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道之——躲不掉的孽缘》 第1章 书名:[重生]修仙道之——躲不掉的孽缘 作者:喜也悲文案:安莫离的前生可谓是最为失败的一辈子,爱而不得、被师门所逐、一身修为尽废、最终,死无全尸。他重生了,所以一切都跟着改变了。注:本文主要讲述一个前生悲催到了极点的小受,重生以后努力远离祸害们却被祸害们果断抓回死劲‘祸害’的故事。小受冷心冷肺,做任何事情都会先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想看小受为了亲人朋友两肋插刀面不改色的亲,可以默默点叉离开了。喜子不认为在凄惨的过了几十年苦难日子之后,小受还会大爱无私的包容一切,那不是人,那是神……经病!所以!此文也许三观尽毁,希望跳坑的亲们慎重再慎重!再注:本文将延续喜子的一贯风格,np总受文不动摇,虐攻不虐受不动摇,攻追受不动摇!再再注:故事将以修仙为载体爱情为主线,背景半架空,如有雷同不一定是巧合。再再再注:本文小狗血、小白外加小虐,喜子最喜欢俗之又俗的东西了,不多撒点怎么对得起我人见人踩花见花败呃不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美容颜哦阔阔阔阔阔阔~~!!!☆、重生站在广场边,安莫离双手捧着个大大的花盆傻呆呆望着广场中心的高台,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有着一身清风傲骨,淡漠的眸子沉静的看着远方,眉宇间优雅安然,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入得了他的眼,徐徐轻风吹起他锦白的长衫,映着修长的身姿,不经意间就给了人几分飘渺出尘之气。是啊,他总是这样,像握不住的风,追不上的云,高高在上是理所当然,神圣不可侵犯是本该如此,可叹自己以前怎么也看不透,硬是死乞白赖的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吃了一肚子的白眼不说,还被全派的人看了几十年的笑话,如今想来,当真是蠢到了极点。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久远到了连自己都快忘记的地步,自打被废了修为逐出凌门之后,他就把对苏冰澈苏大公子的心思扔到了九宵云外,从没想过找回来,哪怕是死亡,他想到的人也不是这位‘风云’先生。所以安莫离才会奇怪,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死了,死的透透的绝对救不活,可是看看天空,太阳高高的挂在那里,瞧瞧左右,赫~!安莫离被吓了一大跳,想来也是,突然发现有几百双眼睛默默盯在自己身上,任谁都会心脏露三拍。于是眨巴眨巴眼睛,被狠狠吓了一大跳的安莫离嘴巴一咧,朝着所有看过来的男男女女们露出一抹干干的笑,然后下一瞬,众男男女女们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里面不敢置信的气息太浓重,浓重的让安莫离想忽视也忽视不了。扁嘴,好吧好吧,他承认自己笑的太难看吓到人了,不过没办法,自打被逐出凌门之后又被相干不相干的人追着踩了好几脚,他从一开始的痛苦、悲愤再到后来的麻木、空洞,情绪起落太大,别说笑,连哭都快忘记了。实在顶不住众人的眼神洗礼,默默垂下头,安莫离做小学生认错状,双腿紧闭,眼帘看向下方,只是眼帘才垂下来,安莫离却再一次的愣住了。手中捧着的花盆里是一株紫红色的植物,植物的形状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厚厚的叶子每往上一层的颜色都要重过下一层,天然的色泽美的纯粹,看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目光,在最上层的中心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果子不大,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阵阵清香由果子中溢出,勾得人食指大动,恨不能一口吞了这东西美美享受一番。这东西叫紫晶果,是一种即使在修真界也很少见的果子,因为紫晶果的珍贵不压于灵丹妙药,它不止可以增强人的修为,听说还能防止心魔的滋生,只是这东西实在不好找,但凡它生长的地方不是极阴就是极寒,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摘下来,所以大多数修真界的人还只是听说这东西而没有真正见到过。也不知是幸运还是老天爷怜他爱极了苏冰澈的可怜样子,当年听说这东西能防止心魔滋生,生怕苏冰澈结丹时被心魔所扰,安莫离曾费尽了力气才在一处手札里找到了有关于紫晶果的记载,当时那个兴奋啊,兴奋的他一整夜都没睡着,然后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发去了北地寒阴洞。整整一年半,他为了得到这株紫晶果整整吃了一年多的苦头,其间凶险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着,当然,也更觉得自己蠢了。正因为这件事情记得太深刻,所以安莫离才会在只迷茫了一会之后就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了。扯起唇角露出抹苦涩到了极点的笑意,这tmd算什么事。死而复生在修真界来说真的不算稀奇,进了元婴期的人只要元神不灭,哪怕肉身死掉了也完全可以接着活下去,但自己和那些都不相同,重新回到几十年前?这事情未免太诡异。难道说……这是老天看自己上辈子活的太可悲,所以刻意补偿自己的?望天,安莫离不认为点子背到人神共愤地步的自己会撞上这么大的好运道,若真的如此……那也是老天爷他瞎了。静,广场上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众凌门弟子看着失踪了差不多两年,普一回来就明显神经不在正常范围里蹦达的安莫离,干巴巴眨巴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于这位勉强算是师门兄弟的人,他们唯一的印象就是痴,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傻。从来,只要苏冰澈在场,安莫离的眼睛就总是粘在人家身上甩都甩不开,任别人笑话嘲讽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一直都弄不明白,安莫离的脑子里到底都长了些什么?苏冰澈是谁?人家是首席弟子,将来有望成为掌门、长老甚至太上的人才,他一个区区的记名弟子,连正式弟子都算上的人,凭什么肖想苏冰澈?在修真界里生存,实力才是一切,这种一看就是自取其辱的事情,不招人厌才叫奇怪了。可是今天不大一样,虽然安莫离的眼睛刚刚仍旧死死盯着苏冰澈,但那里面的痴迷和坚持没有了,反倒……充满了震惊和自嘲?最后更是神游去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拿苏冰澈苏大师兄当成了空气。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了足足半刻钟,终于,安莫离动了。扭头,安莫离朝着身旁不远处的某一位看起来比较眼熟的人眯眯眼,“嗨,借你的储物空间打个盹成吗?”默…………远处近处的人额角处齐唰唰滑下来一滴冷汗,这笑话真冷。呵呵,再次傻笑,安莫离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点蠢,储物空间这位仁兄有没有先另说,就是有,进去的也只能是死物。好吧,有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于是再次眯眯眼,“师兄,我能送你点礼物吗?”再默…………某位师兄额角处的一滴冷汗变成了瀑布汗,无声哀嚎。表啊~!他才不想收安莫离的礼物,他才不要和苏师兄抢东西,真拿了安莫离的礼物他会被苏师兄轰杀的嗷~!!呃?为毛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安莫离的东西就应该是属于苏冰澈的?都怪安莫离,他以前做的太成功了,弄得他们所有人都本/能的将安莫离和苏冰澈画上了等号,改都改不过来,话说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他。一片无力吐槽中,台上悠然而立的男人第一次将目光慢慢的看向了台下紧抱着花盆逼得某位仁兄连连后退的安莫离。男人的表情还是那么淡漠,无喜无忧,与他清冷的气质如出一辙,却丝毫不减半分其强大的吸引力,他就像个天生的发光体,一站一动都那么迷人。如果是以前,安莫离的眼睛早就粘过去了,可是现在,那家伙仍旧在不遗余力的‘调戏’着某位可怜巴巴的师兄。“我说,你跑什么跑?我给你的又不是毒药。”没好气的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抱着花盆跑来跑去很累很傻很白痴懂不懂?某师兄魁梧的身体无声的抖了三抖,安莫离,你想送的比毒药可怕多了懂不懂!“我才不要你的紫晶果,死也不收!”知道再跑也无用,某位师兄高仰起下巴,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安莫离……“我有说过要送你紫晶果吗?”全场…………也不管别人的表情有多囧,安莫离几大步走到某位师兄跟前,先是将花盆塞到对方手上,再小心翼翼的拿下了溢着香气的果子,然后张嘴‘咯吱’咬下一大口吃进嘴巴里,轻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时刻格外的响亮,抬手拍一拍某位石化的可怜师兄,安莫离悠悠然然的离开了,离开之前甚至连看都没再看苏冰澈一眼。全场石化。望着边啃果子边离开的安莫离,众人心头升起了几丝无语和浓浓的……咬牙切齿。 第3章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来着?=========================作者有话要说:  ☆、请罪正疑惑着,院门外传来了推门声,诧异的扬了扬眉稍,安莫离正奇怪着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某位摆着高高在上姿态的男子已经一脸傲然的走了进来。暗地里撇了撇嘴,安莫离总算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事了。想当初,他因为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机缘巧合间帮了位凌门弟子,后来那人看他可怜也可能是发现他还有点子灵性,就把他带回了凌门,但也只是给口饭吃做个杂役罢了,若不是后来偶然间撞见了苏冰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必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三长老的记名弟子。说来不管慕清然心里是怎么想的,终是自己占了些便宜,由杂役一跃而升为记名弟子,可是眼红死了一票男男女女们呢。要知道杂役是仆,记名弟子可算得上半个主子了。也不知道慕清然是怎么运作的,堂堂凌门三长老点名让自己一个小小的杂役成为其记名弟子,这在当时的凌门还小小的轰动了一把,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自己的资质有多好,结果……耸了耸肩膀,安莫离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苗子,又兼之整颗心都挂在了苏冰澈的身上,除了刚开始时不想被苏冰澈瞧不起拼了命的修练也算小有所成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怎么讨好苏冰澈的身上。其实说起来也不怨他,谁不想出人头地?可他的资质就那么点,又没有灵丹妙药给他改变体质,能勉勉强强进入旋照期就很不错了,指望百尺杆头再进一步?不可能。所以他干脆也就不白费力气了,想着自己能看到苏冰澈的时间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法进度的修行上,还不如多看几眼苏冰澈来的实在。如此一来,本就不是真心接纳他的三长老更加看他不顺眼,连带着三长老门下的弟子们也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但也仅限于此,有慕清然的力保,再怎么厌烦他三长老也不能把他赶出门外,最多当没有他这个人将他远远打发了,也算眼不见心不烦。而他呢,乐得自在,人家不喜欢他,他就尽可能的不出现在人家面前,除了外出归来时会去请个安报个到意思意思仍旧尊三长老为师之外,他和三长老一脉几乎再没什么往来了。当然,所谓的几乎也就是还没有完全断决,喏,眼前这位正用不屑的嘴脸对着他的男子乃是三长老的六徒弟江百里,平日里有事没事总喜欢找碴子欺负他,可叹自己一不想再惹三长老不高兴,二不能辜负了慕清然对自己的看重,三更怕变回杂役之后越发见不到苏冰澈,对于这斯的欺压,采取的办法只能一个字,忍。可有些事情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比如说,师兄想教导师弟术法,身为师弟能够拒绝吗?这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他,偏他还得笑着凑过去,人家偶而下手狠了也是情有可原,谁能说他的不是?“快点起来,跟我去见师父。”冷冷开口,眼睛扫了圈屋子里的摆设,江百里不无妒忌的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慕师兄看重你什么,一个废物罢了,也能劳动他一再的照顾你。”慕师兄越对安莫离好,他们就越妒忌,安莫离他凭什么让慕师兄另眼看待?就凭他缠着苏冰澈不放吗?(小子,你还真猜对了),他不服气,自己明明比安莫离强多了,可每次慕师兄第一眼看到的总是安莫离,这让他无法不愤恨,而愤恨了自然要发泄出来,身为祸首的安莫离就当仁不让的承担了出气桶的角色,哼,这都是他活该自找的。全当没听见江百里的冷嘲热讽,安莫离利落的起身,默默跟在江百里的身后出了院门。在凌门,众弟子的偶像有两个,一为苏冰澈,一为慕清然,因为两人的实力和资质都实在太过于出色,又偏偏容貌气质也样样出类拔萃的好,弄得支持两人的弟子们像是入了魔,隐隐的自行分成了两大派明争暗斗一刻也不得消停。这些,他前世曾用身心得到过最为深刻的了解,本来他那时犯的过错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到了被人赶尽杀绝的地步,就因为他从一开始公开表示自己喜欢苏冰澈,但每每帮助他给他以温暖关怀的人却全都是慕清然,身为废物记名弟子却占了两大人物的光采,各位师兄弟们有哪个不想踩他一脚?最终,修为尽废,逐出凌门,若大个修真界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不得已他只好躲进俗世之中,直到死亡才结束了失败的一生。也还好自己没了修为只能活个几十年,若是真让自己以那么悲惨的方式活上几百年,自己一定会疯的,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又何偿没有疯掉?疯的……连自己都快不认得了……“师父,安莫离带到。”“让他进来。”冷淡而威严的声音打散了安莫离飘飞的思绪,垂眸肃立,安莫离半躬着身进了三长老的屋子。这里,他前世今生都没来过几回,每次三长老找他来不是训斥就是打发他干些出力不讨好的活计,他知道三长老想起他就厌烦,大概这里面也有几分慕清然的功劳,虽然他并不了解三长老既然不喜欢慕清然为什么还会应了慕清然的情收他为弟子,但从保住记名弟子的地位来说,他还是很愿意为三长老出点力气的。“安莫离,你可知罪?”才刚刚进了屋子,三长老就开始施压了,分神期颠峰对上旋照中期,三长老只不过小小的施了施压,安莫离就狼狈的软倒在了地上,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背,整个胸腔都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痛着。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扛着强大的威压,安莫离暗地里一阵阵腹议。以大欺小是不对的,三长老你个老不羞,你也好意思?不怪他不将三长老当师父看,人家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说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仅止于明面上,他老人家看自己一眼都恶心,没事少来烦他。因为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安莫离最不屑的就是拿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自然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把自己和三长老分得清清楚楚了。呃……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明明讨厌拿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偏偏在苏冰澈的事情上不止贴了,还贴了无数回,果然太没有原则了。本着只是想给安莫离一点教训并不想弄死他的想法,三长老在安莫离就快要挺不住的时候收回了威压,可即便如此,安莫离还是吐了口血出来。“安莫离,你私自外出,回来了又漠视长辈,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嗳嗳??安莫离嗡嗡作响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弄不明白三长老的话,过了好一会才顿悟,人家三长老压根不在意自己走不走回来不回来,他在意的是自己吃掉了紫晶果。那东西他虽然用不到了,可他的徒弟们用得上啊,就这么被自己白白糟蹋了,难怪三长老要发脾气,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他门下的弟子,如此目无尊长不懂得教敬,找抽不成?前世自己当众将紫晶果给了苏冰澈当贺礼三长老无话可说,今儿没送人自己吃下了,那就是大罪,不把师父放在眼里的大罪,尽管,人家一点拿自己当徒弟的意思都没有。“回三长老,安莫离知错,我愿自请罚去后山打扫洞穴五年,决无怨言。”一片沉默,显然,三长老和其他人都没有料到安莫离会自请受罪,还是罚去后山打扫洞穴五年。且不说后山的洞穴有多少个,里面又蛇虫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受伤,吃不好也穿不好,一般罚去那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犯下大过错的弟子,但也最多待上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哪里有像安莫离这样,一开口就要求五年的?他疯了不成?这小子不想见苏冰澈了?以前连三个月都忍不了,五年,他对自己真狠得下心。默……原来即使在三长老的眼里,安莫离离开了苏冰澈就会死掉的执念也是这么深的吗………“五年就算了,半年吧,希望你能修身养性磨炼成材。”淡淡挥了挥手示意安莫离可以离开了,三长老闭上眼睛再没看安莫离。本来就是面子上的事情,既然安莫离答应领罪了,他也懒得再去管他。“是。”恭恭敬敬行礼,慢慢退出,直到出了门安莫离才抬起手臂默默擦去了唇角的血渍。自请去后山五年是他淡出慕清然视线的唯一方法,不着痕迹,自然就不会惹起慕清然的不快和怀疑,顺便也能以行动告诉大家,苏冰澈,他是真的不在意了。那个……苏冰澈长什么样来着?今天光顾着吃惊了,竟然没看清。 第5章 “喂,你够了吧?”怒了,还有完没完了?就算耍着人玩也要有个限度成吗?还别说,安莫离这声怒吼果真有效果,下一瞬,凉凉的舌头离开了脸庞,安莫离又开始‘飘然’而立了。望天,他讨厌被吊在半空中,做人要脚踏实地懂不懂?也不理会安莫离怒气昂然的脸,蛇先生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长长的身体缓慢移动懒懒的盘成了圈,再卷着安莫离往下面一塞,安莫离就被牢牢的压在了蛇身之下再也挪动不得了。欺人太甚!他是人,不是屁股垫子,凭毛压在他身上?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你丫的破蛇%¥#%%¥¥……后面的话不是安莫离不想骂,而是脑袋被蛇尾巴按到了一片冰凉凉的鳞片上,嘴巴里全是唔唔声,没人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见安莫离终于安静了,蛇先生很高兴,大脑袋晃晃,闭着眼睛睡去了。而‘安静’下来的安莫离越挣扎越被压的死死的,最终在浓浓的不甘中,晕死了过去。他这是被压的缺氧了么………可怜的小离子。 == 作者有话要说:  ☆、灵宠?安莫离睡的很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恶梦,梦里的他身处在一艘摇晃于海浪中的小船上,汹涌的波涛推着小船艰难前行,寒风吹过耳畔,冷的人直打哆嗦。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挺拔的山峰,直入云宵的山峰棱角有力寒意森森,而他所乘坐的小船正被波涛推着直往山峰撞去。见到此安莫离急坏了,努力划动双手示图让小船改变方向,可奈何人力微小根本无法与大自然抗衡,竟是越划离得山峰就越近。正在无计可施之际,一条丈长的蓝蛇由海底浮出头来,闪着耀眼蓝光的鳞片于游动间时隐时现,不一会就来到了小船和山峰之间。安莫离呆住了,他不知道这条蛇无端端跑到他的面前来干嘛,正愣神间,蓝蛇张开了血盆大口,腥长的舌头伸出来胡乱舔着他的脸和脖子,好一会才开口道:“安莫离,我们来玩晃晃吧,好不好?”腾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安莫离肺差点气炸了,梦什么不好偏要梦到那条死蛇,还玩晃晃?去他的晃晃!嗯??为什么自己的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来晃去?难道……脸色十分不好看的将视线一点点放远,最终,定格在了一颗悠哉悠哉前行的蛇脑袋上。貌似自己正被这条死蛇卷在尾巴上,并且还是倒立着甩行………暴躁,晕过去之前的一幕幕安莫离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条死蛇,若不是它将他压在了屁股底下,自己也不可能没用到晕死过去,还做了那么丢脸的梦……他要吃蛇肉啊啊啊啊啊啊~~!!!可能是感觉到了安莫离狂暴的情绪,蛇先生顿住身形高高直起身体,灵巧的尾巴移动到眼前,再晃晃。呕~安莫离吐了,这回是真的吐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倒吊了多久,反正胃里难受吐的稀里哗啦的。细长的蛇眸闪了闪,似乎有些意外,歪起脑袋,蛇先生小心翼翼的将安莫离放到了地上,顿了一下,长长的尾巴尖松开安莫离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安莫离的腰身爬上了他的背脊,安抚性的轻拍起来,一下又一下,很是温柔。好一会,安莫离总算吐不出什么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直起腰,却没想到双腿虚软,竟一头栽向了地上的污物。惨了,安莫离下意识闭上双眼,哪怕是上辈子不能动的时候被迫当了乞丐,他也从没让自己脏到这份上,他……嗳?怎么感觉自己又飘起来了?迷茫着重新挑起眼帘,眼睛普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蛇眸,直直看了蛇眸好半晌,安莫离终于确定了,这条死……呃好吧,这条蓝蛇,它似乎也许可能……并不想伤害他?“你能……放我下来吗?”试着开口,从相识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来看,这家伙大概是开了灵识的。修真界里并不止有人类在修行,动物、植物、甚至于没有本体的灵物都有自己的修行方式,但因为人类和妖魔类的恩怨太重,大部分妖魔类的异类修行者都不会轻易出现在人类修行者的面前,但总还有些意外存在的。比如说,哪位先辈收的灵宠,自己飞升了却带不走就索性留给有缘人。再比如说,哪个好奇心重的小妖小魔偷偷跑到人类地盘上玩,当然,它们的下场都不太好,不是被抓走就是直接被杀掉了。再再比如说,有些修真者,特别是女性修真者最喜欢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为了讨心上人开心,追求他们的修真者们就会刻意用些灵药喂养出没什么攻击力的小动物送给心上人。此类事件多了,修真界就有不少异类安然活了下来,碰到它们的修真者或看在它们主人的面子上视而不见,或碍于颜面不屑和畜牲记较,剩下修行还不如它们的小辈们自然是看到它们就绕道走,常此以往,搞得这些异类有时反而比人类的修真者还要嚣张。当然,那些都是有主儿的和长相可爱喜人的,如某蛇这般没主又吓人的,(有主的灵宠额头中心会有印记),想直接灭掉他的人太多了。安莫离很怀疑他眼前这条蛇就是哪位操蛋的家伙喂养出来的小动物,呃……它以前是小动物,因为长大了卖像不好看了,而它的前主人又舍不得杀掉它,于是就将他放养在了深山任其自生自灭。之所以他为什么不怀疑蓝蛇是先辈留下来的灵宠……凌门最近的一位先辈是八百七十二年前飞升的,据他所知,那人十分讨厌动物,不可能养条蛇来玩,再往前推,上上一个飞升的在两千多年前,是问,若这条蛇是那位的灵宠……它还会死趴趴的爬着走吗?早就化形了好不好?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丫是个被人抛弃了的,也算它运气好,凌门后山一般很少有人下来,今儿碰上的又是实力不如它的自己,若哪天不小心真碰上了心黑又实力高超之人,大概它身上那层美丽的皮囊就要成为哪位可爱女修士的鞭子了。脑子里思绪纷飞时,蓝蛇已经将安莫离放在了地上,一圈圈将自己盘起来,蓝蛇定定看了安莫离好一会,突然卖萌的蹭了过来。“边儿去。”推开蹭过来的蛇头,这会儿知道讨好人了?它怎么不想想当初将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行为有多么不可原谅?晃晃头,见安莫离推开了自己蛇先生也不生气,晃开安莫离推拒的手掌之后又凑了过来,再蹭蹭~“停。”实在受不了某蛇死皮赖脸的举动,安莫离投降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想让我收下你,可凭我的本事实在当不起你的主人,再说了,我身份尴尬,霍然带了你回前山你的下场只能有一个。”双手板起蹭人蹭的很开心的蛇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炖——蛇——汤。”不是他吓它,这种可能性很高,特别是江百里,怎么让自己伤心他就怎么做,那人,早晚打碎他满口细牙,看他还嚣张不。蛇先生僵住了,它自然不是被安莫离的话吓住,而是……自尊心受伤了。这世上也有人敢拿它去炖蛇汤喝?反了天了!还有,刚刚这小子说什么?主人?扭头,愤愤不已的蛇先生卷起安莫离,甩~ 第7章 那语气太过于柔和,那声音太过于美好,还有那笑,美的迷漓。江百里醉了,醉在了迷人的风景里,于是红着脸,什么也没想的就回答道:“我讨厌他,一个废物罢了,死不死的又能怎样?”最主要的是,安莫离死了慕师兄就再也不会因为一个废物而烦心,完美而杰出的慕师兄,不应该为了安莫离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还沉浸在自我思想里的江百里没有看到三长老铁青的脸,也听不见身后跟来看热闹的众师兄弟们惊讶的呼声,他完全不知道,就因为他紧盯着慕清然的眼神太炽热,炽热里偶而闪过的痴迷和情/欲引起了慕清然的杀机,这才注定了他悲惨的命运。没有人能在得罪过慕清然之后还安好的活着,慕清然的心眼儿很小,尽乎小到了你踩他一脚他都能记你一辈子的地步,这一点,苏冰澈深有体会,大概……安莫离也深有体会。眼眸淡淡瞟了下仍旧笑的温温柔柔看不出半点异样的慕清然,苏冰澈抿唇收回目光,江百里的死活与他无关,所谓有因必有果,这就是天道,没人帮得了他。见达到了目的,慕清然缓缓收起微笑垂下眼帘,几乎在他眼帘垂下来的第一刻,江百里瞬间清醒了过来。僵硬着脖子回头,三长老怒其不争的眼神和黑如锅底的脸清晰映入视线,心中生怯,江百里又将目光移到了站在三长老身后的同门身上,他们的表情或不屑、或愤愤、或厌恶,哪一种表情对于江百里来说都是种莫大的打击。在凌门生活了七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子被人看不起,羞愧让他浑身颤抖,一阵阵寒意袭遍全身。他知道自己完了,哪怕他是凌门三长老的得意弟子也保不下他的性命,就因为看人不顺眼而残害同门,即使掌门和太上饶了他,师父也会大义灭亲,亲手废了他的修行的,没有了修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想到死,江百里又转回身看向了慕清然,可这一眼却让他眼球猛缩。依然是那个人,依然是那抹温温和和的笑,只是让他痴迷到不能自己的感觉消失了,下意识抬起手按压住心口,心脏虽然仍会因为慕清然的笑而飞快的跳动,可他的神智很清醒,绝不会因为迷糊而轻易交待什么罪行,那么蠢笨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江百里?越想越心惊,猛的一抹灵光闪过脑海,不,不可能,慕师兄如此完美的人,怎么可能陷害他?可……如果不是慕清然,自己又为何会……“江师弟。”忧叹的声音染着几分失望,陡的打断了江百里的思绪,只见慕清然轻轻低下头,静静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江百里,“你怎么这么傻呢。”拍在肩膀上的手纤长而有力,根根指头都美好如玉般迷人,可在别人眼里正叹惜着师弟糊涂的慕清然在江百里的眼里,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看见的空间里恣意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那声‘你怎么这么傻呢’说的明明白白,他就是在骂他傻,也是,随随便便就被人逼进了死地里的人不止傻,还傻透了。额上青筋暴起,被气的也是被羞辱的,这真的是自己仰慕了几十年的慕师兄吗?他竟然骗了他!受不了心中精神偶像崩塌的打击,失去了所有的江百里彻底疯狂了,他狠狠推开了正‘安慰’他的慕清然,抽/出腰间长剑疯了般砍过去,“我要杀了你!!”这个人不是慕师兄,他一定是别人假扮的,只要杀了这个人慕师兄就会回来了,杀了他,自己一定要杀了他!江百里当然伤不到慕清然,连挥了几下都没有碰到慕清然半片衣角的江百里被三长老一掌拍晕了过去,看着被五花大绑拖走的人,苏冰澈沉默了。慕清然的确很小心眼,可只因为看一眼就动了杀机……未免太小题大作了,除非……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安莫离。慕清然在为安莫离出气?这可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变化没过多久,被江百里拿走的绳索装回了原来的地方,慕清然优雅的撩起衣襟,将下摆的一角轻轻塞入腰带里,弯腰抓起绳索第一个纵了下去。那身姿,优美如凌波踏水,宛如神仙中人,几乎看呆了一票师弟师妹们。苏冰澈摇头感叹,孩子们还是小啊,看不透这家伙温柔假像下的冷血心肠,论起无情,自己可比慕清然差远了,只是奈何,全派上下竟无一人看得明白,反倒说自己缺少人情味。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随他们去吧。想着,脚尖点地,纵身跃向崖底,对于耳边响起的阵阵赞叹声,苏冰澈从来都当做没有听到过。见两位份量最重的师兄下去了,几位忠实的追随者在经过三长老的同意之后也跟了下去,一时之间纵起落下的身影接二连三持续着,他们身姿飘渺,呃……虽然没有苏师兄和慕师兄好看,但一起一落间翩然的风采仍旧迷得人心驰神往。众只能眼巴巴站在崖上吹冷风的后辈师弟师妹们好生羡慕,他们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些师兄们一样成为被别人仰视的存在,但只要努力,应该……不会太远吧?崖底脚才踏上实地,苏冰澈就走向了一旁愣愣出神的男人,“你在看什么?”看什么?边问边顺着慕清然的目光瞧过去的苏冰澈没有等到慕清然的答案,但也不需要他来回答了。崖脚处,一棵细长的植物上挂着几条被风吹的飘来荡去的破布,其中一条破布上正绣了个安字。每一个凌门弟子的衣襟上都会绣上自己的姓氏,内门、外门、记名弟子或正式弟子的衣服颜色也不尽相同,而这几条破布是独属于记名弟子的绵白色,墨色的安字在脏污的布条上格外显眼,刺得人胸口发闷。心,陡然一沉。江百里说过,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食物和衣物下来是在上个月,那时的安莫离已经下来二十多天了,他没有来取东西吗?那么……苏冰澈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种什么心情。他承认,他不喜欢安莫离,一个不认真修行还总是找遍各种借口赖在他身后的小师弟,他怎么喜欢得起来?可他从没有想到过,那个笑的傻傻的,努力变着花样为他准备礼物的人,会死的这么……无声无息。跟着下来的几个人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苏冰澈身上低沉的气压压的不敢靠前,扭头再看看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慕清然,沉默了。也许,苏师兄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安莫离的吧?还有慕师兄,他对安莫离那么好,突然看到安莫离死于非命,心情不好也正常。只是……总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两位师兄,看这衣服碎裂的样子,应该是被猛虎一类的动物抓出来的……”说到此不自觉顿了顿,想到安莫离的修为被封制,身体又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碰上猛虎怕是……“但好在我们没有在布条上看到血迹,所以应该……还有一线希望的。”元瑶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希望当然有,只是任谁都知道,这希望,渺茫的让人叹息。“是啊,元瑶师兄说的对,我们再四处去找找,说不定安师弟没遇上什么危险,一切都是我们在大惊小怪罢了。”挠了挠头,元业,也就是二长老的大弟子努力微笑,现场的气氛太沉重,他不喜欢。与每一位师兄弟一样,他也疯狂崇拜着苏冰澈和慕清然,这两个不是内门所出的弟子凭着真本事扶摇直上,最终成为了首席弟子中的佼佼者,用实力让他们这些曾自持高人一等的元字辈们甘心臣服,任其马首是瞻。如今,两位师兄心情不好,他自然要说些喜气话活跃活跃气氛,但他天生嘴笨,怕是说了也是白说。“苏师兄往东,我往西,我们先把后山的洞穴都找一遍,如何?”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没有人知道刚刚慕清然愣愣出神时都想了些什么,他还是他,用温柔掩盖残忍的慕清然。扬了扬眉稍,苏冰澈对于慕清然的‘师兄’一称很不习惯,莫明的,他就是有一种慕清然是在讽刺他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第9章 “真的不下去?”轻轻歪头,松开虎兄尾巴的安莫离双手环胸悠悠而笑,直笑的春光灿烂。‘唰’众人,包括苏冰澈在内,大家齐唰唰扭头,‘阔~’正对上慕清然春光灿烂的微笑,差一点闪瞎众人的老眼。捂眼睛,众人默默收回目光认真看着安莫离调戏老虎,呸,那明明只是说话,可是……真的很像调戏啊……元非等人迷茫了,为毛以前慕师兄笑的时候他们只觉得美好、温柔、暖得人心神皆醉,可这笑容一套在安莫离的身上,就硬生生多了几分轻佻和邪气的味道呢?苏冰澈没迷茫,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他觉得他对安莫离长久以来的印象在看到那抹微笑时,全体幻灭了,他无法想像,一个挂着‘慕清然式’笑容的男子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会是种什么样子,真是想到就浑身寒毛竖立。还是以前的安莫离好啊,连傻傻蠢蠢的笑都那么可爱!远处,虎兄宁死不从,四只爪子扑腾扑腾挥舞着,配着虎啸声声,还真有股子阴森森的调调。只是奈何它两只毛绒绒的虎耳朵正落在一双纤白的手掌里,左捏一捏,右揉一揉,分分钟就破掉了虎兄努力营造出来的气氛,远看近看都像只大型宠物在向着主人撒娇。呜呜呜……身在水深火热中的虎兄憋屈的直想痛哭流涕。想它自打成为这一区域的霸王之后,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恣意,每天除了找找吃的就是睡睡懒觉,简直活的比神仙还要逍遥自在。可是自从‘那位’把眼前这位小祖宗扔到它的地盘上开始,它的美好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大人啊,您老把这祖宗扔给谁不好要推给小的?小的就快要扛不住了,小的连菊/花都要被逼着供献出去了,小的早晚会死不瞑目的嗷嗷嗷嗷嗷~~!!!越想越悲愤,虎兄干脆四条蹄子一蹬,直接趴下来装死了。擢擢,再擢擢,真的不动了嗳。好笑的看着躲在大眼皮下面骨碌碌转动的虎眼睛,安莫离收回擢在虎脸上的手指,边甩着湿达达的发边上了岸。随意挽在脑后的发早在他和虎兄玩‘拖回’游戏时就散了开来,这会儿正合着紧裹在身上的衣服一起粘在身体上,让人相当不舒服。想也没想,安莫离解开腰带就把湿透了的衣衫脱了下来,瞬间,莹白如玉的身体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立马闭上眼睛,元非等人心底默默嘀咕,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抱搛,我不小心看到了安莫离的身体,苏师兄,你不会生气吧?”‘轰’仿如一声惊雷,震的元学六人摇摇晃晃差一点跪了。慕师兄!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就不太好了吧?你看看苏师兄那表情,呃……他不会真的在怪他们瞧见了安莫离的l体吧?默……怎么一不小心就被慕师兄带下道了……安莫离喜欢苏师兄不错,可人家苏师兄不是没接受安莫离吗?他们怎么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安莫离归纳在苏师兄的所有权之内?苏师兄会生气的。“我——不——在——意!”隐隐磨牙的声音在元学等人的耳边幽森森响起,吓的六人将脑袋瓜子又低了好几分。看看,苏师兄真的生气了吧?也不知道慕师兄是不是故意在气人,不对不对,慕师兄的温柔体贴可是全凌门里出了名的好,故意踩别人家雷点这种事情,打死都不可能和慕师兄沾边。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脑海里会浮现出安莫离与慕师兄如出一辙的笑?而且一想到那个笑容就再也没办法相信慕师兄是安全无害的了呢?果然,学艺不精害死人呐,安莫离你敢不敢把慕师兄的美好微笑学足了十成十再拿出来唬人?!“别动,安莫离把裤子都脱下来了,我们这个时候出去不太好。”脱裤子?抬头,后又迅速低头,这一回元非等人的脑袋低的都快要埋进胸膛里去了。刚刚白花花的两瓣那什么太晃眼,少年瀑布般散在身后的长发与白皙修长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一下就扎进了元字辈所有人的心头,一时半会是拔不出来了。其实也怪不得这些小子们如此差劲,他们都是自小就开始修行的人,对于男女情/欲上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没沾惹过,修行之人本就性/欲淡薄,派里又全都是男性居多,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快忘记男人也是需要发泄的了。今儿突然看到赤果果的身体,那人还是追求了一个男人十几年,摆明了我是受的存在,要是心底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他们就真不是男人了。苏冰澈身上的气压一波低过一波,好在临来时掌门给了他们防止气息外露的法宝,不然这会儿早就被一群野兽围攻到死了。狠狠抿紧嘴唇,苏冰澈半眯起的眼帘里寒气四溢。慕清然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撩拔他的神经,想当初他安排安莫离成为三长老的记名弟子不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吗?自己以往对上这种挑衅都以淡漠和无视听之任之,任他慕清然再如何也岿然不动。可该死的这一回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了?明明,自己对安莫离一点意思都没有!微有些狼狈的撇开头,即使看不到前方光着身体的人,苏冰澈还是下意识的转过了身,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的心口又是猛然一沉。有些事情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今天从以为安莫离死了,到发现安莫离还活的好好的,再到看见不一样的安莫离,每一幕都让他的情绪远离了自我控制。他会因为安莫离的死而失落,会因为找到安莫离而心喜,会因为看见安莫离与慕清然一模一样的笑容而郁闷,更加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无法坦然面对一个与自己完全相同的l体,这代表了什么,他懂。他如今的修为与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众所周知,在心动期巅峰接近金丹期之前的日子里,几乎任何一点刺激都能让修行者的心魔苏醒。能牵动他的情绪让他无法自控的人,就是他的心魔。所以他才说慕清然是故意的,故意看他能不能破开安莫离撒下的情网,慕清然不在乎结局是什么,这个恶劣的男人喜欢的只是过程,给他以乐趣的过程。想到此,苏冰澈突然笑了,很少笑的男人突然笑起来就显得格外的迷人,这一点,六位元字辈师弟们全体作证。“慕师弟,听说你也快进入金丹期了?”一句话,成功让慕清然僵住了脸上的笑,苏冰澈的言下之意他听得懂,既然安莫离能刺激得苏冰澈产生心魔,何以见得慕清然就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也栽进去?自己今天是对安莫离过于上心了些,不过……好在也只是今天。 第11章 灵修士的由来全因一个人而起,一个曾经默默无闻,却因一战而响彻云霄的少年。记得三千多年前的玄机阁并不像现在这般地位崇高,因为人材凋零,若大个门派竟空有宝藏却无自保的能力,这毫无意外的惹来了窥视的恶人。那一天,修真界三大派联手攻上玄机阁,人人都以为玄机阁必败无疑,大概连玄机阁的弟子都这么认为吧?可就在玄机阁的太上带领着众弟子徒劳而战之时,一个修为只到元婴期的少年出现了。他只凭一人之力就打得所有人灰头土脸,那人淡定自若的指挥着三千灵兽,于玄机阁的山门外与三派门人战了整整两天一夜。其中元婴期修士亡三百多人,分神期修士亡三十余人,合体期接近渡劫期的修士亡八人,其他人等死伤无数,那可谓是修真界有史以来单兵作战的传奇案例,也是高阶修士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从那天之后,众多修真界的人士才知道,一个能和灵兽勾通的人有多么彪悍,他无须拥有深厚的修为,只单单往你跟前一站,就足足抵得上八个合体期巅峰的修士。八个合体期巅峰,这是任何一个大中型门派都不敢想的数字,是问,哪个门派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只是可惜,那般的人材万万年来就出了那么一个,少年也如昙花一现,至此了无踪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他带给玄机阁的荣耀却不会随着他的消失而减少半分。因为没有人知道得罪了玄机阁之后,会不会被这么可怕的人打上门来,小小元婴期就恐怖至此,那分神期呢?渡劫期呢?岂不成了神?所以有意无意间,碰上玄机阁的弟子,各门各派大多以礼相待,慢慢的,玄机阁的地位越来越高,直到后来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在玄机阁的地盘上,所有门派不得发生任何斗殴行为,以此来表达对灵修士渺渺仙人的崇高敬意。后来,修真界又陆陆续续出了好多个亲和力高的修士,虽然他们都只能收服低阶或中阶的灵兽,根本指挥不了高阶灵兽,但在门派里的地位仍旧高的吓人,如果安莫离也具备这样的潜质,那么以他敢在成年战虎身上乱蹦达的实力,怕是将来的成就将不会比渺渺仙人小多少吧?想到这种可能的不止苏冰澈一个人,认出战虎之后再联想刚刚安莫离粗暴举动的元非等人和慕清然都有了这方面的猜想,于是八人十六只眼睛直勾勾火辣辣的看着安莫离,让安莫离额上的冷汗唰唰的落。“那个你们……想干嘛?” ============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喜子回来了,前天过生日有点喝高了,昨儿个头疼了大半天,所以直到今天才爬上来更文,呵呵,见谅见谅。感谢‘唯安小熊’扔了一颗地雷~感谢‘只是轮回’扔了一颗手榴弹~么么,太高兴了,阔阔阔阔阔阔~~!!!☆、10·决绝“毛?灵修士?我??”如果说,苏冰澈八人的突然出现只是让安莫离感觉意外的话,那么此时,面对上到太上,下至小小的执事,人人都说他是传说中生来就地位崇高的灵修士,则让安莫离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多可笑?竟然有人说他是灵修士,想前生他历尽凄苦最后落得与狗夺食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错认为灵修士?垂下眼帘无声的冷笑,真正的灵修士可不是他安莫离,而是被苏冰澈捧在手心里,被慕清然宠着纵着的言洛溪。想自己一个废物,何德何能胆敢抢夺属于言洛溪的荣耀?更何况,他也不稀罕这份荣耀。“太上,我不是灵修士。”抬起头,坦坦然看着高坐于大殿正中央的老人,凌门的太上于他来说就是陆地活神仙,前世加上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太上的庐山真面目。“噢?何以见得不是?”笑眯眯的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凌门太上望着安莫离的目光平和而慈爱,他很喜欢安莫离,就冲着小家伙能够不卑不亢与他直视的淡然态度,他就高看了安莫离不止一分。唔……瞧小家伙即使面对全体凌门长辈也毫无激动的样子,怕是以前在凌门中生活的并不如意,所以冷了心吧?以前安莫离只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身为太上他当然没有闭工夫惦记一个记名弟子过的好不好,只是从江百里敢明目张胆的对安莫离下手来看,小家伙怕不止是过的不好而已……想到这里,太上皱起了眉峰,修真界各大门派都以实力来说话,凌门内也多是崇拜强者,这一点本无可厚非,但若是只懂得盲目崇拜,连最基本的同门之宜也忘到了脑后的话,就未免太过了些。罢了,且不管安莫离以后会不会帮助凌门更上一层楼,只冲着小家伙合了他的眼缘,他也要多方照顾照顾安莫离。“反正我不是。”直觉太上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但又半点恶意都没有,反倒溢着淡淡的纵容,安莫离心尖颤了颤,莫明的,口中硬梆梆的回答在出口的一瞬间少了理直气壮的味道,听起来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服软,可爱的让人想狠狠掐掐他的脸。“呵呵……”大殿里响起了一阵阵低笑声,安莫离听到之后整张脸都板了起来,嘴巴恶狠狠的抿着,却不成想,他这幅严肃认真的样子逗得大家越发收不住声。安莫离暴躁了,笑毛笑?以为是首座了不起吗?以为是长老就可以嘲笑别人了吗?你们看看人家太上,那才叫真正的胸襟宽广、淡然处之懂不懂?!“呵呵……安师弟这是生气了吗?别气别气,师兄疼你噢。”趁着刚刚好站在安莫离身边,元学一边憋着笑意一边伸出爪子摸上了安莫离的头顶,嗯,和想像当中一样的柔软顺滑呢,于是揉揉,再揉揉,舒服的舍不得收回爪子来。僵硬,安莫离僵的像块石头,眼睛呆呆的看着揉他头顶揉了个没完没了的元学,只觉得哪怕被雷劈中也不会如此时这般麻木悚然。上辈子他见过元学,这人不愧为一个学字,凌门藏书阁里的群书不敢说被他全体读透,但七七八八总是有的,再加之他长相俊秀出尘,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的书卷气,派里明里暗里喜欢他的师妹们也不在少数。可就是这位对谁都儒雅翩翩的男子,却也是个极其护短和小心眼的人。就因为自己死缠着苏冰澈犯了元学的忌讳,惹得这人每一次远远看到他都掉头绕路而行,用行动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他讨厌他,然后不可避免的,某些喜欢元学的师妹们也开始讨厌他,继而讨好师妹们的师弟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他不信这些事情元学会不知道,这人根本在故意让他吃苦头,现在突然间本来厌恶自己的人对自己又是笑又是亲昵的动手动脚,他怎么想怎么有阴谋。挪动脚步向后退,甩开了元学的爪子之后,安莫离看向了高台上笑而不语的凌门太上,至于某揉不到头发就鼓起包子脸的元学……那货他不认识!“太上,弟子的的确确不是灵修士,与战虎交好也只是个意外,小子深知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永远别伸手去拿,所以……”深吸气,挺直了腰身朗朗而淡,“放弟子回后山去吧,弟子的惩罚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什么灵修士,什么抽疯的元学,还有古里古怪的苏冰澈和慕清然,都tm去死去死吧。安莫离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有谁能拒绝高高在上的地位?有谁能在巨大的诱惑之下还能始终保持住平常心?安莫离只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还是个被门里师兄们欺负了十几年的记名弟子,更是差一点就无声无息死在后山的记名弟子,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记名弟子,生生愧煞了所有人。在场除了真正不理俗务的,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知道安莫离在凌门中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尴尬地位?这些人或因为不屑于理会记名弟子,或是看不惯安莫离的自不量力,或是根本想给安莫离吃些苦头,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生生造就了安莫离在凌门里倍受尴尬和冷落的十几年。然而这位被所有人轻看的记名弟子,却用他的淡然和豁达重重甩了众人一记响雷,他并不如人们所看到的那样一无事处,他除了没有高深的修为,其他的闪光点甚至比他们当中的某些人还要耀眼,这样一个明白‘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永远别伸手去拿’的人,真的看不清楚自身和苏冰澈的差距吗?当然不是!他看得清楚,清清楚楚,却还是咬牙忍下了一切冷眼和嘲笑,打击与孤立,追在苏冰澈身后十几年不放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身不由已,他们又怪安莫离何来?安莫离身上汗毛唰唰竖立,干什么干什么?麻烦请别用那种粉结纠粉苦逼的眼神看着他行不行?他肝颤。“莫离,你没有错,不需要再去后山。” 第13章 说起来,大殿里心情最复杂的要属三长老,他和安莫离虽没有师徒之义却有师徒之名,可是如今安莫离出息了,他却没有办法摆出师父的架式享受众人的羡慕不说,反倒还要被笑话成错把明珠当鱼目的蠢人,闹了好大一场笑话。“太上,对于安莫离改投您门下的事情,我,赞成。”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岁,三长老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才稳住心神,没让自己失态于人前。可勉强保住了几分颜面又能如何?能力高深的灵修士徒弟还是白白送给了别人,最得自己喜爱的小徒儿终究改变不了残害同门之后的惨淡下场。从此以后,派门里其他的人将怎么看待自己?自己还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的当高高在上的三长老吗?就算没有人乱嚼舌根,自己也没那么厚脸皮死赖在长老的位置上不下来吧?当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早知今日……早知?今日??猛的抬头,三长老眼神莫测的看着下方温和浅笑的男子,慕清然到底知不知道安莫离是灵修士?以那人滑如狐的心性,说他不知道,谁信!记得以前凌门众弟子都排挤安莫离的时候,只有慕清然守在安莫离的身边,又是送温暖,又是耐心开解的,把心思单纯的安莫离哄的对慕清然掏心掏肺,就差感激涕零到供着慕清然的牌位天天给他祈福了。慕清然为什么要对安莫离那么好?难道只是想看苏冰澈的笑话?天下有这么无聊的人吗?(还真的有,我们不得不感叹,慕清然果然奇葩。)所以,自己这是被慕清然算计了吧?早该想到的,以慕清然薄凉的性子,又怎么会真的好心帮助别人?可笑自己被人利用了还不自觉,反倒白白成就了慕清然在安莫离心中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默……三长老你高看安莫离了,这辈子打算没心没肺到底的安莫离可不会崇拜任何人,他不咬人就不错了。慕清然啊慕清然,你想笼络安莫离为你所用,想让安莫离训服高阶灵兽给你当灵宠以壮实力?你想的非常好,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今天一连吃瘪的三长老把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之后,越发肯定自己的阴谋论半点也没冤枉慕清然,因此一腔憋屈和怨怼理所当然的波向了‘无辜’的慕清然,梁子结的那叫一个深不见底。唉,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慕清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他常常算记别人,反倒无端端招来了三长老这么强大的对手,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也不知道慕清然会不会在哪一天栽在三长老的手上,那可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太上开了口,三长老又没有意见,于是安莫离成为太上关门弟子的事情就在安莫离本人坚决不同意的条件之下,顺顺利利通过了。等到安莫离茫茫然接受众多师兄师姐们善意的恭喜时,事情早已板上订丁,无可更改。安莫离欲哭无泪,我说,要不要这么强迫人啊?他一点也不想当太上的关门弟子,他也压根不是什么灵修士,还能有人听得懂人话不?!可惜,任安莫离反驳和抗拒都没用,大家拿安莫离的反驳当害羞,拿他的抗拒当别扭,总之,没一个相信他的。于是安莫离更加欲哭无泪了,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这种即使你歇斯底里的尖叫,别人也只会摸摸你的头说‘别闹了啊’的吐血境况……是问,世间还有比他更错乱的人吗?!不行,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安莫离的性格,说不明白咱离家出走总行了吧?他就不相信等到明天早上发现他跑路了之后,太上还会拉得下脸面收他为徒。想到就做,安莫离飞快收拾出几件衣服,打开门……门外,一身淡青色长衫的男子静静站在月色之下,长长的发挽在脑后,向来淡漠无波的眼眸溢着清浅的流光,听到开门声,他无声的望向这里,好看的唇在眼神视见安莫离肩上的包裹时,抿成了笔直的线条。他就知道,安莫离一定会离开,这个倔强的认准了一条路死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若是真的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成为太上的关门弟子,那也就不是能挑动他心魔的安莫离了。打住!立马打住!苏冰澈你要是再敢用‘我很了解你’的眼神看着本少爷,信不信本少爷喷你一脸血? 作者有话要说:  ☆、欠揍“你要走?”仿似没有看到安莫离凶狠的目光,苏冰澈一边向安莫离靠近,一边淡淡开口。皱起眉往后退,他不喜欢和苏冰澈靠得太近,倒不是因为什么害怕自己会再次喜欢上这人的吐血理由,他只是厌恶苏冰澈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会让他产生很不好的回忆。“为什么要躲着我?”见安莫离一直后退,眼神当中不见了迷痴反而多出了种透进骨子里的冷然,那神情让苏冰澈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又有些疑惑和不甘的想要弄个明白。他不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会在一昔之间烟消云散,安莫离打从十三岁爱上他的那天起,直到二十六岁,十三年来这人每时每刻都在努力靠近着他,哪怕他不在意,哪怕他一句话都没同安莫离说过,这个人还是傻傻的爱着他,傻的……就算他心里不在意,却依然被迫留下了独属于安莫离的痕迹。十三年了,他都已经快习惯了安莫离看他的眼神和每日的小礼物,突然有一天,安莫离消失许久之后回来了,但却将送给他的东西又拿了回去,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原来的模样。他记得,那天安莫离看他的眼神就像此时这般,几分嘲讽,几许冷漠,就像他只是安莫离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路人,不,比路人还不如,因为路人,不会让安莫离用嘲讽的目光看待。接着,在他还没有从安莫离改变的态度当中平复回来,安莫离被罚去后山的消息就在凌门当中传扬开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和每一个凌门弟子一样,都在等着看安莫离多长时间会逃回来吧?他坚信着,以安莫离对他痴狂的心思,最多一个月,这个人一定会逃回来见他,如今想来,自己凭什么那么坚信不移?果然是虚伪吧?表面上摆出不屑于在意的样子,内心里还不是在沾沾自得着这世上有一个人拿他当做唯一看待?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安莫离竟然了无音信,别说逃回来看他了,就连只要安莫离身在凌门就每日必不可少的小礼物都没见到一个,直到……江百里事发。当听到安莫离身陷后山可能已遭遇不测时,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好像有一点点闷,还有一点点空的感觉,而在崖上发现了慕清然对安莫离的异样之后,这种空空闷闷的感觉中无端端又多了几分不喜。但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直到在后山发现安莫离的碎衣片之前,他都从没有想过安莫离会死。也是在看过碎衣片之后,他才恍然,安莫离在他的心里并不单单只是个简单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鲜明的让他无法面对的人。慕清然就是看出了他心灵上出现的缝隙,才会在后来故意用安莫离来刺激他,使他产生了名为安莫离的心魔。其实慕清然完全是多此一举了,就算不刺激他,他也会因为安莫离而入魔,在他心灵失守的第一刻,安莫离就已经成为了他避无可避的心魔。他该庆幸的,如果安莫离真的死了,他不止走不出心魔的控制,可能在冲击金丹期时连修行都会废掉。所谓的人生八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安莫离若是死了,他会因求不得而放不下,但安莫离活下来了自己就真的不需要再担心了吗?看看冷冰冰望向他的人,安莫离说的很清楚,他和他再无瓜葛,安莫离的确放下了,那自己可放得下?不会不甘?不会失落?他不知道这些情绪到底是因为心魔才出现的,还是他本来就对安莫离另眼相看,反正,他不同意安莫离的再无瓜葛之说。他是安莫离的师兄,也是安莫离曾爱了十三年的男人,怎么能够再无瓜葛?而给了他足够的勇气,支撑他在被安莫离明明白白拒绝靠近之后再一次站在这里的力量,来源于他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安莫离之所以会断然绝情并不那么简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让安莫离避他如蛇蝎,只要自己再耐心一点,弄明白安莫离到底因为什么断情绝爱,也许就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局面了。 第15章 转动手中的茶杯,苏冰澈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着安莫离的表情,还不错,安莫离正在认真听,略略松了一口气,能听进去就好。于是抿了抿嘴唇,再接再厉道:“我承认,刚刚的玩笑开的有些过份,但我保证我绝无恶意,我只是想拉近一下我们两个人的距离,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今天傍晚说的话那么绝情来着?就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你看一眼都嫌恶心,哪,你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我不同你计较,你也不能再死抓着我以往的过错不放手知道吗?安莫离……我们两清好不好?”有点紧张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安莫离,苏冰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歪七歪八的扯了这么多理由无非只有一个原因,不能让安莫离再继续远离他,更不能让安莫离逃出凌门。的确,他可以强行留下安莫离一次又一次,可留得下人能留得下心吗?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安莫离自愿留下来,主动帮助自己走出心魔。而之所以坚决不告诉安莫离有关于心魔的事情,也算是为了安莫离好。在没有破除心魔之前,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对安莫离奇奇怪怪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本身还是因为心魔的原因,只有等到成功进入金丹期之后,一切才会真相大白。所以在没有破除心魔之前,他要小心翼翼的把好一个度,即不能让安莫离离他太远,又不能让安莫离与自己太亲近,如此一来,把安莫离当成亲弟弟看待就是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只是办法再好,安莫离若是不肯配合也是白搭,他又没有资格让安莫离为了自己的修行付出,当然,好感也不是想付出就能付得出来的。人家如今厌透了自己,还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但愿自己对安莫离的奇怪情绪只是心魔的原因吧,不然……瞄一眼稳坐床头的安莫离,苏冰澈重重叹了一口气,想要追回性格倔强如安莫离这般地步的人,难上加难。低着头,安莫离没有说话。两清?他也想两清来着,可一看到苏冰澈就高兴不起来,你让他如何两清?难道连讨厌谁都要经过苏冰澈的同意?自己没那么悲催吧?久久等不到安莫离的回答,苏冰澈闭了闭眼睛,他就知道,想让安莫离重新接纳他并不容易,虽然这个不容易来的相当莫明其妙,但好在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倒也不算太意外。“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莫离,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要真的问心无愧,何不乖乖当太上的关门弟子,让所有人看一看你安莫离并不是个天生的废物?”话顿了顿,突然又多了几分嘲讽,“还是说你对我的断情之言根本就是假话?你放不下我,所以才会只想着逃?”默……世界上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嘴角抽了抽,安莫离很坚定的摇头,“我才没有放不下你。”他这辈子爱流氓爱痞子爱人妖,哪怕爱上动物也绝不会再爱上苏冰澈,他发誓。心里明知道安莫离的答案,苏冰澈还是再一次被安莫离果绝的态度打击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都说女人善变,他看男人也好不了多少。“既然没有放不下,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安师弟,我们明天大殿上见。”最后看了安莫离一眼,苏冰澈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安莫离的房间,他怕再待下去自己会胃疼,被打击的。安莫离磨牙,直磨的牙根生疼,苏冰澈临走之前那是什么眼神?以为自己还会逃跑?屁,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凭什么跑路?反正师父不是他想拜的,灵修士的名头也不是他自己按在脑袋上面的,他都说了好几遍了,自己不是灵修士,没人信,与他何干?特别是苏冰澈的突然转性,那人自己愿意对他和颜悦色,可怨不到他的身上来。反正他就等着看,当言洛溪几年之后拜入凌门时,苏冰澈和慕清然该拿什么去讨心上人欢心,把宠着纵着的人的光环凭白送给了不相干的外人,那两人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被气到吐血?呵呵,想起来就好笑。翌日,阳光正好。安莫离一身长衫玉立独站于大殿中央,风吹起他长及腰身的墨发,那眉那眼都是风华。这是众人第一次认真打量安莫离,没了先入为主的厌恶,认认真真只看着这个人。无疑,安莫离是俊美的,他不若苏冰澈般淡雅卓然,也不若慕清然般温润如玉,他的眉不浓不细,刚刚好配得上那一双好看的眼睛,鼻子挺直,淡粉色的唇不薄不厚形状优美,整体来说,俊美却不耀眼但看起来又很舒服,属于越看越耐看型。淡然迎视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安莫离大方坦然的样子又为他加了不少分。不理会别人的视线,安莫离又再三声明自己不是灵修士,也实在当不起太上关门弟子的荣耀,可太上说了,他收安莫离为弟子并不是看在安莫离灵修士的份上,既然人家太上都说了看重的只是安莫离本人,那安莫离自然就不会再还推辞了。于是拜师礼顺顺利利完成,自此,安莫离成为了凌门合心弟子中最小的师弟,人人都想宠他几分,倒成了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子了。而最让大家惊奇的是,以前躲着安莫离的苏冰澈,最近总喜欢粘在安莫离身边,还美其名曰提点小师弟,可看看他望着安莫离的目光……苏冰澈,能不拿别人当瞎子看吗?再有,以前唯一关心爱护安莫离的慕清然也转性了,有意无意间和安莫离保持距离不算,避无可避后也只是淡淡点一点头,一句话都没有。面对两个态度诡异的男人,安莫离表现的相当淡定。粘他的,他板着脸当不知道,避他的,他笑着点头毫不在意,一开始大家还会被三个人古怪的相处方式弄的一头雾水,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是偶而会有人在心中感叹,世事果然多变,我爱你时你不爱我什么的,我不爱你时你又追回来什么的,太特么狗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时光如流水,三年时间匆匆而过。几年来,不变的是安莫离和苏冰澈‘你粘过来,我躲过去’的每天都在上演的戏码,不变的是慕清然和安莫离持续冷淡的相处模式,当然,不变的还有元学努力再努力想要和安莫离交好,却每每都被安莫离捉弄,偏偏这货还越挫越勇乐此不疲的态度。除了这些另类人种,安莫离和其他元字辈的师兄们相处的倒还好,长辈们又因为安莫离灵修士的身份大多和蔼可亲、关怀不断,咳咳,说到三年过去了为什么众人还是认为安莫离是灵修士……这就得归功于我们的虎兄大人了。话说那天安莫离被苏冰澈等人带走之后,因为安莫离是自愿离开的,又交待过虎兄不用担心他,虎兄这才目送着安莫离出了它的地盘。后来,安莫离成为了太上的关门弟子,又是摆仪式收徒,又是留下来培养师生感情的,竟连着半个多月都没想起来给虎兄递个平安的消息。那个……我们得承认,安莫离压根就没想过虎兄会担心,不是他天性薄凉喜新厌旧,实在是两人相处时虎兄强烈到有如实质的‘希望安莫离能够瞬间消失永远不再出现’的意念太过于浓烈,浓烈到让安莫离都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它。于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不见人的虎兄由一开始的松了一口气,到后来的稍微小担心,再到暴躁、狂化,几种转变在半个月之内顺利完成,最终,沉不住气的虎兄直接冲出了后山。想到虎兄一路势不可挡直冲到广场中央仰天狂吼的彪悍场景……安莫离无力的抹了把脸。 第17章 其实若不是苏冰澈刚刚做的太过份,他还真的懒得理会这人。要知道他之所以总是离苏冰澈远远的,一,自然是对苏冰澈没了想法,认为当半个陌生人对谁都好,二,却是因为苏冰澈身上的味道,那种独属于苏冰澈的,闻了就会让他恶心的味道太讨厌,没发忍得下来。他记得他警告过苏冰澈的,别离他太近,不然别怪他翻脸,可刚刚苏冰澈竟然抱他?抱也就罢了,还色咪咪的在他腰间磨蹭,他想做什么?勾引?还是调戏?哪个都让他怒火狂烧。“我……”张了张嘴,苏冰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心中的苦涩却在看到安莫离越来越冰冷的视线时,翻腾如海。他早就知道安莫离讨厌他,三年前两人最后一次深谈时,安莫离的态度摆的明明白白,可讨厌到恶心……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安师兄,苏师兄是怕你撞到人才抱了你一下的,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小小的,一听就在为了苏冰澈鸣不平的声音低低响起,转头,一位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安莫离。刚刚就是他突然跑出来,安莫离又想着心事没有看到,这才让苏冰澈抓住机会抱住安莫离的。眯眼睛,安莫离听的直想笑,怎么着?这小家伙是在指责他仗着身份为难苏冰澈?也是,苏冰澈在凌门弟子心中的地位一直高居不下,偶而跑出几个铁杆拥护者半点也不稀奇。可你们拥护人也要长点眼睛吧?指责人之前不能先看看情况再开口吗?且不说躲闪一个人需不需要被人抱着转一大圈,就算转了圈才能躲开,那转过了是不是也要放开手了?那么大的手掌在别人腰间蹭来蹭去,这些人得有多瞎才看不到这一点?再说了,他即使站在原地被人撞,凭这人低了他不止一级的修为,谁受伤还真难说。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苏冰澈心思不纯想趁机占他便宜,别以为近日来苏冰澈看他的目光他不明白是为什么,那种让人恶心的纯粹欲/望的眼神……呵,冷冷嗤笑,他没一刀割了苏冰澈的那玩意儿让这人再也欲/望不起来,已经是善心到家了。“苏冰澈,做什么都要有个限度,你也别拿别人都当傻子看,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再敢碰我一指头……”剩下的话没有说,冷冷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冰澈,安莫离转身就走。反正言洛溪已经出现了,苏冰澈早早晚晚都会回到言洛溪的身边去,被他气走了更好,苏冰澈能完全退出他的生活,他举双手双脚赞成。“苏师兄,安师兄他……”“你给我闭嘴!”低喝着扫了眼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少年,此时的苏冰澈周身冷气四溢,因为心情极度不稳,威压不受控制的彪了出去,其结果……算了,我们还是别管无辜的路人,只看着陷入惶惶然中彷徨无措的苏冰澈就好。安莫离临走时的那一眼明明白白告诉苏冰澈,他知道了苏冰澈龌龊的心思,也清楚半年来他火热的眼神都代表了什么。完全顾不得分析到底是谁让安莫离了解了男人的另一面,苏冰澈脑子中只有一个念想,他这回怕是要彻底的,失去安莫离了。以前他之所以能缠在安莫离的身边不被驱赶,三年前那晚的谈话功不可没,安莫离以为他对他只是师兄弟的感情,最多因为以前的事情特别一点,这才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搭理他罢了。可是现在不同,自己刚刚情不自禁的那一抱触碰到了安莫离的底线,惹得安莫离不再想和他维持表面和平,宁可背上负面的名声也要彻底撕破脸皮,这样的决绝,他还哄得回来吗?该死的,自己怎么就不能多忍一忍?想到从此就要与安莫离正式决裂,心,痛的让苏冰澈透不过气来。也是直到了此时苏冰澈才真正意识到,他对安莫离的在意有多深,老天,如果这是心魔的原因,那就让他马上突破金丹期跳出魔咒吧,他真的,真的,扛不住了。看着苏冰澈魂不守舍的离开,路边被苏冰澈强大威压压的气血不稳的师弟师妹们反倒觉得心头更难受了。这三年来苏冰澈对安莫离的好,他们都看在了眼里,也衷心的希望两人能够成就好事,可是安莫离太过份了,不就是抱一下而已?何况苏师兄又是为了安莫离好,安莫离凭什么出口伤人丝毫不给苏师兄情面?难道成了灵修士就可以傲慢无礼了?难道当了太上的关门弟子就可以高人一等是非不分了?总之,不管安莫离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伤了他们敬爱的苏师兄就是不行!这边安莫离甩开了苏冰澈之后直奔大殿,前生他和言洛溪接触不多,但那个人给他的印像却是深刻进骨子里的。他记得言洛溪有一头长及腰身如丝绸般美丽的乌发,他记得言洛溪身姿挺拔骨架匀称不管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好看,他记得言洛溪出口成章不止文采压了元学一头,连声音都美好动听如珠盘玉落,他记得言洛溪仁心仁性对待凌门里所有的弟子,哪怕只是个小小的门仆也能做到一视同仁。他记得好多有关于言洛溪的事情,当然,大部分事情都是听说的,但只单凭他看到的少少几眼,也不得不承认,言洛溪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天之骄子,那是个哪怕你恨得发狂也舍不得真正伤害其分毫的完美的人。所以前生当他知道苏冰澈喜欢上了言洛溪,连慕清然也对言洛溪千依百顺时才会心灰意冷,凌门里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都抛弃了他,让他一度产生了离开凌门到外面去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可他自己想走和被逐出凌门完全是两回事,不过还好,自己重生了,生命里也多了比苏冰澈和慕清然更加重要的人,想到蛇兄、虎兄、还有自家人前老学者人后老顽童的师父大人,安莫离就止不住笑眯了眼睛。他的师父是个真正跳出了红尘之外的人,渡劫飞升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所以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老人家也不管他是不是灵修士,既然觉得和他有缘,就实心实意的宠着纵着,有什么好处都不忘分他一份,按师父的话说这叫顺着本心走,当然,偶而师父耍赖之后也会说上这么一句……“安小师弟你来了?”脚步才一踏进大殿,微风乍起,下一瞬,安莫离的胳膊就落在了元学的魔爪里。米办法,安莫离一见到元学就闪人,不抢先一步抓住安莫离,指不定这人转眼就无踪无影了。元学泪目,他为了能和安小师弟多多陪养感情,在跑的快与抓的狠这方面可谓是下足了功夫,但如今天这般实实在在获利……说实话,不多,所以这泪目,绝对是激动的。安莫离眉心狂跳,他只不过小小走了一点点神,怎么就被元学钻空子了?这货脚下的功夫当真一日千里,若他练功的动力不是自己的话,该有多好。动动手臂,安莫离想把陷入魔爪的胳膊抽/出来,但几次都未果,于是安莫离的眉心跳的更加厉害了。而见安莫离眼看着将要暴走,觉得热闹也看得差不多的掌门赶紧跑出来救场,“莫离来了?快来见见大长老收下的新徒弟,他也是位灵修士呐。”幽怨的看着掌门笑呵呵的脸,安莫离认命的带着无尾熊同志走到掌门面前,两人一个走一个粘,那样子,啧啧,根连体婴似的。因为是由后面往前走,等到安莫离走到掌门身边时也才只堪堪看到言洛溪的侧脸,而顺着掌门的引见,当安莫离大大方方与言洛溪对视时,安莫离整个人都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不明白修行的等级,呵呵,是我疏忽了,哪,修行分——筑基、旋照、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乘十一个等级,每一级又分初期、中期和巅峰期三个阶段。☆、言洛溪这是言洛溪?真的是言洛溪??眼前的人还是印象里那张完美的脸,美的如诗如画,非拙笔能够描绘得出,长长的发柔顺的散在他的脑后,只被一根锦带束起少半许,抬眉垂眸之间,越发显得仙姿飘逸,他的身姿如青松绿竹般挺拔,只闲闲站在那里就美好的引人赞叹。(白莲花啊白莲花) 第19章 安师弟,麻烦你就算想笑话慕师兄也离他远点再笑话成不?不对,是你能不能别再气慕师兄了?“元学师兄,快点放开我。”被盖的太严实,连眼睛都被挡住的安莫离不太高兴的挣扎,背后的人却越捂越紧。“那个……慕师兄,我先带小师弟下去了,呵呵,呵呵。”干笑着,元学连跟掌门和长老们打个招呼都忘记了,扛起安莫离飞速逃出了大殿。“元!学!”被人扛在肩膀上,还是当着长辈们的面扛着走,安莫离如果不是被元学提前束住了手脚,早就翻脸咬人了。绝对咬哪儿是哪儿,一口一个血窟窿,不信看我一口小白牙!大殿里,言洛溪见安莫离走了,垂下眼帘再没有说话,大家见了只以为他刚到陌生的地方不太自在,就吩咐慕清然赶快带言洛溪下去休息,但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个休息,又出了大问题。言洛溪出了大殿只对着慕清然说过一句话,他要和安莫离睡在一起,一个屋子,一张床的那种。毫无疑问的,这句话再次引爆了慕清然的怒火,而拿言洛溪没有办法的慕清然将这一腔怒火都算在了安莫离的头上,匆匆撇下言洛溪直接找安莫离算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弟争夺战前院南峰,也叫做姻缘山,这里是凌门弟子们约会心上人的地方,千百年来,差不多半数以上的夫夫或者夫妻们都是在这里定情的。只是夫夫难长久,夫妻无子嗣,真正能一辈子相守在一起的人,并不多。正是夕阳余辉之时,山上山下几对男男女女们眉来眼去勾搭正欢,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道青色的身影,身影飞一般纵来,当离得近了众人定睛一看,嗯?那不是元学师兄吗?他肩膀上扛着的……不会是安师兄吧?自打安莫离成为了太上的关门弟子之后,在身份上就变的相当超然,所以别看安莫离在元学等人面前只是个小师弟,在其他人面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师兄大人一枚。“元!学!你丫的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和你断交!”他说到做到,呕,好难受,原来被人当成麻袋甩来甩去和蛇兄的晃晃游戏不相伯仲,都特么这么让人抓狂。几对偷偷瞄过来的小情侣们嘴巴张成了o型,竟然真的是安师兄?可元师兄扛着安师兄上姻缘山来做什么?你们看你们看,安师兄的手脚上还缠着缚龙索,那可是连龙都能索住的法宝,元师兄拿它绑住安师兄想干什么?元学脚步一顿,脸上现出了慌乱的神情,完了,他刚刚光顾着逃了,竟然忘了小师弟还在肩膀上,这么一路甩来……俊脸慢慢变成了包子脸,嘤嘤,小师弟都说断交了,一定被甩的很难受吧?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人放下来,眼睛几乎不敢看安莫离惨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将人扶着躺好,然后站起身,讪讪的朝着瞪眼睛的安莫离一个劲的干笑。“疏忽,呵呵,这绝对是疏忽,小师弟你要相信我,师兄想对你好的心意,比真金还纯。”所以,小师弟,你可不可以别真的生气?就算生气也只气一点点?大不了师兄任你掐任你咬,就是别不理人成吗?记得上一次他得罪小师弟之后,小师弟足足有半年多没理他,最后还是自己豁出面子不要,大半夜跑到小师弟房门外狼嚎了一个多时辰的戏曲,小师弟才又搭理他的。咳,虽然搭理他的只有两个字,闭嘴,但好歹说话了不是?“你先放开我再说。”牙齿无声的磨,安莫离相信自己对元学的心意,想咬死他的心意,一定也比真金还纯。“不能放。”断然拒绝,看小师弟的表情就知道,此时放开他,倒霉的只会是自己,虽说他想过任小师弟咬打都不还手,但咬伤和咬死的区别可大了去了。望天,元学果然了解安莫离,连安莫离想什么都知道。不放?安莫离这回不是无声的磨牙,而是森阴阴的亮出牙齿来吓人了,“你打算绑我一辈子?”绑不了一辈子倒霉的还是你。一辈子?几对小情侣的o型嘴巴张的更大了,本来他们听到元学说的那句‘师兄想对你好的心意’时,思想就歪到了八百里之外,现在一听连一辈子都出来了,八百里瞬间变成了一万五千里……兴奋,他们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元学师兄喜欢安师兄?但安师兄不同意?所以元学师兄就将安师兄绑来了这里打算强咳。元学师兄温文尔雅举止翩翩,才不会干强那啥的事情,最多强行告白,让安师兄不得不听他真诚的心声罢了,一定是这样的!以前他们都认为安师兄应该和苏师兄或者慕师兄在一起,如今看来……其实元字辈的其他师兄们对安师兄也很好嘛。这边被众人脑补成苦命的暗恋者的元学疑惑着挑眉,他肿么觉得今天的小师弟脾气特别不好?也不知道谁惹了他,偏自己倒霉成了顶杠的。好吧,反正自己身板强壮,被小师弟教训几下也没什么,最主要的还是,小师弟从不会对他下重手。“放开你也行,但你得保证不准离开我。”眼神幽怨的瞟着安莫离,他都看出来了,今天新来的那位似乎也很喜欢小师弟,人家样样都比他强,又和小师弟同为灵修士,等日子长久了,大概自己就算想再缠着小师弟也没有机会了吧?所以小师弟要补偿他,最起码今天要陪他一整天,不如晚上他和小师弟就在山上住下来?再弄点野果和野味,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欣赏月亮,绝对的高级享受。安莫离瞪着元学不说话,这货竟然和他谈条件?果然是欠收拾了。“小师弟……”凑过去将人揽进怀里晃晃,见安莫离还是只瞪人不说话,元学又低头亲昵的蹭了蹭安莫离的鼻尖。他记得以前战虎得罪过小师弟后就是这么讨好小师弟的,那时他羡慕了好久,这回趁着小师弟不能动,咱也过过瘾。果然,蹭鼻尖比抱抱更舒服,感叹着自己能蹭的机会不多,元学恬着俊脸又凑了过去。“你丫的有完没完了?!”蹭一回也就罢了,还蹭?再蹭他真咬人了。安莫离可不觉得咬人丢脸,谁让自己现在能动用的杀伤力武器就剩下牙齿来着?咬了元学也是他活该。“没完,你答应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我就不蹭。”凭什么战虎蹭了能让小师弟消气,自己蹭了小师弟却只会发彪?他是他师兄,满凌门里对小师弟最好的一个,小师弟要是再厚此薄彼他就……就赖在小师弟房门外唱一整夜的戏曲表示抗议,叫他闭嘴也不听,哼。得,元学也就这点子出息了。“谁要晚上留下来陪你了?惹急了我信不信战虎会咬烂你的屁股,让你再也不能坐着吃饭?”“咬烂了也是以后的事情,我不管,你今儿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反正今晚你是属于我的。”他要和小师弟吃野味,喝烈酒,赏月亮,谁来也不放人,特别是新来的言小师弟,明天小师弟要陪言洛溪一整天,也许还不止一整天,他就留小师弟一晚上,不过份吧?“他今晚不属于你,属于我。”正在几对小情侣被元学轰隆隆的告白和强硬的手段炸的晕头转向之时,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又将他们集体炸飞了一次。那那那那,那是慕师兄??!!啊啊啊啊啊啊~~太刺激了。慕师兄刚刚说安师兄今晚应该属于他?那不就说明慕师兄在和元学师兄争夺安师兄吗?原来这不止是暗恋的故事,还是段三角恋情?映着一身余辉的男人缓步而来,其俊美儒雅的脸庞因为这层金光而越发光彩照人,深邃的眼眸定定看着抱在一起的元学和安莫离,慕清然唇角边暖人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端多了几分悚人的煞气。 第21章 头歪在床头无力的喘气,安莫离连喘了好几口才睁开眼睛,但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扫了苏冰澈一眼就又闭上了。拍在安莫离背后的手掌一僵,另一只握着杯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苏冰澈被安莫离冷淡的眼神伤到了,正在极力压制着动荡的情绪,但不管是气还是伤,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一直盯在安莫离的脸上,动都不动一下。久久,苏冰澈突然干哑着嗓子开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这么讨厌我呢?莫离,我以前只是不爱你而已,并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到了……恶心的地步?”低头看着胸前脏污的一大片,因为自己的拥抱而让心上人吐出来的结果,是苏冰澈永远也无法接受的打击。苏冰澈话里哀伤的意味太浓,让乍然听到此话的安莫离愣然了许久。为什么?是啊,他也想问问苏冰澈为什么。为什么前生自己不求回报,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多看几眼心上人,却被这个男人以着绝情冷血的方式送进了地狱?如果没有苏冰澈的冷眼旁观,自己不会被逐出凌门,更不会身无所依逃到俗世生活,也就更不会……不敢回想,每一回想起在俗世中发生的事情他就浑身直打冷颤,与被废了修行比起来,在俗世中经历的事情才叫最痛。而今生,他都已经尽可能的躲着苏冰澈了,为什么苏冰澈还不肯放过他?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底线上行走,苏冰澈,难道你就非要逼着我恨你,你才会高兴?“看着我。”手指扣住安莫离的下巴,让他躲无可躲,苏冰澈沉着脸直直看向安莫离染着冷意的眼眸,而当看到这双眼眸里一瞬而过的恨意时,‘啪’的一声,另一只手中的杯子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碎裂成块,鲜红的血顺着苏冰澈纤白的指尖滑落,延着掌心画下了一抹刺目的线条。“你……恨我?”嗓子干哑的更加厉害了,恨?安莫离竟然恨他?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让安莫离恨上了他?抿着嘴唇不说话,但安莫离眼神中的嘲讽意味却特别明显。他当然不恨苏冰澈,恨需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和关注,而他对苏冰澈,恰恰缺少了这两样。“能放开我吗?离你太近了我怕我又会吐。”本来以着安莫离平时的性子,根本不会在绝对弱势的时候说出太刺激苏冰澈的话来,可是在此时此地,他很难控制得住自己。果然,安莫离话音才落,苏冰澈的眼神就变了,胸膛急速起伏,那双直勾勾看着安莫离的眼睛似凝结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狂潮,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突然,垂在苏冰澈身后的发,无声自扬,像一只只魔手,飘舞在半空中。而眼睛变成了诡异红色的苏冰澈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转变,他笑着将扣住安莫离下巴上的手指缓缓上移,轻柔的抚摸起了安莫离的脸,极其认真的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恋恋舍不得移开。汗毛竖起,这是人类对未知危险的本/能反应,面对如同魔化了的苏冰澈,即使情绪再不受自己控制,安莫离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他没见过先辈们是怎么进入金丹期的,但却知道心动巅峰期的人最受不得刺激,一刺激狠了,不是走火入魔,就是暴发出强大的破坏力一举突破金丹期。而眼前的苏冰澈显然不正常,也不知道是会入魔还是会暴力突发对所有靠近的人或物都产生毁灭的欲/望,但不论是哪一个,于安莫离来说都只有一个结果,遭受鱼池之殃。想到此,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难道自己上辈子在这里栽了大跟头不算,连这辈子也要栽在这里?没那么倒霉吧?“你怎么了?在害怕我伤害你?”双手板着安莫离由趴俯变成了仰躺,站起身,苏冰澈慢悠悠脱下了外袍之后,迈着优雅的步子,一点点逼向了试图挣扎着向里躲的安莫离,“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可是我此生的魔,伤了你我会心疼的。”边说着边死死的将人压在了身下,低头深深吻上安莫离的嘴唇,双臂像蛇,牢牢将安莫离锁在了怀里。轰,好大一声雷。魔?哪个魔?该不会是心魔吧?他就说,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话苏冰澈就被刺激的魔化了,原来根子在这里。因为心情太激荡,安莫离都顾不得嘴巴落进了狼嘴里,只是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冰澈的态度会转变的那么突然,自己是他的心魔,只要破除了心魔撒下的魔障,苏冰澈就能直接进入金丹期成为凌门内最早进入金丹期的弟子。被自己冷待和嘲讽怕什么?等苏冰澈成了金丹修士之后,大可以再把场子找回去,到时候一个可能是未来掌门甚至于未来太上的人对上小小的关门弟子,谁收拾谁简直一眼明了。x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老天根本是看他不够惨,想玩死他是吧是吧?他更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上辈子做孽太多,才会一连两次都这么点背。唔,好重,“苏冰澈,你在做什么?”惊慌着扭了扭身体想躲开压在身上的人,可悬殊的力量差距再加上紧紧缠在手脚上的缚龙锁让安莫离根本没办法挪动分毫。于是腥红着眼睛的安莫离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冰澈将魔爪由衣襟口探入,直接盖在他胸前的小点点上,一口老血涌上喉咙,这人还能再下流点不?!“我想做什么?”苏冰澈歪了歪头,笑眯眯的装可爱,那眼眸深处诡异如妖的红光映着这抹‘可爱’的笑,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摸在安莫离小点点上的手爱恋的又是揉又是搓,足足过了好一会手瘾,苏冰澈才又笑着道:“我想和你做/爱,你猜,你会不会一边和我做,一边吐得连胆汁都不剩?”安莫离越是恶心他的碰触,他就越要让安莫离习惯他的气味,想到这里,苏冰澈笑的更加邪气实足了。如今除了那张脸,不论是由气质上看还是表情和语气,再没有一点与正常状态下的苏冰澈相似的地方,就像他们完全是两个人,而安莫离发誓,他更加喜欢和正常的苏冰澈接触,也万分后悔自己刺激苏冰澈的举动,只可惜,后悔药这东西,世上从来没有人卖。“莫离,等我真正拥有了你之后,不管你心里恨我也好厌我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了。”只能是他的,这个念头让被心魔控制住的苏冰澈,兴奋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修行界里男男双修与男女双修差不多,当两个人双修之后,体内的气感就会延着同一个经络重新形成只适合彼此的脉路,从此,两人任何一方都不能再有其他伴侣,即使与其他人上了床,有伴侣的那位也会因为不同的气感流程而经脉暴裂而亡。正因为一个人一生只能选择一次伴侣,所以每一个修行之人在这方面都特别谨慎,尤其是男男双修。自古以来,阴阳调和才是天地正理,男男双修固然也可以达到提升修为的目的,但到底不如男女双修长久,一旦达到了阳气暴满的极限,再强行双修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有鉴于此,选择男男双修的人并不多,除非某一方修为再无进度的可能,又实在喜欢某个人,宁肯将十分之三的飞升希望压低到百分之三,或者对自己的资质特别自信,能够保证过了这个坎儿此后就是宽敞的大路,才有可能坚定的朝心仪的人下手。当然,从修真界以强为尊的立场上看,身为弱者的被下手方,显然是没什么发言权的,被硬逼着压上床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自己碰上疯子来着?可修真界被硬压着上床的人,还真不多见,一,伴侣一生只能有一个,轻易不能冲动,二,修行高深的人通常都情/欲淡薄不太可能总想着那啥那啥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三,修为高的人压了修为低的人一开始只会让修为低的人得利,连跳两级甚至于几级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等跳级结束两人差不多要生活好几百年,是问,你给了别人好处却又留着个恨你厌你的人在身边,这样的蠢事,有人愿意干吗?综合以上所述,多少年来强【哗——】的事情,还真如凤毛麟角一般。只属于苏冰澈一个人?这句话于安莫离的打击,简直比让他脱光了绕着凌门跑一圈还要严重。“放开我,不要碰我!”惊慌的躲开苏冰澈的吻,拼尽了力气想让苏冰澈离自己远一点,他不想成为苏冰澈的伴侣,宁愿只是被苏冰澈玩玩就扔到一旁,也好过与他绑在一起几百年,可眼前的情况显然苏冰澈并不止想玩玩,也不允许自己拒绝。“不碰你?我做不到呢。”像是戏耍猎物的狩猎者,苏冰澈趴在安莫离的耳边轻轻吹气,手掌抬起又落下之间,包裹住安莫离的衣服化为了粉沫。看来,现在的苏冰澈要比正常状态下的苏冰澈厉害得多,也更加难以掌控了。“好滑的肌肤,莫离被人碰过吗?元学总喜欢搂着你,他有没有摸过你的这里?”指尖在安莫离光ll的身体上游走,胸膛、小腹,游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颤栗起来。那是安莫离紧张到了极点的鸡皮疙瘩,伴随着一阵重过一阵的恶心,让安莫离难受的皱紧了眉。见安莫离不理人,苏冰澈也不恼,低头,一下下亲吻刚刚手指游走过的地方,继而在安莫离身体快僵成石块时一把抓住了安莫离的那里。安莫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有点担心,等逃过了今天这一劫,自己那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站得起来?心里阴影,不好医啊。感觉苏冰澈的手上下移动,安莫离赶紧稳了稳情绪,他可不想真被苏冰澈强上了,求人不如求已,赌一把。 第23章 也是直到了这般时候,他才明白言洛溪在他耳边轻轻念出的那句‘来了’是什么意思。人家根本是算计好了自家太上师父出现的时间,最可怕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这人还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又重新仔细绑起来,完完全全抹去了‘帮凶’的嫌疑,而气的苏冰澈跳脚,杀机四起不可自拔的言洛溪,则是位不论你从哪方面看都只能说一声英雄的人物。看看人家,悍不畏死勇救同门。哎呀言师兄才刚刚入门都没有修为的,却为了别人连命都不要,他真好。我们凌门能有这样的弟子,值得骄傲。以上,是安莫离认为的,必然会出现的场景。什么叫阴人不见血、宰人不露相的最高境界?这就是,所以,他对自己好也是有原因的吧?苏冰澈没怎么得罪他都下场这么惨,自己一连给过他好几个白眼,会不会被言洛溪玩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别怕。”手掌轻拍安莫离越来越僵硬的背,言洛溪以为安莫离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眼眸闪了闪,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像一位护着孩子的母亲,轻轻摇晃,细心安抚。被言洛溪拍了又抱,抱了不算,还摇来晃去的哄,安莫离不但没放松,反而僵硬的更加厉害了,隐隐的还有些腿抖。他十分想念前辈子认识的言洛溪,两人平平淡淡素无交往,偶而远远看到彼此,或者说,自己偶而远远看到了言洛溪后,都会小心避开他,那日子,多美好啊啊啊啊。“你怎么了?”感觉到安莫离的情绪不太对劲,言洛溪松开手歪着头问,那模样,那眼神,真诚的让安莫离热泪盈眶,差一点被直接吓哭了。我说,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人?想杀就给小爷一刀,小爷不怕死!但怕吓……顶着言洛溪伤杀力实足的眼神,安莫离垂着头弱弱开口,“苏冰澈他……”不会死了吧?当然,他并不是关心苏冰澈,只是突然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直揽在安莫离腰间的手臂僵了一下,快的让安莫离以为是错觉,正当安莫离想抬头观察观察言洛溪的表情时,耳边却响起了一句让安莫离绝绝对对想像不到的回答。“他伤了你。”他伤了你……伤了你……你……干干咽一口唾沫,安莫离用姆指使劲的扣着食指,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言洛溪给他的解释?因为苏冰澈差点强了他,所以言洛溪才要阴苏冰澈?而阴得苏冰澈进不了金丹期不算,还要让苏冰澈被赶过来的人一巴掌打死?即使打不死,打残,也够苏冰澈喝一壶了……但这个猜测太惊人了,安莫离根本就难以置信,他并没怎么与言洛溪接触过,今生他们也只是小小的见过一面而已,人家凭什么宁可搭上受内伤也要为他出气?“莫离,我的,不准被人欺负。”容不得安莫离逃避,言洛溪在安莫离胡思乱想时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安莫离的额头,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可再小的声音,安莫离也听得出那声音里的执着。这个少年,就是在为他出气,这样的认知,让安莫离不知所措,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晕迷不醒的言洛溪,一言不发。 === 作者有话要说:  ☆、20·唇枪舌剑苏冰澈伤的很重,太上匆忙间甩出的那一袖子虽然力道控制的很好,却还是让苏冰澈徘徊在了生死边缘,久久无法醒来。整个凌门都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而议论纷纷,苏冰澈的忠实支持者们在知道苏冰澈可能救不回来之后,更是失去了理智的非要讨一个说法回来,而身为当事人之一,又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安莫离,就成为了众人直指的源头。没有人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三个人,苏冰澈重伤,言洛溪吐血,两人一个是凌门未来的希望,一个是所有修真界都会重视的灵修士,如今同时晕迷不醒,太上和掌门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其它事情?自然而然的,回来之后话也来不及说,太上就带着所有人直奔养心堂而去,后到一步对整件事情都糊糊迷迷的长老和首座们担心两人的伤势,也跟了过去。而元学等人见师父们都过去了,又见安莫离虽没什么事情可脸色实在太差,如今事出突然,他们也不好多问什么,就淡淡和安莫离打了个招呼匆匆跟在师父身后同去了养心堂。这么一来二去之间,中央广场上就只剩下了安莫离一个内门合心弟子,不对,还有一个始终沉默着站在角落里的慕清然。谁也没有料到,凌门弟子会在这个时候情绪暴动,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把罪名强安在安莫离的身上,养心堂离中央广场隔着三道峰的距离,别说请回掌门平息众怒需要耽搁多少时间,就是不差那点子时间,也得有人愿意去请不是?“为什么苏师兄会受伤?安师兄,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新来的言师兄和苏师兄都受伤了,怎么安师兄你反倒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你对苏师兄和言师兄做了什么?”“安莫离,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以前追在苏师兄身后跑,没脸没皮打也打不走,后来当了太上的关门弟子就看不起人,对苏师兄也时不时甩脸子还总惹苏师兄伤心,像你这种心思险恶、贪慕虚荣的人,怎么配得上苏师兄?扪心自问,你不觉着活的羞愧和脸红吗?”显然,最后一个说话过激的人是苏冰澈的脑残粉,还是位正好看到过安莫离打击得苏冰澈心碎千万片的‘正义使者’,这人安莫离认得,不正是那位撞了他的小师弟吗?小师弟的一番话将众人愤怒的情绪推到了最高点,那些盯在安莫离身上的目光像一把把飞刀,杀气腾腾的砍向了默然不语的安莫离。见安莫离表情淡漠一言不发,再想到自己崇拜的苏师兄此时正生死不知的凶险,众人你一口我一句,骂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起来。当然,因为都是修行者的关系,常年待在山上的他们倒骂不出什么太过于难听的脏话,顶多谴责几句安莫离当初如何如何现在又如何如何,或者把安莫离由上到下由内到外批判的一无事处,好像这样做了,苏冰澈就会好起来,他们也能够得到心灵上的升华一般。对于耳边漫天的喝骂声充耳不闻,安莫离微微抿着嘴唇,眼神透过一张张扭曲的脸静静落在游离于人群之外的慕清然身上,他站在那里很久了,既不阻止众人的漫骂,脸上也没有安莫离熟悉的柔和微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神复杂。神经。不再将心思放在明显抽疯不正常的慕清然身上,安莫离收回目光,抬起手用姆指轻轻按压着隐隐做痛的额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乱,他真的没多大耐心和这帮个脑子不清楚的人瞎磨,更何况脑子不清楚也就罢了,这些人的品行也差到让人无语。“说够了吗?”轻轻开口,安莫离的声音沉稳中透着股说不出来的淡然,似乎他所面对的并不是漫天喝骂,反而是一群幼稚的小学生,眼波流转间泄落的几许威严,成功让众人变成了哑口葫芦,嘴巴张也不是,闭也不是,一个比一个更像小丑。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安莫离接着又道:“说够了就都滚回去,别站在这里丢人。”说起安莫离对于凌门弟子们的感情,大概也就一点点吧?上辈子得罪的人多,被逐出师门时暗中踩他的人更多,这些师兄师姐们平时高贵优雅、风度翩翩,人人都自诩为仙子风范,可面对弱者,特别是他们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的弱者时,又有哪一个付出过半点怜悯之情?前生自己被打了三十板子又废了修行,扔出山门之外时,可有一个人想到过他会死在那里?没有,一个都没有,长辈们安慰着‘伤心的’三长老,小辈们小心翼翼奉承着慕清然和苏冰澈,嘴上不是说着‘安莫离在自找罪受,还想拉苏师兄下水,简直活该落得这般下场’,就是骂‘安莫离真不识好歹,竟然辜负了慕师兄的栽培’。那些故意说的很大声,故意让他听到的声音真的很好笑,他也真的笑了,笑的咳了好多血出来都止不住。明明最惨的是他,明明受害者是安莫离,为什么得到安慰的却总是别人?天道不公,原来天道垂爱的永远是只顾着自己快乐的人。这辈子他原就打算离他们远一点,反正一看到他们就心烦,所以从一开始,在大家知道他是灵修士后想要接纳他时,他却断然拒绝了交好的机会。 第25章 苏冰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莫离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了个密室?为什么?点起灯,安莫离回身拿好小瓷罐,翻身跳进了密室里。被好奇所引,苏冰澈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进入了密室,而身体才刚刚飘进密室里,苏冰澈就僵住了。触眼所及,密室的四周被一个个柜子挤的满满当当的,高高的柜子上摆满了好多东西,举凡吃穿用度,在这些柜子上都能找到,而这些东西有的苏冰澈并不认得,有些,却记得十分清楚。比如说那件由灵兽皮子做成的披风,雪白的皮毛毫无一丝杂色,这是雪兔专有的毛发,它不止颜色好看,制地也是独一份的柔软,穿在身上特别的暖和。但雪兔并不好抓,这东西虽然攻击力很弱可跳跃速度太快,特别是在山林里,即使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抓到几只也不大容易,更何况安莫离这等修行不高之人?能制成一件这样的披风需要多少只雪兔?莫离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也吃了好多苦头吧?可恨自己那年在收到安莫离的披风时,心中还嘲笑着这人连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了,他不相信披风的毛料都是安莫离自己弄来的,只以为安莫离在哪里买来哄他的,不屑于收下这样的礼物,他直接将披风甩回到了安莫离的怀里,转身就走了。当时的莫离是不是很伤心?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礼物却被别人不屑一顾,一定很伤心……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件披风了,天冷时莫离即使冻的耳朵都红了也没见他穿过哪怕一次,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更加确信披风是安莫离买来的,见自己不收他又卖了出去,所以才从没再见到过披风的影子。如今看着颜色依然鲜亮的披风静静摆在柜子上,那种冲击和震撼,让他恨不能大哭一场来宣泄快要溢出嗓子的酸楚。原来有一种爱,是无声无息的付出,是默默无悔的守护,是即使你不要他也会珍惜的执着。若这就是心魔,是让自己看到这一切的源头,那么他认栽了,这一辈子都走不出心魔也无所谓,只要让他多看看安莫离,多和这个眼里心中只有他的安莫离相处,永远醒不过来他也心甘情愿!“小瓷罐,这些摆在柜子上的礼物都是出战未捷身先死的先辈们,今后你也会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所以你并不寂寞,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们来陪你,你就更不会寂寞了。”强挂在脸上的笑淡了许多,手指恋恋不舍的摸着瓷罐的盖子,好一会安莫离才又笑起来,“你家前主人我是不是很厉害?这间地下密室可是我花了好多功夫自己弄出来的呢,身为土属性就这点好,挖个坑比别人快多了。”前主人?听到安莫离的话苏冰澈狠狠闭了下眼睛。送给他的东西从不丢弃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连着好几年都没有送出的东西堆满了一屋子却半点不见凌乱和灰尘,是因为莫离时时打扫舍不得这些礼物蒙尘,只要是他的,连莫离自己都要小心的供放起来,生怕损坏一点点。安莫离……安莫离……安!莫!离!一声重过一声在心里默念着安莫离的名字,咬着牙将名字嚼在口齿间刻在心板上,他发誓,今后不论安莫离怎样对他,他都要牢牢的缠住安莫离,生——死——不——离!!才下了决心,突然眼前景色倒转,好不容易再次站稳脚跟,苏冰澈马上下意识去寻找安莫离的身影。还好,他就在不远处,只是……“莫离你怎么了?”飞快的飘过去想看看脸色惨白的人是不是生病了,手却穿过了安莫离的身体连片衣角都没有触摸到,愣愣然看着空空的手掌,苏冰澈用力的抿紧了唇。他早就知道的,这一切也许都是虚幻,可……抬起头看着表情僵硬的安莫离,就算是假的,这个人对他的心意却从来不假,想到现实里安莫离与自己越来越生疏的关系,心中又是一阵阵钝痛不已。深呼吸缓解去心头的烦躁感,眼神顺着安莫离的目光往前看,下一刻,瞳孔猛缩。怎么会有个死人在这里?还有这里是……西峰?莫离一个人来这儿做什么?隐隐的,一股莫明的不安感让苏冰澈彷徨无措,直觉告诉他,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一定很不好,并且和‘自己’有关。果然,念头才落下,洞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沉着脸看向洞口,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出现,让苏冰澈的心又是陡然一沉。竟然真的是‘自己’,看到‘自己’先是厌烦的皱眉,似乎很苦恼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安莫离,后又脸色一变,怀疑的目光直指安莫离,“你杀了人?”混账!他怎么敢冤枉莫离?凭什么看到莫离和死人之后,想也不想就说出莫离是杀人凶手的话?看看莫离的打扮就知道,现在的莫离可不是什么灵修士,他应该还是个不受同门待见又不得长辈们喜欢的内门弟子,若是突然传出他杀了人的负面消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没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师兄就已经不行了,还有,苏师兄你看。”怕苏冰澈误会,安莫离急急将手中染了血的锦囊递到了苏冰澈眼前,“这是我在那位师兄手里捡到的,我想,这个锦囊应该就是凶手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也许我们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那位胆敢在凌门内随意杀人的可恶之徒。”“把锦囊交给我。”接过锦囊,苏冰澈拿到眼前仔细查看,陡的,他的表情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般又仔细看了好几眼,继而缓缓抬起头,冷冷望着安莫离,“你确定这个锦囊是凶手留下来的?”为什么‘自己’的眼神这么冰冷?‘自己’在锦囊上发现了什么?苏冰澈飘过去左看右看也没看出疑点来,急得直跳脚。“当然。”“好一个当然。”好什么?苏冰澈,你tm到底想对莫离做什么?!正愤愤的怒视着‘自己’,突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黑暗来了又去,当眼前再次恢复清明之后,苏冰澈整个人都如同掉进了冰河中,冷的连血液都冻住了。那被人按在长椅上狠打的人,是莫离?那凌散着头发,用绝望和哀伤的眼神死死看着前方的人,真的是莫离?他身上好多血,背上、腰上、肩胛处,到处都是刺目的红。“不要打他,你们不要打他,不要再打了!!”冲过去想推开打人的男子,手掌却每一次都穿体而过,绝望的嘶喊着,苏冰澈转身又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往安莫离的身上扑,可结果永远是徒劳。什么叫心痛欲裂?他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滋味,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安莫离,这三十板子是给你的教训,做人不能忘本,你不知进取,又残杀同门,还妄想让苏冰澈做假证洗脱罪名,实在是罪大恶极,我凌门,没有你这样的弟子,来人,废了安莫离的修行,将他逐出门外。”谁敢动莫离!挺身站起来,苏冰澈用不敢置信的目光凶狠的看着三长老,他怎么能这么恶毒?莫离才刚刚被打了板子,现在废了莫离的修行他会死的。还有什么残杀同门,莫离什么时候残杀同门了?难道是刚刚在西峰看到的死人?那关莫离什么事?莫离不是说过了,凶手不是他,那凶手还留下证据来着。对了,证据,只要有证据证明莫离不是凶手,这些人就不会废掉莫离的修行了。想到这里,苏冰澈急急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长老身边的‘自己’,可也正是这一眼,让苏冰澈凉透了整颗心。‘自己’面无表情,‘自己’静静的看着莫离被人打、被人冤枉却一句话都不说,为什么?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脸上的异样,猛的顿悟了,‘自己’认识真凶,却又为了包庇真凶而陷害莫离。不!不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苏冰澈,你快点把真凶交出来,听到没有?我让你交出来!!!”疯了一般跑过去,愤怒的嘶吼声却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苏冰澈恨,恨不能生吃了自己。 第27章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再问了,只是言洛溪,我跟你不熟,昨天的出手之恩我会记在心里,但和你一起离开凌门,不可能。”这世上没有谁是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他这辈子也打定了主意只依靠自己。言洛溪显然没想到安莫离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哑然了好一会才又突然笑起来,“行,莫离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皱眉,安莫离不喜欢言洛溪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好像自己一定会改变主意跟他离开似的,这让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压抑了几分。“你休息吧,我走了。”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背后炽热的目光灼的安莫离眉心紧皱,不由得再一次在心里发誓,今后能离言洛溪多远,就一定要多远!“小师弟,师兄好想你啊啊啊啊啊啊~~”脚步才踏出言洛溪的屋子,耳边就响起了悲凄凄的喊声,这情感充沛到能绕梁三日也不散的热情,听得安莫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元学师兄,你是想死吗?”咬牙切齿,他记得师父不是罚元学去后山了吗?他怎么还没走?“小师弟,师兄舍不得你,师兄这一去要足足三个月,三个月!太痛苦了。”特么简直是要人命啊,元学死扒着安莫离的袖子默默擦了擦小眼睛。“元学师兄对太上的处置有意见?”挑眉冷笑,说到底要不是因为元学的缚龙索,自己也不会差一点被苏冰澈那啥,又欠了言洛溪好大一个人情,只是罚他去后山三个月,真是便宜他了。抖~元学觉得小师弟身上冷风嗖嗖的,说出来的话更是直掉冰渣子,不敢再耍怪歪闹,元学委委曲曲的放开安莫离,可怜巴巴站好,“我哪敢对太上有意见?这不是舍不得和小师弟分开嘛,那个……我一会就要去了,小师弟送我一程如何?”安莫离嘴角又抽了抽,什么叫‘我一会就去了?’元学又不是要死了,“行,我送。”扯着元学的手直奔后山,早送早超生。偏院里,苏冰澈默默望着安莫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用力握紧了拳头,莫离…………后山崖顶因为元学的人员一直很好,这回又是第一次被罚去后山,所以特意赶来送他的人,很多。但这些人来了就后悔了,那泪眼汪汪死盯着安莫离不放,小爪子还揪着安莫离的衣襟一脸痛苦小表情的人,真的能刺激得所有人都一脸血。这货绝逼不是他们师兄/师弟/弟子,这货就是个欠扁的玩意儿!“小师弟,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每天想师兄三遍就行了。”“小师弟,后山风景独美,你要记得一天来一趟看看噢。”“小师弟,你啊~~~~”抿直着唇角将脸上写着‘我不想走’四个大字的元学一脚踢下了山崖,安莫离顶着众人‘孺子可教也’‘你早该下脚了’‘小师弟好样的’各种各样的眼神,淡定的转身,飘然而去。特么再让他废话,天都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果果的误会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吃惊,我竟然在这么晚的时候更新了?!!亲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是个奇迹,喜子向来是八点就拉灯的乖宝宝,往常这个点保准睡的跟头死猪没两样了。送走了搞怪的元学,又与言洛溪划清了界线(你确定?),顺便也把一大麻烦苏冰澈解决了(你真的确定?),安莫离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的特别舒坦。心情轻松,连修行起来都多了几分顺畅,缓缓由一片宁和的氛围当中醒来,安莫离不由得弯起唇角笑眯了眼睛。他的等级好像又有所提高了呢,虽然体内因为没有属性的关系,灵力运转速度缓慢,若不细查几乎感觉不到气感,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丝丝缓缓流动的灵力每走一步都在拓宽着他的经络。经络,说白了就是存储灵力的容器,经络的粗细和强韧度直接代表了这个人的修为最终能达到什么样的地步。就好像很多人明明可以进入元婴期了却一直裹足不前一样,他们把大量的灵力蕴藏在体内,为的不过是强化经络,好在元婴诞生时让属于第二生命的元婴能有一副更好更强横的身体,以期在渡劫之时不被打的魂飞魄散。最不济,肉/身毁了还可以利用元婴重新开始,所以经络如何,可是修行之人重中之重的关键,比结丹要难的多也重要的多。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自己重生之后莫名其妙的没了属性,这固然会让自己陷入再次变成废物的僵局,其实若没有灵修士这层皮护着,凌门中人会怎么看他还真两说。可没有属性也不见得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瞧瞧体内这些因为没有属性的困扰而大量涌入的各色灵力,相斥又相溶,都不用自己操心,它们在撕杀的过程中自己就解决了地盘儿的问题,那一寸又一寸,一分又一分五彩斑斓的气体,像有生命般,在体内画出了独属于自己的风采。但美则美已,就是太混乱了,属性甚至多到了只有你想不到而没有你看不到的地步,这也是安莫离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抓狂的主要原因。不行,自己必须尽快找出能调动全属性灵力的办法来,坐在金山里哭穷,他可丢不起那份人。正在自我振奋中,洞外突然响起了低沉悠扬的钟声,两长两短,回荡于山间。嗯?迎客钟?这种钟声只有在凌门来了有身份的人物时才会敲响,钟响起时的半刻之内,所有内门合心弟子都要前往中央广场迎接贵客。想着,起身走下木榻,稍稍整理番衣襟之后,安莫离匆匆往外走去。来到中央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元瑶、元业、元真、元非、元礼、元正,除了被罚去后山的元学,元字辈的弟子全都在。还有慕清然,这位近几年变的越来越古怪的师兄正一脸笑意柔和的站在元瑶身旁,见到安莫离出现时,慕清然的眼神若有似无般扫了眼安莫离就转开了,那模样,仿似当初对安莫离关怀备至的人并不是他一般。笑着向所有师兄们点头问好,安莫离很识趣的将慕清然冷在一边,摆明了‘你看不上我,我也懒得理会你’的意思,配着安莫离脸上盈盈的笑意,怎一个冷淡了得。不过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各种相互无视,倒也没人说他们什么。只是谁都没有看到的是,当安莫离理所当然的将慕清然当做空气之后,那个人却垂下了眼帘,缓缓收起唇角边的笑意,好一会才又重新抬起头来。“元瑶师兄,来的客人是谁啊?”掌门和长老们都不在,想来客人应该不会是哪派掌门,于是边问边歪着脑袋仔细想,貌似前生的这般时候,派里的确来过两位贵宾,只是那时的自己除了苏冰澈以外,对什么事情都不大关心,一时之间竟想不起客人的身份了。“是水意宗和狂焰宗的少掌门,听说是送婚贴来的。”摸了摸安莫离的头顶,元瑶微笑着回答。晃头,扁着嘴巴甩开了元瑶的大手,他讨厌脑袋瓜子上面多出来的任何玩意儿,自己又不是灵宠,不需要顺毛好吧?不过说起水意宗和狂焰宗……突然想起什么的安莫离奸奸笑了起来,那奸诈的小狐狸样,看得一票‘小师弟控’的元字辈师兄们眼睛一闪一闪的都是狠光。小师弟好可爱,呵呵……话说自从太上认下了安莫离之后,他们就将安莫离真正纳入了羽翼之下,这是他们的亲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人。特别安莫离又是最小的,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疼爱,疼爱到森森的,森森的,护短!打个比方说,从前他们若是看到了安莫离被人欺负,最多说几声下手有点分寸而已,安莫离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他们当然懒得为一个无用的师弟出头。 第29章 傻愣愣蹲在地上用双手盖着脚面,头顶上噼里啪啦电闪雷鸣的动静让元非欲哭无泪悲愤交加,掌门,长老,我真的冤枉嘤嘤~元正到底是老实人,不忍心元非背黑锅,抬起腿就想冲过去为元非出头,可腿还没等抬起来,就被眼急手快的元业一把扯了回来。拖着元正一直走到柱子后面,反手一记法决,瞬间元正就变成了不能说也不能动的木头人,悄悄回头看了眼仍旧老老实实蹲在地上装可怜的元非小盆友,元业表示。反正总要有一个倒霉的,那就可着元非一个人祸害得了,那家伙以前让别人背黑锅的时候,可从没见他手软过。其他有幸得知真相的师兄弟们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元非说好话的,其原因也大多与元业相同,米办法,元非以前太特么能得瑟了,招人恨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种人材。养心堂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治疗,让苏冰澈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只是金丹没有结成反倒走火入魔的后遗症却不是那么好医的,但除了这一点,苏冰澈想跑想跳都没问题。系好了腰带,穿着整齐的苏冰澈站到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此行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这一步,他必须得走,不然此生难安。这些日子以来,每每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时候,他总会想起‘梦里’发生的事情。那些让他惊恐到了极点的痛,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想承认是,可莫离如今看他的眼神,和梦里安莫离最后看向苏冰澈的眼神惊人的相似。以前莫离从不会这样看他,莫离爱他,爱到卑微,爱到无怨无悔。可是现在呢?自己连想靠近他都不能。莫离说他放弃了,说他无爱亦无恨,他知道莫离没有说慌,可也正是因为莫离的诚实,才更伤人。是什么改变了莫离的心?也是一场梦吗?那莫离的梦是不是与自己的梦境相同?所以莫离因被伤到痛了才决定断然放手?想到莫离梦到了‘自己’的所做所为,想到莫离看到安莫离吐血晕倒后的心情,苏冰澈只慌的六神无主一刻都不得安宁。他明白,若只是自己曾经的十几年冷淡伤了莫离的心,自己倒还有可能追得回莫离,可若是因为那个梦……手掌狠狠握成拳,也许那只是一场梦而已,也许只不过是自己想得太复杂,自己吓唬自己罢了,梦就是梦,本就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同时被两个人梦到?可,心底的不安不会因为自我安慰的几句话就消失掉,他急于找到一种证明,证明自己根本就是在胡思乱想,只有那样,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养病,并心安理得的勾画自己与莫离的未来。而能证明梦里的一切并不真实的办法只有一个,去看看莫离的小屋,如果密室真的存在,那么……梦里的一切就是未来吧?是未来在冥冥中预示着,自己会在多少年后的某一天因为另一个人而陷莫离于绝地。不会的!猛的摇头,即使梦就是未来,自己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绝情的事情,这世上谁能比莫离更重要?没有!从来都没有!!推开房门大踏步走出屋子,苏冰澈强制命令自己要冷静,可脚下步子急急,那隐隐泄落出的惶然,再如何压制也平复不下来半分半毫。嗯?苏冰澈这是怎么了?隔壁重重的推门声和慌乱的脚步声惊散了言洛溪看书的兴致,合上书缓缓坐起身,眼睛默默看了走得飞快的苏冰澈好一会,言洛溪突然笑了。不如……跟上去瞧瞧?他最喜欢看苏冰澈落迫的样子了。想到就做,言洛溪利落的翻身而起,那幅轻松飘逸的姿态,哪里有半点重伤的样子?脚下步子越来越急,苏冰澈三转两转终于站到了安莫离曾经住过的小院,放眼望去,不大的小院里长满了杂草,大概因为地方太过于偏僻吧?自打安莫离离开之后,这里竟再也没有人入住过。其实当年安莫离之所以选择这里为家,为的本是图个清静,直到后来大兴土木,将送给苏冰澈的小礼物都藏在地下还暗自庆幸过自己的先见之明,却不知如今想来,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站在院门外默立许久,苏冰澈才紧张的推开院门慢慢走向中间的小屋。他的神情说不出来的小心翼翼,还带着点忐忑不安,似乎每一步都游走在细如发的钢丝上,让悄悄跟在苏冰澈后面的言洛溪看的诧异不已。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了条尾巴,打开房门走到床前的苏冰澈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继而用颤抖的手指缓缓按向床头的鸟嘴。他不知道这一按下去结果会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此刻揪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随着手指轻轻按下,下一瞬间,床体震动,细尘飞扬,一个长方形幽深的洞口安静的出现在了苏冰澈的眼前。力气猛的被抽干,苏冰澈就像条被扔到岸上暴晒了一整天的海鱼,张大着嘴巴任嗓子发出不知明的音节却无力于说出半个完整的词句,他只能虚软的半跪在那里,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真的有间密室!难道上天注定了自己与莫离的结局?注定了自己要亲手伤害最爱的人而一生都得不到幸福?被本以为不可能出现的密室打击得面无人色,苏冰澈痛苦着也绝望着,他却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言洛溪此时脸色幽沉,差一点没把牙根咬断了。这个不懂得珍惜为何物的男人,竟然连莫离这么隐秘的地方都知道吗?那是不是说明,莫离在苏冰澈的面前一点点秘密都没有?这还真是……好让人妒忌的结论。这些日子以来借着养伤的由头,言洛溪在每一个前来探病的凌门弟子口中,套出了好多有关于安莫离和苏冰澈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其中,每一个小故事都诠释了一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呵,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冰澈,你既然对莫离无情,何不就无情到底?弄这种‘你不再爱我了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你’的调调给谁看?总之,不管苏冰澈怎么想的又是否真的后悔了,莫离是苏冰澈自己弄丢的,想要找回来?那也得看别人给不给他机会!不想再看到苏冰澈追悔交加的脸,言洛溪转身就离开了。而那一边的苏冰澈,此时却正摇摇晃晃站起身猛的跃进了让他即使在梦里,也痛到鲜血淋漓的密室。============================================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季微微’扔了一颗地雷~感谢‘渺云’扔了一颗地雷~哪,本文周三入v,也就是后天,那个……喜子因为码文竟然差一点忘记发文了……咳咳,亲们见谅,呵呵……入v当天会连更三章,所以明天就不发新章节了,亲们后天一起看吧。还有,不管入v之后支持我的亲们有多少,我都真诚的感谢每一位支持过我的亲亲们,笑~喜子爱你们!!☆、25·决心 闭上眼睛小心摸索,脑子里回想着梦里密室中的摆设,苏冰澈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摆放在墙角边的烛台,并不急于将蜡烛点燃,苏冰澈只是用纤长的指尖细细磨擦着烛台的纹里,指腹间隐隐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个烛台上满是灰尘。 第31章 这一路行来安莫离时不时就会眼神放空光明正大的发呆,却偏偏脚下一次也没被拌到过,那样子,喜感实足。 “安师弟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练功太累了?瞧你这迷糊的样子。”想再次敲向安莫离额角的手指然的敲在了空气里,抬眸,江梵天对突然凑上来的慕清然诧异的扬了扬眉。 “江师兄品品这茶,凉了就喝不出味道了。”坦坦然迎视着江梵天的目光,慕清然笑意不减,眸子中暖暖的柔光顷刻间就让一旁的司徒嫣再次脸颊羞红。 她不由得心中暗道,世上怎会有慕清然这般优雅的美男子?他和宗门里所有的师兄弟们都不一样,让她,心难自持。 被人一把扯到身后的安莫离简直要哀嚎了,不是勇士没能力,实在是公主她脑袋残啊。 捂脸,司徒嫣,你真的没救了。☆、26·质问 陪着江梵天和司徒嫣逛遍了凌门的美景之后,安莫离就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小窝。 说实话,今天这半天的陪同工作比他练一天的功都累,也不知道慕清然是不是被他气得狠了,只要自己一和司徒嫣说话,慕清然就总会开口转移司徒嫣的注意力,那也就算了,反正他也看出来了,司徒嫣对慕清然芳心大动,那模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的心。 而且看江梵天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发现司徒嫣的小心思,人家正经的师兄都没说话呢,自己还凑什么热闹? 可慕清然连他同江梵天聊天也要跑过来搞破坏就太过份了点吧?最后更让他鸡皮疙瘩猛掉的是,慕清然竟然拉着他的手做出了一幅‘师兄弟俩感情深’的样子,生生断了他再开口的机会,直到四人散过之后才冷着脸放开他。 拜托,又不是他硬把手腕送到慕清然掌心里的,那人凭毛甩脸子给他看?果然,伪君子就是伪君子,翻脸无情跟家常便饭似的说来就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趴在床上挺尸的安莫离疑惑着转头看向房门,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 没等安莫离想明白,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下一瞬,男子颀长的身影映入了视线,惹得安莫离又是嘴角猛抽。 “小师弟,看看师兄给你带来了什么。”晃一晃手中的食盒,元业笑的眉目生华,“这里面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噢,师兄知道你没吃晚饭,特意让厨房准备的,快过来吃。” 眼睛随着一晃一晃的食盒动来动去,安莫离不想看元业的脸,因为那脸上四个大字‘我有阴谋’写的太明显了,看多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场。 “小师弟,只是看着可填不饱肚皮,快点过来,师兄陪着你一起吃。”被安莫离直勾勾的眼神逗的直想笑,元业放下食盒一样一样拿出了里面的饭菜,两凉两热,倒真的都是安莫离喜欢的口味。 抽抽鼻子,好香,翻身一跃跳下床来,安莫离拿起一块糖醋排骨就往嘴巴里放。 “小心烫。”那可是刚出锅的排骨,滚着甜甜的汤汁,不吹一吹就咬,也不怕烫伤了嘴,看来他家小师弟真是饿急了,瞧这狼吞虎咽的样子。 烫?元业傻了吧?这小小的排骨能烫到心动期的修士?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几大口咽下香喷喷的排骨,安莫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朝着另几道小菜进攻,甭管元业这顿饭夹杂了多少目的,此时此刻五脏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傻愣愣看着安莫离筷子飞闪于四道小菜之间,元业几次欲举筷都被安莫离‘不小心’给挡了回来,无耐的放下筷子苦笑,看来小师弟不傻,知道自己此来别有深意。 不过…… 勾起唇角得意的笑,小师弟就是聪明,也很可爱,连小心眼儿报复人的样子都这么招人疼,“慢点吃,师兄不跟你抢,来,喝点水顺顺嗓子,小心噎到。” 筷子一顿,安莫离瞟一眼半点不生气的元业,难得的红了红脸。 好吧,是自己幼稚了,都怪慕清然,被他又是握手又是甩脸子弄的,自己竟然也学会了找别人撒气的小性儿来,太特么丢脸了。 为了掩饰尴尬,安莫离放下筷子淡定的接过了元业递上来的茶水,低咳一声道:“元业师兄可是找我有事?” 嗯??还没看够自家小师弟可爱吃相的元业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小师弟吃的好好的突然就暂停了呢? “元业师兄?”挑眉,麻烦别那么看人成吗?他脸上没花。 “小师弟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瞬间回神的元业微笑,小师弟生气前总是习惯性的先挑一挑眉毛,他可不想和小师弟闹僵,闹僵了不止不能陪着小师弟说话,还会误了此行的任务,而今儿的任务若完不成不了……回去了他会死的比元非凄惨十倍。 “元业师兄没事?”似笑非笑的看着元业,“没事也好,我累了,师兄请回吧。”话落做势欲起,意料之中的,身体被元业又按了回来。 “别介别介,师兄找你有事,大事。”堆着笑将安莫离按回到椅子上,元业表示,他想元非了。 论起压小师弟一头,凌门里除了慕清然之外,也就痞子元非能做到了,可如今元非正被罚去背门规,想扯他过来还真不太容易。 “小师弟,你今年多大了?”搓了搓手,元业决定要不着痕迹的,徐徐渐进的引导出小师弟的心里话。 安莫离笑,“忘了。”丫大事就是问他的年纪?元业不会又抽了吧? 被安莫离的回答噎的一口气闷在胸口,好半天元业才又笑道:“小师弟真顽皮,师兄记得,你今天才二十九吧?” 你才顽皮,你全家顽皮! 用姆指揉了揉眉心,安莫离暗自磨牙,“元业师兄能痛快点说正题吗?” 呃……看来徐徐渐进的方法行不通,那好吧,咱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小师弟,你才二十九岁,还小着呢,男女情/事上不能着急%¥%¥#%%%……” 茫茫然看着说个不停的元业,安莫离脑子里一片雾沙沙,元业师兄这是在暗指他不能纵情声色吗?可自己没对谁啥啥过啊? “这女人吧,看着挺好却不见得就真的表里如一,她们有的脾气可坏了,还专爱折腾男人的心%¥%%¥#%……” 这回安莫离听的更茫然了,女人爱折腾谁就折腾谁去,与他何干? “所以,小师弟。”舔了舔说的干涩的嘴唇,元业用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膀,粉认真粉认真的看着安莫离,“等过几年你会遇上更好的,更适合你的,司徒嫣咱还是忘了吧,行不行?” 司徒嫣??安莫离终于顿悟了,然后哭笑不得的直摇头。 原来弄了半天元业是冲着这事来的,他以为自己看上了司徒嫣?这怎么可能。 别说他因为曾经的心伤难再有爱人的心思,就算有那份闲情,也绝不可能对柔柔弱弱如迎风摆柳一般的司徒嫣动情。 一看到司徒嫣娇羞的样子他就心里发麻,大概因为慕清然的温柔假像给了他太多的负面影响吧?反正他就是看不惯这一类型的人,不论男女。 因为安莫离只是摇头失笑不说话,元业以为安莫离不愿意断了对司徒嫣的心思,立马就急了。 “小师弟,你听师兄劝吧好不好?那个司徒嫣真不适合你,不是师兄怕了狂焰宗的男弟子,实在是……”实在是司徒嫣对慕清然动情的样子丝毫不做掩饰,与慕清然相比,小师弟压根就没有胜算,人家司徒嫣喜欢的是温柔高雅的贵公子类型的男人,不然不会见到慕清然就移不开目光。 第33章 感觉到安莫离的情绪不太对劲,虎兄有些急了,尾巴翘起来护在安莫离的身后快速翻转身体,下一瞬间,安莫离就掉在了虎兄柔软的肚皮上。 抬起两只厚厚的爪子捧着安莫离的脑袋迫使他抬起头,虎兄晃了晃庞大的身体,又用舌头舔了舔安莫离的鼻尖。 它知道,安莫离最喜欢在它的肚皮上乱蹦乱跳了,它任他蹦,蹦多长时间都没问题,只求安莫离别再露出这种表情,它看了难受。 “虎兄……”相处了三年多,安莫离自然明白虎兄的意思,感动于虎兄的体贴,安莫离收起了低落的情绪,露出抹大大的笑脸。 “你知道吗虎兄?明天凌门会发生一起凶杀案,那个案子……和我有关。”笑意慢慢淡了下来,想到前世的明天自己会被最爱的人陷害,又被师门所逐,他就控制不住的浑身发冷。 是的,明天就是前生里他命运的转折点,之所以提前将战虎找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防备慕清然,他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守在当年事发的洞口之内,等见到真凶之后……呵呵,他会让战虎咬烂那人的屁股,不管他是谁! “你会陪着我的是吧?”静静看着虎兄的眼睛,因为上辈子被人伤的太狠,安莫离只有在面对心地纯良的动物时才会坦露出柔软真实的一面。 而虎兄是除了蛇兄之外最重要的朋友,他想让虎兄陪着他,不止是因为虎兄能帮助他拿下真凶,更因为他需要有人和他一起见证,见证他安莫离的一生将从明天起完全挣脱前世的阴影,重获新生。 默默点头,虎兄又舔了舔安莫离的鼻尖,然后用爪子捧着安莫离的身体再度翻身,四脚朝天什么的,太丢堂堂战虎的面子了。 “虎兄你耍赖,我还没蹦过呢,你怎么能把肚皮收起来?”挣扎着由一双厚厚的爪子中脱身,安莫离指着虎兄的脑袋愤愤不平的喝问着。 三年多以来他和虎兄的感情虽然越来越好了,可玩这家伙肚皮的机会并不多,那软软的也暖暖的肚皮是他的最爱,虎兄不能出尔反尔,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面对安莫离的喝问,虎兄只是懒懒的挑了挑眼皮,摆明了‘我就是反悔了你能怎地’的架式,气的安莫离直跳脚。 任安莫离跳了好半天的脚,虎兄终于动了,但却不是翻身露出肚皮,而是叨住安莫离的脖领子将人甩到了床铺之上,庞大的身子斜倚着床榻躺倒,尾巴甩了甩,灯烛息灭的同时它也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被突然甩到床上的安莫离面对着一片漆黑愣了好一会,继而唇角爬上浅浅的弧度,笑着将自己裹在了暖暖的被子里。 安晚,虎兄。 一夜无梦,当天边破晓露出一丝丝鱼肚白时,安莫离才慢慢睁开眼睛,“虎兄快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拍向床边的手掌落在了空气里,本该睡在床榻下的虎兄此时却影踪全无,它去哪儿了?他了解虎兄,那只战虎明知道他今天有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除非…… 也许,虎兄临时有事吧?又或者……他也突然要进级了? 扯了扯嘴角,安莫离默默穿好衣服,又里里外外找了虎兄好几遍,在确定了虎兄真的一声不响的离开之后,这才拿着渺影神珠离开了屋子。 渺影神珠是能隔绝一切气味将使用者的身体也隐藏起来的珠子,为了今天能顺利抓住真凶,安莫离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从掌门那里要来了这东西,虽说神珠的功效有时间限制,可半个时辰,足够他看明白前因后果了。 西峰 小心翼翼将自己隐藏在山洞的角落里,这处洞中之洞不大,刚刚好能让他钻进去。 紧紧握着渺影神珠,时间在安莫离的等待中慢慢溜走,直到两个时辰之后,耳边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来了,默念法决赶在那人踏进山洞之前先一步将自己隐藏起来,做好了保密工作之后,安莫离才瞪大了眼睛看向下方摇摇晃晃走进来的男子。 眉心直抽抽,这人真的是摇摇晃晃走进来的,但却不是因为喝多了或者是生病了,倒更像是……不会走路? 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失笑,这人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不会走路? ‘碰’像是在反驳安莫离的话,摇晃着的男人没看到脚下突起的石块,直愣愣摔倒在了地面上。 黑线一把把的落,安莫离拒绝去想这家伙是不是白痴的问题,只是收整起心思直勾勾观察着男人的脸。 这是张很陌生的面孔,好吧,凌门弟子众多,不见得哪个自己都认得,绕开脸再打量这人的穿着打扮,安莫离慢慢沉下了脸色。 他就是上辈子死掉的那个人,既然‘尸体’到了,那真凶也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摔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疼得狠了还是摇晃累了,就着摔倒的姿势翻身,仰躺在地上半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洞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安莫离紧张的半眯起眼帘,紧紧盯住洞口不放。 渐渐的,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慢慢映入视线,那人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着一头密而长的乌发,有着一身独一无二的气质,露齿而笑时,笑容更能让天地都为之失色。 言——洛——溪! 竟然真的是他,前生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想着言洛溪灵修士的身份,还有言洛溪给人的美好感觉,他才一次又一次掐断了将言洛溪当成真凶的念头。 毕竟自己就是被人冤枉的,他不能将屎盆子是非不分的再扣到别人头上。 可是他错了,他们都错了,言洛溪并非无害的纯洁仙子,今生的几次接触之后他比谁都明白,言洛溪心里头的算计更甚于狡猾的慕清然。☆、28·前尘惑 真看到人后,安莫离被气的眼睛都红了,他自认为自己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言洛溪的事情,知道苏冰澈喜欢上言洛溪之后,他心里妒忌到发狂也没有做出哪怕一件对言洛溪不利的下作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苏冰澈,不论是从外貌上还是资质上都只能仰望着苏冰澈,那人是他心中的太阳,在属于太阳的天空没有出现之前,他可以偷偷的看着,贪婪的守着,却不能盲目奢望去拥有。 正因为心里清楚的记得这一点,他才能够在言洛溪出现之后断然退出,不止不再出现在苏冰澈的面前,也同时避免与言洛溪碰面,毕竟有关于他和苏冰澈的传言太多了,他不想让言洛溪误会什么。 呵,人家也根本就不会误会什么吧?他在那人的眼里,怕是连屁都不如。 可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是选择了退缩,甚至胆怯的看到了言洛溪就绕道跑。 有几次跑的快了撞到人,没有人扶他不说,竟还有人讽刺他何必如此,他恼过,却从来没有恨过。 因为他承认他就是块破瓦,短短不过百年的寿命,等年华老去生命走到尽头时,瓦块就注定了被泥土覆盖什么都留不下来。 言洛溪和他不一样,那人是块绝世的美玉,风霜和暴雨不止不会损其分毫,还会让这块美玉绽放出夺目的光采,美玉的生命生止百年?年头越久的玉越是迷人。 将他们放在一起比,任谁都会挑选言洛溪吧?所以他不恨,恨什么?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感激爹娘给了他生命还来不及,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爹娘给的根骨不好? 但如今再次遥想当年的天真时,安莫离恨不能抽自己几嘴巴。 看看,这就是他认为的美玉,玉虽美,可惜却是浸泡在毒水里滋润出来的。 明明杀人的是言洛溪,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说清楚?当初事情闹的那么大,全凌门的弟子差不多都被叫去围观了,他不信言洛溪听不到信儿。 第35章 他从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蛇兄。 蛇兄……他怎么可以是蛇兄! 害得自己被逐出凌门的一半真凶竟会是自己今生最为亲近的人,这让安莫离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前生本以为的谋杀,却原来只是场误会。 笑话,自己上辈子悲惨的源头,全他m是个笑话!☆、29·今世果 愤恨、不甘、怨怼,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牢牢盘据在安莫离的心头。 他想大笑,笑自己的痴傻,原来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自己永远都是被戏耍的那一个,他更想嘶吼,怒问老天凭什么对他不公,若真相是这般让人对堪的一幕,他倒宁可自己一辈子糊涂,永远不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轰’脑子里一片混沌,充满着暴虐之气的黑暗由四面八方包围着安莫离的神经,额前垂落的发丝轻轻扬起诡异的弧度,诱人的纯黑色眸子骤然变成了幽蓝中夹杂着腥红的妖冶眼眸,默默泄落出冰冷的幽冥之光。 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变化,安莫离死死扣在渺影神珠上的手指不自觉一再收紧,纤长的指尖因为过大的力度而泛起了青白,却引不起主人半丝的疼惜。 ‘既然不甘,既然愤恨,那何不毁去这一切?蛇兄又如何?一条骗了你也毁了你前生的畜牲,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恍惚中,一道柔和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如此熟悉,像是最为亲近的家人,带着爱怜与纵容,侵蚀着安莫离本就混乱的心理防线。 不能杀掉蛇兄! 强行按纳住怦然而动的心,安莫离紧绷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 蛇兄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所以自己前生的凄惨,与他无关。 ‘是吗?他真的无辜吗?你别忘了上辈子就是他把言洛溪引来的,如果没有言洛溪的出现,没有他向言洛溪要求杀人,你就不会被逐出师门颠沛流离了,莫离,你何必心软?不要再为他开脱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杀了他,乖,快点杀了他。’ 那道声音一次次催促着安莫离,声音里的亲切与慈爱让人无法抗拒。 渐渐的,安莫离眼神中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小,最终,被血腥覆盖。 杀了蛇兄,他要杀掉那条蛇,杀! 念头才落,安莫离的身体就突然飘动了起来,空空如也的左手掌心诡异的多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剑尖上幽蓝的光芒与安莫离此时眼眸中的光如出一辙。 “这才乖,快去吧。” 那道声音在笑,很得意的那种笑,随着笑声的响起,安莫离的身体加快了飘出洞口的速度。 可就在这个时候,安莫离血腥的眼眸突尤的闪过一丝清明,手中剑闪电般挥起,深深插/入到了石壁之中,借着力度稳住飘动的身体,安莫离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身上的衣衫。 ‘莫离,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停手?’ 用力甩头,试图将钻进脑海里的声音甩出去,只是那道声音无处不在,安莫离根本就逃不开。 好吧,逃不开就不逃,手指死死握住剑柄,安莫离狼狈的笑。 他不管这道声音是什么东西,总之,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更不允许自己再被谁掌控。 的确,上辈子的不幸里有一半蛇兄的影子,可蛇兄又不是神,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因为他而命运多舛?如果连‘无知’的蛇兄都要恨不能杀之,那有眼无珠的自己呢?岂不更该死? 将人生失败的理由推卸给别人,怯懦到不敢正视自己的愚蠢的人,不应该是他安莫离。 所谓怨有头,债有主,虽然自己偷来的这辈子没想过为了仇恨而活,可也不能让自己的上辈子就这么被人笑话下去,言洛溪,苏冰澈,这两个人才是自己最应该追究的凶手,蛇兄?小小的教训一下也就罢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保护好自己,比如说不再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自以为很万能的玩意儿控制住。 想到这里,安莫离的唇角边陡然绽放出了眩目的微笑,那笑,与言洛溪风姿迥异,却一样的勾魂慑魄,真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握紧了手中的渺影神珠,狠狠朝着自己的脑袋敲去,下一瞬,安莫离脖子一歪,如愿的晕死了过去。 呵呵……本少爷晕倒了,怎么样怎么样?很生气吧?有本事你咬我啊。 安莫离,你还可以再嚣张点吗? ‘…………’沉默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特么不带这样耍赖的!’声音在咆哮,但也隐隐的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笑意。 在又是气愤又是忍笑的声音落下后不久,敲在安莫离脑袋上的工具——渺影神珠,突然闪了几闪,继而晃晃悠悠飘到了半空中。 而晕得死死的安莫离也在这一刻发生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变化,一层五彩斑斓的光正覆盖在他的身上,像裹着蛹虫的茧,将安莫离严严实实的缠绕在其中,然后安莫离就和渺影神珠一起,消失不见了。 当然,这些话说来长,其实从安莫离被气的情绪失控到差一点动手击杀蛇兄,再到安莫离敲晕自己和消失,不足半刻钟而已。 所以下方针锋相对的两人直到了此时也没有完成最主要的任务,杀掉蛇兄现在的肉/身。 “小弟,你有没有觉得,刚刚这里怪怪的?”言洛溪朝四周看了看,其实从他走进山同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古怪在哪里,要不是他自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潜藏在这里而不被他发现,他早就上上下下将山洞搜索个遍了。 幸亏你没搜…… 只是那种古怪的感觉,刚刚突然又没有了,这倒让言洛溪有些怀疑起来,会不会……自己太大意了? “哪怪?你少转移话题。”腰断了动不了,蛇兄憋屈的扁了扁嘴巴,恶声恶气的又道:“我这一‘死’再想找个与自己相符的肉/身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哥,当我求你,别急着对莫离出手成吗?” 他喜欢莫离,不单单因为莫离身上有那个人的血脉传承,还因为莫离本身,他喜欢看少年坐在树枝上遥看着夕阳时的安静眼眸,喜欢少年叨着根杂草哼哼叽叽唱小调的恣意表情,更喜欢少年恼了怒了对他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 如果说,血脉传承的天生吸引让他看到了安莫离,那么安莫离的整个人就是困住他脚步的劫,让他甘愿沉沦。 这和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一样,也许一开始是因为□相吸,因为女人出众的容貌,但能不能让男人动心顷情产生相守一生的念头,却要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了。 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是什么吸引着自己靠近莫离的,他只是有些担心,若莫离知道自己一开始靠近他纯粹是因为他的血脉,莫离会不会生气? 最多……他任莫离打好了,只要莫离不离开他,打多久都没问题。 想着,眼眸又移向了沉眉不语的言洛溪,蛇兄的心慢慢提了起来。 第37章 伸出手重重揉了下少年的头发,在少年又羞又恼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他听到了少年的呼唤却没有回头,那不过是个恍惚的影子罢了,今日过后,他们再不会有交集。 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看到少年,少年脸上的哀伤不见了,取而待之的是开朗,还有坚强。 心中升起些许安慰感,能学会坚强的孩子,终究是值得欣赏的,但也只是这样罢了,转过头他就将少年完全忘在了脑后。 直到一次又一次偶遇少年,他才发现少年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爱?那个小小的瘦瘦的孩子竟然因为那天的交集而动了心吗?真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贪一时新鲜而冲动,再过几年他会因为今日的痴傻而脸红的。 随意的将少年所谓的爱情扔到一旁,不去在意少年的努力和靠近,也把少年每日送上来的小礼物都淡然的回拒掉,为了让少年早点死心,他甚至于连句话都不肯对少年说,只是一心沉醉于修行,发誓要完成师父没有完成的遗愿,渡劫飞升。 时光如流水,一转眼间已过去了十几年,少年长大了,身材不再瘦弱变的修长而有力,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成熟与内敛,只是少年对他的心意却有增无减,每日的小礼物更是从未间断过,哪怕他从不曾收下,哪怕他仍旧一句话也不对少年说。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十几年如一日的拒绝,到底是真的无情,还是只是因为习惯。 他以为自己与少年的人生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少年或放手或死亡的那一天到来,才会让所有在时间的长河中洗去痕迹。 可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自认为没有意义的生活。 是的,没有意义,除了每天修行再修行,他不认为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其它意义,这不哭不笑,不与任何人交好的日子,越来越让他压抑,压抑到快要麻木了。 是孽缘吧?在他将要被压抑逼疯,就快要濒临暴发点时,言洛溪出现了。 那个人带着一身暖暖的风,吹散了他心底□的暗潮,都不用言洛溪说话,他只需静静的站在身边,寂寞就不会再如影随行的揪住自己不放。 而被寂寞伤怕了的他,因为这难得的放松,投降了。 他开始刻意遗忘师父的训诫,不甘心再独自守着寂寞静静看着别人快乐,也有意无意间的,总是出现在离言洛溪不远的地方。 他没想过要与言洛溪如何,不过是不想再孤独而已,不过是小小脆弱了这么一回罢了,他知道自己放纵的时间不会太长久,他也不允许自己长久,所以在能放纵的时光里,他宁愿什么都不想,尽情放开心胸呼吸自由的空气。 同时为了感激给了自己放松感的言洛溪,他也尽可能的让初到凌门的言洛溪感觉到开心与安定。 这才会一而再明确的表示出对言洛溪的重视,将这位太上新收下的关门弟子宠上了天。 他不知道自己单纯的友爱会被人误以为爱情,只顾着放松自己的他更加没有看到,身后默默追逐他十几年的少年,已经好久都不曾再笑过了,也一直在躲着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慢慢的,他开始感觉到生活中缺少了什么,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正在他隐隐不安时,灾难突如其来的砸了下来。 他发誓,那是他此生最大的灾难,但又何止是灾难?那其实是场毁灭吧?毁灭了他的所有。 在西峰猛然撞见神情狼狈的少年时,他才陡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安莫离了,心底恍惚中闪过一道灵感,可惜他却没有抓住灵感的尾巴。 然后他看到了洞内的尸体,再然后,他见到了少年手中的证据,一个熟悉的锦囊。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锦囊时脸上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即失望于少年的人品又愤怒着少年的欺骗。 安莫离,你怎么可以骗我?! 时隔几十年他仍旧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恨,恨不能暴打少年一顿,那个人骗谁都不应该骗他。 苏冰澈,你看看你多可笑?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安莫离,又怎么会因为安莫离的欺骗而愤怒到失了分寸?如果不是失去理智,你也不会任安莫离被别人发现、抓走、最终……彻底的失去他…… “莫离,对不起……” 低哑着嗓子边哭边道歉,这一生他从未曾冤枉过谁,唯一愧对的竟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打击,几乎让他差点崩溃掉,如果不是还惦念着独自漂泊在外的莫离,他早就自我了此残生了。 那天莫离证明清白的锦囊是慕清然的,他认得那个锦囊还是因为头一天的时候慕清然曾得意的拿给他看过,而且刚刚他才和慕清然分开,慕清然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莫离在栽赃,他想败坏慕清然的名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连他也认为自己爱着言洛溪吧?而慕清然也喜欢言洛溪的事情,几乎整个凌门都知道,以莫离对自己的痴心,为了成全自己和言洛溪,他连命都舍得搭上又何谈只是嫁祸和栽赃? 正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才更生气。 人人都可以误会他与言洛溪,唯独安莫离不可以! 而为了成全他就栽赃慕清然,这更让他接受不了,毕竟慕清然对莫离很好,哪怕都是假象也帮助了莫离很多,将对自己有恩的人亲手推进脏水里,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可爱少年吗? 他必须得到教训。 所以他才眼睁睁的看着莫离被人打,整个挨打的过程中,他都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看着,心头一抽一抽的痛,痛的他整颗心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也是直到了那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对莫离动了情。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对了,三长老宣布将莫离逐出师门。 他当时整个人都傻了,不是打过罚过莫离了吗?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茫然的看着左右之人都在默默赞许着三长老的作法,心,冰凉入骨。 原来,所有人都在讨厌莫离吗? 原来,莫离在凌门的处境竟然这样的艰难。 自己以前都在做什么?难道看不出来莫离过的很不好吗?自己就是个混蛋是不是? 脑子里空荡荡的,胃,翻江倒海的难受,用力睁大眼睛寻找着能让自己安心的身影,却为何怎么找都找不到? 多么讽刺?说什么言洛溪能让自己放松,说什么只要有言洛溪在寂寞就不会如影随行,其实真正让自己由孤独和寂寞中挺过来的人,早就跟在身边很久了。 推开围过来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众人,按着冰冰凉凉的胸口疯了般往门口跑,心底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他的莫离就要死了,死在门外。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抱着莫离离开的,也不记得躺在他怀里的莫离都说过些什么,他只记得莫离在笑,眼角都是泪水却笑个不停,边笑边咳了好多血出来。 他害怕急了,匆匆忙忙将莫离安顿在一处人家里,转身又跑回凌门找丹药,等他气喘吁吁再赶回那处人家里时,莫离,不见了。 他走了,什么都没有说,只留下了被子上的几处血迹,狠狠抱住被子,他痛苦的大声嘶吼起来,再之后,他就被大长老敲晕带回了凌门。 他们都说他走火入魔了,他不信,什么走火入魔?他脑袋清醒着呢,他要去找莫离,谁拦着他他就杀了谁。 第39章 “呵呵……” “谁?!”突来的声音惊的安莫离猛然坐起身,左右张望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人在哪里,“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在此,可否现身一见?”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你家前辈。”随着说话声,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显现,那是位长相俊美非凡的……少年?? 挑眉,安莫离发现这人有点眼熟,难道在哪里见到过? “是不是看着我有点眼熟?那是因为你长的像我。”挥手间,空空如也的草地上多了把椅子,男子悠然的坐进椅子里,那表情,的确与安莫离平时闲闲散散的样子如出一辙。 安莫离囧了,不记得自己的样子的确有点……可他又没有照镜子的习惯,能记得大概就不错了。 “你是谁?”突然出现,又说什么是他的前辈,这人有什么目的? “别紧张,小家伙。”安抚般摆了摆手,歪着脑袋笑睨着绷紧了神经的安莫离,男子浅浅勾起了唇角,“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不止不会伤害你,还会帮助你很多,比如说……”压低了声音接着道:“你的重生,可是我一手策划的噢,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 ……沉默,再沉默,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原来自己的重生是因为他?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重生?他到底是谁?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哎呀呀真没意思,你好歹给个表情也成啊?木木呆呆的一点都不可爱。”无趣的抿了口清茶,茶碗也是在他抬手的瞬间出现的,这诡异的一幕早已经引不起安莫离的半分好奇了,丫正在麻木中……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迷团,也急于得到解释,哪,我就先从介绍自己开始吧。”放下茶碗以手支额,男子半眯起眼帘做回忆状。 “我叫安朗,今年……不记得多少岁了,我们安家祖上是显赫大族,也出了不少大能者,也就是飞升成仙的人,只是可惜在最辉煌的时候赶上了天地浩劫,差不多所有的高手都损落在了那一刻,要不是其中一位先辈觉醒了另类的血脉,也许就没有今天的我和你了。” 说到这里时,安朗的语气有感叹有崇敬也有着隐隐的……咬牙切齿和愤愤,听得安莫离一头雾水。 “那位先辈觉醒的血脉叫兽灵脉,是一种……能让万兽见之则心生好感的亲和力,越是高阶的灵兽对这种人就越是没有抵抗力,正是靠着这份血脉,那位先辈才在众灵兽的保护下活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语气又来了。 但安莫离却没有心思想为什么,只是恍然的接口道:“如今修真界的灵修士其实就是觉醒了兽灵脉的一种?” “不,他们只是亲和力高点,灵修士?差得远了。”撇了撇嘴,“安小子,自我之后,安家就再没有一人觉醒过兽灵脉,而这份血脉又断不得,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只是很不巧的是,在我找到你之时你已经……”有些话不该他多嘴,即使苏冰澈为安莫离的死发狂发怒甚至于做出同焚一处的事情来,但伤了的终是受伤了,死了的也终是死亡了,做为护短的安家长辈,他很不待见苏冰澈,特别不待见。 这辈子安莫离会不会与苏冰澈在一起,他不知道,也不会管,一切就看苏冰澈与安莫离的缘分深不深了。 “我见你一生坎坷,虽下场凄凉却仍旧能保持住灵台清明,你不会任仇恨蒙蔽双眼,也不会任不愤丑化了心灵,你总能用自己的方式看到人性中闪光的那一点,说实话,你很让我瓜目相看。”得意的笑,他们老安家的种,就是不同寻常。 “我用了密法又求得朋友相助才让你在人生的转折点上划到了另一个方向,也就是说,你现在身处的时空与你以前的时空并不是同一个,在那个时空里的你早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今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耸了耸肩膀,他不会对安莫离说自己因为这份转折而付出了多少,因为他这样做并不单单是为了安莫离,若安莫离不是安家的种,或者不是唯一的血脉,这个人即使心地再纯良,他也最多让安莫离投个好胎罢了,根本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安莫离重过一生。 看,连他也是自私的,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神,都tm不是好东西。 “安小子,你身上的兽灵脉已经觉醒了,就在你前生死去的那一刻,暴发出了比我还要纯粹的血脉之力,也正是这股血脉的吸引我才会找到你的,而既然你的血脉觉醒了,那么一些该注意的事情我就得和你说道说道了。” 安莫离下意识打起了精神,他又不是瞎子,在安朗说到‘该注意的事情’时,眼神里的幸灾乐祸相当明显。 “凡是觉醒了兽灵脉之人都会具有吸引灵兽的体质,低阶和中阶的灵兽还好说,最多喜欢亲近你一些,高阶的,或者更高阶的灵兽则可能会对你,动心。”故意停在这里,果然,他终于看到安莫离变脸了,嗯,身~心~舒~坦~ 动——心??这真是句能让人抓狂的话。 遥想着蛇兄与自己的交好,安莫离不自觉的幻想起了蛇兄一脸羞红的要求与自己‘抱抱’,猛的打了个冷颤,好可怕。 还有虎兄,被庞大的虎兄压在身子低下玩闹早不是一回两回了,若虎兄突然对自己……这一回冷汗都快把头发打湿了。 “安小子不用太担心,我说的动心只是种可能,但你是知道的,动心的前提是好感,而你最不缺少的,恰恰是好感,所以长辈的忠告一定要听,以后切记离高阶灵兽们远点,他们都是禽兽,不讲道理的禽兽!”此咬牙切齿已经不是隐隐约约,而是明晃晃了。 安莫离突然收起外露的情绪,笑,“原来你就是渺渺仙人,听说你曾指挥三千灵兽打败了许多合体巅峰期的高手,不知那里面有几头高阶灵兽?又有几个对您动了心?”那个您字和头字被安莫离咬的重重的,想看他的笑话?就是祖宗也别想好过。 表情龟裂,安朗总算领教了一回什么叫做不能得意忘形,他家这位后辈可不是软柿子,捏狠了是会咬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渺渺仙人?”不可爱的小破孩儿,原想着再指点他些什么,现在嘛……嘿嘿,自己琢磨去吧。 “能指挥得动高阶灵兽的除了身具兽灵血脉的你还能有谁?”没好气的瞪一眼安朗,若以后自己被禽兽们追得满世界跑,他就炸了安朗的坟头!“对了,我肚子里的渺影神珠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以前你修行太浅我没办法叫你来我的幻界,好不容易等到你突破心动进入金丹期,将你叫来之后你的体内就有这颗珠子了,我说安小子,带着这么大颗内丹,你不觉得沉吗?” “滚!” “哈哈哈哈……”板回了一局的安朗笑露了一口白牙,正想再调戏安莫离一番,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的跳起来就想逃。 “我的朗心肝,总算找到你了。” 缓缓现出身形的男人一头华发垂地,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一点妖红似火燃烧在额心,映着他唇角处深情却也危险系数达五个s的笑容,绝对有着另人一见顷心的资本。 “你想去哪儿?”长臂一伸一勾,就将大半个身体凭空消失,只剩下脚还显露在空气中的安朗又给一点点扯了回来,大手紧紧揽着安朗的腰,男人又笑了,笑的连安莫离看了都头皮发麻。 脸色发白,什么悠然,什么嚣张全体失踪,安朗色厉内茬的低吼,“你才心肝,你全家心肝,老子不是你的心肝!” “行,不是心肝就当宝贝,总之,你是我的。”说着还将手公然的探进了安朗的衣襟里,并一路向下,大有扯开其腰带再扒下裤子的冲动。 “你放开我,等等,我唔唔唔……”想阻止男人的手被拧到了身后,安朗一再挣扎的动作看起来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边吻边解开安朗的腰带,‘唰’的一下子裤子滑了下来,若不是安朗上身穿着长衫,安莫离大概就‘有幸’看到自家祖宗光ll的留鸟玩了。 这算神马事情?当着晚辈面上演活春/宫什么的,这两人还要不要节操了? 正在安莫离囧到不能再囧的时候,男人突然回头,眼神在看到安莫离的相貌时变得柔和了一些,却仍旧话不留情,“看够了就滚。” ‘唔’身体猛震,安莫离感觉自己的耳边风声急响,紧接着就是急速的下坠。 “安小子,你千万记住离禽兽们远一点,他们简直比禽兽还不如唔嗯嗯……” 后面的话安莫离再也听不到了,想来那位祖宗也没时间再说下去。 ‘扑通’一声掉进水潭里的安莫离奋力游上岸,趴在岸边直喘粗气。 可喘着喘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慢慢抬头,一个庞大的身影正默默坐在不远处,两只前蹄支着地面,一双眼漆漆的眼眸不安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虎兄…… 第41章 安莫离望天,他想吐血,真的,虎兄,咱能正常点吗? 不高兴安莫离看别处却不看它,虎兄往上挪挪身体,牢牢霸占住了安莫离仰望的天空。 安莫离又想抽嘴角了,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虎兄别扭起来这么让人无语。 “好吧好吧,我不望天望你行了吧?我说虎兄,你舔也舔够了,是不是该让我起来了?”说着动了动腰,示意自己正被虎兄压着,他这姿势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当然不想一直持续下去。 虎兄眨巴眨巴眼睛,没动,不是它不想动,而是…… 为什么刚刚莫离用腰磨蹭它的时候,它的身体会变得酥麻麻的?这感觉……好舒服。 “喂,给个话。”别老看着他行不行?“喂喂喂,虎兄你想干嘛?” 惊悚,安莫离都快要惊悚到石化了,虎兄怎么会趴下来蹭他,鼻子还在他的脖子边拱来拱去的,那呼吸之间的热度,绝绝对对和平常不一样,这到底是神毛意思?? 好热,莫离的味道也好甜,它想闻的更多一些,可却在连着闻了好几次之后,身体热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恍惚中似有所悟,虎兄支起身体向下看,果然,它的那根东西正在慢慢的,变硬。 “你你你你……发/情了?!!” 顺着虎兄的目光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安莫离边惊叫着边奋力挣扎起来。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自信虎兄不会伤他的话,那么面对一头成年的正处在发/情期的虎战,他选择的唯一答案只有逃,逃的越远越好。 自己……发/情了?发/情之后自己就能变为人形,那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守着莫离了? 心情激动,虎兄又想低头去舔安莫离的脸颊,却碰到了安莫离剧烈的反抗。 奈何打在虎皮上的拳头压根就伤不到虎兄分毫,而对于一只正兴奋到连毛发都在轻颤的成年战虎来说,这样的抗拒,无异于催/情的挑逗,还是最无法抗拒的那一种。 于是正在变硬的东西开始有了显著的变化,它长了又粗,粗了再长,最终的尺度……看看安莫离惊惧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是柱子吧?是吧是吧!☆、33·化身为人 也许感觉到了安莫离的注视,某根‘柱子’突然激动起来,一圈圈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起,还一跳一跳的,似乎正在欢快的朝着安莫离打招呼。 安莫离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再紫,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反正不管是哪一个,总之他恨不能一头扎进地底下再也不出来。 倒是虎兄,这家伙兴奋的差一点飘起来,它从进入成年期之后就一直在期盼着发/情期的到来,可成年战虎的发/情期与别的动物不太一样,它们会因为一个诱因而发/情,却不一定会因为这个诱因走向真正成熟的庆典。 雄性战虎的另一伴是由灵魂来决定的,若找不到那个能点燃它们灵魂的雌性,它们就会在发/情期过后不久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成年战虎的战斗力明明堪比分神期的高手,却大多都活不过百岁的根本原因。 来自于远古时祖先流传下来的执念,是它们对另一伴至死也无悔的忠贞,它们无法在没有另一伴的天空里生活,宁愿用死亡去换取下一个轮回的相遇,听起来是不是很傻?但所有的战虎都认为值得。 因为只有到了发/情期的战虎才算真正的成年,而只有成了年的战虎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那种从灵魂深处骤然袭来的苍凉,没有一头成年战虎能够忍受得了。 以前它不明白,几乎什么都懂永远都温柔宽厚的师父,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了无生气了,它那时太小,除了急得围着师父乱转之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安慰它,直到第二天天亮时,师父的身体变成了僵硬的死尸…… 急切的低下头,舌头糊乱的舔吻着怀中人的脸颊、脖子、肩膀,它庆幸着自己遇到了定命的另一伴,就在苍凉还没有袭上心头的那一刻,是莫离用他温暖的体温驱散了它所有的痛苦,从此,它会为他化身为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它也终于懂得了,为什么自己会看不到莫离就心生不安,为什么会因为想在莫离身边就胆敢反抗洛大人,心底的躁动是它对莫离的爱,只属于莫离一个人的爱。 莫离……莫离…… 将头埋在安莫离的肩头,鼻息间香甜的味道让虎兄差一点量出锋利的爪子撕碎安莫离的衣服,但天性里尊重自己的雌性是每一头战虎的本/能,所以强忍着那里隐隐发痛的感觉,虎兄只是低喃着安莫离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仰躺在草地上,安莫离摇摆着头徒劳的躲闪着虎兄湿湿热热的舌头,他看不到虎兄眼眸中绽放的炽热,好吧,就算看到了也会以为虎兄正在兽/性大发,炽热点很正常,也听不懂虎兄在耳边低喃着的呜呜声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只顾着愤愤然的想要重获自由,然后离虎兄远远的,最好十年八年都再不相见。 ╮(╯_╰)╭看看,学会一门外语有多么重要,要是安莫离能听得懂虎兄的话,小小卖个萌撒个娇啥的,也许事情就不会朝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安莫离到底还算有点头脑,在他发现以自己金丹期的修行硬磕虎兄分神期的修行,完全是种连傻冒都知道赢不了的行为之后,马上放缓了抗拒的力度仰起头微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个粉乖粉乖的大宝宝。 “虎兄,疼。”动了动手指,他的手腕一直被虎兄压在爪子下面,一开始还好说,可随着压的时间长了,就算虎兄控制住力度也会发麻,麻过之后的针扎般痛感不伤人却很难受。 下意识移开厚厚的爪子,即使身上躁热的像是燃烧在火焰里,连理智都在危险的边缘游移,虎兄还是本/能的因为自己伤到了安莫离而心痛不已。 一双明亮的眼眸被腥红的薄光覆盖,虎兄怜惜的舔了舔安莫离的手腕,舌尖上独属于心上人的气味让虎兄又是一阵阵热血沸腾。 它想要,想现在就要,可是莫离不愿意给它,而且莫离太小了,它会不会压坏他? 想到自己会压坏安莫离,虎兄将要崩溃的神智又恢复了一些,可是转而想到自己将安莫离压在身下的场景,才刚刚恢复的神智又飘飘悠悠的飞走了。 白白的腿……嫩嫩的身体……粉红色的小洞口……自己的那里,好像溢出水来了…… 额角青筋乱蹦,安莫离气的差点吐血。 原来每一个发/情的兽都是野兽加禽兽,以前的虎兄多好多老实?可看看眼前这头虎兄,只是舔了舔他的手腕而已,有必要让那根东西再涨大一圈吗?还……还敢滴出水来?那一滴滴落在腰间的液体,这是在挑战他道德的底线吗?! 哭死,虎兄啊虎兄,您老还是快收了您的神通吧,您让小的以后晨起时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小’jj?万一因为心理原因不能雄起了,老子就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心里好一通羡慕妒忌恨,可脸上该笑还得笑,没办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低头就得死。 他不怕死,但他怕屁股开花,是个男人都怕的好吧? “虎兄,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是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却是被气的,也算是被羞的。 那手指与手臂的对比,严重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 苍白着脸边说边虚弱的咳两声,咳去了几分憋闷的安莫离用恢复自由的双手捂在胸口上,样子像极了心脏病发的重症患者。 只是安莫离自己不知道,他黯然无神苍白虚弱的模样,在别人眼里是重病患者,可在虎兄的眼里…… ‘唰’的一下子眼睛就亮起了起来,虎兄低落的情绪腾腾腾腾,在飞扬。 第43章 “我要回前院。”摇摇晃晃转身,回了前院他就离开凌门,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在凌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啊’低呼,身体突然腾空而起,看着打横抱着他的战天,安莫离默默咬牙,“放我下来。” “我送你回前院。”说着,举步就走,他可舍不得让莫离累着。 他要送他回前院?就光着身子送?说到光着身子……低头看看自己,安莫离囧了,自己这样好像和没穿衣服也差了多少。 “偷偷潜回去。”好吧,他妥协,以他的能力想不声不响就回到前院,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自己的小窝,估计不太可能,但虎兄不一样,分神期的高手想搞点偷潜的事情,应该很简单。 “好,我们偷偷的溜回去。”笑着亲了亲安莫离的额头,战天唰的一声纵上了树稍,如果无视他光ll的身体……还是很有高手风范的嘛。 潜回计划很成功,战天抱着安莫离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子,只是在一脚踢开房门时,两个人愣住了。 而屋里的两个男人也愣住了,随后就是暴怒。 “安!莫!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司南’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浮夸’扔了三个地雷~感谢‘demeter’扔了三个地雷~ 哇,有两个亲连扔了三个地雷吗?好开心~呵呵……☆、34·怎么会是喜欢? “轻点声,我听得见。”半是嘲讽半是好笑的扬了扬眉,安莫离拍了拍战天的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本来被人突然撞见半l的自己被另一个全l的男人打横抱在怀里,安莫离的确很尴尬,可若这撞见的人是言洛溪和慕清然的话,他却只是想笑。 慕清然吼什么吼?自己和他有关系吗?大半夜不回去睡觉跑到他家里来充当正义使者,他也不觉得脸红? 还有言洛溪,麻烦请别再用那种‘你对不起我,我很心痛’的眼神看着他了行不行?真论起交情来,他还不如慕清然呢。 最起码自己和慕清然打交道了两辈子,和他?只有幸见过几面。 只是可笑的是,这短短的几面就害得他上辈子凄惨狼狈,这辈子投诉无门。 自己的悲惨起于言洛溪,却又怪不得言洛溪,这一点他认了,谁让老天一定要和他开玩笑来着? 但玩笑开过了是不是也该让自己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了?咱惹不起煞神还躲不起他们吗? 所以不论是假意温柔的慕清然,还是表里不一的言洛溪,最好都tm离他远点! 战天的身体下意识绷紧,灿烂微笑的嘴唇也因为看到了言洛溪而抿成了僵硬的线条。 他知道,当他朝着莫离踏出了爱情的脚步,毫不犹豫选择了靠近之后,就意味着他背叛了洛大人,同时也背叛了对他有恩的离渊大人。 可他不后悔,靠近属于自己的雌性,就算死也要死在雌性身边,这是每一头战虎的天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挡天性的执着,即使是血统高贵的洛大人也不行。 而离渊大人…… 他可以将命交还给离渊大人,却不能因为报恩而离开莫离,只要他活着,他的天空就只会属于安莫离一个人。 缓缓松开手,轻柔的将安莫离放到地上,战天半垂着眼眸转而用手臂紧紧圈住了安莫离的腰,那明明白白的占有欲/望让两个死死盯着他们的男人又是一阵阵气血上心头。 冷冷的笑,慕清然用寒气森森的眼神一寸寸打量着安莫离印着暧昧痕迹的身体,点点白浊压在青青红红的肌肤之上,一边明显肿起的红樱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光润诱人。 心口像被谁突然压了块大石头,闷闷的让他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碰你?”语气幽幽,甚至于还染着几许茫然。 慕清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胸中这股郁气又是因何而起的,他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行字。 安莫离回不来了,他与别人双修了,在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的修真界,双修就意味着安莫离从此后再不会属于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这里自己的胸口就闷的更加厉害了?安莫离只是个玩具而已,还是一个不肯听话的玩具,自己大前天还差一点将他掐死,几次三番放过他,也只是因为他能让苏冰澈痛苦罢了,他就是个有点子利用价值的工具,凭什么一再挑动自己的情绪? 这种不可自控的暴躁感,好像从三年多以前就开始了吧?那日后山森林里,也许不止苏冰澈坠入了魔网,连自认为站在网边笑的自己,也被安莫离一同蛊惑了对不对? 所以他才会在回来以后,用‘我不再对他感兴趣’的借口将安莫离推的远远的,更甚之,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他说。 可每一次看到安莫离和别人嬉笑打闹时,他的不甘和恼恨又是从何而起的? 苏冰澈被关进了山洞,修行尽毁名声扫地,可以说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放弃安莫离,再不去理会他了,以前对这种没了价值的玩具,自己不都是那么做的吗? 这一次为什么不一样了?自己竟然会因为安莫离的失踪而方寸大乱,更为了能早一点看到安莫离平安归来,还傻瓜一样枯守在安莫离的房间里一等就是一夜两天。 这两天一夜里,他的脑子始终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记不住,不知道何时饿何时渴,连言洛溪是什么时候坐在身边的都没有印象,直到……安莫离被一个男人横抱着出现在眼前。 脑子是在那个时候才恢复运转的,紧接着就是狂暴的怒火,他想杀了抱着安莫离的男人,想将安莫离抢过来用清水一遍遍洗干净他身上的痕迹,但更多的却是惶恐,他在怕,怕再没了与安莫离接触的机会。 垂下眼帘,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苍白的尽乎于透明。 是自己错了对不对?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看到与那人相似的背影就对安莫离产生兴趣,不该因为安莫离对苏冰澈的执着就隐隐期盼着这世上还有美好的真情在,更不应该因为安莫离的痴狂就移不开眼睛,骗人不成反倒栽了自己。 曾经,每当安莫离被苏冰澈伤过之后,他明面上假意安慰,劝安莫离受不了就干脆放手算了,其实内心里何尝不是在试探? 他想知道安莫离能坚持多久,又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想知道安莫离会不会让自己失望。 而安莫离果真没让他失望过,这个倔强的家伙用行动震撼了他,同时也……深深的吸引了他。 看着安莫离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笑着爬起来,他既高兴又妒忌,苏冰澈凭什么让安莫离对他忠贞不二至死不渝?每当安莫离爬起来执着的再冲上去之后,他总会找苏冰澈的麻烦,那时闪过心头的借口可还骗得过如今的自己? 他知道所有安莫离喜欢的东西,也知道所有安莫离讨厌的东西,那如数家珍般轻易就能一一道出口的或吃食或物件,有哪一样不是上了心才会记在心底的?对一个玩具,自己有必要做到如此吗? 随着想通的一幕幕,慕清然的手脚开始一阵阵发凉,寒意由指尖一路钻进心底,冷得他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身子摇摇晃晃向后退,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着安莫离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竟伤了安莫离一次又一次。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一定错了……错了!”大吼了一声,慕清然胆小的逃了,逃走前甚至连看安莫离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第45章 哪个男人没有梦想?哪个男儿不想名扬大陆成为神一样的传说?他不求自己飞升成仙,只要能驾驭飞剑在天上转悠转悠,他就知足了。 可现实再一次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别说驾驭飞剑,他连进入心动期都只能是种奢望。 而身为天生资质不佳,又身后没有什么势力,唯一与他有点交情的凌门弟子也在他成为了凌门中人之后潇洒离开的人,想要在强者众多,小人更多的凌门内好好生活,难上加难。 他永远记得那个凌门弟子知道他被收入凌门之后的表情,他安莫离占了天大便宜的表情。 真是可笑,他成了凌门外门杂役就是捡便宜了?就能抵得了那人的一条命?可笑的是,所有人竟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一个人问过他愿不愿意留在这里,这丝毫没有人情味处处都体现了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不是他所向往的,他宁愿凌门之人给他几百两银子任他自生自灭,也好过在凌门当一个普通的杂役活的不止没有自由,连尊严都要看别人高不高兴才会赏你几分。 但可惜的是,那时的他太傻太单纯,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就被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他人,决定了此后的生活。 他生来性子就闷,七岁没了父母之后更是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他怕,说多了怕人烦,说错了怕被打,只好能不说就不说,日子活的倒也还算过得去。 而自从进了凌门之后,管你说不说话别人都照样看不起你,就好像只要资质不好,这个人就是天底下最罪大恶极的人,不每天扔几筐唾沫星子都对不起自家祖宗。 一连两年多,他天天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煎熬着,他不止一次想到过离开,却又每次都胆小的缩回了角落里。 凌门弟子死在凌门可以,逃去外面就是叛徒,而抓回来的叛徒通常都下场凄惨,他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所以他忍,不知道能忍到什么时候,茫然压抑的忍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天实在忍不住了,偷偷一个人跑进了花海里紧紧抱着自己哭,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哭就给自己哭出了一段孽缘来。 说苏冰澈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绝不为过,当那个男人静静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掌狠狠揉乱他的发丝之后,他就彻底沦陷了。 第一次,他没有在别人的眼神中看到蔑视,苏冰澈淡淡的温柔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洗去了他所有的哀伤,而当看到男人的服饰,明白这个男人竟然是内门首席大弟子之后,他的心又是狠狠震荡了一下。 记得以前在隔壁住着的一位书生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爱情不是因为那个人适合你,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一个回眸的瞬间,你就迷失了你自己。 曾经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也曾笑说因为一个回眸而沦陷,要么这人太呆,要么这人就是个傻子。 是啊,傻子,自己就在那一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傻子。 为了苏冰澈,他忘记了别人的嘲讽,发了疯般苦修,更是在进入内门之后,放弃了一切只为苏冰澈而活,如今回想起那时的坚持,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妄想终究是妄想,最终他还是因梦醒而跌落尘埃。 在被人扔出凌门之后,他就曾发过誓,这一辈子都再不踏足凌门半步。 他真的再也没有踏足过,直到死都离了凌门千里远…… “莫离?”推了推许久不说话的安莫离,战天担心的看着安莫离晦涩难懂的眼眸。 他知道安莫离在难过,这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苦涩凄凉,他品得出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于是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安莫离,战天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赶走安莫离所有的失落,默默陪着心爱的人走出哀伤。 “我没事。”笑着推开战天,安莫离收回了飘飞的心神为自己倒了杯水,“我一会要去师父那里,请他放我去世俗界,战天,你能跟我一起去吗?我要听实话,你会不会在世俗界遇到危险?” 世俗界里并非只有世俗之人,修真界与妖魔界都在世俗界拥有自己的势力,只是平常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与世俗中人一样,但一旦有哪一方出现变数,另一方总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当然,这反应是要看变数来决定的。 比如说,当变数是彼方阵营突然跳出来某位危险系数相当高的高手,那么此方的反应就是刺杀、谋杀、群起而攻之的杀杀杀。 想当年,他偷偷逃到了世俗界,本以为这样就能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可谁知道没安稳几天就被一波波找上门来的各方人员追的四处逃窜。 可怜他没了修为,又不知道那些人找他做什么,碰上的人有的想抓他,有的想杀他,闹得他苦不堪言。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世俗界从来不是属于世俗中人的,什么几庄几堡几殿,全tm有修真界与妖魔界的影子。 可日子再难他也活下来了,还一活就活了几十年,更是在最后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超高的报酬。 好遗憾因为死的光荣没能看到后续发展,也不知道那些被他硬生生拖进地狱里的家伙们会不会后悔曾经轻视他?而骤然失去了两大势力的搅局,世俗界大概更会乱成一锅粥了吧? 呐,反正本来世俗界就很乱,也不在乎再乱一点。 想着,安莫离突然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帮个混蛋,嘴上说着什么‘修真界不得插手世俗界事’,可暗地里哪一次世俗界变天没有修真界的影子?骗子,一群大骗子,自己就是因为信了他们的鬼话才会一头扎进世俗界,差一点活活被人打死。 阿弥陀佛,还好小子重生了,此一回再去世俗界,看他不把前世虐待过他的人,一个一个扔去街上裸奔! “不会有危险,莫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使有危险他也会自己悄悄解决掉,反正他不会离开莫离,哪怕莫离飞升了,他也要拼着一死跑去仙界将莫离抢到身边来。 默默扭头,安莫离干巴巴咽下口清茶。 又来了,这种灼热到能烫伤人,似乎在无声宣告着什么的眼神,让他压力山大。 “那就好,你乖乖待在房间里,我去见师父。”去世俗界的合法途径是找寻灵药灵器,世间之大,总有那么些灵器宝药喜欢在灵气稀少的世俗界里安家。 他以前救下的凌门弟子就是因为去世俗界找寻灵药而碰见他的,那个人运气不好,还没出界线之门就被人偷袭成了重伤,等他跌到世俗界之后,又因为灵力大损直接晕了过去,要不是他好心出手,那个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其实如果能重生在那一刻,他还真想让那人死的透透的…… 说起这界线之门,安莫离不得不佩服当初的大能者,以一已之力隔开了两个世界,偏又能让修真界中人来去自如,不愧为神仙手段,只有让人敬仰的份。 只是这界线之门也有偶而抽疯的时候,举凡受了重伤,又或者体内灵力尽失之人,进去就只有被玩的份,大概……这也算另类的弱肉强食吧? 他当初因为并不知道这一点,从界线之门里再出去之后就变成了半眼瞎,眼睛常常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瞬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一瞎还会好几天,连嗅觉都会跟着消失掉。 你能想像一个瞎子的逃跑生涯吗?他几乎每一次的被抓,都和瞎了眼睛有关。 “莫离。”无奈的再次推醒说着说着又开始走神的安莫离,战天拉着安莫离的衣袖小声央求道:“我站在门外等你不行吗?” 他了解洛大人的手段,放莫离独自一个人外出,他怕会发生意外。 还有那个叫慕清然的,谁知道他疯疯颠颠跑出去会不会再发疯的做出些更让人讨厌的事情来? 所以莫离,你需要打手,我很适合,真的。 第47章 偷偷看了眼太上的脸色,隐隐几分赞同让慕清然的底气又足了几分,“如果莫离要外出,不如去狂焰宗吧,一路上有掌门和师兄在,莫离尽管放心的开拓眼界,没人敢欺负你的。” 去狂焰宗参加婚宴掌门为了表示尊重,肯定不会只带着一个弟子前往,如今苏冰澈被关进了地牢里,最有资格代表凌门第二代弟子的人又非他莫属,莫离若是能与他同去,路上借着照顾的由头,他可以放心大胆的靠近莫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当然,慕清然也没想过能和安莫离发生点什么,毕竟安莫离‘已经属于别人’的‘事实’是他亲眼见证过的,他还没丧心病狂到拿安莫离的命去换一夜春风的地步,所以只是讨好,只是想让安莫离能别再这么讨厌他,就是慕清然最大的愿望了。 安莫离眯眼睛,慕清然什么意思?这么热心鼓动他和他们去狂焰宗……难道是想拐他出凌门之后再找机会报复他?奶奶的,这个人的心眼还可以再小一些吗?! “清然说的不错,莫离,想去世俗界不着急,多历练历练再一个人外出师父也能放心些,你说呢?”太上笑的很欣慰,师兄弟间闹点小别扭很正常,只要不伤了感情,年轻人多闹腾闹腾也没什么不好,瞧瞧慕清然关心莫离那架式,根本就是将莫离当眼珠子疼嘛。 “师父,我不会……”有危险三个字还没等说出来,慕清然又蹦达出来搅局了。 “莫离乖,你不能让太上和师兄们都为了你一个人的开心而担心,这一回去狂焰宗,师兄保证让你玩个痛快好不好?”轻声央求着,慕清然的语气和眼神都柔和到不可思议,这不是他的伪装,当心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后,对他好就成为了一种本/能。 这一刻不管安莫离爱不爱慕清然,对于能有机会安抚心上人的慕清然来说,都是幸福的。 所以他的笑由唇角边的弧度一路延伸进了眼底,暖暖的光如春风化雪,炽热而灼人。 只是可惜,在安莫离的眼里慕清然所有的举动都是假的,他除了感叹慕清然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连了解他本性的自己都差一点被蒙骗过去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眉心抽了抽,安莫离连甩了好几下头发才将恐怖的‘乖’字甩出脑外,然后就怒了。 “谁说我会因为自己的开心而让所有人担心了?我有那么没教养吗?”瞪一眼慕清然,安莫离转身,委曲的扯着师父的袖子,“师父也是这么看我的?莫离在师父的眼里就是个不听话的混球?” “当然不是。”断然开口,看着自家徒儿委曲的小表情,太上心疼的不得了,“莫离是师父眼里最好的徒弟,最可心的徒弟,也是怎么疼也疼不够的徒弟,哪里混球了?没教养这种话永远都不会按在莫离的脑袋上。” “师父,哪里有你这么夸徒弟的?”哭笑不得的看着太上‘本该如此、理所当然’的表情,安莫离又是感动又是失笑的摇头,“既然师父知道莫离不是那样的人,就放莫离去世俗界好不好?莫离不想去狂焰宗,难得有与掌门出行的机会,莫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顶了某位师兄的名额,那才真叫混球了。” 能跟着掌门出行,不止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提升修为的大好机会,且不提掌门好友赏下来的见面礼,只略略提点几句,就是天大的收获了,更不要说还可能发生的奇遇,或撞见的奇人,每一样都是机遇。 安莫离不是傻子,这些机遇他当然想要,可他不能顶了别人的名头得到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什么该得什么不该得都分得清清楚楚,所以从打算离开凌门开始他就没想过去狂焰宗,前世他没去,今生自然也不用去。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不信凭着自己现在的修行,还闯不出另一番天地来。 太上听了安莫离的话愣住了,眼眸深深看了安莫离好一会,突然将人揽进怀里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我萧别秋的徒弟哪里需要顶别人的名额?狂焰宗咱们不去了,想去世俗界也随你去,若真有些不开眼的东西敢动你,师父就用拳头帮你找回来。” 想他萧别秋曾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驴性子,若不是师尊升飞的早,掌门师兄又兵解为散仙最终没有渡过天劫,逼得他不得不以四百多岁的‘稚龄’扛起凌门重任,怕是他现在还在无法无天的折腾吧? 修真界里凭的就是拳头,谁拳头硬谁就是强者,哪怕这个人十恶不赦,他修为高,当了掌门别派也得送上帖子说声恭喜。 所以他要是诚心为徒弟出头……打就打了,哪个敢找上门来要说法?就是找上门也能打出去。 “师父?”很奇怪师父此时的表情,放松、随意还带着点奔放的热情,愣愣待在师父怀里,安莫离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但想了又想,无果。 “没事,师父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双手拥紧安莫离,将下巴抵在安莫离的肩膀上低低的笑,以前是他着相了,太过于压抑本性不止让修为停止不前,还险些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还好莫离及时点醒了他,压在心头的无形郁气在刚刚的大笑声中尽皆散去,他感觉自己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默默任师父拥了好一会,安莫离终于忍不住了,“师父,能麻烦你放开我吗?”师父一笑胡子就会在他的脖子上抖来抖去,太痒了。 嗯?太上稍稍松开手,顺着安莫离指控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胡子,白白长长的胡子由下巴一路垂到腰间,太上恍惚了,他记得师尊在一千八百多岁的时候好像还是黑发黑须来着,为毛自己要在七百多岁的时候就变成了小老头? 呃……好像一开始是没注意,只关心修行的提升和凌门的重任,后来是……觉得面相老点能显得庄重威严一些? 捂脸,这什么破逻辑,掌门还比他大两百岁呢,人家光秃着下巴也没见哪个敢跳起来造反。 他都不敢想像,若师尊和师兄们在天有灵,会不会因为他老气的造型而笑掉大牙。 “咳,莫离啊,你先下去准备准备,师父明天亲自送你去界线之门。”大手拍拍安莫离的头,太上挥了挥手急急忙忙赶着安莫离离开,继而又扭头开始轰慕清然,“清然也回去吧,我累了。” 不将人都弄走,他怎么变回年轻时的自己?话说,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谢谢师父。”见目的达到了,安莫离痛快行礼,迈着欢快的步子转身就走了,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个被他森森打击到的慕清然。 可安莫离忘记了慕清然,不代表慕清然也会忘记安莫离,匆匆留下句,“弟子退下了。”慕清然就追着安莫离的脚步一同向外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太上看着慕清然急急的背影有些了悟的挑起了眉,这小子该不会…… 难道说那些传言并不全都是假话?事实真相是慕清然喜欢莫离,而莫离因为在苏冰澈那里受过情伤,不打算再谈爱情,慕清然心中有气两人才闹别扭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太上不由得为自家徒弟抱起屈来。 你说你一个当师兄的就不能让着点师弟?而从追求者的身份来说,对喜欢之人多一点耐心和包容也是应该的吧?亏他以前还看慕清然不错,如今瞧着竟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起来。 一个没有耐心又不懂得包容爱人的男人,不是好选择,所以莫离,师父支持你摆脸色给慕清然看。 哼哼,还想着拐莫离去狂焰宗再找机会靠近自家宝贝徒弟?美得他! 小样的慕清然,你敢拿本太上当枪使?敢当着本太上的面用师父的名头逼迫莫离应了你的要求?胆子真是不小啊。 既然这样…… 那就别怪本太上以大欺小,给自家徒弟找场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lijinlin’扔了一个地雷~感谢‘demeter’扔了一个地雷~感谢‘紫綾飄雪’扔了一个地雷~感谢‘13573696’扔了一个手榴弹~感谢‘怠惰的看官’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淘桃’扔了一个地~感谢‘七次方’扔了一个地雷~感谢‘公子熏’扔了一个地雷~感谢‘寂寞的流氓阿飘’扔了一个地雷~☆、37·受伤 慕清然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太上惦记上了,追着安莫离的脚步来到院外,看着前方淡漠的背影,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不知道自己叫住了莫离之后该说些什么,也能想像得到,就算他说了些什么,莫离的回答也绝对不是自己愿意听到的。 可就这么白白放过与莫离交流的机会他又舍不得,天知道今晚过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与莫离独处,莫离要去世俗界,去多久莫离没说,但他有种预感,莫离好像去了……轻易就不会再回来…… “莫离,我们谈谈好吗?”犹犹豫豫了好一会,慕清然深吸一口气挡在了安莫离的身前。 嗯?安莫离愣了下,继而用很不友好的眼神默默看着慕清然不说话。 第49章 心在拧着劲儿的疼,只有让莫离多打他几下,他才会舒服一点,这是他欠莫离的,他本就该打。 安莫离囧了,他早就知道慕清然不正常,却一直不知道慕清然已经由不正常升级成了变态,被一个变态抱在怀里要求狠狠的打……安莫离表示,他实在扛不住。 “不好意思,你喜欢被打不代表别人喜欢打你,天色不早了,就此告辞。”双手用力,推开慕清然转身就想逃,虎兄,夜里需要打手什么的……果真太重要了。 “莫离别走。”被甩开只有一秒,慕清然就又一次抓住了安莫离的手腕,两人的修为只差一个等级,在慕清然豁出命也要留下安莫离的时候,安莫离想逃走并不容易。 “放开!”这家伙有完没完了?真的找死不成? “莫离,为什么一定要走?凌门不好吗?”这里有那么多疼爱莫离的人,总有一个能够留住他的脚步吧? “我说过了,我想出去开拓眼界,待在凌门里不行,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手。”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慕清然若再没脸没皮的死缠着他不放,他就真不客气了。 “你想打死我?”不是没有看出来安莫离眼神中的煞气,慕清然轻轻低笑着,似乎问的只是今天吃了没。 没说话,安莫离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要是还打在慕清然的胸口上,慕清然就绝对能去阴间给阎王当女婿了。 “住手。” 轻脆的娇喝声伴着一股清香袭来,紧接着,安莫离挥出的手掌就拍在了另一只柔软的手掌上。 ‘唔’身体倒飞出去,脚点地时又连连退了好几步安莫离才停□形,继而‘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莫离!”慕清然急坏了,推开好心扶他的司徒嫣急急忙忙往安莫离身边跑。 吐了口鲜血的安莫离脸色惨白,并没有理会凑过来的慕清然,只是将冷然的目光看向了一脸指责之色的司徒嫣。 “你为什么要杀慕师兄?” 果然,这个女人是在为心上人出头,不然也不会下手那么狠,倒是自己大意了,生生被打成了重伤。 “嫣师妹,你太过份了。”只差了一步没有拦住司徒嫣的江梵天气恼的拧紧了眉,救人可以,但嫣师妹一上来就用水意宗的绝杀招数未免太过。 “江师兄,我……”知道自己的动作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江梵天,司徒嫣红着眼睛垂下了头,但嘴上还是不服气的反驳着,“他想残杀同门,我也是着急才……” “你哪只眼睛看到安师弟残杀同门了?”见司徒嫣还敢顶嘴,江梵天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他们毕竟是客,在主人家伤了太上弟子,闹大了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再说了,刚刚远远的他就看见是慕清然在死缠着安莫离,打人怎么了?在他们狂焰宗,对于这种磨磨叽叽不断的人,哪一个不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他明明……” “闭嘴!”断喝司徒嫣的话,江梵天回头,当看到安莫离的脸上布满汗渍,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之后,心头猛然一惊,“他怎么会是金丹期修士?” 中了逆水流的人会让体内血液倒转,汗水随着血液溢出皮肤,不超过一天就能把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人干,而更厉害的水意宗高手甚至能让元婴期的修士自爆元婴。 本来若安莫离没有进入金丹期,最多吃几颗丹药慢慢调理些时日也就没事了,可偏偏安莫离是金丹期的修士,以司徒嫣金丹巅峰期的等级,又是全力出手,安莫离的内丹很可能会自爆,瞧安莫离眉心隐隐的红光,那就是金丹自爆的前兆。 怎么办?能解开逆水流的只有焰雾,可他的修为只比司徒嫣高一点,想医治安莫离必须得是高出司徒嫣两个等级的高手,在凌门去哪里找一个会焰雾的元婴期高手来?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是金丹期,我只是着急想救下慕师兄,我真的不想杀人。”一听江梵天说安莫离是金丹期的修士,司徒嫣直接被吓哭了,从小到大别说杀人,她连小猫小狗都没有伤害过,谁知道为了心上人出头,竟会演变成如此不堪收拾的地步? “什么杀人?你们是说莫离会死?”双手紧紧抱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喘气的安莫离,慕清然瞪向江梵天的目光阴森森寒气逼人,似乎只要江梵天点头,他就能活撕了他。 “他不会死,我这就带着他回狂焰宗。”眼前慕清然的脸色并不比安莫离好多少,胸前衣襟血红一片,也不知道被安莫离伤的有多重,实在不忍心让慕清然再担心,江梵天只好避重就轻的叉开了话头。 “师兄?”师兄要回狂焰宗?那她怎么办? “你留下来和凌门的长辈解释,不得到他们的谅解,我想即使回了水意宗,掌门也饶不了你。”就是得到了谅解,司徒嫣该得的惩罚仍旧逃不掉。 听了江梵天的话,司徒嫣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但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没有心思搭理她,她应该庆幸,慕清然此时此刻的心神都挂在了安莫离的身上,不然…… 江梵天以血为引,拼尽所有灵力画出了路标,这是狂焰宗人保命的绝招,每用一次就会晕迷三天不说,修为还会自动降一个等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狂焰宗的人很少用到这招。 木然的看着江梵天抱起早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安莫离跃进金光之中,好半晌,慕清然才一点点转回头,用嗜血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了还在哭泣不停的女人。 “你,怎么敢,伤了他!”☆、38·这里竟然是妖魔界?! “我……我不是故意的……”被慕清然的眼神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司徒嫣惊惧万分的为自己开脱着。 为什么慕师兄就是不肯相信她呢?她真的没想过要杀人,她只是看到慕师兄身上都是血,脸色更是白的吓人,而安师弟却还要伤害慕师兄,这才会不小心重伤了安师弟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匆忙之间使出了逆水流。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吧?安师弟前几天明明还是心动期,谁知道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就变成了金丹期? 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委曲,司徒嫣仰起头,挂满泪痕的娇美脸庞在月色下更多了几分凄然的绝美,“慕师兄,我知道自己错了,等明天我会亲自去跟太上认错,所以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你受了伤,还是先让我扶着你去疗伤吧。” 深吸气,司徒嫣仗着胆子怯怯的挪动脚步,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一直在用阴森森的目光望着她的男人,越走越心惊。 慕师兄……好可怕,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猛的打了个哆嗦,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慕师兄那么温柔,怎么会对她起杀心? 他只是太生气了,哪怕自己是为了救他,哪怕被伤的人曾重伤了他自己,可温柔大度的慕师兄还是会为安师弟心疼、气愤,这样的好男人,如何能不让人动心? 她庆幸自己在今晚拉着江师兄爬南山,不止采得了凌门中人认定的爱情信物——月兰花,还偶遇了让自己情定一生的男人。 “慕师兄……”终于走到了慕清然面前,司徒嫣轻咬着红唇勇敢的伸出双手。 为什么要用勇敢这个词儿呢?因为这丫头实在是太没心眼儿了,她也不瞧瞧慕清然那表情,简直是血腥版的美女与野兽。 双手刚刚搭在慕清然的胳膊上,右手腕猛的被人抓在了手心里,‘啊’司徒嫣痛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慕师兄快放手,好痛。”她的手腕要断了。 “你就是用这只手伤了莫离的,对不对?”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司徒嫣的痛呼声,慕清然通红着双眼冷冷的看着因为疼痛而不停挣扎的手掌。 就是这只手偷袭了莫离,让莫离吐了一大口血,也是这只手,害得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离被江梵天带走,更增加了自己的罪孽。 他已经伤得莫离不肯再理他了,为什么司徒嫣还要可恶的将莫离推向更远的地方? 莫离会不会因为此而更加讨厌他?会不会误会他和司徒嫣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若真那样想了…… 第51章 ‘咕噜噜’肚子突然发出了闷闷的声响,安莫离低着头看了看自己饿的扁扁的小肚皮,整整五天里,他因为躲着一波又一波神出鬼没的众多高手们,再加上不知道身边的植物有没有毒不敢随意乱动,几乎都是用水充的饥。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缩小的原因,他的修为也大幅度下降,才不过五天没吃东西而已,有必要饿到头晕眼花吗? 嗯?皱了皱小鼻子,好香,这是烤肉的香味。 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香味的来源,一大块正被架在火堆上烤的肉泛着诱人的香气直勾勾扎进了安莫离的眼睛里。 好想吃! 脚步不受控制的往烤肉跟前凑,小短腿飘悠悠的纵过了一根又一根枝头,直到与烤肉近在咫尺,安莫离才陡然醒悟自己的做法有多欠妥。 飞快转身,看也不看身边的情况大步而逃,奶奶的,他还没这么丢脸过呢。 “站住!” 身后响起的急喝声让安莫离逃的更快了,只是奈何腿短修为低,没几下就被一只大手捉住并提了起来。 “你去……”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安莫离就愣住了,这个抓着他的男人,为什么会拥有一双如此让人熟悉的眼眸? “莫离,竟然真的是你!”男人在安莫离愣愣出神的时候猛的拥紧了安莫离,俊美的脸庞绽放出夺目绚烂的微笑,美的如神坻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零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 demeter’扔了三个地雷~感谢‘在佳依’扔了一个地雷~感谢‘唯安小熊’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我们的约定、緈諨’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扶柔’扔了一个地雷~ ********************** 那个(对手指)是喜子错了,发文的时候竟然少发了一点点……我就说为毛字数会这么少……咳咳,下次注意!☆、39·言洛溪前世番外 人人都有父母,任何物种都有起源,可唯独我和弟弟,什么都没有。 不,不是没有,而是,不配拥有…… 在我和弟弟还没有孵化出来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就抛弃了我们,他们将我和弟弟扔进了大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谁都知道,没有孵化出来的小龙是靠蛋来吸取温度的,海水那么凉,掉进去的我们一定会死,就算不因失温而死,也会被某种海怪吃掉。 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他们松开爪子任我们由高空中坠落之时,我和弟弟其实正在直直的望着他们,那层厚厚的蛋壳根本阻挡不了我与弟弟的视线,我们甚至在刚刚出生时就有了听觉和视觉,连思考能力都堪比百年的小龙。 心,冰凉冰凉的,当海水包围了我们,当温度一点点消失之后,心,渐渐失去了跳动。 可是我们并没有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垂怜,就在我们将要结束这失望的一生时,却被一只海蟒救了起来,它带着我们游上了岸,把我们和它新产出的蛇宝宝们一起放进了温度与湿度刚刚好的窝里。 产完了卵,海蟒就离开了,而蛇宝宝们也在孵化之后一同回归了大海,只有我们,整整三十年待在同一个地方,一日日期盼着出生的那一天。 终于,这一天被我们等到了,与弟弟一同努力爬出坚硬的蛋壳,第一次清晰看到外面的世界让我和弟弟兴奋了好久,笑着闹着,撒开花儿的在海边跑。 只是快乐只有短短的几刻钟,当所有的动物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们,当在水光里看到了我与弟弟奇怪的身体,我们哭了,大滴大滴的泪水由眼眶中落下来,边哭边跑回了洞穴里。 为什么我们会长着两个头?却只有一个身体?这会不会就是父母抛弃我们的原因?连他们也觉得我们是怪物对不对? 躲在黑黑的洞穴里好几天我跟弟弟才完全平静下来,没有人在乎我们怎么了?我们还有彼此,父母算什么?不爱孩子的父母不配做我们的父亲母亲! 强撑着心伤,我和弟弟开始了此后的生活,由海边到陆地再到森林,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识了很多奇人奇事,随着年岁慢慢增加,我们的能力也随之显现了出来。 我天生具有幻术,只要我对着别人笑一笑,他们就会完全忘记了我和弟弟丑陋的身体,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我们面前来,而一旦对上我的眼睛,我心里想什么,别人就会做什么,万试万灵。 弟弟可操控水火,无聊的时候,他最喜欢玩的就是用水和火打架,涛天海浪中翻滚着烈焰狂潮什么的,真心不稀奇。 偶而心情不好了,弟弟还会对找上门来的麻烦人物下狠手,别看弟弟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可我明白,每当到了我与弟弟出生的那一天,弟弟都会暴躁得看谁都不顺眼。 我们都在难过,一直在难过,尽管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屑于,可心里,还是想着如果父母能多爱我们一些,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这世上谁又能够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们?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溜走,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一千年,渐渐的,我和弟弟由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的麻木,生活越过越空洞,越过越冷,以我们这种体质,根本没有办法修行成神,那等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是不是还是只有彼此? 我们不甘心,天生身体畸形又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是上古龙族的后裔,凭什么同族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就只有我们生下来命苦? 可被父母抛弃也就罢了,不被族人接受也能忍了,凭什么连家,我们都不配拥有? 我们要的并不多,只是一句温暖的问候,一个微笑的眼神而已,那个除了我们彼此之外的第三个人,是谁都好,只要他会真心的接纳我们。 也许是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和怨怼太深太浓,我和弟弟第一次失控了,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我们开始四处搞破坏,不是水淹了哪里,就是火焚了哪处,反正谁家过的幸福过的温暖过的兴旺,我和弟弟就把谁家谁派变成灾难现场,但还算有些理智,并没有伤过谁人的性命。 可就算如此,也让太多人叫苦连天了,最终,引起众怒的我们被众人合力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两百多年。 直到天地动荡,修真界迎来了一场大浩劫,也牵连的妖魔界跟着不太平,侥幸逃出来的我与弟弟本打算袖手旁观,反正没有人喜欢我们,用幻术勾来的人更不稀罕,谁生谁死又与我们何干? 但意外总是让人始料不及,我和弟弟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竟也会成为胜负的关键。 龙族族长在我和弟弟游玩的时候突然找上了我们,他先是对我们说对不起,后又说惩罚了我们的父母,杂七杂八说了好大一通,最后才说出想让我们奉献自己的请求。 对,就是奉献,把命献出去的那种奉献,是不是很惊奇?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我们差点没一巴掌拍扁了族长。 什么都没有给过我们的他,凭什么让我们用命去换取别人的太平?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肯接受我们,毁了就毁了,救毛救? 面对我们的愤怒,族长只是笑,等我们喷完唾沫星子了,族长才说出了交易的代价。 原来,此死非彼死,族长让我们奉献的是身体,因为我们长歪了的身体里恰恰好结成了一颗能将敌方首领克得死死的妖丹,只要我们肯舍了肉/身,让妖丹自暴与敌人同归于尽,族长不止会为我们另外找到两个正常的强大的完美的身体,还会让我们拥有一个永不会背弃我们的爱人。 爱人?会给我们爱与珍惜的家人吗?他/她不会嫌我们丑?不会像父母那样绝情的抛弃我们?他/她是谁? 族长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现,族长还说,那个人身具兽灵脉,对高阶灵兽有着天生的吸引力,而一旦抓住了他,他就会是灵兽们永生永世的伴侣。 这世上还有比伴侣更为亲密的人吗?没有,所以我和弟弟都认为值得。 当然,在同意之前,我们去见了第一代觉醒兽灵脉的男人,因为心中有了期盼,我们除了对男人心存感激之外,并没有动心的感觉。 第53章 他只是想和莫离亲近,却又怕莫离逃走,不能说话又没有手的他只好将莫离压在了身子底下,如今想来,那时的莫离一定气坏了吧? 可就算是生气,莫离也是最迷人的! “莫离,我叫离渊,莫离的离,深渊的渊,看,连我的名字都是因你而存在的,深陷进莫离深渊的我,如何逃得开你的手掌心?”星星点点的阳光散落在离渊天蓝色耀眼的长发上,映着绵绵情意的眼眸静静看着怀中的奶娃娃,这是离渊第一次表白,尽管时间、地点、人物都有偏差,他却依然很认真很严肃的表白着自己对安莫离的爱,霸气到不允许安莫离逃脱。 他知道自己笨,不如哥哥头脑好,也不如哥哥长的好,论起讨莫离的欢心,也一定比不过哥哥,可他的爱,不比任何人少,打从七千多年起他的人生就是为了莫离而存在的,如果莫离不要他了,他会死。 生无可恋何必再活?与其活着痛苦,倒不如归去,将所有的一切都忘掉,来世为人还是为畜,都与今生的自己无关。 显然,安莫离被离渊的眼神震住了,哑了嗓子好一会才开口,“因为我是兽灵脉?” “因为你是你。”离渊轻轻的笑,莫离也许永远不会懂得他和哥哥的心,兽灵脉只是将他们牵在一起的线,让他们爱欲狂的人,是莫离自己,也只有他能给他们最想要的,独属于家的温暖。 “莫离,我爱你,只爱你,也只想要你一个人,看,我这里一碰到你的身体就会硬起来。”扯过安莫离的小手盖在自己精神头实足的‘小兄弟’上,离渊低低的吸了口气。 那小手与‘小兄弟’接触的感受如此美好,忍不住动动腰让自己的‘小兄弟’与小手来回磨擦,太舒服了,真想现在就吃了莫离。 安莫离整个人都僵住了,神马真情的表白,神马突来的无措,都特么去死去死去死~! 丫这是调戏吧?是吧是吧?光天化日之下,身在野外之中,还是面对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离渊,你能再禽兽点吗! 被气的狠了,安莫离也忘了不好意思,直接用小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离渊的‘小兄弟’,那力度,绝对能让离渊终、生、难、忘。 ‘唔’紫红着脸弯下腰,离渊额上瞬间布满了汗水,又是痛苦又是委曲的看到趁机跳出他怀抱的安莫离正冷着脸斜瞟着他不说话,离渊憋闷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为毛说的好好的莫离会突然出手?还是一出手就下这么狠的重手?话说他就算有两个jj也扛不住莫离这么折腾好不好? qaq好痛,莫离,玩弄jj是不对的! “死了没?”抬脚踢了踢身子弓成虾米状的离渊,刚刚下手时没注意,如今看着离渊痛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安莫离还是小小的升起了几分内疚感的。 本就痛的厉害,又听心上人一开口就问死了没,离渊更委曲了,干脆一个猛子扑倒安莫离,揽着人就地翻身,让安莫离骑跨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开始一个劲的狂射哀怨小眼神。 抖~安莫离撇开脸双手用力,试图由离渊的身上起来,奈何他腿短修为低,小屁股才刚刚离开离渊的肚子,就又被迫的坐了回去。 要说只是坐回去也就罢了,偏偏安莫离不肯乖乖听话,挣扎来挣扎去,一不小心就坐在了离渊的‘小兄弟’上,紧接着…… ‘嗷嗷嗷嗷嗷~~’惨叫与爽叫并存,离渊真的要疯了。 他姥姥的混蛋,为什么自己要有两个jj?一个痛得让人想哭,一个爽的让人想笑,这是惩罚吗?嘤嘤嘤嘤,莫离,都说了玩弄jj是不对的!! 见离渊泪水狂彪,屁股底下有别于印象中的东西也一个劲的戳着自己,安莫离恼也不是怒也不是,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当然,更不敢再随便乱动,他算是见识到离渊的无耻程度了,真惹急了他,天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自己给办了,那才叫哭都没地方哭去。 过了好一会,离渊堪堪熬过了天堂与地狱齐飞的美妙滋味,抹去眼角也不知是爽出来的还是痛出来的泪水,抱着安莫离重新站起身。 “莫离饿了吧?正好我烤了些肉,我们边吃边聊如何?”纯聊天,短时间内,他是不想再让自己在爽与痛之间徘徊了,次数多了他怕自己阳痿。 “你确定烤肉还在?”他们跑出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烤肉就算还在,也应该糊了吧? 呃……离渊被噎了一下,但马上又高傲的扬起了唇角,“那就去别人那里抢些肉回来。”总之,不能让自家心上人饿肚子。 说到饿肚子,离渊低头看向怀中精致的小男孩,满眼的心疼,“莫离怎么会变小的?好像连修为都降了好几个等级?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安莫离身体一僵,他能告诉离渊自己是被一个女人伤的吗?当然不能,于是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嗯?莫离不肯说?那改天问问哥哥,早晚会让他知道是谁的。 心中有了主意,也就没再问下去,只是紧了紧手臂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算他们运气不错,烤肉并没有丢还老老实实的待在架子上,阵阵肉香被风吹送到安莫离面前,让饿的前心贴后心的安莫离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离渊也在咽水口,他悲催的发现,安莫离只是一个小小的吞咽动作就让他又有了蠢蠢欲动的冲动,趁着‘小兄弟’还没有完全睡醒,离渊赶忙放下安莫离跑去割肉了。 烤肉一面糊了些,但另一面还好,割去外面焦掉的一部分,里面的肉足够安莫离果腹了。 要不是看安莫离饿的太狠附近又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吃,离渊一定不会委曲心上人吃糊掉的东西,如今也只能忍忍了。 要说这肚子饿的时候哪里管得了糊不糊?更何况吃进嘴巴里的肉又香又好吃,半点也吃不出糊味来,安莫离小胖手一边抓着一大块烤肉,脸颊鼓鼓吃的特别香。 “慢点,别噎着了,来,喝点水。”用袖子擦了擦安莫离嘴巴上的油渍,又细心的递上水袋,离渊化身为超级保姆,心甘情愿的服侍着安莫离。 安莫离也不客气,递水就喝,擦嘴也乖乖的任他擦,两只眼睛盯着手心里的肉,一切以填饱肚子为先。 终于,见安莫离吃的差不多了,离渊才又开口问道:“莫离很快就会回修真界吗?”他可以不问莫离是怎么过来的,但一定要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还有,莫离来了妖魔界哥哥知不知道?不管知不知道哥哥都会追过来吧?追过来也好,有他们两个人在,莫离也能更安全一些,在这处遍地都是对手的世界里,自己一个人想护住莫离不被别人拐跑,难上加难。 “不知道。”来的都是莫名其妙的,他哪又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其实什么时候回去他真的不在意,他担心的是战天,自己突然失踪,也不知道战天会不会着急? 对了,还有师父,说好了第二天亲自送自己去世俗界的,看来师父也会跟着着急了。 至于慕清然和言洛溪,乃至被关起来的苏冰澈,安莫离统统无视了。 “莫离怎么了?”抱起安莫离放到膝盖上,换化出水汽为安莫离洗干净手,离渊吻了吻掌心里胖乎乎的小手。 朝离渊警告的呲了呲牙,安莫离用力抽/回了手,“离渊,为什么战天要叫你大人?” “战天?”莫离怎么会知道战虎的人名?难道……“战天化形了?”而那个让战天成功化形的人,是莫离? 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安莫离弹性实足的小屁屁,战虎化形是要‘啪啪啪’的,莫离是战虎的灵魂伴侣,那他们不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们竟然做了,莫离的第一次便宜了哥哥他可以认,但便宜了战虎就太让人憋屈了吧? 好吧好吧,反正不想便宜也便宜了,自己再上火也没有用。 不过争不了第一人第二人一定不能再放过!莫离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小屁股还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只要揽他紧一点,自己的‘小兄弟’甚至会再次抵在莫离的那里…… 第55章 “是。” 小童引路,三个人很快来到了江梵天的院子,也刚刚好看到了再一次给江梵天检查身体的大长老。 “梵天是怎么回事?”床上的江梵天脸色红润皮肤光渍,哪里像是病人?明明就是在睡觉嘛。 “回太上,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梵天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可就是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让我看看。”走上前并两指放于江梵天的额心处,风炫奕闭上眼睛,元神缓缓飘向江梵天的灵台,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空无。 “他的元神,不在这里。”睁开眼睛,风炫奕眼眸深沉,能让一个人元神出窍的方法不是没有,但能完全切断元神与本体的牵绊却绝非易事,梵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意外?又是谁对他下了重手的? “元神出窍?”萧别秋没想到江梵天的情况会这么严重,要知道元神不比其它,一个弄不好就可能修为尽失变为废人了。 急步走上前,萧别秋试着用元神探向江梵天的灵台,好一会,又叹息的收回手,果然是元神出窍。 江梵天醒不过来,莫离又莫明失踪,谁也不知道两人回来的路上都发生过什么,可按理来说,江梵天用密术带着莫离回来应该是最安全的,谁能有那么大的神通在那种情况之下暗算江梵天还顺便带走莫离? 一时之间,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正在萧别秋和风炫奕都一筹莫展之时,战天突然开口道:“我能看看他吗?” 风炫奕不知道战天的身份,只能疑惑的看向萧别秋。 “战天是因为我的徒弟安莫离才化形的。”萧别秋相信风炫奕听得懂他话中的深意。 找不到安莫离他可以等,但别想让狂躁的战虎也等得下去,他会疯,至于疯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战天的心里还有多少期望了。 所以说,千万别拒绝战天的要求,拖家带口的人,绝对伤不起。 风炫奕果然懂了,让开身为战天腾出块位置,然后眼神古怪的看向萧别秋。 ‘你家小徒弟口味真重。’ ‘是你接受能力太低。’ ‘被兽绑定一生,你确定他会幸福?’ ‘与兽相比,看上你的人才叫真的不幸福。’ ‘……如果不是知道你有多讨厌我,我一定早就误会你爱上我了。’ ‘……早就知道你这人嘴巴贱,原来不止嘴贱还自恋。’ ‘…………’风炫奕被深深的打击到了,是谁让萧别秋嘴皮子变这么利落的?他记得以前都是自己各种气扁萧别秋,怎么这回自从见面起就没怎么占到萧别秋的便宜? 萧别秋冷笑,但凡事关我家小徒儿者,寸——土——不——让! 呐,这就是传说中的徒控了,恭喜萧师父荣登‘最护短没商量’宝座~ “他的元神和莫离在一起。” 战天染着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两位太上的暗中较量,两人一齐扭头,眼巴巴望着战天求解惑。 “我在他的灵台中感应到了莫离的气息,气息很微弱,如果不是身为莫离的灵魂伴侣,我一定也发现不到这一点。”越说战天的眼睛越亮,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再次接触到独属于莫离的气息,这让战天濒临崩溃的神经陡然缓解了不少。 两位太上沉默……战天,你能不能别用那么痴情的目光看着江梵天?我们压力山大。 萧别秋甚至还有一种,战天在背着自家小徒儿爬墙的赶脚。 “既然有迹可寻,那就好办得多了,让我再看看。”推开满脸纠结之色的萧别秋,风炫奕再次将手指放在了江梵天的额心处,这一回他耐心的让自己的元神缓缓包裹住江梵天的整个灵台,如大浪淘沙,一遍遍寻找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被风炫奕找到了。 只是没等到风炫奕高兴,脑子就嗡的一声炸响,紧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身在妖魔界的安莫离此时却猛的身体一震,低头看看软软的小肚子,他肿么觉得自己这里刚刚动了一下? 肚子动……肚子……在动……可以不这么惊悚吗qaq☆、42·安莫离的记忆 “莫离,你怎么了?”铺好了毯子,离渊一转身就看到安莫离在发呆,精致的小脸上染着几分迷茫和惊愕,说不出来的可爱。 于是笑着走过去,将还在愣愣出神的安莫离揽进怀里,拥着软软的小身子一起躺在毯子上,顺便还重重的亲了口安莫离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 唔……口感真好,要是莫离能天天让他亲就好了,莫离这皮肤滑溜溜的,简直比世上最娇嫩的花朵还要迷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不择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被离渊又是抱又是亲的,安莫离再不清醒就真成傻子了。 用力甩了甩头,将脑子里惊悚诡异的想法狠狠甩出去,安莫离一脑门子黑线的推开了离渊再次凑过来的大脸,“你丫的就不能别随便乱发情吗?!” 真是受够他了,自打两人重逢到现在,离渊几乎一直在找尽各种方法调戏他,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成年人也不能这么没格调吧? “我不随便乱发情的,我只对着莫离发情。”眼睛认真的看着安莫离,对于这种事关声誉的问题,离渊从来都是严肃以待,绝不给安莫离半分怀疑的机会。 安莫离脑门子上的黑线越来越多了,离渊,你认真的眼神和严肃的表情与你嘴巴上的动作,能一致点吗? 伸出湿热的舌头暧昧的在我手心里画圈圈算怎么回事?下面又鼓起来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让我全心全意的感动一回?非得用又纠结又囧的心情折磨我,你才甘心是不是? “莫离……”紧紧抓着安莫离的手,见安莫离握起小拳头不让舔,离渊就收回舌头亲吻安莫离的手背,吻,由手背到手腕再到胳膊、肩头,绵绵如雨,细细的布满了每一寸皮肤。 “我想要你,莫离,好想要。”要不是莫离太小,要不是怕会伤到莫离,他早就压倒莫离直接上嘴啃了。 蹭蹭,莫离,这种能抱你亲你摸你却就是不能压倒你的日子,好痛苦,但是也好幸福~~ ‘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安莫离的小巴掌挥的那叫一个钢猛有力绝不留情。 奶奶的,要什么要?想要回家自己撸去! 被打了,又被打了,离渊捂着火辣辣不用看也知道肿了的额头泪眼汪汪,他就说人皮没有蛇皮好,这要是蛇皮的话,莫离拿剑砍也不知道疼。 第57章 这个‘里面’指的是安莫离的内丹——渺影神珠,而我们接连失踪的太上大人和江少掌门,正是被这颗珠子困住的。 “看来待在一颗珠子里也不算太无聊,是不是?”风炫奕边擦去眼角的泪痕边转头问着同样笑到不行的江梵天,什么时候妖魔界的物种和小辈们都这么奇葩了?还是说只有安莫离是特别的? 他的确很特别,拿珠子当内丹,还能吸走别人的元神,要不是感受不到元神有损伤,他真的会怀疑安莫离是个专吃别人元神而为自己所用的修行败类了。 “嗯,有莫离在,永远不会无聊。”回想着两人的几次碰面,还有这些日子以来跟在安莫离身旁听到的一幕幕,江梵天低低的笑,笑意里染着几分淡淡的宠溺。 风炫奕挑眉,整个狂焰宗里属江梵天的性子最像他,他自然也最了解江梵天。 这人看着热情如火,其实骨子里连一丝火苗都没有,江梵天可以为朋友赴汤蹈火,却不见得会为哪个爱他发狂的人停留一步。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江梵天就不会爱上谁,狂焰宗的男儿都有一颗为爱而疯狂的心,只是能不能点燃江梵天的爱情火苗,却要看火种的本事了。 安莫离会是江梵天的火种吗?他不知道,不过看这苗头,有点像。 “梵天,安莫离已经有了伴侣了。”不是他要棒打鸳鸯,谁都知道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既然安莫离有了归宿,就不能再让江梵天有机会陷进去。 “我知道啊。”忽略心底小小的沉闷,江梵天不太明白的看着太上。 “你知道就好。”没再多说什么,风炫奕转了个话题,“看来我们一时之间也出不去,不如探探险如何?” 探险?顺着风炫奕的目光看向身后五彩的‘门’,江梵天皱了皱眉,他们现在是元神,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放心,我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不会傻到赔上自己的,走,跟着本太上溜达溜达去。”潇洒的挥一挥手,大步走了进去。 江梵天苦笑着跟在了风炫奕的身后,他家太上还是老样子,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 一前一后走进门里的两人在脚步刚刚踏过去之后,就顿住了。 这一幅幅飘在四周的画面,是安莫离的记忆?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静止的画面,有小时候瘦巴巴的小男孩儿,有长大一些被人期负的小小少年,还有花海里哀伤哭泣的人。 一点点看过去,风炫奕和江梵天的表情都开始变了。 一个人的记忆到底能沉重到什么地步?被伤害,被背叛,被囚禁,被折磨,几乎所有听说过的东西,在安莫离的记忆里都能找到。 风炫奕听不到画面里的声音,却看得清安莫离的表情,那个人一直在笑,从被扔在凌门之外哭出了血泪之后,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笑的恣意,眼神高傲的能把所有人都贬进尘埃里。 活到这么大,风炫奕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傲骨而折服,如果换成是他被废了修为打到半死,好不容易去了世俗界又变成瞎子还被一群人追得满天下逃窜的话,他绝对笑不出安莫离的风情,傲尽天下的风情。 他怎么下得了手?自己毁掉自己的容貌,一点手软的迹象都没有,这个人是真的狠,也是真的傲,宁肯先毁了自己也不给敌人侮辱自己的机会,萧别秋,你还真是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 转头看向脸色铁青双目欲血的江梵天,风炫奕又开始头痛了。 本来江梵天就有对安莫离动心的苗头,如今看过了安莫离‘前生’的遭遇,动心,似乎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即使是自己,又何曾没有一丝波澜? 安莫离……谁能想到安莫离竟然是重生的?难怪那人身上总有种过尽千帆的淡漠,面对情深无悔的战天和离渊也能冷情的拒绝,他是真的不会爱了,却也怨不得他。 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本在发现困住自己的是渺影神珠时,他还打算让江梵天看一看安莫离属于别人的记忆,好借机让江梵天彻底死心,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渺影神珠的确有储存记忆的功能,还因为本体相联的关系储存的特别全,只是这里面的内容却是个无底的深渊,踩上去就注定了陷落,再也别想着爬出来。 抓狂,他最最最最崇拜的渺渺仙人为毛要是那个样子?他传说中的霸气呢?破坏的太彻底了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说过最渣的还没有出来的,所以亲们,表因为上辈子小离离太虐了就怒指人家噢,喜子是亲妈,真的!不信请看我纯真的小眼神~ 感谢‘demeter’亲扔了两个地雷~感谢‘gaoxiaofang2009’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小依’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13704162’亲扔了一个地雷~☆、43·遇险 全然不知自己肚子里带着两抹元神的安莫离,在被调戏和反打击的过程中热热闹闹的过着野外生活,而对于离渊同学越挫越勇越挫越不要脸的精神,无语的不止安莫离一个,连风炫奕和江梵天都不得不对着那位二货同志挑一挑大姆指。 也许是知道了安莫离上辈子过的太苦吧?两位男士虽然嘴上各种讽刺离渊又傻又二,但心里却实实在在的感激着这位二的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 也只有他这种货色才能让安莫离放下心防,想笑就笑,想闹就闹,那与记忆画面中完全不同的嬉笑怒骂,让风炫奕直叹人若太二,天下无敌。 这个无敌指的当然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力,而是能驱散所有黑暗的纯真。 离渊的确很二,但二也有二的好处,他将安莫离放在了心尖子上疼,眼中只看得到他,心里也只想对他一个人好,好到什么都不顾及的地步。 这样纯粹真诚的爱,哪怕打动不了安莫离的心,也绝对能绑住安莫离一辈子,因为离渊不止二,还有股子拼上一切也死赖着不走的二皮脸劲头。 老人们都说好女怕缠郎,这好男……同样怕缠郎! “太上,你说离渊明知道莫离已经跟了战天了,为什么还死缠着莫离不放?”隐隐的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江梵天一边问一边摸着下巴做沉思状。 他想到了渺渺仙人的传说,那位传说里指挥着众灵兽大败修真界众高手的高人,如今在哪里?他在灵兽的怀里,这一点从记忆画面里可以窥见一二,从安莫离与战天和离渊的关系当中,却可以找到证据。 大概真正的灵修士并不仅仅只是让灵兽听话的人吧?他们还是灵兽的伴侣,这也解开了为什么灵修士会让高阶灵兽也服服贴贴的迷题。 对伴侣言听计从,从来都是灵兽们特别是高阶灵兽们的一大美德,这一点,人类由古至今都比不上。 而结合着传说再仔细深想,他不得不怀疑,渺渺仙人到底有几个伴侣。 当年的灵兽群里往最少了说,也得有十个高阶吧?十个高阶都唯渺渺仙人马首是瞻,这里面的道儿道儿……值得推敲。 假如上面的设想都成立,那么莫离就不可能只有一个伴侣,这也就从侧面说明了,为什么离渊明知道莫离有伴侣还敢几次三番的诱拐着莫离上床,丫根本是有恃无恐。 长长松了一口气,江梵天随意往后一躺,低低沉沉的就笑了起来。 他承认,他爱上了安莫离,由喜欢到心疼再到动心,过程很短暂,却包含了另一个人一辈子的苦辣辛酸。 他实在爱极了莫离锐变之后的样子,更恨不能冲进画面里,将自毁容颜惊得所有人都面无人色却笑的轻狂绝傲的人死死揽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那耀眼夺目的人值得他情动一生,无关乎时间和其它,一刹那的动心注定了自己陷落一辈子的命运,从此无怨无悔只为安莫离而活。 第59章 “哟,这是哪来的小孩子?呵呵呵呵……看着就很美味。”咧开大嘴笑的身子乱颤,边笑影蛛还边故做娇羞的瞟了离渊一眼,那风情,怎一个销魂了得。 ‘呕’安莫离很不给面子的吐了,真受不了这蜘蛛怪物的做派,还抛媚眼?它这是看上了离渊不成? “莫离乖,去树上等我。”离渊的表情很凝重,这是安莫离第一次看到离渊沉稳肃然的样子,少了二缺的傻笑,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竟迸发出了惊人的男性魅力,震的安莫离差一点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离渊了。 二话没说,转身就纵上了树,安莫离知道自己底子弱帮不上离渊什么,乖乖待着别扯他后腿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呵呵呵呵……讨厌,怎么都不理人家?我要生气了呢,不如……先吃了他。”话落时,身子骤然失踪,当真比风还要快。 “你做梦。”早就盯着它的离渊怎么可能让它伤到安莫离?几乎是影蛛消失的瞬间,离渊也跟着消失了。 骤然之间,耳边‘啪啪’声连绵不决,伴着强劲的阴风在身边忽来忽去,显然,离渊和影蛛正围着安莫离打斗,情势十分紧张。 安莫离死死抱着树枝,身子一动不动的听着耳边的动静,他不敢动,怕一动就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突然,‘唔’的一声闷哼传来,让安莫离心头一震,那声音好像是离渊的? 还没等他缓过心神,眼前白花花的蜘蛛网铺天盖地而来,浓浓的腥臭味熏的安莫离脸色发白,身子更像是整个掉进了冷水里,使不出半分力气。 待在安莫离内丹中的风炫奕和江梵天脸色都不太好,这种明明知道安莫离有危险,却硬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感觉,当真能憋闷到让人吐出口老血来。 等等,“怎么好像有东西在吸我?”风炫奕和江梵天几乎是同时问向对方,继而脸色变的更加不好看了。 两人都知道,这吸力是离开的讯号,安莫离受到攻击,内丹就会产生震动,他们虽然并没有主动离开,却不代表没有别人想把他们召回去。 念头转过的几息间,吸力变的越来越大,任凭风炫奕本事涛天,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吸去了另一片天空。 ‘唔’就在两人离开之后,又是一声闷哼响起,迷迷糊湖中,安莫离只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喃,“莫离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谁也不能!”☆、44·太上暴走 是谁?谁在他的耳边说话?睁不开眼睛,连触感和听觉都朦朦胧胧的像是被蒙了一层纱,这让安莫离十分不喜欢。 想着,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几乎是下一瞬,温热的手指按上了皱起的眉峰,一点点抚平了他眉宇间的褶皱。 “莫离……”低低的叹息声由一片雾气茫茫中隐隐透进来,“你连不清醒的时候都在讨厌我吗?为什么?莫离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微展的眉峰再次紧紧皱起,这个人说讨厌?他是……言洛溪?是了,难怪声音这么熟悉。 脑子越发混沌起来,本就不太清晰的触感和听觉在脑子里闪过言洛溪的人名之后,变得更加迟钝与麻木,本/能的,安莫离想挣开言洛溪的拥抱,奈何他所谓的挣开,只是小小的动一动手指头罢了。 也不知道言洛溪是否真的那么了解安莫离,就在安莫离企图挣开他无果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竟然陡的黯淡下来,仿如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哀伤里。 但即便如此,言洛溪还是没有松开安莫离的意思,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安莫离小小的身子圈在胸前,手掌按压着安莫离的背,灵气缓缓由相贴的肌肤钻入安莫离的七经八脉之中,很快就驱散了他体内肆虐的毒气。 看着安莫离的脸色慢慢由苍白恢复到红润,言洛溪眉宇间的郁气散去大半,附身轻轻吻了吻安莫离的额头,低沉柔和的声音像带了种无形的魔力,穿透千万层阻隔,直直撞进了安莫离的心里。 “睡吧莫离。”有我陪着你,后面一句话言洛溪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安莫离不见得会喜欢听。 伴着一声睡吧,安莫离静静的睡了过去,他现在的身子太弱,又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哪怕情感上再不愿意,强烈的生理需求还是让他乖乖的睡在了言洛溪的怀里。 微风徐徐,树影婆娑间,一位美如谪仙的少年浅笑着拥紧一个沉沉睡去的孩子,那双灿若星辰般美丽的眼眸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孩童,仿如世间只剩下彼此,再没有其它。 “哥……”离渊的嗓子干涩沙哑的厉害。 他不懂,为什么莫离会讨厌哥哥?哥哥那么好,比自己还好,而为了能让莫离更快的接受他,哥哥整整苦熬了七千多年,转生了一次又一次,就只为保持人类的身份。 当人和为兽是不一样的,选择了兽体的自己孤独寂寞了可以用沉睡渡过几十个春秋,而哥哥呢? 他身在人类的群体里,每一生都拥有各种各样的家人,只要他想,他会活的很好很幸福,但为了莫离,哥哥一次又一次隔离了自己,他不肯接纳除了莫离以外的任何人,也不愿让任何人去打扰他,默默的孤独的独自走过了七千多年。 他心疼哥哥,却又对莫离起不了怨怼之心,两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哥哥不再露出哀伤的表情?才能让莫离真心真意接受哥哥? 用力吸了吸鼻子,心中苦闷无处发的离渊突然转头,阴森森朝着影蛛冷笑了好几声之后,直接幻出了本体原形。 他要发泄啊啊啊啊啊~!! 只见得狂风暴起间,一条形如蛟龙的蓝色大蛇吐着信子出现在了影蛛面前,一身耀眼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美的眩目迷漓,大概是本体的关系吧?怨气汹汹的离渊再也遮掩不住灵魂深处的远古气息,那独属于龙族的涛天霸气顷刻间罩住了方圆几十里。 一时之间鸟兽无声,万物寂静,虽然远古龙族的气息只是一闪而过,却也惊的欲/望森林里好些灵兽们齐齐出了一身的冷汗。 龙,永远是天生的强者,特别是远古的龙族们,更是让众多高阶灵兽望尘莫及,只不过远古纯血统的龙族都在五千多年前消失了,如今还存活于妖魔界里的龙族们只是些龙族与它族产下的混血,早没了印刻在骨子里的王者之气了。 说来也算影蛛倒霉,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身具远古龙魂的离渊?不对,还要再加上另一个身具远古龙魂的言洛溪,这两人只一位出手就能让它喝一壶的了,更何况两个都恨不能掐死它? 于是刚刚还粉嚣张的影蛛小盆友,在被离渊的王者霸气森森的震憾了一把之后,痿了,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嘤嘤嘤嘤~不带这么玩人的,这家伙明明本事那么强大,干毛还要又是肉搏又是受伤的?你丫变态不成?! 这还真是影蛛冤枉离渊了,幻化本体是需要时间的,哪怕只是一呼一吸之间,以影蛛的速度也能瞬间纵落到安莫离的身边杀人行凶。 安莫离是离渊的命,他哪里敢拿命去冒险? “快点解决它,别让它打扰到莫离。”抱着安莫离连眼皮都没抬,言洛溪染着浓浓煞气的口吻,让抓狂的影蛛直接崩溃了。 凭毛?这是凭毛?它天生就是吃人的,不吃人怎么长大?不就是对着小孩子喷了口毒气嘛,又没真的弄死他,凭毛杀它? 嘤嘤嘤嘤~它不想死,大不了以后看到他们绕道走好了,放它一马成不成? 当然不成。 离渊满肚子气正没处撒,把它放走了谁承受他的暴躁? 蛇嘴微张,露出一抹诡异悚人的类似于笑的动作,离渊甩动巧灵的蛇尾快速朝着影蛛拍去。 影蛛也不是吃素的,再害怕离渊也不可能站着等死不是?八条腿运动如飞,我躲我闪我跳~! 到底是速度堪比暴风的影蛛,在生命遭受到严重威胁的当口,奔跑的速度竟又足足翻了一倍,硬是挺过了离渊的三次追杀。 第61章 他恨,恨‘梦里’是非不明蠢到了极点的自己,更恨现实中的自己明明知道了行凶的人是谁,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呵呵……”又是一阵自嘲的笑着,自己算什么首席大弟子?又怎么配当天纵奇才?不过一个废物罢了,还是个胆怯无能的废物。 “苏冰澈?”站在洞外听着洞内自嘲的笑声,那里面浓浓的苦涩感让慕清然静静垂下了眼帘。 不用猜,苏冰澈一定是想起莫离了,这世上只有那个人能折磨得苏冰澈痛不欲生却又……甘之如饴。 “慕清然,他好吗?”不用说出名字,只单单提到一个他字,就让苏冰澈的心隐隐颤动了一下。 他想莫离了,疯狂的想,可他出不去,莫离又不肯来见他,连派内的师兄弟和长辈们也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起莫离,这种心中明知道两个人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却又实实在在被相隔在两个世界里的感觉,让他彷徨无措。 为什么不能提莫离?是莫离又做了什么吗?还是太上下了命令不许莫离再和他纠缠不清?又或者,莫离对他失望了再也不想提起他这个人?所以大家才会避免在他的面前提起莫离对不对? “告诉我,他过的好吗?修为是不是又精进了?瘦了吗?长高了没有?”急切的问了好几个问题,苏冰澈知道慕清然不会瞒他,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爱莫离的心,早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动心的时候,慕清然就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这一次有些出乎苏冰澈的意料,慕清然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选择了沉默,沉默了很长时间。 慕清然的沉默让苏冰澈的心慢慢揪了起来,隐隐约约中,不安的气息在心底升腾,猛的跳下石床大步冲向洞口,锁在腰间的链子因为苏冰澈的动作而泛起了哗啦哗啦的响声,直到链子被绷到极致,只堪堪走到相差洞口十步距离就再也无法挪动半分的苏冰澈,通红着双眼死死瞪视着默默垂着眼帘的慕清然。 “他出事了对不对?是受伤?还是生病?说话,莫离到底怎么了?”该死的慕清然他哑了不成?! 缓缓挑起眼帘,一点点对视着苏冰澈焦急烦躁的目光,慕清然的眸子闪了闪,“他很好。” “你骗我。”同是对手那么多年,他如何会不了解慕清然?这个人也许能骗尽天下人,却骗不了他苏冰澈,“就算你现在不说,等明天掌门来带我离开的时候,我照样能从掌门那里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差别不过是早晚而已,所以慕清然,告诉我莫离怎么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求?苏冰澈也会有求助慕清然的一天吗?但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反倒妒忌着苏冰澈能够光明正大的因为安莫离而放低姿态,自己就算想如苏冰澈一般,也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吧? “莫离很好。”见苏冰澈又想反驳,慕清然摆了摆手苦笑着又道:“他真的很好,只是我没法子让你看到安好的他罢了。” “真的吗?那你刚刚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苏冰澈愤愤然的瞪了慕清然一眼。 摸鼻子,慕清然歪着头不解的问,“什么表情?”自己刚刚哪里不对吗? “就是你在说谎的表情,你自己不知道,我却是心中有数的。”靠着这一点眼力,他不知道躲过了慕清然多少的算计,只除了莫离这件终级武器,让自己栽的这么深这么狠这么……幸福。 慕清然又想苦笑了,被苏冰澈了解的如此透澈可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好在自己从此以后不会再拿苏冰澈当对手了,呃……虽然他们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会是一辈子的死敌,情敌。 “莫离受了伤,是被人偷袭才会受伤的,伤他的人是谁不重要,因为那个女人已经付出了代价,而之所以派里的人都不告诉你有关于莫离的事情,一,当然是不想你再自找苦吃,任谁都看得出来莫离不待见你,二是莫离如今不在凌门,他被带去狂焰宗疗伤去了,怕你担心,这才不说的。” 还有一点慕清然没有说出来,安莫离目前并不在狂焰宗而是在妖魔界,这消息是言洛溪说出来的,在说出来之后不久言洛溪也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想到言洛溪同是灵修士的身份,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应该是去了妖魔界。 当然,这些消息只有凌门高层才知道,为了防止高阶灵修士可以随意往来妖魔界的消息外露,掌门下了死命令,谁泄漏了机密就将谁逐出师门,绝不容情。 “你说话还真是半点不留情面。”能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说出莫离不待见他的人,也只有一个慕清然了吧?“莫离没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待见不待见,早就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太在意的,虽然他心里该死的十分在意。 “苏冰澈。” “嗯?”抬头,苏冰澈的眉头皱了皱,“你那是什么眼神?有话快说。”犹犹豫豫的可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慕清然。 “我爱上莫离了。” “什么?”苏冰澈眨了眨眼睛,爱上?爱情的爱? “我说,我爱上安莫离了,和你一样的心意,也和你一样的痛苦。”说到后来时,慕清然也不由得自嘲起来,如果说苏冰澈的回头还算是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自己的回头,则和自找死路没什么区别了。 最起码,苏冰澈再冷淡也不曾欺骗过莫离,反而是自己,从头到尾没有一处是真实的。 “果然……”苏冰澈脸上挂着‘本该如此’的笑,调侃着开口,“慕清然,我早就说过你逃不开的,连不经意间记住莫离几分执着与痴狂的我都陷了进来,时时刻刻注视着莫离的你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话落扬起一阵幽幽沉沉的笑,笑声悠长,却染着无限的哀伤意味。 “我们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即使再爱莫离又能怎样?他该拒绝还是会拒绝,宁死都不会再给我们靠近他的机会了。”自己比慕清然可恶的多,他不过是欺骗,而自己却是深深的伤害,用力闭上眼睛,‘梦里’莫离满身是血躺在他臂弯里的画面清晰浮上脑海,那是他的恶梦,打从幡然悔悟的那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 苏冰澈脸上的痛苦太明显太沉重,让慕清然下意识咽下了差一点冲出口的疑惑。 虽然他并不明白苏冰澈到底犯了多大的过错,竟让他痛苦到这般地步,但显然,那些罪恶是苏冰澈心头血淋淋的伤疤,即使只是稍稍的碰触也能让他痛不欲生,有鉴于此,慕清然直接换了个话题。 “莫离受伤的那天说过要去世俗界,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喜欢那里并打算长住。”神色暗了暗,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慕清然心中的另一个痛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莫离也不会受伤。 “你要去世俗界等莫离?”到底不愧为最了解慕清然的人,慕清然只是略略提了几句,苏冰澈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嗯,莫离一直在躲我,我现在又看不到他,所以我想先到世俗界去等他,他要长住我就陪着他长住,除非我死,永不再离开他半步。”像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发誓再不会让其发生第二次! “掌门同意了吗?”去世俗界长住?慕清然如今可是凌门中的唯一代表人物,想被‘流放’到世俗界去应该不会太容易吧? “当然。”即使不同意他也会去,只是光明正大的去到底要方便得多。 “那你就先去帮我守着他,不准再让他受伤。”伤一根汗毛他都不会放过慕清然。 嗯??“你也要去世俗界?”眼神打量一番苏冰澈,意思不言而喻。 “你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打着与我联手的主意吗?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自然要相互扶持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至于伤,掌门说了带我出门寻医,会好的。” 会好的,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和淡淡毫无起伏的口吻,却染着不容人忽视的自信光芒,因为说出这三个字的人是苏冰澈,凌门曾经的神话,或许,以后仍旧是神话。 慕清然轻轻的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苏冰澈,虽身处绝地也能风华不减的天才,傲骨天生。 “好,我等着你成功归来。”笑着转身,有了苏冰澈的加盟,自己应该不会死得太惨吧?就算下场凄惨,也有个伴不是? 就在两人定下盟约的同时,远在狂焰宗的另两位攻君,江梵天和战天之间的气氛却并不太友好。 “莫离还说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嘴角抽搐的江梵天,战天心情良好,嘴角边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消退过。 “你怎么不去问太上?还有,放开我的腰带。”被人从睁眼到闭眼死缠了整整三天,是个人都会发疯的,但偏偏他武力值和战天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主要是腰带被聪明的战天扯住了,一逃会走光),老天,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淡定的将江梵天的阴狠眼神和抗拒的动作都过滤掉,战天紧了紧手中的腰带耐心的又问了一遍,“莫离还说了什么?” ‘啊~~~’江梵天的心在尖叫,他受不了了,这辈子能让他抓狂到这种地步的也就战天这么一位奇葩了,“烈焰剑。”低喝着召唤出武器,“是男人就先打一场再说。” 战天皱眉,“还打?你又打不过我。”江梵天的等级矮了他好几级,每次对打他都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第63章 ………这可疑的小点点是安莫离此时的心情,没办法,他真的被离渊的样子惊到了,惊得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只见离渊光ll的身体上长了三朵大红花,两朵遮住了离渊的胸前突起,一朵盖在了他硕大的‘弟弟’上,花朵边缘的绿叶将垂软的‘弟弟’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下,随着微风吹起,某‘弟弟’会小小的探出头和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再瞬间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掩起来,羞答答的等待着再一次出头的机会。 呆愣愣将目光投向笑的风华绝代春暖花开的言洛溪,安莫离将这人的变态指数再次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他是怎么让花开在离渊身上的?用符咒?是了,木属性再加上几缕灵气结合着符术的法力,的确能达到这种触目惊心的效果,只是能想出这么奇葩招数的人,世上只有一个言洛溪吧? 离渊好可怜,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被言洛溪阴过多少回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被阴了那么多回还不长记性,阴死了也活该。 “哥,我错了,你快点把这可恶的东西弄走。”谁说离渊傻缺的?他还是很明白自己栽在谁手上的嘛,在震惊了好一会之后,离渊马上跑到言洛溪面前忏悔,不管错在哪里先低头服软准没错。 “为什么要弄走?我觉得很好看啊。”摸下巴,下次还是弄四朵吧,把离渊的屁股也遮上,那白白的东西晃来晃去的同样会让莫离长钉眼。 “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哥我真错了,你就别玩我了行不行?”抱着言洛溪的大腿可怜巴巴的央求,他刚刚试过了,幻化本体行不通,呜……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哥哥?为毛自己不知道? 偷偷看一眼憋红了脸的安莫离,离渊欲哭无泪,他不要被莫离笑话,打死也不要! “乖,十天之后就好了,不用担心的。”弯腰拍拍离渊的头顶,言洛溪笑的纯洁美好,仙气实足。 离渊顿时僵住了,十天??低头看了看三朵花,他现在就弄死它们得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儿了,这花不能死,死了叶片中的木属性会自动吸收灵力在你身上遍地开花,到那个时候就不止是十天的问题了,懂没?”以为他弄出来的惩罚那么好解吗?他七千多年没事干,竟琢磨脑子里记着的东西了,就算只是小小的栽花术也能使得出神入化让人深恶痛绝。 真的是深恶痛绝,此时的离渊就是这种暴走的心情。 咬牙,愤愤然收回探向花朵的魔手,“十天就十天,我认了。”话落离渊抬手吸来了衣服,飞速穿上之后得意的在言洛溪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有衣服遮着,谁知道我身上有花?” “嗯,你真聪明。”眸中笑意浓浓,言洛溪挑了挑大姆指。 安莫离佩服的哑口无言,给人下套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不知不觉间心甘情愿的往套子里钻,言洛溪,乃非人也。 被哥哥夸奖之后的离渊更得瑟了,绕过言洛溪跑到安莫离面前蹭蹭,趁着安莫离不注意‘叭叽’偷了一个香吻,“莫离,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你说出去?我不是不能随便走吗?”从他醒来之后在言洛溪那里了解到自己到底有多‘罪恶’之后,安莫离就断了出去看看的心思,并同时森森的诅咒着安朗年年月月时时都被群兽们压倒一刻也不停歇! 那老家伙为什么不告诉他只有下一代兽灵脉的传承者觉醒,才能让上一代的传承者断了兽灵脉之人独有的吸引力?现在安朗是脱离苦海了,自己呢?安家如今存活在世上的就他一个,找不到下一个传承者,难道自己要千千万万年都被群兽们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难怪安朗那么兴奋自己的觉醒,还费了好大的力气让他重生,图的无非是有一个挡灾的人罢了,可怜自己前路茫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出这倒了血霉的万年大坑。 “我们就在附近走走,没事的。”没错过安莫离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亮光,离渊心疼的一把将安莫离揽进了怀里。 是他没用,不能强大到将莫离完全护在羽翼之下,连莫离想看看妖魔界的风景都要顾忌那么多,说到底还是莫离的传承太霸道了,没有任何符术或神器能遮盖住兽灵脉的气息,任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憋闷的守着莫离躲躲闪闪过日子,简直太可恨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听到真的可以出去,安莫离马上推开离渊拉着他就往外走,如今他的身形要比前几天高出不少,七八岁与五六岁的差别在于,步子能迈的更大一些。 “莫离先等一下,庄子后面的山脚处有一条河,我们不如去钓鱼吧?中午饭我给你们烤鱼吃,想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叫住两个性急的人,言洛溪一边说一边看着安莫离。 是他疏忽了,连离渊都看出了莫离的向往,他竟然只顾着莫离的肚子而忘了顾及他的心情,所以说离渊能得莫离的喜欢并不是偶然,有的时候稚子般纯粹的心才是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吧? “吃烤鱼?好,当然好,哥,我先带着莫离去河边等你,你快去拿鱼杆来。”帅气的挥手,离渊扔下几句话扯着安莫离就蹦达走了,徒留下言洛溪站在原地无奈的笑,自己好像越来越像个称职的仆人了? 仆人就仆人吧,谁让那两人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心上人呢?为他们忙里忙外,值得。 另一边,正牵着安莫离往前走的离渊此时正在默默暗下决定,他要封印自己,将莫离的元神带进意识海里翻看自己的记忆。 身为修行者,完完全全摊开自己的所有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不让莫离亲眼看到记忆里哥哥的寂寞与守候,莫离就无法接受哥哥,他嘴笨,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莫离相信哥哥对他的爱,所以只能选择这种笨办法逼着莫离面对哥哥,希望这个方法有用,也不枉自己拼着受伤封印元神一回了。 “莫离,你说过我要是犯了小错,你绝对不会生气的对吧?”凑过去再次偷得一个香吻,离渊小心翼翼的问。 淡定的擦了擦脸,安莫离没吭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窃喜着想再吃点小豆腐,却被安莫离无情的甩开,离渊丝毫不介意的又凑了上去,满眼的情深意浓。 莫离,离渊向你发誓,这辈子只逼你一次,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犯错,所以你不能生离渊的气,真的不能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忙,更不了,所以今天熬夜发上来一章,亲们,我们后儿个才能相见人家会想念你们的,来,抱一个~!☆、47·点背 甩开,粘上来,甩开,再粘上来,安莫离和离渊一路上纠纠缠缠,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庄后面的小河前。 一眼望去,只见波光淋漓的河岸两旁青草悠悠绿树成排,景色美不胜收,倒真是个轻闲渡日的好地方。 “哥哥太慢了,怎么到现在都不来?”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小路,离渊撇了撇嘴,继而又二皮脸的第三十五次粘上安莫离,最终成功的圈上了心上人的腰。 好细~好柔韧~好想啃! 可是哥哥说过,莫离现在的身体不能随便碰,还说因为灵力不稳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害了莫离的性命,吓得他都好久没再和莫离摸摸又亲亲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莫离……”高大颀长的身体将七八岁的小小少年完全罩在了身影之下,两只厚实的大掌扣住小少年纤细的腰肢,离渊托举起安莫离让他与自己平视,然后鼓着包子脸求安慰,“我下面疼,整天都在疼,一想到莫离就疼的厉害,莫离,你快点长大帮我‘消肿’去痛好不好?” 长两个jj最讨厌了,双倍的痛啊嗷嗷嗷~!! 淡定的扭头,全当没看到离渊二货的抽搐表情,那什么痛和消肿,请原谅他还是小孩子,听不明白。 “莫离~莫离莫离莫离~~”见心上人不理会自己,离渊桑心鸟,双臂紧紧拥着安莫离,抱着人一个劲儿的扭扭又蹭蹭,真不愧是蛇妖出身,那表情荡漾的,那小腰扭的,风/骚无比。 安莫离眯眼睛,离渊这种逮到空隙就钻的毛病,必须得治,狠狠的治。 还有,你丫风/骚个毛啊风/骚?欠扁不成? 安莫离自认为自己除去身体的外在条件之外,基本上就是个正常的男人了,而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美的如妖似仙,一双眼眸纯净的比水还要透澈,偏偏又近距离的堪称狂放的做着绝对诱惑力实足的煽情动作的人,怎么可能不产生悸动?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安莫离的脸色黑上一大层。 特么的离渊你能别这么随时随地表现出想上床的意愿吗?能别睁着懵懂的眼眸摆出魅惑的姿态吗?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个变态就喜欢折磨你这种有能力有容貌气质又出类拔萃的人吗?真碰上硬碴子你就等着被折腾到死吧。 就好比曾经的自己,哪怕容貌不如离渊不还是被人惦记上了?还好自己先一步毁了脸,要是对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男人也能硬得起来,他保证自己会乖乖躺好任压不反抗。 真爱啊,能无视他是美是丑就绝对是真爱了吧?只可惜那男人一看到他的脸就萎了,害得他白白期待了一场。 第65章 那个二货,喊他不回来还偏往河里去,这下好了,直接跟着人私奔了吧? “莫离别下河,我去把离渊带回来。” 正在安莫离咬牙愤愤的时候,远处匆匆赶来的言洛溪扔下几句话就跳进了河水里,矫捷的身形在入水之后很快也失去了踪迹,只是这一回的安莫离却奇迹般的没那么着急了。 在他的印象里,言洛溪几乎无所不能,有他在离渊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可随着时间一分分溜走,当水面恢复平静之后还不见言洛溪带着离渊上来,安莫离坐不住了。 为什么还不上来?难道下面的妖魔连言洛溪也不是对手? ‘沙沙沙’身后小路响起了脚步声,“临云,别管我了,你一个人走吧。”沙哑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话落那人又咳了好几声,一听就知道身上有伤。 “瑾,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们是兄弟,信不信今天扔下你,明天我就会因为自责和愧疚而走火入魔?老子才不做亏本的买卖断了成神的大道呢。”恶狠狠反驳着瑾的话,名叫临云的男子别别扭扭的表达着手足之情,总之三个字,不离开。 “临云等等,前面有人。” “什么……”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临云就愣住了,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突然出现一个看起来十分可爱无害的小小少年,临云怎么可能不警惕? “后面的人追来了。”同样警惕的瑾扭头看了眼身后,该死的他们怎么咬的这么紧? “我们下河走水路。”收回愣然的表情,临云挟起瑾风一般的跃向了安莫离,在下河之前,他得先解决了麻烦再说。 ‘唔’脖子被人掐在了手掌里,涛天的杀气扑面而来,本以为下一瞬自己的脖子就会断掉的安莫离,却猛的身体腾空,紧接着腰间缠上来一条铁臂,揽着他一起跌进了河水中。 特么的这河里有怪物,想找虐就去,为毛要带着老子啊嗷嗷嗷~!!☆、48·桃花那个开啊 ‘滴答’水珠落在脸颊上的冰凉感惊散了安莫离脑中的黑暗,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唔……’头好晕,眼前的景象由朦胧变为清晰,好一会安莫离才弄明白自己正身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处山洞,只是洞的面积大了点,形状也很奇怪,属于洞中洞的那种,一眼望去,前后左右处处洞深不知几许,黑漆漆的看着就能让人汗毛直立。 眉心不由得皱的更紧了,这里到底是哪儿?他记得自己是被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扯进河里的,按理来说,掉进河里不是淹死就是被冲走,怎么着都不可能掉进山洞里吧? ‘滴答’又一颗水珠落在脸上,安莫离抬头,洞顶一根根锥状的尖石分布在眼睛所及的每一处,大小不一的尖石将洞顶的水引落到地上,却又在几息之间被热气挥发,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这地方有古怪,上面水滴不断,下面干燥异常,仔细查看,两边洞脚处隐隐的还有红光正由地下透出来,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看得清事物。 ‘嗯……’低低的呻/吟声由不远处响起,安莫离猛的扭头,紧接着就笑了。 都说冤家路窄,他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呢,这凶手就自动送上门了。 拍拍屁股站起身,安莫离阴笑着一步步走向发声处,听就知道呻/吟者应该还没有清醒,不趁着这个时候找回场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九哥说过,在打击敌人的时刻,仁义和道德都得靠边站,什么阴损恶毒的招式只管上,只要对得起自己就成。 几步走近,只见侧卧在地上的男人被墨绿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白晰的脖子无力的软向一边,露在空气中的水色嘴唇微张,一声声细小的呻/吟不时由唇内溢出,无形中为男人平添了几分脆弱之气。 但男人的手却在下意识中紧紧握成了拳头,似乎想极力忍住丢脸的呻/吟声,想来他应该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示人以弱的姿态出现。 男人黑色的长袍破口处处,却仍能看得出来无论是料子还是绣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在妖魔界里能穿得起这种料子的人并不多见,由此推论,这个男人不是皇室成员也绝对是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再往下看,男人修长笔直的右腿上横着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不知道那伤痕是怎么弄出来的,竟像是被火灼过,黑焦的肉咧着狰狞的面孔嘶吼,即使在男人晕迷时,也在一抖一抖的撕扯着男人的痛感神经。 啧啧啧啧,伤的可真重,摸着下巴围着男人转了一大圈,在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别人之后,安莫离不乐意了。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差点把他掐死又莫名其妙扯着他一起投河的人,并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那个叫临云的混蛋,只是临云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扔下兄弟玩失踪?面对毫无还手之力,放着不管都有可能随时死翘翘的家伙,自己怎么下得去手? ‘唔……’又是一声呻/吟,男人可能是太痛了,微张的嘴唇狠狠抿起,难耐的翻了个身,掩在墨绿色发丝下的脸庞随着翻身而显露了出来。 英挺的眉,挺直的鼻,有凌有角的脸,这个男人并不算特别英俊却很耐看,只是让人惊艳的是,一朵火红的花绽放在男人的额角,花蕊像一条条火蛇,在男人的眉眼之间舞动着妖娆的弧线,把这位左看右看都应该是个刚毅果敢形的男人,硬生生弄出了几分无形的魅惑之气。 他就像一朵默默开放在彼岸边的曼沙珠华,身上的气质既低调又奢华,哪怕濒临死地,也能迸发出如斯的风彩。 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安莫离小盆友冷心冷肺压根就没有同情心那玩意儿,想让他为了美色而放弃芥蒂以德报怨?做梦去吧。 撇了撇嘴,在被男人迷人的风姿小小震撼了一把之后,安莫离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半点留恋都不曾有过。 他凭什么留恋?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关系是敌非友,长的好看就能抹杀自己差一点被人掐死的过节吗?凭什么。 当前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发花痴,而是找到离渊那个二货,至于言洛溪…… 那家伙能耐高着呢,用不着自己去救,只有离渊,本事再高也掩不去他二货的本质,怎么能够让人放心? “那个……走哪个洞口好呢?”继续摸下巴,前方有四个洞口,他真心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通往离渊的康庄大道,“算了,随便选一个得了。”说随便安莫离还真是随便到家了,闭着眼睛往前瞎撞,撞进了哪个算哪个。 但显然,安莫离撞出来的不是大运,而是持续了刚刚的霉运,这不?在弯弯绕绕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耳边竟然再次听到了细小的呻/吟声。 黑沉着脸色往前看,前方不远处那位除了脸色又苍白了一点,连姿势都没变换过的男人不正是被自己扔下不管的瑾吗? 望天,敢情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在绕圈子玩呢? 再来! 又是弯弯绕绕走了好久,然后再次听到了呻/吟声。 安莫离的脸色这回不止黑,简直跟染了墨似的,还伴着浓浓的煞气冲天而起。 再!来! 这回不选第三个,直接跳到第四个,他就不相信还能再走回来。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信邪是不行的。 当让人抓狂的呻/吟声如期炸响在耳旁,安莫离当场暴走了。 丫的那男人能不能别再呻/吟了?!他才不相信自己连着走了三圈,那男人也连着呻/吟了三圈,这货要是有这份体力早就醒了,也不会到了现在还不上不下的干吊着等死。 第67章 不顾安莫离的反抗,长臂紧紧的将浑身僵硬的小小少年牢牢抱在怀里。 他理解怀中少年的心情,与一个见面不久的人谈感情,的确太难为他了,而且这个人才只有七八岁大吧?他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叫做命定伴侣? 的确,在妖魔界里没有真正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人类成年智慧的幼兽更是多不胜数,可怀里的人并不是灵兽,他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只是他的身份有点特别,大概这也是临云突然收回杀心的真正原因吧? 喟叹着将下巴抵在安莫离单薄的肩膀上,凤瑾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传承者,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重要最珍贵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你让我怎么能够放手?” 没有人知道他活的有多苦,生来就被族人厌弃,父亲更是看都不屑看他一眼,母亲因为他而离开了父亲之后,父亲就离开族群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世上除了弟弟临云,就只有舅舅不嫌弃他仍旧拿他当亲人看待。 可亲人再好也只是亲人,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然后成亲,然后有自己的孩子和家。 他不想自己永远都只能站在冷寂的世界里看着别人快快乐乐和家团圆,他也想要爱,要那种心被填的满满的,只要想到对方就会轻轻笑起来的爱。 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自己明明不是人类,却真心的向往着人类男女间相濡以沫、患难相守的爱情,大概是心太冷了吧?在被族人孤立到另一个世界之后,随着一天天长大而变得越来越冰冷荒芜的心,日日夜夜都在撕痛着他。 每当又一次被族人冷落之后他都在想,为什么只有自己不配拥有幸福?凭什么自己比谁都努力却还是不能被人高看一眼?在凤族被人看不起,在魔族又被人耻笑血统不纯,好像自己天生就不应该存在一般。 可血统不纯怎么了?魔族少一辈的弟子们哪个是自己的对手?不就是体内妖丹不能化为凤凰形态吗?真论起修为来,连凤族的少族长都比自己低了不止一个等级,他想不明白,化形不化形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那自己现在拥有了千万年来都难得出现的金翅凤凰形态,是不是就比所有人都高上一头了? 当真可笑。 是啊,真是可笑极了,但可笑的不止是毫无道理的思维逻辑,还有自己曾经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以为只要修为上去了大家就能接受自己,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所有人就都会忘记自己身上的污点另眼相待,想一想自己还真是天真。 直到被凤族高手公然追杀,他才终于不得不认清了一个事实。 如果从一开始就被人厌弃,那么哪怕你再好再强大,在别人的眼里也同样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接受过你,你也从来不曾属于他们。 连血脉相承的族人都弃了他,他还能属于谁? 在千里追杀一路逃亡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会回荡着这句话,自己,还能够属于谁?难道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以安身吗? 他不甘心,不甘心活的不幸福,死后还痛快了别人的心,也就是凭着这股子执念,他才熬过了连翻追杀等来了临云的相救,最终,收到了上苍赐下的惊喜。 自己竟然也能拥有命定伴侣了,虽然这伴侣并不喜欢他,还对他下了杀手,可他仍旧感激,感激着自己终于不再孤单,终于又有了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 他发誓自己会用尽所有的耐心去一点点让怀中的人接受他,任他打骂也绝不还手永远爱他。 他知道他们的相遇并不美好,两人无论是出身、年龄还是性格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也许在小家伙的心里,不但对自己毫无好感,更甚至恨不能再给自己一脚直接杀掉自己泄愤。 摸鼻子,想到自家伴侣煞气实足的一脚,凤瑾有一点点的小受伤。 但很快就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他喜欢伴侣的煞气,小爪子又锋利又稳准狠,野性狂傲的样子简直能爱煞个人。 妖魔界的男人们对家猫不感兴趣,越是野性难驯的灵兽才越能狠狠抓住他们的目光,小爱人野一点霸气一点更和胃口,而有了自保的能力才会减少受伤的机率不是? 虽说有好多的阻碍横隔在彼此之间,但他凤瑾绝不会退缩,这是他唯一能抓住幸福的机会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伴侣就站在面前,傻了才会因为小小的阻碍而放弃垂手可得的快乐,自己不傻,所以更要抓住。 “我的传承者,快一点长大吧。”长大了就能吃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真正属于了彼此,他迫切希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谁是你的传承者?我和你没关系,少套近乎。”一听传承者三个字安莫离就恨的直咬牙,他此生最倒霉,没有之一的一件事情就是成为了传承者,想到安家就剩他一根独苗,还不知道自己会顶着这么个倒了血霉的三个字多久,安莫离就有马上暴走的倾向。 安朗,你丫的最好祈祷永远别有栽在我手心里的一天,真有那一天,老子就剁了你小的jj,让你自己爆了自己的菊/花!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总行了吧?”喜极了安莫离暴怒的模样,那双闪亮的眼眸像世上最美丽的烟火,紧紧吸住了自己的目光,于是凤瑾边笑边伸出手轻拍着安莫离的背,熟练无比的为某人顺毛。 ……可以别这样自来熟吗?安莫离默默望天,离渊快来,你厚脸皮的绝招被别人偷学了,还不快点出手灭了丫的清理门户? “小家伙怎么了?还在为临云的事情生气吗?”手指戳了戳嫩的似能掐出水来的精致脸蛋,凤瑾低叹着这小皮肤真诱人。 小?家伙??安莫离又想风中凌乱了,多么让人鸡皮疙瘩四起的称谓啊,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扁了凤瑾的脑袋。 让你小家伙,你才小家伙,你那里更是小家伙! 默……安莫离你就庆幸吧,要是被凤瑾听到你诅咒他那里小,后果堪忧啊~ 完全不知道安莫离正用世上最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凤瑾,在看到安莫离小脸愤愤眼冒凶光之后,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心思,于是更加努力的当起了开解员。 “小家伙,我不否认临云差一点杀了你的事实,可你也不能否认你刚刚差一点杀掉我的事实吧?要不是我身具凤族血脉,早交待在这里了,这么说起来,还是你的过错大一些,我说的可对?”抱着又想挣脱他怀抱的小小少年坐在石台上,凤瑾柔声细语的开导。 “正所谓以杀抵杀,我们也算两清了吧?你不能总揪着临云的事情不放给我脸子看,最多等见到临云之后我帮你出气,只要不打残打死他,都依你好不好?”什么叫有了媳妇忘记兄弟?这就是,可怜的凤临云,就这么被自家兄长贱卖了。 唇角抽了抽,安莫离为名叫临云的男人默默掬一把同情之泪,然后挑眉,“你就不担心你兄弟的安危?在兄弟生死不知的时候对一个小孩子痴缠不断,我很怀疑你的人品。” “又调皮了。”笑着捏了捏安莫离的鼻尖,凤瑾狭长的凤目中带着明晃晃的了然,“你想激我到处走?让我来猜猜你的目的如何?”洒然的扬眉,眉宇间一派文采风流,“一,你想借着走动之便找机会溜走?二,这里不止困住了我们兄弟和你三个人,还有你在乎的其他人?”他和临云见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就站在河边,如今想来,他是在等人吧? 安莫离想捂脸,这年头的灵兽要么二到让人无语,要么奸猾到同样让人无语,这是真心不想让普通人有活路了是不是? 没有放过安莫离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气恼,凤瑾坏坏的低下头,嘴唇若有似无的对着安莫离的耳朵呼热气,“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带着你四处找人,绝不反悔。” 凤瑾本以为自己没那么容易得到答案,毕竟怀中人对他的恶意由始至终都没有掩饰过半分,小孩子嘛,执拗性子一上来通常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这一回安莫离显然又让凤瑾意外了,只见他淡淡勾出一抹笑,悠悠然然开口道:“我叫安莫离。” 嗯?这么快就服软了?这可不像他认识的小家伙。 似乎在印证着凤瑾的想法,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安莫离又突然眉眼弯弯的歪了歪头,“你认字儿不?不认识也没多大关系,只要会念就行,来,跟着我念,安—莫—离,安好的安,莫非的莫,离开的离,记住了吗?” 哭笑不得,凤瑾一边用力揉乱了安莫离的头发,一边大笑着站起身,“记住了,走,我们溜达溜达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被一个陌生男人抱来抱去的,浑身不自在。 “乖,听话,我抱着你安全一点。”宠溺的吻了吻安莫离的额头,凤瑾大手拍了拍安莫离的屁股,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其实凤瑾真没有吃豆腐的意思,他又不知道安莫离是个成年人,对着明显还是个小孩子的伴侣,他宠着纵着喜爱着,却绝对不会在伴侣还小的时候起啥歪心思,所以这一拍,和哥哥拍弟弟没多大区别。 安莫离的脸僵成了石块状,被别人拍了屁股还不能找回场子,这让安莫离有一种莫明的憋屈感,“以后再敢拍我屁股,灭了你。”现在灭不了以后灭,总之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69章 ‘碰’这是银龙撞在尖石上的声音,‘哗啦’这是尖石被撞碎掉落到地上的声音,‘扑通’这最后一声,是言洛溪的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响。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安莫离被银龙抓着安然落回到地面上时,他的脑子还处于尖石在眼帘中无限放大的面画之中。 “莫离你没事吧?”扑到银龙面前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安莫离,见他无事离渊才抬起头,嘴唇轻颤,“哥,你舍了本体以后怎么办?难道你不想和莫离在一起了吗?” 哥哥不同于一般的修行者,为了能和莫离见面,哥哥选择了一次又一次重生,而因为怕自己因千年的等待而徒惹牵绊不能给予莫离最纯粹的心,哥哥在每一世里都只锤炼灵魂放任着身体生老病死,哥哥的灵魂之力太过于强大,唯有今生血脉相连的身体才能承受得住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冲击,如果没了本体,哥哥将永远无法化身为人,他只能是兽,还是个强大纯净到能惹得所有人疯狂垂涎的上等补品,只要是个修行者,不论是人还是兽都不会放过哥哥的。 舍了本体?什么意思?“你是言洛溪?”仰头看着周身银白,只有眼睛是黑色的银龙,这条龙的眼眸虽然是竖瞳,但由眸子里溢出来的温柔和宠溺却是安莫离最为熟悉不过的神情。 怎么会?经历了两世,安莫离当然不会是上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眼前看似强大的银龙其实只是一抹龙魂,就好像离开了本身的元神,受不得半点伤害,因为每一丝伤害都会被深深印刻进灵魂里,哪怕转世重生也抹不去这消散不了的印记。 还有舍弃本体,他不知道为什么言洛溪明明是人灵魂却是条龙,但想也明白人龙合一的风险和艰辛有多大,为了救下不见得会死亡的他,言洛溪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吗? 似乎看出了安莫离的心思,银龙微微弯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用下巴蹭了蹭安莫离的脸颊,“我不能拿你去冒险。”很轻很淡的声音,但字里行间的情深意重比之高山深海也不为过。 他的确不能拿莫离的生命冒险,此生本就是为了莫离而活,若放任莫离在自己的眼前出事自己却还在顾及其它,那就没资格再谈什么守护不守护了,舍了本体算什么?舍了这命都值得。 “哥……”双手抱住龙头,离渊真是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早哥哥一步舍了身体?自己没有了本体还能再找个新的,而哥哥…… 一旁的凤瑾想挠墙,更想狠狠踹某‘我痴情无悔我地老天荒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为你付出一切也甘心’的银龙一脚。 果然龙这种生物最讨厌了,这货要是真无怨无悔不在乎回报他急着表现什么?他鼻子上面的两窟窿眼儿是出气的?没看到本金翅凤凰是飞着出现的吗?! 老子都还没冲上去现殷勤,你个半人半兽的玩意显摆什么?怎么着?你还想以死明志好在莫离的心里塑造你光辉伟大无可替代的形象?想让莫离永永远远都忘记不了你?你个卑鄙无耻下流可恶的小人,不带这样没脸没皮的。 默默将通红着双眼恶狠狠看向银龙的大哥扯到身边,凤临云有点后悔了,他要是真掐死了传承者是不是大哥就不会这么疯颠了?以前的大哥再被人孤立也是卓然的高傲的淡漠的强人,可看看现在的大哥,整个一妒妇。 “言洛溪。”静静看了言洛溪好半晌,安莫离淡定的拍开死扒在自己腰间的龙爪子,“你以为你这么做了我就会感动?我告诉你,不可能。” “莫离?”离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莫离竟然这么讨厌哥哥吗?连哥哥付出了这么多都不感动?冷的像冰,自己看了都心痛的要死更何况是哥哥? 庞大的身体僵了下,言洛溪大大的龙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却什么都没说。 没理会离渊的表情,安莫离直直盯着言洛溪的眼睛接着又道:“你死是你自己找死,与我何干?” “莫离你不要再说了。”受不了安莫离锋利如刀的话,更加受不了自己最看重的亲人被爱人一次又一次伤害着,离渊几尽哀求的看着表情淡漠的安莫离。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因为莫离不知道哥哥的守护,等他知道了一定会心疼哥哥的,也会对哥哥很好很好,再不会让哥哥伤心。 “莫离,你真的这么恨我?”原以为自己忍受得住,可言洛溪发现自己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心,亲耳听到心上人说‘你死与我何干’,那种血淋淋的痛,无法形容。 安莫离没有说话,恨?他没有,连苏冰澈都不恨,又怎么会恨言洛溪? 见安莫离不说话,言洛溪的眼眸更加黯淡了,声音沙哑,身上的龙鳞似乎也在瞬间失去了光芒,“连死都不能让你对我改变印象,我还能说什么?” 自嘲的闭了闭眼睛,人类的心怎么就这么难懂?还是自己付出的不够多?那么莫离,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正眼看待我? “你错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对你的印象绝对会改变。”眯眯眼,安莫离笑的很奸诈,像一只小狐狸,死死勾住了三个男人的目光。 咳,还有凤临云和金龙的目光,这两位纯粹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然你以为为毛安莫离和三个男人纠缠不清这么长时间,金龙却一声都不吭?这位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金龙仙尊,除了一开始因为见到同类而心生喜悦收回了再度拍向安莫离一尾巴的决定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观察眼前千回百转的情感大戏了。 “莫离会改变想法?”眼前一亮,二货离渊抢在言洛溪之前欢快的开口。 难道莫离对哥哥的印象会转好?一定是这样的,他就说嘛,莫离不会那么绝情,自己爱着宠着的莫离是天底下最最可爱最最心善的宝贝了。 言洛溪将大大的脑袋深埋在龙爪之上,二货就是二货,离渊麻烦你把前后的话都连起来听好吗?人家说的是‘等言洛溪死掉’之后,懂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莫离没安好心,怎么自家小弟还会兴冲冲直往南墙上撞?这得用多少年才能孕育出这么个长着奇葩脑袋的人才来?真让人叹为观止。 唇角边的坏笑加深,安莫离给了离渊一抹‘你真聪明’的眼神,“以前的言洛溪在我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以后嘛……蠢的无可救药。” “啊?”离渊欢快的表情顷刻间变成了包子脸,半晌后才又小小声的问,“为什么这样说?” 这一回言洛溪并没有埋怨离渊‘自取其辱’的行为,因为他也很好奇。 旁边凤瑾、凤临云和金龙仙尊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安莫离红润润的小嘴唇,眼睛闪亮闪亮的等待着答案揭晓。 到底是为什么安莫离会对言洛溪的真情付出无动于衷?又为了什么哪怕言洛溪为他而死也只是换来一声蠢货? “想知道?”浅笑着转身,安莫离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失去元神的言洛溪身边,歪头,可爱的眨了眨眼睛,“他好像还有气?” 一句话,说呆了所有人与兽。 离渊嘴巴张成o型,对噢,本体还有气哥哥就不用担心被修行者吃掉了,他可以回去嘛。 言洛溪恨不能将脑袋扎进地底下,他怎么可以和离渊一样二,身体摔到地上并不等同于马上死翘翘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还是原来的他。 凤瑾恨不能叉腰狂笑,让你装深爱,让你玩悲情,玩大发了吧?抬起石头砸自己脚面上了吧?活该! “哈哈哈哈……”没有凤瑾的顾忌,完全不怕笑话了谁而被安莫离厌弃的凤临云,公然将凤瑾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大大方方做了出来,叉着腰这通狂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就好像你找来了所有亲朋好友说了一大堆遗言,最后在自杀的时候才发现握在手中的刀子是豆腐做的,脸丢了一圈不算,今后再想自杀怕也没脸再做了。 难怪人家安莫离不领情,你个自己作死的男人,凭什么让人感动? ‘哗啦哗啦哗啦’某条金龙满地打滚,庞大的身子扭来扭去,整张龙脸都在抽搐中。 肿么能这么好笑?肿么能这么丢脸?它的寂寞如雪噢,都被这一刻的喜感冲~没~喽。=============================================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要淡定,喜子不更文不是偷懒,而是家里忙,每到节假日妈妈就会去外面摆摊我看店,所以,你们懂的,没有个安静的环境,我码不出文来。 顺便再说一句,喜子十一国庆期间大概又会断更几天,老娘说了,这回老姐看店我和她去卖东西,泪目,我的小皮肤又要遭受风吹雨打了,老娘,假日结束之后乃必须给我买上等的护肤品~!☆、51·内丹无敌 一场闹剧在几人或憋闷或大笑或抓狂中完美谢幕,至此,唯一的最大赢家安莫离,总算有心思好好看看让自己差点送命的大家伙到底是谁了,而这一看,心就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第71章 “本尊以龙魂启誓,绝不会让安莫离受伤。” “不行,你要重新启誓不能让长大的莫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记住,是一丝一毫。”上前一步,言洛溪精明的抓住了誓言中的露洞。 头发没了也叫不受伤,衣服碎了还叫不受伤,失忆变丑腰肥哪个都不算受伤,他可不想看到那般的莫离,白白被别人看到莫离的l体他会吐血的。 ……它可以认为自己这是被讹诈了吗?“少废话,本尊保证他还是原来的他就是了,骗你们本尊还不屑为。” 嗯,不能逼得太狠,只要莫离还是原来的莫离就行,“那好吧,我们……” “等等。”甩开恢复修行的强大诱惑力,安莫离总算想起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能让我知道金龙前辈要如何才能脱困吗?我是说,离渊和言洛溪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才会满足?” 他的确没心没肺只想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可那不代表他会毫无愧疚的利用所有人,修行的事情即使没有金龙的帮助也早晚会恢复,所以他并不想因为此事欠下人情,人情债是世上最难还的债,他怕自己还不起。 “莫离,没什么代价,我们不过是受点小伤而已。”离渊嘻笑着蹭了蹭安莫离的脸颊,他喜欢莫离担心他的样子,特别喜欢。 “是啊莫离,就是一点小伤,没关系的。”第一次被心上人关心,言洛溪忍不住笑弯了唇角,看来自己犯二的行为并没有拉远两人的关系,反而让莫离注意到他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闭嘴。”淡淡的眼神,淡淡的声音,只一句就成功让两兄弟乖乖闭上了嘴巴,这训龙的高端手段,霸气。 不再理会一左一右抓紧自己手腕的两人,(凤瑾炸毛,莫离的右手是我的我的!言洛溪你敢不敢再恶霸一点?),安莫离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金龙,“请正面回答我,他们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沉默,金龙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眼神看着离渊和言洛溪。 “莫离。”离渊与言洛溪同时开口。 “我说闭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安莫离只是紧紧盯着金龙,“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带着他们离开,我想他们有多听我的话,你应该看得出来。” “你敢威胁本尊?”金龙眼睛微眯,它竟然被一个渺小的人类挑衅了?“你难道不怕死吗?” “怕,就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弄死我们了。”挑了挑眉,安莫离满脸的不在乎。 但凡龙族的人都性格霸道,还特别小心眼,看金龙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怎么自己吐了他一爪子,莫离和言洛溪也几次三番的提要求,这条龙还会忍着高傲给他们甜枣吃? 答案只有一个,它需要的是离渊和言洛溪心甘情愿交出代价,有了这条软肋在,他不信制不住这条暴龙。 好一句舍不舍得,这人类的眼睛真毒,它讨厌他。 但再讨厌也得忍着,离渊和言洛溪是它唯一的逃生机会,舍了他们自己就真的要困死在妖魔界了。 “本尊需要他们的龙魂,本来以为只有离渊一个,在强行将他弄来之后本尊还想着怎么才能劝他交出龙魂来,现在正好,他们两个人一人给本尊一半龙魂就谁也不会死了,而有了替补的龙魂本尊就能恢复法力,等法力恢复了,本尊自会帮你们所有人提升修为,其中也包括你,想一想,你们只是少了两半龙魂罢了,得到的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机缘,是不是很划算?” 原来如此,安莫离真想大骂一句,你拿别人都当傻子看吗?还划算?划算个屁。 少了一半龙魂的龙还算是真正的龙吗?既然算不得真正的龙,离渊和言洛溪将来又怎么办?他们都是修行者,千年时光为的是成神成仙,脑子被门板夹了才会做这种明显赔本的买卖。 暗暗扯了扯离渊和言洛溪的袖子,转身就想逃。 死龙,你还是等着别的傻子上门找死吧。 “不准走!”发现几人要逃,金龙急了,张嘴喷出一股火苗来,它被困了尽万年,自然不想再被困上一万年,它发过誓要重回仙界灭了那帮无耻的小人们,谁都别想阻挡它! 知道想留住其他人就必须先留住安莫离,金龙红着眼睛煞气汹汹的尾巴猛扫,先后打飞了离渊和凤瑾,最终在言洛溪的怀里硬生生将人质抢到手,高高举起瘦小的人阴森森呲牙,“渺小的人类,你……” “渺你妈个小。”等着挨拍可不是安莫离的性格,趁着与金龙平视的空档,安莫离一爪子抓上了金龙的眼睛,狠狠一拽。 ‘嗷’金龙惨叫着甩头,尾巴用力拍向地面,也许在潜意识里金龙并不想拍死安莫离吧?在拍击地面之前,金龙放开了安莫离的身体,但显然,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只见安莫离得了自由之后小手并没有松开龙眼,反倒趁机又狠狠拧了一把,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金龙的头顶,死抱着龙角任你翻转碰撞就是不撒手。 整个洞体都在震动中,洞顶尖石噼里啪啦往下掉,弄得担心安莫离的离渊三人无暇它顾,咬着牙在乱石之间跳来蹦去,最倒霉的还是凤临云,他成功成为了第一个被尖石砸伤的可怜人。 但好在几人都有两把刷子,除了受一点皮外之伤,倒也没什么大碍。 最痛苦的是安莫离,身在龙头最高处,虽说仗着龙角的长度没怎么伤到他,但震感绝对是最强最劲爆的,几下子就将他震的找不着北了。 “可恶的人类,你给本尊下来!”再次晃动龙头,拼着龙角受伤金龙也要将安莫离震飞。 它的角是那么好摸的吗?若不是怕弄死了安莫离会断送自己最后的机会,它一定会让这小子尝尝什么叫粉身碎骨。 “你说下来……我就要……下来吗?”气喘吁吁的回嘴,安莫离话落还不解气,狠狠朝着龙角就是一记重口,啊呸,硌得牙疼。 金龙身体僵了僵,龙角是龙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舔(人家是咬)别说金龙,就是金龙它老爹都扛不住。 脸红了,别人看不出来金龙自己却知道,于是恼羞成怒的金龙仰天发出一声龙啸,“去死吧!” 恼火使金龙失去了理智,低吼中,雄厚的法力夹杂着涛天的逼人威压蜂拥而出,直接使震荡的山洞越发左摇右晃起来,地面在顷刻间龟裂成了一块块,岩浆由地面之下隐现,即使是不惧火的凤瑾和凤临云也受不了如此灼人的热度又何况是离渊和言洛溪? 安莫离暂时也管不了别人怎么样了,他被金龙的威压压得手脚发麻,被动的由龙角上划了下去,正巧掉在了龙晶边上。 不甘心就这么被金龙拍死,安莫离强打起精神死扒住龙晶不放,心里暗骂金龙可恨,谈不成买卖就翻脸不认人,什么德行。 龙晶被一个陌生人类碰触,这让身处狂怒中的金龙变得更加难以自控,额上龙晶回应着金龙的愤恼陡然变得滚烫炽热,眨眼间,安莫离扒在龙晶上的双手就被烫得通红,继而冒出了一排排水泡。 这还不算,随着热度持续增加,不用多长时间,安莫离的双手就不止冒水泡而是变成枯骨了。 面临着将要变成火烧骷髅的结局,安莫离一咬牙,玩起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闭上眼睛将所有灵力疯狂吸向内丹,再将集结在一起的灵力密密实实包裹在内丹周身,“进来进来快点给我进来!!”手脚齐用拧着腰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下扯龙晶。 他要把龙晶吸进无影神珠里,通过近几天的摸索,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自己体内的内丹不止能提升修为还可以炼化精魂,这是个很逆天的邪门能力,有了它在,自己完全能将强大的散仙当成高级补品吃,都不带拉肚的。 至于龙晶能不能也被吸进内丹里他不知道,只能狠心豪赌一回。 而这场赌局,安莫离赌赢了。 就在他豁出性命硬要扯下龙晶,惹得金龙怒火高涨直接顶着安莫离向墙上撞去之际,一阵刺目的光由安莫离的丹田处绽放,跟着轰的一声响,金龙卧在地上不动了。 ‘哗啦啦’困住金龙的石壁顷刻间碎裂,地下岩浆在石壁顷倒的瞬间喷涌而上,抢在所有人之前,总算有了表现机会的凤瑾变身金翅凤凰,叼起安莫离风一般往外逃。 第73章 “等一下,你们不能走。” 另一边全然忘记了凤瑾和凤临云的言洛溪三人自成一个世界,言洛溪要带着安莫离离开,一是为了避免金龙伤害他,二嘛,当然是为了甩掉凤族两兄弟。 天知道在凤瑾陷进来之后,凤临云会不会也跟着陷进来,以自家小爱人的招风能耐,这都是没准的事儿。 俗话说落跑要趁早,言洛溪想也没想,抱起安莫离转身就飞了。 可言洛溪飞的再快也是人,比不得金龙的龙身迅速,才飞了几丈远就被金龙给拦了下来。 “你想怎样?”离渊板着脸站到言洛溪前面,两兄弟的眼神都冷冷的战意狂烧,总之,想动莫离就得先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其它都免谈。 金龙沉默,它能说什么?说自己现在是安莫离的仆人,主子走了自己也得走?这么丢脸的事情它才不说。 见金龙不说话,言洛溪和离渊的神经绷的更紧了。 无法掌控的事情永远是最让人担惊受怕的,以金龙的性子,它要是真恼了莫离无非是大吼几声,或者干脆冲上来嘶咬,哪里会沉默不语?难道它还没有死心?可它不是逃出山洞了吗?到底还有什么是它想图谋的? 言洛溪和离渊的目光刺的金龙浑身不自在,它能图什么?当然是安莫离快点醒过来了。 守神兽是直接听令于主人的神兽,在主人失去意识之后,守神兽会自动守在主人身边不离不弃,除非安莫离醒来将它收进意识海里,不然它就只能杵在这里当木头桩子被眼刀刮下一层又一层皮来。 心中别扭,金龙摆动着大脑袋左顾右顾就是不看瞪着自己的两兄弟,反正自己不想让他们走,他们就别想走,瞪出眼珠子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金龙明摆着耍横的态度让包括凤临云在内的四个男人齐齐傻眼。 他们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金龙的本性,这么墨墨迹迹可不是一条实力强悍的龙族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要么打要么杀,你不说不动算怎么个意思? 飞快抹了把脸,凤瑾甩开凤临云拦住他的手臂缓缓站到离渊身旁,与离渊一起护在了安莫离的前头。 “金龙仙尊,我们敬您是前辈,也知道以前辈的为人断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辈,刚刚在洞里莫离的某些举动的确过份了些。”说到这里时凤瑾小小的咳了声,跳到龙头上抱着龙角不放还咬了一口,这可不是‘过份了些’能概括的,但身为莫离的男人,他必须将爱人的错处淡化到最小,再努力将爱人的功劳夸大到极致。 于是话风一转,马上加重了声音又接着说道:“但莫离误打误撞不正好拿回了您的自由吗?这就是天意,老天将莫离送到前辈面前来就是为了让他狠闹一场,好让前辈困龙升天的,只冲着这一点,前辈您就不会再揪着莫离的错处不放了是不是?” 大哥好样的! 凤临云泪眼汪汪的暗自叫好。 他家正常的大哥总算回来了,别看平时大哥总是寡言少语闷的叫人抓狂,可一旦碰上硬碴子,那是嘴皮子也利索了脑瓜子也清明了连爪子都冒着阴森森的利芒,要不是凭着这些本/能,大哥也不可能在族人的排挤下活的一天比一天精神。 当然,有叫好的就有吐槽的。 比如说言洛溪,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凤族人的鸟嘴,能说会道的男人都有颗不安定的心,简称,花言巧语等同于花心大萝卜。 所以莫离,你可要睁大了眼睛看清楚,千万别让某些鸟人拐了你纯纯的心懂吗? 金龙仙尊是另一个吐槽的人。 凤瑾的话它懂,不就是把黑的变成白的吗?自己不单不能生安莫离的气还要感谢他救了自己是不是? 怒,它感谢安莫离什么?感谢他舔(都说了那是咬)了自己的龙角?感谢他吞了自己的龙晶?还是感谢他毁了自己的真身让自己只能以类似灵魂的状态活着?不带这么不讲道理的吧? 心里既委曲又气愤,金龙身上的气息也跟着一阵阵波动个不停,惹得凤瑾四人还以为金龙暴怒了,齐齐皱紧了眉峰严阵以待。 但等了好一会,金龙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几人互相对视,问号齐唰唰冒了一脑袋。 “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话成不?”离渊不耐烦了,他本就性子直白,最烦的就是拖泥带水。 波动的气息猛然一顿,金龙缓缓收了外放的威压垂下龙头,“本尊需要他。”声音小小的,也难为金龙能说出蚊子般的声音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可听得清楚才更闹心,什么叫‘本尊需要他?’这个需要也是能随便说说的?离渊、言洛溪、凤瑾闻声而变色,不会这又是一个情敌吧? 凤临云的嘴巴都快张成o型了,木木然然回头,眼神在安莫离并不绝色倾城也看不出哪里闪亮的脸庞上扫了好几眼,最终捂着心脏谨慎的退到了离安莫离最远的地方站好。 他决定了,这辈子都要离安莫离远点再远点,这是个魔王,沾上了就别想逃开。 “你……喜欢莫离?”言洛溪抱着安莫离的手臂紧了又紧,他就说不能让莫离和金龙多接触,果然出事了吧? 金龙垂下的头僵了僵,表情狰狞。 它真想回一句不喜欢,可守神兽都会毫无例外的喜欢上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安莫离没清醒之前自己对他没有感觉并不代表当他清醒之后自己也对他没有感觉,等心灵共鸣在两人之间建立,何止是喜欢?那是爱。 欲哭无泪,它表爱上人类,表对人类生死不离,它要回仙界报仇嗷嗷嗷嗷嗷~!! “你爱上莫离了?!” 三同声,凤瑾三人的脸色又是一齐,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金龙对安莫离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爱,这戏剧性的一幕无异于睛天霹雳,雷得三人外焦里嫩相对无言。 如果金龙仙尊也成了莫离的枕边人,还有他们的活路吗?人家是仙界尊者,还是龙族中的贵族金龙真身,别说单个和它对战,就是群欧都不是它的对手吧? 本来几个人分一碗粥就不容易吃饱了,这要是被一个人霸占了粥碗,他们会饿死的,一定会饿死的。 被打击的抬不起头来,金龙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了,它恨自己的不小心,心底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走神时说出来也不行。 场内唯一一个还有闲心逗趣的就只有凤临云了,听到金龙与凤瑾一样栽在了安莫离的手心里,手指头戳戳金龙金灿灿的龙皮,嘻笑着问,“快跟我说说,安莫离拿什么打动了你的心?” 金龙抬头,龙眼盯了凤临云好一会才悠悠道:“母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emeter’亲扔了四个地雷~感谢‘小鲤鱼’亲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糯米圆子’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扶柔’亲扔了两个手榴弹~☆、53·离开与错过 时光如流水,哗啦啦过去了七八天。 且不说当天晚上金龙的一声‘母爱’惊得四个男人怎番鸡皮疙瘩四起,只说安莫离醒来之后的感触,四个大字,晴天霹雳。 他宁愿金龙还是对他大吼大叫,也不习惯金龙服低做小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用温柔深情的目光盯住他不放。 是的,就是温柔和深情的目光。 第75章 据他所知,在修真界里莫离还有不止一个情人存在,自己好不容易才甩开了三个碍眼的家伙,当然不希望莫离再主动勾搭人回来,一个也不行。 想着,突然面露难色的开口,“以我如今的能力,开启通往世俗界的门还可以,通往修真界的门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一旦透支了灵力,我将会陷入沉睡很难醒过来。”眨眼睛无声请求,所以别回去了,好不好? 听了话,安莫离沉默不语,他自然不想让金龙出事,可只不过是开个界线之门罢了,真的能让龙行云沉睡吗? 顶着安莫离探究的目光,龙行云神色淡定的昂然而立,一副‘我绝对没有说谎’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好吧,那就等到了世俗界之后,再找机会回修真界。”收回目光接着往前走,总之,他不能扔下战天不管。 表啊~!龙行云在心底低吼,到底是谁勾引了莫离?那家伙就这么魅力无穷吗?这让只想和莫离单独相处的他情何以堪?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别甩下言洛溪他们,最起码他熟知那些人的弱点,知道怎么整治才能让三个男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莫离。”大步追了上去,哀怨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安莫离身上瞟,“你就不能逛完了世俗界再回修真界吗?想来你要接的人一定不是孩子吧?他又不是离了你就不行。” “你还真说对了,他离了我真不行。”战天离不开他,比离渊还离不开他,这一点不用战天说,他自己就能感觉得到。 ……被堵得没话说的龙行云真有掐死谁的心了,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这并不影响他愤愤的心情。 咬了半天牙,认栽的龙行云再次追上安莫离的脚步,臭着脸拉起安莫离的手转往南方行去,“修真界的界线之门在那边。” “嗯?你刚刚不是说……不对,你骗我?”龙行云骗他做什么?难道这家伙在修真界有仇家? 脚步一顿,龙行云干干摸了下鼻子,“也不全然是在骗你,去世俗界和去修真界的界线之门所需的灵力确实不一样,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界线之门的术语,减少了灵力输出的数量,我真的会沉睡不醒。”至于沉睡多长时间……这个就不必要说了吧? 怕安莫离再多问,龙行云话落之后干脆幻化本体,驼着安莫离踏风飞行,不一会就来到了界线之门。 说是界线之门,其实这里完全没有门的样子,它只是一个用玉石摆出来的复杂阵法,想走入界线之门就要站在阵眼上,以自身的灵力为引启动阵眼才能成功跨跃到另一个世界里。 而因为各人的灵力属性不同,修为的深浅又不一,到达另一个世界的落脚点也会不尽相同,这也是为什么前生安莫离会被界线之门伤到眼睛的真正原因,这个本性恶劣的门专喜欢欺软怕硬,越是修为低的人它就越是要狠狠折腾一把才甘心。 龙行云到达界线之门后并没有停□形,而是带着安莫离直接落在了阵眼里,好在龙行云事先缩小了本体,不然阵眼还真装不下他。 “莫离记住,一会你一定要紧紧抓住我的龙角,只要你不松手,我们就能落在同一个地方。”显然龙行云也知道界线之门的臭毛病,这才会吩咐安莫离要抓稳。 “放心,我会抓稳的。”握住龙角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前生被界线之门玩了一把让他当了大半辈子半瞎人,今世说什么也不能再被界线之门玩弄了,“开始吧。” 点了点头,龙行云半垂着眼帘低低念出了一个又一个晦涩难懂的字句,随着字句越说越多,阵眼渐渐发生了震动,陡然间,耀目的光由中心一点蔓延到整个大阵,当阵法被全面覆盖,一个类似于门框的东西悄然半悬于星空之下,这就是界线之门了。 没有停顿,龙行云念完了最后一个字驼着安莫离就飞进了界线之门,满目的金光刺得两人都睁不开眼睛,安莫离下意识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心里暗道这回可千万别出事。 没成想,这世上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安莫离与龙行云将要穿出界线之门时,迎面不知道飞来了什么东西重重撞上了安莫离的手臂,剧烈的痛感迫使安莫离松开了抓在龙行云角上的手掌,下一瞬,暴风骤起,卷着安莫离飞到了不知明的地方。 而被甩出了界线之门的龙行云在脚步刚刚踏上世俗界后就变了脸色,奈何界线之门已经关闭了,他就是想找回安莫离也不可能。 同一时间,妖魔界里也有人因为这场意外而险些分道扬镖,那正是为了安莫离而来的萧别秋、风炫奕、战天还有江梵天四人。 四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启界线之门的办法,迫不急待的赶来了妖魔界,怕穿过界线之门时出现意外,四个人还用加持了灵力的缚仙绳绑住了彼此,这才没有同安莫离一样被撞飞。 “太上,我们刚刚撞上的是什么东西?”江梵天皱着眉头揉了揉疼痛的腰部,一进了界线之门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他讨厌这种感觉。 “不知道,也许是气流?”风炫奕耸了耸肩膀,“管他是什么,战天,你快来感应一下莫离在哪,我们好去找他。” 战天没有答话,他正愣愣的看着关闭的界线之门发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他似乎嗅到了莫离的气味? “战天?”推了推愣愣出神的战天,萧别秋与风炫奕一样着急着安莫离的情况,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天知道莫离遇没遇到危险。 回神,战天甩了甩头静静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失落落的睁开,“我感应不到莫离的气息。”说着眼神又落到了界线之门上。 会不会莫离真的刚好离开?可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54·孽缘不分前世今生 康定城 这是座位于天南国的一处重要城镇,因为地处天南国与东明国的必经要道而闻名遐迩,这里的每一任城主几乎都是皇帝直接派下来的亲信人员,位三品以上,足可见天南国君对这座城镇的重视程度丝毫不压于皇家都城。 “小二哥,再上一壶酒来。”八方阁二楼的雅间里走出一位侍从打扮的男子,男子腰间挂着长刀,太阳穴高鼓,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马上来。”底下店小二麻溜儿的应了声,转身拿酒去了。 他可不敢得罪楼上的贵客,里面的那位大人跺一跺脚能让大地三颤悠,伺候不好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店小二脚下步子加快直奔后院而去,八方阁最上等的酒都存在后院地窖里,一来一回要多费些时间,当然得快点走。 “小心!” 越想快越出事,店小二刚跨出转角的门口,猛的和走过来的伙计撞在了一起,新出锅的鲜辣汤淋了店小二一身,滚烫的汤汁烫得店小二脸色都变了,夏天里人们穿的都少,也难怪店小二扛不住。 而另一个端菜的伙计也好不到哪去,手背上瞬间起了几个大泡,没起泡的地方也红通通一片。 “你们是怎么干活的?都没长眼睛吗?”掌柜的这个气啊,中午吃饭的人多,本来人手就不够用,这回一下子伤了两个,让他怎么办? “是二李先撞的我。”伙计怒指着店小二,自己身上受了伤倒不打紧,可这盘菜谁来赔? 另一边的二李一听就急了,连身上的痛都顾不得管,憋红着脸看向掌柜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 “好了好了都别再说了,大壮,你去让厨房再做道鲜辣汤来,二李,你赶紧去上药,这汤汤水水的样子怎么见人?对了,回去顺便把你房里的小离叫过来,就说中午太忙,让他搭把手。” “什么?叫小离来?他不行的。”二李有些急了,别看店小二的工作没啥突出点,想干好了还真不太容易,再说他怎么忍心让小离干这种粗活? “行不行都得上,你们两个都伤了,不找他我能找谁?快点去。”甩了下袖子,掌柜的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才沉着脸回到了柜台前。 摸鼻子,大壮忍着痛吩咐去了,二李咬了咬牙,憋着气回了后院小屋。 才一进门,二李就看见本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少年正坐在椅子里看书,窗外淡淡透进房间里的余辉映在少年苍白的脸庞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如果此时龙行云在一定会大喊一声‘莫离,我总算找到你了’,只是可惜的是,安莫离身受重伤,内丹为了自保而自我封印了,除非龙行云站到安莫离对面,不然永远别想找到他。 “你怎么起来了?吃药了吗?”口中责备着,二李眼中的神情却是浓浓的关心,边说边走到安莫离身边想扶他回床上躺好,但手掌才搭到安莫离的胳膊上就被按住了。 第77章 望天,沐千风是个很爱惜名声的人,没错,的确是很爱惜名声,只不过他爱惜名声的方法和别人不太一样,他自己怎么折腾自己怎么丑化自己都可以,栽在别人手里就是不行。 所以不能说出他差一点栽在了某太子手中的事实,沐千风只能可着劲的折磨某太子,然后就被大家传成了他与某太子在大殿之上连战了一天一夜。 看,脑补多可怕。 之所以知道这些,全赖上辈子与沐千风的孽缘,孽缘起于,他抢走了沐千风的心上人。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 鬼才知道沐千风的心上人是哪位,一觉醒来突然跑出个美如妖精般的男人冲着他吼‘把我的人还回来’,他当时就蒙了。 自己再落迫也不会偷人,这是原则问题。 心中有气,再加上沐千风看着就不正常,当时想也没想他就回吼了一句‘老子家里猪崽一窝,你要哪个拿去’。 就是这一句话,彻底得罪了小心眼的沐千风,吃饭被下药,走路碰劫匪,睡着了一群女人闯进来大跳脱衣舞,个个转一圈肥肉抖三抖的腰围,雷的他眼冒金星。 后来自己碰到九哥之后就再没看到过沐千风了,听说他找回了心上人一起隐居去了,他对这一点保持深深的怀疑态度。 这货要是能稳得住性子隐居,太阳都能从北边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唇角边的笑意一点点加深,沐千风和颜悦色的看着安莫离,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怪异的看了眼沐千风,没有说话。 冷汗狂彪,熟悉沐千风的人都知道,一旦他用这种语气和眼神看着谁的时候,就是他想玩弄谁的前兆。 “小的叫小离,是这家店里的住客,刚刚店小二不小心被烫伤了掌柜的才叫我来临时帮个忙的。”镇定,安莫离你要镇定,上辈子惹了沐千风是你运气不好,这辈子小心点总不会再出错的。 大不了最多忍半个月,等伤好全了,爱谁谁,都特么等着被老子教训吧。 “小梨?这名字真好听,是梨花的梨吗?” ……这是侮辱吧?明晃晃的侮辱,有谁家男儿会叫梨花的梨?他就弄不明白了,沐千风怎么就看他不顺眼? “你怎么不说话?”歪头,沐千风朝着安莫离笑的灼灼升华,真儿真儿妖娆的叫人口干舌燥。 妖孽,心底狠狠鄙视着沐千风的外表,安莫离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客官真聪明,小的就叫梨花。” 沐千风……… 坐在沐千风身边的男人低笑,看来这个叫小离的也不是软柿子。 扣着安莫离手腕一直没放开的侍卫也笑了,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家主子吃瘪呢。 “请问,小的可以离开了吗?”逗完了也该放他走了吧? “当然……不能。”朝着瞪眼睛的安莫离可爱的眨了眨眼睛,沐千风玩味的又扫了眼窗外才接着说道:“左兄,看来这康定城里想拉你下马的人不少,你想怎么办?” “不老实的人就要打得他老实,如何?”回了沐千风一抹笑,男人悠然扬眉的样子豪情四射。 也是直到此时安莫离才有心思看清楚男人的样子,四十左右岁,相貌堂堂,眼中精光闪烁,竟也是位高手。 “好一个打得他老实,这话我喜欢,既如此,小弟就帮左兄开个路,探探敌情。”话落手掌一伸一收,站在桌子另一边的安莫离飞起、落下,竟诡异的飘到了沐千风身旁,被他牢牢扣住了胳膊。 “你想干嘛?”直觉不好,安莫离冷着脸喝问。 “送你去探敌情啊。”沐千风微笑着回答,继而毫不留情的将安莫离扔出了窗外,“去吧宝贝,要玩的愉快噢。” ‘啊’惊叫,安莫离怎么也没有想到,沐千风会这么狠,说扔就将他扔了出去。 “你个王八蛋!!”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同时暴发,骂人的话冲口而出。 而随着恶语出口,安莫离的双脚也刚刚好站到了地面上,还没等他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时候,耳边‘铮铮铮’兵器出鞘之声不断响起,冰冷悚人的杀气顷刻间布满全身。 这就是……探敌情?沐千风你姥姥!☆、55·又遇故人 他是上上辈子就欠了沐千风的债吧?一定是吧是吧?!如果说前生自己与沐千风结仇是因为嘴欠,那么这辈子呢?好好的把他一个不相干的人扔到楼下的包围圈里,这算不算草菅人命? 别以为用了巧劲没有伤到他他就不计较沐千风的可恶行为了,那家伙之所以会这么‘好心’无非是逗着他玩罢了,吓人很有趣吗?更何况吓人只是前招,后一招的搅混水还没有上演呢。 或者说……正在上演? “来人,把这个疑犯拿下。”守城将军李文政挥手喝令,随即两个士兵冷着脸直逼安莫离而来,面对疑犯,还是个它国奸细的疑犯,使用暴力镇压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眯起眼睛不言也不动,安莫离心里真是恨极了沐千风的狡猾无情。 看看?这就是搅混水的后招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沐千风都逼着他不得不用血肉之躯去测量士兵们的质量问题,顺便也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普通人。 如果他不是普通人,看他和士兵们斗个你死我活就全当乐子瞧一瞧。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死了也白死,反正平头老百姓一个,又不是他们东明国的人,死多少沐千风都不心疼。 毕竟人家是战神将军,死在沐千风手心里的人命不可估计,这点冷血算什么?不足一道也。 真是不足一道也,可这是自己的命,凭什么交到沐千风手心里随意摆布?他当他是神吗? 该死的沐千风,咱俩的梁子算是结死了,你给我等着,等我伤好了必定在第一时间用术法将你的灵魂抽离本体再放到种猪身上去,让你一天和一百头母猪配种,恶心死你丫的。 心中怒潮翻涌时,两把长刀已逼到了近前,看两位兵大哥的意思,是打算先弄他个重伤再收手? md,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么背点的事情了? 显然,沐千风身为东明国的战神将军却出现在天南国的康定城,其中牵涉甚广,他不想被人知道所以要杀他灭口。 但看到他的又不止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倒霉的却只有他一个?难道这就是八字不合天生的冤家对头? 还有与沐千风一同饮酒的中年男人,那也不是个平常人物吧? 第79章 “你可别得意忘形折在小人手里,下面有多少士兵你也看到了,若他们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我们三个人根本就招架不住,还有你这张脸,被人看到我可是要背上通敌大罪的。”口中说的严峻,左昂脸上却全然一派轻松,几百兵俑算什么?留得住他们才有鬼。 “你以为现在就没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上等佳酿,沐千风眯了眯桃花眼,小离吗?他喜!欢!那孩子。 默……恨的牙根直痒痒还喜欢个屁。 左昂脸色青了又青,他都快忘记这份耻辱了,沐千风为什么还要提醒他? 这世上能长的像妖精的男人不多,恰好有资格与他同饮同食的男子就更少了,这会儿下面人声鼎沸,说的最多的怕是‘论左城主与沐将军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吧? 他要去杀了那个叫小离的少年!(哥们,你不会忘记你甩出的四根筷子了吧?你想杀人,凭什么不许安莫离反击?) 上面阴风嗖嗖,下面却春风化雪。 原来李文政听了安莫离的话之后,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冤枉了一位好少年,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既然安莫离连这么重口的脏水都敢往左昂和沐千风的身上波,他不对安莫离好点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当年的冷水澡了吗? 于是微笑着拍了拍安莫离的肩膀,又小心探了探安莫离的底子,发现眼前少年真的一点内力也没有之后,李文政才真正放心了。 差一点又上了沐千风的当,娘的,想躲起来笑话他?没门,“不要怕少年,有些人做了下贱事不是你的错,等着,本将军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 “那就谢谢将军了,小的还有一事想请将军开恩。”见李文政心情好,安莫离赶忙将后面的话快速说出来,“我可以同哥哥离开这里吗?他额头上有伤,晚了怕落下疤痕就难看了。” 安莫离有种预感,事情远没有看到的简单,以他对沐千风的了解,那家伙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陷在这么被动的局面里,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留下来看热闹。 “去吧。”干脆的点头,李文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反正接下来没有别人什么事,留不留下来都一样。 “太感谢将军了,小的祝您心想事成,告辞。”顺手拍了个马屁,安莫离拉着二李的手腕快步往街对面走。 八方阁是待不下去了,他也不放心二李再回去,沐千风的心眼儿小的像针孔,万一把气撒在二李头上怎么办? 所以他要带着二李一起离开康定城,现在就离开。 “等等。” 远处传来高喝声,随着马蹄声响,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飞驰着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别看这队骑兵人数不多,流露出来的气势却比现场几百兵俑还要惊人,那是上过战场在血雨腥风中磨炼出来的杀气,这才是真正的兵。 ‘嘶~’骏马前蹄暴起,鸣叫着停在了安莫离跟前。 坐在马背上的年轻男子身着月白劲装,墨发束在脑后,俊朗出尘的容貌堪称绝美却偏偏多了股凌云锐气,似乎在无声的告诉世人,他并不是个文弱书生,反而是只打盹儿的野豹。 淡然抬手挥了挥,身后骑兵同时勒马止步,动作整齐的像是锻炼过千百回。 并没有回头,男子优雅的翘起唇角,用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道:“没有我北疆王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此地半步。” 竟然是宁致远吗……好久不见。☆、56·前世番外之宁致远(上) 安莫离第一次见到宁致远时是在他来到世俗界的半年之后,被绑着胳膊与十几个同样抓来的嫌犯默默往前走,前程茫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在哪休息不好非要凑到奸细身边去?明明看出来这些人身手不错不似平常人,还不知凶险的跑过去搭话,死了也活该吧? 其实……他只是寂寞了,顶着时瞎时好的眼睛在山林里生活了大半年,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野兽的叫声,突然看到同类,心中激动竟忘了警觉,被当成共犯绑起来当然活该。 走不多时来到一处空地里,抬眼的瞬间,安莫离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春游河畔上的翩翩少年郎。 但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清雅出尘的人,眉宇间迸发出来的神采成熟而内敛,那是由时光沉甸的风华,举手投足皆有着迷人的魔力。 傻站着听嫌犯们与宁致远一来一往问答,安莫离总算听清楚身边这些‘伙伴’们都是什么来头了。 他们竟然是冒死刺杀北疆王的东明国刺客?刺客一般来刺杀之前都会抱着必死的决心,那自己…… 怎么办?他不想死,在好不容易由修真界来到世俗界后,他比谁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是他的新生。 很出乎安莫离的意料,宁致远并没有杀他们,反而让手下人端来了饭菜喂饱他们之后又将他们放了。 等迷迷糊糊跟着刺客们走出很远细问了原由安莫离简直哭笑不得,原来这样的抓到再放走,宁致远已经玩了五次了,刺客由五十人变成现在的八个人,他们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不服气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转变的时间不过是七天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刺客看到他却并没有杀他灭口,反而朝他笑的开心兴奋的原因。 自己被别人耍,所以也要耍着别人玩的心思,太不可爱了…… 第二次见到宁致远时,安莫离正被人追得满街乱跑,由深山搬出来住进小城镇里才三个多月,突然找上门的人就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当起了流浪者。 说起安莫离被围追堵截的原因其实挺可笑的,苏冰澈因为悔恨而求了太上找回安莫离,太上吩咐手下人去办,但下面的人不尽心,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要找回安莫离回来,结果外门弟子就想歪了。 他们以为凌门长辈们讨厌安莫离,又不想安莫离在外面说些风言风语给凌门带来麻烦,这才想着把安莫离抓回来直接关到死的。 多黑暗多没脑子的想法?关人很废粮食的。 有了这个想法,找安莫离回去之人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安莫离见到他们怎么可能不逃? 这还只是一开始,等后来其它门派的人发现凌门对一个逐出师门的人这么执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莫不是安莫离身有重宝?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不然凌门想弄死一个逐出门墙的弟子还不轻松?抹去污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不至于追得人家满天下跑却半点杀手都下不得吧? 越是态度诡异越是证明安莫离身上藏着什么,修真界里不能说的秘密无非两个,一为宝藏福地,二为修真秘籍,不管是哪一个,他们都要先将安莫离抢到自家门里再说。 反正安莫离已经被逐出了凌门,他们拉人回来也不算过份。 于是纷纷给世俗界的弟子下达命令,怕走露风声,几大门派差不多都是遮遮掩掩的进行,可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哪里能隐瞒多久? 当这个抓了安莫离,转眼安莫离又被那个放走了,或者安莫离同时被两伙甚至几伙人围堵,彼此各不相让直接打成了一团的事情连续发生,事件开始朝着白热化的阶段发展。 都说谎言经过三个人的口就变成了真相,见这么多人都死咬住安莫离不放,谁还会怀疑安莫离的身上没有秘密? 没秘密凌门抓他回去做什么?没秘密凌门怎么不说明安莫离被逐出师门的真正原因?什么?你说他们说明了?屁,内门弟子杀了一个外门杂役也会被逐?你开玩笑呢吧? 第81章 “参见北疆王。”所有人匍匐而拜,隆隆的呼声惊回了安莫离的思绪,拉着二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正想弯腰一同拜下去时,却晚了一步。 “都起来吧。”没有下马,宁致远淡然抬头,眼神锐利的望向二楼窗子,脸上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下官有事禀报。”还没等所有人起身,李文政就站了起来,难掩兴奋之情的凑到了宁致远马前。 收回目光看向李文政,宁致远了然的扬起了唇角,“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本王心中有数,去,叫你的人将四面守好别放了不该放的老鼠跑出去,本王先上去会个朋友再说。” 朋友?李文政愣了一下,没听说北疆王和左昂是朋友啊?难道是沐千风?是了,两人被喻为天下双雄,难免会有交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北疆王在说到‘朋友’两个字时,咬的音儿特别重,就好像想吃人似的,看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被拿着比来比去都会相看两相厌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官大一级压死人,当着手下人和百姓的面,给李文政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不听从北疆王的指派,于是躬身应了声是,侧身让到了一旁。 翻身下马,迈步走到八方阁门口时,宁致远的脚步顿了顿,“王将。” “属下在。”跟着宁致远一同下马的人里走出一个人来,双手抱拳静等吩咐。 “将刚刚要走的两人带下去。”停了一下又加了句“不用审问。”这才走进了八方阁的大门。 身后李文政有些脸上发臊,放安莫离和二李离开是他下的决定,如今北疆王一声不准走,是不是说明这两个人真的有问题? 而且因为他们的问题北疆王连他也不信任了?竟然直接跃过他,大材小用般把亲信人员派出来做事,这种被人当众打脸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没人在意李文政怎么想,王将走到安安静静站在街对面的安莫离跟前,一边细细打量一边说了声,“两位请跟我来。” 如果没有宁致远的那句‘不用审问’,安莫离相信王将不会用这么客气的方式对待他们,五花大绑都是轻的,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客气,才让安莫离越发的不安。 在安莫离的印象里,宁致远和沐千风相识时绝对不可能这么早,特别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因着沐千风当初小心眼的报复,宁致远曾狠狠为他出头恶整了沐千风一番。 从那之后,这两人几乎一见面不分原由的就互相死掐,论起小心眼儿来,其实宁致远也不遑多让。 或者世事真的改变太多了吧?没了自己挡在中间,两个同样威名赫赫战功卓越的人,由相识到相惜最后成为知交好友倒也不算稀奇之事,就是不知道前生的他们知道了今生之事时,会不会气黑了脸? 前生的沐千风会怎么想别人不知道,但今生的沐千风绝对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左昂却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 “我说,你和宁致远的关系很不错?”笑眼眯眯,左昂双手缚胸用手肘支在桌面上满脸八卦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沐千风,那表情,怎一个欠扁了得。 “呸,你tm才和一个疯子关系不错呢。”一听到宁致远的名字沐千风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天南北疆王?那家伙打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明里暗里对他下阴手,要不是他防的紧再加上肚子里也算有点货,早折在宁致远手里不知道多少回了。 嗯??左昂这回是真的好奇了,这世上能让沐千风变脸的人可不多,而能让沐千风气成这样的人……那得是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足以达到如此惊悚的效果啊。 “别气别气,沐战神,眼看着宁王爷就要上来了,你说我们是接待呢?还是反抗?再不拿主意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夹了口菜送进嘴巴里,享受的轻嚼。 肝疼,沐千风恨不能把酒泼到左昂脸上去,来不及了你还吃! ‘铛铛铛’正气着呢,敲门声响起,惹得沐千风眉心微跳,据他所知,宁致远可没这么懂礼貌的,特别是对着他的时候。 果然,敲门声才落下,都没等里面叫请,门就被人推开了。 迈着优雅的步子,宁致远负手缓步而进,眼神扫视到沐千风瞬间变得春花灿烂的脸庞时,轻蔑的撇了撇唇角,继而顺手拉了把椅子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 “左城主,你是留下来呢?还是马上离开?”微微歪头,清亮的眼神斜睨着半点不紧张的左昂,宁致远一边把玩着手中马鞭一边淡笑。 左昂嘴角抽了抽,宁致远果然知道他为什么在此,人家知道了还敢跑来搅和……这就不是自己小小的城主能够管得了的闲事了,要知道这位可是个怒极了连皇子都敢打的‘直爽’汉子懂不懂?! 咳,不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还有句话叫识实物者为俊杰,既然北疆王给了梯子过来,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于是脸色一整,浩然正气由内而发,左昂站起身朗声道:“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陪二位了,告辞。”开门、关门,城主大人不带走一片云彩,大大方方退场了。 干脆,真特么太干脆了,干脆的让沐千风又有点肝疼。 他早就知道左昂靠不住,可没想过会这么靠不住,亏得自己拿他当好友,他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沐千风。” 低沉的声音拉回了沐千风的视线,才一回头就撞见宁致远幽幽深深的目光。 赫~如果不是十万分肯定宁致远有多讨厌他,他真的会怀疑宁致远是不是爱上他达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身为东明国上将军,私自跑到我们天南国来不算,还与天南重臣私下里相会,是不是要给本王一个说法?”脸上挂着笑,特高傲的那种,宁致远每说出一个字,眼眸里能惊得小儿止哭的恶意就亮的越发惊人,这是明晃晃的告诉沐千风,本王就是找茬来的。 “宁致远你别太得寸进尺。”沐千风拍案而起。 也不能怪沐千风失态,想他前个儿才被宁致远狠狠挤兑过一回,上半年里连着三战三败的战绩又全都拜宁致远所赐,如果这些都是巧合也就罢了,领过兵的哪个没败过?可宁致远偏偏摆明了就是同他过不去,挑衅挑的那么直白,傻子都看得出来。 “本王得了,也进了,你能怎么着吧?”一身清雅之气尽皆被透眉而出的傲慢破坏,却丝毫不减宁致远的风采,剑不出鞘时他是翩然贵公子,一旦利刃出鞘,光芒万丈,傲也能傲的耀眼。 深吸气,连着好几下沐千风才缓过脸色,俯身,双手支着桌面冷笑,“我和左昂为什么见面你会不知道?他是你们天南国皇帝派来的大使,有令牌为证。” “令牌在哪里?” “令牌当然在……”僵住了,天南国的令牌自然在左昂身上,这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从一开始宁致远就把左昂弄走了。 又是深吸气,沐千风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上了宁致远的当,可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为了打压我你连国家大事都敢玩弄于股掌之间,宁致远,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说出来听听如何?”若不是此次之行事关重大,他才不会服软低头,等过了这当口的,宁致远,老子非找机会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没有得罪。”弹了弹衣襟,宁致远半倾身直直看着沐千风,“本王就是看你不顺眼。”话落长身而起,走到门口时回头,“按照两国条约,私自进入它国领地的重要官员及将领皆视为奸细处置,看在我们也算老交情的份上,极刑就不必了,吃几天牢饭还是有必要的,你说是吗?” 也不管沐千风再说什么,宁致远拉开门大笑着走了出去。 谁让沐千风来天南的事情并不能对外公开的?关他几天又少不了肉,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毕竟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刚刚叫你们带下去的两个人,可还好?”走下楼梯,宁致远不理会眼巴巴看着他的李文政,倒先问起了别人眼中的小人物来。 被问到的手下也是一愣,“王将正看着呢,王爷……可是要审问?”眼睛不由自主瞄了瞄雅间,正主都见过了,又能在两个小人物身上问到什么好东西? “谁跟你说要审问的?”可能是意识到语气不太对,宁致远刻意缓了缓脸色才又道:“吩咐人去找家客栈落脚,叫王将先把那两人带去房间里安顿下来,本王忙完了别的事情之后,再吩咐你别的。” 第83章 啊呸,滚什么滚?自己又不是球。 嗯嗯?好香,注目一看,正看到一块泛着肉香的排骨由眼前飘过…… 二李侧目,王爷,麻烦你以后想给小离夹菜时能低空飞行吗?万一小的不小心误会了什么,张口咬上去,你还吃得下去饭吗? 正默默低头扒拉饭的安莫离见碗里突然多出一块排骨,诧异着抬头,刚刚好对上宁致远暖暖的眼眸。 表情一僵,碗里的排骨吃了不是,不吃也不是,都不用看安莫离就知道,桌上另几位此时的眼神,一定暧昧的让人想尖叫。 宁致远,你到底发什么疯?! 大姆指死死扣着桌面,这是安莫离抓狂要暴走前总会有的下意识反应,而且还是被宁致远与燕倾歌气出来的本/能反应,想当年为了追到安莫离,这两人傻的、蠢的、笨到无可救药的方法不知道用了多少,有些的确产生了意外的效果,可有些……不谈也罢。 眼睛死死盯着安莫离的手,宁致远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又紧最终‘啪’的一声将好好的筷子断成了两截,也是这一声响惊回了安莫离的理智,同时也让宁致远收回了目光。 “王爷您的手……” “没事。”打断了王将的话,宁致远缓缓挑起眼帘,炯亮的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能融化人灵魂的火焰,牢牢锁定着安莫离,“去问问本王要的草根炖树皮好了没有,马上叫人端上来。” ‘咳咳咳咳~’一片咳嗽声,这特么什么奇葩菜?能吃吗? ‘啪’筷子掉到了地上,安莫离‘腾’的一声站起来,嘴唇抖了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问起。 草根炖树皮,那道菜是他有一次恶整宁致远和燕倾歌时弄出来的,他没想过两个人会真的喝下去,还是笑着喝下去的,虽然只喝了一口就被他夺走了碗,可当时的悸动,至今也忘不了。 今生的宁致远不可能知道这道菜,所以……他也是重生的?!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此一刻清晰明了,宁致远和沐千风的提前相识,还有他死扣着自己不让走的强横,原来都是因为他是前生的宁致远。 从不敢深想在自己死后他们过的好不好,无力回天,他也只能祝愿他们早一点忘记他早一点找个值得*的人共渡一生,尽管他也知道,那种可能不太会实现。 “你知道那是道什么菜,对不对?”仰头,眼眸中的光芒更胜了几分,宁致远虽然努力控制着情绪,可他的手,却在隐隐发抖。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重新见到心上人时又有多么激动,但他同时更加生气。 莫离也重生了为什么不来找他?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以为他猜不出来吗?还有,为什么会在沐千风身边找到他?难道重生了一回莫离突然对沐千风有兴趣了?那个娘娘腔的男人凭什么让莫离感兴趣?他有自己*莫离深吗?没有! 都说吃醋的男人可怕,那被迫当了一百多年和尚,相见又被心上人狠狠刺激到的吃醋男人呢?他不止可怕还会吃人,这种时候宁致远若还忍得了他就不是男人了。 随着宁致远身上气息的转变,安莫离也从激动当时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就忘了?被他诓骗着等了他一辈子的男人这会儿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想叙旧?大概等自己骨头散架了之后才有可能吧? 危机感唰唰唰上升,安莫离本/能的转身,大步而逃。 该死的为什么遇见宁致远的时候自己会功力全失啊嗷嗷嗷嗷嗷~!! “安莫离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emeter’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扶柔’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怡然自乐’亲扔了一个火箭炮~ ☆、59·前世番外之宁致远(下) 天空下着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脸上将凉意由脸颊一路渗进了骨子里,宁致远呆愣愣看着漫天的红,整个人木木然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骗他?莫离明明答应他会回来的,他说谎!他怎么能够……说谎…… 失了力气的双腿软跪到地上,心里痛的发狂,可宁致远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的心,碎了,死了,空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个他*了几十年,追逐了几十年,以为将要紧紧拥进怀里的身影,在他一个转身的瞬间,灰飞烟灭。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识破莫离的算计,明明知道他在为九哥报仇,却还是着了他的道被一杯清水迷倒。 他更恨莫离,那个心比石头还要硬的家伙,怎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眼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九哥?九哥能为莫离做到的自己一样能够做到,甚至比九哥做的更好! 可做的再好,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莫离忘不了九哥,自己和燕倾歌哪怕将心捧到莫离面前又能有什么用? 手指狠狠扣进泥土里,被血染红的黑土地刺目得让宁致远的心肝肺胃肾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敢想,这里会有多少是莫离身上的血?他当时是不是很痛?死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也一定伤痕累累了吧? “可恶可恶可恶!!”双手紧握成拳边用力猛砸地面边大声的嘶吼,泪,终于落了下来。 莫离,回来好不好?我不恨了,也不怨了,你最喜欢谁最*谁我都不妒忌了好不好?你回来,只要你回来,哪怕让我远远看着你也行,好不好? 哭的失了声,身子卷缩成一团瘫软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任血水和雨水浸湿衣襟,似乎这样就能与心*的人离得更近一些。 此生没了安莫离,宁致远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他活着是因为*,如今*没了,宁致远活着也等同于死了。 尤记得与莫离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人虽缚着双手却不显狼狈,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隐隐的清冷,无端端叫人生出几分想要了解他的欲望来。 知道他是被误抓的,也知道他在紧张,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没有解释,硬是拉着刺客问了好些话,看着他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大悟就觉得心情莫明轻快了许多。 低低的笑,那时候自己就在不自觉的观察莫离了,这是缘份,后来自己和莫离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莫离还曾嗤之以鼻来着。 脑海中不期然间浮现出了莫离嗤鼻的样子,恍惚般伸出手,抓到的却是满手虚空。 莫离…… 笑意淡去,轻垂着眼帘又想起了与莫离的第二次碰面。 他一头黑长的发被汗水打湿,凌凌散散垂在肩头,胸襟上鲜血处处,竟是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让人意外。 原本以自己的性子本不会多管闲事,可看到莫离认出了他却偏要装做不认识的样子,心里马上不太舒服了。 于是挥手,让手下人帮着解决麻烦,不等莫离道谢转身就走。 第85章 一声暴喝震得全场无声,不管是站着的北疆王亲信还是坐着的城主、将军大人,都被急转直下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他们眼巴巴望着撒开脚丫子摆明了一幅‘你越叫我就越要跑’的少年,心中万语千言只化成了一句话,安莫离,你再跑就撞到桌子了,麻烦拐弯先。 可惜安莫离听不到众人囧囧有神的提醒,慌不择路边跑边回头查看的他,一不小心‘碰’撞翻了桌椅,乒乒乓乓散了一地的筷子。 ‘嘶’好痛,大腿好像青了,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到障碍物? “很痛吗?” 轻幽幽的,染着寒冰渣子的声音低低响起在身后,揉腿的动作微僵,猛然回头,负着双手的男子只离自己半步远,正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脸皮扭曲般望向这里。 “我那个……不太痛。”脚底发软,干笑着想往后退,可是退无可退,翻倒的桌椅挺尸在地面上,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这回连脸上的干笑都快挂不住了,眼神东飘西飘就是不敢看着宁致远的眼睛,安莫离最后讪讪的低下了头。 不怪他没出息,这辈子,不对,是上辈子要说他最对不起的人里都有谁,宁致远绝对是属一属二的翘楚。 这个男人*了他一辈子,也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辈子,为了*,宁致远舍了身份、地位甚至于名声,不顾别人怎么看死追在他身后一追就是几十年,哪怕自己防他、躲他、怀疑他,他也总是笑着一次次缠过来。 宁致远说过,你安莫离一日没有心上人,我就一日不会放弃,既然你还没有*上哪一个,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不是你的有缘人? 一句话堵得自己哑口无言,而随着宁致远几次三番救自己于虎口,赶他走的话也越来越说不出来了,辗辗转转,最终还是自己负了他,也负了燕倾歌。 “莫离。”看不得安莫离缩手缩脚神情不安的样子,宁致远暗叹着收起脸上的冷笑,上前一步将还想逃走的少年紧紧抱进了怀里,“我想你了。” 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委曲,更多的却是情浓,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外人在,宁致远如同小动物般磨蹭着安莫离的脸颊,笑的满足而幸福。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有时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做恶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鲜血,我疯了般冲过去想擦干净那些血迹,可是怎么擦也擦不掉。”颤抖着嗓子重重收紧双臂,曾经痛到心碎的漫天血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尽管莫离重生了,可他承受过的痛苦又怎么会因为重生而消失掉? 每次一想到莫离在痛而自己却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他就恨不能一刀子戳死自己,不能保护心上人的男人,都是懦夫。 身后看戏的众人傻眼了,比刚刚听到宁致远暴喝还要傻眼。 那个紧紧抱着别人脸上忐忑不安的男人,真的是天南北疆王?他竟然在求对方不要离开?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哀求?这事情太惊悚了。 与其他人不同,感触最深的是二李,自打他救回安莫离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安莫离的身上有故事,却从没有想到过,这故事里还参和着堂堂北疆王。 “你去看过我了?”这个‘看过’,指的当然是上辈子死去的地方,想到宁致远匆匆跑去却只看得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心,重重的拧了一下。 “嗯。”闭着眼睛不愿意多说,但宁致远的呼吸却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许多,“莫离……莫离……”嘴唇轻吻安莫离的脖子、脸颊,真好,莫离的身体是热的,他的莫离还活着。 此时什么生气,什么吃醋,统统都被宁致远抛到了脑后,他只想死死抱着心*的人一辈子不撒手,最好能溶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是啊,他们可以溶为一体,“莫离,我想要你。”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膀,宁致远的表情如同在宣誓着最为虔诚的诺言,半点也听不出色/情的味道来。 可再听不出来那也是色/情好不好?! 安莫离的脸色瞬间爆红,这是气的也是窘的,大厅里这么多人,宁致远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给我吧莫离,我想要你。”心,‘嘭嘭嘭’鼓动的厉害,他渴望着得到莫离,不止是心灵,身体上更加渴望。 话说自己当了一百多年和尚为的不就是与莫离重逢的这一刻吗?那还犹豫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真爷们。 “我要你个头!”抬腿给了宁致远一脚,神马感动,神马内疚,在宁致远一而再大不要脸的说‘我要你’之后,都特么散了个一干二净追都追不回来了。 他就知道,宁致远再变也还是偶而气得人牙根直痒痒的货,也怪自己,真心接纳的这些男人们或多或少都染着二的习气,不二的自己还不喜欢,这也叫自做孽不可活吗? 并没有躲,硬挺着挨了一脚的宁致远扣住安莫离的脚腕,顺势弯腰直接将安莫离横抱了起来,“我的头、胳膊、大腿乃至生命,你要哪个都给你。”嘴上回答着,脚下步子急迈,看架式竟是要直奔别院而去了。 我去~太劲爆了,众看客们被爆出了一脸血。 这北疆王由可怜悲情小媳妇骤然转变成霸气实足的强盗,只用了短短几息之间,他们该夸一声北疆王好厚的脸皮吗?大厅广众之下的,表太嚣张噢。 “宁致远你把我放下来!”安莫离是真急了,这要是被宁致远带去了后面别院,自己明天也不用见人了。 “不放,我要和你成为一体,现在,马上。”说着话,人已经走出了大厅,若不是抱着安莫离的感觉太好,宁致远都可能飞进厢房里马上ooxx个没完没了。 ……被噎的脸上又红了红,宁致远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合为一体比要不要还暴骨,这是生怕别人不明白是怎么着?“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我就……” “你就怎样?”脚步一顿,宁致远赤红着双眼迎视着安莫离仰望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回来,你给了我希望却又生生掐断了它,是你不对。” 安莫离无言,宁致远一句话就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上,一刀毙命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他会答应他们回来,不过是因为明知必死罢了,他明白,宁致远和燕倾歌更明白,所以他们才会骂他冷血无情,连最后给出的念想也是没有未来的空话。 心思恍惚间,后背突然袭来了软软的触感,猛的打了个激灵挑起眼帘,正看到宁致远三两下扒光了自身的衣服压过来。 “宁致远!”又是羞又是恼的低吼,拿愧疚挤兑人又用武力强压是不对的,自己才不要被捅那里,绝对不要! “莫离*我吗?”并没有急着剥安莫离的衣服,宁致远压在安莫离身上俯看着他,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彼此之间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这个词儿对于安莫离来说,熟悉又陌生,乍一听到有点反应不过来。 “莫离不*我,对吗?”眼神暗了暗,可宁致远的脸上还是溢着暖暖的笑容,“可你喜欢我,你放不下我,在我受到伤害时,你会比我自己还要痛。”手指滑入安莫离的衣襟,一点点感受着指腹间的细嫩,眼眸渐渐变的幽深。 被吃豆腐的安莫离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卡油水,他的心神都被宁致远的话吸引了过去,不可否认,宁致远的确了解他,这个男人若是发生了危险自己拼了命都会去救他,只因为他是宁致远。 果然,他的莫离并非对他无情,“既然在意我,为什么还要推开我?莫离,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你,给了我回复,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轻轻解下腰带,手指灵巧的动作,没几下就将心上人的衣襟扯开,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 两点樱红半隐在衣襟里,结实的身体线条流畅,墨发散在背后,不用安莫离多做什么,只需躺在那里就是幅能勾得宁致远沉沦的绝美画卷了。 “真好看。”好看的让人想一口口吃掉莫离,再也不被别人发现他。 低头,唇舌慢慢由锁骨到胸口细细描绘,来到胸前一点时,软软的舌尖打着转舔砥起了美味的小樱桃。 “等等。”捂住酥酥麻麻的地方,安莫离连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先听我说句话成吗?”倒不是他矫情,身体交给宁致远他并不反感,可有些话必须说明白。 见安莫离表情严肃,宁致远抿了抿嘴唇,“如果你想说什么让我收手的话,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莫离,我能从前生追到今世来就说明,我*你的心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缩退,不管你想说的是你有了心上人也好,答应了接受谁也罢,哪怕你将要再次死亡,我也只会做到最后再陪着你到下一世去重续情缘,总之,你不会有任何机会甩开我,永远都不会有。” 其实在深山里没有找到莫离时他就知道了,重生并不代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也曾想过,如果今生的莫离*上了别人那自己是否真的要放手?想了又想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第87章 好不容易吻遍了,安莫离的心也提到了最高点,宁致远又将安莫离翻了个身,膜拜着一寸寸将吻印满了心上人的肩头、脖子、屁股……来了!安莫离不自觉扣住了被子一角,心里想着由后面进入也不错,最起码自己痛的时候宁致远看不到。可宁致远接下来的动作让安莫离再一次呃……失望?也不是,算是不上不下被吊在了半空中吧。他等啊等的,没等来宁致远的进攻,反而等到了喷撒在屁股上的液体。……宁致远竟然射出来了??面无表情的回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宁致远握在‘小致远’上的右手,这个男人一边亲吻一边在自摸?然后就喷发了?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莫离。”才爽过的男人没有看到安莫离古怪的眼神,扯过衣服将安莫离屁股上的东西擦掉,拥着心上人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巴,好一会才松开,“我真是太幸福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那个……你说的在一起就只是……这样?”有些呆滞的问,如果只是做到这一步,自己还担心个毛啊担心?“怎么了?我做的哪里不对吗?”终于看出来心上人脸色不正常了,宁致远拧着眉反问。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亲吻抚摸再喷发出来吗?他带的兵里也有好些男男成对之人,虽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泄欲望的,可想来应该也差不多吧?应该……是吧……“没有不对,咳咳,我是说,没什么。”憋着笑将头埋进被子里,安莫离怎么都没有想到宁致远竟然这么纯情,他以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是互摸互亲?简直,太可爱了。“莫离……”包子脸都要鼓起来了,他又不是瞎子,莫离这么明显的嘲笑傻子都看得出来,“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把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少年扯过来正面压倒,不说个明白他可真要生气了。摇头不说话,宁致远越是表情狰狞安莫离就越是忍不住想暴笑,不行了,让他先笑一会儿再说。“安—莫—离。”咬牙,有这么笑话自家男人的吗?可惩罚心上人他又舍不得,于是哀怨的眼神取待了愤愤,宁致远扁起嘴巴坐在了一旁。可坐着坐着,眼神儿就飘到爱人一颤一颤的身体上了,莫离背上被吻出来的痕迹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勾得他心火大动。自己好像又想要了,怎么办?但好像自己要错了?闹得莫离笑到现在还停不下来。错了吗……半眯起眼帘上下打量着莫离雪白的身体,他记得莫离刚刚说的是‘在一起就只是这样?’这个‘只是’说明自己只做到了一半,而一半则代表着还有另一半。猛然顿悟,难道男人的身体也能进入?!眼睛唰的亮起来,只是手上摸摸就让自己这么爽了,若是真能进入岂不是能爽上天?心头痒痒,宁致远决定先探探底,“莫离……”半趴在安莫离的背上,手指慢慢悠悠划向了弹性实足的屁股,“你准备好把一切都交给我了吗?”僵住,安莫离笑不出来了,这是肿么个情况?果然是这里!探对了路,宁致远爬起来迫不急待的用手扒开两片屁瓣,眼睛直直看向隐在双丘之中的洞口,这么小?拭着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太紧了,根本进不去。皱眉,如果有水就好了,忽而又邪邪的笑起来,口水也算水吧?再一次拜访洞口,有了口水的助力终于探进了里面,好紧,也好热,想到一会自己的‘小兄弟’会在这里进进出出,宁致远瞬间兽血沸腾。“宁致远,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趴在床上回头瞪向狼眸闪闪的男人,安莫离抽了抽嘴角,男人在这方面好像具有天生的理解能力,都不用教,想就能上全套的。“刚刚的确不知道,但经过莫离的提醒就全明白了,对不起莫离,让你久等了。”说着,埋在安莫离体内的三根手指模仿某种动作来回动了几下,惹得安莫离连连喘气。你才久等了,你永远久等!想暴粗口,但想到暴了之后的后果,安莫离很识实物的将脑袋重新埋回被子里,任宁致远折腾去了。动了好一会,直到觉得小小的洞口能放下自己的物事了,宁致远才单手扣着安莫离的腰,将自己一点点挤进了能让人疯狂的地方。真美好……喟叹,“我保证,这一回一定让你再也没力气笑话我。”还在记恨着刚刚的事情,宁致远俯身朝着安莫离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然后挺腰向前,发动了第一轮攻击。‘嗯’安莫离闷哼,他发现当宁致远撞击自己时,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似乎在欢快的飞舞跳跃着,想像当中的痛苦一丝都没有,反而是一波波快/感袭卷了全身。似乎看出来安莫离并没有任何不适,宁致远放下担心开足了马力折腾起安莫离来。做为一个男人,竟然被自己的爱人在床上嘲笑了,这是耻辱,他必须把面子和里子通通找回来才能重振雄威!于是啪啪啪声不绝于耳,可怜的安莫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随便笑话人。☆、62·小心眼的祖宗伤不起整整一夜,宁致远也没让安莫离消停过,翻过来掉过去的折腾个没完没了,越折腾越兴奋,越兴奋越停不下来。他简直爱极了安莫离无助承欢却又极力强忍呻/吟声的样子,那瞪过来的眼眸流转着天然的媚态,只是轻轻一瞟就让人血脉沸腾,还有这被自己压在身下颤抖个不停的身体,即使被折腾的这么狠,那里依然紧致如初,叫他如何能不疯狂?于是忍不住低头深深吻上安莫离的嘴唇,两只手分别与放置在安莫离耳旁的双手合握,十指交缠,下/身狠狠一撞,灭顶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这样的快/感与任何一次都不相同,它似乎连同灵魂都被扯进了无边的风暴里,不由自主的跟着它沉沦再沉沦,直到脑中光华大放,意识全失。就在两人失去意识的第一刻,七彩之光骤然出现,无声的将安莫离和宁致远一起包裹了起来。光圈中,两人依旧保持着双手合握身体合一的样子,七彩之光在两人交缠的双手、嘴唇和下/身处来来回回流转,很快又如来时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被宁致远牢牢压在身下的安莫离。异度空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目光放空呆愣了好一会,安莫离猛的坐直了身体。他认得这里,这里不就是安朗和他见面的地方吗?怎么自己好好的又被弄过来了?突然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正在同宁致远‘做运动’,赶紧低头查看,还好还好,自己穿得整整齐齐并没有光着。“哎呀,我家小离醒了?呵呵……也不知道谁把小离的皮肤弄得青青紫紫的,都没一处好地方可看了,瞧得我这个心疼噢,穿衣服时生怕碰破了皮。”满含着戏谑的声音轻快般响起,怎么听怎么有种‘你总算也有今天了’的感觉。眉稍微挑,安莫离缓缓转身,朝着坐在椅子上高翘着二郎腿品茶的‘少年’阴森森呲了呲牙,“我这是小意思,哪里比得起活祖宗您?听说您后‘攻’三千强人。”刻意在攻字上咬了重音,他就不信安朗听不明白,“还个个体力超凡脱俗,就像上次那位一般,看就是个健壮威武形的,您被他们压了千年还能活蹦乱跳,实在让晚辈不得不仰望之。”仰望的恨不能一口咬死才甘心。扑面而来的煞气伴着安莫离的话让安朗心底内牛。 第89章 果然,才刚刚走到客栈对面,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瞧,有些站在后面的人还伸长了脖子翘着脚看,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嘴巴里不时发出哎哎呀呀的惊叹声。‘碰’一条凳子腿由众人头顶飞过,狠狠砸在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人群被惊的下意识分向两边,正好将客栈门口让了出来。脚下步子一顿,安莫离微拢起眉心看向客栈大厅,只见大厅里残桌断椅东倒西歪,几个宁致远的亲信正奋不顾身的扑向宁致远,抱住哪算哪,死拖着他不让他踏出大厅半步。“主子,您再等等,也许一会安少爷就回来了,您和安少爷那么相爱,他怎么舍得抛下您离开?”满口是血,被打飞了又爬回来的王将实在站不住了,干脆用双手抱住宁致远的大腿,任甩任打任踢,就是不撒手。他知道主子心里苦,好不容易盼回了爱人,转眼间又不见了,这样的打击也许放在别人身上不算什么,可对于主子来说,比砍他一刀还要难受。他们这些跟着主子征战沙场的手下们哪个不明白主子的心?主子只有想起放在心尖上的爱人时,才会笑的那么温柔,才会让人觉得,主子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本来昨天看到主子抱着安莫离走进别院时,他们所有人还曾衷心的为主子高兴来着,尽管主子爱上的是个男人,可只要主子喜欢,他们就会祝福。但是为什么?才只过了一夜主子就疯了,他疯的连他们都不认得了,通红着眼睛谁拦着他找安莫离他就对谁痛下杀手,一点情面都不讲。不行,自己不能放主子离开,如果安莫离是自愿逃走的,主子追去了也不过是再被伤一次罢了,而如果安莫离并不是自愿离开的,那也许他还会回来,最起码会给个消息让他们找他回来。想到这里,抱住大腿的手更紧了些,主子,您打死属下好了,打不死就别想让属下放您走。“放开我!你们这些骗子,莫离走了,他不会回来了,我要去找他,谁也别想拦着我!”混乱的脑子分不清前世今生,从睁开眼睛发现莫离并不在身边,找遍了整个客栈也找不到莫离身影的那刻起,他就再也记不得其它了。他只知道找莫离,没有了莫离他就毁了眼前的一切。双肩猛震,将挂在手臂上的两个人甩飞几米远,看也不看撞在楼梯上晕死过去的亲信,宁致远抬起手掌毫不犹豫的拍向了王将,这一掌下去,王将不死也得重伤。“宁致远。”站在街对面大声喊,心口一揪一揪的疼,安莫离料到了宁致远会因为他的突然离开而着急,却从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不止着急,还发了疯。当年自己的失信到底给宁致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竟让这位从来自信耀眼,也傲骨天生的北疆王看不见他就失了心神,那燕倾歌呢?是不是也如同宁致远一般?拍人的动作陡然僵在半空中,宁致远缓缓转身,眼睛看到安莫离时狠狠抿起嘴唇,一错不错的看着消失又出现的身影,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好半晌以后,宁致远蠕动着嘴唇低低唤了声莫离,继而几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揽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像是要把人按进身体里才甘心。安安静静任宁致远抱着,哪怕胳膊勒得腰骨生痛,安莫离也没有挣扎半分,反而伸出手默默圈住了宁致远的腰,坚定的收紧。身体一震,宁致远加重了呼吸,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宁致远,我以后叫你阿远好不好?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你,别人还以为我多讨厌你呢。”两人的身高差了足足一头多,安莫离说话时的热气喷撒在宁致远的胸口,让本就呼吸不稳的男人越发难以自控。不吭声,宁致远圈在安莫离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隐隐的都能听到骨头抗议的痛哼声了,但两个当事人却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阿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离开,相信我好吗?再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抬起头直直看着宁致远的眼睛,以前不给他承诺是因为自己给不起,可当生或死自己的身边都会守着一个名叫宁致远的人后,还需要再迟疑吗?瞳孔猛缩,俯视着安莫离好一会,宁致远突然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压低了身体一字一咬牙的低吼,“你敢再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或者干脆杀掉你与你同埋于地下,让你生生世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宁致远的表情狰狞到能让小儿止哭,可眼眸深处的脆弱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他并非真的想杀死安莫离,他也下不去手伤害自己深爱的人,他在怕,怕转眼间安莫离又会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让他无迹可寻。“好,我要是再敢跑,你就打断我的腿,再将我绑起来,折磨到死和你埋在一块,生生世世让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手指轻轻抚摸宁致远的脸庞,安莫离重复着在别人听起来尽乎毛骨悚然的话,每个字都清晰明朗,甚至还染着淡淡的笑意,“这回安心了吗?阿远?”“嗯。”重重点头,宁致远笑了,笑的灿烂又迷人,与刚刚狰狞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满屋子的亲信们差一点齐齐吐出口老血来,他们不怪主子伤害他们,他们只恨主子太好哄,再暴怒人家拍拍脑袋说两句好话就乖的像只猫了,这让他们崇拜主子的心,情何以堪?不过主子不再发狂了他们也算放心了,看样子安莫离并没有离开主子的意思,应该是一场误会吧?这可悲又可恨的误会。那边角落里被第一波打晕的李文政和二李,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暴龙宁致远笑的像个傻子,瞬间两人惊悚了,这是肿么回事?嗯?他看到小离了,难怪宁致远变成了傻子,于是二李一瘸一拐往安莫离跟前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离,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弟妹他唔唔唔……”跟着扑过来的李文政眼急手快的捂住了二李的大嘴巴,暗自磨牙,你说你告状也不找个好地方,当着北疆王的面告状能有用吗?还有,你敢叫北疆王弟妹?真不想要小命了是吧?要说李文政反应的其实挺快,只是大厅里没人说话,二李那一嗓子又吼的响,不说站得近的宁致远,就是门外的老百姓也听了个真切。刹那间高高低低的吸气声此起彼伏般响起,夹杂着闷笑哼哼,成功让宁致远由小乖猫再度化身为暴怒的狮子。“你刚刚说什么?”剑一般好看的眉峰微微上挑,常年征战沙场的厉气只这么稍稍放了放,就让二李腿软的差一点栽在李文政怀里,呃……现在半挂着和全栽也没什么两样就是了。“弟弟弟妹妹嗷~!”好痛好痛好痛,呲着牙回头狂瞪掐了自己一把的李文政,他毛意思?李文政望天,他发誓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类,蠢到无可救药,蠢到让人恨不能踹他两脚,最好踹死他得了,也省得拉别人一起下水。显然宁致远也没想到二李敢顶风上,上挑的眉峰又挑上几分,正想再放点气势吓吓二李,胳膊上却悄然爬上来一只手,扯着他晃了晃,“阿远。”不嗲也不娇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就一个感觉,酥,酥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飘飘然不知今昔是何昔。想当年他狂追莫离几十载,何曾想过有一天莫离会圈住他的胳膊摇啊摇的还叫他阿远?此时什么二李?连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心思理会。“莫离,我们回房间,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呢。”也有好多‘活’想做。“回房间?”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点吧?看看满地狼藉,再瞧瞧伤的伤晕的晕的亲信们,安莫离相当怀疑宁致远是如何让这帮亲信们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他都不管手下们的死活吗?看出来自家心上人在怀疑自己的人品,宁致远粉受伤,“莫离,他们没大碍,我下手有分寸的。”说着眼神瞟向清醒的手下们,手下们立马昂首挺胸,揉胸的也不揉了,捂腿的也不捂了,站得笔直笔直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就连那些晕倒的也似乎感受到什么般,或手或脚微微抽动可惜没能站起来。很满意如此效果,宁致远收回目光对着安莫离笑,脸上一幅‘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让安莫离黑线一把把的落。“走吧,我们把没做够的事情,再重做一遍。”嘴唇凑到安莫离耳边低低的调笑,有关于睡了一觉就修为提升两个等级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请教自家心上人呢。邪笑着矮身,一把将安莫离横抱起来,正待举步冲回别院重温欢好,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声低喝,“把莫离放下。”这一声低喝震住了宁致远的脚步,也震断了安莫离冲口而出的反驳,两人一同扭头,宁致远表情严肃,安莫离眼露惊喜。“战天?”想也没想,安莫离挣开宁致远的怀抱飞速奔向了满面风霜的男人,半点也没看到身后宁致远的脸色青了再白,又是恼怒又是委曲的望着他的背影,那叫一个小白菜地里黄,苦得都快滴出汁水来了。☆、64·情斗狠狠拥住奔进怀里的少年,战天冷寂许久的心终于在此时恢复了该有的温度,心脏‘嘭嘭,嘭嘭’每一下跳动都是因为致爱的伴侣。“莫离,我总算找到你了。”喟叹着用脸颊轻轻磨蹭安莫离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弄痛了安莫离一般。“对不起战天,我失约了。”并没有抗拒战天亲昵的举动,安莫离回抱着战天的腰,小声道歉。 第91章 “我看我们还是去别院谈吧,这里人多嘴杂,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好不容易从‘爱人被公然抢走了’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宁致远咬着牙强忍下愤怒的小火苗,笑的一派风雅般打断了战天的话。“行,那我们就去别院谈。”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话被人打断了,战天反而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宁致远风雅的笑刹那间多了些龟裂的痕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又稳住心神。话说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特么让人抓狂啊嗷~!难道战天就没有脾气吗?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努力的不够?奶奶的,老子还真和他磕上了。“来,莫离,我抱着你回房间。”双手快如闪电探出,拍开战天的手臂将安莫离再度抢回到怀里,轻瞟战天,宁致远唇角含笑,他就不信这人还能沉得住气。战天仍旧在笑,纯真而热情的笑,这个表情让宁致远生生的,胃痛了。其实战天的想法很简单,莫离是大家的伴侣,谁抱不是抱?喏,有些人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算是自找罪受吗?“快点走吧,宁致远。”守着一群眼睛炯亮炯亮的人和莫离说话,他的确很不习惯,还是宁致远想的周到,难怪莫离喜欢他。宁致远无力望天,他真心拜服了,红尘拼搏尽两百载,他要是还看不出战天的表里如一,倒不如一头撞死了干脆。可就是看出来了他才更想吐血,和着自己较劲了半天,人家半点没接收到?☆、65·打击这一来一往的较量(虽然只是单方面的,另一方至今没看出来)都被安莫离看在了眼里,又是头痛又是哭笑不得的瞪一眼内伤处处的宁致远,安莫离拉着战天转身就走。表啊莫离~!你肿么忍心扔下爱你如痴如狂的我?你肿么能有了新人忘旧人?难道我家‘兄弟’的味道不和你心意?那晚上我改个‘吃’法让你再尝尝鲜成不?边在心里胡言乱语边追着安莫离的脚步跟进房间,可等进了房间之后,宁致远又不敢往安莫离跟前凑了。那个……莫离啊,你能不能别用那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盯着我看?汗毛都被你看起立了,好冷~“知道错了?”似笑非笑看着把小媳妇样扮得十足十的宁致远,安莫离由始至终都没让唇角边的浅笑消失过。他自然不相信宁致远会真的这么胆小,宁致远是谁?堂堂北疆王,又是与自己混了两世的男人,他会胆小?骗鬼去吧。这人不过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故意讨好卖乖罢了,也算是另类的亲近?亏他想得出来。“错了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频频点头,说着话人已经手快脚快的粘到安莫离身边去了。正如安莫离所想,宁致远如此作派只是为了讨心上人开心,反正他不在乎面子,能让安莫离更加亲近他,别说装装胆小,就是真的胆小如鼠也值得。所以莫离,看在我这么爱你又真心认错的份上,别再生我气了成吗?喜新厌旧什么的,绝对不适合咱们,真的!“好吧,下不为例。”安莫离也知道宁致远心里不痛快,大家都是男人,他理解宁致远的心情,可有些事情并不是理解就能够解决的,今儿宁致远碰上的是战天还好说,若明儿个碰上凤瑾和言洛溪也这样呢?岂不是要闹得鸡犬不宁?想到几个家伙凑在一起时的‘热闹’场景,安莫离开始一抽一抽的脑仁疼,看来想要过上平和安稳的生活,自己还有得磨呢。许是看出了安莫离的心思,宁致远乖也不卖了,收起搞怪的表情握着安莫离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我保证,再无下例。”他舍不得看莫离为难,半点也舍不得,刚刚是自己错了,堂堂男儿学着小女人作派捻酸吃醋,连自己想起来都脸红。其实真争出个长短来又能怎样?难道逼着莫离表态自己就会高兴了?不尽然吧?莫离的性子本就薄凉,经历过坎坎坷坷之后,能有幸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哪一个他不在乎?心中明明知道的,真要论起孰轻孰重来,谁也比不上九哥。一想到九哥他就心口疼,妒忌的,也是憋屈的,自己倾尽一生的爱恋却比不上一个死掉的老男人,这是何等的悲催啊啊啊啊!!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也要放得下,不就是和情敌们好好相处共建美好家园吗?他认了。但认虽认了,该吃的豆腐还要吃,该踩人时更要踩,当然,此后的踩人只是家人之间的情趣乐子,和一开始时别着劲头看谁都不顺眼完全不在一个套路上。“你们在说什么?宁致远做错什么事情了吗?”眼睛左瞧瞧安莫离,右看看宁致远,战天很迷茫,他压根没听懂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迷。默……无知真强大。安莫离憋笑憋的眼中莹光闪闪,他喜欢看战天偶而呆呆的样子,与看到离渊二愣二愣时的表情一样,总这么让人心旷神怡。宁致远可没安莫离的好心情,知道战天‘没将他放在眼里’是一回事,真听到战天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原来自己的定力还不够深,或者说,被打击的还不够多?不忍心看宁致远再被战天折磨,安莫离终于好心的转了个话题,“战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师父没和你在一起吗?”“没有,太上和我从妖魔界回来后就分开走了,他回修真界闭关,我来世俗界找你。”“闭关?妖魔界?你们也去了妖魔界?”安莫离相当惊奇,难道师父去妖魔界找过他?“嗯,自从你失踪之后……”经过长达半个多时辰的交流,安莫离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第一个反应就是哭笑不得。原来那天将自己由龙行云头顶上撞下来的并不是气流而是师父一行人,而自己带着龙行云偷偷离开的举动,惹得离渊闹了好大一场,心情过于激动的他,竟误打误撞由分神期巅峰直接进级为合体初期,别看才进了一个等级,只这一个等级就能将分神期的修行者打成猪头。凤瑾回了凤族,身为万年来第一个金翅凤凰,凤族族长自然不会再追杀他,但凤瑾会不会记恨就只有老天知道了。让安莫离奇怪的是,言洛溪和离渊竟然跟着凤瑾去了凤族,心中闪过一阵浓浓的不安,该不会……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不相信言洛溪会大度到与凤瑾和平共处,更不相信言洛溪会有帮凤瑾解决后顾之忧再一同来世俗界将自己牢牢看住的想法,龙凤天生死对头,不互掐就不错了,还联手?怎么可能。最最让安莫离意外的是,风炫奕和江梵天竟然也在努力找他,为什么?江梵天自己好歹认识,人家因为愧疚找人还说得过去,风炫奕也参和进来就有些过了吧?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凌门弟子而已,哪里敢劳动堂堂太上亲自出马?听着就像是天方夜谭。而师父闭关更让人惊喜,修为越精深的人越不容易提升等级,只是不知道师父这一回要闭关多久了。“莫离,你和宁致远做过了?”在交谈中听到宁致远用炫耀的口吻说莫离已经成为他的人,战天眼睛立马就亮了,眼眸深处,火光熊熊。 第93章 “我叫龙行云,是莫离的守神兽,和‘东西’可扯不上边。”笑着直起斜依在墙壁上的身体,龙行云缓缓走向脸色变来变去的宁致远,一双墨色眸子精光闪烁,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霸气和傲然似乎都在隐隐说明着他的身份。 这是条龙,认了主子也还是高高在上的神兽金龙,他的威严,不容人挑衅。 ‘唔’闷哼一声接连后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宁致远苦笑,都说龙族小心眼,连历来以龙为尊的皇家人也个个小心眼到让人侧目,以前他还认为那不过是皇家人为自己的霸道找来的借口,今儿才明白竟是自己误会了。 奶奶的,不就是说了句‘东西’?至于上来就把自己弄成内伤吗?好嘛,这回是真要吐血了。 轻轻低咳,一丝丝鲜红的血渍由唇角边滑落,宁致远反手抹去丢人的血红,冷眼看着龙行云不说话。 嗯,有骨子傲气,他喜欢,龙行云缓缓收起外放的威压,笑容也终于变得真诚了些。 “记得以后别再乱开口,若是惹了言洛溪和凤瑾,你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敢给他下药?以为拐跑莫离就算完了吗?怎么可能!龙族天生爱记仇的优点自然要好好报答一下可爱后辈们的良苦用心,没事给他们上上眼药埋几根小钉子,全当打发时间逗乐子玩了,多好。 果然,一记眼药上过来,宁致远虽说不见得会相信龙行云的好心,但多多少少对言洛溪和凤瑾的印象变差了一眯眯。 心里牢牢记住两位让龙行云深深惦记着的大人物,宁致远敛了敛心神,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淡雅雍容的笑,“刚刚是在下失礼了,我是莫离的爱人宁致远,不知这守神兽是什么意思?可否给在下解释一二?”你丫的只是个认莫离为主的兽奴,竟然敢出手伤人?也太不像话了。 被连着跳出来的兽兽们噎了好几回,宁致远没法再淡定下去,屋子里那位注定了要好好相处的他没办法,没道理眼前这条不可能成为莫离伴侣的龙也爬到自己脑袋上乱蹦达吧?是龙怎么了?自己还是北疆王呢,怕他个鸟蛋。 龙行云挑眉,他没想到宁致远会转变的这么快,几息之间就由绝对被动化为了掌控一半主动权的攻击方,倒也不枉莫离把第一次给了他。 不过想靠着名头压自己一截嘛……宁致远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自己的确认了莫离为主,按理来说也确实低了他们一头,可自己是守神兽不是低等的契约兽,这世上能指使自己命令自己的只有莫离,别人?即使是莫离的伴侣也要全体靠边站。 “所谓的守神兽就是与主人寸步不离、神魂相依、不分彼此的神兽,不明白吗?那再简单点讲就是,我与莫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随,他好,我就好,我好,他自然更好,总之,谁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这回听懂了没?”狭长的眼眸流转着深邃的幽光,龙行云每说出一个字脸上的迷人笑意就多上几分,似乎十分享受踩着宁致远心尖使劲跺脚的滋味。 他就是故意挤兑人怎么了?谁让宁致远先挤兑他的?都告诉宁致远别乱开口了还敢拿主人伴侣的身份压人,不挤兑他挤兑谁?反正自己没说谎,就是稍稍夸大了一点事实而已。 宁致远肝儿疼,疼的他一揪一揪的直冒冷汗,这个可恶的龙行云,好好说话能死啊? 和着自己今天就是给兽虐的不成?一个两个都这么极品,当直是不想让人类活了吗? 突然特别想见到燕倾歌,怎么说那也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类,要是有他在,自己应该不会被挤兑的这么惨吧?就算还是很惨,也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惨,那什么太小,那什么神兽很猖狂,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有一个人陪着也是种幸福不是? 一会找个机会给燕倾歌递个信儿吧,反正他早晚会找过来,只是以前总想着和莫离多单独相处些日子,也没仔细打探过燕倾歌的消息,如今想将人快点找来还要费些工夫才行。 “嗯……战天,别……” 隐隐约约由屋内透出来的低吟惹得宁致远又是一阵阵郁闷丛生,昨天还被自己抱在怀里这样那样的人,今天就只能站在门口听他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动情的呻吟,这样的境遇,不可谓不悲催。 但经过了刚刚的顿悟,他倒也没有妒恨等负面的情绪,最多是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这样一来,也没了和龙行云抬扛的兴致,甩了甩衣袖,宁致远迈步就走。 “等等。”探出两缕灵丝缠住宁致远的手腕将人拖回来,“你就这么走了?屋里那头傻虎正压着莫离交/配你也甘心?” “你什么意思?”斜瞟着龙行云,宁致远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就算莫离和战天今天成就不了好事,明天也会成,自己又不傻,干嘛非要惹得大家都不痛快?龙行云,想利用本王,你也得看本王愿不愿意。 “我的意思是,我进去把战天惊走,你接下战天未完成的事情,如何?”没听老人们说龙虎斗吗?与战天比起来,还是宁致远更顺眼一些。 而且宁致远本来就与莫离那啥过,自己又是因为宁致远与莫离合体修复了莫离的元神才找来的,就当还他人情好了。 “你会这么好心?”刚才不是还可着劲儿的挤兑他来着?怎么转过头又开始卖好了?难道野兽们的心思都这么难猜? “我好不好心没什么,只看你占没占到好处不就得了?”说着也不再给宁致远思考的时间,龙行云转身走到门口,抬腿‘碰’的一声踢开了房门。 站在龙行云身后的宁致远透过打开的门正好看到地上卧着的庞然大物,‘嘶~’倒吸一口凉气,虽说知道战天的兽形必定很强壮,也知道他和莫离交配要以野兽的形态,可真真切切看着只小山一样高大威猛的老虎趴在莫离身上,那场面,四个字,惊悚以极。 他的体形足足比正常的成年老虎大一倍有余,条条墨色的斑纹交织在结实健壮的虎背上,像神来之笔在雪白的毛发之间画下的美丽风景,映着由骨子里迸发出来的狂煞气息,只一眼就有拜服于地的冲动。 这就是战虎?天生为战而生的老虎?果真不同凡响,可最让宁致远震惊的不是战虎的煞气也不是战虎的体形,反而是他看向安莫离的眼神,温柔缱绻,爱意深沉,与他庞大的身体和外露的气势完全是两个极端。 突然所有的郁闷和别扭都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战天就仿如看到了自己,他们都在用生命爱恋着莫离,岂容别人破坏? 于是抢在战天和安莫离反应之前,宁致远相当霸气的反勾住龙行云的脖子干净利落将人拖出了屋子。 “宁致远?”龙行云几乎要抓狂了,长这么大除了在安莫离手里出过丑外,还不曾在第二个人类手里栽过跟头,宁致远敢拖他?不想活了是吧? “你闭嘴。”瞪一眼龙行云,宁致远转头朝愣愣望向他们的两人扬起淡淡的笑,“战天,你要是敢压坏莫离,我就让你一辈子不举,听懂没?” 放开了心胸再看战天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家伙性子直白没那么多阴暗心思,比闹腾的龙行云可强太多了,真庆幸龙行云只是个守神兽,万幸万幸。 →_→龙行云,你看你把宁致远吓的。 (╯^╰)我只是看不得战虎抢在龙族之前和莫离交配,呃……如果今天屋子里的兽是龙族,我也会搞破坏就是了。 好吧,鉴定完毕,这货就是个喜好通杀所有能压倒安莫离的雄性的败类,简称,恋母情节严重症。 关上门,那可怜巴巴惨哼不断依然神奇般屹立不倒的门摇晃了几下,却还是严严实实将屋内和屋外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扬起头,宁致远对着半眯起眼帘冷嗖嗖朝他放眼刀的龙行云勾了勾手指,“走,我们有话那边说。” 说你毛说! 龙行云很生气,渺小的人类不止拖他还让他闭嘴,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他要让宁致远后悔惹到他。 探身扣住宁致远的肩膀腾空而起,眨眼间两人就变成小黑点消失在了天际。 “宁致远会不会有事?”压着光ll的爱人,战天担忧的问,从龙行云出现后他就感觉到了异常,不然也不会在门被踢开之前用身体将莫离压得片肉不露了。 他都从言洛溪那里听说了,龙行云看他们所有人不顺眼不说,还总想着把莫离拐走让他们吃不到,偏莫离很信任他,说拐就能拐走。 他不能让龙行云当着自己的面拐走莫离,所以他讨厌龙行云,无关兽形与否,只冲着他不想让他们和莫离交/配,他就永远不当龙行云是自家人。 看吧?不止龙行云在给言洛溪他们埋钉子,言洛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果然啊,龙族的人都这么小心眼。 第95章 是该到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今生自己同样不需要亲情,有莫离在,父亲和兄弟算什么?不过是两个想毁掉自己的陌路人罢了。 “是,王爷。”躬身抱拳,王将以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的速度跑回了前厅,扭头看了看汗湿的肩头,苦笑,也不知道站在王爷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被其注视两眼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王将几乎用逃的姿态离开,宁致远不太高兴的瞪向龙行云,是龙就能随便吓人吗?那可是自己的亲信。 龙行云微笑,他就欺负宁致远的亲信了怎么着吧?自己嘴皮子上说不过宁致远,找他的亲信撒撒火气也不行吗? 猛的似乎想到了什么,龙行云眼眸深处幽光微闪,“你要去见你家父皇?” “怎么?你有意见?”没好气的开口,宁致远突然觉得自己打击龙行云的力度还不够深,嗯,下次再踩狠点吧。 “我当然没意见了,只是你好像对你家父皇有意见的样子?这可不好,父子嘛,哪里有隔夜仇?不如我帮你们缓和缓和关系如何?” “你想做什么?”脚步下意识后退,却还是晚了,“龙行云!”他竟然敢封了自己的灵力?没了灵力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半分。 “哎呀呀,不要太感谢我,不是我说你宁致远,你好歹是个修行者,天理人伦总懂得吧?怎么能对亲生父亲产生怨恨?这可要不得,想想万一今天你们两个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以你的能力,错手犯下涛天大罪的可能性太高了,所以本人封了你的灵力自然是为了你好,放心,过了今晚你的灵力就能恢复,保证一丝一毫也少不了。”不想听宁致远反驳的话,龙行云干脆连宁致远的行动能力也封住了,笑眼眯眯的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膀,暗叹着能成功搬倒这家伙一回可真不容易。 今天他扣着宁致远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本来是想教训教训宁致远的,可这货的嘴皮子太厉害,眼光也毒辣,几个来回就拿住了自己的死穴,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伤害他之后,那是压着自己一通狂轰乱炸,什么是龙就得盘着,什么小心眼要不得,连宠物该遵守几大规则都弄出来了,这是红果果的藐视、蔑视、虐待! 自己堂堂金龙仙尊,凭什么受他一个渺小人类的气?小心眼怎么了?龙族人都这样,也没见哪个说不好,最可气的是宠物论,自己是神兽,不是宠物! 气的他肝疼又碍于宁致远的身份不敢下重手,他怕真伤了宁致远会惹得莫离收拾自己,所以只能忍着,忍到找到报复的机会后再好好回敬宁致远一番。 看看,机会说来就来了吧?甭管宁致远和他家老子有什么恩怨,反正死不了人又能让宁致远吃些苦头,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美滋滋迎视着宁致远几欲杀人的目光,龙行云拉着毫无自主能力的宁致远直奔前厅,用‘王爷太累了需要睡一会’的借口骗过所有人,亲自将宁致远塞进马车里看着他陷入沉睡之后,龙行云才回转别院,亲自向安莫离请罪去了。 把莫离的伴侣封了灵力弄走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莫离怎么看了,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被战天压了许久的莫离应该不会怪他多事,呵呵,即给了宁致远教训,又讨得莫离欢心,一举两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别院厢房 由一片黑暗中醒来,安莫离先是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明白自己身处哪里。 老天,和兽做那个真特么太痛了,以后离渊、凤瑾他们也要这样吗?可不可以不要? 嗯??动了动腰,身上怎么一点痛意都没有?疑惑惊散了悲观,安莫离又试着抬了抬腿,‘嘶’气喘声响起于耳畔。 “莫离……”一只大手摸索着搭在了安莫离修长的腿上,战天沙哑着嗓子在安莫离的耳边呢喃,“你醒了?” “战天,我身上还有伤呢。”所以你那只色手能不能别再乱摸了?野兽到底是野兽,再做自己真的会死的。 “呵呵……”战天笑,眼神越发宠溺柔情,“莫离没有发现你一点也不痛吗?传承者的恢复能力比灵兽强悍得多,我弄出来的伤痕早在你睡着的时候就没有了。” 安莫离张口结舌,谁稀罕强大的恢复能力了?有了这玩意儿岂不是给所有野兽们一个强大的定心丸?这是坑人呢是坑人呢还是真的坑人呢?! “莫离,我还想要。”厚实的大手绕过弹性实足的屁股来到了小小的洞口处,战天喘着粗气探进去一根手指头,下面本就硬起来的物事猛的又胀大了一圈。 一把抓住战天的物事,安莫离咬牙,“我—不—想—要。”这根东西给予自己的印象太恐怖,他可不想重温恶梦。 “莫离……”小心央求着,他知道自己兽形的样子吓到莫离了,但这不能成为莫离拒绝他的借口。 “你叫一百声也是不行。”想到可恨处,重重收紧手指。 “嗯。”战天在下一瞬间低吟出声,那里被莫离握住的感觉,好舒服。 黑线一把把的落,安莫离囧了,自己又不是给战天那啥,他低吟个毛啊低吟?想放手,手掌却被战天按住了。 “莫离,你再摸摸它,好不好?”按着安莫离的手动了动腰,战天毫不扭捏的姿态倒让安莫离窘红了脸。 战天是他的第二个男人,宁致远又是个纯情的,他还真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性感,同时又这么妖艳的。 “莫离,手上再用点力,握住它的头,对,就是那里。”跨坐在安莫离的腰上,一手支在身后,一手与安莫离的手一同在自己的物事上来回移动,脖子后仰,耀眼的火红长发随着腰身挺起的动作而微微荡漾,霸气俊美的眉眼间布满着沉醉迷漓之色,此一刻的战天才是真正的妖,他让安莫离轻易就入了魔。 第一次,安莫离有了主动服侍别人的冲动,双手合握着战天的物事,左手上右手下,配合着战天的腰起起落落,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战天的表情,心竟然因为战天的舒爽而升起了隐隐的虚荣感。 这个强大的男人是被自己掌控的,这样的虚荣感,只是想想就能让人着迷。 屋子里充满着喘息声,也不知弄了多久,战天突然绷紧了身体,一股股液体飞溅而出,有些更是沾到了安莫离的脸颊上。 “莫离……”嗓子更沙哑了,他喜欢莫离摸他的感觉,与进入莫离体内的感觉不太一样,却仍旧诱人疯狂。 “战天,你说谎骗人,看,你人形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手臂那么粗。”晃了晃半软不硬的物事,安莫离低笑。 战天顿了一下,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算人形不那么大,兽形也有了吧?”干笑,雄性都喜欢夸大自己那方面的能力,反正自己的东西不小,才不算说谎呢。 安莫离简直要哭笑不得了,连战天这么老实的家伙都吹牛,还能指望别的男人老实吗? “莫离,我们……”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安莫离和战天一起挑眉,他们倒不是因为有人来打扰,而是门外的气息,那是条龙。 沉眉,战天心底的战意控制不住翻涌,他是为战而生的战虎,越是强大的灵兽越是让他血脉沸腾,更何况战天对龙行云的印象并不好,早想着会一会他了。 “战天,龙行云是我的守神兽。”言下之意为,自家人不要闹得太僵,但也没说不能闹,可见安莫离还在记着收拾龙行云的事情,他不知道,更欠收拾的龙行云还没说呢。 “嗯,我明白。”笑了,战天亲了亲安莫离的嘴唇跳下床,他就知道莫离会站在他这边。 等龙行云进屋时,安莫离也穿戴好了,拿起战天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一口,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龙行云的身后,“阿远呢?” “宁致远见他父皇去了。”抽了抽鼻子,龙行云撇嘴,这屋子里那什么的味道太浓,他不喜欢。 “见他父皇?你确定?”别人不知道宁致远和他父皇之间的恩怨,安莫离不可能不知道,宁致远从来不会隐瞒他任何事情,包括他差一点被其父皇强/暴,所以一听到宁致远主动见他父皇,安莫离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龙行云,你老实说,有没有对阿远动手脚?”眼睛紧紧盯着龙行云,龙族都小心眼,但愿这家伙没做什么。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自认为没什么了不起的龙行云很大方的点头,“我把宁致远的灵力封了,顺便还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莫离,你都不知道今天宁致远有多可恶,他……” “他要是有半点损伤,我就把你的龙骨头打碎了扔去喂狗。”腾的一声站起来,安莫离扔掉手中的杯子扯着战天就走。 第97章 不知道没了那玩意儿,裴烨霖还会不会再惦记阿远? “莫离,你想干嘛?”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他不记得莫离有这么重口味的倾向啊?哪个死货教坏了莫离?! 安莫离没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向晕迷不醒的裴烨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 这回不用再问宁致远也知道自己真相了,急忙跳下床,双手圈住安莫离的腰死活不撒手,“莫离,裴烨霖再可恨也不值得你脏了手,咱不理他,相信我,若是他敢再来招惹我,我第一个废了他。” 就当是还了此生的血脉之恩,他放裴烨霖一马,暗暗擦一把额角冷汗,莫离身上怎么那么多武器?一会棒子一会刀的,太可怕了。 “你确定?”不舍的看了眼手中长刀,安莫离还是不想放弃,要知道今天这种机会可不好找。 狂汗,“确定确定,一百个确定。”飞速夺下泛着冷光的长刀,宁致远拥着安莫离一直退回到床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发誓,今后再也不敢惹莫离生气了,不然,**堪忧啊啊啊啊~ 读不懂宁致远古怪的眼神,但宁致远的意思安莫离还是明白了几分,既然人家还念着父子之情,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这样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马上离开。” 话说他和战天一路飞奔,靠着灵兽变态的嗅觉能力好不容易才找来了这里,谁知道好死不死竟然碰上一位挡路的程咬金,那人修为最低也在出窍中期左右,没办法,战天匆匆引了那人离开,徒留下自己一个人继续救人的工作。 若不是因为此,也不会耽搁到这般时候才找到阿远,害得阿远差一点失/身。 “怎么了?难道你……等等,有人来了。”顿住话头,宁致远拉着安莫离一同跃上房梁,探头往下看,一抹黑影正悄无声息的纵进屋内。 “嗯?”看见地上躺着个人,黑影惊了一下,“裴烨霖?”低呼,显然,他认识裴烨霖,听他的语气,似乎也没把一国皇帝放在心上,这人有古怪。 也许是警觉性太高,也许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黑影在低呼声出口的瞬间,身子倒纵,打开门就想逃。 逃?哪里有那个机会。 安莫离和宁致远一前一后落到黑影身边,同时出掌‘碰’打的黑影身形踉跄摇晃了好几下,不给黑影喘息的时间,宁致远握住掌中长刀横砍,安莫离探手扯下了黑影的蒙面巾。 哟呵,还是位大熟人。 “谭博宇?我们真是有缘呢。”☆、69·虐渣渣 缘份这东西有时是爱的温床,有时却是把血迹斑斑的杀猪刀。 安莫离看见谭博宇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待宰的老母猪,心情大爽之余,灿烂的笑容飞爬上了眉稍眼角。 “你说你是在找死呢?还是在找虐?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点看到你,不好好‘疼一疼’你我都觉得太对不起我自己了。”双手环胸,安莫离斜挑着眉峰笑看着神情不安的男人。 怎么能够忘记?就是这个男人,在他陷入重围生命垂危之际伸出援手救了他一命,可也是这个男人,居心叵测用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把他诱进了死地里,逼得他生生毁了自己的容颜。 虽说从一开始他就怀疑过谭博宇不可信,也压根没把他天天挂在嘴边的爱情放在心上过,事后也证明了自己的直觉很惊准,好歹没失了容貌再失心。 可毕竟谭博宇在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拉过自己一把,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救命之恩大于天,这一点无可反驳。 所以当初谭博宇提出一同上路时他虽迟疑却还是同意了,最终换得满身伤痛,若不是阿远来的及时,大概连命都会搭进去吧? “你认识我?”手捂住闷闷作痛的胸口,谭博宇一边戒备的绷紧了神经,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安莫离。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总有种很熟悉的诡异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又似乎并没有。 忍不住皱起眉头再次打量一番淡然而立的少年,目光相对时,心中猛然一沉,他讨厌少年了然一切的高姿态,就仿佛自己被剥光了摆在案板上任人鱼肉,怎样也反抗不得一般。 “真的是谭博宇?”宁致远的脸色很不好看,双眸如鹰,阴森森盯着谭博宇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果眼睛里能射出刀来,相信此时的谭博宇一定五官尽毁,血流成河了。 说起来,宁致远要比安莫离还要憎恨谭博宇,恨的咬牙切齿,恨的巴不得剁了谭博宇的四肢拿去喂狗才甘心。 想当年他与莫离的关系还停留在单方面的追逐和暗恋上,他一心想和莫离长相厮守,却奈何莫离宁可逃到天边去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正气恼着满天下找人呢,就听说天南国第一才子谭博宇和一位男子相恋了,更巧合的是,那男子不止相貌与莫离一般无二,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天下间有这么巧合的事吗?那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心中焦急,他担着天大的风险偷偷带着人马赶回了都城,谁知道才进了城门口就听说莫离被谭博宇抓了起来,别人都说谭博宇是真英雄,为了抓住朝廷重犯不惜自毁名声甘心留在重犯身边当探子,这才将罪大恶极的重犯绳之以法。 我呸!莫离罪大恶极?他罪哪了?极什么了?想得到莫离身上的秘密就直说,弄什么遮羞布?当了表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他们当天下人都是傻瓜不成? 还有那谭博宇,屁个英雄,有本事让他站到本王跟前试试?一巴掌拍死他丫的。 当时真是气极了,也恼怒莫离的不识好歹,明明大好的男人摆在他面前他理都不理,却非要同一个卑劣小人混在一块,终于吃到苦头了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胡乱相信人。 憋了一肚子火冲进天牢,等再次看到莫离之后,那人满身的伤瞬间浇灭了心头的不平,只是看着晕迷不醒的人,心就差一点被撕成了两半。 所以他才恨,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谭博宇,哪怕上辈子让手下人将谭博宇大卸八块又剁成了肉泥,也没能让胸中的邪火彻底消散干净,今生再碰上谭博宇,他哪能淡然得起来? “切,长的也不怎么样嘛。”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人模狗样的也配当莫离的绯闻男友?想起来就晦气。 “是不怎么样,不过阿远,你不认得他的样子吗?”还记得前生可是阿远救了自己的,没道理会认不出谭博宇来吧? 摸鼻子,宁致远没说话,他前生只顾着抱着莫离快点离开了,下令虐杀谭博宇时连头都没回一下,鬼才知道谭博宇长什么样子。 话说那天牢房里的人都被灭了个干净,也许连手下们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吧?反正就是一通杀,自己的亲信在那场厮杀中死得只剩下了两个人,而判国的罪名也是在那之后明晃晃安在自己头上的。 这些莫离都不知道,他还没醒过来就被九哥带走了,转眼又是七八年才重新把人扒拉到身边,各中辛酸,不提也罢。 喟叹着揽住安莫离的肩膀,将人牢牢圈在怀里,曾经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自己会很幸福,得之失之,谁说冥冥之中没有因果? 如此一想,心头豁然开朗,由元婴期一跃而到出窍中期的修为,在此一刻才算真真正正站稳了脚跟,毕竟宁致远之所以提升修为是通过双修,若是心性跟不上去,早晚会出问题。 宁致远也不是傻子,自己身上生了什么自己最清楚,揽着安莫离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他就说莫离是自己的福星,“你想怎么处置他?今天我都听你的。” 嗯?这么好说话?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如何?”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眼晕死的很彻底的某皇帝,安莫离笑的奸诈又阴险。 谭博宇不是很喜欢施展美男计吗?还曾拿轮x威胁过自己,今儿也让他尝尝被暴的滋味不是挺好? 宁致远一僵,他有点同情谭博宇了,继而闷笑着将头埋在安莫离的肩膀上,“你可真毒,不过,我喜欢。” 第99章 只是吻虽然结束了,两个男人的手却还在安莫离尽乎半l的身体上游走,好在他们还顾及着这里是郊外,倒并没有将手探进裤子里往洞口里摸。 “莫离,我们去东明国吧。”暗哑着嗓子帮安莫离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宁致远低低说道。 他们得罪了裴烨霖,那个报复心强又心理扭曲的男人必定不会放过他们,去东明国也好,有燕倾歌在谁也不敢动莫离。 当然,以莫离和自己的身手,真有不长眼睛的也是自找死路。 “阿远,别忘了你是北疆王。”安莫离并不赞同宁致远的决定,他不想让宁致远再为他牺牲。 上辈子知道宁致远成为叛国罪人时,安莫离正和九哥被人追得满山乱跑,心中虽然很惊震可也并没有多想,主要是根本没时间乱想,等他有时间想时,宁致远又失踪了,再往后两人一再错过,直到八年之后的相逢,再追问前尘还有什么意义? 可宁致远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记得,说补偿太假,如果可以,他希望宁致远永远是被人敬仰的英雄,而不是什么可笑的叛徒。 “莫离,我是你的阿远。”一听安莫离的话宁致远就急了,难道莫离想甩开他和战天去东明国?不可能! 深吸气,稳了稳微乱的心跳,宁致远低头直直看着安莫离的眼睛,“莫离,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明明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拿刀戳我的心窝子?难道在我抛弃了所有紧紧追在你身后一追就是几十年之后,在你背弃了盟约身死它处仍旧于百年之后狂追到今生之后,你还舍得放开我的手?北疆王是什么?能和你比吗?!” 宁致远很气愤,也很伤心,不管安莫离因为什么阻止他的追随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哪怕只是想想,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阿远。”想拉宁致远的手,却被他躲开了,这还是宁致远第一次躲开安莫离的亲近。 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的安莫离无奈何,只好用双手紧紧圈住了宁致远的腰,“阿远,你为我付出的越多,我就越不想让你受委曲,前生因为我,你和倾歌与天下为敌弄得身上旧伤未去新伤又起,我看在眼里能不心痛吗?今世我们都重生了,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让亲者痛仇者快?” “那也不能成为你抛下我的借口,莫离,我最后再说一遍,你若是敢再离开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宁致远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他没有说谎,与其活生生分离,不如死在一起。 说来这也是被安莫离逼出来的狠毒,宁致远受够了绝望的等待,他宁肯死也不愿再去品尝相思的味道,那味道,太苦。 “莫离,既然你说你心痛,那就好好对我吧,我不求别的,能天天待在你身边就行,答应我,好不好?”反拥着安莫离的腰,下巴抵在安莫离的肩膀上,宁致远低低的求央着,他要的真不多,不过是相守而已。 “……嗯。”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世俗界里多待,想那么多干嘛。 两人静静相拥,谁都不说话,直到战天好奇的声音响起,“那个……能给我解释一下前世今生的问题吗?”他直不代表他傻,前世和今生说明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懂? 心中震荡,难怪莫离对宁致远那么好,原来他们从前生就在一起了吗?宁致远还为莫离付出过很多,好生羡慕。 嗯?解释?安莫离和宁致远一起由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境界里回归现实,为难的眨巴眼睛,那可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确定要在这里讲?还是不要了吧? 低咳一声,安莫离赶快转移话题,“战天去追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可有看到他的脸?” “没有。”说转移就转移,安莫离一问战天就忘掉自己的问题了,“不过我得来了这个。”由怀中掏出一面刻有古怪图案的符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月色下透着隐隐的流光。 一眼,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安莫离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紧紧盯着熟悉的符牌,动都不敢动一下。 “莫离?你……”怎么了?战天想问,却被宁致远的惊呼声打断了未出口的话。 “竟然是九哥的月符?”手指着小小的符牌,宁致远心中五味杂全。 见到月符,离九哥出现也不会太远了吧?悄悄看向还在愣愣出神的少年,低叹,果然,九哥在莫离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不过是块符牌罢了,也能惹得莫离心神大震。 “把月符给我。”拿过月符仔细看了又看,确定这块符牌就是九哥时常把玩的月符后,安莫离压抑不住激动的抬头,“战天,这符牌你在哪里得来的?” 打从认识安莫离的那天起,战天就没见安莫离如此失态过,强压着好奇心拍了拍安莫离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激动,嘴上忙回答道:“刚刚我引着人去了西城门,本想着将人拿下问个清楚,谁知道半路里来了另一位修士,我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心里又记挂着你,只好趁机离开,临离开前又不太甘心,这才扯下了后一位修士腰间的符牌,莫离认识符牌的主人?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心思不正的人? 后一句话战天并没有说出来,看莫离的样子他也知道,符牌主人在莫离心中的地位想必不低,可今晚通过与那人的接触,他敢断言,那人绝非善类。 心思全放在九哥终于出现的喜悦中,安莫离半点也没察觉到战天的反常,只是扯了他的手就走,“快点,我们去追九哥,战天,你噢觉灵敏,一定能帮我找到九哥的对不对?” 如果说宁致远是安莫离此生最亏欠的人,那么九哥就是他心头最大的痛,经历了两世,人情冷暖事态炎凉哪一样安莫离没有品尝过?若是没有九哥的细心教导,早在前生安莫离就崩溃了,又何来的重生? “慢点莫离,你放心,有我在九哥跑不了。”天下间能逃得开战虎追踪的人不敢说没有,但绝不出五个,他坚信,其中不会有莫离的九哥。 望着身不由已被安莫离扯着往前跑的战天,宁致远眉峰不展暗暗出神。 莫离没有看到战天的迟疑他却全都看在了眼里,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他知道战天并非是个能藏得住话的人,所以才更加奇怪战天的迟疑,还有战天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心。 战天在担心什么?难道九哥有什么问题不成?想不通,甩一甩头,宁致远默默追了上去。 两天之后,天雾山。 谁也没想到一追就追了两天两夜,早把客栈里乖乖等着主人回去的龙行云忘在脑后的安莫离,此时正眉眼弯弯的朝着战天笑,“看,那就是九哥。”伸手指向长身而立的身影,偷偷藏身于树后的安莫离很是骄傲的开口。 “对,那就是你的九哥。”早在来时的路上就听安莫离细细讲了前世今生,战天对九哥的印象好到暴,这世上谁对安莫离好谁就是战天的亲人,对待亲人,拿命去搏他也甘之如饴。 “莫离,你看九哥对面。”扬一扬下巴,宁致远幽幽眯了眯眼睛,“那是位修士吧?” 只见站在九哥对面的男子眉目如画清雅绝伦,闲闲静立的身姿挺拔飘逸,无形中给人以莫明的吸引。 “慕清然?”安莫离低呼,他怎么会在这里的?他要对九哥做什么? “把东西交出来。”淡淡开口,慕清然嘴角噙着浅浅优雅的笑,不知道的人准以为他在与朋友聊天。 “如果我说不呢?”脸上戴着面具,露在面具下的嘴唇挑起抹高傲的弧度,‘九哥’满不在乎的回答。 “交出东西,或者,交出你的命。”显然‘九哥’的挑衅让慕清然很生气,浅浅的笑意缓缓加深,眼眸深如寒潭。 “我的命?你有本事拿吗?”似乎嫌慕清然气的不够,‘九哥’歪了歪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唇。 “看来你是不愿意交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来啊,来对我不客气啊,被你这么迷人的美人儿不客气,绝对是我的荣……我靠,合体期?!”淡定没有了,挑衅的笑也收了起来,‘九哥’狼狈的连跳了三次才逃过慕清然的攻击,瞄一瞄脚下滋滋乱响的地面,心有余悸的绷紧了神经。 “最后说一遍,东西交出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并两指竖起,风吹起慕清然墨染的长,说不出来的潇洒翩然。 ‘九哥’不说话,眼睛紧紧盯着慕清然一圈圈缠绕着黑色能量的两根手指,娘的,暗属性修士的攻击力都特别的强悍,合体期的暗属性简直和非人类差不多,自己得有多点背才能碰上这么硬的碴子?这是报应吗? “还是不交?也罢,弄死你我自己搜吧。”纤白有力的手指一勾一抬,两道夹杂着电光的黑色气体如风般罩向‘九哥’,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一下打上去,‘九哥’不死也得重伤。 “住手。”断喝骤起,惊得慕清然挑眉回头,当他看到冲出来的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安莫离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莫离……唔~!” 第101章 当然,他不会因为慕清然的‘阳光’就对慕清然和颜悦色起来,毕竟前生无意间看到的大屠杀可是清清楚楚说明了慕清然的心狠手辣,面对这种实力强大性格不定的人,躲得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 “我能把他埋了吗?”人死入土为安,安莫离觉得好歹大家师兄弟一场,眼看着慕清然暴尸荒野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但如果九哥反对的话,他也不会再坚持,心慈手软什么的,早在上辈子就丢干净了。 “小离果然认得他。”随手扔掉药瓶,九哥站起身几大步来到安莫离身边,“你们关系很好?” “不好,只是师兄弟而已。”他可不想和慕清然交好,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是吗?那就埋吧,我帮你。”挥一挥袖子,地面下一刻多出来一个深浅刚刚好的土坑,没有让安莫离动手,九哥手腕连动,尸体便自动飞到坑中被泥土埋在了地下,“好了,小离找块木板刻上他的名字就算齐活了,我有些累,剩下的你自己弄吧。” 不等安莫离说话,九哥转身走进了洞内,看样子是休息去了。 想到九哥脸上的伤,再想想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这么长时间都是九哥一个人在忙,也难怪他累。 甩开杂乱的思绪,安莫离找了块木头劈成两半,运指在上面写下慕清然之墓等字样,再将木板插在坟包前,“慕师兄,愿你一路走好。”下辈子别再骗人了,找个知心的姑娘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九哥站到了洞口处,那双看向安莫离的眼睛如斯的温柔……☆、72·怀疑 安葬了慕清然又发了好一阵子呆之后,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手捂着扁扁的肚子,安莫离可怜巴巴瞄了眼洞口。 他想九哥的手艺了,想当初他们一起逃命时,不管是山川还是海洋,连大沙漠里九哥都能鼓弄出两样好吃的菜色来,‘嘶’一想起那些菜,口水就隐隐往外流。 可是…… 苦着脸收回目光,自己今生才刚刚和九哥熟悉一点,人家哪里会给自己做吃的?而且九哥身上有伤又累了那么久,就算他想做,自己也不愿意累坏了他。 好吧好吧,不就是填饱肚子吗?吃什么不是吃?就是不吃也饿不死,不过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不吃饭还真不行。 扭头,正打算找点东西充饥,突然一股香味飘过来,引得安莫离肚子马上发出了‘咕咕’声。 真香,这是什么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是肉?眼前一亮,是烤肉! 说到烤肉,九哥绝对是宗师级人物,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同样的材料同样的野味他硬是能烤出别样的味道来,当真是咬一口唇齿留香,咬两口回味无穷,咬三口…… ‘嘶’又咽了咽口水,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要丢人了。 “小离怎么不进来?你不饿吗?”眼含轻笑的男子站在洞口,手中香气四溢的烤肉晃来晃去,生生破坏了他挺如松的高雅气质。 安莫离咬牙,九哥果然是九哥,到哪都改变不了他喜欢逗弄人的邪恶爱好,不过能有幸被九哥逗弄,应该说明他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吧?这感觉,好极了。 于是抛开面子和里子的问题,安莫离很痛快的点头,眼球子粘在香喷喷的烤肉上扒都扒不下来,“我要吃肉,这些都是我的。” 被安莫离毫不客气的态度惹得心怀大畅,九哥眼眸中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这一刻,连他脸上狰狞的伤痕似乎都染了层暖暖的光,“行,都给你,只要你能吃得下。” “自然吃得下,九哥烤出来的东西都是绝品,宁可吃撑也不能剩下。”他这话说的可半点水份都没有,且不说九哥的手艺有多好,只说这阔别了几十年的待遇,哪怕再多他也能全部塞进肚子里去。 神情微顿,九哥捏紧了手中的烤肉,“你吃过我烤的肉?” “当然呃没吃过了。”好险,差一点穿帮,暗地里伸了伸舌头,安莫离面上一点也没看出异样的接着说道:“以我吃遍天下的经验来看,你这手艺不赖,闻着味就知道有多香。” 捏着烤肉的手指松了松,九哥笑骂,“少贫嘴,你才多大就吃遍天下了?快过来,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谁说我贫来着?明明上辈子山珍海味样样都吃过好不好?算了,有些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烤肉烤肉,我来了~! 跟在九哥身后走进山洞,也不等九哥递过来,安莫离扑上去就着九哥的手先咬上了一大口,“嗯,香!”舌尖上又嫩又美味的肉如上等的佳酿,只一下就勾得人入迷。 眼前半眯着眼帘鼓起腮帮子吃像可爱又好笑的少年,让九哥有了种看到萌宠的触电感觉,好想用手指戳戳他的脸,或者低头在少年一动一动的脸颊边重重咬上一口,这样强烈到压抑不住的冲动,打从十岁起就再不曾出现过了。 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真正含义吧?恨不能拿所有去宠他爱他纵容他,哪怕把心摊在对方脚下任他踩,竟也是种幸福。 “别站着,坐下来吃。”移动脚步往‘床’边走,说是床实在有些夸张,那不过是一块大一些的石头,最多上面铺了些干草而已。 哭笑不得的看着小狗一样追着烤肉跟过来的安莫离,看着他双手搭在自己胳膊上伸着脖子又咬下一大口肉的样子,九哥眼神幽暗,不自觉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 “小离,你自己拿着肉。”把烤肉递到安莫离手里,九哥胡乱用袖子擦了擦手。 嗯?愣了一下,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貌似与被主人喂食的宠物很像……丢—脸—丢—到—家—了! 望天,这真的不怪他全都是九哥的错,上辈子九哥最喜欢逗弄他玩,每次烤好了肉总不让他自己吃,非要一点一点喂着他吃,要不就让他自己咬,还说什么怕烫到他,刚开始时他也曾为难过,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他讨厌习惯! 一把抢过烤肉恶狠狠咬下去,直到嘴巴里熟悉的肉香泛起,郁闷的心情才总算好了几分。 罢了罢了,上辈子自己就没少在九哥面前丢人,这辈子被看了一点点笑话算什么?咱就当愉乐大众了。 “呵呵……”低低沉沉的笑轻轻响起,温润中带着点沙哑的笑声听起来格外的性感,见安莫离咬着肉抬起头瞪人,九哥马上收敛轻笑扬起眉稍,“转过去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 同样扬起眉稍,甩给九哥一抹‘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安莫离挪了挪屁股大大方方把肿起的地方亮了出去。 九哥又会用灵力按压的手法给他治伤吧?曾经每一次自己受伤九哥都会用灵力帮他细细将伤口处理好,遇上青了肿了的,还会一揉就是好半天。 他最喜欢九哥边给他揉伤口边数落他的样子了,那种恨自家孩子不争气又恼怒着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的语气,比世上最美妙的歌声还动人,九哥于他,如父如母如师如友如兄弟,他对九哥的感情最真最纯却也最为复杂,总之,这个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一会可能有点疼,你忍忍。”运起灵力轻按在肿起的肉包上,缓缓顺着一个方向揉,听到安莫离低低吸了口凉气,九哥手掌顿了顿,嘴上不自觉数落起来,“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做事情还这么冲动?山崖也是说跳就能跳的吗?你不知道云雾里什么也看不清吗?还好是撞在木头上,如果撞在尖石上怎么办?你%¥#%……” 九哥每说一声,安莫离就点一下头,眉眼弯弯嚼着肉听着数落,暖意由唇角一路窜进骨子里。 等九哥说累了,肉包也消肿了,将烤肉啃得就剩下一堆骨头的安莫离抹了抹嘴巴扭头,“九哥,以后我们一起闯天下好不好?” 今天两人都有伤,埋了慕清然之后天色也暗了这才没有马上离开,可等到明天他们都上了崖顶,九哥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吧?好不容易才找回九哥,他哪里能让他走? “小离,我……” “九哥,你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九哥性子倔,安莫离忙摆手打断了九哥的话,“我不想听什么怕连累我或者你还有事情先暂时分开的借口,九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在我的心里,你很重要,无关乎身份,无关乎其它,你就是你,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无关乎身份?无关乎其它?只是看重我这个人?”眼睛意味不明的盯在安莫离的脸上,九哥一字一句反问着。 第103章 而野男人,即使活着也等同于死了,名望、身份、地位、财富,他失去了所有,只留下了一口气在苟延残喘,这才是慕清然的目的,死算什么?他要的是生不如死。 当然,还有野男人的心,爱,太兼价,明知道不能爱为什么还要扑过来?他相信野男人看得懂他目光中的含义,那是他给野男人的回礼,也算是临别的馈赠吧? 是野男人催毁了他的世界,又在一片废墟中建立了另一个空间,这空间里没有爱,有的只是欺骗和交换,他用假意的温柔换来了所有人的敬重,他们希望看到什么,他就送给他们什么,看,自己做的多好?连堂堂修真界大派的凌门都被自己玩弄于股常之间,这就证明自己是对的。 但偶而闪过心头的感觉是什么?即使身处人群中也会时不时的厌烦又是从何而起的?找不出原因,慕清然只能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直到在某一天看到一位小小的少年,越来越沉闷的心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安莫离真的很傻,不过傻的很可爱,看在他愉乐了自己的份上,帮他一把倒也不错。 一开始的时候,慕清然的确是那么想的,帮了安莫离既能缓解心烦又能给苏冰澈找麻烦,何乐而不为?可是帮着帮着,事情就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开始越来越关注安莫离,更身不由已的出现在安莫离最无助的时候,安慰他的话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而安莫离风雨无阻的小礼物,被无视到彻底也能笑着鼓励自己的坚持,和他地下室里满满的藏品似乎都加重了某种改变,让慕清然有时连面具都快戴不下去了。 下意识的,慕清然将目光由安莫离的身上调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理会过安莫离,也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言洛溪,一个各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少年。 言洛溪比安莫离迷人,比安莫离有才华,资质更是安莫离无法企及的,按理来说苏冰澈喜欢上言洛溪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还做出了与苏冰澈争抢言洛溪的幼稚事情,这太不像自己了。 慕清然从来不是个喜欢糊涂的人,既然知道自己不太对劲,他就一定要弄清楚才行,于是去掌门那讨了个外出的差事,晃荡了两年多才转回来。 重新踏入凌门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再相信爱,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意识到自己爱上莫离以后,什么排斥什么反抗什么断了念头,通通都没有,有的只是深深的喜悦,喜悦于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哪,既然爱了,他就不打算再放手,他都想好了,莫离不是资质不好活不过百岁吗?没关系,自己把生命给他一半,连符咒他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与莫离分享生命的那一刻到来,同生共死,是他目前为止最大的愿望。 可现实再一次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双目欲血两耳轰鸣,什么叫莫离残杀同门罪不可赦?什么叫被逐出门墙还废了修行?谁废的他?谁逐的他?谁告发的他?! 强压着杀意弄明白来龙去脉,慕清然沉默了,眼眸深处的煞气却浓的更加化不开。 好一个凌门,好一个苏冰澈,你们毁了莫离,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毁了你们! 知道苏冰澈不在凌门,找不到正主,慕清然将一腔怒火都撒在了凌门弟子身上,特别是曾经嘲笑过安莫离甚至戏弄过安莫离的人,每一个都上了他的黑名单。 有了杀心还愁找不到杀人的机会吗?而机会,是需要创造的。 慕清然借着世俗界传回来的有关于‘安莫离身上有重宝’的消息,带着几个内门弟子去了世俗界,不用怀疑,跟着他来世俗界的弟子全都是欺负过安莫离的人,特别是当天打了安莫离板子的弟子,那是慕清然重点的照看对像。 于是进入世俗界没多久,慕清然就忍不住下手了,一个接一个虐杀着同门,慕清然一直在笑,温温和和亲亲切切,看起来比太阳还要温暖还要阳光,正高兴于给心上人出了气,没想到一扭头却撞进了一双惊恐的眼睛里。 莫离?他……看到自己杀人了? 人生里第一次,慕清然慌的手足无措,等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时,安莫离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可以说,这个打击对慕清然相当大,他知道,见了这一幕之后,安莫离肯定不会对他有任何好感,一个连同门都下得去杀手,还是虐杀着玩的人,怎么配得到他的爱? 怎么办?放弃安莫离不可能,此时接近又注定了没有结果,藏身在暗处缩手缩脚帮助安莫离脱险了好几次的慕清然最后一咬牙,想出了一个最下策,假扮他人。 说来也巧,那天又被困在包围圈中的安莫离殃及了一条池鱼,大概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安莫离对那人的感觉还算不错,等不及的慕清然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倒霉催的男人,毁尸灭迹乔装改扮,连男人身份古怪也顾不得了。 最狠的是,慕清然为了不被安莫离发现异常,硬是亲手毁了自己的脸,他知道现在的安莫离最恨欺骗,也经受不起一点点猜忌,若是哪天假毁容被别人戳穿,那等待着自己的只会是莫离冰冷绝情的目光,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出发点是爱。 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用灵力将脸弄成旧伤的样子,接着又调整嗓音和身形,短短半个多时辰,慕清然彻底变成了九哥。 有了另一重身份,慕清然开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安莫离身边,和他一路逃亡一路相扶相持,在一次次的舍命相护中,让安莫离把他当成了世上最亲之人。 而拿掉温柔的假面具,慕清然开始刻意展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他教会安莫离什么是人性,教会他怎样生活才更加精彩,对别人,他冰冷淡漠心狠手辣,对安莫离,他温柔宠溺誓死相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安莫离不能叫他一声清然。 当然还有另一个最闹心的事情,自己扮演的男人竟然身怀异宝,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月符,就在这家伙的怀里,这也叫天意吗? 怀揣着月符带着莫离满天下逃亡,不是他不想换个安稳些的身份,实在是现在不能换,他还要利用这个身份得到宝藏开启的方法好让莫离成为人上人,到了那时,莫离应该就会相信自己是爱他的吧?为此,哪怕付出生命也值得。 一语成谶,他真的为此付出了生命,当躺在莫离怀里奄奄一息时,他真想大骂老天,就不能等自己表白之后再拿走自己的命吗?!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给予莫离幸福,那就当他心中永远的九哥吧,只是九哥。 “小离,别为我立碑做墓,一把火烧了就行,我喜欢自由自在。”眼前渐渐变的模糊,慕清然低低开口,他生不能用慕清然的名字,死了自然不想再委曲自己,烧了好,化成灰说不定还能再陪着莫离走天下去。 脸上落下一滴清泪,凉凉的触感让慕清然心口一揪一揪的痛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吗?自己这是快要死了?死有什么好哭的?他的小离最不适合的就是哭。 想再说些什么,可嗓子干干的根本发不出声音,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死撑着一口气不放,看不到宁致远和燕倾歌,他怎么能放心离开? 终于,解救莫离的傻男人来了,死撑着的气慢慢散开,慕清然的世界在瞬间陷入到无边的寂静里…… 小离……莫离……你能,少讨厌慕清然一点吗?☆、74·认出 “战天你怎么了?他是九哥。”安莫离不敢说最了解战天,但了解个九成九还是有的,所以战天身上的杀气才更让他心惊。 战天发现了什么?与九哥有关?皱着眉头推开宁致远往九哥身边走,不管战天发现了什么,他都不应该用对待犯人的口吻与九哥说话,“九哥你别在意,战天他啊……”惊呼着被战天拉到身后,安莫离整个人都愣住了。 自他与战天相识以来,这个男人从不曾如此强势过,拉过来扯过去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发生,“战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到底想干嘛? “乖,不要靠近他,他不是九哥。”将不太高兴的安莫离揽进怀里轻轻安抚,战天眼眸森然的紧紧盯着沉默不语的九哥,似乎只要九哥一有异动他就能扑过去咬死他,“说,你到底是谁?” 他敢以兽神的名义发誓,对面的男人与昨天看到的绝非同一个人,他们灵兽认人凭的可不是眼睛而是鼻子,一个人的样貌也许能够因为外力而改变,可气息却是永远都无法替换的,而眼前这位‘九哥’的气息,显明不相符。 要知道为了追踪九哥,他寻着气味一追就是尽千里,死都不会认错。 九哥抿着嘴唇仍旧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上到崖顶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说还是不说,成了死结。 见战天言词肯定,九哥又没有马上反驳,宁致远收起惊讶沉着脸阻在了九哥的后方,隐隐与战天形成了合围之势。 虽然他还无法接受眼前的九哥是别人冒充的,但他相信战天,战天说此九哥非彼九哥,那此九哥就是假的。 而如果九哥是假的,那他接近莫离必定居心叵测另有所谋,他能谋什么?心头猛然一惊,难道是月符? 是了,前生九哥之所以被追杀的那么惨,不正是因为月符里的秘密吗?该死的,假九哥是怎么知道月符在莫离身上的?他们待在一起整整一晚上,莫离有没有被暗算到? 第105章 ☆、75·承认 慕清然三个字普一出口就震得满场无声。 压在九哥身上的宁致远一脸惊讶,脖子僵僵的低下来,眼睛像x光线上上下下扫视着九哥丑到无法形容的脸。 这个人是慕清然?九哥是慕清然?开什么玩笑! 记得莫离曾经说过,慕清然是个永远戴着温柔假面具骗人玩的家伙,九哥则不然,丫冰冰冷冷八杆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除了面对莫离,面对谁都是闷葫芦,叫人恨的牙痒痒直想跳起来大骂他没事装个屁的清高,这两人能是一个人?骗鬼呢吧?! 九哥比宁致远还要僵硬,只见他绷紧了身体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泛着脆弱的苍白,眼睛闭合着,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无颜以对,反正就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向谁,那样子,已经在无声的说明着什么了。 于是安莫离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最终如湖水般退去,半点情绪都没留。 僵立许久,安莫离缓步上前,眼睛静静看向地上的男人,眨都不眨一下,“你真的是慕清然?” 身体无声的震动了一下,九哥只觉得苦涩由唇角一路窜入心底,淹得他整颗心都酸酸涩涩的似乎一张嘴就能吐出口苦汁来。 这是天意吗?老天知道他犯下太多的错,所以才看不得他好?昨天才下定决心从此后只当九哥,今天就被人当面戳穿了身份连反驳都反驳不了,还真是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呢。 如果死能让莫离原谅自己的欺骗,死又何妨? 但那是妄想吧?莫离那么讨厌他,身为师兄时就恨不能离他远远的,如今他不止是被莫离讨厌的师兄,还是骗了莫离的可恶小人,莫离怕是连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了吧? 是啊,为什么要看?面目可憎的人,看多了会连饭都吃不下去的。 “我在问你话,你真的是慕清然?”得不到回答,安莫离又问了一遍,弯腰半蹲在九哥身边,手指板着九哥的下巴质问,轻轻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也听不出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吓得乖乖退到一边的宁致远马上立正站好。 战天侧目,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宁致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耍宝,是不是过份了点? 宁致远回以更加鄙夷的目的,不懂就别充神算子好吗?自己这是耍宝吗?这叫经验,曾经血的教训告诉他,莫离越是平静越是有问题。 想当初九哥为了莫离而死,莫离虽说答应了九哥要好好活着,可莫离毕竟是人不是神,答应的再好心里那道坎过不去也是白搭,而好死不死的,那帮个混蛋见莫离被救走了就把气出在了九哥身上,扯着九哥的尸体直接将人扔去了北山。 北山是什么地方?有点子血腥就能引来一群野狼的险地,更别说还有猛虎出没了,把九哥的尸体扔去那里,明显那些混账们是成心不打算给九哥保全尸的。 等他们甩开追兵赶过去时,九哥的一条胳膊刚刚被一头老虎嘶咬下来,当时的莫离就像现在这般,冷静理智的根本看不出情绪波动,可还没等他和燕倾歌松口气,莫离就冲上去了,他竟然徒手和一头成年老虎打架,跳起来骑在老虎身上不要命的挥拳头,连兵器都忘了用。 没有看到过那一幕的人永远想像不出莫离当时的疯狂,一头成年老虎,硬生生被莫离打扁了脑袋,最可怕的是,莫离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轻轻淡淡的,如果不是那身血和粗重的喘息声,别人还以为他在看风景。 所以他不怕莫离甩脸子,也不怕莫离横眉立目,但就怕莫离面无表情用轻轻淡淡的眼神看人,那代表着莫离很生气很生气,不付出血的代价别想完。 可能是感觉到了宁致远复杂的心思,或者在宁致远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战天收回鄙夷的目光有些担心的看着安莫离,他不知道自己说破慕清然的身体到底对不对,其实他并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并没有认错人而已。 话说回来,慕清然怎么会成为九哥的?印象里凌门后山见到的慕清然一派温柔儒雅,和眼前的九哥差太远了,而听莫离说九哥前生帮了他许多许多,甚至为了莫离丢了性命,这和慕清然怎么听都不像一个人吧?可他们偏偏就是一个人。 抓头发,果然人类的世界太复杂,越想懂就越是头疼,罢了,想不通就不想,反正对于自己来说,好好守着莫离才是正经事。 另一边,感觉到投注在脸上的目光丝毫没有移开的打算,九哥的心情从苦涩到心酸再到绝望,变换了一大圈之后重新回归于平静,缓缓挑起眼帘,清朗的眼眸注视了安莫离许久许久,九哥,不对,是慕清然笑了,虽然他现在的样子很丑,但还是能在眉宇间看出独属于慕清然的风采来。 “对,我就是慕清然,也是九哥。”他就是九哥,不是别人,当一天是,当一个时辰是,当一刻钟,也是!没有人能替代得了他,更遑论他去替代谁。 安莫离没有说话,逼问慕清然的气势在真正得到回答时,突然间就消失无踪了,愣愣看着慕清然,他乱轰轰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的回荡着,他是慕清然,也是九哥。 “你为什么会是九哥呢?”低低的声音不是问别人而是在自言自语,“九哥教我打人,你只会骗人,九哥告诉我怎样生活,你却连什么是生活都不懂,九哥能为了我去死,你只会看着我身首异处笑着评论死的值不值得,这样两个无论从性格、心性、为人处事等等方面都大相径庭的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伸出手揪着九哥的衣服将人扯起来,鼻子贴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不是九哥,你只是慕清然。” 没人能坦然接受仇人变亲人的戏码,他和慕清然虽算不上仇人,可关系比仇人还要冷上三分吧?突然知道耍了自己两辈子,一直在拿自己当玩意儿看待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最最亲近的家人,这感觉糟透了,老天这是看他不够憋屈刻意在折磨他吗?那他是不是该庆幸变成九哥的男人不是苏冰澈? 任衣服被人抓扯着,慕清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板正面孔,双眸锋利如剑,掷地有声般开口,“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但有一样我必须声明,我,慕清然,绝对不会眼看着你身首异处而不管不顾,更不会站在一旁冷心冷肺的评论你死的值或不值,谁伤了你我就杀谁,杀不死也要打残了他,就算被对方灭了也会化做厉鬼跑去索命,这不是甜言蜜语,我以三界六道的所有神明启誓,此心,唯属莫离,如有背弃,魂飞魄散!” 心,不是不受伤的,被放在心尖上的人怀疑心意,还用那么不堪的言语当面说出来,慕清然只觉得心像被谁拧了几个圈,痛得他鲜血淋漓。 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不是当初的自己太不把莫离当回事,今日何至于此?这就是报应,怨不得任何人。 再次狠狠闭了下眼睛,慕清然强压下翻腾在心头的痛苦滋味小心翼翼吻了下安莫离的唇角,“我爱你莫离,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的,也许是你深爱着苏冰澈的时候,也许是在后山看到你另一面的那一刻,心在我无知无觉间遗落到了你的身上,直到你离我越来越远再也追不回来时我才发现,我已经陷在了你的情网里无法自拔了。” 又是笑,慕清然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有无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我自己,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爱?一个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眼泪都没掉过一滴的人,连人都不配当吧?”低喃着垂下头,额头埋进安莫离的肩膀里,感觉到安莫离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慕清然眼眸中的光无声的黯淡了下来。 莫离这是真的在嫌弃他吧?明知道希望渺茫,可他还是想争一争,不管这份爱注定以什么结局收场,他都要把该说的话说个清楚明白。 “莫离,如果你真的讨厌慕清然,那我只做九哥可好?”抬起头,慕清然的表情相当认真,是慕师兄还是九哥都一样,莫离想让他当谁他就当谁,他舍得起,只怕莫离要不下。 “你……什么意思?”舔一舔发干的嘴唇,安莫离拒绝承认自己仍处在动荡中的心是因为刚刚慕清然的那句‘我爱你’。 特么的杀伤力太强了懂不懂?! 事情到了此时他再假装弄不明白前生九哥的心意就真的成傻瓜蛋子了,回头想一想,树林里拿着草蚂蚱逗他开心的男人,拉着他一起逃跑时总会担心他有没有被伤到的男人,烤好了肉一点点喂他的男人,临死之前不甘的闭上眼睛的男人,所有的一幕幕都有一个共同点,缠绵而晦涩的目光。 原来九哥一直在爱着他??震惊,很震惊,但诡异的是,再大的震惊与慕清然也爱上自己相比,都显得特弱特没有劲爆感。 被一个骗子爱上什么的,被一个拿自己当玩具的人爱上什么的,被一个拿自己当玩具的大骗子深深爱上并且爱到了甘心毁容舍弃身体的地步什么的,他肿么有种看画本的赶脚? 他不瞎,自然看得出慕清然脸上的伤是真是假,也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会这么百味杂全。 对着九哥,他会心疼,会护短,会全心全意的在乎,可一想到面对的是慕清然,不知道为什么,心疼打折了,护短古怪了,全心全意也变成七上八下了,怎一个蒙圈了得。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打折的心疼也是心疼,古怪的护短照样是护短,七上八下的全心全意,他还是全心全意的在乎,这在乎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慕清然看不到安莫离的想法,但他看得清安莫离的挣扎。 有挣扎就好,这说明莫离对自己并非无心,做为一个以揣摩人心当乐趣的骗子,不在这个时候抓紧了攻心猛上,他就枉费了这么多年的骗子生涯了。 趁安莫离神游天外,又一次偷吻成功,笑着将鼻尖贴到安莫离的鼻尖上,慕清然清朗的声音溢着春风般的柔和,丝丝缕缕悄响于安莫离的耳畔,“莫离,你说过我才是你的九哥对不对?” “啊?”安莫离眨巴眼睛,思路还处在纠结点上没有完全收回来的他,难得在慕清然的面前露出了呆萌的可爱样,直萌的慕清然差一点鼻血狂彪。 另两个旁观的男人也被萌的心潮澎湃,特别是战天,眼神瞬间胶在了安莫离弹性实足的屁股上,扯都扯不下来。 他想要‘抱抱’……还记得自己撞击莫离时,那两片白花花的地方总会一颤一颤的荡出诱人的波浪,还有当自己捏抓那里时的触感,简直棒极了,干干咽一口唾沫,战天默默低下头,自己,硬了。 第107章 此地的动静也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凌门上下,掌门和座们与剩下的元字辈弟子们各施本领瞬移至洞口处,才刚刚与元学等人汇合,天空中猛的响起了一道……凄惨的叫声…… “嗷嗷嗷~我的尾巴,好痛好痛。”有着一头天蓝色长的少年惨叫着由半空中跌落,落了地还不老实,双手抱腿边跳边叫。 “你个二货,那是腿。”另一位拥有着迷人金的男子姿态优雅的飘然而下,看向蓝少年的眼神溢满了无可奈何。 “他要是分得清腿和尾巴的区别,他就不是二货了。”第三个当空落下来的少年美如谪仙,哪怕他眼含讥诮外加衣襟上沾满了斑斑血迹也改变不了他绝尘的风姿,看了他你就知道,什么人才配得起祸水的名头。 那是……言洛溪??全体人员傻眼。 他怎么跟两个明显不是人类的物种混到一起去了?灵兽能化形通常要那什么吧?化了形之后通常不会离开自己命定的伴侣吧?难道言师弟他…… 当然,这不是他们最傻眼的地方,灵修士和灵兽关系好也很正常,他们最为傻眼的是,美好单纯比美玉还要纯粹无暇的言师弟,竟然毫无形象的欺负人,呃不对,是欺负兽。 “嗷嗷嗷~我的屁股,肿了,一定肿了。”腿痛屁股也痛,离渊呲牙咧嘴的往一边躲去,可恶,哥哥不就是被凤瑾阴了一把吗?凭毛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优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轻轻收回踹人的修长美腿,言洛溪瞟了眼四周,后又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没有莫离的气息? 凤瑾同样不高兴的扬起狭长的凤眸,身为命定伴侣,只要同处于一片天空下就会感应到彼此的气息,他感应不到莫离,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言洛溪领错地方了。 这是个很操蛋的结论,它深深伤害到了自己火热的心,“言洛溪,这就是你所谓的重逢?看不到莫离谈个屁的重逢。” 高傲的撇了撇嘴唇,凤瑾满眼的愤愤之色,即使知道以后是家人,天性里龙凤不对盘的本/能还是让他控制不住情绪有事没事就和言洛溪互踩两脚,虽说自己势单力薄,但言洛溪也好不到哪去,他二货的队友扯后腿的本事连自己这个‘敌人’都叹为观止。 “是啊哥哥,莫离呢?你不是说撕开空间就能看到莫离吗?他在哪儿?我要和他交/配,我们一起交/配。”他都想吃掉莫离好久好久了,这一回死都不会让莫离再逃走。 交/配??还一起??!不提众多凌门弟子风中凌乱的表情,只说言洛溪和凤瑾也有些受不了离渊的口无遮拦,他们坚信,若是莫离在这里,一定会气到想剁了离渊的小jj。 “走吧,我们去找莫离。”懒得管离渊犯二的行为,跟他认真你就输了,言洛溪看也没再看凌门中人一眼,与凤瑾再一次全力撕开空间,三人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进去。 其实凌门在言洛溪的眼里当真不算什么,他来凌门为的只是安莫离,若安莫离让他毁了整个凌门,他会二话不说将凌门上下都杀得鸡犬不留,所以不打招呼,很意外吗? “他们……走了……”元学哭丧着脸扭头。 元瑶被惊的眉心狂跳,这货又想干嘛?走就走呗他又不是没看到。 “元瑶师兄……”幽幽低喃着,元学圈住了元瑶的胳膊。 “你……”放手两个字忍了又忍才没有吼出口,心底默念我们是好兄弟一百遍,元瑶表情严肃的瞪着元学不说话,他倒要看一看,元学又抽什么疯。 没看到元瑶阴沉沉的脸,元学一手圈着元瑶的胳膊一手抓住元瑶的衣襟使劲摇,“他们要和莫离交/配还是好几个人一起交/配我可怜的小师弟就要贞操难保了你得快点想想办法啊元瑶师兄!”(此处请自动代入马教主)一口气喊了一大通,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也亏得元学肺活量惊人,换个肺活量小点的准厥过去不醒人事了。 元瑶没有说话,他被摇的脑仁疼,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好劈晕了元学才让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恰好此时天空中再次云潮翻滚,隐隐的惊雷声告诉他们,真正的天罚才刚刚开始。 心神一凛,众人再没有心思理会来了又走的三人,全体人员专心致志的守住洞口,紧张严肃的场面里只有晕倒在地的元学还带着点无声的喜剧色彩,不信你看看他脑袋上的绿青娃,小东西留恋在元学的脸上始终都不肯离开。 至于言洛溪他们,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安莫离的悲催,撞上的可真是好时候。☆、77·记忆分享 话说慕清然成功平反,由‘讨厌的慕师兄’一跃而为‘最被安莫离重视的九哥’,那心情,好到爆表,俗话说打铁需趁热,不在这个时候拿下安莫离什么时候拿? 于是厚着脸皮缠上安莫离,哪怕被安莫离气恼的踹飞也笑着又爬回来,反正当时被踹飞的不止他一个,战天和宁致远都不要脸了,自己又凭什么顾及没有用的东西? 而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若真顾了面子哪里能抱得美人在手?又哪里能把两个情敌弄出去把门?虽然他们之所以会乖乖出去有一大半原因在于,这是自己和莫离的第一次,但能拥有此生唯一,这辈子也算值了。 “莫离,那个……”心情太紧张也太激动,慕清然怕自己就这么扑过去会不小心伤到安莫离,在小心翼翼将人放到床上后愣愣然又加了句“我们睡吧。” 囧了,他不是那个意思,不对,他是那个意思,也不对,他只是想缓解一下情绪让两人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不想,全被自己的笨嘴给搞砸了。 不太好意思的摸一摸鼻子,其实也不能怪他没有出息吧?这可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好长时间的爱人,本来都以为此生得不到回报了,突然想这样那样就可以这样那样,手足无措一点也很正常不是? “九哥。”尽管知道九哥就是慕清然,但安莫离还是习惯于叫他九哥,特别是看着九哥的脸时,安莫离很难把这个男人当成慕清然看待,“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你吗?” “想。”粉红泡泡瞬间消失一大半,慕清然坐到床边将安莫离揽到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莫离现在就想告诉我?”他早就很好奇了,九哥的神通到底有多大,竟然让莫离重视到如此地步?最憋屈的是,自己明明就是九哥却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是现在,如果你不能成为我熟悉的九哥,就算我们在一起了我想我也会心有遗憾的吧。”伸出手,指尖在九哥满是伤口的脸庞上轻轻磨擦,曾经的他如何能够想到,这张让他心痛的脸竟会是因为自己才被九哥自行毁掉的,都说陷进爱情里的人是傻子,显然,九哥比自己傻多了。 “熟悉的,九哥?”怎么个熟悉法?莫离果然和九哥早就相识吗?“莫离,快点讲给我听。”他真的等不及想听一听九哥的故事了。 “等一下。”身体往床里挪了挪,安莫离拉着慕清然一起躺下来,“我不会讲故事,九哥自己看吧。” 看什么……… 疑问还没有问出口,眼睛猛然一黑,等慕清然站稳后才现,自己好像到了一处很神奇的地方。 慕清然身处的地方正是安莫离的内丹,当初江梵天和风炫奕就曾在这里暂住过,只是那时安莫离的修为等级低,又加上并不是有心对两人开放‘展览室’,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副副静止的画面,跟看照片差不多,除了一目了然的面画之外,其它的了解并不多。 而慕清然却不一样,在安莫离有意让他知道所有事情的前提之下,画面不再处于静止,而是雪片般飞进了他的脑子里,随着画面的飞入,一段段记忆也像有生命般变得鲜活起来,那才是安莫离最真实的记忆,这些记忆正分毫无差的印进慕清然的心底,炸得他心魂俱颤。 无声无息飘荡在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慕清然默默看着安莫离的记忆,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安莫离孤苦无依的长大,看着安莫离无奈的加入凌门,看着安莫离对苏冰澈一见钟情,再看着安莫离被自己安排进入内门时灿烂的笑脸,这些曾经慕清然都记得,只是如今翻开再看时,他真恨不能给自己一拳。 若是自己能在莫离没有见过苏冰澈之前就现他的珍贵该有多好?莫离之所以会爱上苏冰澈无非是因为苏冰澈给了他唯一的温暖感觉罢了,但这感觉是假的,苏冰澈根本就不记得安莫离是谁。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的自以为是,苏冰澈的冷情无心,将莫离一伤再伤,最终…… 等等,怎么后面的事情与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莫离没有在外出归来之后断情,反而还傻傻的追着苏冰澈不放?莫离也没有自请去后山,更加不是什么灵修士?太上没有收莫离为关门弟子反倒收了言洛溪?而言洛溪进入凌门后压根就没见到过莫离? 乱了,都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隐隐的,慕清然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安感,似乎正有更大的意外在后面等着他。 而接下来的事情证实了慕清然的猜测,他看到了安莫离一个人跑去北峰碰到凶杀案,看到安莫离急着向苏冰澈解释却被苏冰澈反认为凶手,看到安莫离被按在地上打板子活生生被打得皮开肉绽,看到安莫离在重伤之下被逐出凌门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 什么时候凌门死个小小的杂役也能让内门弟子赔命了?修真界以强者为尊,就算莫离的修行比不上其他内门弟子,小小的杂役也和莫离是云泥之别吧?说白了劳师动众逐莫离出门墙为的只是给苏冰澈出气对不对?顺便也能让总是打扰苏大弟子的废物消失,免得不小心拖累了凌门的骄傲,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m的混蛋!凌门由上到下都是混蛋!特别是苏冰澈,狗杂种,老子要活撕了你!! 第109章 下意识把分到两边的衣襟扯回一起,感谢慕清然,只脱了一半的衣服再穿起来并不难,双腿并拢……拢不到一块去,因为慕清然的头正处于双腿之间。 可恨慕清然摆着色狼的姿态却不做色狼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大不要脸的与言洛溪眉目传情去了?你特么传你的情晾老子菊/花干毛?! 抬腿毫不客气的踢走碍事的脑袋瓜子,也不管慕清然痛不痛叫,安莫离坐起身快穿裤子,他有种预感,慢了绝对会有很不好的事情生。 看着白花花的修长美腿在眼前勾人般晃动,别人忍不忍得住不知道,离渊小盆友是肯定忍不住的。 ‘嗷~!’狼叫着扑上床,嘴巴堵住安莫离的嘴巴一通狂啃,滋滋水声听在其他人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浇得凤瑾心火难耐,浇得言洛溪再没心思管丑男是谁,也浇得慕清然直接暴走了。 “你给老子下来!”手如电,急探而出,抓住离渊的脚骨唰的把人甩了出去,慕清然横身挡到了安莫离身前。 那眼神,冰冷如魔神,那气势,霸气直冲云宵,只是慕清然,你忘了你正光着吗?大鸟在跨间晃荡,神马眼神神马气势都是浮云啊浮云~ 被人抽冷子打了个措手不及,离渊摇摇晃晃由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相当理直气壮的质问慕清然,“你为什么偷袭我?” 为什么要偷袭他?慕清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离渊,还能为什么?老子都没吃到嘴的肉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吃?死都不可能。 “咳,这位……仁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清然,凤瑾只好随便安了个过得去的称喟,“麻烦你先把衣服穿好成吗?”他们灵兽都不兴光着走了,怎么人类反倒变得越来越粗鄙了? 穿?衣服?听到话才现自己身上凉凉的,慕清然缓缓低头,囧了,他竟然把自己没穿衣服的事情给忘了。 公然被人看光的滋味很不好受,终于明白自己脑袋上挨的一下子并不冤枉的慕清然尴尬的笑了笑,弯腰拾起散落的衣服飞快往身上套。 默默给了凤瑾赞许的一眼,言洛溪感叹,一句话杀人于无形,这破鸟还真有些本事。 凤瑾回以一眼,彼此彼此,论心机你也不遑多让。 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全被安莫离看在了眼里,突然他就开始脑仁疼了。 细数身边有名有姓的伴侣,战天、凤瑾、离渊、言洛溪,这四个是灵兽,九哥、阿远、燕倾哥,这三个是人类,很明显,在没有接触之前双方已经自动分成了两派,而这些分派里的男人们又个个不是老实角色,若他们心不齐还好,自己总能钻些空子轻闲轻闲,若他们抬眼垂眉间就能敲定合作方案的话……安莫离觉得自己的未来会很悲催。 “莫离……”分党分派在离渊这里都是空话,瞟着委委曲曲的小眼神再次扑回床边,离渊抱着安莫离的腰使劲乱蹭,“离渊也要和莫离交/配,现在就交/配,好不好?” 不好!四个男人眼眸精光闪闪的同时看向他,他傻了才会答应,再说了,门外还有两呢。 对了,说起门外的两位,屋里子都闹成这样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是他们没动静,他们此时正在忙。 话说安莫离被慕清然抱进房间之后,宁致远就和战天无精打彩的守着门口,正心气儿不顺呢,刚刚好看到了颠儿颠儿跑来的龙行云。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差点被父亲得逞全都因龙行云的小玩笑而起,宁致远就恨不能扒了龙行云的皮,于是想也没想,挥起拳头给了龙行云一记红果果的捂眼青。 其实以龙行云的身手,宁致远想打到他还真不太容易,可谁让他心虚来着?一个小玩笑就被‘母亲大人’扔到客栈里不闻不问好几天,若再不小心伤了宁致远,龙行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会被修理的很惨很惨。 但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他越躲宁致远追的越狠,慢慢的,龙行云也不高兴了,晒脸是吧?本尊可是金龙,尔等渺小人类岂敢一再猖狂? 龙眼睛一眯,霸气顷刻间蜂拥而出,龙行云原只是想吓吓宁致远,却忘记了宁致远旁边还站着位生来好战的虎兄。 战虎,天性里为战而生的强大灵兽,打从第一眼看到龙行云就‘相中’对方的战天,兴奋的嗷嗷叫的卷入了战圈里,一人一虎对金龙,宁致远和战天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是一家人,有啥好客气的? 而被公然挑衅到这般地步,能再忍下去就不是高傲的龙行云了,随手设了个隔绝一切声音和画面的结界,一人一虎一龙边打边走,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远方。 远目,等他们回来,大概安莫离早就被房间里的四个男人啃上一遍了。 外面生的事情安莫离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没心思知道,眼巴前的一幕闹得他手忙脚乱,外边两人不进来更好,省得添乱。 “莫离能跟他交/配为什么不跟我交/配?莫离偏心。”离渊不像言洛溪和凤瑾,有些话他们要么不敢说要么说不得,而离渊则不然,仗着安莫离对他没办法,本身又是个二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他的特质,谁也羡慕不来。 偏心的安莫离被一箭重伤,果然直白很强大,这话问的他都没法反驳。 见安莫离不说话,离渊的小眼神更委曲了,愤愤低头再次吻住安莫离的嘴巴,手掌直接摸进了刚刚系好的衣襟里。 “唔”闷哼,没料到离渊会说亲就亲上来,安莫离刚想往后躲,嘴唇上就被警告似的咬了一下。 该死的,离渊什么时候也学会霸权主义了?“离渊……等一下嗯……”好不容易由狼吻中脱身,安莫离喘着粗气推开一脸美滋滋的家伙,“你唔……”未出口的话被另一双温热的嘴唇堵在了嘴巴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溢满柔情蜜意的眼眸,安莫离愣住了,凤瑾?他怎么也和离渊学? 凤瑾加重了吻的力度,舌头趁着安莫离喘气的空档探到对方嘴巴里,扣在安莫离脑后的大手热的惊人,凤凰对自己的伴侣有着绝对的忠诚,相对的,也有着绝对的欲/望,既然温柔不能让伴侣乖乖躺平任啃,那他强势一些又何妨? 像是受到了启,言洛溪轻轻挪动脚步慢慢朝床边走去,他也想吻莫离,很想很想。 嗳嗳嗳,你们不要太过份知道不?老子才是应该啃小离的男人,你们就算能啃也不是今天啃懂没?再这样老子可要彪了。 额角处青筋直蹦,慕清然心里这个恨啊,他都放弃独自拥有爱人了,为毛老天还是不肯成全他的第一次?只是这一天的唯一而已,有那么难成全吗? 好吧,既然老天不成全,那就自己成全自己。 “嘿嘿嘿嘿……”扯着唇角露出抹阴森森的笑,慕清然在引得三个男人一起回头时很有反派大boss范儿的开口,“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心狠。” 嗯?言洛溪挑眉,这演的是哪一出? 嗯嗯?凤瑾坐起身也挑眉,人类这是在向他们灵兽类宣战吗? 嗯嗯嗯?离渊一脑袋雾沙沙的眨巴眼睛,肿么了? “你们,看好了。”墨染的长无风自扬,凌人的气势于话落间骤然迸,看着眼前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男人,言洛溪、凤瑾、离渊齐齐惊呼,“合体期?!” 心神不自觉乱了一下,继而眼前一花,等言洛溪、凤瑾和离渊再次定睛看过去时,不止慕清然不见了,连安莫离也没了踪影。 通往天雾山的小路上正有一道影子扛着个人形物体不要命的飞奔,拉近距离仔细看,不正是晃点了言洛溪他们的慕清然吗? “九哥你为什么要跑?”合体期会害怕分神期吗?哪怕是三个分神期也打不过一个合体期吧? “你家九哥要真是合体期的修为,我怕他们个鸟。”回头瞟一眼身后,山间小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很好,接着跑。 安莫离,默了…… 九哥到底是九哥,连唬人都这么高调。 第111章 一时之间,‘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小离……小离……”慕清然每低喃一声就狠撞安莫离一下,每一下都能撞得安莫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上晃荡。 不是慕清然不懂温柔,实在是老天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低头吻上安莫离的嘴唇,舌头刚伸过去就被人咬了一口。 慕清然低笑,笑过了再次俯身想吻,可是不高兴的安莫离却把头一偏躲了过去,双手还试图推开慕清然只是可惜并没有成功。 本来嘛,吃肉吃的正香,肉却想跑路了哪能成?为了让自己的肉老老实实待在嘴巴里,慕清然一手一边压住安莫离推拒的手,嘴巴不顾安莫离的反抗第三次吻过去,腰也跟着用力,唔~这感觉,简直像飞上天一般舒服。 等等,怎么身体动不了了?嗯??哪里来的光? 还没等慕清然看清楚,眼前一黑,突然晕死在了安莫离的身上,而囧囧有神的安莫离在看了眼悲催的两次都没爽好的慕清然之后,也跟着晕死了过去。 小小的山洞中只有默默登场的七彩之光,在无声的忙碌着本职工作,至于它的工作会不会打扰到谁,那就不是它该管的事情了。☆、80·伴侣都是祸水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瞧李白这诗写的多美好多有意境,奈何碰上不懂意境的人,也就只能白白糟蹋了这份美好了。 这是艘通往东明国的豪华客船,已是星月照空之际,几个闲到蛋疼的男人却还在船板上吹着凉风干着麻将,气氛十分热烈。 主要是围观美男子者众多,再冷的风也吹不走到处乱飘的粉红色泡泡,不热烈怎么成?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大概就是这个理儿了。 只见得言洛溪坐在东位,一身儒白长衫包裹着修长的身姿,趁得他本就绝美的容颜看起来更显风华无限,轻轻抬眉悠悠低眼,不经意间就勾来了一大片爱慕的眼神,偏他八风不动丝毫不以为然,直让爱慕者们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三条。”拿起牌放到桌面上,象牙雕琢的麻将与言洛溪莹白如玉的手指相映成辉,看着就赏心悦目。 凤瑾坐在西位,俊朗非凡的脸庞无形中透着股凌然之气,那种天生贵胄的风范让他在举手投足间越的耀眼夺目,其魅力指数丝毫不比言洛溪逊色多少。 “碰。”扬了扬眉稍,凤瑾低低开口,性感到一塌糊涂的嗓音听进别有用心之人的耳朵里,那就是赤果果的诱惑啊诱惑。 宁致远坐在南位,墨披肩唇红齿白,配上他眉宇间的淡雅出尘,怎么看怎么像位脱于红尘之外的佳客,可若仔细看就会现,这位相当具有欺骗性的公子并不真的是位绝尘书生,那眼波流转中泄落出来的幽幽精光和眉峰上挑时流露出来的傲然风骨都在在说明,此主儿不好惹,惹他需谨慎。 只是,但只是,越是这种看起来不好惹的人,才越是能引得人心痒难耐是吧?更何况这位不好惹的主儿还长的如此俊美潇洒,让好这口的女士们齐齐咬手帕,她们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肿么办? “等一下,我胡了。”狭长的凤眸溢着淡淡的笑意,宁致远利落的推倒麻将牌,有别于性感低沉的清朗嗓音同样能勾得人心神荡漾,娘的,到底是谁让他如此倜傥风流的?又是谁让他如此风度翩翩的?还让不让爱做梦的纯纯少女们活了嗷~! 慕清然坐在北位,脸上的伤早在晕过去又醒过来之后已然恢复如初,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浑身上下都闪着阳光暖色调的他,乍一看去的确与宁致远给人的感觉很相似,可细一品却又相差太远。 如果说宁致远是一半出家人一半铁血杀手的混合体,那慕清然就是身心合一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此花美的风姿卓越,此花毒的瞠目结舌,而可悲的是,了解他毒性的人太少,被他外表欺骗的无知人类却多到数不胜数,也就无怪乎脸红心跳的少男少女们会一个劲儿的想往他跟前凑了。 是的,少男少女,这丫的只凭着春风化暖的微笑就人神共愤到男女通杀了,所以说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东西才越要小心,孩子们,赶快回家洗洗睡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这一局我又要输钱了。”低叹着将牌推倒,慕清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情绪看得一票心心念念于他的少男少女们心肝直颤,简直恨不能立马冲过去小心翼翼抚平他眉宇间的黯然,让这么温文尔雅的男人伤感,天理不容。 一旁的安莫离麻木的撇过头,又抽搐着嘴角撇回来。 好吧,他宁可看四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互掐也不想看离渊那张讨好卖乖的脸。 话说那天他和九哥意外的晕死过去之后不久,言洛溪三人就找上了门,顺带着龙行云和战天他们三个也对战完毕一起挤进了山洞里,然后…… 往事不堪回,他拒绝想起自己再次被众人看光的事实,言洛溪他们也就算了,龙行云怎么说都是个外人吧? 当时他们两人的状况身为过来人的战天和宁致远都很了解,于是等到他们醒过来之后大家才七手八脚的将他们分开,紧接着九哥就被带走了,他们带走九哥做什么他不知道,也没工夫知道,因为离渊这二货连衣服都没脱扑过来就将他压倒吃掉了。 以姆指按压着太阳穴,安莫离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额上青筋乱蹦。 哪怕自己那里被男人刚刚插过也装不下碗口粗的大物件吧?离渊难道不知道蛇身上的物什是以短粗壮为主的吗?!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变身扑上来等同于强/暴,还是两根jj连着强/暴,要不是自己的身体被蛇身卷得牢牢的动也动不了,他誓自己一定会召唤出长刀恶狠狠剁碎了离渊的小jj!! “莫离渴不渴?喝点水好不好?”大眼睛卡巴卡巴对着安莫离露出抹萌得人心花怒放的微笑,离渊颠儿颠儿的由身后绕到身前,举着茶碗直接递到了安莫离的嘴唇边。 风吹起他黑长的,让人赞叹的英俊脸庞配着他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竟也多了几分怦然心动的特质,尽管这特质偏属于宠物系,但其威力仍旧不容人小视,不信你看看船上四周成熟男女们偷偷瞟过来的火辣眼神,哪一个不闪烁着灼人的欲/望色彩? 由此可见,离渊是继慕清然之后第二个男女通杀的人才,而且明显段数比慕清然略高了一些,其原因在于,这些男男女女们都有着很强的控制欲,一般控制欲强的人又岂能是无权无势的小角色? 不理会递到嘴边的茶水,安莫离转了个身半挂在战天身上看风景,“阿天,你黑头的样子也很好看。”有鉴于身边男人们的色太过于耀眼,在决定前往东明国时他们就自行解决了色的问题,如今一眼望去全体墨黑,弄得刚开始时还真不太习惯。 一身狂野气质难掩的男人为了少年再简单不过的话而收敛起全身的霸气,凌厉的眉峰转瞬间化为弯弯溪水,厚实性感的嘴唇甚至还泛起了傻气的轻笑,也不管有多少双眼睛在看,战天捧起安莫离的头俯身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舌吻。 虽说这一幕早在安莫离一行人登船之后不久就不再是新闻了,可再一次看到集霸气、冷然、温柔、纯情于一身的男人,为了个长的并不太俊美(有言洛溪对比谁也俊美不到哪去),气质也不算太突出(身边男人们把男子该有的几种气质都抢光了哪个还突出得起来?),连身材也过于瘦小(这绝对是污蔑,小离子那叫纤细修长比例完美的绝代好少年,瘦小个毛啊瘦小)的少年痴心迷恋,还真是让人忍不住为战天叫屈。 更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很萌很可爱,可爱到想锁在身边狠狠疼爱的名叫离渊的少年,竟然也在为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着迷,他到底哪里好?凭什么能得到两个人浓浓的爱意? 最为可恨的是,他还不懂得珍惜,这都一整天了,离渊可着劲的讨好也换不来他半句安慰的话,真儿真儿能妒忌死个人。 被别人暗暗鸣不平的离渊小盆友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要是知道了非一口咬死他们不可,敢说莫离坏话?死都是轻的。 失落落收回茶碗扁着嘴巴垂下眼眸,离渊难过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把莫离惹毛了,不然莫离不会整整三天都不同他说一句话,可他不是故意的,本来看到莫离光着身子他就情绪不稳,后来大哥他们忙着拖走慕清然,山洞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赤ll的莫离,这让他怎么能够忍得住?忍不住所以变身了,变身了所以强上了,而强上了……自己就倒霉到现在也翻不了身。 幽幽抬起头,眼睛微红的看着倚在战天怀里平复气息的安莫离,离渊慢慢凑过去试探着拉住了安莫离的手,“莫离……”两个字说的低低颤颤的,听就知道离渊有多难受。 他受不了莫离拿他当空气看待的场景,也总算明白曾经大哥被莫离如此对待时心有多痛,与此相比,他倒宁愿莫离打他骂他,怎么着都比不被放在眼里强。 “离渊。”暗叹着坐直身体,安莫离将眼眶越来越红的离渊拉到近前,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戳了戳他的脑门,“我这次很生气很生气你知道吗?”任谁被强压了都会生气,更何况离渊的强压差点要去他半条命,还好他是个修行者,不然真的会死在山洞里救都救不回来。 谁让他们的体质都很特殊的?现情况不对的战天他们即使想把离渊拉开也不能动手,因为被压的自己再怎么压也最多只会重伤,而压人的离渊若是半徒而废的话,他会死。 舍不得离渊死,他就得忍下去,所以才会这么生气,气到三天了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离渊。 当然,自己这次之所以冷下心肠也不单单针对离渊一个,另一个原因是,他想借着这件事情杀鸡儆猴,把言洛溪和凤瑾蠢蠢欲动的心彻底的杀一杀,特么的蛇就让自己死去活来了,那龙呢?凤呢? 呃……凤凰的真身有jj吗?忍不住诡异的看了眼凤瑾……的下边,拧眉,他记得鸡是没有jj的,凤凰应该也不会有吧?应该……吧? 于是眼睛唰的一下子变的亮晶晶的,感谢老天,少一个折磨自己的人真是太好了! 那边打牌的凤瑾身体一僵,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默默收回目光的安莫离,为什么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打牌时不要分心,凤公子,我胡了。”推牌,慕清然温柔的笑,绽放于眼眸深处的挑衅之光明晃晃闪烁,丝毫不掩饰他对凤瑾乃至言洛溪的愤愤之情。 第113章 慕清然亲和的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月色下闪闪光,“怎么凤兄没看到吗?打麻将不看牌,你看谁去了?”他的潜在意思为,不专心活该你输。 凤瑾被慕清然这话噎的胸口直闷,他算看出来了,慕清然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货,那张嘴,比毒蛇还毒。 接收到凤瑾‘无声的赞扬’,慕清然唇角边的笑意加深,很不厚道的说了句,“一家人嘛,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话让言洛溪、凤瑾、宁致远齐齐僵,继而又若无其事的洗牌码牌,至于那句一家人什么的,就当他们没有听到吧。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四个男人再不将愣头男放在眼里,该玩玩该斗斗,反正莫离就在眼皮子底下坐着,小小一个愣头男还真能伤到莫离不成? 而这边,现自己说出口的话被所有人无视的愣头男想第二次开口时,眼神不经意间扫到战天冰冷的目光却又下意识顿住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强出头,可到了这份上,再想后退根本就不可能,他也丢不起那份脸面。 毕竟甲板上看热闹的人里有好些都是熟人,原本他仗着自己在东明国的地位,想着就算安莫离身份不简单,只要自己占着个理字再加上左右熟人一呼百应,哪怕抱不得美人归,想全身而退也并非不可能吧? 但想像永远等于不了现实,现实是,自己说话像放屁,空摆了姿态无人理,不但换不来美人回眸,连被讨伐的恶人也只是似嘲似讥般的看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理会他了,弄得他不尴不尬的杵在这里,熟人们别说一呼百应,不当场笑话他就算不错了。 手掌狠狠握成拳头,想到今天的事情若是传进了父亲的耳朵里,他会怎么说怎么做?大概又要骂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了吧?或者用鞭子抽他一顿再跪两天祠堂? 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是,青楼女子生下的贱种如何能上得了台面?从小到大,嫡兄庶兄们明里暗中欺负他、打压他不都是因为出身吗?他们嫌他脏,他同样嫌他们恶心。 当着人光鲜亮丽,背着人鸡鸣狗盗,谁又比谁好多少? 正因为看多了恶心的人和事,他才会痴迷于纯真的美好,越是纯粹的美他就越是无法自控,哪怕掠夺也在所不惜! 转动着幽深深的眼眸贪婪的看着离渊,他是自己至今为止看到过的最美最好的人,举凡喜、怒、哀、乐从离渊的眼睛到心灵,一目了然,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安莫离不肯珍惜他自己珍惜他,为什么离渊却不愿意给他机会? 是了,一定是他爱安莫离太深,眼里心中只有那么一个人所以才看不到自己的,如果自己将他抢过来…… “莫离,今天晚上让我陪着你睡好不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莫离,明明后脑勺还在疼,离渊这二货却忘记打他的是谁了,手指顺着安莫离的大腿往上摸啊摸,如不是安莫离先一步拦着,他绝对敢直接握住安莫离的‘兄弟’来段现场版的活春/宫。 “离!渊!”这货是真不要脸了还是真不想要命了?刚刚隔着衣服吸他胸前的突起就够过格的了,现在竟然还敢摸他那里?天黑也不带公然耍流氓的吧?! “好痛。”晃一晃被安莫离抓住的爪子,离渊无声暗叹,好可惜,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能再次摸到莫离的‘小兄弟’了,阔别三天,他十分想念它的体温,真的! “痛死你活该。”冷睨了离渊一眼,安莫离恶狠狠的磨牙,他当自己不知道他强悍的身板有多变态吗?痛?自己手指头掐断了这货也不见得会真疼。 “莫离……”离渊粉委曲,他的确痛,心痛,心痛于自己今天上不了莫离的床。 好吧好吧,哥哥说过对待莫离不能急,前几天一着急就三天没得好,再着急还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吃到肉呢,于是撇开邪恶的小心思,离渊低头亲了亲安莫离的手指,“就算痛,只要是莫离给的,痛死也值得。” 安莫离愣然,继而失笑着摇头,这个二货,竟然也学会甜言蜜语了,还有他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愣头男在痴痴的看着他?人家为他心酸苦涩,他倒好,一句‘只要是你给的,痛死也值得’生生敲碎了男人的心,顺便还把远处近处所有的男男女女们集体震撼了一回,只因为谁都听得出离渊话里的认真,感动是必然。 而离渊这份必然气歪了几个吃醋男人的鼻子,也气爆了愣头男的理智,直让情绪躁动到头脑空白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扯开安莫离的手,大声喝道:“你怎么不去死!” 静默,满场无声,打牌的不打了,撒娇的不撒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愣头男。 这还是他们印像里风度翩翩的李楠李公子吗?当面咒人去死,即使是市井匹夫也做不来这么没教养吧?还是说他瞎了?瞎到看不出拥着安莫离的霸气男人有多危险? 哪怕撇开霸气男人不说,只说被他咒骂的少年也不是位平常角色吧?人家若真是个平常人哪里能拥有两位招眼的爱人还活的那么逍遥?怕是早就被谁谁谁给拉去灭口了。 所以说这世上蠢人多聪明人也不少,没事过过眼瘾对着美男流口水不算什么,但冲动到破口大骂……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复杂,其实不过在几息之间而已,思绪飞转中的人们,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开始与李楠悄悄拉开距离,鱼池之殃什么的,他们一点也不想沾惹。 也算他们走运,就在距离拉开的转瞬间,一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碰’的一声打得李楠鼻口流血后仰着栽倒在了甲板上。 众人掩面,被打的太惨了,模模糊糊看着,好似掉了好几颗大牙? 战天眯了眯眼睛,哪个该死的抢在他之前出的手?他敢肯定不是言洛溪他们。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扭头往风起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丈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一艘很是豪华的客船,两抹颀长的身影正由客船上纵身跃下,踏着海浪飘然而来。 明月当空,一红一青的身影度飞快,只不过眨眼间就站到了船边的栏杆上,仰头看着灯下美人,船上其他人吸气的吸气惊喜的惊喜,唯有安莫离的男人们表现的最为与众不同。 默默收回目光看向安莫离——这是不认识来者何人却直觉上认定了两人必然与安莫离有关连的战天、凤瑾、离渊。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其中一个人不说话——这是双手缚胸的宁致远。 轻轻扬起眉稍,眼眸中微光连闪身上气息倏然变得十分诡异——这是向来八风不动的言洛溪。 突然间双眸里迸出涛天煞气,连掩饰都不屑为,直惊得所有人侧目不已——这是我们的阳光哥哥慕清然。 沉默再次降临,久久,红袍妖艳似血,美得如妖似精的男子玩味的瞟了眼四周,一边勾着垂落在胸前的,一边朝着安莫离眨巴眼睛,“我们又见面了,少年。” 安莫离没理他,倒是宁致远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沐千风。” 沐千风?惊喜的更加惊喜了,他们就说看着他眼熟嘛,东明国的战神,只要是东明国人谁不万分敬仰? 嗳,不对啊,刚刚那人说什么?战神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世上能打败战神的……宁致远?!! 也许是为了证明大家的猜测并没有错,沐千风朝着宁致远回以更为不屑的嘴脸道:“战场上输赢乃兵家常事,不值得一提,倒是北疆王你混的惨了点,听说你成了叛国贼?哎呀呀,怎么说我们也算有点子交情,不如我给你口饭吃,到我们东明国当个士兵长玩玩如何?” 他果然是宁致远……众人麻木了,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可你们出身好本领高也就罢了,为毛还要长的这么招人妒恨? 还有另一位与战神同来的男子,他又是谁?淡雅卓然的气质,俊美绝伦的长相,武力值更是没得说,仔细回想,东明国里有这号人物吗? “莫离……好久不见。”悠悠低叹响起,男子跃下栏杆一步步走向安莫离,眼神中无悔的痴情傻子都看得出来。 嘤嘤嘤嘤~~他们不好奇男子是谁了,他们好奇安莫离是谁还不成吗?丫到底有几个情人?!☆、82·谁更有资格 看不到众人的目光,男子步履稳健的一步步走向安莫离,也不知道他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呼吸随着脚步移动间变得越来越粗重,却又在距离安莫离两步远时轻不可闻。 定定站到安莫离面前,眼神贪婪的看着安莫离的脸,一点一点描绘着轮廓,好一会男子缓缓抬起了手,手指伸缩迟疑着不敢探向前,“莫离……”又是一声低唤,本应该清朗迷人的声音却透着股沙哑刺耳的调子,仿佛把千言万语都凝结在了小小的两个字眼儿里,顷刻间让简单的字变得重如泰山。 安安静静坐在椅子里,安莫离与男子对视了许久突然扭头很是疑惑的看向战天,“他是不是有病?”手指意有所指的点了点脑袋,很明显安莫离在暗指男子神精有问题。 气氛诡异,暗暗咬手帕的人们灰常多,心中又是妒忌又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围观者们,干巴巴瞪着大眼睛一脑门子问号飘来飘去的荡漾。 第115章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苏冰澈要是再不识相,那爱人们想怎样对待苏冰澈他都不会再插手,毕竟今生的苏冰澈到底没犯过大错,他也懒得理会苏冰澈的心思是什么,可想起前生的苏冰澈就不一样了,没当场彪是自己有涵养,但不代表自己没脾气。 “不!可!能!!”回答安莫离的是四个斩钉截铁的字,苏冰澈神情颠狂的看着安莫离,那表情与前生看到安莫离碎散的尸体时一模一样,如同坠入地狱的魔,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安莫离没再说话,静静看了苏冰澈一眼悠然转身,拉着战天和离渊慢慢往舱内走,“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了就回房间来,我等着你们开饭。” “不要走!安莫离你给我回来!!!”嘶喊着,苏冰澈抬腿就想冲过去拉回转身而去的人,因为心太过于痛苦,苏冰澈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在他的眼里,安莫离的转身与记忆中残缺的尸身合为了一体,都代表着彻底失去这个人。 任苏冰澈如何嘶喊,安莫离走的仍旧潇洒稳健,而凤瑾、言洛溪、宁致远和慕清然四个拦在苏冰澈身前的人更是神色不动的站在那里,全当苏冰澈是个笑话。 特别是慕清然,身为从头到尾亲身体验过安莫离所有过往的爱人,他对于苏冰澈只有四个字能形容,恨之入骨。 其他围观者们淡定转蛋疼,对于安莫离的拜服嗖嗖嗖跃升为神一般的敬仰,四大美人一个都没逃出其魔手啊嗷嗷嗷嗷嗷~!!! 而地板上牙齿染着血晕的人事不知的李楠嘛,早已无人记得他…☆、83·难断的孽缘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苏冰澈的眼睛一直牢牢粘在安莫离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而他身上疯狂的气息像是在安莫离消失的一瞬间就蒸成了空气,整个人都变得沉寂下来。 这就是心死成灰的感觉吧?垂着头,苏冰澈无声的笑,一生的错待,两世的追逐,结果,不过都是一样的下场罢了。 前生还好,自己的罪孽再深重,死时却是陪在莫离身边的,而今生,生不相伴,怕是死……也无所相随了吧? “呵呵……”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越笑声音越大,红着眼睛抬起头,目光仍旧看着安莫离消失的方向,仿佛安莫离就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一般。 莫离,你想甩开我是不是?再也不管我了吗?连厌恶也不屑给予了?你以为你断的干净我就会退缩了?不可能!我拼着九死一生,将修行在短短的半年多里连跳好几个等级疯狂往上提升,为的不过是早一点出来找你不过是有能力护在你身边而已,如果找不回来你的心,我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莫离……你怎么舍得……”毫不留情的走开……缓缓收起笑哀声呢喃,悲伤与痴恋不停的交织在俊美非凡的脸庞上,使得这一刻的苏冰澈看起来格外的迷人而脆弱,刹时间让一票少女们芳心碎了一地。 忧郁美男子什么的,太有爱了~! 有爱?对于慕清然这等恨不能咬碎了苏冰澈血肉的男人们来说,他的笑他的呢喃,都是种赤果果的挑衅,不打击枉为男人。 ‘碰’一记重拳挥出,扎扎实实打在了苏冰澈的俊脸上,也不知道慕清然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拳下去,俊脸变成猪头脸,啥美感都米有了。 “苏冰澈,能别在我面前摆出你如何如何痴迷于小离的恶心样子吗?我怕我会吐,还有,既然你记得前尘就应该不会忘记你前生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吧?你自己说,曾经那样伤害过小离的你,怎么有脸面再妄言爱他?你就是这样爱的?把一心一意对你的人逼上绝路的爱?你确定那不是恨?”脸上挂着嘲讽意味相当浓厚的笑,慕清然一步步逼着苏冰澈艰难的往后退,他并没有再出手,但比拳头还要重的话,却像刀子一般次次都命中于苏冰澈的心口之上,扎得他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不对,那不是我,不是我!!”后背贴到栏杆上,退无可退的苏冰澈惨白着脸色大声反驳,早就因疯狂提升修为而不太清明的脑子,又因为安莫离毫不留恋的走开而越的混沌,再加上慕清然的揭伤疤行为,混沌变成混乱,如影随形的痛苦顷刻间蜂拥而来,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头,苏冰澈呻/吟着蹲下了身体。 前世,今生,不管哪一世苏冰澈都伤害过安莫离,这是他在每一次修为提升时都不可避免会陷入心魔幻境里受尽折磨的根本原因,若不是仗着强大的意志力和丰富的人生经验支撑,早在几个月之前他就彻底坠落成没有理性的疯子了。 可毕竟压制并不等同于看破,一再强行将心魔压回心底的结果只会使得心魔变得越来越强大,苏冰澈不傻,他当然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害怕失去安莫离的执念轻易压倒了对于心魔的担忧,在随便为自己弄了几个稳定心境的符咒之后,他几乎是迫不急待的跑来了世俗界,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才来了几天就找到了安莫离,然后…… 不言而喻,苏冰澈的心魔在慕清然的言语刺激之下作了,心灵失守的他身不由已的再次陷入到了幻境之中。 在那里,他看到了安莫离对他的追逐,也看到了他对安莫离的爱恋,心随意动,慢慢的,爱恋着安莫离的苏冰澈与追逐着苏冰澈的安莫离凑成了一对,两人笑看夕阳,羡煞神仙眷侣。 看到这里,苏冰澈又笑了,得意的扬起高肿的脸庞,腥红色的眼睛在慕清然、言洛溪、宁致远和凤瑾的身上一一扫过,怎么看怎么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莫离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你,还有你们,谁都别想拆撒我们,永远也别想!” 说什么他伤害过莫离,都是放屁!他怎么会伤害莫离呢?莫离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莫离,这世上他伤了谁都不会伤害莫离的,所以一定是慕清然在说谎,他想抢走莫离,想骗自己离开好把莫离拐走,他做梦! 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区别,完全当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存在的苏冰澈,生生记恨起了慕清然,那双看向慕清然的眼睛何止鬼气森森?简直如魔似妖杀气横溢。 到底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慕清然几乎在苏冰澈心境变幻的瞬间就看破了苏冰澈危危可及的状况。 想来也是,这才分开多长时间?短短半年多苏冰澈就由一介废人摇身一变进入了出窍期,就是奇才也没有这样神的吧? 要知道修行之人的每一次进阶都需要付出成倍的努力,特别是心境,若单是修行上去了心境却落在下层,那早早晚晚都会害人害己。 因为心魔这东西专爱趁着心有空隙时乘虚而入,一个弄不好,神智被心魔所控还只是小事,跑出去大杀四方所带来的坏影响可就不只是个人的问题了,说不定整个凌门都要跟着遭殃。 当然,因着看过了安莫离的记忆,慕清然心里十分不待见凌门,所以凌门会不会因为苏冰澈而蒙羞他半点都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够痛痛快快修理苏冰澈。 只是眼见着苏冰澈半疯半癫神智不清,这个时候打击报复他会不会太掉身价了?主要是自己掉了身价之后,莫离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这才是关键懂不懂! “他的心境乱了。”微微拧着眉,言洛溪一脸遗憾的开口,与慕清然一样,言洛溪也觉得打杀失了神智的苏冰澈太没有挑战性,心里自然遗憾得不行。 “怎么?你担心他?”心气儿不顺,慕清然不软不硬的刺了言洛溪一句,想到前生言洛溪和苏冰澈之间的暧昧传闻,脸色突然变得很微妙,忍不住就想,如果言洛溪知道前生他曾和苏冰澈有过不得不说的两三事,会不会当场暴走? “有话说有屁麻烦请忍着。”言洛溪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软脚虾,慕清然敢公然把他和苏冰澈摆在一起……这是要作死吗?! 竟然骂他是屁?慕清然笑着摸了摸鼻子,眼神那叫一个纯良,“你还别以为我在胡说,不信你问问苏冰澈,前生你俩是不是在一起过?” 口胡,神马叫惊天炸雷?这就是,慕清然个没安好心的货,纯心炸着所有人玩呢。 只见听了话的宁致远整个人都不好了,先是愣愣的看了眼慕清然,再愣愣的看了眼苏冰澈,最后才愣愣的看向一脸被雷劈中的言洛溪,眼睛眨巴再眨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气愤于言洛溪和苏冰澈有染呢?还是应该同情言洛溪让人喷笑的遭遇了。 这种为了现任爱人找前任情人麻烦偏偏自己还弄不明白前情人是谁的乌龙,言洛溪得有多倒霉才能摊上这么个奇葩待遇?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佩服,绝对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一旁本来想上前劝架的沐千风也囧了,仇杀转爱情悲喜大戏,这是在闹哪样啊! 看来他的确不宜插手别人家的私事,就算苏冰澈是和自己一同来的,就算苏冰澈的身份不简单,可眼前几位哪个简单了?他们修真界的是是非非情情爱爱,自己一个世俗界的人插手不是找踢是什么? 于是默默后退,沐千风选了个风景良好的地方静悄悄落坐,无声的为围观这一康庄大道添砖加瓦。 凤瑾在笑,看到龙族后代吃瘪,身为有仇必报形的凤族子民当然要笑,如果可以,他还想高兴的鸣叫几声以宣泄心中的激荡之情。 哼哼,往日里言洛溪嘴上说的多好听?什么一等几千年,什么他与莫离才是天生注定的好伴侣,又什么后来者不要妄想动摇其在莫离心中特殊的地位。 狗屁,既然是天生注定的伴侣前生言洛溪又怎么会琵琶别抱?眯着眼睛打量一眼呆呆立在对面的苏冰澈,这家伙皮相还是很不错的嘛,也难怪言洛溪会变心。 你丫的才变心! 言洛溪简直要被气炸了,活了尽万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缓过心神之后言洛溪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扯过慕清然的衣襟怒吼,“谁tm和苏冰澈在一起过了?你tm敢诬陷我,信不信我tm灭了你?!”一口一句tm,足可见言洛溪究竟被气到了何种地步,那真是啥米风度也顾不得了,整一个暴龙,还是正在喷火的暴龙。 其实也不怪言洛溪这么激动,他太了解安莫离对于苏冰澈的厌烦态度了,本来他就不得安莫离喜欢,如果再沾上苏冰澈这盆脏水,岂不是等于永不见天日?所以不管慕清然说的是真还是假,他都不能再让慕清然乱喷,娘的再乱喷真能狠狠心灭了他,反正自己玩完了慕清然也别想好过,谁让这家伙害他来着? “喂喂喂,你讲点卫生行不行?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慕清然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也能惹得言洛溪暴跳如雷?这货还是自己认识的言师弟吗?他的八风不动气质出尘呢?他的飘渺若仙儒雅翩翩呢?都被狗吃了不成? 第117章 “奶奶的,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炼出的束魂术,不然……”战天没有说明不然之后是什么,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傻子都看得懂,被他抓到‘凶手’可不是死亡就能够结束的。 龙行云默默擦了擦额上冷汗,再一次在心底发誓,永远都不要让这些男人们知道束魂锁的出处!! “莫离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坐在床边为安莫离细心的掖了掖被子,宁致远满眼的担忧,“这都晕迷一整天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莫离只是因为内丹里多出来的魂魄而消化不良而已,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够醒过来了。”到那时苏冰澈也会清醒,这句话龙行云没有说,他知道说了连自己都会跟着挨白眼。 时也,命也,苏冰澈,你就感谢本仙尊带给你的好运道吧,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活拉被你扯上了贼船,好悲伤的说。 “明天?”宁致远暗自思量了一下,“好像明天就进入东明国的境内了吧?离渊,你去把沐千风叫过来。”转头又看向另几个男人,“你们谁有能力将船上所有人的脑子都洗一洗?我想莫离一定不喜欢自家的事情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这里不管是言洛溪和离渊,还是战天、慕清然和凤瑾,都是手段高超的大能人,不像他半路出家,修行再高也和土包子进城一样,问啥啥不懂。重生之贱受逆袭[穿书] “我和言洛溪去吧,兵分两路也能方便得多。”慕清然边说边扯着言洛溪往门外走,离渊跟在两人身后去请沐千风,刹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战天、宁致远、凤瑾还有被所有人强烈恼火之的龙行云。 “那个……我出去找点吃的。”干笑,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龙行云索性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转身也出了屋子。 见龙行云出去了,宁致远收回目光幽幽的眯起眼睛,“凤瑾,你说龙行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他话只说了三分?”他的修行是比不得别人,但身在红尘中翻滚百十年,阴谋诡计还是很拿的出手的。 凤瑾显然没料到宁致远会质疑龙行云,与同样意外的战天对视一眼,浅浅拧起了眉峰,“你有什么证据吗?龙行云是莫离的守神兽,莫离出事他只会比我们更担心,怎么可能隐瞒内情?” 守神兽?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宁致远却没有抓住灵感的小尾巴,低叹着吻了吻安莫离的眉心,“也许是我太多疑了吧,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夜,轻轻溜走,当天边亮起曙光,六个担心了一天两夜的男人齐齐围聚到安莫离的床榻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帘颤动的少年。 ‘唔’低吟着挑起眼帘,迷茫之色还没从眼眸中散去,安莫离就迎来了一个深深的吻。 牙关被强横的挑开,灵巧的舌钻进嘴巴里以着霸道的姿态扫遍每一处角落,滋滋水声宣示着深吻的激烈程度,才不过一小会安莫离就气喘吁吁的瘫成了一弯水。 “离渊,你唔……放开我。”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么不分场合与地点乱发/情的男人会是谁,哭笑不得的抓住离渊探进衣服里的手,拜托,这屋子里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莫离让离渊害怕了,离渊要补偿。”才不管手是不是被抓着,离渊就着探进衣服里的姿势用力往里伸,终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细滑的肌肤,美的他直眯眼睛,“好滑,好嫩,好想吃。” 这货是在挑战所有人的底线吗?言洛溪妒忌的看着光明正大对安莫离又是吻又是摸的离渊,突然有了种杀弟的冲动。 宁致远一根根压着手指,指骨间‘啪啪’的声响十分清脆,看那表情,仿佛他压出声来的不是手指而是离渊的脖子,力度那叫一个狠。 战天很宽厚的笑,眼睛里只有羡慕没有妒忌,他根本就是个毫无主见的妻奴,在他看来既然离渊扑过去安莫离并没有推开他,那就是同意被吃豆腐了,所以不需要生气,唉,这丫没救了。 凤瑾一手环胸一手掩唇,姿态优美而迷人,请别误会,他掩唇不是因为姿态好不好看,而是在拼命控制着自己千万别人嘴变凤嘴,当着莫离的面啄伤离渊可不是小事情呢。 慕清然属于行动派,与其干巴巴妒忌,还不如扑过去啃上两口解解馋,仗着在安莫离心中不同于一般人的地位,慕清然推开离渊直接给安莫离来了个第二次深吻。 不远处默默看戏的龙行云挠墙,堂堂四大高阶灵兽竟然被一个渺小的人类给比了下去,简直太让人吐血了,言洛溪和离渊,请别再说你们是龙族后裔,老子鄙视你们!伯府嫡女 足足过了好半晌,慕清然才放开神智已经陷入到迷漓状态的安莫离,扫了眼专心在安莫离身上种草莓的离渊,终是没有说什么。 他心里明白,选择与别人一同分享莫离之后,这些一起亲近乃至一起欢/好的事情早早晚晚都会发生,在意他做什么?自己找堵吗? “莫离,还记得你是怎么晕倒的吗?”一边用灵力为安莫离平抚气息,慕清然一边轻柔的开口,有关于苏冰澈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早点让莫离知道,顺便也商量商量拿苏冰澈怎么办。 “晕倒?”自己是晕倒的吗?安莫离诧异的挑眉,既然是晕倒……那么意外就是……苏冰澈!总算想起了事情的关键,安莫离瞬间脸黑了一大层。 “苏冰澈人呢?”他不信暗算过自己的苏冰澈会被爱人们放过,那个甩也甩不掉的男人到底想干嘛?难道非逼得他出杀手,那男人才会甘心吗? “他在……” “莫离!”‘唰’房门被打开,一道身影飞快的扑向安莫离,却在半空中被好几道掌风又给打了回去。 ‘碰’身影掉到地上,原来是刚刚醒过来的苏冰澈,看也不看别人,苏冰澈爬起来再次飞扑,终于稳稳的扑到了安莫离的身上。 “莫离莫离,我好想你。”灿若星晨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莫离,墨发散落在胸前,斜挑的眉峰扬溢着欢快的色彩,那双形状好看的朱唇边挂着的灿烂到明媚的笑尤其乍眼,如同稚儿,染着纯洁的霞光。 “苏冰澈你……怎么了?”一个成年男子会笑成这样?早熟的孩子都不会如此纯真了吧? 不止被压倒的安莫离傻眼,就是早知道苏冰澈少了魂魄的言洛溪六人也呆愣愣的半晌无言,而龙行云则纠结着又想去挠墙了,不,撞墙。 自己的作品为什么会有瑕疵?舍了魂魄的人为什么会变成傻子?这是红果果的打脸行为啊嗷,要是被仙界的老对头们知道自己炼出来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后遗症,丢脸岂不是丢到三界之外去了?嘤嘤嘤嘤~他表被人瞧不起,他是仙尊,活该受人敬仰的。 “你好像很沮丧?” 嗯?谁在打扰老子的追悔?抬头,一位长的像妖孽,穿的像妖孽,笑起来更像妖孽中的妖孽的男人,正半蹲着身笑眯眯的看向他,那表情,怎么说呢?反正怎么瞧都写着四个大字‘我有阴谋’。 “谁沮丧了?”底气不足的反驳,龙行云十分恼恨自己莫明升起的心虚感,对着个妖孽男心虚什么?他还能吃了老子不成? “没有沮丧吗?我刚刚看你那表情还以为……是你害得苏冰澈变成傻瓜的呢。” ‘当’重锤敲在脑袋上,龙行云差点张嘴反问‘你怎么知道’,还好临时忍住了,瞪视着妖孽男‘了然’的嘴脸,龙行去泪目。 他这是被渺小的人类看穿了吗?他就说人类最讨厌了,特别是长的妖里妖气的。☆、85·接受 龙行云有多憋屈和愤愤没有人在意,可以说,目前为止有工夫理会他的只有闲到蛋疼的沐千风而已,当然,沐千风之所以敢撩拨他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那货压根不知道龙行云的真实身份,不然给沐千风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和条暴龙针锋相对不是?人嘛,活的再不如意也没几个愿意找死的。 所以自认为自己惹不起身份高贵的六个男人,却一定能和‘仆人’龙行云好好交流的沐千风很是得瑟的拿着龙行云开涮,半点负担都没有,玩的那叫一个不易乐乎。 只苦了龙行云,不过是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几个男人呼来喝去也不好意思反驳罢了,竟硬生生变成了他人眼中的下等仆人,还无端端招来个短目的妖孽男,可怜他堂堂金龙仙尊何等的威风霸气,栽的忒冤。 于是苦逼着脸接着挠墙,不把墙挠穿了不算完! 这边仙尊大人还在无声的咆哮着人类都不是好东西,那边床上床下的几多男人们却也不见得好过多少。 言洛溪愤愤然看着公然压在自家爱人身上讨亲吻讨的理直气壮的男人,心都要碎了,妒忌碎的,也是郁闷碎的。 想他与莫离相逢难,相聚更难,相聚了之后的相处,难上加难,至今为止他也就摸摸莫离的小手连个亲吻都没捞到半个,而他苏冰澈凭毛压在莫离身上不起来?还是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压倒莫离,特么的傻子就了不起吗?! 你说我傻,我还真就傻给你看了。 第119章 有鉴于离渊倒的相当大快人心,竟没有一个想着去接住他或者提前阻止苏冰澈出手的侠客出现,就连安莫离都心情良好的没再介意自己又被苏冰澈吃豆腐,只是笑着看向龙行云道了句,“接着说。” “好的。”收敛起心神,龙行云用低沉的声音尽量详细的解说着束魂术,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帮苏冰澈一把,毕竟那小子付出的代价太惨痛,连他这等心志坚定的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束魂术不像其它的高级术法那样复杂,想启动它只需要两个很普通的媒介就行,一为对方的头发,一为自己的心头血,头发很好找,就是取心头血时费些力气,不过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器具,倒也不算太难。” 不算太难??沐千风差一点把桃花眼瞪成葡萄眼,修士都这么凶残吗?自己拿东西插在自己的心尖上取血都能云淡风轻的说什么‘很普通’,那什么才会让他们震动?天崩地裂吗?一见钟情:早安,总裁大人! “接着说。”安安静静依在苏冰澈的怀里,安莫离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了解他的爱人们都知道,越是平静才越说明安莫离的心情很不好。 “……别看此术法启动的简单,可要想完成整个术法却相当于九死一生,因为施术人需得忍受非人的痛苦先将灵魂分割出来,再将分割的灵魂溶入到对方的内丹里才算成功,在这个过程当中,施术人所承受的痛苦会十倍百倍的扩大,直到灵魂完全溶入到对方的内丹之后才算暂时结束这场煎熬。” “暂时?”言洛溪很疑惑,“束魂术不是成功了吗?怎么会说暂时?” “对,就是暂时,施术者强行将自己溶入到别人的身体里本就不应该,这么阴损的行为受到术法反噬也很正常,所以苏冰澈每三天要受一次刮骨切肤之痛,直到他死亡为止,好在因为魂魄不全他已经无法再得道飞升了,而不能飞升的修士多半都会寿命很短,百年时光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嘴上说着话,龙行云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安莫离的脸,他不相信安莫离真的不动容,除非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这还不算完,苏冰澈死亡之后不会再有轮回,他剩下来的所有魂魄都会被同时吸进莫离的内丹里变成滋补内丹的养料,等哪一日内丹吸净了养料,苏冰澈就会真正消失,而所谓的生死相随,指的就是如此了,听起来是不是很可悲?用生生世世的轮回和每三天一次的痛苦去换得一个根本没有意义的相守,你们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龙行云是真的想不明白,那可是三天一次的巨痛,意志力不够坚强的一次就能痛到去撞墙,可以说从施术开始,苏冰澈就时时刻刻踩在刀山油锅之上,遍体鳞伤就为了守在莫离身边,值得吗?“莫离,如果他曾经真的做错过什么的话,如今也该还清了吧?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人又傻了,你能不能放下前尘过往,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人?” 众人沉默,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安莫离,其中言洛溪和慕清然的心情最为复杂,但龙行云说的对,苏冰澈已经不能算是苏冰澈了,而且如影随形的痛苦和没有轮回的代价,比杀了他要严重得多。 安莫离转身,眼神仔细打量着苏冰澈,看着他怯怯的拉住自己的手,看着他窃喜着将头一点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的,安莫离笑了,“我今后就叫他阿澈吧。” 这是接受苏冰澈了?好像每一个被莫离接受的人都会被他亲昵的称为阿什么,比如说阿天,再比如说阿渊和阿远,等待着自己也被称为‘阿溪’‘阿瑾’的男人表示,他们又妒忌了。 “莫离香香。”神马叫得寸进尺?当一直笼罩在心头的不安散去,苏冰澈马上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眸扑倒安莫离,并对着他上下齐手,他想这样好久了~ “苏冰澈,你丫的给我下去。”挥手将某傻子拍飞,安莫离气急败坏的拉紧大开的衣襟,眼睛直冒火。 特么的屋子里这么多色狼,苏冰澈这是害他呢?还是害他呢?还是真的在害他呢?果然,这货就不应该理会他,谁家傻子会公然耍流氓的?来人,放战天。 “莫离,痛。”被扔出去又飞速爬回来的某傻子扁着嘴巴讨安慰,趁着安莫离不留神,又一次飞扑成功。 “苏冰澈,我都说了莫离是我的。”论二货和傻货的区别……他们有区别吗? 只见离渊很气愤苏冰澈的猖狂,也跟着飞扑到床上往安莫离的身上压,两人揪着安莫离的衣襟扯来扯去,然后‘嘶’的一声,安莫离的衣服碎裂成片片,露出了里面迷人的肌肤。 龙行云立马提着沐千风出门,该做的他都做了,该说的他也都说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与他无关,他还是和妖孽男一起躲远点的好。 说到妖孽男,自己好像还有笔账没有讨回来? 扭头,龙行云朝着沐千风嘿嘿冷笑,“渺小的人类,我们来谈谈怎么让一个国家风~调~雨~顺好不好?” 沐千风风中凌乱,他可以当做没有听明白龙行云的暗示吗?那四个字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消魂?你确定是风调雨顺而不是暴雨连天?☆、86·燕倾歌要爬墙? 夜城,东明国最大的几个重镇之一,安莫离一行十人在所有人都下船之后才施施然走下了船,然而等站到码头上时,安莫离却突然间不知道该上哪儿去了。 他们是该往东走,到东明国的都城守住倾歌家大门等着人回来呢?还是该往南走,去当年与倾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碰碰运气?倾歌和阿远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所以前生碰面的地方应该找不到他了吧? 可倾歌又不知道自己也重生了,也许他真在那里等着自己呢?左右为难之下,安莫离不由得恶狠狠瞪了眼几个望天望地就是不肯望向他的男人们。 要不是他们在房间里乱来,自己早在下船之前就想好怎么走了,多大的人了还使小孩子脾气?不就是被阿澈不小心摸了几下吗?也至于让他们挨个跑过来啃人? 下意识摸了摸还在隐隐做痛的前胸,还有两个红肿的乳/头……安莫离嘴角直抽抽。 谁说凤族和龙族不和的?他看言洛溪和凤瑾合作的很愉快嘛,愉快的让人想狠狠踢他们两脚,最好踢爆了他们做恶的狼嘴。 “莫离,我饿了。”扯着安莫离的衣袖轻轻摇晃,苏冰澈可怜巴巴的拍了拍肚子,一脸的委曲。 说来苏冰澈明明长的剑眉星目,怎么看怎么属于偏冷型的美男子,可做出这种萌宝的举动竟也能诠释出另一种美来,成熟与天真的混合体,瞬间就吸引了一大票目光。 包括豪华客船上的船长也在悠悠出神,话说自家船上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多位绝世美男子的?难道自己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开始记忆退化了?苍天,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阿澈乖,来,先吃块糕点惦惦肚子,我们一会就去吃饭好不好?”笑着拍了拍苏冰澈的头,尽管两人的身高相差了足有半个头多,可安莫离仍就觉得十分和谐。 当然,苏冰澈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只见他眼睛闪亮亮的张嘴咬住安莫离递上来的糕点,笑眯眯的吃起来。 于是第n次的,离渊内伤了。 他记得曾经的曾经,只有自己才会被莫离投食,(一一+小渊子,你以为你是宠物吗?还投食?),而曾经,也只有自己才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莫离,然后莫离就会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分给自己一份,(-_-b好吧我错了,小渊子你不是宠物,你是只吃货。),可是现了,投食没有了,好吃的也没有了,自己这是失宠了吗? 抿紧了嘴唇看向大口吃糕点的某可恶男子,离渊阴险的使出了杀伤力巨大的绝招,我瞪我瞪我瞪瞪瞪,务必在几息之间将苏冰澈瞪出个窟窿来。 而被红果果的妒忌眼神死命盯着看的苏冰澈,却半点影响都没有的埋头狂吃,在几大口吞下了精致的小糕点之后,边舔着手指尖边用更加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安莫离,两只纯净的眼眸里写着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还要吃’。 安莫离被苏冰澈可怜的小模样逗的直想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又拿出一块糕点来,“慢点吃,糕点太干了,小心噎到。” 拿脑袋蹭蹭安莫离的肩膀,苏冰澈很听话的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咬着糕点,突然间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你总算注意到有人看你了吗?苏同学的神经好粗……),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与离渊对视良久之后,叨着糕点转身,继续吃。 靠之~!离渊更加内伤了,苏冰澈刚刚那是什么眼神?老子的确妒忌他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点心,但绝对不会没品到在他的嘴巴里夺食好不好?就算那糕点很美味,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可是!沾了苏冰澈口水的东西老子才不要吃呢! 所以说重点不是你不想抢,而是那糕点已经沾了苏冰澈的口水了是吗?离渊,你还敢说你不是吃货? 不想再看苏冰澈让人咬牙切齿的背影,离渊默默垂下头,他也要吃糕点,要吃桂花味的、桃花味的、还要苹果味的,可是莫离把糕点都给苏冰澈了,自己什么也吃不到。 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失宠了的离渊整个人都灰暗了,一声接着一声叹气,看得站在对面的言洛溪眉头直打结。 不就是两块糕点?莫离以前给离渊吃的还少吗?看看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天塌地陷一样,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这么丢人? 同样注意到离渊与苏冰澈之间‘友爱’互动的慕清然,很是不厚道的直接笑出了声来,他敢用脑袋担保,离渊诡异的脑回路这会儿肯定又蹦达到哪条不知道的乡间小路上颠簸去了,二货就是二货,你永远也别想与他的思想比肩。 安莫离几多爱人们明争暗斗的情况都与龙行云无关,这家伙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欺负妖孽男沐千风,他对沐千风憋屈却又敢怒不敢言的神态满意极了,简直‘爱不释手’。 “喂。”手指戳一戳沐千风的肩头,龙行云笑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你怎么说也是东道主,想必不会吝啬于请顿饭吧?” 我吝啬……但这话沐千风还真不敢说,对于龙行云的小心眼和睚眦必报,他在船上时曾深深的体会过,四个字,不堪回首。 “龙公子说笑了,就是您不说,这顿饭我也是要请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沐千风眉眼弯弯的笑,风姿妖娆魅力万千,半点也看不出他脆弱的小心脏正在不停的留血。 第121章 ☆、87·不是他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带着满腹的疑问,安莫离一行十人匆匆赶到了这一界雅情会的举办地——夏明城。 至于为什么还是十个人而不是九个人,这就得提一提我们可怜的,悲催的,想逃跑无数次却次次都被龙行云捉回来的沐千风同学了,丫点子太背,对手强大的又根本让他无法反抗,自然只能乖乖跟着安莫离他们来夏明城凑热闹了。 “各位英俊潇洒的贵公子和美丽迷人的俏小姐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这里正开下绝世大赌盘,且看是倾绝公子为美人折腰,还是长公主再次为情所痛泪洒天来阁,都在各位贵人们的选择之中,让我们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来来来快点登记下注吧,最终答案将在几个时辰之后隆重见分晓喽。” 才刚刚进了夏明城,耳边就响起了少年清亮的吆喝声,口不停歇的一说一大窜,再加上抑扬顿挫的语调和讨喜的娃娃脸,轻轻松松就吸引了好多人驻足围观。 “这少年说的倒挺有趣。”站在安莫离身边的慕清然轻声低笑,“胆子也不小。”谁都知道皇家重脸面,当朝长公主自己愿意将恋情公之于众是一回事,被别人随意拿来下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小子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大声吆喝叫卖,是在挑衅皇家的威严吗? “慕兄何必把话说开?扫了我们战神的面子多不好。”能踩沐千风一脚的时候,宁致远从来不会心软,明明慕清然说的是吆喝的少年,到了他的嘴里偏偏就能变成沐千风的污点,牙尖嘴利的让沐千风不知道吐了多少回血,那叫一个憋屈。 不过经过三天的催残,沐千风倒也学乖了,你说你的,我全当放屁,谁爱吆喝找谁去,反正自己现在的脸普通又平凡,哪个认得他是东明国的战神? 也许是看到安莫离几人虽然长相普通(大家都用术法变幻了容貌,单论模样的话,肯定扔到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但几人的气质却出奇的好,娃娃脸少年扬着灿烂的笑跳下凳子,几大步来到了安莫离的跟前,“几位贵人也来下个注如何?赢了输了都是惊喜噢。” “不了,我对赌博没兴趣。”拒绝了少年的邀请,安莫离迈步正待走,不成想却被少年一把扣住了手腕。 “别急着走啊,我对贵人一见如顾,就这么分开会伤心的。”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少年笑的纯洁而美好。 只是他的这份纯明显参了假,而他的举动,也早就惹怒了六位醋缸。 “你是谁?”唇角扬着清浅的笑,浓浓的煞气由言洛溪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 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又轻易扣住莫离脉门的人,别说在世俗界,就是在修真界里也不多见,可是他扒拉来扒拉去,竟怎么也想不起少年是哪一号人物。 “别急别急,都是自己人。”见玩笑开大了,少年赶忙松开手规规矩矩的抱拳行礼,“见过几位师兄,小子林若痕,出身狂焰宗,奉了江师兄之命守在这里迎接几位大驾已经好些天了,刚刚因为太过于高兴才失了礼数,望几位师兄不要见怪才好。” 脸上笑着,林若痕心里却直乍舌,这几位师兄的气场好强大,若不是有太上给的法宝坐镇,他何止扣不住安师兄的手腕?大概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江师兄?”瞬间转移注意力,凤瑾边念着名称边幽怨的看着安莫离,自己这边都还没正式收房呢,那边怎么可以又蹦达出另一个抢伴侣的男人来?这让他情何以堪啊啊啊~~ 没理会凤瑾控诉的目光,安莫离对于身旁时不时就二上一回的爱人们早已经从麻木到淡然了,于是表情纹丝不动的看向林若痕,“可是江梵天江师兄?” 他记得当初江梵天到凌门做客时,自己和他相处的还不错,后来若不是出了司徒嫣那档子事,两人的交情也许会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正是江梵天师兄。” 还真是他,这倒奇了怪了,江梵天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夏明城的? 要知道他们这些来世俗界里公办的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被下了禁制,(下禁制的都是些小辈们,老油条们自然不会包括在内),而随着灵力的大幅度缩水,推行算踪的本事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兼之他们又都是修行者,更增加了推算的难度,所以乍一听江梵天料定了他会赶来夏明城,难免心中诧异,难道这就是天才与废才的差距? 趁着安莫离感慨的空档,林若痕拿出了传迅符潇洒的甩了出去,然后对着安莫离亲切的笑道:“想必江师兄看了传讯已在天来阁静候各位了,我们这就过去吧。” 天来阁,此次举办雅情会的场地,听到林若痕说出相会的地方,安莫离对江梵天的敬仰不知不觉又提升了一个高度。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是妒忌不来的。 “小离,你家九哥可不比江梵天差。”安莫离对家里的男人们在意他不管,但对不相干的男人过多关注,可就不在慕清然的容忍范围之内了。 小小一个江梵天,有什么好值得莫离感兴趣的? “是,我知道九哥最厉害了。”像哄苏冰澈一样拍一拍慕清然的头,安莫离笑着跟上了林若痕的脚步,徒留愣在原地的慕清然哭笑不得的摇头。 小离太不乖了,自己可不是苏冰澈和离渊,他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头摸不得吗? 摸下巴,要不要晚上给小离点惩罚?至于什么惩罚嘛……大家都懂的。 “这个江师兄似乎对莫离很关注?”慢慢凑到安莫离身边,言洛溪大大方方表示着自己在吃醋,他们都知道安莫离的喜好,在他的面前,最好有什么说什么,歪三倒四的东西用了就等同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你想多了。”安莫离先是小心的看了眼带路的林若痕,猜想他应该没听到言洛溪的话之后,这才囧囧有神的看向言洛溪,拜托,他这些爱人们能不能别总大惊小怪的?自己又不是香馍馍,怎么可能谁见了都喜欢? “我也希望是我在多想。”但真的是他多想吗?平白无故的,江梵天哪来的闲心管莫离去哪?想当初在妖魔界时他就觉着江梵天对莫离的关心太过了,典型的居心不良。 其实身为唯二没有被莫离收进房里只堪堪顶了个虚名的伴侣,言洛溪觉得自己有资格再多幽怨一些的,再来多少位爱人他都不反对,真的,但在这之前能不能先让他吃顿货真价实的肉? 天来阁 走进这处夏明城里最为豪华的建筑内部,安莫离被眼前大片大片的桃花林所震,半天都没有缓过心神来。 好美的桃花,好精巧的阵法。 让桃树开花不难,但时时刻刻花香四溢就不那么简单了,由此可见摆下这个阵法的修士也应该是位功力深厚的能人吧?江梵天将他们带来这里,难道说天来阁是狂焰宗在世俗界里的产业之一?那上辈子天来阁被毁又是谁的手笔? 想他前生大半的岁月都游走在世俗界之中,可以说但凡算得上一景的地方都主动或被动的见识了不止一回两回,唯除这天来阁,虽听闻景色天下一奇,可一场大火过后什么都没有留下,直让天下人扼腕不已。 如今想来其中的猫腻大概不少,只是自己一个外人,又没有什么证据,倒是不好多嘴了。 “燕公子可能接得上我的词?” 转过几道回廊,因为地势的关系,远远的就看到一处景色绝美的雅园里聚了许多男男女女,想来,这就是参加雅情会的才子佳人了吧? 顺着刚刚的声音往前看,最中间的亭子里正有两个人并肩而立,左边的少女一袭紫色的裙摆随风摆动,映得她艳若桃梨的俏脸比满园的花香还要迷人。 而半垂着头细看纸上诗词的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偶然,竟也穿了件暗紫色的儒衫,胸襟袖口处的暗纹彰显着尊贵,卓然清雅的气质即使他只露了小半张脸也能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这就是燕倾歌,一个才倾天下,俊秀绝伦的翩然公子,天生的宠儿。 脚步顿住,安莫离半眯起眼帘遥望着仿如神仙伴侣般的一对壁人,脸上神情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安莫离身后的爱人们集体敛言,连苏冰澈都直觉精准的闭上了嘴巴,他们在等,等着安莫离最后的答案,如果他还是放不下燕倾歌,哪怕是绑,他们也要把燕倾歌绑到安莫离的跟前来。 只有林若痕一脸莫明的看着几多表情凝重的男人们疑惑的眨巴眼睛,话说,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怎么他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燕公子,你可能接得上我做的词?”雅园里轻轻柔柔的女声再一次坚定的响起,谁都知道长公主问的不是词,而是燕倾歌的心。 接了,证明燕倾歌收了长公主的一颗心,不接,长公主怕是要心碎成灰了吧?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被燕倾歌绝情相拒,哪个女人受得了? 也许正是因为看准了燕倾歌不是对她全然无情,长公主才会刻意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吧?要么相守一生,要么彻底死心,或者,真的一死以谢天下。 第123章 好痛,为什么这么痛?谁在撕裂他的皮肤?谁在砍他的骨头?谁在一剑一剑刺他的心口?“莫离……阿澈好痛……抱抱我,莫离抱抱我。” 强忍着成倍增加的痛,苏冰澈出乎龙行云意料的站起了身体,肩膀靠着廊柱,咬着血肉模糊的嘴唇瞪着空洞的眼睛伸出手,抖的不成样子的手指笔直伸到安莫离面前,嘴巴张张合合,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却能让所有人看懂他的心,他在哀求着安莫离能抱一抱他,哪怕只有一下也好。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离渊第一个红了眼眶,他们灵兽不像人类弯弯道道数不清楚,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是被接受的家人就是一辈子的承诺,而离渊又是性情最为单纯直白的一个,看到家人在痛,他哪里受得了? 紧接着就是言洛溪,他虽然自认自己并不是心软之人,可面对痛到极致却仍旧心心念念只是安莫离的苏冰澈,不动容真的很难。 战天急的团团转,宁致远再也没了好心情,凤瑾和沐千风干脆撇开头不忍再看,就连慕清然都像是胸口被压了块大石头透不出气来,更遑论已经接受了苏冰澈的安莫离了。 原来这就是三天一次的痛苦吗?这种痛还要持续几十年?愣愣看着只与自己相距半寸的手指,又酸又涩的复杂感觉密密麻麻袭上了心头。 久久也得不到安莫离的回应,眼眸中血色更浓,干哑的嗓子如泣似哀的挤出一声“莫离。”只一声却好似用尽了力气,修长的身体轰然倒地,铺天盖地的痛苦折磨得苏冰澈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阿澈。”下意识往前,还好龙行云一直也没有松开安莫离的手,扯着人又退了回来。 “莫离,还是让别人抱他到厢房吧,这种痛要持续两个时辰,他身体弱地上又凉,别生了病就不好了。”紧紧抱着硬得像石头的安莫离,龙行云向宁致远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把苏冰澈抱走。 宁致远心领神会,弯腰抱起苏冰澈和拎着林若痕的凤瑾快速往前走,这会儿什么江师兄都比不上一间暖暖的厢房重要,他也相信,不看着苏冰澈安然挺过两个时辰,莫离也根本没心思理会什么江师兄。 “龙行云。”远远看着宁致远不见了踪影,安莫离缓缓仰起头,“你知识渊博,告诉我,怎么才能让阿澈结束束魂术的惩罚?” “没有办法,三天一次的痛苦苏冰澈到死才能解脱,这是他的命,即便大罗金仙来了也帮不了他。”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束魂锁的可怕,哪怕他是束魂锁的炼制者,也解不开束魂锁的特性。 “不可能,世上没有绝对,你帮不了他不代表别人也帮不了,我总能找到帮助阿澈的办法的,一定能找到。”那种痛一次就够了,足够了,就算智商恢复的苏冰澈也不应该再承受这非人的痛苦,默默扭头看向远处园子里被众人恭贺的燕倾歌和长公主,心底最后一丝因前世而产生的芥蒂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中。 前世终归是前世,今生也只是今生,就好比燕倾歌,在没有碰到安莫离的情况下,他娶妻生子照样会幸福一生,谁又能说这就是背叛? 而今生的苏冰澈因为选择了不同的路而没有犯下前生的过错,那自己又何必非要与他一刀两断不可? 罢了,既然他们注定了两生两世都要纠缠在一起,他认了就是,等解了苏冰澈的束魂术他就和他重新开始,等找回倾歌再一起归隐过真正逍遥天地间的日子去。 念头才一落下,心头霍然开朗,内丹在身体里突然风一般转动起来,每转一圈速度都会加快一倍。 “龙行云,为我护法。”感觉随着内丹的转动停滞不前的修为开始节节升高,其诡异的提升速度让安莫离眉心狂跳,来不及多说,盘起腿努力引导着分散的灵力聚到一起,很快就进入到空灵之境的安莫离自然没有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江梵天。 “莫离怎么会突然入定的?”纵身跃到安莫离跟前,江梵天也说不清自己是担忧多一些还是气苦多一些,想他候在房间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谁知道主动跑过来竟然会碰上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事多磨吗?他不就是爱上一个人而已?老天为神马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他?他还没来得及表白,他连和心上人相处的时间都是用时辰计算的,这种被迫各种分离各种错过的巧合,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嗷嗷嗷嗷嗷~!! “你是谁?”横身档住表情渐渐往疯颠者方向靠拢的江梵天,龙行云冷冷眯起了眼睛,身为守神兽,在主人处在危险中的时候只会有一个行为准则,那就是谁靠近主人他就弄死谁。 “他是邀请我们来做客的狂焰宗首席弟子江梵天。”站在安莫离身后小心为其护法的战天生怕龙行云误伤了自己人,抢在火苗没烧起来之前一脚踩灭了源头。 凭着直觉,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江梵天的小心思,而本着‘喜欢莫离的都是好人’的硬性原则,战天当然怎么看江梵天怎么顺眼。 他就是江梵天?龙行云点了点头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任江梵天急红了眼也不让他踏前半步,反正这人不是莫离的伴侣,凭什么让他靠前? “江师兄不用着急,小离有我们守着不会有事的。”唇边扬起轻轻浅浅如沐春风的微笑,慕清然不软不硬的刺了江梵天一句,原因无它,吃味而已,以慕清然眼神的毒辣,江梵天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更何况江梵天也没打算瞒着。 好嘛,算一算人头,如今小离身边的爱人有八个之多了,如果再加上江梵天就是九个,天知道小离的桃花运什么时候结束,还是趁早找到燕倾歌归隐去吧,也省得野狼们越聚越多。 当然,目前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一切得等小离醒过来再说。 “江师兄也看到了,小离现下正处在紧要关头容不得半分闪失,所以能否请你派人守住路口别让陌生人来打扰我们?”不管是入定的小离还是摆阵法的言洛溪,哪个被打扰了都是种极大的损害。 要知道小离此次进级很可能踏入元婴期,而结婴通常会引来天象异变,兼之小离内丹古怪谁也料不准他结婴时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所以言洛溪的阵法至关重要,如果这个时候被打扰,他绝对会控制不住杀人。 “我这就去办。”知道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江梵天匆匆扔下句话转身就走,他们狂焰宗的弟子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要是伴侣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疯成什么样子。 很快,各个路口被狂焰宗的弟子守得死死的,两个内门弟子带八个外门弟子,任是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一个,见此江梵天还不放心,干脆拿出了师门重宝紫玉壶走进回廊,拔开壶嘴直接放出壶内攒了上千年的灵气,土豪作风引人侧目,还好他家守财奴牌掌门大人不在,要不然非抽过去不可。 那可是在紫玉壶中孕育了上千年的级品灵气,不比仙汁灵露差多少,拿它帮人进入元婴期,这是作死呢还是作死呢还是就是作死呢?! 都说世间缘法难测,谁又能够想到,正是江梵天的豪举不止成全了安莫离还顺道救下了苏冰澈。 且说安莫离入定之后体内灵气流转的速度再次提升,内丹不受安莫离所控,任由他怎样压制也停不下来,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非爆体而亡不可,安莫离只能冒险将灵力凝聚成形狠狠打在内丹上,希望能迫使内丹停止转动,或者只是小小停顿一下也行,谁知道这一拍内丹确实停下来了,却让本体受了损伤。 ‘咔’小小的碎裂声如惊雷炸响在安莫离的脑海,惨了,内丹貌似被自己打坏了,这可怎么办?若是内丹碎成了片自己会不会一起见阎王? 正焦急着,一股熟悉的神识轻飘飘由内丹中飞出来,那种感觉很微妙,只要意会,不可言传。 心神微动,安莫离‘看’向了神识,然后就( ⊙o⊙)傻了。 那那那那是苏冰澈??还是小号版的苏冰澈??只见五六岁的俊美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盘腿悬在紫府中央,左顾右盼满脸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莫离简直哭笑不得,自己轻松进入元婴期,被挨雷劈也没受打扰也就罢了,怎么元婴竟然还变成了苏冰澈的样子?前扒拉五千年后扒拉五千年都不会再碰上第二个吧?简直天下奇闻。 嗳?等等,内丹怎么又开始转动了?靠之,还有完没完了? 一声暗骂还没等落下,陡然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伴着骤然华光大放的内丹震动得紫府狂颤,盘腿悬在半空中的小号苏冰澈被灵力冲击得东倒西歪,继而竟然有了淡化的趋势。 元婴淡化?靠之再靠之,不带这么玩人的好吧? 管你骂什么,该颤的还在颤,该淡的还在淡,等到华光照亮了每一处,安莫离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守在安莫离身边的七个男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荡荡的某处,就在刚刚,被他们圈在中心小心守护的人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 江梵天很想哭,为神马每次他努力靠近莫离得到的结果都是无疾而终?让他成功一次会死吗?会吗会吗! 沐千风小心后退,他可不想被狂怒中的男人们误伤,天意如此,与他何干? 而言洛溪、离渊、慕清然、战天、龙行云在震惊之后默了,他们在想,莫离会不会又跑到哪里拐带某个野男人去了?不是他们不相信莫离的人品,他们信不过的其实是抽疯的老天。=================================================== 作者有话要说:哪,被江梵天的紫玉壶煞得失踪到另一个时空的安莫离欢欢喜喜找燕倾歌去了,这也就意味着本文进入了尾声阶段,亲们,喜子舍不得,近来因为尾巴怎么写才会更完美,喜子的头发都要被自己揪光了,还有,下一本写什么昵?嗯,得好好想一想。 好了,各位亲们,晚安。☆、89·安家旁支 第125章 ‘咚’好大一声闷响,猛三嗷的一声惨叫出声,手抚着血淋淋的额头眼泪都快彪出来了,麻烦想敲死人请多用点力气成不?不死不活的太特么痛鸟。 看懂了猛三的心里话,安莫离抿了抿唇,“下次注意。”说着,再次举起了手。 猛三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却陡的又睁开了,他奶奶的,自己凭毛要等死?反抗啊嗷! 一脸黑线的挺起腰,我扑,扑倒了人还没等高兴,枪口在混乱中又一次对准了猛三的眉心,这还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安小少爷竟然再次把枪口挪走了…… 这是找死的敢脚吗?猛三悲愤与憋屈外加一点点风中凌乱的情绪正纠纠缠缠难分难舍,肩膀上猛然多出一双大手,扯着他将他拖出了车外。 “以诺,你没事太好了,刚刚你为什么不开枪?”急慌慌坐进车里将安莫离拥紧的男子又是担心又是责备的问着,声音甚至带上了明显的颤抖。 “开了,不好使。” 趴在地上的猛三身体一僵,脖子缓缓抬起来,眼睛与少年真诚无半丝虚假的眼眸对视半晌,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他不会开枪,原来他不是在逗着人玩,原来自己输的这么冤枉。 “带走。”两个大汉架起猛三往另一辆车上走,猛三挣扎着高喊出了最后一个原来,“他没有开保险栓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的尾声不是马上就完结的意思,而是进入了尾声阶段,大概不超过二十章才会正文完结,亲,不交待清楚就完结我可是会被亲们的怨念咒死的。 还有,第二更十二点之前奉上。☆、90·莫离真的是你吗? 猛三凄厉的喊声在夜色里飘荡,那叫一个辛酸,那叫一个悲愤,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千回百转,听的所有人都牙疼不止,为了防止耳朵不被噪音毁掉,架着猛三的两个大汉果断下手,随着‘唔’的一声闷哼,世界,清净了。 解决了猛三,接下来就是背主的李安了,这小子仍旧老老实实趴在方向盘上,竟然动都没再动过一下。 走上前想扯他下车的大汉嘴角微抽,厚实的大手如同拎小鸡似的将李安拎下了车,正待把人扔到另一辆车上去,却不想李安突然转身,双手死死抓着车门‘扑通’一声跪在了当场。 “小少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好不好?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我死了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您忍心看着他们无父无子凄凉半生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是真的哭,哭的整张脸都花了可见李安有多尽心。 李安到底在安家当了十几年的司机,不敢说有多了解安以诺的为人,但从平时看来,这位安小少爷实在被安家人保护的太好,又是个生性仁善看不得别人受苦的,自己把自己哭的越悲惨,保住性命的可能性就越高。 这也是他之所以敢冒了天大风险出卖安以诺的根本原因,成功了,一夜暴富移民m国,失败了,最多被打个半死照样有妻有子万事足。 都说富贵险中求,在生命有保证,伸一伸手就能金钱美女任我挑选的强大诱惑之下,哪个贪婪的小人守得住忠诚?所以背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论发生多少次李安的选择都会是出卖主子。 没有人说话,连拥着安莫离的男人也没有吭声,只是男人和黑衣大汉们的想法明显不太一样,他不过是想尊重安以诺所有的决定而已。 如果以诺想放过李安的话,他自会留下李安一条命,但怎么活着却要另说了,有句话叫生不如死,他很愿意让李安深刻的体会一下这句名言。 大汉们则是在为少主叫屈,每次他们家少主忙前忙后为安小公子出气,甚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在所不惜之后,十次有八次会被安小公子一句轻飘飘的‘算了吧’卖了空人情。 那些‘无罪释放’的人不会感恩戴德,自家少主还白白得罪了人,真不知道安小公子是真看不出少主的付出,还是根本就是在耍着少主玩,偏少主一点也不介意,被安小公子卖了无数次仍旧笑呵呵的随传随到,哪里还像平时高高在上的苏家掌权人?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推开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安莫离歪着头似笑非笑看向仰起头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李安,“选择背主的是你,你家妻儿老小没了父亲儿子与我何干?那是他们的命,谁让他们有了你这般无德无行的家人的?你说是吧?”被绑住的双手悠然垂放在双腿之间,安莫离高雅的姿态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风华。 他并不是安以诺,惩罚李安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多嘴,但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看法不为过吧?至于这想法会不会对李安造成影印,他一点也不想关心。 一番话说得李安脸色惨白,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安小少爷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如果没有了安小少爷的求情,他哪里还能活命?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直看得站在近处的黑衣大汉们齐齐愣住了心神,眼前少年眉宇间曾让人熟悉的纯真和稚气变成了耀眼的流光,那眼波流转间所泄落出来的气势,与往日有着天壤之别。 卖糕的,安小公子这是肿么了?难道惊吓也能让人成熟? “以诺?”被推开的苏少主比任何人都意外,他家以诺从来不会用这般冷漠淡然的眼神看人,那不是没有经历过黑暗的以诺能够拥有的,以诺到底怎么了?谁改变了他? 他喜欢以诺的天真爽直,无关乎其它,只因为那是以诺的性格,但凡属于以诺的他都爱,容不得任何人损毁半分。 强行压下心头浓浓的暴怒感,苏少主小心翼翼向着安莫离伸出手,“以诺,是不是猛三让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你才会生气的对不对?告诉澈哥哥猛三都做了些什么好不好?澈哥哥帮你出气。” 澈哥哥?哪个澈?心头微动,安莫离收回目光第一次看向明显对安以诺情根深种的男人,而这一看,表情立马就变了。 “阿澈?你怎么跟过来了?”低声惊呼,继而一把握住苏少主的手上下打量,“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乖,告诉我不许说谎知道吗?” 乖?!黑衣大汉们惊悚了,这语气这表情这称谓一定弄错了是吧是吧?安小少爷,你抢我家少主台词是不对的! “以诺,我是你澈哥哥不是阿澈。”皱眉,怎么以诺越来越奇怪了?该死的他要将猛三扒皮抽筋!! 表情一僵,安莫离恍然,是了,这人叫的由始至终都是以诺而不是莫离,可这眉这眼明明就是苏冰澈,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吧? “以诺?” “你等等。”抬手把一再想要靠近的男人推开,安莫离满脸纠结的开口,“抱歉,我认错人了,还有,你也认错人了,我不是安以诺,我叫安莫离。” “以诺?!”苏少主这回是真急了,把对他的称呼改了不算什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却非同小可,“以诺别怕,澈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有澈哥哥在你一定没事的,你……” “停!”都说了他不是安以诺这男人还靠过来做什么?别以为他长了张和阿澈相同的脸就能随便占便宜,阿澈只是阿澈,“我再声明一遍,我叫安莫离,这位呃……澈公子,你仔细看看我,我真的和安以诺一模一样吗?” 安莫离严肃认真的语气终于让苏少主冷静下来,半眯起眼睛细细看着安莫离的脸,越看眉心皱的越深。 眉、眼、鼻、唇,无一不像,只是气质和神韵却南辕北辙没有一丝相同之处,如果不看这张脸,没人会把他当成安以诺。 “你真的不是以诺。”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他的以诺不会用犀利的言词刺得李安哑口无言,更不会叫他阿澈,“既然你不是以诺,那以诺在哪?”想到以诺此时可能会有的处境,暴虐的冷芒由苏少主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去把猛三给我带过来。” “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苏少主霉头,刚把猛三架进车子里的两个大汉边应声边飞速把猛三又给架了回来,眼睛控制不住的打量随着少主走下车的少年,暗叹,安小少爷要是有这少年一半的心性,少主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了。 对于四周明里暗里看过来的目光安莫离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被绑着的双手,“帮个忙好吗?”笑着将手腕伸到某位大汉面前,“我实在不太习惯被人绑着。” 大汉脸有些红,他发誓自己从来没见谁笑的这么温柔这么好看过,像太阳投射在草地上的光,明亮却不刺眼。 (→_→莫离,你用你家九哥欺骗大众的笑容对着陌生人放电是不对的,小心你家九哥知道了打你屁股。) “我来解吧。”抢在某大汉伸手之前将安莫离拉到身边,苏少主深深看了眼少年如沐春风的笑,再一次肯定,他真的真的不是以诺。 可就算不是,看到安莫离顶着张和以诺一模一样的脸对着别的男人笑,他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一会我让人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来付。” 第127章 上前一步紧紧抱着满身是血的人,低头细细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那一刻的心痛深深印在了灵魂中,到死都不曾忘记过。 因为无力反抗所以才任人处置是吗?连死亡都不能让你动容,你到底是看透了世事无常?还是连心都麻木到无知无觉了? 把人带回住处,为他疗伤,为他守护,倾尽所有为心爱之人撑起一片天,甚至不惜手染鲜血,只为了再不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不是没有看到手下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们在心痛什么?心痛翩然公子坠落深渊?心痛他变成了曾经让自己最为厌恶的那种人? 他们都错了,以前自己厌恶血腥杀戮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罢了,而如今坦然游走在黑暗世界却是因为爱,喜欢怎么能与爱比肩?为爱而改变的人自古就有,自己不是改变的最快的一个,却坚信必定是改变的最为彻底的那一个。 信心满满为了两人的将来而努力,他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自己用心,莫离早晚有一天会喜欢上他乃至爱上他的,可当某一次踏血归来迎接他的却是一屋子空寂时,心,刹时间沉到了谷底。 他到底没有留住莫离,那个人走的决绝,决绝到连只字片语都不曾留下过一丝半点,他这是在告诉他别再痴心妄想吗?莫离想让他放手?怎么可能! 燕倾歌虽是一介书生,可男儿天生的占有欲和掠夺欲/望并不比任何人少,逃跑是吗?他会将莫离找回来的,拼尽所有也再所不惜! 只是在找回莫离之前,他得先解决掉身上的麻烦,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直对他痴情无悔的长公主。 以前他不懂爱,自然也不会明白长公主的坚持所为何来,不想耽误长公主的青春,他也曾郑重的拒绝过长公主,只是长公主不听劝非要等他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去。 谁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八年,由十四岁的豆蔻年华等成了二十二岁的‘老’女人,长公主尽乎把一生里最美好的时光都耗在了他的身上,这多多少少让他产生了几分愧疚感。 偶而一个人遥望着天边出神时也会想,不如就娶了她吧,那个女人值得他真心以待,可感情不是物品,不是他想给谁就给谁的,他不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也想像爹娘那样,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笑看人生,但,很难吧? 所以他和上天打了个赌,在长公主又一次问他会不会娶她时回了她一封信,如果二十五岁生辰之前自己还没有对谁动心,那他就娶她为妻,此生不纳妾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他虽然给不了长公主最想要的爱情,可他给得起只守护一个人的承诺。 这一晃眼,下个月就是自己的生辰了,他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却不成想,莫离会那么突然的闯进自己的生活。 低头看了眼手上长公主刚刚送来的信笺,燕倾歌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这一界的雅情会他不会再参加,对于长公主说的在雅情会上向他求爱的事情,更加不会同意。 今生算他欠了她的,有机会他会还她这份情,对别人动了心的自己不是她最佳的良人,哪怕违心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的,更何况自己永远都不会娶她。 匆匆交待手下为长公主的生辰备下一份大礼,再另写一封信送到父母手里说明一切,然后就带着心腹手下开始满天下的寻找莫离,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莫离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心疼莫离受过的苦,知道自己武力值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各种阴谋诡计可着劲的招呼恶徒们,他从不用阴私手段并不等同于他不了解那些手段,遍走天下的他交友甚广,几乎各行各业都有几位知交,若自己真是个不知事世的贵公子骄少爷,大概也就没几个人会正眼看自己了吧? 找到,分开,找到,再分开,他和莫离纠纠缠缠你追我跑了五年,其间莫离的身边出现过一个又一个男人,有伤了他的谭博宇,有同样死缠乱打的宁致远,还有一个丑陋不堪却让莫离死心塌地的九哥,除了小白脸谭博宇之外,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不过好在自己也不是软脚虾,你来我往的也算斗了个棋鼓相当,而在自己第三次舍了性命护住莫离之后,莫离终于将他放在了心里,真好,嘻嘻。 只是好景不长,他的爱情注定还要在坎坷的道路上颠簸不断,一年又一年,直到九哥的死亡,直到莫离也…… 什么叫绝望?绝望就是痛苦到了极点,绝望就是再也看不到前程,那一刻天崩地裂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茫茫然看着满目的红,麻木的盯着宁致远手上的血,心,再也没有了感觉。 亏得老天仁慈,在他们最为绝望的时候又将希望塞进了他们的手心里,于是他们拼了命的练功修行,拼了命的提升修为,只为了早一点见到莫离,管他爱人有几个,管他付出有多少,他们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守在莫离身边,真的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他都拼尽了一切了为什么上苍还要如此的捉弄他?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不是熟悉的人和事,而是从不曾见到过的另一个世界。 他竟然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投了胎,燕家第五房第三子,整个燕家最小的孩子,打从出生起大家就都宠着他爱着他,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摆到他面前来。 这样浓浓的亲情他自然很感动,可再感动也比不了得到莫离的心,心里想着既然自己到了这里,那宁致远是不是也到了这里?想早点懂事早点掌握知识好早一些找到宁致远,毕竟两个人奋斗总比一个人孤独着强,好歹有个能说话的人不是? 所以八岁就成了名闻天下的天才一点也不奇怪,真的。 花了大力气找人,没有找到宁致远却意外的找到了‘莫离’,当真是喜出望外。 他也姓安,但不叫安莫离,他叫安以诺,也是安家最小的孩子,因为生来体弱,所以安家人一直很溺爱他,也就养得安以诺不知世事呆萌呆萌的特别可爱。 看着与心上人一般无二的小脸上流露出别样的风情,空寂没有温度的心口突然间涌现出了如斯的暧意。 也许,上天把他扔到这里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莫离早晚有一天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尽管这希望十分渺茫,可对于一个心死成灰的人来说,一分的希望也是种幸福。 为了慰藉心中的渴望,他开始频繁的往安家跑,没事掐掐安以诺的小脸蛋,幻想着面前可怜巴巴眨巴眼睛的小男孩就是自己与莫离的孩子(燕倾歌,你是想死吗?),那感觉,能爽上天。 一天天守着安以诺长大,大人们由一开始的看热闹,变成了后来的担心,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十八岁的大好少年,每天一有空就抱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不撒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可他懒得管别人怎么想,就冲着安以诺与莫离相似的脸,他就甘愿把安以诺宠上天,抱着不撒手怎么了?哪家家长不喜欢抱着自己儿子逗弄(燕倾歌你是真的想死吧?)?乱操什么心? 没法和别人解释,他向来我行我速惯了,眼见着安以诺越长越与莫离靠拢,心里这个美噢,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安以诺身边不离开。 家人这一看可不得了,不说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家孩子走上同性/恋的弯道,就说安以诺,人家现在才十二岁,辣手催花什么的,敢不敢再没有下限点? 于是安家和燕家联手,生生将安以诺隔离了。 挠墙,他只是喜欢安以诺的脸而已,他没有看上安以诺,他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奈何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人品,该隔离还是隔离,好吧,隔离就隔离吧,正好自己最近要闭关一段日子,也没什么时间再缠着安以诺了。 三年的闭关,勉勉强强筑基成功,匆匆给家人打个电话说自己‘旅行’回来了,转身就跑到安家见自己‘儿子’去了,然后就看到了安以诺身后的大尾巴。 苏澈,苏家当代掌权人,二十岁成为一家之主,其心计和手段如何自然不用说, 嘤嘤嘤嘤~难道几年不见,自己就要准备嫁儿子了不成?这怎么可以?!奶奶的,过不了‘老子’这一关谁也别想带走安以诺! 战争瞬间爆发,在众人眼里‘两攻抢受’在燕倾歌心里‘老丈人教训臭女婿’的戏码轰隆隆上演,两家大人这个愁噢就甭说了,也就安以诺什么都不懂才一脸开心的说澈哥哥和燕哥哥的感情真好,他也不看看别人听了这话时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语问天。 今儿听说以诺带了个好玩的人回来,叫阿澈也就罢了,竟然还和苏澈长的一模一样,关键是这人还是个弱智,美颠儿颠儿的跑过来看热闹,没想到才一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心如同第一次相逢时‘嘭嘭’‘嘭嘭’的狂跳不止,嗓子干哑的厉害,抖动着嘴唇,好一会才忐忑不安的开口,“莫离,真的是你吗?”☆、92·身世 握着苏冰澈的手指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而猛然一紧,深吸了一口气,安莫离慢慢转身,一点点将目光投放到了来人的身上,眼帘里熟悉的五官和那人眼眸中熟悉的热度再再都让安莫离震动不已,嘴唇张了又张,好半晌才低低说了声,“倾歌,好久不见。” 轻轻一声‘好久不见’瞬间让燕倾歌红了眼睛,本就颤抖的嗓子越发抖动的厉害,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急步上前,脚步离安莫离三步远时又硬生生站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心心念念了一百多年的人,缓缓抬起手,努力了好久才找回声音道:“莫离,过来。” 低哑的声音里满含着浓浓的痴恋和不安,不是他不想快一点拥抱莫离,他很想,想的心口一直在痛,可是他怕,怕自己冲过去之后莫离会再一次消失,梦里他每一次拥抱住的都是冷冷的空气,那种能让人发疯的冷意,冷的他浑身发抖一连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第129章 “倾歌,你不是想要我的答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的就是你要的。” 果然,话才出口燕倾歌就把苏冰澈忘到脑后去了,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安莫离,笑意控制不住的爬上唇角,“莫离你说真的?” “嗯,但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顿了顿,安莫离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燕倾歌的眼睛,“不止是你,阿澈只是其中之一,这样,你也愿意吗?”如果他不愿意……‘唔’眼前一黑,一双霸道的嘴唇凶猛的压上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勾着他的舌头与之共舞。 久久,唇分,“莫离,在我这里,没有如果,你把你脑子里那些该死的犹豫都收起来,再让我看出来半点我就家法伺候。” 其实早在拼命修行的那一百年里,他和宁致远就曾经不止一次讨论过以后该怎么办,其中,莫离身边是否有人是讨论最多的事情之一。 他们自问,当他们闯过了重重关卡走到莫离的身边,却发莫离已经属于了别人之后,他们可还放得开手退回到守护者的行例当中?可还忍得住一直默默付出再也不求回抱? 他们做不到,连死亡都不能让他们放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退缩? 既然放不开,那就去追,去霸占,管他身边有没有人,管他身边有几个,得到莫离才是最重要的,本来他们修行之人干的就是逆天而行的事儿,天都能逆,还在乎个屁的人伦常理?自己高兴不就成了? “走了,我带你去见见我这边的父母,顺便把证也领了,尽管我不能成为你的唯一,可成为你唯一的合法丈夫也不错。”越想越美,燕倾歌迫不急待的拉着安莫离转身就走,或许他还能和莫离来一场盛大的婚礼?好好想想,自己一定要好好想想。 “等一下。” 身后传来的急唤声打断了燕倾歌的思绪,站定回头,燕倾歌被安以诺父母复杂莫测的眼神惊的直挑眉,这闹得是哪一出? “我们能谈一谈吗?”林美珍,也就是安以诺的母亲,红着眼眶看着安莫离,“就谈一小会,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好不好?” “你想谈什么?我并不认识你。”对于陌生人,安莫离的耐性向来不多,可对着这个女人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见安莫离有意拒绝,林美珍急了,用力甩开安振国的手小跑着来到安莫离面前,哽咽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走!”☆、93·这是作死的节奏 冷风入境,这一股西伯利亚冷压潮直吹的安莫离风中凌乱,也吹的所有人东倒西歪,大概除了心思单纯的安以诺兴奋的差一点跳起来之外,其他人在心里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_|~|○话说这是在上演家庭伦理剧吗?太狗血了有木有!! 当第一句话说出了口,那剩下的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林美珍死死抓着安莫离的胳膊,任泪水模糊了双眼,哽咽了好一会才又接着放雷,咳,说错了,是接着说话。 “孩子,妈妈好想你,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妈妈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盼着找到你吗?你可知道妈妈每一想到你的生死不知时都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吗?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你,妈妈怎么能再让你离开?绝不能!”说着话,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别看林美珍个子娇小,那手上的力气可一点也不小。 “那个……你真的认错人了。”想试着挣开林美珍的手,却换来对方哀伤到极致的眼神,身体一僵,安莫离不由得下意识扭头,默默向燕倾歌发出了求救信号。 他最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种情况,只要人家对他好,甭管理由是什么,通通地不知所措,要不是掐准了这一点,这些男人们哪里敢那么嚣张的明明白白算计他?想到自己一次次被压倒的惨痛经历,脸色突然变的十分不好起来。 哪哪都是痛啊啊啊啊啊~!!! 觉察到心上人在炸毛,燕倾歌赶忙安抚,先是将安莫离揽到怀里亲了亲额角,然后才对着死不肯撒手的林美珍说道:“林阿姨,莫离不可能是你的儿子,你一定是认错了。”他家莫离压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怎么可能跑出来个亲生母亲? 依在燕倾歌怀里的安莫离连连点头,他真的真的不是安以诺他哥,长的像只是巧合,绝对的巧合。 “不,他是,他就是我儿子。”为什么不相信她?莫离和以诺长的那么像,又同样姓安,这不是她的儿子能是谁的?难道她这个当妈的还会认错了儿子不成? “林阿姨,莫离他真的……” “倾歌。”出声打断燕倾歌的话,安振国慢慢走过来将太过于激动的林美珍拥进怀里,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看着安莫离,“也许你觉得很意外,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这更是个意外,可你不能否认你与以诺神似的长相,还有,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身世吗?孩子,跟我们回屋里好好谈谈可以吗?如果你真的不是我们丢失的儿子的话,我会在事后郑重的向你道歉。” 到底是一家之主,几句话说的有理有据,还能轻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哪怕安莫离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安振国的儿子,还是会忍不住想,为什么自己和安以诺长的那么相像呢? “好吧,道歉就不用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认定了我就是你们的儿子。”特么的活了快两百年了,才不相信你们张张嘴老子都能多出个娘来。 “你肯留下来了?走,妈妈带你回家。”选择性听不清楚安莫离的话,林美珍拉着安莫离直往院里走去,能断章取义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种境界了。 苏冰澈可不在乎什么断不断章的问题,见安莫离往里走,马上也颠儿颠儿的跟了上去,时不时的还会蹭一蹭安莫离的脸颊,豆腐吃的那叫一个爽。 燕倾歌很忧伤,眼神幽幽怨怨的瞟向苏澈,都怪他,没事长什么模样不好偏偏要和莫离身边某一位爱人的长相一般无二?这是想让自己后半生都胃痛的节奏吗?!狠心庶妹,轻点虐 苏澈抖了抖肩膀,脑袋猛的埋在安以诺的肩窝处深深吸气,娘的,燕倾歌那张怨妇脸摆给谁看呢?自己又不是他家那口子,少拿肉麻当有趣。 不对,安莫离是燕倾歌拿来当替身的,他怎么可能对安莫离有真情?所以他看的其实是以诺吧? 瞬间抬头,眯起眼睛冷冷回视着燕倾歌,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锅里的,燕倾歌,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嗯?有杀气?燕倾歌也眯起了眼睛,想打架?他奉陪。 “澈哥哥,燕哥哥,我们也进去吧。”一手拉着一个,从来都看不到刀光剑影的安以诺,再一次无视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拉着两尊大佛小跑着往里走,直看得苏澈和燕倾歌的手下们一脸血,无知,果然才是最强大的。 客厅里,安莫离坐在沙发上,苏冰澈坐在他旁边,安振国和林美珍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看到安以诺三人进来也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 安以诺人虽然单纯却并不等同于傻,知道现在不是乱开口的时候,于是拉着苏澈坐到了对门的小沙发上,眼睛眨巴眨巴看一看这边又看一看那边,都快忙不过来了。 “安叔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总得有个人先开口,燕倾歌悠然的坐到安莫离身边,顺手给安振国递了个梯子下。 感激的看了燕倾歌一眼,安振国也不矫情,开始细细说起了今天这场认子大戏的原由。 原来二十八年前他和林美珍有过一个孩子,那是个男孩,因为天生胎弱身子骨打生下来就不太好,为了给孩子看病,他带着妻子四处求医,总算在孩子三岁时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可两人还没等开心多久,那孩子就活生生的离开了他们。 “那年我和美珍因为孩子的病治理的不错,心里高兴就想带着孩子散散心,可谁知道会遇上地震,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只来得及救下你林阿姨,孩子却因为一个人在不远处玩而……我们是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压在了废墟里的,你林阿姨当时就晕过去了,连我也……”再也说不下去了,安振国哽咽着低下了头,他恨他的无能,连妻儿都保护不好,特别是他的大儿子,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还落了个生死不知。 “安叔叔,你说孩子被压在了废墟里,那事后没有请人把他救出来吗?”燕倾歌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人是在眼前出事的,那找回来不就可以了?是生是死马上都能知道,又何来失踪这一说? “我们找了,马上就找了人来救孩子。”生怕安莫离误会,林美珍抢在安振国之前开口,两只又红又肿的眼睛紧紧盯着安莫离,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正无声的述说着这位母亲沉重的愧疚感,“可是我们找遍了每一寸地方都找不到孩子的身影,他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连片衣角都没有留下来……”那些日子她哭过喊过骂过也恨过,可那又有什么用?她的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了两人的叙述,燕倾歌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不是坚定的认为莫离绝对与安家无关,他说不定还真的会怀疑莫离就是安振国丢失的那个儿子。 但如果只是如果,它不可能成为现实,“安叔叔,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很抱歉,莫离他真的……” “等一下。”抬手打断燕倾歌的话,安莫离没心思在意燕倾歌诧异的目光,只是看着安振国道:“你说你失踪的那个儿子今年有二十八了?”二十八岁,不算前世,今世重生时他二十四岁,在凌门过了三年就是二十七,后来跑去妖魔界和世俗界又混了些日子,里里外外加在一起也足有一年的时间,这么算起来他刚刚好二十八,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对,他今年二十八岁,你……也是二十八岁对不对?”本来还因为安莫离看起来太年轻而产生的些许怀疑,在发现他的迟疑后也慢慢变成了确定,林美珍颤声追问着,心里隐隐浮现的答案让她控制不住的直发抖。 安莫离没有说话,他的脑子有点乱,细细回想自己重生之后发生的事情,比如说突然跑去妖魔界,又突然来到这里,还有前世今生自己每一次走进界线之门后都会有意外发生,以前他只当自己运气不好,可若这不是运气而是源自于本身呢? 一个本不属于此间的外来者自然会被法则所驱赶,平时还好一些,但只要逮到机会法则就会狠狠的扑上来对他发出警告,这才是他频频出事的根本原因。 第131章 坐在沙发对面的苏澈撇了撇嘴,他才不承认自己刚刚也看愣了眼呢,什么优雅高贵?苏冰澈根本是个傻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一个大男人家家的竟然留发,他当这里是古代吗? “你叫阿澈是吗?”安家老爷子慈祥的笑着,语气柔和的不可思议,没办法,想套一个傻子的话你就得有更多的耐心。 看都不看安老爷子,苏冰澈专心致志的啃苹果。 ‘咳’安老爷子尴尬的咳了一声,倒也没生气,只是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莫离的?” 啃苹果的动作一顿,苏冰澈挑起眼帘静静看着安老爷子不说话,清亮的眼眸中幽光闪闪,没人知道那光代表着什么。 就知道提莫离阿澈一定不会无视,安老爷子再接再厉,脸上慈祥的笑堪比太阳般温暖,“不知道莫离这些年过的如何?你待在他身边多久了?可有人欺负过他?” 众人屏息,虽说厅内众人和安莫离都没深处过,但架不住老安家人心齐,不管长辈小辈都一个毛病,护短,特别对三岁就失踪的安莫离,那是十足的上心,脑补中不知道补了多少安莫离童年的悲惨和成长时血与泪的交织,补的心肝生痛生痛的,都恨不能赶快把欺负过安莫离的人抓起来痛打一顿才好。 合握着苹果的手指在收紧,很快手指就陷进了果肉里,苏冰澈垂下头,断断续续的声音低低响起来,“……为什么要拒绝…莫离……他那么爱你……不要废了他的修行……不要赶他出凌门……不要打他板子……好多血……尸体碎成了一块块……”声音在颤抖,手中的苹果早已经变了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很多很久仿佛很熟悉的画面,有时画面里展现出来的场景惊得他整夜整夜都不敢合眼,即使紧紧抱着莫离也一样,他怕极了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真的看到莫离碎成一块块的尸体,怕的浑身都在发抖。药师毒后 刚刚安老爷子一问到莫离好不好,那些画面就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他看着莫离被打,看着自己冷漠的一次次将莫离推远,看着莫离被废掉修行扔出门外,他不知道自己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只是愣愣的陷在灰色的画面里发呆,寒意由脚底直窜到心头。 大厅里寂静无声,人人都被苏冰澈惊爆的回答震哑了嗓子。 爱不爱的且不说,什么叫废了修行?什么又叫赶出凌门?打板子和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该死的苏冰澈,你给我们说清楚! 到底女人家心细,林美珍默默想了好一会,眼圈立马就红了,“我就说莫离怎么会一下子将以谨打倒,原来他这些年根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是那个叫凌门的抓了莫离去,还让他看什么尸体……也不知道莫离遭了多大的罪才被凌门赶了出来,还是痛打之后才赶的人。”哭着跪倒在安老爷子面前,林美珍银牙都快咬碎了,“爸,您可得为莫离做主啊,儿媳求您把凌门揪出来,这样邪恶的组织不能留。” 他们大家庭出来的人要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些,黑暗世界里打打杀杀的从不间断,像这种买了孩子甚或拐了孩子当杀手的事情年年都会发生,以前没碰到安家身上也就算了,如今拿了安家子弟乱踩,可不就触痛了安老爷子的心。 难怪莫离死也不说这些年去了哪里,让他怎么说?说他学习着杀人长大的?说他能再见天日还亏得凌门赶了他走?那孩子心里的伤比谁都多,怕是连问一问都会扯痛他的神经吧? “你们怎么了?”知道不能一直赖在屋子里,安莫离磨磨蹭蹭走出房间,可站到楼梯上往下看时,怎么越看大家的脸色越不对劲? “莫离莫离。”几大口将变了形的苹果塞进嘴巴里,苏冰澈跳起来冲上楼一把抱住了安莫离,因为嘴巴里堵了东西,说起话来唔唔的十分好笑。 “乖,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小心噎到。”指尖戳了戳苏冰澈鼓鼓的脸颊,安莫离轻声低笑。 讨好般将脸颊凑得与手指更近一些,苏冰澈享受般眯起了眼睛,他喜欢莫离戳他,更喜欢莫离看他的眼神,特别特别喜欢。 “你啊。”摇着头轻拍苏冰澈的肩膀,谁能想到,凌门首席弟子苏冰澈会变成眼前这幅乖宝宝的样子?回想起记忆里卓然淡雅的苏师兄,不由得喟叹一声世事无常。 不过还好,看样子阿澈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神智了,到时候他会好好和阿澈谈一谈,重新开始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怎么行? 楼下众人默默看着安莫离唇角边轻浅的笑意,心里头没有一个好受的,他们自问,若是自己和安莫离对换,可还能保持住本心不毁?大概……不能吧? 即使是苏澈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可以,他很庆幸当年失踪的那个人不是安以诺,他的以诺可没有安莫离的毅力,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会有那般的毅力让自己永远坚强。 拉着苏冰澈走下楼梯,每走一步安莫离的眉头就会皱紧一分,他不过才上楼躲了一小会罢了,怎么大家的表情就变化的如此……怎么说呢?像是去参加亲人的葬礼,悲伤到难以自持。 “莫离,你下来了。”干笑着,安振国轻拍着林美珍的背,刚刚眼急手快将爱人拉起来,这会儿她正埋在他怀里掉眼泪呢,别说她,就是自己何偿不想哭几声?可他是个大男人,男人不能哭,男人得用拳头说话。 “你们……”别再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过来了成吗?这一圈的亲人十几双眼睛,盯得人头皮直发麻。 望天,他想倾歌了,那家伙要是在场一定能给自己解惑,只是奈何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直到现在也没见着人。 “莫离是头一次来b市吧?明天让以谨带你出去转转,喜欢什么就买,爷爷给你买单。” 嗯??他们不再问自己这些年去了哪儿吗?不问也好,省得自己两难。 倒不是他不想说真话,实在是说了真话之后就避不可免的要说到修真,而这里的灵气实在太过于稀少,很难让修为提升得起来,即使如燕倾歌这般由出生起就开始修行的,二十几年来也不过才堪堪筑基而已。 都说怀壁其罪,焉知这里就没有比安家更有势力的?万一等哪一天自己离开了却让安家人被各方惦记,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最主要的是,安家人只要修行就有可能激活兽灵脉的传承,被兽压,还是被群兽压,哪个男人喜欢?他毕竟算是安家这一支中的一员,自然不忍心把祸水引到他们身上去。 天知道兽灵脉被激活的安家人是像他一样去到另一个世界里,还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灵兽们跑到这个世界来,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敬谢不敏,背景离乡苦,被硬性扑倒更苦,亲人们,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算了。 当然,安莫离也没有伟大到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的地步,他只是想找一个小一点的,还不懂离别为何物的安家血脉带回去,那边灵气充足,又有他和伴侣们细心指导,哪怕这一代没有被激活,等孩子长大了还可以把希望记在下一代身上,最低也能让安家在那个世界里不断了香火,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愁继承人的问题了,刚刚好两全其美。 但想找一个小点的,还要父母全亡的,还要一定是安家血脉的男孩儿并不太容易,这才是最让他为难的地方。 “行,我也正想四处看看呢。”甩开纷乱的思绪,安莫离点头而笑,算了,一切看天意吧。 “这就好,你尽管去玩,让以诺他们都跟着,人多一点也热闹。”安老爷子说话间给几个孙辈使了个眼色,里面的含义大家都懂,一定要把安莫离保护好,顺便让他忙着玩,他们就趁这个空当把鸟毛的凌门翻出来,看看到底是哪路人物敢对着安家子弟下手。☆、95·苏冰澈上位几句话定下了明天的行程,安莫离见大家都没再提成长经历的事情,心中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没有深究的打算,他只是拉了苏冰澈站起身说要休息,而这一次,安家不论长辈还是小辈果然都没再拦着他。挑了挑眉,安莫离眯着眼睛笑起来,一身轻松的带着苏冰澈上了楼。才一走进房间,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腰就被苏冰澈死死的圈了起来,过大的力度让安莫离不适应的皱紧了眉,继而颇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抿紧着嘴唇的男人,“你怎么了?”往日里阿澈再痴缠也不过是握着他的手叫几声莫离罢了,像此时这般霸道的样子可不多见。“莫离痛,阿澈要帮莫离吹吹。”仗着身高上的优势,苏冰澈将安莫离轻而易举的压在了门板上,‘碰’半开的门随着这一压而关紧‘叭嗒’一声上了锁。“阿澈?”什么吹吹?什么痛?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没理会安莫离的疑问,苏冰澈将人压在门上之后直接去解安莫离的腰带。“阿澈。”一把抓住苏冰澈的手腕,安莫离压低着声音警告般开口,如果在平时,只要他的声音略低上几分,苏冰澈保证会乖乖的一动都不敢动,可是今天,显然要让他失望了。“解开。”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安莫离的眼睛,墨色的眸子里迸发出坚定的光,大有安莫离不让解他就会狠狠扯断的意思。眉心猛跳,安莫离气又不是笑也不是的摸了摸鼻子,他太了解苏冰澈的性子了,智商没退化时倔,智商退化了之后干脆变成了拧,认准了死理儿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一如他曾经的无视,也一如他现在的执着。“阿澈乖,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解腰带好不好?”难不成刚刚在楼下时有谁说了什么?可他们能对阿澈说什么?他可不相信安家人会主动教阿澈怎么脱他的衣服。“莫离身上有伤,好多好多伤口,阿澈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脑海里让人揪心的画面虽然早已经散去了,可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场景仍旧深深刻在了苏冰澈的心里,至此一生都不敢或忘。 第133章 ‘唔’火辣辣的痛使得安莫离陡然白了整张脸,额头抵着门板,缚在背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就说,这帮个混蛋们莽撞起来个个都是禽兽,更为混蛋的是,受伤的永远是他。看不到安莫离的表情,苏冰澈自然不知道自己粗鲁的动作让心上人吃足了苦头,挺/动着腰身一下比一下狠的撞击着安莫离的身体,苏冰澈被人生里第一次品尝到的味道迷得连理智都快消失了。‘啪啪’声不断响起,随着快/感的攀升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的小安莫离也有了昂首挺胸的架式,也许是感觉到了安莫离的投入,苏冰澈揽在安莫离腰间的大手猛然用力,抱着人一边挺动一边往床边走去,继而一起仰躺在了床铺上。由始至终两人相连的地方都没有分开过,此时苏冰澈躺在下方,一下快一下慢的动着,而身在上方的安莫离则双腿被分成了八字形,胸前两点挺立,与下方挺直的物什遥遥相望,伴着苏冰澈的挺动,身体像海浪中的船,不停的摇来晃去。突然,苏冰澈碰到了某一点,安莫离情不自禁的猛颤,挺动的动作陡然顿了一瞬,苏冰澈开始又快又狠的往那一点上猛撞,直撞得安莫离拱身仰头喷出了无数精华才肯罢休。闭着眼睛好一会儿,等脑子里闪烁的白光完全散去安莫离才再一次睁开眼睛,而这一睁,整个人都不好了。谁能来告诉一下他,燕倾歌是什么时候跑到房间里来的?!☆、96·回家其实燕倾歌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之所以干巴巴站在一旁不言也不动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丫的看傻了眼。早在上辈子,燕倾歌就无数次的梦到过安莫离达到极乐之境时的样子,或妩媚动人,或绯红满面,更甚者直接被‘欺负’到落下眼泪来,今儿突然让他清清楚楚近距离的看到梦中美妙的场景,他怎能不傻?他傻的连妒忌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顾着直勾勾盯着安莫离‘站立’的物什看,那浅粉色的小家伙尺度惊人却长的精致可爱,让人看了就想握在手心里好好把玩一番。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点也不打算委曲自己的燕倾歌迈动着虚飘飘的两条腿,像是踩在绵花上一般往安莫离的跟前走去,离得越近,安莫离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清晰,双眉微皱间的风清,薄唇轻启时的诱惑,每一处都能勾得人心火大动。目光由脸一路下划到性感的锁骨,再由锁骨移转到两点红樱,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看向了‘哭泣’的物什。突然,那物什猛的一跳,伴着耳边长长的低吟声,白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有些更是溅到了燕倾歌的衣服上。傻呆呆看着多出两点‘雪花’的衣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燕倾歌缓缓抬起手,竟然捻起了一点放在鼻端上轻轻闻了一下,继而又伸出舌头将手指上粘粘的东西全数舔进了嘴巴里。灯光下,一派儒雅翩然的男子尽乎痴迷的做着如此‘下流’的动作,反差间无形迸发出来的冲击力,绝对能让所有人血脉暴张鼻血横流。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悠悠回神的安莫离睁开了眼睛,那心情,风中凌乱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不理会安莫离瞠目结舌的表情,燕倾歌弯下腰,满脸委曲的开口,“莫离不欢迎我吗?是觉得我来的太晚?还是……”腰压得再低一些,彼此的呼吸似乎也随着两人的靠近而交融在了一处,“还是怪我来的不是时候?”说起来,他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若早一点,压倒莫离的男人自然不会是苏冰澈,若晚一点,也不会看到这么刺激人心的一幕,可来都来了,想让他主动退出去,绝对不可能!“莫离……”低哑着嗓子呢喃,一双大手急切的握住了刚刚‘哭’过的物什揉来搓去,管他床上有几人,他只想好好疼爱安莫离,让这个几次与他错过的人实实在在成为他的一份子。不是吧?难道倾歌他想三个人一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安莫离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唔’后面被苏冰澈狠狠顶了一下,仰起头,安莫离试图躲开苏冰澈的撞击,没想到却把自己更深的送到了燕倾歌的手里,拱起的腰情不自禁颤动,半软不硬的物什受不了前后夹击的攻势,竟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燕倾歌低低而笑,“莫离的身体很喜欢我呢,就不知道莫离的心,是不是也同样很喜欢我?”手指微微用力,握着安莫离的物什猛的向下划,下一瞬,安莫离被快/感冲击的身体轻颤,连带着埋在他身体里的小苏冰澈也爽的又涨大了一圈。“莫离,好舒服,再来。”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腰,苏冰澈仰看着燕倾歌,那声‘再来’正是对着他说的。燕倾歌又想笑了,面对心思单纯的苏冰澈,大概谁都尴尬不起来吧?“行,我们再来。”直起身优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燕倾歌示意苏冰澈往床里挪,等他抱着安莫离躺倒在床中央之后,才跪趴着低头,缓缓吞下了安莫离高高昂起来的物什。‘嘶~’长长的吸气,安莫离反缚在身后的双手张开又握紧,洞口随着吸气声一伸一缩的颤动,死咬着唇才没有丢脸的呻/吟出声。“莫离,我……快不行了。”被‘咬’的直往天上飞,苏冰澈陡的大力分开安莫离的双腿,连着撞击几十下才喷发出来,股股白浆顺着两人相连的地方流出,不一会就弄湿了床单。感觉到安莫离似乎要再次喷发出来,燕倾歌坏心的松开口,一把握住了红通通的‘蘑菇头’,“莫离别急,这一次你得和我一起来。”推开仍在享受着快乐余温的苏冰澈,燕倾歌将安莫离的双腿压成了m形,肿涨的物什对准湿滑的洞口,一个挺身用力撞了进去。‘唔’‘啊’两声低吟同时响起,燕倾歌吻着安莫离的嘴唇,停顿了一秒钟紧接着就开始疯狂的撞击,他等待这一天太久了,想温柔也温柔不起来。压着、侧着、趴着,燕倾歌兴致高昂的变幻了好几个姿势,直看得一旁的苏冰澈眼睛冒火,低头瞧一眼自家才吃个半饱的小兄弟,苏冰澈很理所当然的又凑了过来,“莫离我还要。”此时的安莫离正跨坐在燕倾歌的身上,上半身软趴趴的依着燕倾歌的胸口,根本没有力气回答苏冰澈的话。好在苏冰澈也不需要回答,人家跪在安莫离身后用手指头直往小小的洞口里探,傻子都知道这货要干嘛。“苏冰澈。”安莫离扭头瞪起眼睛,你丫的敢!“莫离……”苏冰澈是不敢再动,可手指头也没有马上收回来,只是拿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安莫离,眼睛里的控诉意味相当浓。可控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安莫离心软,苏冰澈急了,凑过去频频亲吻安莫离的背,小狗狗讨好主人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被苏冰澈弄的好气又好笑,安莫离动了动手腕,“给我解开。”两个一起来不行,但他不介意用手帮苏冰澈解决一次,就当作交换条件好了。苏冰澈眼前一亮,重重给了安莫离一个响亮的吻后,飞速收回了缠绕在安莫离手腕间的灵力。总算自由了,转动着手腕安莫离低声警告,“阿澈,你以后不准再唔……”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安莫离只觉得下面涨的发痛,喘着粗气回头一看,牙根差点咬断了,“苏!冰!澈!”他怎么敢不打声招呼就进来?“莫离,你好紧。”深吸气,将闯进去一半的物什缓缓送进温暖的洞内,直到全数没入,苏冰澈才喟叹着出声。安莫离………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还能说什么?躺平任他去吧。撞击,喘息,啃咬,纠缠,两个第一次品尝到极美滋味的男人一刻也不想放开安莫离,极尽所能的把安莫离颠来倒去由里到外吃了个干干净净,却还是意犹未尽的罢不了手。直到安莫离半晕半醒间与两个男人同时手掌相贴,三个人的唇舌一起纠来缠去时,拯救安莫离的‘小天使’降临了。七彩之光会出现完全出乎安莫离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三个人也能符合标准,若是早知道,他一早就把两个混蛋料理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嚣张这么久?带着浓浓的不甘,安莫离彻底晕死了过去,可怜的是两个干劲实足的男人,连光都没看到就和周公约会去了。**************“嘎嘎嘎嘎嘎……快让我看看我家出息的晚辈,这么快就玩上三人行了,爽吗?喜欢吗?”熟悉的空间里,刺耳的笑声惊醒了昏睡的安莫离,坐起身左右四顾,好一会安莫离才眯着眼睛抬头,“我在老家的一切你都看得到?”呃……刚刚只顾着高兴,竟然把安莫离‘可爱’的性子忘到脑后去了,据他所知,安莫离想活炖了他已经很久很久了,可不能给他机会下手。 第135章 “父皇倒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很好奇,宁致远为什么会那么恨你?你对他好到让人妒忌,怎么说也养不出个白眼狼吧?”就像他当上皇帝一样,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之间一个强大的修士跑到他面前说让他明天就登基,连退位诏书都给准备好了,惊得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直到了今天还有些晕乎乎的。事后他想了很久,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比如说,父皇一定做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惹怒了支持父皇的修士,所以才会被人家赶下了皇位换自己来统领国家。再一个,这不可饶恕的事情一定牵扯到了宁致远,所以宁致远才会刻意跑来找他谈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消息,想坐稳皇位就别打听父皇为什么下台,另外还让他抹去其天南国皇族的身份,就当天南国从来没有过宁致远这个人。他说保下裴家皇族的地位算是全了他的生养之恩,从此宁致远只是宁致远,再不是什么北疆王。好吧,他承认他巴不得宁致远永远消失,既然正中下怀,他也不再矫情,当天下午就修改了皇家族谱,看着被摸得黑漆漆的地方,心里这个美就甭提了。裴景天的话裴烨霖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他不怕裴景天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什么,早在被赶下台之前,他就把所有知情人都灭了口,还是打着帮修士掩盖丑事的借口灭掉的,除非死人复活,不然裴景天永远都不会知道,宁致远恨他是因为他差一点强/暴了他。“呵呵……”轻幽幽的笑,恨吧,都来恨他吧,反正他也不在乎,能让所有人都恨欲狂是他的荣幸。想到此,裴烨霖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着裴景天,这个儿子是长相与他最为相近的人,连性子也同样的强势,想得到就不拆手段去抢,得不到也要想尽办法毁掉,一如他当初的崇拜讨好和如今的任意羞辱一般,都是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父皇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放下茶杯一脸莫明的皱起眉,他来此是给裴烨霖添堵的,可不是让他看笑话的。“没什么,裴景天,你以后不用再刻意跑来羞辱我了,对你,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放在眼里,你所谓的羞辱于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一字一句,裴烨霖说的清晰而认真,话落再不理会铁青着脸的裴景天,眼睛看着窗外继续发呆。“裴烨霖!”裴景天咬牙,都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了,裴烨霖凭什么还敢无视他?他就看准了自己不敢对他怎么样是不是?“好,好一位有个性的父皇,我……”后面的话猛然断在口中,裴景天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手里的信笺,迟疑着打开了信封。脸色随着时间的拉长而越来越幽沉,久久,裴景天抬起头,眼神诡异的看了裴烨霖好半晌,继而抱着肚子笑倒在了椅子上。“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竟是如此……哈哈哈哈……我输的不冤,一点也不冤。”拍着桌子狂笑了好一会儿,裴景天悠然起身,手指用力板起裴烨霖的下巴,压低了声音开口,“我的好父皇,其实让你不再无视我,很简单的,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试什么?不等裴烨霖将问题问出口,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重重摔在了床中央,看着冷笑着扑过来的裴景天,裴烨霖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的确不在乎乱/伦,但前提条件是那个人必须是自己衷情的对像,更为重要的一点,他绝对不会雌伏在男人身下,可是显然,裴景天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直到下面从没有被人进入过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痛苦,裴烨霖才知道,原来被一个讨厌的男人碰触,竟然会痛得人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消失掉。这就是报应吧?他的报应。皇城外,慕清然悠悠然然往前走,跟在他身后的离渊满脑袋雾沙沙的眨巴眼睛,“慕清然,你为什么要告诉裴景天真相?又怎么知道裴景天看了信就会压倒裴烨霖?还有,爱爱很舒服,怎么会是惩罚?”原本以为和慕清然出来办事会有热闹看,谁知道结果一点也不好玩,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慕清然没有回头,仍旧悠悠然然的往前走,“你不懂,只有伤害的欲/望,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惩罚。”裴烨霖让宁致远连伤了两世,不给自家人出口恶气,他怎么也舒心不了。唉呀呀,原来自己是这么善心的一个人呢。(他坚决不承认自己不过是闲得无聊才顺手给宁致远出气的,更加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拿着这点子恩情逼着宁致远让出一天给自己,好让自己和莫离再多相处一天机会的心思,绝对不能承认。)突然回头朝着离渊扬起一抹春风化雨般的微笑,慕清然整个人都似乎在闪着光。离渊顿住脚步警惕性实足的抿紧嘴巴,慕清然又要做什么?他还有完没完了?显然,一路上离渊被慕清然折腾的很惨,把单纯的离渊都给弄的草木皆兵了。慕清然忍不住喷笑出声,难怪莫离喜欢逗弄离渊,这家伙是挺好玩的,“走吧,莫离应该回来了,小心回去晚了莫离就被别人抢走了噢。”“谁敢抢?莫离的这一次是我的!”双眼通红,离渊低吼着狂奔而去,这货唯一不能让步的,只有一个安莫离。摸下巴,慕清然站在原地眨巴眼睛,他要不要告诉离渊一声,他其实走错路了呢?还是不要了吧?反正离渊早晚会走回来的,于是再次春风化雨的笑,慕清然悠悠然然的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第98章 番外二 话说,那一日安莫离与爱人们喜获重逢,继而带着所有人一起归隐在了福地洞天,说它是福地倒也不假,这里灵气充裕,日、月、星、辰隐隐自成一格,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般鲜活的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 更难能可贵的是,举凡练功、炼丹、炼器等等各各方面的典籍摆满了若大一间屋子,还有灵器、宝器、乃至神器,琳琅满目能闪瞎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人物这么牛b,收集了如此多的东西已经足够人仰视的了,他却说不要就不要的挥挥手就走了,简直不让人崇拜都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若不是如此神奇,又怎能让整个修真界的各方势力们追寻千年也不死心?慕清然一家惨遭灭门之祸的根源就在于此,如今兜兜转转,开启洞府的钥匙再次落回到慕清然的手里,倒也算是种天道轮回了。 只是慕清然不是雄心万丈的枭雄,更没有视师门荣誉为己任的想法,符牌落在他的手里只有一个结果,讨取美人心。 上辈子慕清然就屁颠屁颠的把安莫离带到了福地洞天,为安莫离医好了身上的伤不说,又忙前忙后的把安莫离的修行提了上去,因为太过于专注安莫离,反倒让自己在练功时出了叉子,这才埋下了惨死他人手中的隐患。 他不后悔自己的付出,小小洞府算什么?如果能护得心上人周全,舍了这身刮他连神仙都敢拉下马。 今生,他还是决定把洞府拿出来与爱人分享,事实也证明他的决定非常正确,如今这里成了他们的家,每天一起练功一起说话,待到它日再一起飞升,那是何等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