《位面时空指南》


 第1章 回天寂灭丹

    “嘿嘿，今天这事儿也算有点意思，一定要告诉佳佳知道！”看着手心3颗龙眼般大小的丹药，丁阳又想起来刚才的遭遇。
    丁阳是长河省理工大商学院的学生，不久前刚刚度过了20岁的生日。身高185公分，体重76公斤的他身材线条极为匀称。
    不少女孩子只是看见他的外形就会感觉眼前一亮，有种英风锐气的味道。
    偏偏还皮肤白哲，五官端正。一双浓眉大眼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搭配精悍的毛寸短发，更是格外阳刚。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见了，都要暗暗赞一声帅气！
    看外形别人通常都会以为他是个性格率直，行事冲动的男人。但实际上丁阳最喜欢诸葛亮，尤其推崇其“一生唯谨慎”的风格。
    所以凡事他更喜欢谋定后动，还稍稍有点小腹黑。
    本身外形条件就足以让他在学校女生当中拿到不错的人缘了，加上会动脑子，最后追到文学院系花级别的马雨佳做女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诸葛亮也有失街亭的时候，何况是他了。
    就像刚才回来学校的路上遇到了个自称“元清道长”的神棍，拉住丁阳就要给算命：“阿弥陀佛，贫道见这位施主骨骼精奇，身负大千世界绝世仙缘，乃三千小世界中……”
    说实话刚听到这几乎烂大街的开场白，丁阳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再定睛细看这位元清道长之后，更是当场就傻了眼。
    一身泛青色的道袍，一双千层底的布鞋，一根看上去很是飘逸的拂尘。
    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飘逸，两条卧蚕般的长眉，竟然已经有些淡淡的斑白。再搭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竟是说不出来的出尘脱俗。
    可惜这一切在看见他的头发后明显就跑偏了——居然是个光头，仔细看还有戒疤。
    你妹的，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和尚？
    换别人可能随口客气两句，然后转身就走掉了。
    “停！”可丁阳却做了个暂停手势：“我说这位大师，你该不会接下来还要把保护世界和平的任务交给我？拜托，你这套周星星的电影里面早就演过了！换点新招好不好？”
    随便调侃一句，丁阳就准备绕过这神棍继续向前走了。
    “哦？那我们就先不提这个。”可没想神棍仅仅是稍稍一怔后还真就换了套路：“那么，不知施主可否想过穿越时空位面去吗？”
    纳尼？
    穿越时空位面？
    面对丁阳一脸的疑惑，元清道长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对，穿越时空位面！”
    丁阳当即就乐了：“想啊！现在网络上和电视上天天都有人穿越，被车撞死被雷劈死或被狗咬死后就穿越重生了。见得多了，我自然也是有点动心。怎么，大师你还有穿越业务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尽管神棍看上去很是正经，可还是无法掩饰话题本身就很不靠谱的事实，也就丁阳有点无聊才会继续陪他玩笑。
    “哦，是吗？不过咱们先说好，我可不想尝试那些乱七八糟出意外后死亡穿越的桥段。万一没成功穿越过去，人死可是不能复生的。”
    “阿弥陀佛，贫道又怎么会拿出那么不靠谱的办法。”说话间，神棍的手中神奇般的出现了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砂红丹药：“呶，回天寂灭丹。只消1颗，就能让施主穿越时空，在三千小世界里随意游曳。”
    “吃药？”丁阳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
    据说现在可是有不少的非法团伙，利用种种欺骗手段把人迷昏之后偷偷割下体内器官盗卖牟利，莫非今天就碰到了一个。
    结果还没等他拒绝，就见神棍连连摇头：“非也非也！回天寂灭丹不能服用，只消施主将之捏碎，刹那间便可穿越时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捏碎？
    难道这颗丹药上面有什么玄机？譬如暗藏着涂满了强力麻醉药的针头之类。
    不过丁阳小心的拿过丹药，仔细的上下左右看了半响，甚至还偷偷的用手指摩挲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勿要见疑。贫道的回天寂灭丹纯绿色天然无污染，没有任何副作用。若非看见施主身负三千小世界当中绝世仙缘，又岂会轻易拿出来。”
    “捏碎了丹药当真就能穿越？”
    “阿弥陀佛，捏碎丹药的同时还需要施主默念咒语口诀，方能穿越时空位面。”
    这个倒也不难，不过……
    “既然这个回天寂灭丹如此神奇，肯定价值不菲吧？大师想必也不能白白送人，以免折了本钱。”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聪慧过人，一语便道破根本。不过回天寂灭丹的炼制虽殊为不易，可施主身负绝世仙缘，贫道自当无偿赠送施主3颗回天寂灭丹。”
    白送？
    这不科学呀！
    正在丁阳纳闷的时候，却听神棍又接着道：“但是三千小世界毕竟与大千世界不同，为避免因果纠缠，施主最好还是稍稍给付些微代价为妙！”
    这样才对嘛！
    什么都不要就白送东西的神棍，即便是寺庙道观里面如今也都绝迹了。
    你看，这不为了要钱还专门编出个什么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因果纠缠之类让人听上去就不明觉厉的言辞来。
    不过丁阳也懒得拆穿他，只一脸玩味道：“哦，那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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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施主承惠60元即可。贫道只收现金不刷卡，外币只收美元欧元英镑。”
    果然还是要钱的嘛！
    不过看在对方挖空心思玩了这么半天，丁阳还是决定给个面子。
    反正60块钱也不算多，就是当日行一善了。
    “阿弥陀佛，贫道既然收了施主的钱，也便了却了因果。接下来还请施主记好了口诀——y71943、t42873—东京，只需在心中默念的同时捏碎回天寂灭丹便可成功穿越时空了。”
    “行，我记下了。”丁阳随口笑笑，便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可不曾想又被元清道长拽住：“阿弥陀佛，施主先不要急着走嘛。穿越时空位面的时候，还有些规则和注意事项需要贫道为施主解释清楚，以免误了大事。”
    好吧，做戏做全套，且听听穿越时空位面还有什么说头。
    “阿弥陀佛，首先施主的穿越时空位面时除了本人之外却无法额外携带任何其他人，否则便会使之葬身于时空乱流当中；其次施主穿越时空位面之时除随身物品外就只有双手所拿到的东西可以随之穿越……”
    听神棍唠唠叨叨说完了一大通，丁阳早已昏昏欲睡。
    最后只听到“大致就这么多了”的话音刚落，赶忙松开了被元清道长紧紧抓住的手腕，笑眯眯道：“那成，我全都记下了。我这儿还着急回学校，咱们回见啊！”
    说完也不等元清道长再说什么就迅速转身，朝着夕阳绝尘而去。
    眼见丁阳很快就走的只剩下了背影，元清道长只是静静的眺望夕阳中拉长的影子，微笑着神在在自言自语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还会见面的！”
    眼见丁阳走的连人影都已经看不见了元清道长才转回头来，一脸的严肃。随即双手十指更是犹如穿花舞蝶版上下翻飞，很快就幻化出来了几个奇特的手印。
    “唐老大，我找到三千小世界里最合适的那个人选了！”
    就在自言自语当中，元清道长瞬间化为一阵虚影，竟是原地消失不见了。
    ……
    “嘿嘿，只需要在心中默念‘y71943、t42873—东京’的同时捏碎1颗丹药，我就能穿越时空位面了？哈哈，这骗子果然是有才的很！”
    自言自语间丁阳随手捏了一下掌心的某颗回天寂灭丹。
    实际上这完全是下意识行为，本身连半点期待都没有的。
    不曾想，那颗回天寂灭丹还真的就碎了。
    丁阳直接就傻眼了。
    下一刻，更让他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一双手居然随着丹药捏碎而慢慢模糊了起来，缓缓的从实体虚化成为幻影状态，随后这种虚化状态更是从双手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还没等他发出一声惊呼，就见一阵七彩光芒闪过，他整个人已经直接从空气中消失了。
    丁阳抄近道回理工大校区的小路较为偏僻，平常很少有人经过。偏今天就在他由实体化为虚无凭空消失的时候，恰好有两个女生说说笑笑的过来了。
    于是两个女孩子惊骇欲绝的亲眼目睹了前方丁阳凭空消失的一幕。
    “莹……莹莹，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好像看见一个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好……好像不是幻觉，阿……阿……阿香，我……我好像也看见了！”
    下一刻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逐渐转为恐怖，齐齐发出一声惨叫：“呀……鬼啊！”
    甚至顾不得腿软，连忙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着反方向逃离了现场。
    ……
    不会吧？
    穿越真的发生了！
    前一刻他还在回学院的路上，不想捏碎了一颗回天寂灭丹后，下一刻就从陆地转移到了水底下。
    “额……好多水……咕噜咕噜……这是哪儿？我的天，那神棍还真不是个骗子！等等，让我想想，那个咒语口诀里面除了两串数字外还提到了东京，难道我到了扶桑？幸好，以前为了玩游戏和看电影动漫可是特意学过扶桑语的，总算不会变成聋子。”
    不过，穿越到了东京又会遇到什么好事儿等着我呢？
    脑中很快闪过了穿着超短裙水手服的萌妹纸们对着他齐齐鞠躬，露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后嗲声道：“空尼奇瓦……”
    可惜还没等他想到该如何回应，就发觉身子已经越来越沉了。
    果然不愧是东京，靠海边的城市啊！
    不行，没空再管这些了。
    再不赶紧想办法脱身，怕是真要喂了鱼虾。

 第2章 真穿越了

    丁阳读书的理工大学地处西北长河省银夏市，冬天随便就是零下十几二十度。
    于是每逢冬季来临，人们都会里里外外把自己裹得厚实起来。
    已经到了十二月份中旬的丁阳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他身上就穿着皮夹克外套、羊毛衫、保暖内衣、羊毛裤、秋衣秋裤、旅游鞋，连袜子和内裤都是纯棉的。
    可这突然从陆地上掉进了水里面，原本这些衣物顿时就从御寒装备变成了沉底负担。
    尽管丁阳会水，可却比不了《水浒传》里阮氏三雄和“浪里白条”张顺那等能在水底生吃鱼虾的猛人，只能先脱光累赘再说。
    反正他也已经感觉到此时的水温似乎并不算寒冷，甚至还隐隐有些暖和。
    大约他所穿越来到的东京现在不是冬天，而还是个温暖的季节吧！
    仗着年轻力壮和身手敏捷，总算是丁阳很快就在水里面扒光了自己全身衣物。
    去除了这些累赘之后，顿时他就发现自己找到了菲利普斯的感觉。刚才的沉重一扫而空，身体轻盈到就像是一条黄河大鲤鱼。
    “呼！”
    努力游动了几下后，终于在被憋死之前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好家伙，可算是没有变成第一个在穿越后就马上淹死的先例。”丁阳贪婪的释放着水底下的憋屈：“唔，空气好清新呀！这pm2。5指数绝对够低，环境真好呢！”
    刚松了口气，还没等丁阳完全把自己刚刚憋成一片惨绿的脸色恢复到正常，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周围的情况，耳边就突然响起来了几声凄厉的年轻女孩子尖叫。
    “呀……水里有人！”
    “救命啊，嫂嫂！”
    根本就没等他搞清楚女孩子们究竟再喊些什么，头顶就已经荡漾起来了一阵急促风声。
    “嗖！”
    一道黑影闪电般的从眼前掠过。
    “砰！”
    随着一声脆响，丁阳顿时感觉到了额前传来了一阵剧痛：“哎哟！”
    在他喊出一声惨叫的同时，一声轻软悦耳却又英气勃勃的女子娇斥也随之钻入了耳中：“好个浪荡子，居然敢来这里放肆！”
    虽然没听清楚这声娇斥的具体内容，可丁阳临晕过去之前却肯定了这绝对不是扶桑语。
    不是穿越到了扶桑自治领的首都东京了么？
    怎么听口音似乎周围人们说的都是汉语的某个方言呢？
    可惜现在他没空搞清楚答案，很快就干脆的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可别真是被人用障眼法搞晕后给偷偷盗卖了身体器官呀！
    ……
    天空蓝蓝的，看不见一丝半毫的灰色。如同刚刚被清水洗过般，湛蓝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无垠无尽。空气中也闻不到一丁点儿的尾气和油污，只有纯天然的味道。
    花草、树叶、清风、流水，当然也还夹杂着部分驴马牛羊粪便所散发出来的异样味道。
    等丁阳苏醒过来，眼前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些。
    周围的气温很是暖和，甚至有几分炎热，虽然没多少衣服可丁阳一点也不感到冷。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肯定了自己没有被什么犯罪团伙给偷偷切割了身体器官盗卖掉，整个人还算是完整。
    唯独只有额头上红肿了一片的位置疼得厉害。
    哪怕轻轻碰一下，丁阳都忍不住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咝……”
    但他却根本没工夫呼痛，耳边还正回荡着一阵犹如暴风疾雨般震天响的河东狮子吼。虽说声音很好听，可其中的内容却相当震撼人心。
    “哼，浪荡无行登徒子，你这便是活该！看着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却不想满心的拆烂念头，真真白瞎了你这身好皮囊！回头瞧瞧，可对得起父母祖宗么？不想着清清白白做人，整日里尽思量些污七八糟的龌龊主意。若非四娘心软求肯，我断断是不肯轻饶过你的！”
    话说回天寂灭丹的咒语口诀里不是有“东京”的字眼么？
    可为什么耳边听到的却不是扶桑语，而是完完全全的汉语呢？
    虽然不是普通话，可丁阳也大致能听得出来某些音节词汇。搭配着耳边所听到的声音慢慢回忆，还真被他想到了点来历。
    仔细分辨了一阵后丁阳还真隐隐有些确定了答案，周围说话的声音和腔调有点豫剧的那种感觉。
    唔，就是“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的那个味道。
    难道说这是个改变了已知历史轨迹的时空么？中原帝国已经攻占了扶桑的东京？
    那可就太了不起了！
    话说那可是连当初横扫了欧亚大陆的蒙元帝国都没能完成的丰功伟绩呢！
    不行，这可要赶紧搞清楚。
    好容易穿越时空，别却又损失了熟知历史的作弊器！
    于是丁阳强忍着额头上的剧痛，开始偷偷的观看周围环境，顺便还要额外分出一部分精神去仔细分辨耳边正在疾言厉色的女郎语言。
    周围能看见的建筑物，一律古色古香。大多都是全木质材料结构，高层很稀少，基本是平房和院落的组合。
    而其余的房屋街道，还有木桥船只，乃至于远远高耸可见的亭台楼阁，也全都是再纯粹不过的华夏古风
    眼前正对他疾声厉色的女郎，看穿着也不太像是扶桑的风格——身后没背着枕头。
    丁阳的历史文化积累并没有多少，因此也不认识女郎所穿着的半臂罗衫和短襦长裙叫什么名目，更分辨不出周围大姑娘小媳妇们那个是三丫髻，谁又是双鬟髻和小盘髻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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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仔细瞧着却怎么看都像是某个古代华夏王朝的复古风格，有点那种比较严谨的古装历史剧的感觉。
    再慢慢的分辨正在训斥他的女郎口音，果真被他逐渐听明白了。
    的确不是扶桑语，听了半响后丁阳基本肯定这是豫剧口音了。
    毕竟北方话长久以来尽管也存在着地域差异，但却绝不像南方口音的差异巨大。总体来说，大致的相似度还是差不多。
    即便丁阳来自西北没去过中原，但仔细分辨下来慢慢也能听懂个八九不离十了。
    眼前的古装女郎五官柔美，身材窈窕。年龄不大，丁阳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20岁去。
    可看那胸前鼓胀起来高耸入云，就知道衣衫底下肯定藏着一对让男人垂涎不已的凶器。
    但最让人心神摇曳的却是女郎白玉般俏脸上明眸善睐的那双桃花眼，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便勾的人失魂落魄。
    丁阳也算见多了现代社会化妆精致的所谓美女，暗自比较一番后随即肯定了眼前古装女郎不施粉黛的容颜若是画上精致妆容后绝对会秒杀各路女明星。
    尤其距离他很近，还能闻到几缕若有若无的诱人体香。
    真真是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仿佛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魅力。
    虽说此刻就站在眼前几乎指着丁阳鼻子在教训，可那番泼辣劲儿却丝毫无损本身的美丽，反而愈发增添出几分耀眼。
    随着丁阳逐渐接受了女郎的方言口音，再透过女郎泼辣到好似机关枪开火般既快又不留情面的话语，加上连猜带蒙的，还真被他慢慢搞清楚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原来是他刚才穿越过来从水底挣脱了束缚钻出水面后，直接就从这些女人们洗衣服的河边几乎赤条条的突然冒出了头来，着实把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给吓了一跳。
    不过别人都在惊慌失措的时候，长着对桃花眼的泼辣女郎却是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抄起手边锤衣服的棍子狠狠给了丁阳当头一棒，直接把人敲晕了过去。
    随后就是众女七手八脚将他抬上岸来放下，眼见他只穿着内裤和袜子，羞得满脸通红。
    即便是成过亲的妇人，也不曾在光天化日下见过男子如这般几乎果体的状态。
    尤其这男人看上去眉清目秀，细皮嫩肉又白白净净的，好不吸引眼球。
    趁着人多，众女也都抛开了羞涩，暗地里来回打量了半天。胆大些的干脆趁机下手，捏捏摸摸的试试手感也属寻常。
    不过泼辣女郎却没参与，反倒拿了条旧袍子出来扔给了丁阳，先遮盖住身上的要害部分。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丁阳虽表面不动声色，可心中却迅速开动起来，思索此刻合适的应对手段。
    亏得无数穿越小说和电视剧的铺垫，凭着胸中大量素材的积累，很短时间内丁阳就已经编造出来了全套来历。
    趁着桃花眼女郎稍稍歇口气的机会，赶紧先学着对方的豫剧口音说话了：“哎呀，误会，全都是误会呀！”
    “恩？有甚可误会的？你赤条条钻到女儿家浣衣河边来，必定是浪荡子弟无疑了！”
    “哎呀，这还真是冤枉我了！其实我并非故意如此，只是遇到了水匪，遭了贼。不但被洗劫一空，而且还被剥光了衣衫扔下河来，想要置我于死地！连头发都给剃掉了。若非我命大，必然就遭了暗算而丧命归西。只是不曾想在水中没有淹死，挣扎求生的时候冲撞了各位姐姐妹妹。实在不是本意，希望诸位能原谅则个。”
    丁阳这番话已经是尽量学着古言风格，还掺杂着不少的现代词汇，半文不白的别扭极了。尤其还要学着女郎的豫剧口音，更加增添了难度。
    不过他虽然尽了最大努力解释，但究竟效果如何，丁阳心中也没把握。
    忐忑不安中，悄悄偷瞄着周围众女的神色。
    当然，主要还是看面前古装女郎的反应。
    她最漂亮不说，似乎也在众人当间有些威信。

 第3章 胭脂虎

    等待无疑是最折磨人的，尤其还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里。
    看着眼前绝美容颜的古装女郎，丁阳一阵阵的心虚，却又要勉力做出老实姿态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阳总算是听到了古装泼辣女郎的回应。
    “哦？此话当真？”
    尽管其中还有几分质疑，可丁阳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首先证明了他模仿人家口音说话可以与众人展开正常交流，其次最少用刚才的那番话给出了一个适当的解释。
    甭管其中是不是还有很多疑点，但所幸说的还算周全，再加上言情并茂，总算是让周围的女子们信了大半。
    顺便也解释了头顶毛寸短发的来历，免得再被当做不忠不孝之徒或和尚喇嘛之流。
    听说古代可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不敢随便处理，否则就是不孝。
    “哎呀，瞧这后生就细皮嫩肉的没受过苦，必定是大户人家子弟！确也不像偷鸡摸狗的浪荡子，应是方才误会了吧？”
    “对，说的正是呢！我瞧着也不像坏人。适才突然间从水里冒出来，虽说有些吓人，可若他所说不假，也是意外，怪责不到他的身上。”
    “嫂嫂，还是饶过一次吧！方才也说了，并非故意来这里玩笑。只是遇了强人，洗劫一空把他推下水去，这才落了如此境地。”
    听到周围大姑娘小媳妇们红着小脸为他开解分辨，丁阳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却是一片感恩戴德，越发有些可怜巴巴起来。
    他是看出来了，这些女子当中真拿主意的，还是长着桃花眼的泼辣女郎。
    于是这档口也偷偷瞄眼过去，期望能看她松了口去。
    可惜泼辣女郎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眼见小姑帮他说话，反倒柳眉倒竖，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指连连点醒小姑，“你呀！方才他差点吓的你失足落水，怎地反倒为他分辨起来？”
    随即更是恨铁不成钢道：“四娘，你便是太过心慈！这般的绵软性子，若不改了，将来嫁去婆家有你吃亏的时候！”
    “嫂嫂！说什么呢！”眼见嫁人的话都说了出来，将将不过12岁的女孩子顿时满面红晕，连连不依的摇晃起桃花眼女郎的藕臂。
    旁边顿时有好事的媳妇开口取笑：“潘家娘子，你道谁都像你这般泼辣么？还有个胭脂虎的诨号！我瞧着你小姑蛮好的。”
    听到这话，旁边顿时响起了一片笑声。
    换了旁人怕是早已脸红了，可是桃花眼女郎却浑不在意，反而道：“啐！也就是在我跟前说嘴的本事，见了你男人便像耗子遇上了猫，也不害臊！”
    “哼，你倒是不怕，男人都被你克死……”人群中有人低声碎碎念了一句，却是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丁阳方才心中一动，可还没等他有所行为，就见桃花眼女郎锐利的目光已然扫了过去，仿佛利剑一般。
    当下也顾不上再关注八卦，急忙一手扶住额头装可怜道：“咝……好疼！”
    被他一打岔，桃花眼女郎顿时转脸过来，蹙起峨眉道：“哼，你还好意思叫喊？打你一棍都是轻的！若顺了我的主意，必定是要告到开封府衙去治你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罪过才肯干休的！”
    尽管俏女郎的脸上寒霜密布，可那对桃花眼委实过于招摇，顿时将威胁下降到了最低。
    而丁阳更是被刚才言语中的某个词汇所集中，当场就傻了眼。
    开封府衙？
    东京！
    咝……这里是宋朝了？！！
    丁阳虽不知道当时北宋立有4京，除东京外还有北京大名府、西京洛阳府和南京应天府。
    但他看过《水浒传》的，对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豹子头”林冲印象深刻，听桃花眼女郎提了一句后马上全都想起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女子开口说话全都是豫剧的味道呢！
    宋朝的东京开封府，不就是在中原豫地么？
    敢情这回天寂灭丹的东京穿越，并不是去扶桑的首都，而是大宋的都城开封府。
    哈哈哈，太好了！
    哪怕这次穿越一无所获，仅仅是确定了穿越地点和年代，再回现代都算取得了成功！
    毕竟向神棍元清道长买来的回天寂灭丹共有3颗，除过今趟还有2次穿越机会。
    就算他本人的历史积累不够，但回去可以上网查询相应的历史记载呀！
    到那时，即便是穿越过来按图索骥也肯定能轻松发大财的！
    仅仅是眼前都已经有了赚钱的思路，想想宋朝有多少赫赫有名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呀！
    什么王安石、司马光、欧阳修、范仲淹、苏轼、柳永、黄庭坚、米芾、蔡襄、董源、李成、范宽、张择端、李清照、辛弃疾、文天祥、陆游……
    名人之多，数都数不过来！
    若是把这些人的作品拿去一千年之后，像什么《资治通鉴》、《溪山行旅图》、《清明上河图》、《寒食帖》、《蜀素帖》之类的……
    那可全都是国宝呀！
    随随便便出手，哪怕卖给国立博物馆都绝对非出天价不可！就这还要出手够快，买到手了都要明白这纯属看在关系亲近的份上才给的照顾。
    这些年国内经济发展迅速，一大批的富豪阶层已经崛起。可惜发迹时间短暂，全都没什么底蕴，正急需找到好东西装点门面和流传子孙。
    而代表了文化传承的艺术类古董，正好符合富豪阶层的刚性收藏需求。卖给他们非但可以大把大把的捞钱到手，就连人脉关系都能借机经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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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一念及此，丁阳脑中顿时浮现出各种醉生梦死而又没羞没臊的未来生活画面，几乎傻笑出了声。
    到时候哥们儿也绝对再不像现在这般过日子了，鱼翅都是喝一碗倒一碗，莱特莱斯必须开一辆停一辆。
    就算请女朋友吃饭，也不用再请5元钱的麻辣烫吃了！
    正在脑洞大开，yy自家今后幸福生活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桃花眼女郎的声音：“哼，你还在哪里装疯扮傻做给谁看？真以为我不敢闹上开封府衙去么？”
    只一句话，就顿时让丁阳悚然而惊。刚才的得意画面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汗流浃背。
    他现在可是个没有来历的黑户，若真被告上了官府，哪里还敢想着发大财？怕是吃不了兜着走都难！
    结果却不曾想受惊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又恰巧碰上一阵微风吹过，立时便让周围再度响起了一阵女子们此起彼伏的尖声叫喊：“呀……”
    从水里出来后丁阳身上就剩下了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了，都是纯棉的。
    后来桃花眼女郎看不过眼扔给他的旧袍，也不过是勉强覆盖在身上遮住要害罢了。
    而他本人又不会穿古代衣服，这半天也是用手压着衣衫才不至于走光。
    可是刚才一激动难免忘记了某些忌讳，又正赶上一阵小风吹过。于是旧袍子被掀起来，丁阳的一身细皮嫩肉顿时漏了馅儿。
    其实刚才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就已经见识过了丁阳的雄厚资本，不少人还趁机实际丈量过尺寸的。
    只是那都纯属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谁又敢光明正大做出来？
    此刻赶上丁阳再度走光，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少不得要尖叫起来。
    不过她们虽然尖叫连连，可丁阳却发现大家捂住眼睛的指缝里全都精光闪烁。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要害部分丝毫没有落下，甚至还加重关照几分。
    毕竟丁阳的身材在男人中也是少见的匀称结实，一丝丝纹路线条清晰明朗不说，刚刚从水里泡出来晒干还特别精光滑嫩。
    现代营养均衡，丁阳的皮肤也格外白晢细腻。当下就让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一个个看的脸红心跳，愈发舍不得当真闭眼。
    丁阳虽发现不少女子脸上都飞起了淡淡的红晕，可此刻却顾不上流连，赶忙笨手笨脚的穿袍子。
    毕竟桃花眼的泼辣女郎一直威胁要告官，这可绝对不能让它变成现实。
    眼下尽管其他女人们不曾当真受到什么伤害，可谁知道泼辣女郎会不会借此发难？
    不过这一千年前的袍子哪里是他能玩转的？
    手忙脚乱了半天，忙得几乎一头是汗，可那件袍子依旧穿的怪模怪样。衣带领襟更是系的七扭八歪，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看着他瞎忙无用功，全都一个个偷笑不已。
    这般白净的男人，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嘻嘻，却是个银样蜡枪头！
    别人都是躲躲闪闪的偷看偷笑，只有长着一对桃花眼的泼辣女郎光明正大侧脸瞧着丁阳根本毫不避讳。
    “哼，穿个衣衫都不中用。不过如此看来，倒还真像是富贵人家出身。平日里定然少不了服侍，否则怎连穿个外袍都粗手笨脚的！”
    丁阳心中苦笑，却是没有解释——这么误会了也好。
    不过女郎明显是看不下去了，摇头连连后，最后干脆上前一步来挥手打开了他的动作：“啐，真真让人看不过眼去！也罢，还是我来伺候官人更衣吧，免得跌了大户人家的身份！”
    唉，看来这女郎也就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呀！
    被泼辣女郎欺身近前，那阵如兰似麝的体香也随即扑面而来，顿时让丁阳一阵意乱情迷。
    这女子身上好香呀！

 第4章 位面活跃度

    女郎毫不避嫌的近身过来，顿时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直直钻进了丁阳的鼻子里。
    说不出来是什么香味，但却格外让他感觉到心跳加速。
    仗着身高优势，丁阳赶忙趁着对方帮他穿衣的时候悄悄偷瞄女郎。
    距离拉近，越发能清晰的看到女郎胸前惊心动魄的弧度。那种高耸雄伟的傲然峰峦，真真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脸红心跳的。
    目光上移，顿时又看见了女郎修长而白晢的颈项——就像骄傲的天鹅般圣洁。
    隐隐约约能看见的精致锁骨，更是让丁阳瞬间就感觉口干舌燥。
    最后再看那张纯天然而不施粉黛的俏脸，格外的漂亮迷人。丁阳暗暗比较了一番后，发现后世那些美女们和眼前女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包装再华丽，人工手段再如何精巧，终究还是不如天生丽质来的动人。
    尤其此刻女郎洁白无瑕的瓜子脸上更是仿佛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芒，只是看看都让人心旌摇动。
    而近距离俯视女郎皎洁容颜下的那对桃花眼，荡漾着无尽妖媚不说，眸子深处更是好似藏着一汪春水，格外让丁阳心跳不已。
    哪怕是女郎的泼辣姿态如今回想起来，竟然都回荡着无尽的温柔旖旎风光。
    这女子实在太妖媚了些，那种诱惑的味道分明是刻在骨头里面。即便再如何凶悍，都难以消解其中的无限风情。
    甚至丁阳忍不住拿眼前桃花眼女郎偷偷和女朋友马雨佳暗自比较了一番。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到底最终也还是昧不过良心去。
    无论是姿色和身材，还是风情和气质，身为文学院校花级别的女友马雨佳居然都要比人家逊色几分，几乎是全面处于下风。
    一时间丁阳哪怕只是站在女郎的身边都有点自惭形秽，就连心中对利用穿越机会赚大钱的念头都淡化了许多。
    感受到这种与女郎近距离的暧昧接触，丁阳恨不得时间过得越慢越好。
    可随着女郎手脚麻利的很快帮他打理好了衣衫，丁阳也算是又逐渐清醒了过来。
    刚才这女郎似乎叫他“官人”来着，难道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么？
    好像很多古装电视剧里面都是妻子这么称呼丈夫来着。
    不对！
    貌似在《水浒传》里面，王婆也曾这么称呼“西门大官人”来着。
    梁山好汉的故事就是在宋代发生，这么说来“官人”的称呼也还没变成妻子对丈夫的专属名词。
    若不是突然想起这个，他绝对会误认为桃花眼女郎对他有意思。
    靠，差点被某些脑残电视剧和无知网文给误导闹出了笑话。
    在丁阳满心挣扎时候桃花眼女郎已经闪身后退了几步，含笑打量着眼前刚被他收拾好了的奇怪年轻男子。
    只看一眼，就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啧，好俊俏的郎君呀！”
    而桃花眼女郎后退的同时，自然让出来了更多的空隙，让其余正在偷看丁阳的女子们也有机会瞧的更清楚。
    谁都不曾想，这一看却顿时全都看呆了。
    夏日阳光充满热情的洒下来，毫无死角的沐浴全身，让丁阳完全照射在了暖色调之下。不过是一件旧式袍子，却硬是让他穿出来了顶级男模的风采。
    男人爱看美女，女人自然也喜欢看帅哥，异性相吸的道理古今皆然。
    看见此刻稍稍打理清爽了几分的丁阳，不少女子甚至都忘记了继续遮掩双目。就那么呆呆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目不转睛。
    心中更是一个个都感觉小鹿乱撞般怦然心动。
    啧啧，这世上果真有如此丰神俊俏的小郎君呀！
    莫非是神仙下凡？
    唯独桃花眼女郎没有半分改变，后退几步歪着脑袋左右看看，依旧是满不在乎的随意道：“仔细看来，还真有几分卖相。若再收拾打理一番，怕是只去勾栏里站着不动，也有不少女儿家瞧着欢喜呢！”
    虽说略有调笑的意味，可翘起的嘴角却暴露了她内心世界同样愉悦开怀。
    毕竟对于美的追求，男人和女人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只是前者表露在外，后者藏在心中。
    丁阳有点尴尬。
    就算这是女郎在夸他英俊帅气，但怎么听都像是吃软饭的牛郎！
    只得干咳两声，借机摆脱掉心中的那份别扭。
    “如今看着倒也不像个作奸犯科的，这便姑且先饶过你。若下次再让我撞见，必定要你好看！哼，还不快走！”
    不像其他女子看花了眼，桃花眼女郎很快便收起了眼中的惊艳，又开始泼辣起来。
    丁阳心中也还惦记着为了后2次穿越机会考察市场，虽不舍离开女郎，却也不得不道别。
    于是双手抱拳，勉强学了个古装武侠剧当中的江湖把式，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姐今日舍衣之恩，必当……”
    结果还没等他把“来日厚报”四个字说出来，女郎也不知是听得那里不对，雪白的俏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当下发狠起来，竟又随手抄起了身边的锤衣棍直接就冲着丁阳当头打去。
    “啐！你当我是何等样人？果真是个浪荡坯子，方才差点被你花言巧语给哄了去！”
    丁阳早吓得连连躲闪，边跑边叫苦：“大姐，这又是怎么了？我说的全都是好话呀！”
    “还敢说嘴？快给我站住！今天不打了你上开封府去，万万是不能干休的！”说话间，桃花眼女郎挥舞着锤衣棍又追了过来。
    顿时吓得丁阳狼狈鼠窜而去，只留下了身后诸多女子们的阵阵笑声。
    “嘻嘻，居然敢调笑宋门外鼎鼎大名的胭脂虎，这下可有的苦头吃了。”
    “咯咯咯……快看那小郎君，哎哟，怕是已然被潘家娘子的泼辣劲儿给吓破了胆吧！”
    ……
    “哎呦，总算是看不见了！”等到喘息匀实后，丁阳才慢慢稳稳心神：“这到底我是说错了什么才引着她好端端的又突然发了火呢？唉，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回头再伸手眺望，果然是已经躲开了桃花眼女郎的追杀。
    “唉，这妹纸漂亮是真漂亮，可这性子未免也太泼辣了点吧？幸亏是宋朝，换到现代绝对是野蛮女友的模板啊！亏我刚才还差点动了心。真要和她谈恋爱……啧，怕是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吧！”
    其实若是真动起手来，比女郎足足高出20多公分的丁阳肯定是能打赢对方的。
    可一来不愿意和女孩子动手，二来女郎又时刻把官府挂在嘴边，丁阳哪敢冒这个险？
    若在宋朝被抓进了府衙，那他的穿越赚钱大计可就算是全都报销了。
    此前元清所提到的注意事项现在他可是牢记在心：除过第一次穿越的具体位置早就由坐标确定了外，此后的再次穿越则是从什么地方离开就从什么地方回来。
    简单来说，就是丁阳尽管被抓进牢房去不影响他穿越回去一千年以后，但下次再穿越回来就又会出现在牢房里面。
    因此被限制自由的地方，绝对是他闪避不及的险境。
    自从捏碎了那颗丹药发生了穿越后，现今丁阳对元清当时的每一句告诫都深信不疑。
    譬如元清曾说过，回天寂灭丹给了他就只属于他个人所有。别人休说看不见，更是无论他遭遇何等意外都不会丢失。
    早先穿越到了河水里面时丁阳迫不得已丢掉了所有东西，连手机都扔到了河底。但是剩下的2颗回天寂灭丹等他醒过神来，却发现只心念一动就会凭空出现在掌心里。
    而且刚才回天寂灭丹分明出现在他手心了，可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女郎却视而不见。
    很明显，旁人果然是看不见这2颗回天寂灭丹的。
    随着元清所说的话一件件被证实，丁阳禁不住又惊又喜。
    再翻过手掌来看看手背，果然看见了虎口处隐约浮现出一道红色细线，深藏在肌肤里面，缓缓朝着手腕处延伸。
    元清还说过，等到他穿越后手背上虎口处就会浮现出一道红线，等到这根红线从虎口蔓延到手腕，就代表他穿越过来的最低位面活跃度满足了。
    那时候他就可以随时选择穿越回去，不受任何外部条件的制约。
    好像还说满足位面活跃度的最低标准的时间大约相当于所穿越位面的星球自转一圈，也就差不多等于一天一夜24小时。
    但是这个位面活跃度的最低标准满足条件也不固定，也可能超过最低标准或者还有更加苛刻的要求也说不定。
    反正眼下丁阳看看手背上虎口处已经出现了的红色细线，也就才开了个头而已，距离蔓延到手腕还早的很呢。
    “唔，看来要在宋朝最少待一天一夜了，时间只可能长而不可能短。我这没亲友投奔又穷的叮当响，可怎么才能平安度过这段时间呢？”
    原本没当回事儿的那些元清道长所交代的注意事项和穿越规则，此刻却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回忆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任何一点细节。
    非但顾不上再想桃花眼女郎，甚至连穿越成功的兴奋之情都淡薄了几分。
    唉，穿越时空发大财也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呀！
    怕是还要好好合计合计，仔细研究研究元清道长的那些交代事宜，才好做出尽量完善的规划来。
    不过现在还是先别考虑搜集情报和考察环境了，要想办法身无分文在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大宋朝东京开封府活下去才行。
    生活毕竟不是小说和电视所描绘的那么简单，太多细节需要考虑了。
    不过也没什么，最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就让我来瞧瞧看，这大宋朝的千古风流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凭我多出一千年的知识积累，就不信还活不过一天一夜了！
    拿定了主意，丁阳随即昂首挺胸朝着前面颇为热闹的巷口走了过去：“大宋朝，我来了！”

 第5章 莫道前途无知己

    出了小巷后，丁阳也不识路，只能随便选个人潮涌动的方向迈步过去。
    不过他在河底失了鞋子，如今脚上只有双纯棉袜子，走起路来很是有些不太舒服。但眼前一路所见太过震撼，没多久便让他忘记了难受。
    古代城市全都是灰扑扑的，非但有着严格的技术限制，人员流动也不方便。可眼前景象却打破了他的固有思维，甚至几乎让他看傻了眼。
    相比宋朝而言，明清时代更加接近丁阳的生活。可在他的印象当中，除过戏说版本的电视剧当中可能出现眼前这一幕，实际上类似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即便是最精美和最严谨的史实电影电视作品，也根本无法描绘出眼前精彩之万一。
    宋代在华夏泱泱五千年历史画卷中，处于极其特殊的地位。
    一方面各种苛捐杂税数不胜数，另一方面却文化璀璨和经济发达到了极致。承接了唐代的辉煌灿烂，也导致了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的蒙昧时代灾难。
    历数各朝各代，唯有宋朝对商人的地位毫不歧视，甚至还各种羡慕嫉妒。随之也产生了华夏文明最为巅峰的商品经济时代，直到近代的清王朝都无法超越。
    走在街上丁阳目睹种种，当真是感慨万千。街市上人头攒动，道路两旁各类店铺鳞次栉比，各种风土人情差点让他看瞎了眼。
    一路从宋门外汴河畔的甜水胡同径直走来，最后到了州桥前东街大相国寺门前才感觉到了疲惫不堪。
    尽管是繁体字匾额，但丁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大相国寺的牌匾。这地方委实太有名了，《水浒传》里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就是在这儿。
    虽然不是正经庙会日子，但大相国寺香火旺盛，依旧带来了庞大的人流和商业机会。
    街边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精美小吃，譬如鸡皮、腰肾、野鸡、盘兔、鸡碎、烧冻鱼头、旋煎羊和旋炙猪皮肉之类的各种肉食。
    还有辣萝卜、辣脚子姜、砂糖冰雪冷丸子、梅子姜、香糖果子、杏片、越梅、甘草冰雪凉水、糟琼枝等诸多零食。
    看得从上午过来只喝了半肚子汴河水的丁阳口水直流，偏偏身上没有1个铜钱，只能干看强忍着腮帮子发软。
    一边暗自在心中麻醉自己：这有什么呀？现代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巧克力你们吃过吗？辣椒你们见过吗？咖啡可乐冷饮果汁你们怕连听都没听过吧！
    可惜越是想，越是馋的不行，阿q精神也不是万能的！
    尤其再看到一家挂着“任店”招牌的亭台酒楼门前主廊檐下两侧花枝招展聚集着数百个年轻美貌女子时，丁阳几乎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乍一看就像是进了女儿国，莺声燕语间婉转高低，眉目如画中巧笑嫣然，亭亭玉立而顾盼生姿，真真是诱惑直指男人本心深处。
    即便现代见过不少夜店火辣妹纸，但也和眼前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丁阳很想进去看看，但双手空空实在没有任何底气凑过去。
    “等着看吧，哥哥下次再来的时候必定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架势，不好好尝试一下宋朝的纸醉金迷，岂不白白浪费了穿越机会？”
    努力咽下大把的口水，转眼间丁阳已经暗自拿定了主意——男人的毒药果然还是女人。
    虽然许下了不少愿望鼓励着自己，可眼看手背上的红线距离手腕实在还有不短的距离，现在该怎么办呀？
    他已经连续走了几个钟头又累又饿又渴，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明天的面包再美味，现在也不能画饼充饥呀！
    这半天一路走来，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能旁敲侧击到多少情报线索——连当今皇上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只知道如今是乙酉年，大宋官家的年号为熙宁二年，今天是六月初六丁亥日。
    可这有什么用？
    以丁阳的历史水准根本就不晓得熙宁的年号是那个宋朝皇帝在位！
    宋朝的年号他就知道靖康和绍兴，前者因为金兵灭亡北宋，后者则是岳飞死于风波亭。
    明清以后，皇帝都是每位终生用一个年号的。
    什么洪武、永乐、崇祯、康熙、乾隆、道光之类，基本稍微记点历史，听见年号也就知道那个皇帝当政了。
    可明清以前的皇帝时不时就换个年号，别说历史爱好者，就算历史专业学者也记不完全。
    即便熙宁的年号也算很有名了，可偏偏丁阳还就是不知道。
    这怎么办呢？
    零敲碎打的怕是已经不好使了，最好能找个本地土著来打探清楚情况。
    可丁阳这一路上不是没有找过人搭讪，但全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首先他的汴京官话就不算很标准，其次又浑身上下只披着一条旧袍，还偏偏留着个毛寸发型——这在古人看来太过于不伦不类了些。
    就像后世网络上出了大名的犀利哥，突然在街上拉人问话，怕是也少有人敢接茬儿吧！
    站在大相国寺门前，趁着热闹丁阳左顾右盼，想在人群中找到合适的搭讪土著。这活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当真不容易。
    不过总算运气还没有坏到家，很快丁阳就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合适的那个人。
    ……
    章义已经足足转悠了一个下午，却还是没有成功哪怕一单生意。
    刚刚入行时还以为凭借自家能言善辩和识字断文的基础，可以在牙行混出个模样来。结果残酷的事实很快摧毁了他的自信，截至目前总共才说合成过两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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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都不是什么大生意，勉强能糊口几日而已，连他娘的药钱都凑不趁手。再这么下去，怕是就要有大麻烦了！
    坐吃山空，从古至今都是败亡开始的标志。何况就算想继续下去，家里也没几个积蓄了。他如今已经十六岁，也到了顶门立户的时候。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今天又是白白浪费了工夫。若是想省下饭钱，趁着眼下还有时间，赶紧去五岳观瞧瞧舍粥的棚子还在不在。
    今天是天贶节，据说是前代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于某年六月初六接到了天书而钦定下来的节庆。
    随着岁月变迁慢慢还真成了天下道门借机庆祝的一大节日，甚至看街亭西面的延真观和东面的五岳观都会在今天舍粥。
    前者在上午，后者则是下午。
    早先章义上午就是去延真观吃的粥，如今看来怕是下午还得去五岳观也凑个热闹了。
    刚走了两步，突然面前横插进来一个黑影，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这位先生你好！”
    章义足足被吓了一跳，待看清面前来人是个高大昂藏青年男子后更是心头一颤。
    好高啊！
    这人怕是超过六尺了吧？就是禁军当中，也少见这样的伟岸男子！
    宋代的1尺约等于后世公制的30。72厘米长，而汉尺却只有23厘米。因此三国时代身高七尺的大汉，实际上只有现代162公分。汉代足足要八尺，才能和宋代六尺相仿。
    古代人营养方面远不如现代人均衡，发育的平均水准自然也是要差些。
    以丁阳185公分的身高和76公斤的强劲体魄站到章义163公分而不足50公斤体重的身体面前，完全就是压倒性的威慑力。
    “这位官人请了。先生之称实不敢当，勉强识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罢了。”章义悄悄咽下惊骇，壮着胆子回话道：“不知官人拦住小人去路，有何指教？”
    哪怕一眼就看出来了丁阳身上所穿的袍子算不得新衣，外形又很是古怪——毛寸短发。五官虽然端正，可那口官话却委实腔调别扭。
    也不知是那处的方言夹杂其中，明显不是正经官话。
    若非看上去丁阳不太好惹，章义又讲究和气生财，怕是早就甩开袖子闪人了。
    之所以挑中章义说话，也是丁阳暗中观察了半天的结果。
    眼前这小子看上去偏瘦羸弱不说，刚才在街上还不住赔笑和人搭讪，不管面对什么都是笑脸相迎。
    说话未语先笑，又能说会道，还一脸营养不良的状态。
    证明这人没什么依靠，又性格活络，常常游走于市井之间必定消息灵通。
    找他打听情报，绝对没选错人！
    果然，刚刚接上茬儿对方就已经很自然的把自身放在了弱势一方。
    而丁阳也趁机学习一下对方的遣词用句和语气口吻，这都是下次再来能用上的。想要穿越赚大钱，第一步就要能先融入时代环境。
    不了解情况而过于突出自己，那是嫌死的不够快。
    低调摸底才好强势出击，自古出头的椽子先烂。
    心中有了主意，丁阳顿时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了几分，并尽量让自家的谈吐贴近时代：“谈上什么指教。只是见这位兄弟福缘深厚，骨骼精奇，分明有一场滔天富贵的大机缘，这才忍不住开口招呼一声。”
    用心参考了印象中古今神棍的套路后丁阳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敲门砖，效果很好。
    “什……什么？滔……滔天的富贵？”章义差点儿就傻了。
    眼见成果斐然，研究过一点心理学皮毛又有点小腹黑的丁阳随即很是正经的点点头：“对！便是滔天的富贵！”
    那感觉，仿佛泰山压顶般坚定不移。
    目光更是牢牢锁定了章义，充满了无穷动力。

 第6章 忽悠

    对丁阳来说，面前所找到的章义就是他接下来求生存的重要依靠对象。
    他只身影单流落在一千年的宋代开封府，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有一文钱，不认识任何一个人，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除了内裤和袜子外，还与现代有关的就剩下脑子里的学识和信息积累了。
    如今赤着脚走了大半天，早就双脚酸痛，浑身上下累到了极点。路上虽说也眼见了不少风花雪月和佳肴美食，可却越发勾的肚里馋虫直叫唤。
    想那苏秦、张仪凭着嘴皮子利索就能执掌列国相印，而他难道连肚皮都混不饱么？
    或许比不上保险公司和售楼部里的那些专业精英人才们，可暂时扮个神棍想必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元清道长的珠玉在前嘛。
    从语言到神态，丁阳此刻带给人的感觉都绝对有种异样的压迫味道。
    甚至他还巧妙的利用了阳光错位，所形成的明暗光线映照。
    章义明显被丁阳的这一番做派给震住了，尤其为“滔天的富贵”所心旌摇动。
    所幸毕竟是牙行中人，平日里奔波往来也算是见多识广，还真不是好忽悠骗的对象。短暂的错愕之后，很快就醒过了神来。
    “哎哟，这位官人还请莫要玩笑，小人不过是个刚入行的牙人罢了。连糊口都尚且不能，所谓滔天的富贵又从何说起呀？”
    一边说话，章义也悄悄小心的观察起丁阳来。
    眼前这年轻男子虽说外形古怪，但双眼炯炯有神，眉宇开阔。虽说看上去衣衫陈旧，却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某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好像身上穿着的不是一件麻衣旧袍，而是馆阁世家子弟的绫罗绸缎金缕衣。
    偏一切看起来还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惺惺作态。
    怕是只有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态吧？
    反正凭借章义的经验而言，根本看不懂丁阳这个人。
    其实这倒没什么稀奇，毕竟丁阳是一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人。就算现在又饥又饿身还无分文，但却偏就有种后世而来俯视众生的感觉。
    一千年的积累到底不是白给的！
    “呵呵，身份并不重要。这般深厚的福缘，便是遇上个乞丐，贫道也能让他脱胎换骨，成为乞丐中的霸主。”丁阳不由自主的模仿起了元清道长的口吻和语气继续忽悠。
    说话间丁阳已经自相熟络的凑了过来，满脸的和蔼微笑。
    一千年后任何一个见惯了推销商品广告的人，都会在这时候下意识的捂紧钱包。
    可惜，章义偏偏就缺少了一千年的经验。
    再加上他对丁阳也看不懂，总觉着眼前这个穿着简单的人并不像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因此章义自然也就被丁阳控制了现场的节奏，忍不住跟上了他的思路追问起来：“乞丐中的霸主？那是什么？”
    就见丁阳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唔，还是乞丐！”
    “……额，这位官人……”
    刚起了个头章义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好像刚才眼前这人自称“贫道”来着？
    “恩，这位道长，您说的这些未免有点太玄之又玄了吧？不怕您笑话，小人不过是个新入行的牙人，家母又缠绵病榻，每日里花销不断。还请道长慎重些，莫要虚耗精神。”
    一番话已经委婉的大致介绍了一下自身情况，表明刚入职，家里还有病人在吃药花钱。若想要骗钱，最好还是省省精力别费力气，找别人去吧。
    好吧，人家已经拿他当骗子看待了——犹如此前他对元清道长的印象。
    “呵呵，看来小兄弟这是不信贫道所言呐。不过没关系，反正说来话长，咱们慢慢聊。你终究会明白贫道的为人，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不堪。”
    既然选定了目标，丁阳也就没打算再放手。位面活跃度满足前，可别出什么意外。
    “慢慢聊？”章义瞧了瞧沉西的日头，再迟就要错过了五岳观舍粥的时辰了：“不是小人有意不恭，委实是还要赶去五岳观，怕是没多少时间奉陪道长。”
    “五岳观？小兄弟这是要去还愿么？”
    “不是不是，道长误会了。”章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额，其实是小人囊中羞涩，而五岳观今日为天贶节舍粥，小人赶去也好受份福泽。”
    天贶节？舍粥？
    天贶节是什么丁阳不知道，可舍粥？正好没吃饭呢！
    虽说救济粮估计不是那么好味道，可丁阳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再说路上还能顺便打探更多有关宋代的情报，他又怎么能不仅仅抓住章义呢？
    “没关系，反正咱们边走边说也不碍事。”
    章义自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下心思蒙骗的地方。既然丁阳还要跟上，那也就随他便。
    当下不置可否，领着丁阳直奔五岳观而去。
    “小兄弟方才说你是刚入行的牙人？”
    “是，小人刚入行不久，勉强混口饭吃罢了。”
    虽然丁阳的历史知识的确不多，可恰好前段时间看见过相关的信息。知道古代所谓的牙人就是中介，帮忙为交易双方牵线搭桥收取佣金的行业。
    这个行业最大的优势就是信息积累，整日里在市井中奔波，掌握着许多情报。其信息涵盖范围，不仅是在商业层面，还会涉及到其他很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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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阳心中暗暗高兴，认为自家总算运气不坏，相信这次选择的目标肯定能帮上大忙。
    尽管他眼中的喜色却只是一闪而过，根本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来。可情不自禁的就已经调整了态度，对章义越发重视起来。
    可惜还没等他继续开口，也被章义反问了身份——短暂的牙人生涯毕竟也不是白给的。
    “我？唔……”丁阳知道这个回答很重要，关系到他能不能顺利的打开局面。
    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中早已飞速开动起来绞尽脑汁的为自己设定来历——关键是还要和刚才的那番话要严丝合缝，才能保证效果。
    稍稍的沉吟后丁阳很快拿定了主意，既然想要仿照元清道人的风格，那就干脆玩一票大的。反正就他仅有的历史知识来看，宋代皇帝们似乎挺喜欢道教的。
    记得《水浒传》里宋徽宗似乎还曾经自封过什么“道君皇帝”的称号，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想必道教在宋代很是昌盛。
    “唔，贫道是当代昆仑山一本道嫡系传人，法号七星是也。”
    其实本来想说“素人”来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忽悠太过儿戏了一点。眼见天色已晚，想起了北斗七星的丁阳于是顺势决定了道号。
    “哦，原来是七星道长，失敬，失敬！”即便是在赶路，可章义也丝毫不敢失礼。
    丁阳对此很满意——至少章义看上去对他很敬重，证明他的那番小心思没白费。今次一定要利用好了宋代对道教的看重，争取保证这次穿越的顺利。
    可没等他得意完，就听见章义下句话已然直奔主题而去了：“方才道长说小人有一桩滔天的富贵，不是耍弄小人吧？”
    不等丁阳说话，他已经又继续哀叹起来：“说起来也算小人命苦。先父百日刚过家兄便不顾骨肉情分，嫌弃小人母子拖累，将我等扫地出门。家母身体本就不好，伤心先父故去。如今更是沉疴在身，一病不起。家兄又不肯分点家产与小人母子，旦夕间便成危局。缺医少药不说，如今更是连吃饭都已困难重重。若非好心人援手，怕是我母子早已露宿街头矣。”
    原本丁阳准备开口忽悠，结果不想却被章义这番话给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就问道：“你哥哥……呃，令兄把你母子赶出家门？难道开封府也不管吗？”
    就算丁阳的历史再不好，也知道儒家道德体系中，对于孝悌之道可是非常讲究的，甚至连犯罪——除了谋反——后隐匿直系亲戚都不会受到牵连，甚至还会认为这是孝道的表现。
    而章义这种情况，按理说只要告上官府去就肯定会有个说法的——哥哥在父亲死后把弟弟和母亲赶出家门不管，这可是大罪呀！
    章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当即脸色灰暗，好半天才苦声道：“小人与兄长并非一母同胞，而小人的母亲也不是先父明媒正娶，而是妾侍……”
    原来如此。
    古代女子的地位和男人一直有差异，而妾的地位更加尴尬——陪男人睡觉生儿育女，但却始终都不会被算作是家庭当中的正式成员。
    不见《水浒传》里宋江买个阎婆惜做妾根本都不用知会父母一声，就像买了个玩具。
    毕竟妾不算家庭成员，只是一种商品。男主人一死，继承人将之留下也好，送人也罢，甚至卖掉都是正常。现在章义的哥哥只是赶出门去，开封府肯定不会管的。
    但让丁阳无法理解的是章义怎么也被赶出了家门呢？
    妾生子也照样还是有继承权的呀！
    眼看丁阳面露不解，章义自然明白原因，低声哀叹道：“唉，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家兄有财有势，开封府又哪里肯听小人的苦衷？”
    丁阳大约明白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章义又可怜巴巴道：“现如今小人已经山穷水尽，就等七星道长您所说的滔天富贵救命了。”
    说罢，很是委屈的望了过来，丁阳顿时悟了。
    原来说了半天，主要还是诉苦自家多艰难。一方面不愿意放弃获得“滔天富贵”的机会，另一方面也算是又强调了一次本身的确没有任何值得诈骗的资本。
    靠，古代人果然不简单！
    我十六岁那会儿，哪有这个心思？人家却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弯弯绕到了这种地步！
    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感慨的瞬间，丁阳也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古代人的智商还真不能小看了。

 第7章 接着忽悠

    不过丁阳虽然满口谎话，甚至连来历出身都不准备说真话，可有关赚钱的说辞却并非全是骗人。
    只要章义能够帮他度过今趟第一次无准备穿越后，下次再来肯定能带给他莫大的利益。
    宋代的东西带回去现代他能发财，而现代的工业产品拿来宋代照样可以一鸣惊人。
    心中有底，所以丁阳许诺起来自然也是毫无压力：“呵呵，小兄……今次相遇也是有缘，还没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呀？”
    “不敢当请教二字，小人章义，立早章，仁义的义，家中行四。街坊们都唤小人做四郎。七星道长若不嫌弃，也唤小人一声四郎便可。”
    透过章义的自我介绍，丁阳也算又加深了对宋代的了解。
    无论男女，大多都是按照家中兄弟姐妹排行来称呼，如四郎、七娘之类。
    “唔，四郎！”稍稍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丁阳开始了长篇大论：“方才我站在大相国寺路口，恰好碰见了四郎。只看一眼，便能瞧出四郎的不凡。”
    “还请道长莫要玩笑，小人哪里有什么不凡？”
    “呵呵，若是寻常人去看，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可贫道是谁？出身昆仑山巅一本道，乃当代嫡系传人。自然看得出四郎的身上，暗藏着我仙家缘法。”
    仙家缘法几个字一出，即便是章义着急赶去五岳观，都免不了脚下一顿：“道长……”
    “呵呵，贫道六岁拜师，上昆仑山巅苦修道法，如今已然九十九年了……”
    一句话就把章义给吓坏了——毕竟丁阳的外表怎么看也不像是活过100岁的人呀！
    “道……道长已经修炼了近百年？”
    看见了章义的震惊，丁阳心中暗自得意，但脸上却很是风轻云淡：“唉，可惜贫道修炼近百年，却偏偏在得窥大道之前，遇到了心魔为难，几乎让贫道功败垂成。”
    来不及羡慕丁阳活了一百多岁还看上去那么显着年轻，章义的思路已经被带去了沟里：“什么心魔这般厉害？连道长近百年修为都无能为力！”
    “唔，虽然这心魔很是厉害，但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稀奇。贫道六岁上山修道，苦练九十九年而未曾下山。遭遇心魔后向师尊请教，其实不过是缺乏俗世历练而已。若想成功突破瓶颈，便需要步入红尘，历练些人情世故才有望破解心魔，窥视大道。”
    虽然章义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丁阳所说出来的名词却个个新鲜，完全打破了他的想象。
    何况其中掺杂了不少后世修真小说当中的虚构，自然更加让章义真假难辨。既觉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又隐隐感到高深莫测。
    “原来如此！那道长所谓滔天的富贵与小人有缘，又是何缘故？”
    “呵呵，这却是师尊指点，所谓红尘历练也需要找到合适的有缘人，得他些许帮助，算作红尘历练中的一部分。贫道寻觅良久，不意便于今日遇见四郎。”
    尽管心中已经猜到了线索，可真当丁阳说出来的时候章义还是激动到不能自已。
    若非五岳观去迟了赶不上施粥，他是真想停下脚步向丁阳好生请益一番。
    不过激动了片刻后章义很快醒悟过来，好像丁阳还谈到了“些许帮助”的话。人家修炼了99年，还需要帮助，可见其中的难度绝对不低。
    看见章义犹豫不决的神色，丁阳这时候却没有说话：很多时候可是欲速则不达！
    只有等他自己想清楚，才会全心全意的帮忙。
    好半天只见章义的脸色忽明忽暗，阴阳变幻莫测。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满头大汗，好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连丁阳都远远的瞧见了五岳观的牌匾，章义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如今都到了这步田地，何不放手一搏？反正再惨也不会惨到哪里去了。
    当下章义甚至顾不上赶路，猛然间停住了脚步当街便冲着丁阳稽首拜倒：“还请道长指点迷津，但有所指，小人万死不辞！”
    这一拜有些突然不说，又是在大街上，当即便引来了不少惊奇目光。
    丁阳心中大喜，古代这种大礼参拜意味着什么他可是很清楚的。
    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却又故作严厉姿态：“四郎可想好了，一旦涉及红尘因果，便要全力以赴。事情若成，贫道必有一场滔天的富贵回报！可若事有不谐，怕是就白忙活了。”
    这半天的心里挣扎早就让章义想明白，此时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当机立断就是“咚咚咚”几个响头磕在了地上：“道长尽管放心，小人必定全心全意助道长突破心魔。”
    “呵呵呵，那可就太好了。咱们这便先去五岳观，其余后话待回家去再提也不迟。”
    这下可不光晚饭算是有了着落，住处也算确定下来了。
    至少位面活跃度满足之前，不用再担心会受到冻饿之苦了。
    街上旁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丁阳已经拉起章义继续朝着五岳观走了过去。
    五岳之说，始于汉武帝。
    到了宋真宗时期正式授予了封号：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南岳衡山司马昭圣帝、西岳华山金天顺圣帝、北岳恒山安天元圣帝和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帝。
    五位帝君原本就香火旺盛，如今凑到了一起更是气势如雄，信徒无算了。
    眼下，更是成为了东京城里最大的道观。
    今日的天贶节本就是宋真宗的杰作，而五岳观同样与他关系密切。所以今日的舍粥活动，自然也就排场不小。
    章义和丁阳赶去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不少，但依旧在观前一排热气腾腾的巨大木桶前领到了一碗粥。
    碗是木碗，粥是麦粥。
    喝粥也别想着找个地方坐下，只能站在那里举着木碗开喝。
    尽管麦粥里面没有任何蔬菜和肉食，但煮的时间很长，早就烂熟成泥。五岳观的道士们也没有丝毫的折扣，麦粥浓稠至极。
    稍稍搁了点咸盐而已，却让麦粥整体都透着香甜。
    或许口感微微粗糙了一点，不如大米粥那么爽口，可此时的丁阳哪里还在乎这个？
    粗糙的器具和粗糙的食物，麦粥里面的麦子根本就连麦皮都没筛干净。可丁阳一口喝下，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热热的麦粥香浓到了极点，饿了一整天的丁阳连咀嚼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先趁热一大口吞咽下去。下一刻，便感觉到了整个胃里面都暖暖的。
    “呼……好舒服啊！”从没饿过这么久的丁阳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天贶节五岳观舍粥并不限量，想喝多少喝多少，直到喝完了全部麦粥为止。
    饿狠了的丁阳也就放开了手脚，一碗接一碗的连着喝了十来碗，当真是看的别人目瞪口呆——像极了梁山好汉武二郎。
    唯独不同是人家喝酒，他喝粥而已。
    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丁阳赌一把的章义，都难免稍稍起了点疑心：人不都说修道有成的活神仙可以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么？
    怎么七星道长却像是饿得狠了，比许多乞丐都能吃？
    这个，真的是修炼了九十九年的陆地神仙么？
    丁阳才不在乎那些，饿了整整一天，只看着各种好吃的眼馋了。又一直在奔波劳累，挺壮实一个小伙子，哪里还能忍得住？
    不过喝到最后章义也服气了：这要不是陆地神仙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饭量！
    “呵呵，也是在昆仑山上修炼多年，一直……呃……一直没怎么尝过凡俗世间的吃食。还望四郎莫要笑话，呃……贫道以前从不知晓，这麦粥居然也会如此香甜。”
    “道长有所不知，五岳观的麦粥那可是东京城里大大的有名。赶上施粥的日子，总有不少人来求一碗。”
    离开五岳观的时候丁阳还真有点依依不舍，下次一定要打听清楚人家麦粥是怎么熬的。
    ……
    五岳观在御街东面，距离太学不远，而章义的家却住在大相国寺北面的小甜水巷。
    这一路的距离可是不远，刚才着急赶路又在说话，没太注意周围的情况。如今吃饱喝足了漫步回去，丁阳才算是好好见识了一番。
    历朝历代的城市夜晚生活都非常的枯燥无味，只要宵禁时间一到全城就顿时安静了。
    可宋代由于文化昌盛和商业发达，东京城里却根本没有宵禁的概念。虽说从五岳观出来天色已晚，可东京城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丁阳跟着章义穿过了龙津桥，走过州桥，进了保康门后直走，绕过大相国寺才算到家。
    这一路上灯火通明，车马络绎不绝。
    尤其州桥夜市，更是热闹的厉害。
    各种美食应有尽有不说，周围还有各色店铺分布——什么车家碳店、李家香铺、王楼酒店，什么曹婆婆肉饼店、李四分茶店、鹿家包子店。
    尤其州桥南段西面和曲院街交叉拐角上的遇仙楼正店，更是东京城里第一流的酒楼。
    虽然丁阳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宋代的繁荣，可当真正看见后还是被惊呆了。
    这完全已然接近后世工业时代的夜生活标准了呢！
    若不是已经喝饱了麦粥，差点丁阳都忍不住被各色美食停住了脚步。
    不过他的表现，却也正好和“昆仑山巅苦修了九十九年”的经历相吻合——没见过世面。
    特别是他几乎什么都没见过，任何一点一滴都感觉很新鲜，也算是让章义逐渐相信了之前他所说的那些。
    回家的路途尽管很远，可一路闲话过来终究还是到了。

 第8章 商定大计

    进入小甜水巷后，景色又与刚才不同。
    这次道路两旁有很多挂着灯笼的楼阁小院，门口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流连，眉目巧兮，语笑嫣然，频频对着过往男人招手。
    尤其看见了丁阳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好一阵子莺声燕语。
    虽说丁阳只是穿着一身旧袍，但却高大雄壮，掩不住的器宇轩昂。尤其五官端正而浓眉大眼，更是符合诸多女子的梦想形象。
    特别是看见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格外有趣，不由得芳心暗许，春情弥动。当即便有胆大的女子笑吟吟的凑上前来，香风扑面，耳鬓厮磨，硬要拖着他就向里面走去。
    “小官人这又是何必呢？快些进来吧！只消郎君真心实意，奴家不收钱也没什么。春宵苦短，奴家只盼良人怜惜一二。红绡帐里，尽由得郎君了。”
    “好叫郎君知晓，这般俊俏的可人样儿，奴奴便是搭上家私，也愿和郎君共榻夜话。钱不钱的都不当紧，只消郎君陪伴，又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章义手快，早就被宋代繁华看迷了眼的丁阳完全被温柔陷阱所迷惑，差点就跟着走了。
    幸好被提醒后丁阳一来想起来了身上没钱，二来还惦记着从章义口中搜寻更多的宋代情报，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女子手腕，连声抱歉告别。
    走出老远了，丁阳才算真正松了口气，抹了抹一头的热汗，喘息道：“呼，好厉害！四郎，这都是什么人啊？女子竟然也如此大胆开放！”
    “呵呵，还能是什么人？偌大的东京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大相国寺北面小甜水胡同里的小姐最是风流，乃男人心中向往的烟花圣地！这道路两旁高悬灯笼的，全都是妓馆。”
    其实丁阳心中也早已有数，问一声只想求证而已。
    如今果然得到了答案，所谓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果真名不虚传。
    以丁阳相貌堂堂又高大雄伟的外形，的确很是吸引女人注意。尤其这些见惯了风月的女孩子们，更是不会有丝毫的矜持。只要喜欢，那就肯光明正大的表达出来。
    不过还没等丁阳感叹，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稍等等，四郎，你方才管这些烟花女子叫什么？小姐？”
    “对啊！”章义满脸的理所应当：“妓馆的烟花女子自然就是小姐，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勒个去！
    敢情这份职业在宋代就被已经被称作是小姐了呀？我还以为是后世的小姐称谓是对这份职业的调侃呢！原来只是返璞归真，回到了老祖宗们一千年前的老路数上。
    怪不得之前泼辣桃花眼女郎好好的突然就急了眼，他一直想不通，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
    他告辞的时候不是说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姐今日舍衣之恩，必当厚报”的话么？
    你都管人家清白人家的正经女子叫小姐了，等于是骂人家出来卖的一样，桃花眼女郎能不急了眼么？
    就是一千年后的新世纪，随随便便管人家正经女孩子叫“小姐”也说不定就会得罪人。
    好吧，终究是又搞清楚了一条重要信息。
    “那……四郎，平日里旁人又怎么称呼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孩子呢？”丁阳实在很好奇，这不称呼小姐又该叫什么呢？
    章义很是古怪的扫了他一眼，总算是想起了丁阳六岁上山在昆仑修炼了九十九年的经历，才算稍稍解开了怀疑，随口解释道：“正经人家的女孩子，通常都是称呼为小娘子的。”
    小娘子？
    好吧，这又涨知识了。以后谁再敢对我说古代大户人家的女孩子都是被尊称为“小姐”的，我绝对啐他一脸。
    直等到丁阳回去上网查过史料后才知道，所谓“小姐”的称呼慢慢从烟花女子身上转移到了富贵人家女眷名下，还要等到文化蒙昧的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建立元朝后才会发生。
    对华夏文明一知半解的游牧民族，在文化上闹出的笑话太多太多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这些可笑的文化扭曲却也逐渐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明清时代自然也就继承了这种称呼流传下来。
    就像满清入关后留发不留头的辫子，几百年后不还照样有很多遗老遗少认定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统么？
    一片感慨当中，总算是跟着章义回到了他所租住的小院子里面。
    算不得独门独院的一个小院落，有点和京城老四合院的意思。
    走进去就是一片烟烧火燎的人声鼎沸，一个屋廊下面住着好几户人家，都是经济不怎么宽裕的小户人家。
    京城居，大不易啊！
    不过这种环境虽然生活的很是平仄，但却也有更多的人情味道。
    这不刚一进来，就已经有好几拨人冲着章义打招呼了：“哟，四郎回来了！”
    “放心，你娘一切都好。刚才吃了药躺下，晚上把你留下的肉粥也喝了大半去呢。”
    “多谢诸位关照，实在感激不尽。”连连道谢后，章义领着丁阳就转回了自家堂屋里面。
    虽说不少人都看了看丁阳，却没有谁开口询问他的身份。
    到底章义是牙人，平日里也不是第一次带客人回来仔细商议生意上的琐事了。就算丁阳稍稍奇怪些，不太像有钱人的样子也没谁多嘴。
    听到章义回来，女人又挣扎着起来了。
    这是丁阳第一次见到章义的母亲，看着容颜憔悴，脸色很是苍白，身子骨儿也娇弱的很。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明摆着身体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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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年纪倒也不算大，顶多就三十来岁。尽管缠绵病榻，但丁阳依旧能看出几分妩媚的风韵来。可以想象身体健康时，又有怎样的婉约风姿。
    章义像她多一点，也长得眉清目秀，很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她娘家姓柳，闺名自然不会吐露给陌生男人知晓，于是丁阳便按规矩称她为柳娘子。
    柳氏说话细声细气，说不尽的温婉。能看出来她是个性情柔弱的女人，自身并没太多的主见。对丁阳的身份她所知无多，儿子说什么她就尽数相信了。
    章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介绍丁阳是他今天遇到的贵人，能助他改善家中生活：“……娘啊，我们也已经都吃过了，您就别再操心了，快去歇着吧。您这身子也劳累不得，儿子都会安顿好的……”
    哄着柳娘子进去里屋躺下休息后章义才又回来到堂屋——他们家也就这么两间屋子，平日里晚上章义都是在外间堂屋随便应付一下的。
    “道长，您之前说下山来历练红尘，需要有缘人帮忙。到底需要小人做什么？您就说吧！”
    看着章义满脸郑重之色，丁阳却是笑了，轻轻摇头道：“呵呵，不需要这么大负担。你放心好了，我说的帮助肯定不会让你有什么太为难的。否则我在昆仑山上苦修99年，岂不是全等于白费功夫了？其实我需要的帮助，对你来说很简单。”
    明显能察觉到章义松了口气，几乎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了很多：“哦，您说就是。”
    “唔，我这次下山，是为了历练红尘，度过修炼瓶颈。所以我要想办法多接触红尘俗世的人情百味，尽量贴近生活，然后找到那条历练道路。”
    “嗯……那……小人又需要做些什么呢？”
    稍稍沉吟了一下，丁阳正色道：“说来也简单，就是待会儿我会问些问题，还请四郎如实解答，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原来还以为多凶险的差事呢！毕竟丁阳可是在昆仑山上修炼了快一百年的老妖怪，求人帮忙怎么也不可能随便吧？
    “……小人丁当知不不言，言无不尽，还请道长放心就是。”
    “红尘历练，以润物无声为妙，贫道想来，最佳莫过能广结因果，也算不白白下山一趟。”
    章义连连点头：“道长说的正是。”
    丁阳笑笑，随即便把早已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他可是想着怎么利用现代工业产品赚大钱的，毕竟穿越机会还剩下了2次，绝对不能浪费。
    其实他原本打算按照某些穿越小说的路子，从现代拿工业产品卖去当铺挖掘第一桶金。
    可仔细想想却发现这个思路完全不可行。
    当铺那地方根本就不像很多小说里面所描写的情况——见到好东西后由着人拿捏，那可是完全的买方市场，只有当铺压价而没有涨价的道理。
    没有足够的眼力和发黑的心肠，开当铺就只有赔钱的，毕竟那不是做慈善。
    万一遇见什么好东西，典卖不下来难道还不准人铤而走险么？毕竟出来典当东西的人，不是到了山穷水尽谁会这么做呢？
    这还不可着劲儿欺负拿捏，谁会相信？开当铺的那家会没有点背景！
    丁阳自付在一千年前真遇到了类似情况怕是只能认栽。到时别说赚钱，能不赔了性命出去就算运气了。
    他最希望能有个合适的平台展示实力，然后再全力包装和宣传，最终把现代工业品在这个农业社会卖出天价来。
    其实丁阳只要找到个合适的集市就心满意足了，可没想到章义却给出了更好的答卷：“唔，若是按照道长所言，那或许后天初八的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正符合要求。”
    “嗯？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那是什么？”

 第9章 古怪的要求

    丁阳完全没听说过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但听章义解释后却逐渐眼前一亮：好家伙，这不正是为他天造地设的好机会么！
    原来所谓的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就是寺庙集市的一种，每个月举办5次。主要是供东京城内的百姓们拿出各自的商品，集中摆出来交易。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以及初八、十八和二十八这5天各举行1次，共每月5次庙会。
    不曾想随着名声的扩大，加上东京城内汇集四方商贾，结果最后非但东京城内的百姓趁机前来做生意，外地乃至外国客商也有不少。
    每逢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举办，真真是“技巧百工列肆，罔有不集；四方珍异之物，悉萃其间”的大场面，每每都汇聚着普天之下的珍奇特产。
    非但全城的百姓喜欢，不少的官宦富贵人家也会专门派人盯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甚至据说连宫里也会趁机采买，挑选些珍稀货物送进去供皇室享用。
    这不就和万国博览会差不多吗？
    以宋朝当时的贸易地位和文化魅力，绝对可以吸引到全天下的瞩目！
    几乎只是刚听章义说完，丁阳就已经决定下来：能不能发大财就看万姓交易大会了。
    不过具体要带点什么东西来宋代发卖，却要等回去之后再好好考虑一番才能决定下来。
    毕竟现代的工业产品在农业社会随随便便亮出来一件就是宝贝，绝对会被人当做是某个隐世大师鬼斧神工的产物——谁也无法想象那其实不过是工业流水线的产物。
    但元清道长当初说的很明白，只有随身物品和双手拿着的东西才能自由携带穿越。这个限制很严格，逼着他选择体积小又价值高的小玩意儿。
    此外宋代再怎么商贸发达，可毕竟还是个等级分明的社会。
    权贵世家和大商人，都是财势雄厚，完全不是丁阳能够平等对话的存在。
    万一他带过去什么好东西被盯上，正常买卖也还罢了，就怕有人铤而走险下黑手……
    资本论里明确指出：面对2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世间一切的法律；面对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下任何罪行，哪怕冒着绞首的可能！
    以丁阳谨慎小心的个性，那是绝对不能不考虑周全的。
    在陌生的宋代，他孤家寡人的不能不小心行事。倘若没等到位面活跃度足够就遇见危险，到哪儿说理去？
    不做死就不会死！
    因此这次交易的选择还要找到安全和利益的平衡点，保证安全第一。
    直到和章义抵足而眠，挤在一起睡下的时候丁阳都还在琢磨。结果想了一宿都找到什么好办法，只留下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算了，还是别白费功夫了。或许只有等到返回了现代，上网去搜索更多资料后才能拿出合适的计划并作出选择。
    不过位面活跃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满足最低返回现代的标准呢？
    翻过手背来仔细看看，丁阳就发现虎口处那道红线已经快要接近手腕了！
    “咦？这看来我返回的时间快到了呀！顶多也不会超过中午，就肯定能回去了。”最新发现让他顿时欣喜若狂，再看周围就感觉什么都很美好。
    就连吃早饭的时候丁阳都忍不住时而傻笑一下，看的章义心惊胆颤，搞不清状况。
    尽管所吃的早饭没什么油水，不过是咸菜搭配杂粮窝头，可丁阳照样吃的欢喜连天。
    直到章义开始煎药，闻到那一罐子中药所散发出来的浓郁刺鼻味道后，总算丁阳才稍稍清醒了过来。
    “额，四郎，不知令慈到底得了什么病？假如信得过贫道，不妨说说看，或许贫道也能尽一份心意。”
    其实昨晚章义其实就想让丁阳给柳氏瞧瞧了，但所谓无功不受禄，最终还是没敢在帮忙之前就先提起这事儿，免得被七星道长误会他有意要挟就糟了。
    如今等到丁阳主动提起，哪里还不赶紧出口哀求的。
    于是话音还没落下，章义已经猛然站起身来，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道……道长，果然精通岐黄之术？”
    随后更是不等丁阳开口回答，已经当即跪倒在地上，冲着他连连叩首，脑门磕在地上，很快就红肿了一片：“求求道长发发慈悲，定要为家母治好病痛。什么滔天的富贵，章义全都可以不要。恳求道长，救救家母吧！”
    “快起来吧，有话好好说。贫道既然开口问了，那就肯定会尽心尽力的。何况该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是，还请道长费心，小人感激不尽。”
    说话间章义就想回去把柳氏搀扶出来让丁阳诊脉，可丁阳那会这个？
    “不不不，不用了。贫道本身并不擅长诊脉，只消你给贫道说说令慈的症状，再参考下以前大夫怎么诊治开方子的，就足够了。”
    “哈？”章义顿时傻眼了，道士不都擅长炼丹治病的么？怎么七星道长却……
    不过就算丁阳的要求奇怪了些，总算也升起了一线希望不是？
    于是很快章义就反应过来，连迭声的答应：“是，是，小人这就去拿惠春堂习大夫的药方给道长瞧瞧。”
    “停！药方也免了吧，你说说就行了。”
    开玩笑，大夫的药方那也是他能看懂的东西？就算交给美国fbi情报分析课也未必能看出来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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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章义还以为他有什么忌讳，当下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开口道：“家母原先只是有点轻微哮喘，可后来却开始频频低烧盗汗，浑身乏力，日渐消瘦。经常咳嗽，咳痰，胸闷气短，近来还偶有咯血……”
    其实听到这里丁阳心中已经有了某些猜想，但却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后继续听。
    “……惠春堂的习大夫看过后，说家母正气虚弱，气血不足，久病失于调养，导致精血耗损过甚，方为外邪侵入，肺阴亏损厉害。给开了方子，用北沙参、天冬、麦冬养肺，用阿胶、生地和熟地滋肾，用三七化瘀止血，以贝母化痰止咳，辅以茯苓和山药补脾……”
    这一连串中药名听得丁阳头昏脑涨，到最后干脆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可偏偏还要装作全部了然于胸，频频点头：“嗯嗯嗯……”
    “然而近来家母偶有咯血，于是小人又请了百药堂的鲁大夫过来瞧。谁知人家切过脉象后，就让小人准备后事。小人再三求恳之下，方才告诉小人家母得了肺痨，怕是没多少日子了。可小人不信……又请了妙手堂的兰大夫和松鹤堂的赵大夫过来，结果……呜呜呜……。”
    眼见章义说着说着就已经失声痛哭起来，偏还怕里间的柳氏听见，只能尽量捂住嘴低声呜咽。可大滴大滴的眼泪，却说什么也根本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若是道长能够救治家母，小人便是万死也难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莫说今世供道长全力驱策，便是来世化为牛马也定还要向您报恩。求求您，救救家母吧！她半生坎坷，实在不曾有过一天好日子呀！”
    说话间再次拜倒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只是冲着丁阳不住的狠狠磕头。
    “哎？这是做什么？贫道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尽心尽力。快起来，否则贫道可就生气了啊！”
    如今章义哪敢让丁阳生气？哪怕是明知大约是吓唬他，也不敢丝毫冒险。
    甚至顾不得额头青肿，起身就向丁阳连连道歉，生怕惹得七星道长生气了。
    “行了，你也不用再说了，令慈的病患，贫道已尽知矣。不过到底能不能救治，且待贫道先掐指算算，问过师门的消息后再与你回话。”
    说罢丁阳就开始故作神秘的摇头晃脑起来，顺便十根手指还不住胡乱掐算，口中默默念念有词。瞧的章义心惊肉跳，生怕他说出个什么坏消息来。
    良久过后，丁阳自认装逼够了，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正色道：“唔，四郎果真是有缘人。方才贫道已经传信回去山门，问过师尊大人了。令慈之病嘛……嗯……”
    稍稍有了故意的停顿片刻，看见章义差不多连呼吸都快要屏住停止了，卖足了关子的丁阳才微微一笑，点头道：“我一本道可以治！”
    所谓喜从天降，就是形容此时的章义心情了。
    为了给柳氏治病，这段时间他可算是劳心劳力到了极点。终于听到了个好消息，顿时激动到热泪盈眶。
    “停，别再下跪了啊！既然四郎与贫道有缘，这份因果自然由贫道了结。不过多余话也不说了，想要救治柳娘子的病疴，还需要贫道先回返山门一趟。等我归来之时，方才能够助四郎一臂之力。”
    “啊？返回山门？”章义当即就苦了脸，昆仑山远在天边，去了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不用猜丁阳都知道他的想法，不过也没有过多解释，反倒像没事儿人似的向章义开口另说其他：“嗯，四郎可否先为贫道寻来1枚铜钱，再随便找个包裹，装点旧东西。”
    “什……什么？”章义完全搞不懂了。
    虽说章义也没多少钱，可找1枚铜钱还是很简单的。至于另外找个包裹的要求，最终给丁阳拿出个旧碗和几页柳氏常念的佛经包在里面。
    “道长，你看这样可还中意？”
    看着丁阳欢天喜地的接过去翻看起来，章义却越发糊涂起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10章 弹指千年

    眼瞧着丁阳似乎对1枚铜钱和破旧包裹充满了兴趣，完全绝口不提刚才的治病事宜，章义大感伤心失望。可委实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再去外头廊下生火煎药。
    丁阳却没跟出去，而是把玩着手中的这几件小东西。
    乖乖，熙宁元宝的铜钱，大约比熙宁年还要有年头的破旧瓷碗，还有几页雕版印刷出来的佛经。
    这可全都是古色古香的纯粹宋代古董。
    若是被他带回现代去，指不定能卖多少钱出来呢！
    不过现在还没空去想拍卖的事宜，先要试试元清道长所说的时空穿越法则是不是有效。
    记得他当时说过，除过随身物品外只有双手捏着的物品可以随他穿越时空位面，此外无论人和物若要携带穿越时空，都只会被时空乱流粉身碎骨——背包和手提箱等第三方容器也不例外。
    十分认真的将旧瓷碗和几页佛经包进包袱皮里，然后将之放在手边，再将铜钱捏在手心。
    现在就只等位面活跃度满足了。
    等他死死盯着手背上快要接近手腕的红线，一点一点的看着它慢慢抵达手腕。
    终于，眼看着红线终于漫过了手腕。
    顿时丁阳就感受到了体内丹田处升起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能量，仿佛可以让他和周围环境默默融为一体。
    非常特别的一种奇怪体验。
    即便还没成功返回，可丁阳的心中已经相信他只消念动咒语，就必然可以返回现代了。
    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的丁阳轻轻将手边的包裹抓在手中——现在是左手捏着枚铜钱，而右手提着个包裹。
    这就算是完全准备好了。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先给章义打声招呼吧！
    “四郎，且先进屋来，贫道有话对你说。”
    章义放下手中的扇子悄悄进来，就看见了丁阳如今古怪的造型：“道长，您这是……”
    “呵呵，贫道这就准备先回返山门去了。等到稍作准备，再来红尘继续历练。顺便也要为令慈求得医治之术，免得四郎再揪心。”
    “啊？”尽管这算是个好消息，但章义完全没有接受的准备：“道……道长这就要走？”
    “正是！”
    “回返昆仑山巅一本道宗门？”
    “是啊。难道四郎不想贫道尽快回去，为令慈带来救命良药么？”
    “不不不，那当然不是了。”章义犹豫片刻：“只是……想哪昆仑山千山万水的，道长却要如何才能回去呀？也不知又需要多少年月方能回转呢？”
    “哈哈哈……”丁阳双眉微挑，朗声笑道：“昆仑山虽远，可贫道却有瞬息万里之秘法。现在出发，只消片刻功夫便可回转山门。四郎不用担心，贫道必然不会延误了令慈的病情。”
    “不是不是，小人怎么敢多想。”嘴里这么说，可眼中到底还是隐隐流露出来一丝怀疑。
    早就料到了的丁阳，便是为了彻底打消掉章义的疑虑，才决定在他面前表演一出好戏。
    “呵呵，嘴上说来终觉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罢了，四郎且好生瞧瞧，贫道这就回返山门去了。再来之时，便是我为四郎送出滔天富贵的时候了。”
    “啊……”
    不等章义再说什么，丁阳已经悄悄按照元清道长的交待，默念了一句咒语：“好，现在我要返回穿越初始点！”
    下一刻，果然最初穿越时候的那种感觉再度浮现。
    先是丁阳的一双手，随即逐渐蔓延到全身，不紧不慢的从实体化为虚影，最终只留下了几缕空气和一阵笑声：“哈哈哈……”
    随着一阵七彩光芒闪过，章义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原本丁阳站立的位置……
    早已是空无一人！
    “道……道……道长？七星道长？不不不，七星仙长，您还能听到小人说话么？”好半响章义才敢试探着走上前去，小心的在空气中瞎摸。
    可除了空气外，他又能摸到什么？
    “我的天，这还真是活神仙呀！”章义只感觉两腿一软，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重量。
    只听“噗通”一声，已经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神情恍惚的呆坐了半响后章义才喃喃自语道：“竟然是真的！真的活神仙呀！天，简直不敢置信。刚才我是不是太失礼了呢？有没有不周到的地方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章义总算才被窗外的一声吆喝给喊回了魂来：“四郎，快来看呀！你娘的药怎么煎糊了？”
    “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的！哈哈哈……婶子不用着急，俺这便来了。”此时此刻的章义心中满是惊喜，哪里还会在乎那煎糊了的药呢！
    临了出门前，章义还仔细的拍了拍双手的尘土，十分虔诚的冲着刚才丁阳消失的位置轻声祷告：“七星仙长，小人祝您一路平安，早日回返过来为俺娘救命！”
    说罢，又诚心诚意的再次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等再站起身来，章义的脸上已然闪过了一缕杀气：“二郎，你也莫要得意的太早了。这毁亲灭家之仇，终有咱们理论清楚的时候！”
    ……
    就像之前捏碎了回天寂灭丹穿越到宋代一样，这次返回现代的感觉上差不多。
    前一刻还站在章义的对面，下一刻睁开眼已经来到了返校的小路上。
    “咝……好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后，丁阳才有工夫观察周围环境：“没变，之前我就是从这个位置穿越到宋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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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回学校的小路也还像他离开时候看不见半个人影，安静而又空旷。
    熟悉的学校教学楼群已经可以隐约看见了，道路两旁矗立着水泥电线杆和路灯也证明这的确不再是宋代的世界了。
    更重要的证据则是从夏天又变成了冬天，好冷啊！
    不过等丁阳摸了摸身体手脚，心中的惊喜顿时冲淡了寒冷——没发现任何损伤或者变异：“真的穿越回来了，这么说我也是成功穿越过一千年时光的人了！”
    不过身体外表没什么变化，不代表内脏器官也全都正常，还是需要专门去一趟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才能放心。
    “对了，我的实验。”顾不得周围气温降低，丁阳马上开始检查实验结果。
    铜钱还在，可包裹却没有了！
    分明穿越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都随着他同时消失不见了，可眼下他身上除了内裤、袜子、旧袍子和一双布鞋外，也就剩1枚熙宁通宝了。
    “哎，果然元清说的规则是存在的。啧，这可不太好办了呀！双手能直接拿着穿越的东西体积和重量就太受限制了，看来需要好好想想，才能带去最合适的物品呢！”
    说话间，丁阳看着手中除过旧袍子外唯一能称得上古董的铜钱，上下轻轻抛了抛。
    “唔，我还需要去趟古玩收藏市场，找个古钱币鉴定专家，看看这趟时空穿越对它到底有没有额外的影响！”
    毕竟这枚铜钱跟着他穿越过来，也没经历时间岁月的打磨。究竟还算不算是真正的古董，丁阳可没把握。
    不过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无论是去古玩市场还是医院都太迟了，明天再说。
    眼下还是赶紧先回宿舍去换身衣服吧！
    只穿着条宋朝的旧袍子被人当成神经病都没什么，关键实在太冷了。之前他可是浑身棉毛系列，可惜全丢在一千年前的汴河里了。
    也顾不上再多想什么，丁阳赶紧甩开双手朝学院校区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对了，还要尽快找人问问时间。
    他穿越到了宋朝时空可是足足呆了一天一夜的，不晓得现代这边过去了多长时间——是不是真的像元清道长说的那样，穿越后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逝比例会稳固在60比1的程度。
    也就是说他穿越到宋朝过去60天，现代才会度过1天；反之他在现代度过60天，而宋代也会只过去1天时间。
    习惯手机代替手表作用的丁阳，此刻真心怀念他掉进了宋朝开封府汴河里的手机。
    总算运气不错，刚进学院小树林就遇到了同学，丁阳赶忙打问时间：“同学，今天几号了？现在几点？”
    随后得知日期没变化，时间则变成了傍晚19点07分。而之前穿越的时候，大概是在18点40分前后。
    去掉刚才跑路回来的大约3分钟时间，他也就从现代离开了24分钟左右的样子。
    嘿，在宋代足足呆了一天一夜，可现代却才过去了大约24分钟。
    这么说来，两个时空位面好像还真的是60比1的时间流逝度。
    就算今后他再次穿越时空时多呆几天，也不会对现代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否则消失好几天没有消息，说不定会被朋友或者家人以为失踪而报警吧！
    那可就糗大了！
    很好，又证明了元清道长一点。
    “谢啦，兄弟。我赶时间，约会快迟到了。”随便朝咨询时间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后丁阳掉头就跑。
    路上确实有人奇怪他这么一身装扮，却全都被他用角色扮演的借口给掩饰了过去。
    刚进宿舍就被舍友们笑话了一通他这古怪扮相，丁阳笑嘻嘻的随口应付了几句就赶紧先借个手机过来，随即拨通了死党刘成功的号码。
    “……喂，刘总，在什么地方快活呢？江湖救急啊！不是和佳佳去约会。钱包丢了，手机又偏偏也掉进了水里面去，倒霉透了！行了，咱们待会儿见面再细说。”
    哎哟，总算是又一切恢复正常了。
    静下心来坐在床铺上想了想后，丁阳这才换了身厚实衣服，还给舍友手机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和死党刘成功越好的会面地点。
    接下来，终于要轮到哥大显身手了！

 第11章 死党和闺蜜

    还没走到之前电话里确定的会面地点，丁阳就远远看见了一条人形竹竿在风中摇曳。
    相比丁阳185公分的身高和76公斤的体重，死党刘成功身高177公分，而体重58公斤，简直瘦的丧心病狂。
    不少女生瞧见他的身材全都嫉妒的快要没边儿了：这也太瘦了！你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方么？
    两人站在一起，绝对是一眼看上去就很不和谐的组合。
    很多人都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
    可偏偏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死党，接下来高中又是同学，大学还继续是校友。熟悉他俩的人都知道，他们几乎好到穿一条裤子都不嫌肥的地步。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两人第一个想起来的甚至都不会是父母，而是对方。
    按照女腐分子的理念，他俩绝对属于“好基友，一被子”的深厚友谊。
    “不会吧，丁丁，丢了钱包还掉了手机，这么惨？”刘成功虽然很瘦，可面相却看上去很是憨厚，唯独一双小眼睛里面时不时闪烁着精明。
    “谁说不是呢！”丁阳也没解释过程，直接就不客气道：“你身上和卡里还有多少钱？都先拿给我，兄弟有急用。”
    不知想到了什么，刘成功的脸上顿时荡漾起来了一抹暧昧：“怎么？闹出人命啦？”
    对死党的发散性思维，丁阳已经无语了：“我人命你妹呀！佳佳很纯洁的好不好？你整天瞎琢磨什么呢！”
    “那你这大晚上的着急忙慌取什么钱呀？除了闹出人命要上医院外，那就剩下开房了！怎么，你这是终于要把马雨佳拿下了？”
    “……拜托，不要把我想成和你一样猥琐好不好？哥们儿我是找到了一个好项目，接下来是分分钟就是要发大财的节奏！过来找你是为了谈投资合作的事儿，也是为了将来一起登上福布斯榜啊！”
    “呃……那个，丁丁啊，福布斯榜我觉得咱们先不着急，好吧？反倒是你和马雨佳这都交往大半年了，也该是时候本垒打拿下一血了！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啧啧，你这脑子里面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我和佳佳之间是纯纯的恋爱，就像那种栀子花开后散发的淡淡幽香，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
    “……大哥，醒醒吧！二十一世纪都过去10年了，谁还玩什么纯爱？过时啦！如今效率就是生命，懂不懂？手快有手慢无，早早拿下才能心安的。”
    “唔？你这话里有话啊！”死党连续这么劝他，丁阳皱眉道：“怎么，你听说什么了？”
    刘成功沉吟了一下，随即神色也郑重了起来：“嗯，听说体育学院的罗彬想要对马雨佳下手。你要提高警惕，别被撬了墙角。”
    “罗彬？”丁阳顿时就笑了：“拜托，刘总。就罗彬那个吊样儿，那个女生会喜欢啊？佳佳怎么可能看上他呀！”
    丁阳是真见过罗彬的——身高不足170公分，但体重却绝对超过170斤。
    以马雨佳文学院系花层次的挑剔，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当初高大帅气的丁阳都花了不少水磨功夫才追到手，罗彬根本就没戏好不好！
    “钱啊，大哥！我听说罗彬家里是承包工程的，和政府里有关系，吃相还很难看。本身又半灰不黑的，什么事儿都敢做。据说现在家里好几千万的买卖。这年月，有钱的就是大爷，妹纸们全都飞蛾扑火似的主动送货上门。何况我听说罗彬也下了心思，你可别小看了人家！”
    刘成功说的很郑重，但丁阳此刻满脑子都是穿越宋代赚大钱的念头在晃动，哪还有其他心思剩下。
    “哎呀，你这都没影儿的事儿。佳佳给我说过罗彬，但根本是当笑话在讲。何况佳佳又不是那种很物质的女生，他想用钱砸下来，根本就不可能！”
    对这点丁阳还是充满信心的，再说他对穿越宋代赚大钱的计划也特别有自信。只要第二次穿越计划完成，就算马雨佳想要物质条件，他也完全能满足了。
    眼看死党信心百倍的样子，刘成功自然也没话说：“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不过马雨佳看着也确实挺保守又不物质的一个女生。你倒是蛮有眼光的，下手又准又狠！”
    “那当然，我是谁呀！”丁阳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嘿，等我搞定这次的大项目，到时候就有钱了。正好还赶上圣诞节，我争取在平安夜让佳佳姑娘变大嫂！”
    “不错呀！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亏我还为你担心呢！对了，你这半天一直说的那个大项目到底是个什么呀？这么让你充满信心！”
    虽然他和刘成功无话不谈，可是穿越这么玄幻的事情真能说出来么？
    他是不想瞒着死党，也相信死党不会出卖他。只是手里的回天寂灭丹总共还剩下2颗，而穿越又不能带着刘成功一起去。甚至就算想亮出证据给死党看看都做不到。
    不过试试参考一下死党对于宋代穿越的意见，应该可以吧？
    “有关于宋朝的事情你了解多少？除了梁山泊那帮人以外的方面。”
    “宋朝？你是说岳飞么？”
    “……就没有点别的什么概念？”
    “嗯，我还知道杨家将和包青天的！”
    还是算了，兄弟之间的感情尽量纯粹一点比较好。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等着收红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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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不过你这大项目究竟需要多少钱呀？我身上和卡里加起来，大概也就不到3000块钱的样子，够不够？要不要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去？”
    心中大致估算了下计划开支后丁阳点点头：“恩，不用了。我再去补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应该足够了。”
    “那好吧，不够的话你吱声啊！走，去银行。”
    ……
    “莎莎，又换新包包啦？哇哦，这是爱马仕的cabag手提单肩两用包呀！我在官网上看见过，这个包包要过2万块的！”
    陈丹看见韩莎甩在床上的莓红色皮包顿时尖叫起来，就像是巨龙看见了闪闪发亮的宝石般无法抑制的扑了上去。
    韩莎仿佛漫不经心的随口道：“你倒挺识货！这款爱马仕的包包20800元，今儿刚刚才在专卖店上架的。我很喜欢，阿龙就送给我了！”
    马雨佳不像陈丹那么激动不已，闻言只是抬眼瞧了瞧，很快就又低下头去翻看手机。
    韩莎不动声色的悄悄瞥了她一眼，心中咒骂道：呸，装什么装！哼，这年月光漂亮有什么用？知道女人的资本是什么吗？性感和风情，你懂什么呀！
    从进宿舍的第一天韩莎就对马雨佳充满了嫉妒，人漂亮身材又好，偏偏还拥有某种很特别的气质。几乎在瞬间就把其他人比下去了，哪能让习惯了做焦点的韩莎甘心？
    眼见宿舍里除了陈丹在大呼小叫，又引来了周娜娜在边上赞叹不已，可马雨佳却根本不动声色。韩莎就觉得一拳好像打在了空处，难受极了。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涂好了新指甲油的韩莎傲傲然站起身来：“陈丹，快别摸了，摸坏了你赔得起吗？待会儿我还要陪阿龙夜宵，这就走了啊！”
    随着“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在走廊中响起来，陈丹很是不齿的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阿龙阿龙，叫的还真亲热，人家都能给你当爹了好不好！做小三还这么嚣张，真是给她父母丢脸！”
    “好啦好啦，你明知道她回来宿舍就是为了显摆那个包包，还要凑上去！”
    “哎呀，我的好佳佳，你看那个小骚货的妖精样儿。连她都能跨上爱马仕的包包，你可是我们文学院公认的系花，难道真要给她压过一头去？别说我了，旁人都看不过去！你看见她刚才喷的香水没有？也是爱马仕的，那一小瓶要500块呀！这么好的东西，用在她身上全都是糟践了。”
    马雨佳轻轻摇头：“好了，丹丹，我们不说这个！”
    陈丹就像炸了毛的猫，闻言几乎跳了起来。
    “凭什么呀？我觉得你和罗彬才是合适的一对儿，早就该甩了那个丁阳。现在找男人可不是光看他帅不帅就行了，要有经济实力！女孩子嫁人是要生活，而不是过日子的！那个丁阳能带给你什么？罗彬或许不帅，可人家是富二代呀！现年月不都讲求郎财女貌么？比韩莎给富一代当小三不知好出多少去！”
    “呵呵，丁阳挺有能力的，将来也不是没有发展前途。”
    “发展前途？拜托，谁知道他猴年马月才能成功？也许到了那时候你都人老珠黄了，男人这种视觉动物怕是就去找小三了。他成功了，你又能享受到什么？别说以后了，现在能不能靠得住都是问题。你看，今儿一天都没给你打电话吧？”
    “嘘，先别说话了，丹丹，我接个电话……喂，罗彬啊……恩，这会儿在宿舍呢！不要了吧？这么晚了……那好，就一会儿。对了，我们宿舍其他美女也去你欢迎不？……那好，待会儿见！丹丹，陪我一起出去趟好不好？”
    放下电话后马雨佳的眼神中明显多了点什么，陈丹则一脸喜色的凑过来，很是暧昧道：“嘻嘻，我去真的合适吗？”
    “说什么呀，你不去才不合适呢！”
    看着马雨佳去收拾化妆，陈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哈，这下又可以从罗彬哪里捞点好处了！

 第12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到两人从银行出来，刘成功基本上已经把所有钱都给丁阳了。
    “喏，太祖爷爷我全都给你了，这七十多块钱我留下。本来还打算请你去外面吃饭呢，现在看来只能回学校泡面了！”
    “嘿嘿，今天的泡面是为了明天的胜利嘛！走，咱一起回去泡面。”
    两人说说笑笑刚回到学校，就听女生宿舍传出来说学校小树林外那条路上有闹鬼。
    刘成功只当做是无稽之谈一笑而过，可丁阳却顿时就感觉心中一紧。
    该不会就是他穿越时候的情况被人看见了吧？
    说不得要赶紧装作对消息很感兴趣的样子打听起来，刘成功还觉得奇怪：“丁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无聊了呀？”
    “嘿嘿，发生在学校里面的诡异怪谈嘛，佳佳对这些可感兴趣了呢！我得打听打听。”
    稍稍打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闹鬼传说的源头。
    据说是两个女生抄近路回学校的时候，在树林外那条路上亲眼看见了有个男生凭空化为一道虚影后消失不见了。
    被吓坏了的两个女生回学校后就把这件事儿说了出来，还专门又找人到现场去看了看，不过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最后大家都认定是两个女生看花了眼，可两个女生却一口咬定看见大活人凭空消失。
    但因为没有证据，这事儿也就只是作为笑谈不了了之。
    可丁阳对照时间和细节计算了一下，悄悄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女生带人去那条路上找线索的时候，也就和他刚从宋代穿越回来前后脚的工夫。只不过她们走正门绕了远路，这才因缘巧合岔开了没遇到。
    糟糕了，看来下次穿越必须要找个既安全又不会被人发现的私密地方才行了！
    吃完泡面后丁阳也顾不上再去补办手机，随便和舍友们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跑：“那啥刘总，我还有事儿要先出去，晚上就不回来寝室睡了。假如有什么事儿，你帮着给遮掩一下。”
    “啊？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什么？”
    “想上福布斯哪有不辛苦的？对了，明天我可能也没时间去上课，你记得帮我点下名！”不等刘成功答应，丁阳已经闪身出了宿舍。
    “靠，死丁丁！什么大项目，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尽管低声抱怨了两句，可刘成功却还是准备帮死党掩饰好。
    而丁阳已经决定今晚就泡在网吧了，认真搜索一下有关下次穿越的全部所需信息。
    宿舍虽然也有电脑，可毕竟查阅资料有些不太方便。穿越这种事儿没成功之前，还是要先掩人耳目，免得因为不够谨慎而出错儿。
    大学城的周围，肯定是少不了各种网吧和酒吧。
    很快丁阳就来到了一家网吧，还专门挑了个情侣双人包厢——哪怕他只有1个人。
    “双人包厢不会因为你是一个人而打折的。”
    “别废话，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这人特别喜欢清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就行。”
    坐在大厅里搜索穿越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最后丁阳在吧台收银妹纸诡异的眼神中，拿着罐红牛施施然孤身走进了情侣双人包厢。
    小心的反锁了房门，这才坐下来启动电脑开始了全方位的详细搜索……
    “哈哈，果然网络上什么信息都能找到呀！啧啧，原来熙宁的年号这么有名？就是宋神宗时期的王安石变法呀！我勒个去，这可是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呢！嘿嘿，话说这个时代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啊！”
    虽然已经尽量的克制了情绪，但丁阳依旧被搜索出来的各方面信息给刺激到眉飞色舞。时不时的就会发出两声得意的诡异笑声，假如在外面大厅说不定别人还以为他是神经病呢。
    不过丁阳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个了。
    他发现熙宁年间非但有着王安石和司马光这种政治家和史学家，还有苏轼苏东坡这位名动千古、光芒照射整个亚洲的文学家——那几乎是后世提起宋代的标志性人物！
    非但诗词、书法和散文全都能在当时乃至历朝历代排名前列，就连他流传到现在的各种墨宝真迹也全都是无价之宝。
    随便来一幅，就都发达了。
    何况宋代除过苏轼外还有诸多历史名人名作。
    偃武修文的宋代造就了300年文运昌盛，诸多艺术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其中，水墨丹青山水画作更是堪称巅峰。
    不止名家辈出，更是将绘画艺术的宫廷和宗教色彩转向人文主义，诞生了许多彪柄千古的名作。
    可以说宋代的历史发展进程若不被游牧民族打断，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土壤已经产生，类似欧洲文艺复兴阶段的巨变可能就会发生。
    “唉，还真是可惜呢！”摇头感叹了几句后，丁阳又开始了进一步的搜寻。
    而当时的代表人物以李成、范宽和董源为其中翘首，更被后世誉为宋代山水画的巅峰！
    现今流传下来李成的《茂林远岫图》、《晴峦萧寺图》、《读碑窠石图》和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雪山萧寺图》、《临流独坐图》、《雪景寒林图》以及董源的《潇湘图》、《溪岸图》，无一不是国宝级别的艺术作品。
    甚至有关董源的《溪岸图》真伪，更是牵扯到了近代的两位国画大师张大千和徐悲鸿，成为世纪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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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网络上有关宋代名人字画的高昂价值，更是几乎当场闪瞎了丁阳的一双钛合金眼。只需他找到一幅名人字画带回来，怕是这辈子都会享用不尽。
    尤其书画这种东西，正好符合他穿越来回所能携带东西的标准——只消1只手就完全可以拿捏住，不会被时空乱流抹杀掉。
    可这些名人字画就算在宋代当时，也属于受人追捧的珍稀宝贝，他怎么才能弄到手呢？
    “想要拿银子买，肯定不行。宋代那些文人们对于艺术作品的重视，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又怎么会随便拿出来卖呢？再说就算可以用银钱买，我也拿不出来多少银钱呀！”
    随着丁阳搜索到更多的信息出来，也同样陷入了为难当中：“唔，最好是能有个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这些东西送给我就好了。”
    打开了那罐红牛一边喝，丁阳一边疯狂的消耗着脑细胞。
    到底该怎么做呢？
    总不好到最后就只能利用穿越的大好机会从宋代带回来个破碗（宋瓷）或者什么不出名的字画吧？
    虽说双手能拿着穿越的物品很受限制，可这么做机会和收获的比例未免太悬殊了！
    简直就等于是白白浪费呀！
    皱着眉头苦思良久后丁阳发了狠，一口气喝干了剩下的红牛，再次开始更详细和更全面的搜索各方面信息。
    找到的相关资料越多，才能越有利于他做出最佳的选择。
    很快包厢里就再次响起了“噼里啪啦”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丁阳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屏幕，不肯放过任何一点一滴的线索。
    “唔，宋朝的不少皇帝都挺崇尚道教，而宗教影响更几乎是全国性的！嘿嘿，这不正是我苦苦寻找的机会么！宗教的神秘主义，嘿，我七星道长的身份岂不正好就用上了！”
    找到了一个关键契合点后，剩下来的工作就是以此为核心完善整个构图了。
    等到东方发白的时候，整整耗费了一夜精力的丁阳终于红着眼睛走出了网吧。
    基本上大致的计划已经设定完全，剩下就只需要补充其中的细节问题了。以如今发达的物流网络交易体系而言，这就都已经不是个事儿了。
    “嘿嘿，只要按照这个计划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崭新的高富帅呀！”
    不过现在还是先趁早赶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再去古玩收藏交易市场，验证一下那枚从宋代拿回来的熙宁通宝有没有受到穿越时空的影响。
    万一最后被证明这枚熙宁通宝因为时空穿越，已经丧失了作为古董的时间效应，那就什么计划都不用再提了。
    就算到时候把宋代名人字画拿回来，也是被鉴定成赝品的下场。
    “满天神佛保佑，这可千万出不得任何意外啊！”迎着朝霞走出网吧，对面璀璨的阳光毫无死角的洒下来，照的丁阳浑身闪闪发亮。
    虽然一宿没合眼，还浪费了不少的脑细胞，可丁阳此时却神采奕奕。
    等到精神百倍的坐在一家早点摊前，一碗鲜豆浆下肚，又吃了根酥软焦黄的油条后，丁阳已然暗自把整个计划又过了一遍。
    “老板，再来一碗豆浆！”相信成功近在眼前的丁阳拿过豆浆来一口没喝就直接反手倒在了地上，看得早餐摊上的老板和其他食客目瞪口呆——这人没病吧？
    老板一边收钱，一边还是有点不踏实：“我说这好好的新鲜豆浆干嘛要倒掉？怪可惜的！”
    “木事儿，我就体会一下有钱人买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是什么感觉！”
    “……”老板直接认定了丁阳绝对是有病，怎么出门也没个人跟着？
    周围的食客更是差点捧腹喷出来：尼玛，你见过谁有钱了还专门跑来路边摊喝豆浆吃油条的？还喝一碗倒一碗！你丫这没病吧？
    面对这些诡异的目光，丁阳毫无压力还非常得瑟的付了账，昂首挺胸去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市医院！”
    我勒个去，果然这家伙是有病的！
    早点摊前当即碎了一地的眼镜。

 第13章 古宝斋

    挂号，交钱，排队，检查——脑ct、x光、验尿、验血、心跳、脉动、血压、血脂、血常规……连牙医都没落下，整整一上午时间丁阳在医院里全方位的把自己检查了一通。
    能及时拿到的单据就等着拿上，需要等待化验结果的下午再来一趟医院找主治大夫。
    总而言之，最后一直折腾到全部搞定为止。
    结果还算是一切良好，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疾病或者潜在威胁。
    拿到这个结论后丁阳才算是放了心，元清道长给他的穿越机会果然无毒无害无副作用，不曾损伤他的任何身体机能和健康。
    没这个前提，就算穿越能赚到大钱他也肯定不能再去了。
    何况来医院也不是只给自己做了全身检查，还专门又咨询了专家医师，详细的描述了有关章义母亲柳氏的病症。
    虽说医生对于病人不肯亲自来医院很有些意见，但在红彤彤的太祖爷爷鼓励下还是给出了治疗意见和相应的药单。
    也算运气不坏。
    按照大夫的估计，柳氏的肺结核还在感染初期，至少有90%以上的几率保证不存在转移和病变加重。只要相应的药物治疗，持续6—9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可以痊愈。
    丁阳毫不犹豫的开了全疗程药物并问清楚全部注意事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院。
    接下来就是去古董交易市场，验证这枚从宋代穿越带回来的熙宁通宝铜钱是不是会受到古董商人的认可了。
    毕竟这枚铜钱没经过时间的磋磨，到底算不算古董丁阳完全拿不准。
    ……
    古玩交易市场在坐落在银夏市的老城区西南面，这里坐落着西夏时期建造的承天塔。每日里不光游人如梭，还有不少香客前来。
    除去古玩交易市场的客人外，旁边的工艺品市场也吸引了不少的关注目光——字画、织锦和贺兰石打造的众多特色小工艺品也很受到欢迎。
    说到底银夏市以前曾经是历史上西夏的国都所在地，西夏历代皇帝的王陵、古老的西夏文字和党项文化一直以来都散发着神秘的独特文化气息引人瞩目。
    以前对于这一点丁阳并没有多么在意，可这次确定了穿越到北宋神宗熙宁年间后却难免有些发散性思维展开了。
    宋代虽说文化繁荣且经济昌盛，可历次对外战争中却屡屡缺乏决定性的胜利。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在冷兵器时代缺乏战马养殖地的缘故。
    众所周知，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决定进攻质量的战略性部队，无论中外都非常重视。
    而华夏版图上适合饲养战马的区域，除过燕云十六州和关外大草原，就是河套地区了。
    可偏偏宋代的燕云十六州控制在辽国的手里，而河套地区又被西夏所占据。于是宋朝本身用于作战的主力只能是步兵，也就因此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
    甚至西夏盘踞在河套地区的结果，还影响到了从古至今丝绸之路的正常运转——迫不得已宋朝只能开启海上贸易。
    由此，西夏成为了宋朝始终让皇帝和中枢如梗在咽的腹心之患。
    “看来我的来历和家乡在宋朝还真不能公开说，万一被当成西夏派来的间谍就冤枉了。”
    稍有些感慨的丁阳随即丢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而一家又一家的进出古玩店铺。
    “唔，你这是隶书熙宁元宝，小平大样。啧啧，品相保存的还真是不错！磨损痕迹很轻，背面的‘衡’字非常清晰。”
    ……
    “了不起，宋代的熙宁元宝已经一千多年历史了，没想到还能保存到这么完好！怎么样，开个价吧？”
    ……
    “哎哟，老张你说人家这熙宁元宝都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品相这么好，简直就像是全新的。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这从哪儿收来的？还有么？”
    ……
    “不错，字迹清晰，纹理明了。这两年古钱币收藏界还很少见到这么保存完好的隶书熙宁元宝，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朋友有没有出手的意思？我们古宝斋愿意出600元收下！”
    丁阳连续问过了好几家古玩收藏店，还宁可支付鉴定费也要让人家仔细鉴别一番。结果全都是大致类似的答复，终于让丁阳放下心来。
    看来时空穿越并不会影响到携带物品的时间属性，历史的厚重和沧桑依旧铭刻在这些物品身上。
    这就行了，下次再携带宋代其他小物品回来也还肯定算是古董来着。
    最后来到了古玩交易市场里有名“厚道”的古宝斋，终于决定将钱币出售。
    隶书熙宁元宝的价值大约在300—400元之间，不过这枚铜钱的品相着实不错。并且不是化学手段清洗过，而是保存的很完美。
    于是在古宝斋老板仔细端详了一阵后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个高价。
    丁阳也没讨价还价，直接点头道：“一看老板就知道是个识货的行家，我这枚熙宁元宝就卖给古宝斋了！”
    本来丁阳还犹豫着临走之前怎么探探人家的口风，看看今后再拿过来其他古玩出售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结果还没开口，人家已经照例送上了名片。
    “假如朋友还有什么其他好物件想要出手，不妨也拿过来。别的不敢保证，这条街上肯定是我的出价最能让朋友满意。”
    真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大喜过望的丁阳赶忙收下名片：“呵呵，您还真别说，或许今后还少不了要和老板您打交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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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看看手上的名片，图案设计非常精巧，里里外外都透着古色古韵的味道，正中留着电话和姓名——韩震，古宝斋业务经理。
    “好啊！古宝斋的发展可少不了老朋友和新朋友的照顾，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丁阳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声：“字画之类的古玩，你们也收么？”
    韩震带着副金丝眼镜，闻言后顿时双眼一亮，很有兴趣的凑了过来：“哦，朋友还有字画要出手？哈哈哈，不是我老王卖瓜，只要朋友选择我们古宝斋，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其实丁阳对古玩市场不太了解，也不清楚他从宋代带回来的书画出售需不需要什么手续——反正听说拿去拍卖的话是有很多繁琐的程序。
    至少也需要登记和留下存底，这对丁阳而言就已经是个大麻烦了。当时或许没事儿，但谁知道这种事儿会不会给未来留下什么隐患。
    毕竟他根本就说不清宋代字画的来历，那可都是国宝级别的好东西呀！
    再者他也不愿意找国外的拍卖机构，国内的珍贵古玩还是应该留在国内才对。若是他放任流落到国际市场，那不等于是和被他所不齿的走私文物贩子没两样了么？
    眼看和韩震聊的还算投机，最终还是开口问了问具体的情况。
    韩震顿时眼珠一转，拉着丁阳来到了旁边坐下，满脸堆笑的向他介绍起来：“我们古宝斋没那么多讲究，也不会追问东西的来历，甚至还会帮客人保密。毕竟我们这个社会还是讲究低调的人比较多一点嘛！”
    说完，还对丁阳饶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
    话说的很漂亮，丁阳已经完全听懂了——古宝斋甚至不会计较货源的来历是不是非法手段获取。
    深呼吸，组织了下语言后丁阳才道：“这样啊，那会不会给贵店惹来什么麻烦呢？”
    他其实主要想知道的是，会不会产生什么后续不必要的纠缠。
    安全第一嘛！
    韩震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很是放松的摊开双手，笑道：“呵呵，怎么可能会惹来麻烦？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就肯定要讲求长远利益，惹麻烦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做！不过就目前看来，我们所做的生意都没惹来过任何麻烦，在这一行口碑还算不赖。”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至少算是找到了个备用销赃渠道。最后离开古宝斋的时候，丁阳对今天的收获非常满意。
    走出古玩交易市场后丁阳带着身份证又赶去了银行，挂失和补办他那张遗落在一千年前宋代东京城汴河里的银行卡。
    若不是此前习惯把身份证放在了宿舍里，恐怕现在他就需要先去补办身份证了。
    好一通忙碌，填写了申请表又缴纳了20元钱的工本费后，得知需要7天挂失时间后才能来银行领取新银行卡。
    时间倒还来得及，毕竟采买各项穿越物品也需要等送货，可手头上的现金就有点紧张了。
    从死党手里共拿到了2800块钱，今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和为柳氏买药就花费了差不多1400块钱。幸好那枚熙宁元宝套现了600元，如今还剩下2000元出头。
    接下来租房子——他可是决定要找个安全又不虞被人看见的穿越基地了，按照通常押一付三的规矩，估计手头上的钱也就差不多了。
    本来算上他卡里还剩下的1300元钱，计划应该可以完美实现，但如今恐怕还需要再去找点钱才行了。
    嗯，死党已经尽力了。万不得已还得打电话给父母求援想办法了，毕竟数目也不小。
    满腹心事的丁阳走出银行都没注意周围，结果刚抬头就已经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哎哟，不好意思呀！我也没注意……咦？是你！”
    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看清楚了对面来人是谁后丁阳顿时就愣在当场了。

 第14章 再见元清道长

    还是那个锃光瓦亮的戒疤秃头，还是那身泛青色的道袍，还是那双千层底的布鞋和那看一眼就让人惊悚不已的造型。
    这么冷的天气，维持这造型也挺不容易哈！
    “……元清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阿弥陀佛，丁施主，别来无恙否？”
    再次看见神棍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并听到他的声音，丁阳还真有点小激动：“我说道长，额不，大师呀！前天，嗯，不对，是昨天。昨天你给我的回天寂灭丹果然能穿越时空呀！”
    “阿弥陀佛，贫道早就说过的，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告诉施主能穿越时空位面，那便肯定能做到。现在施主总该相信贫道所言了吧？”
    尽管元清道长的外形和上次见面没有任何区别，可给丁阳的印象已经发生了180度翻天覆地的改变。
    “相信了，相信了，你现在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怀疑。”瞧见元清道长丁阳激动到不能自己，满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只要能认真听贫道把话说完，便是最好了。”
    其实元清道长的神色笑容依旧没变，可原本丁阳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神棍的气息，简直是活脱脱的骗子。现在看见却只觉高山仰止，深不可测！
    “当然，道长，额不，大师你有什么说什么，我全都认真听着。就是唯独我想再问问，大师你哪儿还有多余的回天寂灭丹没有？价钱都好商量！”
    既然确定了可以穿越，丁阳顿时感觉到还剩下了2颗回天寂灭丹远远不够用的。假如能多搞到手几颗，多穿越几次不是发家致富更安全也效果更好么！
    虽然话这么说，可其实丁阳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回天寂灭丹不是街边大白菜。
    可结果却没想到元清道长直接点头了：“阿弥陀佛，此事倒也不难。”
    “是啊，我也知道困难，想都可以想到的。捏碎了就能让人穿越时空的丹药，怎么可能……嗯，稍等，大师，你刚才说什么？不难？”
    “阿弥陀佛，正是不难。”
    “这……这……这么说回天寂灭丹还……还能……还能给我几颗？”反应过来的丁阳瞬间就不淡定了，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然后他充满期待的看着元清道长，生怕对方说出半个反对的字眼。
    可不想人家却依旧是满脸的风轻云淡：“阿弥陀佛，回天寂灭丹不过小意思。只要施主能答应贫道一个条件，想要多少都随便施主愿意。”
    “呼……呼……呼……”
    顿时丁阳就感觉周围原本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还站在原地。
    无论是马路上的汽车，还是周围的人声，乃至不远处商场里震耳欲聋的推销广告音乐，都神奇的消失了。
    甚至丁阳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胸前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咚咚咚咚咚……”
    心跳快到了常人无法达到的地步，他都没有醒悟，反而有种即将窒息的喜悦。偏这份冲动还无法找人分享，丁阳无意识张开了嘴巴，想笑却笑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丁阳特意闭上双眼深呼吸调整了一番后才算逐渐平息了心中的激动，慢慢睁开双眼恢复了平静。
    镇定，镇定！
    每临大事有静气！
    尽管回天寂灭丹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自由穿梭古今时空是多少人午夜梦回的心愿，可丁阳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刚才元清道长提到了“有条件”几个字，他就明白这事儿绝对不会简单。
    自古天上掉馅饼儿的事后就从不可能平白无故落在谁身上，有得必有失。而以回天寂灭丹这种好东西，元清道长都说不算什么，可见相应条件的难度系数了。
    其实丁阳很想掉头就走，可对诱惑实在太大，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马雨佳蹙起眉头，丁阳2天都没有消息了。
    陈丹侧过头来夸张道：“怎么，还联系不上？”
    “嗯。”马雨佳不愿意多谈。
    “哇，消失这么久连个电话都没有，丁阳也太不靠谱了吧？假如我男朋友这么忽视我的存在，只能证明他根本没有把这份感情放在心上。”
    “他可能也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吧！”
    陈丹凑过来劝道：“反正他也忙的没影儿，不如咱们答应罗彬的邀请吧？花香夜总会可是好地方，听说里面可热闹了。平安夜想必更有意思，错过机会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再考虑考虑……”
    有门啊！
    虽然并没听到想要的肯定答案，可是这次没有一口回绝的事实却也让陈丹心热不已。
    罗彬啊罗彬，佳佳真被你撬到手的话，看你怎么谢我！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阳始终有些魂不守舍，丢三落四都是常有的事儿。
    更别说还在吃饭的时候，差点把筷子伸进鼻孔里面去，惹得小饭馆老板一阵揪心：这要出了什么事儿，可别赖在我们饭馆头上！
    最后付账的时候，老板娘明显感觉他精神恍惚的厉害——掏出一块钱来还等着找钱呢！
    再三提醒，才算是让丁阳清醒过来，连连抱歉，并愿意多给点钱。
    可老板娘那会多要他钱，甚至还很客气的免掉了几块钱零头，收了个整数就拉倒了。
    唉，别被莫名其妙的讹上了！
    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几乎整个下午都始终不怎么正常。之前元清道长所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心情更是七上八下，犹豫不决。
    “唉……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儿呀！这……还不如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此刻丁阳愁眉苦脸的样子若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胡思乱想呢！
    “阿弥陀佛，上次贫道就说过，施主你骨骼清奇，身负大千世界绝世仙缘，乃三千小世界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这种资质非常符合时空位面穿越的精神频率，三千小世界可以任由施主遨游。当然，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强。施主想要在三千小世界中肆意挥洒，也需要稍稍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唉，一点点代价！”长吁短叹后丁阳忍不住苦笑起来：“呵呵，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呀！何况再怎么说的天花乱坠，也还不是要冒险？现在不也挺好嘛！算了算了，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的先租个房子才是关键。”
    抛开脑中那些杂念，丁阳终于转而认真仔细搜索起周围的房屋租赁信息来。
    学校周围的租房大多没有中介，很快丁阳就找到了合适的房源——是套1室1厅的2楼旧房子。每月租金500元，押一付三总共支付2000元。
    这一下丁阳就差不多钱包全光了。
    不过，总算是有了专属的秘密穿越基地。
    下次再从这里穿越，肯定不会被别人看见。甚至等回来发财后，还可以在平安夜约佳佳来这里亲热。
    对了，是不是该给佳佳打个电话，这都2天没联系了。
    ……
    “哟？丁丁啊，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女朋友啦！学会玩消失了是不是？什么，手机丢了？就算手机丢了，公用电话或者借朋友手机通知我一声不难吧？整整2天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都快要报警了！”
    虽然一个劲儿在抱怨，可马雨佳眼中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陈丹在旁边看见，心中顿时焦急起来：罗彬的钱恐怕没那么好拿呀！
    不过还没等她想到好主意，就听马雨佳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哦？你还要忙一阵儿？到底要忙什么呀？连我都保密不能说么？”
    也不知丁阳回复了什么，反正近在咫尺的陈丹已经看见马雨佳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温柔情意已经消失了，长长的柳眉更是紧紧蹙起。
    “呵呵呵……好呀，你忙！你接着忙，随便忙。本来呢，我是还有点事儿想和你说说。不过现在看你这么忙，我也就不打搅了。什么事儿？呵呵，与你无关！”
    只听“砰！”的一声响，马雨佳已经挂了电话，转手就把手机砸在了床上。
    等转过脸来，陈丹已经从她的双眸中看见了雾气蒙蒙：“丹丹，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忙的不见踪影也就罢了，偏偏连在忙什么都不肯说，我……我……呜呜呜……”
    眼见机会出现，陈丹赶紧上前劝慰：“别哭，佳佳，为这种臭男人流眼泪根本不值得！不过是个学生，忙得跟****似的！无非也就是打打游戏，此外还有什么可忙的？”
    结果马雨佳只是伏在床头哭，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说佳佳，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还没影儿的事儿，陈丹却像亲眼看见了般下了结论，语重心长道：“像丁阳这种只知道玩的学生，毕业后也不会有什么未来！挑男人可不光看外表，很多人金玉其外，完全没内涵。都说女人找男友就是二次投胎，千万要慎重！”
    虽然一句话也没提罗彬，可陈丹处处都在针对丁阳。
    马雨佳没有说话，还只是伏在枕头上低声哭泣。
    唉，陈丹默默叹口气：看来罗彬想要成功，还得继续下猛药啊！
    结果还没等她心中哀叹完，就见马雨佳梨花带雨的慢慢直起身体来，无助道：“丹丹，我是不是真的很肤浅？只被男人帅气的外表给吸引了，却完全没有考虑过社会的复杂性！我……我真能等到他成功的那一天么？”
    陈丹悄悄看过去，发现马雨佳的脸上满是迷惘，眼中还潜藏着一丝犹疑，顿时双眉一挑：哎呀，这次没准还真有戏！

 第15章 仙缘

    望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公话亭里的丁阳不由苦笑起来：这可怎么办呀？好像佳佳真的生气了呢！不是不想说，只是真没办法解释。
    只能等到下次穿越回来卖掉宋代字画，再去给马雨佳赔礼道歉，好好哄哄女友了。以前也不是没吵过架，还不都是哄哄就好了。
    不过马雨佳的反应，却又让他想起了此前遇见元清道长听见的那些话。
    “其实条件并不为难，甚至很简单。就是鄙上想要施主帮着找寻几样东西，只要能帮忙找到就行。而且寻找东西的同时，还会给予施主足够的支持。回天寂灭丹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部分，其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让施主今后在穿越不同时空位面的时候享受无穷便利！”
    “找东西？只是帮忙找东西？”丁阳完全不敢相信代价会如此简单！
    元清道长已经这么厉害，他的主人又怎么会让别人帮忙找东西？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所谓的代价，便是让施主帮忙找找东西。”
    听起来条件越是简单，丁阳心中却越是慎重：“既然只是找东西，那为什么贵上自己不去找？大师能都可以随便让人穿越不同的时空位面了，想必贵上更是了不得。那何必还要多此一举，让别人给帮忙找东西呢？”
    “阿弥陀佛，这自然是有其中不得已的道理。鄙上所需要寻找的东西就藏在三千小世界里，可鄙上却恪于规则，只能留在大千世界，无法亲身前来三千小世界里找寻。这才迫不得已，需要从三千小世界中找个帮手！”
    “呃，您先等等。刚听大师您提起三千小世界和大千世界的，到底是指什么呀？”
    “阿弥陀佛，所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外非天，奥妙无穷。施主或许知道生活在太阳系内一颗星球上，也知道茫茫宇宙中还有与太阳系类似的星系不知亿万。却未必晓得宇宙亦并非唯一，却是同时存在许许多多相互平行的宇宙。所谓三千小世界，便是泛指施主所身处的宇宙和平行宇宙。而更往上，则是又无穷无尽的大千世界！”
    敢情元清道长之前所谓的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并不是一回事儿，反倒是上下层级的高低关系！
    尤其听元清道长的详细解释，怎么都让丁阳感觉自己所生活的地球——三千小世界就像是凡人的世界，而元清道长神秘主人所在的大千世界则是仙界。
    等他按照理解把意思表达出来，元清道长却也没有否认：“阿弥陀佛，虽然施主所言并不准确，但却也大致类似，可以这么理解。”
    “行，那咱回到先前的话题。就算贵主人恪于规则来不了三千小世界，可大师您不是能来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找另外的人帮忙呢？”
    这是丁阳最疑惑的地方，分明元清道长也能自由活动，那另外还再找人帮忙莫非意味着还有额外的危险，所以才需要找个炮灰效劳的？
    假如真是这个原因，那他绝对是不想搀和进去的。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道同样要受到至高法则的限制，也不能长久留在三千小世界当中。而短暂停留又根本不足以完成找寻任务，只能寻找三千小世界里的有缘人帮忙。”
    好吧，这么解释倒也可以说得通顺。
    “那到底贵主人是要找寻什么东西呢？”
    “阿弥陀佛，这就需要施主答应鄙上的条件，去仙缘洞府和鄙上亲自谈了。”
    “去仙缘洞府找你主人亲自聊？嗯，是不是还要去大千世界才可以呀？”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正如鄙上无法亲自前来三千小世界，施主也同样无法去大千世界。仙缘洞府并非固定在大千世界或三千小世界当中，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乃是鄙上运用规则之力所营造出来的独立空间罢了。”
    我艹！
    这么牛掰？
    这仙缘洞府岂不是天不收来地不管？
    果然不愧是类似仙人的强者，居然能创造出这样神奇的独立空间！
    不等丁阳惊叹完毕，又听元清道长说：“阿弥陀佛，施主若肯答应条件，这处仙缘洞府便算是鄙上送给施主的见面礼。此外，鄙上还会提供各式各样的辅助来支持施主行动！”
    “各式各样的辅助？”
    “阿弥陀佛，既然请施主帮忙，总不会让施主白白辛苦一场。根据施主的需求和贡献，鄙上会为施主提供诸多方便，甚至可以任由施主挑选。无论财富、地位、感情还是健康，全都不是问题，任予所求。”
    丁阳双眉一挑：这换句话说不就是金钱、权力、美女和长生吗？假如可以全部拥有，那他实在想不出来还缺什么了！
    不过这样的幻想只是稍稍持续了片刻，丁阳就已经强忍着诱惑将之从脑中全部抛开了。
    收益越大，危险也就越大！
    类似某些网络小说里面天上往下掉馅饼儿还直接砸进主角嘴里面的奇遇，或许可能发生在幻想当中，现实世界肯定是没戏的。
    利益和付出永远是成正比关系，这才是宇宙平衡的真谛。
    而他现在既然已经拿到了3颗回天寂灭丹，能够自由穿梭时空来获取巨大利益，那又何必再去冒险？不过，若是不答应这个条件，拿到手的回天寂灭丹不会又失效吧？
    “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出家人以诚信为根本，之前的3颗回天寂灭丹既然已经奉送给了施主，那就绝不收回。”
    “这样呀，嗯，那我再考虑考虑吧！我这昨晚包夜熬了一宿，早上这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的，还不太清醒呢。这么大的事儿，容我再考虑考虑，好不好呀？”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甚是。事关重大，的确需要好生思量。”
    眼见元清道长还算好说话，丁阳就已经准备先闪人了。
    虽然嘴上说考虑考虑，可他心中已经暗暗有了决定——不干！
    反正手里还有2颗回天寂灭丹可以穿梭时空，完全可以由此而发大财。此后金钱美人相辅相成，他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圆满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地位越高所背负的压力也可想而知，人活一辈子何必非要那么累呢？
    就算他答应下来后可以成为地球的球长，又能怎么样？他还不就是每天吃三顿饭，晚上睡一张床。
    其实本质上而言丁阳就是个俗人，只相信百鸟在林不若一鸟在手。何况元清道长说的太玄乎了，反倒让他感觉不踏实。
    干脆就这么着吧！
    眼看这就准备掉头离开了，偏又在分手前被元清道长拦住，还递给了他一枚金光闪闪的钥匙。
    “阿弥陀佛，施主先不忙着走，贫道还有交待。此乃仙缘密匙，待施主想清楚了，只需涂以自身精血后将之按在眉心处默念开启，便可助施主瞬间链接仙缘洞府。”
    看着掌心这枚金光闪闪的仙缘密匙，丁阳愣了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反倒是元清道长见他迟疑，又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此事全凭施主自愿，贫道并不强求。成也罢，败也罢，不过缘深缘浅而已。只是施主若想启动仙缘洞府，必须在第3颗回天寂灭丹捏碎之前。平日里此仙缘密匙会和回天寂灭丹若隐若现伴随施主左右，余施主外旁人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唯施主心念转动方才会浮现出来。言尽于此，贫道不复赘言矣。”
    没等话音落下，丁阳就已经亲眼看见掌心中金光闪闪的仙缘密匙竟然已悄悄融入了手心消失不见。
    而等他下一刻心念转动，果然这枚钥匙又重新浮现在了掌心当中。
    “大师，你当真不会干涉我到底做出什么选择来吗？”
    “阿弥陀佛，世间分分合合，缘聚缘散，本就顺其自然，强求不得。施主尽可放心，鄙上虽身处大千世界，但却与旁的不同，并无高人一等便想肆意妄为来干涉三千小世界运转的念头。施主答应也好，拒绝也罢，都没关系。”
    恩？这是话里有话呀！
    “大师您先等等！难道大千世界的人，可以随意干扰三千小世界的运转么？您刚才不是说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停留的吗？”
    “阿弥陀佛，三千小世界对大千世界而言不过蝼蚁之于泰山，总有些无聊之人不会严格守规矩的。再说大千世界想对三千小世界做点什么，也未必非要亲自动手！”
    丁阳顿时心惊肉跳，一把拉住了元清道长：“怎么？大师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者说知道了什么秘密是有关人类安危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所生活的世界里，确实有些问题。只是隐藏的很深，寻常人没机会注意到罢了。不过恪于规则所在，贫道也不能妄言。施主若想探求真相，最好亲自去仙缘洞府找鄙上问问清楚。”
    “哈？”这说来说去还是要让我去给你家主人冒险帮忙，该不会这些所谓有关人类安危的灾难也全都是你故意说出来吓唬我的吧？
    元清道长自然看出来了丁阳眼中的疑惑之色，稍稍沉吟片刻口，才道：“阿弥陀佛，也罢，与施主相逢毕竟缘分不浅。临别之前送施主几句话，留待验证也好。”
    “哦，大师您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阿弥陀佛，贫道观施主眼神虚暗、眼肚发黑、眼角泛青、印堂晦涩。看面相，近来怕是有桃花煞要缠身呀！若想化解，还需施主修心养性，尽量远离身边女色为妙！否则，早晚有大祸临头，到时悔之晚矣，莫谓贫道言之不预也！”
    靠！这算是神棍临走前的诅咒吗？
    话说佳佳生气该不会就预兆着我命犯桃花，要被煞气冲撞了吧！
    一念及此，丁阳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忧虑和不安。

 第16章 桃花煞

    尽管也想避开桃花煞缠身的厄运，但元清道长所说的化解方法需要本人修心养性不说，还要远离身边的女色。
    莫非真是天意注定，近期内要和马雨佳保持距离为妙么？
    也罢，反正这几天也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为第二次穿越位面时空做好准备，不见就先不见。思谋片刻后丁阳又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喂，妈，您和我爸最近身体好吗？嘿嘿，我这边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好了。不是的，钱还够花。只是我昨天特倒霉，失足掉进学校湖里面……人没事儿，就手机和钱包全掉了。对，我真没事儿。虽然银行卡里还有一千多块钱，可补办卡需要1个星期时间……恩，够了，我会记着新买个手机的。恩，没事儿，妈您放心好了。”
    挂了电话的丁阳感慨不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听到他的谎话，第一时间先关心身体受没受伤，然后不等他开口就已经给他要再打过来2000块钱。让他买个新手机，吃点好东西补一补身体。
    因为银行卡还在补办公示期用不了，只好先报上刘成功的卡号打钱过来。
    虽然对说谎很感觉不好意思，可丁阳还真无法解释穿越的遭遇，只能暗自下了决心。等这次穿越回来发了财，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让他们也享享清福。
    家里开着的那个拉面小店，虽然平日里生意也还算不错。不少人吃过后都会成为回头客，认为他家店里的牛肉拉面口味正宗、分量十足，老汤更是浓郁美味。
    可开店就算再怎么赚钱也没个休息，别人上班的时候父母在忙碌，别人放假的时间父母还在忙碌。偏这门祖辈传下来的手艺父亲又不愿意传出去，因此也只能自家忙碌。
    除了找2个服务员和打下手的和面师傅，真正需要拉面和沟汤的活儿还得自己来。也就丁阳放假的时候能去帮个忙，其他人丁父是坚决不肯接受的。
    那可是要败坏了丁家祖传手艺名号的大事儿，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
    尽管丁阳也算练出来了一手好拉面功夫，但他毕竟还要上学，又实在对继承丁氏拉面祖传手艺作为事业做下去没什么兴趣，真正辛苦的也只能是丁父丁母了。
    “唔，老爸老妈，你们等着儿子这次成功回来。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不用再那么辛苦了。至于元清道长的仙缘密匙，算了吧！我还要孝顺父母，拯救世界的任务还是交给别人吧！真要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让我父母活不活了？”
    丁阳已经过了犯中二的年纪，懂得考虑父母的想法，不再只由着个人的性子胡闹了。毕竟他是家中独子，又不是无牵无挂的孤儿。
    等到轻轻的叹息一声后，丁阳发现已经快要走回出租房了。
    刚拐过来楼道上楼梯没走几步，就瞧见前面还有个正上楼的女孩子。
    看不见正面，背影倒是蛮青春的感觉。估摸着这妹纸年龄不大，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只不过简单扎个马尾垂下来，随着走路而左右晃动。
    目测身高应该有167公分，没穿高跟鞋。两条修长而笔直的玉腿，随便套在牛仔裤里，绷得紧紧巴巴。显然，充满了惊人的弹性。
    而顺着两条长腿看上去，马上会被丰盈挺翘的小屁股所吸引住目光。牛仔裤绷得很紧，越发勾勒出来了诱惑迷人的线条。
    偏偏这挺翘圆润的小屁股再向上又会被那几乎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给瞬间削了下去，形成一道极度回旋的弧线，看的丁阳惊心动魄。
    背脊挺直，香肩齐整。偶尔露出来脖颈处一缕雪白的肌肤，在乌黑的长发下格外晃眼。
    看到这样的背影，哪怕完全没瞧见妹纸正面，都忍不住让丁阳浮想联翩。
    据说如今很多妹纸都是背影杀手，看见正面后顿时让男人从想要犯罪变成想要报警。不知道眼前这位青春的妹纸，又会是那种类型呢？
    还没等他想出结果，就听前面忽然传来“嘤咛”一声，随即那道倩影就失重栽倒过来。
    也不知道是踩空了楼梯还是精神恍惚，反正失足这一下摔着可就严重了。
    “哎呀……”
    妹纸的一声尖叫还没完全喊出嗓子，丁阳就已经温香软玉抱满怀了。总算是他准备充分，才没有被这份冲击力给撞倒。
    不过这一下倒是完全看清楚，小妹纸至多也就是16、17岁，大约是在上高中的年岁。
    好漂亮的妹纸！
    皮肤雪白，明眸杏眼，柳眉弯弯，琼鼻樱唇，柳叶形的小脸格外显出下巴的尖挑。只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丁阳总觉得小妹纸脸色有些苍白，缺少红润的健康感觉。
    整个人更是轻盈的厉害，以她的身高却只有大约90斤不到的体重就未免也太夸张了。再怎么追求身材，也不至于瘦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这妹纸身上非但洋溢着青春气息，还有股若隐若无的香味涌进丁阳的鼻子里。就像春天的青苹果树，淡淡的芳芬气味。
    明显这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而是来自怀中青春可人小美女的天然体香。
    丁阳直接就醉了，连把人家从怀里放下来都忘记掉了。
    直到少女红着小脸轻声提醒：“那个……谢谢，能不能……唔，先放我下来。”
    顿时丁阳就手忙脚乱不已：“呃，不好意思，我是担心你头晕站不稳。来来来，我扶你起来。”
    “嗯，谢谢啊！刚才假如不是你恰好接住我的话，肯定我就摔惨了呢！”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哎哟……”丁阳刚刚松开手，牛仔裤妹纸又一次侧身跌倒。
    所幸丁阳距离很近，反应又快，再一次温香软玉抱满怀：好香啊！
    “对……对不起，我似乎刚才崴到脚了，站起来脚踝好疼的！”
    小美人蹙眉的呼痛这一下，顿时露出了满口的整洁贝齿，格外的赏心悦目。琼鼻轻皱，更是有难掩的娇俏可爱。
    “不介意的话我先看看什么情况！”半搂半抱搀扶着少女的丁阳轻轻抬起小妹纸的左脚，挽起裤腿和棉袜后，果然看见了脚踝处已经红肿了起来。
    “嗯，看来还真是崴到了脚，你的脚踝已经肿了。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伤，怕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顺便也开点药，尽快治好。”
    “不，谢谢你，但是我不去医院。”青春妹纸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稍稍抬了抬脚已经疼的她光洁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来。
    丁阳感到难以理解：“这么疼的厉害，不去医院怎么办？谁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但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一个结果，少女坚决不肯去医院看病买药：“丁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去医院。假如不麻烦你的话，能送我回去房间吗？”
    通过刚才的争执，倒是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少女叫薛斌，今年17岁，巧的是就住在丁阳出租房斜对门那套房，两人也算是邻居。
    半搂半抱的把薛斌送回房间后，丁阳顿时猜到了少女不愿意去医院的根源——出租房内的陈设非常简单，甚至于简陋。
    除过一张床和一台床头柜外，就是个暖壶和热得快，多余连个板凳都没有。而床头柜上则散落着方便面包装袋，还有一个盛着半碗冷却方便面的不锈钢饭盆。
    “不好意思，房间里面很乱，我也没来及收拾。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真对不起。”扶着薛斌刚躺下盖上被子，少女已经慌忙连迭声的道歉起来，脸上更是红彤彤的满是羞涩。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站着就行。”
    丁阳哪里会在乎这些个小问题，甚至回想起来少女的穿着在眼下这冬天里似乎也有点单薄。估计，薛斌不愿意去医院应该是经济上不宽裕。
    不过这会儿他就算是想开口应承下来也不行，翻翻口袋全身上下总共也就还剩下不到20块钱，这去医院肯定是不够的。
    老妈也不知道把钱打过来了没有？真是让人挺不好意思的！
    还没等他开口，反倒是薛斌红着小脸轻声道：“谢谢你，丁大哥。不过我现在招呼你也有点不方便，就不留你了！”
    孤男寡女的，人家这是在委婉的开口赶人离开了。
    “啊……喔……呵呵，我也正好还有点事儿要办，就不打搅你休息了。那什么，我房里好像还有瓶红花油，回去我找找，给你送来。就算不去医院，你这扭伤还是要用点红花油好好揉一揉，化化瘀血恢复起来才比较快。”
    说罢也不等薛斌拒绝，丁阳已经像是被火烧着了屁股一般关上房门窜了出来。
    其实他那出租房里面哪有红花油？刚才租下来没过多长时间好不好！
    说到底还是丁阳觉得薛斌目前的状况有点可怜，挺漂亮一个小美女混到这地步也没有选择去堕落赚钱，不帮帮她难免心中有愧。
    说实话以薛斌的姿色和身材——刚才搀扶人家上楼回房的时候不经意间总有些挨挨碰碰的机会，丁阳可是亲手体会到了少女发育成熟的惊人尺寸——她想要堕落赚钱的话，绝对会分分钟的有钱起来。
    如今这社会经济发达，生活质量一天天的提高，可也很是有些物欲横流的意思。
    尽管政府三令五申的进行整治，但女性出卖身体换钱的古老行业依旧是屡禁不绝。明的暗的，各种***随处可见。
    “唉，帮帮吧！这种好女孩儿孤身在外，还能保持纯洁的本性。不帮都对不起社会！”翻出兜里所有18块6毛钱的丁阳转身就下楼直奔药店去了。
    不过这应该也算是桃花煞的变种吧！

 第17章 第2次穿越

    “我勒个去！这么一小瓶红花油也要我七块钱？真够黑的！”虽然骂骂咧咧的很是不忿，但来到薛斌门前的时候丁阳却赶紧住嘴。
    敲开门薛斌看见丁阳真的给她送来了红花油，再想拒绝也晚了。
    而丁阳更是不会给拒绝的她机会，很是惯熟的上前扶薛斌在床上躺好：“那啥，薛斌，不嫌弃大哥哥的话，还是让我来给你抹红花油吧！毕竟我在学校也算是足球队的，对这些个跌打损伤还是有点心得体会的。”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丁大哥你送来红花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里还敢麻烦你。”薛斌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这瓶红花油分明是全新的。
    大家不过萍水相逢，顶多也就是个邻居的关系，这么受到照顾实在让她有点不安。
    虽说她也知道漂亮女孩子总是会或多或少享受到一些好处，但转念想起姐姐最后给她的告诫又顿时有些不安。
    她已经足够小心的了，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论身份证还是银行卡，都没有再用过哪怕1次。
    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也异常警惕，从来都不肯给别人留下半点对自身不利的机会。
    可今天遇到丁阳的感觉却非常的奇怪，眼前的这个大男生阳光开朗，没有半点阴郁之色。本身特别热情不说，偏偏还恰到好处的不会越过某些界限。
    不像有些男生自我感觉良好，想尽办法要从她身上沾点便宜，或者打着什么阴暗的主意。她的社会经验可能不算多，但是第六感却异常的准确。
    薛斌能感觉到丁阳的身上没有威胁，仅仅只是怜惜和爱护。
    但尽管如此，她也还是不愿意让男生对她动手动脚——抹红花油这种事儿说来简单，可毕竟还要人家用手在脚踝上按摩的。
    只是想想，薛斌都觉得脸红心跳的厉害，哪里敢真让它成为现实。
    “非常谢谢你，丁大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敢太麻烦你。”话是这么说，可薛斌的手指刚刚触及脚踝伤处，还没等她把袜子脱掉就已经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咝……”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脚踝伤处居然是异常的疼痛难忍。
    薛斌不过是个17岁的少女，原来在家也是锦衣玉食惯了，何曾遭过这份罪？顿时就有些受不了，只能尽量忍着不呼痛出声罢了。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丁阳见状又转身回来：“唉，你这样根本就下不了手去抹药，更不可能去用力搓揉伤处了。到底是女生，还是我来帮你抹红花油吧。免得更严重，发炎了。”
    薛斌想拒绝，可自己的确下不了手。也担心扭伤的脚踝拖下去更重，只好默认丁阳动作。
    “那个，薛斌……抹红花油我要把你裤腿卷起来，还得把袜子脱掉才行，你别介意啊！”
    “嗯……”薛斌洁白的脸颊上逐渐浮现出两抹红晕，仔细看就会发现随着丁阳的动作，少女几乎是连耳根都已经满是通红了。
    平日里丁阳也有女友，拉拉小手、搂搂抱抱的次数也不是没有。
    偏偏这会儿只是帮薛斌卷起牛仔裤和秋裤，感觉到指尖所传来少女滑腻的肌肤触感，就有种心跳很厉害的刺激。
    薛斌的皮肤白晢，没有一丝的瑕疵。小腿上光洁无比，几乎连青色的血管都能看清楚。
    不经意间碰到少女的肌肤，居然让丁阳产生了“眼前少女就是奶油做的”想法。
    而托起少女的小脚丫慢慢帮她褪下棉袜子，男人的心中更满是异样。尤其看见上面的卡通图案时，薛斌羞得满面通红不说，连丁阳也有点心跳加速。
    少女的卡通图案棉袜子洗的很干净，没有半分异味，反倒有种香草的气息隐约传来。
    而褪下棉袜子的小脚丫洁白光滑，柔若无骨。举在手心里，让丁阳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什么绝世宝贝。
    展现在男人眼前的少女小腿和小脚丫，白腻的仿佛像汉白玉雕成的仕女像，让丁阳心中禁不住赞叹：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完美的腿和脚。
    等到丁阳拧开了瓶盖，手心倒好红花油轻轻将手掌覆盖住少女脚踝的时候——那惊人的弹性几乎让丁阳瞬间产生了某些冲动，恨不得就此捧在手心好生把玩一番。
    他其实根本就算不得是恋足癖的特殊人群，但这个瞬间的接触却让他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眼前的这只秀美小脚丫。
    所幸薛斌这时候疼的“嘤咛”了一声，才算顿时让丁阳清醒了过来：“哎？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有点重？”
    “咝……不，没事儿的。丁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虽然自己下不了手，可我能忍住疼。”
    “嗯，这还真需要你尽量忍一忍才好，红花油不使劲儿抹开挥发到皮肤里面，药效可就会损失一大部分的。我会尽量小心，不会一直很疼的。”
    “好，我能挺住……咝……别担心，我能行……咝……能行！啊……丁大哥……别……少用点力气……让我歇歇好么？还是有点疼……”
    薛斌的双眼中噙满了泪水，双腿更是禁不住一阵阵的抽搐抖动，连嘴唇都差点咬破了。
    丁阳不太忍心，可又还得劝告几句：“别担心，薛斌妹妹，痛几下就过去了。对你来说，这也是必不可少需要经历的部分呀！我会尽量小心一点，让你不痛的。”
    “丁大哥……”
    “恩，我知道了。稍微再用力揉一阵，让红花油药力发挥开，今晚过了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了。”
    薛斌整个脸上已经满是通红，额头和耳侧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手心里更满是冷汗，几乎将枕巾拧成了麻花。
    等丁阳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来，明显薛斌脚踝处的红肿已经消去了不少：“好了，今晚好好休息，别再用力。明天差不多会完全消肿，缓两天就会全部恢复。”
    “恩，谢谢你……丁大哥。”薛斌咬着嘴唇轻轻颔首。
    “考虑到你可能行动有些不方便，我给你买了矿泉水和面包，待会儿就别乱动了。”刚才出去丁阳基本把身上的钱花光了，还剩下不到1块钱。
    总看着小美女吃方便面，他心里也有点不落忍的。
    “唔，非常感谢，不过这些东西我不能要，红花油的事情已经让我很不好意思了。”
    虽然到最后薛斌还是执意不肯要，但丁阳认定她不好意思，于是趁着对方行动不便，反手锁上门就出去了。
    第二天找刘成功取了钱之后，丁阳就开始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先去随便买了个200块钱的山寨手机，然后补办了手机卡——能够不和众人失去联系就足够了。
    然后开始上网订购，首先是特别定制的道袍，又专门买了大蛤蟆墨镜和夜光漆。考虑到穿越去宋代的安全，又买了轻质防刺服和电棍。
    为了保证计划最大程度的实现，还特意去买了门神画像——虽说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成为门神还要在元代以后，可丁阳根本不在乎这些。
    反正秦琼和尉迟恭都是唐代人，宋代众人皆知的盛唐凌烟阁24将之二。让他们当门神拿出来送人，肯定比宋代常用的镇殿将军要给力。
    大不了丁阳再把明代《正统道藏》中搜神记篇和《三教搜神大全》以及《历代神仙通鉴》里面所记载的故事拿出来显摆一下。
    为了保证最大效果达成，丁阳可是全副心思都扑在了这次准备工作上面。
    光是调和夜光漆，他就参考着网上的教程反复试验过多次，最终才拿出来了合适的比例效果。最后还专门挑选了最神似的一幅门神画像，给两位门神刷上了夜光漆——特别是眼睛。
    甚至原本还打算专门找个书法大师，求人家帮他用夜光漆写几个字，制造一份“天书”出来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大师的字那里是那么好写的？
    凭他没关系又没几个钱能拿出来，人家才不肯给他写字呢！
    考虑到成本问题，最终这份计划只能作罢。
    转而又寻思着找中文系联系个书法好的教授试试看。
    但他和刘成功好一番忙碌，却最终也是困难重重，只能叹息着取消计划。
    至于写毛笔字很好的同学当中也试了试，可最后那字写出来连丁阳都能看明白——现代或许还算不错，可拿去宋代就未免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于是只好彻底取消了这个计划，免得拿去份“天书”因为书法太次而惹来怀疑，那不是搬起石头反砸了自己的脚么？
    连续将近一周的时间丁阳都在忙着准备第2次穿越宋代的计划，几乎没有时间和马雨佳见面。为这事儿，两人有过几次争吵。
    不过丁阳为了保密又没法解释，只好推托是做社会实践，希望马雨佳能够理解。无论如何都肯定会给女友个交待，还有惊喜奉上。
    但马雨佳半点都不相信这些解释，更对他所谓的惊喜丝毫不抱希望——陈丹则在这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反倒是和隔壁斜对门的薛斌见过几次，关系略显亲近。
    然而两人也就是见面点点头，至多报以微笑。多余的交往完全没有，丁阳能察觉出来薛斌对外人的防备心理很重。
    最大的证据就是上次留下的面包和矿泉水被薛斌原封不动的丢在了垃圾箱，这让丁阳心中很不舒服——分明看见薛斌扔掉的垃圾里面包含大量的方便面包装袋。
    既然人家总是在提防着你，还干嘛非要凑过去关心人家！丁阳自认也不是受虐狂。
    直到丁阳自认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穿好了轻质防刺服和定制道袍，带上大蛤蟆墨镜，左手提溜着门神像卷轴，右手紧握住一小瓶夜光漆和电棍。
    关好了出租房的所有门窗，留下现代服装和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随身物品。
    静了静心神，深呼吸后丁阳用力的捏碎了第2颗回天寂灭丹，心中默念道：“y71943、t42873—东京！”
    他整个人再次慢慢从实体化为虚影，直到最后全部消失。
    一阵七彩光芒闪烁过，出租房中瞬间空无一人。

 第18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章家是从上代人章平中年时期才开始逐渐发迹起来的新富商，家中主营蚕丝、棉布和麻线生意。
    汴京城梁门外面靠近州西瓦子边上，两院四进大宅子，门楼石柱上雕画着石狮和麒麟，分列左右。
    往来仆人屡有穿梭，不时有花枝招展的年青美貌女子出入其间，天天都有悦耳的歌唱和钟鼎之声。
    任谁问起，都少不得要赞叹两声：“果不愧是花丛状元，真真风流不羁。”
    即便段成已经见惯了，瞧见刚进去的那一队丽装佳人还是几乎流出口水来：“啧啧，莫不是樊楼的梨花娘子？果真好身段，好美貌呀！”
    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段成一直盯着这一行年青丽人穿厅过堂，径自走向里间的园子里面去，才忽然醒悟过来。
    这若是放任这些女子当先一步进去，那他就算是有再要紧的事情禀告，怕也要等待主人尽兴之后才有希望了。
    果不然等他进去之后，立时就有人出面阻拦：“成哥，想必你也清楚家主的脾性，这档口俺们万万是不敢进去有丝毫打扰的。或许成哥在家主面前得意，便径自进去无妨。只一条，成哥只说是我等拦阻不力才放了您进去里间。否则，是断不敢放行的。”
    尽管说话很是客气，也丝毫没有拼命阻拦的意思和行为，但段成却知道他不敢这么进去。
    谁都知道里面那位爷行欢作乐之时，最烦旁人进去打扰了兴趣。
    原本有不开眼的小厮仗着宠爱，硬是不听阻拦闯了进去。当时没说什么，可晚间里就打折了三条腿，硬生生给发卖到了一家蜂巢里面。
    事后打点了开封府的谭捕头，半点屁事儿都没有。
    还有次外间大掌柜派侄儿来紧急通报消息，似乎是某个交易发生了特殊的意外情况需要处理拿主意。
    那位爷当时没说什么，可第二天大掌柜的侄儿却在回家路上撞上了拦路虎，被打的头破血流，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于是章府里面的所有人都清楚了，某些时候到了，就算你有天大的事情也绝对是打搅不得主人兴致的。出了岔子，谁都落不着好。
    段成既不敢闯进去，又不敢耽搁了情报，急的直跳脚。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脸色一变，转身就回了家。
    进门也不迟疑，直接扯了婆娘出来：“你现在就去找妹妹叙话，顺便告诉她我这里的为难，确有要事需通传给二爷知道。”
    段成的妻子不过二十余岁，正值青春年华。整日里打扮的花花哨哨，一对媚眼儿水汪汪的可勾人了。身段窈窕，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听得丈夫说话，顿时就先啐了一口：“呸，亏你也是个男人，整日里尽想着把婆娘送到别人的屋里去。妹妹已经送了进去，如今莫非还要把媳妇也便宜了人家？”
    眼见妻子杏眼中满是喜色，却偏偏还要故作姿态，段成心里就觉得腻味极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还真少不了婆娘出力。仅凭妹妹送去主人床头，那是决计不够的。现在的主人，可是真正的色中恶魔。
    “行了行了，你出了力我心里明白，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你的。毕竟今次的事情非同寻常，万万是不敢耽误的。若我迟了，必定会受罚，你到时又怎么办才好？陪着妹妹进去，也就是被调笑几句罢了，又怕的什么来？”
    左哄右劝一番，段成的妻子才有些扭扭捏捏的答应了下来：“唉，奴就是心软。到底你是当家的，不听你的话又能如何？”
    随即欢天喜地的描眉打鬓，又插了只金钗后才一步三摇的向着后院去了——段成的妹妹早就许给了章孝做了妾侍。
    眼见妻子和妹妹一起出动前往，段成才算是松了口气，急忙留在院落外等候消息。
    好一阵子，才见妻子眉梢带春的走了出来，眼中的旖旎几乎浓的快要滴下水来：“好了，当家的，我陪着小姑好一阵劝说，才算是说通了主人。赶快进去，这就禀报吧。”
    明显妻子腰间的裙摆上还有折痕，但段成只当没看见，反倒安慰了几句妻子，这才匆忙赶了进去。
    进门就看见主人章孝仰躺在胡床上满脸的松弛，双眼惺忪，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腿边还侧跪着妹妹，衣乱钗横，双腮绯红，正帮章孝小心捏脚。
    “二爷！”虽然章孝一脸惬意，可段成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站住，赔笑道：“经过小人努力打探，有不少新收获。”
    章孝连眼皮都懒的动弹一下，只是随便“嗯”了一声：“说吧，什么个情况啊？”
    “启禀二爷，这些日子眼见着那人已经没了出路，接二连三的失败，也几乎再找不到什么买卖了。可谁知道昨儿个晚上却突然带回来一个年轻客人，还在家留宿了一宿。今天更是连门都没有出，好像有什么大买卖在准备。小人心想，这事儿可不能耽误了。万一被那人又谈成了新买卖收到牙钱，可能就打开局面没法再制住他了……”
    “真是些废物！老爷养你们这些不中用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这点事儿也要报上来？你就不会自己去做，把那个什么劳什子客人搅黄了吗？还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做事不成！”
    “是，小人愚蠢，小人愚蠢。”段成顿时满头大汗淋漓，身体更是连连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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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是听说过主人一些隐隐约约的传闻，好似章老爷子病故都有些不明不白的。眼前这位主人，那可是真的心狠手辣，做事不肯留半点余地。
    正在捏脚的妹妹眼见哥哥吓坏了，急忙妖妖娆娆的腻声道：“二郎，何必被这些俗事败坏了兴趣？这些小事儿，让哥哥尽兴去办就是了。奴奴还有一些不太懂的地方，需要唤了嫂嫂进来指点几分。二郎若不嫌弃，也帮着拿个主意可好？”
    仰躺在胡床上的章孝顿时露出了一个尽在意会的笑容：“呵呵，都依你，都依你。再把前院的梨花娘子也让进来，一起喝杯水酒，谈谈风月。”
    段成刚送了口气，就听见章孝又冲着他换了口气冷冰冰道：“至于你，该怎么做事还需要我来指点么？尽管放手去闹！再办不好差事，就去庄外养猪去吧！”
    “是……是，小人明白，小人全理会的。小人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连迭声的道歉后，段成假装没看见妻子又从内屋侧面花门闪身进来，直接低头倒退着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大门，看见天上红彤彤的太阳，才禁不住叹了口气：“唉……”
    旁边早就凑过来了几个小厮，分明又带着讨好的神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段大爷，您出来啦？是不是二爷有什么交待？”
    看见他们，段成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好转了许多，气势大盛，吆喝道：“这还用说？走，再叫几个人，这便随我出门，去相国寺北面的小甜水胡同！”
    ……
    熙宁2年，西元1069年，六月初七，大宋东京，大相国寺北面小甜水胡同。
    自从亲眼目睹丁阳就在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章义就开始有些期盼。
    既然七星仙长有这样的手段，毫无疑问就算昆仑山远在万里之外，怕是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那么娘亲的肺痨，说不准也真有指望。
    甚至不光如此，连之前受到二郎的那些委屈可能也会有个结果。
    无论如何，等下次再见到七星仙长，定要向他分说清楚。便是有些家丑关碍，也已经是顾不得了。
    不过，究竟七星仙长何时才能够回来？却又是个完全的未知数，谁也说不上来呢！
    跪倒在原地默默祈福良久，章义才起身转去外面，将已然煎糊了的那罐药全都倒掉。看着原来珍惜无比的药材全都变成焦黑药渣，他却少见的没有心疼。
    甚至几个邻居都觉得奇怪，今天的四郎怎么好似满腹心事，有点神叨叨的样子。
    尤其刚才还能听见他和昨晚来家的奇怪客人聊天，怎么却突然又没了动静？
    只见章义很是专心的又拿出一包药来，灌满了水重新开始煎药，端着个小扇子就蹲在药炉边上仔细控制火候，好像什么事儿也木有发生。
    屋里面只留下你娘和那个古怪客人，当真是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
    可惜这事儿又不好问，只能憋得几家邻居妇人们小心的交头接耳，相互交换着怀疑。
    煎药毕竟是个长时间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分心，过了一个多时辰章义才算是完成了煎药。
    七星道长虽说会从昆仑山带来神药仙丹，可没来之前还得先用这些药汤保住娘亲的病情不要再度恶化才好。
    旁人只看见章义煎好了药汤后又小心的筛除掉了药渣，用纱布将药汁过滤出来。
    随即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转回了堂屋里面：“娘，药已经煎好了，您也准备喝……”
    话音还没落下去，就听到里间传来“哐啷”一声清响，明显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结果不等有人过问一声，就听见里面再度传来了章义的惊呼：“我的天，仙……仙长？”
    “四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可需要帮忙么？”
    “呃……不，谢谢关心，不过不需要什么帮助，小人没什么关系。”
    听声音明显能感觉出来章义貌似很高兴，连整个人的声音都已经扭曲了。
    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第19章 救人一命

    说起来丁阳也完全没想到，再次穿越过来的时候章义还站在原地没动——不过手中却多了一碗汤药。
    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恰好赶上章义进来，直接把这傻小子给吓得打了汤药碗都没反应。
    实在是这次丁阳的造型和离开之前完全不同了，不但两手都提着东西，脸上更是罩着个硕大的墨镜。一身特制的道袍，也明显比此前的那身旧袍子给力多了。
    若非外面有邻居特意过问一嗓子，谁知道章义还要石化多长时间才能醒转过来。
    “呵呵，你这小子，还楞着干什么？没看见我这拿着这么多东西，也不过来帮个忙！”
    他这一开口，总算让章义回了魂，相信眼前突然现身的这个怪人就是七星道长——那口音略显怪异的开封官话，除了丁阳也没别人了。
    反应过来的章义也顾不上关心打碎的汤药碗，急忙上前来小心的接过丁阳手中的东西。
    这之前离开时候只有个小小包裹罢了，现如今回来不光形象大变样，左右手也全都没闲着——章义关键还看不出来这都是些什么神仙宝贝。
    “仙……仙长，您……您这么快就从昆……昆仑……昆仑山……。回来啦？”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章义预料，他根本没想过丁阳回来的这么快——话说这刚离开也没多少工夫吧？章义也就煎了一服药而已。
    丁阳毫不在意章义的惊骇之情，反倒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当然！若是不能一日之内游遍五湖四海，走遍三山五岳，我苦修99年又所为何来？”
    这岂不是说一日之间可以遨游天下？这天下九州都不在话下，昆仑山区区万里之遥又算得了什么？
    听懂了言下之意的章义当即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七星仙长好宏伟的气魄呀！
    原来觉得已经尽量高估了七星仙长的本事，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太过于保守了一点。
    这哪里是行走在人间的活神仙呀？分明是天上仙宫也未必能见到的真神仙嘛！这种人物被他好运碰上了，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祖坟上肯定冒青烟了吧！
    终于空开了双手，丁阳才伸手从脸上摘下了墨镜——这玩意儿拿出来装逼还真是给力。没见刚才章义看见后直接傻了眼，双腿一个劲儿的打晃。
    若不是他开口招呼，相信章义根本就认不出来丁阳的本来面目。
    有了这玩意儿遮掩外形，相信可以给他在万姓交易大会上的表现增色不少呢！
    不过第一件事儿还是需要关心他离开的这7、8天时间，宋代究竟过去了多久？
    “你说什么？我也就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样子？你肯定没算错吧？”
    眼看章义点头确认，丁阳心中也迅速开始计算起来。超过一个半时辰，大约就等于24小时制的3个小时，上下偏差不会很大。
    果然，他呆在宋代的时候，现代位面时空的时间就会变慢60倍；而他呆在现代时空，宋代位面的时间又会变慢60倍的流逝速度。
    元清道长所说的规则，还真是半点错误都没有。
    他还在静静站着心算时间比例，而章义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声音还在响起：“章义，你当真要错过这般仙缘么？你肯定要后悔一辈子的！”
    还没等丁阳完全恢复正常，章义脸上的神色却已经变了几变，最后很干脆的直接原地跪倒，很是清脆的连连叩首起来：“砰砰砰……”
    一连串的叩头声，总算惊醒了丁阳：“哎？四郎，你这又是做什么？快起来，起来说话。”
    “仙长，恕小人冒昧，敢问贵派一本道可还招收弟子否？小人……小人不知有没有这个福缘，可以追随仙长上山求道？小人不怕吃苦，只求能追随在真人身边就行。哪怕吃糠咽菜，也不在话下。真人只当是寻了个道童，求真人垂怜！”
    哈？
    听到章义的请求后丁阳苦笑连连：这也算是丁阳搬起石头反砸了自己的脚！
    若非他一再显示出匪夷所思的能力出来，又怎么会把章义给勾的神魂颠倒了呢？
    “起来，起来，先起来说话！”
    “不，仙长若不答应小人，小人便就跪死在仙长面前也在所不惜。”
    “你这又是何必呢？”丁阳摇头道：“若收下你随贫道前往昆仑山巅求仙访道，那四郎家中寡母又交付与谁？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你若随我而去，反倒有碍修行。”
    “啊？”听到他提醒，章义顿时愣在了当场——对啊，他走了母亲可怎么办？
    尤其想到二郎还对母亲怀着那种龌龊心思，顿时就浑身冷汗直流。
    眼见他一脸迷茫，丁阳悄悄松了口气，道：“虽说求仙访道不适合你，可贫道答应要给你一场滔天的富贵却绝对不是假话。到那时，也算是给你个交待！”
    听到丁阳提起母亲，章义就已经醒悟了过来，此时急忙追问道：“不，不不，小人之前就说过，滔天的富贵小人可以不要也罢。只求仙长能够救了母亲，便好极了。不知仙长……”
    看他那期盼的样子，丁阳就明白这是想问问他回去昆仑山有没有求来救命的仙丹。
    “呵呵，四郎不必心急。既然贫道答应过你，自然就不会哄骗什么。这便随我前往里屋，为令慈整治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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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义顿时双眼发光，情不自禁甚至站起身来：“仙……仙长？仙丹……仙丹取回来了？”
    “呵呵，仙丹倒也谈不上，只是我一本道秘传灵药罢了。不过治疗令慈的肺痨，却是应当没什么太为难。即便可能稍有偏颇，也不会出太大问题。”
    说话间已经顺手拿出来了几瓶药分别打开，上面原本的现代标签早就被他撕扯干净。而章义哪里见过现代化学药片，只觉得每一片都晶莹雪白，完全不像凡间的东西。
    比起中药丸子大多呈现出来的黑色、砂红色和绿色来说，丁阳所拿出来的现代药片全是纯白色的。轻轻嗅嗅，也没有任何想象当中的药味。
    “怎么会有什么差池呢？仙长师门的灵药，那必然是毫无问题的！”实际上现在章义对这些药的信心，比丁阳可是强多了。
    丁阳或许还担心柳氏没去现代医院检查，病情判断到底还是不够准确，医生开的药也未必那么对症。
    然而章义却毫不担心这些，甚至已经提前认定柳氏的病这就算是得救了。
    从他看见这些药片开始，嘴上虽不说，可心中却早就惊叹连连了。这种仙药他何曾见过？只是瞧瞧都觉着不凡！母亲的性命，肯定是保住了。
    柳氏对儿子是无条件信任，让吃药，便毫不犹豫按照丁阳的交待喝水咽了下去。
    原本章义还以为灵丹妙药应该都是香甜可口才对，可后来偷偷问过柳氏才知道七星仙长拿出来的灵药咽下去稍稍有些苦涩。
    但这也没什么，良药苦口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
    吃过药，丁阳又详细给章义交待了几瓶药的用法和用量，还几乎照搬了从医生那里听到的医嘱，洋洋洒洒倒也涉及到了很多方面。
    各种工业时代的专有西医名词，都被丁阳自动转换成些让人听完后不明所以却又感觉很高深莫测的内容。
    “……令慈已经被病菌侵入肺腑深处，不如此难以消解其中的厄难……什么是病菌？所谓病菌便是凡人无法用双眼看见的细微恶意灵虫，世间所有病厄皆与此有关！我一本道灵药，便是专门针对这些病菌，将之彻底消灭。没了病菌毁坏，病人自然而然也便痊愈了……”
    虽然丁阳心中还有些担忧，可等到柳氏吃了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随后甚至到夜间都一直没有再咳嗽，总算是才真正松了口气。
    看来宋代无论是人还是病菌，都还没有形成太强烈的抗药性，药效发挥真是很快。这么一来，估计带来宋代的那些药就足够治好柳氏的肺结核了。
    哪怕丁阳本来只是打定了主意穿越来宋代发财致富的，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还是让人心中高兴的。
    更别说随后明显能感觉到章义对他的敬畏之外，又多了十二分的感激。无论他再交待什么吩咐下去，都会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
    就像此时丁阳打开了调制好的夜光漆玻璃瓶，尽管看的章义目眩神迷不能自已，可却始终没有多嘴问哪怕一个字。
    其实丁阳就像再实验一下，看看穿越时空会不会对携带的这些物品产生额外影响。
    不过刚刚提起章义帮忙找来的毛笔，小心的在笔尖沾染上夜光漆后，还没来得及涂抹在章义随身腰牌上，就听院子里面呼啦啦闯进来了一伙人。
    “呸，兀那小娼妇生下来的下贱胚子，还不赶紧出来给大爷乖乖赔罪！惹得大爷火了，这就闹上开封府衙去，让你知道厉害！”
    丁阳还没整明白什么情况，就见身边章义的脸上已经瞬间布满了寒霜，更是双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两只手里的指甲几乎要攥进皮肉里面去了。
    不待丁阳发问，就听他已经咬牙切齿的迸出来了几个字：“段成！你欺人太甚！”
    一字一顿，全都蕴含着血淋淋的无尽恨意。
    丁阳悚然而惊：不好！居然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第20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穿越时空来到了一千年前的宋代，丁阳并不想屠天灭地，也不愿招惹太多是非，只想安安静静的走个来回，实现自身的赚钱大计。
    最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事故，导致他在人生地不熟的一千年前发生危险。那时候可就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打110都找不到警察来救他。
    为此他甚至抛弃了所有可能发生意外变故的计划，哪怕那些计划的收益可能更高。目前所选择的这条路，自认为已经很安全了。
    可万万没想到照样会发生意外，偏偏还是自动找上门来的那种意外。
    这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还没等他纠结完，就见章义当即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连连叩首道：“仙长，外面是小人兄长的亲随，名叫段成。一直都帮着家兄欺凌小人母子，不想小人母子已经避开到了这里，还被又找上门来了。还请仙长为小人做主，小人感激不尽！”
    丁阳很头疼。
    真的要沾染一千年前的因果么？会不会引来额外的麻烦导致发财大计破灭呢？
    说到底他和章义之间的交情还没深厚到托以腹心的程度，有必要为他抵挡麻烦么？何况就算他有心帮忙，是不是能帮到连自己心中都没底。
    “额，这个……四郎，不是贫道不愿助你一臂之力。实在是下山之前师尊特意交待过，严禁贫道涉足世间恩怨。非是贫道推托，还望四郎可以理解！”
    思考再三，一贯推崇诸葛亮谨慎小心风格的丁阳还是决定不要节外生枝了。
    章义顿时苦了脸，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来丁阳的不快：“不当紧，不当紧的。仙长伸手救了家母，小人已然感激不尽。原本便是小人多嘴，千万请仙长莫要怪责。此乃小人家事，本该由小人全力应付。但若小人有些差池，还望仙长看在缘分上莫要抛弃家母不管。”
    说罢也不管丁阳答应不答应，径直“砰砰砰”的连连叩头。
    随即后退反转，掀开棉布门帘就闪身冲了出去：“段成匹夫，还不与我住口！”
    丁阳虽然没有跟出去，却凑近窗前，小心的在窗纸上戳了个眼向外张望。
    随同段成进来的一共有3个人，全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而章义却不过只有16岁，身体还很是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刮倒在地上。
    可章义却半点没有犹豫，反而满脸决绝的正面冲了上去。
    “哼，小兔崽子，你出来便好，真还以为躲在里面能藏一辈子么！”眼见少年出来，段成顿时满脸狞笑。
    此刻段成的凶恶姿态，完全和此前在章孝面前截然不同——已经从狗变成了饿狼。
    可惜还没等他狞笑完开口，就见章义已经抄起了墙边一根扁担，狠狠的迎面砸了过去：“我让你嘴贱！”
    下一刻段成已经闪躲不及，直接被一扁担砸在了肩膀，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便仰面倒地。
    突然地变故甚至吓到了他身后的3个人，满脸惊愕至极的神态，似乎完全没想到章义会突然间动手：“你……你……你做什么？”
    章义根本就不肯回话，直接举起扁担绕过段成又冲着另外3人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你们这些混账行子，居然敢来以下犯上！”
    丁阳真没想到章义看着瘦弱，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干净利落。
    说话间就听院子里面已经接连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段成还没起身，其他3个人也接连被章义的扁担劈头盖脸的打中：“哎哟……这小子莫不是疯了！”
    “小心呀，哎呀！”
    “砰！”
    “哐啷！”
    段成几个尽管是成年人，可在手持扁担暴起发作的章义面前，依旧只能步步后退。
    尤其章义根本不管不顾的横敲竖打，顿时让手无寸铁的几个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大院里面的其他租户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却不料此刻情势完全一边倒，却也都放了心，只是站在当地指着几个人发笑。
    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段成几个人毕竟都是年轻力壮，拼着挨了几下打却也近身到了章义面前厮打起来。
    顿时之前章义的全部优势立刻丧失，而且很快就落到了下风。扁担也被夺走后，更是连连被段成几人拳脚相加。
    “啐，果然是小妇养的杂种，半点也没有老主人的那种风度，竟和街头泼皮无赖相差无几。居然敢动手？给我打，狠狠的打！”
    随着局势反转过来，章义随即就吃了亏。
    不过几个回合，便已经被打的脸青嘴肿，鼻血长流。
    站在窗后的丁阳顿时火冒三丈，不过是个虚岁才16的少年，几个大老爷们居然就敢下这么重的手！
    我艹！拼着老子的穿越发财大计没法做，今天也要出这个头！
    下一刻丁阳转身抓起电棍，掀开门帘就窜了出去：“你们这帮混蛋，全给老子住手！”
    不过他的动作虽快，却还有比他还快的人——院子里面的几家邻居看到局势反转，已经开始招呼帮忙：“哪里来的贼厮鸟，敢到这里来撒野！”
    大院里面除去章义家，还住着5户人家。宋代东京城已经初步出现了市民阶层，这都是些在街面上讨生活的小家庭，对邻里关系十分的重视。
    几家也都知道，章义家里出了事故。而章义平日里极为乖巧懂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很长，但是几户人家却也都很认同他。
    如今见到有人打上门来欺负孤儿寡母的，顿时就看不过眼，起了义愤填膺之心。
    这几户人家的男人和儿子们都是街上讨生活的力气人，一窝蜂的冲上来后哪里还有段成几个人的好果子吃。
    三下五除二，刚刚抢来优势的段成几个人就被全部打倒在地。而且这次动手的全是成年男子，力气可不是章义能比较的。
    于是刚才挨了几扁担都不算大问题的段成几人，此时却很快鼻青脸肿。
    起先还能硬气几声：“你们这些破落户，你们知道老爷是谁？再不停下手来，肯定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哎呀……怎么还打？”
    然而发现动手的这些人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威胁后，段成立即就改了口：“快住手，哎哟！饶命呀！打死人啦，再打就要出人命啦！”
    “哼，打的就是你们这些祸害！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你们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就当小人是个屁，把小人给放了吧！哎哟……”
    等到丁阳看见已经没必要再动手了，便慢慢的踱步过来到了跟前。
    结果已经出来了，段成几个人全都是鼻青脸肿，衣衫更是被撕扯抓破到不成样子。章义也被护了回来，脸上鼻血胡乱抹了一把就又加入战团乱打胡踢。
    直到看见丁阳露面，章义才算冷静下来，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收了手：“仙长，这些都是家兄的手下。当先那个唤作段成，最是跟着为非作歹。当日赶我母子出门，可有不少污言秽语，说的煞是难听，家母的清白几乎毁于此人一张臭嘴之下。”
    这时候其他人也已经停手，段成几个人总算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身上还疼得厉害，可却已经顾不上这些，先开口喊叫起来。
    “你们这些蠢东西不分好歹，竟然敢对老爷动手？待爷爷告上开封府衙，都叫你们好看！呸，一帮穷酸，等着上堂去尝尝水火棍的厉害吧！”
    其余3个人也在旁边叫嚣道：“就是就是，且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几分硬气，能不能扛住衙门的手段。”
    “护着这个小贼，想必全都是同伙。不告官收拾了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厉害！”
    原本众人还都又准备动手，结果听了这么一番话后不少人都已经迟疑了许多——什么小贼？又怎么扯到告官了呢？
    这些市井小民，谁都不愿意和官府打什么交道。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牵扯出官司来？
    看见众人迟疑了下来，段成几个人顿时来了威风：“打呀？怎么都不敢动手啦？今天不给爷爷赔罪，你们全都等着吃官司吧！”
    段成几个人越是嚣张，在场诸人则越是心虚。原本的场面再一次被颠倒，段成几个人不住向前，而护着章义的邻居们则不住后退。
    直到段成几个人指手画脚的越发气焰冲天，几乎都快要把手指塞进了别人的眼睛里面去——下一步就要撞上丁阳了。
    “你们这些穷鬼，敢跟爷爷们动手？若不跪下来磕头赔罪，定要告到开封府衙去治你们个同伙之罪！还要让尔等见识……哎呀……”
    段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整个人更是瞬间像是被谁重重踹了一脚，飞也似的就向后仰天倒地。
    原来跟在他身后的3个家伙，也被他这下给撞倒，接二连三的跌倒在地上：“哎哟……”
    “怎么了，段大哥？你还好吗？”
    “是谁如此大胆？快给爷爷站出来瞧瞧！”
    丁阳悄悄将短棍收回袖子里面，冷冰冰的向前站出一步来，十分鄙夷的斜着眼睛，冷哼道：“哼！我却不记得还有你这么个孙子！”
    刚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就聚焦在了丁阳脸上硕大的蛤蟆墨镜上面。
    咦？这怪人是谁？
    脸上那又是个什么宝贝？

 第21章 教训

    话说从丁阳来到宋代开始，就发现本时代的平均身高比起二十一世纪是差了好多。
    以他185公分的身高，足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头去。
    此刻站出来，明显犹如鹤立鸡群般醒目，顿时便吸引了大院当中的全部目光。无论是段成等人，还是大院里面的住户，看见他首先都会对他的身高和体格惊叹。
    好雄壮的一条大汉！
    昨晚上虽然也有人见过章义领着丁阳回来，可晚间光线不好，顶多也就看个大概模样。今早上丁阳又没怎么露面，吃过早饭便早早的穿越回去了。
    如今露面，才算是真正第一次让很多人看清楚。
    而他脸上那副几乎遮盖了半边脸的巨大蛤蟆墨镜，则很快就成为了焦点所在。
    别说大院里章义的邻居们没见过，即便是段成等人跟着章孝跑生意，也照样没见过。直接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宝贝。
    毕竟黑色的树脂镜片对他们而言太过新鲜，已经超出了想象力的极限——看上去明晃晃的耀眼，却又完全分辨不出来材料，
    还有丁阳身上所特制的道袍，样式和材质也完全与众人见过的不太一样。
    样式也倒罢了，比如今的道士稍稍有点古怪而已。可道袍材料却格外耀眼，非丝非绸却又单薄滑腻，颜色更是湛蓝到仿佛苍穹般深邃。
    这颜色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渲染出来的，市面上还真是少见的很。
    有这样的穿着打扮，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特殊人群了。何况刚才也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就见撞到他面前的段成一声惨叫后倒飞了出去。
    举手投足间，丁阳的身上顿时笼罩上了一层异样的神秘色彩。
    段成被电到浑身酥麻，只剩下了嘴角抽搐的本事。身后的几个跟班，则是傻了眼。
    本就先声夺人，还在开口说话之时展现出来了某种傲人一等的做派——明显感觉有恃无恐。段成的3个跟班，此时竟没有人敢开口的。
    殊不知丁阳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这么镇定自若，初次和宋代土著对峙，也是强自打气。但是看见段成几个人的怯意，他的自信逐渐增加。
    “四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妨说来听听！果真有伤天害理之过，贫道也断然不会为世俗因果所困扰。替天行道，正是我一本道修行的本意！”
    看见他这个做派和说话，现场顿时寂静一片，连地上还在颤抖的段成都吓呆了。
    章义顾不上高兴，赶紧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垂首道：“仙长，事关家母闺誉，小人也不敢妄言。还请仙长体谅一二，就此算了吧！”
    仙长？
    章义刚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给吓着了。
    刚才大伙儿打斗之际，他其实已经退到丁阳的身边，叫过一次“仙长”了。可那时候都在混战，谁也没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此刻乍一听见，段成几个人顿时就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
    这是个什么仙长呀？虽不知道来历，可仅看外形也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
    再说段成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就好像被根巨大的针扎了一下。然后一股巨力传来，他就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偏还有一股股的后劲儿传到全身，都感觉麻酥酥的。
    他从来没有触过电，自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导致出来的效果。
    刚才丁阳的电棍打击速度又快，电击后瞬息间便将电棍收了回来藏在袖子里，连章义也没看见。
    听到章义喊人家仙长，段成当然就有点腿肚子转筋。
    总算是听到了章义不想多解释，才及时反应了过来——甭管对方是谁，先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自家摘出来：“那啥，这位道爷，您可切莫听这小贼胡说。他哪里是不愿意说，而是根本就没脸说。”
    相形之下丁阳自然是更信任章义多些，既然章义不肯多说，那他也就不准备问了。反正类似段成这种货色，无非是章义二哥身边的狗腿子。
    豪门恶奴的形象在丁阳看来始终不好，当然也就不愿意去关心段成说了什么。
    “哼，既然四郎不愿意多说，趁着道爷心情还算不坏，你们就快点滚蛋。再不走，贫道的掌心雷可是不认人的！”
    随随便便抛出来了个“掌心雷”的的花枪，丁阳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人。
    却不想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看他的眼神全都已经不对了。
    而段成被几个小弟搀扶起来，听到“掌心雷”的字眼后更是脸色发白，心中发虚。可想走却又不敢，回去怎么向章孝交待呢？
    这次被章孝派出来，可不就是为了让章义可能达成的牙行生意报销了账么？如今得知他身边的客人不是商人，而是有道术的道士，更不敢就此离开了。
    万一被章义在背后撺掇几句，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可怕的结果呢！
    今后传进章孝的耳朵里面，就算他再怎么不要脸，把妹妹和老婆全赔进去也扛不住呀！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出来，先把局面搅混了再说：“这位道爷，您是求道向仙的高人，怕是被这小子给欺瞒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您可千万小心呀！”
    打定了主意后段成也不等丁阳回话，就径直冲着章义道：“他之前肯定对您说过我家主人的坏话，譬如被赶出家门之类的。其实并非家主人狠心，而是他实在闹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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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章义已经两眼通红的就要冲过来制止段成再说：“你这杀才……”
    可惜段成半点不怕他，只是担心丁阳的看法，随便后退两步就道：“道爷您瞧，他这就是做贼心虚，生怕我把实情讲出来，才不愿让我说话。”
    丁阳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却伸手拉住章义。
    章义顿时失望至极：“难道仙长您也不信小人了吗？”
    谁知丁阳却摇了摇头，隐蔽的冲着周围努了努嘴，小声道：“让他说，清者自清！”
    章义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邻居们脸上已经有人现出了怀疑之情。
    原来七星仙长让段成开口，是想要让他在邻居面前落个清白，免得留下不白之冤。毕竟以后大家还要相处，总不好让别人心里总窝着根刺。
    仙长不愧是修炼了99年之久，对于人心的把握的确比我要强很多呀！
    虽然章义也知道段成嘴里会说什么污言秽语，但此刻却也只能放任对方开口了。
    眼看章义被丁阳拉住，随即低下头去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段成顿时还以为打动了对方，顿时心中激动起来。
    甚至就连原本传来一阵阵灼烧感的胸口，此刻似乎也好像没之前那么疼了。
    “道爷，您可不知道呀！章义他可不是先前家主人的亲生骨肉，而是他娘和外人生下来的野种……”
    “你胡说八道！”尽管早就知道会被扯出来这些污蔑，可章义仍然难以忍受当面侮辱。
    幸好丁阳及时拉住了他，又小声安慰两句，才算是及时安抚了对方。
    此时丁阳也明白过来章义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解释，其中怕是掺杂了很多隐私内容还涉及到柳氏。但现在阻拦已经是迟了，反倒会造成更多的误会，还不如说个清楚。
    不过这趟经历也算是提醒了丁阳，他的社会经验还是有点浅薄，早在之前听到章义的的话就该联想到的。有些真相，还真不是能够当众讲出来的。
    段成眼见丁阳又一次拦下了章义，当即得意起来。甚至扫视其他人，看见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异常兴奋。
    “是不是胡说，道爷您也能自己分辨清楚。他娘柳氏，当初可是被前家主典给过别人。后来被前家主赎回来后，才生下的他。说他是野种，可不是冤枉他。尤其他娘柳氏，原本就极其风骚，关于她的传闻在后宅就不曾停过。在前家主去世后，更是不顾守孝哀痛之际，又去勾引当今家主。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反倒指使这野种前去殴打家主，想要杀人灭口。事情败露，还先倒打一耙，反诬陷家主对她起了坏心。谁不知道我家主人最是纯孝，又怎会做出这等样事？所幸家主慈悲，没有告官，只是把他们母子逐出家门而已。否则……”
    早就已经忍不住的章义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脸孔都已经完全扭曲了。
    丁阳甚至能看见，章义的两手指甲早已深深扎进了皮肉当中，双手已是鲜血淋淋。可他本人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还在浑身颤抖下更进一步握紧了拳头。
    终于到了忍不住胸中怒火的时候，章义挣开丁阳的手，十分决绝的冲上前去，狠狠的冲着段成眉飞色舞的脸上砸了一拳。
    “砰！”
    一声脆响，几乎好多人都看见了段成几颗牙齿被打断飞了出来的这一幕。
    而用力过猛的章义，拳头上也已经破了皮，露出了鲜红的血肉：“你这个畜生！今天便是我豁出去性命，也要跟你见个死活！”
    说话间还要扑上去骑到段成的身上追打，而丁阳已经先一步赶紧拉住了章义。
    “四郎，你这是做什么？冲动是魔鬼！”
    “仙长，求您放开手，别拦着小人。今天不把他挫骨扬灰，小人是断断不会罢休的！”
    “四郎，你冷静一点好么？就算你现在去杀了他，难道不需要偿命的么？和这样的东西同归于尽，值得么？你还有母亲要奉养，你若死了柳娘子怎么办？”
    “仙长，家母冤枉，冤枉呀！这厮颠倒黑白，辱人太甚！若没个交代，小人枉为人子，哪里还有颜面苟活在这世上？”
    “贫道明白，贫道全都明白！今天此事是贫道没考虑周全而起，既然事已至此，便交给贫道来处理。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个交待，你可相信贫道？”

 第22章 下黑手

    说实在的丁阳完全没料到会卷到这么一桩破事儿里面。
    柳娘子他见过，多温婉的一个人。看着虽说有点风情万种的味道，可胆量很小。连见到他这么个陌生人都有些羞涩，那里是个能做出来刚死了老公就转身去勾引继子的事情？
    只他听着都能感觉出来不靠谱，更何况章义母子被赶出家门穷的叮当响，哪里还分辨不出来谁在说谎？
    没看见段成这几个人只是章家的仆从，身上都穿着细布长衫。而章义作为章家庶子，却连粗布衣服都是短靠，还在隐秘位置上有几个补丁。
    这种对比已经很清楚说明章义的二哥是什么人品了，还用别的什么证据么？
    既然心里有了答案，丁阳自然不愿意看着章义就这么陷进去危险里。
    第一次，丁阳感觉自己可能没办法冷眼旁观下去——章义到底不是游戏里面的npc。
    “交给贫道来办，好不好？”
    “仙长，小人……小人……呜呜呜……”
    轻轻安抚了几下章义，丁阳也明白他的苦楚——涉及到母亲的隐私，根本不好声张出来。就算明知对方搞鬼，却连告官都不敢去。
    本时代毕竟还没有现代为了保护隐私而不公开审理案件的程序，闹到衙门就算是赢了官司，柳娘子的名声也毁了。
    以柳氏那种柔弱的性子来看，这种压力怕是根本无法承受，除了一死别无它途。
    段成自然也知道后果，虽然被狠狠打了一拳，满嘴是血的站起身来，眼中却充满了得意之情：“呸，道爷，你看这个小杂种，被说中了心事便恼羞成怒……”
    “住口！”
    “啊？”段成完全没想到拦着章义的丁阳会直接打断他说话，刚才只顾着擦去嘴角的血迹而没仔细的观察丁阳。
    丁阳已经不在乎会不会干扰到明天的穿越发财大计了，他来到宋代可不是进入了一场游戏当中，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角色。
    即便他推崇诸葛亮一生唯谨慎的风格，但却无法控制自身的人性感情波动。假如今天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算回去二十一世纪也依旧会在心里留个疙瘩。
    毕竟他只是宋代的过客，不用在乎太多，只需谨守本心的安静就行了。
    “你叫段成是么？”丁阳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感情色彩。
    段成小心翼翼的探视了半天，也没能有把握猜中眼前这人的心思，只好随便应付道：“是，小人正是段成，道爷……”
    丁阳毫不犹豫的上前两步，堵在段成几人的面前，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做人做事都要懂得留余地。不做死就不会死！坏事做尽，可终究会有报应的！”
    段成嘴角上想要扯出个笑容，但稍稍一动就感觉疼得厉害，顿时吸溜着冷气抽搐不已。
    “道爷……你……你这话小人不懂啊！这……”
    眼看段成虽然口齿漏风，却还想争辩几句，丁阳顿时寒下脸来：“真以为贫道刚才的掌心雷是和你们开玩笑么？不给你们个教训，怕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说话间已经上前一步，猛然间抽出电棍狠狠的就给段成腰眼来了一下！
    “兹啦！”
    这次丁阳可是把功率放到了最大，顿时一缕火花都从段成的腰间闪烁了出来。
    而段成更是双眼瞬间睁到了最大程度，嗷的一嗓子就惨叫出来，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本人直接软倒在地，四肢麻木，口吐白沫而抽搐起来。
    段成身后3个随从眼见情势不妙，当即就想掉头逃跑。
    可丁阳又怎么可能给他们这种机会？
    他在学校可是系足球队的成员，身高体壮动作敏捷。站在段成几个人面前，明显比他们都高出一头去。
    所以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电棍再度闪烁出来3次火花。伴随着三声惨叫响起，地上就又多了3个好似羊癫疯发作的病人抽搐不已。
    这次电棍功率十足不说，丁阳的电击时间和电击部位选择也非常巧妙，顿时造就了最大效果——当然最重要还是心理上面的震撼。
    “哼！早就告诉过你们，不做死就不会死！四郎，回去房里把贫道刚才的那支笔送过来！”
    虽然章义不明白丁阳想要做什么，但却二话不说就掉头回去，很快便双手捧出来了刚才丁阳蘸满了夜光漆的毛笔。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几个，都给贫道好自为之吧！”接过毛笔后丁阳毫不客气的在4个人的额头上龙飞凤舞各写了一个字。
    虽说他的毛笔字不算很好，可这些天复习了一阵后还真又恢复了几分中学时代的水准。至少写出来别人去看，也能勉强认出来是什么字了。
    不过他用的夜光漆白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外表上一点点痕迹都瞧不出来。
    无论是大院里面的邻居还是章义，都看不懂丁阳这半天鬼画符似得在干什么。
    可再看不懂，也明白这对段成几个人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就连段成几个人也明白，可他们却想反抗都动弹不得——稍有差池丁阳就是一电棍。
    只是三两下就折腾到段成几个人连裤子都尿湿了，满头大汗淋漓，只顾着不住求饶：“道爷，不不不，仙长，求求您饶了小人几个吧！”
    若不是被电棍打击的浑身发软，恐怕早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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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给你家主人带个信，早点过来赔礼道歉认错，还有得救。若是执迷不悟，那就莫怪贫道言之不预也！”
    “是……是，小人一定把话带到。一定，一定把话带到。”好半天段成几个人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再看丁阳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惊恐至极。
    “那就滚吧！”丁阳则不多说话，点点头后高高扬起了头颅。
    段成几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恨不得打着滚的从眼前消失。谦卑到就像刚才那伙人和他们完全是两码事，章义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反应——七星道长可是发威了的呀！
    至于大院里面的其他人，直到丁阳扭头走回章义家里，还都没清醒过来。
    只是再看章义的时候都已经不敢随便开口说话了，脸上全都很是纠结感慨。甚至章义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也一个个小心翼翼，半点都不敢怠慢。
    刚才丁阳的表现太过耀眼，以至于众人满腹心事却没谁敢问一句。
    毕竟这半天外面闹成这样还有谁不知道的？章义担心柳氏听到后心中郁结难解，急忙向街坊们道谢后回转家里。
    果然柳氏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只是她性子绵软，除了垂泪哭泣外什么也做不了。
    被章义劝慰半天后，又有丁阳在边上帮腔，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番交流倒是让丁阳也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章义果然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连这种极为隐私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全说了出来。
    其实事实很清楚，无非柳氏貌美如花，而章义的二哥章孝好色如命。趁着老爹去世的空子对柳氏动手动脚却被章义看见了，双方大打出手。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章孝就吃了亏，又不满老爹生前宠爱柳氏又爱屋及乌，很疼章义。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把章义母子两净身出户赶离了家门。
    问起理由来章义纠结了好久，最终又牵扯出来了一桩陈年旧事。
    敢情当年章义老爹没发迹之前曾经有过做生意赔大了，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最后还是把柳氏典卖给了人家，才算缓过劲来。
    后来做生意成功发迹起家，又把柳氏赎了回来。因为愧疚和喜欢，更加的宠爱起来。而章孝就是以此为借口，无端指责章义不是章家的嫡系血脉。
    无巧不成书，偏偏柳氏生下章义的时候又早产了一个月，肯定会引起有人怀疑。
    可实际上章义的五官酷似章老爹，已经说明了问题，章老爹自己也心里明白章义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但有人故意找借口污蔑，这事又哪里说得清楚？章老爹反正已经死了，章家的仆人们又都摄于威胁而不敢声张，谁还能证明事实？
    何况今年起朝廷里王安石变法激起了滔天大浪，权知开封府的郑獬坚决反对青苗法，在朝堂上吵得一塌糊涂。
    最终宋神宗在王安石的一再要求下，也只能将郑獬罢免了权知开封府的官职，转而降为侍读，享受正七品待遇，改任命为杭州府的知州了。
    现阶段开封府衙的知府暂时空缺，不久后由韩维接任。
    开封府里人心惶惶，各种交接手续事务繁杂。偏章孝又专门找人使了钱，章义母子最后被赶出了章家的下场也就不出人意料了。
    当然这些朝堂大事章义并不知晓，只认为二哥私下里使了钱，而他又顾忌柳氏的名声不愿意闹大，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谁知二郎好狠的心肠，根本不念手足之情，还要派人赶来于此想致小人于死地！如今想来，前番几次小人做中人的生意分明谈妥了却最终反转，怕是也要落在段成身上……”
    章义的满脸愤慨，旁边柳氏则哭的像个泪人儿，丁阳的心情则很矛盾。

 第23章 怕什么来什么

    在此之前丁阳实际上只把穿越来宋代当做是一次发财的捷径罢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个时代的社会中。
    虽然和章义聊的很是开心，可大都不过是虚应了事，几乎全是谎言而已。
    哪怕买来特效药为柳氏治疗肺结核，也仅仅是为了神化自身说服力。就像玩游戏做任务，按部就班完成顺序罢了。
    可直到刚才看见章义在外面被段成等人打伤，开始心中不忍。尔后又听章义不避嫌疑的讲述了这些隐私，再看柳氏母子抱头痛哭。
    他就是个铁石心肠也会动摇，何况丁阳只不过是个有恻隐之心的普通人而已。
    虽说对宋代的重口味——侍妾典卖出去再赎回来——有些不太适应，可终究还是可怜柳氏的命运多舛。
    当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也罢，骗钱归骗钱，这件事就当做是报酬来帮助章义给解决干净吧。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一次，他总不能半点痕迹都不留下来就消失掉。
    再说就丁阳本身而言，并不算太担心章义的二哥再派人来找麻烦。
    不过是个商人，就算家里有些钱，又能找到什么样子的帮凶？无非就是些泼皮无赖，最大限度也就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罢了。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
    丁阳自信暗藏的电棍在适当的时机中绝对可以造成前所未有的威慑力，保证自身的安全——打抱不平也是需要有资本的，无条件付出的那是圣母。
    何况丁阳也相信今天给对方的教训足够了，以宋代对神秘未知现象的敬畏思路，大约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再鼓起勇气扑上来找死。
    尤其他在电棍之外，还特意用出了夜光漆在段成几个人的额头上写了字。到了晚间，突然显示出来夜光色彩的时候，肯定会造成他们惊骇莫名。
    这就是丁阳所需要的最佳效果——造成对方心中的敬畏情绪，然后撑过今晚。
    只要到了明天，丁阳正常参加完万姓交易大会之后，想必就会名利双收。无论到时候选择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也好，还是借威势给对方足够的打击也罢，都就随丁阳喜欢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万一对方一个没想开，今天跑去衙门告了官惹出官司，那才算糟糕。
    对上官府，丁阳可不好动手。
    就算电棍搭配他的身手可以形成足够强大的战斗力，可必定会耽搁明天参加万姓交易大会的时机。万一再被扣留下来，连未来脱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只要撑过了今晚，到了明天即便对方醒悟过来危险想报官对付他，也迟了。
    “柳娘子，四郎，别哭了。此事贫道原本不知也就算了，既然今天知道了就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可是仙长，这……这会不会……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惹上了凡间的因果呀！”章义尽管非常想让七星道长替他解决掉麻烦，可想到对方不愿轻易涉足人间因果又有些担心。
    反倒丁阳已经想清楚了：最多也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因而赚不到钱。真遇到危险最多也就跑路返回21世纪，还能怎么样？
    “没什么太大关系，就当做这也是我来红尘俗世修炼的一部分吧！无论如何，这毕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情，并不违背我一本道之门规。”
    刚才章义介绍过丁阳的身份，柳氏听了后敬畏不已。
    此刻听见他大包大揽，顿时就惊喜无限。也不顾身体虚弱就忙不迭的赶紧拉扯着章义五体投地跪下来，一个劲儿的叩头感谢。
    “谢谢仙长慈悲，您的大恩大德贱妾永世不敢忘怀。赶明儿就在房里给您立个长生牌位，贱妾每日早晚都为您烧香祈福，保佑您千秋不老，万代长青！”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的其实……我……贫道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被柳氏这种梨花带雨的********诚心膜拜，顿时让丁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柳氏十二岁进了章家的大门，过了1年被典卖出去，直到十五岁被赎了回来。生下章义的时候还不足十六周岁，现如今也才三十岁出头而已。
    这种年纪放到二十一世界，还根本正处于女人风华正茂的巅峰时期。
    虽说缠绵病榻，可却越发显得弱质芊芊，透着一股娇弱的风情。
    若非她的确美貌出众，又怎么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反正丁阳从她身上是整明白了古代为什么会有“红颜祸水”的典故。
    此刻看她拉着章义诚心诚意的道谢，还没正式走上社会的丁阳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不过这反倒被章义母子更误会了他上山专注修炼了99年的经历，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额……这事儿……恩……我回山之前肯定还你们个清白，明天还去大相国寺的万民交易大会，就不打搅柳娘子你休息了。我和四郎先去外面，准备准备……”
    说话间丁阳已经要拉着章义掉头闪人了，可平日看着柔弱的柳氏却又开口道：“贱妾也知晓仙长明日有大事要做，可今日还劳烦仙长出手救了小儿性命……”
    我出去的时候街坊们基本已经搞定了局势好不好？虽说后来局面略有反转，可我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全都是电棍的功劳呀！
    “哎，柳娘子客气了，贫道并没有做什么。”
    “谁说仙长没做什么呢？若非仙长出手相助，今日小儿必然会被段成那厮闹去衙门里。上次四郎就吃了亏，挨了一顿杀威棍。二郎……那恶人使了钱，贱妾母子若进去衙门肯定难以脱身。幸得仙长救命，这大恩大德便是贱妾母子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不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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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柳氏念叨，旁边的章义更是再度“砰砰砰”接连叩首不已。
    丁阳虽说有装神弄鬼的卖拐心思，可长这么大都是过年他给长辈们磕头来着，何曾被谁给他行过这种大礼？说不得小脸已经悄悄的红了。
    再说刚才那事儿真要闹到衙门，也是他担心自己赶不上万姓交易大会不说，还人生地不熟的又怎么脱身才好？
    因此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出面救人也是救自己。那还好意思受别人这种大礼？
    “不要这样，四郎快些起来吧！”
    “不，这是他应当做的，仙长受之无愧。刚听说仙长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今日却劳烦了仙长。贱妾便思量着，今晚让四郎去打些热水来，求仙长莫要嫌弃贱妾粗手笨脚，便容贱妾为仙长沐浴更衣，以便清洗下方才的污秽。”
    柳氏虽然性情柔弱，但对章义的爱护却不会弱于任何一个母亲。
    哪怕之前吃了丁阳给的灵药，得知重病可以救治完好，都没有看见刚才救了章义感激之情更多。在柳氏心中，章义的安危远比自身性命重要。
    她是真相信了丁阳昆仑山修道99年的身份，真心诚意的想要为恩人尽一份心力。考虑到修道之人爱干净，她也只有这样报答七星真人的大恩大德了。
    哪怕修炼了99年的丁阳现在应该一百多岁了已经，可毕竟外表看上去还是个年轻人。为他沐浴更衣，仅仅是说出来就羞得面面通红。
    可考虑到自身病虚体弱，力所能及的报答也就选择不多了。也就当年洗澡按摩的手法略有心得，当年伺候章老爹欢喜的不得了。
    想必如今拿出全副本事来伺候七星真人，也算是稍稍表达了自身的感恩之心。
    ……
    “你说什么？”章孝一把推开了怀中娇滴滴的美人，双眼中满是惊骇：“你给我源源本本的说一遍，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能漏掉！”
    “是……是……”段成连连点头，可是一对眼珠却左右晃动不休，始终没有下文。
    章孝哪里还不明白，瞪大了眼睛冲着身边的女人们大吼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进来！”
    周围的莺莺燕燕们何曾见过他这么暴虐的一面，顿时尖叫连连化作鸟兽散。
    肃清了周边后，段成哪里还敢拖延，急忙把今天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章孝听完后沉默半响，转而又唤了其余3个小厮进来，事无巨细的又反复问了几遍。越是听下去，越是感觉心惊肉跳。
    “那道人还会掌心雷？解开衣衫让我瞧瞧！”
    等章孝看见段成几人身上焦黑的痕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真是那道人的所为？”
    “小人等不敢有半句虚言！”
    “你们还说那道人在你们的额头上写了字，为什么我却什么都看不见？”章孝仔细的叫过每个人在额头上细看，却也只有点好似水渍留下而已，并无其他。
    段成几个人回来的路上早就看过彼此了，他们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小人等也不知道。但那道人确是写了字，小的们不敢隐瞒。”
    “咝……四郎这到底找了个什么人呀？”回想之前他所做过的那些事儿，章孝顿时汗流浃背：“这若被找上门来……”
    现在唯有把官差拉下水，早早的绝了后患。
    片刻之间，章孝已经下了决心：“段成，你去账房先支200贯钱，去开封府找谭捕头。就说是某家送给谭捕头吃酒。再把这妖道的事情也说了，赶紧请他去拿人。切莫迟延耽搁了！”
    段成已经完全听傻了——200贯？那可是足足15万4千钱（注1）呀！
    东京城有10万钱便已经是中等人家了。
    家主可真是不惜血本呀！
    “是，小人这便去办。定要让那妖道讨不了好去！”
    “蠢材！谁让你去抓那妖道了？只要拿了那小妇养的杂种送进开封府大牢，便算你大功告成。那妖道……江湖术士，让此辈看见官差露面，惊退便算了。”
    “……家主宅心仁厚，真真有君子之风！小人全都明白了，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注1：正常情况下1贯钱是指1000文铜钱，可宋代中期通行省陌标准“以77钱以为百”参见《宋史》卷180食货志，所以一贯钱也就变成了770文。）

 第24章 告官

    谭捕头名唤谭雄，长得五大三粗，满面肥肉。从祖父开始，便在开封府衙里做捕头了。如今传到他身上已经是第三代，也算是世家。
    宋代吸取了唐代的灭亡教训，非但对武人干政的警惕性极高，限制很大。还对整个官僚体制进行了复杂的变革，使官职品级与差遣完全剥离。
    授予的官职和本职工作之间完全可以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时常还会发生变动，直接导致了基层实际工作大量落在了吏人的身上。
    而且汉唐以来，官和吏之间的身份还可能发生变动——譬如小吏升迁为正式的官员。但到宋代以后，官和吏之间的界限彻底分明了。吏永远都是吏，绝对变不成官。
    但任何官府却都少不了这些吏人，业务熟练的使人们世代传承，牢牢把持着基层权力。
    甚至吏人彼此之间，相互利益也都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基层权力体系中的巨网。
    谭雄便是如此。
    以他家三代为开封府衙的捕头出身，早已将自身的触角深入到了开封府衙各个部门。官员可能做完一任，甚至做不完一任就会被调走。可吏人却不会，他们永远都在基层。
    所以章孝很清楚办这件事儿找谁最合适，其实上次也是找了谭捕头出面，便把章义的状子给按下来。
    这次听说章义找了个江湖术士之流的妖道出来，生怕遭了暗算的章孝也算是发了狠。使出200贯钱，光运输就让段成要带着人套上车才能送过去。
    这15万4千文钱，差不多有500公斤重。若仅凭肩挑手提，那可真是够呛。
    辛辛苦苦总算是把一车钱送到了谭捕头的家里，可段成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谭捕头不在家，好像是衙门里出公差了。
    这偌大的东京城想要找到谭捕头简直是大海里捞针，段成没法子也只好在家里苦等。
    就这一下午，家里已经来过好几趟人催促了，语气更是一次比一次严厉。中心思想就是一条，甭管什么情况今天必须要办成此事。
    段成咬着牙连饭都没正经吃，就跟门前蹲着啃了半个炊饼，一双眼几乎等快要红了。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各家都点了灯火，总算是看见谭捕头晃晃悠悠的回来了。大老远迎上去，马上就闻到了他嘴里酒气冲天。
    “我的老祖宗哎，您老可算是回来了呀！”虽然不晓得眼下这个吃多了酒的状态还适不适合出门办差，可段成哪敢有半点耽搁。
    “唔？你是何人？”谭捕头平日里见的人太多，此刻又是醉眼惺忪，何曾还能记得他？
    段成也顾不上心头打鼓，急忙道：“谭爷，小人是州西瓦子章家的段成呀！您不记得小人了吗？前些日子还跟您打过交道！”
    “州西瓦子……章家？呃……喔，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哼哼，怎么今儿个有空来寻我？莫不是你家主人又瞧上了谁的娘，要我帮他按下来？哈哈哈……”
    “哪里，哪里，谭爷您玩笑了。小人这趟来，是另有要事禀告，您看是不是进去再谈？”段成看着身边的大车很有些不好交待。
    虽然谭雄醉眼朦胧，可是看见段成身边候着的牛车却禁不住眉头一挑：“难为你跑一趟，先进来再说吧。”
    随即打了个响亮酒嗝的谭雄，很快就大声招呼浑家赶紧去熬一锅醒酒汤来。
    等到瞧见段成赶进牛车来开始从上面朝下搬麻袋，又看见那重量和形状，心中的酒意顿时就醒了大半。
    好家伙，这差不多要10多万钱吧？什么事儿需要这么大的手笔来悄悄的办？
    等到段成明言这里的钱足足有200贯之后，谭雄的酒意已经差不多全都变成了冷汗。哪这么大笔钱出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儿。
    当下也顾不上再等醒酒汤了，只舀了一瓢冷冰冰的井水大口大口喝下去，登时透心凉。可身上还觉得汗涔涔，干脆谭雄脱了衣衫，光着膀子才算稍稍冷静了点。
    “好了，段成，你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你家主人这意思，不像是什么小事儿呀！我谭家虽然三代都在捕房混饭吃，可却一直都清清白白。你休要拿些个污烂事儿哄我！”
    嘴上这么说，可谭雄的两只眼早就死死的盯着那几包钱上面了。
    段成更是在心中冷笑：你谭家还清白？这些年来为了钱，早不知做过多少下作事儿了！东京城里头谁不知道？谭家是有名的要钱不要命！
    不过脸上却是半点心思不露，反而笑吟吟的逢迎起来，光捡好听的说。
    可惜谭雄虽然见钱眼开，但却对这些个吹捧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追问实情。
    没办法下段成也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就小心的看着谭雄在边上闭着眼睛沉思。
    好半响，终于才看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露出那双腥黄的眼珠来，闪烁着诡异的精光：“你是说只管办了章家四郎，拿到差房便算了事？”
    “对，对对，家主的意思就是这个。只消让那小妇养的杂种进了大牢，别的事儿都不用谭爷您再操心。”
    “唔，这倒也不难！”谭雄轻轻点点头，眼中透出一股凶光：“我听说你家前几日报官，内宅里丢了好几件珠宝首饰？可是有的？”
    段成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赶忙连连点头道：“正是呢！还是小人去报的官。今日去找寻失物，不想却被那贼人给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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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如今许多年轻小子，自以为胆大包天，无视朝廷律法，也是有的。今晚便由我亲自出马，带人去给章家拿了犯人回来。也算上报效官家，下安黎庶良人。”
    “那是自然，谭爷急公好义，东京城里那个不知？”
    “待某家喝一碗醒酒汤，这便招呼差人，与你一同前往！贼不过夜，也是官家律法森严！”
    眼见谭雄半点没有提起困难推脱，段成已经知道是那200贯钱发生了效力。可转念一想，胸口处隐隐作痛，登时一惊。
    “谭爷，谭爷且慢！您莫不是忘记了什么？小人方才还提到过，那小妇养的贼子身边，还有一个妖道在，颇有几分手段……”
    “哈哈哈……妖道？怕是那小贼的同伙吧！犯了案子，装作出家人便想逃过王法吗？”整日里和江湖上打交道多了，谭雄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妖道和术士的。
    那些个下九流的手段他见多了，根本就没把段成刚才说的那些话往心里去。
    什么掌心雷和无字天书的，全都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而已！这种事儿他要想做，稍稍花点功夫也能做出来！
    可段成亲身体会过丁阳的厉害，哪里敢疏忽大意，甚至连胸口衣襟都解开来让谭雄仔细看了看：“谭爷，这妖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万万不敢轻忽了去呀！”
    谭雄固然是不信，可架不住段成屡次三番的劝说，还有其余三个随从也都言之凿凿。反正把丁阳的厉害形容了足足十二分，倒让谭雄也有点惊疑不定起来。
    “真有这么厉害吗？怕不是你们全都花了眼，被障眼法给蒙蔽了吧！”
    不过段成等人亮出身上被电棍击伤的痕迹，还是让谭雄决定谨慎一点没有错儿。
    随着他召集的差役们纷纷到来，也都七嘴八舌的开始出主意：“潭头儿，妖道这种人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世间奇人无数，还是小心为妙！”
    “咱们带点黑狗血，这玩意儿驱邪辟凶可是灵验异常！”
    “对对对，最好再寻几份女人用过的月事布带，便是再凶险的妖道，也必定害怕！”
    “有理有理，如此这般，还担心什么妖道不能手到擒来呀！”
    随着谭雄的一声吩咐，几个差役顿时忙碌起来，分头去搜集这些个污秽之物。
    到底差役们混迹下九流的行当里熟悉，不多时就已经各自找到了东西。不过黑狗血也就罢了，女人的月事带真没谁想拿着。
    最后，这任务被谭雄当仁不让的定到了段成身上。
    段成虽也不愿意，可却不敢违背，只得忍住心头不爽而勉强拿着。不过转念想到丁阳的厉害，又觉得这样可能更安全些，总算心情稍好。
    全部准备完毕，早已是月上柳梢枝头了。
    志得意满的谭捕头四下看了看身边几个差役，还有段成领着章家的几个随从，差不多十来个人：“哼，兄弟们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抓捕到人犯，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好！”轰然应声中，一行人全都精神抖擞的出了门去。
    比起谭家灯火通明的氛围，外面小巷里到底黑暗了些。幸好提着灯笼，总算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没出什么问题。
    可刚走不远，谭雄扭过头来招呼段成问路：“那小贼可是住在小甜水胡……妈呀……你……你的……额头……那……是……到底是……”
    以谭捕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刻居然看见段成后脸色煞白，声音更是颤抖不已。
    其他人不明所以，而段成更是搞不清楚状况。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谭捕头周围几个差役扭过脸来，也不过瞧他一眼，就顿时全部浑身哆嗦，汗如浆出。
    还有人禁不住后退几步，指着他的额头，张大了嘴巴却好久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第25章 夜路走多终遇鬼

    段成明显被他们诡异的神态吓坏了，可伸手摸了摸脸颊额头却感觉十分正常，毫无异状：“怎么了？谭捕头，这都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等他听到答复，就见旁边一个差役又满面惊恐的指着段成身边的另外一个随从——也是今天陪着一起去找章义麻烦的大汉：“妈呀，那个也有！”
    “还有他！”
    “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四个人全都是这样？”
    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声响起，几个差役同时后退几步，远远的先避开段成几人。
    而段成几个人也都在惶惶然当中相互对视。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几个人都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发出了令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天哪，你的额头上居然有字？还在发光！”
    相比二十一世纪而言，宋代的晚间巷道里没有路灯。除过有人家里点着油灯还能散发出来点微光外，几乎就只能依靠星月照明了。
    不过星光和月光的照明能量有限，基本出门最好还是提着灯笼照亮，否则就基本抹黑。当然在热闹的夜市大街上，倒也还算灯火辉煌。
    即便比不得二十一世纪的明亮，可也已经是农业时代少见的光明了。
    然而谭捕头所居住的地方，却没什么额外灯火照亮。眼下几个人也就勉强依靠提着的灯笼照亮，可这种纸糊的灯笼也就那么回事儿，稍微距离远些就看不见了。
    此刻一行差役们纷纷退开几步，顿时就把段成几个人给晾在了夜色当中。
    他们额头上，每人都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字，正在黑暗中散发着阴冷惨白的光芒。就算是平日立自诩胆大包天的谭捕头，看见后也情难自禁的感觉到刺骨冰寒。
    尤其谭捕头虽说是小吏世家出身，可却着实识得几个字，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龙飞凤舞般的字迹——魑魅魍魉！
    四个字，刚刚好每个人头顶上一个。
    一股凉气陡然间从脚底板下直直窜了起来，瞬间冲上脑门。
    刚才段成说过有关“七星道长”的种种神秘手段登时尽数涌上心头，而他之前关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障眼法？唉……这若是障眼法的话，那就该摘了自家这对眸子去！
    没看见段成的手上还提着女人月事布吗？
    那可是大凶之物，连这东西拿在手上都避免不了那妖法，还说什么障眼法？
    旁边的差役们尽管不认识字，可眼下认不认识字已经不重要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家有些脚发软，腿发抖，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半分力气。
    段成几人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相互对视一眼后瞬间毛骨悚然。别说再开口，连手指头都似乎抬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就听“噗通”声连连响起，几个人相继软倒在地，瘫成了几团泥：“救命啊！谭捕头，救救小人啊！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小人呀！”
    其实谭捕头已经想走了，只是还有些舍不得那200贯钱，才稍稍有些犹豫：“救你？你倒是说说，某家怎么救你？你手上可有女人的那个东西，连它都不管用，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句话顿时就说的段成心里凉了9成。
    对了，他拿着女人的月事布都没什么祛邪效果，还能靠什么？
    “不不不，谭捕头，您别忘记了，不是咱们还带了黑狗血吗？不是都说黑狗血破除妖法很灵验吗？”
    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把200贯钱再送回去，谭捕头咬了咬牙后吩咐差役将手中提着的半瓦罐黑狗血劈头盖脸的就冲着段成等人浇了下去。
    “快瞧瞧，是不是有效？”
    段成等人被黑狗血腥臭的味道直扑面门，刺激的几乎全都要把隔夜饭呕吐出来了，可却不敢有丝毫闪避活擦拭，眼巴巴等着结果。
    结果话音未落，就听众人齐齐发一声喊：“不好，妖法厉害的紧！快跑呀！”
    谭捕头领先转身就跑，其余几个差役也纷纷不甘落后。甚至还有嫌手里灯笼碍事，而反手就将之扔掉，宁肯抹黑逃窜也不愿稍有耽搁。
    开玩笑，你们惹上了这样的煞神出来，可别想着拉我们去陪葬！
    这200贯钱虽然让人眼馋，可实在太过于烫手了点！
    谭捕头已经暗暗发誓，回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笔钱退回去。至于章义那边也要想办法拉拉交情，人家背后站着这么位大能，那里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招惹起的？
    赶明天就必须要去道歉赔礼，把所有的责任全都先推出去再说。
    这位号称来自昆仑山一本道的七星道长，究竟还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讨好人家呀？
    唉，真是让人发愁！
    一片黑暗当中，趴在地上的段成等人满头满脸都是腥臭无比的黑狗血，但却掩盖不住额头上每人一个散发出惨白光芒的闪亮字迹——魑、魅、魍、魉…。。
    ……
    丁阳此刻还不知道他所特意炮制的阴招会有这么大效果，只为面前的难题纠结。
    感恩心切的柳氏执意要为他沐浴更衣，甚至还竭力推荐本身精妙的按摩手法可以祛除疲惫恢复精力，绝对会让七星道长满意。
    不过柳氏想的虽好，可丁阳却哪里敢答应下来？
    让个风情万种的美妇伺候他去洗澡，这待遇丁阳只在古装电视剧里见过。
    哪怕他自称六岁上山，又在昆仑山巅修炼了99年。可那毕竟是忽悠人的谎话，实际上他还只是没被女人处理过的男人，哪里招架的住这种暧昧待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时候露了怯，不好意思都事小，万一谎话穿帮了又怎么办？
    因此无论脑中如何向往这种粉红色的待遇，丁阳都只能闭眼狠心拒绝掉。
    无论柳氏和章义怎么劝，反正丁阳咬紧了牙关就是不从：“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不说柳娘子病虚体弱，还受不得劳累。就是当真沐浴准备，也不好劳烦柳娘子的。毕竟我与四郎也算是有缘，怎么能让柳娘子伺候沐浴呢？不好，不好，此事就此作罢，无需再提。”
    “可贱妾如今也就这点孝敬，能为仙长尽尽心意了！”
    无论是柳氏哀婉求肯，还是章义跟着敲边鼓，丁阳都只摇头不同意。
    不过绕到最后，丁阳也觉得去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前先沐浴净身的准备没错了。他也是回想起来古人似乎认真准备做什么大事之前，都会沐浴斋戒来着。
    既然他现在要伪装成道士，那就绝对不能在这些风俗习惯细节上露怯。
    于是最终章义咬了咬牙后翻出来了仅存下的一点积蓄——原本是准备给柳氏看病买药的钱：“既然仙长觉得家母近身伺候不妥，那小人去请个专门伺候的小姐过来，还望仙长允准小人这番孝敬之心！”
    都闹到这地步了丁阳还能说什么？
    只要段成不领着官差突然进来，体会一把宋代的大保健也是人生乐事！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不见段成的影子，丁阳才算是渐渐安下心去。想必是他留下的手段见了效，应该不会耽搁了明天参加万姓交易大会的赚钱事宜。
    尤其是他虽然没等到段成带人来报复，却迎来了章义专门去小甜水胡同妓馆里给挑来的青春貌美小姐服侍他洗澡。
    当然，章义并没有吐露七星真人的来历身份，小姐也只当是寻常男人找刺激。
    而专业的果然不同凡响，很快就让丁阳舒服的在澡桶里几乎睡着了。
    水雾袅袅，美人朦胧，衣裙轻薄，眉目如画，纤纤素手轻揉慢抹，怎不能让丁阳这等现代童子鸡销魂蚀骨，差点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总算还记得明天有大事要做，也不想把第一次送给宋代的烟花女子身上——毕竟他也是有女友的人，还惦记着今次赚了大钱后回去后平安夜的推倒计划呢！
    于是最终把持住了灵台几分清明，没有把自身清白葬送在一千年前的宋代。不过洗簌间随手揩油沾点小便宜的事儿，却也有不少。
    只把小美人逗得眸若春桃，腮如红杏，一阵阵的“吃吃”娇笑腻声不已，挠的人心痒痒。
    等洗浴下来，丁阳仿佛脱胎换骨。健硕的身材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偏偏还有白晢嫩滑的肌肤，只勾得小美人临走都依依不舍。
    “郎君切莫忘了奴奴，若有招呼，可使人去小甜水巷的抱剑营唤奴奴过来。只唤青青便是了，冀望郎君切莫忘怀……”
    话音至此，小美人的脸上早已飞起两片绯红，垂下臻首用几不可闻的低声道：“郎君若有意，奴奴愿自荐枕席，止谈风月，无关其他。若郎君囊间羞涩，青青还有一点积蓄……”
    等丁阳回过味来，才晓得这个叫青青的小美人是暗示他约炮——怕他没钱去，还特意说明人家只谈风月，不提钱。甚至再不行，人家还有积蓄可以接济给他。
    这让丁阳真是说不清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生气，敢情他还有做小白脸吃软饭的天赋！
    反过头来想想也是，若不是他外形着实优秀又怎么能吸引到文学院系花马雨佳的垂青——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物质社会里他可是毫无经济优势。
    一直到睡下之后，丁阳的眼前仿佛还晃动着青青的影子。最后被这个十五、六岁的小美人晃得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直接黑了眼圈。

 第26章 大相国寺

    自家知自家事的丁阳怎么好意思顶个黑眼圈出去？
    幸好昨晚无论他怎么推脱，都最终没能拒绝掉章义和柳娘子把里屋让了出来给他独享，总算是这幅丢人模样没被别人看到。
    幸好这次准备充分，说不得把那副蛤蟆墨镜赶紧拿出来又戴上。不但遮住了眉眼间的隐秘，反而还带出了一种格外与众不同的风采。
    熙宁二年，六月初八，晴。
    天色刚蒙蒙亮，再也睡不着的丁阳就开始悉心准备起来。
    内里穿好轻质防刺服作为最后安全保证，外面套上特制的道袍，袖子里藏好了电棍，手中攥着装满了夜光漆的小玻璃瓶。
    唔，不错，这就算是基本准备齐全了。
    反手再瞧瞧手背上代表位面活跃度的红线，已经从虎口延伸到了即将接近手腕处。
    这说明位面活跃度快足够了，估计中午就可以自由返回现代了。就算到时万一发生意外，大不了拍拍屁股闪人就是了。当然，不遇到危及生命的险情丁阳倒也不准备离开。
    “呼，能不能发财，就看今天这一遭了！”
    拒绝了柳娘子百般求肯的伺候，丁阳随意梳洗了一番后便指挥着章义赶紧出门了。经过昨天的经历，这母子俩的热情太过于让他吃不消了。
    “四郎快带路吧，我们还是早些赶去大相国寺为好，免得耽搁了时间误了大事！”
    “小人明白，仙长这边请。”
    “四郎，你可要好生为七星仙长效劳，万不可怠慢了恩人。”
    “娘，您就放心吧！儿子知道，肯定不会让仙长操劳。”
    这母子俩太客气了也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呀！
    说不得丁阳赶紧闪身出门，先避开柳氏和章义的热情。
    所幸章义看见丁阳出门也不敢稍有耽搁，急忙跟上来满面陪笑的为他引路。前天晚间回来的时候，也曾路过大相国寺门前，但黑漆漆的丁阳早就忘记了来路。
    不过章义熟门熟路，没多久便引领着丁阳来到了大相国寺门前。
    大相国寺最早是战国时期魏国信陵君的故宅，南北朝时期北齐文宣帝在此伺建成了大建国寺，唐朝初年一度成为官宦宅院，唐睿宗李旦即位后改为大相国寺。
    北宋至道五年，太宗赵光义御笔亲题了“大相国寺”的牌匾，封为皇家寺。各院主持都由皇帝任命，连辞职都需要得到皇家批准。
    从此大相国寺非但成为中原佛门圣地，即便在辽国、西夏、大理和吐蕃也是名声遐迩。
    大相国寺坐北朝南，大山门正对着州桥东边通往宋门的御道。汴河水由此经过，河上修了座延安桥，俗称相国寺桥，构造相当华丽。
    丁阳在章义的引领下漫步过桥，刚刚来到门前便瞧见了一对硕大的石狮子，两侧更是分别耸立着3丈多高的石塔。与石桥相映，更显得气势宏伟不凡。
    山门五间，门前矗立着4座怒目金刚不说，更有阁楼上布列着500尊金铜罗汉。
    山门内庭院深深，左右两个精巧井亭都是唐代建筑，正北面的天王殿矗立着赫赫有名的四大天王像。走过前殿又是个宽大庭院，正北面就是主殿大雄宝殿。
    可惜原本秩序井然的大相国寺，此刻却临时搭起了无数彩色帐篷，到处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完全看不见半点寺庙的清净祥和。
    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潮涌动，顿时看的丁阳心潮澎湃，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哈哈，这可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场面嘛！
    今天就让异世空的我，来给万姓交易大会留下你们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记忆吧！
    话说丁阳在千年后的工业社会里也见过不少盛大的商贸会，但今天看见大相国寺里万姓交易大会还是吃惊不已。
    农业社会中能有这样的商业潮流，足够秒杀本时代的任何国家和文明。
    何况大相国寺里虽人满为患，可却一点都不显得凌乱，相应展销区全都有着明确的划分。
    山门外的大三门前主要集中交易各类的珍禽奇兽如猫犬鱼鸟之类；二门三门则全是家具什物和生活用品，如蒲合、屏帏和鞍辔。
    再往里走过天王殿、佛殿和资圣殿进到三个大庭院里，则又是有的卖羹汤和时令果鲜，有的卖笔墨纸砚，当时京城中最有名气的赵文秀的笔和潘谷的墨也都能在这里找到。
    本寺的师太们也都不闲着，纷纷在两边廊庑里摆下地摊兜售绣品，诸如领抹、花朵、珠翠首饰、丝织带子、特髻冠子和生色销金各种花头的幞头与帽子，色彩缤纷，款式多样。
    资政殿前则大多是书籍图画与各类玩物，还有各路官员从家乡带来的土产香药，富贵子弟与士大夫们最喜欢光顾这里，颇能找到一些珍稀残本。
    在往外还有不少和尚们兜售佛牙、手链和护身符，甚至还有慧明和尚所带领的烧猪院公开贩卖猪肉。
    丁阳见到后差点看瞎了眼——和尚卖猪肉，真tm高端大气上档次！只不知吃了大相国寺和尚卖的猪肉，算不算积德超生呀！
    他转了一圈之后，最后找到了合适的开摊亮相所在——大相国寺的后廊。
    这里聚集着不少术数专家大师，要么拉起绳子挂上“神科”或“看命”字样的布条，再不就摆下案几，竖立起“决疑”的牌位，也趁着万姓交易大会借光为人算命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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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的同行神棍，明显这地方就是他想要的所在。
    可惜好位置差不多都被别人提早占据了，丁阳只好挑了块大树下阴凉的位置，吩咐章义摆开木案，放下圆凳坐下，也把早已印好的木牌拿出来准备挂上。
    早有人看见了与众不同的丁阳，尤其是脸上那只墨镜怎么看都显得稀奇。
    见他招呼章义安顿摊位，旁边其他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看着像是墨玉，瞧这形状也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花费多少精力才雕琢出来，价值绝对不凡！却不知挂在眼前所为何来？”
    “啧啧，能搜罗到此等珍稀宝贝，必然出身不凡。若拉他算上一卦，必定大有可为！”
    “此人当真古怪至极。挂着两块名贵墨玉，却偏偏穿着件洗到烂白的外袍，着实费解。”
    “何有费解之处，不过哗众取宠罢了！瞧那煞有介事的模样，哼，怕是吾辈同道中人！”
    短短时间，章义按照丁阳的要求摆放好了道具后，其余众人已然看明白了。
    果然没有说错儿，这个脸上挂着一对墨玉镜的青年男子，还真大刺刺的坐了下去。
    不等有人上前招揽生意，已经是都瞧见了丁阳所挂木牌上面的刻字——开光赐福！
    “哄！”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之声：“好大胆！”
    比起别人“算命决疑”的讨生活招牌，你这“开光赐福”挂这里是来砸场子的吧？
    这里可是大相国寺！
    皇室特供珈蓝的地位都先不提，更有漫天下信徒无算。
    莫说大宋境内，便是西夏和辽国都有信众。都不用说本寺有多少大师，便是挂单在此的行脚僧人都没有等闲之辈。
    这悬挂两片墨玉在眼前的年轻人，却不知发了哪里的癫狂，竟是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孔夫子门前卖弄论语！
    开光？先不说其中仪式礼法繁复隆重，仅仅是对开光大师本身的修为要求，就非常严格——若没有苦修多年，成为公认的得道高僧或玄门老道，谁肯认你？
    别说百姓没有谁会信你，便是诸天神佛也不可能被你请下来护持施法呀！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年纪轻轻的连凡尘俗事都还办不好，又怎么敢妄言仙缘？以你这般年岁，在大相国寺里也就是个小沙弥，去了五岳观最多是个道童而已。
    这等刚刚进入玄门修行的门徒，居然胆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与人开光赐福！
    啧啧啧，真真是看过天底下无数奇葩，这却还是头一回遇见！
    敢在万姓交易大会上来大相国寺开摊算命的术士，全都有着自己的依仗。非但闯荡江湖多年，更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在他们看来，丁阳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找死！
    原本还有人见他携带墨玉镜，算计着捞一笔，现在也全都熄了心思。
    只求离他远一点，别在跟前招了埋怨，那可就实在划不来了。
    就算大相国寺的高僧们不肯计较，留在丁阳的身边也是很危险的。若让来大会上的人们看见他们就在这狂徒身侧，谁知会不会连带他们也被怀疑神智不健全呢！
    术士的行当，虽然很考验人察言观色和舌灿莲花的本事，但也少不了要装装逼，故作高深神秘，才能吸引更多人求问过来。
    这就需要术士们巧妙的包装自己才行！
    可待在一个逗比的身边，非但起不到任何包装效果，还可能会造成大家的不信任。再想赚钱，那就和等着天上掉馅饼还要正好砸进嘴里的几率差不多了！
    于是短短时间内，丁阳的周边就已经空出来了一大片。原本还稍显拥挤，现在却空旷了许多，甚至有点被孤立出来的感觉。

 第27章 忽略

    丁阳虽察觉到了异样，可却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呀？
    “四郎，为何这些人全都避开了我们的摊位呢？是不是咱们犯了什么忌讳？”
    章义早就对丁阳信心百倍，顿时摇头道：“仙长莫要多心。以小人看来，大约是他们也都感受到了仙长您与众不同的仙家气度，这才退避三舍，以示尊敬之意。”
    真是这样吗？
    为什么感觉周围那些术士们似乎唯恐和我们沾染上半点关系，就像避开瘟疫一样呢？
    不过就算丁阳满心怀疑，可实在对宋代没太多了解。再想想自家如今浑身上下全都是现代装备，领先宋代一千年的时光。
    说不定，还真是像章义所说的那样呢！
    就在此时丁阳看见了不远处有个年轻和尚过来，似乎在指引着大家分布摊位，起到了类似于市场管理员的职责。
    无论面对什么人，和尚都是满脸的善意。
    开口说话必然双手合十先行礼，说话和气而做事又认真负责，不一会儿就让周围在他的分配下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不过到底想在万姓交易大会上分一杯羹的人太多，廊庑下的空位也很快就紧张起来。
    眼见空位不足，和尚四下打量，顿时就发现了丁阳这边还有偌大的位置。不过他让别人朝这边挪挪，却发现刚才还挺好说话的江湖术士们全都脸带难色，没有一个人听他指挥。
    难不成是那边的施主不太好说话吗？这些人生怕靠近过去受什么为难么？
    存着想法，和尚就准备过来劝告两声：万姓交易大会，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结果刚来到丁阳的摊位面前，只是扫了一眼丁阳悬挂出来的木牌，刚才善意满满的微笑就顿时收敛了起来：“咦？”
    其余的术士们登时将注意力全都转移了过来，各自窃窃私语：“快瞧瞧，被发现了！”
    “嘿嘿，这下可又热闹看了！”
    和尚仔细端详了半天丁阳挂出来的木牌，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看丁阳的古怪扮相，尤其那副遮住了双眼和半张脸的稀奇古怪墨玉，格外让人好奇。越是细看，越感觉看不透他的深浅。
    心下想了想，终于才很不情愿的双手合十为礼：“阿弥陀佛，敢问这块木牌是否乃施主所悬挂？”
    这自然是没有疑问的，丁阳就是为了打开声势才故意挂出来的。
    谁知和尚听到回答后越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阿弥陀佛，万姓交易大会人多手杂，鄙寺或有招待不周，不知施主可是在慌忙之间挂错了木牌？”
    怎么可能会挂错呢？
    虽然丁阳很肯定，但还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开光赐福——正是他为了掀起狂潮而特意摆出来的噱头。
    章义也在旁边解释：“大师，我家七星道长乃昆仑山一本道仙人下凡，前来人世间感悟红尘因果，特意前来寻找芸芸众生中有缘之人点化，又怎么会挂错了招牌呢！”
    和尚的脸色书剑布满阴翳，眼看抬脚想走，却又走出一步后回过头来再度确认了道：“当真没有挂错么？”
    得到肯定答案后和尚没有再说话，点点头就此走掉了。
    “哎？仙长，怎的这个和尚竟如此无礼？”章义感到很奇怪，和尚们以往不是这样呀！
    丁阳也没搞清楚状况，这莫名其妙的到底生哪门子气呀？
    然而其他早就远远避开了摊位的一众江湖术士们，已经开始了幸灾乐祸：“瞧见了没有？这就算是得罪了大相国寺，那位小同行怕是要吃些苦头哟！”
    “哼，要我说来，也是他们活该。此等当面打脸的行径若还不被教训教训，那大相国寺的脸面又放在何处？便是菩萨能忍，和尚也是忍不了的！”
    “嘿嘿，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江湖，缺少历练也是有的。此番虽说得了教训，可就长远看来还是与他有益。希望今后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没白受这番辛苦！”
    尽管这些人说话也都是小声，可毕竟没有真当成什么秘密般小心提放，而丁阳距离再远也实际上还算近距离。他又在小心关注周围，顿时全听见了。
    得罪了和尚？当面打脸？我做什么了？咦？不对，好像我还真忽略了某些问题！
    很快就醒悟了过来的丁阳心中苦笑连连：光顾着想要趁机在万姓交易大会上一举成名，却忘记了这庙会是在大相国寺内举办的。
    再怎么说，大相国寺也是佛教的大本营。在这里以道士的身份为人开光赐福，不啻于把脚踩在和尚们的脸上。
    自古以来，何曾见过那家宗教会不具有排他性的？
    不见十字军和绿教血腥厮杀千年不断吗？封神榜一出，阐教截教马上杀了个天昏地暗。就算佛教和道教稍微好点，可彼此最多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现今欺上门来，和尚们又怎么可能会对丁阳客气？
    怪不得周围那些江湖术士们早早就躲远了，敢情不是对他二十一世纪新造型充满敬畏，而是生怕沾上半点干系惹来和尚们的迁怒。
    然而事已至此，丁阳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要么放弃今次的全部计划，那别说依靠穿越赚大钱了，连段成的后患都解决不了。要么就硬扛下去，坚持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长城非好汉……
    反正看看手背上红线也已经快要抵达手腕了，位面活跃度满足后随时他都可以闪人。即便真遇到危险，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危及生命的结果。
    那么，还是拼一把好了！
    拿定了主意的丁阳看着章义还满脸疑惑，却也没有多做解释：“哼，不招人嫉是庸才！大约和尚发现我修为高深，嫉妒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丁阳已经做好了被和尚们打上门来找茬儿的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他连电棍都捏紧了，期待中的敌人却没有再出现哪怕一个和尚。
    这是怎么回事儿？
    和尚们难道真的吃斋念佛，打算以和为贵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阳也渐渐放松了警惕——说不定和尚们也是不准备破坏今次的万姓交易大会，所以才对他放任自流。
    无论如何，能不起争端最好还是不要起争端为妙。
    就在丁阳以为没有了和尚们的搅局，接下来应该一切按照设定情节发展之际，却慢慢发现事情的走向似乎出了点差错。
    一刻钟过去。
    偶尔有人驻足停留，但看看悬挂木牌上的文字后随即摇头离开。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不时有人站住询问丁阳是不是算命先生——这些人都不识字，丁阳摇头否认。可还没等他显露神秘主义的威力，旁边已经有人念出了木牌上的字号。
    无论谁听见，都像是大白天活活见了鬼似的，惊骇莫名的掉头就走。严重点的还要返回头去到大殿里面的佛像面前上柱香，也算是驱过邪气了。
    一个时辰……
    二个时辰……
    眼看日头快要到头顶了，这边还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呢！
    旁边人家那些挂着“算命决疑”招牌的摊位，早就开始忙碌不休，一直都没闲下来过。而丁阳和章义却始终像两尊雕像，立在地上就没人过来问问。
    怎么会这样？
    话说万姓交易大会果然不是吹的，这一上午的时间里已经把丁阳给震撼透了。原来古代的大型庙会这么热闹，几乎是人头挨着人头的无边无际。
    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几乎把全年龄段的人群都一网打尽了。
    丁阳还在一直纳闷，不是说宋代理学昌盛，对妇女的活动限制极大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来逛庙会？看着没什么太在乎呀！
    很久以后才算是琢磨明白了，敢情现阶段宋代的理学还只是开了头而已，并没有真正形成整个社会共同遵守的价值观标准呢！
    必须要到靖康之耻后，金兵掳掠走了大批的皇室宗亲贵女，包括皇后和王妃，以及诸多公主、郡主，全都沦落到比妓女还不如的地步。理学才开始正式抬头，认为这些皇室贵女当初在城破之际就该全都自杀殉节。
    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理论也正式被普遍认可。
    诸多文化人们对代表了国家颜面的皇室贵女们沦为金兵的玩物感到丢脸。为了避免今后再出现相同的悲催局面，逐渐开始大肆推行理学标准，期望从根本上消灭一切隐患。
    结果又转化为重病需要猛药医的套路，导致了理学体系逐渐扩大，标准更是越来越趋于毫无理智的人性禁锢。
    最终丁阳在后世所看见的理学体系，实际上此刻还没有正式被宋代全社会所认可。
    当然儒学道德规范中，相应对于男女大防的规则也还是有的，只是没后世明清时期那么变态罢了。
    以至于后世解放妇女的口号喊起来，却又再次重复了历史上的错误！
    最后把人性的解放，抛弃了最关键“人”的部分，只剩下了动物般性的解放。
    过犹不及！
    不过就算丁阳再脑洞大开，被眼前万姓交易大会给引偏了思路，到了日上中天还不见哪怕一个客人近前的时候也终于有些焦躁起来。
    莫非是宣传还不够？
    可他的计划就是故弄玄虚，引得大家主动上前来询问，总不好像街边小贩般大声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吾乃昆仑山颠一本道传人，今日来贵宝地是为了与诸位结个善缘！”
    那不就变成街边卖狗皮膏药或者胸口碎大石的档次了吗？
    就算宋代神秘主义再如何昌盛流行，怕是他也赚不到大钱了！
    怎么办？

 第28章 事到临头需放胆

    到底是怎么就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了的？
    此前在章义面前不是一直都发展的很顺利吗？
    为什么到了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里面，反而有种画风不对的感觉呢？
    不行，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庙会结束了也没他什么事儿。
    “四郎，你且去周围探探情况，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一个两个人可能不相信我们的本事，但总不至于没有一个人过来问问吧？”
    章义早就想到处转转了，只是担心没人伺候七星道长左右。
    如今得了命令，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丁阳就看见他满面古怪之色的回来了。
    “怎样？是不是打探了什么消息？”
    “唔……消息倒是打探到了，只不过……。”
    只是看他欲言又止，顿时丁阳眉头一皱。
    毕竟章义对七星道长的信赖早就已经爆棚了，昆仑山仙人在侧还需要在乎什么？不过在大相国寺内还能让他如此纠结，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呵呵，无妨，四郎尽管说便是，贫道没什么可忌讳的。”
    “额……可是……”
    “四郎还想隐瞒？至多也不过是有几个不开眼的和尚，故意从中作梗罢了。”
    “仙长，您……您怎么知道的？”章义直接傻眼了，他还没说呢！
    “这有什么困难？方才贫道已经掐指算过，答案差不多了。与四郎问话，便是对证一下而已。”丁阳面上满是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仙长，咱们需要怎么办呀？这里毕竟是大相国寺，和尚们行事方便，您怕是还要有几分顾忌！”
    章义猜的没错儿，丁阳还真的对此很是为难。
    装神弄鬼扮高深莫测是没错儿，可真与和尚们冲突起来就有点突破计划了。但是不处置此事，那不也意味着今次的穿越大计就此失败了吗？
    说好的赚大钱呢？
    准备好的平安夜推到女友计划呢？
    难道说这些愿望全都要因为几个和尚的作梗而尽数抛之脑后么？
    他这边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章义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旁边不远处的那些江湖术士们，眼见此情此景顿时笑倒了一片。
    “他也不想想，专门来此砸人脸面，和尚们能给他好看么？”
    “嘿嘿，全都是他自找的！我辈行走江湖，眼要低心要巧，否则就等着吃亏长记性吧！”
    “这已经是和尚心慈手软大人大量了，碰到不讲理的早就打将出去了！”
    整整一上午也没见到丁阳有什么特异之处显露出来，这些人早就没有顾忌，谈笑风生也根本就不避讳被人听见。
    顿时让冥思苦想半天还没有结果的丁阳目光一凝，心头怒气高涨：靠，老子为了这次计划准备了那么多，难道就因为这么个缘由而最终失败了不成？
    反手一看，代表位面活跃度的红线已经漫过了手腕，现在还怕什么？
    大不了一拍两散，再不放手一搏，可就真的丢死穿越者的脸面了！
    下一刻，拿定了主意的丁阳已经面色一板，扭过头去用墨镜后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扫视全场周围。
    甭管是不是跑江湖的老手，居然都被他墨镜后投射出来的森寒目光给刺的心底冰凉。
    好锐利的眼神啊！
    “哼！走，四郎且领我过去瞧瞧，看看和尚们不好好念经，到底在捣什么鬼！”
    别人都只是被丁阳这种目中无人的气势所震慑，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袖子里面满是汗水的手中已经捏紧了电棍。
    ……
    “阿弥陀佛，今日本寺以万姓交易大会助力万民互通有无，本是一片慈悲之心。奈何竟然有妄人不怕天谴罪过，硬是混了进来，希图鱼目混珠！诸位施主若有不察，受骗事小，不过折损浮财若干，也是身外之物。若因此而牵连，受到佛祖降罪，那便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刚刚跟着章义出来，丁阳便一眼看见几个和尚正站在院落门口聚集了大片闲人。
    当先的中年和尚站在高处，满面的悲天悯人姿态。偏偏语气节奏掌握的极好，巧妙的引领着在场众人的情绪。
    听懂也就罢了，若还是听不懂，更有其他和尚会伸手示意。
    看他们所指的方位，毫无意外就是丁阳摆摊的地方。
    “瞧见了没？几位大师所说的就是那边桐树下的摊子，居然敢挂‘开光赐福’的招牌！在大相国寺这般猖狂，也不怕亏了阴德，引来佛祖降罪！”
    “不会吧？还有妄徒敢在大相国寺替人开光？这是想作死吧！”
    “唉，谁说不是呢！若是随便混口饭吃，佛门高僧也不至于容不下他们！”
    “我认得这几位大师，当先哪位便是空信大师，有名的慈悲心肠。连他老人家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里边那厮到底是何等猖狂！”
    这尼玛还那里会有客人上摊位前主动搭碴儿去的？
    人家躲都来不及呢！
    老子又没刨了你们家祖坟，何必说话这么阴损刻薄呢？
    丁阳还没说话，但章义却忍不住了。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七星道长已然成就地仙，哪里容得尔等肆意毁谤。佛祖是不是会降罪我不知道，可七星仙长必然会惩罚尔等！”
    原本众人都围在和尚们跟前，听得频频点头不已，突然插进来一句话当即被吓了一跳。就连几个和尚都吃了一惊，齐齐住嘴侧目而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义今年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到底也是在牙人行当里混饭吃的。尽管时日浅薄，但毕竟也学到了圆滑的基础，本不会这么肆无忌惮乱发言的。
    可谁叫他早已对丁阳感恩戴德，又坚信七星道长法力无边。眼见丁阳给气的嘴角肌肉都抽动了起来，哪里还会顾忌什么，直接开了地图炮。
    然而他毕竟年轻，等别人看清说此等惊天大话之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顶多十五、六岁，顿时都哭笑不得。
    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般稚嫩的外形让人看第一眼就会先升起三分轻视之心，再看到他身边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几位高僧所暗指的骗子，哪里还不明白情况的。
    “哎哟？骗子也这般猖狂？居然还敢闹上门来？简直胆大包天！”
    “佛门清净之地，尽被这些污烂人坏了规矩！”
    “不过是个嘴上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带着个小厮便出来招摇！哼，真乃妄徒！”
    这些人还都是小声说话，可几个和尚就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当先领头的中年和尚一脸的不屑之色，却故作有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还请提防口舌，莫要招来灾厄！”
    章义还待争辩，却被丁阳一把拉住：“好个提防口舌招来灾厄！我只听说过佛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怎么和尚反倒引来了灾厄呢？”
    “哼，我佛慈悲，救苦救难本是题中应有之义。可对无礼冒犯狂徒，也会化做怒目金刚，休得叫他坏了万千生灵的幸福！”
    “和尚好一张利口！瞧这伶牙俐齿模样，还真是个能说会道的。也不知走千家过万户，又蒙蔽了多少人家。你口口声声说贫道是骗子，却不知道有什么证据拿出来？难道佛祖就没教导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既然下定了决心绝不轻易退缩，自然丁阳说起话来也就毫无顾忌了。
    一番话连消带打，顿时让周围所有人为之侧目，就连几个和尚眼中也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阿弥陀佛，这么说来倒是贫僧莽撞了！”和尚稍稍一怔，随即就醒悟过来，绝不能让丁阳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以免动摇了周围群众的心态：“还不知这位施主到底是在哪里修行？怎么敢随意挂出这样的招牌来，难道就不怕惹来天谴吗？”
    来到大相国寺内挂出牌子替人开光赐福，这等于是孔夫子门前卖弄三字经。被拆穿后还敢站出来理直气壮还口，你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
    了不起呀！
    不过是个骗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胆量！那贫僧今天倒要称量称量，看看你这成色到底如何？
    眼见和尚最初还一片祥和之气，说到最后却陡然间语气森寒起来，就连周围的众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下一刻就有天雷要劈下来似的。
    刚才丁阳用一往无前之姿态所扭转的气势，顿时就全部又被和尚和反转了过来。
    发现瞬间形势逆转，丁阳心中顿时暗自警惕起来——别以为古人就是那么好对付的！
    但是提高了警惕之心的丁阳此刻却格外平静，反应速度也是第一流的。
    既然看穿了和尚的目的，又本身受到多年无神论的教育，哪里会像其他人般容易受影响？当即昂首抬头，十分放肆的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天谴？便是玉皇大帝下界，也不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什……什么？”
    “咝…。。这个疯子！”
    他这般霸气十足的回答，顿时吓坏了周围无数的围观众。
    开什么玩笑！
    居然连玉皇大帝都敢不放在眼里！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9章 巧舌如簧

    从丁阳霸气外漏的这一刻起，不光周围众人想知道他的来历，就连和尚们也都好奇极了。
    不过此时此刻装逼上瘾的丁阳又怎么会随便说话，当然冷笑一声，随即昂首45度斜视苍穹，摆出一副不屑开口的架势来。
    炎炎六月正午灿烂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耀眼极了。
    这场面，顿时就亮瞎无数人的一双狗眼呀！
    章义明白到了自己出面的时刻，当即很配合的凑上前来，挑起大拇指傲然道：“我家道长乃昆仑山巅一本道嫡传，法号七星是也！”
    此言一出，顿时就让丁阳的身上格外透出了某种异常神秘的气息。
    昆仑山！
    一本道嫡传！
    七星道长！
    额，话说这些信息当中，除了昆仑山还算听说过，其他所谓的一本道和七星道长就完全很陌生了。
    几个和尚平日里也自诩见多识广，甚至领头之人还曾云游四方，可乍听到章义的介绍还是满头雾水。
    “阿弥陀佛，几位师弟，你们可曾听说过这昆仑山一本道的名号呢？”
    “恕师弟孤陋寡闻，实在不曾听说过这么一家道门呀！”
    “还望师兄见谅，师弟也不曾听说过什么七星道长。”
    不会吧？
    看那少年那样志得意满的样子，分明是认定报出名号来必然震动全场。既然这般信心百倍，这一本道又怎么会完全没人听说过呢？
    几个和尚都有些不自信起来，该不会真的漏了怯？惹来笑话可就真丢人丢大了！
    章义早已见识过丁阳的神奇本领，须臾之间往来千万里之遥——回返昆仑山门的经过就发生在眼前；身负掌心雷法——打的段成几个人哭爹喊娘；仙药给柳氏吃下后，当夜就感觉好了很多——连咳嗽都止住了；用笔在段成几人额头上留下咒语，却偏偏连看都看不见——当然他不知道夜光漆要在晚上没光的时候才会显眼！
    无论如何，章义对丁阳的敬畏完全发自内心，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怀疑。
    在他想来，昆仑山一本道也必定是享誉天下的大宗门——尽管他不知道，可毕竟他历练还少，见识也不算广博，不知道很正常。
    完全没想到眼前除了丁阳外，关于一本道的详情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晓。
    当初要不是刚来东京赶上了六月天有点太热了，丁阳或许还想不出杜撰这么个名字来！可能除了他之外，放眼天下知道一本道宗门的人也就章义和柳氏了。
    对了，还有段成几个人也知道。
    章义还在期待周围响起一片低沉的惊呼声，可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无论是和尚们，还是其他人，都表示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宗门。
    刚才还为丁阳强硬的表态暗暗吃了一惊，可相互问询后发现全都没听过这么个名字，顿时领头的和尚就跑开了心虚，再度开启了嘲讽光环。
    “阿弥陀佛，恕贫僧孤陋寡闻，实不曾听说过一本道的名号。不知施主修行几何？就敢在此放言为人开光赐福呢？”
    随着他开口指责，另外几个和尚也迅速跟进。非但言语不甚客气，眉眼间更是充满了鄙视之情。偏偏还信誓旦旦，让周围他人听见后深感有理。
    “阿弥陀佛，空信师兄说的不假！即便本寺住持为人开光，都需要斋戒沐浴，定下良辰吉日虔心准备后方才作为。这位道兄未免太过儿戏，摆个闲摊就敢肆意妄言！”
    “阿弥陀佛，何况这位施主此般年岁，不过比黄口孺子略微年长几分，又有什么道行敢来开光？说到底那可不是儿戏！”
    说的对呀！
    虽说丁阳看上去似乎神秘莫测，尤其那副墨玉灵镜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喜怒哀乐，格外引人瞩目。但大致外形却还是能看出来，绝对年纪不大。
    特别是宋代道教流行，从高层到百姓都很信仰神秘主义的论调。
    所以对于开光之类的宗教仪式，大多数人也还都是稍稍懂一点皮毛的。
    眼下几个和尚的指责，恰恰说中了丁阳的先天缺陷，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宗教仪式大多都是依靠心理暗示来影响他人，可丁阳的年纪太轻，相应的仪式又太过简陋了几分。好比一个草台班子去招聘，肯定会让人打心底不信任。
    丁阳自然知道这个难题，但他另有准备来打消别人可能冒出来的怀疑。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和尚们给搅合了，导致他从现代特意买来的道具威力就没展示出来。此番又被和尚特意摆明指出来，丁阳心中顿时火大。
    本来不愿意在大相国寺与和尚们闹出矛盾来，可现在摆明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宗教传播过程中，容不得半点让步。
    可惜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旁边已经有胆大之人首先站了出来。
    “好你个李小乙，平日里在录事巷中招摇撞骗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还胆敢来大相国寺里胡闹？真真是不怕佛祖降罪不成！”
    这一嗓子大喝犹如舌绽春雷般响亮，当即就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定睛一看，就瞧见围观的人群中不知何时站出来一个年轻后生。大约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并不见有多高大，体量也偏瘦。
    按照丁阳的目测，也就大约是160公分出头，体重不到130斤的样子。脸色蜡黄，一对三角眼，里面两颗眼珠子滴溜乱转，偶尔闪过一抹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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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型狭长，尖尖的下巴，嘴唇上留着两撇弯弯的小胡子。开口说话的时候，顿时就露出了一嘴黄斑斑的牙齿。
    即便是站出来大声斥责丁阳的时候理直气壮，可转脸面对和尚就已经习惯性的弯下腰，满脸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这是个什么情况？
    “什……什么李小乙？你在说什么？”丁阳完全没反应过来。
    章义更是傻了眼，还有人敢对七星道长无礼？昨天段成几个人的下场，顿时就从他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是嫌自家命长了吗？
    其他人更是莫名其妙，搞不明白突然跳出来这人在说些什么。
    别说丁阳了，就连和尚们也搞不清楚眼下出了什么差错：“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可否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呢？李小乙又是何人？”
    听到和尚发话，这人顿时转过身来再度冲着和尚们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还特意躬身弯腰，十分恭敬道：“先给各位大师问安。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李小乙就是眼前这个人。”
    “你说什么？”
    非但和尚们一脸惊愕，就连丁阳本人都完全没料到这么个神转折，更别说其余围观众人——几乎亮瞎了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眼见吸引了周围的全部目光，这人顿时抖了起来，甚至连一对三角眼都散发着锐利的光芒：“小人胡六，平日里在录事巷讨生活。恰巧识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什么修道之人，而是惯常坑蒙拐骗的李小乙。刚才看见，差点以为认错了。可仔细分辨，却才发现真的是他。”
    听到这些内容，丁阳心中就好似瞬间跑过去了一万头羊驼，无语到稀里哗啦。
    这尼玛都是什么样的神转折呀！
    “我说，你认错人了！麻烦你仔细看看，吾乃昆仑山一本道嫡传弟子，道号七星是也！什么所谓的李小乙，我压根就不认识！”
    丁阳觉得这还真是莫大的巧合，自己居然会和一千年前的某个叫做“李小乙”的男人相貌相似，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过对方根本就不理睬他的解释，闻言后反倒转过身来，义正词严的教训他起来：“还敢狡辩？别人我不知道，你李小乙化成灰我也认得！只道你平日里小偷小摸也便罢了，却没料到你居然敢来大相国寺里行骗？”
    话说到此，这人又转过身来很是谄媚的朝着领头和尚虚引一下：“如今既然被空信大师识破了奸谋，怎的还不赶紧掉头离开？空信大师放你一条生路，已经是大发慈悲。如此还不领情，你莫非被鬼迷了心窍！”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是又快又急，偏偏还逻辑严密，让人乍一听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的问题。
    顿时周围就有不少人暗暗点头，还有人随声附和：“我就说嘛，空信大师偌大的威望，又怎可能会随意开口指责别人！果真这人是骗子，真真该死！”
    “哼，骗人居然都骗到大相国寺里来了，简直是胆大包天！要钱不要命呀！”
    “打出去！此等狂徒，还有什么慈悲心肠与他？还不速速赶了出去，以免污了佛门清净世界！”
    很快四周就变得人声鼎沸起来，不少人都已经激愤满满的想要站出来动手了。
    事实上丁阳还没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结果却不经意间看到当先跳出来那人嘴角闪过的一抹得意奸笑，还有朝着和尚们卑躬作态的形状。再回想整个过程，顿时心头一惊！
    不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认错了人闹误会，而是这人趁着机会跳出来想要装模作样的把他诬陷进去，从而在和尚们面前博个头彩。
    我勒个去，我的社会经验果然还是太欠缺了！
    尽管周围已经是群情奋起，可是丁阳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眯起了一双眼睛，透过墨镜死死的盯着跳出来那人。
    那人本还暗自得意成功，却冷不防感觉到身上一凉，好像被什么凶悍的猛禽给盯上了一样，从里到外都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仔细搜索一番，才发觉似乎这危险的感觉正是来自场中央傲然站立的道袍年青人。
    怎么？难道被他识破了我的妙计？
    可就算识破了，你又能如何？
    这众目睽睽之下我看你有什么本事翻上天去！

 第30章 世人欺我谤我辱我

    领头的空信和尚原本就已经认定丁阳是江湖骗子了，突然又得到了新的证据，顿时喜出望外，越发得意起来。
    不过在揭穿丁阳的真面目之前，还是要尽量保证自家的大师风度：“这位施主，不敢请教贵姓大名？”
    既然要钉死丁阳的身份，那么首先就需要爆料人的信息真实性。
    看见空信大师果真注意到了自己，三角眼汉子顿时眉花眼笑，连丁阳墨镜里透出来的危险目光都登时抛开了一边：“不敢有劳大师动问，小人免贵姓胡，家中行六。”
    “阿弥陀佛，原来是胡六郎施主。刚才施主指认李小乙，可有虚言？”
    “没，小人没有半句假话，字字句句当真。”胡六恭恭敬敬的朝着和尚行礼，转眼就掉过头来冲着丁阳横眉冷对：“李小乙，还不快快与大师赔礼认错？”
    随即又在空信和尚的询问下，竟然将李小乙此人的来历、出身、住址、性情全都详细说了一遍。别说其他人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些细节，就连丁阳都忍不住暗自吃惊。
    不过是个宋代的本地土著，居然也能编谎话下力气到这种程度。非但各方面的细节分毫不差，甚至还能自圆其说。
    啧啧，一千年前的古人只论智商来还真是半点不比二十一世纪的人差呢。
    反复确认了证据后，空信和尚异常的满意，偏偏转过脸来面对丁阳却越发的和煦了起来：“阿弥陀佛，施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丁阳也不动怒，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竟让胡六渐渐有些不自然起来：“你看什么看？虽然你我两家也算世交，可大是大非我却分得清楚，断不能任你走上邪路而不理。”
    其实连空信和尚也感受到了丁阳目光中的嘲讽，心中很是别扭。
    分明是个骗子，可居然让他不自在起来，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当下也直接一声断喝：“拙！李施主还不快快醒悟，还要执迷到何时？便是我大相国寺容得了你，可是诸天神佛的降罪怕是你承受不起！”
    这一嗓子惊天动地不说，其中还蕴含着极为深刻的悲天悯人情怀，顿时让周围之人连连点头不已，纷纷称赞空信大师不愧是慈悲心肠。
    随着心中天平失衡，现场的气氛随即就一边倒了下去。
    各式各样的指责，很快就冲着丁阳而来，更有不少人义愤填膺，抡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前几步来，扯住丁阳的衣襟要教训他。
    万姓交易大会这种庙会，可是所有人的盛会，最讨厌的就是骗子出没。既然丁阳被揪了出来，那还怎么会好受？不当场打个半死，都难解心头之恨。
    东京城内商业经济发达至极，骗子也是不少。
    在场众人里面，也有不少人是上过当还吃过骗子的亏。现在有了报复的机会，谁肯落后？再说这还能在空信大师面前露脸，没看见那个胡六已经入了大师青眼吗？
    只是他们动作虽快，又哪里能抢得过胡六去？
    毕竟胡六之所以站出来编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在空信和尚面前大大出个风头的。
    想他平日里在大相国寺边上的录事巷里厮混，全靠在各家娼寮中低眉顺眼赚钱。胆大心细眼皮子灵活，才能讨一份生活。
    如今能和大相国寺攀上点关系混个脸熟，今后的机会出路必定会更多。
    何况之前他都做了那么多，又怎么会在最后时刻落了下风？
    “呔！李小乙，还不赶紧收了你的把戏过来陪罪！若不能得了空信大师的原谅，看某家今日不抓你上开封府去，治你的大罪！”
    说话间胡六已经很是巧妙地挤开了其他人，当先就冲着丁阳一手抓了过来。
    丁阳双眼眯起，目光中已然尽是寒意——虽然大相国寺的和尚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免得引来太多麻烦干扰了计划。但对你这样的泼皮，却是正好可以借机立威！
    尽管表面上看去丁阳镇定自若，毫无动作，眼看就要被胡六一把扯住胸前衣襟了。可不想这中间却突然挤进来一个人，狠狠一巴掌便打在了胡六的手上。
    “啪！”
    一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后，胡六吃痛，“哎呦”一声就忙慌不迭的收回了手臂。
    “哪里来的泼皮，居然敢在七星真人面前无礼？”章义已经满面严肃的站了出来，护在丁阳身前，丝毫不惧的周围的目光，还敢恶狠狠的瞪回去。
    在他看来，七星真人可是真有大本事的人！
    何况对他而言还有大恩大德，他又岂能坐视丁阳受到侮辱？
    别说他本意如此，何况临出门前柳氏还再三的叮嘱他，一定要侍奉好七星真人，半点都不敢含糊。若有疏忽被柳氏知道了，必定绕不过他的！
    因此不管是胡六还是空信和尚谁出面，他如今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谨记一条，谁胆敢对七星真人无礼，就是他的死敌！
    看见章义就像个护食的忠犬一般突然跳了出来，恶狠狠的环视周围。眼中那些嗜血的光芒和决绝的意味，谁瞧见了都难免有些心慌。
    本来周围好几个人叫得很凶，可此刻却全都在和章义对视一眼后悄然后退。
    这那里是条忠犬？
    分明是头恶狼嘛！
    不过是为了在空信大师面前出出风头，没必要纠缠上这些江湖闲人，给家里惹来麻烦。毕竟抓骗子虽然人心大快，可这骗子还有同伙不是吗？犯不着为此搭进自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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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旁人或许还会有几分顾忌，胡六却早已经豁了出去。他之所以站出来污蔑丁阳，不就是为了出这个风头吗？代价已经付出了，又怎么能不收全功呢？
    始终关注着他的丁阳自然看出来了胡六的心思，其实他也没想到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章义还会站出来。虽说被破坏了立威的机会，但心中却异常温暖。
    至少证明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也不是白白费了心思——哪怕很多事儿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四郎，你不用拦阻！虽然这些人有眼无珠，可你是知道贫道来历的。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尽管让开，随他们的便好了！贫道也想看看，这‘李小乙’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丁阳的声音格外温暖，听不出来丝毫的怒气。
    表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无论周围情势如何，也依旧是心平气和，倒真是有点道骨仙风的架势。
    不光空信和尚心中啧啧称奇，便是其余人此刻也都注意到了，丁阳似乎半点没有受到压力的影响。就像胡六所说的那些都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可惜胡六已经下不去台了，即便心中也隐约升起了不安，但却依旧嘴硬道：“李小乙，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在空信大师面前，可别妄图蒙混过去！”
    “哦？我耍花招？呵呵，这位胡六兄弟，你确认我就是你口中的李小乙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错上加错才好呀！”
    不知为什么，看见丁阳柔和的笑容，胡六心中不安越发的放大了起来。
    但偷偷看了一眼空信和尚后，也只能悄悄咽了口唾沫，勉力打起精神道：“当然，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没认错便好，呵呵呵，没认错便好！啧啧啧，果真是交情不浅，连化成灰你都认得。”丁阳笑吟吟的，语气中也没有半分火气透出来。
    可偏偏胡六就感觉古怪至极，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心。
    还没等他说话打气，就见丁阳轻轻伸手推开了身前的章义，掐指盘算道：“既然你平白无故诬陷清白，给自家招惹来祸患也是咎由自取！贫道观看印堂发黑，怕是有灾厄缠身。若不幡然醒悟说出实情，就怕为时已晚，可莫谓贫道言之不预也！”
    “你……你休想虚言恫吓与我，有空信大师在此，我偏不信你能翻了天去！”也是给自己鼓劲儿，也是逼上了绝路，胡六深呼一口气后陡然上前就想掀翻了丁阳。
    也是他准备充分，就想着一击建功，竟然爆发出来了极快的速度，恶狠狠的冲着丁阳扑了过去。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下了！
    看那架势，绝对是准备一气将丁阳掀翻在地，彻底扭转此刻的局面。
    “鼠辈尔敢！”章义在边上看的热血上涌，甚至想要违反丁阳的禁令而冲上去。
    可还没等他迈出一步，电光火石之间朗朗乾坤中竟然好像突然就闪过了一道耀眼至极的光华，同时更伴随着火花而响起了“哧拉！”一声怪音。
    只见胡六前一刻还恶狠狠的扑向丁阳，也没见丁阳有什么动作，仿佛只是随随便便挥了下手。看那动静，就算是只蚊子估计都打不死的。
    可谁知胡六却像是被什么隐形的巨锤给狠狠击中了一般，居然直接惨叫一声就向后凌空倒飞了出去。
    “哎呀！”
    随着胡六这声惨叫传了出来，现场所有人全都几乎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我艹！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全场一片肃静当中，就见丁阳优哉游哉的慢慢摇摇头，仿佛过眼烟云般轻声道：“贫道早就劝你说实话，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呢？”
    他的话音虽轻，可落在众人耳中，却不啻为惊天轰雷的效果！
    震耳欲聋！

 第31章 掌心雷

    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向来万众瞩目，作为东京城内一大盛事，当天所能汇聚过来的百姓数目可谓惊人。
    人多了自然热闹，整整一天无论寺内何处都是人声鼎沸。
    可是此刻的廊庑内院门口，却极为异常的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刚才还有很多人想要挤上前来对丁阳动手，可如今这些人却只是看见他都浑身发冷。
    尤其丁阳向前随意走动几步，便直接让他所面对方向的众人情不自禁后退几步。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太过于恐怖，谁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见这位七星道长随意挥挥手而已，明显是连半片云彩都无法带走。可是胡六那么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居然就惨叫一声凭空倒飞了出去。
    若说其中没有缘故，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
    于是风轻云淡的丁阳在别人看来，简直恍若白昼见鬼般惊恐至极。
    就算几个和尚自认对方不敢真的对他们做什么，这时候也都有些紧张不已：“你……你要做什么？别……别过来！”
    发现大家对电棍的这次亮相极为震惊，丁阳也悄悄松了口气：“哦，没事儿，贫道就是想问问胡六，现在还认为贫道就是那个什么李小乙吗？”
    胡六被电棍最大频率一击，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这种浑身如针扎般的感觉带给了他难以想象的痛苦，更关键是心中的惊骇——眼前这个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呀？
    稍稍缓了缓精神后看见丁阳近在咫尺的笑脸，胡六就像见到了魔鬼，疯狂的摇头，随后更是强挣扎着连连叩头不已：“小人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刚才那些话全都是小人瞎编出来的，还请真人千万不要再计较了。饶过小人这一次吧！求求您了，真人！大仙！”
    “这么说我的确不是什么李小乙喽？”
    “不，当然不是。那全都是小人瞎编的，小人从前根本不认识您老人家！”
    “大声一点！”
    特意反复确认了几句后，尽量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之后，丁阳才笑眯眯的转向空信和尚：“这下事实很清楚了吧？”
    “你……你……这位施主，即便胡施主有错，也不过是认错人罢了。你又何必要下此毒手？光天化日之下，真以为没有了王法吗？”
    “王法？任凭这泼才肆意污蔑贫道宗门，才是真的没有了王法呢！”刚才还一脸风轻云淡的丁阳瞬间气势一变，顿时透出咄咄逼人的锐利：“便是昆仑山西王母召开蟠桃盛会，也不敢对鄙派无礼。此等辈小人，居然胆敢污蔑？真以为贫道的掌心雷是吃素的么！”
    西王母蟠桃盛会？
    啧啧，好高大上的东东呀！
    就算完全不明白人家说的是什么，可至少能让人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至于掌心雷，我的乖乖哟！
    刚才那一下居然是打出了传说中掌心雷！
    这可是无数人听说过的道家法门，却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见。
    随着丁阳话音落下，现场随即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都是众人在私下议论，争辩自家刚才早就看出来了丁阳的不同凡响。
    至于掌心雷什么的，更有人信誓旦旦表示刚才有电光闪过，耳际还有雷鸣之声轰动。
    如此再看丁阳，果然越看越觉得不同凡响，越看越有高人一等的气派！
    瞧瞧，人家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呢！
    而丁阳此刻却不再多说什么，反倒不慌不忙的转身，优哉游哉朝回走去。
    哼，只有给你们留下一个永恒的背影，才能让你们真正意识到哥究竟是多伟大！
    旁人面面相觑之际，章义激动的浑身发抖。
    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无以言喻，恨不得高声向周围呼唤：“这位七星道长可是向我许诺过滔天富贵的仙缘呢！”
    一时间，更仿佛有无数的力量涌上身来。
    再看周围顿时自觉高人一等，眼见丁阳走开也急忙跟在后面追去，还不忘回过头来狠狠啐了一口：“呸！一帮有眼无珠的东西！”
    等到丁阳漫步回到树下，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早已被廊庑内的诸多江湖术士们看在眼中。
    此前还在嘲讽的众人几乎立时转了性情，望向丁阳的目光全都变得热情焦灼起来——看见没有？人家这才是有大本事的真人呢！
    怪不得敢来大相国寺里面挂出开光赐福的招牌呢？
    先不提其他，就凭人家那一手掌心雷便足够了！
    这样的本事和道行，人家有什么必要再来骗钱呢？随便到那家豪门世家当中露两手，也肯定会被当做活神仙一样给供奉起来。
    无论是穿衣吃饭，还是伺候奉承都绝对会是第一流的待遇！
    这年头，凭本事吃饭走遍天下都是的不怕的。
    转了心思的这些人顿时都想着是不是凑过去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和这个昆仑山一本道的七星真人搭上线。虽说一本道是没听说过，可耐不住七星真人的确有本事呀！
    有这样本事的弟子在俗世行走，想必一本道的宗门也是极其厉害的。
    至于为何谁都没听说过，大约这才是真正修道宗门的风格。越是高深厉害的门派，越是可能只对有缘人开启。而接触过的有缘人，谁又会把这样的经历轻易示人？
    仔细想想，越是琢磨就越觉得一本道高深莫测！
    周围的这些江湖术士们都动了心思，何况其余那些寻常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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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实刚才丁阳显露的那一手掌心雷过于惊世骇俗，能够在挥手之间将胡六凭空击飞出去很远，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做到的小事情。
    只是大家此前都听信了和尚们的忽悠，对于七星道长失了尊重，也不知道现在凑过去，人家还会不会计较呀？
    尽管都听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那位七星道长刚才可是就在眼前甩出了一记掌心雷，把胡六打的气息奄奄。足见修道中人也未必都是好脾气的！
    现在凑上前去万一没能讨到好，挨上一记掌心雷可不是闹着玩的。
    丁阳绝对没想到因为他展现出来的高人风范有点太高了，反而让很多人敬畏有加，却不敢上前亲近。
    尤其随着更多人看见胡六解开衣衫，露出胸前略显乌青焦灼的伤痕后，更是一方面大肆惊叹七星真人手段不凡，另一方面也是愈发的畏缩不前。
    回去后起初丁阳也很纳闷，刚才不是他已经从环境到动作，从姿态到心理，全方位的营造出来足够的压力了吗？怎么这些人还不找过来开光呢？
    不过为了维持刚才营造出来的高人形象，他不可能再明示或者暗示章义招揽客人去。
    又过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人上门来求赐福开光不说，反而丁阳感觉众人看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变化了。
    若说之前是敬畏外加仰慕的神采，此刻则变成了犹疑和鄙视。
    这都是什么情况呀？
    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让章义去打听打听情况。
    结果等章义回来，却是满脸的愤慨之色。
    “怎么了？四郎为何如此模样？莫非有谁得罪了四郎？”
    “不，仙长您误会了，实在是小人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说出来。您道为何没有人过来，竟是那些和尚们又耍了新的花招！他们……他们说……”
    眼看章义气的满脸通红，丁阳也有点好奇不已：“你的意思是说和尚们又捣鬼了？”
    “可不是嘛！方才真人您走后不久，和尚们就听旁边有人指出了那个胡六的身份——据说就是个在录事巷娼寮妓寨中混吃混喝的骗子。”
    “这又什么不对吗？不是愈发证明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平白污蔑吗？”丁阳想不明白这个消息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恶劣影响。
    “仙长，您就是太过于率真，不知道这尘世间人心之险恶！呸，亏那几个和尚还是出家人，竟然可以这般胡乱攀咬，也不怕坠入拔舌地狱！”
    章义越是狠狠不平，越发让丁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四郎，你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这般闪闪躲躲，实在让贫道着急。”
    “是，小人只是气不过。那些和尚居然就因为胡六的身份被揭穿了，然后对外宣布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您和胡六暗中商量好的，是做戏给人看！”
    “哈？”这下丁阳真的傻眼了，和尚们这脑洞也开的未免太大了吧！
    不过他们脑洞开这么大，难道其他人都是傻瓜，还真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不成？
    提起这个章义就又气愤起来：“可不是么！就是因为那空信和尚平日里有些名望，居然还真的有人相信他这话。而胡六那厮见势不妙又早早的溜走了，现在连个证人都找不见，最后生生把这罪名硬栽倒仙长您头上了。”
    丁阳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环节上面了，他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
    在这种需要借助名望和公信力的层次上说到底他也还是和人家本地土著没法比，先天劣势太大了。纵然有他精彩的演出，可对方却也很快找到了破绽发动宣传攻击。
    偏偏他的掌心雷还只能是做做样子，尽量以心理攻击为主。若当真不顾一切出手，谁都无法预计结果。万一好歹没兜住而漏了馅儿，那他的计划就全糟了。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破除掉和尚的这份阴招呢？
    “四郎，你先给我讲一讲，到底他们是怎么给别人说的！”如今之计，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另外，再给我仔细说说空信和尚这个人！”
    意外困难加身，丁阳心中却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我就不信了，领先一千年的信息优势还能被你们这些个土著和尚们给破坏了计划！

 第32章 道高一尺

    “……空信大师，您说胡六和那道人都是一伙儿的骗子，有什么凭证吗？”
    既然做出来了这个判断，空信和尚就不怕任何人质问其中的细节。
    听到果然有人质询，他顿时就来了精神：“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听贫僧一言。胡六本就骗徒出身，和他混迹一处的又岂能是什么好人吗？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凭此，便可以断定这两人那是同伙。”
    “不对吧？还望空信大师指点迷津，方才他们不是相互对立吗？哪位道长还放出了一记掌心雷，这才将胡六击倒。这可都是大家亲眼所见，其中并无虚假呀！”
    “哈哈哈……阿弥陀佛，施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空信和尚早就将其中因果思度清楚了，这才敢站出来为众人分析：“其实方才胡六和那道人相争，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罢了！也就哄哄旁人，却瞒不过贫僧的眼睛。”
    障眼法？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呀？
    看着大家一脸的迷糊，空信和尚顿时升起了某种天下皆醉我独醒的飘飘然心态：“阿弥陀佛，也罢，还是贫僧来为大家说一说这其中的假象何在！”
    空信和尚平日里在大相国寺外也算有些声望，这细细解说开来，顿时就让不少人恍然大悟，有种拨开了迷雾而看见本质的豁然开朗。
    “阿弥陀佛，先前那道人所谓的掌心雷法，谁又看清楚了？左右不过是胡六突然间倒退倒地，尔后刻意扯开衣衫来让人看见胸口处似乎有焦灼的些许痕迹。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胡六与那道人外，谁又知道？”
    唔？还有这种思路可以解释的？
    无数人顿时都被空信和尚的脑洞大开给带进了沟里！
    但也有人不信邪：“大师，您说的这些也只是私下揣度而已，当不得证据吧？”
    “阿弥陀佛！”空信和尚满是自信道：“若那胡六没走，贫僧还不肯断定。可偏偏他这一走，已然透着心虚，底气不足。贫僧当可断定无疑，此前他们不过是唱双簧而已。”
    眼见众人若有所思，空信和尚再加一把火：“话说方才谁又真正看见那道人所谓的掌心雷法，究竟是怎么个态势了吗？从头至尾，不过都是他们自说自话而已！”
    咦？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没错！
    “范大哥，你刚才说看见了电闪雷鸣可是当真？”
    “唔，这个……这个……大约是听错了，仰或看花了眼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来着！”
    “就说呢，这么远，谁能瞧得清楚？或许是错觉也未可知呢！”
    “如此说来，空信大师所言果真有几分道理！”
    “哼，空信大师几时骗过人？俺早就看那厮活像个骗子了！”
    “嘿嘿嘿，也不知谁刚才不住念叨，一定要去那道人跟前求个心安保佑的！”
    “你……俺那不过是随便说说！”
    顿时现场就有人争执起来，但却也有人反应过来：“空信大师，这么说那道人所谓的开光赐福，其实不过是为了骗人钱财的手段！”
    眼见众人醒悟过来，空信和尚顿时满面得意之色的点点头，又很是鄙夷的扫了廊庑一眼：“那是自然！若不为了骗钱，他又何必来万姓交易大会呢？”
    行骗行到我大相国寺的头上来了，若不给你些教训，真真是岂有此理！
    ……
    听完了章义所描述的场景后丁阳当即无语，虽然这和尚的证据分析完全不靠谱，估计胡六之所以溜走也只是自认两边都得罪不起。
    可是他的最后结论，的确还真是说中了丁阳的心思。
    这可怎么办才好？对了，还要问问这空信和尚到底是个什么人？
    “唔，说起空信和尚的事迹，大相国寺周围没有不知道的。出家以前做什么的小人不太清楚，可出家后这几年在京师里屡屡助人为乐，惜老怜贫，倒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为人十分热心肠，但却嫉恶如仇，也算是大相国寺的名僧。”
    助人为乐？惜老怜贫？嫉恶如仇？
    敢情这家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骗子？
    虽然我的确是个骗子，可我并没有打算骗钱呀！按照时空穿越携带物资的限制，就算我全拿黄金回去二十一世纪两只手又能拿多少？
    反正我本来就不打算骗铜钱的，何必又平白担上这个名声？
    “四郎，你过来。我与你说……待会儿，你就如此这般……就这么说出去便好！”
    “啊？道长，您为他们开光赐福却分文不取？这……这……”章义满脸的意外。
    “呵呵，这个自然！贫道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今次下山也只是为了历练红尘俗世，希图未来破除修炼心魔罢了，你说，要钱做什么？”
    这么一解释章义倒也很快醒悟了过来，随即满脸的兴奋之色：“对呀！仙长你本就是方外之人，又何必要这俗世银钱？嘿，这下我看那和尚还能说些什么！”
    随着章义四下里故意将这话宣扬开来，顿时丁阳开光赐福分文不取的消息就流传开来。
    果真没多久便有人鼓足了勇气凑过来询问：“道长，您开光赐福当真分文不取么？”
    得到了丁阳的含笑点头后，马上就有人向和尚那边传递消息：既然人家七星道长都说了分文不取，那这还能骗什么？
    “阿弥陀佛，不要钱？”空信和尚只是冷笑一声，照样有新怀疑提出来，而且更加直指人心：“既然分文不取，那他又何必来万姓交易大会上为人平白开光赐福劳心劳力呢？须知这开光赐福，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自然有好事之人又拿这话去问丁阳：“哼，这可真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尚们不顾清规戒律公然贩卖猪肉，便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岂不闻君子爱莲，出淤泥而不染！”
    一句话就堵得空信和尚几个面色涨红，却偏偏无言以对。
    大相国寺的慧明和尚组织烧猪院卖猪肉的事儿，开封府上下谁个不知？
    “阿弥陀佛，和尚便是违规，也未必道人就真不是骗子！”
    丁阳虽恨得牙痒痒，可却也知道不说出点真心让人信服的道理来很难服众。毕竟空信和尚提出来的怀疑直指人心自私，谁也不是傻子，又怎会平白无故便相信天上掉馅饼儿呢？
    幸好他脑子转得也很快，到底这一千年时间所积累下来的信息量，根本就不是空信和尚能比的。各种各样的情节，早就不知道见识过了多少！
    二十一世纪里的小说电视，其中各式各样的经典桥段随处可见，丁阳只需要稍稍动动脑子，很快就找出来了合适的理由解释。
    “红尘多劫，我辈修道求仙之人又岂能坐视无关？入我一本道门前便有明示，门下弟子修炼百年后须得下山历练。无关其他，只为开解些红尘烦恼，结些善缘因果，也算不枉费了这身修为。”
    随即别人就看见丁阳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脸上尽是怅然若失。
    “修道之人，何以至大圆满勘破玄机？毕竟道门修行，所求不过长生之法。因此敝门早有言在先：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生百年，转瞬即逝。回首往事时，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而当临死之前，能够拍着心口大声说出来——我已将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世间最伟大的事业，为追求长生之道而苦苦修行！贫道，自然也就得了大圆满而大功告成！”
    讲这一番话的时候丁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或抬首看天，或垂首叹息，满是悲天悯人之色。
    看的周围众人目眩神迷，深深被他这种不觉明历的发言所打动。
    若非还有空信和尚厉声疾色连连告诫，怕是早就有人忍不住偷偷过去求七星道长开光赐福了！
    但尽管如此，周围对所谓骗子的排斥也完全减弱了许多，只是碍于空信大师名望，这才不好急着推翻和尚的论断，否则丁阳必然已经开张了。
    至于旁边的江湖术士们也都有些坐不住了，相互之间有熟识之人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到底这位七星道长是真有大本事，还是满嘴大话想着骗人，也是各有各人的意见，彼此间争论起来，却也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毕竟就掌心雷这个关键环节上大家谁也没亲眼看见，而唯一的证人胡六又偷偷溜走了。
    所以无论说什么，都是拿不出来过硬的证据。
    “绘之兄，依你看来，那人方才当真是中了掌心雷法么？”
    “唔，依愚兄之见，怕也真的只有道家五行雷法才会有这般声势！能够习得如此高深五行雷法，又能将掌中雷发动于须臾之间，此辈绝非等闲，至少也有一甲子的修为！”
    “绘之兄怕是言过其实了！那分明是早早安排好的手段，提前用炭灰仔细涂抹好了胸口，然后故意在关键时刻中招，演一场把戏出来而已。啧啧，真是好算计，好厉害！”
    “叔至莫非也相信那和尚胡说？别的暂且不提，五行雷法谁愚兄怎么可能会看错？不见那胡六方才凭空飞起么？这等声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做假？”
    眼见场中局势混乱不堪，若不是丁阳忍了又忍，差点就冲上去也给空信和尚一电棍了——让你丫真尝尝这滋味，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不过这里毕竟是大相国寺，在和尚的主场下狠手。就算位面活跃度能保证他安全返回二十一世纪，但穿越赚钱大计也就算完蛋了。
    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人不理会和尚的指责而上来真的试试呢？
    咦？那是……

 第33章 贵人

    大相国寺内人声鼎沸，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激动兴奋之色，却有一行数人缓步走来。中间正是王安石的长子王雱，身边左右则是曾布和邓绾。
    “……唉，自介甫相公2月任参知政事，一力创办制置三司条例司推动新法颁行以来，先有陈旸叔阳奉阴违，后更托病归卧，已是出师不利；又有御史刘述、刘琦、钱岂页、程颢、张戬、王子韶、谢景温、孙昌龄、陈襄、陈荐、刘挚和杨绘辈接连恶言攻讦，李常、范纯仁、孙觉和胡宗愈也随之推波助澜，如今这朝堂上阴诡云谲，已是风雨欲来。相公再不决断，便是陛下圣心眷顾，恐怕新法推行也将举步艰难！”
    左侧的曾布此时不过三十岁出头，但口气却着实老成。
    而当中王安石之子王雱今年刚刚26岁而已，正是锐气十足之时。听曾布这么说，顿时冷冷一笑：“哼，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家父眷念旧情，不忍因公而废私！若依我的主意——枭富弼之首于市，则新法断然行无难矣！”
    “……额，元泽此言太过，何至如此耶？彦国相公毕竟三朝老臣，岂有此理？”曾布闻言后连连苦笑摇头不已。
    但不等王雱回话，右侧一脸苍白的邓绾已经接过话头去：“子宣此言差矣！我却赞同元泽。若非彼辈在背后撑腰，何来这许多小人聒噪？介甫相公蒙圣上钦点变法，如今大计未图已然四面楚歌之声，还不是文彦博、富弼、司马光等辈竭力反对之过？”
    “还望文约慎言之！”毕竟现在还没到势不两立的局面，曾布并不愿太过激烈。
    王雱却颔首道：“此辈异党赤帜，正应当机立断，首当其冲！古今变法，岂有不流血而成功者？值此风云际会，亦当效法商君，方才不负平生之志！”
    邓绾连声赞叹：“元泽此言大善！非常时，便应行非常之事！”
    “不妥，不妥！唐季之祸殷鉴不远，因言害人，有违太祖太宗誓言！”虽然目标相同，可这手段曾布却不同意：“便是介甫相公背负天下三十年仰望，怕也难免有不堪言之事！”
    “哼！我辈为国戮力，又何曾吝惜自身安危？早置之度外矣！”这次持激烈口气的却不是王雱，反倒是脸色苍白的邓绾豪气干云。
    只是他的声音又尖又细，总是透着一种阴柔，缺少了几分真正的豪迈。
    涉及到父亲安危，王雱并没有急着说话，反倒沉吟了几番后才开口。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辈为国为天下苍生谋万世计，又何惜一副皮囊？然则家父有用之躯，断不能因此而受小人构陷！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孝当何为？”
    听他这么说话，无论曾布还是邓绾全都一怔。不过前者神情忧患，后者却略显做作。
    但两人还是几乎异口同声道：“元泽之意，莫非……”
    “哼，便是如此！”王雱昂起头去，傲然道：“小子自为家父以身当之，天下之谤，便是尽归于己身又何惧之有！”
    曾布听他这么说，顿时忧虑起来：“啊？难道介甫相公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却见王雱低头叹息一声，连连摇头：“唉，可惜家父心慈，不愿毁却他人令名，只愿罢御史中丞而影响兰台。不能釜底抽薪，实在可叹可惜呀！”
    他在灰心丧气，可曾布总算悄悄松了口气。倘若王安石当真按照王雱的意思去做，怕要血流成河。便是支持变法，这却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结果。
    其实拿下御史中丞而保证舆论不偏向，已经是王安石下了一步好棋！
    “算了算了，今日本为出门散心，又何必再为这些烦恼纠缠？我们还是放轻松些，看看今日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里可有什么新鲜！”
    三两句话后，曾布已经很快扭转了话题。而王雱也不愿再多说，到底这里人多口杂。虽然周围人生杂乱影响，可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也是麻烦。
    “呵呵，子宣说的正是。前次我便在这里寻得一幅好字，今次不知还有没有运气！”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资政殿前，此处贩卖的书籍图画非但数量不菲，更加藏有不少珍稀善本。可惜今天几人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难免有些失意。
    本来就心情欠佳，眼下更是心头不爽。尤其这些天来为了新法忙得一塌糊涂，却屡屡遭到攻讦。原本是一片雄心壮志，也难免有些失意丧气。
    尤其王雱心高气傲，做事又不喜欢拖泥带水。眼瞅着反对派日益壮大，朝中对王安石的质疑之声此起彼伏，偏偏他想做事又被父亲束手束脚，难免气闷不已。
    曾布深知邓绾只会一意媚宠，还需要他拿出办法来开解。当下瞧见了前方院落，不仅眼前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咦，居然已经走到了后廊。听说此处有人问卜，既然来了，何妨去瞧瞧？”
    求仙问卜？
    王雱满心的不乐意。
    新法可是“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格调，又怎会相信算卦的胡说？
    只是近来朝局艰难，估计曾布是想去求个心安，王雱也不愿拂了曾布脸面罢了。
    ……
    吕安很发愁。
    今天趁着出宫采买的空当，才有机会为月牙儿捎带点礼物。可买下腰上黄之后身上已经没几个大钱了，偏他还想给月牙儿送个护身符。
    大相国寺的和尚尼姑们倒是在兜售，各色种类应有尽有，但价格上却不便宜。
    尤其在他被看出来是宫里伺候的小黄门身份后，无论和尚尼姑齐齐都变了脸色。嫌弃他六根不全，想要求得菩萨保佑，怕是还要多出点香油供奉才是。
    本就没几个大钱了，这可急坏了吕安。
    他苦苦哀求，但和尚尼姑们尽管都口口声声喊着“我佛慈悲”没错儿，却始终不肯松口少钱。只说他诚心不够，死活不卖给他。
    正在局促之间，有好心人告诉他后廊有道人开光赐福，关键是连半文钱都不要。
    吕安也顾不得注意旁人脸上的古怪神色，道一声谢后赶忙转去后廊。
    果然见到了不少人围在四周，当中树下端坐着一位脸上戴着黑色墨玉宝镜的昂藏男子。身上穿一件洗的发白古怪道袍，旁若无人的悠闲自在。
    幸好认识几个字，吕安一眼就瞧见了这位道长身前挂着的木牌上——开光赐福！
    对，就是这位道长没错儿了！
    丁阳只是表面看上去不动如山而已，实际上此刻心中的焦躁简直无法对人说。
    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怎么还是只有看热闹的人，而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动真格的呢？这么下去，难道真要等到晚间才有转机？
    可那时候万姓交易大会基本就结束了。即便还有几个三瓜俩枣的人留下来，也必然不是消费主流。他的赚钱大计岂不是就等于是夭折了！
    这空信和尚还真是害人不浅，自己已经表明了分文不取，甚至把保尔柯察金的名句都改头换面亮了出来，却还无法让人完全相信。
    看来还真是他之前把古人想象的太过简单了点！
    那些穿越小说也大都全是骗人，写的里面古人一个个明显智商余额不足。可实际上除了见识少，但应该有的基本思考能力还是也都有的。
    现在看风色的人居多，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就需要一个真正的客人作为实例才能证明！
    吕安正是被看风色的“好心人”给引了过来，时间仓促的他根本来不及分辨周围的情况，径直走了过去。
    “这位道长，您这里求个护身符果真是分文不取么？”
    “咦？居然还有道人来大相国寺里给人开光赐福？嘿，当真是稀奇的紧！”
    始终门可罗雀，不想突然间来了两拨客人，丁阳顿时大喜过望。
    仔细瞧瞧，前面是个青衣少年开口，而后面说话之人则是位华服公子。
    青衣少年的脸上满是紧张，而华服公子身边却还陪着几个人，都是一脸笑意。
    丁阳心中一动，已经有了计较。明显真正动心的第一位客人是青衣少年，而华服公子估计只是无意中闲逛过来的。
    但青衣少年只能算是招揽生意的开门红，真想要赚大钱还得落在华服公子的身上。
    然而丁阳却先不理睬华服公子，反而对着青衣少年微微一笑：“不然！贫道这里虽分文不取，但却不是发放护身符，而是与人开光赐福！”
    “啊？”青衣少年吕安顿时就傻眼了：“这又有何不同？”
    不等丁阳开口解释，漫步过来的华服公子已经先说话了：“呵呵，开光赐福可比护身符厉害的多。只是，却不晓得道长这般年轻，有没有这份修为呀！”
    言语间华服公子已经走到了近前，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精光闪烁，饶有深意的不断上下打量着丁阳。
    两道锐利的目光，仿佛就像两支利箭般直直扎了进来，穿过衣衫而直刺丁阳的肺腑，要将他从里到外都看个通透。
    一瞬间，甚至丁阳感觉戴的墨镜都要被目光刺穿了：好厉害！
    眼前这位华服公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第34章 首次开光

    华服公子自然便是王安石的长子王雱了。
    他幼时便聪慧过人，饱读诗书。自认见识学问都不输给任何人，一向心高气傲惯了。
    此刻看见坐在这里翘着二郎腿的丁阳，年纪轻轻就敢挂出招牌来为人开光赐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从外围漫步进来，根本就不像寻常人般围在空信和尚旁边关注消息，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对丁阳的质疑。
    邓绾只顾陪在他身边凑趣，自然也没有关注其他，只有曾布做事小心谨慎。刚进廊庑便已经寻人问了几声，至少也要听听那个相师比较受人关注吧？
    可没想到随口一问就听的几乎傻眼，什么七星道长、掌心雷、骗子、开光赐福、空信大师之类，各种关键词一综合，很快就串联出来了整个过程内容。
    今天出门散心，几人都是身着便装，也没有带家人或随从跟着。等曾布转眼看见王雱偏就来到了丁阳的摊位前面停下，生怕沾染麻烦赶紧跟了过来。
    不过等他过来，发现王雱已经和丁阳搭上了话，只得暂且静观其变。待会儿找个机会，提醒王雱离开这里也就是了。
    面对王雱饱含深意的目光，丁阳淡然无比：“正所谓梨子的味道究竟好不好，需要亲口尝过才能知晓。这位小兄弟，你可想试试？其他贫道也不敢担保，但至少开光之后能够驱邪避凶。即便夜露深沉，也能保邪魔妖怪无法近身。”
    王雱双眼一亮，不等吕安开口已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道士好大的口气！难道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吕安根本分辨不出来真假，可眼下时间紧急，实在没有多少工夫耽搁下去。再说这里开光反正不要钱，就算没什么效果也不会心疼。
    当下不管王雱说什么，赶紧点点头：“那就请道长为小人开光一份护身符可好？”
    “呵呵，贫道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这里只开光，不卖护身符。”
    “啊……可……可是，小人就只是想求份护身符来着。若是没有，又何必开光？”
    吕安刚刚感觉到有些失望，下一刻又激动起来。
    “呵呵，贫道手上虽然没有护身符，可是却能任由你拿出随便什么东西，由贫道为你当场开光，拿回去后甚至可以比护身符还要管用呢！”
    “这……这是真的吗？道长，您可不要蒙骗小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随便你拿出什么东西，贫道都可以为你开光。”
    感受到丁阳满满的自信，吕安反倒有些犹豫起来，最终还是被这古怪道士的笑容所感染，下了决心后拿出刚买的腰上黄：“道长，能否请您为它开光赐福？”
    所谓腰上黄其实就是宫女们习惯围在腰间的束腰，因为是明黄色的纱巾，近来很是在宫廷中流行。
    别看纱巾不大，但却能够点缀出来鲜亮的颜色，为枯燥的宫廷生活增添几分光彩。
    亏得是宋代，若换了明清时代，非皇室子弟外谁又敢随便在身上挂明黄色的衣衫配件？若被告官，那可就是藐视皇室的大罪名呢！
    丁阳还真没想到青衣少年会拿出这么个东西来，稍稍一愣后却没有多说什么，随便接到手里，仔细打量起来。
    旁边的王雱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瞧着，权当是个好散心的乐子。
    章义略有些担心，通常开光都是些零碎小玩意儿，何曾有人拿出一块布来？
    可丁阳也只是稍稍扫了两眼，大致默算了一下比例后顺手从怀中摸出一小玻璃瓶夜光漆来，拧开了盖子，随即拿起毛笔轻轻蘸了蘸。
    在他拿出夜光漆玻璃小瓶的瞬间，丁阳明显感觉到周围所有视线瞬间聚焦在了他身上。热度之强烈，简直足以融化钢铁。
    尤其距他最近的王雱，眼中几乎能够射出钉子来。
    啊哈，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场景嘛！
    越是感觉到周围众人屏息凝神，丁阳却越发的放松了下来，动作丝毫不受影响，竟然反倒愈发显得出尘脱俗起来。
    只见他用毛笔在腰上黄的中间轻飘飘点了几笔，谁都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丁阳就已经递还了回去：“唔，拿去吧！”
    本来吕安也正被丁阳的动作所吸引，完全沉浸在神秘的氛围中无法自拔。结果刚几下就完了？一时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哈？这就完啦？”
    “那你还想要怎样？”丁阳饶有兴趣的看着吕安，挑了挑双眉，道：“有什么好建议？”
    吕安那里说的出来什么呀，顿时被他问住，涨红了一张脸。
    旁边王雱则直白多了：“道长这个水晶法器倒是新鲜，怕是皇宫里也没有这般好东西。可你这开光法事嘛……未免太过儿戏！好歹，道士也认真一点吧？”
    他在调侃丁阳的态度，可是丁阳却从他口中分析出来了更多的信息：皇宫里也没有？
    敢这么说话的人，至少能够有机会接触到皇室，并且对其中的情况比较熟悉，才敢拿出这个结论。
    再看他的穿衣打扮也都明显和普通人不同，虽说丁阳认不出来王雱的衣料品质来历，但显然这种丝织品绝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货色。
    想要穿越赚大钱，就要吊住眼前这个客户才是办法。不过相形之下，主动出击就不如吸引对方的好奇心来得更有效。唔，这么说来，对他的态度就要不紧不慢缓急适中才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丁阳眼都不抬，随口回了一句：“认真与否，并非惺惺作态之势。贫道开光之物，效果如何，唯独自知！”
    说罢也不再理会王雱，只对吕安颔首道：“这块腰上黄，已经被贫道开光。谈不上举世无双，但做到邪魔辟易却不难。白日里也便罢了，阳光之下邪魔鬼魅本就不能肆意出没。然则夜间阳气退散而阴气渐长之际，凡贫道开光之物却足以令群邪侧目，无敢正视之！拿去挂好，小心穿戴，贫道保你平安！”
    即便吕安原本还觉着丁阳的手段有些儿戏，此时也难免被他时而严肃，时而大气的风度所感染。竟然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接了过来，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刚才丁阳说话的时候，故意在语调变化中施加了些心理学层面的影响。顿时营造出来了神秘莫测的形象，给吕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算王雱见多识广，都稍稍有些若有所思。
    “那多谢道长，小人这便告退了。”看了看手中的腰上黄，没发现和原来有什么不同。
    分明刚才看见七星道长用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来着，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呢？
    他那里知道丁阳采购的夜光漆无色无味，稍稍画上去了一点，很快晾干后就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了。
    这一点也让王雱感到好奇，但却不好开口索要过来。
    不过身旁的邓绾却没有半点顾忌，看出了他的心意后直接开口索要：“喂，先别急着走，这块腰上黄先拿过来让我们看看！”
    说话间已经伸手去直接拿了。
    眼见他仪表不凡，明显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吕安哪里敢抗拒。
    曾布虽然不喜邓绾的行为，却也不好公然对立。见吕安有些惶然，心中叹息一声，已经顺手摸出几个大钱来，很是温和的递给了他。
    “这位小哥不要着急，鄙友只是借来看看而已，马上便还你。这点钱，就当是我们暂借片刻的谢礼，还望小哥不要嫌弃鄙友的莽撞。”
    吕安哪里敢接着，当下只是推辞，只不过曾布的确是感到抱歉，最终还是硬塞给了他。
    而邓绾强借过来腰上黄邀王雱一起观赏，王雱虽然不喜，却也没说什么，很是大方的反复细看。不过就算是放在阳光下透视，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凡响之处。
    即便把腰上黄还了回去，王雱心中的疑问依旧不少。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就见章义出手拉住了转身要离开的吕安：“喂？即便七星道长分文不取，可你也不能就这么掉头走掉吧？”
    “啊？既是分文不取，还需要做什么？”吕安又有些惶恐起来。
    这下别说王雱，便是周围的闲人们也都鼓噪起来：“果然空信大师说的不假，这就是个骗子。所谓的分文不取，肯定都是骗人的。”
    丁阳根本不理睬周围的杂音，先示意章义放开手，才温和道：“小兄弟不要惊慌，贫道说话算话。说分文不取，便是分文不取。只是贫道下山开光，也是为了感悟红尘万千因果。还请小兄弟能随便给个东西，无论是什么小玩意都可以。以免因果缠身，福祸难料啊！”
    吕安顿时被他吓坏了，差点连腰上黄都不敢要了。
    但是经过他仔细的解释了一番，总算是清楚了：“如此说来，真的只要随便什么东西给您都行吗？”
    “当然了。开光是请神，凭的是心意虔诚与否。只要心意到了，能了断因果便可以。今晚贫道会一直留在这里为大家开光，直到月上中天才会离开！钱财什么的，一概不收！”
    随着吕安最终留下了一个破旧的长命锁——据说是随身佩戴之物，众人发现七星道长居然还真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他离开了。
    看那破旧的外形就知道不值什么钱，难道这道人所说分文不取竟然是真话？

 第35章 结束了

    尽管已经有人觉得丁阳所谓替人开光分文不取的许诺可能是真话，但依旧没有其他人上前去试试。
    就算那小黄门的确没花什么钱——送出去的那个破旧长命锁也只是铜锡制成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可他开完光之后的腰上黄，也没谁看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呀？
    可如此说来，即便是分文不取，这道人用笔蘸点水之后胡乱画几下就算是开光的话也似乎并不值得什么钱吧？
    真要论起来，怕是那个小黄门用长命锁换来这么一份开光，算是亏本了呢！
    尤其空信大师也说话了：“哼？这便是那道人所谓的开光赐福吗？阿弥陀佛，真真笑死人了！贫僧出家二十年，还真没见过此等拙劣把戏！开光施法，何等庄严肃穆，又是何等细致入微，岂能是这般寻常无奇？若非为了骗人，贫僧就抠下这对眼珠来！”
    “大师，您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绝对了？”
    “阿弥陀佛，贫僧绝对没有半点虚言。但凡开光过后的物件，都带着先天灵气。即便是寻常人，也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凡响。近身接触后，绝对有凝神安心之效果。但是你看那个道人的开光，那块腰上黄根本就和之前毫无二致！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还算有点兴趣的人也都再没有了观望的意思——除了王雱几个人还留在原地。
    “七星道长，你这开光的手段未免也有些太过随意了吧？”
    “呵呵，各花入各眼，由来不相同！贫道宗门一本道流传下来的开光，便是如此简单明了，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花样。”
    “一本道……啧啧，我也算见多识广了，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宗门。不晓得道长在宗门中修什么经典？又学什么术法呀？”
    其实丁阳差点就说了实话，一本道精通的都是男女双修法门，绝对的精彩到爆！某种程度而言，比东京暖系列的直白有意思多了。
    不过这些情况心知肚明就好，讲出来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呵呵，不过是些修炼长生之道而已，算不得多稀奇。”
    丁阳这次的口气有点太大了，王雱还没开口，别人已经忍不住了。
    邓绾首先冷哼道：“元泽，莫非你还当真要听着道人胡吹大气？有这工夫不如去别处逛逛也好！此辈狂狷惯了的，满口大话，理他作甚？”
    就连曾布也皱起眉头道：“圣人敬鬼神而远之，儒门子弟本不该与空门玄学牵扯太深。方才我意来此，不过求个心安罢了。随便寻个卦摊求根签便可，何须在此浪费时间。”
    王雱本来不想走，觉得丁阳这个道士蛮有趣，还准备再聊一聊长生之道。
    可是曾布和邓绾都有些讨厌丁阳骗人，执意要拉着他走，王雱也不好坚持下去。
    不过临走之前，倒也寻出了一块玉佩来请七星道长给开个光见识一下。就再次见到丁阳鬼画符一般的蘸着“清水”在玉佩上瞎比划了半响。
    然后还给他玉佩后王雱仔细看了看，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完全和原来一样。
    面对此种结果王雱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离开，当然也给丁阳留下了一份请神所需要的供奉心意——题有自家诗词的折扇一柄。
    等到王雱走了之后，丁阳就再也没有等来任何一个客人。
    绝大多数人都是受到了空信和尚的影响，认为七星道人不过是个骗子。虽然也有不少人不太相信和尚的判断，然而这些人又担心惹来多余的麻烦，也就不去接触丁阳。
    反正廊庑里摆摊的江湖术士不少，何必非要去寻七星道人开光？
    虽说外表看来七星道人的确很是引人注目，光脸上所戴着那个墨玉物什就很是稀奇，从来没有人见过。可到底他太过年轻，也就因此丧失了太多人的信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最后就连丁阳本身也有点渐渐没什么信心了——他这次采购的工业道具虽也不错，但却需要特定的展示环境。
    若没有和尚的捣乱，或许还能先钩住相应数量的目标，然后再进一步展示效果。
    可由于他考虑不周导致了与和尚们交恶，对方从最开始就先堵死了他忽悠大计的发展基础——吸引信徒之路。除非他的夜光漆现在就能奏效，否则根本拿不出来事实证明。
    “算了，无论如何也算稍有收获，不至于完全计划落空。”刚才虽说没问出王雱的身份，可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凡。
    再看看手中这柄折扇，总算心情还没完全坏掉：“唔，这似乎两句诗……”
    繁体字对于丁阳来说并不为难，当初中学时代和同学们搞过很多简体字与繁体字的对照游戏，再加上有时也玩繁体版游戏或看繁体版漫画，认知倒是不难。
    开遍杏花人不到，满庭春雨绿如烟！
    连蒙带猜，丁阳才算是认出来了这十四个字：“果然不愧是文化昌盛到了顶峰的宋代！即便是随便遇到两句诗，也很有味道呢！这么看来就算今次赚不到大钱，可这柄折扇拿去二十一世纪卖掉，至少能发点小财！”
    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还是如同从前般热闹至极，廊庑周围的各个江湖术士们也都为今日的收成喜动颜色——比起丁阳而言，他们的生意好太多了。
    而丁阳整个下午，尤其是在王雱等人离开之后几乎就一直处在门可罗雀的地步，只能在心中不断的估算这柄折扇拿回去能卖多少钱。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王雱《绝句》里的两句诗，又是本人亲笔所书。加上王雱很身份特殊，又英年早逝，流传下来的真迹几乎没有。
    所以这柄折扇的真实价值绝对比他估算的价值要高出许多去。
    可惜只是初略了解了宋代历史的丁阳根本就不明白这柄折扇的价值所在，只能在心中唉声叹气。假如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大会机会失败，那么下一步又该怎么办才能赚到钱呢？
    他手上可就只剩下了一颗回天寂灭丹，难道真要答应元清道长的条件，帮他的主人去寻找特定道具不成？
    不需要多想都知道，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任务，说不定要豁出命去冒险呢！
    但假如不答应元清道长的条件，这次赚钱计划若是失败的话，那就可只剩下一次穿越机会去赚大钱了。万一再失败一次的话，可就连翻本的机会也没有了呢！
    到底该怎么办呢？
    为了这次穿越赚钱计划，向死党借钱的账目都好说，可给女友许诺的惊喜恐怕就没办法完成了。
    何况穿越之前还全副心思都扑在计划上，又因为元清道长的告诫而担心桃花煞影响，好几天都没有和女友见面了——佳佳在电话里明显已经不高兴了。
    这要没赚到钱，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别说平安夜的推倒计划了，能不能保证哄好她都难说。唉，大意了，还是大意了呀！
    在丁阳的无限纠结当中，太阳渐渐西沉落山。
    随着天色黯淡下来，今天的万姓交易大会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无论是前来交易的卖方或者卖方，大多都获得了本身想要的结果。就算是没钱买东西的贫苦人家百姓，也经历了一场难得热闹的庙会。
    人山人海在逐渐散去，边走还都边很是兴奋的相互谈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各人的收获虽未必相同，可却全都是神采飞扬。
    空信和尚虽然后来不再专门去给丁阳造谣，但却始终关注着七星道人的收获如何。
    “……阿弥陀佛，这么说除了之前的小黄门和富贵公子外，再也没有别人去找他求开光赐福的了？”
    “正是呢！哈哈哈，这次师兄可算是狠狠给了骗子一个教训！哼，真以为我大相国寺好欺负，让他们也吃吃苦头才好！”
    “阿弥陀佛，师弟言重了。贫僧也不过是为了无辜百姓们不要受骗而已，并不是想要教训谁！那道人受了惩戒，与他而言反倒是好事一桩，也能让他今后时常心怀善念，莫要再去骗人钱财！”
    “对对对，阿弥陀佛，师兄所言正是！”
    正在此时，甚至空信和尚的高僧风范还没完全收起来，突然门外有个和尚满面惊慌之色，跌跌撞撞的就闯进了禅房里。
    看见是外面负责疏导人群的小和尚，空信的脸色顿时就板了起来：“空缘，你这般心浮气躁，怎么修行养性？俗务可曾都处理好了？”
    “没……还没处理完呢！”
    “那你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做什么？难道你每日的经文都白念了么？入我空门，就要放下凡心杂念，一心向佛……”
    眼见空信和尚还要长篇大论，小和尚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不，不是的，空信师兄！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呀！”
    感觉小和尚不像是作假，空信和尚顿时站起身来，一脸凝重道：“阿弥陀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和尚气喘吁吁，分明是刚才一路飞奔过来没有停息，如今更是着急的连气都喘不匀实了：“师……师兄，您快去看看吧！快……快去看……”
    “看什么？”
    “道人！那个道……额，不，就是那位七星道长呀！”
    “恩？七星道人？他怎么了？”空信和尚完全无法理解小和尚此刻的状态。
    小和尚却已经急了，很无礼的拉起空信和尚的僧袍，直接朝外拽：“神了，神了呀！他……唉，师弟委实不知道如何形容，还是师兄您亲自去看看吧！”

 第36章 夜光

    随着太阳落山，整个大相国寺里面的人流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尽管有些禅房里面点起了油灯，可那点光亮根本就只能维持房间内的部分照明，而大相国寺庭院内则已经基本陷入了晦暗当中。
    眺望天际，甚至已经可以看见月亮若隐若现的影子了。
    而随着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大相国寺其他院落中还有着人声鼎沸，可廊庑之中却陷入了极为安静的死寂之中。
    其实之前廊庑里面的人们也和其他人一样，都在相互兴致勃勃的交换着收获。顺便还要嘲笑一下那个小骗子，相比其他术士而言七星道人的收益几乎为零。
    开始还没事儿，该说说，该笑就笑，可是随着太阳完全落山，周围环境差不多到了只能看见眼前人的地步后，事情就大条了。
    已经不知道谁是第一个看见了七星道人，不，七星道长身上散发出光亮的了。
    只知道随着第一个看见了七星道长浑身上下散发出洁白的光芒傻眼后，越来越多的人看一眼就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额滴神呀！
    七星道长……额，不，七星仙长的身上居然闪烁着明月和北斗七星，还有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
    这……这……这到底有什么能够解释清楚的？
    黑暗的夜色中，旁人都是顶多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或人，稍远一点就一片漆黑。
    可七星道长却像黑暗当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么的明亮耀眼，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洁白光芒，仿佛一尊人形夜明珠般夺目。
    不，不对，起先七星仙长身上的光芒并不算太过耀眼，也就是隐隐约约透露出淡淡的洁白光华而已。
    那时还有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特意又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结果下一眼看见明显比之前的光芒又耀眼了许多，假如刚才还是萤火虫，那么现在就变成小蜡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往后越是光彩四溢。
    而等到天地之间的光线越来越暗，相反七星仙长身上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到最后简直就像是个人形月亮，朝外散发着洁白而纯洁的光芒。
    别说其他人的反应了，就连距离丁阳最近的章义都彻底傻眼了。
    原本他就已经是非常相信丁阳是昆仑山上修行了九十九年的半仙，现在亲眼目睹这一幕后连原本的感恩之心都单薄了许多，只想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这哪是半仙呀？分明是陆地活神仙好不好！
    傻了半响后章义第一个原地跪倒在地上，十分虔诚的叩首祷告起来：“七星仙长，您大慈大悲！求您定要保佑家母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随着章义跪倒在地，仿佛一滴清水掉进了滚油锅里，顿时惊醒了周围其他还在发呆的人们——“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瞬间就跪倒了一片。
    “天哪，真的是活神仙！”
    “我还真是愚蠢，活神仙开光的时候居然没上去求个宝贝回来！”
    “这……这到底怎么了？七星仙长居然会发光？”
    无论是之前还在嘲笑丁阳的人，还是抱有极深怀疑态度的人，此刻心中除了惊骇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悔。
    当真是被猪油迷了心，居然连近在咫尺的活神仙都认不出来——尤其活神仙还根本没有半点掩饰，最开始就很是诚恳的介绍了身份来历。
    “哎呀，我可真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给错过了……”
    “也不晓得七星仙长到底还会不会继续替人开光赐福的？”
    “无论如何，也要再向他老人家求来一份开光赐福的恩典才行！”
    但不管心中怎么想，现在除了被震惊到腿软脚软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随着光线的越发黯淡下来，丁阳外袍上面特意用夜光漆绘制的明月大海和北斗七星也愈发明亮起来——夜光漆的特点就是光彩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亮。
    至于廊庑后院之内的众人，则是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能在丁阳的面前站住了。甚至于丁阳根本连说话都不用，只是坐在原位发呆就足够让人感觉到他高深莫测。
    而他被蛤蟆墨镜所遮盖的表情——由于众人谁也看不到，于是就更解读出来了千种变化和万般意味。总而言之，就是怎么玄乎怎么来。
    等到空信和尚随着师弟惊慌失措感到后院廊庑的时候，所见到的场面就是现场寂静无声，黑压压的跪倒了满地的人头。
    “咝……”哪怕只是看了一眼，空信和尚就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为面前的场面所震撼。
    而等他看见丁阳后，更是犹如傻了一般凝固当场。只是张大了嘴巴，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手指伸出去似乎想要指什么，然而却颤颤巍巍了半天也根本就伸不直。
    至于“骗子”之类的念头，早就被他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只是一味担心会不会招来什么祸患——无论是给大相国寺还是自己，都万万沾染不起这种大人物呀！
    “……阿弥陀佛，这是道门大兴，佛门衰落的标志吗？”因为声音太小，便是身边的空缘和尚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当然，空缘和尚远比他还要震惊的多——刚才离开之际，丁阳身上的光华远没有现在这般亮度。那月亮和海水，以及北斗七星，简直栩栩如生，活脱脱就在眼前。
    仿佛触手可及，但谁也不敢伸手去摸一把。甚至连凝下神来仔细看看，都没有胆量。
    亵渎了神仙你吃罪的起吗？
    丁阳这时候才算从心中的盘算里醒过神来，却一眼就看见了四周黑压压跪了一地人。
    不管是大富大贵，还是寻常百姓，无论是江湖术士，还是读书种子……此刻他们全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声音——跪下祈求赐福吧！
    寺庙或者大殿里面泥塑的佛祖或仙官见多了，可谁也没有真的亲眼目睹过一次。
    尤其随着光线暗淡下来，丁阳道袍上夜光漆彩绘出来的图像非但耀眼鲜亮，更是将本身包裹在一层洁白的冷色调之中凸显神秘气息。
    而硕大的蛤蟆墨镜又恰好遮住了丁阳的表情，就算再如何江湖经验丰富也完全看不出来七星道长此刻的心态。
    幸好丁阳被眼前一幕下了一跳后也及时忍住了惊骇，没有叫出声来。又有墨镜遮挡，这才算没暴露出来七星道长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毕竟他在二十一世纪所见过人山人海的各种大型集会虽然多，可这么多人跪倒在眼前膜拜不已却没见过。
    不过丁阳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而且开口说话愈发温和谦逊有礼：“大家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吧！贫道尚未勘破俗世玄机，也在红尘中打滚，实在受不起大家如此重礼呀！四郎，还不快快让大家起来。”
    然而章义再怎么听话，如今也不会照他说的去做了。
    此刻七星道长的光彩已经超出了他想象极限太多太多，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大人物的谦虚，可千万不要当真了。
    然而他那里知道丁阳是真心想让他把众人都拉起来，全这么跪着算怎么回事儿呀？
    你们都跪在那里不动弹，老子准备了这么辛苦的开光仪式给谁做？我这穿越发财计划还能不能完成了？毕竟丁阳不准备当给被供起来的神仙，而是想做个贴近生活的圣人！
    很快七星真人仙灵的消息就传向了整个大相国寺里里外外，许多原本还在收拾摊位的货郎和于庙会上满载而归的百姓们乍听之后全都怔住了。
    什么七星真人？
    虽说丁阳在大相国寺远远廊庑之中也算是个知名人物，整整一天都有各色人等在讨论有关他的话题，但是放眼整个大相国寺却不是人人都知道这么个人。
    毕竟万姓交易大会实在太过热烈，所罗列出来的货物也是层出不群，就算有一整天的时间供众人使用，不少人还都没工夫浏览完整个大会全部摊位。基本上很多人都只在本身感兴趣的分类位置往来转悠，也就致使七星道长的名号只有部分人知晓。
    于是现在听到七星真人显灵什么的消息，完全不明所以。
    不过宋朝历代皇帝对于道家都很是尊崇，连带着道教子弟也都跟着沾光。尤其真宗时期对外作战失利，为了神化皇权又宣扬了不少神仙显灵的祥瑞。
    这些年来民间对于神仙的向往，还是造成了思维上的推崇。
    所以先不管知道不知道七星道长显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先赶过去瞧瞧才是正经。
    东京城随着宋代商业经济的发达，早就诞生了农耕时代的市民阶层。遇到这种市井奇闻又怎么会错过？顿时一窝蜂的就向着后院廊庑涌去，声势之浩大简直骇人听闻。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也就有更多的人亲眼目睹了平生未曾见过的奇景——丁阳的身上居然闪动着洁白的光芒，还映照出明月、大海和北斗七星等栩栩如生的图案。
    这些有电脑彩绘以夜光漆喷在上面所形成的图案，瞬间就征服了所看见的每一个人。
    而任何一个人看见了这一幕后，除去最初的惊骇之情后，顿时情不自禁跪倒在地。不需要任何人指点，已经全身心投入的虔诚膜拜起来。
    宋熙宁2年，西历1069年，乙酉年六月初八巳丑日，昆仑山一本道嫡传弟子七星真人现身东京城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之中，全城哗然。

 第37章 腰上黄

    “给，月牙儿，这可是我在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上买到了的腰上黄！你看这色泽，你再看这材质，对不对？全都是顶好的！待会儿你就系上试试，肯定会把她们都给比下去了！”
    采买完了东西返回皇城内的吕安一直都跟着太监忙里忙外的分配东西，忙到昏天黑地。直到了晚间吃过了饭，才算是稍稍告一段落。
    每逢万姓交易大会这种大型集市出采买任务，必然都是相同的忙乱辛苦到死。
    终于有了歇息的时间可吕安却完全顾不上躺下休息，却要赶紧先去把白日里采买好的腰上黄给月牙儿送去。
    宫中的生活极为枯燥无趣，宫女们一日一日的困守其中，各种空虚寂寞冷也是常有的事儿。于是不少宫女就和太监们相互结成对食，做个假夫妻来稍稍开解一下沉闷的宫廷生活。
    这都是宫廷之内的传统节目了，从汉唐时期就有先例出现，宋代自然也就顺势继承了下来这种潜规则。
    月牙儿便是吕安找到的对食，小姑娘今年还不过才十四岁出头。尽管还没有感受到大龄宫女们的性苦闷，可也已经按照规矩与吕安凑在了一起。
    趁着闲暇时间吕安找到了没值班的月牙儿，赶紧就像献宝似的把白天采买到的腰上黄递给了她。看见月牙儿一脸的惊喜，顿时自己也感觉心里像吃了蜜似的甜丝丝。
    宫廷里流行腰上黄已经有一阵子了，可月牙儿毕竟只是个小宫女，没多少月例可用。
    何况以她的身份，也根本就不可能出宫去买到腰上黄。只能每日里眼馋别人，顺带着在吕安面前发发牢骚吐吐槽聊解郁闷。
    却没想到吕安今天出门居然找到了机会给她也带回来一条腰上黄，登时喜动颜色。
    要知道平日里她看见别人挂上腰上黄，也不知心里有多羡慕呢！
    如今拿到手上，上下左右翻看不休，眼中尽是喜悦。两颗漆黑的眼珠，早已变成了月牙。还禁不住偷偷的傻笑，露出两颗白生生小虎牙来。
    无论吕安说什么她都只剩下了点头，目光却始终都不曾从腰上黄上离开片刻。
    而说了好多优点后，吕安明显也能感觉到月牙儿的喜欢，更想把这块腰上黄形容的愈发出色，绞尽了脑汁挖掘一切潜力。
    终于在最后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优点没说出来时，想起来了今天还找了个道士专门为这块腰上黄开了光。
    “……你可是不知道，哪位七星道长是昆仑山上一本道嫡传弟子，苦修了九十九年后，这才下山历练红尘，还差一只脚就要踏上仙界了！你可知道昆仑山一本道是何等宗门，那说出来吓死人。据说连天庭西王母开蟠桃大会都要邀请他们去参加，啧啧，好厉害！”
    月牙儿听他说的玄乎，不免也跟着一惊一乍的。
    “可……既然是这般厉害的真人，又怎么会恰好给你遇上了呢？”
    吕安顿时拍着胸口骄傲起来：“这就是我的缘分所在了，许是七星道长看我虔诚，这才分外开恩吧！反正最后分文不取就给腰上黄开了光。按他的说法，这块腰上黄能够让邪魔辟易，妖鬼不侵，保你一生平安！”
    “这……这么厉害？居然还分文不取？”月牙儿几乎都听呆了。
    “那是自然，七星道长据说好似下山来历练红尘的。人家修道之人又不贪图俗世钱财，当然分文不取。只是要了我一件随身物品供奉神仙，算是了断因果。”
    “那你给了人家什么随身物品呀？”
    “也没什么……”
    等到结束了和吕安之间的交谈，早已是月上柳梢头了。
    两人都还年幼，彼此之间的情谊颇为真挚。还没有掺杂额外的身体欲望，只是感觉孤单而相互作伴。于是耳鬓厮磨一番，也就又相互分开了。
    毕竟月牙儿是伺候公主的小宫女，如今长公主尚且年幼，身边总少不了人服侍，还真是挺忙碌的。
    果然不多时就有大宫女吩咐月牙儿准备出行，先去打点灯笼准备好，向皇后准备带着长公主去给皇帝问安。
    月牙儿半点也不敢耽误，当即就动身。不过临了看见手中的腰上黄颜色鲜亮，品质柔软，顿时有点舍不得放下。咬了咬牙，决定今晚就把它系在腰间。
    即便是在宫内出行一趟，可皇后的身份也决定了这次行动的规模肯定不会太小了去。于是一声令下，太监和宫女们顿时忙的七手八脚。
    尽管有些辛苦，但月牙儿却极为开心。刚才已经有好几个姐妹看见了她的这块腰上黄，在灯光下格外的色泽柔和，很是让人喜欢。
    等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很快就见大宫女们服侍着皇后和长公主出来了，分别请上马车。
    随着太监一声喊：“皇后娘娘出行，起驾！”
    月牙儿作为在后卫提灯笼的小宫女就要赶忙跟上队列，丝毫也不敢怠慢了去。
    离开了皇后寝宫后，灯火就逐渐昏暗了下来——即便是皇宫里头，晚间也并非一片灯火通明，还有大片大片的范围内满是漆黑。
    而类似月牙儿职责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就负责前后左右提着灯笼照明引路。
    月牙儿今日之前新得了腰上黄，本就极为喜爱，方才又被几个小姐妹赞赏羡慕，于是稍稍有些心不在焉。就算是走路的时候，也禁不住随时都想伸手摸摸腰间挂着的腰上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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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挲着那柔和润滑的丝质，顿时就感觉到心头泛起一阵甜蜜。
    可惜她还不明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的道理，当下一个没注意脚下恰好踩上一块苔藓，顿时就一头栽倒进了草丛当中去。
    “哎哟……”别说摔痛了身子，手里提着的灯笼更是直接就摔灭了。
    摔痛了倒是不当紧，可摔灭了灯笼就等于犯下了错失，皇后身边失仪可是罪责不轻。至少也会受到责罚，说不定还会扣月例呢！
    当下她也顾不得呼痛，赶紧挣扎着就要起来。
    却不想一个没站稳又摔倒在地，这下直接扭伤了脚踝，再也站不起来了。
    “呜呜呜……”不光是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更想到今次的连连错失不晓得会受到怎么样的责罚，担心到不得了。
    尽管向皇后为人温和，不喜欢惩罚宫女，可关键那些得势的大宫女却很是严厉，绝对不会轻易绕过她。
    果然刚哭了几声，就听到了熟悉的尖刺嗓音：“你这死妮子，哭丧什么？惊扰了皇后娘娘的车驾，你担当得起吗？还不赶紧与我起来！”
    “好姑姑，月牙儿崴了脚，真的站不起来了，姑姑！”
    所谓的姑姑自然不是月牙儿的亲人，只是宫中惯例如此，都这么称呼有些权势的老资格大宫女。
    皇后车驾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宫女崴了脚就停下行程，反倒是伺候的小宫女队列里少了个人和灯笼，这可会招来麻烦。
    于是大宫女也顾不得责骂月牙儿，赶紧指使其余两个小宫女过去把月牙儿带回来。
    就算人走不动了，至少也要把灯笼先复火照明，不能让整个队列失了对称。
    “你这小妮子真是个祸害，我就知道你不会消停下来，每日里不惹点麻烦就不开心……”
    “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又响起来了两声惊呼，随即两个小宫女提过去的灯笼竟也失手掉在了地上，打灭了里面的火光。
    负责后卫队列的大宫女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今天出门难道没看黄历吗？怎么一件不顺紧挨着一件，就没有个消停呢！
    眼看皇后的车驾队列还在继续向前，大宫女也顾不上再派人去看，赶紧直接领着2个小宫女又提了灯笼过来，直接亲自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这几个死妮子，就没有半点用处。每每除了惹出祸端，就只有……哎呀！”可惜她连话都还没说完就也被吓了一跳，旁边提灯笼的小宫女更是吓得直接就把灯笼给扔掉了。
    黑夜中寂静的皇宫内接连响起了几声尖叫，顿时再怎么想要遮掩过去都不可能了——不光车驾里面的向皇后听到了，连长公主都被吓了一跳。
    即便向皇后再怎么温柔娴淑好脾气，这会子也难免有些脸色难看了起来：“去，问问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大呼小叫，怎的这般没有个体统！”
    接二连三的出了这种意外事故，便是皇后的车驾也要暂停片刻。
    还没等向皇后听到贴身宫女的回报，耳中就又响起了几声尖利的女声惊呼。
    “哎呀……”
    虽然听声音明显又是某个宫女或几个宫女受到了惊吓发出来的动静，可长公主还是又被吓了一跳，向皇后都明显看见她小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这可把向皇后心疼坏了。
    长公主是她第一个女儿，二十一岁才生下来。就宋代的风气而言，这已经是太晚了。平日里不光是她，就连宋神宗赵顼也对女儿是喜爱的不得了。
    搂过女儿来好生安抚了几句，向皇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传话下去：“到底什么事？竟然让她们全都没了规矩，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话音未落，就听有贴身宫女已在外面得了消息，赶紧凑到车驾前小声回话：“启禀皇后娘娘，原是车驾后队有小宫女得了件仙家宝贝……”
    “什么？”便是向皇后习惯了荣辱不惊，此刻也禁不住还没听完就坐直了起来：“仙家宝贝？”

 第38章 不眠之夜

    眼见吃饭时候王安石又始终板着一张脸，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死死的对着眼前距离最近的一盘菜不住吃饭，王雱就知道父亲又在新法变革中遭遇了麻烦。
    这种情形原本并不多见。别看王安石乃是国学大宗师，说起《孟子》来谁都比不过他的研究精深，但他在家里面却向来和蔼可亲。
    然而随着变法启动以来，王安石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稀少。近来更是连吃饭的时候都紧绷着一张脸，眉头上的皱纹就从来没少过。
    王雱看在眼中，急上心头。
    他不是没有想办法，但王安石却认为那些策略太过于激进凶险，坚决不赞成。看来也只好另辟奇径，转移掉父亲的恼火，稍稍放松一下也好。
    吃过晚饭后，眼见王安石又要准备去书房办公，王雱紧忙跟上几步：“爹爹！”
    “唔？今日正不见了子宣和文约，听说是你约他们出去了？”
    “是的，爹爹。今天万民交易大会开市，孩儿便引他二人前去散散心。”
    “新法推行艰难，你还有心思出去玩闹？未免太过悠闲！”
    “爹爹，孩儿可不是为了玩闹，正是为了市易法的条例前往查勘。”
    “哦？呵呵，那你说说，可有什么心得？”
    只要谈起新法变革，王安石马上就来了兴趣。儿子的聪慧博学他一向都很清楚，新法研讨当中也常常有发人深省之建议。今天既然特意前去大相国寺，饭后又急着找他谈话，想必是有所收获的。
    而王雱只不过是借着市易法的路子起个头罢了，那里是去真的考察。
    不过他到底博学强记，平日里也多有思考，此刻还真被他说出了几条道理，听得王安石频频点头不已。
    儿子虽然年轻，可这份见识却是比朝中好多老臣都要强多了！
    “唔，看来你果然是下了番功夫，没有凭白耽搁时间。”点了点头后，王安石还是准备和儿子分开，再回书房去仔细钻研新法变革策略。
    平常这么一说，王雱也就让开了，可今天他却又拦住去路，笑道：“爹爹别急，孩儿还未说完。今日前往大相国寺，孩儿不想却是见到了一位有趣的道人。”
    “有趣的道人？”
    王雱见父亲停下来脚步，随即笑吟吟的把今天所见所闻都详细说了一遍。尤其说到这道人年纪轻轻，居然就敢去大相国寺开光，被和尚们好一通为难。
    不过王安石听完后却没有笑，反而再度皱起了眉头：“这道人迎难而上，不是有真本事，又怎么敢这般去做？和尚们也是犯了嗔戒，竟然行如此小人行径！”
    他是又从丁阳的遭遇里，联想到了自身的变法艰难。诸多守旧老臣，不就像这些和尚们一样坚持阻断新法上位。嘴上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的利益。
    王雱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只听了一句就暗道不好，又把老爹的不开心给勾起来了。
    于是急忙转移话题，拿出被七星道人开过光的玉佩献给父亲看：“爹爹，您瞧瞧看这玉佩，可发现了它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王安石接过玉佩，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几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
    甚至于担心看不清楚，又特意放在蜡烛边上借着火光看看，还是相同的结论。
    “怎么，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异之处么？我却是没瞧见！”
    王雱苦笑着接过来，摇头道：“那里有什么特异之处？正是因为孩儿也没有找到任何特异之处，才想起对爹爹谈谈这道人的遭遇了。这块玉佩便是让他帮孩儿开过光的！”
    话音方落，就见王安石已经板起脸来：“胡闹！儒门子弟，敬鬼神而远之，凭心胸浩然正气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却跑去寻道士开光，祈求虚无缥缈之神佛庇佑？回房去好好把《孟子》抄一遍，抄不完不许睡觉！”
    说罢就一把夺过王雱手里的玉佩，气哼哼的掉头走开。
    王雱虽然被罚抄，可是眼中却满是笑意：爹爹这脾气耿直执拗，就怕把火憋在心中，难免积出内伤来。如今借这个由头，发散出来也是好的。
    王安石回到书房，随手把玉佩仍在桌上，坐下来却忍不住叹息一声：“新法艰难啊！”
    王雱打着什么主意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孩子一片孝心，他自然也要成全下去。
    不过别说，借着这阵子发火，近来积蓄下来的阴郁的确消减了不少。
    不过王安石性格执拗，明知道新法变革艰难，朝中的守旧大臣们总是和他作对，却还是一味的坚持。就因为他相信变法是对的，否则以大宋的发展趋势下去，未来真的很危险。
    接下来又是在书房里一番忙碌，此时的他已经被任命为参知政事进入了政事堂主政。这相当于是副宰相的职位，每日里需要处理的政务太多了。
    尤其他又在一力推行新法变革，各方意见还要综合过来审视，更是忙碌不堪。
    直到外面响起了三更天的梆子声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脖子和手腕都差不多要僵直了。眼看夜已深沉，明日里朝堂上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也是该睡了。
    结果临离开书房回卧室的时候，却又看见了从王雱手中夺过来的玉佩，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温暖之情。顺手拿了玉佩，吹熄蜡烛就要回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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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曾想刚走了两步，就已经禁不住双眉紧蹙，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这块平凡无奇的玉佩。
    “这……这……怎么……咝……那道人……那道人所言开光，居然……居然真有其事！”晦暗的夜色下，原本一如正常的玉佩竟然释放出来一种前所未见的洁白夜光。
    仔细看看玉佩，就能发现并不是整个玉佩在发光。而是玉佩的一面似乎释放出来了一层淡淡的光芒，甚至连触手都有稍稍温暖的错觉。
    这块玉佩本就是夫人送给儿子的，他记的很清楚。
    买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这块玉佩还有夜明珠的效果呀！
    甚至从前玉佩被王雱带在身上，也没什么稀奇。就是晚饭后被他夺过来，也没有发现其中任何异常。王雱还在笑话那道士胡吹大气，结果却不曾想……
    “雱儿，雱儿，你睡了没有？”尽管已是深夜，可王安石却已经急不可耐的去找儿子，今晚他无论如何也要问清楚这个道士的来历。
    此前他还为道士被和尚为难的故事颇有感慨，认定对方和新法变革中自己的境遇也差不太多。没想到翻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怎么能不让他心动。
    哪怕王安石坚持了一辈子“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精神，可此刻也难免感觉这道人被儿子遇到，莫非就是天意所在？
    只是为一块玉佩开光便有这般效果，若是让他来说服那些守旧大臣们改变心意，岂不是对新法推行大有帮助吗？
    ……
    这夜里睡不着的人不止一个。
    尽管随着天色变暗，丁阳身上特制道袍上开始释放出梦幻般的多维空间角度，让整个图案显得流光溢彩，错落有致。
    即便是眼神再有问题，也能十分清楚的看见他道袍上那层次分明的逼真图案。
    细腻、光彩、柔和、明暗交织的天衣无缝，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人为力能能画上去的——毕竟白天的时候谁也没看见七星道长的道袍上居然还有图案。
    大白天的人都看不见，可晚上却能够看清楚，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谁都没听说过。
    而随着七星真人乃神仙下凡的消息越穿越广开来，大相国寺内外还没有离开的客人和摊贩们首先聚集了过来，随后更是连周围已经回家了的人也有着急赶了回来。
    谁都不想错过了这么一次千古难逢的仙缘！
    于是到了最后，人山人海的潮流居然比白天万姓交易大会的时候还要夸张。
    即便是丁阳早有预料，此刻也被现场的狂热气氛给吓了一跳。
    若不是脸上带着蛤蟆墨镜遮挡，或许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就要被人都瞧见了。
    眼见这局势之下再想干点什么恐怕都已经不能够了，稍稍有点火花就将造成难以想象的危险局面和惨重后果。
    就算是丁阳有把握在最危险的时刻穿越时空返回二十一世纪去，大约任何结果也不会牵连到他的身上。但毕竟他此刻手中最值钱的收获，就是王雱的一把折扇而已。
    他又不晓得王雱的身份，自然也不认为这把折扇就能让他发大财。
    那么七星道长的身份就需要还伪装下去，等到明天早晨消息传开以后，也要让今晚的现场狂热人群先消散开。再寻找机会为权贵人家或者巨富豪商开个光，顺便换点好东西。
    毕竟开光就是请神的过程，虽说七星道人名言分文不取，只要对方虔诚供奉一件东西就算是了解了因果。
    可丁阳相信随着他的身份曝光，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人敢于在开光后随意供奉点东西。
    没看见连和尚们现在都放下了成见，老老实实在为七星真人维持秩序护法吗？
    丁阳绝对相信，这次穿越时空的发财大计会收获不菲！
    当然，前提是他需要先从大相国寺返回章义的家里，避开这些狂热的人群。

 第39章 ***

    大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举办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诞生仙人降临的奇迹。
    即便是和尚们对于道士在大相国寺刷知名度很不以为然，但却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挑战天下人的底限。
    东京城内百姓相比同时代其他地方的人来说，绝对是见多识广。身处全世界最发达且人口最多的大都市，每日里能见到的稀奇场面根本是外地人难以想象的。可即便如此，仙人降临也是闻所未闻的奇谈，搅得多少人彻夜无眠。
    即便是七星道长离开大相国寺返回小甜水胡同之际，都有无数人默默尾随在身后。
    那时候人数早就已经不可计算，只是黑压压一片，放眼去尽是人头攒动。
    因为万姓交易大会声势浩大，白日里开封府也会专门派差人过来盯着点秩序。
    但没想到晚上眼看大会都已经结束了，却又掀起了比白日里更加疯狂的局面。不光是白天的差人还要加班，额外又禀报了开封府衙增添人手。
    本来开封府还不愿意派人，只是想要出人驱散这些民众无限制的聚会。
    可谁只要亲眼看见七星真人浑身上下所散发着的仙灵气息，都在说什么也坚决不干。
    即便七星真人不发火，就凭那些满脸狂热之态的百姓们鼓噪起来，也绝对不是开封府衙门能弹压下来的局面。再说差人们本身都沉迷其中，谁还有心思干别的。
    于是七星真人返回住处的时候，那当真是一人当先，万人景从。
    章义仅仅只是跟在后面，都禁不住满心欢喜，心头乐开了花。
    对于七星真人答应给他的滔天富贵，现在他根本连半点怀疑都没有。
    说实话，哪怕到最后七星真人什么都不留下翻身就走掉，他的未来都无法估量。毕竟他可是和七星真人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人，又始终伴随在真人身边左右。
    有关七星真人的事迹，还会有谁比他更清楚呢？
    但凡有人想要知道七星真人的过往来历，无论如何也是绕不开他的。
    仅此一点，就足够他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
    胡六虽说悄悄的溜走了，可毕竟是尝过电棍的滋味，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只是不敢靠近，悄悄打探着最新消息发展。
    结果等他听说七星真人显灵之后，顿时两条腿就软了大半。
    再随着丁阳离开大相国寺，万众景从的场面出现在眼前，胡六差点就给活活吓死在了当场。结果连家都不敢回，当天晚上就远远地跑路了。
    开玩笑，再留下东京城里，就算七星真人很大度，完全不愿意和他计较那些小事。但这世界上却多的是趋炎附势之徒主动凑过来，为了攀上关系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他之前不也为了攀上空信和尚的关系而无缘无故的便去污蔑丁阳是骗子李小乙么？以此类推，胡六那里还敢留在东京城等死？早早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别说是他，就连空信等几个当时一口咬定丁阳骗人的和尚，虽然对外声称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但是自此以后据说始终都在庙里苦修，长老主持不让他们再出门知客了。
    这等没眼力价的和尚，再去当知客僧完全是给大相国寺招祸！
    而有关七星真人的各种神奇传闻，几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大半个东京城。
    大街小巷里，没有不谈论七星真人事迹的。
    尽管七星真人露面的时间并多长，所能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也没多少，可挡不住东京城里的百姓们拥有强大无比的自我创造能力。
    无数有关七星真人的趣事，完全是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
    虽然说的煞有介事，但却连丁阳本人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些过往经历。
    不过甭管怎么说都无法否定一个事实——七星真人火了！
    而且不是小火，是大火！
    以目前的发展来看，已经有星火燎原的态势了。
    整个东京城内假如谁没听说过七星真人，那就是绝对是落伍到了极点。声势之浩大，便是近来闹到沸沸扬扬的新法变革都被完全比了下去。
    以前东京城内不是没有过神仙的传闻，就连真宗皇帝都搞过天书降临的噱头。
    可那些传闻虽然栩栩如生，毕竟从始至终都是传言而已，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真相。
    但这次不一样。
    七星真人当晚从大相国寺走出来的时候，上万双眼睛都亲眼目睹了那诡异的一幕。
    分明是漆黑夜晚，可是七星真人的身上就能散发出洁白的光华来，映照出清晰无比的明月、大海和北斗七星等图案，形成了完整的道骨仙风气质。
    也正是因为亲眼看见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有关七星道长的浪潮才会愈演愈烈。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就连七星真人的名号来历都被众人看见图案后自动脑补了出来，而且很快就形成了几乎被公认的事实。至于昆仑山一本道的传说，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甚至还有不少读书人专门开始翻看各方典籍，从中找出昆仑山一本道的记载。
    于是连丁阳没想到，昆仑山一本道已经被很多人找出来了典故出处。
    反正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个宗门究竟是何等的厉害了。
    据说好些个道士们也一夜之间就改头换面，无论如何都要和一本道扯上点关系。而丁阳更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就已经变成了诸多道人嘴里的“七星师叔”、“七星师叔组”和“七星老祖宗”之类的长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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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间就已经是徒子徒孙遍地走，冒出无数连他也没听说过的各类旁枝偏支。
    至于七星真人所修炼的功法，更是众说纷纭，没有个统一答案。
    然而不论是哪个流派，都绝对少不了五行雷法的本事。
    传说中七星真人一身修为精深无比，尤其精擅五行雷法。随时随地都能召唤天庭雷公电母之流的仙人，便是四海龙王都要受他节制几分。
    这么一来别说掌心雷，就算是打雷闪电下雨，都能和他扯上关系。
    后来连丁阳自己听到这些传闻后，都顿时目瞪口呆，对人民群众的创造能力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程度。这让后世网文作者都过来听一听，真的能羞死不少人——想象力差人家太远了。
    而且这股态势还在不断扩大，每天有关七星道长的本事都有新传闻流出来。
    无论哪一种说法，都有不少人信誓旦旦宣称是绝对的事实真相。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得头，反正开始有人把七星真人的画像或者牌位已经请进家里供奉起来了——如此活神仙不去膜拜祈求降福，还去找谁更灵验呢？
    漫天神佛都是活在人们的嘴里面，唯有七星真人是被人亲眼瞧见过的。
    仅此一条，功利主义信仰色彩浓重的国人们就肯定要临时抱佛脚的。
    甭管是有关系没关系，这种活神仙你多拜拜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于是随着七星真人的走红，各类画师的生意开始应接不暇，而相关牌位的制作销售也让不少木匠师傅们笑开了怀——连市面上木材商人都乐疯了。
    东京城的百姓们一向又有追求流行的趋势，如今更是几乎陷入了疯狂境地。
    凡是能够给七星真人稍稍搭上一点点关系的生意，都能马上火爆起来。
    这时候别说章义的身价百倍，就连章义所租住的大院里面那些贫困住户们，可能都完全没有和丁阳说过哪怕一个字，如今都抖了起来。
    开玩笑，我们好歹也是和七星真人在一个屋檐底下过了一夜的人。
    你们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近距离接触过七星真人，那就多多少少也都沾着点仙气。
    人不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尽管俺们没有跟着七星真人升天的福气，但好歹比鸡犬要强些吧？
    多多少少所沾染到的那点仙气，即便不能长生不老，至少也能强身健体吧！
    也正是这些人每每最先放出风声来，给周围散播各种有关七星真人神迹的传说。全都说的头头是道，听得别人张口结舌，除了不住点头外什么都不会。
    因为这时候绝大多数人别说想见到七星真人了，连他老人家身边的小跟班章义都难得见到一面。无数的权贵世家和豪富商贾们都想疯了一样涌过来，各种拜帖完全是成筐成筐的。
    别说丁阳看不完，加上章义也是白搭。
    很多万姓交易大会上错过了寻求开光赐福机会的客人们回忆起来，无不顿足捶胸，后悔的恨不得把心肝脾胃肾全都吐出来——怎么就错过了真神呢！
    当时人家就坐在大相国寺的廊庑里，谁都可以上前去求开光赐福，分文不取还没有任何难度——现在却是想把拜帖送进去都不见得能成功。
    就连抱剑营的青青姑娘都一夜之间火爆到难以想象的境地——就是因为她得知了七星真人的传闻后粗略回忆一下，好像当晚来找她去伺候洗澡的人就是章义。
    章义如今的名头太过响亮了，只要联系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想不到丁阳呢？
    于是给七星真人洗过澡的名头刚打出来，就瞬间惊动了半个东京城。
    无数的男人都像疯了一般前来邀约青青姑娘吃酒——陪过夜现在是基本不可能了，就算是抱剑营的老鸨都没这个胆量敢强迫青青姑娘出台。
    七星真人求见不得，能够和青青姑娘一亲芳泽也算是和活神仙扯上了关系。
    丁阳完全没料到七星真人的风潮中，居然还让一个不过是三等小青楼原本不怎么出名的小姐短短时间内成为了东京城有名的花魁行首。其行情热度之高，超乎众多人想象。
    原本陪过夜都没多少客人，现如今却连陪吃酒都要挑三拣四还得排队的。
    六月的东京城，凡是沾上一本道和七星真人半点关系，就顿时会炙手可热，且热力惊人！

 第40章 乱

    在一本道所引发的***之中，唯独只有丁阳私下里总有些哭笑不得的小心思。
    当初的一点点恶趣味，如今居然引发如此热情，也是他没能料想到的：“这一本道引起的***，真是让我都有点醉了。”
    从大相国寺回来后丁阳还寄住在章义的家中，但已经不仅仅是里屋卧室归他独用，就连外面的堂屋也被章义让了出来。
    哪怕丁阳再三表态，没这个必要。
    可是章义却死活不肯答应，甚至连柳氏也在旁边帮腔，劝说七星真人容他们母子尽这份心意：“……仙长，您这般大驾光临，小人母子又怎么不尽心尽力侍奉呢？”
    “可我若连堂屋都占了，那你们母子又去什么地方居住？”
    “仙长不必为操心，旁边有邻居愿意把屋子让出来小人母子借住。就在此间隔壁，仙长若有吩咐，只需随时招呼一声。无论何时，小人必定都会马上赶过来随时候命。”
    “……可我一个人也没必要占两间屋子吧？在昆仑山修行之时，便是餐风露宿也常有。此间有房屋宿住，已然是极好的了！”
    但这次无论丁阳怎么说，章义母子都是坚决不肯答应。
    堂堂昆仑山活神仙，能够来到他们家住下已经不知道是前世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了！结果还只能提供一件小小的卧房，连个堂屋都没有，未免太过委屈了仙长。
    现在既然周围的邻居们主动提出来给章义母子腾房子出来，那么首先就要保证七星仙长的休息环境完整，万万是不能轻忽的。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丁阳还能表示什么？
    只好接受好意，让章义母子搬去旁边的房屋里居住。
    若不是章家的经济条件实在不好，可能丁阳现在还会受到更大的礼遇。
    而专门把房间腾出来给章义母子居住的邻居，也是相互之间差点争抢打起来。
    七星真人住到他们家里估计是不可能了，可章家母子能搬过来，也就等于他们借到了一点仙灵之气不是？从看见丁阳回来的那晚上声势起，谁都知道章家母子这下抖起来了。
    不敢说他们母子都能跟着鸡犬升天，但至少大富大贵是绝对没问题的。
    雪中送炭的事情以前这些邻居们倒也没少做，可锦上添花也照样少不了呀！
    尤其据说七星真人专门给柳氏的痨病带回来了灵丹妙药，没听见柳娘子只吃了一天的药就已经不咳嗽了吗？原本病怏怏的没精神，如今不也恢复了几分神采！
    而随着七星真人的声势渐长，看见儿子跟在仙长身边明显是有了大造化，柳氏的精神越发好转起来。何况现代抗生素的威力巨大，对付一千年的原始病菌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只是第二天又吃了一天药，竟然连柳氏本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正在康复。
    而章义现在也不是没钱请不起医生的人了，只消招呼一声，外面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拉关系。甚至寻常医生想来都不要，非东京城中的名医不算。
    结果稍稍放出去点风声，顿时就有大把的人家往里面递帖子送医生。
    原来章义求爷爷告奶奶连见一面都很难的名医，现如今都是排着队在外面等待机会进来为柳氏瞧病。
    别说有的是权贵世家或者豪门富商出钱，就算没有人给钱他们也愿意想尽一切办法挤进来看看柳氏的病情——谁不知道这位病人吃过七星真人给的灵丹妙药！
    那可是仙家手段，谁能够接触到，哪怕根本就学不会，只是瞧瞧新鲜都难得极了。说不准这次经历，能够给自家的医术带来怎样的进步呢！
    毕竟这年月的医术大都是师徒父子的关系才能得到传授秘方，大家还都习惯敝帚自珍。能够有机会见到昆仑山一本道的绝学，可想而知对这些医生们的诱惑有多大。
    虽说柳氏感觉自己身体差不多已经康复了，但丁阳本身到底不是专业学医的人。对于药物的作用是不是真的很有效，心中也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于是丁阳劝告章义最好找医生再给柳氏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当然他话里话外肯定不能透露出对自己灵丹妙药也不是完全放心的意思，只是委婉的让章义用世俗手段查验一番，看看他昆仑山一本道的灵丹妙药究竟如何！
    章义自然误解了丁阳的意思，还以为七星真人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宣扬一本道的灵丹妙药是多么的灵验奇妙呢！
    于是很快就联系到了足够的医生过来——这次全都是东京城屈指可数的顶级大夫，总共也就是5个人而已。每一位大夫的背后，都有着郝郝有名的医堂。
    这几位随便哪位医生的诊金，那都绝对只有顶级权贵或富豪才能支付的起。就这还要看交情，才能安排出时间去会诊。
    平日里相互之间都很少能见到彼此的几位医生，今天却全都齐聚一堂，只为了共同给一位病人诊断病情。这种事情若说出去，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不过今天还偏偏都是他们想尽了办法才挤进来这支会诊队伍当中，据说连皇城中的几位御医都想凑过来，却没有机会。这些人的重视态度，就算连柳氏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位名医给她诊脉，完全就是当成祖宗来小心的伺候。
    至于柳氏以前的病历和药方，各位自然都早就想办法拿到手里了。如今对照原来的病历，再经过亲自的诊脉和问询，马上对柳氏整个病症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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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想不到！这肺痨绝症，竟然也能够被治愈的如此尽善尽好。从脉象上看，柳娘子分明就根本看不出半点病患。”
    “啧啧，这还都罢了。想那昆仑山一本道七星真人出手，灵丹妙药想必效果不凡。可只是吃了2天的药，就已然痊愈良好，简直难以想象！”
    几位差不多被吓坏了的东京城名医经过反复诊断后，全部断定柳氏原来的病症全都好了——就像从来没有得过肺痨一样。这在他们看来，除了神迹外别无解释。
    尽管很想从柳氏的诊断中学到点本事，可七星真人拿出来的灵丹妙药根本没有药方。甚至连药他们也没福气见到，只能通过柳氏的描述来想象。
    洁白如玉，形状只有指甲盖大小，吃下去微微泛着苦味。
    这究竟是怎样的灵丹妙药呀！
    假如能够拜入昆仑山一本道门下学医，哪怕就是然他们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
    等到几位名医离开后，外面等着打听消息的人全都快要疯了。
    这几位杏林妙手齐齐证明柳氏的肺痨病已经痊愈，而且是那种干净彻底没有任何隐患的痊愈。甚至现在柳娘子的身体健康，比平常人还要强上不少。
    那当然的，现代抗生素可不光是杀死了结核分枝杆菌。当时丁阳担心没去医院检查而判断不准确，可是还给柳氏吃过其他消炎药。
    开玩笑，这下现代抗生素干脆连柳氏体内的其余病菌也一起消灭掉了。
    对于一千年前还没有任何抗药性进化的病菌来说，现代抗生素就是核武器般的存在。
    几位名医的证言，不但将整个东京城中对于七星道长的追捧推向了全新的高潮，更是让很多人更进一步的想到了更多更深远的层次。
    顿时东京城就炸开了！
    能把不治之症治好，让病人完全康复，还能健康的像是刚生下来那样。
    这是不是从另外的侧面也证明，能治病救命的七星真人完全也可以授人长生？
    从古至今，道家最出名的不是各类神奇法术，而是能够求得长生！
    相比佛门修来世，积功德上天堂的成果而言，道门所追求的长生之术更加让人心动。
    天堂佛国什么的谁也看不见，就算是修来世也没见谁找到上辈子的记忆去。这就缺乏最直接的比较，谁知道修来世就肯定比这一世要强呢？
    而长生之术则不然！
    假如修的长生之术，那就可以亲身体会到其中的无上神妙。
    长生不死，那这辈子无论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获得满足，因为你所拥有的时间太过久远。哪怕就是个蠢到极点的白痴，每天只做一点点进步也能成就无上富贵！
    随即就开始有消息传来开来，据说七星真人开光过的法器虽然不能长生，可也接近到差不多的地步了。
    虽说七星真人只是许诺能邪魔辟易，妖鬼不敢近身。可这东西毕竟是仙灵之术开过光的好宝贝，日日夜夜贴身佩戴，谁会相信没有点好处？
    就算无法长生不老，至少福寿安康总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这消息刚刚传出来，当日唯二被七星真人开光过的两个人身份就随即曝光。
    一个是宫中负责采买的小黄门吕安，另一个则是政事堂参知政事王安石的儿子王雱。
    宫里面的消息不太好搞定，可是王安石家的门槛差不多很快就要被踏断了。
    即便是当年背负天下仰望三十年等待出山的时候，王安石感觉自己也从不曾这么吸引过天下关注的目光。大家联系不到七星道长，就只好先来找王安石了。
    被七星真人开过光的宝贝，随便你开什么价都行。只要你说出来，咱二话不说就照办！
    王安石饱受折磨的同时，皇宫里面的神宗皇帝赵顼也很为难。

 第41章 开光条件

    从当日里月牙儿的腰上黄发光效果被向皇后得知以后，这就已经不再是月牙儿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事情了。
    向皇后就算是个白痴，也能明白这块腰上黄所具备的价值是什么。
    她当然想要。
    不过宋代的皇室成员们大都还算平和，基本具备公平买卖的契约精神，而不是任意凭借权势来压人。
    她倒是好言好语向月牙儿购买，一个小宫女又如何会拒绝皇后的请求？
    毫无疑问，最终月牙儿不但把那块腰上黄卖给了向皇后，就连吕安的事情也全部交待了出来。等到外面有关七星真人的消息进皇宫后，他们两人全都得到了一笔厚赏。
    这是在购买腰上黄之后，额外给予他们的奖励！
    很多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却不知道向皇后很清楚，能够在七星真人未露峥嵘之前就扯上关系，足以证明他们都是福缘深厚之辈。此等仙缘巧合所得，即便付出真金白银买下都让人不得心安。若不多给出些报酬，谁知会牵连出什么因果！
    向皇后这一大方出手，立时让吕安和月牙儿身价倍增。
    除此之外，月牙儿还直接连升几等，被提拔到了长公主的身边伺候。
    而吕安也是像坐了火箭一般，从采买小黄门接连被调走，最后竟成为了皇帝身边的伺候太监——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要近距离沾些他们身上的福缘。
    皇宫上上下下没有艳羡吕安和月牙儿好运气的！
    尽管还有很多人眼红，心中暗暗嫉恨。但却没有哪怕一个人敢于在个时候下黑手。
    无他，听说了七星真人的神奇后谁都明白这是两个人结下来的仙缘因果，谁敢这时间跳出来绝对会被撞得头破血流——谁知道得罪了他们会不会倒大霉呢！
    而吕安与月牙儿也非常清楚自身的运气究竟是从何而来，尽管无法出宫亲自向丁阳当面道谢，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在宫内住处为七星仙长专门立了牌位日日供奉，时时祈福。
    那种虔诚的劲头儿，谁看了都会被震撼。
    每当他们两人祈福膜拜的同时，身边还会有其余的太监或者宫女们伴随着一起来。
    也不知是巧合，仰或是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反正跟随吕安和月牙儿向七星真人祈祷的太监和宫女们据说有人在祈祷好，不是捡着了东西，就是找到了遗失多时的珍贵物品。
    随着类似的传言越来越多，相应对着七星真人膜拜的太监和宫女们也越来越多。
    整个皇宫里面，近来无论在哪里都绝对绕不开七星道长的名号。
    至于当日月牙儿的腰上黄被发现那一幕，更是被亲身经历过的一群太监和宫女们渲染的无比神奇：“……我当日看着，就隐隐觉得月牙儿那新买的腰上黄特别的顺眼。只要稍稍靠近过去，就能感受到炎炎夏日中的清凉滋味。”
    “可不是嘛！那晚我可是就跟随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亲眼瞧见了那块腰上黄，在夜空中散发着明媚的桔黄色光芒。凡是被光芒靠近，马上就觉得神清目明，可不是宝贝是什么？”
    “眼见七彩霞光，皇后娘娘当即便让大家伙儿熄了灯笼。你猜怎么着？就那块腰上黄所散发出来的霞光，随即便把整个后宫都照的亮堂堂。我们当时在现场，都睁不开眼了。”
    说的人言之凿凿，听的人不住点头，整个风潮越刮越猛。
    等偶尔有人出宫办事回来，都是要被人问起外面有关七星真人最新动向消息的。
    皇宫毕竟很是封闭，外间的大部分消息都被隔绝了。
    但是这次有关七星真人的消息却完全没有受到皇城封闭性的影响，无论谁出宫去办差都肯定会接触到有关丁阳的信息——无论主动被动，躲都躲不开。
    而外间有关丁阳的最新消息一日三变，传到皇宫内则又被添油加醋了几分。
    短短时间内，就连皇帝赵顼都每天不自觉的被灌输了大量新闻。对于七星真人的好奇之心，更是一日重过一日。
    若不是恪于皇帝的矜持身份，或许早就已经直接下旨招丁阳入宫觐见了。
    当然这也就是赵顼本身的性格还算稳重，换了宋真宗和宋徽宗这样轻浮的皇帝怕是别说下旨，或许早就连自己都忍不住出宫去了。
    但等到连赵顼都在朝会后偶然冒出来有关七星真人的好奇言论，整个东京城内的局面就已经发生了颠覆性变化。
    毕竟七星真人并不像其他修道之人大多是嘴上功夫，反倒是他其实没怎么吹嘘过自己。即便是被空信和尚当日百般刁难质疑，也不曾有过丝毫的吹嘘。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本身实力的直接展现。
    更何况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单单是从他本身所体现，还有被他开过光的物品，无一例外都体现着无与伦比的神奇一面。
    据说目前唯二的两件开光宝贝，都早就被人翻来覆去的仔细研究过了千百遍，还细细的询问过当日的开光具体经过。可是甭管是谁，都完全找不出任何一点点的怀疑之处。
    再别说从七星真人的名头打响开始，京师内外的道观或者道士们就疯狂般的聚集过来。
    有关系的托关系，没关系的靠打听——反正是千方百计的都要瞧瞧被七星真人开光后的宝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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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们看过之后，无一不是当场就沉默了下来。
    当然皇宫里面的那块腰上黄他们基本看不见，所能找到机会的也就是王雱那块玉佩。
    本来王安石对神秘主义没有半点好感，更是一点也不肯相信。
    就算是没有道士们过来托关系打听看看清楚，他也会主动拿出去找专家研究研究的——瞧瞧看这玩意儿到底是真宝贝，还是假宝玉！
    结果别说是道士了，就连高僧看见，也都只能是沉默许久后留下一声叹息。
    东京城内各大道观这一阵子全部都格外的香火旺盛起来，相反寺庙中祈求的信徒就少了很多。本来是有高僧想要揭穿七星真人的本来面目，却在看见被开光的宝贝后无言以对。
    根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原来平凡无奇的东西会在黑夜里发光呢？
    这年月除了传说中的夜明珠有这个功效，其余东西真没听说过还有夜光功能！
    再说玉佩还好说一点，至少也算是珍贵好东西，难保不会那天突然间就发光了。可腰上黄怎么解释？这毕竟只是块布料而已，就算是丝绸也还属于布料呀！
    据说当日吕安买过腰上黄的那家商人所有的布料都被人给高价抢夺了，却没有哪怕任何一个人从中找出不一样的布料。就连商人本身翻遍了家底，也没发现自家布料有啥稀奇。
    而皇宫当中传出来的细节又证明，那块腰上黄绝对是真宝贝。
    就算是七星真人再怎么牛叉，也不至于能拉着当朝皇后帮忙做假呀！
    再说也不是没有大臣向神宗皇帝亲口求证的，尽管很无语，但赵顼也还是点头承认了。
    几重证明下，如今七星真人的法力是没有人怀疑了，可别人想见他却也基本上就快不可能了。整日里小甜水巷内外，都被各路围观众堵得水泄不通。
    这里的住户们尽管对于挨着七星真人很近而感到由衷的开心，但当生活起居都受到严重影响后也难免有些怨言。
    到最后眼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无论是赵顼还是王安石，都勒令开封府要尽心尽力的保证治安问题，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群体大事件。
    本来有关开封府的任命，朝堂上还在进行着激烈的碰撞，这会儿也很快就云收雨歇了。
    赶紧第一时间维持开封府的稳定，才是最关键的，其余政治斗争都不重要了。
    甚至就连新法的颁布，近来旧党的反对声都少了许多——大家的注意力更多被吸引在七星真人的身上。有关他的消息，已经成为了开封府唯一的主流。
    既然声势搞到了这么大的程度，丁阳的小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了。
    位面活跃度已经满了，手背上的红线早就超过了手腕。明显丁阳能感觉到身体里面充斥着某种奇怪的能量，让他特别的安心——随时都能够返回二十一世纪。
    所以这时候就要十分挑剔的选择开光对象了，至少能保证他拿到顶级古董。
    最好是书画类的宝贝，既值钱，还能繁荣古文化市场。
    广撒网的事如今丁阳已经用不着了，直接在送进来的拜帖里面挑挑拣拣。
    当然这其中还需要章义给他分析各种情报——尽管他只是个初入行的牙人，但此前家中也有很多买卖，而入行后更是了解奥许多的新消息。对于东京城内谁有钱，他也是门清。
    而现在丁阳也不着急了，先好好的晾一晾外界需求，更进一步的把整个市场饥渴度提升到最高。争取一次出手，就彻底拿下这辈子生活无忧。
    不过相关的消息也要开始放出去了，就让章义偷偷的传话出去。
    七星真人开光，分文不取，但是却最好送来一份供奉心意。
    金银财宝、翡翠珍珠、玛瑙宝石什么都全都不要，更别说送来暖床的美人或者俊俏的小书童了，一概不要！
    若是真有心，不妨供奉上一幅感悟了自然之道的字画，七星真人必定会感受到你的诚意。那开光赐福，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这消息传出来后，东京城瞬间陷入了某种惊人的沉寂当中。

 第42章 接旨

    “你说七星真人为什么别的都不要，就只要求供奉感悟到了自然之道的字画呢？话说这感悟到了自然之道的标准又是什么？”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七星仙长可是在昆仑山上修道之人，当然需要感悟天地万物滋生和泯灭的真谛。许多大家的字画当中，自然而然就流露出天地万物生长的至理。七星仙长感悟一二，也是寻常。”
    “真不愧是七星真人，果然是雅致高洁，不愧是在昆仑山上苦修了九十九年神仙般的人物呢！俗话说，一门通而百门顺，果然诚不欺我！”
    宋代对于文化的推崇，完全达到了历朝历代所没有的顶峰状态。
    特别是五代以来武人乱政的教训近在眼前，无数百姓因之而命丧黄泉。常年战争更导致了经济恶化，普遍生活水平下跌。
    所谓人心思安。
    于是宋代的政治开局就已经偏向了文治，而对残唐五代时期兵荒马乱状态心有余悸的士人们登上政治舞台后，更是变本加厉。再加上赵光义的皇位来历，始终都存在诸多疑点。
    名不正言不顺的他更担心遭到武力清算，于是又加了把火——推崇文治到了极点。
    谁都知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将整个社会价值观塑造成功后文化氛围顿时水涨船高，越来越多的人也都投身去读书。而宋真宗赵恒更是写下了名扬千古的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既然连皇帝都如此直白而粗俗的把所有读书好处讲尽了，还会有人不愿意读书吗？
    此刻丁阳把开光的要求供奉和书画联系在一起，虽然照样价值不菲——名人字画往往比真金白银还要受到追捧，可他的逼格却硬生生拔高了很多。
    有关七星真人视钱财如粪土，品性高洁的评语几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东京城。
    对于道士这般明事理，暗中吹捧儒家文化的好意，读书人又有哪个会不喜欢呢？
    没听说吗？连七星真人半仙之体，都要寻求上品书画，从中体味自然之道而成全修炼生涯突破！谁还敢说读书人的半句坏话出来么？
    人家投之以桃，我自当报之以李！
    既然七星真人的逼格如此之高，广大读书人也就不遗余力的开始吹捧起来。
    毕竟大宋就是文化的文明，是士大夫阶层有史以来最被宽容和羡慕的黄金时代。丁阳的要求恰好挠中了无数读书人的痒痒肉，让人浑身都舒坦。
    不用说了，各家都凭本事去找七星真人开光吧！
    这时候早就没有人在乎当初丁阳可是说过，但凡找他开光的人完全不论身份高低。
    可现在既然要拿“能感悟到自然之道的字画”来供奉开光，这肯定不是穷苦人家能够拿出来的东西。能收藏名人字画的，至少都是豪富之家。
    更别说很多的富商就算再有钱也还买不到一些真正被世家传承豪族所把握的名作，这些历代名人作品除了书香门第，那根本是没有收藏的。
    其实丁阳并不想明文标价出来，想要开光就需要拿谁谁谁的书画作品来淘换。
    可他也没办法，现代毕竟还流传着一些古代名人字画。
    假如他还想把字画带回去二十一世纪卖钱，那么就要挑选出来历史上已经不知下落的著名字画。往往这种作品，在后世都只能去欣赏伪作，或者干脆从历史记载中想象。
    毫无疑问，这种作品只要带回去一件，他这辈子就算是拿下了。
    可丁阳虽说也在网络上认真的搜索过很多天，尽量去记住一些没能流传下来的名人字画作品。可他记忆力毕竟有限，只能选择性的标记重点。
    事实上等到章义把开光条件传出去后，又递进来的拜帖里面无一不在字里行间标榜自家能拿出来的书画，绝对属于可以感悟自然之道的名人作品。
    不过是不是真的能感悟到自然之道，丁阳其实完全就不在乎。
    他所关注的信息，永远都是书画名称和作者名称。
    即便筛选掉了一大批记忆不确定的作品，可留下来的很多作品名称和作者名称依旧让他差点对不上号。
    幸好这也没太大关系。
    类似的很多作品都在丁阳脑子里大致有点印象，也不至于全部都记错了。
    所以最后丁阳决定挑几个名字，给这些供奉了名人字画的人家开光赐福去。
    得到了丁阳回话的这几个人家听到消息后，顿时有种喜从天降的快感。
    “没话说，七星真人若是能来寒舍亲自出手开光，让吾等见识一番，便是再好不过的。”几乎任何一家被选中的对象，都会试探着向章四打听可能性。
    听到章义回报上来，丁阳倒也没有多犹豫。
    反正现在声势已经浩大了起来，借这个机会摆摆谱也算没白穿越一回。
    说实话丁阳挺享受如今被人们恍若神明的仰望目光，尤其近来他足不出户，无论饮食出恭全都在房间里解决，而柳氏则像个乖巧贴身小丫鬟般全心全意的伺候。还真让他好好享受了一下腐败的古代大爷生涯，连倒马桶都是美女抢着干。
    虽说生理循环过程有些不太方便——尽管连他用上好的宣纸擦屁股也没人有意见，可是在房间内大小解依旧让他极其怀念抽水马桶。
    仙人也受不了有些味道的！
    特别是他还要维持住七星真人的形象，摆出一副连解手也与众不同的气质。
    话说仙人记载中全都是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也就没有了五谷轮回的烦恼。可七星真人还能吃能睡能拉，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前人记载呀？
    不过这种质疑声还没完全传出来，就已经被章义打压了下去。
    这有什么？
    七星真人早就有言在先，人家还没有得道成仙呢，就卡在最后一步的生死玄关上，这才特意下山历练红尘，寻找破解玄妙的领悟。
    既然还没得道成仙，那么有五谷轮回的过程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然后章义干脆就把这些任务全都托付给了柳氏，而柳娘子也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不让别人插手这方面的细节，其余的流言蜚语自然逐渐消失干净了。
    最后丁阳选择了5家人去替他们开光，而且都说明白了会在黄昏时分抵达光临。
    既然七星真人完全不在乎被人旁观开光赐福的过程，自然而然他的每一次出行都会成为一场盛事。
    首先被他所选定的五家人立时抖了起来，大肆宣传起来了本身的造化和仙缘。这种事迹不光要全家参与，还肯定是要记录在族谱上留下证据的。
    虽说丁阳也挺喜欢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可是大张旗鼓到这种程度还真有点怵。
    尤其是无论他到了哪一家，不光会受到众多男子狂热的目光，还收获了很多女子爱慕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被百倍千倍的放大。
    别说是他，就连章义如今也是另一番景象了。
    之前私下里处理了章孝驱逐幼弟、意图强占柳氏案子的谭捕头得知了七星道长的完整消息后几乎吓瘫了。
    还没等章义开口，就早早堵了章府的大门，硬生生把人给扯了出来。
    借助衙门各房的私下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几乎赔上了全家的积蓄，还拉下一屁股的债务才算是勉强把前事给抹了过去——至少明面上牵扯不到他。
    尔后更是跑前跑后，主动去立案补救，把章孝直接告上了开封府衙。
    而韩维刚刚接手开封府，就赶上了这桩与七星真人牵扯极深的案子——坊间都传言说章义得到了他的点化，已经被收为外门弟子了。
    如今连大内皇城里七星真人的名号都响彻人耳，韩维自然也不敢轻忽。
    即便他是正宗儒门子弟，并不过分的追求出世修行之道，讲究入世领教万民。可仅仅只是重视与公平，句足够章孝吃一壶的了。
    无论如何章孝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和整个社会道德体系相违背的，尤其犯了儒家孝悌之道的忌讳。韩维自来方正，见此人此情自然不会放过他去。
    自后章孝虽然是免过了一死，可流配三千里的判罚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更别提章家的全部家产又被判给了章义，等于是章孝什么也没有了。
    而段成等几个狗腿子，得知了七星真人的传奇后，根本没等官府动手就直接给活活吓死在了家里——他们的额头上可都有夜光漆写下的字迹——怎么洗都洗不掉。
    这件事对章义的影响非常大。
    可以说自此以后他对七星真人再无半点请求，只是一心一意的随身服侍。
    而丁阳也在案子改判后搬进了章府，总算是在临离开宋代之前体验一下富豪之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可就在他觉得诸事已了，准备在几幅画当中挑选1—2幅带回二十一世纪，其余拿不走的干脆留给章义做个纪念之时——有太监登门造访。
    被母妃和后妃们整日念叨的神宗皇帝赵顼下诏了——有请七星真人进宫一叙。
    丁阳听完诏书内容后，顿时就纠结了。
    毫无疑问宋代最大的收藏家莫过于皇室内藏了，这种机会送上门来，当真舍得错过么？

 第43章 入宫行

    此时丁阳已经随着章义搬回家，来到了位于州西瓦子的章府。
    要去皇城，就只能选择穿过梁门先抵达御街，然后从宣德门进入皇城。
    宣德门正前方长达7—8里的御街，宽200余步，大约1000多尺，相当于后世307米，可谓古今中外都十分罕见的街道了。
    街中心的御道供皇帝专享，通常情况下禁止其它行人和车马通行。
    而御道的左右两侧，则各有一条砖石排砌的御沟。里面植种着荷叶莲花，而御沟岸边则交错栽种着桃、梨、杏和李等果树。
    御沟之外还安装着一排红漆栏杆，分划出左右两条人行车马道，叫御廊。
    因为御街太过宽阔，于是300多米就被分割成了水陆5行。
    其中3行是陆路通道，都是堂而皇之的宽阔大道，彰显着泱泱华夏的威严。
    而御廊的边上则布满了临街店铺，还夹杂着许多民居和相关官署。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枢密院、秘书省等中央最高等级的衙门，还有太常寺、都进奏院、都亭驿等几个与皇室活动联系相对紧密的次级部门。
    民居、商铺和官府相互交杂在一起，已经足够丁阳吃惊的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除此以外还有诸多杂错的摊棚，各色商贩们异常活跃。这些流动商业大军不断向御廊深处侵入，对往来车马行动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丁阳见到之后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虽说宋代是皇权时代，可是大体上民风还是极为自由的。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政府肯定会让城管部门先全力保证交通顺畅再说。
    当然丁阳不知道的是，这种自由侵占御街的行为，后来的确造成了很严重的交通问题。以至于北宋末年，官府不得不严令禁止商人们在御廊中摆摊交易。并且又布设了一道黑漆栏杆，才算是勉强保证了车马畅通。
    当下是六月天，正是花白相间，一片锦绣的好日子。
    一路行来，满眼都是娇卉绿叶，更有各色花香沁人心脾。
    对此，丁阳可谓感慨万千。
    假如宋代没有先天战略不足的缺陷，真正自由发展下去，谁能想象未来的炎黄子孙又会是怎样一番大好作为。
    文化的巅峰，标志着文明的进化。
    仅仅是后来被蒙元兵火狠狠摧残过后的中原和江南，都被来自欧洲的马可&波罗看在眼中连连惊呼是天堂了！
    若能保住这片热土不受游牧民族的侵袭，保住炎黄文化自然发展的进程不被打断，东方文明会不会始终站在引领世界潮流的巅峰位置呢？
    突然间丁阳对这个念头特别的有兴趣知道！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犹豫而已，毕竟他手上的回天寂灭丹还只剩下了1颗而已。肯定是无法支持他去干涉本位面宋代历史的发展了，想解决宋代的先天战略缺陷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任务。
    要不，真去见见元清道长的主人，试试看能不能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
    只有这样做，才能获得更多的回天寂灭丹，来满足心中这份异常好奇的渴望。
    但是仔细想了想之后，最终丁阳还是自我否定了这个选择。
    毕竟他已经淘换到了价值不菲的名人字画，带回去二十一世纪肯定能够卖出巨款。然后不但能孝敬父母，还可以牵手马雨佳，从此过上随心所欲又没羞没臊的生活。
    这种未来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让他心花怒放。
    至于改变异世空的宋代文明发展，还是交给更加胸怀大志的穿越同仁吧！
    他只是个普通人，缺乏雄图大略和以争霸天下为乐趣的情怀。
    尽管还稍稍有点不甘心，但也已经无关痛痒。
    丁阳决定在待会儿见到宋神宗赵顼的时候，尽量多给谈一谈未来变法改革的方向和帝国发展所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至少要提前给他预言，绝对不能让宋徽宗上台。
    赵顼死后，是由第六个儿子赵煦登基，是为哲宗皇帝。之所以是他上台继位，只因为赵顼前五个儿子都夭折了。
    神宗皇帝赵顼死得很早，只活了37年。
    可哲宗皇帝比他爹还要不如，仅仅23岁就驾崩了。
    偏又没孩子，不得已只能从他的兄弟中选择继位对象。
    而他的七弟八弟十弟都是夭折，只剩下了九弟、十一弟、十二弟、十三弟和十四弟。按理说该轮到哲宗九弟——神宗第九子赵佖继位，但他却是个独眼龙。
    或许当海盗比较符合形象，但代表皇室君临天下就有些拿不出手去了。
    最终，向皇后选择了神宗第十一子端王赵佶登基，当时的丞相章惇坚决反对宋徽宗上台。认定他干别的可能都还不错，但是当皇帝却绝对是不行的。
    然而向皇后——那时已经成为向太后却坚持选他，最终历史证明章惇是对的。
    宋徽宗除了艺术水平很高外，政治水平简直惨不忍睹。
    况且他喜欢骄奢淫逸的腐败生活，花费巨资扩大皇城范围面积，专门又营造了延福宫和艮岳——非但把山圈进了皇城内，还搜罗了全天下的奇石花木构建出举世第一园林。
    丁阳记得《水浒传》里所谓的花石纲，就是为他的享受所特设的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代皇帝的子嗣都很艰难的缘故，或者是宋徽宗崇信道教修炼，根据《靖康稗史笺证》卷5《呻吟语》记载，徽宗皇帝每5—7天必定要宠幸一个处女。等到他让位给儿子钦宗皇帝的时候，光放出宫的宫女就有六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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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糟蹋老爹神宗皇帝和哥哥哲宗皇帝辛苦变法改革几十年所积累下来的那点家底，终于把国库差不多败干净了。
    非但惹出民怨沸腾，方腊和宋江纷纷起兵造反，还做出关键性错误战略决策而导致了金兵灭亡北宋的靖康之耻——从里到外改变了华夏文明的进程发展。
    此时丁阳想起看过的历史，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份告诫预言，明明白白的告诉神宗皇帝和向皇后牢牢记住：赵顼的第十一子若登基为帝，大宋必有亡国之祸！
    今次进宫哪怕别的什么好处都没能得到也不要紧，只要留下了这份“仙人指路”，就算是没白穿越一回宋代。也算他赚钱之外，留给本位面炎黄子孙的补偿吧！
    因为是悄悄传旨进宫，所以丁阳从宣德门外很是低调的进去了。
    虽说神宗皇帝的皇后妃嫔，甚至于几位太后都对七星真人异常感兴趣，百般撺掇着赵顼想方设法把丁阳邀请进到宫里面来开光赐福。
    可是这种事儿若是传到大臣们的耳朵里面去，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的代表人物，王安石和司马光都必定会反对神宗皇帝的圣旨。
    所以为了保密，神宗皇帝甚至都不敢下旨去政事堂让宰相副署，而是直接下中旨以私人身份邀请七星真人入宫会晤。通常这种圣旨若附有行政指令，官员们完全可以拒绝不认。
    丁阳虽然搞不清楚两种圣旨的差别，可是却对这份圣旨特别的感兴趣。
    在他接连要求下，终于得到了这份圣旨的所有权。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附带着把这份圣旨带回二十一世纪去。想必这东西流入古董收藏市场，必然会引起相当狂热的追捧。比哪些名人字画，有过之而无不及。
    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丁阳第一次走进了大宋的皇城宫室之中。
    只是跨越了宫门，就让他感觉到了兴奋。
    宋《刑统》卷七明文规定——擅入宫门者，处两年徒刑；擅入殿门者，处两年半徒刑；持兵器擅入罪加两等！而擅入御膳房者，流放3000里；擅入上阁者，绞；持兵器擅入皇帝住所者，斩！
    就这一道门，不知道间隔了多少喜怒悲欢。
    进入皇城内后丁阳就完全陷入了游客的心理状态，一路上都在询问带路太监。
    “这是什么地方呀？有什么用处？那处宫殿又是什么地方？平常用来做什么的？”
    面对神仙般的十万个为什么，太监很是小心而又详尽的帮他释疑。
    那边的垂拱殿，是每隔5天举行百官大起居的地方，所有的文武朝臣都要来这里朝见天子；而正旦和圣节此等大礼，都是在大庆殿；圣寿赐宴和恭贺祥瑞在紫宸殿；宴请外国使臣则在长寿殿；科考最后一关笔试，是在崇政殿；赐宴进士们要去集英殿；郊祀称贺，又要去端诚殿……
    虽然各种礼仪和规矩听得丁阳不明觉厉，可是却并没有妨碍到他兴致勃勃。
    于是等见到神宗皇帝赵顼的时候，七星真人的面上挂着十分满足的微笑。
    非但随行太监们心中松了口气，就连神宗皇帝看见他也是如释重负。
    今次皇帝接见，纯属私人会面的性质，于是选择了斋翠宫。这里距离外朝文德殿很远，基本属于后宫。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神宗皇帝赵顼也是迫不得已。
    从向皇后得到那块腰上黄开始，仁宗皇帝遗孀曹太后和英宗皇帝遗孀高太后就都开始了私下里念叨。
    尽管这两位太后在历史评价中都获得了肯定，但她们毕竟也是女人，同样向往这种神神秘秘的好东西。尤其两位太后一位54岁，一位38岁，都没了丈夫比较孤单。
    即便是二十一世纪，很多上当受骗的群体都是留守家中的中老年妇女。
    她们对于神神秘秘的东西，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第44章 临别赠礼

    “官家便在前堂会见七星真人，我等避在珠帘之后，也算是有机缘瞧瞧陆上神仙究竟是怎么个风采！”
    说话的曹太后是仁宗皇帝的皇后，武惠王曹彬的孙女，算得上将门之后。
    曹彬当年率兵扫平后蜀，攻灭南唐，征伐北汉和辽国屡立战功。唯独雍熙3年，北宋兵分三路征伐契丹，曹彬东路军轻兵冒进而败北，导致全线溃退。
    虽然是有点晚节不保，可死后仍被追封为武惠王。
    曹太后熟读经史，善飞帛书，史书评价她谦瑾节俭，曾经带领宫嫔们在禁苑内种植谷物，采桑养蚕，身体力行的实施着仁宗皇帝休养生息的国策而被交相称赞。
    不过此时的她毕竟已经老了，尽管性情依旧严肃缜密，可是对于仙灵之道也是禁不住十二分的好奇之心。
    虽然名义上这次接见七星道长的建议是外甥女——英宗皇帝的皇后高滔滔所提出，可实际上她更加对此感兴趣，高太后只是很巧妙的体贴了姨母的心意罢了。
    宋代对于后妃干政的规矩比较严格，历来不许她们交通外廷大臣，也不许收受大臣的礼物，更严禁枕边风的吹拂。配合其他的防范措施，总体上保证了北宋和南宋的后宫里比较清静无为，对外朝政治影响力不算大。
    哪怕有过几次垂帘听政，可最后发展的权力交接都很平稳就过渡成功。
    并没有出现唐代的则天女皇和清代的慈禧太后这种例子，历史评价也都不错。
    然而无论是曹太后还是高太后，平日里都对向皇后并不算很满意。几乎是统一认为这个女人的政治才华几乎为零，事实上她们的看法还真没错。
    可偏偏就这么个被她们全都不太看得上的皇后，居然有仙缘——甭管那块腰上黄是怎么最后落到她手里的，到底那可真是个宝贝！
    以曹太后和高太后的层次，自然是见过那块腰上黄的。
    她们也亲眼目睹了那块腰上黄在黑暗当中所散发出来的神奇光芒——那柔和明亮的绚丽光泽，简直可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心灵。
    偏偏她们很想要，却根本就说不出口去。
    向皇后虽然政治智慧有限，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瓜。
    此时的后宫当中，谁都知道曹太后才是真正的number-one——1号。可这块腰上黄所代表的意义太过于奇特玄妙，向皇后也肯定不愿意交出去。
    而她企图明面上对抗曹太后显然是不智之举，只能另辟奇径。
    最终向皇后的选择是当晚就将这块腰上黄从月牙儿手中买了下来，然后将之送给了大女儿长公主——今年才刚刚2岁而已。
    这年月孩童夭折比率很高，即便是皇室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历代皇帝尤其严重，英宗皇帝之所以继位，就是因为仁宗皇帝三个儿子和八个女儿夭折，最终没有儿子继位只能过继濮王赵允让的儿子赵曙。
    有趣的是当初曹太后之所以成为仁宗皇帝的皇后，就是因为前皇后郭氏被以无子的借口废为尼姑。结果曹太后上位后，照样还是无子。
    所以向皇后把腰上黄赐给长公主，这是谁都挑不出来半点毛病的。
    即便是有人多嘴，想必曹太后和高太后也不可能和曾孙女或孙女去争抢。关怀下一代怎么都是没错儿，哪怕用孝道的名义指出来都没用。
    无论曹太后还是高太后，都对自身的名誉十分看重。
    不可能背上恶名，向长公主索要那块腰上黄。
    可没见过那块腰上黄也就罢了，偏偏是见过之后再想忘记掉就完全不可能了。
    不管是醒来还是睡着，无论是赏花还是赏月，那块腰上黄都像一个魔咒般在两人的眼前晃来晃去。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
    于是被外臣们公认识大体、懂进退的曹太后和高太后，终于向神宗皇帝提出了要求——请七星真人进宫一见。
    当然她们的理由也是很高大上的。
    不是前面提过历代皇帝都子嗣艰难吗？既然长公主有了这块腰上黄保佑，那么何不请七星真人进宫来，再为皇室开光祈福几个小玩意儿，就用作未来诞下龙子后保佑长命百岁。
    其实这对神宗皇帝赵顼而言，同样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此时的赵顼虽然已经二十一岁了，可是还很年轻。祖上几位皇帝又都崇信道教，与他而言也不能说没有影响。再加上他子嗣确实也艰难，古代成婚早，他这个年纪，正常情况下早都应该儿女一箩筐了，偏他到现在也才只有一个女儿。
    外间不是都传说七星真人妙手回春，精擅医术的么？
    那么帮着赵顼看看脉象，调理一下身体也算好的。
    即便赵顼身体没有什么隐疾存在，若能搞到颗灵丹妙药，吃下去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也绝对是好事情。
    丁阳并不知道这次进宫，他被人报以了巨大的期望值。
    甚至所涉及的范围包含了神秘学、医学和宗教学，直到见面后才被这一连串隐晦提出来的请求感到震惊。
    “额，陛下的意思贫道已然尽知矣。不过贫道此次立山并未多备丹药，怕是陛下要失望。”
    “可是外间都传言，真人有药到病除之功。据说那章氏四郎之母见到真人之前，已然身患绝症，外间名医俱称命不久矣。可真人却拿出灵丹妙药，起手间已然硬生生从阎王爷手底下抢回来了一条性命。难道，这些都有虚假不成？”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拿柳氏的例子说事儿，可我总不能告诉你柳氏的肺痨在后世只不过是结核病罢了，已经从不治之症变成了可以治疗的病痛。
    而你现在想要的药方，明显是要固精养肾功效的。
    说不定，还需要蓝色小药丸帮你助兴。
    可这玩意儿虽然不算什么难得之物，但毕竟需要我返回二十一世纪才能买到呀！
    只剩下了一颗回天寂灭丹的丁阳说什么也坚决不会把这次机会浪费在无谓的时空穿梭当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下次再来大宋只是好好体验一把本时代的风情。
    到时候不去联系任何熟人，就单独好好逛逛东京城，顺便亲自经历一遍宋代所有的日常生活——包括旅游、美食、休闲、娱乐、文化等等好多个方面。那才算是没浪费穿越的机会，当然顺便带上手机详细记录一下各种镜头也是必须的。
    回头就算不放出去给别人看见，也算是自己留下来的珍贵回忆。
    然而此时听到神宗皇帝赵顼的请求，也明显感觉到了珠帘后面有许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他——猜都猜到了是皇帝后宫的妃嫔们。
    这么多人期待的压力，还是很让丁阳有点负担的。
    所幸之前大相国寺的经历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被成千上万人瞩目的经历，早就给了他一颗坚实的心脏，如今的承压能力大大增加，眼前这都不算什么了。
    何况通过细致的观察，丁阳发现无论是皇帝还是后妃们，全都对他从心底最深处有种深深的忌惮。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拒绝掉拉倒。
    反正他为了这次进宫能有最大限度的收获，还特意带了一份重礼。
    “陛下的心意，贫道已然尽知矣。然则天地之间，讲求自然平衡之道。这也正是我一本道修行的根本，谁也不能打破。对柳氏而言，贫道出手相助，乃是了却和章家四郎的红尘因果。而对于陛下来说。贫道若是多事，却会打破因果。违反了自然平衡之道，对陛下而言，祸福难料！”
    随着丁阳这番话出口，赵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求仙丹是为了让身体和生活更好，假如会造成反效果的话那就绝对不用再求仙丹了。
    “唔，真人所言大善，朕此前却是失察了。幸得真人提点，才未曾误入歧途。既然有碍因果，那是否请真人特意为朕躬开光赐福，也会带来未知祸患呢？”
    眼见刚才的话把神宗皇帝惊吓的有点厉害了，丁阳也难免感觉不好意思。
    “不不不，陛下多虑了。本宗灵丹直接干涉红尘因果，是以家师特意嘱咐不能轻易许诺。可开光赐福，却是贫道本身精修所为，只为感悟红尘而破除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瓶颈玄关。只消受赐开光之人虔诚心意，便无损自身运势，却是无妨。”
    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神宗皇帝，丁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他会英年早逝。
    这位可算是宋朝历代皇帝中颇为坚毅果决，堪称雄才大略的君王。
    能够支持王安石变法，不迷信祖宗遗留下来的成果，能看见盛世之下的危机。若是被他坚持下去，完成了全面的新法改革。宋朝的国力提升基本可以预见，最少也会打破旧时代的经济政治体系烙印，建立出全新的国际格局。
    哪怕只是给他一点点心理上的安慰，丁阳也想去帮帮他。
    反正手里的夜光漆还有剩余，帮他开光几个小物件绝对没问题。
    再说他还能拿出来那个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大神器，本来打算好生利用这玩意儿创造出最大价值，来兑换到无与伦比的绝世珍品字画。
    可不曾想之前特制的夜光道袍威力巨大，根本没让这件神器起作用，就已经换到了让他心满意足的字画名作。
    那么现在，就把这东西借花献佛——干脆送给神宗皇帝，也算给他个心理安慰！
    一念及此后丁阳放开几个已经上好了夜光漆的玉佩，转手将身边所珍藏的匣子摆上了眼前：“陛下，蒙圣上青眼有加，贫道此行颇有感悟。临走之际，也为陛下奉上一件礼物。”

 第45章 亮相

    能够被七星真人郑重其事的讲出来，而且又把从他自进宫以来不曾离身半步的匣子摆了出来，顿时神宗皇帝瞬间就充满了十二分的好奇和兴趣。
    “此乃何物？”
    眼看着丁阳一板一眼的慢慢将木匣子摆在面前案上，却没有着急打开，反而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道：“陛下每夜入睡可还安稳？”
    “如何安稳的了？”赵顼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瞒真人，朝中大事小情每日不绝，朕何曾有过一日的清闲？朕读完介甫相公的《论本朝百年无事札子》，夏日炎炎，偏生朕却一身冷汗。本朝如今名为盛世，却暗藏隐忧。不变法，必然是不成的。可变法，又有太多阻碍，朕……难为啊！”
    也不知被那句话勾起了衷肠，或许也是面对昆仑半仙的七星真人，没有了世俗纠结。神宗皇帝赵顼也是情不自禁就吐露心声，说完后才惊觉过来。
    但是丁阳已经听到了：“唔，贫道只看陛下面色，便也猜出了八到九不离十。陛下忧心国事，心恤万民，贫道很是钦佩。正因国事艰难，陛下才更需要努力。天子之所以为天子，并非以天下事一人，而是一人事天下也！”
    类似的道理早就在《孟子》之中有记载，因此赵顼倒也不觉得七星真人所说有什么过分。
    他也的确不是个贪图享受的皇帝，满心想要励精图治，一改大宋百年颓风。
    年纪轻轻，就想扫平天下，立一番轰轰烈烈的伟业才算不虚此生。
    于是此际听丁阳所说，赵顼顿时心中一动：“真人如是说，莫非有以教朕？”
    “哈哈哈……陛下心思敏捷，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龙。贫道尚未说明，陛下竟已猜到了。”
    听到果然如此，赵顼越发心热起来。
    以七星真人这样的人物，他所能拿出来的帮助可想而知。
    不过瞬间，赵顼就已经感觉心头火热一片，并且浮想联翩：到底会是什么呢？
    “朕实在心急难耐，还请真人莫要玩笑，速速揭晓谜底可好？”
    “唔，陛下每日操劳国事，心思耗损极为深沉。若不能每夜安睡修养，怕是盛极之时，便会急转直下。那时候，怕有不堪言之祸。”
    虽然丁阳一番话说来平平淡淡，可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却像午夜惊雷般震撼人心。
    不光是赵顼瞬间面色巨变，身后帘幕内的几个女人也全都吓了一跳。
    七星真人享誉东京城的可不光是他的修为本领，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他的医术。以他能起死回生的手段都说出这样的话，可想而知其中的凶险有多少了！
    英宗皇帝本就早逝，只做了5年的皇帝，驾崩前不过三十六岁而已。
    结果如今丁阳又对赵顼也下了盛极而衰的预言，可想而知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其实丁阳也没胡说，历史上赵顼就只比他爹多活了2年而已。尚未不惑，便突然间身体状况大坏，随即没多久便驾崩了。
    连续父子两人都这样，丁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遗传基因的问题。
    不过此刻他肯定不能直说，反而要换个角度来分析，尽量帮着赵顼多活几年。至少帮皇帝稳固了心理因素，在未来也说不定就好很多。
    当然赵顼毕竟不愧是历史上享有大名的宋神宗，稍稍激动了片刻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知七星真人可否看见了朕的未来？这才敢下此断言！”
    丁阳看过历史，某种角度而言也算是看见了赵顼的未来人生轨迹。当下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即点点头，干脆利落的承认了事实。
    只是他所想表达的事实，和赵顼心中所想的过程完全不同。
    可赵顼那里知道，还以为七星真人就是在眼前看了他一眼后直接瞧见了他的未来。
    在王安石的强力影响下，赵顼其实已经很是不去关注神秘主义的调调了。
    要知道在古代但凡有什么天灾地震，按照天地感应的道理，那肯定是要和正在发生的某些事情联系起来。至于到底验证了那件事才算数，就全凭谁口才更好说了算。
    但是不管怎么样，天灾和地震肯定是与皇帝所做的某件事有感应。一般人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天爷肯定是不会在乎的！
    而王安石推行变法之前就已经先给皇帝打了预防针，避免今后有人拿天人感应说事儿，直接就提前宣称“天变不足畏”了。
    我都提前说好了，今后万一再出点什么天灾和地震之类的事情，千万别想着朝新法上面招呼了。虽然他没明说天人感应理论纯属放屁，可实际上也就差不多了。
    赵顼很受王安石影响，于是也就对神仙妖怪和天人感应之类的事情不太看重。
    但是七星真人却完全不同。
    他本身并不是依靠虚无缥缈的联系，将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件事——譬如西京地震与皇帝宠幸后妃联系在一起。认为这是由于皇帝宠幸了妖女，才会导致地龙震怒。
    而七星真人却完全能够亲手在人的眼前制造出种种神奇，除了本身具有莫大法力之外，其他理由实在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了。
    那么他说能看见赵顼的未来，就由不得赵顼不相信。
    即便稳定了下来心神，可赵顼依旧又过了良久才终于问出话来：“不知真人都看到了什么呢？朕许介甫相公所推行的变法大计，可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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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神宗皇帝不关心自己的命运，第一个先追问王安石变法的结果。丁阳就知道眼前的年轻皇帝，对事业的追求更加放在心上，甚至超过了对生死的关注。
    不过丁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宋神宗变法的结果最终还是失败了，人亡政息不说，还彻底引爆了新旧两党攻讦无算，朝野之中乱七八糟。
    最后还让擅长政治投机的蔡京登上了宰辅之位，彻底葬送了北宋的天下。只余下南宋偏安苟且，再也没有了往日中央政权的地位。
    细想了想之后，丁阳最终还是决定隐瞒下来，这要都说出来，眼前皇帝不得要疯了呀！
    敢情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最终却只是为大宋的葬礼唱了一曲挽歌。
    “此乃天机，贫道万不敢随意泄露出去的。便是陛下的寿元几何，也是刚才疏忽，这才不慎泄露了了出去一星半点。若是再多说，就算能躲过天谴，贫道的师尊也断不会饶过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赵顼哪里还能问出来什么结果。
    “既如此，不知真人何以教朕？”
    丁阳扭转了话题，这才继续又道：“陛下神思不属，难免心血亏欠。一时或许无妨，但久而久之，恐怕就会留下隐患，最终酿成大祸。为今之计，若想让陛下躲开灾厄，除非避免心力操劳过甚，那便休息不好也不妨事……”
    不等他说完，赵顼已经摆手道：“此策断不可行。大宋江山如画，朕又岂能坐视纷乱？还请真人直接说另一法，心力操劳怕是朕今生都躲不过去了！”
    “假如陛下的确放心不下国事，那么日久天长操劳下来就必须要注重修养。夫天地阴阳，莫过于白日忙而夜间休，阴阳轮转方乃自然之道。陛下白日办公，劳心劳神，晚间就需要安心歇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折损。然则陛下夜间心重多思，自然神属不倦而多亏。贫道思来想去，也唯有将师门重宝赋予陛下身边。帮陛下安眠，以养心神。”
    “哦？真人还有这般法宝？快拿出来瞧瞧，到底是什么？”
    “呵呵，其实说来也没什么稀奇，不过贫道为陛下请来两个守夜的门神，全力抵挡邪魔妖思侵扰陛下晚眠，来保证陛下能睡个好觉。”
    “门神？”
    说起来门神赵顼并不算陌生，这可是炎黄华夏的传统祭祀了。从最早的神荼、郁垒和老虎贴门神，到后来换成桃符——王安石有诗《元日》为证：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到了宋代不光流行贴桃符，还有人挂钟馗的画像用来驱鬼。毕竟唐代钟馗捉鬼的事迹，早就已经享誉民间，自然也就让钟馗偶尔要去客串门神。
    可如今丁阳郑重其事的讲出来，却不免让赵顼很是好奇。特别是他说请两个门神的话，格外让皇帝琢磨不出来——两个门神到底是谁呢？
    丁阳肯定不会直说出来，而是笑吟吟的轻轻打开了木匣，从中取出了特意在二十一世纪选购的3d立体门神，还附带夜光效果的。
    虽说他进宫来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此刻天色尚明——他来的比较早。所以夜光效果肯定是看不见的，只能先让皇帝见识一下二十一世纪的3d立体画像。
    他相信就这一点，已经足够现场这些人喝一壶了。
    果然，刚刚等他慢悠悠展开了门神画像，大殿里就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哎哟！！”
    “呀！”
    非但男人女人的声音都有，甚至还能听到里间内堂有人跌倒的动静。
    希望不是那两位皇太后——都这么大年纪了，因此而摔坏了可就让人蛋疼了。

 第46章 唐传奇

    到底是特意买到的3d立体效果门神，夜光暂时还看不见，可就是仅仅看一眼，都能到画像里面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的威风霸气。
    这两位猛将兄都是威风凛凛，全副披挂上阵——手执玉斧腰带鞭，怒发冲冠练弓箭。
    特别3d效果做的非常传神逼真，乍一看，简直就像是要从画里面冲出来了。
    赵顼距离最近，虽说看得最清楚没错，当然也受到了最大的惊吓。
    “好厉害！”情难自禁向后一个趔趄后赵顼勉强稳住了身形，幸好有七星真人近在咫尺，总算才让他没那么反应过激。
    下旨宣召请丁阳入宫之时早就已经详细的分析过了，七星真人对皇帝无害。
    这种修仙求道之人，平日里追寻天地至理，为的是修炼长生不朽之术。对于人世间的繁华富贵，根本就不足以动其心欲。
    没见七星真人有那么多人求着开光，他也只是随意挑选了几家。
    这几家全都是富豪盈门之辈，按后世话说，都算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主儿。
    可是七星真人并没有因此而索要金银，赵顼相信只要他开口，就绝对不会没收获。
    也不看看这些天来随着各种传闻的不断推举，七星道长开光灵宝的价值更加水涨船高。甚至于太过稀少，已经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连王安石家的大门都快要被人踩破了，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拗相公”都不得已告病躲开不见客，才算是勉强保全了自己。
    另外一块腰上黄若不是在皇宫内被收走了，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花费巨资买了回去。
    这种开光灵宝，想要获得肯定不能抢——尤其丁阳还在，谁敢这么做那绝对是活腻味了。没听说这些天连胡六都发了财，只凭与人分说他受过七星真人的掌心雷就足够牛叉大发了。
    虽说之前七星真人慈悲心肠——没用掌心雷打死过任何一个人，但是谁若敢当着他老人家的面犯事儿，强抢开光灵宝，想必是只有死路一条。
    五行掌心雷法，就是为此辈所设！
    因此想要获得开光灵宝，那必然只有老老实实各凭本事去真心实意的请回来供奉才好。
    据说七星真人还专门向外传话，若不是诚心诚意请回去供奉，那开光灵宝的效用也会随之大大减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没了效果，再追悔莫及可就晚了。
    当然丁阳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让被开光的人家不要小气，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书画来给他。
    心意是否虔诚，自古至今都是骗钱的不二法门，只消钱多钱少就能分辨出来。
    或许此时名人字画的价值可能并不一定与后世的标准相符，但至少本时代已经享有盛名的书画，流传后世价值愈高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虽然被他耍了这么一个小手段，可外间看来七星道长果然是视钱财如粪土！
    于是皇宫里面仔细分析后，确定了丁阳的为人原则，应该不会对皇帝造成任何损害。也不必担心他对赵顼不利，这才算请他入宫前最重要的判断依据。
    否则就算丁阳再怎么有本事，谁又知道这妖道进宫后万一对天子做了什么手脚，然后取而代之又该如何？可能性虽小，但却不得不重点防范！
    然而请丁阳入宫之后，经过彼此之间的攀谈，赵顼完全相信了宫内的判断。
    眼前的七星真人非但对他没有任何恶意，反而是抱有极大的善意。
    感觉到了害怕，赵顼此刻才会第一想到丁阳会保护他。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七星真人冲着他微笑颔首示意：“陛下不必担心，此乃贫道特意请来的门神，保护陛下不受邪魔外道侵袭，断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平静下来了心情后，赵顼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身后帘幕——刚才他也听到了惊呼声，甚至分辨了出来跌倒声音是向皇后发出的，并不是曹太后和高太后两位。
    不过此刻再听，明显向皇后已经被宫人们扶了起来，大概没什么后患。
    “七星真人所拿门神太过惟妙惟肖，以致朕也慌了手脚，差点便让真人见笑了。”
    “呵呵，无妨事的。如此，想必圣上也会信赖这两位门神守护。”
    “门神确是不错。可朕尚未知此二位门神，又是何许人也？看着不像钟馗，也不似神荼、郁垒，莫非是天界新晋神灵？”
    “哈哈哈……说起这两位门神爷，其实陛下想必也听说过他们的事迹，只是未曾亲眼见过罢了。”
    “哦？真人这般一说，朕却愈发好奇起来，究竟此二位为谁？”
    这个时候很适合手抚白须装神弄鬼，可惜丁阳虽然在昆仑山上修炼了“九十九年”之久，却偏偏返璞归真，没有长髯飘飘的白胡子可以用来装逼。
    于是当今只好干笑两声，故弄玄虚道：“介绍此二位门神之前，先容贫道为陛下讲段传奇。听完了这段传奇，此二人的身份也便自然揭晓了。”
    “哦？传奇？真人莫要耽搁，速速讲来，为朕解惑！”
    听到七星真人要讲故事，别说赵顼来了兴趣，就连珠帘后的曹太后、高太后和向皇后以及诸多妃嫔们，还有旁边伺候侍奉的太监宫女们也全都竖起了耳朵。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悄无人声，竟是连掉颗针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样肃穆的效果，显然就是丁阳最想要的环境。
    当下他再也没有迟疑，清了清嗓子后随即长身而起，开始在宫室内漫步环绕。
    旁人也不敢打搅他的兴致，只是所有的目光都尾随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行动一起转圈。
    不一会儿，丁阳就觉得众人差不多已经被他绕晕了，于是才开了口。
    “据家师所说，前唐太宗皇帝李世民，于玄武门变局中杀掉了兄长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为斩草除根，后来又将两家满门诛杀，便是不足周岁的婴儿也不曾放过！”
    丁阳故意采用了后世电台讲故事的阴阳顿挫，又变幻语调，竟然在这短短几句话讲出来了之后，营造出来了极为阴森的气氛。
    宫殿之内，包裹赵顼在内，无论太后、皇后以及妃嫔，还是太监和宫女，全都从他的声音中好像看见了当时的血流成河场面。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深深的感觉到了一丝阴寒之气从脚底升起。
    而场中的丁阳则在继续转圈，但是语音却愈发低沉了起来：“由于杀孽过重，因此很有一段时间里，太宗皇帝屡屡梦见哥哥和弟弟领着妖魔鬼怪前来追杀与他。那些从地狱里归来的恶鬼，每个都是狞狰凶恶，极其可怕！”
    “咝……”
    在丁阳的讲述声中，时不时的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抽气声。
    说白了其实丁阳之所以造成这么逼真的效果，也是身上有着七星真人的光环加成。
    谁都知道这位真人乃是昆仑山上一本道的嫡传子弟，从六岁上山修道开始，至今已然整整度过了九十九年的时间。看上去还是这般年轻，可手底下却有真本事。
    由此可知，他的师傅又是何等风采！
    计算年岁也能知道，前唐李世民的往事大约都是人家亲眼目睹过的。
    既然是真事儿，又这般骇人听闻，自然越是想想，越就觉得心里头害怕。
    全情投入进去后连赵顼也入了迷，忍不住问道：“那唐太宗所梦见之妖魔鬼怪，可是确有其事？”
    丁阳毫不犹豫的就点了头：“当然确有其事！”
    “可既然确有其事，为何唐太宗并没有被这些妖魔鬼怪给索了命去呢？”赵顼指着门神道：“就算此二位门神能够守护平安，可他们未去守护之前，唐太宗怎么会没事的呢？”
    糟糕，光顾着吹牛，却没想到这下牛皮给吹破了。
    传说记载的这段故事仅仅是李世民做噩梦而已，并没说梦里面都是真的。可丁阳为了加强塑造这两位门神的守护效果，光顾着说李世民梦见的全是事实，却忘记了这事实会要命的！
    “额，对呀！这是为什么呢？”丁阳稍稍一怔，随即就反问了一声回去。
    赵顼自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连连摇头。
    在他摇头的间隙，丁阳则迅速发动脑细胞开始前后联系，试图圆满续上这段谎话。
    这时候就显示出来了他平常看多了网文小说的好处来——不管是多么没谱的谎，都能给出一个自圆其说的逻辑关系来。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鬼神之说虽然存在，可这些存在毕竟只是阴灵，没有实体。这就导致了阴灵对实体造成伤害，需要持续不断的进行心神攻击。
    从而日积月累来达到伤害本人心神的作用，最终会导致头疼胸闷，气短夜长。然后在精气神的不断损耗下，慢慢体弱多病而心神俱裂而亡。
    感谢网络小说平日里对自己的启发，各种稀奇古怪的脉络关系层出不群，终于在关键时刻起到了救命的作用。
    说完之后，看见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完全被他的理论所折服，没有半个人觉得不对。丁阳顿时就先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暗自得意平日看过的网络小说。
    果然开卷有益呀！

 第47章 天子还礼

    斋翠宫中，丁阳的发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赵顼想了想之后，慨叹道：“此等隐秘事迹，不见于史传。也只有真人宗门先贤，才有本事记载下来。唐太宗尽管英烈雄伟，可这弑兄杀弟之节却是毕生污点，无论如何也是洗刷不干净的。梦遇凶灵报复，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陛下所言极是，李世民固然是千古明君典范，可他这番遭际也的确罪有应得！”
    眼看两人又说起了闲话，旁边的太监宫女们顿时都眼巴巴的瞧着两人，希望尽快结束了政治探讨，转而进入刚才的那段故事里去。
    甚至于珠帘后面的太后、皇后和妃嫔们也都有些焦急起来。
    李世民究竟是不是罪有应得她们才不在乎，重点是后来又怎么样了？
    你这说故事，不能只说了一半就转而去忙旁的事儿，有始有终才好嘛！
    不过看着丁阳和赵顼两人似乎说起来兴致勃勃，甚至还有更加深入的讨论一下有关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所做一切究竟是不是应该的趋势，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曹太后人老了就是喜欢听一点故事，眼下听了一半没了下文，果断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听到珠帘后传出来的声音，赵顼顿时领悟了意思：“哦，这些以后再说，还是先请真人继续说说，后来又怎么样了？唐太宗又怎么找到了这两位门神呢？”
    丁阳心中一笑，却没有说破，反而顺着话头朝下说：“之前说到太宗皇帝屡屡梦见哥哥和弟弟都领着妖魔鬼怪前来追杀与他，于是每晚都睡不好觉，第二天上朝不免精神萎靡不振。大臣们看见后，自然很好奇，于是便追问原因。”
    说到这里丁阳故意又暂停了一下，就见宫殿内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静待下文。
    暗自点了点头后，他又举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才继续开讲。
    其实原本赵顼招待他的是龙凤团茶，那就是宋代最上等的茶叶了。除了皇室专享外，旁人想喝到，几乎不太可能。
    然则丁阳在后世喝习惯了炒茶，只喜欢开水冲泡。但是此时的龙凤团茶中却继承了唐代的风格，茶中除了添加了各色香料外还有许多的小零碎——诸如花生、芝麻、核桃、姜、杏仁、龙眼、香菜、菊花等等。
    各种材料加上茶叶混在一起，捣成稀碎，然后上火用水煮开，便是一锅茶糊糊了。
    偏这种让丁阳以后世目光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茶糊糊，还在宋代格外受欢迎。
    可是这样的茶怎么可能被丁阳视作茶饮？
    分明是八宝粥嘛！
    怪不得唐宋时代所谓的喝茶都叫吃茶，这种茶除了当饭吃也真没法喝。
    因此，即便是面对赵顼特意给他安排的龙凤团茶，最终丁阳也只能敬谢不敏。还是只要来了清水解渴，就算完了事。
    看着怪异的龙凤团茶，丁阳也只能心中暗自叹息：果然不是富贵命，根本就享受不了皇室的上等待遇。只有喝清水的民工命，才是他的本来属性呀！
    “……大臣们追问，太宗皇帝也正苦恼不已。当下，便一五一十的把这些隐私给几位亲近臣子说了出来，也好商量个办法解决，免得天天晚上受罪。”
    赵顼若有所思道：“唐太宗固然私德有亏，然则毕竟是帝王胸怀，并不讳病忌医。”
    “幸好如此，才没有耽误了他。”丁阳笑了笑，见大家都在关心后续，也不再拖延，这种事儿不掌握好节奏感，只会起到反效果。
    “听太宗皇帝这么一说，群臣概莫能有计策。唯独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站出列，言及自身戎马一生，杀敌如切瓜，收尸犹聚蚁，何曾畏惧鬼魅？愿意披坚执锐，亲自为太宗皇帝把守宫门。看看这鬼魅妖邪可敢近身！”
    听到这里，稍稍聪明一点的人都猜到了七星真人拿出来的画像上面，必然有一位门神是秦琼了！
    赵顼已经忍不住开口道：“哈，胡国公亲自披坚执锐，想必效果非凡！”
    果然，丁阳点点头：“是。反正群臣束手无策，太宗皇帝也只好姑且一试。却不想，当夜秦叔宝守在门外，还真有非常效果。原本夙夜难眠的太宗皇帝，这一晚却睡的格外香甜，根本不曾再梦见厉鬼邪魔索命！”
    话音落下，就见赵顼悠然神往不已：“前唐凌烟阁上二十四名臣，确实不凡！这般说来，真人所献两位门神当中，便有一位是胡国公了。”
    得到了丁阳微笑颔首承认，赵顼又好奇起来：“那另一位门神，又是谁？”
    “陛下莫急，且听贫道慢慢分说。话说唐太宗贞观年间，长安附近的泾河老龙王和一个算命先生打赌。结果却触犯了天条，玉帝托梦传旨魏征在午时三刻监斩老龙王。老龙王自然不肯就死，于是前一天便去恳求太宗皇帝为他说情，太宗皇帝满口答应下来。第二天还特意宣魏征入朝觐见，并特意留他一起下围棋。心想这样牵绊住他，自然也就让魏征无暇再去斩杀老龙王。”
    听他说的曲折，宫殿里面所有人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确实好像是这样！
    赵顼也点头肯定道：“天子一言，断无违背之理！莫非另一位门神，便是郑国公？”
    旁人也都以为结果是这样，却没想到丁阳只是摇头：“陛下且听贫道说完，再做分辨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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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难道不是郑国公？”
    “须知斩杀泾河老龙王的旨意，可是天庭玉帝托梦所下。也是了解魏征刚直不阿，敢于犯言直谏，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去执行。虽然被太宗皇帝绊住，却不料午时三刻刚到，魏征便打起了瞌睡。太宗皇帝尚未醒悟过来，魏征已然梦斩泾河老龙王完毕！”
    “啊？”
    这一下别说赵顼，还包括周围的太监宫女和珠帘后堂中的太后皇后妃嫔们，都被这么一个神转折给惊呆了。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虽然意料之外，却的确又在情理之中。天庭玉帝的钧旨，又那里是凡间皇帝就能抗衡的？
    “梦斩泾河老龙王！梦斩……泾河老龙王！梦斩！”赵顼甚至都忽略了七星真人，只顾着连连感叹不已。
    珠帘后的宫室内，更是响起了一片低沉的慨叹之声。
    待到赵顼反应了过来，才发现丁阳还坐在眼前冲着他微笑。
    这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哎呀，实在真人所言传奇惊心动魄，朕不觉沉迷其中而犹未自知，还请真人见谅。”
    “呵呵，不妨事的。正好贫道口渴，也正好喝些清水，润润喉咙。”
    “那就请真人继续说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既然魏征梦斩了泾河老龙王，自然太宗皇帝便失信于对方。老龙王恨太宗皇帝言而无信，于是阴魂不散，每晚都去皇宫里面搅闹。很快，太宗皇帝便被他闹的六神不安。偏偏还有苦说不出，到最后只得求助群臣问计。”
    “那为何不再去找胡国公秦琼前来守卫呢？前次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呵呵，并非不愿，而是不能！前次秦琼屡屡为太宗皇帝守门，已经累的病倒了。此时再想找他出来护卫，也是不行。”
    “啊？这可怎么办呀？”
    “陛下莫急，别忘了太宗皇帝麾下可不是只有秦琼一人得用。果然太宗皇帝问计求策，顿时就站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右武候大将军——臣尉迟敬德愿效仿秦叔宝，为陛下披坚执锐，彻夜把守宫门，定要让那老龙王不敢前来骚扰陛下！”
    赵顼默默点头：“原来如此，想必另一位门神便是鄂国公尉迟恭了。”
    “陛下明见万里，正是尉迟敬德！”丁阳随即笑道：“此后秦琼和尉迟恭两位大将，便轮换为太宗皇帝守门保平安。然而太宗皇帝念及两人辛劳过度，再说朝中还有要事需要两位大臣去做。最终，便找来天下最好的画工，为两人画下全身像悬挂于宫门口。果然，此后再无邪祟扰乱宫闱太平。家师得见，亲口对贫道说，秦琼和尉迟恭两位死后，也因此被天庭玉帝亲口敕封为门神！”
    这一番传奇故事本就被丁阳说的是跌宕起伏，格外有味道。
    何况这些宫廷中人平日里空虚无聊，又何曾听过这样精彩的段子。
    顿时，上到赵顼，下到宫女，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被他这番话所倾倒。
    再看丁阳拿出来的门神画像时，心理上已经连连暗示自己。加上3d立体效果格外逼真，谁看一眼都觉着这两位门神果然英气逼人，哪怕只是瞧瞧都觉得放心不已。
    赵顼更是欢喜，连连道谢。
    虽然丁阳已经婉拒了赏赐云云，可赵顼又那里肯答应白拿七星真人的东西。
    这要是传扬出去，别人还不以为大宋皇帝穷疯了呢！
    “不行，不行，真人莫要再推辞，便请收下朕的谢礼。朕也知道真人的规矩，并不打算拿俗物来污了真人清修，只是献上一幅大内珍藏，聊表谢意罢了。”
    丁阳给神宗皇帝这些东西，确实只是为了让他尽量能多活一阵子，完成未竟事业。也没想着要什么报酬，可看见赵顼给出的谢礼后，却最终闭嘴，默默的收下了。

 第48章 曲终人不散

    收下了神宗皇帝的谢礼，丁阳愈发想要多给赵顼些帮助，要不也太对不起这报酬了。
    可左思右想之下，最终也只能就王安石变法当中需要注意的方面尽量给他提醒。
    得到了七星真人肯定变法思路的正确性，赵顼格外感到满意。
    毕竟之前丁阳曾经坦陈看到了赵顼的未来人生轨迹，既然如此，想必这些谏言也都是非常有针对性的。虽然赵顼没多承诺什么，但却牢牢记住了他所说过的每句话。
    当然其中丁阳特意提到了有关宋神宗第十一子万万不可为君的预言，甚至不惜冷面冷语格外认真强调：“为大宋江山计，陛下定要谨记此言。如有万一，可就悔之莫及矣！”
    既然七星真人这么严肃，赵顼又哪里敢有半点马虎：“朕必定牢记真人所言，在此立下誓言，绝对不会让第十一子登基继位。”
    说罢，马上就让太监过来笔墨伺候，亲自挥毫泼墨，写下了誓言留存。
    甚至于丁阳若不拦着，赵顼几乎就要连第十一个儿子是谁都不论，准备直接抛弃掉。
    幸好丁阳总算还记着宋徽宗尽管作为皇帝很不称职，但作为一个艺术家却极有天赋。只要阻拦了他登基为帝就行，真要生出来抛弃掉，那瘦金体书法不就没有了吗？
    “陛下也不必纠枉过正，贫道夜观天象，但凡陛下第十一子不为人君，便可确保大宋江山无虞。反倒是此子于书法笔墨方面，颇有几分才华。若是折了，倒也委实可惜。只消陛下让他纵情文字书画，也就罢了。”
    双方一直深谈到太阳落山而月上东山，才算结束了今次的会面。
    最后除了丁阳特意用夜光漆为皇帝开光了好几件贴身小零碎，什么长命金锁、贴身玉佩和挽腰玉带之类外，还额外赠送了夜光版3d立体门神画像。
    相比之前的那些东西，最后的礼物非但格外引人瞩目不说，还搭配着极其精彩的典故。
    赵顼特别喜欢，若非恪于太过逼真，担心亵渎了门神，真想伸手去摩挲几下。
    哪怕丁阳也含笑告诉他没关系，随便摸都行，不会影响效果的。
    可是赵顼再三鼓起勇气后，看一眼那格外逼真的3d立体画像后还是继续不敢上手。
    连续鼓励了好几次，结果都是相同的选择，丁阳也没办法了。
    “那么好吧，反正两位门神贫道已经送给了陛下，究竟如何处置也全由得陛下决定。至于贫道，下山这么长时间了，想体验的红尘感悟也已经有所收获，是该回去了。”
    “什么？”突然听到丁阳这个决定，赵顼顿时傻了眼：“真人这又是何必呢？朕还打算敕封真人为大宋守护真人，兼领国师的职位。今后，也好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何必着急要走？”
    “不不不，陛下的好意贫道心领了。然而我一本道宗门修行，却不是为了俗世间的功名利禄。既然贫道已经有所感悟，相信突破瓶颈的时间也便不会久远了。此次归去山门，便是一心修炼。红尘与贫道而言便是虚无，再无半点干系。”
    赵顼还准备再劝，但是丁阳却反手示意他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随后便是笑语盈盈告辞，最后一次感谢了神宗皇帝后，转身便要出宫。
    其实现在位面活跃度已经满足，丁阳就算是从宫内返回二十一世纪也没关系。
    然而他还记着另外一颗回天寂灭丹，决心要再来一次宋代，摆脱这些无谓的身份而好好体验一下古代万种风情。那么就绝对不能皇宫内穿越，否则下次回来又出现在皇宫里，到时候他可怎么出去体验生活呀！
    甚至连章府也不要回去比较好，方便下次再穿越来的时候掩饰行踪。
    见他执意要走，赵顼也知道无法挽留七星真人了。
    随即，神宗皇帝便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亲自送丁阳出宫。
    这一下子就搅和的整个皇宫内一片大乱，所有人都被这个决定给惊呆了。
    皇帝出行，那可是都有规矩，任何一点随随便便拍脑门的决定都是不可能的。
    类似小说里面的皇帝鱼龙白服出宫，换做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除非那个王朝已经崩溃在即，诸般法度全都被抛弃掉了还有可能。
    否则皇帝想出去就是做梦！
    然而今次赵顼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却连珠帘后的两位太后都没有出声干预。
    实在七星真人太过神奇，刚才的种种也足见他对皇室的善意。皇帝想要送一送，表达自身的感情，似乎也不算太过难以接受。
    只是就算不反对，可皇帝出行所应该准备的条件却一个都不能少。
    眼见就要大张旗鼓的搞起来，丁阳估计按这个标准去准备的话他今晚是别想走了：“陛下，非是贫道不近人情，只是回归心切，怕是等不了太久了。陛下不用相送，由得贫道出宫离开就是了。”
    听他十分委婉的表达了反对，赵顼马上再度下令：此次出行一切从简，再从简！别的什么都不说了，关键是要快，不能耽搁了七星真人的时间。
    于是皇宫内又是一番忙碌，上上下下数千人忙得人仰马翻。
    而赵顼又再三的恳请丁阳理解一下，稍稍耽搁一点时间行不行？
    实在是他不想就这么和七星真人分手，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他去送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丁阳还怎么能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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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能让一国之君这样子表示，他的心中也是很有几分自得：瞧瞧咱们穿越过来，连皇帝都感动的一塌糊涂，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值了。稍稍耽搁点时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总算是从简从简再从简之后，神宗皇帝终于开始为七星真人送行出宫。
    这一路上两人还在亲切友好的交谈，彼此交换着有关国际形势的诸多意见。并表示合适的时候，七星真人会代表一本道再次访问大宋东京城，以展现彼此的真挚友谊和合作关系。
    当然丁阳这一路上也趁着天黑，尽情展示了身上特制道袍的夜光效果。
    让头一次亲眼看见七星道长神奇风采的皇帝和其余众人，全都倾倒拜服不已。
    不过皇宫再大，终究还是有走完全程的时候。
    尽管皇帝还想接着往前送，可这一次就彻底不行了。
    在皇宫内出行还算自己就能决定了，可要想出宫去则还需要大臣们也同意。这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了，就算赵顼是皇帝也没法由着性子来。
    没办法也只好站在宫墙城楼上头，目送七星真人离开皇城。
    “速速把灯火打亮，朕要亲眼看着真人离开。谁也不许阻拦真人去路，把前面都给朕让开来，以免挡住了朕的视线所及。”
    而神宗皇帝下令之时，丁阳已经见到了皇城外等候多时的章义。
    从今天进宫开始，章义就始终都老老实实的守在皇城外面，等候丁阳回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章义对丁阳的感激之心根本就无以复加。哪怕他已经被无数人抬头仰望，可在七星真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以仆人自居。
    “仙长快请上车，小人这便送您回府，今日晚饭家母特意为真人准备了拿手好菜……”
    丁阳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必再费心思了，四郎！贫道红尘夙愿已了，今日便要回返昆仑山门。俗缘已尽，便不再打扰四郎了。”
    章义根本没料到突然间是这么个结果，哪怕他也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到。但万万没想到，会来到的这么早，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啊？这……可是……真人，不……仙长，您……这……到底是……”结巴了半天后，章义还说不出来一句囫囵话，只急的满头大汗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他这个样子，丁阳也难免有些伤感。
    毕竟他穿越来到宋代后，章义从头到尾都帮了他不少忙。相处了这么多天，章义和柳氏对他的感恩之心也能十分清楚的体会到。
    此刻分别，或许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再来的时候丁阳不打算惊动任何人，而等到回天寂灭丹用完，估计大家就再也没有半点相见的机会了。
    “唉，四郎，贫道……当日贫道曾经给四郎许下过一场滔天的富贵。如今贫道回返山门，自然也要兑现诺言……”
    “不，不，仙长您给小人带来的恩情，早已超过了想象。若非仙长慈悲，小人非但不能夺回家产回归故居，怕是连母亲的性命也不能保住。这些恩德，小人便是死上一万回，也报答不清。”
    “哎？别哭，别哭嘛！话不能这么说，贫道乃修炼之人，追求本心才是真谛。既然许诺了给你一场滔天的富贵，那就绝对不能够食言。如今贫道已然感悟所得，修炼瓶颈再也半点干扰。之前为人开光所求来的几幅书画，便全都留给四郎，也算是贫道一番心意。而至于四郎的家族买卖，刚也请圣上答应，未来必定会关照。有皇家照拂，想必四郎的生意是不用愁。与皇家搭上了关系，也算勉强还了四郎一份滔天的富贵……”

 第49章 回归

    其实论起丁阳的所作所为，又哪里是勉强还了富贵几个字所能比拟清楚的？
    仅仅只是那几幅画作，可全都是后世被称之为“北宋山水画三大名家”的各自作品。无论范宽，还是李成，乃至于董源，无一不是当代已然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师。
    每一幅画的价值，都不是简简单单的金银价值所能代表的。
    随便一幅画留在章家作为传家宝，也是尽够资格了。
    更别说章义很清楚丁阳真正所遗留下来的好处，又岂是这么一点点？
    仅仅是这些天来吃住在章家，便已经给他身上铺就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衣。只要章义没有脑子犯抽到去造反，可想而知章家的未来富贵就断然不可限量。
    便是皇帝也不太可能去改变什么。
    但即便如此，一想到丁阳即将离开，还是让章义忍不住潸然泪下。也再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跪倒在丁阳面前不住的哭。眼泪就像下雨一样，落个没完。
    悄悄的盘算了一下，想要带走的东西全都就在身上——王雱的折扇、皇帝的圣旨，还有最后作为谢礼的皇家禁中密库珍藏画作。
    既然已经齐全了——再多他也实在没法携带穿越回去，干脆现在这就走。没看见周围的百姓已经越聚越多，干脆最后给大家再来一招狠的！
    “哎，红尘俗世情缘已然尽了，贫道这便告辞了！”
    随着丁阳话音落下，就见七星真人漫步走向前方的街道。
    先是丁阳的一双手，随即逐渐蔓延到全身，不紧不慢的从实体化为虚影，最终化作了几缕空气和一阵七彩光芒闪过。
    皇城外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几句话还在回荡：“四郎，可要多多保重呀！代贫道转告柳娘子，感谢她这些天来的悉心照顾了。”
    话音绕梁，可是七星道长却完全不见了。
    “这……这……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踏破虚空，脱凡仙去么？”
    别说皇城外无数目睹了丁阳凭空消失在街头的众人，就连站在皇宫城楼上眺望的神宗皇帝赵顼也被惊呆了。好半响，才结结巴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至于其他人则有一个算一个，更是全部被近在尺咫的七星真人闲庭信步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给看傻了眼去。
    膛目结舌的半天后方才惊醒过来，却是赶紧一个个跪伏在地上，双手合十稽首不已。还有更加虔诚之辈，直接就五体投地顿首连连。哪怕额头上磕出血来根本顾不上擦，脸上的神情越发转入狂热状态，连嘴里面也是默声念念有词。
    章义更是瞬间泪流满面，除了死命般的接连叩头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表达感谢的方式：“仙长，仙长……”
    也不知是谁把七星真人凭空仙化的最新消息给传了出去，结果没多长时间就引来了人山人海般的汹涌潮流，只把皇城外的几条街道全都给堵得水泄不通。
    而在众人的口口相传当中，七星真人的神奇传说愈发离奇玄幻起来。
    就算是丁阳现在听到这些人对他的吹嘘之词，也不消听几句便会羞得面红耳赤。
    即便是全天下所有的溢美之词加起来，也难以形容如此七星真人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甚至这种趋势还在不断上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进一步扩大。越是传闻下去，相关消息距离真实的内情就越遥远。
    不过七星真人总共也没有出现多长时间，却留下了各种神秘叵测的无尽传说。
    直接导致了皇城外的街道边上专门被朝廷开辟了一个角落，特意营造了一个仙去台——供天下人顶礼膜拜。
    别说，从此以后还真有不少人经常过去拜拜。
    章义更是每逢今日，都会在仙去台周围对外舍粥，留作纪念。
    而七星真人虽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可相关的传说却一点都不见少。反而还有着更多的消息从全国各地传来，时不时就有人声称看见了他周游天下。
    江湖上虽然没有了七星真人，可是有关他的传说却从来也没有断过。
    留在东京城皇帝和百姓们脑海中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七星真人风度翩翩的微笑间从人间消失，奔赴仙界而去。
    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这段记忆都不曾受到过任何影响。
    不过七星真人消失之后却又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无数一本道宗门的旁支、分支、远支、外支等等，各个都言之凿凿与一本道有关系。
    尽管实际上拿不出来任何证据，可口灿莲花之下，也还真被这些人骗了不少无知百姓。而天下道门对于何宗派执其牛耳向来众说纷纭，然则这一次却几乎没什么争议。
    毕竟留在人世间的道门宗派确实不少，可他们谁也比不上一本道宗门般神秘未知，惊鸿一现后飘渺枉然。以至于其余终南、崂山、泰山、青城等道教圣地，各个宗门也都很无语。即便他们想要证明本身实力强过昆仑山一本道，却也已经失去了直接比较的机会。
    毕竟七星真人留下来的只是传说，而其他宗门又有谁能战胜百姓们想象出来的敌人呢！
    于是，传说彻底成为了永恒！
    ……
    随着感觉到体内丹田处刚刚升起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能量逐渐消散，丁阳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熟悉的出租房内环境。
    “哈，果然又成功回来了！”哪怕是经历过一次回天寂灭丹的神奇穿越全过程，但这次还是让丁阳格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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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等他看见双手所期望带回来的东西没有落下任何一件的时候，简直兴奋到想要原地跳起来大喊大叫一番才能表达出心中的无限喜悦之情。
    “成功了，哈哈，我果然成功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心情，丁阳很是小心的放下了双手所带回来的几件东西。
    王雱的折扇首先被他看过后就扔到了一边去，这是未来主要为他装逼用的——想必真有识货的人看见他手上随便拿着的一把折扇都是宋朝货，肯定要被吓个半死。
    不过目前他还不知道王雱的身份，也就低估了折扇的真实价值。
    而随后则又再度展开了圣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只顾着傻笑不已：“嘿嘿，这玩意儿今后就当做咱们家代代相传的宝贝！留给子孙后代看看，也算让他们记住七星真人便是我丁家的老祖宗！啧啧，这可是宋神宗专门写个七星真人的诏书，想想都带劲儿！”
    合上圣旨，丁阳才算最后满怀激动的展开了一幅巨大画作。
    比起之前的两样东西，这才真正算得上是稀世珍宝！
    就连原先准备搜罗“北宋山水画三大宗师”的作品，比起这幅画作来说也根本就是孩童与成年人的对比。
    前者只是山水画宗师。
    可后者，却是整个画道中所公认的圣人！
    想起当初在赵顼拿出这幅画的时候，丁阳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此刻捏在手里，居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不过接连看了几次之后，又悄悄掐了自己腰间一把，疼的不住抽气。
    终于丁阳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唯一的事实！
    “天哪，不行，不行，这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哎呀，把画放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小心呀？万一那里有点磕磕碰碰的，就算是卖了我也赔不起啊！”
    即便早就已经断定了自己不可能记错这种关键信息，但丁阳依旧忍不住马上翻开手机，直接打开网络去搜索相关信息。
    因此而产生的流量计费，根本就不再他考虑范围以内。
    至于出去到网吧去搜索更是他所坚决不能接受的，他连半秒钟都不愿意离开这幅画。
    哪怕只是暂时脱离了视线范围之外，丁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急促不已。这要去了网吧，看不见画还不得把他给活活担心死掉吗？
    “哈，我找到了！”经过反复的搜索后，丁阳果真找到了这幅画作的详细信息。
    更进一步证实了当时的记忆没错，眼前这幅画根本就没有传世到如今。估计是在漫长的历史岁月当中，被毁损在那次天灾人祸里面了。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这幅画作从唐代以后就始终都藏在皇家珍库之中，从唐代算起，尔后又转入五代十国，至陈桥兵变后赵宋建立，直到靖康之乱时才毁于乱兵之中。足足被历代皇室珍藏了三百二十多年，可见这幅画的珍贵意义。
    尽管后世再也没有了这幅画作，可与之相关的信息却是半点不少。
    刚才丁阳仔细用手机搜索了所有网络上能找到的一切资料，总算是大体上对这幅画作的价值也在心中有了个概数。
    光是搜索消息就浪费了差不多4个多钟头，眼看外面的天色都有些黯淡了下来。
    丝毫不感觉肚子饿的丁阳，反手就找出来了古宝斋韩震留下来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虽说他很想尽快的变现，转而一夜之间从高穷帅华丽变身高富帅。可时间太晚，也只好约定明天再去鉴定画作。
    不过他特别给韩震说明——这是一幅举世精品，希望古宝斋能做好准备。
    随着电话挂断，丁阳的心情还是无法平复。
    后来干脆是又起身仔细检查了房门锁，更连睡觉的时候都舍不得放手，生怕这笔财富插上翅膀飞走了。
    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丁阳干脆到太阳升起后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来紧紧抱着这幅画坐等约定时间到达。
    好不容易等到时间准点，千般小心，万分注意的丁阳马上抱着包裹好的画作直奔古宝斋而去了。
    今天，就是他要发大财的时候了！

 第50章 鉴定之初

    尽管再三的告诉自己要镇定，可丁阳抱着画这一路上却看谁都像不怀好意。
    终于来到古宝斋，下车后甚至连出租车司机多看他一眼都让丁阳有些疑神疑鬼。
    古玩交易市场还是像往常一样，有着许多的游人和香客。上次来这里卖熙宁元宝的时候也没感觉什么特殊，可今天却看谁都觉得让人不安。
    哪怕丁阳很想表现出和平常没有两样，但多多少少还是心中紧张。就算脸上尽量严肃而没有表情，可无论谁稍稍靠近他都会让他浑身绷紧。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看见韩震为止。
    以韩震的眼光，只看了他一眼就笑了。
    在古宝斋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都以为自己所拿的东西是绝世珍宝，即便让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可实际上用专业眼光看过之后，绝大多数人都会失望而归。
    近年来所兴起的古董热潮，让不少人都开始搜罗老旧物品。
    然则市场上真假莫辨，专门有很多人恶意制假贩假，甚至已经形成了专门的产业链。
    这些年随着国内经济的腾飞，有钱人越来越多，相应古董的价值也水涨船高。不少运气好捡漏到古董的人都发了财，但更多毫无专业知识又梦想发财却买到假货的人则只让制贩假古董的人发了财。
    韩震待在古宝斋，见过太多太多人以为自己捡漏，实际上却被别人捡了他的漏的人。
    “呵呵，朋友，没必要这么紧张。已经到了古宝斋店里，就放心好了。我们这里的人不是没见过世面，不会误了您！”
    说话间已经满脸堆笑的走过来，伸手就要接过丁阳手里的画轴。
    可没料到直接扑了个空，差点闪了腰去：“哎哟！”
    见状，丁阳也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他依旧很坚决的摇头：“韩经理，您看咱们是不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这里未免也太……”
    韩震明白丁阳是嫌弃外间人多口杂，以为自己淘到宝的人都会这样，实在不稀奇了。
    旁边本来也站着两个浑身金光闪闪的年轻男女，貌似是来挑选东西的客人。
    听见丁阳的话顿时男人就笑了：“哟，什么好东西还这么宝贝，让人看看又怎么了？”
    谁知他的话却引来了丁阳极其鄙视的目光：“你？哼……”
    倒是没多说话，可丁阳的姿态却比说了什么还要更伤人的自尊。
    年轻男人顿时就不乐意了，被他揽在怀中的女人也立即柳眉倒竖，尖着嗓子呵斥道：“你知道他刘少是谁么？别说看看你的东西，假如看上了，当场就给你买下来！”
    被女人这么一说，年轻人立马来了精神，一脸大刺刺的表情，分明写着“我很有钱”几个字。当然看他的穿着打扮，也的确不像是一般人。就凭脖子上挂着的那条半斤重的金链子，就绝对值不少钱。
    再说他一身名牌，还故意亮出手腕上的名表——可惜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丁阳完全不认识那是什么表。就连衣服裤子皮鞋，也最多知道那是牌子货而已。
    不过凭这点牌子也想在自己面前充大头，你知道哥手上拿着的这幅画是谁的作品吗？
    “哼，别说买，你们连看都看不起！”丢下这句话后丁阳连好脸都懒得给他们，直接转了身冲着韩震道：“韩经理，假如古宝斋不方便的话，要不我们还是算了。”
    “别别别，绝对没有不方便。进门来的都是客，大家都少说两句。和气才能生财嘛，对不对？张凌你也劝劝刘少，咱们古宝斋的好东西可是不少呢！看看南边，说不定您喜欢呢。”
    几句话的工夫，韩震已经把局势缓和了不少。
    其实他心中并不认为丁阳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只是本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原则，这才分说几句，又把丁阳领进了楼上的贵宾室。
    直等到韩震关上了门，丁阳才缓缓将手中的画轴轻轻放在了桌上。
    韩震刚打算打开画轴看看到底是什么古画，却又被丁阳拦住了动作：“韩经理，你上次说过话可是当真？”
    韩震一愣：“什么？”
    “就是你上次对我说无论我拿什么东西过来古宝斋，非但你们的出价会让我最满意，还会帮我保守秘密，不去追问东西的来历？”
    “哈哈哈，我还以为您说什么，原来如此。这一点客人您尽管放心，古宝斋做生意是做招牌，砸招牌的事情绝对不会碰。”稍稍一顿后韩震又道：“我记得这位先生上次来咱们这里卖过一枚熙宁元宝，对吧？”
    “是，你出价500元我很满意，就卖给你了。”
    “对吧，我们之前有过合作，相信您对我们的保证也是认可的。否则不会还选择我们古宝斋，对不对？就是为了有更多您这样的回头客，我们古宝斋才绝对不会砸了自家的招牌！”
    丁阳想了想，也对。再说他也没别的关系能找到出售古画的渠道，只有古宝斋能选择。
    “好吧，就请韩经理先给掌掌眼。不过，古画和古钱币到底是不一样的，是不是还有别的专家……”
    听见他的担忧，韩震顿时就乐了：“对于您的担心，我很理解。虽然我的水平可能不高，但干这行却肯定没什么弱点。哪方面都稍稍懂点，否则老板也不敢用我。所以您放心，若是我看了拿不准，肯定还会给您再请个更专业的顶级专家来。”
    稍稍思索了片刻，丁阳这才没阻拦韩震上手。
    “那就请韩经理您先给掌掌眼，瞧瞧我这幅画的来历。若不是冲着咱们上回的交情，我又怎么会有好东西就想起咱们古宝斋呢！”
    “哈哈哈，先生说的是，咱们这行靠的就是大家赏脸，才能混口饭吃。”说笑间韩震已然熟门熟路展开了画轴。
    从这一刻起，刚刚还神色淡然的韩震一瞬间严肃了起来：“这。。这……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孔雀明王像》吧？”
    相反，丁阳则从最初的紧张心情中脱离而出，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韩震是因为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很生涩的青年居然真拿出来了一幅古画。具体是什么朝代和谁的作品还不清楚，但仅仅第一眼已经让他很有感觉——这次八成是真迹。
    而丁阳却心中笃定，这幅画的真伪绝对不是问题，不管韩震怎么鉴定，也不会出差错。关键之处，则是应该怎么解释这幅画的来路？
    这幅画丢出去，绝对足以震惊全国，乃至全世界！
    不光是它所具有的艺术价值，还有不可估量的考古价值。
    相似价值的书画作品现如今根本没有存世品，想要横向比较基本是不可能的。丁阳也只能利用纵向参考方式，来估量这幅画作的价值。
    毕竟这幅画的作者可是大名鼎鼎的唐代画圣——吴道子。
    现今还保存着的吴道子两幅作品，其一是珍藏在扶桑自治领的《天王送子图》画作，即便只是宋代李公麟的摹本，也被自治领政府视为顶级国宝而珍惜异常。
    另一幅则是现存于曲阜孔庙的石刻本《孔子行教像》一般认为原作为吴道子所绘，但原作早已遗失。孔庙的石刻本《孔子行教像》堪称孔庙的镇庙之宝，由复制的石刻本拓印的《孔子行教像》拓本也成为拓印最多的古迹拓本。
    那么这幅《孔雀明王像》，可就是吴道子唯一的传世画作了。
    何况这幅画作不光具有唯一性，还是吴道子有名的精品神作。
    仅仅看着它上面留下的历代皇家珍藏印签，就知道它的实际价值有多高了。
    “这……这……这位先生，这该不会真是唐代画圣吴道子的作品吧？”就在丁阳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间里，韩震无疑经历了一番难以想象的震撼轮回。
    吴道子的画居然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出现在眼前，哪怕就算最终证明只是一幅伪作——以他的水准目前来说都根不能找不到半点破绽——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也令人难以想象。
    被打断了思路的丁阳也不生气，他可是很清楚韩震的心态。
    不过关于韩震的问题，他却没有直言相告，哪怕他敢肯定这就是真迹。
    “韩经理，是不是真的吴道子作品，想必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顿时就让韩震感觉鸭梨山大，由不住干咳几声，掩饰下尴尬：“那什么……这位先生……嗯，看我这脑子糊涂的，该死该死。竟然忘了请教先生贵姓？”
    你那里是忘记了请教，分明是之前觉得没那个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罢了。
    不过丁阳也只是在心中吐槽一下，嘴上还很是谦逊：“免贵，鄙姓丁。”
    留个姓氏足够称呼方便了，至于名字还是不要说了——毕竟咱们又不熟。
    “丁先生请稍待，您带来的东西太过珍贵，以鄙人的能力和权限都已经无法做主了。我这就去找店长，请您见谅我失陪片刻。”
    征得丁阳的许可后韩震犹如一阵风般刮出了房门，直接冲向店长老巢。
    随后就有专人为丁阳送来上好的毛尖，以便品茗等待。
    稍过了一会儿，丁阳就又看见韩震火急火燎的推开了房门回来。
    不过他并非单独归来，推开房门后当即闪身旁边，露出了身后的白莫闲。
    “哈哈哈，丁小友贵客光临，还请先恕老夫未曾恭迎大驾的失礼罪过。”未曾见人，丁阳已然先闻其声。

 第51章 老狐狸

    来人大约50岁上下，身材纤瘦，但看着却挺结实。外面这么冷，他却只穿着一件白色绸衫绸裤，脚下蹬着双棉布鞋，看着竟然一如平常。
    随着笑声中走近身前，丁阳更是一眼就看到了来人手中捏着两颗溜光滑顺核桃。正随着手指搅动而左右盘旋，不时发出相互撞击的响动。
    “哈哈哈，鄙人添为古宝斋店长，姓白，莫非的莫，悠闲的闲，白莫闲。丁小友如不嫌弃，叫我一声老白就行。听小韩说丁小友有幅上好古画拿过来，赶紧过来开开眼界。不瞒小友，这几年古画的行情可是看涨啊！即便这幅画只是后人仿作，也是了不得呀！”
    前面丁阳还听着挺好，可到后面就觉得有些刺耳了。话说你连看都还没看，只听韩震介绍几句就认定我这幅画是吴道子的摹本，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不过经历了这次穿越宋代成名后所受到的追捧，尤其是临走前还和神宗赵顼有过会面——毕竟也算是见过国家领导人的经历了。
    除了捧着吴道子《孔雀明王像》的时候感觉心惊肉跳，放下之后已然恢复了平常心。此时听到白莫闲这么说话，难免心中一动：“白老板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武断了吧？其他我不敢打包票，可这幅画却绝对不可能是后人伪作。”
    白莫闲直奔画桌之前，听到“打包票”几个字后明显脸颊稍稍抽动了一下。
    不过时间很短，几乎一闪即逝，就连丁阳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呵呵，那可太好了。画圣吴道子先生的作品，目前还没有发现传世的。假如丁小友所说是真的，我怕这就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份了。到时候绝对轰动世界呀！”
    话虽这么说，但白莫闲并没有当真。
    韩震的眼光虽然不错，鉴定方面很多时候都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了。可是这幅画太过夸张了，吴道子是谁？他的画作连国家都没有，丁阳又能从什么地方找出来？
    所以还没看，白莫闲就觉得这不可能。
    不过既然连韩震都看不出破绽，想必这作假的水平也相当高了。只凭这个，就绝对能值不少钱。当然，更有可能是后人仿作的精品，韩震分辨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但话说的再多，究竟还是要让作品本身来证明。
    只看了第一眼白莫闲就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再也顾不上旁的了。
    而韩震也再次开始细细的判研，以图找到点什么破绽。
    刚才白莫闲已经说了他，尽管用词比较委婉，但话里话外无非是指点他还不够谨慎所谓。吴道子的真迹，根本是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韩震有些不服气。
    这幅画他前前后后已经看过了好几遍，从笔画，到画风，从纸张，到用墨，甚至连收藏印签也都一一看过，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一处破绽。
    假如这样的考究到最后还被判断为赝品，那他也只能服气——造假之人太花心思了。
    等白莫闲真的看见之后，也像之前的韩震般再也移不开眼睛了。甚至于只开始看第一眼，心中就有个隐隐约约的感觉——这幅画应该是真迹！
    白莫闲这辈子的第六感还挺准，几乎所有隐约感觉有戏或者危险的判断都在后来得到了验证。
    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眼前出现吴道子的真迹画作是不可能的事情。
    数百年的时间都没有相应的消息了，怎么会今天陡然间出现在古宝斋里？
    随即初步检验后，他得出了和韩震相同的结论——这是真迹！
    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于是再次开始检验起来。这一次对于各方面的细节，又提升了更高的注意力，可看下来还是没发现任何破绽。
    不光是自己看，白莫闲还边看边和韩震就每个细节进行更进一步的讨论。原本想通过多方思路来纠结自身的“偏颇”判断，可没想到越是讨论下去反倒越是发现更多细节。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幅画作就是唐代画圣吴道子的真迹。
    等到最终结束了审定后，白莫闲和韩震两个人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浑身是汗。
    可偏偏从他们的眼神中却看不出来任何疲惫，反而充斥着难言的激动和振奋。
    今天的发现，别说收藏界会受到影响，就是整个文化界和考古界，都会被吓到。国内从未出现过的画圣吴道子真迹，今天他居然能在古宝斋见到，根本料想不到。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旁边坐等的丁阳，一杯茶早就不知道添过多少次水都没味道了。
    看看窗户外面更是连天色都整个黯淡了下去，贵宾室内常年亮着灯没什么体会，看了一眼手表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冬天太阳落山早，如今虽才不过傍晚18点多钟，可外面却全都黑了。
    一念及此，白莫闲顿时想到了丁阳年纪轻轻居然也能耐住这等寂寞而一言不发守在旁边，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
    然而联系到最早丁阳“打包票”的那句话，白莫闲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
    需要从事什么职业才能够养成这样耐受寂寞的性格呢？他儿子比起丁阳来年纪还大，可整天哪有半点能闲住的样子？看来，丁阳八成就是干那行出身了。
    其实也只有干那行出身才能解释的通，眼前这幅吴道子的真迹画作为什么能落到他手上，而且他还敢在自己没鉴定之前就“打包票”是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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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了之后，白莫闲的神色中稍稍有了点变化。
    不过目前有些话还不能说，需要再观察观察，看看他们的团队是不是有这个价值。
    “哈哈哈，怪不得之前丁小友这么自信，原来底气在这里。”白莫闲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慢慢的脱掉白手套，笑眯眯的坐了过来。
    丁阳哪有心思和他客套，忍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话，若不是想到了这幅画的价值，又怎么可能坚持的下来：“白老板客气了，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痛快点，您说我这幅画是不是真迹？应该能值多少钱吧！”
    “呵呵，丁小友真是个性爽朗，快人快语呀！”白莫闲眼中精光一闪，但脸上却挂满了善意的笑容：“这幅画不知道丁小友方不方便给老白说说，究竟是怎么入手的呀？”
    果然他看见丁阳的脸色瞬间一沉：“怎么？白老板还关心这些？刚才我记得和韩经理沟通过，古宝斋是不问东西来历的！”
    白莫闲闻言并不生气，反而笑着摆手道：“对对对，小韩说的对，是老白的不是。实在也是丁小友您这次拿出来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了一点才让老白忍不住好奇，这才多嘴了。无论如何您尽管放心，我们古宝斋做的是牌子，不是一锤子买卖！”
    话是这么说，心里面怎么想可就谁也不知道了。
    丁阳也明白财帛动人心，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原则都是可以违背的。
    以这幅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价值，就算是铤而走险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若不是真没有门路可走，丁阳又何尝想要这么冒险带着画作过来。万一古宝斋起了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那他可就危险的很了。
    可他又不能把这幅画拿去给大型拍卖行，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拍卖行都不行。
    价值连城却又说不出来历，到最后只能成为他悲催的标志。或许在古宝斋还能找到私下的买家，而不至于引来外界特别的关注。
    上次韩震对他说过古宝斋不会追问古董来历后，丁阳就留下了心眼，私下里也真打听过近年来有关古宝斋的新闻。最终，却发现这家店很是平凡无奇，没有任何负面消息。
    “好，我就是信任古宝斋的名誉才过来的，相信白老板不会骗我！”丁阳刚把梯子架起来，随即就追问道：“白老板，我这幅画你看能值多少钱？”
    “哎呀，丁小友先不要着急嘛！假如这幅画果真是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那就是无价之宝啊！”
    听他话里面的意思有点不对，丁阳顿时就急了。
    “霍”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一板：“哼，我还以为古宝斋这么大的名气多有底蕴，结果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韩震一愣，可是白莫闲却只是笑了笑：“丁小友这话从何而来？”
    “呵呵，白老板还问我？你和韩经理两人足足鉴定了十几个小时，我肚子都饿扁了。到最后你还告诉我，假如是真画……话说您们的鉴定水准，我算是见识了。”
    说话间丁阳已经转身，伸手去先把画作收起来。
    看他那一点也不专业的手法，韩震只觉得整个心灵都在滴血。想要冲过去制止，却被白莫闲一个眼神给阻断，只好眼睁睁看着丁阳糟蹋东西。
    其实白莫闲见到丁阳的动作，也是脸皮直抽抽，任何一个热爱收藏的人都忍不了。但是他看见这一幕，心里面对某些猜测却是越发的肯定多了。
    “丁小友这就冤枉我们了！古宝斋虽然比不了首都博物馆，可老白我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呀！”白莫闲依旧慢条斯理的不着急。
    “哼，折腾了整整一天却就出来这么个结论，你……呵呵……”
    眼见丁阳快要整理完了，白莫闲终于站起身来拉住了他：“丁小友太着急了！我并没有说你的东西是摹本，只是事关重大，我总要再找几个专家一起来看看呀！想必丁小友也不希望这么贵重的东西被我们草草就下了结论吧？”
    “哦？那白老板的意思是……”
    “丁小友先留下个联系方式，我再发动关系去找几个更权威的专家过来也看看。这画假如确定是真迹，那……啧啧……所以丁小友别急。”
    原来你只是还不敢肯定而已！

 第52章 算计

    被白莫闲最后摆了一道，丁阳才发现自己有些心急了。
    眼看身边的老狐狸神叨叨的眯着个眼睛，丁阳就觉得被人算计了什么。
    不过究竟被算计了什么东西，暂时却还猜不出来。
    看着白狐狸笑眯眯的，满脸人畜无害，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道骨仙风的气质。但从他这半天所做的每件事，丁阳都觉得仿佛有张网正在织成。
    而他，就正在这张网的最中间。
    唉，说到底还是太过着急，想要尽快出手画作换钱惹回来的事情。原来只是认定字画最值钱又最方便拿，这才选择了字画穿越。
    而且在最后时刻又因为遇到了赵顼送这幅吴道子的画，贪心其中的价值而带了回来。
    现在想想，是不是当时真有点昏了头，把这些天来外界对七星真人的称赞当做了理所当然。更是忽略了宋代和二十一世纪之间的差异。这次没有多做准备，只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古宝斋的身上去。
    万一古宝斋不靠谱，那不就等于全部计划都作废了嘛！
    当然，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答应元清道长的条件，打开仙缘洞府去见对方的主人。帮着人家满世界找宝贝，从此再无半点自由。
    事已至此，再纠结这些已经没用了。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拉倒，要么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梦；要么就干脆选择替人家效力，至少也能先保证了家人和自己的生活幸福。
    心中打定了主意后，丁阳瞬间就放下了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多了。
    再次面对白莫闲的时候说话也更自然，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心思重重。
    对于白莫闲的更进一步试探，他如今也是滴水不漏的堵回去，半点都不肯多泄露与自身相关的信息。对于这幅画，又是一沾就走，不给白莫闲留下半点空子可钻。
    结果折腾了半天，白莫闲也算是彻底认清楚了现实——眼前这小子年岁不大，可做事说话实在老练，根本就滴水不漏。
    最终也只能是承认经过刚才的一整天的鉴定，基本上他认为这幅画很可能就是画圣吴道子本人的作品。不过因为价值巨大，他想再请几个专家过来也帮着鉴定一下。
    所以希望丁阳先别着急，能不能缓几天，等等消息再做决定？
    然后又若有若无的表示此类国宝，恐怕丁阳想要公开出售难度很大。假如最后被确定下来是真迹，是否需要古宝斋帮他联系私人买主呢？当然，古宝斋会在其中抽成。
    丁阳顿时大喜过望，真是犯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太好了！
    虽然他极力忍住，可一刹那闪过的激动，就连商场经验丰富的韩震都看出来了，又怎么能瞒过始终盯着他的老狐狸呢？
    于是双方达成以下协议：古宝斋负责联系专家作进一步的鉴定，同时联系买家，等鉴定结果出来帮丁阳和买家牵线搭桥，按成交价的20%提成。
    尽管让出去的利润看起来很惊人，可丁阳也担心出价太低了古宝斋没有足够动力。反正这笔钱也是意外之财，就干脆按照中了彩票500万大奖缴税标准支付中介费算了。否则真让丁阳去联系买家，他可没有路子出货。不光要砸在手里，还得天天提心吊胆。
    等到丁阳从古宝斋出来，外面早已是华灯初上。
    而看着丁阳出去后，刚才还热情满满的白莫闲随即冷下脸来，迅速吩咐道：“小韩，立即找人盯着他。看看他在哪里落脚，背后又有谁在做！到底他是个什么来路？”
    韩震话也不多说，赶紧打电话招呼起来。
    反正这会儿丁阳还站在路边等着打车，下班时间点的出租车是出了名的不好打。
    等韩震打完了电话，就见白莫闲还阴测测的盯着丁阳的背影，一句话也不说。
    韩震稍稍犹豫，还是说话了：“老板，鸡哥他们已经动了。不过您这么做，是要……”
    “小韩，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亲侄子看。我的这身本事，也毫无保留的全部交给了你。你说就你来判断，那幅画是真的吗？”
    “当然了，老板！毫无疑问，那幅画绝对是真迹。您看看那纸、那墨，那笔法、那神韵，还有最后那些皇室珍藏的印签，没有一处是假的。”
    “对，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也亲眼看过了。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奇怪什么？”
    “那幅画最后的印签是北宋年间皇室的内库印签，也就是说这幅画最后一任收藏者应该是赵宋皇室。”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后来这幅画会去了哪儿呢？假如被谁收藏了话，为什么连个记号都没有呢？北宋往后数，可是还有南宋、元、明、清和民国呢！这么漫长的岁月当中，这幅画会在谁手中？你还记不记得任何有关这幅画的历史记载？最迟是什么时候？”
    韩震顿时挠头起来，良久才试探道：“好像是唐末黄巢起义的时候我见过记载……”
    “不对！”白莫闲直接摇头：“你看书还是不够仔细，这些材料都要到很多个人笔记里面去找。光看史料，那就差的太远了。”
    韩震只好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以后去多翻翻书看，不管干不干我们这行，多读书都是没坏处的！”白莫闲看着丁阳的背影，道：“有个叫海贵里的人，原先做过完颜宗望的书记官。你想必也知道金国初立，除了以力服人外别无他法。汉人在他们治下，比起在辽国的处境还要不如。金国上层虽然鄙视北宋武力，却又不得不用汉人辅助。这个叫海贵里的人，曾经有笔记记载参加过靖康年开封府被攻破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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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白莫闲却突然表情一紧：“糟糕，这小子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为什么他不等车了，径自朝南边走去。不好，我记得南面好像有个农贸菜市场的。”
    这个下班的时间点正是农贸菜市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若被丁阳跑了进去，那不就等于一滴水掉进了大海，再想找到还怎么可能？
    当下再也顾不上闲情逸致，直接大喊道“快，小韩，立即通知铁鸡他们跟上去。不管什么情况，决不许跟丢了人！”
    ……
    从古宝斋出来等出租车的时候，丁阳就开始反思今天的全部行动经过。
    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早上直奔古宝斋开始，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活活挨了一天。韩震和白莫闲两个人全身心投入到鉴定当中，可能还不觉得饿。但他一直干喝茶枯等，早就饿坏了。
    不过现在肚子很饿，丁阳却发现脑子格外清醒。
    一直没有等到出租车固然有下班时间全城都难打车的原因，更是他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行为路线。在古宝斋里光顾着琢磨怎么去编画的来源，却忽视了善后步骤。
    但是饿极了的他很快想到，不管古宝斋是不是抱有恶意，他都应该最大限度的小心从事。
    首先，就应该从掩饰回去路线开始。
    恰好前面不远拐过去，就有一个自由农贸市场。这个点正是大家下班路上回去买菜的高峰期，想必从哪里钻一遍会很有效果。
    当下丁阳停止了打车准备，回头望了一眼古董交易市场后，赶忙闪身走开。
    随后的这一路，就是丁阳开始不断的利用电影或者小说里面看到过的反追踪手段，进行逆向侦查。不但在农贸市场里转了好几圈，故意挤进人流当中左窜右晃。还在出门后将将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赶着车上客人下来跳上去就走。
    也没有直接返回出租房，而是让出租车拐道上了环城高速路上去。
    下班时间这里的交通还算不堵，其余的街道大大小小都会显得很拥挤，堵车更是家常便饭要习惯。这些年国内的私家车拥有率逐年猛增，银夏市也不例外。
    经过他七扭八歪的瞎指挥，让出租车司机都奇怪了半天。
    最后才将车又停到了出租房附近的一家网吧门前，熟门熟路的钻了进去。
    他以前来过这里，知道这家网吧还有个后门，专用的逃生紧急出口。说不得又绕了个圈子出去，反复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溜回了出租房。
    他不知道这些行为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和麻烦，逼得铁鸡动用了各种关系和手段，才算勉强没有跟丢人。
    消息传回去给白莫闲后，老狐狸却只是点点头，吩咐韩震继续派人盯着。而且是二十四小时不要间断，还要小心别被发现了痕迹。
    “店长，有必要这么做吗？这次我们可是亏欠了铁鸡一笔很大的人情，将来若是……”
    不等韩震说完，白莫闲已经笑了：“没关系，你要想想这幅画的价值。只要我们洗干净了来源，就能够在国外市场出手。这种级别的好东西，别说国内想要，国外也大把大把有的是人想要呢！你再去找个私家侦探事务所，放出单子调查这小子的全部底细。记住，我要全部！”
    “这次不用铁鸡他们的人吗？”
    “嗯，有些东西我们还是要和他们分清一点。上面的关系是上面，我们底下要注意。另外，通知大小姐，告诉她有锅大餐，有没有兴趣掺一脚。”
    “是！”
    随着韩震悄然离开，白莫闲又开始旋转手中的核桃，脸上挂着谁也看不懂的神情：“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能让铁鸡他们都差点吃瘪！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希望你背后的那些人，也能给我个惊喜呢！”

 第53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尽了最大努力的丁阳并没有发觉背后跟踪的人影，回到出租房时很是松了口气。
    虽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路上盯着他。
    纯粹是一种感觉。
    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薛斌下去扔垃圾，简单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对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脸上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也很僵硬。
    哪怕丁阳还在纠结背后是不是有尾巴，也能看出来少女有心事，眼中的愁绪根本藏不住。
    “怎么了，薛斌，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假如我能帮上忙的话就尽管说，我会尽量帮忙！”面对这样的美少女，是男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她。
    可惜薛斌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即就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丁大哥。我没事儿。”
    想起上次好意为她买的面包和矿泉水被扔掉，丁阳就知道这个女孩的戒备心理很重。这样的回答，倒是也不让人意外。
    就算心里一再提醒自己不要上杆子去给别人献殷勤，人家未必把你的好心当回事儿。可看见薛斌这么情绪低落，丁阳还是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毕竟少女还没有正式成年，十七岁就孤身离开家出来社会上，肯定是有各种不适应和艰难伴随着她。而瞧她那么严重的戒备心理，说不定还吃过什么苦头才会这样。
    心里这么一想，生气就不见了，反而产生了不少同情心。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薛斌本身是个美少女的基础上，若换个无盐母夜叉这样做，怕是丁阳早就发火翻脸了。
    嘿，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什么时候面对美女都会变得更有风度！就算连我这样拥有系花级别女友的人，也难免有这样的劣根性呀！
    和薛斌分开，独自上楼回房的丁阳心中狠狠的嘲笑了自己。
    回到出租小屋后丁阳放下画轴，也不开灯，就先去小心的掀开窗帘从缝隙中向外观察。
    不管刚才的直觉准不准，反正必要的小心还必须警惕。
    然而他的反侦察的水平也就停留在电视剧水准上，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或者人员。反倒是肚子越来越饿，最终也只好放下窗帘去泡碗方便面。
    类似方便面和火腿肠、榨菜这种大学生涯的必备神器，从前些天刚租好房子后丁阳就进行了标准采购。
    一连吃了两包泡面和4根火腿肠，又稀里哗啦喝了半碗热汤后才算是饱了。
    期间丁阳一直也没有放松警惕，始终竖着耳朵仔细倾听楼道里的声音。看看有没有特别的人从楼下跟上来，总之是半点线索也不放过。
    不过从他泡面到吃面结束，除过薛斌回来的脚步声外，只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楼梯的声音。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快21点了。
    虽然还未曾完全放心，可至少自我感觉还算不错。
    又小心的检查过房门锁之后，特意在反锁房门外有加了个凳子在门口。窗户也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把该反锁的扣全都拧死了。
    忙完了安全预防工作后，丁阳才感觉好了一点。
    就算心里面还有些不太踏实，他也只能归结于桌上那幅画的价值太高昂所引发的心理作用去。再让他想什么办法开解，也是束手无策了。
    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还是定不下心来，丁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兴奋。
    想到这几天忙着准备穿越计划，又担心元清道长所预言的桃花煞发作，于是按照他的交待远离女色。除了和马雨佳打过几个电话外，还真没和她见过面。
    而穿越过去宋代十多天，虽说本位面的时间可能只是流逝掉了不到3个小时，可对他而言却是又有快半个月没见过马雨佳了。
    何况在宋代的时候，他又经受了小甜水胡同里抱剑营青青姑娘的挑逗，当时若不是挂念着女朋友，真说不定就化身为狼了。
    至于朝夕相处的柳娘子，本来就弱不禁风，病愈后更透着一股难言的成熟妩媚风情。偏还满心的感恩戴德，对于丁阳更是半点也不设防——全方位的照顾他生活起居。
    尽管柳娘子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个十六岁的儿子整天就在眼前打转。可从她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来多少岁月的痕迹，反倒越发昭显出少妇的独特魅力。
    丁阳不愿意做禽兽，只好让自己变得禽兽不如。
    强行克制住雄性动物天生的欲望，虽说保全了七星真人出尘脱俗的气质和身份。但对丁阳本身的折磨却可想而知，有几次内裤都不好意思交给柳娘子去洗。
    甚至丁阳也相信，只要他想，柳娘子根本就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此刻回想起来，还真有点佩服当时的韧性。
    不过如今既然穿越回来了，还拿到了此行最重要的收获。只要转卖出手，就直接能一夜之间华丽变身高富帅。这种时候若不和马雨佳分享一下，那还了得吗？
    随即乐呵呵的翻出新买的手机，熟练的输入号码后开始等待。
    “……额，拒接？”丁阳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机，明显女友是生气了。
    再打，又被挂断了电话。
    继续打，还是一样。
    女孩子有时候很让男人无语，她们的逻辑思路与男人相比根本就处在另一个世界。
    就像这种打电话，你真不愿意接电话就直接关机好了，何必一次一次的挂断呢？这明显释放出去的信号就是老娘还在生气，你必须要继续再一次一次的打过来。什么时候原谅了你，什么时候就会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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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真的误认为女孩子不接电话是不想理你，然后放弃继续一遍一遍重复这种打电话被挂断的无聊行径，那你就惨了。
    本来或许只是生气，这下估计要火山爆发了。
    男人的理性通常会让他们对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很快放弃努力——既然挂断电话，那证明不想接听，那就干脆别再浪费时间和精力重复这种无聊的行为了。反正再打也是被挂断。
    可女人的感性却能够从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之中，分析出很多超乎男人想象的逻辑——既然我没关机就证明还是想让你继续打电话，可你却直接放弃了，说明你不在乎我也不爱我！
    没有女朋友之前，丁阳可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存在这样的神逻辑。直到某次被马雨佳语重心长的教育后，他才终于如拨乌云而见青天。
    尼玛，女人的世界果然和男人完全是不一样的。
    所以今次遇到马雨佳挂断他电话，又死活不肯关机，而且还都是电话铃声响一下就挂断——这明显就是守在手机前，故意不接电话的。
    哪怕丁阳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女人的无聊和神逻辑，但手底下却丝毫不敢怠慢。被马雨佳挂断一次电话，赶紧还就要再拨过去。
    果然在持续重复了将近二十次相同的过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烦不烦呀？一遍跟着一遍打过来？都这么晚了，大家都要睡觉了，你有什么事儿呀？”这次响铃半天都没被挂断，可刚接通就听见马雨佳很不耐烦的声音。
    丁阳并不在马雨佳的身边，所以她看不见马雨佳的表情。
    但陈丹看得很清楚，马雨佳的语气虽然严肃，可是脸上却挂着甜甜的微笑。
    这分明是恋爱中小女生才会有的情绪，看来她对丁阳还是有着相当的感情——对罗彬她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
    本来都感觉快要接近成功了，眼瞅着马雨佳产生了动摇——这其中固然有丁阳好久都没有和马雨佳见面的因素在，但更多是陈丹似劝实贬煽风点火的功劳。当然，罗彬的各种殷勤举动也起到了作用。
    不过马雨佳却明显不是那么容易就动摇本心的女孩子，从她此刻接听电话的样子陈丹就只能在心底不住叹息——革命尚未成功，罗彬还需要继续努力呀！
    丁阳虽然看不见马雨佳的表情，却深知这些话完全是不能相信的。
    甚至非但不能相信，还要反过来听才行。
    真要嫌弃一遍一遍打电话过来吵着你们没法睡觉，直接挂断不就完了！
    可这种念头也就只能在心里面想想，真的说出来那就死定了。
    “不是，那啥，佳佳，我其实就是想你了。这么多天虽然一直都在忙，可我却每分钟都在想着你。睁开眼是你，闭上眼还是你。想你想的都快疯掉了，真的！”
    这都不是假话，在宋代受到青青姑娘诱惑的时候，在柳娘子对他毫不设防任予所求的时候，若是没有想着马雨佳抵抗，或许他早就屈从内心的欲望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马雨佳很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
    尤其丁阳情真意切的窃窃私语，格外让马雨佳感到冬季中的温暖。
    轻轻的裹了裹身上被子，尽量把自己包的更严实一点。裹在被子里举着手机在耳边的马雨佳没有说话，只是用鼻音“哼”了一声，算做回答。
    可丁阳完全能听出来这声鼻音中所蕴含的愉快心情和小得意，顿时也开心了不少。
    不过这种开心只持续了时间不长，就随着他的新话题而瞬间急转直下。

 第54章 新消息

    “哼，想我？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开心故意这么说的。”
    “真的呀！我向太祖爷爷保证，我说的全都是真话。”
    “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你自己说说看，我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每次你都是忙，忙，忙。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在忙什么呀？****也要陪老婆，你就比他还忙？问你忙些什么还不肯说，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你的什么人呀？”
    说到这个话题马雨佳就有气。
    男友忙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至少要让人知道你在忙什么吧？
    假如连忙什么都不肯说出来，还整天神神秘秘的，那么女朋友在你心中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居然还有秘密不让女友知道！
    当然马雨佳并不是非要知道丁阳有什么秘密，重要的是态度，而不是秘密本身！
    假如丁阳肯分享，哪怕前面多说一句：“这件事很重要，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
    马雨佳也认为自己会笑着拒绝：“既然这么重要，那就别说给我听了。你要知道，女人都有天生的八卦基因，很多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把秘密说出去。”
    可丁阳始终保密不肯说，就难免让马雨佳感到不被信任和重视了。
    男人的理性和女人的感性在这一点上，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出来。
    不过现在丁阳已然基本完成了宋代穿越计划，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图》也到手了，下一步就是卖钱。现在就算告诉马雨佳，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再说和马雨佳交往这么久，丁阳也明白女友的为人。他是真心想要和女友携手共度一生，那对于未来的终身伴侣说清楚这个秘密也没什么。当然最开始丁阳还是先准备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遮掩事实，假如女友看穿了破绽那就干脆实话实说。
    “佳佳，要不你现在就从宿舍出来，我带去看个好东西！”
    他是想在女友面前晒晒这幅画——不是谁都有机会看见唐代古画的，何况还是画圣吴道子的传世真迹，更让这份待遇举世无双。
    然而马雨佳却明显想歪了，缩在被子里面的她听到丁阳这句话后顿时脸就红了。
    “这……这么晚了，我……要不明天我再去找你……被宿舍的人看见不好。”前一刻还气势勃发，这一刻却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丁阳还没反应过来女友所表达的意思，他此刻正好看见桌上的吴道子画作，满是激动和振奋：“看见又怎么了？来吧，我要给你看举世无双的宝贝。除了我有，别人都没有的！”
    他越是形容，马雨佳误会的更深。
    不光是耳朵烧的慌，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死丁丁，听你都在说些什么？还举世无双的宝贝？除了你有别人都没有？这不就是在说你身上那个东西嘛！呸，羞死人了！男生们的脑子里面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呀！
    当然马雨佳也明白现如今的男女朋友交往，走到最后必然是要过那一关的。她其实也认准了丁阳，并不抗拒把自己的清白和纯洁交给男朋友。
    可这大半夜的出门，舍友们又会怎么看她？
    别人还好说，可今晚韩莎也回宿舍住了。
    其实马雨佳也隐隐察觉到韩莎给富一代做小三，貌似就是出于对她的某种嫉妒，才想在其他层面打击她。平常两人就明显不对付，今晚若被她看见，这明天传扬出去还指不定有什么难听的闲话在满学校飞了呢！
    再说哪有让人家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秒就提出这种要求的？
    何况这种事儿难道不应该是有个更浪漫的场景，自己沐浴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闭上眼睛，才把自己的纯洁完全释放在男友面前，然后两个人再……
    哎，不行，只是想想就让人脸红心跳的厉害！
    “讨厌！好好的你这说什么呢？快给我好好的说话！”
    “……我怎么就没好好的说话了呀？假如不是我俩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把这宝贝拿出来给你看？佳佳，我这宝贝连刘总都没给看呢，先想到的就是你呀！”
    丁阳说的是没错儿，可惜现在马雨佳满脑子都是些少儿不宜的镜头，脸红心跳，胸口就像有个小鹿乱撞。
    尤其缩在被子里面马雨佳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越发羞的厉害。
    “呸，男生还真是恶心呢！就算你们好基友，一被子，也没必要在我面前炫耀吧？我不稀罕你的宝贝，你快去拿给刘成功看吧！我到要看看你们谁攻谁受！”
    马雨佳含羞带嗔的吐槽，却听的丁阳一头雾水：这都是那么乱七八糟的？女生的思路究竟有着怎样的神展开呀？早就让你少接触那些女腐类型的小说，看，终于被带坏了吧！
    “不是，佳佳，你误会了。我和刘总完全没那种关系，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很纯洁的。我们两个都不喜欢捡肥皂啊！”
    “啐，谁管你们要不要一起捡肥皂呢！”刚啐了一口，马雨佳还是忍不住暗示道：“我也知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但……我们不是应该水到渠成的吗？真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人家……人家也会随你的意思嘛！”
    女友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可丁阳还是没反应过来，关键他脑子里面如今全是吴道子的绝世画作。
    “恩？”
    见他还像个木头一样装傻，马雨佳也是醉了。
    刚刚鼓起来点勇气，瞬间就消退了大半。
    她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总不能直接说我不反对婚前的那啥行为，但你想把我那啥了至少也要先找个合适的浪漫机会准备准备吧！
    “就是……就是……对了，马上就快圣诞节了，人家可是记着你前几天说过要给人家准备惊喜的！先说说，平安夜你打算怎么办？假如你哄人家开心了，那人家……人家……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说平安夜的安排让人家听听。”
    平安夜的安排？
    这么一说，丁阳才反应过来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
    之前他的确说过要给女友一个惊喜，实际上他也准备好了。只要这幅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卖了出去，他绝对有钱给马雨佳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发展并没有按照他预设的计划进行下去。穿越宋代的发财大计完成了只有一半，必须要等古宝斋那边的消息确定了才算彻底完成整个计划。
    想到这个就随即也想起来了古宝斋白老板还要让他再等几天，更进一步做个鉴定确认的程序。想必那个时候，他才好请人家帮忙联系买家。
    为什么不是卖给古宝斋？
    丁阳确定这幅画的价值根本不是古宝斋能够买得起的！
    “平安夜的安排？额……我现在还有点不好确定，恐怕还要等个消息，才能做计划。”
    听他这支支吾吾的没个准信，马雨佳的柔情蜜意瞬间不翼而飞，下一刻就沉了俏脸：“丁阳，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是你和我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不是，佳佳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这几天还有一些扫尾的手续要忙，然后就彻底完成了。所以我这几天恐怕还不能先回学校去，得留在外面……”
    “行了，我不想听你这些敷衍。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在忙什么？”
    “佳佳呀，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出来吗？我让你见见我的宝贝，你就知道……”
    “砰！”
    还没等丁阳说完，马雨佳直接就挂了电话：都这会儿你还满脑子想着那些色色的事儿，真是看错你了！
    怎么突然就给挂了？
    错愕了片刻后丁阳赶紧再拨过去，这次倒是没有听到被挂断的提示音，而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吧，这下丁阳确定马雨佳是真的生气不想接他的电话了。
    可这到底是……
    丁阳捏着手机满心疑窦的时候，马雨佳却已经关了手机，藏在被子里捂着脸委屈极了：“呜呜呜……他怎么能这样……难道那件事儿对男生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无论说什么话题到最后都会被扯到那个话题上面去呢？呜呜呜……”
    ……
    北美洲大陆，星条合众国，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
    位于华盛顿特区西北边紧靠着水门大厦的白色方形建筑物，对联邦合众国来说地位极其特殊。不光是国家文化中心，还有着纪念被刺总统的政治含义在内。
    肯尼迪艺术中心共分四个大厅。
    其中最庞大的当然是肯尼迪音乐大厅了。
    它的观众席位多大2759个，舞台上可以容纳高达200人的乐团演出。整个舞台的装备费用据说是由600多所小学捐献出来的，仅仅应约定舞台上所装饰着的4000多个管风琴管子就价值不菲，看上去特别壮观。
    音乐厅还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大的休息室，长度是两个足球场再加十米，屋顶上装饰着水晶灯，及许多国家致送的装饰物，闪闪发亮而眩人耳目。每当夜晚表演休息时间，人们还在这里交际应酬，不单是参观艺术表演，也是促进人与人之间友情的重要场地。
    凯伦一向很喜欢坐在最顶层的总统包厢里享受音乐的魅力。
    当她欣赏音乐的时候，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所以尽管手下已经面带焦急的进来包厢，可却始终都只是站在门口，不敢向前逾越一步。
    直到音乐会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全场观众起立鼓掌之后，才听到了凯伦悠悠的声音传来：“说吧，什么事儿？”
    “是的，大人。亚洲司刚传回来的消息，我们设在炎黄共和国西北的特别联络点被袭击。所有成员全部当场死亡，看起来像是复仇联盟的手笔。”

 第55章 最毒妇人心

    “复仇联盟？”听到这个名词，凯伦的笑容就微微一滞：“又是这些疯子！真以为他们是漫威里面的超级英雄吗？”
    说话间凯伦已经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可手下却丝毫不觉得放松。
    越是亲近的人越清楚权天使的个性，就算眼前杀的血流成河她也照样笑的出来。甚至很多时候越是笑，越是表明她很危险。
    手下几乎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凯伦身后，看着她出去包厢走在独立通道中面带微笑却一言不发。很显然这是权天使爆发的前兆，手下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随着凯伦登上加长版奔驰防弹车，吩咐打开了车载音响，激昂的交响乐响起。
    “详细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是的，大人。出事儿联络点位于炎黄共和国西北长河省境内，最近刚刚打开局面。目前收到的消息是当地警方已经介入，但还没有任何线索。下手之人处理很干净，通过细节综合分析估计是复仇联盟做的。”
    “智天使那边有什么消息？”
    “支援情报显示，复仇联盟执行司最近有个特别行动小组在长河省境内，为首的叫李浩。这个人的详细资料已经发过来了，以前是军人出身。行事果敢，出手迅速而不拖泥带水，有明显的军旅风格烙印，所以嫌疑比较大。我们是不是……”
    感觉到了手下的迟疑，凯伦笑道：“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是的，大人。我们在炎黄共和国西北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是不是暗中把消息放给当地警方，利用他们来打击复仇联盟！”
    “利用当地警方？呵呵，那可不是我们的风格！”不待手下说话，凯伦就提起了另外的问题：“你认为炎黄共和国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是的，大人。这是个文明古国，近年来又逐渐成长为全球第二的经济实体，政治层面也属于联合国五强之一，掌握有核武库力量。应该是组织未来发展的重点区域，没有任何可替代性。”
    “既然如此，你认为我们假如迂回报复，能起到什么影响？”
    “是的，大人。可我们若直接出动，也就意味着很多布局将会显露出来更多破绽。毕竟我们在该区域入手比较晚，目前力量还不够完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展示肌肉。说话温和，但手里举着的大棒也不能始终举着。该落下的时候，就要毫不迟疑。哪怕为此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说话声中，正是交响乐来到最高潮的节奏部分，慷锵有力而直指人心。
    “是的，大人。我明白了，这就着手安排。”
    凯伦端起一杯红酒，轻轻的小酌半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慢慢品味：“立即给我联系周边区域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灭那些家伙！必要的时候，我允许动用……”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突然车载电话响起，随即有手下将之送至凯伦的手边。
    “这里是凯伦……是的，刚刚得到了消息……对，我是不会容忍……好吧，听你的。”
    手下看着凯伦表情玩味的放下电话，手里举着红酒半天没吱声，只是在出神。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唔，取消刚才的所有计划，这件事到此为止。”
    手下完全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摆出架势要大干一场，怎么一个电话之后就完全推翻了之前的计划。这可不是老大的风格呀！
    不过心中再如何疑惑，手下也不敢贸然问询，只是点头应可：“是的，大人。”
    虽然应承了下来，可手下心中到底还是疑窦丛生，表情也就稍稍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说的那么严重，却突然悄无声息的就放手了，有些矛盾？”
    “……是的，大人。既然我们不出动，那是不是要把消息放给当地的警方知道？”
    “不，完全没这个必要。”凯伦的眼神盯着车外迅速掠过的风景，猛然间举起红酒一口饮下：“他们死定了！”
    “啊？”手下顿时为之一愣。
    “桑迪恰好在西北！”
    “咝……夜……夜天使大人……”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嗯，记得给我订阅这几天炎黄共和国西北当地的报纸，既然桑迪要亲自动手，场面就肯定小不了的。我要看看效果！”
    “是的，大人！”
    ……
    马雨佳尽管藏在被子里面小声呜咽，但陈丹依旧通过小细节分析出来了她目前的状态。
    于是下一刻就故作身体不舒服，转而去了卫生间。
    关好门后，陈丹拨通了罗彬的手机号码。
    “……是的，刚才他们通了电话，不过现在佳佳被气哭了。我估计两人之间应该是发生了口角，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佳佳是躲在被子里接的电话，说话也很小声，我没听清。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机会。你再加把劲儿，我也旁敲侧击一下。尽量让她答应平安夜赴你的约会，就此甩了丁阳。”
    也不知道罗彬说了些什么，陈丹突然笑了：“……佳佳很保守的，你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假如你真想一次性拿下佳佳，那就要……别催嘛！办法我是有一个，但是也要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那好，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要么别做，要做就要一路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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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的沉淀了一下心情后，陈丹又深呼吸了一次，看看宿舍方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刚才也说过，佳佳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子，而且有点死心眼。这些天你那么下功夫，我还在不断的帮你添柴架火。可她顶多暂时性的迷茫，结果还就认准了丁阳。既然现在你落后丁阳一步，那就要想法子从别处超越。”
    尽管话都到嘴边了，可陈丹却突然有点惊慌。
    做贼心虚的她又小心去门缝看了看外面，宿舍里的人似乎没谁注意卫生间。
    “……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办法我是有，可这么做你能得到佳佳，我能得到什么呀？人家最近看上了好几件衣服，可手头却有点紧……嘻嘻，我就知道罗少最大方了！放心放心，我这个办法保管你一举夺得美人归！不过我先说好，过了今晚我可不会承认我说过这些话……对，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佳佳很保守，现在还是个处。假如你能想办法破了她的身子，我相信她就再也没脸去面对丁阳了。到时候你努努力，我敲敲边鼓，你抱得美人归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一边出主意，陈丹还要一边暗自鼓励自己：我不是想要害佳佳，只是帮她做出更好的选择！郎财女貌才符合现今社会的潮流，佳佳就算以后知道了真相也肯定不会怨我的！
    ……
    罗彬放下了电话，耳边还回响着刚才陈丹的话。
    “啧啧，真尼玛最毒妇人心，老祖宗的话果然不骗人。”
    不过感叹了两声，罗彬也开始细细琢磨起来陈丹的建议——好像还真有谱！
    眼前浮现出马雨佳玲珑浮凸的美妙身材，罗彬顿时就感觉身体某些部位开始充血。这么棵好白菜，丁阳还没拱到手。既然如此，那他可就先笑纳了。
    至于结果，刚才陈丹说的好，大不了在事后跪地痛哭认错就行。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好处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面子上受点委屈又怕什么？
    “……就说大家晚上喝多了，你结果没忍住。你只需要老实认错，最好再哭点眼泪。到时候我估计佳佳为了名声也不会报警，忍气吞声的可能性更大。女人嘛，总是容易心软的。尤其你到时候就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能把你怎么样？别说她没脸再去见丁阳，就是丁阳也不会为了个破鞋忍气吞声，两人除了完蛋还有其他结果吗？”
    虽然对陈丹的毒辣心肠感到吃惊，不过罗彬却不得不承认这步棋或许就是最后他不得不走的一招了。
    这段时间利用学生会的工作关系频繁接触马雨佳，可对方却始终对他淡淡的有些疏离。哪怕他彰显自身的经济实力，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女孩儿有半点动心。
    就算是见面，也肯定会拉着第三者在场，根本不肯和他私下里单独会面。哪怕他有几次把心思都透漏了出来，可马雨佳也只是一笑而过。
    最多来一句“你真会开玩笑”就转了话题，搞得罗彬无处下手。
    而近来工作也快结束了，马雨佳已经不怎么答应邀请了。
    于是有小弟出主意，既然此路不通，干脆找丁阳摆明车马：“……老大你只需要过去告诉他，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马雨佳。我听说那小子家里面也就是开个拉面店，穷逼一个。老大你用钱砸他，我就不信还砸不倒他了。”
    还有小弟建议直接来硬的：“……老大你招呼一声，咱学院随便拉起一帮人过去，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就说马雨佳被老大看上了，尼玛不放手就有你的好看。威胁一通还不识相，就干脆给他来点狠的。大不了掏点医药费赔给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坚持着不分手。”
    办法是不错，可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声，始终就找不到人。
    想起这个事儿来罗彬就觉得糟心。
    看来要尽快下手了，先听小弟们的主意来个软硬兼施的，实在不行再冲马雨佳下手。能不走到哪一步，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
    恩，就这么定了！
    待会儿就再去一趟他们宿舍，找丁阳谈谈心……

 第56章 一步天堂

    丁阳接到死党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昨晚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的他几乎熬了大半夜才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
    结果早晨还在熟睡却接到了刘成功的电话：“……什么事儿呀，刘总？我不是拜托你帮我签到点名了吗？怎么，难道你技术不纯熟，被老师发现了？”
    “老师那边你放心就行了，我刘成功出手还哪有被发现的可能性？我找你是别的事儿！”
    “哦，你说，我这儿忙的太晚了没睡，现在还困着呢！”
    “昨晚上罗彬带人来宿舍找你了，看见你没在问了问情况就走了。今天早上他又来教室找你了，但你还是不见人。我看那小子好像有话憋着，最后就让我给你带话，让你联系他。说是有什么事儿商量，希望你别老躲着不见人。”
    “罗彬？”听到这个名字后丁阳很快清醒了许多：“他来找我干什么？”
    “哼，可不是光这两次找你了，之前还找过你几次来着。不过那时候你都忙着不见踪影，我也就没告诉你。我猜，怕是为了马雨佳的事儿，找你摊牌来了。”
    丁阳起身扯开窗帘的一角朝外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和可疑的人影，又慢慢放下窗帘，道：“切，找我摊牌？他谢文东看多了吧？真把自己当成学校大佬了？”
    “反正我觉得你要小心一点最好，也许那家伙是来给你示威，表明自身的势力。也有可能是想使离间计，挑拨你和马雨佳之间的关系。不过，你最近这么忙，和马雨佳那边都说好了吧？别最后你福布斯没登上去，又丢了女朋友，可就真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额……”被死党一句话戳中要害，丁阳顿时想起来了昨晚上和马雨佳的争执。
    刘成功多熟悉他呀，只听他有点支支吾吾，就马上追问起来：“怎么，丁丁，不会让我说中了吧？你还真的和马雨佳闹掰了？”
    “不是的，你想多了，刘总。兄弟我是那路人吗？何况佳佳也不是嫌贫爱富的女孩儿，我们好着呢！”
    “好个屁！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还想瞒着我？到底怎么了，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是个爷们不？人都杀上门了还保密！”
    “不是保密，真没事儿！”丁阳觉得昨晚和马雨佳的争执还在控制范围之内，也不准备将之公开，毕竟不算什么原则性的大分歧。
    到底是私人感情，刘成功也不好对死党多说什么，只能让他多注意，提高警惕，别被罗彬钻了空子：“……再坚固的堡垒也可以从内部攻破，所以只要你和马雨佳不出现问题，那么罗彬就不会有机可乘。”
    “行，我知道了。那什么，学校的事儿你帮我多操心，签名点到之类的可别落下。最多再有几天功夫我就忙完了，到时候咱兄弟可就都齐刷刷发大财了！”
    “好了好了，发不发大财的无所谓，你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就好。如今马雨佳这种好女孩可是不多见的，你最好把握住。学校这边你放心，上课点名签到都没问题，就是导员那边看运气吧！真被堵上了，我就把假条给你递上去……”
    两人絮叨了一阵子闲话后挂上电话，丁阳也算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对罗彬找他的事儿，嘴上说着没什么关系，但心中还是略有一丝不安的。
    可转眼看见桌上的吴道子画作，又只能耷拉下脑袋苦了脸——这幅画的价值太过贵重，单独留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别好容易完成了计划九十九步，偏偏倒在临门一步前。
    再稍微等等，只要古宝斋来了电话，全部计划就算是都完成了。
    到时候无论怎么对马雨佳赔罪，都是小问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能让马雨佳转嗔为喜，就算豁出去了全部脸面也没关系。
    男人嘛，能硬的时候要硬，该软的时候也得要软！
    不过再给马雨佳打电话就是被挂断，然后再打可就关机了。
    面对这种情况丁阳也只能捧着手机苦笑无语，明显这是马雨佳真的生气了。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三天，距离平安夜可就剩下了1天时间了。
    马雨佳总算是肯接丁阳的电话了。
    不过丁阳这几天也给古宝斋打过电话催促，偏偏白莫闲只是推脱专家还没到位，请他再稍等一下。毕竟这种级别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就随便请过来的。
    虽然丁阳也理解，可他无法离开出租房去见马雨佳，女朋友不理解他为什么不露面呀！
    所以只能再委婉的催促白莫闲尽快一点，到最后干脆就直说：“……假如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另找其他门路了！”
    白莫闲没有收到私家侦探给出的结论，另外还有人没赶过来，当然只能连连抱歉。可是他也保证，最多不会再超过24小时，就会有消息。
    于是丁阳打电话给马雨佳接通后还是无法许诺任何圣诞节计划，但他非常诚恳的道歉，恳请马雨佳原谅。只是身不由己，确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无法去亲自赔礼道歉的。
    本来马雨佳听他这么解释苦衷也悄悄原谅了他，没有过多责难他不来道歉的错误。
    可是偏丁阳又提到了让马雨佳出来找他，给女友看他所独有的宝贝。于是马雨佳再度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的误会，偏后来她还找陈丹打听过有关男女朋友到底在什么阶段发生关系才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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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被陈丹当时疾声厉色的训了一遍。
    什么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能轻易被男生骗着得手；什么韩莎就是反面的对象，据说现在他的那个阿龙已经有点腻味韩莎了；还有强调女孩子的第一次多么多么的珍贵无比，就算是要交出去也要考虑清楚，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
    本来就对丁阳不上门亲自道歉感到委屈，刚才也只是心软而暂时原谅了他。
    结果又听他提到了这个事儿，顿时就让马雨佳火大，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再也不肯接听丁阳的来电。
    在陈丹的挑唆下，也决定这次要好好给丁阳个颜色看看——不亲自上门来女生宿舍前诚心诚意的道歉，那就坚决不原谅他！
    这时候又接到了罗彬有关平安夜的邀约，马雨佳心里不舒服，当然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前段时间因为学生会的很多工作需要双方合作，才保持着接触。
    那会儿也没有和丁阳吵架，马雨佳才感觉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眼下既然和丁阳发生了争吵，那么她就反而要更注意行事谨慎了。再和罗彬接触，万一落到男友耳朵里，那可就是有点说不清了。假如被误会了她趁着双方吵架而劈腿，那马雨佳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就不想和罗彬继续接触下去，这下更是坚定的一口拒绝了邀约。
    非但如此，而且马雨佳还格外认真的告诉罗彬：“……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关系很好。我不想他误会什么，所以请以后还是别和我多联系了。无论对我还是对你，这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她拒绝罗彬的时候陈丹就在身边，明显能感觉出来罗彬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火焰。
    说实话陈丹完全无法理解马雨佳到底是怎么想的？
    论外表来说罗彬的确差丁阳十万八千里远，可长得帅又能怎么样？又不是找鸭子，何必总是纠结这一点？找男朋友要看的经济实力，而不是外形条件！
    真要狠心放不下的话，大不了明面上分开而暗地里藕断丝连好了。就算和罗彬交往，但也不代表要整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挂在他腰上对不对？
    照样可以找机会对前男友互诉衷肠，编点什么家长里短不得不如此的苦衷，然后趁着男人心软打个友情炮。
    这不就完了？
    技术好的话以后常联络，老娘觉得不爽就彻底一刀两断！
    有什么不好？
    长得帅是看着赏心悦目不假，可走上社会后人家只会问你男友或者老公是干什么的？赚多少钱？只会盯着你的穿衣打扮和珠宝首饰，以及化妆保养来探讨生活质量如何保证档次，谁会在乎你的老公长的帅或不帅！
    罗彬这样的男人肯对你这么用心，就证明人家不是为了玩玩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纠结？
    换了陈丹必然是第一时间就甩了丁阳，第二时间就和罗彬去开房了。
    不过可惜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不同，什么大家都处在同样人生起跑线上的话都是鬼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有的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聪明，有的人从小就漂亮的让人嫉妒，有的人就是人缘好……
    这公平吗？
    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存在绝对的所谓公平！
    所以陈丹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只能把它藏在心底，而不会像韩莎那样表现出来。
    她没有别人那么聪明，她没有别人那么漂亮，她不如人家有钱有势，可是她会动脑子，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拼搏而奋斗！
    当她成功的时候，又怎么会在意踩在脚下垫脚石的想法？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千万别犹豫！

 第57章 值多少

    罗彬眼见劝不动马雨佳，赶紧悄悄给陈丹使眼色让帮忙。
    看到罗彬递过来的暗示眼神后，心领神会的陈丹马上开口道：“佳佳，你不要这么绝情嘛！就算大家不能做情侣，但至少可以做朋友啊！我看罗彬这人不错，最少很尊重人的。比起丁阳来说……”
    “好了，丹丹，我们不说这个。”马雨佳直接把陈丹接下来的一肚子话都给压了回去，语气虽然很温和，但态度却非常坚决。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总可以了吧？就是为你打抱不平而已，瞧你小气的样儿！”
    “没事儿我们就先走吧，惹的别人指指点点也不好看。”
    眼见马雨佳就准备拉着陈丹回去，罗彬赶紧又拦住。
    “先别走呀，马雨佳！你看我这人也不会说话，真要说错了什么你别介意。陈丹说的对，咱做不了情侣还不能做个朋友吗？就当是咱为这段时间的工作做个总结，漂亮点收个尾，明晚上一起聚聚呗！再说也不是光请你，我也请陈丹她们来呀！”
    陈丹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误了罗彬交待的任务。
    “对，佳佳你别这么死心眼了好不好？大过节的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也沾沾你的光，蹭着去花香夜总会见识见识呗！有我陪着你怕什么？咱就唱唱歌，反正呆宿舍也是孤零零的！”
    考虑到有室友陪着，也确实对罗彬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看在眼里。就算是平安夜，可这种程度的聚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只是吃顿饭，唱唱歌吗？”
    “对，不过还可以欣赏花香夜总会的劲歌热舞。我听说这次他们搞得可红火了。”
    犹豫了片刻，马雨佳最终还是败给了陈丹——不住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的祈求。
    “……那好吧。不过我也有言在先，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你可别多想。我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好的好的，我明白，全明白。咱就是朋友聚会，我会祝福你和丁阳继续走下去的！”
    谁也没听清罗彬在“走下去”三个字上面额外加重的音调，只有陈丹轻轻打了个冷颤。不过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眼望着马雨佳和陈丹离开，罗彬脸上的笑意瞬间转为狞狰：“艹，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等明晚吃了药，老子会让你求着我干你！”
    转身过来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罗彬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骡子，我上次给你说的药找好了没有？够不够劲？就是要让女人吃了受不了呀！对，就这个，我全要了！”
    ……
    “老板，几个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全都送来了。这是全部的汇总，细单都罗列在后面。”
    接过韩震送过来的文件夹，白莫闲很快就细细翻看起来。
    “……唔，很好。哦，这小子还是个大学生？现在摸金的也走高素质路线了呀！家底倒是很清白，看上去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不对呀，小韩，怎么这几份调查报告全都没有关于他背后组织的消息呀？总不能说他还是个独行侠吧？”
    慢慢看完了几分调查结果，白莫闲心中的疑点丝毫没有减少，反倒越多了。
    韩震提前筛选过一遍，于是猜测道：“那小子这几天完全是足不出户，也不怎么打电话对外联系，所以的确不好过滤他的外围关系。”
    “……那就更证明这小子背后的那帮人足够谨慎小心，来历怕是也不小。”
    “老板，是不是也有可能那小子就真的只是一个人。”
    韩震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很接近事实，但白莫闲却直接否决了。
    “荒谬！一个人？你告诉我一个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大事来？吴道子的画就算存世，也绝对是在一个大墓葬当中才有。而且这个大墓葬，应该还是非常隐秘的那种。虽说摸金这行当人不会太多，但也绝对不会太少。否则光是想进去出来，就能要了命。”
    韩震一想老板说的也对，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可是他背后组织的耐性也太强大了吧？就放着这么个宝贝在外面由着那小子一个人看护，还真能放下心去呀！”
    “哼，正因如此，才愈发不能大意。这些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得罪的好。假如真要动手，那就要一网打尽，一点点的后患都不能留下。否则就等着睡不安寝吧！”刚放下报告，白莫闲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恩？大小姐，你们到了？好，我这就办！”
    放下电话，白莫闲就对韩震抬抬下巴：“你现在就通知那小子，明天带画过来吧！”
    ……
    “你们特邀的专家到了？”接到电话后丁阳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很好，明天我准时到。”
    明天是平安夜，总算能赶在圣诞节以前结束掉这个事情了。再要拖延下去，即便马雨佳没爆炸，丁阳自己也快要疯了——整天待出租房里就跟演潜伏似的！
    何况争取明天搞定这幅画，尽快拿到钱也好给马雨佳一个与众不同的圣诞节呀！
    就像她所说的，这可是两个人第一次共同过圣诞节，绝对不能马虎对待。
    这一夜丁阳又失眠了。
    不过今次不是为了《孔雀明王像》的高昂价值激动到睡不着，而是从头到尾构想应该怎么样给马雨佳一个特别的圣诞节惊喜才能哄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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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第二天丁阳出现在古宝斋的时候，又是顶着两个黑眼圈。
    白莫闲见到他这个样子，倒很有些意味不明的多看了两眼，可却没说什么。
    今次见面当然直接是被韩震领去了贵宾室，白莫闲很是热情的介绍了两位看上去似乎很有派头的专家。丁阳也没记住那一长串的头衔和名字，只是随便点点头拉倒。
    他又不需要担心什么，对于《孔雀明王像》的真实性半点不怀疑。
    而这次的鉴定虽然还是很漫长，但相比前趟来已经收敛很多了。特别是还给丁阳特意准备了快餐，虽然只是汉堡炸鸡，可至少不用饿肚子干等了。
    等到鉴定完成，又是天色黯淡了下来。
    权威专家鉴定完毕也只是和白莫闲小声说了几句话，并没有多和丁阳作交流。
    白莫闲似乎也没多留客的意思，简单交待一下就和两位专家告辞了。
    不多时，古宝斋里就只剩下了丁阳、韩震和白莫闲他们三个人。
    “哈哈哈，虽然我早就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刚才听到结论的时候依旧有些心潮难平！唐代吴道子先生的画作，只是想想就让人禁不住激动呀！”白莫闲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狂热：“丁小友对这幅画的未来有什么想法没有？”
    丁阳当然有想法了，他就是为了卖钱才来的。
    “呵呵，这还能有什么想法，我可不是什么收藏爱好者。留着它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无非是卖了换点钱呗！我这也要过日子呀！”
    “果然痛快，不愧是丁小友！”白莫闲端起茶杯，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知道丁小友有没有把它转让给鄙店的念头呀？价格当然好商量！”
    对于卖给谁丁阳并不怎么挑剔，只一条原则需要遵守：国内的宝贝还是卖给国内，免得流传出去成为历史的罪人！
    除了这点小洁癖，丁阳没有过多要求：“假如白老板出的起价钱，我没什么意见。”
    白莫闲顿时喜出望外，甚至连手中的茶都差点洒了出来：“哦，丁小友不是拿老白开涮吧？这幅画，你……你真的肯卖给古宝斋？”
    “嗨，那有什么关系？我说过，只要古宝斋出得起价钱，这都不是事儿。韩经理可以作证，上次我的熙宁元宝不就卖给你们古宝斋了吧？说起来咱也是老客户！”
    “对，对对，呵呵，老客户，老客户啊！”白莫闲笑的眼睛都快要眯在一起了：“不知丁小友准备要多少钱呢？说个数我听听，看看古宝斋有没有这个福气拿下。”
    卖多少钱？
    这个丁阳还真是不知道呢！
    尽管他也知道这幅画肯定是值钱到不得了，但没有任何参照物存在，天知道这幅画应该卖多少钱呢！
    他来之前也只是搜索了近些年来有关书画古董的拍卖价格，大致有所了解。
    譬如明末清初八大山人朱耷的画作《荷花》在2012秋季拍卖会上以4712万元成交，而他的《竹石鸳鸯》更是在2010年的拍卖会上以1。187亿的价格成交。
    在2012年香江秋季拍卖会上，两幅明代唐伯虎的真迹《仙游图》和《松下高士图》分别以以5320万和2330万的拍卖价格成交。
    近代国画大师傅抱石的作品《春夜玄武湖》在2012年首部拍卖会上，最终以2070万的价格成交；同年秋季拍卖会上，他的《山水人物画轴》更以2900万的价格成交。
    而近代国画大师黄宾虹的作品《黄山汤口》则在2011年春季拍卖会上以300万元底价起拍，最终4772。5万成交，随后的秋季拍卖会上，他的《山水轴》又以1120万起拍，最终也以3250万成交。
    书画艺术品收藏的市场很热，但是也有极强的波动性。并非光看朝代和名气，还有许多其他层面的影响，对丁阳而言太过陌生。
    但是就吴道子的这幅《孔雀明王像》而言，作为唐代画圣唯一传世的精品画作，价格上亿应该不算是估算虚高吧？有可能还狠狠的低估了呢！

 第58章 达成一致

    “一亿？”白莫闲直接就笑了：“呵呵，这个价钱古宝斋可是买不起的！看来我也只能眼馋眼馋，早早绝了心思才好。”
    “怎么？白老板认为这个价格不够吗？”丁阳明显一怔，他也没多要价呀！
    八大山人虽然出名，可总没有画圣吴道子有名吧？连他的《竹石鸳鸯》都能卖出1。187亿的天价，难道《孔雀明王像》还卖不了1个亿？
    “不不不，这个价格对画圣吴道子唯一的传世作品而言不是高，而是低了。”
    白莫闲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可听他这么一说更让丁阳疑惑了。
    “那白老板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我们古宝斋虽然买不起，可却不代表就没有能买起画的人了！”
    丁阳这才算悄悄松了口气。
    殊不知白莫闲早就把他的所有反应全都看在了眼里，暗自点头：看来他们很缺钱！对于这幅画的处理就是尽快出手。这么说来，果然是个好机会！
    可还没等丁阳笑出来就听白莫闲又接着道：“不过丁小友您这幅画恐怕不大方便在拍卖会上出现呀！首先，这上面所缺少的历代收藏者印签，就是个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麻烦。尽管拍卖行也会为拍卖者保密，但有些基本原则还是要遵守的。”
    “恩？”丁阳心中紧张了起来，追问道：“白老板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点！”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没有历代收藏者的印签，就证明画上最后一个印签的遗留者通常被视作这幅画的上一任所有人。可丁小友您这幅画上的前一个收藏印签，却是北宋大内库藏标记。那这幅画的上一任所有者自然就会被认为是北宋皇室，而北宋灭亡距离如今已经足足有887年了。就算续上南宋，也有735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里，都只有一个收藏者，那这幅画的来历也就不言自明了……”
    话虽然没说透，可配合白莫闲的表情和手势，丁阳已经完全明白了。
    敢情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认定我这幅画是从古墓里刨出来的陪葬品呀！
    我勒个去！
    话说你这脑洞开的也够大呀？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都能冒出来，简直就是……哎，不对，好像除了这个思路可以解释通顺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理由能站住脚了。
    总不可能他们真会以为这幅画是我从北宋带回来的吧！
    穿越这种事儿，也就是小说和电视里面能出现，现实中谁会相信？
    要不，干脆就按照这个思路承认下来。免得还真无法解释这么一幅画怎么就到了我的手里——哪怕编瞎话说是祖上传下来的都不会有人相信。
    别说古代的朝代变革和各种战争灾难祸乱，就是从近代开始国内的悲惨历史往往都让很多人不愿意去面对，这期间多少传承世家都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至于共和国成立后，又历经了破四旧和反封建等诸多政治运动，这幅画怎么可能始终被一家人给保存着！
    谁要相信这个解释，除非是脑子完全短路才有可能吧！
    当然丁阳也早早就想到了，这幅画来历说不清楚，拿去公开的拍卖会上出售基本不可能。也只有私下里找到合适的收藏者协商个合适价格，然后卖出去。
    就这都不知道该如何给人家解释这幅画的来龙去脉。
    眼下白莫闲这个盗墓的名头虽然不好听，但至少比穿越更靠谱一点。
    看着丁阳脸上的神色变化万千，韩震很是钦佩的看了一眼店长。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就点出来了要害，逼得对方自乱阵脚不提。
    果然，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丁阳这会儿也想明白了：认下对方这个说法，可能会遭到狠狠的压价。但至少可以免去他再辛苦动脑子去解释这幅画的来路，一出一进也是省了不少事儿。
    反正就是意外之财，再说压价又能压到什么程度去？若是真的不满意，大不了就不卖了。无非就是再想办法联系门路，去找寻合适的买家呗！
    为了这幅画，稍稍辛苦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过若是能尽快出手，还是尽快出手比较好，留在身边早晚让人睡不着觉，也是心里总不踏实。
    “呵呵，白老板果然是明白人啊！”想通后丁阳也就不再纠结了：“既然白老板心里也有一本帐，那我们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这幅画的来历可能是有点不清楚，但画本身的价值绝对没的说。虽然不好在公开拍卖会上出现，但世界这么大，总还有识货的人喜欢。白老板从事收藏行业多年，想必也有一些关系和门路。若是能帮着小弟把这幅画卖出去，中介费用都好商量。我出10%的抽头，最后成交价无论是多少我都只拿90%的钱，其余就算古宝斋的，白老板看怎么样呀？”
    韩震只觉得心跳顿时随着10%的数字在不断的上下跳动，一会儿的工夫就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即便这幅画的来历不是那么清白，可真要卖出去也绝对不会是小数目。
    这个10%的提成，最终数字都会是令人膛目结舌的。
    而他作为这笔买卖的经手人，所能分润到的红利也就可想而知了。哪怕这其中会被店长分出去大半，他所剩下的数字也都是极为可观的。今年就算只做成了这一笔生意，都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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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着白莫闲开口，韩震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人家是老板，而他只是个小经理。
    “呵呵呵，丁小友果然出口不凡，佩服，佩服！”笑语盈盈过后，下一句白莫闲就露出了锋利的宰牛刀：“不过真若是古宝斋负责联系买家出货，那这小小的10%抽成，可就未免有点太小看我们的价值了。”
    白莫闲举手制止了丁阳说话，继续又道：“丁小友这幅画的价值我们都很清楚，绝对是稀世珍宝，价值不菲！但是偏偏它又具备着严重额先天缺陷，导致了无法堂堂正正亮相。这就给它的出售价值打上了一个严肃的问号，无法再用实际价值去估算。而古宝斋想要为它牵线搭桥，也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风险和责任。其中的艰辛，外人又如何知道。”
    “那白老板的意思呢？”
    “中介费用的抽成不能少于30%为佳！”
    “什么？这个比例未免也有点太夸张了吧？白老板您只是动动嘴而已，可我们兄弟却是几乎跑断了腿才找到这个宝贝。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商量了，太亏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丁阳却连根脚趾头都没动一下，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便是韩震见多了商业谈判，此刻也禁不住暗自对眼前这个年轻大学生要另眼相看——怪不得人家会被那伙盗墓贼推出来做门面呢！还真不是随便安排的结果。
    随着丁阳和白莫闲唇枪舌剑，一阵刀光剑影过后，总算是彼此达成了某种共识。
    古宝斋负责为丁阳这幅画联系买家，而最终受益的20%作为抽成留给古宝斋。
    丁阳虽然也是在工商学院上学，可是毕竟也才大学二年级。商业方面的很多知识有的接触过，有些却还完全是个门外汉。此番和白莫闲的交锋，也算是他商业生涯的首次成果。
    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无非就是20%的中介抽成而已，听起来很多，可仔细想想也没太夸张。
    这种私下里的交易，肯定是不会再去缴纳个人所得税的。而根据国家法律所规定的意外收入缴税，全都是按照20%的档次征收。
    就像那些买彩票中奖了500万元的彩民，正常的缴税就要付出20%的100万元去。
    互换一下立场，丁阳认为自己这次的巨额收入也和中大奖这种意外收获差不多。这20%的收入无论是缴税还是支付中介费，都是一样拿不到手。
    何况这幅画想要安全而又尽快的出手，那就少不了古宝斋在其中帮忙。
    人家为此付出了劳动，丁阳也愿意支付必要的好处作为报酬。毕竟总的说起来，这其中可是给他省了好大的一场麻烦并节省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只是想想他去满世界找门路悄悄卖掉这幅画的难度，丁阳就有点不寒而栗。
    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讨厌麻烦的人。
    既然能省事就最好省事吧！
    反正所支付的这笔钱也是飞来横财，负担起来没多少心理压力。
    关键是古宝斋既然在这其中掺了一脚而涉及到利益，那么为了自身利益的增加，就必然会介绍更优质的买家给他，才能保证这幅画的价值最大限度被挖掘出来。
    商业双赢的思路才是真正成功的典范。
    很多时候，让出少部分利益远比独占全部利益要舒服的多。
    随着双方的条件达成一致，果然白莫闲很快就笑眯眯的提议道：“既然丁小友也同意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晚咱们就一鼓作气。正好有个合适的买家就在城外，咱们去见见？”
    尽管是在询问丁阳的意思，可白莫闲却相信结果必然是肯定答案。
    果然，丁阳至少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啊，见见就见见！我相信白老板的眼光，肯定不会有错！”
    早点兑现成钱，才能落袋为安！
    再怎么有价值的宝贝，变成钱才是真的。

 第59章 交易

    “小韩，你来开车，我陪着丁小友一路聊聊。”
    “好，老板您放心就是，我可是十多年的老司机了。保证您和丁先生这一路上都绝对安全舒适，顺利抵达。”
    上了车之后，丁阳自然是要问一问此行的目的地何在。
    随着白莫闲吐出一个地名，他马上记起了那是一片远郊别墅区。
    很好，至少从这个细节上去分析，老狐狸没打什么坏心眼。
    那片远郊别墅区丁阳可是印象很深刻，曾经在一次上课的时候专门有教授将某个商业案例的时候提到过。还专门拿出了投影相片来分析，当真是富贵之气逼人呀！
    不过这片远郊别墅远离市区，到底还是比较偏僻一点。
    尽管谈不上人烟稀少，可也经常性的半天看不见人来人往。
    所以丁阳哪怕分析判断白莫闲应该不是想要黑吃黑，可却也还是小心戒备着。甚至于还偷偷设置了报警的手机快捷键，随时保证可以瞬间发送信号。
    幸好这一路上也没发现白莫闲有什么坏心思，韩震正常朝着远郊别墅区行驶。
    表面不动神色，可丁阳心中是真的松了口气来着。
    可等到韩震熟门熟路的拐进一栋别墅，看见有人迎了出来，丁阳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原因就是前来迎接开门的男人身上透着一股彻骨阴寒气息，让他感觉到危险。虽然不明白杀气究竟是什么，但只看了一眼丁阳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杀过人。
    这个男人很是消瘦精悍，板寸短发，右边的眉毛从半中间断开一截，看不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但无论如何，都形成着一种阴狠的气质。
    丁阳还发现这个男人的双手虎口处满是老茧，骨节粗大，皮肤黝黑，应该是长年累月在室外光照所致。看着也就173公分的样子，体重应该不超过140斤。但整个人却带给人一种格外的凌厉，就像一头丛林中的猎豹。
    这样一个人出来开门迎接，丁阳心中的警戒线顿时就提到了最高层次。
    别看他比人家高出一头还要多，体重也至少强过对方将近20斤。
    可是丁阳却有种感觉，就算人家绑着一只手他也会被三两下就放翻在地。
    “来啦！”男人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看了丁阳一眼。
    可丁阳却感觉像被刀子剜了一遍，从里到外全被看透了。不光心里凉飕飕的，后背更是有冷汗渗了出来。甚至连皮肤都感觉起了一层小疹子，酸酸麻麻的很难受。
    现在他知道坏菜了，假如对方真想要黑吃黑的话，他连手机报警快捷键都没机会按下去。
    看他走路一板一眼的节奏，每一步都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哪怕丁阳没有证据，却也知道对方的每一步长短距离都是相等的。
    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分。
    瞬间心中寒气直冒，丁阳就已经不想交易了。
    可这远郊别墅区人烟稀少，进了别墅大院后更是被隔离在了独立的空间里，连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莫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情绪，笑眯眯的介绍道：“丁小友无需担心，这是张威。燕宇集团的保安队长，当年也是在南疆见过血的。看上去虽然冷，但实际为人很正派。”
    “呵呵，你……您好！”丁阳勉力挤出一丝微笑，伸出手去想打个招呼。
    可惜张威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掉头就走。
    这让丁阳伸出去的手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极了。
    幸好韩震化解了他的尴尬，长笑着扯过了他的手掌：“别愣着啦，还不快跟上？张队长是有名的不善交际，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那里，那里！”
    看见丁阳稍稍缓解了紧张，韩震又凑过来小声道：“他虽然不爱说话，可安保水平却绝对是第一流的。咱们这次介绍的买家，就是燕宇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若没有张队长护着，人家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你要知道燕宇集团的实力，那可是这个！”
    韩震在丁阳面前竖大拇指，白莫闲已经快走两步跟上了张威的步伐。
    他也不在乎张威的冷漠，反而很是热情的套着交情：“大小姐到了多久呀？还习不习惯？西北这边的冬天就是干冷干冷的厉害，也不晓得大小姐适应不适应。”
    不过张威明显不爱说话，对他也照样不理不睬的，只是一味的前行带路。
    而白莫闲似乎也习惯了这种风格，继续没话找话说的瞎聊。
    不多时，张威就已经引领大家来到了别墅客厅。
    从外面的天寒地冻，瞬间众人就来到了一个四季如春的所在。
    刚进门就看见了一颗枝叶茂盛的青翠圣诞树，厚厚的真皮地毯和壁炉前熊熊燃烧的篝火，还有四周高矮有致散落在各处的烛台——粗如儿臂的红烛，释放出橘黄色的灿烂光芒。
    只是粗略数了数，丁阳就发现这样的烛台在宽阔的大厅内至少有二、三十根以上。所以尽管没有开灯，却让整个大厅内亮如白昼，更加营造出来一种独特的氛围。
    有钱人真尼玛装逼的厉害！
    丁阳心中暗自吐槽：这又不是没电，至于还专门点上蜡烛吗？
    不过等到下一刻他看见迎面而来的一位年轻曼妙女子，瞬间就明白了。
    这年月除了女人，还有谁会喜欢毫无意义的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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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
    也不知道有没有准备好皮鞭！
    不过类似的吐槽在他看见对面走过来女孩的真容后顿时全都收敛了起来。
    美！
    妖艳！
    媚如火！
    魔鬼魅惑！
    目测170公分以上的身高，紧窄的真丝包臀裙下是雪白而笔直的修长双腿。没有丝袜的束缚，反倒越发释放着耀眼的肉光。皮肤娇嫩而富有弹性，看上去恍如白玉凝结而成。
    只是些微挽了个蝴蝶结系在腰间的小衬衣，堪堪就在小肚脐的上面，格外显得青春气息十足。尤其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丁阳毫不怀疑它惊人的柔韧性。
    小衬衣的胸前开口成低领v字形，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两个洁白的半圆球形丰挺。那深邃的沟壑，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看见的男人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
    精致圆润的锁骨上面，是一张宜嗔宜喜的桃花俏脸。第一眼引人注目的毫不意外就是下巴嘴角处那颗颜色浅浅的美人痣，凸显出女人嘴型的独特诱人弧度。
    而她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看一眼就让人微醺稍醉。可这其中的无限魅惑，却都会被头顶上染成暗红色的火焰般齐耳短发所遮掩。
    仅仅是见了第一面，丁阳就被眼前女人几乎勾去了全部的三魂六魄。
    不能说她就是那种美丽无敌的女孩子，但她所凸显出来的魅惑力却绝对是丁阳所见过全部女人当中无有匹敌的哪一个。可以说在她的身上，无一处不散发着惊人的异性吸引力。从而特别放大她的诱惑，使得周围任何存在都在她面前黯然无光。
    “嘿，我亲爱的小男孩，见到你很高兴。我是燕宇集团的罗燕燕，圣诞快乐！”
    罗燕燕的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沙哑，可能会稍显突兀，但更让她魅惑天成，彰显出某种异乎寻常的超强刺激性。就会从内心深处挑动异性的柯尔蒙分泌，使之难以按捺自己。
    丁阳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记着罗燕燕的笑容甜得发腻，小手握上去柔若无骨，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幽香，让他整个人都有点迷糊。
    至于白莫闲介绍了些什么他全都没反应，只是贪婪的呼吸着罗燕燕身前散发出来的迷人香味，目光则来回穿梭于女孩子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下。
    周围其余的一切都好像距离他非常的遥远，明明看得见却摸不着。哪怕能看到白莫闲在哈哈大笑，却完全又听不到半点声音。
    直到隐约间听到了一句：“那么我们这就把合同签了吧，然后钱货两讫！”
    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笔，丁阳坐在长桌前突然间被额前所陡然传出来的一阵清凉而瞬时找回来了神智，才发现他正准备朝合同上签字。
    合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刚才恍恍惚惚的一切突然间清楚了起来，丁阳就看见周围几个人都在冲着他笑。
    白莫闲嘴角噙着笑，韩震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在笑，罗燕燕灿烂如春花般微笑——而张威却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束手站在边上。
    “恩，丁小友还在犹豫什么？你们不是已经达成一致了吗？那就签字吧！也好尽快完成交易，我们早早回去。毕竟罗小姐赶过来很辛苦，也能稍稍休息一阵。”
    罗燕燕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眨眼。眼眸中恍若一泓清水，根本就看不到边际。
    丁阳忽然间感觉浑身好冷。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回忆起来找不到半点记忆。
    谈成了什么条件？
    这幅画究竟能卖多少钱？
    支付方式又是以什么形式兑现？
    为什么连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只剩下了签字呢！
    大厅内温暖如春，可丁阳的背心却只剩下了冷汗。

 第60章 夜天使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皎洁的明月斜斜的挂在半空中。
    平安夜的晚上还能感受到这种寂静，格外让张耀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这或许就是目前乃至今后永远绑定在他身上的状态了。原本真的张耀只是一个一门心思埋在军营里的傻大兵，除了橄榄绿的集体生活外什么都不算太会。
    直到那天听闻了妹妹出事的消息后，整个人瞬间就傻掉了。
    妹妹怎么会出事儿呢？
    前次探亲假回去妹妹还说要在中考时候拿到全校第一，然后考去市重点一中，向着未来的顶级大学生涯而努力。
    怎么突然间就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张耀不明白，可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明白人。
    没过多久他就认识一群人，几乎都是和他遭遇相似的同类。他们的亲人或情人都在莫名其妙的意外中丧生，而且死前全都遭受了严重的性侵。
    这以后他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神秘而强大的联合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亲人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复仇！敌人的强大，也是张耀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可不论如何，至少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复仇！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前天刚刚在组长的带领下干成了一件大事，十分彻底的摧毁了敌人刚刚设立起来不久的特殊联络点。要知道正是这些联络点，制造着一起又一起的失踪案。
    能够亲手摧毁掉这种地方，那种爽快简直难以言表。
    不过在成功之后，小组中的成员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笑。
    相反，他们全部在哭。
    张耀清楚的记得，组长那张花岗岩石般毫无感情的脸上居然也流下了眼泪。他一直以为组长就是块冰，但却从来都不会融化。
    可那一刻才知道他错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完成了这次任务后小组立即转移，他们都知道敌人的可怕究竟能到什么程度。虽然稍有成绩，可若不及时反应过来，怕是就再也没机会继续复仇下去了。
    连续的急行军后终于赶回到了这一处休整点。
    今晚休整结束后，明天就又会向着新的目标点进发。
    眼下其他人留在房间内休息，只有他和刘玉民作为暗哨部署在外面。他们就是整个小组的眼睛和耳朵，负责为所有人提供预警时间和准备空间。
    今晚是平安夜。
    据说是西历中某个神明诞生前的夜晚。
    以前妹妹还在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些国外传来的节日，总能整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可惜现在妹妹不在了，张耀完全不懂得这个节日里究竟要做什么。
    听说外面过节过到连苹果都涨价了，不再论斤卖，而是论个卖开了。
    洋鬼子的节日果然都古怪的很。
    若是妹妹还在，张耀相信自己必定会给妹妹买个苹果的。
    论个卖就论个卖吧，还是要买！
    “咯噔！”
    “咯噔！”
    “咯噔！”
    寂静的深夜中张耀几乎没反应过来，耳边怎么会响起小牛皮靴的声音？
    还没等他想明白，鼻间就又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嗯，这是夜来香的独特香味。
    不对！
    张耀的心中刚刚升起危险警兆，下一秒就看见了两抹清亮的白色光芒闪过。
    脖子上微微一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就瞬间都被抽走了。
    等到张耀的双眼从地面向上仰望看见了自己身体还站立着摇摇摆摆的时候，才有一滴鲜血从没有了头颅的躯干脖颈处落了下来，滴进了他的眼帘之中。
    一片血色。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玉民的遭遇比张耀稍稍好一点点，至少他还算看见了一条粉红色纱巾从夜空中闪过。
    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他的身体和头颅依旧被完全分离。
    勃颈上留下一道十字星伤口，切口处光滑齐整，每根血管的断裂处都恰好与骨骼缝隙完美重合，甚至连肌肉纹理都不曾有丝毫的错裂。
    张耀和刘玉民至死都没有能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可李浩依旧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做梦自己走在白骨森然的大道上，两侧全部都是累累白骨。每一具尸体都没有头，而在尸体的脚下则有一张枯干而苍白的笑脸。
    这些笑脸全部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两颗眼眶里泛着血红色，应该是鲜血落进了眼眶中沾染到眼珠变色而产生的折射光芒。
    每具尸体的脖颈处都有两道十字星伤口，齐整而毫无半点茬口，光滑到就像玉石。
    醒来后李浩还没来得及大口大口的喘息哪怕一下，就惊愕的发现漆黑的房间内散落着许多条黑影，还有很多提溜圆滚的小西瓜掺杂在其间左摇右晃。
    “咝……”
    随着一缕惨白的月光从窗前洒下，李浩瞬间看清楚了那些黑影和小西瓜——分明就是他所带领的执行司西北特别行动小组全部成员的尸体和头颅。
    就算他睡着了，也不可能放任别人无声无息间把这么多的尸体和人头送进房间里来！
    到底这是发生了什么？
    前后不过是1、2秒钟而已，下一刻李浩已经瞬间连续翻滚移位，从原来的位置转移到了床背后紧紧挨着墙角，以便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捕捉到房间中任何角落而不被阻碍。
    同时间他的右手已经拔出了腰后的手枪，保险随之打开；而左手更是握紧了一枚手雷，拇指已经停在保险拉环上，只需要0。1秒就可以催发甩出去。
    顾不上思考，李浩本能的反应瞬间启动。
    可惜他鹰隼般的眼睛却没有从房间内看见任何一个活动的人影，反倒是有股血腥气不断冲向他的口鼻之中，让他口干舌燥不已。
    他不敢开灯，也不敢出声，甚至他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还收缩着心跳和脉搏，尽量让自己像块路边的小石子般不去引人瞩目。
    “咯咯咯……”
    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随即李浩就看见了眼前闪过一道诡异的窈窕黑影和两道明亮的银光。
    “怎么会有夜来香的味道……”
    李浩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了。
    再下一刻，他的眼睛所还能看见的就只有原本被自己捏死在手中的那颗手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心里掉落下来，“骨碌骨碌”的朝着墙角滚去。
    因为保险没有能拉开的缘故，手雷最终也只是平静的停在了墙角里一动不动。
    “咯噔！”
    “咯噔！”
    小牛皮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只犹如精美绸缎般的黑色纤手落下，随即从李浩的怀中翻出来了一只信号发生器。
    “咯咯咯……”
    一阵轻笑声响起，信号发生器随即被启动了通讯模式。
    “滴滴滴……这里是母巢，呼叫猎鹰，呼叫猎鹰……这里是母巢，呼叫猎……”
    “一切都结束了！要记住哦！”
    “咔吧！”
    随着这声女性所特有的嗓音传出来，信号发生器瞬间被捏的四分五裂。
    “咯噔！”
    “咯噔！”
    “咯噔！”
    随着小牛皮靴下楼时踩在楼梯间的声音传来，很快一切就再度归于黑暗之中。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笑声后，一切又再度陷入了静寂无声当中。
    只有十几具无头尸体七扭八歪的躺在房间内。
    而伴随着尸体的则是十几颗刚刚被从勃颈处削断下来的新鲜头颅。
    ……
    与此同时，炎黄共和国西北高官安某个小阁楼上突然亮起了一缕灯火，在黑暗的夜空中格外耀眼。
    “完了……是夜天使！”
    几个人影瞬间面色慌张的站起身来，相互之间无可掩饰彼此目中惊悚失措的眼光。
    “李浩的特别行动小组恐怕是全员阵亡了！”
    “夜天使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后勤部的情报出现了问题！”
    “嗵！”
    “我不管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北！我只要求你们迅速给我查清楚，还有那部分在西北区活动？从现在开始，必须要消弭一切行动痕迹，全部给我离散隐蔽起来不准动。”
    随着一只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敲在桌面上，几条人影瞬间忙碌起来。
    “这里是复仇联盟炎黄共和国西北区总务处，现在分配任务，1号机……”
    “报告，经调查，直属部门没有人在西北区目前活动，只有后勤部的一个外围组织成员突然出现在了长河省银夏市。应该是该外围组织的2号负责人在亲自行动，是否通报消息？”
    “后勤部的外围组织？”
    “是的，他们负责为后勤部提供相应的现金流和资金支持。”
    “……把消息发给后勤部，由他们自由处置吧！”
    “是！”
    “现在开始销毁无法搬离的档案，清除一切痕迹。等1个小时后，全员撤离到7号隐蔽点潜伏下来，没有最新的指令谁也不许妄动分毫。”
    “明白！”
    房间内顿时再度开始忙乱的工作，各种信息资料都在不断地删除和拷贝。十几条人影往来奔波不休，脚步声凌乱无比。
    准点在一个小时之后，整个阁楼空寂无人，再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除了一些凌乱的家具七倒八歪，还就剩下空气中漂浮着纸张烧过的焦糊味道。

 第61章 惊闻

    眼看一切正常，可最后关节却出了点小意外，罗燕燕顿时一怔，
    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丁阳的变化，似乎男人已经完全跳出了欢喜禅法的迷障。
    自从她偶然得到这本藏传秘法，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意外，让罗燕燕很有些惊诧莫名。但同时，也真正对面前的丁阳产生了一些兴趣。
    丁阳已经看清楚了合同上面的金额是100万，但后面却没有标注货币单位。
    先不提这幅《孔雀明王像》是不是100万就能买走的事实，仅仅是这100万款项的货币单位变化就能够使之价值上下反复千百倍。
    “只有100万？”丁阳终于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来半点喜怒。
    罗燕燕嫣然一笑：“100万可不少了呢！再说也不是软妹币，而是美元。”
    美元？
    就算是100万美元又能怎样？折合软妹币也就大约600多万的样子，比起这幅画的价值根本是一个在云彩上，而另一个在地底下。
    不过这次丁阳再看罗燕燕的时候，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勾魂夺魄的感觉。
    简单来说，罗燕燕是美女。
    但也就是普通层次的美女罢了。即便身上衣衫单薄，有些要害部位若隐若现，也根本就不应该造成他之前的那种失态。明显不对劲儿，应该是中招了。
    尤其随着冷静下来再翻看合同内容，真是越看越让他心惊胆颤。
    这那里是一份交易合同，分明是卖身契嘛！
    不仅把《孔雀明王像》打包卖给了燕宇集团，还有他和对方合作的协议——合作也就是说起来好听而已，实际上在丁阳看来根本就是个包身工合同。
    按照上面的规定去做，今后几十年他就等于是卖给燕宇集团了。
    里面各种违规细则写了不少，却全都是针对他的，而没有燕宇集团任何损失。权利义务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平等。他本身只有义务，看不到任何权利。
    这样合同刚才他到底是怎么拿到手中差点就签字了的？
    怪不得上次元清道长特意提醒他要小心桃花煞，远离女色才是上策。否则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不正好就和元清道长的桃花煞说辞不谋而合吗？
    刚刚若不是忽然间灵台清明，指不定现在又会发生什么情况了呢！
    只是想想，丁阳就顿觉冷汗涔涔而下，背心早已湿透了。
    “哼，就算是100万美元，先不提我值不不值这个价，可画圣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肯定不止这个价。话说罗小姐真是做的好生意，我除了佩服外竟然没有任何想法！”
    “哎哟，瞧你说的，人家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合作嘛，讲究的是双赢，对不对？我也知道吴道子的真迹非常难得，刚才老白也给我做了介绍。传世画作，还就真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若是能拿到拍卖会上去出售，肯定会拍出一个天价出来。”
    说话间罗燕燕款款走来，短短几步路居然被她走的摇曳生姿。尤其翘臀一扭一扭的，格外彰显出其中的饱满和丰挺圆润。尽管诱惑远不如刚才，可依旧让丁阳这个初哥看见后心血翻腾不已。
    “话是这么说不假，画圣吴道子的真迹也堪称稀世珍宝。可你这幅画的来历……干这行想必你也明白，来路不明的稀世珍宝根本就不可能见光，只能私底下交易。我肯出100万美元收购，已经是很给老白面子了。若非和古宝斋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我根本不会出这个价钱。这一行当里的深浅，丁先生肯定也是清楚。没有过硬的关系和证明拿出来，谁会出这么大的价钱收购一幅来路不明的画作呢？”
    “谁说来历不明？这可是唐代画圣吴道子的真迹！”
    “谁能证明？你敢把它拿去故宫博物馆鉴定吗？你敢拿去各大拍卖行出具证明吗？你不能！而没有了这些单据，你凭什么把它当成是真迹来卖？说到底，也就只能被我当成摹本按价格买回去。”
    “我……哼，大不了我不卖了，留在家里当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总可以了吧？”
    “呵呵，传家宝？丁先生，你太天真了！这样的宝贝，你觉得你的家族能够守护住吗？”
    “你不是说这个只能作为摹本的吗？”
    “那是对你而言！真正有实力的人完全可以让它见光，再次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当然，肯定不是摹本，而是画圣吴道子的真迹传世作品。”
    无论丁阳是多么的不甘心，但又是一番争论后他最终也只能颓然认栽。
    这幅画太过珍贵，反而让价值在他手中无法体现出来。
    不过罗燕燕再怎么言辞锋锐，可丁阳也死死咬定了底线不松口：反正100万美元绝对不卖！
    到最后还是罗燕燕适当的做出了让步，同意提高价格到150万美元。
    丁阳也认清楚了形势，估计这幅稀世珍宝也就只能以这个价格转让出手了。不过折合软妹币也有900多万，哪怕支付掉中介费用的20%后还能剩下700多万。
    虽然还无法登上福布斯排行榜，但相比从前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至少他可以带给女友美好的未来人生，轻轻松松就过上有车有房的小日子。
    再说成本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点夜光漆和杂七杂八的小零碎，加上回天寂灭丹也不到2000块。这种程度的利润回报率，还不偷着去乐呀！
    接下来就让丁阳提供一个账号出来，罗燕燕直接以美元的实时汇率兑换成软妹币，足足922万给转账过去。至于中介费，那是丁阳和古宝斋的事儿。
    看见手机提示收到了922万软妹币的短信后，丁阳甚至短时间内由缺氧而口干舌燥。
    罗燕燕则根本毫无异状，只是端着杯红酒斜斜的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确定了丁阳回过神来，罗燕燕才再度迈步雪白的长腿走过来，语含挑逗道：“既然生意的事情已经结束，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点私密的话题呢？”
    “唔？”丁阳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道丁先生对这次的合作还算满意吗？”
    要说绝对满意，肯定是谈不上。
    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丁阳心里也明白，眼下的结果可能是最好的一种了。或许另外再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寻找门路，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但只是可能，还有可能不如现在。
    “怎么？罗小姐的意思是……”
    “假如丁先生满意的话，那么今后贵我两方是不是还有合作的机会呢？我想，大家辛苦了这么久，总不会就只有这点收获吧？若是还有别的物件，还望丁先生别忘记了我。毕竟这行做生不如做熟，你说呢？”
    原来她也认定我这幅画就是从古墓里面翻出来的陪葬品，话里话外还想建立更深层次的合作，消化掉其他从古墓里盗出来的宝贝。
    倘若这幅画真是丁阳从古墓里面摸出来的，肯定会对罗燕燕的提议感兴趣。
    毕竟这些东西虽说是宝贝，可的确都见不得光，能找到长期买家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呀！
    可丁阳到底不是盗墓摸金的干活，自然就一口回绝掉了所有可能性。
    罗燕燕和白莫闲于无声处悄悄交换了一番眼色，罗燕燕倒也笑着停口不语，没再追问。
    这种提议就算往心里去了，也肯定不会是马上就能作出决定来的。所以罗燕燕对此并不着急，反正只要古宝斋还守在外线接触，大家就还有的是机会合作。
    倒是另外一个事儿，她不去问清楚了实在难以安心。
    轻轻和丁阳干了半杯红酒，又张罗了一阵凉菜冷点之类，罗燕燕才笑吟吟的开了口：“丁先生这么年轻有为，怎么也没张罗个红颜知己相伴呀？”
    本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没女朋友的？
    幸好心中警兆连连，这才及时住口，反问了一声：“罗小姐这话怎么说？”
    废话，老娘的欢喜禅法有什么效果难道老娘自己还不清楚？尤其欢喜禅法对未经人事的男孩而言格外有效，明摆着你之前那副样子就是没经历过女人的雏儿。可是你到底怎么做到，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消解了我所制造的迷障呢？
    要知道这个套路，就连请教过很多心理学家都说不出个因果来。
    最多也就分析出欢喜禅法中包含着极其隐秘的心理暗示，尔后产生相应影响。
    但无论如何，谁也找不到破解迷障的法门。
    今天突然间失手了，怎么能不让罗燕燕好奇至极呢？
    这些年来燕宇集团逐渐做大，还真少不了罗燕燕的这个本事。这个谜团若不破解，那她绝对会睡不安寝，食不知味。这其中的关系重大，未必就比吴道子的画作轻上几分。
    不过刚起了个头，却突然见张威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信号发生器。
    罗燕燕顿时眼色一凝，但瞬间又恢复自然，说声“抱歉”就接过信号发生器离开。
    丁阳没搞明白，于是目送罗燕燕避开，结果正准备和白莫闲商量下什么时候回城去，就听到了一声惊呼：“什么？”
    抬眼看去，就见不远处的罗燕燕整张脸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第62章 仙缘密匙

    等到丁阳再次看见罗燕燕的时候，就发觉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某种未知的恐惧当中。
    “走吧，丁先生，希望我们这一路上会相处的很愉快。”
    “去哪儿呀？罗小姐，你在说什么？你也要搭便车回城吗？”
    “不，确切的是你需要搭我们的便车一起走！”
    丁阳完全是一头雾水：“难道你要送我回市里面去吗？”
    罗燕燕稍一沉吟，就很干脆的摇头：“具体情况现在就先不多说了，为避免很多无所谓的节外生枝，我需要你跟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没问题，去哪儿才是关键！”
    “出国！”
    “哈？”丁阳根本就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但看见旁边连白莫闲和韩震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笑容的时候，就知道罗燕燕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先稍等等。出国？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出国？再说我也没办护照，怎么出国？罗小姐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老白、韩经理，你们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可惜白莫闲和韩震根本没理他，反倒非常紧张的盯着罗燕燕：“怎么说，大小姐？”
    罗燕燕先是侧身交待了张威几句话，然后才转过头来满面凝重之色：“刚收到最新消息，李浩那伙人全都死了。”
    “什么？他们全死了？谁干的？”
    “现在情况还不太明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夜天使正在西北。”
    “我去，那个恋尸癖的疯子！！！”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立即离开，距离那个疯子越远越好。”罗燕燕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可语调中依旧藏着一份急躁。
    白莫闲倒是没有多犹豫就赞同了她的建议，唯独对罗燕燕执着于丁阳感到无法理解。
    夜天使出现，就意味着火烧眉毛了，那为什么还要带上个外人累赘？
    “现在没时间了，但不问清楚他刚才究竟是怎么做到消解了我欢喜禅法的迷障，我是不会罢休的！这件事没得商量，他必须跟我们走！”
    一听涉及到罗燕燕的古怪秘法，白莫闲自然也就没了言语。
    韩震虽然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隐蔽的看了丁阳一眼，随即闭嘴不言。
    他们说的热火朝天，却唯独没有任何一个人咨询丁阳的意见。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会去！”
    听到丁阳十分严肃的拒绝，罗燕燕转过脸来却没有了最初的媚笑，只是轻蔑的一笑：“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我说了你要走，你就必须得走。”
    “呵呵，你还真有意思。我一不是你的下属，二不是你的朋友。大家不过萍水相逢，有过一次交易罢了。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指挥？”
    “噗！”
    “哎哟！”
    还没等丁阳的话说完，不知什么时候从另一侧过来的张威已经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小腹上——正好击中了位于肋骨的缝隙边缘，直接让丁阳痛岔了气。
    只一拳，就让丁阳脸色剧变，忍不住呼痛出声。随即更是倒吸一口，捂住小腹而半跪在了地上。腰肋间的剧痛，偏又阻止了他的正常呼吸渠道。除了倒吸抽气外，丁阳几乎什么也干不了。
    虽然他的身高足足比张威高出12公分，体重更是超过对方8公斤。
    两人站在一起，明显是他更显得人高马大。
    然而此刻张威只是冷冷的站在边上，打出一拳后就再也没什么动作。
    反倒是丁阳半跪在地上，几乎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挨一拳会难受到这种地步。
    那一瞬间的感觉根本不是被拳头击中，而是被一柄铁锥重重的敲了一下。而且那一下还恰好敲在腰肋之间，憋的他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了。
    罗燕燕则冷着脸弯下腰来，毫不在意自己深深的沟壑暴露在丁阳眼前，很是随意的甩出手掌拍在丁阳的侧脸上：“怎么样？现在同意了吗？”
    “啪啪啪！”
    冰凉的手掌轻轻的拍打在丁阳的脸颊上，并不痛。
    可是那种难以形容的屈辱感却强烈到让丁阳浑身都在发抖，胸中更是有股气膨胀起来，似乎要冲破某个牢笼而一跃飞出去，咆哮九天！
    可是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身边的张威已经甩过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一巴掌可是比罗燕燕那不痛不痒的轻蔑动作要严重很多倍。
    只是瞬间，丁阳的半边脸就高高的红肿了起来。别说鼻血被打的飞溅了出来，就连红肿的嘴角也已经破了皮，更别说牙龈出血。
    跌倒在地上的丁阳明显能够感觉到口腔里面咸咸的，而半边脸颊倒是不痛——神经都已经有点麻木了。
    罗燕燕有些疑惑。
    张威淡淡道：“他想动手！”
    罗燕燕顿时哑然失笑，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丁先生，你还想动手？你知道张威是什么人吗？在他的面前你最好老实一点，这样才会少受点罪！假如我是你，现在只会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呸！”
    丁阳忍着剧痛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眼中恨意十足：“做梦！”
    “哈，你们听，你们听听，他说什么？做梦？哈哈哈……做梦！”罗燕燕站直了身体笑得不能自已，夸张的幅度让胸前两团高耸圆润也随之来回晃动起来，形成了诱人的波动。
    可惜如今的丁阳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而罗燕燕虽然在笑，可那笑声中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反倒透出无限的阴寒刺骨。
    白莫闲轻轻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道：“大小姐假如要走，那就要尽快行动，别再这里耽搁时间了。”
    罗燕燕笑声一滞，点了点头，反转过来冷脸看着丁阳：“假如你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今后说不定咱们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可假如你不想活命……”
    “呸！你想吓唬谁？国内又不是非洲，你们真以为能够一手遮天？这满大街的监控摄像头也不是玩具，你还真以为……”
    话没说完罗燕燕已经再次失笑不已。
    旁边的韩震叹了口气，道：“丁先生，远郊别墅区当初筹建的时候，为了保证住户隐私就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和监控。就算你真的被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真要除掉个把人埋在地下，警察也不可能找出来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合作比较好，否则……”
    听着韩震说话，丁阳的一颗心直直的沉了下去。
    理智告诉他，对方所说的这些全都是真话。
    可他的个性却是个宁折不弯，尤其这种委屈是绝对忍不下去的。尽管他也知道眼下情势比人强，可他却再如何努力也还是冷静不下来。
    哪怕理智始终在提醒他，只要暂且忍耐，未来不是没有其他生机。多少英雄好汉，都能够忍下眼前的一时意气，尔后却取得最终的胜利。
    韩信若不是忍了胯下之辱，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十面埋伏？
    项羽若是能忍得一时败北而回返江东，又有谁敢说他不能东山再起？
    可为什么现在丁阳的理智越是提醒他效仿韩信，可他心中却只来来回回盘旋着几个字。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不肯……过……江……东！
    若是过了江东，那项羽又怎么会成为千古之后仍被无数人垂吊的西楚霸王！
    韩信或许是一位人杰，但项羽却是个顶天立地英雄！
    恰在此时，还没等他完全下定决心，就听“咔吧”一声。
    下一刻，张威手上已经多了一支手枪，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走不走？”
    罗燕燕只是横了张威一眼，却没有对他的行为过多干涉，反而笑吟吟的抱起手臂，轻挑下巴，道：“怎么样？走，我保你没事儿；不走，我可不敢保证张威的手指头不抖哦！”
    韩震想说什么，却被白莫闲轻轻扯了一把，缓缓摇了摇头。
    丁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苍白气息距离他这么近，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几乎在某个瞬间停滞下来。仿佛身上的血液都在瞬间凝结在了一起，再也无法流动。
    黑洞洞的枪口上散发着无穷的森寒，张威则面无表情。
    丁阳相信，张威并不是简单的在威胁他，而是真的有胆量开枪。
    “呵呵……”丁阳偏在这时候露出来了一抹微笑。
    张威的双眼微微一凝，手指头瞬间绷紧。
    罗燕燕一怔：“哟，还真没看出来，本事不怎么样，胆量倒是不小！唔，怪不得被人推出来卖货，原来是个傻大胆儿！怎么，想当个宁死不屈的英雄？就为了不愿意跟我走，死在这里，值得吗？”
    丁阳缓缓摇头：“当然不值得！”
    “那就是答应跟我走喽？”
    “枪都顶到脑门上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咯咯咯，对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做，才是真的聪明人呢！张威，把枪收起来吧。”
    “刷！”
    张威收回手枪的瞬间，就见丁阳的双眼猛然间睁大。
    “不对！”张威敏感的察觉到了情况不妙。
    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见丁阳也不知怎么用手掌在眉心拍了一下。
    这一下就让张威的双眼瞬间凝固——他居然在丁阳的手中看见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钥匙，更令人惊骇的是这枚钥匙还在刹那间全部没入了丁阳的眉心中央。
    虽然再度定睛细看的时候，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
    可张威肯定，刚才的那个瞬间他绝对没有看花眼。
    不过，他手里的钥匙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第63章 我姓唐

    丁阳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知足常乐的普通人。
    不能说缺乏奋斗向前的野心，只是更理智的面对付出和收益之间的比例关系。所以当他发觉3颗回天寂灭丹已经足够带给他可观的收益后，就对进一步开启仙缘洞府而得到更多回天寂灭丹没有了太多兴趣。
    但是在遭到自由选择权被压制，甚至可能遭遇生命威胁的时候，他再无半点犹豫。
    其实在罗燕燕逼他跟随离开的时候，丁阳就已经产生了启动仙缘洞府的念头。
    当初元清道长说过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差的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不就是帮着他的主人找几样东西嘛！
    大千世界如何？
    三千小世界又如何？
    “阿弥陀佛，既然请施主帮忙，总不会让施主白白辛苦一场。无论财富、地位、感情还是健康，全都不是问题，任予所求……”
    可现在丁阳只想喊一嗓子：“这些我全都不要，老子就要尊严！”
    几乎没有考虑，在张威刚刚收起手枪的瞬间丁阳就用意念召唤了仙缘密匙出来，随便用嘴里的鲜血抹一把就将之义无反顾的拍在了眉心中央。
    “……此乃仙缘密匙，待施主想清楚了，只需涂以自身精血后将之按在眉心处默念开启，便可助施主瞬间链接仙缘洞府。”
    元清道长所说过的每个字都十分清晰的出现在了丁阳耳边，于是丁阳也在拍出仙缘密匙的同时心中大吼了一声：“开启！”
    本还以为他会瞬间从罗燕燕等人眼前消失，结果根本没想到眼前会爆出一捧璀璨无比的光华，下一刻就发现身边不知有多少的宇宙和行星在飞快划过。
    数也数不清楚的星球晃得丁阳眼花缭乱，而更是有转眼即逝的千奇百怪动物植物乳浮光掠影般闪过。有些还能大致叫上名字，更多更多是丁阳前所未见过的全新品种。
    至于各式各样的文明缩影，就愈发像一幅幅画卷般从眼前翻过。
    即便丁阳之前想过无数次开启仙缘洞府的奇迹时刻会产生怎样的场面，依旧没料到是眼前这种。
    正在他满脑子都闪烁着各类科幻镜头的时候，却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动静。
    之前的一切只是画面综合，并没有任何声音被他听到。
    可是从此刻开始，他的耳边却开始响起一连串动听悦耳的音乐。
    而之前的那些星球宇宙和生物植物则瞬间消失，转而被无边无际的迷雾所包裹其中。只能隐隐看见偶尔闪过的惊雷闪电，还有七彩霞光转瞬即逝。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被包裹在重重迷雾之中，根本就不知身在何处，又要前往何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忽然间惊雷大作，万道银蛇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
    股股白云袅袅环绕盘旋，阵阵仙乐昂昂延绵天地，一处仙灵洞天终于浮现在眼前。
    只见这处洞府位于群山之巅，周围尽是长青之树环绕，还有几眼清泉犹如飞瀑激流而溅射四溢。偶尔还能看见几只仙鹤振翅高飞，数不尽的仙灵雾气弥漫。
    两道石门缓缓打开，上面闪烁着四个金光闪闪的篆字——仙缘洞府。
    丁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就云山雾罩的进去了洞府之中。
    洞府里面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阴寒之气，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特别是洞府内石壁四周，竟然间隔不远便镶嵌着一排水晶，散发着淡淡的晶莹光芒。
    这个完全由石头构成的洞府极为开阔，仰起头来丁阳甚至看不见顶端尽头何在。让人有一种身处万籁俱寂当中，悠然而神往。
    而构成脚下青石路的根本是一块完整青石，丁阳没有从上面找到没有任何一丝的缝隙。
    水晶光芒映照下，更加让洞府内种植着的十数颗参天古树挺拔显眼。甚至水晶光芒照射在树皮上形成了瑰丽的折射光彩，格外的动人心魄。
    正在十数颗古树的阴影交织中间，则昂然站着一位奇特女子。
    身材和容颜都先不说了，只说她的奇特，就在于那头如瀑布般的墨绿色垂腰长发和西方魔幻当中精灵般的尖细粉嫩耳朵。当然，还有一双健美而丰润的长腿和扛在肩上的一柄巨剑。
    说是巨剑，只因为这柄剑的宽度超过半米，而长度更是足足有近2米。比奇特女子本身还要巨大，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神器。
    不等丁阳开口，对面的奇特女子已经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只见她轻轻的抬腿迈步，竟然只一步就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而来到了丁阳面前。
    “叮！”
    一声脆响后，女子掌中的巨剑已经被她直直的扎进了地面青石板之中深入一半。
    可巨剑上却隐隐约约传来一种震荡心神的威慑力，让丁阳禁不住神惊胆寒。仿佛能感觉到无数的冤魂围绕在巨剑周围，形成一个周而复始的轮回漩涡气场。
    “咝……”
    好猛的女人呀！
    好恐怖的剑！
    丁阳的吐槽还未结束，就见女子绝美容颜的脸上露出了个迷人的亲善微笑。
    “你好，来自三千小世界的仙缘使者！我就是仙缘洞府的主人，我姓唐！”
    “你……您好，唐……唐小姐！”想到眼前这位看上去很美，却又充满了强大威慑力的奇特女子就是元清道长的上司，顿时有些不太淡定了。
    “不，别这么称呼我，叫我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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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鬼舞小……”
    “就见鬼舞好了，不用多加任何修饰词在上面。”
    “好的，鬼舞！”
    “呵呵，其实你没必要紧张，有关你的消息我已经从元清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作为三千小世界中第一个显露出仙缘天赋的人，丁阳，你知不知道你很幸运！”
    说话间鬼舞已经很是自来熟的走到丁阳身边，随手一挥，脚下便升起了两尊木石座椅。
    “请坐！”
    随着两人坐下，又在鬼舞的挥手间于两人当中升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台。两杯香气袅袅的清茶随之骤然出现，甚至还有几盘说不出名目的瓜果琳琅呈现。
    丁阳仿佛这半天始终都在做梦，完全被鬼舞的所作所为看的目不暇接。
    但通过这一系列的作为，也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莫名。
    “呵呵，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要找到个合适的三千小世界仙缘使者，来帮助我完成大千世界无数宇宙的终极梦想实现了！可惜因为种种缘故，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终于才被我等到合适的人选。”
    从刚刚进来开始，甚至从他离开远郊别墅算起，丁阳就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由自主。
    这种被动感，很是让他揪心。
    不论何时何地何事，他都还是愿意自己尽可能掌握主动权。
    “是的，我听元清道长说过，我身负绝世仙缘，能够做到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呵呵，他说的对，但又不全对。”鬼舞轻轻一笑：“你的特殊，就在于你可以纵横三千小世界之中却不会被时空风暴所泯灭了根本。对于三千小世界而言，你既是意外，也是契机。”
    “我不懂您的意思！”
    看见丁阳很老实的摇头，鬼舞却又笑了：“没关系，无所谓懂不懂。既然你开启了仙缘洞府，未来的道路究竟该怎么选，想必已经有所决断。那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吗？”
    “呵呵，对于三千小世界而言，大千世界就是一切。只要你想，我就能满足你。”
    “只要我想，就能满足？”丁阳完全想不到鬼舞居然敢放出这样的许诺：“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呵呵，我从来不开玩笑的！想必元清也和你说起过，不光是金钱财富，还是美女爱情，或者是权力地位，以及健康长寿……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满足你。”
    越是听鬼舞说的这么言之凿凿，丁阳心中却越是升起渐渐的不安。
    眼前所有的主动权都好像由对方操控，他开始想要获得反击主动的试探，竟然从刚开始就失败了。到现在更是一点点的底限都没有找出来，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不行，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鬼舞……这半天我听您说了很多遍三千小世界和大千世界，究竟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元清道长当时也没说清楚，直到现在我还很是迷糊。”
    始终以来侃侃而言的鬼舞终于沉吟了起来，丁阳就知道这一次算是找准了真正的关键。
    “丁阳，你其实没必要知道太多。假如你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帮我完成任务，那么你就已经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不要说成为你们整个国家或整个星球的权力人物，就是成为你们整个星系，乃至整个宇宙的主人也不是难题。怎么样，这不好吗？”
    丁阳其实可以想象鬼舞所说的一切被他得到后会产生什么样子的效果，甚至心跳都在瞬间加速，脑子里面更是被血冲了上来有点晕。
    可口干舌燥了半响后，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诱惑而轻轻摇了摇头。
    随着摇头动作的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越摇越是坚决而毫不迟疑。
    “不，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呵呵呵……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和我还真的很像。唔，有意思，真有意思！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三千小世界到底和大千世界之间存在着什么隐秘关系。而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丁阳明显能感觉到，鬼舞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起来。
    当然，其中还包含着满满的赞赏！

 第64章 三千小世界

    “所谓三千小世界，其实并不是真正完整的世界。每个存在的三千小世界，都只是一个残缺的，仅仅相对独立的世界。它的存在，事实上只是为了大千世界提升自己的磨刀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三千小世界就像你们所玩耍的游戏副本。相对整个游戏世界而言，游戏副本不过是个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过往，自始至终都在原地踏步的世界。也算是相对独立存在，可只是残缺而并不圆满的存在！”
    “咝……”
    从鬼舞平平淡淡的语气当中，丁阳却听到了一个十分冷酷的事实。
    他从未想过，最终的答案居然会这样让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所生活的世界，居然只是一个不完整的、供大千世界磨砺自身的副本世界！
    “……我的人生只是一场游戏？而且还是副本！！”
    “不，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游戏世界副本的概念只是为了加深你的理解，我所举得例子。仅仅是个比喻，并不是说三千小世界就等于是游戏副本。”
    即便只是比喻，丁阳也感觉整个心态完全崩溃了。
    他的人生，他的世界，他所有接触到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个相对而言的小世界！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骗我！
    “你胡说！要照你的说法，我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不完整的残缺宇宙，那我们的科学家又怎么能观测到宇宙星系？那分明是数也数不清的宇宙！”
    “呵呵，三千小世界所能看见的宇宙，只不过是大千世界的投影。虽然看的见，可你们永远也别想摸到呢！当你们的拓展能力突破了本位面的界限，你们的存在也就会被毁灭！然后会再诞生个崭新的文明，继续重复今天的一切。”
    “……”丁阳完全没想到会在仙缘洞府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秘密。
    尽管鬼舞说的煞有介事，可丁阳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的人生。他不过是这个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员，结果却连整个世界都算不得什么。这种否定，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好半响，丁阳才勉强稳了稳精神，问道：“那所谓的三千小世界是不是意味着类似的游戏副本一共有三千个之多？而我们这个世界就有几十亿的人口，那合计下来，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喜怒哀乐，全都不过是个玩笑吗？”
    “不，所谓的三千小世界只不过是个泛指。实际上与你们世界相同性质的世界远远不止三千个，其中所生活的人类更是数不胜数。对大千世界而言，三千小世界中的每一个世界，都不过是个大致相同，却又略有不同的位面时空罢了。每个位面时空的宿命，也不过是为大千世界提供相应的参考和历练环境而已。三千小世界中所生活的人类，于大千世界而言，仅仅不过是卑微的虫子。”
    卑微的虫子！
    今天所听到的内容完全颠覆了丁阳历来所见所闻，原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几乎瞬间毁灭。整个人都感觉在发飘，就像没有根基的风筝在天上被人牵在手里。
    “那……所有的三千小世界都一样吗？都像我的世界这样，所能实际探索拓展的空间非常有限，而观测的无数宇宙星系都不过是大千世界的投影？”
    “是的，就原则而言，三千小世界的性质全部相同，规则也差不多。唯独不同的地方，或许就是三千小世界中每个不同的世界也会有各自不同的范围。就像游戏副本，有的大，有的则小些。但无论如何，游戏副本的本质不会改变。即便有些三千小世界看上去广袤无垠，人类的探索拓展空间似乎遍布成百上千个星系。可那不过是世界尽头更远一些，并不是真正没有边际的宇宙。”
    听完鬼舞的这番解释后，丁阳再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沙哑着嗓子苦笑自嘲道：“那所谓的大千世界，就是游戏副本外的游戏者喽？”
    原本以为会听到鬼舞肯定的答复，却没想到会得到一个预料之外的答案：“不，假如还是用一场游戏来比喻，那么三千小世界是游戏副本，而大千世界也仅仅不过是完整的游戏世界而已。比起三千小世界虽然层次高一点，但其实也高的有限。”
    “什么？”这个答案比之前所听到的一切还要惊人：“大千世界也不过只是个相对游戏副本而言更完整的游戏世界而已？那游戏之外的操控者又是谁？游戏的制造者又是谁？”
    “我不知道！”
    “哈？”
    丁阳根本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似乎从卖画开始，就没有任何一件事还在轨道上正常运转，全都偏离了原本的设定。
    以至于丁阳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来，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啪！”
    “咝……真疼啊！这尼玛根本不是在做梦！”
    看见丁阳十分痛惜的用手捂住脸，对面的鬼舞反倒笑了：“怎么，你的世界也流行这种自我验证是否做梦的手法吗？”
    “咝……”丁阳只顾着吸冷气，根本没有心思回话，脸都快肿了。
    对面鬼舞适时递过来一颗龙眼大小的砂红丹药，示意他吃下去。
    丁阳略微犹豫后随即照办，一口便吞了下去。没想到丹药居然入口即化，随即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上的红肿在飞快的消失，而疼痛感更是逐渐趋于平缓到最终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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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就没事儿了？”
    “当然！以舒筋续骨丹的疗效，你那点外伤自然是不手到擒来！”
    “舒筋续骨丹？”
    “是啊，和回天寂灭丹一样，都是万灵炼化炉的成品。”
    “万灵炼化炉？”
    “呶，就在那边的百宝台上。你若是好奇，大可过去看看！反正只要你通过了试炼任务，万灵炼化炉就是给你的奖励。早看晚看，也没太大的区别！”
    顺着鬼舞的手指方向，丁阳顿时看见了一颗参天古树下有个长条形的石台，上面似乎摆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大小玩意儿。
    不过想到刚才鬼舞的话，丁阳刚升起来的一点兴趣就顿时消失到无影无踪。
    “鬼舞，刚才你所说的话全都是真话么？”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以我的身份，骗你有意思吗？”
    “可……可是……就算我所在的三千小世界相当于一个游戏副本世界，难道身在大千世界的你，也仅仅是处在一个游戏世界当中，却连是谁在操控这个游戏都不知道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正在为这个方向努力。以前我还以为是众神操控着这个世界，可直到我泯灭了所有的神灵之后，才发现事实真相远比我所想象的要更严重！万神殿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维护众神体系而去束缚整个大千世界内无数宇宙。恰恰相反，这其实是那个人所想到保护大千世界的唯一手段！可惜以前我不懂，直到我成了他，才明白……”
    鬼舞的声音随着回忆而逐渐渐低沉了下去，到最后几不可闻。
    虽然不太听懂她这话，可丁阳却理解她的心情。
    刚才他还想着要做个豪气干云、名垂千秋的西楚霸王，总不能只是听了鬼舞一番话，就这么消沉下去吧！
    西楚霸王不肯过江东，并不是惧怕失败，而是骄傲到不愿意去亲人面前被安慰。
    而他，刚才既然能够在枪口下不肯屈从于违背自己意志敌人手下，如今自然也能够在绝境中重新站起来！
    “鬼舞，我只想问问你，唔……你知道三千小世界怎么才能摆脱原来的宿命吗？”
    “这个当然知道！”
    “能说来听听吗？”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给我一个理由！无论是大千世界，还是三千小世界，都没有不劳而获的规矩。你想获得什么，那就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就算你不告诉我全部三千小世界改变宿命的办法，至少可以告诉我改变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办法吧？这个对你来说很难吗？”
    “不，一点也不难。只不过，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鬼舞还是在微笑，甚至这份微笑显得越发和煦而温柔。
    但是，丁阳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坚决。
    “呵呵，三千小世界的宿命，就是随时都可能遭到大千世界的干涉，甚至还可能会发生彼此之间的相互干涉。毕竟不满足三千小世界宿命的人，在整个三千小世界从从来都不少呢！哪怕只是保护自身不受干涉，也有无数三千小世界当中的强者趋之若鹜到。当然随着他们知道的越多，可能所想要达到的预期也就越高！这些我全都知道，只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经意间，丁阳发现自己又被鬼舞掌握了场中的形势发展主动权。
    沉默了许久之后，丁阳甚至没发觉自己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面，却最终顾不上喊疼，直接道：“我听元清道长说，您想找个人帮忙找东西？”
    听到这句话，鬼舞的眼中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欣赏之色。
    “呵呵，孺子可教！”
    在索取之前，先明白等价付出的原则，这才是我想找到的那个人。

 第65章 借个帮手

    鬼舞举起手中茶杯，示意丁阳共饮一口后，才道：“三千小世界虽然很容易受到外来干涉，可如今大千世界也正处于一片混乱当中。虽然绝大多数人可能不会趁机前往三千小世界磨砺副本，但也少不了会有人可能去干涉三千小世界的自由运转。不过你既然帮我做事，我自然会守护你的安全。”
    “可是我的父母、亲人和朋友，也都在我的世界当中生活呀！他们……”
    “那我不管！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我没兴趣管他们的死活，也不想多费精力。”眼见丁阳脸色不好，鬼舞又道：“当然了，假如你有兴趣，又有相应的能力的话，你想管就去管喽。反正你只需要帮我完成相应的任务，其他你想做什么我根本不关心。”
    好！
    或许三千小世界的命运我还无法扭转，但我自己的命运却要由我亲手来把握！
    再说所谓宿命这种东西，生来就是让人打破的！
    “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丁阳抬起头，正色道：“你是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鬼舞笑了：“不，我更想说的是——合作！”
    “合作？”
    “对，你帮我在三千小世界中找东西，我则支付你足够满意的报酬。你能做的我做不了，我能给你的你在别处也找不到。所以，我们是合作！”
    “……也就是说，你不会干涉我的任何行动，一切都由我做主。”
    “对，全都随你的心意。只要你帮我找到那三样东西，基本就算完成合作。不过假如还想获得更多支持，也可以顺手给我更多的帮助。”
    “好啊，你说，我听。”
    “唔，首先，我们之间的合作需要你绑定仙缘洞府，否则你和我的交易无法完成。”
    “我想知道的是，我们之间的合作具有唯一性吗？是不是只有我才能绑定仙缘洞府？”
    “当然了！这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你和我的合作只要达成，那就会让我们都成为对方的唯一。我会以大千世界的底蕴来帮助你实现你的心愿而你也需要全心全意帮我做到某些我不方便去做的事儿。”
    丁阳在没有半点犹豫：“我想我明白了。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去帮你，也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诺言。”
    “相信我！我是最遵守等价交换的人了，你给我想要的，我也会同样给你所想要的。”鬼舞很是严肃的点点头，又道：“简单来说，我需要你帮找到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而除此之外，假如你还能逆转某个三千小世界的位面运转轨迹，你还能获得更多。”
    “我们之间的合作以什么方式来实现呢？”
    见到丁阳没有最先关心能获得什么，鬼舞心中颇为赞赏：“很简单。我会更根据你所实现的任务目标给予评分，然后给你相应的贡献额度。而你可以用这些贡献额度，从我这里兑换只有大千世界才有的独特宝贝！”
    这不就和玩游戏时候完成系统任务差不多吗？
    按照任务的完成度给予不同的奖励，倒是也一目了然呀！
    “可是……我怎么能判断你给予的评价标准合理呢？”丁阳担心万一提交的任务结果很优秀，却被对方故意降低评价，给出的贡献度奖励太低又怎么办？
    “呵呵，你没办法！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本就不是对等的存在，你也只能相信我的公正性！”鬼舞看见丁阳的脸色不太好看，又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说话算话。我向你保证，会给你最公正的评价。信任，可是长久合作的基础，我才不会破坏它。”
    丁阳想了想后，发觉还真无法反对鬼舞所言。人家说的没错儿，在他没有制约手段时，只有相信彼此公平交易的人品了。
    “好吧，那我可以知道在合作当中，我能收获那些大千世界的神奇宝贝吗？”
    “当然，我甚至还可以为你全程解说！来吧，跟上我……这就是刚才所说过的万灵炼化炉，能够炼制包括回天寂灭丹、舒筋续骨丹在内的多种丹药，只要你完成了试炼任务，它就属于你了……”
    “……再来看看这个，储物手镯，你是不是还在为目前穿越不同位面时空时只能用双手携带额外物资的限制而感到恼火呢？哈，有了它，这一切都不再是烦恼。同样，完成了试炼任务后它就是你的了……
    “这是星空之门，你可以从中挑选诸多来自大千世界的参考老师学习相应技能，我保证都是对你很有帮助的好技能。额外我还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秘密，这些参考老师可都是绝世美女哦！同样，完成试炼任务后它就归你了……
    “这个是十二宝囊，这个是本命星坠，这个是神化三国杀，这个是护灵牌符，这个是隐身戒指，这个是信仰之光，这个是阴阳桃木剑，这个是位面小精灵，这个是定向祭坛，这个是绿竹剑，这个是银鳞护心镜，这个是死亡号角，这个是宝石龙……它们的用处绝对超乎你的想象能力极限。
    “不过，相比之前所拿出的万灵炼化炉、储物手镯和星空之门，都是你通过了试炼任务就可以解锁使用的。而后面这些宝贝，则需要你完成任务后拿出相应奖励的贡献度来交换，才能给你解锁使用权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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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舞的每一次指点，都让丁阳眼睛闪亮不已。
    百宝台上外形各异的各个宝贝每介绍一个特殊效果，丁阳就感觉心头火热了三分。只要想想这个东西落在他手上，脑海中就随之浮现出来了各种各样出风头的场面。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鬼舞随后提到的名词：“不过，这个所谓的试炼任务又是什么？”
    “你和我之间的合作意义重大，我可不能随意就选定合作对象。三千小世界身负绝世仙缘的人可能不多，但也绝对不是只有你一个。我希望找到有能力的合作者，所以在合作之前设置了一个简单的小测试——试炼任务，只有你完成它，我们的合作才会正式启动。”
    唉，到底双方还是不处在相同的层次上，所以就连合作也是只能人家考验你，你却没有任何挑剔的资格。
    也罢，与之前从鬼舞处所听说的那些惊天隐秘相比，区区一个试炼任务又算得了什么？我可是要改变三千小世界宿命的男人，若是连个试炼任务都无法通过，那就太可笑了！
    何况比起试炼任务来，眼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外面张威和罗燕燕近在眼前的生命威胁。
    刚才鬼舞解释过了，丁阳此刻进入仙缘洞府的只是精神意识体，而本人的实体还留在外界的近郊别墅里面。
    而他进入仙缘洞府的时候，外界的时间流逝几乎是停滞的。
    因为仙缘洞府是个独立于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之外的空间，所以这里的时间流逝仅仅相当于思维标准，与物理状态下的时间标准截然不同。
    那么丁阳来到仙缘洞府，也不过等于暂停了外界的时间。等他回去，该面对的危机还是需要面对。
    “……事情就是这样。既然我们要合作，那么合作之前你是不是也可以帮我解决掉当前所面临的危险。”
    “这样啊！”鬼舞想了想，突然笑了：“呵呵，我为你设置了个试炼任务，你也为我找了个难题。不过既然是合作，我也就破例一回——在你完成试炼任务之前，先帮你这个忙！也算是为我们未来的合作，奠定一个相互信任的基础。”
    尽管丁阳认为鬼舞不会不管他，但万一人家不愿意费这个麻烦呢？
    目前看来，双方未来的合作确实值得期待！
    “这样吧，我暂且给你解锁星空之门的使用权限，用以解决眼前的小麻烦。”
    星空之门的使用权限？
    刚才不是说星空之门只提供参考老师，用以教导技能学习吗？难道解决这种迫在眉睫的危险，也需要临时抱佛脚去专门学习一番再出去？
    “不不不不，你误会了。尽管星空之门的参考老师都是大千世界的各种专家，解决你那点小麻烦肯定不在话下。但是你想学到专业技能，却是个长期的过程。即便不考虑仙缘洞府中的时间消耗，但你缺乏实体可以锻炼，最终学到手也只是纸上谈兵的本事。”
    “那你解锁星空之门使用权限给我的意思是……”
    “暂时性绑定一位参考老师的投影，让你亲身体会一下这些参考老师的水平！”
    “绑定投影？”这种事儿丁阳只在玄幻小说里面看见过，从未想到自己也有机会试试。
    “对，目前大千世界一片混乱，伊特拉玛……恩，最高法则的力量也已经被我给打破了。所以想要进入三千小世界，也只有投影。不过这样的标准能量损耗也是很惊人的，不到万不得已我轻易不会允许。只不过为了将来我们的合作，这些付出也算是值得的。”
    “谢谢，我现在对我们未来的合作充满了信心。那……现在我可以挑选绑定对象了吗？”
    “唔，当然。给，启动星空之门吧！”
    随着一阵七彩光华闪过，十数个方方正正的窗口在丁阳面前打开。每扇窗口打开的界面都大约是60公分长和40公分宽，里面分别显露出一位绝色佳人。
    冷艳、娇媚、神秘、高贵、性感、古典、文雅、干练、睿智……种种不同类型的美女展现在丁阳的面前后，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额，这选谁才最合适呢！

 第66章 闪光

    丁阳相信鬼舞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骗他，可问题是星空之门展现出来的老师太多，他完全不知道谁才是最合适眼下情况的人选。
    “额，鬼舞……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的人选？”这些美女拉出去选美，绝对每个都是一等一的炫人眼球，可他毕竟不是去挑人参加选美大赛的。
    看着丁阳满头的雾水，鬼舞也是乐了：“抱歉抱歉，我忘记了你还不熟悉这些参考老师！既然还没有正式解锁，那我也就先不为你介绍她们各自所擅长的东西了。直接为你推荐几个人选，都可以帮你解决掉眼下的小小危机。但具体选谁，效果却又是不尽相同。”
    “什么意思呀？难道不都是解决眼下的问题吗？”
    “当然！可解决你的小危机，也可以分不同的策略或者方式完成。我可以在星空之门所提供的参考老师中帮你罗列出来几个人，都能解决你的问题，然而她们的解决方式，却会造成完全不同的效果！”
    “这有什么不同吗？都是解决问题而已。”
    “不不不，既然你给我出了个小考验，我也换你个小难题，算是对你性格潜意识的一次摸底吧！”
    这和性格潜意识摸底有毛关系？
    就算这些人解决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可我怎么知道她们都擅长什么？最多也就是从你所推荐的名单当中随机挑选一个，根本是撞大运好不好？
    岂料鬼舞完全不同意：“你错了，丁阳。运气，也是你我测试的一部分呢！
    无力吐槽的丁阳只得由着鬼舞说了算。
    “这是薇薇安，她是汤敏，这个是素简，她是艾瑟琳，这是卡迪雅，她是保拉，她是蒂法妮&&希尔……”
    “这么多……”随着鬼舞一个个指出来，丁阳很快就有点眼花缭乱起来：“我记得你刚才说星空之门所提供的这些参考老师都拥有不同的技能呀！怎么这么多人都能解决眼下我遇到的麻烦？”
    “呵呵，你那点小危机，对她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难题。基本上，一大半人都能解决。”
    好吧，也算是见识了星空之门参考老师的全面性！
    不过到底选谁好呢？
    她们解决问题的最终效果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唉，不明情况下还真是难以抉择呀！
    最后丁阳直接也不再纠结了，反正也没有可供参考的资料，顺其自然吧！
    深吸一口气后，丁阳干脆利落的闭上了眼睛，然后随便指定了一个方向的窗口。
    等他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了鬼舞闪闪发亮的目光。
    “额……鬼舞，我是不是选错了人？你怎么是这幅表情呀！”
    “不不不，你没有选错！呵呵，事实上你所挑选出来的这位美女，或许是眼下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的人选呢！由她投影绑定在你身上，我几乎已经看见了完美的结果！”
    “完美？”丁阳可不会彻底相信鬼舞的恶趣味，谁知道这位美女解决问题的方式会是什么呢！
    然而鬼舞却笑着冲星空之门唯一留下的窗口轻轻抬抬下巴：“那么，交给你了，素简！”
    星空之门唯一留下窗口之中的美女露出个淡淡的微笑：“还真是很久都没有出手了呢！也罢，就让我去解决掉那些小虫子吧！”
    尽管听她说的简单，可丁阳却半点都不敢马虎。
    诸葛一生唯谨慎！
    以孔明为毕生偶像的丁阳可不想也犯下失街亭的过错。
    “我想先申明一点，我现在所面对的危机当中，可是有一个看上去就非常棘手，很有可能杀过人的退伍特种兵在。而且，他还拿着一把手枪。其余几个人，仅就战斗力来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底细。所以素简小姐，我希望您可千万别大意失荆州呀！”
    摄于张威给他带来的威胁，丁阳果断将之摆在了第一位上。
    其他诸如罗燕燕、白莫闲和韩震几个人，至少看上去远没有张威带来的威胁更大。
    谁知道他的提醒根本没有半点效果，那位被叫做“素简”的清秀女子，只是笑了笑：“没关系。别说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就算还是奇经八脉俱伤，只要我的木刀在手里，就保证你不会出任何危险。待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你可不要太过分吃惊哦！”
    这……
    说实话丁阳没看出来这位叫“素简”的美女有什么特殊之处，真要谈点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她身上有种颇为骄傲的气质。但要说威慑力，实在比张威差远了。
    话说她看上更像是个艺术家，而不像能跟人动手作战的。
    再说，木刀又是怎么说？
    难道您老人家出手作战都是用木刀的？
    确定这不是在道场习惯了对练养成的习惯吗？是不是还要护具？
    丁阳吐槽的时候，素简则直接冲着鬼舞道：“唐……那什么，待会儿投影绑定的时候，可别忘记了把我的随身木刀也带上。用别的武器，我可是有点不习惯。”
    “呵呵，放心好了，忘不了。求你出面，又怎么能少了你的刀？”
    丁阳真想再提醒一次，张威手里面可是有枪的。而且张威还不是普通人，以他退伍特种兵的出身，绝对是玩枪的大行家。素简只用一把木刀出场，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呢？
    “额……鬼舞，我想问问，是不是大千世界的投影绑定在三千小世界里能发挥出格外超乎寻常的威力呢？”
    “当然不会了！不同的位面时空体系下，所遵守的至高法则也是不相同的。就算大千世界的人来到三千小世界当中，也照样必须遵守哪里的法则。”
    完了，完了！
    假如遵守我们的法则，那木刀肯定是砍不过手枪的！
    甚至于别说砍，估计仅速度而言就完全是天壤之别了。
    丁阳相信，以张威的本事，绝对不会留给素简冷兵器近身搏杀的机会——人家拿着手枪啊！何况就算是近身搏杀，刚才丁阳可是吃过张威的苦头。无论速度、力量，还是技巧。张威都绝对是高手！
    一念及此，丁阳忍不住插嘴问道：“鬼舞，我现在能问问您刚才所推荐的那几位参考老师当中，有谁是擅长用枪的吗？”
    “当然。薇薇安、汤敏、艾瑟琳、卡迪雅，都擅长用枪。尤其艾瑟琳，我相信她的枪法连百发百中都难以描述了，应该算万无一失。只要她开枪，就从来也没有落空过。”
    “那……我还有机会换人吗？”丁阳可怜巴巴的看着鬼舞。
    谁知道鬼舞先是一怔，随即笑的一塌糊涂：“哈哈哈，换人……素简……你……哈哈哈，你被小看了哦！”
    素简却没有说话，还是淡淡的笑笑：“没关系，我只用刀说话。”
    眼见两个人都是如此的自信，难免丁阳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话说刀真的可以快过手枪吗？恩，而且还是木刀！
    “好了，好了，还是先送我们这位小朋友去解决掉他的小问题吧！免得说点其他事儿，也难免会没有心思深谈下去。关于你试炼期的问题，留在下次再来的时候再详谈吧。眼下，还是先去解决掉你身边的危机就好。那么，素简，看你的啦！”
    素简根本没有理睬鬼舞，反而对着丁阳颇为认真道：“我投影在你的身上，可能最初你会稍稍有点不太适应。但这个时间最多也就几秒钟，随后就没问题了。需要强调的是，我会在第一时间先解决掉你身边具有威胁的目标。此后我会放开身体控制权限，由你来决定最终的处理方案。等需要动手的时候，我才会再次接管你的身体控制权限，明白了吗？”
    丁阳想了想之后，问道：“那么这次投影绑定能在我身上最多维持多长时间呢？”
    素简看了一眼鬼舞，见她没有意见，随便耸了耸肩：“大概就是保证你完全脱离险境，抵达安全的地方吧！具体有多长时间，我手头没有你们世界的环境资料，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但是，应该也没多久吧！毕竟时间越长，她所付出的的标准能量也就越多。”
    “那我下次怎么来仙缘洞府呢？元清道长给我的仙缘密匙，似乎已经融入眉心里面去了。我再想过来的话……”
    不等他说完，鬼舞就笑着打断道：“你已经和仙缘洞府建立了链接回路，下次再想进来的时候，只需要在心中默念——仙缘洞府开启，就可以了。”
    搞清楚了所有疑问后，丁阳点点头：“那好吧，鬼舞，我们下次再见！现在，先请送我回去吧！”
    “呵呵，如你所愿！”
    随着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传来，鬼舞已经瞬间消失不见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再次躺在地板上面。
    与刚才所不同的是，原本张威已经移开了的手枪，下一秒就再度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再不老实，老子就一枪崩了你！我就不信你会比子弹还快！”
    张威的声音依旧冷到令人发指，可丁阳却已经顾不上回答他了。
    他只觉得这个瞬间，有某种难以想象的无穷能量涌入了他的脑海当中，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适应着他的身体每一个零件。
    等他从这种眩晕感中清醒过来，就看见了罗燕燕的冷脸正贴在他的眼前。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一点不一样了，可还没有机会表达出来，就感觉左手和右手同时一动。
    下一刻，就看见空气中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

 第67章 不过三刀

    张威很奇怪丁阳手上的钥匙到底是哪来的，偏偏还没等他看清楚，这枚钥匙就从手里没入了眉心当中。
    假如不是他对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真还以为看错了。
    毕竟钥匙没入了眉心这种事儿，说出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按常理来说，绝对是看错了。可张威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可这一切怎么解释？
    反正张威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的。
    不过他有他的办法，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用枪顶住丁阳的头——很少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说实话的！
    “说，你刚才在玩什么花样？别骗我，我手里的枪不认人的！”
    看着张威把枪顶在丁阳的太阳穴上，罗燕燕也凑了过来，轻蔑的看着他：“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张威说话做事都很干脆。假如你不能让他满意，连我也救不了你的！这么近的距离，谁能快的过子弹？”
    白莫闲和韩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刚才那个瞬间只有张威看清楚了。
    罗燕燕都是凭借对张威的信任，靠近过来助阵而已。
    谁知道被枪顶在头上，丁阳居然还是一副神叨叨的样子。非但一言不发，而且手脚还略微有点抽动，像是羊癫疯即将发作的前兆。
    其他人还没有察觉不对，张威又是第一个发现了丁阳的变化。
    他的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根木头，看起来像是道场训练用木刀木剑之类。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东西究竟怎么出现的！
    张威完全没看见！
    可惜就在他准备细问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虽然只是瞬间，却足以胜过房间内所有的亮点，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无论是罗燕燕，还是白莫闲和韩震，就连张威也被忍不住闭了下眼。
    不过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却陡然感觉到了手上一轻。
    等他睁开眼，顿时愕然傻了眼。
    别说他，其余罗燕燕、白莫闲和韩震，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指在丁阳太阳穴上的手枪，居然只剩下了后半截还握在张威的手中，而包括枪管在内的前半部分则已经被齐齐的从中间切断，掉在了地上散落成了无数零碎残渣。
    半……半只枪……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阳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刚才耀眼的白光！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刚才还半跪在地上的丁阳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而他的手上，则分别握着一把狭长的木刀。
    木刀？
    不会吧！
    其他人还在惊讶到合不拢嘴巴的时候，张威已经干净利落的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枪。同时返身一个侧滚，避开原来位置锁定，而左手又从肋下摸出了另一支枪。
    以他多年的训练和战斗的经验来说，眼前的丁阳已经成为了最危险的敌人。
    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完全没看出来丁阳这么厉害，隐藏的还真是挺深呀！具备这种实力，还能够刚才被他打不还手，绝壁有韩信的风采。
    尽管没看清刚才丁阳是怎么做到的，但无疑此刻第一时间需要开枪动手。而罗燕燕的要求已经不再重要，张威刚刚完成侧翻后半蹲瞄准，就扣动了扳机。
    可他最熟悉的枪声却没有响起来，手腕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后坐力传来，反倒是手上再一次感觉瞬间一轻。
    定睛凝视，张威只感觉一阵发麻的感觉从头皮传来。
    “咝……”
    新摸出来的手枪怎么又只剩了半截还握在手里，前半部分又不知何时被整齐的切断，散落在了脚下零零碎碎洒了一地。
    他手上只有半截手枪，自然是没可能打出一发子弹的了。
    而丁阳也不知何时已经笑吟吟的站在他的面前，手上依旧拿着两把木刀。
    这一切只不过都是瞬息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过程还不足2秒钟。张威的反应不能不算快了，唯独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丁阳比他还要更快。
    “我的天……”
    这下不光是张威怔在当场了，其余罗燕燕、白莫闲和韩震才看清楚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嘴巴里面，已经长大到足以塞进去一个咸鸭蛋了。
    丁阳的嘴角还挂着血迹，半边脸还有些轻重，鼻孔下的血痕依旧宛然。
    可这副狼狈样子看在此刻众人的眼中，却只让人感觉到心中寒意大盛。
    尤其是看见丁阳此刻挂在嘴角的邪魅微笑，搭配他那藐视一切目光，直刺每个人的心底，让人情不自禁就有些手脚抽搐，脸上的肌肉更是一跳一跳的在抖动。
    至于心情，早已成为了一片空白。
    每个人都想不到，为什么好好的会变成这样？
    刚才分明是丁阳被张威三两下就打倒在地，怎么转眼的工夫，一切全都颠倒了？
    “怎么？现在认清楚了吗？我快，还是你的枪快？”丁阳的脸上满是天真，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这句话有疑问。
    答案，显而易见。
    就连张威也只是嘴角抽搐了两下，并没有回答。
    白莫闲第一个勉强笑道：“这又是何必呢？完全是一场误会嘛！对不对？”
    旁边的罗燕燕好像身体过电一般，瞬时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媚笑道：“就是说呢，全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白莫闲赶紧接上话头：“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领丁先生来是做生意，怎么突然就争执起来了呢？张威的脾性也太急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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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是呢！我早就说过张威，让他改一改这个脾气。本来都是大家好好商量的事儿，怎么就闹到火气这么大的场面呢？”罗燕燕特使人精，顺着梯子就往下爬。
    她和白莫闲两人一唱一和的几句话下来，随便就把刚才的情况给洗刷了干净。而此前丁阳所遭遇的那些威胁，在他们嘴里全都成为了一时误会。
    就连旁边的韩震听完这些，都有点脸红了。
    不过张威还是没有说话，始终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虽然还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动用，但偏偏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只要他敢稍微多动一下，怕就要出大事儿。丁阳手里的两把木刀，看似随意倒垂在两侧。可是他却记得清楚，刚才他手中两把枪被切断成两截的时候，与眼前的情形没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刚才那两刀是切在了手中的枪上，接下来怕就会落在他的脖子上。
    张威甚至感觉到了脖子上的汗毛都在一根根竖起，汗水更是从额头上慢慢汇成了一股细流，而慢慢的滑落脸颊，最终滴在了鞋面上。
    当年他在南疆某次出任务的时候，差点被敌人的导弹锁定。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罗燕燕个白莫闲一唱一和，可张威却在心中冷笑——根本是白费功夫。
    他能从丁阳的眼中看出一些情绪，完全就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这种眼光，他也有，但只用在看死人的时候。
    “……我其实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看见丁先生年轻英俊，心里面有点发了花痴。想着能够和丁先生双宿双飞，没想到张威会错了意，还以为……”
    这次罗燕燕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丁阳出声打断了：“你想杀了我？”
    “呃？”罗燕燕傻了眼。
    可丁阳却看都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张威的眼睛。
    张威就像被丛林中某种强大而神秘的凶狠动物给盯上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很清楚丁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明白对方其实并不需要他给出答案。
    就在张威想要奋力一搏，哪怕付出残废或者同归于尽的代价也要拉响口袋里的手雷时。
    又一道耀眼至极的白光闪过。
    一切归于停滞。
    张威的手还插在口袋，甚至手指尖还没有触到手雷的拉环。
    他的眼睛还睁着，但其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整个人就像是同等比例的蜡像，凝固在当场而没有丝毫的生气。
    罗燕燕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根本不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可白莫闲却已经抽搐着闭上了双眼，悄悄的转过脸去不敢再看。韩震则傻傻的站着，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对着张威指指点点，张嘴张开了半天却说不出来哪怕一个字。
    而此时就算是罗燕燕也看清楚了，张威的脖子上正有一圈红线正在蔓延开来。就像是皮肤下面渗出来了红色墨汁，逐渐让人看得更明白。
    丁阳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几个人，浑然不顾嘴角和鼻孔下残留的血迹：“呵呵，他刚才想杀我！”
    “噗通！”
    话音刚落，张威的身体颓然倒下。
    “咕噜噜……”
    尸体还在原地没动，可头颅却顺着木地板向前自由滚动起来。
    “噗！”
    失去头颅的脖颈处这才开始朝外喷血，就像是被一脚踩住了的水管子。
    刚才的瞬间，张威人首分离。
    “噗通！”
    韩震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软软的跪倒在了地板上，张大了嘴巴，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至于罗燕燕和白莫闲，此时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但都只剩下了浓重的呼吸声一出一进。胸腔处不断鼓起，尔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凹陷下来。
    “呼哧……呼哧……”
    偌大的房间中，除了他们的浓重呼吸声和张威勃颈处朝外喷血的动静外，再无半点声响。

 第68章 杀

    相比其他人眼中恐惧到了极点的丁阳，实际上此刻他本人心中的感觉也是格外怪异。
    素简的投影和他本身意志之间的切换频率飞快，根本就超脱了时间的定义。
    每次切换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瞬间失重和恢复常态的变换。若不是最开始适应过一次，又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能他比别人还要更早发疯。
    不过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鬼舞当时的意思，素简的投影的确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一切。
    就凭刚才第一刀，丁阳已经了解到素简的战斗力是何等的夸张。
    至少丁阳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冷兵器真的有可能会比热兵器还要更快。或许不是快过热兵器，而是快过使用热兵器的那个人。
    等到丁阳初步可以不受太大影响的自由从素简投影和他本身意志之间做切换的时候，又被张威那具无头男尸的状态给刺激了一下。
    就在几秒钟之前，那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虽说他做人可能冷了一点，但却绝对是有生气的大活人。
    然而只不过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张威就已经变成了逐渐冷却的无头尸体。
    尽管出手的是素简的投影，可真正作出决定的却是丁阳本人。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死人。
    在他的字典里面，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想让他忘记本身所遭受的伤害和背叛，就算是再过一个世纪也不可能办到。非但他会对敌人毫不留情面的反击到底，更会在哪怕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前提下也要斩草除根，不留下一丝一毫的后患！
    看上去表面热情而善良，可一旦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就会迎来毫不留情的反击到底！
    天蝎座的特征，在他身上体现到淋漓尽致。
    即便在素简一刀斩断了张威头和脖子之间的联系后亲眼目睹了鲜红的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可丁阳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难受到极点的恶心。
    至少在罗燕燕和白莫闲的眼中，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充满了残酷的微笑！
    我的天，怪不得那伙盗墓贼敢让他独自出来交易呢！这种杀神再不让人放心，还有谁值得信任吗？到底是怎么就走了眼，就认为他只是被推出来顶缸的傻小子呀！
    我勒个去！
    这尼玛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呀！
    “不……不……您听我说，丁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今天我没有来过这里，我也不认识您。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家睡觉，我肯定是在做梦！”
    就算白莫闲见惯了生离死别，可眼睁睁的就看见这一幕发生，还是心惊肉跳的厉害。
    甚至腿软的厉害，他却还强自转过身来，脸上硬是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冲着丁阳不住表白自己，试图和今天的事情切断联系。
    可他越是想这么做，偏偏却听到了丁阳魔鬼般的声音：“不对吧？白老板，我记得你今天是领我来这里介绍个买家卖画的。现在画已经卖了，我还欠你20%的中介费没给呢！”
    “没……没……不，不要了，我不要了。我突然觉得这笔钱就不应该收，我不过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哪里就值20%的中介酬金呢？不要了，我一分钱也不要了！”
    “呵呵，怎么就不要了呢？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准备好一笔钱买棺材板了。我们炎黄子孙，讲究的不就是入土为安嘛！”
    “啊？我……丁先生，刚才要杀您的人可不是老白我呀！我……”
    “可你也没拦着，甚至还催促他们快点动手，对吧？”
    “不，您……您误会了，其实我……”
    “刷！”
    又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众人眼帘。
    “人老了还真是废话连篇。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丁阳轻轻转过身来，已经是改为面对罗燕燕了：“做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付出是无偿的！”
    而这时，他的身后才传来了一连串的动静。
    “噗通！”
    “骨碌碌……”
    “噗……”
    再次目睹个之前几乎完全相同的一幕，韩震早就已经傻在了当地。裤裆里面再也憋不住，一阵阵的湿意随即传来，还伴随着强烈而浓重的腥臊臭味。
    而罗燕燕则勉强还想挤出个笑容来，可惜现在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满头大汗给冲花了。黑一道，红一道的，就像开了个五彩铺子，演京剧里的花脸是不用再上妆了。
    所以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瘆的慌。
    “我……我我……我我我……”舌头更是打结，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一个完整的词汇，而越是着急，就越是没法表达出来心中的意愿。
    到最后干脆也顾不上说话了，直接一把撕开了胸前的小衬衣，露出了两团洁白而饱满的圆形肉球。白晢而滑腻的肉球，在烛光下折射出异常深邃的诱惑和娇嫩。而这还不算，罗燕燕又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想要牵着丁阳的手按在上面，亲自感受她的火热激情。
    “只……只要你……你肯放过我，随….随便让我为你做什么……都……都可以！”罗燕燕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和诚意，眼中的媚光更是艳丽十足。
    只可惜她的手并没有能摸到丁阳的手，只看见丁阳像一条滑蛇般从她眼前消失。
    “我呸！你刚才都想杀了我，还指望靠你那两块烂肉就让我放过你？就算老子还是个初男，也不会对你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感兴趣！”
    话音未落，罗燕燕就感觉脖子上瞬间一凉，接下来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
    很快，就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随着丁阳强忍着恶心转向韩震走去，背后再度响起了一连串的动静。
    “噗通！”
    “骨碌碌……”
    “噗……”
    当他来到韩震面前的时候，就见那个原来古宝斋当中满身精英人士气息的男人已经差不多就要趴在地上，缩成一团卷曲起来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求……求求你……饶……饶……饶了……饶了我吧！我……我……我没想杀你呀！”
    本来此刻的丁阳就已经恶心到一定程度了。
    毕竟之前的他根本就没有杀过人，何曾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
    若不是胸中有股暴戾之气燃烧着刚才生命受到威胁的怒火，可能他根本就压不住烦躁，很可能当场就要撕心裂肺的大吐特吐一场了。
    可来到韩震的身边，先是被他身上的尿骚气给迎面一冲，刺激的差点憋过气去。随后又见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睁眼，只是颤抖的就像是大冬天犯病打摆子，顿时就无语了。
    说实话之前真正对他怀抱恶意的人，也就是已经死掉的那三个。
    他对韩震的恶感最轻。
    事实上韩震刚才还真是打算为他说话开脱，只是被白莫闲给拦住了。这一幕丁阳看的清清楚楚，也因此对白莫闲的恶感加深，手底下没有半点容情。
    你不愿意救人也就罢了，还拦着不让别人求情，这种人果真死不足惜！
    但韩震嘛……
    “韩经理，别这样，先起来。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儿，其实也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知道我跟着你们来是卖画，并没有任何的恶意。结果却没想到被人算计了，还要强掳出国。甚至我不同意出国，他们还打算干掉我。若是我不反击，难道就真的闭着眼睛等死不成？”
    即便丁阳遵循斩草除根的原则，可到底也不愿滥杀无辜。
    假如韩震可以影响，那最好还是放过他一条性命。
    不问情由便见神杀神且见佛杀佛的人，不是杀伐果断，而是脑子有病。
    可他却没想到，说了这么一通话后韩震根本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是缩在地上浑身发抖：“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看见你，我也不认识你，我们无冤无仇……”
    连续好几次丁阳的劝说都被韩震无意识的呢喃所打断，终于让他有些忍无可忍起来。
    “够了！你给我滚起来！再这么胡闹，我就也把你一刀两断了！”
    这一次的怒吼终于起到了效果，早已经六神无主的韩震终于被一嗓子吓醒了。
    看他战战兢兢的起身，丁阳无论说什么都不敢有半句反对，甚至完完全全按照丁阳的指示做事。从他的眼神当中明显已经看不到任何抗拒，只剩下了恐惧和服从。
    唔……假如这么持续下去，眼前这个人倒也不是不能用。
    想到今后还要继续穿越在不同的位面时空当中，手底下有这么个能做生意又熟悉古玩的人干活儿，应该会方便很多。
    反正现在的韩震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对丁阳没有丝毫抗拒之心。
    这种状况很像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特殊状态，丁阳相信韩震就算是站在警察面前也是绝对不敢说他半个不字的。不光如此，怕是还要为他主动掩饰。
    认真观察了韩震的心理状态后丁阳暗自点头，算是初步确定了他的定位。

 第69章 救美

    “韩经理，我看你也不是自愿作恶，和那几个人不同，所以今天我就饶了你的性命。”
    “谢谢，谢谢您，谢谢丁先生！您的不杀之恩，我这辈子也不会忘怀！”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又不是因为你是磕头虫才饶过你的，真正决定你命运的还要看未来的表现。老实听话也就罢了，万一你生了二心……”
    “不会的，不会的。在丁先生面前，我这辈子都绝对不敢有二心的！”
    “那你告诉我，这个罗燕燕到底是什么人？白莫闲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你们古宝斋究竟是个什么性质的黑店？刚才什么夜天使和李浩的话题，又是指什么？”
    尽管韩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他的地位决定了他所知道的信息相当有限。
    夜天使而李浩的事儿他完全不知所以，其余罗燕燕属于燕宇集团大小姐，古宝斋是燕宇集团的外线，白莫闲负责为燕宇集团搜罗资金和渠道。
    至于燕宇集团，则是个打着对外贸易幌子的走私集团。据说总部还设在国外，背景貌似很深厚，就韩震所知燕宇集团在国外的关系网很复杂。就是国内，也和诸多组织有联系。
    前段时间找来盯梢丁阳的铁鸡那伙人，就是燕宇集团的合作关系。据说也专属于某个组织外围，以调查、跟踪为专长，平常古宝斋有什么业务都找他们出手活动。双方的结算模式韩震就不太清楚了，都是由白莫闲直接负责。
    问了一遍丁阳才算是清楚了，敢情之前从他带着画去古宝斋鉴定开始就已经被盯上了。
    虽说他也一直都很小心的在防备，可依旧没有摆脱这些尾巴。
    听到这个，丁阳暗暗擦了把汗。
    他可不是守规矩才没有随便对外联络，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同伙可以联络。
    若非白莫闲误判他的背后还有隐藏力量潜伏，根本就不会领他来见罗燕燕。以吴道子《孔雀明王像》的价值，白莫闲就算不找个杀手，至少也会找个神偷。
    反正丁阳就算是守在画的旁边，也绝对是难逃毒手。
    越是聊下去，丁阳才越是明白自己这次犯了多少错误。可偏偏这些错误还都没法避免，他一没钱，二没人的，偏又太过贪心而带回来了吴道子的画作。
    尽管目前已经到手了922万软妹币，可从低调拿到第一步起手资金最安全的原则来看，他无疑是非常失败的。钱到手不少，可要没有素简出手，这钱到最后谁知是什么结果呢！
    越是和韩震深入了解下去，丁阳越是感觉这个人不能杀了。
    留下这么个人，未来说不定还能帮上不少忙。
    下定了决心后丁阳再度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了素简，以她的专业眼光和手法来抹除痕迹。不光是抹除自己的所有痕迹，还要把韩震的痕迹也抹除干净。这样才能把他也摘出今晚的血案里面去，并且按照心中设计又统一了口供。
    韩震现在半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全都听丁阳的安排。
    清除了现场所有相关痕迹后，这才又让韩震开车送两人回城去。
    反正远郊别墅住的全都非富即贵，通常警察也不会轻易上门来搜查。只要稍稍拖延，这几具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就迟了。本来痕迹就基本被抹除掉了，到时候警察想要破案岂不是就更难了。
    一路上丁阳反复又给韩震深层次暗示，基本上把他的口供给统一了。
    “白莫闲他们去哪里了？”
    “恩，傍晚让我开车送他去了远郊别墅和人会面。到了地方就让我开车回城了，随后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你回城以后去了什么地方？”
    “恩，今晚是平安夜，我去找了个酒吧喝酒蹦迪一直玩到深夜才回去。”
    “不行，这个要改。今晚你别回家了，就去酒吧玩，然后我不管你怎么弄，必须搞个一夜情出去开房。这对你的不在场证明非常有帮助，一定要做！反正今晚你也受惊了，就当上发泄一些压压惊好了。手头上若是缺钱，就尽管给我说。”
    “不，不缺钱。丁先生，您的吩咐我全记死了。待会儿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就按照您交待的去做。您放心，保证不会留下马脚。”
    “唔，接下来再随便找个借口，就去辞了古宝斋的工作等我的消息。话说白莫闲消失一段时间，不会引起别人额外的怀疑吧？”
    “这个您放心，绝对不会。老板原来也时常出远门，他的家人和孩子都在国外呆着呢。出国去也是常有的事儿，反正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三年的。”
    等到丁阳下车的时候基本上韩震已经被他安排的妥妥帖帖。
    看着他开车离开，丁阳去自动取款机亲眼看过银行卡上922万的存款，暗自激动了半响后又取了点钱才转回出租房。
    真的有钱了！
    一路再细细寻思今晚的所有相关事务处理，对韩震的手下留情并没有后悔。他可以确信，他在韩震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心理阴影。只要不出太严重的意外，这个人基本上跑不出他的手心了。
    虽然素简的投影已经离开了身体，可刚才的绑定感觉几乎还在丁阳脑中盘旋不去。
    希望在通过了试炼任务后，他也可以变得这么强大而富有侵略性。
    回想今次的卖画之旅，最后吴道子的画还在手上，可是银行卡里已经多了922万。某种角度而言，也算是成功的实现了穿越发财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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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孔雀明王像》刚踏进出租房的楼道里面，就听见了楼上有些激烈的争吵声。
    似乎是从薛斌的房间传出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果然看见薛斌的房间虚掩着门。丁阳开门进去放下画，转身就过来站在门口听听情况。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稍稍分辨，丁阳就听出来了房间里面是薛斌和房东的声音。
    居然是薛斌已经欠了2个月的房租没交，此时正在哀求着房东宽限一下，她再想想办法。
    可房东这么晚上门催账，那里会存什么好心。
    就算是丁阳也听出来了不对，房东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逼迫薛斌就范。只要答应跟了他，不但房租可以全免，甚至还有生活费按时奉上。
    这不就是要包养薛斌的节奏吗？
    原本丁阳是准备第一时间就推门进去，狠狠的给房东一顿教训。
    可临到推门的时候却又犹豫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假如薛斌答应了，人家你情我愿的他却跳出去，岂不是白白出头做了个恶人？
    还是先听听薛斌的意思，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插手。
    虽说之前看起来薛斌是个蛮自爱的女孩子，而且性格比较谨慎小心。自身经济状况不好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没看见她选择堕落自我来赚钱。但这种事儿说不准，谁又敢肯定薛斌就能始终坚持自我底线不动摇呢？
    “不，钱我会还给你的，但这个我不能答应。”
    “那好啊，欠我两个月房租一共800块，现在就给钱吧！”
    “可……可是，我……我现在没那么多的钱呀！能不能再宽限一下，我……”
    “可以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别说房租一笔勾销，今后我还可以按月给你一笔钱。怎么样，很划算的哟！免费住宿，还有生活费拿。而你只不过需要每个月陪我过几晚，这还不够优厚的吗？我已经很关照你啦，薛斌！”
    “可…。。可是我不想这样，我……”
    “行啊，不想按我说的做就给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走到哪里去我都理直气壮。反正你今晚别想再拖延下去了，我不想再等了。要么给钱，要么肉偿！两条路，你选吧！”
    看着薛斌手足无措又急又无奈的样子，房东知道只需要再稍稍加把力，眼前这个小美女就会乖乖躺到他的床上去。
    他才不管这小妞儿是离家出走，还是中二病发作。反正他已经盯上很长时间了，而且可以确定这小丫头没什么背景，也不会带来任何的麻烦给他。
    就连租房子拿出来抵押的身份证都是假的，房东相信这个小妞儿已经走投无路了。
    今天晚上可是传说中的推到夜，满大街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会在今夜蜕变成女人。凭什么这些出力的男人当中，就不能有他的身影呢？
    看着薛斌已经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房东几乎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某种变化。甚至眼前薛斌的形象，也开始在他的幻想当中逐渐失去衣服的遮掩。
    马上就要完成计划，房东甚至已经伸出手去准备轻轻一拉，就能把眼前的女孩子拉进自身的怀抱。然后顺手解开她单薄的外衣，就可以享受这具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火辣肉体了。甚至接下来激情之夜应该怎么度过，房东都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
    瞧着面前女孩子的身形和眉眼都没长开，房东就确信薛斌还是个雏儿。
    想到这里，心头的火热再也控制不住，几乎就要让他整个燃烧起来。
    “啪！”
    “哐当！”
    “请您自重！”
    “你给我住手！”
    当薛斌狠狠一巴掌打开了房东罪恶的大手时，丁阳一脚就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原来的计划里面没有这么一出呀！
    “丁……丁大哥？”

 第70章 人生赢家

    直到坐在了丁阳的出租房内，薛斌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刚才她是真的有点绝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掉对面男人的野望。
    房东的眼神中，明显已经流露出来了某种野兽的光芒。陷入此种情绪的男人，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抗的。就算未来可以报警，但失去的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时候丁阳从天而降，对薛斌而言完全是闪着圣光的天使。
    尤其房东看见人高马大的丁阳满脸恶狠狠的表情，明显心底下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他不过是个有贼心但却没多少贼胆的普通中年人而已，欺负欺负薛斌这样缺乏社会经验的小女生还可以，真正遇到硬茬子的时候那有什么胆量玩真的。
    何况刚刚亲手杀掉了三个人的丁阳身上，正透露出一股摄人心神的寒气。
    房东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美少女虽然好，可假如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还是算了吧！
    不过房东为了表明自身并非被吓退的，还是额外表示了薛斌欠房租没给。他来要账也是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不过是区区800块钱，你也好意思张嘴说出来？拿去，这钱我替薛斌出了。”
    “行，你给也行。”房东明显有些色厉内茬，可却又不甘心就此失败，眼珠一转，又道：“虽然你给了钱，但她还是要搬走。她又没什么经济来源，就算你能帮她这一次，难道还能每个月都帮她付房租不成？我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免得被人怀疑我居心不良！”
    看着薛斌脸上的纠结神色，房东心里爽快极了。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嘴巴才能解恨了。
    丁阳正准备把一年的房租都给薛斌预付出去，反正他刚刚赚了922万，手里有的是钱。就算一年的房租，也不过4800块，对现在的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能用这点钱帮助一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儿，丁阳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得。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见薛斌已经突然间好像下定了决心，毅然道：“丁大哥，你能不能暂时先收留我？我可以为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我吃的并不多，也不会额外花什么钱。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思来想去也只有求你来帮帮我了。”
    哈？这算是什么神转折呀！
    “薛斌，你没必要这么难为自己。我可以替你先出一年的房租，就算你生活费暂时不趁手，我也可以借钱给你。我不会额外要任何条件，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丁阳是真心的。
    虽说美少女男人都喜欢，可他还没忘记元清道长预言的桃花煞。
    刚才罗燕燕可不就应了桃花煞的预言吗？
    越是美女靠近，他越要小心才是。
    何况如今他还没把马雨佳哄好，再要突然招惹个青春美少女留在出租房里。哪怕是暂时借住，被女友知道了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薛斌似乎也打定了主意：“谢谢你的好意，丁大哥。其实房东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没什么积蓄了。偏又笨，没办法出去赚钱。就算你借给我房租和生活费，我也还不起。”
    像是看出了丁阳想说什么，薛斌又继续道：“我知道您是好人，也不会催我还钱。但是这样我会非常有负担，而且这段日子的经历也让我实在不敢单独租房住了。你若是真心想要帮我，那就答应我的请求，好吗？当然，假如丁大哥是实在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接受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丁阳实在是没办法再推脱了。
    而房东更是在旁边听的眼睛都直了：这尼玛都是怎么样的奇葩人生呀！
    他连蒙带骗的，不就是想要把小姑娘哄到手吗？偏偏薛斌还死活都不肯！可人家丁阳什么心思都没费，甚至还想要把美少女推出去，却偏偏被薛斌硬贴上来！
    该死的人生赢家！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旁人的心情呀！
    难道长得帅气，就比其他男人格外有女人缘吗？
    到最后拿着800块钱积欠房租离开的房东一路上想起来这事儿就恨不得想要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让你非要嘴贱，说什么不在租房给薛斌的话。看看，到最后鸡飞蛋打了不是？
    薛斌的确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了，可是最后却没有投入他的怀抱，反而顺水推舟跟了丁阳过去。这尼玛真是让人泪流满面的节奏呀！
    以后请不要再叫我房东，叫我**！叫我红领巾吧！
    老子助人为乐从来都不计报酬！
    呜呜呜……
    薛斌的确是松了口气，可丁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分明想着帮帮美少女就行了，结果却帮到房子里来了。这再要继续帮下去，别再帮到自己的床上就真说不清了。
    何况丁阳租来的房间也就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卧室有张床能住人，而客厅就只有一台旧沙发。要想睡下，倒是勉勉强强也可以，只是不大舒服就是了。
    假如没有穿越的秘密，丁阳倒是也不介意让薛斌干脆住在卧室，他则回去宿舍睡。
    可现在吴道子的这幅画没卖掉不说，还有王雱的扇子和赵顼的圣旨，都是眼下还见不得人的秘密。更关键的是丁阳还需要个绝对安全空间作为穿越场地，卧室明显是不能让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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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晚也就只能先这么凑活一下算拉倒，明天再去找个更大点的房子租下来了。
    反正现在卡里有钱，也不像之前完全被经济条件所限制了。
    何况按照从韩震哪里听来的消息，这处出租房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哪怕只是为了安全也应该早早换地方。以走私为真正获利渠道的燕宇集团，若是得知了罗燕燕身亡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要算计呢！
    打定了主意的丁阳也就不再顾虑什么，将《孔雀明王像》和王雱的扇子，还有圣旨都先藏好在卧室，就又主动走了出来。
    “那什么……薛斌，已经挺晚的了，你也准备休息吧！咱们今晚先对付一宿，你在外面这沙发上凑合一下。明天我就出去找个更大的房子，然后咱们就倒腾开了。不用再这么挤在一起，彼此也不太方便。”
    薛斌虽然心中认定丁阳是好人，应该不会对她起什么坏心思。可是到底头一次和男生单独相处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心头小鹿乱撞。
    结果听了这番话之后，却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丁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能被你收留已经很感激了，怎么可能挑挑拣拣的。这里就挺好，你不必出去另外再找大房子了。真要真么做，我心里会非常不安的。”
    丁阳知道她误会了，还以为是特意想帮她才要换大房子住的。
    虽说确实这里面有薛斌的因素，可说到底还是为了将来穿越安全和避免被有心人盯上报复的因素更重要，少不得又要浪费口舌解释一番。
    丁阳想要把话解释清楚，可有些秘密却又实在没法说出来，这就难免有些理由牵强了些。
    而越是听他的解释，薛斌则越是脸上有些绯红升起。
    但看丁阳说的诶长诚恳，薛斌也明白眼下的环境的确不太方便。最后想了想，还是红着小脸答应了下来。至于心里到底怎么想，丁阳就也未可知了。
    解决了薛斌的问题，丁阳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客厅，寒暄了几句后就转回卧室去了。
    唉，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儿呀！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23点了，若非是平安夜的特殊节日，这个点就应该睡觉了。
    可回到卧室的丁阳静下心来又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尤其想到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死在素简木刀下的几个人。
    说起来张威、罗燕燕和白莫闲几个人，全都是死有余辜。
    就算再换一次考虑，丁阳还是会选择杀掉他们，以绝后患。
    不过第一次杀人或者说亲眼见到杀人的场面还是让丁阳有点受不了，当时虽然强压了下去，可如今回想起来却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恶心。
    此时他能想到谈心的对象，除了死党刘成功外就是女友马雨佳了。
    以刘成功的个性，平安夜晚上必然是出去泡妞了，找他有点不太合适。而女友这段时间有些冷落，还发生了一点小矛盾，正好趁着今天的机会见个面，赔礼道歉好好哄一哄。
    大不了就把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告诉她，想必也能获得她的原谅。
    当然，杀人的事儿就先别提了。
    咱们只说穿越，毕竟还有好几件证据在呢！
    到时候拿出吴道子的画和王雱的折扇，还有赵顼的圣旨，看马雨佳会不会被震撼到。
    然后再花点心思订个总统套房，整点红酒鲜花蜡烛之类的氛围，哄好了女友咱就直接在完成试炼任务之前先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成熟蜕变之一。
    从男孩变成男人！
    当然，顺带着也要把女友从女孩儿变成自己的女人。
    完成了成人礼再去参加试炼任务，无论成功失败，咱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对不对！
    唔，说干就干，现在就打电话！
    丁阳翻出手机拨通了马雨佳的电话。
    他已经开始组织语言，想好了待会儿该怎么给女友开篇。
    不过，此刻的马雨佳却已经没办法接他电话了。

 第71章 花香夜总会

    丁阳打过来电话的时候，马雨佳已经显然有些精神恍惚状态了。
    而陈丹早就安排好了坐在她的身边，一来方便在合适的时候把罗彬的“好意”敬酒递给马雨佳，二来也是表面上给马雨佳一定的安心——闺蜜就守在身边。
    之前为了万无一失，陈丹巧妙的借着罗彬一次接电话的机会而故意让他关掉了手机。
    作为同等待遇，自然而然也就让其他人——包括马雨佳在内都关掉了手机。
    虽然马雨佳隐隐觉得关机不太好，可是既然大家都关机了，她也不好太过例外。于是丁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碰上了对方关机状态提示。
    “关机了？”丁阳倒是没多想，毕竟现在都已经半夜23点了，睡觉关机也是正常。
    可没打通电话，丁阳也不准备就此算了。反正精神亢奋，现在睡觉也睡不着。干脆好好的给女友编辑一条短信，争取在明天让马雨佳开机看见就能有个好心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后，丁阳也知道女友喜欢什么，自然也是投其所好。
    不过正写的起劲儿，却突然收到了死党的电话。
    “咦？稀客呀，刘总！你这大平安夜晚上的居然还能想起兄弟我来，真是难得！按理说这会儿你应该是和妹纸们狂欢才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过来？难道你终于良心发现了……”
    玩笑还没开完，就被刘成功给打断了：“丁丁，你和马雨佳在一起吗？”
    “啊？你大晚上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给我炫耀你有妹纸陪伴，而我却孤家寡人的吗？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正好也有好消息要通知你，咱们兄弟很快就福布斯……”
    丁阳正准备和死党分享银行卡上900多万的好消息，却被刘成功低沉的嗓音给打断了。
    “不开玩笑，丁丁。这么说你没和马雨佳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我刚打电话她关机了，大概是已经睡了吧！之前因为还有事儿要忙，所以我和她今晚的约会就没能敲定下来。现在正无聊呢，结果你就打电……”
    突然间刘成功的声音沉寂了，再响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凝重：“丁丁，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都先不要着急，或许事实未必是我看到的那样。”
    “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丁阳当然听出来了不对：“你什么意思？刘总！”
    电话那头的刘成功稍稍停顿了片刻，才道：“我看见马雨佳了。”
    你看见马雨佳了？
    丁阳有些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顿时就感到胸腔中好像有股火在燃烧，很快就让他感觉火烧火燎的气闷难受。眼下已经都23点多了，这么晚了马雨佳还在外面干什么？
    不过今晚毕竟是平安夜，说不定她们班上有集体活动呢！
    之前问他的时候，他也确实说没时间陪她过节，或许……
    可惜他心中的开脱还没想完，就被刘成功一句话给打碎了全部幻想：“我在花香夜总会，看见马雨佳和罗彬在一起，他们旁边好像还有……”
    话还没听完，丁阳已经闪电般的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朝外跑。
    既然是和罗彬一起在花香夜总会，那么这里面就肯定有事儿。
    客厅的薛斌被丁阳满面怒气的冲出来给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今晚上她遇人不淑，怕是难逃一劫了。
    还没等她尖叫出声，就见丁阳已经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只丢下一句话：“我有事儿先出去一趟，薛斌你把门反锁好就睡吧。不是我敲门的话，你就别开门。”
    “砰！”
    随着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丁阳早已消失不见了。
    薛斌这才勉强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尽管丁阳没有化身为狼向她扑来，可薛斌想了想之后还是过去听话的把门反锁了。实际上这段时间一个人出门在外，她也早就习惯了做好一切防护措施。
    只是今晚本以为能够安心睡一觉，却不想最后又是她一个人担惊受怕的独处。
    不过丁阳的确不像是坏人，看上去明显让人安心很多。希望未来也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让她不至于流离失所，或者为了保证清白而担惊受怕。
    可这么晚了，丁阳到底突然出门去干什么呀？
    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妙！
    薛斌躺在沙发上瞎琢磨的时候，丁阳已经像个疯子一样冲了出去。
    原本还担心放在家里的吴道子古画和王雱的题诗折扇，还有圣旨可能不安全，准备亲自守着才放心。但此刻听到马雨佳的消息后，顿时将这些全都抛之脑后。
    花香夜总会丁阳是久闻大名了。
    那地方也算是银夏市夜场中有名的一处热闹所在，据说美女如云。平日里还有劲歌热舞，几乎是夜夜笙歌。相信今晚平安夜，花香夜总会一定会更热闹。
    只是马雨佳去哪里干什么？还和罗彬一起去的！
    开始丁阳没听清刘成功的情况汇报，只听到罗彬就急不可耐。打上出租车后再给死党打电话，才弄明白除了马雨佳和罗彬外还有其他几个同学。
    可现在丁阳已经有些六神无主，心中强压下去了那股暴戾之气简直难以控制。
    毕竟就在此前不久，他还刚刚借助素简的投影绑定而刚刚杀掉了3个人。哪怕尽力强压下去了不舒服，可实际上无论情绪还是精神都没有完全恢复正常。
    尤其这几天他为了搞定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像》出卖，可是和马雨佳没能达成谅解。算上之前准备穿越的时间，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再加上刘成功以前也提醒过来，罗彬那家伙似乎不死心，一直在对马雨佳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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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马雨佳平安夜和罗彬一起出去约会，是要变心的前兆吗？
    无端端又想起了元清道长此前提到过的桃花煞预言，更是让丁阳心急如焚。
    偏刘成功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感觉罗彬这些人准备结账要走了。看情况有些不太妙，马雨佳正和罗彬搂在一起。具体细节还不太清楚，但情况不妙。
    假如丁阳真的想要捉奸捉双，那么最好尽快赶到现场。光是他抓拍了几张相片，夜场光线非常的晦暗，也不是很清楚。别最后来迟了，就拿不出证据了。
    虽然丁阳不相信马雨佳会做出这种事，也对刘成功所谓的找证据不置可否。
    但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急躁，恨不得马上飞去花香夜总会。
    若不亲眼看过，反正他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但是若没有亲眼看过，就算他不肯相信，这事儿也必定会成为心中的一根刺。
    偏他着急上火，可出租司机还优哉游哉的不紧不慢开车，丁阳顿时就忍不住了！
    “啪！”
    直接一张红彤彤的太祖爷爷拍在车上，丁阳焦躁道：“师傅，我赶时间，你能不能快点？钱不是问题，咱们速度再快一点。”
    司机只瞥了一眼，随即懒洋洋道：“你这100块钱又顶什么用？现在红灯呢！我要闯了红灯，光是罚款你这点钱都不够呀！何况还有扣分……”
    话音未落，丁阳又直接从钱包里面翻出来了一踏红彤彤的太祖爷爷：“我只要你尽快赶到花香夜总会就行，闯了红灯罚款算我的！”
    反正今晚也发了大财，之前虽然替薛斌付了800块房租，可他身上最少还有将近一万块钱。此时心急，也顾不上再数钱，直接掏出一摞扔在了出租车上。
    原来丁阳也曾想过有钱了之后会怎么装逼，可没想到第一次却是这么一遭破事儿。
    司机粗粗一看，心中已经估计出来那摞钱至少也小两千。这别说闯红灯，驾照扣分的事儿都不在乎了。没想到这么个穿着打扮很平常的学生，居然也是个低调的土豪呢！
    捡了钱司机自然来了精神，一把抄起来后顿时开足了马力看准时机就冲了出去。
    城市中开车最牛的除了公交车司机，就是出租车司机了。尤其老司机，基本熟悉每处街道上的路况，真要豁出去开车，还真能省不少时间。
    果然随着司机一路狂奔，丁阳只花了比平常不到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花香夜总会门口。
    “走好了，您呐！”
    对司机见钱眼开十分客气的状态丁阳都已经没工夫吐糟了，开车门后飞奔着就去了。
    “啧啧，瞧瞧人家，就为了节省点时间，硬是甩出来了2300块钱。这牛逼真耍大发了！卧槽，今晚儿要多遇见这么几个土豪，等老子回去还不把媳妇乐死。”
    这时候才慢慢数了数钱，司机很是感慨这年月的土豪真心不把太祖爷爷当回事儿啊！
    不过，你说这年轻小伙子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多掏了几百倍的车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说实话司机真心很好奇，假如不是又赶上了个客人上来，说不定就跟进去瞧瞧了。
    城市里出租车司机的消息灵通，可不就是经常能遇到好些形形色色人和事嘛！
    即便离开了花香夜总会，司机一路上也都还在琢磨丁阳到底是去干什么？
    直到又跑了一趟车，终于才算是逮了个空子又开回花香夜总会来。到底丁阳这事儿让他好奇不已，总想要搞个明白真相究竟是什么！
    不曾想这次回来，顿时就睁大了双眼。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出事儿了吧！
    不过这连警察都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呀？

 第72章 千钧一发

    丁阳冲进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刘成功。
    死党正堵在半道上拦着罗彬他们不让走，还和陈丹好像吵了起来。
    其实不光是陈丹认识刘成功，罗彬也记得这个人。
    他去宿舍和教室找过丁阳好几次了，都是没见到正主儿，让刘成功给带的话。也听手下兄弟调查过，说这小子和丁阳是交情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的死党。
    这会儿见他冲出来，登时心里就觉得不妙。
    今晚好不容易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才算是把马雨佳给下了药。
    眼下他半搂着马雨佳的娇躯，都能感到女人身上惊人的火热温度真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了，眼下还可以用醉酒的借口糊弄过去。但再要这么耽搁下去，接下来可就不好解释了。毕竟除了陈丹外，还有几个学生会的同学也在场。
    “你tm算老几呀？好狗不挡路知道不？再不让开，我tm就抽你，信不信？”半抱着马雨佳火热的娇躯，罗彬感觉自己心里的火也越来旺盛。
    “我认识马雨佳，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们这是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这次还没等罗彬开口，陈丹已经跳了出来先声夺人：“刘成功你够了啊！佳佳喝多了，我们正要准备回去，你拦着不让走是想干什么？”
    “喝多了为什么罗彬抱着人？让开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看佳佳？她喝多了我一个女生怎么抱得动？当然是要找男人帮忙了！我们一个宿舍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汪汪什么？”
    “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你送回去？哼，现在佳佳喝多了，谁知道你会把人送到哪里去？说不定明早起来，你兄弟头上的帽子就有点绿，还真的和你做了干兄弟呢！”
    “卧槽，你这个三八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正所谓朋友妻，不客气！这大晚上佳佳喝多了，你非要把我们赶开，单独送她回去。谁知道你打什么龌龊的下流主意呢！你们这号人姑奶奶我见多了，还不是都想着趁女生喝醉了就占便宜！我告诉你，有我陈丹在，你就别打这个主意！”
    刘成功几乎快要被陈丹给活活气死了，偏又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像泼妇的女生。
    旁边几个学生会的同学，也都喝了不少酒，此刻听陈丹说的在理，自然是不会把刘成功当回事儿。何况他们都算是吃人嘴短，心理上已经难免站在了罗彬的天平上。
    顿时一伙人全都对着刘成功推推搡搡，罗彬眼看着就要抱着马雨佳挤出去离开。
    刘成功一把没拦住，正急了眼，突然看见一道高大人影闪了出来，正好拦在罗彬面前。
    “你给我把佳佳放下！”看见马雨佳双腮一片绯红，整个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软绵绵的就好像挂在罗彬的身上，丁阳顿时就火了。
    不过他一把想要把马雨佳夺过来，却被罗彬给闪了过去。
    虽说罗彬个头矮，但重心也低。
    就算考上体育学院都是家里使了钱又托了关系，可到底罗彬也还是锻炼了一阵子。别的不敢说，灵活性和速度还真也算是不错。
    这一闪开就顿时发现面前站着的人是丁阳了。
    刚才堵刘成功的那些话，明显是不能当成理由否定丁阳接人的合理性了。
    难道今晚老子花了这么大工夫，最后反倒是给你创造了机会？让尼玛把人接走了，那接下来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眼瞅着马雨佳就要欲火焚身春情萌动了，待会儿只要是个男人，她非但不会抗拒，还会主动的送上门来。到时候干柴烈火，发生什么还需要想象吗？
    今天就是硬闯出去，罗彬也绝对不允许丁阳坏了他的好事儿。
    不过还没等他准备好动手，就悄悄被陈丹又拉了一把，随即陈丹就闪到了前面来。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
    “陈丹？你也在就太好了，帮我一起把佳佳送回去吧！别人不放心，我总没问题吧？”
    丁阳还不知道陈丹在今天的事情里面出了多少力，只见平日里女友和她交好，又是一个宿舍的姐妹。心想既然陈丹也在，估计马雨佳今晚出来也不是变心，大约是寻常聚餐。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陈丹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帮忙，反而伸出手来拦住了丁阳。
    “恩？陈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丁阳，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这些天你可是把佳佳给伤透了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陈世美！”
    “不是，陈丹你误会了。我和佳佳只是误会，并没有真的发生矛盾！”
    “误会个屁！”陈丹看见丁阳出现，心中也是又惊又急，到底她所安排的这些事儿见不得光，真要被丁阳破坏了可就全都玩完了。
    今晚最后马雨佳被下药的那杯酒可是她递过去的，明显最后马雨佳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是想走又被她给拖延了一下。
    或许本来就起了点疑心，明显随后马雨佳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不过那时候药劲儿已经上来了，马雨佳再想反抗也来不及。
    可是迷糊过去之前，最后看她的那一眼，让陈丹心里就是一跳。
    今天晚上这事儿假如没给罗彬办成，等明天马雨佳醒过来肯定会和她翻脸。那她不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无论马雨佳还是罗彬两头不落好。
    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儿漂漂亮亮的办下来。
    只要今晚罗彬真的睡了马雨佳，那么明天就算真和马雨佳闹掰了也无所谓。反正罗彬这边的人情她是领下了，钱也已经收到了包包里。甚至说不定再巧舌如簧，还能说动马雨佳不计较这事儿——毕竟也算是她给创造了虏获金龟婿好机会。
    就算马雨佳面子上过不去，她也有办法装可怜。哭诉自己只是为了闺蜜着想，坏人就让她来当，只要闺蜜能够幸福，她都无所谓。
    甚至还可以让马雨佳把和丁阳分手的责任推到她头上来，继续保持马雨佳的纯情形象。
    千算万算，唯独就是没算到丁阳会堵上门来！
    尼玛，老娘都想办法让马雨佳关机了，怎么还能遇上熟人牵扯到丁阳呢？
    反正陈丹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让丁阳坏了罗彬的好事儿。心中着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的当场搅黄了两个人的情分。反正这会儿马雨佳也没办法再开口辩解，什么话还不都是由着她张嘴就来！
    “我说丁阳你可以了吧？别在这儿装纯情了！你和佳佳闹矛盾的事儿，我们宿舍里面谁不知道？上次佳佳被你连续气哭了几次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你分手了。只是这几天见不到你的面，也就没有和你说罢了！”
    分手？
    这两个字顿时像是一道霹雳击中了丁阳的心扉，痛得他差点跌倒在地上。
    若不是死党及时扶住，他真有可能连站都站不稳了。
    刘成功深知死党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真要是分手了，肯定是一个重大打击。
    于是悄悄的扶住丁阳，并暗暗在后腰上狠狠掐了他一下提醒注意。
    果然丁阳挨了这一下后振作不少，还勉强稳住了心神凝视着陈丹：“你说什么？”
    被丁阳火红的眼珠子盯住，陈丹心里也是发慌。明显感觉到对面的男生体内，就好像压抑着某种凶兽。或许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第一口就会把她撕成碎片。
    陈丹哪里知道这是丁阳今晚杀过人所形成的暴戾气场，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不接着编造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辛苦和感情投资。
    “你……你凶什么凶？我说的可全都是事实，不信你问佳佳就知道了。”
    “马雨佳现在这么个样子，你让丁阳怎么问她？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眼看丁阳已经心乱了，刘成功赶紧顶上来分辨两句。
    丁阳脑中顿时又升起一线曙光：就是说呢，佳佳又没亲口对我说分手！之前打电话虽然是生气了，可明显提到没提过半句分手。这分明是陈丹瞎编的！
    可不等他说话，陈丹就又砸出了凶狠的一击：“哼，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佳佳打定了主意和你分手，又怎么会在平安夜出来和罗彬约会呢？平安夜是什么日子？想必你很清楚吧？若是这还不相信，那么佳佳的性格你总了解吧？若不是真的放心眼前这个人，她又怎么会喝多了被罗彬抱着回去？这么明显的证据，你总不能还视而不见吧？”
    这些话显然给丁阳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对呀，若不是佳佳愿意的话，她有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和男生出来约会，还喝多了！
    以丁阳对马雨佳的了解，陈丹的话的确是打在了七寸上！
    陈丹眼看有门，随即又给出了补刀：“你也不想想，就你那副穷酸样儿，佳佳能看上你那点？像她这样女神级别的系花，咱学校除了罗彬的财富谁还有资格配得上她？跟了你就算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也顶不过坐在罗少宝马车里哭！”
    “丁丁，你振作一点，别听那个三八胡说八道！”扶着丁阳的刘成功感觉死党有点撑不住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休。
    佳佳，这全是真的吗？
    丁阳闭上了双眼，心中满是苦涩。

 第73章 报警

    看见丁阳的那一刻，罗彬格外紧张。
    原本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小角色，来多少也是丝毫没有影响。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感觉很不自然。即便只是看丁阳一眼，都情不自禁想要移开眼神。
    他以为这是心虚的缘故，却不知此刻丁阳因为愤怒和伤心又激发了之前的暴戾之气。
    罗彬算不上好学生，打架酗酒闹事伤人也是常有。
    可他再怎么样也不曾有过杀人经历，气势上自然而然就差了很多。
    陈丹的话正中丁阳的七寸，偏马雨佳这会儿药劲儿升起。脸色一片酡红不说，整个人更是几乎悬挂在了在了罗彬的手臂上去了，双眼迷离，红唇娇艳欲滴。
    丁阳哪里知道这是药效发作，还以为马雨佳酒后动情，彻底绝望了。
    见到丁阳眼睛里放射出强烈的暴戾之气，陈丹先被下了一跳。
    刘成功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用力拉住死党，还在耳边低声道：“丁丁，千万不要冲动。我听说他家是承包工程的，就算没全黑，至少也是灰的。你真要忍不下这口气咱慢慢来，不好来明的，咱就抽冷子给他来暗的！总之你放心，咱绝对不会这么结束！但眼下最好还是退一步。不说罗彬，在花香夜总会也不好闹事，他们关系硬着呢！”
    可丁阳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话？
    何况陈丹又认为大庭广众下丁阳肯定不敢怎么样，胆气又壮了几分，甚至又变本加厉的多说了一通话。
    不外乎丁阳这种穷光蛋趁早就应该滚开，像马雨佳这种美女，很显然是应该和罗彬这样的富二代在一起才算搭配。穷小子本就不可能拥有公主，能当个备胎已经顶天了。
    刘成功顿时无语。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就如今事态而言，刘成功也算暂时和陈丹处于相同立场，都是想要避免事态恶化。可按照陈丹这种挑衅，他就知道今天这事儿不可能善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丁阳就直接爆发。
    “啪！”
    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将陈丹打开：“我艹，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就会放过你。你这号货色根本不算是女人，我打你也不违反原则！”
    陈丹根本没想到丁阳真敢动手，被这一下打的晕头昏脑。
    但随着她的一声尖叫，现场的局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随着罗彬一起来聚会的几个学生会成员，本来也都在这段时间被罗彬招待的挺好。感情有多深先不说，至少也不能放任丁阳在面前动手打人的。
    当下几个人无论男女也都参与了进来，女生去搀扶陈丹，并顺便语言攻击丁阳。怎么难听怎么骂，大致也没有超出刚才陈丹的那一套去。
    总之都是站在罗彬这边，讽刺或者干脆谩骂丁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至于其他几个男生，则是骂骂咧咧的冲过来。不过他们刚刚才窜上来，就遭到了丁阳暴风骤雨般的痛打。
    今晚素简的投影绑定经历给了丁阳很多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体验，而第一次面对尸体的生死一瞬间，更让他的心肠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从这一连串的打击中分明体现了出来。
    非但每一击都格外凶狠，而且几乎每一击都携带着恐怖的精神力威慑。还有不知道是不是素简投影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散，总之每一下都能让让一个人丧失掉战斗能力而倒下。
    于是接下来的短短时间内几乎成为了丁阳个人的表演，凶狠而凌厉的攻击，直接把学生会几个男生瞬间放倒——连刘成功上前帮忙都没有能赶上来两下。
    别说几个女生被吓的睁大了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刚才还骂人兴起的几个女生，如今看见丁阳简直就像是瞧见了地狱里的恶魔，看一眼都要魂飞魄散了。
    就连见多了狠角色的罗彬也是忍不住有点腿软——以前也没听说这个丁阳这么能打呀！
    这要是最后爆出来他和马雨佳之间的关系是因为用了药，谁知道这小子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儿！就算他能从家里招呼出来不少人，可这些人也没法子整天跟着他呀！
    只是这个瞬间而已，罗彬已经在心里发了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丁阳这个祸害了。
    倒不是说他准备杀人灭口，只是决心要找人做掉丁阳的手或脚。不管怎么说，反正残废是必须的。否则让丁阳有手有脚的正常活着，他就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正常活着了！
    “你……你想干什么？丁……丁阳，我可知道你的全部学生信息。你要是感动我一根汗毛，老子绝对不会让你能好过！”
    眼看丁阳步步紧逼，罗彬已经怯了。
    可惜现在丁阳根本听不见去任何劝告，就连刘成功都放弃了。
    而且无论罗彬说什么，丁阳就是不开口，嘴巴紧闭。只是双眼中满是凶悍，就算罗彬看见也是有些吃不消。
    家里面跟着老头子闯社会的兄弟罗彬也不是没见过，那些兄弟们当年搞拆迁的时候也曾经是异常凶悍。非但闹出过不少家破人亡的惨剧，还有过入室行凶的狠人。
    这些人罗彬全都见过，当初也的确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凶悍气息。
    可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跟眼前的丁阳相比较起来。那些人简直就是学校里面的三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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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丁阳，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尼玛真敢动我一指头，老子绝对找人放了你的血！这还不算，我爹学校里也有人，不开了你的学籍，我tm就算是你孙子！”
    丁阳的视线聚焦根本就没放在他身上，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马雨佳分毫。
    尤其看见马雨佳娇的脸上露出娇艳欲滴的光彩，心中禁不住一阵阵的刺痛。
    他可是准备和眼前这个女孩子走一辈子的，没想到最终却只能看见她躺在其他男人的怀中神采焕发。所以罗彬到底说了什么，他根本就一句话也没听见。
    而罗彬这时候也终于发现了丁阳的焦点是马雨佳，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得到这个女孩，现在也免不了生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念头！
    “我说丁阳，你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个女人嘛！你想要的话，我把她还给你就是了。我看你今天的性子还挺欣赏，我们未尝不能成为好朋友嘛！何必为了一个女人，闹到现在这种不可开交的份上？没必要对不对？女人不过是男人之间的点缀，你说……”
    “我艹你大爷的，罗彬！”丁阳实际上已经在心中放弃了和马雨佳之间的感情，刚才陈丹的那些话则是他做出决定的关键因素。
    但就算他决定放弃马雨佳，也不会允许罗彬这个烂人肆意侮辱对方。
    爆发起来的丁阳几乎凝结了全身的力量，狠狠一拳砸在了罗彬的右脸上。
    这一拳的力量之大，直接把罗彬送出了几米开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不说，连牙齿都松动了几颗。更别说嘴角破裂，鼻血也是长流不止。
    要多惨有多惨，甚至连身后围观的几个人都被这一下给撞倒了在地上。
    “尼玛，罗彬你个杂碎，你敢再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若不是刘成功及时上前抱住丁阳，他恐怕死党会直接冲上去按照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节奏三拳两脚闹出人命来。
    这哪里是打架，看丁阳那样子根本就是尽全力拼命的架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今晚一定会出大事儿的！
    无论罗彬怎么不是个人，也没必要让死党为了他而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
    “快走，丁丁，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再这么下去你会出大事儿的！你和马雨佳已经这样了，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我们才大2而已，路还长着呢！”
    刘成功的余光已经可以看见花香夜总会的安保人员正在疯狂赶过来，今晚上也实在客流量太大，各种大事小情太多，安保层面的反应速度明显不如平常。
    “别拉我，刘总，我今天不打死这孙子就没完！”
    “丁丁，你听我说丁丁，我还等你着你拉兄弟登上福布斯排行榜呢，可不能大功未成先倒在这种小挫折上！那边保安已经来了，你就算是想打也不行了。还是快走吧，留下来你就危险了。听我的，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头再说。就算马雨佳分手了又怎么样？咱兄弟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了！何况那些话都是听陈丹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别给我提马雨佳！我跟她完了，没可能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你先走行不行？为这事儿背上个处分实在不值得呀！”好容易连哄带劝刘成功才算是把丁阳给赶走，又很是殷勤的凑上去名为搭话，实际上故意拦阻对方追赶的脚步。
    “卧槽，报警吧！我们这边处理不了，打110吧！”眼见现场情况严重，花香夜总会的保安虽然认得罗彬，可已经拦不住有人报警了。
    就算罗彬和刘成功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形势朝着不情愿的方向发展。
    平安夜过节，各方面人流量都很大，警察也是闲不下来。
    不过警方对几个热点区域都做了相应的安排，所以出警到花香夜总会来的很快。
    但来得再快也没用，丁阳已经不见了。

 第74章 没有完

    本来还以为罗彬反对报警是担心丢了面子，毕竟他们家这种半灰不黑的势力有什么问题都习惯自己解决，何曾依靠过警方出面？
    所以刘成功看见罗彬强忍着疼痛打电话，一边又给几个挨了打的男生许诺好处，希望他们不要多说今天的事情——包括被丁阳打了事情。
    至少不能牵扯到刑事层面，连民事纠纷都不愿意涉及。
    反正就是避免官方力量插手。
    看着罗彬阴沉的脸色，几个学生也都明白了这是他准备自己动手解决。
    关于罗彬的势力，近来随着接触增多，他们也都有了点粗略的了解。听说罗彬的老爹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一个角色，亮出名号来绝对不是小动静。
    刚才若不是有人多事，怕是罗彬跟花香夜总会的保安头目随便说说，今晚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至少肯定就没有报警这一出了。
    随着警察的到来，很快事情的发展就朝着双方都无法控制局面的方向滑去。
    陈丹虽然打好了招呼，几个男生也忍着痛什么都没多说。只声称是喝多了酒，刚才和朋友一时动了手，其实双方没有任何仇怨。
    警察简单的调查后，发现确实伤人和受伤的都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
    这种事儿，警察实在见多了。
    年轻人荷尔蒙分泌旺盛，有时候借着酒劲儿会爆发冲突，可是清醒之后很快又都没什么大事儿了。所以警察本来打算就此收队，反正受害人也是打算自己解决。
    虽说几个人都受了伤，可这点伤也就是在民事层面，属于自诉案件范畴。只要当事人愿意私下协商解决，警方是不会处理的。又没有上升到刑事层面，必须官方负责管辖。
    刘成功还以为事情就此解决，接下来的事情只剩下了和罗彬协商解决，起码不会被捅到学校里面。他最担心警察通知学校里，然后背上处分就糟了。
    可是却没想到的是有，本来都已经准备走人的警察，却意外又停顿了下来。
    “……这么说你们都是同学之间的小矛盾，并不想报警处理，是不是？”
    “对！咝……疼，我们也就是有哥们儿喝多了吵了几句，回头找他来道个歉，陪着哥几个再吃顿饭也就完了的事儿。真么必要麻烦警察叔叔，谢谢你们操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准备收队……”领头的警察话音未落，就见有个下属从后面凑过来到耳边说了几句话。
    本来脸色还算正常的警察，听完后顿时脸色一沉：“怎么回事儿？你们还玩药了？”
    玩药？
    刘成功不知所以，而罗彬顿时脸色一沉。
    陈丹还兀自强辩道：“没，警官，我们都是学生，怎么会玩药？大家就是来喝了几杯，可能是喝多了。”
    可惜她这一套对别人或许还好使，但是警察每天见多了社会生各色人等众生相，又怎么可能被她蒙蔽：“哼！喝多了？你管那个女生叫喝多了？”
    刘成功顺着她警察的手指方向看去，就看见马雨佳面色绯红，目光迷离，嘴里面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动作，明显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
    虽说花香夜总会的气氛很热烈，供暖也是非常充分。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大庭广众的就开始撕衣服，关键还撕的是自己的衣服。更别说呼吸沉重，抱住旁边的警察就不撒手了。
    这下就算是刘成功，也看出来马雨佳绝对是不正常了：“卧槽，你们给她下药了！”
    领头的警察这下也严肃多了，吩咐手下招呼个女警察过来，然后就开始把所有涉案人员带回分局去处理。这下罗彬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没多大用了。
    而警察带走了全部人等，说不得还要再喊来夜总会的管理人员再三询问清楚——这种节日里面，夜场中的安全是最需要值得注意的。
    罗彬这伙人真是个案倒也没多大事儿，就怕是大量的放药玩粉，那辖区内可是要出大事儿的！警察也不愿意出事儿，那可都是要负责任的。
    交待了花香夜总会，负责人百般保证平安夜绝对不给警察找麻烦才算回分局。
    接下来就是处理马雨佳被下药的问题了。
    学生会那几个男生女生都是拉来做陪衬的，根本就不知道的真相是什么，刘成功也是一样不知情。所以对他们几个的例行询问，全都是一问三不知。
    罗彬倒是咬着牙不肯说出来，可是陈丹面对这个阵势就有些扛不住了。
    到最后她一五一十的把事实交待了出来，但却始终坚持自己不知情。完全是受到了罗彬的蒙蔽，只以为是两人玩游戏搞情调。
    而马雨佳也被女警给想办法消除了药力，得知真相后简直不敢想象。
    虽说之前喝完药酒发作药力后已经有所察觉了，但依然没想到真相远比她所估计的还要严重很多。
    据警察说，那份春药是专门针对女性发生作用的迷幻药。非但会催动人体正常的荷尔蒙分泌加倍，还会导致当事人产生大量幻觉，甚至事后还会出现间歇性的失忆。
    警方也早就接到过类似中了迷幻药的女性报案，所以知道这药的效果非常严重。
    越是听下去，越是让马雨佳不敢相信。
    再后来和刘成功见面后，得知了今天这一幕又被丁阳全都看在了眼里，简直快疯了。
    虽然她坚持要对罗彬提起诉讼，可是很快罗彬之前打过电话的后果也开始发酵。警察局有人似乎给打了招呼，于是随即就有警察来给马雨佳做工作。
    毕竟今晚上的事儿严格说起来是犯罪未遂，也已经涉及到了刑事案件的边缘。可警方松松口，糊弄一下不懂法律的马雨佳和刘成功——硬说是犯罪中止，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只需稍稍偷换一下概念，甚至还可以找到额外的证据来表明罗彬的“清白”，这件事就从犯罪未遂变成了犯罪中止而免于起诉。
    反正说到底还是马雨佳的确没有真的出什么事儿，接到打招呼的警察也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受害人好好哄一哄，再让罗彬多赔偿一点精神损失费，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本来是刑事犯罪，硬生生的打成了民事纠纷。
    马雨佳本来还不依不饶，可是随着警察终于变了脸，刘成功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
    他可是早就了解过罗彬的身后背景，知道今天的事儿也恐怕就只能这么认了。
    陈丹的口供早就重做了一份，之前给马雨佳解释案情的警察也出警去了。现在多说什么都没有，毕竟你手上没有过硬的证据能拿出来。
    至于法医检查结果，这种小问题真正遇到了有人想要隐瞒又算什么大事儿？
    血液检查没有任何问题的鉴定结果，罗彬这边保证可以拿出来。谁能证明马雨佳被下了药？大家都要说是你喝多了，你不承认又能有什么用？
    刘成功知道今晚这件事儿战场已经从体制内转向了体制外，再纠结这些细节没意思。
    何况人家真要反过来咬一口，硬是认准了丁阳故意伤人——说实话挨打的那几个人包括罗彬在内也都是不轻——轻伤鉴定或许不是百分百，但轻微伤是一定的。再稍稍做点手脚，轻微伤也不是变不成轻伤的。
    一旦从轻微伤变成轻伤的结果，那么丁阳打人的性质就从自诉案会转变为刑事案。
    自诉案当事人不追究，那么法律就不会去干涉；可刑事案无论当事人是否追究，按照法律都要由相关部门强制追究法律责任的。
    既然涉及到了丁阳的打人性质，本来还不依不饶的马雨佳随即接受了警方给出的暗示——不再追究今晚上被下药的事儿，也不会再为此寻求法律途径解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罗彬自然是也被放出来了——拘留的理由已经不成立了。
    当大家都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比刚才过去了2、3个钟头。虽然罗彬还假惺惺邀请马雨佳坐他的车离开，但却被严词拒绝了。
    除了这种事儿，马雨佳就想立即找到丁阳解释清楚今晚的所有一切。之前听到刘成功所说男友的状态，她就知道这次误会闹大了，现在必须尽快找到男友冰释前嫌。
    刘成功也认可马雨佳的意思，所以当马雨佳问他知不知道现在丁阳最有可能在哪里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决定领着马雨佳去出租房找人。
    没办法，无论两个人谁打丁阳的电话，都始终处于没有人接听的状态中。
    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的两人，赶紧打出租车赶过去。
    只是最后临走的时候，罗彬捂着脸，对刘成功露出个阴阴的笑容：“哥们儿，你给丁阳带个话，今天这事儿不算完！他有能耐躲一辈子，否则这笔账老子肯定会和他算清楚！”
    不等刘成功说话，转头又对拒绝了上他车的马雨佳皮笑肉不笑道：“佳佳，今晚的事儿纯属意外，希望你别忘心里去。等我忙完丁阳的事儿，咱们再找时间联络！”
    “呸！”马雨佳连半个字都不愿意和他说，转身就拉着刘成功走人。
    等到看着罗彬离开，才跟着刘成功直奔丁阳的出租房。
    好一番辛苦，两人才算是来到了丁阳的出租房——马雨佳还是第一次来，刘成功则之前已经在陪着丁阳买东西的时候来过。
    上到2楼刚要准备敲门，马雨佳却被房间内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听得脸色一沉。

 第75章 有故事的人

    虽然被死党逼出了花香夜总会，但是丁阳心里却格外难受。
    本来今天他就已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尽管最后结果还算不错——到手了900多万的软妹币，还借助素简的投影干掉了所有的敌人。
    可是转过脸来女友却又出了这种事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肚子的话憋在肚子里面，难受到几乎快要窒息过去了。
    再找不到人分享，丁阳怀疑自己会因此而憋出内伤来。
    现在死党和女友都还留在花香夜总会，而这些话题又明显不适合对父母去说，憋得丁阳思来想去都没找到个合适的吐槽之地，差点都想去找个树洞吐吐苦水了。
    不过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阵后倒也想起来了，出租房里还有个薛斌在呢！
    虽然大家也不算很熟悉，但总算是可以毫无压力的说说话。
    最好还能喝点酒，一醉方休也是现如今想要的选择。
    于是等薛斌听到敲门声后看见丁阳的时候，就发现他脸色很难看，还足足提了两件套的啤酒和一堆零食回来。
    今晚的遭遇对薛斌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经历过，当初逃出来的时候尽管想到了可能遭遇的困难，但依旧没能想到会困难到这种地步。
    她甚至不敢细想，今晚若是丁阳没有在关键时刻出现，到底会发生什么悲惨结果！
    就算房东只是个色厉内茬的中年男人，可对付她这种小女孩应该还是手到擒来。无论此后她是接受这种命运，还是选择报警去惩治房东，最坏的结果都已经发生了。
    而对于丁阳，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薛斌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个好人。
    至少是对她没有心存恶念，仅仅只是同情心泛滥。
    如今的情况下还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也算是她生命黑暗期间难得的一抹阳光了。
    第一次她开始认真考虑当初所看见姐姐的遗书告诫，或许这就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今后应该找个机会，先按照姐姐的忠告完成保护自身安全的程序。
    不过到底该怎么去做呢？
    毕竟薛斌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对这方面的细节着手完全不清楚。
    就算以往看过一些言情小说和电视剧之类的情节，可真的能按照那套程序去做吗？
    心里面藏着心事，自然是愈发睡不着觉了。躺在沙发上开始细细琢磨应该怎么去完成姐姐的遗嘱忠告，想到脑子都疼了，却发现丁阳提了一堆啤酒回来。
    唔？
    啤酒！
    似乎这就是个机会呢！
    “丁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买这么多的酒回来，这要喝多久才能喝完呀！”
    丁阳勉强挤出来了笑容，实际上比哭还要难看三分：“没关系，今天怎么说也是平安夜，咱们好好喝一杯。正好我心情有点不好，薛斌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呀？当然假如你不想喝酒，那就只吃零食好了。陪我说说话，免得我找不到合适的人聊天！”
    薛斌很是安静的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丁阳到底是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大变样了。
    之前救她回来，分明心情还挺不错呢！
    “你知道么，薛斌，我之前是有女朋友的。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学生，我是商学院的，她是文学院的。唔……她还是系花呢！我们从认识开始，我就认准了她……”
    从丁阳开始吐槽，薛斌就知道他心情糟糕的缘由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是只用来简单形容英雄照样会被女色吸引。而是放大到感情层面，无论再怎么英雄了得的男人，遇到了感情问题一样很头疼。
    那怕他在外面杀伐果断，可转眼回到感情层面却会纠结到无法着手。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其实这条定律不光是对女人有效。很多陷入恋爱当中的男人也会对恋人的每一次心情变化而心烦意乱，照样会因为某些事情疑神疑鬼。
    或许冷静下来稍微想想，就能看清楚当时的思维完全是陷入了死角。可当身在此山中的时候，还是无法看清楚庐山真面目。
    其实今晚的事情并不算多么完美无破绽，仔细看看也能找出不少破绽来。
    然而丁阳心乱了，脑子也就不够使了——非但只会去钻牛角尖，还找不到任何出路。
    不过他说是和薛斌聊天，实际上却根本是一直在自说自话。说到兴起，或者说到什么甜蜜的回忆，都会端起一听啤酒仰头就喝。
    说了半天，啤酒也喝了不少，丁阳才似乎想起来薛斌：“呃，别光我说，你也说说呗！话说你这么个小姑娘，到底是为什么事情独自出来呀？你家里大人也能放心啊？”
    本来一直都是薛斌在听，偶尔陪着丁阳喝一口啤酒。
    这半天喝了这么久，地上已经扔掉了差不多七八个空罐子。可却全都是丁阳喝光的，至于薛斌甚至连手头这罐啤酒都还没下去一半呢！
    眼下听到问题，薛斌顿时被勾起了心伤：“我？呵呵……我是孤儿，没有家人了！”
    “孤儿？呃……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丁阳尽管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但却没有全醉。听到这个答案，倒也有些明了——怪不得薛斌这么小心敏感呢！
    没有父母家人的孩子，天生就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对待周边的人和事总是与其他家庭条件更健全的孩子不同。
    不过丁阳道歉之后却又联系到了自身，叹息一声举起啤酒：“唉，你是没有家人了，我却是和女友分手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为我们的缘分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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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斌跟着喝了一口酒，也被丁阳引起了谈性。
    自从姐姐走后，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生活在战战兢兢当中。平日里就算再小心谨慎，也还是会经常性的不自觉失眠。尤其想起姐姐的遗书，更是每每会被噩梦惊醒。然后浑身冷汗，藏在被子里面默默哭泣。
    巨大的压力下，她又何尝不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满心的苦楚和委屈呢？
    眼见丁阳已经明显喝多了，再加上之前独处的时候也想过姐姐的遗言。虽说喝的少，可她的酒量实在很差，在酒精刺激下也有些敞开了心扉。
    “不用说对不起的，丁大哥！正向你所说的，我们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够坐在一起喝酒，也是缘分。很长时间了，我一直也想找个人聊聊。不知道丁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给你唠叨几句心里话呢？”
    “恩，当然！说……说出来就好多了，总是把话憋在心里，那可就难受了！”打了个酒嗝后，丁阳举起啤酒又喝了一口，道：“我都没把你当外人，刚才把我的痛苦全都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嫌弃，也给丁大哥说说你的秘密。我保证，过了今晚就全都忘个干净。”
    “我的秘密？”薛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去叹息一声，随即鼓起了决心，举起啤酒连连喝了几口下去，随即洁白的小脸上就浮现出两抹红晕：“好，那就说说我的秘密！”
    “……我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可我还有个姐姐，她大我六岁。从小就把我照顾的很周到，在父母过世后更是几乎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无论我做了什么，她都只是微笑着就替我处理好一切麻烦。
    “父母尽管过世了，可是我却没有品尝到太多生活的艰辛。直到半年前，突然有一天姐姐很晚了才回来，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她就替我给学校请了假，没有再让我去上课。唔，忘了说，我今年刚刚17岁，原本还在上高中呢！
    “姐姐是个私家侦探，开着个侦探社。从小姐姐就特别的聪明，上学的时候屡屡跳级。最后考上国内最好大学的时候，她才不过15岁。在大学里又是3年就修完了学分，提前1年毕业。工作了2年后辞职开了家侦探社，效益和口碑都不错。
    “这次姐姐让我请假后，把我特意安排在了一家小旅馆当中让我等她的消息。我只知道她似乎在调查一个闺蜜的失踪案，具体是什么情况就太不清楚了。后来很多事情也是看过她留给我的遗书，才慢慢分析出来的真相。
    “我想那个时候，姐姐估计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特意先把我安排出去，小心被波及到。结果我的确是躲开了危险，可是姐姐……姐姐却……呜呜呜……她出事的消息，我还是在报纸上看到的。有报道声称姐姐去和一群混混滥交，磕多了药死在了包房里！
    “可我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去做这些事，在她二十三年的岁月中，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姐姐其实有点同性恋倾向，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和一群混混在包厢内嗑药滥交呢？
    “我通过其他渠道好不容易才查到了姐姐的临死前的最后境况，她根本就是被很多男人给***致死的。死的时候全身赤果，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姐姐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出事的！”
    丁阳就算酒意十足，但依旧被这些话给吓了一跳：“不……不会吧？你……你没有报警吗？再去查查呀！难道就这么算了？”
    “报警……根本就没用！我也是看了姐姐的遗书才明白，当时姐姐已经查到了某些东西，并且还报了警。可是最后呢？呵呵呵……最后死的是她！报警？哈哈哈……没用的，那些人的势力之大，根本让外人难以想象！”
    看着薛斌泪流满面的不住仰头喝酒，丁阳也是无言以对：唉，都是有故事的人呀！

 第76章 酒精催化

    随着薛斌也借着酒意把心里面藏了很久的心事全都吐露了出来，两个人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拼酒大会。
    这次可就不光是丁阳在喝酒了，薛斌也是不甘落后，一听又一听的打开啤酒往下灌。
    “……姐姐最后给我留下来足够的警示，不要动用银行账户，不要出示身份信息，不要联系原来的任何人。走，远远的走，离开家乡去外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就此隐姓埋名。至少要保证在三五年的时间当中不留任何痕迹，才有希望躲开那些人的斩草除根！”
    丁阳至此终于是明白了。
    怪不得薛斌整日里不出门去呢！
    原来是害怕，又不敢使用个人真实信息。甚至连打工，都不敢去稍稍热闹的地方。尽管经济条件持续恶化下去，可是却只能干着急而没办法。
    这到底是个什么黑恶势力，居然能够把她吓到这种地步？
    不过联系起来她姐姐的最后下场，参考薛斌所说的许多蛛丝马迹。似乎警方的力量都不是那么靠得住，而且这个黑恶势力的触角似乎遍布全国乃至全球！
    丁阳其实有点怀疑是不是薛斌年纪还太小，从而误判了整个形势而使局面复杂化了。
    或许这个黑恶势力也就只是在她的家乡当地颇有影响力，实际上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可当丁阳提出质疑的时候，当即遭到了薛斌态度强烈的反应：“怎么可能？这是我姐姐遗书上面写明给我的，她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
    好吧，就算你姐姐不会骗你，但也有可能是她误判了形势呢？
    反正丁阳是不大相信现实世界当中，还隐藏着这么恐怖的黑恶势力。
    话说国内到底不比国外，执政党在针对国内大型组织的时候，非常的警惕。像这样势力庞大的团伙，怎么可能会被容忍下来存在呢？
    可是薛斌却根本就不认同丁阳的判断：“……姐姐是不会错的！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黑恶势力是国内的组织了？姐姐说这是个境外势力，只是在国内也已经有了很多触角。具体的没写，但却隐隐指出这是个邪教，和国内很多权贵阶层有牵连。所以我只能等，等到这几年风头过去了，再慢慢的按照姐姐的交待恢复正常生活！”
    “不会吧？难道你就只想着恢复正常生活，没想过为你姐姐报仇吗？”
    丁阳完全没想到这句话激起了薛斌多么强烈的反应，就见对面已经坐都坐不稳的女孩子瞬间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他，眼珠血红血红，简直就像下一刻要吃人了。
    “谁说我不想为姐姐报仇？无论是谁，只要他能帮我替姐姐报仇！不管他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全都乐意之极！哪怕就是给他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祈祷漫天神灵可以帮我实现心愿，降临一个骑士来帮助我完成复仇！为了复仇，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哪怕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少女瞬间狂化，丁阳也难免有些吃不住劲儿。
    “额….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吧？你……你姐姐我想还是更愿意让你平安活下去，而不是考虑什么复仇之类的事情！那些事儿应该是警察的工作，而不是你这样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应该考虑的！”
    “可警察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帮我报仇！我姐姐的案子已经被压了下来，最终结论也都做出来了。你能指望警方会去为一个嗑药滥交而‘意外’死亡的女生调查真相吗？甚至连我姐姐原本交给警方的材料，我估计都已经全部不在了。”
    “呃……可是……你现在才十七岁……”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什么都不会，就算我什么都没有，可我至少还有点姿色吧？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谁能帮我报仇！就算成为他的奴隶，我也甘之若饴！”
    说话间薛斌已经红着眼睛开始脱衣服，丁阳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
    这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薛斌已经解开了身上最后一件束缚，将自身的纯洁，毫无遮掩的展示在丁阳的面前……
    整整两件套的啤酒现在已经差不多喝光了，两个人都已经是摇摇晃晃。
    可丁阳看着面前薛斌春满了青春气息的年轻身体，却还是有些目瞪口呆。
    “呵呵，怎么样？丁大哥，你觉得我是不是还有点资本呢？你摸摸看，是不是？我甚至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几次，从头到脚我都是纯洁的！凭我，就凭我本身够不够？够不够找到愿意为我报复的骑士？你说呢……丁大哥？”
    就算丁阳已经喝的有些头晕目眩了，可手中所传来的真实触感还是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原来他就知道薛斌身材很好，但却没想到女孩的发育已经成熟到了这种地步。
    “呃……好吧，你的确有这个资本，我承认了还不行吗？快，把衣服穿上！大冬天的，小心别感冒了。咱这房子的供暖也就那么回事儿，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不……我不穿……我挺好的，我……我只是……”其实之前薛斌就已经想好了，既然丁阳不是个讨厌的对象，那么干脆就按照姐姐遗书里建议的那样去做吧！
    实际上薛斌也根本不明白，到底姐姐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忠告——最好先让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这样就算万一真的没能躲开追捕，也会让她脱离最恐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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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其中姐姐是想要说什么，薛斌猜了很久都没有分析出来。
    可姐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在。从小就对姐姐充满了崇拜之情的薛斌，根本就没有半点怀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应该找个什么男人帮她完成这一步！
    之前的逃亡过程中，薛斌始终都没有找到这么个合适的人选。
    当然，有几次差点就想随便找个男人，完成了姐姐的告诫就好。
    可最终还是没能过去内心的那道坎，不愿意把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毫不挑剔的葬送掉。
    今晚，似乎丁阳是个不错的对象！
    借着酒劲儿发作，一直很是缺乏胆量的薛斌第一次主动的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丁阳。
    “别……薛斌……别这样，我……我和你不合适，我……我有女朋友的！”
    哪怕丁阳是个初哥儿，哪怕他也一直都在幻想着某个激情四射的夜晚搂着女友一起滚床单，然后发生些没羞没臊的亲密接触。
    可他却从来都不是个随便的人。
    再说对于薛斌，他虽然充满着保护欲望，但也仅仅只是想要呵护这个女孩子。哪怕付出了很多，但却没有想过借此来谋取什么。
    即便他的身体很诚实的起了某些正常反应，也能感觉到手掌中女孩的滑腻和娇嫩。但他的理智却还是不愿这样做，第一时间拒绝了薛斌的请求。
    只是他的理由有些太过不靠谱，刚才还向薛斌抱怨过女友变心的事实。
    所以薛斌只是一句话，就瞬间击溃了他的全部抵抗：“女朋友？呵呵，谁知道你的女朋友如今躺在那个男人的怀抱当中！再说，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吗？”
    对啊，我已经和马雨佳分手了！
    她都和罗彬搂到一块儿，现在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呢！我又何必在这里故作清高？哼，既然你不仁，那就也别怪我不义！
    胸中的怒火瞬间就压过了脑海中残存的理智！
    不知不觉当中，丁阳已经抱着薛斌跌跌撞撞的滚到了沙发上。
    到底他的衣服又是怎么没有了，丁阳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死死的搂紧了怀中的女孩子，然后粗暴的开始了一切。
    至于薛斌，则是在一阵剧痛传来的时候死死抱紧了丁阳，瞬间睁大了眼睛的她有着短暂的清醒。那种几乎把身体撕裂的痛苦，让她牢牢的记住了身上的男人。
    用低沉但却极其坚定的声音在丁阳耳边轻轻呢喃：“丁大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顾雪！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不过此刻丁阳正处于某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体内的酒精浓度又早已超标，薛斌格外低沉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耳朵里面去。
    而且随着他不断的冲刺，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某种让人听到后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刚刚赶到房间外的马雨佳和刘成功，则在隔音条件很差的门外听到了某些动静。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女孩子哀婉的求饶，格外让人听见后会产生一些绯色的联想。
    别说马雨佳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就连刘成功也是恨不得马上扇自己一个耳光。
    尼玛，本来是为了化解这小两口的矛盾才领人过来，结果却撞上了这样的尴尬境况。
    你说他之前假如干脆利落的推说不知道丁阳的行踪该多好？
    结果如今好心又办了坏事！
    我这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三分呀！
    “咳咳……那啥，马雨佳，我……我可能记错了地方。丁阳应该不在这里，我们走错了。”
    岂料马雨佳脸色苍白，可语气却十分决然：“不，我们没走错！里面那人的确是丁阳，他的声音我就算是聋了也不会听错的！我想，他应该不需要我再解释什么了，我们回学校吧！”
    “不是，你听我说，马雨佳，这很可能就是个误会！按照我对丁丁的了解，他不可能……”
    可惜刘成功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马雨佳已然头也不回的转身下楼。
    只是转身间，刘成功分明看见了马雨佳的眼中已经滚落了大滴大滴的泪水。

 第77章 落花有意

    丁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股强烈的尿意所逼醒的。
    除过强烈尿意外，嗓子也是干的快要冒烟了，顺带着还有一阵阵头疼欲裂。
    睁开眼睛就像起身去卫生间解决，却不料一手按在了某处高耸凸起的柔软部位上，入手满是滑腻。
    恩？这个手感……
    低头一看，差点吓的丁阳当场就尿了出来。
    他为什么没穿衣服躺在沙发上？更可怕的是为什么还有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孩子和他肢体纠结的非常紧密？两人根本就像是八爪章鱼般互相缠绕在一起，甚至就连最隐秘的部位好像也没有丝毫缝隙的黏在一起。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稍稍回忆一下，丁阳就感觉脑子里面的越发混乱起来，也更加头疼欲裂。
    不过眼下憋的实在难受，只好先小心的分开自己和女孩子纠缠在一起的肢体，然后先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后回来再想办法搞清楚了。
    可就算分解开两人的肢体纠缠，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丁阳实在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和她这么紧密的纠缠在一起了呢！
    哪怕他的动作很温柔，可是在移动开大腿的时候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地方，明显还处于睡梦当中女孩子突然间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乎忍耐着某些痛苦。
    之前好像没有关灯，所以丁阳也在行动中看清楚了女孩子的相貌——居然是薛斌！
    怎么会是她？
    还有更关键的是丁阳看见了在沙发和薛斌的大腿上都沾染着一缕缕已然干凅的鲜血痕迹，这个情况似乎不是太妙呀！
    而等他去卫生间开始放水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身上似乎也沾染着可疑的鲜血痕迹。
    至于其他异样的气味，丁阳稍稍用鼻子嗅了嗅就知道大致的来源了。
    尽管还没想起来之前的细节，可是他却已经完全清楚了眼下的事实——卧槽，我怎么就把薛斌给办了？现在岂不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明摆着此前帮忙付房租和收留人家，就是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冤呀！
    丁阳真是欲哭无泪，狠狠就抽打一下罪魁祸首：“都是你这个小东西惹得麻烦！咝……疼，拍重了！可你这现在怎么让我面对薛斌？又怎么去面对佳佳？咦……不对，好像我已经不用去关心该如何面对马雨佳了！昨晚上我和她宣布分手了？”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很快就有无数的记忆大潮向着他咆哮而来，逐渐淹没了所有一切。
    我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昨晚上先是看见了女友的劈腿，然后买了很多啤酒回来，开始边喝酒边向薛斌诉苦。然后酒是越喝越多，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后来薛斌也开始了倾诉，说了很多隐私。好像还提到了她的姐姐被人陷害，她想要用自己作为报酬来寻找合适的帮手复仇！
    再然后，好像就是两人都喝多了，不知怎么抱在了一起……
    于是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他把薛斌给办了。
    平安夜果然不愧是推到夜，连他明明已经失恋了都能推到个目标。
    可现在综合种种细节，薛斌好像是第一次。
    当然，丁阳也是第一次来着。可他这个第一次比起薛斌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该怎么给人解释这一切呢？人女孩子家家的第一次就葬送在了他的酒醉之后？
    顿时更多的细节也开始纷乱的出现在了脑海当中，喝醉了他对第一次的薛斌好像发泄的非常疯狂！完全是把从马雨佳身上收获的悲愤全都转嫁释放到了薛斌身上。
    怪不得刚才搬动薛斌腰腿的时候，女孩子即便是在睡梦里也都紧紧的皱眉了呢！
    禽兽呀！
    悄悄回到沙发上看了看犯罪现场……果然都肿起来了！
    一连喝了两杯冷水，丁阳都还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厉害。
    女孩子雪白的胴体就像个魔咒般在他眼前不住晃悠，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脑子里回忆起来了这堆破事儿，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哎呀，不想了！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反正马雨佳也劈腿了，他就算转头和薛斌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大不了等女孩子醒来，好好哄哄她，什么要求咱都答应！
    今后，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等她修养几天，咱再继续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也不就顺理成章了嘛！
    下定了决心后的丁阳反倒没有了纠结，直接返回沙发，轻轻的把女孩子抱起来——话说这妹纸可真轻呢！
    小心的抱着薛斌，生怕把女孩子吵醒来了。最后十分温柔的把她放在了卧室床上，随后拉开被子，自己也没羞没臊的钻了进去，毫不客气的把女孩子抱进了自家怀里，搂的很紧。
    睡吧！无论明天有什么惩罚，他都接着就是了。
    话说男人的体力到底更好，分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可薛斌就睡的很沉。
    昨晚上作出决定后不久薛斌就后悔了。
    倒不是对丁阳不满意，只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会这么的疼。
    尤其丁阳喝醉了酒后半点也没有怜惜的意思，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没有效果，只能十分被动的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冲击。
    结果就是到最后她的嗓子都要喊哑了，也没能促使丁阳放过她。
    反倒激起了丁阳某种性情，越发的狂放不羁起来，直接耗尽了薛斌的全部体力。除了沉沉睡去之外，半点多余的力量都没有。就算是一根小指头，她都没力气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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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早上实在憋的很难受，可能薛斌根本就不愿意睁开眼睛。
    昨晚上两个人都喝了很多的啤酒……
    原本不想打扰到丁阳，装作没事的人悄悄溜出去的。可实在有些太疼了，只是稍微动弹一下都觉得受不了。假如不想失禁在床上，也只好叫醒丁阳帮忙了。
    “……不，别看……你……咝……你手放哪里了？不……不要摸哪里好不好！你……你出去，不许你看，也不许你听，更不许你想！”
    反正这这么闹过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了。
    事情现在是明摆着的了，该怎么办吧！
    “那……那什么，恩……薛……薛斌，昨天晚上这事儿吧，我愿意负全部……”
    不等丁阳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薛斌已经第一时间很是干脆利落的摇头拒绝了：“不，丁大哥，我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仅仅只是我们喝多了。酒醉之后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正常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们还像原来那样，保持友谊就好了。”
    你是在说笑吗？
    男女之间一旦打通了那道阻碍之后，还哪有什么友谊可讲的？
    “不，薛斌，你听我说。我可不是不愿意负责，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了。我是单身，你也没有男友。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呢？我是很认真的，就是那种以结婚为目标的男女朋友关系。只等你的年龄符合法律规定，我们可以马上就结婚的！”
    男人冲动起来，什么诺言都会脱口而出。
    何况此刻的丁阳每每想到马雨佳的背叛和劈腿，就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再说薛斌既青春年华，又貌美如花，品行性格从之前的接触来看也非常的保守。以未来妻子的标准去审核，还真没有半点不符合的地方。
    虽然可能受教育程度稍稍有点低，但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丁阳怎么说现在也是身价近千万的小土豪了，出钱让薛斌再去上学不就完了。就凭这个身价，无论国内国外，学校还不是由着自己随便挑选嘛！
    尽管丁阳非常诚恳的向薛斌表示了态度，他非常愿意和女孩儿把彼此的关系确定下来。可是薛斌却怎么说都不同意，只是一再表示不用丁阳负责。昨晚大家都喝多了，就干脆当成是一场梦好了！
    可薛斌越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想把昨晚给抹过去，丁阳的心里就越发的不自在。
    向来发生类似的情况后，都是男人生怕不能就此脱身，从今往后被某个女人牢牢的绑定。可没想到今天却全都颠倒过来了，男人愿意负责，而女孩却死活不答应。
    丁阳真是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是不是还在做梦而没醒过来呢！
    薛斌昨晚上对他的表态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想要把自己作为筹码，来找到一个能够帮助她替姐姐复仇的人选。昨晚选择丁阳做第一个男人，也仅仅只是遵循了姐姐的遗嘱忠告。而现在丁阳越是想要认真负责，薛斌反倒越发的不想让自己第一个男人陷入危险。
    无论未来她能不能找到那么个人，她都不愿意丁阳出意外。
    女人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怀有很特殊的感情，任何时候都很难改变。
    丁阳很为难。
    他既想为薛斌负责，又不愿意态度强硬，导致对方误以为他是想施恩图报。
    纠结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拿起手机准备给死党打个电话请求帮助。
    结果却不曾想，翻开手机后却发现了上面已经有了很多个未接电话——不光有刘成功的来电，还有马雨佳的手机号。
    她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等到拨通了刘成功的电话，很快丁阳就感觉满头大汗。
    心中就像被一万头羊驼疯狂的踩踏过去似的！
    这尼玛都是些什么事儿！
    也太坑爹了！

 第78章 誓言

    刘成功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我说你小子总算是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情况呀？刘总，我看你打了很多电话过来。”
    “唔，我先问问你，昨晚上你和谁在一起滚床单呢？”
    丁阳闻言一怔，死党怎么会知道他昨晚上和薛斌发生的意外？
    “我怎么知道的？呵呵，丁丁呀，不是兄弟不想帮你，这下你麻烦可大了！这事儿不光我知道，马雨佳也知道了，你说怎么办吧？”
    “她知道又怎么了？我昨晚不是说的很清楚嘛，我和她没关系了，我们掰了！”
    “掰什么掰了呀！你先听我说，昨晚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全都误会了……”随着刘成功开始源源本本的把昨晚后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丁阳彻底醉了。
    “刘……刘……刘总，你……你不是在玩我吧？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不要怀疑，兄弟，这全都是事实！兄弟我一个字都没骗你，明白吗？”
    “不，不行了……我脑子有点乱，这样吧，你先出来。咱们找个地方面谈，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当下也顾不上再和薛斌磨时间，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先出门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至于昨晚的事儿，我觉得你再考虑一下！”
    薛斌倒是没说什么，她实在太累了。
    而丁阳见到刘成功的时候，死党同样也是满脸的困倦。
    他昨晚折腾到太晚，回去宿舍已经天都快亮了，根本就没怎么睡。
    “我说刘总，你怎么这幅模样？昨晚上让人给煮了？”本来很是心急火燎的丁阳，看见死党疲惫异常的状态都忘记了原来的目的。
    “还说呢！不都是你做的孽，兄弟只能全为你牺牲了。”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昨晚爽了，有妹纸陪你滚床单。可兄弟我却只能陪怨妇聊天，还一聊就是一整晚。”
    “刚才电话里面也没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走，我们找个地儿，吃碗牛肉拉面，咱慢慢说！”正好丁阳昨晚也是灌了一肚子的啤酒胃口不太舒服，干脆很快找了个学院门口的拉面店坐了进去。
    随着一碗热乎乎的拉面下肚，刘成功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从昨晚丁阳走后警察怎么到来夜总会，又是怎么发现了马雨佳被下药——哪怕丁阳之前听过一次，如今听到细节还是顿时就跳了起来。
    “佳佳被下药了？”
    “好了，坐下，坐下！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刘成功接着又详细描述了此后的一系列发展转折，包括进了警察局之后整个案情的突然变化，到最后罗彬离开时候的语含威胁，几乎是一字不落的讲述了出来。
    “我艹，罗彬……陈丹……你们两个狗东西，老子要不让你们后悔生到这个世上，老子以后的‘丁’字就tm倒过来写！”
    再往后就是马雨佳清醒了想找男朋友解释清楚，却不想被刘成功领去出租房后听见了丁阳和薛斌滚床单的声音，愤而伤心离去。
    “佳佳……她……她也听见了？你看见她哭了？哭的很厉害吗？卧槽，这tm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呀！”
    看见死党伤心愤怒到几乎要把桌子都掀翻了过去，刘成功急忙拦住了：“我说你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和你滚床单的那妹纸是谁？怎么就到一起了，我见过那妹纸吗？”
    “那妹纸……唉，昨天晚上那根本就是个意外！我心情不好喝多了，所以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个事儿。说出来我和那妹纸也就刚认识不久，至于为什么会在我的出租房里，全都是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没关系，关键是你要知道该怎么向马雨佳解释。昨天晚上她那个状态可是真的糟糕透了，离开你那出租房后坐在学院湖前面足足哭了2个钟头，我劝都劝不住！还不敢离开，生怕她一个想不开投了湖，那就悲催了！”
    丁阳越听越是难受，马雨佳当时的孤单寂寞冷他仿佛感同身受。
    本身遭遇了闺蜜背叛和男友误会，又差点就失身给了别人。结果想去投奔男友，却不想又碰到了男友正和别的女生滚床单啪啪啪，没有当场精神崩溃已经很坚强了。
    再想想薛斌对于昨晚上事情的态度，丁阳愈发满心烦恼，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刘总，我和昨晚那个妹纸没什么关系，只是喝多了酒一时意外。结果现在是女友昨晚没出事儿，反倒是我出事儿了！佳佳可是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女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你和那妹纸是酒后乱性，就去找马雨佳解释清楚呗！好好承认错误，争取让马雨佳原谅你……”
    “万一不原谅呢？”
    “那也没办法，这事儿说真的，原谅不原谅全在马雨佳身上。我觉得你态度诚恳点，认真一点，你们之间毕竟有感情基础在，马雨佳原谅你的可能性很大。万一真要不原谅，你怕是也要做好被分手的准备。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怪不到人家马雨佳身上去。”
    思来想去，丁阳发现他也只有着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临分手的时候刘成功又特意提醒他：“罗彬昨晚上那话我觉得你要重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些。假如方便的话，还是先别来学校，请假避一避吧！通过昨晚来看，他们家不光是有些黑涩会背景，怕是和官面上也有一定的联系。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最好……”
    “好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罗彬这件事儿现在已经不是他来找我的事儿了，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我和佳佳的关系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他和陈丹在其中搞事儿。不给他们两人来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我连佳佳都对不起了！”
    “可是罗彬他们家……”
    “好了，刘总，这件事你别插手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小心的。”丁阳冷着脸站起身来，目光中投出一丝狠辣：“我不管罗彬家里到底有多牛掰，这事儿都没完！”
    随后丁阳就去找马雨佳道歉，可是无论怎么哀求对方都根本不肯离开宿舍下楼见他。
    她非但没想到同宿舍的闺蜜会陷害她，更想不到男友连她被下了药都看不出来，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险些出事儿，男友却找了另外的女孩去滚床单。
    最终丁阳又是打电话，又是发短信，还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喊大叫，马雨佳却始终也没有下楼来。只是让人带话出来，说两人暂且先不要见面，彼此都先冷静一下再说吧。
    丁阳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都混进了女生宿舍楼去也没能见到马雨佳，只得遗憾离开。
    算了，冷静一下就冷静一下吧！
    以女友的性格来说，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没有第一时间就宣布分手，而是还预留了缓冲期来彼此适应。究竟马雨佳是不是接受了他的解释，是否相信他和薛斌昨晚的事儿只是一场意外，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静下心来认真思索了近来发生在身上的一连串奇遇，目前银行里有近千万的存款，对付罗彬大不了就砸钱出去——他就不信这些钱还不足够帮他报复成功！
    不过他现在除了有点钱之外，社会层面的关系网络却根本还比不上罗彬家里强势。从这一点来看，或许尽快进行试炼任务才是所有一切的根本，
    瞧瞧看素简的投影有多么强大？
    只要通过了试炼任务，他的将来也未必就会差到哪里去。
    那时候，就算敌人有着再如何强大的关系网——匹夫之怒，照样血溅五步！
    “只有亲手复仇，才能让我体会到那种痛快！不行，我要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今后，我应该成为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男人，让所有的敌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颤抖！”
    独自爬去贺兰山上沉默了良久之后，丁阳终于站在山巅，冲着悬崖之下大吼了一嗓子，总算感觉胸中的抑郁之气消散了很多。
    “罗彬，我会让你知道，你得罪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层次的存在！我会让你终日生活在恐惧和不安当中，让你每每想起我的名字，就会吓到不敢睁眼。你不是想要对佳佳下药吗？你等着，老子不把你变成太监，老子的姓以后就倒过来用！”
    “对了，还有陈丹！你个贱人，陷害佳佳。哼，你就那么想要钱吗？我会让你有钱的，老子不把你拉去宋朝做小姐，就让老子被天打五雷轰，永世不能翻身！”
    走下贺兰山的丁阳明显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坐在车上连出租车司机都只敢偷偷瞧两眼，再就半句话都不敢吱声了。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恐惧气息！
    等到丁阳下车之后，出租车司机才发现自己满背心都被冷汗湿透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个年轻人会给他那么强烈的压力！
    也许，这就是气场吧！

 第79章 试炼任务的限制

    “什……什么？试炼任务还有这种限制条件！”
    尽管丁阳原本也猜到了试炼任务不会太简单，可他毕竟在宋代还有个七星真人的外衣可以装逼。因此，倒也不是真的很担心。
    只要亮出来七星真人的底牌，无论试炼任务需要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手足无措。
    别说他和神宗皇帝赵顼之间的友好关系，就是只从章义的身上借力也不会太过为难。经历了上次七星真人的关照，如今章家的威势在京师里，乃至整个大宋境内都是无以伦比。
    可等他回去仙缘洞府再次看见鬼舞，却得到了一个预料不到的试炼任务。
    “……呵呵，其实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既然是试炼任务，那么自然就会考验你在通常条件下对于异时空位面的适应能力。只有通过考验，才能证明你的确有能力在不断的时空位面穿梭当中适应不同环境。”
    鬼舞娓娓道来，语气尽管很是温柔，但态度却极为决绝。
    在这方面丁阳完全无力争辩，哪怕双方的关系被鬼舞定位成合作。但合作的门槛，也不是那么好跨越过去的。
    就整个试炼任务本身而言，并没有太出乎丁阳的预料——的确是让他再去宋代时空位面生活一段时间，只要满足了位面活跃度就可以回来——试炼任务完成。
    当然这次的位面活跃度可不是还像此前两次大约只度过1天的时间就能满足，鬼舞说试炼期的位面活跃度不是那么简单的以时间来计算。
    丁阳就此打定了主意，穿越过去就先去寻找章义帮忙。只要不暴露七星真人的身份被外界中人知晓，想必章义很轻松就能保证他生活无忧。
    无论到时候位面活跃度需要他滞留宋代多长时间才可以满足，都不是问题。
    哪怕就算还需要他再做其他补充，也没多少困难。
    然而鬼舞却又道：“从你接受试炼任务开始，之前有关你两次穿越所造成任何有碍试炼任务考验的影响都会被抹去。”
    “抹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简单来说，就是你此前在异时空位面所营造出来的七星真人形象会被淡化。虽然与此相关的事实并不会消失，然而你本身与七星真人之间的联系却会被切断。也就是七星真人依旧存在，然而所有经历过七星真人事件的相关人等记忆中却不会有任何你的位置。”
    “……哈？”丁阳迅速琢磨一番后，终于脸色一白：“鬼舞，你的意识该不会说，章义和神宗皇帝所记忆中的七星真人，和我本身对不上号？假如我出现在他们面前，自称七星真人的话，会被他们当成骗子给打出来？”
    “恩，对，就是这样。不过你是不是会被打出来我无法肯定，也有可能直接被处死！”
    听到鬼舞轻描淡写的说辞，丁阳快疯了：“处死？不会这么严重吧？”
    “不，肯定比这还要严重的多呢。毕竟你所冒充的对象，是他们心中地位超然的七星真人。无论章义还是赵顼，都不可能容忍这样的骗子存在。因此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被处死！”
    “……”丁阳顿时冷汗淋漓。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的一条路，那么他不承认自己就是七星真人，改为冒充七星真人的徒弟总可以了吧？
    “可以啊，话随便你怎么说，只是你无法拿出任何与此相关的证据来证明自己。首先他们印象当中的七星真人事迹，可能会和你的记忆似是而非；其次则是试炼期间内你的穿越行动，不允许携带任何超越当时代技术的物品；最后包括贵重金属在内的一般等价物，也不允许携带。”
    其他的都没问题，但是有关禁止他携带超越当时代技术的物品和贵重金属等一般等价物的限制条件，顿时就让丁阳欲哭无泪。
    “我说鬼舞，用不用做到这么绝呀？”
    鬼舞看见丁阳气急败坏，笑了：“既然是试炼任务，自然就会以最基本的考验为准。若是允许试炼者携带辅助道具的话，那还有什么试炼效果呀？你要明白，试炼任务的本质是为了检验你在不同环境下的生存能力和发展前景，必须要考虑到更普遍的情况。
    “今次所穿越的宋代时空位面，可能你身边的物品带过去会很有用处。可谁又能保证你下次穿越的异时空位面，也会同样是类似的环境呢？说不定下个世界的技术比你们的世界更加先进，也可能人文环境与如今迥异，完全不能借到半分助力呢？
    “所以试炼任务从最开始就是考虑到了穿越过程里种种可能遭遇的意外，然后取一条基准线来测试你最纯粹的素质。任何外部辅助条件，都只能基于你本身去考虑才有意义。所以我会尽量客观的去评估，去除纯粹外部的一切可能影响评估的因素，只保留最基础的条件。”
    对鬼舞的解释，丁阳却有不同的意见。
    “可我所拥有的外部环境，本身就属于穿越行为当中固有的一部分呀！无论所穿越的位面时空存在怎样的外部环境都无法影响到我的基础环境，或许换个异时空位面，我无论携带什么物品过去都没用。但这并不影响我可以携带物品的基础属性呀！试炼任务剥夺掉这个选项，本身就是很不客观的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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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对你的外部条件稍稍做出了限制，可我并没有干涉你的思维空间呀？你所掌握的信息量和相关知识，依旧是超越异时空位面本身的。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当然不够了……”丁阳可不想像很多穿越小说当中的主角，赤手空拳去闯荡天下。
    别看小说里面描述的每个主角穿越过去都是无往不利，可那更多只是作者忽略掉了很多客观条件后想当然的结果。当真简简单单就能在穿越后混的风生水起，想必穿越之前那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至于什么宅男、废柴之类的人穿越过去，还能大杀四方而饱受天下敬仰的故事……
    那真的只是故事而已！
    成功从来都不简单，是对成功者的学识、性格、智商、努力和幸运综合考量的结果。妄想换个环境就能从失败者转为成功者，真的只是妄想，仅此而已。
    同样在贵重金属等一般等价物的限制条件上，鬼舞也是完全不允许任何通融条件。
    对此丁阳也很无奈，毕竟这次的试炼任务可不仅仅是考验他的生存能力，想要满足位面活跃度，还要综合考量他在宋代的发展潜力。可如今一不能带超越宋代技术的现代物品，二不能携带金银珠宝乃至钢铁铜器之类的贵重金属去换钱，那还想怎么起步发展呀？
    就一条启动资金的压力，足以给丁阳发展潜力的评估带来巨大麻烦。
    可惜胳膊终究还是拗不过大腿，无论丁阳如何辩解都无法动摇鬼舞的决定。
    两人之间虽名为合作，可终究不是彼此处于绝对的平等地位上。
    哪怕满心不情愿，可丁阳也明白最终还是要以出题考验者——鬼舞的意见为主。当然丁阳的据理力争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至少勉强让鬼舞妥协了一点点。
    那就是丁阳所携带的物品是不是超越宋代的现有技术条件，并不是简单以物品本身的制造手段作为考量，而是由鬼舞综合物品本身的属性来决定。
    但是无论黄金还是白银，乃至于珠宝翡翠，甚至还包括铜器之类能够在古代直接兑换成钱的东西全都不允许他携带穿越，这个条件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等到从仙缘洞府回返现实世界当中，丁阳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不过无论试炼任务多么艰难，他都要用尽一切办法通过考验而成为鬼舞的合作者。
    三千小世界与大千世界的差异暂时还没有给丁阳带来更直观的感受，就算听鬼舞说起过三千小世界的性质，可对丁阳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
    即便他所处的地球世界只是个范围有限的时空位面，表面上所能观测到无限宇宙星空都只是大千世界的投影。可哪怕就是范围仅限地球，对他来说没太大区别。宏观上很微不足道的地球世界，微观层面却对类似他这样的个体而言无比庞大。
    身边照样还有各式各样的强大势力存在，哪怕仅仅只是个罗彬都不那么容易对付。
    他想要成功复仇，就必须要达到更高层次——最好是能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
    被别人影响命运的滋味，尝过一次之后若有机会改变，那就绝对不能放弃。
    只要通过试炼任务，哪怕不考虑鬼舞所能提供给他的大千世界宝贝，仅仅只是依靠能穿越不同时空位面本身的条件也足够让他变得不同凡响，耀眼至极。
    不过想抓住试炼任务的机会，就目前的条件而言去找谁比较合适呢？
    丁阳需要一个熟悉古代各类信息的军师，帮他参考此次试炼任务所需要准备的物品！
    唔，找谁呢？
    有了，韩震来做这个狗头军师应该很合适！

 第80章 贺兰砚

    再次见到韩震的时候，丁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有过意气风发的形象。
    短短两天时间，竟然让韩震看上去消瘦的很厉害。
    完全可以想象在他心中究竟埋藏着多大的压力，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不过对于丁阳的召唤，韩震却是半点都不敢有延迟。甚至态度恭敬异常，丁阳相信就算是韩震对他老子也没有这种谨小慎微的心态。
    这两天丁阳被马雨佳和薛斌之间的情事搞到心力交瘁，根本就没时间去把握韩震的行踪和心态。然而就眼下来看，韩震依旧还是老样子，对丁阳毫无半点违逆。
    至于发生在远郊别墅的血案，这两天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警方应该还没有发觉，自然也从侧面证实了韩震完全不敢去报警的事实。
    在询问韩震参考意见之前，丁阳先随便询问几句近来古宝斋的动态。按照韩震的观察，一切都和以前相同，没有任何异动发生。
    “……还有就是我也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在平安夜找了个一夜情制造不在场证明。白老板……不，老白出门的消息我也在古宝斋散布了出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丁先生，您看我做的还行吧？”
    完全感受到了韩震把他当成唯一核心效忠的状态，丁阳心中非常满意。
    不过他目前已经实际丧失了素简的投影绑定，没有足够保障能力的前提下只好先继续通过冷漠态度来施加足够的压力，保持韩震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状态。
    随便的冷哼了两声，表示对他的满意，反倒愈发让韩震敬畏莫名。
    “唔，那警方最近的状态你有没有加强关注一下？”在通过试炼任务之前，丁阳可不愿意被人发现了远郊别墅的血案，那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不过顺便问一声，没想到韩震却给了丁阳一个惊喜。
    “是的，丁先生，我注意到了。昨天听说警方发现了一场特大凶杀案，死者据说有十多个人，也全都是被人用冷兵器斩首死亡。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大量的警力都被抽调了过去参与侦破行动。”
    丁阳稍稍一怔。
    不会运气这么好吧？正想着有什么其他案件来转移警方的视线，果真还就出现了死亡十多个人的凶杀案？这种大案子出来，肯定会吸引警方极大地精力。
    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他基本上安全了。
    不过等他琢磨过来其中的味道，就发现韩震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是！”看见丁阳皱眉呵斥，韩震立即浑身一抖，就把心里话全都倒出来了：“丁先生，那个……那个……警方现在正调查的凶杀案，是不是也……也……也和……”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韩震股了半天勇气还是没能说出来，只好苦着脸道：“那件凶杀案的死者，也全都是被冷兵器斩首的。据说死者都是人首分离状态，现场非常的血腥恐怖！”
    “？？？哦……你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丁阳终于听懂了韩震的潜台词，敢情他听说那个凶杀案的死者全都是被砍掉了头，就想起了白莫闲和张威他们的死相，怀疑是不是那桩凶杀案也和丁阳有关。
    看他满脸紧张的惊恐状态，丁阳却没个好脸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些事儿与你无关！”
    “是，是，我明白的，丁先生！我就是……其实我……不是……”韩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正脸色煞白的很厉害，接下来说话就越发不利索了。
    丁阳并没有纠正他的错误理解，保持这样的震慑力，目前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上去不置可否，实际上丁阳已经想到了这桩血案最有可能的来历——当晚罗燕燕接过电话之后曾说起过李浩一伙人被夜天使干掉的话，警方目前发现的凶杀案应该就是那件事。
    韩震虽然也听到了罗燕燕的话，可他又不知道夜天使和丁阳到底有没有关系。
    随着丁阳刚才的呵斥，想必他已经将两者在暗地里联系了起来。
    对于丁阳的恐怖程度又有了全新的概念，再也生不起半点其他心思也就可以理解了。
    “韩震，我这次找你来有别的事情想要咨询一下，希望你能给我提供最确切的消息。”
    面对丁阳的强势，韩震自然是拍着胸口表示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不会有半点差池。
    丁阳自然不会坦白自己穿越时空需要找到合适的携带物品，又要不超越宋代的技术条件，还不能是贵重金属，可却要能够拿去宋代淘换来一大笔钱作为他的试炼任务基础。
    无论是在宋代生活下去，还要有所发展，都离不开经济基础的支持。
    所谓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穿越，也是一样的道理！
    想要完成鬼舞的试炼任务，进而绑定仙缘洞府和鬼舞达成合作，那就无论如何也缺少不得大量的金钱支持。
    至于把从古代带回来的画作和折扇、圣旨之类东西再带回去出售掉的念头，从最开始丁阳就已经要绝种了——鬼舞说过凡是和前2次穿越相关的东西都在限制条件之内。那么想要换到钱，就要找韩震想别的办法。
    果然没选错人！
    哪怕丁阳完全不给出足够的假设前提，直接就问实质性的问题——还拐了七八个弯子。
    可韩震却没让他失望，很快就给出了好几个可行性方案。
    “唔？贺兰砚？这个倒是新鲜哈！”
    “没错儿，正是贺兰砚。尽管贺兰石的开采直到清代康熙年间才开始，但此后贺兰石砚就正式走上了文化舞台。在《当代中国》系列丛书中所收录的国内八大名砚里，贺兰砚名列其中。并且排名只在端砚、歙砚和洮砚之后，名列第四。而端砚、歙砚和洮砚则在整个文化历史上都名声遐迩，为历朝历代书法家和画家所珍爱。”
    “唔，贺兰砚这么厉害呐？”丁阳眼前一亮，完全没想到身边就有这等好东西。
    韩震点点头：“当然了，只不过端砚、歙砚和洮砚开采年代更久远，都是唐宋时期就开始名扬天下，以至于康熙年间才出现的贺兰砚在年代上落了下风。不过端砚早已矿坑枯竭，歙砚和洮砚也因开采过度而少见。贺兰石，已成为国内顶级的砚台材料。”
    以古代文房四宝所受到普天之下文人墨客喜爱的程度来说，这倒还真是可以带去宋代发卖换大钱的好玩意儿呢！
    毕竟宋代的武功虽然很平常，可是文治成就却绝对在历朝历代都很罕见。
    带着文房四宝中最为人所瞩目的好砚台穿越过去，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思路呢！
    不过越是如此，丁阳越是想要更深入的了解贺兰砚的优点何在。
    毕竟贺兰砚在宋代还没有登上文化舞台，对于当时的文人来说还比较陌生。了解的越多，丁阳才能想到更好推广的主意而卖出大价钱来！
    “恩，那快说说看，贺兰砚究竟有什么优点成就了这个名气呢？”
    韩震不敢怠慢，赶紧把所知道的全部信息都说了出来。
    原来贺兰石本身呈天然褐紫和豆绿两色相互掩映，首先色彩对比非常强烈，还时常有伴随着玉带、云纹、眉子、银线、石眼、绿豆点等不可多得的天然特色陪衬。
    于是仅仅只是将之加工雕刻成一方砚台，本身就是一幅极其独特而俏丽的艺术品。
    何况贺兰石质地营润，纹理细而不滑，抚之如同小儿肌肤，和之似玉馨，质坚而不硬，易于刀刻。
    用它雕刻而成的砚台具有呵气见水，易发墨而不损毫，余墨加盖而多日不干不霉且保持墨色的特点。于是贺兰砚发墨迅速，不郁结，又耐用，带盖子的贺兰砚如同密封器一般，素有“存墨过三天”美誉。
    “不错，真不错！”与韩震的小心翼翼不同，丁阳已经打定了主意，试炼任务的穿越就带贺兰砚过去卖。
    ……
    北美洲大陆，星条合众国，华盛顿。
    凯伦看着今天被秘书送到手边的几份中文报纸，奇怪道：“怎么还有中文报纸？我不记得我曾经学过这种难懂的象形文字！”
    “是的，大人，这是您上次吩咐要的炎黄共和国西北当地报纸。你说过夜天使大人……”
    话没说完凯伦已经想起来了：“对，确实有这事儿！呵呵，看来桑迪这次制造的动静同样不小，果然是她的风格呢！”
    仔细翻看报纸，果然在与夜天使相关的报道中看见了实时翻译段落。
    饶有兴趣的看完几份报纸后，凯伦想了想，吩咐道：“通知我们在炎黄共和国境内的各个联络点，近期内行事都给我谨慎一点，不要过度刺激警察敏感的神经。”
    “好的，大人，如您吩咐！”
    刚刚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凯伦就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儿，继续道：“对了，还有通知炎黄共和国境内我们的人，好好查查清楚那个叫顾雪的私家女侦探。既然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被她调查到的很多隐秘信息还没找回来？这些东西尽快找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是的，大人！”

 第81章 万事俱备

    在韩震的陪同下，丁阳很快就买到了几块上好的贺兰砚。
    看着手中这几方贺兰砚台的做工和品质，丁阳彻底相信了韩震的推荐。
    无论如何，上次在远郊别墅没有选择杀掉韩震，反而将之留下来作为今后穿越异时空位面的辅助参谋决策完全没有错。尽管如今砚台还没有卖掉，可丁阳也相信韩震的推荐没有错。
    虽然贺兰砚还是以手工打造为主，可毕竟也会稍稍利用到某些现代工艺技术。
    不仅如此，贺兰砚在打造外形方面更比唐宋时期的选择要多。毕竟迟了近千年时间，很多工艺手法也在不断变革当中。贺兰砚带去宋代，价值只可能会更高。
    “韩震，我希望你做好从古宝斋辞职的准备。”丁阳可不打算让人才游离在自身以外。
    韩震根本连为什么都没问，直接应承下来。
    他这么干脆，反倒让丁阳忍不住笑了：“你就不问问辞职后我让你去做什么吗？”
    “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丁先生您说话了，我就会照办。”
    看来上次远郊别墅的血腥场面，给他心中留下的阴影不轻呀！
    “唔，很好！”丁阳虽然感觉这样韩震挺亏得，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
    何况如今他还没有真正绑定仙缘洞府，试炼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都两眼一抹黑。实际能够制衡韩震的手段，他目前还完全没有。只是凭借上次的心理阴影在威慑韩震，想通后丁阳也就不打算多做解释给他了，继续保持神秘也挺好。
    “那你就等我的消息，需要你做什么我会给你及时通知的。”丁阳是打算把韩震吸收进团队里面，未来穿越时空位面最好还是开个公司比较好。
    上次卖画的经历已经证明，单枪匹马想要套现大量的利益非常危险。
    而开公司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组建团队，有效的为他在未来穿越不同时空位面时将诸多不同收获折换成本时空的利益。只是眼下试炼任务还没开始，有些话也就只好等试炼任务完成后再说了。
    “好的，我全听丁先生您吩咐。不过暂时我恐怕还不大好马上离开古宝斋……”
    眼看韩震欲言又止，丁阳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在我面前没必要吞吞吐吐的不痛快。”
    “丁先生说的对，我记下了。其实近期内白老板，噢，不，老白已经不在了。就算我不辞职，也不会有人去关心我是不是用心上班。所以辞职不辞职的，意义不大。反而是我突然离职，可能会引起别人对老白同时消失的不妙联想。所以，我想是不是……”
    丁阳转念一想，韩震的考虑不能说没道理。
    “行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反正随时等我的消息，古宝斋那边随意先应付着。等过一阵子，也就没必要再担心上次的事情了。”
    他的意思当然是等到完成了试炼任务回来，自然会有办法解决干净掉远郊别墅的首尾。可落到韩震的耳朵里，难免就让他产生了其他的猜想——丁阳背后的力量要发力了。
    事实上以上次丁阳所拿出来的吴道子画作分析，不可能丁阳是单枪匹马闯天下的。
    在他的背后，肯定还的藏着个势力庞大的神秘组织撑腰。
    若不是被丁阳背后“可能存在”的神秘组织给吓住了，韩震又怎么会在离开了丁阳控制范围几天时间里，还都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来！
    就是担心背叛了丁阳，还会有其他更厉害的人来找他的麻烦。
    这倒是丁阳没想到的因素之一，还以为韩震完全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反应。
    临分开之际，丁阳又从韩震嘴里收获了一条重要信息：“……古宝斋毕竟是燕宇集团的外线，而上次大小姐来国内，也应该是有人知晓的。丁先生虽然干掉了张威和大小姐，可燕宇集团在国外依旧有首脑在坐镇。”
    “唔，那你知道国外燕宇集团的首脑是谁吗？”若不是韩震提醒，丁阳还真就忽略了燕宇集团的后续麻烦。
    韩震想了想，苦笑着摇头道：“有关燕宇集团的消息，我也只是从老白的嘴里零星听到了一点。我只知道大小姐还有个舅舅在国外，推算下来应该是他在坐镇燕宇集团总部。”
    “罗燕燕的舅舅？”丁阳低下头，若有所思。
    “是的，丁先生。虽然我对燕宇集团的了解并不算很深，可也知道燕宇集团绝对不是随便可以拿捏的对象。这次大小姐死在国内，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您……您最后也做好准备，不要忽略了这方面的消息。最好是让您背后的朋友，也帮着调查调查。”
    “我背后的朋友？”丁阳明显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韩震的意之所指，随即点点头：“唔，你倒是蛮聪明的。我一句话都没提，还是被你感觉到了。行了，这事儿我记下了。”
    韩震明显是松了口气，连连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你也不要放松了警惕，上次不是还说过你和叫做‘铁鸡’的一伙人有联系吗？他们擅长调查和追踪，今后你继续和他们保持联络。假如国内有什么情况变化，也最好随时通知我。尤其是燕宇集团的消息，必须以最快速度知会我一声。”
    “好的，丁先生，我全记住了。”
    彻底安顿完韩震之后，丁阳又开始着手其他事务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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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的试炼任务究竟能不能成功完成，对此丁阳虽有十足的信心，但却也不能不提前做好万一失败的准备。
    出租房这边原本是考虑到价格便宜，又距离学校很近，才选择作为穿越时空的基地。
    结果现在不光是这地方人流量过大而导致保密性不强——韩震承认古宝斋之前已经调查到了丁阳居住在这里，可见这地方真不是个安全所在。
    谁又知道燕宇集团国外的大本营发现罗燕燕失踪后会不会派人进入国内来调查，所以这处出租房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保留了。
    何况还有薛斌也在，必然要重新选择一处更大又更安全的场所，作为未来穿越时空位面的基地和保护薛斌安全的住所。哪怕丁阳并不相信薛斌所说那个国外势力很强大的邪教当真存在，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反正现在银行卡里有的是钱，也不怕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就算是高档小区，丁阳照样随随便便就租套房子——买房子目前来说还有点不划算。
    考虑到万一他没能通过试炼任务，死在了异时空的宋代，或者是被困在东京回不来。那至少要给家人留下一笔钱，其他包括死党刘成功和马雨佳也不能落下。对了，还有薛斌。
    怎么说也是夺走了人家的第一次，不给人家留下点补偿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至于给家人现在就打钱过去，丁阳完全想不出来如何解释这笔巨额资金的来历。
    再说他要完成了试炼任务回来后肯定还需要大笔的现金，真要提前全给了父母那就别指望再想动用了。他很清楚，父母拿到这笔钱肯定是会给他存起来留待成家用。
    综合考量后，还是决定把这笔钱万一真的试炼任务失败再留给父母吧！
    当然还要留给死党刘成功一份，上次他可是跟死党说过，要一起发财的。
    何况他的穿越基础资金，也是从死党手里拿钱过来。眼下银行卡里的900多万，至少要给死党留下400万，才算是勉强合适。
    而马雨佳他实在是对不起人家，心中也是充满歉意。万一回不来，就让死党给转交50万给她，也算是留下点念想。
    再给薛斌同样留下50万，算是给她未来生活留下点资本。人家已经这么惨了，第一次还让他酒醉后夺走。留下50万块钱，真不算太多。
    还剩下的400多万就全都留给父母了，试炼任务失败也就没法承孝膝下了。这点钱能不能让父母忘掉丧子之痛，丁阳还真没什么太大把握。可有钱，总比什么都不剩下好吧？
    也算聊胜于无。
    大致确定了万一试炼任务失败的预留方案后，丁阳就开始了全面忙碌奔波。
    租新房不是难题，随便找家中介就可以很轻易的办到。
    不过才2天的时间丁阳就敲定了新住处，也是一处刚刚开发好的新楼盘小区，入住率还不算很高。但是周边环境非常好，小区的配套设施也很完善。
    无论是交通便利，还是安保物业，甚至居住环境和房屋格局，都让丁阳非常的满意。
    至于每个月高达3000的租金，就完全不放在丁阳的心里了——直接支付了全年的房租，爽快的态度无论是让中介还是房东都非常满意。
    很快，双方就签了合同。
    反倒是接下来劝薛斌搬走的时候，丁阳浪费了不少的口水。
    薛斌可不愿意因为两人发生了亲密关系，就从此改变了对彼此的定位。
    为此丁阳解释了半天，又向薛斌保证不会强迫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才算是勉强说动了薛斌答应搬家，搞得丁阳心中哭笑不得。
    男女之间发生了亲密关系，女方怎么也不肯占半点男方的便宜，倒也真是少见的很。
    不过虽然辛苦，但总算是完成了一桩心愿。
    剩下的就是给死党打电话，通知他在未来满足某项条件的时候可以启动某个程序——去通知公证处公布遗嘱。

 第82章 试炼期开启

    对于试炼期的失败可能，丁阳定位在3个月的时间没有他任何消息，就算是失败了。
    而3个月的期限，也是丁阳考虑到了万一回不来——以穿越后两个时空60比1的时间流逝速度计算，等于宋代过去了足足15年时间。
    假如整整15年都没有完成试炼任务，丁阳估计自己大约就真的没希望完成了。
    重要的东西他已经全部找到了保险公司存放进去，并且留下了遗嘱。按照之前所计划好的数额，分别存入了几个银行户头，到时候由公证处按遗嘱处分。
    包括给父母、刘成功、马雨佳和薛斌等几个人的钱，还有吴道子的画作、王雱的折扇和赵顼的圣旨——当然这几样都是留给父母的。目前全都被他存放进了保险公司当中，还签下了一份短期巨额保单。
    除过给死党预留最后的信息外，丁阳又给薛斌拿出了1万块软妹币：“这不是因为我们发生了关系，所以拿出的补偿。而是我未来有一段时间不在家，希望你可以在此期间正常生活，顺便帮我看好家。这些钱就作为报酬，算是我请你帮忙照看房子。”
    女生都很敏感。
    尤其是刚刚被他夺走了珍贵的第一次后他拿出钱来，格外需要注意，不能够伤害到薛斌的自尊心。
    于是丁阳思来想去，也只好找到这么个稍微还算靠谱的理由。
    反正上次薛斌搬过来的时候，就承诺今后为他收拾房间和照顾饮食起居，然后换取相应的报酬。说白了，就和钟点工的性质差不多，更接近于保姆。
    也不知道薛斌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反正没有多推辞就答应了下来，顺从的收了钱。
    临走前很想联系到女友，哪怕见一面说说话也好。
    可惜马雨佳还是不肯接他的电话，去上课的教室找人，也找不到。
    据说这几天她都请了假，也没有来上课，只在宿舍里休息。
    联系不上，最终丁阳也只好失望离开。毕竟还有罗彬的威胁存在，在他还没具备反制能力之前，丁阳不打算和对方正面冲突，暂时先避让一下。
    办完了所有的准备后，丁阳给父母打了电话，嘻嘻哈哈的聊了半天。
    当然他尽量没有提到其他事宜，生怕给父母造成任何不妙的联想。
    最后丁阳拨通了死党的电话，以交待后事的口吻向刘成功指明了3个月后假如还没有见到他，就去公证处找人启动遗嘱执行程序。
    “……遗嘱？丁丁，你到底在干什么事情呀？怎么都牵扯到遗嘱了？假如很危险的话，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呵呵，你忘记了我上次说过咱兄弟要一起登陆福布斯排行榜的事情了？欲成大事，就要有置之生死与度外的勇气。天底下那有白送上门的午餐？要付出的！”
    刘成功急了：“那咱们不要登陆福布斯排行榜了，活着比什么都强。豁出命去赚钱，你想过叔叔阿姨会怎么想吗？”
    “唔，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这件事我已经决定要去做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一切都好说，假如失败了，那么我只能拜托你帮我多在二老身边尽尽孝心了。还有马雨佳那边，你也帮我多关照一下比较好。虽说我和她交往了还不到一年，可我对不起她。”
    “喂，知道你对不起她，知道你还有父母要尽孝，那你就别去提着脑袋赚钱呀！我们兄弟想想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发财的。现在身边赚钱的生意很多，发财的机会也不少……我说你又何必……喂……喂……卧槽，你挂我电话！”
    可惜等刘成功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丁阳已经关机了。
    至于再去学校边上的出租房去找丁阳本人，却发现那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
    这下刘成功傻眼了。
    而丁阳则是暗暗下定决心，等到试炼期回来就找死党坦诚一切。未来他肯定需要不少帮手协助，知根知底又关系亲近的死党就是他第一个选择。
    完成了全部准备后，丁阳骗薛斌出去买点好吃的回来聚餐。但他却把自己反锁在了主卧里面，穿越的时候还是要尽量避开旁人。
    这次新租的房间可是三室两厅双卫的设计，非但他和薛斌各自都能拥有独立空间而相互不会影响到对方。小区的安全程度，也要远比以前学校边上的出租房强出很多去。
    拿出精挑细选出来的贺兰砚台后丁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准备开启试炼任务。
    这次携带的贺兰砚早就询问过鬼舞，算是符合不超过当时技术水平的条件。
    至于最终能因此获利多少，就全靠他这一张嘴了。
    深呼吸，心念转动，最后一颗回天寂灭丹浮现在了他的手掌中心。
    轻轻捏碎的同时，默念口诀：“试炼期，我会成功的！”
    随着一阵七彩光华闪过，丁阳的身影逐渐从房间内消失不见。
    ……
    再次回来东京城，丁阳还真是感觉有点亲切的意味。
    不过幸亏是夜半无人注意，否则他凭空出现还真会吓坏人的。
    尤其这条街也是七星真人踏破虚空，羽化登仙的地方。早先可是聚拢了无数的百姓，不顾太阳落山还凑过来顶礼膜拜不已。
    因为神宗皇帝赵顼也在城楼上亲眼目睹了七星真人的凭空消失，所以特意派了一队禁军过来将这一块地封锁起来。至少也不能让周围百姓坏了神迹，可就亏大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又怎么可能绕得过开封府去？
    韩维尽管面上不以为然居多，可心中也是照样不敢怠慢。专门也派遣了一队衙役过来，负责维持秩序，保证前来此地的百姓们勿要发生踩踏事件。
    目睹七星真人离开，无数百姓跪伏在地上祈祷连连。更多的人则是听到了消息后特意赶过来，狂热的氛围越发激烈起来。
    足足闹了大半个晚上，眼看都四更天过了，才算是稍稍清净了一会儿。
    无论禁军还是衙役全都累的够呛，又临近深夜，精神上难免有些恍惚。竟然连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出来，也没有在意。
    而丁阳为了这次试炼任务的准备却非常充分，专门找了服装店订做了宋代款式的衣服。不愿被人特意关注，是以他连发型都没拉下。专门找了发型屋，进去就要接头发。整的人家发型师妹纸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丁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什么，我这也是要去赶个场试戏。”
    “……你们试戏都是来街边发型屋做头发呀？我以前一直都以为演员们有专门的化妆师和设计师呢！”
    “你说的那是名演员，我这种小龙套不算数。”
    “真是敬业呀！就算是跑龙套，你也肯定是要看《演员的自我修养》吧？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到时候我也有资本给人吹个牛，当年那个谁谁谁没成名的时候就是在我手里做的发型。”
    “……美女，你怎么肯定我能红啊？”
    “这还用问吗？长得帅啊！这么帅，还这么敬业，不红真没天理了！”
    “……我们还先做头发吧！”
    “那这是名片，帅哥还有需要的话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哦！保证随叫随到哦~”
    看着妹纸火辣辣的眼神，丁阳还真有点吃不消呢。
    总算是把发型师妹纸糊弄过去了，又专门按照他所了解到的宋代发型风格，让妹纸给好好设计了一下。连接头发下来，也花出去近千块软妹币去。
    不过收拾完了之后，看着还真不错。
    以丁阳从宋代走过两圈的见识来分析，这样子再去宋代绝对是崭新出炉的帅哥一枚呀！
    因此再次踏上宋代东京城，丁阳本能的已经松了口气。至少这趟穿越，他的准备是非常的完善了。无论试炼期需要他呆多久，至少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引人注目。
    低调，只有低调才是王道。
    幸好此时已然接近了黎明前的黑暗，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亮了。总算可以避免丁阳无家可归，露宿街头。
    夏天虽热，可晨露深沉，依旧不是那么舒服的。
    好容易躲开了关注，悄悄等到天明，丁阳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他差点就忍不住去找章义了，大半夜的无家可归还真不是个好滋味。若不是听到周围随时都有人谈起七星真人的神通广大，还真坚持不下来。
    每每听到有人说起七星真人，丁阳都恨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对人家说：“道爷我就是七星真人！”
    可惜恪于鬼舞的忠告的，丁阳始终没敢走出这一步去。
    走在街头看着人家已经有人叫卖早点，香味一个劲儿的向鼻子里面钻，丁阳就感觉也有点饿了。
    顾不上再闲逛，赶紧打听清楚卖潘谷墨的铺子在什么地方，早早把手上的贺兰砚台卖掉换了钱再说。无论试炼期多少要求，首先都要有钱才行。
    潘谷墨在开封府可是鼎鼎大名，从来都是书香门第喜欢的东西，生意好的不得了。
    毕竟无论写字还是画画，都少不了用墨。文房四宝当中，别的也就罢了，买好后能常用。然后纸和墨这种消耗品，那就跟后世卖石油的差不多。
    丁阳赶到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这一路上走的他腿都快细了。
    不过刚刚进门，他就感觉眼前一亮：有门儿，果然没有找错地方呀！

 第83章 关扑

    经过上次的万姓交易大会，丁阳已经知道了潘谷的墨和赵文秀的笔是何等受欢迎。
    因此带着贺兰砚的第一选择目标，就是潘谷墨的正店。
    虽说赵文秀家的笔也是东京城顶尖的招牌，可相对砚台而言，还是墨的搭配更合适些。更别说歙州不光是制墨名动天下，制砚台也是天下闻名。
    歙砚之名，仅在端砚之下。
    何况相比赵文秀来说，潘谷这个人更加的神奇了得。他所制造的墨，向来都是精品之中的精品。等到他死后，原来他所特制的墨更是成为了大内珍藏。
    几十年后宋徽宗所珍藏的八松烟墨，就是潘谷所制。
    对于八松烟的使用，就算如同一国之君的宋徽宗也都珍惜异常。
    而熙宁年间，潘谷所特制的墨，无论“松梵”还是“狻猊”，都被誉为墨中神品。潘谷更被当时人称之为墨仙，以墨道而论，天下无出其右者。
    不过潘谷本身喜欢吃酒，后来因为饮酒太多，终于在晚年时候有些神志不清。某次，酒后癫狂掉进了水里，居然给淹死了。
    为此，苏轼还专门写诗祭奠过潘谷——所谓“一朝入海寻李白，空看人间画墨仙”。
    果然丁阳刚刚进店，就发现店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衣着风度，大约都是士子。正一个个紧张兮兮的盯着当中两个人，目光灼灼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丁阳起先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悄悄找个人问问：“兄台，请问这是在做什么呢？”
    被打搅的人非常不耐烦的挥挥手，本不想说，只是转头看见丁阳仪表不凡，身上带着某种很另类的气质，倒也不敢小看：“国子监教授豫章先生特来寻潘谷关扑！”
    关扑？
    这个丁阳倒是知道。
    宋代管赌博叫做关扑，不过关扑更多不是赌钱，而是赌物。
    可豫章先生？
    咝……丁阳只听这几个字就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这宋代其他生活日常也就算了，无论是口音，还是用词，稍稍认真学习一下对丁阳而言都不是什么大难题。唯独对人的称呼，实在太愁人了。
    古人称呼别人有着很多的规矩，包括尊称、字、号、官职名、家乡地名、谥号、别号，晚年万一出家了，还可能有道号和佛号。再加上避讳，复杂到难以想象。
    假若不是生活在此多年，绝对是分不清楚某人说个名称，到底是指谁的！
    何况丁阳的历史从来都不是强项，对很多历史名人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譬如宋代文豪级别的人物，苏轼。说苏东坡或苏子瞻，丁阳或许还能分辨出来。
    可是若有人说苏和仲，或者苏文忠公，他绝对想不到这是在说苏轼。
    而事实上和仲也是苏轼的字，文忠则是宋高宗给苏轼的谥号。
    所以此刻听到豫章先生而不名之的时候，丁阳就顿感牙酸不已。
    尼玛，鬼知道这位豫章先生又是谁？
    我说你们这些文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把一个很简单的事情，故意说成这么复杂。你就不能直接说他叫什么名字吗？非要来来回回的绕圈？
    不过丁阳虽然满心不爽，可也知道这些称呼之类的习惯完全是儒林中人的风雅事。若是他胆敢这么说出来，肯定会遭到耻笑，然后更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了。
    于是听人解释了一句，丁阳完全听不懂，还得装作内行随声附和两句：“哦，原来是豫章先生在此。怪不得，怪不得呢！”
    谁让现在的社会主流就是文化人，不能混进这个阶层去，还谈什么通过试炼任务？
    因此丁阳此次穿越之前的标准配置就是读书人套装，包括连发型都换了过来。
    若是因此而露馅，那可就真成千古笑话了。
    算了，先不管这是谁了，看看热闹也就是了。
    场中两个人，看年岁算是一老一少。年纪大的差不多50岁左右了，后来丁阳才知道人家今年不过46岁而已——古代人看着真显老啊。
    而年轻那人则也就二十岁出头，绝对超不过三十岁去。
    前者肤色黝黑，手掌粗糙；后者则风度翩翩，仪态不凡。
    说实话，丁阳现在别说分辨豫章先生是谁？他连场中谁是豫章先生都不知道！
    到底那个是豫章先生，那个又是潘谷呢？
    按理说刚才听那人多说了一句——国子监教授豫章先生，说明这位先生至少是在国子监教书的。能够在国子监教书，肚子里没有真货不可能做到。
    以场中两人分辨，年纪大的人更符合这个身份，可这么一来难道说有墨仙之称的潘谷如今还这么年轻？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制墨这种玩技术的本事，没有时间磨练出不来！
    这么一分析又让丁阳感觉混乱了——似乎年纪大的人更符合潘谷的身份，可这岂不是说年轻人以弱冠的年纪就已经登堂入室进入国子监教书去了？
    卧槽，那这位豫章先生又是何等大才呀！
    丁阳满脑子乱七八糟，可是场中两人却根本不顾他心中的念头混乱，已经进入正题。
    就见年纪弱冠的男子首先笑道：“呵呵，庭坚今日前来，倒不是为了买墨，而是特地来寻潘先生关扑一二。”
    年长肤黑男子则轻捋胡须，温和道：“哦？却不知黄教授怎么个关扑法子？”
    黄教授？
    看来这年轻人便是豫章先生了，这般年岁已经是国子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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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刚才他好像还自称为“庭坚”来着，这么说来……
    敢情豫章先生就是黄庭坚呀！
    你早说呀！
    就算丁阳的历史再不好，黄庭坚的大名也是听说过的。
    他与张耒、晁补之和秦观并称为苏门四学士；而无论行书还是草书，都是天下闻名，宋代苏黄米蔡其中之一；文章更比诗情强，于是将他和苏轼并列，并称为苏黄；侍奉母亲至孝，每晚都亲自为母亲洗涤马桶，以“涤亲溺器”名列二十四孝之一。
    而让丁阳对他之所以印象深刻的则是2010年6月3号，经过70轮的竞拍，黄庭坚的书法《砥柱铭》卷以创艺术品拍卖纪录的3。9亿元落槌，算上12%的佣金，最后的总成交价竟然高达4。368亿元。远远超过2005年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的元青花所创造的2。3亿元天价。
    以《砥柱铭》卷三长达8。24米，共计82行407个字来计算。黄庭坚的每个字都价值107万元，可谓价值连城，一字百万。
    此刻终于现场见到了真人，顿时让丁阳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金光闪闪的财神。
    这样的财神，找上门来和潘谷关扑，实在想不到他们会赌些什么。
    瞬间，丁阳就对眼前这场好戏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果然没找错地方，来潘谷家来对了呢！
    听潘谷发问，黄庭坚洒然一笑，指着潘谷架子上的一囊墨道：“便以它为饵，关扑一回，如何？”
    “哦？黄教授倒是好眼力，一眼便瞧中了我这镇店之宝！”潘谷笑了笑，轻轻取下墨囊，温柔摩挲道：“我这六松梵可是历年来我最得意的一囊墨，寻常可是不予出卖的。不过今日既然黄教授有兴，倒也不是不可以拿来做饵。”
    黄庭坚听到这话，顿时面露喜色。
    以他这样的书法大家，最讲究的便是用墨。
    早先见过潘谷家的这囊墨之后，便再也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日里就想得到这墨。
    与书法大家而言，真正的好墨便是千金也要求到
    可偏偏人家这囊墨不卖，无论他出多少价，只说是不行。
    越是得不到，黄庭坚心里就越是渴望。
    最后也不知从何处特意打听了潘谷的兴趣爱好，便想着与人打赌，赌注便是六松梵。只要赢了，那这绝世好墨也就到手了。为此，他还特意找来了好酒。
    果不其然，潘谷随后就问：“既是彼此关扑，我出六松梵做饵，却不知黄教授以何为饵？”
    黄庭坚随即让人亮出携带的好酒，大笑起来：“哈哈哈，早知道潘店主不肯吃亏，庭坚自然也不会忘记出饵。此乃禁中珍藏蔷薇露，寻常人便是见都见不到。今日我便以此做饵，与潘店主关扑！”
    “禁中珍藏好酒蔷薇露？”潘谷的眼睛瞬间雪亮起来，竟然看着有些闪闪发光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的确是喝不到皇宫的珍藏美酒。
    也只有黄庭坚这样深受皇帝赏识的大臣，才有可能被赏赐这样的好酒。
    他可是听说了黄庭坚在前朝英宗皇帝治平四年，就考中了进士。然后被任命为汝南叶县的县尉，两年后原配孙氏殁于叶县官所，卒年不过才20岁。
    尔后黄庭坚参加了四京学官考试，在所有文章中最为优异，当即成为了国子监最年轻的教授。而神宗皇帝得知他丧妻，随后更是追封他的亡妻为兰溪县君，
    赵顼对他的赏识，几乎是尽人皆知的。
    他能得到禁中珍藏好酒，也在情理之中。
    潘谷平生好酒，最后甚至连死因都是醉酒后失足落水而被淹死。听闻关扑的赌注竟然是大内珍藏美酒，顿时有些心动。
    可心动是心动了，然而六松梵也是他毕生得意之作，又怎么肯轻易输掉呢？
    “唔，饵倒是尽够了，只不知黄教授此番关扑的玩法又怎么说？”
    黄庭坚一脸的不怕你不入彀中神情：“久闻潘店长不光精擅制墨，更加善于辩墨。不知是也不是？”
    “呵呵，都是同行抬爱，不过在下却也有几分手段。”话虽然说的不温不火，可其中的自信，便是丁阳也听得出来几分。
    “好，那你我今日关扑，便以辩墨为戏，何如？”黄庭坚终于露出了爪牙。

 第84章 墨仙辩墨

    所谓的辩墨，就是分辨这囊墨的来历。
    通常根据不同人和不同地方制墨的习惯，每每从选料、配方、烧制、用胶、捣杵等诸多方面都各有千秋。于是才形成了诸多制墨的派别，彼此之间互有优劣。
    潘谷之所以被称之为墨仙，并不仅仅只是人们对他制墨的手段叹为观止。
    而是他在制墨以外，还有一手辩墨的绝活儿。无论是谁家制成的墨，只要落到潘谷的手中轻轻过一遍，就没有不知道来路的。
    可黄庭坚之所以敢来打赌，就是知道潘谷绝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让步。
    果然，听到这个关扑手法后潘谷微微一笑，正当旁人都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却见他摇头了：“呵呵，不妥，此戏不妥。”
    不光是黄庭坚愣住了，就连看热闹的众人也傻了眼，更别说丁阳了。
    “怎么？莫非潘店主辩墨之名，不过虚应故事，徒有虚名？”黄庭坚想不明白。
    可潘谷却道：“恰恰相反。潘某人以此为生，其中奥妙尽在掌握。若是以此与黄教授关扑，岂非是白白去赢禁中珍藏美酒蔷薇露吗？此事易耳，于某家不过反掌观纹，探囊取物，潘某不愿为也。”
    这下别说黄庭坚，就连丁阳都忍不住暗中笑了。
    他的口气实在是太大了。
    以宋代使用文墨的频率而言，制墨一行不知道养活了天下多少匠人。潘谷到底有什么把握，敢说这种大话——仿佛辩墨对他而言就是简单到白送好处给他。
    这别说是宋代没有什么额外辅助手段，就算一千年后想要这么精准的认出某一囊墨是谁制作出来的，那也绝对是扯淡。恐怕就算是计算机，也未必能做到。
    两丁阳都这么想，黄庭坚自然也是笑了：“无妨事，只要潘店主肯关扑。赢便赢了，庭坚绝无二话。庭坚虽不富豪，可言而有信，愿赌服输这几个字还是晓得的。”
    潘谷几番退让后，黄庭坚只是不许，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临赌之前潘谷还是有言在先：“若黄教授中途不愿继续关扑下去，某家也是自无不允。只请黄教授让某家打一角这禁中珍藏美酒蔷薇露，便是福气。”
    黄庭坚已经无语了：这是要多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呀！
    “无妨，君子待人以诚，只要潘店主愿于庭坚关扑，就断无中途停下的道理。只要店主赢了，莫说一角酒，此一坛酒全是店主的。若是店主的输了，我只要六松梵，美酒送归店主也尽可使得。”
    “那倒是不必了！”
    这两个人的打赌不光让丁阳无语，更是让周围人全都有些感觉蛋疼。
    人家打赌都是想赢怕输，可这两位却是例外。一个自信到狂傲的地步，另一个则是只为了那囊墨，其他的全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连丁阳的兴趣也挑动了起来。
    先看看这潘谷的本事，当不当得把贺兰砚拿出来发卖。
    好货自然是要找个识货人才能卖出好价钱，丁阳可全指着贺兰砚台度过试炼期呢！
    “既然潘店主这般自信，那便请辨识我所拿出的这5囊墨。不必全中，只得五有四中，便算是不辜负了潘店主辩墨天下无双的名头，庭坚自动认输。可若是只五有三中，那坛酒尽可归店主，只是这六松梵却也要给我带走，如何？”
    “黄教授真不愧是朗朗君子，这关扑条目端是大气。”旁人只听了他的条件，便已经都认为黄庭坚赌博条件不黑。五个墨囊猜中四个，就肯自动认输了。
    便是潘谷号称辩墨天下无双，黄庭坚依旧给他留下了一个失误的机会。
    这才是磅礴大气，真正的君子风范。
    就在丁阳都暗暗赞叹黄庭坚不愧是二十四孝之一，千古道德典范。就算是和人赌博，也从来不肯斩尽杀绝，还是手下容情的。
    却不想潘谷根本不认这个情，反而有些恼怒道：“黄教授这是看我不起么？如何五有四中便算赢了？这般赢法，可也是真个丢人到家了。”
    黄庭坚一怔：“怎么？莫不是潘店主想要五有三中便算赢？”
    他脸上颇有些为难之色，不是他不愿意答应，实在太过喜爱那囊六松梵的墨。若是把条件放宽到这地步，输了那坛子酒倒无妨，拿不上那囊墨才是关键。
    可没等他犹豫完，潘谷已经正色大声道：“谁要五有四中？某家若不能五有五中，这囊六松梵便送给黄教授收下。那坛蔷薇露，某家一滴也不要。”
    哈？
    丁阳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一个人的自信能够到达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迹了！
    黄庭坚却又怎么肯占这种便宜，传扬出去简直羞也羞死了。
    分明是拿来一个必胜的赌局去找人关扑，世上哪有这种便宜好事儿！
    可他想要争辩，却是被潘谷直接打断：“想要关扑，那便依了我的主意。若是不然，今趟的关扑，我是断不肯许的。”
    黄庭坚本想一走了之，可又实在舍不得那囊六松梵的墨。
    脸上神色变幻万千，终于还是没舍得离开，而是红着脸答应了这个赌局条件。
    “唉，今趟为了这囊六松梵墨，黄某人的脸面算是不能再要了。”黄庭坚咬了咬牙：“也罢，那便顺了潘店主的意思。只是庭坚必须要加个条件，若是庭坚侥幸赢了，那坛蔷薇露还请潘店主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否则，庭坚便是得不到六松梵，也不肯答应这场关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谷见他态度强硬，终于点了点头：“也好！”
    旁人都在为两个人的风度赞叹，只有丁阳这会儿算是想清楚了潘谷的策略。
    他刚才以强硬的姿态，吃准了黄庭坚不甘心放弃那囊六松梵的墨，于是执意要以全中为赢得赌注的条件。这样以黄庭坚的君子心态，怎么会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去？
    分明是黄庭坚上门打赌，若是再提出这么无礼的赌注，那让人知道了怎么看他？
    哦，人家号称辩墨天下无双，你就找人家来辩墨，还必须要全中才算赢！
    天底下那有这种好事儿？
    想那墨囊制作，真要细分下来天下何止万千。流派、产地、名家更是多变，谁人敢说全都认识？尤其之前已经说过，潘谷辩墨只是用手过一遍就算。
    墨是用来写字的，每一种墨到底有什么不同，都需要写出字来才能分辨清楚。
    可潘谷却只是用手摸几下，随意过手一遍就算辨识完成。
    这囊墨连一个字都不用写出来，就要让人辨识出来墨的出处，这也太为难人了！
    丁阳打定了主意，眼前的这位潘谷制墨水平还不晓得，可做生意的头脑绝对是顶级。待会儿找他发卖贺兰砚的时候，绝对要多长几个心眼才不会被坑了。
    他心理活动的时间，黄庭坚已经拿出来了一囊墨，微笑着递给了潘谷：“那这就请店长辨识一番，且看看这墨…”
    话尚未说完，潘谷已经将手中的墨囊还给了黄庭坚。
    “这是新安吴家所造之墨，其最大的妙处辨识滓不留砚……”随着潘谷洋洋洒洒一番话，很快就把这囊墨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听得现场众人目眩神迷。
    丁阳刚才可是就只看见潘谷接过这囊墨来，随手拿捏了几下便又还了回去。
    然后就能说出这么一大篇来，真是让他意料不到，这么神？他说的到底对不对呀？
    转眼再看黄庭坚，就见他的脸色煞是精彩——大约这是猜对了吧？
    果然，黄庭坚很快就点头道：“潘店主不愧是辩墨天下无双，好生厉害！”
    潘谷却完全没当回事儿，只是笑道：“还请黄教授继续出题吧！”
    “……好吧，那就再请潘店主辨辨这囊墨，这是……”
    “咦？这却是黟县张遇的油烟墨，其中加有麝香、金箔，行内人称之为龙香剂。实为墨中极品，禁中尝用此墨……”又是一番话很快将之点评到位，听得黄庭坚目瞪口呆。
    眼看潘谷连赢两注，这下连丁阳都开始怀疑，此前对他的用意是不是想的太过于卑劣？
    或许人家就是真的充满自信，才敢许下这样的条件呢！
    “……这是漆烟墨，沈桂尝以松脂、漆滓烧成极黑，才能得此墨。此墨十年如石，一点如漆，真真是巧夺天工……”
    “……唔，此乃李承晏之软墨，以今日而言，已不可轻得也……”
    “……呵呵呵，黄教授莫要玩笑，这却是某家所制墨丸。不过乃某家二十年前所制，如今精力不济，已然无此墨也！”
    ……不会吧，果真是五有五中！
    别人倒也罢了，早就深知潘谷辩墨之术天下无双，可丁阳亲眼目睹后却差点亮瞎了眼。
    这哪里还是人眼呀？就算是电子眼，怕也没有这种透视功效吧？只是用手摸几下，随口就能了若指掌的说出这囊墨的出处，还有产地和特点，简直神了！
    贺兰砚只有拿给这样的买家，才能真正实现它的价值呀！
    丁阳几乎连黄庭坚满脸的遗憾都看不见了，恨不得当场就冲出来，举着贺兰砚送到潘谷的面前去。
    再说现场除了潘谷，还有黄庭坚这种大书法家也在。
    此时此地，再不亮出贺兰砚来，还等什么？

 第85章 好机会

    黄庭坚本人已经满脸苦涩，很是舍不得的看着那囊六松梵墨，眼中的不舍之意显而易见。
    然而愿赌服输，黄庭坚倒也没想过赖账，径自抱起那坛酒送给潘谷：“这便是店长的了！”
    看见美酒，潘谷早已眉花眼笑，哪里还顾得上黄庭坚的失意。何况今天这场赌局又不是他提出的，又凭借过硬的辩墨功夫才赢下了赌局，否则就等着名利两失吧！
    旁人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好戏，全都交头接耳，相互诉说着刚才所见所闻。
    无论如何，潘谷的这手本事，真无愧于墨仙之称，让人叹为观止。
    正都准备就此散去，将刚才所看见奇闻告诉身边的亲朋好友，就见旁边突然冒出个人来。
    “潘店长先不忙回去痛饮美酒，且看看我的宝贝！”丁阳根本不会错过这种时机，当下亮出掌中精装木匣：“有好墨岂能没有好砚？名墨配名砚，犹如美人英雄相得益彰！”
    此话一出，就连失意至极的黄庭坚都停下了脚步，免不了看两眼过来。
    毕竟丁阳说的没错儿，文房四宝当中，墨和砚之间的联系最为紧密。
    以潘谷被称之为墨仙的行家，更是在制墨之余也会时常感慨——若有好砚，更能增添某家这墨的功效。
    其实东京城还要专门卖砚台的地方，只是丁阳一来不熟，二来也想找个名家垫垫声势——毕竟贺兰砚的发迹还在清代康熙年间才开始，如今天下还连影子都没有呢！
    以潘谷墨仙的名气，毫无疑问就成为了丁阳的不二选择。
    “好砚？”潘谷平生见识过多少名砚，那里是听了丁阳几句话就能停下脚步的。
    不光是他着急回去喝酒，更是猜到了丁阳想要借此来扬名的心思。何况天下名砚，不过端砚、歙砚和洮砚而已。潘谷的家乡，不光是制墨厉害，制砚也是闻名遐迩。
    歙砚的名头，也仅仅只是在端砚之下而已，实际上在很多人看来恐怕也算不相仿佛。
    “若有好砚台拿出来，何必来某家的铺子里面？相隔不远便是张铁手的砚台店，何不去那边瞅瞅？某家的店里只有墨，却是无砚。”
    眼看潘谷就要走掉，丁阳心中着急，可是脸上却不露声色，反倒冷笑两声：“哼哼，我还道墨仙何许人也，不过是个酒鬼！罢了罢了，且去喝那坛蔷薇露，莫要再耽搁时间了。”
    说罢丁阳反倒转身就要走，仿佛之前让人看砚台的人不是他。
    潘谷心中微微一动，哪怕明知道这必然是丁阳的欲擒故纵之计，也难免有些心中痒痒。
    实在是墨和砚台之间的关系太过紧密，由不得他不在意。
    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开口留下丁阳，距离丁阳更近的黄庭坚却是已经看清楚了丁阳手上所举起的几个木匣子——光凭上面的雕工就足见这砚台的不同凡响。
    对丁阳而言，这次带来的砚台究竟能卖到多少钱，直接关乎试炼任务能不能完成。
    于是他不光在韩震的参谋下精挑细选了砚台，还又特意为每方砚台都搭配了精美绝伦的木匣子。不光木质好，看上去古色古香，更有现代工艺技术所雕刻出来的惟妙惟肖图案。看上去就像活的，只看一眼就让黄庭坚欲罢不能。
    此时所流传天下的雕刻，全都是匠人们一笔一划刻出来的。
    的确有些高手，能够雕刻出活灵活现的图案，可这样的高手寻遍天下也是屈指可数的。
    如今却不料在眼前看见了。
    黄庭坚年纪不大，可是见识却不小。
    他只看一眼就已经断定，无论砚台好不好都先不说了，至少这个木匣子足够精美。哪怕是买椟还珠，也是值了。
    “且慢且慢，这位兄台先不忙走。便是潘店主不看，黄某不知是否有缘一见呀？”黄庭坚生平至爱书法，所以对文房四宝的喜爱程度也是超级强大。
    尤其对于墨和砚台来说，简直就是挠中了他的死穴。
    丁阳本来也不是真要走，不过用来装腔作势罢了。听到黄庭坚留人，顿时便停住脚步，笑吟吟的转过身来：“哦，黄教授也有兴趣瞧瞧？”
    “哪里哪里，不敢请教贵姓大名？”
    看见人家礼数周全，丁阳也急忙装个样子，谦虚道：“岂敢岂敢，免贵姓丁，名阳，草字向南。”
    “向南？”黄庭坚稍一沉吟，随即便道：“莫不是出自《谷梁传-僖公二十八年》中山南为阳，水北为阳之典？”
    只为了给自己的名字想个字，穿越前丁阳可是费了老鼻子的劲儿。
    古人的名和字之间的关系相得益彰，从来都是隐隐有些关联，还可能藏有典故。
    反正为了这次成功完成试炼任务丁阳可是准备充分至极，半点破绽都不想留下来。
    不过他辛苦了好久，才算是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合适又有典故的字，却被黄庭坚只听了一遍连见都没见过到底是那两个字，就已经分析出来了。
    话说古代文人，尤其是这种大牛级别的高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呀！
    “正是，黄教授所言无误。”稍稍客气了几句话后丁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比起章义而言，黄庭坚的档次太高端。继续寒暄下去，很可能不是人家嫌弃你不学无术没底蕴，就是丁阳根本听不懂人家在说些什么。
    以汉字的博大精深，搭配上无数的典故，还有文人装逼的习惯，说话从来都是不肯正经来实在的，必然是千绕百转无数圈之后才能让你猜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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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里面没点墨水，你想和人家文化人好好聊天纯粹就是妄想。
    为避免露怯，丁阳第一时间就亮出了手中的一方砚台。
    “好砚呀！”黄庭坚到底是书法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就顿觉眼前一亮。
    彼时天下顶尖的端砚、歙砚和洮砚虽然都不是寻常品，可以黄庭坚的身份地位却也是见过不少的。然则丁阳所拿出来的砚台，却让他乍看之下有些陌生。
    可偏偏砚台上面还雕画着栩栩如生的花样，看那水准竟然和木匣子上面的相差仿佛。
    而贺兰石质地营润，纹理细而不滑，抚之如同小儿肌肤，和之似玉馨，质坚而不硬。这方砚台还伴有玉带，更是少见的纹路清晰明亮。
    黄庭坚轻轻拿起砚台，触手间竟然感觉到一阵温和，双眉顿时一挑。
    仔细去看，慢慢就发现这方砚台的雕工出色，图案清晰，石材更是前所未见。
    须知天下名砚所产石坑，全都是有数的。
    每处砚石各自具有相应的特点，早已在天下文人心中流传不少。以黄庭坚这等书法大家，自然更是见多识广。可他仔细看了半天，翻过来调过去，却是越看越惊奇。
    “余平生也见过不少名砚，可此般砚台确是头一次得见。敢问向南兄，此砚为何？”
    丁阳只是笑，却不肯回话，反倒冲着里面始终留恋不走的潘谷扬声问道：“潘店长号称墨仙，而墨砚不分家，却不知可识得我这方砚台？”
    本来潘谷留在边上就是有些好奇，毕竟连黄庭坚都被吸引住了。他可是很清楚黄庭坚的身份和眼力，能够吸引住这位黄教授的砚台，想想也不会简单。
    此时听到丁阳邀约，干脆也借坡下驴，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刚才趁人不备，潘谷已经拍开了酒封，悄悄先打了一角酒解解馋再说。
    蔷薇露不愧是禁中珍藏好酒，只是吃了一盏就让潘谷心情激荡不已。
    不过他过来看砚台，却也就是瞧个新鲜。
    真要说丁阳所拿来的砚台是他所从未见过的，潘谷第一个就不相信。
    他制墨，自然也会给人推荐这墨和什么样子的砚台搭配起来，才会效果最佳。
    天下的好砚台没见过十成，也见过七八九分了。
    若是有连他都没见过的砚台问世，潘谷绝对不肯相信。
    可不曾想到，只看了一眼潘谷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甚至连手上端着的一盏酒，也忘记了再喝，差点就洒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砚？看着纹路，果真尚未见过呢！”
    到底是制墨行家，只是看一眼就发觉了贺兰砚的特点：“唔，质地莹润，文理细腻，质坚而不硬。此砚当不是凡品，少见，少见！”
    世间此时所谓的顶级砚台，便是端砚、歙砚和洮砚。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天下，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又快，研出的墨汁细滑，书写流畅而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好的端砚，无论是酷暑，或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据说可以“呵气研墨”的。
    而歙砚则是以坚密柔腻、温润如玉、发墨如油、笔毫无损、几无吸水、涤荡即净、寒冬储水不冻、盛夏储水不腐等特点享誉内外。
    黄庭坚本人最喜欢歙砚，几乎将珍藏的歙砚当做至宝。
    此时看见贺兰砚居然连潘谷也不认识，顿时大感兴趣起来：“此砚可有什么说法？”
    听到黄庭坚和潘谷两个人都说认不出来这方砚台，周围的其他人也难免心动不已，争相挤过来，都想要看个清楚。
    却在此时，听到了丁阳笑眯眯的说出来了贺兰砚的特点。
    没等他们大吃一惊，潘谷和黄庭坚已经异口同声的大声否定道：“不可能！”

 第86章 初战告捷

    古时写字用墨，都有很多讲究。
    譬如磨墨需要墨正，所谓心正墨亦正，墨若不正偏斜，既不雅观，磨出的墨也不均匀。
    磨墨还十分忌讳用力过轻过重，太急太缓，墨汁皆必粗而不匀。
    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墨浮；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沬，色亦无光。因此最正确的磨墨方法应该是“指按推用力”，轻重有节，切莫太急。
    研磨的浓度必须要适中。
    尤其国画讲究意境，即使是淡笔，也是由浓墨书写而成，差别只在蘸墨的多寡，而不是墨的浓淡。
    倘若墨汁含水过多，笔一下到纸上便迅速扩散，形成一团团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墨团，哪里还有意境可言？
    当然矫枉过正也是不行。
    若拿浓到像半凝果冻似的墨来写字，也是非常可怕的。必须是洁白纸配浓墨，有色纸则墨汁可以稍淡些。
    而且墨必须要随用随磨，只因墨汁放置过夜，便会产生墨光无彩，还不能持久的缺点。以过了夜的宿墨书写，特别容易褪色。
    因此常见古人无论书写还是作画之前，都会专门用心的去研墨。
    研墨完毕后，必须随即将墨取出来，万万不能放置砚台里面。否则等墨汁干了，就不容易取下来。墨丸的保存，古人也是有着非常严格的程序和规则标准在。
    丁阳在决定穿越之前可是从韩震的口中，听到了太多太多的相关知识。
    正因如此，才对韩震所推荐的贺兰砚非常赞赏，认为可以卖大钱。
    韩震曾经给他介绍过，从宋代人的笔记里面可以看出来，一方顶级好砚——诸如歙砚，至少是可以卖到1万钱——以宋代770文为一贯，这就足足是差不多13贯钱了。
    以熙宁初年开封府400文一石的米价，这些钱差不多能够买下足足1。48吨的大米了。
    差不多3000斤的米，随便哪个五口之家也能饱饱的吃1年了。即便放在东京城里，把柴米油盐酱醋茶和衣料鞋子都算上，至少一个五口之家能够用3个月是没跑了。
    这还都是按照凡所用之物尽数买回来的标准计算，实际上小农经济时代的家庭单位很多东西都能够自己去做，而不用专门上外面花钱买。
    因此这笔钱，足足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花销半年也是有的。
    前代宋仁宗皇帝吃家宴，也就是招待皇室直系亲人。宫中给上了28只螃蟹，仁宗皇帝问了问价钱，得知每只螃蟹价值1贯钱。
    仁宗皇帝心疼的不得了，当下就舍不得下筷子了。
    皇帝尚且如此，遑论寻常人了。
    宋初和宋代中期的铜钱，可见是多么的值钱了。
    为此丁阳经过详细的计算之后，又盘算着贺兰砚此时尚未有存世产品。世上的东西总是物以稀为贵，假如全天下仅仅只有他这几方砚台，何愁价格不比顶级好砚更贵呢？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好好的忽悠一番，把贺兰砚的与众不同名贵之处讲出来给众人知道。
    “我这砚台唤做贺兰砚，乃是开采之贺兰山顶的贺兰石所特制而成！贺兰山顶终年积雪不化，笔架山小滚钟口，三峰矗立，宛如笔架，下出紫石，方可为砚。举世之间，也只有我这砚台才有稀世特性！”
    耳听丁阳夸得厉害，潘谷难免心中不太服气。
    他的家乡不光制墨很厉害，制砚也是全国顶尖水准——谁不知道歙砚的大名鼎鼎！
    “哦？举世无双？这某家倒要听听，你这贺兰砚有什么厉害？”
    他关注这个，黄庭坚却皱起了眉头来：“贺兰山？难道南山兄这方砚台，竟是从西夏得来不成？”
    听他提起西夏之名，丁阳就倒也没太大忧虑。
    虽说早先西夏为了建国称帝，曾经狠狠的和宋朝打了几仗——其实之前西夏在宋太宗时期就已经处于半割据状态，连续击败宋军，收取了大片的土地。后来辽国和大宋也都承认了西夏的事实割据地位，形成实际上的三国鼎立。
    可到了李元昊时期野心膨胀，已经不满足于割据政权，而想要和宋辽平起平坐。
    于是在不断试探后终于起兵称帝建国，结果惹来了大宋的强硬干涉。可惜宋军在连续的几场会战——三川口之战、好水川之战、麟府丰之战、定川寨之战——当中败北，连番折损大将和数万精兵。
    辽国也进行了军事干涉，辽兴宗率十万精兵御驾亲征，结果也在河曲之战败给了李元昊。
    正是凭借着接连击败大宋和辽国，西夏才取得了事实上的对外平等地位。
    虽说后来处于战略劣势，不得已再度向宋辽称臣，可如今和以前的称臣地位却不相同。
    西夏也就成为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无论宋辽都将之视为鸡肋。
    对宋朝而言，西夏的存在远比辽国还要难受许多，西夏攻占了宋朝仅剩的养马区域——河套地区，又割断了丝绸之路，导致宋朝和西亚、欧洲的陆路联系中断。
    也正是从这一时期，中原王朝逐渐丧失了汉代和唐代以来对西域的控制力和影响力。一直持续到清代，才又于乾隆时期收回西域的控制权。
    不过那已经是数百年以后的事情了，岁月的更替导致了中原王朝的影响力早已消散。
    所以西夏的存在，对宋代的影响是战略性的。直接导致了宋代先天不足，后天再如何努力也始终无法恢复战略性的优势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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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宋人对西夏的感觉，格外的复杂。
    此刻听说丁阳的砚台居然是从西夏境内贺兰山顶采集的石头，顿时又觉得西夏的罪名多了一项——居然垄断着这么好的制砚石料。
    丁阳虽然不能完全了解黄庭坚的心情，可却也大致猜得到十之七八。
    “正是从西夏得来！党项人到底是边陲少民，竟然不识得这上好的石材可以为砚。真真是暴殄天物，罪过，罪过！”
    “何为暴殄天物？”总是听丁阳这么说，潘谷第一个忍不住了。
    丁阳则笑嘻嘻的揭开了一方砚台，指着其中道：“贺兰砚易发墨而不损毫，此为一也；呵气见水，发墨如透，此为二也……”
    说到这里，丁阳故意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潘谷和黄庭坚。
    此二人虽然也承认这种妙用确是是好砚台，可举世无双几个字未免太夸张了吧？
    无论是端砚、歙砚，还是洮砚，顶级名砚大多都有这样的功效，而且不同的名砚之间还有其他好处，诸如歙砚的柔润，端砚的细腻，总之贺兰砚只有这点好处是称不上举世无双！
    而不等他们发问，丁阳已经主动揭晓了答案：“其三，我这贺兰砚还有余墨加盖而多日不干不霉，依旧保持墨色的优点！正所谓，存墨过三天！”
    这句话一出口，无论潘谷还是黄庭坚都断然当场否决道：“不可能！”
    他们都是制墨和用墨的大行家，怎么可能不知道墨的使用标准？
    千百年来，自从有了墨汁以后就向来都是明白，宿墨不可用。
    不管你所精制墨丸多么出众——色彩、浓度、气味、粘度、存期——多么的与众不同，可研墨后过夜，就成了宿墨。除了极少数画画的人可能会用到外，基本只有穷到一定境界又彻底不要脸面的人才会用宿墨写字。
    宿墨写字送出去，是对人的不尊重，也是对文化的亵渎。
    因为宿墨的缺点太多了，所以士林中完全不鼓励人们用宿墨写字。
    然而有时候研墨没有控制住分量，或者确实有事给耽搁了，也很难做到现磨现用。
    宿墨还是会产生，根本无法避免掉。
    若是寻常墨丸也就罢了，无非是损失一点点墨汁而已。
    可若是上好顶级墨丸，这样白白的损失掉就实在让人心疼了。
    若是贺兰砚真的能存墨过三天，哪怕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特点，都足以让它成为举世无双的顶级砚台！
    何况丁阳手中的这几方砚台不光外形好看，竟是连装砚台的木匣子都精美绝伦。
    听到两人不信，丁阳只是笑了笑，也不辩驳什么，直接道：“方才看见两位关扑一场，我也心痒难耐，干脆再来一场关扑，可是好的？”
    宋代人好赌居多，关扑的行为太多，于日常生活中几乎成为了常态。
    于是无论潘谷还是黄庭坚，也都没有奇怪丁阳会提出这个办法。
    不过，既然是关扑，就要有赌饵才行。
    丁阳倒也大方：“我若输了，这四方砚台便是赌注，分别输与两位。”
    “那山南兄若是赢了，我却又输些什么？”
    丁阳看着浑身上下犹如释放着金光的黄庭坚，心中口水直流：“也不必多，只求豫章先生一副字，即可！”
    潘谷探过脑袋来：“某家却是不善书法，难不成你也要我写字给你？”
    “不不不，潘店长若输了，便以墨仙之名推荐我这砚台，证明我所言非虚，可使得？”
    “呵呵，你若赢了，这砚台便是真的举世无双！某家便是推荐，也是心安理得，又有什么不行？”
    “哈哈哈，果然快言快语！那咱们一言为定！”
    “……唔……一言为定！”潘谷和黄庭坚稍稍考虑片刻，也随即答应了下来。
    丁阳于是又笑嘻嘻的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在三日之内我可不能离开这几方砚台，还请潘店长暂且收留！”
    “这个好说，好说！”
    得到肯定答复的丁阳开心极了：啧，瞧瞧，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咱只凭嘴炮，首先已经混来了三天时间不用露宿街头呀！

 第87章 离开

    丁阳这次一共带来了四方砚台，准备借此发财。
    没卖出去之前，身上是一个铜板也没有。假如今天没有拿到钱，就只有露宿街头的下场。
    总算借着能说会道，又有上好的四方贺兰砚打底，对他留宿的提议，潘谷也没有拒绝。
    接下来三天时间丁阳始终老老实实，除了时常看一看砚台外，就只跟在潘谷的身后看人家做生意或者分挑制墨材料，或者督促制墨程序。
    虽然来自一千年后，可丁阳还真没见过古代制墨的行当。
    这几天耳濡目染，也算是学到了不少知识，顺带着还增涨了不少古代生活见闻。
    相比上次在章义身边走马观花，后来更是干脆被柳娘子几乎当成大老爷般服侍的周周到到，哪里还有机会接触正经的古代日常生活？
    何况那时候他本身也要保持高人形象，尽量不怎么去选择搀和日常生活事务，所有的杂事全都交给柳娘子关照，处理的干净利落又周到妥帖。
    于是留在潘谷家中的这几日，对丁阳而言可算是大有裨益。
    对于本时代的了解，也逐渐从表面趋于深层。
    虽然吃喝方面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潘谷家的饮食习惯还是以蒸煮为主，辅以脍炙手段。刚开始还能感觉新鲜，但几天下来丁阳就有点腻味了。
    宋代毕竟是炒菜刚刚开始萌芽的时期，懂炒菜手艺的全是大厨，都各自被东京城里的高档酒店藏起来秘不示人。平常人家想吃到炒菜，还真没什么机会。
    随着三天期限来临之后，刚刚中午时分黄庭坚就赶到了潘谷的店里。
    “如何，潘店长还不速速取出贺兰砚，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这存墨过三天的风采！”
    其实这几天每次丁阳去看，潘谷也是跟在身边瞧着。
    不过丁阳从来都只是看看封盖完好与否就走人，并没有过多动作。
    具体这几方砚台里面的墨到底还行不行，潘谷却也不知道。
    虽说贺兰砚可以存墨过三天，但也需要把砚台盖上盖子，总不好揭开盖子检查。
    等到此刻终于被丁阳打开了砚台盖子，以潘谷墨仙的眼力，只是瞥了一下就基本知道了砚台里面墨汁的状态好还是不好。
    黄庭坚虽然也是大行家，上前又是看，又是闻，可最终还是要求写几个字再说。
    丁阳对黄教授的要求自然顺势应允下来，只是也有一条：甭管是随便写几个字，这几页纸全都要留给他。
    开玩笑，自从丁阳确认了他的身份后，黄庭坚就已经成为了会走路的小金人。
    即便是这些信手涂鸦，拿到手里丁阳都有把握随便卖出高价去。
    甚至就算不卖，拿回去现代送人或者留下也是宝贝，哪怕就在宋代，过几年怕也是有多少人抢破头去。
    黄庭坚虽然自信，可此时到底还年轻，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的书法成就会达到多高的层次。所以对丁阳的这般重视也自无不可，径自去提笔蘸墨。
    只是稍稍写了几个字，黄庭坚不用再等下去，就已经明白了贺兰砚里面存着的宿墨居然真的可以用，时间对墨汁的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连续试用过四方砚台当中的墨汁后，黄庭坚终于服气了：“居然真的可以存墨过三天！怕是也只有少数端砚，才有这样的奇妙效果吧？”
    分明是三天前研好的宿墨，却可以在三天后依旧正常使用。
    这样的好砚台，对于书法家的黄庭坚和制墨大师潘谷而言都是极为惊喜的。
    于是几乎不需要丁阳再怎么老王卖瓜，四方贺兰砚已经被黄庭坚和潘谷瓜分了个干净。而价格也是非常让丁阳满意，足足得了八万钱。
    将近104贯的铜钱重达280公斤，就算丁阳肩挑手提可以抬得动这么些钱，怕是刚出门去就会被有心人盯上。何况这么重丁阳根本就拿不动。
    “潘店长还是给换换，这许多钱，我又怎么拿得走呀？”
    这几天丁阳也已经编好了来历出身给潘谷，知道他是来东京投亲不遇，转而准备做点小买卖的。为此还专门卖掉了家传砚台，也算是要放手一搏了。
    无论是潘谷还是黄庭坚，都对丁阳这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志气赞叹不已。
    于是面对丁阳不愿意暴露身怀重金的事实，也表示理解：“既然如此，向南兄怕是还需要去一趟潘楼街的界身巷，将这八万钱换成金银，也好随身携带。”
    所谓的界身巷，便是东京城中大宗交易的市场所在，也分布着许多兑换金银的店铺。
    毕竟宋代的货币体系通常还是铜钱和绸缎，黄金和白银只做补充而已，日常生活中几乎见不到金银直接作为货币使用。
    原来被很多脑残电视剧和小说洗脑的丁阳看见事实后，差点就被亮瞎了眼。
    尼玛，总是看见电视和小说里面的主角上街买东西随手丢下一大块金银元宝，敢情全都是骗人。实际上无论黄金还是白银，都不属于正规货币。想要使用，只有去专门的金银店当中兑换成铜钱才行。直接甩出去黄金或者白银，怎么找钱呀？
    无论如何，在潘谷的帮忙下总算是丁阳兑换到了十几根金条作老底，包裹严整揣在胸口贴身藏了。其余手边自然也少不了要提个包裹，装些铜钱做零用。
    正常情况下，像他这样身怀巨款的人都有随从跟着，专门就是拿钱的。
    可丁阳初来乍到没个心腹，又怎么敢随意把如此巨款交给别人？
    只能自家辛苦些，也没法把这些钱交给别人负重。
    到底怎么才能满足试炼期的位面活跃度呢？
    反正已经待了四天时间的丁阳根本看不见虎口处的红线有丝毫向前延伸的趋势，比起前两次来宋代，差不多也就一天一夜时间位面活跃度满足的先例可差远了。
    如今也到手了八万钱，按照此前和鬼舞的交流，这也应该是有所发展了吧？
    怎么就看不见有任何位面活跃度上升的影子呢？
    难道这次赚到的钱，根本不算作试炼期的考研内容项目之一吗？
    心中有事儿，丁阳自然也就拒绝了潘谷和黄庭坚的更进一步接触要求。
    他连个宋代的户籍都没有，怎么和人家长久相处呀？从潘谷哪里打听来的信息是，这年月就算是租房子都需要拿出身份证明，还要找到合适人选作保。
    作保倒也不算太难的事儿，丁阳相信只要恳求潘谷或者黄庭坚，都是有些希望的。
    可是这个身份证明他实在拿不出来，当然丁阳也打听过了，可以托关系找人补办一个。
    只是有关老家的信息，丁阳实在说不出来个三长两短，基本和潘谷一旦聊起这个话题他就避而不谈。搞到最后人家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自然也就不问了。
    至于黄庭坚那边，丁阳是尽量和人家少打交道——读书人的话题弯弯绕的厉害，他好几次勉强掩饰过去后累的脑子都快碎了，再也不敢接近人家冒充有学问的人了。
    思来想去，还是出去住客栈比较方便活动。
    再说他早就想要体会一下宋代的花花世界风采了，干脆就从住客栈开始算起。
    反正位面活跃度想要满足也还没有头绪，试炼任务的标准在鬼舞嘴里面也是语焉不详。
    只知道要在宋代待很长一段时间，还需要在本位面的生活事业方面有所发展。
    但这只能算是大概，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再研究研究才能摸索出来。
    下定决心后，丁阳从潘谷处告辞离开。
    依依不舍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短短时间内丁阳也没有和潘谷留下多深厚的交情。不说人家比他大二十多岁有年龄代沟，仅仅是两人相差千年的价值观就足以无法愉快的玩耍了。
    也就最后潘谷拉住他的手多叮咛了几句，说自家也有朋友制砚，假如丁阳还能搞到贺兰石的话，不妨拿来看看。大价钱不敢说，但绝对会让丁阳满意。
    看来这几方贺兰砚已经被潘谷推销了出去，至少也算在制砚的圈子里面微有薄名。
    丁阳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只要他完成了试炼任务返回现代去，贺兰石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黄庭坚则是专门为丁阳写了一幅字，还表明这幅字是熙宁二年六月送给友人丁南山的关扑赌饵——有了这东西，丁阳就能回去二十一世界光明正大亮出来——祖传的！
    大丰收的丁阳笑眯眯的和众人告辞，雇了俩马车直奔马行街的任店而去。
    马行街南北长达几十里，是东京城里最著名的医药一条街。所谓赚钱最快，一是劫道的，二是卖药的，所以马行街上有钱人特别多。
    有钱的大款多，娱乐场所自然也往这条街上扎堆。马行街是东京城里最热闹的大街之一，每到晚上，灯火通明，直到天亮，天天如此。
    第一次来东京的时候，丁阳饿着肚子路过任店，就看见了那主廊檐下聚集着数百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妹纸，早就眼馋许久了。今次腰缠上百贯钱，或许不足骑鹤下扬州，至少可以去任店见识见识宋代的繁荣娼盛。
    再说这些天也在潘谷的墨店里憋坏了，哪怕不是看美女，只是去吃点炒菜也不错。这几天光吃蒸煮脍炙的菜式，丁阳也实在是够了。
    东京城租赁马车的服务非常发达，不多时丁阳就被送到了任店的门外。
    付了车钱，刚刚下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

 第88章 狗

    宋代的酒店分为好几个不同的级别，最简单的就是以卖酒权利区分。
    古代政府大多实行盐、铁、酒专卖的垄断政策，这三样东西通常只能由朝廷才有经营权。
    由于酒曲的制作权力掌握在官府手中，所以民间酒店想要卖酒，都需要获得专卖权。
    官府会每年定量把酒曲卖给少数知名大酒店，这些店于是获得了酿酒的权力，通常称之为正店，算是第一流的大酒店了。
    而其他没有酿酒权的酒店叫做脚店，意思就是歇歇脚的地方。这些脚店所发卖的酒，则是由正店提供。
    话说东京城里里外外酒店数以千计，可具有酿酒权力的第一流酒店只有72家正店。
    譬如东京城里名声最大的樊楼，其他诸如马行街的任店、宋门外的仁和店、曲院街口的遇仙楼、太庙街的高阳正店、龙津桥的西清风楼、州桥北面的八仙楼、州桥西面的宜城楼、隔壁的班楼、潘楼街的潘楼等等，都是七十二正店中鼎鼎大名的。
    东京汴梁城因为城内有汴河流过，每到夏天炎热时分，就有大量的蚊虫肆虐。
    但是马行街却没有蚊虫，向来被称为无蚊一条街。
    倒不是因为这条街上的药店多，反倒是因为这条街上的酒店太多才没有蚊虫。
    谁都知道蚊虫喜水而恶油，油腻的环境对于蚊虫而言比天敌还要厉害。而马行街上富贵人多，酒店也多如牛毛，各色油腻食物整日不绝，蚊虫自然也就没了。
    所以每到夏季，马行街上的客流量相当大。
    而客人们的第一选择，毫无疑问就是鼎鼎大名的任店。这里不仅有最好的酒，还有最美的女人。
    可丁阳刚刚下了马车，却还没机会看见美女，就先瞧见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黄狗。
    看样子就是很久没有吃过饱饭的流浪狗，身上脏兮兮，灰一块黑一块的。刚刚从任店里面被一个伙计驱赶出来，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
    后面跟着的年轻伙计一边驱赶，一边气哼哼的用脚踢了过去：“你这瘟狗，怎么又来了？昨天害我被掌柜的训斥，今天还来给我找事儿！”
    这只狗虽说饿得狠了，可到底行动还是很灵活。
    只是一闪，就躲开了伙计的这一脚。
    不过它看上去颇为性情温顺，即使被伙计追赶也没有发怒的状态。反倒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祈求的看着伙计，明显是饿久了想混口饭吃。
    可伙计一脚没踢到这只黄狗，反倒差点自己跌了一跤。
    哪里还会对这只狗抱有任何怜悯之心，当即就抄起手边的竹竿扫帚，抡起来就要打下去：“我叫你这骚瘟的死狗还敢躲，看老子不打死你！”
    有了武器的伙计果然是状态不一样，几下横敲竖打的就把黄狗给赶开了不说，还扫中了两杆子。打的黄狗“呜呜”直叫，越发有些可怜巴巴。
    眼见这么打狗都赶不走，生怕又被掌柜的教训，年轻伙计恶狠狠扑上来就准备下狠手。
    这时丁阳刚刚下马车，就见一条黄狗“嗖”的一声就蹿了过来，美美吓了他一跳。
    年轻伙计随后赶到跟前挥舞着扫帚，差点扫到丁阳的面前。
    “卧槽，你干什么？”差点被扫到的丁阳顿时火了：“我竟不知道任店招待客人的规矩都是如此的跋扈！”
    年轻伙计顿时吓了一跳，刚才他只是急了眼才不管不顾的追打过来。
    此时细细一看，顿时就有点胆怯了三分。
    话说丁阳今天既然发了财，又怎么会不先给自家置办一身衣服？此时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显示着“哥是有钱人”的意思。
    虽说时间短暂只能选成衣穿上，可毕竟丁阳器宇轩昂，稍稍一打扮后顿时不同凡响。尤其特意接长的头发乌黑亮丽，格外的引人注目。再加上他身高185公分，站在人面前所形成的压力十足。
    小伙计顿时就怯了。
    “不……不是，客官莫要误会，小人只是赶狗。不经意冲撞了客官，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赶狗？”丁阳终于看清楚了身边藏着一只大黄狗，骨瘦如柴，可怜兮兮。
    见丁阳看了过来，眼中似乎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恶意，黄狗顿时很是温顺的摇摇尾巴，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丁阳小的时候在家乡县城里也曾养过一只黄狗。
    这种狗通常都被称之为土狗或柴狗，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犬种。虽说平凡无奇，可却忠于主家。无论任何条件下，这种狗都会伴随着主人身边。
    它们通常并不是只吃荤腥，正常来说属于杂食动物。
    反正丁阳记得很清楚，家里原来所养的那条狗虽然说品种并不名贵，可却伴随了整个少年时期。后来当狗老死的时候，他也伤心欲绝，哭了好一阵子。
    此时看见这条狗，竟然隐约又和当初家里养的那条狗影子重叠了起来。
    两条狗的外形实在太相似，让丁阳产生了某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赶什么狗？谁让你赶，这是我的狗！”
    “哈？”伙计直接傻眼了：“这……这分明是街上的流浪狗，怎么客官您……哎哟！”
    话还没说完，身后任店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中年人，二话不说就先给了伙计脖子上一巴掌：“二小子，你胆子吃肥了？居然敢在街面上和客官吵嚷，还想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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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掌柜的？”年轻伙计被一把掌打痛，也顿时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对不住，客官，小人定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犯浑！不知是客官您的狗，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如今可是看清楚了，这是不是我的狗？”
    说来也是怪了，这黄狗虽然脏兮兮又瘦巴巴的，可却似乎很是通人性。
    貌似听懂了丁阳的话，竟然摇着尾巴就来到了丁阳的脚边，很是亲热的吐着舌头。
    丁阳也不嫌脏，干脆低下身子顺手摸了摸黄狗的耳朵。
    谁知黄狗干脆吐着舌头趴在了地上，很快就冲着丁阳亮出了干瘪的肚皮。这很是讨好的望着他，不住的摇动尾巴，扫起一地的灰尘。
    丁阳到底是原来养过狗的，知道面前这只狗已经完全对他放弃了戒心，亮出肚皮就是充分表达信任和顺从的意思。
    看着它那干瘪肚皮下骨瘦嶙峋的样子，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唉，反正如今在本位面的异世空需要完成试炼任务，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旁人目前还很难信得过，倒不如干脆养了这条狗，也算做个伴。
    “既然是我的狗，待会儿它可是能跟我一起进去吃饭？”
    “啊？狗也进去吃饭？”伙计顿时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丁阳顿时脸色一板：“怎么？莫非是怕我会短了你们的酒钱不成？”
    旁边的掌柜赶紧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赔礼道：“怎么会呢？既然是客官的狗，那自然可以随同客官进去。只是本店往来客人不少，大堂里面多少有些干碍。若是客官独处雅间，倒是也不妨事，只是本店的雅间……”
    “那就给我开个清净点的雅间便是，又啰嗦什么？”
    “是是是，这便给客官引路！小二子，还不快快引着客官进去，挑间上好的雅阁。”
    掌柜的到底眼力更强，一眼就瞧见了丁阳怀里鼓鼓囊囊，何况手上还提着个沉甸甸的包裹。只看一眼就能察觉里面装钱不少，最起码几贯钱是绝对有了。
    既然有钱，那也就不存在人能进去而狗进不去的问题。
    只不过还是先让伙计打点水来，给这条黄狗洗刷干净再进去比较合适。
    丁阳倒也不反对这条，毕竟任店也是东京城顶级酒楼，若是有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现实。
    但是丁阳并不愿意让伙计动手，而非要亲自来。
    “客官，这点小事儿，还是让伙计来吧？您先进去，稍后由伙计领着您的狗再悄悄进去，您看如何？”
    “不用，我的狗，我来洗。至于进门去，刚才不是说好了么？给我个清净的雅间，领着我的狗一起进去，怎么如今又变成悄悄进门去了？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非要鬼鬼祟祟？”
    掌柜的也面有难色，看着酒楼进进出出的客人无不衣冠楚楚，陪笑道：“客官您说笑了！那里是鄙店嫌弃您鬼鬼祟祟，只是往来客人众多，真领着您的狗进门，未免有失体统。最好还是由小儿引领，从侧门悄悄进去，也算是您成全鄙店一点体面！”
    要说人家这话说的没错儿，礼数周全、道理也通顺。
    可是丁阳本就心里面窝着一把火，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所受到的那些委屈。
    老子在二十一世纪窝心，难道来异世空位面还要谨小慎微不成？
    试炼任务本就一团迷雾而看不清楚，还不如干脆大胆一次，为此行壮壮声势！
    反正现在有钱在手，就算豪气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之前刚来没钱时候的谨慎小心，先抛开一边去吧！
    “掌柜所说我也听明白了，可今日某家只想光明正大进去，而不愿意藏头露尾，不知掌柜的可有教我？”
    掌柜的面有难色，不过两颗小眼睛却是眨呀眨个没完，显然心里正在激烈活动。

 第89章 宋代大酒店

    六月的阳光异常刺眼，空气中充满了热烈的温度。
    马行街上往来人流如梭，虽然只是中午时分，可依旧时不时有人呼朋唤友走进任店，双目闪光的打量着主廊庑下花枝招展的数百名莺莺燕燕。
    却没人关注任店门外马行街上一个高大英武的青年男子正在慢条斯理的给一条黄狗洗刷着毛发，懒洋洋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竟是带着一丝安逸。
    看着他很是细心的为一条流浪狗清洗梳理，不少原本在聊天谈笑的女子都禁不住睁大了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动作。
    好温柔的郎君呀！
    偏还那般的英朗帅气，看的不少女子都感觉心中小鹿乱撞。尤其羡慕那条黄狗，恨不得以身相替。
    也不知道这郎君的一双细白大手温柔的抚在身上，是何等的滋味。
    只是想想，就有不少女子们红了脸。
    真不晓得是何等样的女子，才能享受到他这般的温柔侍候。
    只看他对街边一条肮脏瘦弱的野狗都如此温和亲切，可想而知若面对他的妻子，又会是怎样的小意体贴。女儿家在世，可不就是为了寻到这样一个绝妙郎君吗！
    数百双妙目亮晶晶闪烁着各色目光，但却没有吸引到丁阳的任何注意力。
    他此时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黄狗身上。
    越是接触，越是感觉这条黄狗很类似他少年时所饲养的那条狗。本来只是外表相似，接触之后居然发现连性情习惯也有几分类同。
    “唉……这或许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阿黄，话说我这么叫你，没什么意见吧？”
    看在打赏的份上，伙计可是很卖力的给他打来了一大木盆热水。
    而丁阳蹲下身子给黄狗说话，解释要帮它洗个澡的时候，黄狗居然好似完全听明白了。半点也不抗拒丁阳的动作，由着他随便处理。
    要知道狗虽然天生就会游泳，可并不代表它们喜欢水。
    甚至很多的时候，狗是无法容忍身上沾满了水的。
    给狗洗澡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差，它们很可能会随意的抖动毛发，将水珠甩的到处都是。还可能十分抗拒，只要拉它们接近水盆就会遭遇强烈挣扎。
    丁阳少年时养过狗，对此中情形都非常熟悉。
    就算是和几家养成了好几年的狗狗，给它洗澡也是件麻烦事儿。
    可万万没想到，这条黄狗居然非常的通人性。
    给它洗澡的时候非常温顺，或许还感受到了丁阳的善意，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来很亲热的舔一舔丁阳的手背。
    “嘿，你这顽皮的家伙，很痒痒的，别再舔了。老实一点，咱们先洗澡。”
    被他笑骂几句，黄狗愈发亲热，最直接的标志就是尾巴摇晃越来越频繁起来。对于丁阳的“阿黄”称呼也不反对，甚至在他喊名字的时候还格外兴奋。
    “果然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呀！阿黄，既然你也没什么意见，那今后就跟着我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丁阳颇为喜欢的摸了摸黄狗毛茸茸的耳朵，阿黄很惬意的闭上眼睛，满是享受神色。
    就连伙计在边上都看呆了：“这……这条狗莫不是成精了？”
    太阳之下的一人一狗相互矗立的画面，居然在此刻显得格外和谐。
    若不是伙计确认这条黄狗早就在马行街上流浪，而丁阳的面孔又太过陌生，还真会以为这条狗从小就养在丁阳的身边，否则很难造成眼前特殊的感觉。
    等到完全清洗干净后，黄狗浑身抖了抖毛，很快就将满身水分甩掉。
    丁阳细细看去，果然人靠衣装狗靠洗，就是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瘦骨嶙峋的没几两肉，可去除掉身上的脏泥和灰尘后看着还满精神的。虽然只是条土狗，换到二十一世纪去怕是没几个人会抬眼看看。也就一些小地方或者乡村里面，活跃着大批这样的狗。城市里养狗的人虽多，可基本没人养土狗的。
    不过丁阳还就是喜欢，洗了个澡的工夫就彻底有了长期饲养的打算。
    关键这条黄狗还就认准了他，只对丁阳一个人亲热。
    旁边的伙计尽管给洗澡搬来了几盆热水，可想要靠近黄狗却是不行。哪怕想要搭把手，黄狗也会马上改变在丁阳身边的顺从，变的抗拒不已。
    几番热闹下来，丁阳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这狗和人之间的感觉，还真挺奇妙的！
    仔细检查过几次后丁阳确定给狗洗干净了，没有留下什么虱子跳蚤之类的后患。这才笑眯眯的又给了伙计一把钱，让他前面带路去雅间吃酒。
    刚才掌柜的虽然装模作样的半天，可实际上丁阳只要肯砸钱出来，带狗走正门进去也没有任何关系。何况狗洗干净了，无异味无肮脏，也是问题不大。
    走近后丁阳才算是看清楚了任店的建筑结构布局，竟然完全以他以往见到的古装电视剧里面酒楼完全不同。
    进了大门，就是一条长长的主廊。
    丁阳目测怕是100多步也不止。
    两旁分割着不同的楼房，相互对立。
    而再向里面走去则是南北天井，四周又围绕着许多高级雅间小阁。
    通常的酒店里面，都是一楼只是大厅，从二楼开始才会有小阁子雅间。但是任店里面却是楼上楼下都有小阁子分布，里面端坐着四方豪客饮酒作乐。
    毕竟来到任店，可不光是只有吃酒。主廊檐下，数百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一个个描眉画鬓，妖妖娆娆聚集在一起。眨眼望去，恍似进入了女儿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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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进店吃酒玩乐的客人们从踏进任店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女子们便会眉目传情。
    更有热情的女子，会主动的喊出自己的花名，让客人们留意记住。
    而丁阳靠近的时候一众年轻妹纸都顿时全都激动的涌了过来，那副热情样子几乎恨不得要把丁阳吃了。
    尽管现代夜生活也是非常的丰富，可丁阳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顿时被吓得够呛，直接拉着阿黄落荒而逃，留下妹纸们一片吃吃的笑声。
    “好个害羞的小郎君，跑什么？奴奴又不会吃了你……”
    “嘻嘻嘻，这郎君好生有趣，奴家真想从了他。”
    “郎君可别忘记了奴奴，待会儿点花牌的时候只选曼柳便是。”
    玉臂粉腿，沉香明眸，胭脂陷阱，又那里是丁阳此时能够招架的。
    就连跟随在他身边的阿黄，都好像也有些无力支撑，毫不讲义气的比他跑的还快。
    在酒店伙计饶有深意的笑容下，丁阳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咳咳，小二，任店的小娘子们向来如此热情奔放吗？也不怕吓坏了客人！”
    “呵呵，这可就是客官您误会了。实际上这些小姐平日里端正的很，从来都很少见到她们如同刚才般热情。怕也只有客官这样相貌堂堂的英伟男子，才会吸引她们过来吧！”
    “额……”丁阳很有些无语。
    唉，人长得太帅了看来也不全是好事儿呀！
    怪不得之前元清道长曾经给我特意留下了桃花煞的预言，敢情也是事出有因呢！
    说话声中，已经跟随伙计来到了一间雅阁当中。
    刚刚进去里面，丁阳就瞬间心情为之一敞。
    雅间的面积看上去不算很大，可是布局却颇具匠心。
    无论是花瓶木架，还是屏风书画，都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特别是墙上挂着的仕女图，看上去背影妖娆，却又看不清楚正脸容貌，格外诱人。
    等到伙计奉上茶水，就开始向丁阳爆出任店的特色佳肴。也亏得伙计记性不错，竟然能够把一长串的菜名全都背下来。
    甚至丁阳若是问起那道菜有何特色，伙计也能口若悬河的说上半响。
    只是听他介绍，丁阳都觉得肚子里面饥火中烧。很快就点了一大桌子菜肴，还专门又向伙计要了个狗盆为阿黄要些碎肉骨头之类的。
    “客官可要吃酒？本店的宜碧香和锦波春都是誉满全城的上等美酒，每每有不少客人吃过之后，都会再来本店专门吃酒呢！”
    “唔，那就先来一斤锦波春尝尝滋味再说。”既然准备试炼期从今天享受一次开始，丁阳自然也不想错过宋代的美酒。
    前次在章义家中的时候，为了保证修行高人的形象，他可是滴酒不沾的。
    点完酒菜，丁阳难免又想到了刚才几乎将他包围起来的脂粉堆。
    既然来了宋代，不尽情全部都品味一下，又怎么好意思呢！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向伙计打听那些陪酒女子的信息，伙计已经笑吟吟的奉上了一盘名牌：“还请客官瞧瞧，若有喜欢的花牌不妨点上。我任店的小姐，绝对是东京城一绝！无论吹拉弹唱，还是曼歌轻舞，都肯定会让客官难以忘怀。若是此后还不过瘾，客官还能随小姐们去永巷幽会，滋味又是不同。”
    说完，伙计还露出来一个男人都明白的猥琐眼神。
    丁阳顿时就淡定不能了：卧槽，这岂不是暗示说妹纸陪完酒之后，还可以出台的！
    果然古代的腐败生活，未必就比不上现代的夜生活丰富呢！

 第90章 红玉

    翻看着盘子里面的木牌，丁阳只能凭借上面的花名来挑选合适的对象。
    看他久久不能决断，伙计顿时又提出了另一个法子：“其实客官若是有时间，也可以让人引来小姐们进入雅阁内挑选合适对象。只要合了您的眼缘，随时都可以……”
    话音未落，丁阳已经迅速摇手拒绝掉了：“算了算了，我看花牌就好。”
    想到刚才经过主廊檐下的时候，那些莺莺燕燕们简直把他当成唐僧看待的眼神，丁阳就很有点吃不消了。
    在外面那么多人都还无比奔放热情，这若是领进来雅阁里面，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尽管如今丁阳已经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初哥儿了，可类似的粉红色诱惑还是威力太强大，真有些经受不起。
    反正试炼期的日子也还长，第一次先随便选个妹纸来就行了。
    无非是没见过宋代的娱乐场所风光，来尝尝鲜而已。
    上次在章义的家里见识了宋代大保健风采，今天再试试宋代夜总会的滋味。
    “诺，就是她了！唔，红玉姑娘，请她进来作陪吧！”
    “客官真是好眼力，这位红玉小姐的嗓音，那可真是娇媚动人。听她唱过小曲，您连骨头都会随之酥软几分。”
    “哦？若是你真如你所说，那可少不了你的赏钱！”
    伙计顿时满脸堆笑：“请客官您稍候，小人这就去就为您准备。先请红玉小姐进来陪您快活一阵。”
    随着伙计掩门离开，丁阳十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阿黄则很是安宁的匍匐在他脚边，同样也是懒洋洋的架势。
    “嘿，阿黄，你还真享受呢！别着急，待会儿我吃饭，你也不会落下。别的不敢说，跟着我，有肉吃是最起码的！”
    说起来还真有点奇妙感觉，阿黄就像能听懂似得，还抬起头来呜鸣一声，满是欢畅之意。
    下手轻轻抚摸阿黄脖颈间的毛发，更是让它舒服的几乎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只大尾巴，始终不曾停顿的来回摇晃，让丁阳也逐渐抛弃了心中的孤单之情。
    别看表面上对于试炼任务好似充满信心，鬼舞的话也说的很漂亮。什么合作、什么平等之类的，可丁阳实际上心里清楚。或许未来和鬼舞的合作也许能平等的相互间取长补短，可在此之前完全还是买方市场，完全由人家确定他是不是合格的合作对象。
    此番穿越宋代，可比不上前两次那么简单。
    这已经过去了4天时间，可是代表位面活跃度的红线几乎没有增长多少。
    丁阳根本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满足条件。
    前两次穿越都是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位面活跃度就满足了。
    接下来就算他还留在宋代，可完全不影响他随时返回现代的行动。
    尽管身在千年之前，可是能随时返回二十一世纪的位面时空，丁阳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悲春伤秋。何况现代交通条件便利，自然心理上也就没有远走异国他乡的离愁。
    但是这次试炼任务再次穿越过来，尤其再潘谷家中看着手背上代表位面活跃度的红线基本不怎么动弹，丁阳终于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情绪产生了。
    等到离开了潘谷家之后，哪怕坐在马车上，哪怕身上也藏着一大笔钱，可丁阳却感觉异乎寻常的孤独。
    直到遇见阿黄，收了这条狗之后，才稍稍有点心绪平静下来。
    “唉……也不知家里的爸爸妈妈此时在干什么！万一我要试炼任务失败，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埋怨儿子不孝。总算我还留下了几百万，相信刘总也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谊，总不至于让你们膝下孤单无依。”
    呢喃了几句话，阿黄似乎感受到了丁阳的情绪低落，竟然伏起身子来，很是温顺的用头顶轻轻在他腿弯处来回磨蹭。还伸出大舌头，湿漉漉的舔在丁阳手背上。
    愁眉苦脸的丁阳顿时感觉心中一暖。
    “对了，我在这里也不算是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至少有你陪着我！”
    “汪，汪汪！”
    “以后就是你陪着我在这无亲无故的地方共度试炼任务期了！”
    “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你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呀？就知道瞎答应！”
    正和阿黄玩的开心，很快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嗓音：“奴家红玉，前来服侍公子吃酒。”
    哈，陪酒的妹纸已经到了！
    听这小嗓音，那伙计说的的确没错儿，真是足够魅惑的呢！
    又软又酥又甜又嫩，含糖量至少也8个加号！
    “快请进来吧，红玉姑娘！”丁阳赶紧放开阿黄，又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来。
    吱呀！
    随着房门打开，一道俏丽身影款款进来。
    还没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如何，已是一股香风迎面扑来。
    似兰似麝，香味清幽，却又颇带几分深邃。
    待到丁阳看清楚红玉姑娘的容貌，又是禁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美貌女子！
    看模样也就155公分的身高，娇小玲珑。可是身材却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上身穿一件粉色轻衫，下面套着条红色长裙。
    以丁阳的眼光还看不出来轻衫的材料是什么，但明显能感觉到轻、薄、透。袖子很短，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藕臂在外。皮肤格外娇嫩，阳光下白得晃眼。
    肩头斜斜挎着一条绸缎丝带，半挽起中段来，形成一个小花样。
    飘渺如云，恍若仙女。
    由于丝绸材料单薄，隐约还能看见女子轻衫内包裹着的粉色抹胸。
    并没有完全的将她胸前娇嫩包围起来，还稍稍外露处几分凹凸处洁白边缘。
    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反倒让丁阳看着有些鼻孔发热。
    更别说女子下面穿着的红色长裙，相比唐代女子的长裙通常束在胸前，宋代习惯束在腰间。红色彰显热情奔放，而束腰又格外凹陷进去了细细的腰肢。
    而红玉姑娘行动间轻移莲步，竟然还会偶然露出一抹雪白的小腿。
    仔细看过后丁阳才发现，原来这妹纸的长裙腿弯处竟然还略有分叉。
    行走间动作稍大，就会露出一截小腿。
    只是看看，丁阳就感觉有些醉了。
    何况这妹纸容颜俏丽，尤其是那抹红唇娇艳欲滴。眼眉轻横，顿时妩媚丛生。一头长长的青丝也只稍稍挽了个双丫鬟，其余竟然如同瀑布般倒垂下来散开。
    虽然看上去不如现代化妆手段丰富多彩，可却透着一股天然气息，也是美丽动人。
    “奴奴红玉，见过官人！”
    直到妹纸躬身万福，丁阳才算是醒过神来。
    “恩？哦……好，好，好得很！”
    瞧见了丁阳的狼狈模样，红玉难免心中暗自高兴。
    刚才丁阳进来的时候，红玉也是看见了的。那时候不少的妹纸们都为他疯狂，红玉若非挤不过去，也必然会奋勇向前，朝着心仪郎君靠近。
    此际看见丁阳似乎被她的风采迷住，心里的快活之意很快就藏不住了。
    “奴奴红玉，能陪伴官人吃酒，也是缘分不浅。却不知官人喜欢听什么，如今酒菜未上，先有奴奴为官人伺候。”
    直到此时丁阳才算是看见了红玉怀中还抱着个琵琶，之前只顾着欣赏美人来着。
    “咳咳……我也不知道红玉姑娘擅长什么，就先来个姑娘擅长的好了！”
    美人陪酒，重点不是唱些什么，而是妹纸够不够漂亮。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去ktv里面唱歌，也不见得就要专门找个音乐学院毕业的。反倒是模特学院毕业的，更加受客人欢迎。
    “嘻嘻，官人说笑了。奴家虽不算行首，却也能由着官人任选。只要不是新作小词，奴奴也尽能唱上几句呢！”
    红玉姑娘未语先笑，此时又近在尺咫，一阵阵的香味暗暗袭来，怎能不让丁阳心猿意马。
    “啊……我……那什么……还是姑娘随意就好，只要喜庆点，我便无不可。”
    实际上丁阳哪里说得出来什么花样，就算他点个小苹果出来，红玉也得会唱才行呀！
    宋朝究竟流行唱些什么，丁阳哪里说得出来？
    红玉抿了抿嘴，轻轻笑了笑，随即也不再谦让，很快调了调琵琶弦：“唔，既是官人想要喜庆一些，那还是晏相公的清平乐好些。只不知官人想听什么宫调？奴奴也好择腔！”
    哈？
    选调？择腔？
    以丁阳的那点历史底蕴，哪里能搞清楚这么复杂的东东。
    民乐？摇滚？蓝调？还是女高音？海豚腔？黄梅戏？
    到底你这都是什么意思呀？
    丁阳不知道古代唱词也是要选择不同的宫调——其中六宫十一调各有千秋，有的细腻，有的妩媚。而唱腔的选择，又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每首词的韵调和唱腔是无法分开的，必须相辅相成，才能形成独特的旋律。
    壮怀激烈的词文，肯定不能选配缠绵悱恻的唱腔。只有声文并茂，才是真正宋词的魅力。
    虽然丁阳知道宋词是能唱的，可到底怎么唱就全然不明白了。
    最后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也只好再次全推到红玉的身上，尽由着她选择就是。
    随着红玉拈指轻弹，雅阁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动人的旋律音调。
    还没等丁阳从中醒来，红玉姑娘刚一开唱，丁阳就马上感觉自己酥了一半。

 第91章 酒不醉人

    红玉口中的晏相公，便是婉约派宗师级别的大词人晏殊。
    此人以十四岁的年纪就去参加科举殿试，赐进士出身，开始了他的官场生涯。
    从秘书省正字，一直做到右谏议大夫、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枢密使、礼部刑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永兴军、兵部尚书后病逝于东京。封为临淄公，谥号元献。
    晏殊少年得意，一生富贵荣华。所以他的词风含蓄婉丽，富贵气逼人。
    此刻红玉看见丁阳衣着华美，英武之气逼人，自然会选择晏殊的词来烘托氛围。
    只可惜她白费了心思，丁阳根本就分不清晏相公到底是谁。甚至听她唱词也是惊艳于嗓音柔媚，格外的让人心旌摇动。至于唱的是什么，根本还搞不清楚。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
    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不得不说红玉的嗓音果然如同店小二所介绍那般，妩媚动人，扣人心弦。唱到婉转处，每每勾的人心痒痒。何况红玉弹唱之时，还辅以眼波流转，愈发更添三分诱人魂魄。
    一曲听完，丁阳已经醉了五分。
    说实话到底唱了些什么，他其实没太分清楚。
    虽然以前就知道宋词是用来唱的，可由于历代战乱和朝代更迭，宋词的曲调在丁阳的世界早已失传多年。
    二十一世纪虽然也开始流行号称炎黄古风的歌曲，甚至也有不少音乐人将古代的词作专门给谱曲，还有不少歌流行一时。
    可这些号称古风的歌曲，实际上都是现代音乐理论包装出来的产物。
    即便是后来风靡亚洲的小天王周董，打造了无数被誉为古风浓厚的音乐专辑。然而实际上这些音乐，还都是现代包装风格。
    如今听到真正的古风音乐，丁阳真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
    唱词婉转，音阶百褶，曼声细长，悠然回荡。
    很多专家都说宋词当中的曲调其实和地方戏曲中的唱腔差不多，丁阳现在完全可以大声说一句：“都是扯淡！”
    红玉所唱出来的曲调，完全与各种戏剧当中的唱词不同。
    根本是独立的音乐，与现代音乐的编曲虽然不同，可却也有独特的韵味。
    “啪啪啪……”
    “唔，真是乐好，词好，人更好！”丁阳忍不住热烈鼓掌，更是连声赞叹不迭。
    红玉姑娘在这行当也做了几年，见过不少称赞。可是对面丁阳的表现，却异常让她开心。
    她盈盈起身，轻轻祍敛一礼，眼波流转：“当不得官人谬赞，奴奴岂有那般好的！”
    “当得，当得！”丁阳这时候也稍稍清醒了几分，至少没有刚才几乎迷醉的情况了：“姑娘这曲子婉转千回百转，真是余音绕连。我这辈子能听到这样的音律，实在三生有幸！”
    丁阳的夸赞并不仅仅是为红玉的唱腔和琵琶弹奏，更多是感叹宋词的精妙绝伦。
    可听在红玉的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只当丁阳对她有意。
    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又偏个英武高昂，虎背蜂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几乎是宋代女人的致命毒药。
    毕竟宋代的女子，就算是像红玉这般迎来送往的小姐，也不曾见过充满了千年后独特气质的男人。当然是被丁阳牢牢吸引，只感觉说不出来的喜欢。
    当下就又走近几步，几乎要靠到丁阳面前来了。
    “郎君若是欢喜，奴奴还有更好的奉上。只求郎君多多怜惜，莫要忘记了奴奴。”
    言语间风情万种，眼波横流，数不尽的妩媚蚀骨。
    更有衣衫轻薄，偶然弯腰，抹胸稍松，不免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细腻。
    丁阳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气短，嗓子发干的厉害，一双眼也不知道应该朝哪里看了。
    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没见过各色美女，穿的少到几乎就像没穿衣服的美女也见过许多。可是与眼前的红玉姑娘比较起来，却是完全的不同风格。
    前者更加直白，反而是红玉姑娘这样半遮半掩，似露而又不露的风格，更加诱人心醉。
    眼看红玉姑娘的臻首越垂越低，雪白的俏脸上逐渐浮现出两抹红晕，甚至这片红霞又很快蔓延到脖颈。朝下望去，竟是连脖子都羞红了。
    更不说随着红玉姑娘的垂首，自然而然的导致了抹胸渐渐宽松了几分。
    稍稍瞄两眼，就能从其中看见峰峦秀丽，白腻诱人。
    别看红玉姑娘娇小玲珑，可那峰峦叠嶂的本钱却是不小。
    丁阳暗自比划，倘若伸手进去，怕是还真未必能一手尽在掌握呢！
    可惜正在丁阳有点心旌摇动，快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化身为狼的时候，却偏偏从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客官，您点的酒菜到了……”
    随着几个伙计鱼贯如常，穿花舞蝶一般的奉上各色佳肴美酒，丁阳心头的火焰顿时为之一消。
    真是丢人，你也又不是初哥儿了，怎么还这么没见过世面？先说有没有对不起薛斌，至少是不能再对不起马雨佳了吧？
    眼下双方还处于冷静期，若是他又在宋代劈腿，那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前次和薛斌的事儿，还能说是酒后乱性。
    又有一系列的误会推波助澜，最终才导致了那个结果的发生。
    可是如今却还滴酒未沾，即便宋代发生了什么马雨佳也不可能知道。但丁阳若这么做了，至少本身心中就会感觉过不了那关。
    男人好色的确是天性，但是自古能成大事的英雄却都不会毫无底线的放纵。若连这点子诱惑都控制不住自己，还谈什么完成试炼任务，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呢！
    红玉哪里知道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丁阳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刚刚升起的那点点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待到伙计们离开，满满一桌子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丁阳顿时转移了重视目标。
    “来来来，红玉姑娘莫要客气，今日也算是你我头次见面，若不共饮一杯，岂非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不等丁阳继续招呼，红玉已经款款起身，反手放下怀中琵琶。红着小脸走了过来，轻轻的拿起酒壶给丁阳浅浅斟酒。
    “官人说的是，今日与君子相逢，正是奴奴的幸运。方才官人挑了奴奴的花牌，也不知多少姐妹连声羡慕不已。便是官人不提，奴奴也要和官人痛饮几杯。”
    这还是丁阳第一次喝到宋代的美酒，之前在章义家里的时候恪于七星真人的身份限制，他没什么机会喝到美酒。
    而此前在潘谷家中的时候，面对那个嗜酒成狂的疯子，哪里有他喝酒的余地。
    人家里的美酒，自己都不够喝，从来不分给别人。
    宋代的美酒看上去有些浑浊，颜色也是泛着青青的绿色。
    不过喝下去倒是不错。
    纯粮食酿造，酒精度也算不上有多高。
    略微带点酸酸的滋味，对丁阳来说更像是啤酒的层面。
    而宋代的这些炒菜今日也算终于解馋了。
    在潘谷家中尽是些蒸煮脍炙，新鲜是足够新鲜了，但滋味就不用多说了。
    宋代的各色调料还很少，比起二十一世纪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再减去爆炒的香味，顿时就让食物口感下降了一大截。
    今天吃到了任店的炒菜之后，丁阳才算稍稍痛快了一点。
    即便任店的炒菜中也还缺少很多现代炒菜的调料，可至少这种方式已经比只有盐和醋的蒸煮脍炙方式要强的多。
    然而红玉姑娘还不明白丁阳感慨的真相，只以为他头一次吃到炒菜感觉兴奋。
    说不得就要夸赞几分任店的大厨，手艺如何精湛不群，便是整个东京城算下来，都是顶级大厨水平。至于任店的菜肴，也享誉整个东京城好久了。
    丁阳也没笑话她，确实任店的炒菜还不错。
    食材新鲜，滋味也更浓厚。
    虽说调味品比二十一世纪更少，但却具备更加香醇的口感。
    任何食材都是纯野生，只有少数蔬菜是人工种植出来的。但也是纯天然绿色产品，完全没有任何添加剂。
    只是这种感觉就让丁阳的食量又增加了三分，滋味也感觉更加可口了。
    何况伙计所推荐的酒水度数不高，口感还非常不错，旁边陪酒的妹纸也是吹拉弹唱巧笑嫣然。甚至还在酒酣耳热后，情致勃发的给丁阳站起来翩翩起舞。
    一时间，真让丁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随着酒意更浓，妹纸眼眸中浓情化不开的妩媚风情也是愈加动人魂魄。
    何况红玉妹纸本身就对丁阳很有好感，时不时的还要故意诱惑几下。
    耳鬓厮磨之间，数不尽的旖旎风光。
    便是丁阳尽量保存着理智，也难免逐渐感觉到全身发软，唯独一个地方强硬了许多。
    红玉妹纸也从暗示挑逗干脆逐渐转入明朗，几乎都算是直言不讳的宣称，可以陪丁阳洗洗风尘。也愿意用自己的热情，来温暖丁阳午夜的孤寂。
    看她轻轻咬着嘴唇，很是妩媚的横过来一眼，嗓音中隐隐哼了一声。
    丁阳就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过分强硬，似乎有冲破理智的趋势。
    唔，箭在弦上，到底是发射，还是忍住呢？

 第92章 意乱情迷

    丁阳和红玉妹纸你情我浓的时候，阿黄始终都在专心对付地上的木盆。
    按照丁阳的要求，任店的伙计可是给里面装满了碎肉和骨头，还有不少的内脏下水。
    此刻吃的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根本顾不上丁阳此刻是在做什么。
    不过等到他和妹纸眉目传情，有点小动作的时候，阿黄已经混了个肚子圆。然后窜到丁阳的腿边，很是亲热的在他腿上蹭啊蹭的。
    这好一顿乱蹭，顿时将丁阳的注意力又给扳了回来。
    便是红玉也给吓了一跳，惊呼失声后，好一阵子心惊肉跳。
    本来丁阳的强硬已经差不多消退了，理智又恢复了上风。
    可这一瞅，好家伙！
    红玉妹纸白生生的小手在胸前轻拍，好一阵子的山峦起伏，波涛汹涌。
    差一点又把丁阳心中的火给点燃了起来。
    “奴奴虽然在任店讨生活，可却并不轻贱自己个儿。旁人也不是没有想要奴奴陪宿，可奴奴却是个倔强性子，轻易不肯答应。只有奴奴欢喜的好男儿，才值得奴奴倾心以待。若是官人，奴奴愿意扫榻以待。朝夕侍奉左右，万不会有稍稍勉强。官人想怎样，奴奴都由着！”
    越是说下去，红玉的臻首越垂越低，整片整片的红晕漫上脸颊，声音也越来越小。
    到的最后，几乎低不可闻。若不是勉力倾听，丁阳都不知道红玉在说什么。
    只见她双手把玩衣角，早不知道把那点衣料给蹂躏成什么模样了。
    听到有妹纸给他表白心意，若说没有半点感动那全都是骗人的。
    不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他彻底相信了元清道长临别时候的赠言。他的确是有桃花煞缠身，遇到美女还是最好躲远一点比较好。
    否则此前的马雨佳和薛斌那一团乱麻的事儿，就不至于和他纠缠不清。
    扳开手指算算，那个罗燕燕也是美女。
    若没有桃花煞缠身的破事儿，或许他就在远郊别墅成功的把画卖了出去，从此走上另外一条金光大道了。又怎么会沦落到杀人凶手，还要来一千年前完成试炼任务脱身。
    唉，看来这桃花煞还真是挺凶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要不再去找个大师给瞧瞧，看看我这桃花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
    想到桃花煞，红玉所带来的柔情蜜意顿时在丁阳心中烟消云散。这妹子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胁，但你这在宋代随便和女人发生关系，可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谁知道一时爽快，会不会带来什么后患。
    话说宋代虽然还没有人感染上爱死病，可其他一些专攻下三路的病症也不是没有。
    万一要是惹上了，那可真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何况这妹纸又是这个行当，虽然不是正经专业陪睡的，可也有份兼职呀！
    唔，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宋代的路边野花更是万万不能随便采。
    不过该怎么婉拒才不会伤害到对方呢？直接拒绝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伤人心了。可就算婉拒，也还是有点不大好。要不还是装作没听懂，也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念一动，丁阳干脆闭口接茬儿，反而不断的邀请妹纸喝酒。
    对于宋代的水酒度数，丁阳自信不会有任何问题。
    至于红玉姑娘，却未必能有他的酒量撑着。到后面多喝几杯，估计也就不会记着刚才的事儿了。他也不用再纠结该怎么回话，才能圆满的度过这个茬口了。
    接下来就是好一通痛饮，喝的红玉妹纸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而且越靠越近，到最后几乎都已经要依偎在丁阳的怀中才能勉强支撑身体了。
    而温香软玉抱满怀的丁阳，鼻间轻嗅到红玉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举手投足又时不时的挨挨碰碰到一些妹纸的敏感部位上。
    说不得，他刚才的坚定意志又有几分动摇。
    尤其某个部位再次充血，难免也让他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或许，一千年前的安全问题也不是那么严重。怀中这妹纸看的也白白净净的，不像是私生活多么紊乱的样儿。要不，就从了她？
    没听刚才喝酒的时候人家妹纸怎么诉说心酸往事吗？
    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干脆咱也去安慰安慰人家，光靠嘴说算什么好汉，要身体力行才是英雄嘛！
    老师不也常说，要深入裙中调查研究，不能光靠嘴炮。思想的深度，永远都不能和行动距离太远。敢于向前迈进，才有希望开创未来……
    要不待会儿送妹纸回去，或者干脆去客栈开个单间什么的。不是说好了体验宋代生活么，这应该也算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吧！
    “好热……”红玉姑娘醉眼迷离，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一双小手更不知道朝哪里放，凭空抓来抓去的随意挥舞扇风。
    不过很快她似乎就发现了这不是什么解暑状态，于是反手解开了肩上的丝带。
    顿时一抹雪白的香肩便暴露了出来，晃的丁阳有点眼晕。
    看她似乎还不解气，又想解开胸前轻衫，丁阳急忙先把手给按住了：“别动，红玉姑娘，你喝醉了。这里毕竟是在外面，解开罗衫就不大好了。”
    可惜丁阳话还没说完，就听怀中红玉姑娘“嘤咛！”一声，已是眼泛桃花。
    “官人……你好坏呀！便是想要了奴家，也不必选在这里动手吧？不过没关系，只要官人你想，奴奴都由得官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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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不过是防止你解开衣服而已，怎么就被你想到哪方面去了。话说你这思路，未免也太过奇葩了一点。
    “娘子莫要误会了我，我何曾想过在这里胡天胡地？我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正人……君子？呵呵……”红玉姑娘顿时就捂住小嘴娇笑起来，也不顾自家斜倚在丁阳的怀中，直接就反转过来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既是正人君子，那又何必如此呢？”
    近距离间女儿家吐气如兰，明眸皓齿，眼波中荡漾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便是丁阳再没有想法，如今也难免有些招架不住了。
    何况他刚才为了阻止红玉解开胸前衣衫，可是放手按了过去，才制止了红玉的行动。便是如今红玉已经把手抽开了，他却并没有松开手去，反倒又抓紧了几分。
    说实话，手感非常好。
    尽管还间隔着衣服和抹胸两层布料，可红玉身上所穿的衣衫材料都非常轻薄透彻。
    于是这两层衣料，几乎也就和没有差不太多了。
    甚至因为这两层轻薄衣料间隔，反倒愈发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刺激。
    刚才的目测还真是很准，的确是一手难以把握。妹纸娇小玲珑是不假，可那只是骨架，并不代表其他。
    随着他的手下动作，本来就星眸半闭的红玉姑娘干脆彻底闭上了眼睛。小脸上的红晕更是越发浓厚，很快整张脸都布满了红霞。
    而依偎在丁阳的怀中，环抱着男人脖子的妹纸被他动作刺激到呼吸急促了很多。
    很快红玉就已经情难自禁的婉转低吟，最后干脆奉上香吻。
    丁阳脑子里面还在激烈斗争，可是手底下却始终没有停下任何动作。
    至于此刻妹纸主动奉上香吻一枚，他也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而是热情的迎合了上去。
    阿黄完全搞不懂这两人到底在干些什么，只瞧见他们搂抱在一起啧啧有声。
    又在主人腿间蹭了一会儿，发现丁阳完全没有理睬它的意思，阿黄也就转而又去对付那一盆食物了。饿了很久，今天才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而丁阳则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胸中的火焰，恨不得当场就把红玉剥光干净，然后随心所欲。
    刚才心中的那点克制，早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才是他来到一千年前，却不携带任何二十一世纪工业产品去拼搏试炼期的目标！
    随着红玉衣乱钗横，连抹胸都在情动之时不知甩到那里去了。
    刚才还隔着衣服。现在已经是触手可及。丁阳只是随意揉捏不已，全不顾掌中形状千变万化。更有随着各种变化，红玉姑娘的嗓音越发娇媚可人。
    之前丁阳听曲子的时候就觉得红玉姑娘的嗓音异常魅惑，如今换了更婉转的低吟，那种妩媚几乎就要诱惑到骨子里面去。
    尽管只是些毫无意义的单音节低吟，可带来的效果却极为惊人。
    若不是关键时刻红玉姑娘稍稍又有了些清醒，一把推开丁阳，咬着嘴唇低声道：“郎君还是随奴奴去保康门外的走马巷居处，随着郎君心意都可！这光天化日的，难免有些干碍。”
    即便是小姐，到底还是不习惯在白天做出这种勾当。
    只是她这一次停顿，却终于让丁阳满心的火焰又再次消减下来。
    呼，差一点点就铸成大错，真的和眼前这妹纸发生点什么了！
    当下也不敢再接茬儿，胡乱塞给妹纸一把钱，然后招呼一声阿黄掉头鼠窜而去。
    再继续留下来，面对粉红色的诱惑，真不知道脑子里面的那根弦是不是能绷紧了。

 第93章 瓦子

    吃饱喝足走在大街上，好半响丁阳还没有回过神来。
    任店的美味佳肴确实也不错，更带劲儿的则是红玉姑娘的手段。
    不光是唱曲恍如天籁，翩翩起舞也照样看得人心痒痒。
    喝多了酒，红玉姑娘更加诱惑力十足增长。若不是丁阳心中始终有点犹豫，怕是早就提枪上阵，出征红粉战场了。
    就算没有真个销魂，可刚才种种，也让丁阳回味了良久。
    “大宋啊，果然不愧是商品经济达到了农业社会最强大的时代！只看着娱乐生活水准，就能知道国内经济的繁荣程度了！不过到底应该如何度过试炼期，怕是还需要好好考察一下东京城的市场，才能有所收获。”
    根据之前和鬼舞的对话内容来看，丁阳注意到她所说的试炼内容应该分为两个层面：其一是穿越过来融入社会本身，能够正常的生活下去；其二则是在正常生活下去的基础上还要有所发展，总不能每天出门讨饭过日子吧！
    以丁阳的分析，融入异位面时空的生活是为了考验穿越者的适应能力，而生活稳定后有所发展则应该是对应穿越者的成长潜力，二者缺一不可。
    目前看来，他已经高价卖掉了几方贺兰砚，手头上应该也算有点钱了。
    至少依靠这些钱保障生活，应该是初步足够用了。
    在此基础上，就应该考虑如何融入宋代的社会生活当中，充分体现本身的适应能力。
    那么当前最先应该做到的事情，就是找到融入宋代社会生活的切入口。只是不知道位面活跃度或者说是鬼舞的判断标准究竟是什么，怎么样才算融入了宋代社会生活呢？
    搞不清楚这个标杆，反正是很麻烦。
    此前去仙缘洞府丁阳也曾直接问过鬼舞标准是什么，可惜鬼舞语焉不详，并没有给出确定答案。
    真正值得琢磨的话，就是鬼舞在最后给他所做出的大段忠告：
    “三千小世界，可谓变化多端。或许看上去很是相似的两个世界，很可能在风俗文化和环境发展等很多方面都全然不同。而真正的危险，也恰好隐藏在这些不同当中。只有真正的融入当地的社会，才有可能更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秘密。
    “而三千小世界的特殊价值定位，也就意味着在其中不仅需要面对本位面时空的困难，还可能会遭遇异时空位面，乃至于大千世界的干扰。若是不能完美的隐藏自身来历，又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呢？
    “何况我所需要合作者寻找的东西，全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不管是对大千世界，还是对三千小世界来说，都是一样。那么在这种前提下，合作者本身的发展思路就必须非常的有特点。如何巧妙的利用自身现有条件，来达成最终的目标。这真是我想知道的！”
    丁阳目前所做出来的推断，几乎全都是根据这番话所琢磨出来依据。
    至于是否准确，他估计就算去问鬼舞，对方也肯定含笑不语。
    名义上她已经打开了仙缘洞府，可是当他展开试炼任务后，仙缘洞府却也暂时性对他关闭了通道。只有当他化茧成蝶，翩翩起舞的那一天，才有机会再回去面对鬼舞。
    所以试炼任务的标准他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通过了试炼任务，没必要再去问；没通过试炼任务，也没有机会再去问了。
    不过无论如何猜测判断，至少短时间内想要融入宋代社会生活，需要他先十分认真的调查情况。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做出来的计划自然也都是空中楼阁。
    如今吃饱喝足，就正式开始他融入宋代社会生活的第一步吧！
    考虑到近距离考察宋代生活，丁阳没有再选择去租车，而是准备走路。
    话说从今天的租车过程中丁阳也算见识了宋代的租赁市场，完全不比后世差多少。
    在此之前他是这没想到，宋代的分工细化程度，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甚至完全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比后世还要更加的细化。
    后世的分工协作，是建立在诸多行业分类越来越趋于细化的基础上。
    而宋代的分工细化则是建立在东京城本身的人口基数上，这种本时代前所未有的超级大都市，若没有开发出来流畅的服务业市场，根本就不可能容纳下这么多人共同生活。
    可以说宋代的东京城，只是本时代全世界的独有特例。
    不过此时的丁阳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不断的惊叹着宋代的发达和繁华。
    走过马行街进入潘楼街后，丁阳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好热闹。
    今天既不是庙会，也不是什么集会，前方那么多人流汇聚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来到近前处，丁阳看清楚招牌后顿时就眼睛一亮。
    桑家瓦子！
    穿越之前丁阳又特意搜寻了不少有关宋代的历史文献，尽量多了解一点相关的信息。
    所以他很清楚，所谓的瓦子，又叫瓦肆或瓦市，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综合性商业娱乐中心。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一切吃喝玩乐的品种，甚至连药店也有。
    “嘿，这倒是新鲜，先进去瞧瞧！”领着阿黄的丁阳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见什么都好稀奇半天。
    不过他虽然确实看过不少的宋代资料，但眼前的一切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
    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阵，丁阳就知道接触瓦子应该是对他融入宋代社会生活很有帮助。
    但只靠他漫无目的到处看看，怕是效果和意义都不大，最好还是找个类似于向导的人物引领一下，才会更有针对性！
    刚刚冒出这个想法，丁阳就开始寻觅合适的人选。
    问题不大，瓦舍里有的是招揽客人的帮闲，也就起到向导的作用。
    之前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自我推荐，可惜丁阳当时全都推开了没有要。
    然而这不是什么问题，丁阳只是稍稍的举手招呼一声，就顿时冒出来十多个闲人，争先恐后的向他介绍自己。
    “官人，想要在桑家瓦子玩得好，谁都知道应该找杜三郎陪同。小人非但要的赏钱最少，还能让官人玩得最好，花钱最省！”
    “小人从桑家瓦子开业起始，就始终没断过关联。官人无论想玩什么，小人没有不知道的。若打了嘴，小人分文不要，免费为官人随行。”
    “曼说官人只是游玩桑家瓦子，便是游遍东京城所有瓦舍，小人都能为官人指引方向。这东京城内，就没有小人不知道的好去处。”
    尽管这些人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可最后丁阳却没有选择其中任何一个。反倒是避开了众人，挑了个被众人挤在身后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的半大小子。
    这小子看着年岁不大，顶多也就十三、四岁。皮肤黝黑，看上去稍稍有些瘦弱。虽然天气炎热，可他光着膀子没穿上衣却明显不像是祛暑气。
    何况他挤不进来，也并非是不够灵活，只是他手上还牵着个七、八的小黄毛丫头片子。
    若是他瘦，那小丫头比他还瘦。面黄肌瘦，几乎都快要皮包骨头了。
    这样热闹的地方，却还有这样的孩子，丁阳心中的某根弦瞬间就被拨动了。
    “好了，好了，就是你了！别人都先散去吧，我找这个小哥帮忙就是！”
    虽然丁阳的选择很是让众人感觉白费了半天口舌辛苦，但到底丁阳很会做人。无论是谁，刚才凑过来的闲汉们虽然没能入选，却都各自给了2个大钱。
    说多可能不算多，但说少却也绝对不算少了。
    不光可以买4个炊饼，就连孙好手家的肉馒头也能买1个。
    所以这十余个闲汉尽管没有被选中，可却也大都不怎么灰心丧气。
    “啧啧，这般豪爽的客人，却是被那丧门星给揽过了手去，真真晦气！”
    “说那做什么，好歹也有2文大钱进项。好歹买个肉馒头去吃，也尽够了。”
    几乎所有的闲汉们都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豪爽客人，唯独薛九郎上下抛飞着两文大钱，眼睛里却透出来了异样的光芒。
    稍等片刻，眼见丁阳领着刘二兄妹走开。心中犹豫半响，终于又看了看手中的两文大钱。一跺脚，狠狠盯了几眼后，转身就悄悄出了桑家瓦子。
    “你叫什么名字？”丁阳颇为怜惜的看着眼前这两人，尤其小姑娘瘦的都快脱了形。
    “小人刘二，没有大名。”少年倒是颇为灵动，眼看丁阳赶开了其他人就选他。待到众人散开，甚至不等说话就先连声讨好起来。
    “官人眼力真好。别看小人年岁不大，可却绝对不会让官人您后悔。这桑家瓦子里面，没有小人不知道的。只是领着妹妹，很多时候挣抢不到机会罢了。这是俺妹妹，也没大名，就叫小妹。若是官人开恩，能容小人也带着她，那您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了。”
    丁阳倒是不反对他带个妹妹一起，只是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儿呀？你妹妹这么小，就跟你在外面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唉，官人说的没错儿，小人这样做也是没办法呀！”
    “那你不妨说说看，若是有理，留下你妹妹陪着也无妨。”其实丁阳没什么意见，只想听听真话。
    小孩没娘，那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第94章 勾栏

    “原来如此！”听完刘二的悲情诉说，丁阳若有所悟。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没多复杂，就像他从很多古代故事当中所看过的那样，不算太稀奇。
    无非是因为瘟疫，父母长辈全都死掉了，只留下了他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
    结果当初为了给家人治病，几乎把家里的田地都给卖干净了。结果最后也还是没能救下来一个亲人，反倒在长辈们亡故后不久，同族中又有亲眷登门要债。
    刘二也不知道对方手里的欠条到底是真是假，至少他父母临终前并没有留下遗言。
    但是华夏社会从来都是个宗族血缘社会，尤其是广大的乡村当中几乎没有太多的官府行政力量介入，而是依靠本身的乡绅和族长们处理常规事务。
    于是在族长的点头下，刘二和妹妹就被赶出了家门——家里那几栋茅草屋都被同族亲眷们以还债的名义强占了过去。
    他和妹妹也没办法，只好逃到东京城里面讨生活。
    总算靠着他的一股机灵劲儿，外加东京城里的机会众多，勉强糊口还可以做到。
    可因为妹妹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总是不肯离开刘二的身边，所以导致刘二也不太方便。
    于是两个人的生活，也就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
    若不是还有居养院可以混口饭吃，两人现在或许早已饿死街头了。
    别的丁阳比较清楚，但对刘二嘴里的居养院有些陌生。
    问过之后，才知道居养院就是宋代的救济处，专门由官府拨钱来为一些贫困孤寡之人救助些免费的稀饭和少许救济金，也会免除徭役或减免赋税。
    不过目前东京城也不过才东西南北共4个福田院，负责救济事务。
    满打满算，每天也就能供给300人勉强有口饭吃而不至于饿死。
    刘二兄妹若是运气好，能够抢上两碗粥喝。若运气不好，赶不上放饭也是有的。
    尽管数目不算大，可丁阳依旧有些惊讶——敢情在古代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候，也有过颇为先进的社会保障制度。不过受困于中央财政，直到神宗以后才逐渐扩展全国。
    “唔，既然小妹妹离不开兄长身边，那就跟上！说起来，我倒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多谢官人慈悲，多谢官人慈悲！您好人有好报，必定是要公侯万代，福泽子孙的！”
    尽管刘二的很多恭维全都说不到点子上去，可看见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丁阳还是蛮有点成就感的：“好了，好了，多余的话就先不说了。还是领我去看看，这桑家瓦舍里有什么好玩的！放心，小姑娘，我这条狗不咬人的。”
    看见阿黄总是想要凑到小姑娘身边，吓得小姑娘满脸的紧张，丁阳连忙安慰几句。
    说起来阿黄也的确是非常听话，这一路上跟在丁阳的身边随同走路，没有半点不适应。
    让别人看来，这一人一狗怕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谁也不知道，今天才是丁阳收下阿黄的第一天。
    不过有了导游果然是不一样了，刚才还让人眼花缭乱的瓦子，登时在刘二的讲解下清楚明白的解剖在了丁阳的面前。
    原来这里面分布四周的大小木棚子，就是传说中的勾栏。
    从前丁阳看武侠小说，一直以为勾栏就是妓院。
    结果听了刘二解说之后才明白，敢情发挥妓院功效的勾栏，仅仅只是众多勾栏当中并不起眼的一个意义。实际上勾栏更接近后世的小剧场，是作为演艺场所的存在。
    东京城中首先分布着不少瓦子，这些商业娱乐中心里面，则又分布着大小不一、功能也不尽相同的众多勾栏。
    事实上每个勾栏都有着独特的个性化名号，用以和其他的勾栏区别开来。
    因为勾栏又被叫做勾肆，就和茶肆、酒肆都差不多，或者叫做棚、邀棚、游棚等。所以桑家瓦子里面就有羊棚、金刚棚、夜叉棚之类，直接表明了自身所表演的节目特点。
    “……这些勾栏里面，全都是演丑戏，逗人发嚎为主的。要说真正好看的，还得是梁门外州西瓦子里面赫赫有名的莲花棚。殷十一娘跳得一手莲花旋舞，官人若是瞧见，必定会叫好不迭。听说外边州县上，常有人赶来，专为看殷十一娘的莲花旋舞呢！挤得人山人海……”
    外边州县也有人赶来追看？
    那这位殷十一娘，岂不就是千年之后的大明星待遇了嘛！
    啧啧，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呢！
    不过话说回来，挤得人山人海可怎么看呀？
    “我瞧着这勾栏也就容纳百十来个客人罢了，你这人山人海之说，怕是夸大其实！”
    听到丁阳不信，刘二顿时急了眼：“官人怎地不信？州西瓦子的莲花棚里，可是能表演步步生莲的。又怎是这些瓦子可以比拟的地方？无论是莲花棚还是牡丹棚，都少说能容纳下数千人观赏节目的！”
    数千人？有没有这么夸张呀！
    丁阳几乎难以想象刘二所说的数千人观众勾栏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不几乎就和千年后工业时代都相差仿佛了？
    说实话，就是千年后首都很多说相声的小剧场，也不过就容纳几百人到头了。
    这能容纳数千人观众的勾栏，只是想想就让人心神向往不已。
    “唔，有机会倒要去见识见识莲花棚的殷十一娘！”
    说话间，丁阳已经被刘二领到了一座勾栏前：“官人且看，这便是桑家瓦子里面最出名的勾栏了。唐安安的《降黄龙舞》可是桑家瓦子的一绝，别处都要5个大钱就能看个痛快，可这里却收10文钱，还屡屡找不到座位呢！”
    只是10文钱的话倒也不算贵……
    如今丁阳数万钱缠身，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花费。
    “那便进去瞧瞧，看看这唐安安是怎么回事儿！”
    刘二本已经守在了门外，等着丁阳看完了表演出来再陪同引导，可却没想到丁阳直接拿出30文钱，给勾栏前收账的先生递了过去：“我们3个人！”
    “官……官人，您……您不会是认真的吧？小人和妹妹也能进去看唐安安？”
    刘二完全不敢相信，要知道他引导丁阳游玩一天下来，能得到十几二十个钱已经是人家慷慨至极了。
    无论是谁去玩耍，又怎么可能会带上他，更别说还带上他妹妹了。
    然而丁阳却是后世心理，总感觉把刘二兄妹两个留在外面太过没有人性。
    “怕什么？反正我还需要你多指点，一起进去也没什么。”
    “可……可……可小人也从未有机会进去过，哪里知道里面又是什么光景！官……官人莫要白花了心思浪费钱，小人和妹妹就不进去了吧……”
    尽管刘二在拒绝，可丁阳却能听出其中的浓浓不舍之意。
    尤其刘小妹听说能进去看唐安安，瘦弱的身体中仿佛立刻充满了动力。
    就凭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丁阳都不会舍不得这点钱：“好了，好了，不要再推辞了，听我安排就是。别忘记了，你今天可是被我包圆了。这点子花费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刘二虽然还想推辞几句，可旁边的刘小妹已经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胳膊，满脸的期待。
    于是满嘴的话，刘二却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很清楚，妹妹有多么的渴望这种机会。毕竟唐安安的《降黄龙舞》可是桑家瓦子里众多勾栏的招牌表演，平日里早不知道听说了多少夸赞。
    所以最后刘二涨红了脸，却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拉着妹妹，跟在丁阳身后进去。
    刚进了勾栏的外门，就看见一排的木栅栏，两侧还有低矮的木杆勾栏遮挡。舞台就在最中央，周围除了舞台背面外都安置了各种小马扎座位。
    上一场应该是刚刚散去，这时候新戏还没有开演，正是进人的时候。
    不多时，整个勾栏就已经坐满了人。
    根据丁阳的目测推断，这里面至少也有二、三百人的观众规模。
    相比之下，勾栏里的舞台不算太大，也就能容纳三五个人活动就顶天了。随着一阵敲板小鼓声响起，开始有人唱了起来。
    对丁阳而言，这有点豫剧的影子在里面了。
    不过仔细分辨，却又和千年后见到的豫剧不太一样。
    最显著的差别就是唱腔，眼前的唱腔明显还是以小唱为主，并不区分太多对白。顶多就算是大略的讲述一下整个故事起因，然后叙述历史环境和人物背景。
    随后听见勾栏内一阵阵的喝彩声响起，小舞台上转出来一个靓丽女子。
    旁边的刘二赶紧解释，果然这便是唐安安了。
    唐安安出来后基本不怎么唱曲，而是主要以舞蹈示人。每每一段舞蹈跳起来，就会有唱曲人唱出整个故事。
    丁阳已经算是勉强能听得懂开封府官话了，于是连蒙带猜也差不多听懂了这场戏。
    简单来说，唐安安所扮演的是五代十国时期前蜀的一名官妓，名字唤作灼灼。在出席太守府的庭宴中表演拓枝舞，结果被宴请的河东才子所深深吸引。灼灼当场示爱，以明媚的舞蹈向对方表达爱恋之情。
    但所谓“未满飞鹤之愿，已成别鹄之悲”，双方地位差距过大，比翼鸟自然是做不成的，结果灼灼也只能“风却软绡看锦水，水痕不似泪痕深”了。
    看完后丁阳只有一个感觉：这那里是戏剧，分明更接近舞剧嘛！
    别的先不说，至少哪位唐安安的身段和舞姿真是诱人极了。

 第95章 通风报信

    临离开桑家瓦子之前，薛九郎又眯起双眼狠狠盯了丁阳一眼。
    只看见他领着刘二兄妹进了唐安安的勾栏，眼神又顿时就为之一紧。
    唐安安的《降黄龙舞》一场看下来，那可至少20文钱一个人了。
    丁阳领着刘二兄妹一起进去，光这笔花费就要60文打底。
    啧啧，果真是个有钱的。看来今趟去找周黑哥，也是势在必行。安排他们几个人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出了桑家瓦子，薛九郎三绕两转就已经来到了汴河边上。沿着河岸向偏僻地方走去，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河沟纵横，一片芦苇的荒滩里。
    这里是汴河与几条支流的杂交处，周围尽是黑水涩土。芦苇更是密集成片，足足长到一人多高。稍稍刮风，就是一片“呼啦啦”的响动。
    这里人烟罕至，可薛九郎却似乎很熟悉其间的路线，三转两绕就钻进了一片芦苇丛中。
    扒开杂草，竟然露出一道半人多高的暗门来，明显后面还连着个深邃的洞穴。
    换做是丁阳看见，当真是无法想象这河沟两侧的芦苇荡中，居然还会藏着这种机关。
    毕竟二十一世纪的河道两侧，全都是水泥修筑的堤岸，又怎么会被人为的造出洞穴出来。
    随着薛九郎很有节奏的敲响暗门，不多时暗门就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焦黄焦黄的男人老脸：“唔，是九郎呀！进来吧，黑哥正说起你呢！”
    薛九郎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闪身进去。
    黄脸汉子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回手关上了暗门。
    这道暗门完全是由几片原木拼接而成，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左右的圆门。
    正常情况下想要进去，都要低下头猫着腰钻进去。
    进到暗门里面，空间则稍微会宽大一些，但却呈现为半圆形。首先是个狭长的通道，高度顶多150公分，宽度也差不多。
    除非个头矮小瘦弱，否则正常情况下还是需要猫着腰小碎步向前走。
    幸好这条通道不算太长，不到十米的样子。
    走过这条通道，又会来到一个狭窄的半拱门出口。
    薛九郎很是熟悉的跳了下去，总算是真正开阔了许多。
    谁都想不到，这里面居然会被人偷偷挖出这么大的地窖出来。高度足足有2—3米，面积更是少说也有七、八十个平方。
    为了保证呼吸通畅，周边还挖有十多个出气孔。
    全都是用掏空了心的木头，埋在土里伸出去，平平的伸出河沟。仗着芦苇丛遮掩，很难别人发现。而木管是横出去担在半空中的，于是也不怕下雨时候漏水进来。
    只是夏季十分闷热，就算有十多个通气孔排气，可地洞里面的空气还是极为污浊。
    汗腥味、体臭味、放屁打嗝臭脚丫，还夹杂着男女欢好后散发出来的异常腥味，总之是各种大杂烩混在一起，那味道别提多特殊了。
    更别说从刚刚进来通道里面，就能听到混合着各种声音的噪杂。
    尽管薛九郎算上这次已经来过好几回，可乍一闻这味道还是差点没给熏得吐出来。
    地洞当中很黑，只有一盏油灯点亮在中央，勉强照出几分亮光。
    周围的透气孔洞虽然也能有少量光线折射进来，可能送进地洞当中的就微乎其微了。
    突然从外面的光明世界进来这黑咕隆咚的地洞里面，薛九郎一时间还真有点适应不来。
    不过随着耳边嘈杂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薛九郎也慢慢适应了地洞中的光线。
    这间地洞中隐隐约约或站或坐着十来个人影，其中大多都是男人。还有少数几个妇人，黑暗中也看不清模样，尽都衣衫不整露出一身白肉来晃眼。
    而男人们也都没闲着，有聚在一起耍拳吃酒的，也有干脆搂着妇人连亲带摸的，还有干脆已经脱了裤子，毫不避讳的就在当众表演。
    唯独正东面的软蹋上，躺着一个面色焦黑的中年大汉。体格壮硕，身高至少超过180公分以上。双臂狭长，两条腿粗壮有力，满是黑乎乎的汗毛在外。
    他的手边跪坐着一个小妇人，看不清长相。身上几乎是没穿衣服，就只随便挽着两片布，勉强遮住羞处。神情木然，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黑大汉斟酒。
    黑大汉眯着双眼，一边喝酒，一手还时不时拈起颗煮熟的蚕豆来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既然有女子给他斟酒，黑大汉的另一只手自然空闲下来。
    不过薛九郎却看见那只手也没真闲着，随便按在妇人的胸口，肆意玩弄着两团饱满。
    “黑哥，九郎来了！”
    随着开门的黄脸汉子一声招呼，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该干什么继续在干什么。
    当众开干，表演着活色生香的那哥们儿居然听见来人愈发来了精神，加快动作起来。一阵“啪啪啪”的响动后，身下女子的叫声也越发放浪形骸。
    然而黑大汉却慢慢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九郎此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某家？弟兄们闲了很久，都想着开张呢！”
    薛九郎哪里敢怠慢，疾行几步向前，哈腰赔笑凑到黑大汉身边。尽管近在咫尺就有个半露春光的小妇人，可他却连眼皮子都不敢斜一下。
    “嘿，好叫黑哥知晓，今儿个桑家瓦子里面来了个小客。瞧着出手大方，又没什么人跟着护卫。看样子，应该是只肥羊。左右没个牧羊犬，弟兄们有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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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洞就这么大的空间，又没个隔音的条件。就算吃酒耍拳的声音有些闹，即便当众寻欢的那对男女动静也不下，也薛九郎这话刚一出口，登时就引起了一片惊呼和唿哨声。
    “哈哈，又有的买卖做啦！”
    “黑哥给说说，今儿个要不某就出去做了这笔买卖！”
    一片嘈杂当中黑大汉却丝毫没有动容，反倒不紧不慢的又捻起颗蚕豆吃下去。慢条斯理的嚼碎了，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九郎有日子没来了，今儿个怎么想起过来转转了？”
    说话时候，黑大汉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越发放松的揉捏着手中的肉球。
    虽说黑大汉一脸不在乎，可是薛九郎却没有半点放肆，反而愈发恭敬起来。
    “小人这几日也是没有奔头儿，又连着应付家里的差事儿，这便耽搁了时日……”
    话还没说完，黑大汉已经冷了脸下来。猛然间端身坐起，随手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后，薛九郎已经是满脸开花，软软的跌倒在边上。
    “黑哥，黑哥饶了小人吧！小人也是艰难，那里是有意闪避开的。”
    黑大汉早已长身而起，狞笑一声就一脚踏在了薛九郎的胸口，恶狠狠道：“你这贼配军，真以为你黑哥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爷爷今天告诉你，你想躲开连门儿都没有！真要出了事儿，衙门牢里黑哥不是没进去过，等爷爷出来，有的你好受！”
    薛九郎早就鼻血横流，嘴巴肿起来老高，可却丝毫不敢有任何不满表露出来。
    只是一手捂着脸，一边苦哈哈的哀求：“黑哥……不，黑爷，小人真心没有那个心思呀！您可要相信小人，以小人的胆量，又如何敢起那个心思出来！”
    从黑大汉起身开始，旁边斟酒的小妇人也顾不得上半身精光，只是倒在一边瑟瑟发抖。
    其余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全都也瞬间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包括还在女人身上忙活的那个汉子，此刻也是悄没声的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
    黑大汉根本没有理睬薛九郎的哀求连连，反而一手揪起他的胸口衣襟，正正反反又是干脆利落的抽了十几个耳刮子，打的薛九郎两边脸肿的就像是个柿子。
    薛九郎惨叫连连，却是丝毫不敢躲闪，只一味的连哭带嚎哀求不已。
    到最后已经是鼻涕眼泪鲜血混杂在了一起，糊的整张脸简直就看不下去了。
    黑大汉提起他来仿佛毫不费力，这会子或许打的有点累了，才随手就像扔垃圾般把他丢在地上。
    只听“噗通！”一声，也不知扇起了多少灰尘。
    黑大汉理都不理，径自又坐在了软蹋上，一手捻起颗蚕豆过来吃下，另一边对着跌倒在地上的***妇人狠狠的一瞪眼：“哼！”
    吓的小妇人顾不上掩盖身体春光四溢，赶紧起身为黑大汉斟酒，还要小心的送到嘴边。
    黑大汉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一边嚼着蚕豆，一边饮酒下肚。
    小妇人战战兢兢的犹豫着是否靠近，黑大汉已经猛然间伸出一只手来将之拉进了怀中：“干你娘的小骚货，躲那么远做什么？爷爷又不会吃了你！还不快滚过来，先吃爷爷几棍，消消火气！”
    随着黑大汉一把扯过小妇人，当即将之强按到身下，地洞中更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也不管小妇人动作，黑大汉径自朝着薛九郎指指点点道：“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倘若再有下回让爷爷撞见，你家娘子也有一身好皮肉……哼哼……”
    薛九郎根本不敢再分辨半句，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连脸上的鲜血都不敢擦拭。
    “是，是，小人记下了。黑爷您怎么说，小人今后就怎么做，再也不敢了！”
    也不知是看见了薛九郎恭敬有加，还是身下小妇人卖力的伺候舒坦了，反正黑大汉总算是长长的发出了一嗓子满足之声，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懒洋洋起来。
    “唔，现在给黑爷说说，今儿个的肥羊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是……小人今日在桑家瓦子里面，见到的那肥羊出手甚是豪爽，随随便便就是……”

 第96章 开放的宋代

    一场《降黄龙舞》看下来，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近1个时辰。
    所幸此时的戏剧还没有形成后世的风格，虽然也已经有了讲述故事的雏形，却最多也就是一场戏结束。不像后来分折子演戏，一场接着一场的完整故事模式。
    走出勾栏的时候，丁阳可不像刘二兄妹般激动到难以自已，反而若有所思。
    刘二到底眼皮子灵活，很快就发现他神思不属，顿时心中有些忐忑起来。
    莫不是刚才只顾着和妹妹看剧，却忘记了给贵客赔话儿？可唐安安的这场舞虽说他久闻其名，可今日也才是第一回见，就算赔话又能说出点什么新鲜来！
    但无论如何，客人的需求才是第一位，做没做到都是他的不是。
    少不得就要给丁阳连连道歉，结果牵扯的刘小妹也有些神色惴惴不安起来。
    丁阳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不由摆摆手，失笑道：“不与你们相干，是我看呆了。原来在家乡还以为见多识广，却不知道东京城里竟然热闹到这般程度！方才唐安安的那一曲舞，真真是让我见识了！”
    话说丁阳到底是学商业的，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基本套路早就练的精熟。
    上次穿越过来虽然七星真人的高人身份不怎么开口，但却一直在小心琢磨着本地的口音和用语习惯。
    这些天在潘谷家实验了一阵，还真是很有效果。
    无论是潘谷还是黄庭坚，都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太多怀疑。
    以外在行为和说话习惯来判断，还真不容易看出来他非宋代土著的底细。
    从这一点来说，丁阳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时代，或许代表着他融入宋代社会生活的进度差不多了。
    只是位面活跃度还基本看不出来什么变化，这些猜测也只好先藏起来。
    不过他现在说话的习惯，已然尽可能的朝着时代特性贴近了。
    如今看见刘二兄妹还很是紧张，丁阳抬眼周围看看，顿时就有了主意：“哎呀，看了这么久，还真是有些渴了。刘二你可知道，哪里有解暑的去处？”
    其实丁阳早就已经看见了，不远处有个茶摊，往来时常有人过去坐下。也不知道给几个钱，反正就端起一碗凉茶痛饮起来。
    话说这炎炎夏日，坐在木棚子里面不太透风，这么长时间还真是热坏了他。
    到底宋代不比二十一世纪，冷饮、空调，最少最少也有电扇。反正是不会热到这地步，浑身冒汗，嗓子里面冒烟。
    果然他这一问，刘二马上转移了心思，指着不远处的茶摊介绍道：“好叫客官知晓，前面便是周记凉茶，桑家瓦子里面最惹人喜欢的。他家的凉茶不过2文钱一碗，却格外的透心凉。只消一碗，就能解去身上九分的暑气。”
    大碗凉茶……呵呵，北方好像还真的蛮流行这玩意儿的！
    不过，这年月就已经有了大碗凉茶吗？
    丁阳可还记得在皇宫里面被神宗皇帝赵顼请喝龙凤团茶的经历，唉，说多了都是泪呀！
    炒茶毕竟还是明代开始流行起来，唐宋时期的喝茶对习惯了喝炒茶的丁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茶水里面添加了太多的辅助材料不说，偏还把茶叶砸碎烘焙，也不知丧失掉了多少茶叶的本真。绝大多数茶味，都被其它佐料的滋味掩盖了。
    甚至由于本时代华夏文明的超越时代属性，这种喝茶方式也被西方学了过去，而且追捧了足足几百年。等到明代开始流行炒茶的时候，华夏文明已经不再具有绝对领先世界的优势。
    因此欧洲所流行的茶文化，还是原来从唐宋时期学过去的套路。
    不见英国人喝茶都要朝里面添加各种佐料，其实不过是效仿唐宋的旧套路而已。
    综合国力大幅度领先，本身文明的一切习惯随之被无限放大，成为整个世界追捧的对象。
    此刻看到刘二所推崇的周记凉茶，果真是一个大茶壶盖着个湿毛巾放在阴凉底下。一对老夫妇经营着茶摊，一个负责卖茶收钱，一个则负责煮茶洗碗。
    随着每个客人的来到，老爷子就提起来大茶壶给满满倒上一大碗。而老妇人则手脚麻利的在旁边用清水木桶随时洗干净茶碗摞起来。
    看着他们这种夫妻小店的生意风格，丁阳就有几分老电影画面中的感觉。
    而端起碗来只喝了一口丁阳就尝出来了，这绝对是千年之后常见的茶叶喝法。
    虽说这老夫妇所卖的凉茶也不是正经的炒茶，但也并没有像本时代所流行的那样将茶叶捣碎了烘焙。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是直接把茶叶晾干，然后充作陈茶使用。
    就是和水煮开，然后混添些薄荷、杏仁、梨片、金银花和菊花之类。说起来配方也不算太复杂，可凉茶的口味，已经十分接近后世丁阳熟悉的茶滋味了。
    当然配方什么的人家不会说，丁阳也不会去问。只是当年他家的邻居李大爷就很是会制作凉茶，这些凉茶的配方喝一口丁阳就明白了。
    不过喝完了凉茶丁阳却也奇怪，这么好滋味，又便宜的凉茶，为什么没有流行起来？
    按说人们喝过之后，就会明白这种喝茶方式远比添加许多佐料要舒服多了。
    问过看茶摊的老爷子夫妇才明白，敢情这种凉茶好喝解暑是没错儿，但却上不得台面。
    除了卖力气的人，或者没什么太多余钱的人家，基本上是没有人来喝这种凉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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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社会上大把大把的文化人，都在吹捧添加作料的团茶，自然而然就会影响到流行。
    丁阳想了想，恐怕还真要直到蒙元几乎击碎了文化人的底蕴之后，才轮到明代重新从实际出发，产生了茶叶变革。
    所谓的流行，没有上层群体的推动，恐怕还真是没法运转起来。
    毕竟此时的话语权都掌握在读书人的手中，广大不识字的百姓们还不是由着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读书人嘛，总是看的书多更有见识一点。
    丁阳本就是为了放松刘二兄妹的紧张，自然也是又请他们一起喝凉茶。
    顺便坐在茶摊前和卖茶的老夫妇随意攀谈了几句，干脆又把所知道的炒茶程序毫不在意的告诉老夫妇：“……这也是我家乡里的本事，今天既然有缘，顺嘴就说了出来。若是周大爷觉得好，不妨试试看。别的不敢说，至少这茶叶的滋味会倍增呢！”
    周老汉只是笑，却不会随意应下什么话。
    客人们随意吹牛打屁，他若是当真了才算傻瓜呢！
    反而是刘二有些瞧的分明，有些不忿起来：“周大爷莫要小看了这位官人，俺听着却是有几分道理。至少，那茶叶炒过后也比陈茶要容易存放些。”
    不过周老汉始终只是唯唯诺诺，并不肯正面回答，丁阳也就觉得无趣。
    你自家错过了发财机会，可别埋怨老天爷不给你机遇哟！
    “好了，好了，二郎不用再说。茶也喝了，身子也清爽了许多，接下来引我再去瞧瞧别的。我看着桑家瓦子里面，热闹的地方还真不少呢！”
    刘二这时候也醒悟过来了本职工作，一面瞪了“不识抬举”的周老汉一眼，一面翻过脸来笑呵呵的向丁阳推荐其他玩意儿。
    桑家瓦子虽然不是东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瓦肆，可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绕过了个圈子，很快丁阳就被刘二引领到了相扑台前。
    “哦，这便是相扑么？”话说提起相扑来，丁阳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完全扶桑风格两个大胖子。身上只裹着一条围挡布，甩着满身肥肉相互推搡的画面。
    可眼前所看见的相扑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台上的两条大汉虽然赤着上身，可却并不是浑身赘肉的大胖子。相反，却是精肉彪悍的两个男人。
    看那身材和线条，更像是后世丁阳常常见到练健美的群体。
    他们的相扑也不是只用手把对方推搡或者摔倒，而是要打下擂台去。
    其中所采用的技巧，丁阳绝对更多像是摔跤和散打的混合体。
    反正打起来也是“啧啧”有声，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底下就会有人轰然叫好拍手。还有闲人举着木盘子，向周围的人发卖关扑凭证。
    这相扑台前，随便就开着好几个关扑圈子。
    丁阳只是站住看了一阵儿，就遇到了好几拨邀请关扑的闲人。
    不过他只是看个乐子，又不是为了赌钱，哪里回去搀和这些玩意儿。当下只是摇头拒绝，无论对方如何说的口沫横飞也不改主意。
    相扑也就罢了，丁阳知道这是扶桑那些个小矮子们从华夏学去的东西。
    可是随后等他看见女抵，整个人当时就有点不行了。
    尼玛，这分明就是后世扶桑成年人频道的午夜节目好不好？找来年轻的妹纸，穿着单薄清透的衣裙相互角力。时不时的就能看见福利，真的是让人看瞎了眼呀！
    虽说台上女抵的几个妹纸容貌实在让丁阳吐槽不能，可毕竟胜在青春年华。
    身材固然是有些强壮健硕，可应该有的地方也不会少掉什么。
    甚至该大的地方，还格外的浑圆丰满，紧绷的线条更是让底下的大老爷们浑身发热。
    丁阳也是醉了。
    谁要再给他说什么宋代理学泛滥，三从四德禁锢着女人的生命，他绝对啐对方一脸口水！
    你妹呀！
    理学昌盛的年代，居然还有女抵节目公开上演？
    这尼玛放在一千年之后的国内都算十八禁的好不好！

 第97章 碰瓷儿

    越是接触瓦子里面的各类商业表演，越是有个念头逐渐在丁阳心中清晰起来。
    尽管桑家瓦子不算东京城里顶尖的瓦子，可就在这里面也是游人如织。
    一个下午的时间，按照丁阳的估算差不多有上千人的客流量。
    若是一下午就有上千人的客流量，那么桑家瓦子单日客流量差不多要近三千人。
    根据刘二的说法，这还是因为桑家瓦子的规模不够大，能容纳的客人有限。相比其他顶尖的瓦子里面，随随便便就是过万人的单日客流量。
    不过丁阳对这个说法还抱有一定的怀疑，宋代的人真有这么多闲时间用来玩么？
    可能宋代没有二十一世纪那种紧凑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但生产技术的落后却也导致了更多时间需要花费在工作上。
    但经过丁阳这段时间的观察，却发现东京城里还真是存在着有钱又有闲的群体。
    如此说来，刘二所说的顶级瓦子当中每日有过万人玩乐怕是真的。
    当然，具体还需要丁阳亲自验证一下，才能得到确定答案。
    若是刘二说的不假，那么丁阳就可以确定自己怎么去完成试炼任务了。
    瓦子里面就是吃喝玩乐的一整套流程，按照丁阳目前所接触到的这些项目。诸如相扑、女抵、百戏之类的内容他可能无法提供，但杂剧和说书却不算难。
    以他脑中领先本时代一千年的信息积累，他随便就可以拿出后世很成熟的套路去做，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做的比别人差什么。
    宋代的很多玩乐体系，基本还处于商品经济的萌芽阶段。
    后世随着生产技术的大幅度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准也是与日提高。生存压力逐渐不再迫切，人们更注重生活的质量。于是各种休闲的玩乐，几乎日日不同。
    可能限于目前的技术手段不足，丁阳还无法复制出来与后世相差仿佛的玩乐项目。
    然而以他的见识，模仿出符合本时代技术条件的项目却轻松至极。
    他身上现在也有一定的本钱，可能开办一个完整瓦子没那么多钱支撑，但搞个独立的勾栏却是一点也不难。
    凭他近距离看过几家勾栏后就发现，这些勾栏中所需要的道具其实并不复杂。就是些木头和布幔，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匠可能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复制出来。
    而丁阳脑子里面，更是有很多比眼前勾栏更实际，但效果却更好的小剧场布置模式。
    也就是用写木头和布幔而已，多余的就是眼光和陈设布局。再合适的进行一些新尝试，譬如与凉茶摊合作，达成进勾栏看戏免费赠送凉茶的服务，效果肯定更好。
    而勾栏里面到底演些什么，丁阳心中也有了注意。
    现时代很多杂剧还都没有形成真正的戏剧，丁阳虽说对戏剧不太了解，可是他却能够照搬过来话剧模式。只要故事足够精彩，吸引客人还是简单容易的。
    何况宋代关扑盛行，就算是丁阳把明清时代才开始流行的牌九和麻将拿出来，稍稍推广一番就必然是火红一片的趋势。
    至于别人后来看见眼红后山寨一套，丁阳估计等那时候至少已经是他所推行的麻将和牌九流行成一种趋势了。至少位面活跃度肯定不少，别人山寨就山寨好了。
    反正他并不指望以此发大财，主要是为了积累位面活跃度。
    再说就算别人山寨了麻将和牌九过去，丁阳还可以拿出扑克牌来。
    相比前两者只需要木头就可以削刻出来的容易，可能扑克牌的制造稍嫌麻烦些。
    但扑克牌的玩法实在太多了，丁阳随随便便就能搞出来各种扑克牌大赛。
    除此之外，丁阳还可以拿出更多的想法变现，支撑起来宋代人民的业余生活。
    当然，关于瓦子的进一步商业分析，还需要他多走几家瓦子，更全面的考察后再拿出相对应的策略来。
    眼看天色已晚，今天的考察基本可以结束了。
    “刘二，明天我还想去其他几个大瓦子里看看，不知道你可熟悉内情？”
    刚刚拿到了丁阳给他的50文钱，刘二几乎攥在手里紧紧地。
    可以说从父母家人去世后，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就连刘小妹，看见这些钱都有些双眼冒光，喉咙一个劲儿的上下滚动。
    听见丁阳招呼明天的生意，刘二顿时喜动颜色：“当然，官人尽管放心就是。小人对东京城里各处瓦子都很熟悉，没有不知道的。明日官人想去那家瓦子，随便吩咐便是了。”
    有个熟悉内情的人引导着，能减轻不少麻烦。
    “对了，明天我该去什么地方找你呀？难道还来桑家瓦子么？”
    “无需劳动官人过来，只需官人告诉小人今晚住在哪里，明天一早，小人就去门外守候。”
    今晚住哪里？额，这个还真没想过呢！
    租房子目前还不太现实，只有住客栈方便了。
    “二郎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客栈吗？我初来东京，还不太熟悉。”
    刘二想了想：“不知官人可有什么要求吗？左近虽有几家客栈，但是否符合官人心意，还需要问过官人的意思才好。”
    “唔，安静，安全，服务周到，环境干净一些。对了，价格也要适中，别太贵了。”
    如今丁阳虽然也算有点钱，可未来开勾栏肯定要大笔用钱。眼下必要的节省，还是要有。
    刘二稍稍思索片刻，很快就想到了合适目标。
    “这样的话倒也有一家客栈应该可以让官人满意，距离不算太远。若是官人信得过小人，便由小人引路，官人跟上来瞧瞧符合心意与否。”
    今天赚了些钱，刘二的心情格外好。想到明天还有差事，若做好了，可能未来几天都不用发愁生计。何况丁阳出手大方，于是愈发对丁阳殷勤了不少。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刘二也看出来了丁阳对那些消息更感兴趣。
    于是便绞尽脑汁，将东京城里各处瓦子的优劣特点全都摆了出来。
    一则让丁阳相信他的确有料，二则也是多多揣摩丁阳的心意——到底这么关心瓦子是为了什么？今天明显能看出来，他并不是专为了玩。
    只有搞清楚这个，刘二才能更长久的参与到丁阳的身边去。
    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客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刘二虽然在市井中打滚了很久，可毕竟还年轻。丁阳又系统的学过商业运作，很快就看出了刘二的用心所在。
    但他没有说明，反而转换了心态，装作不经意间稍稍透露了点信息。
    当刘二发现丁阳对经营瓦子有兴趣之后几乎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机会来了！
    由于年纪小，干别的都有些不太适合。所以从家中被赶出来之后他带着妹妹，始终都在瓦子附近找活儿赚点小钱维持生计。
    摸爬滚打的时间长了，刘二对瓦子里面的很多路数也熟悉了起来。
    现在有外行人想要入手其中，肯定少不了找内行了解情况。
    大了不敢说，至少做个小小的引路人刘二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办到。而以他对丁阳的了解，这位官人心肠很是和善，出手也大方，想必不会亏待了他的。
    哪怕到最后只是给丁大官人跑跑腿，估计也能和妹妹勉强糊口。
    说的欢乐，自然就稍稍有些得意忘形的手舞足蹈起来。
    还没走到客栈跟前，突然间就听“哎呀”一声惨叫响起。
    “噗通！”
    地上居然已经扑到了一个人。
    “小东西，走路不好好看路你胡乱折腾什么？”
    丁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见一个黄脸汉子已经逼了过来，一把揪住刘二的衣襟，左右开弓“啪啪啪”就甩出去几个耳光。
    刘二本就年纪小，也没注意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就被黄脸汉子几巴掌打的两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别说眼泪，连鲜血都给打了出来。
    这还不算，黄脸汉子又转向过来看着丁阳，恶狠狠道：“这小子可是你的随从，撞到了俺家兄弟，你说该怎么办吧！”
    撞了人？
    丁阳顿时就有点无语。
    就刘二那个小身板，别说撞人，就是被撞了都受不起。何况再看倒在地上连声惨叫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个成年汉子。
    这两人若是掉个儿，说不定还能让人相信。可如今硬说是刘二撞到了那个汉子，明显就是讹人了。
    这么说，眼下是遇到宋代碰瓷的了？
    丁阳虽没有说话，可是却早已将现场所发生的一切收归眼底。旁的路人眼见这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谁停留，都是直接掉头就走。
    偏却有两个闲汉站在边上取笑：“小官人，我等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是你家小厮刚才胡乱挥手打到的人。就这事儿，便告到开封府衙也是一样。看那汉子受创不轻，怕是延医请药也所费不菲呀！”
    “对呀，官人若不为你那小厮出头，怕是就算被打死了，也是活该倒霉呀！还是赶紧赔了钱，也算功德一场。”
    丁阳心中清楚，若说这两个闲汉和黄脸汉子毫无关系，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这种招数后世早就让人用烂了大街，居然眼下给他碰上了，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喽。

 第98章 碾压

    丁阳很清楚自己和刘二并不是什么主仆，只不过彼此临时雇佣关系而已。
    就算是刘二真的犯了错儿，也肯定轮不上丁阳出去顶缸。
    可眼前这局面，明显是别人故意找事儿。就算他声明和刘二无关，丁阳也相信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少不得又要空口白牙牵连到他身上。
    听他们一搭一唱说的热闹，丁阳心中冷笑，可面上却没有应声，反倒先眯着眼睛偷偷打量周边情况。
    若是他估计不错，除了当面黄脸汉子和倒在地上的那人，也就出口帮腔的两个闲人。
    看他们的年纪都在二、三十岁之间，正值年轻。不过体格上不算太壮实，包括黄脸汉子在内都是170公分上下。再看身板，也都是精瘦精瘦的样子。
    就这点本钱，也敢找到老子头上碰瓷儿？
    既然反正避不开，也就没必要再费工夫解释什么了。
    心中拿定了主意，可丁阳却显得惊慌失措起来：“你……你们胡说，也不看看我这随扈的体格和年龄，哪里可能撞倒你们的伙伴？”
    黄脸汉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原来是个胆小鬼，这下更好办了！
    趁着刚才同伴在边上帮腔，黄脸汉子越发故作姿态起来。
    反手放开刘二，又蹲下身去看了看地上躺倒的汉子，假心假意的叫唤了几嗓子。
    而地上躺着的哪位也非常配合的呻吟了几下，捂着胸口仿佛痛苦的要死要活。
    黄脸汉子随即站起身来，恶狠狠的面对丁阳转过来，指着刘二狞笑起来。
    “哼！年纪小，年纪小又怎么了？俺这兄弟本就有痛心病，刚才你家小厮恰好撞在了俺这兄弟心口上。看这样子，估摸是心痛病又被勾了起来。可怜他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孩子，这下可怎么办呀！大家伙儿可是给评评理，是不是应该赔钱！”
    旁人哪有管这闲事的，都恨不得绕路走过去。
    只有刚才出声的两个闲汉自以为是的凑过来隐隐将丁阳包围在中间，声援道：“俗话说的好，八十老娘绷倒在孩儿手里也是有的。人物大小，却是与做了什么不相干，就该赔钱！”
    “我看这地上的兄弟面色发紫，怕是犯病厉害的紧了。若不赶紧送医看病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闹出人命官司可就不好了。”
    听他们说的严重，刘二也顾不上嘴角疼得厉害，推开妹妹的搀扶，着急道：“哪有的事儿？方才分明不是小人的错儿，官人您也看见了小人……”
    “兔崽子，你撞了俺兄弟还敢狡辩！”黄脸汉子说话间就又伸出手去，想要将刘二捉住，再动手痛打几分，震慑一下现场。
    刚才是没有防备，可如今丁阳又怎么可能在让他得逞。
    心中一动，已经及时拦了下来，色厉内茬道：“你这汉子好生无礼，便是撞了人，也该有个章程拿出来听听，为何总是要动手打人？”
    听他说到了章程上面，不光是黄脸汉子心中得意，就连其余几个人也都两眼冒光。
    今天的这笔买卖还真是轻松，随随便便就把这人给唬住了，这下钱肯定是马上到手了。
    一想到好处快要拿到了，就连地上低声惨叫的汉子也禁不住偷偷眯开一线眼，看看对面丁阳惊慌失措的模样。
    黄脸汉子更是认定了丁阳胆小怕事，张嘴就把商量好的价格翻了一番：“哼，俺兄弟的心疼病可是不好治，延医请药的没有个百八十贯钱，那里能足够？”
    啧啧，百八十贯钱？
    尼玛还真把老子当成肥羊来宰了！
    可惜你看错了人，怕是要崩掉几颗牙也吃不上肉呢！
    “居然要百八十贯钱？”丁阳几乎跳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噩耗：“什么药这么贵？就是去请个御医出诊，也用不了这许多钱呀！”
    “谁说用不到？俺兄弟的心痛病俺还能不清楚么？这些年为了看病，早就败光了大半个家私。今儿刚刚好了一点，就被你的扈从撞倒了。俺可告诉你，别想着蒙混过去！”
    黄脸汉子一边说，一边还恶狠狠的摩拳擦掌故作姿态。
    旁边的两个闲汉也急忙故意帮腔，都是劝说丁阳破财免灾的一些话。
    反正越说越严重，好像下一刻地上躺着的男人就要死了过去。
    恰巧地上躺着的男人也趁势又惨叫不已，每一声都撕心裂肺般难受。
    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就算是病入膏肓也没这个动静出来。
    刘二还想分辨几句，可是却被丁阳不经意的伸出手去拉到旁边。
    刘小妹也怕兄长再过去挨打，于是死死的抱紧了哥哥，再也不肯放他过去。只是一边哭，一边用袖子帮哥哥擦拭脸上的鲜血痕迹。
    几个男子倒是都没注意这一茬儿，就算是发现了也肯定不会想到什么。
    反正眼下丁阳越发的紧张，只顾着挽紧了手中的包裹，其他主意却是一概没有。
    黄脸汉子几个人心中认准了吃定对方，看他这么没用，原先一点点警惕早就扔掉了天外。
    “你们这么做，岂不是拦路勒索？我……我要告到开封府衙，治你们的罪！”丁阳嘴上说着话，可心中却在急速的计算角度和距离，盘算着整个顺序应该怎么来。
    可惜听到丁阳犯怵，黄脸汉子却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开封府衙？那又怎么….哎哟！”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丁阳已经兜头就是一包袱砸了过去。
    好家伙！
    那包袱里面裹的可全都是铜钱，分量足足有十多斤沉。虽然外面包的严谨，可到底只是隔了一层粗布。
    这劈头盖脸的砸下去，可是丁阳用足了力气的结果。
    何况还特意选好了部位砸的，正好拍在黄脸汉子的当面。
    顿时就是满脸花开，黄脸汉子掺叫一声，当即感觉鼻梁怕是这就断了！
    随着鼻子里面又酸又疼，两个眼睛也被包袱波及到了。立即是眼泪鼻涕横流，鲜血满脸。
    旁边明着帮腔，暗中包围了丁阳去路的两个闲汉还没有反应过来。丁阳已经暴起发难，左边狠狠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腮帮子上，反身又是一脚趁势踹在了那人的肋下。
    以他的身高体重，外加这些年足球场上练出来的身手，突然袭击还哪有其他人的好受？
    左边的闲汉连门牙都被丁阳这重重一拳给砸飞了几个，右边的闲汉则是窝倒在地上只顾着死死抱住肋下闭着眼睛喘气都不痛快。
    兔起鹘落之间，刘二兄妹已经是看傻了眼。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居然反倒瞬间就被丁阳放翻在地。
    而丁阳更是得势不饶人，又上前窜出两步，重重一脚踩在了地上装死那汉子的胸口。
    那汉子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刚刚睁开眼睛就挨了一记窝心脚，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然而丁阳既然选择动手，那就必须要以雷霆之势控制全场。凭借现场唯一他还站着能自由活动的优势，又对其他几个人一顿拳打脚踢。
    旁边还跟着一条狗助阵，也是陪同的丁阳一起出击。
    甭管丁阳打谁，阿黄也跟着过去狠狠咬两口。
    若说丁阳的打击是针对人体弱点，主要是造成剧痛和战斗力丧失。而阿黄的扑咬则更多是心理层面的恐吓，实际上一口下去咬出几个牙印来也未必就抵得过丁阳动的手脚。
    可每每看见这条黄狗扑上来，所造成的心理恐惧就实在太过于吓人了。
    丁阳本来还担心阿黄下嘴没轻没重，万一咬死了人可就真闹到开封府衙门去了。
    眼下是对方拦路勒索，估计就算闹翻了也不敢告官。可真死了人，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他还没个正经身份，到时候必定是要逃亡的。
    但没想到阿黄完全是威慑大于实际，也就干脆不再担心，放任阿黄动嘴了。
    一时间，地上几个汉子全都惨叫连连，可丁阳却越是来劲儿了不少。
    “碰瓷儿来了是吧？找老子的麻烦是吧？真以为我好欺负是吧？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是还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你们老三呢！就你们这几个货色，也敢跑来找我的茬儿！我艹！”
    毕竟是足球场上多年踢球的人，对于人体部位的很多弱点都非常清楚。
    丁阳选择的部位恰到好处的可以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又不至于伤得太重。
    看起来很严重，可实际上只是皮外伤；反倒是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全都是内伤。
    刘二这会儿甚至都忘记了疼痛，只是呆呆的看着丁阳发飙。
    不是一对四的局面么？怎么场上局势瞬间颠倒过来，反倒是孤家寡人的那个占上风？
    直到察觉四个人再也没有半点能耐反抗了，丁阳才收了手，又一声吆喝叫停了阿黄继续咬人：“今天算你们运气，老子心情很好，否则就不是这点教训了。还不快滚！”
    地上几个人浑身伤痕累累，闻言更是欲哭无泪。
    这尼玛还是你心情好，这要赶上心情不好难道还把我们几个五马分尸不成！
    可眼见不走，丁阳还作势要打，以黄脸汉子为首的几个人哪里还敢留下。
    一个个强忍着浑身伤痛，一瘸一拐的相互搀扶着抱头鼠窜而去。之前在丁阳面前的趾高气昂，如今全都化作了屁滚尿流。

 第99章 吓跑了

    目送几个无赖滚蛋，丁阳才笑眯眯的转回头来，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二郎？要紧不要？需不要找个大夫看一看，我看你也受伤了。”
    刘二哪里肯接受，当下只是摇头，连说不用管人操心。
    丁阳见他确实也只是皮肉伤，再没有多劝，只是点了点头，道：“这下也算给你出了气！他们几个，谁都比你伤的更重！”
    可惜刘二听了这话，脸色却耷拉了下来。
    鼓了鼓勇气，才随后苦着脸道：“官人，您刚才还是有些莽撞了。”
    “恩？此话怎讲？”丁阳眯起了眼睛，心情稍稍有些不悦。
    虽然他刚才动手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敲诈，可实际上也算帮刘二报了仇。
    可怎么现在听刘二的意思，好像还隐隐有些责怪他动手。
    刘二生怕丁阳误会了自己的好意，连忙解释道：“官人有所不知，方才这些人一看便是东京城中的拦路虎。平日里应该总是碰瓷儿，然后敲诈勒索。”
    “那不就完了吗？他们又不是好人，我不动手打服他们，刚才如何脱身？”
    “唉……官人您这可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这些拦路虎长年累月的犯事儿，却很少有人能抓住把柄告官。就是因为他们非但私下里和衙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背后更是团伙。官人刚才打了这几个汉子，怕是又会惹出来新麻烦。”
    丁阳一怔：刘二这话说的倒也是实在。
    “可我刚才不动手，难道就要坐视他们敲诈我的钱吗？百八十贯，我哪有这许多闲钱给他们去？”
    “官人您其实没必要闹这么僵，先前占了便宜就要停手。不要继续下重手，随便赏几个钱给他们，面子上过去也就罢了。可现在却……唉……”
    丁阳回忆刚才的情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这法子也不妥当。我们毕竟人少，对方人多。若不是我出其不意动手，真的留下时间厮打起来。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保不齐赢啊！”
    刘二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但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只是愁眉苦脸的不住叹气。
    见他实在担心，丁阳倒也光棍：“行了，二郎不必愁眉苦脸难受。若是挂念太多，明日便不再劳烦。反正瓦子所在，我随便问问也就知道了。”
    刘二顿时大喜，可又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今天丁阳对他们兄妹都很是关照，他这样担心未知危险就想躲远远的，未免有些太过于丢脸。
    可坑坑巴巴半天，却最终还是一句承诺也给不出来。
    虽然年纪还小，可刘二这些日子已经在生活的重压下成长了太多。
    这些拦路虎可不是好招惹的，丁阳今天打了人，今后必定会惹来麻烦。
    唯独有疑问的地方，就是麻烦大小。拦路虎们吃了亏，怎么可能不出头报复？或许丁阳很能打，可是打过4个人，还能打过8个人吗？打过了8个人，又能打过16个人不成？
    甚至就算是被人家报复后吃了亏，又能去哪里说理去？
    告官吗？
    若是开封府管用的话，汴河两侧又怎么会藏着那么多亡命之徒？
    所谓的鬼樊楼和无忧洞不就是这样人搞出来的花样么？也不知害了东京城里多少良家妇女，可开封府却根本就查不到这些强盗的底细。
    何况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这话连刘二都已经快听到耳朵里起茧子了，如何还能不知深浅。
    因此，尽管感觉有些对不住丁阳，可是刘二还是坚决的顺势推舟：“唔……巧了，刚小人也才想起来，明天还要带小妹回老家祭祖。官人这么说来，小人感激不尽。”
    丁阳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记得看小说里面总写着人家主角遇到本地土著，哪怕自己也不过是个家丁，都能随随便便把别人收来做小弟。还无数人都心甘情愿和他同甘共苦，又是送妹妹，又是献宝贝！
    怎么到他这里全都变了？
    刘二小小年纪，看见他惹来了拦路虎的麻烦，几乎马上就要和他划清界限。
    哪有一丝半毫要和他共患难的意思？
    包括此前的章义，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若不是他展现了足够的神奇，人家又怎么会让柳娘子来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摇摇头，甩掉这些没用处的脑洞大开，丁阳倒也没有勉强刘二的意思。
    不过看刘二这般小心，怕是这些所谓的拦路虎还真不好对付！
    仔细问过刘二后，发现他也不知道刚才那些人的来路。但看行事风格，就能猜出来和拦路虎们脱不了关系。
    所谓的拦路虎不是一伙人，而是对一个群体的统称。
    凡是符合这些特性的泼皮们都可以归入拦路虎的范畴当中，这行里面也是有强有弱。有些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有些人一竿子买卖，一击不中就再也不见了；还有些人，可能带不来什么太大危险，可却能从头到尾跟着不断恶心你，让你烦到受不了要疯。
    而拦路虎们的手段，也都是各有各的路数，但却都不外乎敲诈勒索或坑蒙拐骗。
    等到刘二领路到一家客栈门前的时候，丁阳差不多已经搞明白了拦路虎的很多细节。
    “唔，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点钱你再拿上。你和妹妹想在东京城里讨生活也不容易，有顾忌我完全可以理解。至少就我而言，从你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今晚一别，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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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着手里丁阳又硬塞给他的一把铜钱，说不感动是假的。
    刘二狠了狠心，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指着客栈道：“官人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深居浅出。这家客栈可是顶好的，绝对能保证官人安全无虞。等过些日子，没有了风声再出来，估摸着也不会有危险。小人的担心，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听刘二的话，丁阳总算是松了口气。
    哥的节操还没有掉干净，总算让这小子也知道了好歹。
    回首看看客栈，挂着卢家老店的幌子。丁阳点点头，示意记下了。
    刘二这才一把拉过小妹，飞也似的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开了。
    眼见刘二兄妹的身影没入了黑暗当中，丁阳这才转身进了卢家老店。
    不管怎么说，刘二所推荐的这家客栈的确不错。
    非常符合丁阳的要求，环境干净清爽，店家待人和气，收费也不算高。非但在客栈内有独立茅房，而且还提供客房中木马桶。
    马不停蹄走了一下午，刚又走了不短的路，还亲自动手打了一架，丁阳也是累了。
    卢家老店的饭菜还算有特色，羊肉汤搭配几个小菜，再辅以大大的肉馒头。真是又好吃又顶饱，反正吃的丁阳浑身大汗淋漓还觉得很爽。
    吃完饭又找伙计提水泡了个木桶澡，顿时浑身上下都舒坦极了。
    等到睡下的时候，今天的劳累似乎全部离他远去。
    趁着刚洗完澡脑子还清醒，丁阳转而也开始思考起来今天的收获。
    桑家瓦子里面的所见所闻打破了他的固有思维，同时拓展了他的全新思路。关于试炼期到底该怎么发展，丁阳已经有了主意。
    开勾栏！
    找个人气旺盛的瓦子里面，也开一家勾栏。
    丁阳相信，他绝对有本事将之经营成整个东京城里最好的勾栏！
    至于今晚得罪的那伙泼皮无赖，丁阳本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刘二的过度反应仍然让他也提高了警惕。
    到底这伙人会不会报复？又会怎么报复？都还是未知数。
    不过刘二既然给出了建议，丁阳倒也相信，并准备照做无误。
    无非是深居浅出的低调几天时间而已，这有什么？
    留在客栈里好好休养休养，看看位面活跃度会不会增长也无妨。反正他现在腰里有钱，住客栈里也是在当大爷！
    至于还要去其他瓦子里考察市场，大不了少缓一缓进度就是了。
    再说按丁阳的估计，他只要尽量白天出门，选人多的地方往来走路，再小心谨慎些。就算那伙人想报复，估计也未必能找到机会。
    今晚也不是他们趁着天刚黑，又走到了人烟稀少的街边才发生了碰瓷儿事件么？
    可见这些人行事，也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
    敲诈勒索毕竟见不得光，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欺上门来。
    当然丁阳也明白自己没合法身份，因此遇到危险也不好去报官。
    可丁阳知道这事儿，那些人却是不知道。
    他们肯定也不想闹到官府里去。
    何况刚才刘二带路也走得很急，那几个泼皮无赖身上都有伤，想追上来跟踪还真有不小的难度。若他们连丁阳的去处都搞不清楚，还何谈报复？
    再说丁阳也不惧他们动手，只要没能聚起很多人堵死了四周的方向。
    就算单枪匹马打不赢，冲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琢磨通透，反复又想了几种可能，分别盘算了各自的对策。丁阳才算彻底放下了心思，又有阿黄守在门口放哨，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结果这一觉睡下，就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洗漱后刚吃完了客栈里面提供的清粥小菜，就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来客拜访。
    话说，你怎么找来了？

 第100章 又回来了

    看见对面的刘二，丁阳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担心那些泼皮无赖找上门来报复，昨晚上就决定不再接我的生意了吗？
    怎么一晚上不见，第二天就改了主意？
    难道真的说，哥也享受到了小说里面男主角的地位。昨晚上的那些施恩没有白费，刘二终于良心发现，最终投靠了过来！
    看他眼圈发黑，估计这一晚上也是没睡好，满腹心事吧？
    尽管心中有些得意，总算收到了试炼期的第一个手下——不对，还有阿黄，它才是第一个手下。
    而且从昨天认识开始计算，阿黄始终都对他不离不弃。
    即便是遇到了那些拦路虎碰瓷儿，阿黄也和他共同面对危险，还亲自出口帮忙来着。
    昨晚又尽心尽力的守门，若没有它放哨，丁阳也不敢睡这么沉的。
    所以现在丁阳已经彻底认可了阿黄的第一手下位置，发誓对这条黄狗不离不弃。
    果然狗才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人可能会三心二意，可狗认准了主人后却会至死不渝的陪伴左右。
    不过甭管怎么说，刘二还是回来了。
    尽管可能心里的想法多了点，但至少还算是个知道感恩的小子。
    恩，其实只看他对待妹妹的感情和关照，丁阳就觉得这孩子肯定坏不了。
    不过说起妹妹，今天刘二怎么是一个人过来了，你妹妹呢？
    “小人昨晚上回头想想，还真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官人。您对小人兄妹那么好，小人又怎么能在官人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离开呢？想了很久后小人终于下了决心，连夜把妹妹暂且托付给了朋友。专门过来为官人效劳，怎么也不能亏了官人。官人对小人那么好，若小人就此躲开，那还算是人么？”
    听他说得诚恳，丁阳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却在默默点头。
    从昨天开始接触算起，丁阳对刘二的关照就不少。
    或许每次关照单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无非是彼此的人格尊重，又多给了些报酬。
    可是合起来，这就等于是从精神到物质全没落下一点。
    这么用心还不能让别人感到友善，那丁阳岂不是太失败了吗？
    但这话刘二可以说，丁阳却还要谦虚几句才会效果更好：“我其实也没多做什么，还是二郎有心。能在这种时候依旧站出来，足见二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得到称赞，刘二却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官人说哪里话，小人也没做什么，无非图个心安罢了。自从失去了亲人后，小人早已见惯了人情冷暖。唯独官人，是真心待我兄妹好。若不过来报答，小人也是不能心安。”
    说话的时候刘二也似乎动了感情，越说下去越是声音呜咽了起来。
    随后更是低下头，忍不住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唉，可见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
    丁阳也很清楚，这个年纪带着妹妹失去父母亲人，又被从家中赶了出来谋生，是多么的不容易。期间的辛酸痛楚，又哪能轻易说清楚。
    少不得过去低声安慰几句，又转而直接请刘二过来吃点东西。
    “此间的稀饭小菜都非常的不错，搭配起来更是可口。若是二郎不嫌弃，便来吃一点。”
    刘二脸色一变，完全没想到丁阳这般待他，连忙摇手拒绝了。
    “小人哪里当得官人如此看重？不用，真不用吃了。”
    可丁阳却明显察觉到他昨夜必定没能休息好，如今再不好好吃点东西，又怎么保证身体的健康。
    想到刘二连夜把妹妹托付出去给朋友，必定也是劳累了很久。
    何况听刚才客栈的小二说起，天没亮的时候就见到刘二在外面守候。估计也是担心来迟了碰不见他，想必没看见的熬夜时间更长。
    人家这么卖力，丁阳又怎么会心疼一点点钱呢？
    再说，这也算是大好的收买人心机会。
    于是他越发热情的一定要刘二过去吃东西，甚至不顾自己刚吃完的事实，又要再吃一顿：“正好我也没吃饱，你陪我一起吃点好了。再说待会儿我们还要出门，继续昨天没看完的那些事儿。若是不吃饱喝足了，又哪有力气动身呢！”
    拉拉扯扯之间，丁阳不小心碰到了刘二的肩膀。
    本来是一次不经意的碰撞，却让刘二疼的呲牙咧嘴抽了口冷气。
    “这是怎么了？我也刚才碰到你什么要害了吗？”话是这么说，可丁阳真没觉得碰到了刘二的什么要害部位造成疼痛反应这么大。
    却见刘二苦笑着摇头道：“不，这却不与官人相干的。小人昨夜里去送妹妹，天黑路滑也没看清楚，重重的跌了一跤。今儿个虽稍好些了，却还是有些疼。”
    唉，宋代再怎么晚上热闹到灯火通明，可毕竟也没有个路灯。
    热闹的地方也就是几个夜市，或者酒楼妓馆之类的娱乐场所有光亮。
    绝大多数地方，还是一到晚上就只能摸黑走路。
    像刘二这样心里着急，昨晚目送他离开就发现他慌不择路的拉着妹妹跑掉。黑灯瞎火的跌了一跤，想想也是常有的事儿。
    回想千年之后，身处东京城这种国际大都市里，哪还有黑灯瞎火的地方呀？
    早就是不夜城之类的档次了！
    不过，只跌了一跤就摔倒这么厉害呀？
    丁阳看他疼的抽气，明显也不会是小伤了。
    “唉，也是小人命中该有这一劫，恰好一脚踩空跌进了河沟里，摔的是不轻。不得已，小人这才又换了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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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丁阳才反应过来，昨天见刘二的时候他可是光着膀子没穿上衣来着。也是甘刚才注意到，刘二的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外衫。
    感觉到丁阳的目光，刘二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小声道：“这也是借朋友的衣裳，随便穿穿。好歹遮住点皮肉，免得陪在官人左右，平白降了官人的身份。”
    丁阳哑然失笑。
    这孩子还真是早熟，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居然连不穿衣服陪我出门影响不好都琢磨到了。
    想来昨天也是也看出来他这么细心的考察瓦舍勾栏，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做的。早早参与进来，才能在未来的发展中占据优势地位。
    心中暗暗点头，也让丁阳更加看重面前的这个少年了。
    明显这孩子也想赌一把，在面临拦路虎可能的报复之余跟随丁阳身边，给未来铺路。
    面对危机却赶来共患难是雪中送炭，无论如何也会让人印象深刻。
    这孩子若未来不成功，那可真是老天没开眼了。
    越是看重面前的未来手下，丁阳越是想要表现出足够的气量。看看刘二的伤势，若是需要请大夫就请大夫，反正不能让对方寒心。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事开头难。
    这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绝对是不能有差错的。
    可他越是想看，刘二却越是拦着不让：“小人命贱，平日里摸爬滚打，早就皮糙肉厚了。这点小意思，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哪里值得请大夫？”
    “当真不打紧？”丁阳当他确实伤得不重，刚才惺惺作态怕也有点故意表现的意思。
    受了伤，关键是要让领导看见，否则伤多重都没意思。
    领导只要看见了，甭管伤的多轻也是有价值，对你的付出心里有数就行。
    至于实际上到底伤了没伤？伤得重不重？这都不是重点！
    领导心里怎么想，才是重中之重！
    丁阳真没想到千年之前，这么个少年居然也把这一套把戏玩得纯熟。看来国人在官场和职场上的本事，全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既然招呼了半天刘二都坚决不让，丁阳自然也就认为他其实伤的不重，只是作秀而已。
    但就算伤的不重，可昨晚上没睡好却能从精神萎靡和黑眼圈上看的出来。
    “既然如此，别和我再争什么。现在我让你陪我吃饭，吃完了咱们就出门去见识见识东京城顶尖的瓦子里面到底又有什么风采！”
    这下刘二再也不好推辞，很是顺从的听丁阳安排。
    吃饭间，丁阳又问了问刘二的心路变化。
    不是昨晚分别时候，刘二还很担心拦路虎会找后账报复吗？怎么一夜过去，就不怕了？
    虽然丁阳问的也很婉转，可刘二依旧很是不好意思。
    当即就想站起来回话，但却在丁阳的安抚下又坐了下去。
    “小人昨晚想过了，其实这些人也没那么可怕。说到底他们也是捞偏门生意，做事情还是有顾忌。开封府毕竟是天子脚下，总不能坐视他们为非作歹而不管。只要小心些，想必这些无赖也没什么好法子报复。毕竟真有本事，又何必走上这条捞偏门的邪路？”
    听他说的透彻，又和自己昨夜所思不谋而合，丁阳随即抚掌大笑。
    这样心思清明透彻的少年，能够收为己用也是缘分不浅。
    很快随着刘二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就赶紧领着丁阳出门而去。
    虽然天光大亮，可丁阳却没有粗心大意，还特意让阿黄陪在身后预警。
    这样即便突然出什么意外，也有阿黄先叫出声来，留出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刘二对此很是赞同，接连夸奖丁阳思虑周详，各种马屁就跟不要钱似的连串砸过来。
    即便丁阳自认脸皮足够厚了，还是被这小子给说的有点脸红。
    说得多了，丁阳也难免有点轻飘飘。
    毕竟刘二还是个少年，再如何老成持重也面相稚嫩。
    无论马屁里面究竟藏着多少吹捧，但或多或少也肯定是有真心话的嘛！
    飘飘然之间，也就没注意到刘二在路上和斜对过一个人擦肩而过时打了个眼色。

 第101章 人生如戏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阳就在刘二的引领下穿梭在各个瓦子之间，汲取着信息和营养。
    原来瓦子里面并不是所有的勾栏都在演戏，甚至瓦子里面也并非只有勾栏。
    别的也就罢了，对丁阳而言最过于吸引他的则是百戏。
    所谓的百戏并不是一个品种，而是混合了杂技和魔术的综合性艺术门类。
    可能千年后丁阳随便就能在电视里或者网络上看见各种杂技和魔术，其中也不乏令人拍案叫绝的好节目。
    但丁阳却从来都没有近距离亲眼看过别人表演杂技，尤其是国内传统杂技。
    扛鼎走索，吞刀吐火，没有任何的辅助道具和防护措施保证安全，全都实打实的来。
    至于其他上竿、打筋斗、踏高跷、弄枪、舞剑、打硬底、耍碗、滚斗、弄花钱、踩筑球、塌缩、踢缸、钻圈和驯兽，更是精彩纷呈。
    反正丁阳完全没想到宋代的杂技水准居然会高超到如此境地，譬如他亲眼看见有艺人举着2丈多高的竹竿，上面盘旋着十几个女孩子表演。
    据说前朝仁宗时候出了上竿事故，当场死伤了不少人，皇帝特别下令限制了竹竿长度。
    否则7、八丈长度的竹竿，也是有艺人上去表演。
    话说这才是为了艺（赚）术（钱）不要命呢！
    还看到了踏索，说起来也简单。无非是一根细细的绳子上面，有女孩子走来走去，甚至还蹦蹦跳跳。
    丁阳看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敢看了。
    实在太过让人心惊胆战了。
    也没有个防护措施，只要掉下来就至少是重伤残废，再倒霉点应该就当场挂了。
    除此之外，让丁阳感觉危险的还有冲狭技。
    和踏索一样都是汉代就已经出现，逐渐发展起来的杂技。
    让丁阳来说更接近魔术的概念，就是艺人从狭小的空间中冲出去。当然狭小的空间里面，肯定是插满了各种刀剑利器，锋锐到闪闪发光。
    真正让丁阳感觉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的百戏是驯兽。
    其实驯象、驯马、训狗、训狗熊和训鹦鹉的也没有多少稀奇可言，丁阳早就在电视和网上见多了。可除此以外，还有很多丁阳完全没见过的。
    譬如训喜鹊、训鹌鹑和训乌鸦，艺人居然可以指挥喜鹊带上面具翩翩起舞，还能让鹌鹑间彼此争斗，或者命令乌鸦按照艺人指令嘴衔围棋下在指定的位置上。
    就算是千年之后，丁阳都很少见到这样的奇葩场面，如何不被看呆了去。
    何况除过这些飞禽之外，竟然还有训鱼的艺人。
    丁阳亲眼看见一个艺人站在一个装满了水的大木桶前，里面养着鲫鱼、甲鱼和鲤鱼之类的水族。竟然能够随声呼唤某只鱼鳖的名字，然后对方浮出水面。艺人还会扔出去小面具，给鱼鳖们戴上。最后在鱼鳖们摇头摆尾，或者翻腾跳跃中结束整个表演。
    如此层次的表演，不是亲眼见到丁阳绝对不肯相信。
    更别说还有使唤蜜蜂和蝴蝶，乃至于控制蚂蚁的绝活儿。
    这些昆虫类的小玩意儿，丁阳真想不到艺人们是如何让它们接受指挥来着。
    原来这才是千年之前宋代的原始面貌，这里面许许多多的技艺后来为什么都失传了呢？
    假如昨天在桑家瓦子里面对宋代的够懒娱乐生活还颇为小看，那么今天丁阳已经收起了俯视的心态。瓦子里面的娱乐项目，还真很有些独到之处。
    不过丁阳并没有因为震惊就丧失了警惕性，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周边的环境变化。
    就算是在考察市场，也会经常性的突然来一次反跟踪侦查。
    有几次也的确发现了可疑人物尾随，只是不能太确定。
    但仅仅如此，丁阳也不敢放松。
    只要看日头过了时间，丁阳就选择返回卢家老店休息。而且返回途中，尽量不走相同的道路，还专门找人多的街道赶路。
    不光这种地方会影响到可能存在的报复对像动手，还能借助人群泛滥而掩饰本身行迹，
    最初他提出来要求的时候，刘二脸上的神色真心复杂至极。
    好半天，少年才用满心赞叹的语气来反复夸奖丁阳这种策略，并极为崇拜的看着他。
    丁阳对少年这种状态已经习惯了，也觉得自家很了不起。
    拥有一千年的信息积累优势，的确在本时代显得出类拔萃。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丁阳就按照这个标准继续让刘二领着他走遍东京城的瓦子。
    他又见到了更多瓦子里面的娱乐节目，譬如傀儡戏、皮影戏，还有杂剧和说话表演。
    傀儡戏和皮影戏不光孩子爱看，就连很多大人也喜欢。
    而此时杂剧虽还没有元代那么成系统的架构，可是很多基础性的东西已经开始出现。
    各种剧情和唱腔已经出现，让观众们听完后欲罢不能。
    最让丁阳感兴趣的则是所谓的“说话”节目——这分明就是说书嘛！
    与后来的说书大体一致，无非是说经，讲史、话小说。
    说经就是讲解佛经或者道经之中的寓言，或者小故事之类的内容；讲史则是演义历史，从《东周列国志》到《汉书》和《三国志》，从《孙庞斗智》到《刘项争霸》，还有《南北朝传奇》和《说全唐书》，就连黄巢的故事都有人讲。
    丁阳听过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些讲史的说书人都是熟读经史，博览群书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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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有名的说书人，几乎快成为全城百姓心中的明星专家级人物了。
    譬如说三分的霍四究就广受好评，人气高到丁阳都吃惊不已。
    这种七分真而三分假的讲史，虽然没有《三国演义》那样集大成的高超水准，却也已经有了基本的雏形。丁阳听过后，都觉得很多段子耳熟能详。
    估计后来这些段子又被罗贯中大神综合起来，再度演绎后化为神书《三国演义》成品。
    除此以外，丁阳就对那些说书将故事小说的艺人感兴趣了。
    这其中又细分为烟粉小说、灵怪小说、公案小说和传奇小说四大类，而且说书的场合不仅仅局限于瓦子勾栏，还可以在茶坊酒肆当中开讲。
    就丁阳几天时间听下来，可算是大开眼界。
    讲烟花之地粉黛女鬼悲欢聚合的，什么《碾玉观音》、《闹樊楼多情周胜仙》和《钱塘佳梦》之类；讲神仙妖怪故事的，诸如《西山一窟鬼》、《红蜘蛛》和《水月仙》等等；讲小人物发迹起来惩恶扬善的，什么《拦路虎》、《十条龙》和《三现身》之类；还有讲人世间悲欢离散爱情故事的，诸如《紫香囊》、《章台柳》和《张生彩鸾灯传》等等。
    也让丁阳见识了异位面时空类似网络小说的东东，真还不比一些大神的小说差。
    当然在创意方面，的确还是由于信息传播渠道比较狭窄，导致这些作者跳不出固有圈子。
    但故事流畅度和解说激情，却是半点都不差。
    连续几天瓦子勾栏的考察让丁阳对这个市场有了更多了解，也多了几分思考。
    然而最重要的是，丁阳通过连续的观察发现刘二的状态有些不对。
    这些细节全都是逐渐被发现，单独拿出来可能也没什么关系。可聚合起来，稍稍分析一番就不难发现其中的疑点。
    首先就是刘二身上的跌伤，最开始丁阳以为不太严重，可实际上通过他行动之间的勉强可以断定伤的不轻；
    既然伤的这么严重，何必又要故作姿态若无其事呢？
    这在掩饰着什么？
    其次又是刘二每天都跟在丁阳左右，还时不时的旁敲侧击一些丁阳的来路底细；
    就算是想了解未来老板的实力，也不至于关心到这种地步吧？
    你究竟想要打探什么？
    第三还有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刘二妹妹出现，也不见刘二多谈起妹妹的境况；
    此前分明对刘小妹极为在意，可你不过是将之托付给了熟人而已，难道就不管不问了？
    这不合情理！
    至于最后，则是丁阳无论如何诚恳，刘二都坚决不肯也住进卢家老店。
    表面理由是不愿让丁阳浪费钱，可综合前面几条就不能不让丁阳怀疑他在保证本身的行动自由。即便第二天一早就能看见他出现在客栈外，但夜里究竟是怎么过的谁也不知道。
    何况丁阳起了疑心后也逐渐注意到了，每天出门在外刘二都若有若无的故意拖延时间。
    只要丁阳不提出返回客栈，他就会一再为丁阳介绍新项目来困住丁阳的行动自由。
    最最关键的一点，则是丁阳起疑心后发现了刘二在街头会和某些错身而过的陌生人交换眼色。
    尽管只是短短一个瞬间，但丁阳相信自己没有看花了眼。
    倘若丁阳故作无意的询问刘二，少年则会慌忙不迭的全部否认——刚才小人什么也没干呀！官人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丁阳则笑着摇头：“我还以为二郎和擦肩而过的那人认识呢！”
    刘二也笑了：“哪里的话，不过是无意中多看了两眼，官人却是猜错了。”
    “呵呵呵，没关系，错就错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担心二郎莫要因为我在，不方便和朋友打招呼就逐渐生分了。”
    话是这么说，可究竟大家是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
    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呀！

 第102章 意料中的埋伏

    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实际上丁阳已经开始了必要的准备。
    最不起眼的就是腰间束了条牛皮带。
    话说这东西实际上不好搞到手，牛在宋代是官府严禁宰杀的。而牛死后，除了牛肉外还有很多东西都属于战略物资——譬如牛筋、牛皮、牛角。
    唔，就某种意义来说，牛鞭也勉强算得上。
    因此丁阳所拿到的牛皮带，还真是费了不少口舌，又消耗了大把的钱砸下去，卢家老店的店东才通过关系给搞到了这么一条。
    表面上或许不起眼，可千年后街头斗殴法则当中却明确指出了皮带的战斗力不俗。
    丁阳也的确在千年后多次采用过皮带街头作战，效果的确不俗。
    不过千年后的皮带上有钢铁扣儿，此时的皮带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呀！
    但丁阳特意用水和油泡过后，这条皮带的威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别说的寻常的木棍，就是换成砍刀来也未必就多好使。
    皮带也不显眼，随身携带很方便。关键时刻拿出来当武器用，丁阳相信很有效果。
    随着起了疑心之后丁阳冷眼旁观刘二的举动，越来越多的不合理都被他挖掘了出来。
    包括每天对他的恭维，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找夸奖他，无非是想让他丧失警惕性。甚至刘二的心理状态，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平静下来。
    丁阳还特意问过卢家老店的小二——小费给得痛快，小二也很能帮忙——这些天店外时常有些陌生面孔在晃悠，还有次想要偷偷进去。
    所幸卢家老店不知有什么底细，那些人并不敢明面上来冒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为避免打草惊蛇，丁阳还没有将刘二并不可信的消息告诉店家方面。毕竟刘二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接触，万一店小二露了马脚可怎么办？
    但是这些天经过一步步的试验后，丁阳倒是对卢家老店的信誉有了更多的了解。
    只要是他放在客房里面的东西，甭管是什么，都不会有人碰。
    有次丁阳甚至特意将一块黄金落在客房，但回来后黄金还在原来的地方。
    既然如此，丁阳也就没兴趣每天揣着十几块黄金出门了。好生包裹起来后，收在了床下的木箱里。果然此后出门回来，黄金全都安然无恙。
    按照丁阳的估计，无论刘二是不是那些泼皮无赖们派来的人，大约这几天都会选择动手时机了。
    因为丁阳某次装作不经意间向刘二提起了，他在外地的叔父即将抵达东京。而他的这位叔父可是一般人，这次是来东京选官的。
    看到刘二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惊讶神色，丁阳就知道这个消息造成的结果只能是两个：要么这些暗中谋划着什么对他不利的歹徒们选择收手，要么就会尽快动手！
    再这么无休止的拖延下去，丁阳首先就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拖不起了。
    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还要防备着身边可能发生的暗算。神经总这么紧绷着，时间长了，神仙都受不了。
    果然在隔天刘二一早赶来就向丁阳提议，今天要不去保康门大街的瓦子里瞧瞧，听说那里的霍四究最近又有新段子出来，很是受到周围人欢迎。
    而丁阳这些天也是听说了霍四究的大名，当下饶有深意的看了刘二一眼，点头答应下来。
    这几日白天里丁阳虽说跟着刘二到处瓦子里跑，可是却也始终都在暗中搜索城中道路分布和注意事项。尤其多给小二几个赏钱，那就跟嘴上没把门的一样，什么都往外说。
    于是丁阳也已经知道了保康门外的大街上虽然很热闹，可是那个区域的住户龙蛇混杂，成分非常复杂。尤其还有几条小路，一直都有些不太平。
    据说那周围还有几个颇为有些名声的恶霸，整日里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黑暗规则。
    但保康门外的地价却也便宜些，由此吸引着不少人在那附近生活。
    不过那附近还有几家茶肆和酒店开张，虽然消费程度不高，却也着实吸引着不少下层百姓前往消费。总体来说，那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界。
    丁阳已经大致有所了解后，当然明白刘二今天迫不及待提出这个建议的目的何在了。
    哼，看来虚构出来的叔父没能吓住对方，这些人还想着趁当官的亲戚没来之前就先对他发动袭击！然而如今已然被自己看破，对方的图谋还能不能成功，可就不好说了！
    于是在和刘二出门前，丁阳特意又回客房检查了一遍自身的装备。
    皮带就先不说了，还在袖筒里面藏了根短木棍。
    同样，这也是丁阳专门在这几天用油侵泡过的——油光发亮，结实极了。
    想必一棍下去，肯定能给对方造成足够的惊喜呢！
    一路上丁阳都保持着微笑，还向平常那样和刘二聊着闲话。
    可今天两个人的情绪却截然相反，丁阳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事情终究有个了断，而刘二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让人揪心。
    丁阳还特意给刘二留了机会，哪怕是今天就要出结果了，他还希望这个少年能有悔改的机会：“二郎，我看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犹豫什么？”
    可惜无论他怎么淳淳善诱，刘二也只是推说：“官人看错了，小人只是有些想妹妹了！”
    好吧，改正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想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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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让事实来说话！
    到时间不管什么结果，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果不其然今天在保康门外的瓦子里面刘二又是继续的百般介绍新项目给他，吸引他的注意力，试图分散他对时间的关注。
    看来至少在这个层面上，前些天丁阳所制定出来的计划还是很有针对性的。
    不过是些小贼，根本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明抢的胆量。按照这个逻辑推算下来，这些人怎么对付他已经可以想象出来了，无非是趁天色已晚骗他到僻静处打闷棍。
    至多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来包围他，可丁阳自认再不济，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么？
    这些天经过丁阳的细致观察，宋代人群中普遍都营养不良。
    像他这样人高马大，身体素质出众的男子，要么在禁军当兵吃粮，要么就在豪门中做事。平常人家的男人，就算是泼皮无赖也未必能顿顿吃饱饭，何况营养还要均衡。
    怪不得《水浒传》里面那些力大无穷的好汉都格外厉害，身体素质也是帮了大忙的。
    在丁阳的有意放纵下，又有刘二不断引诱，终于在听完了霍四究的说三分后丁阳故作惊奇的指着天色：“哎呀，居然这么晚了？怕是回去的路上不安全吧？”
    刘二很是惭愧的低下头去：“小人也是有些太心急官人多看些东西，却忘记了时辰。耽搁了官人晚饭，官人恕罪！”
    “倒也不是为了晚饭与否。”丁阳的笑容意味深长：“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打了些泼皮，晚出早归，也是为了提防他们报复嘛！如今天色已晚，回去的路上怕是不太平呀！”
    “小人倒是知道一条近路，从哪里回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不说，还少有人知道。便是真有对官人心存不轨者，也必然想不到您会抄近路回去客栈。”
    来了！
    估计这所谓的抄近路，反而就是要把朝沟里带下去。
    几乎可以确定，那些拦路虎们必然就在这条别人都“想不到”的近路上等着他自投罗网。
    看着刘二那张稚嫩的脸庞，丁阳忽然再给刘二一次选择的机会。
    “唉，或许是我这些天多疑了也说不定。要不我们还是原路返回，不要再去抄什么小路近道回去多此一举了。虽然天色晚了，可大路上到底人多些。人多眼杂，顾忌也多些。”
    果然听完了丁阳说话后刘二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各种神色交替轮回出现，复杂极了。
    可刘二纠结了半天，却依旧劝丁阳抄近路返回更好。
    摆了各种理由出来证明抄近路的好处，丁阳心中叹息不已，可脸上却似乎被他说服了。
    最后犹豫了半天，还是听从了刘二的“劝告”决定抄小路回去卢家老店。
    始终仔细观察对方的丁阳发现，在他答应的那一刻，刘二明显松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
    随后由刘二在前面领路，丁阳则装作毫无异常的跟在后面。
    但私底下丁阳却早已握好了袖中的短棍，并悄悄的让阿黄随行在侧面。
    跟着刘二拐了几个弯，越是走下去越感觉偏僻了不少，已经来到了一条陌生的小路上。
    周围也有些房子，但却一片黑暗，隐约能看见有些房子里面点着油灯。可那点火光，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所幸今天的月亮还算皎洁，洒下来一片银光伴随左右。
    等到走近一片被大片树荫遮掩住的地段时，丁阳暗暗提高警惕：若想动手，大约就是这个地点了！
    心中警惕还没落下，就听身边的阿黄突然站定，大声“汪汪汪”的叫唤起来。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电般的从大树上朝着丁阳的耳边袭来。

 第103章 计中计

    “看准了人，待会儿一击拿下。别让黑哥看了笑话，说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废物！”
    “尽管放心好了。只要那贼厮鸟过来，小爷就让他知道厉害！”
    “还是小心一点为妙，那厮看着就不好对付。别忘记上次虎头几个人的下场，黑哥已经怒了。再有不慎，那咱们全都要倒大霉！”
    “俺就不相信了，那贼厮鸟真有那般好运！有刘二做内应，必然打他个措手不及。何况黑哥再三交待，还埋伏了这么些个兄弟。今天晚上，必定要了那厮好看。”
    “万一刘二卖了咱们呢？别忘记上回刘二回来也说过，那厮的二叔可是朝廷命官。刘二那小子若是豁出去了那小娘的身子不要，转手把咱们卖给那厮，可怎么办？”
    “哼，你就是瞎操心。也不看看刘二那小子对他妹妹是如何在乎，怎么敢点灯？若是他豁出去真点灯，嘿，他那妹子黑哥玩够了，俺们也能上上手嘛！”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没奶没屁股的有什么好折腾的？有那工夫，还不如去折腾十九娘呢！看看人家，那奶……那腿……那……”
    “嘘，快别闹了，好像有人过来了！”
    “好像还真是……你可看好了，千万别失了手。点子扎手，务必一击拿下。真给他回过神来，莫忘记了虎头那几个蠢货被人打成什么样儿来着！”
    “嘘，别出声，你瞧好便是！”
    ……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从这场乱战最开始，刘二就已经傻了眼。
    丁阳哪里有半点被人机关算尽而中了埋伏的意思？
    反倒是从闪开了第一下伏击之后，就始终牢牢掌控着场中的局面。
    尽管埋伏在这个小巷拐角处的有六个人，可他们却在面对丁阳暴戾反击的时候根本就谈不上任何力量联合。
    而丁阳却分开击破，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长一短两件兵器。
    短棍还好说，可是若被皮带抽上一下，顿时就感觉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偏丁阳下手还比较黑，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会破相，尽捡着要害或者脸颊招呼。
    一皮带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不说。若是打在了要害，譬如眼睛，基本上一下就解决掉了一个战斗力下场去惨叫。
    事实的发展也的确和丁阳最早的预计差不多，他快如闪电的疯狂进攻下，几个泼皮没能第一时间取得偷袭胜利，优势的天平就开始慢慢转移。
    丁阳深谐街头斗殴的要领，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对方的核心人物。
    越是动作快，下手狠，越是会形成对其他人的强大威慑力。
    何况丁阳本身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还有阿黄在旁协助，对付几个营养不良的泼皮无赖还不手到擒来。再说他的反击来得实在是太快，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一样。
    完全出乎预料之外的局面，很快就失去了控制。
    最后现场除了刘二还傻站着之外，其余的几个泼皮尽数被打翻在了地上。
    一片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声当中傲然站在当间的丁阳，显得格外高大。
    等到他狠狠的吐出一口带血吐沫，毕竟是以一敌众，混乱当中也是挨了几下的。轻轻揉了揉最痛的肩膀，鄙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转过脸来再看浑身簌簌发抖的刘二。
    “哼……就凭你们几块废料，也想伏击丁大爷？真真是不知死活！咝……好疼呀，刚才是那个王八蛋偷袭了老子左肩膀一棍来着！”
    搓揉伤处的时候，丁阳也少不得又冲上去找到刚才那个家伙狠狠踹了几脚报仇雪恨。
    “……老子今后可是要站在世界之巅的大人物，怎么会栽倒你们几个小杂碎的手底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tm有这个命吗？真以为老子没看出来刘二被你们给策反啦？”
    “……什么？官……官……官人您早就看出来了？”
    转过脸来看看刘二惊骇莫名的表情，丁阳冷笑一声：“哼！到处都是破绽，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可可……可是您既然早已看出来了，怎么还……还……还会……”
    “你是想说我既然看出来了，怎么还会跟着你来中埋伏是吧？”看着完全傻了眼的刘二，丁阳轻蔑的扫视其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家伙：“哼，这就叫将计就计！”
    刘二还是无法理解，就算是将计就计，也不必要以身试陷阱吧？万一……
    “没有万一！”丁阳轻轻在面前晃动着手指，斜了一眼地上躺倒的这些泼皮：“就凭这些废物，来再多也是没用的。一群土狗，又怎么可能战胜狮子？”
    “汪汪汪……”
    不等丁阳把话说完，旁边的阿黄已经先昂头抗议起来。
    “好吧，好吧，我的好伙计，我为刚才的比喻向阿黄道歉。这些废物点心，根本就连土狗都算不上呢！”
    轻轻安抚了一下阿黄毛茸茸的头顶，丁阳心情平静了许多。
    刚才阿黄的表现也是非常给力，凶狠的扑上去撕咬泼皮，给他分担了不少的压力。
    当然也是这些日子好吃好喝供养着，阿黄的身体恢复非常快。毕竟年纪还小，恢复力着实不错。短短几天，已经明显看得出来长结实了不少。
    尤其张开嘴时森森白牙，颇为有些震慑威力。
    平日里看着很乖巧，只是围绕着丁阳的身边打转。无论丁阳怎么逗它玩，都逆来顺受。别人也会下意识的忽略掉阿黄的攻击力，误以为这只黄狗是只宠物。
    只有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刻，才能够发现阿黄的与众不同。
    看见它弓起背，然后眯着眼睛死死盯准目标之后，那种凶悍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就连丁阳都有些不敢相信，身为土狗的阿黄居然可以勇猛到这种程度。
    刚才丁阳亲眼所见，有个拿着短刀的泼皮被阿黄一嘴，有准又很的咬在了手腕上。档次惨叫一声，丢开了短刀抱着血肉模糊的手腕满地打滚。
    若没有阿黄的帮忙，或许丁阳必然会选择杀出一条血路而突围出去。
    所谓蚁多咬死象，就算这些泼皮无赖全都黑瘦黑瘦的，最高的一个人也最多172公分。其余大多在165公分和170公分之间打转，先天就比丁阳矮去一头。
    虽然这些无赖不算什么强敌，可双拳难敌四手。
    幸好有阿黄帮忙分担，这才给予丁阳足够的时间分头进击，打赢了这场以少胜多的混战。
    之前丁阳和几个拦路虎们头次碰面，阿黄都没来得及发挥太大威力，现场局势就已经被丁阳完全掌控下来。于是包括刘二在内的所有人，都忽视了阿黄所具有的战斗力。
    眼见丁阳威风凛凛，阿黄凶恶的眼神又转向了自己，刘二吓的当场就跪倒在地上，不管不顾的连番磕起头来：“小人该死，小人猪狗不如，小人不是个东西！求求官人，看在之前的份上，饶过小人这一次吧！不是小人愿意，全都是他们逼的！”
    生怕丁阳不相信，刘二以极快的速度连磕头带解释：“小人当晚离开，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他们堵在了街口狠狠打了一顿。然后又把小人妹妹给抓走了，借此威胁小人蒙蔽大官人。小人倒没什么，可妹妹实在还太小了。从小到大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小人哪能放任她掉进那个火坑去？所谓的鬼樊楼，就是这些鳖孙搞出来的***。好人家的小娘进去，哪还有活路？”
    一番话倒也让丁阳有些动容，这原因其实早也被他猜到了。
    “呜呜呜……小人如今就剩下了这个妹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就此毁了一辈子呢！呜呜呜……官人您若是降罪，还请只降罪给小人一身承担，与小人的妹妹绝无相干呀！呜呜呜……她可是满心都念着官人您的好呢！”
    这么鼻涕眼泪的哭一出，丁阳也是心软了不少。
    毕竟这孩子走上邪路也是为了妹妹，本意并不是真想谋害自己。
    之前很多次，也能发现刘二心中的纠结。只是为了妹妹，这才没有说出真相。
    “唉，你是情有可原，但罪无可恕！你妹妹今后我会照顾好她，但是你……”
    不等丁阳宣布结果，刘二已经泪流满面，但却一个劲儿叩首不止：“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谢大官人慈悲，谢大官人慈悲！只要妹妹有个托付，小人愿意去开封府衙门自首！”
    说来也巧，刘二刚说完这话，丁阳就看见斜刺里闪出来个官差打扮的黑脸壮汉。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衙役，一左一右的陪同两边。
    “好了，这便来了公差，刘二你去找他自首便是。”
    丁阳话音未落，就见刘二已经看呆了眼，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却连半个字也说出来。
    “卧槽，见个官差看把你给吓得！”取笑了一句，黑脸官差已经走到近前。
    不待丁阳开口，黑脸官差已经面沉如水，喝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何伤了这许多人？”
    “官差大哥且听我说，这些伤者全都是……哎哟……你……你……”
    丁阳手捂着后脑勺晕晕乎乎，就见刘二面如土色，冲着还没放下手中差棍的黑脸官差颤抖着来了一句：“黑……黑爷！”
    他顿时眼前一黑，最后一个记忆画面就是黑脸大汉的一脸狞笑。
    随后就是一些纷乱至极的声音，而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104章 女人和狗

    等到丁阳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看清楚所处的环境，就从后脑勺上传来了一阵隐隐的刺痛：“咝……”
    可还没等他伸出手去摸摸后脑勺，右胳膊上所传来的剧痛瞬间让他忍不住呼痛出声。
    “哎哟……痛……”
    刚刚出声，忽然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惊喜至极的女声：“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官人，你可终于是醒过来了！”
    哈？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还有女人在旁边？
    没等他转过脸去看清楚，究竟是谁在说话，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看这眉黛青青，眼波流转的模样，还有额前那缕青丝，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稍稍用力思索，就感觉脑后一疼，随即再次陷入了昏睡当中。
    只是临睡之前隐约听到了女子焦急忧心的呜咽：“呀……官人，官人，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又昏睡了过去？”
    “汪汪汪……”
    虽说丁阳此时已经听不到了，但他临了昏迷过去之际，倒也松了口气。
    至少，他没有落到那帮拦路虎的手里头。最坏的结果既然没发生，而刚才那女子看着有点眼熟，想必对他是没有恶意的。
    再次睁开眼帘的时候，白日里耀眼的阳光已经不见，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不过环境虽然有些黑暗，可丁阳并没有古人常见的夜盲症，适应了这个光线条件后倒也慢慢的能看清楚了。
    无论是举头看见的淡青色布幔纱帐，还是抬眼就能辨别盖在身上的粉红缎被，哪怕是头下的小枕头，都散发着一股股的淡淡幽香。
    而这些温柔的色彩，则更加凸显了主人是女子的身份信息。
    再搭配隐约可见的梳妆台，还有一面铜镜竖在哪里。
    可以肯定，他如今身处一间女子闺房当中。
    顺着耳边均匀的呼吸看过去，便又看见了之前苏醒时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此时上半身伏在床边，睡得真香，只能看见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
    尽管只是侧脸，可丁阳越看越感觉熟悉。
    这个美眉我绝对认识，而且不是类似贾宝玉梦里见过，应该在现实里见过。
    是谁呢？
    唔，让我想想。
    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床边这个妹子叫红玉，我们在任店里面见过。妹纸的嗓音很是魅惑，当初差点就天雷勾地火了。若不是某家定力十足，真说不准会在任店的雅间里面发生些什么荒唐事儿呢！
    可问题是为什么这个妹纸会出现在我的床边上？
    好像记得之前我是在保康门外将计就计把刘二引过来伏击的一帮混混们全部打翻了，然后恰好遇到了开封府的官差，再然后……再然后嘛……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大获全胜，怎么现在反倒是我躺在病床上？不光头疼的厉害，胳膊好像也断了。
    究竟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躺在床上也不能动弹，丁阳开始绞尽脑汁回忆残存的记忆。
    可惜效果不佳，全都是各种零星的记忆碎片。
    “黑……黑爷……”
    “赶紧搜，看他把钱藏在哪里了！就这么点儿钱？”
    “黑……黑夜饶命！这厮定是把钱藏在了客栈，小人这几天已经混熟了脸，这便去想法子混进去，把钱找出来献给黑爷！”
    “不好，这狗怕是要疯！哎呀……咬死我了！”
    “快别打了，小心惹来人命官司。这小子不是有个叔叔就快来了吗？别惹麻烦！咱们只求财，不要命！”
    “呀……有贼人！”最后停留在丁阳脑海深处的便是这一声凄厉的女生尖叫。
    除此以外任何一点点信息都再也想不起来了，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黑暗。稍稍用力想想，就感觉脑袋几乎要炸开了似得。
    分明连根指头都没有动过分毫，可是不一会儿丁阳便已经满头大汗。
    其实根据这些零星碎片，丁阳已经可以拼出一片完整的图案了。
    慢慢平静下来之后，他忽然很想笑。
    还说什么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却没想到人家也是计中有计。前面是埋伏打闷棍，后续还有伪装成衙门差人来收局。一环套一环，可是缜密多了。
    幸好之前隐约透露给刘二了一些虚假信息，若没有那个即将抵京的二叔，指不定当晚会发生些什么危险呢！
    虽说这次失败的关键，还是手边能靠住的人手太少。确切一点说，只有一条狗。
    对了，阿黄呢？
    他被红玉救了回来，阿黄又怎么样了？
    凭借脑海当中零碎的记忆片段，他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也与阿黄的拼命死战有关系。
    不过躺在还没事儿，从丁阳想要挣扎起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碰到了伤口。右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很快就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哎哟……”
    床边守夜的红玉被就睡得很轻，闻声后顿时睁开了双眼。
    眼见丁阳斜斜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淋漓，妹纸随即便焦急起来：“哎呀，这是怎么了？官人，你可别吓奴家，千万不要出事儿呀！对了，去找大夫！奴家这便去找大夫，这便去….”
    转眼的工夫，红玉已经手忙脚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丁阳勉强忍住疼痛，叫住了红玉，没有让她大半夜的再出门去请大夫出诊。
    “别，红玉姑娘，我没事儿，千万别再去请大夫了。我这样就挺好，真挺好的！”
    “好什么呀？别瞒着我了，官人。身体要紧，还是让奴家去请大夫来为你瞧瞧才好。”
    红玉执意要去叫大夫，可丁阳却坚决不肯。
    争到最后，还是红玉败下阵来。
    她本就不是一个性格强硬的女孩子，面对丁阳温声请求的时候格外无法拒绝。
    结果后来说着说着，丁阳甚至发现这妹纸连耳根都红了。
    好容易说服了红玉没有再去请医生，而丁阳也看见了阿黄活跃的身影。
    刚才随着两人的争执升级，阿黄就已经被惊醒了过来。
    那时丁阳才发现，原来阿黄就始终趴在床边，不肯离开他多余一步。
    虽然阿黄不能说话，虽然他也没有跳上来和丁阳亲热，但看见它摇头摆尾的欢快样子，丁阳的心中却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呵呵，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刘二已经被事实证明不可信赖，如今还跟随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唯有这条狗了。
    尤其看着阿黄还有些一瘸一拐的行动很不利索，身上也有不少皮肉外翻，甚至一只眼睛都不见了，丁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翻腾的感动和悲伤交织在一起。
    “阿黄……你……”
    明明满肚子的话想说，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多说出来哪怕一个字。
    红玉这时候也发现了丁阳的状态不对，连忙解释道：“原来它叫阿黄呀！奴家前晚见到官人的时候，就看见它发疯似的咬人。原来狗发起疯来是这么的可怕，足足有十来个男人被它咬的落荒而逃。
    “其实它也受了不少的伤，可却丝毫都没有顾忌自身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护在官人身前。就连后来奴家我拖你回来，它也很通人性的在帮着奴家扯官人的裤腿。
    “它应该感觉到了奴家对官人没有任何恶意，才允许奴家接官人。喊官人醒来的时候，它就守在奴家旁边，还用舌头轻轻舔官人的脸。一边舔，一边还流眼泪。天哪，奴家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通人性的狗。
    “就是奴家守在官人床前，也始终无法把它赶走。谁不让它留在官人身边，它就会冲着谁低声嘶吼。那种压抑的恐怖威胁，奴家是万万不敢惹它的。
    “这两天来官人不吃不喝，它也一样不肯吃喝。奴家无论喂给它什么，它都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守在官人床前。除了奴家外，谁敢接近官人都很难。便是大夫过来诊脉，都要奴家小声解释一番，它才肯放行。有时候奴家都在想，难道这条狗它听得懂人话吗？”
    越是听红玉诉说，丁阳越是感觉胸口似乎郁结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闷闷的很难受，但又暖暖的，很舒服。
    眼看阿黄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到丁阳身前，却受限于腿上有伤而不能发力。只能挤在原地，尽量向前探头，伸出舌头想要舔舔丁阳。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丁阳硬生生的忍住了右臂和浑身的剧痛，强挣扎着只有左手撑起了身体，向前扑在了床头边上，一把揽住了阿黄的脖子。
    “呼哧哧……”
    随着阿黄湿漉漉的大舌头舔在他的脸上，尤其近距离看见阿黄头上明显瞎了一颗眼睛的时候，丁阳瞬间感觉到眼睛有些湿了。
    他死死搂住阿黄的脖子，将双眼埋在鲜血和灰尘沾染到脏兮兮的黄色毛发当中。
    “哎？官……官人，你别这样，你伤的很重。怎么和狗抱在一起，它……”
    红玉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丁阳硬生生打断：“阿黄不是条狗，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哈？”红玉顿时傻了眼。
    搂着阿黄，咬紧了牙关的丁阳暗暗发誓：我不管你们是谁！这笔血债老子要不十倍百倍的讨还回来，我就连阿黄都对不起他！

 第105章 情到浓处

    从丁阳醒过来开始算起，没用太多时间就将此前所有信息综合起来，捏出了整个拼图。
    虽说他从刘二很多表现出来的细节方面算到了开始，但却依旧倒在了胜利之前。
    “呵呵，人呐，终究还是不能笑的太早。若不是我打赢之后有些精神松懈，又怎么会被这种低劣的骗局给蒙蔽了视线，导致最后时刻中了暗算而失利。”
    丁阳啊丁阳，这次教训你要牢牢记住！
    即便已经走完了全程百分之九十九的路途，距离终点哪怕只有一步之遥也不能放松。因为谁都不知道，在踏下这一步之前究竟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一场赌局，只有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当底牌没有掀开之前，哪怕桌面上的牌再好，也未必就肯定能赢。
    不多提醒自己谨记教训又能如何？
    如今他的右臂被棍棒打断，不能移动，就平躺着静养；而后脑也遭受重击，动作过快就会感到头晕目眩。
    于是大半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多余什么都做不了。
    而静养之余，除了给大夫出主意给自己和阿黄同时上夹板固定骨折的胳膊和腿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挺尸装死了。
    也幸好他提出来了上夹板固定骨折伤处的主意，否则担心骨头移位，大夫基本上连动都不让他动一下的。那可就连吃喝拉撒全都没法子自己解决了，只能托付给红玉姑娘。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丁阳也算看明白了，红玉的确是对他动了心。
    因此当日回返家中的时候巧遇到他半死不活，鲜血淋淋的时候才会下决心救人。
    可以想象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身高体重都属于娇小型的红玉是如何艰难的把丁阳拖回家中来。两人的身高足足相差三十公分，体重差距更是接近五十斤了。
    只是想到这个数据，丁阳就能够想象得出来当晚红玉是何等辛苦才把他拖回了家中。
    累的一身香汗淋漓都不算事儿，怕是几乎累抽筋过去了。
    丁阳后来亲眼看见过，红玉为了安全拖他回家，手和腿上都有不少擦伤。
    这已经非常不容易做到了，可红玉却硬是在把他拖回家中后又帮他脱去了全部的衣服，小心帮他擦洗了身体，再拖动疲惫的身体去连夜请来大夫看病抓药。反正熬完药给他一勺一勺喂下去，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而丁阳在昏迷中又不是那么听话喝药下去，每一勺药喂给他都可想而知的艰难。
    也不知道洒了多少，又耗费了红玉多少精神和力气。
    这几天丁阳都能明显看出来，妹纸的身体越发的单薄了许多。小脸上本就没多少肉，如今更是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眼睛更是黑了一圈，连番熬夜后几乎就凭一口气撑着。
    丁阳都说过好几次，希望她不要在这么辛苦下去。
    可是红玉虽然身体娇小玲珑，却有些倔强，硬是不肯稍稍歇息。
    丁阳所有饮食起居和换药熬药吃药，全都是她在独立支撑。
    每日里看着她那么辛苦，丁阳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没错儿，红玉的确是任店里卖唱的小姐。当初丁阳还因此嫌弃过她，生怕和她过分纠缠后沾染上什么羞人的病。
    可现在他却完全想开了：对他用情如此之深的女子，若还嫌弃她的出身，那才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呢！
    人之所以为百灵之长，就是因为懂得感恩和情义。
    无情无义之徒，便是再如何标榜自己，也其实不过沦为了禽兽而已。
    何况从他受伤被拖回来开始算起，红玉已然帮他擦洗过好几次身体了。
    无论是多么隐私的部位，都早在红玉的眼中没有了神秘。
    就算这年月的宋代还没有兴起什么理学大防，可男女之间的避讳从来都不如千年后更加开放。再说了，便是千年之后女孩子为男人做到这一步，也非常不容易。
    人家女孩子都不在乎这些束缚了，丁阳自然也就逐渐放开了。
    随着红玉对他愈发无微不至的关照下来，丁阳心中对她的怜惜之情也越来越重。
    女人对男人好奇，可能会是她沦陷的第一步；而男人对女人怜惜，则是他被绑住的开始。
    美人恩重，深情厚意，丁阳现在身无长物，也只好以身相许。
    虽说两人之间因为丁阳受伤，还没有过夫妻之实，可实际上也已经差不多了。
    除过最后那关没有逾越，其余在日夜接触当中该看和该做的也都就不剩下什么了。
    丁阳是没办法，他不能动手洗澡，可天气又这么热。若是红玉不帮他时常擦洗身体，长时间躺在床上静养会生褥疮。再说即便不擦洗身体，他大小解还是要靠红玉帮忙。
    开始还稍有点不好意思来着，慢慢也就习惯了红玉时刻都在身边。
    反倒是红玉不在，他可能有点稍稍不习惯。
    而放开了心思的丁阳也开始大胆起来，红玉又对他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前几次帮他擦洗身体的时候，屡屡被水打湿了衣裙。后来干脆为了方便，红玉也不再穿那么多衣衫。
    先是改成只穿小衣，下面套一条旋裙——四面都开叉的轻罗长裙。这在青楼女子当中非常流行，格外彰显身材的曼妙。
    后来干脆连小衣也不穿了，只留下一条粉红肚兜，外加一条短短的衬裙。
    在当前的时代，这个和千年后的比基尼就没什么太大区别了。甚至于某种程度上，就连比基尼也不如这身打扮更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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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每次丁阳看她穿成这样为他擦身，都感觉浑身发软，只剩下一个地方坚硬不已。
    而红玉每每擦到关键部位，也并没有绕过去，或者随便来几下应付了事。总是红着小脸，很是认真的帮他擦拭干净，里里外外都不放过半点死角。
    本来没火这都会挑起火来，再说红玉每每都是一副任君采摘的顺从模样。
    天也真是很热，夏季的汴梁城中热的连阿黄都整日里吐着舌头哈气装死，何况是人呢！
    好几次真是差点就擦枪走火，这次倒不是丁阳有什么洁癖心理而不愿意真枪实弹动手了。反而是红玉每每都是轻咬着红唇摇头拒绝，怎么都不肯答应下来。
    明明丁阳看她已经对自己毫无戒心，甚至随便他伸手触及任何私密部位都不去阻拦。
    可就是卡在最后一步，红玉说什么也坚决不肯。
    直到丁阳急了——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克制力其实并不没有多高，红玉才绯红的小脸轻声道：“奴奴非是不肯遂了郎君心愿，只是郎君身上有伤，大夫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在此期间让郎君操劳。奴奴又怎么能不听大夫所言，由着郎君肆意呢？只待郎君尽好了，奴……奴奴全都由着郎君心意便是。”
    “可……可你摸摸看呀，这……这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呀！”丁阳直接拉过红玉的小手，放在了关键部分上紧紧握住：“再这么憋下去，也会给我憋出毛病来的。”
    红玉非常为难，蹙着眉头，红着小脸，但却始终都不肯松手：“那……那如何是好？”
    “对吧，你也觉得我这么老憋着不是个事吧？”
    “可……可是，大夫说……”
    “大夫也只是说不让我操劳对不对？”
    “是…。。是啊。”
    “就是嘛，那我们不妨换个思路。”
    “换……换个思路？”
    丁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大灰狼，正在把纯洁的小羔羊引上绝路。
    他感受到红玉小手中细密的一层汗珠，就知道小妮子心里绝对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何况天气虽热，可也不至于让小妮子连洁白的肩膀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吧！
    “对，就是换个思路！既然大夫不让我操劳，大不了咱们做个交换。你在上面，我只管躺着，那操劳的人可就不是我了，对不对？”
    “啊？”红玉始终低垂的臻首瞬间抬了起来，整张小脸涨得通红。
    不待丁阳继续劝说，就已经先不自主的松开小手，举在眼前连连摇摆：“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丁阳也不多说，只是闭上眼睛“哎呦”一声，就吓的红玉瞬间缩回手来，再次双手合拢握住。生怕刚才的动作，影响到了男人的伤口恢复。
    见她紧张，丁阳愈发装可怜起来：“哎呀，那可怎么办呀？这大热的天儿，老这么憋着，我恐怕就会上火呀！”
    “可……可是，这……这样……这样的话……”
    到底丁阳所说的上火会不会当真发生，红玉也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可是再去请教大夫，这种羞人的事儿又怎么好开口呢！
    但这么真的憋下去要是伤了丁阳的元气，又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然而这种羞人的姿势暂且不提，外面太阳都还在天上高高挂着呢！
    大白天的就做这种事儿，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
    思来想去，就在丁阳看见妹纸的坚持越来越没有力量时，红玉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奴不能冒这个险。待郎君大好了，无论何种羞人的姿势奴都由着郎君便是。”
    “哎呀……”丁阳顿时醉了，双手捂面。
    未来再美好，也没法救眼前之急呀！
    或许不愿看丁阳太过失望，也或许是亲手感应到了火热和坚硬，红玉终究还是稍稍退让了一步：“若郎君真憋得难受，那……那奴奴便想想办法……”
    说话间，丁阳已经目瞪口呆的看见红玉红着小脸，半闭星眸，缓缓的沉下臻首。

 第106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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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不肯吃软饭

    足足休养了将近2个月时间，丁阳才感觉到胳膊的骨折大致上没问题了。
    虽然动作频率太大，还是会感觉到一阵隐隐刺痛，然而基本上一些不太费力气的行动已经可以做得很好了。
    之所以恢复的这么快，与红玉不惜成本的一味用好药有关，也与丁阳适用千年之后的西医理念有关。毕竟在外科层面，西医更实际一些。
    而丁阳着急恢复，也是不想再继续留在家里吃软饭了。
    被红玉妹纸照顾到无微不至也就罢了，还丝毫不能帮上一点点的忙。
    人家对他情谊深厚，他也不打算辜负了妹纸的满腔柔情。将来等通过了仙缘试炼，他肯定会厚厚报答妹纸对他的恩情。
    可在此之前，首先要想办法开始赚钱。
    再被红玉这么养活下去，丁阳怀疑自己就别再想通过试炼任务了。
    可具体该怎么赚钱，静养的两个月时间里，丁阳也尝试过帮红玉赚钱。
    譬如针对红玉在任店里唱曲的工种，他特意选取了一些现代歌曲教会妹纸，拿去演唱。反正在以往看小说的时候，丁阳可是经常看见不少穿越客都利用这一招而大发横财。
    无数人哭着喊着分矿喜欢这些现代歌曲，如今既然有机会，不妨也试试看。
    处于谨慎考量，丁阳还不敢直接教给红玉现代歌曲，而是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
    首先，他先教会红玉唱一首现代重新谱了曲的古代词作——晏殊的《浣溪沙》。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今日旧池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是丁阳当年无意中从网上听到的一首小令，查过之后才知道是出自电脑游戏《武林群侠传》当中，主角去洛阳见花魁时候听到的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谱的哀婉动人，却又余味无穷。
    反正当初丁阳听到后很是喜欢，于是便记了下来。
    上次在任店时候，红玉也是以一曲晏殊的《清平乐》开始，才留下了如今的缘分。听到丁阳教她唱晏殊这首小令，妹纸十分喜欢，特别用心学了去。
    虽然红玉对这首曲子评价很高，可丁阳却不敢肯定是真心赞美，还是爱屋及乌。
    反正丁阳唱出来，就算是烂到极点了，相信红玉也会照样夸赞成天下无双。
    事实上丁阳在教完这首曲子后，就专门又听红玉唱了一遍如今《浣溪沙》的曲调。从听完开始，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首《浣溪沙》源自唐代教坊曲，唱起来有一种独特的婉转感伤。与现代的仿古风格相比，就像是民乐和西乐之间差异重重。
    听惯了古曲的宋代人，到底能不能喜欢千年后的仿古风格，顿时丁阳心中就打了个问号。
    结果还真没猜错，红玉用这首曲子卖唱，几乎没有找到受众群体。
    听惯了古色古香的曲子后，忽然听一段带着浓重模仿味道的原词新曲，偏这种模仿还有些不伦不类，顿时就让人感觉格外的别扭。
    尽管曲子里颇有些新意，但这种改变却不足以立即扭转人性当中的固有概念。
    于是没有读书人赏识，这次的尝试也就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随后丁阳又尝试了更进一步的新方法，拿出目前还没被李清照写出来的《一剪梅》交给红玉。并且按照后世的曲调，再次教会了妹纸去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千年后的《月满西楼》也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颇为受到不少人的喜欢。
    完全照搬了李清照的词，重新谱了曲，效果实际上还算不错。
    但丁阳教给红玉后，却再次遭遇了彻底的失败。
    李清照的这首词的确还没写出来，可《一剪梅》这首双调小令的词牌名却早就有了。尽管这次又被红玉夸赞不已，可最终卖唱的效果依旧不尽如人意。
    当然比起上次的晏殊的《浣溪沙》好些，至少这首李清照的《一剪梅》词很受称赞。
    与此相比，曲子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通常的评价就是：这首词作绝对是精品当中的精品，将女儿心思几乎写尽了。
    可是曲子嘛……就实在有些不像样子，如同一匹宝马上配了个草鞍，根本不相配。
    到最后只剩下了客人和小姐们纷纷追问词作是谁的手笔，却无人关注那首曲子。幸好当初红玉学会的时候，也是问过丁阳，才知晓这首词的作者叫做李易安。
    随即城中颇有些人开始追捧李易安的这首词，不过却是依旧并不按照丁阳的千年后《月满西楼》的曲调，而是复返《一剪梅》的曲调。
    到最后这首曲子虽然也算火了，可却与丁阳心目当中的期待并不相符。
    后来丁阳又教会了红玉一首《明月几时有》的后世歌曲，取自苏轼《水调歌头》的词。
    依旧遭遇了和前首《一剪梅》相同的结果，词作特别受到追捧，可曲子却依旧没几个人欣赏。哪怕这首词的平仄旋律并不太符合《水调歌头》的曲牌，大体上还是没几个人愿意听后世的谱曲来唱词。
    不过红玉倒是小火了一把，很多人都在向她打听李易安究竟是谁？
    因为苏轼已经成名，而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尽管还在七年后才会诞生，可丁阳也不敢说这是苏东坡的作品，只好又按在易安居士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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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红玉作为第一个唱响这两首词作的人，显然想要打听易安居士的粉丝都会来找她。
    可那段时间红玉的生意虽然很火，但对丁阳的打击却非常之大。
    原来后世小说里面所写的那些主角经历，全都只是故事而已。真的穿越后，完全没有参考意义。
    甚至原本红玉还能因为这些词作而受到欢迎，等丁阳拿出《青花瓷》之类的古风流行音乐后，红玉姑娘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名头顿时被败坏的不成样子了。
    对这种结果，丁阳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
    幸好他没把《小苹果》拿出来，否则这首神曲会有什么下场和待遇，当真不敢想象。
    可这么一番试验后，丁阳想要借助红玉的嗓音卖唱后世流行金曲的图谋就完全破产了。
    想要赚钱，还得另外想其他办法才行。
    所幸前段时间和刘二针对瓦子的市场考察没有白费，如今虽然没有了本钱开新式勾栏，可他却也有新主意拿的出手。
    不过这次再想要借助红玉的力量就不行了，只能亲自出马才有成功的可能。
    只是给红玉提出来的时候，却把妹纸给吓了一跳：“哈？郎……郎君，你……你要去瓦子里面给人说话？”
    早先丁阳就知道现时代的说书，实际上被称之为说话。
    “当然，总是靠你一个弱女子养家糊口，我也是委实于心不安。”
    “可那也不必去瓦子说话吧？凭的降低了身份！何况郎君身体尚未大好，又怎么能出门奔波辛苦？奴奴出去赚钱，并无分毫怨言。反倒若是让郎君出去，奴奴才会于心不安呢！”
    丁阳万万没想到，始终很听话，他无论说什么都从不反对的红玉居然执意不允。
    看情况，态度还非常坚决。
    仿佛丁阳去瓦子里说书给别人听，就是一种莫大的罪过。
    “玉儿，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我都到了这种境地，根本就不需要再执着于身份。我们当前需要考虑的问题，是生活。这段时间我受了伤，你延医请药不说，还要采购鸡鸭鱼肉给我滋补身体。每日里钱就像是泼水般使出去，连个响都听不见就已经没有了。我若在留守家中，只凭你一人辛苦，那还算是个男人么？”
    尽管丁阳说的情真意切，但是红玉却根本不为所动，始终坚定不移的反对。
    “不，这些花销都是奴奴能应付的，无须郎君为此操心。只需郎君早日将养好身体，便是奴奴最大的福气。除此以外，全不劳郎君牵挂。”
    “这……可是我……”
    话尚未说完，红玉已经很是温柔的凑近过来，低声道：“郎君可是嫌弃了奴奴？”
    “你这又是哪里的话？我爱你还爱不过来，怎么会嫌弃你！”
    “那可是奴奴何处做的不好，伺候的不够周到了？”
    “当然不是了。说心里话，玉儿你对我的关心已经是无微不至了。别说一日三餐顿顿花样不同，就是擦洗身体，也始终没有落下一回。我虽静养不动，可却两个月都没有生过褥疮。我能这么舒服，可全都是你的功劳。”
    “那郎君还为何要出去？定是奴奴哪里做的不好，才惹郎君不喜。”
    眼看红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丁阳哪里还能招架的住。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害怕女孩子的眼泪。
    当下他又是哄，又是劝的，可红玉却始终咬死了不肯松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般紧张，就不愿意丁阳去抛头露面。
    我又不是女人，老被藏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呀！
    “好了，玉儿你听我说！我要出去，既不是嫌弃你做的不好，也不是想要另寻新欢。只是我身为一个男子汉，实在不愿意让跟着我的女人受苦。赚钱养家的责任，本就应该是男人扛在肩膀上才对。我若只是吃软饭，哪里还算得上一个男人！”

 第108章 相思寂寞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打动了红玉，反正此后她再没反对过丁阳出去说书赚钱。
    后来丁阳才问清楚了，原来红玉不肯让他出门，就是担心他在外面被别人家的女孩子勾了魂去。只有养在家，才能满足只属于自己的独享心理。
    听完之后，丁阳只剩下哑然失笑了。
    敢情他从后世精心设计出来的形象还真不错，至少吃软饭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苦恼，真真是哭笑不得。
    好半天，红玉才红着小脸，低声道：“既然郎君要去，那便尽管去就是了。奴……奴奴全凭郎君做主就是，郎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眼前红玉和刚才比起来，态度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让丁阳有些吃惊。
    唔，看来是她感受到了刚才哥的霸气，这才改了口。
    看来如何面对不同的女人，也是很考验情商的呢！
    对红玉这种从小受到男主外女主内思想的小女人来说，或许霸道一点，远比费劲儿的解释效果更好呢！
    后来丁阳再问红玉当时的心情变化，果然听到了一通意料之中的答案。
    “既然奴奴已经被当做是郎君的女人了，自然要听话。何况细细想来，郎君说话很是暖人心！奴奴何曾见过郎君般男子，一时间意乱神迷，又感受到了郎君的浓浓疼爱之心，哪里还会不允呢？当然是全凭郎君做主便是。”
    此刻虽不知道详情，但却也猜到了个八分九分不离十。
    趁着红玉意乱情迷的时候，丁阳趁热打铁：“我就知道玉儿对我最好，肯定会支持我！”
    “恩！”红玉只是低下臻首，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
    丁阳则趁势揽过美人的香肩柳腰，笑眯眯的轻轻嗅了嗅发间的茉莉花香，腆着脸道：“今后我便是一家之主，凡是与赚钱相关的活计，只由着我去做便是。”
    “恩！”被他搂在怀中，红玉的小脸几乎快要红透了。
    偏偏他还不老实，弄得人家耳朵边上痒痒的。心神俱醉之间，根本听不清丁阳究竟在说什么，只先顾着胡乱答应下来。
    而丁阳则趁胜追击，不给红玉半点反悔的机会：“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从今天开始，家中所有的负担都交给我来处理。赚钱什么的，还是男人来做比较合适，你歇着就行。”
    “恩！”刚答应了，下一刻就惊觉有些不对，红玉急忙按着丁阳正在身下作怪的大手：“郎君莫闹了，先和奴好好说话。待大好了，再想做什么奴奴都随你。”
    “还说什么呀？这不是已经全都说好了吗？”
    “哪有！”红玉俏脸通红，喘息略微急促，却按住丁阳大手不许作怪，又道：“奴奴其实也可以赚钱回来的，如今郎君身体要紧，又正是用钱之际，奴奴怎么能休息？”
    “怎么就不能休息了？你都养活了我这么久，难道还打算养活我一辈子不成？”
    丁阳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吃软饭了。
    可红玉去饱含深情的凝视丁阳，温柔的笑了笑，满是幸福道：“奴奴愿意养郎君一辈子。只要郎君不嫌弃奴奴，奴奴便是再辛苦也心甘情愿呢！”
    唉，女孩子真犯起花痴来，完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怪不得后世韩流吹过，某些高丽棒子当中整容出来的小白脸竟然可以在国内火到爆！
    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靠那张脸征服了万千花痴少女么！
    想不到哥也有一天会重复同样的奇迹，只不过眼下还才只征服了一个女人而已。
    虽然红玉的表态让丁阳很得意，但他却完全无法接受这种待遇：“不行，这个坚决不行！我的女人，只能是由我来养，而不能让我由女人来养。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可……人家愿意呀！”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女人来养活算怎么回事儿呀！哥丢不起那个人！假如你想要成为我的女人，那就必须要接受我的原则！”
    “那……可是……唔，郎君出去赚钱，又不让人家出去，那奴家该做什么呀？”
    “做什么？呵呵，你以为你没事儿要做的吗？我出去为咱们赚钱，家里面的一切可就都托付给你了。做个饭洗个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怎么会没事儿可做呢？”
    “……就算做这些，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说你非要一刻不停的做活儿干什么？做完了就休息一阵，养养身体不好么？这段日子你为了照顾我，可也累得够呛呢！”
    “人家不累！”红玉轻轻摇头：“再说，没有郎陪伴，人家也睡不着嘛！”
    “那也不用非要做活嘛！”丁阳完全无法理解她这种心态，难道连休息都不会吗？
    红玉低下臻首，捏弄着衣角：“可人家闲下来，就会想起郎君。一刻也停不下来呢！”
    额……
    只这一句话，就把丁阳满腔的千言万语都堵了回去。
    看着身边略有局促的女孩子，丁阳心中再度升起满腹的柔情蜜意。
    “唉，你呀……”慢慢的揽过女孩子的香肩，红玉已经自然而然的就闭上了眼睛，很是顺从的贴近了男人的怀抱。
    看着她几乎连耳垂都已经红透了的样子，丁阳哪里还能忍得住。
    对准了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的低头吻了下去。
    不一会儿，就发觉怀中抱紧的娇躯越来越热。
    红玉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从她眼角泛出的丝丝春情，丁阳就知道眼下什么状况了。
    唇分。
    怀中妹纸依旧没有睁开眼帘，只是不住的喘息。
    也不知道是刚才长时间的深吻有些缺氧，还是激动到难以自抑。
    反正看她胸前随着喘息不住起伏，那曼妙的曲线真是让人血脉喷张。
    尽管每晚红玉都帮他擦拭身体，有时也会顺带着曲意逢迎。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里，却从来都不肯让他真正突破最后的那道防线。
    并不是红玉有所矜持，丁阳也明白妹纸早就已经彻底向他敞开一切了。
    只是担心影响了他的伤势复原，所以才每每到最紧要关头，都会换个思路解决问题。
    这样做，问题倒是解决了。可丁阳却总感觉差点什么，就好像做菜时少了点盐。一切滋味都挺好，只是差点盐。
    到底丁阳已经不是当初平安夜之前的纯情小男生了，经过那一夜薛斌的成年洗礼。
    无论是从内心还是身体，他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若不是看着薛斌从第二天开始，连走路都非常痛苦的样子，说不定他真会再向薛斌索欢也是说不定呢！
    幸好心中还有对马雨佳的愧疚存在，才算是保证了没继续腐败下去。
    可尝过肉味之后，再想要静心吃素就很为难了。
    尤其是他这种刚刚品尝过肉味的男孩子，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来说，都对这件事情非常的热衷。只要是有机会，就绝对就不肯轻易错过的。
    如今身在异世空千年之前的位面，远离原来的亲人和情人，又整日里和红玉耳鬓厮磨。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发生过了，哪里还能忍住？
    于是三下五除二，当即就想发生一些青少年不宜看见的情节内容。
    眼看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可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将抵达胜利的彼岸。
    偏这时候红玉也不知怎么就清醒了过来，死死抵住丁阳不让他再进一步：“不要，郎君，千万不要呀！”
    “我说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看不见我忍的很辛苦么？就要坐视我继续苦忍下去，分明看在眼里，却就是吃不到嘴里么！”
    “不，郎君你且听奴奴说，不是奴奴不愿给郎君。只是大夫交待，伤好之前……”
    “去他的大夫交待，孔夫子都不反对的事儿，大夫老多嘴什么？”
    “可这确是为了郎君的身体着想，万一将来有个不好，奴奴便是千刀万剐，天打五雷轰，也弥补不过来这个罪过呀！求求郎君了，再忍忍，好么？只消过了百日，奴奴任凭郎君责罚。无论是如何羞人的姿势，都由着郎君摆布便是了。”
    “哎……”这种时候被一番大道理压下来，丁阳真不知道是该怎么形容刺客的心情。
    敢情这颠倒众生，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儿。
    人家一切都打着为你着想的大旗，你还真是打不得又骂不得，连生气都没个理由。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都说了，等到百日过了，就随便他任意摆布，还能做什么？
    丁阳恨恨的鸣金收兵，却又不肯回营，只那么硬挺着。
    诺，你看着办，反正现在火很大。
    等到红玉轻轻咬着嘴唇想了想，再度红着小脸低下臻首。
    良久，丁阳才算是长出一口气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强调百日过后？又不是生孩子，难道还要过百天不成？过了百天是不是还要再过个周岁，抓个周呀！”
    红玉只是笑，却不说话。
    只待片刻后腾出了空，才掩口娇笑道：“嘻嘻，郎君在想什么呀？所谓的百日过后，只是遵循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话而已。”
    啧啧……。唉，我恨老话！

 第109章 信息就是金钱

    相比东京城中其他地方的瓦子热闹，保康门外的瓦子里其他倒也罢了，只是这说话却堪称冠绝东京城。
    谁都知道看百戏去梁门外的州西瓦子、看歌舞去潘楼街上的桑家瓦子、看相扑要去曹门外的朱家桥瓦子、驯兽最佳的是中瓦子、看傀儡戏和皮影戏之类最好的则是里瓦子，而说话最出名的则就是保康门瓦子了。
    这里非但有着全动京城里门类最齐全的说话，无论说经讲史话小说，都能找到相应喜欢的类型去听。
    甚至京师里中最有名的霍四究，也正是在保康门外的瓦子里面说三分。
    因此每每到了保康门外瓦子里来寻乐的人，大多都是冲着各种说话表演而来。
    保康门外的瓦子里，还特别针对各种说话类型的不同，将各色说话艺人们的区域分开，以供各人喜欢什么类型就去那个方向听。
    名气大的说书人，也都拥有几乎独立的勾栏，在里面为听众们开讲。
    而名气小的说书艺人则没有这个待遇，只能留守在外面随便找块空地，支好了簸箩，留下一人收钱，说书人则搭个小台子开讲。
    丁阳也不打算太出新，大体上照搬了固有的格局。
    只不过他没有助手帮忙收钱，只能暂且由阿黄代理这个职位。
    本来红玉打算过去，可丁阳却认为瓦子里龙蛇混杂，红玉去了不妥。哪怕以前也是在任店里抛头露面，可瓦子与任店的差距就如同露天小剧场和五星级大酒店之间的差异。
    这段时间红玉也着实辛苦了，丁阳不愿她过分劳累，想让她好好歇歇。
    再说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见过黑脸汉子那伙人在周围出现过，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康门外寻衅。尽管丁阳自称伤势全好了，但实际上他的胳膊还不能太过用力。
    若万一再要遇上危险，带着阿黄跑路总好过多出一个红玉要关照。
    在瓦子里表演是需要给人家交钱的，类似于千年之后的场地租赁费之类。按照不同的规模和类别，要交的钱数目也不同。交钱的方式分为固定和分成，事先就要约定好。
    “……100文钱？你这也太贵了吧！”丁阳完全没想到瓦子里对他说书的收费居然是每天100文钱，直接就被吓绿了脸。
    他如今还处于软饭生涯，一切全靠红玉妹纸供养。前些天虽然在中秋节的时候，火了一阵子苏轼的《水调歌头》来着，但这段时间的开销实在太大，总体还是入不敷出。
    最终，拿不出100文钱的丁阳只能选择领着阿黄留在瓦子外面。
    “阿黄啊，咱进不去了。待会儿就在外面开演，我负责说，你负责收钱啊！”
    “汪汪！”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反正阿黄很是兴奋的冲着他不断摇尾巴。
    瓦子外面距离街道很近，丁阳很快找到了一处合适的空地，往来人流基本都要经过。
    今天出来匆忙，也没想到瓦子里的收费会这么贵。于是丁阳身上只带了10文钱，准备留待急用。除此之外也没带桌椅板凳，只有一条长竹竿上挑了张幡子。
    眼看天色不早了，丁阳也干脆将竹竿牢牢的钉在地上，然后摆开簸箩吩咐阿黄守在边上：“阿黄，你可要给咱们看好了。待会儿有人丢钱进来不用管，只要别被人从里面拿钱出去就好。千万守好了，今后咱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汪汪！”
    看着它趴在簸箩边上守护，丁阳满意的啥摸了摸阿黄毛茸茸的头顶，转头过来运气。
    无论是在瓦子里外，说书都需要一副好嗓子，还有一段招揽观众的开场白。
    “咳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哎，大好的机缘就在眼前，谁错过谁后悔啊！谁知道西子捧心的典故由来，谁又知道武则天的宫闱秘史？全都在百晓生的嘴里，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呀！走过路过的朋友们，哎，有钱的您捧给钱场，没钱的您捧个人场！百晓生讲坛，您值得拥有啊！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百晓生开讲今古传奇啦，听着没意思都不要钱啊……”
    记忆里别人开演好像还要先敲一声锣，以响亮的动静吸引到周围人的注意力。
    可丁阳实在没找到铜锣，只好全靠金嗓子卖力吆喝起来了。
    所幸千年后经历过广告大爆炸时代，各种推销广告也算是耳熟能详，不一会儿就在他的吆喝声中聚集起来了一伙人。
    “什么情况？这人要做什么？”
    “你看那幡子上好像写的什么？”
    “唔，百晓生讲今古传奇！有点意思嘿！”
    “行了行了，别再吆喝下去了，这人也不少了，开讲吧！”
    “就是，我们要听武则天的宫闱秘史！”
    一阵乱蓬蓬的吵闹声汇聚，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闲人。
    毕竟距离瓦子很近，往来进去游玩的人，都会路过这里。而来保康门外瓦子里找乐子的闲人中，喜欢听说书的人还不少。
    虽说绝大多数人都根本没理睬丁阳的吆喝声，直奔瓦子而去——那里面才有喜欢的说话人开讲，外面这些街头路岐人表演，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但也有少数一些人被丁阳的这一番吆喝吸引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两嗓子又能如何？讲得不好，不给钱也就是了。
    眼见也围过来了几十个人，丁阳知道这就是目前他所能拥有的第一批听众群体了。再吆喝下去，也的确不太可能吸引到新人过来，一切还是交给作品说话好了。
    此前和刘二考察瓦子的时候，丁阳已经知道如今东京城里流行什么风格。
    然而无论是烟粉、灵怪、传奇，还是公案，说起来五花八门，可实际上不过是说书人们根据民间传说改编而来。其中桥段和套路，都不算新鲜。
    只是如今娱乐文化业才开始发展，而各方信息流通度并不高，才造成了说书人讲这些故事能有不少受众。
    实际上有很多的听众，几乎已经把东京城里能听到的故事都听过一遍了。
    若非实在没有什么新娱乐项目，又怎么会在重复听这些故事的时候还感觉津津有味呢！
    而丁阳脑子里面所装着的故事却包罗万象，就算是每天说10个故事，说一年都可以不带重样儿的。但前些日子拿后世流行金曲交给红玉卖唱的计划失败后，丁阳谨慎了许多。
    如今的人们爱听什么，他还有些保不住，那就最好先别着急推陈出新，慢慢试探市场。闯出名声后，再开始逐渐百花齐放。
    毕竟讲《阿凡达》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听懂，实际效果可能还不如《阿凡提》好使。
    挑来选去，丁阳决定的第一个故事说金庸先生的《越女剑》——短小精悍，又附带戏说历史和传奇效果的双重作用，就是它了！
    “某家便是百晓生，这天下之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话没说完，已经被一个闲汉打断：“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百晓生？难不成你还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呵呵，这位朋友说得好！我这百晓生，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丁阳并不生气，反倒暗暗叫了一声好，这个闲汉简直就是最佳捧哏。
    “哎哟喂，你还还真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呀！那我可要问问……”
    “这位朋友先听某家把话说完，我这个百晓生，和别人百晓生不太一样。虽然我也是上知天文，下懂地理，前知夏商周，后知汉唐宋。但我所知道的东西，更多是别人所不知道的一些秘闻佚事……”
    “秘闻轶事……”
    无论任何时候，只要好奇心不死，人们对于秘密的追寻就永无止境。
    果然随着丁阳定义出来，又露出个男人都懂的诡秘笑容，顿时就有几个闲汉接连催促起来：“郑六别再插嘴，赶紧叫这位百晓生给咱们说说，你都什么秘闻轶事呀？”
    “哈哈，莫急莫急，今天我就先给大家说上一段有关千古四大美人的秘闻。”
    “千古四大美人？”
    所谓古代四大美人的传说基本就是从宋代开始成型，到后来慢慢被人们所接受下来。而此时虽然已经有了些影子，却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结果还没等他开始说《越女剑》的故事，就已经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仔细听过才知道，敢情周围这些人还都不知道什么古代四大美人的故事，或者知道一点也不齐全。
    哦？
    丁阳顿时心中一动，既然如此，干脆再开讲《越女剑》之前，先来一段四大美人的传说做铺垫好了！
    反正对他来说，古典四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故事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来。
    稍稍沉吟了片刻后，丁阳顿时拿定了主意：“莫要吵闹，既然各位朋友都想听听何为四大美人。那咱们今天就先讲四大美人的传闻，也让大家瞧瞧某家这个百晓生，到底是不是真材实料的！”
    “快说快说，我们都等着听呢！”
    “话说四大美人的来历，可是当年昆仑山一本道至圣先师所裁定下来的名号。也是鄙人当年机缘巧合，才听来了一些秘闻。不过太多东西都不能说，以免泄露了天机，某家担待不起！只能给各位简单说说，首先我们来说四大美人之首——西施！与她有关的这段佚事，叫做沉鱼……”

 第110章 开门红

    等丁阳把四大美人——西施、王昭君、貂蝉和杨玉环——与之相关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了一遍后，现场早就是一片沉寂。
    这四位美人的大名，传播度其实已经很高了。可由于农业时代信息传播途径有限，各种信息流动的速度也没有信息时代来得快，所以还有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些传闻。
    必须要经过数以百年时间的文字和戏文传播后，才会达到后世妇孺皆知的地步。
    实际上就算在千年之后的信息社会，还是有不少人并不知道四大美人的传说。
    有的人或许知道，也未必能全部说出四大美人的名字和来历，更不要说与之相对应的四个美丽传说。
    今天在丁阳的口中将之娓娓道来，所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原本瓦子外面在丁阳的卖力吆喝下也就留下了几十个闲汉等着看笑话，或者看热闹，结果却没想到这位百晓生一张嘴就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或许在场有人知道四大美人的名字，或许有人听过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的传说，可真正第一个将此系统的联系在一起的人，就是眼前的丁阳。
    便是宋代也有流传四大美人的个人传说，但绝对没有丁阳说的这么清楚。
    何况丁阳前面还特意指出，这四大美人的权威性定义来自以昆仑山一本道的至圣先师。
    这些日子以来，一本道的名声越发响亮的让人难以置信了。东京开始向外释放出去各种各样的消息，并且前段时间还有天子下诏，册封七星真人为护国天师。
    朝堂上居然没有因此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毕竟儒家子弟向来讲究入世，将六合之外的鬼神存而不论——它存在它的，我们从来不考虑这些影响。
    这次能够默认了神宗皇帝赵顼的诏旨，也是对七星真人威慑力的强度感到震撼。
    当然，也和七星真人游历世间一番后飘然离开有关。
    这个举动非常符合他们心中对于出家人的定义，就是求仙访道，追求个人的造化成就。
    至于凡尘世间的权势地位，功名利禄，则丝毫不假颜色。
    既然和儒家的入世理念并不悖逆，那么捏着鼻子认下来也没什么。反正这个护国天师的称谓更多意义上只是个虚衔，不涉及到实际利益。
    就连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对此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显然七星真人的能量已经受到了他们的暗自敬畏。
    外界很多的道门，都在追寻七星真人的踪迹。至于昆仑山一本道，更是成为了无数人追求的目标。不知道多少执意求仙之人，都开始打点行装赶赴昆仑山拜师求道。
    至于能不能拜师成功，谁也不知道。
    而昆仑山远在天边，距离东京开封府不止几万里之遥。
    可以就挡不住这股风潮的兴起，甚至听说连辽国和西夏也谋划着派出专门的使团去昆仑山访圣。上次七星真人待着的时间太少了，偏两国那期间又没有使团在东京，于是便错过了。
    这两个月来，两国恭贺八月十五中秋节的使团相继赶到，四下里到处搜罗七星真人的消息和细节。越是搜罗，越是对此赶到震惊。
    七星真人所留下的几件开光物品，几乎都成为了神器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持有者本人也不敢随身携带——其一是担心消受不起，其二则怕丢——于是纷纷专门扫出来个清净所在供奉起来，逢年过节祭拜一番。
    至于皇宫里面的几件开光神器则基本上由几位娘娘们瓜分了，赵顼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他常住的内宫寝殿外，已经也将两位3d夜光门神给挂在外面。
    每天晚上两位门神在黑暗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更兼本身栩栩如生的姿态，格外让人看见了之后满心颤抖。
    不少人由于心理作用，甚至已经开始宣扬长时间接触这两位门神后，感觉自身阳气大盛。
    宫中除了宫女和娘娘们，就是一群群的太监了，唯一的男人或许就是皇帝赵顼。
    所以皇宫内里阴气很深的言论，从来都很有市场，几乎是公论。
    太监们作为不完整的男人，向来都很是期望恢复阳刚之气。
    因此从多接触两位门神后感觉到阳气大盛的言论传扬开来后，越来越多的太监们对此相信不已。几乎是谁都想要离寝殿近一点，别的条件都好说，只要能挨得近些就行。
    而月牙儿和吕安两人，直接就成为了跟随七星真人得道而升天的鸡犬——眼下在宫内两人可谓是红得发紫。
    宋代皇宫和外界的联系还没有后世那么泾渭分明，小黄门们经常在外采购各种东西。
    随着他们的行动，宫内的很多消息也会随之传扬出来。
    当然，这消息肯定不能涉及到某些贵人，否则必然会引来后续的追查。
    而宫内的消息反过来又影响到了宫外，关于七星真人的消息这几月就没有断过。而赵顼设立在当初七星真人踏破虚空方位的仙去台也开始动工，据说光设计图纸就忙活了2个月。
    每日里都有百姓前往膜拜，专门有几队禁军轮流守护仙去台的治安。
    而东京城以外也开始传出来了有关七星真人的踪迹，当然基本上全都是虚假消息。
    但无形之中，却将七星真人的名望越推越高，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一本道的宗门也开始有越来也多人关注，并且还有无数读书人从历代典籍里面寻找有关一本道的记载。
    能够孕育出七星真人这样神通广大的修仙高人，这样的门派怎么可能默默无名了？
    必然是在漫长的历史中忽略了它的存在，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能发现线索。
    果然要说起来还是读书人厉害，真的就给他们找到了很多有关一本道宗门的记载。不过其中牵强附会之处很多，但却没有谁去计较这些。
    反正谁也没证据表明这些资料上所提到的一本道宗门，就真的和七星道长没关系。
    宋代的文治水平绝对是历朝历代之首，于是有了读书人的关注后，七星道长和一本道宗门的权威性立即得到了全天下的认可。
    据说就连辽国、西夏、大理和吐蕃都纷纷行动起来，也认可了一本道宗门的权威性。
    可惜截至目前为止，一本道宗门唯一露面过的人就是七星道长。
    而他却又在2个多月前踏破虚空成仙去了，再也没人真正见过他的踪迹。至于各地所流传开来有关他的逸闻趣事，几乎全都是朝着七星道长早年套在一起。
    不是说七星道长已经修行了九十九年么？那么早年间偶然下山游历天下，我们机缘巧合遇见了也是可能的，对吧！
    什么？你说七星道长就在昆仑山修炼了九十九年，这次出山是他第一次下山？
    别逗了好不好？
    那是人家七星道长不愿意声张，山中修炼是何等枯燥无趣？偶尔下山转转，才符合人性，对不对？所以早些年我们遇见七星道长的事情，全是真的！
    于是现在和七星道长攀扯上关系的人员早就数不胜数了，前些日子以来各大说书人每天若是不说上一段有关七星真人前段时间的神迹，那绝对是没有听众捧场的。
    第一次听到有人和七星岛长联系起来可能还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听多了联系反而不在意什么了。此时听见丁阳也这么说，众人都是听过就算了。
    反正如今一本道宗门的牌子很是响亮，说什么牵扯到都有可能。
    就连丁阳后来知晓了一本道的名头响亮到这种地步，甚至产生了去扶桑自治领找某家公司收取广告费的念头。
    只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欣赏人家公司的作品，从来没有付过一分钱的版税，也就随即平衡了。就当是哥学**，帮忙推广，顺带着抵消这些年的白看代价吧。
    不过底下这些听众们也不全都是不关心丁阳最后扯到一本道身上的闲人，总还是有几人非要问问清楚：“你怎么就和一本道扯上干系了呢？”
    丁阳前些天走访东京城各家瓦子的时候也听说了不少七星道长的传闻，当然很快编出一套瞎话。因为掌握的信息量太大，编出来的瞎话也格外听起来像真的。
    当然丁阳出于小心，并没有敢把自己和七星道长联系起来，只是让先辈和一本道宗门有过稍稍接触。
    这一番经历也是编的玄之又玄，奇峰迭起，听得周围闲人越来越多。
    丁阳说的口干舌燥，可效果也很好。
    这一点，从阿黄守护的簸箩里面越来越多的铜钱就能看出来丁阳的受欢迎程度。
    甚至就连瓦子里面的说书人，都被吸引出来了几个，听着丁阳在这里太南海北的扯淡。
    也就是千年后信息社会的优势所在，各方面信息量丁阳完爆所有人。
    于是他所编造出来的细节，全都还是像模像样的。哪怕有人追问更多的细节，他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到最后一场子说下来，几乎连他自己都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原本想要说金庸先生的《越女剑》来着，可直到天空中火烧云都出来了，也没来得及说这个正经的故事。
    不过这个说不说的已经不重要了，簸箩里面收到的铜钱足足有上百文之多。以前丁阳可能瞧不上这点钱，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些钱的厉害。
    “好了，各位朋友。今天百晓生就先给大家说到这里。明天咱们还继续相约此地，某家给各位带来更多更精彩的传奇！我保证，全都是各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第111章 《越女剑》

    踏着夕阳刚刚来到巷口，丁阳就看见了倚在门前不住张望的红玉。
    八月底的东京汴梁城还是很热，但热力已经不如之前。哪怕中午和下午还是很热，但早晚已经变的凉风习习，秋天毕竟已经来临了。
    红玉的罗裙不如夏天时候单薄，却以及很好的勾勒出来了美好的身材。
    宋代虽然开放，可能够大胆穿着来彰显身材的还是只有少数女子才敢去做。
    就在丁阳看见红玉的时候，她也同时发现了丁阳，欢呼一声就已经向着巷口飞奔而来：“郎君，太好了！你回来了，咯咯……”
    不等丁阳反应过来，已经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成熟而性感的娇躯毫不避讳邻居们的眼光，紧紧的贴在男人的怀中。
    而红玉更是第一时间就献上了香吻，光明正大的表现着自己的四射激情。
    一瞬间，真让丁阳有些回到了千年之后的错觉。
    毕竟宋代的整体风格依旧保守，便是小姐们开放也有相应的限度。
    可红玉如此不掩饰本身的情感迸发，顿时让丁阳成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依恋。
    “奴奴就知道，郎君不会抛下奴奴独自离开的！”
    丁阳随即满头黑线，我说你待在家里究竟都在琢磨些什么呀？
    就连旁边的阿黄都看不下去了，直接越过两人而摇头摆尾的跑向了家门。
    红玉租住在保康门外的宅子虽说小门小户的，可却是独门独院。比起最初穿越过来章义租住的合租院落，更有家的味道。
    看见阿黄屁颠屁颠的回去，丁阳也随即松开了娇艳红唇，使劲托起掌中的翘臀，大笑着就抱紧了红玉朝回走：“你这小妮子，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再这么不乖，可别怪我给你施以家法！”
    红玉此时才反应归来刚才做了些什么，立即惊呼一声，羞红了小脸。
    天哪，这么多人看着，她竟然就冲上来献吻，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很快就被丁阳的话音吸引：“家法？奴奴却不知道郎君还有家法？”
    “当然了！身为一家之主，怎么能没有家法！”
    “家法究竟是什么呢？”
    没理会红玉的好奇，丁阳只是笑道：“回去院里，我就告诉你家法是什么！”
    刚刚跨过院门，丁阳反脚便将门关闭了起来，不等红玉发问，已经笑眯眯的一巴掌拍在了妹纸挺翘的两瓣粉臀上面。
    “啪！”
    “哎呀！”
    “滋味怎么样，这便是我的家法了！”
    “讨厌！”
    “话说玉儿你还打算继续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到何时呀？难道你就不打算听一听今天我去瓦子的收获如何么？”
    “那还需要问么？奴奴知道郎君是最有本事的人！”
    唉，有个时刻崇拜着你的女孩子陪在身边，有时候也还真缺乏一点成就感呢！就算是想要去炫耀一番，人家也会满是崇拜的告诉早就想到了！
    如今晚上与红玉共塌同枕，丁阳也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再也没有刚刚开始那阵的局促不安和控制不住，如今尽管如香似麝的气味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影响到丁阳。
    甚至红玉对他根本就不设防，只要想看，随便转转目光就能验证红玉玲珑浮凸的身材绝对不是假的。
    自从和红玉达成协议，等到他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时间过去再行鱼水之欢后。丁阳也渐渐能克制住本身的欲望，实在不行还有妹纸帮他擦洗身体时候的福利可以暂时解脱片刻。
    话说丁阳如今早就可以自己动手洗浴了，但红玉却以男人太过粗心大意为由，并不曾放弃为他擦洗身体。
    宋代的夜生活其实并不算太过枯燥，只是绝大多数娱乐活动都在外面。回到家里，除了吃饭外，也就剩下睡觉了。
    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阿黄时不时弄出点动静外，丁阳的心中格外清静。
    怀中的红玉早就蜷缩着娇躯，尽量挤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甜甜的靠在男人的臂弯中。无论男人说什么，她都在笑：“真的吗？好厉害呀！奴奴就知道，郎君最棒了！”
    第二天再去瓦子外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闲汉在等，看见丁阳出现后直接叫喊起来：“百晓生来了，哈哈，太好了！昨天可是说好了，今天要讲从未有人听过的传奇，不是假话吧？”
    “俺昨晚上回去，足足一宿都没睡安稳呢！到底讲什么呢？”
    “哈哈哈，劳各位久候，某家还真水有些不好意思呢！”丁阳边说话，已经插下了竹竿，这次他还专门带来了红玉烹制的爱心凉茶——配方全由他来提供。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已经布置好了场地，甚至还摆出了一张竹凳。
    这可不是用来坐着休息的，而是站在上面让更多的人能够看见他。
    说书这个行当，只是有声音而没有表情和动作搭配，就会降低很多效果。
    “百晓生，怎么还不开始？莫不是昨天的许诺，全都是哄人的？”
    这一声质疑出来，随即就搅动了周围，不少人都有些怀疑起来。
    留在这里的闲汉们大多都是听多了各类说书的人，或许某些段子有些新意也还罢了，完全没听说过的故事还真不大相信。
    就包括昨天丁阳所说的四大美人传说，也都是有些听过，有些没听过。
    真正出彩的地方，反倒是丁阳第一次提出了古今四大美人的概念。
    当然他对每个美女的生平琐事，也还真知道不少。谈起来头头是道，还都说的煞有介事。至少听上去，就跟亲眼目睹一般。可谁都知道，他不可能看见这几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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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距离现在时间最短的杨玉环，也是唐玄宗时期的贵妃，距今也有差不多300年了。
    于是更加让人关注的焦点，顿时集中在了一本道身上。
    除了这个神秘叵测的宗门有这样的实力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何况谈起一本道，丁阳又是对他虚构出来的这个宗门最为清楚的人。
    种种细节随便摆出来后，恍如亲眼目睹。而且这些细节还都环环相扣，说的入情入理。让人听了之后，由不得不相信。就算稍稍有些怀疑，也提不出什么确凿的反驳意见。
    再说丁阳也担心过多谈论一本道宗门，会导致鬼舞的警告兑现！
    上次他去仙缘洞府的时候，鬼舞特意在分手之时让他切记试炼期间不要过多纠缠在前两次穿越所一手打造出来的一本道身上。
    于是丁阳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这次选择的策略则是直接开讲《越女剑》的故事。
    其实有关金庸先生的小说细节丁阳根本就没记住，完全无法比拟那些小说里面的穿越者——竟然可以原文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
    他只能是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保证整个故事的主体不会偏移，顺带着将某些记忆深刻的细节讲出来。搭配着语气变化和动作浮夸，却也形成了非常出色效果。
    尤其之前他所营造出来的百晓生无所不知的形象，更给他的说书效果带来了额外加成。
    何况金庸先生的小说的确精彩，哪怕只是中篇额《越女剑》也同样出彩。
    其中不仅掺杂着史实，还有精妙的演绎。再者武侠小说的概念，也算是第一次出现在了宋代百姓的面前。
    尽管《越女剑》当中对于武功的描述还不够神奇，也不像其他武侠小说般存在着独立的武功体系。可《越女剑》当中的武功描写，依旧是在宋代前所未见过的。
    尤其《越女剑》的故事不仅得见于汉代赵晔所写的《吴越春秋》当中，还在唐代欧阳询主编的《艺文类聚》中有相应描述。
    故事本身就富有传奇色彩，而经过金庸先生的编辑后愈发曲折动人。
    当中还被作者虚构出来了西子捧心的典故，也算是出人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反正丁阳声情并茂的讲完整个故事后现场一片静寂，所有人都被故事勾的神思不属。
    以至于丁阳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担心是不是又像此前传播现代流行歌曲般失败。
    幸好在他纠结之际，听众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随即便是浪潮般的喝彩声：“真好故事！”
    “果然是闻所未闻的新篇章，精彩！实在是精彩万分呀！”
    “唉，阿青真是可叹。可怜一代奇女子，也终究抵不过美人如画。”
    “输给四大美人之首的西施，也是输得不冤。以范蠡相公的声名才情，也只是西施才配得上。阿青嘛……恩，总是个山野女子，两厢门第是不般配的！”
    “原来西子捧心是因为受过伤，怪不得！原来如此，今日也算是解了一出千古悬案。”
    终于看见了所期待的一幕，丁阳才算放下了心思——说书的计划，看来是可行的。
    等到闲人们开始朝簸箩里扔钱，笑到几乎合不拢嘴的丁阳马上来了精神。只是稍稍喝了两口水，就直接又开了新的篇章：“诸位，方才《越女剑》的故事已经告一篇章，接下来某家再为大家说个新传奇，名字唤作《白马啸西风》便是！”
    “白马啸西风？这名字果然豪迈大气！却不知讲的又是什么故事呢？”

 第112章 《白马啸西风》

    宋代说书人所讲的故事，通常在名目上都不会有什么出奇之处。
    要么写实，要么虚幻，要么猎奇，还真不曾有过这种形容意味浓厚的故事名目。
    仅仅只是听见了这个名字，已然心中升起了某种独特的韵味。
    假如说刚才的《越女剑》还只是武侠小说初露峥嵘，那么到了《白马啸西风》当中，后世武侠小说的韵味开始逐渐出现。
    尤其刚开始便是一场凶杀血案，在丁阳的讲述中格外充满了悬疑色彩。
    两个月前丁阳考察过很多瓦子里的说书节目，对不少故事也都亲耳听过。
    可这些故事的精彩程度还都很是有限，宋代的故事编纂甚至还完全没有后世套路可循。
    而武侠小说却可以算得上是通俗小说当中比较富有传奇色彩的类型，偏宋代还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此类型的故事。这一听，顿感耳目一新。
    作为成年的通话，新派武侠小说后世的风靡程度足足席卷了海内外几十年时间。
    甚至在此之前，旧派武侠小说已经广为传颂，不少说书人依靠它能养家糊口。足见群众基础雄厚，其中的想象力和独特体系构成了瑰丽的世界观。
    在信息流动不够发达的时代，其中所孕育着的风土人情和地理风俗，乃至于自由与不羁的精神，都深深为人们所喜欢。
    何况武侠小说当中，肯定还有神奇叵测的武功。再加上儿女情长和英雄豪迈，悬疑诡谲与惊奇绚丽，综合在一起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魅力简直难以想象。
    于是丁阳只是开讲了半部《白马啸西风》而已，就引来了前所未有的狂潮。
    保康门外的瓦子里今天生意明显下降，可门口的街拐角却越聚人越多。
    仅仅是李三与上宫虹伉俪情深，又惊险万分的力抗强敌，最终与敌偕亡。这个开篇段落。就已然紧紧吸引住了所有人的关注力。
    开始还有人低声说话，但随着剧情的展开，偌大的地方人头躜动，却安静到落针可闻。
    甚至丁阳都能看见很多人屏息凝神，连喘气都要捂住嘴，生怕惊扰到他说话。
    随着剧情发展，李文秀被白马带到沙漠，遭遇大风沙，吹到了哈萨克人的牧区里，被唯一的唐人计老汉收养下来。吕梁三杰没能找到李文秀，趁着部族中的男人们出去放牧的机会，对老弱病残进行了屠杀和掠夺后逃走，只留下了无尽的仇恨。
    实际上《白马啸西风》的很多细节丁阳都记不住了，但却并不影响他的发挥。
    甚至于依靠本来的庞杂知识，还能说得更好。
    譬如其间就夹杂了不少沙漠里面的常识，还有环境的描述。
    对于生长在中原的人们来说，这些信息完全是陌生的，而且全都充满了吸引力。
    毕竟丁阳本身的信息来源都是千年后资讯，经过了无数科研考察者实地探索和分析后拿出来的结论。还有很多对后市而言很是平常的道理，此时说出来却格外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丁阳又不是胡说，每一处细节他都能说出个道理来。
    就算是没去过沙漠的东京城百姓，也都从中汲取到了很多知识。
    哪怕是去过塞外的客商们听见后都连连点头，若有所悟。
    本来丁阳只是借此弥补对小说细节记忆不太深刻而可能导致的故事精彩度下降，却没想到他这些庞杂的知识拿出来，反而受到了更多好评。
    东京城有不少的过往客商行走，这些人完成了生意后也会喜欢去瓦子里勾连逗留下来寻个乐子。随着丁阳越说越好，还真引来了不少客商的关注。
    不仅能从他这里听到精彩绝伦的故事，还有许许多多恍如亲身尝试过的经验。
    顿时又激起了新一轮的追捧，越发把丁阳的地位吹捧起来，引来更多人关注他。
    沙漠当中的常识、沼泽当中的凶险、天南海北的动物、东海西域的风景，说起来简直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
    百晓生的名号，也因此叫的越发响亮起来。
    假如之前还有人怀疑他这是胡吹大气，那么随着丁阳的说书生涯展开，越来越多的人对此信服不已。对他们来说，百晓生就是东京城中最牛叉的说书人。
    随着丁阳的进一步细细展开故事，李文秀和哈萨克部族第一勇士苏鲁克的儿子苏普成为好友，两人合力杀死了一头狼王。
    丁阳在此期间详细了描述了两小无猜的感情，时不时夹杂两句后世的歌词。
    听得不少闲人们津津有味，总算从最开始的紧张情节中恢复了不少。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李文秀和苏普将会成为一对，却听丁阳口风一转，说起了苏普的父亲苏鲁克在前次吕梁三杰血洗部族时死了妻子，于是深恨所有唐人。
    因此，他严令禁止了苏普继续和李文秀有来往，苏普不愿，却遭到了父亲的一顿好打。
    李文秀看见苏普挨打，最终狠了狠心，把苏普送给她的狼皮放在了部族中美丽的少女阿曼家门前，从此再也不去见苏普。
    哪怕是这些人听多了很多****纠葛的故事，却也还是被这种变故给听呆了。
    在他们所听过的儿女情长中，从未有过这种性格独立的李文秀。
    然而越是如此，却越是被其中的感情交织所抓耳挠腮，真让人着急呀！
    但谁都不敢打搅到丁阳，只能顺着他的讲述慢慢走近这个故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秀逐渐变成了大姑娘。
    她偷偷观看苏普与人比武摔跤，却发现阿曼对苏普一往情深。伤心离开后，却被一直在回疆寻找她仇家发现。
    回想起父母的深仇大恨，本身又伤心欲绝的李文秀将仇家带入戈壁荒漠，准备同归于尽。
    只是一个小段落，却让周围的听众们越聚越多，几乎人人都在为这种变故揪心不已。
    他们还都没有经历过武侠小说中绝境必然出奇迹的套路，第一次听到，谁都是同样焦躁不安，又偏偏猜不到剧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于是听到后面李文秀巧遇隐藏在戈壁荒漠中的“一指震江南”华辉，齐齐舒了口气。
    对于武侠小说当中的外号，刚才丁阳在吕梁三杰出场的时候简单的简述了一下。
    原本留在众人心中的外号就等于是匪号，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人的名目。
    但是到了华辉这里，才发现这外号也不全是坏人有，好人也有。而且听过绰号，可以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个人的性情或者出身来历。
    而华辉“一指震江南”的外号，当真是威武霸气，听得众人热血沸腾。
    “听见没有，一指震江南，好生厉害呀！”
    “只听这个名号，就能想象出来华辉当年的无上风采。没说的，绝对是高人。”
    “哎呀，李文秀这小娘子，总算是祸去福来了。”
    见到这些土鳖样，丁阳真心快要笑尿了。
    现在不过才讲到《白马啸西风》而已，等到后面越来越多的故事讲出来之后，你们才真正会见识到武侠小说当中各式各样威武霸气的外号。
    甚至于更进一步，若是讲个玄幻小说出来，岂不是要把你们给吓死！
    玄幻小说当中的人物可都是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稍有不慎便摧毁掉大半个世界的强人。
    虽说不晓得这些强人所生活的世界为什么千百年来没有被其他强手毁掉——事实上按照他们的交手强度，世界早就已经该不存在了才对！
    然而这些强人非但可以毁天灭地，还能吞噬宇宙，后来更是挥手灭星球，反掌毁星系。天上地下，早就挡不住他们了。
    不过丁阳也怀疑，自己若是讲出这样的玄幻故事出来，会不会给人喷死。
    毕竟宋代的人们所接触到的世界，还仅仅只是能够看见的大地和山川。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家乡以外10里地，所能熟知的神仙们也最多就是在天庭和地狱里混迹。
    一下子若是拔高了，万一接受不来可怎么办？
    正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之后，丁阳才觉得从武侠小说入手最方便。
    当然，身处宋代，他所讲出来的武侠小说也只能以宋代的标杆为准。凡是宋代熙宁年间以后的武侠小说，全都不能讲。就是熙宁以前的小说，也要适当性的做些调整。
    后世可以无视当前的皇帝或者权贵世家，但是他却必须要避讳一二。
    虽说历代战乱频繁，还有天灾人祸不断发生，可钟鼎世家的传承却大多不受影响。
    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名门世家，如今还都正常运转流传。万一那点没注意到，用千年后的眼光肆意点评这些名人而引来了麻烦，那可就糟了。
    这么一选，首先金庸先生的《射雕三部曲》就完全不能用了。
    其次，包括《碧血剑》、《飞狐外传》、《雪山飞狐》、《天龙八部》和《鹿鼎记》在内的绝大多数作品都没法说了，历史背景完全对不上。
    就连梁羽生的很多作品也都没法用，算来算去还是古龙先生最好使，从来都不交待时代背景，用起来完全没负担。
    而这时，丁阳也就说到了华辉指导李文秀用毒针杀死追捕他的敌人。
    李文秀也帮华辉挖出了背上的毒针，并拜他为师。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学艺生涯，逐渐成长为武林高手。
    听到李文秀的成功，场中的听众们甚至因此而爆发出一阵欢呼，搅得远处别人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惊疑不定的看了过来。

 第113章 《连城诀》

    现场的热烈气氛自然也会带动丁阳的热情。特别是阿黄面前簸箩里面的铜钱，简直就像雨点一般落了进去。
    哪怕只凭目测，丁阳也敢肯定今天的收入肯定远远超过昨天。
    何况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早已经把这个角落围的水泄不通。
    不光是路过的人会停下脚步驻留，便是进去瓦子里面的客人也忍不住出来瞧瞧。更别说还有其他本来打算去瓦子里玩乐，却直接被吸引住的客人。
    里三层外三层的，丁阳不得不加大了音量，以更加洪亮的嗓音和饱满的激情说书。
    “……这一日，苏普和阿曼为了躲避暴风雪的侵袭，来到了计老汉的家里。碰巧了，吕梁三杰当中的陈达海也来到了这里。苏普是为了询问青梅竹马的伙伴情况，而陈达海则是为了追查当年的小姑娘。。”
    故事的高潮部分终于爆发了出来，随着苏普被陈达海打伤，女扮男装的李文秀现身。
    以她苦学了几年的高超武功打败了陈达海，并救出了阿曼还给苏普。
    众人追捕逃走的陈达海，来到了高昌迷宫当中，碰见了躲在里面的华辉。
    谜底一个接一个的被揭开了，原来华辉竟然是个哈萨克人，本名叫瓦耳拉齐。当年追求阿曼的母亲失败，从而远远地离开了家乡，在中原学到了一身好武功。
    返回家乡后不仅杀害了昔年的情人——阿曼的母亲雅丽仙，还专门指使徒弟马家骏在水井中下毒，预备谋害全族的男女老少。
    可马家骏却不忍心滥杀无辜，最终没有听命令下手。师徒失和，马家骏刺伤了华辉逃走
    此后的马家骏为了保护传说中高昌迷宫里面的唐人宝贝，化身为计老汉留在了附近。
    时至今日，师徒再次见面。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场激战过后，师徒俩双双伤重丧命。
    至于最后被李文秀所发现的高昌迷宫唐人宝贝，居然就是一些笔墨纸砚和琴棋书画。都是在中原随处可见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奇珍。
    一日之间，照顾李文秀长大的计老汉和教授武功给她的华辉同时身亡。而心中的恋人苏普，却又深爱着阿曼，早已忘却了儿时情缘。
    李文秀也只有骑着白马回返中原，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等到一部《白马啸西风》全书讲完，丁阳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局。
    李文秀骑着白马，消失在了漫卷的西风当中。
    周围的听众人群中就像死了一般，竟然没有人能说点什么。
    李文秀的故事，和他们从此前所听过的任何一篇故事都不相同。
    其中包括计老汉（马家骏）、李文秀、华辉（瓦耳拉齐）、苏普、阿曼、吕梁三杰，包括开场时就命丧黄泉的李三和上官虹，全都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场宝藏引发的连环追杀，却不想又引出了两段失去了情人的不同故事。
    宝藏是虚妄不存在的，而华辉和李文秀的选择，也是让人感慨连连。
    尤其故事里面李文秀的几次独白，都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你深深爱的人，却又爱上了别人，你又有什么法子？”
    “……师傅，你得不到心爱的人，便要将她杀死。我得不得心爱的人，却不忍心让他被别人给杀了。”
    “……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是充满了新鲜意味，李文秀更是前所未见的女性形象。
    瓦子里面听多了故事的人们，何曾听见过这样的故事和这样的女子？
    “这李家小娘子，还真是……唉，俺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奇女子，真真是位奇女子呀！”
    “哈哈，原来我中原的纸墨笔砚和琴棋书画，拿去西域会被国王都当成至宝，还珍而重之的专门收藏了起来。哈哈，可见这些蛮子们是何等的倾慕华夏！”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丁阳却来到阿黄的身前，开始收集簸箩里散落的铜钱。
    不一会儿，他就感到了手心里面沉甸甸的：“怕是最低也不少于200文钱呢！”
    没工夫细细数一遍，丁阳只是将之装在了身边的包裹中。
    “后面还有没有了？李文秀学到了那么厉害的武功，回到中原来又会不会遇到更好的男儿郎君呢？总不能只因为一个胡人少年，就孤独终老一生吧？”
    “你说什么呢！那怎么可能？我中原大地，江南水乡，有的是好儿郎！区区一个胡人少年，转眼就能忘记掉吧！”
    “胡说八道！李文秀若是那般女子，又如何能够被某家看成奇女子呢？她可是亲口说过，他们都是极好的，可我偏不喜欢！还不明白吗？世间再大，人再多，她喜欢的却只是一个。”
    “唉，这般重情重义的奇女子，当真是举世少有！我若能遇见一个，此生也是足矣！”
    正满心开心的听着众人讨论，结果刚喝了几口水而已，马上有人开始喧闹起来：“百晓生，这眼看天色还早，再给俺们讲一段吧？总不能今天只有一段吧？”
    不等丁阳回复答案，旁边的人已经大肆鼓噪起来：“就是就是，再来一段！”
    “只一个故事，哪里能够呀？虽然比瓦子里面听到的故事更精彩，可惜就是太短了。”
    “对呀，我们还要听。百晓生再说一段，好不好？再来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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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听众的热情很快鼓动了全场，到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插话。
    反正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个意思在里头：甭管怎么说，不再说一个故事绝对不行！
    丁阳心中微微一动，随即面带难色：“哎呀，不是某家不想说。只是某家还要去做活，否则赚不到钱，回去家中难免被浑家埋怨。”
    “哎呀……想不到堂堂百晓生，原来却是个惧内的！”
    “莫要担忧便是，只要你接下来的故事还好听，某家尽可以多给些钱。便是不去做活，也保管你回家不被媳妇儿埋怨。说不定看你发财，媳妇儿还会烫好了酒去帮你暖被窝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快，再说一段吧！某家也多给钱！”
    趁着众人起哄，丁阳心中迅速选好了新书的题材。借着微笑的空子，偷偷又喝了两口水，这才不紧不慢的答应下来：“好吧，看大家这般的热心肠，某家也不好提前离开。这么着吧，那便再讲一段，也好让诸位尽兴而归。”
    “就是说嘛，这才对呀！”
    “还说什么故事？是不是李文秀回到中原的后续呀？”
    “不不不，相同的故事既然完结了，便是下面再也没有了。某家是不会再说，后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故事，都就不足与旁人道哉了！”丁阳没想到大家这么执着。
    “不说李文秀的故事了？那又说什么呀？”不少人隐隐有些失望，刚听的起劲儿，又关心李文秀回归中原后遇到什么新问题，结果却没有了。
    “她学了那么一身的好本领，难道就这么埋没了不成？”
    “我说，百晓生你就给我们再讲讲吧！还想听呢！”
    面对很多人的恳求，丁阳却丝毫都不动容，轻轻摇头道：“好了，好了，每一个故事有开头，也有结尾。对我来说，这就是《白马啸西风》的结尾了。我还可以再讲，却是要讲个新故事了。”
    这些人才习惯了武侠小说的风格，都还想再听听，没想到丁阳却不肯再讲了。
    一时间，周围怨声载道，不满意的声音居多。
    眼见现场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丁阳顿时不敢再耽搁，急忙引导众人的情绪：“虽然李文秀的故事结束了，可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述的这个新故事，却也是关于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藏！”
    “咦？又是个宝藏的故事？”
    “会不会和李文秀联系起来呀？”
    一片议论当中，质疑的声音顿时少了很多。
    眼看众人再度寂静下来，丁阳顿时松了口气：“这是一个发生在湘西小镇上的故事，这一天，农家子弟狄云和师妹戚芳在师傅‘铁锁横江’戚长发的指导下习练躺尸剑法！据说这一门武功精妙非常，每出一剑，都会以躺下一具尸体为结局！”
    “咝……躺尸剑法，好狠毒的武功呀！”
    “你说世间真有这么恐怖的剑法吗？我怎地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有什么了不起？你又不是百晓生！”
    “快些住嘴吧，好好听百晓生讲故事！再这般吵闹下去，还让不让人听了？”
    从多年开始练剑的解说，到多年未曾见面的师兄万震山派徒弟来请戚长发回家做客，引出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来到万家之后，先是遭遇了大盗吕通前来复仇。是狄云出手，拼却受伤击退吕通，保住了师伯的寿宴不受影响。
    还没等听众们赞赏几声，却听到狄云的行为非但没有收获奖赏，反而见疑于万家。甚至连一个要饭的乞丐，也在骂狄云愚蠢笨蛋。
    随后乞丐更是说他所学的武功根本不是什么躺尸剑法，而是唐诗剑法！并且特意教了狄云几招，果然与原先师傅的讲解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没等整明白，深夜里就遇上了万震山的八个徒弟前来寻衅，狠狠打了狄云一顿。
    第二天狄云又遭到了这些人奚落和嘲笑讽刺，忍不住委屈的狄云使出了昨晚从个老乞丐身上学到的剑法，打败了几个人。
    听众们很快代入到了狄云的身上，为此高兴不已：“看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还敢取笑！”
    结果没等高兴完，就听丁阳讲道：“……结果不曾想，这却成为了狄云悲惨命运的开始！”

 第114章 不招人嫉是庸才

    关于《连城诀》的故事，看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揭示人性丑恶一面到极致的小说。
    为了争夺所谓价值连城的宝藏，故事里面徒弑师、父杀女、师兄弟反目成仇；夺人妻、害友命、侠义皮满是丑陋！
    里面有一股悲愤之气贯彻全书，让人读来如鲠在喉，数不尽的憋屈。
    幸好最终生性质朴的狄云屡屡遭到冤屈欺骗，历经了磨难后回归了大雪山之中，还有水笙等着他。
    当年丁阳看这本书的时候，差点被憋死。
    年轻人都有个弱点，受伤受苦不怕，却唯独受不得冤屈。
    可书中狄云却从头到尾一直就在不断的被冤枉中度过，委屈到不得了。
    好几次丁阳差点就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弃书了，幸好金庸先生的笔力确实牛掰。
    每每在黑暗当中，总会留下一抹闪光，让人看见希望的光明还没有完全绝灭掉。
    于是此刻丁阳同样把这种感觉带给现场所有的听众。各种圈套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此起彼伏的不断拍打过来，让大家欲罢不能。
    万震山疑心戚长发已学得师门不传之秘连城剑法又教给狄云，遂将戚长发诱入房中击杀，却又伪造现场反诬戚长发击伤了他而逃走。
    为了探寻真相，万震山更是设下圈套贼喊捉贼，将见义勇为的狄云栽赃陷害为强盗。
    狄云被关入牢房后，万震山的儿子万圭更是借此机会对戚芳下手。早就垂涎于戚芳美色的万圭表面上出钱出力的营救狄云，实际上却买通官府将狄云轻罪重办。
    不知人心险恶的戚芳上当，真以为万圭是好人。
    此时的戚芳父亲不知去向失踪，师兄又犯了强奸偷盗的罪过被关入牢房。虽说与狄云青梅竹马，可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和心中的失望。
    万圭趁虚而入，终于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里所有的听众几乎都快要崩溃了，尼玛这狄云也太悲催了有木有？
    原先还都准备给丁阳打赏更多铜钱的听众早就忘记了这茬儿，狠的牙痒痒。
    虽然天色已晚，可丁阳却没法走。
    现在若是结束了今天的说书，那么明天等待着他的就只有骂声和唾弃了。
    于是一鼓作气，又继续叙说狄云在监牢当中的遭遇。
    一直说到获得了丁典的信任，将自杀的狄云就醒后开始讲述丁典和知府凌退思的女儿凌霜华之间的甜蜜爱情交往。
    刚才还都沉闷在狄云悲惨经历之中的听众们，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慰。
    谁都听得出来，这位丁典看上去虽然有些疯疯癫癫，实际上全都是装出来的。而他修行的《神照经》武功极为强大，甚至可以将几乎断气了的狄云救活。
    比起之前所听过《白马啸西风》当中的武功，不知道强大神奇了多少倍。
    尽管《连城诀》从开始就一直让人憋屈，狄云的杯具命运一直牵动着众人的心思。
    然而偏偏《连城诀》当中的武功却格外的神妙，对于宋代刚开始接触武侠小说不久的人来说，简直就像重新发现了一个世界。
    其中的每个桥段，甚至于每种武功都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更别说《连城诀》当中的人性复杂多变，丁阳又格外用动作和语气描绘出来了逼真氛围。
    就算是前面还没怎么听过丁阳说书的听众们乍一听，便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狄云的命运的确悲催，可是故事却真让人又完全放不下去。
    与《连城诀》相比较起来，原先听过的那些故事简直就不叫故事了。
    什么是传奇？百晓生所讲述的故事才能称得上是传奇！
    其中的波诡云谲，绚丽夺目，每每一点一滴都让人难以放下。
    等到丁阳讲完了丁典叙说戚长发和万震山，以及另外一个师伯言达平合力谋害了师祖梅念笙，狄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狄云相同的是，现场的听众们也基本快要疯了。
    尊师重道可是当今时代的最重要规则之一，师父就算是打死了徒弟官府都未必会管。
    可这故事里面却是三个徒弟为了抢夺师父的武功秘籍，合理起来杀死了师父。顿时就让所有人听到心中发寒，分明天气不冷却谁都一身冷汗。
    或许这桥段在丁阳看来，虽然不齿，却没有太多心灵上的震撼。
    信息社会中所接触过的各方面资讯太多太多，很多桥段已经无法取得相应效果了。
    何况千年之后的社会，已经将儒家道德规范逐渐推翻，更多人开始追求西方道德理念。
    可是听在宋代这些人的耳朵里，万震山、言达平和戚长发三个徒弟谋害师父，真是万死不得宽恕的罪过。
    虽然狄云不肯相信丁典所说的这些事实，认为师父戚长发不可能是阴险毒辣、城府极深的坏人。但是现场的听众却都信了，毕竟丁阳表露出来的证据太多了。
    可惜听众们虽然心情复杂，可却谁都舍不得打断丁阳的故事。
    哪怕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被现场的氛围和故事所吸引，一个字都不敢开口。
    等到丁阳讲完了丁典传授《神照经》武功给狄云，终于是不准备再讲下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算没有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也相差不会太多。
    “好了，诸位，今天咱们就先讲到这里。剩下的故事，明天咱们再继续，可好？”
    “什……你说什么？不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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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这样？正听得有意思，你怎么能不说了呢？”
    “就是呀！百晓生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故事没说完，怎么能结束？今晚上回家，谁还能睡得着觉呀？”
    可无论现场如何嘈杂，丁阳只是摇头不肯再说下去了。
    他推说今天已经时间太晚了，故事却还很长，说下去谁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
    可听众们却不干了，无论说到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反正今天不说完是不让你走。
    而阿黄所看守的簸箩里面，很快就下雨般的扔进去了无数的铜钱。
    就算丁阳不去拿起来清点下数目，也敢肯定现在的钱必定是超过了之前的收入。
    这么计算下来，今天的说书项目竟然收入了快要500文钱。
    如此收入水平还仅仅只是一天时间而已，折合软妹币差不多360块钱了。换算成月薪，那不直接上万了？
    再说这才说到了《连城诀》尚未过半，类似的精彩故事丁阳脑子里面多得是。
    看目前这个状态，怕是接下来他的收入只会继续水涨船高。到时间别说月入过万，就是过十万丁阳都觉得是正常。
    周围的杂乱声响全都不见了，丁阳仿佛看见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就在眼前。
    之前考察瓦子里勾栏的娱乐项目没白费功夫，今后完全可以照此发展下去。
    抬手看看手背，上面那条隐隐的红线似乎又长了一点，也就是说试炼任务的位面活跃度还真有希望就此完成呢。
    犹豫片刻，丁阳最终还是决定再讲一阵子，将今天的这种态势继续推高。
    随着他答应下来继续再说一段，现场的听众们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
    虽然很多人肚子也都饿了，可是却没有人在乎那些小问题。
    遇到这种好故事，吃不吃饭已经不重要了。精神享受比物质满足更重要，不是吗？
    至于旁边的瓦子里面生意大受影响，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逗留不去。便是原来没兴趣的客人们，也忍不住过来瞧瞧。
    没想到一听之下再也移不开脚步，就像原地生了根，聚精会神的看着丁阳。
    他的一举一动，一说一笑，全都让人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时高时低的翻转不休。
    瓦子老板早就悔青了肠子——若知道这厮的说话这么受欢迎，谁还在乎100文钱的那点入场费？就算是50钱让他进来说书，也可以大大拉动整个瓦子的消费。
    宋代的商人虽然没有明确的商业理论指导，可道理却是早就已经摸索出来了。
    眼见丁阳的周围人潮涌动，几乎都要看不清楚人影了，还时不时的有新人挤进来听。瓦子老板的心中，就像开了伤口流血一般痛苦不堪。
    不行，无论如何，明天一早就要请这位百晓生进来瓦子里面说书。到那时，瓦子里面的人气必定旺盛无比，所带动的其他消费也会水涨船高。
    而瓦子老板开始琢磨小心思的时候，更多的说话艺人也在盯着外面的人群。
    “瞧见了没有？这厮只不过用了两天时间，就聚拢了这么多人。继续这么下去，谁还知道我们的说书有没有人听呢！”
    “哼，某家却是不信这个邪了！我也听过一段，只是他说的故事的确新奇。可这样新奇的故事，他能有几个？差不多也就快到头了！到那时，客人们还得回来！”
    “难说，我看他这个劲头儿，可是不像肚子里没货的样子。”
    “哈哈哈，多虑了，多虑了！也不看看那小子才多大的年岁？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读书，又能看进去多少？总不能我们这把年纪，全都活在了狗身上吧？”
    “也对，哈哈哈，看他明天还能继续说什么？今天被客人们拦住，掏光了肚子里面那点东西，也就是他的末日了。”
    “我若是他，今日必定是不肯再讲了，先拿了钱走人就是。他这么闹下去，只能是完蛋。”
    “哈哈哈……说得对！咱们这便走着瞧！”

 第115章 翻身仗

    “来了，来了！哈哈，终于等来了！”
    “俺看见百晓生养的那条狗了，哈哈哈……”
    “昨晚上若不是他浑家来找他回家，俺是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的。”
    “可不是么，这一晚上我始终都睡不着。睁开眼睛就好似看见了丁典，闭上眼睛就看见了凌霜华。把自己亲生女儿活活闷死在棺材里面，凌退思好狠毒的心肠呀！”
    随着丁阳越发走近，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躁动了起来。
    等到最后几乎全都是七嘴八舌问消息的，对于《连城诀》热情难以抑制。
    热情的太过分，搞得丁阳连插竹竿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摆开簸箩了。
    这么下去也是不行呀！
    毕竟街边只是个临时性选择，各方面的规范都不够严整。
    前两天起步阶段，暂时性的还不算有什么太大影响。可是如今再看，明显就不合适了。
    不过现如今再去交瓦子里的100文钱，对丁阳而言不是问题。
    但今天显然是没有时间会面了，等待已久的听众们瞬间就包围了上来，水泄不通。各种吵吵嚷嚷，全都催着他快点开讲《连城诀》就好。
    话说昨夜若不是红玉担心丁阳而前来寻他，谁知道他会被热情的听众们留到什么时候。
    最后尽管听众们纷纷散去，可昨夜里还能安眠的却没几个人。
    实在是《连城诀》的魅力过分强大，惹得这些人回去家里都还忍不住找人分享。
    大都是想要猜测一下，接下来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而他们这样兴致勃勃的说起来，直接就又导致了家人也无法成眠。
    到底也是《连城诀》的故事非常之精彩，哪怕只是转述出来，都听的人惊心动魄。
    现如今宋代的夜生活相比其他朝代虽然也算精彩纷呈，可其实天黑了待在家里实在也没什么可玩的项目。讲故事和听故事，自然就成为了既划算又有乐趣的办法了。
    于是只一夜时间催化，今天来到保康门外瓦子边上等待丁阳的听众就翻了一番。
    好容易等到丁阳插下了竹竿，又摆开了簸箩，众人早已迫不及待的喧闹催促起来了。
    “上回咱们说到了凌霜华的棺木上被她爹凌退思抹了剧毒金波旬花，丁典一时不察而中了剧毒……”
    连续说书两天之后，丁阳也逐渐找到了节奏。
    如今说起来不光是动作手势和语气变化，还开始注重氛围的营造了。
    唯独不变的，只有他的故事依旧是内容炫目无比，完全没有半点水分可以挤出来。
    说书这行当因为口语化严重，所以讲述过程中总会夹杂着很多的水分。从古至今，凡是说书人讲故事，很多内容都可以当做水分挤掉也不影响剧情发展。
    这也是因为说书人的创作艰难，指着一本书或者几个段子来来回回说很多遍。
    毕竟谁也不是专业作家，哪有闲工夫一部接一部的编篡出来新故事来说给人听。绝大多数人，都是少数几个故事或者干脆就只有1个故事，说熟了后反复说。
    一来可以制造品牌效应，二来也可以深度挖掘其中的细节。
    就算是相同的故事，照样也可以加入不同的细节后稍稍做出一些变更。
    大致脉络可能不会变化，但是细节部分也会添加更多的东西，来完整这个故事。
    很多说书人，都是通过数年时间，乃至十数年时间精雕细琢某个故事，才能将之彻底的完善下来。
    而听众们也都明白这个行当的艰辛所在，所以就算听到了重复的故事也不会嫌弃什么。
    大家都很包容，千百年来所创作出来的故事也就那么些，还偏偏受到信息传播渠道狭窄的限制，无法被更多人知晓。
    能够听到一个好故事，顿时就会在这个圈子里面掀起一阵波澜。
    农业社会，经济发展并不均衡，有钱人或许还能有更多的娱乐项目——听曲、看戏、豢养家姬，或者干脆出入娱乐场所寻芳觅色。
    可是生活小康或者生活贫苦的百姓又怎么办？
    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吃饭，除了物质生存外也需要精神享受才能平衡下来。
    长时间的处于机械工作状态只能让人发疯，从而大大降低工作效率。
    白天还好说，晚上天黑了以后除了关灯上床去制造生命，总不能就剩下睡觉了吧？
    于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就成为了很多人家最方便也最便宜的选择。
    白天去听一段故事回来解说给周边邻居或者干脆就是家人听，那真是难得的享受。
    左邻右舍当中有这么个人，能够活跃很多的气氛，也总能受到不少欢迎。这年月活的好不好，先看你和身边的这些人关系如何了。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就是交通不方便的时代周围生活圈对每个人的重要意义。
    而经常来瓦子里面听故事的人群，本身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
    最近有什么好故事出现，全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不过因为本时代的信息流传速度和渠道限制，所谓的第一时间其实也没多快。
    尤其是谁都知道，说书人既然开讲了某个故事，那么按照惯例今后肯定还会继续再说。至于再讲一次还是两次，又或者是许多次，则就要看故事本身的受欢迎程度和说书人的脑袋里面装着多少货了。
    故事多一点的艺人重复率较低，至少也会间隔个把月才会重复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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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说的故事长，很可能会间隔三五个月的时间，才会拾起来原先的故事。在再创作的基础上，重新讲一遍也是有的。
    不过类似这样的说书人，整个东京能找出来的也就屈指可数了。
    绝大多数的说书人，也就心中有三五个故事能拿得出手。其他时间大多都是照抄别人的故事来讲，反正这年月也没有艺术版权的说法。
    这故事你能说，我自然也能讲。
    若是稍稍还讲点脸面，那么至少会把故事里面的主角换个名字。
    你的主角叫张三，我的就叫李四；你的女主人公叫杜六娘，我的女主人公就叫公孙九娘；你在西山一窟鬼，我就东谷两群狼；反正大体上还是要改变一些细节。
    至于彻底不要脸的人，则是听完这个故事后，直接就拿过来用。
    原汁原味，半点手脚都不动。反正你说什么我也说什么，跟风赚钱就是了。
    那家瓦子里面有个好故事传出来了，若是受欢迎，很快就能风靡整个东京城。
    凭什么？
    就是山寨精神在作怪。
    所以看见丁阳如今的故事很受欢迎，接连2天吸引来的客人越来越多，瓦子里面的说书人就坐不住了。
    反正读书人也说过，天下文章一大抄，窃书不算偷！
    既然这是常态，那么也就别说我们都不讲究了。
    先是有一个两个的说书人过来，想听听看丁阳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算学不到画虎，至少也能学会画猫对不对？
    到时候回去照猫画虎一番，很快不是也能杜撰出来一段属于自己的好故事？
    结果没想到这一听之下就再也停不下来，一直站在丁阳的跟前，就听着人家讲。
    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可就看门道了。
    这么一天下来，眼瞅着丁阳的收益节节升高，哪里会有不眼红的？
    尤其瓦子老板的反应速度也很快——没法不快，每天瓦子外面聚集那么多人，瞎子也能看见。
    于是当晚硬是等到丁阳讲完了故事后，主动上前攀谈了起来。
    什么100文钱的每日场地收费？完全可以折半。只消50文钱，就能进去瓦子里面开讲。
    会不会坏了规矩？
    嘿嘿？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只要你百晓生去开讲，随便都可以选地方搭台子的。
    人家说的也好，在外面说个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那不成走街串巷的歧路卖艺人了？
    丁阳也没有赌气的意思，第一次没能进去说书，完全是没钱。
    现在既然有钱了，谁不愿意进去说书？瓦子里面的客流量更多，场地也更方便。
    像今天这种乱哄哄的场面，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秩序，就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实际上今天的说书内容还没昨天多，效果上也明显不如昨天。
    没有秩序，人又多，各种杂事也就一桩接一桩的来，几乎让人应接不暇。
    唯一让丁阳感到高兴的事儿，就是发现位面活跃度在上涨，而且今天赚到的打赏又胜过昨天的收入水平。
    其实就光昨天的收入，已经让红玉笑的几乎合不拢嘴了。
    每天收入五、六百文钱回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很多人辛苦一天，也就赚十几个大钱罢了。
    于是第二天来到原地，向各位听众们宣布从今天开始进去瓦子里面支个固定台子开讲，顿时引起了一片欢呼。
    而当天的说书过程也是非常的给力，换了新地方的丁阳虽然最初耽搁了些时间，但总体而言却远比外面要强很多。
    瓦子里面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好位置，周围有着木栅栏将听众与他分开。不仅通风顺畅，而且光线也好，还有大树可以遮阴。
    于是今天丁阳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更加强悍，直接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当然这也与《连城诀》又进入了高潮部分也有关系，雪山一役，落花流水和血刀老祖之间的精彩交锋格外让听众热血沸腾。
    虽然狄云还是屡遭误会，可是却也扭转了水笙对他的看法改观。
    何况《神照经》也在生死之间突破，明显能看见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不过有人开怀，自然就有人失意。
    丁阳的生意这么好，其余说书人的跟前就剩下三猫两狗了。

 第116章 原罪

    “瞧瞧人家？这……这也太扯了吧？”
    “人怎么都跑了？我就不信那厮的故事有多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到底在讲什么故事？怎么会吸引到这么多的人去听？”
    “不知道，去听听呗！反正也没生意，干脆收了摊子过去也听听看。”
    保康门外的瓦子本就以说书著称，这里汇聚的说书人几乎就是全东京城最多的。
    可是今天他们却见到了前所未见的一幕，前两天在门外面说书很热闹的那个百晓生进来了瓦子里面，顿时就掀起了一个高峰。
    原先抱着过去暂且听听新鲜，看看究竟在说些什么的客人，全都被迷住了。
    哪怕只是从中间开始听，都让这些人听的如痴如醉。
    虽然听不到前文，还不太了解狄云之前的遭遇。但是武侠小说作为通俗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人来说，粘性十足。
    何况丁阳在讲解各种神奇武功的时候还会夹杂很多后世关于金庸先生小说的另类分析，既有趣又好玩不说，还让人听到后不明觉厉。
    只是听了一段故事就再也停不下来的大有人在，到最后几乎连整个瓦子的流畅性都受到了影响。太多人聚在一起，居然交通堵塞了。
    “话说这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庙会，今日怎么有这么多人涌进来？”
    “你不知道么？百晓生来了，正在讲《连城诀》呢！”
    “什么百晓生和《连城诀》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是这两日在外头很热闹的一个故事，所有人都听迷了。俺记得你最喜欢听书，怎么反倒不晓得这个？”
    “这两日去了亲戚家，今天才回来。这不就来瓦子里，瞧瞧有什么新书可听！”
    “那就快去听《连城诀》吧，千万别错过了！精彩到极点，闻所未闻呀！”
    类似的对话越来越多，涌过去的人也越来越多，放眼望去就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哪怕《连城诀》确实有点虐心，但谁都没听过这种武侠故事不说，本身的剧情也着实精彩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了得到连城诀，凌退思活活的闷死了女儿凌霜华，万震山、言达平和戚长发不惜弑师，万震山杀人后半夜将尸体砌进墙里毁尸灭迹，连梦游时都在做这个事儿……
    濒临绝境时，侠义无双的“落花流水”中花铁干为了活命，暴露出了最卑劣的人性反面。
    一幕幕剧情揭示开来，直接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尽管是大白天的，可听众们却都感觉浑身冰凉刺骨，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
    别说听众，就算是那些说书人见得多了，也没有听过这种诡异至极的故事。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但就是听过一段后想要继续听完，看看最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最后眼看着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凌退思和花铁干全都因为天宁寺的宝藏而死，天宁寺的宝藏倒不像《白马啸西风》当中的高昌迷宫宝藏那么坑爹，的确是宝藏来着。
    可惜其中的金银珠宝全都被梁武帝涂上了毒药，凡是拿到了宝藏的人全部中毒。
    听到最后，狄云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师妹戚芳的遗女空心菜再度回到大雪山，每个人的心情都复杂到了极点，还有不少人甚至因此而伤心落泪。
    尽管戚芳为了救丈夫万圭，而死于万圭的剑下，没有跟着狄云离开。
    但戚芳却获得了听众一致的赞赏，或许这个女人很愚蠢，但却忠于家庭而丈夫。
    这一点，非常符合宋代绝大多数人的主流价值观。
    但赞赏戚芳却并不影响众人对万圭杀死妻子的行为痛斥不已，对他最后的死亡也是甘傲大快人心。
    都以为整个故事就要以此种悲凉的风格结束了，毕竟前面《白马啸西风》之中的李文秀也是失去了情人后孤零零骑着白马从瀚海返回中原销声匿迹。
    和如今狄云背着大白菜，从中原赶赴藏边大雪山隐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光是听众们对此感到非常的遗憾，其他的说书人们都纷纷摇头。
    但是对他们来说，丁阳这宗作死的行为多一点也好，反正故事这样发展既合情合理，也还偏偏发人深省——就是听众感觉心里欠缺点什么。
    “嘿嘿，别说，这故事确实不错。但若是百晓生总是这样，咱们也就不必再担心他会在将来给咱们带来麻烦了。”
    “对，这种苍凉的结局或许很多读书人会喜欢，可市井中却肯定不会吃香。看着吧，再稍稍积累积累，咱们便可以利用旁人的想法推波助澜搞臭了他！”
    深沉和文青向来是通俗文学的大敌，除了个别少数人，通常没有人喜欢看书听故事最终收获满肚子的别扭。
    宋代的说书人们或许没有相应的理论支持，但是常年的经历足以让他们感觉到界限。
    让听众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那对于这个故事而言就是失败的。
    无论艺术价值有多高，都不会有人来买账支持你说下去。
    所以看见丁阳又是一个类似《白马啸西风》的结局，所有说书人都在心底高兴坏了。
    他们相信，这就是百晓生犯下的错误。而随着他得意忘形下去，最终必然会因此完蛋。
    底下的其他听众们也还在唉声叹息，毕竟最后这个结局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一时间，甚至打架都忘记了追问这是不是就算最后结局了？
    正在此时，丁阳却揭开了《连城诀》最后的一抹亮色。
    在狄云回到大雪山的时候，远远看见了之前曾与他共患难，而今却被无数流言蜚语所伤害的水笙，正在笑吟吟的等待着他回来。
    只是一瞬间，所有人的心情都为之一变。
    很多听众们甚至高兴的放声大笑起来，铜钱更是随手摸出一把来就洒了下去。
    “水笙，哈哈哈，对了，狄云还有水笙小娘子在呢！”
    “这下水娘子肯定已经认清楚了，表哥汪啸风其实并非她的良配。”
    “无所谓了，反正汪啸风也已经在天宁寺中毒而死了。水笙小娘子的婚约，也作废了。”
    “那今后便是狄云和水笙小娘子结为夫妻，共同抚育戚芳的遗女空心菜慢慢长大了！”
    旁人高兴至极，可几个说书人却脸色难看到就像是死了爸爸。
    仅仅只是简单的两句话而已，就看着丁阳勾勒出来了未来的清晰画面——充满希望！
    非但不影响连城诀的本身故事精彩程度和艺术成就，还给众人的心情带来了抚慰。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再这么下去，保康门瓦子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哼，别说是保康门瓦子没活路，再让他这么持续下去，怕是整个东京城都容不下我们再讨生活了呢！”
    “不行，咱们要想个办法！尽快把这厮赶走，至少也怒能再放任他继续猖狂下去了。”
    尤其是看见阿黄面前的簸箩里面洒满了铜钱金光闪闪的景象，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滴血。
    这些钱本来应该是归他们所有才对，这些听众原本都是来听他们说书的，可现在……
    “百晓生，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个怪物呀！”
    看见丁阳日进斗金，说不眼红那纯粹胡说。
    不过……
    “唉？我说百晓生，这《连城诀》就算是完了吗？”
    “又完了？话说原来听别人说故事也听多了，从未感觉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呀？”
    天色再度擦黑，事实上这个时间点并不算是瓦子的娱乐时间终结。相比街边上的临时摊，瓦子里面可是有灯火照明的。
    火红的灯笼挂出来，很快就把整个瓦子照的亮堂堂一片。
    前天晚上在外面说书说到那么晚，周围黑漆漆一片还被人拦着不让走，继续让说书。
    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尽管说话不受影响，但是表情和动作就完全看不见了，说书效果肯定要打个折扣。
    但在瓦子里面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不说瓦子里提供的照明灯火，还有很多勾栏也会打出属于自己的特制灯火。所以尽管天色黑了下来，可是各种娱乐项目却丝毫不受损害。
    可今天丁阳却不打算再说了，结束了《连城诀》倒不是没有可说的东西，只是总要留给大家相应的时间消化一下这个故事的余韵才好。
    这两天他几乎用肉眼都能看见位面活跃度正在可惜的前进，想必其中和说书的影响效果也有关系。
    唯独不知道是和故事的穿杨度有关系呢？还是和说书赚到钱有关系？或者兼而有之？
    因此丁阳准备缓一缓，今晚回去看看效果再做验证。
    毕竟对他而言，满足位面活跃度，早早完成试炼任务才是最关键的。
    听众们今天倒也很好说话，听完了《连城诀》的故事后，心情也的确需要个休整。
    只是这一幕被其它说书人看在眼中后，顿时大喜过望。
    “哈哈哈，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所谓的百晓生迟早是要露出真面目的！”
    “哼，看来他肚子里面也就藏着这么多的货色了。只不过几天时间，已经没有可说的东西了。接下来，怕是就要新瓶装旧酒了！”
    “那就放心了。不怕他说新故事，就怕他新故事说起来没完，那才是真糟糕呢！”
    “趁今晚，干脆去书会找人摸摸他的底。如果识时务，也未尝不可收进来。”
    “哼哼，如果不识时务，那就彻底赶绝他！”
    “好！”

 第117章 暗流潮涌

    东京城里谈起说书的行当，谁都不能忽视了霍四究的存在。
    说不上名动天下，至少也是名动汴梁。
    他说的三分，精彩演绎，却又不背离历史，很是受到相当一群人的追捧。
    甚至有不少人就是凭借着从他这里听到的说书桥段，当做正经历史在激烈讨论。
    因此，霍四究非但可以富甲一方，还成为了雄辩社书会的会首。
    宋代的文化环境极为宽松，所以随着各个文艺项目兴起，也诞生了不少的会社。譬如杂剧的绯绿社，影戏的绘革社，说话的雄辩社，清乐的清乐社，唱赚的遏云社，耍词的同文社，吟叫的律华社，撮弄的云机社等等。
    相应的会社管束着各自社员，也要承担官府的差役。
    此时虽说官府也有教坊司承担皇室或者官面上的许多宴会演出，但有时也会指定一些市井艺人承担演奏或者表演。
    这时候就是由会社来安排人选和节目，居中周转。
    其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既可以捧人起来，也可以置人于死地。
    除了歧路人，他们是走江湖跑单帮为主，其余同行业的艺人若是不加入相应会社，本身演艺事业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丁阳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回去和红玉分享喜悦的时候，还有一众说书人前去拜见霍四究。
    “霍兄，这个百晓生实在有些过分，照他这样瞎胡闹下去，整个行情都会被他破坏干净！”
    “就是说呢！每日里都讲新故事，这不是逼着别人也要学他么？可新故事，哪有那么容易就编出来？引来众人不满，最后只能是坏了行情。”
    “这事儿霍兄若是不出面管管，那咱们可就真的忍不下去了。”
    听完这些人轮番评述后，霍四究并不以为意。反正他是以讲史说三分出名，丁阳的那些听众根本就影响不到他。
    不过众人恳求，霍四究终究也不会拂了大家面子：“好说，好说！诸位所言我知晓了，且再看几日。若果那百晓生还说新故事，我便去约他谈谈。否则，也就罢了。毕竟是个新人，刚入行总是有一些积累在。可诸位也很清楚，故事的积累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我看他也就是这样了，开头三板斧耍完了还是要现出原形来的。到那时，再作商议也不为晚嘛！”
    霍四究一番话虽平平淡淡，可却很快让众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这几****虽然没有太多关注百晓生这个人，火爆是火爆了一点点。可谁没有从新人的阶段走过去？刚入行的时候，最差最差，手头上也有1、2个新故事能拿出来，想不火爆都难。可随着时间流逝，新故事迟早有说完的一天。那时候，还不是需要沉淀下来另行摸索。所以百晓生的事儿，不算什么。大家也没必要太上心，随他去吧！”
    按常理来说霍四究说的才是正经，谁刚入行的时候不是都有压箱底的新段子和好故事酝酿已久。
    一入行，都是凭借全新的故事来打动市场，吸引听众的注意力。
    可随着肚子里面的存货用完，终究还要回到老路上来。
    新故事的推行，也就是起到个最初入行时候吸引来相应听众群体的效果。
    这些人也都是说书时间不短了，谁又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是丁阳所表现出来的势头却很让他们不安，似乎会打破以往的惯例。
    “霍兄的道理是没错儿，可总感觉这个百晓生和别人不一样呢！”
    “是啊，这才短短几天的工夫，就已经说出来了四、五个新故事。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不少。”
    “呵呵呵，诸位是身在此山中，才不见庐山真面目啊！”霍四究这些日子的注意力全被新发现的贺兰砚所吸引，并没有过多关注丁阳的势头。
    因此他也无法理解众人的担忧心理，总觉得他们都是杞人忧天。
    “这件事就先听我一言，过些时日再看也不迟。诸位也是许久不曾登门，今日既然来了，正好请诸位看看我新得的一方宝砚。”
    很快霍四究便岔开了话题，引着大家去看他费尽了心机才买到手的新砚台。
    众人都知道他平日里就很喜欢搜罗名砚，眼下看他热情满满，那怕心中还都在担忧丁阳所带来的威胁，可却也不好推辞。
    彼此对视一眼，只能跟随过去瞧瞧：“哦？霍兄又有新收获？那倒是要瞧瞧的！”
    “这方砚台可不好买到，举世之间也不过寥寥。若非我与墨仙相熟，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许出无数好处，哪里能借来用用。”
    这话出口，众人全都惊呆了。
    敢情费了半天劲儿，这方砚台居然还只是借来用几天而已。
    到董事什么好砚台能这样稀奇，便是其余人不如霍四究这般喜爱砚台，也就心中好奇。
    很快，霍四究便引众人来到了自家书房当中，珍而又慎的取出一方砚台来：“这便是贺兰砚！”
    贺兰砚？
    “恩，对，据说是原石是从西夏境内的贺兰山峰顶采取，殊不易得。举世之间，此砚之数也仅在五指之内。”
    全天下也至多才有5方砚台？稀少是足够稀少了，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虽然看上去能感觉到这方砚台的质地莹润，文理细腻，雕刻手艺确实不凡。然而以霍四究的喜爱程度，不应该只是这样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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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李兄所言极是。此砚非但易发墨而不损毫，还能呵气见水，发墨如透……”
    这的确是好砚，但是许多名砚也能做到呀！
    “不错，此二者虽然稀少，却不见得稀奇。贺兰砚真正的厉害，是它有存墨过三天的特点！”霍四究看着砚台，甚至脸上的褶子都在释放着光辉。
    存墨过三天？
    就算再怎么不爱好收集砚台，可说书这行当中很多都是能写会读的人，对于文房四宝并不陌生。因此对其中的道道也都很熟悉，顿时全部大吃一惊。
    “存墨过三天？这……这方贺兰砚当真能如此？”
    “老夫初来也是不信，可亲眼见识过之后，不信也要信了。”
    “却不知这样的好砚台，那潘谷又是从何处搜罗而来？”
    “呵呵，听说是有位客人从西夏千辛万苦得来，恰逢他与国子监黄教授辩墨……”霍四究兴趣上来之后，顿时滔滔不绝，将其中的缘故分说出来。
    ……
    丁阳再度满载而归，收入的那些铜钱都先不说了。
    这几日故事说的痛快，打赏也日渐增多。比起红玉去任店卖唱赚钱，早就不知胜过多少。
    能够摆脱吃软饭的小白脸命运，尤为让他开心。
    有美人相伴，又花着自家辛苦赚到的钱，伤势也继续好转当中。
    当真是一件喜事接着一件，丁阳的心情又怎么能不好？
    何况最关键的是，这几日随着说书生涯的渐入佳境，明显能看出来手背上代表了位面活跃度的红线也在慢慢向手腕延伸。
    虽然还只是过了三分之一而距离，但却让他看见了完成试炼任务的曙光所在。
    只消继续下去，相信再过段时间就能彻底完成试炼任务。
    到时候，说不定也到了和红玉所约定的百日界限。
    非但可以光明正大的返回千年之后的本位面，还可以和妹纸滚个床单作为庆祝。
    其实这几天丁阳就很开心，每每也想着和红玉滚滚床单。可念及妹纸对他的关怀，人家一心一意只为了他的身体康复着想，他也就不好意思勉强红玉了。
    反正妹纸又不会跑，迟早都会被他吃下去，又何必一时急色呢？
    红玉对他的深情便是瞎子也能感觉到，丁阳自然也认为应该尊重妹纸的意愿。
    何况这几日红玉并没有停下帮他每日清洗身体，毫不避嫌的温柔侍奉。见他涨的难受，偶尔也会照例亲口帮他释放一二。
    再说红玉也对他没有任何防范，除了最后一步还没突破外，每日上下其手，搂着美人相拥而眠也是逍遥自在的很。
    近来眼见试炼任务完成曙光已经出现，丁阳的心情也格外激动。
    今晚吃了几杯浊酒，烛光下看着美人如玉，愈发的意气奋发起来。
    “玉儿，你是我在这里所遇见对我最好的女人了。你也知道，我本不是这里的人。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回去的……”
    丁阳说的当然是完成了试炼任务后，还要返回千年之后的原位面。
    可红玉却只以为他要离开东京，回去老家——至少还在大宋境内。就算不在，也肯定是在周边，无非是辽、西夏、大理和吐蕃之类境内。
    “唔，奴奴知道。无论郎君要去哪里，若郎君方便，带了奴奴去，能是为郎君铺床叠被，奴奴也会满心欢喜不尽；若不方便，奴奴便在这里等着郎君回来，无论天荒地老，绝不相负！”
    眼看妹纸温婉，吐气如兰。语气虽不强硬，可态度却极为坚决。
    丁阳也能从中听出来红玉的心志，明显是一腔柔情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说到带她回去，红玉倒是愿意做妾，哪怕没有名分也愿意跟着他身边伺候。就算是带回千年后，也不会影响太多。

 第118章 心声

    虽然现在他还不确定未来马雨佳的态度，甚至还掺杂着顾雪在里面，未来的感情之路可能很复杂，
    但丁阳可以确信，红玉妹纸可以和任何他所选择的正牌女友相处。
    假如他想保密红玉的存在，红玉肯定会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红玉的心态可不像二十一世纪很多情人小蜜们，总是不甘于默默无名的付出青春。随时随地都想找到机会，挤开正房而小三上位。
    以目前丁阳对红玉的了解，她的心态根本不会改变。
    就算是接触到了千年之后的某些风气，她的思维也不会随之改变。
    甚至丁阳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能把红玉带回去二十一世纪。依照妹纸的外形和嗓音，加上她的才艺，稍稍花费力气包装一下，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好不好！
    反正这一行她也熟，想必做起来不会太费力。
    宋代的艺人们还都处于社会底层，并不受到人们太多的尊重。就算粉丝追捧，可社会地位却很低。但二十一世纪的艺人，却完全颠倒了过来。
    非但名利双收，社会地位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即便红玉真在他的打造下成为了明星，以丁阳对妹纸的了解，他能肯定这妹纸依旧愿意不计较名分的跟着他。
    毕竟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早就已经形成了很久，女孩子本就成熟的早，古代女孩子的心态比千年后成熟的还要早。
    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改变过来的。
    何况每个人的性情一旦确定下来，便是本人想要更改都不是件容易事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可是当真蕴含着无上至理。
    甚至丁阳相信，以红玉的姿态，只怕是会费尽心思的讨他正牌女友的喜欢。随时随地都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妾侍身份，这在二十一世纪几乎找不到了。
    即便不说红玉妹纸对他的一腔柔情，仅仅是之前在他危急之时救他一命的恩情，也值得他付出回报。
    看得出来，红玉对其他回报都不怎么在意，甚至钱多钱少也没什么分别。
    只要他在身边，妹纸就会很开心。
    美人恩重，想要报答人家，怕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唯独就是现在他穿越时空之时还只限于本人，就怕无法带红玉回去二十一世纪。
    最大的可能，反倒是会继续留红玉在宋代位面做个外宅。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上次鬼舞给他介绍过很多仙灵洞府的宝贝。其中似乎有穿越时携带他人的法宝，大不了完成试炼任务后去解锁了便是。
    正好还要回去把陈丹带来宋代，说好了要让她丫被千人骑、万人睡的给马雨佳报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了就一定要做到！
    能带着陈丹来千年前的宋代，就能带着红玉回去二十一世纪。
    瞬息间，丁阳的心中早已转过了无数念头。
    看见红玉满是温柔的剪水双瞳蕴含着情意绵绵，丁阳轻轻握住妹纸的一双柔夷。
    “玉儿，莫要担心。我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一点一滴也不会忘记。我回去倒不是为了分别，只是为我们下次的相聚做准备。在我再来的时候，就不是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了……”
    “郎君说哪里话？无论郎君富贵也好，贫苦也罢。便是身无长物，幕天席地，能与郎君相守也是奴奴前世修来的福气。无论如何坎坷，奴奴也永远都是郎君的玉儿。若有虚言，便请观世音菩萨明鉴！”
    红玉看上去娇小柔弱，但是此刻白玉般的脸庞上却充满了坚定。
    甚至于她还少见的反手握住了丁阳的手指，紧紧与自己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半点缝隙也不肯留出来。
    “我相信，玉儿，我绝对相信你对我的爱不掺杂任何多余的东西。”同样握紧了红玉手指的丁阳语气坚定不移：“也请你相信，我的许诺绝对不是假话。来到这里，你对我的好，还有别人对我的仇，我全都记得！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所有恩怨情仇我全都会有个了结。”
    越过面前红玉乌黑的秀发，他的目光看向很远很远。
    只要完成了试炼任务，你们当日对我做了什么，我全都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不要以为打断了我的胳膊，抢走了我的钱，就完事大吉了。
    哪怕不为了我，仅仅只是为了阿黄瞎掉的那只眼睛和至今修养好了也还有点瘸的后腿，我和你们那些拦路虎也势不两立！
    我记得你们所有人：黑爷、薛九郎、刘二……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陪着红玉又吃了几杯酒，少不得也要温存片刻。
    尽管没能真个销魂，可其中的旖旎程度却也无需赘言。
    等到精神压力全部释放一空，丁阳的心中也确定了明天要说的内容。
    这几天无论《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包括《连城诀》在内，全都是充满了很多负面情绪在内。
    有些是结局不尽如人意，有些则是过程很虐心。
    尽管听众们没有过多的责备什么，但丁阳已经感觉心情不算很愉快了。
    说书的人都这样了，还能指望听故事的人能舒服吗？
    明天，是应该给大家的情绪做个释放了。
    随着口碑的传开，相信听众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假如只给人家留下不团圆结局的定性思维，想必对于试炼期的位面活跃度收集也会产生不妙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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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新故事的丁阳，是带着笑容进入的梦乡。
    而他怀中的红玉则是脸色潮红，几乎柔若无骨般如八爪章鱼缠绕在丁阳身上熟睡过去。
    等到第二天站在瓦子里所提供的高台上面，下面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期待的看着丁阳。
    从进门开始，几乎每个人见他都要问上几句：“怎么样，百晓生，今天还说新故事么？”
    “当然！我可是百晓生，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别的大话咱不敢说，可只要我继续说下去，那就保证讲的每个故事都是大家所没有听过的新故事。”
    “不会吧？这是真的吗”
    面对不同人的疑问，丁阳全都是肯定的点头：“呵呵，我既然说了，就肯定不会骗人。”
    对于他的许诺，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等着听他说书的人们不仅有新近喜欢听故事的人，也有早已经听熟了各种故事的人。
    对他们来说，东京城里不是没出过说书行当里有故事的新人，可迟早有一天会说完了肚子里面的货。永远保证说新故事，这些人很难相信。
    尤其在丁阳还没来到瓦子里的时候，早就有人放出风声来。
    所谓的百晓生其实很快就要黔驴技穷了，别看现在每天都有新故事讲，可人毕竟不是神仙。等到他讲完了故事，怕就要开始胡编乱造骗钱了。
    还有人特意过来请丁阳再说说前几天讲过的《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一遍，可以的话把《连城诀》也重讲一遍好了。
    毕竟之前丁阳开始讲故事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没听过。
    只是随着这几天的效果发酵，才追随了过来。
    不说有人《连城诀》也没听完整，更早的《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自然也都是听别人转述而已。
    但转述过来的故事，本身就已经没有了丁阳的效果，更别说还缺少很多的细节。
    大概的听一遍，反倒越发觉得不过瘾了。
    基本上这几天不断赶来的新人，都是从接触了《连城诀》开始的。
    所以大家有这个要求也是很正常的，这年月能听到个好故事可是不容易得很。
    就算是读书人见多识广，也未必就能看见多少故事。
    不少人都是拿着《史记》当故事会看，翻着《山海经》和《淮南子》充作魔幻史诗，再剩下的也就能看看《搜神记》之类的故事书了。
    唐传奇虽然也有不少篇幅可以读，但翻来覆去也就那么点东西。
    可以说就通俗小说领域，宋代的资源在整体上还很贫乏。
    连读书人能看见的故事小说都不算多，可想而知更多不识字的平民百姓能看见什么了。
    何况读书人有时间看《搜神记》的人也不多，更多的人寒窗苦读可是为了考取功名。四书五经都还看不过来，哪里有大把的闲时间去看小说呢？
    不过今天丁阳听到了很多人的呼声，难免也是有些犹豫起来。
    对于新听众而言，没听过之前的《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而想听一遍，也是情有可原。就像他在二十一世纪上网看小说，每每发现一个作者的小说对了胃口，就恨不得把他所有写过的书都翻出来看一遍。
    相信对他这种找到一本好书不容易的人来说，眼下的这些听众们也是相同的心理。
    考虑了良久，终究有些心软的丁阳还是决定再把《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的故事说一遍。毕竟那两个故事都在瓦子外面讲的，受众有限。
    如今来到了瓦子里面，为了吸引更多的听众，再讲一遍也没关系。
    他却不知道，等他开始再讲《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的时候，除了听众们津津有味的开始聆听，也有一些人终于放下了担心和纠结。
    呼，看来这百晓生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霍四究说的没错儿。
    肚子里再有货，也终究会有说完的一天。
    这不已经没有新东西可说两了吗？
    至于丁阳最初对人的许诺，他们全都当做了故作姿态而已。
    既然百晓生现了原形，那么有些风声也就可以放大出去，来挽回失去的听众群了。

 第119章 出面

    “消息放出去了？”
    “嘿嘿，有今日的事实打底，明日且看他现出原形来！”
    “霍教授果然火眼金睛，咱们之前也太过紧张。如今看来，那厮也不过就是寻常。稍稍压压他，咱们再上门去找他聊聊，这事儿也就解决了。”
    “对了，他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
    “已经查清楚了，就住在走马巷里。家中没别人，只和一个被唤做红玉的小姐厮混。听说是两个月前满身是血的被那小姐拖了回来，此前一直靠小姐养活。近来好像是家里没钱了，这才出来说书。”
    “哟，还真没看出来，那厮还是个小白脸！”
    “我呸！靠着小姐的皮肉钱过活，也不怕埋没了祖宗。”
    “这样的胚子，俺们何不给他来点狠的。看他之前那几个新故事，可都是很有料呢！”
    “说得对！等到明日消息传开，有那厮的好看！嘿嘿，真盼着明日早点到来。这几日眼看着他跟前人潮涌动，我们这边却空无一人，真不是个滋味呀！”
    “那要不要再趁势把的老底抖出去，也让大伙儿都知道知道那厮是个什么下贱胚子！”
    “唔，这不好吧？霍教授的意思还是要遵循一二，不要打压太过了。”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吃完了红玉的爱心早餐后丁阳精神饱满的来到了瓦子里。
    “不错，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加油，让位面活跃度更加充满激情的上涨吧！”
    平常从他进入瓦子里开始，就不停会有人和他打招呼。无论是各家勾栏的艺人，还是瓦子里的服务人员，乃至于各家小商小贩们，如今谁还不认识百晓生？
    看他这些天的势头，已经有好些人认为他能够冲击霍四究的位置了。
    然而今日丁阳进来之后，却发现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就算是和他打招呼也都有些勉强，并不像前两天那么热情了。
    等走到里面，就发现他说书的高台跟前，很多早早来了等候的听众们也在窃窃私语。
    尤其见到丁阳之后面色古怪，好像有话想要问出来，却最终都忍着没说什么。
    丁阳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等他摆好了簸箩，并留下阿黄看守后，才从某个熟悉的听众口中问出来了真相。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么个谣言而已！”丁阳哑然失笑。
    “怎么是谣……谣言？这么说百晓生你今后还会讲新故事出来听喽？”
    看见听众满脸的惊喜神色，丁阳无语了半天：“我说你们怎么会相信这种谣言的？”
    “昨……昨天，你不就没讲新故事么？”
    “那不是《越女剑》和《白马啸西风》还有不少人没听过么？之前在瓦子外面说，到底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不过是为了让更多人听听罢了，怎么就变成江郎才尽了？”
    “可我们也有不少人听过的，难免就……唉，不过这么说，今后还有新故事要说？”
    “说什么今后？从今日起便每天都有新故事说个大家听，若有反复，天神共鉴！”
    丁阳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去，本就有些半信半疑的听众们随即发出一阵阵的欢呼：“我就说嘛，百晓生怎么会和别人似得没了新故事说？果然是骗人的谣言！”
    “这么说今天要说新故事？”
    “百晓生，先说说，新故事叫什么名字呀？是不是狄云的后续？”
    “我觉得应该是李文秀的后续才对！狄云都有了水笙小娘子，李文秀可还孤零零呢！”
    “给俺们说说，百晓生，到底说什么新故事呀？”
    “呵呵，大家猜的全都不对！今天我给大家要说的故事，名字叫做《鸳鸯刀》！话说在一条山势险峻的路上，四个黑色劲装的汉子并肩而立，拦在当路……”
    原本就听到丁阳要说新故事而神色不对的几个人都还在暗暗打气，这是故作姿态，是装出来的假象！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谁会相信他的新故事能没完没了的随便讲出来？
    可是刚刚听了一段，其余人欢呼雷动，可这些人却很快脸黑如墨。
    即便是被墨仙潘谷瞧见了，恐怕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墨。
    居然真的是新故事？居然是真的！
    我艹，你当新故事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编出来吗？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他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新故事准备好！
    可越是听下去，越是觉得自己这些人全是傻瓜！
    还想着趁势打压人家？
    如今看来，人家不趁势将其余说书人一锅端了，就是很给面子了。
    可眼下这情况再继续发展下去，就算是百晓生不做什么，他们也都留不下什么听众继续支持了。没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汇聚了过去吗？
    之前的几个故事，无论是《越女剑》也好，还是《白马啸西风》也罢，包括《连城诀》在内，全都是让人听完后心中难免伤感的几个故事。
    明摆着百晓生这是要走悲情路线，可谁曾想今天的《鸳鸯刀》画风大变？
    怎么从最开始的太岳四侠出场就开始搞笑？
    现场很多人都准备好了虐心的时候，却被笑到喘不上气来……
    尼玛，一定是我们谁的打开方式不对吧！
    这算什么故事？完全是一场嬉笑怒骂的闹剧好不好？
    我们今后还能不能继续在一起友好的玩耍了？
    百晓生，你这是破坏行情呀！
    无数听众们乐不开怀，可是其余同行们却已经尽数黑了脸。对于丁阳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他们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
    尤其是耳边响起《连城诀》这样搞笑的故事，而他们却全都听得愁云惨雾。
    两厢对比，更是悲从心头起，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呀！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完了！咱们还得再去找霍教授聊聊，继续下去，所有人都要被这个贼配军弄到没饭吃呀！”
    “对，赶紧走！现在就去找霍教授商量对策，不能再这么容忍下去了。”
    可一行人找到霍四究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台子下面尽管听众人数有些下降，可大体上也还是有不少人在追捧。
    三国时期英雄辈出，可以说的人和事不要太多好不好？
    何况霍四究本身的口才很好，文化气息也很浓厚，真有一大批忠实听众百听不厌。还有更多的新听众，顺着口碑加入进来追捧。
    很多没什么文化，却又被身边的文化氛围所影响，尽量想要靠近文化边缘的小人物，大多喜欢来听霍四究的三分在外面装逼用。
    开玩笑，三国的精彩故事，那是谁都能知道的么？
    就算丁阳这些天的武侠小说吸引到了大批量的听众支持，可通俗小说的听众外，毕竟还有些其他类型的受众。霍四究所受到的影响，比起旁人来就要小很多。
    一直等到霍四究的一个大段子说完，暂停休息的时候，一行人才赶紧悄悄过去说明来意。
    “霍教授，您要是再不出场压压。俺们可就都没有活路可走了！”
    “一大家子人都还等着有米下锅吃饭呢，可这百晓生……却让某家好几天没有生意了！”
    “他这是搅乱行情，会长您不出面，谁来给我们撑腰呀？”
    霍四究听他们七嘴八舌一通叫苦后也大致明白了，奇怪道：“怎么，今天还有新故事？不是说昨日他已经开始回炉旧故事了么？”
    “哎呀，谁说不是呢！原来那只是这小子在掉花枪，今日回马一枪，可是厉害的紧！”
    “今天的新故事，偏又是诙谐路子，惹的下面无数人笑成一团。却没想到，他竟然能风格百变，什么故事都拿得出来！”
    对这种说法，霍四究有些不以为意：“呵呵，这话未免有些抬举他了。他说的故事，我也略有耳闻。无非是些江湖草莽争斗，肆意夸大了些而已。又有些宝藏和血案，根本就是个大杂烩。这种东西，迟早会被人家嫌弃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迟早嫌弃不嫌弃的，目前还看不出来。但是再不想法子压制，他们就已经被嫌弃了。
    只看了一眼，霍四究便明白众人都在担心什么。也不能太过让众人寒心，对会社失望。
    “这样吧，今晚结束后约他出来，大家坐在一起聊聊也好。这书行，好歹还要给我几分薄面。我来劝劝他，收敛一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对对对，霍教授您说的太对了！”
    “只要您出面说和，想必那厮也会知道轻重。”
    他们商量的时候，丁阳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说完了整本《鸳鸯刀》的故事。
    本来这就是个中篇节奏，而丁阳又记不住太多细节。偏又不比前几个故事，武打场面和冒险经历，也能让他水一些旁白出来。
    纵观《鸳鸯刀》整个故事，武功的表现并不算太突出，只有戏剧性的转折一出挨着一出。
    不过总体而言，都是搞笑居多，逗得大量听众们乐不可支。
    眼见风格改变也还挺受欢迎，丁阳结束了《鸳鸯刀》，不等众人从“仁者无敌”四个字中醒悟过来，就又抛出来了《侠客行》来继续辉煌。
    开场一段李白的《侠客行》长诗引言，就马上抓住了不少人的心。
    而丁阳看见手背上的代表着位面活跃度的红线又有进步，心中更是激情澎湃。
    看来这故事继续说下去，要不了多久，试炼任务就会被他完成了。

 第120章 狗急跳墙

    以前一直不太明白，怎么才算是满足位面活跃度的条件呢？
    鬼舞当初给他的解释并不算很清楚，既要考量融入宋代社会的程度，又要见到他做出成绩来影响本位面的发展节奏。
    当初卖掉了贺兰砚台虽说有了不少的钱，也深入接触过不少宋代土著生活。
    可如今才明白，原来目前的节奏才算是真的有用。
    和红玉在一起的共同生活，应该算作融入宋代社会当中；而说书的成绩斐然，引来无数人追捧，则毫无疑问是做出了影响本位面发展节奏的成绩。
    继续维持下去，他很快就可以满足位面活跃度，通过试炼任务的考验，成功和鬼舞建立合作关系。接下来赢娶白富美，登上人生巅峰，全都是等闲小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丁阳见到了霍四究领着一伙人提出了在他看来有些过分的要求：“……为了同行计，小友也不必太过激进嘛！彼此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对不对？”
    丁阳看着手背上隐隐的红线，稍稍沉默起来。
    霍四究则继续劝道：“新故事出这么快，到底还是有些麻烦。本来小友的故事便是以新奇著称，可接二连三都拿宝藏来开启，到底落了下乘。还是好好收收心，慢慢想些更圆润的故事出来讲，不是于人于己都更好些么？”
    霍四究的话也不是乱说，从《白马啸西风》的高昌宝藏算起，到《连城诀》中价值连城的梁武帝宝藏，又到《鸳鸯刀》里面的双刀宝藏。
    尽管《鸳鸯刀》里面的宝藏揭示开来，只是“仁者无敌”四个字而已。可终究说起来，也还是从宝藏引申开来的故事。
    桥段虽然各有新鲜不同，但总拿一个核心来引出故事，终究也还是有些单调了。
    甚至于就连刚开始新说的《侠客行》故事，又是从玄铁令宝藏开始。
    若真是好意相劝，丁阳倒也没什么多解释的意思。
    反正武侠小说本来的套路也就这么多，无非是固有套路玩出新花样罢了。
    但如今丁阳本来就看见位面活跃度上涨的很快，心中对说书充满了慷慨激昂。
    哪怕是收入没有现在这么丰厚，他也会继续不断拿出新故事开讲。
    何况现在说书说到名声也开始渐渐传开了，收入也能很好的保障自己和红玉的生活，哪里能随意放缓节奏呢？
    昨天说了旧故事再看位面活跃度，几乎就没怎么增长。
    所以丁阳也明白了过来，恐怕还需要他不断说新故事才行。
    但眼下霍四究前面说的话也没错儿，得罪了整个行业必定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他在宋代人单势孤，完成试炼任务前说不定还有事情需要仰仗同行帮忙。
    毕竟融入宋代社会的试炼考验，也应该包含有对整个事业发展的促进而帮助。若是此刻拒绝了，万一造成反效果可怎么是好呢？
    好容易看见了位面活跃度的不断升高，难道真就这么再眼睁睁看着降落下来？
    丁阳有些犹豫起来，最终也没有当场答应下来，直说是回去好好想想。
    霍四究对此已经表示满意了，哪怕其余人还都有些心中不舒服。
    必要的考虑时间，总要留给人家才对。
    可结果丁阳第二天再看手背上代表着位面活跃度的红线，明显昨晚上又有增涨。
    这下他就拿定了主意，给同行们好好解释解释，他其实也说不了多久。这行业的未来，还是他们这些人。他顶多再说一半个月，也就会停下来了。
    霍四究毕竟不是红玉，也不可能对他无条件信任。
    当下就沉了脸，皱着眉头冷声道：“如此说来，百晓生是不肯给老夫这个面子喽？”
    “不，霍教授您误会了，我所说全都是实话。只要容我再说一半个月，我必定掉头就走。便是说过的这些故事，我也会全部拿出来留个大家，未来赚点辛苦钱。”
    “好，很好！”霍四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掉头就走了。
    丁阳虽然看出来了对方的不愉快，但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为了试炼期能够快些过去，这点小问题也就顾不上再招呼了。
    第二次会面，霍四究没有领着其他人一起，总算是面子上还能勉强维持。
    心中虽然很不高兴，但却也知道现在他拿不出来太多的办法制裁丁阳。
    虽说通知了官府相熟的捕头过来，结果收到了丁阳给出的好处费，很快也听入了迷——《侠客行》的剧情比起之前那几个故事可是精彩太多了。
    尤其从开篇，小乞丐就从一个又一个的误会赢得了身份地位的改变，又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权力美人武功没一样落下。
    这种**丝逆袭，深得大多数听众的喜欢。
    就算是最近被吸引过来的读书人，也都纷纷表示这节奏很给力的说。
    霍四究的小手段没能奏效，也只能先勉强安慰自己，就当是相信了丁阳的半个月之说。无论什么事儿，都留到这一半个月过去再决定。
    哪怕其余说书人很不满意，也都只能被霍四究给先压下去。
    毕竟他们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手段来奏效，本身说书行当里故事干不过人家，再说什么都没用处。
    绝大多数人也暂时隐忍不发，每日里只能对着三瓜俩枣的听众敷衍下去。
    再这么继续很长时间，便是给瓦子里面交的钱也快要交不起了。
    当然隐忍的同时，这些人也开始更加发动力气，好生挖掘丁阳的底细来历。
    若是能投其说好拉拉关系，说不定也能被吸收到团队里面去。你吃肉，我们喝点汤总是可以的吧？
    可惜这百晓生就是很古怪，什么底细都查不到。
    别说性格喜好，就连老家出身也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楚。
    这年月最容易拉关系的就是同学、同乡和同族，这玩意儿需要打探出来底细才能用的上。
    但丁阳就像是一团迷雾，完全看不清楚。
    他们没闲着，丁阳更是每天干劲十足。
    可是他却也很快发现，随着《侠客行》的渐渐结尾，位面活跃度的增长趋势似乎又有些放缓了。
    原本估算着最多一个月或者更短时间到半个月左右就能满足位面活跃度，可如今看来这个期限可能要拉长了。
    虽说有点对不起那些同行，但丁阳思来想去也是没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决定加快讲故事的节奏，看看每个故事的发展从速来说，会不会提高效率。
    又或者是《侠客行》的篇幅还是有些短了，是不是和之前的几个故事在内容长度上有些重叠，才造成了位面活跃度的增长减缓？
    于是丁阳在结束了《侠客行》后，下一个拿出来的故事便是鼎鼎大名的《笑傲江湖》了。
    这也是金庸先生的小说当中，没有明确时代背景，却寓意十分深刻的一篇故事。
    果然随着新故事的开篇，他再度惊喜的发现，前面出现暂停的位面活跃度又开始上涨了。
    可是丁阳惊喜万分，自然就代表更多的人无法忍受下去。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新故事抛出来，而且越来越精彩的内容让人欲罢不能。
    其余的说书人几乎已经快要绝望了——说好的半个月呢？说好的新人入场三板斧呢？
    你这明显画风不对呀！
    何况随着《笑傲江湖》的深入连载，便是原来不怎么受到影响的霍四究说三分也开始扛不住了。
    大批大批的听众们开始转场，毕竟《笑傲江湖》当中所蕴含的政治隐喻太过精彩。
    就算是开始很多人还都没听出来，可毕竟随着听众里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什么内情也都就藏不住了。
    何况现在百晓生讲故事，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人来分析其中的各种人物和剧情。
    很快就把《笑傲江湖》当中所谓的门派和帮会势力，相继对应到了政局之上。
    霍四究已经不再是说书行当里面的头把交椅，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了。
    之前其它说书人所经历的滋味，他如今也算是尝到了苦果。
    再去质询丁阳半个月约定，这都快要届满一个月了。
    丁阳好不容易看见了位面活跃度又开始上涨，哪里还能理会得霍四究去？
    不过他倒也没当面拒绝，只是很抱歉的解释这个时间大概还要延长。
    这次霍四究连连冷笑都没有给他留下，当场转身就离开了。
    “查，发动所有的人手和交情，我就不信他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妖怪！一定要查出他的来历，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这次连霍四究也发了狠去追查，果然他的人脉远不是其他人可比。
    没多久，他就真的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哦？如此说来，贺兰砚台最初便是从他手中流出来的？”
    “是啊，此事千真万确，就是国子监中的黄教授也能证明。”
    “好，好，好，这便足够了。哼哼，怪不得我们都查不到他的半点底细呢！他根本就不是宋人，而是西夏来的贱种胡杂之流。如今潜藏在东京城里，谁知道却又包含着怎样的险恶用心！听听他近来所说的什么《笑傲江湖》故事，里面充满了对朝廷的讽刺和攻讦。这样的奸细若不制裁了去，岂不是我堂堂大宋，要被异邦小国所取笑！”
    灯火之下，霍四究的面上只剩下一片狞狰。
    原本的儒雅和风度，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第121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随着《笑傲江湖》的故事渐入佳境，五岳剑派、日月神教、少林武当等各路高手层出不群的登场亮相，各式神奇的武功也纷纷惊艳闪现。
    对于刚刚才接触到武侠小说时间还不长的人们来说，其中的精彩难以简直难以想象。
    什么青城四秀、君子剑、潇湘夜雨、万里独行、恒山三定、桃谷六仙、江南四友、嵩山十三太保、东方不败、任我行……
    辟邪剑法、青城剑法、衡山剑法、华山剑法、紫霞神功、狂风刀法、独孤九剑、易筋经、寒冰真气、吸星大法、葵花宝典……
    各色各样的人物和武功，以及江湖恩怨情仇，门派纠纷，尤其是武功秘籍成为人人的而后快的宝贝，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之前江湖味道最浓厚的《侠客行》比起《笑傲江湖》来，格局上早就不知小了多少。
    《侠客行》中出了雪山派和长乐帮之外，就是侠客岛还算一方门派详细出场过。其余的小门派或小帮会偶尔出现，也都没有太过描绘出整个江湖格局来。
    不想到了《笑傲江湖》当中，整个江湖格局浩瀚无边，从福威镖局开始接连引出来了无数的门派帮会。难得各有特色不说，还煞有介事，让人听完后信以为真。
    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就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全新热潮。
    每天丁阳说完故事都会引来无数人争相讨论，比起之前的几部小说热闹无数倍。
    百晓生的名声已经响亮之极，甚至连说书结束的时间也要提前了很多。
    本来是无意之举，没想到后来发现让大家讨论的越热烈，似乎对位面活跃度的涨幅也有强烈的刺激作用。
    于是丁阳干脆固定了时间讲《笑傲江湖》的故事，其余时间不但留给别的说书人混口饭吃，也能留有余地让听众们讨论故事细节。
    想要煽起更大的风潮，就要留下足够的空间让故事效果发酵起来。
    因此这些天来丁阳都是天不黑就回来守着红玉，开始私密的二人世界享受宋代生活。
    随着近来红玉受到他的指点，逐渐已经学会了被东京城各大酒店视为不传之秘的炒菜技术后，丁阳的味觉也终于慢慢恢复了享受。
    尤其宋代的浊酒度数不高，可纯粮食酿造出来的好酒滋味还是不错的。
    吃着出天然无污染的各式炒菜，喝着纯粮食酿造珍藏至少过10年的好酒，身边还有美人如玉陪在左右，时不时给丁阳唱首小词。
    生活要不要这么美妙呀！
    “滋！”一口吃下杯中的浊酒，红玉早已第一时间再次帮他斟满。
    丁阳慢慢睁开眼睛，回味着甘甜的滋味——这可是西域珍藏的葡萄露。用井水冰过之后，格外的美味可口。
    “郎君，莫要光是吃酒，也尝尝奴奴特意槽的鹅掌滋味如何？”
    说话间已经将一只鹅掌送到了丁阳的嘴边，就等着他张嘴吃了。
    轻轻咬下一口后，丁阳含混道：“玉儿，你这么全心侍奉，今后我离不开你在我身边可怎么办呀？你快要把我养成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蛋了！”
    “嘻嘻，懒蛋便懒蛋好了。能侍奉郎君左右，奴奴很是开心呢！再说若郎君真的离不开奴奴，那便最好了。只要郎君喜欢，奴奴一辈子都不离开郎君的身边，就这么始终侍奉郎君！”
    红玉身材娇小玲珑，此刻更是像只小猫般伏在丁阳的膝上，依赖之情显而易见。
    丁阳怜爱的轻轻抚弄着她长长的秀发，心中感慨万千。
    “玉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我真值得你这么做吗？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哪里有委屈？能侍奉郎君，奴奴欢喜不尽才对。奴奴很喜欢很喜欢郎君，为郎君做什么奴奴都愿意。便是郎君要取奴奴性命，也尽管拿去就好。”
    “胡说八道！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呀？疼你还疼不过来呢！”轻轻在红玉半翘的玉臀下拍打两下，随即便传来几声娇吟。
    “你这小妖精！”
    被她这动静又一次激起了心头火焰，丁阳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就地正法了红玉。
    可又想到距离约定好的百天时间也没几日了，还是强自忍耐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失信对不对？
    可继续这么继续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儿，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那什么，玉儿，我想等我完成了任务后先回去一趟。这次可能还不能带你一起，但我向你保证，肯定会再次回来找你一起回去。”
    红玉轻轻抬起红晕尚未散去的小脸，俏生生道：“奴奴全凭郎君做主。郎君怎么安排，奴奴就怎么做。”
    卧槽，怎么愈发诱人起来了。
    简直就像是二次元世界当中的娇憨女仆，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嘛！
    丁阳的脑中甚至补充出来了红玉换上女仆装的模样，真是销魂无极限呀！
    咳咳，不行，不能再幻想下去了。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恩，你听我安排就好了。看目前的势头，我估摸着再有一段时间大概能能返回了老家去了。等我先回去稍作安顿就来接你，好歹也要带你见见咱爸妈不是？”
    从他上大学开始，老妈可就整天都在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眼下和马雨佳的状态还有点不好说，顾雪那边也是看不清楚未来，不如先把红玉带回去让老妈瞧瞧，放放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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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得只要一打电话就问找对象的事儿，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红玉这妹纸一心一意向着他，就算是不给人家名分，至少也不能让她以黑户存在吧！
    丁阳只是按照固有思维再考虑问题，却没想到红玉听完这话后直接长身而起，脸上惊喜无限：“郎……郎君，你……你刚才所言可是当真？”
    “什么？”丁阳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红玉颇为激动的脸庞瞬间平静下来，稍稍平息了一下胸前的起伏，才淡然一笑，再度伏在丁阳膝上：“奴奴也是听岔了，还以为要带奴奴拜会郎君的双亲大人呢！”
    “没错儿呀！我是这么说的，你没听岔呀！”
    “什么……郎君说的真的？”
    再度看见红玉激动到站起来，丁阳还是没搞明白：“是真的。”
    “奴……奴奴也能随郎君拜见公公和娘娘？郎君不是故意说来哄奴奴开心的吧？”
    看见红玉明显状态亢奋，丁阳虽然不解，可却肯定的摇摇头：“当然不是骗你，我说的全是真话！不光要去见我爸妈他们，我还想着到时候把你捧成大明星呢！”
    “什么都无所谓，只要郎君开心便好。”红玉根本不明白丁阳说的大明星是什么，只为能够拜见他的父母狂喜不已。
    这至少证明丁阳是真心待她，也没有瞧不起她的出身。
    别的不敢说，至少能保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丁家。
    哪怕只是个妾侍的位置，都足够她开心不已了。
    就算没有这个名分，也不当紧什么。见过男方父母后，只消她伺候孝顺，那就不会再被轻易舍去了。
    要知道宋代的歌姬或者家妾，都是可以随意送人的。
    就算苏轼，也会随意接收别人赠送的歌姬，或者将自己的小妾送人。
    对红玉而言，这种货物一般的命运，明显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当然，假如丁阳真要把她送人，她除了伤心之外也没其他的办法。
    此时能得到见父母的许诺，真是高兴的她马上就要飞起来了。
    见她神情恍惚，一会儿露出一个神秘的幸福笑容，丁阳也是醉了。
    他这会想到的却是把红玉捧成大明星后，还能继续得到这样的待遇，顿时心神向往之。
    两人分别沉醉在了彼此的幻想当中，突然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惊醒了他们。
    “咦？阿黄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丁阳探头一看，就瞧见了院子里面的阿黄正在冲着门外巷道狂吠。
    仔细倾听，丁阳也很快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还没等他喝止阿黄，就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嗵嗵嗵……”
    “快开门，百晓生，快开门！”随即外面又传来了一个粗豪的男人喊叫声。
    声音倒不陌生，这些天丁阳可是通过说书结识不少的新朋友。
    全都是从忠实听众里面转化过来的，其中还三教九流全都包含着。
    门外的声音听着耳熟，但丁阳却也一时半会儿对不上号。
    打开院门，丁阳倒一眼就认出来了面前的官差：“哟，这不是李捕头吗？这么晚了，莫不是又心急故事睡不着觉了？”
    可还没等他玩笑，就见面前留着满脸胡子的李捕头焦急道：“百晓生，你赶紧逃走吧！有人要害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丁阳还没搞清楚情况：“李捕头，你在说什么呀？逃什么？谁要害我？什么都没说清楚，就叫我逃走，这……”
    “哎呀，现在情况紧急，那有时间说那么清楚？某家也是担了干系，得到消息就赶紧过来告知，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
    “可我这……”
    红玉到底比丁阳见过更多的悲欢离合，瞬间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郎君，先别说话，快请李捕头先进来再说。”

 第122章 姑爷

    尽管已经跑出来两天时间了，可丁阳还能感觉当晚激烈的心跳声。
    回想当晚的情况，也真是幸好有李捕头这样的忠实听众帮忙，否则后果还真不敢想象。
    “百晓生，你出了大事儿。有人告发你是西夏的细作，眼下刑房吏员正带人前来缉拿你。”
    西夏细作？这是从何说起呀？
    丁阳当时直接被李捕头给搞晕了头。
    虽然千年之后说起银夏省来是算故西夏的地盘，可他却不是西夏的党项人呀！
    “我来问你，几个月前你有没有发卖出去了几块贺兰砚台？”
    这事儿的确是真的。
    见他点头，李捕头顿时连连拍腿：“真是你卖出去的呀？”
    “是呀，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就是这东西把你给害了！那霍四究也不知道从何处打听到了这个消息，特意为此找上刑房的吏员。听说还送出去了一方贺兰砚，以此证明你就是西夏派来的细作，到东京城图谋不轨来了。”
    “图谋不轨？我只是卖几个砚台而已，何曾有过什么图谋不轨？”
    “霍四究已经下了大本钱，你有没有图谋不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让你有。”
    “霍……四……究！”想到这个名字，丁阳就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还能说什么？
    所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哪怕他只想着完成试炼任务就结束说书生涯，尽可能不影响到别人的生意，可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许诺出来的时间。
    之前许诺了半个月，结果后来反悔。
    但这是由于位面活跃度的变化反复无常所导致，又不是他想食言而肥的。
    如今霍四究明摆是豁出去下了死手，打着幌子说什么西夏细作，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这年月，没钱没关系的正常宋朝人都不敢随意进衙门，他现在有人故意构陷，又是个宋代的黑户——连来历都说不清楚。
    只要进去了衙门，那就别再想着能出来了。
    真要发生了这样的后果，试炼任务也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随后的事情可以用风起云涌来形容，时间紧迫，几乎到了刻不容缓的程度。
    没等李捕头的话说完，丁阳甚至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的猛烈拍门声：“快开门，快开门！开封府办案，无关人等全部回避。”
    此种情况下别说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在跑路了，只来得及给红玉留下一句话。
    “玉儿，记住，我肯定会回来找你！”
    而红玉也只来得及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给他：“拿着，先换了钱使。郎君，奴奴等你。不管什么情况，奴奴都会等你回来。”
    最后也就趁着天色已晚，才勉强翻墙逃走。
    红玉为了帮他拖着官差的行动，留在了家中守候。
    只有阿黄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丁阳半步，趁着官差进门时趁机冲了出去。不等丁阳走出小巷口，就已经被阿黄顺着气味追上。
    “也罢，有你陪在我身边，也避免了我孤家寡人的寂寞。”
    一人一狗在夜色中悄然远去不见，只留下走马巷中一片嘈杂。
    随着深秋季节的来到，夜晚天气逐渐变得冷冽了起来。
    丁阳却从家中翻墙逃走的时候只穿了单衣，这几日可是冷的够呛。
    身上还没钱，红玉递给他的银簪丁阳根本舍不得卖钱。白天还好说，晚上露宿街头真是难熬的厉害。
    幸好丁阳身体还算不错，又趁着一日遇见某户人家娶媳妇。
    当天摆下了流水席，丁阳总算是去混了个肚子圆。
    靠着这顿饱饭，支撑了差不多两天时间。
    中间丁阳也领着阿黄回去走马巷探探消息如何，就发现红玉家门口虽然没有了官差，可是却游荡着好几个目光不善的青年男子。
    按说这不过是个小案子而已，无非是有人诬告陷害。
    既然人都跑路了，估计也就是不了了之的结果。以宋代的通讯条件，必定不会满天下的追捕他。毕竟他这么个小案子，也犯不上这么大的阵势。
    再说了，就算遍天下的追捕他又能如何？
    国画中的人物大多追求气质神似，比起西洋画的素描则完全是两回事了。
    便是画捕图形，也肯定是抓不住他本人的。
    唯独没想到这事儿会激起霍四究这么大的反应，留在红玉家门外的某个目光闪烁男子，丁阳可是当日在霍四究的身边见过。
    很显然，官府已经不再主动追究此案，只剩下了霍四究还死死不肯放纵。
    “……霍四究，很好，我记住了！从今日起，我们之间再无缓和可能。等我试炼任务完成，今次之情，必当予以厚报！若是还能让你在东京城说书下去，我就敲掉自己这一嘴牙！”
    别说惊动这些眼线，就连红玉他都没敢接近，悄悄离开了走马巷。
    唉，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刚刚看见了完成试炼任务的曙光，就被乌云遮盖住太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阿黄，你说我们应该去做什么才好呢？想要通过试炼任务，怎么就这么难呀！”
    “汪汪汪……”
    阿黄给出了答案，丁阳貌似也听懂了：“好吧，那我们就试试再坚持下去。这次的试炼任务我们已经遭遇了太多的困难，可至今也还没有完全丧失希望。或许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成功已然近在眼前，就差临门一脚了！”
    可惜心态尽管没太大变化，然而具体办法却始终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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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晚间，依旧没有找到今天的饭辙在什么地方。
    连续三天只吃过一顿饱饭而已，如今丁阳看见谁都感觉人家长的像包子。
    偏偏他自恃与众不同，又根本不肯低下头去做些苦力活糊口。
    我和本位面时空的这些土著，到底是不一样的！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随着头顶上的乌云越聚越厚，身边开始起风了。
    冷飕飕的凉风不断钻入衣襟缝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的丁阳不免有些心态失衡。
    “贼老天，连你都在欺负我！信不信等我试炼任务完成后回去，就再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汪汪汪……”
    阿黄不管丁阳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冲出来站队。
    咒骂了片刻，周围的风声越来越大，很快就让丁阳冻得哆嗦起来。
    不得已，只好搂紧了怀中的黄狗借此取暖。
    阿黄长而厚的皮毛很暖和，阿黄本身也很贴心。
    丁阳搂紧它的时候，它还会很是亲昵吐出长舌头舔舔主人的手掌心。
    在这个冰块的傍晚时分，这或许是丁阳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温暖。
    “实在没办法，干脆还是去找大酒店自荐。就凭我这一身炒菜的本事，总不至于饿死。说不准我离开了说书行当，也照样能够闯出一条新路子来。”
    抱着阿黄瑟瑟发抖的丁阳，却不经意间听到了一声惊喜呼唤。
    “姑爷！”
    哈？姑爷？
    说实话丁阳第一反应根本没想到人家是在喊他，结果又被站在眼前紧盯着喊了一嗓子之后他才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在叫我？”
    身边是个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身形健硕而发福，看上去满是憨厚。
    “姑爷，您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不愿意答应这桩婚事，也不至于离家逃婚吧？”
    离家逃婚的姑爷？
    这事儿丁阳只在郭大师的相声里面听见过。
    说的是某人走投无路，突然就遇到了某个富贵家庭在寻找失踪的姑爷，结果找到了某人的头上。最后发现那家的姑娘非但貌美如花，偏生嫁妆还极为可观。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最后发现这不过是某人的南柯一梦。
    可眼下这节奏，难道说他也遇到郭大师相声段子里面的奇迹了？
    没等中年妇人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丁阳已经先狠狠的扬起巴掌给了自己一下。
    “啪！”
    “咝……好痛！”
    “姑……姑爷，您……您这是……”中年妇人吓了一跳，眼眸深处突然有点退缩。
    看来不是在做白日梦！
    丁阳则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盯紧了中年妇人，完全没有理睬她问题的意思：“你刚才叫我姑爷？”
    话说有姑爷，就证明必须先有个姑娘。
    “是呀，姑爷！妾身受朱娘子托付，正在满世界的寻找姑爷呢！”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这怎么可能认错？就算是您把再怎么遮掩自己，也掩盖不住您内里的光辉呀！”
    得到满意答复的丁阳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没认错就好！
    甭管如何，这至少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好机会。
    眼下正饿得难受，既然对方认错了人，那他干脆顺水推舟，先答应下来再说。
    至于事到临头被发现了真相，那时候大不了一跑了之。
    不过是骗点吃喝而已，顶多等完成了试炼任务后多做补偿也就是了。
    “您到底是为什么非不肯答应这桩婚事呢？无论如何，也是双方老人早就订好的婚约。上次发生那样的事儿，也是我家小娘子喜欢姑爷的表现，您又何必如此呢？”
    不用中年妇人多说什么，丁阳直接到：“行了，我跟你回去。上次的事情，估计也是我想多了。这次出来，我也想明白了，这桩婚约我答应了。”
    中年妇人登时大喜过望：“真……这是真……真的么？您……您可没骗妾身吧？”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论如何，先去混顿饱饭吃再解释吧！

 第123章 骗

    丁阳从来不知道，他如今的形象会这么受到宋代女性的欢迎。
    似乎从最开始，他的女人缘就很不错。
    如今更是有人直接认错了对象，把他误做追寻目标了。
    唉，真是然人无奈，其实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就好了。
    结果还是向漆黑夜晚的萤火虫一样闪亮，就算藏在僻静的角落里，依旧无法掩盖我闪亮的光辉。
    按照塞翁失马的规律来看，此前说书成功大火，尔后便被霍四究陷害；如今沦落到几乎要饭的境地，也应该遇到点好事儿改观了。
    到底这家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子呀？
    是漂亮呢？还是不漂亮？
    温柔体贴类型的？或者是野蛮女友型的？
    话里话外所谓男人因为上次某件事而拒绝了婚约，甚至从家中逃了出来，好像还有这家小娘子的因素在内。当然具体做了什么，丁阳则不得而知。
    他很担心中年妇人问太多，以至于他露出马脚就没法继续伪装下去。
    于是话里话外也开始有意识的试探，想要获得进一步的消息。
    所幸中年妇人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对他很多模棱两可的话也给予了回应。
    可以说丁阳从中逐渐了解到了不少信息，越是了解下去越是感觉心中欢喜。
    这家人据说也没有男人了，只剩下老太太带着一个闺女。而他被认错的这个人，也是双方世交，早就定好了婚约。
    上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直接导致此人逃婚，他也不敢问得太清楚了。
    可绕着套话，就好半天也没能搞清楚真相。
    结果凡是说到这个事情上，他就也只能顺着人家的话头说。具体到细节部分，也就很是含混不清，以情绪激动而搪塞过去了事。
    丁阳的打算很清楚，就算最后会被认出来不是人家所寻找的那个人，至少在此之前也要先混顿饱饭吃。
    假如还能混点别的什么东西，他也不是迂腐的人。
    即便是沾了点便宜，大不了等他完成试炼任务后加倍偿还。
    万一不光是这家的仆人们认错了人，连那母女俩也错将冯京当马凉了。
    这婚约也不是不能认下来，无非是让出一点点色相，到底谁占便宜还真不好说呢！
    这半天丁阳也基本搞清楚了几个事实，有婚约的小娘子姓吕，闺名还没能套出来——只知道唤做四娘。今年刚刚届满十六岁，据说也是美丽动人，又温柔良善。
    眼前的中年妇人是吕老夫人身边的管家娘子，姓周，据说还是吕老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
    从她的衣着穿戴也能看出来，比起寻常人穿着打扮都要更具有些富贵气息。
    就算吕家亡故的老爷子之前置办下了偌大的家业，算得上富贵人家，可也要周姑姑在吕老夫人跟前有些地位，才会有这样的脸面。
    不过只从这位周姑姑的装扮上看，也能瞧出来吕家的雄厚家底。
    就算是周姑姑在吕老夫人跟前很是得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穿金戴银，还绫罗绸缎的。
    无论怎么说，周姑姑毕竟只是仆人。
    然而连仆从都能这么享受，看穿戴打扮比很多小康之家的百姓也要强过几分。
    明显证明了吕家的家私绝对不会少，若是丁阳能偶始终伪装成功，或许这次试炼任务也就可以拿下了。
    毕竟吕家雄厚的家私肯定会带给他很多帮助，就算不说书，用来实现很多胸中关于勾栏的改善措施也不错。
    何况今次的官司说到底是霍四究使了钱，而丁阳偏偏没有能证实身份来历的东西。
    阴差阳错下才导致了他不得不选择逃亡暂避，若有了吕家的背后支持。
    无论使钱，还是旁证，都能让丁阳轻易摆脱掉霍四究的诬陷。
    到那时在利用吕家的本钱来全力打造个崭新的勾栏，出演专门编导的戏剧或歌剧。
    可以想象出来，大把大把的位面活跃度就会从此向他涌来。
    通过试炼任务的考验，指日可待。
    “哼，我全记着呢，你们这些家伙一个都落不下来。从罗彬到陈丹，从拦路虎到霍四究，若是不好好报答一下你们的深情厚谊，我岂非连自己都对不起。”
    更别说除了有些仇恨需要报，也还有一些情谊需要报答。
    红玉自然是没说的，就是通风报信的李捕头也不能忘记了人家的情谊。
    随着思路越来越开阔起来，丁阳对于跟随周姑姑返回吕家已经没有了任何抵触。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她们所寻找的梁小官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从周姑姑的口中可以分析出来，梁小官人本身的外形和丁阳极为神似。
    甚至连一些很隐蔽的长相，也都与丁阳完全重合了。
    这种情况下，连丁阳心中都开始惊疑不定：莫非真有个人和他相像到这种程度？
    于是对这个从未谋面过的梁小官人，也随之产生了隐隐的好奇和兴趣。
    唉，不过如今你也别怨恨我冒充你的身份顶替你和吕四娘子结婚，古代反正也是没有dna检测技术。只凭外形而言，若是装失忆的策略成功，说不定还能冒充更长时间。
    别说只是结婚了，怕是连洞房都能蒙混过去。
    或许这么做有点对不住梁小官人，可如今丁阳也顾不了太多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从来都是他最重要的座右铭之一。
    只要不遇到李逵碰上李鬼的局面，丁阳相信以他的演技可以应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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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刚刚转过两个街角，中年妇人便引着他来到了一家灯红通明的亭台楼阁当中。
    “咦？周姑姑，我们这便到了么？”
    “哎呀，小官人真忘记了不少前事么？这里可不是吕府，而是鸳鸯楼。”
    “怎么不赶紧回家，反而要来这种地方耽搁？”
    “小官人您看看，这几天流浪在外，真不知道您糟了多少罪，才变成如今的模样。若是这样领回去了，老太太和四娘子还不都要埋怨妾身不会做事？总要收拾一番，才好光光鲜鲜的回家吧！”
    这话倒还真没错儿。
    逃出来这几天，丁阳餐风露宿的可是受了不少苦。
    现如今就算是他自己，都能闻到一股孜然味从身上散发出来。
    眼下这样子回去拜见老太太和小娘子，他自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清爽了再回去，起码也会增添不少印象分。
    成败在此一举，万万可不能因为某些细节不到位而给耽搁了。
    一念及此，再看周姑姑就觉得分外顺眼。
    瞧瞧人家这份眼力价儿，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做事的管家娘子。从这些小细节上就能看出来平日做事的章法，怪不得吕老夫人会把她派出来。
    “那我就去这家鸳鸯楼洗漱干净么？却不知鸳鸯楼又是什么所在？”
    周姑姑掩口笑道：“姑爷还真是忘了个干净，这可是东京城里顶好的所在。服务周到，环境也清爽。先去洗一洗干净，妾身再去为小官人采购一身新衣，焕然一新后再走不迟。”
    丁阳也不清楚眼前的鸳鸯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看建筑倒是金碧辉煌。
    不但亭台楼阁连绵不绝，而且还勾连在州桥之上横跨汴河。
    眼下深秋时节，真有些烟雨蒙蒙的滋味。
    进进出出的也全都是大老爷们，话说这地方看上去英俊的年轻后生还不少。
    看来应该是东京城中年轻小子们惯常所在，说是男澡堂丁阳也相信。
    从他进门开始，就基本没看见过女人。入目所见，全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
    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怪怪的，总感觉进去的时候别人看他的目光很古怪。
    当然在他看来，其他客人进进出出的也很是古怪。
    从进门开始，鼻子里面就能闻到隐隐的香气。
    这种味道与红玉身上的香味类似，应该是香囊之类的东西。
    不过没有女人却有香囊，这家鸳鸯楼也算是满古怪了。
    再看进进出出的那些个年轻客人，还有勾肩搭背、挤眉弄眼的彼此交流，眼神中总是流露出某种暧昧的目光。
    是男人就应该能明白其中潜在的含义。
    再联系鸳鸯楼的名字，丁阳心中难免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地方莫不是专业做大保健的场所？人来人往的，香气萌萌，该不会是洗浴的地方有着美貌姑娘侍奉吧？
    原来在抱剑营的青青姑娘手中也尝过类似滋味，流浪这几天后更是格外怀念。
    如今若证明猜想是真的，那可就爽了！
    于是进门后转入某个包厢里面，周姑姑和人打了招呼，热情的介绍他是人家的侄儿。看见周姑姑打的眼色，丁阳还以为不愿意露了真相给吕家丢人，也就顺嘴答应了下来。
    反正称呼她姑姑或周姑姑，也就是一个字的差别。
    等到进来包厢和周姑姑打招呼那人看了看丁阳点点头后转身就走开了，周姑姑忙小声安顿丁阳——先去洗浴干净，等她去买身新衣回来，便一起返回吕家。
    说到后来，还很是怜惜的抓起丁阳的胳膊，好好掉了几滴眼泪。
    “……对了，你这狗我先带走好不好？留在鸳鸯楼，实在有些失礼。”
    丁阳到是不无不可，只是阿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的身边，最后也只好委婉的拒绝了。
    周姑姑临走时候的眼神很是古怪，丁阳真担心她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真实性。
    眼见包厢里很快就剩下他和阿黄在内，丁阳不免摇头叹息道：“阿黄呀阿黄，你可不要因为舍不得暂时分别，就让我们的计划泡汤了呀！”
    “汪汪汪……”阿黄完全分不清状况，只会摇头摆尾吐舌头卖萌。

 第124章 蜂巢

    不久，进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
    一瞬间丁阳就再度闻到了那股香味，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年轻男子看上去涂脂抹粉，穿红戴绿都不算，还在鬓角间插着一枝鲜艳的花朵。
    关于这点丁阳倒是看过《水浒传》，知道宋代的男人和女人都比较喜欢插花。
    插花就插花，一个大男人还把自己搞得香喷喷，也是醉了。
    尤其这男子只是看了他一眼，顿时目光中便充满了嫉妒之色。
    被他那若有实质的目光巡视了一遍，丁阳都感觉到浑身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是张允，你唤我张生便可，你是周姑姑的侄儿？”
    忍受着对方肆无忌惮的无礼目光，丁阳随便应付一声就转过脸去，浑身都不自在。
    “走吧，先去洗干净了，再去拜见九哥。”
    对于年轻男子所说的拜见九哥云云，丁阳完全不懂其中涵义。
    只听得洗澡，就已经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浑身都痒痒的难受呢！”
    “哼，浑身都痒痒？也罢，洗干净了再给你找人止痒吧！”
    年轻男子的话语中虽满是不屑，然而眼中的惊叹之色却无法尽数掩盖。
    不明所以的丁阳只跟着张允背后尾行，推门出去在长廊里走了几步就发觉对方走起路来也是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无论怎么去看，都让人感觉有些娘娘腔的厉害。
    就算宋代男女都很是爱美，但你这层次已经算是伪娘了吧？
    拉去泰国做个小手术，就绝对能够颠倒众生。
    虽然腹诽了半天，可等到张允领他来到浴室外仔细介绍了一番用法和注意事项后，丁阳连连答谢。
    “倒也不用，只消你好生听话，终归是有你的莫大好处。有朝一日若是得意了，莫要忘记了我今日对你的提点，也就尽够了。”
    丁阳不明所以，但也含笑答应了下来。
    只消回去拿下吕家小娘子，送些好处给张允也不是不行。
    真要引领丁阳进去，却看见阿黄还跟在后面，张允顿时皱起眉头：“怎么还领着条狗？这种地方，岂是它能进去的？快快叫人打开，莫要再跟着了。”
    不说阿黄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只凭它始终不离不弃的态度，也让丁阳喜爱不已。
    眼下看张允要赶走，顿时接连恳求起来：“我只是洗个澡，别赶走它好不好？”
    “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允许一条狗跟着人进去？”
    “放心，我不带它进去就是。阿黄跟着我的时间很久，也很通人性。让它在门口守着，不会有什么干碍的地方。”
    张允先是不同意，可禁不住丁阳的努力奉承，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后终于答应下来。
    “那可说好了，这条狗只能守在门外，绝对不允许放它进去里间。那可都是人洗浴的地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
    “是是是，我记下了。张生尽管放心，我保证它不会影响什么。”
    哼，等老子搞定了吕四娘子，再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你们待阿黄也如同上宾。
    此后张允倒也没再多说，交待了部分细节后，转身守在外面。
    “那你这便进去梳洗干净吧，不要误了时辰见九哥。”
    搞不懂他洗澡完了见九哥做什么？说好的周姑姑买衣裳送回来，然后领他去见吕四娘子的后续剧情呢？
    怀着满心疑问，丁阳还是走进了浴室当中。
    这是一间相对独立的木质浴室，除了一个大木桶中全是热水外，还有几个小木桶中盛满清凉的河水，任凭他随意添加。
    虽然没有大保健的女孩子在里面伺候，不过此等环境也足以让丁阳几乎泪奔。
    此前他始终都由红玉侍奉，就算是断了胳膊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于是丁阳马上开始了欢快的洗浴，可惜洗了一会儿，就接连听到外面张允的催促。
    最后，也只能大致尽兴，就赶紧出来了。
    刚刚出来，就见张允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嫉妒。
    若不是丁阳躲得快，说不定对方已经伸手摸上来了：“啧啧啧啧，倒还真是个细皮嫩肉的好身段。难怪九哥肯出大价钱，你既有这样的本钱，还真是一笔好买卖呢！”
    “你什么意思？”从刚才开始丁阳就觉得很有些不对劲儿，又见到周姑姑再也没有出现，洗干净后脑筋越发清醒了许多。
    张允也没多解释，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跟我来，见了九哥，你自然清楚。”
    看这样子，丁阳顿时感到了危险逼近过来。
    然而刚才的长廊九曲十八转，早就让他有些绕昏了头，如今也只好跟在张允身后。
    不管怎么说，先见见那个所谓的九哥，再说其他。
    随着张允一阵引路，丁阳很快来到了一间大雅阁的门前。
    一路上倒也看见了不少年轻男子，全都看他一眼后就满是嫉妒之色。
    来到大雅阁之外，则终于摆脱了诸多伪娘的视线，转而看见了几个劲装大汉。
    只看他们的身高和体重，就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长期养出来的打手。
    身上的凶悍气息，就算不靠近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刚才面对丁阳还横眉冷对的张允，此刻却犹如乖巧的小绵羊一般：“二哥，这小子领回来了。”
    “恩，快些进去，九哥正在等着回报。”
    随着门口的劲装大汉放行，丁阳已经知道周姑姑必然没有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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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这架势，他似乎是遇到了人口贩子，把他卖到了鸳鸯楼里。
    具体应该怎么办，现在他心中也没有主意。
    逃跑时肯定的，但细节需要注意，尤其周边环境要选择好。
    在回廊当中必然是没办法成功逃走的，这条路线非但七扭八歪犹如迷宫，还有不少人始终盯着。想要从这条道儿逃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选择逃走路线之前，必须要慎重。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除了知道是鸳鸯楼外，其他一概不清楚。
    接下来，就要随机应变了。
    还没等他跟随张允进去，突然就被一个劲装大汉这没拦住：“你可以进去，但是狗不可以进去。”
    丁阳顿时停下脚步，护住身后的阿黄：“不行，它和我始终都不能分开。”
    拦阻的劲装大汉还要发作，已经被旁边的人拉开了：“算了算了，别为了一条狗，得罪未来的头牌儿。就算今天拦住了又如何？今后人家红火了怎么会忘掉今天的事儿？”
    劲装大汉顿时脸色一变，想了想之后挥手不再理会。
    张允很是妒忌的看着丁阳的待遇，他刚刚入行的时候，何曾被人看好过前景？
    看来还是要长得细皮嫩肉，才是真道理。
    “快走，快走，别让九哥等烦了。”
    顺着声音进去房内，丁阳就看见了一个鹰钩鼻子中年阴鸷大汉坐在正中。
    他的身旁两侧，陪伴着好几个美少年，全都在惺惺作态。
    若不是丁阳第一时间看见了喉结，说不定他还会认为这是几个女孩子呢！
    实在是几人的打扮太过女性化了一些，说话也是细声细气。
    非但插花抹粉，还涂红染绿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各种娘气作态。
    很明显，这几个美少年全都是弯的小受。
    想到某种可能的瞬间，丁阳的脸色就五彩缤纷了起来。
    张允很是谄媚的凑到阴鸷男子面前，赔笑道：“九哥，人带来了。”
    阴鸷汉子坐在一张圆桌前面，正摆满了酒菜大快朵颐。
    房间内点燃着一炉熏香，两扇窗户打开，透进来一阵阵的凉风。
    大汉也不知道是喝酒太多，或者是情绪激动，反正满头大汗。
    若不是张允出声，可能大汉还在低着头喝酒吃肉。
    身旁两侧的美少年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丁阳，等到看清楚后，全都露出了警惕之色。
    而阴鸷男子慢慢抬起头后，嚼了几口，又吃下一口酒，才慢条斯理的擦擦手。旁边的美少年们早已接过了他手边的喷香汗巾，笑眯眯的帮他擦拭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丁阳被阴鸷男子的目光盯上，身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分明穿着外衣，可却好像在对方的面前丝毫没有掩饰，全都暴露了出来。
    “唔，周姑姑果然识人，不枉某家花了那么多钱。这次送来的侄儿，远胜以往。”阴鸷男子也不让丁阳开口，径自道：“某家不管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某家只知道在你身上花了2贯钱。只要你做足了五年时间，到时任凭去留，某家全都不管你。若是你做不够五年，哼哼，那可就别怪某家无情。”
    也不等丁阳回复，直接挥挥手，随意道：“下去吧！张允，这个小子交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教出来。”
    张允连忙答应下来：“那是，九哥您等着就是。小人何曾让您失望过？绝对没问题！”
    阴鸷男子随便摆摆手，再也不想看一眼，低头就去继续吃喝。
    旁边的美少年们悄悄松了口气，顿时赶紧招呼起来。
    丁阳却不肯被张允莫名其妙的拉走：“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需要做什么？”
    阴鸷汉子皱皱眉，不悦的看向张允：“你什么规矩都没给他教？”
    张允满头大汗，身体也不自然的颤抖起来，结巴道：“不……不是，九……九哥，误会，全都是误会……”
    不等他说完话，阴鸷汉子随便挥挥手：“好了！”
    阴测测的目光再度投向丁阳，看了半响后突然展颜笑了：“不错，是个好苗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鸳鸯楼么？”这个招牌他在外面也看见了。
    “唔，是鸳鸯楼。可你知道，鸳鸯楼又是什么地方么？”
    丁阳只有摇头：“不是澡堂子或者酒楼么？”
    旁边人顿时笑作一团，还是张允揭晓了答案：“鸳鸯楼是东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蜂巢！”

 第125章 雷雨轰鸣

    即便在宋代，蜂巢也是很特殊地方。
    从古至今，有关同性之间的爱恋从来就不曾真正少过。
    而在宋代的社会上，同性之间的爱恋甚至成为了某种风雅事。
    富贵人家当中，更有很多喜欢养着俊俏的小厮或者随身侍奉的书童。
    有需求，自然也就会伴随着出现相应的市场。
    蜂巢就是这种情况下所出现的专业场所，为广大爱好这一口的男人提供人选。
    与青楼的数量相比，蜂巢可能少点，可专业性却半点都不差。
    即便是很多富贵子弟身边也有俊俏的小书童陪伴，但依旧可能忍不住出来去找个新鲜。
    对于这种事儿，由于主流文化界的默许甚至是纵容态度，虽然很多人看不惯这种行为，但却没能形成整个社会的共识。
    话语权还是掌握在读书人的手里，他们没有发动舆论，自然也不会形成社会共识。
    因此蜂巢在东京城中光明正大的对外营业，也有相对成熟的市场。
    可丁阳完全是第一次听到，乍一听之下完全没搞明白：“蜂巢？那又是什么地方？”
    随后在张允的解释下，终于明白了蜂巢的性质，立即大吃了一惊。
    之前虽然也已经大致猜到了周姑姑不是好人，而是人贩子。
    转眼的时间，就已经用一套谎话将他把他骗了过来卖掉。
    他还想着趁被认错了人的误会，就此得到丰厚的资金支持而成功通过考验期，却没料到千年前的位面时空土著也照样不是那么简单。
    稍不留神，就落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当中。
    他把人家当做是傻瓜，以为经过套话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却没料到人家却是从这些对话当中，获得了比他收获更多的信息。
    通过他的亲身经历，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世上没谁是傻瓜。
    以为古代人见识少或者智商低的优越感，完全可以抛弃干净了。
    除了苦笑之外，他已经无话可说。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周姑姑看上去那么憨厚的一个女人，居然隐藏着骗子的身份。
    不过丁阳知道了受骗的真相，事实上也没有太过担心。
    就算真被人贩子卖掉，又能怎么样呢？
    那些正规的大酒楼没点关系他根本就进不去，只凭没正经身份，无人肯为他担保，头一关就过不去。
    这些天他还真想过找家酒楼进去给人做厨子，被各大酒楼视为秘传的炒菜技术他也会。
    千年之后炒菜技术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诸多体系，而他因为小时候父母忙于拉面店的生意，也练就了一手独立生活的能力。
    炒菜做饭，洗衣顾家，全都不在话下。
    相信以宋代还不成熟的炒菜技术，根本就比不了他胸中所见识过的手段。
    可这蜂巢里面，很明显不需要他的炒菜技术，反倒是更需要他贡献菊花出来。
    脑中闪过一道闪电，刚才所有一切看似不合理的细节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这里面全都是男人，看不见女人；为什么这里面的很多男人看上去都有些娘气，还涂脂抹粉；为什么那些男人看见他，就会表露出嫉妒之色。
    所有的一切，全都有了答案。
    出卖技术赚钱，丁阳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可是出卖菊花赚钱……
    只是想想，都让他感觉不寒而栗。
    捡肥皂的传说虽然流传了很多，但他对此却没有半点兴趣。
    至于同志关系，哪怕《断臂山》被李大导演拍的很唯美，可他依旧对此不热衷。
    虽然谈不上歧视态度，可他对这些关系的看法从来都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说白了就是打酱油的无所谓心态，只要和自己无关就不去理会。
    可落到他身上，就是坚决反对——他可以出卖力气和知识，但菊花还是算了。
    得知了鸳鸯楼的性质后，丁阳已经第一时间开始想逃生办法和具体出路了。
    无视周围的哄笑，越过张允直接面对阴鸷男人。
    旁边人看他靠近过来，都有些警惕，有意无意的拦在了丁阳的去路。
    可坐在后面的阴鸷男子却笑笑，挥挥手让周围的人闪开：“好了，好了，你们先闪开，让他过来。我燕九是什么样子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们也不清楚么？我倒要瞧瞧，他有个什么意思呀？”
    轻轻放下手中的吃食，随便扯过来一张帕子擦了擦手，歪着脑袋冲丁阳呶呶嘴。
    “九哥，我刚才听他们这样称呼你，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没关系，尽管叫就是了。我燕九在东京城里，也算稍稍有几分脸面。知道我的人，都管我唤一声九哥来着，你也不例外。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过了今天，我可就未必还听了。”
    “那我可就说了，若有什么的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丁阳抱拳行礼，很是诚恳道：“我和那位周姑姑根本不认识，来到鸳鸯楼也是被骗了……”
    “这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给出去了2贯钱，买下了你5年的契约。你现在除了做够5年时间，没有别的选择。”
    “我能不能再出钱把我的契约赎回来？我甚至可以出利息，只要九哥……”
    眼下虽然没有2贯钱，可丁阳相信给他点时间，未必赚不到这些钱。
    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2贯钱？呵呵，那是我买来你5年契约的时间。你若想赎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拿200贯出来，我马上任由你离开。”
    2……200贯？
    丁阳听得嘴角都抽搐起来，不过才洗了个澡的工夫，就上涨到100倍的价格了？
    阴鸷男子燕九见他样子就知道没钱，于是漫不经心的摊开双手：“你看，不是我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么就这样，这三天时间你先跟着人习惯一下。”
    “还请先等等，九哥。我虽然暂时拿不出来200贯钱，可是你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总会拿出来的。能不能宽限一阵，给我筹钱的时间。”
    “宽限一阵？”燕九双腿抬高起来，随便伸到旁边美少年的怀中：“我燕九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仓促之下拿不出来钱，我也可以给你机会去筹钱。那么我收点利钱，你也不反对吧？”
    “应该的，应该的！”
    只要给他机会通过试炼任务的考验，其他问题都可以暂时忽略掉。
    再说200贯的利息，又能要多少？
    燕九笑眯眯的取出根牙签，慢悠悠的剔牙道：“这样吧，利钱我也不要太多，每天1贯，意思意思也就凑合了。”
    “……”每天1贯还不算太多呀？
    不过想到试炼任务完成后，宋代的钱财多他而言也不算太难获取。
    咬了咬牙，丁阳最终还是决定认了：“行，就每天1贯钱。谢谢九哥，容我筹钱自救。”
    “好说，好说！你尽可出去打听打听，我燕九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有章法的。”
    “是，待会儿我就出去筹钱，无论多长时间，都会给您把钱送回来。”
    “出去筹钱？”燕九冲着他摇头笑道：“不不不，你那里也不能去，就留在鸳鸯楼里。”
    “可……可我不出去的话，怎么筹钱回来？”丁阳快疯了。
    燕九摇头：“这我不管！反正我的利钱是不能停的，期间你还要继续给我接客。什么时候还清了本金和利钱，再离开鸳鸯楼也不迟。”
    “……”丁阳彻底无语了。
    按这个逻辑，这辈子他都要跪了。
    原先还只是5年期限，如今怕是变成无期了。
    “九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们刚才说好的，不是这样呀！”
    “过分吗？”燕九很是吃惊的丢掉了手中的牙签，望着周围：“喂，你们也都说说，我过分了吗？”
    “没有，没有，九哥说的全都没错儿。”
    “九哥怎么可能过分？这条件开的太仁慈了！”
    “这小子也太不识趣了一点，九哥莫要饶了他。”
    其他人顿时一阵阿谀奉承，纷纷指责是丁阳不识抬举，而不是九哥给出的条件有问题。
    燕九随即笑眯眯的又扭头看过来，抬抬下巴：“听听，听听，我刚才说的一点也不过分。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过分吗？”
    丁阳轻轻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外面乌云滚滚，隐隐已经传出来了雷声轰鸣。
    刚才他就算好了方位，那扇窗户所面对的地方应该是汴河。
    鸳鸯楼就建在汴河的水边，有些楼层跨越州桥，还在汴河的上面。
    “九哥，是我刚才有点不懂事。您说的全都是金玉良言，开出来的条件也是良心价。是我不识抬举，还请九哥见谅。既然您这里有酒，那就请允许我向您敬一杯酒，表表心意。”
    看着丁阳服软，燕九的眼中才真正显出了一丝笑意。
    也不说话，就端坐在原地，冲着他呶呶嘴，意思答应了这请求。
    丁阳也不再犹豫，抿紧了嘴唇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斟满了一杯酒。
    “霹雳！”
    窗户外突然间划过了一道闪电，随即豆大的雨点就漫天遍野的砸了下去。
    端着酒杯的丁阳刚刚来到燕九的身边，目光突然一凝。
    就是现在！

 第126章 故人

    当时那扇窗户距离丁阳只有三到五米。
    窗外是苍茫暴雨和未知的高度，窗内则有燕九领着一群人虎视眈眈盯着他的菊花。
    这三五米的距离，就是保卫菊花的生死距离。
    在这种环境，想要从房间内打出去，杀出一条生路，基本不可能。
    他毕竟不是李小龙或者赵子龙，七进七出的故事与丁阳无关。
    至少，与现在的丁阳无关。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断臂刚刚复原的人，去和一群劲装大汉们展开撕逼大战。
    万一，只是万一，那伙人假如有肥皂可怎么办呀？
    虽然丁阳相信肥皂的发明时间肯定不是宋代，但这事儿谁也不敢打包票，不是吗？
    那么想要找出一条生路保卫他的菊花，就只有夺路跳窗而逃了。
    尽管算准了外面应该是汴河，可楼层的高度加上冲击力，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
    甚至可以说，其中所潜藏的危险，一点都不低。
    可是，为了鲜嫩的菊花，不拼也不行呀！
    陶渊明当初做出“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这首诗的时候，绝对不是被采菊的目标。
    否则，绝对出不来这样千古流传的名篇。
    当真是：鸡鸡复基基，采菊东篱下，相煎何太急！
    刚刚算准了距离，下一刻丁阳就已经变了脸色。
    “哗！”
    一盏浊酒毫不迟疑的泼在了燕九的脸上，把他那抹得意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不等他恼羞成怒，丁阳已经一个箭步就窜到了窗户旁边：“阿黄，跟上，我们走！”
    “汪汪汪！”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丁阳就已经越过了燕九的身边。
    电光火石之间，也来不及细看太多，只是扫了一眼窗户外汴河的方位。
    唔，大致就是那里没错儿了！
    鸳鸯楼当初建立的时候，为了追求意境效果，特意横跨州桥建在了汴河水面上。
    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意境。
    “噗通！”
    可惜此刻只冒出来了一朵浪花，就是燕九所看见的全部意境了。
    唔，不对，还有阿黄欢快的在水面上狗刨来着。
    天地间风雨如注，雷鸣电闪，只留下燕九还站在窗户前，安静的看着水面。
    “轰隆隆！”
    “霹雳！”
    闪电，惊雷，暴雨，乌云，狂风！
    街面上早就看不见行人了。
    偶然间有人经过，都是随便举着点什么遮住头顶，迈步向前狂奔。
    这种暴雨天气，就算是打着伞，也未必能挡住多少风雨。
    周围的人全都胆战心惊，时不时偷看一下燕九。
    他们很清楚燕九的脾气和为人，眼前的情况显然是他所无法容忍的。
    谁知预料中的火山爆发根本没有出现，望着窗外的暴雨，燕九反而笑了。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轻轻抹掉脸上的酒水，燕九阴鸷的脸上竟然闪过一抹微笑。
    尽管只是一个短暂瞬间而已，可他真的在笑。
    可旁边的人看见他在笑，却都只剩下了浑身打颤。
    尤其听见房间内传出来的动静后，外面的劲装大汉果断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却发现只有燕九站在窗前，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有点湿漉漉的。
    “哦，你们来了，正好有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燕九头也没回，依旧站在窗前，感受着暴风雨所带来的凉意。
    劲装大汉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听到吩咐后同时应声道：“九哥尽管吩咐！”
    “刚才那个小白脸你们全都见过了，是不是？”
    几个劲装大汉相互对视一眼，想起来了刚才丁阳的模样，同时点头称是。
    “很好！现在就去给我把他找回来，唔，我要活的！”
    找回来？
    几个劲装大汉全都有点迷糊，眼尖的人此时才发现房间中似乎并没有丁阳的身影。
    不对呀！刚才明明看见他走进来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嘿，你们肯定想不到，这小子刚刚就从我眼前给跑了。呵呵，这要是传闻出去，我燕九哪里还有脸面在东京城中厮混下去！连一个小白脸都看不住，鸳鸯楼还是早点关门大吉了事的好。我丢了2贯钱不要紧，丢了人却不行。找，给我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这样的小烈马，可是有阵子没见到了。他们的行情，从来都是好得很。”
    “是，九哥！我们这就去找，肯定给您找到。”
    “去吧，顺着汴河给我搜，我就不行他还能飞上天去不成。”
    “遵命！”
    劲装大汉鱼贯而出，燕九却依旧站在窗前，还伸出手去轻轻接点雨珠。
    “果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呀！”
    ……
    瓢泼大雨像不要钱般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不一会儿就清洗整个东京城。
    丁阳也分不清方向，只顾着蒙头向前不断游去。
    想不到我第一次来东京城就是落在汴河里面，差点就被淹死，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穿越客刚刚穿越就被淹死的不光彩先例。
    如今，他却又主动从十多米的高台上跳进汴河当中，只为了能够保住菊花的安全。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身边还有阿黄陪着他，总算不那么孤单。
    世间造化弄人，也是可见一斑。
    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在这般暴风雨的天气下派人来抓捕自己，可丁阳却丝毫都不敢停留分毫。
    他只记得向前，向前，再向前！
    奋力游泳！
    只游到筋疲力尽，几乎快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才挣扎着钻出水面，游到河边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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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看去，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熟悉。
    不过现在的他也分不清楚这是幻觉造成的即视感，还是真的曾经来过这里。
    雨非常大。
    仅仅只是间隔了三、五米的长度，就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眼帘中只有暴风雨在肆虐，“噼噼啪啪”的砸在身上让丁阳忍不住抽冷气。
    衣服早就湿透了，冰冷的贴在身上。
    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来，很快就划过了脸颊，顺着脖子流了下去。
    雨点打在身上很疼，更可怕的是随着暴风雨的肆虐，深秋的温度很快降低下去。
    只是走了几步，丁阳就感觉浑身都在打颤。
    不行，再不找个地方避避雨，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也别想什么试炼任务了。
    就算他身强体壮，也绝对会因此而感冒，甚至患上肺炎。
    真要是这样，以目前宋代的治疗手段，怕是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暴风雨中也分不清方向，甚至连三、五米外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丁阳几乎是连猜带蒙，跌跌撞撞的向前摸索。
    所幸运气还算是不错，就这样在暴风雨中摸索了一阵，还真被他给找到了一处门檐。
    就是街面上最常见的居民住宅院落，在外面的大门顶上修建了一个门檐。
    所能遮挡的空间，也就最多能容下两个人并排站住。
    无论如何，总算是个可以暂时躲避下雨的地方。
    何况现在不光是暴雨如注，还有狂风肆虐。再不赶紧想想办法，继续这么淋雨下去，今天就怕会大病一场，甚至就此挂掉的危险都不是没有。
    这可能是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短短时间里汴河的水势就涨了起来。
    丁阳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再死死的抱紧了阿黄，彼此用对方的温度稍稍取暖。
    可无论是身上的湿衣，还是阿黄湿透了的皮毛，凑在一起并没有多少暖意。
    何况丁阳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刚才又在汴河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如今是又累又饿，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困倦到了极点。
    望着面前连绵不绝的雨幕，感受着刺骨的寒风钻进衣襟当中，丁阳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搂着阿黄更紧密一些。
    “阿黄，天气这么冷，咱们也只能依靠彼此来取暖了。未来会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
    “汪汪汪……”
    “我说，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呀，就知道瞎打岔！不过咱们落到这种地步，似乎又是我把你给害了。唉，我也没想到，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汪汪汪……”
    “红玉那边我们也没法子回去，眼看这试炼任务所需要的位面活跃度满足了一半，可剩下的一半到底怎么拿到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汪汪汪……”
    “阿黄……”
    也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的话，丁阳还是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两只眼皮更是一个劲儿的打架。好像稍稍不注意，就会合拢在一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丁阳终于无法抵挡汹涌而来的睡意和困乏，头一歪，睡着了。
    狂风暴雨还在不断的侵袭着大地，然而丁阳却已经失去了意识。
    ……
    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暴风雨更是半点都不见了。
    丁阳是被耳边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给惊醒，可惜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就连想抬起头来看看谁在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真是晦气，一大清早就遇乞丐！看着眉清目秀，又身强力壮的，也没缺胳膊断腿，年纪轻轻不去好好做活为生，居然跑去讨饭！啐，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面！大丈夫顶天立地，遇到了什么事儿就要死要活的？你家祖上若是有灵，怕是早就唾骂你这不肖子孙了！”

 第127章 俏寡妇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身体的确很健康，反正丁阳苏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在昨日的风吹雨淋下生病。
    眼下除了感觉到浑身没劲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外，连个喷嚏都没打。
    身上虽然还湿漉漉的，可雨后的阳光却格外温暖，居然感觉有点暖洋洋的。
    可能是这几天又饿又累又淋雨过度疲劳，若是没有人吵嚷，可能他根本就醒不过来。
    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一对高耸入云的宝贝。
    即便被衣衫包裹严谨，没有半点春色外泄，可只是看见那傲人的曲线，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口干舌燥。
    话说，这对雄伟的凶器看上去应该见过！
    鼻间也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体香，搅得他鼻子里怪痒痒的。
    恩，香味也似乎有印象。
    再努力向上看看，丁阳终于瞧见了那那张不施粉黛却洁白如玉的俏脸和顶上那双明眸善睐的桃花眼。
    咦？这个美女我好像见过！
    别的先不提，就那对诱人魂魄的桃花眼，足以让人毕生铭记。
    不就是他最开始第一次穿越掉进汴河，被拉上来后挨了一棍的那个泼辣女郎么？
    听她说话，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的感觉。
    怪不得昨天上岸后感觉周围有些熟悉呢。
    原来真不是即视感作怪，而是的确来过这里。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又听到桃花眼女郎指着他教训：“还不赶紧起来，打算继续堵着我家院门到何时？”
    听到这话丁阳才明白过来，敢情他昨天避雨的门檐就是桃花眼女郎的家门口。
    只是眼下想要站起来，却摇摇晃晃了半天，又最终无力坐下。
    饿得厉害，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
    正待向女郎求求情，就见桃花眼女郎已经转身就走开了。
    唔，瞧她的样子，该不会是忘记了当初见过自己吧？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间隔了好几个月，彼此也就一面之缘。
    他当时没穿衣服又是短发，和现在完全是两码事。
    对了，还说不定是因为试炼任务而被鬼舞篡改了记忆也有可能。
    还没等他从脑中纷乱的记忆中醒悟过来，手里面就被塞进来了2个热腾腾的炊饼。
    回过神来，才发现桃花眼女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原来她刚才突然离开，是回去拿炊饼给他充饥。
    “男子汉大丈夫，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好端端的做什么不好？偏去要饭！便是借此活着，也是辱没祖宗。”
    还没等丁阳道谢，就被桃花眼女郎几乎指着鼻子教训。
    “我不是要饭的乞丐！”
    “不是要饭的乞丐怎么会睡在我家的门洞里面？”
    “……昨天不是下大雨么？我就是暂借你家的门檐避避雨而已。”
    “那今天雨停了，你怎么却不走？还不是故意想让我看见，然后讨点吃喝，对吧？”
    “……我真不是要饭的！”
    “不是要饭的？那我递给你炊饼，怎么接起来的时候那般爽利？分明是习惯了！”
    丁阳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总不好说是刚才还在犯迷糊，就顺手接了过来。真这么说，指定又会被对方当做是狡辩而指责一番的。
    偏桃花眼女郎还不算完，就站在院门口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开始教训。
    反正来来回回不过就是一个意思：说丁阳这么年轻力壮的，不去干活却要乞讨。这种好吃懒做的表现，实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本来丁阳肚子很饿，见到炊饼就已经先忍不住咬了一口垫垫底。
    结果却没想到桃花眼女郎误会了之后却一个劲儿的数落他，而且没完没了。简直就认定了他是要饭的乞丐，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乞丐！”怒吼一声，丁阳举起手来就要将手中咬了两口的炊饼扔掉。
    却不想桃花眼女郎非但没有被他吓住，反而也是柳眉倒竖，比他还要生气三分，伸长了藕臂直直指着他：“扔！有志气你就扔！看我还管不管你？活该饿死你个嘴硬短命的！”
    “你……”听她这么一说，丁阳反倒不愿意扔掉炊饼了。
    而且不但不肯扔掉，还又故意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口。
    怎么样，我还就要饭吃了，你看不惯？咬我呀！
    谁知道桃花眼女郎见他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炊饼后，无喜无怒，再度转身离开。
    丁阳也不管她，专心对付手中的炊饼。
    眼下热腾腾的炊饼里虽然没有任何馅儿，但这却是白面炊饼。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新鲜麦子的香醇。
    好几天没有过一顿饱饭，昨天又在逃命途中用尽了力气。虽说休息了一晚稍稍缓过来了一点精神，但湿透了的衣衫却消耗了体内绝大多数热量。
    能够没有在昨天那种暴风雨天气下生病，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再不尽快吃点东西补充一下精力，出现什么后遗症都难说。
    也许是饿得狠了，丁阳吃起炊饼来完全是一口接一口。
    除了喂给身边阿黄一个炊饼外，剩下那个被他三口两口就吃了个差不多。
    炊饼原本叫蒸饼，因为要回避宋仁宗赵祯的名讳，才改了名字。
    然而名字改了，性质却没变。
    相比馒头而言显得更圆扁几分，虽说热腾腾的炊饼比较松软。可吃的急了，照样会噎人。
    丁阳差点就被噎住，使劲的拍着胸膛喘气。
    可越是用力，越是感觉胸口一股气死活憋住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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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都准备俯下身去喝地上的雨水了，忽然间一碗清水送到了手边。
    “给你，先喝两口吧！若是饿的狠了，可不要吃得太急。真要噎死了，未免太过笑人。”
    顾不得说什么，赶紧接过碗来一口气喝了半碗水，丁阳才觉得缓过气来了。
    “咦？”抬头一看，给他水的居然又是桃花眼女郎——敢情刚才离开，是去端水了。
    “看什么看？给你两个炊饼，你居然分了狗一个，真应该饿死你。”
    “阿黄可不是普通的狗，它是我的朋友，甚至是我的兄弟。它救过我的命，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它饿着。”
    “哟，乞丐还这么多臭讲究？啧啧，还真是少见呢！”
    从刚才的行动中丁阳已经看出来了桃花眼女郎是刀子嘴豆腐心，骂起来人虽然很凶，可诸多细节却从没落下过半分。
    看得出来，她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只不过，嘴上绝不肯饶人罢了。
    顺过了气来，丁阳也没开始那么大的火气了，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乞丐，姑娘，你搞错了。”
    “哼，不是乞丐？那你干嘛躺在我家的院门外？别说是为了躲雨，没看见前面刘家的门廊更大，能遮掩的位置更多么？只是为了避雨，呸！我才不信呢！既然不是乞丐，那必然是心怀不轨的登徒子，潜入我家门前，想要干坏事！”
    “……我说这位娘子，光天化日的我能干什么坏事呀？”
    “哼，那可就难说了！就算你什么坏事都不能做，只是在我门前过一夜，也是麻烦！”
    “……”这明摆着是不讲理嘛！随便在门外躲雨过一夜，怎么也会惹来麻烦？
    “还想装蒜？我可告诉你，别打那些歪主意。人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却是不怕的！无论是谁想要嚼舌头，也先要问问我胭脂虎的名号是不是白叫的！”
    对了，当初就听说这美女外号“胭脂虎”来着。
    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难道这位桃花眼女郎居然还是个小寡妇？
    看那年纪，顶多也就是20岁，这么年轻就守了寡？
    真是可叹又可惜呀！
    “不，娘子，你是真的误会我了。第一我确实不是乞丐，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有苦衷的；第二我也没有存什么坏心思，仅仅只是避雨而已，其他……不好！”
    正说话间，丁阳的余光突然看见汴河边上沿路走过来几个劲装大汉。
    当先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昨日在鸳鸯楼上碰过面的。
    这必然是哪位“九哥”派来搜捕他的，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真糟了。
    现在他尽管吃了一个炊饼下肚，可身上依旧没有多余的半分力气。
    只要人家看见他，随便是谁动手他都逃不开的。
    万一被捉回去鸳鸯楼，再想找机会逃出来基本可能性不大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桃花眼女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河边的几个人。
    不等丁阳开口，已经顺手就把他拉进了院子里面，然后异常镇定的反手关门。
    等到那些人沿路走过来，十分缜密的左右搜索，却根本没有发现院子里面的丁阳。
    直到人走远了，又顺着汴河搜了下去，桃花眼女郎才从门缝看了半响后回过头来：“你怎么得罪那些家伙了呀？”
    不等丁阳说话，她又摆摆手：“算了算了，也不必你多说。我只问你，可有能投奔的亲戚或者朋友？”
    想到红玉那边的情况，丁阳最终也只有黯然摇头不语。
    桃花眼女郎倒像是早就料到了，见状后沉默了半响，又反复看了看丁阳。
    终于也不知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沉吟一下后才道：“我这里倒是还缺个伙计，你想不想做？”

 第128章 平凡的生活

    “丁丁，记得去杜大叔家把明天要用的黄豆搬回来！”
    “好，我这就去。”
    “丁丁，千万记得这次豆渣别扔掉了，要给孙大爷留着。”
    “是，我知道了。”
    “丁丁，水缸要打满了，要不待会儿泡豆子的水不够。”
    “恩，放心好了。”
    “丁丁，晚上磨豆子的活儿就辛苦你了。”
    “唔，包在我身上！”
    考虑到自己也无处可去，干脆就先留在潘安氏的豆腐小店里面帮工了。
    潘安氏便是桃花眼女郎了，她娘家姓安，嫁到了潘家。如今丈夫死了，只留下一个妹妹。她便被称为潘家嫂子，官面上则是潘安氏。
    已经熟悉了宋代规则的丁阳也跟着称呼潘家嫂子，闺名肯定是不敢随便打问的。
    潘家的豆腐小店并不算大，平日里也就靠着潘安氏忙里忙外。
    虽然她性子要强，可到底是个女人。磨豆腐这种活儿，可是被无数人誉为天下三苦行业之一，所谓撑船打铁磨豆腐！
    说的就是这三种行业的辛苦程度，简直超乎寻常人的想象。
    潘安氏今年也不过才19岁，还要关照才12岁的小姑子潘玉莲。
    时间长了，还真有些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除去卖豆腐外，思来想去她也是找不到其他手段谋生。
    她的针线活虽然也还不错，可也就是不错的程度而已。
    这年月针线活儿不错的女人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没点特色根本就赚不来钱。
    早就想要找个帮手，可到底她是个小寡妇，还带着个小姑子一起生活。哪怕凭着泼辣和要强的性子，闯出来了个“胭脂虎”的诨号。
    但她依旧只是个女人，又是寡妇，总是还要避讳一些。
    再说，就算她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也要为小姑子的名声考虑考虑。
    即便她肯豁出去，不在乎“寡妇门前是非多”的种种不便，选人也还是要慎重再三。
    毕竟选好的人要来豆腐店里帮工，那就少不得要住在一个院子里面。万一没选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时候闹出事情来可怎么得了？
    何况这也不光是她选人，人家也还要挑她的不是。
    谁都知道，胭脂虎是个命硬的女人。算上她死去的丈夫，前面还有两个和她订了婚就死掉的男人，总共“克”死了3个男人。
    这种命硬的女人，好人家的男子谁敢放心过去跟她朝夕相处？
    真正想要混进来和她一起操持豆腐店的，明显都是些不靠谱的无赖痞子。
    这些男人，光天白日里胭脂虎还能压住他们不动坏心思。可晚上又该怎么办？
    毕竟是要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于是潘安氏一直想要找个伙计帮忙，却始终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
    直到那天开门发现了丁阳，她认为自己找到了那个人。
    原因很简单，潘安氏没过多久便认出来了丁阳——就是几个月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被她从河中救上来的男人。
    几个月没见，头发倒是长出来了，身边还多了条黄狗。
    可是他当时的身世自白，却还记在潘安氏的心中。
    记得丁阳是富贵人家出身的贵公子，遇到了水匪才差点失了性命。
    而认出来没多长时间，又看见了几个劲装大汉明显在搜捕他。估计是又惹出来了什么麻烦在身，这对潘安氏来说却非常有利。
    至少证明丁阳也有顾忌，那就不可能在收留下来后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
    何况看面相，丁阳不像是流里流气的性子，反倒有些踏实和软绵。
    被她当场那般抢白了一通，最后不也没有发火，反而认命的吃掉了炊饼。
    就算是收留下来了，潘安氏也还是暗地里小心戒备着。并且几次三番的告诫小姑子，先不要和丁阳过多接触或者过分亲近。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丁阳自始至终都很守规矩的操守终于让潘安氏慢慢放心。
    虽然还是严禁小姑子和他多接触，可是对丁阳的防范意识明显不如最开始那么强烈了。
    不敢说完全放心下来，可至少已经扩大了丁阳的活动范围。
    以往的时候，丁阳除了去磨坊和库房工作外，也就只能在柴房休息。
    超过这三处地方外，基本不让他去其他的任何房间。
    尤其是潘安氏和小姑子两人的闺房，直接就是禁地中的禁地。
    潘安氏早就对他有言在先：若是敢违禁，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尽管不相信潘安氏会做出什么凶残的事情来，可丁阳却是个守诺的人。
    “我既然答应了你，不去干扰你们姑嫂俩的日常生活，那我就会说到做到。除了干活外，我别的什么都不会干，你放心就是了。”
    事实证明，丁阳的所作所为和他的表态完全吻合，潘安氏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虽然还不让他接近两人的闺房，可前面的豆腐店已经允许他进出送货了。
    也从这时候开始，很多人才知道胭脂虎的豆腐店里面居然雇了个帮工伙计。
    这段时间的经历根本是丁阳前所未有过的悲催。
    起初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休养一下身体，顺便再慢慢琢磨应该怎么完成试炼任务的考验。
    却没想到磨豆腐这活儿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却累的要死。
    他几乎每天干完了活儿，就已经浑身散了架似的。回去柴房里面，倒头就睡，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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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接触磨豆腐的工作，丁阳两手全都磨出了水泡，腰酸胳膊疼。
    若不是旁边还有潘安氏看着指点，他估计自己会当场叫死叫活的喊疼。
    可没想到，他累的像死狗一样，却没完成多少工作量。最后还是潘安氏看不下去，又见他累的完全没力气了，又亲自动手磨了豆腐。
    尽管潘安氏磨豆腐的时候，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格外吸引眼球，可丁阳却没有半点心思关注。
    他累的恨不得死过去，当场就美美睡一觉再不醒来。
    结果在他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到了潘安氏的手底下却慢慢完成。
    真是看的差点就把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这也太强悍了吧？
    怪不得别人叫她胭脂虎呢？
    这种怪力女，也就只有母老虎的称号和她相配。
    本来丁阳认为自己受不得这种辛苦，第一次结束后就像撂挑子闪人。
    无论去干点什么，哪怕就是真的做乞丐要饭，也坚决不能再受这个罪了。
    却没想到，潘安氏游刃有余的把活干完，顺便还一路数落他。
    到最后羞得丁阳几乎抬不起头来。
    我就还偏不信了，你一个女人都能完成的工作，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干不了？
    硬是赌了这一口气之后，随后的丁阳几乎以莫大的毅力在坚持。
    刚开始磨豆腐，其中的工作量之大，之艰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到的。
    就算有潘安氏指点技巧，甚至阿黄也会在很多时候给丁阳帮忙拉磨。或许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对他的内心鼓舞却非常大。
    而丁阳也是真的下了心思去学习，各种磨豆腐的技巧开始逐渐掌握。
    毕竟做豆腐除了磨豆腐之外，还要泡黄豆、过滤豆渣、煮浆点浆、点卤、压豆腐，这一系列的程序坐下来，简直可以让人疯掉。
    这是丁阳第一次见识了工业时代之前手工做豆腐的辛苦程度，几乎把他给吓死。
    在此之前，他可从不知道做豆腐会辛苦艰难若斯。
    见识过这个过程之后，再吃到豆腐入口，真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动。
    看着夹在筷子上的一小块豆腐，他以前从不知道，得来的过程会这么艰辛。
    所以吃到口中，也就格外感觉豆腐的香甜。
    那种幸福的感觉，丁阳相信自己毕生都难以忘怀。
    再说胭脂虎的豆腐小店还算有些名气，毕竟潘安氏的容貌就摆在这里。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摄于她克男人的威名而不敢太接近，但吃点她做的豆腐却也不错。再说买豆腐的时候，说不得也能和她说说话，顺便偷瞄几下那魔鬼身材。
    哪怕她迷人的黄金曲线都被厚厚的衣服包裹住，可衣服底下的线条只想想都让人陶醉。
    因此潘安氏除了“胭脂虎”的诨号外，也还有个“豆腐西施”的美名。
    当然了，这个名号的传播度就远远比不上前者那么流传广泛了。
    其中少不了周围嫉妒她美貌的女人们嚼舌根子，尽量推广“胭脂虎”的诨号，而极力避免“豆腐西施”的口碑打出去。
    等到丁阳慢慢和潘安氏接触增多，磨豆腐的活儿基本全都被他接了过来。
    又慢慢的开始插手其他程序，对于做豆腐的很多环节也开始烂熟于胸。
    潘安氏不再限制丁阳和她小姑子潘玉莲的接触，渐渐也扩大了丁阳的活动范围。
    随着接触增多，丁阳对于潘安氏和潘玉莲的了解也在慢慢清晰。
    别看潘安氏嘴硬不饶人，每天安排给丁阳的工作任务却非常人性化，对他的饮食和住宿也非常关心，只是从来都只有行为，而没有好话给他听。
    至于小姑子潘玉莲，小姑娘今年的虚岁也才12岁。平日里见到丁阳就脸红，胆子又小，还特别容易害羞。
    搞得丁阳看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触，生怕惹来潘安氏的误会。
    还是后来无意间听丁阳说故事，才慢慢放开了羞涩，和他增多了接触。
    唯独万万没想到，潘安氏放宽了丁阳的活动范围，却召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第129章 站柜台

    “丁丁，今天嫂嫂要出去买东西，又要劳烦你去卖豆腐了。”
    就算是现在和丁阳很熟了，潘家小妹和他说话还是开口就红了脸。
    今年才不过12岁，放在千年之后丁阳见过的女孩当中，还在上小学呢！
    可是在宋代却已经订好了人家，稍稍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嫁了。
    但潘小妹比起她的嫂嫂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潘家嫂嫂瞧见谁都能正常开口说话交际，想见她害羞几乎是不太可能。就算是偶尔有人调笑两句，也是换来一阵追打和怒骂。
    可换了潘小妹身上，和女人说话还稍稍好点，和男人说话则直接就会红了脸。
    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潘小妹也不会和男人说话。
    目前能和她说话的男人，扳着手指头算，也就是丁阳了。
    其他时候，除了万不得已，潘家嫂嫂忙不开而让她帮忙外，基本她是就养在家里不出门。
    倒不是嫂子不让她出门锻炼自己，只是她自己的性子就是这样，害羞的要命。
    丁阳最初相处的时候，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女孩子。
    现在还算是好的，总算是和他说话能够保证声音平稳而不结结巴巴了。
    以前和他碰见，别说开口了，仅仅只是照个面就已经脸红红的掉头就跑。
    好几次搞得丁阳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来宋代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见过不少的女孩子。
    可是像潘小妹这样害羞的女孩子，真是第一次见到。
    凭借以往的经验，就算是当初的柳娘子娇柔文弱，也没有像潘小妹这么害羞的！
    也就是见到了潘小妹的样子，丁阳才终于反应过来，敢情宋代的社会也并不像他所见到的那样全面开放。有些女孩子很是大方，但也有不少女孩子深藏闺中。
    不过宋代社会风气，对于抛头露面的女人也没有多么苛责。
    看如今潘小妹和他说话虽然红了脸，但却已经可以正常接触了，丁阳心中也是一阵欣喜。
    潘小妹很害羞是没错儿，但是对丁阳的关照却一直都很是注意的。
    很多时候虽然不多说什么话，可总会从行动中表现出来。给丁阳打饭盛菜，从来都是尖尖满满的一大碗；衣服缝补也不用多说，第一时间就会帮忙做好。
    开始阶段丁阳学习磨豆腐，不懂要领受了不少苦，衣服也是破了好几处。
    潘安氏每天忙的要死，哪有闲工夫管这些？
    少不得就要麻烦潘家小妹动手，细针密线的帮他缝补好，又浆洗干净才拿回来。
    那段时日，累是真的很累，但丁阳的心情却格外安宁。
    尤其是他无意中发现，帮着潘安氏做豆腐，居然也会增长位面活跃度的时候，更是格外用心起来。
    哪怕位面活跃度的增长幅度不算高，甚至慢的几乎看不见多少效果。
    但确确实实，手背上的红线在慢慢向前伸展。
    原来丁阳记得很清楚，从红玉家中逃出来的时候，位面活跃度也就刚刚好到一半。
    可是没想到做了几天豆腐后，这条红线居然又隐隐向前伸展了一点。
    虽然距离不长，可丁阳早就把这根红线的长度印刻在了心中。那点子距离，只消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有没有增长。
    做了几天豆腐之后，代表位面活跃度的手背上红线的确是向前增长了。
    无论多少，只要有增涨幅度，就证明他完成试炼任务的曙光还没有完全消失。
    自从发现了这点后，丁阳对于留下来做豆腐的事业开始热衷起来。
    最初或许只是为了落个脚，养养身体，然后思考未来的出路。可既然发现做豆腐也能完成试炼任务，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吗？
    何况这段时间以来，随着他对潘安氏和潘小妹的接触增多，了解也越来越深。
    这两个女人，可以说都是苦命人。
    潘安氏以前和两个男人订过婚，偏偏这两个男人都在订婚不久后死掉了。
    事实上就丁阳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这两个男人的死都和潘安氏半点关系也没有。
    一个是被盗贼杀了，一个则是身体本来就弱，想冲喜但没扛过去。至于最后潘小妹的哥哥更是夸张，竟然是成婚当夜喝多了酒，失足掉下汴河淹死了。
    说来说去，这些事其实都和潘安氏没有任何牵连才对。
    可最后找到的理由，居然都是潘安氏命硬，克夫，男人遇见他就没有好。
    潘小妹本来也对这个理由很是信服，怎么都看不惯潘安氏。
    哪怕潘安氏刚嫁进门就守了寡，潘小妹也只为自家的兄长抱屈。直到潘安氏就此发誓不再嫁人，一心一意为潘小妹的未来做打算，时间长久，才真正感动了潘小妹。
    要知道宋代对于女子再嫁是持非常支持的态度，整个社会的风气就是鼓励寡妇再嫁。
    何况潘家已经没有了长辈，安家也完全对潘安氏放任不管。无论潘家嫂嫂做什么选择，都是理所当然，根本没有任何阻挠力量存在。
    然而潘安氏非但没有另嫁，反而一心一意为潘小妹打算，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潘安氏的满腔柔情所融化干净，又何况潘小妹呢？
    随着2年时间过去，潘安氏当真说到做到，与潘小妹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现在让别人看见了，恐怕都不会相信这是姑嫂两人，怕是亲姐妹也没这么亲近的关系。
    宋代出嫁女儿，从来都是所费极为不菲。
    不要说寻常人家了，就是皇亲国戚也多有嫁不起女儿的存在。
    宋代社会对于陪嫁的重视程度，简直超乎丁阳所能想象的程度。
    没有足够多的陪嫁，想要嫁出去女儿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勉强嫁出去，非但娘家本身会受到旁人的耻笑，女儿在婆家也肯定是会被各种瞧不起。
    因此潘小妹想要风光出嫁，那么将来的嫁妆丰厚程度就极其重要了。
    正因如此，潘安氏才不辞辛劳的每日起早贪黑，只为了多攒点嫁妆给小姑子出嫁用。
    丁阳正是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后，才逐渐分析出来位面活跃度的增长，应该也与此有关。
    当初鬼舞说的很清楚，试炼任务考验的就是丁阳对于时空位面穿越的适应程度。其中包括本身的发展，还有融入当地社会的程度。
    如今看来，在潘家豆腐小店做伙计，几乎是同时满足了两个条件。
    他隐隐能感觉到，只要持续下去，试炼任务的考验通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怪不得前次说书越到最后，位面活跃度的增长幅度会越来越慢呢！
    原来是没有满足融入本时代社会的要求，未曾真正深入到本时空位面的基层生活当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丁阳对于磨豆腐的辛苦硬是扛了下来。甚至还越学越是干劲十足，对更多的程序产生了学习兴趣，并在实践中不断熟练起来。
    同时，也更加用心的和潘家嫂嫂、潘小妹相处。
    他用了心思下去，也就更加能感觉到潘家两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变化。
    至少从现在看，对方已经初步接受了他的存在，不像伙计，更接近亲人。
    像今天这种站柜台的工作，近来也给他安排了几次。
    此前他担心被鸳鸯楼的人找到，从来都不肯抛头露面，只是藏在家里默默干活。
    捡肥皂的传说，历来都是他心中不可仰视的高峰。
    在保卫菊花的道路上，丁阳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而站柜台公开亮相，对外销售豆腐的开始，也是丁阳满心的忐忑。
    直到卖过几次豆腐也不曾出现任何风险，才算是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何况最初可能是因为忙不过来，潘安氏才偶然叫丁阳过去帮忙。
    没想到丁阳出面后，效果居然意料不到的好。前来买豆腐的大姑娘小媳妇，瞧见了他，就没有不偷偷多瞧几眼的人。
    分散了精力，自然会导致原本的注意力有点不集中。
    于是买豆腐的时候，多称一点分量，也没有人对此表示否定。
    因此从丁阳几次帮忙卖豆腐效果非常开始，潘安氏也开始留心起来。
    美男子效应还是非常给力，销售额一天比一天的增高。
    而且明显是丁阳不在柜台的日子，前来买豆腐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兴趣缺缺。
    以往潘安氏借助“豆腐西施”的东风，也在周边人家有着很好的促销能力。可男人毕竟当家的少，通常这些采买活计还是女人出面的多。
    可周边的女人对潘安氏的嫉妒多过喜欢，自然也就让她的豆腐小店营销额不上不下。
    有时高些，有时却又低些，从来不曾像丁阳出面后那么稳定升高。
    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潘安氏就时常要出去采买东西，而将小店的站柜卖豆腐权利移交给丁阳掌管。
    还别说，效果的确非常醒目。
    潘安氏每每晚上点帐，都会高兴的做梦笑出声来。
    “丁丁，你可真是不错呢！有你在，我们小店里的豆腐每日都卖不够啊！啧啧，太好了。”
    “潘家嫂子，既然你也觉得我还做得不错，那还不赶紧给我涨点工钱呀？除过包吃住外。是不是也该给我点钱了？”
    “哎呀呀，你这个人真没意思，说什么都会绕到银钱上面。大家相处的这么愉快，谈钱多伤感情呀！”
    “可光谈感情伤钱呀！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呀！”
    “……好好好，给你涨工钱，下个月就涨好不好？”
    “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眼看都快要过年了。下个月，究竟在什么时候呀？”
    “年纪轻轻的，掉进钱眼里啦？你还不相信我么？既然说了，就肯定会涨工钱给你的。不过，今天你先看会儿柜台，我要出去买东西了。”
    “……”

 第130章 主动

    连续几次看小店的经历打底，丁阳也习惯了这份工作。
    相比做豆腐的过程而言，卖豆腐简直就是休假时间。
    果然又不出潘安氏所料，从丁阳上柜开始，小店的营业额直线上升。
    休养了一个多月，丁阳的精神和身体完全复原过来。以他出色的外表条件，甚至开口说话的与众不同，直接就吸引来了很多女性买家。
    “今儿是丁丁在看店呀？潘家嫂嫂怎么又不在？”
    “呵呵，潘家嫂子出门买东西去了，便留我先替代一阵。庄嫂子可是有几天没来了，不知今儿个要几块豆腐？”
    “原来是丁丁在看店呀？嘻嘻，上次你称给人家的豆腐很好，家里面总惦念着呢！”
    “放心就是，今天也肯定不会给马姐姐挑出不是来！”
    “还是丁丁看店瞧着实诚，不像那头胭脂虎，凶巴巴的可吓死个人呢！”
    “婶子说笑了，潘家嫂子哪有那么凶的。”
    “哟，丁丁在看店呀？太好了，你上次说的那个豆腐白玉汤，真是好味道。我们当家的说了，就还要吃这个。”
    “那敢情好，只要徐大哥喜欢吃，徐嫂子尽管来找我就是。我担保切出最合适的豆腐给你，炖汤喝绝对正正好。”
    只要丁阳站在小店的里面，不一会儿豆腐小店就开始热闹起来。
    得到了消息的各家女主人纷纷前来照顾生意，而丁阳也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无微不至的关照到每个人的喜好之上。
    别的暂且不提，至少以他多出一千年的见识和信息量来说，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完全不在话下。甚至就连中年妇人，也喜欢在他跟前卖豆腐，顺便还能唠叨两句。
    甭管丁阳心中有多么的不耐烦，可面上却丝毫都看不出来，对待任何客人都是礼貌周全。
    即便是再挑剔的人，在丁阳的面前也绝对是找不出半点差错来。
    相反，胭脂虎虽然人长得极美，可她说话却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的。
    甚至于嬉笑怒骂，全都是凭感觉行事。
    前一刻或许还和你聊得投机，下一刻也许那句话没说对就当场会翻脸。
    何况她还比较泼辣，嘴上从来都不肯饶人。若是不把你说到哑口无言的地步，那是肯定不能干休的。
    她还绝对不会挑选地方，随便任何场合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哪怕是在豆腐店，她也不会照顾客人的情绪，该生气的时候照样发火。
    若不是附近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她的豆腐小店也未必能支持下来。
    可即便是能支撑下去，豆腐小店的生意也从来都是平平。
    但随着丁阳增多了站柜的销售的时间后，豆腐小店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连续经历了说书生涯的变故后，丁阳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论心中在想什么，脸上表现出来的从来都只有微笑。
    发觉了让丁阳上柜卖豆腐效果很好后，潘安氏终于有一日将这个活计彻底交给了他。等到月底的时候，潘安氏看着账本几乎快要笑出声来了。
    这个月卖出去的豆腐数量，比原来她负责经营的时候好太多太多了。
    仅仅是销售额，就已经翻了两番还多，利润更是成倍的增加。
    “啧啧，真是没想到，丁丁你还是蛮有两下子的嘛！这么好的业绩，我还从来都没遇见过呢。话说回来，你家原先不会是商人世家吧？我看你做起生意来，一套一套的！”
    丁阳也不好说自己毕竟是千年后商学院的大学生，虽然也仅仅才上了一年半的课程。然而比起千年之前的商人来说，理论丰富程度远远超乎想象。
    再加上他吸取了之前说书时候的教训，越发的开始将自身优势全部掩盖在潘安氏的光芒之下。
    所谓闷声发大财，就是这个样子。
    而且丁阳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好处——位面活跃度在这种情况下始终在增长，虽然进度有些缓慢。但始终在增长就是好事，不对吗？
    “原来试炼任务当中的融入当地社会环境是这么个意思！其中根子还是在教育我学会中庸之道，避免锋芒毕露而平白惹来关注。”
    了解到其中的深意，丁阳再做起来就愈发的得心应手了不少。
    见他格外受到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甚至于老婶子们的欢迎，潘安氏也是时常取笑他：“哟，瞧不出来，小白脸不光看着好看，用起来也是蛮不错的嘛！”
    “……”丁阳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潘家嫂嫂，你的节操呢？都掉光了么？
    怎么说话这么荤素不忌，充满了歧义在内里。万一被别人误会了，可就说不清了。
    什么叫不光好看，还很好用呀？
    “潘家嫂嫂，你这说话还是注意一点为妙。这么说话，就不怕引来闲话吗？”
    “闲话？我呸！那帮闲来没事儿，就知道嚼舌根子的女人们，除了编排别人还会做什么？我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我觉得还是要注意，毕竟众口铄金，积销毁骨呀！”
    丁阳明白潘安氏早就心如死灰，行事这才没了半点顾忌。
    无论是谁背负着“命硬”和“男人克星”的名头，都不会好受。
    再说为了这个事儿，亲人都和她断了往来，生怕沾上点什么厄运风险。除了现在和小姑子相依为命外，丁阳完全可以想到她心中的苦楚有多深。
    但这并不是你自暴自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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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越是这么说，难道你不是应该越要活出个样子来让别人瞧瞧么？
    可他刚劝完，就见潘安氏已经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哟，你倒是想的挺多呢！怎么，这是在暗示我白天看看，晚上就该拿来用用喽？”
    话音未落，还很是娇媚横生的抛了个媚眼过来。
    我勒个去！
    潘家嫂嫂你的节操还要不要呀？有没有这么程度夸张的直白啊？
    最后，反倒是劝人的丁阳被潘安氏大胆的作风所击溃，羞得掉头就走。
    倒不是说潘安氏不够美丽火辣，反倒是她的姿色和身材全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丁阳就已经不得不承认女友马雨佳都比不上人家。
    哪怕仅仅是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过来很是妩媚的横他一眼。
    都直接会导致丁阳骨酥心软，再也没有半点抵抗能力。
    这种绝世妖孽，根本不是他现在能收了去的。
    继续在人家身边待下去，不出丑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可以丁阳如今的心性，又怎么可能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底细？
    趁着没有丑态毕现，赶紧溜走，才是最正确的方案。
    当然丁阳掉头鼠窜而去，也就没瞧见潘安氏盯着他背影放肆的笑声中，悄悄收起来了袖子里面的两根银钎子。
    若是刚才丁阳稍有冒犯的态度或者行为，潘安氏绝对会收起全部笑容，毫不犹豫的将两根银钎子刺进他的双眼当中。
    不过此时看见丁阳落荒而逃，就只有满心的得意，除了大笑外再无其他释放情绪的方式。
    甚至这还不算，追在丁阳的背后又喊了一嗓子：“我说丁丁，你若是真有那个想法，嫂子可不拦着你。来买豆腐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你想和谁试着用用都行，嫂子不笑话你……咯咯咯……你若和谁好了，就多卖些豆腐给她也好。若业绩再有上升，嫂子给你涨工钱。”
    你这是不笑话我的态度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变成拉皮条的龟奴了！
    还用涨工钱的名目来诱惑我上当，未免也是太小看我了吧！
    丁阳越走越快，这次是坚决连脚步都不肯稍有停顿了。
    事实上，潘安氏的一句戏言，还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发生。
    这几天时间，丁阳明显能感觉出来几个女人来买豆腐的时候看他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
    不敢说春意上眉梢，至少也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
    丁阳完全相信，只要他稍有暗示，这几位怕是都不太会拒绝和他好。
    原来还以为古代都是门风森严，却没想到宋代的开放程度并不亚于唐朝太多。日常生活当中，男女之间的接触并不像明清时代那么严格和病态。
    以丁阳的出色外形，高大英武不说，还散发着某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对于此时代的女子而言，吸引力之强简直难以想象。
    可惜丁阳如今是既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对这几个女子所释放出来的情意，根本就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另外一条完成试炼任务的通道，怎么可能轻易破坏掉。
    别说几个女子的姿色也就是寻常，便是国色天香丁阳照样会考虑再三。
    只有真正管住下半身的男人，才能保证自己的思维不会受到意外的干扰。
    简单到由欲望支配行为的男人是做不成大事业的！
    原本丁阳认为这种事儿，就算宋代再怎么开放，也肯定是需要男人主动才好开始。
    只要他能保证自身的心性平静安稳，就不会破坏目前的大好局面。
    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宋代的开放程度。
    在追求个人性福层面，宋代的女人也照样不能小看了去。
    只是隔了几天，他就遇上了高家嫂子直白的言语挑逗。
    “丁丁，你前次不是说炖了豆腐鱼汤喝，会开脾胃的么？怎么嫂子这几天喝完了后，老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呢！要不，你帮嫂子瞧瞧可好？”

 第131章 揉一揉

    高家嫂子娘家姓杨，闺名自然是不会随便说了。
    她的丈夫高树根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平日里多在外面走动，家里面则全交给她在打理。
    高树根丁阳见过几次，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为人倒是能说会道。个性比较活跃，据说还和好多女眷相熟。他家卖的脂粉，从来都是独一份。
    话说他的外形还算不错，只是个头不算高，顶多也就168公分的样子。
    高家嫂子杨娘子则是个身材苗条，又娇小玲珑的女子。容颜虽说比不得潘家嫂嫂安娘子那么出众，可善于妆扮自己，倒也有几分姿色。
    此时故作姿态，开口说话却也有几分娇滴滴的味道。
    或许比不了红玉那种骨子里的柔媚，然而刻意娇软了嗓音，搭配秀眉轻蹙，满脸柔弱的那种病态。直接就从潜意识里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情难自禁的凑过去。
    何况她还毫不避讳的挺起丰满上围上前，刻意使之傲然耸立。
    尽管她的小手按在胸口中央，可用力压下去衣襟后，却格外突出了两侧的峰峦弧度。
    哪怕现在已经是腊月天，衣衫穿的很厚实，但却依旧无法阻挡美妙线条的动人心魄。
    杨娘子早就看准了丁阳的出众外形，高昂英武的身材，刀削般的五官，和煦的微笑，动人心扉的声音。让他在举手投足间都显得与众不同，格外充满吸引力。
    比起身边的那些男人们，丁阳的出色就像是黑夜当中的一弯皎洁明月般耀眼。
    他身上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不同凡响，无论从任何角度去分析，都会发现他和其他男人就是不一样。
    哪怕是读书人，比起他来也有着很大的气质差异。
    杨娘子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不同，也不明白这其实源自两种成长背景文化的不同。
    千年后的教育和生活，都与此时的宋代格格不入，也因此早就出来了丁阳鹤立鸡群的卓尔不群。
    越是敏感的女人，越是会被他的这种特质所吸引。
    反正杨娘子现在已经认定了，丁阳这样的男人是绝无仅有的。
    若是错过了，那就绝对是她无法弥补的损失。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来就欲罢不能，浑身火热。
    如果不是还有家人和孩子的牵挂，杨娘子相信自己会直接忍不住跟丁阳私奔。无论去什么地方，无论做什么，无论今后的生活会怎样，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事实证明，私奔不可行。
    当然假如丁阳来点暗示之类的，杨娘子说不定也会抛夫弃子，跟着他就走了。
    但丁阳没有任何表示，甚至看不出来他对任何女人有半分的不同。
    杨娘子忍不下去了。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可是只隔层纱的！
    幸福就在眼前，不主动去追求，那将让她追悔莫及。
    尤其这几天夜半梦醒，杨娘子好几回都感觉身下凉凉的。
    就算不能长相厮守，至少也要尝尝他和别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同味道。
    “丁丁，你给嫂子说说看，到底会是什么缘由？喝完了汤，胸口闷闷的，现在又跳的很厉害。若是不信，你且来摸摸看。”
    哈？我只不过是卖个豆腐而已，也会有这种艳遇找上门来吗？
    左右看看，四下来倒是没人，豆腐店里就他们两个。
    眼见杨娘子的喘息逐渐又沉重了几分，甚至连胸膛也又向前挺了挺。
    一股桂花香味随之钻进鼻子里面，让人感觉鼻子里怪痒痒的。
    “喔，又跳的更厉害了，丁丁，快给嫂子揉揉！”随着杨娘子脸色红红的绕了过来，就要倾倒在丁阳的怀中。
    即便今天好生打扮了一阵的杨娘子浑身香喷喷又软绵绵，可丁阳哪敢接招。
    不能说杨娘子没有诱惑力。
    虽说已经嫁了人，可杨娘子今年也才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换做千年之后，怕是还在念大学。
    而她毕竟已然嫁为人妻，饱受雨露滋润，身上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少妇的风情在内。
    既有少妇的风情，又有年轻女子的青春气息，自然很容易让男人心猿意马。
    假如不是在此时此刻此地，丁阳并不介意和她发生点什么。
    然而如今却是他通过试炼任务的关键时刻，又怎么可能为了美色而耽误大事。
    谁敢保证，他犯下错误之后会不会引发后续一系列的麻烦。毕竟他才刚刚安稳下来，看着位面活跃度在缓慢增长。而杨娘子也不是单身女孩，已经嫁为人妇。
    这种露水情缘，即便是在千年后已经开放了很多的观念中被人看来都是为人所不耻的。
    何况是在千年之前的宋代？
    万一被撞破了线索，后果远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嫂子，别这样！您这身体不舒服，怕是要找大夫去瞧瞧，我那懂这些呀？”
    丁阳敏捷的闪开杨娘子，只是不断偷看门口千万别这时候进来了人。
    腊月天到底比不了其他时候，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布门帘，从里面根本就看不见外面。当然外面也看不见里面，形成了一个隐私小天地。
    杨娘子明显也瞧见了丁阳的躲避，却只认为他是年轻害羞。
    在她想来，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不是不想，只是没机会罢了。如今机会送上门，还有什么可退退缩缩的？
    “别叫嫂子，妾身在娘家行七，你也不是外人，唤妾身为七娘便可。”
    听她细声细气的说话，丁阳就快头顶上冒汗了——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现在可千万别进来了别人听见，否则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如今的他可不再是历史小白了，很多宋代的规矩也已经深入心中。
    女子的闺名非但是除家人和丈夫外的秘密，就连家中排行也不能轻易告诉外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和闺名的重要程度也相差无几。
    因为很多人家都懒得给女子起名，通常也就按照排行这么叫下来了。
    若是丁阳真敢喊杨娘子为“七娘”的话，那就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很是暧昧了。
    就像千年之后，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个叫另一个为“亲爱的”或者“小宝贝”之类让人发腻的称谓。
    宋代的社会风气再开放，也绝对不会接受有夫之妇和野男人鬼混的事情发生。
    就算不被沉塘，拉去官府也会刺配流放。
    何况闹出这么一出后，名声也就算是彻底的坏掉了。再想收集到足够的位面活跃度，连丁阳自己都不会相信。
    “嫂子，我哪敢这么没大没小的不识礼数？您就别难为我了，嫂子。”
    明明是个香喷喷又软绵绵的娇躯自己个儿要凑上来，可丁阳却像遇见生化武器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哪怕杨七娘的胸前高耸是如何诱人丰挺，再怎么充满弹性，也是敢看不敢动的。
    甚至于他现在连看都快要不敢看了，万一看出了火来可怎么办才好呀？
    要知道此前在红玉的身边，虽然没有真个销魂，但平时里挨挨碰碰也是寻常。红玉非但不抗拒，还有很多时候会主动的为他服务。
    除了没有真正走完最后一步，两人之间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了秘密，只有亲密。
    而丁阳在这些过程中，自然也会消去不少的火气，并排解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寂寞。
    但是从遭到霍四究陷害开始，所有的美好享受就都随风而去。
    尤其从鸳鸯楼逃出来，被潘家嫂嫂安娘子收留下来后，更是只有没日没夜的辛苦。何曾有过类似的温柔体验，当真是久违了。
    可再久违了，他也是只有躲着走的份儿。
    “丁丁，你躲什么？妾身又不是老虎会吃人，只是想你帮忙瞧瞧，妾身心跳的厉害哦。”
    “不，嫂子，我真不懂医术。再说，你胸口闷……我怎么好去瞧的？万一瞧坏了……”
    “怕什么？妾身都不怕被瞧坏了，你又怕什么？该怎么瞧，就怎么瞧好了。”
    “我看不准的，嫂子！”
    “瞧不准，那就用手帮妾身揉揉好了。或许帮妾身揉一揉胸口，会好些呢！”
    开玩笑，这一把揉上去，那问题就大发了。即便原本还能说的清楚，也是说不清了。
    “我的好嫂子，这个真不行。高大哥呢？他不在么？我觉得您找他揉揉，可能会好些。”
    “呸，别提那个死鬼！整日里跑街串巷的逛，也不知道真卖货，还是假卖货。妾身可是听说了，他和好几个妇人纠缠不清。若不是因为他的丑事儿，怎么也不会被气到心疼。哎唷，可疼死妾身了。丁丁，你就行行好，帮妾身揉揉吧！”
    不管杨七娘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丁阳是坚决不肯掺和进去。
    高家嫂子眼见丁阳脸皮太薄了，眼珠一转又换了循序渐进的手法。
    无论如何，非要让他收下人家贴身的荷包，说是表达心意。
    看着那荷包从胸口里摸出来，还带着体热的温度。就不提本身的香喷喷，只是这种旖旎的味道，就足以让很多男人经受不起诱惑。
    但丁阳依旧不肯接受，反而态度越来越坚决起来。
    终于杨七娘发现丁阳不是脸嫩，而是根本就不愿意和她勾搭在一起。
    “啐！你这没心肝的莽货，我且再问你一遭：明日你高哥出门后，你可能来我家帮我瞧瞧这些天害的心疼病？若是你肯来，嫂嫂便疼你一场，保管让你舒舒服服的。若你不来，哼！”
    也不等丁阳回话答应，杨七娘已经是气哼哼的转身便走。
    好容易松了口气，却不想转脸就看见潘安氏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第132章 恼羞成怒

    “嫂……潘家嫂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呀！”
    确实刚才什么也没有做，可丁阳就是忍不住心虚的厉害。
    不对呀，我到底在心虚什么？刚才我并没有做对不起红玉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是对不起红玉或者马雨佳和薛斌，看见她我心虚什么？
    潘安氏没说话，只是用她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围着丁阳打转。
    看的丁阳越发的坐立不安，方才“噗嗤”一声露出个意味古怪的微笑。
    “你……你笑什么？”
    “啧啧，我请你来是卖豆腐的，可不是卖别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明白！”
    丁阳真搞不清楚潘安氏几时过来，刚才又究竟听见或者看见了多少。即便他是问心无愧，也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潘安氏根本就没接他的话茬儿，径自走到豆腐前，不无不可的数了数：“虽然你的豆腐卖的很不错，可其他的嘛……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保不住你。”
    “不是，潘家嫂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呢！”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丁阳都不打算承认。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反正该说的话我是说过了。真出了什么事儿，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的，是不是？”
    话音落下的同时，潘安氏已经转身离开。
    不过临走前，少不得又给他留下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丁阳真被她这些话给郁闷到了。
    你不好抛头露面？拜托，每天数你活跃好不好？天天朝外跑，基本上豆腐店都快成我一个人的事儿了。
    他并不知道潘安氏离开小店返回院落厢房，第一件事就是拉过小姑子来：“四娘，你老实给嫂子说，丁丁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过？”
    见到嫂子郑重其事的拉她过来，又反插上了门栓，一脸的小心紧张。
    潘玉莲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没想到会被问起这个，顿时无语。
    “嫂嫂，你在说什么呢！”
    往常她娇嗔几句，潘安氏就会笑嘻嘻的和她玩笑下去，轻松结束这个话题。
    可今天潘安氏却格外严肃：“四娘，嫂嫂只要你一句实话，无论如何，也给嫂嫂交个底。”
    “没……没有啊！丁……丁大哥人很好，也很守规矩，从来没有过出格的行为。”
    “那他有没你对你疯言疯语过？仔细想一想，哪怕是一点点的逾越！”
    见嫂子很是郑重，潘玉莲也不敢马虎，歪着头想了半天，却还是摇了摇头。
    潘安氏反复追问过几次，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唔，没有就好！”
    可她放心了，却轮到潘玉莲不放心了：“嫂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呀？是丁大哥做错什么了吗？”
    平日里的生活枯燥乏味，也只有丁阳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才有一抹亮色。
    潘玉莲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种愉快的生活，再度回到灰蒙蒙的世界当中。
    “没有，怎么会有事儿呢！丁丁……唔，做的都挺好。”
    “可是……”既然做的都挺好，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来？
    潘玉莲虽说是年纪小，可女孩子本就早熟些，穷人的孩子当家更早，怎么会没有疑心。
    “你呀，就是个小鬼灵精！嫂子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只不过我到底是个寡妇，而你又在室未嫁。大家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总要避讳些。万一传出来点什么流言蜚语，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又不打算再嫁人，倒也不怕什么。只是担心你，影响了闺誉，惹得陆家疑神疑鬼可怎么是好？若真出点什么差错儿，我又怎么对得起你故去的兄长！”
    听嫂嫂说到动情处，眼睛又红了一圈，潘玉莲满心感动。
    “嫂嫂！我也不要嫁人，就一直陪着你过。”
    “说什么傻话呢？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可……可是嫂嫂都不肯嫁人，我……我若是嫁了出去，那岂不是留下嫂嫂孤单一人。”
    “真是个孩子！嫂嫂若是没嫁人的话，又怎么会变成你的嫂嫂？嫂嫂嫁给你哥哥了呀！”
    “可是……可是哥哥他……哎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嘛！”
    “好了好了，说着说着就跑题。你呀，还真是会瞎打岔儿呢！眼下豆腐店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等到你出嫁的时候，嫂嫂必定会给你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
    “嫂嫂……。”
    “对了，虽说丁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你和他接触也要注意。毕竟这瓜田李下的，很多时候还是要避嫌。”
    “恩，人家记下了。”
    ……
    “顾大娘您慢走，注意着点脚下，千万别摔了。”
    送走了又一位客人后，今天还剩下的豆腐已经不算多了。
    看看天色，厚重的乌云连起来一大片。掀开门帘的时间虽短，可是依旧感觉到了外面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人，分分秒秒钻进衣襟里来。
    眼见乌云都快要压到房顶上了，即便是丁阳也感觉今晚怕是会有一场大雪。
    话说入冬以来，先后也是有过几场小雪的，但却都没有造成太大的问题。
    这些日子慢慢的安定下来，丁阳也开始关注朝廷的政策动向。
    他以前只是从书本上学到过有关王安石变法的事迹，前2次穿越过来也因为时间短暂而过多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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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想到这些日子，生活中的变化越来越多感受到了王安石变法的影响。
    从六月底他刚刚过来开始，御史中丞在王安石的影响下罢职，基本意味着新党掌控了台谏部门。政府部门的三权分立结构，已经被打破。
    王安石不光能影响到行政部门的运转，也摆脱了监察机关的阻碍。
    从七月份开始，以江、淮、湖、浙等六路启动均输法为标志，意味着新法变革进入到了全新的阶段。
    而八月底，御史台又有十数名御史因为反对新法，而遭到了罢免。
    至九月，王安石精心准备的青苗法出台，却引发了新一轮的新旧两党攻讦。
    不过王安石前次从王雱手中得到了七星真人的开光宝贝，着实压下去了不少反对意见。
    毕竟七星真人的开光宝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这东西的实际意义，远远超出了所能起到的作用。
    王安石也因此越发强硬，在十月份又废除了明经科，颁布了贡举法，进士考试开始以经义和策论为主，还额外又增加了法科。
    这是针对明年三月份的殿试，几乎给了所有来京的学子们一记重磅炸弹！
    再到十一月，又颁农田水利法出来。
    就连最被人重视的冬至节，今年都没人关注。
    新旧两党在朝野之间，就没有停止过相互的攻讦争斗。
    而潘家的豆腐小店也遭受到了相应的影响，均输法的出现，让市面上的很多东西都降了价——黄豆也不例外。
    成本降低后，豆腐自然而然也就降价了。
    就算你不肯降价，也挡不住别家降价下来。
    成本固然是降价了不少，可劳累却增加了很多，因此丁阳的疲倦也就更甚。
    潘家的小豆腐店其实也就是将临街的房子打通了一间，充作交易店面。朝里面走，推门出去就算院落，其他几所厢房却都间隔开来。
    院落的大门是朝着甜水胡同开启，而豆腐小店的门脸却是冲着临街。
    平日里人来人往，也是络绎不绝的热闹。
    可今天或许是乌云盖顶，刚才丁阳送人出门，几乎就没瞧见几个人在街上。
    这么看来，今天的豆腐怕也就是卖到这个地步差不多了。
    天色越来越晚，寒风凛冽，很多人可能都不愿意出门再受冻去。
    正在考虑着是不是打烊收了生意，就听见厚重的棉布门帘又被掀开了。
    还没等丁阳笑眯眯的打招呼，就见杨七娘的身影气哼哼闪了出来。
    “高家嫂子，怎地今日这么晚了才来买豆腐？莫不是高家大哥要吃酒？”虽然有点尴尬，可丁阳依旧以笑脸相迎过去。
    却不料杨七娘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死死盯着他看。
    不一会儿，就让丁阳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了：“咳咳，高家嫂子，您这么看我做什么？”
    “哼，妾身就想瞧瞧，你这狠心短命的死鬼究竟是怎样一幅嘴脸！”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
    “姑且问你，昨儿个说好的怎么没来？妾身连酒都烫好了，足足等了你一天。”
    丁阳顿时想起来了她前一天过来的约炮事宜，顿时苦了一张脸：“高家嫂子，我没说要去呀？”
    “怎么？瞧不上七娘？妾身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只想守着那个母老虎不成？”
    “不是不是，高家嫂子您误会了……”
    “误会？那里有什么误会！你就是瞧我不起，以为妾身看不出来？哼，可你要明白，你的那点小心思全是白费。那只母老虎到底有什么好的？是，她是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勾人。可那又如何？她懂得如何让男人痛快么？她能让你舒服么？别忘了，她可是有名的命硬，克男人。你若是想多活几天，就早早断了那些念想。”
    “……”面对爆发出来的杨七娘，丁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第133章 风雪辩人心

    不可否认的是，潘安氏本身的魅力的确让丁阳也感觉心动。
    然而心动是一回事儿，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几乎每个男人都想独占天下的美女，可就算是皇帝也做不到这一点。
    丁阳再三解释他对潘安氏没有任何不良念头，可杨七娘却根本就连半分都不信。
    像她年轻漂亮，又是主动勾引，可丁阳还不肯上钩。
    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呢？
    丁阳的婉拒，只能证明他心里面有人了。
    或者说更进一步，不只是心里有人，说不定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毕竟这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关上门孤男寡女的出点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她杨七娘能对丁阳动心，就不信那胭脂虎会无动于衷。
    反正后面说话就非常的难听了，充斥着各种杨七娘的无端猜测和恶意构陷。
    丁阳解释了半天没有效果，终于也烦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的那些事儿全都是子虚乌有。”
    “哼！别以为你能瞒过谁去，你们这对狗男女之前必定是有私情的。天底下明眼人多了，且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面对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丁阳慢慢冷静了下来：“高家嫂嫂，人言可畏，舌头底下会压死人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该讲，你也应该心中有数。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平白污了女儿家的清白，传出去后果很严重。”
    “呸！现在怕了？好呀，七娘也不和你多说，只消讨你一句实话。肯不肯跟我好？”
    话说杨七娘这是有点魔怔了吧！
    丁阳直接无语：“嫂子，我们之间没可能的……”
    不待他说完，杨七娘就直接冷着脸点了点头：“好，你且记住了！今日之耻，早晚让你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刚才还纠缠不清的没完没了，这会儿却又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没有了半分留恋。
    女人的玄妙，还真不是丁阳轻易能搞明白的。
    事实上随着杨七娘走掉，今天的生意基本上也就歇菜了。
    关门的时候，丁阳已经看见外面的街道上开始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了。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忙忙奔走回家。
    这些天随着潘安氏对他的信任增加，原本住在柴房的待遇也发生了改变。
    前几天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潘安氏就把侧厢房收拾出来了一间，好歹安顿了进去。
    否则即便加厚了被褥，可柴房里面四处透风，条件太寒酸，冷得厉害。
    前两场小雪落下的时候丁阳还能仗着身体素质好，又有阿黄每天陪他取暖，还能勉强扛过去。但这几天的气温越来越低，光是晚上的霜冻就受不了。
    可丁阳也只能忍着。
    毕竟潘家嫂嫂还在守寡，而潘小妹又是在室未嫁女，他也是身强力壮的单身男子。
    住在柴房还好说，好歹有个院子间隔，可搬进厢房里面就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
    潘安氏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却把他的窘境全都看在眼里。
    只是一个上午的工夫，就给他腾出来了一间厢房。尽管里面没有热炕，可无论如何总算是个囫囵房子，不再是四处漏风的柴房可比了。
    而潘安氏也有给他拿来了一条羊毛皮褥子垫在身下，哪怕只能暖和腰身一片，也是让他很是感动了。
    据潘小妹所说，这件羊毛皮褥子还是她亡兄当年的遗物。
    按说这种东西是不应该拿给不相干的男人用，可潘安氏却完全不在乎。
    “……且垫好了，东京城里的冬天可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你年纪轻轻的，一定要注意。不要受了风寒，藏了暗伤，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苦楚了。”
    “谢谢潘嫂子关照。只是……只是我听说，这羊毛皮褥子是潘大哥的遗物，是不是……”
    “我都不在乎，你却在乎什么？莫不是嫌弃它？我可告诉你，这羊毛皮褥子先夫也不曾用过几次。”
    “潘嫂子这可就误会了，我哪里敢嫌弃，喜欢都来不及呢。”
    “哼，算你识相！被褥可够了？若还是感觉冷，尽管开口说，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够了够了。潘嫂子不必过多挂念，我毕竟还年轻么。”
    “哼，年青人火力旺盛也是有的，可我也少不得要安顿几句。容你搬进厢房，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晚上除了睡觉，万不可胡乱走动。若有违背，我认得你是谁，可我的剪子却不认得你是谁呢！”
    “那是自然，我肯定不会胡乱走动，惊扰了大家休息。”
    “那便最好了，切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莫要忘记了才好。”
    潘家的院落就是东京城中很普通的构造模式，面北朝南的是一排厢房。对面则是坐落着厨房和柴房，中间是院落。
    而厢房当中除了主卧室外，就是两边的耳房和一间朝外临街的铺面连在一起。
    实际上住到厢房当中，距离潘氏姑嫂两人的卧房也就是只隔了一间耳房。
    夜半人静，哪怕是说话声稍微大一点点，都有可能会被隔壁听见。潘安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丁阳万万没想到的了。
    毕竟宋代的社会风气再如何开放，可男女大防从来都是需要严格注意的方面。
    尤其身处瓜田李下，格外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雪一下就是一夜，待到第二天醒来再看，整个东京城已经被银装素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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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的枣树上，也尽是琼枝冷玉，枝桠处不仅有落雪，还有冰梢闪光。
    黄豆是昨晚上就已经去壳筛净浸泡好了的，夜里丁阳又早早起来捞出浸泡好的黄豆，加上水开始磨浆。这可是个力气活，虽说现在已经熟能生巧了，但干完后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磨豆浆的时候潘安氏也在旁边小心的用袋子滤去豆渣，装好了磨出来的浆液。
    现在有了丁阳推磨，她就完全解放了出来，负责挤压豆浆干净，还要避免豆腐渣混进豆浆之内。
    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丁阳和潘安氏则忙的满头大汗，还不能休息。
    做豆腐可是一系列程序从开始就无法再停下来，必须要全套做好后才能完成。
    榨出新鲜生浆后，需要倒入铁锅内煮沸。中间不能盖锅盖，必须边煮边撇去最上面的泡沫。火候要旺盛，但又不能过猛，防止豆浆煮沸后溢出来。
    这中间的尺寸掌握，还完全不是丁阳可以插手的，只能由潘安氏完成。
    豆浆煮到什么温度也没个温度计测量，只能凭借目测和经验判断。无论是温度不够，或者是时间过长，都会影响豆浆的质量。
    这方面丁阳眼看着潘安氏操作，却至今还没有掌握到要领所在。
    等到豆浆胶溶，看见蛋白质团粒开始在锅中翻滚起来，就到了点卤的时间。
    潘安氏所用的盐卤全是自制，其中的比例也完全由她亲自把握。
    适当的点卤后，豆浆会变成白花花的豆腐脑。再用棉布放在木架子上面，将豆腐花中的水分过滤掉少部分后，豆腐脑就会变成豆腐。
    当然，这还需要一个包裹冷却的过程，大概又需要一刻钟左右。
    等到全部忙完了，基本上天色也就大亮了。
    做豆腐则需要从半夜里开始辛苦，直到早晨豆腐完成才算结束。
    而清晨时分，也是卖豆腐的最佳时机之一。
    谁家想要吃嫩豆腐，都会在这个时辰上门来买一块。再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豆腐即便是浸泡在水里，也毕竟会慢慢变老。
    卖掉早晨的这一波豆腐后，无论是潘安氏或者丁阳，都会再去补个回笼觉。
    家里面的琐事，这就全数委托给了潘小妹。洒扫庭院、收拾屋子、喂鸡收蛋、生火做饭，又是一连串的生活日常工作。
    今天因为下了一夜大雪的缘故，早上买豆腐的客人明显少了很多。
    街面上则开始有各家清扫门前的积雪，衙役三班也已经全部出动，开始全城的巡查。
    有没有被压塌了房子的人家，有没有冻饿倒地的人，需要救济的粥棚设在哪里，应该按照多少人数准备粮食，各种事务根本停不下来。
    丁阳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以前的两场小雪根本没有今天的这个规模和动静。
    仿佛偌大的东京城，突然间就开始忙碌起来，大街小巷上都是人声鼎沸。
    各处最新消息也纷纷流传开来，何处雪大糟了灾，何处下雪引起了火灾，开封府在怎么处置，谁家夜里出了祸事，反正各种新闻满天飞。
    丁阳连补觉的工夫都省了，就在外面听热闹看新鲜。
    潘安氏可没有他这么强烈的好奇心，精力也有些支持不住，回房歇着去了。
    只有潘小妹跟在丁阳的屁股后面，也是两颗眼睛亮晶晶的凑热闹，手中的扫帚说是在扫雪，其实不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胡闹而已。
    这好一场热闹，直到了下午时分才慢慢消化下去。
    不过丁阳也算是见识了好多新东西，尤其是卖糖葫芦的小贩风光无限。
    眼看人家屁股后面跟了一大串的小孩吵吵嚷嚷，丁阳也有忍不住嘴里泛酸。
    这东西放在千年之后，他平常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眼下不光是潘小妹嘴馋，他也有点绷不住了。
    幸好潘安氏也没笑话他们，反而给了钱，每人买了一串回来。
    哇，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香脆甜美。
    啧啧，山楂味的冰糖葫芦，也真是久违了呢！
    丁阳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吃到了一串冰糖葫芦就开心的要死。
    可惜的是，甜蜜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还没有到晚间，就有一个坏消息传了过来。

 第134章 流言

    最先听到风声的还是丁阳，照例在临街铺面站柜的时候，看见来买豆腐的几个女人冲着他窃窃私语，还伴随着指指点点。
    看她们眼中的神色，明显不是在说什么好话。
    有心想要问问，可面对他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只是笑，不肯多露半句口风。
    后来还是遇见了对他心存好感的某个妹子，悄悄给他透的消息。
    乍一听，丁阳就傻眼了：“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谣言嘛！”
    那妹纸倒是信他，连连在旁点头：“就是说呢。以丁郎这般人品，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也顾不上再解释什么，先感谢妹纸的信任，然后就慌慌张张的关了店门，回头去找潘安氏商量对策。
    这年月出点作风问题，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想要打到某个人，生活作风问题从来都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毕竟儒家思想当中的圣人，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德模范才能胜任。
    只要被人攻击到了道德层面的弱点，那几乎是一出手就一个准儿。万一消息再散布开来，那就基本上完蛋了。
    “潘家嫂嫂，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即便是心急如焚，可丁阳仍然按规矩守在门外，根本不肯僭越一步。
    潘安氏正在和潘小妹看今日采买的新布料，准备缝制过年的新衣。其中不光为姑嫂两人准备了，丁阳也是没有落下。
    而且看他衣衫单薄，潘安氏还特意给他买了厚实暖和的棉布，准备给他缝制棉衣。
    这年月棉布的产量还不算高，市面上主流布料还是以丝绸和麻布为主。棉花的种植虽然已经扩大了，但产量有限，纺织技术也没有散播开来。
    潘安氏嘴上对丁阳限制严厉，连工钱都不肯给他一点。
    可是包吃包住还包新衣，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对他的关照，比弟弟也差不太多了。
    实际上潘安氏尽管守寡两年多了，可如今也才不过19岁，和丁阳一般大。
    甚至于细抠月份的话，丁阳还要比潘安氏大2个月。
    但说到成熟，早已被生活磋磨了很久的潘安氏就不知胜过丁阳多少了。
    当然丁阳现在还不知道潘安氏的生辰八字，这种闺中隐私肯定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于是就跟着潘小妹叫嫂嫂，反正看行为处世，人家都要比他更成熟。
    直到后来，知道了潘安氏的生辰八字又专门找人查了万年历后，才算是搞明白了真相。
    敢情潘家嫂嫂比他还小2个多月！
    不过这也就是相对而言，真按照出生日期计算起来，潘安氏可比他大差不多一千岁呢！
    “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看你也不小了，如何行事还像个孩子？”
    等到潘氏慢条斯理的掀开门帘走出来，丁阳早就急坏了。
    “哎哟，好嫂子，别怪我慌张，实在出了大事了！”
    “这时候能出什么大事儿？莫不是你的冰糖葫芦吃完了？我可先说好，那东西不是正经饭食，解个馋气也就罢了，万不可当真吃个没完。”
    “……”
    丁阳已经无力吐槽什么了，敢情这是完全把他当成小孩子哄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说吧，看你急的一头汗！”
    潘安氏倒是毫不避嫌的抽出腰间的汗巾，随手帮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渍。
    刚才听到消息的时候，丁阳就已经慌了手脚。急匆匆的收拾了前面的店面，放下门板又慌忙跑过来，还真是急了一头汗。
    此刻随着潘安氏靠近身边，满是温柔的帮他擦汗，顿时把心中的话全给憋回去了。
    只闻到一缕幽香从她身上散发了出来，隐隐约约钻进鼻子里面，好闻的不得了。
    话说平日里也不见潘安氏擦粉，怎么就这么香呢？
    以前丁阳也只在有些小说当中看见了相应的描写部分，有些绝世美女的身上，天然自带着体香。就算是不去擦脂抹粉或佩戴香囊，也会很香。
    然而丁阳在现代见过的妹纸们，就几乎没有不化妆的存在。
    她们的身上，自然而然也就充满了各种化学产品所制造出来的味道。
    即便有些人使用了高档香水，闻起来比劣质香水好很多。可比起潘安氏的天然体香，似乎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半筹。
    仔细回想起来，似乎薛斌的身上他也曾闻到过类似的纯粹体香。
    那妹纸是完全没钱化妆，身上的香味应该是源自本身。
    可和眼前的潘安氏比较起来，似乎也还是要略逊一筹的。
    等到潘安氏帮丁阳擦完了额头鼻尖的汗水，却发现他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好气的打了他一巴掌，嗔道：“我说你好端端的喊我出来，怎么又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刚才不是说大事不妙吗？究竟是什么大事呀？”
    本来丁阳被潘安氏的体香迷醉了几分，可听她开口却陡然清醒了过来。
    现在可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关于潘安氏身上体香的来源，还是找时间再追寻清楚吧！
    “对，对，是大事不妙！”
    “那就快说吧，还愣着做什么？”
    “额……”张开了嘴，丁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毕竟这事儿涉及到潘安氏的闺誉，甚至连潘小妹都被席卷了进去。
    可丁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他所听来的谣言内容太过分，即便是千年以后也能构成诽谤罪。换到千年之前，他更是不方便开口了。
    眼见他迟疑，潘安氏倒有些不耐烦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突然婆婆妈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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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愿意说出来，只是这事儿真不好说。恩，里面好多内容，可都不好听。”说话间丁阳担心的朝里屋瞟了一眼，这房间的隔音基本没太大用处，被潘小妹听到可是不好。
    潘安氏也是心思剔透，只一眼就明白了丁阳的意思。
    “那行，咱们去磨坊看看黄豆是不是要泡下了。”
    避开了潘小妹之后，丁阳也就没太多顾忌，潘安氏的直爽他可是领教过的。
    等他巴拉巴拉说出来了听到的谣言，又特意注明了其中还有更多不堪的内容。
    潘安氏的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气得她胸口一起一伏。也是胸前饱满的尺寸很是惊人，反正丁阳边说着话，还被这波浪般的起伏晃动给几乎看呆了眼。
    也就是潘安氏正在气恼当中，没有注意他，否则还指不定是什么结果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造谣。中伤我和你之间有私情？甚至于还牵扯到了四娘的身上，连她都被搅和到了里面。”
    丁阳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不但如此，很多话还特别难听。”
    “哼，我早就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却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潘家嫂子，要不我还是避开吧？毕竟我一个大男人，和你们住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
    “怎么，你又有地方可以去投奔了？”
    丁阳苦笑着摇头，即便现在他也不敢去找红玉，谁知道霍四究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呢！
    “那就是嫌弃我待你不好了？”
    “哪有？嫂子你真心待我，像亲姐姐一样，何曾有过亏待？”
    虽说潘安氏的确没给他支过半文工钱，可待他却没的说。何况他要工钱也没用，之前要求加薪也不过开开玩笑罢了。
    “既如此，那就是你信了那话，嫌弃我拖累了你，是也不是？”
    “……我一个大男人的，怕什么闲话？只是担心连累了嫂嫂你和小妹呀！我无所谓，可是你们到底是女人，名声很重要的。”
    “名声？哼！我还会怕什么坏名声么？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我不过是个寡妇，泼些污水也不当紧的。呵呵，不都说我命硬，克男人的吗？那如今把我和你搅和在一起，不是自己个儿打嘴，又说什么去？我既和你不清不白，怎么不见你被我克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走，该不会是也担心我命硬克了你吧？”
    看见潘安氏一脸的怀疑，丁阳顿时无语扶额。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重点就不对，好吧！
    “潘家嫂子，这所谓的命数，在我而言全都是胡扯出来硬找的理由。好端端的，谁会相信这个？”
    “此话可当真？你不信命？”
    “我都说了不相信命数，你怎么还要问？”
    “嘻嘻，真不信？我可告诉你，算上你潘家大哥，我已经‘克’死了3个男人。虽说你只是谣言中和我扯在了一起，但会不会克到你，我也不敢保证呢！”
    “得，你这还是不信我说的话嘛！我是真不相信这些，你要命硬的话，快来克死我吧！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啥，是不是！若能和嫂子这样的绝世美女牵扯不清，我宁愿被克死也认了。”
    “呸！刚以为你是个好人，谁料想也是满嘴浑话。快别乱说了，再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咯咯咯……”
    就看她那对桃花眼中的满意之色，已经让这份威胁丝毫没有了效果。
    反而丁阳觉着，似乎潘安氏对那些谣言也不怎么生气了。
    “走吧，准备回去吃饭。”
    “哈？吃饭？可是这……这……”
    话说这么大的事儿，你好歹拿出个主意呀？怎么完全不当回事呢！

 第135章 上帝是个女孩

    吃饭？
    说实话，丁阳看见潘安氏这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有点不淡定了。
    不是说古代很重视名节的么？
    如此关系重大，怎么能完全不当回事儿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点子小事儿，理他做什么？嫂子这几年，听过的谣言还少么？算是这次嫂子牵累了你，待会儿给你蒸个皮蛋豆腐，算是赔罪。”
    好吧，潘安氏看来是真不在乎。
    但丁阳想起今天仔细打听出来的谣言出处，难免有点脸红。
    “不过这事儿要真说起来，恐怕不是嫂子你连累我，反而是我连累你呢！”
    “咦？这话又怎么说？”
    丁阳迟疑了半天，终究还是组织好了语言，把高家娘子勾搭他未果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看她走的时候甩了脸子，又语带威胁。因此我估摸着，今次闹出来的谣言，多半是和她分不开关系的。”
    这事儿毕竟涉及到了诸多隐私，丁阳讲出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尽量的斟酌用词，毕竟潘安氏是个女人。即便是嫁过人，也还是个女人。跟她说这些勾三搭四的内容，丁阳自己都臊得慌。
    反倒是潘安氏始终笑脸盈盈，仿佛半点也没有在乎这些敏感的话题。
    “哦，原来如此！我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就闹出来了这样的事情。原来是你招蜂引蝶，惹来的麻烦！”
    招蜂引蝶？我说你还能好好的聊天不？怎么什么词都往上整呀！
    这种形容词怎么能用到男人身上？也太……那个……那个什么了吧！
    “……”
    看见他一脸苦相，潘安氏反倒是笑的弯了腰。就见胸前那对饱满高耸，也不住随着她娇躯乱颤而抖动。
    丁阳也算是尝过肉味的男人了，尤其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禁不住口干舌燥。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胡思乱想什么！那些个念头，怎么能和潘家嫂子联系在一起。
    可有些时候越是这么想，越发的引来不可控后果。
    顺着这个思路，很快脑中就展现出来了一系列更为狂放的画面。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身上某个部位有些抬头，连忙弯下腰尽量掩护住。
    潘安氏看见他的动作，难免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就这么奇怪了？
    “丁丁，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嫂子你不必管我。有关这次谣言的事儿，我就知道这么多。究竟该怎么处理，还是要由嫂子你拿主意。我这会儿肚子有点疼，就先回去了。”
    丁阳是想转身离开，可身上某些部位的变化完全不听他的心意指挥。
    虽然他一再想要把强度降下来，可事实证明这事儿越是想，反而越是麻烦。
    于是某些部位抬起头来，他就只能弯下腰去。甚至连行动都出现了不便，走路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螃蟹挪动。
    潘安氏见他突然行动不便起来，心下顿时一惊，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莫不是害了什么急症？来来来，我先扶你去歇着，然后就给你请大夫去！”
    还请大夫？这不是胡闹么？真要是请来了大夫，那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不，不用了，嫂子！我回屋去歇歇就好，没必要请什么大夫。”
    “那怎么行？你这明显是不对头！”
    “真没事儿，我的身体我清楚。”
    “不行，这可不能听你的。害病这种事儿，只有听大夫的才能作准。丁丁，你可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儿。听嫂子一句劝，不要大意了。走，我先扶你回房去歇着，然后就去给你请大夫。这里面的事儿你别管了，钱的事儿也不要你操心。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要工钱么，足够给你请大夫了。”
    潘安氏面上没有半点商量，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更是充满了关心和爱护。
    一番话毫不犹豫，听得丁阳心中暖和。
    前段时间他可是见过了红玉为他请大夫的花销，绝对不是潘安氏口中的轻描淡写。
    从古至今，看病吃药的花费，从来都没有真正降低过多少。
    毕竟赚再多的钱，和身体健康比较起来，也是不重要的。
    可丁阳再怎么感觉到潘安氏对他的关怀和照顾，也绝对不能任由请大夫来的。甚至于他都不敢让扶着，躲都躲不及呢！
    “别，不用嫂子你扶着，我自己来，自己来。这男女授受不清，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
    “我说你个大男人的怕什么？我一个女儿家都不怕，你反倒吓成这样。有谣言怎么了？嫂子难道就为了几句谣言，便连人命都不在乎了吗？先圣孔夫子也说过，嫂子溺水了，叔叔可以施以援手，而不用担心男女大防。不过是权宜之计，心地清白，又有何妨？”
    看着潘安氏白玉般的脸庞上满是正气，丁阳心中很矛盾。
    我说嫂子，你是心地清白，可我心里未必也清白呀！
    特别是此时潘安氏也要弯下腰来搀扶他，免不了又凸出来腰身曼妙的曲线。
    丁阳这一看，越发有点受不了。
    好家伙，这身材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比例分割线。即便是女娲造人，潘安氏也必然是被精心捏出来的小人儿。
    这容貌，这身材，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宋代。
    拉到千年之后的世界，随随便便打扮打扮就是颠倒众生的女神范儿呀！
    比那些个电影电视网络上吹捧出来的美女，不知道要胜过多少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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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心里有活动，丁阳就发现某些部位的强硬程度愈发抬头的厉害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别说弯腰了，就是趴在地上也未必能遮掩住了。
    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潘安氏搀扶他的动作终于打开了他的干扰阻挠，扶了过来。
    弯着腰的时候，很容易扯着蛋。
    这个角度，加上某些尺寸稍稍有些惊人，难免就有些挨挨碰碰的接触。
    头一下潘安氏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丁阳突然间就脸色通红，喘息又急促了很多。难免就有些担心，结果一使劲儿就有碰到了。
    这下潘安氏也觉出不对来了！
    “咦？丁丁，你这里藏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也不嫌硌得慌！现下不舒服，还不快拿出来另行放好，免得别扭！”
    说话间就伸过手去帮忙朝外一扯……
    “咝……”丁阳本来是脸红，这下瞬间转白了：“嫂子，嫂子，你轻点，别这么用力，疼，疼疼疼疼……”
    “疼？”潘安氏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了？”
    丁阳真是欲哭无泪，完全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才好了。
    话说嫂子你也是成过亲的妇人了，怎么就还表现的和一个不谐世事的小女孩子一样？就算你克死了丈夫，但毕竟在此之前你也结婚了呀！
    丁阳之前只知道潘安氏的亡夫，是在结婚后失足落水而死，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线。
    此时难免突然间产生个念头——该不会潘安氏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吧？
    可这也不对呀！平日里也见她和其他邻居妇人们开玩笑，并没有避讳什么荤段子啊！
    已婚少妇和未婚女孩之间的差别，这也算是其中很重要的分水岭。
    潘安氏结过婚了，按理说早就接触过成年人的世界，怎么眼下看起来却像个女孩子。
    没等他想出什么结论，潘安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白玉般的脸颊上猛然间升起两团火焰。
    “啐！你这坏小子！”
    潘安氏再也顾不上说什么，啐了一口后红着俏脸甩头就跑。
    原本麻利爽快的人，这下转身却差点就跌倒在地。
    不过她也顾不上其他细节了，连看都不敢再看丁阳一眼，飞也似的逃开了。
    至于请大夫的话，则是再也不提了。
    丁阳不用再解释什么，心中已经明白潘安氏应该是知道了真相。
    唉，这下完蛋了，光辉的形象彻底算是毁了！刚才还正和人家谈什么谣言，结果转眼间就丢人丢大发了。
    尤其刚才被抓了一把的时候有些疼，可过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反而想到刚才的场面又感觉到了空气中满是旖旎的暧昧。
    不行，丁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赶紧的，趁着没人儿去泡黄豆吧！
    好不容易把这股无明业火给压了下去，才发现他连晚饭都没吃。
    至于潘安氏，逃回去就死死的关上了房门再也没出来过。甚至包括潘小妹，也没再露面。
    活该饿肚子了吧！
    你丫的，就是不知足。唉，饱暖思那啥呀！这明天，不会被赶出去吧？
    这天晚上丁阳就在饿肚子和心理压力中失眠了好久才慢慢睡了过去，连半夜里起来磨豆腐的事儿都给忘记了。
    当然，失眠的不止是他一个，潘安氏也没能照常起来。
    于是第二天，豆腐小店也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卖了。
    这一来，某些谣言传得越发凶残起来。
    而丁阳看见潘安氏露面，都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潘安氏故作无事的样子，想要照常蒙混过去。
    只是看见了他，依旧忍不住目光降低了几分，然后就红了脸，忍不住冲他“啐”了一口后转身走开。
    唯独潘小妹不知内情，满脸的忧虑神色，见到丁阳还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昨晚上嫂嫂的样子很古怪。”
    丁阳有心打听一下八卦，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只好笑哈哈的含混过去算完了事。
    不过看潘安氏的样子，似乎赶他走的危险并不存在了。

 第136章 报仇就要趁早

    潘安氏没有找丁阳的麻烦，也未曾对此谣言做出任何解释，反倒直接去胡同里面堵住了高家的大门。
    当然这都是丁阳后来听潘小妹说的，他也不敢和潘安氏打照面，径自去泡黄豆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发酵，谣言早就传得有鼻子有眼了。
    说什么之所以丁阳会被潘安氏收留下来，就是看中了年轻小伙子身强体壮。
    谁不知道守寡的日子很难熬？何况潘安氏又这么年轻，守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胭脂虎再怎么表现的不在乎孤身守寡，可午夜梦回时终究也会感觉孤枕难眠。
    若没有奸情在内，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收下丁阳在家里面？据说如今甚至都已经住在了一起，别说这其中潘安氏不敢担保清白，就连潘小妹是不是完璧都不好说了。
    反正谣言发酵起来就产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分支，有人甚至传出来了潘安氏一个人顶不住丁阳，拉了小姑子一起上阵。
    也有人说潘安氏有心想要偷男人，生怕小姑子告发出来，于是私下里趁潘小妹熟睡之际特意引来丁阳做坏事，顺便将潘小妹拉下水。
    其中还包含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细节，即便是成了亲的妇人听见都感觉面红耳赤的。
    本身潘安氏的容颜身段极为出色，就引来了很多女人的暗自嫉妒，还有男人们的垂涎。
    虽说背负着“命硬和克男人”的宿命，但却依旧挡不住很多男人想要接近她。
    这愈发激起了很多女人们的嫉妒，而潘安氏从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态度，也暗暗使不少男人心怀愤恨。
    此番谣言兴起，之所以能很短时间内传扬开来，也是早就潜藏着相应的市场消化。
    嫉妒的女人们传她的谣言，心中痛快解气；心怀不轨的男人们听这番谣言，脑补很多香艳无比的细节，自我陶醉。
    不过是一天一夜时间而已，竟然这谣言已经像风一般传出了胡同周边。
    但凡有人看见潘安氏或者潘小妹出来，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潘小妹何曾见过这个阵势，出门一趟就哭着回家了。
    本来不打算计较这些，潘安氏并不畏惧这些莫须有的谣传。
    可发现小姑子很是受了委屈后却顿时怒了，根据丁阳的消息直接找上了源头杨七娘。
    当然这一路上凡是看见有人议论纷纷，就是毫不客气的站出去指着别人鼻子一通怒斥。
    她原来毕竟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好歹也是乡间读书人。尽管是个没考中功名的不第秀才，可却也读了不少书，闲暇也会教导女儿。
    因此潘安氏胸中可不是没有墨水，加上她口齿伶俐，又心中没鬼。
    这一路走过去，也是火力全开，把不少人都骂的狗血淋头。
    胭脂虎的名号毕竟不是虚传，发作起来果然威力十足。
    她走一路就骂一路，硬生生的将所有人都骂道哑口无言。
    毕竟谣言这种东西说的再如何像真的，可毕竟不是真相事实，其中破绽很多。
    潘安氏脑子聪慧，又读过书，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完全不是胡搅蛮缠的风格。
    比起她的直率和锋锐，其余人本来就心虚，这一下那里还顶得住？
    一路所向无敌的潘安氏直直杀到了高家门前堵死了，几乎是指着高家全部人开骂。
    旁人被她的气势所摄，硬是没有人敢上前半步。而高家男人不在，杨七娘心中理亏，自然也不敢出面。
    这就让潘安氏堵在门口好一通教训，其中的用词之尖刻超乎常人想象。
    杨七娘本来还以为做的隐秘，也算解了恨。缺没想到被潘安氏几乎欺上门来，一直从午前被堵门到太阳落山。
    在此期间，潘安氏的骂声连绵不绝，还偏偏是没有半句重样的。
    人家都这么造谣了，她那里还会为旁人着想？
    自然也是把当日看见的一鳞半爪，再加上后来丁阳语焉不详的描述，以及夸张的发挥。
    几乎把杨七娘听见后活活羞死在房间里，偏偏她还心中有鬼，不敢出门分辨。
    于是守在家里，可是气的心疼——这次是真的心疼，估计丁阳就算帮忙揉揉也没用了。
    而潘安氏直骂到高家男人回家来都没停下，顺便又把高家男人狠狠骂了一顿。
    高树根不过是个货郎，平日里也算是能说会道了，然而碰见潘安氏却依旧落在下风。
    几乎是潘安氏说十句他只能应三句，其余时候就被说的哑口无言。最后气的他想要动手，却不料潘安氏也从来都是善茬儿。
    怀中不光揣着剪子，手里还提着棒槌，关键是她真敢动手打呀！
    其他女人可能还会注意风度姿态，然而潘安氏完全就不在乎这些。
    都说话也就罢了，你不讲道理，那就别怪我也用棍子说话了。
    高树根个头也不算是很高，相比潘安氏一点也沾不上便宜，顶多沾点灵活的边儿。
    可潘安氏这两年做豆腐辛苦出来了，手下是真有劲儿。
    三下五除二，就反而把高树根打的跑回了家再也不敢出门来应战。
    文的武的全都大胜一场，可潘安氏依旧堵住门又骂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
    这一场大戏太热闹，搅得周围全都不能安生，无数男男女女站在外围看热闹。
    胭脂虎的凶悍作风也是更上一层楼，传出去指不定都又转了几个弯儿，夸张的厉害。
    不过据说当晚高家两口子在潘安氏离开后也是大闹了一场，有邻居瞧见杨七娘披头散发的哭嚎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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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追出来的高树根脸上也带着伤，明显两口子也动了手。
    这一出热闹可是传了好久，直到过年都未曾平息下去。
    期间各种风言风语都又传了出来，虽然男主角没变，可这次女主角却换了人。
    杨七娘即便挨了打又挨了骂，可依旧无法避免成为桃色话题的中心人物。
    实在是当天潘安氏爆出来的消息太过火辣，虽然没有添盐加醋。可其中的隐情，已经足够其他人琢磨了。
    这次话题性更强，比潘安氏的香艳细节也更多。
    传来传去，闹到年跟前高家就搬了家——实在是住不下去了。
    整日里各种异样的眼光，还有诸多神秘笑容，差点就让这两口子都疯掉了。
    据说高树根和杨七娘天天都在吵架，邻居们还听到了不少动静，应该是时常动手。
    反正杨七娘的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从来没有正常过。
    高树根连潘安氏都打不过，哪里敢去找丁阳的麻烦？毕竟人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着就他高出一头还多。
    可总是听说媳妇和其他男人之间的香艳故事，那个男人也受不了呀？
    思来想去，能打过的也就只有杨七娘。于是每天高家鸡飞狗跳也就成了常态。
    而杨七娘心中的怨恨越积越深，现在已经不是丁阳拒绝她的事情了，全都是潘安氏这个小寡妇挑唆出来的问题。
    年前搬家的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杨七娘盯着潘安氏豆腐小店的怨毒目光。
    旁的人可能也会避开锋芒，但潘安氏却明显没有那个意思。甚至于她还笑吟吟的倚在门前，手里抓着一把晒干的西瓜子看热闹。
    一边看，还轻巧的嗑着瓜子，满眼的鄙夷之色。
    西瓜是唐代才传入西域，五代十国期间又流入中原，宋代也才刚种植了没多久。西瓜子这种零食，还真算是蛮高大上的东西。
    潘安氏嗑着瓜子看热闹的姿态，真真是画风太美，丁阳都不敢去看的。
    她心中有多少快意，杨七娘的心里就有多少仇恨怨气。
    搬家的过程中杨七娘始终盯着潘安氏，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可眼中的怨毒之色，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的倒。
    直到临走的时候，才和潘安氏打了个照面，最后一只一顿的留下了句话：“好你个潘寡妇，我祝你今生富贵绵延，多子多孙，心满意足！”
    每个字念出来，都像是用牙齿狠狠的咬碎了才吐出来的。
    其中的恨意就连周围人听见了，都感觉到浑身哆嗦。可潘安氏却根本不当回事儿，反而笑嘻嘻的和人家告别，似乎一点也没看出来杨七娘的仇恨怨毒。
    丁阳没有出去亲眼所见，但却在院子里面溜着门缝也大致看了七八分。
    回来就有些担忧：“我说嫂子，都已经这会子了，你又何必上去招惹人家？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平白招埋怨！”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去就不招埋怨似的？既然已经结了死仇，还装什么大度？”
    “可那也不必站出去再勾仇怨吧？能缓一分是一分嘛！”
    “啐，别人或许能那样，可我就是做不出来！我这人就是快意恩仇惯了，有什么事儿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谁也别藏着掖着的！报仇就要报干净，该打落水狗的时候就要出手！”
    这些天其实丁阳和潘安氏之间还是有点小小的纠结，两人同场见了面话很少，只做事。
    今天若不是丁阳实在忍不住开口，可能两人之间还要继续别扭下去。
    然而这一开口劝告，潘安氏倒也丢开了心中的那点羞涩，两人之间的稍许不自然尽数消失了个干净。
    潘安氏尽管说的没在乎，可丁阳心中依旧有些担忧。这仇怨真是结的莫名其妙，后果更是意想不到。
    不过总算是快过年了，丁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希望是一切没事儿才好。
    何况这段时间位面活跃度的涨幅又开始出现了暂停，眼瞅着也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左右的长度，红线就要接近手腕了。
    丁阳只能抛开其它心思，转而琢磨这剩下的位面活跃度应该怎么想办法满足了。
    还没等他想出来，就在新年欢庆之际，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问题。

 第137章 除夕夜

    熙宁2年的最后一天，是除夕，东京城里热闹的难以想象。
    这是丁阳在异位面时空度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千年之前的年味。
    话说千年后的过年对丁阳的记忆没有太多深刻的东西，除了各类活动比较多之外，似乎也就是和平常没太多区别。
    可是千年之前东京城里过年却热闹非凡，尤其从过了腊月二十四的小节夜后氛围就越涨越高。
    丁阳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传统习俗的各种节日活动，譬如小节夜敬奉灶王爷，潘安氏和潘小妹更是从大清早就开始忙活个没完。
    更有不少穷人以三五成群结队，或伪作女装，或画出鬼脸，还有扮神仙装束的，敲锣打鼓的沿街乞讨。问过潘安氏，丁阳才知道这个叫打夜胡，是为了驱祟。
    可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后世西方的万圣节，也是装神弄鬼的差不多套路。
    仔细想想，似乎东西方的很多节日内容也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形式略有差别而已。
    等到了除夕大年夜，更是忙到无以伦比。
    从早晨开始，家家户户都在洒扫门庭，换门神、钉桃符。还要摆出祭品来祭祀祖宗，供奉神仙，祈祷新年安康喜乐。
    就连皇城中也不安宁，听说会有皇城司出面，组织亲事官和诸班直禁卫装扮起来，以镇殿将军、判官、钟馗、六丁、六甲、土地爷、神兵、神尉、灶王神的形象游行。
    至少也有上千人的队伍出动，为的就是把鬼祟赶出皇城之外，所谓埋祟。
    市井中则是爆竹声不断，各式各样的节庆商品叫卖，十里八乡的人群全都赶了过来。
    即便是一年难得进城的乡野村妇，也会趁着年节进城采办东西。
    扯几匹布，买点胭脂水粉，置办些小东西给孩儿们开心，总是要热闹快活些才好。
    原本东京城的常住人口就超过了百万，而今更是又翻了一番还多，让丁阳都有些恍惚起来——这人口密度和后世大都市比较起来都快没什么差异了。
    潘安氏虽然没有出门，却给了钱让丁阳出去采购，顺便也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
    “既然是过年，那就出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买回来吧！”
    “……我不是没工钱的么？那这些钱又是……”
    “爱要不要！不想要就给我拿回来！”
    “要，要，凭什么不要呀？我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做活，给钱我干嘛不要？”
    潘安氏嘴上的说的凶，可是真给到丁阳手中的钱，算起来也不少了——足足一贯钱。
    有了这么些钱，丁阳差点就把自己当成大款了。
    他又不去买什么奢侈品消费，无非就是见识见识宋代过年的新鲜。最有兴趣的，反倒是一些小吃和手工艺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都不值钱，随随便便丁阳就背回来一大包，看的潘安氏直皱眉。
    “我说你挺大的一个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喜欢买这些东西？”
    除了潘小妹对丁阳采购回来的各色玩意儿感兴趣之外，潘安氏只是随便翻看了下就再也没有半点兴趣了，反而还教训了起来。
    没见过的东西丁阳就是喜欢，不由的反驳了几句，气的潘安氏柳眉倒竖。可是大过年的，也不好太过严厉，只能恨恨的瞪他两眼。
    可潘安氏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用来瞪人，根本没有半点威慑效果，反而越发妩媚入骨。
    丁阳自然不怕：“话说我这怎么就算是乱花钱了？这些东西拿到我家乡，绝对是人人争抢的好玩意儿。凭什么不让我买呀！”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年纪轻轻的也还没有成家，不存点钱在手里怎么行！我不管，以后的你的工钱还是照样存放在我这里，免得你全都乱花了出去。”
    “我说嫂子，你是东家，又不是我媳妇呀！怎么还当上管家婆了？”
    “呀，你这小子什么浑话都敢说？快给我站住，看我不拧下了你的嘴来！”
    千年之后不过是随便的玩笑话而已，放在宋代却会惹出大麻烦来。
    也就是潘安氏不计较这些，换了别人丁阳也不会这么说话。
    欢闹当中，丁阳度过了他在千年之前的第一个春节。
    通过这2个月的相处，无论是潘安氏还是潘小妹，带给他的感觉都非常融洽。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距离彻底融入宋代社会生活当中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甚至可能已经融入了其中，只是他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虽然看着手背上那条代表了位面活跃度的隐隐红线还差大约四分之一才能达到手腕，可明显丁阳感觉到这份突破应该近在眼前，可能就差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吧！
    过年的气氛很欢乐，丁阳还特意下厨去给潘安氏和潘小妹露了一手炒菜的绝活儿。
    年夜饭中，可有他亲手炒出来的好几份菜肴。
    炒菜的魅力无可抵御，只吃的潘小妹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潘安氏虽然接连挑刺口味不佳，但是下筷子的速度却从来都不慢。
    就是阿黄，也趴在旁边地上大吃大喝，开心的不住摇头晃尾巴。
    眼前的一切都很好，所有人都对今年的除夕夜感到期待，唯独丁阳的心中有些遗憾。
    千年后的父母家人和朋友们也就先不说了，感受到位面活跃度很可能即将达到，那再次见面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只是红玉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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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过年他也去过保康门外的走马巷，可原来红玉住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
    不是说好了要等着我回来的吗？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有心打听一下情况，可周围见过他的人实在不少，担心露面泄露行迹的丁阳可是很不容易打探。辗转又花钱雇了闲人，几番打问才算是了解到一点情况。
    原来红玉在他走后起先还没事儿，但很快就被霍四究又使了银钱下去，以丁阳同伙的身份被官府收押。
    听到这里丁阳就直接忍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想办法救人。
    官府的大牢，那里是能够轻易进去的地方？以红玉那般柔弱的身体，根本就扛不住！
    幸好打探来的消息还有后续，据说红玉的某个朋友是一家青楼里的行首，给托关系又使了钱，这才把红玉救出了，收留了下来。
    而红玉原来租住的院落也被官府出面，勒令房东收了回去。
    据说红玉临搬走的时候，哭的就像是个泪人儿。
    别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搬走故居，实际丁阳却知道这是红玉担心他回来以后找不到人。
    毕竟偌大的东京城，茫茫人海没个固定地方找寻，谁知道怎么联系？
    也不敢明说，只是向周边几个邻居千叮咛万嘱咐了多遍——若有亲人来寻她，就说搬去碎玉轩了，只管找楚楚姑娘便是。
    丁阳听到这里，那还不知道这是给他留下的线索，登时牢牢记在心中。
    不过眼下既然知道了线索，又明显感觉到位面活跃度可能近期就有重大突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是只能将红玉的去向暗暗记在心中，没有立即去找她。
    回头又趁着机会，偷偷看过霍四究和保康门瓦子里面的其他说书人的现状。
    没有了丁阳在这里竞争，他们的听众又都返回了过来。甚至霍四究还很不要脸的开始糅合丁阳说过的故事，稍作翻新后拿出来开讲。
    到底丁阳说书的时间不长，还有很多人都没听过这些故事，还真被他大发横财。
    据说这段时间，霍四究的勾栏台下火爆的不得了。而其他的说书人也都开始仿照丁阳的故事形式开始了新篇章，同样大受欢迎。
    丁阳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多说就悄悄走了。
    不过心里面却是又给霍四究等人狠狠的记了一笔新账——哼，别看你今日闹得欢，当心后来拉清单！等我试炼任务通过，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
    顺道又去了趟鸳鸯楼，依旧是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气派。
    没看见任何熟面孔的丁阳远远瞧了几眼，就赶忙偷偷离开了现场。万一被抓住，捡肥皂的生涯可不是他愿意接受的生活。
    算起来他这次试炼任务遇到了形形色色不少人，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恩人也有仇人。
    所有的一切，都等到他试炼任务完成后，再回来的时候做个了结吧！
    有恩报恩，有怨报仇！
    或许是看见了丁阳除夕夜欢乐的时候还一脸的伤感，潘安氏眼珠一转，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便见她抱出一小坛子酒来，打开泥封后马上就能闻到酒香扑鼻。
    “这可是陈了五年的好酒，今天趁着过年高兴，咱们也来吃一杯。有了好菜岂能没有好酒佐味，丁丁也来尝尝，保管让你吃下去什么烦恼都会忘记。”
    接到一碗酒，丁阳才算反应过来。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潘安氏也端起一碗酒来对他道：“莫要多想什么了，人生在世，谁都不能事事在意。过往的种种，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眼看着潘安氏十分豪迈的仰起头来就喝酒，随即两边脸颊上便升起了两团浓郁的红晕，烛光下格外娇俏诱人。
    敢情是被人家安慰了呀！
    不是真正伤怀心事的丁阳哭笑不得，可心中也很是感念潘安氏的细心。
    无论如何，都要干了这碗酒。
    唔，果真是好酒！话说，喝了酒再看潘安氏那对桃花眼，居然越发感觉迷人了。

 第138章 惊变

    一直认为古代的酒并没有太高的酒精度，也就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
    可没想到丁阳还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就给喝多了，连怎么被送回的厢房睡下都不记得。
    第二天醒来想想，真是感觉臊得慌。
    “唉，原来酒即便度数低，可珍藏久了后劲还是很大的。”
    一直表现的都挺好，却没想到昨天偏偏喝多了，丁阳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回想起来，也不太记得昨晚除夕夜守岁究竟是喝到了什么时辰。反正应该是过了午夜，记得最后好像还吃了饺子来着。
    至于再后来的情形，丁阳就差不多回忆不起来了，脑子里全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
    本来想着赶紧起来换身新衣服，大年初一还说好了要出门看年会的。却没想到刚掀开被子丁阳就傻眼了，怎么身上衣裤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一身了？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他可以肯定是昨天喝醉了，绝对没有也做不到自己换衣服。
    那么这身衣服就应该是别人给他换的。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答案是什么几乎不用多费脑子就能猜出来。
    扶他回房休息的人必定是给他换衣服的人，而潘小妹人小力气弱，肯定是扶不动他的。何况潘安氏也很在乎小姑子的情况，平日里很注意和他的接触。
    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和非亲非故的男人接触太多总不是好事儿。
    那么能扶他回房的也就只有潘安氏了，可她即便嫁过人，也不好做这事儿吧？
    再说根据前些日子的意外，丁阳总怀疑潘安氏尽管在守寡没错儿，但却也未必就真的有某些经验。
    看她当日的反应，可能还不如丁阳懂得多呢！
    不过现在什么话都不敢说的，丁阳悄悄的穿好外衣就起来了。
    碰见潘安氏后也没敢出声询问清楚，干脆装作喝多了什么都没记住。
    根据他偷偷的观察，潘安氏见到他后起初也有些不太自然，还没说话就红了脸。
    丁阳心中顿时就有了数，昨晚上看来帮他换衣服的人就是潘安氏了。再看外面晾着的新洗衣服当中，的确有他的衣服和裤子。
    再加上脑中偶然闪过几个镜头，全都是他喝多了呕吐的画面。
    啥也别说了，今后是绝对不能再喝多了，太丢脸了！
    两人都装作没事儿样子，而潘小妹昨晚上也被嫂子破例允许吃了几口酒，早早就醉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完全不知情。
    只是丁阳见到潘安氏后稍稍有些不太自然，两人差不多一整天都没怎么正经说过话。
    若没有潘小妹从中打岔儿，或许两个人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总算是在潘小妹不曾察觉的情况下，三个人在东京城中好好的玩了一天。
    新年伊始，东京城中热闹的简直难以想象。而随着越来越热烈的气氛影响，慢慢的丁阳感觉潘安氏终于正常了很多，至少能和他偶尔回个话了。
    嘿嘿，看来再如何大胆泼辣的女人，内心深处也还是藏着一丝羞怯呢！
    甭管怎么样，这事儿算起来丁阳都不觉得是自己吃了亏的，于是心情越发好了很多。
    东京城中趁着过年出来游玩的人家可是不少，几乎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
    若没有丁阳扛着，谁知道潘安氏和潘小妹两人会被挤成什么样子。
    正是有他在，身高马大有力气，才算是完整的护住了潘家姑嫂两人的安全。
    整整一天时间看过太多的热闹和新鲜，更品尝了数不清的小吃和糕点。
    趁着过年，丁阳才算是真正领教了千年之前的宋代社会生活。其中滋味，格外回味无穷。
    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多，对整个时代的喜爱之情也与日俱增。如此美好的时代，居然最后毁灭在了游牧民族的铁蹄之下，真是何等的让人扼腕痛惜！
    只要等我完成了试炼任务考验，我首先要保证这个时代的文明发展进程不被野蛮打断。
    让这个美好的时代，继续平安的向前发展，真想看一看未来会走到什么地步。
    回想看过的历史文献资料，都说这个时期东西方文明之间的差距几乎有天渊之别。既然有幸来到这个时代，不去见识见识未免有些可惜了呢！
    随着他心中的各式念头升起，丁阳越来越感觉到了位面活跃度似乎正在激烈跳动。
    翻过手背，虽然那道隐隐的红线似乎没什么变化，距离手腕处还是有一段明显的距离。
    可是丁阳却有种直觉，收集满位面活跃度的那一天似乎用不了多久即将来到。
    理由？说不上来，但就是这么肯定！
    他在因此而鼓舞开怀的时候，潘家姑嫂也是尽兴而归，新年头一天就让人很开心。
    宋代的新年几乎一直要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才算是正式过完了年。
    所以对于未来的过节安排，丁阳也饶有兴致的和潘安氏讨论了很久。还参考了潘小妹的意见，制定了相应的度假计划和具体安排。
    可惜还没等他们开心够，大年初二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来敲门。
    昨天尽管玩了整整一天都没歇着很累，可丁阳依旧挣扎着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很是陌生的男女，身边还放着各色礼品，似乎看着像是拜年来了。
    “新春大吉！两位是……。找人还是访友？”
    问完这句话丁阳就看见女人的嘴角撇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屑的味道。
    还是中年男子先反应过来，深深的看了丁阳一眼后，面色一整，拱手行礼道：“某家姓陆，敢问这里可是潘家？”
    丁阳莫名其妙的点点头：“不错，正是潘家，两位找谁？”
    “既是潘家，那就没错儿了。敢问一声，小哥可是姓丁？”
    恩？这是什么情况？听他问得古怪，丁阳心中难免升起一阵担忧。
    不过他在这里报的假名是丁丁，应该不会引来霍四究方面的追捕吧？看着男女两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太像是官府中人，何况抓捕逃犯也不需要带礼物上门吧？
    这毕竟不是千年后，还有送快递的借口作为托词！
    “我是，敢问两位到底是……”
    摸不清来路，丁阳越发的谨慎小心起来。
    就见门外的男人依旧不苟言笑，却从怀中拿出一张旧帖子。想要说话，却又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意思。
    没等丁阳整明白，旁边的女人已经一把夺过了旧帖子，干净利落的塞还给了丁阳。
    “你把这个交给潘家娘子，她就明白了。对了，这些东西你也帮着给搬进去。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也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丁阳完全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就见门外的男人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可是没等他说出口来，就被女人一把扯开：“好了好了，事情都结束了，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早早说清楚了也好，免得将来纠缠不清。”
    这女人看样子也不就是三十多岁，看上去颇为富态，脸颊上也稍稍有点肉。
    在看衣着首饰，应该算是家境还可以。五官也算是端正，可说起话来却显着嗓子有些尖利刻薄。尤其看她的神色，明显是有什么厌恶的意思。
    仔细看看，似乎其中所针对的目标就和丁阳分不开。
    明显人家看他一眼，就露出那种鄙视的眼神。尽管没说出来，可里面的意思很清楚。
    这就更让丁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们也不认识，新年大早晨的登门过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那厌恶和嫌弃的意思为毛针对我？你两位我今天也是头次见呀！
    可没等丁阳多说什么，中年妇人已经拉着中年男人转身就走，根本就不准备进门。
    握着手里的帖子，看着门口摆着的这些礼品，丁阳是真有点糊涂了。
    难道这又是千年之前的宋代新年拜访中什么特别的规矩么？
    话说这几天丁阳可算是张了见识，各种各样的新风气都是他在后世过年所没见过的。
    把不准今天的遭际，丁阳也只好先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回去厢房拍门。
    这大早晨的，也不知道潘家姑嫂醒来没有？毕竟昨儿个逛了一天，可是累都够呛。休息一宿是不是能休息过来，丁阳心中也没准。
    随着丁阳招呼几声后终于传来了潘安氏懒洋洋的嗓音：“我说丁丁，一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呀？扰人清梦，可是罪过不轻呢！”
    “不是我想扰人清梦，实在是遇到了件很古怪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清楚。”
    “哎呀，什么事儿就不能等一等再说么？昨儿不是都说好了，今天要睡个懒觉的嘛！”
    听她回复中夹杂着鼻音的娇媚，格外让人神魂颠倒。
    丁阳脑子里情不自禁就出现了海棠春睡的画面，差点就忘记了回话。
    若不是手中捏着的旧帖子提醒了他，说不定他就真会迷醉在潘安氏这慵懒的风情之中。
    哪怕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着声音而已。
    “是有个姓陆的中年男人还有女子，送来了些礼品和一份旧帖子给你，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想着……”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厢房里面的潘安氏突然传出一声惊呼：“丁丁，你说什么？姓陆的？什么陆？大路的路呢？还是陆地的陆？仰或是齐鲁的鲁？卢照邻的卢？”
    “唔，这我可没听清楚，大约是陆地的陆吧！”
    “呀……”随着一声惊呼传来，随即就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动静。
    “哈？潘家嫂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哎哟……我没事儿，你稍等等，我这就出来！”

 第139章 原来如此

    在宋代也生活了差不多半年时间，相比从前丁阳是懂了很多古代知识。
    可他依旧不明白潘安氏为什么看见那张旧帖子，当时整张脸就一片晦暗。
    随即又追问了几句来的那对男女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后，更加面如死灰。
    转眼看见丁阳脚下刚搬进来的那些礼品，直接就冲他大声嚷嚷起来：“谁让你收下这些东西的？你怎么就连问都不问一声呢？”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丁阳完全搞不懂潘安氏究竟在气恼什么，甚至还没等他回话，潘安氏又冲回厢房套了件外衣出来，直接招呼丁阳抬起这些礼品跟她走。
    “去哪儿呀？”
    “总不会去把你卖掉就是！”
    被潘安氏噎了一句，丁阳十分明智的没再开口。老老实实的听话，准备跟上就走。
    没成想潘安氏扫了他一眼，说了声等等后又回了房去。
    唉，女人出门就是麻烦。无论有多着急，有些程序也还是不能省略掉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该收拾好这些礼物，怎么搬起来方便还是要想想。待会儿可是他作为劳动力出现，绝对要想个最省力的法子。
    没等他的具体方案想好，潘安氏已经出来了。
    “我说潘嫂子，那我们这就出门吗？”
    “恩，不过你先等一下，容我给你穿上这件衣服。”说话间潘安氏已经走近身前，将手中一件明显的男式外袍给丁阳披上。
    虽说略有些小，可里面却都垫着羊毛，刚穿上就感觉暖和了许多。
    敢情潘安氏再回房去，是担心天气冷冻着他，给他又找了件外袍御寒。
    哎，这女人嘴硬，脾气也爆，可是这心肠真的很善良呢！
    “转过身来让我瞧瞧，唔，还是有些紧。没法子，你就先凑活着穿吧！我也没量，只是心下猜测你的身量，等回头我再给你改改就好了。”
    “好！”摸着里外的针脚，就知道这件外袍是潘安氏用了心的。
    别说本来就暖和，想到在千年之前的宋代时空也有人关心他，丁阳就由衷的感到高兴。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多问什么了，潘安氏惦记的事情要紧：“那我们这就出发吗？”
    “对，走，你辛苦些，帮我挑着这些礼物。四娘，你看好门户，我与丁丁去去便回来。”
    麻利的安排好，潘安氏二话不说也提起两件礼品就出了门。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丁阳心中也还全都是谜团。
    到底早晨来的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为何潘安氏见都没见人，就对他收下这些礼品大为不满呢？
    按理说，过年的时候有人来送礼，不是正常的拜访么？何至于生气呢？
    不过那一男一女也有点不对，拜年的话怎么连门都不进来了？
    还有那男人说的话，和那女人看他的眼神，全都透着古怪。
    如今回想起来，越回忆越是能发现其中的诸多疑点。
    对了，最可疑的就是那张旧帖子。明显潘安氏就是看见了那东西，才瞬间变了脸色。那么那张旧帖子究竟是什么？为何潘安氏对它格外在乎呢？
    记得从拿到那张旧帖子开始，她只不过随意瞥了一眼而已，甚至没有打开帖子去看。
    就已经慎重的收在怀中，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的。
    具体里面写的什么，丁阳没看见，自然是什么也不清楚。
    有心想要问问潘安氏吧，却又看见她紧紧皱着眉头，明显是心中有什么难题。
    几次小声开口，甚至潘安氏连听都没听见。最终丁阳也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背后挑着礼品赶路。
    话说这些天他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说现在用扁担挑着东西正常走路，就是他来这里后通过挑水学会的新本事。
    早先不会挑水的时候，看见潘安氏随随便便挑水回来，真是臊的他脸红脖子粗。
    后来紧赶慢赶，又潜下心去仔细揣摩，终于才算是学会了用扁担挑水。眼下挑着担子，还能健步如飞的照常行走，换做从前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东京城实在很大，丁阳也盯不住路。反正只知道绕过了大相国寺，又朝西走了老远。
    三拐两拐的钻进了一个胡同，大过年的街上到处都是人，除了人头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没等丁阳回过神来，就见潘安氏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丁阳也顾不上想其他的，赶紧先跟过去再说。
    来到门前就见潘安氏已经拉住了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说话。
    看她站着这户人家，大门也是条石砌成的。周边红砖碧瓦，也是高墙大院。门口进出的人还不少，身上穿着明显也都不是便宜货。
    瞧几眼后，丁阳就开始在心中猜测起来——这家人是谁？潘安氏来做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那家姓陆的，可他们和潘家是什么关系呢？潘安氏娘家姓安，据说这两年根本就不来往，父母就当是没她这么个女儿了。
    实在是命硬，招惹不起，谁敢担保那天不会又返回家来克死父母和兄弟姐妹呢？
    这段时间住在潘家，丁阳也没听说她家还有什么亲眷呀？一两个月的工夫，从来就没有什么亲戚上门来，明显是没有亲戚。
    即便是有，也肯定不住在东京城内，否则哪有不走动的？
    那么这家姓陆的，很有可能不是朋友而是对头，那这一切倒好解释了。
    结果刚走到潘安氏身边，只听了一句话丁阳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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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今早突然有人把四娘的庚帖送了过来？”
    丁阳抬眼去看，被潘安氏拉住的中年妇人并不是他早晨看见的那个人。这个稍稍年轻一点，脸庞也更加圆润些，看上去线条没有那么僵硬。
    被潘安氏拉住，明显是吃了一惊的。想要甩开对方，却又根本无能无力——胭脂虎那里是她能对付的。
    “呀，快快放开了手，这大门口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潘家娘子，庚帖已经送归原主，礼物也退了回去，潘陆两家已经是不想干了，你怎么还来纠缠？”
    “怎么就不相干了？我家四娘可是早就许给了你们家的七郎，如何突然就不相干了？早晨也不知道是谁过来我家里，丢下了东西就走，我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哟？瞧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了！若没瞧见人上门，怎地庚帖和礼物全都到了你手上？快别说那些没用的话，听我一句劝，早早回去吧！”
    不一会儿丁阳就搞清楚了前因后果，事实上当他听到庚帖的名称后，就基本明白了。
    这段时间他的古代常识飞涨，自然是明白庚帖属于私人极为重要的秘密。
    除非为了定亲，否则这玩意儿根本不可能出现。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听了一会儿后就明白了，陆家以前和潘家订过亲。
    双方那时候的父辈们有些交情，于是便订了亲家，早早许了潘小妹和陆家七郎的婚事。
    后来潘家父辈去世，陆家也没有悔婚的意思，依旧认同这门亲事。
    甚至在潘小妹的哥哥失足落水死后，上门吊唁的时候也没有说不认这门亲事了。
    可这半年以来，却是半点动静都听不到了，潘安氏心中总觉得不安。今早上大年初二突然遇见退亲，整个人当场就蒙了。
    终于在门前挡住了陆家的二儿媳妇，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可她想要拉着陆二媳妇进去，对方却死活不肯，反倒十分鄙夷的啐了一口。
    “呸！你还好意思上门来打问缘由？哼，自己做了什么肮脏勾当，自己心里清楚！”
    “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居然还牵连到了小姑身上。”
    “哎哟喂，可羞死我了！我陆家满门清白，如何就沾上了你们这家人？真正恶心死了！自己偷汉子养汉子也就罢了，还拉着小姑子一起上阵！啧啧，真是好人家的女儿呀！”
    “这……这又是从何说起？”别说潘安氏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丁阳都傻了眼。
    “从何说起？瞧瞧，跟在你身边的这位，莫不便是你偷汉养汉的那个？哼，瞧着倒是白白净净的，你也算养的不错了！”
    “啪！”不等话说完，潘安氏已经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刚才还满脸嚣张的女人，顿时被一把掌抽红了脸，不敢相信的跌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哎哟，快来人哪，那个潘家的小荡妇都欺负到门前来了！陆家的人还不出来，真要看着被人家欺负死么！”
    ……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再想好好说话也不能够了。
    若不是丁阳的战斗力强悍，只凭潘安氏一个人怕还真要吃些亏。
    虽然她好像疯了一般，连撕带抓，又打又踢的。可她的力气有限不说，又全无章法，如何能伤得了人？
    双方大闹了一场，最终是不欢而散。
    究其根本，还是原来的邻居杨七娘特意来告的刁状，又大肆散播流言蜚语，这才引发的这场事故。
    因此回去的路上，丁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真要计算源头的话，八成还是要落在他身上的。
    不过没等他开口，潘安氏倒是先说话了。

 上架感言

    本书从2014年11月10日上传开始，截止昨天2015年1月31日，已经发布了2个多月的时间，公众章节的字数是44万。
    今天是2015年2月1号，本书正式上架销售。接下来的日子里，支持本书的朋友们就需要付出一点点钱，来订阅本书的新章节了。
    说起来价格也不贵，按照不同的vip等级，收费价格在千字5分—3分之间。一千字只需要3—5分钱，按照本书每章3千多字的标准来计算，去掉每章几百字的零头按千字取整数，也就是每章需要花费书友们的9分—1毛5分钱。
    以每天2章的正常速度来说，可能也就需要书友付出1毛8分钱—3毛钱的消费。一个月时间，顶多也就是5块钱—9块钱之间。这点钱现在能干什么？也就是一盒烟钱，半斤到一斤的猪肉，或者是一次停车费，打车一次估计都不够。
    可这点钱却对我所付出劳动和心血的尊重，也是书友们对本书的认可。
    我希望，我真心的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们能够用每月10块钱都不到的消费，来支持作者的辛劳创作。
    王写意不是新人了，也不是第一次上架。可今天上架依旧很是忐忑，毕竟这是在创世的第一次上架，是骡子是马最终还是要在订阅上说话。
    订阅书友的数量，就是支持本书继续走下去的根基所在。每一个订阅书友的支持，都会给本书带来不可估量的作用。希望大家的支持，能够让我感到足够的动力。我也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内容，回报这份支持。
    本书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尤其生活上的突然变故让王写意几乎难以置信，至今也没能完全走出悲伤的阴影。
    这里要感谢位面旅行社的各位书友，始终在支持着作者，还有更多没有加入旅行社的书友们，也很理解作者的困难，对于之前的更新减少没有过分埋怨。
    谢谢大家！
    还要感谢我的编辑绿豆，无论多晚都在辛劳工作。不管什么时间有了困难找他帮助，都会得到他不厌其烦的耐心解决！本书开篇以来，得到了他很多的帮助。
    谢谢他！
    上个月家里出了意外变故，幸好有老婆和女儿始终陪在身边支持。老婆默默操持着家中的大事小情，而2岁的女儿除了带来欢乐外，也意味着着数不尽的麻烦。不过呢，我爱她们！幸好有她们在身边，我才能感受到阳光没有走远。
    最后，随着本书上架，试炼期考验也即将结束，而丁阳的传奇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就由他来领着大家一起装逼一起飞喽！
    相信王写意，好歹也是有过750万字作品的老作者了。熟悉王写意的书友都知道，我的书都是缓缓拉开一张大幕，然后开始了高潮就再也停不下来呢！
    我已经起动了，书友们也不要停下脚步哦！

 第140章 黑影

    来时丁阳挑着礼物，回去的时候却两手空空，就剩下一条扁担了。
    就这还是因为扁担作战趁手才没丢掉，否则照潘安氏的意思，从陆家回来什么东西都不带才好。
    刚才还勇战四方的潘安氏，此时走在路上却满身的疲惫和无力。
    除了手中死死攥紧的潘小妹庚帖外，其余什么都没有拿。
    丁阳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其实刚才陆家也说明白了，嫌弃潘安氏收留了单身男人在家。无论是不是有私情，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地方。
    所以潘安氏再怎么一口咬定没有半点亏心，也只能是隔靴搔痒，无关结局。
    都是读书人，怎么做事就这么狠毒呢？古代的女子被退亲，那已经不是奇耻大辱了，几乎快要命了。
    被收留下来相处了这么久，丁阳怎么忍心回去看见潘小妹惨白的脸色呢？
    思来想去，要不还是他选择离开潘家算了！
    可能在外面想生活下去也不容易，可总算也能帮潘安氏一把。再看她这样沉默下去，丁阳都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看刚才她好像大杀四方，面对谁都丝毫不肯示弱半步。
    可丁阳却很清楚，此时她心中的迷茫和悲伤——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潘小妹。
    就在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却听见潘安氏先说话了。
    她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目光无神的盯着前面空虚处，幽幽道：“其实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哈？不会吧？你早就猜到了，那杨七娘搬家的时候你也没去释放下善意！
    “不管有没有杨七娘的造谣都是一样的结果，什么情谊都是虚的。”
    这话里有话呀！
    “从陆家出了个举人开始，他们就早晚会寻个理由来退亲的。亏我还一直骗自己，说他们不会是那种人。好歹也算书香门第，谁料想做事会这么绝！”
    这么说来，陆家所谓的理由都是找借口，实际上就是认为潘家已经配不上陆家了。
    “哼，我真傻！早先听到陆家五郎过了解试，我就该想到这事儿了！呵呵，可惜我偏偏没敢往深了想。现在看来，不过是骗骗自己，还能有什么用？”
    过了解试相当于什么程度呀？我就光熟悉明清时期的科举考试，什么秀才、举人、进士之类的，一级一级很分明。
    具体到宋代而言，还真有点迷糊呢！
    丁阳想开口劝，又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才好。
    只觉得眼前的潘安氏异常孤单，仿佛整个人都突然间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也罢，晚退不如早退。早早的知道了结果，总好过事到临头才知道被退亲。反正四娘还小，总算是还有时间。真若是再晚两年，四娘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再被陆家摆上一道，那才叫哭都没处哭去呢！”
    实际上走回去的这一路丁阳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始终只是在静静的听潘安氏自言自语。
    这也让丁阳明白，潘安氏只是想要说说话，适当的释放一下压力。
    最终刚回到胡同口还没进家门，潘安氏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容，再也看不见半分恼怒。
    若不是这一路丁阳眼睁睁跟着她回来，真以为她始终都没有灰心失意过呢！
    临了要进家门的时候，潘安氏转过头来似乎想要和丁阳说点什么。
    不过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回家了。
    关上院门，潘安氏就先笑着冲丁阳道歉：“也没想到耽搁这么晚了，晚饭也没来得及做。我这边还要和四娘说说话，怕也没多少时间下厨去。若你不嫌麻烦，能不能再给我们露一手年三十的手艺？你那一桌子好菜，可真是比任店和樊楼的大厨也不逊色分毫呢！”
    丁阳明白这时候要留出空间给人家姑嫂两个说话，自然点了点头。
    话说从早晨出门算起，这眼看就要太阳落山了还没吃点东西，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开始生火、洗菜、刷锅、切菜、倒油，有过一次经验的丁阳忙活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虽然在厨房里面听不太清楚，可依旧被他听到了一阵悲伤至极的哭声。
    仔细分辨声音，可不光是只有潘小妹在哭，潘安氏也没有落下。
    唉，摊上这么一件事儿，可以想象她们心中的苦楚。
    潘小妹没了哥哥，也没了父母；潘安氏没了丈夫，父母又断绝了往来，偌大的东京城里只有她们彼此可以相互依靠。
    也亏了宋代还有女户的户籍制度，总算留下了一条生路。
    可在这农业经济时代没个男人能依靠，其中的苦楚和艰难可想而知。
    潘安氏看着厉害，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无尽酸楚呢？
    人人都说她命硬克夫，她又天生一对几乎能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若不厉害点，怎么保证日常的安全？毕竟她还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小姑子需要照管。
    换了别人可能早早另嫁他人，至少也先甩开了小姑子这个包袱。
    可潘安氏一力承担下来，没有半点怨言不说，还和小姑子处的比亲姐妹都要好。
    说心里话，丁阳很佩服这个女人……不，应该是这个女孩。
    听到她们逐渐压抑下去的哭声，丁阳也暗暗在心中发誓。
    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帮她，待会儿就先问问需要他做什么才能起到好效果。
    等到晚饭开始，丁阳明显看见潘安氏和潘小妹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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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潘小妹还害羞不愿意出来，硬是被潘安氏给拉了出来：“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又不是咱们真做错了什么！该怎么过，咱还是怎么过，管他什么闲言碎语？今日之耻，我会牢牢记在心底。终有一****要让陆家后悔，让他们后悔到上门跪下求我重新答应这门亲事！”
    潘小妹虽然感到难过，却没有被潘安氏的豪言壮语所蛊惑。
    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可想实现，却几乎不可能。
    潘安氏见到小姑子依旧闷闷不乐的暗自伤神，连忙给丁阳打了个眼色要求配合。
    丁阳也是反应快，转眼间就领会精神，连连点头道：“没错儿，对付这种嫌贫爱富的下贱东西，就是要狠狠的给他们教训。别说是跪下了，我看就是趴下也不能饶过他们！”
    “……”前面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后面就趴下了？
    潘安氏很无语的看着丁阳，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句才合适。
    “额，那什么，我说的趴下就是指五体投地。光是跪下反省，哪里能足够呀？对付这种货色，就要让他们趴下，五体投体的那种。”
    总算是看丁阳又接回来了，潘安氏连忙跟上挥手：“对，光是跪下那能够呀？就算是五体投地，我也不会再答应。我家四娘的好处，又岂是这些人家能够有的。”
    “就是说呢！像陆家这样的门风，也就只能找些拿着下贱当有趣的家庭对付了。他们还谈什么读书人出身的书香门第？呸！就凭他们这点，他家的五郎也过不了省试！”
    “是呢！这般门风，四娘没嫁过去也好。真若是进了门，必定也会过不长久。他家儿郎的人品，也是可想而知的了。四娘不要再伤心了，嫂嫂必定给你寻个比陆家强十倍百倍的合适人家出来。”
    丁阳也拍着胸口许诺：“对，不光是潘家嫂子在，还有我也在呢！说实话，我可早就把四娘当成妹妹看待了。且放心，若不能为四娘寻个如意郎君，我也就没脸再留下了。”
    这话可不是空口白牙，只要他完成了试炼任务。
    别说在宋代给潘小妹找个好人家，就算是换个时空位面也完全没问题。
    在丁阳的插诨打科之下，外加潘安氏细心安慰，潘小妹总算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她整个人瞬间就蒙了，头昏脑涨的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像是天塌了下来，无边无际全都只剩下了黑暗和无助。
    她找不到光明在什么地方，也看不见未来，是不是还有一丁点的希望。
    对于陆家的七郎，其实潘小妹并没有多少的印象，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她只知道这是早就订好的未来夫婿，小时候或许见过面，但如今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是震的她六神无主。从来都没有想过未来应该怎么办？
    正常条件下，不就是她顺利出嫁，然后成为陆家的媳妇，绵延子嗣，孝敬父老，操持家务……一生似乎也就这注定了。
    可如今被退了婚，所有的一切似乎全都不一样了。
    若没有潘安氏的好生劝慰，潘小妹真的很难说从这种失落情绪中走出来。
    别说出来吃晚饭，怕是寻死觅活都不稀奇。
    总算是丁阳和潘安氏的努力没有白费，潘小妹至少看上去好了很多。
    丁阳用了心思做出来一桌子菜，结果谁的心思都不在上面。哪怕潘安氏一直夸赞好吃，然后给潘小妹夹菜盛汤，可她却食不知味。
    丁阳收拾完了所有一切后，回房躺下也是睡不着觉。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后，他明显感觉手背上的红线又在蠢蠢欲动。
    位面活跃度似乎又要发生变化，搅得他也有点神思不属。
    翻来覆去盯着手背看了又看，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看着外面月亮很圆，最后干脆下床去，摸了摸阿黄的耳朵让它继续睡觉，自己披了件外袍干脆出门去吹吹冷风凉一凉。
    不成想刚来到院子，就发现墙角处藏着个黑影！
    咝！
    白天才刚刚出过那样的事情，丁阳脑子一下就炸了。
    会是谁呢？

 第141章 找出路

    潘家的小院落不算很大，但也在院子内种着一颗枣树。除开厨房外，也还有柴房和磨坊。
    院子里面前后走个十几步的距离虽然是有，可平常也随便一眼扫过全院落而无死角。
    天上的月亮散发着一股冷光，将半个院子几乎都照亮了。
    唯有柴房的侧面，紧挨着磨坊的角落，恰好处于月光的死角而照不到。
    丁阳所看见的黑影就悄悄的隐蔽在这个阴暗部分，小心的不露出一丝马脚。
    白天刚和陆家的人闹过一场，丁阳就担心是不是陆家又找人过来了。
    至于怎么进的院落没有发生任何响动，连阿黄都没有察觉到，丁阳就说不准了。
    不是都说古代有武林高手，随随便便高来高去，翻墙踏水全都易如反掌么？
    虽说他来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什么高手，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江湖中人肯定不像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么穷困潦倒，随便都被人能碰见。古话说得好，穷文富武。
    家贫就去读书，凿壁偷光也好，囊萤映雪也罢。再不济也能用树枝在沙滩上练字，去窃书不算偷，总会有办法学习的。
    可练武没有财力支撑，如何应对每天的营养补充和身体打磨？这可全都是没法子替换，吃肉就是吃肉，换做啃窝头必定是没力气练功的。
    因此武功高手肯定都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以前丁阳见不到，也是因为他没机会和这种家庭打交道。可是今天，不就和陆家有过接触的吗？
    虽说白天丁阳一个人堵住了他们很多人，可那也许是故作姿态掩人耳目呢？
    这不晚上就派来了高手，入户行凶，悄无声息的留下警告信息什么的。
    通常按古龙武侠小说里面的风格应该是杀光家里的鸡和狗，以示鸡犬不留；若换做金庸的武侠套路，那就应该是在门口印上血手印或门前划一道血线禁止出入。
    不过眼下这个刺客只是悄悄藏起来，也不知道是准备按照那种风格行事。
    当然丁阳不打算等着看，悄悄的踮着脚尖接近。眼看到了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直接一个虎扑就容易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
    “呔，哪里来的毛贼，敢来……咦？”一句话都没说完，丁阳就知道捅了篓子。
    明摆着的，无论谁家派刺客半夜里过来，肯定都不是来用美人计的。
    可眼下丁阳一手锁喉，一手黑虎掏心就马上抓住了一团高耸滑腻的软绵。
    这画风不对呀！
    等到潘安氏惊呼出声，丁阳再傻也知道闹了乌龙。
    只红着一张老脸，不住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天太黑我也没看清楚，还以为是白日里陆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这才……”
    不等他把话说完，潘安氏已经翻起身来狠狠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
    “啪！”
    “哎呦！”
    “没看清楚也就是先不说了，再不把这只狗爪子拿开，我就给你剁下来！”
    丁阳闪电般缩回手来，不住的往上哈气。
    刚才潘安氏这一巴掌可是给的不轻，眼看着手背就要全红了。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忘记了嘛！”
    “还敢说嘴！”
    “不敢了，不敢了！”
    这么一阵折腾，潘安氏倒也忘记了刚才的心事。只红着一对眼睛，隐约还有点伤感。
    “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院子里干什么？”不等丁阳发问，潘安氏先发制人。
    “我睡不着，这不就出来走一走。”
    “怎么就睡不着了？夜里太冷？还是被子太单薄呀？”
    “都不是，就是睡不着呗！我说，别光问我，你不是也睡不着么？”
    “谁说我睡不着？我只是好久没赏月了，看今晚月色不错，出来看看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丁阳分明看见了潘安氏刚才偷偷擦眼泪，现在连眼角都还是红的呢。
    原本以为她很坚强，可如今才发现哪些表现出来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还需要打个引号。
    丁阳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站着，眼睛盯着脚尖看，仿佛能看出朵花来。
    “喂，丁丁，我出来赏月也就罢了。你不好好的睡觉，还出来悄无声息的偷听女儿家墙角，是不是有些过分呀？”
    “我哪有偷听墙角这回事儿的！”
    “还不承认？”
    “我真没偷听墙角。再说你也没哭出声音来，否则我也不至于误会有贼……”
    一句话说完丁阳就暗道一声坏了，潘安氏大半夜不睡觉，宁肯伪装是赏月也不愿意的多说什么，却被他给点破了皇帝的新装实际上光着身子。
    “……”
    看着潘安氏突然间低下头，沉默不语，丁阳心中就开始发慌。
    “那……那个……那什么……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就是胡乱那么一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
    “啊？”
    “我是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白天在陆家也是一样，若没有你护着，我怕是早就吃了大亏的。虽然安慰四娘不用担心，可我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解决问题。家里就这么个情况，看样子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四娘该怎么办？如今东京城里出嫁女儿，首先都是看陪嫁的多少。可我就算搜罗全家的底子，也凑不出来多少陪嫁。偏四娘又给退了订，传扬出去必定还有的头疼。再没有厚实的嫁妆打底，可怎么办呀？我……我真是没用啊！”
    话没说完，这次潘安氏再也不肯掩饰，直接双手捂脸，低声啜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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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时间之内，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虽然悄无声息的，可其中的悲痛和无力却让丁阳感同身受。
    是啊，该怎么办呢？
    来到宋代也有半年多时间了，丁阳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再也不流于表面。
    宋代的确是个经济发达又文化昌盛的时代，可也是个社会风气走向奢靡的时代。
    商品经济的大潮涌动，导致了整个社会风气的浮躁，一切朝钱看齐。
    不说普通人家，就包括大把大把的读书人也是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有两个宰相争抢一个寡妇的先例，不就是因为寡妇手里攥着大把大把的钱么？随后不久，又有地方官员以州判——相当于市长身份——入赘到一个寡妇家里去了。
    古代入赘的代价可是很严重，作为赘婿的存在，基本就丧失了本身的自我权力。
    可就为了钱，先后有大把的官员趋之若鹜。更别说地方上的士绅，或者做生意发了大财的商人们，唯恐担心被别人小看了，大把大把的往外使钱。
    出嫁女儿，没有足够的陪嫁非但会惹来笑话，还会惹来闲话。
    就算是出嫁了过去，女儿在婆家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
    这股风气越来越严重，到后来甚至影响到了正常的婚姻缔结。
    很多穷苦人家的女儿因为赔不起嫁妆，干脆就留在家里当女神剩斗士了！
    不得已逼得朝廷专门立法，强制规定女孩子到了岁数就必须要嫁人。否则官府就会出面干涉，强制出嫁。
    然而强制出嫁的女儿，能收获什么待遇，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只是想想，丁阳就明白潘安氏为什么睡不着觉，半夜里都得坐在院子里面默默流泪。
    真的被发现了也不再否认，而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下来。
    这样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简直难以想象，反正丁阳不敢相信她还会哭。
    不行，看来继续等待试炼考验完成再帮她缓解压力是行不通了。
    他不知道剩下那点该死的位面活跃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涨满，而潘安氏明显已经精神压力过大有些撑不住劲儿了！
    若不能在此前给她相应的希望支撑住，或许不等到他通过试炼考验，潘安氏就会倒下去。
    像她这样坚强的人，一旦倒下去，那可就不是小问题了。
    精神垮了容易，想要再重新振奋起来可就难了。
    看来在此之前需要给她找到一份希望，至少也能让她看见曙光就在前方不是？
    可销售豆腐眼下看来明显不行，近两个月的时间丁阳很清楚家里的小豆腐作坊实际利润非常的有限，也就是勉力保障生活正常而已。
    稍稍想要多赚些钱，就没法实现了。
    豆腐毕竟不是什么高附加值产品，也不是生活必需品，想靠它发家致富有点难。
    可出了做豆腐，潘家也找不到别的出路。
    虽然现在大宋的商品经济很活跃，可前段时间的六路均输法已经初步展开。近来东京城的商品交易，开始受到控制。
    好像丁阳记得王安石变法里面还有个市易法，专门针对商人有些限制。
    以潘家的底子来说，本身就没有什么商业层面的熟人，还拿不出太多的本钱来。
    这种恶劣条件下想要赚钱，实在是有点困难。可不赚钱的话，潘安氏又看不见潘小妹可以出嫁的希望。
    丁阳干脆也不出声，就地坐在旁边极力开动脑筋。
    最好能在现有条件不做太大改变的前提下，还能找到一条发家致富新路，才可能让潘安氏树立希望。
    话是这么讲，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第142章 试炼考验完成

    潘安氏哭了一阵，心情稍稍放松了不少，好歹也算是释放了不少压力出来。
    半天没听到丁阳说话的声音，稍稍有了些奇怪，转过脸来一眼就看见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冥思苦想。
    话说这雪化了几天，却还没完全消解干净，地上还是很凉的。
    “哎呀，快起来！坐在地上可怎么行？回头受了凉，有的是你罪受！”
    “没事儿，我就是稍微出了会儿神。”
    “出神也先起来，坐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儿呀？回去钻你被窝里，捂臭了我都不管。”
    “恩？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快回去躺着，别坐地上，凉！”
    “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回去钻自己的被窝里，捂臭了我都懒得说你。”
    “对对对，哈哈哈，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臭的好，臭的妙啊！”
    “你这是要疯呀！”
    “不是我要疯，是我想到赚钱的好办法了！你不是正在发愁四娘的嫁妆么？我想到办法了，绝对可以解决掉这个难题。”
    “你在说什么呀？快别操心了，这事儿由我一个人来烦恼就够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哎，瞧你这话的说的，我怎么变成凑热闹的了？你都被这事儿愁成这样了，我要是再不关心，还算是人么？那良心不是叫狗给吃了。”
    “啐！你操的哪门子的心？你良心有没有叫狗给叼了去，我才不管。反正也用不着你来关心，你又不是四娘的嫂子！”
    “我虽然不是她嫂子，可我是他哥哥呀！妹妹有事儿，我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
    丁阳说这话的时候真心没有多想，就是话赶话。再加上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的确把潘小妹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了。
    毕竟他的时空位面里面可是独生子当道，他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的，可是他却没有。当然，他身边有兄弟姐妹的人家大多也都是妹妹多。
    就像他高中时候的同桌，好家伙有八个姐姐。于是他只好管同桌叫九妹，也是醉了。
    这种情况毕竟是个例，绝大多数人家都是一棵独苗。也就是在潘小妹这里他才找到点当哥哥的感觉，有个妹妹蛮好的。
    可唯独他忽视了一点，旁边的潘安氏并不是潘小妹的姐姐，而是她的嫂嫂。
    你在人家面前说什么哥哥之类，那不是明摆着占人家的便宜吗？
    好么，我是她嫂嫂，你就说是哥哥。怎么着？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真是有这个心意试探我？还是故意口花花来占便宜调笑？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让潘安氏瞬间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被她看的心里一阵阵发虚，但丁阳还没反应过来说错了话。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我说错什么了么？我当四娘是妹妹，全……全说的可是真话啊！”
    潘安氏轻轻咬了咬下唇，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格外闪亮。
    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怒还是喜，复杂到丁阳完全捉摸不透。
    看她这么古怪，丁阳自然也飞速转动脑筋，思索其中的缘故所在。
    这事儿也没太复杂的地方，稍稍一想丁阳就醒悟了——敢情是他说话里面有歧义呀！
    这下可糟了，以潘安氏的性子，谁晓得会出什么大杀招！上次就看见她随身带着剪子或者钎子，万一发火了来上一下可怎么办？
    这月黑风高的，可不正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时段么！
    丁阳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闪开预计中各种角度袭来的剪刀或者银钎子，甚至盘算好了该怎么闪退几步，才能完美的躲过这次生命危机。
    可万万没想到，潘安氏没有动手，反而轻轻抚弄发丝，冲着他妩媚的笑笑：“你若是真心话，我倒也没什么可说。只要你能为四娘凑出足够华丽的嫁妆，我便随了你的心意。”
    别说她的语气和神态有多么诱人了，只是那对桃花眼释放出来的电流就瞬间将丁阳轰的神魂颠倒。刚才想好的计划，全都在瞬间就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不提其他，仅仅就容貌和身材而言，潘安氏绝对是丁阳所见过女人当中拔尖的存在。
    诸如马雨佳、薛斌、红玉，乃至算上他在异时空位面所见过的全部明星，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潘安氏。
    她的一颦一笑之间，都有说不出来的味道和魅惑；一动一静更是散发着浑然天成的感觉，反正就是做什么都很好看。
    等到他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潘安氏的踪影，大约是回房休息了。
    丁阳也不知道怎么就昏昏沉沉的回了房，这下心情没再激动，很自然的就睡着了。
    夜里面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反正醒来后就觉得裤腿当中凉飕飕的。
    悄悄藏起来了底裤，准备趁晚上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偷偷洗。
    见到潘安氏没什么多余反应，只是看他的时候，目光中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思。
    吃过早饭，丁阳已经大致整理好了思路，于是招呼潘安氏等一下。本来潘小妹也很好奇，可生怕她背负过大压力，丁阳还是借口与她无关让她回房了。
    只留下潘安氏，笑吟吟的看着他，满眼都是饱含深意的味道。
    “怎么？这是已经按捺不住，指使开四娘，莫不是存着什么龌龊念头，想要……”
    看着她在笑，话音中也满是诱惑，可眼底深处却满是审视和玩味。
    有过昨晚的经验教训，丁阳还哪敢招惹这头胭脂虎，赶忙连连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给四娘凑嫁妆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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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的瞬间，潘安氏就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这能有什么好法子？已经快要头疼死了！我的针线委实拿不出手，会做的也就剩下豆腐还行了。其他的手艺什么也不会，想做其他生意也没本钱，唉……”
    “我有办法！”
    “哦？不妨先说来听听。”
    潘安氏并没有指望丁阳拿出什么好主意，他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要有发财的主意又怎么会沉沦至今？
    可丁阳还真有办法，就是昨天晚上受到了潘安氏的启发才想到的。
    他家里的拉面店不光是拉面做得好，还有一味特殊的小菜搭配给客人享用。两者相得益彰，才算保持住了家中拉面店的特色。
    说来也不稀奇，就是他家专门有个秘方，做出来的臭豆腐格外受欢迎。
    有时候甚至专门有客人来店里，就是为了那一口吃豆腐，然后才撘一碗拉面。
    他家的拉面和臭豆腐都是配套销售，从来不肯单卖。
    如今联系潘家的情况，做臭豆腐明显就是最佳出路。一来不用另起炉灶，二来投入本钱也不大，以潘家的经济力量完全跟得上。
    不过等他把这个计划说出来，潘安氏却是明显不太相信臭豆腐能成功赚大钱，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臭豆腐？那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丁阳才反应过来，敢情汉代就发明了的豆腐，直到宋代还没有诞生臭豆腐？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当初老爹也说过臭豆腐的最早起源是在清代，有人无意中发明了臭豆腐。
    回过神来后丁阳越发激动了不少，以臭豆腐的威力，从来都是喜欢的人喜欢的要命，讨厌的人厌恶的要死。可这个东西能够培养死忠群体，好这口的人数还真心不少。
    潘安氏没什么意见，反正也没见过。眼见丁阳一片拳拳之心，干脆就由着他去试试吧。
    不过心底里她是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臭豆腐能成功！
    没听到都臭了么？有谁会喜欢放臭了的东西？怕是到时候连乞丐都不会碰吧！
    丁阳也不管潘安氏的态度，没尝到过臭豆腐之前，谁都不会相信它会很美味的。
    说做就做，丁阳几乎是以风一般的速度开始了准备工具。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原材料，无非是几块平整的木板，稍稍找找就有了。
    关键是霉菌在宋代几乎找不到，只能采用手工合成臭卤水的方法。顺带着别说臭豆腐，连豆腐乳也能做出来了。
    话说这市场上好像也还没有豆腐乳，做出来也算是有多了一门豆腐衍生产品。
    反正最开始也就先做给潘安氏和潘小妹尝尝味道，她们认可了再推向市场。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阳就开始了每天做豆腐的闲暇时间多做一份臭豆腐和豆腐乳。
    开始几天柴房里根本就进不去人，无论潘安氏还是潘小妹都在尝试失败后再也不肯进去拿柴出来了——实在太臭了。
    这么臭烘烘的东西就算真做出来了，能吃吗？
    可丁阳却每天乐此不疲，甚至还越发来了精神。
    倒不是他不怕臭味，只要看见手背上隐隐的红线从他开始做臭豆腐起就一个劲儿的向前窜个没完，再苦再臭他都认了。
    哪怕这些天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的浓郁异样味道，潘安氏已经都不让他再去站柜熏人了也无所谓。
    等到臭豆腐试制成功，丁阳发现已经可以吃了的时候，只一瞬间，他就发现手背上的代表着位面活跃度的隐隐红线窜过了手腕。
    不是吧？我的试炼考验这就算是完成了吗？
    丁阳这个时候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可身上传来的感觉的确没错儿！
    他在宋代的试炼考验任务，真的完成了！

 第143章 意外

    试炼任务的考验竟然真的就这样被我完成了吗？
    望着手背上从虎口开始，隐隐延伸过了手腕的红线，丁阳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想起来，最初从鬼舞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来到宋代开始试炼考验所经历过的所有人和事，也都先后浮现在了心头。
    从墨仙潘谷和书法大家黄庭坚开始，此后的红玉，引导他看遍瓦舍的刘二和妹妹，碰瓷不成又设计陷阱打闷棍的拦路虎，说书人和领头的霍四究，连夜来报信的李捕头，骗了他的周姑姑，鸳鸯楼的九哥，收留他的潘安氏和潘小妹，受了一肚子气的陆家上下人等……
    一个个鲜活又清晰的面孔，一件件喜怒哀乐的遭际，如今居然都像电影画面一般接连闪过眼前，仿佛历历在目。
    半年多的遭遇，仔细想想后才发现，这其中的跌宕起伏几乎都可以拍成一部电影了。
    不过这半年多的经历，给予他所留下的东西远远超过他所失去的东西。
    无论风雨彩虹，不管恩怨情仇，现在总算是都到了要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虽然丁阳相信手背上的红线不会骗人，感觉到位面活跃度满足后的状态也没错儿。然而这半年多远离现代所有一切的生活，依旧让他有些慌乱。
    小心的探探头看了看外面，潘安氏和潘小妹全都不见踪影。
    事实上从他试制臭豆腐和豆腐乳开始，两人还屡屡过来帮忙搭把手。
    然而等到那极为特殊又格外浓郁的味道开始散发出来后，两人就再也不敢靠近柴房了。
    甚至就连阿黄，现在都每天不太乐意凑到丁阳的身边去和他亲近。要知道以前阿黄每天几乎就和丁阳形影不离，连睡觉都是趴在他床边的地上。
    所以现在的柴房应该算是个很安静，又安全的独立场地。
    闭上眼，深呼吸，认真的将自身精神凝聚到一点。
    果然，丁阳再度从眉心处感觉到了仙缘洞府的链接通道。
    哈，这下真的可以肯定他通过试炼任务考验了！
    此前接受了试炼任务，拜别鬼舞，离开仙缘洞府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半丝联络。就仿佛他曾经去过的仙缘洞府几乎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现在，终于恢复正常链接了。
    随着他心念转动，仙缘密匙再次从手心浮现了出来。
    趁着现在周围也没人，先去见见鬼舞，看看这试炼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
    可是等他连续再三的想要进入仙缘洞府里面，却始终没能成功。
    咦？这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是当初说好通过试炼任务后，就能打开仙缘洞府去找鬼舞领取相应的任务奖励了吗？怎么进不去仙缘洞府！
    这一下就让丁阳刚才所有的喜悦全都化为乌有，就连手背上已经从虎口抵达手腕处隐隐的红线，也没能给他带来任何信心。
    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我满足了位面活跃度之后就算完成试炼任务么？
    那为什么现在我还是去不了仙缘洞府？
    见不到鬼舞，谁能决断我是否真的通过了仙缘试炼？还是说，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觉，实际上我的仙缘试炼还没有完成！
    又连续尝试了好几次请求进入仙缘洞府，可全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消息。
    这下顿时给丁阳造成了巨大打击，整个人都变得有一些失魂落魄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柴房，也不记得还和潘安氏又说了什么话。
    好像是关于臭豆腐试制失败，对方很是温和的安慰了他几句不要灰心丧气的话，但却又明显有种如释重负的状态。
    潘小妹似乎也很是松了口气，小声对嫂子说着什么总算不用再受这个臭气熏天的罪了。
    似乎还被潘安氏有些担心被他看见的赶紧捂了嘴，装作一副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
    这些丁阳全都顾不上了，实际上他随时可以把已经试制成功的臭豆腐拿出来。
    最后连晚饭也没吃，丁阳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劲儿思索如今的状态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他这样子反倒是把潘安氏给吓坏了。
    没做成臭豆腐不打紧，可也用不着这么玩命儿吧？
    子曾经曰过的，失败乃成功之母，何必因为一点错误就惩罚自己呢！
    如今丁阳在她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已经差不多窜到了等同于亲人的地步。他这个死样子，谁看见了能不着急？
    可是她左劝又劝，全都没有丝毫效果——实际上她劝的部分和丁阳失神的原因根本就毫无相干。
    但眼见丁阳始终死气沉沉的，终于让胭脂虎爆发了：“我说你这个死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不就是尝试失败了么？这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这样折磨自己吗？失败了，我们大不了重新来过便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样只能让我都看你不起！
    “对，我是说过这话。只要你能给四娘凑到足够的嫁妆，我就从了你的心。我看得出来，你想跟我好。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想跟我好，我也愿意跟你好。眼前这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再难我都挺过来了，怎么会怕这些？
    “我知道我命硬，会克夫。所以我只跟你好，但却绝对不会嫁给你。你不是我丈夫，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我命硬克夫什么的了。别人愿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全都不在乎。我也看出来了，你的确是个过日子的男人。跟了你，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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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瞧瞧你如今的样子成什么了？即便是爹娘老子都不要我，嫌弃我像瘟疫似得，我也不曾有过你这样子！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难不成这点子失意都经受不起么？好啊，我知道你想和我好，反正我也认准了你，大不了现在就和你好了。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真要和我好了这一场，你就算是我的男人了。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遭遇什么困难，都不许再这么失意。任何时候你都要给我挺起胸膛昂着头，否则你就根本不配作我安馥的男人！”
    潘安氏可不是光动嘴不做事，作为行动派，她可历来都是风风火火，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也不管丁阳什么反应，她已经返回身去插上了厢房的门栓，顺便把阿黄先赶了出去，回过头来也不顾丁阳还愣在那里发呆，直接就开始从领口处解开扣结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丁阳还没搞清楚状况，脑子里面依旧是一团浆糊。
    不过潘安氏的这番话也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让他逐渐从无限失落中走了出来。
    哪怕女人的安慰并没有对准症结，然后药效却是差不多。
    是啊，我到底在这里伤心失望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没能通过试炼考验任务。
    这么多的苦都吃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接着来也就是了，我就不信通不过个试炼任务！
    可等到他双眼中再度闪现出信心的光芒后，刚想和潘安氏道谢，却转脸就看呆了。
    不知什么时候，潘安氏已经快把身上的布料全都扔在床上了。
    等她再解开那面单薄的粉红肚兜，那就基本上恢复到刚出生时候的状态了。
    浑然天成的山峦起伏，高低完美的惊人弧度，洁白如玉的纯洁干净，散落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朦胧深邃的桃花眼眸，迷人魅惑的娇小红唇，宛如星璇般精致的锁骨……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瞬间释放出难以想象的惊人诱惑力。
    只看一眼，丁阳就被眼前所看见的完美震撼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他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女娲存在。
    也只有天庭上女神的巧手，才能够捏出人世间的完美女神。
    画面太美，丁阳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
    只是放过哪怕一秒钟时间，都会让他感觉到无上的罪过。
    眼前的画面，他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过，却从来也不敢相信真会出现在面前。
    他想说话，可是却只感觉喉咙里发干，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原来人在极度震撼的情况下，真的会忘记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在内。
    他不知道是怎么被潘安氏牵着手拉到了床边，也不记得是怎么就双双倒在了被子里。
    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他原本想的什么也全然没了印象。
    只记得那双很大，很有神，又充满了极度狂野的桃花眼很是深情的看着他。
    “丁郎，别嫌弃我是个小寡妇，实际上我还是一张白纸。先夫是在新婚之夜失足落水而亡故，我们甚至连合卺酒都没有来得及喝。除了我娘临出嫁前给我看过一点鬼打架的画儿，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望着身前潘安氏的如画眉目，此刻仿佛真的染上了一层胭脂。
    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丁阳实际上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却被潘安氏竖起一根春葱般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唇上：“不要说话，今天既然是我先提出来跟你好，那就一切都要按我说的来办！”

 第144章 回家了

    被她这么一下，丁阳想说什么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究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可惜现实已经不用给他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了。
    下一刻，早已红透了的面庞的潘安氏垂着头细声细气道：“若我做的哪里不对，你也担待着一点。你是我选的男人，今晚就全都由着我来做主了！也不知我娘给我看过的那些个鬼打架画儿还记得多少，你就有点度量，别计较了！”
    我说姐姐，你就这么骑在我身上真的好么？要知道我可不光是有度量，还有尺寸的！第一次你就来这么激烈的体位，是不是有些太……
    “啊……好疼！”|
    不光是潘安氏的反应有些过度，被她压在身下的丁阳也瞬间绷紧了全身。
    他只想说一句话：看来你娘给你看过的那些鬼打架画儿，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以潘家的经济条件而言，晚上是点不起烛台的。能勉强有个油灯，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今天的一切又发生了太过突然，所以房间内此刻也就没什么烛影摇动，花香袭人的氛围。
    只有阿黄单独匍匐在门外，就靠在门边上，侧耳听到了厢房内传出来的动静。
    除了最初有些不安，很快就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到后来，干脆歪着头睡着了。
    潘小妹也不知道嫂嫂是怎么去安慰丁大哥的，只知道后来夜深了，也没见嫂子回来。她支撑不住困意，慢慢也歪倒在炕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柴房里实际上已经做好了的臭豆腐，还依旧晾在原来的地方没有人动过。
    说实话直到现在丁阳也还没有搞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就发生了？
    看看怀中犹如海棠春睡、黑色长发散落在枕边的绝色佳人，即便是在睡梦之间也还会偶尔紧紧的蹙一下眉头。
    恩，刚才她可是疼的不轻呢！
    谁叫她非要在上面，还根本就不让丁阳劝。结果到最后连下来躺着都做不到，差点就没哭出来了。
    那会子娇斥着丁阳还不帮忙的时候，差点就让丁阳又一个没忍住。
    感受到变化的潘安氏转瞬间就花容失色，才算是让丁阳勉强压住邪火，收回了心猿意马。
    毕竟是嫩瓜新破，其中滋味如何，丁阳早就在薛斌身上见识过了。
    这时候还是要多痛惜一下，才算是体贴女友的好男人。
    丁阳现在无比希望能够来一根香烟，据说事后烟的滋味格外的回味无穷。
    可惜时至今日他总共也就有过两次抽烟的机会，偏偏第一次喝醉了根本没想起来抽烟。而这次……想到找香烟的难度，直接就浇灭了丁阳所有的冲动热情。
    因此到底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靠谱，丁阳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今天到底是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奇怪的转变呢？
    之前他是对通过了仙缘试炼却无法登陆仙缘洞府而神思不属，怎么接下来的发展就完全跑偏了主题？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他被逆推了！
    被逆推了呀！
    得了，原来薛斌的问题还没有个答案，如今又多了个潘安氏。这下可要怎么才能给马雨佳解释清楚呀？
    毕竟还有个红玉在等着他，总不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心！
    在他最生死垂危之际若没有红玉的悉心照顾和延医请药，说不定他就挂了。
    算了，不想了，越是琢磨下去越是感觉脑仁都疼。反正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随便马雨佳处置，他怎么都没意见。
    真要是马雨佳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那就也只好和平分手了。
    反正要他对不起潘安氏和红玉，他实在狠不下心去。前者有情，后者有恩，无论辜负了谁都属于没有当担。
    一旦下定了决心，丁阳突然间发现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因为他心中的某些固有观念在作怪。既想着三宫六院，又担心彼此间的和谐。
    其实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真正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
    而不属于他的，勉强拿到了也没多少意思。
    何况如今最关键的问题不是捡到一块钱后怎么炒股发财登上世界首富的位置，而是怎么才能先捡到那一块钱！
    明明已经感觉到位面活跃度满足了，手背上隐隐的红线也从虎口处延伸到了手腕位置。
    甚至原先进入试炼期后和仙缘洞府中断了的联系，也重新建立了链接。
    可为什么就是去不了仙缘洞府了呢？当初鬼舞可是说得好好的，只要有仙缘密匙，他无论身处三千小世界中的任何位面时空都可以进入仙缘洞府的。
    据说仙缘洞府既不属于大千世界范畴，也不归属于三千小世界，而是在两者之间，没什么特殊的限制。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给忽略了的东西。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他的仙缘试炼的确已经完成了。
    于是丁阳再次开始回忆当初和鬼舞会见的过程，争取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其间丁阳又遭遇了很多跌宕起伏的经历，记忆当中的细节还真有些模糊。
    幸好刚刚的经历让他脑袋清醒了许多，这才慢慢回想起来了某个被忽略掉的细节。
    “……对了，当初好像是说满足位面活跃度后成功返回原位面，才算是完成了试炼任务的考验！没有满足位面活跃度是无法返回原位面的，而返回原位面才算为试炼考验任务完美的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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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阳几乎连衣服都想不起来穿上，就着急的想要试着返回原位面结束试炼任务。
    总算是想起来怀里还搂着个软绵绵又香喷喷的娇躯，才稍稍冷静了一下。
    不管成不成，都不应该在这间房里穿越。起码也要找个安静的场所，保证不会惊世骇俗再走。
    温柔的放开潘安氏睡在一边，悄悄起身披了件外袍，转身就去了柴房。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地方最合适不过。
    按捺住心跳加速，又闭上眼反复深呼吸后，丁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了，现在让我返回穿越初始点！”
    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下一刻丁阳就惊喜万分的发现自己双手双脚开始了逐渐虚化。缓缓从实体转为虚影状态，随后更是开始向全身蔓延。
    成功了！
    果然我完成了仙缘试炼任务，能成功穿越回去就证明没问题了！
    不等他惊叫出声，整个人已经随着一阵七彩光芒的闪过而彻底从柴房里消失。
    在冷月洒下的光芒下，柴房里瞬间就没有了丁阳的身影，只剩下了那几板臭豆腐还扔在原来木桌上，散发着浓郁的特殊味道。
    丁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他当初离开时候的那间书房。
    再次看见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和周围贴着上好壁纸的墙板，丁阳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我……总算是回来了！”
    任意摸着身边的随便什么东西，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
    “整天听很多人吹嘘什么自然田园生活多么好多么妙，真的离开后才知道。还是工业社会好一点，农业经济时代那可心没法适应呀！没有了这些化工产物，我突然感觉世界是那么的陌生。所谓的纯天然食品，只吃了半年多我就够了。没有了工业添加剂，真心不习惯呀！”
    一念及此，丁阳瞬间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猎豹速度，飞也似的打开房门冲向卫生间。
    “啊……真心泪流满面呀！”坐在马桶上，丁阳哭得像个孩子。
    这半年多没有抽水马桶的经历，回想起来真是一种噩梦般的经历。
    甚至连拿起洁白柔软的卫生纸丁阳都莫名感动，这半年间在宋代解手的后续处理过程他只是想想，都觉得菊花一紧。
    毕竟宋代的造纸术虽然已经有了大发展，可是也还没有普及到可以大面积用纸来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步。
    所以想起这大半年在宋代的惨痛回忆，丁阳就先下定了决心。
    下次再穿越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携带上足够的卫生纸。没这个东西，真心没法过了。
    没有抽水马桶也就还能凑活，大不了就是旱厕和木制马桶稍稍应付一下。
    可没有手纸的日子丁阳实在是过够了，一天都不想再持续下去。
    那可不光是菊花生疼，其他……唉，说多了都是泪呀！
    等他容光焕发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听着那清澈的抽水马桶声音，心中的满足无以言表。
    这才叫生活！
    穿越过去完全就是遭罪！
    早先因为时间短，身份也格外不同，在章义家中并没有尝到这种苦头。可这次半年多颠沛流离的生活，却彻底粉碎了丁阳原来的妄想。
    自然田园生活，也不光是美丽，还有缺纸少水的困窘。
    出来卫生间就看见了薛斌，有些奇怪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丁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怎么都没听到梦锁打开的声音！”
    咳咳咳，丁阳自然不好说他是穿越回来的，根本就没出门去。
    事实上这么久没回来，乍一看见薛斌还真有几分激动。当然这只是对他而言，足足有大半年没见过薛斌了。
    然而按照两个不同时空位面时间流逝的比例来看，薛斌才不过是三天多点没见他。

 第145章 再见鬼舞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感受到了丁阳目光中的炽烈，薛斌有点奇怪。
    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丁阳赶紧随便几句话含混了过去。
    “我先去洗个澡，你忙你的事，不用管我。”原先夏天还好说，可随着冬天的到来，宋代洗澡就变得非常不方便。连丁阳都几乎忘记了上次洗澡是在什么时候。
    这段时间还在操心臭豆腐的事宜，更是让他自己都有点无法接受。
    “好的，丁大哥。你饿不饿，要不我先去给你准备点吃的？”看丁阳的状态就知道他情况可能不算太好，薛斌也想表明自己不是吃白饭的。
    话说丁阳倒还真有点饿了。
    之前担心仙缘试炼任务没有完成的事儿，晚饭就几乎没怎么吃。
    随后又和潘安氏忙活了一阵子，尽管是对方主动，可他也不能是只躺着不动。
    “恩，那就准备点吃的，我先去洗澡。”
    尽情享受了工业化带来的便利后，丁阳才算舒舒服服的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看见薛斌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过来道：“对……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做到的，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东西回来吃吧？”
    丁阳偷偷看了眼厨房里面，那里面好像是遭遇了龙卷风的袭击。
    “不用了，我稍微休息一下自己出去吃饭好了。恩，你继续忙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不用问，这几天薛斌吃饭肯定也是外面解决。
    “对了，你身上的钱还有吗？不够的话再管我要！”
    “够了够了，这才过了三天时间而已。我连一百块钱都没用完，还有很多呢！”
    “恩？连100块钱都没用完？你该不会又继续吃泡面了吧？别总吃那东西，里面的防腐剂对身体可不好。尽量吃点有营养的，千万别省钱。”
    “好的，我知道了，丁大哥。你不用管我，我先去收拾厨房。”
    说罢也不等丁阳回应，就已经逃也似的返回厨房收拾残局去了。
    而丁阳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又喝了杯热腾腾的咖啡，才总算是由感觉活过来了。
    话说这次在宋代的试炼任务可真是遭罪，现在他使用任何工业产品都饱含热泪的感动。即便是打开窗户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汽车尾气味道，都陶醉了好半天。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完成了试炼任务。
    接下来，就是去见见鬼舞，看看这次试炼任务的完成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一想到当初在仙缘洞府里面所见到的那些宝贝，丁阳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仙缘洞府，打开！”
    随着他闭上眼睛默默建立联系，下一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已经身在鬼舞的面前了。
    看着对面笑吟吟的鬼舞，丁阳随即心头一热：“鬼舞，我完成试炼任务回来了！”
    “我知道！”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下，鬼舞才轻轻点点头：“不错，你比想象当中还要好，让我对接下来的合作充满期待。”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试炼考验，上次你可是说过，完成考验后我们的合作正式启动。你会给我大千世界的协助，以便我们更好的合作，我没记错吧？”
    “当然，我们的合作基础已经建立，接下来就是达成我们的协议了。”
    “怎么说？”想到上次鬼舞所答应在他通过了试炼任务后就先给他的几样宝贝，丁阳心中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鬼舞仿佛没看到他的激动，只是随手竖起一根手指：“别着急，让我们坐下来谈。”
    “咔咔咔！”
    没等丁阳反应过来，就见他和鬼舞中间的青石板地面突然陷下去了一个黑洞。
    随后更是在他的眼前缓缓浮上来了一张圆形的石桌，更伴随着两张石椅分裂前后。
    等到鬼舞反手轻轻从石桌上拂过，刚才还空空如也的石桌上顿时又多了两盏想起绕绕碧绿色青茶。
    “来，尝尝我们大千世界的好茶。即便是在大千世界，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呢！”
    谈笑间鬼舞已经坐了下来，轻轻举起手中的茶杯，微笑着喝了一口。
    丁阳也很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刚刚落座，就感觉身下的石椅上传来了一股浓浓的暖意。从屁股下面涌上丹田，随后更是分散到了全身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石椅都已经这么不同凡响了，丁阳迫不及待的举起茶杯，也学着鬼舞的样子轻轻啜了一小口茶汤。
    刚入口还没什么感觉，可随着茶水入喉间，某种沁人心肺的清香顿时充斥在他的心头。
    更别说刚才丁阳还感觉稍稍有点饿，可只喝了一口茶就马上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随时都可以出去跑个铁人三项了。
    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越发感觉到了其中的玄妙。
    这茶水虽然已经咽了下去，可是余香依然环绕在心胸当中，连脑筋都感觉比平常灵醒了很多。
    “好茶呀！”
    “唔，那现在咱们来谈谈彼此间的具体合作规则吧！上次我就说过了，需要你帮我来寻找三样东西——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
    “是！”
    “你和我之间的合作标准，就和这三样东西有关。每帮我找到其中的一样，我会给予你3600点贡献度。这些贡献度就是你用来和我交换大千世界神奇宝贝的一般等价物，相当于你我之间的独立货币单位吧！毕竟除此以外，三千小世界里面的任何东西我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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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丁阳认为这种模式也算完美，提供货币的发行方和消费方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万一鬼舞要做点手脚，那么岂不是他所有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货币的价值可不是永恒不变的。万一鬼舞所提供的贡献度看似很庞大，可实际上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那不就让丁阳百姓苦了一场？
    虽然丁阳没有把话说出来，可鬼舞依旧从他的神情中猜出来了这个想法。
    不由的随之失笑道：“我说你不是想多了什么？以大千世界的包罗万象，我又何必搞这种小把戏惹人笑话？你尽管放心，我会在此之前为你详细的列出各种我能提供给你的宝贝，分别需要多少贡献值就可以交换到手。只要我在，那么所有东西所需要的贡献值就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动。你的贡献值，永远也不会贬值。”
    被猜到了心中的怀疑念头，丁阳未免有些不太好意思。
    “咳咳，没有啦，我其实还是很相信你的。毕竟我的世界对你来说，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意义。”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丁阳心中也是感觉不好意思。
    尤其看着对面鬼舞似笑非笑的神色，更加几乎要羞愧不已了。
    “额，你说，继续说。我想听听其他的细节，也好为今后的合作奠定基础。上次你所提到的试炼期完成考验后的奖励，是不是先给我兑现一下？”
    “哈，真是对不起，我差点就给忘记了。”鬼舞笑吟吟的招招手，远处百宝台上的几样东西就瞬时飞到了他的面前石桌上。
    “你先看看吧！这几样，就是我上次给你提到过的奖励。这个是储物手镯，你可以随便挂在手腕上。别看它不太起眼，但却能帮你携带额外的东西伴随你穿越不同的时空位面。”
    丁阳很是惊喜的第一时间就接了过来。
    话说这几次穿越宋代，他其实很想多带些东西。无论是带去宋代，还是从宋代把东西带回来现代，都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然而恪于穿越规则，只能携带双手掌握的东西，直接就缩小了可选择的目标。
    这是一只墨绿色的玉镯子，看上去正如丁阳所说的那样，完全可以当做一件饰物挂在手腕上。当然，它那碧绿到晶莹剔透的外形，还是会引来很多关注的目光。
    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翡翠玉镯，但谁能知道其中蕴含着奇妙的功效。
    哪怕只是作为一只正常的翡翠玉镯，丁阳都估计不出来它的价值何在。
    这些年随着国内的经济发展，翡翠饰品已经成为了很多富贵家庭的头号选择。在攀比成风的今天，谁若是得到了一件出色的水种翡翠，很快就会成为圈子里的焦点。
    轻轻的摩挲了几下，丁阳分明感觉到了玉镯上传来了某种与他心意相连的意味。
    “咦？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似乎感觉它就像是活的！”
    丁阳几乎被吓到了，差点就甩手把玉镯扔了出去。
    所幸关键时刻想起来了它的宝贵，才又握在了手中。
    “对啊，你的感觉没有错。储物手镯原本就是有灵性的玉石经过大师级炼匠的精心打磨才会最终成型，说它们是活的一点都没错儿。”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可这种怪异的感觉依旧让丁阳有些暂时不太适应。
    尤其看着玉镯上的翡翠光彩循环流动，里面的碧绿色彩几乎浓到化不开。只看一眼，就会被它牢牢的吸引住视线，再也无法了移开片刻。
    虽然很是舍不得，可丁阳依旧忍着肉痛将之放在了石桌上。
    “怎么，不喜欢么？”鬼舞觉得丁阳似乎有放弃的意思，不由觉得奇怪。
    “不，不是不喜欢，恰恰相反，我很喜欢！”
    “那为什么放下？我说过了，只要你完成试炼任务，它就是你的！无偿的，不需要你付出任何贡献度就能免费得到。”
    丁阳很是舍不得的看了一眼，狠心摇摇头：“不，我还是不要了！”

 第146章 储物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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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万灵炼化炉

    假如最初丁阳还认为仅仅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根本不够他用，等听到可以将空间持续扩充到无穷无尽地步的时候，整个人当场就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当中无可自拔。
    也不知他智力幻想些什么，反正鬼舞瞧着他的脸色可是非常的精彩。
    “咳咳……”
    “哦？怎么了？我错过什么了吗？”
    鬼舞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回去后慢慢思考！”
    “额，不好意思，我原来只在小说里面看见过储物手镯这种神奇的法宝，想不到我也要有一天能够拥有。何况按照你所说的，到最后它甚至可以无穷无尽的装下整个世界。哎，只是想想，我就有些激动呢！”
    “呵呵，只是储物手镯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里还有很多法宝，只要你拿得出来贡献度来交换，我保证你今后的惊喜还有很多。”
    丁阳完全相信鬼舞的论断，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信！”
    “那接下来让我为你介绍第二样奖励，就是这个万灵炼化炉。”
    说话间，鬼舞将看上去小巧玲珑，实际大小也就是相当于一只足球差不多的紫金色鼎炉交到了丁阳手中。
    “万灵炼化炉？唔，我记得上刺你曾经说过，它可以炼制回天寂灭丹！”
    入手一片冰凉阴寒刺骨，仿佛其中蕴含着极地冰雪。
    只是稍稍接触，丁阳就恍惚听见了无数恶灵哀嚎，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更别说眼前所展现出来的尸山血海，仿佛还有无数虚影嘶吼着冲了过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碎。
    这个瞬间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被无数怨灵魂魄所包围。
    举头向上望去，连整个天穹都被白色的虚影所遮盖；向大地周围茫然四顾，更是找不到半点可以逃脱去路的方向。
    他感觉自己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粉碎，别说骨头渣子，连灵魂都会被吞噬到干干净净而不剩下半点。
    下意识的，丁阳直接就甩手将鼎炉扔了出去。
    若不是鬼舞手疾眼快，反手拦住了去向，谁知道会被他甩去什么地方。
    “额，不好意思，我倒是忘记了银魂舍利当中，蕴藏着数不尽的恶灵魂魄。而你精气尚未圆满，还没办法直接入手的。”
    即便是抛离了手中，可丁阳却坐在原处情不自禁的蜷缩起来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刚才出现在眼前的那些怨灵虚影和哀怨嘶叫，暂时还没能从脑海中完全赶走。
    他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生怕下一刻又被陷入到刚才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慌当中去了。
    鬼舞也知道这次失误怪她，连忙让丁阳多喝几口“空灵茶”养养神。
    好半天，总算才在茶水的独特功效下，让丁阳逐渐恢复了正常。
    看他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不复刚才的那种苍白，鬼舞也是松了口气。
    “真是对不起，全怪我一时疏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有空灵茶垫着，我保证你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本来就犹如惊弓之鸟般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这一听又吓了一跳：“还有后遗症？”
    鬼舞苦笑道：“毕竟万灵炼化炉是由原本收集恶灵的银魂舍利经由芝麻山上的铁大师出手才炼化而成，里面蕴含着数也数不清的怨灵魂魄。正是依靠这些魂魄提供相应的能量，才能炼出各种神奇丹药来。
    “若是修为精湛之人，碰到了也没什么。本身精气神达到了相应境界，这些个魂魄恶灵也伤不到他分毫。可若是被寻常人碰到，这东西就有可能危及生命。绝大多数情况下，万灵炼化炉中的恶灵魂魄会趁着当事人的精神间隙，冲进神魂中枢撕碎三魂七魄，直接造成当事人的脑死亡。
    “极少数情况下，也可能因为当事人的精神圆满，毫无缝隙可趁，最终无功而返。但你先不要松了口气，这其实还没完。虽说第一时间没有问题，可怨灵们却会在当事人身上留下恶灵烙印。今后不但会时时刻刻影响着精神，时常造成当事人精神恍惚。严重情况下，还可能会逐渐破坏整个精神内蕴，让人最后变成一个白痴。”
    我艹，要不要这么凶残没人性呀！
    随着鬼舞的解说，丁阳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了。
    这东西他完全不敢沾手，眼下是有空灵茶垫着没事儿，可今后怎么办？
    难道说离开了鬼舞，这炉子也就不能使用了么？
    他既不想死，也不愿意变成白痴，这炉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像是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鬼舞却轻笑着摆摆手：“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既然我能把它送给你，那就证明我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能不紧张吗？保证安全？刚才我差点就中招了好不好！
    说实话，到现在都有点肝颤儿。
    别说接近那炉子，就是远远看两眼都觉得心底一阵阵发凉发虚的！
    “额，那个……我说鬼舞啊，我还是觉得吧，或许我们换个奖励比较好。”
    “我说你至于吗？都告诉你刚才是意外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骗鬼去吧，我刚差点挂了，怎么让我相信意外不会再次发生？
    看着丁阳那副躲躲闪闪的架势，鬼舞顿时感觉一阵无语：“咱们既然是合作方，我觉得彼此之间的信任很重要。既然我说了没危险，那你就应该相信我才对。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合作者，我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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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可禁不住刚才的惊吓太大了，丁阳依然有些犹豫不决。
    可鬼舞却不管这个，直接一把将万灵炼化炉塞了回来，吓得丁阳差点当场再次扔掉。
    也就幸好鬼舞严厉的盯着他，总算才没有扔掉。
    可拿在手里，怎么看都像是抱着个时刻要爆炸的导弹那种感觉。
    “呵呵，你不用这样，听我说。再次咬破你的指尖，滴一暗血在上面。只要器灵认主，你就不会再发生任何危险了。”
    话音未落，就见丁阳也不顾刚才的伤口未愈，直接又狠狠的咬破指尖，使劲朝着鼎炉上面点血。
    每点一滴血上去，很快就消失不见，紫金色的鼎炉依然是毫无瑕疵的外形。
    “好了好了，你不用点这么多。一滴血就行，多了也是浪费。”鬼舞看见丁阳根本停不下来，也是快要醉了。
    听到喊停，丁阳才算是傻笑着把手指缩回来：“嘿嘿，我就是……那挺好玩的，我多玩两下。”
    不过鬼舞说的的确没错，刚刚点上鲜血之后，丁阳就感觉到了自身脑海深处和万灵炼化炉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无形的链接。
    刚才还在他身上尽情肆虐的无数怨灵，现在安安静静的没有了半点踪迹显露。
    就好像之前他所感应到的全都是不存在的幻觉，顿时让丁阳大为叹服：“还能这样！”
    鬼舞见他不再害怕万灵炼化炉，才开始详细的讲解起来：“万灵炼化炉绝对是你在三千小世界中最无法替换的法宝！为什么这么说，你听我讲！它本身可以为你炼化超过9种灵丹，包括让你穿越不同时空位面的回天寂灭丹。
    “没有了它的帮助，你就是想要帮我在三千小世界当中寻找那三样信物，也是没有办法。何况除此之外，它还能炼化出‘鱼龙丹’。帮你随意变幻外形，乃至性别的表象特征。就算是很精密的物理仪器也没办法分辨出来你的真面目，除非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不过就我看来，三千小世界当中能够识破鱼龙丹的存在几乎是凤毛麟角一般。此外，它还能炼化出‘千钧丹’，可以瞬间强化你的力量和抗打击能力。还有慧灵丹，可以在相应时间内提高你的客观逻辑运算能力和思维强化，换句话说就是提高智商。
    “蛇游丹，规定时间内提升你的灵敏度和柔韧性；鹰纵丹，提升你的速度和弹跳力；玄龟寿宝丹，能活化细胞并重塑细胞遗传基因；豹胎虎血丹，修补受损细胞，治疗内伤外伤；血凰丹，能拓宽奇经八脉，对于内外兼修的帮助很大。当然了，最多也就能让你感受到后天巅峰的程度，没法子让你跨步先天之内。”
    这一连串的丹药名和效用，听得丁阳目眩神移，差点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额，恕我直言，丹药的效果都非常出众，而且门类异常广泛，可谓是无所不包。不过你说这些丹药效果全都有时间限制，并不是永久强化，怎么会这样呀？”
    “丹药毕竟是外力，怎么可能会永久发生效果而没有削弱呢！这世上任何丹药，都是在有效期内起作用，而不可能产生永恒效果。”
    “可你们是大千世界，与我们三千小世界是不同的呀！”
    “呵呵，大千世界虽然相对三千小世界是更高级的宇宙，可有些规则也照样起作用。大千世界也不是万能的，某种程度来说和三千小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
    鬼舞这番话让丁阳刚刚炙热的心态慢慢平缓了许多，思维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刚才听到那些丹药的神妙作用，丁阳自然想要这些效果永久固化。但如今想来，却是暗自庆幸。若真的用丹药就可以永久改变自身能力，那岂不是完全否定自我奋斗的价值！
    任何时候，依靠外力都不是真正的强大。
    只有自己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第148章 贡献度

    丁阳的变化，自然全都被鬼舞看在眼中。
    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中却在暗暗点头称是。
    这样的合作对象才是他想要找的合适人选，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出诱惑而认清事物本质，他未来的发展潜力真是令人期待呢！
    随后等丁阳再问万灵炼化炉所炼出的丹药，持续时间的长短，有没有什么可参考的标准时候，鬼舞就毫无保留的坦陈一切。
    “万灵炼化炉本身所炼制的丹药效果，具体能够持续多长时间，甚至包括效果的强弱与否，都完全是随机产生。想要找到一个标准程序，根本不可能！”
    “啊？”丁阳真的很失望，即便理解自我修炼成长的意义所在。可是在自身还不够强大之前，自然是能借助到的外力越强越好了。
    只有保证了自我修炼的过程不被强大的意外因素打断，才能更好并更安全的壮大自己。
    对他的遗憾，鬼舞也没办法：“万灵炼化炉已经不再能当成普通的法宝看待，它其中是拥有器灵的！因此它所炼化的丹药效果，完全没有办法预料，只能由着它随心所欲。或许两次炼制丹药的过程和条件完全相同，也照样可以炼出截然不同效果的两炉丹药来。”
    既然已经没办法改变，那丁阳也只好学着适应它的规则。
    下一刻，他就开始对万灵炼化炉当中的器灵产生了兴趣，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只在很多神怪小说当中看过的东西。
    “器灵，没有什么多余可说的地方。你只要记住，想要启动万灵炼化炉炼丹的时候，念出咒语，召唤器灵出来，然后把你的炼丹要求告诉她知晓，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器灵会完美的解决一切，你只等着收丹药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炼丹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要管，只给器灵说一声就行了？”
    “是，大体上就是这样。不过每次你要召唤器灵炼制丹药，都需要付出一点点贡献度！”
    看到鬼舞满脸微笑，丁阳就觉得眼前的这个绝美精灵怎么看都像是个奸商。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白白得到好处！”
    “呵呵，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而合作，就是要你来我往，不能由一方无偿为另一方提供某种服务。否则，那不就成施舍了吗？”
    丁阳感觉无聊的撇撇嘴，小声道：“我才不管施舍不施舍呢！只要免费给我用，就算是施舍我也认了。”
    “额，抱歉，你想要瞒过我的耳朵恐怕很难。我需要再向你强调一点，在这个宇宙中，等价交换是永恒的规则。无论是什么样的交换，全都会一样。否则就会破坏宇宙的稳定性，任何一丁点的失衡都会导致灾难性的结果。我想你肯定不愿意看见，因为你接受了我的无偿赠与礼物，然后失去整个世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将随之毁灭！”
    “……我就是随口吐槽一下而已，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何况真有这么严重吗？只是我无偿接受一点你的好意，就会宇宙毁灭啦？”
    丁阳根本不相信鬼舞说的这些，只当是她在找理由而已。
    鬼舞很是无奈的望着他，也明白很多事还都不是丁阳目前可以理解的存在。
    对他来说，现在就谈论整个宇宙的规则，不啻为给小学生讲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我相信随着你的阅历增加，会相信我今天所说的这些，也会理解我为咱们之间的合作所设定的规则。就目前而言，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嗯哼，你说了算，你是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而已！”
    “不不不，我必须重申一点，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高谁低的标准。”
    “ok，我明白了。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每次启动万灵炼化炉需要付出多少贡献度？”
    “只要12点贡献度，你就可以启动万灵炼化炉，让它帮你炼制丹药。”
    “啧啧，要12点贡献度呀！刚才的储物手镯每次升级扩充空间需要60点，这个总算是便宜些。”
    “恩，尽管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尽到提醒义务。每次启动万灵炼化炉，你只能炼制出来3颗丹药。”
    “你……你说什么？只有3颗丹药？我付出整整12点贡献度，却只能得到3颗丹药？拜托，你肯定不是精灵族吧，应该是犹太人出身才对吧？”
    想到他现在连一点贡献度都没有，就听见了各种需要贡献度才能启动使用法宝的规则，刚才的那些兴奋之情全都不翼而飞了。
    以鬼舞所表现出来的精明程度，他相信贡献度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等价物。
    怪不得始终都不会下跌价值呢！
    这根本就是望梅止渴，在驴子眼前吊着一个萝卜，虽然能看得见，可却无论怎么向前走也永远都吃不到。
    丁阳记得很清楚，刚才鬼舞说过，他找到一件信物就能得到3600点贡献度是没错。
    可这三样东西既然需要他大费周章的专门找人来帮忙寻觅，足见想到的难度肯定不小。
    而他没有贡献度则什么都用不了，回天寂灭丹也用完了，现在他甚至连穿越都做不到。
    在这种条件下，想要找到那该死的三样信物，完全就是白日做梦、水中捞月呀！
    敢情他费了这么多工夫，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才完成了仙缘试炼任务考验，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这真是何苦来哉呢！
    早知今日，还不如那时候就别启动什么仙缘试炼考验，直接自由的穿越最后一次。然后搞掂几张名人字画，拿回来想办法洗白了拍卖掉，直接就去发大财好了。
    反正他手上已经有了900多万的启动资金可以使用，洗白宋代古画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无非是花钱而已，损失掉一部分利益后照样可以归拢不少钱。这和最初单枪匹马又无钱无势的去卖吴道子真迹《孔雀明王像》完全是两个概念的！
    眼看丁阳的精气神瞬间消散了大半，鬼舞当然猜得到原因何在。
    不过她也没有第一时间揭晓最终的答案，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丁阳摆出这幅姿态。
    “我说，你的反应未免也太过于夸张了一点吧？有这么失望的吗？”
    丁阳懒洋洋的翘着脚，完全没有了形象，斜斜靠在石椅背上，眯着眼睛随意道：“你说呢？这就好比一个人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时候看见了绿洲，跑去跟前了才发现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其中的失落，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你就真觉得贡献度的获取对你来说很困难吗？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拜托，我们不再说这个话题好不好？假如贡献度那么容易取得，那你还需要这么辛苦的寻找合作人吗？或许我还没有找到那三样信物，就已经先倒在了路上呢！不过我也不算很亏，总算还落下了900多万，回去也照样可以当个富家翁。”
    眼看丁阳叹息一声，就准备走人了。
    鬼舞突然又问道：“你难道就不想再关心所穿越过去时空的某些人或者某些事儿了吗？”
    丁阳的脚步顿时为之停滞。
    “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想穿越回去是需要回天寂灭丹的，而我却连半点贡献度都没有。怎么去启动万灵炼化炉？怎么去炼丹？你说呀！什么合作和施舍的！你就是吝啬！我早该看出来的，你这根本就是耍着人玩！有意思吗？”
    面对丁阳突如其来的爆发，鬼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给他鼓掌。
    “哇哦，说的太好了！保持住你的激情，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很圆满。”
    “你……”
    丁阳指着鬼舞的鼻子，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没等他转身，鬼舞就说了一句话，瞬间让丁阳惊喜万分的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并不吝啬。无论如何也会给你启动合作的贡献度，整整100点。怎么样，这些贡献度够不够你开始我们之间的合作？”
    100点贡献度？
    极度的失望后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丁阳只剩下了惊喜无限。
    唔，我算算啊，这100点贡献度假如升级储物手镯，可以让储物空间变成10立方米。那么可以携带的东西就更多了，对穿越不同时空位面来说帮助很大。
    假如用来启动万灵炼化炉的话，也能至少启动8次，共计获得24颗丹药。
    至少穿越24次？恩，这应该足够我完成很多很多计划了。
    就算相应的时间内找不到那三样信物，也绝对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的人生和未来。
    看着丁阳站在原地眉飞色舞，鬼舞忍不住提醒他道：“其实我刚才还没有说完，你想收获贡献度的方法并不止一个。找寻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的过程中，你也还有机会以其他的方式从我手上拿到贡献度……”
    丁阳瞬间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快说吧，鬼舞，拜托！你知道我是非常迫切的想帮你找到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但我需要足够的支持！而贡献度，就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此刻的鬼舞在丁阳看来正在闪闪发亮，简直就是个人形藏宝库呀！

 第149章 感悟

    可丁阳的焦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鬼舞的情绪，甚至她反而愈发的优哉游哉起来。
    “呵呵，这个法子说难不难，可要说简单么也绝对不简单。恩，就看你怎么去做了！”
    “快说快说，求求你别再卖关子了好不好？”
    丁阳越是着急答案，鬼舞就越发的风轻云淡，甚至还举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闭着眼睛品味了良久。
    尽管这让对面的丁阳看的直咬牙，可却不得不收敛了焦躁的情绪，越发耐心起来。
    看见他再度归于平静，鬼舞反倒慢慢的在心中点头称赞。
    不骄不躁，不急不迫，能够在面对巨大诱惑时候让自己保持冷静，很好！
    看见了想要的东西，鬼舞自然也不会再卖关子了。
    “只要你可以改变任意三千小世界的固有发展轨迹，那么就能够刺激产生相应的反标准能量。到时候我会根据所产生的反标准能量，来给予你适当的贡献度奖励！”
    听到鬼舞给出的答案，丁阳沉默了好久才有些迟疑的开口。
    “改变原有世界的固有发展轨迹……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你能给我举个例子吗？虽然我想到了一点，但却不敢肯定对不对！”
    “没关系，你想到了什么，就大胆的说出来。即便说的不对，也没什么关系。”
    丁阳现在也看出来了，鬼舞似乎正在通过某些行为对他考验着什么。
    虽然还不清楚这些考验的目的，可他相信，自己所获得评价值越高对他未来的发展就越有帮助。
    静静的深呼吸后，丁阳整理了一下脑袋里面繁复的诸多念头，逐渐理清了一条思路。
    “恩，我试着说说看，假如不对的话，还请多多包涵。你刚才所说改变原有世界的固有发展轨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改变原来的历史？”
    见丁阳满是期待的转眼看来，鬼舞却不置可否道：“你用什么方式来确定这个世界原本的历史是什么呢？”
    恩？丁阳随之一怔，他本想脱口而出：“不是有历史书的吗？”
    可回头就想到了一个关键，鬼舞所说的三千小世界可是不尽相同的。就算他在某个位面时空里可以依靠固有历史判断世界发展轨迹，可万一遇到历史书上没写的时空位面呢？
    或者说干脆脱离了他所看见的历史，也许他在历史当中看见的世界轨迹反倒等于是与原本时空位面的世界轨迹相反呢？
    甚至还可能有完全不同与现今他所知道世界的位面时空，那个世界的固有发展轨迹到底是什么，他又拿什么去判断呢？
    看见丁阳没有着急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当中，鬼舞悄悄的颔首表示认可。
    类似这种问题的答案，怎么可能会是那么简单的？
    丁阳最后想了很久，也只能勉强给出一个答案：“我觉得这个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至少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标准。三千小世界的各自发展，想必也是不尽相同的吧？”
    “啪啪啪！”
    鬼舞笑着鼓掌道：“不错！你能这么想，就证明你已经学会了用新眼光思考三千小世界之间的关系。假如把它算做一道考题，我可以给你打80分以上。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被固有思路禁锢了你的思想。从你知道三千小世界存在的那一刻起，你的思路就不应该在局限于你们那个小小的世界当中了。”
    说到这里，丁阳也很好奇判断的标准是什么，于是向鬼舞发问。
    鬼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具体的标准需要我依据所产生的反标准能量来判断，也就是说，在结果出来之前，连我也不清楚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应该是什么！”
    “……”丁阳这次是真的无力吐槽什么了。
    这样真的好么？鬼舞，你的节操呢？快看看是不是掉了一地……
    不过无论怎么说，至少也算是在找东西之外又多了一条额外收获贡献度的路子。
    那么在找三样信物的过程中，总算还有额外的方式来支持他不断获取贡献度，从鬼舞哪里换来各种大千世界的法宝！
    “对了，我上次记得你似乎说过，当我完成了试炼考验后，还会给我星空之门。然后可以找里面的导师学习，她们全都具有独特的技能！别人我是不太清楚了，哪位素简姐姐真心很给力。假如能找她学习的话，我第一个就报名的。”
    “唔，对，是有这么回事儿来着。这正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关于你的第三件奖励——星空之门。这里面一共有十二位导师可以联系，分别具有独特的技能。你非但可以找她们学习，还可以在某些情况紧急的特殊时刻请出她们的投影绑定，直接帮你解决问题……”
    “……当然了，这肯定也需要我付出一点点的贡献度作为交换，对吧？”不等鬼舞说完，丁阳已经自然而然的把话接了下来。
    甚至于他把握好的时间点非常巧妙，几乎是和鬼舞同时说完。
    “哈哈哈，孺子可教！”鬼舞笑的很夸张：“等价交换是任何宇宙的平衡基础，看来你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呢！”
    丁阳无力的撇撇嘴，这次他连吐槽都懒得开口了。
    眼前的鬼舞可以说是什么都好，唯独就是一点：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呀！
    不管是什么，到最后都会被她扯到贡献度的支付上面来，丁阳也慢慢习惯了。
    “说说呗，这次的‘一点点’贡献度又是多少呀？提前先说好啊，你给我的启动资金可总共就只有100点贡献度而已，超过我的承受能力范围就不用再白费口舌了啊！”
    看着丁阳有气无力的样子，鬼舞很是好笑：“前面储物手镯和万灵炼化炉的启动需求全都是相对固定的，可星空之门却不是。它的启动条件是无偿的，不需要你付出任何贡献度。不过你想要和星空之门当中的导师们学习，或者干脆请她们的投影绑定，则需要你和她们商量。具体会给出什么条件，根据每个导师的意愿不同，我认为代价也不会一样。”
    “……”丁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又被鬼舞的话给惊了起来：“你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导师们可能会按照你的要求，向你索求相应数额的贡献度，也有可能提出其他什么古怪的条件，甚至还可能看你顺眼而决定无偿教导你。”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有无偿服务？你不是说维持宇宙平衡的基础，就是等价交换原则么？无偿服务，不是违背了这条基本原则的吗？”
    “不不不，当然不违背。所谓的无偿提供，只是我打的一个比方而已。事实上，她们可能要求你给她们唱首歌，或者跳段舞，就充作服务报酬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了这么半天，总算是稍微来了点靠谱的奖励。
    丁阳觉得，这个星空之门简直可爱极了。
    里面导师不管提什么要求，至少不再是冷冰冰的规则标准，而是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
    非常好，这也意味着他的未来发展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和无限可能。
    事实上惊喜总是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出现，没等丁阳高兴完，就又听到了鬼舞说：“因为你是我寻找仙缘合作人以来，第一个完美通过试炼考验的人，我觉得应该完全可以额外给你一点奖励，就当是你的好运气吧！”
    “额外奖励？哈，你没开玩笑吧？从你这里得到额外奖励，简直让我有种世界很不真实的感觉。”
    鬼舞很郁闷的看着他：“话说我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斤斤计较吗？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个很大方的人来着！”
    “啊哈，你的朋友们……”
    “有什么问题吗？”
    “额……我们还是来讨论点别的吧，你刚才说我是你寻找仙缘合作人以来第一个通过试炼考验的人选？”
    “是的，没错儿！”
    “那么在我之前也还有其他身负绝世仙缘的人选见过你？”
    “是啊，不过能通过试炼考验任务的目前来说你还是第一个。”
    “那么其他那些人呢？他们在哪儿？”话是这么问，可丁阳的心中已经隐隐升起了某种不妙的猜测。
    果然，鬼舞给出的答案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们？呵呵，没通过试炼考验，当然是死掉了。”
    “死……死掉了？”
    “是啊，没通过试炼考验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你就这么挑选仙缘合作人？”
    “呵呵，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没错儿，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优胜劣汰是唯一的法则，胜利者什么都好说，而失败者……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他们被淘汰了。”
    看着对面鬼舞侃侃而谈，丝毫没有半点怜惜之色，丁阳心中也是一阵复杂。
    当然，还有后怕！
    假如他的试炼考验也失败了的话，那他不也就已经死了么？
    有时候，人生赢家和炮灰，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想到这里，丁阳甚至对额外奖励的期待值，都冷却了很多。
    人生，还真是无常呢！
    要奋斗，就要一路走到底。
    中途倒下的那个，永远也不会有人记住你是谁。
    走，就要走到最后，踏上巅峰，才算是不枉此生。

 第150章 愿力徽章

    从鬼舞这里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想清楚了很多道理。
    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没资格去关心那些被淘汰掉的人是死是活。他也仅仅是站在生和死的交界边缘，稍不留神，迎接他的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想通了之后丁阳没有再继续纠结在他之前没有通过试炼考验的那些人，转而开始关心鬼舞给予他的奖励是什么了。
    看着手上这个圆形的白色徽章，摸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看上去像是塑料的，可丁阳绝对不相信鬼舞会拿出来个塑料的法宝给他。
    也就是比普通的一元钱硬币大一圈最多了，放在手心里感觉很轻。就像没有重量，吹口气都能把它吹飞掉。
    不过他悄悄的试了试，吹口气上去根本就没有反应，徽章在掌心纹丝不动。
    仔细看看，徽章正面好像是画着一个泉水池。不过里面半滴水也没有，只露出了干涸的池底，散落着十多颗鹅卵石。
    不得不说这幅画看上去就像是纯3d的效果图，无论是池边的岩壁，还是池底的鹅卵石，全都惟妙惟肖，恍惚就在眼前。
    丁阳甚至相信，等到水池里面有了泉水后，他绝对能看见水波荡漾或水花四溅。
    只看外表就已经如此不凡，丁阳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徽章能带给他什么。
    “这个愿力徽章？能起到什么作用？是不是我可以对它许愿？”
    “当然，愿力徽章就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而存在。”
    本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却没料到获得了鬼舞的肯定，丁阳登时傻了眼：“不会吧？我真的可以向它许愿？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尽管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可丁阳依旧感到失望：“可你说我能向它许愿的！”
    “是可以许愿，但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首先愿力池当中必须有愿力积累，其次则是你许的愿望仅限于制造某种成品，最后就是你需要提前为这次制造准备好设计图纸和原材料。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你就会在许愿后得到这样物品。”
    “……这还有什么用处呀？我不但要准备好原材料和设计图，还要攒出愿力，才能制造一样东西。你给我这个，还不如帮我在淘宝账号里面多充些钱更实在！”
    “不不不……”鬼舞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摇动：“你可不要小看愿力徽章的作用，事实上它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强大。确实，你身边的电子商务很方便，几乎可以帮你买到所有需要的物品。可你要明白，有些东西却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那又怎么样？先不提愿力池究竟如何积攒愿力，仅仅是为了制造某样物品需要我备齐原材料和设计图纸的要求就很扯淡。假如我备齐了设计图纸和原材料，那又何必去祈愿？直接找人来做不就行了？无非是花点钱的事儿！”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了！”
    “那好，我给你足够的原材料和全套的设计图纸，你能找人制造出来一艘航空母舰么？”
    “……”
    “再给你足够的原材料和全套的设计图纸，你能找人造出一颗卫星么？”
    “……”
    “配给你足够的原材料和全套设计图纸，你就能找人造出来一艘星际飞船么？”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次不等鬼舞继续发问，丁阳已经彻底了解到了愿力徽章的强大。
    这几乎就等于给赋予了他一个全自动化的智能工厂，还是随身携带版那种。
    随着鬼舞打开了他的思路，丁阳突然觉得相比其他东西来说，或许这个愿力徽章才是鬼舞给他的奖励当中最最重要的那一个。
    想到愿力徽章未来的适用范围，丁阳差点就笑歪了嘴：“对不起，我为之前的短视向你道歉。哈哈，鬼舞，这个愿力徽章实在太棒了！对了，它好像不需要贡献度就能启动。”
    仔细回想刚才鬼舞所说过的话里面，的确没有提到过贡献度的事儿。
    假如愿力徽章的作用这么棒，还不需要贡献度就能随时启动，那简直要让他乐翻天去了。
    随着鬼舞点头承认，证明愿力徽章的启动的确不需要任何贡献度时，丁阳直接兴奋原地跳了起来，又撒着欢的转了几个圈子。
    “太棒了，这是我今天所听到的最好消息！哦，我爱死愿力徽章了，真是棒极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需要打断你一下。愿力徽章是不需要贡献度来启动，可是却需要足够的愿力值消耗才能使用。假如没有足够的愿力值，它就毫无用处。”
    “没关系，我连贡献度的收集难度都不担心，又何必害怕没有足够的愿力值供我使用。不过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愿力值究竟怎么样才能收集到了？”
    “这个简单。只需要你成为某种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存在，让其他人对你产生崇拜或者信仰，或者是谩骂和恐惧，你都可以收获到愿力值。甚至于你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也能获得愿力值。当然，假如有人向膜拜神灵般向你主动祈愿，你所收集到的愿力值会更多，也更精纯，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就更大。”
    听到鬼舞的解释，丁阳大致搞明白了。
    他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听过一句话：信曾哥，不挂科！
    每逢考试，都会有不少学生拿出来曾哥的头像顶礼膜拜祈祷，据说以前是信春哥的多，不过随着新神崛起，就给换掉了。
    想到这里，他就向鬼舞特意询问了一下：“是不是就这样也行呢？”
    “唔，可以啊！这种信曾哥，不挂科的口号有行动力支持，当然可以获得愿力值。假如曾哥得到了愿力徽章，那她很快就可以使用了。这种愿力值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行，那我就算是明白了。这种愿力值的收集方式，我可是最在行的了！”稍停一下，丁阳转头又问道：“设计图纸我好理解，不过原材料的准备标准是什么？是准备半成品呢，还是准备基础原料就行？”
    好比制造一只ak47的冲锋枪，原材料是需要准备好足够的钢铁和塑料、木材呢？还是只准备铁矿石、树木和石油就可以了呢？
    “两者都可以的。只不过前者用来制造一支枪，所消耗的愿力值相对更少；而后者，则会消耗更多的愿力值才能成功。”
    这就没问题了！
    愿力徽章实在太方便了有木有？丁阳甚至认为可以在穿越宋代过去后，建个完善的地下水系统，然后自家安装上抽水马桶方便方便。
    穿越后其他都还可以忍，就这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没有过这样经历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憋屈，反正丁阳觉得再继续下去他肯定会死掉。
    “恩，顺带一提，愿力徽章里面也是蕴含着器灵的。你需要启动的时候，需要念咒。然后想要许愿的话，也是直接和器灵沟通。”
    丁阳很快答应下来后，又继续目光灼灼的盯着鬼舞，其中的热度几乎可以把人融化掉。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唔，我在期待你接下来还会给我什么奖励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过很可惜，以上就是你完成试炼考验的全部奖励。”
    “真的一点也再没有了吗？”
    “奖励是真的没有了，不过假如你还想其他的法宝，可以用贡献度向我申请解锁。万宝台上，我还为你准备了很多的法宝等待着你来换呢！”
    顺着鬼舞的手指看过去，丁阳再度看见了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
    不过他虽然看的眼花缭乱，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哪怕上次听鬼舞介绍过很多法宝的名称。可知道名称，也不能从中猜出来相应法宝的实际用途呀！
    即便是同一个汉字稍微改变下语境，它的含义也很可能会南辕北辙。
    再说这些法宝可能很好使，但他现在只有区区100点贡献度，估计也换不来几个。
    “恩，鬼舞，能不能按照我现在所拥有的贡献度，你帮我稍微筛选一下，我能兑换的法宝都是那些呢？”
    “当然，我很愿意为你效劳。唔，你现在只有100点贡献度，那么你能交换这三样法宝！”
    说话间鬼舞已经挑出来了三样外形迥异的法宝，摆在了丁阳的面前。
    最上面的是一个看似囊袋的东西，说不上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从上到下共分为三段颜色，分别是银色、金色和黑色，不晓得有什么用处。
    旁边则是一个心形的水晶坠子，看上去晶莹剔透，里面存着一颗颗红色的液态圆珠。
    在后面就更是奇怪，居然是一副闪耀着红色光泽的纸牌。看上去这叠纸牌很厚，目测估计这副牌的数量起码不少于二、三百张。
    “看，这是十二宝囊，需要你付出72点贡献度就可以解锁，然后归你使用；这个是本命星坠，需要你付出99点贡献度交换可以解锁后归你；这个是神化三国杀，付出100点贡献度后解锁归你使用……”

 第151章 三样新法宝

    “你看，刚才给你的试炼考验奖励储物戒指似然可以携带东西穿越不同的位面时空，可却限制携带生物，只能是带非生命物品。那么遇到想要带回来的生物，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其实刚才丁阳就已经考虑过了，但是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
    储物手镯方便归方便，可这个该死的限制实在很讨厌。
    要知道他可是给红玉都说好了的，要带人家回来拜见父母。再说还想着把红玉拉来现代时空位面，倾力打造成名满天下的荣耀大明星。
    还有陈丹，丁阳曾经发过誓，要把这个坏女人绑去宋代卖进青楼里面。
    既然她能做出陷害闺蜜清白的龌龊事儿，那就别怪丁阳让她自己尝尝失去清白和人身自由的滋味好了。话说，这是不是应该叫做以其人之道坏之其人之身呢？
    似乎金庸武侠里面的慕容世家就好这一口，还闯出来了不小的名目。
    可储物手镯却没法帮他完成心愿，丁阳正想着待会儿找鬼舞私下里再打听打听呢！
    如今鬼舞这么问，肯定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了，或许就和这几样法宝有关。
    果不其然，随后鬼舞就揭晓了答案：“这个十二宝囊，正是专门用来藏身生物在里面，可以随着携带者本人穿越不同的三千小世界呢！”
    “为什么要叫它十二宝囊呢？”
    鬼舞指着包囊的三段颜色分别做出解释：“十二宝囊的由来，是暗指这件法宝每次最多只能藏身十二个生物，而宝囊上面的三段颜色则是分别收藏不同生物的地方。这银色的一段，共有3个藏身格，只能携带低智慧生物；
    “再往下这金色的一段，共有4个藏身格，可以携带高智慧生物；再往下就是黑色这段，有5个藏身格，可以无视生物本身的任何特殊性而随身携带。当然你要把生物收入藏身格当中，至少需要你完全控制目标的活动能力，或者是目标自愿钻进藏身格才行。”
    没想到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囊袋，居然拥有十二个藏身格可以携带生物自由穿梭三千小世界的不同时空位面，丁阳顿时牢牢记住了十二宝囊。
    今后他若是想要完成许诺，那么这个东西就必须要兑换到手解锁才行。
    “对了，鬼舞，假如想要装载的生物体积很庞大，也能装进去吗？不会受什么委屈吧？”
    “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十二宝囊里面的藏身格空间可以是无限大的。别看它外表不起眼，可是内里另有乾坤，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点。”
    “那装进去以后假如时间很长没放出来，会不会产生窒息的危险？”
    “这种情形也不会发生！装进十二宝囊其中的生物，进去时候什么样子，出来的时候也还是什么样子。任何危险也没有，你可以放心。”
    丁阳暗自点头记住，转眼再看下一个水晶坠子法宝。
    “本命星坠里面可以积累元神念滴，每积累一颗元神念滴，就可以在你本身元神未灭的前提下，为你重塑身体。无论是受过多重的伤，甚至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元神不灭，你就可以用元神念滴重生复活。”
    “这个只需要99点贡献度就可以解锁兑换是吧？”得到肯定答复后丁阳又详细问了问元神念滴的积累过程，原来是按照时间流逝在慢慢的积累。
    第一颗元神念滴只需要12天的时间就能积攒出来，可第二颗就需要144天，第三颗更是要积累1728天，而等再下一颗积累出来就需要20736天了——足足56年又9个月。
    再下一颗，就需要681年又8个月的时间积累，才能完成。
    别看开始容易积累，可越是到后来就越难以积累元神念滴了。
    看来这件法宝也就是在他前期实力弱小的情况下用来保命好使，再往后若是他还妄图借此保护自身，而不思进取，那么最终也只能因为元神念滴没能积累出来而死于非命。
    明显法宝这东西，终究只是外物，真正的强大还需要自己千锤百炼才行。
    话说算上这次鬼舞已经接连暗示了他好几遍，不能一味的想着借助外力投机取巧。只有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偷偷看了一眼鬼舞的侧面，丁阳心中暗自盘算起来，该不会是鬼舞当年的人生经历中有过类似惨痛的教训，才会在今天不厌其烦的暗示或者干脆明示给他。
    不过这些隐私就不好打听了，只能在心中偷偷想想算完。
    但无论如何，这个本命星坠在初期自身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却可以为他保证东山再起的机会。
    否则他要那天很作死的在某些强敌面前大言不惭的声称：“所谓：宁惹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见来拉清单呀！”
    结果被对面的强敌根本不等他成长起来，就先一脚把他踩死在当场。
    也没机会等到再过三十年的时候，就可以利用本命星坠偷偷的复活重生。
    然后在强敌不知情的前提下，不断磨练自己，壮大到可以给别人拉清单的地步，再去找上门报仇雪恨！
    “至于这个神化三国杀么，是根据我原先所在的大千世界里一款很有名的桌牌游戏改编而成的法宝。当你解锁兑换之后，每付出6点贡献度就可以启动1次。念动咒语请出器灵与她沟通，然后召唤出相应的三国杀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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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杀武将？那是什么呀？就是三国故事里面的那些英雄豪杰们么？”
    虽然丁阳看过《三国演义》的书和电视，乃至电影。可他却从来也没有听过一款名叫“三国杀”的桌牌游戏，所以他根本就不清楚鬼舞所说的三国杀武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鬼舞随即不耐其烦的为他详细解释了三国杀桌牌游戏的规则，还大致介绍了各个武将的技能与各种卡牌的作用。
    详细的听完讲解又问了几处疑难后，丁阳不由暗自点头。
    这件法宝的厉害他还没法知道，可却明白这款名叫“三国杀”的桌牌游戏，只要他能做出来，就肯定会受到广大群体的热爱和追捧。
    其中不光有面对面的相互厮杀，甚至还有各种合纵连横与阴谋诡计可以用。
    仔细想想，还真是一款斗智斗勇的有趣游戏。
    “我想请问一下，假如我在我的世界里模仿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规则和设定，做出一款三国杀桌面游戏来，你不会反对吧？”
    鬼舞丝毫不介意的摇摇头：“随便你喜欢，我对三千小世界当中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那三样信物，其他的事情随你心意就好，我无所谓的。”
    好吧，人家大千世界的人果然是不怎么在乎三千小世界里的事情。
    就像人类永远也不会去关心家门口一窝蚂蚁当中究竟谁是蚁后，谁是工蚁！
    这么卑微的存在，根本不会引起多余的关注，除非这窝蚂蚁作死的侵入人类的家中。即便如此，正常来说人类也只会关心怎么灭绝掉这窝该死的蚂蚁，而不会关心蚂蚁本身的意愿。
    一念及此，丁阳的心中突然产生了某种悲哀。
    现在，我就是那窝蚂蚁当中的一员，在鬼舞的心中根本就无关紧要。
    没听见之前鬼舞所找到的那些仙缘试炼者最终的下场吗？
    没有通过仙缘试炼，就是死路一条。
    而鬼舞本身，却根本连半滴眼泪都不会流下来。死了就死了，再找新的好了。反正三千小世界很多，身负仙缘的人虽然不好找，却也不是找不到。
    假如他没有最终通过仙缘试炼，可能要和之前那些人一样，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就像一颗小石头扔进大海；根本就溅不起半点波浪，没有人会关心小石头的最终去向。
    不过也正因如此，丁阳的心头反倒被激起了一阵桀骜之意。
    没关系，反正人类和蚂蚁本来就是两条永远都不会交汇的平行线。你不在意我们的想法，事实上也代表我们没必要在乎你的想法。
    丁阳甚至已经打定了主意，和鬼舞的合作关系终止后，他就再也不想与大千世界扯上什么关系了。
    三千小世界的广阔天地，已经足够他上下遨游不休了。
    或许在未来很久以后人类会发现所观察到的星空都只是大千世界的投影，而人类所能跨越的宇宙空间很有限。
    可那又怎么样？
    我死后，哪怕他洪水滔天！
    大不了我可以从三千小世界当中找个更完美的位面时空，把家人和朋友全都接过去。
    只要有了十二宝囊，这个愿望就不难实现。
    虽然听鬼舞介绍了他目前所拥有的100点贡献度可以解锁兑换的法宝，可很明显他若是解锁兑换了其中的任意一个法宝，都会造成他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自由穿越去宋代。
    哪里可还有他在乎的人，长时间不回去的话，不光会造成麻烦，他本身也接受不能。
    所以这三样法宝他也只能先眼馋一下，然后摸摸口袋，悄悄的转身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必须要问清楚才能心安。

 第152章 情况不对

    “鬼舞，你让我帮你在三千小世界当中寻找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有没有什么相关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的？”
    这里面的每一件信物都价值3600点贡献值，只是想想，丁阳都觉得口干舌燥。
    随便找到哪一样，都可以帮他解锁兑换到更多更强大威力的法宝。
    那样，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学习……额，不对，是我再也不用担心即将所要面对的各种威胁和危险了！
    谁知道他满怀期待的看着鬼舞，却只等到了一阵摇头：“不，我什么线索都没有。”
    “啊？不是吧？你要找东西，至少也应该先拿个章程出来吧？怎么能一问三不知呢？”
    “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关于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的具体特征和效果，我全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保证你只要遇见，甚至哪怕只是听说点皮毛，都能判断出来是不是要找的东西。可除此以外，多余的线索我就没有了。我费尽千辛万苦也只是知道，这三件东西应该是藏在三千小世界当中。可具体消息，就全都只能靠你去找了。”
    “……”
    丁阳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此刻的复杂心情，想吐槽点什么都感觉无话可说。
    估计鬼舞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甩手掌柜很让委托人头疼，于是又多提供了一点支持。
    “恩，关于这三样信物的下落，或许你可以找元清多问问。他之前一直在帮我负责找寻这三样东西的线索，手中应该也还有几个三千小世界的其他位面时空坐标。按我的估计，至少相关线索应该就在这几个三千小世界当中。当然，他每次能够在三千小世界里停留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所以能给你提供的支持应该是很是有限呢！”
    丁阳很是无聊的撇撇嘴：“是啊，我听出来了。你的意思就是别叫我抱太大希望，具体的工作还是要我承担起来，对吧？”
    “呵呵，我既然给你提供那么多的帮助，自然希望你能多多尽心尽力。否则，我们之间又何谈合作关系呢？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根本是天上地下，我不主动找你，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所生活的宇宙，其实内里的真相是什么。”
    不得不说，鬼舞的话说的很直白。
    虽然听起来很难让人接受，可这偏偏是丁阳无法反驳的事实。
    咬着牙憋了很久，最终丁阳也没找到合适反击的话语，也只好颓然叹息一声。
    两者之间的不平等差距太大，已经到了他根本没办法有底气反驳的程度。
    就算真找出理由去反驳，也只会是输了里子又丢掉了面子。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承认，三千小世界的确不如大千世界。
    可那又怎么样？
    俗话说得好，寸有所长，尺也有所短！
    你大千世界的人再如何了不起，可现在不也要求到三千小世界的人头上来吗？
    我若是不肯帮你，哼哼，当然你也可以另外再找一个愿意帮你的人……
    想到这个丁阳有多少豪气干云也都只能瞬间消退干净，该认怂的时候还是要认。
    韩信若不受胯下之辱，也未必有机会还能无疼无灾又健健康康的活到遇见刘邦不是吗？
    说不准当时一怒拔剑而击杀了某个地痞，惹来了官司，早早就丢了性命；甚至还有可能是没打过地痞，反而从此被地痞三天两头的敲打报复，反正肯定不会让他太自在。
    丁阳想了想后，发现从鬼舞这里的确再也得不到多余的消息了，于是点点头就此分手。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我下次攒够了贡献度再来找你解锁法宝好了！其他的事儿，我就去找元清道长了解了。不过元清道长究竟又身在何方呀？”
    “恩，他应该还在各个三千小世界当中到处打探消息，你想特意找他可能不太容易。不过也没有关系，你等着就好。现在你通过了仙缘试炼，他肯定会去主动找你的。”
    想起元清道长那副风风火火的性情，丁阳也只有默默点头无语的份儿了。
    等到和鬼舞分手的一霎间，丁阳稍稍感觉眼前一晕。
    再睁眼，就已经回到了他的书房之内。
    看看手表的时间，也就刚过去了不到1秒钟而已。
    果然这仙缘洞府里面的时间流逝，对于外界的三千小世界而言，几乎没有影响。
    已经离开了仙缘洞府，丁阳说不得就先把刚才得到了的几件法宝摆出来看看。
    储物手镯已经挂在了手腕上，愿力徽章也挂在了胸口。万灵炼化炉只要心念一动，就会从手心浮现出来，让最牛叉的魔术师来看都找不到踪迹。
    至于星空之门，更是在丁阳需要的时候，稍稍从心中默念链接，就会在眼前凭空出现一个类似于电影宽荧幕的浮动窗口。
    随着他的指令，显现出每个不同的导师画面独立出来。
    离开了仙缘洞府之后，这些法宝都还照样很方便的就能启用，丁阳非常满意。
    仅仅是储物手镯那暂时只有的1立方米储物空间，就让他乐此不疲的把书房中很多小玩意儿装进去，拿出来，玩的不亦乐乎。
    而从这些实验当中丁阳也找到了窍门。只要他接近这样东西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然后心念一动，和储物手镯发生很玄妙的精神交流后，所指定的目标就会被他装进储物手镯里面。
    “这可不光能帮我从现代朝宋代来回转运东西，即便是去当个魔术师也绰绰有余。”
    丁阳敢发誓，他凭借储物手镯去变魔术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人能找出破绽。
    哪怕就是在无数的摄影机关照下，也照样可以做到让相应物品来无影去无踪。
    “嘿嘿，这就算是穿越时空做生意失败了，也至少能够当个魔术师维持生活水准呢！”反正在他的印象当中，好些个成名魔术师的收入都很不错。
    当然做魔术师想要发大财的前提是必须要有名，而丁阳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变魔术出名太过简单了。
    只是他还有大好的位面时空贸易可以做，又何必去和魔术师们抢饭碗呢？
    除非他想要出名……出名？
    丁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胸前挂着的愿力徽章，上面的愿力池还是空空的没有积蓄。
    这么说来，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做个魔术师来扬名立万。最少也可以为我积蓄到足够的愿力储备，然后更方便我发挥愿力徽章的作用。
    先暂时记住这条发展路线，没找到其他积蓄愿力徽章的办法，就去试试当个魔术师！
    还没等他从思考当中转回神来，突然被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给吓了一跳。
    低头看看，才发现是他开机后接到的第一个来电。
    话说这几天他不在本位面，手机也就关了机随便扔在抽屉里。刚才洗完澡，才想起来重新开机，准备给家里先打个电话报平安。
    毕竟三天时间没联络，父母说不定会因为打电话过来却联系不到他而着急呢！
    结果还没等他拨电话出去，就先接到了电话——看看号码，是死党刘成功打来的。
    哎，想起临走之前给他打过一个几乎等于是安排后事的电话来着，估计死党这三天时间应该很难熬吧？
    说不上度日如年，也至少是忧心忡忡呢！
    果不其然，刚刚接通了电话，就听到了死党刘成功一阵快如机关枪扫射帮的询问：“喂？是丁丁吗？是你吗？我说你丫这三天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见。我还去了你租的房子里，也是人去楼空。你丫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
    “关键大前天还给我打来了那么奇怪的电话交代后事，你tm快要吓死老子了！今天你不给我说出来个子丑演卯，老子就给你绝交！知道我这几天都快担心的发疯了吗？偏偏还要帮你瞒着叔叔和阿姨，生怕一个不小心露了馅儿再吓着他们两个人。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不管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至少应该给我打声招呼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好歹和我商量商量。就算我拿不出来隆中对，可三个臭皮匠也还顶过一个诸葛亮呢！
    “好歹你和我吱一声，有什么危险也能和你一块儿挡一挡。再怎么着，我帮忙也比你一个人忙活要强吧？老子再瘦也好歹是个男人，站在秤上也一百多斤，迎风撒尿也能飞一人多高。我说你怎么就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这今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听着电话里面刘成功气急败坏的不断抱怨，丁阳的心里却越来越感觉到了一阵阵温暖。
    什么是好兄弟？
    这就是好兄弟！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句话，一杯酒，一生情，一辈子！
    当然一肥皂，一被子，也是有的。
    “刘总，我回来了！没出事儿，放心吧！”
    听了半天抱怨，丁阳也只能说出这简单的两句话。
    对面的刘成功也瞬间沉默下来，好半天才叹息一声：“回来了就好。你可要记住，福布斯不福布斯的我不在乎，可我不能没有了你这个兄弟！”
    “嘿，刘总，我这次回来可有很多话想要给你说个痛快。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咱们吃点东西喝点酒，好好聊聊。”
    谁知道刚才还话很多的刘成功突然间哑火了，好半天才期艾道：“额，那什么，我这儿还有点事儿没办完。你看是不是等我忙完了，咱们再见面聊。”
    咦？情况有点不对呀？

 第153章 添仇

    以他对死党的了解来看，这货不会这么有耐心的。
    从刚才的接连狂喷了半天来看，他对兄弟的关心程度可想而知。按说眼下联系上了，应该很着急见面才对，怎么反而拒绝了呢？
    “对了，我说丁丁，你最近不在学校也正好。罗彬那孙子到处在找你，我估计这家伙会下黑手。你还是再躲一阵子，先别来学校。导员虽然也在找你，嫌你旷课太多要谈话。我想你还是先找他请个假，然后躲一阵子。上次在警察局我可是看出来了，罗家的关系很深。你就是糟了暗算，估计也没办法找到证据告倒他。万一再被反咬一口更完了，怕是学校还会给你处分……”
    听着死党的这些话，丁阳心底的怀疑越发严重了许多。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听见了电话中传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距离死党的身边不太远，喊出来的话：“22床刘成功，起来换药啦！”
    下面应该还有说话，可已经被反应过来的死党将手机的听筒给捂住了，所以再没听到。
    可这些内容已经足够丁阳搞清楚情况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去住院呢？还瞒着不说，你……嗯，是不是这几天罗彬没找到我，迁怒给你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成功也知道隐瞒不住了。
    于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行踪，然后挂了电话等丁阳过来。
    等丁阳换了一身衣服赶去医院里，很快就找到了外科的刘成功。
    看见丁阳近来，刘成功的脸色真不比哭好看多少：“哎呀，算来算去没算到小护士。这一嗓子出来，我就算是神仙也扳不回来呀。”
    “少废话，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很严重吧？这孙子还敢找人去学校下黑手！”
    “咝，没事儿，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的。看着吓人，实际上这孙子也知道轻重，不会留什么后遗症之类。只是需要时间，养养也就好了。”
    丁阳没说话，只是仔细看着死党身上的伤。
    “就算只是外伤，可难道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刘总啊！”
    刘成功摇头，自嘲的笑笑：“不算了又怎么办？你当我没报警？可人家说这是斗殴打架，要按治安行政处罚走。罗彬虽然在旁边，可人家又没动手，只是看热闹，我能怎么办？我可以举报他指使的，可警察也得听呀！人家不愿意调查，或者敷衍了事的拿出结论，我还能怎么办？曝光？为了这点事儿，给家人惹麻烦，那可就太不成熟了。家里供我出来上学，可不是来打架。再说曝光了又能怎么样？除了成为有心人手里的刀把子，什么屁用也没有。”
    年轻人可都讲究快意恩仇，谁会去顾忌事情背后究竟会引来怎样的麻烦？甚至连是不是能够报复回来，往往也没有个清醒的认识，只凭一腔热血上头就先做了再说。
    可丁阳却万万没想到，死党会突然之间就理智到这种地步。
    当然了，往好了说是冷静，实际上却透着深深的无奈。
    若是有把握报仇，谁愿意咽下这口气去？
    在很多时候，丁阳都是两人当中冲动的那个人，而刘成功往往扮演冷静的角色。
    从刚刚开始刘成功就在发愁该怎么劝说丁阳不要冲动，有胜利希望去做，那叫拼搏。若没有了胜利希望还去冒险，那叫傻叉。
    刘成功可不希望好兄弟去为了没成功希望的事情冒险，不值得，也划不来。
    不过既然他已经受了伤，自然就希望丁阳可以不用再重复一遍他的痛。
    这半天一边是尽量轻描淡写的谈论自己伤势，另一方面则在话里话外反复提醒丁阳千万不要冲动。
    罗家在省城的关系网，远远超过他们能力所可以触及到的角落。
    与罗彬争斗，根本就先天不足。
    何况刘成功家里虽然也做点生意，算是有点小钱，可比起罗家来说却差远了。
    财力人力关系网，全面处于下风的情况下，刘成功除了自认倒霉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反正你听我说就行，千万别在这阵子回学校。罗彬因为平安夜那晚的事儿，怀恨在心正找不到人出气呢！你躲着一点，大不了申请延考请病假。估计过了这阵子，到下学期也就该没事儿了。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暂时忍辱负重学学韩信，也没什么想不开的。”
    看丁阳还不说话，刘成功又道：“马雨佳那边倒没事儿，罗彬也没脸再去找她了。反倒是陈丹听说没落下什么好，找不到你报复，罗彬也迁怒到了她的身上。据说非但被硬上了，还拍了照片。陈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每天老老实实的上下课。还得去陪罗彬，啧啧……”
    “你这意思是他们俩好上了？”
    “呸，好个屁！罗彬就是闲得慌玩玩而已，半点好脸都不给陈丹看。”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有那闲工夫关心关心自己好不好？”
    “……那天我出事儿的时候罗彬就搂着陈丹在旁边看，他们什么状态谁看不出来呀？再说我这不是也算搜集情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可你不是不让我和罗彬战的吗？怎么胜呀？”
    “……那是另外一回事儿，你先别管这些，给我说说这些天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还神神秘秘的留下个口讯，说什么遗嘱之类的玩意儿，差点把我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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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阳看了看病房里面人来人往的情况，有些话也实在不好说。
    有心出去细谈，又顾及到死党的伤势还需要换药，不太方便离开医院。
    “这个事儿我们等你出院了再细说，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一条，咱们兄弟今后发达了。”
    刘成功也清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有些担心：“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可记住了，真的要有危险，最好还是算了。即便不发达也没关系，安全第一！”
    丁阳想想此前所经历过的那些麻烦，其中还真有差点就回不来了的危险。
    可现在这些全都已经过去了，阳光大道就摆在眼前。
    “没事的，放心好了。”本来丁阳是打算给死党启用一次万灵炼化炉，花些贡献度炼化几颗豹胎虎血丹来着。
    根据鬼舞的说法这药治疗内外伤有奇效，就算不能起死回生，也至少能让伤重垂危的病患转危为安。
    可仔细检查完死党的伤势后，就算他不懂药理，也知道这些伤处果然是皮外伤居多。无论是骨头还是筋，全都没事儿。
    脸上也没留下什么疤痕，根据刘成功的说法：“幸好我机灵的抱住了头，英俊的面孔的才得以保全！”
    至于身上那些皮外伤，将养几天估计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谨慎起见丁阳又去找主治大夫专门咨询了一下，果然也是这个结论。
    那就不用再浪费那12点贡献度了，现在每次启用万灵炼化炉都要慎重再三才好。谁知道他怎么才能获得贡献度补充，万一这100点贡献度用完了还没有补充来源，那可怎么办？
    没有了贡献度，可就等于是把所有法宝全都变成了个摆设。
    “刘总，那你先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想吃点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这边我就先不留着了，学校那边我也得去打一头。”
    眼看丁阳要走，可刘成功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我说丁丁你可记好了我刚才给你说的话，这件事儿就先到此为止。你去学校也小心点，悄悄找了导员请假就好，别多浪费时间。宿舍那边先别回去，罗彬这几天可盯得很紧。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丁阳连声答应下来，保证按照死党的安排行事，请刘总百忙之中先休养身体，不要过多操劳其他小事儿。
    不过丁阳也没有就这么简单的走掉，问清楚了外科的护士们都在那里，专门又出去买回来了不少的小零食、水果和饮料，特意给送了过去。
    也没别的话，就是请各位多多照应他的好基友。
    小护士们看见这些东西，纷纷向他保证，一定照顾好刘成功，打饭的事儿她们都能帮忙。
    等他从医院出来，已经从中午接近晚饭时间了。
    “呼，罗彬，你很好！哼，今天这事儿，咱们没完。”
    本来就打算好了，即便人家不来找他，丁阳也会去找罗彬的麻烦。
    虽然现在马雨佳都还不肯理他，可上次的事情他却记得很清楚。若是不报了这个仇，他也就枉为男人了。
    至于死党所说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转出医院，先是给马雨佳打个电话过去问安，可惜人家直接不肯接。
    虽然没挂断电话，可连续打了十几遍也始终没有人接，发短信也不回。只好暂时先告一段落，转而给家里面打电话报个平安。
    父母并不知道他这几天其实不在省城的事实，也没有多怀疑什么，聊了一阵就挂断。
    听到母亲还问他身上的钱够不够用，需不需要再给他打点生活费过去，丁阳就感觉鼻子酸酸的。
    他现在银行卡里还有的是钱，甚至可以反哺父母了。只是关于钱的来源，还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好拿出来。
    目前也还只能先不问父母再拿钱，算是减轻一下父母的经济压力，别那么拼命了。
    结束通话，很快又拨通了另一个熟人的手机。

 第154章 风云汇聚

    电话只想响了一下就马上被接通了，可想而知对面的人始终都在等这个电话。
    “老板，出事儿了！”男人看着面前几具尸体，眼中看不出来任何感情色彩。
    “什么情况？”
    “我眼下在长河省银夏市的远郊别墅，大小姐已经没救了。”男人刚才详细的检查过全部几具尸体，大致已经有了判断。
    “哐当！”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失手打碎了什么东西，反正男人听见动静不小。
    好半响，对面才传来了低声的语调：“果然如此！从燕燕当晚失去联系开始，我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张龙，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大小姐被一击致命而当场死亡，凶器应该是长刀。很锋利，凶手的力量也很大，一刀就斩断了脖子。动作应该很快，若是没有外力触碰，脑袋还和脖子连在一起。可只要一碰，就会瞬间人首分离。别的不敢说，大小姐死前应该没有受罪，也没有受到其他侵犯的痕迹。”
    男人张龙很是详细的几乎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基本没有错漏。
    “我记得你堂弟张威也在燕燕身边跟着，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还会出这种事儿？”
    “张威也死了！看样子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还有古宝斋的店长白莫闲。现场一共三个死者，可除此以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处理的非常干净，应该是专业人士做的。”
    “……你听好，张龙，我允许你动用集团的全部渠道和力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给我把凶手找出来抓住。我要亲手一刀一刀在我姐姐的坟前活活剐了他！”
    “唔，老板，我会尽力而为。”
    “我不想听什么尽力而为，我命令你必须要找到那个凶手！记住，是必须！”
    “……老板，凶手的实力很强，我真的不认为自己肯定能抓住。”
    “那些我全都不管，从现在开始燕宇集团全都归你指挥。就包括我在内，只要能抓住杀燕燕的凶手，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记住，是任何代价！”
    听见电话那边所传来的激烈反应，张龙也只好叹口气后答应下来。
    临结束这次越洋通话之前，对面又给了他一个可以联系的地头蛇消息：“银夏市方面你若是需要找当地关系，那就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罗君道的人。他算是燕燕的堂兄，听说这些年他在长河省做的也还不赖。”
    张龙默默的关上电话，伸出手来摸了摸鼻子。
    这次的事儿，可真是个大麻烦呢！
    现场他已经反复勘验过了，实在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凶手处理的太干净了。
    偏偏当初远郊别墅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度假而设计的地方，为了保证隐私不受任何打扰，这一片别墅区几乎就没装几个摄像头。
    除了进出口有几个零散的摄像头之外，其余就再也没有了。
    想查线索，何异******里捞针呀！
    不过现场除了大小姐和堂弟的尸体，还有古宝斋的店长白莫闲也在。这次的线索应该先落在古宝斋头上，再就是大小姐出事的那个晚上还转出去过一笔钱，必须要查查那个账号。
    虽说张龙理出来一丝头绪，可就这两条线索而言，他估计十有九八不会有什么收获。
    因为罗燕燕来国内就是专门为了白莫闲通知的那幅绝世古画，据说是古墓里面偷出来的货色，钱应该是转账给了那伙盗墓的人手里。
    现在画虽然没在现场，可张龙却不太相信大小姐的死亡和那些盗墓者有什么关系。
    钱已经给了，大家又没什么利益冲突，盗墓的人也是求财，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情。
    不敢说全无嫌疑，至少可能性非常之小。
    真要是这些盗墓人做的，那可就实在太愚蠢了！
    毕竟给钱的账号都是明摆着线索，总不可能那些盗墓的家伙认为能给出这个价钱买画的金主会没有后手？然后为了黑吃黑一笔生意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现在别墅里面张龙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古画的存在。
    看来古画应该是被凶手给顺手牵羊拿走了，或许这幅古画就是作案的关键诱因。
    但那却肯定是又涉及到了另外一方很专业的团伙，他们处理现场的能力实在太强了。估计就算是专业刑警出动，能不能做到这一步都在两可之间呢。
    无论如何，再让大小姐暴尸在外也不合适。
    离开之前张龙先在院子里面掩埋了罗燕燕等人的尸体，然后关上门悄然离开。
    ……
    “唉，人呐，就是这么矛盾。就像这菜，吃不着的时候整天都想着，哪怕有多少添加剂都认了。可现在真吃着了，又开始怀念没有添加剂的纯天然食材，你说这是不是犯贱？”
    坐在包厢里面，吃饱了肚子的丁阳一边剔牙，一边给韩震大发感慨。
    旁边的韩震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陪笑跟着瞎扯淡。
    “瞧您说的，当然是没有添加剂的天然食材好了？反正给我选，肯定是选纯天然的。”
    “你选纯天然的食材？那可是天然到只有盐和醋两种调味料，你吃一顿两顿可以，十顿八顿成天这么吃个一年半载的能行不？”
    “啊？只有盐和醋？那其他的调味料呢？辣椒总该有吧？我这人就好吃辣，没辣椒可真就有点受不了。”
    “别说辣椒了，就连盐都不是纯盐，那里面指不定掺着什么其他不明杂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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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就算是深山老林，现在也都有纯净盐和辣椒吧？”
    “你还别不信，那里还真没有纯净的盐和辣椒。”
    韩震想到面前这位爷的身份，顿时就被带歪了思路，还以为这是丁阳盗墓的经历。
    “恩，话说还真有些地方很偏僻，或许那里也就真是完全与世隔绝的天地。”
    丁阳这时候也才醒悟过来，他和韩震说这些，指不定又被想歪到哪里去了呢！
    “呵呵，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我问你，这几天古宝斋里没什么新消息吧？有没有人打听白老板的去向呢？他家里人的反应是个什么情况？”
    这也是韩震每天关心的问题，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磕绊就全说了出来。
    白莫闲因为以前时不时的经常性消失一阵子，所以古宝斋里已经习惯了。
    而老板的家人，据说也不在国内。就一个儿子在国外上学，而他老婆为了拿到绿卡，也是每年都要在国外居住生活半年多。
    所以没什么太多消息，一切都照旧。远郊别墅那边也没什么新消息传出来，应该是警方还没发现罗燕燕等人的尸体。
    据说这段时间警方的注意力完全被一桩大案给吸引了过去，也没工夫注意其他小事儿。
    对羊来说，这些都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了，记忆隐隐有些模糊起来。
    可韩震却只和丁阳分开了三天，时时刻刻都在紧盯消息，没有丝毫放松。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铁鸡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有的有的，我给您找找，就这个电话。他要问起来，就说是古宝斋老白介绍的。”
    “哦，你说他在道上的消息很灵通，是真的吧？”
    “别的我不敢保证，可是在银夏市内基本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大家都找他。算上道上有名的包打听之一，手底下经营着一家私人咨询公司。上次盯梢您的人，就是他手下的私人侦探。除此以外他在道上的头面也比较活泛，更好多人都交情，消息来源也是五花八门。”
    丁阳记下了私人电话，又专门问了有关铁鸡这个人的外貌形象和性格，还有经常活动的场所之类，才算是停止了打听。
    临了和韩震分手之前，又特意嘱咐了他几句。让韩震早点从古宝斋办理退职手续，尽快辞职了准备过来帮他做点事儿。
    韩震自然是连连点头，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现在丁阳看不出来任何危险性，可他如今还时不时的会在半夜里做噩梦被惊醒。
    梦里面毫无二致都是当晚丁阳以鬼魅般的出手斩杀罗燕燕等人的画面，每次梦见后韩震都发现自己的后心会被冷汗湿透。
    反正现在他晚上睡觉，一定是要找个女人陪着才行，单独睡实在是有点害怕。
    哪怕和丁阳独处的时候之时随便说说话，他也紧张的浑身哆嗦。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生出过半点报警的念头来。
    直到目送丁阳离开，韩震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今后还要在这位爷的手底下做事，就难免唉声叹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阳可不知道他给韩震造成的精神压力有这么可怕，拿到电话后就先单独离开了。
    ……
    长河省理工大学旁边的一处廉租房小区里，某个房东被两个黑西装男人狠狠的打倒在地，鼻血横飞。
    其中一人上前伸脚踩住房东的胸口，一手捏着张照片低下腰放在他面前，以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冷声道：“你见过这个女孩么？我听说她在你这里租过房子？”
    房东早就被打怕了，骨子里本就虚弱的他看见照片就哭了，连连摇头：“我真不知道各位大哥认识她？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对，可薛斌也没受到任何伤害呀！”
    两个黑西装男人相互对视一眼：“你是说，她叫薛斌？”

 第155章 器灵

    吃过晚饭的丁阳从饭店出来，先去了一趟医院看看死党的情况，顺带着给捎去了不少美味小吃。
    死党虽然看上去瘦的像个竹竿，但本身的胃口可是不小，而且很挑食。
    虽说拜托了医院的小护士们帮忙照顾，但她们就算帮着打饭也未必能买到刘成功喜欢的口味。还得是他亲自出马，特意给打包了几份特色小吃过去。
    接过丁阳捎带过来的特色小吃，刘成功顿时笑开了眼：“嘿嘿，还是丁丁你贴心，知道我就爱这一口。”
    旁边正在给量血压的小护士也笑道：“啧啧，不愧是好基友，还真是体贴入微，让人家看了都感动呢！”
    “我说小雨啊，我这兄弟可是名草有主了。反倒我还是一根独苗，要不你考虑一下呗？”
    “美死你，姐姐我可是要等着白马王子高富帅求婚的，小弟弟不要多想了。”
    “喂，大家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会告你诽谤哦！谁说我小了？你又没试过！”
    丁阳就看着死党和小护士口花花，在旁边安静的不说话。直到小护士离开，才笑着摇头：“我看你果然是没什么大碍，和小护士聊得蛮开心的嘛！”
    “哎呀，这就叫做苦中作乐了，懂不懂？难道我非得整天愁眉苦脸，才算受伤了么？”
    “反正看见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也不早了，我先走，明天找时间再来看你。对了，你要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帮你完成，早点说好，让我记住。”
    刘成功已经开始吃的满嘴流油了，想了想才道：“别的倒也没什么，等哥过几天出去又是好汉一条。就是有点可惜，估计看不见明天扶桑小美妞的全国巡回演讲了。你假如方便，就去帮我看看，顺便拍几张照片发给我。这种极品小美妞儿，可惜我不能亲临现场助威了！”
    “什么扶桑小美女？怎么还全国巡回演讲？”
    丁阳前段时间一直在忙穿越宋代的事情，还真没太关注校园内的消息。乍听死党这么一说，感觉很陌生。
    结果听了刘成功的解释才知道，原来是最近有个名叫宫岛凉子的19岁扶桑美少女，正在举办全国高校巡回演讲。
    主题就是保护环境和反对滥砍滥伐水土流失，据说受到了几个环保组织的支持和宣传。
    这些演讲内容都是老话重提，刘成功倒是没多少兴趣，关键这位扶桑美少女之前很是在高校中火爆。每到一所高校演讲都会引来无数狼嚎，网上也流传了不少她的照片。
    等刘成功亮出手机给丁阳看过，才发现这个扶桑妹纸确实称得上清纯动人美少女。
    一脸清纯的迷人微笑，散发着青春气息不说，尤其还格外看上去惹人怜爱。看照片上她很喜欢水手服，短裙下竟然有一双笔直而修长的双腿。
    在扶桑人习惯跪坐的生活中，还能保证这样的腿型完美，也是很不容易呢。
    尤其是脑后晃动着一只长长的单马尾，特别有种二次元萌妹纸的感觉，也怪不得刘成功挺痴迷她的。
    据说人气在网上还要火爆，都已经有了本人专属的贴吧，里面各种追捧喜爱。
    妹纸是不错，不过丁阳现在却没什么动心的感觉。
    “行，我明天记得去帮你拍照。运气好，搞张合影回来羡慕死你丫的。”
    “我说丁丁，你这么做可就很不厚道了呀！大家这么多年兄弟，你不能趁我有伤在身就搞这种小动作故意馋我嘛！”
    一番嬉笑之后，丁阳离开医院，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韩震所给的位置赶过去。
    反而是先回家了一趟，随便和薛斌打了个招呼，就让她回屋去休息了，不用管他。
    进去书房后小心的反锁了房门，尔后随着他心念转动，万灵炼化炉已经凭空出现在了掌心中央，虚托在手上。
    有过上次的经验打底，丁阳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将万灵炼化炉虚托着慢慢放在了书桌上。
    刚刚在丁阳掌心还虚不受力的紫色鼎炉，这次终于踏实的落在了桌面上，安静的矗立着。
    仔细看看，眼下的万灵炼化炉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异样气息，就像个木头模型。给不知情的人瞧见，或许都会当成是寺庙里面的寻常香炉。
    可是丁阳对此前在仙缘洞府里面留下来的记忆非常深刻，半点都不敢小看。
    屏住呼吸许久，丁阳才慢慢的稳定了心情，第一次启动总是有些小忐忑在心里。
    “至爱圣漩！”随着他轻轻吐出万灵炼化炉的咒语，桌上的鼎炉缓缓散发出来了一阵粉红色烟雾，速度不快不慢。
    烟雾本身也没有冲着丁阳过来，而是朝书桌旁边汇聚了过去。
    不一会儿，释放出来的红色烟雾已经满满的一大团，看上去像个接近2米的粉红色气旋。
    然后更是丁阳的目瞪口呆之中，粉红色的烟雾开始疯狂向内部中心聚集过去。
    等到红色烟雾最终消散，丁阳的面前则多出来了一个高约2米左右，人面蛇身的美女。在腰部以上全都是人类形态部分，而腰部以下则是蛇身蛇尾。
    腰部以上的人类形态部分上套着银白色的鳞甲胄，恰到好处的将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都紧紧包住。而两条胳膊也都包在细密的鳞甲衣里，只露出两只洁白的玉手。
    脸上同样戴着一方面罩，基本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小嘴，其余面容则藏在面罩里面。
    可仅仅只是暴露出来的眼睛鼻子和小嘴，已经让丁阳看了一眼就心中赞叹。
    他目前所见过最美的容颜，就是宋代的潘安氏了。那对桃花眼，几乎可以秒杀一切。
    然而此刻对面这位人面蛇身的美女，则只凭暴露出来的少部分五官就已经胜过潘安氏许多了。在丁阳心中，这根本就是两种不平等的比较。
    人面蛇身的美女不像人世间的凡人，带着一种仙灵缭绕的味道。
    而潘安氏再美，也还没有跨过凡尘俗世的这道坎，总之还是人间绝色。
    甚至现在丁阳都在怀疑，万灵炼化炉当中的器灵该不会是神话中的女娲娘娘化身吧？
    除此以外，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合理解释了。
    因为受到的震撼太大，以至于丁阳甚至都忘记了开口说话，只傻傻的盯着人家看。
    “你好，宿主，召唤我有什么安排么？”
    最后还是人面蛇身的美女先开口，刚出声就让丁阳整个人都感觉浑身一震。
    这道女声的柔美悦耳程度，根本不是任何形容词可以描述清楚的。
    以前丁阳只觉得红玉的嗓音是他见过最魅惑的，可比起眼前的人面蛇身美女差太远了。
    简直一个是珠玉，另一个只能勉强算作瓦砾。
    他发誓，这个嗓音只要发布出去，必然将会在最短时间内引爆全世界的轰动。
    不用多做什么，哪怕只是清唱一首歌曲，不光语言能不能听懂，都肯定会让无数人追捧到死。
    那似乎是某种直接触及灵魂的韵律，带着奇怪而又饱含情感的影响力。
    丁阳听了这一声，好半天愣是差点没缓过神来。
    若不是后来人面蛇身的美女连声呼唤几次，或许丁阳还在沉醉当中不愿醒来。
    这根本不是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力，而是一种超越所有界限的魅力。就像人间向往天堂的呼唤，带着说不出来的心动。
    “宿主，你究竟呼唤我出来要做什么？”
    又深呼吸好几次，还尽量转移目光不去直视对面的人面蛇身美女，丁阳总算是恢复了说话能力：“额，没…。。没什么，不，我是想要启用2次万灵炼化炉炼些丹药。”
    “启动一次万灵炼化炉需要付出12点贡献度，2次则需要付出24点贡献度，请问宿主确定是要炼丹么？”
    “是的，我确定。”
    “好！”
    这一声过后，丁阳已经冥冥中感到自己的贡献度少了24点。感觉很玄妙，说不出来什么具体变化，可他就是能感觉到。
    “那么请问宿主准备炼制何种丹药，请直接下令就好。”
    丁阳没着急下出指令，反而有些疑惑道：“我能问个题外话吗？”
    “可以。不过我是否回答，就要看和我所负责的事务有没有关系了。”
    好有个性的器灵，说话的态度不紧不慢。听上去好像有些冷漠，却又让人感觉很自然，没有半分高高在上的违和感。
    “唔，也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就是有关你的来历。”
    “那不好意思，我没义务，也没心情回答这些既无关，又无聊的问题。”
    “很简单，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女娲呀？”
    “……我不是女娲，宿主所关心的信息还真是无趣。”
    行，只要确定你不是女娲就好了，我也算稍稍能放松一点。
    总是面对一位圣人，而且是传说当中的神话人物，压力实在是很不好受。
    “那好，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我听鬼舞介绍过万灵炼化炉的作用，每次启动炼丹所能炼制出来的丹药是3颗，丹药类别则是由我任意选择，丹药效果的持续时间和威力完全随机产生，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对吧？”
    得到肯定答案的丁阳又问了几个细节，才说出了要炼制丹药的名字：“我要炼的丹药是……”

 第156章 找上门

    来到塔林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21点了，刚进街道就发现这里到处停满了好车。
    果然不愧为麻将一条街，光看这些个好车就知道来此打牌的人都是什么阶层了。至少也要有钱有闲，才能来这边一掷千金。
    看着两边不住出现的茶楼霓虹灯招牌，还有不住进出红男绿女，丁阳很快找到了地方。
    “临水茶楼！唔，就是这家，据说铁鸡经常来这里打牌。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打牌。估计再晚点，就要去洗浴中心找他了。”
    按照韩震的说法，铁鸡可是个喜欢抽烟喝酒打牌泡澡的人。
    而他常来打牌的这家茶楼，也都没什么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据说铁鸡虽然是道上的包打听，可他本人却非常的低调。若不是熟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手里掌握着很多消息。
    明面上，他也就是个私人咨询公司的老板，帮人找找宠物、调查下婚外情、查查商业线索，没其他别的业务了。
    可实际上他的渠道还很多，至少韩震肯定他另外还有其他人手在做事。
    不过这方面就隐秘，即便古宝斋是合作方，所能知道的情报也没有更多了。可能白莫闲还知道些什么，但韩震真就只知道这些。
    从韩震身上得到这么多，已经超乎丁阳的预料之外了。
    眼下找到了地方，丁阳却没有着急进去。
    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变化，深呼吸后暂时闭眼2秒钟，睁开眼迈步推门进去茶楼里面。
    刚刚进门，就有年轻时尚的妹纸迎上来，很是客气的笑问道：“欢迎光临，美女，请问几位？是找人还是单独开包间？”
    尽管刚才在出租车上已经被人这么称呼过一次了，可听在耳朵里面还是感觉怪怪的。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选择了改变身份，低调的来接触铁鸡呢？
    甚至于为了尽量保密，他不光是改变了身份那么简单，连性别都改了。
    这样即便是最终没谈成交易，或者是被人追查到了铁鸡这里，也不会发现真正在背后指使的人会是他。
    回想刚才在书房里面吃下丹药的经历，直到现在丁阳本身也还感觉有些别扭。
    龙眼大的药丸没想到入口即化，很快就化做一道暖流穿过了丁阳的肺腑深处，直奔丹田当中。随后，无数的暖流又开始从丹田处四散而出，涌入四肢百骸和全身上下。
    隐隐中丁阳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同以往，可要具体说有什么变化却又说不上来。
    “话说器灵，今次炼制出来的鱼龙丹效果如何？能持续多长时间？”
    “三颗鱼龙丹的效果相差不多，而药效维持时间则分别是36个小时、12个小时和72个小时不等。服下一颗丹药，在药效发生期间内可以随时随意幻化外形和性别。药力发挥时间足够后药效消失，宿主就没法子再进行任何幻化了。”
    “任何幻化都可以做到么？外貌、性别、高矮、胖瘦，全都可以随我心意改变么？”
    “是的，甚至连外衣部分也可以随宿主的心情随意更改幻化。”
    “我该怎么做去做呢？”
    “首先，宿主服药，等药力发挥全身，这个过程大约会持续3—5秒钟。然后宿主的身体就进入了幻化时刻，随便宿主在脑中幻化出来一个形象，包括性别、外貌、体型、衣物在内，全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自由塑造。越是在脑海中设计的形象清晰，越是会让人感到真实。建议宿主在最初不熟悉的情况下先选好对照目标，然后根据相应形象发出幻化指令。否则不完整的指令，很可能会造成幻化形象的不真实感增加。”
    听了器灵的详细解释，丁阳大致明白了鱼龙丹的使用方式。
    服药简单，只是在脑中构思相应的幻化形象过程颇为复杂了点。
    按照器灵的解释，假如他本身脑子里面所幻想出来的人物缺少细节勾勒，则会产生相应程度的不真实感。
    严重情况下可能会导致幻化失败，被人一眼就看出来像是用过什么伪装手法，或者干脆就是像假人而不是真人。
    试验了两次，只是凭借脑海当中的印象来设定幻化角色，明显还是稍稍有些瑕疵。
    关键就在于丁阳所设定的形象，缺乏拟真细节，看上去让整体显得有点假。
    这主要是丁阳还没有完全适应鱼龙丹的设计标准和脑海印象重叠，总是会丢三落四的少点什么。
    偏偏幻化过程最重要的就是细节，任何一丁点的缺失都可能会造成麻烦。
    连续试验了几次后，丁阳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形象。
    至于幻化出来的衣服更是错漏百出，一看就是简单的样子货，稍稍行动加剧就会发生走形的杯具。看起来就像是衣服快要绷不住散掉了，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假冒伪劣的味道。
    最终丁阳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集中精神去幻化外形，衣物之类的暂时先算了。
    稍稍勉强一点也不是不行，就是效果不算很好，时间稍长一点或近距离细看，都能找出不少的破绽。
    连续几次都没有成功，丁阳干脆在器灵的建议下找出一份人物写真照片或者干脆是影像资料来眼现盯着幻化。
    相对而言，照片毕竟是平面效果，以丁阳目前的脑海还原能力来说还没办法从2d完美无缺的转化到3d之间。
    于是影像资料的效果更好，基本上丁阳只是简单看着电影或视频资料，就能随意幻化出来其中的人物。
    这次甚至连衣物都没什么困难了，幻化出来后也能表现出相当的质感而不再让人感觉到虚假和不真实。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丁阳选择幻化成一个外国女人的形象，当然人种还是东亚风格。
    幸好电脑网络上的资源比较多，能选择的余地也非常大，丁阳很快就确定了目标。
    幻化后的结果非常喜人，丁阳甚至反复用手机自拍试过各个角度。
    拍出来的相片也全部都是他所幻化成功的形象，根本就找不到半点破绽。别说形象与他所选择的目标毫无二致，就连嗓音也全变了。
    反正这个冒牌山寨货即便当场撞见了本人，也只会让人觉得两个人很相似，就像是双胞胎般分不清谁是谁。
    至少无论谁看见了，都不会认为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会是丁阳。
    唯一稍稍有点麻烦的就是幻化成功后偷偷离开房间，不能被薛斌给看到了，甚至连声音也不能露出来半点。
    否则根本就说不清楚来历，反而会暴露丁阳突然间不见了的事实。
    幸好丁阳小心的在书房中听着外面的动静，确信没有薛斌的活动声音后赶紧出门。
    就这连薛斌听见他要出门和他说话，丁阳都没敢应声，只能选择快点走人。
    假如他本身脑海中的幻化设计能力再纯熟些，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完全可以出门后选择无人注意的场所幻化外形。
    “唉，这就是业务不熟练导致的麻烦呀！”
    而炼制成功丹药后，看他没什么问题，幻化出来的人面蛇身美女也就随之消失了。
    虽然在书房里面适应了一阵子，可出门后走在大街上还是感觉腿上凉飕飕的。
    他幻化的女子形象不错，可衣物就有些太过单薄了。少不得丁阳又在中途特意找了家超市进去，买了一身合适的冬装套上才算温暖了。
    于是此刻出现在临水茶楼里面的丁阳戴着墨镜，穿着厚厚的呢子套裙，还有裁剪合身的女式羊毛大衣，脚下则踩着一双黑色高筒皮靴。
    尽管戴上了墨镜掩饰，但刚才一路上被出租车司机偷偷用观后镜不住偷看的经历，还是让丁阳很不习惯。
    估计那个司机也是看着她有些眼熟，却又不敢相信事实。
    反倒是眼前的服务生小妹，望着她的眼神比较干净和纯粹，除了礼貌和热情外别无其他。
    丁阳也没客气，直接就开口道：“我找人。恩，可包间号我不知道。”
    服务生小妹有点为难：“那这有点不太好找，我们也不好进去打扰客人打牌的。”
    “没关系，我说名字你应该知道的。就是常来打牌的，幻灵私人咨询公司的老板鲁鹤亭，大约这么高，体型适中，年纪大约在……”
    “哦，原来您是鲁老板的朋友，他和朋友在2楼的6号包厢打牌呢！”
    “那谢谢你，我自己上去找他就行！”
    辞别了服务生小妹上楼来，转角过去就看见了六号包厢的所在。
    丁阳毫不犹豫的大踏步走过去，轻轻敲门获得许可后，微笑着推门进去。
    “谁呀？”
    随着他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北面的铁鸡——韩震给他介绍的非常详尽。
    他看见对方的同时，房间里面几个打牌男人的目光也随着开门声齐齐转了过来。
    “哟？这位漂亮的小姐你找谁呀？”
    谁都没想到敲门进来的人居然是一位只看一眼，就会感觉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
    虽然脸上带着墨镜，可依旧掩饰不住她身上超乎常人的诱惑力和吸引力。
    丁阳冲着正北面的男子浅笑道：“鲁老板，找你谈点生意，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

 第157章 忙碌的夜晚

    铁鸡完全没想到，推门进来的这位看上去有些面熟，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美女居然是来找他谈生意的。
    能够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准确的找到他，应该是有熟人给打了招呼。
    否则通常不会有人来这里找他，偏偏还是个既有点熟悉又感觉陌生的漂亮女人。
    美女他很喜欢，但却不喜欢有人破坏他打牌的心情：“美女，我不认识你呀！三万！”
    “呵呵，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你就行！”
    确认了铁鸡的身份，丁阳毫不客气的拉了张椅子就坐在了他身边。
    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这架势，铁鸡还没什么，旁边几个人却有点不自在起来。
    “呵呵，美女，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什么事儿咱明天再说。”
    “那铁老板可能会错过一笔大生意的买卖哦！”
    丁阳的声音很轻，可落在铁鸡耳中却是很不得了。
    他在这里打牌的身份是鲁鹤亭，属于光明正大有着自身事业的小老板。可扯到铁老板的上面，则必然是和铁鸡的身份联系了起来。
    这款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局面，当时就深深看了丁阳一眼。
    丁阳丝毫不怯，也反过脸来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这女人越看越是脸熟，尽管墨镜后面的眉目看不太清楚，但铁鸡肯定自己见过这个女人。可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很快就让他心神不宁了起来。
    其他几位也在偷瞄丁阳，可却没有铁鸡这么多心事，于是一局牌很快就结束了。
    这下不光是丁阳看着铁鸡有所期待，其余几个牌友也都转脸看他。
    “得了，这牌看来今晚是打不成了，咱们改天再约吧！我这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其余几个牌友也都露出暧昧的笑容纷纷声援：“老鲁你走好，晚上注意着点，老胳膊老腿的，可别闪了腰。”
    “哈哈哈……”
    丁阳直接无视这些人的话，只等着铁鸡穿好外套就领先一步出门。
    随着铁鸡也跟上走掉，剩下这几个牌友才相互对视一眼，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这女人还挺眼熟的！像个明星！”
    “我看也像，就像那个岛上的女明星林……林智琳，对，就像那个林智琳。”
    “哎对对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死活想不起来那女明星的名字。”
    这俩人说的热火朝天，却没想到旁边那个牌友却道：“林智琳？你们看错了吧！分明是像扶桑的那个波多野，看那胸，绝对没跑！”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感觉更像波多野呀……”
    丁阳则和铁鸡根本连地方都没换，只是另外找了间包厢，随便要了壶茶就坐下了。
    “美女，话说我看你还真有点面熟的感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呢！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呀？”
    丁阳根本不接话茬儿，直言不讳道：“我是老白介绍来的。”
    “老白？”
    “古宝斋的白莫闲！”
    听到这个名字，铁鸡正在点烟的手稍稍一颤，不过随即很自然的点燃了香烟。
    “能把我推荐给你，看来你们的关系也算是不浅呀！”
    “呵呵……”丁阳只是笑笑：“刻骨铭心！”
    这话绝对不是瞎说，估计白莫闲就算是到了地府也忘不了他。
    不过铁鸡怎么理解就不是丁阳需要关心的了，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想歪了。
    “说吧，什么事儿？”
    “听说铁哥在道上八面来凤，这才求过来，找个路子。”
    “什么道上不道上的，我就做点‘合法’的小买卖而已。”
    “呵呵，巧了，我也是个守法公民，犯法的事儿我从来都不做。”
    铁鸡深深的看了丁阳一眼，再没有了对眼前这个墨镜女人的身份好奇。
    他缓缓点点头，深深吸一口烟：“你说。”
    心里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多半的丁阳不动声色道：“我想问铁哥找个中介……”
    ……
    夜色下的城市当中充满了五光十色的精彩，各种各样的片段都在随机发生。
    “哎呀，都这么晚了，宿舍门早关了。这下可怎么办，我回不去了。”
    站在车前的女孩脸上挂满了焦急，可眼中却满是惊喜的味道。
    旁边的青年男子则很是体贴的连连道歉：“对不起，娜娜，我也是刚刚忘记了时间。今天玩得很开心，我甚至回想起来了在盐湖城读书时候的情形。只是忽略了时间，真对不起。”
    女孩子美目中又闪过几分光彩，可却噘着嘴：“我也玩的很开心，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我……我连身份证都没带，就算去酒店也开不了房间呀！”
    青年男子再度道歉，并很是绅士的用手帮女孩子遮挡外面的冷风。
    女孩子眼珠一转，也干脆就靠近了几分，还特意哆嗦了几下。
    不管怎么说，西北的冬天还是很冷，为了美丽的女孩子穿的并不算太厚。
    “今天也是赶巧了，我也没带身份证出门。要不这样，娜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去我家里对付一宿，明天我再送你回学校。”
    “卫医生，这……这合适吗？”
    “只是暂住一夜，没什么太大问题。说起来也是国内的各项法律太过落后，我在美丽合众国上学的时候，有学生证也是可以随便出行而不会有问题的。只有国内还落后的保留着户籍制度，硬是人为的划分出三六九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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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呢，国内在很多地方都很落后。还是国外好，我早就受够了国内的条条框框。”
    “那就先跟我回家，没意见吧？”
    “恩，我全听卫老师的安排，我最崇拜您这样在国外经受了精英教育的人了。”
    “呵呵，还是叫我卡尔好了。在盐湖城上学的时候，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
    “卫……卡……卡尔！”
    “对，就是这样，娜娜，你的发音很标准。”
    “谢谢，卡尔。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您在犹他大学拿到了硕士学位，为什么还要回来国内工作呢？相比合众国，国内可是落后太多了。”
    “怎么说呢，我虽然在国外念书，可我毕竟还是炎黄子孙，落叶终究要归根。学成归来，自然要把满腔热血奉献给家乡，早日改变国内落后的面貌。”
    “呀，卡尔，你的想法可真伟大。哦，车里的暖气好热，我可以脱掉外套么？”
    “当然了，娜娜，随你心意。我的车窗是特制的，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你是自由的，没有谁可以妨碍。”
    “哦，真的好热，卡尔，你车上的空调实在太暖和了，我还是感觉有点热，恐怕要再脱一件衣服才好。”
    汽车的行动轨迹起初一直很正常，但是过不了一会儿就开始放慢了速度。
    又过了一会儿，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巷子停了下来。
    随后，车厢的灯光闪亮了片刻，不久便完全黯淡了下来。
    可停在原地的汽车，却开始了有节奏的晃动，还夹杂着上下颠簸。
    好一阵子，随着一声长长的吟叹调发出，汽车有韵律的颠簸和晃动终于停止。
    “哦，亲爱的娜娜，你实在太美妙了！”
    “……卡尔，我没力气了。天哪，你真棒！”
    ……
    刚刚结束了谈话的铁鸡还在慢慢琢磨刚才的女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看上去很完美的女人，似乎有些身体不舒服，反正谈话期间总是稍稍有些不自然。
    从细节上来判断，铁鸡认为是女人的身体里出了点什么小问题。
    唔，也许是每个月都用的那几天来了，这才会在刚才的谈话期间屡屡表现出很多细节层面上的小问题。
    不过看看眼前的这叠钱，无论如何出手还算是大方。
    就不知道老白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朋友，居然是个大美人。
    虽然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墨镜来，可那脸型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再怎么有点不自然，可依旧无损她本身的莫大魅力。只是相处了一会儿，铁鸡就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憋不住。
    要不，先去找个地方泡泡澡，然后再找个妞儿去去火……
    还没等他想清楚，一阵特殊的手机铃声突然开始响起。
    铁鸡连忙抛开了心中的纷乱念头，第一时间接通了手机：“我是铁鸡！”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反正他已经面色严峻起来：“龙哥尽管放心，这事儿我记住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等到挂断电话，再也没有刚才的小心思，铁鸡的两边眉头都快要凑到一起了。
    白莫闲死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前几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传来了死讯？
    当然这么琢磨是肯定找不到任何线索的了，还是赶紧吩咐手下人开始行动起来吧！
    不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别说龙哥那里不好交待，就是他本人也没法安心呀。
    二话不说，又反手抬起手机开始拨号，连续拨打了几个号码，将这件事分头安排了下去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再度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兔子，再给我盯一盯那个土耗子。”

 第158章 暗袭

    “啊……”再度从噩梦中醒来的韩震，惊魂未定，第一反应就是先拉过身边的女孩。
    每当这种情况出现，他都只有抱紧了身边的女人才能稍稍获得安心。
    今天和丁阳见过面后他就感觉心理压力很大，专门去夜店狂欢了一番来解压，又顺利的勾搭上了火辣妹纸。
    从夜店出来，就直奔一家快捷酒店开始滚床单。
    在妹纸的卖力付出下，韩震总算是全情释放了出来，稍稍缓解了心头的恐惧。
    后来又和妹纸继续喝了几杯，洗完澡后相拥而眠，期望睡个好觉。
    可没想到，噩梦还是没有例外的找上了他，又把他吓出一身冷汗来。
    平常这时候只要搂紧了妹纸，温存几下也就没问题了。
    可今天偏偏不同，妹纸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反应。就算睡得再沉，也不至于拉进怀里了都还闭目沉睡吧？
    你有这么累吗？今天绝大多数的力气可都是我费得，你就光躺着叫爽来着。
    刚皱起眉头，就忽然发现被子上的阴影有些不对，落地窗前明显有个黑影挡住了月光。
    这一下几乎把他给吓到三魂出窍，六神归位，腿肚子转筋，搂紧了妹纸肩膀的手上更是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捏。
    别说是睡着，就算是睡死过去这一下也改回疼的跳起来。
    没看见女孩的雪白肩头已经被他捏肿了，青红了一片。
    可女孩还是没醒。
    这下韩震再傻也知道出事儿了，可他却不敢转头看。
    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终于听到了一个飘渺的声音从落地窗边响起：“别费力气了，她不会醒来的，至少暂时不会。”
    听不出来其中的喜怒感情，只知道是个男人，语音很是冷漠。
    韩震想转过脑袋看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力气，吓得差点就尿了：“大……大……大……大，大侠，我没多少钱。不过您要是手头紧，全都拿去就是了。我钱包在旁边的裤子口袋，银行卡的密码我也可以说出来，求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个冷漠男声给打断了：“你就是韩震？”
    额？怎么好像还认识我？这……这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我没得罪谁呀！
    片刻后没等到他回答，就听落地窗前再度传过来了男人冷漠的一哼：“恩？”
    韩震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连连答应：“是的，是的，我是韩震，韩非子的韩，地震的震。大侠，我……我我我，我们认识吗？”
    冷漠的男音并没有回答什么，反而再度提问：“听说你是白莫闲的心腹，那你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大概是在地狱吧！以他的诸多经历来看，死后肯定是上不了天堂的。
    可这话韩震哪里敢说出来半个字，只能连连摇头：“不，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人，他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可无论如何上次丁阳交待的事情也要兜住了才行。
    反正相关的措辞他早就已经倒背如流，经过和细节也全都经得起有心人的推敲。
    “是吗？”
    听到冷漠男声不置可否的语气，韩震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问题。
    “上个月的平安夜那天，你去了什么地方？”
    这是和丁阳早就对好了口供的，韩震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尽量保证语气平稳，然后将整个商量好的过程和盘托出。
    “送你们老板和一个客户去找人交易？事后你开车领着客户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是的，我回来后又去狂欢，好像还喝了很多酒，又找了个辣妹一起……一起……”
    “那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你走的时候，为什么白莫闲没有走？”
    韩震心中顿时“突”了一下，他猜到对方是什么来历了。
    可越是猜到了某些结果，却越发的不敢有丝毫改口。现在只能期望当初丁阳处理现场足够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怀疑的线索了。
    “我……我也不知道，老板和买家之间似乎还有什么其他事儿。只吩咐我开车送客户回去城里，再就让我什么都别管了。”
    “他也没让你回来接他？”
    韩震急忙否认：“没，没有说过这话，只是吩咐了让我送客户回去。”
    从他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冷漠的男声就沉默了下去，好半天也没有再说话。
    可韩震的一颗心还高高悬在半空中，根本不敢有丝毫的落下来。
    果然，随后冷漠男声又再度开始发问起来，还是刚才的这些问题。
    反正就是调过来转过去，反反复复的从各个角度发问，以期寻到什么线索。
    可为了这一天韩震早就经过了无数次的自我催眠，连他现在都几乎相信当晚的事情就是这些过程了。
    别说是闭着眼睛，就算是睁着眼睛也照样可以说话不打磕绊。
    要知道他当时所想象的情况根本是冲着警察的审问做准备，所以很严厉的纠错。
    就这么短短一番话，却不知道经历了多么严苛的记忆，过程他甚至不愿意再提起来。
    不过相比死亡，这种痛苦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虽然他在此期间浑身发抖，表现的格外惊慌，但是冷漠男声却没有怀疑什么。
    任谁大半夜醒来，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情，还能结结巴巴的说完整话就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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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问问白莫闲有什么事儿，凭什么不要你送他回城么？”
    “大……大大大，大侠，我只是个打工的而已，当然是老板怎么安排就怎么听了。”
    “唔……”
    这一声过后，房间里又再度陷入了沉默当中，寂静到让人心慌意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韩震发现自己的脖子都快酸死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大……大大大……大侠，我……我还需要做什么？大侠？大侠？”
    连续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后，韩震壮着胆子看了看被面上的阴影。
    落地窗那块遮挡着月光的黑暗不见了，只剩下窗帘在晚风的吹拂下不断摇摆。
    慢慢回头去看，果然房间里面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
    韩震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赶紧起身去顾不上寒冷，就把灯打开，然后第一时间关闭了落地窗。
    小心的搜索了里里外外后，终于确定房间里面没有别人了。
    这时才小心翼翼的又打开落地窗朝外看，黑沉沉的夜幕下看不见什么。
    “我去，这到底来了个什么人呀？我开的房可是在六楼！”
    回去再仔细的探探辣妹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肯定是呼吸正常。
    可能是对方使用了什么小手段暂时让辣妹陷入了昏迷当中，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
    不行，这事儿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丁阳知道才好。
    刚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突然又担心对方会不会在手机上做了什么手脚。
    既然人家都能这么轻松的进来，有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必定是有些本事的。再根据他平常从白莫闲口中所了解到的一鳞半爪来看，古宝斋背后的势力怕是很庞大。
    这样的敌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还是明天再给丁阳打电话吧！不能用手机，最好是公用电话约丁阳出来面谈。对了，明早起来还要再好好洗个澡，衣服也不能穿了，全都要换新的。
    韩震虽然没有多少经验可谈，但这些年看电影也不是完全没长进。
    一点点的粗浅反追踪常识还是有的，唯独不知道这些手段究竟管用还是不管用了。
    ……
    “啊……卡尔，人家不行了……”
    随着一声长长的吟叹调再度响起，女孩儿不光脸色通红，就连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青年男人很是满意的冲女孩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还没等女孩睁开眼，就巧妙的一巴掌切在了女孩子的颈动脉上。
    不但力度适中，角度也非常的完美。他相信，这下女孩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爬起身来的男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身的清洁卫生，随即就换了身纯黑色的紧身西装。
    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幕，又拿出墨镜架在了脸上后匆匆离开。
    离开家门的他并没有去开车，也没有从小区的正门出去。而是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巧妙的避开了小区中的摄像头监控后翻身越墙而出。
    看他矫健的身影，丝毫也没有把这两米多高的围墙当做任何麻烦。
    也不见他有什么多余动作，小心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避开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只一闪身就来到了一辆汽车前，随便几下摆弄就打开了车门。
    不一会儿，他已经开着车子出现在了某个粉色暧昧灯火闪亮的小发廊前面。
    “嘟嘟嘟……”
    随着他按下车喇叭几下，很快就有浓妆艳抹的女子从小发廊中走了出来。
    “先生，要服务么？”
    “包夜多少钱？”
    “全套600块，吹拉弹唱都有，不限次数，保证先生你舒服到极点。”
    “上车！”
    黑色的轿车在一阵尾气中呼啸而去，只不过这次车上又多了个女人。

 第159章 疯狂的导员

    丁阳第二天是吃过薛斌准备好的早餐后才去了学校，当然薛斌也是去楼下早市上买回来而已。
    尽管不是亲手做的，可美少女早早为你准备买饭回来张罗，也是一种幸福不是？
    何况在宋代他已经吃够了每天两顿饭，总觉得肚子里面空落落的不踏实。
    吃完早餐就和薛斌道别，并告诉她不用再准备中饭和晚饭了。今天他的日程安排很紧，估计是没时间回来了。
    出门直奔学校，进了大门就赶紧朝着办公楼而去。据说导员连续几天找不着他，都已经快要报警了。
    无论如何，丁阳也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情况不好，可实际情况却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糟糕。
    幸好他从开始就没打算按照死党的建议去做，什么缓考，什么请假之类的，考虑都没有考虑过。否则现在提出来，必然会被面前的导员给批成人渣也说不定。
    就这好多天没怎么来上课，已经被导员威胁着要请家长，还要给他严厉的处分。
    不过丁阳是真不在意导员的这份威胁，以他现在的局面和眼光，早就不再局限于那本大学毕业证了。
    可他也没有把话说绝，毕竟现在就算是大学扩招，质量早就和往年不同了，可父母依旧把学历看的很重。哪怕只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望，丁阳也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被退学。
    于是导员无论怎么教训他，丁阳都只是点头称是，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可最后丁阳表态想请导员中午吃个便饭，顺便再联络下感情，依旧遭到了拒绝。
    丁阳就已经开始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干脆也不再掩饰，直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给悄悄递了过去：“老师，这是我的检讨，希望老师收下，也就能了解到我的诚意了。”
    信封里面装的肯定不是检讨，那明显厚厚的一摞鼓起来，少说也有个三五千。
    今后丁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奔波，肯定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就不够，也算提前拉好关系。
    说不得晚上还要再去一趟系主任的家里拜访拜访，能找到迂回路线就别放弃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导员根本就不理这个茬儿。
    接过信封的一瞬间丁阳确定自己看见了导员眼中的喜悦，可随即神色就变的古怪起来。其中复杂的意味，根本无法分辨清楚。
    “你这是做什么？丁阳同学，你这是在犯错，而且是滔天大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属于什么性质？已经接近犯法的边缘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没病吧？就这么点事儿你至于拔高到贿赂的境界吗？我无非想要行个方便而已！
    按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导员悄悄收下“检讨”信，然后和颜悦色的问问具体困难，然后该伸手的时候伸手帮一把么？
    辅导员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直接把丁阳搞蒙了。
    尤其是听他把这事儿的性质越说越恶劣，估计再下去就要朝着枪毙的方向走了。
    辅导员办公室本来也没几个人，刚才丁阳递过去“检讨”信的时候很自然。根本没有谁关注，可导员这一嚷嚷却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
    不对，导员这是想要阴人！
    丁阳二话没说一把扯过“检讨”信封，随手朝怀里一揣。
    正训的爽快，导员根本没想到丁阳居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抗。
    “你还敢动手抢？快还给我，那是你试图贿赂老师的证据！”
    “导员，你没事儿吧？我就是递个假条给你，怎么就变成贿赂老师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随便冤枉学生！”
    看着丁阳一本正经的样子，导员几乎快要被他气疯掉了。
    想要硬抢吧，看见丁阳这185公分的健壮体格，就算是周围有人看着也不敢上去。
    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人家明显也不再把他这个导员身份放在眼里，他还不识趣的上去动手。那可就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不过导员也不是白给，第一时间就招呼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和学生聚集过来。
    “看看，这个学生当众贿赂老师，被我严词拒绝后恼羞成怒，居然还敢动手抢回去证据。通知校保卫处的人来，不能纵容他的这种行为！”
    其余的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看见导员这种癫狂的劲儿，都有点心里暗暗咒骂。
    就算你不要，人家学生一片好意，何必弄成这个样子？
    偏旁边的无论是谁劝，导员却全都不肯听劝，一力要通知保卫处，还又叫过来一个学生去报告系主任。
    明摆着他是想要把这个事儿闹大，给丁阳一个最严厉的处罚。
    给老师送点礼物，这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一个“尊师重道”的理由就过去了。
    哪怕谁都知道学生给老师送礼，肯定是为了考试或者学分方面的关照。可谁都不会专门去揭穿这样的行为，影响太大，涉及范围太广。
    毕竟一个大学数万学生，数百名老师，牵连太广就会导致盘根错节的关系都被揭开。
    但直接送钱，行为就有些过线了。真要较真起来，也的确不应该。
    哪怕想找个“尊师重道”的幌子都不成！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已经看明白了，这导员根本是想要把丁阳置于死地呀！
    两人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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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今天被导员揪住了丁阳送钱的把柄不放，这都已经属于“道德败坏”的范畴了。刚才听说丁阳还有旷课逃课行为，一连串的加起来估计麻烦就大了。
    原本可能是给个处分，现在最低都是留校察看，甚至学校直接劝退也有可能。
    眼见导员折腾的越来越厉害，丁阳反倒没有了任何的激动，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导员肯定是跟他没仇，甚至丁阳以前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毕竟导员还兼着系篮球队的领队，丁阳作为系队的一份子也经常和导员见面。双方的关系虽然没多好，可也没多坏过。
    这也是丁阳今天直接来找导员解释的原因之一，只以为导员找不见他而着急是关心他的去向和安全。
    可今天闹了一出后才发现，原来真相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思来想去，丁阳突然想到了死党给他的告诫：罗彬甚至叫嚣着在学校里有人，要让他连书都念不下去而滚蛋。
    线索一旦打开，思绪就清楚了。
    很快他就想起来有次和体育学院的篮球比赛后，导员和罗彬那些人打得火热，似乎关系很亲近。
    原来如此！
    行，由着你闹，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闹出来个什么结果！可别吃肉没看清，咬着骨头，最终咯坏了牙！
    既然导员不依不饶的一直闹，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最终还是由着导员的意思，去找保卫处和通知系领导了过来了。
    可谁都不敢上去从丁阳怀中掏出来那个信封，谁敢动一下丁阳都不让。
    “别，还是等保卫处和系领导过来再说吧！要不我还真说不清楚，只能由着他诬赖陷害！”
    “谁陷害你？”
    “哼！你说呢？”丁阳看都不看导员：“我只是递一份检讨书，就被按上这样的罪名，还真是想别的都想不到呢！”
    “检讨？你管那个叫检讨？信封足足有这么厚，你写的检讨难道是四大名著呀！”
    “哼！”
    “假如你不是心虚，那干嘛抢过去把检讨藏起来？真要是一份检讨，你抢什么？”
    “我抢什么？当然是抢证据了！我不夺回来，还等着你移花接木陷害我呀？”
    “你……我让你嘴硬，等着保卫处的人来了看你还嘴硬！”
    “等着吧，别以为你向我索贿未果就能随便陷害我！白日做梦！”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其他人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
    不过也没关系，关键性的证据还在现场。
    丁阳除了不让别人碰他外，一步都没乱动，就站在原地静静等着来人。
    本来大家都还劝着别把事情搞大了，可现在见这情况也不劝了，事情已经搞大了。
    随着保卫处和系领导分别来人，双方还是各执一词，谁都不肯承认错误。
    导员指责丁阳想要行贿，被他严词拒绝，申请系里面对这种道德严重败坏的学生给予最严厉的处分。
    丁阳则说是导员向他索贿未果，刚才想要陷害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拿到了证据。
    为什么索贿？
    前几天不是有事儿耽误了几节课么，想请导员高抬贵手放过去，却不想导员就索贿。为了这么点事儿，丁阳自然不肯了。随即矛盾升级，今天来递检讨就差点被诬陷。
    旁边的人是什么都无法证明来着，两人争吵起来之前谁都在各自处理一摊子事儿。没谁正经的关注两人，直到发生了争吵后才转头去看。
    不过大家也都证明，刚才的确是听到了递检讨书的话。
    然而检讨书谁也没看见，被丁阳一把抢过去揣怀里再也不肯拿出来了。
    为什么抢了检讨书？
    导员说是丁阳想要毁灭证据，丁阳则说是未免被人移花接木而保护证据。
    既然如此，系领导说话了：“丁阳同学现在不会再担心被人移花接木了吧？系里和保卫处的人都在，可以把检讨书拿出来了吗？”
    导员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现在你总没理由推脱了吧？我看你拿出来怎么办！

 第160章 导员疯了

    丁阳没有丝毫抗拒，干脆利落的把手伸进怀里掏出来了一个信封。
    导员瞬间脸色一片惨白：“不对，根本就不是那个信封！”
    谁都看得出来，那个薄薄的信封里面根本就没法藏着什么贿赂。
    除非是一张薄薄的银行卡，否则那信封里面最多也就能放一两张钞票。最大面额，不会超过200元。
    可刚才导员言辞凿凿，就说丁阳以大量的现金试图贿赂他，数目至少数千元。
    丁阳双手一摊：“我怀里可就只有这一个信封，你即便想污蔑我也最好先想清楚再说话。”
    “不，不可能是这个信封！你那个信封里面厚厚的，你肯定是换掉包了。”
    “真可笑。我从刚才起就始终站在这里一步也没动弹过，怎么去掉包？难道这房间里还暗藏着我的同伙不成？”
    这话一出，周围的其他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全都齐齐后退一步，转脸怒目导员。
    导员也知道这不可能，赶紧解释：“不，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刚才站在这里不动弹，就是担心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还会想出新招诬陷我。果然现在证明了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你血口喷人！我的意思是说你肯定把真信封藏在怀里了，现在拿出来个空信封试图蒙混过关。我可告诉你，这里有保卫处的人在。你老实交出来也就罢了，否则就搜身！”
    导员已经气急败坏了，今天这事儿掰扯不清，怎么在系领导的面前交待？
    那就不是致丁阳于死地了，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致他于死地的。
    听到搜身的话，系领导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学生又不是罪犯，学校也不是警察局，凭什么搜身？
    懂不懂法？这还做辅导员？传出去给学校丢人呀！
    可导员已经半疯狂了，根本就不肯干休，一力指证是丁阳偷偷换了信封。真正的信封肯定还在怀里藏着，只要搜身就肯定能找到。
    丁阳当然是不肯让搜身了，理由很简单：我又不是罪犯，学校也没有执法权！
    保卫处？呵呵他们处理些日常治安事件还行，涉及人身权益层面还轮不上他执法。
    系领导顿时感觉脑仁疼。
    对导致这一事件的导员很没有好感，可对丁阳也相当不满。
    虽然对导员不满，可他至少相信导员一力坚持，总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而丁阳又没有离开现场，那必然说明关键证据还藏在身上。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硬来，只能好言商量着来。
    你要是相信学校，就让保卫处的人看看。又不是真搜，私下里解开衣服看看就行。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只能请警察来了。
    但是警察来了，这事儿就不能私了，到最后什么结果全都只能由个人承担，学校不管了。
    旁边导员也一个劲儿的叫嚣着干脆报警处理，还不信被一个学生给拿捏住了。
    到最后丁阳可能想通了什么，饱含热泪答应系领导，跟着保卫处的人进去旁边的房间，解开衣服让看清楚。
    究竟是不是他还藏着什么装钱的信封，学校也要还他个清白。
    都到这地步了，眼看丁阳还是一副受冤枉的架势，系领导也有点拿不准了。
    不过话肯定是好说，只要证明丁阳的清白，学校肯定给他道歉和补偿。
    事实上直到此时绝大多数人的心中还是更相信导员的话，怀疑丁阳把装钱的信封藏起来了。此时不再硬扛着，也是明白大势已去。
    毕竟导员刚才就说他把信封装进了怀里，他自己也承认了。
    这半天又没动过一步，拿出来的信封既然是空的，那么必定还有个信封藏在怀里。
    你又不是刘谦，难道还能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大变活人不成？
    可事实却让所有人都几乎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从丁阳和保卫处的人一起进去隔间里屋，又招呼系领导也进去作证，等到系领导出来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导员，气哼哼的走掉，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导员已经傻了，系领导临走前可是给他留下了一句话：“你干的好事！马上来我办公室！”
    随后看见丁阳满是悲愤的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被冤枉到搜身证明清白的不甘。
    保卫处的人随后出来，被导员一把拉住：“怎么回事儿？搜出来了没有？”
    保卫处的看了他一眼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转头对丁阳道：“丁阳同学你也不要有压力，刚才刘书记说的没错儿。清者自清，不要怕什么闲言碎语的伤害。我们毕竟没有侮辱人的意思，是经过你的同意后才做了检查，主要是为你洗刷冤枉。这件事儿学校肯定会处理，必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刚才刘书记也说了，你感觉精神压力过大，暂时可能会影响到学习，他也同意给你放假，就是期末考试申请暂缓也可以……”
    听了这些话，谁都不是傻子，结果太清楚了。
    只有导员还不敢相信，一把上前抓住保卫处的人衣服：“怎么？你们没找到那个装钱的信封？好几千块钱呢！那么厚厚的一叠，他藏不了的！”
    保卫处的人根本不想搭理他。
    那丁阳身上别说装着几千块钱的信封了，就算加上钱包里的钱，他浑身上下总共也就不到200块的样子。
    尽管谁都想不通导员怎么会脑子犯抽，用这样明显的打脸方式证明自己智商余额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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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丁阳的确是清白的，他身上也没有另外一个装钱的信封在。
    只有导员傻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明明看见丁阳抢过去装满了钱的信封塞进怀里去，怎么可能一会儿的工夫就变空了？
    这个时候，他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整个人都仿佛垮掉了。
    可众人纷纷散去，根本没有人关注导员的情绪。
    “唉，这同学真是冤枉死了！也不知道那导员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冤枉人家。幸好那同学刚才一直没动弹，一把抢下来了证据捏在手心，否则还真说不准呢！”
    “证明了清白又怎么样？学校这回可是丢大人了！居然还搜身，这要是传传扬出去，我们学校可就名扬天下了！”
    “可不是？今天这事儿看学校怎么处理，反正我估计那导员是干到头了。”
    丁阳也是满脸的悲愤欲绝，仿佛刚才受到了多了严重的打击。
    不过在临出门前，回过头来面对导员，仿佛要控诉什么。其他人差点就吓坏了，担心丁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出来惹祸。
    幸好最终丁阳什么都没做，稍停顿了一下就转身黯然离开了办公室。
    众人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导员尖叫一声：“啊，就是这小子干的，他把证据掉包了。”
    丁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众人看来，转过脸给了他一个悲愤的眼神。
    “哎呀，别再生气了，同学。他这脑子肯定有问题，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千万别理他，由着学校处理他就好。他这是还想找事儿，不甘心呐！”
    丁阳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导员还在叫嚣：“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他手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沓钱，然后又忽然就消失了。他肯定练过魔术，钱还在他手里藏着呢！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可惜现在无论他怎么说，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了。
    你说的是真话？你说的分明是胡话嘛！
    越说越不像话了，还练过魔术？你干脆说他就是刘谦，特意找你栽赃来了。
    不过这些事儿再和丁阳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之前在里屋和系领导已经达成了一致，学校会为今天导员做出来的这些事儿买单。毕竟人家孩子遭遇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给点利益补偿也说不过去。
    谁都知道丁阳心情不好，很可能会影响考试。可光是免了考试还不行，能照顾的地方都要照顾到。
    若不是丁阳决定了不参加考试，系领导差点准备把一等奖学金都给他。
    反正一句话：所有的方便都会为丁阳打开，只要丁阳需要。
    原本以为是一点小事儿，可没想到居然会耽搁这么久，眼看就快中午了。
    不过总算没有耽误晚上听演讲，那可是答应好了给死党带几张扶桑萌妹纸的照片回去。
    丁阳刚准备去吃饭，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固话。
    刚刚在办公室里就几次打来了陌生的固定电话，因为有事儿丁阳也没接通。后来嫌麻烦，干脆拧了静音。
    这会儿怎么又打过来了？到底会是谁这么执着呢？
    接通后丁阳的脸色稍稍有点变化，很快就打完了电话：“行，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有什么压力，我估计他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真要怀疑你和我，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挂了电话丁阳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等到午饭吃完，一个新决定已经诞生了出来。
    既然都找上门来了，不如让整个游戏更有趣，也更复杂一点好了。

 第161章 冬意浓

    日耳曼王国的慕尼黑位于阿尔卑斯山北麓的伊萨尔河畔，是全国的第三大城市。
    即便放在整个欧洲范畴内，都称得上是经济、文化、科技和交通中心之一，许多大公司的总部和跨国公司的欧洲总部全都坐落于此。
    至今还保留着昔日巴伐利亚王国都城时期诸多巴洛克和哥特式建筑，充满了历史气息。
    刚刚参加完一场慈善晚宴的董玥虹回到家中并没有休息，反而开始忙碌起来。一板一眼的全情投入，足足忙活了一个多钟头，才终于摆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不光有中式菜肴，还有本地的特色饭食，总之是东西方结合的口味风格。
    董玥虹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反而去简单的洗了个澡，稍稍画了个妆才坐过来。
    当然，偌大的房间内除了她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人在。
    可是她依旧斟了两杯葡萄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对面亡夫的相片前。
    “哎呀，你看，今天是我们当年相识100天的纪念日，可我却忙到现在才回家陪你。不怪我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怪我！”
    自言自语间，董玥虹满是温柔的冲着对面相片上的人报以微笑，轻轻喝口酒。
    “我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好不好，是不是过的幸福。可我希望你一切都能好，除过不能另寻小三外，其他的一切我都愿意祝福你。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全部处理好。邪婴教的仇，我也在报。和他们之间，我们不死不休。你知道吗，今天晚上……”
    在她的低声呢喃中葡萄酒慢慢消失，可菜肴却不见减少。
    直到最后她喝完了酒，也没吃几口辛苦做出来的菜，只是一直不停的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桌上的烛火已经逐渐黯淡，随之陷入了一片黑暗。
    “唉……”
    董玥虹慢慢的起身，再次深情的凝望了一眼亡夫的相片，转身将桌上基本没动的菜肴又一份份的倒掉。
    最后拿起亡夫的相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形象，眼中满是思念和留恋。
    “滴滴滴……”
    这份静寂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所打断。
    “副秘书长，我们查到了邪婴教一些新的情况，假如能掌握到材料，相信会让那些家伙在亚洲吃个大亏！说不定，还能借此将他们的势力彻底从炎黄共和国赶出去。”
    董玥虹轻轻放下亡夫的照片，眼中的柔情迅速被一片冷漠所取代：“详细说说！唔，唔，对，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董玥虹想了想，随即拨通了另外的电话：“汤尼？我是安娜。刚才我得到了一条很有趣的情报，或许你应该立刻安排行动。”
    缓缓走到阳台前面，望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夜景，缓缓道来整个情报。
    留给对面的人稍稍消化了一下，随即道：“顾冰已经死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顾雪身上。邪婴教的那些家伙们也正在找她，希望我们可以赶在他们之前。夜天使？我目前还没有查到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共和国的西北方，李浩他们应该不是她的目标。是的，他们还不够格，应该存在更有力的目标。好的，查到了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嗯哼，晚安。”
    放下电话的董玥虹，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再去看亡夫的相片，而是陷入了某种思索当中。
    夜天使去共和国的西北地方，究竟是想去干什么呢？
    ……
    原本丁阳想着，暂时还不打算和罗彬正面对碰，只给他准备了一个麻烦。
    可现在看，人家根本是没打算留手，明的暗的全都使出来了。那他也要想想，该怎么还回去。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罗彬这么作死，不给他来点阴的，也还真是对不起他！
    恩，捎带着也还能连陈丹一起先给点教训，算是之前的利息。
    眼下时间还早，期待的电话也还没来，干脆咱先去买张卡回来打个电话。
    虽说如今国内绝大多数人所使用的手机全部都绑定了身份信息，可电子市场上依旧存在大量的无记名手机卡。
    稍稍跑了一趟，丁阳就搞回来了一大堆的东西。
    不光有无记名手机卡，还有十来个随身充电宝和十几块备用电池。当然数码摄像机也要有至少两台，还不包括十多块备用的储存卡。
    反正丁阳这一趟下来，储物空间里面可是装了不少货。
    顺便还打了个电话后随手取出电话卡掰碎掉，让它随着下水道的湍急呼啸而去。
    回想电话的内容和方向，可以肯定接下来整个银夏市都要热闹了。
    对了，还要提前给韩震打个招呼，见到警察可别惊慌失措漏了破绽。
    刚刚约了韩震见面，等待已久的电话也打来了。
    不过眼下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方便接听，丁阳只好暂且挂断，迅速回个信息：请稍后。
    即便鱼龙丹的功效的确很强劲，如今也还在有效期间，可他总不好大街上突然华丽变身惊扰人群吧？
    闪身迈入一家大商场，瞅准时机找个卫生间悄无人注意的进去，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昨晚上设定好的形象重复幻化一次就行了。
    这可算是鱼龙丹非常方便的一个效果，能够完全对接丁阳提前储存好的形象信息。
    小声哼唱着“看我七十二变”离开卫生间的丁阳，已经完成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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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商业街上的大卖场，流动人员数量惊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身边走过去了谁。
    丁阳这才打开另一张电话卡朝着刚才的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对不起，刚刚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下。请问是赵先生么？好啊，那我们见个面再谈吧！”
    放下电话直接拦车，丁阳随口爆出一个茶楼就低下头摆弄手机去了。
    至于出租车司机偷看观后镜的目光，虽然无奈，可他也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
    谁让他恶趣味发作，选了这么个形象出现。
    目前看来，效果达到了。
    来到约定好的茶楼里进了包厢，里面早就等着一个精瘦男人。
    看上去衣冠楚楚，可根本就掩饰不了骨子里的市井气息：“鸡哥说你想找人？”
    对方倒是也没有废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看来此前铁鸡已经给过他简单的情况介绍了。
    “对，我想找几个人做点事儿。不过坐地虎我不要，我只要过江龙。”
    “哈哈，这个问题不大。只要老板钱给足，无论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给你找来。不过近期可能不太好有动作，条子那边的风声很紧。假如想做大买卖，奉劝老板还是缓一缓再说。”
    丁阳当然知道警方最近盯得紧，平安夜发生的血案已经被曝光。
    据说死了十来个人，又说是上门寻仇的，也有说是黑势力火并的。
    反正近来整个西北都热闹的很，据说在警察部都挂了号，这件案子已经搞大了。
    而刚才，丁阳又亲手给这个烤炉下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盛了。
    这种情况下外松内紧，肯定对于其他事情也有影响。
    不过丁阳又不准备做什么惊天大案，只是暂时给罗彬找点麻烦而已。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人还是要找，事情还是要办。赵先生有什么好介绍呀？”
    对面的男人轻轻撮着牙花子沉思，片刻后才道：“按规矩我是不该问，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我可不希望有什么事情牵连到我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先生尽管放心，我是个守本分的生意人。遵纪守法是我的格言，深浅有度也全明白。赵先生只管给我联系电话就行，该付的钱我一分钱都不会少。至于具体做什么，那可就和赵先生完全无关了，对吧？”
    精瘦男子默默思索了片刻后，抬眼道：“平常行情下，我通常只收1万。不过最近的情况特殊，我要翻番。”
    “没问题！”
    不久便达成一致的两个人，很友好的相互道别：“出了这道门，我可就不会再承认见过你了。就算是见了条子，我也是这么说。”
    “呵呵，赵先生不用再交待了，该明白的我全都明白。”
    终于到手了真正的电话，丁阳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看时间已经快到了那个扶桑小美妞儿演讲的时候，说不得又要转身去学校看看。
    真不明白死党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这样的小妹纸，干点正事儿多好。
    吐槽归吐槽，可答应了的事情丁阳一定要给死党做到。
    等他来到学校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死党的那种狂热心情从何而来。
    今天准备召开演讲的小礼堂外面，早早就等满了人，居然已经黑压压一片了。
    丁阳认为自己来的算是早了，可没想到还有来的更早的人。
    当然，这些人里面百分之八十全都是男人。
    女生也有，可相比男生而言就少很多了。
    看了一会儿丁阳都有点无语，居然还有举着声援牌子的学生。
    当时他就感觉满头黑线，这尼玛还有粉丝团呀？
    等到小礼堂开启，好不容易挤进去后，差点就没抢到座位。
    看着后来还有不少人干脆站在两侧的过道上，丁阳也是醉了。
    我倒要真的见识见识这位扶桑萌妹纸究竟有什么魔力，把你们迷成这样！

 第162章 乱局

    丁阳在学校小礼堂等着听扶桑妹纸演讲的时候，警方已经彻底被震惊了。
    先是报警中心接到了一个匿名报警电话，声称远郊别墅发生了连环杀人血案。随即110就把这个消息赶紧转给刑警队，这些天刑警大队快要忙死了。
    平安夜连环杀人的专案组抽掉了不少人过去，差点就快要调空了。
    可刑警队的日常工作也不能停下来呀！
    命案必破是没错儿，可生活中每天发生的各种犯罪案件层出不群，也不可能把警力全都集中在一个案子上，抛开其他的都不管吧？
    警力不足？
    那就抽调基层人手加进来，各部门统一行动。
    于是向往刑警了一辈子，却最终只能在家人干涉下担任一名派出所民警的朱欣欣顺利被抽调了过来，成为专案组的临时成员。
    一连串的阴差阳错下，结果110报警中心的电话转到了她的手里。
    早就预备着要办大案子的朱欣欣第一时间就扯上了一名实习生直奔远郊度假别墅，去调查现场情况，核实报案情况。
    可没想到刚抵达报案地点，就发现情况不对。
    这别墅里外都上了锁，又明显没人住，哪里来的什么连环杀人血案！
    就算是有，怎么进去别墅也是个大问题呢！
    可还真没难住朱欣欣，她硬是不许实习生多声张，以娴熟的手法打开了门锁。
    “欣姐，这……这个恐怕不合……”
    “小李我警告你哦，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也别问。我这是为了查案，属于权宜之计。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跟我进来就行。”
    原本实习生还有些不以为然，生怕因此而担上责任。可没想到朱欣欣的眼光很毒，仔细检查后很快就发现了后院新挖开的浮土。
    再加上张龙掩埋尸体，处理痕迹的工夫不到位，还遗漏了一些细微的血迹。
    有这些线索引导，果然没多久朱欣欣就找到了罗燕燕、白莫闲和张威的三具尸体。
    真的有连环杀人案倒也没什么，正常程序侦破调查也就是了。
    可关键是这三具尸体的咽喉致命位置，居然也是一击毙命而人首分离。
    虽然在具体细节上和专案组目前督办的案件不完全一致，但很多大方向上却一致。
    比如死者的身份、致命的伤口、死亡的时间，总之很多很多的线索都表明这两起血案之间有关联，且关联还不小。
    随即专案组很快介入此案，第一发现人朱欣欣也就顺理成章的被吸收进来了专案组。
    和她原来在外围基本上打杂不同，这次是真的接触到了一定的案件信息。
    警察系统内瞬间就爆了！
    尼玛，这边专案组还没处理好平安夜的连环杀人血案，怎么又搞出来了一出？
    白莫闲的身份最先被确定，而罗燕燕和张威的身份还在核实当中。
    ……
    此时的丁阳已经见到了被死党念念不忘的扶桑萌妹纸——宫岛凉子，确实看上去不错。
    真没想到这个妹纸的特点居然是见到真人远比照片要好，更加的动人心魄。
    即便以丁阳的眼光来看，宫岛凉子也是充满魅力的。
    首先看上去很是具有亲和力，就像邻家小妹的那种感觉。她那双灵动的双眼，就好像是会说话。
    其次则是声音很轻柔，有种二次元蹦出来的漫画美少女的感觉。
    即便外面天寒地冻，可她依旧穿着水手服，亮出一对笔直修长的****。
    尤其看她站在台前演讲时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样子，真心好美。
    底下的学生们则早就蠢蠢欲动了，即便是有老师在场也压不住热烈的氛围。
    甚至到最后全场都变成了支持绿化而反对滥砍滥伐的环保主义者，几乎是狂热的一边倒支持扶桑萌妹纸。
    至于全场高呼“宫岛凉子”的场面，差点就让丁阳误以为是什么巨星演唱会了。
    后面还有萌妹纸的签售，都是她用来支持环保的绿色写真集。
    早就等到不耐烦的学生们几乎是一拥而上，直接排出了老长的队伍。
    丁阳本来打算就此走掉，可想到死党那副迷恋的样子，还是有点不忍心。
    最后干脆也排队，专门又给刘成功买了一份纯绿色写真集回来。
    钱不多，丁阳也相信学校组织的活动，肯定不能在写真集中露肉。必然都是真心的纯绿色写真，可能也就是看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了。
    因为这萌妹纸从开始到最后始终的主体就是人和自然和谐相处，保证大自然不会因为人类的存在而被破坏平衡。
    悄悄打开一看，还很是单纯到极点的写真。最大的尺度，也就是雨中湿身照片了。
    可那再如何也还是穿着衣服，尽管水手服贴在身上也暴露了萌妹纸的曲线玲珑。
    但这也没有半点露肉，最多是由着别人尽情想象其中的旖旎。
    只有在签名的时候丁阳最近距离靠近了这位扶桑萌妹纸，对方身上香香的，语气很温柔。
    可能她的中文口音不是那么标准，带着一丝宝岛的娇软糯嗲风格。
    但搭配上她的形象，真心是格外有加分。就算是丁阳近距离听见她说话，也感觉耳朵里面很舒服，感觉很棒。
    丁阳拿到签名后就告辞了，毕竟身后还有很多人排队等待。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扶桑萌妹纸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久。
    甚至最后都是旁边有人善意的提醒，才算是让她反应过来：“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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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礼是有，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扶桑萌妹纸会注意到丁阳。分明两个人之间也没有过任何的交流或暗示，怎么就看似让扶桑萌妹纸似乎有点迷住了。
    唔，我好像发现了个拥有很纯正气息的了不起人物呢！
    最后又深深的盯了一眼丁阳后，宫岛凉子才收回了目光来，很礼貌的冲着别人鞠躬道歉。
    ……
    卫帆开车并没有回去居住的地方，而是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楼盘。
    从门口的警卫懒懒散散，就知道这里的房子卖得不好了。
    实际上小区里面虽然已经住了人，但看上去亮着灯火的人家并不多。
    卫帆停下车，笑眯眯的拉着那个浓妆艳抹的洗头房失足女子上了楼：“走吧，到了。今晚可要好好玩一场才行，我已经快要无法等待了！”
    女人娇笑着将半边身子都依偎在卫帆的胳膊上去，一边用胸前的饱满摩擦男人的胳膊，另一边则饱含诱惑的问道：“老板，既然想要好好玩一场，那是不是再价格服务么？只要再给400块，我就随便你怎么玩。就是……就是走后面，也不是不可以哦！”
    卫帆也在笑：“好啊，那就再加给你400块。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今晚上要玩好。”
    拿到钱的失足女子瞬间来了精神，死抱着卫帆的胳膊不肯放开，只让男人感受着她胸前惊人的尺寸和弹性：“老板，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在眼下说说罢了，等到进去房间里面被锁上门，女子就有点慌张。
    “老板，我可以随便你怎么做，但不包括这些虐待项目。你要动皮鞭，我不玩的。”
    “我可以再加钱呀！”
    “这你加钱也不也行呀！老板我只卖笑，不卖泪的！”
    “你说加多少钱吧！”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呀，老板！我可以做的项目，保证把你服务的舒舒服服，来个神仙也不换。可我不愿意的服务坚决不做，你这……这……这是多少钱呀？得有小一万了吧！哎呀，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好好的做那事儿不行么？非要搞这些花样子，白白浪费钱！”
    话说这么说，可卫帆只看她的行动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可惜等到皮鞭真正落在身上的时候，失足女子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以前要说也了解过这个圈子，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点。
    可从来么也不知道，这一鞭子挨上会疼成这样呀！
    那个瞬间女人都想晕过去了。
    可除了嘶喊声外她什么都做不到，卫帆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每一鞭打下来，都像是痛彻灵魂的那种感觉。
    而且是触及到灵魂深处，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深层次痛苦被翻了出来不住旋转的可怕滋味。
    甚至好几次失足女子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喊得嗓子都已经哑了。
    就算小区里住的人少，可这么惨叫也应该引起别人注意了才对呀！
    然而很奇怪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听到，似乎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超级强。
    失足女子到最后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全都布满了鞭痕，打的青一条紫一条。
    雪白的肌肤上，印着这些横七竖八的鞭痕，形成了一幅特殊的残酷画面。
    卫帆也终于收起了皮鞭，慢慢的走上前来轻声安抚失足女子的情绪。
    那种温柔的语调，就像是刚才他所做的一切全都不存在。
    失足女子想要推开卫帆，可她却发现自己半分力气都没有。
    别说推人，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刚才的那一顿鞭子，似乎带走了她的全部力气。
    而卫帆的手上却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根手术用的小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寒的气息。

 第163章 桥北巷

    “救救我啊，罗少，我可全都是为了帮你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才这么做的呀！可谁知道他竟然阴我，现在我可只能靠罗少你了。”
    “我艹，你真tm是个傻吊！这么点破事儿都办不好，尼玛还找老子帮忙？老子又不是校长，老子能有什么办法！”
    即便挂了电话，罗彬的脸上依旧满是怒火：“丁阳，你tm还真是能耐了呀！还会魔术是吧？好，你等着。老子先不打断你一双手，留着给老子表演一回魔术助助兴了再说。”
    一转眼就瞧见了旁边浑身赤果果发抖的陈丹，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啪！”
    “都尼玛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孙子肯定猜出来导员这二货是老子指使的，老子丢人丢大发了！”
    陈丹敢怒不敢言，只能捂住火辣辣的脸侧，由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连落下来都不敢。
    “罗少，这也不能全怪我，办法是好的，只是他们没操作好，才……”
    “没操作好？哼，行，那我就来‘操’作‘操’作你，看老子‘操’作的怎么样！”
    “罗……罗罗罗……罗少，我……”
    “啪！”
    “那个让你说话了？跪下趴好，老子要实际‘操’作啦！”
    享受着身下年轻的身体，罗彬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尽管陈丹谈不上国色天香，也勉强算小有姿色。稍微打扮打扮，也能被称之为美女。可被拉来出气才知道，这小婊子早不是原装货了。高中就和班长滚过床单，差点把罗彬气死。
    就这么个货色他都没赶上头汤，心情之差可以想象了。
    尤其这几天来怎么也逮不到丁阳出气，心里面窝的那股子邪火越来越强烈。
    罗彬对马雨佳也已经完全看开了，干脆不再玩什么浪漫，直接准备来硬的强推。
    可人家每天都只在教室和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连食堂都不去了。
    他就算是再怎么想要下手，也根本就寻觅不到合适的机会。
    只好先拿陈丹泻火，顺便狠狠的给了刘成功一顿打。
    哼，再不出来，老子就还拿你死党出气！
    打刘成功不是目的，而是反转在打丁阳的脸。
    罗彬就不信了，长此下去丁阳还能始终不出现？
    孙子装久了可是会变成真孙子的！
    到那时，丁阳无论出现还是不出现都已经无所谓了。
    罗彬仿佛已经看见了丁阳悲催至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放过他的情形。
    “哈，放过你？你tm做梦去吧！老子这次不赶绝了你誓不罢休！”
    想象当中的情形还没有出现，此时罗彬则把全部的暴戾气息都发泄在了陈丹的身上。
    狠命的冲刺，还伴随着用力的拍打，根本没有半分顾忌陈丹的感受。
    于是陈丹只剩下痛不欲生，很快就遍体鳞伤，到处都留下了青紫的印迹。
    ……
    离开了演讲现场的小礼堂后丁阳直接出了校门，找个避静地方再度幻化了身份，摸出手机打了电话后随即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桥北巷！”
    出租车司机倒是个很善良的人，眼看一位风姿卓绝的美女大晚上朝城中村跑，不免劝了几句：“小姐，这个时间点，桥北巷哪里可是不怎么安全。”
    “恩，我知道。”
    司机还以为话说得不够透彻：“小姐，我多句嘴你别嫌烦啊！那地方龙蛇混杂，单身女孩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去。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谢谢师傅，我赶时间，麻烦快点！”
    眼见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劝谏，司机师傅也不再多嘴。沉默的点点头，随即就加快了速度。
    到了地方丁阳直接甩出一张红彤彤软妹币：“师傅能等等我吗？估计用不了太久。”
    收了钱的师傅自无不可，但最多只肯等他一刻钟时间。
    “恩，够了！”转身朝着约好的烧烤店走去，刚几步就看见了闪烁的霓虹灯招牌。
    刚掀开门帘进去，就已经听到了一阵脆响的唿哨声和几句调笑：“哟，美女呀！快来哥哥这里坐坐，请你吃烤腰子！哈哈哈……”
    “还是来我怀里，让哥哥今晚上好好疼疼你！”
    “来来来，陪哥几个喝两杯吧？说个价儿，晚上咱爽一爽。”
    丁阳环视了一圈，根本没搭理这些出言不逊的家伙。全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个个吃的满头大汗，又是啤酒又是烧烤的气氛热烈。
    几乎从她进门开始，所有的几桌客人们都眼前一亮，开始出声招呼。
    唯独只有最里面拐角的五个人没有出声，只是专注的低头吃面。还有一个人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根本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有一道狭长的刀疤划过脸侧露在外面。
    “马六！”丁阳一声断喝，当然听见别人的耳中可能只感觉到了娇糯。
    不过闭目假寐的刀疤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了过来，目光中无喜无悲。
    丁阳心中点头，随即甩开大长腿直奔方向而去。
    刚才还在调笑的各个桌子年轻人们，则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有几个人还想要说话，却被旁边的人手疾眼快拉住，悄悄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再然后，就是齐齐脸色一变，顿时不再吭声，低下头去开始吃肉喝酒。
    刚才还一片热闹的烧烤店顿时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开始尽量小分贝说话。
    而丁阳则大刺刺的走过去，也不坐下，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刀疤男看：“这里不是谈事儿地方，我们换个地儿。”
    刀疤男没接茬儿，而是看了看旁边几个还在吃面的男子，几个人立即齐刷刷放下筷子。
    “饱了吗？”
    “饱了，六哥。”
    明明还有人的碗里有面没吃完，可谁也不再看一眼。
    刀疤男轻轻点点头，这才转过脸缓缓站起身：“好，那咱们走！”
    随着他站起来，其他四个年轻男子也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动作一致，，快慢相等，毫无区别。
    人家连地方问也不问，丁阳却非常满意。他也不多说话，转身就朝出走。
    还没到门口，就被刀疤脸给叫住了：“老板，麻烦你先帮着把面钱给垫一下，我这儿不趁手，还差14块钱。”
    丁阳愕然转头，就看见刀疤男站在门口柜台前，脸无表情的举着一把零钱。
    额，敢情你们连吃面的钱的都没有呀？今儿我要是不来，你这是打算吃霸王餐吗？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出了门丁阳都还觉得这事儿有点好笑。
    他刚才直接拿出一张红彤彤递过去，找的钱丁阳都不想要了，转身就要走。
    他赶时间。
    谁知刀疤男却不肯动，硬是等着烧烤店老板找了钱，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才跟上来。
    他不肯动身，其他四个人也就跟着他，直到他走才跟着走。
    “零钱不大好记帐，就当我先预支了老板100元整钱，待会儿你从我们兄弟的酬金里面扣掉了就行。”
    丁阳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从他们出去放下烧烤店门帘的那一刻起，才又听到里面恢复了刚刚的嘈杂与热闹。
    没有多言语，丁阳直接走向刚才的出租车停靠点：“你们再拦辆车，跟在我这车后面。”
    刀疤男也不吭声，只是点点头。
    丁阳就站在出租车副驾驶的车窗外，眼看着刀疤男他们打车。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出组成停在了几个人的面前。丁阳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来开车门进去副驾驶位置坐好：“师傅，找一家距离不太远，又比较热闹的酒吧过去。”
    出租车司机想都没想就开始发车，丁阳又交待道：“领着后面那辆车别丢了。”
    司机师傅从观后镜看了看，不确定道：“你朋友他们5个人？一辆车怕是坐不下，要不匀一个过来？”
    果然随即就听见后面的出租车司机不乐意：“你们5个人怎么坐？这让交警看见还不得罚死我呀！再打一辆车呗，又花不了几个钱。要不前面跟你们朋友挤一挤，匀一个人，反正你们这5个人我不拉！”
    旁边的司机师傅转过头来看着丁阳，可丁阳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建议。
    “没事儿，你走你的！”
    这司机师傅就感觉有点蛋疼了，看这美女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儿呀？怎么就……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后面传来“嗵”的一声，可把他吓了一跳。
    可探出头去看看详情，却发现后面的出租车边上已经没人了，5个人全都钻进了车里面。
    不等他发问，后面的出租车已经开始狂按喇叭，这是催着他快走呀！
    得了，也别再想这些没用的了，开车吧！
    等到了酒吧门前，停下车的时候这司机师傅钱都还没收就很是好奇的回头张望。
    于是看见了出租车副驾驶下来了刀疤男，随即后座车门打开，一溜烟的下来了足足4个年轻小伙子。
    就算你们长得再瘦，可这四个人挤一起也真是醉了。
    丁阳则没废话，给了车钱后当先一步领着5个男人就走进了酒吧。
    刚推开门，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随之还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的轰鸣声。

 第164章 长期任务

    坐在包厢里面，看着外面的群魔乱舞，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丁阳没先开口。趁着服务生上酒水果盘小吃香烟的空当，他在细细的观察。
    以马六为首的五个人，都很年轻。
    看上去最为老成的刀疤脸马六也不会超过30岁，其他几个人更是在二十五六之间。
    可能看起来不怎么壮实，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丝剽悍之气。行动坐卧之间，带着一股军旅风格的烙印。
    无论怎么动作都有章法而不乱，甚至就算坐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所在里，也是目不斜视的只看马六以人，并不胡乱张望。
    所有人，包括马六在内都是板寸的发型，衣服则没个固定标杆。有穿着军大衣的，也有随便裹一件油乎乎的外套，还有最廉价的西装领带。
    反正不过是五个人，衣服就分好几种，都乱七八糟的没个正经套路可言。
    若不是丁阳现在的形象气质不凡，出手又大方，刚才门童让不让他们进来都难说的很。
    可以看出来，他们几个人现在的生活比较落魄。再从刚才几碗面钱都出不起，指不定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呢。
    之前联系到老赵，也是说有这么几个外地人想要找路子揽活儿，具体干什么都行。反正只要钱到位，事情难度都不是重点。
    等到服务生放好了最后一件东西离开，丁阳总算是观察好了，至少有点心得了。
    “来，各位，先吃点东西垫垫。你们喝酒也行，出去跳舞也随便，只要腾出空子让我和马六聊聊就好。”
    其他几个人兵不动手，照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马六的指示。
    直到马六让他们随便吃随便喝，才开始纷纷动手。
    从他们先从吃食入手，丁阳就估计这些人刚才可能吃面也没吃饱，说不定饿了多久。
    马六拒绝了其他人送过来的西瓜，先拿起烟盒来敲出一根烟，二话不说就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看他那满是陶醉的样子，丁阳就知道这是个老烟枪，而且估计也断顿了有一阵子。
    嘈杂的环境下，就算是近距离说话都要大声喊，外面的人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丁阳很满意这家酒吧的效果，真是个谈论私密事情的好地方呀！
    直到马六一根烟吸完，才缓缓的吐出口烟圈，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面对丁阳很是严肃道：“老板，听说你有笔大买卖找人做，看我们兄弟可以不？”
    “什么买卖都接吗？”
    马六面无表情，可明显看出来放松了不少：“对，什么买卖都接。”
    “恩，假如可能要你们豁出命去做，也接吗？”
    “只要老板出的起价钱，我们就不怕卖命，什么活儿都接。”
    “真没什么忌讳的？”
    马六这次倒是稍微顿了顿：“背叛民族和国家的事儿，我们不干，给多少钱也不干。”
    “哦。”丁阳这才算是放心了一些，有底线的人总要好过没底线的人。
    再看旁边的几个人，听到这些话就像是没听到，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还有人真的跑去包厢围栏前，盯着外面的群魔乱舞看。
    话说回来，这家酒吧下面舞场里领舞的妹纸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哪怕外面是寒冬腊月，可她也还是只穿简单的抹胸和超短裙长筒靴，站在台上热舞。
    雪白而丰满的两条大长腿，映衬在几乎齐膝的黑色长筒靴外，格外的引人注目。而扭动的纤腰中间，更是能看见肚脐眼上挂着的银环。
    外加黑色的小抹胸根本就护不住多少，只露出一大片深深的沟壑和乳白。超短裙几乎是仅仅遮住大腿根，而且还是低腰，几乎能看见背后腰下的缝隙。
    其中所充满的诱惑力，在七彩闪烁的灯光下，无限度的放大。
    丁阳明显能瞧出来几个小年轻都有些目不转睛的在看，可他们的手下却一直没停。无论是酒水、小吃、水果、香烟，都一刻不停的从他们嘴里消失不见。
    这些人的本事怎么样丁阳还不清楚，可饭量绝对是一等一的高人一等。
    丁阳不说话，马六也不催，就静静的坐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等到下一首新曲响起，丁阳才终于开口：“其实这次的活儿也不大，并不需要你们卖命”。
    “哦。”马六还是没什么表情，等着他把话说完。
    丁阳心中一动，也慢慢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根香烟来点上，轻轻的吸了一口。
    “我需要你们去省理工大学，帮我找个人。只要看见他出现活动，就给我上去打一顿。狠狠打，但要谨记不能伤了人命或者造成残疾什么的。重点是招呼他的脸，可也别毁容。我只要鼻青脸肿的就行。恩，次数不限，我什么时候叫停你们再停。我不喊停就一直这么打下去，直到你觉得我所付的钱不够了为止。”
    一直面无表情的马六终于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就打个人？还不要命，也不能残废？”
    “对，就这么简单！”
    马六很是纠结了一番后才道：“老板，我们想要接的是大活儿，这点小事儿何必找我们？桥北巷随便找人甩出去几百块钱就能搞定了的。”
    就去学校打个学生？又不能伤人命又不能搞残废的，那不顶多就是个打架斗殴么！
    即便对象是个大学生也还是无法改变整件事的性质呀！倒不是有多恶劣，是太不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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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这么大功夫，就找我们干这么点事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马六完全无法表达心中的那份憋屈，拳头握紧了松开，又握紧又松开的好一阵子。
    丁阳倒是没催促，就在旁边悠哉悠哉的抽着烟，默默的等结果。
    对眼前这几个人丁阳还是很满意的，综合素质来说肯定足够罗彬喝一壶的。也不愁他们不答应，已经都窘迫成那样了，还想搞什么名堂不成？
    果然，马六沉思良久后最终还是硬着让头皮问了出来：“这活儿，老板你能出多少钱？”
    丁阳没有立即回答，反倒先是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慢慢的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这才慢条斯理的擦擦手，头也没抬道：“唔，我准备先给你们3万。”
    仅仅是1万的额度，已经让马六感到有些喜出望外了，还别说这个数字前面还有个“先”字的定语。
    随即就听丁阳继续道：“考虑到这是个长期任务，后续还需要多少钱，你们可以找我随时拿。”
    “3……3万元？软妹币吗？”
    不怪马六有点不信，实在是街头斗殴的活儿不值这个价钱呀！
    “放心，肯定是软妹币。韩元日元的，我也拿不出手去。”
    “可只是打人的话，这么些钱，我们……”马六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丁阳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直接堵了回去：“其实钱不多，我要你们对付的这人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家里在本市当中有些关系，道上也有牵连。所以你们别以为这钱好拿，其实还是有点烫手的。我可不想让你们办的事儿出什么变故，和我所期待的结果发生意外偏移。”
    马六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丁阳所特意交待的背景，反而悄悄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老板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的钱给到位了，事情肯定成。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这几条命都可以赔给你。”
    “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用？重要的是把事情给我办得漂漂亮亮才好。”
    马六只是点头，并没有再过多许诺什么。
    见他的样子丁阳也放心了不少，随即就开始给他们详细介绍罗彬的情况，包括个人的行动习惯和家庭背景。
    甚至连照片也都有存货，还是他从死党手机里拷贝过来的。
    全部交待了一遍，丁阳少不得还要再叮咛几句：“罗彬的家里半黑不白，你们可要想好做件事儿的结果。我不想被牵连进去，你们就算是失了手也别想和我扯上什么干系。”
    “这个老板尽管放心，我们不会出卖雇主的消息。就算是失了手，也肯定不会说。”
    “很好，记住你今晚给我说的话。还有，就是注意安全，我并不是想着做一把就算完。这是个长期而系统的工程，等到我喊停或者没钱支付的时候才能结束。”
    “我记下了。”
    “呵呵，很好，为我们即将达成的合作，干一杯吧？”
    “叮！”
    随着几个酒杯响亮的碰在一起，丁阳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来了一抹笑意。
    然后更是干脆利落的从怀中开始朝外数钱，足足拿出整3万块钱才一把推给马六。
    其他几个人早就傻了眼，看着丁阳从怀里往外拿钱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没完没了
    马六也不含糊，拿起钱后还真一张一张的清点了起来。直到数了2遍，才从中间拿出一张又递了回来：“这是我刚才借的100元，现在还你。”
    丁阳稍稍一怔，随即长笑着起身：“行，你们想玩就在玩会儿，我去把帐结了。然后就是等你们的好消息给我，不要让我失望哦！”
    “这你放心，我们兄弟做事，从来都还没有过马到功不成的。”
    点点头，丁阳收起那张红彤彤的太祖爷爷，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包厢。

 第165章 失手

    “龙哥，那只土耗子似乎还真是个大学生。没见他和什么可疑的人又联系，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对了，他新租了套房子在近水家园，和一个小女生在同居。那行，我这就把详细地址给你发过去了。”
    发完消息，铁鸡又想起了什么，接着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有个事儿，最新有消息传过来了，说是让把注意力放在寻找找顾冰的妹妹顾雪上……哦，龙哥你已经知道了是吧？那行，没什么事了。”
    放下张龙这边的消息，少不得还要再把寻找顾雪的事情透过心腹放出去。
    只要找到线索，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顾雪的安全，不能让她受到邪婴教的伤害。
    ……
    “不要怕，你的痛苦，你的怨恨，都已经传递到了我主的面前。现在，只要再奉上你的灵魂，那将会是最完美的献祭！你所有的一切，都会与我主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来吧，你将会因此而得到永恒！”
    在卫帆的微笑下，锋利而冰寒的手术刀闪闪发光。
    随即，高高举起的手术刀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失足女子的胸口。
    瞬间大量涌出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一片，而女子的脸色开始越发惨白。
    鲜血越流越多，脸色越来越白，双眼里神采逐渐缓缓消散。
    突然间，女子神采涣散的双眼猛地绷紧，口中更是发出一阵不完整的音节，伴随着大量的血沫子汹涌而出。
    卫帆的右手慢慢从女子胸腔内掏了出来，捏紧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呵呵，你可是幸运，我的主人一定会很喜欢这颗跳动的心脏。”
    不过还没等他把这颗心脏送去隔壁房间早布置好的六芒星阵当中摆好，就听见窗台边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啪啪啪！”
    “了不起，你居然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啧啧，当初放弃你，还真是个致命失误呢！”
    卫帆脸色一变，就看见窗台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一个黑影。
    皎洁月光下，一条粉红色的丝巾格外耀眼。
    “夜……夜天使，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再也顾不上手边的失足女尸体，卫帆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咯噔！”
    “咯噔！”
    随着小牛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黑影一步步向前靠近。
    “要说找你可还真不容易，谁都不会想到你居然躲在医院里做医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程可是费了很多工夫和代价，才确定你的行踪。说起来，新谷亚希可是格外希望我能够把你带回去交给她的。可事实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那些麻烦。”
    听见智天使和律天使的名字，尤其是后者的要求让卫帆瞬间一阵心寒。
    “不，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让律天使如愿以偿。别想让我向她低头求饶，我已经不再是圣灵教的一员了。如今的我，是完全崭新的！”
    话是这么说，可卫帆却在不住的后腿，并搜索可以快速逃亡的安全渠道。
    黑影在丝毫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不住的向前迫近。
    “咯噔！”
    “咯噔！”
    “你说的没错儿，我也是这么想的。让我抓你回去，简直是做梦！我认为你最好的出路，就是在我手中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足够了。”
    “不……”
    在卫帆不甘的呼声中，两道冰寒冷光于半空中划过。
    “噗！”
    随着一阵鲜血向天狂喷而出，卫帆的无头尸体颓然倒地。
    “咕噜噜……”
    “咯噔！”
    “咯噔！”
    小牛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再度响起，轻步来到了地面上满是血迹的头颅前，看着上面狞狰的面孔，只留下一声叹息。
    “唉，其实你本来不用这么死掉的，可惜了你的才华。”
    “咯噔！”
    “咯噔！”
    随着小牛皮靴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地面上满是血污的无头尸体突然间像是吹鼓了气的气球逐渐漏气，竟然肉眼可见的慢慢空瘪了下去。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滩脓血留在原地，而尸体完全不见了。
    原来滚落在地的大好头颅也随着一阵青烟飘起，逐渐化作了一滩脓血和几根毛发。
    距离这里很远的另外一处小区，某套单元房的书房里，摆放着一个小型的电冰箱。
    突然间电冰箱里传出来了“咯吱咯吱”的牙酸声音，随后电冰箱门更是从内里被挤开。
    “噗通！”
    一个乳白色的肉团从电冰箱里面滚落在地，充满弹性的跳动了几下。
    “骨碌骨碌！”
    居然就像是一个皮球般向着房门处滚了过去，直到撞在了紧紧关闭的房门后才停下来。
    而在肉团滚动的间隙，竟然还在不断的扩大变圆，甚至还能看见有一跳一跳的红色筋络从乳白色的肉团表面显现出来，不断凸起又凹下。
    不多时，这个原本就和保龄球差不多大小的肉团已经疯狂壮大到了直径将近一米，高度也差不多有1米的圆形肉球。
    随着肉球似乎扩张到了极限，外层的皮肤越绷越紧，终于绷紧到极限的同时“砰！”的一声，炸开了。
    血肉四溅形成了短暂的血雾，直到血雾慢慢的淡化下去，才能看见卫帆气喘吁吁的慢慢坐起身来。
    他浑身血污，上下没有穿一点衣服，身体大小型号似乎也原先稍稍小了一号。
    可他顾不上这些，疯狂的起身抓起一杯水，看都不看句大口大口咽了下去。
    “桑迪这个疯女人太可怕了，我发誓再也不愿意和她对上。”
    一边唠叨，一边疯狂的奔向隔壁的浴室去洗澡，只是简单的抹干擦净，就转回卧室里去穿上衣服。
    期间也顾不得再看床上还躺着的果体女生，甚至打消了让她充当不在场证明人的主意。
    生怕夜天使再度赶来的卫帆，急急忙忙就简单收拾好了随身之物，转身赶紧出门。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要不，干脆我也换个女性角色试试，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片刻后，卫帆的身影就消失到再也看不见一点踪迹了。
    ……
    张龙根本没想到远郊别墅的案子会被人揭开，导致了眼下一系列的麻烦。
    根据他所能得到的情报来看，据说警方是接到了一个匿名报警电话，随后则在远郊别墅发现了包括罗燕燕在内的三具尸体。
    而报警电话根本查不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无记名的手机卡，信号发射位置则在人流庞大的商业繁华区，报警人的声音也明显经过了额外的处理。
    所以这份报警本身就非常可疑，只是警方实在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可以查证清楚。
    但因为远郊别墅的连环杀人血案被爆了出来，市面上的环境越发紧张了起来。
    像张龙这样进入国内方式明显不正规的人活动范围大受影响，只好选择白天就去探查铁鸡给他的丁阳新房。
    能不能找到相应信息不好说，但至少可以提前摸摸底，不至于事到临头再慌了手脚。
    悄悄翻窗进来的时候，张龙根本就没有惊动薛斌，直接潜入了书房。
    可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线索或者证据，就听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你的快递！”
    张龙顿时屏息凝神，小心的贴在门背后不敢擅动。
    他听到了薛斌从客厅去开门的声音：“我们有网购过什么东西的吗？”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又一声惊呼传了过来：“啊，你们是谁？”
    “哼，还真是让我们好找呀！薛斌？不不不，或许我们应该叫你顾雪！”
    随着大门被关闭，又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而在张龙的耳中，明显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在旁边，说明进来的人应该有2个。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顾雪顾雨的，我就是薛斌。”
    “好了，我没什么兴趣和你争执身份辨疑。你是谁并不取决于我，也不取决于你，而是要取决于上面的意思。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你们别过来，我不会跟你们离开，我……我报警了。”
    “报警？哼，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还报警，实话实说，我们就是警察。虽然不是本地的警察，可的确是警察没错。”
    “警察？你……你们居然跨地域抓我？可凭什么呀？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顾雪！
    张龙只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今次他的任务必然已经没法子继续下去了，眼前最关键的反倒成为了外面被堵在客厅里的女孩子。
    这次上面发下来的任务通报非常清晰，而且重要系数非常高。
    为了保护顾雪的安全，通报里面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
    看来，今趟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什么时候出手，救下顾雪后怎么离开了。
    ……
    丁阳把昨天答应好的签名写真集，还有他用手机拍摄的不少照片全都送给了死党。
    看着死党满面欣喜的样子，丁阳完全无力吐槽。
    就算扶桑萌妹纸宫岛凉子的确不错，可也不至于这么上心吧？
    不过看见死党今天的伤情又比前天好了很多，总算是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
    虽说还需要输液和换药，可是已经没必要住在医院里民了。
    “唔，这么说的话，你也可以出院了？顶多每天来按时换药和打针！”丁阳的脸上满是惊喜，总算也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接下来的好多准备他还等着和死党好好商量一番呢！

 第166章 双线操作

    暂时宿舍还不方便回去，至少在罗彬还没有被马六等人做掉之前还不行。
    反正当初租的那间房子还空闲着，干脆领着死党先过去，然后丢下一把钥匙：“这几天你就先在这里养伤，多余的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本来丁阳是打算先给死党把现在他的状态稍稍说一点出来，让死党帮忙出出主意啥的。
    可是突然间接到了马六的短信通知，他顿时再也顾不上和死党交代什么，急匆匆的出门就离开了。
    “喂，我说丁丁，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孤枕难眠呀！”
    “你就先好好去看看你的扶桑小妹纸吧，专业写真和我不专业的偷拍，全都在这儿。你先看着，有什么事情咱们回来再说。”
    眼看丁阳急匆匆的出门，刘成功并没有多怀疑什么，反而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扶桑妹纸的画报上面。宫岛凉子在他眼中的诱惑力太强，以至于都忘了问丁阳的去向。
    而丁阳出门后直接朝着学校的周围快速赶了过去，几乎以极限的速度跑过来。
    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话说这些人行动还真是够迅速，昨晚上才谈好的交易。隔天下午就动手了，简直是光速。难道他们连罗彬的背景调查都不做一下么？
    这么直接出手，还就在理工大学的片区范围以内。
    虽说距离校门还有一大段距离，可这个位置上往来的全都是学生或者老师。
    罗彬在这里挨打，不啻于一巴掌抽在了脸上，还叫你发不出脾气来。
    而丁阳赶到后所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罗彬已经被打倒在地，只剩下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的硬挨了。
    马六等人完全是按照丁阳的吩咐做事，出手不轻不重，但尽朝脸上招呼了。
    即便是罗彬抱着头，丁阳也能看见手指缝里不住的朝外流血。更别提身上那些个鞋印子，真是画风太美，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马六并不知道丁阳就是之前和他们谈交易的女人，不过眼见罗彬的状况已经符合了委托人的要求，说不得小声招呼一下就领着几个兄弟瞬间跑路。
    而直到现在罗彬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今天中午下了课后领着几个狗腿子去校外吃饭，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突然被人从身后一脚踹翻在地。
    遭到突然袭击后他倒是没有惊慌，第一反应还想站起来反击，并招呼其他几个小伙伴一起上。
    结果从开始倒下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过。
    拳打脚踢就像雨点般落了下来，还都针对他的弱点所在，打的罗彬很快连威胁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明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找茬报复。具体是谁，可就不好猜了。
    毕竟罗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结怨的人数也比较成分混乱，于是他也猜不到。
    特别是这几个人下手又稳又准，明显不是一般的小痞子能做出来的事情。背后的人想法很多，下手的人也是拿捏到位。
    等到对方打完人后二话不说就迅速离开，也表现出来了与众不同的行动力和组织力。
    直到此时罗彬才感到了浑身都疼，脸上格外疼得厉害——不光是挨了打，还有被人在学校门口截住狠狠收拾了一通的莫名羞愤。
    好歹他也算是学校里面能够叫得响字号的人，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没等他想明白，就见丁阳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过。
    明明已经走过去了，却还故意又回转了几步，很是惊讶的托住下巴：“我的老天，这不是罗老大吗？您这是怎么着了？”
    “丁阳！”
    假如咬牙切齿的力度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丁阳此刻已经在罗彬的嘴里被撕成了碎片。
    可他却好像全无所觉，甚至用某种更加惊叹的神色故作害怕，道：“我刚听人传话，说是罗老大有事儿要找我谈谈的，这不紧赶慢赶的来学校，就是想去您宿舍找您汇报，并顺便聆听您的教诲。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真是太巧了。”
    罗彬现在已经不用再细细盘算筛选了，他肯定刚才那伙人就是丁阳找来报复他的。
    否则刚挨打，怎么就突然遇到了丁阳路过呢？他传话找丁阳的事情，早就过去好多天了。早不来晚不来，尼玛偏选老子挨揍的悲催时刻故意出现，绝对和这事儿脱不开关系。
    “好，你很好，丁阳！今天的事儿你给我记住，老子跟你没完！”
    “真的吗？”丁阳笑眯眯的看着罗彬，下一刻就挥出了狠狠的一拳，正中鼻梁。
    “哎哟尼玛……”罗彬只来得及出这么一身就翻身趴在了地上妈刚才的鼻血还没止住，这下怕是连鼻梁都要断了。
    而丁阳却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是连续上前几脚踢在他的腰腿部分。
    其余几个人不是不想起身帮忙救护，可他们刚才挨打也不轻，就算是勉强站起来，也根本不是丁阳一合之敌。
    随便三拳两脚，原来该怎么躺下的人现在还是照样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呸！你丫不是找我么？我现在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反倒给我趴在地上装死！还找人打刘成功，你能耐了呀！你我之间的恩怨，居然扯到别人的头上去。我说你tm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不是说我们这事儿没完么？你给我记住，这话也是我说给你听的。你跟我之间，除了彻底倒下一个认输，否则咱就一直折腾下去，看看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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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彬挣扎着还想要说点什么狠话，可丁阳完全没兴趣听他说这些。
    翻身一脚踹在腮帮子上，顿时罗彬只能吐出满嘴的血沫子来，还差点咬到舌头。
    丁阳偏还不着急走，又拿出手机来好好的拍了几张照片，这才冷哼一声走人。
    完全看不见丁阳的背影了，罗彬才缓过气来，指着远方怒吼道：“丁阳，老子tm这辈子跟你扛上了！不把你踩在脚底下，老子死了都合不上眼。”
    “罗少快别动了，先送您去医院包扎伤口要紧。”
    “就是就是，咱们迟早找回这个场子。不过眼下还是先治伤，别留了后患。”
    他们吵吵嚷嚷的众星拱月般围着罗彬走向医院，而丁阳则闪身进了小树林里面。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罗彬没挨揍之前的样子了。
    很快来到一个公话超市按照手机保存号码拨号，问清楚地方后挂了电话就走。
    刚刚来到约好的位置，就看见陈丹一个人在树下面略显不安的来回走动。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平日里是什么风格，可他从看见陈丹起就满肚子的火。
    说不得上去就先给陈丹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脖子上。
    “啪！”
    “哎哟！”
    陈丹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回头看见是罗彬，顿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
    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罗彬不用手机，偏要用公话给跟她联系。可这一巴掌，顿时打得她不想再追问这个问题了。
    罗彬说不定还会甩她一耳光，然后冷笑的告诉他：“我愿意！”
    看着她捂着脖子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丁阳就像三伏天吃了个冰激凌一样透心凉，爽！
    见她这样，当下也猜出来了一点陈丹平日里在罗彬面前的待遇，顿时不再担心露馅。只要陈丹敢稍稍质疑半句，丁阳就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了上去。
    短短几步路走完后陈丹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再连一句话都不敢吱声了。
    她就像个乖巧的小猫咪，小心翼翼的环绕着男人的臂膀。无论心里在咒骂什么，可脸上却还要陪着笑。
    从学校里出来的路程不算太远，丁阳已经爽的快要唱出声来了。
    这半天陈丹乖得很，根本不敢违逆“罗彬”的半个决定，而且还很是讨好的用自家胸口在丁阳胳膊上摩擦。
    话说那饱满的触觉果然有点意思，便是丁阳也有几分沉醉。
    不过他几乎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女人的蛇蝎心肠，顿时不再有任何大意和同情。
    离开学校门口的时候，有人在谈论刚才发生的打架和挨打的对象。
    只不过说话声音不算太大，而陈丹身边有“罗彬”陪着，自然也没有在意其他人有提到罗彬的名字。
    于是就此错过，甚至陈丹还问：“罗少，刚才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呀？我看见好多血。”
    “你不要关心这些问题，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顺手在陈丹挺翘的粉臀上狠狠捏了一把，几乎要让“罗彬”给掐的惨叫出声了。
    于是陈丹越发委屈的不敢吭声，无一不是“罗彬”吩咐了一句话就马上照办。
    等到拦下出租车后，更加不敢吱声的陈丹就小心翼翼的跟着男人，生怕把他给得罪了。
    可“罗彬”嘴里吐出来的地名她都很陌生，到了地方后下车，陈丹就看见了周围很多挂着粉色暧昧灯光的按摩店。
    没等陈丹醒悟过来缘由，就见“罗彬”已经过去找了2个妹纸出来
    恩，这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呀？

 第167章 失踪

    干什么？
    丁阳怎么可能把实话告诉她知道！
    既然罗彬已经开始从学校的明路上给他找麻烦，那他自然也要给出回应才对！
    今天这一出好戏，就是他准备从名誉的角度对罗彬反击。
    你想毁了我，也就别怪我反应过度喽！
    至于陈丹，完全是捎带脚的。
    只要想起她对马雨佳所做过的那些事儿，丁阳就感觉说不出来的愤恨。
    当晚几乎就要被她成功了呢！
    真若是沦落到那种下场，马雨佳的结果几乎可想而知。毕竟以女孩的个性，几乎是无法容忍类似的事情发生。那根本不是在害人，而是要置马雨佳于死地了。
    “啪啪啪！”
    随着一盏盏的灯全部亮起，整个房间的光线照明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死角可言。
    陈丹有些古怪的看着“罗彬”在边上指挥两个浓妆艳抹女子布置氛围，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妙的猜想。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罗彬”走过来让她脱衣服。
    本来陈丹对于脱衣服之类的小事儿，倒也不是很在乎。
    反正该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全都做过不知多少次了，也是熟门熟路的没什么难度。
    可在陌生的女人面前脱光，对陈丹而言还是有些难度的。更主要是，她把不稳“罗彬”到底是怎么想的。
    “罗少，能不能让……让她们回避一下，我……我不习惯有人在边上看着。”
    “咯咯……”
    不等男人说话，旁边的两个女人已经先浪笑起来。
    可她们只是笑笑而已，却没有多说什么。察言观色是这一行的基础，经验丰富的她们又怎么会犯低级错误。
    “啪！”
    果不其然，她们的笑声刚刚落下，陈丹的脸上就又挨了男人一巴掌。
    甚至“罗彬”还在咆哮：“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的屁话？又不是清纯玉女，还给我讲起来三贞九烈了！赶紧给我脱了，再耽搁我要你的好看！”
    说罢又转过脸来蹬着浓妆艳抹的两女，道：“我付钱可不是让你们过来卖笑的，也给我快点脱，赶紧的。”
    两女倒是毫不在意，听了催促后干净利落的开始动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两只小白羊。
    眼见她们都脱完了可陈丹还在墨迹，“罗彬”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二话不说上前就是几个耳光。打倒在地也没有停手，又接连踹了几脚上去。
    旁边的两女看的有点吃惊，脸色全都开始发白：这钱看来也不好赚呀！
    而陈丹则很快崩溃了，直接求饶：“罗少，求求你别打了，我脱，我这就脱，别再打了！”
    等到“罗彬”的眼神投放过来，其余两女直接道：“请老板尽管放心，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只要收了钱就肯定会办到，您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去做。肯定不会让您的钱白花，每一分钱都感觉值。”
    点点头的“罗彬”转过来又给了陈丹一巴掌：“学学人家！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待会儿做不好，你就给我等着！”
    吓得陈丹半点不敢耽搁，还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很快也成了只小白羊。
    而“罗彬”刚才下手的时候别看凶，但也挺注意细节的，并没有什么外伤留下。
    此后的个中细节完全依照他的设计来完成，不光有大量的照片，还有一段段视频记录。
    虽然为了更真实的效果达成，他完全可以假戏真做。可丁阳却并没有越线，每一次都保证了自家的清白。
    哪怕看上去很真实的画面或者是视频，其实都不过是故意的摆拍效果。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不光是花钱找来的两位职业选手感觉奇怪，就连陈丹也产生了怀疑。
    不过“罗彬”的钱并不少给，对陈丹的威慑力又很强，双方都没敢问。
    等到所有的计划完成，丁阳又给了一笔钱让两位职业选手先行离开。尔后转过来面对赤果果的陈丹，眼中丝毫没有半点情欲，反倒充满了厌恶之色。
    “你还不穿上衣服，光着身子想干什么？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别做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了。赶紧穿好了衣服，给我滚！”
    每当这种情况出现，陈丹就感到无比的后悔。
    她为什么当初就鬼迷了心窍，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去，如今把自己陷了进来。
    而且她的遭遇还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理解和安慰，原来的闺蜜早就和她彻底划清了界限。
    她如今除了屈辱外，几乎没有收获任何值得高兴的东西。
    她不是没想过去给马雨佳道歉，然后求得原谅。可人家根本连面都不肯见她，即便实在躲不过去，也必然是半分表情都欠奉，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反正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人家看她的目光就纯粹是无视，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
    唉，我当初究竟是怎么就昏了头做出这种傻事来呀！
    ……
    总算是赶在了罗彬出事的消息传开之前，拿到了早就计划好的素材。
    满意而归的丁阳先把东西送去临水家园的房子，却没想到回去后发现房间内一片狼藉。尤其是客厅里面，几乎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打了一场群架。
    该碎的不该碎的，几乎全都碎了；原来的家具也是东倒西歪，没几样完整的东西。
    这还不算，最让他担心的是薛斌不见了。
    想到之前平安夜的晚上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得罪了个邪教云云。
    免不了就让丁阳担心她是遭到了绑架，有可能是邪教分支找上门来袭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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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报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薛斌的这一切。
    一筹莫展之际却看见了书房里的一张留言条，字迹很潦草，显得有些着急。可上面的文字的确是丁阳曾见过的薛斌亲笔，还有她留下来的九千六百多元钱和房门钥匙。
    “丁大哥，我走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找到了可以帮助我复仇的合适对象。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细心关照，我会记住你一辈子都不忘掉。原谅我骗了你，薛斌不是我的真名。我的名字叫顾雪，你可一定要记住哦。再见了，我永远的丁大哥！”
    这时候丁阳也想起来了之前薛斌，哦不对，顾雪曾经给他说过的那些话。
    的确曾提到过用自己作为代价来想尽一切办法帮姐姐复仇，哪怕奉上性命在所不惜。
    可……可是，你就这么走了？毫无半点留恋的离开？去追寻你的复仇之路！
    “薛……顾雪，你……”捏着纸条的丁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
    对于第一次落到他身上的顾雪，丁阳心中的感情是非常特殊的。
    那不光是顾雪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尽管喝醉了酒的状态下很多细节都有些记忆不太清晰，要说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觉也全都是扯淡。
    纯粹是某种心理层面的印象，让他对顾雪感情很复杂。
    尤其现在看见顾雪的留言，也难免会想到她为了给姐姐复仇不惜以自己作为代价的决心。此时的丁阳很难接受顾雪奉献出自己的结果，只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让他难以呼吸。
    可他也知道顾雪是个很有决心的女孩，只凭桌上还剩下的9600多元的现金，就知道她是多么的固执己见。
    丁阳当时可是足足给了1万块钱，但顾雪这段时间却只用了不到400块。
    “唉，真不知道你的坚持究竟有没有意义！”
    本来成功的拿到了罗彬生活层面的不雅照和视频，能够借此做很多文章，让他蛮开心的。
    可没想到刚回来就吃了当头一棒，直接把喜悦全都转换成为了无奈和失望。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这个地方今后就只剩下了他单独住，也不用担心会暴露秘密了。
    心灰意冷之下又接到了马六的短信汇报，也没有带给他丝毫的喜悦。
    独自静坐良久后丁阳终于起身，返身出门就去了原先的租住房。
    刘成功百无聊赖的将写真集看了又看，等丁阳过来的时候已经先睡着了。
    被叫醒之后，还有点迷糊：“让我再睡一阵儿吧！刚刚做了个好梦，宫岛凉子才答应我一起去约会，还没决定是选择游泳还是去吃饭，你就来了。”
    “别做白日梦了，我有正事儿和你商量，快醒醒！”
    “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有什么话边吃边聊，好不？我可饿着呢！”
    “这事儿不能在外面公开聊，真要泄露了秘密，我可说不定就被大卸八块了！”
    “卧槽，这年月谁还这么重口味的大卸八块？干什么？分着吃呀！”
    “当然不是！大卸八块，肯定是为了把我切片研究了呗！”
    “你有什么好切片研究的价值？”
    “当然是因为我能穿越不同的时空位面了！”
    “什么穿越不同的时空位……你说什么？你能穿越？”刚才还睡意朦胧的刘成功瞬间清醒了过来，嘴巴里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当然能！”
    丁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脸上笑容未变，可语气中的严肃意味却格外认真。
    刘成功顿时就惊呆了。

 第168章 再度穿越

    有关穿越的话题古今中外全都有不少，近年来尤其在网络小说的普及下，几乎成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概念。
    就连从来只看电视剧的不少老年人和家庭主妇们，都通过不少穿越剧了解了这个概念。
    而刘成功作为新一代的大学生，又怎么会不明白穿越的意义所在。
    只是他被丁阳陡然间爆出巨大的秘密所震惊，一时间居然丧失了正常的思维能力。
    “我说，不，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你能穿越时空？不是愚人节的新玩笑吧？”
    “拜托了，愚人节还有好几个月才到。”
    “不可能吧？穿越这种虚幻的想法怎么可能在现实中成为真实？”
    “具体的详情我就先不说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我们将会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的事情？”
    “记得呀！你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说找到了什么机会，能够登上福布斯排……这么说你那会儿就已经能穿越了？”
    刚说了一半刘成功就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之前的丁阳是那么的奇怪呢！
    原来他信誓旦旦的底气，就是在于他可以穿越时空。
    再回忆一下，刘成功就想起来了当时丁阳还专门问过他有关对于宋朝的看法。
    现在想想，这都不是偶然，而是丁阳有意识的想和他分享秘密。
    丁阳就看着刘成功的脸色来回变幻，从迷茫到逐渐恍然大悟的过程。
    显然，刘成功已经想到了什么。
    果然等刘成功发问，丁阳简单的回答了一番后，就确信死党的确想到了。
    一番问答后，刘成功有些激动起来：“上次你告诉我说已经基本完成了发大财的计划，是不是就和你穿越成功有关系？还有你之前奇怪的遗嘱，是不是也和穿越有关？”
    得到肯定答复后，刘成功满眼发亮，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那你这几次通过穿越一共赚了多少钱呀？”
    “目前是差不多900万的样子，最近几天又花掉了一些，可能不够900万了。”
    “只是这么几天功夫，你就赚了900万？卧槽，这比贩毒还赚钱呀！”
    话已至此，丁阳自然就要全都说出来：“之前我是这么想的，穿越赚钱这事儿我此前没给你说，但是你为整个计划投资了全部的身家。所以这笔钱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目前的900万当中，你应该至少拿400万。”
    400万？这不就等于是中了一次福利彩票头奖500万，扣完税之后剩下的钱吗？
    刘成功完全无法想象，转眼之间他就成为了一个拥有400万身家的小富豪。
    即便是他家里也做点生意，父母手头也算有点钱。可比起眼前的400万来说，就显得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上。
    而他若是拿到了400万，又不知道可以做多少早就梦想了很多次的事情。
    不过这些情绪只在他的思维当中停留了片刻不到，转眼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不行，这钱我不能拿。虽说我不知道你的穿越过程是如何，可就凭你此前给我打电话留遗嘱，我也敢肯定你那些钱全都是拿命换回来的。我兄弟用命换回来的钱，我凭什么拿？”
    丁阳顿时急了：“你凭什么不能拿呀？我穿越的启动资金就是你给的，这等于是风险投资给我，现在分红利也是正常的呀！”
    “不不不，我那钱是拿给兄弟应急用的，根本不是什么风险投资。你要过意不去，就趁着现在有钱了还我便是，何必谈什么风险投资之类的话！你要这么划分性质，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呀？”
    两个人是一个非要给，一个偏不要，来来回回了好几轮谈话。
    最终，还是刘成功以决绝的态度给出了答案：“丁丁，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看了？假如你还当我是兄弟，那就别谈什么风险投资的废话。当然你要不认我做兄弟了，那你谈什么400万的就更没有必要了。一句话，你要还想和我做兄弟，就别扯什么分红不分红的。”
    我不当你是兄弟又何必给你说这些？穿越这种惊天秘密可从来都不见谁去找人分享的！
    但刘成功死活不肯要这笔钱，终于最后丁阳也想通了。
    不要就不要了，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又岂是区区400万元就能衡量清楚的？
    而他之所以对刘成功坦白，也是想要找个帮手分享一下。
    今后的穿越时空位面任何可能会更多，只靠他一个人小打小闹肯定不行。
    这么一来就需要扩大力量，没有个信得过的人扛在本位面，那他可就真忙不过来了。
    原先也考虑过父母，可父母亲近是归亲近，但他们的综合素质的确不是这块料。
    无论人们如何的不赞同学历制度，可谁都不能否认文化程度对个人修养和眼光的提升。
    这么一来，最适合参与他穿越时空位面活动的信赖人选，还真除了刘成功以外找谁都不合适。那干脆就坦白好了，反正他也不相信死党会出卖自己的消息。
    不过在给刘成功作解释的时候，他只简单介绍了能够穿越的能力和辅助功效，其他具体有关三千小世界和大千世界的消息还都没说。
    至于鬼舞，就是更没怎么提起，简单以仙人而代言之。
    即便是真的泄露出去了这些穿越信息，也必然无法对他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
    甚至于别人是不是相信，都实在很难说有把握。
    越是学历高的人，可能越发不会相信这些虚幻的事情。
    最后丁阳也问了问死党：“你为什么连个证据都没有要求看，就相信我说的全是真话。”
    “拜托，假如我连你都不相信了，那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呢？”
    “可你当时连证据都没看，我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来着！”
    刘成功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送给他：道：“你是我的好兄弟嘛！”
    只一句话，丁阳就再也没有多问什么，可心中却把这事儿牢牢的记住了。
    不过刘成功不看证据，不代表丁阳拿不出来什么证据。除过手头上的银行卡存款外，他还在银行保险箱存着几幅古画。
    可刘成功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反倒是对于他穿越过去的生活非常好奇。
    几乎整整一晚上的时间，都用来给他介绍几次穿越的经历了。只听到东方发白，丁阳才活动了活动脖子，差点都快要僵硬了。
    “我说咱是不是先歇歇，大致上我都说完了。你还想听什么事情，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给你说。”
    “丁丁，我能给你一起穿越过去不？”
    “这个真不行！至少就目前看来条件还不成熟，你最多也就能看看我带回来的照片或者视频。”
    “这东西你有存货么？”
    “没有，前几次穿越都是很有难度的，我也没工夫带手机回去。”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用说，丁阳就已经感觉到了死党的大为失望。
    “刘总你别失望，之前我是没办法才不拍照片和视频的。但是现在我有了储物空间，完全可以带过去大量的数码相机电池，好好的给你拍下照片和视频。”
    “对对，你现在可以1立方米的东西随意穿越了！哈，听上去空间不大，可真要用来赚钱的话绝对不小了。凭这个，我们分分钟发大财！”
    “是啊，我和你说了半天，就是想要找你担任我在本位面的代理人。当我不能履行权利义务的时候，就由你来负责这边的生意，怎么样，有兴趣不？”
    刘成功顿时双眼一亮：不能穿越，可是能参与到穿越事务当中去，也是个好主意呀！
    “愿意，愿意，我全都愿意。只要你信得过我，兄弟今后这百八十斤就全交给你处置了。我保证做好你在现代的后勤，支持你进行伟大的穿越大业。”
    “那可太好了！关于这次穿越所要携带什么物资，我想到了一些，也已经准备好了。可关于长远的发展计划，我还没有什么头绪，正好找你商量商量。”
    “……还是我先别出什么馊主意了，先去了解了解有关宋代的消息，再说我们未来的计划应该怎么办吧！”
    随着刘成功的加入团队，丁阳顿时感到压力大减。
    不但有了可值得信赖的人选分享秘密，还有了更多的思路加入进来，越发完善了他的原本计划。
    甚至刘成功有了穿越的事情忙，连罗彬那边的最新消息都不在乎了。
    哪怕是听见了罗彬再次挨打后终于住院的消息，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只是后来丁阳提起来问了一句，刘成功才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我说，你不是刚被罗彬打进了医院么？怎么转脸就连报复心都淡了？”
    “我早就说过，现阶段我们根本拿人家没办法……”
    “可我能穿越时空的呀！”
    “那我们不是更加没意思找他了吗？我们之间的差距，根本就是高山和盆地的落差。有那功夫高兴，我还不如想想你买什么东西更有利于穿越的发展呢。”
    “……”丁阳无语。
    紧锣密鼓的又准备了几天，丁阳终于准备好了，决定再度穿越过去。
    “喂，你可记住，一定要给我拍下足够的照片和视频资料的哟！我可全都想看。”

 第169章 真心话

    尽管此前刘成功已经从丁阳口中听到过穿越的消息，可真正近距离目睹还是第一次。
    就在他的眼前，看着好基友捏碎丹药后，先是一双手逐渐模糊了起来，缓缓的从实体虚化为幻影状态。
    尔后，这种虚化状态则从双手蔓延到全身，一点点的让整个人徐徐淡化。
    最终在一阵七彩光芒闪过后，他的好基友就直接从空气中消失不见。
    “丁丁，丁丁，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哪怕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一切发生，可刘成功依旧感到不可思议。他上前几步，走到刚才好基友所站立的位置，伸手在虚空中摸索了半天。
    除了空气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收获，好基友的确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之前倒是看过从宋代拿回来的古画和折扇，还包括宋神宗的圣旨，可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没有面前的这一幕印象深刻。
    平复了一阵心情，刘成功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好吧，丁丁，就按照我们所设想的那样。你去宋代冒险，而我则为你保障现代的后勤。接下来，除了继续阅读资料和网购外，也该到我向罗彬进行报复了。哼，哥之前不愿意找事儿，是担心麻烦。可有了这玩意儿则完全不一样了，我不用露面也能给你来个狠的！”
    看着手中那些高清照片和视频，刘成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
    “嘿嘿，罗彬，罗大少！我会让你像陈老师一样出名，很快成为全国范围内的新一代全民偶像。”
    虽然已经看过好几次，但每次看到这些影像资料还是让刘成功有点兽血沸腾。
    说起来丁阳可不算什么专业摄影人员，可是他所设定的角度和姿势，全都以专业男性眼光来判断。就效果而言，还是非常给力的。
    其中有关两位专业选手的照片和视频非常棒，根本看不出来是摆拍的结果。
    而这两位收了钱出镜的职业种子，丰富的从业经历也让她们很清楚怎么表现出受到异性关注的神态和姿势。
    就连唯一的业余选手，陈丹的表现也非常精彩——摄于“罗彬”的武力威慑不得不做，可到底还有点羞耻之心，难免稍有遮遮掩掩的小动作。
    却不想这样的反应更加出彩，至少就刘成功的评价而言，堪称诱惑力十足。
    刘成功当时还专门问过好基友为什么没有在这个拍摄过程中来段真枪实弹的走火，毕竟陈丹的身材也还行，打扮打扮也不是不能看。
    可丁阳却很是鄙夷的回答：“我嫌脏！”
    面对好基友的答案，刘成功也只能耸耸肩，无言以对。
    整个影像资料都非常的精彩，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有关“罗彬”的镜头。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这一款的“罗彬”其他部分都正常，可是有关男性象征的部分却异常的精致。
    刘成功看第一遍的时候就曾一针见血的指出：“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核桃中间夹了根豆芽菜呢！”
    后来也追问过好基友，是不是罗大少本身的尺寸就真的那么微缩。
    丁阳却只露出来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回了句：“我也是才发现鱼龙丹的效用不光可以完全复制形象，而且还能在此基础上二次创作，最终形成让我满意的效果。”
    “噗，这么说来……哈哈哈，这次罗大少可是让你坑的不轻呀！等到这些照片和视频发出去，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会认识到他的精致。偏偏他还不能拿出证据给每个人去解释，实在是……哈哈哈，丁丁，你真是太坏了，太坏了呀！哈哈哈，可我偏偏就喜欢这个该死的点子！说真的，罗大少得罪了你这个天蝎座的男人真是太可怜了，请允许我为他默哀！”
    每看一次都忍不住想要笑场一次的刘成功，忍住笑后开始按计划行事。
    争取今天晚上，就去找个网吧，往各大论坛和贴吧里面上传这些精彩的影像资料。
    ……
    离开了十多天之后，丁阳又一次回到了宋代的柴房当中。
    刚刚站稳，就闻到了旁边传出来了的臭豆腐独特滋味。
    这次过来他可不再是空着手，那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里可是被他塞满了各种物品。
    说起来这1立方米的空间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真不小。
    只是他所想要携带的物品太多，这才显得储物手镯的空间异常不足。
    事实上按照他最先罗列出来的物资清单，这区区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内根本就塞不下。不得不由他和死党的商量，再反复酌减后才形成了最终的规模。
    眼下贡献度已经被他用掉了24点，鱼龙丹用掉了2颗还剩1颗，回天寂灭丹用过这次后还剩下2颗。
    若是找不到稳定的贡献度来源，那么他所剩下的76点贡献度最多也就还能炼制18颗回天寂灭丹，算上手头的2颗还能穿越20次。
    虽说比最早丁阳手上只有3颗回天寂灭丹的处境要强，可真正用起来就知道消耗速度非常的快。
    所以每次穿越的往来，都必须要达到最大效果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
    何况丁阳如今在宋代还有了羁绊，所需要考虑的部分又增多了不少。
    最终拿出第一次储物手镯空间的分割方案，就几乎成为了一个大杂烩。
    但对丁阳来说，这已经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好基础了。仅仅就对眼前的臭豆腐，他就能拿出好几种改革方案，还全都有千年后的技术支持。
    尽管之前的臭豆腐制作已经非常用心了，可毕竟缺少千年后习惯的原材料和工具。
    就丁阳看来，这些臭豆腐成品并不算完美，最好还是重新再来一遍比较好。
    反正按照正常时间计算，眼下也到了该起身做豆腐的时候。他离开了十多天，可宋代只过去了4个多小时。
    看样子今天潘安氏应该是无法按时起身来做豆腐，全部的工作就都要压给他一个人了。
    早就在千年后睡饱了丁阳丝毫没有耽搁时间，随即先从做豆腐开始。
    等到他忙得满头热汗，回身去看做好的豆腐时，不经意瞧见了磨坊里倚在门边的潘安氏正瞅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看那样子，分明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十多天没见面，丁阳还真有点想她。此时看见了，当下就走了过去，轻轻握住她一双柔荑：“你怎么过来了？昨晚那么辛苦，还不多睡一会儿？”
    本来看见丁阳在劳动，并没有因为昨晚的缠绵而放松了自己，潘安氏还挺开心。
    认为自己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选择的对象的确是个能过日子的好男人。
    结果被丁阳上来握住双手，又语带双关的暗示她昨晚“辛苦”了，需要休息。顿时腮上飞红，轻轻啐了一口。
    “呸，原以为是个老实人，却不想竟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东西。”
    “呵呵，这话可怎么说？昨晚都是你主动，我还根本没有拿出真功夫来，你怎地就知道了我‘油嘴滑舌’了？既然背了这个名声，今晚不如嫂嫂就由着我先‘油嘴滑舌’一番吧！”
    “你……好呀，昨晚已经和人家做了夫妻，居然还叫我嫂嫂。人家不是说过了，我娘家姓安，小字馥。你还叫嫂子，我可不依！”
    “我当然记得馥儿的小名了，兰香四射，芬芳扑面，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只是你不知道，叫‘嫂嫂’的时候，可是别有一番闺中情趣呢！”
    “呸！我果然是没看错，你就是个浪荡子！早先第一次见你，就没瞧错人。”
    听潘安氏——安馥这么一说，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稍稍一怔后丁阳才醒悟。
    明显安馥是在说当初他第一次穿越过来，从汴河里面钻出来的往事。
    “哈？你还记得我？”丁阳真有些惊喜莫名，他一直以为安馥不记得那些了呢！
    安馥红着脸，却不舍得挣开被他握紧的纤纤玉手，干脆昂起头，骄傲道：“当然记得！你便是化成了灰我都不会忘记，第一天见你就认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说什么？好教你这浪荡子勾引良家女子么？”
    “嘿，我倒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就先被某良家女子给强行夺了清白去。”
    看丁阳笑的意味深长，安馥先是脸上一红，可随即就不甘示弱道：“对呀！是我先下手为强了，你待如何？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可别想吃干抹净了不认账！”
    “嘿嘿……”
    感觉到了丁阳的目光在何处流连，尽管安馥胆大，也仍旧情不自禁的夹紧了双腿。
    不过动作稍大，难免又传来了一阵疼痛，不由得柳眉微蹙，红唇轻咬。
    眼见素日强硬的安馥露出柔弱模样，格外让丁阳心动，连忙用力扶住了她，小声附耳过去轻轻说了几句话。
    安馥果然忍不住红着脸轻啐一口，转身就要逃开。
    丁阳想要扶着回屋，却被安馥轻轻一巴掌打开了他不规矩的手：“果然是个浪荡子，不但动手动脚，还总爱说些疯话，也不知凭着手段骗过多少好人家的女孩子。”
    话虽这样说，可临了要走时却又不由得回过头来有些不舍的看着他，目光温柔如水。

 第170章 我乃七星道长

    哪怕安馥再如何坚强，可如今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允许她多做点什么。
    就是走路，都有些姿势不自然，难免又招来丁阳的一阵小声玩笑。听得安馥脸红耳热，却又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欢。
    手都伸了出去，可真真掐在丁阳的腰间时依旧不由自主的放软了力道，比小猫挠痒也相差无几。
    而被丁阳捉住柔荑去，也干脆不再挣开，就由着他握在掌中。
    只觉男人的大手上不断传来一阵阵的强烈热力，激荡到她满心摇曳。
    原来也不觉得，可过了昨晚后再看丁阳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些羞人的画面。继而联想到丁阳刚才的疯言疯语，想要生气，却只剩下了无尽的甜蜜。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而突然，却也是如此的让安馥沉醉到难以自拔。
    等到任由丁阳抱她躺好，又为她掖好了被子，却舍不得放手。
    明知道这样问很傻，可就是忍不住开口：“丁郎，你会一辈子都这般对我好么？”
    看着棉被下依旧难掩的曲线玲珑，再对视那双摄魂夺魄的桃花眼，丁阳努力的点点头，紧紧握住手中的那双柔荑。
    “傻嫂嫂，我既已经是你的男人了，这辈子不对你好，还去对谁好呢？”
    “你不嫌弃我命硬，会克夫的么？”
    “呵呵，这些都不过是别人强加在你身上的罪名，我又如何会信？”
    “不，我不问你信不信，我是问你怕不怕？”安馥很是执着的看着丁阳。
    “我当然不怕！就算你真的克夫，我也还是要一辈子都对你好。”
    听他这么说，安馥好像顿时放下了什么重担，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很多。
    眼看她笑到那对桃花眼中释放出无尽的魅力之光，丁阳顿时又是一阵心跳加快。
    真是受不了，这对桃花眼的威力太强大了，只是眼波流转就让人感到血脉喷张。
    浑身散发着幸福之光的安馥笑看丁阳，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过他的脸庞，语音温柔却满是坚定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眼见丁阳要插嘴，她却一手捂住了男人想说的话。
    “你别说，先听我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也不怕。我也不信，可我怕！你是我的男人，今晚是，明天是，这一辈子都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既是我的男人，那我可不想你平白无故受了克制，哪怕这可能性非常的小，我也不愿意。我要你一辈子都做我的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段话安馥说的很慢很轻，可是其中所包含的情感却极重。
    丁阳的一颗心，更是像受到了暴风雨般的颠簸，上下左右摇摆的厉害。
    安馥嘴上说着不信命，可丁阳却知道她实际还在担心，生怕自家的“命硬克夫”本格真的影响到丁阳安危。
    “馥儿，你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的！我既然说了不信也不怕，你就应该相信我的话。什么这辈子也不嫁我的话，就别再提起了。你跟我都这样了，不嫁我还想嫁给谁？”
    “不，我谁也不嫁！”
    丁阳故作大惊失色：“那你若不嫁我，岂不是今后我们就不能再像昨晚那般抱在一起作羞人的事情了？”
    安馥轻咬红唇，垂下臻首，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不嫁你，也心甘情愿和你好。”
    “可你不嫁给我，就和我做羞人的事情，岂不是我们会变成奸夫***，受尽唾骂！”
    “那也不嫁！便是千夫所指，也不能拦着我和你好。”
    结果丁阳说了半天，安馥似乎就认准了。别的都可以谈，只有嫁娶没得商量。
    安馥越是不愿，丁阳反而越是就想要她打开心结。
    “馥儿，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来历？”迫不得已之下丁阳已经打算吐露些事实出来了。
    可安馥只是摇头：“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只知道你是我男人。”
    “对啊，我是你男人，你男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当然不普通，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必定是最好的。”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普通，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不管。你是哪里的人都是我男人，若你是强盗，我便做个压寨夫人也心甘情愿。”
    “我却不是强盗，而是……馥儿，你此前可听过昆仑山一本道七星真人的名号？”
    安馥自然点头。
    七星道长的名号现如今在大宋内外炙手可热，可谓火的烫手。即便是聋子，也都被这个名号灌得耳朵生疼。
    据说如今不光是大宋境内，更远的大辽和西夏、大理、吐蕃人当中，也流传着无数有关七星道长的传奇。
    提起这个名字来，无论是谁都要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厉害！
    可安馥不明白丁阳为什么提起七星道长，难免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已经度过了仙缘试炼考验，丁阳再也忍不住继续保密下去，直接傲然的挑起大拇指朝着自己，道：“我便是七星道人！”
    谁料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安馥一巴掌拍了下来。
    “好好说话，莫要胡言乱言。我听说那七星真人可是修仙有成，如今怕是已然飞升天界，位列仙班。你这般胡乱说话，小心被仙人察觉，降下怪罪！”
    说罢也不管丁阳同意还是不同意，先拉了丁阳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祈祷。
    “无量仙尊，七星真人庇佑，信女痴男妄言，还请仙人不要怪罪与他。无论任何责罚，都请降罪信女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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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么说，再看她那虔诚的劲头儿，丁阳真是又感动又好笑。
    “馥儿，其实我真的就是七星道长……”
    话没说完又被安馥伸手捂住了嘴，还被她着急的快要哭了：“哎呀，你少说两句成不成？就算你想让我安心，也不必说这样的玩笑。那七星道长也是好冒充的么？万一传扬出去，便是仙长不与你一般见识，可听说前段时日官家御赐亲封了七星仙长为护国真人。你这般嚷嚷，那可是会引来天大的祸事呢！”
    眼见把安馥吓得不轻，丁阳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可他心中又实在是感到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就是真的七星道长，可奈何没人相信。
    原本是为了安馥不再忧心，可如今反倒把她吓坏了，那不是本末倒置么？
    万一真的吓出个什么毛病来，那就真追悔莫及了。
    看来，还是不要再说自己是七星真人了吧！
    但不说的话，丁阳又感觉心里怪憋屈的。分明是真的，怎么还不能说呢？何况他如今有着时空位面的自由穿行条件，今后必定还有很多不寻常要表露出来。
    若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亮出来，今后又怎么给安馥解释！
    结果别没能给她惊喜，反而给她造成了惊吓，那又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还得是在七星道长的身上做文章才好。
    可如今朝廷内外都认定了七星道长已然仙去，离开了凡间位列仙班。这种概念，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消除掉的印象。
    愁了半响，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份，我也不说自己是七星道长了，干脆就说是他的徒子徒孙。
    这一来不会破坏七星道长留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二来也不会影响他今后拿出工业产品的来历，三来还能给自己找个莫须有的靠山，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思来想去没找到什么缺憾，丁阳顿时决定下来。
    “馥儿，其实我刚才说自己是七星道长，真是和你在开玩笑……”
    总算听他说了实话，安馥这才放心，长长舒了口气。
    “这样就对了，丁郎！我和你好，可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别的。你是不是七星道长，和我没多大干系。我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身份。”
    “我明白的，我全都明白。”眼见安馥还要说，丁阳急忙接话道：“只是你都和我好了，我也不能还藏着掖着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总而言之，你之前所看见的我，并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我。因为某些不好启齿的缘由，请原谅我隐瞒了真实身份。”
    安馥的桃花眼中满是迷惑，不知道丁阳想说什么。
    “之前我其实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这才误会我是七星道长。”
    安馥还是没明白。
    “我不是七星道长，可我是七星道长的弟子！道号八妙道人是也。”
    “哈？七……七星道长的弟子？八……八妙道人？”
    不怪安馥难以接受，实在是丁阳说的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事到如今，丁阳也不好再改口，很是干脆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安馥，道：“对，我便是昆仑山一本道，七星道长座下嫡传弟子，八妙道人便是。家师已然踏破虚空，走上修仙尽头。如今再也不会重登尘世，些许未了心愿也只好由小徒来完成。”
    一番话倒也说的严丝合缝，只是他这个消息太大，已经不是安馥能能理解的范畴了。
    除了点头外，安馥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特殊心情。
    没等丁阳保持太久的严肃形象，就突然看见安馥脸色一变，随即笑出声来。
    “哈哈，你倒是肯下心思，只为了哄我开心，就玩到这么大手笔。”

 第171章 呆子

    听安馥这么说，丁阳顿时就有一种想要泪流满面的冲动。
    我都已经自己退了一步，怎么还是无法获得安馥的真心承认呢？
    丁阳干脆直接随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了个特意为安馥挑选的内衣，亮了出来：“你看，我能随手拿出内衣来？这足够证明我来自昆仑山一本道吧？”
    谁料安馥直接瘪了瘪嘴：“倒是难为你专门还学会了变戏法的把式。”
    “……”丁阳很无语的直接把黑色内衣递到安馥手里：“你看看，这可是东京城里能有的东西？”
    “哟，准备的还挺多。不光是变戏法，还专门买了礼物。不过，这是什么呀？”
    丁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指着某人的关键部分，又指了指内衣文胸。
    “没看出来了？这是专门为了护住女子心房宝贝的内衣，平日里穿在衣衫里头。不但可以托高形状，还能保持不下垂。比起裹胸和抹胸来说，可是有用多了。这可是满东京城里都再找不出来一件的，是我特意为你选的，还不能证明我的身份来历么？”
    安馥没见过后世的内衣，原本拿在手上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只感觉料子很好，摸起来特别轻柔，就算是上好的丝绸也找不到这样的手感。
    还没等她猜出来这是做什么用的，就听丁阳说了出来用途。
    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冲着丁阳悄悄啐了一口：“好个不知羞的浪荡子！早就知道你不正经，果然是没看错。”
    “我说，这怎么就成不正经了？我可是特意为你选的罩杯，完全按照亲手所量的尺寸。专门还选择了维多利亚的秘密这个品牌，价高质优。完全是全心为你好，何来浪荡的评语！”
    这话倒不是丁阳瞎说，他为了买到合适尺寸的内衣，特意跑去了专卖店。
    跻身于一堆女儿国当中选内衣，别人有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不知道，可他却很不自在。
    这费了老大功夫，却没落着个好，真是委屈。
    瞧见他说话倒不像是骗人，安馥眨了眨眼，再看看手中的内衣，红着脸道：“整日里琢磨女儿家身上的东西，还说不是浪荡子！”
    看着丁阳又甩过来一道既委屈且幽怨的眼神，安馥不由“扑哧”一笑。
    “好嘛好嘛，人家信你就是了。恩，那你且说说，这……这个内衣怎么穿？”
    尽管满心羞涩之意，可安馥到底不是寻常女孩可比的。再说两人都已经好过了，又何必故作姿态？
    丁阳看着安馥藏在被子下面的玲珑曲线，再看她手上拿着的黑色内衣，脑中顿时浮现出来一幅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额，这个我是买了前置扣式，只消双臂穿过肩带，然后将……将……将你那对宝贝用这部分扣在里面，然后稍挤挤，扣上扣结就好了。”
    看见丁阳比划了半天，安馥想了想，悄悄在被子里面动作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她窸窸窣窣的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将刚刚身上的抹胸放在枕边。然后一把抓住黑色胸衣，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但这次明显就要慢很多了，丁阳眼见她在被子里不住的活动，竟然好半天都没停。
    再过一会儿，安馥则红着脸轻声道：“你这个也太难系了，我都扣不上。”
    丁阳深呼一口气，十分严肃的看着安馥：“毕竟是第一次学着用，扣不上也是常有的。要不，你钻出来我帮帮你好了。”
    一句话出口，丁阳就开始心跳加速。
    昨晚上他在心慌意乱之间被安馥硬生生给逆推了，后来又焦心试炼任务到底完成没完成的事儿，怎么也睡不安稳。转去柴房，直接返回了千年之后。
    如今回来，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细细的看过安馥那美妙绝伦的娇躯。
    此刻一想到帮忙扣内衣扣子，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也是控制不住。
    毕竟安馥的魅力，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清楚。
    再说对安馥而言这些事都发生在昨晚，距今也不过二、三个时辰。而对丁阳来说，却已经过了十多天。
    其间他经历了马雨佳的拒绝理睬和顾雪的突然离开，还有化身后和陈丹及两位职业选手拍摄影像信息的事情。
    虽说他感觉陈丹很脏，也不想和另外两位职业选手发生负距离接触。哪怕这三女都根本对他毫不设防，随便他怎么着都行。
    的确他是没有让自己在此过程中擦枪走火，可挨挨碰碰之间，难免也有些心猿意马。
    无论心里怎么想，可身体毕竟还是很诚实的反应了出来。
    此刻在安馥的身边看着被子也遮掩不住的玲珑曲线，难免会在脑子里面想起当日的各种摆拍细节，身上顿时就感觉热气腾腾。
    安馥倒没想那么多，轻轻的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随即闭上眼睛，声若蚊蝇道：“那……那……你且来帮我扣上好了。”
    即便安馥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落在丁阳的耳中还是犹如晨钟暮鼓般响亮。
    “嗯，那我……那我来帮你扣上。恩，你……馥儿，你要钻出来么？”
    “不……不要！还……还是你钻进来帮帮我好了！”
    当下丁阳再也不犹豫，直接甩飞了鞋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刚刚进去，就摸到了一具热情如火的完美胴体。
    只是“嗡”的一声，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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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摸上去，都不知道该朝哪里放才合适。
    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温泉滑水洗凝脂，正是初承恩泽时”的其中妙处所在。
    安馥的皮肤摸上去，真是肤如凝脂，每一寸皮肤都是细腻的。即便是最好的绸缎，也找不到这样的手感。
    尤其此刻的安馥几乎全身皮肤都开始泛着桃红色，轻轻触及到上面，就能感觉到惊人的滚烫温度。
    更别说她还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也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摆放，有些无措。
    那副任君采摘的姿态，直接让丁阳看一眼就醉了。
    虽然能感觉到自己膨胀到快要爆炸，可丁阳却在触碰安馥腰间的时候发现她有个稍稍的战栗。顿时想起来了刚才扶安馥回来的时候，她行动有些不方便。
    对了，人家昨晚还是第一次来着！
    想到了这里，丁阳连忙强压住心头的热烈，赶紧凝思收神，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真要忍不住再来一发，他是爽了，可安馥就受罪了。
    哪怕他相信，只要他真要，以安馥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拒绝他。哪怕身上不适，也肯定会顺着他的心意。
    可哥又不是在监狱里关了很多年的老男人，至于那么如饥似渴么？
    安馥又跑不了，都已经和他好了。只要稍忍忍，等人家女孩子适应一下，今后还不是由着他胡来么？
    心里面是打定了主意的，可当丁阳的双手触及黑色内衣下面的丰满圆润之时，差点就总崩溃了。
    虽说他没有掀开被子，也是伸手进去被子里面抹黑扣的。
    可前置的扣结，和后置的扣结比起来有个明显的差异。必须要用手帮着把胸衣向下按按，完全容纳包围紧密后，才好扣住。
    于是当他用手将调皮的饱满丰盈完全按下去，小心包裹起来的时候，手指尖所传回来的那份滑腻，简直令人沉醉。
    幸好及时念了一段“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生命应该怎样度过？当他回首拄事的时候，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才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格言，才算控制住了蠢蠢欲动。
    可就在他忍心扣住扣结松手的瞬间，还是口干舌燥到让他想要赶紧去喝一大杯冰水才能解渴的程度。
    “呼，总算是幸不辱命！那个……馥儿，我扣住了呢！你试试看，可是舒服些？”
    其实在他动手的同时，安馥也紧紧闭上了眼睛，只留下一对长长的眼睫毛露在外面。
    明显在他伸手摸上去的瞬间，那对眼睫毛眨啊眨的，激烈的抖动了半天。
    被子里面的安馥的双手更是紧紧绞住，藏在身后绷的很紧。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张弓，已经绷到了极限。
    稍稍有点动作，或许下一刻她就会彻底软化下来。
    虽说身体隐蔽部位还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可安馥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就像她说的，已经认准了，那肯定就不会再变。
    他若是要，给他一次也是给，两次三次的又有什么分别？
    可最终察觉丁阳忍住，安馥悄悄睁开眼，明显看得出来他忍得也很辛苦。
    “恩，要不……你若是想，我……我便顺了你的意。”
    “不，我不想。不，不是不是，我想来着。不，也不对，我……我我我，你昨晚才刚刚……恩，还是缓缓，缓缓再说吧！来日方长，你反正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虽然丁阳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表达了些什么，可安馥却感觉异常的开心，
    再次闭上双眸，轻轻的依偎了过去。
    轮到丁阳手足无措了：“额，这个……那个，对了，你看我扣好了，感觉怎么样呀？”
    “嘻嘻，真是个呆子！”

 第172章 大改造

    “现在总该相信我是八妙道人了吧！”
    “信了，信了，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是我男人，我若是不信你，还去信谁？”
    “……你这话还是不信嘛！”
    “你还真是个呆子！你是不是八妙道人对我来说有什么不同么？是，你是我男人；不是，你还是我男人。反正我这辈子赖定你了，管你是不是八妙道人。”
    “恩，就算你不赖定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我告诉你，从你骑到我身上的那一刻起，你脑门上就刻了个明明白白的‘丁’字。无论上天下地，你都只能是我的。”
    “啐！也不害臊，说什么骑不骑的……”
    “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你先骑到我身上来的。”
    “呸，你敢说自己没那个心思？整天盯着我哪里在偷看，以为我不知晓么！”
    “那也是你先骑的我，这个是事实，别想抵赖。”
    “那个要赖了？我便是骑了，你待怎样？不光是今天骑，我明天、后天，我都要一直骑下去，这辈子都要骑着你。你若是不愿，现在便分说清楚。”
    “好好好，你骑，尽管骑就是。我无论在外面有多么厉害，回到家里也只有一个身份，你男人。媳妇喜欢女上位，我也只能认了。”
    “呸，好端端的，到你嘴里就变味。”
    明明天色已经大亮了，可丁阳就还是和安馥赖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起来。
    轻轻搂着火热的如玉娇躯，一边和安馥斗嘴，满心的不愿意动弹。
    虽然没有做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可其中滋味却比真做了什么还要销魂十二分。
    “馥儿，相信我，你男人肯定给小妹准备一份最奢华的嫁妆，让她站在任何人面前都闪亮夺目，只有别人求着娶，绝不会再遇到陆家的耻辱！”
    “嗯，我信你，全都信你。”
    两人这边说着悄悄话，一味的拖延时间，浑然不顾外面的太阳都升到哪里了。
    潘小妹很是脸红的过来敲门，小声道：“丁大哥，嫂嫂，这都快晌午了……该起了！”
    若非如此，两人还不知道要腻味到什么时候，才肯正经起身。
    而被潘小妹几乎是堵在房内，丁阳虽然心里尴尬可实际上豁出去了也就无所谓。但安馥即便再如何不怕世俗眼光，也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说不得要捶打丁阳身上几下，娇嗔道：“都是你，害我被小妹笑话。”
    丁阳皮糙肉厚的蛮不在乎：“这有什么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老天爷都管不了，孔夫子也没话说的，小妹知道了又如何？反正迟早她也会知道。”
    安馥自然不是真打，心里也明白这事儿既然做出来了，就不会瞒着潘小妹。
    可被小姑子大中午的堵在房内，尽管彼此间没有真的照面，但凭她的性子也还有点羞怯。毕竟再如何泼辣，安馥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女人。
    不过心里怎么想，嘴上的埋怨却肯定是还要有。
    但这已经属于打情骂俏的范围之内了，于闺房之间独有之乐趣。
    因此丁阳除了享受外，还是享受，除了认错外就还是认错，反正天大便宜已经占了。
    何况穿衣服的时候丁阳又摸出来了一条非常精致的黑色丁字小裤裤，连哄带骗的又非给安馥也换上试试。
    这虽然的确是和那件维多利亚的秘密内衣是一套，可它的诱惑性却要远胜前者。
    只是宋代的女子还都没有穿小裤裤的习惯，撩开下摆基本就是光洁溜溜了。
    扶桑人学了去，基本就延续下来，直到明治维新后****，才算摆脱了这个习惯。但只要换上和服，必然还是撩开下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幸好安馥胆大，又正和情郎蜜里调油，这才红着脸接受了丁阳的劝说。
    不过这一次她即便再大胆，也坚决不肯让丁阳帮她穿上了。
    但只是让丁阳看着，就都不知道给他造成了多么强烈的刺激。
    原本还能勉强压抑着的那根弦，瞬间崩开了。差点就忍不住兽血沸腾，再把刚刚穿上的维多利亚秘密被扒了下来。
    若非恰好是潘小妹飞也似的逃走时碰到了外面的架子，谁知道丁阳会不会擦枪走火。
    安馥倒是没笑他，虽然还是感觉走路都不舒服，但却很是一本正经的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她虽然现在骑不上去，可躺下去却还能勉强支持。
    可丁阳只剩下摇头，坚决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给她增加的痛苦。
    这事儿本来就是急不得，需要慢慢来。
    他又不是被十八岁限制的小说里面胡编乱造给影响了的小孩子，自然知道第一次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至于那些脑残小说里面写的第一次就如何如何欲罢不能，完全就是扯淡嘛！
    果然他的爱怜，更加让安馥喜欢，恨不得始终和他腻在一起。
    于是穿个衣服的过程，也就愈发的漫长起来。
    幸好潘小妹的脸皮实在太薄，壮着胆子提醒他们起床后就再也没敢露面。这才让两人又有了相互腻味的私密空间，等穿好衣服开门出来才发现又过了差不多快1个时辰。
    今天潘家豆腐小店一直没有开门，倒也引来了不少的猜测。
    不过到底还在过年，也就没几个人太过在意，大过年的就算犯点懒又能怎么样？
    吃饭的时候，潘小妹一直都红着脸，也不敢抬头去看另外两人。
    看她的样子竟然比当事人还要害臊的厉害，倒是让两个人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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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吃完了饭，见安馥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后就飞也似的窜进了闺房当中，丁阳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他直接去了磨坊里，看看夜半制作的豆腐如何了？
    虽说现在恢复了正常位面交易能力，可他还是希望自己在试炼期最后所做的这件事能够完美收场。
    对他来说，现在想在宋代赚到钱一点都不难。
    可通过这次试炼任务的考验，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想要安全的通过时空位面贸易获利，那么首先就要保证自己不要再没有自保能力前过分鲜明的亮出自己来。
    最好是能找到合适的代理目标，将吸引注意力的靶子留给他，而让自己隐藏在幕后闷声发大财。
    如今丁阳可以自由穿梭往来两个不同的时空位面之间，倒是不太担心自身安危。
    真遇到对他不利的情况，打不过难道还跑不了么？
    只是有七星道长的珠玉在前，他担心自己还好不好再复制上次的成功轨迹。
    相同的戏法变得多了，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之前他和死党很是讨论过好几次计划，倒是也拿出来不少的方案。可是想要发大财，却受限于他穿越时空过程当中的物资携带能力不足。
    仅仅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所能拿回去现代的物品除了各种宝石珠玉外，也就只剩下古董了。可带古董回去，兑现成现金的渠道又是个问题。
    上次古宝斋的经历告诉他，从宋代直接带古董回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为今之计，还是要想办法尽快刷出足够的贡献度来，才好进一步壮大自己。
    可是不先露一手千年后的家传绝技他却不甘心，于是来到磨坊里重新调配了原料，直接就按照他家的现代化配方开始重新制作臭豆腐。这次过来，丁阳可是采购了全部的必需品。
    相信制作出来的臭豆腐，应该会赶上现代的水平，肯定让宋代的人们大吃一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丁阳又重新把臭豆腐制作了一遍。
    期间安馥过来露了一面的，却被屋里浓郁的臭豆腐味道给折腾了出去。
    既然准备做，那就干脆照搬千年后丁家的配方和流程。丁阳干脆建议安馥关了豆腐店，然后联系木匠师傅开始打造全新的桌椅板凳。
    又再联系砖瓦匠，来打通了两侧的厢房墙壁，扩了豆腐小门面的经营面积。
    原先只是卖豆腐而已，用不了多少空间，可如今丁阳准备卖拉面，空间就太小了。
    还又继续改造了整个打通的空间，专门隔离出来了一个厨房，就在店面之后。这其中又牵扯到灶台的设计，重新打造，还有一系列的步骤。
    虽说丁阳如今可以和安馥搬进一间房住，可还要为潘小妹准备单独的闺房。
    临街的房子大改造之后，几间厢房几乎就没有多大空间可以住人了。
    没奈何之下又要再整改柴房和磨坊，并将原来的厨房也撤了，合并成新的卧房。
    这一系列工程说起来倒也不大，只要给足了工钱，顶多十来天就能拿下。唯独厨房的锅灶有些麻烦，可也就是耗时间，并不是难度太大。
    安馥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来支持整个计划，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甚至丁阳什么证据都没拿出来，就已经得到了安馥的全力支持。
    不过这也少不了丁阳不断拿出新东西来，全都是安馥见所未见过的宝贝。
    这让安馥相信，即便他不是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道人，也绝对不是寻常人可比。

 第173章 红玉归来

    其实缓了两天后，丁阳就开始再度尝试着与安馥春风一度。
    安馥也不是忸怩的性子，两人之间顿时干柴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容光焕发的安馥愈发喜欢和丁阳腻在一起，趁着家中开始改造工程的时间，两人好好游览了一番东京城。
    期间自然也少不了丁阳拿出数码设备好好录制了一番最真实不过的宋代纪录片，足足消耗了全部的电池和随身充电宝，才算告一段落。
    当中每路过一处地方，丁阳都少不了要给安馥讲讲他当初的境遇。
    保康门外的瓦子里霍四究等人说书的地方越发火爆起来，远远望着鸳鸯楼，丁阳暂时还不敢靠近，汴河两侧芦苇深处隐藏的凶险……
    每每说起来，安馥都能感觉到丁阳心中按捺的怒火。
    “哼，眼下还不是时候，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尝尝我给他们准备的报答！”
    当然说起来也少不得要谈到红玉身上，丁阳没有任何隐瞒，把前前后后红玉所为他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其实说出真相来，丁阳就有点小心思在里头，希望安馥可以理解。
    就算真的无法接受红玉的存在，他也不希望隐瞒事实。虽说不想违背了当初给红玉的许诺，可更不愿意让安馥伤心。
    假如真不同意，丁阳也只好再想其他的方式补偿红玉。
    毕竟他对红玉更多是相处出来的情谊和当初救命的恩情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说爱情还真有点够不上。
    他在安馥身上所感受到的种种，便是在马雨佳的身上都不曾体会过。
    结果安馥先没说话，直到又走过两条街，才道：“我想去碎玉轩见见红玉，你可答应？”
    “啊？”丁阳猜不透安馥的想法，未免有点犹豫。
    反倒是安馥笑了笑：“放心，我可不会为难你的小情人。只是她为丁郎做了那么多，我若不去谢谢，未免太过有些不讲良心。”
    “可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去见她的话，我怕我什么都拿不出来谢她。”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丁阳还有点不敢让安馥去见红玉。
    他可不敢肯定以安馥的火辣性子，到时就不会和红玉起了冲突。
    万一真的闹将起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安馥斜斜瞧了他一眼后，轻轻摇头笑道：“你那里是担心眼下拿不出谢礼来，分明是害怕我对她不利。”
    “不，怎么会呢？馥儿的品性，我还会不知道么？你必然是不会害她的。早说我和红玉之间，也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她对我有恩，也对我有情，我不愿意她受到伤害。毕竟如今我和你在一起，对她也没个交待。见到她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呵呵，没关系，由我来说便是了。”
    丁阳望着安馥笑吟吟的眼眸，试图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却最终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不过心中对安馥的品性的确很信任，他相信安馥不会做出什么让红玉难堪的事情来。
    想了想，这事儿总有一天要拿到台面上来说，早早解决了也好。
    本来想着等未来送红玉去千年后生活，争取和安馥不见面。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不愿意隐瞒红玉的存在，这才今天借着回忆的机会吐露了相关事实。
    想试试看安馥对此的态度，却不想人家直接就表明了要去见见红玉的愿望。
    “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还是我单独去见见她吧！”
    “可红玉还不认识你呢！”
    “呵呵，你给我一件信物，让她见到后就明白我是你派去的就行。刚才我记得你说过，当晚逃生的时候她给了一根银簪子的。唔，我就拿它去好了。”
    “可是……好吧，我回去就找给你。”
    “何必呢？我知道那根银簪子眼下就在你身上，拿给我吧！”
    “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们先回去一趟，明天你再去碎玉轩呗！”
    “今天既赶上了，又何必再耽搁一天时间呢？所谓夜长梦多，谁能料到过了今晚，是不是又会出什么变故扰了行程。丁郎，你莫非信不过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馥儿的心天日可鉴，你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
    “那便给了我那根银簪子，你且回家去，等我去碎玉轩见过红玉回来再做理论也不迟。”
    眼见已经避不开了，丁阳干脆利落的拿出来了银簪子，递给安馥。
    两人就此分手，丁阳径直回家，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安馥去碎玉轩见过红玉回来。
    期间明显有些神思不属，即便是潘小妹都瞧出来了不对。
    再者他出门去和安馥在一起，回来却是孤身一人，难免让潘小妹有些担忧。
    “丁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嫂嫂怎地没有一起回来？”
    “啊？没有没有，馥儿另有事情去做，使我先回来了。没事儿，你不要发愁。”
    可他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没事儿，偏其中内容又不好说出来给潘小妹知道。
    于是潘小妹见他这样子，越发感到担忧不已，可丁阳这里又问不出来个原因。到最后还是丁阳无意间看见，才发现潘小妹脸都白了。
    稍稍一想，就明白其中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没什么意外。晚上等等，你就能见到馥儿了。”
    潘小妹对丁阳的感觉不坏，再说早就也想劝嫂嫂另找个人家，如今眼见他和安馥在一起倒是真的为她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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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也不知道安馥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潘小妹这段时间也已经慢慢调整过来了。
    至少不再那么害羞，也能以平常心看待他和安馥在一起腻味。
    尽管潘小妹还有些担忧，可得到了丁阳的接连保证后也慢慢放下心来。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慢，丁阳也不知道在院子里转了多少圈，陪着阿黄说了多少话，终于等到了敲门声响起。
    不等潘小妹反应过来，丁阳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馥儿，你回来了……啊？”刚打开门，说了一半的话就此打住：“红……红玉？”
    他做梦也没想到开门后第一个见到的居然会是红玉惊喜的面孔：“郎君？果然是你！奴奴便知道，你肯定不会忘记奴奴的！你果真平安无事，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丁阳还没整明白情况，就见潘小妹也冲了出来，越过红玉扑倒来人跟前：“嫂嫂！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人家了呢！”
    安馥本来笑吟吟的看着丁阳和红玉见面，却没想到被潘小妹一下打断。
    “担心什么？”直到听了潘小妹的解释后才失笑不已：“怎地还不信你丁大哥所说的话，既然他说我没什么事儿，那我肯定就没事儿。”
    红玉祈祷过后也不等丁阳反应过来，已经第一时间转回身去向着安馥盈盈拜倒在地：“夫人在上，请受奴奴红玉一拜。”
    安馥也不闪开，就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直等到红玉拜完了才上前一步，很是温和的搀扶起来，柔声道：“既然见了人，足见我没有哄你。先前所说的话，你可是当真了？”
    转过脸去深深的看了丁阳一眼，红玉回过头来很是郑重的垂下臻首，点头道：“此番尽如夫人所言，奴奴心甘情愿，绝无半分反悔。”
    “你可要考虑清楚。若是答应下来，可就没有再后悔的选择了。签下了契约，我可是会拿去官府存底，找中人作保的。”
    “奴奴早就考虑清楚了，如今不过是来见见郎君。既然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奴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按事先说好的契约，就此办了吧。”
    安馥看上去是在规劝，可具体内容完全不是丁阳能听懂的范畴。
    至于红玉的回答，更是听上去似乎有什么约定在内，可他偏偏猜不出来。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呀？”
    无论是对他百依百顺的红玉，还是近来整天腻味也不烦的安馥，都只是看了他一眼：“郎君莫要多问，这是女儿家之间的私密。”
    “什么私密这么神秘呀？连我都不能说的么？”
    红玉想了想，又看看边上的安馥，最终摇了摇头。
    而安馥则笑眯眯的看着丁阳：“真想知道？”
    “恩，真想知道。”
    “那你就慢慢的想吧！指不定那天我心情好，就告诉你了。”
    “……”
    这个秘密反正丁阳是没能问出来，可红玉却从今天开始就住在了家里。
    说话做事，都看上去正常，唯独面对安馥的时候格外恭敬有加。
    丁阳问她问什么，红玉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既然从红玉口中都打听不出来，那么可想而知安馥更不可能说了。
    现在一共收拾出来了3间卧房分别给丁阳和安馥、红玉、潘小妹居住，其余的厢房都在进行工程，每天院里面都烟尘四起。
    做豆腐的活计已经全都暂停了下来，唯独丁阳每天去看看他制作的臭豆腐情况。
    丁阳也少不得找个机会，仔细问了问红玉分别以来的情况。
    这一问，果然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可恶名字：“赵军？原来如此，这事儿咱们没完！”

 第174章 迟到的百天

    原来丁阳也打听过红玉的去向，包括他当夜逃离后所发生的后续事宜，可毕竟来源过分复杂，所得毕竟有限。
    直到今天和红玉聊过后，才了解到当他离开后所发生的很多细节。
    当时他只听说是霍四究发现没能抓住认，才使了钱把红玉送进去大牢。
    今天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霍四究是想用红玉来吸引丁阳归来投案，也的确使了钱给官府私下里小动作。
    可真正对红玉出手的却是开封府刑房吏员赵军，霍四究便是走了他的路子陷害丁阳。
    而丁阳偏偏当晚得到了李捕头的通风报信，提前一步逃了开去。
    赵军是个他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性子，既然找到了由头，又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他可不光是收下了霍四究的钱，还受到了蛊惑，眼红百晓生那些天里说书大把大把赚到的钱。赵军并不是真为了案子，不过是借着由头吃完原告吃被告罢了。
    霍四究使了钱，他去抓回来丁阳。
    所图谋的不过是丁阳在为此不断使钱来保证安全，然后再借此拿捏着霍四究——你不多给钱的话，怕是百晓生西夏间谍的罪名定不下来，少不得要放出去的。
    到时候无论是霍四究想要一次性钉死百晓生不能再出来，还是丁阳使钱自救，那都必然会让他就此吃饱喝足。
    可丁阳的逃离让赵军失了半边钱财来源不说，还没有了后续捞钱的手段。
    恼羞成怒下，干脆撕破了脸皮，把红玉给抓了进去。
    当然他做事不可能没准备，还专门又按照红玉的要求传了消息给她碎玉轩的好友知晓。
    只有消息传出去，才能因此拿到钱不是？
    果然随后就是红玉的闺蜜好友——碎玉轩行首郎楚楚出面，不光使完了红玉的积蓄，还包括丁阳以百晓生的名义所赚到的钱，又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上下打点，这才终于让红玉无罪开释了出来。
    前前后后，早不知道使了多少钱进去。
    唯一可能稍稍好点的就是，赵军抓人是为了钱，而不是真的想要定罪。
    因此红玉在牢里的待遇总算没有很差，也不曾受刑，只是牢房里再怎么样也是环境极为恶劣不堪。又吃不好，睡不香的，红玉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虽说后头被郎楚楚接了过去好生将养了一番，但却有点失了元气，身体越发柔弱了不少。
    “怪不得此番见面，我看着你比过去要瘦好多呢！居然是因为赵军那厮，吃了这么些苦头。玉儿，这都怪我，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不是的，如何怪的上郎君？这是红玉命中当有的劫难。所谓祸福相所依，若无此番劫难在身，又如何迎来和郎君的再度重逢。”
    红玉现在的脸色虽然看上去红润，可身子骨的确要比原先柔弱多了。
    而且一张小脸越发消瘦，下巴比原来尖细了很多，看着丁阳真是心疼不已。若没有他，好端端的红玉又怎么可能受这些罪，心中暗暗自责。
    “后来被你的朋友救了出去，就一直留在了碎玉轩么？”
    “恩，身子不大爽利，便留在楚楚身边，将养着。身价积蓄，连同郎君攒下的钱都被那赵吏员给收了去，红玉身子又不好，也只好勉强住在碎玉轩。这段时日身子渐渐好了，也只能稍稍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主要还是靠奴的好姐妹楚楚接济。”
    听她说的风轻云淡，可实际上丁阳安全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艰难。
    可无论如何，这位郎楚楚绝对是红玉的救命恩人，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一番。
    “恩，这位楚楚姑娘的恩情，我记住了，来日必当厚报与她。”
    “全凭郎君做主，奴都听就是了。”
    “对了，馥儿去碎玉轩找你的时候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我感觉你们之间似乎存在一个特殊协议，与我有关是不是？”
    说别的红玉都是知无不言，可提起这个却只是笑，再不说话。
    真被丁阳问的多了，也只推到安馥的身上去：“你问安娘子好了，她若是肯说，那就听她说与你知道，若她也不说，奴又怎么好说。”
    “哎！”丁阳很无力的捂住额头：“我原来那个又听话又乖的玉儿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都学会推脱了呀！”
    “嘻嘻嘻……”
    有关这个问题丁阳不是没问过安馥，可是人家什么都不肯说。如今更是连红玉也问不出来，他算是知道了。这事儿想要问出结果来，还得找安馥。
    可不知道安馥是怎么做的，居然就能把红玉收服到这种地步去。
    按理说这两妹纸不是应该明争暗斗的么？可怎么就一团和气还其乐融融的呢！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直到过了几天晚上临睡前，安馥突然给丁阳说：“今儿个是初十了吧？唔，你去玉儿房间睡下吧！我身子不爽利，想去和四娘睡。”
    “哈？”丁阳根本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安馥赶了出来。
    要说完全不想去找红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他现在和安馥之间又正是要好的时候，怎么可能再有外心。
    不过被赶出来，丁阳也仔细观察了安馥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惺惺作，而是真心实意。
    等过去红玉的房间里，才发现人家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有准备的等着他来。
    “郎君，来了呀？稍等片刻，奴马上就把这些收拾好了。郎君且安坐，奴去打些水来，为郎君烫烫脚。冬日里多烫脚，气血才会更充盈些，不容易寒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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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红玉满面欣喜的像个小蝴蝶般忙里忙外，丁阳真是意外。
    “额，玉儿，你知道我要过来么？”
    “啊……额……下午时候安姐姐给奴提过一点，说她身子不爽利，晚上能不能让你过来住一宿。奴奴想着，也没什么为难，便答应了。”
    尽管听红玉说的很正常，但丁阳却总觉得其中有点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隐秘。
    但他肯定不能多问，很快就被红玉岔开了话题。
    等到洗完脚，红玉又很是细心的帮他擦干，还附带按摩松骨。不一会儿，就让他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当初在保康门外的日子。
    吹了灯后红玉悉悉索索的钻进被子里面，很快丁阳就感觉一具软软的暖玉像游蛇般钻进了他的怀里：“奴奴早就盼着今天了，郎君可还记得当初的许诺？而今，100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呢！郎君还不肯要了奴奴么？”
    只一句话，更进一步勾起了当初那段养伤和说书日子的怀念。
    只是他想做什么，又觉得会对不住安馥。
    可惜他的抗拒只维持了短短一句话的工夫就烟消云散：“若是安姐姐不许，又何必放你过来奴的房间里？郎君，快来好好疼奴奴吧！”
    “轰！”
    丁阳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原来如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二日一早，神清气爽的丁阳瞧见了安馥。虽说心里有点猜测，可到底没有得到什么正面承认，心中有些惴惴。
    可不想安馥一切如常，除了最初深深看了他一眼外，然后就没有多余的半点反应了。
    反倒让丁阳生出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第二天晚上，还在丁阳犹豫着今晚是去找红玉，还是去找安馥报道的时候，安馥已经很是正常的拉着他就回房去了。
    “额？今天身体好了？”
    “当然了！偶尔不爽利一晚也就罢了，难不成我还要天天难受才成？”
    “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了，只是我……额……”
    “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么多天我也没问。前面的门脸眼看就要整备好了，你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呢？就是拿来贩卖你的臭豆腐么？话说我虽然没吃过，可是只闻到那个味道就已经先要退避三舍了，你确定那东西真的可以卖出去么？”
    说到正事儿上面丁阳很快甩开了其他的小心思，也跟着郑重了起来。
    “馥儿，我是准备卖臭豆腐的，可又不是只卖臭豆腐。算起来，它只能算是其中的调剂。真正我要卖的东西，是拉面！”
    “拉面？”
    “对，丁氏牛肉拉面！”
    “那是什么呀？”安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类似的东西，很新鲜。
    丁阳神叨叨的笑了笑，摇头道：“你不要着急，我卖面之前肯定会先做出来让你们都尝尝滋味，如何？”
    安馥就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上下打量了半响后才道：“前些日子听红玉说你是什么百晓生，我还有些吃惊，不想你还会做拉面？有趣，我定要先尝尝看，瞧瞧你的手艺！莫非就像你除夕夜所做的炒菜一般？”
    “不不不，这是两个概念。牛肉拉面，可是我丁氏祖传的手艺，不拿出来亮亮，我委实不能心甘。看我在东京城打响丁氏牛肉拉面的名头，让天下人都尝尝鲜。”
    “那等门店整备好了，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牛肉拉面的话，是不是还要去买牛肉？话说这个可不好买到，需要有独特门路才行呢！”
    丁阳这时才反应过来，宋代的牛肉还真不是那么好搞定的。
    不过，另外一段回忆也慢慢浮现在心间：“唔，无妨，这个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第175章 牛肉拉面

    当初看破了刘二是卧底的身份后，他曾经找过卢家老店的店主买过条牛皮带。
    牛皮带这种东西都能搞到，想必牛肉也是有路子可寻的。
    第二天一早，丁阳就直奔卢家老店而去。
    想当初在遭遇了刘二引来拦路虎设伏，身负重伤被红玉救治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虽然在店里还存在不少黄金，但想必也被刘二骗走了。那段时间刘二和他同进退的姿态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卢家老店真受骗上当了他也没办法埋怨人家，只能怪自己考虑不周全。
    再来卢家老店差不多已经间隔了小半年的时间，结果丁阳刚刚拦住店小二，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对方已经先叫了出来：“哎，这不是丁官人么？”
    “哦？许久不见，小二哥还认得我呀？”
    这还真是惊喜，至少免去了很多口舌介绍，能够直入主题了。
    不想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店小二请他稍候就转身去找店主过来。
    等见了店主的面，丁阳很快就吃惊到长大了嘴巴：“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初留在店里的那箱行李还在里头？”
    那里面原本装着近百贯的黄金，后来花用了不少，也还剩下至少80贯钱的黄金。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算得上的一笔巨款，居然没被刘二给骗了去？还在店里收着！
    仔细一打听，丁阳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并不是刘二没有来，而是来了后也没能成功从卢家老店里拿走这笔钱。
    那些天里刘二的确每天都出现在丁阳的身边，看上去也非常的亲近，至少是熟人。
    可刘二冒充丁阳的小厮来取钱，却遭到了卢家老店的店主拒绝。尤其是丁阳的客房，无论如何也不让别人进去。
    刘二想尽了千方百计，也最终没能进去客房，更别说取出丁阳藏在木箱里的黄金。
    而卢家老店的店主则在丁阳久久不归，预交的房间到数后便收了房间，将他的行李额外放在阁楼里。直到今天看见了本人，才原封不动的交换与他。
    收到行李后丁阳打开木箱，很快取出包裹，里面的十几根金条亮铮铮晃眼。
    这些钱居然还在！
    “这……这……”丁阳捧着黄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客的银钱可还对数？”店主笑容可掬。
    丁阳早就已经当这些钱丢了，如今失而复得，其中的惊喜可想而知。
    “卢家老店，真不愧是享誉时久的老字号，我今儿个才知道什么是老店的底蕴。”
    “呵呵，那是自然。我卢家老店的招牌可不是随随便便混出来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祖宗们身体力行才积累下来的，岂能砸在小可的手中。”
    得到这笔钱完全是意外之喜，丁阳说什么也要拿出一半来分与店主收下。
    可店主却说什么也不收：“小可若是重利而轻义，早就全部藏进自家的腰包了，何必再等官人回来？”
    在座的诸位客人纷纷以手加额，连声称颂：“卢家老店，名不虚传！”
    就连丁阳也心生感慨，又见识到了宋代的阳光一面。
    在这里他曾见识过拦路虎的凶恶，也感受到了商业诚信的光辉。
    在后世的资本主义商业大潮中早不知有多少商人忘记了“诚信”两个字，为了利润而不择手段。却不晓得千年之前，商业发达的宋代老祖宗们都在做些什么。
    真正能够长久的商人，绝对不是用欺瞒或者哄骗消费者的方式来赚钱。
    有了良好的开始，接下来再谈牛肉采购的事宜，果然就好说多了。
    卢家老店的确是有相应的渠道，可以买到大量的牛肉和牛骨头。丁阳提出了想买的分量，还声明需要长期供应。
    其实东京城里买到牛肉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困难，只是想要长期供应则不那么简单。
    牛肉是官府严令私自宰杀的，除了因意外而死或者病死的牛，也就只有老牛无法耕田后才能向官府申请宰杀掉，或者干脆等着牛老死。
    但那样得到的牛肉很老，非得煮烂了才好下口。
    可就这样的牛肉也不是时常能得到，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有牛宰杀。
    毕竟宋代的保鲜技术没有冷藏，新鲜牛肉保存不了太长的时间，除非煮熟了或者做成熏肉才能长时间保存。
    所以牛肉的长期供应就是个巨大问题，即便有私自宰杀耕牛的事情发生，也不太可能时常宰杀，然后得来新鲜的牛肉。
    即便不遵守官府的法令，可耕牛毕竟是农业经济时代很重要的农耕帮手。
    在乡村当中，耕牛的地位非常高，若不是实在没有了办法，谁也不会轻易卖掉耕牛。那基本就等于是自寻死路，正常农民绝对不会去做。
    问清楚了丁阳所需要的分量，卢家老店的店主答应帮忙想想办法。
    长期供应也不是不行，但也不能固定日期，有了新鲜牛肉就使人去通知他。
    想了想，这或许也就是目前条件下没办法的办法了。
    好一趟忙活后，又是给出了大量的定金，才算搞定了牛肉的来源。
    反正卢家老店的店主信誉很好，丁阳倒也不怎么担心对方会私吞钱款之类。干脆就把一半的黄金，又推还了过去：“这些都留作定金，还望卢店主多多费心。”
    额外又给了人家一定的中介费用，这笔钱丁阳出的心甘情愿。
    卢家店主倒也没推辞，这是他光明正大的赚钱，并不会败坏卢家老店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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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卢店主专门使伙计送货上门，带来了丁阳所需要的牛肉和牛骨。
    眼见最关键的食材到货，丁阳付了钱之后就让安馥再出去买萝卜、香菜和土鸡回来。当然葱姜蒜之类的，也是少不了要采购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后，丁阳看着面前的诸多材料，顿时兴致大发：“今晚我就开始熬汤，明天老汤炖好了，就给你们尝尝什么叫做丁氏牛肉拉面。”
    想要做好牛肉拉面可不是那么简单，汤头的重要性无论如何强调都不过分。
    整整一个晚上丁阳都在熬汤，将牛肉和牛骨头，还有土鸡炖在一起。不光是加了葱姜蒜调味，还又添加了他从千年后带回来的许多作料调味。
    尤其是现如今还没有的味精，足足把汤味的鲜度给提升了很多倍。
    当天晚上，反正几个女人都始终围在锅灶边上看着丁阳炖汤，顺便闻味儿。
    而丁阳则教着几个人挑萝卜心，然后削皮切片，更关键的则是和面。
    牛肉拉面的面条很筋道，就是因为面粉的选用不光要高筋面粉，还需要加入拉面剂。最早是加入蓬灰，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淘汰不用。
    这次丁阳专门带过来的可是千年后的专业拉面剂，绝对是宋代前所未见过的新鲜东西。
    “哎，不说你的拉面味道如何，仅仅是这碗汤就闻着很香呢！”
    眼见安馥都有点动心，丁阳很是得意：“这才哪到哪儿？我们丁家的老汤，可是要炖很久才能入味。过夜到了明天你再看，这汤才算是真正够味道呢！”
    潘小妹看着眼馋，一点也不想离开，就拿小眼神哀求嫂子帮忙。
    安馥忙道：“能不能别等明天，今晚上先给四娘尝尝鲜？”
    旁边红玉也开始帮腔，可丁阳却坚持不行：“这是规矩，汤没入味时还不能开锅。违了这规矩，我爸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呀！”
    几个女人一个劲儿的求肯，但丁阳却异常的坚持：“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这个例子不能破。我若今日能为这碗汤就破例不守规矩，那将来对你们也未必就能守住规矩。”
    潘小妹满心的失望，可安馥却从中读懂了丁阳的坚持。
    红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虽然也不想潘小妹失望却不再开口规劝。
    最后安馥也只能哄哄潘小妹稍稍忍忍，明天一定给她喝上头碗汤。
    因为潘小妹的失望，晚上丁阳只好独守空房——安馥去陪小姑子睡觉了。
    想要偷偷溜去找红玉相伴，却根本就没被人家开门：“郎君，今晚可不是日子，等安娘子让你过来了，你再来寻奴奴好不好？”
    好吧，这妮子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了安馥的人，连他都搞不定了。
    无奈何下丁阳也只能回房自己睡，并不断安慰自己：这也是表明他的汤很成功，预示着未来的牛肉拉面应该会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果不其然，第二天刚刚醒来，他就被拉去看看肉汤是不是可以出锅了。
    整整一晚上的时间，这锅肉汤几乎就一直散发着香味，不断挑战着几个人的底限。
    面也发好了，丁阳开始溜条。
    这可是个力气活，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技术，没有做过的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安馥、红玉和潘小妹都像是看手艺，围在边上大惊小怪的。
    看着丁阳将一大团软面反复的摔打和捣、揉、抻，好半天后才将之又搓成长条，揪出一条条的面节。
    “哈哈，大功告成！”
    眼见丁阳热的满头大汗，红玉急忙上去帮忙擦擦。
    安馥则围着面节，奇怪道：“这便是你所说的牛肉拉面？这面疙瘩怎么吃？”
    “还没做呢，这只是所有的工序都完成了而已。接下来再由我，给大家奉献出大宋的第一碗牛肉拉面尝尝鲜！”

 第176章 香辣

    看着那油黄油黄的面团，甚至还没有变成拉面，只是看看都让人食欲大增。
    何况边上还有一大锅牛肉牛骨土鸡汤，充满了鲜香无比的滋味，又增添了几分诱惑。
    “是不是现在就做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别说潘小妹，就连安馥都抽着鼻子，有点忍不住了，香味只朝鼻子里钻。
    可丁阳却不急：“先别忙，还有一道工序没有准备好。”
    说话间就见他也不知从何处凭空伸手，随即就抓出一大包红彤彤的粉面。
    刚拿出来，空气中就开始出现了某种刺激性的味道，让人鼻子痒痒的好不难受。
    安馥好奇不过，第一个就要接过来瞧瞧，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丁阳一个没防住被她得手：“小心，你别解开口袋，那是上好的辣椒面儿。”
    宋代的安馥又哪里知道辣椒是什么东西，闻言后也只是稍稍离开了点距离，就已经顺手解开了口袋：“辣椒面儿是什么呀？”
    “阿嚏！”
    不等丁阳回答，安馥已经被口袋里面辛辣的味道直直冲进了鼻孔里面，当即就打了个喷嚏。而这还只是个开始，从她起，旁边的红玉和潘小妹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
    若不是丁阳手疾眼快，怕是这一口袋辛苦从千年后带来的上好精选辣椒粉就被安馥一把丢掉了。
    “阿嚏！那……啊……阿嚏，你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样？”
    “我都说过了，小心不要打开口袋，你却好奇。这下知道里厉害了吧？辣椒可不是谁都能玩转的东西，就算是我也要小心屏住呼吸才敢动它呢。”
    丁阳十分小心的将之放在桌上，找出来了早就选好的一个坛子，将之倾倒了进去。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因此而弥漫起来的辣椒粉末还是给众人造成了严重的困难。
    除过有经验的丁阳外，其他三女直接被这一下子就赶出了房间，直奔院子里面呼吸新鲜空气：“阿嚏！”
    好半天三女才小心的偷看房内，只见丁阳转过身在炼热一大锅的香油，而装满了辣椒粉的坛子则就放在边上。
    屋子里面弥漫的辣椒味已经少了许多，可还让三女闻了就打喷嚏。
    吓得三女也不敢进去，只能在房门口小心的看着丁阳在锅灶上忙活。
    还是安馥先想到了主意，掀开门帘，打开房门透气，总算是才好了一点。
    不过没过多久，就听丁阳警告：“你们还是先出去躲远点，我要炼制辣椒油了。”
    三女不知道什么叫辣椒油，可是刚才的教训近在眼前，谁也不敢再违背丁阳的命令。
    看她们几个远远的躲开，满脸惊惧神色，丁阳真是又好笑又无奈。
    像他这样无辣不欢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女友不吃辣椒呢？那将会丧失人世间多少乐趣！不行，一定要把她们吃辣椒的习惯给培养起来。
    可惜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遭到了重大考验，从炼制辣椒油的第一步，三女就被惊呆了。
    滚烫的热油浇在调制好的辣椒粉上面，顿时掀起了一阵浓烟，几乎将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乌云遮日。
    也不知道是油热过头了，还是千年后的辣椒粉与千年前的油相生相克，反正丁阳也没想到今次炼制辣椒油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那浓烟滚滚，连他这样习惯了炼制辣椒油的人都扛不住，直接丢下油锅就跑了出来。
    直到喘匀实了气息，才小心的又进去，继续炼制辣椒油的步骤。
    总算是接下来没再出什么意外，不一会儿就完成了。
    看着油汪汪的辣椒油，丁阳的口水都快要当场就流下来了。
    只是无论安馥、红玉，还是潘小妹，都依旧只敢远远的避开，不敢上前来。
    这一阵浓烟可是把她们全都吓坏了，更别说其中辛辣气味之浓烈，几乎都快要让人当场就窒息掉。
    也就冲着丁阳，否则她们早就跑了。
    汤很鲜，面团看着也不错，但这个辣椒油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样的组合形成后，最终能让人入口么？不会当场就呛死吧！
    幸好丁阳接下来的动作挽救了局面，只见他熟练的拿起一个面团，一双手飞快的行动起来。手提两端，双臂向外抻拉，然后对折，再继续抻面。
    就见原本是一个油黄油黄的小面团，竟然在他的手上开始变幻不断。
    不一会儿，三女只顾着看他上下翻飞的甩手，却没想到一块面团居然变成了无数银丝般的面条。偏这些面条还不曾断开过，拉直了就是完整的一根面条。
    “好漂亮呀！就像天上银河，太美了！”
    “不，我觉得像瀑布，水帘一般挂在眼前。”
    “这……这么漂亮的面条，谁舍得吃下去呀！”
    而丁阳随后按照相同的步骤和程序，很快就搞定了四大碗牛肉拉面。
    “来吧，各位，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话说，这可是我丁家祖传的手艺，绝对是大宋朝独一份的。”
    这时候的面碗里，已经被丁阳数量的浇上汤汁，撒上香菜和葱花，滴了少许辣椒油，又顺便扔几块牛肉丁进去。恰好落在萝卜片上，格外的醒目。
    清汤、白萝卜、红辣椒油、绿绿的香菜和葱花，再配上油黄的细丝面条，简直就是一碗艺术品。
    还没下口，一股浓郁的香味已经扑面而来。
    三女再也不用丁阳催促，几乎是一瞬间就坐了下来，毫不顾忌形象的开始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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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咝……辣，辣辣辣……好辣呀！”
    虽然丁阳考虑到她们都是第一次吃辣椒，已经是尽可能减少了分量。但三女刚刚入口第一下，还是被拉面的辣椒油汤给辣着了。
    可惜虽然对她们而言有点辣，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放下筷子去。
    辣？那又怎样！辣是辣了点，可是这种美味的汤头和筋道的面条，以及说不出来的鲜香滋味，辣一点也照吃不误。
    以至于丁阳这时候又端出来了热腾腾的臭豆腐，三女竟然都没有什么感觉。
    现场除了吃面喝汤的动静外，就再没有一点声音。
    等到丁阳吃完了面，开始慢慢享用臭豆腐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三女的第一次评价
    “呼，好好吃呀！这便是牛肉拉面么！”
    “真痛快，我居然吃完了这么一大碗面条？”
    “天哪，这便是牛肉拉面么？这下可怎么办呀，以后若吃不到了我该如何是好？”
    丁阳这才发现，三女不光吃完了所有的面，连汤也没有剩下。更别说其中的牛肉丁和萝卜片，哪怕是香菜和葱花，都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吃拉面吃到这么干净的程度。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毕竟后世正宗的牛肉拉面直到清代才被发明出来。
    期间距离宋代的数百年时间里，华夏大地上的饮食文化又有了多少的变迁和进步。
    对宋代的人来说，这种口味独特的面条真没吃过。
    何况其中的调味品很多都是直接由丁阳采取了千年后的工业品，滋味香浓可口，又岂是这些整天只吃纯天然食材的人可以想象到。
    毕竟宋代的调味料远远比不了后世，简单一点的人家也就是盐和醋来用。其他的各种酱料全都是秘方，而且类别还非常稀少。
    香料之类的更不是寻常人家可以随意用到的东西，没有点升身家谁也享用不到。
    而丁阳则连味精都拿了出来，这对宋代的人来说简直不啻为惊天动地。
    糅合了千年后的饮食文化精粹以及各类工业调味料的牛肉拉面，自然是刚一出现就引发了三女的大赞叹。
    想起丁父总是期待他能继承父业，将这门祖传的手艺传下去做出番事业来。
    可丁阳并没有兴趣，虽说相关的技术和秘方全都学过，但他会做并不代表喜欢做。
    也就是在这里，突发奇想的为了推销臭豆腐，接连又搞出来了家传手艺牛肉拉面。
    实际上这已经有点走火入魔，可他偏为了在安馥面前证明臭豆腐的计划行之有效，继续越搞越大了起来。
    若真想赚钱为潘小妹凑出副嫁妆来，随随便便他做点什么都比这个挣钱多。
    可现在偏一门心思钻了牛角尖，不把臭豆腐和牛肉拉面做点成绩出来怎么也不肯罢休。
    目前看来，牛肉拉面还是非常的成功，再看看他做好的臭豆腐是不是也会受到欢迎。
    在他的劝说之下，三女都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来，仔细看了半天，才敢下口。
    这还是他率先当面吃了一块，其余三女才也想试试看。毕竟牛肉拉面太好吃了，也臭豆腐说不定也不赖呢！
    只是臭豆腐的滋味从来都是大开大合，喜欢的人就是喜欢到要命，不喜欢的人怎么也不会吃一口。
    三女尝过之后，很快也就分为两拨不同的心态对立起来。
    安馥是坚决受不了这个味道，红玉和潘小妹吃过后却都连连点头，还要再吃几块。
    虽然臭豆腐上面的辣椒油更多些，但就是这么奇怪，爱吃起来也不觉得辛辣，反而感觉畅快至极。

 新春拜年!

新的一年来到，祝福每一位书友能够在羊年当中喜气羊羊、三羊开泰、羊羊得意、羊眉吐气、羊光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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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开张不吉

    经过了全新的装修，又重新做了方桌和座椅，墙面也粉刷了一边。
    门外潘家豆腐店的招牌摘掉了，换了个“丁氏牛肉拉面”的幌子挑在竹杆上。
    新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张了，由丁阳充作大厨，红玉和潘小妹管着配送小菜——辛辣萝卜丝，安馥则坐在门前收账。
    饭堂的大厅紧靠着厨房，进来坐下吃面，谁都可以看见丁阳拉面的绝活。
    这可是三女见识过那异样的风采后，一致要求丁阳按此办理的原则。
    “食客们只要看见，就肯定会对牛肉拉面的味道期待不已呢。”
    “恩，丁大哥，你拉面的时候，特别有种神奇的魅力。”
    事实上由于安馥的强烈反对，最终丁阳也没能把臭豆腐作为拉面的搭配小菜推出来。
    尽管红玉和潘小妹喜欢，可奈不住安馥高举反对大旗，丁阳也只能就此作罢。
    反正他家里的拉面店除了配送臭豆腐外，也还搭配辣白菜和辛辣萝卜丝。相比之下，这两样更加开胃和适合。
    臭豆腐只是作为丁氏拉面与众不同的风格，才始终保留了下来。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食客喜欢臭豆腐而专门来吃拉面，这也是事实。
    因为安馥的反对，丁阳最后也干脆决定把丁家的臭豆腐作为今后另外推出的招牌，眼下先以拉面为主，其他则不作考虑。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丁大哥，这样好的牛肉拉面，咱们卖多少钱一碗呢？”
    原本丁阳是准备说低价多销来着，正常的牛肉拉面都是以销售量取胜，而不是单价高。
    可转眼一想，他每天的时间总不能都耗在面店里当大厨吧？可开拉面店又是为了赚钱，价低量少，明显就不符合目标了。
    反正牛肉拉面也是宋代第一次崭新亮相，干脆走价高量少的精品路子。
    “恩，我们的牛肉拉面，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丁氏独门秘传，怎么不也得卖100文1碗才对得起呀！”
    “卖100文钱1碗！”闻言后安馥和红玉交换了个眼色，都有些吃惊。
    “怎么？你们难道觉着我这牛肉拉面不值这个价钱吗？”
    “哪里的话，值！当然值了！就凭你是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道人，也值这个价！”
    话是这么说，可安馥和红玉都不太看好拉面的销售。
    面是很好吃没错儿，可里面所放的材料却不是什么顶级食材。除过辣椒这味调料没见过，其余也都是寻常可以吃到的东西。
    谁敢把香菜、葱蒜、牛肉丁和萝卜下的面，每碗卖出100文的天价去？
    虽说牛肉不易得，可其中毕竟以面为主，牛肉丁少的可怜。
    可丁阳如今已经钻了牛角尖，完全不认为这份定价有多高昂。安馥也不想打击他一片热忱，红玉则是完全就听他的，两人并没有表达反对意见。
    不过两人虽然没说，可丁阳却瞧出来了两人的不认同心理。
    他也没多解释，就等着事实来让你们看清楚吧！千年后的牛肉拉面，究竟是怎么在大宋的东京城里风靡万千的！
    然而事实上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按照他的预计剧本来，倒不是新店开张后没有人进来，但是进来的人都是为了买豆腐。
    “潘家娘子，你这豆腐小店关张这些天，我们还真没处买豆腐去了呢！”
    “豆腐西施终于开张了呀！这些天家里都惦记着，就想吃一口你家的豆腐。”
    不过随后这些人就得到了最新答案：“我们店里现在不卖豆腐了，改成卖牛肉拉面。”
    牛肉拉面？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一种面食，可是谁都没听说过。
    这东西好吃么？
    “当然了，我丁氏牛肉拉面，那可全都是祖传的手艺。讲究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汤清、萝卜片白、辣椒油红、香菜和葱花绿、拉面黄，还配有牛肉，绝对是色香味俱全！”
    听丁阳这么一介绍，倒也是有人对牛肉拉面感兴趣了。
    “哦，不知怎么个卖法？多少钱呀？”
    这一问，顿时问题就来了。
    “卖100文钱1碗！我的老天爷，你们这牛肉拉面莫不是天上神仙做的？”
    “天上神仙肯定是没有，但我们有陆上神仙呀！我家丁郎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昆仑山一本道七星道长嫡传弟子，道号八妙真人是也。由他亲手制作的牛肉拉面，怎么也当得起这个身价吧？”
    “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道人！呵呵……”
    无论是谁，听见这些介绍后掉头就走，连问都不多问一声的。
    现如今东京城里最火的是谁？
    毫无疑问就是前半年才第一次露面的七星道长！
    而随着他名扬天下，如今能找到的徒子徒孙早就数不胜数。
    别说各州郡里都能找到一本道的弟子，还全都是七星道长嫡传的身份。
    反正这个身份早就已经烂大街了，稍微有点自信的人都敢这么说。
    至于是不是真的，谁都不敢肯定，但其中充斥着无数的骗子确有其事。
    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七星道长的徒子徒孙给骗了，人财两空都是轻的，甚至还有人连性命都送掉的。
    别处的人还不知道，可东京城毕竟是大宋国都，各种消息流传起来非常的迅捷。
    有关七星道长嫡传弟子的传说，早就不知道灌输了多少人的耳朵。
    就目前为止，据说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各种骗子层出不群的冒充一本道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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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亏的之前七星道长的名号太过于响亮了，偏偏所开光的宝贝又都非常有限，多少大富大贵的人家全都没有得着。
    于是更加给了骗子们横行的市场，因而上当受骗的人也很多。
    听得多了，现在好些人只听到“一本道”或者“七星道长嫡传”等关键词的，脾气好的掉头就走，脾气差的说不一定就破口大骂了，万一是个急公好义的，扭送官府也未可知。
    随即这就成为了丁氏牛肉拉面店的主流待遇，基本上没有脱出这个范畴的人。
    甚至很快还在周围传出来了有关丁氏牛肉拉面的笑话，一碗面居然卖100文钱！！！
    别说你那里面只是些肉丁，就是满满一碗大肉面也超不过10文钱。
    而且人家那一碗面里面光是肉就有半碗，吃起来油光满面，解馋的很。
    毕竟市上的上好猪肉也才20文钱1斤，羊肉贵些，不过30文钱1斤，牛肉更贵点，也就35文钱1斤。米价也才40文钱1斗，这可是足足10斤。
    你这一碗牛肉拉面居然就敢卖100文钱，即便再好吃难道还能顶的上5斤猪肉不成？
    何况牛肉拉面虽然有着牛肉的幌子，可只有几颗肉丁，而100文钱却差不多可以买3斤牛肉。两厢比较一下，就知道值与不值了。
    这种价位明显是适用于真正有身份有地位还有钱的客人光临，可是这种客人吃饭又怎么会来临街小店，还只吃一碗面条。
    他们只会去那些上等的酒楼雅间，好酒好菜点上一大桌子，边吃边乐呵。
    不光是食物要精美，食材要上乘，还要酒好，名声响，环境优雅出众，伺候的歌姬舞姬们热情有技艺，才算是吃饭的去处。
    而这些条件丁氏牛肉拉面店全都不具备，除非打出去了名声在外，才有可能吸引老饕餮寻来，主动登门享用美食。
    可你一个豆腐小店刚刚改出来的牛肉拉面店，又赶上正在过年期间，怎么可能吸引来挑剔的老饕餮们主动登门。
    丁阳不是没有想过促销手段，或者是按照后世的广告模式来一次精彩的亮相。
    不说其他，仅仅只是搞一次免费试吃活动，持续上几天时间，就必定可以打出名声。若是再挂出促销时间，规定在某个日期内来店里吃牛肉拉面只要10文钱，然后再慢慢涨回来。
    按照他所学到的商业理论，这些小手段随便是一个都可以打开局面去。
    可丁阳偏偏不乐意用，反而给了安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指令：“挂出去，明明白白告诉过往的客人，我们店里面的牛肉拉面卖100文钱1碗。”
    安馥也不多说，由着丁阳做主，当晚就赶制好了幌子挂了出去。
    本来只是私下里流传潘家豆腐店改成了什么拉面店，一碗面要卖100文钱的笑话。
    虽然有不少传言，可是也有人不相信：拉面是什么没听说过，但卖100文钱1碗不是纯属以讹传讹嘛！
    可是等到安馥当真挂出了这样的幌子，顿时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真事儿了！
    原本还在怀疑传言的人，也顿时都不再开口，相反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们。
    就连安馥这样泼辣的性格出门，虽然表现的并没有丝毫异样，可回到家来却忍不住要偷偷拧丁阳两下出出气。
    偏偏丁阳还不肯就范，过了几天干脆又让安馥挂上新幌子——每碗牛肉拉面300文钱！
    这一下越发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广告效应虽然出奇的好，但却彻底连来看看的人都找不出来了。
    正当人们以为这就是极限，可谁知隔了两三天竟然又换了幌子，每碗牛肉拉面500文钱。
    人们已经彻底失声了。
    等到又过了几天，幌子上面的价格变成了1碗牛肉拉面1贯钱的时候，终于来人了。

 第178章 官差

    “真没料到，几天不见，豆腐小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呀！”
    “外面的那些传言原来都是真的，你们还真卖1碗牛肉拉面1贯钱！”
    随着说话声，推门进来了两个身穿黑色差服的男人。
    前面那人高高瘦瘦，就像是戏里面见过的吊死鬼，还拖着一对吊死眉，两只眼睛总是滴溜乱转，不时闪过一阵精光。
    后面那人则是皮肤黝黑的矮胖子，留着一嘴的胡子，看上去很壮实。粗手大脚的，眼睛根本就是朝天看人。
    丁阳虽说来了好几个月，却还没见过这两个人，平日里应付官差全都是安馥出面。
    果然安馥见了他们就笑着迎上前去：“两位官差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店光临了？我可记得，还没到收税的时节呢！”
    “收税是还没到时候，可听说潘家嫂子的豆腐店改成了什么牛肉拉面店，还是数着满东京城都算头一份的。若是不来看看，万一错过好事可怎么办？”
    瘦高个说话还算温和，但是黑矮胖子则就没有这么细声慢气了。
    “兀那汉子，还不快去给官爷煮盏茶来，真真是个没眼力价儿的东西。”
    丁阳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气，以前当做七星道长的时候，便是皇帝见了也客客气气的。却不想今天居然会受到这么两个货色的折辱，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心发作，却又顾及到小店毕竟是安馥的产业，真给她得罪了这些官差，少不得又要惹出麻烦来。
    谁都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听安馥的意思，这两个差人就是这条街上的捕头。
    这一刻是真有点后悔钻了牛角尖，偏要开什么拉面店。若是直接再亮出昆仑山一本道的身份来，和七星道长扯上点关系，还不早就牛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他再想装成七星道长的关系就要慎重了。
    起先来宋代用夜光漆也糊弄过不少人，可一来是时间短，二来是没有长久留下的念头。
    这一点很重要，没有长期留下的念头就不会触犯了其他人的利益，也不会惹来额外的麻烦找上身。
    当初若是七星道长真的流露出长久坐镇的意思，那么肯定会得罪本地的其他道门中人，甚至连佛门中人也不好说。
    七星道长闯下了好大的名声，引来多少人顶礼膜拜呀！
    这转换为信仰利益足以让任何人眼红，不来想尽办法找茬都不可能。
    别说什么七星道长的威慑度，除过那次被传到神乎其神的掌心雷之外，再就没有人见过他施展什么攻击性法术。
    可以想象，当七星道长一旦流露出留在凡间的意思，那么肯定会有大批有心无心之人找上门来。
    只有千日做贼，又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无论丁阳准备的多么周全，都迟早会在各方的不断攻击和挑衅下露出马脚。
    这完全是他先天不足，并没有真正的手段保证自身安全或者威慑度。仅仅只凭现代工业产品哄弄人，一次两次还可以，三番五次的就容易露了破绽。
    等到真正实力被人试探了出来后，那很快就会被扑上来的人吃到连半根骨头都不剩下。
    只不过他若是没有什么牵绊，大可以在真正危险袭来前拍拍屁股飘然离开宋代，回转千年后的时空位面。
    可眼下却完全做不到了，他身边已经有了安馥和红玉在。
    这几乎就是他的致命死穴所在！
    遇到危险，他若是拍拍屁股转身就走，离开宋代回转千年后的位面时空，可以想象他的后半生将会在怎样的阴影中度过。
    没有完全的把握，丁阳目前还不敢公开打出七星道长传人的招牌，只敢悄悄告诉安馥和红玉知道——两女也是半信半疑。
    本来想着，依靠独特的牛肉拉面先闯出点名声，再慢慢的消化仙缘试炼后的成果。
    至少就目前而言，他还没找到获得贡献度的适合渠道——扭转原本世界的发展轨迹，丁阳认为从日常饮食文化入手应该也算吧！
    把数百年后的牛肉拉面，提前使之出现在了大宋的时代，或许可以获得贡献度呢！
    可在此之前，该忍得还是要忍。
    转眼间丁阳的心中就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决定先忍了这口气。
    可有些事儿也不是他想忍，就能忍住的结果——宋代的煮茶他还真心不会。
    安馥自然知道，赶忙赔笑了两句就回身过来。让丁阳在边上作陪，她去煮茶。
    结果丁阳还没坐热屁股，就见安馥又挑起门帘回来了：“红玉说她煮茶的技艺不凡，便将我又使了回来。”
    两个差人到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左右打量整个饭店的布局。
    包括桌椅板凳在内都是很新鲜的格式，与以往见过的种种还真不同。
    这毕竟是丁阳指点着木匠师傅专门制作的套路，完全是按照后世家里饭馆的布置。虽然不算高档，可却胜在新鲜。
    两个官差看了半响，越看越感觉有意思。
    而安馥也趁着功夫给丁阳介绍了一下两个官差，瘦高个吊死眉的叫做李成，黑矮胖子则唤做宋海。都是开封府的差人，负责这一片的日常治安。
    别看身份似乎不起眼，可人家都是捕快世家，人面关系都非常的熟络。
    这条街上，也算是两个人物，平常里没人敢不给他们几分面子。
    正在小声说话间，就看两个官差已经左右大致看完了布局。若说刚才还是来看看笑话，那么此刻倒是真有点了兴趣。
    “成哥，要不咱们也尝尝他们的拉面，究竟是什么个稀奇东西！居然敢卖1贯钱1碗的天价，想必是有些说头在内面。”
    相比宋海的直肠子，李成却是有些想头在里面。
    真要吃一碗这家所谓的牛肉拉面，倒也不算什么稀罕。冲别人要一贯钱，可难道他们也是这个价钱不成？别说不白吃，就算真不给你钱尝尝鲜也是常有。
    可关键是这几天丁氏牛肉拉面的名头太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瞧着热闹了。
    这要搅和进去，是好还是坏呢？
    没等他考虑清楚其中好坏，安馥已经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介绍道：“那可敢情好！我家的牛肉拉面，可是数遍了东京城也找不到第二家的。不是我夸口，便是整个大宋境内想要吃到，也只有来我的小店。独家买卖，别无分号！”
    “嘿嘿，真的这么稀奇，那可要好好尝尝才行。不过潘家嫂子，你们这招牌怎么改成丁氏牛肉拉面了呢？莫非不是你当家了！”
    “这只是为了方便，好让人知道我这小店牛肉拉面的来历。全是我家丁郎的祖传手艺，当然不好再用潘家的名目开张了。”
    “哟，潘家嫂子，你这是红鸾星动，又要有喜事上门呀！可是招了个入赘的女婿？”
    他们在这里说话的工夫，丁阳已经来到锅灶前系上了白色的围裙，开始准备生火拉面。
    安馥则避开了招赘女婿上门的话题，直接跳到了介绍牛肉拉面的特色上去。这两天通过丁阳的耳濡目染，每天都是早晚各吃一碗拉面，早就背会了什么“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的特色。
    于是少不得又要给两位差人吹嘘一番，还特意让开了角度，让他们瞧瞧丁阳开始拉面的这一手绝活儿。
    事实上每个初次见到拉面手艺的人，都会对现场的这一幕啧啧称奇。
    李成和宋海也不例外。
    就见丁阳熟练无比的开始把一团面变成一根面，然后越来越长，越来越细。拉直了足足十来米，却没有从中断裂开来。
    这种手艺，所带来的震撼直接让两个人都有些傻了眼。
    开封府的差人可不是没见过世面，但依旧没想到丁阳的手艺这么震撼人心。
    再等到把拉面捞进大碗里，浇上汤头，撒点香菜和葱花，滴上点辣椒油，再抓点牛肉丁放进碗里，顿时就变成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拉面。
    安馥把拉面给端了过去放好，两位差人看着眼前的大碗，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所谓：拉面好似一盘线，下到锅里悠悠转，捞到碗里菊花瓣。
    光是形状上，这牛肉拉面的亮相就已经很成功了，更何况还颜色分明，香味扑鼻。
    简直就是一碗艺术品，李成和宋海甚至有点舍不得下筷子了。
    当然了，他们心中牢牢记着一碗拉面要卖1贯钱的事实也在起作用。
    形状这么好看，味道又如此之香，价钱还死贵死贵的，谁能亲眼见过后依旧淡定？
    还把拉面吃下肚子去，李成和宋海原本的信念已经有些动摇了——或许人家这拉面卖这么贵还真是有讲究的！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的举起了筷子。
    一口面吃下去，两个人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连说话的工夫都省略了。
    更别说红玉送上煮好的一盏茶，两人根本是看都没看，全都抱起大碗一口一口的喝汤。
    这滋味太过香浓，几乎是他们这辈子所从未吃过的好滋味。
    最开始还稍稍感觉有点香辣，可他们很快就顾不上考虑这辣椒油是什么东西了。
    只知道一口接一口，不停顿的开吃。把面吃完后，又轮到喝汤，并且把汤底的萝卜片和牛肉丁全都捞起来吃个精光，才算是过瘾的放下碗和筷子。

 第179章 算计

    “痛快！”
    李成还在慢慢回味刚才的感觉，可宋海已经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再来一碗！啊，再来一碗！怪不得敢卖1碗1贯钱，真是有料呀！”
    大冬天的，这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和热汤下肚，实在是从头到脚的舒爽痛快。
    不光是汤味鲜美，更兼从未吃过的辣椒油格外给力。吃一口下去，就感觉从肚子里升起一股热气。很快就充满四肢百骸，偏偏还回味无穷。
    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面条的分量太少，一个大男人根本就不够吃的。
    可从宋海喊出还要一份后，丁阳却只是神叨叨的盯着他看，并没有去拉面。
    “兀那汉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做面！”
    丁阳早就不是宋代的小白了，自然很清楚“兀那汉子”当中的轻蔑之意。
    这个称谓本就是通用在对地位卑贱的男子身上，天生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本来已经不乐意再煮一碗面了，此时更加绝了这个心思：“做面？对不起，小店从来都是每人只能吃一碗，多了没有。”
    “呀？开饭馆的还怕大肚汉，这俺倒是头回听说！”
    “大肚汉不怕，却怕别的。刚才官差不是问我在看什么吗？我就想看看，你这身上哪里能装下2贯钱！”
    丁阳这话自然是充满了嘲讽之意，即便是宋海也听得清楚。
    闻言后宋海尚未发火，安馥已经暗叫糟糕。谁能知道，今天的丁阳会这么不爽。
    “哟，你这话的意思是怕官爷没钱？”
    “不是怕你没钱，而是我根本没看出来你能把钱放在那里！”
    宋海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狠狠的拍着桌子，大叫道：“怎么了？官爷还吃不得你的一碗面了！真以为官爷是稀罕你的拉面，不过是给你个面子关照生意罢了。惹急了官爷，明天就让你的生意关门大吉！”
    旁边的安馥脸色顿时一暗，颇为担忧的望向丁阳，又看看坐着没动的李成。
    李成根本连眼皮都没抬，径自慢条斯理的捧着大碗喝汤，就像没听见。
    “哎哟，宋捕头这是说哪里话来着？我家的拉面虽然是京中一绝，价格昂贵。可对旁人不能讲通融的规矩，对着宋捕头也是也要例外的。这几年宋捕头对我家可是多有关照，这份恩情还要容我给些报答。”
    安馥的反应很快，瞬间就已经来到了丁阳面前，笑眯眯的将整个气氛缓和下来。
    “哼，果然潘家娘子还是个明白人，知道俺一直都在出力关照你家。”
    毕竟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美人，安馥的笑容和低姿态，很快获得了宋海的赞赏。
    不过丁阳却丝毫没有借梯下坡的意思，反而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小折扇，悠然自得的轻轻扇了扇风，冷笑道：“刚才的那碗面，就是为了给两位从前的关照作为谢礼。否则你们还真以为，我家的牛肉拉面是谁想吃都可以吃到的吗？话说回来，我丁氏牛肉拉面店可不是别人想进就进来的。没有点身份地位，想吃都没那个机会。若不是看在两位原来的关照，刚才那碗面也不是你们有机会能吃到的东西！”
    宋海刚刚压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安馥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丁阳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呀，怎么今天突然间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无缘无故的，得罪了这样的官府差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可还没等她开口劝，就听“啪”的一声。
    宋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脸色狞狰道：“贼厮鸟，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我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巧了，前段时日有人在城东犯下了勾人成奸的案子，我瞧着你就像是那个小白脸子，这就跟俺走一趟吧！”
    安馥一下就吓坏了，差点立足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丁阳却还是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装模作样的摇着小折扇。
    这大冬天的又没个暖气，谁会拿出折扇来扇凉？
    宋海没有感觉，但是边上始终沉默的李成却觉出了不对来。
    因为从丁阳的身上他感觉不到半点害怕，反而有种深不可测的味道。但这是凭什么呢？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身上又没背着什么功名，如何就敢这么嚣张跋扈呢？
    安馥看见宋海上前就要动手，赶紧护住了去路陪笑道：“宋捕头这是说哪里话？我家丁丁从不曾离开我的身边，又怎么会犯下案子。”
    “潘家娘子你且闪开，不要阻拦公差办案。今日我不捉了这贼厮鸟去开封府衙门尝尝大牢的滋味，他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安馥急的满头大汗：“宋捕头千万不要生气，他昨晚受了风寒，今天脑子还有些发昏，这才得罪了捕头。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说不得还要转头对着丁阳劲劲儿的打眼色，这小男人平日里的聪明劲儿都哪去儿呀！
    可她不打眼色还好，一打眼色丁阳反而越来劲儿了似得。
    “开封府的大牢我还真没去过，麻烦您受累，引我进去坐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可千万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说着说着丁阳还凑上前去，一脸“你快来抓我呀”的倒霉神色。
    宋海直接不能忍，一把推开挡路的安馥，直接丛腰里拽出一个铁链子来就要捆了丁阳。
    “宋捕头，手下留情呀！您可千万别计较，丁丁他嘴笨，不会说话。”
    “哼，不会说话？俺看他挺能说的！赶紧的别挡路，官爷这就送他去衙门。”
    安馥拉又拉不动，劝又劝不住，急得满头大汗。
    可是丁阳却像个没事儿人，一点儿都不着急，甚至还有空煽动折扇。
    “你这死人，倒是说句话呀？快给宋捕头赔礼告罪，你这是喝醉说胡话呢吧！”
    “没有，我清醒的很，说的也都是大实话。我今天能给他们做一碗面，已经是看在从前对你照顾的份上了。可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又有什么办法？”
    “……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开封府衙门的大牢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眼看安馥都急的快哭了，丁阳才忍不住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给她打了个眼色。
    安馥顿时一愣。
    就她来说，对丁阳的了解还是有不少。平日里看着不怎么着调，实际上却是个知道轻重的。今天怎么会突然间大变心情，她也是吃不准。眼下瞧着，似乎还有内情。
    可这能有什么内情？都快要把自己折腾进去衙门了！
    她这一愣神，宋海已经揪住了丁阳，这就要朝外把人扯出去：“老李，你还不过来搭把手，这贼厮鸟人高马大，俺还真有点拽不动他。”
    转眼就瞧见丁阳还在扇折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呀，你还给官爷装模作样上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拿捏着架子！”
    说话间一把就要扯过来丁阳手中的折扇，却没料到被丁阳轻轻闪开。
    “不要胡闹！动了我没什么，你若动了好友送给我的礼物，可就是你自寻死路了！”
    “哟，口气还挺硬，你给俺等着。若是你进去开封府衙门里还能这么自在，官爷才算真真佩服你的厉害。”
    说着话宋海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残忍的狞狰，指着丁阳的鼻子冷笑不已。
    却见丁阳故意在他面前展开折扇，亮出上面的题诗：开遍杏花人不到，满庭春雨绿如烟！
    若说这两句诗还没什么特别，可底下的题字却格外的耀眼——王元泽！
    从头至尾，丁阳的底气都是来源如此。原先这条折扇上面只有两句题诗而没有落款，要不王雱也不会随便送出去。
    可是后来随着七星道长的名号水涨船高，丁阳特意又请王雱专门在上面留了落款。
    于是现在的折扇，已经变成了王雱亲笔题诗落款的好东西。
    不管怎么说，王雱都甩不掉王安石的影响，身上无时无刻不打着一个宰相公子的烙印。
    从两个官差刚进来，丁阳就已经开始了算计。
    眼下他因为安馥和红玉的羁绊，根本就不好再重复当初七星道长的行事肆无忌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任何一个环节出点什么小差错儿，到最后都将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
    哪怕他通过位面时空的穿越可以保证安全，但不管伤及安馥还是红玉，都必将给他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于是才想着先借来宰相公子的朋友身份捞点好处，至少给基层的活动带来些便利。
    别的不说，就凭王雱的这支题诗折扇，足以证明他和对方的关系非同一般。
    折扇上面的题诗可是有亲笔落款，这在谁看来都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
    没有落款，谁知道这题诗究竟由谁下笔？别看上面的诗句来自王雱，可也可能就是找了个酸秀才随便写了两笔呢？
    可有了落款就完全不一样。
    不是很亲近的关系，谁会落下这种把柄？
    王安石的身份毕竟是宰相，他的儿子再怎么不成器，也不敢这么胡来。万一引来政敌的攻讦可怎么办？
    新党变法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起舞，宰相公子若交际败坏，肯定会被引申到王安石身上。
    因此折扇就是最好的证据，能够证明丁阳和王雱的关系密切。
    可丁阳此刻却突然发现他似乎算漏了一点什么。

 第180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大宋的武功虽然很寻常，可是文治绝对在历朝历代都数一数二。
    因此丁阳的潜意识里也有个误会，就是把大宋的社会常态估计错了。
    农业社会里，因为儒家文化里重视教育，因此炎黄华夏的全民识字率一直在世界上遥遥领先，而宋代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
    但再怎么高峰，实际上宋代的识字率也都还远远比不上千年后的工业社会。
    换句话说，除去少部分识字的人以外，绝大多数的百姓全都是睁眼瞎。
    哪怕是在官府里面，也照样有数不清的差人们不识字。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是社会大环境如此，谁也不会嘲笑谁。
    丁阳算到了折扇上宰相公子题诗落款的巨大威力，可是却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忽略了全社会的识字率。
    别看这两人是官差，可衙役们也未必全都识字呀！
    这若是两个人都不识字，或者就算是识字，也不知道王元泽是谁，那他不就等于是把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吗？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还真的很大。
    就算王雱是宰相公子，可基层下面的衙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很正常呀！
    即便放在千年后的信息发达时代，基层警察或公务人员也不一定就知道国家总理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吧！
    毕竟两者的圈子差距的太大，不知道属于正常，知道了才是不正常呢！
    一念及此，丁阳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今天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没能给安馥找来点基层的辅助，却把自己送进了衙门大牢，那就糟糕了。
    不过他心中焦急，脸上却丝毫不显出来，甚至愈发的高傲了几分。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成这时候却突然站了出来，笑眯眯的朝着丁阳走来：“这扇子看着就不似凡品，我瞧着不错。上面好像还有题诗，却是要见识见识。”
    宋海一瞪眼：“老李你这什么意思？你何时又好上了这一口？”
    李成心中稍稍有些猜测，但却还不太肯定，于是便随便搪塞道：“折扇题诗，可不寻常。”
    “哼，有甚的不寻常？无非是酸儒在上面胡乱涂鸦，有什么可看的。”
    这次李成上来，丁阳却不像对待宋海般闪避，反而很自然的将题诗部分亮了出来“|哦，却不知道差人中也有同道中人，且看看这笔字和这首诗如何呀？”
    宋海大怒：“贼厮鸟，你已经是官爷的犯人，居然还敢这般无礼。你当官爷在和你玩笑，还是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大家公子了！”
    旁边李成这时候已经看见了折扇上面的题诗，当然他主要不是看字体，也不是诗意，只盯着落款作者的名字。
    王元泽？王元泽……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与宋海不同，李成是个有心思的。平日里为了保证自家安全，不要冲撞了贵人，便时常要铭记一些大人物的名字。
    毕竟东京城可是天子脚下，文武百官和宗室贵戚不计其数。稍有不注意，就会出问题。
    一旦触犯了权贵阶层的某一位谁谁谁，那惹出来麻烦可根本是他这点小身骨扛不住的。
    他刚刚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宋海已经又要伸手抢过丁阳的折扇，试图撕毁。
    丁阳肯定不能让他得逞，原本准备闪开就是了，可这次的宋海却格外执着。
    看他张牙舞爪的，丁阳也不会客气，直接一巴掌狠狠将宋海的爪子打开。
    “呀！你还敢动手打人？”宋海习惯了趾高气昂，何曾见过这么不识相的百姓。
    本来想要抄家伙动手，可今天身上偏就没带什么多余物件。
    想要赤手空拳和丁阳开打，明显两人的体格和身高有很大差异，少不得要寻个武器。
    随即发现身边最好的武器就是椅子，当即转身举起一个椅子就要砸下去。
    这次还没等丁阳动手，身边的李成已经先出一脚。
    “咚！”的一声，就踹在了他屁股上，下一刻就是宋海以恶狗抢屎的姿态趴在地上。
    “哎呀！你……老李，你这是做什么？”
    李成哪里顾得上和他废话，先堆积出来一个异常谄媚的笑容，弯着腰上前解开丁阳手上的锁链：“这位官人还请多多见谅才是。刚才老宋吃多了酒，这才有些晕乎，没奈何冲撞了官人。还请官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咱们这些小人物计较太多。”
    听他说话，丁阳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还有个明白人认出来了王雱的身份。
    这尼玛装逼差点装成煞笔，也是没想到忽略了现实情况。好在今天运气还算不错，遇见了个有心眼的衙役。要不今天这场祸事，就真是自己给招回来的。
    心里面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丁阳脸上神色不变：“哼，你倒是个识眼色的。若不是今天有你拦着，你这个同僚可就说不好要落个什么下场啦！”
    就算宋海再怎么傻，此刻也明显听出来了不对。
    再看丁阳，真又觉得有些气场，好像看起来比刚才不同凡响多了。
    先不管到底丁阳身份如何，既然李成这么奉承，想必是他肯定惹不起的人物。
    当下也不敢再躺着，赶紧一咕噜翻起身来，陪着笑脸放下椅子，二话不说就先朝着自己狠狠来了两记嘴巴子：“小人眼拙，还请官人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万万饶过小人那点子错误吧！”
    深知说多错多的丁阳也不说话，只是昂起头去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两人一眼。
    李成连忙又道歉，然后开始翻口袋里的钱，两人凑凑也没能凑够2贯钱，只好先点头哈腰的告辞，声明马上送钱回来，然后落荒而逃。
    出了门去，宋海才赶紧问问清楚：“老李，里面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来路？”
    李成也是后怕的摸摸头上的汗：“什么来路我不晓得，可我却知道他和宰相公子称兄道弟是朋友，反正是你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哈……宰……宰相公子？”宋海当时就吓得双腿一软，赶紧道谢：“老李，多余的话兄弟也不说了，今天全靠了你的提点，以后看兄弟的谢意好了。今儿的饭钱你不用管，全都是兄弟的。”
    李成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我看呀，今后我们还是要多多关照这家店，万万不能出了差错儿呀！”
    “好说。好说，这是肯定的！”宋海又疑惑起来：“不过老李，你说这宰相公子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开家小店？”
    “哼，你傻呀！胭脂虎别看有个克夫的名声，但那小模样可是天上地下都能数得着了。再看那小官人，还用问么？”
    “哦……”宋海顿时醒悟过来：“不过这为了美人，也太不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了吧！胭脂虎美则美矣，可命太硬呀！”
    “哼，大人物的心思，那里是你我能猜得透？再说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第181章 一波方平

    最终宋海和李成没用多长时间就很是恭敬的送来了2贯钱，哪怕安馥非要给他们打折，少收点钱都坚决不干。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怎么能少钱呢？这样举世无上的牛肉拉面，根本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只要能吃到口中，就已经是莫大的运气了。潘家……不对，丁家娘子快别再这么说，真正占了便宜的是俺们兄弟才对。”
    尽管安馥本身性情大气，不在乎旁人的疯言疯语，也被“丁家娘子”的称呼羞红了脸。
    “不是，不是两位官差所想的那样，我和丁郎并没有成婚。”
    可她的解释注定是徒劳无功，两个官差相互对视一眼后，心中都有了判断。
    嘴上说着：“那不都还是迟早的事情！”，可心里却都在冷笑：“明摆着的，这是那丁小郎君为了夺得美人归而做出的事情。没有成婚才是正常，又能睡美人，又不用担责任。”
    安馥根本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解释，落在对方的心中居然又成了判断丁阳身份的依据。
    反倒是丁阳在边上郑重道：“是还没成婚，可这都是迟早的事儿。”
    除了安馥娇媚的横了他一眼外，宋海和李成则根本把这句话当做是“泡妞”的手段。
    男人嘛，为了抱得美人归，不都要各种许诺不是？
    “明白明白！”李成和宋海二话不说，一味的拍着胸膛保证会关照这里。
    就连丁阳还准备好的说辞，也全都免掉了：“话说这两个家伙还是满识趣的嘛！”
    说话间，外面已经掀开门帘进来了几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只看衣着打扮和气质外露，就能判断出来他们的脸上写着“混混”的字号。
    刚刚进门来，都还没看清楚当前的局势，就已经大声叫喊起来：“快叫你们的掌柜出来，这么大的生意开张居然也不去找范九爷结个善缘，我看你们是不想开下去了。”
    当先的小混混还没把话说完，头上就挨了宋海一巴掌。
    “啪！”
    “谁家裤裆没夹紧，就把你给露出来了！”
    李成也在边上阴测测笑道：“哟，范九娘现在的本事倒不小，居然都已经敢找上门来收钱了呀！莫非他以为自己就是开封府尹，收的是皇粮国税！”
    这时候小混混才看见当间站着的并不是老板和伙计，而是两个官差。
    “哎哟，还请两位官爷见谅，小人眼拙，没看见两位大人。”
    “哼，我们那算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你们都敢来这里收钱孝敬了，范九娘才是大人。”
    “两位爷这话说的，谁都不知道小的们都是在官爷们的照拂下混口饭吃。在两位官爷面前，谁敢称个爷字。”
    小混混说的可怜巴巴，但却满是嬉皮笑脸不正经，很难让别人当真。
    宋海自认刚才得罪了丁阳，正愁没个表示，这下眼见有人好死不死的送上门来，一把揪住小混混的衣服：“回去告诉范九娘，这里今后不许他踩过来。若是好死不死敢越了线，那可别怪官爷去找他聊聊。”
    小混混虽然不知道丁阳和宋海的关系，但却也不会当面拒绝官差的指令。
    说不得就要客气两声，正经八百的拍着胸膛保证，今后这里的生意绝不插手。
    不过转脸临走的时候却对丁阳呲着一嘴大黄牙笑道：“今后时间还长，大家有的是机会亲近亲近。时间长了你们就会知道，范九爷是个好说话的人。谁对他好，他都记得，谁不听话，他也会记住。只希望你家能让官爷们天天过来坐镇，否则……哼哼……”
    话没说完，可是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清楚。
    宋海自认受到了侮辱，他人都还没走就被人当面打脸，实在是有点挂不住。
    说不上就要上前去揪住这小子，狠狠给一番教训。
    可人家混社会，眼皮子多活，怎么会给他留下时机。刚说完，转身就赶紧溜走了。
    宋海还想追上去动手，却被李成不经意间悄悄拉了一把。回头看见李成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当下也就是叫骂几句而已，并没有真正追上去。
    虽然宰相公子的朋友他们不好动，可这毕竟不是宰相公子本人。
    也用不着太过刻意奉承，只要谨守本分不要多事，也就足够了。
    反倒是做多就错多，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正经是少做事，偶尔场面上别犯错，不要被挑出自己的事儿，就足够了。
    不犯错儿是为了不被揪住把柄，而多做事儿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指望宰相公子的朋友专门为了两个差役的功劳巴巴的去说好说，给他们升职发钱不成！
    他们想明白的事情，丁阳转念一想也就顿时清楚了。
    可是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事实上就算他真的是王雱的好友，对此事也没什么好处理。
    人家的选择没错儿，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决断。
    只要保证明面上的关系和人家无碍，那就不可能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去。
    不过今天的事儿也给了丁阳足够的警惕，这小豆腐店无人问津，可换成牛肉拉面店后顿时引来了各方觊觎。
    尤其是招牌幌子上面挂着1碗面卖价1贯钱的标签，无论谁看见怕是都会产生想法。
    本来是想用好奇心理将客人吸引进来，然后再依靠独特的口碑传开，慢慢的发展。
    可现在瞧着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份幌子不光能勾来客人的好奇，也能让各种心怀不轨之徒对此产生不该有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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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和宋海肯定不能在小店里面常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最终面对麻烦的还是自己。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丁阳和两位官差客气了一阵后自然而然的打听起来，这位“范九爷”又是什么来路。
    关于这个李成倒是没有隐瞒，几乎把所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刚才宋海称呼这个范九爷叫做“范九娘”还真不是侮辱，而是这位老兄的名字就叫这个。
    丁阳感到十分奇怪，一个混道上的泼皮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
    原来他的上面还有三位兄长和五个姐姐，三位兄长全都没能保住，夭折掉了。父母担心他也活不长，便给起了个名字叫九娘。
    不光是赖名儿图个好养活，以男儿身叫女儿名字，也是为了蒙蔽老天爷。
    最好是认错了人，就把这孩子当做是女儿，留下了一条性命去。
    没看见他5个姐姐全都活着，夭折掉的都是3个哥哥么？
    有时候民间的讲究，还真就这么古怪，也偏偏有时候能起到效果。
    反正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缘故，范九娘就这么平平安安的长大，现在还越混越牛了。
    至少汴门外这一大片，都是归他照看，有点什么水深火浅的大事小情，也都是范九爷的名号起作用。
    从他长大并慢慢用一双拳头打出局面后，以前范九娘的名字就基本没有人敢提起了。
    现在都是范九爷，而不名之。刚才若非叫名字的是宋海，少不得又要一番闹剧。
    介绍完了情况，宋海和李成自然也就随之告辞，根本提都没提范九娘手下的威胁。
    丁阳也没有多说话，反倒很是大度的让他们就此离开。
    事实上，他看见了安馥一直在打眼色，甚至还想要在刚才说几句话。
    丁阳明白这肯定是要说范九爷手下威胁的事情，但他不能让安馥提起这事儿。
    人家帮你一次是人情，天天出面那可就属于本分了。很显然，人家不认为这是本分。
    “你刚才干嘛总是拦着我不让说话？”送走了官差后安馥进门就发火：“我让你说你不开口，还不允许我说话，那今后范九爷的人再来，咱们可怎么办呀！”
    丁阳苦笑不已，连忙把这事儿的内中情由仔细说了一遍。
    安馥还是不明白：“你不是亮出来了王小官人的亲笔题诗折扇么？宰相公子的朋友，他们也敢无视？”
    “嗨，我这个朋友是什么成分，你还不清楚么？我就是拿出来故意吓吓人而已，真问上门去，人家宰相公子可不是搭理我的。”
    稍停了一停，又道：“再说你也看见了，那几个混混明显是滚刀肉，这次打发了，明摆着今后还要再上门来。不拿到好处，他们誓不罢休。你总不能要求宋海和李成就此坐镇在店里吧？人家毕竟是官差，还有衙门里的事情忙。我们若是不识趣，真请人家帮忙，又能给人家带去什么好处？宰相公子的朋友，毕竟不是宰相公子本人。人家没有直接得罪我们，我们就没有办法报复人家，没道理嘛！所以这事儿，最终害的是我们来解决。你若当面提出要求，人家即便不会拒绝推辞，也肯定会找理由不来店里。相反，人家心中还会有根刺。”
    被他掰碎了仔细说一遍，安馥也明白了过来。
    “这么说来，不开口反倒是胸有成竹！哎，这里面的弯弯绕也太多了，我可搞不懂。算了算了，我就认准一条，我选的男人肯定不会害我。”
    “嘿嘿，爱你都爱不过来呢，怎么会害你！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全都包在我身上。”
    安馥想了很久，还是有些担心：“你又有什么办法？”
    “唔，虽然不能太冒险，但有些事情却也是非做不可了。”
    下了决心的丁阳脸上，露出了一抹坚定之色。

 第182章 启动星空之门

    既然担心没有实力的前提下过早表现出来与众不同会引来危险，那就干脆想办法让自己的实力膨胀起来。
    只要本身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的界限，再去重现七星道长的辉煌也就顺理成章了！
    想要保护安馥和红玉的安全不受到任何影响，就要壮大自己，让本身所能表现出来的威慑力和实战能力都强大到某种境界，至少可以让别人不敢也不能产生多余的念头。
    盘点了一番在仙缘洞府中从鬼舞手里的收获，发现只有星空之门最实际。
    还记得上次被素简的投影附身绑定后，所展示出来的那种恐怖威力。
    只要他能有这样的实力，甚至哪怕只有素简的一半实力，也足够保护身边的人了。
    和安馥小声解释了两句后丁阳先回房去了，在院子里和红玉调笑两句，很快就回到了卧房里面。
    小心的关闭房门，坐到床上后心念转动，“星空之门！”
    随着他凭空拿出一个圆形光洁的白色玉版，轻轻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
    洁白的玉版上面随即荡漾起来了一阵犹如涟漪的水波荡漾，然后浮现出浩淼无穷的星空和不停旋转的星辰。
    眼看着数不尽的星辰和星系近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的样子，丁阳有些呼吸紧张。
    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这样与众不同的星空他从未见过，其中的纤毫毕现真让人感觉到宇宙的广袤与深邃。当然了，更多是则是神秘莫测。
    无垠的星空中闪烁着几个异样光彩的名字，丁阳一个个看过来，第一个就选择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素简。
    等到他的手指触及星空中闪亮的名字时，一阵波纹荡漾开来，随即所有的星辰都逐渐黯淡了下去，慢慢浮现出来了素简的脸庞。
    “呼，不管怎么说来，至少启动星空之门不需要额外付出贡献度。”
    心中还没嘀咕完，就看见素简清秀的脸庞逐渐放大，不一会儿就占据了整个星空之门。
    “呵呵，你好啊，小朋友！还能看见熟悉的面孔，看来是你通过了考验，得到了星空之门的控制权限。”
    到底也是曾经和素简并肩作战过的，丁阳对她还算是熟悉。
    “恩，又能见到您，我也感到非常高兴呢。”简单的寒暄过后，丁阳直入主题：“上次我听鬼舞说过，星空之门的导师们可以教导我一些特殊技能，您能教我什么？”
    素简百无聊赖的眨眨眼，笑着轻轻摇头：“你这可算是明知故问，我们之前有过合作的。我还能教你什么？当然只有我的武功修炼秘术喽！”
    “武……武功！”答案没有超出丁阳的预期之外，但他还是有点激动。
    实在是上次短暂被素简附身后，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给吓坏了。
    假如他也有了这样的武功，那这天下还不由着他横行霸道。
    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也都不过是一刀而已。
    素简当夜的霸气，深深在他脑海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那么，就是当初你绑定我的时候，所使用出来的武功修炼秘诀吗？”
    这个肯定要问清楚，万一素简教的不是那个，而是什么“如来神掌”、“打狗棒法”、“独孤九剑”之类的，那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总算素简很是诚实的承认，她教导的武功就是她独门绝学。无论是心法还是练法，乃至刀术，全都是别人不会的。
    “唔……不过以前我还有个小师妹，现在也已经不在人世很久了。可以说，这些武功唯一的传人就是我。而你学会后，就再多一个人。”
    “好极了，那我现在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了！星空之门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给你教会一些特殊的技能。若不是三千小世界里现在也没办法修行，我就算是教你修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啊？素简老师，您还会修仙的法门呀！”
    “修仙又不算是什么稀奇功法，我会的话很奇怪吗？好吧，也算是奇怪。当初若不是他教我，我也还真不会。对了，别叫我老师，我喜欢别人叫我姐姐。”
    “……好的，素简姐姐。那我要不学武功，学修仙法门成不成呀？”
    “修仙呀！唔……倒不是我不愿意交给你这些基础，然而如今的三千小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灵气的存在。你就算是学到了法决，也根本就修炼不能呀！”
    刚才丁阳只被修仙两个字所吸引，都没注意到素简所说的其他内容。
    可是这次终于听清了，顿时有点急了眼：“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三千小世界里没办法修仙？灵气又是什么？对修仙很重要么？”
    素简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对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灵气，那就是修仙的根本所在。没有灵气，怎么努力都根本就无法修仙。修仙法决在没有灵气支持的环境下，根本就连半点效用也不会产生。所以教你修仙，等于就是在害你。”
    丁阳想了想，又道：“素简姐姐，我想请问一下，三千小世界没有灵气的概念，您是怎么得到的？是所有三千小世界都没有灵气，还是木目前我所在或者所去的世界里没有。”
    “对了，就是三千小世界里全都没有灵气可以支持修仙。至于我怎么会知道，等你了解到更多三千小世界和大千世界的关系，你就会明白。三千小世界对大千世界而言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筛子，没有任何秘密。只要我想，就什么都能知道。”
    又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评价后丁阳心中难免会升起一丝不爽。
    当然，这不是针对素简，而是感觉自己所处的地位太过于低端了些。
    不过他很快就开始安慰自己别多想，琢磨这些事情目前根本对他毫无意义。
    算了，不能修仙就不修仙了，专心练武功也是一样的。
    “那素简姐姐，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没问题，我可以教你。不过你也知道，宇宙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我需要你拿出一些贡献度，具体数额就是999点。你拿出来贡献度，我马上就教。包教包会包分配，手把手的教给你从零开始。”
    “……999点贡献度，额……”丁阳嘴歪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鬼舞当初不是说过有些老师的要求很人性化，不全部都要贡献度的么？这怎么一张口就是999点贡献度，把我卖了也不够呀！
    “那个，素简姐姐，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让我有资格去学你的武功呀！”
    “其他办法，恩，也不是没有，不过你确定你要选择其他的条件么？”
    “选，我就选另外的条件！”只要不需要我支付贡献度，选什么条件都无所谓了。

 第183章 素简的条件

    对于丁阳来说，手头上总共还剩下76点贡献度，只要不让他支付贡献度，其他任何条件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再说，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忽略掉999点贡献度的付出，怎么看都是他赚到了。
    当初鬼舞也曾经说过，星空之门所提供的12位导师若不要贡献度，就会提出一些其他的要求。可能只是类似唱歌跳舞之类，并不算很难完成。
    这无论怎么看，丁阳都感觉自己是赚到了。
    不过等到他听说了素简的条件之后，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额，素简姐姐，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是的，你肯定不会理解错，我所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那么简单。”
    这一点也不简单！
    完全没想到，眼前的素简会提出这样古怪的要求。
    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居然是……
    无论心里面有多少想法，此刻的丁阳也还只能选择结束：“那么好吧，我想我明白了。素简姐姐，我还想请教一下其他的导师，咱们下次再见！”
    直到关闭了星空之门，丁阳的眼前似乎还能看见最后时刻素简留下的似笑非笑。
    仿佛看穿了一切，早已料到了丁阳的心理状态。
    算了，我还是问问其他的导师好了，鬼舞不是说过星空之门可以为我链接12位导师么！
    眼下才试了一位，说不定其他导师就刚好能解决我的问题，交换要求也不会很古怪。
    可惜今天似乎注定了是他运气糟糕的时刻，其后丁阳又连接了十一位导师。可这些导师要么是要求比前者还要古怪，要么是所能教导的技能暂时还用不上。
    结果搜寻了一圈下来丁阳不得不承认，眼下最合适他的导师还就是素简了。
    可素简的要求，实在是……唉，丁阳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左思右想，整整一天都没有个头绪，直到晚上搂着安馥入睡之际都还是一头的烦恼。
    安馥看出来了他有心事，少不得要开解几句，丁阳不好把这个疑难说出来求教，只好心中暗自苦笑不已。
    哪怕驴头不对马嘴，可却能看出来安馥的心思尽数系在他的身上。
    只为了这个，也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不行，明天再找机会问问素简。
    第二天拉面店里还是没什么生意，尽管多了几个官差过来问了问，但最终都还是犹豫着没有掏钱出来。
    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受到了宋海和李成的影响，知道这家的拉面非常美味。
    可再如何美味也是要掏出真金白银1贯钱来，才能吃得上。
    伴随着丁氏牛肉拉面好滋味消息的，就是丁阳来历不凡的猜测。
    官差们不是没钱，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何况大家平日里当差，也是习惯了稍许沾点便宜的生活。完全掏出一贯钱来买一碗面，还是舍不得居多。
    于是这一天基本上又没有生意开张，丁阳心中也在逐渐丧失耐心。
    又等了一天时间，还是没有人登门开张，反倒是混混们又出现了一次。
    恰好赶上有衙门的官差在，混混们这次也很识趣，连句硬话都没留就直接转身走人。
    可对丁阳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混混们隔天就会出现的密度正在提醒他，这家小店的安危并没有得到扭转。
    又仔细的考虑了一遍目前能够采取的策略，丁阳发现还是只有壮大本身一条路可走。
    以谨慎为信条的丁阳并没有到需要冒险一搏的底线，思考再三后还是选择了先稳守安全再出手动作的顺序，那么找素简学武功也就成为了目前的唯一去路。
    再次熟门熟路的开启了星空之门后，丁阳的心情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
    可当他看见素简的那一刻，尤其是又发现了对方脸上那种熟悉的似笑非笑神色，脸上就免不得稍稍一红。
    “素简姐姐，我又来找你帮忙了！”
    “呵呵，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想通了什么，做出了最终决定？”
    “是，我愿意答应素简姐姐的条件，用以交换学习武功的机会。”
    “孺子可教！那么告诉我，你打算选择什么条件？给我999点贡献度，还是帮我勾引到鬼舞？事实上我当然愿意你选择后一项条件了，贡献度对我的来说用处没那么大。”
    即便是间隔了几天后才又听到这个条件，可丁阳依旧忍不住满脸苦色。
    没错儿，当日素简提出来不需要贡献度交换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可这个简单的要求又非常复杂，甚至让丁阳都有点脸红气喘不好意思。
    “额……素简姐姐，我究竟需要怎么做？什么程度才算是我成功勾引到了鬼舞呢？”
    “并不复杂，我的朋友。只要你能勾引到鬼舞和你发生一些亲密接触的行为，就足够了。不过亲密的程度，必须以情侣间的亲昵为标准。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泡到鬼舞就算赢了。”
    “……这样就不需要贡献度，直接可以教导我学会你的独门武功秘术了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包教包会包一切，不会的话我一直教到你会了为止。”
    丁阳二话没说，点点头后就关闭了的星空之门。
    话说勾引鬼舞的办法并不是没有，只不过丁阳也不敢肯定这些招数有效还是无效。
    但无论如何也要试试，总不能还没开始就选择认输。
    虽然从这里也可以连接到仙缘洞府，但丁阳还是准备回去现代位面一趟。他想要完成计划还需要一些准备，宋代的道具提供上明显不够全面。
    话说他这次穿越来到宋代已经好多天了，早就感觉到了位面活跃度积累满了。
    想要回去，只不过是随便一句话的事儿。
    果然随着他默念返回后的下一刻，丁阳已经弧出现在了临水小区的书房里。
    死党并不在屋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距离他穿越宋代过去了几个小时。没工夫找死党解释清楚，丁阳就赶紧出门去买东西。
    整整忙活了一下午，才算是准备齐全了各项道具，丁阳这才闭上眼睛感应与仙缘洞府的奇妙链接，最终来到了仙缘洞府里面。
    只可惜他所准备的道具一样也没能带进仙缘洞府里面去，顿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鬼舞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见到他非常欢喜，先问问了他的任务完成情况。
    丁阳自然是毫无收获，无论三样信物当中的任何一样他都还没有任何消息和线索。
    “唔，是我有些太心急了。没关系，丁丁，你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做事儿吧！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计划，全都由你做主就好了。我只希望能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面对此刻的鬼舞，丁阳几乎窘迫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鬼舞看出了他的情况不对，随便追问了两句后丁阳就有点傻眼。
    “怎么，该不会是你去找了素简学习武功，然后她提出了什么奇怪的要求让你交换，你就回来真要试试了吧？”
    “额……您还真是目光如炬，素简姐姐是有这个意向，不过我也还在考虑当中。”
    “哼，我劝你别考虑了，那对你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好还是放弃掉幻想，你应该找些更切实际的事情去做！”
    “哎，鬼舞，你都还没听素简姐姐要求我做什么呢，就已经决定啦！”
    “废话，她会提什么要求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个九八不离十，我肯定是不能答应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甚至我劝你，想都不要想。先不提你我之间的位面差异，仅仅是我的身份，就决定了我和你之间永远都没可能。”
    尽管鬼舞的话说的斩金截铁，可丁阳还是从中听出来了一丝异样。
    鬼舞所谓的身份，估计还另有深意暗藏其中，只不过目前他还判断不出来罢了。
    或许接触的更久一些后，他掌握了更多的讯息之后，才会对鬼舞的分析更加全面。
    原本还有好些话想要问问鬼舞，可惜今次的时机非常不好，最后丁阳也只能灰溜溜的从仙缘洞府逃了回来。
    再度打开星空之门后，丁阳直接就向素简坦陈了失败的全过程。
    “素简姐姐，您这个要求恐怕是我无能为力了！鬼舞虽然很漂亮是没错儿，可是她那个性子，我也勾搭不来呀！能不能换个条件，你也应该了解这个要求是多么的困难吧？”
    这次素简倒是没有一口拒绝，相反还开始了考虑。
    哎？这是有门呀！
    果然在丁阳的期待当中，素简还真提出了全新的条件：“行，那我就先不强求你帮我勾搭鬼舞了，换个别的。”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只要不是让我去勾搭鬼舞，什么条件都随便提。我好歹也能想办法试试，不至于束手无策呀！”
    看见丁阳连问都没问就先答应了下来，素简的脸上再度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既然你都答应了，那可就一定要做到哟！这次我换的条件保证你能完成，就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了！”
    “素简姐姐您说话！”
    “嘿，我的交换条件就是……”

 第184章 全力以赴

    “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变成鬼舞的外形，连续对我诚心诚意的说100遍我爱你。然后在我教导你武功的期间，改口叫我师傅。必须还要保证鬼舞的形象不能改变，直到我结束对你的教导为止！就这么简单，你能做到的吧？”
    素简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人畜无伤，可丁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话说素简老师你这是对鬼舞有多深沉的爱意呀！
    得不到她本人的承认，找个临时替代品都这么的用心，我也是醉了。
    看来素简和鬼舞之间存在着很销魂的八卦，说不定还有些不得不说的往事。
    不过，全都应在我身上，未免也太过有些强人所难了。
    表白100次我爱你先就不说了，至少素简是个大美人，对着她肉麻些也无妨。
    只要能学到精妙的武功，他即便面对如花，深情表白我爱你100遍都能忍了。
    可关键是要保证在学习期间保证鬼舞的外形，这个就难了。
    虽说丁阳也曾变幻过外形，可那要么是为了隐蔽身份保证自身安全，要么是为了栽赃给罗彬故意以假乱真，关键是时间还都不长。
    而现在素简则要求在教导武功期间都要保证以鬼舞的形象出现，这就有些为难了。
    不光是外形的变化会影响到心理状态，更重要的是变幻外形需要鱼龙丹。前两次伪装成女神去找马六，还有变幻成罗彬拍那些不雅照，已经消耗了2颗鱼龙丹。
    现在他手上还剩下1颗鱼龙丹，持续时间也只有72小时。
    用完这颗，还想变幻身份就需要再次启动万灵炼化炉消耗12点贡献度炼丹了。
    目前还不知道素简教导他武功的期限是多长时间，只要超过3天就必须还要付出贡献度来炼制鱼龙丹。
    虽说启动万灵炼化炉只需要12点贡献度，相比直接向素简兑换武功教学的999点贡献度要便宜很多，可他实在是没多少贡献度可供浪费了。
    教导时间长了怕支持不起，教导时间短暂了又怕学不会，真是两难。
    不过好容易磨来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还真舍不得。
    咬了咬牙，丁阳还是决定要学。
    想要走的更远站得更高，良好的安全保障是必不可少的基础。
    无论需要付出多少的贡献度支持，他都要尽力而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手头上的贡献度太少了，必须要想个办法再收获一些才行。
    找到三样信物的任务目前看来还毫无头绪，或许应该在更改世界原本的发展轨迹上面做做文章了。
    唔，有了！记得上次买夜光漆的时候，好像找到过相应的商家。
    心念瞬息转动，丁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待会儿就要通知死党，在他学习武功期间帮着采购些必要道具。
    “素简姐姐，我这么做的话，你能包教包会包分配么？”
    “那怎么可能呀？这只是我给你的优惠政策，肯定不能和花费999点贡献度的投入程度相比了。我只能说尽全力教导你1遍，可是在此期间你能学到多少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学武需要天赋，你有没有天赋我也不能肯定。你的年纪也错过了最好的学武时期，奇经八脉都固化了，再想有大的成就需要外力的大幅推动。交换贡献度不足，我也是无能为力。”
    敢情我付出这么大心血，所得来的也不过是一个成功的可能性而已。
    丁阳几乎瞬间就感到灰心丧气了。
    不过反过来仔细想想，素简说的也没错儿。
    一分钱一分货，拿不出足够贡献度想要投机取巧，结果又岂能尽如心意。
    “素简姐姐，能不能包教包会……”
    “那个我不能保证！我说过，这只是临时替代的方案。假如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你还是拿来999点贡献度给我，保证包教包会！”
    “……好吧，这个条件我也答应了。我想问一下，素简姐姐你教导我一遍武功，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丁阳只要是想知道自己的鱼龙丹够不够消耗，是不是还需要再开启一次万灵炼化炉。
    “唔，我用心教你一遍，包括手把手的基础教导开始，少说也需要2天时间，再往上3天5天的也说不准。总而言之吧，看你的天赋，领悟能力和接受能力究竟有多强吧！”
    好吧，剩下那可鱼龙丹最多也就维持72小时的效果，看来是还需要再启动一次万灵炼化炉炼制几颗鱼龙丹以备不时之需。
    “素简姐姐，你刚才说我错过了学武的最好时期，年纪有些大，奇经八脉都固化了。还反复强调学武天赋的重要性，是不是我能保证奇经八脉的顺畅和天赋卓异，就有可能只学一遍也有不少的收获呀？”
    “呵呵，丁丁，我劝你还是踏实一些比较好。总幻想着出现奇迹，可不是一个务实的态度。你现在非常需要调整心态，别让自己被这些因素所干扰。我说的那些条件，全都是天生的。你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想太多没用。”
    被素简委婉的责备了一番，可丁阳却没有生气或者灰心。
    相反，他从素简的态度中能看出来，对方是真的为他考虑，不希望他分心。
    可丁阳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他刚刚想到了全新的可能。
    于是他依旧锲而不舍的追问，素简见他执着，便也不再劝谏。而是很详细的解释了一番，练武的天赋，还有和奇经八脉之间的关联。
    丁阳听完后若有所得。
    沉默半响后，他的心中下了决定，然后第一时间拨通了死党的手机。
    得知刘成功如今正在外面，寻找足够安全而隐秘的黑网吧——不需要身份证验证，以免后来被追索出痕迹。
    他可是很清楚罗彬家里的势力，在银夏市内眼线众多，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丁阳就把刚才想到的某几样道具说了出来，希望死党尽快帮他网购下来。至于死党对他这么快就返回的问题，都只能随便几句话先应付过去。
    “我这里还有点要紧的事儿，就先不和你多说了。详细的情况，等我下回再来的时候给你细细说。千万记住，上传不雅照的首要是安全，网购那些东西虽然很重要，可你的第一要素也还是安全。”
    “放心好了，我做事你还没谱吗？保证他罗彬发动全世界的网络，也找不到线索。”
    挂断了和死党的联络，丁阳就再次启动了万灵炼化炉。、
    这一次，他总共需要耗费36点贡献度，炼制足足3种丹药。
    此次过后他可就总共还剩下40点贡献度可以用了，基本上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
    “至爱圣漩，启动万灵炼化炉……”

 第185章 灵丹的滋味

    血凰丹，能够拓宽奇经八脉，药效期限内甚至可以让服用者感受到后天至强境界，简单来说可以脱胎换骨。
    慧灵丹，药效期间可以大幅度提高服用者的逻辑、记忆、运算和理解能力，按丁阳的理解就是提高智商。
    这次和素简学习的机会有多难得，丁阳深有体会。为了避免机会浪费，他也决定大出血一次，用心准备这次学习。
    血凰丹可以帮他解决年纪太大错过练武最佳时机的遗憾，慧灵丹能够保证他在学习期间更好的理解素简的教导内容。
    甚至担心还剩下那颗药效为72小时的鱼龙丹维持时间不足以支撑素简的教学时间——她可是要求教导期间丁阳始终保持鬼舞的外形，丁阳又炼了3颗鱼龙丹以备不时。
    没有第一时间启动星空之门，丁阳直接拿出一颗慧灵丹，张嘴闭眼吃了下去。
    慧灵丹和鱼龙丹的口感相差很远，后者从他吞下的那一刻起，就有一股淡淡的香甜逐渐浮现，从舌尖到内腑，没有任何一处不感觉到香甜的。
    不过等到幻化其他外形的时候，香甜的滋味会转变成一种特殊的酸甜。
    再等他变回自身时，这种酸甜感觉又会再变成香甜滋味。直到药效挥发干净，香甜的滋味才会彻底消失，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幻化外形了。
    可慧灵丹却很苦。
    虽说入口即化，可却像是吃到了苦胆一样，味蕾中传输过来了难以想象的苦涩。
    若不是丁阳连续念叨了半天各类格言，诸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和“苦尽甘来”之类，根本怕坚持不住。
    因为这种苦涩的感觉并不是一个短短的瞬间，相反很漫长，自始至终都环绕在丁阳的味觉当中，始终不曾消退。
    等了一会儿，丁阳就确定慧灵丹和鱼龙丹的效果大概差不多，都是在有效期内会始终保持这种相同的口感提醒他药效正在发作。
    “这岂不是说我要在药效期间始终苦涩无比！唉，智慧果然不是好提高的，不吃苦想走捷径就得换另一种苦涩尝试了。不过我待会儿还要再吃一颗鱼龙丹，不晓得香甜的滋味能不能压制住苦涩。”
    不过话又说回来，因为这种难言的苦涩滋味，丁阳感觉脑袋异常的清醒。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尽在掌握，似乎脑子格外的空灵。
    总算是找到了状态，丁阳也顾不上苦涩的滋味难以忍受，先从头到尾又把所想到的整个计划前后捋了一遍。
    目前所有的安排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有在细节方面需要调整一二。
    赶紧趁着脑子清楚，丁阳把所有考虑到的部分都用笔记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拿出一颗鱼龙丹吃了下去。
    再不用香甜的滋味把这份苦涩压制下去，真担心他会不会就是失去味蕾。
    实在太苦了，而且就算是吃糖都无法压制这种苦涩。
    糖的甜味没有变化，可是味蕾在接触糖所传回来甜味的同时，那股异乎寻常的苦涩也还在味蕾上盘旋，甚至还和糖的甜味丝毫没有冲突。
    这时丁阳就明白了，万灵炼化炉所炼制出来的丹药，滋味是相对独立的。
    普通食物所产生的味觉，并不会干扰到丹药的特殊滋味，这应该也是效果的一部分。
    等到丁阳吃下鱼龙丹，口中再度升起了那股香甜的滋味时，原本慧灵丹所带来的苦涩也还继续存在。
    又稍等了片刻，丁阳发现两者之间的滋味互不影响，他终于绝望了。
    好吧，看来想要让脑子清楚，就要忍受慧灵丹的苦涩滋味。万灵炼化炉里面的丹药，相互作用是独立生效，味道也是相互独立的。
    按理说这种苦涩和香甜的滋味会有冲突，可偏偏就是这么奇怪。
    丁阳在感受到苦涩的同时，也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香甜。
    这种古怪的错觉，差点让丁阳快要发疯掉了。
    现在他只希望待会儿还要吃下的血凰丹不要再有什么奇怪的滋味了，否则真的很辛苦。说不准他还没等到学习完成，就先坚持不住了。
    先默默记忆鬼舞的形象后在脑中勾勒出一个完整的造型，然后丁阳就开始了变化。
    下一刻，书房中的丁阳已经变成了他在仙缘洞府所见过的鬼舞。
    上下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或者细节上的疏漏。
    不光是形似，这次的变幻外形几乎就是神似，连鬼舞眼神和神态的变化都没错儿。
    唔，滋味虽然是苦涩难言，可是慧灵丹的效果却不错。仅仅是依靠记忆来幻化外形，就能达到这种一次成型还没有任何细节错误的程度。
    果然大幅度提升了他的记忆力，作用可谓立竿见影。
    再度拿出血凰丹一颗，深呼吸后丁阳轻轻将之放入口中。
    还是入口即化，这次却是一股直直窜入鼻孔的辛辣滋味瞬间就冲了上来。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丁阳就感觉像是死过去了一样。
    每打一个喷嚏，他都能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经脉似乎在扩张，而随之带来的则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就像是四肢百骸都被一个巨人扯住，正在用力撕扯，想把他拉长或者变宽一样。
    无论是骨头还是肌肉，都在瞬间就被绷紧，然后又仿佛撕裂般扩张。偏偏还没有任何真正的受伤，类似于练体操拉韧带的感觉。
    让一个从未经受过训练的普通成年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撕拉韧带，那几乎可以让神经敏感的人瞬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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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哭流涕都是轻的，哀嚎不已才是正常情况。
    而丁阳之所以还没有哀嚎起来，也是因为没什么空隙留给他。
    每打一次喷嚏，都会产生浑身上下撕裂般的苦痛。
    前一刻还觉得要死了，下一刻就会尝到比前一刻痛苦百倍的滋味。
    这种仙欲仙死的奇妙滋味，只是一瞬间就让他忘记了原本的苦涩味道。
    等到几个喷嚏打完，他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上，就像洗过一次澡般浑身大汗淋漓。脚下原本干净的地板，更是留下了一滩水渍。
    这可不是疼的他尿了，完全是因为痛苦而流出来的汗水。
    只是流出这么多的汗水都让他快要脱水了，嘴唇干凅到裂开了口子。
    或许此刻他的身体内部已经脱胎换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经脉通畅程度。可是他本人已经脱力了，完全没有半分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
    若不是脑中一味特殊的苦涩滋味保证勉强的清明，他怀疑自己会随时就此昏了过去。
    好吧，慧灵丹的作用还不错，但却也让他完全无法避免这种痛苦滋味的切身体会。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丁阳看过时间确定是3分钟左右，可此时在他感觉就像是三十年那么漫长。
    在这三十年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身体四肢几乎要碎裂的痛苦。
    其他不知道，反正丁阳认为古代千刀万剐的刑罚滋味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还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千刀万剐，每一分的痛苦都让人难以忍受。
    受过这些罪以后，丁阳甚至认为今后再没有什么痛苦能够让他低头了。
    “哎哟，别的不敢说，但估计原来的地下党受到反动派酷刑虐待，也就不过如此了。”辛苦的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后，丁阳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喝水。
    再不赶紧补充些水分他感觉自己真的扛不住了，快渴死了都。
    然后又去洗了个澡，居然洗出了一身黑不溜秋的臭汗。
    不过洗完之后丁阳都能看出来，他的确是与原来不尽相同了。
    整个身体就像是重新用美玉锻造了一遍，光滑的就像是上好绸缎，皮肤细腻而白晢。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也未必就比他强多少。
    透过皮肤几乎能够看见血管，清晰到就像是整个人都透明了一样。
    每一个毛孔，都透出一股清凉舒爽，眼睛格外的透亮有神，连本身的气质都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是看破了繁华俗世的物欲横流和世态炎凉，独自站在清风明月下孤寂的山顶竹林中向下俯视众生的感觉。
    虽然还没有鬼舞那种超凡脱俗的仙灵味道，可已经非常接近了。
    不用再验证什么，丁阳都明白自己从里到外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空灵的感觉。
    恩，就是现在，赶快抓紧了机会去找素简开始求教武功吧！
    丁阳相信以他现在的状态，肯定能够从素简只教他一遍的机会中得到更多收获。
    毫不犹豫的再次打开星空之门，调出了素简的头像：“姐姐，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开始咱们商量好的交换仪式呢？”
    就像他所预料到的那样，素简刚看见他的鬼舞外形就变得两眼放光：“哇哦，太棒了！快快快，先说100遍我爱你。不能停顿，不能间断，还要充满深情。”
    在慧灵丹的效果下丁阳能够保持足够的清灵思维，还可以轻易自如的转换情绪。
    几乎是瞬间，丁阳就已经化身充满爱与正义的美少女战士……不不不，是充满爱的情人。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随着他一声声的深情告白，素简的脸色越来越红，到最后甚至有些迷醉了起来。
    瞧见没，哥这实力，拿个什么奥斯卡影帝纯粹是手到擒来！

 第186章 七十二小时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等到丁阳总共100遍的表白完成后，对面星空之门当中的素简已经深情迷醉而恍惚。
    让丁阳去看，就完全是个陷入了恋爱当中不可自拔的愚蠢小女生。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反而还要继续保持着异乎寻常的深情凝望。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充满了爱恋、不舍、欣喜和满足。
    丁阳相信以他现在的表情画幅素描写真，都分分钟超过《蒙娜丽莎的微笑》效果。
    而看见素简的状态变化，他更是在心中吐槽并猜测着两个女人之间所存在的某种奇异情感过往。
    可以想象，素简在两人之间应该是更多处于追求者的地位，而鬼舞大约是没有接受她这份感情。不过素简依旧不肯死心，始终坚持着这份感情。
    其中必定还充斥着很多情节曲折，而又感人至深的桥段故事。
    丁阳只是想想，都觉得陶醉。
    他甚至暗暗下定决心，要在接受教导期间保持着现在的心态不要改变。
    他就不相信了，在他深情凝望的眼神下，素简还不拿出200%的专注和认真态度来教导他学习武功。
    事实最后证明这一招的确有效，不过偶尔也会造成点小意外。
    素简会情不自禁的在某些投入感情过度的时候，稍稍有点动手动脚。
    这对丁阳来说没什么影响，反正对方也是个大美人，真要说起来占便宜的还是他。
    反正在慧灵丹的效果下丁阳能始终保持精神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从未有过半分的松懈或者走神。相反，他还能同时保证深情凝望素简而不受影响。
    倒是素简有点状态受影响，脸红红的都是常态，时不时还会走神一二。
    幸好教导讲解起来也是不厌其烦，一点点的掰开了揉碎了给丁阳全都说清楚。
    在慧灵丹效果强烈的逻辑思维和记忆力下，丁阳对这些细节和整体的认识都格外深刻。
    “……我所修炼的这门武功，是讲究气机的感应和锁定，还有瞬间集中所有的能量爆发在一点。其中所包含的心法运行线路，还有各个经脉的真气流转，都有独门秘密。不懂心法，却妄图想要达到相同效果，只能最终造成本身的崩溃。”
    “气机感应和锁定？还有真气的流转，集中在一点爆发全部能量……哦，只是听着都能感觉到其中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呢！”
    “我发现你的经脉比之初见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善，几乎已经达到了后天修炼的至高境界。比向前跃一步而踏足先天之境，也不过是隐隐相差半步而已。虽说想要越过这半步可能需要耗费比之前还要倍数的心血和努力，但更多则是灵感。参悟透了那份灵感，你就能踏过后天桎梏而迈入先天造化之境。”
    “先天造化之境？”
    “是，那时你才有机会触摸世界法则的边缘，逐渐领悟整个世界的真谛。虽然有希望就此参悟宇宙规则，将自身化作规则的一部分。可是三千小世界的灵气匮乏程度实在太严重，所以你又没办法实现这一点了。”
    按照素简这么说，修仙的过程实际等于参悟宇宙规则。
    “素简姐姐，修仙所谓的天道，就是宇宙规则？”
    “对，天然合一的境界，便是让自己融入到整个宇宙的法则，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可我感觉您现在教导我的武功，似乎也蕴含着某种天地间的至理。”
    “从表象来看，二者的确没有什么分别。我所学的独门武功，的确是以感悟世间大道为基础。但就本质而言，武功最多只能让你达到后天巅峰，距离真正的宇宙规则还不够。”
    从素简的解释中丁阳明白了一点，他将要学的武功最大可以让他登上后天巅峰之境。
    倘若还想再进一步，就属于修仙的范畴了。但是三千小世界里灵气匮乏，根本没有可以合适修炼的地方。
    这里所谓的三千小世界并不是具体哪一个位面时空，而是根本泛指三千小世界所有的位面时空宇宙。
    丁阳很想一次性到位，可素简却言尽于此，再问也没有更多的消息给他。
    可丁阳猜测，三千小世界里灵气匮乏，那么大千世界应该会有灵气。是不是意味着他若想修仙，最终还要去大千世界。
    然而鬼舞又曾经说过，三千小世界和大千世界彼此之间有着世界之力的排斥。
    她就无法亲自来到三千小世界，元清道长也只能短暂停留。丁阳似乎也无法进入到大千世界，位于两者之间时空缝隙的仙缘洞府就是最佳证明。
    当然这些概念也就仅仅只是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素简并不会因此停下讲解武功。
    丁阳也舍不得浪费血凰丹、慧灵丹和鱼龙丹三重效果加成才得到的宝贵机会，何况随着学习的深入，他越来越发现这个所谓“玄机气锁”的武功厉害。
    素简也是一点一滴的藏私之处都没有，凡是讲解就肯定会清晰无比。
    不过丁阳此前完全没有接触过武功，不管是古代完整的传承，还是现代残缺不全的武功。
    因此素简又必须给他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无形中又拉长了过程。
    所幸慧灵丹的效果真心不错，丁阳的理解能力非常出色，完全就是过目不忘还外带瞬间领悟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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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个武功范畴内完全的门外汉，一日千里的向前进步着。
    第一天内，就掌握了所有相关的武学基础。更由于血凰丹的效果，感悟到了最初的气感。
    随后又在素简的手把手指导下，一点一滴的开始积累，逐渐完善着整个理念。
    他的进步速度之快，连素简都忍不住会夸赞几句。
    “……我的玄机气锁功法本身，非但讲求气机锁定，还非常注重力量的细微运用。想要达到最佳效果，不但需要多多积累经验，还要尽可能从自然万物的变化中寻求感悟……”
    原本丁阳最多也就是听个似懂非懂的程度，然而如今在慧灵丹的作用下却完全能够明白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素简所教导的玄机气锁功法，很多时候都很难用常规的语言来描述清楚，而是一种意境。
    想要发挥出全部威力，就必须让自己能够沉浸在此番意境当中，静心体会。
    所幸慧灵丹的效果真心好使，让丁阳能够在教导过程中领悟到玄妙的意会感觉。有些不懂的方面，也能随时向素简请教。
    若没有慧灵丹的存在，很可能这些疑问都将会在未来的不断实践和练习中才会遇见。
    可那时候再想去找素简请教已经明显不可能了。
    素简有言在先，今次教导他，属于投机取巧的短暂交易。
    未来倘若丁阳还想更进一步的学习，那么只有按照规则付出999点贡献度，才能传授。
    所以丁阳在尽一切可能抓紧时间向素见汲取更多的养分，以期借此良机一举奠定未来的成长基础，最少也要能够保证拥有自我防护能力。
    整整72个小时的疯狂传授，终于在最后一个字符画上句号后结束了。

 第187章 见面

    “……我对你的武功教导，至此就告一段落了。你的领悟能力很强，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结果。所以总体看来，这次的交易我亏大了。玄机气锁你算是基本学会了，剩下的就是修炼和实战运用。
    “对你未来的进步我还是有所期待的，至少很有希望塑炼六感有成。真正的武功，练体只是表，炼神才是真谛。玄机气锁自从创出以来，就是一门更注重炼神的武功。因此对六感的灵敏要求很高，归于六感敏锐，才算是你能走到最后。”
    不等丁阳多说什么，就看素简冲着他又笑了笑：“无论如何，这三天时间里，我还是很高兴的。鬼舞，为什么偏偏你就是鬼舞！唉……”
    话音刚刚落下，星空之门已经自主关闭，只留下一声深邃的叹息在往来回荡。
    丁阳当然搞不懂最后素简的悲哀，几乎在素简离开的瞬间，他口中的酸味消失了。
    下一刻，果然鬼舞的外形已经自然而然恢复成了他的原本模样。
    总算是赶上了，否则他刚才差点就要再吃下第二颗鱼龙丹保证鬼舞的外形不变了。
    尔后又是血凰丹的功效逐渐消失，原本可以按照心法而顺畅运行的真气，也瞬间就凝滞散落在各个经脉当中。
    得了，看来想要重新拥有真气还需要很长时间的锻炼。
    眼看连慧灵丹的作用也即将要消失，担心所有记在脑子里面的东西也会随之忘掉相当的一部分，丁阳急忙又吃下了第3颗药效为9小时的慧灵丹。
    这次启动万灵炼化炉炼丹后，他发现血凰丹效果的持续时间最长，炼成的3颗丹药分别能够维持3天、7天和9天的药效时间。
    而慧灵丹的效果则少很多，3颗丹药的维持时间则分别是36小时、9小时和36小时。
    在学习的时候，已经用掉了2颗慧灵丹、1颗血凰丹和1颗鱼龙丹才坚持到结束。如今最后1颗慧灵丹也吃下了，剩下的时间就只能靠自己了。
    时间紧迫，丁阳丝毫都不敢耽误。利用慧灵丹生效的9个小时，奋笔疾书将玄机气锁的相关全部内容记录下来，附带亲身体悟和素简的疑难解答。
    凡是所有有记录价值的东西，他是半点也不敢放过，生怕离开了慧灵丹后会忘记。
    那时再想找素简解答这些疑问或者讲解，天知道又会是什么代价。
    不过这其中很多内容都不是简单的用文字记载就能读懂的，少不得还需要他采用视频方式记录下各种动作和特殊练功姿态，立体画面的效果远比文字释义性更强。
    即便如此，也是堪堪9个小时刚刚好，丁阳才算是把之前72小时内所学到的内容给整理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些笔记和视频资料，丁阳终于松了口气。
    即便未来慧灵丹失效，他也可以独自修炼，而不担心碰到什么难点无法突破了。这些记载就是他最好的老师，可能比不了素简的亲自指导，但就他而言却是最好的选择。
    何况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丁阳已经初步感应到了气感的存在。
    还有一些动作乃至力量的运用，到底是有过相应尝试。
    哪怕这些经历会随着血凰丹的失效而归于虚无，但相应的经验却会让他在未来的前进过程中获益良多。
    当最后1颗会慧灵丹的药效失去后，丁阳也结束了全部的记忆默写。
    果然随着药效消退，强化过的记忆力也恢复如初。
    原本牢牢记在脑子里面的东西，也开始逐渐有些模糊了起来。
    可以想象，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下去，最终这些记忆只能变成不完善的片段。
    虽然记忆中的遗忘并不是真正从大脑中抹去，可至少不是那么容易想起来，幸好在此之前已经做了防备预案。
    “哎哟……”等到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后丁阳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是筋疲力尽。
    整整72个小时全身心沉浸在不断学习和练功当中，精神高度集中，大脑运算也是一刻不得停息，没有丝毫的休整时间。
    若不是血凰丹拓展了经脉，从根骨上增强了体质，或许丁阳早就倒下了。
    此时非但感受到了身体当中强烈的饥饿和干渴，还有大脑传来昏昏欲睡的疲倦。
    打开冰箱拿出一些速食食品胡乱吃了一顿，又喝了不少水之后，丁阳就一头栽倒在床上鼾声四起。
    他实在太累了。
    不光是身体负担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精神高度紧张所带来的超负荷也同样到了极限。
    这一睡就是整整20个小时，起床来上了个卫生间准备继续睡。
    然而考虑到回到本位面已经4天多了，他隔绝了一切外界联系，不晓得在此期间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于是翻开手机先看了看。
    嚯，好家伙，足足数十条短信和二十几个未接电话。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可丁阳还是忍着睡意一条条的先看看。
    短信大部分都是刘成功发过来的通知，除去询问他情况的，就是告知他行动的进度。
    电话里面也都是死党的居多，还有父母打过来的几个，其他都是不怎么重要的。唯一让他感到惊喜无限的，是未接电话中有马雨佳的号码。
    这可是上次圣诞平安夜过后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丁阳就感觉整个人身上的疲倦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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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不单和安馥好的蜜里调油，身边还有红玉。可到底马雨佳是他大学的初恋女友，始终也不曾真的忘怀，
    只是自己心中有愧，感觉对不起马雨佳，又有安馥的影子填补进来，这才暂时忽略了马雨佳的存在。
    可午夜梦回，也依旧回想起和马雨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心中难免也还存着一丝幻想，看看能不能够让马雨佳与他和好如初。
    那可就真是太美妙了！
    万一要是马雨佳还能接受安馥和红玉的存在，那更是做梦都能笑出声来的结局。
    当然，这需要他更多的水磨工夫，慢慢来改变马雨佳的想法。
    不过想法虽好，可临到回电话的时候却犹豫起来。说不得先回了父母的电话，简单解释了几句，又说了说近况拉拉家常，告一段落。
    还不敢拨打马雨佳的电话，又打给死党交流了一番近来的各项任务进度。
    总算是从刘成功这里得到了更多的好消息，逐渐鼓起勇气，这才拨通了马雨佳的电话。
    “喂，是佳佳么？你终于原谅我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到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们继续误会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
    “佳佳，你在听么？”
    “……我们见个面吧！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吃饭的餐厅，老地方。”
    “哦，好的，什么时间呀？”
    “现在是下午15点半，我们半个小时后见面。”
    “好的，佳佳，我去学校接你吧？”
    “不用了，反正离得也不远，还是到地方再见好了。”
    “我去接你吧，佳佳，这么久没见了毕竟，我也……”
    “好了，就这样吧！”
    “喂，佳佳？”
    “滴滴滴滴……”
    尽管电话中听不出来马雨佳的情绪，但从这种平静的语气和态度中，丁阳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妙。面对被挂断的电话，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耽搁了时间。
    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完后就飞也似的冲出门去，拦了出租车就走。
    他们第一次约会吃饭的餐厅其实就距离学校不远，是丁阳特意挑选的西餐厅。
    毕竟两人都是学生，所以这家西餐厅的风格也是以简单实惠为主，用餐价位并不高。好在环境还算不错，味道也有几分特点。
    此后两人也还光顾过几次，马雨佳蛮喜欢那里面的氛围。
    如今再次约会到第一次吃饭约会的地点，是不是带有什么暗示的意味？
    往好了想，当然是马雨佳想通了，放开误会准备重新开始；可往坏了想，也有可能是马雨佳始终转不过弯来，然后决定在这里宣布分手。
    反正这一路上丁阳心中的纠结就始终没有放下来过，而且还有些百转千回。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是还差一点点就到约会时间前赶到了地方。若不是司机师傅看在红彤彤的太祖爷爷面子上，想要掐着点赶到根本不可能，只能等着迟到去吧！
    顾不上多啰嗦，丁阳扔下一把钱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餐厅里面。
    进门后视线刚透过去，就碰上了两道熟悉的目光。
    马雨佳已经到了，正坐在老地方等着。
    单论颜值，马雨佳虽胜过不少号称“美女”的女生，但仍旧比不上安馥的绝色。
    按说丁阳习惯了安馥这种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再看其他女生已经不至于太激动，可看见马雨佳的那一刻依旧心跳加速。
    “佳佳，你已经来了呀！”
    “我也是刚到，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肯定是着急赶过来吧？这段时间很少在学校里看见你，听说你在校外已经开始了一份自己的事业？”
    毫无疑问，这个听说也只能是从死党的嘴里传出去。
    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丁阳都还看不出来马雨佳的情绪变化。
    但是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都已经躲不掉了。
    来吧！
    丁阳心中叹息一声，脸上却挂着十二分的笑意，熟悉的走了过去。

 第188章 不雅照

    美丽合众国，华盛顿。
    每次听完音乐会，凯伦的心情都很好，甚至可以让她接下来的工作中效率更高。
    今天照常也是应该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才对，可是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却破坏了所有的一切。
    “你说什么？顾雪又被复仇联盟的人抢走了？”
    凯伦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一丝笑意，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刻的心情很糟糕。站在她对面汇报教务的丽雅更是满头大汗，感觉脚下有些飘。
    但问话又不能不回，只能苦着一张小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的，大人。”
    “可据我所知，最早汇报的消息是我们的人先找到了顾雪行踪，并且正在出动抓捕。现在你却告诉我说顾雪被复仇联盟的人抢走了，到底我应该相信那一条呢？”
    “大……大人，事实上的确顾雪是我们的人先找到，并且已经成功抓捕到手。可是却没有料到还有复仇联盟的人埋伏在后，袭击了我们的行动成员，并随之绑架了顾雪逃走。”
    “哼！绑架？”凯伦的眼神颇为玩味。
    丽雅急忙摇头否认道：“不，不是绑架，而是顾雪心甘情愿跟对方离开了。”
    “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失败消息，我希望你知道顾雪本身的重要意义所在。”
    “是的，大人，我明白，全都明白。她手上可能掌握着顾冰所查到的那些隐秘信息，或许还有份名单……”
    “啪！”
    随着重重的拍下桌子，凯伦长身而起，脸上再没有半分宽容，只剩下无尽的冰寒。
    “我不管你们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只想看见那些资料和那份名单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否则的话，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整整一个教区的损失，绝不是我们所期望看见的。”
    丽雅只剩下低着头，不住的朝下滴汗，连声称是。
    凯伦则随意把玩着手中纯金打造的一把精致小手枪，一颗一颗将银色的子弹装在里面。
    “从顾冰开始，你们就犯下了无数的错误。直到今天还没有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已经充分表现出来了你们的无能。虽然我是个很宽容的人，可也并不意味着会放纵你们的过失而不给于惩罚。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再得不到令我满意的答案，我不介意换个执行官！”
    “咔哒！”
    打开了保险的凯伦举着手工打造的纯金手枪，对准了丽雅的脸庞，眼中只剩下森寒。
    虽然她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没有扣动，可丽雅全身却像是被汗水洗过了一遍。
    听到最后这句话，仿佛遇到了皇帝大赦天下的喜讯，差点就要当场喜极而泣了。
    “是，大人，我明白的。您等着这次的好消息吧！共和国教区绝对不会让您再次失望，我用性命向您保证！”
    “哼，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随着凯伦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丽雅瞬间行礼后飞快退了出来。
    走出办公室外，丽雅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软了，关上门后差点瘫倒在地上。
    “果然不愧是权天使大人，这种可怕的气场我一次都不想再重复了！那些该死的白痴，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真不明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不行，这次的失败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在凯伦面前小心翼翼的丽雅离开之后，却又恢复了手握一方权柄的深沉和冷酷。
    随着她的下令，整个炎黄共和国的教区都掀起了一场地震。
    而张龙则是对此感受最深的那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整个西北都变得寸步难行。
    他带着顾雪刚刚离开银夏市，就被残酷的环境给硬硬又逼了回来。事实上若不是他机警的习惯，可能没等退回来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摆在眼前的根本不是通途，而是一张天罗地网。
    现在连调查罗燕燕的死因都被排到后面，保护顾雪安全抵达复仇联盟在国内的据点才是第一序列的要务。
    即便是燕宇集团的老板杜成宇，现在都无法推翻这个决定。
    相反，他还要想办法联系一切的渠道，帮着张龙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可张龙试过几次，差点就没命后，当即明白了眼前的局面有多恶劣。不得已，只有翻出杜成宇上次给他的联系方式，去找罗君道帮忙。
    “希望你的能量真可以辐射整个银夏市，否则我可就只剩下冒险一搏了。”
    ……
    罗君道的名字由来，据说是他父亲希望儿子的未来能够符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规则，成为一个通过合法奋斗而成功的男人。
    然而就目前看来，他父亲的愿望似乎并没有实现，或者说没有完全实现。
    整个银夏市无论是那条道上提起罗君道的名字，不管如何看待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或者是私生活，但都不能不承认一点：罗君道是个成功者！
    只是他的成功始终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区域，肯定是跟白色不沾边，或许也和黑色有些距离，但距离绝对不会远。
    从某些角度来说，他的灰色和黑色之间根本是混淆在一起的，没法清楚的区分。
    可无论他是灰是黑还是白，颜色的不同并不会妨碍他的存在地位。
    到了今天他这个程度，脸面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不管是谁都要看三分颜色。
    但他现在却感觉自己被人打了脸，而且是狠狠的抽了好几遍。
    当然并不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可他儿子罗彬出事，和他出事又有什么区别？
    别人才不会理睬出事的人是罗彬，只知道罗君道连儿子都护不住。以他的身份地位，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了，那么有些人就会考虑你是不是也护不住其他的东西了。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倒了一张，结果影响全局崩塌。
    于公于私，罗君道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但这一切偏偏就发生了，还发生的那么迅速，让人几乎目不暇接。
    先是儿子在大学门口被人给狠狠揍了一顿，差点儿就打成了猪头三。反正罗君道去看望的时候，第一眼真没认出来这是罗彬。
    没等把行凶者揪出来，网络上又开始出现了大量罗彬的不雅照和视频。
    在这个全民上网的娱乐时代，这几乎就等于是娱乐全国了。
    就算罗彬可以忍，罗君道都不能不在乎。何况看见这些不雅照和视频后，连罗彬都感觉忍无可忍。
    如今网络的发达程度，超乎常人想象。多少人就是因为泄露了一点点的线索出去，引来全民围观后被人肉出来了大量的信息。
    罗君道的屁股底下不干净，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罗彬更是从看见开始，就嚷嚷着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幕后黑手。

 第189章 蚯蚓门

    自从进入全民网络时代开始，各种与隐私相关的信息就格外受人关注。
    究其根本，无非是人人心中都存在某种窥视他人秘密的阴暗心理。
    因此各种不雅照或者不雅视频只要上传到网络，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走红。
    数不清无名无姓的**们会自主搬运传播，将相关信息在一夜之间传播到五湖四海。
    尤其随着某车模和陈老师等人的相关不雅照以及视频流传开来后，每每出现类似的东西都会引来人山人海的围观。
    此类信息，通常被引喻为“xx门”事件。
    近来，网络上最火爆的信息莫过于长河省银夏市理工大学学生罗彬的不雅照和不雅视频被曝光的“蚯蚓门”事件。
    当然其中真正惹人瞩目的倒不是其香艳或者露骨程度，而是当中男主角大无畏的精神。
    有网民曾经这样评论道：“男人，长得像蚯蚓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他居然还敢把蚯蚓光明正大的亮出来，摆在全世界人民的眼前！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没羞没臊几个字已经难以形容其万一，这根本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于是这些不雅照和视频随即火爆，点燃了无数人的兴奋点。
    若说罗君道还仅仅只是担心殃及池鱼，因为儿子的不雅照而被人肉出个人信息给坑爹，那罗彬则是根本忍不了。
    在他看来，不雅照或者不雅视频都不是问题，无非是说明他私生活放纵。
    可他既不是公务人员，也没有结婚，更不打算去混娱乐圈，私生活放纵算个鸟。
    关键是在不雅照和视频当中，他遭到了惨不忍睹的“无耻”抹黑。
    不光是他并不认识视频里那两个浓妆艳抹，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家出身的女人。更要命的是几个女人关键部位若有若无的稍稍还有点马赛克遮掩，而他却正大光明的暴露了个干净。
    在罗彬看来，这其实也不算什么。
    男人嘛，就要有勇于“亮剑”的精神！
    可问题是他亮出来的那把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袖珍版，稍不注意就会被人误以为是正在蠕动的蚯蚓。
    若这就是事实倒也罢了，无非是罗彬恼羞成怒，被揭穿了真相总是惊恐莫名。
    但这并不是真相，反倒是“无耻”的栽赃！
    平日里罗彬虽然不敢去和非洲黑兄弟们比比长短大小，可也曾自以为傲过。如今突然间沦落到这种地步，还偏偏没法子主动公开亮相去解释，简直快要被气死了。
    不雅照的打击不算什么，在学校里声名狼藉又能如何？
    该是跟着他的人还得跟着他混，不愿搭理他的人他也没兴趣关心。
    可众人异样的眼光每每瞄准他的下三路，就让他难以抑制心中潜藏的怒火。
    这尼玛看什么看？老子不是那照片和视频上那条蚯蚓，老子是大象！
    一个两个人还有可解释的余地，但三五个人呢？十多个人呢？成百上千的人呢？难道都给人一个一个“亮剑”出来，解释清楚？
    那时候别说解释清楚，不被当成暴露狂抓进去就算运气了。
    这口黑锅背的实在让罗彬太憋屈了，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相比之下，挨打的事情已经可以放在从属部分了。
    皮肉伤对男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这种说不清楚的心灵伤害，就太可怕了。
    持续下去，罗彬都怀疑自己的要害会不会真从大象变成蚯蚓。
    毕竟某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尤其这在心理层面上会产生很严重的干扰时候。
    网络上的推手不是那么好找出来的，需要时间和技术高手同时努力。而现实中的信息更好打听一下，至少罗君道很快就查出来了对罗彬动手的凶手来历。
    本来可能没这么快，就算罗君道在银夏市的道上也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也不行。
    可偏偏是罗彬伤害没好又挨了一次打，动手的还是上次那几个人。
    这下不管罗彬怎么想，罗君道是真的不能忍了。
    这那里是在打罗彬，分明是朝他脸上狠狠的抽耳光！
    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出来！
    不查出来，罗君道就再也没脸在银夏市混下去了。
    果然他全力出动后，很快就有线索。
    无非是几个外地来的新人，据说都已经穷疯了。
    虽然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些人的住所，但只要他们还在银夏市就绝逃不出罗君道的手心。
    再说这些人虽然还没找到，可介绍的中介已经出面了，主动找上门来坦陈了所知道的全部消息，并愿意退出中介费再赔一笔钱出来。
    可罗君道不想要钱，只想要人。
    中介犹豫了很久还是扛不住罗君道的压力，不得已交待了交易人的信息。
    可即便如此，罗君道也只是知道了幕后委托的黑手是个女人。长得很像扶桑岛上的某个露肉女星，叫波多野什么的。
    线索查到这里就已经到了尽头，再也找不到任何信息。
    这个女人的来历之神秘，甚至比那伙外地人还要难查一百倍。
    罗君道几乎动用了全部明的暗的关系去查，可也查不到女人的任何来路。
    她似乎就像是从天而降或者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银夏市里。
    这不科学呀！
    更不科学的是还在后面，派人调查不雅照和不雅视频当中的几位女主角，又得到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答案。
    她们跟着出台的不是别人，就是罗彬本人。
    那些视频和不雅照也不是通过什么电脑软件修改出来的，而是最原始的无修正文件。
    若不是诸多事实证明，那个时间点上罗彬已经被人打伤在地送去了医院，罗君道都忍不住怀疑这事其实就是罗彬亲自干的。
    反正他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早就一清二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稀奇。
    可这次真不是他干的，而是别人干的。
    那么问题来了，别人又是怎么干出来的这事儿？
    不论找什么电脑专家出手，甚至一帧一桢的看视频，或者是把照片按最大像素解析。
    都只有一个结果，里面的男主角不是后天嫁接而成的效果，的确就是本人。
    这下罗君道不光是感觉脑子不够用了，连胆子都有些不大够使了。
    活见鬼了还！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了，完全可以被归类于神秘现象当中。
    于是罗君道又开始找和尚、道士、大师和高人之类的存在，也下了不少的功夫，还花了很多钱。
    但这些神秘学研究“专家”们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他们大多只是说，而不会去做。
    而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清楚的东西。
    尤其是中文。
    即便是完全相同的文字，放在不同的语境当中都会产生不同的意思。何况这些大师高人们还特别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引人歧义。
    于是功夫和钱花了不少，可效果嘛，还需要再看看。
    偏这时候，张龙找上门来求救，罗君道的注意力登时又被转移了过去。
    “张龙？燕宇集团。唉，这下还真是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爸，燕宇集团是个什么鬼东西？凭什么要您买他们面子。我们现在正忙着呢！”
    “再忙也要见，燕宇集团说起来也不是外人，还是我们老罗家的产业。只不过早些年就转去了国外，他们这次来又是为什么呢？”
    ……
    丁阳第一次感觉到冬日的阳光很刺眼，看的他眼睛又酸又难受的很不舒服。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刚才的经过直到现在还让他很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以至于马雨佳离开时拒绝他相送都让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看着人家独自离开。
    是不一样了。
    时至今日，他和她都不一样了。
    “……我考虑了很久，也想很多。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但却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我不是个大度的女人，有些事无论如何也都接受不能。尽管我千百次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次误会。我也相信你的解释，相信那是一次误会。
    “可我就是接受不了，哪怕只是误会。我过不了心里那关，也无法容忍另一半的瑕疵。我希望自己和对方都是完整的，我拒绝残缺。不管理由是什么都不行！我们还是先做普通朋友吧。至于未来还能不能恢复到以前，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
    “我也希望你不要逼我，这应该是目前最符合双方心态的结果。不，不要试图辩解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那么，就这样吧！让我们把一切，都交给时间。让它来试着证明看看，人世间是不是真的有永恒存在！”
    丁阳发现，他在这样的马雨佳面前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和无力。
    甚至他连解释都说不下去了。
    就算顾雪是意外，可安馥呢？红玉呢？
    总不可能全都推说是意外吧！
    别说马雨佳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唉，一场还没来得及实现的后宫春梦，就已经先了无痕迹了。
    人生，还真是……
    咦？前面那个人好眼熟呀！
    “久违了，元清道长。”

 第190章 新时空坐标

    “阿弥陀佛，贫道很严肃的和你说正经话，贫道不是和尚，只是见不得杀生。这么可爱的小动物，你怎么能忍心吃掉它呢？”
    “……我吃的是驴肉火烧！”
    “难道驴子不是很可爱的小动物吗？你吃掉它，是多么的凶残和过分呀！”
    一眼看见元清道长的丁阳没有再等待下去，明显无端横遭指责的男子已经快要发火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朋友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还请多多谅解。”说话间丁阳急忙一把拉开了元清道长。
    “精神不太正常就看好了呀？随随便便放出来吓人，出了事儿你们谁负责！”
    即便走出去了很远，还能听见男人的喊叫声。丁阳则不说话，只是拉着人走。
    所幸元清道长也认出来了他，并没有过多的抗拒，只是还在一个劲儿的唠叨：“那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能吃掉呢？这样做实在有够残忍！”
    直到丁阳拉着他走进一家茶楼里，要了个包厢泡了壶茶，又随便点了几样小吃才算安静了下来。
    “元清道长，好久没见，别来无恙呀？”丁阳可是记着鬼舞说过，想要其他三千小世界的位面时空坐标收集贡献度就去找元清道长索求。
    一阵寒暄过后，元清道长摸摸额头上的戒疤痕迹，欣喜道：“果然没错，施主是最合适的人选。贫道虽早有预料，可也没想到施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通过试炼任务的考验！如何，当初贫道所预言的财富、爱情、健康与地位是不是都一一实现了呢？”
    “实现什么呀！没和鬼舞合作以前，我或许没有多少钱，也没什么地位权力，可爱情却很幸福。但现在我有了别的，但佳佳却也和我分手了！”
    “唔，贫道可是早就提醒过施主的。前段时间施主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桃花煞，若不小心应付，可不就会遭殃么！施主的情感变化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命中当有此劫。”
    “对呀，道长你曾经说过的。那你看看，我现在还有没有桃花煞？”
    “据贫道观察，施主眉眼间的桃花煞已经尽数散去，再应当是不会有任何感情方面的问题出现了。”
    丁阳顿时眼前一亮：“那是不是说我和佳佳还有和好的可能？”
    “唔，施主为什么总要纠结在一个女子身上？据贫道观察看来，施主身上还有几段情缘纠纷，并不是孤家寡人呀！”
    不用想，都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安馥和红玉，说不定还要算上顾雪。
    “可……可佳佳是不一样的，她是上大学后的初恋。我……我真心不想她离开身边，那种感觉很糟糕。”
    “施主不必揪心，是你的始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到底我和佳佳前路如何？您给指条明路呀！”
    “天道自然，一切随缘。”
    反复又磨了半天依旧没有句准话，丁阳虽然心中恨得牙根痒痒，但也只好转移话题。
    “道长，鬼舞让我帮着找寻三样信物，难道就是在大宋找么？你们总是说什么三千小世界的，可却只给我一个位面时空坐标，好歹多给几个吧！”
    “阿弥陀佛，这却是贫道的疏忽，这次特意前来，也是为了再给施主几个位面时空坐标。不过就贫道观察分析，其他几个三千小世界的宇宙维度都非常狭窄，估计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反倒是最初的位面时空坐标里，贫道隐隐感觉能发现些什么。”
    丁阳才不管那些，反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找寻信物什么的都是借口，当做一个长期任务有枣没枣的试试就行。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能不能因此而获得利益，保证自己和亲人的未来生活优越和幸福。
    所以其他的时空位面坐标有没有可能找到信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多往来几个异时空位面做生意，收获更多属于自己的效益。
    当然顺便多收获一点贡献度，也能从仙缘洞府里面多换些法宝傍身。
    上次元清道长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因此丁阳就打算，适当的时候把父母亲人都接到一个安全的位面时空里生活。譬如大宋就很不错，只要进行相应的改造，完全就是人间天堂。
    但这需要他更加强大，最好能够做到君临天下而俯视众生，保证一个超然的地位。
    既不参与人世间的权力斗争，又不会受到影响，不论谁上台都少不了要获得他的支持。
    想要实现这个目标，自然还需要多解锁一些仙缘洞府的法宝。那么获取贡献度，就成为了目前最急迫的事宜。
    从鬼舞的口中得知，除了找到三样信物能一次性获得大量贡献度外，其余扭转任意世界原本的发展轨迹，也能零零散散的收获贡献度。
    那么只靠一个宋代位面时空，明显就有些过分单调了。
    万一某个步骤错误，也好有个可以改正的机会。
    分散风险的唯一途径就是寻找多个目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从元清道长手里得到了其他的时空位面坐标后，丁阳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担心对方误以为他不干正事儿，也跟着问了几句寻找三大信物的线索从何判断？
    “唔，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都不属于三千小世界当中，它们本身各自都有相应的特点可以注意，且让贫道给施主详细说说……”
    一番解说后，丁阳总算对三大信物的特点有了些认识。
    最后，元清道长又告诫他：“这三样信物想要找到相关的线索，还需要多注意各类神秘传说或者遗迹。凡是聚集有混沌时空之力的地方，施主都要小心的查探一番。保不准，就会有收获。”
    与元清道长分手之后，丁阳赶紧先去找死党询问有关上次的订货事宜。
    这可是关系到他去宋代尝试扭转世界原本发展轨迹，看看能不能收获贡献度的第一步。
    无论如何，也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

 第191章 破局准备

    几天没见，刘成功的状态完全是丁阳没有料想到的亢奋。
    “哈哈，丁丁，你看到了吧？这次我看他罗彬还要怎么才能翻身！就算是他爹罗君道的能量再大，哪怕和校长也能拉上关系，可理工大毕竟还要脸！这种道德风气败坏的学生，不把他开掉除名，那乐子可就大了。哈哈哈，罗彬这孙子也有今天，太爽了！”
    对于死党心中报复的快感之强烈，连始作俑者的丁阳都没想到。
    看来当日虽然嘴里说不在乎，但刘成功心中对那次挨打的耻辱却记忆深刻。
    如今找到了另类的方式成功复仇，而且搞得声势浩大，全国皆知，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不过对丁阳来说，这只是大餐之前的开胃小菜：“我的刘总，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要不是他罗彬，我和佳佳又怎么会闹到今天这地步！不让他享受地狱噩梦，根本就对不起他！”
    刘成功只听的一阵阵咋舌。
    在他看来，当面打脸，暗地里传播不雅照，已经让罗彬很难抬头了。可丁阳居然还不感到满意，需要做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吗？
    然而等他看见丁阳很是落寞的讲出了下午和马雨佳的见面后，顿时明白了。
    “是，现在是太轻饶他了。比起他造的孽，我们的还击的确还不够。无论你想怎么做，兄弟全都支持你。”
    “那我让你帮我买的特制品搞到了没有？”
    “丁丁，我觉得普通荧光液就可以了，没必要搞带有放射性的夜光粉吧？那玩意儿据说对身体有很大伤害，虽然发光时间更长效果更好，但接触时间长了会中毒。尤其你要的那个分量，根本就相当于是化学武器了。”
    “对，我就要这东西，没有毒副作用我还不要呢！”
    刘成功很是忧虑的看了看丁阳：“我说丁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用？你把这玩意儿带在身边，万一对你造成什么恶果，那可真是后悔都晚了。”
    “放心吧，刘总。我会很小心的，保证它伤不到我本人。”
    尽管还是感觉到忧虑，可在丁阳的一力坚持下，刘成功还是答应尽快去定制提货。
    当时没有问，可后来把货送过来的时候刘成功还是没忍住：“丁丁，你到底打算用这玩意儿做什么？还要重复之前七星真人的成功轨迹吗？”
    “不，七星真人的成功轨迹无法复制。现在全国内外都盯着呢，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贸然顶着昆仑山一本道弟子的名头外出行事。”
    “那你用它做什么？别看它晶晶闪亮，可有毒的！”
    “嘿嘿，要的就是它有毒，否则我怎么用来破局实验。”
    “破局实验？”
    看着死党一脸的迷惑，丁阳还是稍稍解释了几句：“多余的你不用管，只需要知道我想要变得更强大，就需要这个破局实验。假如成功了，那我们的未来发展就大有可为。我们付出的只是一点点危险，却能够得到整个世界。仅仅是这点，就值得我们冒任何风险也不为过。”
    此前虽然和死党分享了可以穿越时空的秘密，但有关仙缘洞府和鬼舞的信息却没有说。
    倒不是他不信任刘成功，只是这些信息太过于重要。
    越少人知道，反而会越安全，也是为了保护刘成功不会因此而遭到意外袭击。
    “你不是一直也想跟我去宋代穿越过去瞧瞧么？假如实验成功，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真的吗？”刘成功的眼中几乎放射出来了狼一般的绿光：“可你之前说过，穿越时空位面需要仙缘之体，普通人穿越的话会被时空乱流撕得粉碎。”
    “是的，可我要是试验成功，那就可以找到合适的法宝携带你跟我去见识见识了。”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自从听你说过穿越后，是多么的向往那种生活呀！小说电视早就看过很多了，真想也亲身试试。对了，这次你回来带着视频不？”
    听到这话后丁阳才猛然拍了拍脑门：“有的，有的，你不提起我还真忘记了。虽然我拍的不多，可也不少。至少你可以先看看大宋朝的东京城是多么的繁华，绝对过目难忘。”
    他越是说，刘成功越是有些激动难耐。
    结果看完了这些视频之后，越发勾的心里痒痒不已。
    听说丁阳的破局需要放射性夜光粉定制摆件，于是接下来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让他休息都不肯。
    整日里还要忙着开办公司的各项事宜，离岸公司的资质，进出口国际贸易的许可证。虽然可以委托出去，交由专门的中介公司交钱办理，可不操心也不行呀！
    结果根本就找不到时间再去学校上课，不得已干脆办理了休学。
    丁阳这段时间则忙着练功，尽可能在记忆还没有完全消退前照着原来的感觉修炼。
    连给韩震交待事宜，都是抽冷子掐时间去办。
    不过这次就算是彻底把韩震吸收了进来，还特意让他组建了一个智囊团，专门分析宋代有价值的未传世古董信息。
    首批运作的物品就是黄庭坚的四副练字帖和一幅行书，都是丁阳从卢家老店的包袱里找回来的真品。
    此前一直认为找不回来了，可没想到却和那些黄金一起失而复得。
    对丁阳来说，这几幅书法的价值，远远胜过包袱里面那些黄金。
    经过韩震的详细分析，又搜索考证了多方面资料后，发现这几幅书法还真是未传世的黄庭坚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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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问题就是，还和上次吴道子的《孔雀明王图》一样，没有历代收藏者的印签。
    “这可是当初黄庭坚赠送给我家祖上的礼物，一直都由我家祖传下来。因此除过我家收藏外，再就没有别的印签了，这个很正常吧？”
    说话时丁阳还特意指着书法上面的落款字样：“赠与吾友丁氏讳向南公！”解释，这就是当初留下的证据。
    所谓的丁向南便是他们丁家的祖辈，难道这样的证据都还不能洗白这几幅书法的来历？
    韩震有些为难：“不是不行，只是还缺一样东西呀！”
    “缺什么你尽管说，我来想办法！”
    “这个……大概即便是您，也真没办法可想。”说罢韩震指着装裱好的书法道：“落款是真迹没错，书法也肯定是黄庭坚的没跑了。但即便这是赠送给丁氏先祖的，也得有丁家的收藏印签不是么？这是古代收藏字画的常识性习惯，不应该没有呀！可现在偏偏没有，就有点不好拿出合理的解释了。”
    他觉得很为难，可却没想丁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不提起，我倒是还真忘记了。赶明儿我就刻个印章盖上，今后凡是我丁家的祖传字画全都会用这个印章留下记号。”
    “不是，老板，你可能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您现刻个印章伪造，而是真实存在的宋代印签才行。真要伪造个印签，反倒是弄巧成拙的可能性居多。”
    “我说的就是宋代印签呀！”话还说完，就看见韩震一脸傻了眼的表情，连忙补救道：“咳咳，具体怎么回事儿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办法复原丁氏先祖的宋代印签。你就说，是不是有了这个东西，就能洗白字画的来历而送去拍卖行了？”
    “……可以是可以的，但就这宋代的印签复原？恕我孤陋寡闻，这个……”
    “行了，技术上的问题不用你操心，你主要告诉我，补上了这个步骤后拿去公开拍卖成不成？回答行或不行，别废话！”
    韩震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老板，但最终却还是点头，肯定道：“行！”
    “好，你说行就好！剩下的事情你都别管了，交给我负责。你最近还是继续研究，那些名人字画从宋代出现了散佚。最好能找到相关历史细节，假如没有的话也要尽可能的详细。”
    韩震搞不懂老板这是准备干什么，但骨子里的畏惧却让他半点都不敢违逆。
    而也就是直到此时，丁阳才知道刘成功辍学的举动。
    “我说你这是疯了呀？为什么要休学？这么大的事儿，你可怎么给家里交待？”
    “嗨，都是小意思！你也不看看，我现在都在干什么工作。海外离岸公司的进出口国际贸易，分分钟手里过去上百万，哪有时间在学校里浪费！我当时把申请表递上去，系主任都给吓坏了。可等他看见我的身份资质证明，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若不是考虑到我入学时间短，都想直接给我发毕业证了。”
    “你就贫吧你！就算学校你搞定了，可家里呢？刘叔能同意？”
    “嘿嘿，我上大学就是为了混点学历和知识，将来必定是还要跟着我爸做生意。眼下既然有机会先练练手，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再说咱这公司，可比我爸那点小生意大太多了。”
    “唉，真是羡慕你呀！假如我也这么干了，我爸妈非疯掉不可。我还要继续先维持着，直到拿出足够的成绩给他们证明。我估计就算到那天，他们也未必同意我休学或者退学。”
    丁阳一想到父母对于大学的神圣性向往，就真心有点扛不住了。
    就算他真变成了地球的球长，也还是他爸妈的儿子，实在不忍心让二老失望。
    他们认定大学的那本学历很重要，那就很重要！
    人生在世，总不可能只为自己而活着。
    ~

 第192章 初学乍练

    把刘成功完全按照他要求所定制的水晶福禄寿装进储物戒指后，又带了些生活日常用品，丁阳再次摸出一颗回天寂灭丹，捏碎后瞬间消失。
    对与丁阳的神出鬼没，安馥如今已经习惯了。
    反正即便突然消失也就是几个时辰，然后又会突然间出现在原来消失的位置上。
    睡梦中身边有时候少了个人，让已经习惯了夜里有人依靠的安馥有点不乐意。直等到那双强壮有力而又充满热力的臂膀再度出现并揽住自己，才会让她安心下来。
    明明知道他半夜离开过，可第二天一早起来安馥却从来都不问。
    不过这次回来后丁阳的状态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非但不让再开店门招揽生意，更是让安馥取下门口的幌子。
    本来以为他想通了，不再定这么高的价位。可不想拿下来之后，丁阳却直接让把数字改成10贯钱一碗。
    别说红玉本来就胆小些，感觉难以置信，就连胆大的安馥听了都目瞪口呆。
    “郎君莫要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有些神智不清楚了吧！”
    “胡说八道！”丁阳毫不客气的在安馥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打的胭脂虎怒目而视。
    “你这是翻了天，居然敢对我下手！今天若饶了你，天晓得明天你敢做什么呢！红玉，你也过来帮我，今儿个要他知道知道女儿家的厉害！”
    红玉自然只是笑着摆手，绝对不敢上前动手，帮谁都不合适。
    丁阳正在享受闺房有胜于画眉之乐，却不料突然间就有人强推开门闯了进来。
    正在打闹中的安馥顿时皱眉，怒目而视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四、五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衣着邋遢，面目可憎。
    从刚刚进来就嬉皮笑脸，还满是色眯眯的打量着店内两女。
    “哟，果真是发达了，胭脂虎这里居然还多了个小娘子。”
    “瞧瞧那小娘子的婀娜多姿，想必在床上也是个中尤物呢！”
    “哈哈哈，我看他家的平安钱可以不收，只消两个小娘子去伺候伺候九娘，也就是顶了！”
    丁阳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黑的几乎可以滴下墨水来了。
    红玉害怕，可安馥却铁青着俏脸站了出来，指着几个无赖骂道：“好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不知道给祖宗争脸也就罢了，却还要出来败坏门风。不要惹得姑奶奶发火，赶紧滚蛋！否则告上开封府衙，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哎哟，快听听呀，开封府衙，好大的排场！”
    “你莫不是陪开封府上下都睡过一遍？怎么张嘴闭嘴都是开封府，难道当今官家不是姓赵，而是改姓丁了？”
    “就是！别尼玛以为找个野男人睡过几觉，就有了靠山，爷们儿不在乎！”
    安馥眯着眼睛也不说话，直接返身就去灶台上抓起来了菜刀，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
    见她那状若疯虎的样子还真有点渗人，几个泼皮都禁不住脸色一变，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可没等安馥上前，就被最前方的丁阳一把拦住。
    “放开我，今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以为自己是开染坊的！”
    “馥儿，别这样。我还在，这种事儿轮不上你出面。”
    听到丁阳的温言细语，安馥又想到他的种种不平凡之处，哪怕还冷着脸，却站住了。
    然而几个泼皮却以为丁阳怕事了，当下狂笑不已，还三摇两晃的走过来想取笑几句话，嘴头上讨些便宜。
    出来混，甭管混的是好是坏，脸面都是万万不能丢的。
    刚才差点被一个女人吓住，传扬出去可哪里还有脸见人呀！
    “知道懂事就好，别总是躲在娘们儿背后，不敢站出来的算什么男……咝……”
    话还没说完，当先的混混就发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横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那森寒的刀锋距离眼帘就在须臾之间，鼻尖甚至能感觉到刀刃上的光芒。
    而刚才还站在安馥面前的男人，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平静如水的看着他。
    要知道小店虽然不大，可也能摆下十来张方桌。从门口到里面，也有十几米的距离。刚才丁阳所站的位置，距离混混的身位至少也有七、八米。
    可竟然连看都没看清楚，丁阳就已经跨越了这段距离，还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一把刀。
    虽然混混平日里也没见过什么神兵利器，但眼前这柄刀的档次他却可以肯定低不了。
    那雪白的刀刃，锋锐异常，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而刀刃上面的寒气，直接让混混鼻尖的汗毛都快要竖了起来。
    看样子，怕是把西夏的宝刀宝剑拿来，也大约就是这么个水准了。
    后面的混混也愣住了，刚刚有人张开嘴威胁：“你小子居然还敢动兵刃，胆量……哎哟！”
    话还没说完，刚才还横在前面混混眼前的长刀居然又神秘般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位置和之前相差不多，所不同的就是换了个人。
    而丁阳的动作仍然没有人看清楚，好像须臾之间就腾挪闪躲到了位置。
    “咝……”几个小混混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了。
    丁阳鬼魅般的身影和动作，看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神迹。
    “告诉你们的的老大范九娘听好了，再敢不识眼色的上门来，留下的可就不止是头发那么简单了。”
    “刷！”
    就在丁阳说话的同时，只见房间内闪过一道白练般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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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几份头发瞬间落地。
    位置各不相同的几个混混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失去了头皮上的一圈头发。
    或许掉的头发不算很多，但全都是紧紧贴着头皮被齐根切断的。
    多一分就会留下一片发根，少一分则会削破头皮而出血。
    其中的力量把握绝对妙到豪巅，完全是量身定制，按照每个人的不同情况所设置。
    毕竟几个混混非但位置不同，头发的长短和挽发方式也各有不同。但此刻他们却全都在相同的位置上少掉了一片头发，光溜溜看上去就像是被剃掉了头发的和尚。
    “这……。这……”无论那个混混来之前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可不管是谁，都听出来了其中丁阳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
    偏偏以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去看，这份威胁还完全有能力变成现实。
    “是，是，丁爷大人大量，小人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个让你们这就走了的？”
    “啊？”几个混混听丁阳说话留人，顿时全都脸色一暗，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不知丁爷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我帮你们剃头，难道还要白干活不成？总要稍微留下点代价，作为酬金吧！”
    这哪是我们请你剃头来着？不是你非要剃头的吗？怎么还要报酬呀！
    几个混混欲哭无泪，但却不敢不从，左右相互看看后终于某人从身上掏出来了全部的钱放在桌上：“丁爷，是小人们瞎了眼，没看清楚真佛。这些钱就孝敬给您老人家，喝茶吃果子，算是小人们赔罪的一片孝心。”
    丁阳并不在乎有多少钱，重要的是态度表达清楚了。
    “滚吧！”
    他只是吐出来两个字，几个混混就随即纷纷抱头鼠窜而去。别说放狠话，连个敢回头看看的人都没有。
    妈呀，这姓丁的太可怕了！
    ~

 第193章 化身

    “什么？刀功！”范九娘摸着自己明光瓦亮的大光头，皱着眉头仔细观看了眼前每一个逃回来的混混。
    他们的额头处全都被削掉了一片头发，却连半点油皮都没有伤到。
    这种拿捏到分毫之间的力度，足够证明那个姓丁的小子真的有些门道。
    不过范九娘可不信丁阳还真敢在开封府里行凶犯案，这种警告只能证明他心虚，没有把握真的动手，只能靠吓唬人为主。
    自觉想通了的范九娘没有多教训手下，反而想到了别的安排。
    “找，去找几个肯用命换钱的穷鬼。哼，你不是能打么？我就看看你这么能打，敢不敢真的动手杀人！见了血，哼哼，我看你还怎么耍威风！”
    ……
    “关门？”红玉被丁阳的说法吓了一跳：“是因为没有客人上门么？奴觉得，郎君做的拉面味道好极了，只是价格有些略高，其实降降价，肯定会顾客盈门且络绎不绝的！”
    “不，我们不降价！”
    “可是……”红玉完全想不明白，都要关门大吉了，为什么还不肯降价！
    丁阳露出个神秘的微笑：“我们这家拉面店，本来就不是真正要靠拉面的销量赚钱，只是我的一个渠道！”
    “渠道？”安馥始终没有开口，这时却有些疑惑起来。
    丁阳点点头，肯定道：“现在起咱们暂时关店，过一阵子再说其他。”
    安馥是无条件的相信丁阳，丝毫不问缘由就点头答应下来。
    红玉却苦着小脸：“那……关了店，我们要做什么？要不，奴还去卖唱。”
    “啪！”
    “哎呀！”
    丁阳不轻不重的给红玉浑圆的小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故作严肃道：“你怎么总是想着干活呢？就不知道休息休息！”
    红玉可怜巴巴的看着丁阳：“不，不是的，奴……奴只是想……想……”
    安馥很清楚红玉的心态，这是寄居人家里有些不踏实，总想做事来证明自己有用。
    不说她已经和红玉签下了那份契约，只是冲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知道红玉的软绵性子真心没有坏心肠，自然要护着点。
    “丁郎，你再欺负红玉，晚间就不让你上床！”
    “好好好，我知道了！玉儿，馥儿不让我上床去，你呢？”
    “恩……奴……奴愿意……”
    “哎呀，红玉你真是没出息呢！”
    “哈哈哈……”
    “可是丁郎，咱们关了店的话，又去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在东京城里好好逛逛，我还没仔细看过这如画江山呢！”
    “哦，游玩呀！”
    丁阳点点头：“对，游玩！”
    ……
    “彦国相公，何必非要离开？莫非朕的德行有亏，不值得相公辅佐么？”这几个月来，心中踏实了许多的神宗皇帝神清气爽，精神状态一日好过一日。
    宫廷内的氛围也好了许多，说起来全都是托了七星道长的福泽。
    可惜世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内宫里没有了烦恼，可外廷政事却格外让人忧心。
    倒不是王安石变法做的不好，这只是1年时间，就已经明显看出来国库的收益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以往过年节之时都要发愁的赏赐，今年也是平平稳稳就发了下去，国库居然还有结余。
    更别说国库的充盈，又带来了其他方面施政的顺利，不至于太过拮据而被迫暂停很多早就应该完成的计划。
    但朝中与王安石相对立的很多老臣，却也越发的对此表示不满。
    在赵顼看来，这都是性格保守，不适宜自己变革朝政，励精图治战略的一些人。
    可偏偏这些人在朝廷内外都有很强大的影响力，甚至在国际范围内都是名声显赫。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和威慑力，即便是赵顼都感到难以放手。
    毕竟他们不光是政治经验更丰富，本身又有大量的门生故旧遍布朝廷内外。便是辽国听见他们的名字，也都要掂量一二。
    赵顼虽然很想励精图治，革新大宋百年积弊，重塑汉唐盛世风采。
    可契丹人近百年来的声势浩大，依旧让他心中有些顾虑，隐隐也担心会不会在尚未完成变革之前，招致战火重燃。
    留下这些老臣在朝廷里，毕竟也是一个依仗。
    富弼知兵，可是前两代皇帝都认可的结论。有这样懂军事的老臣在身边，总是让人放心。不至于突然遭遇什么战火，而慌了手脚。
    王安石的新法改革固然不错，可他毕竟以文名享誉天下，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尚未可知。
    赵顼很想让改革派的新党和保守派的旧党能够同衷共济相辅相成，全都支持自己励精图治的宏愿，以达到让大宋重返汉唐盛世的巅峰目标。
    可新旧两党之间却怎么都调和不到一起，整天就是来回攻讦。
    当然在赵顼看来，大都是旧党阻碍他的革新战略大计。
    譬如素来以知兵而闻名天下的富弼，赵顼向他询问军事战略大计，试图从专业角度获得未来战略选择的参考意见。
    毕竟现如今幽云十六州沦落契丹人手中，而西北河套地区又被西夏阻绝了丝绸之路。
    两大战略之地尽数不在大宋手中，这让神宗皇帝深感不安。
    而翻开大宋这些年战略层面的巨大劣势，也和这两处战略缺陷有着很大的关系。
    没有战略阻碍，就需要多养兵，而多养兵就要多花钱；甚至因为西夏占据了河套地区，导致整个关中地区要全民皆兵，农业生产又遭到很大的影响而需要国家财赋倾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又直接导致了国家的财政进一步紧张，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余地。
    其实大宋朝的弊病，很多人都能说个子丑演卯来，无非是：冗官、冗费、冗兵！
    冗官先不说，这是大宋开科取士的国策，所导致的必然。
    可冗费和冗兵的问题，却全都是因为两大战略之地尽丧敌手而直接导致的结果。
    解决了战略态势的先天缺陷，至少可以大大缓解，甚至是从根本上改变大宋不健康的国家财政态势。
    但神宗皇帝想要用兵，可号称朝廷内最知兵的富弼却谏言道：“期望陛下能够二十年内不要妄动刀兵！”
    这个答案自然让赵顼非常的失望，若不是还有其他政治层面的考量，可能会对富弼就此失去了兴趣。
    然而他的心思依旧无法实现，随着王安石的变法力度越来越大，富弼一连上了几十道奏梳请求退休。
    原因自然是有病，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根本是心病。
    赵顼其实并不想放他离开朝廷，于是接连没有理会富弼的请求。
    可富弼这次是铁了心，坚决不肯再留下，才有了这次皇帝最后的挽留。
    “陛下，老臣并非托辞其他，只是近来越发脑昏耳鸣，精力不济，实在无力支持政事。强自留下，也是无用。老臣年过花甲近半，也该到了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时候。望陛下恩准老臣休息，也是陛下体恤。”
    富弼说话语气洪亮，满面红光，怎么能让人相信这是真心话？
    赵顼也知道富弼的心思，对他这种动不动就要退休，似乎离开了他朝廷就不转了的心态很是不满。
    挽留了那么多次，还要一意孤行，也干脆就顺了他的心：“那彦国相公辞去，可有教朕？”
    富弼毫不犹豫的开口：“老臣举荐文宽夫拜相！”
    “莫非介甫相公所为，尚不足负担相位么？”
    “……”富弼根本不说话，沉默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得了，早就该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赵顼揉揉眉心，叹了口气，感觉整个脑仁都是疼的厉害。
    “介甫相公太过刚直，易被小人蒙蔽，此番作为，重用了诸多小人。只怕陛下励精图治之心，未必如意。”
    一番最后的交谈，还是没有获得想要的结果，赵顼也算是彻底的失望了。
    不过富弼到底是三朝老臣，怎么能让他就此病退，说不得让他辞去丞相职位，出判毫州，改任地方官。万一中枢有变，还可以再调回来担任宰相。
    但即便允许了离京，也不是说马上就要走，至少也要等等春暖花开再出行。
    不过富弼的这次祈求病退而被批准，已经证明了神宗皇帝对推行新政的决心。
    京师中有关新旧两党的政治风波又在隐隐中激荡，酝酿着下一场大动作。
    对旧党来说，富弼的离京是一大挫败，那么相于新党就是莫大的胜利。
    据说王雱还专门摆酒庆贺，虽然理由是其他随便找的，可谁都知道真正的目的。
    旧党自然也不甘心被新党占据上风，几乎是全面发动开始想办法再振声势。
    于是有心人发现近来旧党三大领军人物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都在频频接触，不知是在商议什么办法对抗新党的气焰。
    在这种暗潮涌动的节点，却没有人注意到富弼的府内闪身进去了一位神秘女子。
    即便是对于府内的家人和使唤人来说，都没有人见过这个神秘女子。
    只有富弼，见过两面后便分别向文彦博和司马光发出了请柬，邀来为某个孙子过周岁。
    ~

 第194章 天山童姥

    旧党自诩君子，群而不党，鄙视新党是小人朋党，党而不群。
    可实际上无论嘴上说的再好听，实际上也根本无法改变旧党反对新法是因为改革触动了他们的很多固有利益。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旧党各家也都是一大家子人共同生活，彼此的宗族亲眷无数，怎么能容忍自身利益被触动后无动于衷。
    大宋朝开国百余年来，早就形成了一层一层完整的利益链条上下勾连，又岂会允许其他人介入其中来破坏。
    富弼请文彦博和司马光前来，其中深意又怎么会瞒得过两人。
    于是周岁庆生过后，顺理成章的进来书房，才宣布真正的大幕开启。
    无论是文彦博还是司马光，虽然早就料到富弼请他们过来必然是为了商议抵制新党的策略，可看见书房里面站着的绿发女子，依旧大吃了一惊。
    “彦国相公，此乃何人？如何会在此地！”
    司马光怫然不悦，却没有说话，可文彦博已经直接开口质询。
    旧党的圈子里面人数众多，可真正称得上首脑核心人物的莫过于他们三个人。
    无论什么战略性的决策，都基本上由他们三人决断，就会形成共识。
    此番受邀前来，两人都知道这将是富弼离京前的最后一次抗争，却没料到会有陌生女子出现。
    旧党再怎么为了利益出面反对，却始终都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若此番三人商议的过程被人传扬了出去，哪怕仅仅是只言片语都会引起巨大风暴。
    看见文彦博和司马光脸色不对，富弼当然知道原因何在，不过却先没有着急解释什么，反而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后，才又慎重的关闭了房门。
    他早就吩咐过其他人不要跟来打扰，没有招呼甚至不许靠近书房。
    平日商谈其他政事倒也坦荡，可今天会见这女子的事情却万万不能让人知道。
    富弼没有开口，神秘女子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微笑，很平静的看着几人。
    司马光眼见这种情况，心中略有猜测，当即仔细打量起来。
    面前女子留着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长长垂下，直达腰际。身上穿着长长的道袍，却难掩曼妙身姿的曲线起伏。
    女子面容绝美，尤其一双眼眸中深邃莫测，荡漾着了然万事的神色。
    这时富弼才漫步过来，小心的介绍道：“此乃天山童姥，修道近百年岁月，却依旧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天山童姥？”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但听到她也修真百年，却还如此红颜青春，顿时文彦博和司马光都有了些猜想。
    谁都知道王安石本来推行新法也不是那么容易，朝内外反对意见很重。
    可是从七星道长出现之后，王雱无意间获得了一件开光玉佩后，陡然间形势一变。
    原本有些被反对阻力压制的新党诸人，竟然开始大肆以此为借口宣传变法是受到上天祝福的改革，而七星道长的声势又在皇室的推动下越发隆重，顿时阻力大减。
    很多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中立者，都开始悄悄沉默，变成冷眼旁观者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其中七星道长的开光玉佩起到了很大推波助澜的作用。
    “……余思来想去，总觉其中玄机颇深。王介甫名动天下，可新法推行并非一人名望可以成功，其中若没有他人暗中插手，哪里会有今天的局面。正在疑惑之间，偶遇天山童姥，方才知道其中蕴藏之秘密所在！”
    “秘密？”文彦博耸然动容，看了眼旁边依旧不发一言的神秘女子，问道：“何出此言？”
    司马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也透露出难以置信的色彩。
    富弼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请旁边的神秘女子说话：“这方面还要请教天山童姥！”
    绿色长发女子这才向前一步，首次开口：“其实这事说来也是我玄门不幸，竟然出了一本道这个怪胎。为了夺取天下气运精华，居然不惜亲自出手，干扰世间凡尘日常运转。”
    这话说的有些太深，即便是司马光都忍不住问道：“天上童姥此言何解？莫不是七星道长所做之事，还有什么是我等尚未知晓的隐秘？”
    神秘女子慨然叹息道：“尔等不过凡尘俗人罢了，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表面上看七星道人似乎没有多做什么，只是给王安石留下了一件开光玉佩。可实际上，他留在尘世间可不是一日两日，还做了其他的隐秘布置。”
    “隐秘布置？”文彦博大惊失色，越是年纪大了，越对这些鬼神之事深以为然。
    否则原本新党只是少数人，即便有皇帝支持，哪里会有今天的声势？
    宋代的君臣关系可不像后世明清时代那么君权之上，皇帝的支持力度很重要，可是绝没有常人想象的那么夸张。
    文彦博、司马光和富弼身在其中，看的更加清楚。
    新党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迅猛不可挡，绝对还有其他的因素潜藏其中。
    不过新兴利益阶层试图打破原有利益格局的要素被他们或多或少的忽略掉了，又因为七星道长的偶然参与，外加神秘女子的倾向性影响，终于扰乱了几个人的思维。
    即便是最为客观的司马光，也禁不住按照神秘女子所提供的思路顺着想了下去。
    就听天山童姥继续一本正经的诉说：“……一本道门原是邪派，其中修真法门尽皆与天下气运息息相关。每逢乱世，便是一本道门出山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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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大宋正值鼎盛，何来乱世局面可言？一本道七星真人不也出山了么！”
    神秘女子轻轻摇头否定了文彦博，道：“若交予诸位继续执政，自然可以保证大宋繁花似锦，鼎盛继续。可交由新党一番胡乱施政，必然会激起大乱，到时乱世不成也要成！”
    “咝……”
    听到神秘女子这一番话，即便是早有听闻的富弼都禁不住心惊动魄，何况是初次听闻的文彦博和司马光两人，禁不住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那七星道人究竟做了什么隐秘布置？还请天山童姥见告，也好为这满天下的百姓谋得一生平安。五代攻伐之乱，万不可再现世间！”
    神秘女子慨然长叹：“唉，我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祸事，不忍生灵涂炭，这才下山前来破解这番祸事。只是七星妖道布置日久，我一人之力无法动摇，还需要请得世间正义之士共襄盛举，才有可能成功。而三位，无论名望、品德、操守和能力俱是上上之选，我才来找到三位来想办法！”
    “哦？有什么可效劳之处，还请天山童姥明言相告！”
    “为今之道，唯有祈福！”
    “祈福？”
    “对，祈福！只有三位共同祈福，才可能消弭这场祸患！”说话间，神秘女子凭空伸手，也不知从何处依次拿出来三件流光溢彩的神器。
    “啊！天哪……”无论富弼也好，文彦博也罢，乃至司马光在内，全都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第195章 福禄寿神位

    若说之前对于富弼所介绍的这位天山童姥还有疑惑，那么现在就什么疑惑都没有了。
    先是根本就没看清楚，就被她依次拿出来了三样流光溢彩的神器，其次则是被这三样神器本身所具有无与伦比的魅力所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几个人也不是没见过变戏法的街头艺人，可那都只是些小东西变出变没的。何况就是小东西的变化，也需要个简单的障眼法，拿出块白布遮挡一下再变。
    然而眼前的天山童姥根本不用任何遮掩，就像从虚空中随手拿出来了一件东西。
    变戏法的艺人们还要神神叨叨的装模作样念一段咒语，故作神秘。
    但反倒是像天山童姥这样随便托出东西来，风轻云淡的样子，更加感到神鬼莫测。
    只看人家的动作就知道，这都是惯熟，完全就不当回事儿。真正的高人，就应该是这样的风范才对。有意装神弄鬼显摆，反而是作假居多！
    何况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早就是高官厚禄，人世间的什么宝贝没见过？
    即便是皇宫里的贡品，也未必就能让三个人动容分毫，他们早就过了那个年纪。
    然而此时看见天山童姥所拿出来的三样神器，甚至都没有介绍，他们已经自己认定这东西除了神器外，别无其他可以描述的形容词。
    看上去似乎是纯水晶打造，也不知是如何妙手研成，竟然全都呈现出精美的仙人形态。
    看起来大约是高二尺五寸左右，宽不过七、八寸，浑身上下闪烁着流光溢彩。
    当中是个长着长长的白色胡髭，左手持黄木龙头杖，右手捧长寿仙桃的白眉无发老者。穿一身鲜绿色的长袍，看上去仙气缭绕。
    左边则是个头戴官帽，左手持玉如意，右手举着一块木牌，上书四个大字——天官赐福！一身明黄色的道袍，看上去似乎笑意盈盈却又充满威严。
    右边那位却是一身鲜红的官服，里里外外都透着喜庆吉祥，左手捏着一只金如意，右手却捧着只穿小肚兜的羊角小孩，冲着人笑眯眯。
    虽然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放在木桌上，可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等人却全都能感受到那种气魄不凡，仙味浓郁的气势。
    每一尊塑像，都是极尽研态，便是脸上表情都一丝一毫的逼真无比。
    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全都是儒家子弟，可谓深受教化多年，不信鬼神之说。
    但此时见到的这一刻，依旧是满心的震撼和惊叹，短时间内竟然全部失声，不知所谓。
    吃完周岁庆生宴后本来就天色已晚，此时书房内也是点亮着几根红蜡，才让房间内几乎亮如白昼。
    然而天山童姥却突然间形如鬼魅，左冲右突，竟然在其余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削灭了书房内的全部烛台。
    “哎，这是……咝……”富弼本来还想伸手阻拦，问问天山童姥这是干什么。
    但话还没说完，所有书房内的烛台却都已经被熄灭掉了。
    再然后，就发现面前三个神像竟然在黑暗中释放出来远比刚才还要厉害千万倍的光彩，耀眼夺目到令人骇然。
    它们所释放的光芒可不是烛光，而是充满了五彩缤纷的夜光。非但三个神像所散发出来的光彩各自不一，关键光彩还是以液态的形式存在。
    那些光芒分明就是流动的，看上去和夜空毫无二致，具有某种奇妙的动人心魄。
    “流光溢彩……吾今日方才知道何谓流光溢彩！”
    “神仙手段，神仙手段呐！”
    “世间奇妙万物，果真吾不过井底之蛙也！”
    以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的见识。此刻看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剩下满心震撼。
    对于天山童姥的敬畏之心，几乎就在短短时间内升高，早已不再有丝毫的怀疑。
    世间所传言的七星道长开光赐福法器他们也见过，都比起眼前所见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无法并列比较！
    “此乃福禄寿三星，破除一本道之邪法密咒，非此三者齐聚不可！”
    正经的福禄寿三星传闻都是在明代以后才逐渐流传民间，被百姓所共知。而在此之前，老寿星的传说从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
    汉明帝甚至亲自举行过一次祭祀寿星的活动，手捧贡品，宣读祭文，引为千古盛事。
    而《史记&封禅书》记载，寿星，盖南极老人星也，见则天下理安，故祠之以祈福寿也。
    老寿星的形象比较清晰，其余福禄二星的来历和效用则又有天山童姥仔细解释了一番，也随即得到了几人的认可。
    “……凡俗世间若有祸患延临，则必须齐聚福禄寿三星，辅以德高望重之辈珍藏身边，每夜神魂交汇，方才能形成莫大功德破解祸患。如今放眼全天下，能够抗衡一本道借王安石新党潜藏祸患之人，也唯有三位大人能担此重任了！我前日已然告知彦国老大人知晓，今日面见其余两位大人后深有所感。这天下事，怕也只有三位可以并肩挑之了。”
    富弼也随即转向司马光和文彦博，满面沉重严肃：“宽夫、君实，此诚存亡危急之秋也，吾等孔孟之徒，如何能够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文正公在天之灵，想必也会庇佑吾等拳拳之心。”
    文彦博点头道：“彦国相公所言甚是，此事吾不为之，何人为之？”
    司马光还稍稍有些犹豫：“彦国相公之意吾以尽知，然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事若行，那介甫不就……”
    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多年的好基友，关系一直非常亲密。即便是王安石变法以后，两人的政治理念不合，但依旧顾念着彼此的这份珍贵友情。
    虽然他也已经在天山童姥所展示的这些神迹中感受到了神秘的能量，可正因如此也更加担心会不会对王安石造成危险。
    富弼和文彦博就没这个担心了，他们恨王安石都快要牙根痒痒了。
    若不是本身恪守着儒门弟子的那份坚持，早就说不定对王安石人道毁灭了。
    此时既然有了外力的机会，哪里还肯放过时机，连忙劝说司马光应该放弃小义，而以天下大计为优先。
    旁边的天山童姥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和颜悦色的向司马光再三保证，这份祈福大典只是针对一本道邪术破解，对于王安石本身的安全没有任何影响。
    总算是内外合力劝告之下，终于让司马光松口，接受了这份礼物。
    “……其实也不需要三位多做什么，只消将这福禄寿三神位请入家中卧室，洗涤清爽后放在枕边，相伴入睡即可。为保证效果最佳，借助三位大人的文曲之气，正义滔滔，最好是请三位大人独自卧眠，不能被外人所看见三方神位。免得人多口杂，泄露了天机，被一本道邪徒从中破坏！”
    独自睡觉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三个人也不能长时间这么做，难免会惹来怀疑。
    越是亲近家人，越是会对他们这种特别的选择感到奇怪，时间长了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不过天山童姥也有解释：“这个无需挂怀，少则一旬，多则半月，则大事可成！待此间事了，天下回归正途之时，再做解释也就无妨小心了。一本道邪徒即便想挽回，也无计可施。”
    “原来如此！”
    既然各种安排都是周密，司马光也终于应允了下来。
    实在也是这位天山童姥的做法非常简单，既没有繁复的做法程序，又没有什么咒语经文，对儒门子弟的信仰没什么过多干涉，才没有激起几个人的反对。
    否则以这三人的性格，即便是新法变革有鬼神之说，也会考虑再三。
    如今之事，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完成祈福，司马光甚至表示事后也不要宣传，就这么始终默默无名下去好了。
    即便是今天分别拿走福禄寿神位，也都按照天山童姥事先就准备好的黑不从头套下来，将神像包裹的严密合缝，不露任何线索在外。
    旁人问起，就说是富弼送的回礼，至于是什么就笑而不语随便别人猜测去了。
    等到神秘女子离开，司马光小心的检视周围，确定没有遗漏后才叹息道：“虽然今日之事所为天下和平，但究竟是涉入了玄门气运争端当中。吾等儒门弟子，孔孟信徒，怕是多有违碍。也不知千载之下，旁人又是如何评说！”
    富弼却没有这么多的感概，仅仅轻抚长须，正气凛然道：“吾辈修圣人之道，岂能坐视王介甫受邪门操纵，暗中破坏天下气运？若不制止，那才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文彦博也坚持认为要支持，并在旁边劝说司马光坚定心意。
    毕竟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对付王安石，主要是破坏一本道邪的邪术。
    刚才也说过了，破解掉一本道的邪术，也是拯救皇宫内的官家。
    到时候祈福大成，宫内七星邪徒所留下的邪术手笔，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再者，据说多多接触福禄寿三星神位，也能给自己添福增寿，并且延绵子孙。
    此等公私两便之事，还是多多益善比较好！

 第196章 破局

    尽管吃下血凰丹后，这几天修炼真气的速度大大加快，本身的实力也和没有吃药前天壤之别，可回来家里依旧无法避开安馥的注意。
    刚刚钻进被窝里，就被安馥反手搂住，眼都不睁的呢喃道：“到底是什么事儿，说好了出去游玩，今天却又不见踪影。还闹到这么晚才回来，红玉好想你呢！”
    丁阳也一把搂住怀中的玉人娇躯，感受着滑腻肌肤下的高低起伏曲线，扭头附在耳边小声哈气道：“只是玉儿想我，你想不想呢？”
    “哼，人家可不是玉儿那么好哄，才不想你呢！”
    “真的不想么？”
    “不想……哦，别动哪里，人家……刚刚洗的澡，你又乱来……”
    丁阳拿出手指轻轻捻了捻上面的黏度，轻笑道：“这怎么能算是乱来呢？分明你也很喜欢的，瞧瞧看……”
    “哎呀，要死了你！”
    刚刚办完一件大事回来，丁阳满腹的心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尽数化为行动。以迅猛无敌的动作，饿虎下山的态势，将安馥的微弱反抗击得粉碎。
    只一会儿，卧房内便已开始散发起春天的气息和芬芳。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阳每天除了带着安馥、红玉和潘小妹到处游玩外，就是借着这次吃下血凰丹的机会抓紧时间苦练玄机气锁。
    不得不说在血凰丹的作用下，修炼武功的速度大幅度加强了。
    虽说等到血凰丹的效果结束后全身经脉又会复原，可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内能够体悟到的东西，包括修炼真气的速度都大为加快。
    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丁阳发现自己的真气每天都在进步。
    丹田之内，已经从最初刚刚体味到气感，积蓄了一小团如同鸽子蛋一般的真气。
    每天勤缀不惜，刻苦修炼，每每引导真气游走全身筋络一遍后，都能感觉到进步。
    白天则是陪着三女到处游玩放松，其中当然更少不了丁阳悄悄拿出数码相机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
    而且丁阳所去之处不光是风景优美所在，随便什么东京城的热闹地方，都不肯拉下。
    更有各类美食小吃和好酒珍藏，也是基本尝了一遍过来，对大宋的认知更加具体。
    潘小妹还是个孩子，从小到大也没有享受过这么轻松愉快的时光，简直玩的乐不思蜀。
    安馥和红玉虽然已经成年，但说到底也还是未满20岁，放在千年后丁阳的身边也还正是上大学的年龄。即便是上班也都还年轻，玩心根本没有泯灭掉。
    这些天在丁阳的引导下，也逐渐放开了心中的压力，随着他轻松愉快享受着假期。
    上次穿越，丁阳可是专门给她们都带来贴身的轻柔内衣，还有专门的化妆品以及首饰。
    金银珠宝她们很喜欢，可更喜欢的居然是后世的工业制造小饰品。在那些闪闪发亮的小东西装点下，几个人都是心情愉悦，还频频引来路人关注。
    放在后世工业年代，可能也就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饰品而已。
    除过一些还在上学的小姑娘，或者经济条件暂时有些窘迫的女孩子外，基本无人理会。
    可是拿来让安馥和红玉看见后简直爱不释手，即便潘小妹都看得两眼直放光。
    而在路人的眼光中，更是当做什么大师亲手打造的精品，不少人都在找她们打听：“这样精美的首饰，究竟是什么地方买到的？”
    每次安馥和红玉都只说是自家男人也不知道从何处带回来的，没地方买去。
    多少人失望而归，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着旁边的丁阳都羡慕不已。
    多好的男人呀！真是有本事！还疼媳妇！嫁人，就要嫁给这样的好男人呢！
    于是这段时间的游玩，也让丁阳心中的很多想法逐渐成型。
    可以算是边游玩，边考察市场，也让他对未来的时空贸易产生更多思路。
    虽然每天的生活日程都安排到很满，可是安馥依然发现丁阳偶尔有些神不守舍，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发生。
    特意问他，丁阳却只是笑笑，摇摇头说没什么。
    直到出了正月的某天，听说京师政坛发生了重量级的地震。
    几乎是前后相差没多长时间，据说准备离京去毫州赴任的富弼突然间病倒。尔后相继又倒下了文彦博和司马光，朝廷内外一片哗然。
    这基本就是目前旧党的三面旗帜，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有很多官员团结在周围对抗王安石的新党变革。
    没有他们，王安石在政坛的影响力就将一家独大，再也找不到任何能比肩的人物。
    于是这几天京城里的名医几乎全都出动，轮番的去给三位大人看病，皇城内也有专属御医派出来前往各府诊病。
    但却毫无效果，任谁看见这三个病人都束手无策。
    头疼、乏力、发热、恶心、口腔红肿、牙龈酸痛、糜烂出血、牙齿松动，还伴随着精神错乱，间歇性可以清醒一阵，但根本就已经认不出人了。
    而年纪更大的富弼和文彦博两人，还伴随着严重的中风现象。
    这三位旧党政坛大佬，最年轻的司马光也已经有50岁了，其余文彦博是63岁，富弼则是66岁。本就有些上了年纪，虽然身体一直都还不错，可病来如山倒。
    他们病倒的那夜里安馥知道丁阳悄悄出去过，然后不知忙了些什么又悄悄回来。
    而短短三两日之内，就已经药石无效，三个人病入膏肓。
    神宗皇帝赵顼都已经坐不住了，亲自前往探视病情。
    可几个人根本是连醒都醒不过来，皇帝也是没有办法救命。
    临近二月上旬结束，差不多是同一天传来消息，三位旧党大佬谁没挺住，全挂了。
    就在同一天，安馥看见丁阳的气色不错，还特意下厨做了几道好菜，端出来和她们分享。
    当然，这也是后来安馥才发现两者日期的巧合，当时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二者有关联。
    朝廷内外一片大乱，就连新党方面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么重大的变故，东京城内外几乎一时间失声。
    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几乎等于同日丧命，天下震动。
    当日丁阳又被安馥使到红玉房中就寝，红玉在要求下很是唱了几曲。
    她也发现当晚丁阳的情绪特别高，兴致也是接二连三，最终在极度快乐的瞬间，仿佛听到了男人一声大吼：“破局成功！”
    ~

 第197章 兑换贡献度

    当红玉直接从极度欢愉的状态中进入梦乡以后，丁阳才轻轻的拉开缠在身上白藕般的玉臂粉腿，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激动。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走出的破局第一步。
    不过究竟能不能成功，目前没见过鬼舞还不好判断清楚。
    可根据之前鬼舞所提到过的规则要求，应该可以获得一定量的贡献度。
    深呼吸后，丁阳闭上双眼，心中则开始默念：“仙缘洞府！”
    下一刻，睁开眼睛所看见的果然已经是仙缘洞天，鬼舞今次不在洞府之内。
    洞府之内仙乐阵阵，雾气袅袅，花香四溢，还是一幅温暖如春的环境。虽然没有任何鸟兽的声音，但静寂之下却有几分超然之意。
    百宝台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神妙的法宝。
    曾经这些法宝都由鬼舞向他做过介绍，因此大致的功用也都明白。
    至于兑换使用的代价，则在他拿起法宝的同时，脑海中就会响起支付贡献度数额提示。
    看着琳琅满目的各个法宝，丁阳再喜欢，也只能赶紧转移掉目光看向别处。
    法宝虽然是好东西，可用不上只能看的话就太让人难受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鬼舞今次不在洞府之内，那他岂不是也无法询问贡献度是否有增长了。毕竟他这次所做的事情，应该也算是扭转了世界原本发展的轨迹，可以获得相应贡献度奖励才对。
    假如有了贡献度增涨，那他就可以多解锁几件法宝到手。
    更想深一点，今后大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获取贡献度，没必要再去冒险寻找三大信物。
    反正他的要求也不高，能够让自己和身边亲人朋友们生活无忧、幸福安康，也就心满意足了。毕竟鬼舞对他寻找三大信物要求，没有设置任何强迫措施。
    全部都由着他的心意，想帮忙就帮忙给找找，没心思的话完全可以敷衍过去。
    当然也不是完全就不去帮忙找了，只是不需要过分拼命努力而已。
    可这所有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有贡献度进账的前提之下，否则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眼下鬼舞不在仙缘洞天，丁阳也找不到联系的办法，只好先驻足百宝台前又一次满是憧憬的看着每一件法宝，想象着它们到手后自己会如何发挥效果。
    “哎，只是想想都觉着满心激荡，真希望……唉……”
    “希望什么？”
    听到说话声音，丁阳才突然发觉鬼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呢！”
    “我也是刚到，听到你在此大发感概，就没有说话。对了，你真希望什么，怎么不说了。还唉声叹气，又是怎么了？瞧着你眼中有喜色，应该是有喜事临门，怎么反倒叹息起来！”
    虽然只是照面，却已经观察出来了太多，丁阳心中为之一凛。
    大千世界的人物果然有些门道，下次一定要注意，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要再练练。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做成了一件事情心里高兴，希望你能在洞府里问询几句。顺便兑换解锁几件法宝，也好拿回去用。”
    “哦？”鬼舞登时就来了兴趣：“我记得你的贡献度所余也不多，现在来兑换解锁法宝，想必是找到了什么？”
    “不不不，还没找到呢！”丁阳可不愿意她误会了：“上次我记得你说过，贡献度还可以通过扭转原位面时空的世界发展轨迹来获得，这次我就来试试。”
    鬼舞稍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是找到了什么信物，来找我兑换贡献度的呢！”
    “哪有那么快的！”
    “恩，也是，我有点心急了。想哪炎阳珠、坠星石和半月轮的稀有，也的确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也罢，我且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大事扭转了世界原有发展轨迹。”
    原来并不需要丁阳坦陈自家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只需要报上相应三千小世界的位面时空坐标，然后由鬼舞审定就可以了。
    随着丁阳说出大宋所在的位面时空坐标点后，鬼舞也不知拿出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就像个八卦盘——随手计算起来。
    也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推演规则，反正丁阳看到眼花缭乱也没看懂其中的玄机。
    半响后，鬼舞随意将那件类似八卦盘的东西收了起来，转头笑道：“恩，果然不错，你的确是扭转了那个时空位面原本的发展轨迹。”
    丁阳大喜过望：“这么说，我可以借此兑换贡献度了？”
    “是的，按照你所做到的程度，可以兑换365点贡献度。”
    三百六十五点贡献度！
    转眼再去看百宝台，有了这些贡献度，至少也可以再入手几件法宝了。
    心情激荡之下，甚至没有听清楚鬼舞继续所说的话，只听到后面的几句。
    “……那么你是否愿意就此兑换成贡献度呢？我所说的你应该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当然愿意兑换成贡献度了！”
    “好！”看他这么亟不可待的样子，鬼舞也只是点点头就又摸出个内外无法区别的眩光镜子，轻轻用手指在上面一点。
    也不知道她默念了什么咒语，反正就见镜子上面开始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看上去就像个漩涡，但又黑漆漆的，和宇宙黑洞的效果差不多。
    而漩涡的周围也还真的闪烁着不少的星星点点，类似漫天的星辰，像银河玉带。
    不久，丁阳就看见黑漆漆的漩涡当中有一个点闪闪发亮，然后鬼舞示意他伸手指去点中那个闪闪发亮的光点。
    丁阳按照鬼舞的提示去做，顺便报上了大宋所在时空位面的坐标点。
    瞬间，就感到了从手指上传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很快从指尖钻进了体内。不一会儿，整个人的身上都感觉暖洋洋的很舒服。
    隐约中，丁阳脑海深处似乎响起了某个声音，又好像是浮现出来了一组数字。
    “贡献度增加407点，累计447点贡献度。”
    稍微计算下，他原来可不就剩下了40点贡献度，加上刚才得到的，正好是447点。
    “这是你用来兑换贡献度的万千造化镜，以后但凡你查询自己的贡献度余额，还是领取用扭转世界原发展轨迹的形式所收获的贡献度增长，都可以来找它。以后我就把它也放在百宝台前，我若不在，你用它便是。”
    “好的，我记下了。我下次再做了什么大事，还可以来找它兑换贡献度，是吧？”
    鬼舞笑了笑：“当然了！不过按照我刚才给你讲述的规则，同一个位面时空坐标点所施加的影响，只能领取一次贡献度兑换。今后若是你再来，就只能拿出全新的其他位面时空坐标点来兑换贡献度了。”
    “什么？相同的位面时空坐标点只能兑换一次？”
    本来还满心振奋的丁阳听着不对，急忙追问了一句。
    这才知道刚刚他错过了鬼舞的一番话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可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总结起来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相同的位面宇宙时空里扭转世界轨迹，可以是很多次的行为，也可以是一次性的行为。
    但最终兑换贡献度的行为只能有1次，可兑换的时间点并没有限制。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多次作出影响世界原有发转轨迹的事情，然后形成一次次的影响，对世界原有轨迹的改变也在不断变化。
    可能原本的世界正常发展轨迹数值为100，但是经过几次干涉后，扭曲成了120或者70之类的程度，都算是扭转了世界原发展轨迹。
    然而其中的程度却有不同，扭曲的变化越严重，所能兑换的贡献度就越多。
    到底把原来世界的发展轨迹扭曲了多少，这个只能由本人判断，然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去找万千造化镜兑换贡献度。
    譬如这次丁阳用阴招干掉了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肯定会对大宋朝局产生巨大而深刻的影响，从而影响整个东亚的局势，继而又对全世界的原有发展轨迹造成了影响。
    这种影响有多大呢？
    目前看来，是价值407点贡献度的扭曲。
    当然丁阳也可以选择现在还不兑换，然后继续进行额外干涉，扭曲原来的世界发展轨迹。等到自认为扭曲的幅度更大，然后再来兑换贡献度。
    只要选择兑换了，那么这个位面时空宇宙的固有发展轨迹就算再次定型。再如何扭曲，已经是全新的发展轨迹变动了。
    又听了一番解释丁阳才算明白过来，敢情对每个时空宇宙的原有发展轨迹干涉，没有兑换贡献度之前可以一直做，不断的积累下来，最后选择合适的时机兑换。
    所能兑换到贡献度的多少，完全由本人视干涉程度来分析，最终决定。
    这一了解，丁阳立即就苦了脸：“这么说，我无论接下来在大宋做什么都无法再影响到世界轨迹发展了么？”
    “不，影响重新开始计算，只是不能再兑换贡献度而已。”
    “那我不是亏大了！”
    鬼舞望着丁阳的愁眉苦脸，笑了：“这个可不一定！”
    ~

 第198章 人不为己

    从鬼舞刚才的解释当中，丁阳一直觉得应该是多多干涉世界原有发展轨迹，然后再去兑换成贡献度，才会获得更多的贡献度。
    但是鬼舞随即否定了他这种简单的猜测：“并不是你干涉越多，就会兑换到更多的贡献度。世界原发展轨迹的扭曲，涉及到很多影响因素。或许你的第一次干涉，扭曲了原有发展轨迹+10度，而第二次干涉则造成了扭曲原有发展轨迹-8度，综合下来你造成的影响也就是+2度。如果你选择第二次干涉后兑换贡献度，可能还不如第一次干涉后兑换贡献度更多。”
    这么解释一番，丁阳心中的郁闷倒是消散了不少。
    可心中难免还是会琢磨，是不是兑换贡献度的时机太早了一点。
    或许再做些干涉，效果会更好也说不定。毕竟只是除掉了大宋保守党三大旗帜，所能影响到的还只是关于大宋的变法效果，涉及范围再远也就是囊括整个东亚。
    如果能继续再干涉下去，尤其是更他进一步加入其中，肯定会造成更大的干涉力度。原有世界发展轨迹的扭曲程度也会更夸张，那兑换成贡献度的话想想都很美妙。
    不过转念又一想，以他现在的能力而言即便干涉大宋时空位面的世界原发展轨迹也是很有限，还不如早早兑换些贡献度，提高一下个人能力优先。
    再说如今换都已经换了，再想其他也是没用，不如思考该如何利用现有的贡献度。
    反正还从元清道长手中拿到了其他的位面时空坐标，将来贡献度不够的时候再去其他位面时空尝试扭曲原有世界发展轨迹也就是了。
    那时候准备的越完善，能做的事情也会越多，想必贡献度收获也不会少。
    只是其中的度要掌握得恰到好处，肯定就不用发愁贡献度的来源了。
    “对了，鬼舞，我想知道我所在的位面时空原有发展轨迹被扭曲，是不是我也可以获得相应的贡献度呢？”
    “当然了，你所在的位面时空也是三千小世界之一。”
    丁阳心中有数了：“那好，现在还是让我来看看应该兑换解锁那些法宝吧！哈哈，我可是拥有395点贡献度的大赢家呢！”
    各类法宝鬼舞早就给他做过详细的介绍，于是丁阳稍作考虑后就已经有了定计。
    “恩，鬼舞，我想解锁十二宝囊，还有神化三国杀。”
    “好啊，十二宝囊的初始解锁需要你付出72点贡献度，而神化三国杀则需要100点贡献度解锁。前者解锁后，你可以使用3个银色的藏身格，每次穿越不同的时空位面时可以最多同时携带3个低智慧生物。
    “至于其他剩下的4个金色藏身格和5个黑色藏身格，则需要你更进一步付出贡献度解锁后才能使用。金色藏身格能够携带高智慧生物，而黑色藏身格则允许携带特殊属性的生物，基本无视任何生物属性，都能携带。
    “不过你每次使用前都必须念咒，与器灵沟通后才能将生物容纳其中。不管生物的体积大小，全部都会按照1个藏身格里容纳一个生物的标准。换句话说，你携带一只蚂蚁需要一个藏身格，容纳一只恐龙也还是一个藏身格。”
    丁阳点点头：“我大致明白了。假如我想要升级解锁的话，需要继续找你么？”
    “不，你只需要和器灵沟通一次，支付相应的贡献度就可以做到。其实我今后若是不在，你想要解锁什么法宝，也都只需要来百宝台自己解锁就可以了。升级解锁也一样，你和法宝的本身器灵交待一声后支付足够贡献度，就能轻松完成。”
    “这倒是挺简单呀！”
    “对了，唯独只有一条。无论你升级解锁法宝，还是初始解锁所有权，都只能在仙缘洞府里完成。在其他地方，是做不到的。”
    “我记下了。”解锁了十二宝囊和神化三国杀之后，丁阳还剩下275点贡献度。
    现在十二宝囊只能携带3个低智慧生物伴随他共同穿越，明显不符合他的要求。说不得又付出了36点贡献度，升级解锁了2个金色藏身格。
    在升级的时候鬼舞提醒他，可以选择解锁2个金色藏身格，或者是1个黑色藏身格。两者都可以携带高智慧生物，且黑色藏身格的适应度更高。
    可丁阳考虑到黑色藏身格升级1次只有1个藏身格可以用，却是比升级2个金色藏身格少了一个利用效率。
    就目前而言，还是解锁2个金色藏身格更加的实用。
    完后计算了一下贡献度，又决定支付120点贡献度连续升级两次储物手镯。将原本1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先升级到10立方米，最后又升级到100立方米。
    不过这么一来他手头还剩下的贡献度积累也就没剩下多少，只有119点的贡献度了。
    临了告别的时候鬼舞除了鼓励他多多费心，能尽快找到炎阳珠、半月轮和坠星石外，也说了今后她可能来仙缘洞府的机会不多。
    “……今后咱们再见面的机会可能也不是很多，不过你却不用担心仙缘洞府的运转。而你所需要什么法宝，只要有足够的贡献度，也可以照常解锁使用。我的事情也很多，可能无法始终保证太多精力关照这边了。但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达到彼此的双赢。”
    丁阳心里对寻找三样信物的态度，因为这次的法宝解锁，越发没有了紧迫感。
    但面对鬼舞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肯定会用心寻找。
    等到从仙缘洞府回来躺在红玉身边后，丁阳却不准备再去主动冒险。
    一次仙缘试炼任务的经历，已经足够给他留下印象深刻的记忆了。
    哎，还是先把自己的小日子照顾好才是真的呢！
    我现在已经升级了这么多法宝，接下来就该到我大展身手去享受生活了！该从什么地方做起呢？唔，让我好好想想……
    搂着红玉柔软的身体，丁阳慢慢进入了梦乡。
    ~

 第199章 回转

    第二天醒来，丁阳就给安馥说了一声：今次可能需要外出一趟，暂时告别一阵。短则一天一夜，长则三五天也有可能。
    安馥问都没问他的去向，就只是安顿他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还有，别忘记了家里可有我和红玉等着你。若在外面不安分，可小心我回来打翻了醋坛子，有你的好看！”
    “咳咳……怎么会呢，馥儿你是多心了。以我的品性，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馥似笑非笑，一对桃花眼中释放出难以言表的深邃意味：“以郎君的人品相貌，本就是女儿家心中如意郎君的典范。就算你没那个心，可少不了别人有这个意呀！就怕你来者不拒，不闻不问的全都领回来，我还真不好管教。”
    “嘿嘿，也就你们拿我当个宝贝，换个地方谁会去争去抢的！”
    “哼，你的好处，我和红玉知道就行了。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宣扬出去，人人共知？”
    眼看着话题越说越说不清楚，丁阳干脆尽快打住转移：“那什么，这次我走的时候就把阿黄也带走。若是顺利，或许下次我就要带你们回家见见父母了。终身大事，总还要父母做主的。”
    即便是安馥的性子，听到这话都难免有些耳热心跳，更何况是红玉，直接快激动坏了。
    “我……人家可没有说过要嫁你的话，见……却又见什么父母？不……且不知，太公和娘子有何喜好？你好歹也要告诉人家一声才好呀！”
    连安馥都有些慌了手脚，更别说红玉差点就瘫软在原地：“奴……奴……奴尚未准备周全，还不敢拜见两位大人膝下呢！”
    丁阳不过是先打个交待，真正的安排指不定还在什么时候。
    然而眼下看着两个人都有些扛不住，反倒真来了兴趣，这招还蛮好使呢！
    “哎呀，也不必着急。家父家母都是平易和善之人，并不难相处。接触过后你们就明白了，绝对拿你们当亲闺女一样看待。”
    话是这么说，可安馥和红玉哪里敢答应下来，甚至连原本的交待安顿都忘了个干净。
    不过这次的对话也给丁阳提了个醒，真要安排两人见父母，还真要事先准备好。
    两人的容貌和性格，都是不用说，问题应该不大。可是出身却有些难以开口，红玉以前是歌妓，以卖唱糊口。而安馥则是小寡妇，哪怕本身还是黄花闺女，也到底嫁过人了。
    这在丁父丁母的面前，还真有点不太好交待，总要想个法子才能周全过去。
    临走之前，按照鬼舞的指导，丁阳拿出十二宝囊开始念咒：“遗忘并非永恒！”
    话说每次使用不同的法宝都需要念不同的咒语，也让丁阳时常在猜测这些咒语的来龙去脉，究竟深藏着怎样的含义。
    毕竟每次的咒语，都好像和所启动的法宝关系不大，至少看上去没什么关联。
    这次也是一样，随着咒语念完，十二宝囊之中已经弥漫出一阵烟雾。随着烟雾散尽后，场中已然俏立着一位女子。
    身材火辣的程度超越了丁阳的想象极限，只看一眼就让人再难以忘怀。
    即便是安馥这样的美人，比起这种完美身材都要膛乎其后，更别说其他女子了。
    丁阳完全相信，仅仅就凭这个身材去地球上做个模特，也是会让所有公司抢破头。
    不过等他看见这女子的脸蛋后，则悄然在心中不断的叹息：“果然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存在！”
    相比身材的完美无瑕，容貌的平常程度几乎可以用“泯然众人”来形容。
    绝对是那种丢进人堆里再也找不见的类型，毫无任何特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你好，仙缘使者，我是十二宝囊的器灵晨瑶，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等到听她开口说话后丁阳又是震惊，那嗓音说不出来的娇柔唯美，悦耳至极。
    当然也让他更加可惜眼前的这位器灵女子，容貌真是和声音以及身材严重不协调呢！
    “你好，晨瑶姑娘。我还是第一次启动十二宝囊，有些不太明白具体应该怎么做，还请指教！”
    这位名为晨瑶的器灵女子，倒是很好说话，很快就把诸般事宜解释的清清楚楚。
    使用十二宝囊的做法并不复杂，只需要轻轻默念启用咒语，然后心念锁定想要容纳的生物目标，再从脑中指定相应的藏身格就可以了。
    想要装载的目标生物，转瞬间就会凭空消失，被吸收到十二宝囊当中去。
    当然也有个前提，目标生物必须是所有权受到丁阳控制，或者本身同意才可以。
    丁阳对此稍稍有些疑问：“是不是太复杂了点？”
    可晨瑶的解释却很快就让他释然：“若没有这个条件限制，那岂非只消由十二宝囊的持有者心念转动，就可以随意把生物困在其中？肯放出来也还就罢了，假如不肯放出来，岂不等于是成了永久的另类监禁？十二宝囊，可没有这个功效。”
    好吧，没有这个前置条件的话，十二宝囊岂不就成为了最可怕的法宝。
    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随意困住目标。等放出来的时候，是丢进火山还是海底，都岂不就由着掌控者本人说了算么！
    就算是《西游记》当中的紫金葫芦和羊脂玉净瓶，不也需要叫你一声名字，敢答应了才会被吸进去装起来的么！
    随后按照晨瑶的指点，丁阳很轻松的就让阿黄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再去看时，已经装在了十二宝囊当中。不过这时候已经不是丁阳用肉眼去看了，而是用心神去感悟着“看”，才会清楚的看见阿黄身处一个银色藏身格当中。
    原本看上去只是小小一点点的银色藏身格，却在阿黄进去后变成了格外的宽松。
    不光是能容纳阿黄本身全部，甚至还可以随着它前后左右的活动，一点也没有限制。
    甚至还需要向其中添加相应的饮食和水，用来让阿黄吃饱喝足。等于是一个独立的生活空间，随便丁阳将之想象成什么构造建筑都允许。
    这还真是人性化设计，完全由十二宝囊的掌控者做主安排。
    可以根据不同的人或者生物习性，甚至还可以根据他们不同的身份，来由掌控者负责默想出相应的独立生活空间，然后随便目标在其中生活。
    只要保证足够的饮食和水分，想让目标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可以。
    至少丁阳按照他所见过的最好狗舍，专门为阿黄营造了独立的生活空间。
    发现阿黄在度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很快就开始活蹦乱跳，上上下下玩得不亦乐乎。
    “嘿，话说这倒还真有点意思，不是那么简单粗暴的规格一体化设计呢！”
    越是体会下去，丁阳越是能感觉到十二宝囊的无穷妙用。
    哪怕只是用来诱惑某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十二宝囊所能起到的作用都绝对比想象当中要大很多。
    因为只要丁阳愿意，完全可以给相应目标设定出来一个皇宫花园，让其生活在里面。
    藏身格本身的空间是相对独立的，完全没有固定意义下的任何长宽高限制。只需要随心念设置，就可以完成任何空间设计。
    丁阳甚至认为，这件法宝最喜欢的人应该是各种建筑设计师了。
    他们完全可以用脑海中无穷无尽的设计，在十二宝囊的独立空间中实验。
    哪怕是本身存在先天缺陷的设计，也会在十二包囊里自动添加相应的辅助手段，完善整个设计，使之最大程度实现掌控者的心意。
    丁阳试验了一阵儿，差点儿都有些乐不思蜀，忘记掉原本的目的所在了。
    最后也还是以极为坚强的意志，才算暂时摆脱了创造世界的上帝感觉，转而准备回程。
    这次回去的计划，根据目前所拥有的法宝效用，丁阳又精心准备了一宿时间才初步确定了下来。
    阿黄只是带回家的第一步，其一自然是实验十二宝囊的作用效果，其二也是为了带回去现代给它更好的治疗。
    直到现在为止，阿黄还瞎了只眼睛，并瘸了条腿。
    虽说瘸腿看上去不很严重，但终归还是有很大影响。至于瞎了的眼睛，更是对阿黄的视力有着明显的干扰。
    丁阳希望回去现代借助高科技，能够尽可能的帮阿黄复原。
    反正现在他是不缺钱，黄庭坚的几张手记不光专门刻了印章留下收藏签章，还又按照韩震的指点，找到了几张当时还不算太出彩的画作与书法。
    这都是后世已然失传许久，某些传世名家的作品。
    当然来到宋朝，也少不了要带几件宋瓷回去。宋瓷的崇高地位，根本不是后世元、明、清三代的瓷器可以比肩的。
    这是中外公认，国内瓷器的巅峰时代。
    尤其五大名窑中汝窑的瓷器，千年后数遍全世界，也不过能找到六十七件半。多少收藏家望眼欲穿，恨不能挖山填海找到一件珍藏。
    甚至别说是千年之后，即便是几十年后经历了靖康之耻的南宋朝廷，连皇宫当中想要找见一件汝窑的瓷器，都是难上加难。
    ~

 第200章 步步惊心

    当时都已经如此珍稀，何况千年后世。所流传出来的宋瓷珍品，除了国内海峡两岸的故宫博物馆外，就剩下女王联邦的大博物馆中还有珍藏了。
    当然在扶桑自治领内，有些收藏家也曾趁国内危难之际以种种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手段拿走了不少宋瓷珍品，收藏在自己手中。
    这些宝贝早就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成为了全人类的文化遗产。
    别说国内外的炎黄子孙想要，便是其他国家不同种族和文化的人也是盼星星盼月亮。
    有些存在，会跨越时间和种族，乃至文化的界限，受到公认的推崇。
    宋瓷，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之一。
    原先的丁阳不是不愿意带宋瓷回去，可其一是不好判断价值，其二则是的确不好带。哪怕他有了储物手镯后，不过1个立方米的空间能干什么？
    这段时间游玩东京城的过程中，丁阳不但摄制了海量的珍贵影像资料，更是按照韩震所组建智囊团的指点，买下了不少的珍贵宋瓷。
    要知道有些宋瓷本身在当时也算上等精品，不是那么容易买到手的。
    不过丁阳非但钱多，更多的是他带来了不少的后世工业小玩意儿。
    很多宋瓷持有人就算是对钱没兴趣，可对他拿出来的这些小玩意儿却无法抗拒。
    因此，最终他在这次游玩东京城的计划中搜罗了不少宋瓷珍品。不光有韩震所提到过的，没有提到过的都找了几件。
    反正如今他的储物手镯能装下100个立方米的东西，带这点走私品根本就不叫事儿。
    “位面活跃度足够了，我要返回穿越起始点。”
    随着身影逐渐模糊下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丁阳已经回到了临水小区的书房里。
    第一时间先把阿黄从十二宝囊中给放了出来。
    即便那个狗舍的空间再怎么精致，丁阳也担心这次穿越会对它造成不良影响。
    曾经它做过实验，将生物放进储物手镯里就会变成死物；而手中拿着一只活鸡穿越，等到宋代后连根鸡毛都没有剩下。
    想必是已经粉身碎骨，被时空风暴给碾成了碎渣吧！
    这次十二宝囊的效果描述很棒，但是到底真实情况有没有这么好，他还不知道。
    只有这次阿黄没有问题，他才可能再用十二宝囊携带真人。
    打开十二宝囊，将阿黄放出来的时候，非但没有问题，反倒有些乐不思蜀。
    看着阿黄对十二宝囊的独立狗舍颇有些恋恋不舍，丁阳总算是松了口气，溺爱的揉了揉阿黄头顶的绒毛：“被这么没出息，以后我给你建个一模一样的！”
    “汪汪汪……”
    今次试验又让丁阳找到了十二宝囊的新作用，可以通过心灵感应体会到藏身格内生物与他自愿的意志交流。
    这的确算是个惊喜，也让他对十二宝囊未来的作用产生了更多的遐想。
    “刘总，最近工作处理的怎么样了？咱们的买卖开张了没有呀！”
    “别提了，丁丁。我原来也以为全部交给中介公司就可以搞定一切，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还有大把大把的事务需要我亲自去跑。再说今后咱们以‘进出口’贸易为主，那就必须要在沿海一带挑选合适的货运、仓储、运输和商业地点、人员，最重要的是还有关系。这可都需要我亲自去办，没法委托给别人的。”
    “哇，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忙坏了吧？”
    “忙都不说了，只要想想未来的生意前景，这点辛苦都值了。可问题是咱们的资金有些跟不上趟了，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咱们那点钱，简直就像是胡椒面撒进了大海里，还没看见效果就全没有了。我说你上次信心满满的跑过去经营，有没有什么新的项目进账呀？再不拿钱出来，我们的前面的工作可就都白费了。”
    丁阳想了想，前期交给刘成功的资金说起来也不少，足足有800万的现金。
    可是想要涉及到的层面太多，用钱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那点钱还真不够用。
    但他手上现在也还就剩下了几十万，别说是留作机动用途的专款，就算是填进去也根本就支持不了多少。
    “刘总，我们的摊子是不是一下子铺得太大了一点呀？要不，咱们还是先搞的小一点，规模别一下子就上去了。别太夸张了，反倒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就糟糕了。”
    听丁阳这么一说，刘成功满是大干一场的热切心思顿时为之一冷。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也有道理，并不是杞人忧天。
    以他们两人的资质，即便挂上个外资离岸公司的幌子，至少短时间内还经不起推敲。
    若是一点一滴的慢慢做起来，倒也不担心会引起外部的怀疑。可一下子把摊子全铺开，未免就有些崛起太速。
    这一来，不引起有心人的关注都不可能了。
    “哎呀卧槽！丁丁，你怎么不早说呀！早点提醒我的话，我就不搞现在这么大摊子了。怪我怪我，太过激动以至于失了分寸。”
    丁阳有些紧张道：“你应该还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吧？”
    毕竟他现在的第一桶金可完全经不起调查，只有闷声发大财的份儿。
    一旦引来调查，以他的底蕴，根本就藏不住任何秘密。马上会被人发现他的这些资金来路不明，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刘成功稍稍有些慌了手脚：“不好说，我前段时间的确有些高调了。丁丁，我们不会抓起来切片研究吧？”
    到底经历过一些见识，丁阳此刻却比死党冷静很多：“没事儿，你详细说一说近来的所有行动我听听。”
    于是刘成功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事无巨细的把所有作为都讲了一遍。
    “还好，你只是稍微表现出来了一点暴发户的姿态，多余的事情具体还没做。就趁现在先收手，除了仓储部分外，抓紧搞定进出口外贸的各种资质和路子，然后就先回来吧！具体的细节事宜，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真的不会有事儿么？”刘成功还有点放心不下，越是反思越吓得厉害。
    丁阳笑道：“好啦，好啦，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还切片研究？你脑残小说看多了吧？再说，就算要切片研究，也是研究我，不会切片了你的。”
    “切片了你也不行呀！”
    “没关系，大不了我一走了之。跑路到东京去，我就不信谁能找到我。你不是一直也想跟我去东京城见见世面吗？这次我也有办法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快点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先回来再说。”
    “好，你等着我很快就回去。”
    ~

 第201章 变化

    好好睡了一觉后，丁阳就领着阿黄出门，直奔市内最好的宠物医院。
    为了救他，阿黄付出了一只眼睛和一条瘸腿的代价。若不能将它救治回来，怎么对得起那份沉甸甸的救命之恩。
    走进宠物医院，别人所领着的全都是哈士奇、松狮、萨摩耶、金毛、吉娃娃之类的名品贵种狗，不光花色漂亮，外形也非常的喜人。
    只有他带着只城乡之间随处可见的黄色土狗，看上去毫无特点可言也就罢了，还瞎了只眼，又瘸了条腿。
    尽管丁阳来之前已经很认真的给阿黄洗了澡，但外形上实在没有多少可加分的余地。
    其他人看见丁阳领进来阿黄，先是一愣，然后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无非都是嫌弃阿黄实在上不了台面，议论丁阳怎么会领着一条土狗过来。
    可是这一人一狗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状态，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若不是丁阳衣着打扮得体，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话传出来。
    “这么一条土狗，居然也当宝贝拉来宠物医院，真是开眼了。”
    “这狗现在也还有人养呀？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没钱，怎么玩起土狗来了！”
    “还瞎了只眼睛，那条腿好像也瘸了。我说这个哥儿们够拼的，这是准备走悲情路线呀！”
    如今的丁阳经历了太多，早就到了无视路人的程度，眼下的小儿科根本不值得开口。
    后面那些人眼见丁阳始终没什么反应，很快也就都感觉没趣了。可等到丁阳开始花钱，那出手大方的土豪姿态，顿时震惊了周围很多人。
    你妹，假如是为了什么好狗花这么些钱也就认了。可你这条狗根本是不入流的土狗，至于这么土豪的出手吗？让人情何以堪呀！
    就见丁阳丝毫不在乎的掏钱，为这条土狗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仅仅是检查费用，有心人稍稍计算一下，就发现绝对过万了。
    不少人都在心中呐喊：大哥，就您这条土狗本身才值几个钱呀？至于么！
    有钱，还真是任性的厉害！
    于是当天在宠物医院就流出了这样的一份视频，记录了丁阳前前后后为一条土狗做各项检查的经过。
    上传到网络去，也算是激起了好一阵子的喧嚣之声。
    有人嘲笑，有人讽刺，更有人赞叹：这才是真正爱狗的人！
    不因品种贵贱而区分对待，不因血统纯正而另眼相看，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爱。
    不知道有多少同情心泛滥的妹纸们看见丁阳抱着阿黄奔前跑后，偶尔一人一狗的目光相互碰撞，其中所充满爱的感人至深。
    到了后来，为此点赞的人越来越多，视频下的留言也充满了正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爱狗人士，只看他偶尔和小狗狗对视的目光，是多么的温柔溺爱。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充满了真挚的喜爱。可以想象，他本人是多么的热爱生活，乐观积极。就凭他对一只普普通通的黄狗都能付出真心，简直无法想象成为他的女友会多么幸福！”
    虽然言论中脑洞开的有些大，可却引来了不少妹纸的赞同。
    到最后在丁阳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成为了网络上的红人——爱狗哥！
    所谓：爱狗哥，不差钱，对待狗狗爱心多，嫁人就要嫁给爱狗哥！
    甚至还有一些爱护动物协会的志愿者，想要联系到丁阳，可这时才发现根本没有爱狗哥的联系方式。
    更别说视频下无数留言的妹纸们，都纷纷发言让爱狗哥留下联系方式，或者和她们取得联系。结果丁阳根本不知情，也就只能留下无数妹纸们空遗恨了。
    到底是这些妹纸们看见丁阳花起钱来毫不在乎数额而疯狂追求喜欢上了他，还是看见他对阿黄所表现出来的真挚溺爱，仰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此时的丁阳还没料到他也能在网络上这么火爆，只是认真的听着医生在检查后对阿黄做出来的治疗意见：“……通过这些片子可以看出，您的宠物狗失明，是因为外伤所导致的眼球损伤，更详细的观察下，我们发现它的眼角膜损伤很严重。拖的时间又比较长，可能治疗起来会很麻烦，花费也比较高……”
    “大夫，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阿黄的眼睛，治疗费用你不用担心。”
    “这不光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手术本身的难度和术后的恢复，全都很麻烦。”
    丁阳很是诚恳的看着医生：“大夫，这些我都明白，只能拜托你多费心。该花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只要你们制定出来一份治疗方案，我肯定坚决执行。阿黄对我来说，可不是一条狗或者一只宠物那么简单，它救过我的命。对生命而言，这是无价的。”
    “好的，好的，丁先生不要激动。我完全理解了，您尽管放心。我们医院有技术，也有把握保证治好您狗狗的眼睛。下面我们再来谈谈它因为骨折而导致的平衡性丧失，瘸腿！”
    总之一场聊下来，阿黄的这些伤势都可以通过手术来治疗，不过费用却也不低。
    尤其是术后的恢复治疗，更是需要专业的宠物护士来负责细心调养，从饮食和生活习惯等多个方面入手，才能最终达到最佳效果。
    不过对丁阳而言，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儿！
    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一切都给哥按照最好的来，以治愈阿黄的伤残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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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差钱儿！
    宠物医院见多了各种土豪，但依旧对丁阳的这种态度感到非常兴奋。第一时间就表示，绝对会给阿黄最好的治疗，保证没有任何后患痊愈而归。
    借助十二宝囊的间接意识交换，丁阳还真给阿黄解释清楚了大致的意思。
    因此在宠物医院看来，怪不得人家会花这么多钱来给一条土狗治病，敢情人家这条土狗特别的通人性，主人说什么都能听明白。
    后来这事儿也成为了该宠物医院的一则广告，特意用最好的护士专业照顾阿黄的恢复。
    期间自然少不了各种视频、照片，阿黄全都配合的一塌糊涂，差点没乐出宠物医院老板的鼻涕泡来。
    等到刘成功回来，丁阳和他见面后详细讨论了之前的一系列计划。
    果然发现因为刘成功太过激动，把整个计划无形中扩大了很多，目前不光是有些树大招风，关键是现金几乎没有多少剩下的了。
    “得了，刘总，我本来还打算好好采购一番，然后回宋代去大显身手的。可现在恐怕只好先想办法搞点现金出来了，否则我们什么行动都要趴窝！”
    “咳咳咳……”刘成功老脸一红，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到底是第一次负责这样的系列大项目，本身经验缺乏的弱点顿时全都暴露出来了。
    不过丁阳也看出来了，其中刘成功很多具体事件的处理还是不错的。只是一味的贪大求全而忽略了自身基础，才导致了如今的问题。
    只要多经过几次商业锻炼，然后再给他足够的资金力度支持，今后的发展不容小看。
    当然丁阳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状态，具体数据就是他的储物戒指升级到了100立方米的空间，其他信息则没有涉及到。
    “我了个艹，你说多少？足足100个立方米？”刘成功的反应超级夸张，整个人甚至都在瞬间跳下来原地打转。
    丁阳虽然也知道100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很大，但却没有相应的概念换算，无法理解死党的这种激动：“你至于这么夸张的反应吗？”
    “我反应夸张？拜托，你知不知道现在国际通用的集装箱货柜，最大型号的45尺高柜的容纳体积空间是多少？也才86立方米呀！而它的配货毛重，则有29吨。至于40尺的平地柜，容纳体积更是只有50立方米，而配货毛重则有36吨之多。换句话来讲，你那100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体积，大概可以装下72吨的货物。”
    清晰的数据刚刚摆出来，丁阳也有点懵了，好半天才期艾道：“这……这……这岂不是说我每次从宋代来回走私的最大运载量可以达到72吨！尼玛这也太夸张了吧！”
    “对呀，所以我才觉得吃惊呀！只要来回搞定几次时空贸易，我们登上全国福布斯榜就是分分秒秒的小事儿了！甚至亚洲福布斯，全球福布斯排行榜都近在眼前呀！”
    刘成功此刻再看丁阳已经完全就剩下了仰望，身边的好基友已经悄无声息就成长了到这种地步。
    按照他所看过的网络小说，这货绝对是人生赢家和天生主角的待遇呀！
    幸好很早以前，丁阳还没发迹的时候，他就已经抱上了大腿。如今看来，那基本就是金大腿级别的！人生真是好完美呀！
    “丁丁，你放心，哥们儿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不二头马，你指东我就不会向西，你说抓鸡我就决不去赶狗！”
    “刘总，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咱俩是什么关系呀，说这怪没劲儿的。”
    谁知道这次刘成功却很难得的郑重起来：“丁丁，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心话。从你告诉我真相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明白了。我的确还是好兄弟，但你的未来已经不再局限于我所能走到的极限了。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也明白我们之间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眼看丁阳刚要说话，刘成功却制止道：“我们还是兄弟，但主次也要分明！”
    ~

 第202章 影像视频

    这天晚上丁阳罕见的失眠了。
    只要闭上眼睛，他所能看见的就是死党十分正经的面孔和严肃的语气神态。
    其实都不用仔细去想，他也明白死党所说的话绝对是肺腑之言，而且还是目前唯一的出路所在。
    双方之间的地位和关系变化，并不由本身的交情来决定。
    哪怕他们之间的确是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都不嫌肥，彼此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帮手都肯定是对方。
    无论谁有什么困难，向对方提出来，肯定都会得到全力支持而没有丝毫犹豫。
    这些年的友情，点点滴滴浮现心头后能找到很多很多的证据。
    他们之间的友谊的确真挚而深厚，可现在彼此间的差距也的确是望不到边际。
    哪怕他可以一味坚持，彼此之间的地位和关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可那也只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世界上很多事儿，不需要主观上刻意去做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顺着客观变化去适应，就已经会产生许许多多的改变了。
    就像死党所说的那样，他或许心态没有任何改变，但刘成功却不可能没心没肺。
    古代的皇帝在登基之前也有朋友，可坐上那个位置后却只能是“孤家寡人”了。
    或许他和死党的关系还是很好，完全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但地位的悬殊，早就让这一切背负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算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反正两人之间的友谊没有变质，分出主次就分出主次好了。
    在东方的传统观念当中，合作从来都是要讲究个主从分明，蛇无头不行！
    这一夜丁阳想了很多，临近天明时候才算是终于放下了心事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再见死党，看见他还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没有了任何纠结。
    只要咱兄弟的友谊不变质，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遇到麻烦的时候，他相信刘成功还是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了努力的死党！
    他，也一样。
    这就够了，不是吗？！
    “哇，我了个艹，这就是东京城呀！啧啧，小巷子里脏是脏了点，可大街上这么热闹，还真是让我完全没料到呢！果然大宋文明是历朝历代最特殊的哪一个，真没说错儿！”
    看着丁阳带回来的诸多视频影像，刘成功时不时的就要忍不住大呼大叫。
    丁阳在这些数码摄制过程当中可是丝毫都没有吝惜存储空间，能拍到什么就拍什么，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死角和疏漏。
    凡是他想要记录下来的信息，全都被他完完整整而又十分清晰的拍摄了下来。
    反正宋代的人也都不认识数码摄影机，丁阳拿着它拍摄出来的镜头全部很真实，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而镜头上的人，也都根本不知道自身上镜了，照常说话和行事，格外有生活气息。
    即便是最好的纪录片，也找不到这么配合传神的群体了。
    从他们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虚假，每一点点镜头都是真相。
    当然其中出现最多的，肯定是安馥、红玉和潘小妹。
    后者就不说了，毕竟还是个小萝莉而已，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
    但安馥和红玉经过了丁阳特意带去的现代化妆品打造后，本身出类拔萃的容颜和身材越发彰显了出来，看的刘成功大呼小叫个没完。
    等到丁阳承认，这两个妹纸全都是他在宋代的女人后，刘成功更是直接跪了。
    “丁老大，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咱们兄弟多少年的交情，就看你这次是不是够意思了。兄弟也不要求你给找几个相同层次的美女，稍差一级都完全可以接受呀！”
    丁阳很无语：“我说刘总，你说这话可就真夸张了吧？我可是很清楚，你和多少妹纸有过亲密的负距离接触，就咱学校里面，类似的红颜知己都不少呀！”
    “哎呀，可那光有数量，并不占质量的优势呀！再说我和她们之间就是玩玩，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意图。所以就实质而言，我其实还是个单身纯洁男人呢。”
    “……单身男人……”丁阳真想给这个无耻之徒一巴掌，你丫滚床单的对象已经两位数了，单身你妹！纯洁你妹呀！
    不过在刘成功“恬不知耻”的大肆吹捧下，丁阳还是认为他有挽救的可能性。
    也不是不能给他介绍相应的妹纸，可你怎么保证不是又像从前一样，就是玩玩呢？
    刘成功这时候倒是很严肃的举手表态：“我以前玩，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妹纸。再加上我也看透了，眼下这世道不是没有好妹纸存在，可数量真心不多。我就算想遇到一个真心谈，可也得先能遇上才算数呀！可宋代的妹纸不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我们身边这些妹纸们完全不一样。我个人就好这一口，无论如何你也要拉兄弟一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丁阳也没有拒绝：“行，这次我再去的时候把你也带上。到时候你自己挑选一个，这总行了吧？”
    刘成功激动不已，差点要冲过来抱住丁阳啃两口了。
    “停！你要再敢向前一步，我这次打死也不带你去找妹纸。”
    总算是丁阳关键时刻找到了合适的威胁条件，才算堪堪挽救了自身的清白。
    把所有的视频信息甩给了刘成功去研究，丁阳转头就去找韩震了。
    目前韩震所足见的智囊团看上去人数也不算太多，可是作用却真不小。
    丁阳这次发大财的计划，全都要着落在韩震的身上落实。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韩震看见丁阳还是禁不住有些腿肚子抽筋的迹象。
    尤其现在经过持之以恒的不懈修炼，丁阳玄机气锁的功夫也已经初步有成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神锐利程度，还有隐隐所散发出来的煞气。
    别人没经历过什么可能不觉得，但韩震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当场跪了。
    这尼玛根本就是那天晚上杀人只一刀的魔神状态嘛！
    前些日子见过丁阳很多次，都是以和平的面貌出现，次数多了韩震也渐渐有些遗忘。
    可今天的遭遇，无疑又一次提醒着他，那一夜的血腥场面可不是他做梦。
    ~

 第203章 惊世骇俗

    这次适当的显露肌肉，也是丁阳故意的表现。
    根据他的研究，对于韩震的威慑力度必须间隔一定时日就应该重复一次。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可不能掉以轻心，心理因素不好治愈，可也很简单恢复。
    只有把握住合适的度，才能保证始终尽在掌握当中。
    看见韩震的状态后丁阳心里很满意，但表面上却还是一脸的震惊：“哎呀，韩经理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这成何体统吗？”
    通过他亲手扶着韩震站起身来，最近距离感受到了对方浑身都在情不自禁的发抖。
    而看他的每个眼神，都不敢用直视的目光，只能小心谨慎的偷偷瞄。
    行了，这次的震慑看来很有效，依旧可以继续让韩震维持下去。
    只要保持韩震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现象，那么他就是最可靠的手下，即便再恐怖的敌人都无法让他产生二心。
    本来已经被丁阳吓得够呛，可等到看见面前所展示出来的这些东西后，韩震却只感到一阵阵的眼前发白，似乎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这……这是……”韩震看着眼前的黄庭坚真迹，上次说缺少个宋代的收藏印签，这次再看到的时候居然就瞧见了宋代的收藏印签。
    明明心中的常规判断告诉他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情不自禁的做了详细检查后，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印签，还真是宋代的手艺。
    可是……这根本就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甚至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方向！连无端猜测，不需要任何证据的推断都拿不出来！
    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直接让韩震心中再也生不出半点抗拒的心态。配合之前的心理威慑，所达到的效果远远超出丁阳的预计范围之内。
    哪怕遇到这么难以想象的怪事儿，韩震都紧紧闭嘴而不敢提出任何疑问质询。
    他现在已经认命了，眼前丁阳的神秘程度，在他看来远远超过外星人的各式传闻。
    就算这些黄庭坚的真迹都是从前在宋代时期就送给丁家的祖辈，流传了近千年还都没有遗失在各种灾荒战乱当中，保存完好。
    可你怎么解释，上次他才说缺少相应的丁家祖辈收藏印签，于是这次再看见就有了。
    你要真是伪造出来的倒也罢了，没什么可琢磨的真相。
    但问题是经过韩震全方位的仔细研究后，他却只能承认上面的印签真是宋代的产物。
    话说这的丁阳该不会能够和他们丁家的老祖先灵魂们沟通阴阳吧？否则你真不好解释面对的这一切，太神秘，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怎么样呀？我的韩大经理，现在这些画可以从正规渠道出手拍卖了吧？”
    “是的，大人，完全可以。我想选择参加各大拍卖行的春季拍卖档期完全没问题，只看您更喜欢跟谁合作了。”
    “拍卖行呀！”丁阳想了想：“你觉得那家比较更有实力？符合我们的要求！”
    “就艺术品而言，目前广受关注的就那么几家。外资首选苏富比或佳士得，国内则选香江恒丰、帝都保利或嘉德。虽然近些年来国内艺术品的价格在国外拍卖市场也非常不错，可毕竟东方艺术品的受众还是要考虑国内收藏家，便是国外也是以华人为主。
    “我个人建议选择帝都保利或者嘉德，不光是目前我国艺术品拍卖的第一成交记录在帝都保利诞生，还偏偏就是黄庭坚先生的作品。首先这在宣传上，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加分。何况所面向的群体，帝都保利和嘉德也更加的符合国内为主的条件。”
    韩震早先跟着白莫闲工作，也不光是走私下里的买卖，还有很多正经拍卖的业务。
    丁阳相信在这方面，还是找专家更好，肯定比他两眼一抹黑要强很多。
    “好，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作为公司的开门红。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打个漂亮仗。我虽然不指望破什么记录，但价格越高越好。该怎么去操作，就看你的能力了！”
    “是的，老板，请您尽管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完成这单拍卖。”
    说实话，对于眼前的黄庭坚这几幅书法作品，肯定是没法与前几年创造国内艺术品拍卖纪录的《砥柱铭》卷3。9亿元的落槌价相比。
    算上12%的佣金，那次的拍卖价格最终达到了惊人的4。368亿元。
    可这几幅组合起来卖个几千万，韩震还是有把握的。就算破亿，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这么长时间没什么动作，他都担心会不会因为无法表现出来足够的价值，然后在某天被丁阳一个看不顺眼给干掉了怎么办？
    毕竟直到今天为止，真正清楚那天晚上血腥惨案发生经过的人，只有他1个而已。
    警方虽然已经也开始调查此案，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只是匆匆做了个调查，根本没有深入挖掘，就转移了方向。
    根据韩震想办法打听出来的消息看，据说专案组已经有了相应的凶手目标锁定。
    虽然并没有查到警方锁定的凶手到底是谁，可却肯定不是丁阳。
    因为以韩震的渠道，也听说了警方将上次的专案合并处理，二者定性为连环案。现如今正在全面通缉嫌疑犯，这明显和丁阳对不上号。
    尽管知道警方可能搞错了目标，但韩震却一个字都不敢对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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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因为这段时间不过偶尔为丁阳提供一些线索，谈不上什么正经工作，他都已经觉得自己有些价值不明了。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
    不过今天终于可以露一手，让丁阳认清楚他的价值，从而对他放心。
    每次被丁阳锐利的眼神扫过去，韩震都能感觉到浑身发软，从心底战栗恐惧。
    “那，老板，我这就去准备拍卖事宜，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韩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只是最后随后问问。
    按理说这里大的拍卖，已经足够作为近期的重要业务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安排？
    但万万没想到，丁阳又从旁边拿出来几个木箱子。韩震刚才就看见了，可还以为是茶楼的什么布局，根本没当回事儿。
    等到丁阳打开木箱，依次亮出其中的东西后，韩震顿时就傻了眼。
    “这……这……这是……”
    就见他用手指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好半天却都说不囫囵一句话。
    那几个箱子里面，居然全都是美轮美奂的瓷器。只凭外形做工来判断，就可以知道这是宋代风格。何况还有釉色和画工，都是统一的。
    以目前韩震对丁阳的理解，这位大爷是从来不会拿出什么仿制品冒充真品。
    从最早吴道子的画，包括近来黄庭坚的书法，全都是真到不能再真的好东西。
    白莫闲曾经推算过丁阳的来历，应该是背后藏着个巨大的盗墓团伙，而且不知找到了什么古墓，才发掘出来了这么些的好东西。
    但就韩震后来的多次接触看，丁阳所拿出来的这些古董却又没有陪葬品的特点。
    因为陪葬品和收藏品在很多细节上都各有不同，普通人可能分辨不清楚，但落在行家和专业人士眼中，绝对是没有半点隐私可藏。
    真正的高手看完后，就能如同亲眼所见般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讲出来。
    这东西是什么地方造出来的，大约年代是何时，工匠手艺如何，经历了怎样的保养……
    韩震虽然达不到这么高手的地步，但用心的去慢慢研究分析后也能看出来不少痕迹。陪葬品和收藏品之间的差异，在有些方面还是很明显的。
    既然这些东西的身上没有太多陪葬品的特质，那么就只能是收藏品居多了。
    这么一想，韩震对丁阳身上所笼罩的迷雾就更加感觉看不清楚了。
    丁阳对韩震的惊讶表示理解，他的古董知识不算丰富，可之前也专门受过韩震的指导，后来也特意去搜索了相应的宋瓷信息。
    对于眼前所精心搜罗过来的这几件宋瓷，非常明白它们的价值所在。
    其实他所挑选出来的这几件还只是他全部存货的一部分，更多的存货还没拿出来。
    一来是怕吓到了别人，二来也是担心大批量出货会不会影响到价格，三就是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强大，无法掩饰更多的线索，小心为上。
    等到第一批次拍卖结束，财力充足后完全可以找代理人通过幕后操纵的手法拍卖。
    那样就算有心人想要找到拍卖人的线索，估计在鱼龙丹的作用下也会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完全送给了韩震，由着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把这些宋瓷翻来掉过去的看了又看。
    期间甚至还专门抱来了笔记本电脑，不断的查询资料，对证信息，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算结束了初步的判断，累的韩震满头大汗，却精神振奋异常：“老板，这全都是真品宋瓷，其中甚至还有几件五大名窑的稀世珍品。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的问世，将会造成全世界收藏家的轰动！”
    谁知丁阳这还没算完，又笑眯眯的从怀中摸出来了一个卷轴和一把折扇：“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还有一点小玩意儿你也给看看吧！”
    ~

 第204章 麻木

    韩震感觉自己可能一辈子所能看见的好东西，都比不上今天了。
    先是黄庭坚的书法真迹，然后是宋代的珍贵名瓷，最终居然又整出来了一把王雱亲笔题字的宋代折扇，关键还有一份宋代的圣旨！
    反正韩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复杂心情了，这也太……哎……
    圣旨没什么稀奇的，也并非没有问世的收藏品、
    可那都居多是明清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再早一些就很少见到了。元代也有不少圣旨流传了下来，可宋代的真心比较稀少。
    而眼前的圣旨不光是宋代产物那么简单，按照丁阳的说法，圣旨上所提到的七星道长就是他家的祖辈，也即前面黄庭坚赠送书法的丁向南。
    别的都先不提了，只是能够证明黄庭坚书法来历的这一条，绑在几幅书法作品上面就足够身价倍增，让人再没有什么好说的。
    无论是对圣旨的价值，还是对黄庭坚书法的价值，都有着珍贵的历史意义。
    这甚至可以作为史学界的重大发现，其中所蕴含的价值可想而知。
    另外王雱本身的名气也是很大，他的书法手迹真品并不多见，存世的更少。
    何况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也是相互证明的重要证据。
    它们全都是同一历史时期的产物不说，又都和一个人联系在一起。那么对史学界和考古界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到此为止，韩震本身也算是彻底麻木了。
    无论丁阳再说什么或者拿出什么来，他也都不感到稀奇了。
    最终就是以韩震失魂落魄的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丁阳特意找来了专业的安保公司负责今后一段时间内他的个人安全。
    当然只要选定了拍卖行签署协议后，这些古董的安保问题就完全可以转移到拍卖行里。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阳倒是找时间又去学校里露了个面。
    他的来到果然引起了同学们好一阵子的惊叹，这眼看就要考试结束了，你还来干啥？
    丁阳的目的当然不是来上课，而是显示下存在感亮相给罗彬置气，还要找人。
    之前罗彬可是扬言要让丁阳好看，见一次打一次，绝对让他在理工大再也念不下去。
    可这段时间不光是罗君道有些焦头烂额，各种生意都遭到了阻击不说，政府层面上也遇到了麻烦，而罗彬更是接二连三的倒霉！
    先是在学校门口被暴打了一通，据看见的人表示，对方是打人专打脸的风格。
    于是罗彬被打成了猪头三，根本没脸在学校里再露面了。
    随后还没等伤势养好，居说又被相同的人给打了一顿，还是冲着脸上招呼。听说这下不光是罗彬要疯，连他老子都接近疯狂了。
    结果这件事还没解决掉，紧接着又冒出来了个什么“蚯蚓门”不雅照事件。
    这次不光是罗彬在全国范围内大名远扬，就连理工大都遭到了波及。风波伊始就闹得不可开交，身在漩涡中心的理工大师生们也都很是无语。
    不过大家脸上虽不好看，但却没有人没看过这段视频，其中的几个主角全都出了名。
    罗彬至今不敢回来学校上课，一来是伤势未愈，二来则是也没脸回来。
    蚯蚓门当中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倒不是赤身露体有什么不雅，唯独那一小截“蚯蚓”的问题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总不好见到个人就脱了裤子亮出真相来给人看，证明视频里面全部是污蔑吧！
    丁阳大大方方的亮相出来，直接让多少人都心里不是个滋味。
    当初罗彬放话的时候，多数人都敢怒不敢言，不少嫉妒丁阳女友是文学院系花的人还在暗中充当罗彬的耳目，也想给丁阳好看。
    谁都看得出来丁阳没啥希望对抗罗彬，甚至连抵抗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此，罗彬放话后再就基本没看见丁阳来过学校照常上课。期末更是连考试都没来，明显是在躲避罗彬。
    可结果现在才发现，丁阳依旧在逍遥自在，罗彬反倒灰头土脸不敢来学校了。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还听说，据传闻学校里面也要处置罗彬，就算找关系不开除，也最少是个留校察看的结果。
    而丁阳据说跟系里达成了协议，允许他延考，甚至可以自由请假。
    虽说没有人认定罗彬的倒霉是丁阳做的，可却谁都不得不承认丁阳的运气很好。
    正当他和罗彬对上的时候，就看见罗彬遭殃倒霉了，他反倒屁事儿也没有。
    “我艹，这货该不会是什么灾星转世吧？凡是挨上他的人，就要倒霉！”
    这份传言在学校里还真有些市场，尤其经过一些充满恶意的人散播，确实有不少人相信。
    丁阳这次来则是为了找陈丹，他和马雨佳之所以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可不光是罗彬的责任，若没有陈丹在当中推波助澜根本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不过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上次“蚯蚓门”不雅照闹得很凶。
    罗彬还有老爹的关系给压一压，但陈丹却没有任何背景。虽然因为是女生，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此事的受害者，学校也不会因为道德层面行为处分学生，可她却自己待不下去了。
    不雅照和不雅视频当中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画面，可因为角度选择的巧妙，也基本上把她身上能露和不能露的部分全都露了出来。
    理工大正因在此次风波当中，更加促使了大家的好奇心，无论男生女生都下载来看过。
    就算是学校明令禁止，也根本就挡不住这股风潮，私下里流传的反而更广。
    从各种异样眼光开始出现，陈丹整个人的精神就基本崩溃了。
    虽然学校没有给她任何处分，也没有退学或开除。毕竟这些行为只涉及道德层面，没有触及法律边缘。反倒认真说起来她还算受害者，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听见别人或明或暗的议论纷纷，讨论的中心全都是她身体某部分的细节，没有一颗强有力的心脏根本扛不住。
    即便陈丹已经不要脸了，可这只能是私下里，不能做不能说的事情。
    真碰到异样眼光，陈丹根本就扛不住，直接请了长假离开了学校。
    而不雅照和不雅视频蔓延开来，再也没有谁敢和她接触，于是她的去向顿时也成了悬案。
    听说是连家都不敢回，又不敢去找罗彬算账，目前都说不清楚她去了哪里藏身。
    丁阳回来和刘成功说起陈丹，死党认为这种结果已经很惨了，可丁阳却不同意。
    “比起她所做的那些事，这还远远不够！”
    “丁丁，她做的那些事儿很不好，但毕竟没有发生最糟糕的结果……”
    “不，除恶务尽！有些事不能以结果来论处，而要从恶性程度去计算。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找人轮了她都是轻的。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还没完。”

 第205章 大手笔

    既然丁阳都这么坚持了，死党自然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时至今日，他也知道了马雨佳和丁阳的最终结果。自然明白丁阳为什么不依不饶的，都这步田地了还是不肯罢休。
    若他和马雨佳最后重修旧好，可能丁阳还会因为心情好而就此放手，可结果却是……
    “尽快走出来吧，丁丁，长时间沉浸其中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再说你想想好的，那视频里两个美女全都对你一往情深，难道还不能弥补吗？”
    “这一码归一码，安馥和红玉的确对我很好，但这和我是不是原谅陈丹和罗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们天蝎座的男人，就是这么睚眦必报！”
    刘成功感叹不已：“哎，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为陈丹和罗彬感到悲哀。他们怎么就瞎了眼，和你犯冲！你别的时候都挺好，就是仇性太大。作为你的敌人，真心不好过。谢天谢地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兄弟！”
    丁阳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就又专门使用了鱼龙丹，化身陌生男子去找了铁鸡。
    既然很多人都找不到陈丹的去向，那么他干脆去联系银夏市境内最会找人的专业人员负责搜寻陈丹的下落。
    大把大把的钱撒下去之后，丁阳才不相信找不到陈丹呢！
    很多时候，就算是警方找人都未必能比上这些拥有特殊渠道的私人关系。
    留下匿名电话号码，丁阳接下来只需要等消息就好了。
    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丁阳感受到，很多时候鱼龙丹的价值还要超过其他的辅助手段。任意化身的特点，非但可以掩盖很多线索真相，还能额外造成不少的干扰。
    如今丁阳已经越来越喜欢上了万灵炼化炉，其中的各个丹药都具有神奇的功效，能够带来的作用远远超过原本效果。
    可以说其他任何法宝对于丁阳而言，都没有万灵炼化炉的作用更大。
    现在还剩下的贡献度，估计没有什么太大意外的话，应该是全部留给万灵炼化炉的。
    于是丁阳的脑子里面情不自禁就会想起当初鬼屋给他说过的话，万灵炼化炉的产出并非永不衰竭——所有丹药的炼化都需要消耗本身储存的恶灵。
    反正丁阳有些不敢想象，万灵炼化炉当中的恶灵若有有一天突然不够用了，需要找他补充可怎么办呀？
    就目前而言他还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补充方式，实在是限制性很大。
    毕竟当初鬼舞所提到的恶灵补充可不是普通人的亡灵，必须是带有种种负面情绪的即时灵魂才能起到补充的效果。
    仅仅是“负面情绪”的标签，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偏还要加上“即时”产生的限制性条件，简直让人发疯。
    仔细斟酌一番后他发现，除非是大规模的战争爆发，否则万灵炼化炉的恶灵补充根本不可能达到满意。
    现在不知道万灵炼化炉还可以支持多久，反正丁阳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都会感觉脑仁疼的厉害。大规模的战争那里是那么容易爆发起来的？还要被他赶上才行！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趁现在万灵炼化炉还可以照常工作，先赶紧多多赚钱。
    等到钱赚够了就可以去享受生活，没必要再为此劳心劳力的辛苦。
    管仲老先生曾经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同样马恩老师也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由屁股决定脑袋。
    首先要保证个人的物质满足，才能谈得上精神追求。
    与鬼舞的合作也是如此。满足自身需求后，才能谈得上满足别人嘛！
    转而接下来丁阳开始了疯狂的忙碌，为心中的崭新计划开始各处各种类的大采购。
    “你好，我需要一份私人会所的全新设计图，要求如下……其中需要什么材料，我也希望你能够给我列出全部清单，越详细越好，哪怕是最细微的部分我都要。”
    “女士，这么全套做下来的话，价格可能就不会很贴心了。”
    “价格没关系，只要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无论价格多少我们都可以商量。”
    当价格没问题的时候，丁阳的要求也会随即得到满足。市场经济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此，只要支付足够的代价，客户就等于是上帝。
    上帝的任何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受雇方只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到漂漂亮亮，对得起拿到的这份钱。
    “……你来看，这是我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计划，具体应该怎么设计，包括布局、材料、施工要求和地址选择方面，我希望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计划。”
    “呃，老先生，恕我直言，您这个要求太过于琐碎，看上去就像是要建立一个娱乐城，还偏偏不是最受欢迎的现代化娱乐城。其实本公司还有很多其他的项目推荐，您不妨了解一下后再做决定。按照您的计划，最终效果未免有些单调，而且事实上已经落伍了。”
    “这个不需要你们操心，能不能由整个项目赚到钱我来负责，你只需要关心我需要你们出力的地方就好了。”
    “……好的，老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呵呵，说句题外话，在您身上我依旧能感到年轻人才有的冲劲。”
    设计图都算是比较容易拿下的，就算丁阳再怎么大手大脚也不会花钱太过超支。真正用钱的大头是按照设计图采买，无论是原材料，还是产品，可都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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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丁阳的计划有些庞大，也有此前刘成功多面出击支出太多的因素在当中。
    “唉，钱还是太少，不知道韩震那边联系的拍卖事宜怎么样了，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们什么行动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了。”
    刘成功满是自责：“唉，这全都怪我，一下子铺开的摊子有些大了。以前都是纸上谈兵，第一次上手就犯下了这种错误。眼睛大肚子小，还没吃完就先活活撑死了。”
    “我说刘总，这事儿你就别自责了，就当咱们交了学费。商业层面的很多事儿，咱们都还刚入门，多历练历练就没错儿了。”
    丁阳对这事儿很看得开，无非就是没注意核算成本和收益链条，只顾着按照最大最全面的考虑上马计划，却忘记了资金链还没能运转起来。
    要说刘成功所做的准备，却也不能说有错。其中的任何一个项目准备，都对未来整个计划能起到作用，而且每个点的链接都恰到好处发挥效果。
    假如资金充足，这么做下去就是给未来铺路，甚至能起到的效果非常可观。
    其实丁阳虽然暂时喊停了计划，可却也准备在韩震解决了资金压力后，就再让刘成功继续负责这些准备项目，争取一次性完成布局。
    越早构建好各个国内外的基础，未来真正搞起跨时空走私来才会更加隐秘。
    “你好，我想打造一个区域内的下水道和卫生洁具配套，大概包括两到三个独立个体，相应的配件和设备，乃至于设计图，你们看看怎么给我出个完整的策划书？”
    “这需要我们根据您的具体要求和当地环境进行综合考量后，给出计划书。”
    “就是最落后的地区，没有通水通电，全部都要按照最原始的状态来从头开始。”
    “……现在国内还有这么落后的原始区域？”
    “你管那么多，我们准备去非洲进行慈善援助的，就说做不做吧？”
    “做，当然是要做了。我就是随口感慨，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对我们公司来说，永远都把客户的要求放在的第一位。您的要求就是我们的标准，全都听您的。”
    随后丁阳展开根据未来计划所设定的效果图，具体开始向对方征求意见和细节。
    他可不光是跑了一家，反正现在还要等韩震方面的拍卖计划筹款，干脆一连跑了好多公司进行全方位的考察。
    甚至不光是计划书和材料清单拿到了手，连各类材料市场丁阳也跑了很多处。
    即便等到拍卖会成功，资金问题不再成为困扰难题，可也要计划好储物手镯的空间利用效率。计划越庞大，所需要的资源也就越多。
    这次虽然和之前刘成功的商业布局不尽相同，可本质上却没多少变化。
    一旦没有抓住循序渐进的脉搏，肯定又会因为计划不够周密而导致回天寂灭丹的浪费。
    单只是为了运载物资，就消耗贡献度和恶灵来启用万灵炼化炉，那他现在所积攒的点家底能扛多久，还真有些不好说了。
    尤其根据他的计划，需要采购的项目和类别实在太多，也太分散了些。
    特别是需要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首先要满足发电和自来水的应用。最次情况下，即便自来水的问题可以稍放放，不至于全面铺开，但电力却是一点点都不能少。
    工业社会发展到今天就是依靠能源的支持才能展现效果，没有了电能的支持，几乎丁阳的任何一份计划都会成为无本之木。
    可大型发电设备又会涉及到能源消耗，以目前丁阳的能力而言，制造一个小型发电站明显是扯淡，用燃油发电机还差不多。
    柴油的损耗和储存，又成为了让他头疼的难题。
    看着100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不算小了，可真利用起来才知道差得远。
    ~

 第206章 纪录片

    这段时间他忙着跑前跑后，几乎没有闲下来的工夫。可是刘成功却一头扎进他带回来的宋代见闻实录里面，上下前后左右好一通钻研。
    等到丁阳好一番忙碌回来，却被死党一个电话就招呼了过去：“快来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保证你有兴趣！”
    现在丁阳和刘成功还是分居两处，也是为了避免万一出什么问题被一锅端了。
    当然没有再废物利用原先学校旁边的廉租房，而是又特意给刘成功在临水家园距离不远的一处高档小区里也长期租了一套房子，另外还租了个写字楼办公区。
    只是目前两人所设计的公司手续虽然基本完成，可是人马招聘还没有正式开始。
    不是不愿意趁着现在去招人，实在暂时公司账面上的流通资金不足，连发他们两个人的工资都不够，怎么招人呀？
    就连现在公司写字楼办公区的装修，都是只交了前期的款项，由装修公司垫资进场。
    幸好当初写字楼的租赁合同签订的比较早，租金也是支付了整整1年的钱，拿这份合同才算稳住了装修公司的心。
    毕竟整整租赁下一层写字楼空间的公司，又在开发区的黄金地带，装修公司才会签订下来垫资进场的装修合同。
    如今刘成功想来都觉得侥幸。当初他的本意，只是为了拿捏对方不要忽视了质量。没想到今天却成为了暂时不用投钱进去的借口，曾对着丁阳感叹了好几次。
    等到丁阳赶过去，询问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刘成功笑而不语。
    只是充满了得意的将丁阳拉倒客厅坐下，然后给电视链接上移动硬盘，缓缓打开。
    “你这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
    “看看，我保证你看一眼就会明白我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不就是在看我带回来的各种宋代视频影像么，还能干什么呀！”
    “不不不，你说的不对。我可不是光看，这些天你在忙，我也没闲着呢！”
    随着两人的嘴炮，电视音响中发出了一连串雄壮而富有古典气息的音乐，随后更是从画外音开始，出现了一段字幕：
    “这是一个伟大的经典时代，也是人类进入工业革命以前，最为商业发达、人文昌盛的时代！它几乎成为了人类文明史上，农业社会里最独一无二的标志。即便是千百年后，依然被无数的人们念念不忘。今天，就请跟随我们的镜头，去探索这充满魅力的世界！”
    随着背景音乐的升华和壮丽激昂了起来，片头的天地苍茫间电闪雷鸣，一幅又一幅的图案接连叠加展示了出来。
    每一个画面的时间都不长，仅仅足够能看清楚其中的色彩和构图，就会全新的下一幅镜头被替换掉。
    而这些镜头，全都是来自丁阳所拍摄下来的大宋东京城珍贵影像资料。
    总体算下来丁阳在这些日子一共记录了差不多四十几个小时的视频信息，前前后后足有大半个月时间都用在了这方面。
    刘成功居然从这些镜头当中挑选了一些部分，组合而成了一部简约而不简单的纪录片。
    虽然各种配乐听上去很是应景，但却都是他从网络上随便找来的资源。而配音部分，更是亲自上阵操刀拿下。连剪辑都是利用了影音大师软件，算不上什么高明的技术。
    可他可以选择的素材却是最好的，非但真实性没有任何怀疑，而且还是高清视频记录。
    丁阳的摄影技术虽然称不上什么大师手笔，可只凭“贵在真实”的特点就足够闪耀出格外瑰丽的光芒和色彩了。
    不得不说刘成功所截取的视频片段和他的画外音非常般配，另外所选取的音乐也非常之应景。一连串看下来，竟然不知不觉就过了快半个钟头。
    到最后在哀婉忧伤的音乐声中，刘成功又用画外音结束了这一篇介绍。
    虽然仅仅只是模仿《舌尖上的华夏》风格，不见得有多少出新，其中所介绍出来的画面也基本都选取了丁阳所拍摄到的宋代各类美食佳肴。
    但其中所有的镜头选择，可却都是原汁原味的宋代风情。
    哪怕是不经意间走入镜头的路人，也是纯大宋本地土著风貌。
    期间还收录了不少的开封府官话以及各地口音方言，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真实的展现了宋代市井生活画卷。
    虽说名义上是美食，可实际上谁的目光都不会局限在美食层面，而忽略掉其他细节。
    等到刘成功沾沾自喜的问丁阳：“如何？我没有浪费时间吧？也对得起你拍摄的那些视频不是？就算咱这作品比不了央视的正版大气，总比其他拍摄出来的山寨版本要给力吧？你说我要发布到网络上去，超过那些什么大学泡面版本是肯定的吧？”
    丁阳看死党那一脸的嘚瑟样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的脑回路了。
    “我问问你，这差不多半个小时的纪录片，你摘录选择了我所拍摄的多少时间镜头？”
    “唔，我没具体算，可大概不会少于十来个小时吧！”
    “那你的配乐和画外音，加上剪辑，总共用了多少时间？”
    “这更没数了，反正这些天我除了去公司跟一下装修进度外就是在家里鼓捣这玩意儿。”
    “……那你花费了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又用上了我这么珍贵的影像资料，怎么还就只打算超越个什么山寨版本的《舌尖上华夏》这么小家子气呢？你知不知道你这里面所展示出来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只要发布出去，恐怕会引起全世界都轰动吧！”
    刘成功一脸的呆萌：“不会吧？我就是为了好玩，全世界什么的根本没敢想。”
    丁阳看着他就很无语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低着头思考起来。
    而死党则是有些迷迷糊糊起来，看着电视里面的画面，还没缓过神来。
    “正好，我有个计划可是就此做个实验。不过刘总，你这片子我可就先拿走了。就算是发布出去也肯定不能写你的真名，我给你整个艺名你看怎么样？”
    “叫啥呀？”
    “西夏一品堂吧！”
    “……你确定不会引来金大侠告你侵权的吗？”
    ~

 第207章 重磅发布

    何洋像平常那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捡视着网站最新上传的各种视频，寄望从中能够发现让他眼前一亮的作品。
    近年来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各大视频网站开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
    而何洋的工作量，也随之大大加剧。而摄影器材和傻瓜技术的普及，更让每天新上传的视频数之不尽。想要从中挑选出来合适的目标，难度可想而知。
    几乎每天上班何洋都需要在最开始工作前先做祈祷，然后才开始进入状态。
    可惜的是，此前的他的祈祷时灵时不灵，而且不灵的时候居多。不光是女朋友开始不满，重要的是上司也开始挑剔起来。
    何洋很清楚的明白，再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等待他的只有人事部的离职通知。
    在全民娱乐的今天，好视频其实并不少，只是缺乏相应的眼光和运气。
    今天，当何洋无意中打开了一个名为《宋风——从舌尖开始》的视频后，运气来了。
    随着一段悠扬而充满古色古香的音乐过后，一阵电闪雷鸣划破了黑漆漆的天幕，然后是无数幅画面随之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掠过。
    虽然每幅画面都只能惊鸿一瞥，可却让人只看一眼就再也放不下去了。
    等到天地之间的黑幕逐渐随着画面叠加而逐渐光亮起来，背景音乐也开始转为壮丽激昂起来。何洋似乎记得，这是那个网络游戏当中的配乐。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关键是画外音配合着字幕开始升起。
    “这是一个极其伟大的经典时代，也是人类在进入工业革命以前，最为商业发达、人文昌盛的时代！它几乎成为了人类文明史上，农业社会里最独一无二的标志。即便在千百年后，也依然被无数的人们念念不忘。今天，就请跟随我们的镜头，去领略一番这充满魅力的精彩世界——缤纷大宋！”
    说实话这段开始之所以一眼就牢牢的吸引住了何洋，只是因为最初那些快速从眼前掠过的画面中，全都是清一色的古代风情。
    即便仅仅只是从无数的古装剧或者电影中摘录出来的画面，能集合出来这么多也很了不起了。毕竟这看片头和风格，就知道是模仿《舌尖上的华夏》那部精彩纪录片模式的。
    何况何洋心里还隐隐有种感觉，他所看到的那些画面还真有好多都很陌生。
    至少他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其中的片源所在，剩下的少数画面也仅仅只是似曾相识，可具体要他马上说出在什么古装剧或电影中看见过也没有把握。
    不过继续看下去，或许能找到答案。
    就算这部山寨纪录片只是依靠从许多古装片源中找来的镜头，配合相应的画外音解说和适当音乐，再来一下搞笑的桥段拼接，已经是很有诚意的作品了。
    在网络视频的世界，仅仅只是依靠一个好创意，很多时候就足以笑傲江湖。
    只要被何洋挖掘到其中的亮点，无疑可以让他的工作成绩好看很一些。
    可等他抱着乐观的心态看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停止下来，连手里准备补上早点的面包和牛奶，在咬了一口后就没动过。
    说实话这段视频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一看就知道是外行爱好者所创作出来的东东。
    其中也没有他最初以为会出现的什么搞笑桥段或者片源剪辑，事实上从最初开始的每一帧画面，都是全新的。
    至少以何洋的观影经历，他不记得这些画面曾在什么古装剧或者电影里出现过。
    甚至他也去过不少的影视基地旅游过，尤其对不少古装影城印象深刻，但在这个“伪”纪录片当中却一个也没看见过。
    有些不敢相信的何洋在视频结束后，飞快的扔掉面包和牛奶，重新拉回来又看了一遍。
    这次他确定了，的确前前后后将近半个小时的画面中，没有任何一处他所参观过的影视城场景，也没有任何他所看过的古装片中的镜头。
    有些相似的镜头他特意找出印象中的原片看了看，只是稍有相似罢了，实际上则根本就不一样。
    这么说的话，莫非这些个视频当中所出现的影像画面全都是他没看过的古装片源里剪辑出来的吗？那也太夸张了吧！
    何洋之所以能够在是视频网站做编辑，所依靠的第一资本就是阅片无数的积累。
    不光是古装片，总体上说起来各式各样的电影电视剧，都看过大把大把的。
    不敢说看尽天下电影电视，至少能板着指头说出来个名目的片子，他都有所涉猎。
    然后这样的积累，却在看完这个视频后没能找出任何一幕与记忆中相符的镜头，顿时就差点被吓尿了。
    要么说明这个视频的制作方专门在犄角旮旯里搜罗些不出名的小片子里剪辑画面，要么就是这个视频当中所出现的镜头全属原创。
    可是这个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都市剧情画面，而是千真万确的古装风格呀！
    甚至何洋还非常认真的仔细观察过，没能在任何一个画面里发现穿帮镜头。也就是说，全部的所有画面剪辑都非常符合宋代的世界设定。
    当然具体其中的衣饰风格、语言发音和环境布设是不是真能喝宋代严丝合缝，有没有出现什么关羽战秦琼的错疏就不是她所能知道的了。
    仅仅就目前而言，已经堪称是他从业以来最大的惊喜和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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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毫不犹豫的就按照最高权限，把这个视频调了出来给予全站推荐，首页上甚至打出了醒目的标记，介绍给每个点进视频网站的观众。
    他的操作记录第一时间就反馈到了主编的手里，顿时把主编气的够呛。
    人家主编今天也早早准备好了一个视频，要倾斜过去很多的推荐资源来出成绩，去没想到被一个编辑无法无天的给打断了。
    甚至主编只看了一眼视频的名字，就已经认定这是个山寨注著名央视纪录片的作品。
    而何洋竟然就敢给挂出首页醒目滚动推荐，还加红加粗，生怕还有谁看不见一样。更别说推荐语写的那叫一个夸张，反正主编看过推荐词后直接摔了杯子。
    不就是觉得近来何洋业绩越来越差，准备让他留到月底仍然没有起色后就解职的吗？
    考虑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准备再给何洋一点时间来努力，才没有提前取消他的编辑权限，也算留点面子给他。
    结果却万万没想到，这货在临近月底的时候给他放了这么大一颗卫星上天！
    没二话，主编直接接内线，通知何洋过来主编办公室。
    他其实已经不准备再让何洋解释什么了，直接打算痛骂一番后就此解聘。
    谁知道何洋进门后根本就没有半点惶恐之色，反而好像是刚中了福利彩票头奖500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主编直接就爆发了，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关上就冲着何洋开火了。
    言辞之尖刻，语气之锋锐，速度之飞快，都是前所未见的全新高度。关键是还让外面所工作的诸多编辑们都听见了，每个人都感同身受的低下了头，收起全部小动作开始工作。
    何洋开始还好像要解释两句来着，但几次插嘴都没有成功，反而更激起了主编的怒火。
    手舞足蹈的打断何洋说话，以更加凶猛的态势对何洋穷追不舍，声音传遍了编辑大厅。
    而何洋也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声辩过半句，只是昂着脑袋意味深长的看着主编默默无言。
    其他的编辑无论和何洋有没有交情，此时都难免感到兔死狐悲。
    通过主编的责骂，大家也都逐渐搞清楚了何洋的过错，无非是丝毫没有请示就占用了网站最佳推荐位，挤掉了主编的意图。
    “……我告诉你，何洋，我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不是什么垃圾都能占据公司的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都能上推荐！我始终都在怀疑，以前你到底是凭什么能够进入公司当中，来审核别人的作品？你也不看看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办公桌上电话铃声所打断。
    本来主编不想接听，然则看见上面所显示的号码，顿时换了副笑脸接了起来：“老板……”
    外面编辑大厅里面的编辑们终归还是有忍耐不住好奇之心，打开了何洋所犯下过错的视频看了起来。随即，就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默当中去。
    等到主编接起老板电话的时候，终于有人在惊叹中看完了整个视频，傻傻的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等到再看看视频下的最新留言，更是使劲儿擦了擦眼睛，生怕看错了什么。
    可惜留言的速度太快，前一刻还在的发言，下一秒已经被新留言给刷新了出去。
    而这时主编的脸色也发生了奇妙的化学转变，眼睛里的笑意早就消失了，只剩下了惊涛骇浪，直直盯着面前的何洋。
    “……我给你说，真是了不起。这样的视频能够发布在我们的网站，还被编辑部第一时间给推荐了出去，简直就是我们网站的一针强心剂！很好，很好呀！你的工作能力，我是终于见识到了……”
    老板在说什么主编已经全都听不见了，只剩下大脑中一片空白。
    ~

 第208章 震动天下

    这部后来被称之为”奇迹纪录片”的视频，总长度不到30分钟。刨掉其中所山寨的音乐和画外音不提，虽然也算相得益彰，可却没有获得版权支持，属于非法使用。
    真正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部视频当中所使用的诸多影像资料，完全找不到出处。
    随着视频网站的高度推荐，自然会有大量的观众点击进去看看详细。
    结果是一点进去就再也停不下来的节奏，其中的各类宋代美食本就看得让人眼馋不已，更何况里面的镜头几乎就没有任何一处非古风画面。
    凡是有人有景出现的地方，就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现代化气息。从头至尾，全都是古色古香的风格。
    本来这个视频是众多吃货们的盛宴，结果很快就随着一个帖子的流传而广为人知。
    帖子名曰“大家来找茬——史上最牛逼古装大片”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穿帮镜头，几乎是在挑战人类的极限。
    凡是电影，都会出现难以避免的穿帮镜头无论多么庞大的剧组，多么投资巨大的影片，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的程度。
    尤其拍摄各类电影电视剧的场所，本身就以各大影视基地为依托，辅以导演的意图和摄像师的技术，来呈现出画面。
    但无论是导演还是摄像师，都有可能在不经意间出点小问题，当然其中有些是场记的责任范畴之内。
    反正一部影片出炉，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穿帮镜头存在。
    或者是前后镜头里的布景出现了细微差异，或者是人物衣饰造型略有不同，再或者是不小心在镜头的边边角角扫到了一点点的影片外画面。
    譬如古装片里面出现了空调的一角，又或者是古装大军背后矗立着根电线杆子。凡所种种小瑕疵，即便是投资巨大的影片，或者世界级大导演掌控的剧组也难以避免。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可能性都在这部“伪”纪录片中没有任何体现，任何人看见这部视频都只会认为这就是一部货真价实的纪录片，没有半点虚假之处。
    但这又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部视频所记录的具体目标虽然是宋代的各类美食，包括小吃、名菜、饮料、酒楼和日常生活饮食，可任谁都不可能只将目光放在吃喝上面。
    真正让人目瞪口呆的其实是介绍这些吃喝美食的同时，所出现的背景环境和人物。
    现代纪录片就算是介绍古代的美食，也大多是将镜头放在美食本身，然后从做法、说法、原材料、人文环境等各方面下手。
    凡是出现人物和环境，都肯定是以现今传承下来的状态播放出来。
    以往的历史画面，一般都是用图画、文字或者剪辑一些古装片里面的镜头来表现。
    从来都没有谁这么大手笔的全部以古香古色氛围呈现出来，让人恍惚间身临其境，一下就把人带进了千百年前的世界当中。
    凡是看过这段视频的人，都会禁不住感叹制作者的大手笔。
    当然大家都开始认为这里面的镜头，应该是特意从某些古装片段中节选出来的。
    可随着观看的人数不断上升，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出这些镜头的来历，终于发酵出来了令人迷醉的惊天效果！
    “这部‘伪’纪录片的视频，居然找不到任何镜头来源！换句话说，这不是通过剪辑其他片源重组后所制作出来的，而是每一帧画面全部由原创打造。”
    这个结论刚一冒头，就遭到了数不清的人大声驳斥：不可能！
    别看只是区区半个小时不到的视频，可是其中所涉及到的层面实在太多太多。
    生活中最不重要的是细节，可纪录片中最重要的却恰恰是生活细节。偏偏这部视频当中所呈现出来的细节，每一处都经得起推敲，每一处都无可挑剔。
    譬如视频中所出现的宋代东京城里大酒楼，看招牌完全就是在史书里都有相应记载能找到的地方。而酒楼里面不光展现出来的特别的美味佳肴，还伴随着环境的记录。
    楼层建筑、楼梯材料、房间布局、室内陈设，乃至于窗户上的雕花，都是细致入微。
    反正好多学习历史或者研究古董的学生见到之后，竟然没有找到半点破绽。
    有人虽然最开始发布消息指出了视频中的错误，但经过查阅资料后又心悦诚服的专门发帖道歉——之前的判断只是他个人学识不精所误会了而已。
    初看之下或许还只为其中的精美食物所吸引，但接着看下去就会发现，这部视频根本就是原汁原味的重现了千载之前的大宋东京城之繁华锦绣。
    细细的去品味，更会从中找到越来越多的细节部分让人感到惊喜无限。
    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完美，迄今为止别说从中找到其他古装片的剪辑影子，甚至连一点点时代错疏都找不到。
    里面凡是出现过的东西，任何一分一毫都是有迹可循，能够从学术界找到支持依据。
    换句话说，就没有半点现代或者超越宋代时间以后的破绽出现。
    随着一些专门研究宋代文化的史学家和古物学家的介入，更是将这部视频的声望推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无数的学者和教授都在看过后声称，视频当中的每处细节都非常忠实于历史的还原了那个时代原貌，连一点点的细节错误都没有发生。
    要知道很多古代影片当中，即便请到了再专业的历史顾问，毕竟也还是有些层面涉及不到位。历史顾问再全面，究竟也是无法精通社会百科。
    指望有限的人数完全还原一个时代，那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几乎难以想象。
    一个时代是由无数的生活细节所组成，仅仅是一处细节上的确定，都可能引起无数人争吵纷纷而没有答案，何况是无数细节？
    但这部视频做到了，它的精雕细琢程度直接到最后让中科院的相关专业院士都惊叹不已——难以想象这部视频究竟是花费了多少代价才制作出来的。
    怎么也没听说有这样业务精湛的摄制团队在做活呢？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找来些什么人拍摄制作出来的这么一个视频呢？
    ~

 第209章 发酵

    别看只有半个小时不到，但其中所蕴含的内容就算是说上三天三夜都才算开了个头。
    看到最后的视频制作方——西夏一品堂，所有人都纳闷了。
    这个西夏一品堂究竟是何方神圣？除了猜到对方应该喜欢看武侠小说外，就只判断出来这个制作团队应该是土豪，绝对的不差钱。
    否则就根本打造不出来这样的视频，里面那些衣服、语言、家具、店铺、街道、乃至于树木、花草、开封府的原始布局，乃至衣服上绣的一朵花，都是精雕细琢。
    别说这些布景了，就光是演员培训，不知道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和精力才能完成。
    不请来专业的历史教授，不花费海量的时间培训，根本就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效果。
    根据语言学的教授专家们辨识，视频中每个人所说话的口音和用词，都是完全贴合宋代的背景。有心人甚至分析出来，这视频所呈现出来的时代背景应该是熙宁变法期间的东京城。
    越是分析下去，越是感觉惊喜无限。
    这部视频就像是个取之不竭的藏宝库，几乎每次去寻找细节都会有全新的发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无处不在的真实细节也开始被相继解读了出来。甚至于在很多方面，还引起了不少学者的口水战。
    彼此间因为某个细节和自己的研究结论并不相符，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还有些细节原本可能是诸多学者考证都还不太清楚的地方，或者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到底何在？看过这个视频后，顿时有所领悟，原来如此！
    当然这些学术问题并不是诸多普通观众们所关注的重点，可是能听到因为这个视频引发这么多的争议，还是让人感觉到了高端大气上档次。
    更多的普通人则开始寻找视频的终极秘密，继寻找本视频当中的每个镜头从哪一部影片中截取出来失败后，大家想找到拍摄这段视频的地方。
    片中那恍如真实存在的宋代东京城，毫无疑问就是其中的重点所在。
    这么大的一个影视城，总不可能是凭空虚构出来的吧？
    其中设计之用心，考证之严谨，建筑之认真，全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就算把国外的影视城也加上，都很难找到这么专业的地方。
    不少专家学者已经肯定，整个影视基地绝对是付出了无数心血，找过不少的专业人士作参考才制作出来的。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视频的风暴闹到沸沸扬扬，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专家学者站出来承认这其中有他出力。
    可事实上国内能够完成这么精彩又详实严整的历史影视基地的顾问，数来数去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历史学研究中被公认的大专家。
    然而这几个人都纷纷声称，并没有接到过这么一份邀请，也不曾参与过这个影视基地的建设事宜。
    更有甚者，全民发动寻找真相活动后，不光是顾问的来源成谜，就连片中的演员们也都来历成谜，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不光是被观众们所定义出来的几位主角——两个年轻美女和一个青春小萝莉，没有人认识她们是谁，也没有人能说出她们的来历。
    尤其当中的第一女主角，通过剧中人物对话只知道她叫做“安娘子”而已，这必然是剧中人物的名字，本人叫什么还是不知道。
    可谁都要承认，这个美女太漂亮了一点。
    特别是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多少男人只是被她随便的一瞥，就已经魂飞渺渺。那一眼的风情，足以让世界为之倾倒——这是某观众的评语，随后就被大多数人所认可。
    当然，这些观众全都是男性。
    相比男性群体的统一观点和态度，女性观众里的分类则复杂多了。
    有人骂她是狐狸精，理由是那对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有人羡慕她的眼神，做梦也想拥有一次；还有人坦陈自己也被她所吸引，那对桃花眼根本是男女通杀。
    不管怎么说都好，反正女主角安娘子的双眸足够倾国倾城，没有人会反对。
    而第二女主角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知道，只听剧中人称呼她为“红玉”来着。
    她本身也是个娇小可人的美人不说，只要她开口说话，就很少有男人不被那娇媚至极的嗓音所吸引住的。
    有人说她的嗓音比国民们所公认的某位宝岛美女更加魅惑，但却少了几分做作，完全是纯天然形成的特色。
    那种特别的娇软魅惑嗓音，只要说话就肯定会让人口舌发干、嗓子冒烟。
    而她们两人的行事风格也极为鲜明，安娘子大气爽朗，红玉姑娘则柔媚内敛。虽说两人都是一口的东京官话，却让不少人格外的喜欢。
    顺带着，这段时间随着视频的走红，洛封方言开始随之流行了起来。
    实在是视频当中无论男女，都基本是以满嘴的洛封方言为主。即便明明是外地人，发音不那么标准，也绝对是尽量的向着东京官话靠拢。
    一时间中原方言的口音大获流行，无论天南海北的人，都能学着说几句近似豫剧的官话。
    三个女主角里最小的少女萝莉在视频里都是被叫做“小妹”或者“四娘”的，由于国内的名人中已经有了一位被公认的“四娘”存在，于是大家都跟着称呼她为小妹。
    她是三个人中最为羞涩，胆量最小的人。
    可是惟其如此，却越发显得可爱，让人禁不住就心生怜惜之意。
    国内饱受东洋动漫所影响的人群很大，对于萝莉情有独钟的人也不少。因此，小妹也收获了大量的粉丝，都夸她无论表情还是说话全部萌萌哒。
    而这种连主角名字都不知道的视频，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部了。
    偏偏还这么受欢迎，简直让无数业内人士为之目瞪口呆，这也太奇葩啦！
    可就这种风格还偏偏受到了诸多历史学家的肯定，认为这表现出来了视频制作者的专业和求真态度。真实的历史当中，女性闺名从宋代起就越来越保密，非亲近之人不可能知晓。
    而视频中三位女主角，都是在公开场合吃饭游历，自然不会当真公开呼唤闺名。
    从称呼当中，已经有专家分析出来了三个女主角的身份阶层。
    譬如安娘子娘家姓安，小妹有时会叫她“嫂嫂”的，于是判断她应该已经嫁了人。而红玉的名字被公开呼喊，却没有得到什么避讳，则必然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属于良人阶层。
    小妹的“四娘”来历更是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肯定，未出阁的宋代女子，统称都是按照家中排行来执行。
    仅仅只是称呼的细节，都能找出这么多的讲究和内涵，可想而知这些发现又让视频更加火爆了一把。
    还有很多的专家学者们公开宣称，现在的很多古装剧全都只是挂着古装的名头，实际上所充斥的内容本质，都只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
    不论朝代变化而一律按照明清习惯来称呼说话已经算是很有良心了，更多甚至是古装剧里夹杂着不伦不类的现代称谓，连网络语言都随口而出。
    美其名曰是恶搞，殊不知这种东西越是胡闹下去，越是会影响到更多普通人的认知。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受到影响每个观众都会专门去看历史资料，以知其然而付之一笑的态度去面对，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肯定没时间去特别研究历史，而直接当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恶果才会逐渐显示出来它强大的破坏性。
    历史不是不能被调侃，也不是不能被恶搞，但那都必须要有个前提，知道真相！
    当太多的恶搞被混淆在恶搞或者调侃当中后通过传媒信息渠道发布出去，又有多少人还会从中知道真相？
    他们记住的只能是被“娱乐”过的历史，当不得真。
    就像当年《鹿鼎记》发布后流行一时，竟然真有学生信以为真，在历史试卷上作答：“……当年韦小宝签订《尼布楚条约》后……”
    这让人感到好笑，但深思之后却恐极。
    一个伟大的民族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她尊重历史，也有属于自身的历史沉淀和积累。
    否则，只能变成犹如当今某个撮尔小国，一朝稍稍得志后就开始急不可耐的想要洗白历史混淆是非真相，被人听闻后感觉难以想象的逗比。
    真的伟大不是混淆历史、粉饰自身得来的，而是堂堂正正传承延绵下来的真相。
    即便是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美丽合众国，都只会尊重自己短暂的那段历史，从每个细节中来铭记自身的来历而并不讳言本身由殖民地起家建国。
    那些调侃和恶搞，究竟置当年历史上真正为此付出过智慧和精力，乃至献血和生命的人们于何地？
    谁都不要忘记，现在终究也会成为历史，千百年后若有人将你作为调侃恶搞的一部分，又作何感想？
    不过专家的发言如今已然丧失了很大程度上的权威性，很快就泯然无踪。
    但是谁都记住了，这部视频的专业性和严谨考证态度值得赞赏。
    尤其“西夏一品堂”的制作方，被各方人士纷纷打听，到底是谁呀？
    ~

 第210章 重组红色警戒

    虽然刘成功对于自己的手笔非常之有信心，可也没想到最后这部视频会火到这种程度。
    丁阳更是第一时间表示庆幸，若不是他当初十分明智的选择了黑网吧发布上传，还特意改变了相貌和性别，谁知道今天会不会被人肉出来。
    因为这部视频的火爆地步，已经超乎了他们两人的想象之外。
    当初发布信息的黑网吧直接被神通广大的网民们给翻了个底朝天，当然没有谁相信真的作者会选择在这里发布视频，只可能是制作方的烟雾弹。
    很显然，真正的制作者必然是以此为肉鸡，借助平台发布了视频出去。
    然而肉鸡的再上一层是什么地方，则没有人能查到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肉鸡。
    可放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却再次高山仰止。不得不感叹一声，制作方“西夏一品堂”的黑客实力惊人，电脑技术可谓出神入化。
    只不过是恶趣味发作，才发布了这样的一款视频，却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影响，随后更是引来了诸多关注。
    这一下可是把丁阳给吓坏了，生怕秘密曝光，再没办法闷声发大财下去了。
    “刘总啊，咱不能继续这么干下去了。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只要现在被发现了，那就只有跪安的一条途径。还是要低调，直到我们发出的声音谁也不能忽视了再说。”
    刘成功也从最初的惊喜，过渡到了现在的后怕。
    真有人找他追查视频中的画面来历，他根本就说不清楚。
    就算没有怀疑到这些视频实际上是真实现场记录，可找他问影视基地的下落，演员都是哪找的，顾问是谁，背后的支持方何在？他都完全没法回答。
    “行，我还是去跟着韩震学习学习怎么处理拍卖事宜赚钱吧！这个事儿，暂时我也是不敢再折腾了。真出了事儿，我小胳膊小腿的还真应付不来。”
    眼看视频的消息越闹越大了，两人甚至全都躲了起来不敢出门。
    虽然明知躲不躲起来和局势变化完全无关，但就是心虚。
    本来刘成功还打算再剪辑几段视频，毕竟素材还多，他想干脆做一个完整的系列纪录片。从各个角度，对宋代进行全面介绍。
    结果现在别说剪辑新视频，连原来的视频都不敢看了，每天只剩下去催办公区装修了。
    而丁阳更是就此感受到了技术缺陷，想起来上次打开星空之门里咨询了很多导师，其中还真有教导计算机安全技术和黑客手段的一位。
    说不得再次取出光洁轻薄的白色圆形玉版，轻轻用手指点击启动。随着涟漪般的波纹荡漾出来，浩淼无垠的星空随之出现，无数星辰和星系光芒点点。
    有过一次经验，丁阳熟练的开始选择，很快就找到了上次有过简单认知的哪位导师。
    “耿瑶老师，您好，我想向您学习计算机安全技术和黑客手段，需要我怎么做呢？”
    显示在浩淼星空当中的耿瑶看上去很瘦，胸部稍稍有点隆起，若不是五官柔美，嗓音又格外清雅，丁阳还真没法确定她是女人。
    “我可以教导你计算机安全技术和黑客手段，但需要你支付999点贡献度作为报酬！”
    好吧，又是999点贡献度！
    幸好丁阳有过素简的学习经历后，稍稍有了些经验。他知道这些导师们各自都有些特别的喜好，只要摸准了脉搏，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搞定大部分或者干脆全部学会。
    “可我现在拿不出来这么多点的贡献度，不知耿瑶老师您有没有其他折中的条件？”
    “其他折中的条件呀！唔，让我想想……那么你先向我简单的介绍一下你所在的位面时空宇宙大致情况好了。”
    “啊！这个话题貌似比较大，真要说起来的话根本就停不下来呀！您能简单的再给我划个界限出来吗？至少我也好知道该介绍什么方面，否则就太多了。”
    “恩，简单一点，我只想知道你所处世界里的基本国际政治形势，包括重要的国家、民族和生活理念。假如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不是不可以给你找个折中条件来交换。”
    “好吧……”丁阳也是有点看不懂星空之门里这些导师的习惯了，这和上次的素简明显是两个风格嘛！
    虽说素简老师的感情倾向有些古怪，但最少人家所关心的还是情情爱爱之类。怎么眼前这位导师却喜欢操心国际政治形势和什么民族国家风气之类的东西呢？
    心中尽管吐槽无力，可丁阳还是按照耿瑶的要求开始了介绍。
    先从简单的世界局势说起，世界上的大致国家构成，本国所在的环境和基本形势。
    还没等他介绍完，就发现耿瑶的眼睛已经亮了，随后更是又提出要求来让他详细集中介绍炎黄共和国和历史和现今状况。
    等到丁阳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但看耿瑶还没有罢休的意思，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丁阳就开始暗暗叫苦，这你早说我帮你找本历史书念念该多省事儿呀！现在全靠回忆，我也真坚持不了多久了，脑子里系统的东西就那么多，剩下全都是鸡零狗碎的片段记忆了。
    所幸还没等他真正说完了胸中的积累，耿瑶已经叫停了。
    “很好，我想我大致上已经明白了你所处位面时空宇宙的世界情况。”
    悄悄松了口气，但丁阳下一刻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介绍了一通，也不知道人家满意不？万一人家不感兴趣的话，那我岂不是白费了这半天功夫？
    “通过你的介绍我想我找到了感兴趣的方面，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我去做这件事！”
    丁阳现在已经快被网络上的局势吓坏了，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一口答应下来。
    甭管是什么事儿，难道还会比自身安危更重要么？
    不过等他听到了耿瑶的条件，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呃，耿瑶老师，您的意思是说要我筹建一个组织，用来保护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不受外来势力干涉？”
    “对，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我还有个附带条件，这个组织的名称必须要起名叫做——红色警戒！”
    红色警戒？那又是个什么东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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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第二位导师

    丁阳的世界里，并没有听说过一款名为《红色警戒》的游戏，也不知道耿瑶为什么会对此感兴趣。
    不过按照耿瑶的说法，她对丁阳所在位面时空宇宙里的炎黄共和国颇有好感。
    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建立一个组织，维护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保护自我发展的进程不被外部恶意干涉所打断，建立一条红色的警戒线。无端越界者，死！”
    看着耿瑶的样子，丁阳真无法想象这样激烈的言辞居然是从她的小嘴里说出来的。
    至少仅从外形和气质去看，耿瑶都是更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亲和善良又温柔贤惠才对。
    为什么她的情绪，会在面对特定问题的时候，表现出这样的激烈转变呢！
    “你应该也明白三千小世界的存在意义，就是相当于大千世界的一个副本投影。其中，有些位面时空的发展会和我们的大千世界十分近似，可能只有细节层面的稍稍不同而已。所以实话实说，你所在的三千小世界，恰好与我当初的大千世界相类似，于是激起了我的兴趣。我很想亲手再次打造一个红色警戒出来，感受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快乐和激动！”
    “呃……”人家都这么说了，丁阳还能怎么办？
    “那么，假如我按照您的说法去做了，恩，也就是组建个名为‘红色警戒’的组织，去保护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还有固有发展进程不被外部力量所干涉，您就教导我计算机安全信息技术和黑客手段？”
    “没错儿，我会尽全力。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的教给你。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不限次数，我会一直教导你到不愿意再学了为止。只要你不喊停，我会一直教导下去。”
    听起来倒是蛮不错的，可是比起他所要去完成的任务，好像两者之间完全不成比例。
    “老师，你若我所做的也太多了吧？只学计算机安全技术和黑客手段，我有点亏呀！”
    “不不不，怎么会吃亏？计算机安全技术，本身就是个很系统的大分类了。其中还会涉及到密码学和工程学，乃至于全新的、超越你所处时代的技术。”
    “真有这么夸张的吗？”丁阳很怀疑这是耿瑶为了找乐子才想出来的理由。
    耿瑶却十分认真道：“我问你，你们世界的计算机语言是什么？”
    “恩，是一种二进制语言，我们学的是计算机二语言！”
    “这就对了，我却可以教你两种全新的计算机语言——c语言和甲语言！只凭这两种计算机新语言，你在你们的世界里就是无解的存在。任何人想要击败你，首先需要学会你所使用的全新计算机语言。”
    “可是我们通用的计算机语言编程是二语言，学了你的两种新语言，我不会二语言也是白搭呀？岂不是别人使用二语言攻击我，我也没有防备的办法！”
    本来丁阳还挺高兴，可仔细一想就觉着不对。他学了新的计算机语言，别人想对付他就要先搞明白c语言和甲语言。那他岂不是也同样无法应付别人使用二语言的进攻？
    因为他的计算机水平非常一般，目前还没有通过国家计算机二级考试，连二语言都还没学会，何谈再学新的计算机语言！
    走都没学会就想飞，实在也太过于夸张了一点点。
    相反耿瑶倒是很通情达理：“这有什么困难的？只要你给我看看你们二语言的相关教材，我学会了再来指导你不就简单了吗？”
    你学会了再来教我？你学会了……再来教导我？
    耿瑶的口气之大，让丁阳都产生某种世界幻灭的感觉。
    假如一切都这么简单的话，那就真好办了。可事实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轻松的？
    就算耿瑶是大千世界的高级导师，可要先学会本时空的二语言，怎么也需要时间吧！等到掌握纯熟，然后再教导给他，怕是一切完成后黄花菜都凉了。
    二语言学会不难，可想要精通下来，没个三五年工夫谈何容易？
    不过既然导师都这么要求了，丁阳想了想后也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耿导师，我可以答应以组建红色警戒的条件来向您学习计算机技术，不过在我没学会之前，又恰好遇到需要使用计算机技术的时候，能不能请您帮我出手？”
    丁阳很清楚，星空之门的导师在关键时刻能够选择投影绑定的。
    第一次若非绑定了素简的投影，他可能早就交待在罗燕燕那个狠毒的女人手里了。
    他打得好主意，反正没学会之前也可以先拖延着组建红色警戒的事宜。关键时刻能够有耿瑶投影绑定，应该足够解决问题的了。
    唯独不清楚耿瑶对于在本时空位面宇宙里组建红色警戒的兴趣，是不是有预想中的多。
    事实证明，耿瑶还真是对有这个执念，竟然稍作考虑后就答应了丁阳的请求。
    “可以，在你解决不了问题的关键时刻允许你请求我的投影绑定。”
    即便如此丁阳还是有点不放心：“可耿导师您还没学会二语言，若是关键时刻也束手无策的话，我可该怎么办呀？”
    他当然是为了更进一步让耿瑶放松条件，免得整天把组建红色警戒的任务顶在头上。
    背负十多亿人口的命运守护，只是想想都让他压力山大，能松一分是一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却没想到耿瑶压根就没把这个问题当做是什么困难，嘴角绽放出来一丝骄傲的微笑：“不过是三千小世界里面的一种低级计算机语言而已，有什么可难的！你快去把书拿来给我翻翻，今晚以前我就吃透里面的全部内容给你看。”
    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过了，距离天黑最多也就5个小时而已。
    丁阳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撇撇嘴唇：真是吹牛不上税！
    有关二语言的计算机教材，他所租住的房子里是没有，还专门又跑了趟书店。丁阳基本把所有相关的教材都买了一套下来，综合起来少说也有上千页。
    就这些内容，别说学会，就是光看完也不是五个小时能够的。
    何况丁阳买书还耽搁了差不多1个钟头，距离天黑也就只剩下4个小时了。
    拿到了书，丁阳又开始发愁怎么给耿瑶学习。让他拿给人家一页一页翻下来的话，不等耿瑶学会，他就已经先疯了。
    “不用你帮忙，把这些书全部投入星空之门直接给我就行了。”
    丁阳被耿瑶的说法惊呆了：“还能这样？难道我和导师你之间的距离很近？”
    “不，我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只是星空之门作为特殊神器，若是没有点奇妙功用，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标准能量！”
    耿瑶的说法中，有很多内容都是丁阳所不明白的，但他也知道这是星空之门的功效。
    按照耿瑶的说法将所有教材都投入星空之门，导师的头像随即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干等也不是个事儿，丁阳也开始盘膝坐下，修炼玄机气锁。从素简处学会后，他就没有一天不刻苦修炼的。期间还专门吃下丹药加强修炼效果，目前也算成果斐然。
    最玄妙的气感已经产生，甚至连真气也在血凰丹的药效下初步形成。
    通过连续的修炼，对于力量的精妙掌控，也有了格外清晰的体会。
    越是修炼下去，越发还感受到了玄机气锁的真正玄妙之处。关于体内真气的运转，还有瞬间爆发的强大冲击力，丁阳明显感觉到了自身的强大。
    等他一次修炼结束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快要六点钟了，是时候再找耿瑶导师问问情况了。
    这次刚刚打开星空之门，链接上耿瑶的头像，下一秒就已经闪现了出来：“我说你还真慢呀！我早都学完了，却等不来你的消息，真让人着急。”
    “哈？学……你全都学完了？”想到那上千页的几本教材，丁阳就有些咋舌：“我说耿瑶导师，你所在的大千世界该不会和我们的时间不同步吧？”
    就像不同的三千小世界之间，全都是以60:1的时间流逝速度在不同步前进。
    丁阳怀疑耿瑶之所以学习的这么快，是隐瞒了学习时间。
    “拜托！”耿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给他：“虽然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的时间的确是不同步的，可星空之门联络双边时。彼此的时间流逝速度相等，没有任何曲线。”
    “那你怎么可能学这么快的速度？那些教材可是足足有一千多页，几个小时内就算是看都看不完呀！”
    “你说的都是凡人，以我这样的天才，又怎么可以用常理去衡量！”
    “可是……”
    “不要再纠结于这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了，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学不学？”
    这还用问，当然要学了！
    听了耿瑶的介绍后，丁阳了解到学习计算机信息技术所需要的不光是记忆力，还需要出色的反应速度，理解能力和逻辑运算能力也少不了。
    如此看来又要启动万灵炼化炉两次了，上次的慧灵丹已经全部用完，而这次还需要蛇游丹提高反应能力和敏捷性。
    ~

 第212章 试验品

    接下来将近三天时间里，准确的说吃下2颗慧灵丹总共持续了63小时的药效，还有服下1颗药效持续96小时之多的蛇游丹。
    不得不说耿瑶的教学能力比她的学习能力还要出色，当然药效的作用也不能忽略掉。
    反正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丁阳发觉自己的进步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
    原来被他在上学时候几乎听到头晕脑胀的二语言不光很快精通，就连其余什么很新鲜的c语言和甲语言也尽数掌握在心。
    耿瑶似乎总有办法把相应的内容用最准确的语言描绘出来，又用最直观的方式把抽象编程变得一目了然。
    即便是他对枯燥的二进制算法毫无兴趣，都能在耿瑶的教导下轻松学会。
    别以为这些时间全都用于学习，实际上其中纯理论性的学习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剩下的大把时间，全都用来强制性练习操作。
    按照耿瑶的说法，一个真正的计算机高手不是理论知识有多么丰富，而是最终要落实到实际操作层面。
    再好再完美的想法，也都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将之变成现实，才能有用。
    否则，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纸上谈兵无敌手，实战一触命消亡！
    于是耿瑶便将大量的时间，都用来专门给丁阳做操作练习。甚至在慧灵丹的药效逐渐消失完毕后，又特意在只剩下蛇游丹的效果下对丁阳进行了全方位特训。
    当耿瑶宣布第一阶段的特训结束后，丁阳差点就软瘫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这还是他在没有停顿过玄机气锁的修炼下，勉强保持的状态。
    要知道，耿瑶在蛇游丹和慧灵丹的药效全都消失后，还专门对丁阳进行高强度的训练。
    距离和耿瑶开始特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七天时间当中丁阳的印象无以伦比的刻骨铭心，他甚至相信就算是死掉了，也无法忘记耿瑶所特训的内容。
    听到耿瑶很是满意的评价他道：“……虽然还需要继续锻炼，可是我也必须要承认你的特训成果非常棒。就目前为止，仅仅论二语言，你可能还在这个时空位面当中称不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你的基础已经很稳固，混杂上c语言和甲语言之后，只要你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误，基本上全世界能够以黑客手段堵住你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丁阳虽然感觉很辛苦，累到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艰难痛苦。
    可是听到这个评价依旧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导师，你该不会是故意为了增强我的自信，才这么夸我来着！就算我再怎么天才，也不会咋可短短时间内进步这么显著吧？”
    “哼，你天才个狗屁！实际上是在我的天才教导下，你才会进步这么神速。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综合考量，我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弄虚作假的。我说你很强，就是真的很强。”
    “真的？”丁阳还有点惊喜过度，不敢相信。
    “除了必要的经验外，该教给你的我全都倾囊相授了，而你的学习也很让我满意。即便是摆脱掉药效的依赖，你的进步也非常显著。别的可能不敢保证，但你现在去应聘国际大公司的安全专家绝对是没问题了。就算是国家网络安全层面，你也足以胜任。”
    “哎？安全专家？我不是主要学黑客技术的吗？怎么反倒成了安全专家！”
    “安全专家和黑客技术，两者是一体两面，没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区分。真要论起来，两者也只是目的不同，手段和技术全都相差无几的。”
    “那我这就可以出师了吗？”
    “恩，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难题。当然真要遇上什么困难，你还可以找我咨询。只要你按照约定组建红色警戒，守护国民的利益，我就会随时给你提供支援。”
    话是这么说，可丁阳难免还是有点不自信。
    毕竟认真说起来他才只学了一周时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还是好好考虑该怎么组建红色警戒的事情吧！
    和星空之门的导师之间签下灵魂合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他一边复习，一边思索接下来的综合计划期间接到父母电话若干，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去。学校已经期末考试结束放假了，却不见儿子回来，难免让人心里着急。
    丁阳思来想去，只好找了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也为将来做个铺垫：“……我是刚好和一家跨国公司搭上了线，在联络实习工作。未来搞得好，说不定毕业就直接进公司上班了。”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听说孩子忙正事儿，赶紧又问身上还有钱没有？是不是买套工作的衣服鞋子？又惦记着工作实习要和人处好关系需要交际，怎么都是要用钱的多。
    即便丁阳再怎么解释不需要从家里拿钱，他现在能挣钱也足够用。
    可父母还是在随后就给他的银行卡里打了几千块钱，让丁阳满心惭愧。
    看来要加紧计划实施，尽快让父母可以去享受生活而不必再为他的未来操心。
    幸好铁鸡那边的寻找陈丹业务传来了好消息，陈丹还真的没有走远，就在银夏市内颇为偏僻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每天几乎足不出户的待在房里。
    无论是亲戚朋友还是父母家人，都暂时切断了联系，不敢露面见人。
    因此看状况就有些窘迫，经济上应该是不宽裕，毕竟没有收入来源却光花钱来着。
    听到这些情况，丁阳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个全新的主意涌上心头。
    正好先拿陈丹试试他所学习的黑客技术究竟有多厉害，即便失败了也不会产生什么无法挽回的恶果。
    当下就和铁鸡的手下结清了尾款，转而开始从网络上订购特殊的道具开始。
    而陈丹则没想到，一张巨网已经从暗中将她整整包围，没有留下任何的缝隙可以避开。
    计算着网购的到货时间，丁阳嘴边露出一抹残酷而又玩味的笑容，盯着监控视频当中的陈丹：“哼，游戏开始，好好享受吧！”
    ~

 第213章 最后的疯狂

    自从“蚯蚓门”不雅照风波引爆网络后，陈丹就陷入了难以想象的窘境当中。
    当天回来后隔了一天，陈丹才听说了有关罗彬在学校门口被不明身份的团伙袭击，受伤入院的消息。
    不过消息比较模糊，受伤具体时间并不太清晰，因此她并不知道当她出镜的同时罗彬实际上已经送去了医院疗伤。
    但这个消息并没有瞒太久，随着“蚯蚓门”不雅照和不雅视频开始出现网络，第一时间找上她的人就是罗君道派来的手下。
    不光是因为这次事件的性质太过恶劣，还因为罗彬在疗伤后不久又被当众再次打伤。
    此时爆发了“蚯蚓门”的风波，罗君道很难不怀疑是有人在针对自己。
    果然调查之后随即发现，当天陈丹被“罗彬”带走的同时，真正的罗彬还在医院。
    得知了真相的背后的确是有人动手脚，可究竟怎么做到的却根本无力查实。
    陈丹记不清回答过多少次问题，甚至还被和另外两名一同出镜的职业失足女子同时接受问询，并面对罗彬本人。
    可无论是她，还是另外两个职业失足女子都毫不犹豫的认定当日带走她们的人就是罗彬本人。
    当然此时的罗彬没法子亲自出面验证，被打脸了2次真是伤的不轻，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只能拿出过去的相片或者视频来对证。
    罗君道没有查出想要的结果，自然对陈丹没什么好气，而罗彬更是因为她没有认出来当时的人不是本人而迁怒，狠狠给了她一顿打。
    回到学校里来，又随时都迎来各种各样充满暧昧的眼神或者别样目光。
    不光是男生还是女生，看她的时候，神色都明显不自然。不少人在她背后，甚至当面都会交换一个了然的目光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校的老师也多次和她约谈，起先甚至因为风波严重而传出来了给她处分的消息。
    后来因为实在找不到相应的条款规定，又看她精神上已经濒临崩溃，才勉强放过她。
    然而即便如此，陈丹再也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了。等到家中的电话打过来，她的世界轰然崩塌。
    实名实姓的网络资源，怎么可能会被她幻想着避开家人的关注。
    陈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可怕日子的，反正只记得天空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
    而原本作为她最好闺蜜的女孩，即便迎面遇到她却也不会再正视一眼。
    她知道，这是她把对方伤的太深了。
    因为马雨佳随后就申请调换了宿舍的缘故，此后她和丁阳的事情陈丹再不知道。
    只发现马雨佳瘦了很多，脸色一直很是苍白而几无血色。整个人的气质，居然也从原来的开朗活泼，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在她身上时常笼罩着一层阴冷的色彩，几乎快要接近冰山的温度。
    好几次，陈丹其实也想张口对马雨佳解释几句，试图挽回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惜每次马雨佳遇上她都视而不见，完全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离开。
    偏偏罗彬也把气撒到了她的头上。
    非但用暴力的方式推到了她，还丝毫没有任何怜悯。每每都是一边提裤子，一边对她破口大骂。若她还口，说不定还会狠狠给她几巴掌。
    时间久了，陈丹愈发觉得这一切全都是马雨佳的不对。
    若不是她拒绝了自己的撮合，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恶果？丁阳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个穷鬼吊丝，未来必然是给不了马雨佳什么幸福！
    而罗彬又是什么家庭条件？完全能够给马雨佳想要的生活档次。
    到时候她作为好闺蜜和间接媒人，必然也是能分享到相应的资源和好处，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种悲惨地步？
    她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当天事有不巧，而马雨佳又过分恶意揣度了自己的好心好意，才导致最终的结果发生了偏差。
    马雨佳难道不明白，自己其实是救她出苦海的好心恩人！
    不思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简直让陈丹无法想象这居然就是事实。
    等到“蚯蚓门”的不雅照和不雅视频风波爆发，陈丹接到家中来电话的时刻，简直都要就此崩溃。
    若不是当时的风暴太过猛烈，陈丹都想找过去当面痛斥马雨佳一番。
    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从马雨佳拒绝了她的好意撮合后带来的。
    本来她的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应当是她一面享用着罗彬所给予的红利，一面从马雨佳身上再挖掘双份的感谢。
    毫无疑问，眼下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马雨佳不识抬举，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尤其是好多次承受着罗彬的体重，勉力应付着对方的上下冲刺，还要听他在耳边念叨马雨佳的名字，陈丹就忍不了！
    凭什么沉沦污浊烂泥中的是我，你却还能洁白的就像是天山雪莲？
    我不甘心！
    等到“蚯蚓门”发作后，陈丹更是第一次产生了毁掉马雨佳的想法。
    既然我所有的一切倒霉根源都是来源于你，那么干脆就让我毁掉你这个扫把星！
    从学校里搬出来，陈丹勉力维持着简单的生活，只凭心中的那一股仇恨支撑到现在。
    她准备想办法搞到硫酸，等到“蚯蚓门”的影响减弱后，再去学校找马雨佳故作诚恳的道歉。然后在那个“恶毒女人”最得意的时候，将硫酸泼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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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可能因为这次袭击而获罪，可那又怎么样呢？
    与其现在像这么不人不鬼的继续活下去，还不如先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再说。
    反正从“蚯蚓门”的影响来看，她也不可能从今往后再有什么正常的生活资格了。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永远也逃不开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其实不雅照和不雅视频的流传开来，她并不怎么在乎，甚至还隐隐有些窃窃自喜。
    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男人，一边在谩骂攻击，一边还会看着她的照片和视频做点什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成名了。
    在当今这种娱乐全民的大环境当中，多少人都靠不要脸才换来了名声和利益。
    从最早公开发表自己当公共厕所那些年日记的李美开始算，就是靠出卖隐私的不要脸精神搏出位。尔后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基本照抄这一模式。
    只不过她们还没有完全丧失掉底线，只是用不要脸的自我催眠炒作而已。
    通过发表一些看似自以为是，实际上精心策划过的言论，娱乐大众的同时搏出名。
    再往后又有什么娱乐圈女人或模特界明星，也是因为一些极度隐私的不雅视频或者照片一夜成名天下知。
    陈丹每每看见这一幕，都深恨站在台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现在机会是来了，可她却完全没想到要靠不要脸博出名需要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
    很显然，她在这方面还需要努力，至少也要移植一颗大心脏才有可能成功。
    许多事看着貌似很容易，但真做起来才发觉不是那么简单。
    就像陈丹计划好搞到硫酸一样，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格外骨干。
    原先看小说或者看电视上那些女人轻轻松松就能搞到硫酸泼人，但轮到她却异乎寻常的麻烦——她根本找不到获取硫酸的途径。
    想搞到手硫酸，陈丹想到的途径自然少不了医院或者医科大学。
    可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处境，又该怎么做，才能接近相关的人选拿到手硫酸呢？
    通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她分别选定了几个目标，看上去都有机会接触到硫酸溶液。
    虽说现在的她几乎是一无所有，身上的钱已经快用光了，就连房租都是靠着勾引房东卖弄风情才勉力支持。但正因如此，她也发现了自己还有女人最后的本钱在。
    陈丹知道自己和马雨佳相比肯定是没戏，但认真化化妆后打扮打扮，也不是没可能吸引到男人关注。
    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只要肯用心努力去打扮，美女的称谓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不值钱的标准。
    陈丹稍稍下点功夫，化化妆后再穿着性感些，偶尔暴露点小肉。再用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倾诉自己的隐私被泄露后多么痛不欲生，果然被她很快迷住了选择好的目标。
    正当她打算豁出去色诱对方，准备趁热打铁，拿下硫酸的时候，就收到了这样一条内容的陌生短信息。
    “美女，你想成为一名在聚光灯下饱受关注和狂热追捧的大明星吗？本公司重金诚聘演艺人员，无任何隐性要求，不需缴纳任何费用。只要够自信，肯努力，就有机会登上国际舞台，星光闪耀！联系人……联系电话……”
    搂草打兔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介绍上面说的热闹，陈丹的经济情况又实在有些窘迫，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真拨打了电话。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拨打这么一个电话出去。
    记着好像没有动作，电话就莫名其妙的自动拨通了。
    唔，可能是一时失手的误操作吧！
    一定是这样。
    ~

 第214章 深谈

    放下电话后，丁阳对于今天的行动效果非常满意。
    尤其是第一次出手使用黑客手段，没想到效果会如此出人意料的完美。
    就算是对方本人，也根本没想到从收下那条短信息开始，一切就再也不由她控制了。
    不过今天的这次出手也真让丁阳感到后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陈丹心里居然还酝酿着这么毒辣阴狠的计划。
    亏得死党之前还说什么放过陈丹，网络上的“蚯蚓门”风波已经足够报复了。
    若不是他心中恨意难平，想要除恶务尽，可能真没准就放过陈丹了。
    真这么决定，也就意味着马雨佳将会承担这一切的悲惨后果。
    按照他所了解到的陈丹计划，马雨佳真有可能会让对方靠近身前并泼出那罐硫酸。
    假如这一切真的发生，他确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边的安排已经暂时布置了下去，以他对陈丹的了解，肯定这个女人会上钩。
    但是这样做，前期简单的培训应该是没问题，可后期所面临的难题怎么办？只有找到更专业的老师进行培训，才有希望解决。
    目前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钱，他手上所剩余的那点钱根本做不了什么大计划。
    虽说皮包公司的事宜全都交给了刘成功去办，可名义归名义，实际上也要有员工的。倒不是真要有多专业，至少培训老师要齐全。
    就现状而言，他所聘请的舞蹈老师和礼仪老师还能搞定陈丹的培训，下一步的模特老师也在积极联系当中。
    至于摄影技术的学习，刘成功坚决要亲自上阵，赌咒发誓会努力学习。
    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儿肯定不能交给外人，只有咱自己人出面去干才最好。你也知道，我向来都对陈老师的事迹钦佩于心，自己也经过多方亲身实践而略有所得。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办，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想一想平日里刘成功的确很喜欢玩自拍，也时常打着摄影的旗号去各种游戏发布会上找cospaly妹纸拍照，单反相机玩的很溜。
    交给死党，也的确是个好主意。毕竟穿越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除了随时向韩震询问有关拍卖的事宜外，就剩下时间不断地练功和锻炼计算机技术。
    前次小试牛刀，远距离轻松搞定了陈丹的智能手机，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前景广阔。
    现在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而且功能也越来越像着掌上电脑在发展。未来的黑客技术不会再仅限于计算机，智能手机将会成为重要发展方向。
    临近过年时候丁阳回家，见父母的时候特意说明了目前的工作状况，也算是为将来的发展埋下伏笔。
    对于他在大学还没毕业就联系到了实习公司，父母还是很开心的。
    这说明什么？儿子的学习有成，未来的发展肯定不可限量，至少也不是丁氏拉面店所能局限的层次。
    过年的时候老爸还特意多喝了两杯，高兴的很。
    不过等到丁阳试探性的提出，未来可能会专注于工作，上学的事情就大概顾不上了。
    对现在的他来说，上学不上学的也是无所谓了。别说随着全国大学扩招，大学生的牌子已经没有八、九十年代那么吃香。
    就算还和过去一样属于天之骄子的范畴，以他如今的情况也不需要这个东西。
    前些日子韩震还特意打电话通知他最新消息，预计那批东西会在春季拍卖会上出手。
    据说拍卖公司经过严格的鉴定后，对于这批拍品的重视程度远远超乎常规。不但要组织小专场拍卖，更是已经加大了宣传风暴的投入。
    尤其趁着这些天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西夏一品堂”宋代美食纪录片的视频火爆，同期推出了宋代艺术品拍卖专场。
    根据拍卖行的估计，这次的宋代艺术品春季拍卖专场很可能会创造纪录。
    就宣传来看，已经吸引到了不少收藏家的关注，打听相关信息的电话和传真络绎不绝。
    而且不只是国内，还吸引了大批海外市场的注意力目光，保守预计这次的拍卖总价也会超过3个亿以上。假如情况良好，再增加2—4个亿的价格也很正常。
    这样的收入数字摆在眼前，丁阳怎么可能还对继续上学有什么兴趣。
    提前给父母打个招呼，也算是免得将来真退学了，不至于措手不及。
    尽管已经想到了父母对于他上大学的看重，但丁阳还是没想到会看重到这个地步。
    “儿子，大道理爸爸也说不上来，扩招不扩招的，爸爸也说不上好还是坏。但我就觉得上学这事儿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是不是能学到真本事才是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文凭可能不值钱了，但学问却什么时候都值钱。
    “你是我们家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爸爸真心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这段生涯。能够好好上学，直到毕业。哪怕你可能不上学也可以赚到钱，但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完成学业。即便不为那张文凭，这也是一段难能可贵的经历。
    “能够在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就找到国际大公司能上班赚钱。这从侧面证明你的确学到了东西，大学没白上。可越是如此，不就越证明你继续多学两年会比现在更长本事么？爸妈没有多大的要求，只希望你的未来生活可以安稳小康。
    “现在你也已经长大了，过完年也就是20岁的大人了。关系到你的未来生活，当然你也可以做主。但爸爸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不要轻易的下结论。离开学校很容易，但等你想要再回来的时候，可就不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丁爸爸没有再多说什么，把决定的权利交给了丁阳自己。
    可丁阳却犹豫了。
    虽然他很想直说，其实现在找到的工作并不是因为在学校里学到了本事，而是另有奇遇。
    但他也明白，父亲其实只是不愿意他轻易离开学大学。很久以前就听母亲说过，父亲一直很羡慕别家出个大学生，从他还小的时候就盼着他有朝一日也能上大学。
    这或许是父亲从小时候就存在的梦想，只是他自己没能实现，只好把期望全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
    还记得当他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高兴的红光满面，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庆祝。
    偶然间看见父亲鬓间的白发，丁阳才惊觉到父亲已经老了。而他，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人生来世上，可不是只为了自己活着。
    父母为自己操劳半生，难道自己却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生活层面的物质满足很简单，只要拿出钱来，随随便便就让父母生活安逸。
    可父母心中对孩子的期许，却是精神层面的重要寄托，无论多少钱也换不回来。
    仔细想了很久后，丁阳也有了主意：“爸，我觉得您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过早的离开校园。大学我一定会认真念完，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也不给您二老的期望留下遗憾！
    说完这番话，丁阳注意到父亲的眼睛满是喜悦之光。就连一直不发表意见的母亲，也突然间容光焕发，陡然显得光彩照人。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是做对了。
    父母的要求并不高，或许在物质基础稳定的基础上，满足父母的心愿远比给他们提供更多物质享受要重要的多呢！
    孝敬老人，不正是千百年来炎黄华夏所传承不惜的精神文明所在么！
    为此，付出个人的一点不方便牺牲，又有什么关系？
    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亲情和血脉传承才更重要！
    ~

 第215章 大成功

    刚过了年，韩震方面就传来了好消息：今次的春季拍卖会大获成功，几件拍品分别获得了海内外诸多收藏家的青睐。
    其中黄庭坚的四幅亲笔草稿创造了一个新纪录，居然比另外一幅本人早期书法的拍价还要更高。消息传出后，格外出乎意料。
    仅这几幅黄庭坚的书法，就合计拍出来了1。5个亿的价位。随后的几件绝版宋瓷更是受到了哄抢，价位从7千万开始出现了轮番疯涨。
    就连王雱的题词折扇，也引发了新一轮的竞争，最后居然拍出了2700万的天价。
    于是最终的结果完全超出预期很多，足足入账9。6个亿的资金。
    听到这个消息后，丁阳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或许这笔钱对真正登上福布斯符号排行榜单的有钱人来说并不会让他们感到惊讶，但对丁阳的震撼却无以复加。
    “丁丁，咱们真的到手了快10个亿的软妹币？这……这也……也太……你要不打我一嘴巴子，我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本来丁阳也是吃惊不小，可相比死党却显得镇静了很多。
    “刘总，不用怀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要成为海贼王……不对，是要和你一起登上福布斯排行榜单的大人物！”
    “是的，是的，你说过的。哈哈，你真的做到了，真的！凭这个身价，我们绝对可以登上福布斯国内排行榜单的。”
    “不不不，我的好兄弟！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们才刚上路。”
    “对，对对，国内的福布斯榜单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全世界！不把盖茨拉下头把交椅，咱就不算完！”
    刘成功瞬间就像打了激素一样，换成漫画绝对可以看见他脑门上正燃烧着斗志的火焰。
    不过丁阳的心绪却逐渐淡定了下来，真到手了这么多钱，反倒好像一时间没有了原先的紧迫和渴望。
    回想他答应与鬼舞合作开始，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就已经达到了现在的高度，可以想象未来他还会有多少进步！
    要知道他手中所掌握的可是整整一个世界，不，事实上是好几个世界。
    以这样的基础，只为了竞争全球首富，岂不是太没有追求了。
    “刘总，你不要把目光总是局限在财富层面，我们未来的目标应该是星辰大海。地球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施展不开嘛！”
    刘成功也终于反应过来，身边死党可是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相比之下，以夺得全球首富宝座作为目标，也确实有些太过眼界狭窄了一点。
    “恩，我的确有点得意忘形了。丁丁，我上次就说过，从今往后兄弟就是你的头马。不论你走向何处，都不要忘记身边还有兄弟我陪着。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尽管说话。是不是继续从宋代位面时空朝咱这里运古董过来卖？”
    “不，卖古董只是为了筹措资金，没必要总是重复这个套路。别说古董卖多了不值钱，仅仅只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就完全得不偿失。以咱们现在的资金基础，外加上时空贸易，做什么还会赚不到钱呀！”
    听丁阳这么一说，刘成功才猛然拍了拍脑袋：“是啊，我怎么就总会忽略掉咱们真正的优势所在呢！那我接下来还是去布局，这次既然资金充足了，我干脆去国外也把皮包公司开起来。到时候左手进，右手出，怎么都不亏。”
    “对！我们现在不愁没有贸易资源，关键是怎么洗白时空贸易的秘密。”
    “你放心，这个我还真想过。之前我出去也找了中介做事，可当时有点太贪心，摊子铺的太大而资金没有跟上来。现在咱们资金齐全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丁阳有点好奇：“你打算怎么做呀？看你的样子似乎早就考虑。”
    “我们未来的发家生意，就是以时空贸易为主。这其中需要注意的关键点，就在于物资的来源和去向。国内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工厂，产能是没问题的。只要我们去进货，就肯定是想买到什么都可以。”
    “那要怎么掩饰我们的产品去向呢？我们买来东西，可是要卖去另外时空位面的。”
    “我想好了，再去非洲、南美或者东南亚建立几个皮包公司。只要我们搞定海关出口，到了国外还不随便我们怎么动手都行！找几个审查手续不全，海关也不严密的小国家，把货朝哪儿一运，谁都查不到我们的贸易去向细节。”
    “那进货的时候又怎么办？时空贸易总要一来一往才有利润的！”
    “我也想好了，还是老办法呀！在非洲、南美或者东南亚找几个局势不太稳定的小国家报关出口，然后装船我们从异时空位面倒腾来的商品，光明正大的可以从海关进入国内。所有手续都齐全，来路干干净净，谁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呢。”
    “……”丁阳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刘成功。
    不一会儿，就让刘成功自己有点心虚冒冷汗：“我说丁丁，你看我干什么？我说错了？”
    “不，你当然没错儿。我只是没看出来，你原来很适合走洗钱的路子。”
    刘成功听他玩笑，才有些无语：“这有什么难的？和我老子干的生意其实差不多，都是钻信息不对称的空子而已。只不过我爸就在周围小打小闹，我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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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们现在分头行事。你去继续上次因为资金不足而暂停下来的计划，我去报仇！”
    “陈丹不是已经……哦，对了，还有罗彬。那祝你顺利，记着带我去大宋看看啊，我可就等着你领航呢！”
    “放心吧，这事儿我忘不了。”
    碰头会后丁阳没在家待下去就借口实习公司有事儿，先行离开了。
    韩震那边结束了拍卖事宜，又被安排干脆去找了家小铸造厂收购下来，准备下一步计划。
    这时候网络上有关宋代美食纪录片的视频，已经越闹越大，完全压不住了。
    丁阳每天就等于是走马灯介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名人出面发言讨论，更多的则是无数网民自由发挥，各种新发现不断被找出来放大。
    有关西夏一品堂的身份，更成为了人人都想知道的迷。
    诸多猜测中，肯定少不了两个标志：这名字看着就像暗示在西北，另外西夏一品堂绝对是大土豪级别的存在，不差钱儿。
    而丁阳在跟着全民娱乐的同时，又好一番锻炼自己的计算机安全技术，还试探着向国外一些网站发起了隐秘的进攻。
    因为c语言和二语言之间的代差以及陌生度，每次进攻都被他轻而易举得手。
    一时间，也在黑客世界闯出来了一丁点的小名声，只是还没有引起更多大人物的注意。
    最让他惊喜的情况，则是某次不经意间发现了胸口的愿力徽章产生了变化——愿力池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有所积累。
    虽然看样子积累的程度也不算多，事实上所显示的标记也是——匮乏。
    当然比最初时候的干涸要强，但强多少丁阳也不敢肯定。他最初的确打着为愿力徽章积蓄愿力池的主意才公开在网络上发布了视频，可对结果却从不敢报以全部希望。
    否则也不会再安排陈丹去培训，专门就是为了针对愿力徽章的特点，准备在大宋放开手脚来一场大的！
    更让他所料未及的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段视频在网络上的火爆程度与日俱增。
    而愿力徽章的标志也再次发生变化。等到他再次启动穿越程序前，匮乏标记已经变成了半空。看样子，愿力池里的能量积累快要近半了。
    为了试验愿力徽章的作用，丁阳专门黑了欧洲很多兵工厂的服务器，从中找出了不少枪支设计图。综合选择后，看中了奥地利产的格洛克17型手枪。
    然后就是按图索骥的寻找制造原材料，因为国内对于枪械的限制严格，就算是枪械零件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丁阳只找到了极少数的通用零部件，然后就剩下的都是纯粹原材料。
    准备好一切，按照鬼舞的交代，丁阳默念着愿力徽章的启动咒语：“正宫只有我！”
    随着咒语启动后，器灵逐渐从身边的烟雾中显现出来，丁阳还在吐槽鬼舞这些古怪的咒语设定。
    法宝好是好，就是咒语太过于儿戏了一点，怎么听都找不到仙灵气息的存在。
    不过法宝的咒语虽然让人吐槽，可从开始到现在丁阳所见过每件法宝里的器灵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看起来赏心悦目的挺舒服。
    今次出现的美女也是格外的耀眼，很有种小清新的感觉。一开口，声音更是悦耳。
    “仙缘使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稍稍愣了愣神后丁阳急忙道：“我想利用愿力池的能量，打造一把手枪。”
    ~

 第216章 瞌睡遇枕头

    再次见到马六的时候，几个人还是那么瘦，不过脸色倒是比此前要好很多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虽然辛苦一点，但至少营养方面倒是不缺。比当初见他们几个的时候，明显是境遇要好了许多。
    丁阳还是以波多野的女子形象出现，先对马六等人近来的工作完成度表示满意。
    从发布任务至今，罗彬挨揍的次数已经太多了，基本就没能从受伤状态中走出来。
    身上的外伤其实并不多严重，只是一味对准脸上胖揍，所以一直都顶着个猪头三的外形而无法复原。就连快过年了，都还又挨了一次揍。
    按照伤情来看，也就是打架斗殴的档次，最多也就是治安案件。
    既然无法构成刑事案标准，警方又一直忙碌着破解追捕平安夜连环凶杀案，对这种小问题真心顾不上。
    以前或许还会看在罗君道的面子上，下力气帮一把。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罗君道原来的关系全都不好使了。
    非但如此，甚至政府官方还将他树立成为了反面典型。据说有一次被省里的领导专门提到了他，要当做典型来抓。
    短短时间内，罗君道就感受到了树倒猢狲散的凄凉景象。
    原先称兄道弟的各路关系，如今唯恐避之不及。有一个算一个，只剩下了焦头烂额。
    罗君道既然顾不上了，罗彬肯定更是找不出来幕后真凶。别说主动出击，现在连自顾都有些无暇了。基本上连门都不出，就守在家里养着。
    丁阳也是没想到，罗君道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局面。
    不过能够看着罗彬倒霉，他还是非常高兴的。顺带着，也对马六等人的任务评价很好。
    “六哥，你们这次事情办得地道，我的老板对此非常满意。有鉴于你们的表现超出了我们预期，所以在报酬方面会额外再给你们1笔钱。平均每人6千块，合计三万元。”
    现在丁阳财大气粗，根本连眼都不眨就又送出去3万块。
    他是不在乎，可马六接过钱去却有点手抖，旁边几个人也是满眼的惊喜。
    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活儿，前前后后拿了几万块钱，到最后奖励比本金还要高。跟着这样的金主做事，简直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可马六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兄弟，犹豫再三后却又将钱推了回来。
    “恩？怎么，嫌少？”丁阳稍有疑惑，情况发展和他最早的预料有些偏差。
    通过这次的事情他也看出来了，马六这几个人的确不和普通的小混混们一样。他们做事很有章法，行动快捷迅速，而且从未有过失手。
    毕竟最初罗君道还很强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光是打了罗彬，还很好的保存了自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被抓住。
    只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丁阳对他们高看几分了。再加上这些人收钱办事很痛快，没有任何偷奸耍滑的不良记录。做事也还有个底线，恰好符合耿瑶的要求。
    最近只要打开星空之门找耿瑶学习或者请求释疑，人家就会问他红色警戒的组建事宜。
    思来想去，干脆决定先把马六等人拉过来。从正规保安公司的角度出发，充作未来红色警戒的基础组建班底。
    这笔奖金，就是给他们作为感情投资的部分，却没想到会被马六又推了回来。
    记得上次见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很缺钱，也不像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呀！
    “不，不是嫌少。唔，我……恩，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马六脸色涨得通红，却让刀疤格外狰狞了几分。
    丁阳如今每天都苦练不辍玄机气锁，自问已经基本具有了自保之力，倒也不太担心。
    原本就是想要拉拢几人，不过眼下看情况，似乎马六也有话想说，不妨听听看。
    “没事儿，看得出来你们都是痛快人。我也一样，咱们有话直说就好。不管是什么事儿，总要先说出来才能讨论。”
    马六再次看了一眼身后几个弟兄，明显看出来他们对这笔钱很动心，却没有任何反对他做法的意思。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相信自己不会坑了他们。
    下一瞬间马六就彻底决定了下来，直言不讳道：“老板，可能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全都是部队出来的。可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么多年在部队上习惯了，却不太适应外面的生活。
    “我们都是简单惯了的人，真不会去做别的事情。偏偏部队上练出来的好技术，在社会上能用到的却又不多。可我们又很需要钱，只好再出来找点事儿做。我说的可能有点复杂，其实就是我想再问问老板，你……您那儿还有别的活儿不？
    “今后假如还有这样的脏活儿，您是不是能够继续找我们做？我们不挑活儿，价钱也绝对公道。还能保证不给老板您惹来任何麻烦，出了岔子全都我们自己承担。只希望您能多给我们找点活儿，免得我们再浪费时间。”
    真是瞌睡时候遇枕头，丁阳没想到马六的意思居然和他隐隐有些暗合。
    不过既然是他们先提出来了要求，就证明他们的处境很不妙，可能之前已经尝过太多的格格不入了。对于马六的话，丁阳没有任何怀疑的地方。
    部队上出来的人，尤其是待的时间久了都会产生一种惯性——不会去主动思考。
    他们需要的是无条件服从命令，在任务基础上有限度的考虑如何完成任务。
    其他的东西，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多——正常都应该由更高层的军官们考虑。
    军人就是国家的武器，武器是不能有自己思想的。只有掌握武器的人，才需要去考虑该如何使用武器。
    习惯了规则和服从的他们走上社会，并不一定就能够再次转变身份和思维。
    很显然，马六这几个人都是相同的状态，退伍后不适应社会上的角色变换而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对他们来说，这可能是麻烦，但对丁阳而言却是从天而降的喜讯。
    他恰好也是只需要武器，并不需要武器有自己的思想，双方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过丁阳却暂时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急迫。他求人，和人求他，不光意味着主动权旁落，还意味着会带来更多的好处。
    ~

 第217章 班底

    主动权在手，丁阳当然不会再着急了。
    所以在马六说完这之后，他反而陷入了沉默当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他越是这样不表态，马六等人越是心中没底。马六还好点，可身后几个弟兄都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马六不说话，丁阳也不着急回复，还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纠结的神态，好像真的在思考。
    当然实际上他的脑子也没闲着，正在飞速转动当中。可考虑的却不是是与否，而是应该拿出怎么样的手段和条件，才能最大限度获得几个人的投靠。
    目前看来，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出手大方，还有任务可以安排给马六等人。
    作为习惯了部队生活的马六几人来说，这就是他们最希望遇到的工作。简单、直接、痛快，还不用思考未来方向。
    在马六看来，让他为战友的未来生活考虑并作出正确决断，远比交给他一把刀放他去敌后孤立作战还要困难的多。
    从退伍以来，他无时无刻不为这件事在操心。可是就目前的经历看来，他所作出的决断远远称不上什么正确选择。
    否则也不至于领着弟兄们沦落到这种地步，他真心不擅长做这些。
    眼下遇到对面的美丽女老板，他又做出了决定几个兄弟未来的选择，希望这次是对的。
    他考虑了很多次，应该怎么开口说，但最终还是只会实话实说的把心中想法一股脑全都倒出来，然后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马六以前曾经为了追捕毒贩和敌对目标，潜伏起来一动不动的足足一天。
    真的是一动都不动。
    只为了寻找一次最佳出手的时机，他会耐着性子等待。
    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等了片刻——实际上也就5分钟不到，可在他感觉却像是过了几年——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丁阳说话了。
    “唔，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不好意思，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打算领着几个兄弟跟着我们去做事？”
    马六登时喜色上脸，连连点头肯定：“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长期的？”丁阳明知故问，却还露出一些略有为难的神色。
    果然察言观色后，马六顿时收敛了喜色，心中有些忐忑：“是啊，我们是想长期跟着老板您做事的，就不知道老板您的意思是……”
    “哦，还真是长期的呀！”丁阳长长的应了一声，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慢慢陷入了沉思当中。
    马六和其余几个人也不敢打扰，就那么伸长了脖子等着回话，全然不顾心思尽数写在了脸上明明白白。
    丁阳表面上没说话，可是心中却大喜过望。
    这几个人果然就不是适合商业行业的人，什么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指望他们谈判出来什么好结果，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过越是如此，丁阳反而越是欢喜：武器就应该单纯简单一点，有思想的武器可能会更厉害，但却一定会伤人伤己。
    国内外的历史教训，早就有过很多。
    军队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要么会造成军阀混战，要么就是不断的军事政变。
    虽然丁阳自认可以压住他们的小心思，可若本来就没有什么小心思不是更好么？
    尽管现在他闭着眼睛，可是通过玄机气锁的感应却能清楚的察觉到马六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期待着最后的结果。
    拿捏分寸的时机必须合适，多了少了都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丁阳并不希望好好一件事儿，最终却在最后关头毁于一旦。
    不得不说玄机气锁的心法就是厉害，对于周围气机的感应非常精准。
    丁阳几乎是掐着点，就在马六即将忍不住的时候，再度睁开了眼睛点头：“恩，我想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板应该会同意。毕竟我们之前有过合作，而且对你们的成绩非常满意。”
    马六很想忍住激动心情，但实在压不住，直接露出来了个难看的笑容。
    “嘿，只要继续合作下去您就会知道我们的风格，无论任何任务都会认真负责任的完成，不会打半点折扣。”
    “呵呵，这个我相信，之前你们的表现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丁点点头，含笑道：“那我需要知道，和我们长期合作下去，你们就是这几个人吗？”
    恩？这是嫌少还是嫌多呀？马六有些拿捏不住，心情再度忐忑起来。
    “我……我们……”即便是挨了枪子都不会哼一声的男人，此时却有些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丁阳满意。
    “哦，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确定你们的人数，也好安排相关待遇。”
    “噢……”马六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放心：“恩，就是您看到的这些，我们现在就一共是5个人。”
    说完后又生怕丁阳嫌弃他们人少干不了更多的事儿，连忙又道：“不过您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在边疆见过血，打过仗的人。兄弟们出生入死好几回，什么场面都见过一点。无论什么事儿，交给我们都能完成。”
    见过血？打过仗？
    类似丁阳这样生活在和平年代内陆城市的年轻人，还真不太了解国防状况。
    不是一直宣传世界和平吗？国家周边也没听说发生什么战争，怎么还打仗见血呢？
    听到他的疑问，不光是马六露出了苦笑，其余几个人也都满面的郑重。
    “其实国防安全并不像大家所看到的那么和平，不过很多事儿都必须生活在边疆才能感觉到。国内其实一直不太平，周边国家对我们抱有敌意的就不说了，时不时会生发点小摩擦。擦枪走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不等马六解释完，另外一个叫周鹏的年轻人又接过话头道：“尤其那个老美，老是挑着周边闹事儿，从来都不肯歇着。不是资助恐怖主义，就是各种渠道的小手段一个接一个。狗屁的美丽合众国，私底下干出来不要脸的事儿太多太多了。”
    随着话题深入继续，其余几个人也都开始说话：“假如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扛着，指不定小摩擦会最终演变成什么大问题呢！”
    “这几年国家的态度也逐渐强硬了许多，毕竟咱们是大国，那些个小杂碎们也不敢真的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到时候，他们的美国主子也帮不了他们什么。真惹急了眼，咱国家就动手了。”
    听他们说的热闹，丁阳也了解到了更多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东西。
    “那你们说打过仗见过血，是不是还杀过人呀？”丁阳总感觉眼前这几个人都不像是普通的退伍兵，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味。
    若不是他也曾在素简附身的时候伤过人命，可能还真不会发现这点细节。
    果然他这个问题一出口，周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到底是和平年代，距离真正的战争很远，说起人命干系就有些气氛紧张。
    马六深深看了看丁阳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军人，从来都是生死只隔一线。尤其处在我们的位置上，你不杀人，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杀你。当了兵，即等于一条腿始终站在鬼门关前。怕死？可以，脱衣服走人。我们谁都不想死，可我们谁都不怕死。”
    虽然马六的说话并没有什么慷慨激昂，可丁阳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那股硝烟的味道。
    旁边的周鹏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马哥叫自己马六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正常应该是兄弟姊妹之间的排行顺序吧！
    “不，马哥是因为我们身边的战友已经牺牲了六个人，为了时刻提醒大家不忘掉牺牲了的战友，才叫马六的。原来他的名字，可不叫这个。”
    “你们部队多少人？”
    “我们连队执行任务的一共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六厉声喝止：“周鹏！”
    “到！”
    丁阳被这动静搞糊涂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好在马六随即赔笑作出解释：“对不起啊，老板。这些都是部队上的规矩，需要保密的。有些事儿，您不是军人，我们也不好对您说太多。就算离开了部队，可该守得规矩还要守。反正具体您也没必要知道太多，我们连队也就100多号人。”
    好吧，丁阳心中对马六的行为倒没什么反感，甚至有些喜欢和敬佩。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不能说就不说了，咱们说点别的好了。”
    只100多号人，就牺牲了六个战友……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和一个数字，就足以让丁阳感受到他们当初所需要面对的险恶环境。
    真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前，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送命呀！
    不过这样几个见过血，真正面临过生死一线的退伍战士在他手下，必然能发挥出异常耀眼的光芒。
    等到马六又说了一句话，丁阳更是瞬间就感到了心脏猛然颤抖了一下。
    “我们牺牲的六个战友已经走了，他们的家人还在，我们这些幸运活下来的人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

 第218章 达成协议

    丁阳终于知道他们这几个人明明的年轻小伙子，为什么会这么缺钱了。
    原来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早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而是还有更多。
    “……。不是应该有抚恤金的吗？”丁阳的嗓音很是低沉，心情更甚三分。
    按说这种为国捐躯的战士，不应该没人照管他们的身后事呀！
    “是啊，是有抚恤金。可抚恤金毕竟也有数，钱又不是花不完。现在这年月，干什么不要钱呀？吃饭穿衣上学结婚买房看病，没有一样是不要钱的。就算抚恤金再怎么丰厚，终究也不可能包管一大家子人的后半辈子吧？这一家的中坚已经走了，剩下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总而言之，我们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马六说到钱的时候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一切都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那你们退伍转业，难道部队上就没给安排个地方上的工作？”
    “安排了，部队上肯定不会忘记我们流过的血。”
    “那你们怎么还出来，需要做……。恩，找这些活儿来干呀？”
    丁阳实在想不通，马六等人怎么就沦落到来社会阴暗面去找生计了。
    “没办法呀！工作是都给安排了，可我们全做的不顺心。勾心斗角我们又不会，三天两头就是吵架，急了眼还会动手。这玩意儿时间长了，也就做不下去了。”
    虽然马六的解释有些含混不清楚，但却已经足够到位。反正丁阳听懂了。
    无论是国家还是部队上，都没有真让这些人流血又流泪的意思，也尽了心思和义务。
    只是没想到他们除了当兵什么都做不好，自然也就无法从正常出路中生活下去。
    尽管国内对军队的政治思想工作始终都很重视，可对于退伍士兵的心理调节工作却还不是很到位。
    当然这也是军队人数太多，无法一一顾及到个人身上。
    真要调整政策，所需要面对的又何止是具体问题那么简单。方方面面的程序，涉及到的经济投入，人员整备和规范制度，所需要解决的困难太多太多了。
    真正有心理因素影响，无法很正常的融入到社会中去，只能是一部分士兵的特例。
    但要全面调整国家军队的政策，所需要考虑的就必须是全军和全国，不再是特例个例，而需要考虑通行的标准。
    别说丁阳能想到其中的关键所在，就连马六都很理解：“小有小的难处，大有大的问题，国家有困难我们也明白。这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儿，涉及太多东西了。”
    通过这些谈话，丁阳发现又对马六等人的了解增加了许多。而且是深入思想灵魂的。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人他都要抓住，甚至还有相同类似的人也是越多越好。
    国家有难处不好解决，他可是没问题呀！
    在他的背后，却是有着远比国家还要广阔的世界在支持。
    嗯，事实上还不止一个，而是好几个世界呢！
    别说这点人手，就算是全国全军都退役了，几百上千万的人他都能吃得下去。
    “嗯，你们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确可以长期合作下去。只要你们肯用心做事，在我们手底下是不会发生勾心斗角之类的影响。不过丑话我也先说在前面，只要进了公司做事，那就要完全服从命令。老板指南，你不能向东，让你朝北，就决不能向西。任务交给你们去做，那就不能打半点折扣。我不会问过程，也不强调难度，只要结果！”
    丁阳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把要求先提出来，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
    可马六等人还就是吃这套，越是听下去越是笑意上脸。到最后，嘴裂开都笑的合不拢。
    等到他说刚说完，马六就已经连迭声的答应下来：“这个好，这个我们肯定能办到。”
    说白了，这几乎就和在部队上的标准相吻合，他们早就习惯并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节奏。
    “真的都能办到吗？我的这些要求，可不会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马六也收起了笑容转为严肃，格外认真的站起身来，朝着其余几个人大吼一嗓子：“兔崽子们，听到首长说的话了？”
    周鹏等人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个个像标枪般站的笔直，大声应道：“听见了！”
    “那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办到？”
    “能！”
    随着这一声气势如虹的回答，马六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来朝着丁阳严整道：“报告首长，我们肯定会不打折扣的按照指示办事。完全服从指挥，不强调困难，只给首长带去想要的结果。若有违规，可以军法从事！”
    丁阳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脸上却不动声色，很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五个人。
    虽然都很消瘦，但每个人的身上却都开始浮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剽悍气息和铁血味道。
    好半天，丁阳才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很好！待会儿我会给你们每人发来一份合同，你们都看一下。认为没问题的，那就签下来。还是老规矩，丑话我说在前面。不签合同，你我之间只是暂时合作关系。可签下合同，那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了。公司会养你们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从头管到尾！可从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就等于是卖给公司了。”
    马六笑了，虽然笑容很丑，但的确是笑了。
    “嘿，我们这些兄弟们不会干别的，就只会卖命而已。只要公司不亏待我们，能做到养我们一辈子生老病死，我们兄弟就把命卖给公司了。”
    说完后看着丁阳又裂开嘴笑了笑，摸着后脑勺道：“老板您也别介意，我是个粗人，但也习惯把丑话说在前头。”
    “没关系，你说吧！嫌货才是买货人，这道理我懂。”
    “好，那我有一说一了。假如公司骗了我们，那我们兄弟能卖命，也就绝对不会吝啬这条命。到时候豁出命，也要挣个鱼死网破。”
    说这番话的时候马六格外严肃，语调中更是透露出了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
    丁阳没有犹豫，笑了笑后伸出一只手去：“我明白了，那就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马六想了想，也伸出一只大手，紧紧的和丁阳握在了一起：“合作愉快！”
    ~

 第219章 考验

    丁阳所谓的合同其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条款，对马六等人的归属早有用心。
    合同其实就是个形式，真要有什么心意变动又岂是合同能够束缚住的？
    人心这东西最是变幻莫测，谁都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因此丁阳也就走个过场，重要的是让马六几个人明白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归属，不再是无根浮萍。
    从部队出来的人，对于归属感的重视程度超乎常人想象。
    只要能让他们认同这份归属感，丁阳可以不在乎形式，也无所谓过程，结果最重要。
    反正现在不差钱，丁阳又想收来真心，还要起到为后来人做榜样的标志作用。所以丁阳给出的条件也是绝对让他们没话说，每个月固定底薪一万元整。
    除此以外，各种医疗、养老和意外伤害的保险公司全部负责到底，不需要他们额外掏一分钱。等到出任务，还会根据难度不同给予数额不等的奖金。
    这都还没完，丁阳甚至把吃住穿也全都管了，连出任务的装备都是尽量满足。
    最后还有附属条款作为补充合同，不过丁阳也明说了这份合同不会公开出来给别人看，因为里面的很多条款并不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
    其实说白了，就是关于出危险任务可能会导致残疾或丧命后的抚恤细则。其中包含了很多细致入微的条款，全都和本身和家人的生活有关系。
    只要稍稍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他这基本就是按照部队的格局在效仿，尽量包揽一切而避免外界插手，以此保证军事力量的单纯性。
    当然具体的内容上，可能比不上部队全面，但却更加人性化。针对性也更强，基本上保证了每个人的方方面面都关照到，连身后事也不例外。
    可马六等人根本不在乎丁阳是不是在学习部队上的标准，只觉得这样的合同条款简直太贴心了。完全就是给他们量身打造的，再度让他们找回了在部队上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味道，太让人怀念和欢喜无限了。
    或许之前包括马六在内都还对于投靠丁阳所属的决定有些犹疑，之前他们做过太多次错误的形势判断，早就有过不少失败的教训。
    即便他们都也是商量过，可对于这次的决断会不会正确还是没有把握。
    直到此时看见这份合同后才算彻底放心下来，这下就认准在丁阳的手底下干了。
    离开部队后还能遇到这样贴心的老板和工作的几率有多大？基本上无限接近于零。
    反正几个人心中都在想，只要公司不赶他们走人，他们就留在这里卖一辈子命。哪怕是死在这里，也是值得。
    看完条款后几个人二话不说就要签下来，甚至马六还认为条款有些太优厚了，是不是可以再稍作修改。譬如每月的固定底薪，完全没必要订那么高。
    既然他们都是凭卖命吃饭，那就减少底薪，反正公司包吃住穿也不花钱，留下个基本零花在手上就够了。真正想多拿钱，还要看出任务的成绩。
    按照任务结果拿钱，才会让他们心安理得，要不总担心这种好事看上去就像是骗人的。
    “呵呵，放心签合同吧！假如公司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还谈什么未来发展？”
    “可我们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些条款……也太好了！”
    “很多时候，真正的机会看上去就像是陷阱，而真正陷阱却好像一个机会。能不能分辨清楚其中的细微区别，就是考验一个人心性和思维，乃至品德的地方了。别看你们的待遇还不错，但你们所要面对的危险也是成几何级别在上升，很可能你们根本就想象不到你们将要面对什么。”
    丁阳说这番话可不是吓唬人，他已经有心把这些人培养成真正的亲信班底，将来带着他们闯荡各个不同的时空位面。
    想要在不同环境的位面时空宇宙中冒险，安全属性必须是第一考虑的要素。
    因此不光是自身需要锻炼战斗力，手中掌握一支强大武力也是必须的。否则本身再强大，也不好事事都亲力亲为吧？
    他能穿越不同时空位面的秘密，早晚也会让身边的亲信班底知道一点。
    反正他也不怕泄露出去，别人就算知道了又能对她怎么样？
    切片研究？别逗了！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独特仙缘，除了他谁也无法穿越。即便还有人的身体属性能够抵抗时空风暴，可想穿越也得有回天寂灭丹才行呀！
    先不提他和鬼舞之间的合作条款具有独占性和排他性，仅仅是万灵炼化炉绑定在他的手上就不怕有谁能得到回天寂灭丹。
    那毕竟不是街边大白擦，想买几颗就春夏秋冬全都能买到手的东西。
    当然了，不怕泄露出去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在乎保密。
    穿越不同的时空位面的技能可谓是绝世神器，泄露出去了就算别人夺不走他的特殊性，只是烦也能烦死他了。
    因此谁能知道，谁不能知道，都需要他仔细的斟酌其中分寸。
    此外还要制定出来相应的规则条例，来保护这个秘密不会被外界所知晓。
    等到他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后，就能够制造出足够的伪装，来掩盖真正的秘密了。
    譬如他通过什么黑科技的研究手段制造出来了星门，可以穿梭不同宇宙，然后从科学层面上再忽悠出一套理论来。反正别人也不知道真相，还不都是由着他一张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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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马六等人当然不清楚丁阳的意思，只知道眼下的合约已经是他们出部队以来所遇到最好的了。甚至比起部队来，也是只好不差——毕竟他们人少，总成本也就那么回事儿。
    马六闻言后一咧嘴：“老板您开玩笑，这么好的待遇，就算真是陷阱我们也干了。”
    眼见丁阳不肯再改动合同条款，马六当即领人签下了合同。
    不过丁阳又强调了一句：“虽然草签了合同，不过在你们真正加入公司之前还需要经过一个小考验。只有完成了这次考验，我才会正式带合同回公司签章生效。”
    所谓的考验不过是丁阳借用了鬼舞的仙缘试炼任务，当然也有一个因素是保安公司根本还没有筹建好，目前只停留在纸面上。
    现在签了合同也没效力，还要催催刘成功赶紧找人想办法正式成立公司。
    干脆先找个事情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不光是拖时间，顺便也真考验一下他们服从命令的程度，是不是像他们所保证的一样。
    对于丁阳新提出来的考验，马六等人根本没有任何意见就接受了。
    只要不违背民族大义，危害国家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随便吩咐就是。
    “不会让你们为难，其实这个考验也和之前的任务相关联，算是收尾吧。”
    听他这么说，马六顿时反应过来：“还是对付上次让我们教训的那小子？是不是这次给他来个狠的，直接废了他！”
    不等丁阳说话，他又生怕误会的解释道：“不是说不能下死手，也不是我们怕偿命。只是眼下我们还不能过早的去死，等有个事儿先解决掉，没了心事我们也就不在乎了。”
    丁阳本来就没打算一开始就让他们斩首命案，不说如今银夏市外松内紧，平安夜的连环凶杀案至今还没能锁定凶手捉拿，专案组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稍有动作，肯定会被急红了眼的警方一把手扫出来，先顶顶压力。
    仅仅是刚开始合作，就拿出命案来出勤，未免会给他们的心理上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至少也要等双方建立相互信任后，才能出这种大任务，免得彼此都怀疑对方用心不良。
    但是听到马六的解释，丁阳顿时来了兴趣，先不提出任务的事情，转而问道：“什么心事未了，让你们做事都畏手畏脚的呀？不妨说来听听。公司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的后盾，假如信得过我，就把事情讲明白，能帮忙的公司绝不会推辞。”
    马六不好意思道：“刚加入公司，我们还寸功未立，怎么就敢先提要求。”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既然加入了公司，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当中的一员。实话给你们说，我们可不只是一个保安公司，上面还隶属有集团总公司。集团的业务分布很广泛，涉及到很多行业，各行各业的精英也有很多在公司里。”
    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丁阳先画出一张大饼出来再说：“我们对待员工的态度就一条，让大家感受到温暖呵护。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没必要躲躲闪闪。我们公司不搞排资论辈的那一套，无论是新进员工还是老员工全都一视同仁。公司需要你们出力，就会想办法解决掉你们所有的后顾之忧，让大家全心全意的服务。”
    既然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马六看了看周围的弟兄们，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实话实说了：“您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吗？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完成这个心愿来着。”
    “哦？说说！”看着几个汉子都一脸沉重，丁阳更有兴趣了。
    ~

 第220章 老中医

    “我之前说过的，我们一共牺牲了六个战友。他们都是我们可以将后背托付出去的生死兄弟，他们的亲人就等于是我们的亲人。即便牺牲不是他们，而是我们，相信他们也会像我们现在这么做。
    “我们牺牲的战友的当中，别人家庭虽然困难，可也还有办法解决问题。唯独他家的这个问题，很让我们为难。这个战友活着的时候，就始终惦记着他父亲。他从小没娘，就是他爹一手把他拉扯大。其中的艰难，自然也是不用多说了。
    “害怕他受委屈，他爹一直都没有再婚，就始终一个人领着他生活。结果没想到在他牺牲之前，突然传来一个消息。他爹在家里出了车祸，倒是没死，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医生说他爹成了植物人，可能后半辈子都就那样了。
    “他回去看过后，回来就申请退伍回家照顾他爹。准备下半辈子就守着他爹，醒不醒的过来都陪在老人的身边不放弃任何治疗希望。谁也没想到就那么巧，临退伍前赶上一次出任务我们人手不够，他手续还没办下来，就跟我们一起出任务了。
    “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办完手续，那他爹这事儿我们能眼看着不管吗？虽然我们不是他爹的亲儿子，可跟亲儿子也差不多。大夫说这种脑死亡的植物人，不光是要每天找专人护理，按时输营养液维持生命，最好还要找最挂念的亲人多陪陪他看能不能唤醒。
    “我们出钱没问题，可唤醒他的努力实在是没办法。战友临牺牲前还在念叨着，就盼着能回去陪伴着老人，不断的坚持呼唤，看看能不能发生奇迹，让老人重新苏醒过来。毕竟战友牺牲的时候才24岁，他爹也还不到50岁的人。
    “若是能苏醒过来重新生活，还有小半辈子要活。最少最少，也要给他找个老伴儿，不能再让老人孤苦伶仃了。为了他儿子，已经孤单了半辈子。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儿子也没了，该轮到老人为自己而活着了。
    “战友的临终心愿，我们无论怎么想办法也要给完成了呀！可这事儿听起来困难，实际上办起来更困难。我们找了好些专家，换了不少医院，但都是没什么办法。据说这种事儿在国际上都是个大难题，没有那么好解决的。
    “就这前前后后下来花的钱已经不少了，可还没找到任何解决办法。出交通事故那家也是个平常人，人家也尽心尽力赔偿了。从出事儿开始，就跑前跑后。因为车祸撞击的并不严重，就是谁也没想到会造成这种特殊意外。
    “保险公司给赔了钱，人家肇事方司机家里也又拿出来了一大笔钱，可这事儿就是个无底洞。我们再不讲理，也不能就此赖上人家里。他们家我们都去过，也是不容易。大家都是普通人，何必难为对方呢！这事儿，也就我们几个担下来了。
    “出钱都不说了，可关键是怎么才能让他爹醒过来？医生说这需要奇迹，更需要钱。去国外找更先进的仪器和更权威的医生，可能会希望大一点点。我们也知道希望很渺茫，但再渺茫我们也要去尝试，不能让牺牲的战友合不拢眼呀！
    “可我们的力量也很有限，这不才出来找活儿，想要多赚点钱。就算还不能出国去试试，至少也要始终给老人维持住日常生活治疗费用，不能彻底断了希望不是？这每天的花费分开看可能也不多，但日积月累的就吓人了。
    “我们发过誓的，不解决掉几个战友的临终心愿或者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我们谁都不能轻易闭上眼。否则就算是过去了，见到他们问起来，可怎么交待呀？卖命我们真不怕，见得多了，死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心愿未了，还不敢去死呀！”
    这一番话说下来，即便是丁阳都悚然动容，
    人常说战友的情谊如何如何珍贵，而真正一起付诸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谊，还要更深厚。
    如今，他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一幕。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收他们的心，还是为了自己的感动，他都决定要帮帮他们。
    即便真的努力过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也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随即丁阳就又详细的问了问，是不是把人送去国外，找更权威的医生和更先进的仪器，就会更有效呢？
    这点马六也说不好，可能也就是比现在的希望更大一点罢了。
    丁阳倒是不在乎花钱多少，只要能治好人，他现在作为一个亿万富翁还会怕没钱？
    只是马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据说这话也是他们所看过的医院中有医生这么说。还有医生干脆就直说，植物人脑死亡的治疗是世界性难题，无论国内外都没办法。
    说有办法的医生，是不愿意病人家属失望，总好歹还保留了一点点希望不是？
    说没办法的医生也是好意，不愿意病人家属多花冤枉钱，干脆把真相说出来拉倒！
    但谁都没有把话说死，植物人苏醒的例子在世界上也不是没有。就算是国内，都有相应的媒体报道，出现过植物人被家人唤醒的事实。
    可这样的事情毕竟太少了，所谓的奇迹就是可能性低到不能再低了发生后才是奇迹。
    “还有大夫说，西医在这方面的建树不多，劝我们干脆试试中医的保守疗法。可能针灸的刺激，对神经恢复效果更好也说不定。但中医谁都知道，就是没有一个标准治疗方案，甚至不同大夫之间的水平可能相差非常的大。这就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找谁才有效？我们找了不少老中医，可效果就….除非能找到扁鹊华佗张仲景这种级别的神医试试，否则，唉……”
    本来丁阳也就跟着干着急，可马六最后的这句话却提醒了他。
    扁鹊和张仲景他是没办法给请出来，但华佗嘛……他上次不正好在仙缘洞府解锁了一件法宝，叫什么神化三国杀的。
    研究了一下，就是以三国人物作为主角，相互对战的一款纸牌游戏作为基础。
    游戏规则先不去管它，这件法宝可是能召唤出其中的三国人物来着。
    他记得，游戏里面似乎就有华佗来着！
    ~

 第221章 收心

    对于丁阳所表示出来公司的责任心，马六等人是极为满意的。可他们也知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的简单。
    真正有水平的老中医，可不是靠嘴夸出来的，而需要拿出真正的成绩来说话。
    但这样的老中医可不好找，谁都不知道类似的人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还是在默默无名的小山村。
    中医行业鱼龙混杂，马六等人找了好多次之后终于发现，要么是骗子夸大宣传，要么就是专业不对称，合适的老中医真没那么好找。
    于是现在他们也都绝了用针灸保守治疗的心思，干脆凑钱去国外找大医院试试吧！
    西医毕竟是标准化操作，行不行的看数据，反正光靠嘴皮子是玩不转。
    其实问了一圈后丁阳已经有了决定，先给他们找出华佗来，不行就再换去国外医院。尽人事而听天命，只要他做到了所能努力的表明态度就行。
    关键是让马六等人明白过来，公司的许诺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在他考虑的同时，马六也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对不起啊，老板。我这人一说话就收不住，讲了太多的私事儿。刚才您不是说有个考验任务么，到底是做什么呀？”
    “不急，考验任务先不急。时间还有的是，你们等我电话，然后引荐直接负责的管理人给你们认识一下。关于你们战友心愿的事儿，也和他谈。”
    丁阳已经不打算再以伪装面目和他们继续联络下去了，太浪费了鱼龙丹的效果了。
    那怕药效的使用并非限制在一次性用尽时间，而是可以将药效时间分开使用，直到满足累计时间后，丹药才会失效也一样。
    他所需要用到贡献度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实在没有过多浪费的余地。
    再者说，今后和马六等人日常生活中的接触也会更频繁，总是使用鱼龙丹变幻外形，也不方便。何况最初变幻外形，是为了不被发现和他之间的关系。
    现在连马六等人都要接收下来，自然没必要再掩盖什么背后真相了。
    相信此刻自顾无暇的罗君道也查不到，或者说查到了也没关系。
    提起更换领导人，马六等人明显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也是得力于一直以来和对面的美丽女子合作愉快，丁阳的伪装身份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对于换了全新联系人，是不是还和以前的女老板一样好说话，他们可没谱。
    要不说部队上类似他们这样的人都有些死心眼，习惯了之后就不愿意再做变动。尤其涉及人事层面，他们对于人际关系的处理，可谓是非常不得心应手。
    “要换个领导吗？为什么呢？我们觉得林小姐您就挺好，继续负责管理我们不行么？”
    “不了，毕竟性别有异，很多事情也不太方便做。原先只是短期合作，所以公司才派我出面。今后既然你们要纳入正轨，那么换个男人来可能更合适一些。也是为了你们考虑，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你们不要有顾虑，新来的联系人姓丁，我更好说话的。我们确定下来的条款，也不会因为人事变动而发生任何变化。这几天保证通讯顺畅，等他的电话吧！”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可既然签了合同马六他们也就无话可说。
    拿人的钱，就要受人的管，放眼普天之下哪里都是一样。
    到最后丁阳非但还是没要他们退回来的3万元奖金，反而又添了5万的签约金。
    眼看马六等人还想推辞，丁阳说话了：“先别忙着拒绝，签约金也不是平白给你们的。作为新工作的开始，都先去好好置办一身行头。我们这样的大公司，着装是很重要的。另外是随身物品，譬如手机和平板电脑就要保证人手一个。”
    “我们都有手机……”
    “别争了，就你们那些老手机，能干什么用呀？这是公司规定你，全都按照我的要求，重新置办智能手机。先进的通讯工具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是必不可少的配备。”
    丁阳走掉，马六等人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从他们退伍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重视的待遇，自然让所有人都心生感慨。
    “连长！看来这次咱们没做错决定，咱在这家公司里说不定真能发挥作用。”
    “就是就是，光看他们给咱们这些花费，就明显是把咱们当自己人看待。”
    “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工作，今后咱们就算是卖命，也心甘情愿呀！”
    “有了这些钱，今后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起来吧！就算是拿命换，我也乐意。”
    马六看着他们兴致勃勃，也是满心感慨，心中真正松了口气。
    一直担负着这么多人的未来，还包括他们背后的家庭，马六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今天，总算是有种苦心多年媳妇熬成婆婆的感觉。满足之余，又略有些茫然。
    但很快他就调整心态，非常严肃的把几个人叫到身边：“这次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没啥大错误的话，我们应该是找到了一家好公司。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再强调一句。公司对我们好，我们就不能忘恩负义。应该卖命的时候可别谁当了孬种，那大家可就都抬不起头来了。我丑话撂在前面，谁要做出让团队蒙羞的事儿，我认得你是兄弟，我的子弹可不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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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你就放心好了，弟兄们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吗？”
    “就是就是！怕死当孬种？哼，爷们儿就是死了，也是面冲着敌人倒下的。”
    “死有什么好怕的？眼睛边上走子弹，贴着身子爆炸弹，鬼门关前走过多少次了。你啥时候见过俺们兄弟眨巴一下眼睛？”
    看见众人激动的纷纷表态，马六既欣慰又难过：“恩，我知道兄弟们全都是好样儿的，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咱们是什么部队出来的，就算退伍了也不能给军旗抹黑。就是连长我没本事，都退伍了还要带你们跟我拎着脑袋搏生活，唉……”
    “连长，你说这干什么？我们又都不会干别的营生，只能当个大头兵，拎刀子提着枪跟人拼命。假如不是连长你帮带着，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干点啥。”
    “就是说呢，连长！我们就只会干这个，能跟着你是我们的福气。别说死了不后悔，就是投胎下辈子也还跟着你干。”
    听着战友们对他的信任之情，马六再坚强都有些感觉鼻子开始泛酸气了。
    “行，既然兄弟们都这么跟着我，信任我，那我也不多说矫情话。爷们真汉子，还继续按照部队上那一套来。打出我们的威风士气，也让公司知道和我们签合同绝对不亏本！”
    “那肯定的！咱兄弟们的水平，就是放到部队里也是杠杠的。”
    “不过，连长啊，你说这换的新领导还会像林小姐那么好说话不？虽说林小姐是女人，可做事却很爽快，又大气。跟着她干，俺们也不犯嘀咕呀！万一换个新领导，又是个喜欢勾心斗角的，我们可咋整呀？”
    马六也在担心这个事情，可他却不会破坏大家的好印象：“不会，林小姐既然说了新领导也好使，那就绝对不会骗咱们。这点小事儿，骗咱们有啥意思！”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至少让大家先放下了一点担忧。
    可随后又开始议论起来有关考验任务的消息，既然跟前次的任务有关系，想必还是要落在罗彬的身上。
    就不知道考验任务的内容，是准备把罗彬怎么处置了。
    其实从上次开始，大家就都在猜测，罗彬究竟是得罪了那路神仙，才引来这份罪受。
    现在看起来，他得罪的人来头还不小呢！能够拿出这种大手笔的集团公司，按照林小姐所说还在国际上都有不少生意，证明背景着实不小。
    越发猜不透，以罗彬的身份是怎么得罪了这样的大公司。看样子不光背景深厚，而且还得罪的不轻，差点就是不死不休了。
    “以后公司的事儿少议论，把各自的关注方向转移去别的地方。都是部队上下来的人，应该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别跟个长舌妇似的，整天说东至西的，没意思啊！”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几个人顿时齐齐住嘴，再也不吭一声了。
    见到安静了下来，马六才开始分配新任务：“待会儿分为三队，一队留守，一队出去采购相应物资，衣服、手机、平板电脑，林小姐说的全都要有，还剩下一队去盯梢，看看目标是不是还在我们掌控范围之内，不要接到任务才慌了手脚着急。”
    “放心吧，连长，我们每天都盯着呢！那小子最近特别老实，根本就不敢出门。每天就待家里，养伤休息。”
    “那他家里的情况摸清楚了吗？总要考虑到万一需要强攻，我们的相应计划吧！”
    “是的，连长，这方面的准备我们也做了。关于他们家的具体信息，我们这些天做了相应调查，已经初步画出来了一份地图，准确度至少在90%以上。”
    “怎么还有10%不清楚？”
    “这个是因为……”
    “我不管理由，只要结果。查，尽快查清楚了，完善地图。争取在任务前，搞清楚所有的情报！这是我们的考验，一定要漂漂亮亮的给他完成了！”
    “明白！”
    ~

 第222章 三千世界集团

    马六他们开始紧张忙碌起来的时候，离开后的丁阳也没闲着。
    虽然好基友死党不在，但是韩震却已经结束了拍卖工作，回到了银夏市。
    分身乏术，丁阳干脆让韩震去负责办理安保公司的成立手续。其中的程序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找对了人，走通了关系，业务范围不扩大的安保公司很容易成立。
    春节过后不久，之前刘成功租下的办公区域就装修完成。而资金流已经宽裕起来的丁阳也没有拖拉，随即就结清了装修公司的尾款，并准备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原来还不觉得，现在随着资金充沛后准备全力开动时候，才发现手边非常的缺人。
    马六等人虽然已经预定了下来，可是距离能用还有一段时间。再说这些人他另有安排，肯定也不能负责行政事务。
    真正算下来手边可以用的人除了死党外，就剩下了个韩震。
    即便以后本位面时空的各项日常事务全都交给刘成功坐镇负责，也至少得给他搭起一个基础班底来，像之前的草台班子肯定是不能够了。
    两人都是没什么太多实际操作经验的，上次刘成功跑去搞定进出口公司的资质，是专门找了熟悉相关业务的中介办理，他基本就是出钱的。
    特别是资金流的紧张让他做事只感觉到捉襟见肘，于是身边连车带司机，都是临时雇佣的短期合同。
    跑各种业务却除了临时司机外，连个拎包的人都找不到，死党就曾自嘲是草台班子唱戏。
    这时候到了应该发布各项任务的时候，才发现手边居然没有可用的人。
    “嘿嘿，还真是丢人，学了这么久的商科，却连人力资源建设都给忽视掉了。”苦笑几句后，丁阳就赶紧打电话把死党找回来。
    所幸这段时间他也还没跑远，正在办理各种出国手续个证件。
    听到丁阳这么一说，刘成功猛然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那点不对。我们都这么有钱了，怎么做事情还都要亲历其为。我连去跑个护照，都要亲自上阵。你见过那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身边没个秘书跑腿的？”
    “是啊，咱们都给忽略了。也是上次你办事不足，留下来的后遗症。总觉得资金方面有阴影，把正经事全忘了。”
    “这次咱们先去搞招聘，至少先要把公司的基本骨架搭起来。其他业务部门的可以先缓缓再说，可是办公室必须第一个考虑。否则没点行政人员，就这些杂事都能把你累死。”
    丁阳赞同道：“那我们就找猎头公司看看，能不能先挖来个专业水平好的行政总监，起码把这一摊子的杂事担负起来。你我以后主要抓总，不能再像现在胡子眉毛一把抓了。”
    “对，行政总监就找猎头公司挖人。现在咱不差钱儿，怎么也要找点专业人士辅助。还特别要注明，这位置就要职场上的优秀白骨精。必须是女的，还得是美女。用起来顺手不说，平常看着也养眼呀！”
    “恩！秘书也要都配上，同时必须注明业务优良的前提下，美女优先考虑。”
    “对对对，我可是早就想试试有事秘书干，没事儿那啥秘书的资本主义堕落生活了！”
    对死党的这项提议，丁阳也是第一时间举手赞成。
    尽管他并不打算真像刘成功说的那样，没事儿就去骚扰女秘书取乐。可是能满足年少时的渴望，却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甚至说起这个话题来，紧接着肯定就会歪楼，引申到别的地方去。
    果然随后两人的讨论已经变成了究竟女秘书找职场白骨精好，还是找刚刚走出校门的女大学生更佳！两人各执一词，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好在最后两人想起来现在已经腰缠万贯，何必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不休？
    于是达成协议，秘书都是最少以两个的标准来配置。到时候一个职场白骨精，另一个就找刚出校门的青葱女大学生。
    相视一笑后，两人才又开始了其他的话题继续讨论起来。
    最后基本达成了一致，就是先紧着时间去搞招聘工作，把集团公司的架子先搭起来。
    反正上次刘成功的布局虽然大，花钱也有些大手大脚的没控制住，总算是先跑下来了公司的牌照。
    集团公司的名字早就确定了下来——三千世界集团公司，是丁阳拿的主意，连刘成功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注册这个名字。但丁阳的态度很坚决，非这个名字不行。
    据说有重要意义，可刘成功问起来，他又摇着头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
    当然这都是小事一桩，刘成功也没有和他争执，就叫这个名字了。
    所登记的注册地在开曼群岛，属于离岸公司。反正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公司在开曼群岛注册避税了，也不在乎多一家或少一家的。
    注册资金当时倒也没有太多，只是标注了100万软妹币，折合美金十几万的样子。这样的公司在开曼群岛成千上万，根本不会有任何人会注意到相关信息。
    何况开曼群岛对于商业秘密的保护非常严格，人家政府就是靠这个做为国家经济支柱。
    随着国内经济的飞速提高，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注册离岸公司，也就伴生了相应的很多中介公司，从头到尾包办一切业务而不用插手。
    甚至连在国内开办全资子公司，经营进出口国际贸易项目的资质也全部给代理。
    因此如今丁阳和死党开公司已经可以打出外资企业的招牌来，至少哄哄一些不谐世事的女大学生是小菜一碟。
    当下把公司大致的章程确定了下来后，就开始去定制招牌、印刷名片、联系猎头公司。当然，还要趁着春季招聘会先尽快找些能做事的行政人员。
    两人虽然都不熟悉猎头公司，也没经历过相应谈判，可无非就是砸钱挖人。
    对于财大气粗的三千世界集团来说，这就都成了小意思。
    把行政总监和财务副总监的职务委托给猎头公司，剩下的行政人员暂时就需要他们去春季招聘市场寻觅了。
    至于为什么是财务副总监，是因为这样的关键部门丁阳决定交给公司总裁刘成功兼任。
    而他只是挂名了个公司监事的职位，作为幕后老板的台面代理人出现。
    实际上只有刘成功知道，所谓的幕后老板和台前代理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

 第223章 神化三国杀

    虽然和刘成功再次分配了彼此的任务，并且将韩震也派给了死党做助手，可丁阳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行政事务全部包给了死党负责，他则去专心处理有关报仇的事宜。
    但既然要以公司的名义出现在马六等人的面前，毫无疑问就不能太过失了体面。
    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总不可能连辆车都派不出来，就让高层领导之一的丁阳坐出租车去和人见面吧？
    那别说能不能收揽人心，只要能不导致人心离散已经就非常了不起了。
    可要订好车，就需要等时间，即便丁阳可多出钱提现车，可选择的目标也不多。
    毕竟银夏市位于西北经济不发达的省份，相比国内一二线大城市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好车不是没有，但需要时间等待。
    可丁阳现在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只好先去租车行想办法。
    好在是不差钱儿，倒也可以选择很多豪车当座驾。
    问题又来了，他还不会开车。此前家里的经济水平也就是一般般，买车不是买不起，勉强凑凑也可以买辆中等车。
    毕竟现在国内的经济水平和生活水平都在提高，买辆私家车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了。
    国内早就成为了世界各大汽车厂商最为重视的新兴市场，每年的车辆递增速度正在以惊人的比例上涨。开车不再是门手艺，而是常备技能。
    丁阳原来也打算在夏天放假的时候去学车，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还没等他学会开车，就已经不得不先要买车装装门面了。国际大公司不能没有车，而国际大公司的老板也不能不会开车，否则就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前者能找租车行暂时解决燃眉之急，后者就只能先找个理由对付一下，关键是要尽快学会开车才行。
    为了去接待马六等人，特意租了辆豪华小巴，丁阳还不得已又临时雇了个代驾司机。
    计划一切顺利后临出门前，才专门取出法宝神化三国杀来。
    这是一套闪耀着红色光泽的虚幻纸牌，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分量，每张牌都很是单薄。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之中，恍如无人之境。
    按照鬼舞告知的咒语丁阳开始默念启动：“生和死，小问题。咖啡和男人，我永不妥协！”
    咒语一如既往的不明所以，甚至连丁阳都感觉无力再吐槽什么了。
    不过这次随着咒语念完后所出现的器灵，却格外让丁阳感觉眼前一亮。
    虽然人物一如既往的虚幻不真实，但这次所浮现出来的器灵居然在喝咖啡。美女是不假，可喝咖啡的美女和三国联系在一起总让丁阳有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叫我独舞好了。仙缘使者，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么？”
    喝咖啡的器灵美女神态颇为优雅，虽然明显是白色人种的族裔，可不知为什么看上去却有种古典山水画的美感。
    丁阳已经大致有了感悟，鬼舞解锁给他的法宝，假如有器灵存在的话，必然就是美女。
    只不知道这位鬼舞的法宝中，为什么器灵全都是美女的形象，还各有千秋，韵味不同。
    从开始到现在，他所见过的器灵全都是美女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特别是星空之门里面所提供的导师，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美人。何况还有素简的经历，以至于丁阳对于鬼舞的某些理念，也产生了不小的偏差。
    竟然是个喜欢美女的女人，真让人有些意外呢！
    当然此时再也顾不上吐槽这些问题，而是抓紧时间和独舞沟通才好。
    “我想召唤神化三国杀当中的武将名人，请问有什么相关的注意事项么？”
    独舞喝了口咖啡，才道：“召唤神化三国杀中的武将名人，需要你付出6贡献度才能启动一次。每次启动可以召唤1名目标，他所存在于你身边的时间则由本身的勾玉数量来决定。而他所能持有的最关键道具卡牌，则按照勾玉数量乘以2的倍数作为上限。
    “当然召唤目标的初始卡牌数固定为4张，召唤完成后该目标可以发动专属技能摸一次卡牌，然后按照存牌上限规定抛弃多余的未使用手牌！目标每12个时辰，消失一颗勾玉。每消失一次勾玉数，就有一次发动专属技能补充卡牌的机会。
    “每消失一颗勾玉，除本身技能外至少可以再摸两张全新的卡牌，然后再次按照存牌上限的规则，抛弃掉多余相对应勾玉数乘以2倍数的未使用卡牌，作为手牌上限留存下来。不同的武将名人不但有本身能力，还具有发动卡牌技能和自身专属技能的特点。”
    “我可不可以命令他们为我作战？”丁阳对于法宝中所召唤出来的武将名人能做什么非常感兴趣，这等于是随时可以帮他找到帮手助战。
    “当然了！事实上作为主公，你可以命令他们为你做任何事务。神化三国杀武将所能发挥的作用绝对超乎你所想象，称之为大杀器也不为过。当他们发动技能或者卡牌效果的时候，整个宇宙的规则都会随之发生变动。”
    “不会吧？这……这未免也有点太夸张了！难道说这些武将随同我作战，可以不死不灭的吗？除非勾玉数量消散干净而消失，他们就等于是无解的存在。”
    “不，你可能有些误会了。实际上神化三国杀法宝当中所召唤出来的目标，外表也和正常人一样，没什么区别。他们也会负伤，也会死亡。”
    “他们不是召唤出来的吗？怎么也会死呢！”
    “当然会死了，这世界可没有什么永生不死的存在。只不过作为召唤出来的目标，他们的死并非当真神魂俱消，而是念力消散。等到下次启动法宝召唤，上次召唤所阵亡的目标还可以继续召唤出来，为你而战。”
    按照独舞所介绍的情况，这其实和不死不灭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了。
    当初丁阳也正是看中鬼舞所说能反复不停的召唤目标，才惊觉这是个非常可怕的法宝。
    若不是召唤目标在正常情况下最多留存时间也就8天到头了，丁阳认为这件法宝的价值应该更高昂才对。
    可现在，他却认为解锁所花费的100贡献度远远低估了这件法宝的价值。
    不过于他而言，这种低估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又详细咨询了一番器灵独舞，对于这件法宝的使用丁阳再无半点疑惑：“那我就奉上6点贡献度，召唤华佗出来。”
    没想到独舞并没有立即给他完成召唤，反倒先问起他来：“你的选择有两个目标可以为你提供，分别是华佗和界限突破后的华佗，你选择召唤谁？”
    丁阳从没玩过这款名为三国杀的纸牌游戏，闻言顿时一愣：“两个华佗？这什么情况？”
    独舞少不得又要再解释一番，所谓的界限突破武将，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在个人专属技能方面，两者略有区别。
    就通常而言，突破界限后的武将远比本来的武将要更加强悍，专属技能的威力也更大。
    可是就限于华佗而言，界限突破的华佗战斗力可能比原先更加强大，但是持久力和恢复力却比不了原先水准。这其中的运用选择，就要看个人的喜好和风格适用了。
    “我是去救人，你认为我选那个华佗更适合一些呢？”
    独舞随便的耸耸肩：“论起救死扶伤的能力，还是原先的华佗更厉害。界限突破之后的华佗，主要呈现在战斗能力的加强层面。”
    “那我还是选择原先的华佗吧！”丁阳想了想后又道：“那万一这个华佗救不了人，我能不能再换另一个华佗去试试？”
    “可以啊！不过你还需要再支付6点贡献度作为启动条件。”
    “啊……你这不是同一个人吗？怎么还要付出两次贡献度交换的？”
    “这个你责难我没用，这法宝的功效就是这个标准，我也无能为力哦。”
    丁阳砸吧砸吧嘴，最终决定万一这次的华佗出手也不顶用，那他也算尽心了。至于另外一位界限突破的华佗老先生，就不再麻烦人家了。
    接到丁阳打来电话的时候马六几个人正在吃早饭，狼吞虎咽中差点没噎住了。
    “是谁？莫非是公司给咱们派来的新领导？”得到马六肯定后，几个人再也吃不下去了。
    带着略微的忐忑，几个人第一次和丁阳见面了。
    头一眼留下的印象就是这辆小巴车真是豪华精致又低调内敛，上了车才发现里面的陈设非常之高档。
    无言的咋舌中，几个人也算是又对集团公司的能量加深了印象。
    而丁阳也看见了全新黑西装、黑皮带、黑皮鞋、黑墨镜全幅装扮的几个人，乍一看还真以为是电影上面的黑涩会集会呢。
    “不是，你们怎么都这幅打扮呀？”上了车好半天后，丁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马六摘下墨镜很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弟兄们寻思着电影里面的保镖都穿成这样，干脆采购服装的时候，就按照这一身配置来着。怎么，不好看吗？”
    丁阳憋笑憋的差点内伤了，总算才勉强没当场乐出声来，摆摆手：“没事儿，也还能看。”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丁阳已经心中想好了，回头还是要找个造型师给他们重新设计一下。这样子出门，也太搞笑了吧！
    ~

 第224章 华大夫

    马六等人和丁阳正式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头。
    虽然双方此前见过面，但知道真相的却只有丁阳一个人。
    “对，我就是公司专门指定给你们的联络人，你们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由我来负责。对了，林小姐应该给你们说起过我的吧？”
    说到林小姐的时候丁阳的语气略略有些不自然，可马六等人却没想到那么多。
    “是的，林小姐说过。以后我们在公司里面就归丁先生管辖，说所有事儿都找你就行。”
    “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支持我的工作。我这个人凡事不喜欢多说，而且看行动。只要大家认真，我就能为大家争取来优良的待遇和保障。”
    “肯定没问题，丁先生放心吧。我们这些人做事的风格也是部队上留下来的，习惯多做而不是多说。之前有过合作，不知林小姐有没有提到过我们的表现？”
    丁阳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林小姐很赞赏你们之前的工作态度和风格，公司也非常满意。希望大家可以继续保持，继而做得更好。”
    寒暄过后，丁阳希望大家收拾一下东西，这就上车离开。
    “嗯，公司的计划是，今后大家就去住公司给安排的福利宿舍。然后接受训练和出任务，也都比较方便。目前公司还没有完善的训练基地，但是未来肯定会逐步建成……”
    这就等于是告诉他们准备搬家，马六随即招呼人去收拾行装。
    不一会儿，就已经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纷纷表示没有问题了。
    “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就去进行考验任务？”不光是马六，其他人也已经跃跃欲试了。
    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越早完成考验任务，就能越早进入集团公司，享受到各项福利。
    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再重复一次了，尽快踏实下来才是真好。
    不过丁阳却没有回话，反而先问道：“你们当中谁会开车？我是说有正式驾照本的！”
    马六有些不明所以，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话：“我们全都会开车，在部队上有本。回到地方上后，也全都更换了正式驾照。”
    虽然早就猜到了他们当中应该有人可以暂时出任司机，不过听到确定消息后还是让丁阳暗中松了口气。
    “恩，那就最好。”说话间丁阳下车去，就和临时代驾司机结清了租金，然后分手回来。
    “今天大家也是初次见面，本来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不过我们现在时间紧张，就先不多说了。先找一个人去开车，然后多余的话我们路上再说也不迟。”
    开车自然没问题，马六招呼一声，周鹏就第一个坐上了驾驶位，熟练的启动点火。
    等到汽车缓缓发动后向前行驶了一小段，才有些疑惑道：“丁先生，我们去什么地方？是不是去找罗彬？”
    他们都已经认定考验任务必然是和罗彬有关系，林小姐露过口风的。眼下既然让他们把东西都搬走，显然不准备再回来了。
    那这一趟的路线，想必就是去找罗彬，完成公司交待的考验任务。
    可丁阳却随口说出来了一个地名，差点让开车的周鹏一个趔趄：“哈？去哪儿？”
    不光是他惊讶，就连马六也满头雾水：“丁先生，我们去哪儿干啥呀？”
    这一路上全程有两千多公里，开车去得跑多长时间呀！
    “这样，我在我回答问题之前先提个要求。今后大家别丁先生长，丁先生短的了，咱们在私下里随便叫，工作时间叫我老板。”
    “对，对，丁先生说的……不，老板怎么说，大家就记住了。今后也不用区分什么工作时间，一律都称呼老板。进了公司就要守规矩，不能散漫。”
    “是！老板！”
    “哎……马队长这么说就过了，私下里还是叫我丁阳就好了。只是工作的时候，我们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另外也涉及到一些保密因素，需要大家叫我老板。”
    丁阳心里是很美的，但还是要做出一定的解释来，不想让大家感觉他刻板。
    反正是既要彰显等级分明，随时随地提醒大家记住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还不能造成双方的心里隔阂。反正这个度必须要把握好，过犹未及和差点火候都不行。
    不过马六的这层认识却很清楚，根本不为所动，还是一力要求众人包括他在内，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称呼丁阳为老板。
    按他的话说，就是他们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处在工作时间内，叫老板就跟喊首长一个样儿。
    无论如何该说的话丁阳是说了，至于他们怎么执行，就不该他操心了。
    “说到这里了，那就也宣布一个公司决定。有鉴于安保公司刚刚组建成型，还没有相应的成熟构架。眼下你们还都算公司的第一批员工，所以就先组建一个独立的任务小队，暂时由马六哥担任队长。哎，马六哥你的本名是叫什么呀？总叫这个名号，不太好。”
    “是，是，我们是正规公司，当然要叫大名。我这就是私下里叫着玩，本名我叫马超。”
    “哟呵，三国名将呀！”
    “哪里哪里，老板开玩笑了，我这个马超那能比得上人家三国时代的马超呀！”
    随口开两句玩笑，丁阳就收起了笑脸，转为严肃：“在进行考验任务之前，公司也听取了林小姐的汇报。说你们有位牺牲战友的父亲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医院，希望能够想办法让他苏醒过来。于是公司决定，先帮大家试着看看能不能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然后再正式进行考验任务的实施。”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真正听到丁阳说出来，还是让众人感到一阵暖心和惊讶。
    “这……这……这这……”马六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丁阳随即才介绍了后排一直坐在阴影中不曾开口的车中另一名乘客：“这公司紧急想办法找来的大国手，可谓中医宗师级别的专家，华大夫。”
    众人早就看见了后面坐着个人，但人家低着头又带着帽子，谁也没看清楚。
    半天都一言不发，谁都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现在才明白是公司给找来的名医。
    “不是说想试试中医的针灸刺激神经么？华大夫可是超一流的国手，就算是比古之华佗也好不逊色半分。有他出手，只要针灸能奏效，那么他就肯定能让患者苏醒过来！”
    丁阳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和信赖，当然他是有足够的底气这么说。
    ~

 第225章 看走眼了

    随着丁阳的介绍，始终低着头坐在最后养神的乘客终于抬头，众人这才看清楚了。
    面色黝黑，似乎是长期在外奔波而晒出来的肤色。年纪不算小了，只看眼袋和脸上的皱纹就知道最少也六、七十岁了。
    身上披着件十分宽松的白色袍子，就像是戏文里面的人物。胸前则垂着雪白的长长胡须，看上去飘然不羁，很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
    甭管他的医术如何，光就是这套行头和本身气度，已经彰显出不同凡响的大师风采。
    等到开口说话，更是让众人吃了一惊：“诸君表为体健而内里实伤，壮年时或未察觉，待到年齿渐长，则诸般病痛纷至沓来，欲医亦不可得也。”
    马六等人的学问都不怎么样，对文言文的说话方式更是不适应，根本没听懂。
    只有丁阳若有所思，道：“既有此言，元化必有良方，可解诸人隐患！”
    华佗是亳州人，字元化。因此丁阳称字，向他求教办法。既然他说马六等人的身体内有隐患，那就肯定不是信口随便说说的。
    其实想想也知道，马六等人都是部队上出来的。经受的训练，全都是部队套路。
    军队里面研究的全都是直来直去的杀人术，只求一味的壮大自身，完全不顾及后果。
    很多时候，就和泰拳的训练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注重实战，而不管养生。因此就算短时间内提高了战斗力，也是透支身体作为代价。
    就像华佗刚才说过的，看着外表好像很健康强壮，实际上伤了根本。年轻时候没感觉，等到老了就会发现各种腰酸背痛腿抽筋。
    因为伤到了身体的根本底气，再想补充调整过来就已经晚了。
    随着丁阳给众人解释了一下彼此的对话，果然马六等人也都顿时提起了心思，直愣愣的看着华佗，等待他给出解决办法。
    华佗倒也没有犹豫，轻抚长须道：“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俗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户枢不朽也。诸君体内之伤经年日久，已非旬月内可以见功。须得终日习练不可偏废，方可逐年缓解一二。”
    尽管是面对面说话，华佗嘴里也都全部是汉字，发音也非常的标准——神化三国杀的武将配音全部以通用普通话为主。
    每个字的意思都不算什么难以理解，可连在一起却让马六等人怎么也听不明白。
    不得已，还需要转过头去满是期待的看着丁阳，等他再翻译一次。
    也幸好丁阳这段时间在宋代生活了大半年，早就习惯了类似的腔调和用词。当然关键还是仗着古文功底不错，这才完全能更加游刃有余。
    其实听到“终日习练”的话，丁阳已经猜到了华佗的意思。
    果然接下来还不等他为马六诸人翻译，就听华佗继续又道：“……一曰虎戏，二曰鹿戏，三曰熊戏，四曰猿戏，五曰鸟戏，合而为一，是为五禽之戏也。每日习练，终年不辍，长此以往，当有奇效！”
    闻言后丁阳大喜过望，若是能得到华佗自创的五禽戏养生之术，那可真就太好了。
    据说这五禽戏的动作是华佗根据虎的扑动前肢、鹿的伸转头颈、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脚尖纵跳、鸟的展翅飞翔等等的仿生学原理，多独创出来的一门锻炼技巧。
    长期习练，可以调节身体内外五脏和四肢的循环。非但可以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
    只可惜这套正宗的五禽戏因为战乱和灾祸，已然基本失传了。即便有后人号称复原了华佗五禽戏的本来面目，也更多都是夸张。
    今次若是能得到华佗亲自指导，肯定是真传无疑了。
    于是丁阳便将华佗的意思给马六等人翻译了过去，把几个人听得目瞪口呆。
    可他们并不知道华佗的真实底细，因此也就完全体会不到丁阳的狂喜。
    察觉到马六等人的情绪，丁阳也不好明说，只能托词这位华大夫是华佗的嫡系玄孙，继承了很多华佗的真传。只不过不愿意扬名，这才始终低调行事，没多少人知道真相。
    这一次果然让马六等人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当然不是怀疑丁阳在骗人，而是担心公司会不会被眼前的老头给骗了。
    毕竟华佗这么大的名声，谁敢说自己没听说过？但听说过很多华佗的传闻，却都没有说华佗还有子孙继承了他的医术和血脉。唯物主义教导多年，不大相信这些。
    可看见丁阳这么惊喜，也不好明说怀疑，只能勉力应付了事。
    换做别人，就算不相信也不会挂在脸上表现出来。可他们几个人都是直肠子，否则也不会退伍后屡屡在地方上碰壁，于是直接就在脸上带了出来。
    丁阳看见后也不好明说什么，只能苦笑暗叹：真是空入宝山而不自知呀！
    幸好华佗也看在主公的面子上没有多心，依旧很是认真的将五禽戏教导了一遍。当然这是路上的后话，暂时还没教。
    因为丁阳看见他们都不怎么感兴趣，便转而说起了路途上的安排：“这次我们出发前往，因为路途比较远，全程大概有2200多公里。而华大夫只能抽出3天时间，所以我们就要紧张起来，这一路上人换车不停，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目的地。咱们全程高速的话，大概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也就够了。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发挥连续作战的精神，保证这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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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六更是随后又给其他人下了命令：就把这次任务，就当成是考验前的一次预检。绝度不允许有丝毫轻忽，给第一次计划就拖了后腿。
    其实不用马六作动员，这些人听到公司这次出动是为了提前给战友的老父亲做针灸，就已经充满了动力。
    不管这位华大夫的针灸水平如何，至少公司表现出来了对他们的重视。
    只凭这一点，就足够让这些人心头燃起熊熊火焰，激情澎湃的答应下来。
    于是这一路上丁阳就甩手不管了，只负责和华佗交流五禽戏的部分。生怕记忆不牢靠，还特意拿出数码设备将全部动作都由华佗演示后记录下来。
    又详细的咨询了各种注意事项和锻炼方法，顺带着还让华佗帮忙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隐患存在。
    相互交流后，华佗还真指出了他目前身体所存在的部分隐患。都是原来作息不规律和饮食不健康所造成的问题，开了几张调养方子后也就罢了。
    还有玄机气锁的修炼方面，华佗也提出来了不少的宝贵意见。
    原来所修炼的玄机气锁功法当中，也存在极端情况下调动和激发人体潜力的秘法。
    虽说可以最短时间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但是对身体却会造成永久的伤害并会持续积累下去。解决的办法自然是别这么做，可丁阳这点肯定做不到。
    以他的情况，若不能保证拥有一定程度的自保之力，可能分分钟就会给主动找上门来的麻烦跪了。危险无所不在，还何谈长寿养生？
    而华佗只擅长治病和养生，对于练功方面的改革则无能为力。
    无法改善玄机气锁本身存在的问题，只好再回到原先的路子上来。当发生丁阳不得不激发人体潜力而自保的局面后，再适当辅助以药物调理，补充身体所丧失的元气。
    不过这种办法非但耗时耗力耗心，还会涉及到很多稀缺药物。何况这是治标的办法，并不能治本。
    可丁阳如今也顾不上那许多。治本的办法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只能先治标了。
    反正如今他的条件也算是得天独厚，手握许多三千小世界的时空位面坐标，倒也不发愁稀缺资源的寻找。
    就算a世界找不到，那换去b时空就说不定了。再不行，还有c世界、d时空、e位面可以尝试，丁阳完全有任性的资本。
    原先或许还有些半信半疑，可看见丁阳这么认真的和华大夫讨论情况，马六等人也有点坐不住了。
    难道这位华大夫，真是华佗家的血脉传承，甚至还保存着祖先的医术传承？
    反正这一阵听两人的讨论，说的倒是头头是道，来自公司的老板也频频点头认同。
    听到后来听见华大夫让丁阳不再练功，马六才感到惊愕不已。不光是他，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没看出来丁阳身怀绝技。
    “老板，您还练过？”马六试着问了一句。
    丁阳笑笑：“怎么，没看出来？”
    这个真没有！
    别说马六不大相信，其他的小伙子们也都摇头。
    从外表来看，丁阳那种人畜无害的类型。尽管看着高大强壮，但却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不论从那方面看都不像是个练家子，更没有任何威慑力。
    在众人看来，这个新老板完全是大家一只手就能轻松放翻的对象。
    不过下一刻发生的突变，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再产生这种可笑的念头了。
    原来他们还真的看走眼了，眼前这位年轻到可怕的老板那里是个走安然无害偶像路线的宠物，分明是只残酷丛林法则中走出来的凶狠狮子。
    ~

 第226章 狂妄的丁阳

    “老板，您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您这样白白净净的，浑身上下可能连个伤疤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是练家子出身？”
    在他们看来，练武之人无论是练什么功夫，都少不了要接受艰苦的训练。因此受个伤流点血，就跟家常便饭差不多。
    那个练武的人若是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能说明他走的是偶像路线，练的功夫多半也是以花架子居多。
    不敢说练功后就会搞成满身是伤，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最少也是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留下点痕迹绝对是没跑了。
    而部队上的练法，更是以各种摔打锤炼为习惯，反正丁阳看上去不像练过。
    何况从他的身上一点危险性都感觉不到，更是与他们所了解的世界有所不同。
    要知道他们可是面对过各种各样的对手和敌人，其中凶狠危险的不在少数。从那些人的身上，明显可以感觉到所散发着的危险因子。
    甚至好多人只要接近他们身边，就会产生动物般本能的感应——危险在侧！
    就算是都市生活中各种本能感应已经逐渐退化的人，这要遇到迎面走来一只狮子老虎，哪怕是一只野狗，都会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可和丁阳接触以来，谁都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任何意料之外的感应。
    他和其他大都市成长起来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身上所显示出来的都是平凡气息。
    “就是说呢，老板！练功是很苦的，谁练功还不带点伤呀！”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丁阳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看不出来。
    丁阳心中早已闪电般的转过千般念头，可脸上却越发的不动声色。
    想要真心收服这些军人，光靠给钱是没用的。自古以来，军队向来是恩威并施，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部队上想让人服气可不是看军衔，那要真有本事才行。否则就算当面朝你敬礼，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背景、身份、资历、地位的超人一等，全都比不上真正能拿出让人服气的东西！
    部队当中什么最让人服气？
    毫无疑问是战斗力了！
    当面锣、对面鼓，有什么道理要讲，都比不上在相互较量当中赢了更有说服力。。
    从各种各样的军事技能比较：枪法、负重越野、枪械保养、格斗，到最简单最原始的身体素质比拼：摔跤、掰腕子、拔河、单杠双杠，反正只要比试项目就全都算数。
    想说话大声，想让人服气，那就在能比较的项目里赢下来！
    最直接的当然还是相互之间的全面素质较量——单挑！
    除了不许使用武器或者致命手段，谁把谁打趴下了谁说话就管用。
    之前公司给予的好待遇，只能算是示恩，除此之外也必须要在合适的时候立威。
    原本丁阳还打算在结束了这次的医疗行动后，等对付罗彬的计划展开再适当显示肌肉，让这些逻辑简单的汉子们真心实意的听话。
    像现在听话，只是看在公司给予的钱份上，心里面谁知道会怎么看待丁阳的领导位置。
    只有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无以伦比的实力，才会让这些只认拳头的汉子们明白老大的地位之所以属于丁阳，可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既然今次谈到了这个话题上，丁阳也不介意让立威的时机提前一点点。反正，这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于是听到周围的质疑，丁阳还是满面阳光的微笑着：“谁说我练功就没伤了？你们刚才难道没听华大夫说，我练的功夫可能会造成内伤。尤其濒临绝境时瞬间爆发，更会造成身体的负担。事后一定要吃药调理身体，免得日积月累下来留了隐患。”
    “呵呵……”
    对他的解释根本没人相信，谁知道华大夫和你之间的谈话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的。
    内伤什么的，反正大家都也没见过，只从武侠小说和电影电视里有过印象。
    “看来大家这是都不相信呀！”丁阳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相信我也是练武的人，而且还不是只练了三脚猫功夫就恨不得四处显摆的人。”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过过手，打一场就清楚了。”
    看着马六没有制止身边的人说话，丁阳就明白他其实也想称量称量自己的实力。
    幸好早就有所准备，也想着找机会立威给这些人看看，否则还真说不定被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挤兑到最后，要么动手去打，要么借助公司地位压服众人。
    前者若是打赢了还好说，打输了今后还哪有脸面在这些人跟前耀武扬威？
    后者结果只有更糟，借助地位压人，比打输了还要受到他们的鄙视。当然这种鄙视也只能是藏在心里，不会有谁当面表现出来就是了。
    可面服心不服的手下交给你，还想怎么领导好了？更别说顺利完成任务啥的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下个绊子捣个乱，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坏事，只要出工不出力，丁阳的结果就肯定不会好。
    假如公司不是他说了算，肯定会被更高层的领导早晚撤换掉他的领导地位。
    早就想清楚了全部的各种可能性，丁阳早早准备好了预案，此时却装作有些为难：“恩，打一场是简单明了，可到到底我们现在坐车呢，也有点不太方便。”
    听到他的说辞后众人心中都是笑笑，这显然已经开始找好退路借口了。
    毕竟丁阳是领导，人家不肯比试你也不能强迫人家。只不过，他的威信，也就这样了。
    结果下一秒谁都没想到，丁阳的话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扭转：“全面比试的话，这里空间不够，大家也施展不开。干脆咱们玩点简单的，各自朝对方进攻一次。不管是偷袭暗算，还是正面冲击，只要制住对方就算赢。等于是各有一次进攻和防守，怎么样，玩不玩？”
    马六等人顿时来了兴趣，相互对视一眼后还是马六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玩玩倒也不担心伤了和气，只是该怎么比试呢？一个一个轮流来，还是老板你随便挑人？”
    谁都知道这种比试，肯定是由丁阳出面和他们较量一下。
    比什么已经基本达成共识，下面该说说怎么比了！
    大家都觉得丁阳肯定会找个理由来主动挑人，其实这也是可以预见到的。
    人家是领导，跟你比就很给面子了，难道还一点便宜不让人家占？
    只是马六等人都很有信心，不管丁阳挑谁，结果都完全是注定不会改变什么。
    可谁知今天丁阳就是要让他们彻底的心服口服，于是给出的答案也让谁都没想到：“一个一个来太浪费时间了，干脆就由我一个来对你们全部吧！玩一次，咱们也就干净利落了。”
    卧槽，你丫的这也太狂了！
    ~

 第227章 怒从心头起

    你一个人对付我们全部？除掉开车的人，还有4个人呢！
    我们都是什么出身，部队上真正扛过枪打过仗，见过血杀过人的老兵。
    你这看着就最多是个小白领，甚至还有点刚出校门大学生的意思，你1个人对付我们4个人！这已经不是狂妄，而是脑子进水了吧？
    别看你好像人高马大的样子，估计在学校还是个体育健将之类的校草。
    可你在学校的那点成绩放到部队上去根本就不够看好不好？随便找个炊事兵，你都不一定能赢了，何况我们？
    丁阳只是一句话的工夫，就轻松激起了所有人的心头火焰。
    就连在前面开车的那个听见了，都感觉这坚决不能忍！别说叔不能忍，婶更不能忍！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马六身上，只要老连长答应下来，哪怕是有限度的答应下来，都要绝对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知道知道厉害。
    可能你练过几手三脚猫的花架子功夫，可能以前和你一起玩的人慑于你的身份地位不敢和你动真格的，才养成了你如今目空一切的狂傲。
    可只要你和我们一动手，就会分分钟明白以前是多么的井底之蛙了。
    他们的心意，马六看都不用看都全明白。但是别人可以不考虑后果如何，他却不能不深思熟虑。
    因为脑筋再不正常的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机，做出这样的决断来！
    眼前的丁阳既然能被公司派来管理他们，就说明对他的能力或者其他什么优势有信心，怎么看也不像是智障。
    那么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就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
    但说他能赢，马六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他手底下的兵，什么能力他可是很清楚。这些都是千摔万打拼出来的汉子，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只有架子好看。
    虽然不敢说全都兵王，但那一个放出去都是精英。
    既然如此，丁阳又怎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呢？他肯定不傻，并且应该很聪明才对。否则派他来的公司领导层，肯定是脑袋集体进水了才做出的决断。
    花这么些钱养着他们这群人卖命，结果派了个二货来管理，怎么想都不可能。
    几乎把脑袋都想想破了，马六才算是勉强找到了一种可能性存在：显然丁阳知道要来领导这些大兵，肯定就会遇到挑衅的场面。那么他干脆将错就错，故意混淆概念，把单挑变成群殴。那样他即便是输了——就马六看来这肯定就是唯一的结果，也可以找到借口。
    我一个人对抗你们一群人，尽管输了，面子上也不难看。
    今后领导众人，首先是和大家也曾打成过一片；其次输也是输在势单力孤，再整合团队的时候必然就会把抗拒可能性下降到最低。
    猜不到敌人战略目的，打赢了再多的仗都是战术胜利。
    眼下终于找到了一条最“合理”的理由，马六总算可以去想应对的办法了。
    在不破坏对方战略目的的前提下，有限度的展现自身实力，让丁阳心里清楚最好不过。
    对付这种“聪明”人，就是需要走一步想三步。当然做事点到为止，对方也会心里明白。能不伤了和气，又各自达到了彼此的目的，也算是双赢呀！
    这时候，马六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实际上眼下这事儿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他也不想真出了什么岔子，第一天接触就和公司高层闹出别扭来。万一碰见个心眼小的告黑状，那他们的未来依靠不就又泡汤了？
    若不是军人身上的那点骄傲作祟，他还真不想选择先和丁阳来个硬碰硬验验成色。
    当然若没有这点傲骨在，他们几个也不会因为“不识时务”而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旁边的几个人都有些脸色不好看，以一对四，这是何等的小看呀！
    即便是在车厢内的狭小空间有所限制，可攻防两端依旧可以采取很多的方式进行。别说一对四了，就是一对一他们胜了都不会觉得有多骄傲。
    可马六却以为想通了丁阳的心意，没有理会其他几个人想要单对单的建议，反而笑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既可以不伤及丁阳的颜面，又能够让对方了解到他们的实力，何乐而不为之？
    “好了好了，就按照老板的意思。大家随便过过手，反正都是一家人，点到为止嘛！”
    几个人虽说有点不太愿意，可服从性却很好：“那就让老板先进攻，我们防守好了。”
    “对，对对，老板先来！”
    马六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他们这些人先动手，无论是一个人动手，还是几个人都动手，全会造成丁阳无情的心理打击。
    可惜丁阳却并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直接拒绝掉了：“不，还是你们先进攻吧！假如我先动手，那就没多少意义了。”
    言下之意，他一出手就会结束掉今次的比试。
    这下连马六都有些淡定不能，心中激起几分火气：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学了几招花架子的东西，就敢这么狂！难道还真以为我们也是那些看身份让着你的人？那你可打错了算盘！
    “行啊，既然老板这么说了，大家就都听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马六打定了主意给丁阳好好上一课，但还提前留下了托辞——服从命令嘛——你让我们这么做的。到时候出了岔子，可别想朝我们身上推责任。
    当然他也明白，丁阳若真的想计较，这点理由根本不够看。可他就这性子，也是改不来。
    不过终究马六也不愿意做的太过分了引爆矛盾，于是就选了几个人当中最能明白事理的吴立人出手。想来他动手，应该能恰到好处把握其中的度。
    吴立人看懂了马六的眼色，也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可惜他们想的再好，也要丁阳肯“配合”才好：“怎么，难道是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那我再说一次，不是单对单，太浪费时间了。直接你们一起动手，我们也好快点结束。此去一行还有些要交待的话，待会儿还要说。咱们抓紧时间，好吧！”
    这一番话出口，别说几个人本来就压着火，连尽量“顾全大局”的马六都怒了。
    这已经不是天高地厚了，完全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姿态。真要和这样的人合作下去，还受到他的指挥，马六对未来的前途半点都不看好。
    还不如干脆一拍两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重新离开了再去找生计。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再留手，马六也就重新面无表情起来：“那就这样，大家都准备好，待会儿一起动手吧！老板这么说了，我们也只有服从。”
    终于得到了马六的赞同，其余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一定要让丁阳知道知道厉害。
    部队上对于小范围内的近身格斗，也是有过相应的训练。而马六他们有时候出任务，也免不了近身缠斗。对此经验丰富，车厢中狭小的空间并不太受影响。
    除了在前面开车的周鹏，眼下还有马六、吴立人、齐铭和胡学光四个人，几乎呈扇形将丁阳围在当中。车座靠背虽然略有阻碍，但站起身来完全可以避开影响。
    眼见情况马上就要向着最坏的方向跌落，马六终究还有点理智，想劝劝丁阳。
    可惜丁阳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直接笑着先开口了：“这还有点意思，总算不至于太过无聊。”
    得了，这就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必须要给他点教训才行了。
    “听见了没有？老板说话了，大家就都拿出真本事来，免得让老板看不清楚。”到底是看不清楚谁，马六可没说。
    “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对丁阳态度不满的可不是马六，其他几个人更严重。
    “那我们就请华大夫做个评判，从他宣布开始，就随时进入状态。我就坐在这里不动，随便大家动手。不限时间，不限动作，直到一方认输为止。”
    “好！就请华大夫做裁判，我们都准备好了。”
    华佗自无不可，坐在最后排笑眯眯的轻抚长须，根本不多问，就道：“好！大比开始。”
    随着华佗一声令下，现场的气氛陡然陷入了紧张当中。既然丁阳说好了规则，那么马六等人就不着急，先在四周冷眼旁观。
    反正他们随时可以进攻，丁阳却不能放松警惕。不妨等一等，看他精神松懈了再动手。
    这次不动手则已，只要动手就必须给丁阳留下个深刻的教训才能出这口心中的恶气。
    自大的人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达到这种程度的就根本是第一次遇到。不教他点厉害看看，还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呢！
    算盘是没打错，但很快马六就发现有些情况不对。
    甚至于其他几个人也有类似的感觉，丁阳似乎并没有调动精神，警惕他们的出手。而是恰恰相反，依旧悠闲舒适的坐在原处，和刚才看不出来有任何细节变化。
    这是故意示敌以弱，还是自信膨胀到心态无敌，压根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显然，通过仔细的观察后，答案应该是后者。
    我勒个去，尼玛这是作死的节奏呀！
    也不知道是谁先按捺不住了心头的火气，抢先起身就是一记重拳。
    “呼！”
    空气中直接掠过了一道劲风，下一刻就将撞击在丁阳的耳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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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立威

    马六也没想到，手底下的人被激怒了心态失衡会到这种地步。
    竟然一出手就是杀招！那一拳打中了，就算及时回收大半的力量，也会造成最低程度是脑震荡，稍严重点就是耳穿孔或者颅内出血的结果。
    部队上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是杀招的确没错。
    战场相搏，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谁敢留手就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所以怨不得齐铭出手狠辣，实在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马六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丁阳的杯具下场了，情急之间赶紧大喊一声：“别下重手！”
    想要阻止明显来不及，只希望齐铭在关键时刻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真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结果。他们才刚刚草签了合同，还都没有正式加入公司。
    这时候若是把公司派来的负责人打伤，无论轻伤重伤都肯定不会给公司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毫无疑问伤势越轻，越好解释，反之亦然。
    何况还是在人家好心找来了医生去救治战友父亲的路上，除了这种事情连一走了之都做不到——首先他们就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到时候除了认错，反正马六是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
    而认错的程度，自然也和丁阳受到的伤害要相符。
    所以喊这一嗓子不光是救丁阳，更重要的是救下齐铭来。
    想到这里，马六才惊觉：该不会丁阳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吃准了他们不敢在这次较量中下狠手，才故意激怒他们。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思可真够深沉的。为了收服他们，不惜用自己的安危来冒险。
    一切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马六脑子里早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这些猜想给吓了一跳。
    不过等他转回神来，才惊觉眼前的局面竟然完全和他所想象的结果不同。
    齐铭力道凌厉，招式凶狠的一拳，竟然打空了。
    假如不是椅背阻挡了惯性，可能齐铭会因为这一击落空而向前跌倒在地。
    打空了？
    这怎么可能！
    不光是马六像见了鬼，其他几个人也都傻在了现场，更别说当事人齐铭了。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为什么必中的全力一击会失手。
    反观丁阳完全好像坐在那里没动过，依旧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轻松的浑不在意。
    “哎？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可马六等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换做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误认为这一拳打空是齐铭失手了。但马六却很清楚，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不说车厢里的空间本来就狭小，躲闪很不容易，针对目标倒是很简单。
    再者，谁都看清楚了齐铭怎么动的手，但却没有人看清楚丁阳究竟是怎么躲开的。
    反倒好像他原本就坐着没动，完全是齐铭自己打错了方向。
    这之间巨大的反差，简直就是在颠覆马六的固有认知。同时更带给了他难以想象的震撼。
    眼前这个看上去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居然还隐藏着这样惊人的一面，谁也没想到。
    马六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那些猜想全都是扯淡，距离真相太远了。
    恐怕事实是公司知人善任，了解丁阳的底细才会做出让他来管理大家的决定。
    尤其刚才丁阳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太过于风轻云淡，仿佛完全在不经意间就完成了这次回避动作，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有意识的存在。
    越是这种风轻云淡，越是体现出来了丁阳真正的实力深不可测。
    “齐铭，你小子刚才怎么回事儿？怎么打空了？”
    “我说你该不会是昨晚上没睡觉光玩新手机来着了吧？这种失误也能犯？”
    马六的目光锐利，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至少胡学光和吴立人根本不相信刚才是丁阳的实力体现，而应该是齐铭挥了空拳。
    至于为什么？还用问嘛，就是给丁阳一个教训，吓唬吓唬人的。
    可齐铭却知道刚才根本不是他的失误：“谁玩新手机了？刚才是被他给躲开了，不是我毁了的空拳！”
    可惜他的辩解除了马六相信，吴立人和胡学光根本嗤之以鼻。
    丁阳也笑眯眯的赞同道：“对呀，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让着我呢？还是就像吓唬吓唬我！我都说过了，要动真格的！再来一次的话，你可能这么吊儿郎当的没正经啊！”
    齐铭的嘴角抽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而马六更是心中吐槽不已：到底你们俩当中是谁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呀！
    但胡学光和吴立人却还在边上帮腔：“对，齐铭，你小子再不认真，就让老板给你丫的接下来穿小鞋！让你不尊重领导，让你偷奸耍滑想蒙混过关。”
    齐铭咬了咬牙，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没搞清楚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猜到了丁阳应该有真本事，但却也觉得刚才他有些怒火攻心才大意了。
    “老板，我能不能再试一次？”
    “这还用问我？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不限时间，不限手段，直到一方认输为止。”
    吴立人和胡学光则还打算看热闹，却不想旁边马六很严肃的转过脸来：“待会儿大家一起来，谁也不要落后。”
    “啊？”
    “啊什么啊？这是命令！”
    看着老连长煞有介事的样子，吴立人和胡学光才惊觉过来，情况似乎不对。
    至于丁阳，则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懒散样子，还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就是要这样。我早就说过大家要一起来，免得耽搁了时间。”
    马六这次根本不敢再有丝毫小看他，面上不动声色，可暗中却在向其他人打眼色。
    合作多年，只是一个眼神，彼此的意图就基本了然于胸。
    这意思不光是要动手，还要大家尽全力，就像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
    胡学光和吴立人虽然不太明白，却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暗中同意了方案。齐铭更不用说，从刚才起就格外郑重。
    没有任何明显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信号。前一刻还都没有丝毫变化，下一刻几个人却同时暴起发难。
    时机的拿捏、角度的选择、彼此的配合、速度和力量，几乎任何一个方面都被他们照顾到位了。
    马六坚信，无论换了谁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都无法保证安然无恙。
    ~

 第229章 施恩

    太阳市位于辽东省境内，作为国内有数的重工业基地而闻名天下。
    随着近些年的发展，太阳市作为国家东北重镇的地位越发显著。无论生活、生产、技术、商业和贸易，太阳市都在国内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太阳市的省医学院更是历史悠久，尤其是附属医院的医疗水平几乎不亚于首都和魔都。
    上午时分，正是病人和家属们往来频繁的时间，医院的前前后后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略显嘈杂。
    这时候，就见一辆豪华小巴车缓缓驶进了医院当中。
    外形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真正懂车的人却都看得出来这辆车的价值绝对不菲。这样的一辆车，并不比听上去名头唬人的豪车差什么。
    医院停车场的值班保安指挥着汽车挺稳，就慢悠悠的迎了上去，准备收取停车费。
    刚到跟前，就听见“砰”的一声，车门被人很用力的从里面拉开了，随后是几个面色严峻的精壮男人鱼贯而下。
    一水的黑西装，戴墨镜，气势凛然，身形威武。下车后也不见他们走开，反而十分有序的排好队伍守在车门前等待。
    直到一个年轻人走下车，几个人齐齐立正：“老板！”
    语气中说不出来的尊重，更可以从他们的动作细节中察觉到这几个人对面前年轻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唔，或许还稍稍带着一点敬畏。
    年轻人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随便摆了摆手，道：“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咱们不兴这套。还像以前，别这么拘束，该说就说，该笑就笑。搞这么严肃，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停车场的保安被吓了一大跳，差点都忘记上前收费了。
    好家伙，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其他那些黑西装戴墨镜的精壮汉子，怎么看都像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跟着在这样的人背后，明显是他的身份也不简单。
    下来的人自然是丁阳，旁边几个立正的则是马六等人。
    结束了在小巴车内的较量之后，几个人现在是真心实意对丁阳服气了。
    人家别看年轻，甚至根本看不出来厉害，但在车上却对他们形成了全方位的碾压。
    不管他们从什么角度出手，也无论他们实施何种的配合，从头到尾就没有占到过一点点的便宜不说，反倒束手束脚的处处碰壁。
    也不知道丁阳的怎么做到这一切，反正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人家根本在逗他们玩，从头到尾也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
    即便是天罗地网，似乎也早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他们连丁阳的动作都看不清楚，好像人家根本连动都没动坐在原位，只是他们自己失手打空了一样。
    可一次两次也许有可能是打空了，但不可能次次都落空，这可能性连0都不到。
    几个人不信邪，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更换进攻套路。但除了过程不一样外，结果全一样。
    连续几次下来后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表面看上去一直笑眯眯的那个年轻人绝对是高手。至于高到什么层次，就不是他们可以知道的了。
    后面再让他们防守丁阳进攻的过程直接就省略掉了，马六不想给大家的自信再带来更多和更严重的打击。
    人家坐着不动就让他们的无数次进攻落空，若是让人家动起来，那还了得？
    当然他并不知道，丁阳其实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凭借玄机气锁的气机感应和锁定，丁阳才能貌似不动声色就将他们的进攻化为无形。
    实际上丁阳在他们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提前感应到了危险的方向和位置。
    超乎寻常又精准异常的预判，才是他在防守当中悠闲自如的资本。可若换了进攻，以他现在修炼的程度，同时面对的目标太多，还真要费点手脚。
    虽然不至于落败的程度，可还想表现出防守时的风轻云淡就绝对不可能了。
    那样就算最终击败了马六等人，也肯定不再有如今造成的影响，效果会打些折扣。
    马六等人根本没想到，丁阳目前的修炼时间还短。双方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实际上他们所想象到那么大。
    这也是为什么丁阳先提出来防守，而让他们进攻的前后顺序。
    经此一战，马六等人彻底对他的来到表示了叹服，在后面的路途中，这种心态上的转变格外明显。
    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已经没有人再敢于稍稍有出格的表现了。
    或许在面对丁阳的时候不如与马六亲切和信任，但毫无疑问他的威信已经初步建立了起来。谁都不敢在当他是靠关系来掌管部门的人，而是真有这个实力。
    连带着对于华佗的信服程度也大幅度的抬高了不少，真有点开始期盼尽快抵达太阳市。
    植物人的休眠虽然是世界性的难题，可说不定公司就真有把握找人来治好呢？
    心态的改变一旦发生，那就会持续发酵下去，再看什么细节都会带上本身的主观色彩。
    于是丁阳尽管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马六等人却全都越看越觉着他高深莫测，顺带着连公司都有些神秘起来。
    丁阳自然乐得他们这么想，也不去纠正。下了车招呼好华佗，就直接让马六前面带路，去找病人看看情况。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只好找了医院的专业陪护人员，每天为老人护理。虽然他醒不过来，但是看上去却似乎很正常。能睡觉，能睁眼，有时候还咳嗽，吃饭喝水也在护理人员的照顾下可以进行，但就是认不了人……”
    在马六的介绍下丁阳才算第一次对植物人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以前只以为植物人就是长期昏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现在才知道植物人其实也有很多的类型区分，或许大致症状相似，但每个人根据不同身体条件和受伤程度，又有着不同的反应。
    就丁阳来看是区别不出来什么，只是感觉护理人员的素质很好，照顾的也很周道。
    植物人不管怎么细节不同，都是需要长期卧床休息的。因此也就很容易滋生一些痤疮，或者导致肌肉萎缩。
    但在护理人员精心的关照下，眼前的这位老人并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丁阳问过价钱后，也在暗暗咋舌。的确不便宜，但人家的工作却真值这个价儿。
    怪不得马六等人一直很缺钱呢！先都不说其他，只是这个护理费用按天计算，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大开销。
    不过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马六他们的人品，至少在对待战友的照顾份上没有半点折扣。
    就凭这一点，丁阳相信在获得他们的真心认同后，彼此之间的相处会非常简单而融洽。
    按照他想的是请华佗上前看看症状，然后就准备扎针试试，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再说就算失败了，也是正常结果，谁都不会埋怨什么。
    等到华佗上前仔细而认真的检查了一番，又问了问病人的日常状况细节——当然护理人员很清楚，一一为之解答。
    有些不太明白的词汇还需要丁阳翻译，反正是折腾了好长一阵时间。
    其余马六等人则就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很是紧张的看着他们。
    直到华佗基本结束了检查后若有所思的站在边上一边切脉，一边皱眉思索对策，才敢稍稍上前，小声的问问：“老板，这……华大夫怎么说呀？有希望吗？”
    丁阳也不知道结果，只能先安抚：“不要急，华大夫既然没有一口回绝，就证明这个事儿有希望。你们等等，听华大夫最后的判断。”
    于是又一阵的沉默下去，等到华佗慢慢放下了切脉的手腕，转过脸来。
    “怎么样，华大夫，有希望治愈吗？”丁阳很希望听到的结果是个好消息。
    他第一步立威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现在就看施恩的效果如何。恩威并施，才是长久之道。
    果然华佗也没有让他失望，略一思索后轻轻颔首：“此乃人事不省之症，甚是罕见。虽无必然把握，然佗也可为主公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症着实艰难，不敢言十足把握。”
    “那有什么关系，尽管来就是。现在这种状况，比死了也就多口气而已。就算治不好，难道还能更糟不成！”
    马六等人听丁阳的话也是点头同意，结果不可能再坏了。
    但真的等到想要扎针了，医院却有人来阻止：“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患者既然送到了我们医院里面，那就是我们的病人。我们不可能允许你们插手，干涉病人的治疗事宜。”
    “我们就是做针灸，试试看能不能刺激到脑神经的恢复，也是好意。”
    “恶意好意我们管不着，但不能让你们在医院里胡闹。病人在医院里出了什么事儿，到底是你们负责，还是找我们来负责？只要在医院，我们就坚决不会允许你们插手。”
    得了，医院害怕担责任，坚决不肯让华佗下针治疗。
    这下可怎么办？
    ~

 第230章 又闹大了

    “我们只是做个针灸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手术，没必要担心吧？”丁阳说这话都是给面子了，在他看来有华佗出手，即便治不好，也肯定治不坏呀！
    但医院方面的态度却非常坚决：“那不行！病人只要在我们医院里，就绝对不能允许额外的治疗手段介入。”
    马六也在边上插嘴了：“可试试针灸的建议也是你们医院的大夫说的，我们这才专门从外地找了老专家来。”
    “哼，老专家！”出面的医生很显然不以为然：“谁知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人？这年月电线杆子上贴着不少老专家的联系方式，找一个还真不难。”
    华佗不明白这个梗，可丁阳却很清楚电线杆上所贴着的老中医广告都是些什么内容。
    可没等他反驳，就听人家继续又道：“再说植物人是世界性的难题，涉及到患者的大脑神经系统。而大脑又是人体内最为复杂的器官，时至今日也还有很多研究没有结果。连最重视实验的西医都拿不出结论，难道靠些草根树皮的酱汁就能治病了？相比西医的系统性，中医更像是神棍的乐园。你们想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不管，但不能在我们医院里胡闹！”
    这一番话更是直接将中医一棍子打死，丁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虽然不是个中医崇拜者，但也不是绝对迷信西医的人。在他看来，两种医学体系各有互补之处。西医更重视微观和实验，中医则注重宏观调养和经验。
    二者相比较，西医很容易通过标准化的流水线制造出来，而中医则需要更多的思考和辩证主义实践。
    说中医完全没有用，那也太绝对了。关键是好医生不容易找到，中医的培养根本不是标准化流水线能搞定的。太过于注重医生本身的素质，不适合绝大多数没有天赋的人去学。
    换了别人可能也就听听算了，但丁阳找来的可是神医华佗。
    尽管不晓得从神化三国杀法宝当中召唤出来的华佗是不是还像历史上那么厉害，但却绝对不能容忍眼前的医生肆意诋毁。
    “前面听着尽管不顺耳，可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但后面的话，就有点过分了吧？”不光丁阳这么说，马六等人更是义愤填膺。
    “就是！让试试针灸的是你们医院的大夫，现在阻止的还是你们，到底听谁的？”
    马六的脸色很难看，旁边几个小年轻更是准备冲上去，揪住医生的衣领好好和他谈谈。
    吓得白大褂脸色比衣服还白，想躲开又哪里能行：“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和谐社会，我们要讲究文明的。”
    说话间还招呼医院的保安，让他们上前来拉开马六等人。
    可这些保安的实力怎么和马六他们相比，别说技巧差的太远，就连力量都有天壤之别。
    随便几下子，都没动真格的，就已经让几个保安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更是加深了白大褂的恐慌之情：“我说，你们别胡闹呀！这里是医院，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再不放手，我们就报警处理了。”
    “谁管你报警不报警的？我们就是想看病，你跟这儿唧唧歪歪的烦不烦呀！”
    马六等人不在乎，可丁阳却不能让报警——华佗老先生可没有身份证，要不早就做火车上飞机了，那里还用得着开车跋涉千里。
    “好了好了，你们也先别激动，把大夫松开。”幸亏丁阳在路上已经展示了威力，初步建立了威信。否则这些人若不得了马六的指挥，谁又肯听他的招呼。
    现在则不一样，随着他发话，几个人已经下意识松开了手。
    白大褂暗中松了口气，小心的猜测起来丁阳和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看不出来，年纪最小的人反而是这些人当中说了算的那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
    但无论如何，这些人气势汹汹的，白大褂打定了主意不和他们在继续较真下去：“我说，你们真要想自己看病的，那就办理出院手续。只要他不算我们的病人，你们爱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关系。”
    丁阳也不废话，直接就向马六抬抬下巴：“什么意思？要不要试试看？决定了，就去办出院手续吧！”
    “当然要试试了！华大夫可是华佗的传人，说不定真能行。”
    马六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变化，此时当然毫不犹豫就转身去办手续。
    “噗！华佗的传人，现在街头电线杆子的广告都敢这么打啦？”别说是白大褂，旁边打酱油围观的人们就先有忍不住发笑的了。
    尽管华佗此刻的造型非常拉风，看上去还真几分道骨仙风的意思。可这年月谁不知道骗子首先要骗的就是自己，若是连自己都骗不了，还怎么骗别人去？
    因此骗子们别的可能不行，但在包装自己的研究上，能甩出别人几条街去。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白大褂也乐了：“华佗传人？还真老专家呀！我倒要看看，这华佗传人是怎么治病的！”
    反正马六办理出院手续去了，只要和医院没关系不担责任，他也不介意看看热闹。对中医他是半点不信，完全就拿眼前这些人当猴戏看，就是图个乐子。
    等到马六办完手续快步回来，周围听说了消息的酱油众们已经围了好些。
    “怎么这么多人？”
    “老板刚才问过了，那大夫说只要出院手续办完了，可以暂借病房让华大夫针灸。就算到时候出了问题，送去抢救也能快点。”
    怪不得挤来这么多看热闹的，换了是他也未必能忍住不凑过去。
    “你看看，手续齐全了，病人已经不归你们医院负责啦。”
    “行，你们随便。不过我先多句嘴，要不要我帮你们先联系好急诊科候着？”白大褂接过清单倒是不再阻止华佗动手了，可是看那笑容怎么都让人恨的慌。
    丁阳倒是不在乎，可马六有点忍不住，道：“老板，咱们是不是换个清净点地界？这里人多嘴杂的，会不会影响到华大夫下针呀？”
    “无妨事的，医者千难，有何惧旁人围观？”不等丁阳说话，华佗已经自己开口了。
    话音方还未落下，就听旁边又传来了反对的声音：“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针灸怎么能不讲究环境呢？这需要平心静气，才能下手准确！”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段大夫。怎么，中医科闲的都没事儿吗？怎么上班时间到处乱跑呀！”没等丁阳搞清楚，就见原先的白大褂已经对上了。
    原来是中医科的大夫听说有人给植物人下针，忍不住好奇也来瞧瞧看。
    在救治植物人的方面，中西医的成果都差不太多，甚至中医还略有心得。
    不过此时丁阳顾不上听他们瞎扯，也不让华佗理睬来人，直接下令道：“元化只管动手，无需理睬旁边的干扰。”
    “谨遵主公吩咐！”
    ~

 第231章 质疑

    有了丁阳的指令，就见华佗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摸出一匣亮晃晃的银针来。
    眼前的植物人患者对于华佗而言，也是少见的挑战，心中颇有几分难以平静。但他脸上却波澜不惊，一如平常无异。
    新凑过来的段大夫是中医科的主任医师，早就对针灸治疗植物人的病案有所研究。
    今天听说有人来医院下针，顿时就来了兴趣，硬是推开不少事情赶了过来。原先他倒也想给老人施针，但却没有得到医院的允许。
    治疗植物人的成功率太低，万一弄出什么乱子来可不好办。因此不等他找家属谈，医院已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给他否决了。
    不过段大夫却没有因为否决就失望，还是专门又继续在研究植物人针灸治疗法。
    在他看来，植物人的治疗手段还是要看中医的针灸，比化学药物或者机械手术有效果的多了。当然这也不是一针见效的事儿，需要多次反复的长时间刺激穴位，才有可能达到激活神经元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能看见另外的老中医施针，对他而言也是个完善理论并吸收经验的重要过程。结果他没料到现场噪音嘈杂，对面的老先生还要下针。
    眼看丁阳同意了下来，段大夫顿时有些生气，都顾不上和边上的白大褂呛声，直接就要拦着华佗：“哎，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做？针灸是个很严肃的过程，不是耍把戏卖艺的！”
    要说段一程也是个急脾气，直接就上来想要阻止华佗动针，生怕影响了效果。
    可丁阳只是示意马六等人拦阻，他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对方的两只大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夹住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哎，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放开我！”
    丁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华佗，随口道：“你不要捣乱，现场最大可能影响到施针的目标，就是你。给我看住了他，别再放过来干扰华大夫。”
    后半句话自然是对着马六等人说的，段一程这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还是个头目。
    “你们谁是家属？怎么也不管管？在这种环境下针灸，是对病人的极度不负责任。”段一程还不肯甘心。
    谁知马六随即就冷声道：“你最好闭嘴！我们就是病人家属，再敢捣乱就要你好看。”
    “你们就是病人家属？那怎么能让他在这……哎，你那一针往那儿扎呢？那个位置有穴道嘛！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胡来呀？我说你认识穴道吗？就敢来扎针！”
    眼看着华佗的每一针都落在他完全预料不到的方位上，段一程顿时就急了。
    他也顾不上再指责家属不作为，转而惊叫起来，听得周围酱油众们一惊一乍的。
    有人问起他是谁，有认识他的人连忙介绍——这是医院里中医科的权威。
    既然是中医科的权威大夫，想必说的话不会无的放矢吧？
    不少人顿时就感觉段一程说的有道理，虽然之前他反对众人旁观，可那不是更说明了人家的专业性吗？
    谁见过手术室里医生护士拼命忙碌的时候，旁边还站着一群围观群众的？
    “要不说中医现在干不过西医呢！就这些细节上面的问题，都足够喝一壶的了。”
    “可不，人段大夫说的多好呀！这些人偏不听。哼，等着看吧，有他们哭的时候。”
    虽然段一程此前很反对这些人的围观，可大家反倒觉得段一程的话有道理。尤其听到段一程的喊话后，众人才明白白胡子老中医竟然是胡乱在扎针。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呀？越说你还越来劲儿，那位置有穴道吗？你这样胡乱扎针是要出问题的！你绝对付不起那个责任，你明白吗？喂，你说话呀！”
    不光是华佗不愿意理他，其余从丁阳以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他。
    马六等人虽然被他喊叫的有些心慌意乱，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于是他们也只就安静的等着，紧张时候手下用力，把段一程抓的鬼哭狼嚎。
    白大褂则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坐在边上看看热闹。反正现在医院的责任已经全推掉了，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和他没有关系。
    因此他乐不得事情闹大，越闹大才越好呢！
    看热闹谁嫌麻烦小？
    马六则是随着段一程惨叫出声，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你们医院的病人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管这管那？你不烦我还嫌烦呢！”
    “咝……”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抽回手来缓了缓疼，段一程才道：“你们要相信我，针灸不是那么做的。他……他根本就不认识穴道，全都是瞎扎针。”
    眼见还是没人理睬他，段一程也是怒了：“你们不要被他的外形给骗了！就是因为有这样骗子，才让我们的中医被很多人误解。”
    旁边的酱油众们都对段一程的话心有戚戚焉，不少人都小声交头接耳，对此表示赞同。
    当然他们自然也不认识什么穴道，只是相信段一程的话。既然连医院首屈一指的中医专家都说华佗在胡乱扎针，那肯定就是没说错的。
    可家属还乐意，谁也都没心思劝人——看马六等人的造型就让人熄了心思，别沾上什么黑涩会势力，平白惹来麻烦。
    丁阳也不理睬段一程，看华佗暂时告一段落，连忙趁机问问现在的状态：“元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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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很肯定的点头：“待愚再来几针，应该就能奏效。”
    听到这话，丁阳顿时放心下来，转脸就对马六等人安抚道：“放心，既然华大夫说了能奏效，就等着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好人。”
    谁知马六还没开口，旁边的段一程再次跳了出来，指着丁阳鼻子就骂：“你们这些骗子，这么做也太缺德了！”
    说罢不等丁阳反驳什么又转过脸来很诚恳的对马六道：“我知道家属的心情很急迫，但这恰好中了骗子的圈套。别看他们现在说得好，等到收了钱就会消失。针灸治疗植物人是个长期过程，他们中间随时有可能走人的，你们可不要被他们给骗了。”
    “哼，我们老板才不会骗我们！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烦死人了。”
    “哦？还是你们老板？那就是你们都被那个老头子给骗了，他装的其实不像。你看他扎针，基本没有一针是落在穴位上的。内行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的水平有多高。”
    说了半天见马六还不肯信，又语重心长道：“我说这位同志，你要明白人体大脑上有多少穴位？那可都是很敏感的部位，稍有不留神就会酿成大祸。你们被骗了钱不要紧，要了人命可就活不回来了。别看植物人好像和死了没区别，但人到底还活着，心里总有个盼头。万一真的死了，那可就什么盼头都没有了。”
    若不是看在段一程这人本质上没有坏心眼，丁阳早就让人抽他了。
    可总让他在边上不消停，也是怪烦人的：“我说你就闭嘴吧！我们是不是上当受骗，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数的。再说天底下的针灸手法有多少种，你才见过几个？”
    “我说这位老板，针灸手法可能有区别，但这穴位可全都是从《黄帝明堂经》里传下来的，普天之下全都一样啊！他这可不是手法区别，而是根本没有扎对穴位呢！”
    丁阳并不是小白，召唤华佗之前专门考证过华佗的毕生传纪。对于华佗的了解，并不亚于别人。
    所以他很清楚华佗的针灸穴道从最开始就独树一帜，与《黄帝明堂经》的记载有很大区别，无论是名称还是定位都不同。
    相较之下，他也更相信华佗本人的实力，就此忽略了《黄帝明堂经》的记载。
    “是不是穴位，你说了可不算。”丁阳连都不回，随便一句话就堵了他的嘴。
    气的段一程追问道：“那《黄帝明堂经》又不是我写的，当中也不知汇聚了多少前辈的心血和经验。怎么你这个年轻人就是不肯相信呢？我也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
    丁阳向后摆摆手：“尽信书不如无书！究竟效果怎么样，不是看嘴皮子，而是看疗效。”
    “好，好，看疗效……”段一程都被气乐了，可转眼看见华佗搬起病人的脚，脱掉袜子又开始扎针，顿时又忍不住了：“我说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植物人是大脑神经受损休眠，你在脚上扎什么针？”
    华佗本来不愿意搭理旁人，可这半天也听明白了，发觉眼前的段一程没什么坏心，就是有些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再说就他的医德而言，还算是比较靠谱。没什么利益纠葛，发现了问题还能喊出来，委实有些难能可贵。换了别的人，譬如旁边看热闹的白大褂，根本就不会操那份闲心。
    于是他也忍不住开口指点了几句：“后生，难道你学医连阴阳合一，君臣佐使的基本都不清楚么？”
    别人说了半天都没用，而华佗只一句话就让段一程给愣住了：“唔，阴阳合一？”
    ~

 第232章 打个赌

    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华佗已经出手如电，很快沿着脚掌和小腿连续下了好几针。
    旁边的酱油众们还没整明白情况，就听被华佗放在床上的病人忽然发出来了一声：“哎哟……”
    本来都还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现场，突然间为之一静。
    这是……植物人要开口说话了？
    段一程也从愣神中清醒过来，顾不上追究刚才华佗的话中深意，紧紧盯着床上的病人。
    植物人用针灸的方式治疗他也有过实验，可即便是针灸治疗也得有个过程，必然很漫长。
    针灸能刺激神经，也需要逐步触动自我封闭的神经体系。
    事实上中医的治疗过程，本身还附带激发人体潜力来对抗病痛，并缓慢调节自身平衡。比起西医简单直接的手段，那部分坏了就针对那部分下手，效果上要缓慢得多。
    西医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办法，见效快。
    要么是直接切除掉人体内受损或者坏掉的部分肢体或内脏，要么就是直接注射药物去绕过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正面对抗病菌——谁强大谁赢。
    见效很快，但却留了隐患。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越来越弱，对药物的依赖性越来越大，而病菌也在不断的进步，抗药性越来越强大。
    本来属于人体免疫系统和病菌之间的战争，是二者同步在战争中升级的过程，却被西医改变成了免疫系统依靠药物作用来打赢这场战争的过程。
    结果免疫系统在战争中没什么进步，反倒是病菌越战越强，导致免疫系统没有了药物帮忙就再也无法打赢病菌。
    这与中医调节身体内均衡状态，保证免疫系统也在对抗病菌的战争中同时进步的指导思想不同。毕竟调节免疫系统成长需要时间，直接造成中医见效慢。
    就算针灸见效快，但也不是这么个快法才对。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打破了段一程对于中医的认识，更别说其他的酱油众了。
    而马六等人则“呼啦”一下就围了过去，小心的伏在床边观察着情况，甚至不敢喘大气。
    只有白大褂脸色一黑，向前一步，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告诉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病人只是哼哼两声，算不得什么稀奇。植物人打喷嚏咳嗽的我都见过，哼哼两声有什么稀奇的？”
    虽然马六等人对他的说辞感到愤怒，但随即老人又没有了动静却也是事实。
    大家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老人又像最初时候，恢复了固有的植物状态。
    不但小声在耳边说话没有反应，就是碰碰他或者拉拉手脚，也像个死人般没动静。
    刚刚升起来了一颗火热之心，瞬间就掉进了冰窟当中，马六直接有些受不了。不给人希望也就罢了，这给了人希望却又突然绝望，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华大夫，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好了吗？怎么又没动静了！”
    不等华佗开口解答，旁边松了口气的白大褂已经冷笑出声：“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刚才就是个偶然现象，植物人当中也不是没有。你们想多了！早就对你们说过，植物人现象是世界性难题，没听说过有解决办法的。西医都做不到的事儿，中医……呵呵……”
    华佗一直都不明白旁人所说的中医具体指什么，这个词汇也是近代西医传入后才诞生。
    直到丁阳小声的给解释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顿时就皱了眉头：“你这后生可怎么说话？旁的老夫不敢说，但老夫既然给此人下针，那便有治愈的可能，而且机会不小。旁人治不好，你又怎知老夫便也不行？”
    丁阳也帮腔道：“对啊，你在边上唧唧歪歪好半天，到底是学医出身的，还是学相声出身的？”
    也是他说的太阴损，白大褂顿时急了眼：“你怎么说话呢？正因为我是学医的，才知道你们这些把戏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想骗人也先去打听打听再来，这是什么地方！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要能让这个病人苏醒，老子现场直播吃翔三斤都不是个事儿。”
    “哟，这饭量还不小！”
    “别扯没用的，敢不敢打这个赌？醒了我直播吃翔三斤，现场所有人都能作证，若是没醒来又怎么办？”
    “嘿嘿，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胃口，什么都吃得下去。”丁阳只是笑着摇头。
    “不吃也行，拿出1万块钱来！敢不敢赌，敢赌才算个爷们儿。否则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
    “啪！”
    也没人看见丁阳怎么动手，白大褂的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我告诉你，这个赌哥哥接下来了！待会儿你要是光说不做，老子让你后悔生下来！”
    说话间丁阳已经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钱，数都没数就拍在了病床上。
    只是看看厚度，就知道那摞钱比1万块只多不少。
    因此，虽然脸上挨了一巴掌，可白大褂的心中却笑开了怀：植物人苏醒那是奇迹！眼前这小子还真受不得激，这是要送钱给他花的节奏呀！
    “好，我就看你怎么老老实实给我钱！哎，话说这个苏醒时间也该有个谱吧？我总不能等你们十年二十年的，没完没了呀！”
    “不用！”刚才已经问过华佗的丁阳把握十足：“最多半个小时，没醒来你就拿钱走人。”
    白大褂顿时笑的眼睛都快眯了起来：“好好，那我可就不客气……”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又听到了病床上的老人再次出声：“哎哟……哎哟，我……我这是……在哪儿呀？”
    虽然声音很微弱，但的确是明显的表达了完整的意思。
    就凭这一点，已经完全和植物人的状态不同了。
    别说白大褂傻了眼，就算旁边围观的酱油众们都看明白了——这是真的醒了。
    更让人惊奇的还在后面，老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有些艰难，但眼珠中却焕发着正常人才有的神采。
    旁边一直照顾老人的护士完全看呆了，她照顾了这么多年的植物人患者，还是头一次看见真有苏醒过来的。
    段一程直接涨红了一张老脸，喘着粗气就要冲上来，想看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至于白大褂，已经傻了，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

 第233章 风波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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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特别的复仇

    第0234章：特别的复仇
    再次回到银夏市的时候，距离华佗消失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路上不管是谁开车，剩下的两个人肯定是围在华佗的身边，各种感谢就没完。
    一直都在说，战友在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反倒是华佗不怎么在意这些，全都推到了丁阳的身上：“我也是受人所托，谢我还不如谢主公。”
    “那是那是，我们肯定是谢谢老板。别的不说，哪怕不给钱，就凭这件事儿让我们免费白干都愿意。公司的诚意我们完全感受到了，现在就听老板您吩咐。”
    “对，该做什么您说话。就算是抱着火药包去炸碉堡，谁要敢皱皱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这条命从今天起，就是老板您的了。”
    看着他们纷纷坚决表态，丁阳也没有谦虚，照单全收。
    可以肯定，通过今次这趟长途旅程，这几个人的心思算是全都收齐了。
    “大家不要着急，稍微等等。这次的任务比较麻烦，最好还是等马六和齐铭也回来了，再一起出动。别打草惊蛇，反而不好办了。”
    “老板您这么说就是不信任我们哥几个了？不用等他们回来，我们三个人一样能做。”
    “对呀，您先说说呗！能不能做，我们听过后给您答案。”
    丁阳还有些犹豫，按照他的计划这次行动可是个长期任务，人少了怕有疏漏。
    “不就是对付罗彬那小子嘛！有什么不能做的？要活的要死的，随便老板开口。我们要做不到，别说对不起您的恩情。就连公司给的薪水也对不起，谁还有脸呆下去？”
    可随着周鹏叫破，丁阳顿时明白了几个人的心理。
    “那行，这事儿就先交给你们去办。”眼看几个人都聚了过来，丁阳干脆在车上就公布了计划。
    反正华佗肯定值得信任，这一路回去还有的是时间，大可以在路上完善细节：“对，你们没猜错，考验任务的目标还是对付罗彬。不过这次不打他不骂他，也不要他的命。我只要求你们无声无息的把他给我抓走，带到我的面前来。”
    “就这么简单？”
    “简单？这可是绑架，怎么会简单呢？何况这段时间，据说罗彬足不出户。你们想要绑架他，还需要潜入室内才能做到。其中的难度，绝对谈不上简单吧？”
    周鹏笑了：“老板，可能潜入室内绑架目标对有些人很难，但比起我们原来做的事儿简单太多了。”
    “我先声明，绑架归绑架，我可不想你们留下什么线索被人查到了。”
    “老板，这您尽管放心。我们兄弟出手，肯定不会有问题。”周鹏想了想，又道：“可绑架出来，交到您手上后就不敢保证了。”
    旁边胡学光则凑过来，冷笑比划道：“老板，何必那么麻烦呢？您想要对付他，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是一声招呼就完了，我们兄弟们出手，必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可是人抓出来，再交给您对付，就难说了。”
    丁阳知道他们是不相信自己的手段，却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不，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要杀他，只是抓出来而已。”
    “不杀他呀？那抓他出来干什么？”周鹏等人都认定了这是一项报复任务，估计最终就是想要罗彬的性命。
    可此时听说不杀他，顿时糊涂起来：大费周章半天，难道只是为了玩个监禁游戏？
    罗彬他们也见过，又不是美人，而是个矮胖子。绑架出来不杀人，再囚禁起来，这得浪费多少精力和代价？
    “不要急，抓他出来只是考验任务的第一步。后续还有安排，需要你们继续去完成。不过那需要等抓来人，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还有计划？真不杀他？哪费这么大劲儿抓人出来干什么呀？”
    “对，不杀他。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怎么会做出杀人这种犯罪行为呢！”
    守法个屁！守法公民还找人绑架别人出来。
    可是绑架了人出来，又不肯杀掉，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看见大家都有疑惑未消，丁阳干脆也不再吊胃口，免得这些人胡思乱想：“我们只是要带他去一趟泰国，动个小手术就行了。”
    泰国，动个小手术？
    听到这两个词，车上除了华佗外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吧，他们想到某个可怕的手术，但那正是泰国最有名的一个特色。
    等到再看丁阳脸上的笑容，全都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股蛋蛋的忧伤和恐惧。
    原先还以为是心慈手软的老板，如今看来简直比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也要强几分。
    毕竟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真的去泰国动了那种手术的话，这辈子可就算是全毁了。
    “所以说，抓他出来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去泰国动手术，我还需要你们在身边把他看好了。手术后的恢复期内，可不能让他逃走了。未来我们的新计划当中，还需要动完小手术的罗彬做事呢！”
    “做事？”很快周鹏等人的脸色就又黑了三分，他们想到了一个泰国的特色项目。
    把人抓出来送去泰国动手术，然后再让人去做事儿，这……
    反正就在他们的想象当中，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出来更可怕的惩罚了。也不知道究竟罗彬做了什么事儿，居然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老板，这中间有个麻烦呀！”周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哦，什么麻烦？说说看。”
    “我们把罗彬从他家抓出来不难，可是怎么送去泰国？别说出境的麻烦，就是这一路上怎么去边境上，都是大问题。”
    “是啊，短途内我们可以保证不暴露线索。但是一个大活人万里迢迢送出国，就难了。”
    听到他们的疑问，丁阳却笑了。
    “没关系，你们的任务只是把罗彬抓出来交给我。然后办理护照出国。公司会负责把罗彬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去泰国，你们只负责在做完手术后的恢复期内看好他就行了。公司会为你们专门请来医生，租好房子的，明白了吗？”
    “咝……”
    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公司的势力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

 第235章 绑架

    罗彬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让人在学校门口给暴揍了一顿，伤倒是也不重，可关键是鼻青脸肿有些难看。再加上又是在学校门口挨了打，不知道叫多少人瞧了笑话。
    还被他一直想找到人狠狠收拾的丁阳恰巧路过，也碰见了。
    那一刻的感觉，真让人有些无地自容。
    倘若地上有个地缝在，罗彬怕是早就钻进去了。
    后来没等他找着这些打人的家伙，网络上又爆出来了个“蚯蚓门”不雅照和不雅视频的风波。而他，正是其中的男主角。
    光身子露脸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雅照和不雅视频当中有关的形象，在最关键的部分做了扭曲。
    此后罗彬总感觉每个人看见他的时候，眼睛里面似乎都含着嘲笑。
    好几次他自己感觉都快疯掉了，直接就当场脱了裤子亮出证据给人看：“老子不是蚯蚓！这是大象，大象！懂吗？”
    这种事情偶尔有个一两次还无所谓，别人也能理解他焦虑的心情。
    可次数多了，未免就会引来旁人的议论：“听说没有，罗君道的儿子疯了。好像是得了个神经病，叫什么露阴癖。反正是看见人就脱裤子，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
    “看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就罗君道做的那些生孩子没**的事儿，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不是老天爷不管，那是时候未到！”
    消息辗转传到了罗君道的耳朵里面后，干脆他就被勒令在家休养，不得出门。
    其实让他出去也有点不敢了。
    实在是那帮人太坏了，就在他挨打过后满世界找人的时候，又被这几个人给打了几次。甚至有一次还是刚从医院出来，就又进去了。
    伤势的确不重，可关键是太打脸了。
    原来还以为是他得罪了什么人，现在看来这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他爹罗君道呀！
    以罗君道在银夏市各条道上的人情和威望，居然连儿子都护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挨打，还都不是重伤，就是打脸。
    这明显是恶心人，不是真的要报复伤人。
    结果罗君道刚把这事儿接过去没几天，只查出来行凶者的来路，还没找到具体行踪时，突然间又爆发了各种的压力。
    原来各方合作的关系和交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都冷下了脸。
    一夜之间，罗彬就发现老爹的头发白了很多。
    一时间罗家风声鹤唳，就连罗彬也少不得要收敛下来，老老实实的听话待在家里。
    原本以为这次的风波还会被老爹想法子化解掉，可没想到等来的消息却一天不如一天。
    罗君道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整日里四处奔波求救找关系，当然就再也顾不上追寻打罗彬的行凶者了。
    又一次，罗君道回家后叫了罗彬过来，似乎想和他说点什么。
    但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疲惫的挥挥手让他回去睡觉。罗彬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今天晚上刚睡下，就接到了老爹打过来的电话。
    没多说别的，就让他马上赶到一处地方。
    罗彬清楚的记得那地方原来他只去过一次，据说是当初他爷爷的老宅子。
    听着电话里面老爹的声音无喜无悲，罗彬就感觉心中一个劲儿的打鼓。
    刚刚挂了电话，还没等他转过身去穿衣服，就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罗君道放下电话，就开始再次整理手边的东西。
    他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到来的这么突然和迅猛。
    所幸他所做的所有事儿，都不曾牵扯到儿子身上。
    这些天奔波往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他已经听到了一个大人物透出来的消息，希望他老老实实的进去认罪，保他儿子一世平安。
    罗君道知道再做挣扎已经没意义了，所以也准备就此投降。
    他这一辈子，也是够本了。好玩的全都玩过，好吃的全都吃过，睡过最漂亮的女人，打败过最凶狠的敌人。
    唯一现在就是保住儿子的前程，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要动他。
    这次的风波来的太猛烈，也太过于突然了，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线索。
    回头想想，似乎也就是从送走了燕宇集团的一男一女后不久，麻烦就找上了门。
    难道和燕宇集团有关系？
    可这也太扯了！燕宇集团和他之间的联系并不多，有什么问题会惹来这么大麻烦？何况燕宇集团远在国外，而他顶多在银夏市威风，两者也牵连不上呀！
    思绪良久，罗君道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不知不觉抽完了半包烟，才突然想起来，怎么罗彬还没到？
    摸出手机来再拨，罗君道很快就脸色一片铁青，狠狠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好，好！你们既然说话不算，那老子就陪你们玩到底！”
    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罗君道再也没有稍作耽搁，拿了点东西后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丁阳瞧着脚边软倒在地的罗彬，无声的笑了。
    看样子最近罗大少过的有些不太舒心，不光是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没好，体重也明显有些下降了。
    原先大概有个一百五十斤，现在却明显没原来那么富态了。
    “怎么样，没惊动什么人或留下什么线索吧？”看了看就不再理会，转过头去问周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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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次的行动就是他主导，整个过程前后用时不超过1个小时，连路上的时间都算上了。
    周鹏轻轻颔首：“老板您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线索遗漏掉。从头到尾都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尾巴。”
    “那就好！”
    “不过，就是我们去的时间很巧。稍稍再迟一会儿，可能就找不到他了。我们看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是通知他去一个地方和罗君道见面。我们也是运气好，才截在了前头。”
    “不，这不是运气。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罗彬作孽太多了，注定跑不掉。”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丁阳也记住了今次的经验。
    这件事他处理的还是有些稚嫩，没有考虑到完全的情况应变。
    幸好结果还算不错，总算是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
    “好了，周鹏。考验任务的第一阶段，你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需要你们出国去，我希望等马超回来，你们能够一起出去。这是公司给你们的安家费，每人20万，总共是100万。在出国之前都先回趟家，把身边的事情安顿好，然后再回来公司报道。”
    正说话间，突然罗彬的手机响起。
    丁阳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罗君道。
    “咦！”稍稍想了想后，他就接通了这个电话，反正是在汽车里，位置可以随时转换。就算有人想通过电话信号源来搜查通话地点，也是白费功夫。
    刚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罗君道焦急的声音：“彬彬，你怎么还没到？干什么呢！”
    “呵呵！”丁阳对着话筒轻笑一声，然后挂断手机，拆出手机卡掰碎顺手扔在车窗外。
    他才不管罗君道听到这声冷笑后会怎么想，反正他是爽了。留下无限的疑问，让对方猜去吧！就算是想破了头，恐怕也猜不到是他做的报复。
    不过明显的意思已经表现出去了：你儿子落在了我手里，你想去吧！
    反正罗君道的仇人多，这么做也可以扰乱视线。就算是报警了，也会因此陷入了又一个多重谜团当中。
    当然唯一让丁阳没想到的是，罗君道根本就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悄悄离开。
    他并不知道罗君道此时遇到了多大的麻烦，而又因此误会了什么。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听说罗家的建筑公司破产，据说罗家父子卷款潜逃国外了。
    虽说本来就没有对这次的绑架案有什么担忧，可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是彻底没了悬念。
    显然包括警方在内，都把罗君道和罗彬同时消失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而没有想到两父子其实不在一起。
    不过这都和丁阳没什么关系了，挂断电话后丁阳又开始继续向周鹏等人交待剩余事项。
    包括留给他们的安顿时间，以及回来找刘成功报道的具体日期。其余具体的事项，丁阳全都交给了死党负责，他准备第一时间就先带着罗彬去泰国。
    周鹏等人反复确认了命令后，带着支票下了车。
    “老板，真不需要我们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去吗？这个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毕竟车里面还装着个绑架对象，把车留在市中心也未免有些太胆大妄为了。
    丁阳只是笑笑，摆摆手：“没关系的，你们都走吧！公司里还有其他人来接应，肯定不会有麻烦。你们只要记住时间和地方，还有开着电话随时联系，就行了。”
    不晓得公司怎么运走罗彬，但周鹏等人已经很是信服丁阳了。听到命令，随即就毫无保留的执行了。
    “那么老板，我们过几天再见！敬礼！”
    看着一行人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丁阳才转过脸来看着车厢里依旧昏迷不醒的罗彬：“哼哼，游戏开始啦！”
    ~

 第236章 死党的烦恼

    “遗忘并非永恒！”随着咒语念出，丁阳再次见到了身材火辣到了极点，五官却平凡到了极点的器灵美女。
    “晨瑶小姐，又要麻烦你了。我上次解锁了2个金色藏身格，可以把这家伙塞进去的吧？话说人类可以放在银色藏身格里面吗？”
    “假如你想保证智慧生物的本身智慧，而不是只剩下本能的话，最好还是放在金色藏身格里面。否则，将高智慧生物塞进银色藏身格的话，会导致脑部受到无法扭转的损伤。”
    丁阳追问一句：“会死掉吗？”
    “那倒不会，只是可能会变成白痴。就智力程度而言，可能也就和最低等级的生物差不多了，只保留最原始的生物本能。”
    “生物本能的意思是……”
    “只剩下了进食、排泄、睡觉等基本能力，其他可能一切都不知道了。”
    “额……那还是算了。”原本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把罗彬塞进银色藏身格当中，反正只要不死就行了。
    可若是连本身的各种思维都全部消失了，再报复还有什么意义？
    痛苦这种事儿，当然是要给有思想的人加在身上才能有效。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好吧，那就把他塞进金色的藏身格当中吧！唔，具体环境就设置成一个最基本的监狱单间，只留下墙壁和铁门，把目标锁在里面就行了。”
    “如你所愿！”
    随着器灵手上闪过一阵光芒，车厢内还陷入昏迷的罗彬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阳稍稍检查了一下汽车，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打了电话给代驾，让人把车开会租车公司里去了。
    再次见到刘成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美美的睡过一觉后，又完成了一件心事，丁阳的精神状态非常好。
    就连刘成功看见了都说：“丁丁，你这是有什么大喜事上门吗？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哎，是不是昨晚上去干了什么坏事儿呀？”
    看着死党挤眉弄眼的神态，丁阳就知道他想歪了。
    不过他也没解释，只是把话题重新恢复到了正常轨道来：“怎么样，最近公司筹备的还顺利不？我刚看见前台都已经有妹纸坐镇了！是不是我们的秘书也都找好了？”
    不说还好，说起这事儿来刘成功就是满脑子的郁闷。
    “唉，别提了！这段时间我才算真正体会到了当老板的辛苦，还以为能有事秘书干，没事儿那啥秘书来着！结果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各种问题几乎把我脑袋都搅乱了。”
    “怎么了，我看着不是挺好的吗？公司一切似乎都上了轨道，里里外外我看也不少人在忙活呢！”丁阳从进来开始，感觉公司已经有了初步的气象，人气十足。
    刘成功先没说话，等着秘书给沏好了茶水，很温柔的关门离开后才开始叫苦。
    “你看着还行，只是表面现象。我们公司现在就是驴粪蛋表面光，看着还算像样。实际上前段时间猎头公司给我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很糟糕，我想挖的几个人全都没来。”
    丁阳还在打量着刚刚离开的女秘书，不得不说那一步裙下左右扭动的翘臀很是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这种白领ol的风范，对毛头小子而言格外感觉到刺激。
    虽说丁阳已经摆脱了魔法师的束缚，可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一刻也没有休息不说，更是没有了安馥在身边。
    习惯了每晚有安馥或者红玉陪伴的生活后，再让他体会单身生涯真是不习惯。
    有些事而一旦做过，就有些食髓知味。毕竟他还正年轻，荷尔蒙的分泌比较旺盛。
    之前一直忙碌倒也没心思乱想，现在松了口气，顿时有些饱暖后思想多了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完成幻想，就被死党惊着了：“哎？挖角失败了？怎么会，难道是你给的待遇太低了？”
    “怎么可能！”刘成功苦着脸道：“我先给猎头公司的条件是年薪提高50%基准，然后分另算。后来又加到年薪翻倍，年度分红至少等同于年薪。可这都被拒绝掉了，我就无语。”
    “为什么拒绝？这条件不是挺好的吗？”丁阳也想不通了。
    “还能是为什么呀？人家嫌弃我们公司没名气，发展前景也不明确。我不是没去和人家见面，但是见了面我就感觉对方已经有些不用太信任我们公司了。估计是嫌我年轻，又看不出来多少商业才华吧！
    “至于公司的业务，我除了泛泛谈谈国际贸易外，就什么细节都拿不出来了。我是知道未来咱们公司能有多大的发展，可是人家不知道呀！我又不好说出真相，我们是做跨时空贸易的。真这么说，人家不以为是神经病，也肯定得报警。
    “具体事务细节我说不出来，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就表现不出来。又是新公司，年轻老板，人家也怕入错行呀！跳槽，可不是光冲着钱。我毕竟不好把年薪调的太高，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们有问题嘛！
    “对于我看上的人选，都是正在事业的上升期，人家怎么会只为了多赚钱就跳槽。而只为了钱就肯来的人，我又看不上。于是现在的局面很麻烦，基层员工好找，反正只要去招聘会上竖起一块牌子就能收回成堆的简历随便挑。
    “可真正的中层和高层，我现在手头上几乎就还是白板。也就只好先找些刚毕业的大学生顶着，然后再广撒网。现在除了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我还算满意外，就剩下办公室的负责人还算凑活，总算是行政工作目前不需要我操心。除此以外，千头万绪没完没了。”
    听完死党的这些抱怨，丁阳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拿出来。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慢慢解决，着急是没办法的，只好安慰死党几句。
    “我说丁丁，咱们现在最关键的是你要快点回去宋代时空，开始常规贸易展开公司的业务才行。否则我就算累死，也是没办法呀！”
    “咳咳，别急，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宋代，我连怎么开始贸易都想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呀？别忘了带上我，也去见识见识。”
    “那啥，按照计划我还要去一趟泰国和扶桑，办点事儿再走。”
    “泰国和扶桑？”刘成功一脸的奇怪：“你去那2个地方能办什么事儿？”
    ~

 第237章 在泰国

    下了飞机，丁阳明显感觉到了温度与家乡不同。
    此时国内的北方大部分地区，还都在过冬天，气温比较低。可是泰国境内却气候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离开了旅行团之后，丁阳暂时安顿在了一家酒店里面。美美睡了一觉后，才拨通了黄先生的电话。
    这位黄先生还是马超给的联系方式，据说是长期活动在国内和泰国之间从事中介服务。
    “……原先我们在部队上，就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别的不好说，可是这个人在泰国还算吃得开，信息很流畅。老板您要有什么消息打听，找他准没错儿。”
    丁阳虽然有着整个计划，但对于具体找谁来办事还没有相应的准备。既然马六有熟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打通了电话后丁阳很快感受到了这位黄先生的热情，尤其对方听说他是马六介绍来的，语气之间更是有了明显的变化。
    没多久，双方就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今天没什么事儿，丁阳于是临时找了个导演在泰国玩了一圈。
    当然，重点没有放在景点上，而是落在泰国的重要特色——人妖之上。
    人妖可谓是泰国闻名世界的重要标志之一，泰语中称之为grateai，专门是指从事表演而从小服用雌性激素发育起来的男性。
    这些人妖当中，有一部分是做过变性手术的变性人，其他绝大多数从本质上而言还是男性。
    可这些男人却很漂亮，并且有着纤细的柳腰和丰满的胸围。从外表上，很难认出来他们不是女人。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从他们粗大的手脚和粗犷的嗓音中辨别一二。
    在曼谷的红灯区内丁阳见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妖，从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逐渐习惯。
    支付了小费后，丁阳甚至特别认真的见识了不同类型人妖的本来面目。为了不出差错，他还连续观看了不同夜总会的人妖表演，并在翻译的帮助下详细询问了几个人妖的生活。
    一天的时间虽然短暂，可丁阳晚间回酒店后还是感觉颇有收获。
    对于原先设定的计划也不得不又进行了一些细节性的调整，好多东西有些想当然了。
    真正见识了人妖后才发现，这并不像是他原来所了解到的那么简单改变。
    原先只准备了短时间内的复仇计划，现在看来却需要变成一个长期任务才行。
    就时间而言，至少要有三个月到半年的准备，少于这个时间就会造成很多意外。
    虽然丁阳并不在乎罗彬的生死，可若是还没有报复成功人就没了，那就没意义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丁阳见到了马六所介绍的黄先生。
    从外表看来，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白白净净的，位于先笑，很有礼貌。个头不算高，可人却颇为精明。
    听口音像是国内南方一带的普通话，但是人很热情，感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
    假如不是丁阳再三确定，以前的确不认识他，还真以为和这位黄先生是多年的好友重逢。
    寒暄了一阵，丁阳很快进入了正题：“黄先生出来这么多年，想必是各方面都很熟悉。我这次特意来泰国，就是想找一个像黄先生这样的合作者。”
    “哈哈哈，丁老板太客气了。您年纪轻轻就能出国来闯荡历练，我就是混口饭吃，哪能当得起您这么夸奖。不过就泰国而言，我个人还算是稍稍有一点人脉在。多的不敢说什么，打听消息和采购东西方面，我还有点自信的。只要泰国有，我就能给您找过来。”
    “那可太好了！实话给您说，我这次来泰国主要是为了国内的一个朋友，先来打个前站。我那个朋友有些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想做一些改变，所以……”
    “哦，明白明白！”黄先生恍然大悟的蓝脸点头不已：“话说国内的佛教比起泰国来，的确没有这边的氛围浓厚。真正想要避世出家，还要来泰国的寺庙苦修，才能感受到那种……”
    不等他把话说完丁阳就已经先很不好意思的打断了：“黄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啊？误会？您不是说他厌倦了世俗生活，想要做些改变……。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哎呀，实在是对不起。说起泰国的特色，一般都是佛教和人妖，不不不，变性人。”
    黄先生到底是脑子很活泛的人，随便一下就猜到了丁阳的目的所在。
    既然他想明白了，也就省的丁阳再开口解释。本来还编造了一个想要性别改变的朋友，准备了一点细节要描述出来，现在好了。
    顺着黄先生的话头丁阳就接了下去：“对呀！我那朋友就是当男人当厌倦了，想要当个女人换换心情。”
    尽管心中一直在不停的吐槽，当男人当厌烦了就要换换心情变性。那万一今后变了性又厌烦了可怎么办？再想变回来明显不可能了！
    但黄先生脸上还是充满了诚恳，在泰国跑惯了，对这些事儿还真没有太多的异样眼光。
    唯独就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性格太随便，连这种人生大事儿都能随便决定下来。
    “换换好呀！有些人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显得与众不同，和周围生活环境显得格格不入。这在心理上就是自身角色定位有误，所以才感觉不舒服。或许换了性别，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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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先生附和着丁阳的说法，更是头头是道，也免了丁阳很多解释的烦恼。
    “对，就是黄先生您说的这样。哎呀，到底是在国外生活，就是见多识广。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找到一家能够从事相关手术的医院，还要包括附带的调养和恢复。就这么给您说吧，就是男人出国来，完了变成女人再回去。”
    “明白，明白。这事儿可能在国内还算新闻，在泰国就不叫个事儿。你要在泰国没看见过人妖，那都不算真正来过泰国。就我所知，曼谷就有很多家医院从事相应的手术。不过在费用方面有着很大的区别，恕我直言，恐怕先要考虑您朋友的经济承受能力再选择医院。”
    丁阳当然明白人家就是挣这份中介钱的人，肯定对利益方面比较关心。
    可丁阳在介绍情况之前，却还要先给他打好招呼：“黄先生，这么给您说吧。我这个朋友的来路可能有点不太方便去曼谷的大医院，所以只能选择那些小一些，不考虑身份证件又有相应技术的医院。当然，费用方面尽管放心就是，我朋友的经济条件没说的，不差钱儿。”
    听他说完，黄先生连个眼神的变化都没有，依旧是笑容可掬。
    好像丁阳所谓不要求身份证件，就给做变性手术的事情根本是打针治感冒那么简单。
    其实从事黄先生这一行，早就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儿。合法和不合法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只要价钱给到位了全都一样。
    只要在价钱上能谈拢，其他的东西全都是小菜一碟。
    透过丁阳的暗示，又充分说明了自己这位朋友的性格上有些怕生，可能还需要找到一个专门的住所，用于手术后休养和恢复。
    当然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必须要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就是专业从事变性手术后恢复的医生和护士，全都要。
    还不能有什么麻烦，比如引来泰国当地的警方或者海关注意到。
    “……毕竟黄先生也是明白人，这事儿我朋友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出国来。到时候出入海关发现连性别都换了，那岂不是说不清楚了。”
    反正看在钱的份上黄先生只是点头，甭管丁阳说什么都能找到赞同的理由来。
    有这么一位贴心的合作者，对于丁阳而言感觉太舒服了。很多事儿都不必说透，只需要轻轻点到，对方就已经把后续问题都考虑好了。
    两个人充满热情的讨论了很长时间，总算是把丁阳所有的要求都满足了。
    泰国境内能够做变性手术的医院非常多，其中很多都是不合法的，没有行医执照。
    毕竟人妖的需求量很大，可是他们的薪水却又很微薄，支付不了太昂贵的费用。于是就产生了大量的黑诊所，专门从事低价变性手术来为这个群体服务。
    只要把钱给到位了，黄先生甚至拍着胸口想丁阳保证：别说黑诊所，就算是有行医执照的正规医师也能给他找来动手术，绝对是专家级别的！
    至于丁阳其他的要求，黄先生也表示没问题：“……在泰国，只要有钱，您这些要求都不叫事儿。别说是专门的医护人员，就是临时找个老婆陪你睡觉给你看做饭都很简单。要不说资本主义世界金钱一切呢，就是这样子。”
    接下来就是丁阳在黄先生的陪同下，专门去考核相应的人员和地点。
    当然顺带着也要等待马六等人在刘成功的安排下出国，于是又停留了几天时间。
    等到他在黄先生的陪同下基本确定了人员和地点后，马六等人也刚好到曼谷下了飞机。
    ~

 第238章 万事俱备

    见到马六等人后，黄先生看待丁阳的目光又有了细微的变化。
    尤其是他看见马六等人对丁阳全都是毕恭毕敬，就像军队里的士兵见到了首长，还是那种直接管辖他们的首长。
    原先对丁阳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但此后明显发生了改变。
    对于马六等人的变化，丁阳心中非常得意。这可以说是他从头到尾一手操作的计划，无论是恩还是威，全都做到了理想状态。
    何况他临出国前还又给了5个人总共100万的安家费，更是刷新了马六等人的忠诚度。
    “怎么样，家里都安排好了？”从机场出来，丁阳请大家吃饭，等待的时候随便寒暄几句：“那边太阳市的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之前电话里也没问，恢复正常了吧？”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丁阳对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了。
    前段时间随着新闻媒体的曝光，有关中医的针灸可以促进植物人苏醒的消息漫天飞。
    老人更是成为了各家媒体都要引用的例证，当然也少不了段一程的背书。
    直到此时，丁阳才明白这位段一程大夫还真不是吹的，的确在全国中医界内有些名望。
    也正是因为他的亲眼见证，才让这件事引来了更多的议论和关注。
    所以想要知道老人的恢复情况根本不用问马六，直接看看新闻就全清楚了。
    找不到动手做针灸的“神医”华佗，媒体没能选择的目标只能是段一程和老人了。
    随着老人的恢复状况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媒体上关于全国内寻找“神医”华佗的报道不绝于耳。
    神通广大的他们甚至搞到了华佗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当时围观酱油众们录下来的。并将这些视频和照片放了出来，在全国内寻找。
    若不是马六等人打死也不肯开口暴露丁阳的消息，而丁阳在出车的时候又小心的套了个牌照，说不定这些人直接从租车行就会再找到丁阳的身上来询问神医消息。
    此时听到丁阳说起来，马六直接就从原位置上一个立正：“报告老板，一切都好。”
    “坐下说，坐下说！这是饭店，又不是在公司，休息时间没必要这么正式。”话是这么说的，可丁阳却对马六的行为非常满意。
    而此后马六执意不肯坐下汇报，更加深他的好感，也就顺水推舟，干脆随马六的心意。
    “老板，对您来说，可能现在是休息时间。但您的休息时间也就是我们的工作时间，否则怎么对得起公司给出的那份薪水。”
    不得不说丁阳之前的恩威并施效果非常好，而最后给周鹏带回去的总计100万安家费更是帮了这些人大忙。
    他们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出门卖命，也和公司签订了待遇优厚的合同。但毕竟原来拉下的饥荒有点大，签约时候拿到的那几万块钱又都置办了行头，手上真没几个钱。
    这下眼看就是出国，直接开始长期任务，那些钱可算是派上大用场。
    有了这笔钱，他们都基本上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了。甚至于就连牺牲掉的几个战友家里，也都分别给拿去了一笔钱，改善了生活条件。
    现在后顾无忧，几个人完全就是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前来。
    尽管马六说起家里琐碎的事情常常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但明显能感觉到他对于丁阳的感激之情。
    反正说到最后，直接打开了几瓶国内带过来的好酒，顺手拿过喝啤酒用的口杯来就开始“咕咚咕咚”的倒下去满满一杯。
    一斤装的茅台酒，一瓶就只能倒满两杯，丁阳想阻止都不行。
    “老板，我们这些人都不太会说话，对您的感激就全都在酒里面了。您放心，这是我们今天第一次喝酒，也就是最后一次。凡是执行任务期间，我们保证滴酒不沾。全体都有，立正，喝酒！”
    随着马六的一声招呼，包厢里面随即响起来了桌椅碰撞的声音，周鹏等人也都分别举起一杯酒，跟着马六的行动一饮而尽。
    丁阳是西北人，喝酒倒也是寻常事儿，他的酒量也还算不错。平常在学校，和朋友们喝酒也能有差不多1斤的量。
    可那是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像这样一整杯差不多半斤的白酒一口喝干下去，绝对会就此喝倒下。
    可是马六等人却半点含糊都没有，一口气喝干。尽管涨的脸色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可依旧站的笔直，没有任何人有丝毫摇晃。
    边上的黄先生看着脸都快绿了，从此之后再看丁阳的神色就明显有些改变。
    他原来和马六打过交道，在他印象当中的马六可是不苟言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为人很有些刻板，但却豪迈大气又身手了得。
    能够雇佣这样的人已经很了不起，可眼下看来似乎不仅仅是雇佣关系。
    马六这几个人明显是把丁阳视作了直接首长，还是那种口服心服的真正领导。
    这可就很难得了，绝对不是给点钱就能达到的程度。于是黄先生怎么也想不通，眼前看上去笑眯眯，就像个阳光大男孩的丁阳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何况不光是马六带给他这种感觉，周鹏那几个人看待丁阳的目光同样如此。
    就因为打过交道，黄先生才更清楚马六手下那帮兵原来的性子。一个个平常眼角都长在天上，对待他都是连斜着眼睛也不肯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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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帮人，怎么就在丁阳的手底下全都老实成这个样子？未免太打破固有印象了吧！
    随后吃饭的时候他又仔细而反复观察了丁阳，还是没看出来和原先有什么不同之处。
    但越是如此，却越是让黄先生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原先的服务态度很热情，现在基本上当祖宗一样快要供起来了。
    反正只要丁阳把要求提出来，他就毫无二话的去给120%的完成，效率非常好。
    于是没过多长时间，一应按照丁阳的需求全部搞定。独立而安全的小庄园，专门找来的医护人员，甚至于从整形到变性的一系列的专家医生全都也到位了。
    具体联系的手术诊所，虽然没有法律上的正规执照，可是一应器具却非常齐全。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老板，我们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就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会把罗彬送来？我们这都过来好长时间了，一直也没见到人，不会有什么变故吧？若是公司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在边境上还有点小门道，要不要我去试试看？”
    丁阳拒绝了马六的自告奋勇，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也不用你出马。罗彬其实早就送到了，待会儿我就领你去看看他。”
    “在哪儿呀？”马六还有点迷糊：“需要我们出动接应吗？”
    “不需要，就在庄园内！”丁阳风轻云淡的摆摆手。
    马六却惊呆了：“啊！？就……就在庄园内？”
    ~

 第239章 见面了

    从醒来开始，罗彬就只剩下了恐慌。
    无论是谁前一刻还在和家人通电话准备见面，再醒来就孤零零被关在一间四面墙而根本就没有门的监狱当中，都不会比他好多少。
    不管是叫喊什么都没有回应，无论是他在房间内怎么折腾也还是一样。
    没有毒打，没有虐待，事实上每天醒来还能收到一份食物和清水。
    可罗彬却快要疯了，这简直比世界上最恐怖的折磨还要难受100倍都不止。
    他每天都在盼着有人来和他说说话，哪怕是出来个人痛打他一顿，痛骂他几声，都会让他开心不已。
    原来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虐待，而是永无边际的黑暗和孤独。
    罗彬不是没想到过死，可是身处四面墙当中，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道具。而这四面墙，还全都是橡胶制成品。
    就算是想要上吊，解下裤子当绳子都没有地方可以挂上。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吃过7顿饭。最简单的矿泉水和面包，偶尔可能搭配根火腿肠或者小包榨菜。
    就这些以前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东西，现在每天却都像盼星盼月亮一样等着。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开始还拼命的折腾喊叫，但是后来发现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后，也慢慢的放弃了自救。
    他现在感觉就像是个行尸走肉，除了吃喝睡以外，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胡思乱想。
    也就只有沉湎在过去的各种回忆当中，他才能找到一点点活着的标志。
    他很害怕。
    害怕继续这样下去，会在有一天彻底的变成傻瓜。
    最轻最轻的，也会患上与自闭症相类似的社会交际困难等心理疾病。
    在这四面墙的世界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里都是黑暗，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时间会有一些灯光。
    罗彬找不到灯在什么地方，反正有光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就亮了。
    房间里没有床，没有桌椅板凳，也没有被褥，只有光秃秃的地板。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总算还有个小马桶可以用，不至于没地方去解手。
    每次水和食物是怎么出现在他身边的，罗彬从来都不知道。
    就算他一直忍着困意不肯睡，想要看清楚真相，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在他清醒的时候，肯定是没有任何变化。知道他忍不住困意而睡着，醒来后就会在身边发现清水和面包。
    明明只有四面墙，没有门也没有窗户，连天花板都是封闭的。可食物和清水就是能被送进来，罗彬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每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吃，吃了睡的。罗彬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明天。
    慢慢已经陷入绝望了后，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原先把他围困在中间的四面墙居然没有了，看上去又像是待在了原先熟悉的正常人类房间当中。就是那种有墙有门有窗户，还有太阳月亮和天空的房间。
    从地上爬起来，罗彬甚至顾不上观看周围的其他环境，就已经先朝着窗户边上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窗户是打开的，可以闻到窗外的空气中散发着花草的清新。天山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光彩。
    窗户外面尽是各种花草树木，看上去绿油油的，环境格外优美。
    罗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充满自然味道的空气，下一刻就想转身寻找房门在哪里，先出去找个人问问情况。
    刚刚转过身来，罗彬就惊呆了。
    在他的身上，丁阳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就像看戏一般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瞧。
    “唔，看起来情况还不错，至少心情上还挺放松的。”
    “丁……丁阳？你……你怎么在这儿？啊，不对，这……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全都是你干的？你绑架了我……”
    罗彬原先不是没有想过究竟是谁偷袭又绑架了他，脑子里面曾闪过无数个名字。
    虽然偶尔也有丁阳的名字一闪而过，但基本上没等细想就直接将之pass掉了。
    丁阳的底细他很清楚。
    家里面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或者朋友，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就在小县城里开了个拉面店维持生计，生意不好也不坏。
    而丁阳本身也没什么危险，除了人高马大会打篮球外，也没太多引人注目的地方。
    再说和丁阳之间的冤仇就罗彬看来，是他吃了亏。当晚挨了打的是他，撬人墙角没成功的也是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还是他。
    所以就他看来，在这件事上只有他找丁阳报仇的份儿，而完全没有丁阳反过来找他的余地。不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可这不是没夺走吗？
    至于后来丁阳和马雨佳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新变化，已经不在罗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再说他也不知道罗彬和马雨佳的情况，一来丧失了陈丹这个卧底，没有第一手的精确情报，二来这段时间一直倒霉，也没功夫去操心那些闲事儿。
    所以看见丁阳的第一瞬间罗彬都没有联系到什么，直到反应过来丁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惊觉。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洒下的银辉轻轻笼罩着一切。
    眼见罗彬终于反应了过来，丁阳笑了：“绑架？不不不，我更愿意称之为友好的邀请。虽然可能中间动用过一点点的暴力，可暴力并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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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说的风轻云淡，可罗彬却顿时血涌上头，红着眼睛就先冲了上去：“我去你……”
    刚刚挥拳，不但话没说完，拳头也没能顺利挥出去，他就已经感觉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替他转移了方向，让他重重的向后摔去。
    “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罗彬只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是散开了。
    “哎呀……呕……呕……”翻身起来跪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却只呕出些酸水来。
    胸腹间就像是翻江倒海一样难受，疼得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这时候才看清楚丁阳根本刚才就没动手，而是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出来了两个彪悍的年轻男人。
    其中之一，脸上有道长长的伤疤。正是他，刚才狠狠的给了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仔细看了几眼，罗彬突然惊奇的发现，这两个人他竟然也见过。就是当初在学校门口发生口角，然后大打出手，他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那伙人当中的两个。
    同样的是这伙人，后来又三番五次的找他麻烦，几乎是见一次被打一次的结果。
    就算罗彬再怎么样都忘不掉眼前这两个人的长相，何况那个刀疤男人的脸上那道伤痕就是最好的标记。
    事到如今看见丁阳和刀疤脸的男人站在一起，就算是是个傻子也想明白其中的道道了。
    “你……你们……原来是你！”罗彬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我还一直在猜，究竟是谁在背后暗算老子。没想到，哼哼，真没想到呀！居然是你……丁阳！”
    “对啊，就是我喽！”丁阳毫不在乎的承认下来，向前溜达几步后蹲下身去，俯视着罗彬那张满是狰狞的脸：“你想不到，是因为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呢？还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认为我这样无钱无势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在你的头顶，给予你应得的惩罚呢！”
    “哈哈哈，惩罚？你给我惩罚？凭什么？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就是最好的证明。死到临头，你还想嘴硬，有什么意义呢？”
    “死？”瞬间罗彬脸色大变，才惊觉目前自身的处境很不好。
    眼前的环境非常陌生，窗外的那些植物明显不像是地处北方的银夏市所能拥有。
    “你……你……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把我怎么样？丁阳，我警告你，现在放了我，你还有机会活命。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知道我爸是谁？”
    “好了好了，你爸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不姓李就是了。至于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真是让人失望。”
    “丁……丁阳，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国家是讲法律的地方，你最好想清楚一点，不要胡来。再说我们之间都是一些误会，又没有什么真正的矛盾。就算是我以前想要撬你的墙角，可不是也没成功吗？到最后不但没有得到马雨佳，还被你给打了……”
    话还没说完，罗彬就看见丁阳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原本还能看见点笑容，现在却是半点都没有了，只剩下了狠辣。
    “……你……那个……我……其实吧……”在这样的目光下，罗彬有满肚子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嗓子也越来越干。
    罗彬终于知道了，对于某些人来说，触犯了他的禁区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有些错误，似乎并不是他所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不，丁阳你听我说，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原来没这个意思。就是想追求马雨佳的，是陈丹出的主意，说要把她那啥了才……真和我没关系呀！我也是一时糊涂，上了陈丹那婊子的当！冤有头债有主，丁阳你可不能找错了人呀！”
    ~

 第240章 自白

    看着眼前在他犹若实质的冰冷目光下，几乎瞬间精神崩溃掉的罗彬，丁阳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剩下无尽的阴寒。
    “说吧，当初那件事你最好给我源源本本的说一遍，任何一点点的细节都不许遗漏掉。你也别想着避重就轻，或者隐瞒不说。现在不光是你在我手里，陈丹也一样。”
    丁阳的话语中并没有蕴含着任何感情色彩，但其中所隐藏的深意却足以让罗彬崩溃。
    回想之前的经历，那个只有四面墙的单独囚室，那神出鬼没的食物来历，还有眼前始终跟在丁阳身边，却老老实实站在背后的两个彪悍男人。
    罗彬突然发现眼前的丁阳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和在学校里打听出来的人找不到半点可重合的地步。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显露出来？他真的是一个普通学生吗？在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力量存在？
    突然间罗彬才发现他对丁阳的了解太过于片面，以往得到的消息和此刻相比起来，完全就是一堆狗屁不如的东西。
    陌生的环境，强大的敌人，来历莫测的背景，全都深深打击到了罗彬的心理。
    再看丁阳时恍如魔鬼般的笑容，直接让罗彬发自灵魂的颤抖。
    于是不等再催促，他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这里面很多言辞都带有显著的主观色彩，尽量减轻自己的责任，而把黑锅全都推去给陈丹背负上。
    当然了，实际上虽然略有夸大，可的确很多坏主意都是陈丹出的。
    罗彬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丁阳的脸色，生怕有一丁点再次触怒到对方的敏感神经。
    可惜丁阳从头到尾都是无喜无悲，冷静到就像是一块冰。
    “说完了？”还是听不出来丁阳的感情色彩。
    罗彬心中愈发恐惧到无法想象，勉强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丁阳，我们其实没有什么仇，对吧？我承认，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儿的确很混账。但是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放我出去，肯定会补偿你的。我发誓！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钱、女人、地位，随便！”
    “哼！”丁阳站起身来，只还给了他一声冷笑。
    眼看丁阳就想转身离开房间，罗彬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胆子，勇敢的向前一扑。
    马六刚准备动手，却被丁阳伸手拦住。
    而罗彬也刚好趴在了丁阳脚边，死死抱着他一条腿，声泪俱下：“丁阳，丁大哥，丁大爷！丁祖宗！你饶了我好不好？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当牛做马干什么都愿意呀！我不想死呀！我们之间仅仅是一点点小误会而已，没必要闹到这步田地吧？我承认我犯了错儿，可你得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你不要杀我好不好？就当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我罗彬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东我不敢往西，上刀山下油锅全都听你指挥还不行吗？”
    丁阳不为所动：“人这一辈子，有些错儿可以犯，有些错儿却犯不得。”
    “丁大爷，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我记住了，我这次真的记住了。我……我们好歹是同学一场，给条活路走成不成呀？”
    “罗彬，你调查过我，对不对？”
    “是……是的，不过那都是我年少无知，现在绝对是不敢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多少？”
    “生日？”罗彬完全没想带丁阳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当初可能调查到了，但他根本就没记住：“我…。。我不知道。这……这个，很重要吗？不，我不是这意思。当然很重要，只是……只是我不懂……”
    丁阳根本就不理睬他吓的语无伦次，径自说道：“我是11月2号的生日。对了，你研究星相学吗？”
    “不……不研究！”
    “那你相信星座属性吗？”
    “我……我……我……”结巴了半天，罗彬也没能给出个答案。他根本猜不到究竟该说什么才是对的，到底相信和不相信那个更符合丁阳的心思呀？
    而丁阳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的答案，径自道：“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看过天蝎座的很多分析，绝大部分都和我一样。真的，简直就是说到心里去了的那种感觉。”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
    “你知道天蝎座的守护星是那颗吗？”不等罗彬回话，丁阳已经揭示了答案：“是冥王星！那你又知道天蝎座的守护神是谁吗？是冥王哈迪斯。”
    冥王哈迪斯？
    听到这个名字，罗彬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不妙的预感。
    “天蝎座个性冷漠，谨慎而低调，神秘而性感。从不愿承认失败，一旦遭遇挫折则会产生强烈的反应。喜欢戏剧性的场面，会时不时的亲自导演一幕。天蝎座很善于伪装自己，在平静的沙子里伺机而动，
    “虽然是水象星座，可天蝎座却喜欢极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所受过的伤害和失败的教训，会不念情面的反击到底。天蝎座对关系亲近的人格外在意，对敌人则斩草除根。
    “消除后患，而且坚决不肯受委屈，当真发怒了的天蝎座，将会表现得非常冷漠绝情。只要关系破损，就再也难以修复。
    “天蝎座性情矛盾，既高傲又胆怯。既热情又冷酷，既向往性爱又谨慎克制。非常容易变成一个情感抑制和个性极端的人，容易受到各种欲望的驱使。然而一旦克服掉本性，就会焕发出强大的动力，在很多方面显示出令人瞩目的才能……”
    丁阳就好像是梦呓一般，完全当罗彬不存在，轻声念出了一大段话。
    而旁边的罗彬却听得冷汗淋漓，越是听下去越感觉浑身发冷，从头顶的发丝到脚尖的指头就没有一处地方不颤抖的。
    尤其是听到永远不会忘记受过的伤害，还有对待敌人“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那部分后，罗彬简直快疯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胆量很大，可此时他却感觉怎么都憋不住，就是想尿尿。
    终于等到丁阳把话说完，罗彬的裤子已经湿了。
    丁阳虽然没看见，但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感的变化。
    于是他低下头，再次看向罗彬：“我觉得这些说的全都很对，简直就像是剖析过我的内心一样。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丁阳的脸上还挂着笑，可罗彬却感觉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饶命呀！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

 第241章 去扶桑

    “我不要你的命！”没等罗彬为这个好消息感到开心，就听丁阳冷着脸又追了一句：“我只需要你用接下来的人生为当初的罪责抵偿！”
    啥意思？怎么补偿呀？
    罗彬自然不知道丁阳的计划，可从刚才所介绍的天蝎座个性当中，以及丁阳看他的眼神，全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恨意。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丁阳缓步来到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月。
    罗彬当然不知道了。
    不等他发问，丁阳已经解开了谜底：“这里是曼谷的一处私人庄园。”
    “曼谷？”罗彬想了想：“这么说我在泰国？你把我带来泰国想干什么？”
    “呵呵，你说呢？”丁阳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带你来泰国干什么？假如我说来旅游，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
    “那你说说泰国有什么？或者说你所了解的泰国什么最有名？”
    “当然是人……”话没说完，罗彬已经瞬间脸色大变，身体更是禁不住连连颤抖不休：“不……不……不要呀！”
    当下也顾不上牙齿打颤，罗彬已经一个翻身就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连连叩首。
    “咚咚咚！”
    庄园内的房子里全都是木质地板，罗彬死命的磕头，浑然不顾脑门上早就一片青紫：“我求求你，求求你呀！丁大爷，丁祖宗啊！我不想当人妖，绝对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可是求求你一定不要把我变成人妖啊！”
    这次他的真的怕了。发自内心深处，引起灵魂战栗的那种恐惧。
    相比其他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打折了胳膊，打断了腿都不怕的。可做人妖，那……
    丁阳却完全不肯理睬罗彬的哀求，反而再次冷了脸，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不想？呵呵，当初你对马雨佳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想不想？”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我有罪，我可以付出任何补偿，只求你不要让我变成人妖呀！我……”
    “假如认错就有用的话，这世上还要警察做什么？既然你那么喜欢强迫别人，那就也亲自尝尝被人强迫的滋味！我说过的，你要用你的余生为此补偿。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想少做一天都不行！”
    说罢，丁阳不再理会罗彬的苦苦哀求，只是转身向马六下达指令。
    “从现在开始，罗彬的控制权我转交给你。按照我之前给你交待好的计划，一点折扣都不许打的给我执行下去。接下来你和其余人都留在曼谷，所有的费用由公司全包。我只有一个要求，短则三个月，迟则半年，我要看见一个全新的罗彬。不，罗冰！”
    马六根本就连眨眼都不肯眨一下，毫不犹豫的点头接下了全新的命令。
    对他的状态，丁阳非常满意。
    他所期待的手下就要是这个样子才好，不多问为什么，只管怎么完成任务。
    随着离开小屋，周鹏留在里面看着几乎疯狂的罗彬不要出什么意外。
    走了几步，丁阳似乎很随便的开口：“马超，刚才的事儿你怎么看？”
    “恩，老板处理的非常果决。”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不相问闻为什么这样对待他？”
    “我们当兵的人，从来不问为什么，我们只会问需要做什么！”马六也明白丁阳想知道什么，所以毫无隐瞒道：“我只记得我们拿着公司的钱，公司为我们做了很多，而我们还什么都没做。我只需要保证我们对得起公司，其他都无所谓。只要公司下达了命令，那我们所做的就只有服从。”
    听到这些，也感受到了马六的真诚心意，丁阳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今次对于罗彬的任务，还只是给马六等人的第一次考察。假如通过考验，今后还将会有更多的任务交给他们。
    就目前看来，马六等人做的还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人手还嫌太少。
    “唔，我记得你说过，当初你们部队上有一百多号人是不是？”
    “是的，老板。”
    “这些人全都退伍了吗？”
    “恩，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一多半退伍了吧。”
    “都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了吗？不光是经济方面，还要看个性合不合得来！”
    “部队上全都给安排了工作才退伍的。不过具体合不合得来，就很难说了。其实不光我们这几个人感觉干不惯，还有兄弟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丁阳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那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你觉得有人愿意来公司上班吗？和你们享受差不多的待遇！当然做的事也差不多，可能会很危险。”
    马六其实也猜到了丁阳说这些话的原因，不过在他看来，现在的生活反倒很不错。
    虽然他们退伍了回家的老兄弟们，真正陷入他们几个这种窘境的人不多。可大半也都是勉力维持，并不是真心喜欢现在所干的那份工作。
    就算是有人成了家，可心底深处还对回到地方上的生活感到很茫然。
    想了想之后，马六还是实话实说，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
    丁阳越是听下去，越是感觉心中的激动无法抑制：这可全都是些好苗子呀！
    最后干脆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明言指出公司还想再招揽一批人。眼下既然看马六等人的表现很好，就有意从他的旧战友当中招人。
    条件待遇都类似，公司基本上从接收开始就一直管到死，要的就是来卖命。
    实在做不动了，可以转为教官，为公司培训下一批新人员上岗。只要你不离开公司，那么公司就肯定不会抛弃你。
    “……所以你也去好好打听打听，看看你们原来的战友退伍后还有没有生活不如意的。想要换换环境，就来找你。公司目前很缺人，求才若渴，来者不拒。我实话实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也就现在公司万事初立，才会条件这么优厚。等到往后一切走上了正轨，再想要这样的条件就没有了。”
    马六表示明白了，尽一切努力为公司打问打问。
    “老板您放心，我们的弟兄全都是好样的。公司收下来，肯定不吃亏。”
    “那好，这件事儿就拜托给你了。接下来两件事，头一个就是罗彬的手术和恢复，第二件则是联系原来战友，有消息需要联络就打这个电话号码。假如我当时不方便接听也别在意，回头肯定会给你打过去。”
    “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丁阳没有做停留，第二天就改签了护照，登上了飞往扶桑自治领首都的航班了。
    这是早就预计好的行动，走之前特意又给死党打了电话，让他看好近来陈丹的状况。
    从上次安排好之后，基本他就没有再特意操心，只是偶尔联络下导师，听听意见。后来干脆把任务全都推给了死党负责，直到今天才听听消息。
    刘成功虽然现在忙到死，可依旧非常重视陈丹的事情，每天必然都会过问一声。
    所以丁阳问起来，根本就难不倒他，各种情况张嘴就来，一点细节都不曾落下：“……总而言之呢，这一段时间那女人也的确练的挺苦。为了出名还很是拼命，听说还自己加量。除了对幕后老板有些好奇之外，其余时间都很紧张的在学习。好像还已经做好了被潜规则的准备，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打听老板的喜好。”
    “哼，我早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了，有这个心也不奇怪。”
    “怎么样，我觉得你要真想报仇彻底点的话，干脆就先把她潜规则了。我可是听老师特别说了，这小妞筋骨还挺软。现如今骨头拉开后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的来个一字马什么的了，想想都觉得应该很棒。”
    “你想要的话你去潜规则吧！反正我不要。只要想想她的名字，我就忍不住恶心。”
    “哎，你还真是个没情趣的男人呢！报复是报复，潜规则是潜规则嘛！再说对女人的报复方式当中最好的，不就是征服她的身和心吗？”
    “好了，刘总，我们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你好好帮我盯住她，顺便把最近的课程再调整下。争取在十天内结课，能够达到让我满意的水准，等我从扶桑回来后，你就准备效仿陈老师的丰功伟绩，亲自去拍一段吧！”
    听丁阳提起这个事儿，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刘成功的兴奋。
    “哈哈，太好了，我早就等不及了。哎，陈老师可是我辈之楷模，毕生偶像呀！你放心，我保证一定给你拍出最精彩的内容，服装我都已经联系好了，就等你回来了。或说你去扶桑到底干什么呀？”
    “刘总，就算是要用陈丹做重要篇幅，可也不能全都是她一个人出镜吧？总要找些其他的妹纸，才能丰富整本书嘛！这种肯为艺术献身的妹纸，扶桑的事务所中可是一抓一大把呢！”
    “原来如此！哎呀呀，你太狡猾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艺术种类，居然没有喊我一起。”
    “呀，机场信号不太好，我先挂了啊！”
    “可恶，你给我等着！”
    ~

 第242章 扶桑专业

    对于扶桑自治领的印象，除了数十年前那场大战留下来的刻骨铭心仇恨外，就剩下如今的动漫、游戏、汽车、电器和成年人录影带了。
    无论承认与否，丁阳都不得不说扶桑自治领的相关产业链非常发达。
    哪怕是专门拍摄成年人限制片的事务所，想要找到相应的联系方式也非常简单。
    从下了飞机开始，他就进入了全心投入的工作状态。
    之所以把这次的目标选为扶桑自治领，其一自然是因为很熟悉这个国家内的相关产业，丁阳相信其中能够找到合适的目标。
    其二则是考虑到扶桑自治领的动漫产业发达至极，可以随便找到海量的cosy服装，基本上没有任何元素可以限制。
    从东方文化到西方文化，乃至于宇宙文明和玄幻色彩，反正人类想象力当中所出现过的东西都能在扶桑找到。
    果然丁阳这次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就很快找到了想要的人和服装。
    妹纸们果然都是很能为“艺术”献身的，基本上只要丁阳提出来要求，她们就会照做。
    虽然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钞票随之灰飞烟灭，可所达成的效果也实在让丁阳兴奋不已。
    结束了二战之后的扶桑自治领，因为本土有外国驻军，而且这些驻军数十年如一日的在为扶桑人种进化做努力。
    因此，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不断有各种混血的扶桑妹纸诞生。这些妹子无一不证明着混血出精品的概念，明显比原先的扶桑本土妹纸质量更好。
    经过这数十年间血统的改良，现如今的扶桑妹纸和几十年前比较起来早已是天上地下。
    原本人体比例稍稍失调，个头矮腿短的劣势，已然逐渐消失了不少。
    很多的新一代扶桑妹纸们也是大长腿，身材曼妙无比。这些天在丁阳的亲眼见证下，每天都有着全新的体会。
    不过从事类似的艺术行业时间久了，难免也会产生些过量的荷尔蒙分泌。
    以丁阳的外形和出手大方，并不是没有妹纸向他暗示，晚上也可以共同再深层次的讨论一下艺术修养，并彼此亲密的交流一下灵魂和肉体。
    可惜丁阳虽然忍得很难受，依旧婉拒了对方交换体液的暗示。
    若不是考虑到手头剩下的贡献度不多，回天寂灭丹是用一粒就少一粒。说不定他直接就当场捏碎一颗，直接回去找安馥或者红玉交流心得体会了。
    但眼下还只能忍着，然后隔天肯定又要再买一打全新的内裤备用。
    练过玄机气锁之后身体越来越强悍，感官也是越来越灵敏。但有得就有失，对这一点丁阳近来体会很深。
    单身男人出门在外，有时候身体太好，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除了更进一步每天努力修炼，尽量让自己遗忘掉这些多余的刺激外，丁阳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排解。
    于是每天妹纸们都能看见丁阳黑着两个眼圈，都以为他是专心为了工作而熬夜，谁又知道他的痛苦。
    感受到了丁阳的敬业精神，妹纸们越发的也努力起来。顺带着，对丁阳的暗示也越来越多了。毕竟扶桑社会中对认真的人最是认同，而妹纸们更是被丁桑的认真而感动。
    每天频频接收到大量的放电，可他本人却还要装作是绝缘体般冷酷。这种折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丁阳明显瘦了一圈。
    倒不是真的营养方面有什么缺乏，而是他经过刻苦修炼后玄机气锁的功夫又进了一步。身上除掉的都是浮肉，而留下来的则全是精华。
    现在的丁阳脱掉衣服再看，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丝赘肉的存在。
    整个身体精干强悍，看着好像比原来消瘦了一圈，但体重却还稍稍增加了一点。
    而他身上所凸现出来的气质，则越发的温润如玉一般，不带半丝的尘世烟火气息。
    所以临走的时候，差点就被按捺不住的扶桑妹纸们偷偷夜袭了。幸好丁阳不是普通人，早早察觉了，于是悄悄的躲开藏了起来。
    否则当天晚上，指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哔哔”的事情。
    虽说内心深处也曾做过改良扶桑人种的美梦，但那毕竟都是当年的事情了。
    如今他已经有了伴侣，自然也就不会再殚精竭种为扶桑人民血统优化的理想做贡献了。
    饶是如此，回头来检视这次来扶桑自治领的收获，还真是不小。
    钱的确是花出去了不少，可起到的作用肯定也对得起这份高昂价值。
    毕竟那些妹纸们平常都是拍专业影片的，各种姿势和表情全都说来就来。另外加上化妆和服装的优势，又不用她们真枪实弹的上阵去动作。
    只是些静态的图片而已，难度小，可收入却不少。也算是开拓了全新的周边，一直到丁阳离开为止，还有好几家演艺事务所的经理想要请他吃饭来着。
    现如今市场不太景气，这些个事务所旗下的妹纸们也都开工率不足。
    既然有个全新的机会展现在眼前，谁不想抓住？
    要知道近来在这个圈子里面，有关邻国来了个土豪凯子撒钱的消息可是热门。
    若说最初还需要丁阳去亲自联络事务所选人，后来就是各家主动联系他。
    各种饭局酒局不断，期间不少妹纸都脸色酡红，罗衣轻解，香肩半露，眼神一个个勾人的不得了。
    开始还是经理人暗示，可以带妹纸们晚上回去酒店里，亲自考察一下素质。
    后来干脆就明说，请丁桑一定不要推辞，最好亲身体验一下我们事务所里面的女忧，在专业层面的娴熟技巧，以便能够更好的做出选择。
    不得不承认扶桑人在行贿方面，实在是很有一套。反正搞到最后，说着说着就像是你不肯答应他们受贿，反倒是在犯罪。
    搞得丁阳可算是锻炼了一番自身的心志坚定，才没有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所击倒。
    他不光是把炮弹打回去，连糖衣也没有剥除后留下来，一起打回去了。
    结果这番姿态，反倒越发引得人家趋之若鹜，差点就让他消受不起这份热情了。
    所幸在实现目的方面也有好处，他的选材范围大幅度扩充，最后拿到的图片全都比他最初的预计要强很多。
    里面所挑选出来的女优，不光有小事务所的新面孔，还有原先他就看过片子的明星。
    如今见了真人，诱惑更添三分。若不是时常看看安馥或者红玉的视频，还真未必挺的过去。
    不过，总算是最终结束了这次行动，圆满的完成了计划。
    见到死党之后亮出硬盘，直接就差点让刘成功看完给跪了：“大哥，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儿，您千万千万要记着带上我一起去呀！”
    ~

 第243章 第二个目标

    “刘总，上次我给你说过提前联系好的印刷厂搞定了没有？”
    一边眯着眼睛观看电脑中的图片，刘成功一边随口答道：“你说的事情我怎么会忽略，早就联系好了。定金我都交了，就等着开印。他们现在也开工不足，到处找活儿呢！”
    “业务水平怎么样？保密性好不好？假如条件合适，我们可以达成长期合作关系嘛。假如未来还有需要，干脆收购了他们给公司专门做印刷。”
    想到未来相关的业务还有很多，丁阳认为手底下应该掌握一家印刷厂比较方便。
    可刘成功这时却转过身来，连精美的图片都不看了，郑重其事的反对道：“我说丁丁，按理说我应该支持你的想法。可你现在摊子铺开的有些太大了，却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我认为还是应该一步一步走，你不要总是想着把所有的准备都完成了一口气就能成功。
    “虽然我知道有你在，未来我们的公司发展前景可能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只会勾勒前景，必须要让大家看到希望和正在进行的发展。否则长此以往，恐怕公司里面也会有不同的声音。再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的跨时空贸易洗白。
    “但你的跨时空贸易若是长期没动静，那么我们的公司反倒会成为一个引人瞩目的靶子。到时候还没轮到洗白你，就要先想法子洗白自己了。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一口一口的吃饭，别想着一下吃成个胖子，你说呢？”
    眼看刘成功如此郑重，丁阳也有些愣住。
    仔细想想，好像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是在一个准备接着一个准备的在准备着。但真正的跨时空贸易刘成功催了好几次，他都不着急。
    如今来看，似乎真有些太过于为了准备而准备。
    “恩，你说的对，的确是我想左了。”丁阳也不是固执的人，想通了后很有些感慨：“谢谢你，刘总。这段时间我是有些昏了头，没你的提醒，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再继续下去呢！”
    刘成功悄悄松了口气，转脸又去看电脑上的高清图片了：“哈，你不嫌我烦就好。其实我就是想快点跟你去大宋见识见识，你不知道我对你能穿越的天赋有多羡慕吗？”
    “嘿，我记着呢！等到这次的印刷完成，我们马上出发。既然要搞，就一次性搞回大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以后还发现我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一定要记着提醒我呀！”
    “那当然了，我们是好哥们儿嘛！”
    幸好将手头上有关商业方面事情全都交给了刘成功去办，才能让丁阳留下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私事。
    再次见到陈丹的时候，若没有内心的强烈克制，他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这2个月的锻炼，对于陈丹而言就像脱胎换骨一般。
    倒不是2个月的训练之后就变得多漂亮了，容貌毕竟是天生的，没什么变化。可是身材和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陈丹也是能吃下苦去的性子，真有一丝执拗在心中。
    她知道从“蚯蚓门”诞生后基本上她的未来已经被毁了大半，再想有所发展，这或许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以前刘成功说陈丹这几个月练的很苦，丁阳还有些不太相信。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心思恶毒，爱慕虚荣上面。
    不过女人偏执起来很可怕，他却是早就明白了。
    眼前的陈丹就是例证，短短2个月的时间里就下了这么大苦功。现在培养的既优雅，又性感，哪怕容貌上算不得一流美女，可精心化妆后也可以弥补。
    关键是这个身材配上姿态，完全达到了丁阳心目当中的标准。
    “杨先生……”
    “约翰！”不等陈丹说完，丁阳已经第一时间打断了她的话：“请叫我约翰。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别人称呼我英文名。毕竟我在国外生活的时间更多一些，也更习惯这个。”
    陈丹满脸娇羞，含情脉脉的轻声道：“真对不起！像您这样从海外归来的成功人士，就应该是这样。约翰先生，请您不要在意我的口误。”
    看她摆出这幅嘴脸来丁阳真心想吐，若不是西餐厅里还有其他客人，桌子又相隔阻断了彼此的近距离接触，或许陈丹都会直接扑到他怀里来。
    从他介绍了自己就是幕后老板，对面的女人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诱惑他。
    虽然对陈丹很不感冒，可丁阳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经过特殊培训后诱惑力大增。
    若是换个别人，还真未必能承受的了她这份刺激，说不定就此倒在超短裙下了。
    丁阳则抓紧机会对陈丹的各项素质进行观察，越是接触下去，越是对这段时间她所接受的培训效果感到满意。
    “唔，我想请问陈丹小姐，你对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经历还有什么建议吗？我不知道你是否学到了精髓，能不能在完全不依赖额外条件的同时，将全部内容传授给别人明白？真正学会的人，都是可以做到将别人的东西转化成自己的理解而吸收干净。”
    “当然了，约翰先生。您完全可以信任我，所有的一切。”
    丁阳刚看见对面陈丹笑靥如花，就感受到一只小脚丫已经顺着他的腿边轻轻向上。
    “恩？”目光一凝，就发现对面陈丹的坐姿有些古怪起来，笑容中更是饱含着更多深层次的粉红色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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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那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已经轻轻绕过膝盖，冲着中间摩挲了过来。
    丁阳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桌底下却已经悄悄用手挡住了小脚丫前进的方向。
    陈丹的小把戏他已经看明白了，但是却不准备抗拒，反而要做出些其他的动作，来加深别人的误会。
    本来陈丹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被丁阳直接阻止了，是不是意味着对面的约翰先生不喜欢她这样的直白？
    可随即就感觉到对面男人的手指若无其事的在她脚心上轻轻挠了两下，嘴边更是绽放出来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顿时陈丹就松了口气，男人果然全是一样的。亏她开始还担心这个老板是不是会与众不同呢，结果……
    但是这不就正是她所期待的情况吗？若是真不食人间烟火，就该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要努力搏一把，把以往的过去全都丢在垃圾堆里。有朝一日，一定要让马雨佳后悔。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获得一切。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女人可不是只能仰仗天生容貌才有未来。只有懂得真正释放自己，成功的未来就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
    早就下定了决心的陈丹当即冲着丁阳嫣然一笑：“呀，这双鞋有点不太舒服，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才好了。”
    不等丁阳接话，她已经款款俯身下去，好像去收拾下脚上的鞋子。
    实际上很快丁阳就感觉到餐桌上有具热情似火的胴体在向他靠近，浓重的鼻息已经很快就扑在了他的腿上。
    随后更有一双小手温柔的搭上了他的腰腹之间，居然直接就冲着西裤的小门而去。
    假如不是丁阳手疾眼快拉住，说不定他的小丁丁就此会暴露在空气当中。甚至还可能被送进两片烈焰红唇之间，温柔的吹拉弹唱。
    至少丁阳能感觉到女人有些浓重的呼吸声就在腿间，那个位置选的实在妙到豪巅。
    可惜丁阳一没有当众表演的扭曲心态，二又对陈丹充满了反感和厌恶，自然不会真的发生些什么。
    但他也承认，陈丹的确很会利用自身的本钱。也深谐某些男人的阴暗心理，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真发生点什么，想必对很多男人来说都是极端刺激的。
    享受了陈丹带来的激情和刺激，必然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给她上位。
    仅仅是几个月没见，丁阳真没想奥陈丹已经变成了这样。完全抛开了自尊和脸面，实际到令人发指。
    不过，这样的陈丹不恰恰符合他的要求吗？
    复仇只是整个计划当中的一环，真正需要陈丹发挥作用的地方还有很多。
    很快结束了晚餐，丁阳说不得随即邀请陈丹去他所居住的酒店当中再“更深”层次的聊一聊，说不定大家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
    其实就算他不邀请，陈丹也不可能就此离开。
    对于今天和幕后老板的见面，她早就准备好了多套方案。不过终究核心只有一个，就是把自己绑定在对方的身上。
    无论需要她做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只要能维持住现在的生活。她可以付出一切。
    到了酒店，不等丁阳说话，陈丹已经表示身上有些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希望可以洗个澡。
    等到从浴室出来，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浴巾，还都只是稍稍掩饰着敏感的部位而已。
    等到她媚笑着凑上前来，丁阳却示意她闭上眼睛：“……让我来给你一点惊喜！”
    “哎呀，约翰先生您好坏哦！人家……人家还没准备好呢！”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早已经闭上了，甚至还嘟起了红唇，期待着什么。
    明显可见她在浴室里面似乎还专门又化了妆，嘴唇红的诱人。
    不过陈丹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就感觉到脖子上瞬间一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244章 返回大宋

    接下来的事情对丁阳而言就已经轻车熟路，幻化身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对这次顺手偷来的几个身份证件，他也没有随便的丢掉，今后肯定还有利用的地方。
    随后的时间当中，刘成功在负责印刷厂的工作，而他则进行着必要的扫尾行动。
    陈丹到底不比罗彬简单，处理她的失踪需要更多的巧妙安排。
    譬如变幻陈丹的外形走过几处地方，还专门给陈丹的父母打过电话。
    虽然发短信也可以伪装成功，但鱼龙丹的作用效果太好，声音也是可以调整的。这样会营造出更为真实的结果，让大家接受陈丹的消失。
    最后留下一份遗书寄回家，这个“陈丹”就消失在了黄河边上。
    反正最后留下监控视频的地方是在黄河边上，至于陈丹是不是真的跳进了黄河，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在她最后所出现的地方不远处，却发现了她的包包、手机和身份证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份视频遗书。
    反正看上去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陈丹就是因为“蚯蚓门”风波而精神遭受巨大打击，从而承受不了，最终崩溃，选择了走上绝路。
    学校、父母，包括警方在内全都没有任何的怀疑，全都很是理解的接受了事实。
    原先陈丹的父母还在不断谩骂女儿，在全国人的面前丢了脸，已经宣布没有这个女儿。
    可真正收到了陈丹的“死讯”后还是有些接受不能，不过短暂的伤心后就匆匆带着遗物返回了家乡。
    至于连陈丹的“遗体”都没能找到的事实，已经顾不上了。
    这滔滔黄河波浪翻滚汹涌，找不到一个一心寻死的尸体也很正常。
    这件事儿唯一给世界留下来的东西，可能就是网络上有关对于“蚯蚓门”事件的声讨和反思。又有不少专家学者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声讨网络暴力致人殒命。
    对这种泄露他人隐私，从而导致对方精神压力难以承受，最终选择终结自身性命的结果，感到惋惜和痛心。同时，也呼吁国家有关部门，应该加强监管。
    认为网络实名制的建议应该推动，尽量改变网络上隐藏身份的特点，净化整个网络氛围。让更多的网民，不再因为不用为言论负责任就肆意发泄负面情绪。
    这件事反正后来闹得声势浩大，许多高校也发表了意见，参与到了其中。
    面对这种结果，丁阳也是有些无言以对，和他最初的意图完全没有了关系。
    不过在这种氛围当中，印刷厂的工作倒是有条不紊的顺利进行着。等到开学后不久，刘成功就给丁阳打来了电话——全部搞定了。
    再次检查了一下储物手镯，这次采购的各项物资明显有点多，光是检查了一遍都差不多累得够呛。
    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后丁阳赶紧招呼刘成功，让他赶来汇合后一起出发。
    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刘成功就出现在了丁阳的面前。
    这段时间，商业公司基本走上了正轨开始运转。尽管还都只是些小贸易单子在运作，可总算没有再像原来般无所事事。
    这也是刘成功的主意，丁阳听过建议后觉着有道理，也很赞同这份计划。
    无非是在时空贸易还没有开展前，先进行一些日常贸易练练手，主要是跟相关的渠道都接上联系。否则临时抱佛脚，可就有的麻烦了。
    再说公司的员工们也不至于都闲着，蚊子再小也是肉，还能掩人耳目。
    看上去每天公司里忙忙碌碌，但实际上财务总监看一眼收支表就知道目前的虚假繁荣根本是赔本赚吆喝。
    到底公司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少中高层都表示看不懂。
    虽然看不懂，可该忙的还要继续忙，连刘成功本人也没闲着，更别说其他人了。
    唯独丁阳开学后没有再到处乱跑，反而很老实的又回到了学校里面上课。班上的同学再次看见他，都有些惊讶。
    上学期的后半学期基本上丁阳差不多就消失了绝大多数时间，别说老师，连同学都很少能见到他。如今看见了，也是又一番的热闹不提。
    不过班上有些一直嫉妒丁阳的同人，本还以为能通过罗彬让给他点苦头吃。
    却没想到丁阳没什么事儿，反倒是罗彬不见了踪影。据说罗家的建筑公司也倒台了，父子俩一起潜逃国外，以躲避债务和法律的严惩。
    因此很多人都在感慨丁阳的好运气，居然能够从罗彬的手底下毫发无伤。
    唯一让这部分人还能感到略松一口气的地方，就是丁阳和文学院的系花女友掰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总算是让有些人感觉爽快。
    别人的不幸，往往是这些人的欢乐源泉。
    可惜丁阳的表现很让人意外，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伤心欲绝的情绪，让人有点不那么尽心。
    就连刘成功也表示看不懂：“……我说你现在还回去老老实实的上学，是不是傻了？亿万身家，还有必要呆在学校里老老实实的吗？就算你答应了你爸，继续完成学业，可也没必要真的就这么听话吧？过得去就行了！”
    可丁阳不干：“那是我对爸妈的承诺，既然答应的下来，就要做好。我一个做儿子的，这些年也没给父母做些什么，满足他们的这点心愿再做不到的话，还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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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让你给他们一笔钱了吗？让老两口也歇一歇，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不好吗？”
    此前丁阳总算是做好了手脚，拿回去了一张上百万的存折，以中彩票的名义给了爸妈收下。他意思让父母出去玩一玩，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我爸妈根本就不听我的好吧？我都说了这钱随便用，我手头还有钱，未来也能继续挣钱。可我爸妈却不听，非要给我存起来等着结婚用。怎么劝都没用，我还能怎么办？连我说公司给发福利婚房都不行，就是要攒着。”
    “多给点呗！他们估计是不放心，担心你坐吃山空吧！”
    “我怎么多给呀？你真以为找理由不费功夫呀！我爸妈都是特老实的人，没个正当理由根本不敢再给了，否则吓出个好歹来我找谁去？现在就这样吧，随着公司发展慢慢来。”
    “那你就这么继续念书，当好学生？”
    “还能怎么办？这是我爸妈的希望，我这个不孝子总不能只为了自己舒服就无视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为父母尽孝的一种形式呀！只要他们开心，无非就是再上2年学，死不了人的。”
    “……。哎，这么看还是我爸妈好说话，拿着我给的钱直接出国玩去了。连那点小生意都不做了，随便撂手了。还说什么，这是儿子的孝顺，他们夫妻俩到了该享受的年纪。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涅？”
    “好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这次叫你来，就是喊你一起跟我去宋朝的。你准备好了没有，假如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就办完了再走。”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唯一的未了心愿，就是跟你去穿越。对了，你怎么带我去他？”
    “哼，山人自有法宝准备，你既然准备好了就等着被我收进法宝里面去吧！”
    “哈？法宝？”
    “刘成功，我叫你一声名字，你敢答应吗？”
    “……大哥呀，这是《西游记》的哏儿，你就别学了。”
    说说闹闹当中丁阳再次启动了十二宝囊，将刘成功收进了另外仅剩的一处金色藏身格当中，并为之营造出来了宫室般的环境待遇。
    一切准备就绪，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丁阳摸出一颗回天寂灭丹，轻轻的捏碎：“y71943、t42873—东京。”
    随后他的双手就开始伴随丹药捏碎而慢慢模糊了起来，缓缓从实体虚化成为幻影状态，然后这种虚化状态更是从双手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一阵七彩光芒闪过，整个人已经直接从空气中消失了。
    ~

 第245章 穿越二人组

    离开了两个多月，再度回来到熟悉的小院里面，还真有点感慨。
    房间里空荡荡的也没人，不知道安馥又去了哪里——这间房可是他和安馥的卧室。不过仔细聆听，就发现隔壁的厢房里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音。
    看来安馥和红玉都在隔壁潘小妹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丁阳想了想，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放死党出来见面，总要给几个女人打声招呼才好。
    两个时代的讲究毕竟还是有差别，即便他和死党完全达到了通家之好的境地，见女眷也还是要提前说一声才是礼貌。
    “……也不知道郎君如今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我们来！”
    “才不过走了一天而已，玉儿就已经想了么？”
    “娘子莫要笑奴，娘子必定也是想的，只是不像奴这般吐露出来罢了。”
    “哼，谁要想他了？莫说才走了不过十四个时辰，就是十天半个月我也不想。”
    “哪有十四个时辰了？恐怕已经十五个时辰了吧？”
    “怎么会？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丁郎走的时候刚刚过了午时初刻，眼下已过了申时，可不就刚刚好……哎呀，好你个小妮子，居然敢算计我！”
    “哎哟，哎哟，不敢了，不敢了，娘子快饶了奴奴吧！哎哟，奴奴最怕呵痒……好娘子，快饶了奴奴这一遭吧！”
    “哼，好叫你知道，算计我的下场。”
    “嘻嘻嘻，谁叫娘子不肯吐露心里话？还说什么不想念，却连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你还敢说……”
    “嘻嘻嘻，好娘子，快饶了奴吧！”
    “嫂嫂，你说丁大哥这次回去山门当中，会带些什么好东西过来呀？还会有上次带回来的那些各色饰品吗？”
    “四娘就喜欢那些个小玩意儿呀！不过这个可不好说，毕竟他也说了，是回去做事的，谁晓得会不会带来这些东西。再说昆仑山上，到底是怎么做出这般惹得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来呢？我思来想去，也没想通。”
    正说话间，丁阳已经掀开了门帘闪身进来：“嘿，说什么呢？我不在家，你们还挺热闹。”
    “呀，丁郎！”
    “郎君回来了？”
    “丁大哥！”
    随着丁阳的进门，房间内顿时一片惊喜。大大小小三个女人，全都一片欢喜。
    尽管只是离开了短短的时间，可对几个女人来说，却有些度日如年了。
    尤其对安馥，原先便是家中只有她和小姑子两个人生活，都不觉得孤单。现今又添了红玉多个人，可丁阳不在却还感觉冷清的厉害。
    不知不觉当中，居然已经习惯了身边丁阳的存在。譬如昨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最后没法子只好抱着被子想去找小姑子挤一宿凑活。
    身边没有这个人，竟然很多地方都不习惯了起来。
    心中也在偷偷的笑话自己，现在居然这般没羞没臊起来。不过是暂时缺了男人在身边，就睡不着觉了。
    可没想到潘小妹早就睡熟了，没听见她拍门的声音，反倒是旁边的红玉开了门出来。
    这下好了，安馥知道不光是自己睡不着，红玉也同样还没睡。
    不过她是因为丁阳不在身边才辗转反侧睡不踏实，红玉又是什么情况呀？
    即便丁阳在家，按照她和红玉商量好的协议，也不该是歇在红玉房间的日子呀！
    换句话说，怎么都是一个人睡，为什么红玉也还没睡下呢？
    反正小姑子也睡着了，干脆不再去吵醒潘小妹，转而抱着被子和红玉去凑合凑合。
    这一晚上，可能是两个人说话最多的一次。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快亮了。这才熄了心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于是今天起来都晚了，幸好现如今不用开门做生意卖豆腐，负责就要糟糕。
    然而经此一晚，安馥对红玉的心思和过往又了解到很多原先所不知道的东西。感怜她身世可怜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原先的协议对红玉来说，未免有些过于苛刻了。她今晚上不过一晚没有丁阳陪在身边，已经如此模样。而红玉若按照协议执行，每月却有大半时间没有丁阳陪伴。
    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可两个女人经过这晚后关系越发亲近了很多却是真的。
    而安馥的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今后要尽量再多给红玉几分关照。即便是自己稍稍委屈一点，也要给红玉多几晚和丁阳相处的时间。
    一阵热闹寒暄，红玉就已经直奔厨房。尽管还不曾到饭点儿，可就是担心丁阳在外面没吃好，饿了肚子可怎么办？
    就连安馥也一个劲儿的在抱怨，怎么不过一天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果然是回去山门修行，就必定是吃不好。可见昆仑山上虽然好修行，却也艰苦。
    丁阳也不好解释如今的身边变化，并不是因为饿瘦了，反倒是体重有了增加。实际上他的身上更为精壮，只是原来的一些虚肉不见了而已。
    可惜他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就连潘小妹都有些眼泪汪汪的：“丁大哥，你受苦了！”
    好吧，和关心你的女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也没必要。既然她们都要做饭，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吃就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丁阳还是找了个空隙，给大家说了一下他有好朋友过来探望的消息：“……刘成功与我极好，虽名为朋友，实际上也和骨肉兄弟差不多了。”
    “哦，原来是叔叔。那还犹豫什么，丁郎尽可答应，领了叔叔回来便是。家中虽小，可也不是没有叔叔的容身之地呀！”
    安馥倒是没什么，可红玉却有点紧张起来：“那……奴要不要换换衣衫，稍稍梳洗一番再行见面？莫要惹来笑话，徒丢了郎君脸面。”
    “没关系的，他就等于是我的结拜兄弟了。你们谁都没必要有压力，就像是见自家人差不多的。”
    “就是第一回见郎君的好友，奴才有点心中惴惴。万一失礼了，今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本来安馥是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可红玉这么一说，连她也不免忐忑起来。
    可转脸一看，灶上已经升起了火准备做饭，也就不在乎了：“哎，就算收拾好了，这不还是要下厨做饭的吗？到时烟熏火燎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工夫。干脆算了，我就不去了。”
    红玉这么一想好像也对，再怎么收拾打扮了，等到待会儿做饭后见面也都全无形象了。
    “我说你们真的是想多了一点。算起来你们都是他的嫂嫂，又是为了招待他下厨做羹汤。怎么会有失礼的地方？我敢保证他没意见。再说馥儿和玉儿都貌若天仙，不施粉黛便已经勾魂夺魄。若是再做用心打扮，那我这兄弟怕是连饭都不吃就先饱了。”
    眼见两人还稍稍有些摸不着头脑，丁阳又续了一句：“秀色可餐嘛！”
    “扑哧！”听他说的有趣，安馥和红玉这才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那便说好了，待会儿引来你家兄弟，可别嫌弃我们失礼呀！”
    “放心，放心！我给他十个胆子，也谅他不敢扎刺。”
    “那郎君……叔叔怎么过来？也是如同郎君般，神出鬼没的吗？”
    丁阳轻轻摇头：“刘成功虽然是我好友，可他却不是修行中人。他想过来，还是我用法宝捎来的。待会儿我回屋去，打开法宝他便可以出来了。”
    “如此说来，这位刘郎却不是你们一本道的同门师兄弟了？”
    “对，他是我好友。当年曾经一同求学，不过后来却没有共同拜入一本道门下。这修仙之道，可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机缘的。便是我家中父母，也不过还是常人，没有修仙的机缘。”
    听他这么一解释，红玉和安馥才明白过来。
    两人随即赶紧去再准备，既然今晚不管是给丁阳洗尘，还附带为刘成功接风。那么家中的储备可就不够了，还要去市场里买些菜和肉回来。
    丁阳则是陪她们说话，直到最后全部饭菜都做好了。又留出时间来给两女稍稍梳洗一番，这才回去卧房之内，打开了十二宝囊，念着咒语将死党释放出来。
    为了这一次的出行，刘成功也按照丁阳的提前告知，专门去接长了头发。然后找发型师按照丁阳拿出来的标准照片，特意给拾掇了个发型。
    身上还换了丁阳给准备好的宋代服装，如今从十二包囊里出来，还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质和风采。
    毕竟丁阳如今可是有钱了，给死党配备的衣服和挂饰全都是最好的。至少在宋代看来，绝对是富家公子形象。
    “哎？你这还挺快的呀！我感觉也就刚进去没多会儿工夫，咱们这就到了？”说话间刘成功已经开始了四下打量，果真是他在视频里见过的房间。
    “别管那个，你先说在十二宝囊里面住的还习惯吗？我给你安排的环境，可是绝对是顶级别墅设计，什么都不缺。”
    “大哥……我哪有心思管那些个东西，就剩下数着手指头等你放我出去了。话说我这也算是穿越了呀！哈哈，除了你之外，也就我能享受到这个待遇了！太爽了！”
    ~

 第246章 死党的小主意

    刘成功尽管还没有离开房间见识外面的世界，可是他已经兴奋的快要上蹿下跳了。
    “快，赶紧的，丁丁，把我那个单反给我拿出来。我现在就要出去，先好好拍些照片。以后再发微信，我就跟他们全都拉开了明显的层次……”
    丁阳对死党的状态很无语：“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至于吗？先别管什么单反拍照了，收拾收拾出去和我吃饭吧！待会儿见了人，可要嘴甜一点呀！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两个就是我今后的媳妇儿了！”
    听到丁阳说起见人，刘成功顿时从两眼里开始往外冒绿光：“对呀，对呀，我要先去见过两位嫂夫人的！话说看视频和相片，已经是美到冒泡了。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桃花运么？这么两位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的大美人，居然肯委身你一个男人。哎呀，真是羡煞世人呀！古代才是男人的天堂，后世简直是地狱嘛！”
    “这有什么？就算是一千年以后，还不是照样有不少人养小蜜和交情人的？没差别呀！”
    “胡说，古代能结婚的好不好？千年后你养再多的情人，老婆也只能有一个呀！”
    丁阳翻了个白眼：“让你多读书来着，就是不听。古代也是只有一个老婆好不好？我们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妾侍从法律上来说也不算老婆呀！”
    “切，我才不和你讨论这个。就算妾不是老婆。也照样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大家还都习以为常。可换了千年之后，谁家老婆愿意老公把情人领家里来？不管是不是默许了，这都是严重的挑衅。不打起来你相信吗？”
    “不是也有领回来的……”
    “少数奇葩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刘成功越说越激动：“何况古代女人和后世女人所接受的教育也是不同的，就算后世的女人也有默许老公在外面胡搞的。可是她们的心中，肯定不会接受。但古代不一样呀，这里的女人可是从小接受三从四德教育长大的……”
    “北宋的风气其实没那么严格的，三从四德是有，可没有理学兴盛后那么严格。”
    “不管怎么样，反正古代女人所接受的教育肯定后千年之后不一样。那玩意儿那是女权主义呀？分明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太扯了。”
    丁阳表示死党的说法有点激进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的。
    “没那么夸张？拜托，按照我们的说法，你现在就是记得利益阶层，人生赢家呀！两个大美人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你，你当然不觉得夸张了！换了我，千年后就是地狱，现在才是天堂呢！反正我不管，这次我来也是为了给我找到合适的红颜知己，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
    丁阳顿时满头大汗，怪不得死党对穿越如此热衷，感情是就为了三妻四妾的传说呀！
    “我说你至于吗？现在也是福布斯排行有名有姓的大老板，还需要专门来到宋代找红颜知己？我可是听说，你身边的小秘书可都眼巴巴瞅着你呢！”
    “谁呀？你可别给我造谣哈，我和她们全都是工作关系来着，没有多余的交流。”
    “啧啧啧……还没有多余的交流？我可是知道，你上次出差去外地，只开了一间房。那你告诉我，和你一块儿去的小秘书怎么睡呀？”
    “咳咳……我那是商务大床房，再说这也是为了给公司节省经费嘛！毕竟我们的时空贸易还没开张呢，我这个做老板的总要以身作则嘛！该省的，还是要省。”
    “……”丁阳对死党的脸皮已经无话可说，不过必要的提醒还是要提前说好：“玩归玩，你可别忘了工作，也要注意说话。什么该说和什么不该说的，一定要分清。”
    刘成功毫无疑问的点头：“这是肯定的！我和她在房间内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聊下体位，能出声的时候也就是有限的几句话，难道还和她讨论国际局势不成？主要是身体上的交流，不涉及思想层面的！”
    “我靠，你丫个流氓。这是光想爽，不想负责任呀！”
    “负什么责任呀？她又不是没有男朋友，之前我就给她说清楚了。我和她是工作关系，没可能在一起的。这年月，办公室发生点小暧昧很正常呀！谁还会扯到责任上去？”
    眼看死党一脸的理直气壮，丁阳除了砸吧砸吧嘴，也没话可说了。
    死党一直就这样，光看见身边的女孩儿换人，却从来没见过他定下心思来。
    “靠，你丫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哎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舒服呀！”刘成功煞有介事道：“死在女人的身上，可一直都是我的终极理想来着！”
    “……看着吧，照你这么下去。怕是还没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就已经先肾亏了。就算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估计也不行了！”
    “我说丁丁，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要给我这么恶毒的诅咒好不好！”
    “待会儿见了我两个媳妇儿，你可给我稳住了啊！”
    “我靠，我是那路人吗？你媳妇就是我嫂子，对嫂子我只有敬重的份儿，多余的心思全都没有。我的世界是整个森林好不好？不是一棵树！”
    “不是一颗，我有两颗的。”
    “两颗也不是森林呀！话说你别耽误时间了，我还等着早点见见两位嫂夫人呢！这种天然古代美女，以前都只能想象的。”
    丁阳大致估计了下时间，安馥和红玉应该已经收拾完了，这才领着死党过去。
    从出来房间开始，刘成功就一路上大惊小怪的。从天色和环境，到古色古香的各种生活用具，没有他不好奇的东西。
    丁阳也是奇怪，他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也没有像死党这么夸张呀？
    “哎呀，你那是突然的意外，和我这种期待了很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何况你往来随便的很，我这谁知道有多少机会能来？就算是你能随便带我过来，我也不好总是陪你穿越的。毕竟我还要留在现代，给你看好了家才行啊！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兄弟二字，也不能太没用。”
    说说笑笑之间，已经来到了前堂。
    原本是作为牛肉拉面的店面整理出来，可现在却整天关着门，干脆就把这里当做是聚餐的所在了。
    第一次真正见到安馥和红玉本人，刘成功尽管早有准备，还是被惊呆了。
    后世也见过不少美女，但跟眼前相比还是有差距。尤其安馥的那双桃花眼，只是看了刘成功一次，就电的他惊为天人。
    虽然丁阳和马雨佳分开了，总算是还有个更好的女友陪在身边，真为好兄弟开心呀！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让丁丁给咱也介绍几个美女认识下，看看能不能也有合心意的好妹纸找到。
    ~

 第247章 见识

    无论如何，丁阳认为第一次带着死党和安馥以及红玉的会面是基本成功的。
    彼此留下的印象都非常好，刘成功对丁阳的桃花运羡慕不已，更是下定了决心也要在大宋找到一个或者几个女友才算不负穿越之名。
    安馥和红玉则为第一次接触到丁阳的朋友圈而感到高兴，证明男人真把她们放在心上，并非逢场作戏。而刘成功态度谦和，对她们非常尊重的态度也让人心里舒服。
    她们可不知道这是刘成功在千年后养成的习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嘴巴很甜。
    而且他修炼成的尊重，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的，的确发自内心的真诚态度。别说安馥和红玉看不出来，即便是千年之后的很多女孩子都无法看清本质。
    所以当刘成功旁敲侧击的向红玉打听，是不是有什么好闺蜜能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红玉一点藏私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了，楚楚一直很羡慕奴奴找到了丁郎这般男子寄托余生。若是叔叔不嫌弃，奴便牵根红线，介绍楚楚给叔叔认识。不过，还请叔叔不要嫌弃我们的出身才好……”
    “怎么会嫌弃呢？嫂嫂说笑话了。在我看来，能歌善舞的女孩子，可是人间瑰宝。放在我们的家乡，可都是万人喜欢的大明星呀！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梦想着找到这样的女孩子一亲芳泽，才算是不负平生呢！”
    “哎呀，叔叔可是真会说话。不羡黄金罍，不羡暮入台。奴奴不过风中浮萍而已，那里当得起。男人宠爱，大多也只是一时，待到年老色衰，晚景凄凉者数之不尽。如我这般得遇丁郎幸运女子，又有几人？”
    说话间红玉已经颇为感慨，眼圈更是红了。
    眼看泫然欲滴，丁阳赶紧靠近过去，小声安慰起来。
    刘成功则是一个劲儿道歉，勾起了嫂嫂的伤心事，自罚一杯。
    不管怎么说，当晚的接风宴非常的成功。丁阳也能感受到死党的兴奋之情，从他毫无顾忌的喝多了，就能看出来这次穿越之旅对他的刺激很大。
    等到第二天被尿憋醒，刘成功摸摸身上的被子，才算反应过来已经穿越到了宋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之间，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
    直到上完卫生间之后，整个人顿时就耷拉下来了脸。
    再次看见丁阳的时候有气无力道：“我说，丁丁呀！以前我一直很羡慕你穿越的，可是如今我才明白，穿越也不是全都有好事情。这上个厕所……唉，别说了，全是泪呀！”
    丁阳想笑又不好笑出来，免得被安馥她们听见了不好解释清楚，只能小声道：“你才明白呀？我告诉你，现在你都是好的了。想当初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连厕纸都没有准备，我遭的那些罪……唉……真是不足于为外人道哉，谁试谁明白呀！”
    “辛苦啦，丁丁！我完全可以理解穿越前辈的苦楚，你受苦了。”
    两人基情满满的相互握手，饱含热泪，充满了向对方的赞许目光，让红玉看见了差点吓了一跳。
    这一大早晨的，什么情况呀都是？
    不过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刘成功再次成功的忘却了早晨的痛苦，完全被安馥的精妙厨艺所震撼。简简单单的小菜搭配上小米粥和炊饼，足足让他感慨了半天时间。
    什么无公害无农药，纯天然高营养之类的词就夸个没完。
    惹得安馥在边上一个劲儿的笑，却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丁阳则撇撇嘴，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告诉了死党真相。
    “安馥的手艺的确不错，可这也少不了我带来了大量的现代调味料加分。否则只靠宋代的油盐酱醋，能烹调出来的滋味也有限的很。所以你也别夸了，纯天然的东西真未必就好。”
    等到吃过饭由丁阳陪着出门，想要游览一下宋代东京城的刘成功再次激动不已。
    但是没过多长时间，他的满心激动就已经减轻了七分。
    最开始还为各种新鲜的东西而惊叹不已，很快就紧紧闭嘴不再多开口说话了。
    倒不是没有什么好新鲜的，只是赶上今天有些刮风。街上尘土飞扬，不一会儿就灌了他满嘴满鼻子的沙尘，不老实都不行了。
    原本东京城里的街道上就整日里灰飞土扬的，别说东京城内还有不少的土路在，人行马踏的就是灰尘飞扬。即便是青砖铺路的大道，也没什么环卫工人每天清扫。
    再说这些青砖大道上的行人和过往牛马数量众多，全都是风尘仆仆从外面往来，灰尘多些也没什么稀奇的。
    此外还有众多偏僻小巷里人马便溺，滋味更是足了三分，刘成功没多久就丧失了大声说笑的兴趣。
    相比他所习惯了的工业化大都市生活，农业时代的日常委实有些让人灰心丧气。
    这都还算是好的，宋代的都城毕竟还有汴河穿过，多少污秽和垃圾都会随着河水漂流入海而消失。再加上东京城的下水系统还算好，也减少了不少的问题。
    否则刘成功能坚持到什么样子，绝对是不好说。
    一番游历下来，好的方面的确是见识了不少，全都是刘成功前所未见过的新鲜。
    但是生活方面的各种不方便和不习惯，也让他难受了很长时间都没能适应过来。
    不过对丁阳此前能够毫无异状的坚持下来，也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别说是我没有穿越时空的本事，就是真有这天赋，我恐怕也很难学你一样坚持下来生活这么久。只是过了一天而已，我就已经疯了一半。长此以往下去，我怕再有什么好东西都难以坚持下去了。古代的确是非常好，那些个小吃头也都是从未见过的。妹纸们就更不用说了，我做梦都想找个古代女友，同意我左拥右抱的。可这日常生活，也实在太……唉，丁丁，真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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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阳虽也有几分自得，可却没有真的骄傲起来：“呵呵，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的确，相比千年之后工业化社会的生活，农业时代的确很多落后的方面。不过真到了绝境当中，不坚持又能怎么样？我总不能因为不习惯，就活活憋死吧？我告诉你吧，习惯这玩意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人类分分钟就能改变，只要环境把人逼到那份上了。”
    正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当日保康门外的瓦舍里。
    丁阳颇为神秘的领着死党过去，笑道：“今天也带你看个新鲜，这就是我们常看见的瓦子。所谓勾栏瓦肆，就是这些地方了。”
    “勾栏？那岂不是青楼？哈哈哈……还是好兄弟你了解我，早就想来见识见识了。”
    “嘿嘿……”丁阳才不会告诉刘成功真相，所谓的勾栏并非是和青楼化作等号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勾栏当中，都是以演艺节目为主的。只有极少数的勾栏当中，才会有肯陪夜的失足女子存在。正经的勾栏全是剧场，后世把勾栏和青楼并列，可不是就真意味着两者的性质相同。
    实际上，两者都算是男人们消遣放松的地方。
    青楼里也有演艺活动，但主要是陪过夜；而勾栏里也有陪过夜的项目，但主营却是演艺。
    刘成功本来还正看各种传统演艺节目目不暇接，却被丁阳拉到了霍四究的说书台下。
    本来还蛮有兴趣的刘成功，听了一会儿后就有些面色古怪起来。
    “……话说这侠客岛可是名震江湖久矣，当年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曾经被邀请去侠客岛上做客，喝一碗腊八粥，可是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回来……”
    刘成功转脸看见笑意诡异的丁阳，顿时苦了脸：“我说丁丁你也太坏了吧？居然把金老先生的《侠客行》都传出去了？这玩意儿也太缺德了吧？你给人家版权费了没有？”
    “还版权费？哼哼！我是没给过金老先生版权费，但当时也是为了活命。可这些人非但没有给过我版权费，还想要我的命。”
    “恩？要你的命？”刘成功顿时目瞪口呆：“不至于吧？”
    “哼哼，若不是我命大，有人提前通风报信的话，说不定你就见不到我了。”
    刘成功顿时大怒：“我勒个去，这种深仇大恨你居然还满不在乎？换了是我，早就和他们拼了！别告诉我你被四书五经给洗了脑，讲究什么以德报怨…。。”
    “不不不，刘总，你错了。我可没有以德报怨的意思，只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而已。他们当日怎么对我，我全记在心里。哼哼，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等再过些时日，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以牙还牙。谁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嗯，不错不错！我有没有说过，丁丁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呀！”刘成功随即就八卦起来：“具体给我说说，当初是什么情况？”
    于是丁阳一边讲述当初的苦逼经历，一边拉着刘成功悄悄离开。
    不过临走之际，却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正说得口沫飞溅的霍四究。
    霍四究或有所感应，可是待到抬眼向台下望去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乌压压的人头一片，又哪里找的见是谁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缕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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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快意恩仇

    “原来如此，你和红玉姑娘当初还有这样的共患难经历呀！说起来，她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不过你当初是怎么就沦落到那种地步，差点被人暗算了性命过去？”
    等到丁阳说完了当初说书的往事，自然也少不了聊到最初被暗算的过往经历。
    刘成功听到惊心动魄之处，真给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丁阳的穿越经历危险这么多。
    丁阳干脆伸手搭凉棚，指着前面的河沟介绍道：“你看见没有？那就是汴河穿过东京城的结果，河道太长，又疏于管理。据说其中隐藏着不少的盗贼，坑蒙拐骗，甚至于杀人越货，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开封府精力有限，也没什么好办法治理。”
    刘成功看着前面的芦苇浩荡，遍地淤泥和污水，也只能摇头叹息。
    这样的环境，又赶上农业时代的政府，普遍行政效率不高，怪不得没办法清除干净呢！
    何况宋代本身的商业色彩浓重，连宵禁制度都没有，对于城市的管理自然也就严格不到哪里去了。
    按照丁阳所指出的面积和范围，若要全面扫荡一遍，除了拉出禁军来大肆搜捕。光凭开封府的那些捕快和衙役们，累死了也没结果。
    “……事到如今，我也只知道这些人被本地人称之为‘拦路虎’而已。但这不是专指，而是一种统称。具体是谁做的，我也不知道。”
    刘成功也是无语：“这种生死大仇，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当初我昏死过去之前，还记得一个名字。就是那群盗贼们喊出来的，应该是对他们头目的称呼。叫黑爷，我死死的记下了。不过目前我还没有什么人手可以去调查清楚，也只能先按下不提，再找机会吧！”
    “哎呀，真没想到，你当初的穿越居然是受了这么多罪，差点连命都丢掉了。就凭这个，你还说什么算我投资了和我平分。钱再多，又能抵得上你豁出命去冒险？你能不忘记让我在你吃肉时喝点汤，就已经很对得起兄弟之情了。”
    “嗨，瞧你这话说的，一笔是一笔嘛！你投资我行动，二者可谓缺一不可。”
    两人说笑一番，又继续向回走去。
    这些事压在丁阳的心里，一直也是没有找个人分享出来。原先没有给死党说说，也是考虑到环境不对，说出来也没有感觉。
    直到今天陪着死党游历东京，在具体环境中才生出了一吐为快的心思。
    这些话说出去后，的确也是感觉心胸豁然开朗。
    想到罗彬和陈丹的下场已经基本确定，丁阳的心中自然也升起了无限豪情壮志。
    对于拦路虎和霍四究的仇，暂时可能还没找到好机会报复回来。可是有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却是能够找上门去算算账了。
    就像死党所说的：“……你竟然连司马光、富弼和文彦博都给干掉了，还在乎这些小人物做什么？大不了给他们一枪，不就解决了问题嘛！”
    刘成功已经知道了丁阳手里有枪，上次丁阳专门给他看过手枪。
    当然丁阳没说这把手枪的来历是自己造的，刘成功也没多问，只是恳求丁阳找机会一定要把这枪借给他玩玩。
    男人没有不喜欢玩枪的，刘成功恨不得当时就赶去野外拿手枪试试打猎的滋味。
    幸好丁阳还算脑筋清醒一些，才没有答应死党的恳请。
    以国内的严格控制，私人玩枪的后果可没什么好的。再说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保证资产的安全，又怎么敢拿出枪来引人注目。
    不过试验成功了之后，丁阳担心消耗愿力池的能量太多，便没有再继续尝试创造什么。
    至今也只留下了一把手枪在储物戒指当中，将其余的愿力能量都积累了下来，只为这次回来大宋好好利用一番。
    因此面对死党的疑问，丁阳只是笑了笑：“这世上可不是只有死路才算报复成功。真正的报仇，可不是给他们一条死路那么简单。”
    “恩？比死还可怕吗？”刘成功有些无法理解。
    “当然了！”丁阳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干净，只剩下了无尽的冷漠：“我可不会让他们轻易的死掉，我要让他们活着。才能感受到那种折磨和恐惧，才能真正的报仇雪恨。活着受罪，远比让他们一死了之要困难的多。”
    “至于那么复杂吗？我觉得你有点太过于郑重其事了吧！咱们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快意恩仇才对吗？仗剑横行江湖，试剑天下！总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恩，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今天就先找一家仇人登门拜访一下，也来个快意恩仇！”
    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丁阳却也没打算真的随便报复了霍四究等人了事。今次所找上门的仇家，给他留下的恨意没有那么强罢了。
    不多时，丁阳已经领着刘成功来到了鸳鸯楼下。
    “鸳鸯楼？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还和武松有什么关系不成？我可是记得《水浒传》里，武松报仇就是血溅鸳鸯楼！”
    “哼哼，和武松是没什么关系啦！不过咱们今天来，也先看他们识不识趣。若是识趣便罢，反正我也没真的在这里受什么罪过。若不识趣，我们也是可以来血溅鸳鸯楼的！”
    刘成功顿时来了兴趣：“哦，这么说你和鸳鸯楼也有故事呀？什么情况，给我说说呗。”
    “呃……”丁阳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真相。
    干脆略过不提，直接拿出手枪来交给死党：“你待会儿就拿好这把枪，万一有什么危险找上你的话，就用它保护自己。至于我，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要理睬就行。”
    再次接过手枪的刘成功异常的兴奋起来，上上下下翻来覆去的抚摸手枪。
    “保护我没问题，你放心就好。不过你万一出什么危险，我也看着不管吗？”
    “对，不用操心我的安全，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那你……”
    也不知丁阳从哪里摸出一把木刀，回头笑了笑：“我有这把刀在手上，就不会发生危险。既然今天是来快意恩仇的，那你看着就好了。”
    “只凭一把木刀……”刘成功不但睁大了眼睛，嘴巴张的更是几乎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不过在他感慨的时候丁阳已经大踏步的走上前去，大声吆喝道：“还有能喘气的没有？快点出来接待贵客临门，不要惹得恼了，砸了你们这家鸭店！”
    原本刘成功还在猜测丁阳和鸳鸯楼之间的恩仇由来，等到听见“鸭店”二字，再看往来进出的全是男人，顿时抱着肚子偷笑不已。
    “哈哈哈……丁丁，怪不得你丫不肯给我说实话呢！原来如此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就在刘成功狂笑的同时，鸳鸯楼里面已经有几条大汉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谁人敢在这里放肆？”
    ~

 第249章 对号入座

    距离当初丁阳逃走的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很多人早就忘记了他的模样。
    毕竟他被卖进鸳鸯楼，连一晚的时间都没待够就逃走了。就算当初追捕他的那些人，也大半都不曾见过他。
    如今看见有人大模大样的找上门来闹事，谁都联系不到几个月前的一件旧事上头。
    刘成功在外围驻足眺望，眼看丁阳只凭一柄木刀打上门去。开始还非常紧张，时刻注意着情势发展，准备稍有不对就开枪救人的。
    因此手枪保险早就打开了，只目光灼灼的紧盯现场，不敢有丝毫放松。
    结果不一会儿，他就彻底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神经，真正转入看戏模式。
    “真是不一样了呀！丁丁的机缘，果然厉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练了这么一身高明的功夫。这就算是回去现代，被枪指着也不怕呀！”
    他只看见了丁阳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手持一柄木刀横冲直撞，打的一群大汉鬼哭狼嚎。
    每一击打出去，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角度中招。力量应该还不小，反正那些五大三粗的大汉们只要挨一下就惨叫长嚎。
    假如打在手腕或者腿弯部位，即便是刘成功不懂人体构造，也看得出来骨折了。
    明显胳膊或者腿都会在随后以奇怪的角度弯曲，怪不得疼的那么厉害。连刘成功看见都替这些人牙酸不已，何况当事人呢？
    不一会儿现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刚才还人多势众的一方很快就只剩下了遍地哀嚎惨叫的份儿。
    进出鸳鸯楼的客人们顿时远远闪开，全都不着急了，留在原地看热闹。
    刘成功分明听见：“哟，居然还有人敢来鸳鸯楼上闹事的？也不怕被打出去！”
    “怎么说？我看这人似乎很能打，没看已经大获全胜了吗？。”
    “哼，这才开了个头。据说燕九专门养着好几个供奉，全都是禁军当中的教头出身。身手极为了得，那里是这些土鸡瓦狗们能比的！”
    “禁军的教头？可我看这厮也很难缠，怕是禁军教头们碰上了，也未必就是敌手。”
    “哼，你才见过几个厉害的？禁军教头也是有强弱之分，据我所知，燕九当初可是真下了本钱，请了好厉害的顶尖禁军教头来坐镇。还记得昔日东京相扑擂台连胜七十七场的张玉郎是被谁打下擂台来的？”
    “这个我知道，是当日禁军里号称拳脚第一的徐云深，徐教头。当日我也去看了，那一场打的真是漂亮至极……”
    “哼，那你可知这位徐教头后来去了什么地方？”
    “莫非……鸳鸯楼把他也请了回来供奉么？”
    “那还能有假！据说花了大代价，才算把人请了过来。后来又走通了关系，才算脱了军籍出身，专门留在了鸳鸯楼里给培训打手。现如今被打翻的这些人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哼，惹得徐教头出来，且看这人如何！”
    这不就等于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吗？和林冲差不多呀！
    刘成功在边上听见了，登时脸色一变。
    看过《水浒传》的他可是很喜欢林冲这个角色，当然也和他强横的武功有关系。在梁山上的武力排行里，从来都是屈指可数的。
    刚才还觉得丁阳应该可以轻松横扫全场，此时却不能不郑重其事起来。原本松垮垮的提在手上的枪，也再次紧紧握住，又开始严阵以待。
    正在紧张兮兮之间，面前的情势再度发生了变化。丁阳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吆喝着让能说话的人出来。
    可惜鸳鸯楼当中根本没有人在乎，剩余出来的人虽然不敢动手，却都纷纷上前小心的搀扶起来刚才受伤诸人，对丁阳怒目而视。
    也还有嘴硬的一直在叫骂，反正言语间很是难听。
    这些地方出来的人，各种污秽词语满天飞，就算是泥人听见都会点着火，何况正常人！
    旁边人还都当看热闹一样，听得津津有味而神采飞扬，唯独刘成功撇了嘴无语：“你们这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呀！以丁丁不肯吃亏的个性，不脱一层皮你试试！”
    果然还不等刘成功摇完头，丁阳已经闪电的出手了。
    就见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不可捉摸，前一刻还分明站在左边，下一秒却出现在了右面。
    骂人的几个家伙本来都分开，并没有聚在一起扎堆。可是在旁人看来，却几乎是同一时间惨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究竟丁阳做了什么——动作太快没看清楚，只发现这些人惨叫过后，就是满嘴的血水不断吐出来。
    当然，若是有人能够看仔细了，必定也会发现其中有不少牙齿随着血水吐出来。
    至于每个人的嘴角，更是直接红肿起来了一大片，还有个印子逐渐清晰起来。
    “哼，谁再敢污言秽语，可就不是打掉满嘴牙这么简单了。”丁阳依旧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站在中间睥睨四周，可围观的人群却登时为之一寂。
    鸳鸯楼往日都是只见他们欺负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
    围观众不是附近的住户，就是往来的客人，谁不晓得鸳鸯楼的厉害。此时眼见丁阳横扫全场，打的那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正才算涨见识了。
    刘成功还在担心，事情闹这么大的话，待会儿来了开封府的差人可怎么解决。
    结果却见丁阳丝毫不怕闹大，反而优哉游哉的走向鸳鸯楼的门口，号称要摘下鸳鸯楼的招牌带回家劈柴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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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就是要把鸳鸯楼的脸面全都踩在地上，再也让翻不了身的节奏。
    丁阳很清楚鸳鸯楼不会去报官处理，否则别说燕九的面子上下不来，今后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都很难了。
    以他们所经营的项目，若是不能用武力震慑住别人的觊觎，也就没有了发展的余地。
    何况农业时代的官府行政力向来有限，并不像工业化之后那么涉及范围大。集约型的政府大多不会直接介入矛盾之中，只有正式接到报案才会处理。
    打架斗殴的小事儿，没出现人命官司，谁会在乎？
    就在丁阳准备摘下鸳鸯楼的招牌，踩在脚下的前一刻，他所等着的人终于出来了。
    “住手！”
    燕九冷着一张脸，阴鸷的目光死死钉在他的身上，缓缓从鸳鸯楼里出来。
    “哟，九爷，终于肯出来了？”丁阳本来也不是真要摘招牌，就是想让燕九出来：“这么长时间没见，别来无恙？”
    当日丁阳趁着大雨磅礴而突然跳下汴河逃走，给燕九留下来的印象很是深刻。
    在他掌管鸳鸯楼的这些年，还真没见过这样肯拼命的小白脸。按说这些小白脸们，全都应该是豆腐心才对，怎么会出来个满是狼性的狠角色？
    从刚才接到消息开始，他就已经来到了最佳方位开始观察着丁阳。
    本来以为只是小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掉，却没想到越闹越大，鸳鸯楼的脸面几乎被一扫而空。气的燕九大发雷霆，一面再度紧急通知徐教头快来，一面也再度调集人手。
    今天若是没有个合适的交待，燕九很清楚他的下场肯定不会比现场那些人强到哪里去。
    毕竟他也不过是个被幕后大老板放出来台前管事的角色，出了这样的大事，便是他也担待不起。
    之前看了丁阳好久，实际上也没能认出来就是当夜冒雨跳河逃生的那个小白脸回来了。
    主要是二者的气质差距太远，此时丁阳的形象过分暴虐，让他下意识就先排除掉了无关紧要的角色。
    不过此刻听丁阳的意思，明显是两人以前打过交道，燕九顿时双眼一紧：“哦？居然是故人前来！恕燕九眼拙，居然没能认出阁下。看来是有些老了，连这样的人物都没印象。”
    话是这么说，可燕九的脑子里面却也掀起了风暴，紧急思索眼前男人的消息。
    如今鸳鸯楼早就名声在外，哪里还会有人敢直接上门挑衅？因此徐教头自然也不在楼中待命，所居住的地方离鸳鸯楼可还有点距离。
    即便赶紧着人去通知赶来，也是需要时间的。那么现在，就需要燕九拖延下来。
    “哼哼，九哥那里话。你不是老了忘性大，而是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小人物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像阁下这样的身手，燕九若是见过，必定是不会忘记的。”
    “好，那我就给九哥提个醒。大概是三四个月之前吧，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我被人骗来鸳鸯楼里，就是九哥领人堵着去路，非要我抵债……”
    不等丁阳把话说完，燕九已经是脸色剧变，连退几步：“竟……竟然是你？”
    “哈哈，现在想起来了？”丁阳笑眯眯的向前几步凑到跟前：“若不相信的话，九哥不妨再仔细看看脸？不过三四个月没见，不至于变化太大吧？”
    此时的丁阳修炼玄机气锁已经有了时日，再加上万灵炼化炉中的丹药助阵，早就气质大变样。连身材都又瘦了一圈，显得越发精干了许多。
    燕九仔细看看，终于慢慢找到了当初的影子。
    ~

 第250章 条件

    毕竟丁阳和他也不过一面之缘，就算印象深刻些，也毕竟没将脸容刻在心底。
    此时经他说起，再看果然越来越像，最后完全将两者对上号，合二为一。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怎么同一个人的变化会有这么大差距？以前若是丁阳也有这样的身手，他又怎么会只留着卖身还债？
    像这样的人物，他肯定会好好招待，用尽手段留在身边。
    当初怎么笼络到徐云深，就会怎么对待丁阳，鸳鸯楼早晚能用上这样的人物。
    只是想不通，短短几个月功夫没见，怎么同一个人的变化就会这么大？
    就因为当初你丫根本就不是这样子威风八面，我们之间才产生了误会的呀！
    老子真是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活活快给气死人了。
    “原来是……呃，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呀？”燕九有些尴尬。
    丁阳却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随便扛着那柄木刀在肩头：“你不用管我是谁了。就凭你们鸳鸯楼所经营的这项目，我们未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产生的。我这次来，就只想找你提几个要求。只要满足了我的条件，过往的那些不愉快，咱们完全可以一笔勾销了账。”
    反正徐云深还没来，不妨先听听再说：“愿闻其详！”
    “第一，交出周姑姑给我，既然当初是她和你们做了交易，想必你们之间很熟悉。找到她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
    “既然有第一，想必还有第二了？”
    “第二就是咱们之间的帐，当晚把我逼到那种程度，几乎是上天没路，入地无门。我感觉心理和生理上遭受了极大的创伤，少不得要吃点汤药好好补一补。可这汤药费，如今也是囊中羞涩，不知道九哥是不是给贴补一二！”
    “哼哼，还有吗？”燕九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勒索呀！
    虽然丁阳所谓的很多名目都听不懂，什么生理和心理伤害之类的。可后面那些话简单又直接，无非是要钱！
    他燕九掌管鸳鸯楼这么些年，何曾受过别人这样的威胁，真真是头一次遇见。
    丁阳却好像完全没听出来燕九的切齿痛恨，反而愈发的轻松起来：“暂时想不起来什么更多的内容了，今后想起来了再说。眼下就是这两条，先办好了咱们再继续。今天时间也有点晚了，我话也说完了，就不耽搁了时间了。改天再来拜见九哥，等着有个回话。”
    说罢他竟然就此转身要走，燕九心中一阵惊怒。
    被人打上门来这么闹了一出风波，再放任对方潇洒离开。别说幕后的大佬知道消息会感觉不爽，就是他都忍受不下去。
    “站住！”伸手就想上前一步拦住丁阳的去路，浑然忘记了彼此间的差距。
    不过未等他话音落下，甚至刚刚才抬起来了手还没伸出去，刚才还被丁阳随便扛在肩上的木刀已经掠过一道劲风横在了燕九的鼻梁前，悬悬的只差一分而已。
    尽管木刀没有落在燕九的脸上，可是这股刀风却逼的他眼帘一阵剧痛，忍不住闭上眼。
    轻飘飘的一柄木刀，此时却仿佛重若千钧，如泰山悬顶般停在燕九的眼前。
    一直没搞清楚丁阳只凭手中一把木刀，怎么会造成手下那么严重伤害的燕九终于懂了。
    此时顺着木刀上面所传来的危险，直直刺入他的眉心，顺着大脑涌入心头。
    这些年养尊处优久了，燕九或许有些稍稍的忘形。可当年到底也曾出生入死打拼过，对于生死之间的感觉异常敏锐。
    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那个瞬间木刀稍稍向前半分，就是血溅当场的结果。
    明明看上去就是一柄连刀刃都没开的木刀，居然能够营造出这样的气场，燕九根本是想都想不出来。
    即便徐云深的拳脚功夫招招夺命，也不曾给他带来过这样的感觉。
    究竟眼前这是个什么人？这短短几个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随着一滴冷汗从耳鬓之间流下，燕九才惊觉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木刀上仿佛蕴藏着难以想象的杀气和压力，居然将他头部范围笼罩其中。这股气场若是没有变动，他竟然连喘气都困难。
    可能实际上也没有多长时间停留，但对燕九来说却仿佛生与死的距离那么遥远。
    而停下了脚步返身挥出一刀的丁阳面色冷峻，根本没有半点表情，也让周围的空气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不过随着他再度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笼罩在燕九的身上的压力陡然间为之一松。
    “刷！”
    根本没有人看清楚丁阳的动作，木刀就已经从燕九的眼前突然消失，再度被丁阳随随便便的扛在肩头，仿佛根本没有动弹过一样。
    旁人可能还不是很清楚，可燕九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差点窒息了。
    刚才那种死亡的威胁笼罩瞬间消失，他整个人却软了下来，几乎瘫在地上，只剩下了大口大口的喘息。
    都快憋死了！
    “好了，既然话都说清楚了。九哥又是个大忙人，我也就不劳远送了。过几天，我再来登门拜访鸳鸯楼。想必九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也不至于让我徒劳往返。”
    随着丁阳的话音落下，他已经施施然的向外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群早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差不多是水泄不通。
    可是丁阳轻飘飘的走过来，随着他的脚步到什么地方，却都是于鸦雀无声中悄悄闪开一条通道出来，随便他通过。
    没人招呼一声，全都是人们下意识的情不自禁动作。
    而燕九此刻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哪里还敢再伸手阻拦一下，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丁阳扬长而去。
    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没有徐云深过来，他是绝对不想再面对丁阳的。
    其他鸳鸯楼的人，尽管数目众多，可却全都被夺走了气魄心神，更不敢有丝毫动作。
    就连刘成功都差点傻了眼，完全没找到眼前丁阳和死党之间的半分联系。甚至于都不好上前去迎面打个招呼，尽管他此时心中非常想要炫耀一番。
    你们可都看见了没有？眼前这个高手，就是我的好兄弟呀！
    不过总算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尽管眉飞色舞的厉害，却没有多余的半个动作。
    只要丁阳不主动联系他，那他就装作是路人打酱油围观而已。
    话说丁丁到底是怎么就变的这么厉害了？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怕是没少受罪吧！
    反正刘成功坚决不信成功是天上掉下来的随机馅饼，即便是死党有什么机缘，也肯定在暗中付出了自己难以想象的汗水和辛苦。
    但是为了这么帅，汗水和辛苦他也愿意付出的。
    不行，待会儿一定要找丁丁问问，这功夫能传授给他也学学不？
    思索间已经看到了丁阳仿佛不经意投过来的一个眼神，早就彼此熟悉的刘成功自然明白其中的暗示，顿时点点头就此离开。
    ~

 第251章 惊变

    于暗示的接头地点再度重逢后，刘成功很有些兴奋：“哇，丁丁，你什么时候还学了武功的呀？太牛了！刚才我看你简直帅呆了，单枪匹马压的旁人穿不过气来啊！”
    “是吗？”哪怕看上去丁阳仿佛并不在意夸奖，可熟知的死党依旧能发现隐藏的得意。
    刘成功随即开始大段大段的描述刚才所见所闻及周围的情况，几乎把他所观察到的细节全都说了出来。
    其中自然也包括禁军前教头徐云深的存在，还特意点明对方的厉害：“……反正我听旁边有人断言，你的刀法固然厉害，可也未必能够对付了他！”
    “怪不得呢！”丁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燕九始终不肯认输，原来还有这张底牌在。
    甚至他故意拖延时间，也是想要等到徐云深的来到。可惜丁阳没兴趣多等，于是才错过了这次见面。不过未来还要再去找上门，必然能碰到这位徐教头。
    “我说丁丁呀，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
    “没事儿，既然你也听说了他是拳脚高手，和我碰上也没关系。我不和他比拳脚，反正我是拿着刀才会登门拜访的。”
    “真正的高手，可不是你拿着把木刀就能怎么样的。你的武功修炼毕竟时间还不长，交手的经验也肯定不如人家多。就算一寸长，一寸强，可一寸短，也一寸险呢！别人可都快要把徐云深夸到天上去了，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下次再找上门，还是带上这把枪好了。他就算再经验丰富，肯定也挡不住子弹吧。”
    聊了一阵后刘成功忽然又道：“对了，你当时是怎么和我打完眼色后就消失的？没看见你怎么动作，人就不见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居然没人看出来你的去向。难道说，你还有隐身术？这以后如果去女澡堂，那不是爽翻了？！”
    “我说你就不能琢磨点别的东西嘛？再说我这也不是隐身术，而是化身万千之术。”
    “化身万千？”
    “对，我可以在特殊情况下改变自己的外形，甚至于性别。只需要眨眼的时间，就会焕然一新。只消一个冲刺闯入人群，瞬间变身，谁还能找到我的踪迹？”
    “哇，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就是闯进了女更衣室去，也肯定……”
    “我说刘总你最近是不是荷尔蒙分泌有些过分，怎么全都是在琢磨这些？”
    两人一路说笑，顺便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嘿，玩笑归玩笑啊，咱们的时空贸易可是不能再耽搁了，公司不能总是负增长。长此以往，别说洗白来路，怕是还会引来多余的关注！”
    “别着急，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只是现在不比我第一次来了，有七星道长的影响在，反倒要我付出更多准备，才能形成相应的效果。毕竟就农业时代的经济条件而言，还是要和朝廷搭上线，才能形成全面垄断。你知道，垄断才是最赚钱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过我看你开了个拉面店，是准备靠这个扩大影响？”
    “以前是这么想过来着，但是现在已经换了新方案。不整一点大动静，怕是做不到了。”
    “怎么说？”
    “我们明天就去找牙人问问，先去找个合适的场所确定下来。这次我采购了很多东西，完全足够我搞一票大的。这次再卖拉面，我会让他们求着我获得吃拉面的资格。”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甜水胡同，结果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喊叫声音。
    刘成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丁阳脸色一变，瞬间加快了速度。
    身形闪动之间，还没等刘成功看清楚，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不好！”这时候刘成功也听出来了女人的喊叫声似乎是安馥和红玉发出来的，立即发足狂奔。
    不过等到他赶去现场的时候，已经没看见具体冲突，只是发现地面上有些血迹。
    拉面店的门前围着不少闲人指指点点，刘成功没有着急进去，就先装作路过的客人在边上竖起耳朵倾听。
    既然丁阳没有喊他帮忙，想必现在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那么他第一要务，则是打探更多情报信息，给死党必要的分析基础。
    听了一会儿就搞清楚了经过，原来今天中午时分来了两个人想进去拉面店吃饭。
    可是看见门脸关闭，就开始在外面骂骂咧咧起来。旁人一开始也没有当回事儿，还有好心人解释，这家店已经关门好多天了。若是想吃饭，不如去别家。
    何况这家店的拉面是没人尝过味道的，再说价钱也实在有些夸张了。
    若有这么多钱，又何必来街边小店吃一碗面？就算再怎么美味，也不值这份价钱呀！
    结果除了附和声讨拉面店外，这两人并没有离开此处到别家店里吃东西的意思。
    再看两人的穿着，也是有些流里流气，不像什么正经人家。旁边的闲人已经明白这是里面有事儿，并非这两人专门来吃饭。
    果然这两人眼见谩骂了一阵无人理睬，就去使劲儿的拍门。
    眼见是非要闹事的样子，自然也有邻居好心去悄悄通知了安馥知晓。
    安馥起先并不在乎，也没有理睬的意思，还是留在院落中和红玉、小妹说话做事。来了丁阳的好友，总不能招待不周引来不快。
    可是她们的无视，并没有让这两个人离开，反而更加起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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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重手拍门越发作响，更是嘴里面不干不净的说话越来越过分。
    别说安馥听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就算是旁人也都觉得恶毒。不少熟悉的邻居，都开始猜测安馥会怎么处理。
    胭脂虎的名声可不是传说，到最后就怕起了冲突。
    结果还真是，安馥打开了店门提着擀面杖就冲了出来。根本不理会两个人的叫嚣，直接抡起棍子就是一通乱打，只打的两个人很快鬼哭狼嚎起来。
    别看两个男人，可都看上去比较瘦弱，外虚内也虚的那种人。
    以胭脂虎的强势作风，又怎么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不一会儿，两人就再也叫嚣不能，鼻青脸肿的落荒而逃。
    旁观的闲人们自然是一片哄笑之声，对于胭脂虎的厉害更有几分另眼相看。
    何况安馥随即就报了官，李成和宋海也装模作样的来瞧了瞧，却没有什么话留下。
    看他们敷衍的意思，就算是瞎子都明白，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缘故。
    果然就在两人了离开后不多时，又来了一伙气势汹汹的大汉。这次很多人都看明白了，这是汴门外有名的大混混——范九娘的一众手下。
    这些人平日了在街坊间为非作歹，敲诈勒索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认得这些身份后，周围的邻居们原本在仗义执言的人也悄悄藏了起来不敢吱声。
    可安馥却是丝毫不曾畏惧，返身回去就替换了手里的擀面杖，拿了两把菜刀出来。
    就在现场，众人亲眼看见安馥状若疯虎，面对挑衅直接提了刀上前乱砍。这些混混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谁都没有防备，还真被安馥给吓退了。
    可混混们到底是人多，很快就也纷纷拿出家伙反击。安馥再怎么勇猛，毕竟是女流。力气天生要弱些，又势孤力单不能抵抗。
    勉强守住门户堵死混混们闯进来拉面店，中间也吃了些苦头。
    正在危急之时，丁阳却犹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杀了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动手，那些混混们已经有认识他的人发一声喊，齐齐转身落荒而逃。
    丁阳担心安馥，自然也不好追上去，赶忙进了店里去照顾。
    等到外面一阵议论后，诸多闲人们也不见拉面店里面再有人出来，纷纷感到无趣，慢慢也就散了。
    刘成功从中知道了很多的细节，又通过众人的争辩，分别获得了多角度的观察信息，这才施施然的慢慢推门进去。
    刚一进门，就感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强烈的危险刹那间从心头闪过。
    只是下一个瞬间，就听到了丁阳熟悉的声音：“哦，是你呀！”
    随即，刚才的危险就仿佛突然间消失，房间内再度一片平和安稳。
    “怎么样？你在外面可曾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刘成功没着急回答，先问了问安馥的情况如何？房间中没看见别人，他有点担心。
    “没事儿，我看了馥儿的情况。除了一点点的皮外伤，也没什么大碍。红玉和小妹只是受到了惊吓，也不妨事。”
    “原来如此！”略略放心后刘成功才开始介绍情况，把刚才所听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丁阳始终只是冷着脸，听他说话，到最后才点了点头：“果然是范九娘做的！”
    “你和他有冲突？”
    “只不过是派人上门勒索，我没有如了他的意。本来也就不准备计较什么了，可如今看来是人无伤虎意，虎却有害人的心呀！”
    “额，我说丁丁，我怎么感觉你在宋代遍地都是仇家？要不，咱们还是别做了，干脆穿越回去。反正前面古董也赚了大钱，大不了小心低调的生活就是了。”
    刘成功已经从最初对于穿越的兴奋当中清醒了过来，很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会导致丁阳陷入危险当中。
    可丁阳却摇摇头：“不，既然上天给了我这份机缘，那就不再由我做主是不是低调了。再说今次馥儿的事情若是没个交待，我还算男人嘛？”
    “你想怎么做？”
    “你不是两个捕头来过吗？我就先从衙门下手！”
    ~

 第252章 拷问

    李成和宋海此时正坐在一起，面对着范九娘的请客。
    听到消息，两人难免有些脸色不好看：“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种时候，岂不是让我们难做吗？那位丁郎君，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李成比宋海还要担心几分，皱着眉头撮着牙花子，主意却格外阴毒。
    “听说他和胭脂虎已经姘居在了一起，今天之事怕是难以善终。就算我们出面，也不好颠倒黑白。毕竟人家是一个女人，你们却去了那么多男人。这事儿需要解决，还要落在丁郎君身上。赶紧把你找来的人派过去，除非是人命官司，否则今次的事情就是死仇。”
    颇为魁梧的范九娘此时却满脸堆笑，在两位捕头的面前一味赔笑。
    “这没说的，只是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让那两人再去，按照那贼厮鸟的暴脾气，肯定是不会冷静下来处理。只要他敢动手，我的人就会主动凑过去寻死。到时候，嘿嘿……”
    眼见范九娘的脸上满是狠毒，宋海这才赞赏的点点头，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酒。
    “对嘛，做大事就是要这样肯拼才好。不过你找的那两个人也真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硬是被赶了出来，明天别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再跑了！”
    “这个绝对不会！”范九娘拍着胸口打包票：“他们倒不是怕死，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主要是不经打，再说讹上胭脂虎也没意思。等到见了那贼厮鸟，必定不会失了分寸。”
    “好，只要你有这个心，那就算我白嘱咐一句。不过夜长梦多，最好还是尽快解决掉。钱我们是不要了，但做面的方子要给我们。”
    “成，这个没问题。只要小人有，又怎么会少了二位差爷的好处呢！”
    “哈哈哈……既然如此，来，咱们干一杯……”
    一番酒菜吃完了，已经是天色暗淡，月上东山的时候。
    李成和宋海两人摇摇晃晃的朝着回家路上走去，一边还唱着香艳俚曲。
    两人的住处也在汴门外，相距还算不远。彼此到了地头，就随便打个招呼分开回家。
    李成进了家门，就发现没有一丝灯光，房间里面黑乎乎的：“嘿，今日这婆娘到是节省起来，竟然连个油灯都不点。”
    还没等他关上院门，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然后眩晕倒下不提。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酒意早就醒了七、八分。脸上刚被泼了一瓢的冷水，正在“滴答滴答”的朝下掉水珠。
    旁边则坐着刚才分手的宋海，外表也是差不多，满头冷水，一脸惊恐。
    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但却发现两人的双手都被不知什么钢圈给锁住了，火辣辣的勒的很紧，疼的厉害。
    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还稍稍动弹，就越发感觉手腕疼的很。
    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钢圈到底是什么，竟然小小两个圆环就如此厉害的紧。
    尽管看不清楚，但却能感觉到材质是精钢打造，绝对不会是凡品。
    两人彼此很是熟悉，只从外面洒进来的一点月光就勉强分辨出来了对方的身份。可是还没等他们发话，就又看见了对面立着一道黑影。
    “哼，才不过是几天不见，两位捕头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真够让人伤心的呢！我原以为，就算大家成不了朋友，也至少不会是敌人，结果……哼哼！”
    随着黑影向前一步，将本身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之下，宋海和李成顿时大惊失色。
    “丁……丁郎君，你这是何意？拘禁官差，莫不是你想造反吗？”宋海还有些色厉内茬，企图威胁。
    “造反？我却不知道二位公人还有这个证明作用。不过别人造反都是杀官，我却也不好例外。两位是准备一起死，还是分开埋呀？”
    李成却是非常的识时务，连连弯腰点头道：“不是不是，丁郎君莫要误会了。宋海是在开玩笑，可没有多余的威胁意思。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我们兄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真如此吗？”丁阳幽幽的目光转向宋海，顿时吓得对方再也不敢吭一声。
    “丁郎君，今天的事情全都是误会一场，不是我们兄弟不愿意尽力效劳。只是有事耽搁了下来，才没有及时向潘家娘子通报。”
    “嘿嘿！”丁阳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嗖！”
    “啊……！”
    一道劲风过后，丁阳的木刀已经提在了手上。而李成却惨叫连连，半边脸上尽是血淋淋。宋海看见落在地上的一片耳朵，浑身禁不住颤抖的更厉害了。
    “别……别，我……小人不敢隐瞒，丁郎君但有所问，小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贱人就是矫情！”
    甚至丁阳都没有再问话，宋海已经飞速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甚至于详细的对话都没有忘记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内情。
    李成也顾不上再哀嚎，一个劲儿的道歉：“小人等是被****迷了心窍，这才起了这等不该有的心思。”
    若不是丁阳的手铐太过结实，锁的角度又非常巧妙，说不定他都想当场跪下来。
    寒冷的刀锋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尽管是把木刀，可地上热腾腾的耳朵却证明着威力。他现在连哀嚎都不敢，疼的厉害也只有忍了。生怕触怒丁阳，再给他来一刀。
    一只耳的外号已经很难听了，他不愿意再少点什么零件了。
    “别扯那么多没用的，我现在问什么，你们最好就给我答什么。稍有不对，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结果出现的。若不相信的话，不妨试试看。”
    “不敢不敢，小人们岂敢不相信您的话，事情真的是这样……”
    “嗖！”
    “啊……”
    “下次我说话的时候，没有问你们，就别开口打断了。前车之鉴，希望两位好自为之。零件若是割完了，那可长不回来。”
    “咝……好疼呀！”
    “说，范九娘晚上住在什么地方？我知道你们很熟，肯定有消息告诉我。”
    “是……是，范九娘在东大街有个外宅，近些时日全都是歇在那里过夜的……”
    ~

 第253章 湿手帕

    汴门外的东大街外非常热闹，即便在晚上也时常人声鼎沸。
    这一条街外有着最热闹的瓦子和青楼，还有酒家和极为特色的吃食。每每夜幕降临，就是各路人士齐齐涌入，欢声笑语的开始。
    以往范九娘也是当中的一员，可今日却少见的没有出门。
    相反，还严令外宅里养的几个舞姬不得靠近，连最得宠的蛇腰娘都没有例外。
    就在舞姬们纷纷猜测究竟缘由之际，范九娘则正在书房中下达死命令：“……明天上午再去一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再出了意外，可别怪某家不讲情面。”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记住，必须要死在姓丁的身前。某家不管你们怎么做，但是要留下足够的痕迹。既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那么抓一把或者咬他一口，想必也不难做到吧？嗯？”
    “是，是，小人明天一定做到。”
    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范九娘才哼着小曲转回卧房：“哼，不过是个蛮子，也想抗拒某家。明日便让你明白，这汴门外到底是谁说了算数。”
    今天范九娘的心情很好，斗志也就更加旺盛。与家中舞姬连番大战后，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呼吸变的非常困难。
    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口鼻之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条湿透了手帕。
    正是这条手帕让他喘不动气，说不得顺手将之扒开，连着喘了几口气才算恢复正常：“该死的混账东西！”
    他认为这条帕子应该是那个舞姬的随身物品，不慎落在了他的脸上。
    可说来奇怪，往日他一声大吼，身边的这些舞姬们就算睡得再熟也会醒过来伺候。可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没有一点儿的动静。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盘肠大战有些惨烈，才让这几个舞姬们累过了头？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范九娘的脸色都很快就阴沉了下来。
    他都醒来了，身边的几个舞姬还在呼呼大睡。看来真是有些轻纵了性情，不给她们好好教训一顿，谁还记得厉害？
    不过刚刚挥起手来准备狠狠的教训身边沉睡的舞姬，又一条湿透了的帕子落在脸上，刚巧还就盖住了口鼻。
    “唔……”范九娘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就岔了气。
    黑暗中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可范九娘再傻也明白房间中还有别人存在。
    顾不上拨开脸上的帕子，范九娘已经翻身朝后一滚，就要先从侧面闪开位置。
    不过还没等他翻身，一把寒光闪闪的精钢长刀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所传来的冰冷锋锐和死亡气息，瞬间就让他汗毛倒竖，再也不敢动弹一下：“好汉饶命！”
    可惜由于口鼻间还盖着块湿透了的手帕，导致了声音有些走调。可范九娘却顾不上拿开手帕，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不等他继续开口求饶，就突然感到咽喉处的长刀瞬间消失。再就是后脑重重挨了一下，似乎是刀背砸的。一阵剧痛传来，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范九娘被一阵凉水淋在了脸上，逐渐清醒过来。
    根据后脑传来的一阵阵的钻心疼痛，应该是距离刚挨了那一下没多长时间。
    这次他总算是看清楚了，身前站着一道黑影，具体相貌和身材都看不清楚。由于饮食搭配不合理，古代人大多都有夜盲症。
    想要动弹一下，才惊恐的发现双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锁在了一起。
    摸上去好像是两个小小的钢圈，格外的严紧。就死死的卡在手腕上，将两只手锁在背后。想动弹一下，都只有钻心的疼痛，却动不了。
    “好汉饶我性命，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拿走就是。某家虽然没有家财万贯，却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今日就当是有缘，钱财……”
    话还没说完，就被又一条湿透了的手帕盖在了脸上，堵住了口鼻。
    不等他挣扎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条湿透了手帕叠在了上面，而对面的黑影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断的向他脸上覆盖湿透了的手帕。
    不一会儿，就有七八条手帕相互叠在一起盖住了他的口鼻。
    原来还能勉强说话，可现在却只剩下了“唔唔”声。而口鼻间传来的湿气越来越重，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偏偏黑影还像是不满足现状，不停的继续朝他脸上盖湿透了的手帕。
    范九娘左右挣扎，拼了命的摇头晃脑，甚至扭动身体。也顾不上被困在背后的双手腕子被小钢圈勒的血肉模糊一片，可就是无法把双手伸过面前来。
    至于双脚，也是根本动弹不能。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绳索，竟然就像钢铁拉成了指头粗细的丝线，将他的腿脚死死捆住，牢牢的固定在一起。除了左扭右晃外，他竟然动弹不得。
    可关键是不论他怎么挣扎，那条湿透了的手帕必定会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口鼻之上。
    随着呼吸的越发急促，范九娘的脸色已经涨成了一片青紫。
    眼见两颗眼珠不住的翻白，越睁越大，张嘴却越来越困难了。胸肺之间火辣辣的疼，那种痛苦几乎无法形容。
    范九娘平生第一次尝到这样的滋味，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拿把刀给他干脆来一下。
    早早送了性命可能还好，也不用再尝到这种可怕的滋味。
    反正他现在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黑白无常的脚步正在向他靠近，或许下一刻就会有牛头马面拉着铁链子来将他的魂魄锁走。
    最后的瞬间，范九娘的脑海中闪电的掠过了无数的过往。
    包括从出生开始到慢慢长大，父母亲人的面孔，也一个个闪过眼前。还有无数他做过的事情，许许多多的苦主。有人在他面前哀求，还有人在不断谩骂。
    这一刻全都化作了各种狞笑，就好像近在身边，一个个呼啸着就要扑过来。
    嗓子里面干透了，一点新鲜的空气都再也呼吸不到，范九娘说不出来那种痛苦滋味。
    他只是伸长了舌头张了嘴巴，想要尽量呼吸到一点新鲜气息。
    全身在瞬间僵直，嗓子眼里只剩下了干咳，嘶哑到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动静。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我这是要死了？究竟这个黑影是谁？他为什么要之我于死地？假如还有下辈子，一定要做个好人呀！
    各种各样的念头纷繁杂乱的涌上心间，范九娘终于眼前一黑，胸口几乎要干枯掉了。
    下一刻，无尽的黑暗就像潮水般向他涌来，范九娘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范九娘感受到了脸上冰凉的水流。
    面前的黑影依然就在原地，而他脸上的手帕全都没有了。
    范九娘第一次感觉到能呼吸到空气是这么的美好，简直是人生里最幸福的事情。
    他大口大口的吸气，根本顾不上说半句话。手腕和脚腕上传来的剧痛，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只求能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哪怕下一刻死了都值。
    可惜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还没过多久，范九娘还感觉胸口处一阵阵的烦闷恶心，一条湿透了的手帕再次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恰好盖住了口鼻。
    “啊……好汉，不不不，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呀！无论有什么吩咐，都请爷爷尽管开口就是了。小人不敢有半句怨言，千万不要再给小人湿帕子了。”
    可惜黑影根本就半点都不理睬他的求饶，哪怕范九娘很快就给对方又长了辈分。
    不一会儿，面前的黑影差不多就成了范家的祖先，辈分直线上升个没完。而范九娘更是许下了各种条件，凡是他能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可惜湿透了的帕子依旧像刚才那样又一条一条的落在了他脸上，覆盖住口鼻。
    经过刚才的那一遭，范九娘大约猜到了来人不是想杀他。否则要他的性命，又何必费这么多的工夫？
    可这种窒息的滋味太痛苦了，范九娘真不想再重复尝一次。
    说实话，这比死一次还要难受一百倍以上。
    宁愿是有人给他来一刀，哪怕是剁掉了脑袋也就碗大个疤。再怎么痛苦，他也感受不到。死都死了，还怕什么？
    可现在却是让他感受这种死亡的滋味，心里面清清楚楚的明白下场会是什么，却还偏偏一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所造成的创伤根本没有恢复的办法。
    不一会儿，随着湿帕子一条接一条的覆盖上来，范九娘再度慢慢陷入了休克状态。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随着一阵冷水再度浇在了他脸上，范九娘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看见身前站着条黑影。
    现在的范九娘浑身上下早就被冷汗湿透了，而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胸口火辣辣的疼到极点。就连大口大口的呼吸，都有气无力。
    想说话求饶，却发现自己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缓了好半天工夫后，才总算是发现能够勉强吐个字出来：“求……”
    可惜刚说出一个字而已，就又被一条湿透了帕子落在脸上盖住了口鼻。
    这下范九娘很干脆，直接双眼一翻，又晕死了过去。
    “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

 第254章 负荆请罪

    第二天刚刚蒙蒙亮，甜水胡同里的不少人家已经开始起身。
    都不过是小户人家出身，谁又能有福气睡到日上三竿，早早起来做事赚钱才是真的。
    桑路向来都是胡同中起床最早的人，出城去打柴就要早早出发，才能赶到天黑前回来把柴火卖掉。
    绑好了柴刀，带好了干粮和水葫芦，刚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虽然鸡已经叫了，可天色毕竟还有些暗，太阳连个影子都没有升起来，只是东方隐隐有些发白，街上看什么东西还都不太清楚。
    就见潘家的门口立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乍一看差点把桑路给吓死。
    毕竟昨天潘家的小店外闹得厉害，他回家来也听说了消息。据说是得罪了范九娘，那可是个厉害人物。昨天虽然看见那丁郎君占了上风，可谁知道今天会怎么样？
    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家人万万不要这时候凑过去潘家，免得沾染上什么是非。
    这一大早晨就有黑影出现在潘家门口，桑路的心中登时就“咯噔”一下。
    “坏了，我说什么来着？范九娘可是好相与的人物？得罪了他，还想有好不成？人家报复来了！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缩在门后也不是个办法，潘家门口的黑影一动不动，桑路总不能躲一辈子。
    桑路的浑家好半天没听见男人关门，也顾不上梳洗，先凑过来问问：“当家的，你怎么还不出门？这都什么时辰了！”
    “嘘……别出声！”
    “怎么了？”
    “你且来看，那是什么？”
    “一大清早你搞什么古怪，咝……呀！”
    “别喊别喊，免得惊动了人家。”
    “当家的，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潘家的门口！”
    “还能是什么东西？你不说昨儿个范九娘派了人来潘家闹事儿被赶走了吗？那想必是范九娘派来报复的人，做下的好事儿！”
    “能是什么？”
    “不知道，且先看着。等天再亮些，看清楚了再做分辨。”
    不光是桑路家如此，甜水胡同靠近潘家的几户人家早晨起来基本都是类似的猜测。谁也不敢出去，生怕惹来了麻烦缠身。
    直到天色越来越亮了，才看清楚潘家门口的黑影根本是跪着个人。
    “恩？那是谁？”
    这个人正对着潘家大门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绑在背后，还插了一根荆条冲天在绳索里。
    稍有些见识的人看明白了：“这怕是谁得罪了潘家，前来负荆请罪的吧？”
    既然是来请罪的，想必不会招惹来麻烦，于是有人大着胆子出了门，凑上前去看看。
    本来还想问问话套套近乎，却不想凑到跟前一眼就看清了跪在地上的那人面孔。顿时吓得连滚打爬回来，一句话都没敢说。
    “怎么回事儿呀？干嘛这就跑回来了？什么情况？”
    “你猜我看见了跪在潘家门口的人是谁？”
    “谁呀？”
    “范九娘！”
    “啊？！！”
    ……
    等到红玉开开大门准备去买菜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情况：“哎呀！”
    人们看见红玉就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样窜了回去，连家门都忘记了关上，就知道这个事儿非但出乎众人的预料，也绝对出乎潘家的意料。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再度跌破了众人的眼睛，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出来，不知对着跪在门口的范九娘小声说了句什么，就见范九娘跪着膝行进去了潘家。
    至于随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有好事的人随后就始终在潘家周围走动，眼睛时不时的打量一下。谁都想知道范九娘进去潘家会发生什么事儿，可谁都不敢凑过去瞧瞧。
    连靠近了听听里面的动静，都不敢。
    树的影儿，人的名儿，范九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别看人家跪在了潘家的门口，可到底里面有什么事儿谁又知道？
    “你说，这潘家是不是有什么官府里的亲戚呀？”
    “胡说八道！他家哪有什么官府门路，不过是个小寡妇。我看呀，是和胭脂虎姘居的那个丁郎君，八成问题出在他身上。”
    “可不是么？从这个丁郎君来到潘家之后，这潘家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你们说，这丁郎君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想当初卖豆腐那会儿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和旁人不同呀！”
    “哼，你没看出来算什么，只要人家胭脂虎知道滋味，不就行了！若是没个不同，他又怎么敢和胭脂虎相好？那可是个丧门星，克男人要命！”
    外面纷纷扰扰发生了些什么，丁阳是根本不知道的，也没兴趣知道。
    他此刻正好整似暇的坐在院子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刘成功聊天。安馥和红玉领着潘小妹，几个人缩在屋子里面，悄悄的偷看外面。
    “安娘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那真就是穷凶极恶的范九娘么？”
    “恩！我也没见过，不过既然丁郎不说话，八成是真的不假。”
    “那他怎么来了我家赔罪？不是说这人无恶不作，一贯欺行霸市不讲道理的吗？”
    “哼，玉儿，你莫忘记丁郎是什么出身。真以为昆仑山一本道不值钱的吗？昨日我就说过了，他范九娘这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活腻味了！怎么样，今日兑现了吧？”
    “那是不是昨晚上丁郎出去找他麻烦了？”
    “没注意。昨日累死了，我早早就睡下了。丁阳和叔叔聊天，也不知道几时才回房休息。”
    她们在这里小声的议论，太阳则越升越高了。
    随着阳光洒下来，丁阳还是没有正眼看范九娘一下。
    刘成功却一边聊天一边盯着范九娘，就看见这厮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了。随着太阳升起，脖子里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算算时间，都不知道这老小子跪了多久。
    别的先不说了，只是这份对自己的狠劲儿就让刘成功佩服不已。
    真不知道昨晚死党做了什么，才会让眼前的人害怕成这样。刚才他只是提了一句“手帕”而已，就吓得这厮浑身颤抖。
    与手帕有关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刘成功充满了好奇之心，却不好意思开口问，生怕破坏了死党的计划。
    直到范九娘突然间歪倒在地，把刘成功吓了一跳，丁阳才勉强转过脸来，像是才发现了跪在眼前的人：“哟，这不是汴门外鼎鼎大名的范相公么？”
    ~

 第255章 慑服

    “不敢不敢，小人范九。早先是被猪油蒙了心肠，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冒犯了官人，还求官人大人有大量，原宥小人这一遭。从今往后，唯官人之命是从，不敢有半分不实之心。求得官人慈悲，不跟小人计较，留一条生路，也好为官人效全犬马之劳以为报答。”
    天还没亮范九娘就已经早早跪在了安馥家的门前，眼下临近中午时分，早就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刚才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歪倒在地上，就是他精疲力竭的实际情况。
    若不是心中还有一口气强撑着，说不定直接昏死过去也是有的。
    实在是昨天晚上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太过骇人，给范九娘的心理和生理上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这才勉强让他坚持到了现在也不敢倒下去。
    终于听见了丁阳说话，早就已经坚持不住的范九娘赶紧连连叩头求饶起来。
    若不能今天得到了丁阳的原谅，他连逃走的胆量都没有，就直接准备回去上吊了。
    对于范九娘的心态变化，丁阳心中再清楚不过了。今天看见他早早过来，就明白这个人已经安稳拿下了。
    既然如此，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客气：“行了，知道自己的错处，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谢谢大官人慈悲，谢谢大官人慈悲！大官人万家生佛，好人必有好报！”范九娘磕头如捣蒜，根本不顾姿势有多别扭。
    也幸好这家伙的腰力还算了得，否则就凭他自缚双手，中间还插着根荆条的状态，根本是一个头磕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刘成功在旁边更是看的咋舌不已，却是一声都不吭，像个格外老实的听众。
    丁阳倒也没有继续为难范九娘的意思，到底是个本地的混混头目，市井中各方面的消息想必非常的精通。当前的局势下，还真就用的上。
    “起来吧！别老这么跪在地上现眼，还有正事儿交给你办呢！”
    “不敢，不敢，小人还是跪在这里静候吩咐就好。大官人的面前，哪有小人的位置。”
    “让你起来就给我起来，别废话。我要的是你有没有用处，不是看你像不像奴才。”
    丁阳只是稍稍皱眉，就吓得范九娘一骨碌爬起来。
    刘成功到底不愧是多年的死党，此时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先给范九娘把身上的绳索解开。
    “既然已经都说开了，何必还要如此呢？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后就算是一家人了。”
    范九娘开始还摸不清刘成功的身份，有点不知所措。
    可丁阳眼一瞪：“刘总，哦不，刘兄说什么，就和我说的一个样，你听话就是了。”
    “是，是，多谢大官人慈悲！也谢谢刘官人好意，小人铭感五内，铭感五内！”
    接下来尽管丁阳让范九娘坐下再说，可这次范九娘是说什么都不敢答应了。撤掉绳索和荆条，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动作了。
    想起昨晚上的经历，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坐在丁阳的面前。
    “小人这样就挺好的了，大官人的面前，哪里有小人的座位。还请大官人允了小人这点小心思，实在不敢和大官人并列。”
    既然他非这么说，丁阳也知道强迫下去没什么意思，就不讲那个形式了。
    “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
    “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官人的虎威。幸得大官人慈悲为怀，否则便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今后可知道该做些什么？”
    “小人方才所言句句为实，不敢有丝毫隐瞒。大官人今后就是小人恩主，随便大官人吩咐下来，小人一一照办。”
    “哼哼，话是这么说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丁阳一句话还没说完，范九娘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指着天赌咒发誓起来。
    “好了，好了，这些话说说也就罢了。不要总是提前，没什么意思。反正今天既然有了你的诺言，今后若是违背，想必你也知道下场如何。”
    “是是是，小人全都知道，绝不敢有半分三心二意。”
    “昨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你的诚意我是感受到了，可是能力如何还不知晓。虽然我暂时饶过了你的错，可那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若是没什么用处，哼哼……”
    只是一声冷哼，就当即吓得范九娘面如土色：“小人有用，小人绝对有用。大官人尽管吩咐，若是真的没什么用，任何处罚小人都是罪有应得。”
    “哼，那今天就姑且先交给你个任务，看看你能力如何，再做决断。”
    “静候大官人吩咐。”
    随着范九娘离开，安馥、红玉和潘小妹才从房间里出来，就见刘成功眉飞色舞道：“丁丁，昨天晚上你出去办事，就是找他算账去了？”
    “哼，这小子有眼无珠不是金香玉，居然敢得罪了我家的馥儿和玉儿。不给他的教训，岂不是便宜了他！我家的馥儿和玉儿就连我都舍不得动一根指头，他们倒敢……哦，馥儿，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呀？这一早晨忙活的，还真是饿了。”
    安馥虽然只赶上了最后没说完的一点话音，可是心中的甜蜜却无以复加。
    她往日里坚强霸气，可实际上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家里就只有她和小姑子两个女人，若不厉害一点，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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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深处午夜梦回，又何尝不盼着有个如意郎君来为她顶风遮雨。
    女强人？哼哼，若是有办法可选择，她才不愿意做个母老虎呢！
    红玉昨天倒是没受任何威胁，全由安馥一人出面接了下来。心中对安馥的感激越来越重，也对丁阳的话感触很深。
    她比安馥还要柔弱七分，遇到事情就没有太多的主意。倘若找不到个肯怜惜自己的郎君，今后的命运肯定难以想象的糟糕和悲惨。
    听的丁阳未说完的一番话，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看着丁阳的眼睛里满是桃心。
    “恩，丁郎莫要着急，奴奴这便去买菜。”红玉说话间就要出门。
    安馥含笑看了丁阳一眼，也急忙跟了上去：“玉儿，我也去，今儿个还要打些好酒来才是正经。”
    两人都要走，潘小妹自然也不肯单独留下，说不得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丁阳和刘成功两人：“丁丁，你买地做什么？”
    “嘿嘿……”丁阳眯着眼睛笑笑：“你不是催我尽快开始时空贸易的吗？”
    “可这和你买地有什么关系？”
    “我要建设一个东京城里最大的瓦舍，让天下人都看一看，真正的神仙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说千年之后的技术，拿来这里算不算与众不同？”
    “那肯定算了！工业时代对农业时代的碾压，那几乎就是难以想象的震撼。我还记得看过一部电影，讲的是19世纪电影刚刚传入我国的情况。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吓坏了，全都以为这是什么神秘法术之类的。那不过是个黑白电影，就已经那么大效果了。换成彩色的，那还了得呀！这还只是电影一个方面，真正要把其他技术也引进来，绝对吓死人呀！”
    “说的没错儿，这就是我的计划根本了！”
    “这就是你之前说好的计划？你准备用工业技术来忽悠这些土著们？”
    “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也说过，工业时代完全可以碾压农业时代的吗？”
    “碾压是没错儿！可工业时代比起农业时代而言，分工更为细致。你和我的理工水平，难道能够在宋代建设出工业产物来？就算拿来工业时代的机器，我们也不会用呀！”
    “不会用，我们还不会学吗？现在很多机器，都是傻瓜式操作了。”
    “可就算是能学会用一些简单的机器，能源问题你怎么解决？工业革命实际上就是一场能源革命，从最初的蒸汽机，到后来的机械化工，乃至电气能源和核动力，我们能用那个？蒸汽机在我们的时代已经完全落伍了，想找都没地方找去。再说就算找到了，这些机器的操作难度可是不小。我怕我们学不会。至于傻瓜式操作的机器也有，可那基本都是电力驱动。你告诉我吧，我们从哪儿搞来电力能源？建个发电站，可是难度很大的。”
    丁阳却不着急，看着刘成功轻轻的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既然我做好了计划，就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只要范九娘找来了地方，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呵呵，好吧，那我就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好奇起来了呢！”
    既然死党要卖个关子，刘成功也就不着急打听细节了，迟早都会知道的。
    丁阳则偷偷看了看胸口的愿力徽章，上次的试验已经证明了愿力池所能发挥出来的巨大作用。不过到底愿力池中所积蓄的愿力够不够用，他心中也是没底。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担心，毕竟为此还专门准备了一番。
    然而事实这个计划，却还需要范九娘的支持。如今看来，昨晚拿下范九娘，还真是一步好棋呢！
    ~

 第256章 官司

    “好，再来一段！”
    “不愧是碎玉轩的行首，楚楚姑娘果然风姿卓绝！”
    “看她翩翩起舞，让人不仅沉醉其中，忘却外间一切烦恼。厉害！”
    随着各色客人们欢呼不已，郎楚楚却只是微微一笑，稍稍欠身后就飘然离开。
    碎玉轩的节目和别家青楼略有不同，虽然也有皮肉生意为主，可行首郎楚楚却从不来不肯接客。只是每日里轻歌曼舞，更像是瓦子里的明星。
    而她的舞蹈偏偏格外的撩人心神，男人们只要看完一曲，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焰。
    若是不找个合适的对象灭火，少不得要五内俱焚，难受的抓耳挠腮。
    也正是由郎楚楚的存在，碎玉轩里的皮肉生意才格外的好。因此从老鸨到院子里的姑娘们，没有一个人不巴结郎楚楚的。
    也使得郎楚楚的身份，在碎玉轩里格外超然，与众不同。
    不是没有客人想要一亲郎楚楚的芳泽，可惜这姑娘早就打出了公开旗号：只卖艺！若有违背，宁死不从。
    有人尝试过用强，果真郎楚楚直接选择了投水自尽，根本没有半分犹豫含糊。
    这一下可是把碎玉轩给吓坏了，怎么也不肯坏了这颗摇钱树。毕竟想在京师里开青楼，若是没有背景也开不下去。
    至少三教九流也都有些交往，彼此拉拉关系也不是没有办法护住一个姑娘。
    再说郎楚楚的舞技虽然极好，可碎玉轩毕竟不算什么顶级青楼，往来的客人档次也就那么回事儿。这其中想有人用强夺走郎楚楚的红丸，碎玉轩尽可应付下来了。
    一场歌舞下来，郎楚楚也颇为辛苦，先回房去休息。
    结果刚刚喝了两口茶，就看见丫鬟春草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娘子！”
    郎楚楚刚喘匀了气，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就打翻了茶碗，烫着了。
    “你这小妮子，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身为碎玉轩的行首，郎楚楚的身边倒也有两个丫鬟专门服侍生活起居。
    春草往日里也还知道进退，做事颇为稳重，这才派她跟着师傅身边关照。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师傅呢？”郎楚楚的师傅花阡陌可是对她有恩。
    非但教授了她一身精湛的舞技，还和她相处了好几年时间，彼此有着很深厚的情意。今天师傅出门采买东西，春草是跟在身边的。
    可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回来，顿时郎楚楚的心中就升起了一阵不妙的预感。
    果然春草下一刻就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子，不好了！花娘子被差人送到了开封府里，怕是待会儿就要开审了。”
    “你说什么？”郎楚楚大惊失色，赶紧起身站了起来，顾不得多问，先招呼身边的另一个丫环夏树：“快别愣着，更衣！更衣！我们这就去瞧瞧……”
    “可是娘子，您待会儿还有几场炫舞要演，若是现在离开，鸨母怕是不依！”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吩咐什么，你可是没听见吗？”
    眼看郎楚楚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夏树那里还敢分辨，急忙先去找衣服过来。
    她也明白，郎楚楚离开老鸨着急是必须的。可那和她关系不大，反倒是她若多说一句，郎楚楚生气可就真了不得了。
    当下三下五除二，先赶紧换了衣服，郎楚楚才吩咐夏树去通知老鸨一声：接下来的几场舞蹈全都不跳了，姑娘有事儿！
    打发了夏树去报信，她拿好钱带着春草下来后院驾了车就向开封府进发。
    碎玉轩有时候也是要出外勤的，常年备有一辆马车专用。车夫都是现成的，郎楚楚招呼一声，那还有不听话的！
    一番着急忙慌的上了马车，郎楚楚才继续向春草追问详情：“到底是怎么了？师傅如何沾上了官司？”
    她身上带了几乎所有私房现金，只有首饰之类的没有拿，毕竟也不好马上还了钱使。真正用在开封府的，还是现钱比较踏实些。
    春草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了：“奴……奴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我和花娘子出门去采买胭脂水粉。结果刚在花街上转了一会儿，花娘子就变了脸色。随后她就从奴的身边跑了出去，一把拉住个年轻相公，大喊大叫起来……”
    “嗯？年轻相公……”郎楚楚顿时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即追问道：“师傅到底喊些什么话，你可曾听清楚了？”
    “好像是‘骗子’什么的，然后就喊来巡街差人，要拉着那人去见官。奴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花娘子就让奴回来，向娘子通传消息。”
    “果然是……”郎楚楚脸色逐渐冷峻起来，眼中满是恨意：“哼，这厮居然当年做下那等不要脸的龌龊事情来，今日居然还敢露面。真是苍天有眼，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春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只发现郎楚楚的情绪似乎逐渐稳定了下来。
    “娘……娘子，花娘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郎楚楚这时才发觉春桃满头是汗，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状态不好。
    “没事儿，不过是一个骗子。当年害的师傅几乎送掉了姓名，毕生积蓄也一日成空。今天既然当街遇上了，到了官府可要他的好看。若不算了这笔帐，怎么对得起师傅这些年的含辛茹苦！”
    “这么说来，花娘子肯定是没事儿？”
    “呵呵，不光没事儿，反而是有好事登门呢！”
    “哎呀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总算是好人有好报，花娘子没事儿就好了。”
    此时的郎楚楚根本就没想到事情最后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她所能想到的局面。
    分明是一出明明白白抓住了骗子，告官报仇的一件事儿，怎么到最后会反转到这等地步——原告成了被告，非但当年的仇没报掉，又填了新恨！
    “卑职以前可从来未到过京师，根本就不认识她。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竟敢肆意攀咬清白！”
    “大人休要相信此贼子的谎话，六年前便是他骗了奴家。好贼子，大人明镜高悬，岂能容你蒙蔽？你就是当年的宣德郎李龙孟，便是化成了灰也瞒不过我的眼睛！”
    “哈哈哈……真是个疯婆子！大人请看，卑职既不是什么宣德郎，也不叫做李龙孟。卑职有礼部文书佐证，乃是右班殿直康倬！”
    “好大胆！你这女子，竟敢攀咬朝廷官员。左右衙役，给我打了出去！”
    “是！”
    ~

 第257章 新动作

    范九娘的动作果然很快，第二天傍晚就已经给丁阳送来了消息。
    “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合适吗？”丁阳也有点惊讶，真不愧是本地土著。
    范九娘现在老实的就像是老电影里见过的伪军，面对丁阳就像是对待扶桑侵略军。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那个劲儿让刘成功看见了都感觉牙酸。
    “按照大官人的意思，小人找到了几处位置，应该都符合条件。不过再到具体，还要劳烦大官人亲自跑一趟，看看才好。”
    “你倒是做事挺快的呀！不错，这事儿办得漂亮。也是辛苦你了，还带着伤。”
    “那里，那里，能有为大官人效力的机会，小人必定尽心尽力。只求大官人满意就好，小人是半点也不觉得辛苦。”
    “今天有些太晚了，这么着吧，明天吃过早饭来找我，领着一起去现场看看。是不是真合适，还要走一走。”
    “是是是，小人明天一定准时来请大官人。”
    极为恭敬着退了出来后，范九娘才伸手抹掉了额头上的冷汗：乖乖，这实在太辛苦了！
    仅仅是陪丁阳说话，就已经让他的神经时刻都紧紧绷住，半点也不敢放松。反正站在丁阳的身边，即便是人家和颜悦色在说话，他也情不自禁的紧张到要死要活。
    出来后才发现，背心里又一次被冷汗湿透了。
    别看刚才表现的很是平静，实际上心里面是要多紧张有多紧张，根本没法说。
    生怕有丝毫不妥，惹来了丁阳的不满。哪怕只是丁阳轻轻皱一次眉头，他心中都像是电闪雷鸣一般。
    如今出了门他的骨头都还是酥的，依旧没能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劲来。
    不过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又活了一次。
    “再这么下去，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即便是那位爷不杀我，也迟早自己给自己吓死。唉……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如今这不死不活的日子，几时才是个头呀？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惹出来这么个神仙！”
    说话间，范九娘已经忍不住先给了自己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
    外面不远处等消息的手下看见他出来，又没看见还有别人跟着，赶紧几步蹿了过来。
    “九爷，什么情况？还需要把马车叫过来吗？怎么没看见人出来呀！”
    范九娘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多余的马车都让先回去，留下一辆老爷我坐。”
    原先考虑到丁阳会不会晚上就赶去看地方，范九娘连马车都雇好了，就等着伺候。不过改成了明天，也只算了。
    现在的他根本是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什么事儿都要提前想个十遍八遍的，里里外外全都搞清楚了才敢去做。
    生怕半点没做好，引来了丁阳的怒火，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手下的混混小心看了一眼，似乎范九娘的情绪没有太差变化，于是又道：“那……九爷，那几处地方的主家，是不是也通知一声，让他们不必再等了！”
    范九娘正在用力揉着太阳穴，闻言后眼都不睁开：“嗯，今天就先到这里。记得全都通知到，明天早早的都候着。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要有人在。”
    “是，小人这就传消息过去。”
    其实今天范九娘也早就已经把所有看好的地方都找到了地主，尽量留住了人在。
    只要丁阳决定去看现场，那么绝对也是可以招办不误。既然做事，就一定要全部为丁阳考虑清楚，他可不敢留下半点的马虎。
    刘成功等人走掉，才对丁阳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呀，丁丁。你刚才是没注意看，那范九娘被吓成什么鸟样子了。在你面前就像是小鸡看见了老鹰，快要自己喘不上气来了。就算是养条狗，我看都没有这个好使。”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别看我闭着眼睛好像在养神，实际上周围就算是飞过去一只蚊子，我都能分清楚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就吹吧！安嫂子，你相信丁丁这话吗？”
    “嘻嘻，叔叔问的好奇怪，丁郎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刘成功几乎被口水给噎住了，转脸看见红玉过来收拾东西，急忙又问道：“玉嫂子，你相信有人闭着眼睛还能分清楚过往蚊子是公的还是母的吗？”
    红玉轻轻的收拾东西，笑着摇摇头：“那如何可能？别说闭着眼睛了，就是睁着眼睛也分辨不出来把！”
    刘成功顿时转过头了指着丁阳笑道：“你看，玉嫂子也不相信你这话！”
    话音未落，就见红玉睁大了眼睛，道：“这话时郎君所言？”
    “对呀，就是丁丁在吹牛呢！你也觉得夸张是吧？根本不可能嘛！”
    这次红玉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倘若是郎君亲口所言，那么奴当然相信了。”
    “不会吧？玉嫂子你刚才说不相信的！”
    “可刚才叔叔也没告诉奴，这是郎君所言呀？”
    “不是，这个话是谁说的很重要吗？这不符合正常的道理……”
    “当然有关系了！”红玉直接打断了刘成功的话锋，眨着眼睛很是认真道：“既然是郎君所言，那必然就不会是谎话。”
    “这……这个……”刘成功直接傻了眼。
    红玉却越发郑重其事起来：“郎君从来也不骗人，既然是他说的，想必是真话。”
    “不，玉嫂子，你不能因为喜欢丁丁，就这么向着他说话呀！我们说话，总要将求个道理的，对不对？”
    “不是没道理呀！叔叔又不是不知道，郎君可不是寻常人物。他拜入昆仑山一本道门下学习道法，当然和常人不一样了。”
    “……”这下连刘成功也无话可说了。
    好吧，你们几个果然是一家子。我就不该问你们，这不是自己打脸嘛！
    转眼看见丁阳眼中所闪烁的得意神色，刘成功更是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也要在宋代找个女朋友。
    瞧见没有，人家这种女孩子才是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家爱人呢！
    第二天一早范九娘就已经领着人雇好了车，等在门外。
    而丁阳却是吃完了早饭，又稍稍休息了一下才出门。可范九娘半点意见都没有，反而越发的殷勤了不少。
    在马车上刘成功感到有些不解：“他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我觉得范九娘更有激情了呢？”
    “哼，那是自然。我所做的这一切，可不是心血来潮胡乱行事。而是根据他的心理状态在适当的调节，慢慢让他恢复过来。”
    “哦，还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我没看出来你做了什么呀！”
    “我这样耽搁点时间，故意磨磨蹭蹭，一方面会让他感觉到我不把他当外人，另一方面则是稍稍给他点压力。两相结合，他的情绪自然就变了。既感到欣慰，又担心做不好。”
    “这……这……还有这样的效果吗？你什么时候又研究过心理学了？”
    “嘿嘿，你不是天蝎座，自然不明白我是多么喜欢研究心理学。我看过的心理学著作，实际上可是不少的。只不过原来不说，你也没发现而已。”
    “天蝎座都这么喜欢研究别人的心理吗？好变态的感觉呀！”
    两人说话声音小，外面也听不见，这一路上倒也不觉得没趣味。
    只是宋代的马车行虽然发达，可马车上却没有避震系统。坐了一路过来，尽管马夫的驾车水平很高，东京城的青石板大路也还算平整。
    但是最后还差点让两人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屁股在什么位置了，颠簸的太厉害了。
    扶着人肩膀下了马车，两人都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后发誓：回程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要再做马车了！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真不晓得现在的富贵人家，到底是怎么就习惯了这种乘车生活呢？
    据说坐马车的很多客人当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女人，丁阳和刘成功想想都醉了。
    连他们大老爷们都受不了的马车颠簸，这些女人们又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所幸范九娘看好的几处地方还算是相距都不太远，好大一片空地，周围也都没有什么其他消费性建筑物，比较符合丁阳的要求。
    就算有几个地方需要一些拆迁，范围也都不大，丁阳相信很快就能达成目标。
    最后他挑来选去，终于看中了一块位置，距离几个商业区都不算远，位置还比较开阔。这里原来是一家员外郎的住宅，现在人家去外地做官了，才卖了房子。
    其中的面积还是很大，环境也非常的幽静，还有大量的植物和一片水塘。
    “行了，没意外的话就是这里了。待会儿把人找来，谈谈价钱，就准备看签约吧！”
    范九娘当然是不无不可，随后就屁颠屁颠的找来了中介牙人。
    这处地方都是人家委托出售的，主人家并不在。
    价格上有范九娘在边上挤眉弄眼的施压，牙人也不好要的太狠。
    最终成交价格，算下来也不过才二百多贯钱。丁阳连个眼都没眨一下，就全款结清了。
    买好了房子就回去了，丁阳这次再也不肯坐马车，而是让人牵着马领路，他和死党也都坐在马上。
    一路回去，范九娘以为就没事儿，还没等他告辞，就听丁阳又说话了：“今天做的不错！正好，我还有个新任务派给你，也算让你长长见识。”
    ~

 第258章 东京又要热了

    如今丁阳只要一说话，范九娘就情不自禁的要打个冷颤，生怕做不好。
    不过丁阳说什么他都不敢拒绝，还必须要陪着笑脸接下来：“是，全凭大官人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也不见丁阳如何动作，就好像是凭空招招手而已。下一刻，手上就多出了一本册子。
    看那厚度，再看那精致的边缘，没有一处与现今所通行的书籍相似。
    最让范九娘捉摸不透的，就是这本册子如何到了丁阳的手里。
    只是凭空伸伸手而已，这……这已经超出了范九娘所能认知的范畴，更加胆战心惊不已。
    所幸原来丁阳在他心里的位置，就已经摆在了一个很高端的地方，现今也只是惊骇一些，并没有更多心态变化。
    反正丁阳在他心中本来就充满了神奇，多一点少一点的也没什么区别。
    “诺，这是我……我朋友做好的一本画册，想要找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给卖出去。”
    范九娘还没接过来，就已经先小小的松了口气：“既然是大官人的朋友，想必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佳作。何必卖给别人，小人买下正好占个便宜。不知大官人这本册子，要卖多少钱？”
    在他看来，无非就是破财免灾。这一本册子，即便看上去价值不菲，想必也不会太贵重。
    十贯钱二十贯钱的买不买的来呀？再不行豁出去，三十五十，乃至一百贯钱总到头了吧？翻翻家底，也不是凑不出来！
    按说这样一本册子，看厚度和外包装，正常的价位也就在几百文钱到头了。
    他心里的价位绝对是良心价，任谁都不能挑出理去。
    丁阳随即的话倒也没有太过出乎他的意料：“我……我朋友这本册子，虽然成本很高，可是卖价却绝对良心。你看这么厚厚的一本铜板精装册子，厚度足足有六十页。却只不过卖99文钱一本，可算是诚意十足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范九娘就已经拍着胸口打包票：“才卖99文钱？这样的书，拿去书行里，少说也要卖它个600文钱的。”
    这时候范九娘已经接过书册在手里了，还没来得及翻看。
    可只是凭第一眼入手的感觉，就察觉出来了这本书册的不同凡响。
    他是没有见识过铜版纸的，可那种厚重感，还有摩挲在手上的质感。包括封面上古朴的镂空人像，泼墨挥洒的龙飞凤舞字迹，已经足够证明这本册子的价值高昂了。
    他可以发誓，就算是大相国寺里最好的佛经，也绝对找不出来这样精致到了极点的水准。
    这纸张，这纹理，这雕花，这字迹，这人像……咦？这人像怎么好像没穿衣服！
    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看封面，就被丁阳下一句话给吓住了：“呵呵，你想要收藏一本自然不是不行，待会儿临走时候我就专门送你一本。不过我朋友这画册可不是一本，成千上万本的，你又能要多少！”
    “哈？成千上万？”范九娘顿时一头冷汗，惊愕的抬起脸来：“这……这么多？”
    在他看来，这种水准的书册，竭尽全力能够做出一本来，已经不晓得要花费多少人工和材料了。还没算工匠的钱，想必也是巨大开支。
    能做出这种水准的匠人肯定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请他们出手，少了钱可能么？
    再说还有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就算范九娘本身并不会写什么字，只是认识而已。也能分辨的出来，那字迹绝对是超一流的大家才能写出来。
    光凭这个润笔费，肯定又是不菲。两下相加，可想而知这本书册的价值几何了！
    刚才他说的600文钱绝对不是有所夸大，甚至连书册里面的内容都不用看都敢定这个价。假如其中的内容好，恐怕这个价格都已经是偏低了。
    而丁阳所说的99文钱价格，简直就是破坏行情。
    若是真有成千上万本书册，范九娘也愿意全部吃下来。转手卖给书行，随便就赚大发了。唯一担心丁阳要他付现钱才能提货，那他一下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可惜丁阳摇摇头：“我需要把这些画册卖出去，实现我朋友的一个心愿。价格多少，并不是主要的。所以卖99文钱，其实已经足够。只是我身边现在没有足够的人手，所以才找你出面。发动你的关系，全都给我去东京城四处发卖干净了。我需要最短的时间内，见到成效。不许卖给书商，每一本都必须要卖给客人。”
    范九娘直接就傻了眼，这样的话，就算这本书绝对能赚钱，他也不敢接下来自己买了。
    每一本都要直接卖给客人，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简直难以想象。
    谁知道这书里面讲的都是些什么，万一受众群体太小的话，更是折磨人的差事。
    一本书就算外形再好，终究还是需要里面的内容来做主，否则市场就不可能接受太多。
    眼见范九娘瞬间就苦了脸下来，连画册都忘记再低头去看了，丁阳顿时失笑：“你这是个什么表情呀？怎么，为难了？”
    “不不不，不为难，绝对不为难。就算是赴汤蹈火，小人也一定完成大官人的吩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范九娘小心了半天才道：“只是这时间方面……能不能请大官人再放宽松一点？成千上万本书册，想要一本一本卖给客人手里，怕是很费时间的。”
    “哈哈哈……别人的书册可能要费点时间，可我……朋友这本书，只要拿出去就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被哄抢一空。你到时候半点工夫都不用浪费，就能完成任务的。”
    “是……是，大官人说的是。您的朋友，想必是文曲星下凡，这也是应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范九娘脸上的汗水却像是冰块拿到了夏日之下，直接汗如泉涌。
    “你先别着急，且看看我的……我朋友的这本画册，再做分辨也不迟嘛！”
    “是，是，小人这就看，这就看。”
    范九娘二话不说，低头端正了书册认真看了起来。
    刚才看见封面上的镂空人像似乎是没穿衣服的一个女人，现在仔细看看，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
    瞧那长发飘飘，丰胸***，肥臀粉腿，身材曼妙到了极点。
    一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正释放出诱人灵魂的光芒，就算是东京城里最红的小姐，也根本比不上半分。
    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册？
    对了，刚才大官人好像说这是一本画册来着。
    竟然是画册？能画些什么呢？
    看看这封面上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
    什么意思呀？
    既感到心中升起了一阵阵的火焰，又满脑子雾水的范九娘缓缓翻开了封皮。
    只看了一眼，就少不得差点把一堆眼珠子给瞪出了眼眶：“我的老天爷，这是……”
    ~

 第259章 着魔

    “师傅，这下该怎么办呀？他根本就不认账呀！”郎楚楚坐在床边，满脸哀愁。
    躺在床上的花阡陌瞬间泪如雨下，长长的睫毛不断颤动，泪珠根本就止不住。
    眼见师傅如此伤心，郎楚楚也是心急如焚：“春桃，夏树，你们说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小丫鬟那有什么主意，彼此对视一眼后纷纷摇头：“会不会……娘子，会不会是花娘子认错了人？”
    “是呀！吏部的文书肯定做不得假，那人应当就是右班殿直康倬吧！”
    两人话音刚落，从衙门回来后就始终缠绵病榻之上的花阡陌猛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夏树大声道：“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就算是化成灰，我花阡陌也认得他！那里是什么康倬，他就是当年的宣德郎李龙孟！”
    眼见花阡陌情绪激动，挣扎着说完话后又接连咳嗽起来，很快就呕出了鲜血。唬的郎楚楚大惊失色，连忙搀扶着师傅再度躺下。
    少不了还要转头教训丫鬟几句：“你们怎么能说这种话？那李龙孟当初卷走了师傅的劝服身家，还差点谋害了师傅的性命去，如何会认错？”
    “可……可是吏部的文书怎么可能记错？分明那人就是康倬嘛！”丫鬟还有些不太服气，小声分辨起来。
    这的确就是全案之中最让人头疼的地方，开封府衙在花阡陌的要求下还特意查验了吏部文书的真伪。最后认定，的确是真的。
    而康倬的身份也就此被证明，剩下的答案就很清楚了：本案属于花阡陌诬告。
    如今的权知开封府尹是倾向于保守党的韩维，政治观点姑且不论，为官还是格外的清正廉明，名声很好。
    当日的案情并不复杂，对方一口咬定不认识花阡陌，还拿出了证据证明身份。
    可花阡陌本身除了个人的证言外，多余的证据什么都拿不出来。即便后面郎楚楚又帮着联系了原先的青楼老鸨，可人家见到康倬后审看了几眼就说记不清楚了。
    一没有人证，二没有物证的，韩维还会怎么判案，结果就几乎是明摆着的。
    按《宋刑统》规定，诬告以反诬为罪。也就是你告别人什么罪名，最后就给你判什么罪名的。
    总算是韩维还网开了一面，看花阡陌可怜，才没有过分的严厉处罚她。
    可那怕只是给一顿棍棒打下来，以花阡陌的身体柔弱程度，又能经得起多少？
    从当天开始就一病不起，除了身体上的棒伤外，心理上的冤屈更为严重。
    郎楚楚这些年来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无论如何都分不开花阡陌的全心教导。两人的年龄虽然只是相差着六、七岁，可却情同母女一般。
    眼看着花阡陌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现在更是转为时不时的咳血，她就忧心如焚。
    但事情怎么才能解决掉？不从根源上处断干净，花阡陌的病根本就好不起来。大夫也悄悄安顿过郎楚楚，花阡陌现在是心病。
    心病还只有心药才能医，否则他就算是华佗转世，也依旧没有办法。
    所以大夫希望郎楚楚能够从心病的根源想想办法给解决了，打开了心结后再吃药，才能事半功倍。否则眼下就算是吃药，也不过是维持而已。
    等到那一天维持不下去，病人的生机断绝，那就只能医石罔效，爱莫能助了。
    这话更是把郎楚楚给吓的厉害，每日里想各种办法开解，但效果几乎就微乎其微。
    她也知道这事儿只有真正的抓住了那个骗子，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根本解决之道。但她不过是一个青楼小姐，就算是碎玉轩的行首，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又不是如今在京师中最火爆的青青姑娘，听说人家身边往来的客人全都是豪门世家或者显赫官员。那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呀！
    而碎玉轩毕竟不是什么京师中数得着名号的青楼，顶多也就算是二三流档次。
    她既不认识什么官面上的朋友，也没有豪商大户的客人，想办法都没有地方去想。
    找过老鸨帮忙，可人家一听这情况直接就摇头拒绝：“我们做生意的，沾上官司本来就不吉利。若是这官司还和朝廷相公们有牵扯，那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楚楚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在意这件事情了。既然那人已经有了官身庇佑，还是放手吧！”
    郎楚楚当然也知道最好放手，这事儿如今怎么看都是打不赢的官司。
    本来就没证据，偏偏花阡陌又是青楼小姐出身，怎么可能打官司能赢得了当官的？
    破家县令和灭门令尹可不是说笑话的，民不与官斗也是千百年来的教训格言。
    但花阡陌偏偏就是走不出来，郎楚楚又能有什么办法？说到底，终归还是要本人能想清楚才算数。
    不过郎楚楚知道真相，也就明白花阡陌为什么放不下这一切。
    即便是换到她的身上也同样。若是没见到也就罢了，可见到了却报不了仇，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毕竟当初那骗子不光是骗了钱，还差点要了花阡陌的性命。
    “怎么办呀！”郎楚楚才不相信花阡陌看错了人，恐怕当初人家报给她的名字根本就是假的，如今才是真实身份。
    正在忧愁不堪，春桃忽然间眼前一亮：“娘子，莫不如去找红玉姑娘问问？她不是已经放了良，或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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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楚楚刚要拒绝这个提议，可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红玉既然从了良，至少她的男人应该有些交往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路子也是真的。
    就算是红玉的男人没有办法，至少也能找红玉来说说话，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救了花阡陌的性命。开解不了花阡陌，总能开解开解她的焦急吧！
    有个好闺蜜在身边说说话商量商量，肯定好过她独自一人干着急。
    “对，春桃，你待会儿就拿着上次留下的地址，去找红玉。无论如何，也要请她过来叙话。一定要说清楚，我时时刻刻都盼着她能来探望一二。”
    “是，娘子。”春桃领命后匆匆忙忙去了，郎楚楚心中暂时升起来了一丝希望。
    ……
    范九娘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物，好歹也在街面上混了这么久。
    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至少看见过猪跑。而范九娘在这方面，几乎是半个专家。
    自古以来春宫画就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宝贝，无论男女都缺少不得。
    男人看这个，基本上都是为了寻欢作乐。而女人看这个，则是大多由母亲专门讲解婚后应该怎么和丈夫进行造人，等于是新婚前的性教育。
    而画春宫图的画师也并非随便找人，那不是你想画就随便画出来的。
    国画讲究的是意境，并没有西洋画当中的写生和素描。自然也就不会找模特来练习，不穿衣服去详细观察人体的比例和线条。
    因此国画的画师通常都是依靠天赋，再就是依靠脑子里面的想象。从虚无当中剥去目标的衣服，然后再构造人体比例。
    当然也有少数的春宫画师们找机会看看些不穿衣服的人体，然后勾勒出来。
    于是国画当中的春宫图，也从来都是少量的暴露人体私密部位，尽量和环境、人物相结合。主要还是靠意境，让看画的尽量发挥想象力。
    尽管不少的春宫画也非常清晰的描绘着男女之间的隐秘，可画风却肯定比不上西洋画那么直白，完全纯写实风格。
    范九娘是看过不少，主要是为了助兴，还有过过眼瘾。就和后世看扶桑产的*****，差别也不大。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写实的作品，第一眼就看下去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丁阳给他的铜版纸，本来是就是精装画册，还特意找了有相应技术的专业摄影师。几乎就是按照拍摄艺术写真的水准，无论从照明、化妆、布景、服装、角度、光线和色彩方面，都是高规格的配置。
    而其中的模特又是专业从事扶桑国民产业——*****的女优，不管是容貌、身材、表情、动作，乃至于眼神都是一流的。
    因此最终所形成的作品，完全就算拿去千年之后也能让无数男人看了口干舌燥。
    那种欲露又掩的味道充斥其间，格外的让人看见后心跳加速，口水增多，前列腺……哦不，是荷尔蒙分泌旺盛。
    再说这还是高清版的照片，专门还做了后期处理。比起西洋画风中的写实风格还要写实三分，远远超过了国画对于写实层面的不足。
    范九娘只看了几眼，就已经不得不弯下腰来撅着屁股，生怕当众出丑。
    看他这个造型，丁阳还无所谓，可刘成功已经忍不住快要笑死了。
    偏偏还不好当面笑出来，憋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五官扭曲到了极点。
    你就坏吧，丁丁！这玩意儿，有拿出来给人当面看的吗？
    范九娘当然不认识照片，也想象不出来这些画作是如何画出来的。当然他也没联想到勾魂术什么之类的，毕竟丁阳在他跟前还没表现过相应的异常。
    如果这本画册是七星道长拿出来的，那必然是第一时间联想到法术层面去。
    此时，范九娘还只能是贪婪地浏览着画册，久久都不肯翻过下一页来看看。
    真舍不得呀！
    ～

 第260章 此话怎讲

    可丁阳怎么可能让他一页就看这么久，按这种速度下去，这一本看完岂不是天都要亮了。
    “咳咳……”丁阳清清嗓子，却没想到根本没能惊动范九娘。
    “扑哧！”刘成功这下实在忍不住了，偷笑一声后直接捂着嘴就跑了。
    丁阳很无语的看着范九娘，这算是艺术写真太好看，都已经能够抵抗他的威慑力了吗？
    “哼！”下一刻，丁阳不光是一声重重的冷哼，还运用玄机气锁将整个人的气感笼罩到了范九娘的身上。
    这下范九娘终于感受到了丁阳的怒火，等到抬眼偷瞄到丁阳面如寒霜后，登时双腿一软，下一刻就做到在了地上。
    什么窈窕淑女，什么美色当前，全都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别说原来的旗杆瞬间夭折，他现在腿软到连站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官人，您……您可是有什么吩咐？”范九娘只感觉舌头打转的厉害，差点连一个完整的词汇都说不出来了。
    “我还敢有什么吩咐？就是招呼范九爷一声，都没个回应。我看你之前所许下的诺言，八成也是瞎扯淡。”
    “咚咚咚……”
    范九娘根本就不敢辩解，直接先一个劲儿磕头再说。
    浑然不顾地面上砂石磕磕碰碰，全部印在了脑门上面，一片青肿外还沾上了不少砂石。
    看他连辩解都不敢，只是汗如浆出的不住求饶，丁阳又等了好一阵子，才冷声道：“好了，先起来吧！这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是是，不不不，小人罪孽深重，不敢起身，还求大官人原谅一二。”范九娘这倒不是伪装，而是当真腿软到站不起来了。
    “嗯？”丁阳也不开口，只是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表示疑问。
    “委实是大官人拿出来的画册太过好看，才让小人沉迷当中不可自拔。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非是小人推脱，全都是心里话，还求大官人明察。”
    说罢又是一个劲儿的叩首，却死死的抓住画册，半点都不敢使之沾染上尘土。
    丁阳自然明白范九娘说的不是假话，只是气不过刚才他太过投入的劲头。又有死党在边上笑话，这才小小发个火。并不是真的对范九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这孩子现在比他的亲孙子还要听话，真不要了，再想找一个出来还挺不容易呢！
    “唔，那你说说，我朋友这本画册可还入得了眼吗？”
    说起画册，哪怕范九娘由始至终只看了封面和第一页而已，都瞬间眉飞色舞起来。
    “厉害，实在是厉害呀！真不愧是大官人的朋友，这等画技几乎闻所未闻。细细看来，画中人物几乎就要从书本上走下来了。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好像是活生生的近在眼前。以前听说晋代有画龙点睛的传说，如今看来怕是真有其事也不足为奇。人之画技，如何能够达到此种境界！”
    最后范九娘还感慨的下了结论：“此画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呀！”
    听他说描述的夸张，丁阳心中自然很是得意：这计划可是哥们儿一手操办出来的！
    如今看来，恐怕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原先的估计，都可能是太过小瞧了影响力。
    随后又细细的问过范九娘，看看这画册拿去东京城里面公开贩卖，会不会很快脱销？
    结果范九娘连后面的照片看都没看，就已经断言：这不是脱销不脱销的问题了，只要上市就肯定供不应求。
    价钱方面已经不能按照最初他估算的600文计算了，就算是6贯钱一本，也绝对有的是买家来抢购。
    这根本已经不能再算作是简单的春宫图了，而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当年画龙点睛的传说很多人都听过，可谁亲眼见过了？但眼前的这本画册之上，却真能够让人亲眼目睹这种奇效。
    每一幅画里面的人物都像是能够从纸上走下来，完全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范九娘承认自己根本分不清楚是画还是真人来着，怎么看都像是真人从身边搬到了画里面才能产生的效果。
    当然他也没说错，照片基本上等于是把真人搬上了画面当中。
    就这丁阳都没好意思说，这本画册的纸张他可是精挑细选出来还特意做了加工的。有夜光加成在上面，晚上看的话格外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色彩和光线的变幻，会营造出全新的氛围。画册里面根据每幅照片所选择的背景和环境，专门按照不同色彩的夜光做了添加处理。
    最终所形成的画面，有点三维立体的意思在里面。
    不同的环境和背景有着不同的夜光配色，人物又是另外的光线成象。夜晚去看，会发现这画当中的背景，看上去就像真的。
    这就是电脑技术搭配光影画面所产生的魔力效果了，即便是千年之后都会看的人目眩神迷而无法自拔，何况千年之前？
    丁阳在这一系列的画册制作方面可是不惜工本，完全按照梦幻色彩打造而成。
    连见惯了世面的死党看完，都无论如何也要收藏一份，可想而知它的魅力所在了。
    听着范九娘发言，丁阳先不做声，而是指挥他先看完了整本画册再说。毕竟截止到目前为止，他只看了封面和第一页，后面还有五十九页要看呢！
    这次有丁阳在边上特意的彰显存在，果然没有再让范九娘沉迷当中而忽略了周围环境。
    可即便如此，范九娘还是差点就着了道。若不是丁阳出点动静，肯定又是着迷进去了。
    不过范九娘也算吓着了，直接一目十行的扫一遍就赶紧翻看下一页去。否则稍稍停顿，估计心里面可就舍不得挪开眼睛了。
    看完后合上画册，范九娘的心中几乎是在滴血——真的好想再细细看看呀！
    这里面的每一个女子，简直都是神仙下凡，美不胜收。
    尽管只是粗粗的浏览了一遍，旁边还自始至终都有丁阳在威慑。可范九娘还是除了一个地方发硬外，浑身都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力气来。
    “大官人，请恕小人直言不讳。这画册已经不是凡间所能出来的东西了，根本是无价之宝呀！别说6贯60贯钱，就算是600贯6000贯钱，也难买此画册的分毫呀！”
    “嗯，不，这个没有的商量。必须是一本99文钱，我要让它最短时间内在东京城中流行起来。造成一种趋势，没看过它就不算正常人。价格太高的话，影响流行呀！”
    “可真要以99文钱出售的话，恐怕大官人所想要的流散开来依然不可能。”
    “哦？此话怎讲？”丁阳这次是真的来了兴趣。
    ～

 第261章 找上门

    “这样好的画册，无论大官人把价格放到多低的程度，都无法避免它的最终下场。”
    “什么下场？”丁阳完全不明白范九娘的意思。
    在他看来，这次特制的画册完全可以作为标杆级别的存在来引领宋代某种的风潮。
    但现在听范九娘的意思，好像和他的预期不符。
    “大官人明鉴，这本画册无论内容还是装裱，都是超一流的好东西。谁拿到手里，都只会将之珍藏起来，如何肯拿出来给别人看。毕竟这画册当中的内容，都是……都是那个……还是私底下看起来更方便。”
    这话倒也有道理，这本画册的确不适宜借来借去的流传。
    “那按你意思又该怎么办呢？”
    “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甚至价格还要更高。才能让更多的人追捧起来，造成洛阳纸贵的效果。求之而不得，远比唾手可得更珍贵。”
    哎呀，我一个学商业的二十一世纪高材生，居然被一个千年之前的土著混混给教育了。
    可仔细想想，还不得不承认人家这话说的真对。之前光顾着思考，如何尽可能的扩大影响了。却忽视了宋代的情况和二十一世纪不同，未免失之偏颇。
    不过丁阳知错就改，马上虚心请教：“那你说，这画册应该怎么卖，才合适？”
    明显到了展现自身价值的时候，范九娘马上抖擞精神，道：“价位最好别太低了，免得反而坏了官人的大计。最后再想个办法，勾起人们想买却买不到的心思。然后再放出去大卖，才是最好。”
    “嗯，有道理！”被范九娘提了个醒之后，丁阳脑中很快闪过了很多的思路。
    越是想下去越觉得这样操作更好，效果肯定不同凡响。别说第一步，就连全套的商业计划他都想到了。
    “不错，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今后继续保持住，就这么好生效力，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没有今天范九娘的提醒，丁阳还真想不到后续的一系列策略。
    范九娘明明开心到脸都快花了，可是嘴上还一个劲儿的谦虚。
    丁阳也不多说，意思到位就足够了。说话间已经从他手中拿过来了那本画册，随手凭空一挥又不知道从何处摸出来了一把亮晃晃的裁纸刀。
    没等范九娘整明白，丁阳已经不由分说的挥刀开始裁剪起来。
    不一会儿，就在范九娘目瞪口呆当中将一本60页的画册分成了60张相互独立的纸。
    这版画册的纸张很特殊，每一张的正面印着各色图片，背面却没有任何印刷图案，只是简单的纸张纹路。主要负责夜光效果，并不像常见的正反两面都印着内容。
    “这……这是……这也太……唉……”范九娘满脸的肉疼之色，简直看着丁阳每落下一刀就像是割在他的身上一般。
    可丁阳非但丝毫没有感觉，反倒又从虚空中摸出了一本画册来，再次举起了裁纸刀。
    连续切割了两本画册后范九娘眼看丁阳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本画册，还要动手下刀，终于忍不住了。
    “大……大官人，这……您这又是所为何来呀？好好的宝贝，为何要毁了？”
    丁阳毫不在意的一边动手裁书，一边道：“我认为你刚才说的很对，所谓物以稀为贵。既然我想要达到目标，那么就要营造出一种形势。所有人，我希望所有看过这幅画册的人都要对它充满期待。所以不能造成市场饱和，必须先营造出一种饥饿感来。”
    范九娘完全听不懂丁阳的意思，其中很多词汇更是闻所未闻。
    可此时已经恢复了心情的刘成功却走了过来，接上话头道：“想要营造出来饥饿感，最初的引子就很重要了。越是神秘，越是能够挑起好奇心来，效果才会越好。”
    丁阳和他相视一笑：“果然还是要刘总出马，才能做好这一切呢！”
    范九娘张大了嘴巴看着两人，明明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明白，可连起来却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没等他醒悟过来，刘成功再度又道：“不过你的思路虽然没问题，可是手法却有点小家子气了。”
    “哦，刘总还有什么高见，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
    “换做我来做，以东京城的面积和人口数量至少要撕开100本画册，才能基本扩散开足够的信息量。”
    “你说什么？足足100本？”不等丁阳发话，范九娘已经先忍不住了：“太浪费了吧！”
    丁阳却反手就禁止了他开口质疑，皱着眉头想了想：“唔，假如是100本的话，那分开来就有6000张。以东京城超过百万人口计算，差不多1000个人能分到6页，比例还不错。”
    可刘成功却还没说完：“事实上在此之前应该再拿出10册来，按照每张照片来分割成无数小份，提前散出去。”
    画册的每一页上所印刷的图片，可不是只有1幅作品。以画册16开的大小，每页上都分别有3—5幅相互独立的相片印在上面。
    彼此间以巧妙的空间分割，共享一页纸。格式大小互有不同，版面角度也都各有特色。
    按照刘成功的说法，就是将一页画册上的几张相片分别再裁开后独立出来。不用计算丁阳也还清楚的记着，这本画册共分为60页，里面选取的图片一共253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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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图片上只有一个模特，有的上面则是两个甚至三个，共同摆出一个姿势来。
    静下心来稍微思索片刻丁阳就想明白了刘成功的思路，顿时拍手叫绝：“妙，真妙呀！把这些单个的人物图片先丢出去，同时再放出谣言，更能勾起人们的好奇之心。”
    “没错儿，就像是口袋妖怪的收集乐趣。当人们从流传的谣言中得知这些图片并不是单独的画作，而是有一整套。想必会导致大量的追捧，然后就是相互之间的交流。原本可能很私密的画作欣赏，不得不扩散开来消息。否则交流不足，谁能知道其他的相片在哪里？”
    “嗯，棒！棒极了！刘总，果然还是你比我更擅长操作这些商业手法，干脆这个案子也来由你负责好了。我就说说要求，必须引发整个东京城的轰动效应。在此基础上，还可以延伸到全国，甚至周边各国。反正是越多人知道越好，越多人讨论越好。”
    刘成功于是开始歪着头思索起来，一边想一边扳着手指头算道：“这样呀！嗯……那恐怕最开始的10套***就不够用了，数量上应该再翻一倍。这样分割下来的图片，就有5060份，覆盖率几乎可以达到千分之五的程度。以第一步的效果而言，足够了。接下来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将100册***分割成6000页散发，营造第二波的市场持续饥饿度。等到效果完全制造了出来，再发动第三步，将画册整本销售出去。”
    “就冲你这份三步走的计划大纲，这事儿也必须是你来操作才合适了。别人动手，怕是都没有你处理的完美。”
    刘成功登时哭丧着脸，道：“大哥，你领我来是为了散散心，见识见识世面的。不是让我来当牛做马，鞠躬尽瘁的好吧？”
    “可这计划我就听你说的才感觉靠谱，别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不如你呀！”
    “但假如按照我三步走计划来实施的话，时间上就肯定短不了。没有时间的积累和酝酿，这个计划根本就无法发挥出最大优势来。”
    “那不就更需要你出马了？”
    “拜托，大哥，我那有那么多的时间耽搁在这里呀？那边我的手头上也还一把的事儿需要操心呢！”
    “刘总，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带你来，就肯定没把时间当回事儿。再说也算是我们时空贸易的开端，你作为总经理不出手，也不大合适吧？”
    他们两人在这说的兴高采烈，可旁边的范九娘却听着满头的雾水。
    起初还能整明白，人家是准备为了卖画册而想计划。反正那些计划听上去，全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只是不晓得符不符合实际，现实运用过程中有没有差错。
    至于再往后就听不懂了，丁阳和刘成功即便就在他的眼前相互讨论问题，范九娘也根本听不懂意思。
    不过最后刘成功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丁阳之前浪费的口水也算是没有白白化为水蒸气。
    “那我们可先说好了，我帮你搞定这个事儿，你帮我找到至少一个合适的古代妹纸做女朋友。当然人数也可以不限制，今后可能还会变成媳妇儿。所以你要多费心，别让我干等。”
    眼看他们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整个计划，范九娘恍如做梦一般。
    当然接下来他也就不用再面对丁阳，而是改为接受刘成功的临时领导。
    更让范九娘没想到的是，刘成功做事比丁阳还利索。而二话不说就开始要画册，然后当面开始了分割手续。
    等到分割完了20本画册后，刘成功已经在范九娘肉疼的眼神中制定下了完整计划。
    “……那么，好了，接下来你就按照我的指示，来完成全部任务。听说你手头上也有不少人手，可我这份计划所需要的人手只多不少。所以你最好趁现在就开始，今晚先去联络足够的人手回来。等到人手数量至少达到了数百人以上，再来找我商量具体计划实施。”
    “好，小人这就回去准备。”
    这头范九娘刚走了，有一个小丫头就摸索着敲开了门：“红玉娘子……”
    ~

 第262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

    “楚楚，这便是你一直好奇的丁大哥，如今已是奴奴当家的男人了。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他。丁大哥神通广大，必定是有办法帮你的。只是刚才春草那丫头缠三倒四的也没说清楚，光惹我着急来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简单的寒暄一番后红玉就开始关心闺蜜碰到的难题详情，之前春草赶到家里的时候又是累又是急的，根本就没能把话说清楚。
    红玉还以为郎楚楚发生了什么意外而病重，赶到了碎玉轩才松了口气。
    尽管也为花阡陌的病情忧心，可到底不比郎楚楚和她的情分那么深。
    这是丁阳第一次见到这位碎玉轩的行首，早先也算是久闻大名了。从红玉遭难开始，就是受到了郎楚楚的帮助才度过官司，后来又一直受到照顾。
    早就有心前来致谢，可红玉却一直拦着不肯：“我们姐妹情分深厚，若是特意去致谢反而生分了。反正她若有什么困难，奴也不会坐看就是了。到时丁大哥帮帮忙，也是尽了心。”
    丁阳想想也对，果然这次就赶上了报恩的机会。
    “楚楚姑娘，红玉说的没错。既然你和她情同姐妹，那和我们也就不是外人。无论什么问题都尽管交给我来处理，先放宽心。我保证，完美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话音刚落，郎楚楚还未回话，旁边的刘成功也拍着胸口道：“对，楚楚姑娘千万不要客气什么，该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们都会全力以赴，保证完成任务。”
    今次安馥和潘小妹留在家里没来，毕竟天色已晚。而刘成功却早想去青楼中见识见识，于是死磨硬缠也要跟来，丁阳便干脆带上了他。
    没想到进来碎玉轩后一直四下打量的他看见郎楚楚后顿时直了眼，死死盯着人家看，根本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也就是郎楚楚出身这个行当，平日里有时常在众人面前演舞唱曲不在意注目礼。
    否则换了任何人来，都会感到他的行为很失礼。
    郎楚楚根本没记住刘成功的介绍，闻言也只是微笑表示感谢。重点还是落在丁阳的身上，毕竟红玉早就把丁大哥快要夸到了天上去，她也很好奇。
    不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眼下的局势已经到了郎楚楚无法挑剔的地步：“唉，此事说来话长，且先听我慢慢道来，把前因后果先讲清楚。”
    话说原先花阡陌也曾经以歌舞双绝，名动京师一时。当年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来东京转官的年轻人。自称姓李，名叫李龙孟，是正七品的宣德郎。
    当日与花阡陌接触后彼此感觉都非常好，数夕风流后李龙孟发誓要娶花阡陌为妻。
    以后就是白首偕老，永不相负，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各种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得纷纷说给花阡陌听，很快就打动了花阡陌。
    正好花阡陌也厌倦了迎来送往的青楼生涯，即便是名噪一时又能如何？
    红颜易老，青春如水。还是早早寻个正经人家，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李龙孟非但口齿伶俐能说善辩，还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真是又会说，又外形俊朗，还是个官身。综合看来，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花阡陌尽管见识过不少男人，可也依旧难以抵挡对方的魅力，很快就陷身情网当中无可自拔。非但拿出毕生积蓄的一半为自己赎了身，还又将另外一半作为嫁妆给了李龙孟。
    以她当日在东京城中的名声，积累下来的私房钱可是不少。
    即便只有半数，价值也超过500贯钱之巨。无论在那里生活，都是一笔巨款。
    因为李龙孟是南方人，来到京师中为了转官而奔波，所以终究还要回去家乡才行。
    花阡陌不顾自身可能出现的水土不服，宁愿追随李龙孟离开繁华的京师，回去南方的小城里生活。
    于是李龙孟雇好了船，沿着汴河向东南而去。
    出了东水门后，又走了大约十多里地。眼望着东京城越来越远，李龙孟说要在离开之前为花阡陌劝酒，也算是一种离开家乡之前的最后祭奠。
    小船停在了岸边，两人相与登岸。
    李龙孟在旗亭中摆下酒菜，请花阡陌共饮，借酒消散离愁之心。
    回忆过去，展望将来，两人开怀畅饮。纷纷有了几分醉意，这才再度收拾行装，转而上船远行。
    没想到上船之际，李龙孟却趁着花阡陌酒醉重心不稳，用力一推。
    只听“噗通”一声响，花阡陌已经失足落水。
    原本的几分醉意瞬间就被冰凉的河水给冲没了，但是清醒过来的花阡陌朝着李龙孟呼救却根本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李龙孟完全不顾落在水中的花阡陌，解开缆绳，独自驱舟离开。
    只给花阡陌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已经逐渐淡漠的背影就消失了。
    好在花阡陌稍微会点水性，而落水地点距离河岸也不算很远，总算是勉强挣扎着从河水里爬上岸来。
    但此刻无论她如何哭天抢地，呼号诅咒，都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了。
    此后花阡陌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此香消玉殒而送命。幸好结识了郎楚楚搭救，又延医送药小心关照，才算是抢救了过来。
    然而花阡陌却也因此而心灰意冷，基本上退出了烟花行业，转而将自身全部本领都教授给了郎楚楚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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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师傅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就是当年那个骗子李龙孟。万万没想到在六年之后，还有机会再次相逢。可这一次见面，好容易抓住了人拉到开封府告官。却不想人家又变成了右班殿直康倬，还有吏部的文书为证。以前的身份，八成是随便说来骗人的。结果因为师父的状词和事实对不上号，开封府当然不会为师父的冤情做主。最后那个骗子没有半分相干，反倒是师父挨了一顿水火棍。这还是开封府的老爷留情，否则师父怕是当场就要送命。”
    众人转头再去看里面躺在床上的病人，虽然帘子遮挡还看不太清楚。
    不过谁都能闻到浓重的药味，还有隐约可见病人苍白的脸色，以及时常响起的咳嗽声。
    “可事到如今，我找来多少名医都不管事。无法开解师父的心病，怕是就好不起来了……呜呜呜，师父，你好命苦呀！”
    不光是郎楚楚为花阡陌在哭，也有不少是伤怀自身而难受。
    红玉看了，也是眼泪汪汪。若没有丁阳出现，说不准她的未来也是差不多。
    当她眼巴巴的看过来，丁阳毫不犹豫的郑重表态：“这事儿我听明白了，全都包在我身上，你们不用管了。我保证，让那个李龙孟老老实实的承认罪过，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花娘子一个清白，也让她解开这段心结。”
    刘成功偷偷在后面扯了扯丁阳的衣襟，小声问道：“丁丁，先别着急许诺，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不好办哪！”
    ~

 第263章 行动起来

    让红玉先留在这里安慰郎楚楚，而丁阳则拉了刘成功回家休息，顺便商量对策。
    路上刘成功很是激动，各种夸赞郎楚楚的魅力已经将他完全俘获了：“……不管怎么样，这次我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妹纸。她和红玉都是相同的出身，想必思维方面也差不多。偏偏还那么漂亮，身材又好，和红玉还是闺蜜。可以说再合适不过了，我决定先拿下郎楚楚。”
    “……”怪不得刚才临行前格外的依依不舍，原来如此。
    丁阳很无语的横了死党一眼，对这种个性也是没话说。
    “喂，丁丁，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呀？我说要追求楚楚姑娘啊！”
    “我又不是聋子，你说这么大声，怎么可能听不到嘛！想追就去追好了，我没意见。”
    “拜托，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要追求她，那你给人家的许诺到底靠谱不靠谱呀？这件事非常棘手，假如没把握的话，还是不要轻易答应下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反倒是在绝望的边缘，出现希望才有效果。何况真绝望了，我也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嘿嘿……”
    “……我又不是像你一样冲精上脑，我非常的清醒。别说她是玉儿的闺蜜，何况以前危难时间还帮过玉儿。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毕竟骗子现在是官身，就算找范九娘出手，怕是也诸多不便呢！”
    “哼，谁说要找范九娘动手了？”
    “不找范九娘，你还能找谁帮忙呀？这里可是异时空，我们没多少关系可用的！何况今次的事情看上去似乎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花老师是心病，假如不能揭穿骗子的真正底细，让他身败名裂。怕是处置了骗子，花老师也还是难以康复起来。”
    “这个不消说，我自然知道！我们就是要想法子搞到骗子的口供出来，还要让他签字画押留下证据。告去开封府，让他再也难以抵赖。”
    “证据从何而来？”刘成功刚才也听了全部的信息，却没发现任何线索。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丁阳却故意卖个关子：“不要着急，等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刘成功看他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也放心了：“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喽！”
    回到家里安馥也还在担心，说不得丁阳又要搂着她给说说情况。
    “哎呀，这位花娘子的遭遇真是让人心寒，世间怎么会有康倬这样的坏东西！”
    “馥儿不必忧心，明天我就去找原先花阡陌所在的青楼，找那老鸨出面作证去。我就不信了，当初花阡陌和康倬交往的时候，会没有人知道！”
    “可是这已然时隔六年之久，就算有证人，怕也不太好找了。何况康倬现在有吏部文书作证，明摆着是官家的人，谁还会出面为花阡陌作证呀？不见那老鸨在开封府大堂上，都没有说实话吗？这必定是畏惧康倬的身份，你去了又有什么好办法让她出面作证？”
    “俗话说得好，姐儿爱俏，鸨儿爱钞嘛！在开封府衙门里没有说实话，当然是因为她们这种人心中只有利益而没有情分的余地。花娘子已经自己赎了身，和她的青楼半点关系也没有。人家凭什么还要为你作证，去得罪个官员？可咱们却是不一样的，不让她白干，我给钱。只要她说实话，价钱随她开口就是了。”
    “唔……可是，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只凭一个老鸨的口供，开封府能取信吗？”
    “只有苦主和旁证，换做别的案子也足够了，但是这件案子却肯定不够。”
    “那这不就等于是白费功夫吗？”安馥猛然翻身坐起来，轻轻咬着红唇忧心忡忡：“丁郎莫要玩笑，这可干系到红玉妹妹的信誉。若是丁郎也没有把握就直说，千万不要骗人。否则红玉妹妹哪里，可怎么交待呀！”
    丁阳笑眯眯的也坐起来，一把将安馥娇软的身躯扯进怀中，细心安慰道：“怎么，难不成馥儿还信不过我？我既然说了有办法，就肯定不会让玉儿难做的。”
    说话间，两人再度睡下，安馥还是有些挂念：“丁郎，到底你有什么好办法呀？”
    “这个嘛……”丁阳脸上有些为难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按照他的计划，可是要去青楼一趟，找个熟人来帮帮忙。在青楼里面有熟人，实在不好给安馥明说。
    黑夜中瞧着安馥亮晶晶的眼睛，丁阳最终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我们说点别的把，馥儿。大好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榻，怎么老在谈别人的事情。”
    安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柳眉轻挑，那对桃花眼中全是化不开的妖媚：“哦？那我们应该谈点什么才好呢？”
    “唔，天色已晚，娘子，我们还是先歇息了吧！”
    “嘻嘻，你不是还要说点什么吗？怎么，不说了？这就要歇息！”
    “这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呀，别摸哪里，痒……嘻嘻……”
    “呼哧……当然是做的时候了，说什么说呀！”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丁阳精神焕发，可见到刘成功却发现死党黑了一对眼圈。
    “我说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刚见了一面而已，就忧心如焚睡不着觉了？你该不会是一整晚都在琢磨我的破案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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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刘成功没好气的啐他一口，眼看没旁人看见，指着丁阳小声道：“我说你们晚上的动静能不能小点儿？你们干柴烈火是点着了，可我这还孤枕难眠呢！这房子隔音效果又那么差，下次让你媳妇小声点。这一宿，好家伙……哈欠……。”
    “噗……这个嘛，理解一下，理解一下嘛！情到浓处，你也得让人释放出来呀！”
    “你们是释放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呀？老子这一宿基本上没合眼，我理解你们了，谁理解我呀？好家伙，你现在身体可以呀！”
    “咳咳……吃完早饭你再补个觉去好了，反正也没人催你上班。”
    说笑归说笑，可真到了办事的时候刘成功又怎么可能落下。
    先是又去找郎楚楚，问明白了康倬这几天的大致行踪。事情出来后，郎楚楚还真的很关心康倬的去向，专门找了人打探过。
    碎玉轩别的忙帮不上，可这点小事还是可以为行首出出力的。
    因此康倬的下落并不算什么秘密，即便不能每个细节都关注到位，可大致上没跑。比如最起码也确定对方不能趁机离开了东京城，那想报仇的话可去什么地方找人呀！
    足够了，只要有大致的行踪，丁阳就保证能完成复仇计划。
    随即就去联系范九娘，对方正按照他的要求纠结人手，四下来花钱联络更多的小混混呢！见到丁阳找上门来，顿时就吃了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有麻烦。
    结果一听介绍才明白，原来丁阳想让他帮着找个人，顺便盯梢记下行踪。
    这个没问题，范九娘当场就拍着胸口答应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哪一行当都有自己的本事。小人别的不敢说，可盯个梢、找个人什么的，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我可告诉你，这件事你可给我抓紧了，万万不能轻忽。”
    “大官人尽管安心就是，小人必定不会误了差事。”
    “另外昨晚上给你的安排也要抓紧，不要抓了一头，就丢掉了另一头。”
    范九娘顿时赌咒发誓，保证按时完成任务。还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彼此约定好了具体的消息联络方案，然后丁阳再度转场。
    这次是去原来花阡陌坐镇的青楼，为了拿到老鸨的口供证言，丁阳可谓是不惜血本。
    又是晓之以情，又是动之以理，外加诱之以利，终于算是让老鸨松了口：“……唉，其实老身也是为阡陌可惜，当年便一力反对。可惜她就是不听，忠言逆耳呀！如今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劫。罢了，既然大官人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老身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口供可以做！那康倬我也看的清楚，的确是当年的李龙孟不假。”
    听她话说的好听，可刘成功却一个劲儿偷偷翻白眼。
    若不是看在那笔钱的份上，你才不会答应拿出口供来作证呢！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付这些人，还真是就得用钱砸才是办法。
    可丁阳还想找几个当年知道这桩事的人出来作证，增加更多的可信程度。但老鸨的话却令他很失望，原先和花阡陌交好的小姐们也大都已经离开了青楼。
    现在还想找到当初的人，完全没有希望。说到底，小姐也是吃青春饭的行当。
    丁阳没办法，只好就此打住。有一份口供在，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得多。
    出了青楼，刘成功表示有点看不懂，难道就凭这点证据想要扳倒康倬的吗？
    丁阳神秘的笑笑：“不，接下来我还要去找个老熟人，但是这次就不方便领着你了！”
    “什么老熟人，该不会是老相好吧？”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第264章 青青

    青青姑娘自从当日七星道长名动天下之后，也借着机会一举轰动京师。
    谁都知道，这位姑娘可是唯一和七星道长有过亲密接触的异性。
    按照青青姑娘的说法，两人之间发生了很多旖旎的细节，只不过不足与外人道哉。她陪了七星道长一场，彼此都是裸裎相见。
    没错儿，据说只是青青姑娘为七星道长洗了个澡来着。
    可是一个貌美如花青春可人，另一个苦修百年即将登仙，孤男寡女都没穿衣服共处一室。气雾淼淼，水声潺潺，谁又能肯定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都没发生呢？
    反正青青姑娘也没有明说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是将很多的细节披露了出来。
    让众人想象出来了一幅画面，那种情况下发生点什么都不让人意外。
    何况从青青姑娘出声后，七星道长还在京城坐镇，却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什么。
    听说还专门有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消息，七星道长也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承认与青青姑娘没有说谎。两人的确接触过，青青姑娘还给他做过大保健。
    而章义也公开证明，青青姑娘就是当日里他去抱剑营里请回来的小姐。为的就是给七星道长沐浴，时间地点人物全都没有差错。
    这么一来，七星道长轰传天下之际又怎么可能落下了青青姑娘呢？
    最终青青姑娘轻轻松松就跳出了抱剑营的束缚，转入了另外一家京师中顶级的青楼。
    原先在抱剑营里，青青姑娘虽然青春可人，也颇有几分姿色动人。可抱剑营的档次不高，她也不是头牌，因此她的日子过的也就那么回事儿来着。
    比起现在身为享誉京城九大青楼之一的头牌，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原先章义不过是拿了些钱，就能请她出来为丁阳沐浴。数目虽然也算不菲，可却如何比得上现在。
    谁想见身负仙缘的青青姑娘一面，没有大把的真金白银拿出来，岂能如愿以偿？
    就这还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出来见人。否则就算花了大把的钱，也未必能见到青青姑娘一面。
    偏偏谁都还不敢得罪她，七星道长虽然不在京师了，可他留下的威风却从来没有半分消散过。即便是现在，皇宫里的官家都还时不时的提起他的名字。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青青姑娘的地位越发超然不已。
    可偏偏越是这样，越是有更多的人追捧。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只为了能见到青青姑娘一面才心满意足。若是能再一次说说话，唱唱曲聊聊天，那就太完美了。
    就算是青楼的老板，也不敢有丝毫得罪了。青青姑娘如今就是颗摇钱树，无论如何也要伸手抓住。
    尽管青青姑娘明面上还是小姐，可实际上她的身契早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如今人家只是出于兴趣，也许是还为了赚钱，才留在了烟花之地。
    青楼的老板也要小心伺候着这位姑奶奶，甚至连每次的缠头都会至少有大半落进青青姑娘腰包里头。而这种热度还始终不减，青青姑娘如今几乎成为了京城中最有名的小姐。
    据说名头都已经传到了国外，就包括辽国、西夏、大理、吐蕃、蒲甘等诸多外国使节来到京城，都少不得也要找青青姑娘喝个花酒提高一下档次。
    谁都知道，如今青青姑娘就是一个标杆，有证明客人地位和档次的作用。
    能够和青青姑娘相见一面，就足够回去吹嘘很长时间的了。
    甭管时间长短，甭管具体说了些什么，也甭管见了青青姑娘一面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关键是我见到青青姑娘，而别的人就是也见不着。
    原先早就听说过青青姑娘的名气，可直到丁阳来了倦乡台之后才发现，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事实上传说非但没有夸大，反而还没能形容清楚她的实际地位。
    仅仅只是提出想要见青青姑娘一面，就要拿出100贯钱来。
    至于人家青青姑娘看见你的帖子，是答应见面，还是不答应见面，还要看心情。
    也就是说这100贯钱花出去，有没有效果谁都不知道。
    而即便是青青姑娘答应与你会面了，也还要再另外安排时间。再加上每天相见青青姑娘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若是人人都见一面，这一天时间什么都不干了也不够用的。
    所以要排队，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预约。到了时间，才能再见面。
    而见面的时候还要再掏钱出来，之前的100贯钱预约金根本不会计算到会见青青姑娘的缠头当中。
    至于这次的价钱是多少，就看你本人的诚意是多少了。没有固定标准，一切全都是由你自己的心意。不过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绝对不能少于100贯钱。
    毕竟先前预约都出了100贯钱的，现在见到了人你却给的钱更少了，也说不过去。
    反正丁阳只是听完了这些规矩就差不多傻了眼，要知道他给出花阡陌原来青楼老鸨的作证口供钱，也不过才40贯钱而已。
    就这笔钱已经是巨资了，笑的那老娘们见牙不见眼的。
    可换到青青姑娘这边却连个预约费的一半都不够，可想而知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幸好丁阳如今不差钱，专门收购了一个铸造铜钱的小加工厂——原先是给街机铸造游戏币的。只要材料给足，铜钱是要多少有多少。
    可现在不光是给钱的问题，还要预约时间才能见面。但丁阳如何等得起时间，谁知道骗子会不会又跑了。
    思来想去，丁阳干脆不惜重金。咱不差钱，也不需要青楼里为难，只要把这封信送到青青姑娘的手中就行了。
    至于结果是什么都没关系，说明白这封信是故人所赠，一切全交给青青姑娘决断。结果是什么，咱都没有意见，也不会埋怨青楼。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丁阳出手也没有丝毫的小气，上上下下全都给足了好处。
    于是这封信自然也就送到了青青姑娘的案前，当天晚上就已经看见了。
    ~

 第265章 奇怪的青青姑娘

    “这些……难道又是什么才子书生特意发过来的佳作自荐吗？看了这么些日子，真是烦透了。今天没什么心思，冷香且收了，改日再看吧！”
    从青青开始成名时算起，就不光是有豪商富贾和高官仕宦前来邀约，还有大把大把的青年才子，希冀以个人文学修养打动美人芳心的。
    开始时候还好，青青对此很有兴趣，也颇为结识了一众才子俊杰。
    凡是青青姑娘被打动的诗词，也很快就能在京城中传唱一时，惹来诸多关注。
    可慢慢随着青青的名气越来越大，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自由支配时间也越来越少。
    偏偏送来诗词的数量太多，质量则参差不齐。若是遇上好诗词也罢了，读起来让人唇齿留香，余韵不绝。
    可如今数量越来越多，其中不少都是滥竽充数的鱼目混珠之辈。
    看这些诗词，真的让人心情糟糕透顶，恨不得当即点一把火将这些垃圾付之一炬。
    冷香走上前来开始整理，一边从中挑出几份来：“姑娘，这几个可都是您的故人特意发过来的信笺，也都要收起来改日再看么？”
    青青躺在床上无力的挥挥手：“什么故人呀！自从来了倦乡台，故人也突然间多了不少。原先在抱剑营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
    “嘻嘻，这是不是就叫做贫在闹市无人问，富藏深山有远亲呀！”
    “好好给姑娘收拾东西吧，就你话多。还想显摆学问，也不看看咱们倦乡台算不算得深山老林呀！”
    虽然有人递了钱，特意交待了一定要让青青姑娘看见这几张信笺。可如今既然青青姑娘都说不看，冷香自然也不肯多此一举。
    不过刚要收起来，青青却又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算了算了，还是把这几份故人的信笺给我，且瞧瞧看都有谁。”
    接过冷香送来的几份信笺，青青不无不可的随手拿起一份拆开信封。
    只看了开头几句，就忍着不耐去看看落款：“哼，我们又何曾成了故人？真真笑死个人！”
    随手将之扔掉，顺便又拿了一份。
    可结果还是差不多的下场，连看都没看完，青青就冷笑着将之丢开。
    连续看了几份，又有些不耐烦起来。本想就此不看，但眼看就剩下2份了，干脆一鼓作气看完拉到。
    结果刚打开第一份，只读了开头就顿感眼前一亮：“咦？这……莫非是……”
    原本躺在床榻上歪着的青青，居然随即坐起身来满脸惊喜，顿时让几个丫鬟全都感到有些稀奇了：“呀？姑娘怎么起来了？难道真有故人出现？”
    “嘿嘿，没眼力见的！那里是故人，怕是原先的情郎吧！没见姑娘只看了一眼，就容光焕发的。故人何曾会有这样的功效，除非是情郎才可能。”
    “嘻嘻嘻，你个小浪蹄子，整日里就想着情郎，还编排起姑娘来了。你看姑娘听到了，待会儿会不会要我们来撕了你的嘴。”
    原本这也是彼此习惯了的嬉闹桥段，几个女孩子虽然名为主仆，但却情同姐妹。青青的个性也好，从来不会为玩笑而生气。
    可就算不生气，但却一定会给予相应的针锋相对，到时大家全都乐在其中。
    但今天青青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只在远处呆呆的看着信笺。不一会儿，竟然脸上还微微浮现出一抹娇俏的红晕。
    别说男人看见了会怦然心动，就算是几个小丫鬟瞧着，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明显是动了真感情的状态！”
    “不会吧？姑娘可是身负绝世仙缘的奇女子，怎么会对凡间男人动心？就算是皇城中的官家来信，也没法子造成这个效果呀！”
    “这个故人究竟是谁啊？莫非当真是姑娘的旧时情郎？你看姑娘那模样，分明是已经动了心的。”
    几个小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猜测起来，尽管说话声音不小，可青青却好像陷在了某种回忆当中，全然没听到外界的半点动静。
    “……昔日种种，不敢忘怀。家师飞升之际，曾有嘱托留给在下。若下山游历红尘，来了京师中一定要去小甜水巷的抱剑营找青青姑娘一晤。昔年情义，从不敢有半分忘怀。只是仙凡两隔，无力回天。只好祝愿青青姑娘芳龄永驻，青春不改，万事大吉了！”
    看完最后，再翻看前文所详细描述过的当日会面细节，青青一时间竟然痴了。
    “郎君切莫忘了奴奴，若有招呼，可使人去小甜水巷的抱剑营唤奴奴过来。只唤青青便是了，冀望郎君切莫忘怀……”
    “郎君若有意，奴奴愿自荐枕席，止谈风月，无关其他。若郎君囊间羞涩，青青还有一点积蓄……倒是不需要郎君破费！”
    真没想到七星道长即便飞升离开，也都不曾忘记与她当日的一面之缘。
    只傻了好一阵子，青青姑娘才算是在冷香轻轻推搡肩头的动作下醒了过来：“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几个丫鬟相互对视一眼，顿时笑开了：“嘻嘻，姑娘，咱们没事儿。”
    “就是就是，可惜咱们的姑娘好像是有事儿来着！”
    “都怪冷香动作太快了，好歹让姑娘多做做梦也好呀！干嘛那么着急推姑娘醒来？”
    看着几个丫鬟纷纷面色促狭，青青那里还不明白是让几个人给捉弄了：“好呀，你们几个小浪蹄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捉弄起我来了。若是今天不让你们尝尝厉害，怕是今后全都翻了天去做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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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说归说，但是却只是说说而已，根本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只闹了几句话的工夫，青青已经让丫鬟们收拾收拾房间，这就准备吹熄了灯火休息。
    按照正常的夜生活来说，现在睡觉还太早了一点。可是既然青青都这么说了，丫鬟们又怎么会反对。
    只是随着青青转移了话题，也就再没人提起刚才的信笺内容。
    至于信笺本身，则更是被青青自己收入怀中。以往类似的信笺可都是交给冷香收起来，从不曾单独留存下来过。
    而今天冷香还特意问了一句，是不是把这封信笺收起来再说。
    可青青却摇摇头，只是催她快去休息，还嫌弃她有些过分婆妈了：“我都还没看完，你收起来做什么？”
    就算是还没看完，可你都让我们吹灯了。待会儿黑沉沉的一片，你又能看见什么呀？
    心里虽这么想，可谁都没有说出来，装作故意没听懂。然后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临到睡前青青却又要求道：“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睡，你们谁都不必在房里留床，都去外头睡了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拜托大家关照呢！”
    咦？这又是为了什么呀？要知道在青青的卧房内从来都有小丫鬟们轮流值夜班，专门就是为了照料夜晚的生活起居不方便。
    以往青青姑娘也不曾表现出来丝毫的不适应，可今天却突然变了，为什么呀？
    回想到之前的那份信笺，更是引得几个小丫鬟都好奇了不少。
    可青青已经开口赶人出场了，自然也不可能强要留下来。冷香也只是提了一嘴，见青青不置可否，也只好算了。
    左右好好收拾了一番，又帮着青青卸了妆，简单的梳洗干净。几个小丫鬟这才吹熄了灯火，悄悄退了出去。
    “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出声招呼我们便可。今晚我和暖月当值，我们睡得都很轻，姑娘随时招呼，我们随时可以起来侍奉。”
    青青不无不可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好像已经悄悄睡去了。
    冷香悄悄关上房门，出来后颇为八卦道：“你们说，姑娘今晚休息这么早，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还不让人留在房内陪床，莫非要找人幽会？”
    要不说天底下的事情没什么猜不出来的，只要做了就有线索，瞒都瞒不住。
    不过冷香几个人即便猜到了什么，也不会并且不敢多做什么准备。倦乡台里就是个小社会的缩影，外面有什么，里面也从来没少过。
    于是更多还是为青青守好门户，不要被人打搅了好事才是真的。
    而等到她们出去，刚才好像已经睡着了的青青又从怀中翻出这封信笺。微笑着将之展开，果然随着她的动作，信笺上的字迹开始闪耀起光芒。
    天呐，真是夜光信笺！这除了昆仑山一本道的手段外，世间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洁白的信纸上面，每一个字都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好像散发着魔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青青早就将信笺内的每一个字都背了下来。
    老实说，她也知道和七星道长实际上没啥联系。无非是借助了人家的名气和缘分，来炒作到了今天的地位。
    不过她也不是对七星道长真没想法，只是人家没有支持她这个意思的。
    既然如今七星道长已经当真回归仙班坐镇，那么今天就必须要留下他的徒弟。
    这次可不能再是用模棱两可的说辞去欺骗外人，而是真要发生点什么才好。
    正在神思混乱之际，忽然间窗外传进来了一阵冷风。定睛一看，面前居然已经多了一个年轻蒙面男子。
    “呀？你就是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真人！”
    ~

 第266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康倬近来得意非常，不光是吏部关于右班殿直的身份已经落实了下来，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做得漂亮，得了韩维的赞赏。
    虽然被花阡陌当场揪住，直接喊来巡街差人将他扭送到了开封府衙门。
    可是他却不慌不忙，一点都没有慌张，最后还倒打一耙让花阡陌吃了苦头。
    甚至在断案的关头还故作大度，念在花阡陌遭际可怜，求开封府衙能宽待与她，不要再重刑伺候了事。
    “……虽错认了在下，可在下闻听花娘子的遭际，也是感同身受。想必是花娘子思念过度，这才有了此番错把冯京当马凉的巧合。还请韩大人法外开恩，容她一条生路吧！”
    此番做作，很是得了韩维的赞赏。认为他宽厚大度，即便遭受无辜冤屈也仍旧能做到宽仁待人，的确有儒门弟子风范。
    于是这桩风波，竟然有了个反转结局出现，真真让他惊喜莫名。
    而借此搭上了韩维这条线，更是让康倬惊喜莫名。以他的巧舌如簧，想必能收获更多利益到手。
    而随后的情势发展，也还真按照他所设定好的套路在发展。
    当然他不可能直接去接触韩维，反而很是巧妙的用着旁的心思做铺垫。
    先是猫哭耗子般的专门去探望花阡陌，又是送礼压惊，又是帮着联系医生。虽然一事无成，全都被郎楚楚就直接挡了驾。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却如期的落在了韩维的眼中：“唔，孺子可教！”
    本身康倬就是个衣服架子，外形风度翩翩，交往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偏他还会做人，几次观察下来，韩维还真动了心思。
    而“偶遇”谈话过一次后，更是得知了康倬本身对新党的批判态度。
    韩维更是认定他不错，有值得栽培的价值。无论是从人品还是从能力而言，都是上上之选，将来必成大器。
    于是康倬越发心中得意，近来意气风发，眼看就要大展宏图，仕途得意了。
    至于花阡陌的小事，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原先是以为花阡陌死了，又从家乡努力了这么久时间，才算是拿到了这个官身。
    如今来京师里上任，就是为了摆脱原先的旧时身份和生活，重新开始的。
    这几天身边的几个同僚也都看出来了康倬不日即将得意起来，自然少不了摆酒庆祝。一番恭贺祝福，全都是说他因祸得福。
    康倬嘴上连连谦虚，可心中怎么想就谁都不知道了。
    正在欢宴当中，居然门外又有人前来送上了一份拜帖。打开一看，居然是京师中火到烫手的青青姑娘发来的邀请函。
    “……闻听君子如玉，小女子心生仰慕，盼望一见尊颜。且看看何等奇男子，才能行此慷慨激昂之事。即便忍受误会，也甘愿一力付出……”
    看完青青姑娘的信函，康倬不免有些疑惑起来，愣在原处好生思量了一番。
    旁人早知道了是青青姑娘的邀请函，纷纷鼓噪着让他赶紧去：“哎呀，这可是曾经与西七星仙长有过一夕情缘的青青姑娘呀！能够得她垂青，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就是就是，还想什么？赶紧去赴约吧！旁人想去见青青姑娘一面都不能，而你却能得到主动邀请，真正羡慕死旁人了。”
    可惜康倬心机深沉，还有些犹豫：“可青青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呢？说起来我在人家眼中，完全就是无名之辈，怎么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前些日子不是受了一个青楼小姐的误会，还闹上开封府衙了吗？后来你却不计前嫌，依旧尽心尽力的为那可怜女子着想。虽说还被误会着，但却大度不计较冒犯。青青姑娘想必是从青楼中得知了消息，这才想要见你一面。”
    “对呀！这可是旁人盼都盼不来的机会，你还不赶紧赴约？回头也好给我们讲讲，青青姑娘究竟是何等样的仙女儿！”
    “真的是这样吗？”康倬毕竟知道真实情况不是众人说的这样，花阡陌其实没有认错人。
    那么青青姑娘得到的消息，究竟是相信了花阡陌的说辞，还是相信了他的作秀，实在是心中没底呀！
    不过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康倬又自认连韩维都欺瞒了过去，相信青青姑娘也不会识破真相。再说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说不定还能一亲青青姑娘的芳泽。
    于是乎当即答应下来，很是得意的前去赴约。
    这一番动作，看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都是羡慕嫉妒恨再也不必提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去还复来……”康倬这还是头一次进去倦乡台里。
    作为京师中最赫赫有名的九大青楼之一，以前的康倬即便想来见识见识，也是囊中羞涩。
    别说是求见青青姑娘，就算是去找寻常的妹纸作陪，都没那个财力可以支撑。此等地方就是销金窟，兜里没钱谁好意思进来？
    可今日他康倬非但进来了，还得到了青青姑娘的单独会见。
    据说青青姑娘为了见他，专门推掉了其他的约会，只为了看看这个被冤枉了也还是心怀仁厚的奇男子。结果一见之下，大为倾心，简直是相逢恨晚。
    康倬更是意气风发，发挥出来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甜言蜜语都如春风拂面一般，达到了润物细无声的境界。不知不觉当中，已经不知道灌出去了多少迷汤。
    反正看青青姑娘笑成花枝乱颤的样子，明显是心情很不错。
    甚至说到了最后，眼看天色已晚，都还未能尽兴。青青姑娘更是要求丫鬟点上蜡烛，要和他秉烛夜话。
    “……所谓人生得遇一知己难矣！奴家久居此处，见惯了迎来送往的虚情假意，今日才算真见识到了一位君子。真是开心莫名，舍不得就此分开……”
    康倬听了更是心情大好，发挥的越发挥洒自如。
    冷香等人听了半响，才趁着拿东西的工夫悄悄商量起来：“姑娘难道真的被这个夸夸其谈的男人吸引住了？可是不应该呀！以姑娘的睿智，难道看不出来他的本性如何？”
    “谁知道呢！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也是有的。”
    正在几个小丫鬟纷纷不解的时候，竟然又传来了青青姑娘要留宿康倬的消息。
    顿时，冷香、暖月几个小丫鬟几乎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不会吧？”
    ~

 第267章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莫要说冷香和暖月几个小丫鬟们吃惊不已，这消息几乎惊动了整个倦乡台。
    无论是小姐还是客人，乃至于老鸨都有点坐不住了。
    该不会是青青姑娘动了情思，准备就此隐退下来，回去嫁人过日子了吧？
    这可是一颗摇钱树，即便给她本人的分成很多，可落到倦乡台的腰包里钱还不少。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青青姑娘就此离开。
    但青青姑娘的身契早就被她自己拿到了手，至少从法律层面上是无法阻止她退役的。
    倦乡台的老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想要见青青一面，却在门口被冷香给拦住了：“妈妈的来意姑娘已经知晓了，特意让婢子等在此地给妈妈安个心。”
    “安心？”老鸨听出来的话中有话，顿时笑眯眯的止住了脚步：“瞧这话说的，老身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只是听说青青姑娘留了客，也想来瞧瞧是怎样的人物风采！”
    “不用劳烦妈妈的大驾，姑娘说了，她今次留客另有用意，妈妈不用担心太多。康官人虽好，却非姑娘可托付终身之良人。”
    “哎呀，可是好了。青青姑娘到底眼界不凡，老身早就该猜到的。此等男人，又如何能偷走青青姑娘的七窍玲珑心呀！”
    “妈妈还有什么事儿吗？”
    “哈哈哈，没有了，没有了。哦，对了，转告姑娘一声。若是有什么需要不趁手，尽管开口就是，老身保管照顾的妥妥帖帖。”
    之所以使了冷香在外面挡驾，因为此刻青青姑娘正在里屋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丁阳的每一个动作。
    康倬只是后颈挨了一记手刀就翻身跌倒在地，双眼翻白了。
    看见丁阳出现，青青很是妖媚的横过来一记眼儿媚：“郎君总算是来了，奴奴都快要被他恶心死了。偏还要故作欣赏，摆出一副倾心相知的样子来。哎呀，真真愁死奴奴了。”
    “不会吧？青青姑娘的演技出神入化，我看迷得这厮神魂颠倒了都，那有发愁呀！”
    “哼！”青青微微皱了皱鼻子，将女儿家的情态彰显到了极处：“就知道郎君信不过奴奴。”
    说罢向前一挺****，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神态来：“那便来试试奴奴的心跳，看看是不是奴在说谎骗人。郎君还不来摸摸看，奴家的心，跳的好快！”
    话说原先见过青青的时候，丁阳虽然也承认这是个小美女来着。自身的本钱不错，无论容貌还是身段，都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诱惑。
    可没想到时隔大半年再见的时候，也不知道青青经过了怎样的历练，竟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熟的性感味道。
    本身的诱惑力一下子就从当初的80分，上涨到了如今的95分。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她的气质到底是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的？难道女人真的天生就该活在万众瞩目下么？越是为人所注意，越是光彩明媚绽放。
    看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青青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又受到了铺天盖地的赞誉而没有半分的失态，反而越来越容光焕发到璀璨夺目。
    可见她很享受这一切，心态和环境的改变，又增加了本身的魅力。
    这就是天生应该生活在聚光灯下的人，越是被人聚焦，越是光彩夺目。换在一千年后，绝对是做国际大牌明星的材料。
    虽说比起安馥来没有那对桃花眼所带来的内媚风姿，却浑身上下无处不在说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深诱惑。
    连丁阳都有些无法决断清楚，感觉她和安馥几乎达到了无分轩轾的程度。
    真是媚骨天成，好一个诱人犯罪的小妖精呀！
    眼看人家都把胸口凑到丁阳的手边了，可丁阳却不敢伸手乱碰哪怕一下。
    他也明白，青青根本不会发对他的手放在那对高耸的柔软上面。甚至很可能还会给他鼓励，乐得和他更进一步，成就好事。
    但丁阳只要想起安馥和红玉来，就怎么都不敢碰一下。
    青青当初和七星道长没能真正成就好事，如今也没有机会再弥补回来。那么能够和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道人有所牵连，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当然她不清楚七星道长和八妙道人，其实都不过是丁阳一体两面的存在而已。
    不过，以丁阳对她的了解，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没关系。说不定反而会更加的高兴，将自身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可看着那对饱满的酥胸近在眼前，随着呼吸高低起伏，荡漾出一阵阵的波纹。丁阳还是忍不住口干舌燥，这发育程度可真是好厉害呀！
    记得大半年前相遇的时候了解过，当时青青才不过17岁而已。
    如今最多也就18岁，而按照古代的记岁习惯是肯定要多“虚”一岁来着。那实际上说，这小妮子眼下顶到头也就17岁。
    按照丁阳家乡的习惯，应该是还在上高中的年纪呀！
    可看那胸口处高低起伏的弧度，乖乖，上高中的岁数就发育成这样也真是厉害呢！
    千年后专门有个词来形容，叫做童颜什么什么的。
    反正不需要真看见，或者真的上手摸到，仅仅凭借脑海中的想象都足够丁阳气血上涌。
    “不，不用了。青青姑娘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呢！”
    “还叫人家青青姑娘，奴奴都这么用心帮忙了，怎的还换不回来郎君一颗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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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那……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青青轻咬红唇，默默的横过一道眼波，包含了羞涩、娇媚、喜欢等种种深意，直接让丁阳一个激灵。
    “就算不叫人家小心肝儿，可青青只是奴的花名，又怎么能当私下称呼呢？”
    “小心肝儿……”丁阳直接就不行了，是不是以后看月亮的时候，又要叫你小甜甜了！
    青青却丝毫不以为杵，直接甜甜的应了一声。
    只把丁阳慌得左看右看了半天，担心是不是安馥会突然出现来捉奸。哪怕实质上他和青青根本半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感觉心脏“砰砰”乱跳。
    “别，我是有家室的男人了。若是这般叫你，恐怕会引起误会的。”
    “误会怕什么？大不了假戏真做就是，奴还能怪郎君不成？”
    “那更是不行了！我家娘子可是个小醋坛子，到时候河东狮吼起来，我吃不消的。”
    “呸！也是有心没胆的。别说奴和郎君清清白白，即便……即便真的……又怕什么来？无非是奴洗尽铅华，跟着郎君去向娘子赔罪就是。只要不是棒打鸳鸯，娘子怎么吩咐，奴都只管听话就是。”
    这说话时候的神态、语气、动作，无一不散发着极强的可塑性。再配合说话内容，活脱脱的展现出了未来的无限粉色可能，充满着诱惑色彩。
    那画面实在太美，别说看，丁阳是连想都敢想。
    “咕咚……”使劲的吞下一口口水，丁阳才算压住了心头的蠢蠢欲动：“不，还是不要了吧！我……我……额，以青青姑娘这般品貌，我怎么能舍得你受这些委屈呢！”
    “不呢！”青青眼含笑意的轻轻摇头：“只要自己开心，什么苦都是甜的。”
    “那个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做事。早早办了这个东西，免得夜长梦多。”
    听丁阳最终转移了话题，青青的眼眸间满是深深的幽怨。
    那一双眼睛，就仿佛在诉说着被情郎抛弃的苦楚。即便是王宝钏碰上了，都会自叹弗如。
    丁阳更不敢再看一眼，实在担心继续下去，以他薄弱的意志力恐怕就扛不住诱惑了。
    人家都已经摆明了不在乎和他发生点什么小火花，而且还不需要他负责任。一举一动间，都饱含挑逗。丁阳又不是柳下惠，那里经受的起这种攻击。
    眼见机会错过了，青青心中悄悄叹息一声，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故作生气，实际上却满是撒娇：“郎君真真不解风情，凭地让女儿家伤心呢！”
    “呵呵……”丁阳除了报以微笑以外，还能说什么。
    可青青却依旧抓住机会又发了一招：“奴奴家中行六，郎君若不嫌弃，私下里可唤奴奴做六娘。非是亲近之人，奴奴可不会随便告诉人家。”
    好吧，六娘就六娘好了，总算比小心肝儿或者小甜甜之类的要好些。
    “那青…。。不，六娘且回避片刻，留给我一点时间。有些手段，最好六娘还是别看为妙。”
    青青丝毫没有不快，含笑点头后飘然离开：“奴奴就在屏风外面候着，郎君若有吩咐便开口召唤。”
    随着一阵香风从身边掠过，丁阳差点就忍不住鼻子痒痒而打个喷嚏了。
    尤其是这小妮子临走之前还故意用饱满的酥胸蹭了他的手臂一下，搅得人心慌意乱。
    哎，真是个小妖精，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了！
    可惜一来自己心意摇摆，二来也不是时候，还是先抓紧收拾了康倬再说。
    “遗忘并非永恒！”随着咒语吐出，外貌平凡无奇，但身材火辣至极的器灵晨瑶姑娘随着一阵雾气浮动而缓缓现身。
    ~

 第268章 黑白无常

    “我这是怎么了？”随着康倬渐渐地清醒过来，回忆也逐渐苏醒。
    刚才不是正和倦乡台的青青姑娘把酒言欢，说的正高兴么？怎么突然间就昏倒了呢！
    莫非是酒意上头而导致酒劲儿发作了？按说不会呀！
    康倬很清楚自身的酒量，今天大半时间都花在了谈天论地的说话中，没喝多少酒呀！怎么可能就喝多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发现看见了自己还趴在酒桌上。旁边的青青姑娘正在耳边轻声说些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我难道聋了么？
    何况看青青姑娘的动作，还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拍打，为什么也感觉不到呢？
    更继续看下去，青青姑娘似乎喊了半天也没有能叫醒过来自己，然后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转身就向外大声呼喊起来。
    不一会儿，康倬就看见冷香、暖月等几个小丫鬟纷纷跑了进来。而青青姑娘则伸手指着他，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嘴唇上下翻动在说话，但偏偏一个字都听不见。
    而后就是小丫鬟们上来摇晃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康倬所看见的自己沉醉不醒，根本就不为之所动。
    几个丫鬟似乎也在喊叫着什么，但依旧是听不见声音。
    而摇晃了片刻，康倬依旧没看见自己有什么反应。还是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忽然就看见冷香指着自己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色来，同时还在大声说着什么。
    康倬突然间很郁闷，为什么就是听不见呢？
    再说都看见你推我喊我了，我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咦，不对！我怎么能看得见我自己呢？就好像是居高临下，以旁观者的角度目睹了眼前一切的经过发生。
    康倬醒悟过来的时候，才惊觉的低头去看自己。
    随即他就发现，居然除了青青姑娘的酒桌边上趴着一个自己外，这里还站着一个自己。
    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会有2个自己同时存在呢？
    还没等他深思下去，突然就又看见了两个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
    当左一位笑眯眯的一身白衣，头戴一顶长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右面那位却黑着一张脸格外严肃，一身黑衣打扮，也是头戴一顶长帽，可上面却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
    不等康倬反应过来，黑衣人和白衣人已经来到了眼前。
    分明是很长的一段距离，但却在对方的脚下似乎随便向前一步，就全部跨越了过去。
    “阁下……”还没等他的问话出口，就听见一阵阵“哗啦哗啦”的铁链声传来。
    没看清是怎么动了一下，就看见黑面人手中多了一条长长的铁链：“康倬，你阳寿已尽，这就随我归去吧！”
    不由分说的已经兜头套下，还没来得及动弹，铁链子已经死死的锁住了他的四肢。
    康倬想要挣扎，却顿时发觉越是挣扎，铁链子越发捆的紧了。而且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任何隔断作用，铁链条全都勒在了皮肤上面。
    本来就捆的很紧，随着他的挣扎动作，铁链子干脆就勒进了皮肉当中。
    不一会儿，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那条铁链子死死的勒进了皮肉当中深可见骨。
    随即传来的剧烈痛苦，直接就让康倬忍不住放声惨叫起来：“啊……救命呀！”
    “哼，还喊救命？我兄弟二人既然出面，就证明你已经命数用尽，那里还能救得回来！”黑面人语气阴寒，冰力十足。
    只是听他说话，康倬都已经有些扛不住浑身血液发冷了。
    而另外的白衣人则依旧笑眯眯的：“若不相信，你尽可看看下面，瞧瞧别人是如何处理？”
    其实康倬心中已经信了九分，可依旧抱着万一的可能，忍不住转头去看刚才的画面。
    就见这会儿的工夫，房间里已经进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各色不等，有人似乎在安慰青青姑娘，有人则上前伸出两指搭在他的鼻孔前。
    不一会儿，就见这人缓缓的收回手指，冲着其他人摇了摇头，又说了几句话。
    尽管说话声音听不见，可康倬还是从他的动作中猜出来了答案是什么。
    “不……不……不，骗人的，这全都是骗人的。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喝几杯酒便死了。这一定是我在做噩梦，一定是这样！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掐自己一下，我要醒来！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掉呀！”
    “哼哼，你这一辈子作恶多端，还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莫非你还想寿终正寝，得养天年不成？就你手下那累累血债，你觉得可能吗？”
    黑衣人话音刚落，白衣人又笑眯眯的接过话头来：“哎呀，本来呢，你的确还寿数未尽。虽说你作恶多端，可到底上一辈子修桥铺路也做过不少好事情的。因此寿数很长，即便因为作恶减去了不少，可也还剩下一些。”
    “那……那我怎么死了？是不是生死薄上划错了名字，你们捉错了人？”
    “呵呵，那倒是不能。我们兄弟就是干这行的，哪能捉错人呢！主要是你作恶太过，当初差点坏了一个九世善人的性命，幸好她福缘深厚才保住不死。结果不曾想，多年过去后你们再次重逢。而你不知悔改，又再行污蔑于她。结果这位九世善人终究一口气没上来，性命不保。她本来寿数未尽，却被你横生枝节而活活气死。阎王爷大怒，勒令判官勾了你在生死薄上的寿数，这便差我们兄弟二人起来。”
    不等康倬反应过来，黑衣人又在边上冷着脸道：“与这恶贼多说什么？反正他寿数已尽，待会儿拉回地府，交由帝君老爷发作便是！”
    “哗啦啦”一阵响动，黑衣人已然用力拉扯铁链，强自揪着康倬向前走去。
    想那铁链早已深入血肉当中，紧紧的勒在骨头上面。这一下，几乎就把康倬给活活痛死。
    正常情况下，这种剧痛之下人早就昏迷过去了。
    可是康倬却异常清醒，哪怕痛彻骨髓都也只能硬生生受着：“啊……”
    除了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外，多余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做不成。
    没几下，就被黑无常给扯着来到了一间气势恢宏的大殿当中。两侧牛头马面各种鬼差林立，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哀嚎惨叫。
    当中正央，高高坐着一位头戴帝冠且身披龙袍的威严男子，手中捉着一根铁尺。
    “啪！”
    只听一声拍击，一阵威严入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堂下罪鬼何来？”
    ~

 第269章 罪有应得

    等到丁阳再次打开十二宝囊，将康倬释放出来的时候，他还处在昏迷不醒当中。
    只不过这次就已经是浑身冷汗淋漓，面色苍白到了极点的状态。无论手脚，都在不自然的颤抖当中。
    可是对丁阳而言，却还有个关键问题没有解决掉——没有笔录口供。
    尽管他能够在十二宝囊当中指令晨瑶按照心意变幻环境，可那到底是幻境，当不得真。
    无论康倬留下了多少的证供，全都只能听过就算，拿不出来实际的东西。
    因此丁阳若想要拿到足以呈堂作证的口供，就必须还要再重新唤醒康倬来写下证词。
    然而在康倬醒转过来之后，还能不能像刚才在幻境中那么老实，少不得还要丁阳下点功夫好好运作一番才好。
    不过这次行动之前丁阳早有准备，按照预计结果差不多九八不离十。
    “青……六娘，六娘！”
    “郎君，唤奴奴有何吩咐？”
    随着青青从屏风后面探头探脑的出来，丁阳轻步上前，附耳过去小声道：“六娘，这康倬心神已然被我用手段慑服。然而唯恐结果有变，待会儿还需要六娘如此……这般……”
    “唔，奴奴明白，任凭郎君吩咐。”
    丁阳点点头，忽闻一阵幽香扑鼻而来，眼见白嫩的耳垂近在嘴边，才惊觉距离这小妖精有些太近了。
    还没等他有所准备，就见青青已然很自然的转过臻首，仿佛要和丁阳再度对话。
    然而却不知道怎么没防住，刚刚好让耳垂划过了丁阳的唇边。
    其实不过是稍稍接触就随即分开了，但那惊人的触感却给丁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至于青青姑娘，更是“嘤咛”一声后红晕满面。仔细向上看，竟然是连洁白的玉颈都浮上了一层红霞。
    此情此景之下，格外的引人遐思无限。
    以至于丁阳都根本忘掉了，以青青姑娘烟花魁首的身份，怎么会在如此简单的接触后就羞涩成这个样子呢？
    这样的妙人儿若是真真拥在怀中，那滋味又是……
    刚展开联想，丁阳就急忙忙的用力甩甩头，不敢继续做梦下去了。
    他很清楚，青青姑娘对他没有任何提防的意思，甚至还很欢迎他的某些行动展开。可现在的关键是他本人心思犹豫，不愿意就此多招惹一份情孽。
    红玉肯定是不会在意多个姐妹的，安馥虽然可能有些小心思，但并不是不能做工作。
    然而丁阳却在时刻的提醒自己要恪守本分，绝对不能因为女色当头就犯错误。唯大英雄方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的话也就是用来骗骗自己的。
    “那个……六娘，我……我先闪开屏风外面候着，接下来康倬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慌张跑开几步，又闪身回来随手从半空中摸出一个足球大小的紫金色鼎炉放下：“千万记着，这个炉鼎你一定不能碰到。否则，便是我师父回来也救不回来你。”
    等到丁阳完全转入屏风后面消失不见，青青心中悄悄叹息一声：机会，又错过了。
    不过随即她的眼中再度充满斗志，原来和七星道长就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如今的地位全凭自我炒作而来。
    错过了七星道长那次，已经让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了。今次说什么也绝对不能再错过了八妙道人，不管想什么法子也要委身与他才好。
    事有再一再二，可绝没有再三再四的。
    “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我偏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儿。就算今晚你能避开，难道次次你都能避开不成？”
    暗暗在心中发下宏愿后青青转身就换了一副面孔，不管怎么说，眼下的头等要事就是先把丁阳所交代的事情办好。
    甚至就算没有丁阳的交待，这事情被青青知晓，也肯定不会轻饶了康倬。
    烟花女子本就身如飘萍般没有根基，还遇上这样的渣男欺骗。只看见同行的份上，她都绝对会出头，不把康倬打下地狱绝不会罢休。
    “哎呀……康郎，快些醒来，莫不是酒劲儿上了头？怎么睡过去了！”
    在青青的左右摇晃之下，康倬终于慢慢睁开眼：“……不敢，不敢，小人罪有应得！”
    “咦？”仔细打量了周围一阵，康倬才缓过神来，惊觉自己又回到了青青姑娘的闺房里。
    难道说刚才见到的一切都是他做噩梦？当真只是喝多了酒，而产生了幻境？
    可分明是那么的真实，甚至连伤痛的感觉也是痛彻心扉而深入骨髓的那种滋味。
    怎么现在看来，他又好端端的坐在屋里，什么地府阎王、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之类的鬼差全都不见了。
    刚才他可是好生偿了一番苦头，据说地狱共有十八层。处处都有惨绝人寰的刑罚，而他也的确见识到了不少。
    抽筋剥皮、炸骨削肉的，偏偏还死不了，各种痛苦只能无止境的品尝下来。
    那受罪可是收大发了，真真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刚才若是能够有人肯给他痛快的一刀处死，康倬绝对会发自内心的感谢他八辈祖宗！
    记得阎罗王对他亲口说过，要他老老实实的交待所犯罪行。于是康倬受不住刑，几乎连下时候尿炕的事情都回忆起来全部交待了。
    不过最后的记忆，似乎停留在阎王爷让他亲笔写下血状，然后就要宣判。
    不知怎么的，又好像是来了个大官，威风八面。就连阎罗王看见了，都亲自下堂来以礼相待，称呼什么“七星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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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这位七星真人好像是来巡查地府的，眼见康倬正在受刑，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顺便拿来生死薄，看看分明。
    结果一看之下才发现康倬的寿数尚未终结，阎罗王这次的行为是违规操作。
    于是七星真人就不愿意让阎罗王提前发落康倬了，既然他阳寿未尽，这些罪责还是回返阳间接受官府的惩治为佳。
    康倬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线生机，当时就声泪俱下的向七星道长哀嚎求救。口口声声的保证，一定会在回返阳间后主动投案自首，接受应有的惩罚。
    但阎罗王却坚决不同意，直言不讳的就说要好好收拾康倬这等罪人。就算是违规操作，也不在乎。可在七星真人多番劝告后，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下来。
    最后一幕印象就是阎罗王拿着他亲手用血写下的状书，全都是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哼，既然今日你运气好，赶上了七星真人巡查。寡人就给你个机会，先放你回去。若是这状书上的罪责有一桩没有对应，那时再捉了你回来地府，量七星真人也不会有什么说辞。”
    “不敢，不敢，小人是罪有应得。只要重返阳间，必定写下血书，亲自去开封府衙投案伏法。以刑罚洗清小人身上的罪孽，不敢有丝毫延误耽搁。”
    “哼哼，你且好自为之，这便去吧！”
    反正只看见阎罗帝君的长袍大袖向下一挥，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看来，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尽管捋开袖子看着胳膊上的皮肉没有半点伤痕，可方才分明他是被一刀一刀削去了四肢血肉，然后又用铁钳子串了骨头将全身架起来。
    伤痕虽然不在了，但是刚才的印象太过深刻，康倬却仿佛还能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
    再回想一下，那位七星真人莫不就是如今轰传天下，据说早已升仙的昆仑山一本道七星道长！而身边的这位青青姑娘，当初不就是正和七星道长有过一夜情分么！
    抹去满头的大汗淋漓，康倬当即回身，不管不顾的就朝着青青姑娘连连叩首。
    嘴里面还有连迭声的感谢，真真是声泪俱下，发自肺腑——刚才能得到七星道长的救护，绝对是和青青姑娘的这份仙缘有关联。
    若不是今日恰好得到了青青姑娘的邀约，前来与之会面，把酒言欢，天知道他会是个什么下场。或许就要在十八层地狱当中，受尽那无穷的刑罚折磨了。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过来，青青姑娘已经很是不知情况的将他扶了起来，顺手就让他坐在了侧面。
    可是好像一个没站稳，扶他的角度略有倾斜，让康倬情不自禁的伸手扶了侧面一下。
    这一下，刚好的伏在了桌边丁阳摆好的万灵炼化炉上。
    瞬间康倬就脸色大变，眼前顿时浮现出尸山血海和数也数不清的怨灵鬼魂，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全都向他扑了过来。
    直接吓的康倬一个跟头就跌倒了地上，整个人面色煞白到了极点，差点连喘气都停了。
    “啊……救命呀！救命啊！”
    青青姑娘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担心，几乎就泫然欲滴了：“康郎，康郎，你这是怎么了？”
    丁阳在屏风背后，真真是好佩服她的演技呀！这若是拉去千年之后的时代，随便就能捧回一座奥斯卡影后的奖杯呢！
    趁着康倬失声惨叫，丁阳则一个闪身就收回了万灵炼化炉。
    等到康倬起身，看见桌上一无所有，彻底吓到浑身颤抖。不管不顾的就向青青姑娘讨要笔墨纸砚，再不把自己的罪状写下来赶紧去自首，他就怕黑白无常又来索命了。
    去了官府自首，即便是最严重的刑罚也就刺配三千里而已。
    这与十八层地狱的刑罚比起来，简直就是幸福到像花儿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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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冤家和冤仇

    “姑娘，姑娘！呼哧……呼哧……”几乎是一大早，郎楚楚就被春草连声大喊给从睡梦中生生吵了起来。
    昨晚上花阡陌的情况又有些不太妙，她和红玉都陪在边上守护，差不多熬了一宿。
    总算是才让花阡陌稍稍好转，但根据医生的说法，眼下也就是拖日子而已。
    即便能熬过去一阵，花阡陌也终究是没救了。
    所谓药医不死人，真的连本身都放弃了求生意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这不是一个两个医生的结论，而是差不多所有找过的医生都这么告诉郎楚楚来着。
    若不是这几日里红玉每天陪在郎楚楚的身边，她怀疑自己绝对是坚持不下来的。
    当然，这几日里还有红玉男人的好友也时常过来探望。虽然不会医术，可却很是会开解。就连花阡陌一心求死，都被他说的稍有心意松动。
    正是凭借这点松动的意志，才有郎楚楚找医生用药的机会。
    因此郎楚楚对这位刘郎君的好感也是倍增，哪怕明明能看出来男人的眼光看她格外不同，心中却也没有厌烦的意思。
    反倒是对红玉的男人整天不露面，许下“包在他身上”的大话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人影，心中格外的怨恨有加。
    即便有刘成功在旁边解释，说丁阳这几日在外面全力奔波周旋，很是辛苦。
    也依旧没有能够彻底打消了郎楚楚的怨念，时不时还要在红玉的耳边，给丁阳埋几颗钉子下来。幸好红玉相信丁阳，每每还要温言安慰开解闺蜜。
    只能让郎楚楚气的心中发苦，却偏偏也没有证据表明丁阳不做事儿。
    但总体而言，还是对丁阳没留下好印象：“……这般只会嘴上说大话的男人，红玉你可要小心些。千万莫要让师傅的昨日，就成了你的明日。”
    “楚楚又浑说了！丁大哥既然许下诺言，那就要相信他呀！别的不敢担保，可丁大哥说话却从来都是有十足把握的。楚楚莫要迁怒给他，蒙了眼睛。”
    “我哪里是迁怒，分明是他……哼，你现在和他睡在一起了，当然向着他说话。可你也睁开眼看看，这几日连刘郎君都****过来探视，可你的丁大哥在哪里？”
    “不是说他正在全力奔波周旋么？连露面的工夫都没有，可见他又多忙呢！刘郎君就算会骗我，总不会骗你吧？嘻嘻……”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我才识得他几日？可他与你的丁大哥，却有过命的交情在，为他开脱，也是有的。”
    “哦？真的是这样吗？”红玉眼含笑意的瞧着郎楚楚，只看的闺蜜俏脸上升起一层红霞。
    “你……哼，你也是变坏了，不是原先我认识的那个红玉呢！”
    “嘻嘻，我看是看见了，人家每次过来，眼睛都在一个人的身上打转。简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留下来。”
    “呀……你个死妮子，又开始胡乱编排好人。刘郎君何曾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唉哟，我可没说是刘郎君还是李郎君，怎的你好像就认准了说的是他呢！”
    “你……哼，不和你说了，你尽知道欺负人！”
    “好啦，好啦，不说，我不说就是了。只是这刘郎君到底怎么样，还是要你自己看准了才好。女儿家找夫君，本就是二度投胎的造化。何况我们这等风中浮萍一样的人儿，更是丝毫都马虎不得。花娘子的今日，可别真成了你我的明日。”
    “唉……谁说不是呢！我并非不是没发现他的心意，可这几日那里有心思想这些？看着师傅日渐憔悴，又怎么能不生感慨？偏他还口花花的没个正经，前日夏树旁敲侧击的打听，却也没问出来他到底在做什么营生过活。语焉不详，谁知道又是个什么家世。”
    “莫非……他已然有了浑家？只是看在你颜色过人，才动了心思？”
    “有了娘子倒也不怕！以你我的出身，何尝能求到正室地位？无非都是贪恋青春年华，只盼着能真心怜惜，就已经算是此生的福气了。若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依靠，将来才算真真有了根基。即便他在家乡有妻室，真若对我好的话，我也不在乎。可就怕……唉……”
    红玉眼见闺蜜满脸愁色，心中也是慨叹：“是呀……就怕他仅仅只一时贪恋美色，等到新鲜劲头过去，就弃之若履可怎么办？”
    “你我既然沦落此间，此一生的寄托，也只能是……唉，难啊！”
    两人聊到心伤处，也禁不住双双垂泪呜咽。
    即便是早晨让春草吵了起来，郎楚楚的一对眼睛也还略有些红肿。
    旁边的红玉也躺不住，睡眼蒙松的起身，哀叹道：“好困呀！春草这般吵闹，怎么了？”
    两人爬了起来，春草也已经进来卧房里面。没等两人开口询问，她已经自己振奋无比的把所有一切都尽数说了出来。
    “姑娘，可算是恶有恶报呀！刚才听到消息，说是一大早上那康倬就写了血书，自己去开封府衙报官，你猜他写了什么东西？尽是他这些年来犯过的案子，骗过多少人的血汗钱，害过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当堂念出来的时候，整个一条街上的人都轰动了。花娘子的案子也在当中，康倬亲口承认了当日犯下的罪孽……”
    这一番话说的又急又快，连个磕绊都不打，也亏了春草口齿伶俐。
    至于郎楚楚和红玉，本来还有三分睡意没清醒过来，此时却像是浸入了寒冰腊月的冷水中一激灵。脑袋里竟然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直直的楞在当场，张口结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里屋躺在床上熬日子的花阡陌竟然挣扎着直接从里屋出来，颤颤巍巍几步上前去一把抓住春草的手腕：“你……你……你刚才所说可当真？”
    春草被吓了一跳，而郎楚楚和红玉这时候也醒悟过来，顾不上收拾穿衣，就赶紧先跳下来扶住了花阡陌：“师傅（花娘子），您怎么下来了？这身体还虚弱的很呢！”
    “我没事儿……快，快叫这丫头说话呀！怎么突然就哑巴了？”
    春草眨巴着眼睛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只剩下点头：“是……是的，这已经传遍了。据说那位丁官人还领着当初作证的老鸨过堂，当场指认康倬就是当初的李龙孟。”
    “什么？那婆子当日不是说康倬不是李龙孟的吗？”
    “她……她说自己个儿当日没看清楚，毕竟时隔多年。回去又想了想，才确定下来。”
    “这该死的瘟婆娘，满嘴的谎话！开封府就应该先治了她的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李龙孟，你也有今天！”
    “哎呀，师傅……”
    “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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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病重

    “怎么样，我说过的，丁大哥既然揽上身了，这事儿肯定就没跑儿。”
    “嗯，我知道错了，红玉姐姐！幸亏有你的丁大哥，要不然……”
    “那你怎么感谢人家呀？丁大哥这次可是出了不少力哟！”
    “怎么感谢呀？”郎楚楚看见红玉满脸的幸福，眼珠一转就娇羞万分的拍拍胸口：“你还说呢，人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师傅可就和我娘亲一样，救了她等于是恩同再造。我也没什么本事，要不……我就以身相许好了，哪怕是只为他铺床叠被，也心甘情愿。”
    “哈？”红玉一下子就傻眼了：前两天还每每吐槽，怎么今天直接就要以身相许了？
    不过瞄见了郎楚楚眼角蕴含的笑意，红玉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直接将计就计：“好啊，我可盼着有个好姐妹能一起承泽雨露了呢！只我一个，还真有点吃不消哦。”
    “哈？”现在轮到郎楚楚傻眼了：“你倒是答应的挺痛快！”
    “我们好姐妹嘛，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享的。我男人自然也就是你男人了，怕什么！”
    “啐，真真好不要脸！也不害臊，说你胖还真喘上了。”郎楚楚也发现了红玉的意思，知道骗不过去：“哎，不过我可还是要多一句嘴，这次怎么还牵扯到青青姑娘的身上了？都传说什么青青姑娘是看不过眼才出面帮忙，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你的丁大哥，什么时候和青青姑娘也有交情的？别不是又要真的给你多拉个姐妹进门来作伴吧？”
    这事儿虽然丁阳还没给过解释，但红玉也是知道他另外的身份是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道人来着。而青青姑娘和七星道长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京城里谁人不知？
    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扯上青青姑娘也在情理之中。
    “你想多了，他们之间是另有渊源情分在，不是你想的那些。”
    “哼，但愿是我想多了。虽说这次的事儿的确我要谢谢他，可一码归一码。你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招女孩子喜欢了。以后，有的你操心呢。”
    “你说的都是哪里没影儿的事情呀！”红玉根本对此没有任何察觉。
    可郎楚楚却翻了个白眼：“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几日连我身边两个小丫头都不对劲儿。只要你的丁大哥登门，就格外的来劲儿吗？”
    “哦？这么说，好像还真有点。”
    “哼，我就知道你不注意这些事情，今后若是真的有什么变故，你可怎么办呀？安娘子我是见过的，那是个厉害人，不用多操心。可是你……一颗心全都系在他身上，万一……”
    “那有什么万一！”红玉丝毫不担心这些，说起丁阳就是满脸的幸福：“他对我可好了。再说了，他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人。何况我既然喜欢他，那又能如何？只要他喜欢，我都随着他的心意就是了。”
    “你呀，我看是走火入魔了。我跟你说，最好还是先别……”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夏树又开始喊叫起来：“哎呀，花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啊！师傅……”郎楚楚也顾不上再和红玉细说，返身就冲了过去。
    康倬的事情是结束了，但是花阡陌的身体却并没有随之好转。原先就是在撑日子，如今随着康倬的流放判刑，整个人似乎彻底失了神采。
    接连请来了好几个大夫看过，都是最终摇了摇头：“唉……还是准备后事吧！”
    原先就是没有精气神，求生意志不足。而今好像是心愿已了，彻底没有了支撑的底气。再加上前段时间身体亏得有些厉害，想补都补不起来。
    只是她心情平和，这才看上去似乎是好了。却谁都没想到，实际上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丁大哥，这可怎么办呀？”红玉急的也是眼圈发红，全然慌了手脚。
    眼看着恶有恶报，应该是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才对，怎么突然间就又恶化了下来！
    “别急，别急，我来想想办法。”处理完康倬的事情后丁阳就开始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系列向全东京城铺货的节奏当中去了。
    从每一处的细节上，都要给范九娘交待清楚。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最开始的布局，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般的自然而然。
    为此，他和死党就没少商量，几乎是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朝出抠。对于范九娘找到的那帮人，更是要做个全面培训，一点都不能有差错。
    于是忙的昏天黑地，偏还要时不时的被外力给打断。
    由于外力的因素关键是青青姑娘的拜访，就导致了安馥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古怪。
    丁阳还没办法解释，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向安馥保证：我和她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半点干系都没有。
    可惜，即便他晚上还特意又连续交了几次公粮，安馥仍然没有就这个事情做出最终表态。
    结果红玉今天又突然回来，忧心忡忡的告诉了他最新消息——花阡陌快要不行了。
    听到消息之后，刘成功首先就有点坐不住了。
    越是和郎楚楚接触过，刘成功对她的追求之心越发强烈起来。
    相比红玉而言，郎楚楚更为热烈。尤其又精擅跳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狂放的魅力。刘成功是特别好这一口，在丁阳的面前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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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丁，我发现真的坠入情网了。话说女人我也不是没有经验，但为什么会对这个妞儿如此动心？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想要把她拿下。所以我不管了，你一定要帮我。”
    对于死党的态度，丁阳很有些意外：“不会吧？你最开始不是说，只为建立一个多成员的庞大后宫么？选择本时空的妹纸，也是因为她们的思维不排斥这一点。怎么现在听上去好像是要玩真的了！你认真的？”
    “嗯！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找个妞儿，啧啧……不好说，我就是觉得他应该是我的妞儿。完全属于我的，绝对不会放手的那种。”
    “不是吧？我说刘总，你的理想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怎么只是遇到了一个楚楚姑娘，就全变了？”
    “你别光说我，你看看你！不也是面对安馥就五迷三道的，在人家跟前就像个鹌鹑。”
    “扯淡，你才像鹌鹑呢！我那是因为喜欢，所以尊重。再说我们之间是共患难过的情义，又感情基础在的。你和楚楚姑娘才见过几次？我看呀，你八成是看上人家长腿大胸的……”
    “咳咳，你甭管我看上了什么，兄弟就问你一句话：支持不支持吧？”
    “我有什么不能支持的？只要刘总你喜欢，我当然是举起双手双脚支持了。不过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就她了！”
    “对”刘成功长长呼出一口气去，郑重的点点头：“就是她了！我都想好了，你不是可以带着人穿越时空的吗？帮我把她也带回去好了。”
    “……”丁阳直接张大了嘴，眨巴了半天眼睛都没说出话来。
    刘成功却根本不管不顾的继续说：“……到时候我花点钱在国内给她买个户口，办个身份出来，一切就齐活了。再不行，大不了我找国外去，东南亚那边花钱搞个合法身份出来，在办护照来国内，也是一样的。”
    听他说的这么热闹，丁阳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刘总，你玩真的呀？这是要长相厮守？”
    “哼，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知道吗？”
    “……”丁阳实在很无语，死党以前游戏花丛的时间可是很长了。身边的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更多还是些床伴和***的女人。
    等到管理了公司之后，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就丁阳自己知道的数字——全都是刘成功本人坦诚的事实，都已经超过了2位数。
    现在他突然间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委实让丁阳有些难以接受。
    “……你这意思是，还准备要和她结婚的？”
    “那当然了！这样的女人你哪里去找呀？我敢保证，我和她结婚了之后，她肯定不会干涉我在外面的胡天胡地，还会用很理解的态度面对这一切。”
    “可她的出身……”
    “出身？哼，就是因为这个出身，才更加会让她对我在外面的应酬或者一时犯错而充满了包容。”
    “可……你……你就不怕她，她……她不是那个……那个……”
    “什么？哦，你说那个呀！嘿嘿，我又不是毛头小孩子，还有那种情结。不过她虽然是碎玉轩的头牌，可却还是个清倌人来着。其实就算不是，我也无所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何况那也不算什么重点。”
    “好吧……”对于祸害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的死党来说，他的确应该不存在这种情结。
    于是眼下知道了花阡陌病重快要玩完的消息，不光是看在红玉的份上，还是看在死党的份上，丁阳不全力帮忙也说不过去了。
    “那行，这个也包在我身上，我来负责想办法给花娘子请个名医来。”
    本来红玉找丁阳求肯，是想让他亲自出手来着。毕竟修道中人，给人留下的印象都会炼丹长生之类的。可没想到的是，丁阳要请名医来。
    “嗯，丁大哥，那个……楚楚已经把京师中有名的医生几乎都清了一遍。”
    言下之意，生怕丁阳白费功夫。
    “呵呵，放心，我所请的大夫可不是那些医生能比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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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誓言

    “丁官人，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要这次能救了师傅的性命，奴家这辈子就全都用来报答您的恩德了。无论生死来去，全都由官人做主。”
    郎楚楚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把最后一份希望全寄托在丁阳身上。
    “不用这么夸张吧？你放心就是，我会尽力而为的。”
    可不管丁阳说话多么诚恳，郎楚楚还是直接亮出来了全部的底牌：“奴家这些年也积存了一点私房钱，足够为自己赎身了。官人只消救了师傅，奴家便自己赎了身，从此追随在官人身边。为奴为婢，全都任由官人做主。若有食言，天打雷劈！”
    不等红玉阻拦下来，郎楚楚已经郑重异常的许下了誓言。
    以丁阳对她的了解而言，这女孩子的性情很执拗。认准了的事情，就绝对不回头。
    既然她许下了这样的誓言出来，那必定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其实就算不冲着红玉和死党的面子，丁阳也愿意为这样的女孩子出分力。
    说起来她和花阡陌根本没有任何血缘亲情关系，只是教导了舞技和乐理的师徒身份而已。但郎楚楚却肯为了花阡陌付出一切，这足够让丁阳侧目的了。
    炎黄华夏千年传承下来的师徒关系到了后世，随着产业化链条的形成，已经淡化了很多。
    根本再也找不到原先师徒父子的感觉，当然这也怨不得双方任何人的身上去。
    一个老师带着好几个班的学生，少则上百而多则数百上千人。偏偏还有着相应的年限，教导小学的老师，肯定不会继续带初中。教高中的老师，到了大学又会换人。
    一个学生的一生中，通常会面对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高中（中专）、大学等等数十位老师，甚至说不定工作入职后还会参加各种培训再认识新老师。
    至于一个老师所要教导的学生，数量更是难以想象。多到后来可能根本就记不住某个人，大致有个印象都很了不起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工业化以前的师徒父子关系。
    技术的进步总是会造成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淡化，这根本不是那个人的问题。
    于是丁阳很羡慕花阡陌，能教导出郎楚楚这样的徒弟。
    毕竟就算是农业社会长期的师徒相处，也照样存在大把大把彼此关系恶劣的例子。要么是当师傅的没有师德，要么是做徒弟的没有良心。
    反正能遇到一个郎楚楚这样的，丁阳也是多有感触：“楚楚姑娘，你没必要发誓什么的。我帮忙救人，可不是为了你许诺的条件才出手。”
    “是，奴家也相信官人说的是实话。可官人怎么想是官人的事情，奴家也不能凭白消受官人的大恩大德。上次康倬的事情，已经非常感谢官人相助了。”
    虽然外界都在传言说康倬之所以投案自首，完全是倦乡台的青青姑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结果。
    可郎楚楚却很明白，若没有丁阳出手，居间周转，哪来的青青姑娘出手？
    因此这件事的恩情只能算在丁阳的身上去，至于青青姑娘，那是她和丁阳之间的情分。受人这样重的恩惠若还没有报答之心，郎楚楚自己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丁阳也没话说，反正郎楚楚就算要为奴为婢的，也要最后他答应下来才行呀！
    “这是我专门给花娘子请过来的大夫，还是先让他看看病情，再说其他吧！”
    “哈？只是请来了个大夫？”郎楚楚有些失望。
    红玉之前见到花阡陌已经快不行了，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先安慰了郎楚楚的心：“不要焦急，楚楚，我去找丁大哥来，他肯定是有办法的！我一直也没说，其实丁大哥并非寻常人。他可是昆仑山一本道七星真人的嫡传弟子，道号八妙真人的。”
    若不是冲着这句话，郎楚楚可能当时就倒下去了：“真……真……真的吗？丁官人真的是前段时间那个七星真人的嫡传弟子？”
    “是的，楚楚。只是事关重大，原谅我之前没有说。”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说他和青青姑娘是有渊源的故交，原来是这样！”郎楚楚正是因为想通了，才彻底的下了决心。
    七星真人的厉害，只要是有耳朵的人全都明白。现在他白日飞升了，那么徒弟下山肯亲自出手，还能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的？
    随着七星真人的白日飞升，章家开始透露出来了更多的细节。
    据说当日章义的母亲早已经被诸多医生断定必死无疑，可是七星真人只不过回山门去拿来了一颗灵丹，就直接起死回生。
    现在那章柳氏活的好好的，很多人都见过。甚至据说看上去非但没有病患缠身，而且还越来越年轻了。
    有可能是七星真人把什么修道养生之术也传授给了她，才让她越活越年轻了。
    因此七星真人的道术深不可测，这是早就天下所公认的事实。
    那么七星真人的徒弟八妙真人想必道术也是不凡，救个把人应该不是难题吧？
    但现在丁阳却领进来了一个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人说是医生，郎楚楚就有些接受不能了：不用昆仑山一本道门的道术救人，莫非要敷衍了事？
    难道还认为我的诚意不够吗？话说我都许诺到这种程度了呀！
    郎楚楚很是感到委屈，不断给红玉使眼色，示意她想想办法劝劝丁阳。
    京师里很多名医都已经断言，花阡陌现在医石罔效，非有神仙手段怕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请丁阳出手，不就是为了神仙手段吗？你现在拉来个医生，这算怎么回事儿呀！
    “元化兄，此番又要劳烦你出手了！”丁阳根本就无视了红玉和郎楚楚的私底下交流，他那有什么道术。
    就算是想要回去现代买药，也要搞清楚花阡陌到底是什么症状吧？可是听红玉所转述那些医生的话，怎么都听不出来具体的病情。
    这么含混的判断，他即便能回去千年后买化学药品，也做不到对症下药。
    再说化学药品也不是万能的，还不如花费6点贡献度去请了华佗出来。现在的贡献度对丁阳而言，每一点都是弥足珍贵的宝贝。
    若不是看在红玉和死党的份上，丁阳即便再欣赏郎楚楚的品行，也很难舍得拿出这6点贡献度的。用掉之后，他可只剩下了83点贡献度。
    再没有找到任何补充方式之前，每一点贡献度的使用他都需要斟酌再三的。
    受到了郎楚楚求援目光的红玉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来小声向丁阳求肯：“郎君，难道你就不能用你的道术，救救花娘子么？若只是找医生出手，恐怕是……楚楚已经找过了京师中所有的名医呀！”
    “呵呵，我说过这个医生和别人都不一样，难道玉儿你也不信我么？”
    “不不不，不是的，奴肯定相信郎君。只是楚楚她……罢了，还是奴去给她说吧！”
    相反刘成功虽然不清楚华佗的来历和身份，但却明白丁阳绝对不会做无用功，只是在边上小声劝慰郎楚楚相信大夫。
    而丁阳更是盯着华佗的诊断，看他结束了诊脉后，急忙上前去问：“怎么样，元化兄？”
    华佗轻抚长须，转过脸来微微颔首：“主公尽可宽心就是，佗担保病人安然无恙就是。”
    丁阳顿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有元化出手，花娘子必定能康复如初。”
    旁边的郎楚楚此时直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
    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此番红玉妹妹真是找到了一个好厉害的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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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热

    “我刚才所说的你记下了没有？”
    范九娘点头如捣蒜：“是，请大官人放心。小人全记下了，保证不会出错。”
    “那回去之后就开始按照说好的去做，从明天开始。”
    “是，小人这就安排，这就安排。”
    眼看范九娘要走，丁阳却又有些不踏实起来：“哎，回来。”
    “是，大官人还有什么吩咐？”范九娘屁颠屁颠的就跑了回来，满脸堆笑。
    丁阳又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挥挥手：“没事儿了，你去吧！”
    看着范九娘离开，丁阳却还站在原地没动。而不知何时，刘成功已经来到了身边。
    “丁丁，我感觉你似乎有点紧张。”
    废话，关系到接下来我全部的所有计划实施，不紧张才怪呢！
    “你好像很闲呀？”丁阳瞥了死党一眼，语气有些戏谑。
    刘成功双手一摊：“反正我该做的全都做了，现在除了等消息外，还能做什么？”
    道理丁阳也明白，可他就是有点焦躁。不过和死党聊聊，倒是舒缓了不少。
    “对了，丁丁，你找来的那个大夫究竟什么来头呀？这才短短2天，我看花阡陌的精神头明显就好转了很多呢！楚楚可是高兴坏了，整天都想找你道谢。”
    “喂喂喂，我说刘总，楚楚、楚楚的，你叫起来满顺溜嘛！能不能关心点别的，儿女情长，可是会英雄气短的！”
    “没事儿，反正我又不是英雄。你是就行了，我跟着凑凑热闹。话说，鸳鸯楼那边你还打算去么？我听说这些天可一直严阵以待呢！”
    “唉哟！”丁阳忍不住拍拍脑袋：这些天事情太繁杂，居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去，当然要去！大丈夫就要快意恩仇，话都放出去了为什么不去？明天，咱们和范九娘同时发动起来。他搞***，我们就去踢馆。”
    “踢馆和***同时发动计划，哈哈，那可太好了！哎呀，我都迫不及待期待明天了。”
    相比刘成功的兴奋，燕九的心情却很糟糕。
    “徐教头，这次可就全都靠你出面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那个人。鸳鸯楼，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徐云深个头不高，但却非常的壮实。浑身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只看上去都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他说话的嗓音也很粗，格外低沉了些，一字一顿而短促有力：“燕掌柜不用多说，这事包在某家的身上。只是这么些天了，还是没来，到底那人是打什么主意？面对面动手某家不怕，可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还要靠燕掌柜多多担待才好。”
    “这个你放心，鸳鸯楼再不济，还轮不到别人耍手段来都看不出来。”
    “此人的来历还是没消息么？”
    说起这个问题，就连燕九都有点恼怒。手下人发动了多少力量，可就是查不出来。好像当天动手的人，就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
    上次跳河之后就没找到人，这次当面踩了鸳鸯楼之后又没找到任何踪迹。
    燕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脸上虽然没太大震怒神色，可放在下面的两只手却早就死死的攥住了。
    “哼，消息来历有什么打紧？若他是个有来历的，还怕找不出来么？眼下看来，应该就是个无名之辈。也不知道哪里学了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来显眼，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天里鸳鸯楼可是不光准备了徐云深坐镇，还又布置了不少的陷阱。
    然而每天都在等着人来，却怎么也看不见踪影，反倒是让各个布置有些松懈起来。
    “燕掌柜莫要小看，某家已经问过不少人，也暗自琢磨过此人手底下的功夫。不得不说，真乃劲敌也。便是禁军当中，也找不到几个这样的厉害人物。”
    “哦？如此说来，徐教习是怕了？”燕九目光一凛，语气已经有所不满。
    徐云深却缓缓摇摇头：“不，不是怕。凭某家这对拳头，天下之大，哪里都能闯得。即便那人的刀势凌厉，也未必能讨了好去，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能够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这其中八成是有些干碍。某家的功夫，全都在拳脚上面。只要近身，他就没有好下场。可那人行迹诡秘，说不定还会什么奇怪的脚下功夫。某家担心的是，万一近不得身，可怎么办？”
    燕九听到这话，直接就先傻眼了。不过回头仔细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性存在。
    当天他被对方一刀拿下，就是根本没看清楚丁阳是怎么来到了他面前的。
    似乎在丁阳的眼中，空间方位和距离多少，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那怎么办？”
    “若是能有什么办法，逼得他不能够随意乱走，限定个范围，就好办多了。”
    燕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准主意，最后只好答应徐云深帮着随机应变。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些天鸳鸯楼的生意已经大受影响了。
    谁都知道那天手持木刀的男人还会再来，于是这几天鸳鸯楼门外一直倒是不少人。
    可这些人全然没有来消费的，都是在等着看热闹。
    偏偏热闹的主角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十多天时间一晃过去，慢慢的让人都有些精神疲惫不堪起来。
    原先受到影响的鸳鸯楼生意，也在慢慢的恢复当中，客人逐渐又增多了。
    或许哪天的神秘人，只是随便下个战书挑衅一下，听到徐云深教头回来坐镇，又被吓的不敢来了。
    真要是不怕徐云深的话，当天就该再等一阵，和徐云深较量了再走。
    于是随着燕九的私下授意散布消息，前次的事情反倒成为了一次鸳鸯楼的广告。徐云深教头的大名，越发的响亮了许多。
    面对这种变化，燕九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不过第二天的营业时间，燕九却奇怪的发现来鸳鸯楼的客人数量正在下降。
    这是怎么回事儿？按理说这阵子应该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间了！结果不光是客流量变少了好多，就连看热闹的人也都不见了。
    燕九这些天一直提着的心，颇有几分疑惑。
    稍稍沉吟，随手唤过来一个手下，招呼他去外面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咝……这是画？怎么看都像是真人呀！”
    “谁画的？这到底是谁画的？简直也太……咕咚……我再看看。”
    “谁也不知道这画像到底从何而来，突然间就有人一声大喊，发现了这么个东西。”
    同一时间内，整个东京城里东南西北上上下下，几乎凡是热闹人多的地方，都出现了一张半片的画。刚刚出现，就引起了周围的大量关注目光。
    任是再见多识广的人看见了，都被画作中逼真无二的人物给惊呆了。
    每一幅画像，上面的人物都纤毫毕现，简直看不出来半点的违和感觉。就好像是人从地上走到了画中，活灵活现。
    这还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这些画作当中的人物全都是各色美人。
    而这些美人们或神态妖媚，或衣着单薄，或眼含魅惑，或艳丽无双，竟然一个与一个都不相同。
    纷纷摆出各种充满了诱惑的姿势，只要看一眼，都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虽说大多穿着衣服，可她们所穿的那些衣服看上去还不如不穿。凭白增添了许多妖艳，任谁看一眼都会感觉到心头火起。
    每一幅画作，无论是背景还是人物，不管是曲线仰或造型，全都是没有人见过的。
    简直是无限制的放大了每个人心底深处所潜藏的魔鬼，任它们肆虐。
    看了一眼，就想要看第二眼。而看了两眼，就再也移不开眼。
    若不是第一个看见的人叫破了突然发现的画作，可能根本还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可每隔热闹的地方，总会有一个人突然间大喊一嗓子，举起一张纸片开始惊叫。
    当然会引起诸多人的好奇，挤过去看看清楚。而第一个发现人也丝毫不吝啬，直接摆出来让大家看得清楚。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被画片所吸引后，谁都没注意到第一个发现画片的人早已消失了。
    短短一个上午，东京城就陷入到了某种奇怪的节奏当中，为神秘出现的诸多画片而激动不已。
    而随着发现的画片越来越多，有心人已经开始察觉到了，这些画片分明都是相同的来历。
    即便不是一个人画出来的，也是相同画风的流派做出来的。
    虽然也有不少人都在谩骂这些画风，一点含蓄的优雅都没有了。
    竟然就像是匠人作品，没有任何的留白和余韵，让人看完后回味无穷。
    这分明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画在上面，有人甚至相信这些画上面的女人根本是被什么妖法给封禁在了上面。
    不过话虽这么说，看画的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这种直白的画风有什么缺点。
    就算是谩骂最厉害的人，也舍不得放开手中的画片。而是流着口水反复去看，恨不得连眼睛都贴上去。
    当然，还有很多人不光是把眼睛贴了上去，还贴上去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反正就一句话，这些画片瞬间火爆全城，波及范围几乎没有死角。
    ~

 第274章 来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春天已经即将就要过去了。
    熙宁3年的三月已经是阳春，各处花草芳菲，春意盎然。冬季的厚衣裳，逐渐开始减轻了许多。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感觉到了春天的脚步越来越快。
    但就在此时，东京城里的人们突然被一幅，不，是一连串的画作搅得春满人间。
    最先到底是谁发现的画作，已经无法考证清楚了。
    只知道这差不多就在一夜之间火遍了整个东京城上上下下。无论是豪绅世家，还是巨商官宦，乃至于平民百姓和浪迹街头的人，全都被这些画作所吸引其中。
    画作本身的风格虽然被无数艺术家们吐槽不已，什么直白呀，什么没有神韵呀，什么缺乏意境呀，说各种批评的人都有。
    可无论是谁，你让他先把画片放下再说，却没有一个人会答应。
    只要看了就再也放不下来，不整天抱着仔细看看清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甭管有多少人批评，这画风是多么的缺乏艺术性。但谁都不得不承认，这画也算是绝了。
    能够将一个人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画到如此逼真的程度，实在很难做到。
    更关键的是，这些画作当中的主角全是女人，而且是各式各样好看的女人。
    假如这还算什么的话，那么这些逼真至极的画作当中，所有的女人都毫不犹豫的曝光自己隐私，是不是就难以让人抑制了。
    甭管是这些女人们是否穿着衣服，事实上穿着衣服的比没穿衣服的那些个女人的画作还要更受欢迎些。
    就因为这些穿着衣服的女人，根本也没有掩饰自身最神秘的几个部位。
    不光如此，还欲隐又现的将之呈示出来。越发缭绕的人心中痒痒，就像小猫挠心。
    而越来越多人开始发现，这些画片并不是单独一个，而是成系列的一整套。
    随着一张又一张的画片被发现，虽然其中有不少重复的画片，可更多却是不重复的。
    而且这些画片上女人的姿势更为撩人，所穿的衣服更加的零散而稀少，甚至到了最后又出现了不少根本就没穿衣服的女人出现在画片上。
    关键是这些画片上的清晰度实在太高了，仔细看看的话连汗毛孔都能发现。
    相比之下，还有什么隐秘是人们所看不见的。
    这个三月初的一天里，东京城里血流如注——也不知道多少人看着看着就发现鼻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了。
    不过随着看见画片的人越来越多，传播的信息渠道越来越广，不光是男人们看见了。
    不少女人也都看见了这些画片上面妖艳的女人，全部也是目瞪口呆。
    然而很快，就是骂声一片，对画作上那些妖艳女子们“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破口大骂。
    起先还有人说这些画片上面的女人，很有可能是被施了妖法钉在上面的真人。
    可是随着发现的画片越来越多，其中还有不少女人出现在各自不同的画片之上，这个谣言就开始不攻自破。
    即便是相同的一个女人，不同的衣服和不同姿势下，所呈现出来的诱惑力也是不同。
    宋代还没有人知道什么叫做人体模特，自然也就不会猜到这些女人的真实身份。可谁都心里明白，画出这些画片的画家眼前若是没有比照对象，肯定是画不出来这么真切的感觉。
    女人们都在谩骂这些画片上的女人不知廉耻，竟然在男人的面前摆出这样的撩人姿势。
    男人们都则都开始疯狂，想要知道这画上面的女人究竟是谁？
    反正不光怎么说，一时间东京城里的各家青楼里的生意瞬间火爆了起来。
    看多了画片就感觉憋不住的男人们，就像是春天到了开始发情的动物般齐齐冲动不已。
    像画片上那样撩人的女子，家里的老婆很少能效仿。这种时候，也只有去青楼里才能找到些微的感觉。
    “对，就是这个姿势，照这个样子咱们来试试！”
    “唉哟……人家好害羞啦，你真坏！男人呀，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类似的情形几乎发生在东京城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当中，只要是有青楼开放的范围，全都一片火热。
    就包括很多的半掩门，也都生意火爆到难以想象，简直引爆了整个东京城。
    唯独丁阳听到这样的消息有些郁闷，他发行这些“艺术写真”可不是为了壮大皮肉生意的市场。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范九娘的手下操作的很成功。基本实现了他和死党两人所勾勒出来的全部计划，目前正在继续发酵当中。
    具体最终会发酵到什么地步，还需要时间来检验成功。
    就目前来开，第一步打响势头的计划已经实现。接下来不断的开始放出更多画片，按照计划进一步的推动事态发展，才能得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按照丁阳的话来说：“现在局势到底会怎么发展，已经不由我们控制了。除了按照计划继续投放资源，我们想引导舆论的影响力还根本不存在。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去鸳鸯楼。”
    燕九所派出去的手下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将自己所能打听到的全部消息都汇报了上来。
    临了，还摸出来了一张画作，呈现给了燕九：“这东西现在很不好找，这一份小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
    燕九则根本没兴趣听他表功，随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你且下去，找账房领赏去吧！我的话，除了你报账花费之外，再赏你一贯钱。”
    看着手中的画片，上面的女人正在搔首弄姿。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轻纱披在肩上，而这条轻纱却格外的透光，几乎掩盖不住任何神秘的部位。
    反倒增添了几分诱惑力，看的燕九都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女子眉目如画，看上去仿佛就像天上的仙女。而眼神中饱含勾引，任何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忍停下。越是看下去，越是感觉浑身燥热。
    这怪不得鸳鸯楼里没有生意呢！敢情客人全都去了青楼，谁还会找来蜂巢呀！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画出这样惟妙惟肖的春宫图，简直是要坏了鸳鸯楼的根本。
    “查……给我……”话还没等他说完，就见手下有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报……不好了，九哥，那天那个该死疯子又来了！”
    “什么？”燕九顿时长身而起，顾不上再看画片：“快去通知徐教习！”
    ~

 第275章 雷霆万钧

    “如此说来，燕老板是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呀！”
    看见丁阳笑眯眯的站在对面，燕九情不自禁先看了一眼身边的徐云深，然后才厉声道：“哼，上回不过是让你钻了个空子而已，趁着我们徐教习不在，沾了点便宜去。别以为鸳鸯楼当真会怕了你。今天徐教习在此，你还不束手就擒。”
    其实丁阳早就看见了站在边上的矮壮大汉，虽说看着个头不超过170公分，顶到头有个168公分的样子。
    可是对方的双手和双臂全都纪委粗壮，太阳穴也是稍稍鼓起，明显是有强横的外门功夫。
    估计死党打听来的禁军拳脚教头徐云深就是他，战斗力应该很强。
    以丁阳运用玄机气锁的内劲，可以充分感觉到对方的气感非常强势。即便不用看的，都能察觉到对方的精血气息全都都蕴藏在身体当中，只等需要的时候爆发出来。
    不过越是强悍的精气神，玄机气锁的感应也就越清晰。
    就算是闭上眼睛，丁阳都能“看到”徐云深的方位上立着一团红火形状。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厉害人物，手底下应该是有真功夫的。
    只可惜他碰上玄机气锁，刚好克制他的优势，保证他连半分本事都发挥不出来。
    虽说“一寸短，一寸险”是没错儿，可拳脚功夫还是需要近身后才能发挥出威力来。既不是龟波气功，也不是隔山打牛的，无法接近丁阳身边，等于是什么用也不顶。
    因而丁阳半点都不着急，反而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面朝燕九笑道：“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燕老板这么不识时务，我也只好得罪了。”
    “哼，大言不惭！”徐云深向前一步，挡在了燕九身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学别人来欺行霸市，怕是还嫌早了一点吧？还是滚回去跟着你娘吃奶去的好！想要动鸳鸯楼，先问过我徐云深的这对拳头再说！”
    “呼！”
    话音未落，徐云深已经冲了上来，双拳如雷，直直从两边朝着丁阳的太阳穴打去。
    燕九早就说过了，尽管出手，不论生死。只要能打倒丁阳，是死是活全都由鸳鸯楼顶着。
    徐云深也就下手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出双峰贯耳直取要害。
    只要这一下打实在了，不是重伤就是当场毙命。
    燕九早看过徐云深不少次动手，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以前这位禁军教习分明是藏了私的。
    身边早有跟班被徐云深这一招的威势给吓坏了：“九爷，徐教头也太厉害了！这一下，怕是那小贼讨不了好去。”
    燕九方要点头，下一刻却已经黑了脸：“哼！”
    谁都没看清楚丁阳到底怎么做的，居然再次拉开了和徐云深的距离。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木刀，敲到好处的斩向徐云深的手腕。
    几乎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中拳的时候，才发现木刀已经斩在了徐云深的手腕上。
    “咔擦！”
    一生脆响后，任谁都看出来了徐云深的两只手瞬间就反垂在了胳膊上。
    “不会吧？”就算是燕九也没想到，他们寄予厚望的徐教头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丁阳打断了手。
    “啊……”徐云深低吼一声，心中大震。
    从他开始练武，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强手，竟然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就让他双手骨折。
    刚才的那一下，就好像是他故意送货上门，将自己的双腕迎着丁阳的木刀撞了过去。
    可就算是真的撞了过去，徐云深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别说木刀，就算是铁棍和他拳头硬碰硬来一下，他都没有吃过这种苦头。
    手腕上所带来的剧痛并没有让徐云深认输，反而他硬生生将这口气忍住，不借用双臂的力量凌空翻身，双脚朝着丁阳面门踢来。
    他的鸳鸯连环腿从练成开始，从来还没有人能扛住的。
    尤其还是他趁着对方一招得手的松懈空隙出手，最少也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以徐云深的脚力，当初在禁军中可是双腿踢断过拴马的木桩。那可是足足有成年人小腿那么粗，钉在地上的木桩子。
    只要这一脚踢中，丁阳的脖子根本会就此折断，脑袋说不定都会被踢成烂西瓜。
    军中的功夫全都是以要害击杀为目的，从来没有什么花架子。何况现在徐云深又几乎是毕全功于一役，把浑身所有的力道都用上了。
    可以说从他学武以来，这是他毕生所踢出去最完美的一击。
    旁边观战的燕九等人虽然没有直面危险，可是谁都没想到徐云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出绝地反击，禁不住惊呼出口：“哎呀……”
    不过还没等话音落下，丁阳原来的踪影再次消失不见，闪身到了侧面。
    而丁阳手中的木刀则又一次狠狠的砸在了徐云深的右腿弯处，于是又响起了一声清脆无比的“咔擦”声。
    这一次徐云深再也忍不住剧痛，跌倒在地上就开始嘶声裂肺的惨叫起来。
    可惜他断了一双手和一条腿之后连原地打滚都做不到了，只剩下挣扎着一条腿惨叫。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很快，燕九等人连一句话都没说完结果就诞生了，只惊得他们目瞪口呆望着眼前。
    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丁阳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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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是不是？燕老板可真是热情的紧，让我由衷佩服！”
    再看见丁阳的这张笑脸，似乎没有任何的威胁存在，但每个人的心中却都升起了深深的寒意。尤其是那张笑脸上的眼神当中，看不见半分善意的味道。
    燕九根本就没想到，鸳鸯楼所倚重的禁军教头居然会如此不堪一击。
    心里面狠狠咒骂徐云深不顶事的同时，还不得不陪着一副笑脸出来小心道：“不不不，阁下误会了，误会了。其实这次等好汉过来就是要化干戈为玉帛，岂料徐教习却突然动手，差点坏了大事。”
    “哈？我记得刚才你还说过，鸳鸯楼有徐教习在，劝我束手就擒来着，怎么现在又……”
    “不不不，绝对没有。好汉您可能是听错了，在下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的。”
    话说丁阳也算见过翻脸不认账的，却没见过燕九这种连刚才说过的话都不承认的高人。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误会燕老板的意思喽？”
    “不不不，全都是误会，误会。其实上次好汉走后，在下就已经准备好了人和钱。今次见面还没开始细说，就被徐教习给搅和了。幸好没有造成大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上次提的要求，鸳鸯楼已经准备妥当了？”
    “当然，那是当然。周姑姑早就被我们拿下，只等好汉来提人。至于汤药费，也是就等您说个数目便送到府上去。”
    额，做生意能到燕九这个地步，当面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程度，也是丁阳叹服了。
    不过说话间，燕九已经冲着身边的跟班低声吼道：“还不快去把人给我领来，也好让好汉知道鸳鸯楼的诚意。”
    继而又转过脸来冲着丁阳笑道：“只是这汤药费，不知好好需要多少才合适？当然，数量不是问题，只要能表示我们的心意就好。”
    丁阳现在又不缺钱，主要是为了快意恩仇罢了。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合适的价位。
    “既然燕老板要表示诚意，那我就收下了。不知道燕老板这鸳鸯楼价值几何？我要的钱不多，足够盖一幢鸳鸯楼也就是了。”
    “什么？”这话别说燕九吃惊不已，旁边的跟班们差点就疯掉了。
    你还真是狮子大张口，知不知道鸳鸯楼花了多少钱才建造成功？再加上里面的陈设、家具、字画，价值最少也在数百贯以上。
    你开开口，就要这么多钱？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岂料这还不算完，丁阳没等燕九答应，又继续自顾自道：“本来我们之间的那点事儿，这两个条件也就足够补偿了。可没曾想今天刚来，又遇到了误会。少不得，我还要再提出来个要求来，免得别人看我好欺负。”
    你好欺负？拜托，现在是你欺负我们好不好！
    可惜人在屋檐下，又怎敢不低头？
    躺在原地哀嚎不已的徐云深就在眼前，谁都知道对面这位爷惹不起。
    要知道徐云深可是禁军里面出来的铁铮铮汉子，平常都是流血不流泪。可今天却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哭嚎不已。若说其中没有玄机，谁会相信？
    被那木刀敲上一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燕九也只能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却比哭相还难看几分：“嘿嘿，好汉说的是，好汉说的是。有什么要求，只要鸳鸯楼能做到的，就只管提。”
    “嗯，这还像句人话。其实相比之前的要求，这个条件才是我想要的。听好了，我想要你们帮我找几个人。”
    “找人？”燕九顿时就愣住了。
    ~

 第276章 步兵

    “丁官人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除了会一点上不了台面的舞技外，也就是能给官人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而已了。就请丁官人收下奴家的身契，也好让奴家报恩。”
    不等丁阳从今天横扫了鸳鸯楼的喜悦中走出来，就被郎楚楚的这一番话给差点吓坏了。
    “不，楚楚姑娘，你先起来。花娘子的身体莫非已经有了起色？”
    “幸得华大夫妙手回春，家师已经无大碍了。接下来，只需要安静修养便可。若不是这次丁官人出手相助，奴家真不知道会如何是好！”
    “这没什么，上次楚楚姑娘也曾收留落难的玉儿。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
    “不，一笔是一笔。奴和玉儿情同姐妹先不去说，只凭今次的救命之恩，也远远超过奴家前次所做的事情。若是不能报答官人恩德，奴家还算是人么？”
    不管丁阳怎么去劝告，反正郎楚楚就认定了要报恩。还拿出当日的誓言来举例，反正就是要丁阳答应收留她。
    想让红玉劝劝，可红玉也不好开口。安馥更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
    正当丁阳有些头疼不已，却恰好看见死党回来了——他去范九娘那里联络，之前不在。
    看见死党，丁阳马上就有了主意：“咳咳，既然如此，那么我想问问楚楚姑娘。是不是你把身契给了我以后，就全都由着我的意思来安排？”
    郎楚楚一脸坚决之色：“是，奴家全凭大官人做主。无论作何安排，奴家都答应。便是为奴为婢，也随便大官人了。”
    “那我若是把你的身契送人呢？你也愿意吗？”
    郎楚楚没看见刘成功回来，闻言后脸上的血色尽消，却是想起了多少烟花女子的宿命。
    她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货物，随便会被男人转手送给别人。
    这年月将自己的妾室送人，并不是什么侮辱，还会作为风流韵事而为人称颂。
    即便是千古文豪苏轼，身边的妾室也是送来送去，从来没有个固定。
    想到了这些，可郎楚楚依旧面露倔强之色，应声点头：“对，奴家绝无怨言。”
    恰好刘成功进门来，丁阳反手就把郎楚楚的身契递了过去：“收下吧，今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收下什么呀？”刘成功还没来得及细看，先瞧见了跪在对面的郎楚楚：“呀？楚楚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地上多凉呀！”
    说话间就已经先上前搀扶，而丁阳则悄悄给红玉和安馥使了眼色，直接转身走人。
    郎楚楚瞬间羞红了脸，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英姿飒爽，竟在刘成功的面前手足无措起来。
    来到院中，没等红玉拜谢丁阳，安馥已经笑开了：“哎呀，本来还以为能多个姐妹，却不想丁郎如今这般大方了！”
    “多什么姐妹呀！就你和红玉两个人，我都应付不过来呢，再多的话……”
    话音尚未落下，就听门外又有人叫门起来：“丁郎可在？奴家青青特来拜访。”
    安馥顿时失笑不已：“嘻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应付不来，外面又来了个需要你应付的人呢！”
    青青姑娘来找丁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几日总会悄悄的登门拜访。
    虽说免了被别人知道，没有引发什么太多的动静，可是丁阳却头疼不已。
    这位花魁几乎是快要赖上他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朝他这边跑。理由更是多种多样，反正每天都要待一阵子，目前还不曾落下一天。
    安馥也不肯多说什么，红玉自然更没有话可说，只由着青青姑娘往来。
    除了围在丁阳的身边小意应对，就是干脆冲着安馥好生的奉承。就连红玉都没落下，也是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甜。
    就算丁阳再傻，也看得出来这位的心思，完全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面对这样的小美女整天痴缠，丁阳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拒绝。关键是他拒绝他的，人家就根本当做是没听见。
    几番交往下来，反倒是安馥对青青的这种性格颇有好感：“……女儿家选择不已，认准了就莫要回头。青青姑娘的性子，我倒是蛮喜欢的。”
    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家内宅里究竟是以谁为主的青青越发来劲儿，反正现在看见安馥比看见丁阳还要亲热。
    搞得丁阳完全没有办法应付，好几次差点就忍不住要擦枪走火了。
    虽说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可继续这么下去，谁知道未来又是个什么结果。
    不过青青姑娘倒是很无所谓的态度，丁阳随时想要发生点什么，她都会全力以赴。
    连续几天的时间，东京城里按照计划开始放出去一整页的***画册了，丁阳也算勉强摆脱了青青姑娘的痴缠而躲了出来。
    待在范九娘的身边，至少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情况发展讯息。
    来到跟前，丁阳才深深为范九娘的本事暗暗叫绝。
    以这些天看来整个东京城里对待***这本画册的狂热态度来看，范九娘手下的这帮人能管住自己的嘴，还老老实实的按照计划实施，究竟是多不容易。
    就连刘成功都承认，今次推广***的画册计划，没有范九娘的帮忙根本做不到。
    说起刘成功，这几天他和郎楚楚已经摩擦出来了火花。而郎楚楚也算是彻底认清楚了丁阳的本事，深知跟在丁大官人身边只有好处而没有任何坏处。
    既然刘成功是丁阳的好友，偏又对自己倾心，还哪能不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
    反正这几日丁阳每天看见死党都是眉飞色舞的姿态，明显是被滋润坏了。当然他也没落下什么，安馥很欣赏青青姑娘没错，可每晚上不把他榨干了绝对也不行。
    于是这段时间，丁阳就是痛并快乐着。
    直到范九娘突然接到消息，朝廷竟然已经关注到了***的画册上面。
    毕竟现如今的朝廷官员全都是儒家子弟，他们除了做官外，还拥有一定的文学修养。
    ***系列虽然被归类到了春宫画里，难等大雅之堂。可文采风流之辈，又岂会放过这样专业的好东西。
    据说已经有人喊出来了：不还价，收购整套的***系列。
    尤其是想要打听到，***的作者“步兵”究竟是谁？怎么就画出来了这么精彩绝伦的好作品！艺术风格太过强烈，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只要露面，绝对有不少文学大家想要和他交流一番彼此对于艺术的看法。
    ~

 第277章 急转直下

    “清源，此仇无报，某家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呀！”
    “那人当真如此难以防备？以徐兄的拳脚，竟然也毫无办法？”
    “倒不是打不过，是根本打不着！若他肯吃某家一拳半脚，如今躺在这里的就断然不会是某家了。实在那人身如鬼魅，难以接近。偏偏他用刀还快若电闪，瞬息之间局面反转。某家唯有恳请贤弟，出手教训教训这厮，好教他知晓禁军当中也有好汉在。”
    “不是林某推辞，委实那人既能胜过徐兄，林某怕也不是对手。”
    “不，某家擅长拳脚功夫，需要近身。可那人身如鬼魅，用刀如电，恰恰是天敌。而清源的林家枪法乃禁军一绝，谁不知清源一杆梨花枪在手敢战天下？以枪对刀，清源必胜！”
    “既然徐兄不怕林某出手丢人，那林某便去讨教一番。只是此人来去匆匆无影无踪，何处去找寻来？”
    “此事由某家而起，便包在某家身上。找到此人后，再行通知贤弟知晓。”
    ……
    “书豪兄，你可听过步先生的过往？”
    “步先生……哦，莫不正是近来疯传整个东京城的步兵，步先生？”
    “然也，正是***的作者！此君笔法老道，色彩唯美，人物刻画几欲成真。尤其名为守成，实同开创。***其中画卷篇章，几乎每一篇都透露着难以估量的技法，实在厉害！”
    “唔，可惜某家机缘不济，不曾得以浏览全篇，只有寥寥几份而已。实在可叹，可惜呀！”
    “小弟也是如此，尚未见过更多画卷。然仅仅2篇，已然能够想象步兵兄的无上风采。想必身边美人如玉气如兰，方才能够挥洒风流，写意天下呀！”
    “不知刘贤弟看过的是那几篇？不妨你我且交换瞧瞧，也算多个学习的机会嘛！”
    ……
    “马三哥，你看这娘们的风骚劲儿，啧啧，真是够味道呀！若是能找到这娘们儿睡一晚的话，也算不枉此生呢！”
    “哼哼，还是早早熄了这心思的好。你看这画片上的女人，那里是俺们这些粗人能想念的小娘？怕是早就被高门大户，收进私房里面去了。”
    “哎呀，这些个娘们儿长的多俊呀！你看那腿……再看那胸……啧啧，光是看看，口水就都要流光了呢。若是碰见，俺就是死了，也不会下床来的。”
    “唉……谁说不是呢？便是俺看见了也都经受不起，有些难以抑制呀！你说这步兵老兄究竟是怎么画出来的？简直就跟真的一样！不，比真的还要真呀！”
    “谁说不是呢！俺们都猜着，肯定是这鸟人养着不少绝色美人儿，一边玩乐，一边画了下来。否则，怎么可能画出这么逼真的样子来？”
    ……
    “满城都在议论这步兵的来历，可在下看来，此人绝非凡俗之辈。”
    “哦？此言何解？即便步兵的画技通神，也难以得到此等赞誉之声吧？”
    “莫不是诸位兄台尚未发现，此步兵所画之人物，全都可以在暗夜之中闪耀光芒。犹如夜光珠一般，丝毫不惧黑暗。若无秘法修行，焉能如此哉？”
    “夜光明亮？咝，若非兄台提醒，吾等尚未可知也！快些来瞧瞧，遮住周围的光芒试试。”
    “天呐，当真！真的有光，此画居然可以放光？这……这……莫非真是天上有，人间不得有闻？”
    ……
    “听说了没有，这步兵所画的***系列，根本不是旁人所以为的寻常春宫，其中还暗藏玄机。据说在夜半无人之时，展开画册，便有画中女子从天而降，与男子鱼水之欢。”
    “我也听说了，这***的系列画册实际并非画出来的，而是当真将女子灵魂烙印其中，施展秘法封印而成的鬼画。”
    “有人说这画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凡间所有，而是天上仙女，尽数归于天帝的内帷。而今却被步兵偷偷画下，所以才惟妙惟肖，看上去和真人无二。”
    “昨天晚上我亲耳听到，画中女子向我求救。说她被妖人封印其中，整日里以泪洗面，只是旁人看不见而已。若是有违妖人命令，便会遭受酷刑。”
    短短时间内，丁阳突然发现整个东京城里的风向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主要还是夜光效果造成的后遗症，直接让无数人开始从画卷本身的魅力向外延伸。
    有关的传说和轶闻不绝于耳，好多内容听下来，居然让人毛骨悚然。好好的一本春宫画卷，竟然被演绎出来了很多聊斋内容。
    还有很多的文人写诗写词，记录着本身面对***画卷的心态变化。
    范九娘听了下面人收集回来的各种消息，只吓得脸色苍白，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是这卷画册中的夜光效果太好，精心设计过的夜光效果并不是简单放光。而是借助画中环境的明月、双目、水波等等能够反射光芒的局部，释放夜光效果。
    于是所引发的各种猜测也是慢慢增加，很快就已经形成了一股强烈风潮。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专门去找和尚或者道士做法，看看能不能消除了其中被沾染上的妖法——可和尚与道士再能耐，也干不过呀！
    随着几个有名望的和尚道士失败，没能成功祛除画卷上的妖气后，更多的寺庙和道观都不再承接此项业务。反正借口随便找就是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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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之前还赫赫有名的步兵——都已经被不少同道中人封为天下第一妙笔，如今却是人人谈之变色，谁也不敢随便讨论此人。
    尽管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例能够被众人亲眼所见所闻的证实，然而***系列所掀起的狂潮却是悄悄隐退了不少。
    更多的人就算是拿到了画片，也都暗自私藏起来，只在独自无人的时候拿出来欣赏。
    即便有再多的传闻，可是这些画作实在好看，根本容不得人不去想。只要看过一次就少不了再看第二次，再三再四也就不会少了。
    至少丁阳从这几天暴涨的愿力池积累当中已经能看到效果了，其他就没什么要紧了。
    本来还打算再放出去一批全本的***画卷，也好掀起更大的话题风暴。不过眼下看来，暂时倒也没那么要紧。
    反正前期放出去的那些***画卷，不是分开单个画面，就是最多一页而已。
    即便如此，还被刘成功特意撕掉了其中的几页。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凑齐了所有散落在世面上的画页，也绝对凑不齐一整套。
    想看全本的人，只有看到***画卷后，才能一睹全部扶桑妹子的风采。
    这些可都是后世经过系统的化妆而修饰出来的美人，少不了还有特殊的ps痕迹。反正是怎么完美怎么来，一切都要朝着最美进化。
    其中不少妹纸的那双腿，其实都多多少少的有些扶桑罗圈痕迹。
    但是经过专业的ps之后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那腿除了天上可能有，地上绝对不可能。
    更别说ps过的部位不光是腿，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部位。潜心修饰后直直激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渴望，任何人都无法避免。
    那一个个妹纸看上去，完全就是十全十美，偏还各具特色。怎么能不引得天下人看过后难以忘怀，就算有再多的毁谤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动。
    从丁阳看见愿力徽章上面的匮乏字样，逐渐改变为半空以后，顿时就有了决定。
    “刘总，你看我这些设计还有什么缺憾的部分吗？包括店里店外的布置，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部分呀？”
    这几天刘成功几乎有点乐不思蜀，整日里厮混在外面不着家。
    郎楚楚已经从碎玉轩搬了出来，特意在安馥家边上不远租了个院子。一边照顾花阡陌，一边恢复正常的生活。
    从丁阳把郎楚楚的身契给他以后，基本上刘成功就整日的厮混在里面不回来。
    若不是丁阳今天招呼，说不定又继续消失的不见踪影。
    “唔，倒也没有可改动的部分，我觉得你这些安排都挺好的。嗯，那什么，要是没什么其他事儿我就先走了，楚楚还等着我研究……”
    “研究什么？这么些天，你们什么体位还没研究过来呀？我说你也悠着点儿，人家是容光焕发了，可你就需要好好补一补身子了。你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早晚*****！”
    “……丁丁，你可别误会呀！我和楚楚姑娘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根本就……当然，晚上一起研究的时间长了点也会抵足而眠……”
    看着丁阳充满鄙视的眼神，刘成功最终还是改口说了实话：“你是不知道这练舞蹈的妹纸，那腰和腿的力道，真是……”
    “我说刘总，咱先不聊这个好不？说点正事儿！行不行？你都好几天不关心我们的计划了，不要总是这么儿女情长嘛！你还年轻呀，时间还长的很呢！”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丁丁。你就说该怎么办吧？随便开口，我没话说的。”
    “这事儿还要着落在楚楚姑娘身上，需要你找她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旧日的姐妹不想再从事这个行当了，换个业务做做？”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成功发现丁阳的眼神中满满的猥琐。
    ~

 第278章 有的人活着

    “这是什么地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陈丹就发现已经不再酒店里面了。
    回忆此前的点点滴滴，好像是和幕后老板见面来着。
    她也的确打算着色诱老板，玩点潜规则什么的小把戏。反正就是尽量利用自身并不算怎么成功的本钱，多拿到一点属于自己的利益。
    这些天的培训已经让她明白了，这条路想要走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身她在天赋本钱上并不算多么优秀，容貌顶多算是平常。精心化妆打扮后，虽然也有不少人叫一声美女，可她却明白这大多是化妆的功劳。
    现代化妆已经从原本的生活技能，进化到了专门学问。
    就算原本只有4分的容貌，精心妆容后都可能变成8分。再搭配衣服、首饰、小挂件之类的妆点，完全可以大变样。
    尤其陈丹经过专业老师的教导和指点后，又苦练了一阵形体和姿态，导致气质大为升华。
    她相信自己如今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未来发展，她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但为什么都准备好了付出一切，还没等她付出，就从美梦中醒来了呢？
    明明是和幕后老板聚餐，然后准备颠好好鸾倒凤一番。充分发挥自己的技术，让幕后老板尽情欢愉后，答应一些额外的交易。
    然而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昏迷，醒来后更是发现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倒不是什么重点，本来她也没打算在幕后老板的房间内穿衣服的。可关键醒来后所处的环境不是酒店，也不是任何熟悉的房间，而是一间囚室。
    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墙壁，甚至连一个应该有的大铁门都不存在。
    好像天上地下就剩下了这么一间奇怪的囚室，上下左右的六面体全是墙壁。囚室中除了有张海绵垫子，再就是一套被褥枕头。对了，多余还有个小卫生间可以洗漱方便。
    陈丹差点就疯了。
    四下无人不说，连门和窗户也没有。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每天的时间观念完全靠着头顶上的墙壁亮光，和亮光熄灭一切黑暗下来分辨。
    无论她是哭喊嘶叫，还是捶打墙壁，又或是拳打脚踢用头撞。
    总之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还是没有半个人影出现，反倒折腾的她精疲力竭。
    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就会出现2瓶矿泉水和两袋面包。陈丹根本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送进来的。
    而她也尝试着假装睡着，偷偷观察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变化。
    可惜在她清醒的时候从来看不见任何变化，只有真的熬不住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就会出现吃喝食品。
    几天的时间，就让陈丹对此地惊恐莫名，整个人吓的都快要神经崩溃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边除了食物和饮水外多了个手机。
    看上去就是她原来的手机，拿过来稍稍翻看一下陈丹就确认了：的确是她的手机。
    手机里面的电量充足，可是信号却为零。她疯狂的拨打报警求救电话，却没有任何一次能够接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陈丹第一次是这么的痛恨这个手机提示音，甚至恨不得把手机砸出去摔碎踩烂。
    可好几次举起来，都最终没能狠下心砸出去手机。
    “神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求求您，指点一下我吧！”
    终于在平静下来后，陈丹开始思考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身边的因果关系。因为直到现在她除了手机外，身上还是光溜溜的毫无寸缕。
    不管是谁把她囚禁在神秘的地方，连衣服裤子都收走了，又给她一个手机做什么？
    手机里没有信号，显然不是让她打电话求救外界的，那必然是有别的原因。
    会是什么呢？
    仔细的翻看了手机后，陈丹终于发现了。在她的储存卡中，多了一部视频。
    怀着忐忑的心情，陈丹打开了这个视频开始观看。但是只看了几秒钟，她就已经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画面上所出现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事实上以陈丹现在的决心，即便是重新面对“蚯蚓门”里面本身出镜的画面，也不再觉得多么羞耻了。
    无非就是把个人的隐私亮给公众看看而已，能怎么样？又不会少一块肉！
    可手机视频当中所记录的画面，并不是陈丹暴漏隐私的镜头。相反，她在其中衣衫齐整，而且打扮的非常入时。
    任谁看见了，都会认为这是个时髦女郎，充满了成熟的性感气息。
    这正是陈丹培训了几个月时间，才基本形成的气质。从稍显青涩的学生气息，完成了向都市女白领的转变。
    可关键是视频当中她所去的几个地方，脑子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回忆。
    她怎么不记得去过这些地方？而且看视频记录日期，应该是在她见过幕后老板以后的那段时间。可那段时间，她不是被关在这个囚室中，连太阳都看不见吗？
    为什么视频里面她却在大都市中行走，正常的进行社会活动，好像还在旅行。
    越是看下去，越是感觉心惊胆颤。到了最后陈丹甚至都不敢去看那个画面，居然是她自己跳下黄河的一个镜头。
    跳下黄河？被滔滔的江水给冲走？这……这是……怎么可能！
    尽管自己明明活着，可看见视频中的陈丹被黄河卷入其中不见了踪影，还是吓的她脸色一片煞白。
    开始还没想明白究竟这视频是什么意思，可改天醒来又发现枕边多了张报纸。
    打开一看，只是标题就让陈丹差点吓尿了——女大学生因为网络“蚯蚓门”风波跳黄河自杀：引论网络暴力的伤害性！
    自杀？自杀！
    就在看见报纸标题的这个瞬间，陈丹的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
    所有的前前后后关系，全部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手机中能看见多出来的视频，记录了她游历各地，最终跳下黄河的镜头。
    为什么她明明好端端的在这里，却能从报纸上看见她死去的新闻。
    原来如此！
    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她虽然还活着，却已经死了。
    ~

 第279章 花奴

    太多太多的谜团难以思考清楚，接下来的每一天时间陈丹都在无尽的恐慌中度过。
    她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一切，也不清楚为什么针对她，更不明白设这这个局是想干什么？
    别的都先不提，仅仅只是眼下困住她的这间囚室都让人难以置信。
    分明是没有任何通道，可是却每天都会有食物和饮水被送进来。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的，每个细节都显示出无尽的诡秘。
    而在囚室当中每天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就算手机再怎么节省电量，很快就没电了。
    剩下来大量的时间陈丹完全不知道该去做什么才好，何况无论去做什么都还面临着一个问题——她没有哪怕一件衣服。
    不过度过了最初的迷茫后陈丹很快想清楚了，不再在意没有衣服的问题。
    她开始每天正常的起身，回忆这几个月来收到的训练，每天尽可能的自我调节训练。
    非但不在意可能走光，反而很多时候故意将自身的隐秘部位展示向外。假如真的有人在监视她，陈丹希望这个人最好是异性。
    说不定在她的展示下，会得到意外的机会。即便得不到，露露肉也不会有什么恶果。
    很显然，不管幕后的操纵者究竟是，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她，必定是她还存在某种利用的价值。只要能活着，就有更多的机会，不是吗？
    彻底想通了之后的陈丹开始安静下来，尽管囚室中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食物和饮水也只是简单的面包和矿泉水搭配，偶尔可能还会多两根火腿肠之类。不至于会让她挨饿，但也肯定吃不饱。
    不过慢慢的自我调节后，陈丹发现自己的气质也在逐渐发生改变。
    当然，其中很重要的因素是她所接受了几个月的训练，以及坚持不懈的复习。
    这段时间没有衣服的生活，让她慢慢发现了如何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展示自身曲线。随时随刻都保持着仪态万千，一举一动都要尽可能的充满诱惑和某种暗示。
    就在陈丹越来越想要将这种琢磨发扬光大的时候，再一次醒来却发现环境又变了。
    这似乎是一间完全用木头营造出来的房间，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房间内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她正在休息的软榻外，就是一座屏风和几张木几。
    这次她看见了身边有摆放整齐的衣物，陈丹心中顿时紧张不已。
    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又一次从囚室中来到了全新的环境，看上去充满了生活气息。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囚禁生活告一段落了？
    不管怎么说先拿起衣服，要么出去看看情况，要么等待未知前途的到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陈丹已经从内心深处丧失了任何抵抗的意志。将她绑架的幕后力量太过神秘和强大，她不认为自己有抵抗的能力。
    “咦？这些衣服是……”拿起衣服陈丹才发现，这居然是原先在培训期间穿过的cospaly服装，充满了古代风情。
    幸好当初的培训很认真，陈丹稍稍回忆片刻，就将这些衣裙穿在身上。
    虽然说是古装风格，但是这套衣裙的暴露程度却很高。大半个酥胸都露在外面不说，长裙的开衩位置又是从大腿根部开始。前面裙摆很松，基本上只要走路就根本挡不住什么。
    别说大腿上雪白的肌肤成片成片的露出来，就是臀部的曲线也若隐若现。
    而且还有一条很小的****，虽然遮不住多少隐私，也算是聊胜于无。
    不过就陈丹的感觉，这条****根本不是为了遮住什么隐秘，反倒是为了增加诱惑。
    长时间的囚室生涯带给了陈丹很多启发，就像此刻穿了衣服裙子后一步都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等候消息。
    明明距离窗口和房门都不远，可能也就是走几步路而已。
    但陈丹却一步都不动，多余的好奇之心半点都没有，就坐在原地等着。
    她想对方付出了这么多辛苦，肯定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恶作剧。尤其是想到从手机里看见的视频，她实际上已经在公众层面“死”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可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呗从外面推开，陈丹瞬间抬起了头。
    从屏风下面可以看见一条人影，而随着轻轻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过来，陈丹终于看见了来人的五官。
    刹那间，陈丹只觉整个世界的时间都陷于停滞当中。
    陈丹不敢相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去看，对方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没错，那个眼睛，那个鼻梁，那张嘴巴，全都是那么的熟悉。在此前的学校当中，她曾经陪在马雨佳身边见过很多次：“丁……丁阳！是……是你？”
    陈丹想到过无数种的可能，但没有任何一个是和丁阳有关系的。
    丁阳不就是个穷学生，家里在小县城开了个拉面店。虽然本人的确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阳刚帅气，可这年月男人光帅能干什么？
    难道等着你做鸭养活老婆呀！
    “怎……怎么……怎么会是你呢？为什么会是你？”陈丹猛然间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恐。
    其中惊讶的情绪，远远要超过恐慌的部分。
    “呵呵，为什么不能是我？”丁阳笑眯眯的看着陈丹：“你以为能是谁呢？”
    “不，无论是谁也不应该是你呀！你只不过是一个穷逼**丝而已，怎么可能……”
    “啪！”
    “啊……”
    不等陈丹一句话说完，丁阳已经冷着脸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可你已经不算是个女人，而是个婊子！”
    陈丹被一记耳光打倒在床上，终于想起来了这一切既然都是丁阳制造出来的，那么他所拥有的背景绝对不死她可以想象到的庞大。
    “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丁阳，其实我……”
    “闭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查不到吗？你真的以为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代价么？你以为你是谁？佳佳当你是闺蜜，可你怎么对待佳佳的？是，现在佳佳和我分手了，我不再是她什么人。可所有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就是你，你说我该怎么样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呢？”
    随着丁阳不断紧逼向前，陈丹心中的恐惧之情越发浓厚到了极点，到最后几乎就要精神总崩溃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丁阳在操纵，而她很清楚和丁阳之间难以化解的仇恨。
    只看现在丁阳的眼睛，那根本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不，不是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全都是被罗彬给逼的。我……我……我是对不起佳佳，也对不起你，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哇……”
    陈丹敏锐的发现了丁阳身上有一股庞大的威压正在铺天盖地的向她压来，很快就让她几乎喘不动气。
    就像是一只野兔面对饿狼，极端危险的气息通过感官传递到了陈丹的心底。
    她一动都不敢动，害怕动弹一下就会被眼前的男人给撕成碎片。
    陈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恨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到无以复加。她从来不知道，一个被她视作路边野草的男人能带来这么恐怖的滋味。
    随着两腿之间一阵湿热，整个裙子全都湿了。
    闻到空气中所传来的腥臊味道，丁阳厌恶的扭过身去。
    “别……别杀我……求求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啊……”
    后退两步，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丁阳才感觉好受了一点：“脱了！”
    “啊？什……什么？”陈丹还没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
    可随着丁阳一声怒吼：“给我脱光了！”
    “哦，是，是，我马上就脱，马上就脱。”陈丹几乎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脱光了身上的所有束缚，还很是谄媚的摆出一个极端诱惑的姿势：“好了，请上来……”
    “我呸！上你妹呀！我果然没说错，你tm就是个不要脸到极点的婊子！”
    “是，是，我是婊子，我是不要脸的婊子。我愿意做你的婊子，随便你怎么样对我……”
    眼看陈丹越说越不像话了，把丁阳给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来收拾她了。
    转身出门，很快就提了一桶冷水进来，从头到脚给陈丹浇上了。
    直到一桶冷水淋下来，陈丹才恍然间平静了下来。
    “我tm是担心老子干干净净的衣服，被你给尿湿了……卧槽！你tm摆出那样来是恶心谁呢？给老子出去，去院子里面的水池里面洗干净了。”
    好一番折腾后，又换了一身衣裙的陈丹哆哆嗦嗦站在旁边，一举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了。
    初春的天气可不算热，在院子里面的水池里洗了一遍，冷的陈丹差点就感觉要死了。
    “看看！”丁阳甩给了陈丹一个手机，里面打开着一个视频。
    陈丹哆哆嗦嗦的接过来看，只看了两眼就忍不住开始了猛烈的浑身颤抖。
    “哼！看看罗彬，你就明白你有多幸福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不再是陈丹，而是花奴！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
    “我是你的主人！假如你敢违背我的命令……哼！”
    “不，不敢，我……不不，花奴绝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任何命令！”
    ~

 第280章 天蝎座的敌人

    “丁丁，楚楚已经问过了，不过碎玉轩本来人也不算多，只联系到了2个人肯离开。这个……人数够不够用呀？”
    丁阳很鄙视的看了死党一眼：“你说够不够呀？你又不是没看过整个计划，还来问我够不够用？你这几天是不是温柔乡里呆久了，智商成负数退化呢！”
    “咳咳！”刘成功很是脸红的干咳了两声驱逐尴尬：“不，我其实……好吧，我错了。丁丁你也知道我头一次认真起来，这不有点过分投入了不是？你放心，从现在开始，不，从明天开始，我保证全部精力都转移回来干工作，好吧？”
    “我就知道，全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等于是白费。幸好还有范九这老小子在，要不还真搞不定呢！走吧，我先带你去见识见识。”
    一路出门，刘成功还在问：“范老九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人呀？你不是要专业从事过青楼行当，已经基本将羞耻之心抛弃了大半的人才吗？”
    “废话！范老九整日里厮混在社会最底层，对这些行当比你熟悉多了。我一声令下，他就开始发动手下四处搜罗。不管是青楼，还是半掩门子，都有渠道。短短时间内，已经给我找到了四十多个女子，条件还都算是比较合适的。”
    “这么多人？”刘成功明显吓了一跳：“我说丁丁呀！这么多人的话，业务培训可怎么办呀？毕竟咱们招来的员工也不是为了去卖身，只是卖笑而已。”
    “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老师。专门培训相关具体业务，只要给我时间，这个问题应该不会有难度。”
    “哦？还有老师？我说你这是哪儿找来的老师？会不会培训呀？宋代人能不能理解我们所要求的服务，达到相应的水准呀！”
    “别急，到了地方你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嘛。对了，提前给你吱一声，这个培训老师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刘成功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丁阳所安排的培训场所，就是前段时间所买下来的那个院落。地方是足够大，不光训练，一排排的厢房也够住下。
    门口有范九的手下在盯着，看见丁阳和刘成功过来很是谄媚的起身行礼问好。
    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已经基本搞清楚了一件事儿——丁阳说话比范九娘还要好使。
    何况丁阳出手又大方的出奇，自从跟上这位老大开始干活儿，手底下就从来没有缺过钱花用。还不用冒什么风险，全都是些跑腿的小事儿。
    因此现在范九娘手下的人只要看见丁阳，那就是一百二十个恭敬。
    连带着刘成功接触过几次，底下人也都清楚这位爷等于是丁官人的军师，也格外尊重。毕竟刘成功也不小气，大把大把的赏钱从都不少给。
    “里面那些小娘今天怎么样？”既然到了门口就少不得先问问情况。
    守门的两个小子都是原先和丁阳动过手的混混，早就被丁阳打的服服气气。后来干脆连范九娘都投靠了过去，他们愈发恭敬。
    “是，小人们看着都挺好。花娘子果然厉害，只是稍加点拨，就调教的这些小娘们格外的风骚可人。只要男人看见了就没有不动心，太……让人心里痒痒。”
    “对，虽然穿着衣服，可那小腰一扭，比不穿衣服还厉害。”
    听着门口两个小混混语无伦次的夸赞后丁阳只是点点头就进去了，可刘成功却心中疑惑起来：花娘子？是谁呀！花阡陌不是还在休养身体么？
    若不是每天陪着楚楚都能见到花阡陌，刘成功真以为这两个小混混说的人就是花阡陌。
    可花阡陌擅长的是音律和舞技，也不是能培训服务员的呀！
    再者按照这两人的形容，分明是说这些烟花女子被训练出来了一举一动的勾人气质。穿着衣服比不穿衣服还要勾人心痒痒，这种水平可不应该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呀！
    等到跟着丁阳进去院落，穿过了两道侧门进入最里面，顿时看见了正在树荫下培训的一众娘子军们。
    全都是穿着早先他按照丁阳要求所定做的服装，半遮不掩，欲露还羞的那种风格。
    看上去虽然很像是古装，可实际上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风格。其中充满了现代化气息，更多是波斯米亚风情，带着一种狂野的魅力。
    但当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透露出难得的娴静与优雅，看上去气质极佳。
    尽管只是站在旁边远远看着，但刘成功也发现了这些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情。
    可能没有赤果果的诱惑，但那种暗示效果，却远比直白的勾引要胜过很多倍。
    仅仅是看了一阵子，就连他都觉得心跳有加快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这些女子的脸上，怎么看上去都像是经过了现代化妆的熏陶。
    接触多了以后，刘成功已经很清楚了。宋代的化妆水平，比起现代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真的美女，那绝对是天生丽质，而不是后天加强。
    简单的铅粉、胭脂、描眉画鬓，外加上首饰点缀，就算是完成了化妆。
    哪像现代女人化妆起来，从粉底开始，就是一个系列的成套工程。到最后卸了妆的素颜照和化好妆的照片，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也是刘成功格外迷恋楚楚的重要因素之一，人家不化妆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可眼前这群娘子军，脸上的那些化妆明显都是现代水准，而不是宋代的二把刀了。
    正在奇怪，不一会儿正在训练的娘子军们随着里间的教练一声招呼，纷纷散去休息。
    一个个走过刘成功的身边，含羞带笑的样子，只看得他三魂七魄就飞了一半。
    若不是丁阳拽了拽他，可能还在走神：“啊？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要给你介绍一下培训导师的吗？这就是我找来的培训导师，认识一下吧！”
    刘成功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脸来，赶紧换了一副笑脸迎过来：“你好你……你……怎么是你？陈……陈……”
    对面站着一个古装丽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暗示和诱惑，看见刘成功她也轻轻一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躬身行礼：“小女子花奴，见过刘官人。”
    “花……花……花……花奴？”刘成功手指都在发抖，这分明就是陈丹嘛！
    丁阳却接过话来，很是肯定的点点头：“对，花奴！”
    “咝……”刘成功看着眼前这个场面，一阵阵的牙疼。
    天蝎座，还真是个爱记仇的星座呀！幸好我和天蝎座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

 第281章 仙缘阁

    匆匆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在陈丹的训练下，一支符合丁阳要求的服务团队正在逐渐成形。
    而丁阳也没闲着，在范九娘些协助下又将院落周围的几间门脸房全部买下。
    “到底是什么事儿非要赶在晚上呀？大好时光，正是干点没羞没臊事情的时候，可你却非把人拉到这院子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别人不敢说话，唯有刘成功和丁阳关系亲近，还能发发牢骚。
    丁阳很是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刘总，我说你也悠着点好不好！这半个月你那天闲着了？我再不关心着点你，万一搞成肾亏挂在这里可怎么办？整日就想着没羞没臊的那点事儿，还有没有点远大的理想和追求了！”
    “好吧，那么我想知道，这大晚上的你领着大家过来，究竟是要展现怎样的远大理想和追求呢？”刘成功装作无意的摊开双手，不过却悄悄和丁阳交换了个眼色。
    “当然有了，今天晚上就是大家见证奇迹的时刻。”
    今晚跟着一起来的人，几乎就是丁阳在本时空全部的班底了：安馥、红玉、范九娘、郎楚楚、花阡陌、青青和陈丹。
    其余范九娘的手下和陈丹的培训对象，档次还不够，被限制在了外面。
    “在场的诸位都认识我，不过真正知道我来历的却没有几个。大家也认识这么久了，再隐瞒身份未免无趣。今天便向大家交个底，说说我来自何方，究竟要做什么。”
    除了范九娘手中的火把在“呼呼”作响外，现场一片寂静安宁。
    即便是安馥早就知晓了丁阳来历的人也满是好奇，她都问过好多次了，却没有答案。
    从出嫁开始，这可能是安馥最满意的一段生活时日了。不用为旁的闲言碎语操心，也不用事事都扛在前面顶住。有丁阳作为依靠，生活格外的温暖和惬意。
    不过她也始终都在暗暗发愁，不知道丁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他是来自昆仑山一本道的修真门派，那是不是意味着尘世生活并非永恒追求？
    或许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转回昆仑山上求仙问道。那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原来没有男人可以依靠，习惯后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偏偏来了这么个人，让她体会到了爱情的幸福。若是突然间又没有了，安馥认为自己肯定是扛不住的。
    因此她非常关心丁阳的未来打算是什么，旁敲侧击的问过很多次，可惜一直没个准信。
    丁阳从来都不肯明说，究竟未来是打算干什么去。听他说起，总好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晚这么一说，安馥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和她差不多的人还有红玉和青青，也顿时提高了注意力。
    郎楚楚虽然从红玉口中听到了一点点消息，但却对此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从刘成功的嘴里总能听到消息，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尽管郎楚楚几次都表达了心意，哪怕浪迹天涯也愿意陪在他身边。可刘成功每每语焉不详，似乎还有什么忌讳。今天听丁阳说话，心中不免一动。
    花阡陌和范九娘根本不清楚丁阳一本道的身份，只是前者感恩戴德一心报答，后者惧怕到了骨子里不敢违逆。此时，心中更多是不解。
    花阡陌根本对丁阳的身份不感兴趣，只知道没有眼前这个人，她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了。非但会死，而且绝对是死不瞑目。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帮她报了大仇，泄去了毕生恨意。后来更是请来神医，硬是将她从阎王爷的手里给抢了回来。
    就花阡陌而言，承受了丁阳的如此恩德，除了披肝沥胆用一生来报答外，别无他法。不管丁阳是什么人都不会影响她的心意，但多了解恩人一点总是好的。
    而范九娘则恰恰相反，对于丁阳的恐惧已经刻到了骨子里面。在他看来，丁阳分明就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反正他是惹不起这位大爷，只有全力的服从才有好日子可过。
    什么来历什么身份重要吗？无论丁阳是弼马温还是玉皇大帝，他都只能是一条走狗。
    当然，做玉皇大帝的走狗肯定要胜过做弼马温的走狗，更耀武扬威些！
    何况他的心底也一直在寻思丁阳的来历，越是接触的越多越让他感到胆颤心惊。
    别的不知道，反正丁阳肯定不是一般人就是了。只凭那本***的画册，就已经足够他高山仰止。
    越是传播的广泛，越是被更多的人注意到，才越会发现其中的奥妙无穷。
    他坚信那绝对不是谁画出来的，而是就像和尚与道士所说，应该是把相应女子的魂魄摄了出来，封禁在上面才形成的。
    这种手段，除了地狱里面的恶鬼恐怕也没别人能做到了。
    而陈丹从变成花奴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明白了自身的处境。后来更是得知这里不是家乡，而是另外穿越了千年之久的异时空位面的宋代。
    本来就已经被之前的遭遇吓的够呛，等到知晓了所处环境后更是彻底死了心。无论是怎么的地位，只要让她活下去，她都愿意接受。
    夜半无人的时候也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深思，越是想下去越觉得丁阳深不可测。
    能够自由的穿越时空，这种大人物那里是她可以得罪的？哪怕只是仰望，都觉得高不可攀。现在她只求老老实实的配合下，能够逐渐被丁阳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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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毫不在乎。
    偶尔也想过，以她犯下的过错，得到这种强烈的报复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可一想到丁阳的神秘莫测，就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怨言。
    没有被人道毁灭，已经不知道是她前世怎么修行才得来的幸运了。
    相比在泰国接受手术的罗彬来说，她幸福都快要哭了。
    尽管心中接受了眼下的处境，可依旧忍不住好多次在无尽的悔恨中痛哭失声。她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根本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回头想想，万分庆幸当初最关键的时候没有拿到手硫酸。
    否则若是泼给了马雨佳硫酸……陈丹完全不敢想象她的结果会多多悲惨，幸好，幸好。
    眼下虽然日常生活还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毕竟农业时代比起信息时代的生活条件差距太远了。可至少还活着，也还能见识到五彩缤纷的异时空。
    偶尔想想，还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能唯一让她时常担心的问题就是丁阳究竟准备干什么了。不搞清楚这个目的，她生怕有一天会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弃之若履。
    此刻，陈丹立即竖起了耳朵，一点信息都不想落下。
    一群人诸多心态不同，可却全都被丁阳的问题给激起了心中的好奇。
    然后刘成功开口了：“虽然你说的话我很好奇，可为什么要选择大晚上过来呢？咱们难道不能是白天，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么？”
    刘成功在开口前隐蔽的和丁阳交换了眼色，旁人都没有看见。
    “呵呵，有些事儿光是说，可能大家还都没法明白。只有让大家亲眼看见，才会相信。”
    “那何必选晚上呢？白天让大家看的不是更清楚一些吗？”
    “白天的话，那看见的可就不光是你们了。现在我还不想过多暴露自己，所以今晚大家看过之后，最好也都装作没看见。”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很快将大部分目的说了出来，旁人更是好奇极了。
    眼看火候到了，丁阳悄悄朝着死党打个眼色，刘成功于是道：“那好，我们就拭目以待。”
    这话说完后当即退后一步，再也没有吱声。
    而丁阳在上前一步，脸上的神色转为凝重：“既然要给大家明说，那就先从我的身份来历开始说起。可能你们有的人已经知道了，我是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嫡传弟子。”
    安馥、红玉、青青和郎楚楚几个人也就罢了，可范九娘、陈丹和花阡陌就直接惊呆了。
    “可是七星道长一脉？”范九娘第一个忍不住了。
    看着丁阳点点头，便是心如止水的花阡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很多想不通的事情，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范九娘更是直着眼睛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唯独陈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按照她所了解的一本道应该是在扶桑活跃，怎么能和昆仑山扯上干系？至于七星道长，又是谁呀？
    不过没有人专门给她做解释，陈丹也只好把疑问埋在心里。
    丁阳则继续道：“我一本道宗门的修行，可是讲究入世，于红尘中求得大道。此前家师七星真人下山，就是走出的第一步。随着他得道仙去。本派的宗旨彻底被确定了下来。那就是入世，于万千红尘中度亿万生灵而求道。因此我准备良久，决定在东京城开启本门大道。今晚便是仙缘阁诞生之日，还望诸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方落。丁阳已经暗自激发了胸口的愿力徽章：“按照我给出的图纸和原材料，给我起……”
    ~

 第282章 议定

    随着地面上一阵轻微的颤动，周围众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即便明知眼前的人绝对不会害自己，可面对未知，还是禁不住心旌摇动。
    谁都没看清楚，眼前就突然间堆积出来了小山般的黑影。除了丁阳知道这是储物戒指当中拿出来的建筑材料外，旁人只看见黑压压一片。
    随着胸口的愿力徽章传来一阵阵的温热，眼前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诸多建筑材料无风而起，好像长着一双谁也看不见的翅膀，很快自行移动。
    随着眼前诸多建筑材料飞也似的消失，一栋建筑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徐徐升起。
    当然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众人只看见一个黑影在慢慢消失，而另一个黑影则在缓缓升起。
    时间其实并不短，大约也就是一刻钟左右。所有的建筑材料消失干净，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多了一个三层楼高的建筑物。
    不过黑乎乎的环境下，众人都看不太清楚轮廓，只是隐约有个大致印象。
    可关键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就从原来的平地上升起一个庞然大物，无论是谁都禁不住吃惊不已。
    何况就算一刻钟的时间，眼看着凭白多了个巨大的黑影，谁又能淡定的起来？
    至于范九娘手中的火把早就已经低垂了下来，连举起的力量都没有。
    终于壮着胆子举起火把，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所看见的一切给吓了一跳。
    “这是……”
    虽说之前他们都隐约猜到了，又是说“仙缘阁”的，又是巨大的黑影，看上去就像个高楼广厦。可真的看清楚后，才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吃惊。
    这座建筑物根本不是常见的木质楼台，也看不见红砖碧瓦。通体上下，都透露出一份难以形容的精致和璀璨。
    是的，是璀璨。
    整座建筑物居然是用亮晶晶的钢化玻璃所打造，通体上下银光闪闪。
    随着火把的光亮被反射出来，越发的彰显着不同凡响。
    安馥等人就不说了，本身没见过玻璃，只看得目眩神迷而不能自已。就连刘成功和陈丹都暗自吸气，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
    尽管看上去只是一座三层小楼房而已，见惯了现代数十层乃至上百层的高楼大厦后这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哪怕都由钢化玻璃作为结构基本，也就是稍稍赞叹两声而已。
    关键是这么一座楼房即便是在国家改革的窗口鹏城市里，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虽然人们常说鹏城的建筑速度飞快，似乎一夜之间就多了无数的高楼大厦。
    可实际上这个一夜之间只是个虚数形容词汇，谁真的见过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高楼？
    何况眼前这个三层小楼还不是一夜之间，完全是一瞬之间就突然矗立了起来。
    陈丹再一次重新对丁阳的神秘叵测开始进一步评估，她发现对方的强大和神秘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力极限。对此，她已经彻底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了。
    而刘成功更是有些膛目结舌，知道死党现在很厉害了。可是厉害到这种程度，分明已经达到了用意念操控世间万物的地步就不敢想象了。
    即便是在信息时代见识过太多太多的高科技产物，可眼前的一切仍然让他相信，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地步。
    感觉到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松动了很多，丁阳悄悄松了口气。
    趁着别人都没注意，他看了看胸口愿力徽章的愿力池。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显示着“半空”状态。看来前段时间的***系列画册，果然收集到了不少能量。
    “诸位，随我上去看看吧！这座仙缘阁，便是未来我们的事业中心所在了。”
    在丁阳的引领下，众人慢慢的来到了三层小楼的门口。刘成功和陈丹只是稍稍看了看，就不再关注。建筑风格充满了东方气息，可偏又透露出一丝哥特风，体现出独特的韵味。
    门口原来的土地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尘埃，全都用最光洁的玻璃地板所铺就而成。
    这时候很多人才发现，这似乎是一条长长的玻璃板小路，蜿蜒绵长，直直通往院落的大门口。黑暗中看不太清楚长度几何，但每个人都在暗暗吃惊。
    “丁丁，你这建筑图纸是找专业设计院搞出来的吧？我看着蛮有想象力呢！”
    “足足收了老子200万设计费，要是没有点真材实料拿出来，我拆了他们设计院。”
    “啧啧啧，光是设计费就花了200万？这成本……”
    “别给我提成本，反正只需要知道这看上去不过是3层高的楼房，实际造价比30层楼房都高，你就知道它多值钱了。幸好是我还算省了人工费用，否则真是心疼啊。”
    不过刘成功却很是赞同的拍拍他肩膀：“丁丁，别心疼那点本钱了。只要它能发挥出来我们所预料的作用，接下来能够带来的价值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嗯，我现在也就靠着这点支撑，才能坚持下来。”
    其余几个人早就已经看呆了，完全没有听到丁阳和刘成功私下里的讨论。
    陈丹虽然不像别人，被眼前的奇迹所惊叹，可她却老老实实的就待在丁阳身边不远处。基本上只要一声招呼就可以马上凑过去，随时为老板服务。
    她已经完全清楚了“花奴”的意义所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奴隶。
    虽说不必要奉献身体，可她却觉着还不如奉献了身体来得更痛快些。
    但无论如何，谨小慎微就是她唯一的出路，任何多嘴多舌都只会带来麻烦。这就是她从马雨佳事件中所认识到的真理！多说多错，不做死就不会死。
    等到进去了楼层里面，一楼根本就是一个宽阔的大厅。
    除了水晶墙面和玻璃地板外，什么都没有了。
    里面的照明水晶灯，是吊在屋顶的一个巨大旋转水晶层。
    就连陈丹都看的如梦似幻，何况其余那些个女人们了。
    每个人都只感觉来到了仙境所在，浑然不是生活在人间。
    只有刘成功和丁阳两人小声的还在交换着意见：“你不是说还有喷雾设备么？怎么看不见雾气出来？这少了很多的感觉呢！”
    “拜托，喷雾设备的确是有。那玩意儿根本就是个噱头而已，现在没必要打开浪费的。等到正式开业了，我保证第一时间打开，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对了，你这里面是搞定了，外面的投影墙呢？没有那个东西的话，影响力可就会削弱大半的。”
    “放心好了，刘总，我保证不会有问题。待会儿等他们看完了，咱就去偷偷补一刀。”
    “那我伴舞的事儿我回头就给楚楚去说了呀！花阡陌那边我感觉还是你亲自去一次好。”
    “行……”
    ~

 第283章 重磅消息

    寒食节过后，京城里最劲爆的消息不是王安石又发布了全新的募役法，也不是步兵步大师的***系列画册出现了全本。
    自从去年司马光、文彦博和富弼等旧党三巨头突然间逝去，朝廷当中的旧党大臣一时间群龙无首，顿时陷入了政治上的被动。
    新党则在王安石的引领下，局面大为缓解。原本激烈的反对变法声音，也因为旧党一时间短暂失声而陷入沉寂。
    没有了强力反弹的旧党领袖带头，关于新法变革的步骤也开始大为顺利起来。
    募役法的颁布，也因此没有引起同时期更多的反对浪潮，朝野之间几乎在安静当中接受了新法的出现。
    而随着***画片的流行，作者步兵也成为了无数人口中的杰出艺术大师。虽然没有人见过他或者认识他，但市面上与之相关的传说却一直层出不群。
    无数***单独画片和单页的流行，早就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兴趣。
    等到全本画册出现，更是随即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差点引发了全京城的暴动。
    原因很简单，全套画册只出现了一本，还是从青青姑娘手中放出来的。至于青青姑娘的手里怎么会有全本的***画册，就又牵扯出来了全新的重磅消息。
    从抱剑营离开后，就一直留在倦乡台引领整个东京城娱乐圈的青青姑娘，发布***画册的当天，就高调宣布即将离开。
    本来人们的关注力都集中在了全本***画册的身上，有关的谜团一条接着一条。
    譬如步兵大师究竟是谁？他是怎么画出这样精美绝伦的画册？青青姑娘又是怎么得到了一本？步兵和青青姑娘之间是不是还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结果诸多谜团一条都还没有解开，就听青青姑娘宣布了即将离开倦乡台的消息。
    与此相关的，则是青青姑娘声称与步兵步大师颇有关联。至于具体的消息，则需要等到三日之后，在仙缘阁公布。
    仙缘阁？这是个什么地方？又位于那条街上呢？青青姑娘为什么要移驾仙缘阁？
    全新的疑问一条接一条的出现，青青姑娘倒也没有完全不解释，可是她的解释听了却更加引发了全城轰动效应。
    “……也不是什么外人，仙缘阁乃是七星道长的嫡传弟子八妙真人所开设。诸位都知道奴家与一本道有些牵连，旧人相邀，青青又如何能拒绝呢？”
    虽然能够在倦乡台见着青青姑娘的人并不多，而且还都是特别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可是消息委实太过惊骇，一时之间居然就直接传了出来，让更多的人知晓。
    七星道长？
    这可是京师中从去年开始，直到现在还最具传奇性的大人物呢！
    别说他离开时候的仙去台已经完工，每日里都有不少人前去祭拜，几乎形成了一个自发的庙会。周围不光有禁军守护，还有更多百姓聚集。
    更何况宫内的官家还专门下诏，御口亲封为护国天师，连外廷都用印通过了。
    可以说这是个宫内外全都承认的修仙大师，据说连大辽和西夏都非常敬重七星道长。
    此时听闻他有个徒弟出现了，怎么可能不引起全城轰动？
    几乎一夜之间，全京城上上下下都听说了这个消息。从皇帝到寻常百姓，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激动的。
    反正青青姑娘第二天就被一顶小轿接进了宫里，据说当今官家亲口向她求证事实。
    听说青青姑娘只是承认了所说为真，但具体八妙道人又是谁？什么时候来？仙缘阁又开在什么地方？青青姑娘却都没有明说，只言三日后她会亲自前往仙缘阁。
    据说这是八妙道长的意思，于是官家也不好施压，只能苦笑着放过青青姑娘不提。
    但这个八妙道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七星道长传人，还是引起了诸多的议论风潮。毕竟从去年七星道长扬名后，几乎满天下就没有听不到他消息的地方。
    只是短短时间里全国各地就出现了无数打着七星道长旗号的骗子，各种各样的花招全都是说得热闹，实际上只为了骗钱骗名。
    而随着一个有一个骗子的把戏被揭穿，有关七星道长传人的消息就很难再第一时间受到众人的相信了。下意识里谁都觉着，该不会又是一场闹剧吧？
    可这次说话的人是青青姑娘，毕竟当初和七星道长有过一夕情缘。
    按照常理来推断，应该不会认错了人的！
    于是消息放出来后第二天从皇宫里头回来，还没等青青喘口气，就又接到了新的拜帖。
    别人或许还好推脱一番，可是这个人她实在是拒绝不能。
    不得已之下，只好让丫鬟再把人赶紧请进来，而她则小小喘口气歇一歇。
    也就是刚松了口气的工夫，丫鬟已经把人领进来了：“青青姑娘，你昨日所说的消息可当真么？果然有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真人到来？”
    “呵呵，怎么，莫非章四官人也信不过奴家的话么？可惜如同回复官家一样，时候未到，青青也不好随便泄露天机的。引来八妙道长责怪，奴家可吃罪不起。”
    来人自然是章义。从听到消息开始，他就坐不住了。
    原本是一大早就准备过来拜见，却不想被宫里抢先一步接走了人。于是只好在倦乡台坐等，硬生生熬到青青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会面。
    两人之间原本倒也不是很熟，可说起来与七星道长相识，还要托了章义的福气。
    青青可以面对任何人托辞避而不见，唯独面对章义的时候有些气短。毕竟真论起来，章义和七星道长之间的亲近关系，远远要胜过她的。
    不过现如今她已经得了丁阳的亲口许诺，答应接她去仙缘阁坐镇，自然认定占了上风。
    于是见虽然是见了，可章义仍然没从她嘴里掏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只是证明了步兵大师的***系列，据说就是从八妙道人的手中得来。
    消息传开后人们再去细细观看画面，无论是谁都开始大加赞扬不已。
    也只有神仙般的人物，才能够画出这样的美人和美景吧！
    章义虽然没有得到有关八妙道人的真实情况，但却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因此他打定了主意，等到青青姑娘亲赴仙缘阁的时候，他必须在第一时间跟上。
    毕竟七星道长离开后连青青姑娘都混大发了，何况是与之更亲近的章义。章家的生意几乎在一夜之间就火爆了起来，东西南北没有不愿意和他拉上关系的。
    甚至连朝廷里面有关章家的生意，也格外的青眼有加，诸多便利让人听着都眼红。
    不过章义本人却格外低调，虽然恢复了章家的庞大生意规模，全国各地都开始建立了诸多合作伙伴开始共同发财。但是章义却乐善好施，几乎每天都在积极慈善事业。
    可以说谁有了困难和麻烦都会第一个想到章义的名字，不过大半年的时间里，“小孟尝”章义的名号已经传到了辽国都知晓。
    非但是乐善好施，更加是手眼通天，与各方面的关系都非常好。而且本人还格外低调，一点都不愿意显眼。
    就连亲眷和家人都严格勒令，没有一个人敢于违法乱纪或者仗势欺人的。
    甚至可以说，章义在这方面的要求比任何其他条件都要严格。犯了别的错误可能也就是训斥几声，勒令反省拉倒。
    可是若有人敢仗着章府的势力在外面乱来，败坏七星道长的名声。那么章义宁可是曝光到官府去，也绝对不肯轻饶。
    包括章家的掌家主母柳氏也格外在意这一点，每天都让人随时调查清楚。
    于是章家的名号，越发响亮起来。即便是宫中官家，都特意给颁了一块匾额下来。此后章家愈发的谨小慎微起来，可却连外廷声势浩大的新旧两党都同时与之结好。
    如今章家虽然表面上还不太起眼，可实际上的生意触角早就分布到了全国各地。
    即便是大辽和西夏境内，都有他们的合作伙伴，生意做的好生旺盛。
    有了章义的背书，整个京城都开始期待青青姑娘前往仙缘阁的那一天早些到来。
    于是第三天刚刚太阳升起，倦乡台的门外面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闲人。既包括朝堂上不当值的官员，也有身家巨万的豪商，更多的则是寻常人家的百姓。
    三教九流凡是有空的人，全都挤了过来想要跟着青青姑娘一睹为快。
    这短短三天时间里，早不知有多少人在猜测仙缘阁的位置所在。更有数不清的消息四下流动传播，将整个东京城搅得火热。
    恰逢过来为成王赵佾贺岁，京师中还聚集了辽国、西夏、大理、安南和吐蕃诸部的使者，也都趁着热闹凑了过来。
    原本成王赵佾从生到死只活了12天就不幸夭折，可前次由于丁阳献上了门神，导致了宋夫人没有早产，而是一直怀孕到足月才生下。
    比正常出生晚了差不多2个月，原本闰十一月就会薨逝的他却此时才刚刚满月。
    国内外都在大肆祝贺皇帝赵顼的长子出世，因此外国使节也都算着日子赶来庆贺满月。
    ~

 第284章 车如流水马如龙

    倦乡台本来就是东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生意火爆，从来都是客人络绎不绝。
    但是像今天这种刚刚天亮不久，外面已经守候了满满的人群，还是把里里外外都给吓了一跳。老鸨看见人群，羡慕的不得了，真希望这都是客人。
    可她也明白，随着青青的离开，外面的人潮大约会随之散去。
    虽说心里面很不是个滋味，却也没有办法，甚至她还要好生微笑面对青青姑娘。
    谁知道人家这一走，是不是又会再升一格而顶上天去。就现在的人气看来，已经是数遍历朝历代也没有这么风光的烟花女子。
    “青青姑娘，还望一路平安，莫要忘了倦乡台。无论如何，这里都是青青姑娘另一个家。”
    “妈妈太客气了，奴家永远都不会忘怀曾经在倦乡台度过的****夜夜。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请妈妈好生保重自己，莫要伤了身体。”
    简单道别都不过是形式而已，本来青青的身契就在自己手里，算是客居倦乡台。什么时候想走，都是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条件阻拦的。
    很快青青就领着收拾好东西的几个丫鬟，款款移步，出了倦乡台的大门。
    即便早就接到了消息，可是眼见外面黑压压的人群数都数不清，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万一要发生点什么踩踏事故，就算她是神仙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安全呀！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青青脸上挂着微笑，可心中却暗暗下了狠心：今次就用这一趟来搏一把未来！
    这些天私下里不断的和丁阳接触，好生的打点着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青青自认已经做到了极点，各种火候都到位了，就差本人点头了。
    只要丁阳肯答应，她相信安馥和红玉绝对不会阻拦自己进门成为一家人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丁阳明明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对她做点什么了，却偏偏在最后时刻硬生生忍住。这让青青很是郁闷，好多次都急到差点把头发拔下来。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而已，为什么就这么不顺呢？
    于是当丁阳和刘成功商讨仙缘阁开门红的宣传事宜时候，她才“恰到好处”的插了个嘴：“要不，干脆就由奴家来宣布这个消息好了。”
    “嗯？”
    眼见吸引过来了诸多关注，青青也在暗自打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呵呵，奴家自去年以来借助七星道长的名气也算稍稍有了几分脸面，若是能够居中介绍一番，应该可以为仙缘阁打响名号。只消第一次的名声放出去了，相信以丁郎的手段，还怕没有人继续关注下去吗？”
    她的话开了头，随即就引起了刘成功和丁阳的热烈讨论。
    不一会儿，整个计划就确定了下来。包括怎么开始宣传引导舆论，然后进一步的扩大影响，全都细致入微的设定好了。
    当然丁阳也专门提醒过青青：“……到时候可能会人山人海，你若是无法适应下来，八成会前功尽弃。所以你要想好，万一不踏实，我们就现在更换宣传计划。真若是实行这个计划，那么你到时候就没又回避的可能了。”
    “是呢，奴奴明白的，全凭丁郎做主就是了。”
    当时话说的很好，可真到了眼前青青也禁不住有些眼晕的厉害。她想到了会有很多人跟随她的脚步出发，却没有料到人数会多到这种地步。
    放眼望去，还以为半个东京城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反正是看不见边际，只有人头。多了不敢说，但眼下少说也有上万人。
    青青悄悄呼吸了一口冷空气后，终于慢慢的镇定下来，保持着微笑和风度，慢慢的登上了马车。随着她下令出发，马车就在车夫的指挥下向前移动开始。
    因为不知道青青姑娘到底要去那里，所以人群是将四面八方全都包围了起来，没有留出任何路径缝隙。
    不过开封府也料到了今天的难度，早早派来了大把大把的衙门官差维持秩序。这才算是勉强保证了安全，还能按照青青姑娘的行动路线而随时调整方向。
    于是在青青姑娘的马车启动后，开封府的衙役们就开始疯狂的指挥人群移动。
    总算是靠着众志成城，保证了交通路线的顺畅。
    不过到底是围观人群的数量太多了，保证交通顺畅的时间也少不了。
    基本上从出门开始算起，青青的马车就在以龟速向前移动。倦乡台的楼阁位于东华门外，而丁阳选中的仙缘阁却在宋门之外。
    两者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可说短也还真不短。
    正常情况下，顶多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可是今天人潮汹涌的厉害，硬生生拖了快3个时辰才算勉强抵达了方位。
    分明是一大早就出发了，可却直到太阳正中才堪堪抵达。别说赶马车的人快累的够呛，就连青青姑娘本人都差点昏了过去。
    人多，空气不流畅，待在马车上比外面下地走路还要遭罪的多。
    而外面的人群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见增加。随着青青姑娘的马车后面，拖出去老长一队人马。
    原本富贵人家也算不少，但是人群拥挤导致了速度下降，谁也扛不住这么慢慢磨。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家都只使着仆从跟随，随时报告最新消息过来，大家则都找个茶肆酒楼先歇歇脚。
    别说青青姑娘受罪，丁阳和刘成功等人更是快要等到睡着了。
    若不是范九娘的手下时刻通报消息，传递着青青姑娘马车的最新方位，可能大家早就先回去休息了。
    就算是有人报信，可实际上报信的人也因为人多而无法准确汇报具体方位，只能是猜。
    所以等到青青姑娘的马车终于出现后，丁阳等人已经快要不耐烦了。
    总算是看见了后面声势浩大的人群也乌压压的跟过来，才算是心情好了很多：“刚才只说是人数太多，成千上万。可看在眼里，才知道这个成千上万有多少呀！我的老天，这跟来的人群也太多了吧？”
    “嘿嘿，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广告效果绝对是超乎想象呀！别耽搁了，丁丁，我这就准备去放礼花开始，你的大手笔也亮亮相吧？”
    “嗯，刘总你去放礼炮，剩下的全都交给我。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青青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做到了，我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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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水晶墙

    随着青青姑娘的车驾停下，四周包围的人潮也慢慢稳住了阵势。
    “是不是到了？这就是仙缘阁吗？什么都看不见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这里有什么呀？”
    刚刚停下，周围的人群里已经七嘴八舌开始了各种话题讨论。不过究其根本核心，还是想知道究竟是到了地方没有？
    可谁也看不出来。放眼望去，周围的一切全都可以纳入眼底当中。
    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条街，四面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店铺，都是些民居而已。
    而得到了消息飞快赶来的富贵子弟，也是各自纳闷，青青姑娘该不会是领错了地方吧？
    但就在众人相互打问的时候，位于所有人目光焦点的青青姑娘已经缓缓下车。顿时各种杂音开始消失，现场逐渐又安静了下来，都想看看青青姑娘怎么做。
    青青略休息了一会儿，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此刻更是知道关键时刻，绝对不允许她有任何错疏，反倒越发镇静了下来。
    换做别人可能会感觉到万众瞩目的压力很大，可是青青心里却格外喜欢这种感觉。
    只见她轻摇莲步，风姿卓绝，缓缓走上前去来到一座院落的墙壁之前站住，朗声道：“故友前来拜访，主人家可愿现身一见否？”
    青青姑娘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胜在嗓音清越无比，停在耳朵里舒服极了。
    但是现在却没有几个人关心这个，全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情况发展。
    说实在的，没有谁看出来这个院落有什么不同凡响的地方，看上去就和定京城中万千宅院都差不多。昆仑山一本道传人，真的就藏身于此？
    可仙道传人的居所，不是应该与众不同么？可也没看见什么彩云、仙鹤之类的呀！
    心中的小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院落当中突然间传出来了极为洪亮的声音：“原来是家师当年红尘知己青青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天呐，怎么这大的声音？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周围远近前后的四方围观者的脸上全都充满了震骇之色。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轻飘飘一句话而已，可是却响亮之际。不敢说震耳欲聋，至少也是让所有人都听到清清楚楚。
    要知道刚才青青姑娘说话的声音，可就只有近前的一排人听到了。
    后面的人全都是层层传递，才算知道了她说什么。毕竟这里人山人海的，即便是最小的杂音稍稍扩散出来，也足以掩盖绝大多数的动静。
    但是这个声音却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即便是在周围的嘈杂当中，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仅仅是说句话的工夫，已经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冲撞了神仙传人可怎么了得。
    不过青青姑娘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笑吟吟的继续开口：“是青青来的鲁莽了，还请八妙道长莫要怪责才是，赔罪之说何从谈起？早就说过要来仙缘阁一睹风采，却不想行事不够谨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要说赔罪的话，还是青青的错儿。”
    “呵呵，哪里哪里，青青姑娘何必自责？反倒是招呼不周，引来了师傅怪责可就不好了。还请姑娘先行后退，贫道收拾收拾，再来相见也不迟。”
    青青姑娘究竟在说些什么，绝大多数人是听不清楚的，只有前面距离最近的那一排人可以听到。不过这阵子也没工夫后传，别人都只能靠猜的。
    反正八妙道长的声音很是洪亮深远，就算是距离最远的人也清晰可闻。联系上下文，稍稍思索一下也就知道了青青姑娘说话的大致意思。
    此时听到八妙道长让青青姑娘后退，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惊恐的人毕竟少，更多人却是都兴奋了起来。七星道长的神奇能耐更多都是听说，真正能有机会亲眼目睹的人太少了。
    可是眼下八妙道长好像准备要大张旗鼓，谁能够不对亲眼见证奇迹发生而充满动力。
    可还没等大家准备好，就听“轰隆隆”的几声巨响，仿佛天上的惊雷炸响。顿时把现场众人给吓坏了，差点就引起了一阵骚乱。
    幸好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刚才那个声音再度开口，才勉强镇住了现场的秩序不变。
    “青青姑娘不必担心，不过是小小引动天地变化，为姑娘芳驾庆贺而已。若有惊扰不便，还请恕罪。不妨抬头仰望苍穹，静观其变。”
    一段话四平八稳的讲出来，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直透人心变化。表面上似乎是对青青所说，可实际上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等到众人听话的抬起头去，随即就将刚才的“轰隆”巨响声抛在了脑后不提。
    虽然是朗朗晴空，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头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然而随着巨响炸开，半空中却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璀璨烟花。
    “龙！看，快看呀！飞在空中的那是条巨龙啊！”
    “我的天呀！百鸟朝凤，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
    龙和凤凰的出现只是开始而已，随后又有“轰隆隆”的巨响大作，更多惟妙惟肖的神骏仙兽先后闪亮登场。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底下仰着脖子抬头看的人们已经全都看呆了。
    各种传说当中谁也没亲眼看过的仙兽，纷纷在烟花中一个接一个的闪亮登场。那形态活灵活现，都在清晰的出现后略作暂停才慢慢消散不见。
    虽然此时烟花已经发明出现了，可当时的技术条件和水平都非常有限。
    因此制作出来的烟花也就是大家看着热闹，哪里比得上后世工业时代特别定制的礼炮。
    无论是形状还是时间，都有着天翻地覆的巨大差异。虽然现在还在白天，可是所形成的效果却并不差多少。
    随着各种礼花凌空释放出来，还没等到大家从震惊的情绪中走出来。现场青青姑娘的身前又是一阵烟尘四起。
    “发生了什么事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那里怎么好大的烟尘呀！”
    前面的人好歹还能稍稍看清楚点，可后面的人山人海却都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听到人们再不断的询问，相互之间一个挨着一个发问。
    不一会儿才有消息传过来，据说是前面青青姑娘正对着的院落围墙突然间纷纷坍塌了下去不见踪影。刚才的烟尘，全都是围墙倒塌所形成灰土。
    因为之前好多的富贵人家子弟都嫌麻烦，没有能及时跟在青青姑娘的车驾后面。等到了地方才纷纷又赶了过来，想要凑个热闹。
    可惜这时候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那里还能挤得进去？
    于是后面围观的很多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这些人既然挤不进去了，干脆就留在后面听消息。打发了随从和仆人们挤出一身臭汗，前后通传消息。
    此时听闻前面的骚动，是因为院墙突然间坍塌下来，顿时面面相觑：“这……这……”
    “不会吧？昆仑山一本道传人的宅子，竟然会自行坍塌下来，这说出去谁能相信呀？”
    可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情况，就听见前面又是一阵阵的惊叹声不住传来，顿时急的众人直跳脚：“哎呀，刚才就该挤到前面去看看清楚，免得现在这么揪心。”
    这世上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就是只能听到声音，却根本看不见任何动静的情况了。
    不过这次他们等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回来。不光如此，实际上就算是消息没能传过来也不打紧，即便身在远处还是看清楚了前面所发生的情况。
    “官人，刚才坍塌的围墙位置，竟然又凭空升起来了一座光滑无比的全新墙壁。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水晶墙，晶莹剔透到了极点……”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人也已经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水晶墙。
    即便是距离再远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见这面水晶墙正在缓缓升起。
    随着水晶墙跃升越高，越来越多的人同时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切。
    更让人吃惊不已的是这个宅院的四面围墙居然同时都倒塌了下去，而在原来的位置上升起了四面几乎一模一样的水晶墙。
    看上去每一面水晶墙，都差不多足足有十几米高。宽度也最少是5米打底，可能更宽。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当中亲眼看见这水晶墙从无到有的全过程，直到最后稳稳当当的矗立在原地，亮堂堂的极为晃眼。
    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格外的让人感觉到宏伟莫测，简直不像是人间的东西。
    别说旁人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就连青青姑娘本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么大的水晶墙壁突然间冒出来，简直足以亮瞎每个人的眼睛了。
    可事实上这还只是开始，没等众人缓过神来，水晶墙突然间释放出猛烈的光芒。
    “哎呀……。”
    周围的人山人海原本还在吃惊，此时却是全都被吓了一跳。幸好七星道长的名头很亮，才算没有引起混乱和踩踏事件。短暂的惊讶后，全都镇定了下来。
    这时候，所有人才看清楚水晶墙的全新变化：“我的天，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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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大屏幕

    四面巨大的水晶墙同时闪耀着一阵光华，晃动的所有人的眼睛都舍不得移开片刻。
    无论在场人的身份为何，是贫穷还是富贵，是高高在上，还是平凡如斯，全都一样。
    面对着此前别说看，就连听都没听过的神奇能量，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毫无见识。
    水晶墙上的光芒慢慢散去，然后就看上去出现五彩缤纷的画面。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那……那上面的人都是谁啊？”
    不止一个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傻乎乎状态。
    长十几米，宽5、6米的巨大水晶墙上突然闪出来了的画面，顿时就把所有人的心的给提了起来。
    画面上的地方还看不出来是那里，可是上面仙雾缭绕，似乎云蒸霞没的神秘至极。
    “看上去像是个阁楼？四周的墙壁竟然也都是纯水晶打造出来的！啧啧，乖乖，这玩意儿要花多少钱才能置办出来呀？”
    “花钱？哼，就算是给你再多的钱，你就能买到这样的水晶墙吗？”
    “快看，上面还有人！不，不不……是水晶墙里面居然还能看见有人在走动！”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看见了水晶墙上面的人影出现了。不过镜头只是一闪而过，谁也没看清楚上面的人影究竟是什么模样。
    只是凭借着浮光一掠的观感，直觉认为那是几个女人。因为她们所穿的衣裙，就在刚才一闪而过的镜头当中看见了。
    按照常理推断，穿裙子的人应该算是女人吧？
    再然后还没等众人看清楚，画面上的镜头又一阵阵的变动不休。竟然出现了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还有无数的动物缓缓出现。
    宋代人们常见的动物实在非常的有限，根本没见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动物。
    这毕竟是丁阳从人与自然的纪录片中找人精心剪辑出来的画面，各种动物纷纷出现。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乃至于水里游的，几乎无穷无尽无所不包。
    看的底下无数人如痴如醉的投入其中，早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那其中多少的动物，都是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就连原本看上去偶有耳闻的老虎和狮子，刚出来的时候也是吓坏了不少人。
    谁人能够如此近距离的看见这么清晰无比的画面，狮子和老虎都好像是触手可及。
    若不是有之前七星道长的名字打底，恐怕看见如此逼真的猛虎和狮群出现，就足够吓得不少人浑身战栗而动弹不能了。
    当然，也是精心剪辑过的缘故，很多动物的镜头都只是一闪而过。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画面已经转到了另外一个动物身上。关键是大家没有看见过的动物太多太多了，无论是大象、梅花鹿、长颈鹿、袋鼠、鳄鱼、鲨鱼、巨大蜥蜴、巨蟒……都是多少人一辈子连听都没听过的神奇动物，
    更别说还有更加美丽的各种飞鸟，从孔雀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珍稀鸟类纷纷出现。
    再然后是各种昆虫，大大小小的从蜜蜂到飞蛾乃至七星瓢虫，全都是让人看见后浑身上下感觉都不舒服。
    不知不觉当中，时间已经在飞速的流逝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巨大屏幕上面的人与自然特别剪辑版给吸引住的时候，早有人来悄悄的通知青青进去。
    原先的墙壁在刚才坍塌过后不光是竖立起来了四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还有足足三米高的纯水泥浇筑围墙。
    光滑溜溜的没有个下手的地方，正反面都被刷上了一层银漆而闪发亮。
    青青姑娘是被红玉悄悄没有声张的引了进来，门厅竟然是刚刚人到近前就自动向两边分开的水晶大门。
    “我的天呐，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而已，我都快要不认识了。”从刚刚进来开始算起，青青就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够用了。
    “嘻嘻，丁大哥是做了不少的改变呢！即便是我们天天过来，都看着感觉变化好大。”
    “那是什么呀？看上去像是琴，可为什么没有琴弦呢？”
    “这便是待会儿花娘子要亲手演绎的无弦琴，还有楚楚的精彩伴舞。青青姑娘快去换衣服吧，待会儿奴奴唱的不好，还要看青青姑娘开口才好。”
    “玉儿姐姐莫要太过谦虚了，姐姐的嗓音的娇媚动人到了极点。只要是男人听了，就没有不动心的呢！说起来，是奴家给姐姐补齐不足才是。”
    两人正在说话间，就见丁阳已经从里面闪身出来了：“哎呀，青青，你今天这阵势可也太大了一点。就算是我们早有预料，都不敢相信会这么夸张。果然你的人气很高，今天的头份功劳全都要记在你的身上。”
    “嘻嘻，那郎君要怎么酬谢人家呢？看在奴奴这么努力的份上，是不是允了人家呀？也不求能够多有进益，只盼可以陪伴郎君左右朝夕侍奉，行么？”
    “咳咳……”两句话就又拐到这个主题上来，丁阳也是不好给出什么答案，只能暂时先拖延下来：“这个……现在青青不是已经来到了仙缘阁吗？今后大家朝夕相处的时间还多，只求你不嫌我烦就好。”
    青青娇媚的含羞带怯神态极为动人，反正只要看见了就忍不住心生怜惜：“怎么会呢！奴家只嫌时间不够，哪里还会有的别的心思。”
    丁阳实在不敢继续接招下去，只能接过话头换个别的主题：“那什么……刘总，花娘子和楚楚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刘成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竖起一根大拇指，点头道：“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了。”
    “那行，现在就让她们进入指定位置，我们大家全都闪开躲在后面去。”丁阳说不得又暗中拉了红玉一把，示意她赶紧领着青青去后面换衣服。
    红玉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微微一笑后就急忙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他们在里面一阵准备后随着丁阳一声令下，花阡陌已经来到了无弦琴的跟前。即便早就已经受过了八妙道人的指点，可她面临此种情况依旧有点担心。
    不是担心指法会出什么问题，而是生怕她一介凡人之躯会不会辱没了这仙界无弦琴。
    不过看见丁阳递过来肯定的眼神后，花阡陌瞬间镇定下来。
    这时外面的大屏幕上，画面又是瞬间一变：刚才的大千世界千姿百态全都不见了，画面居然又会转到了最初出现过的房间内。
    “咦？那是……不对，没有琴弦的！应该不是琴，可那女子站在跟前，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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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风潮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可宋门外枯柳街上依旧满满当当都是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位于枯柳街的留仙苑四周总是围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等。留仙苑最早当然不是叫这个名字，不过那个院落如今在八妙道人的手中，自然也就要有个相适应的名字。
    于是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的，反正留仙苑的名号从最早出现开始，就迅速被所有人给认可了。不过即便是丁阳听到了这个名字，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的确是个好名字，不是吗？
    再说他有更多值得关心的东西，譬如愿力徽章上面愿力池的能量积蓄，从当天公开在所有人面前现场建立出来四面液晶显示屏之后，原来“半空”的能量再次下降为“匮乏”程度。
    直接把丁阳给吓坏了，发现了愿力徽章的作用后才会明白它的效果有多大。
    不过幸好，当天显示屏中出现了花阡陌素手空弹无弦琴的画面后，整个街道为之一静。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丁阳就发现愿力池的能量开始疯涨，最终直接越过了“半空”的刻度而来到“充盈”的水准上。
    当然这也多亏了青青姑娘的及时宣传，包括大规模的开始向外铺货——***画卷。这可是步兵步大师的神作，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作品。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丁阳就感受到了整个东京城都因此而陷入了狂热状态，几乎没有人可以抵御。就连新法的推行，都已经无人关注了。
    新旧两党的焦点全都集中在了留仙苑的仙缘阁上下，确切的说是聚集在了丁阳——八妙道长的身上。
    神宗皇帝赵顼几乎就在当天便下了诏旨，邀请八妙道长入宫详谈。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这次的会面比上次会见七星道长的时间要长得多，也没有让后宫嫔妃们围观，就连身边侍候的人也换成了月牙儿和吕安。
    当然如今的月牙儿不再是普通宫女，而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了；吕安也不再是小黄门，早已成为了皇帝身边的亲近大太监。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当初也和七星道长有过缘分，皇帝把他们找来侍奉，心意已经是非常的明显了——以叙旧拉近关系。
    对丁阳而言这都是以前见过的熟面孔，可包括皇帝在内的其他三人却真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心中有所感叹的同时，丁阳心中也对鬼舞的能量敬畏不已。
    试练期早已结束，可鬼舞当初的改变，却继续发生着效果。
    关键是这种改变非但涉及人心，而且还笼罩着整个宋代时空位面。
    这样庞大的范围，这样数量可观的群体需要多么可怕的能力才能够做到？
    丁阳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如果的真一切如鬼舞当初所说，丁阳所身在的位面宇宙时空只是所谓的“三千小世界”之一而已，根本没有独立的存在可能性，只是大千世界的一个类似副本的存在。
    甚至“三千小世界”非常容易受到大千世界的干涉，这种干涉力量的威力所在，总算是让丁阳近距离亲身感受到了。
    非常强大，也非常的可怕！
    不过此刻丁阳还是时间去思考太多，只是集中精力和皇帝进行了亲切而又友好的会谈。
    具体内容外界无人知晓，只知道原本册封给七星道长的“护国天师”名号又传承给了八妙真人。据说皇帝还有将一本道册立为天下道门领袖的意思，只是尚未表现出来。
    可即便如此，八妙真人的名号也已经第一时间轰传天下而名扬四海。
    据说仙缘阁的请柬已经成为了身份的象征，尽管入门手续费就要99贯钱，进去以后所有的消费还会另外算钱。
    然而根本挡不住无穷无尽的热情，若不是有12个人的名额限制挡着，天知道会同时涌进来多少人。
    即便如此，有关这12个名额的争抢也差点就打破了无数人的头。
    因为每次仙缘阁当中的可容纳人数只有12个，每个人进去后最多也只能待1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到了，不管想不想走人都必须离开。
    就算仙缘阁通宵24小时营业，所能接待的最大人数也才288个而已。
    这点人数根本就满足不了整个东京城的需要，何况还有大量的外地人口需求。
    再说仙缘阁也不可能全天候24小时营业，丁阳专门定下的规矩：每天上午巳初开始营业，也就是24小时制的上午9点。营业时间直到亥初，也就是晚间21点正。
    每次预留下来大概15分钟的时间送别旧客人，迎接新客人，每天最大限度也就是接待9波共计108位客人入内。
    有好事者于是因此而宣称，仙缘阁每天所接待的客人数目，刚好的满足了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的总数，其中必定饱含着天地至理。
    于是更加惹得每天想要进去仙缘阁的人数不断上涨，简直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仙缘阁每天都会发放一定数量的号牌出去，上面分别篆刻着一个相应的数字。每天发放出去500枚号牌，然后从中开始抽取当日有机会入内的号码。
    这对于东京城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极为新鲜的法子，引得无数人每日追捧。
    早早就有人过来排队等候发号牌，然后领了号牌的人就开始等候宣布有效号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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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晨卯正时分，也就是6点就开始发放当天的号牌。全都是四四方方如同小孩巴掌大的白纸，上面有专门打印好的数字，背后还有发放日期用来防伪。
    然后在上午辰正时分，也就是8点钟再正式对外公布当天放出去的500个号码牌中，能够有资格进去仙缘阁的108个号码，同时公布这108个号码进入仙缘阁的次序和具体时间。
    即便是每天招待108个客人进来仙缘阁，都根本满足不了东京城的海量需求。
    此时的东京城中光常住人口就有将近100万，而流动人口的数量还有十数万之多。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是寻常百姓，没有太多的闲钱能去仙缘阁一趟。
    可是架不住东京城中还拥有国内最多的官员和豪商，再加上功勋贵戚和皇族宗亲，算下来人数也至少数以万计，这些人可全都有能力消费。
    每天108个名额放出去，就像一颗小石头丢进了大海当中，连个小浪花都看不见。
    何况很多人可不是进去一次就能满意，恨不得天天都能泡在里面不出来。于是更加激起了市场的渴望，对于仙缘阁的名额每天争夺不亚于一场战争。
    各方面有点小关系的人，全都想尽了办法来获取资格。
    当然，没有人敢对仙缘阁使什么小手段，主要还是面对消费群体的各自竞争。
    不过即便是无法进去仙缘阁里面，也可以通过外置巨大液晶屏观看到里面的情况。看上去云蒸霞披，每个人都似乎就走在云彩上的感觉。
    里面侍奉的女子，每一个都是花枝招展，看上去恍如天仙一般美貌可人。
    而她们的姿态极尽研美，一举一动全都惹得人惊叹不已。
    包括身上的衣着打扮也全都与众不同，看上去似乎严严实实。可每每不经意之间，总会稍稍露出点春光，格外引人瞩目。
    尤其行动之间偶尔露出了裙子里面的贴身内衣，全都样式新颖独特，又充满了暧昧额粉红****惑。只要是被看见，不管男人女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男人们关注的是诱惑味道，而女人们则注意其中的新潮气息。
    宋代的衣饰变化已经开始了流行趋势，每一段时间里总会诞生全新的流行趋势。
    女人们更加会打扮自己，男人们也对此抱以支持的态度。往往每次的流行，都会是从欢场里的烟花女子发起，然后很快席卷全城。
    而东京城里的流行趋势又会随着商人和官员们的口碑，传向全国各地。
    于是到了最后，基本上东京城里的流行趋势直接影响到全国范围。而因为中原地区的文化氛围本来就是东亚第一流的，于是这股流行风还会刮向其他国家和地区。
    而随着仙缘阁里侍奉女子——外人专门称之为小仙女——的内衣样式格外透着风情，很快东京城内的诸多烟花圣地最先开始模仿起来。
    他们当然没有工业时代的做工，但是联系到的专门裁缝师傅也不是白给的。
    经过反复的琢磨和观察，竟然也相继仿造出来了样式独特的内衣。很快就引发了东京城中的整体热潮，男人们亲眼见识过其中的柔媚后哪能忍住不告诉身边的红颜知己？
    于是仙缘阁所最先引领的潮流，居然不是阿拉伯数字的流行，而是内衣风潮席卷全城。
    早就嫉妒到不行的各大寺庙和道观纷纷对此予以嘲讽，他们也不敢直面一本道宗门，只好从侧面诋毁名誉。
    不过丁阳根本就不在乎，他连步兵大师的《***》系列画卷都光明正大的放了出去，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再说这些风潮的兴起，每天都能看见愿力徽章上能量在上涨，开心还来不及呢！

 第288章 野望

    “我说丁丁呀，我们还要这样持续多久呀？楚楚虽然没给我说过，可我看她每天那么辛苦的连轴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花阡陌也是一样，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好可怕！”
    不是刘成功提意见，实在是这几天下来把人快要累瘫了。
    从仙缘阁早上开店算起，就进入了疯狂忙碌的节奏当中无法自拔。
    客人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朝进放，舞蹈、音乐也就不能停。饮料小吃什么的倒无所谓，人员素质基本上陈丹已经都培训出来了。
    可无论是跳舞还是弹琴，这都是个技术活，也还是个力气活。
    时间短点还无所谓，时间一长真是要了命的辛苦。
    其实丁阳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红玉已经快要连嗓子都哑了。安馥说过几次，希望减少红玉的上场时间，再这么继续下去真会扛不住的。
    现在刘成功也提出来了，丁阳明白这个问题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行，这个问题你教给我来解决。放心，亏待不了你的小情人。”
    刘成功干咳几声后，道：“不，不是光为了这个。主要是这几天你忙着接待各方客人，我怕你忘掉了我们最关键的部分——咱的时空贸易怎么办呀？你不能光刷名声，我来是跟着你跑贸易的。”
    “哎呀……怪我怪我，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都忘记给你说了。”丁阳拍拍脑袋，正色道：“其实有关时空贸易的问题我已经谈妥了，合作方就是章义。借助他的商业网络向全国发起联系，从各地收集奇珍异宝，譬如奇石和珍贵树木……”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成功直接打断了：“丁丁，你这不就是花石纲吗？”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大致范围和花石纲征集差不太多。”
    “这么干行不行呀？我可记得宋徽宗搞花石纲，造成了北宋末年的时局动荡。不知道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引发了一系列的内乱。接二连三的起义暴动出现，损耗了很大的国力，最终才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你倒是还真看了不少历史书呀！这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了不起。”
    “先别扯没用的，咱们现在说正事儿呢！”
    “对，你说的那些的确有，是历史上发生过的教训。可我们实际上和宋徽宗的行为是不同的，我们属于商业行为，无论如何都是要给钱的。而且根据商品价值的不同，给出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我们等于是促进商品经济流通，这是好事儿。”
    刘成功毕竟也是学商业的：“行，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关键在于我们在另一个时空搞出来的可是国际贸易公司，总不能光搞这些奇珍异宝之类的商品吧？就算我们放眼全球，市场好像也不大，真的有利润可图吗？”
    “利润应该还有有的。现在国内的有钱人越来越多，对于各种排场也开始讲究起来了。这方面的需求很大，肯定有利润。而国外市场，有收藏癖好的群体更庞大。咱这个原生态的东西拿出去，绝对有利润。”
    刘成功有些无语：“拜托，丁丁。我们搞时空贸易，难道就弄这些小打小闹的吗？”
    “那你说搞什么贸易更好呢？”
    “这还用考虑？当然是各种原材料了！”刘成功说起这个就眉飞色舞：“什么原木、原油、矿石、珍贵食材之类的，随便搞点什么不比这个好呀！别的不说，你知道现在国内市场的翡翠价格吗？蒲甘可就在大理国边上，如今市场上95%以上的翡翠可都出自那里！就算大宋和蒲甘之间还隔着个大理，可实际上没多大区别嘛！咱就算做翡翠原石贸易，也比你的花石纲强呀！”
    丁阳笑了笑：“刘总，我们很缺钱吗？”
    “当然不缺钱了！”刘成功摇摇头，又道：“可不缺钱是一回事儿，贸易本身又是另一回事儿。的确，我们上次拍卖获利9。6亿是不缺钱。可真正你想做点什么大事业，这点钱又算不了什么。既然你现在有时空贸易的资本，为什么不利用呢？钱这个东西，多了又不烧手。”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呀？咱们搞这个公司，不是为了洗白现在这些钱的来历吗？事实上有个商业渠道，就足够洗白我们了！”
    刘成功叹了口气：“丁丁，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已经想清楚了，希望这次返回的时候你能帮我把楚楚也一起带回去。”
    “喔，你想清楚了？”
    “是的，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么好的女孩儿，不放在身边我可舍不得。”
    “这个没问题，我肯定会帮你搞定的。”拍着胸口答应下来，丁阳才又问道：“李总，带回去是没事儿。可你想过没有，带回去后才是问题的开始。”
    “嗯，是的，我想过。回去以后我要解决楚楚的身份和来历，这个其实很简单的。我连国内都可以不涉及到，直接从东南亚找个小国家买个正式的身份就行了。东南亚华裔很多，不少国家的管理又比较混乱，这种事情难不倒我。关键是以后，我看她很喜欢唱歌跳舞，以前在碎玉轩也算半个职业演艺人员。干脆，回去我送她去娱乐圈试试看。我看她似乎蛮喜欢站在聚光灯下，受到万众瞩目的。”
    “嗯？”丁阳顿时一阵沉吟起来，这倒也是个新思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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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只是想过带着红玉和安馥回去见见父母，然后就全职家庭主妇了。不得不说死党有关娱乐圈的主意，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假如郎楚楚可以这么做的话，红玉的嗓音那么好，也可以这么干呀！
    发散开思维更了不得，花阡陌的的音乐底子也摆在那里。完全可以借助她的能力，改编一些古代的乐曲，编配现代的乐器和风格，以“伪”古风的套路推广出去。
    至少比起现在乐坛上流行的那些所谓古风音乐，要更加纯粹古典的多了。
    既可以让她们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也能从另外一个意义上复兴很多断了传承的文化——像他就知道宋词的唱法已经在后世完全失传了——这明显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呀！
    “我说刘总，你这个计划不错呀！”丁阳越是想，越觉得其中可操作性很强。
    刘成功也是满脸的得意洋洋：“那当然了，我这些天也不是白琢磨。”
    不等丁阳说话，他随即又道：“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个，我才觉得咱们很缺钱呢！想要在娱乐圈里打造出来个明星，你总不能光唱歌吧？现在发唱片根本就不赚钱，还是要朝着演艺的路子上走。演戏是简单了，可咱们要捧人就不能是小制作吧？大制作就要靠砸钱呀！你说咱们是不是缺钱？”
    丁阳想了想后不得不摇头苦笑：“好吧，你说的是不错。可我还需要和红玉、安馥商量一下才行。不过有备无患的话，我还是招呼章义一声，开始联络蒲甘的商人准备采购翡翠原石好了。至于其他的什么原木原油和矿石，那需要我涉及到大宋的政治层面去才好办呢！以现在宋朝的版图，想要大规模进行原材料贸易可是很费劲儿的！”
    刘成功有点不明白了：“咱们不过是做生意而已，关宋朝的版图什么事儿？正常商业行为就足够了呀！”
    “不不不，我的刘总，这事儿你不能单独来看！不把大宋打造成一个世界级别的大帝国，你所想要达到的商业贸易规模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成功的。自身都面临周边游牧民族的军事威胁，何谈安安心心的做生意？没有足够的武力威慑，有钱就是招是非呀！”
    “好吧，这个方面我也没多研究，假如你感觉必要的话，就按照你的思路来吧！反正这是属于你的时空通道，换句话说，这个位面时空都是你的势力范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跟着后面混口饭吃就行了。”刘成功随便耸耸肩，很无所谓。
    丁阳的眼中却慢慢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野望光芒……
    ~

 第289章 久违了

    “哟，燕老板今天总算是有了空闲，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望着浑身不自在的燕九，丁阳一脸的惊讶之色。
    本来就已经吓得够呛，这下更是顿时感觉双腿一软。下一刻，燕九已经跪在了当面。
    “小人该死，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当初早就觉得真人您气宇非凡，可惜却一直都没有琢磨明白。前几日看见真人露面，才明白自己差点错过了真神。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补救，相信真人的浩荡胸怀，必定不会难为小人。”
    “哼哼，浩荡胸怀我还真没有，反倒睚眦必报是真的。”丁阳笑嘻嘻的坐在那里一动都不肯动，满是轻松闲适之意。
    但他再怎么随便，却都不能给燕九带来丝毫的放松，反倒越发紧张起来。
    这可真是他连做梦都没想到，最早被周姑姑蒙骗而卖进鸳鸯楼的丁阳，后来突然间武力大增横扫鸳鸯楼的丁阳，就连八十万禁军教头徐云深都不过一合之敌的丁阳……
    居然就是七星道长的嫡传弟子，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八妙道人。
    亲眼看见这个事实后，燕九差点就没又把眼珠子给抠出来：尼玛，太坑爹了！
    你说你一个修道求仙的高人，怎么会带给人前后这么大的落差？你这么游戏人间，真的合适吗？昆仑山一本道修仙的弟子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丁阳也知道如今身份反转，肯定会引来之前接触过的不少人产生怀疑。
    因此早在仙缘阁声势最为浩大的时候，他就专门对外公布了一本道的宗门规矩：嫡传弟子想要获得真传，必须要求行走于红尘世间接受考验，还不能借助任何宗门的影响力帮忙。
    他的理由基本很圆满解释了之前的很多遭际，不光是燕九一个人想明白了，还有更多听见的人对此啧啧称奇。
    怪不得人家一本道宗门能够这么厉害呢！原来是本身的传承规矩就非常严格，这才奠定了一代代弟子出类拔萃的根本。
    之前丁阳打上门去，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击败了徐云深，然后让燕九帮他找几个人。
    他相信，以燕九的江湖地位和人脉关系，至少在某些层面上应该比开封府要好使多了。
    丁阳不是没有让范九娘想过办法，可惜范九娘的实力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对此也是有心无力。
    “……好叫官人知晓，不是小人有意推诿，实在这拦路虎全都是些亡命之徒。本身行迹诡秘，非同道中人不能知其下落。此外，他们在公门中也有同谋。通风报信，从来都不会真正漏了痕迹给捉住。小人肯定会尽力为官人奔走，不过效果就……还请官人体谅一二。”
    试练期中丁阳最危险的时刻，莫过于当初遇到了那伙拦路虎偷袭。
    若非红玉及时赶到，若非阿黄拼死营救，说不定那次他就真的当场挂了。
    因此在他心中对这伙人的仇恨，远远超过旁人。只是这些人的行踪太过诡秘，他始终都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好容易认识范九娘这个混混头目，还以为可以就此找到消息，没想到范九娘也不顶用。好在范九娘虽然没用，但却至少知道些门路。
    正是在他的各种分析下，丁阳才感觉到了鸳鸯楼的燕九说不定有相应门路能找到那伙拦路虎的下落。毕竟蜂巢的偏门生意，据说与拦路虎们也有勾连。
    可惜上次他打翻了徐云深，留下话来让寻找那伙拦路虎的下落，燕九根本没当回事儿。
    即便折了徐云深，燕九也不怕丁阳再闹过来。大不了报官，丢开鸳鸯楼的脸面。反正丁阳只要再敢过来，他就闹上开封府找背后的大人物出力。
    无非是在道上折点面子，可鸳鸯楼再这么继续被丁阳闹下去也是没有面子了。
    于是甭管燕九当初答应的多么诚恳，实际上压根没想着丁阳还能再回来站在他眼前。结果现在是人家没回来站在他眼前，他却上赶着跪倒在了人家的面前。
    所谓世事无常，真让燕九满心的感慨和怨念呀……
    此刻听到丁阳的“睚眦必报”说，顿时就差点吓尿了：“真人恕罪，真人恕罪！不是小人来得太晚，实在是真人当初也没留下个地址，小人即便查到了也没地方送消息过去呀。”
    他才不会承认，真正查消息的时间是从那天认出丁阳就是八妙真人才开始。
    这几天里几乎忙到脚尖能碰到脚后跟的程度，就最近，整整4天时间里他总共睡了7个时辰，吃过了3顿饭。
    以前刚刚出来闯荡生意，打开局面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艰辛。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白浪费，还真叫他打听出来了消息。
    不过具体丁阳要找的人究竟是那一伙儿，他可就没办法肯定了。
    按照他从丁阳口中得到的消息看，目前已经锁定了3家拦路虎团伙。此刻全都有他手下的人盯着，半点都不敢耽搁了。
    丁阳也不过是随便说几句吓唬吓唬燕九而已，真要没有这个人帮他打探消息，恐怕还真找不出来那伙拦路虎的下落。
    这几天八妙真人露面的消息又闹到这么大，万一再过些日子被那伙人得到了消息回想起来当初的往事，说不定就跑光了。
    到时候茫茫人海，农业时代的人口线索几乎就等于是没有线索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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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随便钻到那个山窝窝里藏起来，再想找到基本就不可能了。
    所以这事儿必须要快，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争取把这伙人一网打尽。
    “行了，知道你也是辛苦了。那就赶紧说，我拜托鸳鸯楼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先说好，我可不想听到坏消息哦。若是你破了例，我就也只好对不住了。”
    一句话就让燕九磕头如捣蒜：“真人尽管放心，小人已经查到了线索。根据真人前些时日提供的消息，小人一共查到了3伙拦路虎……”
    刘二今天又没有什么收获，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却依旧没有希望完成任务。
    尽管满心不愿意，也知道这么空着手回去，肯定是要挨一顿胖揍。可他却不敢不回去，毕竟妹妹还扣在人家的手里。
    回头想想，这些日子的生活真是就噩梦一般难以想象。
    有时候他也在想，若是当初遇到了事情，没有选择一走了之，而是干脆留下来追随那位官人左右，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杯具的发生呢？
    毕竟那位官人的品行端正，人又善良，对他和妹妹全都没话说。可惜后来着急逃走，却反而没能躲过这场灾祸，并因此而沦落到了更深层的地狱。
    非但把妹妹给凭白陷了进去不说，还搭上了这位官人的一条性命。
    “唉……这一切都是命呀！”刘二悄悄叹息一声，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向着魔窟走回去。
    刚刚来到河边，就发现芦苇丛外居然站着不少的彪形大汉，看上去就有股凶悍气息迎面而来。
    刘二虽然感到害怕，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但稍稍犹豫后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自从混进这个圈子里面后，他也终于明白了好多事情。
    有的时候，真正有威胁的存在不是从表面上能看出来的。反倒是这些看上去凶神恶煞之辈没那么多可忧心的，都是一伙人，谁还瞧不上谁呀？
    再说周黑哥这边的鬼樊楼，可是远近一带最闻名的一处所在。
    道上的很多朋友，想要来泻火都必定是找来这里。类似今天的场面虽然此前没见过，可相差也不算多。
    不过走到近前刘二才察觉有些不对，这些人居然全都是些生面孔，没有一张熟脸。
    眼珠一转，刘二心中有些提防。可脸上却丝毫不显出来，依旧很是寻常的走上前去。只要不是碰见开封府的差人，都没什么要紧的。
    “诸位朋友，怎么都没进去玩玩呀？我们这里的鬼樊楼，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地方。里面的小娘子，全都是良家小妇人。只要大家尝过滋味，就肯定再也忘不了。”
    刘二这些日子已经说熟练了宣传词，碰上类似的同行都会不由自主的绕出几句来。
    可惜今天这些彪形大汉们都只是冷冰冷看了看他，一句话都不肯答茬儿。
    自讨了个没趣的刘二也不气馁，反倒越发笑眯眯的和气了不少：“莫非是都已经尝过滋味了？小人可是不混说的，全都……”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个汉子当脸一巴掌甩过来：“少tm叽叽歪歪个没完，赶紧的回去。里面正有好事儿等着你呢！”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刘二也不敢再吱声，赶紧老老实实的顺着密道回去。
    让他奇怪的是，今天密道里面的大门居然也开着，守门的家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换做往常，这种事情只要出现，就必然会被周黑哥朝死里打。到底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竟然连这种关键位置都不留人看着？
    没等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玄虚，弯腰进去魔窟当中，只看了一眼就登时钉在了原地，顿时一动都不动。
    “这……这……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
    费了半天劲儿，却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反倒是站在当间的雄伟男子返身转过来，冲他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哎呀，二郎！啧，真是久违了。”
    ~

 第290章 决心

    直到真正接触到这个层次后，丁阳才明白这些个拦路虎们是些什么货色。
    这些人平日里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到处碰瓷，遇到胆小怕事的几乎是要把人全部身家都剥夺过来。下手之狠毒，根本就超出了丁阳的想象极限。
    而这方面却只是拦路虎们收成的一个方向，他们更多是通过碰瓷的手段来摸清底细。真正下手的不是敲诈勒索，而是连人带钱一起坑到手。
    打黑棍、下绊子、连偷带抢，最主要的是他们会掳走良家妇女，以各种手段强迫这些女子沦落风尘之中。
    即便是沦落风尘都还不是在正经的青楼，而是被誉为“鬼樊楼”的地下私娼。
    逼迫她们所接待的客人，全都是同样的亡命之徒。毕竟生理需要谁都有，可无法去光明正大的青楼买醉，就只能来这些地方解决问题了。
    当然这些被掳走的女子不光是会被用来强迫卖身赚钱，还会用她们布设各种全套陷阱。诸多骗局、仙人跳的勾当，也都是由她们出面揽活。
    越是了解下去，才越是让丁阳感觉到心惊胆颤的厉害。
    以前完全想象不到在大宋的天空下，居然也隐藏着这么可怕的黑恶势力。
    “官府难道就不管么？”刘成功只是听丁阳转述而已，都听得冷汗淋漓。
    “呵呵，官府？”丁阳叹了口气：“我当时也这么想过一点，可是我却根本就没问。刘总，你要明白现在的官府和工业化时代的政府，完全是两个概念来着。”
    “没那么夸张吧？我觉得差不太多，可能行政效率要差一些，但是职能总一样吧！”刘成功奇怪道：“像这种黑恶力量，猖狂到这种程度的，官府也不管管吗？”
    “不是不想管，而是实力达不到！”丁阳干脆掰开手指给死党慢慢的计算起来：“你知道如今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么？”
    “当然是皇帝老子说了算了！”
    “不不不，你错了，刘总。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谓的家天下就是皇帝说了算数。可实际上你和我都忽视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历史书上写明白的。”
    “什么话呀？”
    “所谓的天下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没有士大夫们存在，天子就是个光杆司令，他谁都指挥不动。”
    “不对吧？我看明清时代的皇帝都牛的很，抄家灭门随随便便的就做了。”
    “明清？呵呵，不是我说，明代的政治制度相比宋代，是积极扩充皇权而限制士大夫干政的。朱元璋取消了宰相，直接君权触及六部。而到了清代更是过分，差点就照搬了奴隶社会的权力结构。虽然没能完全照搬，可也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政治体系。”
    “那……那又怎么样？”刘成功还是没听懂丁阳的话。
    丁阳摇摇头：“因为士大夫的存在，朝廷的政权触角最多也就涉及到县上。再往下一级，基本就是靠宗族和乡绅的自治。因此你能看出来，朝廷本身的掌控力非常的有限。即便是在东京城这样的首都里，城内就潜藏着大量类似拦路虎的亡命之徒，数量不菲。你说说看看，现代那个国家的首都里面藏着许多杀人犯？”
    “这有什么？那个国家的首都里面也不敢说就完全干净呀！杀人犯、抢劫犯不是照样有很多么？比如香江没收回之前，说起来也是国际大都市，可社团势力多强呀？各种犯罪分子还不都是优哉游哉的过日子，警察和法律算个鸟蛋！也就是收回主权了，黑涩会们才算是收敛了一点，不敢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
    “……你说的那是特例，不算数。女王联邦就不是个好东西，从大航海时期就属于全世界的搅屎棍，不停的在全球各地捣是非，趁机从中渔利……我们说这个干嘛？我说刘总，你这歪楼也歪的太严重了吧？”
    刘成功一脸的无语：“这也怪我？好吧，回到刚才的话题来，你打算怎么办吧？人好像已经全都落在你手上了呀！”
    “为首的周黑哥我单独处理，其余的那些垃圾们，我已经交待了章义，送到偏远矿区去给我挖矿。干到死为止，没有任何赦免的可能。”
    听见丁阳语气中隐含的杀意后，刘成功倒也没太多可怜：“嗯，这些家伙做的孽，的确是怎么偿还都还不完。那些妹纸们怎么办？她们当中虽然很多人也有罪，但是可怜居多吧？”
    “是，这些人若是愿意回家寻找亲人团聚，我就送她们回家去。可惜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回去，全都是只会哭，我也有点没招。”
    丁阳倒是理解这些女子遭遇了这些悲惨经历后，即便回去家里也肯定不会被亲人认可。
    在这个吐沫星子可以淹死人的年代，她们的处理方案还真是很让人头疼。
    也正是看见了这些可怜女子的现状后丁阳才彻底冷血了起来，顺便还多了个念头。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这个念头越发的压制不住。
    “刘总，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时代是专属于我的时空位面宇宙，对不对？”
    “当然了！”刘成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有你才具有时空穿梭的能力，这个时空完全就等于是你的后花园嘛！你想做什么，谁能制止不了。毕竟你有现代工业化社会的全方位资源支持，即便是改天换地也由着你喜欢了。至少在我看来，皇宫里面那位比你差远了。他有什么？天命所归么？呵呵……你随便动动手指，他这个天下就坐不稳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我闲的没事儿发动一场革命，推翻了赵家的天下，有什么意思？我总不可能真的留在这个时代当皇帝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想呀！回去现代社会，随便你干点什么不得受法律的约束呀？就算我们之前卖古董发了大财，可不还得要想法子洗白来历么！换了这边就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了好吧？只要你当了皇帝，你就是法律，谁敢把你怎么样呀？想想都觉得爽啊！”
    “可是再爽能比得上抽水马桶吗？”
    “……额，这可能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了！不过那也没关系，你不是还能从现代采购工业产品过来的吗？就像那个仙缘阁，里面不也有抽水马桶么？话说你这么一提，我还真是有点佩服我自己了，之前那么久没有抽水马桶的日子，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丁阳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和死党瞎贫了，刚才刘成功的话让他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清晰了许多。
    或许，这个试试也不错呢！
    ~

 第291章 大理段氏

    再次来到枯柳街上，段正明的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万千。
    当日青青姑娘出行之时他也在现场，亲眼目睹了留仙苑的神奇一幕。对于八妙道长的神通广大，有了更直接的认识。
    事实上，无论每次看见留仙苑四面各自矗立着的一块巨大液晶屏都会感到由衷的震撼。
    据说这是仙界的留影石，可以记录外界的一举一动而即刻播放出来。如今外面人们所天天围观的镜头，就是仙缘阁当中的情景再现。
    就算是没有机会进去仙缘阁的人，也能够在外面看着过过眼瘾。不过对于有机会进去的人来说，越是看过后越是有种着急想进去的愿望。
    无论是谁进去，出来后都会对此番经历赞不绝口。言语间洋溢着各种得意之情，任谁听到后都只能产生羡慕嫉妒恨的强烈感触。
    此前有关七星道长的传说，段正明是在大理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
    可真正看见了八妙道长的神奇力量，才知道他原先的估算根本就是错的离谱。
    原来所谓的七星道长并不是类似宋真宗时期搞出来的荒唐事儿，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仙人飞升的传说早就听多了，可是亲眼目睹却是第一回。何况还证实了这位仙人对于赵宋官家的态度并不反感，似乎还隐隐有支持的意思。
    这不能不让段正明的心中既欢喜，又惶恐。
    喜的是中原王朝历来都是东亚范围内的核心文明，赵宋官家受到支持，也就意味着中原王朝的力量会越发强大。
    只有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才会抵挡住游牧民族的侵袭，为周边带来更多的文明荣光。
    惶恐的则是，一旦中原王朝强大起来，怕是会对大理王国抱有野心。当年南诏国的时候，中原大唐帝国不就始终觊觎这片美丽的土地吗？
    虽说赵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当年挥玉斧与段氏祖先段素顺划大渡河为界，订下了永不相侵的誓言。可誓言这种东西，从来不都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吗？
    自从神宗皇帝赵顼继位以来，谁都看的出来这位皇帝是想要一洗宋朝百年颓唐，准备振作国势，励精图治的。而任命王安石为相主持变法，不也是为了富国强兵吗？
    虽说段正明也清楚大宋的主要敌对目标应该是北方的契丹辽国和西北的党项夏国，但谁又能保证大理不会成为中原王朝的新目标呢？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偏大理国内自杨允贤叛乱之后，国势逐渐倾颓。如今段氏的力量已经无法占据优势，国内高家的力量越发强大起来，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生肘腋。
    保证一个亲善的对大宋外交政策，已经成为了大理段氏一族无法选择唯一出路了。
    只希望这些年的亲善，可以保证未来国内真要出现权臣篡位叛乱时，大宋可以出兵支持大理段氏的正统地位，打消高家的权位野心。
    今日好容易搞到了仙缘阁的手牌号，不就是想要试探看看八妙道人的态度吗？
    此前虽见过赵宋官家，却除了简单的许诺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保证条件。
    这让段正明很是感觉到不安，可求见过宰相王安石之后，这种不安越发的在扩大。话里话外，能听得出来王安石对于大理段氏的皇权继承问题没有多少兴趣。
    也是，大宋现在新法变革本来就是一堆事儿，那里还有心思转向国外去。
    就算是关注国外政治动态，也必然是以辽国和西夏为主。毕竟大宋和大理之间的关系一直非常友好，从来也没有爆发过激烈战争。
    甚至在当年侬智高叛乱后，被狄青击败逃亡大理国境内，还被段氏绑送给大宋。
    可以说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而大理国也是推崇儒家和佛家，算得上同宗同源。因此国内有权臣乱政，段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来大宋寻求支援。
    可如今看来，无论是皇帝还是执政的，都对大理的政局没有任何干涉的意思。
    道义上的支持再多，也不会解决段氏的困境。因此段正明此次出使大宋，名义上是为了恭贺神宗皇帝赵顼的皇长子满月，实际上却背负着秘密使命。
    不过接连在皇帝和宰相哪里碰壁后，段正明也只好去找八妙道人碰碰运气了。
    据说这位仙长对朝政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影响力。即便当真无法改变大宋的国策走向，若是能请他去大理国游历一番，顺带着施展神迹震慑百姓，给予段氏一定的支持也是好的。
    到时候，有这样的修仙大师在背后支持，即便高家的力量再如何强大，也未必就真的敢于铤而走险得罪了这样的神人。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后，有关八妙道长本身实力的神奇段正明已经不再怀疑什么。
    随便拿出点什么去大理国亮亮，都肯定会让大理国百姓惊为天人。
    来到留仙苑的门口，就看见青春靓丽的几名女子站在门前，微笑面对众人。
    只看她们的仪态和气质，即便段成明出身皇族，见过无数佳丽都禁不住心动不已。这几天消息已经传开了，据说这些在仙缘阁侍奉的女子原先都是烟花女子。
    若不是消息来源确凿无误，本身又获得了八妙道人的承认。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些看上去如同仙女的女孩子，之前居然是青楼出身的烟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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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她们也只是经过时间不长的一阵调教后，就直接脱胎换骨，化茧成蝶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越发让不少人对于八妙道长的神秘感到吃惊不已。
    毕竟眼前这些女子现在的一举一动，乃至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难以想象的魅力。再加上她们精致的妆容和炫丽的衣着，越发让人不敢相信她们原来的平凡。
    已经有不少王公贵族和富豪世家喊出声来，想要从仙缘阁中求一位佳丽回家纳为私宠。无论价格多少，都好商量。
    可惜丁阳对此完全没有给出回应，而这些有身份和有地位的人尽管眼馋到要死，却也没有谁敢于做出不理智的冲动行为。
    换了旁人，早就已经黑的白的各种手段纷纷使出去了，不愁对方不答应。
    可面对八妙道人这种非同人力可以想象的存在，无论心中再怎么不甘都只能先忍了。
    段正明也是早就见识过这些女子的风采，当日也是看的连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那些华丽到极点的衣裙，真不知道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据说有人偷偷的看过，几乎瞧不见上面有针线的痕迹。
    而材料做工更是前所未见过的好东西，据说摸上去比绸缎还要光滑柔软。偏偏上面的花色又是那么的璀璨夺目，简直难以想象是怎么染上去的。
    每一件衣裙上面的颜色全都不是单调的一种，而是很多细微处各有不同。
    看上去就像是个五彩斑斓的蝴蝶，轻轻松松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类似的染色技术，别说见，就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据说早就有大商人亮出来了天价，要求能够采买一件两件的衣裙回去。可是仙缘阁根本就不给予回应，偏生谁还都没有办法逼迫他们。
    原来段正明也认为商人给出的价格有点太夸张了，即便是金缕衣也未必值这个价儿。
    可当段正明来到跟前仔细看过后，却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商人的眼光之毒辣。
    这衣裙简直不知道是怎么设计又制作出来的，的确根本不是人世间所能拥有的东西。这种设计风格，这种做工水准，全都是闻所未闻的存在。
    看着眼前这些女子身上服装的华丽程度，就连见多识广的段正明看见后都几乎要快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了，可想而知其中的价值多么高昂了。
    “这位仙女姐姐请了，这是某家的号牌，还请验看清楚。”说话间段正明已经递过去了高价买来的号牌，却还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女子细看。
    这衣服设计的真是巧妙极了，不光能看见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就连胸口两团柔腻白嫩的雪球也几乎要露出一半出来。
    尤其中间那道深邃的沟壑，简直可以把任何男人的眼珠子吸引进去而再不出来。
    那怕段正明平日里也在家中姬妾身上看见过不少秀色，但眼前的这一幕却说不出来的诱惑到了极致。
    他哪里知道丁阳所特别定制的这些cosy服装虽然名为古风，可实际上却掺杂了太多现代元素。露事业线这种后世标准风格，又怎么可能没有？
    再加上陈丹所培训过的这些女孩子们个个都焕然一新的气质，秒杀一千年前的男人，简直是手到擒来，半点工夫都不费。
    等到女子验证过号牌后，微笑着请段正明跟在身后前行仙缘阁时，接连娇呼了几次才算让他回过神来。
    “……额，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刚才有些走神了，还请娘子恕罪。”
    引路女子只是“吃吃”发笑，导致了胸前波涛一阵汹涌。类似段正明这样的猪哥相，这些天里她们已经见过太多了。
    若不是身后有个八妙道人的幌子招牌在，早就不知道会遇见多少骚扰。
    “官人不必介怀，还请随奴家来！”
    “是，是，有劳娘子在前引路，某家跟上便是。”
    ~

 第292章 惊

    矗立在留仙苑四面的留影石上整日都在不间断的播出各种记录，大多是仙缘阁里面的风光和景象。可是有关仙缘阁路上的风光，却是第一次领略。
    在此之前，也只是从有缘进来的诸人口中稍有耳闻而已。
    可别人说的再如何耸人听闻，还是百闻不如一见，眼下段正明就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越过留仙苑的仙门后，就是一条蜿蜒曲折，却全部都是用水晶铺就的小路。上面的那些水晶石居然全都是一整块一整块拼接而成，最小的也差不多有脸盆大小。
    只是这一样，就让段正明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若是真的没什么见识也就罢了，可段正明偏偏是见过世面，也深知这种巨大而完整的水晶石价值有多么的夸张，才越发感觉心跳的厉害。
    就地上铺着的这种品质水晶石，不敢说价值连城，至少也是价值巨万。
    随便拿一块出去，就算是在京城中最为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能轻轻松松换回来一幢独门独户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还附带后花园的。
    可这种好东西，眼下却被人家随随便便的铺在地上，任意让人踩在脚下。
    这让段正明怎么好意思去下脚？每一次踩下去，都是由衷的感到心疼。
    没看人影倒映在水晶石上几乎清晰可见，足以断定此等水晶石的价值不菲了。这么好的水晶石根本就不应该被踩在脚下，而是应当做成水晶石镜，供女子妆颜。
    以此刻踩在脚下都无损分毫水晶品质，倒映出来的人影清晰可见。相信随便做一面水晶石镜出来肯定会大受欢迎，至少也会引来普天下的女子为之疯狂。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可段正明却愈发的敬畏万千，对于未曾得见的八妙道人神往难言。
    结果他没料到这才是一切的刚刚开始，更加让人吃惊的场景还在后面。
    跟着来到仙缘阁当前，刚才就认为八妙道人太过败家的段正明差点要疯掉了。
    眼前的仙缘阁居然通体上下，全都由水晶石堆彻而成，甚至于这些水晶石的材质还要更胜过地面上通道许多。不光色泽清明至极，就连大小也是让人难以想象。
    居然全都是一人多高的完整水晶石相互叠加在一起，上面看不见分毫的瑕疵。
    以前看留影石上面所展现出来的仙缘阁情景，倒也见过四面不少水晶墙。可原以为仙缘阁只是里间装饰如此，却根本没想到仙缘阁就是由水晶通体打造而成。
    更别提刚刚进去水晶门里面，就感觉到一阵舒爽的清风拂面。
    现在已经是快要五月天了，天气逐渐转暖，外面中午时分已经能感到炎热了。
    然而仙缘阁内却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空气竟然清新至极。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温度。刚一进门，就能看见一个巨大的水晶鱼缸摆在当中。
    里面上下游动的鱼种，竟然都是段正明此前听都没听说过的。
    那形态，那色泽，竟然五彩缤纷。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其中的逼格甚高。
    至于水晶鱼缸当中的水草、假山和怪石，更加看的段正明几乎呆住了。
    即便是大理国内最喜欢养鱼的王兄，也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一路上就走得心中惴惴不安，进了仙缘阁后，引路的侍女微笑后翩然离开，将他交给了另外的侍女负责接待。
    原以为外面看见的仙女已经是非常罕见了，可进了门才发现仙缘阁里间的女侍愈发可人心疼。当然，她们的衣裙也越发勾魂夺魄。
    而且衣饰还各有不同，尽显多种多样的风格。看的段正明目眩神迷，都不知道看谁好。
    每一种衣裙，还都是色彩艳丽缤纷，材质也又薄又透，几乎能透过衣衫看见底下雪白的肌肤。这种毫不掩饰的诱惑，简直让段正明寸步难行。
    他自认也是见识过不少的美女了，家中的姬妾更是有很多，不算毛头小伙子了。
    但是面对这种风格，却就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可看了之后却又站都站的很别扭。
    身上明显从腰部以下发生了强烈的反应，在面对这些女侍的时候，格外感到不好意思。
    怪不得好多人从仙缘阁出来，就忍不住直奔樊楼这样的地方，完全顾不上和别人先分享仙缘阁里面的经历。
    他现在也已经有了决定，离开后说不得也要先去樊楼找几个妹纸败败火再说。
    到底仙缘阁的八妙道人是如何想法？为何会让这些女侍们全都身着如此清凉而诱惑的衣裙呢？早先还曾经大规模发布过步兵大师的《***》画卷。
    虽说其中的艺术性是足够了，可毕竟还是有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更多。
    难道真是所谓佛家的“色即是空”真理体现吗？
    这段时间，有关仙缘阁女侍的着装风格早就引起了京师中一片热议纷纷。虽然有不少的道学家大肆指责唾弃，可更多的人却都想着进来看看风采。
    就算是前脚破口大骂的道学家，若是有机会，后脚也会迫不及待的冲进仙缘阁去一睹其中的风采。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好容易缓了半天，才算是慢慢恢复了身体正常的段正明随着女侍向前走去。
    仙缘阁的里间陈设倒是在外面的留影石上看见过，完全是整块整块的水晶叠彻构成。就算是趴在墙边仔细看，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缝隙。
    可这样一面墙那么巨大的水晶石，究竟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手，段正明已经不敢去想了。
    甚至于现在他开始对怎么吸引八妙道人前往大理一游，都完全没有了信心。
    给钱的话，就只凭眼前的仙缘阁这些水晶，集合大理举国的财力也未必能办到；而使用女色诱惑，他更是想不出来能找出什么女子比得上这些女侍？
    至于缥缈虚无的大道追求，人家在宋廷京师当中的修行怎么也不会输给大理吧？
    咝……这么想来，还真没有任何理由邀请对方过去。
    段正明已经开始为此行的成功，不报以太多希望了在，只当是来见识了一番仙国风采吧！
    心中思绪万千，耳边却响起了婉转悦耳的音律。
    刚刚抬眼，就看见了楼厅上正中央那个空空如也的无弦琴。
    其实在外面留影石上早就看见过，可是却根本无法相信这无弦琴真的能弹奏出来音律。
    可眼前的事实却证明，无弦琴还真是没有琴弦，就能弹奏出悦耳的音律。
    就看见一个女子的两只素手在虚空中随意拨弹往复，然后悦耳的音律便随即响起。
    天呐！这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
    ~

 第293章 且慢

    仙缘阁的所见所闻对段正明而言，完全可以用一场梦幻来形容。
    从行动坐卧走，到吃喝玩乐，没有一处不让他感到新奇又玄妙的地方。
    还不过只是五月而已，居然能够在仙缘阁里吃到岭南和西域的诸多水果，甚至还有段正明前所未见过的好多种珍稀水果。
    尤其一种叫做草莓的果实，滋味极佳。段正明只吃过一颗，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味道。
    其余荔枝、芒果之类虽然时间上还没到成熟季节，可到底段正明也不是没吃过，西域的西瓜和哈密瓜尽管少见，段王爷还不至于见不到。
    唯独这草莓从未听说过，据说还在大海另一边才有的果子。
    真不愧是神仙中人，天下没有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见不到的东西。如有需要，便是千山万水也根本无法阻碍追寻的脚步。
    越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本身的神妙非凡，越是让众人惊叹不已。
    就在段正明进来的时间前后，又有其余客人相继进门。看上去全都是地位显赫的大人物，平日里应该在外面也是呼风唤雨之辈，但进来仙缘阁之后却全都屏息凝神，丝毫不敢放肆。
    随着见识到越来越多好像日常生活中的片段后，这些人的脸上愈发慎重起来。
    于平凡中见到不平凡，才会真正的凸现出来实力的根基底蕴。
    好比吃一顿大餐不算什么厉害，真正厉害是随时随地都能吃到大餐还完全不当回事儿。
    因此，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之后，段正明也和旁人的心情差不多。跟仙缘阁里面的生活比较一番，马上就会发现以前的日子全都白活了。
    原先还以为自己也算是活的逍遥自在，胜过活神仙。
    如今才知道错的厉害，敢情和人家真正的神仙人物比起来，自己活的还不如人家脚边的一条狗呢！
    所以等到丁阳亲自露了个面，表示为诸位有缘的客人奉上一碗亲手烹制的牛肉拉面时，每个人都感激莫名，顺带着也期待不已。
    从丁阳华丽转身变成八妙道人的消息传开之后，之前有关他特意开店卖牛肉拉面的小道消息也顿时就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即便原先没有人知道牛肉拉面是什么，如今也都早已心中有数。
    据说这碗拉面，最早的时候人家都是要卖10贯钱一碗的。可惜那个时候没人识货，硬是没有人去捧场亲口尝尝看。
    直到如今才追悔莫及，错过了这样的仙缘，真是让每个当初知道消息却没去的人顿足不已。既然是神仙所做，说不定吃了这碗拉面就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算没有什么诸如“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喘气”了的之类好处，最少也算结识了还在红尘间历练的八妙道长不是吗？
    你没看现在人家身边当初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旁人羡慕成了什么样子？
    像那胭脂虎，不过以前就是个卖豆腐的小寡妇而已。虽说长得很是水灵，但毕竟克夫的命格可不假。前前后后，克死了2个未婚夫一个正经丈夫来着。
    但人家就是一眼相中了还在红尘游历的八妙道人，此后就一路青云直上，再没有经历半点风霜坎坷了。
    什么，你说她小姑子被陆家退婚？嗨，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听说陆家的老太爷亲自上门送礼赔罪道歉，恳请能够原谅他家不成器的儿子胡闹。抬来了半条街的礼物，就希望可以获得原谅。
    最好是能够再次答应联姻，毕竟陆家和潘家以前可算世交。当年潘家长辈在世时，两家的关系非常好。只是后来走动的少了，这才逐渐疏远起来。
    再说上次退婚的事情，都是他家儿子昏了头，一时糊涂而纵容了内宅里的败家媳妇胡闹才搞出来的乌龙。还请安馥能够网开一面，看在两家以往的交情上不要计较。
    至于他家里那个败家的媳妇，这次也是已经准备写休书，算作是赔礼。
    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安馥完全没有计较的意见。非但没有任何翻脸的征兆，还语气平和谦虚。只是再怎么委婉，都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
    街坊邻居们都怀疑安馥是不是换了个人？堂堂胭脂虎难道就白白吃了这个亏吗？
    要知道当日潘小妹被陆家退亲的消息传开后安馥几乎就像是个暴怒的老虎，撒着欢的就去陆家上门讨公道去了。
    可最后非但公道没有讨回来，还吃了一肚子的闷气窝火到了极点。
    这个消息当初可是在对胭脂虎不满的妇人当中流传了许久，大家都指望这乐子活着呢。
    此番情势逆转，知道内情的人全都认定了安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当日吃过什么苦头，今天估计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可没曾想人家却只是轻飘飘的推开手，不但礼貌，而且得体，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
    不敢说是以德报怨，至少也品德高出一层次。
    很多人都感觉看不懂安馥的时候，却有更多的人在背后悄悄叹息：“谁都没想到胭脂虎居然是这么一个识大体的好女子！分明占尽上风，可处理事情却格外的举重若轻。就凭这份心态，绝对不是凡人小户可以打主意的人。”
    还有人说：“怪不得当年接连克死了3个男人当了寡妇，原来不是她命硬，而是没有遇到真命天子。现今跟了八妙真人，果不然就鸾凤和祥了！”
    可见胭脂虎这样好女人，不是她本身有问题，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男人而已。
    至于红玉的故事就更加流传广泛了，随着丁阳的以往经历越来越多被挖出来后，有关当初两人的认识经过也不胫而走。
    谁都没想到原先八妙道人行走红尘历练的时候，居然还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黑历史。
    真不知道是怎么的缘分，才把她们两人给牵在了一起。而红玉这妮子，也正是从此一举翻身。非但脱离开了烟花红尘行当，还跟了这样的男人。
    道家不比佛门，从来都不禁止娶妻生子的。
    可以想象，未来的红玉姑娘会多么受到八妙道人的宠爱。不敢说救命之恩，起码也是共患难的糟糠之妻了。
    至于因此而被翻出来的周黑哥和霍四究，前者据说已经被八妙道人一网打尽。
    消息传出来后，无数人都几乎被东京城天子脚下还藏着这样黑暗的区域而差点给吓死。据说其中光是解救出来的无数妇人，都已经快要吓死人了。
    而随后牵连出来的无头命案更是十数桩之多，连权知开封府尹的韩维都不得已而上表请求辞职——发生在他治下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一无所知，简直太丢人了。
    幸好后来皇帝没有批准，认为这些命案几乎全都在他之前历任开封府尹的任期内所发生，与他没有太多相干。
    可即便如此，也是引起了皇帝震怒。勒令韩维伙同禁军，好生清理一趟开封府境内的治安情况。
    堂堂帝都居然如此藏污纳垢，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给笑死。
    有关开封府刑房吏员赵军胡作非为，借着官身随意污蔑清白而肆无忌惮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全部败露。
    非但一朝丢失了官身，还因此被牵连进去了诸多案件当中。据说他就是周黑哥等拦路虎的幕后靠山，一系列的人命官司都和他有关。
    于是赵军非但以闪电般的速度遭到刺配流放，还牵连到了家眷。无论男女，全都被以同案犯连坐。不管年纪大小，只看罪行轻重。
    虽然刑房吏员的身份不算什么正经官员，可这快刀斩乱麻的一番行动依旧震动了不少人的心神，搞得人心惶惶。
    至于当晚给丁阳偷偷通报了消息的李捕头，则是此案当中的重大受益人。
    非但一夜之间成为了开封府之内的红人，随便是谁见了都要笑吟吟的抱拳行礼。据说开封府尹韩大人，都对他关心有加。
    而他普通捕快的身份，也直接鲤鱼跃龙门，变成了独掌一方的捕头。
    以前叫他捕头，全都是旁人的抬爱。实际上李某人不过是个寻常捕快而已，根本没有捕头的身份。可现在不同了，帮过丁阳的他直接被连升数级。
    要不是开封府坚决不肯放人，禁军当中还想要把他要过去作为诸殿班直，升为皇城禁卫。
    至于霍四究本人，直接被吓个半死。据说如今闭门谢客，谁都不敢见。
    他不是不想来潘家求饶赔礼，可谁让当初做的事情太过于下作。和丁阳之间的仇恨，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开的。
    若是刑房吏员赵军还没有被抓进开封府，说不定还有机会含混过去。
    可随着赵军的落网，他当日的所作所为全都清晰无比的被罗列了出来，再想糊弄人已经不可能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说霍四究本人某天晚上被吓的中了风。
    反正再看见他的时候已经嘴歪眼斜，口水拉出去老长，整个人木木呆呆的说不了话了。
    与丁阳相关的这些人和事，这些天随着八妙道人和仙缘阁的越发火爆起来，也都相继有了各自的下场。
    以至于段正明看见眼前这碗传说当中的牛肉拉面时，心中感慨万千。
    尤其亲口尝过之后，更是惊为神仙美味，说不得要借机认识一下八妙道人：“真人且慢！”
    ~

 第294章 天龙八部

    丁阳这些天忙的前脚贴后脚，原先还能每天坐镇仙缘阁，主导局势的同时顺便做做拉面。
    对于之前家传拉面没能高价卖出去的事情，至今他都深感不爽。
    用死党的话来说，就是：“……丁丁，你这根本是用大炮打蚊子好不好？都开了这么大的仙缘阁，还偏要在里面不伦不类的配上牛肉拉面，我也真是醉了。”
    仙缘阁当中配备着他从千年后时空所带来的新鲜水果和各式糕点、饮料，全都是外形精美且口味上佳的好东西。
    放在仙缘阁里，也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看上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牛肉拉面嘛……刘成功坚持认为这实在上不了台面，根本就和狗肉上酒席一个道理。
    但是他不仅无法说服丁阳放弃计划，也对目前的局面完全没有估算出来。
    他根本没想到，丁阳的牛肉拉面刚刚在仙缘阁推出，就成为了每个进来客人必点的菜单——除非丁阳本人不在。可吃不到丁氏拉面，这些人却都如丧考妣一般。
    刘成功顿时就风中凌乱了：话说这不过是牛肉拉面而已，有那么好吃么？
    直到某天无意中听到了某个客人的悄声叹息，刘成功才恍然大悟。
    “……唉，吃不到八妙道人亲手烹制的牛肉拉面，岂不等于是白白进来仙缘阁一趟，错失了最重要的仙缘！唉……”
    怪不得呢，原来人们都把牛肉拉面和丁阳的身份联系在了一起。
    也对，毕竟牛肉拉面时丁阳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做好的。任谁看见了，都不可能等闲视之。
    丁阳早先也其实没想到这点，直到刘成功说出真相后才恍然大悟了其中真谛。
    可非但没有让他放弃做拉面的恶趣味，反倒越发来了兴致。只要是人在仙缘阁，又有闲时间，那么必然就少不了亲自下场做些拉面出来。
    哪怕这一碗牛肉拉面的价钱直接标出了99贯钱的天价，可依旧挡不住无尽的热情。
    只要有机会能吃到拉面，必定是毫无疑问的掏钱。能进来仙缘阁的人，没有一个是差钱的主儿。无论仙缘阁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要花钱可以买到就绝对不吝花钱尝尝。
    何况也不光是花钱，离开的时候仙缘阁还会赠送给每位客人一本书。
    “这本书可不是让你们回去看的，而是按照刚才的交待种鲜果的。只要不违背规矩，你们都可以从书里种出果子来的。”
    从书里面种出果子来？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都听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的劝书诗，可书中能有鲜果却委实不曾听闻。
    即便是黄金屋、千钟粟和颜如玉，也仅仅只是比喻而已，可鲜果……
    不过到底是仙人赠礼，谁也不敢轻忽其中的真假。只得老老实实谢过，然后回家试试。
    现在距离仙缘阁开启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时间，最早收到水果书的客人早就已经按照仙人要求开始栽培。还真别说，书里面居然当真长出枝叶来了。
    当第一枝嫩绿的枝叶抽出牙来，整个东京城瞬间就轰动了。
    八妙道人的神仙手段早就让大家见识到了，仙缘阁四周的留影石外天天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只等着看新鲜。
    可书本里面能够种出鲜果来，还是让所有人都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谁也不知道这书里面长出来的鲜果会是什么，但所有家族都已经将水果书作为全族的圣物对待，就差供起来了。事实上，也还真有不少家族供奉了起来。
    每日里照常栽培，等待着有朝一日结出果实来，谁都想看看会是什么鲜果。
    而这个鲜果，说不定就是仙果呢！吃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效用？长生不老不敢想，延年益寿怕是很随便就能做到吧！
    至于丁阳亲手烹饪出来的牛肉拉面，也早就被无数人私下里誉为“神仙汤”了。
    传说中只要吃过“神仙汤”的人，非但会百病不侵，还会邪魔辟易，福泽绵延子孙不尽。
    哪怕丁阳再三宣称，牛肉拉面其实没有这么多的功效，也只是被当做是自谦之词。
    刘成功对此颇为担忧：“丁丁，万一今后人们发现你这牛肉拉面根本是屁用也没有的话，你的招牌不就被砸了吗？这可怎么办呀？”
    丁阳却丝毫都不担心这个，只是笑了笑：“不用怕，事实上你所担心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为什么呀？发现喝了你的‘神仙汤’之后，一样会得病，会死人，那不就……”
    “不，你说的这些全都不会发生。”
    “怎么可能不会发生？你的牛肉拉面的确味道不错，可确实没有这些效用呀！”
    “对啊，我当然知道没这些效用，我也公开解释过了的。可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再说就算没有效果，他们也会从心中自己找出个另外的理由来解释。譬如神仙汤之所以没用，是因为这人的心不够虔诚。所谓心诚则灵，不诚嘛……嘿嘿！”
    “哦，原来如此！这心诚不诚的，还不都是唯心主义，谁能拿出证据来？”刘成功想明白了之后顿时对丁阳肃然起敬：“高明呀！丁丁，我突然发现你天生就是做神棍的材料！”
    不过这些全都是他和刘成功心照不宣的，谁曾想到今天送出去牛肉拉面，居然会被客人给拦住了。
    话说这可是仙缘阁从开启算起，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任谁见了他，不都是诚惶诚恐的厉害。就连神宗皇帝赵顼也不例外，何况旁人？
    于是转身只看了段正明一眼，丁阳就顿时来了兴趣：“哦？这位朋友有什么交待呀？”
    “不敢不敢，小王乃大理王国宗亲，段正明是也。今日前来仙缘阁，正是为了求见八妙道长一睹尊颜，还有点小小的请求希望可以向仙长一吐为快。”
    “段正明？”丁阳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唔，你和段正淳是什么关系呀？”
    原本还小心忐忑，不知道八妙真人听到他自我介绍为什么感觉古怪。结果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段正明整个人都快傻了。
    “额……回禀仙长，段正淳乃是小王族弟。不知仙长如何知晓？”
    丁阳翻个白眼，我如何知晓？我还知道段延庆和段誉呢！唔，也不知道刀白凤、甘宝宝、秦红棉和王夫人在什么地方！
    ~

 第295章 两个使者

    出于亲眼看见小说当中历史人物的恶趣味，丁阳并没有反对和段正明聊聊。
    领进三楼的小包厢里面，段正明才开始详细叙说他的请求。
    当然首先肯定先免不了对八妙道长的各种恭维，可惜丁阳如今早就听的太多了，直接要求段正明有事说事儿，别扯没用的。
    段正明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阐述大理国内的政局乱象，希望八妙真人能看在族弟段正淳的份上帮帮忙。
    尽管他根本就不知道远在大宋京师的八妙道人如何会知道大理国内的段正淳，毕竟他这个族弟如今并没有什么显眼的事迹。
    不过丁阳的没有说原因，他也不敢继续追问，只好把这个疑问埋在心中。
    后来回国后，还悄悄对如今在位的皇兄段思廉特意提起此事。甚至于从现在开始，对段正淳颇为另眼相看了。能够被八妙道人知晓，想必是有些过人本事的吧？
    至于无意中听说的什么六脉神剑和刀白凤之类的名字，更是开始了详细的追查。
    可惜实在不是他无能，辗转调查了不知几凡，也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此刻段正明心中有很多疑问没有答案，可是却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叙说：“这一切都还要从25年前说起……”
    听了段正明的徐徐道来，丁阳才第一次了解到这个早就在武侠小说里看过很多次的大理王国中原来还有这么多为他所不知的内情。
    所谓的大理王国，最早建立者段思平原本是五代时期后晋的通海节度使。五代时期，中原征战不休，短短半个世纪的时间中接二连三更换了5个王朝。
    而其他地区也还相继出现了十个政权，史称五代十国。
    段思平正是趁着这段时间中原大乱，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干涉地方政局的时期，联合洱海地区的大家族高氏和董伽罗灭亡了大义宁国，从此定都羊苴咩城。
    于大明七年，公元937年正式建国，国号便是大理。
    七年后段思平亡故，其子段思英继位改元。结果仅仅过了两年，段思平的弟弟段思良就联合国相董迦罗发动了政变，逼迫段思英退位出家。
    此后段思平的弟弟段思良自立为帝，而大理王国的皇位也由此从段思平一脉转向了段思良一系。
    丁阳听了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感到历史的相似性真是强大。大理王国的皇位传承，竟然和宋朝差不多。弟弟赵光义继承了开国皇帝赵匡胤的皇位，从此皇位传承转到了太宗一系。
    正当他以为这就是大理的结局时候，又听到了随后的变化。
    在25年前，大理殇皇帝段素兴好大喜功，糜费无数，结果被相国高智升发动了政变废黜了皇位，然后拥立段思廉继位。
    而这位段思廉正是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的玄孙，使得大理皇位又回转到了段思平一脉。
    头一次听到这些消息的丁阳顿时目瞪口呆，心中好像有一万头羊驼跑过：这不是越来越和大宋的局面相似了吗？
    靖康之耻后，赵构继位成了皇帝。而赵构没有儿子，最终从太祖一系找了个养子继承了皇位。于是宋朝的皇位，又从太宗一脉转回到了太祖一脉手中。
    不过，大理国内的政变，怎么好像全都和相国有关系！
    段正明眼见丁阳似乎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敢打搅，只能暂停下来等待。
    丁阳正听的有趣，却发现保定帝不说话了，随即让他继续。这么有趣的历史，不好好听听还真可惜呢！毕竟金大师的武侠小说里可没这些轶闻，总算听个新鲜。
    而说到这里也就基本转入了正题，自从25年前高智升拥立了段思廉登基为帝后，高氏的家族势力就越来越强大了。
    原本高氏一族就非常的强大，等到有了拥立之功后，更是一举凌驾于其他诸多大家族之上而隐隐为首。即便是皇族段氏比起来，都已然处于下风。
    偏偏在6年前，大理国内另外一家强力家族杨氏的族长杨允贤发动军事政变，很快就攻占了诸多皇族段氏的直属领地。
    由此，皇族段氏的力量已经很难平定这场叛乱，不得已只好请求高家出兵。
    于是高升泰再次强势出击而一举扫平了杨允贤的这次叛乱，当然也就趁势接收了杨氏从段氏手中抢来的诸多地盘。
    段思廉没有办法，只好封高升泰为鄯阐侯，又从被占领的直属领地中划出白崖和茹甸两地赐给高氏。于是高氏一门实力雄厚，几乎权倾朝野。
    相反皇族段氏一门的直属实力大为削弱，几乎已经很难控制全国的政局了。
    如今在很多事情上，都必须要看高家的脸色才能有所动作。于是段思廉和段氏一门当中的不少有识之士都开始担心，万一高家也举起反旗又该怎么办呢？
    以皇族段氏的目前实力而言根本无力抗衡对方，万一真出现高氏举兵叛乱，大理王国的皇位估计很快就要从段氏一族手中消亡。
    这是无论如何段氏一族也不能接受的局面，因此想要获得外力的帮助，来尽量的维持国内稳定。最好是能大幅度削弱高氏的势力，差一点的话也至少能有制衡对方的能力。
    否则国内的未来政局，几乎必然发生高氏与段氏的冲突，而段氏则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最后段正明委婉的表示出了期待，希望八妙真人可以拨冗一行，前往大理访问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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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丁阳愿意留在大理国内支持皇室的话，段氏将不遗余力的满足他任何要求：“……届时，段氏一族将会视真人一脉为恩亲。千秋万代，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不过丁阳没有及时表态，只是笑了笑就礼送段正明回去等候消息了。
    并不了解大理国历史的丁阳根本不知道，正是由于段思廉的皇位危机感作祟，积极联络其他力量想要制衡高氏一族的影响力，结果2年后就被迫禅位。
    高智升25当年能让他上台，如今自然也能让他下台。很快又拥立了他的儿子段廉义登基为帝，继续着高氏一族的权倾朝野态势。
    对于大理王国的政局，丁阳其实没有多大兴趣干涉。毕竟从上次和死党谈心后，他也产生了全新的计划，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全盘细化。
    但无论如何他都准备要重新建立大一统的中原王朝，不可能再任由各个地方政权存在下去了。无论是北方的辽国，还是西北的西夏，乃至于交趾的大越和西南的大理，全都不留。
    可心中毕竟还对大理段氏有些奇怪的情感作祟，又想去亲眼看看。
    结果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就有见到了西夏使节野利仁遇。
    话说野利一部可是当初西夏立国时期的重要力量，元昊时期更是扮演了关键角色。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有着非常出色的功绩。
    不过功高震主的结果，就是元昊开始逐渐削弱野利一族的权势，不光诛杀了野利一族的族长野利遇乞，还将其妻子没藏氏收为情人。
    野利一族逐渐衰败下去，直到如今更是只能依附在梁太后一支而勉力存活。
    前年西夏皇帝毅宗谅祚突然病逝，年仅二十一岁。此后7岁的儿子秉常继位，是为西夏第三位皇帝，后世称为惠宗。
    于是梁太后因此而掌握大权，以太后身份临朝，开始直接干预朝政。
    可西夏毕竟是党项人所建立的国家，梁太后的汉人身份，始终得不到诸多党项贵族的真心支持。明里暗里，都有不少人反对她当政。
    虽然梁太后也做了一定的努力，包括下令废黜当年丈夫毅宗皇帝所推行的汉礼，重新恢复党项旧俗。却又进一步引起了更多的麻烦，朝野之间正在分裂。
    本来梁太后只要放弃权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可她的权力欲望非常重，从当年设计登上皇后位置开始，就已经无法再停下来了。
    恰逢宋朝神宗皇帝长子出生，于是特意又派遣使节前来恭贺，顺便想要换回绥州城。
    事实上绥州城的嵬名山归降宋朝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对毅宗皇帝不断汉化政策的不满所导致。可绥州城的失陷，却对西夏造成了战略性的重大打击——整个东面国土都面临着宋朝的军事威胁。
    这种军事重镇既然好不容易回到了宋朝的手中，就肯定不会再交出去的。
    西夏与宋朝为了绥州的归属，已经先后发出过多次交涉，可全都无功而返。
    于是这次梁太后干脆下了死命令，野利仁遇若是无法完成交涉任务，那么毫无疑问回去国内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野利仁遇没有办法说动宋朝君臣答应，只好前来恳求八妙真人出面。
    无论是帮忙说服宋朝君臣，还是去西夏为梁太后的权威作保，都可以保障他回去兴庆府后不受到惩罚。
    当然了，只要丁阳肯答应请求去西夏访问。那么因此而想要任何条件，全都可以商量。
    野利仁遇也是豁出去了，本来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做出许诺的他，能够开出这种条件，本身就是置死地而后生。
    他相信只要能请回去八妙真人支持梁太后的权威，想必可以轻松慑服国内反对势力。
    不过丁阳听到了他这个奇妙的请求后，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真要说起来，后世他的家乡目前就位于西夏境内。而他读书的学校，更是位于西夏的都城兴庆府。
    还真是有点兴趣想去看看，宋代的家乡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呢！
    然而想让他轻易答应野利仁遇的请求，却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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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落阳

    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他只需要思考是不是去大理和西夏看一看就足够了。却没想到几乎是同一天内，他又见到了大越国的使节李程居和辽国使臣萧朝庆。
    所谓的大越国，就是后世的安南政权雏形了。
    交趾一地从秦汉开始就隶属中原王朝，始终是国内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直到唐末黄巢举兵后各地节度使相继形成独立政权，进而出现了五代十国的局面。此时的交趾一地还属于南汉管辖，并没有脱离国内的政治版图之外。
    而公元931年，爱州守将杨廷艺攻占交州。南汉朝廷反应迟缓，救援不力，最终只好捏着鼻子承认了杨廷艺为交州节度使。
    结果在6年后杨廷艺又被部将矫公羡发动的军事政变给干掉了，南汉皇帝又捏着鼻子把交州节度使的位置给了矫公羡担任。
    没想到第二年杨廷艺的另一个部将吴权从爱州起兵讨伐矫公羡，矫公羡战败后向南汉求援。还没等南汉的援军赶到，吴权就已经击杀了矫公羡，自立为节度使。
    可是隔年，南汉万王刘弘操领军讨伐吴权，却被吴权在白藤江击败后战死当场。
    此后吴权自以为山高皇帝远，又趁着中原政权交迭频繁而无力干涉，干脆自立为王。立杨廷艺之女为王后，定都古螺，而此地便是原来唐代安南都护府所在。
    七年后吴权亡故过世，遗命王后杨氏的兄弟杨三辅政。
    结果杨三篡位自立，号称杨平王。随即引发了安南地区大乱，相继有十二个地方豪强割地称雄，彼此之间征战不休。
    从公元944年吴权身死开始，直到公元968年丁恒建立大瞿越国，正式称帝。交趾所辖国土从此自成体系，又经历了丁朝、前黎朝后，终于在公元1009年被前黎朝的左亲卫殿前指挥使李公蕴夺取了政权称帝，如今已经传位到了第三代的李日尊手里。
    李日尊善于用兵，在太子期间就屡屡出征作战，还每战必胜。
    登基为帝后更是屡屡用兵，当初上表向宋朝称臣而获封郡王名位。
    可是不久后便开始对宋朝用兵边境，抢掠人口和牲畜无数。此后接连作战，始终不曾停息过。如今对占城王国开战，生怕遭到宋朝夹击，连忙又对宋朝修好。
    今次趁着神宗皇帝的长子出生，前来庆贺，实际上却是为了保证和宋朝的友好关系。
    李程居本人精通儒学，又善于交涉，于是作为使者被派了出来。
    结果来到东京城不久便遇到了八妙真人现世，顿时凑过去看热闹，却被深深震撼。
    原先七星道长的消息传开时候，大越国内也有听闻。不过根本没有谁相信，全都以为又是宋廷皇室搞出来的花招。
    毕竟这种前科从宋真宗的身上就开始有了，再出现也不足为奇。
    但真正见到八妙真人的种种神通后，李程居才知道原先七星道长的传闻不假。
    像八妙道长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请去河内拜访皇帝李日尊，想必可以大大加强大越国的声威。
    毕竟此时李日尊每战必胜的名号很是响亮，大越国内也因此升起了强烈的野心。想要一统中南半岛，建立一个地域辽阔的大帝国而抗衡中原王朝。
    可惜丁阳对于李程居的邀请根本没有半点兴趣，而大越国在他眼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处于某种未来计划的准备，丁阳却也开始考虑是不是顺带着从大理国转过去瞧瞧。
    刚刚结束了和李程居的会面，很快又迎来了辽国使臣萧朝庆的拜访。
    从辽国建立开始，因为大唐已经全面衰落，内部征战不休。中原领地内战火不断，五代十国林立。于是辽国开始成为中原大敌，尤其后晋石敬瑭献上幽云十六州后，更是导致了此后数百年间中原王朝的战略要地失手而随时面临战略性的军事威胁。
    宋辽之间相继发生过数次大战，可惜败多胜少。缺乏战马的宋朝，很难从战略上将军事优势转化为决定性的胜利。
    于是宋辽檀渊之盟后基本和平了下来，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不过随着西夏崛起，宋夏之间连年征战不休，宋朝国力大为损耗而引起了辽国觊觎。导致了辽国威胁宋朝，要求割地赔款。
    宋仁宗为了避免两面作战的恶劣战略形势，不得不派使者委曲求全和谈。
    最终没有割地，而是增加了每年的岁币，并将原来檀渊之盟所形成的“赠与”岁币，改成为“纳贡”岁币的名义。
    实质上虽然只是增加了10万两银子和十万匹绢，可是却输掉了国体上的尊严。
    正是从这一刻起，中原王朝始终不肯放下的正统天朝架子，被辽国打破。
    然而这次的宋辽合议对西夏的外交上打击很大，甚至随后引起了辽国和西夏之间的两场大规模的战争。
    可惜辽圣宗两次御驾亲征西夏都以失败而告终，若不是西夏的国力无法支撑长期战争，不得已向辽国称臣，可能两国之间还会继续以战争状态出现。
    此后辽圣宗身死而儿子辽道宗继位，丁阳正是听到了辽道宗的名字，才很是有些感慨：“耶律洪基，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个叫杨康的儿子。”
    从面见大理国使者段正明开始，就一直产生的各种奇妙情绪再度汇聚起来。
    早就已经决定了将本位面时空彻底变成私家所有的领地后，丁阳对于辽国的存在也是抱有着相当的恶意。
    未来辽宋之间肯定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不如干脆在战争之前去瞧瞧情报也好。
    若说这个理由只是开始，那么当他听说了萧朝庆的最新见闻后，顿时为之一震，甚至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萧大王所言可是当真？”
    萧朝庆还不知道丁阳所问为何，他本意是邀请八妙真人访问大辽京都。
    自从辽宋之间重新签订了合约之后，宋朝将赠与岁币的名义改为纳贡后，辽国朝中就开始以华夏正统自居。
    既然是华夏正统，就应该理所当然的继承汉唐以来的地位。那么八妙真人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能留在宋朝的汴京之内呢？
    毫无疑问，只有去了辽国的上京坐镇，才不负他这一身的神奇本领嘛！
    不过这时候丁阳却已经完全被刚才萧朝庆不经意间讲出来了的某个消息所震惊，根本就顾不上考虑其他。
    眼见萧朝庆还没反应过来，不由追问道：“萧大王刚才说北海有落阳的消息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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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所谓灾变

    萧朝庆所谓的北海，既不是汉代的北海，后世贝尔加湖，也不是库页岛北方的海洋，而是位于鸭子河畔黄龙府附近的一个小型天然湖泊。
    经过萧朝庆的解释后丁阳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个地方的位置所在，不过他更关心的却是萧朝庆口中的“落阳”消息。
    “……此事在东京道早就是人尽皆知，本王又岂会信口胡言？”本来萧朝庆就是对这个消息非常的不安，想要问问八妙真人看看是不是有危险。
    自从“落阳”惊变爆发后，很快就引起了周边民众的大规模恐慌，就连辽国皇室也对此一筹莫展。接二连三的请了高僧过去度化消难，却狗屁作用都没有。
    辽国自建立之日起，就是佛教盛行。但随着疆域的逐渐扩大，道教也开始逐渐崭露头角。
    此次“落阳”灾变爆发后，各路高僧一筹莫展，辽国境内能找的高人全都找了。可却始终没有任何作用，至今还无法消解黄龙府的“落阳”灾变。
    而随着灾变的消息越传越广，黄龙府的骚动已经开始扩散，逐渐向整个东京道蔓延开来。
    辽国朝内已经开始出现了恐慌情绪，高层中流传着不少的谣言。全都在针对目前的皇帝耶律洪基本身，认为是他的某些政策触怒了上天，从而引下来了灾祸降临。
    所以此次萧朝庆来东京城出使，名义上是庆贺神宗皇帝的长子诞生满月，可私下里还肩负有秘密使命，希望可以找到南朝的大师去消解“落阳”灾变。
    毕竟之前有关七星道长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宋境内各地，还向着境外传播而去。
    假如能有机会的话，耶律洪基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看看能不能从宋廷皇室手中换来几件被七星道长开光了的“圣物”带回辽国。
    耶律洪基已经快被“落阳”灾变搅得心慌意乱，快要乱了方寸。
    说起来，造成今日这个为难的关键因素还是他老爹耶律宗真处事不当。耶律洪基的老爹耶律宗真是为辽兴宗，当年曾经在醉酒时分许诺自己百年之后会把皇位传给弟弟耶律重元。
    虽然酒醒后非常的懊恼，可是却又自恃身份尊贵，一言九鼎，不好意思公开反悔。
    于是直到他临死之际都没有把儿子耶律洪基封为皇太子，只是给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而已。尽管临死前留下遗诏，让儿子耶律洪基继位。
    可是弟弟耶律重元始终对此暗中不满，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皇位的觊觎之心。
    最终，在耶律洪基登基8年后，耶律重元准备发动叛乱，袭杀耶律洪基后篡位自立。结果阴谋败露未能成功，被耶律洪基派大军扫平。
    此次动乱被称之为滦河之乱，又以耶律重元的名字而定性为重元之乱。
    可谁也没想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6年多。随着“落阳”灾变的降临，又开始有流言在契丹上层出现。
    大致意思就是说耶律洪基实际并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甚至还翻出来了他老爹耶律宗真的死来说事儿——说什么耶律洪基实际上是轼父篡位。
    有关的细节说起来有鼻子有眼，听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本来若是平常，这样的流言大家也就是一笑了之，谁都不会认真当回事儿。
    可是挡不住“落阳”灾变就在眼前，这种完全超出寻常人想象的情形太过于骇人听闻。于是这条流言已经越传越广，目前辽国朝中隐隐都有些人心不稳了。
    于是耶律洪基急急忙忙的派遣了萧皇后的哥哥萧朝庆出使宋朝祝贺神宗皇帝的皇长子诞生满月，私下里却肩负着秘密任务。
    萧朝庆本来满腹心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宋朝皇帝求救。
    毕竟这事儿真要说出来牵扯太广，而眼下宋神宗赵顼又是从继位开始就励精图治，一副要中兴大宋的明君形象。
    辽国的这些隐秘消息假如暴露出来，谁也说不上会不会引发宋朝的其他心思。
    毕竟收复燕云十六州可是宋朝皇室祖辈留下来的夙愿，万一这次宋朝趁着辽国朝局不稳而趁机出手，谁知道会造成什么结果。
    因此萧朝庆也是非常的为难，从进入宋朝境内开始，就四下里打听有名的得道高人消息——可目前流传最广的还是七星道长的信息。
    正在内心焦躁不安之时，不想来到东京城中却赶上了八妙真人现身。
    这个消息对于萧朝庆而言简直不啻为天上掉馅饼，先是仔细观察了几天，确定八妙真人的确与众不同。尔后又开始了精心准备，确定今次无论如何也要说动八妙真人出行。
    只要能够请到八妙真人前往辽国境内黄龙府去出手，想必“落阳”灾变也是不在话下。
    刚才在邀请丁阳的时候，萧朝庆也是按照早就准备好的闲聊，顺势当做说新闻一样将“落阳”灾变娓娓道来。
    当然为了不过分惊动八妙真人，他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留作伏笔而已。
    却没想到他不准备第一时间细说此事，生怕将八妙真人听闻后会产生犹豫和动摇。可是丁阳反倒很有兴趣，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字眼开始追问起来。
    萧朝庆的心中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赌一把，干脆不再隐瞒细节。
    他现在也是想明白了，若是连八妙真人都没办法。那么估计再想找到合适的得道高人去解除灾变，也是没有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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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横下了一条心思，那么萧朝庆再没有之前的犹豫姿态，开始了详细描述这次所谓的“落阳”大灾变。
    “……嗯，大概是去岁年末冬季腊月中旬，风雪大作，天寒地冻，黄龙府北海湖面全部封冻结冰。外面也是冰天雪地，十多年都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暴风雪天气了。据说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冻死了不少人马牲畜。”
    听萧朝庆说起来，似乎对于冻死了不少人的消息习以为常，半点都不惊讶。
    心中大致确定了一下黄龙府的位置，丁阳也只是静静倾听而一言不发。
    那地方位于后世冰城和春城之间，正是后来女真完颜部崛起的大致方位所在。所谓的白山黑水之间，就是差不多指这里。
    再说此时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有关“落阳”灾变的细节。真的很类似他所听到过的一个重要讯息，可谓干系重大至极。
    萧朝庆小心的偷偷看了看八妙真人的脸色，似乎对于这条消息格外的感兴趣，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从而继续往下说。
    “……好教八妙真人知晓，那地界原本是渤海国都，其中情形可谓龙蛇混杂，非常的让人头疼。几个异常野蛮的生女直部族，都在左近盘踞。这些生番不服管教，判服无常。是以陛下10年前特意在此修筑了一段长城监视这些生番蛮族，以备不测。”
    所谓的女直，便是女真族了。
    为了避讳耶律洪基的老爹耶律宗真的“真”字名讳，因此特意将女真称呼为女直。
    这个细节丁阳早在来之前，就特意看过史书，还真知道其中的缘由。于是听到这里，不免心中一动，问道：“不知萧大王所说的生女直野蛮部族，其中可有完颜部族？”
    萧朝庆顿时为之一怔，奇怪道：“八妙真人从何得知完颜部落？这确是生女直，不过却也不是什么显眼的部族。”
    不是什么显眼的部族吗？嘿嘿……丁阳笑而不语。
    他肯定不能说，未来再过半个世纪，就是这个目前还不够显眼的完颜部，直接灭亡了你们辽国，顺带着制造了靖康之耻，灭亡了北宋而南宋建立。
    尤其是出河店一战，完颜阿骨打以三千七百人，一战击败了辽国十万大军。顿时引发整个辽国惊恐，所谓“女真满万不可敌”的传言由此而诞生。
    现在完颜部落还不够显眼，虽然一度引起了辽国高层的警惕——在鸭子河畔筑长城，可是却没有真正看清楚其强大的潜在威胁能力。
    既然丁阳不肯多说，萧朝庆有求于人，自然不好再问，只能继续叙说“落阳”灾变。
    “……忽然某一天风雪狂暴，突然间地动山摇。有人看见从天降下了一颗巨大的火球，简直比太阳还要明亮。不知速度有多快，瞬息之间便落在了北海湖中。想那北海湖早已封冻的结实，即便是在上面跑过千军万马都毫不妨碍。
    “可是却在落阳一击之下，瞬间冰层碎裂，湖水为之一干。天崩地陷，周边无数房屋倒塌不说，竟然连同鸭子河畔的长城也随之崩溃坍塌。顿时灰尘四起，天地变色。原本是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却即时变成了比夏日还要炎热的天气。
    “周边树木枯草全部燃烧起来，大火直直烧了七天七夜方才逐渐熄灭。可是周边所有的树木早已烧干净了，人畜牲口死伤无算。当地的生女直死伤惨重，而我朝廷大军也伤亡近万。然后整个黄龙府逐渐变了天，竟然冰消雪融，一夜之间从寒冬腊月变成了夏日炎炎……”
    ~

 第298章 正统

    其实话说到这里，丁阳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了。
    从很多萧朝庆所描述的细节来看，估计整个所谓的“落阳”灾变就是那么回事儿。
    而根据萧朝庆随后的叙说，黄龙府以已经干涸了的北海湖为中心，周边几乎赤地千里。尤其这小半年时间过去后，炎热的气温越来越严重。
    周边的植被和草原几乎都一片枯黄，河水为之沸腾汹涌，无论人畜都干渴难耐。
    黄龙府作为辽国境内西部草原与东部丘陵的交汇地带，扼控着松花江两岸和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向来是关外兵家必争之地。
    自古以来，经历过东胡、鲜卑、秽貊、肃慎、契丹、女真，乃至以后的蒙古等诸多游牧民族的控制。
    辽国不但在此地设立了行政长官，还专门配备了军事兵马都部司。此外，特意又征调兀惹、铁骊户等部族军马，常驻黄龙府境内。
    何况此地原来又是渤海国的国都，本来就人烟稠密。契丹人、渤海人、汉人、女真人、铁骊人、兀惹人、突厥人和党项人分别都在此杂居。
    可谓是村屯密布，城廓相望，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全都极为昌盛。
    将近40年前辽圣宗太平三年里，据说有云游高僧夜观天象，发现将有土龙出世，必会引起国内大乱，据说位置就在黄龙府的东北部。
    辽圣宗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向高僧求教。高僧建议修建一座宝塔镇压龙脉，保天下平安。
    随后辽圣宗下旨，在高僧指定方位开始修建宝塔。结果修了一半，高僧又声称土龙游移了方位，镇龙脉的宝塔需要修建在黄龙府城之内。
    于是辽圣宗又下令废弃工程，丢下了修建到一半的宝塔，转而重新修建了一座宝塔。
    而此时据说这座八角十三层的宝塔也发生了动摇，当日在地动山摇中摇摇欲坠。
    虽然最后没有崩塌，可是也有多处损毁，目前的态势非常不乐观。
    这可是镇压龙脉的宝塔，对辽国皇室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偏生“落阳”灾变又发生在黄龙府境内的北海湖，于是当初的故事再度被人翻了出来。
    有关土龙出世的谣言也在私下传播，周边部族人心惶惶。交织在目前的辽国复杂政局当中更是纠缠不清，已经成了不少人心中的负担。
    原先就对辽国朝廷有所不满的生女直诸部这次损失惨重，却又得不到相应的补偿，于是再度掀起了兵锋血雨。就在萧朝庆离开之前，已经得知几个部族掀起了反旗。
    而之前驻扎在此地的大军，因为“落阳”灾变也折损近半，余下的人马也是心慌意乱。
    短短几个月内，黄龙府境内已经是烽火遍天。而且因为“落阳”灾变的影响，补给困难重重。辽军已经吃了几次亏，目前也无法发动大军平叛。
    当然这些内情萧朝庆肯定不会说出来，只是种种局势联系到一起，也实在够让人郁闷的。
    丁阳只是又详细追问了更多的细节，萧朝庆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不涉及到朝廷秘密，几乎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丁阳心中有了计较，可是却没有当面多说什么。
    萧朝庆明显看出来了，急忙追问：“真人可是窥探到了什么天机么？”
    “嗯？”丁阳稍稍一怔后，轻声笑道：“呵呵，倒是略有所得，似乎和我从前听过的一件秘闻颇有几分联系。只是未见其实，也不过凭空猜度而已，当不得真。”
    本来就已经是将他当做最后的希望来看待，此时听到这个回应后萧朝庆瞬间大喜过望。
    要知道有关“落阳”灾变的消息传出来后辽国上层找来了各种高僧探查，却是众说纷纭，谁都不能拿出个确凿无比的说法来。
    而有请各大高僧做法却又全都遭到了拒绝，真正有名望地位的谁也不敢亲自过去尝试。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辞，反正就是不去。
    倒是也有几个二把刀的高人，前往做法事消解灾变。
    可惜这些人本来就是想要借机蒙混了事，基本是以撞大运为行事法则。于是结果可想而知的杯具，没有任何效果不说，连本身都送了命。
    只要靠近灾变核心，据说就会被蒸发掉全身的血肉，从而成为一条白骨尸骸。
    这可不是胡说，而是有血淋淋的证据在。很多人都亲眼所见，也因此这次灾变的效果才越发酝酿严重。
    目前虽然具体消息还被辽国高层严密封锁着，但是估计随着时日推延下来，很难长时间的隐瞒下去。
    终有一天，这个消息会随着时间而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到时候辽国境内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敢想象。反正目前辽国高层只要谈及“落阳”灾变，全都是谈虎变色。
    此时终于遇到了一个知晓其中情由的高人，萧朝庆恨不得当场给丁阳跪下来恳求。
    反正出使之前耶律洪基曾经私下里给他特别交待，只要能解决掉这次灾变。除了让他退位外，任何条件都可以商量的。
    别说宋朝的岁贡可以取消了，即便是宋廷想要拿回燕云十六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至于若能找到高人解决了“落阳”灾变的难题，就算是封为一字并肩王，耶律洪基也是愿意的。更别说什么金银财宝和美女如云了，只要辽国能拿出来的全都可以送给他。
    于是萧朝庆大喜过望下，马上就表达了邀请八妙真人前往大辽上京临潢府访问的意愿。
    “……我大辽上承天命所归，下继大唐气运，地跨南北东西不下万里之遥；精兵上百万而人口无算，牲畜牛马更是不可计数；灭国无数而气吞寰宇，威加海内而四夷宾服；可谓真正华夏中央上国也。以真人不世之姿，天纵英才，吾皇陛下正求才若渴，安能留在南朝？此地虽烟花锦绣，却不是正统所在。但求真人与小王归复上京，但有所命，无敢不从也……”
    自从五代十国内乱不止，尤其后晋石敬瑭献上幽云十六州做了儿皇帝之后，辽国就开始以华夏正统自居。
    尤其宋朝地处一隅，周边四分五裂，而辽国的兵锋却直指西域。于是中亚、西亚乃至东欧一带，全都以契丹为华夏正朔。
    可如今丁阳听在耳中，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心里的某种野望也愈发燃烧的更为旺盛。
    ~

 第299章 代理人

    “这么说来，你打算去趟辽国？”刘成功的表情很古怪，说不上来是忧是喜。
    当晚结束了仙缘阁的业务后，丁阳就开始准备行程。当然在此之前，还有必要委托个合适的人选留着坐镇才好。
    不用想，目前身边就只有死党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不光是要去趟辽国，我还想顺便也去看看此时的西夏，假如时间和精力允许的话我还想再去大理和大越国也都转一圈。想要建成大中华文化圈的话，少不了实地考察一番的。”
    丁阳已经详细的考虑过了，对于未来的目标已经彻底的确定了下来。
    “大中华文化圈？”刘成功稍稍一顿，随即惊喜道：“这么说你真的准备把这个时空位面的宇宙变成你的独立王国了？”
    “是，本来还在犹豫的，可是今天听了萧朝庆的一番话之后，触动很多。”
    “萧朝庆，就是那个辽国使臣？”眼见丁阳点头，刘成功不免来了兴趣：“说说呗，他到底给你什么刺激了？这么快就让你有了行动起来的决心。”
    “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你知道萧朝庆是怎么和我说的吗？辽国，也就是契丹，才是当今的华夏正统，是继承了大唐政治遗产的那个！”
    刘成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他这是开玩笑的吧？假如辽国才算是华夏正统的话，那么大宋又算什么？”
    丁阳撇撇嘴：“哼，算什么？当然是算作偏安一隅的地方割据政权了！”
    “他……他真这么说？怎么可能呀！眼下大宋可是北宋，还不是南宋的偏安一隅呢！中原大地和江南水乡，全都在疆域内呢！怎么能算是地方割据势力？”
    “哼，中原？江南？哪家的华夏正朔只有这么点地盘的？你看看，这是我来之前从网上打印出来的宋辽时期地图，瞧瞧看上面的宋朝究竟有多小！看看，北方全是辽国的领土就先不说了，西北方则是西夏和回鹘，西面是吐蕃诸部，西南是大理和大越。”
    “额……是好像蛮小的！”刘成功拿起地图，不全面着看还不觉得，眼下一看，还真是好让人不甘心呀！
    谁知丁阳随手又从虚空中摸出三张地图，甩给了死党：“你再看看贞观年间的大唐，天宝年间的大唐！就算是最后那张安史之乱后的大唐，疆域也远比如今的大宋要辽阔很多呢！”
    刘成功一边翻看这三张大唐时期的疆域地图一边再对照眼下的宋辽地图，这一对比顿时心里也极端不能平衡了。
    贞观年间那张大唐疆域图，不说什么眼下的西州回鹘、黄头回鹘、西夏、大理、大越和辽国了，大唐的疆域可是直直压过了阿富汗，在波斯都有都督府。
    什么咸海、巴尔喀什湖、贝尔加湖之类的都在疆域之内，内蒙外蒙几乎全部囊括在内，只有东北从春城以上被室韦和靺鞨诸部占据。
    而天宝年间突厥强大了起来，大唐中亚和西亚的地盘缩水了不少，可却将整个东北纳入了疆域以内。
    即便是在安史之乱以后，回鹘做大，渤海国兴起，黑水靺鞨重建，可大唐也依旧掌控着大草原。至少西夏和大越国也还在疆域之内，版图是如今北宋的两倍以上。
    越看越没有话说，好半天刘成功才憋出一句来：“华夏又不是看谁的疆域大，应该是个正统的符号吧！辽国又有什么资格以华夏正统继承人自居呢？”
    丁阳点点头：“是啊，辽国也这么说！华夏应该是个符号性质的名词，不是说宋朝占据了中原和江南就算华夏正统的。对了，我们那个时候的南思密达宇宙民国也这么说来着！他们也因此而坚持认为自己才是正统华夏，而我们反倒不是了。”
    “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嘛！我们不是华夏正朔，他们反倒是了？哼，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光是这个版图的原因，还有个影响力的问题。就目前看来，辽国的势力版图已经渗透到了中亚一带，据说那些地方的国家百姓，就是都把辽国视为华夏的。他们的语言中，华夏的发音都已经变成了契丹……”
    “契丹？”刘成功顿时恼了：“这怎么能算是华夏呢？他们眼睛都瞎了？”
    “没办法啊！”丁阳耸耸肩：“游牧民族都是畏威而不怀德，大唐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认大唐，辽国把他们打服了，自然就认契丹喽。大宋连个西夏都搞不定，何况西域呢！”
    “那你赶紧走吧！早点去探探情报，然后回来也打过去。这边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全都帮你盯着呢！这大宋什么都好，无论文化还是科技，全都很发达，可是这军事方面……唉，你打算具体怎么做呢？想要建立势力，推翻赵宋王朝重建全新的华夏帝国吗？”
    “不！”丁阳摇摇头：“我毕竟不是本时空的人，建立了王朝也会因为没有传承而断绝，然后四分五裂再次引发全面内战。”
    刘成功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样子。即便发动一场革命，推翻了赵宋王朝，以丁阳的心态也未必肯在本位面多留一阵。
    不过，为什么他这么肯定，所建立的王朝会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动摇稳定性呢？
    随着他提出了疑问，丁阳才很无奈的解释道：“我们的穿越行为是逆向的能量传输，其中会导致很多麻烦。最直接的就是丧失了繁殖能力，根本无法让异性受孕。只有返回我们的时代，摆脱了这个逆向能量传输过程，细胞中的繁殖能力才会逐渐的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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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刘成功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方面去。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提出了新问题：“那就算在本时空内你无法繁衍后代，大不了回去我们的时空找老婆生孩子，然后带过来继承你所建立的王朝呗！怎么会断了传承呢？”
    “你是真傻呀，还是装傻呀？”丁阳就像看白痴一样鄙视着死党：“我从现代时空带来儿子继承，可是他又该找谁去继承呢？他照样会因为穿越时空位面而丧失繁殖能力的！难道我们这一家子今后就是世世代代玩穿越生子的游戏？就算不怕麻烦，可我本人穿越时空能力他们也遗传不了呀！”
    “咳咳……好吧，是我有些太想当然了一点。那你不能亲自上场玩，就只能找代理人了！”就算是刘成功的政治经验不多，可也明白躲在幕后扶持代理人操纵天下的道理。
    这在后世几乎都是被人玩烂掉的招数，无论是我日不落帝国，还是大美丽合众国，都是玩这一招的高手。
    就连近邻扶桑自治领也在辛亥之后，活跃于国内政坛，四处扶植亲信代理人以完成幕后控股的计划。只不过最后因为国策太过于激进，而可耻的失败了。
    否则真要被它逐步渗透下来，缓缓蚕食，最后的结果还真是不好说呢！
    丁阳也是看明白这一点，深知其中的好处并不小，才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对！就目前来看呢，宋朝的神宗皇帝赵顼算是个很有作为、锐意进取的皇帝。所以我干脆扶持大宋改革，建立一个我心目中的新宋！”
    “这样啊！那你要扶持大宋改革，是不是准备隐藏在幕后来推动王安石变法的？”
    “唔，王安石变法嘛，的确也算是不错的。可惜它有些肤浅，只是触及到了皮毛而进行改良，就像清末的李鸿章勉力维持。真正想要改造新宋，可是要触及核心根本问题才行。所以我要接着今次变法的机会，完成一次大宋政治、军事和商业的全面改革！”
    “全……全面改革！我的天，那可不是动小手术了，你这是准备彻底颠覆呀！”
    “对，就是彻底的颠覆，重建一个崭新的宋朝。不这么做，根本无法重塑华夏的声威。汉唐以来的影响力，就会逐渐丧失掉。这既然是我的时空，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万一有人阻碍你的这次颠覆性变法呢？历史上王安石变法，可是遭遇到了诸多保守派的抗拒，最终而失败了的。”
    “哼，不是说了吗，这里是我的时空位面，所以只有我说了算。”丁阳露出了一个冷酷到极点的笑容：“虽然我隐身在幕后，可是我丝毫不介意举起手中的利剑，让铁与血来完成改天换地。谁敢阻挡历史的车轮，就要做好被碾压成粉碎的准备！”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发言，刘成功完全可以感受到丁阳心中的决心和力量。
    以他背后所能拿到的各种软硬资源支持，毫无疑问是没有人可以阻挡整个计划的完成。
    历史上阻碍王安石变法的保守党，在丁阳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可我听说保守派的势力很强大的……”
    不等死党说完，丁阳就轻飘飘的飞过来一句话：“铲除掉就是了！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亲手送保守派三巨头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他们归天了！”
    “咝……好吧，就算保守派你不担心。那么皇帝呢？万一赵顼动摇了呢？不愿意支持你变法了又怎么办？”
    “呵呵，一样很简单呀！他不支持，那就换个支持我的皇帝好了。反正赵家的宗室很多，把太宗一脉换成太祖一脉也没关系！”
    这下刘成功彻底无话可说了，有连皇帝都说换就换的底气，还怕什么事儿做不成？
    ~

 第300章 暗夜杀气

    离开仙缘阁的时候，早已经是月上东山。
    而枯柳街的留仙苑四面全依旧是人潮汹涌澎湃，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和快活。
    从留仙苑的四面墙上竖起了四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后，因为其中每天都在不间断的播放仙缘阁内的情景，还有人与自然的纪录片，所以时时刻刻都有大量闲人围观。
    即便现在已经是晚上22点半，距离仙缘阁正式关门已经超出了1个半小时，可外面的围观人数依旧不见减少太多。
    仙缘阁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9点到晚上21点，可是那4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却是从早晨7点就开始播放，直到夜间23点才会终止。
    这期间除了在仙缘阁正式营业时间内转播仙缘阁内里招待客人的详情外，其余包括客人进出的时间在内，以及仙缘阁不营业时间，都是播放人与自然的纪录片。
    哪怕没有配上专业的配音解说，只有少量的搭配音乐，都让无数人如痴如醉。
    这外面的世界的确精彩，根本不是此时宋朝人所能有机会看见的。只有在仙缘阁外面的四块留影石上，才有这样的机会长见识。
    所以甭管是早还是晚，都肯定少不了诸多想要来长见识的人们聚众围观。
    而丁阳也是不惜成本的在液晶显示屏周围，特别竖立起来了几处长明路灯，每个液晶显示屏周围只是各放置3台路灯，就将半条街都照的明亮无比。
    这样的环境下，自然而然也就聚拢了更多人群。
    哪怕不是为了来看人与自然的纪录片，仅仅只是享受光明世界，也都会围在路灯周边。
    而汇聚人群的数量增多，自然也会引来不少的小商小贩。不管是卖小吃，还是卖酒水，乃至于卖胭脂花粉而各种小玩意儿的，全都早早就占好了摊位等着。
    反正从一大早开始，仙缘阁周边就都少不了人群流动。等得久了，自然也会买点小吃或茶酒之类的东西。再还有好不容易过来凑凑热闹的人，说不定买点别的零头碎脑。
    于是短短时间内，仙缘阁的四面都分别形成了一个小型集市。其中以仙缘阁正面的那个集市最大，汇聚的商贩和人群也最多。
    甚至于就连州桥夜市的风头，现如今也被仙缘阁周边的四处集市所压了过去。
    毕竟这里可是有着长明路灯一直照亮，所以从傍晚6点钟亮灯开始，直到早晨6点熄灯结束，四处集市可谓是通宵营业，始终不曾停息。
    久而久之，甚至还有晚上看书点不起油灯的书生过来，借着路灯的照明而开始看书。
    周围的环境中既有商贩们前后吆喝，又有不少闲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液晶显示屏，还有朗朗读书声，也算是形成了一幅千奇百态的人生画卷。
    不少书画名家，看见这样一幕后全都格外动了心思，想要将之抒发于笔端画作留念。
    刘成功和丁阳都看见过几幅画，说实话也的确有水准很高的作品。
    可惜两人除了看看外，多余的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收藏了一幅，都有点勉强为难。
    尽管这些画作中有精品水准存在，画纸、笔墨和画风，乃至题跋和用章，全都是百分之百宋代的原创。即便拿去千年后，也是毫无疑问的。
    但这样的宋代画作中其他姑且不论，如何解释画中的路灯和巨大液晶显示屏？
    只要有这两处显眼的破绽，谁看完后都只能当做是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而一笑了之。
    不过处于某种恶趣味，丁阳还是特意收藏了一幅。不过没好意思挂出去，始终留在储物手镯当中不敢露面。
    丁阳和刘成功从侧门走出来后，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氛，也是相视一笑。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为大宋东京城的百姓们做了点贡献，至少让大家的业余生活不再如同原来般无聊——天黑了只能造人。
    “丁丁，这里是你的时空，看见这一切，难道你不想再让这种欢快的氛围向更多的城市扩张吗？也好让越来越多的人享受到你所带来的改变！”
    “当然要了！不过目前还连东京城都没有改善完毕，又何谈更多的城市呢？做事，还是要从一点一滴积累起来，一步登天纯属做梦！”
    “那你准备怎么去影响王安石变法呢？按照你刚才的计划，这种大动作怎么才能让他接受下来，并按照你的意思去完成呢？”
    “所以说我准备在离开东京前往辽国之前，要和皇帝再见一面，先说说我的意思。然后再和王安石也举行一次会谈，进一步的沟通彼此理念。事实上他的富国强兵计划虽然有点不够完全，但本心中能够有改变的精神，这点就非常的重要。想来我和皇帝，还有执政之间，起码在理念上是相同的，目前的大宋已经到了不变不行的时候！可能我们之间会产生分歧的地方，就是应该怎么去改变。”
    “是啊，这一点很重要的。你也说过，目前王安石的变法只是触及皮毛，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时代的力量。那你又想怎么去做，才能建成你的新宋？”
    “当然是利用千年之后比较成熟的一些结构体系，包括政治、经济、民生科技树，全都要做相应的改动。”
    “科技树你也要动？”刘成功有点担忧道：“你现在所建立的影响力，可就根植在你所掌握的超越现今一年前的科技树上面。假如你准备移植科技树，那怎么保证你的权威不受影响呢？这几乎是在破坏你的根基！”
    丁阳神秘兮兮的竖起了一个手指轻轻摇晃：“不用慌，我其实早就想好了。只要在我们移植过来的科技树上披一层外套，就可以完美的解决掉这个难题！”
    “哦？是什么？快，快给我先说来听听，亏我还为你担心着呢。”
    结果还没等丁阳笑眯眯的开口，已经走到了潘家院落大门前的阴影中突然闪出一道黑影来：“敢问来人可是八妙真人？”
    “唔，你是谁？”丁阳瞬间感觉到一阵寒意刺激过来，这是杀气。
    ~

 第301章 林思

    “叮！”一点金铁交鸣之声随之传来，居然形成了一圈音波动荡。
    这时才算看清楚，来人竟是个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看上去居然和丁阳差不多，至少也有180公分高。手边正拄着一杆亮银枪，完全是上好的梨花木制成。
    只看那枪杆油光发亮，就知道浸过不少桐油。这样的一杆梨花枪泡过桐油后，非金非木却异常坚硬。就算是遇上锋利的刀剑，也伤不了分毫。
    而这昂藏大汉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都显得器宇轩昂。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便挽了个髻，余发挂在耳后，随晚风轻轻吹拂晃动。
    剑眉星目，俊朗不凡。尤其一对卧蚕眉斜刺里飞入额角，格外的与众不同。天上的月辉洒在脸上，竟然泛起一层光彩，看上去耀眼夺目。更别说他身上带有一种刚强的忧郁，额外凸显出某种十足的魅力。
    体魄修长匀称，明显是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而形成。非但健美雄壮，更是蕴含着数不清的力量在里面。手脚都比较长，有点刘玄德双手过膝的意思。
    以丁阳玄机气锁的感应来判断，面对此人的危险程度非常之高。对方的长手长脚。若是动起手来岂不是都比旁人能更快捷的击中目标。
    听到丁阳询问，来人也不含糊，原地将梨花枪扎进土中，双手抱拳行礼：“小人林思林清源，今受徐云深所托，特来找寻八妙真人决一高下！”
    林思这个名字丁阳从未听过，可是徐云深就比较熟悉了——那不是坐镇鸳鸯楼的原禁军拳脚教头吗？当初在他找上门去的时候一番交手，徐云深被他打断了双手一腿。
    “这么说来，你是找我报仇的？”别说丁阳一点都不紧张，就连刘成功也只是看了林思一眼，就旁若无人的尽自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若不是留仙苑边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院落买下来，安馥又不愿意搬进留仙苑里去住，他们也不必晚上还要走回来了。
    随着刘成功走开，林思才缓缓点点头：“徐大哥对小人有恩，既然说了话，小人即便本领有限，也还是要来讨个公道的。”
    丁阳实在想不通，这世上还有林思这种死心眼的人存在。
    明摆着从他暴露了八妙真人的身份后，连鸳鸯楼的老板燕九都要上赶着前来讨好。可林思却偏偏为徐云深来报仇，真是未免也太过耿直了吧？
    “你既然知道了贫道的身份，还来找我报仇，真的那么有把握？”
    林思摇头：“不，小人并无半点信心。可有些事情，宁可死了也要做到。小人当年受徐大哥大恩，又怎能不舍命相报？小人虽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信义’二字的轻重！”
    丁阳瞬间眼睛一亮：眼前这个大汉，居然还信奉“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格言！
    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收为己用，岂不是最好不过了？
    林思根本没有想到，片刻间，丁阳的心中就已经打了很多主意。
    “呵呵，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未必是我的敌手，找我报仇万一把自己也折了进去，又怎么办呢？看你也不过才而立之年，凭白搭上了一条性命去，家里人可怎么办呀？”
    看上去对面的林思也就是三十岁出头，正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跟他说点这个，也是为了动摇对方的决心。
    万一真要抱着求死的心思来，那丁阳的其他主意可就等于是白打了。总要想个办法从他内心着手，才好收归己用的。
    “无妨事，小人孜然一身，没什么牵挂。便是以命报恩，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明明才不过人到中年，怎么会孜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这不符合常理呀！
    可丁阳还准备再说点什么，林思已经一手挑起了扎在地面上的梨花枪：“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这便动手吧！当日八妙真人废了徐大哥双手一腿，今日小人便要原样奉还！”
    不等丁阳再说，一杆梨花枪已经迎面横扫了过来。
    当日徐云深就已经给他说过，丁阳的特点是用刀非常的快捷。几乎让人连看都看不清，就会已经中招了。
    而如今丁阳更是凸显了八妙真人的身份，明摆着已经不再是寻常人了。他所设立的仙缘阁林思也去看过，完全是匪夷所思的那种难以想象。
    这样的大人物若是真的动手，使出了什么法术之类的招式，林思也只能认了。
    如今交待齐全后，抓紧时间动手，也是为了避免时间拉长后会出现更多难以预料的结果。
    就动兵器近身战斗而言，林思却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他的林家枪法从来都是独步京师，被称之为禁军一绝。
    不知道有多少将领想要他去到军中，正经的对敌作战，绝对是万人敌的好功夫。
    可惜殿帅司不肯放人，就想留下禁军里头也要有些高手坐镇，训练更多的高手出来。
    一杆梨花枪刚刚绽放了几朵枪花，林思就大吃了一惊：丁阳居然从原地不见了。
    下一刻，本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右侧面。更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木刀，看上去似乎没有多么锋利的寒光，可是其中却透出来令人心寒的杀意。
    林思尽管是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生与死的杀阵，可是武人的敏感却让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厉害。不等变招，就赶紧撤回梨花枪返身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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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
    “叮！”只听一声脆响，林思瞬间感觉双手传来一阵酥麻。
    木刀仅仅只是斜刺里冲出砍在了枪身，却涌来一阵巨力，差点就让梨花枪脱手而出。
    幸好林思双脚站的很稳，总算才运足了力气握紧梨花枪借势卸力，勉强挡住了这一击。
    可双手酸麻的感觉，却让林思心中暗自吃惊。以他双臂的力气，何曾在禁军里遇到这样的劲敌？他的这杆梨花枪可是从来打遍禁军无敌手来着！
    就算是常年在边关作战的西军名将，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人。可在林思看来，比起眼前的丁阳都差得太远。
    这还是八妙真人没有动用法术，只凭手中一柄木刀，硬碰硬的格挡了一下而已。
    林思暗暗吃惊，可他却没想到丁阳的心中更是有些惊骇莫名。
    按照当初素简老师的教导，玄机气锁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可以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一点爆发出来。也就是说别看每一击都是分散开来，可是其中的分量却根本不同寻常。
    常人能够在实战当中运用好本身双臂的力量就很难得了，最多能够再加上腰力和腿力的辅助效果。实际上真正运用到家的，还只是相应的身体局部力量。
    但眼前林思的局部力量，居然就能够和他集合了全身的力量相抗衡，丝毫不落下风。由此可知，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体底子有多好。
    除开丁阳外，换了任何人来，恐怕仅仅从力量上讲都根本不是林思的对手。
    也就是丁阳借助玄机气锁的感应能力，才可以保证每每料敌先机。非但没有让林思的全部实力发挥出来，还压制着对方不得不四处救火。
    哪怕抢得先手出击的人是林思，可一个照面过去后，就变成丁阳占据主动了。
    看上起似乎都是丁阳不经意的随手一刀，就让林思疲于应付。短短时间，林思已经是满头浑身都大汗淋漓，仿佛被水洗过了一遍。
    然而月光下林思的神情却越来越凝重不已，虽然看上去有些疲于奔命勉力应付。
    但是丁阳心中的焦躁比他还多，毕竟每次出击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爆发。
    久而久之，他的爆发能力就开始不断下降。若是短时间内还拿不下胜利，那么持久战来临后，丁阳的败面就会直线上升。
    林思当然是不知道这点，只知道自己应付的越来越艰难。别说主动出击，就是抵挡下来丁阳的每次进攻，都仿佛命悬一线。
    别看他累的浑身是汗，实际上他心中的压力远比身体的劳累要严重的多。
    幸好林家枪法他早已练得十分纯熟，才算是能够见缝插针，勉强维持个不败局面。可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只孤舟，根本无法保证还能坚持多久的惊涛骇浪打击。
    何况每一次丁阳的进攻都隐隐针对着他的破绽，总会从最难以想象的部位反击过来。
    只是应付了这一会儿，就让林思感受到了比前半生学习林家枪法还要多的东西。可以说经此一战，他的林家枪法又会获得大幅度提升。
    只要给他相应的时间静下心来思索，必然可以大幅度提高林家枪法的缜密性。
    顶啊用虽然不清楚林思的变化，可是却已经开始暗暗叫苦。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他估计爆发不了几次，就会因为精疲力竭而失败了。
    可他又想趁机收复林思，不愿意借助多余的手段，只想给林思留下正面强大到无以抗衡的巨大压力，才好心服口服的收归自用。
    于是趁着一个闪身，丁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了一粒蛇游丹，反手就喂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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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禁军教头

    上次丁阳炼制的蛇游丹吃了1颗，还剩下2颗。本来准备留到关键时刻再用，可眼下却也顾不上了。
    不趁势收服了林思，他认为自己半辈子都会追悔莫及的。
    果然蛇游丹刚刚服下去丁阳就感到了浑身状态与刚才不同凡响，林思本来的速度在他眼中瞬间就放慢了。
    当然丁阳心中很清楚这不是对方变慢了，而是他更快了。
    至于林思更是完全没料到，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丁阳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巨变。
    方位反转，没等林思做出反应来，咽喉上已经横过来了一柄木刀。而林思手中的梨花枪，根本还没来得及调转回来。
    “这……这……”林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当然他这半天一直都在丁阳的刀锋之下，自始至终都是差一点点就要遭遇失败的局面。并不清楚丁阳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也不明白对手实际上坚持不下去了。
    因此对于这一刀横在咽喉之前林思没有太多意外，只是脸色一片惨白。
    “当啷！”
    下一刻他就已经认命般的松开了双手，任凭手中梨花枪掉落在地上：“技不如人，小人心服口服。冒犯了真人，任凭真人处置便是了。”
    眼看林思闭上了双眼等死，丁阳却悄悄的收回了木刀来：“谁说我要杀你了？”
    “啊？不杀？”林思奇怪的眨眨眼：“小人这般冒犯真人天威，真人也能原谅了小人？”
    “你不过是答应了朋友，再说也没有当真伤到我，何必非要处置你呢？”丁阳笑眯眯的就开脱了责任：“大家就算是活动活动拳脚热热身，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罪名。”
    “呼，真人大人大量，小人拜服莫名。”说话间林思已经单膝跪地，拱手抱拳向丁阳连连行礼道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欠大人一条性命。”
    毕竟现在丁阳的身份已经是得到了朝廷和皇帝双方承认的护国真人，按照朝廷公布出来的消息看，是等同于一品大员的官身。
    实际上有宋一代，正常在朝廷里当官最多也就是达到正二品就是最高等级了。
    譬如相当于宰相职位的参知政事，相当于国防部长的知枢密院事，中书侍郎和门下侍郎等等全都是正二品，这实际上就是朝廷中最高职位官员了。
    而从一品和正一品的官位，通常都是虚衔而已。正常情况下，都要等到某个官员彻底退出朝廷政事了，才会赐予相应的职位给个荣耀。
    换句话说这丁阳眼下的相当于正一品存在的护国真人头衔，已经是朝廷中最高职位了。就算是封王，也不过正一品而已。
    以林思这个禁军教头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不过是个从九品的承信郎。距离正一品的官阶，足足差了18个层级。
    正常情况下低阶官员越级冒犯这样的高官，那真是连个死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不过丁阳也没打算完全放过林思：“不过你死罪能免，活罪却是难逃。不知道我给你的惩罚，你可服气？”
    林思头都不抬，径自低声道：“小人自知有罪，无论大人任何责罚，小人都愿一力承担。”
    “唔，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辞去禁军当中的职位，任由贫道调遣，你可认罚？”
    “小人不过是个芝麻绿豆般的承信郎，辞去也没什么要紧。能够归真人调派，也是小人的福气，还有什么不认的？”
    “那好，站起身来，且让贫道仔细看看。”眼见林思听命令站起来，丁阳仔细看过后，越发的心中暗暗高兴。
    这次可真是捡回来了一个宝贝！也不知道类似林思这样的禁军教头还有多少，假如能都给他做贴身护卫，绝对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要留下。
    月光下，虎背蜂腰的林思，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却毫无疲态，反而愈显精神焕发。
    只从他悠长而匀称的呼吸之中，就能知道刚才的战斗再继续下去他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能够因为一次恩惠，答应了朋友前来报仇，即便明知打不过，也还是前来挑战。既没有被强敌所吓倒，也将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只是为了“信义”二字，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男人，绝对是让人放心的。
    “走吧，我先陪你去看看徐教头。说起来，上次我下手也是重了点。想来以他拳脚教头的出身，一生安危全都靠拳脚功夫。现在断了双手一腿，即便找医生接好了也是废人。解铃还许系铃人，恐怕还要我专门跑一趟才能治好他。”
    话音刚刚落下，林思已经惊喜万分的抬起头来：“真人，此言可当真？”
    “呵呵，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我虽然比不上天子的金口玉言，可也是一诺千金。走吧，你前面带路……”
    “多谢真人垂怜，多谢真人慈悲……”刚才饶了他的罪过都不见什么，此时林恩却直接双膝跪地连连叩首不已：“徐大哥若能恢复原状，他们一家子可都算是有救了。”
    “呵呵，走吧，前面带路就是！”
    “是……小人这就带路，这就给真人引路为先。”
    “对了，你说你姓林，用的该不会是林家枪法吧？”
    “是，小人所用的确是家传林家枪法！”
    “那你知不知道禁军中还有另外姓林的教头呀？也是善用长枪的！”
    “……还请大人恕罪，小人孤陋寡闻，不曾听过其他擅用枪的林教头。”
    “哦，那你有没有儿子或者侄儿叫林冲的呢？”算算《水浒传》的时间，差不多也该是这个阶段林冲出生了吧？
    “……小人自亡妻过世后，并无再娶续弦，至今孜然一身。而小人家中则是数代单传，并无其他子侄。”
    越是和林思聊下去，丁阳越觉得这个人绝对是《水浒传》中那位豹子头林冲教头的直系长辈，最可能就是老爹什么的。
    可他现在不光没家人，连老婆都死了。聊下去更是得知了这位林教头很是痴情，死了老婆后总感觉生无可恋。要不也不会明知道来找死，还要挑战丁阳的。
    等到救治了徐云深回来，林思已经彻底认准了丁阳——就是他下半辈子的主人了。
    好不容易分了手，刚刚回去房中，却被安馥扑过来直接抱紧了不放手：“丁郎，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奴正有许多话想要和郎君说呢！”
    ~

 第303章 烦恼

    这几天丁阳忙的脚不沾地，还真是没什么和安馥窃窃私语的时间。眼下看见安馥情意绵绵，自然也有些意动。
    “是了，这几天我有些太忙于旁事，忽略了馥儿。是我的不对，待会儿就全都给馥儿补偿足够。不管积欠多少，全都连本带利给馥儿。”
    安馥顿时绯红了双颊，轻轻咬住红唇，有一搭没一搭的锤了男人两把。那力道别说伤人，就连挠痒痒都嫌太轻。
    “郎君又浑说，哪里有什么积欠……”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安馥却丝毫没有阻止丁阳的动作。不过一会儿，就已经成了只小白羊。
    等到情动转浓，早已将臻首埋在情郎胸前，只剩下了不住的喘息。
    一朝云收雨歇散尽风流，丁阳这几日的积蓄弹药总算全部打了出去。只让安馥面红耳赤，星眸半闭，好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然而待到丁阳怜惜一二，安馥却又再度伸出两只纤纤玉手，环抱情郎的脖颈。那对动人心魂的桃花眼中，更是流转着数不尽的娇媚。
    “若没有郎君陪伴，奴家哪能这么快就洗刷掉毕生奇耻大辱。今夜便让奴家尽心尽力，一定侍候的郎君尽兴了才好……”
    话音方落，已然返身攀上了丁阳的身上。居高临下，丝毫不担心春光毕现。
    丁阳自然不会拒绝安馥的动作，只是还有点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趁着间隙问过后，才见安馥媚眼若丝道：“若无郎君，那狼心狗肺的陆家又怎么会亲自登门道歉？”
    原来安馥说这件事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的确是她心头所压着的最沉重负担了。
    好好的正经女儿家被夫家退婚，无论放在那里，都是让人抬不起头来的羞辱。
    还记得当初从陆家回来的途中安馥就发誓，一定要让陆家后悔莫及！
    如今心愿了结，又是陆家的老太爷亲自登门致歉不说，还尽数发落了当日闹得最凶的陆家几个儿子和儿媳妇等人。
    尤其后面还眼巴巴的盼着她能答应了潘小妹和陆家的婚事重提，摆出大把大把的谢礼想要拉上关系。那酸爽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别看当时安馥表面上风轻云淡的丝毫都不在乎，可实际上早就暗中乐开了花。
    还记得最初她只是想要拼命攒钱，然后给小姑子拿出一笔惊人的嫁妆，风风光光的让潘小妹出嫁，才能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可如今虽然还没有让小姑子风光出嫁，可是却成功的让陆家人主动上门赔罪道歉。那种感觉，真是……果然天底下就是人争一口气的感觉最爽。
    于是今天第一时间就等着丁阳回来，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所发挥的作用才行。
    结果一番缠绵过后，丁阳却和她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馥儿，未来回家的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这东京城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去我的家乡好。”
    安馥根本不明白丁阳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点头，完全没有拒绝的打算：“……丁郎，今天陆家登门道歉，虽然被我婉拒了复婚，可是小妹的婚事也不得不开始考虑了。我若是走了，小妹的婚事可怎么办呀？不能托付给放心的良人，我怕小妹的性子会吃亏！”
    “没事儿，到时候你好小妹都随着我先回去家乡。毕竟小妹的年纪还小的很，太早谈婚论嫁完全没有必要。”
    “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我看小妹似乎有些心事不好说出来。”
    “心事？她这丁点个小人儿，还有什么心事可言？再说小妹和你相依为命多时，有什么心事会不告诉你的？”
    安馥有些烦恼的摇摇头：“原来我这么想，可后来问过几次小妹都不肯说。明明把心思都写在脸上，可却偏偏不肯承认下来。我也没办法，只好求青青姑娘去打探打探。”
    “哦？还有这等事！那你说说，青青可打听出来了消息？”
    现在潘家的门面已经拆掉，重新恢复了厢房的分隔。于是才能把青青也加进来而不受空间影响，不过她的丫鬟们就只有住在隔壁了。
    现在潘家的两侧院落也都花钱买了下来，左边分给刘成功和郎楚楚等人，右边则是青青的私家随从。而且两边的院子已经打通了围墙敞开，基本等于是一个大院子了。
    “青青姑娘告诉我，小妹的确有心事，问题还比较复杂。我毕竟是她的嫂子，又一直与她相依为命。可现在你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前些日子你偏还说要与我成亲，小妹听到消息后不免难过……”
    “嗯？我和你成亲，小妹难过什么？”丁阳对女孩子的心事完全没有预料，一脸的奇怪。
    “我就知道！你仔细想想，我若是和你成亲了，那小妹如何自处？”
    丁阳毕竟不是傻瓜，只是没空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变动罢了。受到安馥的提醒，再想不到就夸张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稍稍思考片刻，就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安馥是潘小妹的嫂嫂，可等到安馥和丁阳成亲的话，嫂嫂的身份就没有了。到时候潘家娘子就变成了丁家娘子，潘小妹怎么办？
    无论潘家娘子，还是丁家娘子的身份，对安馥来说影响不大。可丁家娘子就不再是潘小妹的嫂嫂，也就意味着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了。
    安馥转为丁家娘子，照样跟着丁阳，可谓名正言顺。但潘小妹算什么？前夫的小姑子！这要继续生活在一起岂非不明不白，肯定要被外面人们说闲话的。
    宋代的法令比较开明，鼓励寡妇再嫁，也不禁止寡妇带着嫁妆再嫁。可从来没听说过，寡妇还能带着前夫的小姑子再嫁的！
    这要是传扬出去，必定会引起各种舆论的攻击。
    恶毒一点，什么谣言都有可能传出来——譬如嫂子和小姑子共侍一夫……
    就丁阳对潘小妹的了解，若是传出这样的谣言来，那潘小妹羞都要羞死了。别说没脸出去见人，就是独自留在家里都会憋出病来。
    可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就算是丁阳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个解决的办法。
    人毕竟是个社会群体性动物，需要在意社会评价和目光。虽说世上也有不在意旁人目光的厉害人，可却肯定不是潘小妹这种个性的人。
    “要不……我也带着小妹跟我一起返回家乡，以后等她长大到了嫁人的年纪，随便她挑选喜欢的郎君就行。在我的家乡，可没有这些闲言碎语的环境。”
    “我的确也愿意随着丁郎回家乡去生活，可是小妹的心思却不好说。让她跟了我们走，总得给她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安馥还是比较了解潘小妹的性情，说的话也基本从事实出发。这件事她也左思右想过好多次，让她现在和丁阳分开首先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跟了丁阳，就必然会影响到和潘小妹的关系。潘小妹口中不说，不代表心中不想。万一真要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安馥自己又无法心安下来了。
    其实只要把潘小妹带回去千年之后的信息社会，上几年学，交际开阔些之后，潘小妹的问题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毕竟千年后又没谁知道她的真实来历，也不用担心什么闲言碎语的诽谤。
    可关键在于，怎么劝服潘小妹跟着他返回现代。毕竟真要论起来，他和潘小妹之间的关系核心还在安馥的身上链接着。
    被安馥这么一通说，丁阳也有点烦躁起来。越是琢磨下去，越是觉得这关系有点过分复杂了一点。忽然间，他的脑中却也闪过了一个主张。
    “既然如此，干脆我认了小妹做妹妹，不就全都解决了吗？到时候我成了她的义兄，你即便是嫁给了我也还是她嫂嫂。这层关系不变，什么问题都就没有了。”
    “义兄？”安馥歪着脑袋想了想：“唔，这倒还真是个好办法，明天我就给小妹说说。”
    解决了潘小妹的问题，丁阳转而开始请长假。开始叙说他即将准备出国访问的计划，顺带着也把今晚刚刚收为贴身护卫的林思说了说。
    对林思安馥没什么意见，可是对他万里迢迢出国访问的计划却表示了惊奇。
    辽国的名字虽然是东京城里常常能提到，可谁都知道契丹可是远在天边的国家。
    从大宋去契丹游历，天知道会花用多少时间才足够用？何况丁阳又说结束了辽国的访问后还准备去西夏，再然后是大理。如果还有时间，说不定连大越国也要去转转。
    西夏的名字安馥还算听过，可大理和大越国就陌生太多了。
    听丁阳说起，还真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能够明白丁阳究竟去哪里的。
    幸好丁阳没有提起辽国的“落阳”灾变消息，只是说想游历一番，作为修行的一部分。否则说出来，必定会让安馥担惊受怕，说不定还会反对他出行。
    可他这次出访外国的核心，却还就是“落阳”灾变。
    假如他所料不错，这个所谓的“落阳”灾变还就是他正在寻找的目标呢。
    ~

 第304章 时空贸易计划

    第二天一早，丁阳就安排死党去负责仙缘阁的事务主持，而他转向皇宫求见赵顼。
    其余青青、红玉、郎楚楚和花阡陌也各自准备好，跟随刘成功前往仙缘阁。
    目前的仙缘阁对丁阳而言，不光是一处能够吸收到愿力池能量积累的光明核心，也是展示自身实力，并巧妙构架各方关系的一处要害。
    毕竟此时能够进入其中的客人，无一不是有着地位或者财富的大人物。
    这些人的身上，全都背负着牵连各方利益的线条。配合章义在背后的串联，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眼下光是刘成功确定下来的商业协议，都已经不下十数万贯的价值了。
    而随着接触到资源更多，刘成功所能想到的贸易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当中。背后还支持章义特意建设了新的几处大仓库，都是为了进一步的贸易做中转。
    除了最开始和丁阳确定下来的奇石树木和翡翠原石外，又增加了各式珠宝的买卖。
    翡翠原石可能有点远，所需要的时间也很长。但是其余诸如宝石、玉器、香料，还有雕刻和瓷器等手工艺品，全都新签了合同。
    这些东西刘成功打算直接销售到国外市场去，就干脆以国内原生态手工艺品的名义。
    至于其他矿产的采购，真正谈过后刘成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很多计划都不现实。
    首先宋代的矿产开采效率和技术都很低，很多时候各种关键性矿石自己用都嫌不够，那里还有多余出口的；其次则是矿产运输也是个很大的问题，根本无法维持长期供应。
    很多适合开采的矿石，大宋的版图内都没有什么优良矿山。想要找到好矿石，还需要去别的国家疆域内。
    刘成功只是试了几次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再也不想转卖矿石回去了。
    但是通过接触一些商人，他却又发现了一条全新的商路——畜牧业交易。大宋国内尽管缺马，可是周边却有不少的游牧民族部落饲养牛马羊群。
    这些游牧部落出产牲畜很多，可是却缺少大量的生活用物资。譬如盐、茶、布料、铁器、陶器和蔬菜，都是非常大面积的缺少。
    有些东西大宋的商人们会光明正大的卖给他们，有些东西则需要走私贸易。
    可大宋的商人们也都是提着脑袋干活，谁也不比谁轻省多少。
    但在刘成功决定插手后，完全可以借助八妙真人的威势，光明正大的做这个生意。尤其是那些牲畜，贩回来多少大宋都不嫌多。
    其中也少不了会买到少数优质良种宝马，刘成功坚决不允许有人阉割掉宝马。
    他已经准备好了，挑好的让丁阳带回去几匹良种。然后开个牧场，专门卖纯种小马驹。
    没有经过千年阉割的马种，还没有退化到后世的杯具程度。只要改良合适，刘成功相信光是今后卖马种都能够把时空贸易做大。
    更别说昔年大唐时代强盛一时的吐蕃王朝崩溃后，诸多吐蕃部落犹如一片散沙，分割在青藏高原各处。他们的手中，可还真是有着不少纯天然的宝贝。
    哪怕仅仅只是牦牛和马***酒，也都能够拉回后世去作为一个专项销售出去。
    牦牛自然是可以在宋代就处理成牦牛干，带回去再进行下一步深加工后，完全可以打造一个精品的品牌出来。
    如今的牦牛肉论营养可是远远超过千年之后的，毕竟现在全世界都找不到任何工业化造成的环境污染。所以的一切，全部是纯天然的。
    包括牲畜们喝的水和吃的草料，也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化学手段影响的原生态，
    这种环境下所成长起来的牲畜肉品全都是顶呱呱，虽然大规模携带存活牲畜回去千年后不可能，但是宋代完全可以进行初步加工，然后让丁阳携带肉干回去。
    甭管是牦牛还是绵羊，都可以作为原生态品牌肉干进一步的加工后卖出去。
    刘成功绝对相信，这些肉干的质量检测能够通过最严格的审核。千年之后全世界上，都根本就找不到这样原生态的牲畜。
    毕竟信息社会早就经历了工业变革的影响，就算是最偏僻的黑非洲里，也少不了周边的工业化影响。
    而如今的宋代时空，全世界都还是一片空白的手工业时代。
    刘成功这边利用全部资源，开始和各方联系在一起合作赚钱了。仅仅是仙缘阁的收入，每天都可以达到数以万贯的纯利润收入了。
    更别说丁阳当初还在千年后收购了一个铸币厂，大规模的铸造了高达500万贯的铜钱。
    这年月即便是大宋，也时常闹钱荒。再怎么铸造铜钱，都始终不够使的。因为不光是大宋在用，铸造出来的铜钱周边各国全都在当货币流通。
    辽国、西夏、扶桑、高丽、大理、吐蕃、琉球、大越、蒲甘、真腊……大宋铸造的铜钱，根本就是东亚通用货币。
    钱荒直接导致了交子和铁钱的流通，所以大宋境内无论偷偷投入多少铜钱都根本不会影响到整体经济。毕竟工业化以前，小农经济体系的独立性很强。
    最开始刘成功还生怕一口气投入市场500万贯，会造成铜钱的价值波动。
    结果根本就连个浪花都没打起来，瞬间就消化的干干净净了。刺激的刘成功直接向丁阳建议说，下回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多铸造些铜钱带来。
    反正丁阳从工业社会铸造的铜钱品质更好，还格外受到市场的欢迎。
    安馥没有想太多，等到丁阳离开后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悄悄告诉了潘小妹一声：“丁郎有意和小妹结为异姓兄妹，今后有福同享，犹如一家人般亲近。”
    这的确是目前最好解决潘小妹身份尴尬的办法，安馥认为小姑子应该会答应下来。
    可她却没想到，从开始听到丁阳有话交待时候潘小妹的雀跃之色，到后面听说了结拜为异姓兄妹的沉默，结果很让她想不明白。
    不过就在她有些犹疑不定的时候，潘小妹却又抬起头来，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的点了点头：“也好，那便全由丁大哥做主好了。”
    看着小姑子的神色，安馥心中隐隐升起了某个怀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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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入宫

    宫墙深深，曲径通幽，到处都是鲜花锦簇，香气扑鼻。
    这不是丁阳第一次进来皇宫了，对这座皇城也根本没有常人的敬畏之心。
    宋代的皇帝从赵匡胤之后转入太宗赵光义一系，然后格外的注重文治天下的效用。也就让历代皇帝们都比较和善，性情宽容大度。
    不比明清时期，皇帝对臣下动辄抄家砍头，株连全族的那种政治风气。
    宋代皇帝对于大臣们的处罚，通常最重也就是流放，并不会到置于死地的程度。
    当然这是文臣的待遇，武臣则根本享受不到这份宽宏待遇。
    换句话说，宋朝的国家公务员绝对是历朝历代福利最好的，除了谋逆外基本和死刑是没什么关系的。因此也养成了宋代文臣的骄傲，通常都梗着脖子和皇帝争辩，连口水喷到皇帝脸上，皇帝也只能擦擦脸继续听着。
    因此丁阳对于见皇帝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何况此前他和赵顼两次的交流都非常愉快。
    关于未来针对大宋的改革，以赵顼励精图治的理想来看，应该不会反对他从中间插一手帮帮忙。反倒是之后会见王安石的计划，未必能够让他如愿以偿。
    毕竟王安石虽说是个改革家，但他也是儒学大宗师，并且名列唐宋八大家之列，本身的文采和操守都非常出色。
    他对于大宋的政治改革非但有着独特的看法，并且身体力行的去实行，不惜挑战庞大的旧有利益集团。为此，即便和交好数十年的好友司马光翻脸，也是再所不惜。
    可他毕竟还是个士大夫，从他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王安石难以避免的局限性。
    唯物主义虽然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辩证法却是个超级大杀器。
    越是仔细研究，越能发现其中可谓奥妙无穷。对于如何说服皇帝赵顼丁阳充满了信心，但是换做王安石的话恐怕要另想主意了。
    再次看见赵顼的时候，明显能发现相比从前他的苍白脸色要好很多了。
    史书上记载，神宗皇帝可是人在中年，仅仅38岁就病逝了的。应该是身体本来底子记不太好，第一次丁阳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脸色有些苍白。
    前次爆出来了八妙道人的消息，他第二次见到了赵顼，明显脸色比原先红润了很多。
    根据赵顼的说法，全都是靠着七星真人送来的两个门神守护宫掖，才能让他安稳入睡。
    丁阳很清楚赵顼的每天有多忙，本来朝政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而他又是个一心想要励精图治的性子，凡事都很认真。
    刚继位的时候，面对大宋承平百年后朝廷的诸多弊病就满是忧虑。此后想要振作起来又开始变法，顿时朝廷里面就是一地鸡毛。
    守旧利益集团根本不容旁人触动他们的蛋糕，就算是皇帝也不行。于是不断开始攻讦新法变革，各处抵制新法。
    神宗皇帝年纪轻轻就面对这种复杂局面，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工作压力大，工作任务又繁多，而赵顼又是个认真的性子，凡事都不肯放松。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常常睡眠不足了。夜间睡不好，白天的精神自然也就不好。
    偏偏宋代皇室的子嗣绵延又很困难，仁宗皇帝就有三个儿子夭折所以只能选择侄儿继承皇位，是为英宗皇帝。
    英宗皇帝继位六年就病逝，传位给了神宗皇帝赵顼。
    皇帝没有个继承人，那是多么重大的缺陷呀！
    而古代婴幼儿的夭折几率很高，即便皇室也不例外。赵顼为了保证有皇位继承人，自然也少不了还要在后宫里面努力耕耘才是。
    于是白天政务繁忙，夜晚耕耘劳累，久而久之下来，神仙也扛不住呀！
    公事私事太多，混杂在一起也让赵顼心思很多，晚上睡眠质量肯定受到影响。
    但是自从把两位门神贴上后，尽管实质性没有什么作用，可心理上却对赵顼帮助很大。本人包括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们全都相信门神的效果，自然也就让赵顼心思缓和了许多。
    由于心理暗示的效果，每每住进贴有门神的宫廷内休息，睡眠质量就格外高。
    天长日久，更是逐渐习惯了这种暗示，住在别的宫殿内就是不安心。但住进有门神守护的宫殿，就是睡的香。
    长此以往下来自然坚定的认为这是门神守护的效果，越发相信了门神的作用。
    尤其上次宋妃平安生下皇长子赵佾后，因为曾经在内殿养胎的缘故，更是加深了赵顼的这种观念。于是见到丁阳进来，赵顼笑的很是愉快。
    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七星道长，顺带着也对八妙真人的感官很不错。
    尤其上次见面后，八妙真人给他悄悄献上了几颗昆仑玉丹。这种蓝色小药丸的效果着实霸道的很，只吃下一颗就杀得后妃丢盔弃甲。
    赵顼再怎么成熟，毕竟也是个男人，对于床第之间的战争大获全胜还是很有满足感的。
    因此每每第二天就会精神十足，有点神采飞扬的意思。即便是国事格外棘手，心情也不会随之焦躁起来。
    此外，上回见面丁阳还专门教导了他一套五禽戏——这可是华佗真传。
    尽管短时间内还没见到太多效果，但赵顼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精力正在逐渐增强。他相信继续锻炼下去，不敢说长生不老，至少延年益寿没问题。
    毕竟现在昆仑山一本道的名声如日中天，八妙真人拿出来的锻炼法子又怎么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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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贫道有礼了！”丁阳根本是连弯腰都没有，只是轻轻稽首一礼而已。
    反倒是赵顼更显得热情许多，直接站起身来迎接八妙真人的到来：“真人别来无恙？”
    “陛下近来气色不错，足见五禽戏修炼终日不辍效果上佳！继续坚持下去，相信陛下延年益寿，福泽长久！”
    “呵呵呵，朕近来也觉得精神不错，每日里锻炼后神清气爽。虽然初学颇为艰难，可越是修炼，才越发感到其中奥妙无穷。正要谢过真人，今后还要请真人多多照拂。”
    一阵闲谈后，眼见今天赵顼的情绪不错，丁阳随即转入正题。
    “前日贫道会见了契丹使臣，萧大王邀请贫道前往上京临潢府一行。今日前来，也是给陛下提前辞行。”
    “哈，什么？”赵顼顿时大惊失色，差点就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真人要走？莫非是朕何处怠慢了真人，才让真人生出这个念头来？”
    八妙真人的实力他已经亲眼所见，的确不愧是修真有成的高人。
    这样的人物既然来了东京，也接受了宋廷的册封，现如今却要离开大宋转往契丹，怎么能不让赵旭忧心忡忡？
    一直以为；赵顼心中的假想敌就是契丹。如今推动变法，也是为了富国强兵。
    他心中最向往的皇帝就是唐太宗，十分期待自己以后也能成为这样的千古帝王。
    怎么能坐视丁阳转投契丹，岂不是增强辽国的实力，从另一个层面削弱大宋！
    八妙真人的实力虽然仅仅只是见过冰山的一角，可已经足够让人震惊的了。这样的高人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放去辽国的，否则赵顼会悔恨一辈子。
    别看朝廷里的各位大臣都名义上似乎对八妙真人不感兴趣，谁也没有特意说起他。
    可是私底下从来没有缺少过对丁阳的谈论，就算是自己不出面，也肯定会让家人出面去接触一下。
    哪怕不说丁阳所具有的实际能力，仅仅是目前所营造出来的惊人影响力，赵顼就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大宋，转而投奔辽国。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只要这件事爆出来，朝廷里原先不理会护国真人的大臣们也会对此群起而攻之。少不了要酿成骚乱，引发政治风暴都有可能。
    目前新旧两党都还没有和这位护国真人达成共识，谁也不知道丁阳究竟支持那边。
    不过他们还不算太在意，毕竟丁阳目前的影响力还仅仅只是局限在民间。在政坛上并不见多少支持，也找不到什么具体方向。
    丁阳没想到赵顼会这么紧张，顿时有些惊讶：“陛下何至于此？贫道只是前往辽国游历红尘而已，并无搬家的意思。难道说，陛下还要赶走贫道不成？”
    不走呀？早说嘛！赵顼顿时安心了不少，又追问了一句才算确定下来，丁阳只是游历。
    “真人现今是我大宋护国真人，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天下侧目，朕当然比较紧张了。”听丁阳这次出去游历，又是师门的修炼规矩，赵顼也不好阻拦：“贵门修行如此艰苦，怪不得令师能够成就无上大道。不知此次真人出行契丹，需要离开多久呢？”
    “具体时日还不能够确定，因为贫道去了契丹后，还准备前往西夏、大理和大越一行。”
    “还要去这么多的地方游历吗？”赵顼是真的吃惊了。
    丁阳这次却没有接茬，诡秘的笑了笑后，道：“听闻陛下意欲富国强兵，有扫平西北，收复燕云之志？”
    赵顼为之一震，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

 第306章 亮地图

    赵顼的志向从来都不是什么重大秘密，可真正知道的人也没几个。
    就算是有人知晓，也全都是极为亲近的关系。即便是很多朝廷重臣，他都没有说过。
    早先其实并非不愿意说出去给人知道，可是从他稍稍表露了一点想法就遭到富弼的严厉劝阻后，赵顼就明白了朝廷中这些老臣的心思。
    他们根本就不认可自己的理想，只是一味的老成持重，希望因循守旧，继续这么下去。
    在他们看来，每年支付给契丹和西夏的那点钱帛根本是九牛一毛。用这么点钱就能换来边境的太平，远比支出巨额军费来维持战争要有利多了。
    大宋朝廷每年的收入五千万贯，用来支付给辽国和西夏的钱才不过是70万贯。
    给这么点钱就可以免除大笔的军费和人力损耗，在这些大臣们看来是比较划算的。可惜他们只是计算了经济账，谁又替皇帝考虑过？
    就赵顼看来，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堂堂华夏贵胄天朝，以为是天下共主的帝国，竟然需要每年花钱向邻国买平安。这和警察局给社团交保护费有什么分别？
    赵顼宁肯站着死，也不愿意这么跪着生！
    因此在发现守旧大臣们完全没有希望带给他想要的改变后，便将一腔心血全都寄托在了王安石的身上。
    只有王安石的变法，才能富国强兵，也只有富国强兵以后他才能够扫平西虏，恢复燕云，重塑中央帝国的泱泱华夏声威！
    否则他就算是把唐太宗羡慕到死，也绝对达不到李世民的一分半点成就。
    赵顼的这个心思，王安石是非常的清楚，也因此而更加用命。守旧派的老臣子中，也有几个人知道，但大多根本就嗤之以鼻。
    在他们看来，赵顼怎么可能和唐太宗能放在一起对比？至于那些志向，哼哼，不过是志大才疏罢了！
    眼下听丁阳问出来，赵顼突然间就沉默了下去。
    丁阳也不着急，就笑吟吟的看着皇帝，照常的喝茶、吃点心，优哉游哉好不放松。
    赵顼仔细看了半响后，终于挥挥手让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们纷纷退下，只留下2个近身伺候的心腹，这才道：“真人所言不错，朕也不瞒真人，朕确有这个心思久矣。”
    不等丁阳接话开口，就又道：“既然真人问起，想必有以教朕？”
    “呵呵，陛下还真是着急！”丁阳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说实话对皇宫里面的团茶即便是到了现在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口味。
    不过除掉了额外的添加物后，仅仅以滚水冲泡而成，团茶倒也颇有一番滋味。
    尤其刚才宫中专门养着的茶道高手泡茶，的确是让丁阳大开眼界。
    又喝了几口茶后，眼见赵顼有些着急起来了，丁阳才道：“我昆仑山一本道，不光是修炼长生之术，也有富国强兵的法门！”
    赵顼顿时眼前一亮，今年还不过才22岁的心性到底还是有着年轻人的迫不及待：“既然如此，还请真人指教！朕不吝所有，求真人指点迷津！”
    眼看赵顼这么认真起来，丁阳也终于不再像刚才般漫不经心。他坐起身来，满脸严肃：“陛下可要考虑清楚，真想让贫道出手，那可就不是现今小打小闹的局面了！”
    哈？赵顼直接就傻了眼：现在王安石变法才刚开始，已经闹到天下沸腾。每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攻讦新法，全都说变法就是动摇国体，是害民邪术！
    可丁阳却说这还是小打小闹？开什么玩笑！
    王安石变法还算小打小闹的话，那你的大动作施展起来，是不是就直接要惊天动地！
    顿时，赵顼沉默了。他也是实在有点被折腾怕了，不敢轻易许诺。
    可看着丁阳成竹在胸的样子，赵顼又有点好奇他会玩出什么大动作来！
    “真人所言牵扯太过，不妨先给朕说说，然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好啊！承蒙陛下亲眼有加，屡屡加恩示好，贫道若无尺寸之功，也是受之有愧。今天敢问陛下，究竟想要大宋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够心满意足？”
    赵顼顿时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很多的大宋将来，但却全都是比较空泛的目标，具体到细节还真没有考虑过。
    扫平西虏？恢复燕云？
    这两个问题几乎是必须要解决掉的首要根本，至于完成了之后还做什么？好像就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了！
    难道说扫灭了西夏，击败了辽国，就天下太平，万事无忧了吗？
    仅凭这点成绩，能比得上心目中的偶像唐太宗李世民吗？
    当年唐太宗李世民可是不仅仅营造了贞观盛世，还兵锋所向披靡，横扫草原南北，甚至远赴大漠征伐不臣。
    那可是硬生生打出来一个大唐帝国，才被普天之下称之为天可汗！
    什么突厥、鲜卑、回鹘，全都被打到分崩离析，只有吐蕃强盛，堪于唐军一战。
    要做到唐太宗李世民的成就，怕是仅仅扫平西夏和击败辽国夺回燕云十六州还明显不够的吧！那未来还要做些什么呢？
    就在赵顼满头问号的时候，突然间面前出现了一张庞大的地图。
    “陛下请看，这是唐高宗总章二年时期的版图。”展现在赵顼眼前的是一张扩大地图，上面有专门描绘大唐疆域的颜色。
    赵顼并不是没看过地图，但却从没有看过这样精确而又颜色分明的大地图。
    以目前的技术条件，根本也无法制造出这么宏大而又全面的地图来。全都是一些局域性地图，根本达不到眼前的程度。
    这是第一次，赵顼看见了这么一张庞大地图，竟然包罗全境。
    而丁阳还在旁边解说：“……唐太宗贞观二年基本削平了隋末以来群雄并起，大唐复归一统。贞观四年，大唐破降******；贞观十四年，灭高昌；贞观二十年，破降薛延陀；高宗永徽元年，击擒突厥车鼻可汗；高宗显庆二年，破降西突厥；显庆五年，击降百济；高宗龙朔二年，击破铁勒而定天山南北；高宗总章二年，击灭高丽……这幅地图，便是总章二年大唐的疆域辖廓！”
    还没等赵顼惊叹完毕，丁阳又拿出另外一幅地图伸到皇帝面前：“这是大宋熙宁二年的地图，疆域大小，陛下尽可对比大唐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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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出宫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
    虽然以前赵顼也知道，大宋的版图比起大唐来小多了。可是具体小了多少，却是从来没有个准确的概念。
    反正就现在的版图，已经是有数不清的州县名字让他头疼不已了。
    何况残唐五代的藩镇战乱，早就已经搅动天下一片混乱。朝中大臣们早已经不再去谈大唐的辉煌，只记着怎么享受如今的富裕生活了。
    承平日久，天子又极其尊重文臣，谁还有心思拓边？享受生活不是更好！
    可赵顼还年轻，正是一腔抱负想要建功立业的年纪，哪里会甘心？
    眼下只是看到了两份地图，下一刻就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激动而跳起来了：“这……真人，此图可是当真？这便是我大宋疆域图？”
    丁阳扫了一眼旁边留下伺候的两个心腹太监，对方顿时吓得扑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国家军机大事，那里是他们这种人敢掺和进去的？那全国地图，就算是放在眼前他们也不敢多看一眼。
    没有旁人干扰了，丁阳才很认真的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地名给皇帝介绍：“这是东京开封府，这是西京河南府，这是北京大名府，这是……”
    随着丁阳一处一处的指出来，赵顼也慢慢投入了进来，开始仔细的去搜索观察。
    好一阵子，总算是才确认了大宋的地图应该不假。至少他心中所记下来的州府全都在上面，甚至包括长江、黄河和许多湖泊河流也都标记在上面。
    不过等到证明了地图的真实性，赵顼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起来。
    相比大宋，北面的辽国版图差不多要超出一倍去。对于自诩中央王国的皇帝来说，这个打击也太大了一点。
    堂堂中央王朝的版图，居然比蛮夷小这么多，无论拿出什么借口都是很丢人的事情。
    再看西夏的版图，也就顶多相当于大宋的六分之一罢了。可是这些年来，带给大宋的负担却是难以想象的沉重至极。
    再朝西面去看，吐蕃诸部一团乱麻，根本是各自分裂的部落联合体。可是占据的领土却不少，比之大宋也不遑多让。西南大理和大越国，顶多也就是和西夏差不多的疆域。
    再往西面去看，什么黄头回鹘、甘州回鹘、高昌回鹘、西州回鹘，也都是一个接一个。看名字似乎全都是差不多，实际上也是各自拥兵自重的割据政权。
    往东面看，却是汪洋大海和诸多小岛，什么流求、高丽、扶桑、麻逸、三佛齐……
    看这样的地图后，赵顼才第一次建立了整个东亚的大局观：“原来高丽是在这里呀！距离我们大宋还要过海坐船这么远！扶桑倒是离高丽挺近的，这流求岛上又是谁家？”
    此中的流求大岛可不是琉球王国，而是千年之后的航空母舰岛。
    丁阳只看了一眼，就随口道：“那里目前还没有谁设州立县，只有些山民而已。就像大宋的琼州，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居多。不过出产丰饶，陛下还应尽早收入朝中才是正途。”
    暂时赵旭对于流求岛还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类似琼州的那种地方就算是拿下了，又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只为了今后流配犯人多个去处不成？
    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对比之前盛唐时期的那张地图。
    大宋的疆域，比起盛唐来说，足足小了3倍多。或许只有恢复了盛唐江山，才算真正的让大宋继承了华夏衣冠吧！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当年没完成的心愿，就应该由朕来完成！
    越是看地图，赵顼的呼吸就开始越来越粗重不已。
    让赵顼看地图的想法，就是目前丁阳认为最合适的策略。
    神宗皇帝赵顼的偶像便是唐太宗，自然就应该让他看看李世民完成了什么宏图霸业！
    果然，现在的效果非常好，基本上已经挑起来了皇帝的野望。
    只看他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些振奋，就知道他此刻的心中有多么激动了。
    对于丁阳而言，目前的时间可谓是最合适不过了。神宗皇帝是个有作为也有理想的人，不趁着现在的机会改变这个时空，还怎么把这个时空宇宙变成丁阳的私有呢？
    再过44年，可就轮到了金国崛起于草原灭了契丹辽国；再过56年就是靖康之耻，而北宋灭亡；再过140年就是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各部，开始了蒙古帝国征服世界的步伐！
    无论如何，丁阳也要利用好这个时间差，完成真正的中原王朝大一统，建立属于他所独有的宇宙，让这个时空位面里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来改变。
    他在历史书中看到过的灾难，完全可以不让它重新演绎出来！
    今天让赵顼看地图，还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真正赢的皇帝的信赖。
    就目前而言，丁阳认为神宗皇帝赵顼很不错，应该可以完成自己关于本位面时空宇宙的改造构想。不过若是真的不行，那他也不介意再换个皇帝。
    不过想要换皇帝，尤其是按照他的心意来更换一个皇帝，对于目前的丁阳来说还远远做不到。无他，影响力根本达不到要求。
    因此第一步，还是要先借机取得皇帝的无上信任，然后开始在全国扩大影响力。
    等到他的影响力扩散全国，那个时候再想做什么就简单多了。
    就像历史上欧洲的教皇，完全是有权利册封欧洲国家君王登基的。不受到教皇的承认，王位都坐不稳，也缺乏足够的权威性。
    “陛下，这两幅地图贫道可以留下来给陛下随时浏览。不过关于地图的保密性，却需要陛下认真的对待，万万不能将之流失了出去。这地图，可是家师当初飞临天上所测算，然后精心制作出来的产物。”
    “那盛唐时期的地图也是如此么？”
    “对，也是一样。只不过那张盛唐时期的地图不是家师所录，而是家祖师的手笔。我昆仑山一本道宗门，数千年来一直不曾断绝传承。只是不喜欢干涉尘世俗事，这才名声不显。等到家师七星道长这一辈，却发现世间红尘俗事也并非全然不能干预。只要做得对，反而可以精进修为，求得真正的长生之道！”
    “何谓真正的长生之道？”听了一本道宗门的历史，赵顼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些，却又生出了更多。
    “这便是我辈所追求的大道所在，世间只有永恒才是真正的长生。我辈为了长生大道，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世间权势和名利。否则动摇了心志，恐怕有性命之忧呢！”
    “性命之忧？真会有如此严重的结果？”赵顼有点不太相信。
    丁阳却知道这是关键，一定要让皇帝认识到他对皇权传承没有任何威胁：“对，就是这么严重。所以对本门弟子而言，功名利禄全然没有用处，唯独将来攀上大道才是真的。”
    眼看赵顼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当中，丁阳也不着急出结果，直接起身来笑吟吟的开口告辞了。他突然要走，果然没有让赵顼料到。
    皇帝正说得开心呢，怎么会放人离开走掉？于是接连挽留，还想再往下聊聊。
    今天好不容易聊得尽兴了，突然间打断也太让人难受了。
    可丁阳却一口咬定就是要先走一步，皇帝还想接着聊下去的话，就等他从外国游历回来，大家再继续聊好了。
    “……陛下可以先尽情研究这两幅地图，待到贫道结束游历回归，再与陛下细谈。有关陛下熙宁变法一事，确实走了步好棋。不过虽说目标很好，可方式方法却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等贫道游历外国回来，还真有一些心里话相给陛下详细说说。”
    赵顼百般挽留无效，也只能同意丁阳出国游历：“……真人切莫忘记了，朕在汴京日夜期盼归来。不过眼下也只能祝真人一路顺风，明日当有回赠馈送真人，以作壮行！还望真人不要推脱才好，也算是对真人献上的两幅题图聊表心意。这两幅地图可是无价之宝，朕只嫌还礼轻了，千万不要嫌弃朕的一片心意。”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丁阳自然也不会再死硬推脱掉。
    虽然现在不再需要古董拍卖赚钱了，不过今后放在家里日常使用也不错呀！
    “陛下，今日贫道所说过的话，还有这两幅地图，全都希望陛下能够好好保密。大宋朝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早已危机四伏。若是没有陛下锐意进取，再过几十年时间，怕是就有破国族灭的大祸降临！”
    最后这番话可是把赵顼给吓坏了，他对于八妙真人的身份早就没有了怀疑。
    而当初七星道长留下来的印象又非常深刻，此番留下这么一句话，怎么能让他安心？
    “真人，真人，切且先慢行一步！”
    可惜这次丁阳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了，反正他想要留下的话已经说给了赵顼。想必能够在他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沉淀，未来肯定能够起到大作用。
    “走，去拜访王执政！”出了宫，丁阳就直接前往王安石的府邸。
    ~

 第308章 合作对象

    给皇帝留下足够的印象就行了，关键在具体的做事层面还是要靠王安石的。
    这位拗相公的变法，总算是结束了真宗朝以来每年国库亏空高达1500万贯的局面。也让大宋的年收入从熙宁初年的5000万贯，只用了十年就达到7000多万贯。
    再往后，最高时期甚至达到过1亿6000万贯的水准，总算是给大宋国库积攒了钱。
    可惜这些钱后来落到了宋徽宗的手里面，全都用于奢靡享乐，没能派上正经用场。
    不过却已经足够体现王安石的能力，没有他的变法，宋朝就算没有游牧民族外敌的入侵，也会因为自身经济崩溃而陷入内乱。
    而王安石变法的启下承上，总算是保证了南宋即便是偏安一隅，也还能有足够的国力。
    何况王安石此人无论是政治成就，还是文学成就，全都在历史上留下了举足轻重的一笔。即便不为了其他，丁阳也是非常的想见一见。
    可惜拗相公可不是他相见就能见到的人物——即便如今八妙真人的名号早已动震京师，每日里有数不清的高官显贵或豪商巨富想要拜见，可拗相公却拒绝和他会面。
    拜帖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回复倒也很是客气，但就是不见。
    丁阳愣了很久，最终也只好苦笑一番，扭头走开了：“王安石果真不是寻常人！”
    不过没想到刚刚回去留仙苑，就接到了王雱的拜帖——求见。
    “呵呵，这倒还真是有点意思了。老子不肯见你，儿子却追上来求见。”刘成功奇怪道：“丁丁，你说这父子俩是在玩什么把戏呀？”
    丁阳摇摇头：“我也猜不透！不过，我总觉得王雱这次来，恐怕和王安石无关。”
    “那你见还是不见？人家老爹可是刚给你吃了个闭门羹来着！要不要父债子偿？”
    “不，王雱这个人还是要见见的。在新党之中，他是属于激进派的。和他合作的话，我想可能比找王安石合作更好也说不定呢！”
    说起来这已经是丁阳和王雱的第二次见面了，看着王雱的脸色似乎比上次苍白了几分。
    回想当初看过的历史记载，据说王雱是英年早逝，死的时候也才三十出头。眼下计算岁数也差不多26岁了，至多再有7年就死了。
    丁阳也不知道王雱是什么病，但看上去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问题。精神很好，说话声音也非常的宏亮：“八妙真人，久仰大名，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倒是贫道从家师口中早已听说了王官人的事迹，如今见面，才知道见面远胜闻名！”丁阳第一时间就拿当初的会面说事儿。
    他相信王雱今天来见他，想必也是打着什么主意的。先从上次七星道长的身上拉拉关系，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果然，听他提起师傅的话来，王雱眼中登时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当初从丁阳的手中换来了一个开光圣物，都是王雱平生得意之举。尤其随着七星道长的声望越来越高，外界对王雱的眼力夸赞也是越捧越高。
    本来王雱就是心高气傲的性情，虽然嘴上不住的谦虚，可是心中却对此事格外得意。
    今次终于见到了正主儿，又被对方十分热情的接待，更是暗中点头。
    这段时间仙缘阁究竟有多火爆，他可是十二分的清楚。而八妙道长的声名有多响亮，更是再明白不过了。
    若是没有之前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三人暴毙的那一摊子烂事儿，说不定他早就主动登门拜访丁阳了。可因为那三位旧党领袖突然间暴毙，后来又传出消息说其中有邪教分子掺杂其中，顿时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虽说具体内情很多人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但既然有邪魔外道掺杂其中，自然也就会引起各方心态变化。
    尤其王雱的态度一直比较激进，私下里曾宣称“变法势必流血，就应该杀一儆百”才能成功。而他最早又和七星道长有所接触，因此也就成为了不少人的怀疑对象。
    尽管七星道长的确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的坏人，可王雱能够在他名声不显之时就独具慧眼看出了不凡来，谁又知道王雱不会从其他地方认识什么邪魔外道！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随着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三人的齐齐死去，旧党一时间丧失了核心领军人物，很是群龙无首了一阵子。
    随后新党趁势追击，不断的开始推行新法，几乎打的旧党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这个时候爆出来了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的暴毙另有内情，据说也是中了邪魔外道的暗算，好像还牵扯进去了什么教派纷争当中。
    其中具体细节无人知晓，可是只凭这些一鳞半爪的证据，已经足够很多人产生联想了。
    若说此事和新党无关，反正旧党是没有人肯信的。而新党当中谁最有嫌疑，会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毫无疑问就是王雱了！
    于是丁阳重新以八妙道人的名号响彻京师之际，王雱却只能老老实实的闭门在家，王安石严令他出门。
    哪怕王雱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歪”是没错儿，可王安石却为了保护儿子的声誉，坚决不允许他再和丁阳有所接触。
    王雱其实并不在乎旧党的怀疑，他没做过的事情，怕什么？
    只是旧党不断从朝野各处对王雱发动攻击，从而以“项庄舞剑”的手段，达到攻击新法“意在沛公”的目标。王雱为了变法大业，也只好忍了这口气。
    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留意八妙真人的种种细节，从最开始青青跳槽算起，一直在关注。
    甚至亲眼去看过仙缘阁外面的液晶显示屏，对其中所展示出来的种种大千世界神妙异常有兴趣。可惜恪于王安石的严令，始终也没有进去仙缘阁里面看看。
    可是看的越多，对于丁阳的政治态度就越感到疑惑不解。
    究竟这位八妙真人是赞同新法呢？还是支持旧党呢？
    不搞清楚这个关键，他是绝对不能登门拜访的！本身就处在嫌疑之地，若是再被有心人多说几句，然后八妙真人跟上证明，他可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等到丁阳来主动拜访王安石之后，王雱闪电般的就做出了决断：前来主动拜访！
    果然今次见面，虽然没有涉及到更深入的层面，但他的确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丁阳支持新法的政治态度——这就足够了！
    ~

 第309章 神学

    王雱心高气傲，从不肯认输。之前丁阳也算和他打过交道，稍稍了解一点。
    只是王雱自己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八妙真人和最早的七星道长其实就是一回事，没区别。
    不过见面后谈了一阵，不光是感受到了丁阳对于变法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态度也非常激进凌厉。
    王雱早就劝过王安石好几次，变法的过程中就应该先杀掉几个反对党的领头人，然后才能保证变法大计的正常运转。
    可惜王安石根本就不会听他的劝告，王雱也不可能自己站出去动手。
    但随着富弼、文彦博和司马光三人突然横死，王雱的确是高兴坏了——旧党很长时间没能缓过气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年所公布的募役法，照常引起了大批旧党的攻讦。可是没有了领头人物，也就没有了原来的声势浩大。尤其随着三位旧党领袖的暴毙，已经开始有旧党发生了站位动摇。
    毕竟旧党其中也有包含着不少政治投机者，原先看着旧党声势浩大，而新党几乎是王安石独立支撑，于是投身旧党阵营反对变法。
    可是如今旧党几位领军人物竟然同时间暴毙身亡，京中又有流言私下里传播。
    反正都是将这三位旧党领袖的死因，和天谴之类的消息连在了一起。
    开封府和皇城司四处打听，却没有任何源头抓住。即便是尽全力消除影响，可最终也还是无法堵死了悠悠众口。
    文彦博、富弼都没什么好继承人，一味的只是仰仗父荫而花天酒地的本事。
    唯独司马光的养子司马康算是卓尔不群，还在今年的年初就考中了进士。结果还没等到高兴多久，司马光就突然暴毙身亡。
    司马康再有才，也只能先回家守孝，三年以后再回来朝廷做官。
    于是旧党现在的领军人物，也就差不多就变成了以吴允、吕公著、韩维、吕大防、范纯仁、刘挚、韩忠彥等人为中坚的分散集体。
    他们在威望和才能上，比起王安石可就差多了。因此一时之间，新党的政治风向几乎为之大变。原来的政治少数派，如今正在慢慢的扭转着局势。
    不过这期间新党的力量在扩大，可是其中却掺杂了很多政治投机者。包括不少人都是从旧党中反正过来，实际上是看见旧党情势不妙而转换阵营的政客。
    王安石和王雱其实也能看的出来，可是目前这个局势下却不准备反对新党的膨胀。
    丁阳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在忙着各种事宜，但对朝堂上的变故也是很关心的。在他的心底下已经确定要把本时空的宇宙划归私有，如何能不上心呢？
    毕竟他的手里可是有着后世的很多历史评价在，于是格外能分清楚那些人是真心推动变法的政治家，那些人只是政客！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和新党合作，那么就少不了要提醒几句给王雱知道。
    可王雱半点都不在乎：“……真人何需担心？彼辈固然无才无德，可成事不足，败事却是有余。若是不肯容彼辈改换门庭，必然又会激起新的变化。为今之计，只要变法成功，又何惧彼辈真心假意？无非用耳，斯可名状？”
    既然王雱这么有把握，丁阳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如今他的名望还不够高涨到举世无双的程度，最好的方式还是合作。
    不过一番交流下来，彼此对双方的心意却都基本了然。至于未来的合作，王雱还是认为存在共同的基础，但应该以新党为主。
    丁阳没有明言反对什么，毕竟士大夫们从来不会真正的认可宗教神棍们的地位。
    神棍们骗骗钱还行，可是搅和到政治当中来，就纯属扯淡了。****的王朝至少在国内是没有基础的，儒家首先就不干。
    丁阳也知道很多事儿只有真正遇到了，才有解决的空间，现在空口白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可以说这次的会面宾主尽欢，双方都认为达到了各自的目标。不过丁阳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手底下可用的人才还是有点太少了。
    关于这一点，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解决，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在正式答应萧朝庆前往辽国之前，丁阳先是通知了章义，让他买回来年纪最好是在6岁以上，而10岁以下的孩子。
    “……真人，买孩子不难，可不知真人想要买多少人合算？都要男孩的么？有没有什么外在条件？出身或者家乡有没有什么要求？”
    “不，我不是光要男孩，事实上无论男孩女孩，只要符合我的条件就都要。身体健康，智力也要正常，最好是家中没有其他亲人，也就是孤儿。”
    章义对这些要求很是不解，以6岁到10岁之间的孩子买回来，无论干什么都不行。想要派上用场，至少还需要花费好几年的工夫培养。
    可以说到最后可能是买人回来花不了太多的钱，养活这些人可就不便宜了。
    谁都知道，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俗语。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发育的阶段，体内所需要的营养可是不小。吃饱肚子后过一阵儿又饿了也是常有的事儿，而且这个年龄段饭量还都不小，甚至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能吃。
    一次你章义就想劝劝丁阳，问清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咱们直接买来成年人，不是更方便么？直接就是劳动力，做事吃饭两不耽误！
    可丁阳却摇头道：“不行，我必须就只能要孩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困难？章义第一时间就连连摇头，只是采买孩子肯定是没什么困难的。
    农业时代，全国各地都是基本以靠天吃饭为主，随便遇到点什么灾害就肯定是会引发一场难民潮。
    朝廷遇到这种情况，通常就是选择其中身强体壮的男人充作厢兵，好歹给一口饭吃，避免这些人铤而走险，最终选择造反。
    而以北宋的版图来看，虽然远比唐朝要小很多，可是人口却一点都不少。
    熙宁三年的宋朝，境内人口超过八千万。只要想买人，随时随地都有机会买到。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全国各地每年都有不同的地方遭灾。
    只要出现灾害就肯定会产生流民，到时候卖儿卖女的人家从来都不算少。
    更有很多的家庭，因为家庭的经济负担而早早就选择卖掉家中女孩子换钱的。毕竟宋代女孩出嫁，需要的陪嫁非常丰厚。
    习俗就是如此，没有丰厚的陪嫁拿出去，即便是皇室宗亲的女孩子也都会被瞧不起。
    还有很多家庭因为陪嫁太厚的习俗，生下女儿来要么随手抛弃，要么干脆就丢进河里狠心淹死。所以章义想要买小孩，又是男女不限，根本就不难。
    尤其等他说明了担心，丁阳根本就风声大笑起来：“呵呵呵……四郎，你觉得我像是会缺钱的人吗？放心就是，不过是些孩子，吃不穷我！”
    章义本来以为也是没关系，八妙道长仁心发作了想要救助些孩子收养，就算是全由他出钱也能供养起来。
    可是说到后面才知道丁阳根本不是只要十个八个装装样子，也不是有个百八十人就能满足的，原话根本就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才是。
    这么算下来的话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了，有多少钱也填不完这个坑。
    何况丁阳还不肯说买来这些孩子究竟是要让他们做什么，只说准备养到18岁成年。期间不光是要好吃好喝养活着，还要教导他们各种学识。
    如此说来，反正章义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示心中的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发善心的范畴了，似乎其中蕴含着某种大计划。
    思来想去，章义还是决心问问清楚。眼前的这位八妙真人虽然是七星道长的徒弟，可是对章义来说分别也不大，都是他的恩人一脉。
    可能以前的接触并不算多，但是真正接触到以后，很快他就找到了当初七星真人的感觉。
    甚至章义认为，七星真人而八妙道长真不愧是师徒，两者对他的态度几乎没有分别。都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和照顾，某些时候他几乎都将两者的印象重叠了起来。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重新相处后，也让他再度找回了当初的亲切，不再有多余的担心，也能正常的交流了。所以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搞不懂丁阳买这么多孩子究竟要干嘛？
    毕竟其中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和精力都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说只是为了发善心的话，反正章义是不相信的。
    丁阳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就告诉了他终极答案：“贫道想要将一本道宗门精研多年的神学传授出去，将来也好助天子一臂之力。”
    助不助天子一臂之力章义完全没兴趣，他只关心最核心的部分：“真人，您打算教导这些孩子们神学？”
    这是从小就要培养继承人的节奏呀！
    等到丁阳的承认后，章义第一时间就要求加入其中去。不管是让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只要能加入其中得授神学，就全都不在乎了。
    ~

 第310章 人才是第一位

    对于章义的要求，丁阳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原先他以七星真人面目出现时，章义就非要拜在他的门下修行。最后还是提到了母亲柳氏的生活，才勉强打消了心思。
    可现在既然丁阳又提出来了要教授很多买来的流浪儿们神学，章义肯定是不想错过的。
    毕竟真说起来，他才算是第一个接触到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普通人。从当初的七星道长时代追溯开始，到如今八妙真人下山，无论怎么算都是老资格了。
    “……真人若是教授别人，为何不把小人也收下？小人或许没有别的长处，但一心向道，而且对宗门忠心不二，还求真人明鉴！”
    话没说完，人已经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丁阳连忙先把人拉起来：“四郎有话好说嘛，又何必如此呢？”
    章义也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丁阳，就差一脸的委屈了。
    “行，你也跟着一起听课，修习神学。”丁阳基本没二话，稍微想了想就同意了。
    眼前这孩子的确是他的忠实追随者，完全可以当做个标杆竖立起来的。既然对自己的忠心不用怀疑，那么也就没必要多纠结年龄问题了。
    可能相比孩子们学习要慢些，已经基本形成的独立世界观想要修正过来，肯定更难。
    但是章义忠心耿耿，本身的关系也更亲近，将来教好了就肯定是未来一大助力。
    听见丁阳答应，章义高兴的几乎快要飞起来了。以他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原地蹦起了三尺高来，足见心中的激动之情。
    不过下一刻他就赶紧又充满感激的跪下来，虔诚至极的叩首道：“小人……不，徒儿拜见师尊大人！”
    丁阳见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也是脑筋有点疼：“先稍等啊，四郎。我说过教授你神学不假，可这神学却与修真大道没什么干系！”
    “啊？”兴奋至极的章义起先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半响后才惊愕愣住了：“没关系？”
    “是的，我所传授的神学，却不是修真大道！”本来丁阳也不会修真法术之类的，所谓的神学不过想将千年后的诸多学科改头换面，拿来宋朝教学罢了。
    随着他的教授，不但可以培养出一心效忠于他的手下，还能够加速农业文明向着工业文明的转化。未来实现计划，也能更方便的多。
    毕竟想要在农业社会建立一个统一全球的大帝国，其难度简直超出想象。因此必要的工业时代学科，就需要逐步建立起来。
    这样才能在未来将本位面时空的宇宙，变成专属于丁阳本身的宇宙。
    虽说科技的进步，也许会引发对丁阳的身份怀疑，但只要步骤操作得当，并不是无法在同时保障丁阳的权威属性。
    这其中主要涉及到的还是丁阳如何转化千年后信息时代的诸多科技树，将之改头换面的移植到大宋不说，还要建立极富逻辑性的层次感。
    反正从某种角度来说，先知和神仙没有什么差别。只要逻辑严谨，根本不用担心。
    君不见宇宙大爆炸的学说提出了多少年，世界上还照样有很多人信仰神灵。他们依旧坚信宇宙是神灵所创造，人类也是神灵创造出来的。
    信教的很多人还都是赫赫有名的科学专家，一边研究宇宙的起源，一边照样相信神灵。
    所以丁阳也就有理由相信，只要信息包装到位了，昆仑山一本道的不朽形象照样可以义无反顾的传唱下去。
    而从孩子们开始培养，则就是丁阳的首要目标——先培训出来足够的传教士，将来再由这些人逐步将他的思想扩散开来。
    所以这批孩子的年龄就需要限定，从6到10岁之间开始学习，孩子们的接受能力都已经比较高了，而且也正在逐渐形成独自的价值观。
    此时插手进去培训，丁阳相信他能够培训出来足够的人才保障未来的染色计划。
    想要真正把这个位面时空的宇宙变成私有，光是从外在的工具上改变，只是第一步。只有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建立起来他的权威，才是真正的不朽。
    不过这个计划比较漫长，丁阳唯一担心的就是本身寿命会不会受到限制。
    万一花个几十年才算初步完成了本时空宇宙的改革，就算在本时空待足60年，回去现代时空也才不过经历了1年时间，可他毕竟是在本时空度过了60年啊！
    那么这60年的时间，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器官生长呢？
    假如在大宋的时空生活了60年，结果回去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需要进一步和鬼舞进行沟通，目前还没有确定的答案。
    可是无论如何，该做的准备丁阳是半点都不想拖拉。
    结果章义听到了丁阳的详细解释后，总算是大致明白了“神学”的概念——从属于一本道的修真大道，可以学到很多宇宙万物演化至理，但却唯独无法长生。
    “……这样的话，四郎还愿意学习吗？”
    “学，当然是要学的！”章义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干脆的让丁阳都有点吃惊。
    “你刚才听清楚了把？我所教授的神学当中，可是没有长生之术的！”
    “是的，小人听明白了。不过小人一心向道，即便没有长生之术，小人也愿意学习。”
    看他这么坚定，丁阳反倒有点不自然了：“为什么呢？”
    章义满是郑重的神色：“小人的这条命都是当初七星真人救下来的，小人的感激之情从未有过减少。可七星真人已经羽化登仙，小人能做的，也就是为八妙真人您效劳。既然您说神学能帮助您很多，那么小人自然要冲在第一个。”
    听完后丁阳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拍了拍章义的肩膀。
    于是从即日起，章义就开始利用他的关系网络，开始从全国各地购买男女不限的孩子。
    交待了这个任务之后，焦急等待消息的萧朝庆终于喜出望外——八妙真人答应和他一起返回辽国的上京临潢府去拜见辽主了！
    ~

 第311章 传心铃

    再次来到仙缘洞天的丁阳已经熟门熟路，而且从他玄机气锁稍有所成后，每次再来到仙缘洞天之内，都会感受到其中所充沛的仙灵波动。
    很奇特的一种感觉，想要看见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闭上眼睛，随着玄机气锁的感应能力越来越强，他几乎可以感受到犹若实质的能量气流波动。
    不得不说充斥在仙缘洞天之内的仙灵之气格外充沛，让丁阳每每沐浴一次，都能感受到灵与神的洗涤。就连第六感，都会愈发的灵敏许多。
    上次来就没见到鬼舞的身影，这次还是没有，难免让丁阳有些失望。
    对于契丹使臣萧朝庆所说起的落阳灾变，丁阳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尽管很多细节都能对的上号，可第一次难免让人忐忑不安。
    独坐良久，丁阳还走到百宝台前特意转了两圈，仔细看过台上的每一样法宝。
    越是看，越是恨不得扑上去把所有法宝全都尽收囊中。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不敢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那么夸张，至少他有把握纵横三千小世界当中的任何地方。
    恐怕就算是大千世界的强者，想要干涉三千小世界的运转，怕是也要掂量掂量的。
    从之前和鬼舞的接触中也能明显感觉到，鬼舞肯定也不是什么大千世界的普通人。
    反正丁阳是坚决不相信大千世界当中人人都能干涉三千小世界的运转，必定只能是一群极为特殊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而在这些人当中，毫无疑问鬼舞应该是最特殊的其中之一。
    “唉……此前光是说过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三样东西的特征而已，可却没有说真找到了这东西，我又该怎么才能拿回来送给鬼舞呀！”
    站在百宝台前，丁阳格外的有些郁闷：这么多的法宝，他却只能看而不能收归己有。
    鬼舞之前倒是说过，找到了三样信物当中任何一个都能交换3600的贡献度。可现在这个状况，丁阳听萧朝庆的介绍后就估摸着应该是炎阳珠。
    可这算找到了吗？是告诉鬼舞一声就算完成了任务呢？还是必须要将之带回来给鬼舞收下才算？
    考虑到鬼舞恪于某种规则，无法进入三千小世界中，而元清道长也不能久留。那是不是意味着找到这东西后还要带回来才算数！
    否则怎么去确定丁阳所找到的目标就是炎阳珠、坠星石或者半月轮的其中之一呢？
    “哎呀，到底该怎么办呀？鬼舞，我联系不到你本人，怎么分说这消息呀！”
    就在丁阳又一次叹息的自言自语后的下一刻，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清越绝伦的声音：“你是想要找么？”
    丁阳猛然间为之一震，转回头来就看见身旁不知何时已经俏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满头如瀑布般的墨绿色垂腰长发，那犹如西方魔幻当中精灵般的尖细粉嫩耳朵。当然，还有那一双健美而丰润的长腿和扛在肩上的一柄巨剑。
    “鬼……鬼舞！”丁阳顿时张口结舌，对方的神出鬼没真是吓了她一跳。
    “呵呵，可不就是我嘛！我看，你似乎对我的出现有点吃惊过分了呢。”鬼舞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说吧，你找我干什么？”
    “是，我的确是有很重要的消息想要通知你的。”丁阳先没有说消息，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要在仙缘洞府里保留下一个分身投影，和我随时联系的。怎么我这两次来都是空无一人，根本找不到你的人！”
    “你说这个呀！是，原先的确是这么考虑过的，可事情有些变化，我这里也很忙碌，就算是一个分身投影都不嫌多余。再说以前我也提到过这种可能性，我的分身投影未必能时时刻刻都留在这里。虽然我掌控着大千世界，可该有的麻烦从来都不少。不管是那些修仙的家伙，还是那些单纯搞信仰的家伙，全都麻烦呀！”
    丁阳还是第一次听到鬼舞说起自己的事儿，不免来了兴趣：“这么说，你掌握着整个大千世界？”
    “嗯，可以这么说！大千世界目前所有的时空位面宇宙，全都沐浴在我的法则之下。”
    “这么厉害呀！”丁阳很是仰望的看着鬼舞，突然发现整个娇小的身影是那么高大：“我记得你上次说，我所生活的三千小世界等于是大千世界的副本世界。而你却操控着所有大千世界的时空位面宇宙，那你岂不是等于宇宙之王？”
    鬼舞只是笑了笑就轻轻摇头：“我可没说我掌控着所有的大千世界，只是将大千世界所有涉及到的位面时空宇宙都统一在我的法则之下而已。”
    “你的法则是你制定的规矩吧？”
    “没错儿，我的法则当然是以我的意志所制定的至高无上的规则了！”
    “那你都可以给大千世界各个位面时空宇宙设定统一的法则了，怎么不算宇宙之王？要我说的话，分明就是万王之王嘛！我们三千小世界可是全都笼罩在你们大千世界的阴影之下呢！你的法则通行大千世界，岂不等于是现实中的国家宪法！”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肯定也知道，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宪法，也都需要强有力的暴力机构来维持。假如在执行机构所没有发现的范围内违宪，谁又能怎么样呢？等你真正走到我这一步才会明白我的为难，很多事儿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怎么可能登上宇宙之王的宝座？呵呵，鬼舞你别开玩笑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庞大的野心。”
    “呵呵，一开始我也没有的，只是……唉，我们怎么说到这么个话题上了？”
    “额，好像是说你不怎么留在仙缘洞府，然后就歪楼了……”
    “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我也不想什么都瞒着你。简单来说吧，大千世界是我一步一步走到了最高位，才最终建立了属于我的至高法则。可大千世界也并没有就此完全太平下来，该有的麻烦一点也不比原来少。我总算明白了伊特拉玛诺斯福兹科克西当初的为难，呵……”
    这个名字老长的家伙究竟又是谁呀？
    没等丁阳多问，鬼舞已经首先反问了过来：“说说吧，趁着我现在有时间，今次似乎你是来特意找我的，有什么事儿吗？”
    “额，你让我找的东西，好像有了点线索。”丁样这时才想起来正事儿要紧。
    “这么说，你找到了坠星石、半月轮或者炎阳珠其中的一个或者全部？速度还挺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不，你误会了。实际上只是有了线索而已，我也还不能确定那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但是从目前所知的细节来看，很像你给我曾经描述过的炎阳珠。”
    于是丁阳又把从萧朝庆口中所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丁点的细节。
    鬼舞也在旁边认真的听着，不断点头：“唔，听你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炎阳珠。不过具体是不是，只能由你亲眼去看看才能证实了。”
    “证实无所谓的，可关键是我证实了那东西的确是炎阳珠，怎么交给你？话说，你是需要我找到就行呢？还是要带回来交给你才算数呀！”
    “呵呵，当然是交给我才算你完成了任务的呀！只是看见，又有什么用？”
    “所以啊，我这次来就是想要问问你，到时候我确认了那玩意儿就是炎阳珠，怎么带回来给你？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根本是不可能拿到炎阳珠的！”
    看着丁阳两手一摊，鬼舞倒也没有责怪他，反而认可道：“是，无论是坠星石和半月轮，还是炎阳珠，都不是你们能随便碰的。”
    只是稍稍思索了片刻，鬼舞就从怀中摸出来了一个小铃铛。
    看上去平凡无奇，大概也就是婴儿的手掌大小。通体银白色，闪烁着隐隐的光辉。
    “这个呢，叫做传心铃。只要你摇动它，就可以让元清接到讯号。炎阳珠、坠星石和半月轮你虽然无法触碰，那就交给他处理。他有办法把东西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说话间，已经将手心里的小铃铛递给了丁阳收下。
    说来也还真是奇怪，分明看上去是个不大的银白色小铃铛，可是放在手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分量的存在。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的感觉，难免让丁阳很有些奇怪。
    看见他拿在掌心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鬼舞顿时又笑了：“呵呵，传心铃是个有形无质的小玩意儿。虽然存在，可却一丁点的质量都没有。你也不用奇怪，毕竟这东西能透过空间壁垒传递讯号，也算是很难得了。”
    “我摇动铃铛，元清道长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是，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元清在三千小世界也无法呆多久，最多不过1个钟头。而你召唤过1次后，再想要联络元清，就需要2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再次发挥作用。”
    “这样呀！”丁阳有点担心：“万一要丢掉了怎么办？别人摇动它，是不是也能召唤来元清道长的？”
    ~

 第312章 办法

    毕竟对丁阳来说，他现在所有命运的转折，都和最初遇到元清道长分不开关系。因此，他可不愿意让别人也有遇见元清道长的机会。
    “没关系的，你只需要滴上一滴精血，就可以绑定给你所有。除了你之外，旁人连看都看不到，何况是摇动它。”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丁阳第一时间就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铃铛上面。
    果然随着铃铛上浮现出一层金光后，那滴鲜血很快消失不见。再往后，铃铛已经可以在他的一念之间随意出现在掌心，或者消失于掌心。
    “嘿，这倒是个蛮有趣的东西。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假如元清道长拿到的炎阳珠确定无误，你应该给予我奖励的贡献度我去找谁要？”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惦记这个。不用找谁要，只要我收到的东西是真的，你再来仙缘洞府的时候只消站在百宝台前，就会发现你的贡献度发生变化了。”
    鬼舞说的很简单，但却很清楚，丁阳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不过，万一这次去看过，发现那东西其实并不是炎阳珠呢？
    “那也没关系。我早就已经考虑过各种情形，也不认为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毕竟这三样东西也不是好找的，即便是在大千世界里……因此没必要担心，继续找就好了。以你之前在考验期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而言，我还是很看好你成功的。”
    不管怎么说，基本上解决了丁阳心中的担忧。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被鬼舞叫住了。
    “最后我必须要再次提醒你一次，假如你发现的目标的确是炎阳珠的话，那你千万不能靠近。因为炎阳珠内所孕育的火焰能量是不断变化的，我不知道你遇见的时候炎阳珠处于什么阶段。但它不是普通的东西，无论坠星石、半月轮还是炎阳珠，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会不断的成长壮大，从外表去判断是根本看不出来变化的。真正想要确定它的属性阶段，需要很丰富的知识。说起来的话，就很复杂了。反正你只需要记好一件事，离它越远越安全。”
    丁阳可以感觉到鬼舞的郑重其事，也能明白她的一番好意，可是……
    “我距离太远的话，怎么去判断这东西是不是炎阳珠呢？我的靠近看呀！”
    截至目前为止，丁阳所了解到的炎阳珠详情，全都是鬼舞一板一眼介绍出来的。
    而其中的很多细节，也确实需要靠近距离才能判定清楚。假如间隔太远，丁阳自认是没有办法考证清楚。
    “假如我不靠近的话，招呼元清道长过来看看，能不能判断出来？”
    鬼舞想了想，有些为难道：“不行，就算是元清有办法给我送回来，可是想要确认目标，你们都是一样的没分别。”
    “那怎么办呢？不确定目标，我又怎么好招呼元清道长过来呀？对了，元清道长间隔多远能把炎阳珠送给你呀？”
    鬼舞一怔，随即苦笑道：“是啊，就算是元清过去了，想要送给我的话也需要靠近才行。可目前以你们的情况，靠近炎阳珠就等于是找死！”
    贡献度的确是挺诱人的，可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还是免了吧！
    丁阳当即就已经开始要打退堂鼓了，想着到时候干脆把问题全都推给元清道长就是。
    可转念一想，万一元清道长认出来这是真的炎阳石，然后故意骗他说是假的又怎么办？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呀！
    毕竟这关系到整整3600点贡献度，按照之前他在百宝台上所看过的法宝估算，至少能搞定几样非常强力的法宝到手。
    更别说有了这3600点贡献度，还能升级自家手上几件法宝，让它们的作用发挥更大。
    譬如储物手镯，譬如十二宝囊……前者的储物空间目前他才能用100立方米，看上去似乎很大，可是今后若想把整个宋代时空位面宇宙都收归己有，那100立方米的储物空间根本就不够用的。
    两个时空之间的位面贸易，每次周转都需要一颗回天寂灭丹要用掉。
    假如始终都只是100立方米这么点运输额度来计算，以他手头上还剩下的83点贡献度，顶多来回18次就彻底玩完了。
    总共1800立方米的运输量够干什么的？改变个人生活简单，可改变一个世界哪有这么容易？仅仅是1800立方米的货物吞吐量，简直是杯水车薪。
    可储物手镯每次升级进阶，都需要60贡献度的消耗，目前丁阳还耗不起。
    再者十二宝囊的作用也是很关键，能够往来运输智慧生物。不扩大容纳量到最大的话，光是每次穿越时空所需要的回天寂灭丹消耗贡献度都不是个小数目了。
    仅仅是目前需要往来携带的人数，丁阳悄悄算了一下都够他头疼很久了。
    眼下他手里的十二宝囊，还每次最多只能携带2个人和个动物。想要效率上升，必须是再次升级进阶。以最大程度携带9个人来说，丁阳才有信心保证带来足够多的帮手助阵。
    否则单凭他一个人就想改造整个世界诞生新宋，这辈子全耗在这里都未必够用。
    毕竟不是简单的起兵造反，统一天下后就算是一竿子买卖结束了。
    随后还有更多的事务，才能最终把这个时空位面宇宙建立成他心中所想要达到的程度。
    因此这3600贡献度是绝对不能有一丝轻忽，一定要拿到手里。
    所以下一刻丁阳就抬起头来，也很认真的看着鬼舞：“总要想个办法的吧？否则不能确认目标究竟是不是炎阳珠，找来元清道长也没用啊！”
    “嗯，你不要着急，容我想想。”鬼舞稍稍思考了片刻，不断的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丁阳则等在旁边，心情格外的难以形容，复杂极了。
    突然间，就见鬼舞抬起头来，满脸的笑容：“我想到了，你们不是不能靠近炎阳珠。但却需要严格按照我的办法，然后多一点点运气才行。”
    “哦？鬼舞，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炎阳珠本身的火属性极为刚烈，只有在每天午夜子正的准时那一刻才会陷入本身能量散发的最低潮……”
    ~

 第313章 在路上

    作为贵宾，丁阳自然是和萧朝庆走在一起。
    而契丹不愧是此时大草原上的霸主，随便拉出来一匹马都极为神骏。
    千年后的世界里，丁阳所骑过的马都是影视景点旅游时候的劣马。哪里比得上眼前辽国贵族所骑的骏马，只是看见都觉得眼前一亮。
    “好马，果然都是好马呀！”连挽车的马匹都神骏无比，更别说萧朝庆的近卫们胯下所骑着的骏马多么风采神骏了！
    一眼看过去，这百十匹马当中居然没有任何一匹马是杂色鬃毛。全都是一水的黑色，最矮的马都至少有150公分的身高和160公分的身长。
    萧朝庆见他喜欢，仰天大笑着许下诺言：“这些马又算什么？我家陛下的王帐之中，好的马数不胜数。等到了临潢府，随便真人放手挑选。”
    “好，那就一言为定！到了临潢府，大王可要为我选几匹好马才是！”
    “草原上的汉子，宁可流血也不会撒谎骗人。真人若是选不到合心意的好马，萧朝庆就把这颗脑袋拧下来给真人做赔！”
    “我要你的脑袋做什么？萧大王也是说笑了！不过我相信，契丹帐下，又岂能挑不出来几匹好马！”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丝绸、陶瓷和铁器我们不如汉人做得好，可是要提起好马来，我契丹若认了第二，天下间谁敢称第一？”
    这次回程的路途颇为遥远，萧朝庆直接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了丁阳骑用。
    不得不说，萧朝庆的这匹马名叫踏雪，果然是通气乌黑，只有四只马蹄上掩有白色。跑得快了，真是一片乌云下闪烁着雪花。
    丁阳本来是不会骑马的人，在千年之后只是有限的骑过几次马，还都是主要为了游乐。
    通常有人在前面牵着马慢慢走，而他就骑在马上缓缓而行。
    可现在明显不能这么骑马，草原上游牧民族的马术可都是一绝。基本上都是还不会走，已经先学会了骑马。
    即便契丹的很多贵族都深受中原文化影响，也都一个个学汉字、说汉语。可是骑马的功夫却谁都没有撂下，即便是汉化程度最深的契丹贵族也是一身的精良马术。
    幸好丁阳每天都不间断修炼玄机气锁的功夫，因此本身的感应非常灵敏不说，身体四肢的协调性也极为出色。
    从歪歪斜斜初学骑马开始，到马上马下几乎如同粘在了一起的状态，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而已。这种进步速度，顿时就把所有契丹人都吓坏了。
    明明看着早晨开始还不会骑马，可是到了下午扎营的时候已经比谁都骑的好了。
    即便的确是有好师傅精心教导指点，又能随时不断练习，可这种进步速度也未免太过于吓人了吧？完全就是能用肉眼看见在神速进步，过一阵子就是一个新状态。
    加上萧朝庆有求于他，更是不遗余力的亲口指点，或者让帐下马术最好的护卫示范。
    这可都是骑马骑老了的高手，无论吃饭睡觉都能够在马背上完成的那种强人。丁阳从他们的身上，真是学到了不少早已失传了的小技巧。
    从东京城出来，顺着黄河过相州，走大名府，出河间府抵达析津府，算是正式进入了辽国境内的大都市。
    析津府可是辽国南京道的治所，而南京道基本上覆盖了燕云十六州大半，还有一部分划在了西京道辖区内。
    而越过析津府再向北前行，就能看见自古以来所修建的长城了。原本是秦汉时期防御边境的地方，却被石敬瑭双手献给了契丹而成为了辽国腹地。
    一路上萧朝庆始终都是兴致勃勃的在给丁阳灌输辽国的风土人情，自然也少不了要讲述辽国铁蹄的威风凛凛。
    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记性非常好，知识面也非常广博。不管是路过什么地方，他都能讲出来相应的历史典故。甚至是何年何月在这里发生过那些战争，具体当时打成了什么样子，都能说个头头是道。
    丁阳这一路上倒也没有寂寞，跟着使团的行进步伐，增长了许多见闻。
    一路上无论是宋朝的官吏还是辽国的官吏，见到萧朝庆都格外的尊敬有加。
    而踏入辽国境内后，尤其是越过了南京道再往北走。一路上就能经常看见游牧的牧民，还有浩荡的牛羊马匹成群结队。
    在这大草原上行进久了，丁阳都感觉本身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千年之后的很多地方他也来过，可全都是工厂和矿山的开采机器轰鸣声。哪有现在这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况，看着真是心旷神怡。
    越是走下去，丁阳对辽国的认知也就越发的加强了印象。
    原来以为辽国和宋朝鼎力南北，立国两百余年的时间，肯定也是从游牧状态走进了农耕状态。可不曾想亲眼看见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辽国境内不像宋朝境内村庄成片，到了晚间炊烟袅袅。这里有时候走几天时间，都根本就看不见人烟。
    除了大草原之外，还是大草原。放牧的部落很多，种田的农人却很少。
    整体看来，还是属于半游牧而又半农耕的状态。实际上游牧为生的部落远远要超过种植的农民数量，大都还在不断的迁徙着住所。
    有些辽国的城镇，在丁阳看来还不如千年之后的小村庄热闹。
    这些所谓的城镇根本就是用一些木栅栏围起来，勉强凑出个集市而样子而已。别说城墙，有的地方连木栅栏都不全。
    丁阳看的是直咧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情况。
    可萧朝庆却非常自豪的向丁阳作介绍，何处何处当年发生过怎么样的捷激烈战争。当初辽国的大军，又是在那个部位打败了那家叛乱的部族。
    这里原先居住的部族当初是多么的强大，手底下有多少帐篷，多少马匹；哪里原先占据水草最肥美的部落当初如何如何，又是怎么被契丹给扫平了。
    那个部族的牛好，那个部落的羊鲜美，谁家部族的男人善于放牧，那家部族的女人肢体柔顺，反正萧朝庆始终都有话说。
    本来还觉得辽国这些城镇完全没有文明的气息，可后来随着萧朝庆的介绍，丁阳慢慢也明白了。这或许就是大草原上的特色，能够用来讲述的全都是铁与火。
    除了抢掠和战争外，根本没有建设的概念。只要有刀有马有人，那就足够了。
    建设的再好，等到水草不够放牧的时候照样是需要放弃掉的。根本没必要建设，整个大草原无处不是可以安家的地方。
    这一路上丁阳也算是见识了这些契丹人的饮食，真心是有点吃不惯。
    大块大块的牛羊肉，就放在火上烧烤。拿下来以后，一人分一块就开始吃。文雅一点的还用刀子切肉，而更多人直接干脆上手抓着连撕带咬直接吃。
    肉块基本都是很大一块，说是烧烤，可实际上根本就烤不熟。
    于是丁阳就看着这些人半生不熟的撕来吃，伴随着吃肉的就是马奶酒或者中原的烈酒。
    一口肉一口酒，顶多再来一些馕饼。也是大块大块的圆饼，每一块都一个篮球那么大。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吃些馕饼。
    总算是萧朝庆还稍微斯文一点，也照顾着丁阳的口味，要求手下把牛羊肉切小块烧烤。但这种粗犷的生活方式，丁阳三天两天的还觉得新鲜，日久天长可就有点受不了啦。
    看着他们就吃这些半身不熟的牛羊肉，好多肉里面还都血红血红的。丁阳终于明白为毛大宋朝野上一听契丹骑兵，就会感到由衷的害怕。
    根据后世的科学研究成果来看，游牧民族长期吃肉类，本身的肌肉就更发达。
    好比千年之后的运动员，他们的营养餐基本就是少量的盐和油搭配，然后以牛肉和鸡肉作为主食，才能很好的保证运动状态。
    丁阳也听说过西餐当中的牛排，似乎全都是以三分熟或者五分熟为最佳状态。据说营养全都在这种状态下，才能保全。
    若是把肉完全烤熟了，里面的很多氨基酸或者其他铁锌钙之类的营养元素就少多了。
    人家这样吃肉，可是宋朝境内的百姓们却都是吃稻谷和麦子，两者之间的身体素质的确是没法比。就算宋朝的菜肴美味可口，但是只论营养的话还真比不过人家。
    当然以肉食为主，对于健康的长寿来说又是不利的，清淡的饮食更利于健康。
    不过眼下的世界里注重健康保养显然没有意义，平均寿命都很低。丁阳觉得今后他要建立新宋的话，草原上的肉食应该大规模的引进平常人家才行。
    既然吃不惯这些东西，丁艳干脆就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来各式各样的好东西来吃。
    就算是千年后所生产的速食食品，单论口味而言，也远远要超过这些半生不熟的肉食。
    于是每当丁阳拿出来什么，全都会引起整个使团的惊呼。他也不小气，无论多少都肯定要让这些人尝尝新鲜。
    这一路上，不得不说使团的上上下下都对丁阳十分的尊重。丁阳对待他们，当然也不能不够意思。好酒好吃的，不敢说应有尽有，至少也是五花八门。
    越是走下去，大家对他的态度就越发的敬畏起来。
    八妙真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

 第314章 小萝/莉

    本来使团的这些人就全都在东京城里见识过八妙真人的神通，仙缘阁外四面巨大的水晶墙壁上，每天都能看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算是他们都来自大草原，可那上面每天所播放出来的大草原景象他们也都没见过。
    猛虎、雄狮、恶狼、马群、牛群、羊群、雄鹰、野兔、大鱼和小鱼，这些都没什么稀奇，谁还没见过？但更多其中的细节，却是没有人见过的。
    老虎的交配，狮群的狩猎，鱼群的产卵，乃至于蜜蜂的采蜜和青蛙吃虫子，这都是怎么记载下来的？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一个不感到好奇的！
    更别说八妙真人在仙缘阁中所拿出来的各种好东西，哪怕外人进不去，只能从留影石上一眼看过。但是其中的神妙，依旧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而今八妙真人被凉王殿下要请回上京城临潢府，麾下的儿郎们就没有不为之雀跃的！
    不管之前信不信道士，看见丁阳的那一刻起都满心的崇敬。
    而这位大人物偏偏还是个和气性子，无论对上谁都非常的亲切。说话做事，从来都透着一种亲和力。一路行来，越是增多接触越是尊敬的厉害。
    何况八妙真人随手就还能拿出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不少，吃的喝的，说的唱的，遮风的挡雨的。反正只要是想，就发现没有他没有的东西。
    他所拿出来的好吃的，那真是吃一口就感觉香气从肚子里面直直要冒出来，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吃掉。而他所拿出来的好酒，更是让人一口喝下去浑身爽快舒畅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法术，就能随手召来神仙般的女子迎风歌唱。
    虽然汉人的话好多听不太明白，可是那曲调和声音，真是想想都让人为之沉醉。
    更别说天上的飞鸟，有些飞鸟实在飞得太高，即便是眼力最好的猎手也望之兴叹。用尽全力射出一箭去，还没到一半就落了下来。
    可八妙真人却不知道从何处摸出来了一个长长的铁管子，只是用手轻轻一指，翱翔在天际的飞鸟就随之落下。
    当然随着八妙真人的动作，也会响起一声响亮的脆响。大家都说这是八妙真人在召唤雷公出手，单证看见掉下来的飞鸟一颗头几乎都被爆开了一半。
    没有大神通，谁能够做到？
    于是还没出长城一线，使团内所有的成员都变成了八妙真人的信徒。
    日间里骑马行路，分明还是第一次的八妙真人短短时间内就超过了使团内的任何一个人——说他骑术第一没有谁会不服气。
    原来还是萧朝庆的爱驹，可是几天后就像长在了丁阳的身上，对八妙真人亲热的不得了。反而是萧朝庆过去了，那匹马爱理不理的，让人真是哭笑不得。
    到了晚间，不光是能在吃饭的时候拿出各种各样的好东西让人解馋，还拿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支架，上面有个长长的圆筒。
    透过里面向外看，居然能够看见天上的星星。
    好些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星星什么样子，直接就被吓趴下到了地上。
    话说，星星怎么都是那样的？上面为什么没有亮光？明明看着都亮堂堂的在夜空里闪光，可为什么往近处看就变成了光秃秃的死气沉沉。
    大家都私下里说，这是八妙真人施展了神通，收掉了星星上的光芒。否则那么亮的星星，看上去还不直接亮瞎了眼睛呀！
    可八妙真人却只是笑，从来也不肯多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相就这么回事儿。虽然没有确定答案，可大家都相信这应该就是唯一的答案。
    不光是星星能看见，连月亮也能看见。
    可惜大家都在上面找月宫，却什么也找不到，全都是山。
    桂树呢？嫦娥呢？那只玉兔呢？还有广寒宫怎么全都不见了！
    还是一样，八妙真人从来都不肯解释，只是神秘兮兮的笑。笑的大家心慌意乱，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长长的圆筒不光是能看星星，还能看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筒，放在眼前就能看见远处的山。
    明明好像伸出手去就能摸到上面的石头了，可拿开圆筒后才发现大山还远得很呢！
    萧朝庆自从第一次看过这个小圆筒后就彻底爱上了，不管多少钱，无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交换这么一个法宝留在手上。
    开玩笑，有了这个玩意儿简直就等于是有了千里眼。
    无论行军打仗，还是远行迁徙，全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但凡山川地理，就没有看不清楚的地方。这其中能节省的精力和时间，根本就无法用价值来衡量。
    萧朝庆许出了成千匹好马，数以百计的美貌女奴，金银绸缎应有尽有，可丁阳只是笑了笑而已，根本不换。
    换成别人萧朝庆还能利用身份地位压一压，可碰上八妙真人就只能蔫了。
    眼巴巴的看着丁阳手一挥，东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如同拿出来的时候那样，神不知鬼不觉，来无影去无踪的。
    有时候不仔细想想的话，还真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美梦还没醒过来。
    随着接触的增多，萧朝庆是越来越坚信：假如落阳灾变可以被解决掉的话，那么除了八妙真人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了。
    心中更是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也建议皇帝把丁阳留下来。
    大辽国只要有了八妙真人这样的高人护持，今后绝对是千秋万代永世绵延不绝。
    还没到上京临潢府，也没见到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可萧朝庆已经许下了承诺：“……小王即便是倾尽家财，也要为上仙您修建一座顶天立地的道观。无论任何要求，只要您提出来，小王想尽办法也要为您满足。”
    丁阳只是笑笑，随口道：“听说令姐萧观音容姿绝世，长诗词，擅琵琶，贫道对她可是仰慕许久了！”
    若不是敬畏丁阳的身份和手段，萧朝贵当时就直接翻脸动手了。
    不过最终也只能是黑着一张脸转头就走，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出来。
    但是晚间时候，可能是又想通了什么，竟然私下里过来咬牙切齿的小声道：“家姐毕竟是皇后，真人这话出自贵口，入得我耳，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我族中还有一个小妹，唤作萧钰筎，姿容绝丽，尤胜过家姐一筹。今年方才十二岁，尚未许给人家，倘若真人有意，不妨……”
    这下轮到丁阳落荒而逃了：你妹的，虚岁才十二，老子又不是变态萝莉控！
    不过，见见倒也无妨！
    ~

 第315章 抵达上京

    辽国也学着宋朝册立了五京分置，分别是上京道的临潢府，中京道的大定府，东京道的辽阳府，南京道的析津府和西京道的大同府。
    辽国的五京非但是五道的政治和经济中心，也具有陪都的作用。
    临潢府位于大草原上，据说营建至今也是已经超过160年的古城了。
    来到临潢府的城门之前驻马仰望，即便早已见识过开封府的雄伟壮丽，也不得不对眼前的辽国上京赞叹佩服。
    可能从面积上来看，上京也就差不多之后东京汴梁的一半而已。可是临潢府的形状却呈长方形，与开封府有所不同。
    进去后更是发现了临潢府的辽国特色，城里面竟然又分为两个部分。
    北面的六角形城堡，城墙高三丈，还分为内城和外城，被称之为皇城，专门居住着契丹人和除过汉人外的其他民族。南面则是个正方形城堡，城墙高达两丈，汉人们住在里面，因此又被叫做汉城。
    而辽国的政治特色便是官制分两档，南面官专门负责汉人诸多州县的税赋、军马、交易、建设之类事宜；而北面官则管辖宫帐、部族、各属国之类的事宜。
    所谓南面官专门分治汉人，而北面官专管大草原各族。丁阳也算是见识了很古老的一国两制政治形态，而且还不得不赞叹契丹人因人制宜的睿智政策。
    能够顺利统治大草原200多年，不能不说其中有很多双轨制政策的优势在起作用。
    丁阳已经决定了下来，多走走看看后学习一下，今后他征服了大草原之后也要这么干。
    辽国自称继承了华夏的传承，因此他们连官制都基本照抄了大唐的规矩。
    听着萧朝庆的介绍，丁阳的脸色就始终都保持着很古怪的状态。好端端的你们不去放牧，偏要叫什么翰林、诰命夫人之类的名称，也实在是醉了。
    当然辽国的翰林有契丹文，叫做林牙——辽国灭亡后重建西辽的耶律大石，就是当时的辽国翰林，因此又被很多人称之为大石林牙。
    临潢府很是热闹，往来的人群虽然比不上东京开封府那么密集，可是在大草原上却已经非常出类拔萃了。
    可惜八妙真人的大名尚未传扬过来，丁阳没有受到身在东京汴梁时候的那种欢迎。
    路人们对萧朝庆的兴趣，远远要大过他。不过眼见凉王殿下似乎很尊敬眼前这个年轻人，倒是也有不少人四下打问：“这人是谁？”
    最后还是萧朝庆的护卫亲军很是骄傲的喊了出来：“你们竟然连他老人家都不认识？”
    老人家？分明是个年轻人嘛！那里老了？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这可是南朝东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八妙真人！说其他老人家的师傅，保准把你们全都给活活吓死——那就是在汴梁城踏破虚空荣登仙境的昆仑山一本道七星道长！”
    本来还都有些不明所以，听到这句话后顿时人群中就“哄”的一阵惊叹声散开。
    去年七星道长在开封府闹出来的动静太太，偏偏又只是露过脸后就羽化登仙而消失了。
    于是各种消息都在四处传播，辽国境内也多有听说了七星道长的大名。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追着打听这位活神仙的消息，反正是很红。
    这么一介绍，顿时引起了一小阵的轰动效果——还是有不少人没听说过。
    丁阳就感觉特别的蛋疼——他上个身份不过只是小小的露过一次面，怎么偏就这么受欢迎呢？看来还是定位有些不太对，这次一定要补上。
    目前的大草原上，想要出名还是得靠辽国高层的推广，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正好赶上了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不在上京，人家出外游猎去了。
    话说听到这个消息真是让丁阳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太扯淡了有木有？
    按照萧朝庆的说法，自从辽国之前出现了落阳灾变之后局势就一直不太稳定。这种时候，身为皇帝的耶律洪基还不留在京城，而是出去游猎了！
    到底是长了个什么脑袋，才能有这么大的脑洞敞开来呢？
    不过这倒的确是丁阳有点误会了，后来经过萧朝庆的解释后才算明白过来。
    辽国可不是宋朝，皇帝留在京城当中坐镇，从来都不是最保险的方案。
    因为辽国所统治的是诸多游牧部族，这些部族的位置从来都不曾固定下来过来。总是要追逐着水草，进行不断的迁徙。
    而大草原上的部族很多，除开契丹外，还有数不清的游牧部族。因此辽国皇帝的游猎，也就等于适当的在各个部族面前展现强横武力。达到威慑目的。
    因此辽国皇帝在草原上游猎，从来都是很寻常的事情。他们的核心从来不是首都上京，而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行帐。
    契丹语叫做捺钵，翻译过来就是行宫。每年分四季时间不同，也要分别去不同的地方进行游猎。这是契丹的立国根本，谁都不会说什么。
    可皇帝出去游猎，也是有着相应规则的，不是随便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但耶律洪基却与众不同，他实在太过于爱好游猎了，甚至于超出了本身皇帝的极限。一年四季365天时间，他至少超过90%的时间都在外面游猎。
    以往的皇帝们虽然要出去游猎，可是也少不了坐镇上京的时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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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耶律洪基这么夸张，就非常的少见了。尤其按照之前在汴梁时候萧朝庆的说法，从落阳灾变以后辽国的局势就很是不稳。
    这种动荡期间，耶律洪基还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出去游猎，丁阳表示无话可说。
    “……不过魏王殿下留守上京，小王可以为真人引荐。”萧朝庆所说的魏王是耶律乙辛，自从清宁五年封为南院枢密副使主持北院开始，耶律乙辛就已经大权在握了。
    而四年后又被册封为南院枢密使，更是进封为赵王，所受到的宠信超乎寻常。等到重元之乱被平定后，转为北院枢密使，进阶为魏王，并署理太师。
    一直非常受到耶律洪基的宠信，以太师的身份主持朝政上下。基本在辽国境内，就是一言九鼎。除了耶律洪基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即便是太子耶律浚和皇后萧观音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一时间权势滔天。
    但是丁阳对他半点都不感冒，实际上就连耶律洪基也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个耶律乙辛？
    “哼，不必了！贫道可是记着当日凉王殿下说过，是大辽皇帝求贤若渴，贫道才决定来大辽走访一次，却没想到如此冷遇。既然贵国皇帝不在上京，那贫道也就没必要多耽搁时日了。稍稍歇息过后，贫道这便云游去了。”
    看着丁阳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顿时把萧朝庆给吓了一跳。
    他费尽千辛万苦，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人请回来。若是让走掉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回头耶律洪基问起来，他肯定是要担责任的。
    “不，真人切莫着急，不妨先在临潢府逗留几日。道长久居中原，怕是也还没有看过我大草原上的风光。且先游玩一番，小王立即起身去向陛下回报！”
    萧朝庆说的情真意切，可丁阳却就是执意不肯。而凉王殿下又不敢威逼八妙真人，只能是不断苦劝，变着花样换各种理由劝说。
    “……道长您既然都来了，哪怕是看见普度众生的份上，也不能就此放手离开呀！那落阳灾变可还在黄龙府，天下动荡不安。若没有真人出面，大辽万千子民，何时才能安享太平！”
    虽然丁阳心中对落阳灾变非常有兴趣，可是却对这些个大帽子没有半点耐性——话说你丫的万千子民和我有个毛关系？
    不过嘛，既然花豆说到这份上了，丁阳也不好抹黑自身的光辉形象。于是勉强算是答应了下来，但却满脸的勉强。
    “既如此，贫道便先暂留几日，顺便教化一下辽国百姓。也算是光大我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门楣。不过这其中所需要一些必要的支持，不知凉王殿下可否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绝对没话说！不光道长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了。即便小王做不到，魏王殿下也肯定能帮忙。”
    “魏王就算了，贫道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见这些外人，还是精心修炼为妙。”
    “是是是，道长精修不辍，果然不愧是七星道长的座下嫡传子弟，佩服，佩服！”刚刚恭维了几句话萧朝庆就转了口风过去：“不过道长这般辛苦，身边却没有个合适的人选伺候，也是有些不足。还请道长答应，小王今晚就把钰筎给您送到身边侍奉。有人照料，总是好过独身一人，还请真人莫要推辞才是……”
    丁阳虽然嘴上还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可脸上却没有什么真正的反对意思。
    于是萧朝庆就明白了真相，当下安排好他的住所后，转身就回去找族妹萧钰筎了。
    而八妙真人则决定，休息一晚后，从明天开始他就要让大辽百姓也见识见识昆仑山一本道的厉害！也算是为将来攻取大草原而提前埋下伏笔，从信仰层面拿到首分！
    ~

 第316章 密议

    本来萧朝庆是准备安排八妙道长暂时进驻凉王府的，可丁阳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凉王殿下给安排个独立的居所，表示他不愿意受到拘束。
    萧朝庆也有点为难，安排去使馆明显有点不太合适。可安排去别的地方，也是不方便。
    寺庙之类的临潢府内也有不少，还有好几家都是和皇室有牵连。不敢说金碧辉煌，可也算得上是肃穆庄重。
    但人家却是道士，而辽国境内尽管也有信道的人，但数量毕竟还是太少了。于是偌大的辽国上京城中居然两个道观都没有，可是把萧朝庆一番烦恼。
    最后还是有人出主意，挑选了凉王府的别院，才算是勉强安置了下来。
    也顾不上多说，被丁阳赶出来后萧朝庆就赶紧快马加鞭的去见魏王耶律乙辛，先把从南朝请来了护国真人的消息说出来。
    无论怎样计算，这都是难得的功勋。魏王耶律乙辛听到消息后，也是大吃了一惊。
    真正目前为落阳灾变而头疼的人正是耶律乙辛，毕竟皇帝耶律洪基不怎么为政事操心，于是全国的内政事务全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落阳灾变近来引发了更多的问题，又有几处山民的聚居地遭了灾，投进了完颜部的麾下。
    生女直此次损失惨重，部族内的生计完全被破坏掉了。无论是人员还是牲畜，都产生了大量的伤亡。于是直接举起了叛期，朝着辽国的重镇杀掠而去。
    毕竟辽国政权可不像大宋朝廷碰见了灾民还要赈灾，游牧民族的习惯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扛过去了就存活，扛不过去天灾人祸的就身死族灭了。
    草原上的生死就是这么严酷，谁家都没有多余的钱粮积累去救死扶伤。
    末位淘汰，优胜劣汰，残酷的自然法则就是草原上的规矩，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于是现在黄龙府一带兵戈四起，每天都有人死去。可是大地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周围的植物越来越少。到处都是干枯，到处都没有水。
    也正是因为环境越来越恶劣了，因此反叛的部族手里缺少补给，只能拿命去拼，才算是暂时稳定着战线。
    生女直的战斗力实在是很强大，尽管手上没有精良的武器。可耐不住这些人根本是半开化部族，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的强大力量。
    即便只是用骨刀骨箭，都让耶律乙辛派出去的室韦军有些扛不住。
    若不是当地环境实在太过恶劣，说不定叛乱的态势就会进一步的扩大下去。但即便是眼前的状况，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崩溃。
    落阳灾变区的范围正在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部族即将被卷入其中。
    再这么下去，大辽国可能就会处处烽烟，反正耶律乙辛已经有点头疼到要死的感觉了。
    所以刚才听说了萧朝庆从南朝汴梁请回来了七星道长的徒弟八妙真人，顿时喜出望外：“可是去岁在南朝汴京大显神迹的那位七星道长亲传弟子？”
    就连耶律乙辛也是听过七星道长的名号，早就被传说到神乎其神的这位真人，据说可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他的弟子嘛，实力如何就不太清楚了。
    但总算是个希望，不是吗？至少比那些个在大辽德高望重的高僧和大师们要强得多吧！
    自从落阳灾变发生后，辽国高层可是没少请大师和高僧们前往祛邪。但基本上有去无回，从来只有失败的消息，没有一点能够让人振奋的地方。
    到了最后，更是完全没有了任何人愿意去。全都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反正是不去。
    耶律洪基还能去优哉游哉的游猎，可是耶律乙辛身上的压力就大到难以想象了。随着萧朝庆详细的介绍了丁阳在东京城中的神奇表现，魏王顿时来了兴趣。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快为本王引荐。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早就要过去拜访的！”
    听到耶律乙辛这话，萧朝庆顿时有点脸色古怪，好一阵子后才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丁阳的脾性：“……似乎除了皇帝陛下，八妙真人不愿意再见任何人。”
    好吧，不见就不见，只要肯去祛除了落阳灾变，什么条件都无所谓！
    “……就是去黄龙府一行，真人的意思也是先见过陛下，谈妥了条件后再动身。”
    究竟是什么条件？还非要和皇帝谈过才行？耶律乙辛就不明白了，难道萧朝庆没有说清楚自己的地位？
    “说了，我怎么可能会没说！真人的条件其实路上也说过一点，无非就是想要挑几匹顶尖的宝马给他而已。”
    “这有什么好说的？给他呀！不管是要什么好马，就算是把契丹所有的好马都拉过来给他一匹一匹的挑选，本王也尽可以做主了！”
    萧朝庆也是一脸的为难：“是，我说了太师您完全可以做主，但真人还偏要和陛下见面亲自谈。偏现在陛下不在上京，我好说歹说才算劝住了他再多等几天。”
    “那还等什么呀？既然事已至此，你今晚就赶紧出去找陛下归来，切莫再耽误了时间。”
    “今晚？可我还许诺为真人找个侍奉的人选，若我走了……根据陛下游走不定的规矩，至少也要半个月我们才能回来呀！这段时间内若是真人还有什么要求的话……”
    耶律乙辛直接挥挥手，很是霸气十足道：“这些事你不必操心，全都由我做主！无论他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要求。至于侍奉的人选，他要谁我都给他找来。”
    说起这个事儿萧朝庆就有点难为情，路上还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眼下听耶律乙辛说过后才明白大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于是干脆一狠心，就把丁阳的要求直接给说了出来，还有他当时的回应。
    耶律乙辛一怔后慢慢沉吟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本王心中有数了，凉王殿下今晚就赶快动身吧！此事关系重大，不能有分毫耽搁！”
    “可是皇后那边……实在不行还是去找萧钰筎过来，毕竟她也……”
    萧朝庆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律乙辛给打断了：“这件事无须凉王殿下挂怀，本王会安排好一切的。你，这便上路吧！”
    闻言，萧朝庆只能深深的看了耶律乙辛一眼，点点头后转身出门而去。
    ~

 第317章 神仙?妖怪?

    尽管长途跋涉，可是丁阳却没感觉多劳累。不间断玄机气锁的修炼，目前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好，身体状态时刻保证在最佳。
    眼看天色已经快要黯淡下来，想到之前所遇见的民众，丁阳不准备再等待下去。
    “清源，收拾收拾，这便随我出去逛逛，也见识见识契丹上京临潢府的风光！”萧朝庆自然不会没有给丁阳留下人手，可他却只信任一个人。
    这次离开前，林思已经独身拜入门下，被丁阳收为贴身护卫。
    跟着这么一个前禁军枪棒教头做贴身护卫，感觉状态真是不错呢！
    何况林思非常的听话，一路上多辛苦都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本身的性格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但做事却一板一眼的从来没有疏失。
    接触时间长了，丁阳也就明白了林思的情况。
    虽然不是很爱说话，但是做事稳妥。只要交待给他任务，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从来不会虚言诿过，也不会推三阻四。
    所以这一路上，丁阳对林思的认可程度越来越高。
    不多问，不多说，只做事。这样的手下，谁会不喜欢？甚至如今有点什么事情都就顺手交给了林思去办，没有他跟在身边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而林思的身手也在路上经过了验证，随行的辽国护卫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同时应对十来个人，都是一杆梨花枪所向披靡。
    萧朝庆所带出来的使团护卫，可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但就是这些精锐护卫，却对林思的本事佩服不已。从最初的不相信南朝有厉害人物，到后来交手后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程度。
    “这样的人物，以前竟然从未听闻过，南朝真是埋没人才呀！”
    “不敢！其实如某家一般的人，禁军中车载斗量，因而才未能污大王尊耳！”
    “哈哈哈……林教头太过自谦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不会就此当真。倘若宋朝的将士人人都这么厉害，那何必还每年给大辽奉上几十万的银绢？直接动手抢回燕云十六州不就完了，何必受檀渊之盟的限制！
    其实这次出来，原本红玉和青青都想跟着。但丁阳却没有答应，因此身边就少了细心的女子照顾。只跟了林思一个人，充当任务。
    随着林思答应一声跟了过来，就发现丁阳的外形已经彻底改变了，短短时间居然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
    幸好这一路下来林思也逐渐习惯了，丁阳总是能神出鬼没的从虚空中随手拿出各种东西来——吃喝玩乐无所不包含其中。此时换件衣服，也是常事。
    不过怎么看，衣服都像是一件道袍。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精致图案，但都不怎么显眼。
    太阳就快落山了，外面已经是晚霞布满了天空。
    丁阳出门，不可能只有林思跟着，还有几个萧朝庆安排下来的护卫在身边。
    辽国高层虽然有不少人懂汉话，能说会写都是等闲事。可底层民众，却大都流通契丹语。因此出门去外面，没有合适的翻译跟上可不行。
    这一路上丁阳虽然也向萧朝庆请教过契丹语，但只是简单学会了几句日常用语。
    感觉上契丹话很像蒙语，不少的卷舌音。说快了就叽里咕噜一串，听着眼晕。
    萧朝庆安排丁阳的居处在皇城之内，距离凉王府邸也不算远。算起来是在皇城的内城，而这里基本全都是契丹贵族的地盘，普通的民众却很少。
    按照护卫的指点，一行人一路走出内城，来到了外城街道上，才算看见了更多民众。
    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下来了，一路上尽是行色匆匆的百姓。看他们的衣着，全都是以麻布或者羊毛为主，颇为简陋。
    比起东京城中普通百姓的穿着差的太远，明显是手工纺织业不太发达。
    街道上的摊位却是也有不少，可临到晚间基本都收摊走人。整个皇城内没有多少亮光，完全随着太阳的落山而即将陷入黑暗之中。
    可汴京的晚间，虽然也有大片大片的地方没有灯火，行人开始稀少，但也有不少的地方彻夜不休，一片灯红酒绿。
    但临潢府的情况却不太一样，晚间没有多少可以去的地方。放眼望去，似乎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即便是很多人家，里面也都看不见什么灯火。
    比起东京汴梁，明显是差的太远，两者的富庶程度可谓天上地下。
    不过随着街头漫步，天色也慢慢彻底暗了下来。但这个时候旁人才惊奇的发现，天色越是黯淡，八妙道长的身上却越发闪亮。
    仅仅是片刻之间，就见从无到有而升起了一阵阵的光彩。
    无论是林思，还是几个辽国护卫，全都是很快就目瞪口呆起来。
    丁阳的身上居然有各种动物熠熠发光，天上飞的雄鹰、地上奔跑的猛虎、水里游着的鱼、花间飞舞的彩蝶，甚至还有山川树木和花朵湖泊。
    乍一看，根本分不清走在前面的到底是人还是妖。
    尤其那些飞禽走兽和花鸟鱼虫还都不是一种颜色在闪光，而是根本五彩缤纷，看上去几乎要迷乱所有人的眼帘。
    “这……这……这这……”别说一路上早就知道了丁阳厉害的辽国护卫们，就连林思都彻底傻了眼。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清楚。走在中间的丁阳，就像个黑暗中的萤火虫般耀眼，没有任何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普通民众，突然间看到这样一个浑身闪光的怪物，顿时差点被吓死。
    只听一声惊叫，随即就是一片混乱。前面看见的人掉头就跑，根本顾不上手里是不是还拿着东西。后面的人被冲的人仰马翻，顿时尘土飞扬。
    偌大的皇城街道，本来都是一个个着急回家而行色匆匆的人，此时间却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巨大骚乱。
    没有人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不一会儿就是各种呼喊和哭叫声此起彼伏了起来。
    “妖怪，有妖怪呀！”随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去，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了感染而慌乱。
    恐慌的情绪不断向外扩散开来，短短时间内就引发了半个城市的骚动。
    不知情的人很多，全都是听着旁人的喊叫，本身也随之陷入了狂躁状态当中。
    可无论如何慌乱的人群骚动，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朝着丁阳冲过来。全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扭头就向着后面不顾一切狂奔而去。
    偏偏从丁阳的四面八方全都是以同样的状态发生着相似的情形，骚乱开始后基本就以丁阳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开始扩散。
    反倒是站在骚乱最中央的丁阳和随从众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目瞪口呆罢了。
    大家的反应也都有点慢，身后的契丹护卫们还没来得及介绍八妙真人的身份，就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混乱灾难。
    等到恐慌的情绪席卷四面八方开始，再想稳定下来就太困难了。
    丁阳就算是有心想要稳定局面，也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刚才他好心去准备把倒在地上的人想要扶起来，却发现那人还没等他近前就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惨叫声。
    反倒是丁阳被吓了一跳，震得耳朵都感觉一阵生疼。
    那个人则以闪电般的速度连滚带爬跳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人海当中，疯狂十足的想要冲出一条血路逃生。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超乎丁阳的预料，他当初在东京城也没引发这种混乱呀！
    不过是一件特殊定制的夜光衣罢了，至于都吓成这样吗？
    本来也还没听懂别人都在喊什么，到最后经过契丹护卫的翻译后才明白过来，敢情都以为遇上了妖怪？你妹，有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妖怪吗？
    最终这一场骚乱还是耶律乙辛动用了属****，才算是最终给平定了下来。
    可是这场骚乱却直接导致了上千人的伤亡，还有趁乱放火和哄抢的。本来就人心惶惶，最近一段时间总能听到落阳灾变的小道消息四处流传。
    谁都说不准这天降灾变会引发什么祸患，尽管辽国高层想要压制流言的传播，可这需要政府强大的行政能量才能做到。
    农业经济时代，别说是辽国了，就算是宋朝政府都做不到。
    反而因为有意的封锁，导致了消息越传越邪乎，上京临潢府之内的民众也是心中惶惶。
    于是骚乱爆发，顿时就扩大了范围。从最开始的引子，到后来扩散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结束后耶律乙辛几乎快要疯掉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南朝来的八妙真人威力十足。这种结果，等到耶律洪基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火呢！
    当晚引发了上京全城骚乱的丁阳实际上没有任何损失，不管是他走到哪里，都会造成肃清全场的效果。
    直到施施然回到自家安排好的府邸，包括几个护卫在内都无人损伤，就是心情不太好。
    一直都是被人膜拜，谁能想到他也有今天这种狼狈的时刻。
    唉，神仙和妖怪之间果然只是间隔一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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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祈福

    第一次私下上街引发了巨大骚乱后，对丁阳的打击不可谓不沉重。
    事后耶律乙辛倒是最终查清楚了动乱原因，可是却对丁阳无可奈何：“这位八妙真人，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就算是他想要对丁阳动手，手底下也根本就没有人敢去找茬的。
    反倒是有关昨晚骚乱的消息越传越是离奇，说什么的都有。不少人已经是听到了丁阳的名字就先退避三舍，谁都不想沾上他。
    原本上京临潢府就被人为的分开了两边，契丹人居住的皇城和汉人居住的汉城。
    昨晚发生骚乱的地方，就是皇城。直接导致了契丹贵族和中下层全都损失惨重，后来的抢掠和大火，更是造成了诸多伤害。
    结果是汉城里面没受太大的影响，只有稍稍的波动，还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
    底层百姓的消息满天飞，大多都是流言。而真正知道内情的贵族们，原本都还打算先去拜访一下八妙真人的，可却都被昨晚的情况给吓坏了。
    于是丁阳来到了临潢府的第一个白天里，竟然是没有任何人前来拜访，门可罗雀。
    原本想要大肆宣传一下八妙道长抵达临潢府的消息，可被昨晚闹过一场后耶律乙辛也是蛋疼无比，干脆按下不表。
    但丁阳本人是根本就坐不住的，这次前来辽国也是做了两手准备。
    解决落阳灾变，查看究竟是不是炎阳石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想要在大草原上的造成巨大影响，也好为今后的统治奠定基础。
    可昨晚出行，却意外的引发了巨大骚乱，导致丁阳的心情始终都不太好。
    整整一天没有人上门拜访，丁阳当然要找人出去打探打探。结果传回来的消息让他很是郁闷，干脆把自己又关了起来开始琢磨下一步计划。
    于是又过了一天，耶律乙辛就接到了最新消息：“什么？你说八妙真人想要为昨晚的骚动而祈福？”
    “是的，大王！听说他准备发布消息，尽量要让全城的百姓们都知晓。”
    “哼，他这次是怕重演昨夜的灾难，才会这么做。”耶律乙辛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派出专人跟随，帮着宣传八妙真人的意思。哼，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有着耶律乙辛的支持，丁阳想要释放出去的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开来。直到现在，很多人才知道来了个大师级别的高人。
    耶律乙辛也是动作不小，大把大把的撒出人手去造势。
    原本近来契丹国内的人心就有些不稳，昨天晚上也发生了这样的巨大骚乱，连京城都出现动荡。若是没有个解决办法，他也担心会有更坏的结果出现。
    在官府不辞余力的大肆宣传之下，各种有关八妙真人的消息都开始释放了出去。
    毕竟南朝距离契丹很远，发生在东京汴梁城的事情也很少有人知道。宋辽两国之间的商业虽然不曾完全断绝，可是往来的速度也不算很快。
    因此八妙真人的很多神妙传闻，大多还没有传到辽国上京临潢府来。
    只是七星道长的名号响亮，大家一听这是他的徒弟，总算是大致有了点印象。
    不过关于昨晚骚乱的真实原因耶律乙辛也没有公布出来，很多底层百姓根本不知道这是因为丁阳才引发出来的灾难。
    可是很多人却都对八妙真人的祈福很感兴趣，昨晚上死伤过千，数不清的家庭都遭受到了伤害。无论是亲人伤亡，还是财产损失，全都让人心痛。
    所以等到丁阳要祈福的消息被传开了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期待不已。
    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酝酿，才算是将这个消息成功的散播到了临潢府的每个角落里。
    丁阳早就听说了耶律乙辛在辽国之内的权势滔天，可眼下才发现这个人至少在处理政务的时候很有手段。怪不得耶律洪基肯不顾国内人心惶惶还外出游猎，应该是相信耶律乙辛的能力可以维持住稳定局面。
    第三天早早丁阳就起来准备，这次换的道袍却不再是有什么神奇作用了，很是普通。
    而这次的祈福仪式，据说耶律乙辛动用了校场。周围还动用了海量的官兵维持秩序稳定，保证百姓们不再因为小规模的惊慌而引发骚乱。
    天气不错，一大早晨就艳阳高照。天空蓝蓝的，看不见一片云彩。
    丁阳来到校场的时候，里面早就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各个民族的人都有。经历了昨天的动荡之后，不少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安。
    但因为宣传的很好，所以看见丁阳出现后，很多人的眼中都出现了期盼之色。
    契丹境内的游牧部族无数，还有诸多的属国存在，各种习俗也是千奇百怪没有定数。
    上京临潢府还稍微好一点的就是，宗教信仰颇为稳定。基本上，都是流行佛教。而放开了到全国境内，就会发现各种信仰混杂在一起。
    由于本身的文明程度不高，还有很多部族的人们深信巫师和萨满的力量。
    道教的传播范围不够，也就没有相应的基础。若不是耶律乙辛的大肆宣传，根本不会有人明白丁阳的来历。
    据说今天丁阳准备出来祈福，临潢府内几个大寺庙中的高僧也分别行动了起来，各自在做法事，消弭灾祸。
    因此当日聚集在校场当中的人流，就被分散了不少。还有很多人为了生计奔波，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总体而言，丁阳所面对的人群应该只占上京临潢府常住人口的十之一二都不到。
    不过只是刚刚开始，所有人都就被丁阳的手段给吓了一跳。
    人数上万，就是无边无际。
    游牧民族的纪律性也没有成形，聚集在一起就是各种交头接耳。于是短短时间内，校场中就只剩下了一片片的哄闹。
    见到这样的情况，耶律乙辛根本就无动于衷，和其他的契丹贵族们一起，只是盯着丁阳看，就想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实际上就算耶律乙辛也没办法保证现场的安静，这些百姓又不是军队，谁会知道集体和命令之间的关系。
    丁阳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一片空地，接到他要求的时候，耶律乙辛根本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站在空地上，也就眼神好点的人能看见他，后面的人根本看不见。
    可就算能看见的人，也都听不见他说话，于是耶律乙辛就想借此来看看所谓的八妙真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在数万人的面前祈福！
    结果丁阳刚一动手，他就瞪大了眼睛。而其余的人，也都不敢相信的傻了眼。

 第319章 震惊全场

    今天召集过来的人群，不光有临潢府的百姓们，还有契丹高层的诸多贵族。
    相比百姓们的信息传递速度缓慢，高层之上的信息流动可是快多了。
    甚至于早在凉王萧朝庆还没有回到上京之前，有关南朝八妙道人的各种传闻就已经落入了诸家贵人的耳中。
    适逢黄龙府发生落阳灾变，多少高僧和大师都未能有丝毫挽回局面，更多的高僧和大师们则是干脆一个个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不管怎么邀请，就是坚决不肯去黄龙府消弭落阳灾变。反正就是找理由嘛，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大堆。
    因此当丁阳随着萧朝庆抵达上京的消息传播开来后，许多贵族心中的心中都开始有了新的期待。可谁能料到，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先引发了一场暴乱。
    结果原先准备去拜访丁阳的贵人们，全都偃旗息鼓，暂时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八妙真人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目前还不太清楚，可他绝对不是寻常人。本身若是没有大气运牵连，又怎么能刚刚抵达临潢府就闹出这么的乱子来？
    对于这种人物，通常大家都是敬而远之。尤其目前落阳灾变的祸患在扩大，更是让人有点情不自禁的就会联系到其他方面。
    每每有灾难降世，不是有圣人出来挽狂澜于既倒，就是有魔王现身而搅动天地。
    眼下的情况，谁也分不清八妙道人究竟是属于圣人还是魔王！但无论如何，暂时都先避远一点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于是这两天丁阳的住处门可罗雀，找不到半个人来拜访。即便是耶律乙辛和他之间的信息传递，都是靠人传话。
    可见连魏王都有点害怕面对八妙真人了，其余的贵族们谁敢凑上来？那不是找死嘛！
    得到今天为死者祈福的消息后，短短时间内就产生了各种猜测。谁都摸不准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许多疑问就像个鱼钩吊在嗓子眼，真是不吐不快。
    临潢府的贵人们今天早早的就全都赶到了现场，巴巴的等着八妙真人到来。
    辽国的贵族们根本就看不起南朝，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南朝每年缴纳的银绢。靠着给钱才能避免契丹铁蹄南下的国家，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草原上的部族，对于神秘主义的虔信程度却远超其他。
    尽管八妙道人也是南朝的汉人出身，可却没有谁敢有丝毫的小觑。
    传说中这些人可都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存在，不光不能得罪，更重要的是尊重和敬畏。
    可是来到校场后才发现，魏王根本就没有用心布置。仅仅是按照身份，将贵族和寻常百姓们分开了而已。但是对丁阳如何祈福，完全没有做任何处理。
    一众贵族们都小心的打量着耶律乙辛的脸色，想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魏王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什么决断。假如是真的，那么想必以魏王的消息渠道可能得到新消息也说不定。
    因此贵族观礼台前的一众人等，全都在不断猜测今天搞这么一出的用意何在。
    耶律乙辛脸上没表情，可是心中却早就恨不得破口大骂了。
    那里是他不愿意完善有关祈福的准备工作，而是丁阳当时就这么要求来着。就算耶律乙辛想要结一份善缘，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现下也只能看着，不晓得结果会是如何。
    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丁阳。之前八妙道人搞出来那么大的风波骚乱，他也查到了一点东西，知道不少内情。
    可真正看见了八妙道人后，却稍微感觉有些失望。
    并不是丁阳的外形不好，恰好相反，就连耶律乙辛瞧见了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绝对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可问题八妙道人你是个修仙求道的玄门中人，怎么半点都没有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感觉出来的高人味道呢？不是样貌普通，而是根本上画风不对呀！
    于是看丁阳来到早先要求好的空地上站直了身体，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至于校场外围的那些民众，一个个探头探脑的都想看清楚丁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虽然说这些天有关八妙道人的传闻还不算太多，但毕竟有之前七星道长的种种神奇故事垫底，对于丁阳的期待感还是很强的。
    只是期待归期待，但人实在是太多了，绝大多数的人都根本就看不见丁阳。而少数能看见丁阳的人，也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干点什么。
    “听说这位八妙真人，在南朝的名声可大了。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和黎庶百姓，全都对他敬畏不已。”
    “我也听说了，好像他在南朝的汴梁城里还做了什么大事。往来南朝的商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可到底是什么事儿，目前还不太清楚。”
    “你说今天魏王殿下邀请八妙道长来为亡者祈福，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呀？这个道士，能干什么？他又不是哪家寺庙里面的高僧，真的会祈福吗？道士不都是只会捉鬼的吗？”
    “若是捉鬼的话，是不是此前的骚乱引来了什么鬼物缠身，才想起来了找个道士来！”
    本来人数就多，现在各种声音交互谈论，更是让校场中满是乱哄哄的情形。
    别说贵人们有些不太高兴，就连耶律乙辛都在台前皱起了眉头。
    这么乱哄哄的就像个庙会集市，八妙真人能有什么办法祈福呢？别说做法事想要让人看见了，就算是他说话都未必有人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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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不会契丹语的丁阳即便说出来让人听见了，也只会有很少一部分能听懂。
    临潢府里面通用契丹语，可是不代表汉语就此消失不见了。事实上，汉话在大草原上一直都算是很有力的补充。即便是在上京，也有很多人懂汉话并说汉话。
    不过没等众人搞明白情况，丁阳已经挥手示意林思不用跟着，留在边上等他就行。
    来到提前准备好的这片空地当中，丁阳轻轻看了一眼愿力徽章目前所积蓄的愿力池。
    等他嘴角挂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后就开始闭上眼睛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别说是眼下乱糟糟的环境里，就算是一片寂静，也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不过他什么都不做，只是不丁不八的站在空地边缘闭目默念，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外围的百姓们都在猜测，究竟丁阳此刻是在念什么？
    “哎，不是说你懂汉话吗？快给咱们瞧瞧，八妙道长到底在说什么？”
    “我懂汉话不假，可是我不懂唇语呀！就算是看见了，也分辨不出来。何况距离这么远，我压根就看不清。”
    “那谁懂汉话？还要能看得清这厮嘴里咱念什么！难道说，这就是八妙道长的祈福？可是看上去，怎么看都感觉有些过于儿戏了。”
    “我听得懂汉话，也会一点点唇语。不过就我看来，这位道长似乎口中所默念的根本就不是正常汉语，而是另一种经文。”
    听到这个结论的不少人顿时就都愣住了：另一种经文？那是什么？额外的语言吗？
    不光是百姓们疑惑不解，贵族中央的耶律乙辛也是不明白。不过身为权势滔天的魏王，他的手底下可是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人才。
    既然听不清丁阳在说什么，自然是要找来唇语高手分析一下了。
    但是分析完唇语后，专家也是有点脸红。丁阳口中所默念的语言，根本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最终，也只能红着脸向魏王殿下请罪。
    “这个八妙真人果然是有两下子，居然还会额外的语言专门用作祈福！这究竟是会是什么语言呢？要不要事后找来问问，也好听听看。”
    若是丁阳知道这么多人在疑心四起，肯定会放声大笑。
    他不过是用英语背诵了一段课文，压根就是装装样子罢了，却引发了这么多猜测。不过对于装神弄鬼来说，这确是足够了。
    还没等大家醒过神来，就见空地上的丁阳已经瞬间睁开了双眼，伸出一只手去指向前方空地，大喝了一嗓子。
    这一声真是犹如舌绽春雷，瞬间就把所有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先不说其他，就这个嗓子就足够证明八妙真人的与众不同了！
    校场上可是有数以万计的人在，即便只是少数人低声交头接耳，所形成的声浪都已经惊天动地了。可是丁阳这一嗓子，更是将之压制住了。
    这是何等的伟大？又是何等的恐怖？
    反正这个瞬间校场内原本说话的人全都住了嘴，只是傻傻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还没等更多的人找出来究竟是谁出了声，人群中最前面的那几排人已经轰的一声就乱了套——先是一片惊呼，然后就见不少人逐渐仰起了脖子。
    “那……那到底是……是什么？从何而来的？该不会是真人从天上招下来的吧！”
    不等前面的人解释，很快被前方众人挡住了视线的后面人等也都看见了眼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一幕，并全都张大了嘴巴，开始慢慢的仰起了脖子：“咝……好厉害！”
    ~

 第320章 倚天塔

    眼前魏王耶律乙辛所安排的祈福场地，原本是辽国用于点兵的校场。
    所以场地的大小绝对是足够了，前前后后即便是拥挤了再多的人群都还没有造成拥堵。
    校场的前面，除了观礼台之外就是一片空地。通常是用作大军誓师和祭祀的场所，所以绝对是够宽阔也够平坦。
    而在丁阳的周围，则分布着精锐的契丹护卫们维持秩序，基本上人为的圈出来了一片空地出来。
    随着丁阳一声舌绽春雷般的大喝，就见他开始了匪夷所思的步伐。
    分明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稀奇，只是左右前后不住的走动。虽然摸不清楚规律所在，可却也没发现太多神妙。只是谁也没想到丁阳会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看不清楚他的影子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一道道残影划过，而真正的丁阳究竟走到了什么位置谁也说不上来。甚至因为走的太快，让人还以为同时出现了好多的八妙道人。
    或许这个时间非常的短暂而不值一提，可能也就是不到1分钟的样子。
    但是留给所有人心中的震撼，却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就连贵人们全都看的目瞪口呆而不知所措了，何况其余的寻常百姓们完全被吓傻了。
    只留下了一片片的惊呼不断传出来，后面看不见的人则是越发心中着急起来。
    不过他们也没余等待太长时间，随着丁阳的脚步停下来，就见他很是郑重其事的伸出一只手去轻轻划过刚才游走不休的空地：“起！”
    这次的声音并算太大，至少比起最初那一嗓子要逊色太多了。
    毕竟玄机气锁的功夫虽然可以集中全身的精气，在最短时间内全部爆发出来，可是相应的也就无法维持时间长久。
    还没等众多人打听清楚究竟八妙道长喊出了一句什么汉话，多余的语言就全都被噎回了嗓子眼去。只剩下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傻呆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感觉大地稍稍一震，然后就在丁阳面前的空地上开始升起了一座高台。
    完全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成形，然后随之升高。
    一阶，两阶，三阶，四阶……
    “还……还在升高……”
    “这……已经十几层高了呀！怎么还……”
    “究竟是多高？八妙仙长是不是把天梯给搬了下来呀！”
    不光是百姓，所有的贵人们也都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下去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超出了他的想象，除了震撼之外再就剩下顶礼膜拜了。
    目前辽国境内最高的建筑物，也就是位于黄龙府镇压土龙的八角佛塔了。
    那可是足足有13层，基本上体现了辽国最顶尖的建筑技术。
    可是眼前空地上凭空升起的这座高台，却早已经超越了八角佛塔的高度。粗粗估算，至少也有18层。仰头望去，让人只剩下了脖子酸疼。
    “嗡！”
    随着脚下的大地再次颤抖了一下，几乎是飞砖走瓦叠加起来的高台终于定型了。
    这是一座洁白无比的高台，所有的砖石外面都蒙着一层瓷板。白洁而干净，在阳光下熠熠闪亮。尤其光芒洒在上面还会泛起一阵异彩，让人禁不住闭上眼睛。
    这是一座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高台，底层是最为宽阔的一阶。随着高度的上升，每一阶的平台都比下面一层要稍微缩小了一圈的面积。
    于是这座高台就很像是一座圆锥形的塔，顶部最高层是面积最小的一层平台。
    以大小去看，也就是1平方米的面积，呈圆形。周围有一圈大约1米2高的护栏，也全都是洁白颜色的精钢打造。
    再往下则是一圈一圈盘旋围绕着高台下来的一级级阶梯，阶梯的边上则是扶手。
    换成千年之后被人看见，全都会发现这阶梯看上去和楼梯的样式差不多。可能除了用材不一样外，唯一有些特殊的地方就是宽度顶多能容纳2个人并肩而行。
    除了最高层的高台上有着护栏外，其余每一层的高台周边全都是竖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些镜子都是精钢玻璃打造，非但坚固无比，而且对于光线的反射也非常厉害。何况既然是镜子，就肯定能倒映出来任何物体。
    于是在校场内的很多人，就都亲眼看见了镜子上面所反映出来的众生相。
    尤其是高台最底层的面积最为宽阔，也因此四面的镜子最大。由于底层的高度也就大约2米5左右，因此镜子的高度也一样。
    在这么大的镜子上，所映照出来的影像自然就比较多。
    差不多所有人都被囊括于其中，看着镜子当中清晰无比的影像而不知所措。
    “天呐，那是什么？”不止是一个贵人站了起来，短短时间内几乎所有的贵人们全都站起身来指着镜子颤抖不已。
    就连城府很深的魏王耶律乙辛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紧张异常的盯着对面。
    “快看呀，那个里面竟然能够映照出每个人！究竟……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远处围观的民众们随着高台终于完工，就已经禁不住心中的恐惧，大批大批的人相继拜倒在地，接连叩首不已。
    此刻无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又或是其他什么民族的人全都一样。
    内心中所充斥着的情绪除了震恐外再无其他，忍不住就腿软了，拜到在地后口里喃喃自语不止，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丁阳则满面肃穆的踏上了高台，顺着旋转阶梯一层又一层的慢慢上去。
    空地周围原本负责警卫的契丹护卫们随着高台出现，早就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只听“当当当”一片响动，却是大家手里的武器全都跌落在地。
    越来越多的人跪伏在地，不敢有丝毫亵渎和冒犯，直到丁阳缓缓的踏上了高台最上面的那一层，站在了护栏中央迎风独立。
    “或许大家都还不认得，贫道乃是昆仑山一本道七星真人座下，法号八妙道人是也！今日搬来倚天塔，只为前日枉死冤魂祈福平安！”
    “哄！”的一阵嗡嗡声传来，地下无论贵戚还是平民，就包括魏王耶律乙辛在内所有人等全都跪伏叩首不起。
    ~

 第321章 不夜之城

    辽地之人多信佛，对于佛祖的虔诚也是从小就受到的教导。
    除了佛教以外的其他宗教传播较少，道教也是少有人问津的一支。
    可大草原上的百姓和牧民们相比大宋来说，文能开花程度要更低一些，因此对于超乎想象的景象也是愈发的感到敬畏。
    眼前几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建起来的倚天塔，从下向上望去足足有六、七十米高。
    在很多人的眼中，这已经是参天如云的瑰丽建筑物了。而且绝对不是凡间所有，恐怕也只有天庭才有。那么能够把天庭的高塔移下人间的八妙道长必定不是凡人！
    从第一个人十分虔诚的跪伏下来开始，整个校场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般成片成片的倒下并扩散开来。
    短短时间内，无论身份地位高低，所有人全都跪倒在地。
    微风中，只剩下了丁阳一个人的声音还在响彻每个人的耳际。
    开始还没有人注意到，可是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明明丁阳只是站在高台上轻声说话，却怎么每个字都像洪钟大吕一般明明白白的传入耳中。
    不过丁阳会说的也就这么一句契丹话了，足足练习了1整整一天时间，才算是把这句话毫无阻碍的用契丹语说出来。
    这道平淡而又充满了力量的话语随风飘过校场，所带来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耶律乙辛一直认为自己除了皇帝外，无论碰到谁都不会害怕的。
    可是今天他怕了。
    站在倚天塔之上的那个人，所具有的魔力超过任何他所见过的人。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解决落阳灾变。
    若是能得到这样神人的帮助，普天之下，又有哪里去不得？又有何事做不得？即便再向上一步，也并非没有可能！
    谁都看不见耶律乙辛伏在地面的脸上扭曲出来了何等疯狂的意味！
    倚天塔的建成，可谓是临潢府自建成以来最为惹人注目的大事。不光是它的高度和材料闻所未闻，更重要的是这19层的倚天塔居然是在无数人眼前一级一级建成的。
    没有动用任何工人，没有动用任何材料，仅仅只是八妙真人做了一场法事就完成了这样奇迹般的殿堂。
    “前夜的骚乱，据说也是因为黑夜中无法看清周围局势的关系。所以贫道前来祈福，就不能不为上京的百姓们消除了这个隐患！”
    听到丁阳这么说的人，都已经有些脑子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隐患？当晚假如没有某个神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又怎么会引起骚乱？
    可丁阳在宣告完毕之后，却独自下来倚天塔，一马当先的走向了临潢府的各个主干道。
    没有人知道八妙真人究竟是想干什么，但任何人都不会有丝毫的阻拦行为。现如今丁阳随便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都会造成各种思维发散。
    于是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逐渐排成了一条长龙。
    地位或者身份高的贵族走在前面，其余平民百姓则跟在后面尾随。
    但凡是来到一个街口，就发现八妙真人会原地站好，先是不知道闭上眼睛默念了些什么，然后伸手向街口某个空位随手一点。
    犹如刚才倚天塔诞生的再现，一个差不多直径有1米长的巨大圆形石球逐渐形成。
    出来一个圆球，丁阳二话不说就开始继续前行。到了下一个街口则再度停下来，重复刚才的这个动作。于是就又多了一个巨大圆球，耸立在地上。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就跟着丁阳不住的前行漫步，而后等待他召唤出来一颗巨大圆球。再接着走向下一个街口。
    谁也不知道这个巨大圆球究竟是什么，但却谁都不敢触碰一下。
    开玩笑，这可是八妙真人施展了无上手段凭空召唤下界的天上宝贝，谁敢碰一下？
    不知道什么用处？那又能怎样！天界的宝贝，就是说出名字来，你又能知道是什么？
    原本留在家中没有出门，或者忙于生计而未曾赶去校场的人们看见这么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走来，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而关于八妙真人在校场祈福期间招下倚天塔的消息，更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四处飞散。
    说的人赌咒发誓，听的人目瞪口呆，还有大量证人在旁边实证。于是这支队伍就越来越长，人数也是不断的开始增加。
    等到走完全城，足足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眼看天色已晚，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很多人都已经快看不清走在最前面八妙真人的身影了，可却没有谁敢点灯。
    之前就有贵人招呼手下点燃了灯笼，想要提在身边照亮的，可却被丁阳狠狠骂了一顿。
    其实也就是眼一瞪，随口呵斥了几句而已。可是却把举个贵人差点给吓死，点灯笼的仆人更是当即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谁都明白，只要八妙真人一句话的事儿，那几个人被愤怒的人群撕掉都有可能。
    尽管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丁阳不允许别人点灯笼，可是这道严令就算是魏王耶律乙辛都不敢违背，还再三的叮嘱手下不要让他难做。
    一直等到临潢府全城所有的主干线街道路口全都放下一颗巨大圆球后，丁阳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朝着长长的队伍。
    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在惨淡的月光下拉出一条条的影子，可谓鬼影曈曈的感觉十足。
    “今日祈福，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灾难爆发。贫道今日费尽千辛万苦，耗费无数精神，也算是为临潢府的百姓父老尽一份心意。”
    丁阳这次说话的时候，专门找来了几个契丹翻译，就站在旁边大声的传话。
    只是他的这番话说出来谁都不明白，啥意思？
    “……今后的大辽上京临潢府，贫道将会让它变成不夜之城！愿光明永存，愿夜无阴影，愿所有百姓全都沐浴在圣光之下而不再黑暗！”
    翻译们的喊话声刚刚落下，就见丁阳双手抬起，猛然间向上一挥：“给我亮！”
    “我的天哪……”
    ~

 第322章 神迹勾栏

    早就数不清之前丁阳究竟放下了多少个巨大圆球了，更加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宝贝。
    每个人其实一路上都在猜测，到底八妙真人实在故弄玄虚，还是有什么讲究！
    可这些个巨大圆球，也不像是告祭冤魂的排位，怎么瞧都像是石头。但无论心中存有多少疑问，却没有谁敢问问答案的，更别说偷偷触摸一下两下的。
    天知道八妙真人这是在做什么准备呢！
    既然说是祈福，那就只能都朝着这个方向去猜测。不过现场的气氛始终都很肃穆，也没有谁敢说话，只能在心中各自猜想。
    直到丁阳站在大街中央，仰天举起双手的那一刻——整个上京临潢府就像是焕发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一个瞬间就从黑暗夜晚化作了光明白日。
    每一个巨大圆球，都在瞬间释放出来了耀眼至极的光芒，几乎就像是个小太阳。
    说来也是奇怪，每至天明之时，这巨大圆球的光亮就会逐渐熄灭。可是到了太阳落山，又会自动亮起。越是黑暗，越是格外明亮。
    而八妙真人所谓临潢府的“光明之城”名号，也因此而成为了上京的别称。
    无论是天黑天明，任何时间里大辽上京的街道上都明亮如初。
    到了晚间，若远远望去，更是就像点亮了无数的璀璨星火般耀眼而闪亮。
    原本还有不少的和尚们想在暗处看着，找到八妙道人的错失，也好打击对方的名望。
    可是谁也没想到丁阳的举动，根本就是让人找不到任何一点点可以攻击的地方。就算是最虔诚的信徒，也不会听了和尚的教唆去没事儿找事。
    都不用丁阳动手，就会有无数人主动站出来和这种人拼了。
    至于大辽上层的诸多贵人们，更是第一时间就动摇了原本的信仰。佛陀什么的都是听人说过而已，但是谁又能亲眼所见呢？
    可眼前的八妙真人却是每一次出手都毫无虚假，就是在你的眼前做法。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凡是当日亲眼看见丁阳所作所为的人，都是断然不会再相信旁人对八妙真人的攻讦——有本事你也照着来呀！
    “有了夜明砂，从今往后，大辽上京临潢府中的百姓再也无须担心天黑夜暗。”丁阳的表情十分平淡，看不出半点的烟火气息。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魏王耶律乙辛却有些不太安稳，实际上眼下基本谁在八妙道人的面前都会感觉坐立不安。
    这哪里还是寻常人？根本就是活神仙嘛！
    这样的人物，除了崇敬之外，完全不会产生第二种态度来面对。
    “原来那便是夜明砂！可小王观之，却似乎颇为巨大。难道所谓的夜明砂，便是如此么？”耶律乙辛也是没话找话说，当然更多是想给自己找点好处才是。
    “夜明砂，顾名思义也是细如沙粒。本产于东海之滨，深入海底方能到手。然后施以本门秘法，使之凝结成为一个整体，方是如今的模样！”
    “原来如此！也只有仙长的宗门秘法，才有这般神奇的妙用啊！得此夜明砂，真乃我大辽之幸也！今后上京临潢府里，永远都不会再遇到贼人宵小夜半行不轨之事了。”
    越是看丁阳的风轻云淡，仿佛不当一回事儿的样子，越是让耶律乙辛暗中高山仰止。
    又是片刻闲话之后，才终于转入了正题：“前番听凉王殿下称，仙长十分仰慕我朝皇后娘娘的诗词琵琶，恰好娘娘也对仙长的神技颇为向往，不如小王且安排一见？”
    耶律乙辛非常的清楚，皇后萧观音如今并不是很得皇帝耶律洪基的欢心了。
    早先就有传闻，皇后每日里闲来书写词赋，其中颇有幽怨之意。毕竟耶律洪基多不去内宫下榻，而是专注于外界游猎。
    若说最初每年还有一半的时间留在宫中，那么如今最多也就只剩下十天八天了。
    整整一年时间，皇帝只有十天八天才在宫中留宿。而宫中又不是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皇帝还有其他的后妃和美人陪伴。可想而知，皇后若是没有幽怨之情才怪了。
    不过萧观音毕竟是精通汉学之人，对于华夏礼法也是同样深得心意。即便稍有幽怨之意，也不会当真铸成错失来。
    但耶律乙辛问出这个话来，却好像能够给他安排出偷情的环境来。
    对萧观音这个女人，丁阳之前专门做过了解。据说是耶律洪基的皇后，但后来却因为耶律乙辛的冤枉，以“十香词”的名义被认定与伶人私通，然后被皇帝给处死了。
    所以当初给萧朝庆说起的时候，主要是对萧观音本人非常的好奇。真要说想要和她发生点什么，丁阳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来着。
    可是既然提起来了，耶律乙辛又是以这么一种暧昧的语气在探问，丁阳心中难免也是有点小犹豫。能在史书中留下印记的女人，没有谁是真正平凡的。
    不过好像萧朝庆当时给他专门推荐了萧钰筎的，到底是去见哪一个合适呢？
    丁阳相信，以他现在的威势，不管是想要见谁都不会有人阻拦。相信耶律乙辛全都会办的妥妥当当，毕竟他的思路早在史书中有所记载。
    这位权臣可不是为了当个权臣就算了，而是想要篡位谋逆自立为帝的。
    眼下想必是看上了丁阳的实力，想要借助一番。以丁阳在临潢府的这一番表现，早就把自家的威势提升到了极点。现在只要出去，就没有人不对他诚惶诚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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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他不肯见客，这大门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踩破了。
    平民百姓还好说，可是那些个契丹贵人们简直恨不得全都凑过来讨份好处。
    随便给出点什么都会引起追捧，八妙真人的名号已经响彻了整个上京。相信随着商人们的脚步，接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先名震上京道，然后则是整个大草原都无人不知。
    相比在汴京而言，如今大辽的威势可是直抵中亚的。
    “……好教仙长知晓，我国皇后可是有名的玉美人。据说其中妙处无穷，也只有仙长这般奇男子，方能领略其中的奥妙。”
    丁阳有点腹诽，这耶律乙辛怎么说都听起来像是拉皮条的用词。
    不过倒也是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萧观音这位有名的玉美人，究竟是拥有多少风情！
    但见了玉美人的话，会不会给未来计划造成多余的什么麻烦呢？毕竟不管怎么去说，萧观音如今还是辽国皇帝的皇后。
    甚至就算不是皇后，被废去皇后的资格。和她发生点什么牵连，都必然会引起耶律洪基的不满呀！只是为了一点好奇之心，有必要见面吗？
    就是万一传了消息回去，被安馥和红玉她们当成是好色之徒又不是白白冤枉了么！
    其实他的确没有任何好色的念头，只是好奇罢了。
    那么，见，还是不见呢？
    丁阳不免陷入了某些纠结当中。
    无意中看见耶律乙辛的眼神，丁阳心中为之一动：对了，就这么办好了！
    耶律洪基虽说是很热爱在外游猎的活动，可听到萧朝庆带回来的消息后还是立即返程。
    可是相比萧朝庆日夜兼程赶过来，耶律洪基毕竟还要维护住皇帝的脸面，绝对不能输掉气势。再加上他出外游猎所带的人马甚多，因此一路的行程也就快不起来多少了。
    最终返回上京的时间，已经不是最初萧朝庆所估算的半个月，而是差不多快一个月时间。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当中，八妙道人的名声响亮到了极点。只要提起来，不管是贵人还是百姓们，全都只能提起一个大拇指来称赞一箩筐。
    而往来奔走的商人们，更是每次进来临潢府都感觉到了全新的城市当中。
    可以说每过三五天的时间，上京城中都会多一些东西。
    而这些多出来的布置，全都是八妙道长的手笔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就是位于汉城当中的神迹勾栏了，几乎时时刻刻都是人满为患。
    其中的每个勾栏当中，都是爆满。为了能够买到一张门票，很多人简直是想尽了办法。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临潢府的贵人们没有人出去打猎或者骑马游玩。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神迹勾栏当中，只为了能够买到一张门票而一睹为快。
    原先只以为南朝的勾栏里面已经足够让人眼花缭乱了，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仙家娱乐。
    “瞧瞧人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再看看咱们！唉……”
    “你们说，这昆仑山一本道的宗门究竟在什么地方呀？我也想去拜师投效啊！”
    “哼，那谁知道呀！昆仑山那么大，那么高，没有确切的位置，谁能找到？就算找到了确切的位置，人家若是不想让人看见也是谁去了都看不见的！那可是仙家宗门啊！”
    耶律洪基刚刚进城来，就听见这些议论，不仅有些奇怪起来。
    回去行宫后根本连休息都不愿意，直接就要去神迹勾栏见识见识。
    耶律乙辛只好劝告道：“那地方虽然好玩，可却也不是陛下这般尊贵之人随意去的。毕竟还有很多闲人，对陛下的安全不利。”
    “闲人？全都赶出去就是了，朕乃大辽天子，岂能和这些家伙搅在一起，成何体统！”
    听到耶律洪基的话，耶律乙辛的眼中顿时就冒出一阵光彩。
    ~

 第323章 皇帝回来了

    从理论上来说，耶律洪基的话半点问题都没有。
    甚至于就执行能力而言，正常情况下也是分分秒秒就能办到的小事儿。
    皇帝想要去什么地方活动一下，若没有人清场才是问题呢！
    不过，一向很是顺从皇帝意愿的耶律乙辛却有些为难：“启禀陛下，神迹勾栏之中有八妙仙长亲自坐镇。此前已经有言在先，在此期间无论何人都不许干涉其运营，所以您看是不是先派人去问一声的好？”
    “嗯？”耶律洪基顿时勒住了缰绳，紧紧的蹙起了眉头：“怎么，连朕也不例外么？”
    耶律乙辛没有皇帝在的时候可谓威风八面，可是现如今到了皇帝面前却几乎变成了撞见猫的耗子，连连赔礼道：“微臣无状，冒犯了陛下龙威，还请陛下恕罪！”
    “那还不快去！”耶律洪基当然是让魏王去派人到神迹勾栏里清场的，
    尽管这一路上萧朝庆早就给他说过太多太多的八妙道人消息，可到底未曾亲眼所见。何况往年见过的高僧大师也不少，耶律洪基面上敬重，可心中却未必真的怕什么。
    眼下只不过是个道士，居然能够连他的魏王都给吓住了，明显不是什么好消息。
    甚至于刚才看身边其他人的脸色，似乎也都是同样对那个道士的话深信不疑。
    堂堂一个大辽天子，竟然没有一个道士说话好使，这种事怎么想来都是不可饶恕的。皇权被教权所限制，就他所知还是自古未有的。
    别说大辽，就算是南朝也不曾出过此等荒唐事情。只有极西之地，才听说有这样的事。
    “是，微臣这就去，这就去。不过陛下方才归来上京，想必是颇为劳累，不妨暂时休息休息，再去不迟。”
    “嗯？”耶律洪基这下才真的感觉到了威胁。
    魏王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劝他休息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明显是准备先去通知八妙道人，具体怎么商量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不管是那个道士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已经先把他的位置摆在了皇帝的前面。
    到底这个道士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看看周围不光是魏王一个人这种态度，似乎大家都对耶律乙辛的话毫无异议。
    也就是说，这个道士肯定是做下了让很多人都敬畏不已的大事，才能导致这种结果。
    可是，究竟做了什么呢？之前萧朝庆说了很多是没错，可到底耳听为虚。虽然觉得很神奇了，但却没有多少敬畏在心里。
    一念及此，耶律洪基瞬间冷静了下来：“唔，魏王所言极是！朕先回皇宫休息一阵，缓缓精神。这里路上长途跋涉，也的确是累了。呵呵，到底是上了年纪。”
    “哪里哪里，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何必如此悲春伤秋！”耶律乙辛早就使人去通知丁阳知晓了，皇帝回来的影响可是不光他会担心。
    神迹勾栏当中，无论任何时间都能看见数不清的往来人潮走动。
    绝大多数人都在排队，不敢有分毫掉以轻心。前面守门的那位林教头可不是好说话的，前次有人不愿排队，直接就给当场扔了出去。
    甭管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用，被扔出去的人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还要陪着小心。
    至于站在勾栏内的那些个护卫们，每天都在免费的观看着神迹勾栏当中的各种节目，就算是一份工钱都收不着，也高兴的根本不愿意跟别人换差事。
    据说这段时间，这些护卫们看场子的差事儿，早就有人出高价来购买了。
    不是没有人想用权势地位压人，从而换来看场子的护卫工作。可惜在八妙仙长的强力压制下，根本就此路不通。
    即便是换过来了，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甭管是护卫还是贵族，全都没好下场。
    仅仅是2次下来以后，再就没有任何人敢于偷梁换柱了。仅仅是那位林教头的眼睛，都没谁能瞒得过去，何况后面还有没亲自出面的八妙仙长。
    于是在神迹勾栏当中，不论身份，只取顺序的做法成了唯一的标准。
    也是有丁阳的声望作保证，才能让人听到这个规则后不至于反对。不是不想反对，贵族当中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和平民百姓们纠缠在一起。
    可是没办法，丁阳就是这个规则。愿意的就留下来排队，不愿意的可以不来。
    然而神迹勾栏当中的节目只是放了一场，就差点让看见的为之疯狂。
    反正第一场放完后，出来的人们全都有些神经兮兮。也不知道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一个个全都有口无言，谁人问起来都不说话。
    包括里面的护卫在内，也是不住的吞咽口水，脸上的神色非常古怪。
    不过既然已经有人看过了，消息迟早会传出来的。再说第一场后面还有第二场，再跟着还有第三场和第四场，总不至于全都没有回应。
    随着神迹勾栏里见过世面的人越来越多，市面上的消息也开始传播的更广了。
    据说神迹勾栏当中，可是能瞧见真人在演戏。比现如今最有名的杂剧，还要好看无数倍。
    上京临潢府里面也不是没有人去过东京，也不是没有人看过各家瓦子里面的勾栏。其中有关杂剧的勾栏，不少人看过后都称赞不已。
    何况即便没看过杂剧，至少也是看过歌舞的。现如今的歌舞当中，已经有了以故事主线演绎下来的歌舞。
    可能形式还比较粗糙和单一，但是也已经招来了不少喜欢的人。
    但直到大家真正看见了神迹勾栏当中的节目，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怪不得人家叫神迹勾栏呢！除了天上神仙能看外，别人那有这个福气。
    若是不先说好，谁能知道看见的都是演戏，谁都会以为是真事儿呢！
    也幸好这是八妙道长的手笔，早早就说好了这是神仙手段，只有天宫仙人们才能看见的天界戏剧。
    仅仅只是有限的几场，就已经掀起了全上京的风潮，再也没有人肯放下。
    ~

 第324章 麻烦

    毕竟这神迹勾栏可不会经年累月的留下，据说八妙道长离开之时就会随之带走。
    换句话说，能看见的机会也不多了，多看一眼是一眼呀！谁若是没看见，那就等于是丧失了一次绝无仅有的仙缘呀！
    于是从消息传开后，基本是半个上京的人每天都等着来排队了。
    那可是仙缘，谁看见了不都是能说嘴一辈子的事情么！
    何况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福缘，更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外面的人等着排队，根本不顾天上的骄阳是多么的毒辣。汗珠是大滴大滴的朝下淌，不住的去擦都来不及。明明不远处就有阴凉的地方，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去。
    丧失了今次的仙缘机会，谁还能指望着下一次再有这么好的事儿遇上。
    只要还没有被太阳给晒死过去，那就坚决不能离开。排个队容易嘛！
    当然上京的商人们也都没有谁会放弃这个机会，小商小贩们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凉茶，围着排队的人群在贩卖。
    有准备的人身上都背着水囊，渴了就喝上一点，没准备的人只好买凉茶，总不能真的忍住嗓子冒烟吧！
    “今天里面是在演什么呢？是不是《武王伐纣》的故事！”
    “什么《武王伐纣》呀！没听人说吗，那叫《封神榜》！据说是如今天庭昔年旧事重演，诸多内情包含其中，真真假假，神鬼为之惊叹。”
    “对对对，是《封神榜》来着，的确是叫这个名字。哎呀，听了多少遍，总是记不住。”
    “啧啧，话说那妲己可是真美呀！怪不得纣王喜欢呢，换了那个男人会不喜欢她？”
    “今天是放到第几幕了？听说全部有七、八十幕，如今每天只放一幕，这才放了几天时间呀？想要看完，估计咱们是没这个运道！”
    “是啊，你说为何八妙仙长不肯留在上京呢？想我大辽，威镇寰宇，还留不下仙长吗？”
    “谁知道呢？听说仙长之所以从南朝过来上京，一是为了拜见皇帝陛下，二则却是为了消解黄龙府的落阳灾厄！此番的神迹勾栏，不过是临时为了我大辽子民开阔眼界罢了。”
    “嗯，俺也是听说了的。还有人说，只要八妙仙长飘然离开，这神迹勾栏就要消失。”
    “唉……所以说呢，咱们的机会是一日比一日少，再不抓紧时间排队，怕是这辈子都就没希望赶上此等盛事仙缘福气了。”
    “说的不错，还是赶紧排队才是正经。听说陛下已经返回了上京，估摸这神迹勾栏也即将就要落下帷幕终结了。”
    有关皇帝归来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人，而配合之前的消息，还有那个人能忍住不排队？
    不过对于丁阳来说，看见胸口愿力徽章上的愿力池积蓄能量始终在增长，心中几乎快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这几天为了营建倚天塔，还有荧光液灯和神迹勾栏，他不光搭上了储物戒指里面的不少原材料，还付出了愿力徽章中的很多能量。
    原本已经显示能量“充盈”的愿力池在此之后，直接就下跌到了“匮乏”水准。尽管还没有“干涸”掉，但基本已经达到了丁阳心中的危险地步。
    幸好无论是倚天塔，还是荧光液灯的夜光砂，都一步步的在顺势回收着愿力能量。
    等到了最后的神迹勾栏，有关八妙道长的气势已经冲到了最高处。虽说辽国上京的百姓人数不如东京汴梁城，可是虔信的程度却远超旁人。
    哪怕这些人原来都是信仰佛教的，可见识了八妙真人的厉害后谁还能没有变化？
    草原上的百姓中，虽然也不乏心思灵活之辈，可是更多的人却是读书非常少到近乎没有的群体。而也正是这个群体，对八妙真人的崇敬难以言喻。
    这些天下来，丁阳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振臂一呼，整个辽地就要混乱起来。
    就算是上京临潢府内，不光会有无知百姓们投入他的麾下，连带着很多贵族的立场都会发生动摇，耶律洪基的声势根本就压不下去。
    既然连皇帝的地位都不在话下，又何况其他人呢？
    面对狂热的信徒，即便是死亡也不会让他们动摇分毫。
    只要想想这个，对于耶律洪基回来的消息，丁阳也就不再太过于放在心上了。
    一念及此，很快他就走了出来，递给了眼前宫女一枚冷光玉佩。只看材质的特殊，就知道价值是何其不菲：“回去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放心，不妨事的！”
    对面的宫女根本就不敢抬头，连连行礼后才接过了玉佩：“奴婢记下了。”
    看着宫女偷偷从预先留好的侧门出去，丁阳才慢慢收回目光，轻轻摇头叹息起来：“唉，这还真是一段孽缘！果然，好奇就是沦陷的开始呀！不过话说回来的话，观音奴还真不愧是有着‘玉美人’的美誉，那皮肤……啧啧……可耶律洪基好对付，真正的难题是怎么向馥儿交待清楚呢！哎呀，果然男人还都是通过下半身来思考的，给你害死了。唉哟……疼！”
    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一下要害，谁知道不小心还是打痛了自己。
    幸好周围也没有人能看见，于是八妙仙长就用手捂住要害，一瘸一拐的又回去了中央操控室里面。
    话说这次搞出来的神迹勾栏倒也不算大，只不过是和千年后时空里的影城相差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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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足够的电力支持，丁阳其实不在乎影城的大小。因此在神迹勾栏内，他可是足足开启了28个小影厅。按照每个小影厅内容纳200人的座位来计算，影城同时的容纳人数也就才5600人。
    上京临潢府的人口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二、三十万。只要是听说了神迹勾栏的消息，就没有人不愿意来瞧瞧热闹。
    何况除掉诸多的百姓外，还有大把大把的贵族们想要进来。这些人每天有的是时间，兜里也不少钱，还能找到不少人为他们轮番排队。
    所以神迹勾栏当中的客户主流，还是这些个人。
    别看每场影城都能容纳5600人之多，可实际上分散下来也就没多少了。
    仅仅是上京城里的贵族，大大小小凑出来就可以轻松挤满了全部的座位空间。何况上京之外的不少贵人们听说了上京的消息后，全都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凑热闹。
    这些人可是不像耶律洪基般还要顾及脸面，直接就日夜兼程，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来。
    而每天丁阳在影城中所播映的一集《封神榜》都是相同，各个影厅除了放映时间不会重叠外，其余内容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新鲜事情，大荧幕上观看“仙界戏剧”的体验，再好不过。
    若不是寻常百姓没有太多时间和钱，肯定也是学这些贵人们行事，只要有机会就一点都不肯落下。甭管是看过没看过，甭管是看过几遍了，都要继续看。
    虽说神迹勾栏所收的票价并不高，一张票才不过是12文钱。但关键是排队的时间长，谁又有大把大把的闲工夫浪费。
    换做普通人需要自己排队的话，基本上排一天的队，能看见一幕就算不错了。
    然而贵人们却可以指使仆人去轮番排队，然后轮到的时候他们正好进去替换位置观看。
    关于这一点丁阳倒也没有太在意，只要保证了排队的顺序即可。到时候进场只看排队序列，临时若是想要换个人进去，只要不搅乱了队列便可以。
    因此，凡是有仆从的贵人们全都把人洒了出来，计算好了顺序去排队。
    反正他们的目标是看上仙界戏剧，多花点钱或者人手，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大草原上还流行着奴隶制，各家贵族的仆人和奴隶的身份地位也差不多。指使这些仆从排队，太简单不过了。
    透过玻璃悬窗看看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丁阳的目光再度转向了更远处：“落阳灾变！”
    只要能确定落阳灾变本身和炎阳珠有关系的话，他也就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到时候不光能给鬼舞一个交代，关键是还能换来足足3600点贡献度。
    到时候才算是真正有了资本，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再这么束手束脚了。
    想到能从仙缘洞府的百宝台上换来那些法宝，丁阳的心中瞬间感觉火热了很多。
    “首先十二宝囊和储物手镯肯定要进阶，然后本命星坠和护灵牌符要兑换到手，前者只要灵魂不灭就能重生，后者更是可以随时随地的抵御黑暗能量侵袭。这都是保命的手段，决计是少不了的。再来就是隐身戒指和绿竹剑了，只有拿到这两样法宝在手，我这个活神仙的地位才能够彻底稳定下来。想要持久下去，万千造化镜和位面小精灵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丁阳静下心来盘算得失的同时，耶律洪基回到宫中却没有休息，转而开始招人上来回报这些天究竟八妙道人都干了些什么大事才造就了如今的影响力。
    越是听下去，越是让皇帝陛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

 第325章 仙人底细

    倚天塔是还没看见，可是夜光砂在回来的一路上早就见过了。早先还觉得奇怪，那隔一段地方就能看见个巨大圆球到底是什么来着。
    现在终于明白了，敢情这东西能够在太阳落山后发光照明。
    想了想之后，耶律洪基又干脆直接点起护卫出门，直奔校场当中去。
    不亲眼看看倚天塔的所在，到底还是不放心。何况追随在他身边的护卫们，也都没见识过八妙真人的玄妙手段。
    “这……这便是倚天塔么！果然倚天而立，俯仰众生呀！”今年已经快40岁的耶律洪基，见识过太多太多的不凡。
    可是当他看见眼前高达19层的圆锥形塔楼后，依旧对此感慨万千。
    这么高的塔楼，以往他是没见过的。当年集合了全国能工巧匠，为了镇压土龙，也不过才造出了一座高达13层的八角佛塔而已。
    不是不愿意再建造的更高一些，实在是本身的能力极限也就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然而眼前的这座倚天塔，未免也太过于高大了吧！高塔里间是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外面全部由明镜打造而成，这究竟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做成呀！
    “……竟然是水晶之镜！”即便耶律洪基早已见过多少大食商人带来的玻璃镜子，却从未见过这样光鉴照人又明亮透明的镜子。
    他站在塔前，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见镜中自己的相貌。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摸摸，实在太过真实，清晰的不像是镜子反射影像，倒像是恋生兄弟。
    其余的护卫们早已经被吓坏了，看见这么明亮透明又清晰无比的镜子，还这般巨大。不管是谁，心中都已经对那位不在现场的八妙真人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听说这倚天塔，都是在数万人眼前，就是由那八妙仙长轻轻伸手一指，便拔地而起。不费一砖一瓦，也没有一手一足动用。全都是亲眼所见，瞬息起立。”
    “俺也听说了，好像这倚天塔本来是天庭事物，由着八妙仙长念了咒法。然后七彩漫天，虹飞霞淼，一阵阵的纶音仙乐响彻天地，尔后诸天神佛现身，齐齐向八妙仙长贺喜来着！”
    “据说八妙仙长的师尊七星仙长，早已登天升仙，而今位列仙班当先，便是满天神佛都要卖他几分颜面，可是厉害的不得了呢！”
    趁着耶律洪基矗立塔前，诸多护卫们也开始了纷纷交流起来。
    虽说都是今天才回到了上京临潢府内，可是天子身边的护卫全都出自各家勋贵。七扯八牵的关系数不胜数，随随便便就得到了很多传言内幕。
    可惜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夸大言辞，然而瞒过这些护卫们却是不难。
    尤其传出这些消息的人，不光有上京里的贵人，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一个个消息都说起来活灵活现，早已经将当日的细节湮灭在了幻想当中。
    就算是问起当日亲眼所见的那些人，也都会全部拍着胸口赌咒发誓，自家说的绝对全是真话。然后再继续夸大，反正是要多离奇就有多离奇。
    可偏偏就越是离奇古怪的厉害，越是有人愿意相信这些内幕真相。
    具体当日的原始状况，就算丁阳说出来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的。肯定都会说，这是八妙仙长太过谦逊，不愿意牵连到天界神仙罢了。
    这些天来有关八妙仙长为什么会这么有能耐，连天界的神仙们都能笼络住的理由，早就不知道被人找出来了多少。
    当然究其根本，还是要牵连到他师父七星道长的身上去。
    据说因为七星道长的修行太过厉害，道法惊天动地。因此飞升上天后，已经震住了前前后后的多少神仙。另外也是七星道长的个性四海，特别爱交朋友。
    所以短短时间内就和天上的神仙们打的一片火热，各种交情也攀附了许多。
    人间好脸面，天上的神仙也不例外。有了七星道长这么支撑，无论是那路神仙都要给八妙真人几分面子才是。于是现如今八妙真人也混开了，随随便便就能有天上的关系。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更厉害，直接就把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位置给抬了起来。
    据说昆仑山一本道可不是寻常宗门，现如今的天界之中，无数神仙都是出自一本道。
    所以一本道宗门的弟子，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凡间，都能吃得开。
    不管是遇上了，都难免要忌惮几分。因而但凡是一本道宗门的弟子出身，满天神佛就没有敢小看的。所以说根深蒂固，才是真正的厉害。
    无论是那种说法，反正都只是证明了一件事情——八妙仙长非常牛叉！昆仑山一本道更是牛叉加三级！
    只要明白了这个道理，该怎么做也就很清楚了。谁会想不开，得罪这样的大人物？
    耶律洪基虽然还没有收拢消息，可是从他漫步走上倚天塔。静静的俯视下来，就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味道。
    “唉，恐怕站在这个位置上，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吧！”耶律洪基独自迎风而立，四下扫视后才发现，站在倚天塔上几乎可以俯视全城。
    就算远处看不清楚，那也只是视力的限制，而与位置没有关系。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慌。尤其大风吹过，格外的有点摇晃。头脑间突然一阵眩晕，差点就脚下一滑，从高塔上坠落了下来。
    勉强抓住了护栏，慢慢稳定了片刻心神，才算是没有出丑。
    但是再也不敢站在上面了，赶紧老老实实的扶着楼梯走下来。
    其实刚才他想上倚天塔高层去，就有护卫小声劝谏。可惜皇帝非要上去，当初据说八妙仙长也没说不允许旁人上去。
    于是最终还是让他独自登楼上去了，可等刚才看见了皇帝的姿态，所有人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又对八妙仙长多了几分敬畏。
    “仙长为冤魂祈福的倚天塔，据说能承接仙界，又岂是凡人能够随意就上去的？即便是天子，也不例外吧！”
    耶律洪基当然听不见这些腹诽，可是他却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传诏魏王，明日一早召见八妙真人！”
    再回头望向倚天塔的顶层，耶律洪基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第326章 火焰巫祭

    辽国上京的皇宫样式，还是学自中原传承，却比东京汴梁城的皇宫要小不少。
    即便是东京的皇宫也是丁阳来去过不下三次的地方，进去大辽皇宫自然也没多少震撼。
    一路上凡是遇到的护卫和太监，包括宫女在内，全都向着八妙真人行注目礼。
    短短时间内，有关八妙仙长的消息早就成为了整个上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新闻了。若是有人不知道与此相关的事情，何止是遭到耻笑，简直就会让他被人无视。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故事丁阳是听说过的，还有西晋卫阶被看杀的例子，可见被无数人注目并不算一件好事情。
    但对丁阳而言却反倒是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于心中满是骄傲。可从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出来半分的骄矜之色。
    “快看呀，那便是这些日子里传闻沸沸扬扬的七星仙长了！”
    “真真是龙行虎步，只是看外表就知道，这样的奇男子定非常人可比。”
    “这般法力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出来的，谁知道昆仑山宗门收不收弟子呀？”
    “听说不少贵人家的子弟全都求着仙长想要拜师学艺，只是还没有听闻谁被收为门下。”
    等到进了大殿之内，丁阳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正中央上方的耶律洪基。
    从身形和相貌上来说，也算是英气十足。尤其一双鹰眼中的锐气，更是透露着本身的底蕴所在。旁人别说看，只是被这道目光一激就受不了。
    在丁阳看皇帝的时候，耶律洪基也在看他。
    今天的会见并不是正是朝会，而是单独见面。也就只有魏王耶律乙辛陪在身边，再无其他重臣侧身其间。
    “来人可是昆仑山一本道宗门七星道长门下，八妙真人是也？”
    “正是贫道，八妙见过皇帝陛下，贫道这厢有礼了。”
    黄龙府位于辽国东京道治下，从前是渤海国的都城所在。后随着渤海国被辽国大军攻灭，遂建立黄龙府。
    此地最早是扶余国的王城，但因为地理位置太过于重要，扼守着松花江两岸和南北交通的咽喉，所以始终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不管是早期的东胡、鲜卑、秽貊、肃慎，还是后来的契丹、女真和蒙古，全都非常重视黄龙府。无他，位置太过关键了。
    而随着落阳灾变的出现，整个黄龙府现在却已经是赤地千里。原先的一片沃土，如今只剩下满目干涸的大地，还有枯黄的草木。
    丁阳一路走来，可谓是满目疮痍。只他所看见的这一切，就足够明白了——这个“落阳”灾变，究竟给辽国带来的是什么。
    “萧达，不是说这边的女直都已经开始反乱了么？为何我们一路行来，也没看见！”
    原本丁阳打算离开之前就先毁掉神迹勾栏的，可是想想这次解决完了落阳灾变后还要再回来的。留下神迹勾栏在，还可以收取大量的信仰能量，干脆先留下。
    可真正能够被他所信任的对象，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林思一个。于是最终将林思留在了上京城，而领着另外一队护卫出行黄龙府了。
    这队精锐护卫可是皇帝亲自给丁阳挑选出来的，虽然人数只有不到100名，可据说实际战斗力远超寻常兵卒千人。
    也正是因为黄龙府周边现在不太平，官兵和叛军之间已经屡屡交手过很多次，早已经杀得快要红了眼。这才专门给丁阳派了一队护卫，否则完全没这个必要。
    只要一道手令传下去，各路军司就会想尽办法护卫周全。
    “回禀仙长，近来女直部众因为缺粮，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据说退入丛林当中，先去补足粮草。否则继续作战下去，都不需官兵动手，也会全军尽殁。”
    萧达是魏王耶律乙辛推荐给丁阳的人选，据说箭术超群。号称只凭他一张弓，一壶箭，就能横行大草原。
    路上丁阳也还真的见识过，萧达的箭术的确厉害。短短的呼吸之间，就能够射出去三五支箭不说，关键还每一支箭都可以正中要害。
    这一路上凡是能见到的野兽或者飞禽，只要萧达肯出手，必然是难逃一命。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即便是三五成群的，都会在萧达的箭下同时丧生。
    尤其他还有一身好骑术在手，人和马简直就像是黏在了一起。反正就丁阳看来，完全是难以想象的程度了。
    跟随着萧达讨教了一番骑术的要领后，连丁阳的骑术也进步了很多。有他向萧达询问，对方根本就不敢隐瞒。还尽心竭力，从很多细节上帮着调整。
    这些全都是身体力行的经验，对丁阳而言比什么都管用的多。
    才不过出行了几天，丁阳就肯定了自己的进步。乃至于他相信，回去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里面他假如想去参加赛马比赛，也肯定是独占鳌头的冠军。
    相比如今的这些人，或许很多理论上不如后世人们的研究更精深。但是在很多经验细节上，却要远远胜过千年之后的时空。
    所以丁阳不光是跟着萧达学习了骑术，还特意也练了练箭术。萧达都吃惊于八妙仙长的进步速度，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若非早先没见过仙长，俺肯定以为仙长您是长年累月生活在野外的猎手呢！”
    虽说丁阳的箭术进步相比骑术和萧达已经差不多的水准还不算，但是比萧达的箭术也就稍差一些而已。就连萧达也承认，该教导的他全说了，接下来需要的仅仅是锻炼而已。
    相信以八妙仙长的领悟能力和聪慧程度，必定能在假以时日超过他现在的水准。
    丁阳也相信，这肯定不是假话。他能感觉到，手上拿一张弓之后，所充沛的信心所在。
    此时听了萧达的话，丁阳心中不免有几分失望了。从他来到大宋开始计算，还真没见过古代的战争场面。
    以往最多也就是在电影上看见过一些镜头，有些拍的很不错，有些拍的就很假。
    可即便是拍摄最好的电影镜头，毕竟还是虚假的东西。于是丁阳就很想能够有机会亲眼看看冷兵器战争的场面，毕竟对战争的喜爱是很多男人的通病。
    可能也有不少人是叶公好龙，说起来头头是道，真看见了那种残酷的战场后腿软脚软。
    然而丁阳却是真心实意，根本不害怕。以前刘成功就曾经说过他，若生在古代必定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而如今手头上早就有了人命官司的丁阳也度过了初期的不适应，心中对战争场面的渴望极为强烈。本来也只是随便问问，就想看看战争而已。
    可没想到，随即却又从萧达的口中得到了另外的一个消息：“……你说什么？这些女直之所以反叛的因素中，还有巫教的影子？”
    “正是不假！这事儿原先还没有人知晓，近来才得到了消息。据说女直完颜部的祭祀，从落阳灾变中吸取了不少精华，已经变成了魔神。”
    听萧达说的煞有介事，丁阳想到了一个关键后顿时脸色大变道：“可是有什么证据？”
    “证据？”萧达想了想后摇摇头：“这倒是目前还没听说，全都是只有传言。似乎被魔神祭奠过的战士们，身上都带着火焰般的力量。木铮的手下虽说交过手，但却没有这方面的情报传过来。所以目前还都只是谣言，并没有获得证实。”
    “原来如此，还没有证据呀！”话是这么说，可丁阳的心中却根本没法安静下来。
    有关炎阳珠的效果，他早就从鬼舞的口中听到了很多。其中，还真有关于灵魂洗涤的效果存在。虽然可能影响到的范围不大，可是随着能力的增长就不太好说了。
    炎阳珠本身的威力，也正是需要和这种影响力结合起来，才能发挥出更可怕的威力。
    按照鬼舞的话，就算是毁掉一两个位面，也不算什么大事情。以炎阳珠的效果，这都是最轻的程度了。当然想要达到这种结果，炎阳珠的成长就不能被打断掉。
    可丁阳这次过来，为的就是打断炎阳珠的成长，毁灭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在他来之前就先接收了炎阳珠的影响力还活着。
    说起来，炎阳珠的威力的确很厉害。但是能够承受这种影响力身体改造的人，却非常的稀少。独特的体质，可不是满街上都能找到的大白菜。
    当日鬼舞也曾拿丁阳举过例子，没有相应的体质来适应。就算给旁人一颗回天寂灭丹也是没用，只要敢捏碎掉就是在时空风暴里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过刚才听萧达的说法，似乎女直的部落当中，就有一个或者更多人拥有特殊体质。至少可以接收到炎阳珠的影响力而不至于死去，还能继续壮大下去。
    假如这是事实，那么未来有关炎阳珠的收取还有很大的麻烦和潜在威胁呢！
    或许，从现在开始就要做好准备，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但这么一来，有关落阳灾变的核心是不是炎阳珠的猜想，也差不多就该有结论了。
    ~

 第327章 巨变

    明明已经来到了深山老林当中，可却还是感觉浑身上下汗涔涔的很不舒服。
    虽说是五月下旬没错，可是在山里从来都还是感觉到一阵阵的阴冷才对。何曾像如今这种境况，空气中的热浪几乎能把人卷起来烧掉。
    哪怕身上只套了一件狼皮短裤，赤精着上身，也还是很快就汗如浆出。
    好像从娘胎里出来算起，盈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这白山黑水之间，寒冷才是常态，何曾有过这么酷热的日子。
    只需要伸手朝着额头上摸一把，就满手都会沾上潮湿的汗水。
    在这样的环境下，几乎是隔一阵子就会感觉口干舌燥。假如不及时喝水的话，随时随地都会体力不支。更严重的是不敢睡觉，稍微睡一阵子醒来后就发现身上一片片的白痕。
    轻轻用手指蘸着舔几下，马上能尝到苦涩的咸味。听老辈人说，这是身上出汗太多了。日头晒干了汗水后，全都变成了盐分。
    盈哥并不知道体内大量失去盐分后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但是他却能看见。
    不少龙精虎猛的汉子，睡一觉醒来，就会感到头晕、乏力和嗓子发干。就算是大口大口的喝水，也还是顶不了多少事。
    可现在完颜部已经来到了大山深处，举目望去都是茂密的森林。再想退下去，又能去哪儿了呢？现今部落里不光是缺盐，还缺少粮食。
    即便每天都派遣大量的人手出去打猎，可是山中的动物也稀少了很多，想要有丰厚的收获几乎不可能。
    前段时间连水里的鱼都死了很多，抬眼看去，就会发现河水中飘着一片翻白肚皮的鱼。
    天气则越来越热了，如今男人女人们都是只穿着一件皮短裤，时不时的就要跳下河水中泡一泡。前段时间河水还算凉快，可这段时间河水都渐渐温暖了许多。
    以前天寒地冻的时候，盈哥几乎就盼着去山林中的温泉里面好好泡个澡。
    那热气腾腾下，暖和极了，舒服的几乎能让人呻吟出声。泡一阵子，就会皮肤发红。里里外外的浑身都舒坦。即便再疲劳，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可如今整条河水都开始变热，就像温泉一般，盈哥反倒越来越暴躁起来。
    每天他都在盼望，天气早日回转到从前。冷一点没关系，多多努力猎杀猛兽，剥下皮毛来照样可以暖和。可现在热成这样了，又该怎么办呀！
    就算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了也没有用，反倒是过了一阵子就会被晒掉一层皮。
    再这么下去，整个完颜部都要完蛋。没有谁能躲得过去，大概都是死路一条。
    不对，或许赫舍里那个老家伙可能会躲过去。这段时间他的行为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不但透着很多古怪，也实在有点太吓人了。
    前几天看见他的时候，好像头发就已经全都掉光了。昨天再看，居然连眉毛胡子也全都没有了。整个脑袋看上去就像个圆球，若不是还剩下了耳朵鼻子眼睛，就真成个葫芦了。
    要不是这老东西怂恿，完颜部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现在不光是天灾，还招惹了大辽朝廷。据说皇帝已经大发雷霆，发动了数万大军前来征讨完颜部。之前虽然有过几场小胜，可到底也没有让人家真正伤了筋骨。
    反倒是断绝了商路，现如今想要买点东西都找不着人。
    别说粮食，部落里连盐都快没有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完颜部就要死绝了。
    偏偏哥哥还十分信任赫舍里这个老家伙，由着他的性子瞎折腾。原先的萨满早就说过这次的落阳天灾是祸不是福，偏偏赫舍里说这是火焰神的赐福。
    难道火焰神的赐福就是把所有人都烧死，变成灰烬吗？
    盈哥今年虽然才23岁，可是女直部族中成年早。他可是已经足足打了十年的猎，是部族中有名的好猎手。百步之内射箭，可以射瞎老虎的眼珠子。
    若是给他一支好弓，再来一壶好箭的话。盈哥相信他的有效射程还会上升一倍。
    就算是哥哥劾里钵论起箭术，也比不上他的。谁不知道，完颜部中第一猎人的名号。
    可惜，就算是第一猎人，现在的局势下也说话不管用。不能让哥哥从赫舍里的谎言中醒悟过来，怕是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该死掉了。
    坐在树荫下思思索了很久，盈哥终于还是一把折断了手中的树枝。
    狠狠的几口，就将嘴里的几片树叶子嚼碎咽下：“不行，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赶紧劝哥哥想个办法，不能再由着赫舍里继续胡闹了。要么就远远的迁徙，朝着更北面走。要么，就早早的向大辽皇帝陛下投降。”
    下定了决心后，盈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彷徨，眼中满是坚毅和决然。
    从树林中走出来后，很快他就看见了部落搭好的营帐，还有女人和孩子们前后忙碌着。
    这些天猎物已经不好打了，部族的勇士们也是空有一身力气使不出去。反倒是女人和孩子们能在树林中找到不少野菜和蘑菇，勉强还能填饱肚子。
    不过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早做决断了。再耽搁下去，完颜部绝对会不存在的。
    随便和周围的熟人们打声招呼后，盈哥就朝着主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刚刚来到主帐前面，就看见部族中几个精壮汉子守在外面，来回的游荡巡逻。
    可能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这些人也都是有气无力，总是透着那么一丝疲惫。
    “盈哥，你来了！是不是要见都勃极烈？”当头的大汉见到盈哥，只是随便的问了两声，根本没有阻拦去路的意思。
    盈哥也是点点头，胡乱应了一声就弯腰进了主帐：“大哥，咱们……你这是做什么呢？”
    刚刚进来主帐里面盈哥就瞧见大哥劾里钵正盘腿坐在地上，左边脸颊上烧的通红。明显鼓起来一块，而右边脸颊上却深深的凹陷下去，甚至还很是惨白一片。
    最让人奇怪的是，满头茂密的头发居然也都只剩下了几根，其余全都不见了。
    一个明光瓦亮的额头杵在肩膀上，格外的让盈哥看着有些不习惯。
    而听到了盈哥的说话声，劾里钵也没有抬头，甚至双眼都还是继续紧闭着。
    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双手也不知道捏出来了什么古怪形状，嘴里面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话。
    眼前这幅景象，简直就像是又看见了赫舍里一样，吓得盈哥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大哥……大哥……你还好吧？”盈哥仔细又看了一阵，还是没发现劾里钵有起身的意思，只好几步走近到跟前。
    越是走近了，越是能看清楚劾里钵的脸颊上正在小小的起伏不定。
    而左边脸颊上的通红，不一会儿又转去到了右面的脸颊上。与此同时，左边脸颊又开始了惨白一片。而靠近到劾里钵身前后，盈哥还能感觉到哥哥的身上正在透出一股热气。
    尤其是他从鼻子里面呼出来的那一股子热气，盈哥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就发现自己的胡子差点着火了。
    吓得他一个屁股蹲就坐到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哥，怎么也开始学起来赫舍里了呢？”
    更让他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就看见劾里钵身上的皮装逐渐粉碎成了一片一片的。而裸露出来皮肤则一片通红，明显能看见上面连汗毛都没有了。
    红彤彤的，有种油光发亮的感觉。盈哥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温度，只是凭看的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认为劾里钵的身体里充满滚烫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看上去好像连血液都快要燃烧起来了呢！究竟赫舍里对哥哥做了什么？
    还没等盈哥再走近一点看看清楚，外面的大帐又被掀开了。
    “谁？”随着一阵亮光照进来，帘帐又被放下，一道消瘦的身影闪了进来。
    这时候盈哥才看清楚，来人的头上光秃秃没有头发不说，连眼睛上的眉毛也不见了。
    而他削长的脸颊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看上去很有些渗人的感觉。一对眼珠子满是昏黄，却发射出极为璀璨的光彩。
    哪怕只是对视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盈哥都禁不住心头一颤。
    这是什么眼神？究竟是什么时候赫舍里拥有了这样锐利而慑人的眼神！
    刚才对视的那一眼，差点就感觉像是有两把锋利的匕首扎进了心脏正中央。盈哥认为自己差点就魂飞魄散了，好恐怖呀！
    “咳咳……原来是盈哥，你来族长的大帐里做什么呢？”
    “我……我……我没做什么呀！就是来看看哥哥，你……你来做什么？”
    “咳咳……”赫舍里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干涩不已，明明是发出笑声，可却听起来就像深山老林中的乌鸦叫唤。
    那种沙哑的感觉，几乎要渗透到了灵魂当中，让盈哥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一天多时间没见，赫舍里怎么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

 第328章 临近

    越是靠近黄龙府的范围之内，或者说越是靠近北海湖周边，越是感觉空气中满是干燥。
    好几次丁阳亲眼所见，地上的枯草居然就毫无缘由的着起了火来。
    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又有多少树林当中都冒着黑烟。而那些个树林里面，树木全都已经枯黄了，枝叶干巴巴的很脆。
    稍稍有点火星，不会一会儿就自己着火了。烧过一阵，却又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即便是不断有丁阳拿出来雪糕给大家分着吃下去，可还是没多少效果。败火也顶多就是一阵子罢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感觉嗓子里面快要冒烟了。
    而看着大家汗如雨下，马鞍上很快就留下了一道道的白色印记。
    丁阳就知道，这是脱水脱盐的状态。再这么继续下去，很快就会有人被活活晒死。
    就算是《西游记》里面的火焰山，也不见有这么夸张的威力吧！
    偏偏这么热的天气里，周围居然还有些小河没有干枯，照样流着溪水。
    不过伸手进去，就能发现溪水全是热的。虽然还没到烫手的程度，可也差不多有三、四十度的样子。
    “这里附近原来是不是有温泉的？”丁阳看看左近周围，类似的溪水还不少。
    萧达却直接摇头否定掉了：“那有什么温泉，这里原来就是个土沟。边上倒是有些树林，可如今树林没有了，多出来了几条溪水，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还能是什么状况，这就是落阳灾变呗！八妙仙长，您看能不能消解破除呀！”旁边凑过来了一个护卫，这是一行的副队长，正热的满脸大汗淋漓。
    丁阳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却反问道：“距离北海湖还有多远的距离？我们是不是快要到地方了！”
    “不远了，顶多也就还剩下了七、八里地。从这朝东面看，过了前面那个坡，就能看见北海湖了。”萧达指着方向，顺手也擦了把汗。
    又问了几句后，丁阳基本确定了细节：“那么就这样，你们从现在起回转。朝着来的路上走一天，我记着来的时候经过了一片老林子，你们就在那里扎营，等我回去吧！”
    “啊……仙长，不……您不用我们继续跟着啦？”
    “对，接下来越是靠近北海湖，那边上只会更热。你们就算跟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会让我分心，不去关照你们的话，不就是放任你们去死嘛！”
    “那……可是陛下说……”萧达还是有些不放心，按照他的军令来讲是不能后退的。
    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要靠近了死人，他也必须紧紧跟着八妙仙长才行。
    可是丁阳坚决不答应，反倒勒令他们就此返回。也幸好如今八妙仙长的声望很高涨，这才算是压制下来了，消除了反对声音。
    当然要说真心话，萧达他们也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掉。
    军令如山，但是能活下去，谁不想活着？最终在丁阳的软硬兼施下，萧达等人也干脆就借坡下驴，同意回转道路去扎营等候。
    不过却也和丁阳说好了，万一丁阳在三天后还没回来的话，他们就算是冒死也要去北海湖找寻八妙仙长的踪迹。否则，死的可就不光是他们了，族人都会被连累。
    对这个要求丁阳也是并没有拒绝，反正按照他的估算时间，三天足够搞定真相了。
    不论北海湖里是不是炎阳珠在发挥威力，他都应该可以查明真相了。
    眼下已经这么热了，再靠近七、八里地谁知道会热成什么样儿。万一还没靠近，就被烤熟了，上哪儿说理去！
    因而丁阳也在顾不得犹豫，和萧达等人分手后，他干脆也从马上跳了下来。
    明显马匹本身的精力也跟不上了，浑身上下就跟水洗过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汗。原来矫健的骏马，如今已然是乏力无比疲倦刻骨。
    看着身边的三匹马，原本都是神骏异常，可现在却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除了长长的喘粗气以外，就是不断的吐着舌头。
    辽国多马，这一路走来丁阳也和护卫们一样。全都是一人三马的搭配，充分保护马力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利用马力。
    相处的时间长了，对这几匹马也是颇有一些感情在。看它们辛苦，丁阳心中也是不忍。
    干脆松开了缰绳让它们留在这附近，丁阳还找了个尽量凉快一点的树林子。安置好了马匹后，转头就向着北海湖的方向进发。
    按照萧达他们的说法，北海湖的面积却是不小。原先水力最丰沛的年头，站在一边根本就看不见另外的陆地。
    可是自从落阳灾变爆发后，尽管北海湖还没有就此枯竭掉，但是水域面积却大为下降。
    原来在湖上随便行船，每年所能捕捞到的鱼虾，都足够周围的百姓生活。可现在水里的鱼虾早就死完了，湖水最深的地方也比原来下降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上了山坡之后丁阳果然看见了北海湖，阳光洒下，刮起了湖面上一层银辉。
    水波荡漾之间，居然有蒸汽缓缓冒出来上升，形成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自然景观。
    丁阳不用伸手去亲自测试，也知道北海湖的水温绝对不低。就算没有达到开水的程度，也绝对相差不远了。
    这种温度下，什么小细菌都无法存活下来，更别说鱼虾了。即便不被烫死，也会被饿死。
    从水面上就能看见，无论是湖底下还是湖面上，都没有任何植物存在。原先茂密的芦苇荡，现在只剩下的几片枯黄的落叶还在。
    越是靠近北海湖，丁阳就越是很清楚的感觉到热浪扑面。
    相比之前而言，此时的热浪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丁阳体内的盐分和水分。逼着他不得不一直喝水，还必须是调制好的淡盐水。
    等他正式来到了湖边，热浪的温度已经足以让人窒息了。
    就算丁阳可以运用玄机气锁的功夫勉强维持呼吸，但是也艰难了很多。走到跟前，可以看得很清楚，湖面中央有一个圆形的黑洞。
    黑洞的周围没有湖水，基本上是个真空的环境。
    不用多问，丁阳也明白所谓的“落阳”应该就在其中。
    ~

 第329章 诡异的湖水

    看上去黑洞里面应该是有某种未知的无形能量存在，才可以将湖水全部排除在外。
    来到湖边后丁阳看的更清楚，在这个圆形黑洞周围的湖水有着极其细微的波动。眼力达不到一定程度，根本就不能发现如此细微的波动。
    按照湖水的这种细微能量波动来看，黑洞中间必定是藏着一个静态磁场。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静态磁场的磁力波动很强，尤其具有非常恐怖的排斥作用。只是目前还不清楚静态磁场的电波，究竟会不会对人体造成额外影响。
    关键就在于他能不能穿过水幕，也就是隔离磁场力对他的作用，进入到圆柱黑洞中去。
    又仔细观察了一阵，丁阳并没有找到过多的证据。他倒是试验着朝圆柱黑洞扔东西，果然扔出去的东西只要触及圆柱黑洞，就好像碰到了隐形的弹力网，瞬间就抖了出去。
    目前还不知道那个圆柱形黑洞的外层，究竟是怎样的磁力气场在发生效果。
    为了试验成功，丁阳还从储物戒指当中拿出来了不少的材料。从各自不同的金属碎片开始算起，又试验了其余诸如木头、塑胶和玻璃等很多材质。
    可惜无论是什么材质的东西扔过去，都是完全无法突破湖中心那一层隐形能量壁罩。
    就是被弹出去的东西，落在水面上也基本没什么好结果。根本就不按照正常的浮力规律发展下去，就算是轻灵的木头也会慢慢的沉入水底。
    这时候丁阳才醒悟过来，落阳灾变不光是造成了那个圆形的黑洞，还让湖水产生了不知名的变化。从目前的表现细节来看，似乎北海湖的湖水完全不受浮力规律的影响。
    很有可能是湖水的密度发生了无法逆转的改变，才导致了目前的湖面上无法漂浮任何东西的结果。就测试而言，基本上这片湖水中有什么沉什么。
    即便是丁阳拿出来了塑料脸盆，放在湖面上都在很短的时间内逐渐沉没到了湖底。
    丁阳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下水之后是不是能安全无事。眼看天色还早，干脆又回转去了刚才留下马匹的小树林里牵过来了一匹马。
    说来也是很奇怪，这匹马的性情是比较温和的。早就在这一路上和丁阳建立了非常深厚的友谊，每每总能很好的领悟丁阳的意图。
    实际上所谓的提升骑术，也包括和坐骑的感情交流。这些道理，萧达全都教过，而丁阳在实际操作中也完成的非常优秀。
    人马合一的状态，首先就是骑手本身和马匹之间建立着相应的默契。
    丁阳回去小树林的时候，几匹马都还在。除了精力上非常疲劳外，其他倒也没太多问题。
    面对丁阳的时候，依旧表现出相当的好感记忆。当然也和丁阳这一路上跟几匹马相处的始终很融洽有关。
    拿出一些嫩草和饮水再给几匹马进行了补充后，丁阳牵了一匹马跟他返回北海湖。
    这匹马虽然很难受，但却没有抗拒，很是听话的跟着丁阳去了北海湖。
    越是靠近北海湖就越是热的厉害，马儿汗如浆出不说，明显连精神上都开始萎靡不振。
    也就是靠着丁阳这一路上按照萧达教授的经验，一直在安抚着马匹的情绪，才算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当然，也少不了随时补充水分和胡萝卜之类的。
    虽然是丁阳从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带来的胡萝卜，可是马儿吃起来却很高兴。
    等到了北海湖边上，还没有靠近湖水的时候丁阳就感觉到马儿产生了不安的情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算是将之安抚下来。
    可安抚下来也没用了，不管丁阳怎么驱使，马儿都坚决不肯踏足到湖水中去。
    仿佛那稍稍冒着热气的湖水，比火山当中灼热的岩浆都要恐怖很多倍。这一幕顿时让丁阳提高了警惕，动物面对危险的嗅觉非常灵敏。
    尤其是像马儿这么聪明的动物，本身感应危险的能力格外出色。就算是在战场上，生死一瞬间都能躲过去危险。
    眼下既然面对北海湖水的时候如此恐惧，显然这些湖水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到底有什么危险呢？
    除了密度增高，任何物体都无法漂浮在水面上外，丁阳还没有发现更多的危险。看湖水的温度，最多也就才应该是七、八十度的样子。
    按说100度的时候，热水正式达到沸腾的状态。绝大部分的细菌，在这个温度下都无法再生存下去。因此喝开水能够免除绝大部分的细菌侵入人体，就是这个道理。
    可此时湖面的水温，很明显还没有达到沸腾的程度。
    原先有着茂密芦苇荡的地方，现在根本已经没有了湖水的存在，只剩下了几片枯黄的落叶粘在泥地里。
    实际上这些泥地原先都是湖底的淤泥层，可是因为湖水大面积的缩小。因此原来的很多湖底都已经裸露在了太阳底下，并且从湿淤的状态，变得干涸龟裂。
    差不多有超过一半的湖水面积都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干涸龟裂的土地还在。
    站在这样的土地上面，丁阳就算穿着鞋子都能感觉到脚底下很烫。想必马儿的马蹄也是更有贴身体会，怪不得不愿意靠近湖水呢！
    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却也由不得丁阳太过于仁慈了。
    小心的安慰了马儿几句后，丁阳狠了狠心，硬生生的将马儿推向了湖水里面。
    实际上现在湖面早就已经下降了很多，就算马儿进去湖水里面，也肯定不会淹没它。但马儿就是一直都在抗拒，坚决不肯进去湖水当中。
    这次丁阳的强硬态度可能传递给了马儿，终于马儿没有再抗拒主人的意志。
    在那个瞬间，丁阳好像看见了马儿的眼角流出了几滴眼泪。
    “对不起，乌云！进去湖水当中试验，对我很重要。而我现在也实在找不到另外的动物，只能全部拜托给在你身上了。无论实验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帮助。谢谢你，去吧！”
    就在马儿踏足湖水的那一个瞬间，丁阳直接被惊呆了。
    ~

 第330章 消失

    以前丁阳从来都未曾来过黄龙府，也没有见过北海湖。
    可在这一路上，却也没有少听萧达的介绍。包括其余护卫们的描述，大致上也算建立了有关北海湖的整体印象。
    尤其是对于北海湖在落阳灾变前后的环境变化，也有一定的了解。
    原先的北海湖是个咸水湖，不但湖里面生活着很多海鱼，周边还栖息着不少海鸟。每逢夏季来临，总是有许多的鸟类在湖面上盘旋。
    湖里面捕捞上来的海鱼滋味鲜美，时常有人能捕捞到超过70公分的大鱼。
    湖边生长着许多菌类，据说也是滋味鲜美。平常人根本就没有口福能吃到，都是作为贡品敬献给皇室享有。
    据说在北海湖当中练习游泳的人很多，浮力比正常的要低，学游泳总是比别处快。
    等到丁阳将马儿推进湖水之中，随即就听到了马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然后浑身颤抖，像发疯了一样冲向湖水中央。
    实际上丁阳最初听到惨叫的时候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马儿踏足湖水当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状况。
    再说马儿刚刚踏足湖水里面的时候，湖水的深度还没有漫过马儿的小腿。
    不过只是向前奔跑了几步，马儿的身子就开始下降了不少。不是马蹄陷入了淤泥当中，就是湖水开始变深了。明显湖水已经漫过了马儿的大腿，半个身子都在水里了。
    可随后发生的事实却让丁阳傻了眼，马儿的整体身形似乎缩小了一些。
    “该不会是我眼花了吧？生物怎么可能会缩小呢！”丁阳有些奇怪。
    尽管缩小的幅度不大，看上去也就是比刚才稍稍小了一圈而已。丁阳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又过了片刻后就发现不是他看错了。
    因为马儿的整个身体比例又缩小了一圈，这样相比最初时候看来就有了较大的差距。
    “这……不，刚才我没有看错，乌云的体型的确比最开始缩小了一圈。按照比例来计算的话，现在应该是缩小了两圈！缩小……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在眼前，但却令人难以置信。丁阳几乎是睁大了眼睛，就快要把眼珠子瞪在马儿的身上了。但无论他从哪个细节分析，全都只有一个答案。
    马儿的确在刚才的行进中整体比例发生了缩小，而且还是两圈。
    比如最开始看马儿的高度，能达到160公分以上。但是现在缩小了两圈后，估计只有150公分不到了。
    显然，这并不是马蹄子陷入了湖水底部的淤泥里面而导致高度下降，是整体缩小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湖水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能量？居然会导致生物整体按照比例缩小体积！那么因为缩小而消失掉的那部分体积，又去了什么地方？”
    眼前的事实匪夷所思，让丁阳随即陷入了沉思当中纠结不已。
    即便是鬼舞也曾经说过宇宙的基本规则，就是等量交换。有相应能量的释放同时，必然有同等额度的能量被吸收。
    只有吸收和损耗的能量相等，才能保证宇宙的能量守恒原则。否则宇宙就会因为能量的不对等，而陷入不稳定状态。不稳定的宇宙体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
    而宇宙崩溃所导致的结果只能是全宇宙的整体毁灭，因此能量的平衡原则不可动摇。
    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的话，马儿的整体缩小，必定是能量发生了转移，而不是凭空消失。
    马儿缩小就等于是失去了质量，那么这部分质量所转化的能量去了哪里呢？
    随着丁阳将视线投向湖水中央圆柱形的黑洞时候，果然又发现马儿再度缩小了一圈。同时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见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正通过四散游走的方式涌向湖水中央的圆形黑洞。
    “果然……马儿的缩小，是因为本身质量被转化为了生物能量，而被中心圆形黑洞里面的神秘核心所吸收。居然通过这种方式在吸收生物能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丁阳的暗自计算时间内，马儿的体型一次又一次的开始不断缩小。每一次的缩小，都是整体质量的消失。
    透过玄机气锁的敏锐六感，慢慢的丁阳已经从仔细观察中找出了能量游移的痕迹。
    这证明他最开始的推断没有任何问题，湖水中央圆形黑洞里面藏着的神秘核心正在以非常特殊的形式吞噬着生物能量。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能保证生物本身的活性——马儿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损伤。至少从外形上来说，马儿本身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不见马儿流血，也不见马儿流汗。血肉、骨骼和内脏，也都还保持着正常运转体系。丁阳甚至敢肯定，马儿体内所有器官的运转都很正常。
    但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马儿体型始终在不断的按照比例一圈圈的缩小。
    而每一次的缩小，马儿都会有悲鸣声传出。看来马儿本身也能察觉到这种状况是不正常的态势，但马儿却没有办法阻止这种变化。
    “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难道说乌云本身会在不断缩小的过程中最终彻底消失么？”抱着这个疑问，丁阳忍着心痛继续观察了下去。
    事实果然证明他的猜想不是没道理，马儿随着不断的整体比例缩小，越来越小。
    到最后就被湖水彻底淹没，可透过干净而清澈的湖水，丁阳还能看见马儿的形态保持着完整，甚至马儿在水底下还能够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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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常识性的颠覆，对丁阳造成的影响非常巨大。
    陆地哺乳动物就然可以在水底下正常呼吸，哪怕有少量的气泡慢慢冒上来，这也是个难以想象的事情。若不是特定情况下肺部能够以鱼鳃的运转方式运转，那就是湖水本身的问题。
    肺叶在这种湖水当中，竟然能够吸收到湖水当中的氧气。
    假如把这种湖水带回去一些到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呢？
    丁阳几乎不敢想象。
    “哎呀，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呀！这应该不是湖水本身的效果，而是湖水中央黑洞里面隐藏着的神秘核心在发生作用。不过这个神秘核心到底是不是炎阳珠呢？唉，我果然还是对炎阳珠的了解太少了，鬼舞也没有仔细的给我解释清楚。”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逻辑没错的，但丁阳仍然小心的用盛水道具舀了一些湖水装进了容器当中。其中的过程里，他非常小心的避开了湖水沾上皮肤的可能。
    眼看这些湖水是这么的诡异，不管如何他也不想沾上这些湖水在身上。
    装了一些湖水后，马儿已经在这个时间中完全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无影无踪，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仿佛刚才进入湖水当中的马儿，就根本不存在一样。
    若不是丁阳一路上从上京临潢府骑着马儿走过来，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他都差点以为之前的一切是幻觉了。
    毕竟马儿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而且还是逐渐缩小后最终消失，这个过程太扯淡了。
    此后丁阳经过小心的观察，发现之前放入湖水当中的那些道具还都在，只是沉没到了湖底的淤泥里，并没有像马儿一样彻底消失。
    “这是什么原因呀？难道说这湖水还会区分所接触到的物体是活体生物，或者是非生命物体吗？而且只吸收生命物体，无视费生命物体！莫非，这其中蕴含着什么原理吗？”
    由于可以做实验的原材料非常稀少，丁阳目前还不能证明心中的某个猜测。
    似乎湖中圆形黑洞里面所隐藏的神秘核心只针对生物能量吸收，对于其他能量完全无视——丁阳刚才试着扔进去了一些铁块和煤块，甚至还将一些柴油和汽油倾倒了进去。
    但就和他所猜测一样，这些东西全都只是沉淀到了湖底的淤泥里，并没有消失掉。
    即便是柴油和汽油按理说应该浮在水面，可却也反常的沉入了湖水底部。
    “矿物能不吸收，只是吸收生物能。要说这中间没有问题，打死了我也不会相信。可到底存在什么问题，就不是我所能猜到的了。”
    随着太阳不断的落山，天色越来越暗了下去。
    丁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身边的温度似乎也在逐渐下降当中。
    等到太阳落山以后，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不如白天那么热了。就连湖水的温度也好像在降低，不过丁阳不敢用手去测试。
    但想起鬼舞之前的话，这个猜测应该是没错的。随着时间越来越晚，炎阳珠的威力也在逐步下降当中。
    “这么看来的话，那个圆形黑洞里面的神秘核心，还真是越来越像炎阳珠了！可我现在就算是拿起传心铃召唤元清道长过来，也还是没有办法取走呀！不进去圆形黑洞里面，看来是没有拿到炎阳珠的办法了呢！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无损通过湖水，潜入到圆形黑洞当中去呢？唔……”
    ~

 第331章 无计可施

    只要想起刚才看见的马儿按照比例缩小，最后逐渐全部消失在了湖水当中，丁阳就能感觉到心脏开始了不住的抽搐。
    面对如此诡异的湖水，任何人都无法保持淡定状态。换个胆子小的人，怕是连靠近湖水都不敢了。丁阳还能站在湖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北海湖已经算是胆大包天的了。
    “唔……现在我所面临的难题其实就一个，怎么通过湖水而进去圆形黑洞当中。只要我能进去，那么通过传心铃召唤而来的元清道长出现在我身边，也等于是进去了。”
    按照鬼舞之前的告诫来看，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是靠近午夜0点的时段，炎阳珠的威力就会越低。换句话说，想要进去湖水中央，最合适的时机就是午夜0点前后了。
    鬼舞说在每天午夜0点的时候，炎阳珠的威力会产生短短1分钟的暂断。
    可目测眼下的距离，丁阳距离湖水中央的圆形黑洞大概有差不多800米左右。
    在1分钟内想要跑过800米，目前丁阳全力发动玄机气锁，也不是做不到爆发。可关键问题在于，他所需要越过的可不是土地，而是湖水。
    尤其刚才做过测试，湖水当中的浮力几乎是消失了，水中密度很高。就连木头和塑料盆放在水面上都会毫无疑问的沉下去。
    那么可以想象在水中行进，阻力会有多强了。短短1分钟时间，想要越过800米的水中距离完全没有希望。
    实际上就算换了在土地上前进，想要在1分钟内前进800米的距离也不过勉强做到。
    就算是千年之后另一个时空里号称飞人的博尔特，短跑100米能跑进10秒内，也并不意味着跑800米就能以80秒完成。
    或许丁阳发动玄机气锁可以在1秒钟内跨越十来米的距离，然后对目标发动袭杀。
    但并不是说他也能80秒的时间内可以前进800米，随着距离的增加，冲刺时间只会是成倍数的上涨。
    何况就算丁阳能够做到80秒内冲刺800米距离，短短午夜0点的炎阳珠1分钟暂断也只有60秒时间罢了。这几乎就是个死结，完全没有解开的可能。
    何况使用传心铃召唤元清道长也需要10秒钟，而元清道长到达本位面也需要10秒钟。等他再亲自出手拿下炎阳珠，给10秒的操作时间应该不算是多。
    这么算下来，仅仅是完成收纳炎阳珠的动作，就需要最低半分钟的时间才行。
    而真正给丁阳跨越800米湖水限制，进入圆形黑洞的时间甚至不到半分钟。毕竟就算是进去了圆形黑洞中间，也还需要找到炎阳珠的具体方位。
    这样精确时间来计算的话，短短1分钟的炎阳珠威力暂断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的。
    “哎呀，不知道在午夜0点之前的1分钟和之后的1分钟时间，是不是炎阳珠会产生威力暂断期的休整。除非多给点时间，否则眼下怎么算都不够用。”
    真要是有3分钟的时间，丁阳才觉得自己肯定能做到前进800米，跨越湖水而进入水中央圆形黑洞当中去。然后再召唤元清道长，让他及时的将炎阳珠送去给鬼舞收下。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不可能！
    关于午夜0点之前1分钟和之后1分钟的时间内，炎阳珠的威力是不是会下降到最低——必须要对他不能造成伤害，丁阳没有把握。
    鬼舞之前已经尽可能详细的介绍了有关炎阳珠的消息，但是根本没提到这个状态。
    假如炎阳珠会在午夜零点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里有机可趁的话，丁阳不认为鬼舞会隐瞒下来不说。既然没说，那就证明这个可能性并不存在。
    不过眼下还有时间可以尝试，不能说凡事正面无路可走，侧面也就没有迂回的可能了。
    无法从湖水中跨越800米的距离长度，那就试试看别的思路避开这个难题。
    “哼，对生物有效，对非生物物体可没有什么威胁。”说话间丁阳同时启动了储物手镯和愿力徽章的作用，开始在面前的湖水中营造出来一根石柱。
    短短时间内，一根完整的石柱就此成形。所消耗掉的愿力能量，根本连愿力池积累的零头都算不上。这就是他的新主意，既然从水里过不去，那就避开湖水好了。
    只需要在湖面上连续钉下300——400根间距差不多的石柱，丁阳相信自己可以一步步站在石柱上跳过去。既避免了自身沾上湖水，又能提前跨越长达800米的湖水距离。
    “哈，我果然是个天才，并不会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住。”
    不过还没等丁阳的笑容完全绽放，湖水中刚刚才矗立起来的石柱已经开始坍塌。
    完全由砖石水泥所打造出来的石柱刚刚成型，下一刻就像是一堆沙子般凌乱散落开来。
    “这……就算是豆腐渣工程，都比这个要靠谱一点吧！幸好我没站上去，否则现在肯定是已经落水了。”丁阳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落入水中后，会有多悲催。
    刚才马儿的惨象，至今还没有完全从他的脑海中消失。
    生怕是自己的石柱没有建造好，才导致了崩塌的最终结果。于是不死心的丁阳又重新规划了一次，在靠近岸边的湖水中再次营造了一个石柱。
    可结果还是和刚才的一样，这个石柱也是刚刚建造好就随即崩溃了。
    一如刚才的石柱，就像是沙滩上用沙子堆起来的城堡，一阵潮水过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吧？这湖水当中还附带这种效果的！”面前的事实很打击人，以至于丁阳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还是说，我的石柱营造有问题呢？”
    不肯死心的丁阳又再度将石柱营造位置换到了湖边岸上，这一次石柱成型后并未崩塌。
    丁阳还专门的站了上去用力踩了踩，凝固下来的石柱非常安稳。就算是在上面蹦蹦跳跳，也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这么看来，出现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湖水里面。”可不管现在问题出在哪里，这条思路明显是已经用不上了。
    丁阳又试了试在一处湖水中添加大量的泥土，不必要非营造成石柱形状。只需要高出湖面，可以让人站在上面，就足够了。
    本来一切都顺顺当当，堆积了不少的泥土后眼看着靠近湖边的湖水中即将凸起一个小土包来。可能具体面积并没有多大，但只要能让丁阳落脚借力就好。
    这一样一步一步，不断向前堆积泥土，也可以巧妙的避开湖水对生物的侵袭。
    至于泥土的数量也不需要担心，储物戒指现在已经空出来了很大空间，足够容纳很多泥土进去。而岸边的土地上，有着太多太多的泥土可以取用。
    “总算是完成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丁阳的话音刚落，随即脸色就一片灰暗。
    刚刚才堆积起来的小土包，也就漫过了湖水几十公分，面积顶多足够站下两只脚。可不等丁阳站上去，堆积时候一直没问题的泥土瞬间就散了架倒塌。
    这些聚拢在一起的泥土，又像刚才的石柱一般，全部粉碎成了渣子。
    只剩下了丁阳的脸颊上不断抽搐，心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燃烧掉一片草原。
    “尼玛这是在玩我吧！对吧，是在玩我的吧！明明之前我扔进去的东西全都没事儿，除了乌云消失了外，其余的东西都只是沉淀在淤泥里而已。为什么现在这些砖石和泥土就都在成型建筑崩塌后消失了，为什么！”
    可惜丁阳感觉都快要被气疯掉了，也还是没有办法说理去。
    眼前的北海湖，本来就是遭遇了落阳灾变的诡异场所。其中可能蕴藏着炎阳珠，发生多可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正常的。
    气急了眼的丁阳干脆转身就去了岸边的土地里找各种碎石和土块，收进储物戒指里面后就回头来到湖边，开始向湖水里面倾倒。
    既然不能再湖水里面营建落脚点，那干脆就用大量的土石来掩埋掉湖水的部分。
    “哼，尼玛给老子等着！我还就不相信了，把你的湖水全填充掉，难道还能阻挡我前进？”憋着火的丁阳做起事情来格外认真。
    一边辛苦的开始挖土，一边转过头来就填进湖水当中，发誓要做个能移山的愚公。
    可他辛苦了半天才挖到的土方，以重量而言几乎达到了上千斤，填到湖水里面居然连个响都没听到就消失了。
    明明看上去湖水的深度也不过就是三、五米的样子，按理来说填进去上千斤的土石，完全可以填平一小片湖面，使之变成陆地。
    可实际上丁阳倾倒下去的泥土和砖石半点作用都没有产生，不管他填充进去多少土石，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湖水中，而且对湖水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结果忙了半天，湖水还是那么大的面积，一点也没有缩小。可是丁阳却已经填进去了不下半吨重的泥土和砂石，全然不见了踪影。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湖水呀！怎么就能这么不可思议呢！”湖边的丁阳已经皱紧了眉头，在月光下满脸的汗水：“我该怎么办？”
    ~

 第332章 飞过去

    亲身体验后丁阳终于明白了湖水的奥妙所在。
    对于数量稀少非生命物体，可能会暂时性留存在湖水底下的淤泥当中。可是一旦数量超出了某个界限，则会像太阳底下的雪花般消失干净。
    至于在湖水中竖立相应的建筑支点，以此来减少长途奔袭的距离。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建好的混凝土建筑眨眼的工夫就烟消云散了。甭管是多么的坚硬，都会在建好了像豆腐渣一样散落成灰。
    接连被堵死了几条路之后，丁阳想了想后又拿出了新方案来操作。
    目前的问题是在不能沾到湖水的前提下，最短时间抵达湖水中央的圆形黑洞里。
    “哼，下脚支点没有了，难道老子不能飞过去呀！只要设计出合适的图纸，用储物戒指里面存的原材料，再加上湖岸上的物资，造个小型飞艇还是没问题的。哼，老子就不信了！”
    最开始丁阳是想直接造个直升机飞过去的，可惜设计图纸太复杂了。以他的智商，就学去学习设计专业，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毕业出来。
    第二选择是想要试试滑翔机，设计的问题还是和刚才一样，甚至又多了个操作难题。
    滑翔机对于风力的要求比较高不说，以他眼下的二把刀技术也没办法控制好滑翔机想要飞去的目标。就算是能制造出来，他也未必能飞去湖中心的圆形黑洞上方。
    至于热气球倒是简单，可根本无力控制方向，只能取消这个设定。
    最终确定的计划，则是建造一个简单的飞艇保证能飞过去就好。构架不需要太复杂，能简单的调整方向，可以保证飞到湖中心的黑洞上方就行。
    接下来就是丁阳开始回忆此前专门看过的飞艇设计图，这玩意儿他还真的有点研究。
    当初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对于飞艇的历史格外感兴趣。不但研究了所有的飞艇历史，还查询了各种飞艇设计图。甚至还专门买了好多的小配件鼓捣出来一个微型飞艇。
    当初那个小飞艇用来载人是不行的，但是作为玩具还是颇有可观之处。
    于是在随后的时间中，丁阳开始努力回忆原先的积累。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还真又画出来了相应的设计图纸。反复经过测算后，他确定这份图纸可以制造。
    然后开始了搜集相应原材料，等到一切都准备完善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而经过了一夜时间的整合，丁阳确信自己可以完成这架小型飞艇。不指望能飞多远，也不要求能飞多高。只要可以把他从岸边带去湖中央黑洞上空，就已经足够了。
    精神大振后丁阳甚至忘记了休息，稍稍缓了缓精神后就开始再度忙碌起来。
    有着愿力徽章的帮助，没用多长时间丁阳就基本造出来了一个小型飞艇。
    接下来则是实验，各种尝试飞艇的效果并进行相应的改良。保证能够短途飞行，然后尝试着在固定位置上悬空一段时间。
    这样才能够在他飞到了湖中央黑洞上方的时候，有时间停下飞艇而降落下来。
    全力工作下去，时间过的很快。而丁阳也顾不上疲劳，不断的改进，不断的尝试。
    终于又过了一天的时间，太阳落山后才基本拿出了可用的成品。丁阳甚至坐上去升空，并在湖岸边上飞行了一阵，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除了等候时间临近午夜零点外，就剩下了再进行一次飞临湖面上的试验。
    按照白天在湖岸边上做出的试验结果来看，这艘飞艇的升空高度可以达到上千米。而飞艇的飞行时间极限目前还不确定，但从湖岸边上飞到湖中央的800米距离，顶多也就几分钟。
    不过为了确定试验，丁阳又登上飞艇，准备实际飞行一次线路来演习一下。
    结果这次演习从刚开始，就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丁阳登上飞艇后操作转向，总是不如之前那么灵便。想要调转方向，格外困难了许多。
    想要转到其他方向不难，关键是想要朝着湖面的方向飞行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嘿，我这暴脾气，这又是哪来的邪门呀！”丁阳真是有点怕了，心中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该不会这一天一夜又是让我做了无用功吧！”
    结果，好不容易调转方向成功了，结果飞艇刚刚飞到湖面上空，还没飞多远就除了事故。
    头顶上的飞艇气囊不知道为什么丧失了浮空力，竟然打着旋的连气囊带飞艇都超湖面上掉下来了。这又不是牛顿的苹果，怎么能无缘无故的落下来！
    可惜现在丁阳也顾不上追究原因了，赶紧保证自身的平安才是要紧。
    万一他本人随着飞艇跌落在北海湖的水里，估计他就会像昨天的马儿乌云一样，一步步的缩小，到最后完全在湖水中消失。
    从飞艇失事，到开始跌落，中间的时差非常小。而飞艇跌落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可以说眨眼间就从空中跌倒了湖水当中：“噗通！”
    丁阳在此期间可谓是屏息凝声，全神贯注的盯着湖面一点点接近眼前。
    抓住了最后即将跌落湖面的瞬间纵身弹出，一脚踩在飞艇吊篮边缘，借力飞射而出。
    还没等他从半空中落在湖边岸上，飞艇已经整体掉落了在湖水中，开始下沉。
    所幸丁阳刚才的飞艇没有能够飞驶出去多远，也就刚刚过了湖边向前不到十几米。否则距离太远的话，就算是丁阳也没办法在不借力的前提下离开湖面范围。
    这一次在半空中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堪堪落在了岸边，没有沾到湖水。
    “乖乖，好家伙！”一种大难不死的幸运感觉浮上心头的时候，丁阳才刚刚站稳了脚步。
    回过来头再看湖水方向，就看见飞艇正在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慢慢下沉。
    而在丁阳的注视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飞艇这部分船体和气囊在落入湖水中后一边下沉，一边慢慢消失。
    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庞大的小型飞艇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湖水当中。而湖水还是那么的清澈见底，仿佛干净到没有任何杂物存在。
    “咝……”丁阳的心中瞬间就升起了一股冷气，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

 第333章 怪人

    接二连三的失败，给丁阳带来的打击可想而知。
    为了实现计划，他昨晚甚至一宿都没合眼，始终在为了实现计划而思考并亲自动手。
    紧接着又是整整一个白天，试验和反复调整飞艇，几乎没有休息的空隙。结果就在他这么拼命的努力下，所收获的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失败苦果。
    面对此情此景，丁阳连一丝笑容都不见了。精神格外疲惫，连带着身体的疲劳也加强了。
    白天忙于各种工作，甚至连空气中的灼热高温都忽略掉了不去理睬。但是现在明明天色越来越晚，空气的热力早已比白天下降了很多。可丁阳身上很热，心却很凉。
    早就猜到了鬼舞要找的东西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可他一直认为是寻找的过程很艰辛。
    从没想到在如此接近的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难题挡在前面。
    为了能够安全抵达目标，上天入地的法子几乎全都试了一遍。可目前看来，北海湖已经变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艰难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丁阳两眼通红的坐在湖岸边上，死死的盯着湖水。
    目光所及，湖水清澈见底，碧波微风，简直就像是个神仙之地。
    可谁会知道湖水的里面蕴藏着极其危险的陷阱，而且可以说是又死无生，水火不浸。
    到底要怎么去做，才能安全跨越长达800米距离的危险湖水，抵达中央的圆形黑洞呢？
    枯坐了一天，直到太阳再次落山也还没能想出办法的丁阳越来越焦躁。整整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也让他的双眼通红一片。
    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充满了红色危险的怪物，格外的吓人。
    可丁阳此时早就不在乎了，脑子里面只剩下了各种新念头不断冒出来，又不断的破灭。不是因为念头的操作性太过于困难；就是因为念头本身存在破绽，无法绕过湖水。
    “究竟该怎么办呢？假如鬼舞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又能拿出什么好办法呢？”有心去仙缘洞府问问鬼舞，可惜他去过之后也只是失意而归。
    连续去了几次仙缘洞府，都没有看见鬼舞。到头来，也还是只有他自己想办法。
    但是他思来想去，早就把脑袋快要想疼了也拿不出来个合适的主意。而长时间没有休息，脑袋里面更是乱哄哄的一团浆糊。
    正在为难之际，却忽然被夜幕中冒出来的一点红光给闪了下眼睛：“咦，那是什么？”
    就在北海湖的东面，刚才夜幕下忽然冒出来了一团红光，就像是火焰的亮度。
    不过时间很短暂，亮过一团红光后，又随即趋于平常，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早先丁阳去过北海湖的周围，仔细考证过环境。他记得东面是一片荒芜，连点树木花草都没有。其余几面虽然也都因为气温升高而到处枯黄一片，但却还有些枯草和树干在。
    “要不去看看？”刚冒出这个念头，丁阳就发现北海湖东面的夜幕中又闪过了一道火红的光芒，而且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又靠近了许多。
    难道这道红光还可以向前移动？是有自主意识呢？还是附着在什么动物身上？最关键的是，这道红光究竟是什么？
    怀着各种疑问，丁阳小心的潜伏了过去。尽量保证隐蔽，不多暴露一点行踪。
    从他开始朝着红光靠近开始，丁阳就发现在他前进的同时红光也在不断的改变方位。具体到细节分析，似乎也是一路向前而不断靠近北海湖。
    等到丁阳靠近红光的时候，终于看清楚了红光的本来面目：“我擦，居然是个人！”
    虽然看上去是个人，但凭借丁阳更敏锐的目光，却能够看清楚这个人的外表。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就差点恶心的想要吐出来了。
    说起来是个人，可是却没有头发和胡子。仔细看去，甚至连耳朵也没有了。原来耳朵的位置上，只剩下了两个黑色窟窿。
    而头部其余位置上则更是几乎不堪入目。半边脸颊全都凹陷了下去，只剩了皮包骨头，苍白的可怕。另外半边脸颊则是像被火焰烧灼过，红与黑的结合，伤痕斑斑。
    五官几乎是不能看了，半边脸上全都是各种红的黑的烧灼伤痕，而另外半边脸上则是全部凹陷下去，仅仅剩下皮包着骨头，和一个活骷髅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人看上去大约有着170公分左右的身高，身上破破烂烂的看不清楚到底穿着什么。只能说勉强有块布，挂在身上遮掩躯体。
    大面积的皮肤都暴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身体上没有多少肌肉，也差不多就是皮包着骨头的样子。
    看上去和脸色的比例相同，半边身体瘦的可怕，另外半边却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
    只是看了几眼，丁阳的心中就泛起了恶心。可这样的家伙，居然还能够行走。半只手烧成了一片焦黑，半只手则是骨瘦嶙峋。
    而就在那半只骨瘦嶙峋的手上还抓这个人类头骨，完全是没有了任何血肉的骷髅。
    这个骷髅头的眼眶当中，居然还燃烧着两盏绿油油的小火苗，看上去怪渗人的。
    怪人就一步一步的超前走着，每走几步，头顶就会猛然间燃烧起一道火光。这种燃烧的速度很快，瞬间燃烧起来后随即就会熄灭。
    就像街边演马戏的表演，从嘴里向外喷火差不多。
    怪人向前走的很慢，可是却在一步步的接近着北海湖边上。
    丁阳不知道怪人的来路，但是却紧紧盯着怪人的一举一动不敢放松。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怪人似乎能够走下湖水，而不受到任何影响。
    说不上原因何在，就是心中这么认为来着。
    不了解怪人的感官到底是否敏锐，丁阳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隐蔽起来，不被怪人发现。
    黑暗的夜色帮了他很多，让他静静的伏在地面上。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或许注意到了怪人也不会在意，反正怪人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每每落下一个脚步，都能踩出一个清晰的脚印。土地上所留下来的痕迹，全都是以骨骼为主的印记。只看印记的话，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骷髅在走路。
    事实也差距不远，怪人身高足足170公分，还是弯着腰状态下的高度。假如他能挺直了腰板，丁阳相信还能再增加几公分的高度。
    可是，丁阳看怪人的体重却很轻，目测也就最多才不过30斤的重量。
    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这个体重太夸张了。换句话说，就算是把全身的骨头单独算，也差不多有个15斤以上。但是这人去掉了骨头的部分，还剩下的重量基本也就15斤左右了。
    只是想想，丁阳都觉得心中害怕：什么情况下的人才会变成这种鬼样子！
    可怪人的体重这么轻，却还能每一步都踏出深深的脚印，又说明他的力量很可怕。
    至于每走几步，就会出现爱头顶的一蓬火焰，更是让丁阳完全摸不着头脑。
    眼前看见的这个家伙，还能算是人类么？
    按照正常人类的标准来看，丁阳觉得这个怪人根本不算人类。若是给一个十分相似的存在模型，丁阳认为这和小说电影里见过的骷髅兵差不多。
    但比起骷髅兵来说，这个怪人身上又有皮肉存在，不是完全的骷髅躯体。
    虽然脸上的五官看上去很可怕，但是仔细分辨也确实都还在。形状不好看是一回事儿，眼球眼眶和鼻梁鼻孔，乃至于嘴巴也都还在。耳朵固然是已经看不见了，但是耳孔却还在。
    体重可能很轻，但是除掉骨骼外，也还有皮肉存在。但是有没有血液流动，就不好说了。
    至少目前丁阳根本看不出怪人的身上有血液在循环流动，皮肤都是很干枯的质量。
    假如把皮肤揭开的话，丁阳相信皮肤下面就是骨骼，绝对不会有肌肉或者血液存在。
    怪人的半边身子是皮包骨头，另外半边身子则是像被火焰焚烧过，基本焦炭化了。
    当然最古怪的还是怪人手中提着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眶当中燃烧着两点蓝色火焰。这个状态很像是丁阳记忆中的骷髅兵，无论在游戏或是电影中都见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是穿越到了宋代么，为什么会出现西方魔幻效果的影子？这个画风明显不搭调呀！鬼舞也找不到人，实在是太坑了有木有！对付这样的家伙，难道我应该去找点水银么？还是拿出大蒜？圣水和圣光我都没有呀！”
    越是看着怪人不断的靠近北海湖边，丁阳越发的急躁不已。
    冥冥中他感觉怪人可以无害通过湖水的距离，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跟上去搭个便车呢！
    无法制服怪人，那么他就算想跟在后面浑水摸鱼也做不到。丁阳可不认为届时去依赖怪人会有助人为乐的愿望是个好办法！
    究竟该怎么做呢？
    就在丁阳心乱如麻的时候，怪人已经即将来到北海湖的湖边，再向前踏足一步就要正式步入湖水当中了。
    怎么办？
    ~

 第334章 骷髅头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在湖面上仿佛能荡漾起一阵阵的粼光。
    换来任何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人，都会在此刻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诗意。
    可惜丁阳非但没有丝毫诗意，反而还满是危机带来的紧张感。
    趁着怪人没有注意的间隙里丁阳向前悄悄的挪动，使得他和怪人的间距始终保持在十来米的范围内。这点距离，只要他一个呼吸的瞬间就能越过去。
    只要他能确定前方的怪人能够无损通过湖水，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冲过去夺走这个独一无二的好机会。
    果然，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和丁阳此前的预感完全相同。
    他亲眼看见怪人走下湖水里面，任凭湖水漫过了脚踝，小腿，尔后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丁阳全神贯注的死死盯着眼前的怪人，仔细分辨着他的哪怕一丝细微变化。
    没错儿，怪人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任何比例的缩小。更精确的来说，根本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发生。怪人还是最初的那个鬼样子，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去。
    丁阳不确定能够和怪人正常的产生交流，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被怪人护持着走下湖水。
    那么，横在他面前的办法就有且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抢！
    信念刚刚确定下来，丁阳已经瞬间就冲了出去：“给我留下来！”
    之前他始终保持着和怪人只有十多米距离，全力运转玄机气锁后这点距离只不过是他一步之间就跨越了过去。
    随着木刀凌空当头一击劈下去，底下的怪人才反应过来看向丁阳。
    “赫赫……赫舍里！”怪人的反应并不慢，没看见他具体做了什么动作，只是用被烧焦了的那只胳膊冲着丁阳用力一挥。
    半空中突然间就划过了一道惊人的火焰，直直的冲向了丁阳的面门。
    亏了丁阳反应更快，玄机气锁在怪人挥出那道火焰的同时，已经传来了警兆。
    随着心中感应到了警兆，丁阳甚至都顾不上变招，直接闪身朝着一旁侧翻了身体。
    也正是这差之毫厘的一个步骤，才让随后冲出来的那道火焰打空，直直蹿向了空气。
    堪堪只和丁阳擦身而过的那一道火焰，威力怎么样还不知道。可是丁阳却明显的感觉到一股热浪逼了过来，仅仅是火焰掠过身边而已，丁阳就感受到了高温的威胁。
    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被刚才那一道火焰击中了身体后，又会发生了些什么可怕结果。
    恐怕最轻的伤势，也是被烧成焦炭。有关那道火焰的高温程度，丁阳半点都没有怀疑。就算是钢铁，怕是遇见了也只有液化这一条路。
    这个时间点上丁阳全力发动玄机气锁，六感全部很敏锐。
    刚才的瞬间他不光是躲开了这一刀火焰的冲击波，还看清楚了怪人不惧湖水侵袭的秘密所在——怪人站在湖水当中，可是他的腿和脚周围全没有湖水。
    也就是说，远处看湖水漫过了怪人的脚踝和小腿。但实际上湖水完全没有触及到怪人的身体，就在怪人的身体外围似乎隐藏着一层光晕，能够将湖水隔开。
    这一层间隔的缝隙非常小，可以说是差之毫厘之间。若非是亲眼所见，丁阳完全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所在。
    也是多亏了玄机气锁的全力运转下，大幅度提升了丁阳的六感。
    换做旁人，就算是仔细观察，都未必能发现其中细微到了极点的差距。
    湖水漫过了怪人的身体，但是却并没有与怪人皮肤接触到。这层隐约的光晕，就像是一层塑料薄膜般，将怪人在湖水的身体包裹了进去。
    然而眼下情势危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丁阳考虑太多。
    无论怪人的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现在他既然选择了抢夺怪人的优势，就必须分割胜负。
    看上去心念转动了很多，实际上这一切的发生不过转瞬即逝。丁阳躲开了这道火焰冲击波的笼罩，借用腰力硬是从半空中又完成了一次反转。
    “再见吧，幽灵怪物！”拧着身体反掠过来，再次以当头一刀的万钧之势砸了下来。
    怪人似乎也没想到丁阳的变化会这么快，一时间明显有些反应慢了。
    “铛！”一声金木相碰撞的动静传来，丁阳已经是傻了眼。
    他这次的木刀确实毫无疑问的劈中了怪人眉心，可是无坚不摧的木刀却硬是被怪人的头骨给撞开了，反弹了回来。
    “咝……这尼玛真是太强大了！”丁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的木刀这一击究竟有多么强悍，心中是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是人类的头骨，就算是最坚硬的钻石，也会被这一刀给从中间劈开两半。
    但眼下却偏偏是木刀被怪人的头颅给弹开到了一边，而怪人的额头眉心处丝毫不见到有任何的伤痕。
    可是就在丁阳暗自吃惊的同时，却发现怪人也是发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哀嚎。
    原本还以为怪人实际上并不是没有受伤，而是受到了内伤。否则根本不可能发出这么凄惨的哀嚎，其中的意味太清楚了。
    但是等到丁阳落下了身体刚刚在岸边站稳，就看见怪人满是惊恐的盯着手中的骷髅头。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不是怪人本身受到了创伤吗？为什么它会盯着骷髅头看呢？”心念转动下，丁阳也及时转移了目光过去。
    “咦？”别说这一看还真被他给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同。
    骷髅头本身倒是没有任何损失，只是骷髅头两个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有变化。
    其中一个眼眶的蓝色火焰，明显比另外一个要微弱了几分。假如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就无法找到这么细微的一点点变化。
    甚至仔细回忆起来，好像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也比最开始要微弱了一点。
    当然，只是其中一个眼眶的蓝色火焰稍稍比最开始弱了一点点。可丁阳不是十分肯定，还需要在对准另外一个眼眶的蓝色火焰做矫正。
    具体是不是真的比最开始的蓝色火焰弱势了一点点，丁阳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一只眼眶的蓝色火焰比另一只眼眶的蓝色火焰要弱了点，这是可以肯定的。何况还有怪人凄厉的哀嚎声，也从侧面给出了证据。
    这么说来，怪人手中的骷髅头骨才是今次的真正关键所在吗？
    ~

 第335章 火焰冲击波

    说实话，若不是各种证据都指向了怪人手中的骷髅头有猫腻，丁阳至今还没有头绪。
    可是眼下却有了方向，今次针对怪人的关键，毫无疑问就是他手中的那可骷髅头。
    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明显代表着某种特定信息。以目前来看，似乎有转移伤害或者加成防御的功效。
    刚才丁阳的木刀当头一击，要么是伤害被转移掉了，要么就是骷髅头为怪人提供了防御加成，才抵挡住了这一刀。
    而骷髅头眼眶里的蓝色火焰，就是这一切的关键因素。要么能提供某种特殊能量，要么就是可以建立某种隐秘的特殊沟通渠道。
    至于沟通的对象，目前丁阳还没有确定的对象，但肯定和北海湖中央圆形黑洞里面的目标分不开关系。
    也仅仅只是稍有停顿而已，就见站在湖水中的怪人已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其中充满了暴虐和愤怒。然后一纵身就跳出了湖水，朝着岸边跑来。
    此前丁阳对怪人有过观察，也了解到怪人的步伐相对而言比较缓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怪人的步履有些蹒跚，有种一板一眼的机器人风格。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才发现怪人当真的行动起来也是很迅速的。转眼间就从湖水中跑回了岸上，冲着丁阳就是甩手一抖。
    “嗖！”
    一道明亮的火焰朝着丁阳的心口呼啸而至。
    仅仅是看那长达1米多的尾焰，就知道被这道火焰冲击波击中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丁阳当然是不肯被怪人发出的火焰冲击波击中。只是火焰冲击波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有给人留下足够的反应时间。
    若不是玄机气锁的提前预警感应，丁阳根本无法躲开这致命一击。眼下即便是躲开了，可实际上也几乎是擦着危险的边缘勉强闪避过去。
    不等丁阳做出下一步反应，怪人却又打出来了新的火焰冲击波。
    结果此后的情况几乎就此陷入了固定套路当中，怪人不断的打出火焰冲击波，而丁阳则是根本停不下来的闪避，连反击的空隙都找不到。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怪人的攻击频率一点都不算缓慢，而是相当的迅捷。
    可以说，假如面对的不是丁阳，而丁阳又恰巧会玄机气锁可以提前预警判断的话，怪人的火焰冲击波早就击中了目标。
    但即使如此，丁阳也被怪人打击的手忙脚乱，连精神都是绷得很紧。丝毫也不甘有所松懈，稍有不注意的话结果就会是死路一条。
    不过在闪避怪人火焰冲击波的同时，丁阳心中却不住的开始吐槽眼下的困境：“原来还想着击杀怪人，可现在却被怪人给追着打……现实和理想之间果然存在着难以想象的沟壑！”
    话说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打出来的攻击手段，完全不像是活跃在东亚范围内的传统效果！难道说落阳灾变当中的核心要件，果然不是这个位面时空本来所拥有的东西吗？
    一个小小的构件，都已经可以造成这么恐怖的麻烦了。
    大千世界对三千小世界的干涉力度，的确是和鬼舞所形容的没什么区别。
    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炎阳珠”、“碎星石”和“半月轮”又是什么神奇的宝贝，就连鬼舞都对它们充满了兴趣。
    若是我能拿到手里掌握住的话，会不会发生更大的效果呢？
    只是想想，就觉得很心动呢！
    不过，既然已经和鬼舞达成了合作，那么这些念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虽然我丁阳并不是个古板的人，可是一诺千金的品质还是有的。就算这三样东西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瑰宝，该是给鬼舞的我也不会隐瞒下来。
    可继续这么躲避下去的话，别说是抢夺避开湖水的奇妙方式，恐怕连自己都要交待在这个怪人的手底下呀！
    该死的，这个怪物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力可以抗衡的存在嘛！
    元清道长的确说过，三千小世界的各个位面时空之间也不是全都很安全，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突如其来。但是他没说，会有这么恐怖的敌人存在呀！
    话说这怪物已经打出来了数十道火焰冲击波，怎么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疲劳呢？难道它的能量供给是无穷无尽的吗？那么究竟又是什么能量在支撑怪物的进攻呢？
    不能找到根源，从而一举攻破的话，只是这么被动的防守下去，迟早会出事儿的！
    这半天丁阳不光是在闪避，也在不断的观察着怪人的行动。可是却完全没能找出来怪物的弱点在哪里，就是连怪人手中提着的那颗骷髅头也仔细看过多次。
    随着怪人的火焰冲击波发出，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根本没有半点变化。
    除了最开始他一击木刀砍中了怪人的眉心，导致骷髅头眼眶中一边的蓝色火焰稍稍有所收敛外，再就没有任何变化了。
    哪怕怪人打出来了数十道火焰冲击波，那颗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也没有变化。
    这是不是说明，怪物手上提着的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只有在怪人遭到致命攻击的时候才会有所损耗呢？
    而怪人能够持续不断的打出火焰冲击波，应该是还暗藏着什么手段在身上。
    可惜以丁阳目前的状态，还根本无法逼出来真相。甚至就连本来还算游刃有余的被动防守也很快有点支撑不住，怪人同时打出来的火焰冲击波明显有了数量增加。
    原先只是每次针对丁阳的位置变化，打出一道足以致命的火焰冲击波罢了。
    可是如今在怪人看见无法奈何到丁阳后，又抬头仰望了月色，明显是开始心急起来。
    于是怪人的出手就变得更加疯狂，火焰冲击波也随之接二连三的增加。从最初的一道两道慢慢向着三道四道的幅度上升，几乎就要封死了丁阳的全部闪避空间。
    片刻之间，丁阳就开始感觉到吃不住劲儿了。
    不行，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会被火焰冲击波打中。就算玄机气锁的预警很厉害，也挡不住对方的攻击线路锁死周围所有空间呀！
    要想个办法才行，再不扭转局势真的会出问题呀！
    ~

 第336章 一定要赢

    一边在不住的躲闪怪人的火焰冲击波，另一边丁阳也开始抓紧时间思考对策。
    要不要动用枪械？以枪械的攻击频率而言，应该会造成怪人持续不断的失血状态。想必也会进一步消耗怪人手中骷髅头眼眶里的蓝色火焰能量。
    可眼下他手中只有一支手枪，威力姑且不论，其他条件也不适合对付怪人。
    手枪明显是不适合当下的作战环境，拿着它反倒是对作战会造成负面影响效果。
    毕竟现在双方的距离太近，明显抵消了枪械远距离发威的优势。
    否定掉枪械后，还剩下的选择就不多了。
    以目前怪人的攻击频率和攻击覆盖面积而言，单凭他一个人根本持续不下去。
    还看不到怪人的底蕴被消耗完，估计丁阳就会率先支持不下去。玄机气锁需要集合全身的能量瞬间爆发出去，因而在持久性上就略有不足。
    一旦陷入长时间作战的境地，最先支撑不住的肯定是丁阳。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找帮手出来了！”再次躲开了怪人的火焰冲击波后，丁阳念动了咒语：“生和死，小问题。咖啡和男人，我永不妥协！启动吧，神化三国杀！”
    有着褐色短发的美貌器灵出现，端着一杯说不出来名字的咖啡，很是悠闲的看过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给我召唤关羽和赵云出来！”丁阳毫不吝惜12点贡献度的付出。
    若是不能一鼓作气击败怪人，他所要面临的局面就太过于危险了。那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几个帮手，从几个方向对怪人同时发动攻击。
    这样绝对能够让怪人忙于应付不暇，而他才有喘息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还能通过不断的攻击消耗怪人手中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能量，制造出真正的杀机。
    只要怪人手里那个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消耗殚尽，怪人再想活下来就很难了。
    为了营造必杀之局，丁阳甚至毫不犹豫的同时召唤了2个帮手，还全都是以作战能力强悍而挑选出来的。以他所了解到的各个武将来说，这2位是最不可能缺少“杀”牌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怎么全都是在喝咖啡呀？”
    “嗯哼，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不关你的事儿。”褐发的美貌器灵女子非常鄙夷的横了丁阳一眼：“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喝到一杯美味的咖啡，而你却完全不理解这种情怀，果然是夏虫补足语冰！”
    居然还被一个器灵给鄙视了……丁阳当真是有点无言以对。
    幸好随即看见了关羽和赵云现身，这位器灵的脾气是怪异了点，可是却从来都不会耽搁正事，总算是还有点谱儿。
    事实证明这次的选择果然是没错：“关羽（赵云）拜见主公！”
    突然出现的2个人，对于怪人来说也是个惊讶，他甚至忘记了继续挥出火焰冲击波对丁阳发动进攻：“赫赫……赫舍里！”
    丁阳听不懂怪人嘴里咕哝着什么，先给几个临时臣下发布命令：“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和方式，都必须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对面那个怪物！明白吗，无论任何手段我都允许你们去做，只要对作战有利！”
    “请主公放心，属下领命！”关羽的武将技能是可以把任何红色卡牌都视为杀牌，赵云则是能够将任意的闪牌当做杀牌使用，反之亦可以。
    “杀！看尔乃插标卖首！”关二爷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另外一边的赵子龙也是不甘示弱：“杀！能进能退，乃真正法器！”
    趁着关羽和赵云出手，丁阳也从另外的方向挥出了致命一击：“给我去死！”
    突然间同时面对三个方向的攻击，怪人明显有些慌乱，不晓得应该面对那边。
    可这三位全都不是普通人，怪人瞬息间的慌乱，就丧失了最佳反应时机。
    “砰！砰！砰！”三记响声几乎是同时升起，关羽的杀招正斩中怪人的咽喉，而赵云的杀招则直刺怪人的心窝，丁阳的一刀更是凌空当头劈下。
    但不出预料的是，怪人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稍稍后退了半步。
    关羽和赵云明显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全都当场一怔。而丁阳则是第一时间去探查怪人手中骷髅头的眼眶里面蓝色火焰。
    电光火石之间他看的清清楚楚，蓝色火焰又一次发生了微缩。
    原本是一只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的火苗略小一点，显得两团蓝色火焰不平衡。现在越发的有些不平衡了，刚才减少了蓝色火焰的眼眶中再度发生了缩减。
    假如最早看上去，这个眼眶中的蓝色火焰有着鸽子蛋大小，那么接连缩小了三圈以后就只和一颗孩童小拇指尖的大小差不多了。
    而另外一边的眼眶中，蓝色火焰还是和鸽子蛋差不多大小。
    “果然，刚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这个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的确是和怪人性命相连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能量，我又没有希望也借用一下呀？假如能用的话，那么可不能坐视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消耗殆尽，至少要在还有存量的前提下夺过来才好。”
    丁阳也说不准这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消耗完毕后，有没有额外补充的方式。
    万一没有补充能量的渠道，岂不是后悔死了。看着怪人这么利用，他说不羡慕那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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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继续由着关羽和赵云不断进攻，虽说可以让怪人无法再对自己造成伤害，但那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能量迟早都会消耗殆尽的。
    不行，要另外像个万全之策才可以了。
    怪人吃了一击后也随即醒悟过来，开始挥手打出火焰冲击波，关羽和赵云也是手忙脚乱的开始闪避。所幸两人刚开始的手牌还不错，都有闪牌在手可以利用。
    趁着他们吸引了怪人的注意力，丁阳眼珠一转，随即有了主意：“不就是怪人可以利用骷髅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能量转移伤害么？那我就找个人让你转移不了，只能受着！”
    眼看关羽和赵云联手对抗怪人，也正打的一片火热，丁阳悄悄后退几步来到阴影当中，悄悄的又召唤了器灵出来：“再给我召唤一个武将！”
    与刚才一样，褐色短发的独舞又在喝一杯全新的咖啡，听到丁阳要求的名字后明显是怔住了：“咦，你怎么会想到选他的？毒士可不是那么好用的人物呢！”
    “那你不用管了，我支付贡献点，你给我把武将招出来。”
    “嗯哼，如你所愿！”独舞只是耸了耸肩，喝下一口咖啡后随即将他所指定的武将召唤了出来：“贾文和，出来吧。”
    一头银发的高冠士人现身，五官端正，看上去颇有几分英锐之气：“参见主公！”
    来人正是三国当中最为让人放心不下的策士，先后追随过董卓、李傕、张绣和曹孟德的贾诩贾文和。
    因为他在历史上的赫赫威名，三国杀当中对他的技能定位也是绝户计。
    别人出手杀人的，濒死者都还可以向周围的同伴们求救。但是万一栽在贾诩的手里，他的“完杀”技能根本不给别人求救的机会。
    面对贾诩的攻击，无论身边有多少同伴在共同对敌，实际上和单独一人没区别。
    万一本人扛不住贾诩的进攻，那么除了自己手中还藏着能够救命的手段，也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丁阳之所以找他出来帮忙，就是看中了他能斩断任何救援手段的绝户技能。
    “文和，你看见场中的那个怪人了吧？待会儿我们所需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它，我要求你干掉他，一击必杀。趁着云长和子龙的进攻间隙出手，你机会可是不多，一定要把握住！”
    贾诩的心思何等灵活不羁，丁阳只是略微介绍一下，他就明白了任务的本质：“主公尽管放心便是，全都包在贾诩的身上。”
    安排好贾诩的事务后，丁阳也跳了出去，加入关羽和赵云的战团中吸引怪人的注意力。
    经过稍稍的调息，玄机气锁的调动能力也恢复了不少。
    “怪物，休要伤了我的兄弟！”眼见关羽危在旦夕，丁阳直接大吼了一声就一刀砍去。
    怪人似乎也不愿意只是凭白的消耗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并没有不管不顾的对这关羽下毒手，而是返身挥出火焰冲击波，逼使丁阳自救。
    经过这一阵子的交手，明显能感觉到怪人的作战策略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原先只是一根筋的直来直去，现在居然已经开始算计得失了。丁阳不敢想象，持续下去的话又会怎么样！
    若是怪人不断进步下去，谁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什么新危险了。
    而就在这个间隙，贾诩的双眼中明显闪过一道喜色，抓住了机会打出一张“杀”牌！
    怪人正在对抗赵云和关羽的袭击，却也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抵御贾诩这一击。看着贾诩的一记必杀击中了怪人，丁阳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一定要赢！”
    ~

 第337章 冷火

    一直都在幻想，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后，即便是丁阳也有点无法平静下来。
    刚才贾诩的一次“杀”牌攻击，毫无疑问的击中了怪人的后心。
    那个瞬间的丁阳几乎窒息，直到看见怪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丧失了生气后，才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贾诩则转过身来古井无波的向着他微微躬身行礼：“主公，诩幸不辱命！”
    “好，好！”丁阳几乎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做得好，可以说是非常好！跟着我，过去看看那个怪物到底死了没有。”
    “诩既出手，此辈有死无存！”贾诩比丁阳镇定多了，丝毫都不担心会出现意外。
    不远处的关羽和赵云也慢慢凑了过来，跟着丁阳一起围在了怪人的尸体旁边：“主公，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呀？”
    “我也不知道，头次遇上。哎，先别说话了，让我来看看。”确定怪人的确是死掉了，丁阳才算放下了满腔心事。
    刚才选择贾诩在背后偷袭的做法，现在看来还真是做对了。
    怪人已经死掉了，手中所提着的骷髅头也掉落在了身体旁边。骷髅头两个眼眶中的蓝色火焰，依旧还在缓缓跳动不已。
    “嘿，亏了这家伙刚才完全没理睬，还以为文和的攻击也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只要硬抗就能扛过去了。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你扛不过去！”
    此刻近距离看着怪人脸上还有惊骇欲绝的神色，就知道怪人恐怕临死之前还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抗住其他人的攻击，却扛不住这一下！
    就连丁阳也是直到此时才算真松了口气，对于贾诩的“完杀”技能是不是可以在怪物的身上再现，别看之前信心满满，实际上他心中也没底。
    “且让我瞧瞧，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反复检查过后，丁阳确定怪人已经死亡。
    即便眼眶里闪烁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头就在手边，可是丁阳却半点都不去碰一下。
    天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危险的！别看怪人之前拿在手里，可是谁敢说怪人变成那副鬼样子就和这个骷髅头没关系呢？
    万一真有关系，那到时候丁阳恐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正所谓小心无大错，还是防备着一点。丁阳的偶像从来都是诸葛亮，诸葛一生唯谨慎嘛！
    “云长，你来翻看一下怪人的尸体，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玄机藏在其中。”转过头去又吩咐道：“子龙，你拿起来这个骷髅头看看，文和你帮着研究一下。”
    把些许杂事全都交给了手下3人，丁阳抬起头来看看月色，又看看手表的显示。
    眼下已经过了晚上22点半，距离每天的午夜0点也没有多长时间了。若是能赶得及，说不定待会儿就能利用怪人避开湖水的方式进入湖中央圆形黑洞里。
    关羽俯下身躯开始检查怪人的尸体，而赵云也先是用手中银枪挑起来了骷髅头。
    在丁阳的指示下，赵云的枪尖避开了骷髅头的眼眶，而是选择了口腔的空隙挑起来。
    随着赵云的动作一步步完成，丁阳的心情格外充满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出现什么意外的变故而打乱了计划。
    所幸赵云的银枪挑起了骷髅头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还在照常跳动，依旧是两个眼眶中的蓝色火焰并不相同大小。
    “子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呀？”丁阳担心骷髅头的某些作用可以通过银枪传导过来到人身上。
    不过赵云摇摇头，否定了丁阳的猜测。
    其后贾诩又开始了进一步的测试，分别用各种媒介去接触骷髅头眼眶里的蓝色火焰。
    丁阳为此提供了很多种材料，基本上涵括了他从千年后另一个时空所带来的全部。还有周边的一些石块和树枝，全都拿来试验过了。
    截至目前，赵云还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贾诩也表示都很正常。
    基本确定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不会通过其他载体传递到本人身上来，毕竟刚才贾诩甚至还用树枝轻轻刺进了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里。
    不但树枝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贾诩本人也完好无损。
    这么说来，骷髅头眼眶里的蓝色火焰并不是类似电力之类的能量源。既没有导电的作用，也不会对触碰到的人产生异变。
    刚才好多种材料刺进了蓝色火焰当中，可是火焰就像是虚无的存在一般，刺进去的任何材料都像是刺中了空气。
    在丁阳的命令下，贾诩甚至将手指头也伸了进去。
    那一刻丁阳的心中继位紧张，生怕下一刻就看见贾诩发生了什么意外而无法挽回。
    结果贾诩一切如常，手指头在触碰到蓝色火焰的时候，根本没有半点异常反应。
    “没感觉？”丁阳得到这个答案后很是不可思议，反复确认后越发的感到奇怪不已：“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这可是火焰呀！”
    “是的，主公。非但一点都不感到烫，反而有些凉飕飕的意思。”贾诩也看着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完全包裹着手指，眼中充满了不解。
    他是做好了准备为主公的命令所牺牲的，可是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子龙，你也试试看！”丁阳怀疑这是不是因为贾诩的特殊体质所造成的原因，毕竟他还有个“帷幕”的技能，可以避免黑色**牌的作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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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完杀”的效果一样发生作用，外人根本是看不出来有半点异常的。
    可是当赵云和关羽也相继把手指放进了骷髅头的眼眶当中，甚至穿过了蓝色火焰区域，却依旧是没能发生任何意外。
    “你们又是什么感觉？也是文和那种凉飕飕的滋味吗？”
    “是的，主公。就觉得手指凉飕飕的，没有平常触碰到火焰的那种感觉。”
    不光是关羽这么说，赵云也点点头：“好像这蓝色火焰就是个虚影，手指伸进去完全什么也碰不到。但是这种凉飕飕的感觉却非常真切，好像手指被放在了冰水当中。”
    丁阳这下就郁闷了。
    蓝色火焰所带来的感觉居然是冰冷，岂不是越发说明了这个东西的不正常之处么！
    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恐怕还需要他亲自试试：“你们检查检查，看看自己有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体中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
    结果证明这只是白白担心一场，无论是贾诩，还是赵云和关羽全都一切如常。
    丁阳还专门又拿出随身仪器，小心的给她们测试了心跳、脉搏、血压和血液变化，全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算是真正放心下来。
    不过在拿起骷髅头的时候，丁阳还是戴上了塑胶手套——谁知道这骷髅头上面有没有沾着什么细菌，小心无大错。
    别看怪人用手随便提着骷髅头也没关系，可也要看看怪人的那只手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就算骷髅头真的没问题，可谁知道怪人那只皮包骨头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病菌。
    拿起骷髅头来，果真如贾诩等人所说，没有任何的异状。就感觉和拿起一块道具差不多，反而感觉分量很是有些轻。
    按说这么足球大小的一个骷髅头，不应该有个几斤重才对吗？为什么拿在手上就像没提着任何东西，简直可以用举重若轻来形容。
    尤其是提在手上的时候，这么大的一颗骷髅头，重量居然和一张纸差不多。
    这些细节，只能越发说明骷髅头不一般。
    而丁阳提起来小心的看了看，骷髅头上没有任何腐肉的存在。从上到下，就像是经过了细心的打磨，平滑发亮，找不到半点污痕。
    “这尼玛简直就比学校里面专用的骷髅头模型还要像个模型！”若不是眼眶中燃烧着两团蓝色火焰的话，可能丁阳就算遇到了也不会注意。
    摇摇头，将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下一刻丁阳就伸出一根手指，也插进了骷髅头的眼眶当中去，目标对准的正是居中那团蓝色火焰。
    凉！真的很凉！
    触碰到蓝色火焰后的第一感觉，就像刚才他们所说的那样。手指仿佛插进了冰水当中，有种凉丝丝的味道。
    而且插进不同的眼眶当中，感觉还稍稍有点不太一样。
    火焰更旺盛的眼眶里，凉意也更重一点。而相反，刚才蓝色火焰明显缩小了不少的那个眼眶当中伸进手去，凉意就比另外一边要好一些。
    “果然，这个蓝色火焰的火苗大小，代表着能量的强弱程度。这股凉意，应该就是蓝色火焰所释放在外的能量范围。不过具体的能量效果，怕是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链接方式。”
    轻轻放下骷髅头，转而丁阳再去面对怪人的尸体。
    刚才让关羽做过最基本的检查，怪人身上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还在活动。
    凑近了去看，原本就已经很是让人恶心的怪人身体，越发让人几乎无法接受。
    苍白而皮包骨头的那半边身体，在月光下反射着一阵阵的幽蓝光芒也就罢了。可是另外半边好像被猛火焚烧过的身体，上面除了满是各种黑红色烂肉伤痕外，还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就像是塑料杯点火后，燃烧时候所释放出来的古怪味道。
    ~

 第338章 解剖

    距离的远一些也就罢了，现在靠近过来，真是让丁阳闻之欲呕。
    因为这股味道非但很是难闻，而且还极为浓重。尤其越是靠近身边，就越是气味强烈。
    刚才让关羽检查还好，虽然看见关羽板着脸很是嫌弃的样子，可丁阳一直以为是二爷有洁癖，对于尸体研究不是那么喜欢。
    毕竟怪人的身上又是苍白皮包骨，又是好像被猛火焚烧过，横七竖八全都是难看的伤痕。
    可如今想想，完全是理解错了关二爷的脸色。想想关羽的经历，用火计和水计的时候都有过。所见识过的死人，一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而且是被水淹死的见过，被火烧死的也见过，连被乱箭射死和乱刀砍死的也见过。
    以他的经历丰富，又怎么会看见火烧伤痕就那么嫌弃了。真正的原因，怕还是怪人尸体上所透出来的难闻气味才对吧！
    不过以如此难闻的味道，关羽还是尽心尽力的检查了尸体的上上下下，可见他的敬业。只要听到一声令下，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会尽力去完成。
    丁阳很是赞赏这种风格，但却也稍稍的有点小怨念——这么难问的气味你倒是早说呀！
    说不得起身离开怪人的尸体，先带上个口罩再过去。
    说来也奇怪，只要离开了怪人的尸体范围——大约也就是30公分的距离，这股难闻的味道就没有了。
    可惜丁阳现在必须靠近了研究清楚，总不好距离太远去观察尸体的细节吧！
    戴好了口罩的丁阳再度俯下身去仔细检查怪人的尸体，尽量避开怪人半边身子的异味。
    最初丁阳早就仔细看过怪人的身体，虽说距离可能有些远了，可该看清楚的却也没落下。此时再看，更加佐证了之前的判断。
    怪人的半边身体的确是皮包着骨头，这不是个形容用语，而是事实。
    把手搭上怪人的皮肤，马上就能触摸到下面的骨头。而用刀割开怪人的皮肤，没有任何鲜血流出来，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
    话说这么诡异的场面，真是让丁阳感到骇人听闻，前所未见过。
    只是一张皮覆盖在骨头上面，怎么想都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明显这半边皮包着骨头的身体部分找不到多余的任何异常，从头到脚都是一样。半边身子上除了皮肤，就剩下了骨头。
    而另外半边的身体却像是遭到了猛火的焚烧，好多肢体都烧成了一片焦黑。还有横七竖八的各种疤痕，附带着一些腐肉。像极了化脓的伤口，看上去恶心极了。
    强忍着难闻的气味，丁阳尽量仔细的不放过每一处身体。
    这半边身体虽说伤势严重，可真说起来却是有血有肉——丁阳划了一刀上去，割开了焦黑的皮肉，里面居然还流出来了一股黑红的腥血。
    之所以是腥血，就是因为这股黑血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太过于腥臭。
    就像是把臭鱼烂虾裹上放臭了的酱汁，糅合到一起在反复捶打成碎末的混合物一样。那种滋味真是，丁阳闻了一次就感觉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辈子都够了，就没闻过有这么腥臭气味的东西！
    若不是这两天丁阳一直很忙碌，都没顾上吃饭。说不定闻到这个味道后，连隔夜饭都会直接忍不住吐出来。
    “尼玛，这还算是人类吗？果然是怪物呀！”丁阳一脸的嫌弃，再看周围贾诩、关羽和赵云几个人也都脸色难看。
    关羽刚才只是近身检查了尸体表面，并不曾用刀划破皮肤做解剖研究。因此谁都不知道怪人的尸体里，居然还蕴藏着这种古怪的秘密。
    丁阳也没办法，他想要多了解一点怪人和骷髅头眼眶中蓝色火焰的联系，就必须要掌握更多的细节。只是想从表面了解真相，又怎么可能成功？
    说不得他还要继续忍住恶心，更为细致的一路检查下去。
    凡是遇到那个部位感觉有些异常，丁阳就会拿起手术刀将皮肤划开，仔细检查。
    事实上从划破怪人尸体的两边发现不同异状后，丁阳就对怪人的大脑和内脏腹腔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仅仅是表面的身体，都泾渭分明的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不知道内脏和大脑器官，是不是也有变化，才能维持住这样奇怪的生理架构。
    因为正常人类的大脑和内脏，全都是一个整体的系统。假如有类似的体系分割，怕是早就自我崩溃了。
    毕竟人体的循环系统是有始有终的一个体系，割裂其中的任何一部分都会造成体系中断。就像一列火车的铁轨中断，那么这列火车是绝对无法抵达终点的。
    要么是火车在铁轨中断处倾覆，从而车毁人亡；要么就是火车停在起点或者中断处，无休止的等待下去。
    而偏偏这列火车上所运载的物资，又是终点站无数人需求的生存必须品。不管是火车倾覆还是停止运行，都意味着终点站的人们只有死路一条。
    甚至火车不能从终点站运回起始站所需要的生存必须品，也同样会导致起始站的人们全部死亡。因此火车轨道的中断，将会造成起始站和终点站的人同时完蛋。
    可现在怪人的身体一半是皮包着骨头，完全没有血液存在；另一半是被焚烧过的焦黑骨肉和腥血，丁阳完全猜不到怪人体内的循环系统是怎么进行运作的。
    等到小心的检查完怪人的半边身体后，想了想还是举起手术刀剖开了肚皮。
    丁阳真是没见过这种诡异情形，就连怪人连在一起的身躯，解开掉那些乌黑的麻布后也能看见，是半边皮包骨头，另半边烧得焦黑。
    更诡异的是，当丁阳剖开了腹腔，发现里面的内脏也是如此。
    皮包骨头的半边腹腔内，所有的内脏器官都是干瘪的；而另外半边的内脏则全都是烧成焦黑，哪怕是连在一起的一块内脏分割两边，都是截然不同的。
    “咝……”
    瞬间，丁阳就感觉一股凉气直直从心底窜到了脑后。
    这怪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现在，就剩下怪物的脑颅还没有打开了。
    那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呢？
    ~

 第339章 又说话了

    “主公……”
    “嗯？”还没动手，就看见贾诩、关羽和赵云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怎么了？”
    “毁人尸体，是不是有点……”话没说完，可看他们的脸色也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唉……你们也不是没有看见，这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怪物！若是不找到怪物体内的秘密，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受累。”
    “怪物体内的秘密？”贾诩不说话，但是关羽却满脸的疑问。
    丁阳指着怪物光溜溜的头颅：“对，所有的秘密都应该就藏在这其中。”
    毕竟他没有精细的分析仪器去详细检查怪物的各个细胞，以及内脏和血液的变化，只能根据大体上的差异来寻找答案。
    就目前的政局来看，怪物的头颅里面应该隐藏着某些秘密才对。
    否则，只是凭借身体外表和内脏的变化，根本就找不到线索。怪物和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之间肯定有联系，但具体的沟通渠道却没发现。
    身体和内脏虽然也有很多问题，但却没有让人恍然大悟的感觉。很显然，秘密在头颅里。也只能藏在头颅里面，身体应该只是个媒介，而不是处理器。
    人体本身是个很系统的整体，身体的各个器官分别发挥着各自的作用，但却需要一个核心来整合各种功能，将之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分析怪人之前的所作所为，丁阳可以断定这家伙有着极其隐秘的特殊渠道在发挥作用。
    深吸一口气后，努力使心情平静下来的丁阳没有任何颤抖，轻轻打开了怪人的头颅。小巧的手术刀拿在他手上，居然比激光刀都锋锐。
    谁都知道人体最坚硬的部位就是头盖骨，可在丁阳的手下却像豆腐般被划开。
    即便是经历过无数次血腥战斗的关羽和赵云都看的脸色发白，丁阳面对怪人的尸体进行解剖的过程太冷静了。
    丁阳的心中反倒没有太多的杂念，他根本就没有把怪人当成是人类来看待。
    对于怪物，解剖起来就和小白鼠的概念差不多。何况这个怪物还关系到他未来的整个人生发展，有多小心都不为过。
    “果然！”丁阳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随即从怪物的脑中取出来了一个银色锥形物体，看上去就像个枣核。
    看着丁阳轻轻擦去了银色脑核上面的脑浆和碎肉，露出了光滑无比的表面。就连贾诩、也忍不住凑了过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主公，这个……这个东西……难道就是您所说的那个核心？”
    丁阳慢慢将之举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呵呵，那是当然！刚才我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我可以肯定下结论了——这个银色脑核就是这怪物的全部秘密所在！”
    “为什么这么断定？”关羽和赵云也无法理解。
    丁阳笑了：“因为我知道正常人的大脑里面根本不存在这么个小东西。”
    虽然他并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也没有学过什么解剖课程。但是对于人体器官的构成，可能无法说出全部的器官细节，但却知道大概的数据。
    稍稍对人体解剖或者人体器官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正常人的大脑里面可能有脑浆，可能有血管，可能有神经，但绝对不会有脑核。
    假如存在类似的东西必定是多出来的肿瘤或者是癌细胞，绝对不算好东西。
    手中的银色脑核摸上去非常的光滑，但却有种特别坚硬的触感。另外，就是稍稍有些灼热的感觉。不像是被火烧，反倒像是拿着什么有些发烫的东西。
    总体来说热度并不算有多高，可能也就相当于用一根火柴烤了烤钢笔或者电池，稍稍有些热的那种滋味。
    可是这种热度却始终存在，不像其他被烤热的东西稍稍过一会儿就能自动冷却下来。
    “天呐，主公小心！”不等丁阳进一步研究这个银色脑核，就见身旁无论是贾诩，还是关羽和赵云全都瞬间变了脸色，很是惊骇的看着他。
    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的丁阳着实被吓了一跳，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
    几个手下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前已经被解剖了大半的怪物尸体。
    下意识的丁阳就先一个闪身避开，无论危险来自何处都肯定不是仔细观察的时候。
    闪开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危险朝着他袭击，可其余几个人满脸见鬼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呢？
    才找到时间顺着几个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丁阳瞬间就不淡定了。
    刚才被他解剖的怪物，不光是腹腔被打开掏空了，头盖骨也被掀开揭了起来，双臂双腿也都经过了细致的检查，残留着很多开口。
    唯独没有动手的地方就是脸，可怪人的五官实际上没什么好看的。
    但此时看见怪人的脸上，却睁大了一双眼睛，向外透射出红色光芒。不仅如此，怪物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怎么看都充满了幸灾乐祸。
    不可能啊！刚才明明记得怪人死去后眼睛是闭着的，嘴巴也被紧紧的合住了。怎么现在却全都变了，还这么一副诡异的场面。
    “赫赫……赫舍里……赫利尼亚，巴布尔赫利尼亚！”怪物的嗓子里居然还能发出声音，尽管这个声音听上去嘶哑极了。就像没关严的房门，直刺耳膜。
    可谁都没工夫关心这个细节了，难道这怪物被这么一通解剖了还没有死掉？
    不等丁阳动手，关羽已经第一个冲上去，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就斩断了怪物的头颅，然后飞起一脚，将之踢开了老远。
    赵云和贾诩也赶紧护卫在丁阳的左右两侧，小心警惕的看着怪物的尸体和头颅。
    事实上此后再没有发生其余的异状，就是被关羽斩断后一脚踢开的头颅，也没有多余的什么异常。只是还用那嘶哑无比的嗓音发出“桀桀”的冷笑，再就是重复几个词汇。
    赫舍里？赫利尼亚？巴布尔赫利尼亚？
    这几句话丁阳全都听不懂，但他牢牢的记了下来。听着发音有点像蒙语，可大草原上类似蒙语的语言很多。许多少数游牧部族，都有自己的特殊发音语言。
    只能说大体上比较接近蒙语系，就连契丹语其实也和蒙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在大草原上，这些语种都有着差别不大的发音。就像英语、法语和拉丁语之类的，相互之间尽管是有些差异，但却不像和汉语的差异这么巨大。
    总体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语系，只是分别不同的语种罢了。
    来到契丹境内的这段时间，丁阳已经对大草原上的很多信息都有所了解。接触多了，尽管还分不出来各种语言之间的差异，但是他至少可以听出来大致方向。
    怪物口中的发音，明显就是大草原上一种部落语言。至于是那个部族的语言，等到回去找个专家再问问，也就知道了。
    事实上刚才丁阳已经解剖了怪物好半天，始终也没发现怪物有什么异常。
    谁能知道最后时刻就来了这么一出，好悬没把人的三三魂七魄吓出来。
    这些诡异的情况，让丁阳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特别是怪物最后的那个邪魅笑容，还有怪笑声，以及那几个重复的词汇。
    虽说怪物的头颅重复了几遍那个词汇，就被冲上前去的赵云用银枪击碎了整个头颅。在这个过程中，怪物的头颅也没有再发生其他的异常。
    甚至在此期间，怪物的尸体一直都摆在旁边，丝毫没有半点异常出现。
    可贾诩认为这个东西还是尽早的烧掉，免得以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丁阳也没有反对，反正该解剖的都解剖了，能找到的东西也都找到了。
    于是他很干脆的拿出汽油来浇上，一把火点着了怪物的尸体，一直烧成了焦炭才算放心。
    这期间他倒是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常，贾诩等人连连追问，丁阳也都说是没事儿。
    但实际上丁阳却隐瞒了一个关键，就在刚才怪物发出“桀桀”怪笑的时候，他的心头突然一颤。好像是脑子里面多了点什么东西，又好像是什么也没有。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异常，可是丁阳的心里面就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纯粹的心理作用。真要让他找出来点证据，还也找不到。
    可就是不舒服，丁阳摸不准这是一种什么情况。但此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咨询打听，只好藏在心里，等未来有机会见到鬼舞的时候再问问看。
    最初他还打算能赶到今晚零点的时候，看看是不是借用怪物不惧湖水的秘密，趁机进去湖中央的圆形黑洞当中。
    可是等到解剖完怪物的尸体拿到银色脑核，就早已错过了时间。更别说后来又是怪物的突然说话，彻底没有了机会。
    干脆丁阳也不再计较那么多了，等明天晚上再说吧。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应该好好休息一阵了。
    或许刚才心里面的那种不舒服感觉，就是因为精神和身体太过疲劳，才产生的心理作用。
    谁知道呢？
    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研究下一步行动吧！
    ~

 第340章 下水

    “主公，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按照痕迹探查，那个怪物应该是从东面过来的。全是一路步行，没有代步工具。另外也查过痕迹，只有怪物留下的单独痕迹，确定没有同伙。”
    第二天睡醒来，丁阳就指挥着关羽和赵云出去打探情报。又亲自把仅剩下的两匹马牵了过来，由着关羽和赵云驱使。
    经过仔细探查后，丁阳可以确定怪物的背后没有额外同伴的存在。
    只是东面具体有什么秘密，此时还不太清楚。对于怪物的来历，也没有找到根源。
    以最新的侦查情报得知，北海湖方圆半径五里以内，完全看不见什么人烟。环境也是相当的恶劣，没有任何动物的存在。只有少量植物，也都即将干枯死去。
    而在此期间有贾诩护卫左右，丁阳仔细的研究了那颗怪物头颅里面取出来的银色脑核。
    大小和通常的红枣枣核是差不多的体积，不过重量上要沉一些。丁阳专门做过验证，发现这颗银色脑核的分量比同等体积的黄金还要沉一半。
    手头缺乏必要的研究仪器，也并无法判断银色脑核的材质究竟是什么。
    不过并不像金属，对磁铁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数量比较稀少，丁阳也不好拿来做实验。最多也就是观察，或者做一些比较。
    从拿到手开始就有些温热，第二天还是一样的温度。既没有升高，也没有冷却下去，始终保持在稍微有些烫手的程度上不变。
    阳光下，这颗银色脑核有点反光的意思。里面还有什么，则看不清楚。按照丁阳原来看过的一些网络末世小说的设定，据说在末世来临之际会有人变成丧尸。
    而这些丧尸的脑袋里面就藏着一颗脑核，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成的。反正吃掉之后，就立马变身奥特曼。
    仔细回想昨晚遇到的怪物，倒是有点类似丧尸的影子。可究竟是不是丧尸，丁阳无法肯定给个答案。而眼下这颗银色脑核虽然是从怪物的大脑里面取出来的，可要让他吃下去，还真没有那个勇气。
    谁知道这东西有病毒没病毒，安全还是不安全，拿起来就朝嘴里吃也太夸张了。
    何况按照目前丁阳检测出来的硬度，估计堪比钻石。以他的牙口，绝对是嚼不动的。
    再说丁阳每次拿起这个银色脑核就会想起怪物最后突然间醒转过来的笑声和说话，几乎就像是印记般牢牢的刻在大脑当中。
    不搞清楚这些疑问，反正丁阳是不敢对这颗银色脑核有所动作的。
    至于那颗眼眶中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头，丁阳也拿出来做过相应的试验。
    不怕任何钝器或者锐器的攻击，都无法在骷髅头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库洛头眼眶当中的蓝色火焰没有温度，连一张小纸条都点不着。
    似乎那种蓝色火焰仅仅只是火焰形态，而没有实际上的任何效果。
    可是骷髅头的某些效用却让丁阳给试验了出来，拿着它在手里走下了湖水后，就不会再受到湖水的任何影响了。
    就像之前怪人走下湖水的那种状态，身体和湖水之间有一层极其细微的能量薄膜将彼此之间隔离开来。
    不光是贾诩、赵云和关羽分别进行过尝试，最后丁阳也拿着骷髅头下了水。
    证明了怪物之所以不受湖水的影响，关键就是这颗骷髅头在发挥作用。当更多关于这颗骷髅头作用的研究还没有成果，尤其对于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目前还是个谜。
    丁阳认为骷髅头眼眶中的蓝色火焰应该和这颗银色脑核之间有所联系，不过眼下没有实验条件，一切都还停留在猜测上而缺乏实证。
    现在就是等待太阳落山，然后今天晚上不能再错过午夜零点的机会了。
    究竟湖水中央的圆形黑洞里面是不是藏着炎阳珠，就看晚上的行动结果了。
    具体湖水的深度，丁阳也让关羽进去测试过。基本没有影响，只要手中提着骷髅头。湖水就始终都不会和身体发生接触。
    哪怕他明明看见关羽提着骷髅头走下了湖水，越走越深之后明显看不见关羽的身影了。换句话说，就是湖面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关羽本人的个头。
    但是等到关羽回来，向丁阳汇报了当时的情况，才知道湖水就算漫过了关羽的头顶，实际上也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出来后关羽的头发都还是干的。
    当然丁阳不可能让关羽走进去湖中央的圆形黑洞当中，那个黑洞的面积看上去不大，可是关羽走到近前却说范围不小。
    只凭目测估算，大约黑洞的半径在12米左右。这是丁阳提着骷髅头走近后做出来的测算结果，应该是相当准确的。
    距离圆柱形的黑洞越是靠近，丁阳发现湖水在圆柱形的黑洞边缘就像是一层水幕。
    似乎周围存在着某种能量在阻碍湖水靠近，而丁阳距离黑洞越近，越是感觉到酷热难当。哪怕是身在湖水当中，却都有一种几乎要被烤熟了的感觉。
    之前怎么就没在关羽脸上看出来呢！他光说的很热，谁知道会热到这种程度！
    做实验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关羽这张红脸所带来的误差才对，几乎误了大事。
    几乎快要被烤熟的时候，丁阳是说什么都不敢再前进了。赶紧的退了回来，上了湖岸赶紧不停的补充水分。所幸储物戒指里面的储备还算充足，才算慢慢缓过劲儿。
    接下来也只有继续等待，到了晚上再说。
    刚才距离黑洞最近的地方也差不多还有个近百米左右，若不是湖水清澈，还真不好判断。
    可是湖水到了黑洞边缘就没了，接下来圆柱形黑洞所笼罩的范围内一片漆黑，丁阳眼神再好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所以直到现在，也无法肯定黑洞当中究竟存在什么。
    不过危险生物应该是没有，玄机气锁的危险预感并没有提示什么。
    再说那怪物昨晚上也是明显要走进去黑洞里面，虽然不知道它想去做什么，可却也证明里面是存在某些东西的。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丁阳几乎是掐着时间在时刻准备着。
    终于，临近午夜零点的时间即将到来。
    “好了，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安排后几个手下，丁阳转身就下了湖水。
    ~

 第341章 传心铃

    手里提着骷髅头，其中眼眶里的蓝色火焰虽然没有多少热度，可是亮光却还有点的。于是丁阳干脆拿它充作手电筒，也算两不耽误。
    早先试验的时候，还没走到圆柱形黑洞的跟前就已经感觉快要被烤熟了。
    等到现在时间越来越接近午夜零点，果然湖水里面膨胀出来的热量缩减了很多。
    之前丁阳最远也就只是走到了距离圆柱形黑洞近百米的位置，就受不了热度了。但这次却轻轻松松就越过了这段距离，比起之前轻松了很多。
    但越是朝前走，湖水中所散发出来的热力还是不断在上升。
    走到大约距离湖中央圆柱形黑洞还有十多米的位置，之前那种即将把人整个烤熟了感觉又来了。丁阳有些扛不住，不得不再后退几步。
    这还是时间正在接近午夜零点，他不敢想象没有鬼舞的指点，将会是如何的束手无策。
    不过看着时间一点点的向午夜零点推移，丁阳也是不断的试探着向前缩短距离。虽然只是一点点的在前进，可是效果还算不错。
    临近午夜零点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湖中央圆柱形黑洞的边缘。
    这个时候，头顶上已经早就被湖水淹没，只是有一层薄薄的能量膜将他和湖水间隔开。脚下全都是湖底的淤泥，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好走。
    还没有到午夜零点的时候，丁阳只是伸手去触碰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边缘水幕，都会感到一阵滚烫。更可怕的是，他的心跳每每会在触碰的同时激增。
    若不是及时运用玄机气锁的功夫稳定了下情绪，赶紧趁机收回了手来。
    就凭那种心跳的幅度，丁阳感觉下一刻心脏就有可能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
    他的心脏一直都不曾有过什么问题，这种状况让丁阳心中很奇怪。下意识里居然就想到了怪物被他挖出银色脑核后喊出来的那几个奇怪词汇，直觉和那次的经历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还猜不出来。而拉开距离后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也就没有了，又一切如常。接下来只要不再去触碰湖中央圆柱形黑洞边上的水幕，这种感觉就再也没出现过。
    难道说这个心跳加速的原因，是和湖中央圆柱形黑洞里面的目标有接触？
    还是说只要靠近相应范围后就会自动有反应，稍有不慎就可能因为心跳加速而死亡。
    随着时间来到了午夜零点前的一分钟，丁阳再次用手触摸水幕。
    下一刻，那种犹如被电击一般的惊悚触感再次传遍了全身。稍稍几秒钟内就急忙松开手，再也不敢碰一下了。
    好家伙，心跳的声音简直就像是打鼓一般，整个胸腔都在颤抖不已。
    丁阳终于确定这个问题将会成为他今后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梦魇，只是不知道这种心跳过快的具体原因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假如只是和眼前仅仅是薄薄一层水幕间隔的黑洞当中神秘目标有关，那么今后不再接触也就罢了，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心跳加速。
    可万一要是其他原因，还会导致日常生活中都需要小心的话，那这个问题就大条了。
    不过眼下他也顾不上再去细想，几乎是用手掐着点，一秒一秒的开始读秒。等到手表上午夜零点的指针刚好竖立，丁阳一把就推开了水幕。
    没错，鬼舞的话果然不是骗人的！
    刚才还滚烫的水幕，居然在这一次一点都不烫了。就像平常的湖水一样，非但不烫了，还略微有些冰凉。
    而丁阳的心跳也始终都保持着正常，没有再像刚才般激烈的跳动不已。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道理。明摆着，水幕之外，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当中只有藏着炎阳珠的一种可能了。
    证据？鬼舞所描述出来的炎阳珠的相关细节一一得到了验证，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直以为对丁阳而言极为神秘的湖中央圆柱形黑洞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就在他掀开水幕的一刹那，全部揭晓了。
    说起来之前将之定义为黑洞还真是没错的，掀开水幕后果然还是一片漆黑。
    这个圆柱形黑洞的空间面积不算很大，按照最初估算的半径，差不多也就是400多平方的样子。可是这个面积当中，完全只是漆黑一片的话，也还真有些麻烦。
    可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空间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中，唯独正中央却有个红色的圆点在不住的向外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此时的每一秒钟都珍贵异常，丁阳根本顾不上细看，大致扫了一眼，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骷髅头，反手从储物手镯中摸出来了传心铃。
    银白色传心铃闪烁着隐隐的光辉，在这一片漆黑环境当中格外的闪亮。
    几乎是刚刚拿出来传心铃，丁阳就开始按照鬼舞的指示开始摇动。
    按照固定的频率摇动了十二下之后，就见传心铃忽然间银色光芒大作，居然很快就席卷了整个漆黑的空间，照的里外亮堂堂。
    更在同时间传出来了一阵极为轻灵悦耳的铃音，仿佛是松涛拍动，又似乎是水滴弹起。总之，是一种直透心底的声音。
    而且这阵声音居然很是巧妙的扩散开来，就这样清越的回荡在耳边，让丁阳都隐隐有些沉醉其中。还没等他警醒过来，身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可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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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施主，我们总算是又见面了！”话音刚刚入耳，丁阳抬头就看见了元清道长那满脸的和煦笑容。
    丁阳下意识的抬起手臂看看手手表，午夜零点的时间刚刚过去了半分钟：“道……道长，你来了？这么快！”
    “施主动用了传心铃将我唤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贫道的？”元清道长的眼中满是激动：“莫非，施主已经找到了坠星石、半月轮和炎阳珠当中的一个或者数个？”
    根本没时间细说，丁阳直接用手指向最中央正在朝外释放者红色光晕的小红点：“道长你看看，那个东西是不是炎阳珠？”
    “哈哈哈，果真是炎阳珠！施主好手段，贫道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呀！”
    “道长，叙旧的话咱们待会儿再说，鬼舞说你有办法收走炎阳珠的。我是碰不了，你看怎么办吧！这还有不到10秒钟，午夜零点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对对对，正事儿要紧，我们稍后再叙。”元清道长说话间已经揣手入怀，也不知道从道袍里摸出来了个什么，就直接朝着小红点扔了出去。
    丁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手指头大小的黑点落在了正往外放射一圈一圈红晕的红色中心上面。
    “咦？”没等他惊讶完，就见这个小黑点的面积开始迅速扩散开来。
    只是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将整个炎阳珠给包裹了起来。而也正是小黑点的黑色面积开始扩散的时候，丁阳才算第一次看清楚的中央的小红点。
    红色的光芒被一步步掩盖，反倒让旁观的角度看清楚了许多细节。
    那根本就不是个小红点，而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珠子。那个闪光的小红点，是在这颗珠子的最里面，属于核心的部分。
    而随着小黑点的面积开始逐渐扩大，很快就覆盖住了整个珠子。这时候珠子里却开始朝外释放出来了极为剧烈的红色光芒，亮度强烈到极点。
    丁阳在那个瞬间直接就被闪瞎了眼睛，只能感受到眼前一片黑暗，多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就算是及时闭上了眼睛，那股光芒依旧直透心底。
    哪怕是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心底还是被耀眼到极点的红光所笼罩。
    甚至于心跳也开始了飞快的加速，丁阳就感觉在这一刻，他的心脏变成了太阳，照得脑海中全是红色。
    就连想要运用玄机气锁的心法，稍稍调整一下心跳都根本就做不到。
    而他别说手指头，就连一口气都快要上不来了。憋得心中难受到了极点，只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抽走。
    还好像有着铺天盖地的冷水将他淹没，整个人不知为什么就瞬间被冷水所包围。
    只听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好像耳边还有人在大声喊叫着什么。可是声音尽管有些耳熟，但是具体到词汇却根本就分不清楚。
    只觉得耳边很吵，有人一直在大声喊叫着什么。但具体喊着什么，分辨不出来。
    尔后身体为之一轻，恍惚如腾云驾雾一般就飘了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忽忽悠悠的落在了实处。之前好像一直在飘在飞，反正是荡来荡去的不踏实。
    刚刚感觉到了一点踏实，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想要分辨清楚，可是丁阳却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甚至还没等到他真的分辩出什么，就又突然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都离他远去，再也没有了一点点的感觉。
    无尽的黑暗将他淹没……
    ~

 第342章 下雨了

    丁阳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周围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天也看不见地。
    好像天地之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还有挂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正在放射着红色光芒。
    看上去有些眼熟：“这个……不就是之前在北海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里见过的炎阳珠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呀？”
    丁阳扭头四下张望，仔细观察了好半天，竟然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发现。
    尽眼望去，全都是一片雪白。没有高低没有明暗。仿佛整个世界里面就只剩下了他和那颗挂在头顶上的火红炎阳珠。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东西就是炎阳珠了。非但有很多的证据，还有元清道长的结论，都可以证明这颗珠子就是炎阳珠。
    不过为什么炎阳珠会和他出现在一起，不是被元清道长收走了么？
    转过头来再看，丁阳突然发现炎阳珠的体积好像扩大了。刚才还是一个拳头般大小，现在看来居然已经像个小足球了。
    同时所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也开始变得耀眼了许多，比之前的辐射范围明显有所扩大。甚至连身边的温度，也似乎有所上升。
    对于这一点丁阳没有太多证据，纯粹是感觉好像比方才热了一些。
    结果就在他看着炎阳珠的时候又发生了新的变化，炎阳珠的体积就在他的注视下近一步扩大了。不是陡然间的增长，而是一圈一圈的慢慢在膨胀。
    就像是一只气球，不断的朝里面吹气，然后气球开始越涨越大。
    眼前的炎阳珠像个气球，却又不完全像气球。尤其是那种质感根本不是轻飘飘的气球可以相提并论，更接近实心的铅球。
    偏偏还挂在头顶，明晃晃的耀眼，不住的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来扩散光华。
    这时候丁阳终于可以确定，随着炎阳珠的体积扩大，身边的温度也在一阵阵的升高。
    而且这种温度不是身上热的流汗，而是心中火急火燎的难受，好像胸中点燃了一把火烧的热烈，无论如何也想要将这口火气喷出去。
    可是却找不到喷出火气的办法，心里面越发着急不已，火气也越来越大。
    不知不觉当中，就见头顶的那颗炎阳珠已经又很快扩大了一圈，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大南瓜了。红色光芒也越来越耀眼，身边的温度更是越升越高。
    现在不光是胸中憋了满腔的火气，更是连身上也开始汗如雨下，不一会儿就湿透了身上的衣服：“我这到底是在哪儿呀？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元清道长看不见也就罢了，他本来能在三千小世界中待的时间就有限。可是贾诩、关羽和赵云怎么也看不见了？他们的召唤时间还有2天呀！
    回想来到这个白茫茫世界之前，最后留下的印象就是在北海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里，陪着元清道长收炎阳珠。
    可既然元清道长收走了炎阳珠，那么眼下头顶上这个炎阳珠又是怎么回事儿？
    越来越多的谜团包围过来，几乎快要让丁阳喘不过气来了。
    等到他再次醒悟过来去看头顶炎阳珠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炎阳珠的体积已经涨大到了一个篮球场差不多。而周围的红光闪耀，更是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就在丁阳都以为即将要被难以想象的热力烤化了的时候，忽然间“轰”的一声响，什么都不见了。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炎阳珠，还是他自己，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声的呼唤，似乎声音距离他很遥远，又似乎很近。
    慢慢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轻轻洒在脸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好半天，丁阳才算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环境和光线。
    “醒了，醒了，总算是醒过来了！这一晚可真是急死人了。”
    “太好了，主公醒了。哈哈，某就知道，主公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丁阳也是终于看清楚了身边的几张脸，正是贾诩和关羽，赵云似乎从远处跑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丁阳慢慢的坐起身来，揉了揉脖子和腰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不是在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里吗？怎么……”
    看看身边的土地，再看对面的湖水，明显是已经回到了湖岸上。而元清道长更是不见了踪影，时间也似乎从午夜来到了早晨，太阳已经出来了。
    经过贾诩等人的详细描述，丁阳才算是逐渐将昏迷期间的全部经过搞清楚了。
    昨天午夜他昏过去之后，就是靠着元清道长才送了上岸。贾诩等人没见过元清道长，又没有丁阳居中介绍，差点就发生了冲突。
    也幸好元清道长始终克制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引起误会的事情。又解释了自己的来历，是和丁阳的召唤有关系。
    贾诩等人就算开始不相信，等到60分钟一过，元清道长飘然消失也就不得不信了。
    “那我是怎么昏迷的？元清道长有没有给你们详细说说？”
    “说过了！好像是和什么炎阳珠的接触有关系，具体详情他没细说。只是告诉我们，主公顶多过几个时辰就会苏醒过来。果然太阳升起了后不久，主公您就醒来了。”
    其实丁阳的心中还是藏着不少的疑问，但元清道长既然不在身边，只问贾诩等人也是白费功夫，干脆闭口不言。
    然后他才发现北海湖经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么一番折腾，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消失了。湖面居然又下降了不少，面积也缩小了很多。
    原先可能还算是一个很大的湖泊，但现在却比原先小了至少一多半去。
    周围的空气中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燥热感觉，抓起地上的泥土，也开始透出了一丝湿气。
    别的不敢肯定，但是炎阳珠所造成的落阳灾变应该是已经彻底解决掉了。整个黄龙府一带的环境，正处于缓慢恢复的时期。
    与此同时，天空中居然开始出现了一片片的乌云，貌似是即将要下雨了。
    “霹雳！”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大雨倾盆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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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诅咒

    “果然不愧是昆仑山一本道的上仙，若无八妙仙长您亲自出手，这落阳灾变又怎么可能会就此消弭干净呢！您是不知道，俺们看见天上下暴雨的时候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乖乖，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一滴雨了，黄龙府周围眼看就要赤地千里。不曾想，仙长您刚刚抵达几天时间而已，就已然只手扭转乾坤，硬生生的将这天灾给化解于无形当中了……”
    “嗯……”这一路上几乎丁阳都是在从头到尾的听着萧达等人的不断谄媚夸耀，从见了面开始，就不曾有过一刻停息。
    包括萧达手底下的那帮护卫在内，全部都是这个样子。对丁阳态度几乎就是顶礼膜拜，除了不停的恭维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任何态度了。
    反倒是丁阳总是有些神在在，时常神游天外，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除了时不时的应和一声外，其余时间都是在保持沉默。
    倒不是他在故作高深，委实还没能够从最近一次前往仙缘洞府的收获中缓过劲儿来。
    当天醒来以后，丁阳搞明白了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心中就基本有了答案。既然元清道长也肯定了北海湖中央圆柱形黑洞里的神秘核心就是炎阳珠，那他今次的收获可就大了。
    挥挥手让几个忠心手下暂时护卫左右，不要打扰他的正常休息。
    刚刚躺下闭上眼，丁阳就已经沟通了仙缘洞府。这一次去还是没能见到鬼舞，不过找到炎阳珠所答应的3600点贡献度却是半点不少。
    看着自家的贡献度转瞬间从65点变成了3665点，原本激动到难以自己的心情居然很神奇的沉寂了下来。
    “就这么完成了三大信物之一的寻找任务？”哪怕是已经拿到手了贡献度，丁阳都还总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话说丁阳最早和鬼舞达成了合作协议，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和利益不受到损害。
    后来从鬼舞的口中听说了越来越多的信息后，对于大千世界和三千小世界之间也算是略有了解。不过对于未来的人生规划，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思考。
    尤其是他能够自由自在的穿越不同时空位面，明显已经和很多普通人不一样了。
    随着轻轻松松就拿来了一批古董，然后又不太费什么功夫就出手换了钱。丁阳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丧失了斗志，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
    钱已经到手了，而且不是小数目，将近十个亿。假如想要的话，还可以拥有更多。
    可实际上拿着这么多钱，丁阳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做点什么。钱到了一定数字后，真的就变成了数字游戏。
    毕竟丁阳没有太多的欲望去靡费金钱，对于奢侈品的追求也没有太大兴趣。跑车、别墅、游艇、美食，甚至于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丁阳还真没多少兴趣。
    他根本不觉得一套顶级大师纯手工打造的名牌服饰又能比一件普通的衣服舒服到什么程度去，譬如是一件衣服数百或者上千元，另外一件衣服数万乃至十几万元。
    彼此之间的差别肯定是有，但对丁阳而言根本没太大的区别。
    死党倒是还因此笑话他境界不够，对于时尚和奢侈品的追求太没有心气了。
    可丁阳是真的不认为这样的心态有什么不对。以他现在所接触到的信息层面来看，那些只是为了享受而挥霍金钱的生活，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
    至于对爱情的向往，身边几个红颜知己早就已经让他充分体会到了足够的感情滋润。无论是安馥还是红玉，都是才貌双全，又对他十分的真诚。
    再去追求更多的女性伴侣除了雄性本能外，实在找不到多少动力。
    更别说只是为了发生体液交换而不断的更换伴侣，那种行为就更无聊了。
    就因为他这种心态，所以在忽然之间居然有种丧失了人生追求的意思，感觉做什么都很无聊。若不是还有答应了鬼舞的要求，记挂着要帮人家找寻三大信物，真的就无聊了。
    可即便是记挂着帮鬼舞找寻三样信物的交易，他也不是马上就动力十足的要去追求。而是在享受生活的同时，尽量帮鬼舞去寻找。
    直到死党在他耳边提起了建立一个专属于他的时空宇宙时候，丁阳才又一次找到了未来的目标，并感觉到了无穷的动力，并真正开始为此努力。
    但是他也没想到，很多事情看上去简单，真正做起来却是不容易的。
    尤其此时他所拥有的条件，怎么看都是完成愿望不算没可能，但却会很麻烦。
    关键就是他的贡献度点数不足，限制了他的行动。甚至别说完成整个计划，说不定到最后他可能因为贡献度不足而即便打造出来了专属于自己的世界后，也会由于回天寂灭丹的数量不足而不能自由的穿梭时空位面。
    若是连他自己都不能自由的往来两个世界之间，那他即便打造出来了专属于他个人的位面宇宙又能怎么样？只是每次靠着想象来满足自己的兴趣么！
    结果事情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上，首要问题还是先拿到足够的贡献度再说。
    等他听说了辽国境内的落阳灾变后急急忙忙赶过来，也是为了这个目标。可之前再怎么准备的充足，真正完成计划后还是有些茫然若失。
    那是一种辛苦期望忽然间完成后，心里面的极度空虚所导致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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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他看着百宝台上的各类神奇法宝，心里面却全然是一片空白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有些浑浑噩噩。
    睡到当天傍晚时分，萧达领着护卫们找寻了过来，才算是稍稍清醒了一点点。
    对于贾诩、关羽和赵云等人的来历和去向，他根本就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直接领着人就和萧达踏上了归程，有些事他还需要在路上好好想想。
    这一想，又是好几天的时间没能想明白，心里面还是怪怪的。
    直到贾诩等人的召唤时间即将到位，临走时候再次提醒了他一句话后，丁阳才算稍稍的来了点精神：“哦，对，文和，你说的很对，我会记得问询他们。”
    看着贾诩等人神秘的消失了踪影，萧达等人对于丁阳的莫名敬畏越发严重起来。
    于是在丁阳询问有关大草原上各种部族语言事情的时候，萧达简直是知无不言而言无不尽。还专门将全部护卫们都召集了起来，一起讨论。
    这支护卫队当中的成员，可不仅仅是只有契丹人，还包括着傒人和党项人。而这些人对于草原上的其他部族，譬如阻仆人、回鹘人和女直人也都有了解。
    基本可以说，只要聚齐了这些护卫们，就大致可以分辨清楚草原上绝大多数部族的语言和文字。当然大草原上真正有文字的部族很少，顶多也就是有专属于自己的语言罢了。
    “赫利尼亚，巴布尔赫利尼亚。对，就是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听到丁阳的问题后，大家稍稍思索了一阵，就拿出来了相对准确的回复。
    首先被确定的，就是这个词汇的来历属于女直人。是女直人的语言，意思也相对简单。
    “诅咒，永恒的诅咒！”据说这是女直人的萨满们常用的词汇，具体用在什么地方丁阳根本没兴趣知道。
    不过只是知道了这几个词汇的含义，已经让丁阳混沌了好几天的心灵瞬间激动起来。
    那个北海湖边上遇见的怪物，居然在最后给他下了诅咒！
    假如只是个女直人出身的萨满身份，丁阳根本就不会太过于在乎，但是牵连上炎阳珠以后这个事情就很难说了。
    回想起来，怪不得当时他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对劲儿的感觉。原来根子出在这里！
    当晚进入湖中央的圆柱形黑洞之后，丁阳就第一时间将骷髅头收了起来。甭管其中的蓝色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都不想失去掉。
    原本是想着和元清道长交流一番，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有关骷髅头和银色脑核的信息。
    既然与炎阳珠有关，想必这其中也是有着能够说道说道的东西。不过他没想到当时会陷入了昏迷当中，也就只好失之交臂了。
    再想发动传心铃，召唤元清道长出来的话还要耐心等待整整60天才行。
    此刻听到了翻译过来的词汇含义，丁阳的心中顿时就焦躁起来，恨不得下一刻就过去60天时间，让他好召唤出来元清道长打听清楚。
    炎阳珠的威力他已经是亲眼所见了，那么这东西的诅咒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究竟会遭遇什么诅咒，只凭脑子里瞎想是没希望得到答案的。但也正是从这时候起，丁阳开始逐渐恢复了对未来的斗志。
    于是第一时间里，他就先几次三番的前往仙缘洞府，期望可以幸运的遇到鬼舞。
    连番没有达成心愿后丁阳干脆不再干等，而是靠着分析百宝台上的诸多法宝功能介绍，开始了新一轮的兑换。
    手上既然有足足3665点贡献度，那就先应该自我找到合适的护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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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新法宝

    既然是首先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丁阳就不能不好好计算一番才是了。
    首先，当然是罗列出手上的几样法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目前他有总共5样法宝，分别是储物手镯、万灵炼化炉、神化三国杀、愿力徽章和十二宝囊。另外，他认定眼眶里有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头和银色脑核也应该是特殊的法宝。
    甭管怎么说这也是炎阳珠周边的东西，其中若没有更深层次的效用，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只是所了解到的意义，都让他丝毫不能小看。
    抛开这两样还没有完全掌握的法宝外，其余储物手镯的效用不多说了，穿梭时空位面的旅途中根本就少不了发挥作用。
    其余几样法宝，也是分别具有很重要的作用，几乎无法替代。
    但现在既然身上藏着未知的诅咒，丁阳认为首要问题就是保护自身安全。于是粗略看过一遍后，就先付出了99点贡献度解锁了本命星坠的所有权。
    看上去不过是一颗心形的银白色水晶珠子而已，可是其中却能积累出红色的液态星珠，被命名为元神念滴。
    只要本命星坠中积累出一颗元神念滴，那么别说是死掉了，即便是丁阳被粉身碎骨了，只要元神不灭，都可以重塑身体。
    在丁阳看来这根本就是死不了的代名词，可以复活的。
    而元神念滴的积攒，倒也没有其他的额外条件，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虽然最初刚刚解锁了本命星坠的时候，里面连一滴元神念滴都没有。但只需要12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积累出第一颗元神念滴。
    有一颗元神念滴，就能够在元神不灭的前提下复活一次。死亡的威胁，顿时消散了许多。
    而元神念滴的积累只需要时间流逝，本命星坠中就可以自动生成元神念滴出来。
    第1颗需要12个时辰，第2颗则是144时辰，等于12天，第3颗则是1728个时辰，相当于144天，也就是4个半月的时间。
    按照每颗元神念滴的积累时间都会增加十二倍，丁阳完全可以就此推算下去。
    积累到第4颗元神念滴，就会足足消耗掉20736个时辰，也就是1728天，等于4年又8个月的时间。再往后，第5颗元神念滴需要积累56年又9个月的时间，第6颗则要消耗足足681年又8个月的时间……
    再往后丁阳已经不敢去想象了，哪怕这个时间积累是到了时间节点就会累积出来一颗元神念滴，而不是累积了一颗元神念滴后时间再度从头起算，也是漫长的超乎想象极限。
    就丁阳看来，至少前面4颗元神念滴的积累时间也才不过是4年多点儿不到5年时间。稍稍过一阵子也就有了复活的资本，至少不用太担心性命安全了。
    就算是第5可元神念滴，需要56年又9个月的时间就能换回来一次复活机会，丁阳也认为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当然再往后时间就过于漫长了，丁阳还不想考虑那么久远的未来。
    就性价比而言，仅仅99点贡献度的付出，就可以交换到复活机会还是蛮划算的。
    拿下本命星坠后丁阳第二个解锁的法宝是一块婴儿掌心大小的菱形玉牌，正面印刻着一个女子虚影图案，反面则铭刻着一个绝美的半精灵女子。
    只要念下咒语——阿娜丝塔西夏永远伴随你，就可以启动护灵牌符，防止本身的灵魂遭受黑暗能量的侵袭和伤害。
    当然护灵牌符本身并不能无限度的防护黑暗能量侵袭，消耗完牌符当中的储存能量后急需要及时支付108点贡献度补充。而初次解锁权限，也需要付出108点贡献度。
    越是使用，丁阳才越发的感觉到手头的贡献度真不够用。别看现在掌握着3665点贡献度，真的消耗起来其实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很多的法宝全都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需要不断的付出贡献度来维持效果的。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真到了该用的时候也不好吝啬贡献度而轻忽了自家的性命。
    于是丁阳第三件解锁的法宝，还是以加强本身防护能力为主。
    这是一枚隐身戒指，念出咒语——我的保拉——后可以瞬间隐身。期间不能主动攻击任何目标，否则会在发动攻击的同时暴露行藏。
    解锁这枚隐身戒指需要付出120点贡献度，其中蕴含着60秒钟的隐身时间。消耗殆尽后可以再次付出60点贡献度，重新补充60秒的隐身时间。
    隐身时间尽管是不长，可是隐身期间根本不惧怕任何方式的扫描和搜索。丁阳认为，这份保证可以给他带来价值难以估量的安全保障。
    毕竟在60秒的时间内，已经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了。
    第四件解锁的法宝则是位面小精灵，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小小的毛毛虫，放在手心里都觉得不太大，可是作用却非常牛叉。
    仅仅是初始的毛毛虫形态，就可以感应危险气息的远近，还能以心灵传输的方式跨越不同时空位面宇宙的限制来彼此传递信息动向。
    换句话说，只要丁阳有了它，就可以在宋代的时空宇宙里，接收到来自现代时空宇宙的信息传递。位面小精灵甚至可以将信息信号，转化为电话或电报、网络等信息模式的形态。
    虽然解锁位面小精灵需要耗费365点贡献度，可是位面小精灵非但不会死去——它的声名和宿主将保持一致绑定，只要宿主不死去它也不会死。
    假如宿主死去后可以通过元神念滴复活，那么位面小精灵也会同时再生。
    对于不同位面时空宇宙当中信息及时传递的价值，丁阳再怎么样也不会低估的。
    某种意义而言：信息就是金钱，信息就是生命！
    何况这个位面小精灵的毛毛虫形态据说还只是第一形态，随着成长还可以不断升级。据说每升级一个全新的形态，还可以发掘出位面小精灵的全新能力。
    总而言之，丁阳认为这365点贡献度的消耗真是很划算。
    事实上丁阳解锁了全新的四件法宝后，看看还剩下的2973点贡献度，当然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在保证了自身安全防护的层面后，他又盯上了威力更强大，而且能够直接增加战斗力的新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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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心结

    别说，百宝台中还真是包罗万象，丁阳第一眼就看上了一件名为“绿竹剑”的法宝。
    看上去只不过是一柄碧绿竹节所构成的短剑，长度和粗细就像成年人的手指差不多。与其说是法宝，更像是一个儿童玩具。
    不过丁阳也明白，百宝台上的很多法宝只看外形是看不出真正效果的。关键还要再看详细的信息，很多法宝可都是看着不起眼，实际价值难以估量。
    就像前面兑换到手的位面小精灵，反正丁阳绝对看不出来一个指头长短的毛毛虫实际上会有着那么强劲的效果和作用。关键还有成长属性，谁能想到？
    因此眼前的绿竹剑也不能仅仅以外形判断，还要看进一步的具体效用介绍。
    “……嗯，这上面说，只要念动咒语，绿竹剑就会从一节手指的长短瞬间涨大到正常宝剑的形态，还有剑灵会随之出现，可以任凭法宝主人驱策。就算是千里之外取敌人的首级，也不过是探囊取物！我勒个去，有没有这么厉害呀！”
    只是稍稍了解了一番，丁阳就已经开始“啧啧”称奇不已。
    能够召唤剑灵，驱使绿竹剑于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想想都觉得很带劲儿了。
    若是能拿出这样的手段来，还会有谁敢怀疑他修真仙人的身份？别说在宋代的时空宇宙里牛掰到了极点，就算是回去现代时空宇宙也照样天下无敌！
    “我看看这咒语，嗯……还记得昔日顾凉杯否！好奇怪的咒语呀！嗯，再看看……法宝绿竹剑属于仙器，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仙灵元力。根据使用的方式和发挥作用不同，所消耗的仙灵元力也各有不同。初始状态下，绿竹剑中蕴含有90重的仙灵元力。”
    丁阳看完这些介绍后顿时有些牙疼不已：话说这鬼舞还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呀！
    只要稍微效果出众的法宝，肯定都不是一锤子买卖。非但解锁权限需要拿出贡献度来奉上，以后在使用的过程中还会需要不断的付出。
    可偏偏这些个法宝的效力又格外的好，根本由不得丁阳能忍住不用。
    说来说去，还是鬼舞算定了他根本就少不了贡献度的需求。只要想有更远大的发展，就必须要为寻找信物而奔波不休。
    虽说在不同的时空位面宇宙当中，也有机会通过更改原来的世界发展轨迹而收获到数目不等的贡献度，可那些也都是一锤子的买卖而已。
    上次杀死了司马光、富弼和文彦博，改变了宋代时空位面的原有世界发展进程。可是因为影响幅度有限，也不过才收获了407点贡献度而已。
    这么计算下来的话，谁又何尝能从更改不同时空位面宇宙的世界发展轨迹当中收获数量不菲的贡献度呢？
    话是这么说：干涉幅度小，兑换的贡献度也就小；而干涉幅度越大，兑换的贡献度就会越多。谁不想干涉的幅度更大一些呢？
    可事实上就算能对原有世界的发展轨迹造成相应程度的干涉，可不到了兑换贡献度的那一步，谁又能判断这种干涉幅度究竟是大还是小？
    所有的结果，也都只能通过本身的经验和逻辑进行预判。
    判断兑换贡献度的时机万一搞错了，那最后所能收获到的贡献度其实也没多少。不过幸好上次从元清道长的手中，拿到了不少的位面时空坐标。
    仅仅只是去扰乱世界发展进程轨迹收获贡献度的话倒也不怕变成无根之木，只是其中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价，谁又能知道会是多少呢！
    叹息归叹息，可真要让丁阳不去兑换绿竹剑法宝，倒又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
    这么拉风的仙剑法宝，只是想想都快醉了，哪里忍得住不去兑换！
    可兑换之前丁阳又开始了犹豫，他记得原先鬼舞特意说过，三千小世界当中都是没有办法修仙的。因此，也就不会诞生仙灵元力。
    那么万一绿竹剑本身所蕴含的90重仙灵元力用完了，可该怎么办呀？总不能从此以后就把绿竹剑当真认作是玩具吧？那岂非太浪费了！
    不过随着他仔细的看了后面的描述，终于发现了想要使用绿竹剑，还需要解锁另外一件法宝来为绿竹剑补充消耗的仙灵元力。
    这件法宝就是万千造化镜，绑定到绿竹剑主人的手上，可以通过解开世间大因果来辗转收获仙灵元力。
    而这些所谓的世间大因果，全都是关乎十万百万乃至千万人生活或者生死的大事。只有解开了这些世间大因果，才会收获相应的时空标准能量来转化为仙灵元力。
    至于能够转化到的仙灵元力究竟是多还是少，就要看解开的时间大因果究竟有多么大范围的影响了。影响越大，效果越好，反之影响越是小，能转化来的仙灵元力也就没多少了。
    “唔，我现在手头上还剩下2973点贡献度，解锁绿竹剑需要付出360点贡献度，解锁万千造化镜更是需要720点贡献度……这一下就要上千呀！“
    尽管满脸都是舍不得的肉疼神色，可最终丁阳还是忍住了心头滴血的痛苦，义无反顾的花费了1080点贡献度，兑换了绿竹剑和万千造化镜两件法宝。
    接下来丁阳又先后付出了288点贡献度，一口气将十二宝囊的十二个藏身格全部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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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可以用十二宝囊同时携带3个低智慧生物，4个高智慧生物和5个无视生物任何属性的特殊生物自由穿越时空位面了。
    咬了咬牙，又很是干脆了当的直接付出了300点贡献度，将储物手镯的可用空间升级到了一千万立方米的大小。
    刚才还有将近3000点贡献度，如今再看，已经是只剩下了1305点贡献度了。
    此前拿到3600点贡献度奖励还正志得意满的丁阳，瞬间就像是瘪了空气的皮球。好家伙，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少了三分之二去。
    话说这找到了信物后贡献度来得快，可谁曾想去的更快呀！
    剩下的这1305点贡献度，丁阳是再也不准备兑换什么法宝了。今后的很多计划，还需要来回不断的穿梭时空位面宇宙才行，光是回天寂灭丹的消耗都有不少呢！
    更别说这次兑换的好些个法宝当中也还需要不断的消耗贡献度，手头上不留下足够的贡献度备用，真到关键时刻抓瞎可就糟了。
    但是这么一来，丁阳还真有点鸟枪换炮的感觉，瞬间气场就不一样了。
    就连原本担惊受怕的炎阳珠诅咒，丁阳都有点不太放在心上了。
    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就凭他刚刚解锁后拿到手的这些强势法宝，诅咒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合适办法。
    只是想要找出最佳应对招式，还需要尽快了解到当夜那怪物留下的诅咒究竟是什么！还有那骷髅头和银色脑核，其中又蕴含着什么秘密呢？
    丁阳有预感，这两样东西的效用，很可能也都不在他刚刚解锁的这些法宝之下。
    来的路上空气中满是干燥，田野间也都尽是枯干的树木。大地龟裂，衰草枯黄，看不见半点让人安心的景象。
    可是回去的这一路上，却是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虽然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场雨势很大外，其余都只是淅淅沥沥。没完没了的在下，雨势却是都不大。
    萧达他们完全没有准备雨具，所以全都落在雨中。
    可这些人满不在乎，反而每天都在笑。尤其下雨的时候，格外的手舞足蹈。那怕丁阳从储物手镯中拿出来了塑料雨披，这些人也都不肯要。
    “仙长不用管俺们，这场雨下的太好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说呀！从落阳灾变开始算起，大半年都不曾下过一场雨了。别说俺们扛不住，就连这些牲口们也都快不行了。”
    事实上萧达他们的话倒也没说错，下雨的路上满是泥泞，可是身下的骏马却也走得欢欣鼓舞。看着马儿撒着欢，丁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随着丁阳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这些天里萧达等人可是没少打听八妙仙长的事迹。
    尤其是关于这次如何破除了落阳灾变的过程，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追问。好像不问清楚了，就根本无法安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看见了原先来时枯干的树木上开始生出了绿芽。这足以证明，落阳灾祸的阴影已经彻底从大草原上移开了。
    回想起来，萧达等人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后怕。
    他们也是给丁阳说了实话，万一大草原的干旱持续下去，那么契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挥军南下。反正留在草原也是死路一条，干脆打去南朝博一条生路。
    这次丁阳结束了落阳灾变，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等到回去了上京，皇帝肯定会给予八妙仙长最尊贵的礼遇。八妙仙长的大名，从此就要响彻寰宇了。
    丁阳没有说话，甚至连笑容都没有。
    萧达等人都以为八妙仙长是不在乎这些俗礼，哪里知道丁阳正在头疼，回去上京后倒地该怎么解决掉耶律洪基！
    他和萧观音之间的事情，估计也拖不下去了。
    ~

 第346章 萧观音

    说起来，和萧观音之间的关系怎么就忽然间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就连丁阳本人都有些说不清楚。到底是双方谁主动，现在也成了一笔糊涂账，根本找不到源头。
    虽说大辽皇后萧观音比丁阳大8岁，可外貌上完全看不出来。明明已经29岁了，可看上去却和19岁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有了十岁的太子。
    非但容颜绝色，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皮肤。以前总是听人说起过“肤白如玉”的形容词，可丁阳真正见到萧观音后才明白这是多么的恰如其分。
    恐怕就是所谓的凝脂白玉，在丁阳看来也不过如此。皮肤能滑腻洁白到这种程度，入手后如滑似弹，丁阳根本不信有男人可以抗拒的了。
    因此对于将如此美貌绝伦的萧观音留在深宫中满是幽怨，而自己只顾去各地游猎的耶律洪基，丁阳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热爱游猎能到这种程度的男人，丁阳除了给跪外，真还找不出来多余的态度了。
    辽国毕竟是游牧民族所建立的帝国王朝，疆域内也有着大量的游牧部族在生活繁衍。因此契丹皇帝在外游猎，也是一种彰显武力存在的行为。
    每逢春夏秋冬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聚集不同的游牧部族们共同游猎。
    既联络了感情，又显示了王庭的骑射武力，还能了解当地的环境和部族生存状况。因此，对于大辽的皇帝来说，外出游猎是国事，而并非私人兴趣。
    但对于耶律洪基而言，外出游猎更多是个人爱好。他能够从中找到无穷的乐趣，比干任何事情都要开心。
    为了常年在外游猎，干脆就把国内的政务尽数交给了魏王耶律乙辛负责，而他只顾四下游猎。既然连国内政务都可以不关心，后宫当中的皇后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可以随时随地外出游猎，可皇后却不行。
    契丹上层毕竟是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对于皇后的定位，更多还是按照南朝的礼法来规范。虽说早先也曾出过几位权术霸道的皇后在掌控国事，但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当年契丹草创之时，如何能和今天的大辽国相提并论呢？
    规矩这东西，总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竖立起来成为制度。
    何况萧观音从小就爱好汉学，特别喜欢南朝的诗词歌赋，也多曾作诗填词。因而也更加习惯南朝的规则礼法，不喜欢在外面游猎。
    甚至还多次私下里劝说过耶律洪基，可是契丹皇帝如何能听得进去。他对于游猎的兴趣，早就超过了正常的幅度范围。
    于是萧观音自然愈发的对耶律洪基感到不满意，这般粗犷的男人半点都不符合她心目中的丈夫形象。而耶律洪基也很反感萧观音对他游猎的干涉，认为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之间若非有着太子耶律浚存在，可能双方的矛盾早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即便是现在勉力维持着，也不过是面子上能过去就行了。顶多是耶律洪基外出回来，萧观音去迎接一下，然后双方就此分开。
    耶律洪基半步都不会踏进萧观音的宫室之内，萧观音也不会主动凑过去。
    名为夫妻，可耶律洪基与萧观音两人每年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更不用说会有其他更亲密的接触了。
    久旷多年，萧观音一直认为自己可能就此认命了。除了和身边的乐师们偶尔谈谈心外，多余的事情她是半点都不会去做的。
    而所谓的谈谈心，也顶多就是将自己的心事藏在诗词当中，谱上乐曲唱和出来。这就是萧观音最大限度的抗争手段了。
    可万万未曾想到，会在深宫寂寞了10年后，会遇到了丁阳。再去纠缠当时的细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反正她只记得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给了她多少欢愉。
    久旷多年而一朝被打破，原本就很危险的平衡，瞬间被抽掉了最关键的支点。
    尔后的变化就连萧观音本人都无法想象，那种因偷情而燃起了炙热火焰差不多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烧光。
    她不在乎任何挡在前面的障碍，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因素，都不能阻挡她追求真爱。
    哪怕这份真爱对她来说才不过是短短相识了半个月的男人，也不在乎。
    相比起来，丁阳在她的心中比耶律洪基不知道强出去多少倍数了。只要能和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在所不惜。
    仅仅不过几天时间，萧观音就已经承受不住相思寂寞的痛苦了。
    她也知道，这次丁阳出去黄龙府是解决落阳灾变的。时间最长也不会拖过1个月，或许顺利的话大半个月就能回来。
    可她就是忍不住思念，那种钻心蚀骨的相思火焰，烧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没有了丁阳强壮而有力的臂膀相拥，她竟然只剩下了一夜一夜的失眠。现在回想起来，原先独守深宫十年岁月，她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可相思之火再怎么熊熊燃烧，也没法让丁阳立刻出现在身边，只能苦苦忍着。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萧观音从容光焕发的神采奕奕，竟然沦落到了容颜憔悴的郁郁寡欢。每天都懒洋洋的，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偶尔会露出一抹令人沉醉的微笑，然后就是呆呆的坐一整天也未必动弹一下。
    除了侄女儿萧钰筎过来陪她的时候会说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寡言。
    若非耶律洪基根本不在乎皇后的状态，这种消息根本不可能在皇宫内隐瞒下来。
    当然耶律洪基回来上京后，除了最开始的几天时间仔细查看了八妙真人所拿出来的种种神迹外，很快就又出门游猎去了。
    不过这次就没走远，始终徘徊在上京周边，游猎的同时也在等待黄龙府传回来的消息。
    所以当萧观音再次迎接耶律洪基回来时，她的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
    八妙真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

 第347章 12比1

    “……这还真是，额……”丁阳很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鬼舞只是微笑：“怎么，很难接受么？并不是从现在就开始，而是等你下一次开始穿越时空位面的时候才会按照全新的规则来计算。”
    “倒不是很难接受，只是我想不太明白。只是一个炎阳珠的回收，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是不是意味着今后在坠星石和半月轮找到后，还会发生进一步的规则变化。”
    “你的猜的没错儿，炎阳珠、半月轮和坠星石这样的东西，全都是可以引发整个时空位面规则发生改变的重要物品。我每拿到一样，就会产生新一轮的变化。”
    “呵，原来如此！”除了苦笑外，丁阳还真找不出别的情绪。
    从黄龙府开始朝上京返回的时候他就不断去仙缘洞府，期望能够碰上鬼舞。不问明白身怀诅咒的细节，他是无论如何都坐立不安的。
    特别是这一路上每次萧达他们生火开始烧烤，丁阳就会感觉到心跳速度开始加快。无论是他想如何安静下来，都根本无法做到。
    就连最好使的玄机气锁，都没有办法正常运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心跳加快，什么办法也没有。别说手指头一根都动不了，就连一口气都快要上不来了。
    心头憋得难受极了，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脑子里面只剩下一片空白。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时候，丁阳可是吓坏了。
    这不是和当晚在北海湖底下的黑洞里面，所经历到的那一幕重合了起来吗？
    可能不如那一次的结果严重，毕竟他还能保持神智当中的一丝清醒，而没有昏迷过去。
    但这种几乎全身僵硬，丧失了所有能力的状态，却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恐惧。若不是萧达等人对他没有半分的恶意，反而满满的全都是崇拜，那他会有什么下场？
    在这段时间中，他根本就是毫无抵抗能力，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比不上。
    人家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最少还能甩起腿脚大步逃跑。可是他却连动都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干等着。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无从拒绝。
    这种生命安全半点都不能掌控的感觉糟透了，别说丁阳，任何人都恐怕不能接受。
    幸好这种几近于全身瘫痪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除过他以外旁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但这不足一分钟时间里的那种恐惧，却深深的植入了丁阳的心底。
    萧达和其他护卫们还都热火朝天的烤肉，并且以八妙仙长为第一序列。
    可丁阳缓过来后，却有些脸色难看。尤其是对于火焰的感觉，格外的敏感几分。很显然，这应该就是那个怪物萨满留下来的永恒诅咒了。
    见到火焰或者靠近火焰，就会发生这样的危险吗？
    丁阳稍稍的又尝试了几次靠近火焰，果然随着距离火焰的位置越近，越是有很大的几率发生刚才的短暂浑身麻痹。
    在看见火焰的瞬间，也会不经意的产生这种效果。但这种几率比较低，只可能是最突然间看到火焰的那一次可能出现意外。
    除此以外，只要能保证精神方面的集中力，就不会发生意外。
    但第一眼看见火焰燃烧，还是会有相应的几率出现问题。尽管一路上都在做测验，可是丁阳也无法拿出最确切的百分比数据。
    幸好萧达和其他护卫们全都没有任何怀疑的心思，又对丁阳充满了敬仰和崇拜。因此他才能一路上放心做实验，不用担心会出危险。
    经过这一路上的各种试验后，总算是稍稍的有了点心得。
    在突然看到火焰的那个瞬间发生浑身麻痹的意外，大概有着30%—60%的机率可能。随后只要保持注意力集中，再次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就会下降到20%的机率都不到。
    距离火焰的间隔最好是在9米以上，这个距离是丁阳多次测试后最为安全的数据。
    只要保持和火焰9米以上的距离就会让发生浑身麻痹的意外机率下降到10%以下了，而这也是在火焰100米范围内最低的数据。
    换句话说，距离火焰9米或90米都10%以下的相同机率会发生浑身麻痹的意外，除非超过100米的距离外，才不会受到火焰的影响。
    而靠近火焰的距离从9米开始，每缩短1米的距离就会增加10%左右的意外危险机率。
    距离火焰在1米范围内，发生浑身麻痹的意外危险就会高达90%以上。当然这种机率也会因为火焰的大小，而发生相应幅度的上升或者下降。
    火焰的燃烧热度越是高涨，那么发生浑身麻痹危险的意外机率就越高。
    一根火柴点燃后所燃烧的火焰肯定是比不上一根小火把，但就算是一根火柴在丁阳1米范围内点燃，也会导致他发生浑身麻痹的意外。
    虽然可能不会超过90%的机率，但下降的幅度也不会很大。至少就丁阳做出的试验来判断，应该还是会有至少60%的机率导致浑身麻痹的意外产生。
    就算距离一根点燃的火柴间隔9米以外，也还是有可能会导致浑身麻痹的意外发生。除非退出绝对安全的100米以外，否则机率再低也还是有危险。
    当然了，一根火柴会导致的浑身麻痹机率，肯定要比一堆篝火要低不少。
    可是机率再低，丁阳也不准备冒险。让这个诅咒潜伏在身体里面，无疑于身上背负了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旦引爆，那他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浪费的。
    所以丁阳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要前往仙缘洞府十几次，就想逮个机会能碰见鬼舞。
    实在是这个诅咒太可怕了！
    虽说是不直接要命，看上去似乎也仅仅是十分短暂的半分多钟的浑身麻痹。可在这个时间里他几乎就没有了任何防护能力，即便来个小孩子都能干掉他。
    偏偏他还没办法预防，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火焰在身边出现。
    从人类发现了火焰的妙用后，火焰始终都伴随在人类的身边，以各种形式介入到日常生活当中来。无论承认与否，火焰都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别说宋代的生火做饭是每天的必然，就算是千年之后的信息社会里也少不了。
    使用电磁炉做饭的人家毕竟还是少数，更多人还是习惯用煤炭、煤气或者天然气的灶台生火做饭。就算不做饭，可是每天身边有多少人在抽烟！
    哪怕是使用打火机的瞬间或者点燃一根火柴，都会造成他浑身麻痹的危险。
    这种日常生活中防不胜防的可能，稍不留神就是死路一条。
    甚至丁阳可以想象，即便没有敌人知晓他的被诅咒的秘密。可是万一正在过马路，突然以自身为中心方圆100米内有人点火抽烟或者生火做饭呢？
    的确，这种意外导致浑身麻痹的机率很多，可架不住次数太多呀！
    忽然间浑身麻痹在当街，再赶上个二把刀的司机闯红灯，那不是干脆就一命呜呼了？
    哪怕是他本人开车出行的过程中，偶然遭遇这种意外而导致浑身麻痹，是不是也直接因为控制不住汽车而出了事故呢？
    何况在100米的范围内因为一点点火焰而导致浑身麻痹虽然不足10%的机率，但实际上这种可能性已经相当高了。
    就算部族10%的机率中，实际发生的机率只有1%的可能，那也是命悬一线。
    尤其是发生意外之前想要预防都做不到，没可能身边24小时都始终跟着保镖的。
    所以丁阳一边做试验，一边是疯狂的朝着仙缘洞府里跑，就指望运气好能撞到鬼舞一次。
    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临近上京的时候丁阳终于在一次例行来仙缘洞府转一圈的时候遇到了鬼舞。结果还没等他说出诅咒的麻烦，就又听到了鬼舞的新通知。
    还是和炎阳珠有关系，而且直接牵连到他今后的位面时空穿越，还是原则性问题！
    当初元清道长曾经告诉过他，在他穿越到异时空位面后，他所在的异时空位面和原时空位面之间，会发生时间流逝比率变化。
    譬如他在宋代生活60天，而他原先所在的千年后现代信息社会时空，只会同期过去1天时间。反之亦然，他在千年后的现代信息社会生活60天，宋代时空也才会过去1天时间。
    但是当鬼舞拿到了炎阳珠以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作什么方面了，反正原本的这个时空时间比例变了。不再是60比1的程度，而成了12比1的比例。
    以现在的标准计算，他在宋代生活12天时间，千年后的现代信息社会里就会过去1天。
    甚至不光是只有眼下这两个时空位面宇宙的时间比率会发生改变，今后即便是再穿越去了其他的位面时空宇宙里，两者之间的时间流逝比例也都会以12比1的标准来进行。
    这对丁阳而言，毫无疑问就是需要大规模调整原先的计划了。
    ~

 第348章 计划不如变化

    毕竟原来所准备的方案，可全都是按照60比1的不同时空位面时间流逝比例来考虑。如今发生调整，就等于是全都要推到重新考虑了。
    尽管鬼舞也说了，这次的新调整会从下一次丁阳穿越时空位面时开始重新计算。
    可丁阳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心乱如麻，连诅咒的问题都暂时给忽略掉了。
    为了将宋代时空位面完全变成专属于他的私人宇宙，他可是准备从现代招揽不同的专业人才过来，为宋代的全面革新而努力。
    到时候他即便是留在宋代，花费5年时间做准备，另外一个千年后的信息社会现代时空也才不过会流逝1个月的时间罢了。
    他就算离开一个月时间，也不会有任何人对他的行踪产生怀疑。
    然后即便再花个十来年时间营造出来一个崭新的大宋，君临全世界，让太阳底下能够照到的土地上都飘扬着大宋的旗帜。对于现代社会而言，也顶多几个月时间而已。
    毕竟在此之前鬼舞和元清道长都曾有言在先，明确告诉过他，身边的世界里就还隐藏着很多的危险人物和神秘势力——全都是和大千世界的干涉因素有所关联。
    而他也在罗燕燕的幕后有所察觉，身边看似平常的世界里的确隐蔽着很多未知危险。
    即便不和大千世界对三千小世界的干涉因素有关，信息社会里庞大的地球村上也笼罩着方方面面的隐藏势力。
    包括各个国家、政党、财团、家族和军队，许许多多的层面上都有可能对他造成危险。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的说法换过来，就是能力越大，能招惹到的麻烦也会越多。
    娶个容貌普通的女人做老婆，可能并不会引起旁人的觊觎之心而引来麻烦。可是你娶个容貌绝美的女人做老婆，甭管自身是不是高富帅，都会引来麻烦。
    无非就是本身抵御麻烦的能量有高下，本身的各方面硬件实力越强，越能保证生活不受到意外麻烦的干扰。但这并不意味着，麻烦就不会出现。
    因此所谓的红颜祸水并非没有响应的道理，并不是红颜本身就必定会成为祸水。美丽的好女人也非常多，无论性情还是品质，也都可以是没得挑剔。
    但关键在于外力对红颜的觊觎之心不会完全消失干净，红颜即便不是祸水，也会引来祸水。只要世界上还有负面心理存在，这种情况就无法彻底改变。
    所以丁阳的财产有100块的时候能惹来的麻烦，和他拥有10个亿财富的时候，同样不可同日而语。
    拥有庞大的财富的确能够带来生活质量的明显改善，但是照样不会少了麻烦找上门来。
    正与反，福与祸，从来都是相伴相生的孪兄弟！
    古代先贤们早就说过“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依”的千古至理，丁阳深以为然。
    所以他对死党提出来的建议，才会格外的在意。改造大宋时空位面成为他的私人宇宙，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实现心中的豪情壮志，也是为了狡兔三窟。
    或者说，在未来面临更多危险的时候拥有一个谁也夺不走、打不坏的后备基地，始终能保持着对他的各个方面支持，才最重要！
    宋代的时空宇宙可能技术上还比较落后，但照样可以为他提供无限的资源支持。无论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是几乎无限的，能够让他放心去使用。
    甚至在建立了宋代时空位面的基础后，再去穿越其他的位面时空也有了安全又稳定可靠的后备基地。
    不管他在宋代位面时空里想要做什么，都至少不用担心会引来其他强大力量的干涉。
    但在他本身的信息社会里，这个可能性却非常低。那个地球村，可不是丁阳说了算数。
    甭说世界上1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就是各个政党、财团、军队和社团组织，都能造成无穷无尽的麻烦。
    稍不留神，就会引来外部力量的觊觎和干涉。
    就算他能把全家人一口气带上穿越去其他的时空位面里生活，但能不能适应首先是一回事儿，他本人会不会甘心都难说。
    再说穿越时空位面的时候身体还会受到时空风暴的影响，至少繁殖能力就丧失了。
    炎黄子孙自古以来都讲究传承，不能留下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那他绝了后，不就等于他祖上传下来的这一支血脉到此为止了嘛！
    不说非要有个男孩才算有继承人，有个女孩照样是有血脉流传下去的。
    可若是什么都没有，那丁阳就连自己心中这一关都过不去，何况去劝父母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了！
    毕竟鬼舞也给他实话实说了，合作能够带给他长寿，就算多活个几百上千年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但长寿和长生是两个概念，再怎么长寿也还是有死的那天。
    相比长寿个数百上千年，丁阳更认同有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一代一代绵延不绝。或许每一代最多也就才能活个100年，可是传承下去却几乎是等于永生了。
    因而将宋代时空位面建设成专属于他的宇宙基地，在目前条件下对他而言是最合适不过的一项计划了。
    “这个规则已经无法逆转了吗？”丁阳最后还抱有一线希望。
    但鬼舞却毫不留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是的！等到收回了半月轮和坠星石当中的任意一件后，不同时空位面之间的时间流失比例更会下降到1比6的地步。等到三样信物全都收回，在不同异时空位面活动，与原来时空位面之间的时间流逝比例就会同步。我也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才需要找到合适的对象与我合作……”
    “好吧，你有你的计划和目标，我当然也不能去干涉。不过作为合作方，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解决掉炎阳珠所带来的巨大麻烦！”
    “什么麻烦？我不是给你相应的贡献度了么！”
    “可这个麻烦根本不是贡献度能解决的，我中了一个神秘的诅咒！”
    “诅咒？”鬼舞一脸的疑惑。
    ~

 第349章 诅咒的解决办法

    等到丁阳把目前的遭遇和猜测都细细说了一遍后，鬼舞不由苦笑着摇摇头：“哎呀，这个你怎么不早说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丁阳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升起。
    果然，这份不祥的预感很快变成了现实。
    就见鬼舞满脸的无奈，摊开双手道：“假如你早告诉我诅咒的事情，我就可以拿来炎阳珠帮你化解掉。你所中的诅咒，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炎阳诅咒的一种了。只要我催动炎阳石的威力，轻轻松松就能帮你化解掉，可是……”
    “可是什么？炎阳珠我不是也才刚刚通过元清道长交给了你吗？拿来给我用用，总不妨事的吧！咱们可是合作方，我这好歹也算是工伤呀！你总不会不管我吧？”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想为此负责，只是现在炎阳珠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把它用在……。呃，反正你明白就是了，炎阳珠已经消失了。”
    “消……消失了……”丁阳满脸的不敢相信，语气中满是失魂落魄。
    鬼舞对此非常不好意思：“是啊，要不我干嘛要在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来赶着告诉你一声，时空时间流逝比例的规则已经发生了变动你！”
    “可……可是……但是你说这次还是一切如常的，下次我穿越时空位面的时候，规则才会发生改变呀！”
    “是的，但这仅仅只是正常的规则延续。譬如你们的法律，进行了修改后都会明确指出，在法律修改之前违反法律条文的，全都还按照没修改前的法律来判定。只有在修改之后违背法律条文的，才能按照修改后的新法律适用，道理都是一样的……”
    “……。道理是道理，那你说我现在身上的诅咒怎么办？我总不能从此以后就躲着火焰走道吧？否则不解决掉这个诅咒，我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和你合作下去了。别说帮你在三千小世界里找寻信物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敌人和危险，我就算呆在家里日常生活都可能会随时因为意外而丧命！”
    “……是，炎阳诅咒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非常的危险。”
    “那怎么办呀？我总不能始终都处在危险当中吧！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丁阳满脸的郁闷：“我说你着什么急呀？刚把炎阳珠送回去你就用掉了，怎么也不问问我安全不安全？话说你应该知道我找寻炎阳珠的时候，有可能会被诅咒到吧？”
    关于这点鬼舞倒是没有否认：“是的，你的确有可能遭遇这种风险。”
    “那你着什么急呀？好歹先问我一声再说呀！”
    “实在是局势已经有些危险了，能够早一点使用炎阳珠稳定局势，当然是最好。”鬼舞随后又苦笑道：“关键是你也没有通告元清这个消息，我根本就没想过你会受到诅咒而保密不说的。早点告诉元清，他转告我一声，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谁说我不想告诉元清道长来着？他听我说了吗？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走了。”
    “不对吧？传心铃召唤元清过去，就算他不能长驻，可我说过他至少能停留60分钟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都没说，我当然会误认为你没有受到炎阳珠的影响呢！”
    按照鬼舞的解释，炎阳诅咒也不是必然会发生。只有同时触及炎火碎精和焱神咒海，才有可能会触发。几率虽然有，但并不大。
    可谁让丁阳的好奇心有点过分旺盛了，详细解剖怪物后，才导致了这个灾难的发生。
    说话间丁阳拿出来那个银色脑核和眼眶中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骷髅头，在鬼舞的确定下，终于记住了它们的名称——炎火碎精和焱神咒海。
    鬼舞也是醉了：“……无论你是单独接触了那一样，都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不利影响。唯独在接触过两者之后，又让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身边你才会被诅咒。”
    “……”丁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合着他被诅咒根本是倒霉催的。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呀！”鬼舞煞有介事的给出了结论，刚才已经听丁阳解释了为何没有及时告知元清道长自家被诅咒的事情。
    一则是当时丁阳本人也不确定，还准备向元清道长请教一二来着；二则嘛，却是他关键时刻被炎阳珠引发了诅咒而陷入昏迷状态，根本没时间说。
    偏偏元清道长也是个棒槌，粗略检查了一下，确定丁阳仅仅是昏迷，并不是受伤，干脆就没有多操心。休息一晚，第二天就肯定活蹦乱跳的了。
    毕竟炎阳珠在被原点覆盖的时候，能量波动很是剧烈。丁阳扛不住晕过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可阴差阳错，就彻底错过了这次机会。
    丁阳简直就快要变成祥林嫂了：“……我从确认了诅咒的消息开始，就不断来仙缘洞府，想要找你求救，可却还是迟了……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想到的……”
    看见他魂不守舍，鬼舞也有些内疚：“其实炎阳诅咒，除过炎阳珠外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掉，只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丁阳很是激动的打断了：“只是什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谁，大千世界的万神之王鬼舞阁下呀！区区三千小世界当中的问题，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手到擒来！刚才肯定是为了活跃气氛，才故作姿态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作为合作方，就没必要玩心跳了吧？总这么玩，我可能心脏有点负担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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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你先不要着急下结论，丁阳，炎阳诅咒虽然有其他办法解决，可是却并非根治的办法。我刚才也没有骗人，就算是大千世界也并非是万能的。”
    “你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根治了？关键时刻，可别再含混不清了。要人命的！”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随着鬼舞开始详细描述，丁阳才算清楚了炎阳珠所代表的意义所在。
    就鬼舞的描述看来，炎阳珠、半月轮和坠星石具有构建万千宇宙规则的属性。本身属于天地灵宝，是有着天生灵性的。
    只要相应的时间流逝，本身就可以自发的成长起来。别说是自我意识，就算是最终化形成功也不意外。当然化形之后再想找到，就困难太多了。
    因此鬼舞的意思，就是要在这三样天地灵宝未曾化形之前，先找到它们收回。
    而因为本身具有灵宝属性，因而在诞生自我意思后就会形成本身的独特体系来成长。
    甚至于它们本身，还可以吸收信仰能量转化为标准能量，进一步的发展壮大。
    “什么是信仰能量呀？什么又是标准能量？”丁阳越听越感觉熟悉：“那个信仰能量该不会就是和我愿力徽章当中所收集到的愿力池能量一样吧？”
    “差不多，你的愿力徽章可以算作是效仿吸收信仰能量的法宝。不过效仿的意思就是，并不完全。至于标准能量嘛，三千小世界里并不存在，你也就没必要了解了。你只需要明白标准能量是大千世界中最恒定的能量，任何宇宙都可以使用就行了。”
    “好吧，那你继续说……”丁阳倒也不是个喜欢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八卦个性。
    原来当炎阳珠收集到足够的标准能量后，就可以晋升位阶，从而变成更高层次的存在。
    “……在此之前，炎阳珠就可以释放炎阳诅咒了。实际上炎阳诅咒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诅咒，而是一种信仰从属。背负炎阳诅咒的智慧生物只需向炎阳珠献上灵魂，就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不说，还能借用炎阳珠的庞大能量。话句话说，背负炎阳诅咒的智慧生物让自己变成炎阳珠的信徒就可以化害为利。”
    “那我现在能转成炎阳珠的信徒吗？”
    “……炎阳珠等于是毁灭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成为炎阳珠的信徒。”
    “那怎么办？你刚才说了有办法解决的，就算不彻底我也认了。”
    “其实说难也不难，可说简单也是很不简单。”鬼舞稍稍犹豫后还是很诚恳的将之全部说了出来，听的丁阳目瞪口呆。
    “不是吧……那这岂不就等于是借花献佛，不对，应该叫李代桃僵！”
    鬼舞点点头：“嗯，对。意思是没错，可是效果却还差一点。我刚才不是说过，这种解决办法并不能完全消除诅咒效果么！原因就在这里，炎阳珠毕竟已然消失了。就算你能李代桃僵，可也只能转移过去绝大多数的效果。在你的身上，始终都还会留存着一丁点细微因素。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但是该发生诅咒效果的时候还会发生。”
    尽管不完全，可丁阳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按照鼓舞的说法来看，至少浑身麻痹的效果基本上等于是消除了。至于其他威胁，再想别的办法解决就是了。
    性命可以保住，不会随时随地都陷入到生死之间的危险境地，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不过具体应该找到谁才算是合适的对象呢？这个条件可是也不简单呢！
    ~

 第350章 声势骇人

    白天的盛典恍惚还在眼前，数以十万众的欢呼膜拜，真是惊天动地。
    相比以往的威势，这次迎接八妙仙长的场面却更加的真实，所有人都是情感毕露。
    不管是欢呼，还是顶礼膜拜，都是所有人发自心底的最真实状态。每一次八妙仙长的微笑颔首，都能引来此起彼伏的山呼海啸。
    别人不知道，可是在萧观音的心中却激动到难以自已：这就是她的男人！这才应该是她的男人！与这般时间奇男子相比，皇帝耶律洪基又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万众瞩目的场合实在有些不适合，萧观音绝对会扑进男人的怀抱当中去。
    差一点点她就忍不住了，差一点点就想要拨开彼此间的重重阻隔而好不在乎的扑进他的怀中，恣意欢笑和痛快。
    可她还是忍住了。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一定要留点面子，不是给耶律洪基，而是给丁阳。她扑上去没关系，皇后的地位早就不在乎了。耶律洪基也没什么，当初嫁给他就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关键是丁阳。她绝不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体统，这是他的荣耀时刻，谁也不许破坏。
    尽管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每天晚上她都睡不安寝。可是今天只是看见了丁阳而已，甚至双方连半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但萧观音就是感觉满心欢喜，即便是此刻躺在空荡荡的寝殿中都笑容满面。
    说起来，今天的场面当真是浩荡无比。
    有关黄龙府落阳灾变的消息，早就已经流传开来了。上京城中谁不知道，这是天降灾厄，已经导致了整个大草原上许久都未曾再下雨。
    而临潢府中各家寺庙里的高僧们，据说整夜整日的都有人在祈祷。
    不过这也就是勉强让人们稍稍安心一点罢了。毕竟之前皇帝请过好多高僧前往黄龙府，可是谁都没有办法消除落阳灾变。
    甚至于有些高僧直接就一去不复返，要么死在北海湖里，要么干脆消失不见踪影。
    皇帝再邀请大师们前往黄龙府祈福或者做法，全都开始避之不及。别看一个个说的好听，可就算说到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他们名声开始下降的事实。
    这一次丁阳携万众瞩目而归程，亲手解除了落阳灾变的丰功伟绩根本不用多说。经过之前很多大师们的表现，谁都很清楚这次落阳灾变的危险多么深重。
    上至魏王，下至平民百姓，接到八妙仙长解除了落阳灾变的消息后，谁都松了口气。
    除了皇帝耶律洪基对落阳灾变满不在乎外，其余人可是都很担心进一步的灾难发酵。
    前段时间丁阳营造出李的威势不小，完全征服了上京临潢府里里外外的高官显宦和平民百姓们。听到八妙真人肯答应去消除落阳灾变，高兴之余也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此前失败的大师们太多了，谁又能保证八妙真人就肯定成功！
    八妙真人所显示出来的神通广大的确厉害，无论是倚天塔和夜光砂，还是神迹勾栏，都是前所未见过的神迹。
    但是原先出马的那些大师们，也都是名噪一时。多少年积攒下来的名望，谁又是等闲之辈呢？各种传闻和神迹，也有不少人见过。
    可他们面对黄龙府的落阳灾变，还不都是束手无策，一个一个到最后全部推脱不去。
    虽说各有各的理由，听上去全都煞有介事。可信徒们就算不说，谁心里还能没点想法。若不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名声底子撑着，怕是早就被骂死了。
    直到今天八妙道长荣耀归来，所有的情报都显示落阳灾变已经被解除了，整个上京城才陷入了一场狂欢当中。
    可能有人会怀疑官府是不是公布了假消息安抚人心，但亲眼看见下雨后谁都不会再怀疑这个消息会是有假的。
    一时之间，八妙真人的声望几乎达到了顶峰。常年累月信佛的大草原民众们，有不少都直接更换了信仰的教义。
    其余依旧信佛的人家也都悄悄又摆上了八妙真人的长生牌位，每日里上香纳贡。
    据说就连有些寺庙当中的和尚，现在说起八妙真人来都一个个高深莫测。原先还有不少和尚们私下里诋毁，声称八妙真人的手段全都是他们玩剩下的。
    可是如今落阳灾变被解除，却是再没有一个和尚敢于肆意胡说八道了。
    原本在契丹境内不过是非常微妙的道教，这一下子就响彻云霄。毕竟大草原上信佛教的民众最多，其余剩下的也都相信萨满，对于道教的虔诚之心几乎没多少。
    道教的修行方法和教义，更多还是追求自我的突破。其余什么画符捉鬼、卜凶问卦之类都是小道，可不如佛家修来生更给力些。
    但是随着八妙真人的火爆，原来最多是三瓜俩枣的道士们全都一夜之间吃香了不少。
    八妙真人这样的活神仙大家请不起，可是请两个小道士打问打问总是能行的。
    整个上京城内外，如今凡是看见穿道袍的人，全都是待若上宾。旁敲侧击着问起八妙真人的来历，各家道士们虽然说法有所差异，但根本宗旨却绝对不会有错。
    八妙真人那是天上星宿下凡，重新修炼一遭，再回去天庭里庇佑世人的。
    当然具体是那个神仙下凡，目前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说法。总而言之是神仙，这一点没错儿。包括八妙真人的师尊七星真人，更是各种传闻满天飞。
    但不管谁提起来八妙真人，都是尊敬的不得了。然后就开始拉关系，详细给别人叙说，自家的宗门和昆仑山一本道究竟有着多么深厚的联系和亲密程度。
    说的头头是道，听的人一惊一乍。
    反正具体起来就是他们都和昆仑山一本道宗门有关系，要么是师门当年有情谊在，要么是曾经受过七星真人或者八妙仙长的指点。
    再或者不是指点过他们本人，而是指点过他们的师尊或者师祖一辈的人。
    真要细细论下来，大家还都可以排上辈分。当然，肯定是八妙真人的辈分最高。要么是师叔，要么是师叔祖，还有干脆就认成祖师爷的。
    据说就连几家寺庙的和尚们，这几日也开始说什么青莲红叶是一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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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传说

    夜幕降临，如今的临潢府内早已经遍布夜光砂。只等天黑之后，就开始发光。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无数人往来上京，全都亲眼所见。
    无论是旅人商贾，还是外邦使节，只要是看到了上京在夜色降临后依旧夜光满城，就会发自心底的感到一种敬畏。
    别说手脚颤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跪倒在地。就连灵魂深处，都有种无法描述的战栗。
    辽国此时不光是大草原上的霸主，还将自身的影响力扩散到了西域一带。不光是在疆域内有着数十近百个属国，就是在领土之外也有不少的国际交往。
    每年上京城的热闹程度若是单论往来通商出使的人数，绝对比东京汴梁还要热闹三分。
    宋朝自从西夏隔绝了丝绸之路后，屡屡对过往商旅收取重税。早就给予了宋代对西域的交通以重大打击，差不多丝绸之路是名存实亡了。
    等到宋朝将海上丝绸之路重新建立起来，大把大把的大食商人们全都更喜欢去泉州或者广州的市舶司交易，无须再来汴梁。
    西南方的大越和大理两国，也是都对宋朝不假辞色。双方的政治交流，几乎陷于停顿。
    去汴梁城最多的外国使节实际上全都是不少大食商人们假冒的，伪造一份国书后就可以去东京城骗吃骗喝。稍稍奉献上一些礼物，朝廷为了体面就会给予丰厚的回赠。
    承接了中原正朔的宋朝，对于外来朝贡的使者，从来都不小气。
    只要能拿出外国使节的证据并献上贡品，朝廷必然会回赐至少双倍于贡品价值的金银铜钱茶叶丝绸，甚至还会有其他更为价值高昂的礼品。
    于是不少大食商人们食髓知味，每每就喜欢冒充外国使节，来骗取高额的回报。
    当然这种把戏也不是能反复来回耍的，等到朝廷渐渐知晓了内情后，对于这些大食商人们假冒外国使团的行为也就多有厌恶。
    收益和付出不再成正比后，渐渐的大食商人们也就不再做这种无利可图的事情了。
    至于去上京行骗，那却等于是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契丹国内虽然以华夏正朔而自居，但是骨子里面却还是游牧民族的那一套。
    对于正经的使者倒也不说了，凡是假冒伪劣产品全都是只能把首级也留下才行。
    挂出去几排人头之后，大食商人们老实的不得了。人为财死是没错，可也要衡量付出和回报是不是成比例。
    大宋朝廷即便识破了大食商人的伪装，最多也就是呵斥：“邪魔退散！”
    可大辽是直接砍头的，这种赔本买卖没人愿意去。再说契丹国内穷的要死，遇见外邦朝贡恨不得连人带货物全都留下来，哪里会给回赐！
    就连大辽去宋朝出使团，都是正副使节带着一个贸易团一起去。趁着外交使团做买卖也可以不收税的便利，先一路向南朝做点买卖再说。
    于是来大辽的外交使团，全都是真正各国派来完成外交使命的。结果刚进来上京，就一眼看见了校场当中的倚天塔高高矗立着。
    校场倒是不随便让人进去参观，可是架不住倚天塔实在太高了。
    以目前的建筑技术而言，这基本就等于是神迹般的世界奇观。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陡然看见这么高的建筑物后都会震惊莫名。
    何况倚天塔的外层还都包裹着钢化玻璃熠熠闪光，反射出来耀眼的光彩。
    多看几眼，甚至有点舍不得转移视线。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几乎是人力不可完成的伟大奇观，少不了要多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旁边就有人站出来，充满自豪的开始向人家介绍当时的盛况：“……看见没，就在那里。对了，俺当时就是站在那里，亲眼看见八妙仙长从天上召唤下来了这座倚天塔！一砖一瓦，全都是在俺们面前眼睁睁瞧着建起来的。”
    “……哎唷，您可真是好运气呀！能够亲眼见证此等神迹能，绝对是莫大的机缘呀！”
    “可不是莫大的机缘嘛！八妙仙长的风姿，直到今天还都清清楚楚的铭刻在俺的脑子里面。只要一闭眼，就好像能再次看见当日的那种盛况！”
    而随着往来的人数越来越多，消息也是越传越夸张了。
    对于当日丁阳当众立下这座倚天塔的细节，非但是众说纷纭，而且是各自加油添醋。仅仅只是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就早已改的面目全非。
    流行在上京当中的版本至少都有十几个，还全都是信誓旦旦亲眼所见。
    当日的确是有很多人在现场，可是也不至于每个人看见的细节都相差那么大呀！
    连丁阳自己听到了，都被吓了一跳。其中渲染的夸张程度，比神话还要神话。总算是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丁阳的外貌，还不至于在这方面胡说。
    有幸与此，他才没有变成“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活神仙。真是善哉善哉！
    与倚天塔相关的故事还算是大致上忠实事实，毕竟当日现场的人成千上万。再怎么众说纷纭，也终归是有个大方向在。
    可是到了夜光砂上面，马上就又多出来了几十个版本传言。
    哪怕夜光砂还是当日丁阳建完倚天塔后，就拉出去一路布设出来的。可相比校场，这次队伍拖拉的比较长，当然是有前有后。
    但很多人都坚称自己当日就走在最前面，看的一清二楚，连八妙道长几根眉毛都知道。
    又成了一笔糊涂账，相应的传言比倚天塔还要多，还要更加混乱。这次不光是在细节上有出入，大方向上也都各有各的说法。
    当然不管怎么说，都会和之前的骚乱血腥之夜联系起来。
    据说是八妙真人慈悲心肠，以崇高而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上京临潢府的万千百姓们祈福，才设立了诸多夜光砂。
    而这些夜光砂当中，非但有天上神仙的神力，还有地府冤魂的守卫。
    反正各种传言都就随着往来上京的商人或者使者们，开始朝着四面八方传递了出去。
    其中谈论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八妙仙长，还有昆仑山一本道宗门的传说了。
    ~

 第352章 和尚的密谋

    前段时间虽然因为八妙真人前往黄龙府而不在上京，神迹勾栏也因此停息下来了。
    可是并没有半点冷却，反而对于神迹勾栏的追捧越发狂热了很多。看过的人一个个口若悬河般吹嘘不止，没看过的人则是听到目眩神迷。
    对于神迹勾栏当中所展现出来的神奇，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成立。
    很多寺庙的和尚大师们早就对丁阳带动道门的火爆而不满了，甚至于还在私底下以各种谣言对他进行打击和抹黑。
    可有些事情偏偏不是那么好做出解释来的，哪怕夜光砂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幻术的一种，但是倚天塔和神迹勾栏呢？
    前者高高矗立在校场，后者更是无数人亲身体会到了其中的妙处。
    不过下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没有边际的，只要不肯承认，摆在眼前也能装作没看见。
    真有部分寺庙的和尚们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点，硬是把夜光砂、倚天塔和神迹勾栏全都以幻术的名目亮出来指责。
    可惜能够死硬到底追捧和尚们的信徒实在太过稀少了，简直可以说凤毛麟角。这部分人即便是再怎么发疯，也扭转不过来大势所趋。
    近来整个上京城内外的寺庙里全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和尚们快没有香油钱可赚了。
    和尚们对丁阳的态度都是讨厌居多，可是却谁也没办法不去正视对方。大部分和尚也就只能在心里悄悄诋毁，敢说出来的毕竟是极少数。
    就算再怎么心里讨厌到要死，可面子上却还要装出来风轻云淡的。和尚们也不是瞎子，没看出来丁阳真正奥妙由来的时候根本不敢有所声张。
    别看他们全都是神棍，可偏偏这些人当中诚心诚意信神的却没有几个。绝大多数都不过是混日子，还有一些干脆是完全不信神佛的。
    各家寺庙倒也私下里聚会了几次，想要商议出来个对付丁阳的切实方案。
    “……阿弥陀佛，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可用吗？难道我等就要这般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将所有信徒们全都哄骗过去，今后咱们全都去喝西北风不成？”
    “唉，不是不想，实在找不到法子呀！你们也都看见了他的本事，谁能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找不出其中的玄妙，怎么办？”
    一说起这个话题来，不止一个和尚想要跳脚。不是他们愿意沉默，多少人又是光明正大，又是偷偷摸摸的去看过倚天塔、夜光砂和神迹勾栏了，看出什么来了吗？
    全都没有！
    非但半点机关瞧不出来，找不到其中暗藏着什么玄机，反倒是一个个被这些神迹一般的存在快要逼疯了。就连和尚们本身，也都快要沦陷为八妙真人的信徒了。
    不能揭露所谓的真相，就只能站在丁阳搭建好的舞台上表演，和尚们当然不愿意了。
    “快点行动起来，发动所有能发动的一切关系，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找到八妙道人的要害。在这么继续下去，这苍茫北地，就将会变成我佛门的地狱！”
    “是啊，比南朝当年毁佛的疯狂，还要可怕一千一万倍啊！当初南朝毁灭佛寺，强令和尚和尼姑还俗回家，不过是流于表面罢了，可如今却是要毁我根基呀！”
    “没错儿，这些天里已经有不少的信徒们都不再前来礼佛了。去这些居士家里打问，全都是在谈论八妙道人种种神奇。长此以往，我佛门怕是要就此断绝传承也未可知呢！”
    “善哉，善哉！佛门虽有割肉饲鹰的慈悲之心，但也确是不能少了怒目罗汉护法呀！”
    “说起怒目金刚护法，要不干脆找人私下里动手来一记狠辣的！”
    “哦？说说看，可有什么必胜的法子？对付八妙道人，要么就别出手，要出手就绝对要下死手才行啊！万一被他躲过去了，那可就……”
    有人开了头以后，接下来就好说多了。一个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们，全都开始讨论找什么刺客动手才最保险——要既安全，又能致命才好。
    这个说有信徒精于骑射，只要找到空隙就可以一箭射出去置于死地；那个说有死士能够动用，关键时刻豁出性命不要也能同归于尽。
    可说的很是热闹，却被一个问题给难住了：“……谁能保证我们的刺杀行动必定成功？万一那道人果真有无上法力附身，我等又岂不是白白浪费精力？”
    顿时一阵冷场，所有和尚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以八妙道人这些所作所为来看，谁敢担保一击必中后能杀掉对方？以对方的神通广大，说不定到最后倒会被反杀上门，那又该怎么办呀？
    毕竟这倚天塔、夜光砂也神迹勾栏，可都不像是寻常之辈能做出来的事情呀！
    “额……所谓明枪易躲，暗箭却是难防了。多少英雄好汉，正面对战所向无敌，却最终倒在了小人手下。现在已然到了我佛门最危险的时刻，不想做奋力一击也不行了。”
    “对，就是死了，也要和他拼命。咱们找最可靠的人手，也不来明的，就从暗中下手。要么突施冷箭，要么暗中下毒，或者干脆近身行刺，总要解决了他才能让大家安心。”
    “那我们就说说，该怎么动手吧！他能不能抗住是一回事儿，是不是动手却是另一回事。就算能挡住一次两次的暗杀，难道还能金刚不坏？日积月累，早晚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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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们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动手，可是无论说的怎么热闹也都实际上心中没多少底气。
    实在丁阳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玄妙莫测，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到什么境界。
    其实这些天来，已经有不少的寺庙当中开始针对丁阳下诅咒了。只不知道是因为各家和尚们的手艺不行还是不够专业，反正没听说丁阳有什么厄运缠身的经历。
    因此，不管是对丁阳多么恨到了骨头里，也却没有实际上的办法报复成功。
    正当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了一番有关针对丁阳的暗杀事宜后，终于有个和尚忍不住弱弱的开口了：“……那个，阿弥陀佛，贫僧近来倒是听闻了一个骇人的消息，和八妙道人有关。或许动点手脚，也不是不能用。”
    “什么消息？”话虽然是这么在问，可实际上谁都没有报多少期待的。
    这些天里关于丁阳的消息还少么？每天千千万万的不同消息都有，谁知道是真还是假？
    “阿弥陀佛，诸位想必也都知晓本寺和宫里面有些牵连，不少宫中的行走都在本寺敬香祈福。所以这个消息便是和宫内有关，不过目前还未知真假就是了。”
    “原来是法明师兄，贵寺在皇宫内的耳目众多，消息想必都是最灵通的。可这宫内的消息和我们对付的人，有什么关系？”
    “是，说来或许诸位师兄都不信。鄙寺有个信徒向来虔诚，原先是宫里面的伶人。据说早先皇后和皇帝陛下有误会，关系始终很冷淡。”
    “这个呀……好像也都有所听闻，是有人说皇后对皇帝的冷落颇有几分怨言。可这与八妙道人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对付的人又不是皇帝和皇后！”
    “对呀，真正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大概除了魏王之外再没有别人了吧？”
    就算是和尚们也都看出来了，魏王明显是目前最对耶律洪基的皇位有所威胁的存在。
    除了他以外，谁会去关心皇宫内的帝后之间存在什么问题呢？
    “不不不，事情不是诸位师兄所想象的那个样子。据说原先皇后对皇帝有所不满，就喜欢做些曲子词来唱和，以此表达心中的哀怨之意。那伶人颇为灵巧，因此很是得皇后喜欢。可是近来，也就是从八妙道人来到上京开始，皇后却突然不再宣召伶人们过去了。”
    众和尚听到这里，全都是面面相觑，不懂法明和尚说的意思何在。
    皇后就算不再宣召伶人去唱和，又与八妙道人的到来有什么关系呢？
    没等他们提出疑问，法明和尚就爆出来了一个猛料：“根据那伶人所说，皇后有可能和八妙道人之间有私情！”
    “什么？这根本不可能嘛！皇后怎么会和一个道士……好吧，就算这个道士有点本事，也不至于和皇后之间……”
    “哼，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别人不晓得，诸位师兄难道还不明白吗？深闺妇人是多么的好哄骗到手，要财要色都不过手到擒来。”
    “……”这话倒也不是虚假，很多深闺妇人对于和尚的抵抗力并不强大。
    平日里很少能有陌生男子深入闺房，只有和尚们可以自由往来。日积月累下，少不得就会出点什么风流韵事。
    虽然不是全部和尚都有这个心思，可是和尚们毕竟是有机会，也有便利条件。
    从和尚换成道士，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存在：“法明师兄，这个伶人所言可当真？”
    “他是这么给贫僧说的，可具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好像也是他猜的。”
    “哼，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当紧？以我辈的手段，说它是真的，就是真的！到时候爆出消息来，就交给该头疼的人去头疼好了。至于我们嘛……哈哈哈……”
    “那还举行暗杀行动吗？”
    “不着急，不着急，看看再说！”
    ~

 第353章 情债

    盛夏的大草原上热浪逼人，虽然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及时雨，可空气中依旧充斥着燥热和高温。这就是大草原，一年四季的气候分明。
    冬天能够冻掉行人的鼻子，夏天也可以活活把人给热死。
    幸好深宫中绿树成荫，遮天蔽日下颇为凉爽。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还能凸显出一抹幽冷和清凉之意。
    但皇后所在的宫室内却是个例外，里面的温度竟然比其他地方还要更热三分。
    尤其在这火热的空气中，偶尔还会传出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却仍然控制不住的低吟。声音当中充满了热情和满足，还透出一丝淡淡的慵懒。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宫帐内的摇摆起伏波动才慢慢停顿了下来。
    云收雨歇，一道腻的几乎能够融化了灵魂的魅惑嗓音才轻轻响起：“丁郎，丁郎！我的丁郎，能和你在一起，定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果。这种感觉，天呐……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以前的日子竟是全都白活了。若是没有了你，我怕是连活着都没有什么感觉了呢。”
    丁阳没有说话，却很是意犹未尽的又将身边美人揽入怀中，视若珍宝般流连忘返。
    尽管早就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萧观音的身体根本对他没有了任何秘密可言。但是偏偏就怎么也不够，只有不断的掌握在手中才稍稍满足。
    话说萧观音这个“玉美人”的称号当真是再贴切不过了，非但是肤色犹如汉白玉一般，就连手感都和温暖柔腻的顶级玉石差不多。
    手指触摸上去，简直就像是碰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玉。
    俗话常有“人养玉，而玉也养人”的道理，等到丁阳遇见萧观音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美人如玉。她的皓腕上当然带着顶级玉镯，可相形之下却比她逊色的很多。
    因此和萧观音的开始虽然有些阴差阳错的意思，可是第一回之后剩下的次数，全都是他本身的心意体现。对了，也有萧观音的热情。
    今天刚刚才从黄龙府回来，傍晚还去赴了耶律洪基亲自主持的国宴。为的就是给他解除了落阳灾厄的功绩庆贺，基本上聚集了全部辽国的高层贵族在内。
    可晚上正当萧观音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时候，丁阳却再次悄悄钻进了她的被窝。
    差不多一个月的相思积攒下来，那几乎是火一般的热情。若不是丁阳如今打磨身体，早就不同于以往，肯定是有些扛不住这种如狼似虎的需要。
    以他的经验判断，眼下萧观音的热情就算分给安馥和红玉两个人，说不定还有剩余。
    而丁阳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徘徊在危险边缘，直到今晚才算彻底的发泄了干净。两厢恶战连连，好不容易才算是告一段落，彼此都心满意足了。
    仅仅看进来收拾狼藉现场的几个皇后贴身宫女满脸红晕，连走路都有点打晃的状态，就知道他和萧观音之间的战况何其激烈了。
    萧观音嘴上不说，可是脸蛋却也红扑扑的。
    刚才其实也没感觉出来，但到了此刻看宫女们收拾现场，才回过味来。
    真是羞死人了！回想刚才的所作所为，哪怕是尽量压抑住了声音，可仍旧难免外泄。只凭几个贴身宫女进来时候奇怪的走路姿势和满面红晕，萧观音就察觉到了。
    这些小妮子们只是在外面听动静，都一个个眼儿媚的水汪汪，腻的快要化不开了。
    天知道她们都听到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摸样来。
    哪怕当下的萧观音早就身心俱爽，可也还是压不住心中那股强烈的羞意。只能尽量摆出一副冷艳不可芳物的神态，装作没看见大家的情态。
    可是再怎么伪装，也不能看着有宫女走路形态古怪而最终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了还不做声吧？可惜只看了一眼，就瞧见宫女的滑到居然是因为宫裙下摆有些湿了的缘故，就不知想到了什么，登时无力再发作什么。
    只是挥挥手，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算了算了，扶起来，快出去把裙子换了吧！”
    “扑哧！”丁阳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脸去偷笑不已。
    随着宫女们全都离开，已经重新被收拾清爽了萧观音这才过来，说不上是撒娇还是发火，轻轻向着男人的腰间嫩肉上拧了一下：“让你笑……”
    “哈哈哈……笑笑都不让，这也太霸道了一点吧？”
    “你还说呢，我这又是谁害的？”
    “唉哟，我错了，我错了，还请皇后娘娘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笑了，真不笑了。”
    谁知刚停下，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丁阳再度低声笑了起来。
    眼看萧观音又要动手，他连忙捉住美人的柔荑：“不闹不闹，听我给你说……”
    随即轻轻附在萧观音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过去，就见玉美人也忍不住“吃吃”的开始发笑。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直到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所在……”
    “呸，你就使坏吧！欺负了人家，还要说这些疯话，也不害臊去。”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她想起刚才烛光下那亮晶晶的一小滩水渍，禁不住也悄悄失笑。
    又一番你侬我侬之后，两人才好不容易进入了正题：“如今落阳灾变已经消解干净，我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准备离开上京了。观音婢，你怎么办？”
    辽国境内的贵族们几乎全都是信仰佛教，因此萧观音的小名就叫做观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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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原来称呼这个名字的人，只有她的父母两人，旁人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等到嫁给了耶律洪基成为皇后，这个小名更是彻底藏在了梦中不让人知道。
    可是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冤家后，偏她就是忍不住要把小名告诉丁阳知道。
    特别是情浓意浓的时刻，每每在她耳边轻轻呼唤一声，萧观音就感觉整个身体都开始了战栗和抽搐。那种感觉，简直就像登上了天堂。
    每次听到丁阳这样低声叫她的时候，萧观音都是心头一片火热。
    可是此刻听到后面的话语，却让她整个人都瞬间冷却了下来，如坠冰窟。
    好像下一刻丁阳就会从眼前消失，情不自禁先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臂膀紧紧抱住，才满是幽怨道：“不行，我不让你走！人家再也离不开你了，假如你要走掉，那我就只有去死了。”
    “可是我们之间……我就不说了，但你毕竟是大辽的皇后。我倒是不怕耶律洪基，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怕！可你呢？就算我带你走，可你跟了我，就再也不大辽的是皇后了。甚至连你和家族的名声都可能会被毁掉，你也不在乎吗？”
    “不，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萧观音激动的坐起身来，浑然不顾薄被从肩头滑下去，露出曲线宛然的山峦叠嶂：“做不做皇后无所谓，家族的名声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负担！不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做鬼我都会不开心。”
    哪怕早就拥有过无数次，可丁阳看见身前美人洁白如玉的肌肤，仍然又有些意动。
    好容易强忍下来，先将萧观音再度揽入怀中，这才开始说话：“好吧，皇后的位置无所谓，耶律洪基也是无所谓，可是耶律浚你也能放下吗？”
    此话一出，登时就感觉怀中的娇柔玉体轻轻为之一颤。
    耶律浚就是萧观音唯一的子嗣，眼下已经12岁了。虽然萧观音和耶律洪基的关系很是僵硬，但两人却都对耶律浚的感情很深。
    年幼的时候，耶律浚就能言善辩又格外好学，深得耶律洪基的喜欢。
    皇帝认为这个孩子聪明惠达，绝对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于是年仅六岁，耶律洪基就把儿子封为梁王。结果第二年，耶律浚随着耶律洪基出外去游猎。连射三箭都正中猎物，更是让皇帝高兴不已。
    耶律洪基本人就是酷爱游猎，对于箭术好，还能陪他一起打猎的儿子就格外的喜欢。
    当然，对别人就要说出更为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我祖先历代相传，全都是骑射过人。契丹正是因此而建基立业，威震天下。这孩子虽然还年幼，却是深得先祖之风！”
    后来更是在射猎中遇见了十只鹿，耶律浚一连射下了其中的九只。惹得耶律洪基大喜过望，还专门因此而设宴庆祝。
    隔了一年，等耶律浚刚刚八岁，就确立为皇太子了。
    在萧观音和耶律洪基婚姻关系名存实亡之际，就是凭着耶律浚的周旋，才保持着萧观音对生活的一丝期望。
    可若她从此就离开了大辽，离开了上京，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耶律浚了吗？
    一想到儿子，萧观音满脑子的火热顿时就冷却了许多。
    丁阳，我所欲也；耶律浚，亦我所欲也；舍谁而得谁才能真正满足呢！
    一夜无话，即便是等丁阳偷偷离开，萧观音都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无论割舍掉谁，都会让她格外的心里难受。
    思来想去，还是恳求丁阳留下来别走，继续呆在上京就好。
    反正耶律洪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至少有三百四十天都在外面游猎，她可以和丁阳继续双宿双飞也没人知道。
    但丁阳却告诉她这不可能。
    “为什么？”萧观音想不明白。
    ~

 第354章 谣言四起

    “……呵呵，我的观音婢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说为什么？先不提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去做，必须要四处奔波，仅仅是因为耶律浚我也不能留下来。”
    前面还好说，以丁阳这么一身大本事，肯定不能只去做皇后枕边的男人。他必然还有很多事情，但这和耶律浚有什么关系？
    “你想呀，耶律浚是皇太子，将来必定要当皇帝的。他生性聪慧，又在一天天的长大。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就算能瞒过耶律洪基去。可是难道还能瞒过耶律浚去？他慢慢长大后，能接受你和我之间这种关系吗？未来他可是要当皇帝的，如何能忍了？”
    仔细想想，丁阳所说的话还真是没错。
    耶律洪基经常外出游猎，长年累月的不在上京临潢府的皇宫里生活。但是耶律浚却不同，他陪着父皇去游猎的时间并不多。
    何况以他的聪慧，日常又和萧观音的接触频繁，迟早会发现问题的。
    最近耶律浚实际上已经有所察觉，上个月见到她情绪好转，还特意问过：“母后进来脸色红润多了，不知是什么缘故？若能长此以往，可就最好不过了。”
    当时萧观音每天都在能接收到丁阳的爱情滋润，当然是气色变好了。
    可这事儿能说出来么？还不是要含混过去，只随便找个理由骗人了事。
    眼下还能骗人，但随着耶律浚一天天的长大后还能骗他吗？就算是骗了他，也得能相信才算呀！只是心中想想，萧观音就完全不看好未来能长久的谎言搪塞。
    这么说，尽管打心底不愿意承认，可萧观音还是必须要承认丁阳说的没错。
    那该怎么办呢？真的只有离开上京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
    还没等萧观音下定决心，皇宫里就已经先有了谣言开始出现：“你听说了吗？据说皇后娘娘和八妙仙长有点不得不说的故事……”
    大人物的隐私，从来都是小人物眼中难以估量的乐趣所在。
    尤其涉及到天下的至尊，可谓是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的皇后身上，更是引来了数也数不清的兴趣探寻。
    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哄传宫内，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不明真相的人，只是当做一份八卦在分享。并且在谈论大人物隐私的时候，从中收获到远远超出谣言本来价值的乐趣。
    而知道真相的人，则是在目瞪口呆之余，心中开始慌乱不已。尤其是以皇后身边的亲近宫女为最，简直快要被吓死了。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隐秘之中的隐秘，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根本不敢向外多说一个字。稍稍有点差池，都会引来人头落地。
    甚至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倒霉，必然是连本人带家族在内全部完蛋的下场。
    “这……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谁……到底是谁再胡说八道！”萧观音本来就心情很糟糕了，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难题快要熬死了。
    没曾想又从心腹宫女的嘴里听说了如今皇宫里面谣言四起，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
    此时被她眼睛所盯着的心腹宫女们，每一个都是恨不得当场死掉。
    因为这个谣言根本就是事实，皇后肯定会怀疑是她们谁不小心说漏了嘴巴传出去的。
    就算她们再怎么否认，也经不起皇后认准了事实下结论。毕竟大人物想要为难小人物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自由心证有数就足够了。
    于是很快大殿内就“噗通”、“噗通”的一阵跪倒之声响起，随着第一个宫女跪倒在地，再也没有一个人还有勇气站着了。
    “请娘娘明察，还请娘娘明察，真不是婢子们说漏了嘴，和婢子们无关呀！谁也不知道这消息最早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传言中全部都是捕风捉影的揣测，根本没有半点事实。”
    其实萧观音听宫女们说出了谣言内容后，仔细分析下也能看出来其中多是揣测，根本就没有半点和事实有关联的消息。
    但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处？皇宫是什么地方？这里根本不需要事实，这种构陷已经足够要人命了！
    给皇帝头上戴绿帽子？哪怕只是谣言，那也是坚决不行！
    跟这种谣言扯上关系的后妃，哪怕是皇后也肯定没有办法脱身。
    “快……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尽快告诉他知道。”除了这个决定以外，萧观音就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换个心肠狠辣又充满决断的人，肯定是先不管不顾的以强硬手段封锁消息。
    凡是有人谈论，或者怀疑谁谈论这个消息，就先就地打死再说。
    可萧观音的性子柔弱，那里能下这样的决心来摧毁问题？事实上有些时候解决问题根本不是重点，只要能摧毁掉问题就足够了。
    尤其今天耶律洪基还不在，又出去游猎庆祝落阳灾变的解除了。
    结果萧观音错过了摧毁问题的最佳时间，等到耶律洪基回来后事情就朝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别看皇后在宫内的地位最高，可是其余的后妃们谁不在死死盯着她？
    尤其萧观音和耶律洪基的关系并不融洽，更是给了很多人以想象的空间。
    哪怕萧观音的儿子耶律浚是皇太子，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先搞掉了萧观音，还怕以后没机会搞掉耶律浚吗？谁见过皇后出了事情之后，皇太子还能安稳坐住那个继承人宝座的？
    事实上，若没有丁阳在中间插一脚的话，魏王耶律乙辛后来为了搞掉太子耶律浚，就采取了类似的办法。
    先侧面出手对付萧观音，诬蔑她和身边的伶人乐师私通。然后炮制出来了十香词的证据，以此致使耶律洪基直接赐死了皇后。
    转而再不断的诋毁皇太子想要谋反，为皇后复仇！
    听得次数多了，加上耶律洪基的心中也对此深为不安，耶律浚的下场还用说么？
    被废掉皇太子的身份后，魏王耶律乙辛干脆趁着囚禁皇太子的机会，一举干掉了耶律浚。事后也不过给皇帝报备一声——得了急病没抢救过来。
    当然魏王耶律乙辛是为了干掉皇太子耶律浚而争夺皇位，可后妃们只为了干掉萧观音而夺取皇后的宝座。
    但行动的具体顺序都差不多，只要先干掉萧观音，耶律浚也就危在旦夕了。
    只要成功了，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皇宫但凡有点野心的后妃们全都动了心。
    ~

 第355章 影响

    辽国皇族历来是耶律氏为帝，而萧氏为后。从耶律阿保机契丹立国开始，代代相传下来的规矩，从未有过例外。
    皇宫后妃中几乎人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即便萧观音被废后，其他人也无法上位。
    可仍旧有人心中抱着一份念想，期望废掉萧观音后，自己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哪怕不能成为皇后，成为皇贵妃也可以凤于九天。
    没有了皇后坐镇中宫，皇贵妃无疑就是地位最尊崇的人了。除了没有皇后的名义外，照样是大权在握，该有的一个也不会少。
    于是耶律洪基刚刚兴高采烈的回宫来，就听到了这个让他脸色很难看的消息。
    沉默了半响后，才压抑着怒火道：“给朕查！到底是谁在造谣？”
    “陛下，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实在无从查起。追根朔源，还是最好召皇后过来问问清楚为妙。”
    “嗯？”耶律洪基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身边很是宠爱的侧妃。
    相比萧观音经常劝谏他少出去整日游猎，身边的侧妃张香衣却从来不提这些话惹皇帝不高兴。甚至每次在他打猎的时候，都格外的兴奋开怀。
    因此耶律洪基外出游猎，最喜欢的还就是带着张香衣去。尽管她是个汉人，但却深具大草原游牧部族的心。皇帝对她的喜欢，也是日渐增加。
    可此时听张香衣说话，耶律洪基却没有附和，反而深深的盯了她一眼。
    只一眼，就看的张香衣汗如雨下，差点吓的软倒在地上。就像在野外被一只老虎盯住了，某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随之袭来。
    平日里张香衣从未在皇帝的身上感受过这种滋味，现在尝到了才知道。无论老虎对你有多亲近，可永远都不要忘记了老虎百兽之王的本性。
    “陛……陛下，您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吓死人了……”勉强挣扎着笑了笑，可张香衣不用去看，也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僵硬。
    “哼！”耶律洪基根本连话都懒得说，直接甩头走掉。
    本来还跟在身侧的张香衣，现在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全然不知所措了。
    “哦？宫里面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啦？”耶律乙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最新情报，随即就感觉眼前一亮，大为惊喜。
    心腹手下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把所有情况都交待了出来：“……这就是方淮传出来的全部消息，据说已经在宫内几乎传遍了。到底是谁开始传出来的话儿，早就查不到了。”
    魏王耶律乙辛的目标始终都不是做权臣，而是要当皇帝的。
    在皇宫之内安插个亲信，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虽说没有弑君的能力，可是打探点消息却半点都不慢。
    耶律乙辛笑了笑，很是轻松的舒展着身子，随手拿起马奶酒喝了一口：“你说，这会是谁做的？”
    眼前的心腹基本就是他的谋主，耶律乙辛无论有什么消息都从来不瞒着他。而当初丁阳之所以会和萧观音睡到一起，也是他在其中着手安排的结果。
    谋主也是奇怪，按说这种事情从来都只能是按住，怎么会短短时间内传的到处都是呢？
    除非是有人故意在从中作梗，煽风点火，才有可能短短时间内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肯定不会是皇后，这种事情撇清都来不及呢，就算是她身边的人再不知道轻重，也不会随便谈论这种消息从而被人偷听到。”
    魏王耶律乙辛也是这个意思：“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后妃中的某个人，想要借机造谣生事？挑拨帝后之间原本就隐隐存在的裂痕？”
    “也不像！毕竟这不是和别人，消息里面明确扯到了八妙仙长的身上。想要把皇后拉下来，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呀！那可是八妙仙长，刚刚解除了落阳灾厄的活神仙呀！”
    “那又会是谁呢？一下子就扯到了两个大人物的身上，很明显是要作死呀！此时的八妙仙长可是深受皇帝敬重和畏惧，扯上他来，明显是逼着皇帝做决断。可这种决心又那里是那么好下的？何况即便下了决心又怎样？谁敢动八妙仙长一指头？谁能动八妙仙长一指头？”
    相比耶律洪基在外面游猎到每天兴高采烈，真正处理国事的魏王耶律乙辛对落阳灾变的可怕程度再清楚不过了。
    能够亲手解决掉这样的超级麻烦，甚至可以说是无声无息之间就做好了一切的丁阳。
    对他的实力多么高估，也是不以为过的。甚至耶律乙辛也相信，皇帝耶律洪基别看每天不关心国事，但他可不是个傻瓜。
    皇帝不操心政事只是嫌麻烦而已，心中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却也是入骨三分。
    以皇帝的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包含的阴谋所在。无论皇帝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个谣言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将成为辽国皇室中最可怕的丑闻。
    一旦传出去，甭管是被谁知道了，都会丢尽辽国的脸面。
    只要耶律洪基还想要继续坐在皇位上面，都不能放任这条谣言继续散播下去。
    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他想要管就能管得了的！萧观音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皇后而已。就算是废掉，或者赐自尽都随便。
    要么从萧家的族里再选一个皇后，要么干脆就空悬皇后的位置不去理睬。
    可关键是八妙仙长怎么办？这件事当中涉及到了他，如何处理才能让他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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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问题核心已经不再是萧观音是不是和八妙仙长真有私情了，反倒是没有私情才更难处理。真有了私情，也要装作不知道。
    以八妙仙长所表现出来的能耐，真要对萧观音有心的话，皇帝都不敢阻拦。
    大不了装作不知道，就此含混过去拉倒。可是现在谣言传成这样，根本不是在针对萧观音了，而是在针对皇帝才对。
    “魏王殿下，怕是不好了！”谋主突然间紧张起来：“这次皇宫里面的谣言，怕是有人想要致殿下您于死地的！”
    “嗯？何至于此呀？”魏王耶律乙辛还没反应过来：“皇后和八妙仙长私通，与本王有何相干？当日的事情是本王亲手安排的，除了八妙仙长和皇后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晓。难道他们两个人还会说出去，只为了陷害本王？就算本王死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谋主早就快急死了：“殿下您太过慈悲了，才被这毒计几乎瞒了过去。本来陛下可以含混过去的事情，无论是不是事实，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现在被突然间叫破后，就逼迫皇上必须要处理此事才行……”
    “对呀！可这与本王有什么关系，着急的不应该是皇帝吗？”
    可惜还没等魏王耶律乙辛笑出声来，就被谋主紧急的打断了声音：“殿下，你想想看！皇帝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想要处理完美根本就不可能！无论皇后与八妙仙长有无私情，结果都是一样。他的身上肯定会留下污点，从此以后再也洗刷不掉。”
    “那这不是更和本王没有半点关系了吗？反倒是皇帝身上不干净，本王得利更多吧？”
    谋主叹息一声：“殿下，您好好想想，陛下的名声若是坏了，尤其这件事情又是如此的棘手。可以说怎么处理都无法拿出个完美结果，除非陛下不再当皇帝，大辽的脸面上还能稍微的好看一点点。”
    “这不就结了吗？哼，本王倒要看看，除了这样的事情，他还如何能坐稳皇帝的位置！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的皇亲贵族们跳出来逼他下台。”
    “是的，殿下您说的没有错儿。可是逼他下台后又让谁上台来做这个位置呢？”
    “唔……按照我对皇帝的了解来看，应该会尽量把这个位子传给皇太子。”
    “那么谁对皇太子的上位最有威胁呢？”谋主步步紧逼，满脸的紧张。
    魏王耶律乙辛还没想到，只是顺着思路朝下说：“谁能对皇太子的上位有威胁？当然是其余那些有资格继位的皇室宗亲了，还能是……”
    这次话没说完就先暂停了下来陷入沉思当中，谋主终于是松了口气：看来是终于想到了。
    果然沉寂片刻后耶律乙辛慢慢抬起头来，皱紧了眉头：“原来如此……哼哼，看来真有人是用心良苦啊！”
    谋主刚才有些话没说出来，皇太子继位最大的威胁不是宗室，而正是手揽大权的魏王耶律乙辛。无论如何，不搬掉他的权势和影响力，皇太子即便登基后也坐不稳。
    以耶律洪基的聪明程度，肯定能想的到这个问题。
    现在皇帝放手给魏王手揽大权，是因为皇帝能镇住魏王耶律乙辛。可是换了皇太子上位，哪里能招架的住手揽朝政十几年的魏王呢？
    稍稍有点问题，怕就是以皇太子的彻底告别为收场了。
    因此在皇太子上位之前，只能是皇帝先除掉魏王耶律乙辛才能安心。
    想是想到了，可是耶律乙辛却也没有办法：“先生，本王该怎么办才好？”
    ~

 第356章 扩散

    丁阳接到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现在突然间被叫破了出来，怎么能让他安心。
    萧观音不止是有夫之妇那么简单，关键是她的丈夫还是大辽的皇帝。
    虽然说趴在人家身上的时候每每想起这个事实，都会让丁阳感觉格外兴奋。可是当事情真的被爆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愣了半响后才发现皇后派来的心腹宫女还在等消息，可惜现在他也是心乱如麻，那能第一时间就给出个答案。只好随便说几句安心的话，先让宫女离开。
    具体的对策是还没想出来，可是丁阳却也相信皇帝耶律洪基根本不会对他做什么。
    功绩之类的东西，在皇帝面前是从来没用的。只有皇帝肯承认，你才有所谓的功绩。
    可是丁阳却不担心皇帝犯糊涂，以他此前所表现出来实力的恐怖程度，那里是皇帝敢随便说翻脸就翻脸的，反倒应该是皇帝担心他翻脸才对！
    不过这次的消息怎么去分析，都能感觉到其中暗藏的复杂关系。
    好像并不单单是他和萧观音被的私情被扯了进来，明显还夹杂着其他的问题。
    但是仔细想想，也算是好消息，这下无论如何萧观音都要下决心了。要么就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要么就彻底的和以往画个句号，借此摆脱旧日的桎梏，干脆跟着他远走天涯。
    仔细想了一夜后，丁阳彻底的放心下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他都想到了，实在找不出来皇帝敢于对他不利的证明。
    除非皇帝的脑子坏掉，才敢来主动找他的麻烦。
    等到中午，还是没有继续传来任何消息，丁阳知道他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反身就去了神迹勾栏，上次用完后舍不得马上拆掉，目前还由林教头负责守护。
    既然想要多收集一些愿力能量，那就要好好利用神迹勾栏的每一处效用。这次从黄龙府回来后，丁阳明显感觉到一个月的沉寂，反倒越发推高了神迹勾栏的声望和期待。
    在他决定离开上京之前，完全可以再次开张，继续收集大量的愿力能量。
    这段时间的停滞，反倒让更多人把消息传遍了大半个草原。几乎每天都有人像疯了一般的跑过来，只为了能看一眼神迹勾栏。
    别说进去看神迹勾栏当中的仙家剧目，仅仅是在外面看看神迹勾栏的海报，就已经能陶醉很久了。何况神迹勾栏不能进去，却还能去看看倚天塔和夜光砂。
    倚天塔就摆在校场当中，不管是不是封锁了去路，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
    而夜光砂更是遍布上京临潢府的每一条街道的路口上，每逢太阳落山就会发光。那种看似柔和的光芒，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不少人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晚上全都不在家里呆着，而是来到夜光砂的周围。就借用这点夜光，也能干点原先晚上根本做不了的事情。
    早先想要在晚上利用时间，那就必须是有钱人才能做到。否则晚上的照明问题，就是个谁也越不过去的坎儿。
    松脂油灯、火把蜡烛、灯笼篝火，全都需要大量的燃料才能做到。
    草原上的野草虽然不要钱，可是也禁不住大规模的使用啊？何况大多数野草，还都是作为饲料，需要优先满足牛马羊群的需求。
    动物油脂的数量虽多，可也都是为了换钱要留存下来。谁会为了点灯，就白白浪费？晚上既然天黑了，就老老实实的去睡觉嘛！
    要么抓紧时间造人，要么抓紧时间休息，反正干别的是都不对。
    于是大草原上太阳落山后，绝大多数的平民家庭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甭管是不是乐意，都要赶紧去睡觉。可天黑的那么早，谁又能躺下就睡着的？
    直到现如今夜光砂的普及，才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千古难题。
    每逢太阳落山，现在都是各家各户的人们相聚在家庭附近的街边路口，守着夜光砂的明亮去谈天说地。看书的人也有，不过相比南朝来说就太少了。
    反倒形成了一个个类似于鬼市子的集会，一群人集中在一起打屁聊天说闲话。
    还有人专门的贩卖小吃头，另外甚至催生了一些说故事的人。
    本来只是随便说闲话，讲一讲白天遇到的新鲜事儿。原先是大家都很忙，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却天黑了，吃完饭就只能去睡觉。
    现在则是不同以往，大家可以在夜光砂的灯光下谈论一些最新的消息和传闻。
    结果交流本身每天新鲜遭遇的情况，渐渐被心思活泛的人给扭转了局势。开始头脑灵活的人专门把听来的各种新鲜事儿糅合在了一起，尔后集中说出来给人解闷。
    起初也不过是大家听个乐子，然后哈哈一笑了事儿。大不了给说话的人来点零嘴吃，要不就请着喝一碗奶茶，润润嗓子算数。
    可随着发展，慢慢的竟然变成了类似南朝说书的局面。
    这种农耕文明常有的娱乐项目，从来都不曾在游牧部族中兴起。
    倒不是大家不喜欢，实在是谁都没多少闲工夫。结果却不想，在丁阳无心推动下改变了。
    但是如今时间还比较短，正经收钱说新鲜事的生意还不算多见，不过寥寥无几。更多的人还是把这里当成是散发心情的地方，交流彼此的遭遇心得。
    这时候就看出来究竟是谁的消息渠道比较灵通了，说出来的新鲜事儿，全都是没听过的。
    皇宫里出现的谣言，本来在耶律洪基的狠手打击下根本没有机会传出来。皇帝可不像皇后那么软弱，刚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没有去追查所谓的真相，而是展开了一场严打。
    凡是传消息的人，只要一经发现就立刻打死，根本不留给你改口的机会。
    至于谣言的来路是从何而起，耶律洪基根本没有半点在意。
    当丁阳重新宣布神迹勾栏再次开启的时候，耶律洪基已经杀得皇宫里人头滚滚。
    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皇宫里有关皇后和八妙仙长有一腿的消息却出现在了街头的夜光砂旁边。很多人都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惊呆了。
    ~

 第357章 宫乱

    夏日的太阳就像一颗巨大的火球，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无穷无尽的热量。
    只要稍稍过一阵子，就会热的人满头是汗。前面刚刚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下一刻又有新的汗水涌了出来。每个人都像是在洗日光浴，原来的厚衣服根本就穿不住。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非常的希望能够拥有一件南朝薄薄的绸缎缝制出来的衣服。有了那轻灵的布料，想必身上也能凉快些。
    大草原上的人们缺乏布料，更多都是只能按照既有条件来打扮自己。
    于是牛马羊的毛皮就成为了主流材料，绝大多数的衣服全都是毛皮缝制的。
    天冷的时候耐寒，可是天热的时候却就实在是受不了。每当夏天来临，都有无数的人每天一边汗流浃背，一边咒骂着老天爷。
    不过此时在上京的皇宫当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炎热的感觉。
    大殿之上端坐着的皇帝陛下眼中满是阴寒，简直能散发出冰山一般的冰冷。任何人只要触碰到那缕目光，就会感觉到其中的寒意直直透过骨髓。
    别说身体，就连鲜血都似乎要被凝固冻住。就算是有汗水留下来，也只可能是冷汗。
    偌大的皇宫中一片寂静，大殿前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无数的宫女、太监、护卫，还有伶人、仆从，全都聚集在一起瑟瑟发抖。
    甚至还有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后妃们也都被叫了过来，坐在黄罗伞盖下旁观。
    周边站着一排排浑身杀气腾腾的近卫军，刀枪如林而熠熠生辉。阳光照射在刀剑和枪矛上面反射出来的光芒，简直能够闪瞎旁人的眼睛。
    而上面沾着的鲜血痕迹更是让人胆寒，只是想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就浑身发抖。
    场中只有无尽的沉默，除过能听见皇帝陛下的大口呼吸外，剩下的就全都是安静。
    从皇帝发动近卫军将整个皇宫内外全部包围，并且开始驱赶着所有的人来到大殿外的空地上集合时起，皇宫内一片混乱。
    最开始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宫人对近卫军的突然闯入而大发雷霆。
    可是随着第一刀砍下去，见了血之后的皇宫内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越来越多的近卫军们根本不管不顾，只要发现有人违抗命令就直接一刀砍了过去，根本没有人说废话。在铁与血的面前，一切秩序都飞速的崩溃，又飞快的重建。
    下命令的毕竟是皇帝本人，除了提前说好不能对后妃们有所伤害外，其余的人根本不论。
    皇宫中的关系，很多时候七扭八歪的缠起来，能够把很多人都牵扯在一起。
    就算是一个很平常的宫人，细细的论起来也能和不少贵人们扯上关系。而想要解开这份关系，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根本没可能做到。
    然而现在皇帝缺少的就是时间，又怎么会坐视眼前的乱局继续持续下去呢？
    于是短短时间内，一场血腥而又充满了暴力的行动突然间展开。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基本上告一段落。
    与此相对应的结果，就是外面数以百计的死尸，还有沉默的大多数。
    在严格而血腥的暴力面前，根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分别。原来自以为是的很多人，此刻都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
    轻轻扫过眼前的所有人，耶律洪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现出来。
    谁也看不清他的心底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所有人都在害怕。直到现在，很多人才突然想起来，皇帝并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很多人都以为他整日里醉心于游猎当中无心政事，就不算是个好皇帝。
    可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并非决定于政务能否处理好，而是要看他的手上有没有一把刀，一把锋利而又听话的刀。
    只要始终能够把这把刀捏在手里面，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否认他的皇帝地位和资格。
    而现在，大家才惊觉皇帝每每喜欢在外游猎是没错儿，可是跟在身边的永远都是国内最精锐的近卫部队。
    一想到近卫部队们手下的血腥程度，马上就联系起来了刚之前的血腥冲突。
    即便是现在，很多人的刀刃上还没有把鲜血擦干净。甚至于稍稍歪歪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鲜血和尸体都还没有打扫干净。
    皇帝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这可是大辽的皇宫呀！这么大动干戈，岂不是要翻了天去？
    所有人都在想，都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被皇后出墙的消息给刺激到疯掉了吗？否则假如精神正常的话，就不应该这么做！
    可实际上别说宫人们心中猜不透也想不通，就连后妃们都是人心惶惶。
    不是皇后就要遭殃了吗？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却好像是宫内要展开一场大清洗，非但波及面不会小，更重要的是似乎准备为皇后的事情洗地。
    随着局势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后妃有些看明白了当下的情况。可是越是感觉看明白了，却越是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不久前很多人还都在笑吟吟的看着谣言传播，并且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两把。
    任谁看来，这次的风暴都应该是针对皇后，并且有很大的成功希望。后妃们摩拳擦掌，纷纷准备在接下来的大戏中参与其中。
    类似之前张香衣的行为，不止一个后妃做过。她们借用自家能找到或者能想到的渠道，从各个方面向皇帝暗示，或者干脆明示。
    既然皇后有了这么严重的名誉问题，而且不管是不是真的，头上顶着污名的皇后，就再也不合适继续担当皇后之位了。
    何况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相应的事实基础，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谣言？
    虽说是谣言，可很多后妃们已经暗地里私下给皇后确定了罪名。证据？有那个必要吗？
    前些天里不是没有人见过皇后突然间就容光焕发的样子，后妃们抬头不见低头见，谁是个什么状态谁还能心中一点数儿都没有呢！
    何况皇后的那个样子，就算是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绝对是被滋润过了。
    而且貌似灌溉的效果还不错，才能让久旷多日的皇后突然间就变了另外的模样。你要说这不是被滋润过，那就只有大变活人这一个可能了。
    皇宫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精明的，无论是南朝的皇宫还是北朝的皇宫。
    大家可能没听说过药渣的故事，但皇后的颜色变化，终究是不可能始终瞒下来的。
    就凭她眉眼之中透露出来的满足和春情，你说她还是孤身久旷，但凡是有点男女之间经验的人都不会相信。
    何况皇宫里的女人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只剩下了讨论些八卦过日子了。
    因此早先就已经悄悄的有怀疑了，只是谁都摸不准皇后枕边的那个药渣是谁！
    可是等到皇后和八妙仙长勾搭到一起的谣言传开后，登时原有的火力就找到了目标。瞬间开火后，每一个人都感觉心中的疑问被揭开，从头发到脚跟都痛快了。
    为什么会相信皇后和八妙仙长的谣言？还不是因为只有八妙仙长的身份，才有可能会不去在乎皇帝的权势。可私底下这么做了是一回事儿，当真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则不行。
    之前的有心人凡是注意到了皇后突然间就开始神采飞扬，然后再联系一下谣言。对照时间仔细分析，果然发现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皇后萧观音容光焕发是在八妙仙长抵达上京之后的事情，而等到八妙仙长赶赴黄龙府的那个月时间里，总是能感觉到皇后郁郁寡欢。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是皇帝回来了上京，却仍旧和皇后之间关系僵硬造成的心理压力。
    可如今回想起来，怕是因为八妙仙长不在临潢府，才直接导致了皇后的心情变化。
    而等到八妙仙长大胜还朝，轻轻松松解决了棘手的落阳灾变后。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注意到了皇后的气色有了变化，即便尽量的在忍耐，可还是遮掩不住眉眼间的媚态。
    若说她和八妙仙长之间是清白的，未免太过于小瞧了群众的眼睛。
    这世上，最雪亮的就是群众的眼睛了。尤其这还是一大帮深具八卦精神，又眼睛雪亮的群众。不把秘密挖到底，根本就不可能放弃掉。
    甚至根据有心人的传言，据说谣言传开后萧观音的脸色很难看。
    看吧，这就是心底的秘密被揭穿在了太阳底下的结果！并没有人想过，任谁遭遇了类似的谣言后也必然是相同的状态。
    于是才有了齐齐的发力，让整个皇宫之内短短2天时间就传遍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等到皇帝收到了查不出来谣言的源头后，顿时一场火山就此爆发开来。
    “魏王殿下，陛下这么做，您难道就这么干看着吗？”
    耶律乙辛苦笑一声：“我能怎么做？除了保卫好皇宫外不受任何干扰外，还能做什么？我们以前都太过小瞧了这位皇帝呀！”
    话音未落，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接近当中。
    ~

 第358章 真相

    “……有人说，这次的谣言根本就查不到源头！哼，朕就还真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查不到真相的特殊例外。所以朕亲自来查，倒要看看究竟有多难。”
    耶律洪基的脸上挂着一丝轻松，可是话语中却找不到半点的轻松。
    甚至于看看他脸上的笑意，格外让人的心中满是恐惧。分明是已经愤怒到极点，却还能故作平静的说出来。
    由此可以想象潜藏在心底下的火焰，爆发出来后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所以朕就带着人来了，亲手来教一教你们，什么是规矩！”说到这里，耶律洪基转头环视一圈，没有人看触及他的目光：“什么是规矩呢？朕，朕就是规矩！南朝有言，天子一言九鼎，所谓的金口玉言。那么朕想要查清楚，就必须要查清楚。你们查不到，那就朕亲自来查。”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默然，根本没有人敢吱一声。
    就算是喘气都要小口小口的压住，生怕出气的声音大了会引来不测之祸。
    之所以大家都很是肆无忌惮的开始传播谣言，就是看准了法不责众的大势所趋。当然其中也有不少贵人们煽风点火，暗中添柴鼓励的缘故在。
    皇后的位置，早就惹来了不少人的心动。而当巨大的利益在前，还能够摆正自家的位置看清楚局势的人实在太少了。
    尤其以前的历届萧家皇后，全都是马背上的女汉子。杀伐果决和手段狠辣，没有一点点的缺少。只有萧观音，完全被融进去了南朝的规矩。
    从萧观音当上皇后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宣布了她是例外中的例外。
    历届皇后当中，甚至算上很多的汉人大臣们，都未必有人能及得上萧观音对南朝汉学的造诣深厚。
    类似她这样钟灵秀慧的女子，根本就不应该生在大草原，而应该长在江南水乡才对。
    正是因为萧观音和整个契丹的传统格格不入，才让她显示出了格外的夺人注目，也因此就更加的凸显了她的特殊。
    这种特殊可以让耶律洪基看一眼就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也可以在她和传统发生矛盾对立后直接又让皇帝选择抛弃掉她。
    因此萧观音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无法解开的杯具。
    所以宫里面的后妃们才会对谣言的产生激动到难以自已，所以才会让大家看不清利益之下血淋淋的代价所在。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很多人才真正的明白了过来，无论萧观音是多么不得耶律洪基欢心，无论她是多么的与传统的格格不入，可真正维护传统的耶律洪基却绝对不会让她在这种谣言中倒下去。
    其中所消耗掉的可不仅仅是萧观音，而是契丹的国体所在。
    可惜大家醒悟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随着耶律洪基在上面轻飘飘的说出几句话，整个局面就开始朝着最血腥的那一幕开始滑落了下去。
    “给朕查，一个一个人都问清楚。究竟他当时听到的谣言，是从何处传过来的。只有说不出来，就是罪犯。对了，好像今天还死了一些人，万一有人把造谣的罪名栽倒死人头上。那么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活下去了，去找死人分辨清楚吧！”
    接下来耶律洪基真的牢牢守住了诺言，就坐在那里等着现场追查。
    早有安排好的一行人很快出现，开始按照不同寝宫和工作安排来分别追查。
    很简单的讯问，就是问大家有没有听过谣言？听过的话是从何处听来的？没听过？呵呵，皇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留着还有什么用？
    问讯的一行人旁边就是刀头上还粘染着大量血迹的近卫们在虎视眈眈盯着，稍有走神或者回话又不清不楚的地方，挥手就是一刀砍下去。
    短短时间里，皇宫内已经血淋淋一片。
    即便大草原上对生命的尊重，从来都是通过宰杀来实现。可皇宫里面谁又经常会看见这些血淋淋的场面？绝大多数人都是从来不见血的！
    随着人头大量滚落，浓烈的血腥气开始在皇宫内弥漫，压住了腥臊乱臭的味道。
    毕竟很多胆小的人看见这种活生生斩首的场面后不是小便失禁，就是大便失禁。还有很多尸体在死了后，直接大小便全部失禁的。
    皇宫里面从来都是一片祥和，花香草香树香熏香……就没断过。可眼下，所有的香味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臭味、骚味和血腥味。
    所有人也都看明白了今天的趋势，皇帝一则是为了追查争相，另一则恐怕根本是想借机把皇宫内洗一遍。
    只要把所有知道了消息的宫人们全部都干掉，那么谁还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呢？
    不过这种超级暴力的手段却非常的好使，短短时间内就把数以千计的宫人们全都审问了一遍。当然，结果是旁边有多了数以百计的尸体。
    可一轮一轮的查下来，想要找到的答案也开始慢慢浮现出来。
    所有的证言，都毫无疑问的指向了最初造谣传谣的源头就是伶人赵惟一。
    “对，就是从他嘴里听到的这个谣言，再没有别人了。”
    “就是就是，小人也是从赵惟一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了了这个谣言。”
    “不止呢！实际上赵惟一不光是公开散布谣言，还提前就找到了小人，让一起把这个谣言发布出来四处哄传。”
    “是是是，小人也是从赵惟一这里私下接到了好处。他就是让小人偷偷把谣言传出去，所有的一切谣言全都是他说的。”
    被很多人指责出来的真相源头，此刻就跪在皇帝的面前，在地上瑟瑟发抖。
    耶律洪基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小伶人，真没想到最终的真相竟然是他。
    赵惟一很是瘦弱，脸色苍白，看上去个头也不算高。假如不是最终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根本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更关键的是，这个伶人和皇后的关系很亲近。原先皇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招他来合乐谈心。每每给出来赏赐，也都是最多的。
    就连萧观音本人，都没想到最终追查出来的结果居然会是赵惟一，惊的膛目结舌。
    “你？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相对于皇后的情绪激动，皇帝则冷静了很多：“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第359章 疯了吗

    上京临潢府的城市布局当中，皇宫大内是位于皇城中间的。距离东南方向的各个官署、贵族府邸和寺庙作坊不远，尤其距离官署衙门很近。
    魏王调集大军将皇宫团团包围起来，顿时引起来了很多人的妄加揣测。
    很多人对于耶律乙辛的大权独揽早就心怀不满，也有很多人私下里作出过结论——魏王耶律乙辛早晚要造反。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能够亲眼看见这一幕，公然调集大军围困皇宫，这是何等的疯狂呀！
    就在皇宫被大军包围起来的瞬间，各个官衙内一片混乱。无数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宫外面的军队，心怀各种念头的人们也开始相继行动起来。
    大家交相往来奔走，纷纷将各自所得来的最新消息传递出去。
    更有无数的小道消息上下流传，其中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掺杂着多少恶意。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只有中低层的官员们在四下奔走传呼，众多贵族大佬们却基本上没人发表意见。要么在沉默中坐视，要么则是干脆没有来坐衙。
    这种奇怪的情况慢慢被更多的人们所察觉，短暂的混乱终于逐渐归于平淡。
    接下来谁都更是没有想到魏王耶律乙辛带来的军队仅仅只是包围了皇宫，但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
    说好的叛乱呢？说好的血洗皇宫呢？怎么全都不见了？你们难道是来组团参观的吗？
    除了限制人进出之外，多余的什么都没做。魏王耶律乙辛的行动，怎么看都像是来替皇宫守门而已。可是这……这也太……无数人都几乎看瞎了眼睛。
    随后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隐约间可以听到皇宫内开始出现嘶喊和惨叫声。
    虽然没有火光什么的，可是仅仅传出来的这些声音，怎么都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最考验人的还是心中诸多疑问却得不到答案，于是各种各样想要打听消息的人再度开始活跃起来。最方便的动作，就是去封锁皇宫的军队前问问。
    各种各样打着各种旗号的人开始想要问问情况，可即便是封锁了皇宫，这些人也不知道上面到底要做什么。
    真正知道内情的级别，只有耶律乙辛本人。就连他的心腹们，也都不知情。
    除了知道这次行动获得了皇帝的授权，用以封锁皇宫内外的任何信息流动外，别的事儿一概不知道。
    可是谁也不敢去问魏王殿下呀！就算想问，本身的级别也差的太远了。
    不过还是有聪明人出现，不能问的话干脆进去瞧瞧。只要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各种拉关系套近乎，就是想要混进去皇宫看看里面在发生着什么。
    但是军队接收到了非常严厉的命令，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去。于是相当多的一部分人都没能成功，只好强自按捺下好奇心回去暗自猜测。
    也有少部分人拉通的关系，或者找到了很熟悉的人开了后门得以进去皇宫。
    然而这部分再也没能够从皇宫出来，而放他们进去的人也随即受到了最严厉的处罚。
    随着血淋淋的人头挂起来，顿时皇宫外面为之井然。无数人心中的好奇都只能被强压下去，想要预先得到消息从而选择最有利反应的心态也随之消散。
    几个时辰当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挑战魏王耶律乙辛的决心和处断。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观看着情况后续发展，谁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当然除了封锁皇宫以外，上京城内的其他生活依旧继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城内也没有发生军事管制，大家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
    可是不搞清楚皇宫里面究竟出了什么意外变故，谁又能有心思照常生活呢？
    甭管是干什么的人，今天都有些神思不属，颇为忧虑的看着皇宫方向。上京城各个通往皇宫的街道路口，全都被军队封锁了。
    想要过去的话要么绕路，要么就回家等着封路结束。
    不过除了皇宫大内周围进行了封闭外，其余部分都没有任何影响。可事实上，这种行为所造成的影响力却和全城封锁差不多。
    别说大小官员们和富贵人家们犹疑不已，再后来甚至连普通人家也都开始发生了慌乱。
    所幸目前的事态似乎还不算太严重，于是只出现了小规模的物资储备和买卖。但市面上的慌乱已经开始出现，并紧密关注着皇宫中的动态。
    对于皇宫当中所发生的变乱，各种猜测都在交相混淆，以至于没有任何准确的答案。
    相对于其他地方，以天雄寺为首的各大寺院和尚们再次聚集在了一起。这几天推动皇宫内的谣言四起，大家都是出了很大的力气。
    否则仅仅依靠一个赵惟一，根本就难以在短短时间内掀起如此疯狂的局势。
    不过除了赵惟一被充作导火索之外，其余的寺庙都只是暗示各自信徒们推波助澜。在暗中将整个局势推向高峰，并没有光明正大站出来。
    正在为整个皇宫内的局势欢欣不已，谁也没想到宫内居然会有这么多后妃对于萧观音的位置也虎视眈眈。于是一场谣言，瞬间席卷了整个皇宫。
    还没等大家开心完毕，就突然间又爆发了魏王耶律乙辛亲率大军隔绝内外，封锁了一切消息的行动。而皇帝耶律洪基更是行踪成谜，没有人清楚他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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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们不免有些忧心忡忡起来，毕竟谁的手下都不干净。封锁皇宫隔绝内外的事态，明显已经超出了很多和尚的预判。未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看得清楚。
    “到底是不是针对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大家何必又在这里伤神？”
    “阿弥陀佛，贫僧也认为今天的事情和皇后的事情无干，应该是另有内情。”
    “各位师兄师弟也不必担心，只要过了今天，各家寺庙都在宫内有信徒，随便问问也就会知道内情如何了。聚在一起，反倒会过分焦躁不安。”
    “阿弥陀佛，贫僧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该不会今次的事情就是因为皇帝下了命令！为了搜集皇后的私通罪证，这才下了封锁皇宫内外的指令。”
    听到这个猜测后倒也没有马上被人否定掉，毕竟之前皇宫内的谣言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大家也都很清楚。
    即便和尚们就是此次阴谋的背后推手，可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次行动会如此成功。
    正常发展下去的话，应该就是皇帝耶律洪基大怒，转而调集精锐大队人马直扑八妙道人的好戏了。就算八妙道人再如何神通，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呀！
    落阳灾变的事情，所有和尚们的心中都清楚，绝对是可怕的灾难。
    不是没有人试着想办法去解决落阳灾变，可是连靠近都很难做到后谁也没有信心解决。
    尤其还死掉了几个有名的和尚，全都证明了落阳灾变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维持的。
    和尚们尽管每天吃斋念佛，可是真正相信佛陀会降世的和尚却着实没有几个。即便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大和尚，也不过将自身修养和对宇宙的认识提升了一大截。
    真正成长起来的除了哲学思维外，实在没有多余的技能。
    以至于最后对落阳灾变完全束手无策，对皇帝的要求则爱莫能助。假如不是丁阳来解决掉了落阳灾变，不少寺庙的和尚们已经纷纷做好了逃离大草原转头南朝的打算。
    可是等真正丁阳解决掉了落阳灾变，于是开始出现了一股声音。
    都是说丁阳运气好，赶上了落阳灾变消解的时候。实际上没有出什么力气，凭白落了好处在身上。落阳灾变根本不是他解决掉的，而是诸多寺庙的大师们虔信礼佛，请来了佛陀出手解决掉了落阳灾变。
    然而还没有等和尚们公布真相，八妙道人已经先贪天之功，将此功劳收为己有。
    不过在面对丁阳拿出来的种种神通手段面前，这种言论的被信服程度很低。就连很多寺庙内部当中，也都因为缺乏直接证据而没有收获太多支持。
    但是经过了几个寺庙和尚们的高层相互讨论后，还是决定在紧随皇后的生活作风问题牵扯到八妙道人后，就开始大规模炒热舆论，开始宣扬佛陀降世普度众生的事情。
    而八妙道人在宣传当中，毫无疑问就要作为大反派而登场了。
    两厢发力后必定要了八妙道人的好看，若是能借助皇权的力量下死手再好不过。
    对于舆论的宣传，和尚们还是很有信心成功的。就算之前丁阳搞出来的很多东西都被人看在了眼里，但是佛教在大草原上占据统治地位数百年时间，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却很可怕。
    最后的结局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相信民众们会完全抛弃了佛教信仰。
    那可是关系到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的重大改变，根本不会是八妙道人短短时间里的努力就能奏效的。
    就在这个时候，和尚们听到了最新的消息：“什么？八妙道人去了皇宫？”
    这个时候去皇宫做什么？不管谣言是不是真的，难道不应该是有多远闪多远吗？
    哪有自己还主动凑上去的道理？究竟他想做什么呢？莫非是疯了？
    ~

 第360章 进宫

    “仙长别来无恙？”相对于和尚们的诧异态度，魏王耶律乙辛却是很清楚内情。
    皇宫里面的谣言他也听说了，当时真是好悬没把他给吓坏了。
    丁阳和萧观音之间发生的私情究其根本，还是他制造出来的机会。
    其实最早仅仅只是为了能找个把柄干掉耶律浚而已，从侧面创造出皇后出轨的事实，从而否定掉皇太子的继位合法性。
    结果却没想到，丁阳的本事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极限去了。
    不但搞定了萧观音的肉体，还俘获了她的灵魂。更重要的是，他所展现出来的神奇能力根本不能以常人来看待。
    于是短短时间内耶律乙辛就彻底放弃了最初的念头，转而开始诚心诚意的合作。
    皇后萧观音的事情干脆当成是意外，非但要继续保持住丁阳和皇后之间的暧昧关系，还要保证丁阳不要因为和皇后的关系而对皇帝心怀愧疚。
    这种愧疚很有可能造成丁阳从另外的其他方面对皇帝进行补偿，而这种可能性绝对是要狠狠斩断的。顺便他还要尽量努力，将这种愧疚心态转化为对皇帝的强烈杀意。
    对于耶律乙辛来说，只有死掉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相对于旁人，丁阳则是干掉皇帝的最佳人选，甚至还能借以天诛的名义行事。
    皇宫内今天所要发生的事情，耶律乙辛在接到命令后就已经抓紧时间和谋主进行了详细而深邃的讨论。
    对于皇帝今天为何要借用他的力量，谋主的判断有两个：其一就是证明魏王还是皇帝心中最值得信赖的对象；其二则是想要一举两得。
    前者很正面，皇帝连这种隐私事情都不瞒着他，就说明了他的地位稳固。
    而后者则满是恶意，皇帝有可能借此机会消除宫中流言的同时，铲除掉他的影响力。不过这个判断的基础则是皇宫内的谣言扩散面积过大，已经无法掩盖下去。
    那么为了保证皇太子顺利上台，皇帝就必须在此之前将魏王耶律乙辛干掉而铺平道路。
    手段也很简单，只需要将他安上出兵威胁皇宫的罪名，顺便干脆把宫内杀掉的宫人们尸体当做证据摆出来当做他谋逆的证据就足够了。
    因此耶律乙辛一方面紧急赶过来奉命行事封锁皇宫，毕竟在暗黑猜测还没有变成事实的前提下，他还必须老老实实的听从皇命。
    但是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同时专门派人通知了丁阳，并将情况描述的很糟糕。
    当然这方面的细节，全都是以萧观音的角度出发来叙说危险。皇宫内有太多太多的有心人想要拿此做文章，希望八妙仙长能早做决断。
    至于到底是做什么决断，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消息是送过去了，可是左等右等，全然等不到丁阳的身影出现。
    耶律乙辛已经快要按照最坏的打算开始准备了，别到时候真的被谋主说中了。皇帝借此机会一石二鸟，他可就真的杯具了。
    可皇宫里面的事情还没完，他也找不到借口去做其他准备。
    尤其是今次的皇帝亲口要求他“亲自”带人守在外面，封锁内外一切交流。手段随便他使用，只要达到效果就行。
    魏王耶律乙辛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皇宫外面等消息。
    总算是皇宫内还没有结果传出来前，八妙仙长率先赶到。耶律乙辛几乎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是慢慢的放了下去。
    面对耶律乙辛的笑脸，彻底确定了心意的丁阳只是淡淡道：“听说魏王殿下隔绝内外，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贫道想进去瞧瞧，不知可否通融？”
    耶律乙辛几乎快要笑出一朵花来了：“哈哈哈，别人进不去，那是应当的。可是仙长若进不去，就是说笑了。请，仙长请进去便是，本王恭送。”
    丁阳默默的看了耶律乙辛一阵，最终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后，没有说话就进去了。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人们全都大吃一惊：怎么连八妙道长也牵扯进来了呢？这皇宫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议论纷纷，可是却没有对丁阳能进去的资格表示怀疑。
    尽管从丁阳解决了落阳灾变回来后，皇帝还没有给予他任何全新身份的定位。譬如国师或者教宗之类，只是大加褒奖了一番就又先游猎去了。
    说到底也还是丁阳搞定落阳灾变的速度和效率都太快了，快到连皇帝都没想好结果。
    酬谢这样的功劳，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决定的。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还要包括丁阳本人的态度。万一奖赏的条件，惹来了丁阳本身不高兴岂不糟糕？
    当丁阳昂首挺胸迈步走进皇宫的时候，赵惟一已经受不过严刑拷打而招认了事实。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瞎编的，并没有一丁点的证据。这让所有在旁边观看审判的后妃们一阵阵的无言以对，并对此报以深深的失望。
    刚才公开审问的时候，大家还都会认为赵惟一将爆出猛料来证明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可没想到结果到这一步还没完，受刑不过的赵惟一又将自己受到寺庙指使的隐情也全都供了出来。原本只是他心怀不满而随便发泄，却最终被和尚们下了结论。
    大师们总不会空口说白话，肯定是也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让他揭穿一切的。
    “……原来和尚们也参与进来了吗？”谁也说不清楚此刻耶律洪基的心思，反正他喃喃自语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
    审问到了最后，发现确实审不出来更多的内容了，结局也就注定了。
    耶律洪基很是柔和的对着赵惟一，假如那团血肉模糊还能称之为一个人的话：“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只求……速……死……”赵惟一连话都已经说不利落了。
    “很好，那就去死吧！”耶律洪基很是淡然的让人将赵惟一拖出去，干脆利落的带回来了又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挂起来。
    还没等他转身对着萧观音开口说话，就听远处有护卫喊叫起来：“什么人？”
    ~

 第361章 皇宫杀戮

    就耶律洪基本身而言，对萧观音的感觉非常之复杂。
    一方面，当初萧观音之所以吸引他，就是因为女人身上那种有别于其他女人的特质。擅诗工画还长于琵琶，本身又秀美绝伦而仪态万千。
    可以说从萧观音的身上，耶律洪基看到了与大草原上其他女人截然不同的一面。而这些特质也充满了诱惑，深深的吸引着他。
    当年他对萧观音为之疯狂，也不是没有理由。即便到了今天，偶尔想起也是颇有几分感慨和放不下。这种感情的复杂程度，完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可是另一方面，萧观音本身的出色又让她特立独行，根本和契丹本身格格不入。在耶律洪基的观念里，契丹从马上的天下，就必然要始终都不能忘本。
    什么垂拱而治全都是扯淡，只有保持骑射的本事还在，才能保证大辽的天下固若金汤。学习南朝的特色，从而放弃契丹的优势，根本是愚蠢而多余的错误。
    正因抱着固守祖宗优势的心思，耶律洪基才始终将游猎放在第一位。甚至于还要超出对政务处理的重视，就是这个道理。
    而萧观音却一味的指责他耽于游乐而懒于政事，即便是经过他仔细的解释后都还要再行争辩。似乎不劝他改邪归正，就誓不罢休。
    这就已经变成两种世界观的价值冲突了，早先所积累下来的那点柔情瞬间就被粉碎的干干净净。耶律洪基毕竟是皇帝，不可能去感情用事。
    所以当这一刻来临，他就又非常的痛恨萧观音不像个大草原上的女人。想想先祖辈们身边的萧姓女子，既能上马治军，也能下马理政。
    她们一来不会诗词，二来不擅乐器，只会骑马打仗。从作风而言，比较粗犷奔放。
    于是耶律洪基终于发现，作为皇帝的他还是需要这样的皇后，而不是类似萧观音这样大草原上的一个另类。
    可对萧观音的感官虽然改变了，但却依旧没有消磨掉原先心中还藏着的那份情感。
    毕竟皇后原先是他的女神，即便现在也依旧容颜秀美，丝毫不亚于当年。甚至随着年龄成熟起来，身上又散发着更为耀眼的惊人魅力。
    就算是他不再爱了，也依旧会在偶尔的见面中为之惊艳不已。
    他更是深深的知道皇后本身的魅力是多么可怕，恐怕大辽上下真找不到不被萧观音本身气质所吸引的男人。
    这样魅力惊人的美丽女人，又是他的皇后和曾经的爱人。就算如今的情感已然渐渐消退，他也无法允许萧观音身边存在另外的男人。
    今次的谣言之所以被他选择了最暴烈的手段去处理，也并非没有嫉妒的心理存在。
    其实在刚才听到赵惟一供出真相之前，萧观音的命运早就已经被决定了。
    耶律洪基无法容忍类似的谣言出现在他的身上，也不想过早的因此而失去皇权。名声扫地的皇帝即便还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又能保证其余的贵族们不动心思呢？
    毕竟契丹可从来都不是个类似于南朝的国家，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
    在大草原上，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只有赤果果的实力。实力强横，才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号令天下。当皇帝没有了实力后，皇权本身并不会给予他任何多余的帮助。
    所以是不是查出来真相，对皇帝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多给他增添一份信心，并且给予他足够的名义罢了。
    当然最终听到赵惟一供出来的真相，居然是天雄寺的和尚们在做幕后黑手，也是让耶律洪基悄悄松了口气。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正面对抗丁阳。
    八妙仙长的种种神奇，他所了解到的已经够多。真要到了最危险的地步，恐怕也只有选择断尾求生的招数。
    但现在既然不是八妙仙长当真和皇后有私情，那他也就不用走到最后一步了。
    看着旁边诸多后妃们满是惊恐的眼神，再去看萧观音隐隐的惶然不安，耶律洪基突然感到很累。这次的元凶固然是找到了，赵惟一也杀掉了。
    可是这次的谣言之所以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发展到如此凶猛的地步，若没有那些个后妃们推波助澜也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
    究其根本，还是皇后不得他喜欢，而导致了后妃们的野心膨胀。
    这一切的错误，今天也到了该纠正的时候。就干脆让铁与血来完成华丽的蜕变，让这一切在死亡中重生。
    “好了！”耶律洪基轻轻挥挥手，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动手吧！”
    “是！”近卫们满是冷酷的脸上没有透露出多余一点点的感情色彩，毫无犹豫的跨步上前，将沾满了鲜血的刀枪对准了残存下来的宫人们。
    还没反应过来的诸多后妃们只来得及发出了几声惊呼，甚至连求情的时间都没有，刚才被审问过的宫人们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各种临死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震撼着每个人的耳膜好心灵。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瞬间倒下，而鲜血和人头遍地都是。原本一片祥和而美丽的宫廷已经逐渐变成了个修罗炼狱，每个人都无法接受这一切。
    尤其很多宫人原来都是后妃们身边的亲近心腹，本也都是经常狐假虎威的人物。
    她们的地位即便再很多贵族或大臣们看来，都颇为重要。因此也时常亲近，格外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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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时却都没有得到一丝怜悯，就瞬间身首异处，再也没有了一丁点的生气。
    终于有后妃忍不住站起身，冲到皇帝的身边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起来：“陛下，放过妾身的乳娘吧！她是无辜的，并没有参与到今次的谣言风波当中呀！求求您了，陛下……”
    杜鹃泣血，也莫过于此了。其中的悲伤和哀求之意，即便是铁人听到了也会动心一二。
    何况后妃梨花带雨，哀求中又带上了某种额外的风情出来，愈发惹人心动不已。
    而一个起了头，其余的后妃们也相继哭诉于前，对着耶律洪基不住哀求。全都是想要饶恕她们身边亲近心腹的求情，顿时一片惨叫中又添加了一阵哭闹声音。
    唯独皇后萧观音惨白着一张脸，浑身颤抖不已，却始终没有上前哀求一声。
    耶律洪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满是厌恶的再扫视眼前这群后妃：“饶过她？”
    “是啊，是啊，求求您了，陛下，求您大发慈悲，饶过她吧！”
    “对呀对呀！这次的事情分明是天雄寺的和尚们不怀好意，又与她们有什么相干？”
    后妃们只顾着求情，浑然没有听出来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和冷漠。
    只有萧观音心中为之一沉，熟悉皇帝的她甚至从语气中听到了几分森寒杀气在内飘散。不是针对那些宫人，而是对准了眼前的后妃们。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见了耶律洪基缓缓站起身来，冷笑道：“哼哼，与她们全无相干？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等后妃们再继续开口求情，耶律洪基已经猛然间变了脸色。
    “呛啷！”一声从旁边近卫的身上抽出一把宝剑，恶狠狠的劈在了当前说话的后妃脸上。
    瞬间鲜血飞溅，洁白的俏脸上被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娇嫩的皮肤那里能挡住锋利的宝剑，转眼皮开肉绽而鲜血淋淋。
    从来都连句重话也没听过的后妃，已是发出了一声悲怆天地的惨叫后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在苦苦哀求的后妃们顿时被这一幕给吓呆了，眼看着剑刃已经劈进了妃子的脸骨之内。血肉、白骨，全都已经显露了出来。
    “啊……”众人虽然也看见了周围的血腥杀戮，确切的说刚才还见过很多。害怕的害怕，吐到一塌糊涂的在吐，可谁也没想到身边近在咫尺也会发生如此血腥而惨烈的一幕。
    随着几声刺人耳膜的尖叫声传出，刚才还聚在耶律洪基身边的一众后妃们瞬间四散而逃不说，还有人干脆就直接晕了过去。
    可耶律洪基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反而健步如飞，挥舞着宝剑就追在逃开的后妃们背后而不断追杀。
    每当一剑狠狠的落下，就会飞溅起大量的鲜血，还伴随着一条香魂飞之渺渺。
    萧观音则始终呆呆的坐在旁边，好像看傻了一样在发愣。一句话也不说，一点表情也没有。就那么坐着，眼中早已失去了焦距所在。
    而逃散开来的后妃们根本就跑不远，不说本身的体力非常有限，更有豺狼虎豹一般的近卫们守在四面围追堵截，根本不放任何人离开。
    耶律洪基到底不愧是常年在外游猎，本身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
    随着他的一番厮杀和追砍，连手中宝剑都换了几把，总算才将所有人依次斩杀干净。
    他的女人，到底还是要亲手杀死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代劳。哪怕是近卫，也不行。
    等他回转过来，看见只剩下萧观音还呆坐在远处，除了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之外，其余竟然没表现出任何的一丝异样。
    “唉……观音奴，你果然还是最与众不同的哪一个！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朕当年选你做皇后，终究还是没有挑错人，只可惜……”
    话未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怒喝声：“谁人敢擅闯禁宫？”
    ~

 第362章 公开

    原本的杀戮已经基本告一段落，皇宫内的宫人们无论高低贵贱，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已经倒毙在地。还有刚才倒在耶律洪基手下的后妃们，也横七竖八的分布各处。
    安静祥和的宫室内已然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到处都是鲜血和人头。还能站着的人，除了耶律洪基外就剩下了他的近卫们。
    萧观音则还坐在原位上一动都不动，似乎已经吓呆了。
    耶律洪基刚想发表一点最后的话，却被不远处的近卫怒喝声给打断。偏偏这个打断的速度还非常的快，前一秒还在远处隐隐听闻而已，下一刻就几乎要到了眼前。
    “来者何人？”连续几道身影迅速的闪到了皇帝的前后左右，将他保护在中央。
    倒不是护卫们有些大惊小怪，实在是有一条黑影来势太快，竟然直冲着皇帝扑了过来。
    就连耶律洪基都被猛然间给吓了一跳，差点就骇然变色——真要这样，可就丢大人了。
    所幸来人的速度太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然站在了萧观音的身边面前：“观音奴，你没事儿吧？”
    随着来人满是温柔的问候，大家这次才算是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本来面目：“你……八妙仙……不，妖道！居然当真是你？”
    耶律洪基只看丁阳面对萧观音的那副温柔姿态，心中已经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尔后萧观音仿佛终于摆脱了心中难以负担的巨大压力，丝毫不管不顾的扑进了丁阳的怀中痛哭失声，似乎要把心中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丁阳也毫不见外的轻轻环抱皇后的纤细腰肢，并饱含温柔的小声安慰起来。他俩旁若无人的样子，直接看傻了周围的所有人。
    毕竟萧观音名义上的老公就在眼前，人家不管是皇帝，身边还有无数的手下虎视眈眈。
    近卫们更是完全没想到，今天这出大戏到最后又来了一次超级反转。话说刚才不是已经追查清楚了真相吗？赵惟一可是招认了实情，全都是天雄寺的和尚们在背后操纵谣言。
    怎么现在看起来似乎谣言并不仅仅只是谣言而已，好像和事实也差不了太多。
    转头再去看边上的皇帝，提着一把剑站在众人当中瑟瑟发抖。而皇后却当着他的面扑进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这小恩爱秀的……啧啧，这画面当真太美而不敢多看呀！
    当然耶律洪基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已经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刚刚还以为那个绿帽子的阴影已经离他远去了，可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个阴影始终都笼罩在他的头顶之上。或许原先还有些看不清，可现在已经像春天一样了。
    春天，万物复苏，小草开始发芽，大地上充满了绿意盎然。
    可惜耶律洪基的心中没有半点春天般的温暖，而是只剩下了严冬腊月的酷寒。
    丁阳却似乎毫无所觉，仍旧很是温和的安抚着萧观音：“别怕，我就陪在你的身边。无论面对什么危险，你都不用感到害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分毫！”
    听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一点点的强烈感情表露出来，但其中所蕴含的自信却表露无遗。
    即便周围满是皇帝的近卫，而他正在包围圈当中拥抱着皇后，也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对萧观音来说，今天所遭遇的一切犹如一场噩梦，紧紧的包围住她几乎将她撕成粉碎。尤其刚才亲眼看见耶律洪基满脸冷酷的一剑一剑追杀着后妃们，几乎让她入坠冰窖。
    凭她对耶律洪基的了解，皇帝发起疯了什么不管不顾。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么今天毫无疑问就会下死手。她从来没有想到，死亡的威胁距离自身如此之近。
    眼看后妃们一个个倒下，萧观音的一颗心越来越冰凉。
    她明白，皇帝必然是把她放在了最后一位。今天这场杀局，她也逃不脱。
    早知道就该让宫女给丁阳说的更清楚一些才好，能够让他尽快赶来还说不定能活命。
    随着耶律洪基提着鲜血淋淋的宝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萧观音已经准备等死了。
    说到底，今次的事情倒也不算冤枉。虽然这场谣言风波的确是天雄寺做的，可其中的事实倒也并不是虚假。她和丁阳之间的关系的确背叛了皇帝，死了也活该。
    可关键时刻却有一个大救星从天而降，听着他温和而充满爱的安慰话语，亲手感受到他宽阔而温暖的胸怀，萧观音终于发现自己还并不想死。
    不过还没等她完全醒悟过来，耳边已经响起来了皇帝气急败坏的吼叫声：“给我杀！杀了这对狗男女！我要让他们千刀万剐，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
    耶律洪基疯狂的叫嚣后，对皇帝忠心耿耿的近卫们顿时蜂拥而上。
    不管丁阳表现出来了多少的神奇，也无论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在近卫们看来全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这些近卫们全都是耶律洪基多年来精心培养出来的一群杀人机器，从来都只听从皇帝本人的命令。对他们来说，服从皇帝的命令就像吃饭喝水般正常。
    哪怕面前是尸山血海也让他们冲上去，也是丝毫不会感到犹疑就会执行命令。
    实际上这些近卫的人数并不多，只有数百而不倒千人。但是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却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小看分毫。
    悍不畏死的狂热姿态冲锋向前，可以击碎任何企图防御的力量。
    在他们的手底下，早就不知道已经丧生过多少性命。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数也数不清的冤魂。
    别说是个道士了，就算是让他们冲向寺庙，杀掠佛陀都毫不在乎。在大草原上，这种精神已经完全是一种病态了。
    耶律洪基也正是凭借手中的这份底牌，才不害怕任何神神怪怪的东西。
    无论神祗还是恶鬼，碰见他的这支近卫队都只有下地狱一条路可走。
    刹那间，刀枪如林箭如雨，全都朝着丁阳和怀中的萧观音直击而去。
    仰望苍穹之下，夕阳如血……
    ~

 第363章 剑灵

    “还记得昔日顾凉杯否？”没等丁阳去吐槽这段咒语，就看见手心里那把像成年人手指一般粗细长短的迷你小宝剑瞬间如充了气般膨胀起来。
    当它膨胀到最大，如同一把正常大小的宝剑时候更是忽然间爆发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璀璨白光，几乎绚丽到夺走了周围全部的光彩。
    即便是天上的太阳，在这一刻都被宝剑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所掩盖。
    原来围在四面正接收到皇帝的命令，如潮水般涌向丁阳的众多近卫队士兵们全都被几乎晃瞎了眼睛。这种时候谁都无法再向前冲刺，而是原地用手捂住眼睛惨叫不已。
    光芒太过炽烈，而大家眼中的目标又恰好就只有丁阳本身。
    聚精会神之下被突然间暴起的眩光深深伤害到了自身，一个个全都捂住了眼睛。光芒的刺激让所有人都不舒服，造成了短暂的失明现象。
    当这一阵白光逐渐消散干净，所有人都在使劲的揉着眼睛。缓缓恢复了视力之后，才看清楚原来发光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纤细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非常消瘦，仿佛像一张纸般单薄，稍微吹一阵风可能就会被刮走。
    看少女的相貌倒是格外的清秀，如同众人想象当中的江南水乡女子。真真是眉目如画，五官秀丽。尤其轻笑的时候，嘴角会秀出一个格外优美的弧线，而脸颊上更会凸现出两片小酒窝。
    而少女的眼眸中更是荡漾着无尽的明媚，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过谁都没有发现的是，少女眼眸最深处那一抹俯视众生的睥睨。
    因为此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已经被少女手中所掌握着的一柄绿色竹剑给夺走了目光。
    那把剑通体由青色竹子构成，却散发着碧绿色的淡淡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块美玉，幽然绿芒时明时暗，即便是人世间最伟大的艺术家都无法复制出来的艺术品。
    丁阳其实也和其他人的感觉差不多，哪怕早就知道了启动绿竹剑会召唤出剑灵来。可是剑灵的气质能高贵到这种地步，简直和不食人间烟火差不多，他也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少女环视了周围一圈后直接选择了无视其他人，转而对着丁阳笑吟吟道：“说吧，召唤我出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额……”丁阳一怔，随即怀抱着萧观音苦笑着扫视周围：“我以为这种环境已经很清楚的表现出来了我目前的处境……”
    少女饶有兴趣的再度看了看周围，满是认同的点点头：“也是哦，果然我问了一句多余的话呢！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和你一伙的，应该是想要对你不利……在或许，是对你怀里抱着的美女有什么邪恶的企图！”
    丁阳满脸的纠结：这都什么剑灵呀！想法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主要是我现在没空儿，只能先请你帮帮忙。解决掉这些看上去就满面狰狞的家伙，还世界一个清静的本来面貌就好了。”
    发现了少女的不靠谱以后，丁阳果断的决定要按照少女的思路来对话。
    果然当他这么一说后少女就非常陶醉的点点头：“真是哦，好吧，那就由我来还世界一个爱与和平吧！”
    还没等丁阳感觉到这对话当中暗藏的蛋疼和中二味道，就见少女已经再度转过身去平平的举起了绿竹剑，满是亢奋的大叫一声：“好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邪恶家伙，全都给我去死吧！让我代表月亮……妖魔，退散！”
    听到这里的丁阳已经忍不住只用一只手揽着怀中萧观音的纤腰，而用另外一只手张开五指死死的捂住了脸面——太丢人了！
    话说你真不是《美少女战士》看多了吗！再者，剑灵也看女性动漫的吗？
    没等他吐槽结束，皇帝已经再度发出了一声狂躁的怒吼，一手指向丁阳和他怀抱当中的萧观音，几乎扭曲了全部五官，疯狂道：“给我杀掉这队狗男女！杀！！！”
    其余的近卫们终于恢复了正常，再度举起刀枪，后面的近卫则是再度张弓搭箭——刚才射出去的密集箭雨，从少女出现开始就全都消失不见了踪影。
    而这次再度张弓搭箭飞速射出后，很短暂的时间内就再度形成了一片箭雨，肆无忌惮的冲向了丁阳和萧观音。当然，也有少部分是针对少女而去。
    契丹原本就是大草原上精擅骑射的民族，而皇帝耶律洪基更是整日里在外游猎不休。他身边的这些近卫，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骑射高手。
    此刻虽然没有良马骑乘，但是他们娴熟的箭术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何况距离很近，射出一支箭去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到了面前。
    在丁阳的感觉中和千年后的子弹其实也差不了太多，简直只能看见一道白光闪过。
    再下一刻，就已经看见了漫天遍地的箭雨朝着他飞射而至。若是没有什么意外，那么他和萧观音即将会变成两个刺猬。
    只不过普通刺猬的尖刺是对着外面，而他们这两个刺猬的尖刺却是全都扎在身体上。
    可惜这样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萧观音已经害怕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她哪怕明知死定了，也依旧没有放开紧握着丁阳的双手，反倒不管不顾任何危险降临。
    仔细去看她的神色，反倒能够从中看出不少决然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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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看来，只要能和丁阳在一起，无论面对任何环境和危险都是无所谓的。何况就在看清楚了耶律洪基已经心生杀意后，萧观音再也没有了任何包袱。
    不过她所期待当中的箭雨并没有落下来，又闭着眼睛等了好一阵子，依然还是没有。
    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看，萧观音却随即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
    当万箭齐发的瞬间，少女毫无压力的舞动了手中的绿竹剑。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柄绿竹剑已经转眼间就幻化出来了无限的剑幕，死死的守护住了以丁阳为中心的一个圆圈。
    而原本飞射而来的乱箭，就在一片绿光当中被绞成了无数的碎渣。别说没有一根箭能射到丁阳和萧观音，就连想要突破剑幕的圈子都没可能。
    包括耶律洪基在内，所有的近卫们也都一起傻了眼。
    眼前所出现的这一幕深深震撼着每个人，从心底当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冷气。
    我的天，这位八妙仙长真不愧是修行有成的高人呀！随随便便招呼出来一个少女，居然也有这么可怕的威力！
    话说这位少女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是她应该是一位剑仙级别的存在吧？
    一柄绿竹剑到了她的手中，居然就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法宝。这种事情，也只有在传说当中才能听见。众人今天看见，整个人都顿时就不好了。
    原先还可以欺骗自己，八妙仙长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毕竟近卫们全都是跟随耶律洪基在外游猎，回来上京后虽然也亲眼看到了倚天塔和夜光砂的存在，可到底不曾经历过当初眼睁睁看着出现的场景。
    因此从心灵深处而言，就没有建立起来丁阳无所不能的形象。
    而神迹勾栏虽然回来了上京也还在照常开放，可是他们全都是有军命在身，谁会去看？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全都错过了。
    等到丁阳去了黄龙府解决落阳灾变的变故，神迹勾栏就同时停顿了下来。除过留下了林教头在守护外，旁人是根本不让进去的。
    再怎么听说丁阳的厉害，可毕竟未曾眼见为实。
    偏偏这些近卫们，从来都只信奉手中的刀枪和弓箭。除了皇帝的命令外，其他人可都是一点也不肯放在眼中高看一点点的。
    因而听到了皇帝的指令，毫不犹豫的就能站出来发起攻击。
    可随着箭雨的全面覆灭近在眼前，原本正在疯狂向前冲击的近卫们也都有些迟疑。
    只有少数几个完全一根筋的近卫喊杀着冲了过去，毫无意外的撞在了绿色的剑幕上面。
    尔后，鲜血飞溅，喊杀声瞬间消失了。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一群战士，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像那些箭支一般粉碎成了渣。只不过箭支全都变成了木渣和铁渣，而这些战士们则变成了人渣……
    唔，好像有什么会被误会的东西，具体应该算是肉渣才对。
    “这……这个……”所有人都已经无言以对了，这才算是真正的粉身碎骨吧！
    至于耶律洪基则是已经满面苍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明明伸手指着丁阳和萧观音却说不出来半个字。反而是他的手在颤抖，甚至不光是双手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而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近卫们，也都一个个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刀枪，却发现再也没办法抬起一只脚向前迈进哪怕一步。
    地上那些活生生的人渣或者肉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眼前这个一笑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的纤细少女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

 第364章 不一样的剑灵

    至于丁阳……。随手召唤出来这个纤细少女的人，还用的着再多说什么吗？
    和他作对？谁也不是真的活腻味了想死！拼死战斗是因为还有一丝能够胜利的希望，假如任何希望都没有就去战斗，那叫做送死好不好？
    只要神经正常，就没有人想白白去送死的！而眼下听从皇帝的命令，上前去对付丁阳，似乎就等于是白白去送死，而且死状还非常的凄惨。
    只要看见地上那一圈肉渣或者人渣，根本就无法去想象片刻之前还是一个大活人。
    一念及此，再也没有人想要继续冲上前去和丁阳拼命。
    事实上他们连丁阳都根本碰不见就会倒在纤细少女的剑幕之下，而纤细少女却好像根本什么也没看见一般，依旧满是淡然。
    咝……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不少人的心中已经满是怯意。
    看上去很是纤弱的少女，却拥有如此强大而坚韧的神经，简直难以想象！
    能够眼睁睁看着很多人被粉碎成渣却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谈笑自如。这种心态，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呀！
    毕竟这可不是仅仅出手杀伤对方，而是粉身碎骨成了渣。真的成了渣呢……
    纤细少女也看见了其余近卫们畏惧不前的恐慌，反过头去看了丁阳一眼，歪着头很是可爱道：“唔……就我看来，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继续战斗的勇气了。需要我斩草除根吗？”
    纤细少女的语音很是清脆悦耳，但是其中的寒意却让人听见后毛骨悚然。
    要知道此时还在皇宫内的近卫队成员，数量大约是在700人以上。假如需要斩草除根的话就要再次动手，斩杀干净剩余的800人才行。
    先不说这些人分布在皇宫的各个位置，眼前大概只聚集了600多人的样子。仅仅只是丝毫不以数百人的性命为甚，就足以让人对纤细少女的感觉复杂了几分。
    就算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们总是随随便便就能决定数百上千，乃至数以万计的人生死。
    可那毕竟都是不用亲眼去看，只是存在纸面上的一个数字罢了。但眼下，这些人可就活生生的在面前，并不是冷冰冰的数字。
    依旧可以这么就像是问晚饭吃青菜还是炒肉一般平常，足以证明纤细少女并不平常了。
    丁阳很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反问道：“姐姐，我请你出来，不是来卖萌的。咱们能不能做点正事？”
    “哈？你这么说实在太让人伤心呀！难道我的所作所为，没有达到你的要求吗？”
    看着纤细少女明显是故意装出来的伤心和失望，实际上却槽点满满，丁阳就醉了。
    “我说姐姐呀！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的主要矛盾其实只落在那边一个人身上。只要搞定了皇帝，所有的问题就全部都解决了呀！斩草除根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我们解决问题，需要找到主要矛盾解决掉才行啊！”
    纤细少女好像是才恍然大悟了一样，满是欢喜的点了点头：“哎呀，你早说的嘛！其实我这个人很好沟通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肯定帮你办到。但是你不说我当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不对？你想要干什么你要说嘛！话说，你是真的想要干掉他吗？你确定？”
    “……”丁阳完全没有看过一部名为《大话西游》的电影，否则他肯定会认出来纤细少女此时说话的口吻很像其中的唐僧师傅。
    他所在的千年之后时空，压根就不存在这么一部电影。
    可是听完少女的这一番话之后，他所产生的心情却是电影中孙悟空差不太多了。
    “你不是真的想要干掉他吧？还是说你真的想要干掉他？你们之间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你不喜欢他了呢，还是他另有新欢想要甩掉你？又或者是……”
    “够了！”丁阳已经无法容忍纤细少女继续说下去了，别说周围的众多近卫士兵脸上的表情很是怪怪的，就连他怀中萧观音的神色里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哎呀，好好的干嘛突然大叫一声呀？人家差点就被你给吓坏了呢！你看，现在人家的小心肝还一跳一跳的呢！啊，跳得好快……。”
    “……”丁阳终于明白绿竹剑的剑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接近一个逗比。
    想要和她正常的交流，是不是首先要把彼此的智商全都拉低到相同的程度才能开口呀？
    否则继续说下去，他难免会怀疑，究竟是谁的精神状态不正常。现在停了药，还能抢救的过来吗？
    “哎……你为什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被我刚才的猜测恰好击中了心中某个关键要害？让你感受到一阵阵无言以对，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清楚了呢？”不等丁阳开口，纤细少女就已经自动接下去了：“其实没有必要的，你们之间无论发生了多少误会，只要还有真的感情存在，就可以……”
    “当啷！”
    纤细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边不远处已经有近卫手中的刀剑掉在了地上。
    原本身上、手上和脸上都还粘染着不少的血迹斑斑，明显能看出来刚才倒毙在他手下的人数应该不会是少数。
    但是此时他的脸上却似笑非笑，扭曲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看得人心慌。
    丁阳还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打断纤细少女的陈述，赶紧出声道：“我说姐姐，咱们能不能先干点正事儿？你那些个腐女的槽点，就不要在让我吐槽了好不好呀！”
    “呀？你好厉害哦，连人家原先是腐女都能猜出来！好棒，好棒的呀！”纤细少女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几乎跳起来，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那你其实就该明白，在我的心中并没有歧视这种爱情的意思呀！我对这种恋情，从来都是乐观其成的。就像《背背山》和《蓝宇宙》那种。不夹杂任何异性之间仅仅只是繁殖而产生的所谓爱情，真正的纯纯爱恋才是人世间唯一的真理呀！我让你走了吗？”
    “嗖！”
    随着最后突然间纤细少女的一声怒喝，又有一个悄悄想要后退的近卫士兵瞬间被万千剑幕铺天盖地的砸下去，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变成了人渣……
    “……”包括丁阳在内的所有人，都只能呆呆的看着纤细少女又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

 第365章 尾声

    “真是的，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让你走的？”纤细少女满脸的无奈，似乎刚才的出手是非常不得已情况下的选择。
    “……”不过所有人看着地上的肉渣，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连丁阳也是极端无语，对于召唤出来的剑灵有着如此独特的风格还真是不太适应。
    话说绿竹剑不是一把仙家法宝吗？所寄生的剑灵不也应该是满满的仙风道骨，卓尔不群才是正常么？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剑灵怎么看都像是个女腐少女呀！
    甚至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带有明显的千年后信息时代语言风格。话说这个剑灵，怎么看都像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呀！
    不过这个战斗力是真心很靠谱！就是……就是……是不是有点太靠谱了？
    他心中的吐槽没人知道，只是随着又一堆肉渣的诞生，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忽略纤细少女的声音：“……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就是欠收拾，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隔壁老王姓什么！话说，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姐姐，这个话题咱们暂时先打住啊！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讨论什么纯爱不纯爱的。局势，咱先控制局势好不好？”
    “嗯哼？照你的意思，难道我现在还没能控制住局势吗？”
    随着纤细少女摊开空着的手向外一甩，就能看见无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人。手持刀枪或者正在弯弓搭箭的人，全都像个雕塑般原地站定，一动也不敢动弹。
    刚才还都是杀人不眨眼，甚至毫不畏惧生死的一群近卫们，此时却像一群鹌鹑。
    不过肉渣的例子就近在眼前，谁看见了还能保证心态的淡然和平静。纤细少女看上去人畜无害，说话貌似也有点听不太明白。
    可是她的战斗力……至少就目前来看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
    何况在纤细少女的背后还站着个丁阳，八妙仙长的传闻早就听够了，今天终于见识到其中的厉害了！原先无论有什么想法，如今都已经全然烟消云散。
    只不过现场还有一个人没有看明白形势，或者说干脆就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耶律洪基站在原地，发了疯似得冲着身边近卫们大喊：“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全都给朕冲上去，把两个狗男女撕成粉碎呀！”
    可惜其他人全都只是用一种爱莫能助的神色对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动身。
    于是耶律洪基越发的感到焦躁，直接用手开始推搡身边保护的他近卫们出动：“去呀，快去呀！怎么还都愣着？给我冲上去杀了他们！剁成肉酱……”
    “陛下，可是这……这个……”身边的近卫们也非常的为难，眼下的局面根本不是他们鼓起勇气冲上去就能有用处的呀！
    仙人手段，人力又如何能勉强的了？拼命大家谁也没说的，愿效死力！
    可是从拼命换成送命，那换了谁都要斟酌一二。明显此刻的局面是不论换谁冲过去，全都是又死无生的结果。既然注定是个死局，干嘛还非要往上凑呢？
    但耶律洪基明显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当中，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利剑逼迫近卫们向前：“给朕冲上去，冲啊！杀，杀光了他们！朕给你们加官进爵，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绝色美人，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只要给朕冲上去杀了他们就可以了！”
    可依旧没有一个人动弹，连身边的近卫们都开始尽量躲远一点。
    实在是耶律洪基所挥舞的手中宝剑很锋利，上面还在往下滴血呢！
    明显皇帝已经有些疯狂，万一拔剑砍在谁身上了，都不等于是白挨一刀吗？
    果然还没等近卫们全部退开左右，耶律洪基已经发现没有任何人理睬他的旨意后就开始疯狂的左劈右砍，还真被他砍中了几个近卫。
    不过受伤的几个人哪怕是鲜血淋漓，也照样不敢对他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最多也就是再躲远点，不要进一步受到更多伤害。反正耶律洪基此时没有任何固定目标，只是无意识的瞎砍。稍稍注意着点，也不会继续受到伤害。
    短短时间内，皇帝周边原本围着的一圈近卫全都四散逃离。当然慑于纤细少女的威胁，谁也不敢离开太远而忽视了真正的致命威胁。
    “你们这些叛徒、混蛋、胆小鬼……”耶律洪基似乎真的已经发了疯，开始语无伦次。
    萧观音从丁阳的怀中探出头来，美目中满是惋惜和可怜：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仰起臻首，满是哀求的看向丁阳，希望他能有个办法解决此事。
    丁阳心中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状若疯虎的皇帝：“耶律洪基，我敬你也是一位皇帝，劝你一声：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假如我是你，早就自尽了。”
    “哈哈哈……自尽？哈哈哈……朕是大辽的天子，朕帐下还有百万雄师，别以为这区区数百近卫军叛乱，就能让朕多看一眼！朕是皇帝，是契丹之主！便是南朝皇帝也要称朕一声皇兄，哪里轮到你这妖道多言？哈哈哈……朕是皇帝，朕一定会赢，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呃……”可惜话音未落，一道闪电般的剑光飞速掠过。
    等到众人看清楚的时候，刚才还在说话的头颅已经滚落了肩膀，掉在了地上。
    而头颅之上，耶律洪基两颗睁到最大的眼睛里，还透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
    不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
    一念及此，所有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纤细少女的身上。而少女似乎也毫无所觉，只是很嫌弃的摆了摆手：“真是的，这人怎么这样呀？完全没有纯爱的精神，玩不起就不要玩嘛！”
    “……”丁阳、萧观音、所有近卫们全都无言以对。
    “好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还需要我完成任何后续任务吗？”纤细少女颇为无聊的转过脸去面对丁阳，生怕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样子。
    丁阳想了想：“暂时就先帮我把这些近卫们全部聚拢在一起，收缴了武器让他们投降吧！”
    纤细少女二话不说就就转回头去，几乎是挨个指着现场的所有近卫们一遍：“你们都听到了没有，全都给伦家站好了，围成几个圈子，把刀枪弓箭全都扔在地上。”
    一声令下，根本没有人想要反抗。只是抬眼看看地上的那一圈肉渣，再看看人首分离的耶律洪基还在地上死不瞑目，就全都觉悟了。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后地面上已经多出来了一大堆武器，长枪短剑和弓弩全都不少。
    看着纤细少女做事一如既往的爽快，丁阳也是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颇为感慨：真是没想到，事情最终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去。
    低下头去再看怀中的萧观音，明显能感觉到死死不住眼睛不肯再睁开的皇后心中格外情绪复杂。从她不住颤抖的冰凉双手上，就知道此刻她的状态很不好。
    无论如何，耶律洪基也是她法理上的丈夫，哪怕对方刚才想要杀了她。可说到底，也还是她先做出了对不起皇帝的事情。
    从小更多接受南朝教育的道德观让萧观音心情格外别扭，总觉得自己就是史书中最常说的“祸水”红颜。
    丁阳干脆眼珠一转，揽着她的纤腰就朝外走去。
    纤细少女看见丁阳要走，连忙追问道：“我说你怎么这就要走呀？接下来我该怎么处理，还要你拿主意呢！”
    丁阳头也不回的朝后摆摆手：“我去去就来，你先收拢这些人再说其他。”
    纤细少女也不知道低声咕哝了句什么，再也没有说话，开始招呼近卫们聚拢投降。
    闪身到了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丁阳才停下脚步，摆正了萧观音的香肩：“观音奴，你相信我吗？”
    萧观音此时心情复杂，脑子里面更是一片混乱：“什么？你说什么？”
    等丁阳重说了一遍，才慢慢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当然相信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你还在。”
    “那就好。今后你就跟着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再有半点的不开心。”
    “真……真的吗？我……可是……这里的事情又怎么说？他……他死了……”
    “放心好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就行。你不用操心什么，只需要休息一阵。来，我给你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就会发现太阳照常升起。只不过从今以后，萧观音虽然还活着，可是萧皇后却就等于是死掉了！”
    萧观音也没搞清楚丁阳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不断点头。
    看她还是一脸的茫然，丁阳心知萧观音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心中悄悄慨叹一声，转眼就拿出十二宝囊将她收了进去。
    眼看萧观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消失不见，被他送去了特意打造了十二宝囊中一处空间里休息，才算稍稍放心。
    转过身来想了想，对着愿力徽章开口道：“帮我复制出来一个萧观音出来！”
    ~

 第366章 替死鬼

    对于愿力徽章而言，早就试验过其特性的丁阳丝毫不怀疑能否做到这个要求。
    只要提供原本萧观音本身的dna信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虽说损耗的能量可能有些巨大，而且制造出来的复制体也就相当于一个傀儡。
    不会有灵魂，不会有思维，也没有学习能力，甚至连本身的状态都是尸体。
    制造一个活体生命，就算付出再多的愿力能量都做不到。能够制造出相同的尸体，已经是愿力徽章最大的限度可能了。
    提供萧观音的一根头发就足够拿到全部dna序列了，而至于人体材料的组成，无非是一些碳水化合物而已。
    眨眼的功夫，一个全新的萧观音已经出现了。不过只看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个萧观音的身上绝对找不到任何生命气息。
    想了想，丁阳也没有再多做什么处理，而是直接抱起来走向了皇宫之外。
    等他来到皇宫外围的时候，几乎是刚刚露面就看见魏王耶律乙辛快步赶过来：“仙长，怎么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丁阳怀中抱着的萧观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以魏王见多识广，只看一眼就知道萧观音明显已经死透了。那么丁阳还把她抱出来，究竟意味着皇宫里面出什么事情啦？
    相比他的脸色剧变，丁阳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格外的平静：“皇后死了！”
    “额，是，小王看见了。毕竟人都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也是常有，和仙长却是不能相提并论，所以……”
    不等耶律乙辛说完，就听丁阳再度很平静道：“皇帝也死了……”
    “额……”这一句差点没把魏王给噎死，直接就一个没反应过来：“哈？什么？”
    下一刻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先让左右的护卫们全都退远一点：“你们全都先闪开，守在周围不要让人过来。”
    转过头来再看丁阳，好半天才试探着发问：“仙长，刚才小王没有听清楚，您是说……”
    “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皇帝已经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再看丁阳怀中抱着的萧观音尸体，耶律乙辛突然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尽管他一直都在期待着皇帝的死去，然后去发动全部力量夺取辽国军政大权，从而彻底摆脱权臣的身份，真正踏上契丹的权力巅峰。
    可是此时当真听到皇帝死去的消息，心中却说不出来是一股什么滋味。
    非但没有长久心愿一朝达成的满足感觉，反而到有一种空落落的。
    “呃……仙长，敢问陛下是如何驾崩归西的？”
    丁阳轻轻叹息一声，满脸的悲天悯人：“天雄寺和尚们在皇宫内放出谣言，诬蔑皇后与贫道之间暗通不轨，皇帝大怒而搜检皇宫内外。终于找到了人证物证，可惜却被天雄寺的和尚暗藏下了死士突施冷箭，肘腋之间突遭大变而无所防备，却被偷袭得手了。”
    从听到天雄寺开始，魏王耶律乙辛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精彩。
    在上京中若是想要找出一家寺庙来，那么必定是只有天雄寺才能有这个资格。
    可以说天雄寺的在契丹上京的地位就和大相国寺在南朝汴京差不多，两者都是国都当中名声最大、信徒最多，同时也是历史最为久远的一处庙宇。
    说起天雄寺来，别说上京有无数人追捧信仰，就是放眼整个辽国境内，也是响当当的名号。历代出过许多高僧，名声显赫到了极点。
    听到皇宫内的谣言源头居然是天雄寺的手笔，即便还没有提到证据，耶律乙辛就已经先相信了三分。除了这个地方，怕是也木有旁人敢于如此大胆。
    若非是被逼上了绝路而没有其他办法，谁又敢铤而走险去诬蔑八妙仙长呢？
    毕竟丁阳和萧观音不得不说的故事就连耶律乙辛都只是一知半解，何况别人呢！
    只是诬陷丁阳也还就罢了，可是怎么突然间就牵扯到刺杀皇帝的上面去了？天雄寺究竟有什么理由，非要刺杀了皇帝不可呢？
    心中有了怀疑，脸上自然就带了出来些许神色，丁阳只是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怎么，魏王可是不信贫道所言？”
    丁阳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听在耶律乙辛的耳中却恍如午夜惊雷一般震耳欲聋。他哪里敢答应这个茬儿，连忙挥手否认起来。
    “不不不……小王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和尚们狼子野心，居然会有弑君的念头。八妙仙长是何等样的人物，又岂会在此等大事上说谎骗人！”
    “嗯，魏王明白就好。”丁阳倒也不再追究什么，点点头后又用十分悲痛的语气低下声来道：“眼见皇帝陛下被死士袭击而身亡，皇后娘娘心中哀痛不已。毕竟夫妻情深，随即也硬生生的怒气攻心，吐血而亡。”
    “……”耶律乙辛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皇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不睦，或许瞒得住外人，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若非明知如此，又怎么会去居间牵连，把丁阳和萧观音硬生生凑到了一起。
    所以你要非说皇帝死了，皇后也因为伤心而随着死了，这未免也太过扯淡了。
    可是眼下丁阳手中抱着萧观音的尸体倒不似作假，相信宫内皇帝死掉的消息也是真话。那么其中必然还隐藏着相应的秘密，只是他没兴趣也不愿意去挖掘罢了。
    最大的可能，按照他的估算应该是皇帝找到了丁阳和皇后私通的证据。
    然后皇帝被丁阳亲手杀死，而皇后则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没能让丁阳及时抢救下来。最可能的就是在丁阳进攻之前，皇后就被皇帝给鸠杀了。
    没看那脸色一片惨白，明显不是正常死亡。除了鹤顶红和牵机药外，还能是什么？
    说不定正是看见了皇后被鸠杀的惨象，八妙仙长才动了怒，然后又反手干掉了皇帝。只有这么解释，还能勉强说通顺。
    不过现在说这个全都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丁阳接下来想怎么做？
    一念及此，魏王耶律乙辛顿时脸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着丁阳的目光也满是灼热。
    ~

 第367章 灭口

    看着丁阳轻轻转身要走。耶律乙辛有点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总不能抱着萧观音的尸体出宫来见面，就只是为了通知一声皇帝皇后都死了消息吧？
    这种事何必八妙仙长特地跑一趟？随便安排个人，都可以办到呀！
    就在耶律乙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却突然发现前面的丁阳又停下了脚步。
    这次不等他发问，已经回过头来冷着一张脸发号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点起心腹精锐将士，与我进宫去稳定大局呀！”
    耶律乙辛顿时大喜过望，赶忙答应一声后就急匆匆开始叫人。
    今次前来皇宫外面包围的将士，本来就都是他手下的精锐。何况来做这种事情，当然也要尽量挑选可信的部队。
    所以外面的这些将士中全都是耶律乙辛最亲近的力量，从中稍稍调遣出来一队人马，随时都可以做到。唯一有些犹豫的地方，就是应该领多少人进去。
    皇宫里面的局势究竟如何，毕竟还不太清楚。就算是皇帝和皇后都挂了，但里面那些皇帝的亲军呢？他们听谁的？又会做出什么反应？
    虽说那部分将士的人数不足千人，可是战斗力却绝对不能小看，万一发起疯来……
    不过没等他纠结完，丁阳已经直接给出了答案：“带上三五百人就足够了，首先要保证他们的嘴巴够严！不该看的东西，就算看见了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那是，那是……小王可以保证，绝对可靠。”心中有了谱的耶律乙辛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点齐了一彪人马，跟随在了丁阳身后。
    手下当然是指着心腹带领，而他紧紧的跟随着丁阳的身边。直到现在，看丁阳还是抱着萧观音的尸体，耶律乙辛就觉得这事儿还不算完。
    果然，还没等他念头转完，就听丁阳貌似随口那么一说：“今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陛下就在眼前被天雄寺的和尚们安排死士刺杀，魏王可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所涉及到的范围就有些太大了，反正耶律乙辛瞬间就给愣住了。
    他心中对于丁阳的问题，更是转瞬间就联系到了很多方面。大大小小，里里外外，千丝万缕的关系剪不断，想理顺个头绪都难。
    幸好丁阳又接着说：“贫道认为，皇帝陛下有此厄难，他身边近卫亲军罪不容恕！”
    “啊？”耶律乙辛完全没想到说的是这个，反应稍稍有点慢：“对，八妙仙长所言极是。正是此辈不堪重任，才酿成大祸。如今大错已然铸成，也只有将此辈尽数诛除，才能明正国法，以为皇帝陛下追思。”
    “魏王此言大善，堪为大辽表率！如今国事动荡，也正应该由魏王这般雄才大略之人才能稳住局面。”
    听了丁阳说话，耶律乙辛顿时乐的见牙不见眼：“岂敢，岂敢！”
    三两句话的功夫耶律乙辛已经明白过来，让他领军进宫去分明是要对付皇帝的亲军。
    看这样子，八成皇帝的死和天雄寺未必有什么关联，反倒是和八妙道长牵连很深。
    不过交换条件也明摆着，让他帮着进宫去处理干净后续，那么丁阳就会支持他登上大辽皇帝的宝座。这个生意怎么都做的！
    再说，只要他想坐上那个至尊位子，就算丁阳不提他也不可能留下皇帝的亲军。
    这支部队完全是效忠于皇帝，根本不鸟任何其他人。偏生又精锐英武，战斗力非常的强悍。明明不足千人，可是真的对战起来，怕是上万人也未必能打过。
    一念及此，未免就开始有些担心他带进宫的这点人手，是不是能够起作用了。
    尽管也都是精锐，可是对上皇帝亲军那些人怕还是有些比不了。
    但是抬眼就看见前面的丁阳，心中顿时放下大半压力：怕什么呢？天塌了有个子高的在前面顶着，咱跟着就行。
    果然等到进宫以后就再没看见过任何皇帝近卫，按说这些人应该再宫内把守着各个交通要道才对，可是眼下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
    直到接近了大殿跟前，才发现这里黑压压的聚集着数百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仔细看看，可不就是皇帝身边最精锐的那群近卫嘛！他们到底这是在做什么？
    为毛全都被解除了武装？看样子，武器之类的全都丢在旁边了。也不见个看守，怎么全都老老实实的。
    再看丁阳的背影，顿时又高大了许多。
    人家随随便便的出宫去找人，还能静悄悄的稳定住皇宫内的局势，这份能耐，啧啧……要不人家为毛是半仙呢！
    这本事可别说是半仙了，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能做到更好了。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人群后又转出来一个纤细少女。眉如远黛，笑若琼瑶，手中还提着一把绿竹剑。行动间轻灵明快，格外的让人感觉画面好美。
    “我说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么一大群人交给我负责，可真是累坏了我呢！”
    还没等丁阳说话，耶律乙辛已经转脸看见了地上身首异处的皇帝，顿时惊愕到睁大了眼睛楞在当场：“陛……陛下……”
    不用说了，只看见这一幕耶律乙辛就已经全都明白了。说什么皇帝被天雄寺的刺客死士突然袭击，有谁见过突然偷袭还能造成这种战果的？
    通常偷袭作战，要么是一下刺穿了心口，要么是干脆抹了脖子，要不是用了剧毒见血封侯，要不就是当面一刀正中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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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见过这一刀干净利落的斩断了头颅的？皇帝身边的护卫们莫非全都是傻瓜？要么至少也得是瞎子和残废吧？
    再怎么精心准备的刺客摸到身边去，谁还会让他们在手里提着把砍刀或者宝剑的？否则就根本没法解释，皇帝被人一刀或者一剑砍下了脑袋的。
    眼见耶律乙辛发现了皇帝的尸体，丁阳顿时面色一整：“魏王还等什么？这些护卫正是陛下遇害的罪人，难道还不为国正法以彰大义吗？”
    耶律乙辛登时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就直接返身下令道：“全体听令，给本王斩杀了这些误国误君的罪人，务必不许逃脱一人！”
    “是！”还没等皇帝近卫们反应过来，耶律乙辛所带领的这些人已经入虎入羊群，疯狂的四下砍杀起来。不一会儿，就是尸横遍野和血流瓢泼。
    刚才放下了武器全都老实降服的近卫们，根本就没想到丁阳说翻脸就翻脸。
    毕竟此前真要杀他们的话，就凭纤细少女一个人，驱动漫天剑幕就早就把他们绞成肉渣满地散落了。可是刚才都没有动手，为什么这会儿又突然下了毒手！
    原本就已经被夺了心志，皇帝又刚刚死在了眼前，很多人的心中全都只剩下了一片慌乱。
    未来的命运会怎样，谁都不知道，结果还没等猜出来，就全都去了阎王殿报道。
    片刻之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杀干净了全部的皇帝近卫军。这时候也有更多的人已经看见了到处的宫人尸首，整个皇宫几乎成为了一个修罗场。
    数千人的尸体，还有鲜血所构筑出来的地狱，只是让人看见就感觉很不舒服。
    耶律乙辛尽量也忍住胸中的翻涌，近身上前来小声问道：“仙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丁阳这才放下了萧观音的尸体，转过脸来十分认真的看着耶律乙辛。
    “虽说已经斩杀了刺客和这些失职护卫，但是真正的凶手还在照样逍遥。正所谓斩草务必除根，还请魏王陪着贫道前往天雄寺一行为陛下复仇才好！到那时，魏王可谓名正言顺，谁又不服，都有贫道担当！”
    一段话说的耶律乙辛心花怒放，连不迭的答应起来：“正是，仙长所言正是道理！小王也深知除恶务尽的道理，怎么能任由那些妖僧们逍遥自在？”
    说罢就要点起人马主动出击，却被丁阳拦住了：“魏王的好意贫道已然知晓了。可贫道与皇帝陛下虽然相识日短，可却颇为相得。今日复仇之事，还是要落在贫道的肩上才是。魏王只需要随贫道前往，旁观便是。”
    丁阳都这么说了，耶律乙辛当然不会反对了。
    随即就见丁阳招呼着纤细少女，当先就朝着天雄寺走了过去。
    至于皇帝和和皇后的尸体，则留在原地交由耶律乙辛派人看护安全。
    纤细少女只是看了一眼萧观音的尸体，随即便撇了撇嘴，什么话都没说。
    而临出宫门前，丁阳才想起来，于是多问了一声：“姑娘到底如何称呼？说来着半天情势紧张，居然都忘了问问。”
    “哼，你总算是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能忍着一直都不问呢。”
    “是是是，的确是贫道失礼了。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呀？”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至于我的名字，这么多年闲下来，也还真有点忘得差不多了，干脆，你今后就管我叫剑灵好啦。反正我也是闲着无聊，这才来充充数。”
    “……”丁阳无言以对。
    ~

 第368章 御剑飞行

    天雄寺位于距离皇宫还真算不上太远，即便是走一路走过来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耶律乙辛出宫的时候，已经开始私下里安排人去通知关系亲近的驻军。有些事情，现在就要赶紧安排好才行。
    等到迟了一步，皇帝的死讯再也瞒不下去了，事情有可能会一发而无可收拾。
    皇宫外面依旧还是被严防死守，耶律乙辛下达了死命令。没有他的招呼，谁也别想进去皇宫里面。最精锐的心腹们，全都受命可以格杀勿论。
    无论是碰上谁，都可以制止对方靠近宫掖。警告不听者，允许斩杀于当场。
    而他的心腹们也开始四下出动，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分头通知魏王直属军队首领。
    “就说一句话，让他们全都给本王第一时间赶来身边，有大事交待他们去做。”多余的话也不说，耶律乙辛还要紧紧跟随在丁阳身边。
    虽然皇宫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有很多还都看不太明白，但他自认已经掌握了真相。
    而八妙仙长的实力到底如何？这些天的接触当中，耶律乙辛心中也有数。此时若是不赶忙抱紧了丁阳的大腿，还想等什么呢？
    幸好丁阳不算是不通情理，还在边上等了一阵，让他尽量处理好一些事宜安排。
    转进时间简单的吩咐后，耶律乙辛再度回到丁阳的身边，赔笑道：“劳烦仙长久候，小王心中惶恐，实在惶恐！”
    “呵，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是该安排安排。今日之事，可是大辽前所未见的大变故，贫道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仙长果然明白事理之至，小王佩服，佩服呀！小王已然处理完毕，可以追随道长前往天雄寺为国复仇！”
    “那就好，咱们这就出发吧！天雄寺的妖僧们，也到了应该付出代价的时候！”
    随着几句话的工夫，一行人就开始浩浩荡荡的朝着天雄寺出发。耶律乙辛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点齐了三千人马在手边。
    一声令下，前簇后拥，大队人马开赴天雄寺而去。
    丁阳想了想后，侧过头来小声问剑灵：“绿竹剑既然是仙家法宝，能不能当做飞剑使唤呀？我看人家的仙剑不光能杀人，还可以御剑飞行来着。”
    剑灵满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后才道：“这有什么可难的？连我都出来了，御剑飞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丁阳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那还等什么？他们走他们的，咱们御剑飞行呗？我身为昆仑山一本道弟子，总要表现点好身份相符的本事吧！”
    “如你所愿，反正也消耗不了多少仙灵元力。那上来吧，我们这就出发了。”
    “别急！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配合我达成最佳效果。”
    剑灵看了看他，又转眼看了看耶律乙辛，眼珠一转后点点头：“明白了。”
    话说有个通情识趣的剑灵，果然是非常的方便。
    商量完事儿，就在等待耶律乙辛安排。随着前军后军安排整齐，耶律乙辛已经亲自牵来了一匹好马，请丁阳上去出发。
    可丁阳却飒然一笑，摇手拒绝道：“我辈修道之人，又怎好像大王般骑马前行！”
    “可这天雄寺虽然不远，但毕竟也有些距离。我等大军前行，皆骑马代步，仙长又何必例外呢？莫非嫌弃此马？这可是我大辽最上等的骏马，不是小王夸口，便是找遍大草原，也未必能寻出类似的骏马来呢！”
    丁阳仔细看看，果然牵过来的这匹马是神骏非常。
    那纯白的毛色看不见半点杂色，健壮的体魄，修长的躯体。顾盼之间，满是雄姿英发。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了这匹马。
    怪不得耶律乙辛稍稍耽搁了一阵时间，敢情是去专门为他寻马。
    在大辽生活，毫无疑问骑着一匹好马出行，才能格外的既威风又有面子。这样的好马，通常都是只有皇帝才有资格骑乘。
    耶律乙辛能够将之献给丁阳去骑乘，足以说明他心中的畏惧和虔诚。
    可丁阳今次已经决定了立威，就不准备再用这些方式来彰显本身的强大和高贵。
    “无需多虑，此马留在这里给贫道看好就是。咱们此去天雄寺，还用不上这么麻烦。”说话间丁阳已经微微一笑：“剑灵，与我驱剑过来！”
    剑灵倒也非常识趣，二话不说就向半空中抛出了绿竹剑，随即以闪电般的动作掐了几个神秘的手决：“去！”
    一声疾喝之下，绿竹剑已经又顿时间在半空中旋转翻飞不已。
    就在耶律乙辛和众人面前，于半空中上下翻飞起来。不一会儿，就越来越长，越来越大。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生变化，唬的一众刚才没见过万千剑幕的人们一阵心慌意乱不提。眼花缭乱间，刚才还不过是三尺不到的绿竹剑，已经化作九尺长剑，剑刃更是宽阔到能并排站下两人的程度。
    只是“嗖”的绕了一个圈子，就飞将下来，直直冲着丁阳而来。
    “天呐！”这可是把包括耶律乙辛在内的一圈人都吓坏了，顿时四散闪开。
    可是位于当间的丁阳却根本凝身不动，站在那里笑眯眯的好不放松。
    说时迟，那时快，绿竹剑此时的速度已经是飞行只在瞬息间。众人刚刚闪开身形，绿竹剑已经从天空上直直飞了下来，恰好悬空停在了丁阳面前。
    分明是一把巨大的绿竹长剑，就那么悬在空中大约半米的高度，停在丁阳面前一动不动。
    “诸位无需惊慌，贫道之剑又岂会乱伤无辜？哈哈哈……”长笑声中，已经抬起腿来蹬踏而上，直直站在了长剑上面，稳稳当当的也半悬在空中。
    把耶律乙辛等人看的目眩神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段时间他们也听人了解过不少有关道家的消息，不是没听过御剑飞行的传闻。可是丁阳从开始以来，虽然表现过很多本领，但从未显示过这一手呀！
    眼下陡然间看到后，全都吓得呆在原地，同样一动也不敢动弹了。
    ~

 第369章 开门

    当丁阳脚踩飞剑，背后还有剑灵充作侍女抵达天雄寺的时候，半个上京都已经沸腾了。
    上京临潢府里的百姓们虔信佛教，一直以来对道门没有什么太多了解。或许也是有些人听说过，但大多一知半解。
    丁阳来到上京以后，接二连三的显示出来了让人为之震撼的实力，当然也就带动了无数人对道教的兴趣。真真假假的，开始有很多人追捧起来。
    越是了解越多越是多了对丁阳的敬畏，原来道门居然还有这么多神秘的东西呀！
    偏偏还又出现了很多以坑蒙拐骗为目标的道士，夹杂在很多半正经的游方道士当中，掀起了第一波的热潮。
    越是习惯了坑蒙拐骗的假道士，越是喜欢采用一些看似神秘，实则只是诡计的招式。
    可这些土办法所实现的化学反应的确很玄妙，还真让不少人为之上当受骗。不过就算是真的被骗了，也没有人知道真相。
    反倒是越发让道门的神秘莫测风格为大草原上的人们所认知，可谓是利大于弊。
    何况这些以坑蒙拐骗为生的假道士们，大多口才不错。就算是千年后组织个传销组织，也是绰绰有余的。每每骗人，全都是大肆渲染道门的神妙玄幻。
    当然他们肯定都不会以自身为例，而是挂靠在丁阳的名下肆意夸张。
    “……你们可知道，那昆仑山一本道八妙真人是何等本领？别说此等小事，就算是飞天遁地，登云入海，也不过是等闲小事罢了……”
    反正这段时间里只要挂靠上丁阳的关系就肯定没错儿，谁不要另眼相看的。
    就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但完全可以夸张到丁阳的身上去就准没错儿。凡是有人大肆宣扬八妙仙长的厉害，就肯定能收获一大群人的聆听。
    尔后趁机挂靠点关系，多多少少都会骗来点收入到手。反正丁阳也不会来和他们计较，这些人可这劲儿的吹牛也不担心有人戳破牛皮。
    于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增加，丁阳本身的名气早就已经又火上浇油，比最初还要沸腾。
    哪怕丁阳不露面，甚至完全不知道民间有很多打着他旗号的家伙们在坑蒙拐骗。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些的宣扬下他的名气更大了。
    还有各种神妙玄奇的本事，也全都朝他身上靠过来了。
    短短时间里，八妙仙长早就已经成了天上地下唯一还健在的活神仙。
    说起他的厉害来，那真是连续不停顿的说个三天三夜都未必能说完一小半。
    甚至于现在上京城当中的百姓，也能滔滔不绝的连续说个三天三夜。只是提起八妙仙长来就眼冒精光，连比划带说的根本停不下来。
    结果今天皇宫里面出了意外，很多人都正在惶恐不安之间，各处打探消息全都没有什么可证实的内容。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小规模的恐慌，眼瞅着骚乱就要扩大化。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可靠消息，丁阳出现在了皇宫的外面，魏王放他进去皇宫了。
    接下来无数人都在期待丁阳是不是可以带来什么好消息稳定局面，至少也能保证上京城的安稳才对。以八妙仙长的强悍实力，不管出现多少问题都肯定难不住他的。
    期待的时间很漫长，但是却没有人感觉到任何紧张或者慌乱。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丁阳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直到丁阳又从皇宫里出来，很快再度又有消息传开，据说他怀中抱着皇后的尸体。
    皇后的尸体？我的老天，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该不会看错了吧？
    可是发布消息的赌咒发誓没看错，绝对是皇后的尸体。假如看错了的话，就把眼珠子抠出来让人家踩着玩儿。
    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丁阳怀抱着皇后尸体的消息已经坐实。
    皇后死了，这本身就已经是很大的事故了。何况尸体还抱在丁阳的怀中，更是让人禁不住心头疑问多多，这是什么节奏呀？
    皇后不是皇帝的老婆吗？就算是死掉了，也不应该抱在丁阳的怀中呀！
    不过接下来就什么消息都全部打听不出来了，只知道魏王又领着一队精锐进了皇宫。至于里面又出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城内的军队开始了有计划的调动，魏王很快一道接一道的命令就发了出去。
    至于皇帝呢？谁都想知道下落，可谁都不敢去问。就算是大贵族，权势能熏半天边的人都不愿意在这个诡异的节点上掺和进去，何况其余连个打听渠道都没有的大众了。
    不过很多人只要想到丁阳还在皇宫里面坐镇，心中的不安也就开始慢慢的稳定下来了。
    就连丁阳本人都不知道，现在上京城里他的声望高到什么境界。
    魏王耶律乙辛之所以对他敬畏莫名，一则是真的畏惧他本身的实力，二来就是对他在临潢府的影响力深表不安了，
    尤其这种影响力谁都还无法破坏，那就不能不非常敬畏的仰望了。
    于是等到最新消息传来，丁阳领着魏王走出皇宫，似乎有什么大动作要发布的时候，整个上京城已经万众瞩目。
    然后，所有都看见了丁阳乘风御剑，飞临上京天空循环转了好几圈。
    高度也没有拉高到正常人太清楚的地步上，顶多也就是凌空百多米的高度而已。
    理由是等待耶律乙辛的大队人马，飞剑太快而走路太慢，于是干脆在上京城的天空上多转几圈，刷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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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所有的上京百姓无论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的全都看见了丁阳在半空中御剑飞行的英姿。无数人在认出来八妙仙长后，全都跪伏在地上十分虔诚的开始叩首祈祷。
    短短时间里，上京城就变成了一个满城百姓全都顶礼膜拜神仙的地方。
    即便是很多贵人们，也都膛目结舌的站在自己院子里仰头张大了嘴巴发楞。
    至于天雄寺里聚在一起的和尚们，更是全都傻了眼。尤其眼看着魏王的前军已经赶到寺外，先行包围了起来，封住出入口不让人离开。
    所有的和尚们都开始慌了神，只有主持大师还算勉强保持着镇定：“阿弥陀佛，还不快写安静下来。出家人，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主持大师，这……不是小僧失态，委实是眼下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呀！”
    “就是说呢……魏王的大军为什么会包围了天雄寺？难道我等所做的事情已经泄露了消息吗？皇宫里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万一……”
    “快别说那么多了，还请主持大师出个主意说该怎么办吧！天上御剑飞行的八妙真人说不定待会儿就到了，我们要有个应对的法子才是啊！”
    “要不咱们先跑吧！别看外面被官兵包围了，可是庙里还有一条密道，沟通着城外……”
    随着魏王的前军赶来封锁了天雄寺内外，又看见八妙真人御剑飞天周旋往来。谁都明白大事不妙，肯定是皇宫里面造谣的事情被抓住了痛脚。
    再联系到之前的传言，就是萧观音的尸体被抱在丁阳怀中的那部分。
    明摆着丁阳和萧观音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清不楚，可现在还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处？
    皇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皇帝都不露面？皇后又到底是怎么死的？丁阳究竟知道了多少？魏王现在的意思是他本人的主意，还是皇帝的主意呢？
    无数的疑问忽然间冒了出来，搅得大家头昏脑涨。本来就心神不安到了极点，现在更是人多嘴杂，惊慌的情绪越发有些失控。
    等到丁阳结束了御剑飞行，魏王耶律乙辛的大队人马到位，和尚们依旧没有拿出来个什么准主意。
    反倒让这种慌乱的氛围开始蔓延到了全寺，许多不知情的小和尚们都快吓哭了。
    而此时耶律乙辛则非常尊敬的看着丁阳缓缓落下飞剑，站在了他的面前。至于其他人等，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假如之前八妙真人的威名已经足够大的话，那么这次的御剑飞行就算是彻底在他们心中树立了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形象。
    八妙仙长绝对是有大能耐和法术的绝世高人，陆地神仙什么的绝对不是胡说。
    看那样子，就算是千里之外取上将首级都不过如同探囊取物和反掌观纹一般容易极了。
    “仙长，咱们到了！”耶律乙辛现在直接将自己地位摆在了丁阳的下属身份，还丝毫都不以为杵，反而为能否得到丁阳的认同而惴惴不安。
    等到丁阳含笑答应，就已经把他给乐的喜动颜色，根本无力维持魏王的高端形象。
    此时的耶律乙辛看上去和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可能比寻常百姓表现的还要不堪许多。
    得到了丁阳的颔首，他就已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奖赏一般，挥手招呼来了手下上前，面色冷峻的吩咐道：“上来几个人，这就把大门给本王打开！”
    眼见有人想去叫门，耶律乙辛顿时就皱起眉头。也不说话，直接抬抬下巴示意一下。
    马上就有心腹冲上去一脚踹开了手下，下一刻就招呼士兵用撞木开始撞门：“叫什么门？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把门打开！”
    里面的和尚们还没整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儿，刚才紧闭庙门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寺内的和尚们胡乱走动而惹出麻烦，没想到庙门就因此而被撞木给冲开了。
    ~

 第370章 天雄寺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结实的庙门顿时四散崩塌。
    本来就已经混乱到一定程度的天雄寺内，顿时更上一层楼，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短短时间内，就见无数的士兵们像疯了一样冲进去，面对任何一个和尚都毫不客气的控制起来。谁若是有敢不从，顿时就是一顿暴打。
    虽然伤人性命的事情没有发生，可是鼻青脸肿的和尚随处可见。
    等到有人冲出来给耶律乙辛回报情况，宣布天雄寺内大大小小全部和尚一千零四十三人全都控制住了，没有走脱一人。
    魏王才笑眯眯的转过来邀请丁阳进去，并且主动落后半步陪在丁阳的侧面。
    和尚们其实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当然一些高层人士毕竟消息灵通，知道此前指使赵惟一造谣的事情。
    可是在他们想来，这点事情只要抵死不认账，谁还能强迫他们不成？
    毕竟佛门子弟在大草原上的地位，那可是多少年才积累下来的。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残破干净？就连天雄寺的方丈主持都不肯相信会出现什么严重后果！
    大不了实在没有办法了，就交出去几个“临时工”顶账。
    反正造谣这种事情，就算你拿出来了真凭实据，我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打定了主意死不认账的众多和尚们，刚刚听说了赵惟一的名字后，还都一个个颇为死硬。只是承认赵惟一算天雄寺的信徒，可是和其他信众也没什么区别。
    毕竟天雄寺说起来可是上京城中顶顶一流的大寺庙，其中有牵连的贵族几乎能扯上大半个辽国去。真要发动起来，影响力也是非常可怕的。
    正是有这份底气在支撑着，和尚们才算没有彻底失去了希望。
    只是随后听说皇帝被天雄寺安排的死士刺客给暗杀了，顿时所有人都几乎被吓尿了。
    这种事可不是可大可小的问题，而是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嫌疑分子的大事。
    就算天雄寺的方丈再怎么能抗也有些撑不住了，何况此时寺内还有其他寺庙里的僧人聚在一起。大家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那是绝对不肯和天雄寺绑在一起的
    于是纷纷落井下石，口口声声不知道这件罪恶，还请魏王殿下还大家一个清白。
    虽说谁都知道，坐在边上始终耷拉着眼睛闭目养神的丁阳才是正主，而耶律乙辛不过是人家推出来的代理人而已。
    但是现在谁都没办法和丁阳打上交道，能够扯上魏王的这根线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惜的是魏王似乎也根本就不信任他们的清白，也根本没有让他们证明的任何意思。
    于是这一下就让所有的和尚们全都陷入了疯狂当中无可自拔，谁也不愿意和天雄寺同生共死的。于是各种揭发就开始了，以此来保证他们的清白。
    至于天雄寺究竟会怎样，谁会管它？说不定经此一劫后，反倒会蒸蒸日上也说不定。
    而耶律乙辛也不说话，就由着和尚们开始攀咬。只是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似乎对此很感兴趣的样子。
    丁阳更是坐在椅子上几乎快要睡着了，不少人都说听见了鼾声的。
    大家更加放心了。只要丁阳不多事，大家总算还有一条活路可走。毕竟天雄寺就算是谋逆了，可和尚们本身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尘世间的国法，也就伤不到他们身上。
    就算是被栽赃了刺杀皇帝，可考虑到大辽境内天雄寺的名声档次，再加上佛门在上京的虔信程度。他们相信，就算最最坏的情况下，有主持来顶罪就够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丁阳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挑刺，而是掀桌子来着。
    等到一连掀出来了诸多阴私，各种各样有关天雄寺的黑暗消息越来越多时候，即便是天雄寺的和尚们也有点不那么肯定安全了。
    皇帝刺杀的消息暂且不说，谁都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活是死。
    不过就大家的猜测而言皇帝应该是没死，毕竟赵惟一是个什么料子谁还不清楚。
    估计也就是造谣的事情被牵连上了，可能被处死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惊吓了皇帝。
    谁都不相信赵惟一真的能对皇帝造成什么威胁，明摆着都是来天雄寺找茬的理由罢了。
    可是那些被翻出来的阴私，各种项目却都牵扯到不同的贵人身上。其中好些问题真要往大了说，那可真是会要命的。
    而且要的绝对不是主持方丈一个人的性命，而是也会牵连到很多和尚的身上。
    于是这些和尚们也开始攀咬起来，主要是针对今天前来的外寺和尚们。这些和尚们的身上，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短短时间内，天雄寺内就上演了一幕幕让人啼笑皆非的好戏。
    除了丁阳早就心中有数，明白这年月的和尚们绝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外，也就魏王耶律乙辛不在乎。
    他毕竟也是位高权重，虽然信佛没错儿，可是却对和尚们的操守信不过。但他也没想到，这些和尚们会干出这么多龌蹉事情来。
    真正受到震撼的却是那些普通的士兵们，从来不敢相信，和尚庙里面居然还藏着这么多难以想象的问题。
    尤其不久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招供，找出了天雄寺内地牢和水牢的方位。
    从里面居然又救出来了很多女子，全都是身上赤条条的无牵挂。明晃晃的白肉让人看见，全然不知道眼珠子该朝那个地方看才对了。
    哭哭啼啼的闹一场后，越来越多的问题开始被挖掘了出来。
    丁阳看着没有说话，可是心中却已经明白了今次有关天雄寺的案情只要曝出去，绝对会让整个大草原经历一场恐怖地震。
    不知道会毁灭多少信徒们对于佛门的一点虔诚，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正经的和尚们被连累到一起。
    但是可以确定，经此一事后有关八妙真人的名号绝对会成为整个大草原上的传奇。
    而他，也将因此得到梦寐以求的全部支持！
    ~

 第371章 真相公布

    天雄寺毁了。
    矗立上京多少年，名声昭著，人气无双，被誉为大辽境内第一佛门圣地的天雄寺毁了。
    据说是背后指使死士充作刺客暗杀了皇帝耶律洪基，又直接导致了皇后伤心皇帝之死而呕血身亡。可以说皇帝皇后的死，全都和天雄寺脱不开关系。
    沾上了此等大事，还想照常存在肯定是不可能了。就算天雄寺再怎么牛掰，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可实际上也有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姑且先不论皇帝的死是不是和天雄寺有关系，仅仅只是以天雄寺的影响力之强大，即便沾上了皇帝皇后的命案也不至于被牵连至此。
    首先皇帝之死必定藏着很深的内幕在其中，因为皇宫之内所有人都因为皇帝的死而全部被陪葬了。无论是妃嫔、宫人、护卫，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落下。
    据说光尸体就是数千具之多，皇宫里面杀的血流成河，根本没法进去人。
    即便是大白天走进去，都会感到阴森森的渗人。胆子小一点的人，直接被吓死都有可能。
    哪怕是经过了连番的大扫除，据说皇宫里面的血腥味都根本没有消除干净。
    本来出了这种事情就需要找和尚来念经做个法事，超度一下亡魂的。可是偏偏今次皇宫里面爆出来的血案，就是和尚们做的。
    再请和尚们来念经超度，就明显不太合适了。何况就算合适，魏王也不会去请。
    八妙仙长就在身边，此等超凡脱俗的高人不去找，那里还需要舍近求远？耶律乙辛再怎么不关心，也明白教派气运之争的厉害。
    于是到最后就决定请八妙仙长在皇宫内做一场法事，达到驱邪避凶的效果就好了。
    不光是耶律乙辛相信他，包括还在上京以及周边的各大贵族们，全都相信皇宫经历了八妙仙长的做法，哪里还会有厉鬼的藏身之地！
    当然更多的人也都明白这次天雄寺被牵连进去皇帝之死当中，肯定是和八妙仙长分不开关系。就算本来可以脱身，现在也脱身不得。
    随着审讯的开始不断加码，果然爆出来的罪案也越来越多。
    同时丁阳还让人在民间不断的扩大宣传，尽可能的将佛门影响力降低下去。方法就是把天雄寺和其他寺庙和上门所做过的事情全都扩散出去。
    原本这些和尚都是方外中人，辽国权贵打击少数单个目标的可能性或许有，大规模的对抗则从来没有过。因此和尚们也是尊贵多年，不曾受过这个罪。
    仅仅只是稍稍动点真格的，就随即哭爹喊娘惨叫连连。别说认下做过的罪孽，就连不是他们做的事情也愿意认罪。
    别家贵族们虽然也有认为耶律乙辛牵连太广，私底下也有各种议论的。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于在明面上把这个意见提出来，甚至连表明态度都不愿意。
    开玩笑，这可是八妙仙长的授意，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铁定会被当成同党办掉。不管怎么说，皇帝死亡都是重量级震撼事件了。
    在这个事件当中别说折几个人，就是栽进去几个家族都是随随便便。
    尤其丁阳当日所表现出来的逆天实力，完全让人看见后再也没有了逆反之心。
    御剑飞天呀！
    只是想想那种场面，再去面对丁阳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自觉就降低了自家的身份地位，用一种仰望的态度来看待八妙仙长。
    即便看上去格外的和蔼可亲好说话，对待每个人都非常的谦逊有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于接受这种姿态。
    人家毕竟是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对人和颜悦色是礼貌，可若是你自己不识趣的话那就完全是作死了。
    因而丁阳越是谦逊有礼，这些人就更是毕恭毕敬。就连大辽皇帝驾崩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在丁阳的操持下丝毫没有半点为难的接受了
    所公布出来的事实，基本上已经和本来面目完全无关了。
    丁阳为了钉死天雄寺和尚们的罪衍，基本上还原了当时的本来面目。包括众多宫人和妃嫔们全都被皇帝带领近卫所杀，赵惟一是天雄寺所指使的造谣者。
    按照他公布的版本，就是皇帝当日在皇宫内进行全面调查，想要查清楚有关皇后谣言的来龙去脉。结果就查出来了真相，天雄寺指使赵惟一造谣。
    目的当然是为了一方面搞臭八妙仙长的名声，另一方面则是对皇帝进行必要的抹黑。据说天雄寺已经准备好了让皇帝黯然下台，另外推上去一个新皇帝的备案。
    这个事实刚公布出来，就引起了辽国内部的混乱。很多人都在猜测真相，和天雄寺勾结在一起想要谋反的贵族皇亲究竟是谁？
    毕竟这个事情也不算新鲜，耶律洪基在位的期间又不是没有人造反过。
    然而丁阳却在这个事情上有些含混不清，并没有特意指出来天雄寺的勾结者身份。
    尔后就是皇帝诛杀了赵惟一，并开始对皇宫各个寝宫发动清洗。短短时间内，血流成河。皇宫之内包括妃嫔在内，几乎被他杀了个精光。
    这时候却有刺客暴起发难，据说是之前伪装成尸体躲过了前一波的屠杀。
    然后皇帝就被刺杀，而皇后惊吓过度又伤心欲绝，随即呕血身亡。
    丁阳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刺客已经吞噬了毒药自尽而死。为了帮皇帝报仇，八妙仙长这才指使魏王出马，亲自去剿除天雄寺这个幕后黑手。
    至于皇帝的亲军为什么全都死了，自然是保护皇帝不利，又双手沾满了血腥。于是丁阳让魏王派人尽数处死了事。
    这其中除了皇帝和皇后的具体细节经过了艺术加工和转嫁，其余基本上忠于事实。
    只是与此相关的活口全都没有了，罪名又都栽给了天雄寺的和尚们。旁人就算是有怀疑，也只能是怀疑，拿不出任何证据。
    关键天雄寺也的确是非常的不干净，藏污纳垢的事情多了去的。
    于是最终天雄寺的罪名就算是彻底被确定了下来，连带其余的佛寺都没跑掉，基本标志着大草原上一次巨大的宗教变革浪潮。
    影响大草原数百年的佛门影响力一时之间降到了最低程度，连带着和尚们都没有落下任何好名声。
    ~

 第372章 上路

    经过这次的大案，谁都明白辽国境内佛门影响力的削弱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了。
    获益最多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丁阳，对了，还有魏王耶律乙辛。
    虽然耶律洪基死后丁阳照例支持耶律浚登基称帝，在他的干涉下几乎没有贵族们反对。
    耶律浚早在清宁十年，也就是6年前就被封为皇太子了。现在虽然只有13岁，可是登基称帝没有任何疑问。
    别说有丁阳在背后支持，就算只是按照常理也应该是他继承皇位。
    魏王耶律乙辛虽然有心登台上位，可是想到皇后萧观音和丁阳之间的关系，就知道目前的局势下不太可能成功。
    不过耶律浚毕竟年纪还小，就算登基成功了也肯定还是他耶律乙辛掌管朝政。
    趁着耶律洪基的暴毙，只需要明面上尊崇皇帝，实际上大权独揽。一边排除异己，一边壮大自身实力。相信以他的权势，用不了多久便能掌控辽国全部内外大权。
    到时候只需要耶律浚稍稍出点意外，那么大辽的权位就必然会转移到他这一支来。
    至于耶律浚出了意外，丁阳会不会有意见，魏王耶律乙辛认为问题不大。即便看在萧观音的面子上，暂时扶持了耶律浚登基。
    可是萧观音毕竟已经死了，而耶律浚也不是丁阳的儿子。
    眼下顾念着情分，但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人走茶凉的结局了。
    就算丁阳顾念着萧观音的情义，但只需要稍稍夸张一下耶律浚是耶律洪基儿子的事实。就算丁阳和皇后有一腿，也只会更加计较这个问题。
    都不需要丁阳做什么具体的事情，只需要在耶律乙辛动手的时候装聋作哑，完全足够了。
    因此对于耶律浚的上位，魏王耶律乙辛也是大力支持。于是耶律浚的登基也就成为了必然结果，而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诛除天雄寺。
    一声令下，血流成河。
    不光是天雄寺受到了朝廷的强力打击，包括其他好几个寺庙全都被牵连在内。而这些和尚们凡是针对过丁阳，就都被一股脑的全部打躺下了。
    所有人再提起八妙仙长来，没有人再说不好，全都是各种正面夸赞和敬仰万分。
    而在处理这一波佛门败类的时候，丁阳又及时宣布了神迹勾栏的继续开通。又是沸沸扬扬的一个月时间，搅得整个上京临潢府一片火爆。
    这期间不光是耶律浚正式登基，而丁阳还专门又在皇宫内重新进行了布局。
    原本只是上京城内大街路口处布置的夜光砂灯，这次干脆又朝皇宫内布置了许多。据说也是为了保证更多人不要因为黑暗而害怕，引起恐慌蔓延。
    当日里皇宫内死亡人数近万，留下来的残局也是好一番收拾后才算稍稍缓解。
    魏王耶律乙辛面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从耶律浚登基开始，就已经盘算起了未来修建一座全新宫殿的计划。
    当然眼下还仅仅只是当做全新的魏王府邸修筑，可规格上已经明显有些帝王气息了。
    丁阳对这些不太懂，而懂行的人也没谁敢给他来说一说。何况耶律乙辛权势喧天，谁又敢在这个时候惹来不痛快找死？
    有关今次皇帝被刺杀的大案可是至今也没有完结，始终都在不断的追查当中。
    其中耶律乙辛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对他心怀不满的反对家族，明明是终于皇帝的部族，可在他嘴里全都变成了反叛余孽。
    反正天雄寺的和尚们全都还掌控在手中，想让他们交待什么证词，就能要来什么证词。
    丁阳根本没有干涉辽国事宜的意思，每天除了开启神迹勾栏外就是躲在房中。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的样子。
    这个月内耶律乙辛不光在操持国内的各项事宜，大事小情逐渐全都抓在了手中。
    原先耶律洪基就是就是经常在外游猎，将国内的政事尽数委托给了魏王。在此基础下，眼下小皇帝刚刚登基还立足未稳，辽国的政局改变可想而知。
    而且耶律乙辛也并非不考虑丁阳的态度，尤其此时耶律浚的身边也聚拢着一部分的忠臣手下，只是政治集团还没有成形而已。
    万一被丁阳支持起来，那结果还未可知。
    所以耶律乙辛干脆就又专门为丁阳开始全国搜寻骏马，一定要找到最符合他要求的宝马才算满意。
    辽国的确不愧是马背上的帝国，统治着大草原上无数游牧部落的他们在很短时间内就达成了丁阳的要求。
    最后贡献上来的几匹宝马，按照丁阳的眼光已经是完全当做神话在看待了。
    就算他不是很精通马，但也能看出来这几匹马倘若真被他带回去千年后的信息社会当中会造成何等样的轰动效应——还是在欧美的世界当中。
    毕竟那个时代喜欢玩马，又玩出来一定境界的人群还真都在欧美当中。
    在他们的世界里，玩马已经成为了某种高贵而风骚的好事。丁阳别的不敢说，但却肯定他只要把这几匹马亮出去，就肯定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
    这个时候，丁阳也感觉胸前的愿力徽章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能量积累，而他的刷名声行为也达到了最初的计划效果，那么就该起身了。
    这一次他要离开辽国转去西夏看看，不光是想瞧瞧这个给大宋带来了无数军事压力和经济压力的地方性政权，也是想要回去看看千年前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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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算起来从他离开大宋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也快4个月时间了。
    这次离开大辽的时候魏王耶律乙辛并没有真心挽留，只是名义上客气客气罢了。
    丁阳也明白耶律乙辛的意思，无非是担心他未来会影响到人家篡位夺权罢了。
    可丁阳还真没有干涉耶律乙辛的意思，反正只要他能保证耶律浚的人身安全就行。多余的那个皇位到底还在不在，丁阳确实认为那不是个事儿。
    “魏王，临行之前算是贫道给你一份忠告：未来无论如何，也最好保证耶律浚的性命安全就好。多余的事情我们不说了，但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答应。”
    耶律乙辛随即就摆出了一脸为难的样子：“不是小王不答应仙长的要求，只是世事难料，小王也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出了别的什么意外……”
    丁阳深深的看了魏王两眼，满脸的嘲讽和仿佛不敢相信。
    但魏王毫不客气的和他对望着，脸上充满了皮笑肉不笑的谎言敷衍。
    看见这一幕他的心中就已经明白了，魏王耶律乙辛已经渐渐收拢了国君的权限。对于丁阳的威胁，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在乎了。
    不过丁阳想到这些天每晚上和萧观音的抵死缠绵，就不想皇后失望。
    每次相处，最终萧观音都不会忘记在他的耳边提一句耶律浚。只希望丁阳看在她的份上，能够在外面照顾好她唯一的儿子。
    而她这一辈子可能都只能继续隐姓埋名过下去，根本就没有重新公开亮相的可能性。
    那么能够在外面照顾儿子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丁阳一个。
    对此，丁阳还是特意给萧观音做了保证：“无论任何情况之下，都优先保护皇帝的安全。”
    萧观音也只能相信这个保证，除此外别外他法了。此时有光皇后和皇帝同时驾崩的消息早已经都传去了宋国，就算她活着出现都不行。
    不把她给杀掉了就等于是给辽国的国体上抹黑了，因此萧观音必须要死。
    至于耶律浚的未来，皇帝不皇帝的倒也无所谓，只要能每一天都开心，平平安安能长大就足够了。就担心耶律乙辛，不会放任小皇帝长大后夺权。
    所以在小皇帝长大之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保护小皇帝正常长大就变成了首要大事。
    听见魏王耶律乙辛这么说，本来对答应萧观音的条件有些不以为然，此时却终于怒了。
    只是冷冷的看了魏王一眼而已，一句话都没说，站起身来就准备告辞离开。
    可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耶律乙辛的魂都给吓掉了。那其中所蕴含的各种情绪，顿时让他满头大汗，想起来了之前丁阳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毕竟丁阳的实力就在这里摆着，耶律乙辛要真敢作对才是傻了呢！
    但他也是很为难：“仙长，不是小王不愿意答应。只是这……到时候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呀！”
    “哼，不得不发是没错儿，可你所要的不过是权势，又何必非要耶律浚的性命呢？”
    “仙长啊，您说的的确是没有错，可是打蛇七寸不得死，那捕蛇人就危险了。到那时就算小王想要收手，万一皇帝那边……”
    “呵呵，这没关系，只要你保证了我的承诺。那么届时我敢担保，魏王会如愿以成。”
    “哈哈哈……那就借仙长这句吉言，小王保证留他一条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句话，最终就敲定了大辽国第的未来命运。而丁阳，这正式出发，转向西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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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冷遇

    西夏最早雏形是活跃于青藏高原上的党项羌，所谓的党项族，实际上是羌族的一支。
    随着吐蕃的兴起，党项各部逐渐被吐蕃帝国给赶下了青藏高原亲附内地。唐帝国将之先安置于庆州，安史之乱后担心异族叛乱，又迁置到了银州一带。
    拓跋部由此开始了起步，一度在黄巢起兵后因为收复长安的军功被封为夏国公。被赐姓李唐国姓，后称为定难军节度使，以银、夏、绥、宥四州作为拓跋部的领地。
    五代十国年间，中原混战不休。短短半个世纪中，更换了五个中原王朝交替。
    可无论是哪个王朝兴起，定难军全都臣服。以此巩固了四州的统治外，还收获了大量的赏赐。甚至连辽国建立，拓跋部也表示了一定的友好。
    直到赵匡胤陈桥兵变而建立大宋，定难军照常表示臣服。但这种臣服的意义，仅仅只是态度和名义上的归属，实际上依旧保持着藩镇割据。
    不过拓跋部此时的野心倒也不大，只想始终能保持住藩镇割据的状态，做个草头王。
    而从唐末以来，经过了差不多200多年的时间，银夏地区的经济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粮食、牛马羊、青盐，非但可以保证自给自足，还能对外交易。
    太平兴国七年，西元982年，赵光义借着定难军内部高层失和，正式发动削藩镇的行动，将当时的定难军节度使李继捧全家接入东京城。给钱不给权，算是趁机收回了银夏四州之地。
    可不想李继捧的族弟李继迁未曾上京，而是潜逃地芹泽，开始了厉兵秣马。
    先是借助拓跋部数百年来逐渐形成的威势招兵买马，同时又接连利用姻亲关系联络当地的各方豪族，势力逐渐强盛起来。
    三年后李继迁就乘势起兵，先是用计诱杀了银州大将曹光实，占据了银州。其后又正式出兵，攻破了大宋会州，正式拥有了根基之地。
    趁着宋辽之间的敌对关系，李继迁又向辽国表示臣服，被册封为了夏国王。
    期间在大宋东京的李继捧也多方暗中相助，为了恢复拓跋部的昔日地位而不断努力。
    当时大宋的强敌始终都是契丹，对于仅仅只是割据了两州之地的李继迁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而李继迁又不断朝贡，以恢复祖宗之地的名义麻痹了赵光义。
    毕竟宋太宗夺走了人家四州之地，仅仅被抢走了银州和会州。据说也是为了祭奠祖宗，保证祖宗的陵寝之地掌在手中。
    却不想这根本就是李继迁的缓兵之计，用意恢复实力再图扩大根基。
    此时的李继迁虽然占据两州，可实际上的实力无论从经济还是军事上来说，都根本无法对大宋构成任何威胁。
    但等到又过了十年的休养生息后，李继迁终于感觉有了足够的资本，决定再度用兵。先是率军夺去了大宋粮草四十万，其后又出兵围攻西北重镇灵州。
    赵光义终于发怒，调集5路大军讨伐李继迁。可这次出兵，却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等到赵光义驾崩后宋真宗继位，畏战胆小的宋真宗直接将赵光义手中好不容易夺过来的银、夏、绥、宥四州，全部割让还给了李继迁，还额外搭上了静州。
    李继迁恢复祖宗之地的“愿望”终于正式达成，宋真宗和一帮大臣们都认为这下终于可以恢复西北边疆的和平了，定难军应该不会再接着闹下去了。
    可仅仅只过了几年时间而已，李继迁就出大军偷袭，攻克了西北重镇灵州，改名西平府。
    不久后，又攻取凉州，彻底截断了大宋和西域的交通渠道。由此大宋失去了河套地区的平原和养马地，又断绝了西域买马的渠道。
    表面上看大宋并没有失去太多土地和人口，可是却在战略层面上损失极大。
    本来就因为燕云之地的丧失，没有了重要的养马之地，结果现在河套地区的失守，让大宋丧失了最后一个养马之地的同时还失去了西域买马的商业渠道。
    自此以后，大宋在战略层面上就始终处于绝对的劣势下风。
    没有足够的战马，就无法大规模组建农耕时代的战略兵种骑兵。终宋一代，都只能以步兵作为实战主力，而就此丧失了战略主动权。
    而李继迁此后与吐蕃会盟时遭到暗算，中箭身亡，终年42岁。基本打下了后来西夏立国的根基所在，而其子李德明继位后又南击吐蕃，西攻回鹘，全力稳固河西走廊，并正式改怀远镇为兴州建都。
    虽然名义上还向辽国和大宋称臣，但内部却已经是帝王气派。
    等到西元1032年李元昊继位，开始准备立国。改年号、更换姓氏、建宫殿、立文武、定兵制、立军名、创建西夏文，同时更改礼仪文法下达秃发令。
    在连续攻占吐蕃瓜州、沙洲和肃州三个战略要地后，终于坐拥二十余州之地的李元昊正式于西元1038年立国，改兴州为兴庆府，立为都城，国号大夏。因地处西北，史称西夏。
    西夏立国时的疆域东尽黄河，西至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两万余里。东北部与辽国西京道相邻，东部和东南部与大宋邻接，南部和西部则与吐蕃诸部、黄头回鹘和西州回鹘接壤，可谓四战之地，战略意味十分突出。
    虽然国内大半领地都是沙漠地形，可河套平原却又掌控在手中。正所谓黄河百害，唯利一套，位于河套平原中心的兴庆府河沟纵横，湖泊上千，素有塞上江南的美誉。
    因此就粮食产量而言，基本也能满足国内需求。
    西有贺兰山作为屏障可以屏蔽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侵袭，还能作为战略要地抵御外患；动有黄河灌溉的河套平原，又有养马和放牧的草原，兼有青盐的产出。
    西夏的立国，可谓准备十分周全。而李元昊精于兵事，从做太子时期就东征西讨，素有百战百胜的威名而享誉内外。
    立国后更是先后和宋大宋交手十数次，关键的四次战略性决战全部获胜，折损大宋十多万精兵良将。后来又与辽国交恶，契丹皇帝亲率十万精兵御驾亲征。
    结果李元昊再度大获全胜，彻底奠定了西夏的地位，使得辽宋两国均不敢小看。
    不过西夏到底还是地小民寡缺乏底蕴，连年的征战消耗了大量国力。
    虽然逼迫大宋和辽国承认了西夏的正式立国，可是却也没有了继续作战下去的资本。
    此后西夏继续向大宋和辽国称臣，但这就彻底成为了名义上的虚衔。
    从赵光义削藩镇收取定难军开始算起，大概过去了半个世纪。最终结果非但是定难军的藩镇未削平，反倒扩大了势力范围，使得大宋本身损失惨重。
    西夏立国后连年入侵，导致整个大宋西北糜烂，几乎是年年都在发生战争。
    原本汉唐时期的腹心之地变成了边疆，连年烽火不断让大宋持续性失血。
    丁阳很清楚现在想要改变大宋，那首先就需要平定西夏，将整个西北再度从边疆恢复成内地才能继续下一步动作。
    这次离开辽国而直奔西夏，首先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此时西夏的国内形势，另外则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愿望。
    说起来，西夏的首都兴庆府可是千年后他的家乡所在，穿越一趟不去瞧瞧，实在不甘心。
    从辽国离开后，丁阳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拒绝了辽国官方的护送。轻车简从，只带了些许护卫就上路出发了。
    除过林教头作为贴身护卫外，另外就是耶律乙辛派遣了萧达护送八妙仙长西行。
    实际上谁都清楚，以丁阳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护送。只是面子上无论如何，就算耶律乙辛再不愿意留下丁阳也还是要送一送的。
    反正萧达和丁阳也合作过，之前护送前往黄龙府就是萧达出马。
    此番再次出动，也让萧达喜出望外——毕竟他是耶律洪基的亲近属下，留在上京城就难免被耶律乙辛不待见。干脆借着护送的机会，跟丁阳离开大辽。
    尽管没有给西夏任何官方通知，可是等到丁阳从辽国进入西夏境内的时候，依旧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
    西夏边陲镇守的大将，全都对八妙仙长闻名已久，各个满是敬畏之色。
    别说丁阳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亏待，就连萧达都好生享受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款待。
    甭管是什么人，见到丁阳一行全都敬畏莫名。尤其是百姓们，对丁阳的态度就跟看活神仙没有任何区别——辽国境内的消息很多都传了过来。
    但是等到一行人进入西夏国都兴庆府的时候，终于情况发生了改变。
    原先满是热烈的态度，忽然之间就冷却了下来不说，更是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种境况，登时就引起了丁阳的不满，更是让他心生疑惑起来。
    虽说他并没有想着此行收获很多，但西夏国内的异常态度明显事出有因。
    经过萧达的多方打探，终于得到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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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原来如此

    萧达虽说也是第一次前往西夏，可毕竟在军中有着深厚的关节，来西夏之前就先理顺了几处关节，今次在西夏境内也还就找到了关系。
    相比西夏和大宋之间的连年征战不休，西夏对于辽国的态度要亲近很多。
    一来辽国没几个钱，就算攻打辽国也无法收获多少钱帛，更多是国库亏损。而攻打富庶的大宋，非但可以在沿边抢掠，还能在战后服个软再换些钱帛赏赐。
    二来辽国主力也是以骑兵作战的形式，西夏碰上了只能硬碰硬的强攻。而不像面对大宋。西夏骑兵打不赢还能跑的走，大宋的步兵实在追不上。
    因此面对辽国作战失败就是损失，而面对大宋作战失败却可以逃回家休养生息。
    就跟打即时战略游戏一样，残血的兵拉回大本营可以慢慢回血，死掉的兵就需要重新花费时间好资源生产了。里外里一算，损失可就大了。
    因而辽国和西夏的关系亲近，双方军中也有不少贵族相互交流，萧达所借用的渠道就是类似的方便。
    经过他一番解释，丁阳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基本上不用怀疑了。
    可听完之后，却只剩下苦笑的份儿了：“这么说来，我们之所以受到了西夏的冷遇，居然是梁太后在中间起作用？”
    萧达也是苦笑点头：“正是如此，据说梁太后对仙长非常不满。”
    此时的西夏，已经不再是当年李元昊时期的大杀四方，兵威震慑列国的时候了。
    当年李元昊生性好色，还抢走了太子的未婚妻。话说当年唐明皇李隆基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杨贵妃本来可是他儿子寿王的王妃。
    可李隆基能夺走杨贵妃而没事儿，李元昊夺走太子宁令哥的未婚妻没移氏则遭到了儿子的刺杀。虽然李元昊当时没死，只被削去了大半个鼻子，可第二天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
    而太子也因为弑父的罪名被杀死，权臣没藏讹庞趁机将妹妹和李元昊年仅一岁的私生子谅祚扶上了帝位而登基，借此彻底掌控朝政。
    但谅祚以后与没藏讹庞的儿媳妇梁氏通奸，干脆里应外合铲除了没藏讹庞而重夺大权。并且杀掉了皇后——没藏讹庞的女儿，改立梁氏为皇后。
    那一年，谅祚才不过14岁。随后开始亲政的皇帝，开始废黜父亲的藩礼而恢复汉礼。连年征战，想要有一番作为。
    可却没想到21岁那年出外作战受伤，回师后伤势发作而就此驾崩。
    此时他与梁氏所生的儿子，才刚刚七岁而已。随着七岁的皇帝登基继位，梁氏也作为皇太后开始了垂帘听政。
    这是三年前才发生不久的是事情，此时的西夏国政全部操持在梁太后的手中。
    梁太后毕竟是女人，即便垂帘听政也还需要额外的政治支援。于是她干脆将弟弟梁乙埋封为国相，一内一外而执掌西夏朝政大权。
    “梁太后为何如此行事？贫道不记得得罪过她呀！”丁阳听说了今次受到的冷遇关键在于梁太后，难免很是奇怪。
    他和梁太后连面都不曾见过，这么针对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早先听说梁太后颇为美艳，心中还有点小激动，想要见识见识这个勾引到皇帝的女人。
    毕竟当时皇帝的妻子是没藏讹庞的女儿，而梁氏是没藏讹庞的儿媳妇。说起来梁氏和皇帝当初也是姻亲，从没藏皇后算来梁氏是皇帝的嫂子。
    据说梁氏非但美艳异常，更兼风情卓绝。几次进宫的机会，就把皇帝勾引的神魂颠倒。
    当时还是少年的皇帝毫不犹豫和嫂子开始了偷情，后来更是直接铲除了舅舅兼岳父的没藏讹庞全家。
    其中固然有没藏讹庞独揽大权，威胁到君权的因素在，可也少不了梁氏的推波助澜。
    本来丁阳还想见识见识梁太后的风采，毕竟如今梁太后也还连25岁都不到，正是一个女人最具有风情和美丽年华。
    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没见到梁太后的风姿卓绝，先见识了对方的狠辣针对。
    幸好萧达已经做了多方面的了解，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内情：“仙长，据说此事的关键在于梁太后信佛，而且十分的虔诚。”
    “哈？”这个理由却是丁阳万万都没想到的，闻言几乎傻了眼。
    西夏崇信佛教，这个是丁阳知道的。可是梁太后却因为崇信佛教就对他冷遇非常，却是完全因为他在辽国上京针对天雄寺以及其他寺庙的所作所为了。
    根据萧达接下来的叙说，从他所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根本是有人在梁太后的身边进了谗言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据说进谗言的不是别人，就是如今西夏承天塔的主持方丈和尚。
    西夏承天塔是20年前没藏太后为了保证她和李元昊刚满周岁的私生子继位顺利而建，共11层高，以“承天顾命”为象征。
    以此时的建筑技术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精巧绝伦、规模宏大，从刚刚建成开始就享有“东土名流”和“西天达士”的美誉。
    承天寺在这二十多年中始终保持着香火鼎盛，每每作为皇家寺庙而受到尊崇。在西夏国内的地位，和辽国天雄寺，以及大宋的大相国寺相当。
    据说几个寺庙之间的和尚们，时常也都有些交流沟通感情。
    如今丁阳在天雄寺大打出手不说，还几乎将整个天雄寺一扫而空。不说本来就有交情，仅仅只是兔死狐悲的因素，都难免会出问题。
    以萧达所打听到的消息来看，据说天雄寺覆灭的消息传到西夏境内后，丁阳的名声就已经形成了正负两极。
    西夏境内的贵族们对丁阳的神奇还是敬畏有加的，可是和尚们发动宣传攻势后，在很多人心中丁阳的形象也被因此而定位在修罗恶魔的上面固定下来。
    梁太后本来就是后宫垂帘听政，偏偏她还是汉人出身，而西夏的主体民族是党项族。
    于是她的权威时刻都会遭到国内党项贵族的挑战，总不如旁人来的稳固。
    因此当和尚们掀起大规模宣传后，梁太后也不得不表明态度，和丁阳隔绝往来。
    “原来如此……呵呵，这还真是有意思！”丁阳听萧达解释完因由后，捏着下巴笑了。
    ~

 第375章 兴庆府

    正经说起丁阳在上京针对以天雄寺为首的和尚们，倒不是针对整个佛门的影响力。仅仅只是为了萧观音出口气，顺便把耶律洪基的死因栽赃出去。
    可落到别人的心中就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了！
    出身道门的八妙真人针对和尚们掀起腥风血雨，毫无疑问就是打着宗教战争的主意。
    谁若是敢说丁阳没有那个意思，不单和尚们会啐你一脸口水，就连道士们都会打个哈哈笑着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还看不出来啊？明摆着八妙真人下手这么狠，就是想要干脆利落的将佛门影响力从大草原上一扫而空的手笔呀！
    因此上京事件早已经开始持续向周围发酵，并且在很多有心人的心中留下了记号。
    佛门和道门之间的相互打压，又不是从来都没发生过。很多时候看似平和，实际上谁不知道彼此之间因为信仰的纠纷会发生无数争执。
    南北朝期间，佛门和道门之间的争锋相对太多了。而且其中血淋淋的东西很多，许多规则限制慢慢就转变为人身打击。
    到了李唐时候虽然许了道教为国教，毕竟李家特意去追认了个祖宗李耳，自认是道家的不二传人。可佛教并未因此气馁，反而越挫越勇。
    经五代十国的乱世，佛门的教义更加适合这种充满杀戮的时代。
    无数的杀戮就在身边爆发出来，各种杯具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于是百姓们当然希望，未来可以生活在一个祥福快乐的世界里就好了。
    修来生的佛门，恰好符合这个条件。既然寻常百姓无力改变当下的时局，也就只好幻想来生的幸福了。
    等到大宋基本上扫平了周边割据力量而恢复和平，已经到了佛门大兴的时代。
    尤其佛门的影响力从中原到海外，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与此相比，道门的影响力就弱了许多。就教义而言，道门更追求个人的修为。
    没有一个类似佛门的天堂或者净土，又没有往生世界之类的希望，道门作为宗教而言本身就是干不过佛门的。
    毕竟每一个传承信徒众多的宗教，都有对美好世界，譬如天堂的描述，还有对惩罚世界，又譬如地狱的描述，然后让大家修来生或者修未来。
    反正都是给出一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好处，引诱着信徒们去向往。
    可是道教给出的仙境，却需要花费莫大毅力和心血去修行，一旦失败就是真失败了。
    相比佛门吃斋念经这种随便人都可以做的事情，道门对修行的要求可就高多了。又是调息又是炼丹的，复杂的厉害。
    道门干不过佛门，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宗教这种事情，当然是越能忽悠越好，还要求程序简单，不能过分复杂了。
    如今道门虽然还谈不上衰微，但是相比佛门的发展壮大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因此从七星道长现身以来就出现了一股风潮，中原各地乃至周边列国都对道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重视。
    可佛门也是不甘落后，想方设法的在扩大自身影响力，抵消道门的扩张。
    两者之间所发生的各种冲突，早就已经不绝于耳。
    也就丁阳始终不太关心，因此还不甚了解。实际上双方之间的争斗，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死伤。
    和尚们本就对道门异常的警惕起来，等听到丁阳在上京的所作所为后，顿时一片哗然。
    既然这次丁阳的来访，并不是走大辽的官方渠道，甚至也没有走大宋的官方渠道，那么和尚们当然要想办法将他拒之门外。
    道门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拿出有传奇意味的偶像来标榜本身的成就和未来发展。
    相比佛门的诸多佛祖永恒不变，道门的偶像却始终都在与时俱进，不断更新换代当中。
    只要某位人物成了仙，马上就可以作为偶像标志竖立起来。譬如从唐代才开始兴起的八仙，就是铁拐李、吕洞宾这老几位。
    于是丁阳横空出世，尤其随着他在上京城的种种不可思议事件被传扬开来后，相对于民间的信息流传速度，高层一些人则知道的更快更多。
    以承天寺为首的西夏境内各个寺院，登时联起手来以各方面渠道向梁太后做出明示——暗示已经不好使了。万一梁太后装作没听出来，那不是完蛋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公开接见丁阳。一旦有所接触，那么整个西夏境内的佛门都会由此对梁太后产生强烈的敌意。
    当然话可能没有说到这么清楚的地步，但是具体意思已经表示出来了。
    这也是萧达在打听消息的时候，所得知的信息。丁阳判断，应该是梁太后本身也有些不太甘心，因而特意指出来内情，免得丁阳误会。
    无论丁阳到底是不是针对佛门下手，梁太后都不希望自身成为道门和佛门的焦点。
    “嘿嘿，她倒是好意思，只是委婉的表示一下，就想把自己摘出来。”丁阳明摆着听出来了其中的含义，可是却只是还以冷笑。
    林思并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丁阳对他的看重却始终不曾减少。在上京的时候，就曾经着他好生看守神迹勾栏。仅仅是这份信任，就让萧达羡慕不已。
    因此在决定追随丁阳以后，萧达就算不想着去和林思作比较，也不愿意始终落在后面距离太远。要立功，自然就要多做事才行。
    “仙长，那您想怎么办？只要您一声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小人也能闯过去！”萧达直接就拍着胸脯表态，似乎下一刻就要提着刀杀去西夏皇宫。
    丁阳轻轻摇摇头：“不不不，贫道可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梁太后不想见贫道，那么贫道就去见见她好了……”
    “什么意思？”不光萧达没搞明白，就连林思也是满头雾水。
    然而丁阳只是笑笑，却根本没有把话说清楚的意思。但是不着急离开西夏的意思，还是隐隐透露了出来。
    毕竟来到西夏的首都兴庆府了，若是不好好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再说这边的党项贵族们虽然大都虔信佛教，可是之前他在上京的所作所为也都落在了大家的眼中，谁还不愿意和他交好呀！
    别的不说，就是光凭御剑飞行的那一招，就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了。
    哪怕是梁太后不愿意大张旗鼓的接见他们这一行人，可也不敢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除了没有官方色彩的宣传外，其余一应该有的全都没有任何缺少。而负责迎接他们的西夏官员们，也都每个人笑吟吟的充满和善。
    不过相比在辽国上京住在专门收拾出来的独立府邸当中，来带兴庆府之后却只是被安排在了一家别院里面。
    具体这家别院的属于西夏官方呢，还是归属西夏贵族私人所有，名义上并没有确定下来。
    丁阳就顿时明白了，梁太后也是尽量的在玩走钢丝，半点都不敢多有得罪。
    梁家在西夏的权势固然很重要，可是她梁太后的性命也不是可有可无的。
    类似八妙仙长这样的传奇，还是老老实实的宽待着，别掺和太深进去结下私怨就好。
    抵达西夏兴庆府的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中旬，正是酷夏消解，而秋意清爽的时候。
    丁阳在千年之后，就是在兴庆府的理工大学中就读。对于兴庆府的熟悉程度，可谓是再多没有了。
    然而来到了千年之前，才发现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兴庆府所在的河套平原向来被誉为塞上江南，可谓是河沟纵横，沃野千里。兴庆府当中，也是分布着大大小小数百乃至近千个湖泊。
    再加上围绕着黄河所修建的几条水利沟渠，更是让整个兴庆府恍然间露出了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姿态。
    “哎呀，真是让人怀念呀！这幅景象，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望着突然间降落下来的微微秋雨，丁阳颇有几分感慨。
    旁边无论是萧达还是林思，包括随身陪同的西夏使者——专门把上次前去大宋东京为赵顼皇长子恭贺诞生的野利仁遇给找了过来——都不太理解丁阳的这份心思。
    “怎么，八妙真人以前莫非来过兴庆府？”野利仁遇陪同丁阳的兴致很高。
    名义上他不过是以私人身份前来，可实际上每天晚上回去都要向梁太后专门汇报今天丁阳的所作所为，一丁点的细节都不允许落下。
    从这一点上他就明白，梁太后冷遇丁阳的姿态仅仅也只是姿态而已。
    何况上次从丁阳在上京临潢府的所作所为传扬过来后，他就几次三番的被梁太后召见，事无巨细的问起他在东京城的所见所闻。
    很多细节更是揪住了，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追问，彰显着梁太后的兴趣。
    原本他几乎已经认定了这次丁阳再来西夏，肯定是由他出面去迎接招待的。结果却没想到梁太后的态度突然间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
    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变成了不闻不问。
    后来野利仁遇才知道其中有承天寺的和尚们在搞鬼，据说是进了谗言，还有威胁。
    去过大宋东京城，对丁阳的了解可谓整个兴庆府中不二专家的野利仁遇很清楚八妙真人的厉害。可是就连他，也不能不在乎以承天寺为首的和尚们的态度。
    本来以为这次就没戏了，他之前和丁阳有过一面之缘的经历大概也会被束之高阁。
    但没想到的是，等丁阳进入兴庆府之后，梁太后却突然召见他，并且亲自安排了任务——事无巨细的接待八妙真人一行，确保这位大仙对西夏的好感。
    就算没有好感，也千万不要转化为恶感——那可是会要命的！
    野利仁遇于是便抖擞精神，早早的准备好了，稍稍等着丁阳他们安顿好了就上门拜访。
    毕竟是东京城里见过的老熟人了，丁阳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尤其野利仁遇的一口开封府官话说的比丁阳都要地道，交流起来就更方便了。
    听到丁阳的感慨，野利仁遇当然不肯放过任何机会打听消息了。
    但他绝对料想不到丁阳的感慨不是针对几年前，或者是几十年前，而是直接勾起了千年之后的沧海桑田心绪。
    兴庆府地处平原之上，农业水利都非常的发达。可是千年后因为某些错误的观念，以为能够围湖造田，于是便填充了很多的天然湖泊。
    可是却没想到良田虽然开辟了不少，但是气候却日间变化干燥起来。
    原本塞上湖城当中，有着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天然湖泊。本身气候颇为湿润，但是围湖造田多年后，逐渐却开始了沙尘暴肆虐。
    一年到头雨季变得越来越少，降雨量不断的下滑，干燥的气候反倒占了上风。塞上江南的环境，逐渐变成了黄土高坡的主流。
    丁阳的感慨，就是来自于此，
    人类对大自然的干涉，果然还是更多的造成恶劣后果。
    听到野利仁遇的问题丁阳没有回话，反倒将头抬起来亲自去感受雨滴的凉意。
    这样的好地方，留在西夏的手中除了不断制造战争外，当真是没有更多的用处了。
    反倒是大宋得到了这片土地后，完全可以借此为基地向整个西域扩充影响力。不敢说尽数恢复当年唐时西域都护府的疆域领土，也能至少将大宋的影响力扩展到整个中亚一带。
    而那个地方，正是东方和西方的重要交流枢纽。
    想要将本位面建立成他所独有的世界，那么中亚整个要害部位就绝对不能放弃。
    由此，西夏也就必须成为大宋手底下第一个铲除的对象。梁太后今次的冷遇，恰恰给予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而梁太后以汉人的身份秉政西夏，本身就在党项贵族心中名不正言不顺，留下她更能给西夏带来各种内耗。
    不过，也不是完全就要忽视掉今次梁太后的所作所为，应该给她留点念想也是丁阳早就决定好了的计划。
    嗯，今晚月黑风高，正是实行整个计划的最佳时间呢！
    ~

 第376章 皇宫闹鬼

    西夏当初立国之时，李元昊尽数废掉了汉礼，继而恢复了胡礼为国家法度。
    其一当然是为了表明自身的独立性，与中原王朝划清界限；其二则是也有说不出来的实际苦衷，华夏的礼仪是很好，但是非常费钱的！
    华夏者，服章之美谓之曰华，礼仪之大谓之曰夏。礼仪之邦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想要达到礼仪之邦的程度就需要花大钱，没有钱是肯定当不得华夏称谓的。
    西夏本身的国力也就是勉强自保，根本无法达到华夏的程度。甚至别说西夏了，就连辽国幅员辽阔，也照样没有大宋有钱。
    想要维持汉礼，那就需要拿出足够的资本来支撑。
    没钱，还是过胡人的生活比较节省。华夏嘛，还是洗洗睡吧！
    可是等到李元昊的儿子继位亲政后却开始废黜了胡礼，羡慕汉礼的他开始推行汉礼。毕竟大宋足够富有，因而华夏的生活习惯也就被当做了文明的标志。
    不过他亲政的时间比较短暂，然后就死于箭伤，所推行的政策也就没有支持。
    等到他老婆梁太后垂帘听政后因为本身的非党项族属性，又逼不得已开始废除汉礼，恢复胡礼——借此以表明自身与汉人血脉的割裂。
    因而在西夏的皇宫里面，也是以藩礼规矩为主，并没有实行大宋的那一套。
    丁阳潜入皇宫，根本就没有花费多少工夫。防卫固然也算是很森严了，可再森严也根本无法阻挡丁阳的全力发动。
    当晚，梁太后在见过野利仁遇后，刚刚休息不久便失去了意识，睡得格外昏沉。
    虽然很是昏昏沉沉，但却依旧感觉到睡梦中似乎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很久。便是未曾醒来，也难免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
    说来更是让她有些很不好意思的是这一觉睡得很沉不说，当中还做了个极为荒诞的梦。
    在梦里面，也不知道是她跟谁，反正缠绵到死，一直是索求无度。
    自从丈夫在3年前死去，梁太后这几年的时间里始终都处于某种空旷状态之间。并不是她不愿意找个情人，实际上也的确找了个情人来着。
    可是毕竟刚刚垂帘听政，独掌大权，西夏国内还潜藏着不少的反对力量。以梁太后对于权力的热衷而言，根本就不在乎生理上的需求。
    只要能满足她对权力的掌控，其中的滋味已经足够她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了。
    因而在西夏局势还没有完全好转之前，她对于情人的态度完全是可有可无。也就到了今年开始，才逐渐彻底掌握了西夏的内外大权，慢慢恢复了和情人的交往。
    但再怎么说，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到才行，和情人的交际也只能偷偷进行。
    然而昨晚上这一次畅快淋漓的梦，实在是让她从骨头里面都感觉到了舒服，甚至于有些不愿意醒来了。
    可梦终究只是一场梦，该醒来的时候还是要醒来才行。
    结果万万没想到刚刚醒过来，梁太后的心中就“咯噔”一声，发觉了很大的问题。
    按说做个不怎么光彩的梦也不是稀奇，无非是自己心中暗爽一下罢了。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这次绝对不是她做梦暗爽一下的事，而是着了别人的道儿。
    到底梁太后不是女孩子了，从第一个丈夫到第二个丈夫再到情人身上，今年不过才25岁的她经历过不止一个男人。
    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子事情可不是不清楚，哪怕久旷多时也还是很敏感的。
    从身下的诸多残留痕迹去看，明显昨晚上那个梦并不是梦境，而是当真发生了点什么。有些残留在她身体里的细节，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她自己。
    所幸当政这几年的时间也不是白混，梁太后的心思已经完全可以掩藏着私底下让别人无法从表面上看出来了。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装作若无其事，私底下却已经开始了处理罪证。等到处理完了身上的痕迹后才又暗中着手调查，想要搞清楚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假如是有人对她偷偷下了手，那么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若是想杀她估计也不会太难。
    失了身倒没什么，莫名其妙丢了命才是梁太后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的事情。
    可是一番调查后梁太后却惊奇的发现，昨晚上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的寝宫里面宫女睡得太沉外，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异常细节出现。
    包括宫里面的护卫，巡逻队的口供，全都证明昨晚上一切如常。
    这让梁太后感觉非常不安，仿佛暗中正有一只大手悄悄在操控着这一切。
    西夏的皇宫虽然不大，可是也绝对不算小。整个一番调查下来，几乎是闹了个鸡飞狗跳。哪怕已经尽量的不去扩大声势了，但实际上所造成的影响力还是很大。
    梁太后很快就发现，她在宫内的调查行为已经引起了宫外重臣的不安。
    虽然宫外的重臣们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却难免会私下里打听消息。结果反倒是让流言四起，各种无端端的猜测全部冒了出来。
    等到梁太后受到这些消息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开始感觉心中的不安开始加剧。
    万一宫外的重臣们开始怀疑她掌控内宫的节奏，那么还会对她掌控朝政大权的资格产生疑问。多米诺骨牌效应是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绝对不允许此类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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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悄然间将一切收敛，开始继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可是私底下却通知了弟弟梁乙埋，又调遣了精锐护卫入宫防守。顺带着，她更换了寝殿不说，还增加了侍奉的宫女。
    明令宣布，所有人保持轮班状态，无论是谁也不能有片刻的走神。
    只要是某人在当值，那么就绝对不允许休息，时刻在寝宫中警醒着才是。
    可让她很意外的是晚上再次做起了奇怪的一场梦，照例是爽快到浑身都要瘫软，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愿意去做。
    照例是一觉睡到了天亮以后，中间连点磕绊都没打。除了睡就是睡，完全没醒来的意思。
    事实上这几年她虽然执掌了西夏的国内大权，但是睡眠质量却越来越差了，很多时候不是想睡就能睡着的。
    何况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操的心更是数也数不过来。
    心思重，事情多，当然睡眠质量就很不好。然而这两晚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高到不敢想象了。不敢说沾枕头就睡着，至少也是睡着了就不醒来。
    这种日子从她当年开始和皇帝偷情开始就基本从她的人生中消失了，哪怕是后来她当上了皇后，也照样还是一样。
    西夏皇族当中的这点事儿一直都是很脏，从来没有过干净的时候。而当初的谅祚皇帝和她偷情不假，封了她皇后也是真的，可身边从来没断过美貌女子。
    而梁太后也是始终都对此毫无怨言，甚至还在专门为丈夫寻找侍寝女子。
    为了坐稳皇后的宝座，谁都不知道梁太后当年付出了多少。而等到皇帝谅祚死后，立了她的儿子秉常登基，皇太后的位置一样不好做。
    生性里对权力的极度向往，让梁太后年仅二十二岁就开始了垂帘听政。
    在执掌西夏国政的三年多时间里，她深刻的体会到了权力的美妙，却也因此丧失了很多很多。像这样完美的睡眠，就是失去的其中之一。
    而至于那种在梦里死去活来的沉迷，更是终此一生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尝试。
    假如这件事情当中不是透着那么一丝神秘。或许梁太后也就认了。
    等她调查结束后，很快发现昨晚上特意交待过始终不让人睡着的命令，并没有得到执行。也就是在她开始作梦的同时，寝宫内侍奉的宫女也睡着了。
    梁太后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直接就下令斩杀了那几名当值的宫女们。
    然而第三天里她又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再度进入了那场美梦其中而无法自拔。
    顺带着，依旧有当夜值班的宫女睡着了而没能完成命令。
    于是照例有宫女的人头落地，而她却丝毫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
    但是接下来第四天、第五天和第六天，再度连续三天发生了类似的情形后，梁太后也终于搞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件事不是她杀人就能有办法的。
    死掉的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该发生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一次接一次。
    宫女们都已经开始不愿意再值夜下去了，连续被处死，原因又都是谁也搞不明白的忽然昏睡过去，以至于没能尽到守夜职责。
    短短时间内皇宫内就开始了种种流言散播，全都是和梁太后有所牵连。
    而几次三番的处死宫女，也使得梁太后身边的亲信都开始人人自危。毕竟这几次死人，可不都是死了普通宫女，也还有她身边的心腹宫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梁太后也开始慌了神，但她却强咬着牙不肯承认任何危机。
    就连弟弟梁乙埋都开始听说，旁敲侧击的问皇宫里是不是发生了神神鬼鬼的意外。但梁太后始终不承认，还拒绝了弟弟邀请高僧来祛邪的建议。
    然而又过了几天时间，虽然她不再处死宫女，可是该发生的事情照常发生。梁太后就算是身心巨爽，也开始真的思索起来——真的不是撞鬼了吧？
    话说西夏的皇宫里面，可是从来都不算太平，有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意外。
    逼不得已，也是心中实在有些不安了。真要是撞鬼了话，那她的这些梦境……
    梁太后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急急忙忙的同意了弟弟去请承天寺的大师来看看。皇宫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赶紧想办法解决了问题才是真的。
    虽然梁太后没有将自身的梦境说给任何人知晓，每天早晨起来的痕迹处理也全都是自己亲手在做。可是仅凭一晚上整个寝宫的所有人都睡死过去了，已经足够惊人的。
    等到承天寺的大师来到皇宫里，很是面色严重的看了一圈后，果然指出了皇宫里面暗藏着一些厉鬼在作祟。
    即便这些厉鬼全都不是什么伤害性命的恶鬼，但维持下去就不敢保证了。
    于是吓的梁太后急令大师做法，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解决掉皇宫里面暗藏的厉鬼再说。
    承天寺可是皇家的御庙，当代主持方丈也是有大名声的高僧。亲自出马，领着寺里面的几位出色弟子一起出动，开始全力操作这场法事。
    安排了三天三夜的念经祈福活动，整个皇宫都被办成了一个水陆道场。
    和尚们也算是拿出了自己的全副看家本领，宫里宫外都闹得很大。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里都在诵经，连晚上也没有消停。
    梁太后还拿不准最后的结果究竟会怎么样，但是其余的宫女们都已经大大松了口气。
    当夜梁太后就是几乎是和尚们的做法事情形下进入寝宫休息，连同还有不少的宫女在里里外外的服侍。
    大家都以为这一夜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发生了，结果却没想到该发生的事情照样发生——又是一个寝宫的里里外外全都睡过去了。
    而梁太后醒来后，照例发现了身上身下要害部位上残留着的痕迹。
    回想昨晚上的梦境当中那个沉迷，还有什么不明白发生的经历吗？
    可怎么能这样呀？这完全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嘛！不是说好了的，有和尚在做法吗？怎么该来的还是来，难道和尚们做法完全是无效的？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
    偏偏别人问起来还不能直说，只能是含含混混的把这一夜的事情糊弄过去。
    她是不说，可宫女们却都有些扛不住了。很明显，这个皇宫内的厉鬼还没有被祛除掉！
    而和尚们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脸色涨的通红——不是羞愧，是被气的。
    没见过这么打脸的呀！
    可和尚们的诵经行为根本就一夜都没停呀！你这凭什么这么玩儿呀？
    事实上，结果在第二天夜里更是出现了比这更严重的结果。

 第377章 大结局

    按照承天寺大师的说法，这次的法事必须要诵经三天三夜才能算一个圆满过程。
    结果第一天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也就先不说了，该睡过去的人照样睡了过去。关键是第二晚别说宫女们又睡了过去，就连正在诵经的和尚们也全都一样睡了过去。
    和尚们诵经的地方可谓是灯火辉煌，无数根蜡烛照亮着整个大殿内外。
    其中仅仅是诵经的和尚数量，就足足有十数人之多。
    可就是这十多个人，竟然全都在无声无息间尽数昏睡了过去。甚至就连周围往来巡逻的护卫们，也是同样陷入了昏睡当中。
    偌大的皇宫，最终还能够保持正常状态的人基本寥寥无几。
    这一下子别说宫女们彻底崩溃，就连梁太后本身都疑神疑鬼起来。无论说什么，也是坚决都不敢再继续留在皇宫内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承天寺的方丈大师也只能铁青着脸色，无话可说。
    “这……这到底该怎么办呀？大师！”梁乙埋很清楚梁家之所以能够有今天，成为西夏国内的顶级世家，完全都是依靠姐姐的地位。
    可现在发生在皇宫之内的怪事，分明是就要断绝梁家的根基呀！
    目前看来，姐姐梁太后是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可是谁能保证，这种恶鬼作祟的怪事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去。
    万一姐姐梁太后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坐在西夏皇位上的侄儿秉常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梁家别说保证目前的状态，怕是距离毁家人亡也不远了。
    可他寄予全部希望的承天寺方丈和尚，面对眼前的局势也只有苦笑合十：“阿弥陀佛，此等佛高一尺，魔高一丈之事，贫僧也是不曾遇到过。”
    “大师勿论其他，且与本相直言以告，可还有解救的法子？若是实在无法可想，本相也只有另谋他途了！”梁乙埋的脸色本来就有些苍白，现在越是惨白渗人了。
    方丈和尚最初还没明白过来：“国相的意思是……”
    “哼哼，刚从辽国来的八妙仙长可就在兴庆府中，若是大师无法可想，本相也只好去请他来皇宫里看看了。”
    不等梁乙埋说完承天寺的方丈和尚就几乎要跳了起来，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阿弥陀佛，国相怎能如此行事？那妖道行事不法，根本不是正经修行中人。国相前去找他求告，可就是真正找错了人……说不定，今次皇宫里面的事情，就是他在搞鬼！”
    “你们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嗯？前次正是大师进言，才使太后娘娘决意隔绝往来，断了八妙仙长的念想。可是如今大师毫无办法，却又尽数将责任推脱出去，这算什么？不是你们说八妙仙长的本领全都是无聊把戏吗？若只是无聊把戏搞鬼，为什么尔等却束手无策？是不是说，你们这些人比无聊把戏还要不堪许多呢？”
    也不怪梁乙埋气急败坏，实在是和尚们这次的表现太过糟糕了一些。
    而被他这么一番怒斥后和尚也是满脸无奈，完全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有关丁阳的本领，和尚们早就说过，全都是走江湖的把戏，根本不是什么真正实力。
    梁太后等人虽然得到了很多消息渠道传过来的信息，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过。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上，所见识过的奇能异士也不少了。
    其中的确有些真有本事的，但更多则是以坑蒙拐骗为生的术士。
    因此在和尚们不断的攻击和暗示下，也就有些倾向于丁阳本身是术士特性了。
    可眼下和尚们明显不行，也只有去找丁阳试试看了。不过和尚们也算是下了狠心，发誓请国相大人稍等一日。
    “等一天？若是不能想到办法，等一天又有什么用处？”
    和尚也是满面决然：“阿弥陀佛，国相可遣人将那妖道逐走，贫僧也回庙里求告佛祖，必定有办法将太后娘娘所遇怪事消解干净！”
    梁乙埋也不是傻瓜，对于皇宫里面发生的古怪也是有着怀疑对象的。
    的确，目前来说就丁阳身上的嫌疑最大。可是赶走丁阳，那不就等于是和他解了死仇。万一和尚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那么反过头去再找丁阳可就迟了。
    不过和尚也是明白这其中存在的关键，干脆利落的下了最重赌注：“若是驱走妖道还没有改观，国相可使人取了贫僧项上首级，作为礼物去结好那妖道，贫僧决无怨言。”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梁乙埋考虑片刻后最终点头。
    当日就发出了指令要求丁阳一行人离开兴庆府，梁乙埋虽然没有出面，可是却有亲信愿意出手。而和尚则是紧急赶回了寺庙，开始了今天的闭关。
    话说近日来闭关还真不像以往般纯属空想，而是实实在在的联系到了缥缈虚无的佛祖。
    方丈大师前些日子为此还感到格外的兴奋不已，但是今天收到皇宫里面的打击后却什么都没有了，指向恳求佛祖恩典，收了丁阳那个妖道去。
    “……阿弥陀佛，非是弟子动了嗔戒，实在不能继续坐视那妖道毁我佛门根基。长此以往下去，我佛门千百年来的传承必将毁于一旦。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甘愿拼却这条性命不要，也必要阻断那妖道的阴谋诡计！”
    在方丈大师的虔诚祈祷下，果然收到了来自虚空深处想要的回应。
    也不知道和尚听见了什么内容，一直以来低沉的面孔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阿弥陀佛，妖道，你也有今日！”
    丁阳收到了西夏官方的驱逐令后并没有半点抗拒，只是笑了笑，就答应离开。
    随行的萧达和林教头全都认为西夏欺人太甚，不应该这么顺从西夏的意思。可丁阳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不做解释，只是让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低声自言自语道：“嘿，真以为只是驱逐了我，就能解决掉梁太后的麻烦么？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不过话说回来，梁太后还真是女人当中的尤物，怪不得能把妹夫给迷成这样！”
    声音很低，就连萧达和林思都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离开兴庆府的行动不慢，丁阳几乎是当天就出行，在萧达和林思的护卫下向东而行。
    等到晚间的时候，一行人扎了营帐开始休整。他吩咐萧达和林思都各自去入睡，而他独自在营帐中休息。
    “哼，今天晚上，咱们还要再相会一次呢！梁太后，等着我哦！”可惜话音刚落，丁阳忽然看见营帐里面的虚空处出现了个黑点。
    随即黑点扩散成了黑洞，最后居然形成个直径大概在1米左右的黑洞。
    不等丁阳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开始向着他旋转袭来。
    “这到底是……我勒个去……”丁阳用尽各种办法，居然都无力抵抗这个突然而来的黑洞吸引力，整个人开始向黑洞里面被扯了进去。
    别说拿出种种法宝发动攻击没有任何效果，全都像泥牛入海般没有消息。就连他想及时闪进仙缘洞府，都根本无法做到。
    甚至他大声的喊叫，也根本没有声音能够传出营帐之外。
    最终，强大的吸引力将他整个人扯进了黑洞当中，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营帐。
    第二天萧达和林思不见他的踪影，前来试探着询问吃不吃早饭时候才发现营帐空了。
    最初还以为只是离开片刻，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见过他现身。关于八妙仙长就此远离人世间，回归天庭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留下了东京城里面如土色的死党刘成功——没有了丁阳，他再也回不去千年后的另一个时空了。
    其余安馥、红玉、青青等人则是闻听消息后全剩下了无语，青青守候了3年无果后飘然离开。
    只剩下了安馥和红玉始终还在等到丁阳的消息，她们完全不相信男人会就此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幸好东京城里的仙缘阁还在，但是没有丁阳的主持和后续支撑后，最终于半年后没有了电力支撑而彻底没有了作用。
    不过包括皇帝在内的整个大宋国内，对于安馥和红玉的态度却愈发恭敬起来。
    就连刘成功的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了不少。毕竟丁阳不在的时候，他也曾主持过仙缘阁大半年。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最初以为丁阳会回来的刘成功也渐渐断了念想，转而安下心来在大宋过日子。可是穿越时空位面的时空风暴影响，却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生养下一代。
    最终也只好收了徒弟，转而传承自身的所有一切。
    因为大宋皇帝的优待和名声在外，刘成功倒也打下了偌大的产业。并在皇室的影响力不断增加，不断努力下，大宋最终收复西夏而得以逐渐强盛起来。
    ……。
    忽然某一天，仙缘洞府中现身了鬼舞紧皱眉头：“该死的，轩辕晨瑶，算你狠！我找到的人，你居然偷偷下手！哼，这件事咱们没完！”
    “元清，先去帮我去大千世界打探清楚，到底丁阳是被收去了那个位面时空？既然是我的合作对象，我就不能让他这么没了下场！”
    “好的，大人！”
    ~

 完结感言!

本书就这样结束了。
    原本其实还有很多的设定要写出来，可是订阅太过惨淡，每个月的订阅收入只有50块钱多一些，就不免有些难以为继了。作者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要吃饭，要养家！扛不住了，也就只能选择结束了！
    新书需要准备一下，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逢！希望喜欢的读者能够在新书当中继续支持~还是要订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