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亲贵女》 第一章,责骂中的重生 “真是不得了啊,小少爷爷怎会如此大胆,府里本来子嗣稀少,方姨娘好不容易怀个男胎竟出了这种事,小少爷爷怎就……怎就……” “哎小少爷爷一直以来都是府里唯一男孙,怕是方姨娘这胎怀有男孙,心里吃醋了吧,想来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 “老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呜呜呜……” “弟弟怎么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弟弟也莫怕,你乃府中唯一嫡孙,虽然方姨娘也怀了男孙,可到底不如你的地位,你也别与方姨娘置气了,气坏了爹爹和祖母,反累自己吃苦了。” “我没有,你们说慌,我没做!” “小少爷爷莫急,姨娘也知道你的心情,不过老爷与老夫人定会念在你是府中唯一男孙饶恕你的,快来给两位道歉啊。” “我没有,我没有!” “大胆,做错事还不认错,岂有此理,我真是白养你个逆子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丁紫是在一群指责怒骂声中回过神的,本来清明的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她不是该在和亲的队伍里吗,这是哪里? 眯眼抬起头,便看到高高在上坐在红木镶假山山水桌椅上的两人,男子三十出头,一身玄青色锦锻绣秀林暗纹长袍,腰系黑锻云纹腰带,黑色秀锻长裤,脚踏黑色高筒靴。五官英挺,也算是俊美的男子,此时一双厉眸死死盯着她?与身边之人? 另一侧则坐着五六十岁身穿藏青色华贵锻子的老太太,头上梳着贵妇髻,别着仙鹤展翅簪子,几只红宝石珠钗,看起来珠光宝器颇有威严,一双沉的眸子同样向她的方向射过来。 丁紫视线扫向两人身侧,大厅上两排侧椅坐满了人,几个打扮花枝招展梳着妇人髻,旁边几个年轻的少女脸上皆闪过担忧,只是每双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以及置她于死地的狠毒。 丁紫手臂一展,抱住身侧跪地,气的浑身发抖的年约**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张精致可爱的脸上,此时全是委屈的泪痕。 丁紫也趁着观察的时机,将脑子中的记忆快速整理了一下。 堂上坐着的男人,是她此身的生父,名丁鹏,官居礼部侍郎正四品上,旁边的王氏乃丁鹏生母,厅上侧坐的便是府里的几个姨娘与庶女。 丁紫与亲弟,便是被冤枉的弟弟丁智乃早逝的主母嫡子嫡女。 说起此时的情形,却要往前说一个时辰 ,府里现有三位姨娘,马姨娘掌权,方姨娘怀有四个月身孕,白姨娘是老太太的贴身丫环,在丁鹏成年时做了其的通房丫环,生了一女后抬为娘姨。 出事的正是怀有身孕的方姨娘,方姨娘家境普通,不过是个摆小摊为生的平民,与丁鹏结亲实属高攀了。 侍郎府现有四女一子,小女儿丁宁儿便出于方姨娘,侍郎府又子嗣单薄,方姨娘恰逢第二胎,自然十分小心的伺候着,偏巧了。 今天方姨娘在屋中待的胸闷便想出院子走走,而今天因为小考早归的丁智正巧遇到散步的方姨娘,两人不知怎就发生口角,丁智便将方姨娘推倒,而马姨娘和其女丁静恰巧路过,便做了证人。 方姨娘仗着怀有身孕,一直哭哭啼啼,一行人找来老夫人与老爷丁鹏便审问起丁智。 身为姐姐的丁紫前几天感染风寒,但迷糊间听到丫环们担忧的声音,噌的下了床便赶了过来,在听到事情的经过后,本就体虚的她一股火直冲脑门,便这么没了。 现在的丁紫虽同名同姓,却是宣朝嫡亲大公主,她自幼聪明非凡,三岁能文,五岁做诗,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武也是不居人下。其父皇曾言,若丁紫为男儿身,天下必是她囊中之物。 而丁紫本又生的花容月貌,是无数皇亲贵族求亲的对象,然而她却在国之有难时,选择和亲之路,路上却因它国忌惮派了杀手刺杀身亡。 从小长于深宫之中,丁紫见识到的皇宅内斗,比起这侍郎府更是险象环生,所以这她一开始便知道丁智是被冤枉了。 他乃侍郎府唯一男孙,便是将来的希望。方姨娘此次怀有身孕,自然是要为肚子孩儿谋算一番。 至于那马姨娘身为姨娘一直掌权侍郎府,自然见不得嫡长子的存在,有着两人的证词,丁鹏与王氏想着未出世的亲孙,自然愤怒难消,只要他们一生气,便是不能真把丁智撵出侍郎府,也肯定没了往日的疼爱。 这时候方姨娘若生了男孩,马姨娘若再怀孕,她们混的岂不更加风声水起!所以她们必须共同进退,不论事实如何,她们都要咬定是丁智嫉妒方姨娘怀着男孩推人,置丁智于万劫不赴,而丁紫这个嫡长姐,长姐如母没有教好,没了生母本就不受宠,这下要让他们嫡系一脉全无翻身之力。 丁紫嘴角勾起冷笑,好计策,好心计,明知丁鹏与老太太最在意侍郎府子嗣,这次绝不会轻罚,而她们这一作证,还真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不过她前生为大公主之尊,能被特例与皇子一同进学,岂是这几个见识短浅的姨娘能设计的。 不论还有多少疑惑,她现在是重生为这侍郎的嫡女了,她必要为自己好好谋划,刚来就被罚,她岂能不反抗,再说那也不是她格。 心思迅速转换,看着还在百般指责的几个姨娘,她猛的抬眼望向丁鹏与老太太。 “方姨娘说是智儿推了你,若真是如此,智儿却是千万不该。只是我当时没有在场,才一进来你们便闹轰轰吵个不停,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方姨娘与人证的马姨娘和妹妹不妨再说一遍。有祖母与爹爹在场,真是智儿的不是,我绝不会有半点坦护。”丁紫声音轻铃,因为还在病中,脸上苍白一片,话也说的有气无力,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清明非常,她这番话也说的合情合理,王氏与丁鹏便暂压火气点点头。 丁紫却趁机小声在丁智耳边道:“一会问话,你便据实以告,剩下姐姐处理。”丁紫记忆中,丁智是个颇为聪明又很正值的孩子,所以她十分信任。 丁智哭的泪眼汪汪的望向丁紫,伸出短小白净的小手紧紧握着丁紫,双唇紧抿,眼中一片认真与隐忍,丁紫看到十分欣慰,才九岁的年纪便这么懂事聪慧,以她的眼光,这丁智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 ------题外话------ 亲们小暄开新文了,大家请多多支持哈~ 收藏收藏,我需要你们给的动力~ 第二章,姨娘庶妹被讽,诡计萌生 方姨娘眼扫了一记马姨娘,两人眼中快速闪过共识,马姨娘扭着绣帕,轻轻试了记眼角泪珠,颇为不愿又不得不说道:“我自从有孕,身子骨就重,这段时间常躺在屋子里,今天觉得胸口有些闷,更带着下人想逛逛。” 这词是她和马姨娘套好的,刚说一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丁紫说再听一遍,她二人不但不恼反而心喜,说的越多,更会坐实丁智谋害弟弟的罪行。 “我出了院子往前走,一路顺着风景倒也没注意前路,等被小少爷爷拦下时,我才惊觉挡了小少爷爷的道。我心知这会惹得小少爷爷不快,可是还不等我让开,小少爷爷便……便骂起人来。”说到这,方姨娘有些凄楚哽咽,“当时丫环婆子一堆,马姨娘也从旁边溜达过来,少爷却……一直骂着我不知廉耻,说我是狐狸精,我肚子也是个孽种,说我这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是个痴呆早夭的命。” 听着方姨娘凄凄的声音,丁紫只是握紧小手颤抖强压愤怒的丁智,冷冷回望。 丁鹏与王氏却是听着肝火直冒,这不是诅咒丁鹏再无子吗,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机灵聪明的大儿子,心竟然如此歹毒,看来不罚是不行了。 “老爷,老夫人,妾……人都是有三分泥的。奴家虽知自己身份不如小少爷爷高贵,也从来没有过攀比计较的想法。可是奴家怀胎,是向天借了运气,沾了老爷的福气,才有此等荣耀,我自然是喜欢的紧。当时听到小少爷爷这般责骂我孩,我真的是心如刀绞,一时便也失了分寸顶了几句话,小少爷爷便……便……推倒了我。呜呜呜……”说完方姨娘啼哭声大了许多,只是这拿捏倒是准,一说完便哭的说不出话来,责却是全推了出去。 丁鹏与王氏已经气的满脸沉,丁智便是再受宠,便是嫡长子也终是侍郎府之人,便也要尽丁鹏与王氏的孝道,二人平时极宠丁智,可他明知二人盼想侍郎府多些子嗣才好,现在竟敢残害未出世的手足,这不是贱踏二人宠爱,逆孝是什么! “逆子,逆子!你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传扬出去,你这是苛待姨娘庶子,残害手足!那时我侍郎府还有什么颜面,我在朝庭还怎么立足。你竟然连自己手足都容不了,难保将来做到残害我这个生父的地步啊。逆子,逆子啊!”丁鹏气的胸口突跳不已,指着丁智像是看待仇人一般。 丁智见此,也有些怕了,身子抖了一记,丁紫却一把将丁智抱在怀中,慢慢摸其后背消减他的恐慌。 抬起清亮如水的眸子 ,脸上挂着淡淡然的笑意:“看来这事真是智儿的不是了,方姨娘方才真是受惊了,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碍,不然真是罪过。”丁紫清淡的眼睛,撇向鼓着小肚,心里正得意能除掉嫡长子的方姨娘,她话才一落,方姨娘与马姨娘便愣了下,马姨娘眼神沉一闪。 当初她便想借此机会,不但治了丁智的罪,也就手除掉方姨娘的肚子,可是当时方姨娘牢牢压着身后的婆子丫环,让人根本动不了手,肚子竟然安然无恙,真是可气啊! 然而丁紫的话却是告诉这些人,丁智即便有过错,可是方姨娘孩子却没掉,说他谋害弟弟实在夸大其词的很。 丁鹏也愣了下,抬眼扫向方姨娘,只见她面色虽然不好,但是却挺着肚子安然坐着,微皱起眉。 刚才他听下人说方姨娘被儿子推倒,又说方姨娘哭的极惨,心里念着未出世的儿子也没细想,等与老太太汇合后便是听着一群姨娘丫环婆子连番指责,一时心慌意乱,气也大了,竟将小事化大了,当即对丁智的气也消了大半。 老太太此时却眯着眼,在方姨娘马姨娘身上扫了记,很有埋怨她们夸大,让她错怪孙子的意思。 方姨娘、马姨娘急了,这大小姐以前便是个直爽又硬脾气的主,只要认定的便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照往常一定是拉着丁智大吵着没错不该受罚之类的,今天怎么似改了子? 只不过二人既然敢使计害人,便没有这么简单翻过的道理。 “大小姐说的不错,好在方姨娘福大命大,要是真被一撞孩子掉了,我们可如何是好。小少爷爷必竟是嫡长子,将来侍郎府的荣耀还要他来完成,这次没事便好啊。只是小少爷爷下次却要小心了,若真是掉了胎,哎……”马姨娘立即说道,话里虽然看似大事化小,却又将丁智故意撞方姨娘重提起来,这一次虽然没事可是下一回呢? 话一落,果然见丁鹏与王氏又沉起来,方姨娘见状哭的更凶。 那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没处申说,十分凄楚怜人。 丁鹏眼珠子一瞪,便要怒喝,却听到丁紫声音婉转而动:“当时方姨娘和妹妹也在场,不知弟弟都骂了哪些不知礼数的话?我平时一直教他要敬重长辈孝敬长辈,他这般不听话,我却不知他在外面是这等放肆!” 丁智身上一抖,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竟然帮着外人,他才没说那些话,绝对没有! 抬眼却看到丁紫淡淡的温柔,心中忽的染上委屈,趴在丁紫怀 中便小声哭泣起来。 一边本来看好戏的丁静,见丁智哭了,怕爹爹与祖母心疼,忙抢声道:“还不就是骂方姨娘恶毒,小人心计,不识大体,只知道勾引爹行那放荡事。骂起未出世的弟弟更是诅咒他为灾星降临,侍郎府从此无宁日。” 马姨娘见丁静抢先出声,便感觉不妙,丁静说的这些话都是平时她骂方姨娘的,只不过看着丁鹏与王氏更沉的脸色,心知这效果极好,便也没阻止。 “噢!”丁紫淡淡应了声,方姨娘听到这话却是黑了脸,心里明知这是马姨娘骂她的话,此时却不好发作。 “这种毒辣的话,妹妹顺口便来,想必平时听的说的多了吧。只是我听妹妹的话与方姨娘的却相差很多吧,怎么两个当事人,说出来的差之十万八千里。莫不是妹妹实在气愤,口不择言了,还是方姨娘惊吓过度,头脑不清醒了?”丁紫话方落,屋子众人面色皆有些难看。 丁紫话里的意思,丁静满口恶言,即便是铲述事实但能这样口齿伶俐说出,想来平时说的多了,暗指她嘴巴狠毒,若说的是假话,这丁静也是个恶毒心肠。 另一方又指方姨娘刚被推倒,不进屋休息,反倒来告状,且与丁静说词虽然相似却差别极大,经历同一件事说法却是大异,她们之中必有夸大其词,冤枉好人的嫌疑。 丁静愣了下,忙抬眼望向马姨娘,方姨娘与马姨娘计划之时丁静并不在场,虽事先知道此事,可不论是当时还是刚才她都忙着幸灾乐祸,并欢喜着想着它日成为嫡女的美梦,自然没听清她们说些什么,没想到丁紫却咬住这点不放。 丁静眼珠子直转,暗恨的瞪了丁紫一眼,忙起身上前解释……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留下收藏吧~ 第三章,急中生智,解姨娘毒计 “爹爹,祖母,静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不善说那些狠毒的话,便是这些还是我忧着小弟行事乖张,怕惹二老生气缩减过的,原话……原话静儿实在说不出口。”丁静颇为担忧害怕的望着丁鹏与王氏,话是却直指丁智比想象中更恶劣不堪,直气的丁鹏王氏面色胀红,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丁智。 丁紫却好似没看到众人,只是静静望着怀中的丁智,柔声道:“智儿,跟姐姐说说当时的情况。” 丁智抬起头,哭的有些沙哑的嗓子,缓缓道:“姐姐,我真没有推方姨娘,我也没骂那些话。今天学堂里小考,没有新课,我早早考完给先生批示,先生夸我有进步,我便满心欢喜的想跑来给爹爹看,只是在去书房路上碰到方姨娘和马姨娘。我心里急着见父亲,本想绕过去,但是我脚上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疼的向前一扑,我本来离方姨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不知怎的便扑到她身上了。方姨娘大呼小叫的倒在身后婆子丫环身上,却直喊肚子疼,孩子没有了。”说完又恨恨看向马姨娘和丁静。 “马姨娘当时便惊呼着说侍郎府可就这两个亲孙啊,要是没了父亲会怪之类的话,我如何解释她们都不听,还找来父亲、祖母,但她们一口一个指责,我到现在才能为自己辩解。”丁智抿着唇,趴在丁紫怀中又哭了起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看着本就疼爱丁智的老太太心里阵阵抽疼。 丁鹏也有些内疚,刚才一听说方姨娘出事,他便匆匆赶来,一进屋子哭着跪着一地告状,丁智人小声音也不大,声音自然被盖住。再加上他本就信了方姨娘与马姨娘的话,便也没往好了想丁智,此时见丁智模样委屈,眼中全是控诉,想着自己疼爱这么多年的儿子,真是恨刚才的冲动。 这可是他的嫡子,将来要靠他生养,两人生了嫌隙是万万不行的。 “小少爷爷,你年纪这么小,怎就胡说八道呢。当时丫环婆子一大堆,马姨娘与三小姐也在,怎么就变成我的说慌哄骗大家呢。这将来还让我怎么在侍郎府生活……” “是啊,当时是小少爷爷先骂人再推人的。”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方姨娘哭着反驳,她身后的婆子丫环连忙跟着作证。 丁紫冷笑,等的便是此时,她双眼微眯,一股无形中的威严由内散发:“你们一群丫头婆子护着方姨娘,智儿不过九岁稚童,若是他们争吵你们怎么不上前劝着,任由家里主子伤和气你们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就算智儿不懂事冲撞了方姨娘,那么久 你们也没个准备防护下?两个姨娘,一个侍郎府庶小姐,一群丫环婆子,怎么就让智儿冲过去撞了方姨娘。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侍郎府白养你们了,真有事情全都缩在一边,莫不是当时偷懒,还是你们就是见不得侍郎府主子和和气气,看他们争吵你们心里才乐!” 丁紫这一指责罪名可不小,当时在场的丫环婆子吓的跪了一地,就是方姨娘、马姨娘丁静也脸色一变。 丁鹏与王氏也是恨恨瞪了一群吓的缩成一团的下人。 “啪!”却听屋子突兀一声脆响,丁智压抑的哭声突然扬了起来,丁紫怒瞪着丁智,大骂起来:“你个不懂事的,娘死的早,姐姐身感重担细心教导你,平时怎么告诉你的。府里的人都精贵着,你见着姨娘远远躲着点。方姨娘现在又有了身孕,你没事往前凑个什么劲。就是你脚滑却也是真的撞了方姨娘,你真是不知轻重,方姨娘若真滑了胎,便是爹爹肯饶,我也绝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姐姐,没有,我真没有要撞的,我就是感觉脚痛滑倒的,我是无心的。我一直听你的话的,我本来不想凑上前的,可是去爹爹书房就一条路啊,呜呜呜,姐姐我是无心的啊!”丁智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抱着丁紫哭道。 丁鹏与王氏听着颇不是味,丁紫这样一说,岂不是说府里没规制,为妾的姨娘都骑在嫡长子的头上,传出去,他们的脸面全没了,心里对于方姨娘、马姨娘也有一丝不满。 丁紫心里一痛,脸上更是悲凄,回抱丁智也痛哭出声:“你个浑小子,不知道爹爹、祖母一直盼着家里多几个子嗣玩耍,你还冲撞上去。我知你心里想给爹爹看你的好成绩,怎么就急于一时,你说是弟弟重要还是你的考卷重要。” 丁鹏听到这,心里染上几分喜悦,丁智这个儿子他是看着长大,即聪慧又乖巧,平时考的好了也总喜欢第一时间给她和祖母看。 王氏面色略带喜意望过来,丁紫却继续哭骂道:“母亲死的早,可你还记得她在生时的教导吗,我们爹爹官居要职,我们要以身正气为爹爹守好内院,不让别人笑话了去。你是怎么做的。外祖母当年最是疼爱母亲,若是她知道你被我教育成今天这么不通人事,你当她会如何心痛。” “罢了,罢了,是姐姐管教不利,方姨娘被你撞的险些小产,我真是无颜面见丁家烈祖烈宗,我便是下了黄泉跟他们与娘亲自谢罪吧!”丁紫话一落,脸上表情极为失落伤怀,神色也有些恍惚起来,似乎有些神智不清,摇摇晃晃站 起来,放下丁智便奔向一旁边房柱。 “快拉住大小姐。” “快拦住!”老太太与丁鹏反应最快,两个各喊了一声,丫环婆子也吓的急忙拉过丁紫,丁智与丁紫身边的丫环喜儿牢牢拉着丁紫的双腿哭叫着。 “姐姐,是智儿错了,是智儿错了,我以后看到姨娘都绕着道走,求求姐姐别扔下我,求求姐姐不要死。姐姐,姐姐!”丁智哭的凄楚,害怕的全身颤抖,却死死抱着丁紫大腿不松手。 “小姐啊,你才感染风寒,脑子本就混沌不清,您现在是气着了啊,小姐可千万别冲动啊。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想见你寻死啊,小姐别死啊!” 这一巨变任谁也没想到,方姨娘、马姨娘等人却是暗喜在心,若这丁紫真死了,丁智那小儿还不是任由她们搓揉捏扁吗! 然而上坐的丁鹏与王氏却是吓的脸色发白,丁智撞倒方姨娘的事,经过刚才的话他们已经有些动摇,另外一堆下人在旁竟然让两人发生矛盾也实在不中用。 丁紫此刻又道出生母,现护国候府老太君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最宠爱的女儿云齐柔。 当年云齐柔难产而死,护国候府便有些不满,若是被人知道她宠爱的外孙、外孙女受辱,他堂堂侍郎府抬妾灭嫡子女,不但护国候府来闹,便是被御史言官知道了,丁鹏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丁紫这一死,他这官也别想做了,到时候可能还要吃官司。 两人心吓的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还没等他们开口,却见那边挣扎冲出去的丁紫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紫儿。” “紫儿!” “姐姐。” “大小姐!” “快,快拿我牌子请黄大夫过来!”王氏捂着乱跳的胸口,脸上也带着少有的惧怕,可千万不能让紫儿有事,要不然他们就完了! ------题外话------ 咩哈哈哈,喜欢我们家女主的,都不要客气收藏吧,文会越来越精彩滴。 收藏收藏收藏~~~~~~~ 第四章,大夫看诊,怒气冲心 很快,丁紫与哭的肝肠寸断的丁智与喜儿便被众人带回紫竹轩,王氏与丁鹏担心不已也跟了上去,方姨娘、马姨娘互看一眼,心里却是一跳。 这大小姐怎么似换了一个人,不但以一人之力将事件重整一翻,把她们的错处挑出,她们想好的计策竟反过来道她们的不是。 现在她一晕倒是省事,可晕前的话却是听的人心里惊颤,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心里思虑几翻,众姨姨小姐丫环婆子也一同跟来紫竹院看个究竟。 不一会,专为府里老爷丁鹏与老太太王氏看诊的黄大夫背着黄梨木药箱,匆匆赶来,这侍郎府下人请的急,他也不敢怠慢。 “黄大夫你可算来了,快给我孙女诊诊,她突然晕了不知道现下怎样了。”王氏见黄大夫立即迎上前急切道。 黄大夫心里疑惑,平日老太太最是稳重,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虽偶尔来府里为老太太侍郎诊个脉,却也知道大小姐是个不受宠的,这次怎么? 心虽如此想,黄大夫步子却不敢停留,那边喜儿也恢复正常,脸上虽然有担忧,却是尽责的将帐纱垂下,拿出丁紫香雪般盈白的手,黄大夫坐下便垂目凝神把脉,随后凝眉起身。 “黄大夫,紫儿病情如何。”丁鹏见黄大夫面色凝重,心里砰砰乱跳,差点跳出口般害怕。 “大小姐原本感染极重的风寒,本就高烧不退,此时又是急火攻心,要不是大小姐福大命大,现在怕是……”黄大夫话未说完,却听的王氏与丁鹏脑子轰轰乱响,方姨娘与马姨娘却是暗笑在心,死了才好。 丁静冷笑盯着若隐若现在床后的丁紫,心里畅快的很,若是她死了,这府中没有嫡女,以后便是她独大了! 而今早在院里的丫环婆子们却是吓的面如死灰,大小姐若是死了,按老太太与老爷这次的重视,她们绝无好果子吃。 一边一直低垂着头的白姨娘看出周围各异的脸色,眼神微动,最后还是垂下头。 “大小姐还在发着高烧,最忌的便是邪火四袭,这次虽然有惊无险,我可开个方子让小姐退烧,可是小姐生病期间莫不能再气着伤着。”黄大夫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平时只给几个官家府里的主子看诊,为人小心谨慎,一般是不会说这些话,可是医者父母心,语气里不禁有些严厉。 “黄大夫说的是,紫竹轩的下人都给我伺候好了,若是记大小姐病情恶化,发卖了你们。”王氏松了口气,好在这丫 头没事。却是厉眼一抬冷声道,众丫环婆子害怕的跪了一地连连称是。 “那我先告辞了。”黄大夫开了药方,吩咐了几句便抱拳离开,王氏连忙让人送出府。 “好在大小姐没事。”方姨娘暗恨这一计没有成功,小声嘀咕一声。 此时屋子安静异常,她这声音,却叫人听的清楚。 “你们这段时间没事也别往外跑,谁若敢扰了大小姐清静,别怪我家法伺候。”老太太冷哼一声,严肃威严的望向方姨娘,后者看的心里头一紧,暗叫不好。 这计不但没让该受罚的人受罚,怎么还连累自己被老太太怨了,方姨娘这边咬牙痛恨,马姨娘心里直乐,却见王氏冷撇向自己,背脊瞬间一直。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着,若是紫儿出什么事,这府你也别管了。”王氏话一落,屋子众人皆一脸不敢置信。 马姨娘娘家,其亲哥哥乃吏部尚书正三品,比丁鹏还高出一级,冲着这一点,丁鹏一直以来对马姨娘便宠爱有佳,当年主母死了,便将府中管事给了她。 如此背景,老太太这些年也对她极好,老爷也是荣宠不断,何时见老太太这样疾言厉色过,而且还扬言要夺权,便是丁鹏也愣了住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却也明白王氏的用心,她自然不会真收了马姨娘的权,可是就怕她们疏忽真让丁紫有什么事,他们侍郎府便跟着遭殃,这样马姨娘为了自己也不会让丁紫出什么事。 丁鹏心里一顿,突然觉得老太太这用意还有别的意思,他看向趴在床边还默默抹泪的长子丁智,心里突然闪过不悦。 方姨娘完好一个,却累的智儿这般伤心,紫儿差点殁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便是当时马姨娘和丁静在一旁光顾着看热闹,一堆丫环婆子也不见个机灵上前劝着的,此时他心里没了对丁智的恼,反而烦起当时在场一行人。两个姨娘在他心中也失了几分喜爱。 马姨娘脸色苍白不敢做声,跟着众人鱼贯离开,王氏见丁鹏思考着,便点点头离开,丁鹏又跟着紫竹院交待着几句好生伺候也便离开了。 一时间紫竹院陷入一片寂静。 三天后。 “嗯……”身子一阵酸软,头上也泛着丝丝刺痛,丁紫皱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层层的轻粉纱幔垂落,身下铺了厚厚一层棉被,十分舒软。 当日她本意是想装昏,谁知道这身体发着高烧十分虚 弱,一躺就这么久,怕是有几天了吧…… “林嬷嬷,小姐还不醒,不会有事吧。”此时推门走进三人,其中一个少女担忧道。 “小姐福大命大,当然不会有事。”被叫着嬷嬷的中年女子皱着眉安抚,心里却也止不住的担忧。 “对,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黄大夫昨天来不是说小姐度过危险期,已经没事了吗!”林嬷嬷另一边的少女略微乐观的道。 丁紫沉思一想,便知这三人是谁,林嬷嬷原名林婉,是她死去的亲娘陪嫁丫环,从候府出来的,在侍郎府也有十年多,是绝对忠心不二之人。 两侧的丫环分别为喜儿、铃儿,一个沉稳心细,一个活泼泼辣,皆是林嬷嬷费尽心思从候府带出来的,原身的心腹,可以信任。 想到这丁紫坐起身挑开纱幔:“我知道嬷嬷你们担心,也不敢有事啊。” 丁紫笑眯眯的开口,便见林嬷嬷、喜儿与铃儿皆是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小姐,你总算醒了,担心死奴婢了!”铃儿嘟着嘴,当日她与林嬷嬷都去小厨房熬伤寒药未归,回来才知道发生那么大的事,只要一想到小姐差点就没了,她心里便吓的狂跳不已。 “说什么胡话,小姐好好坐着,以后死不死的不许说。”林嬷嬷厉眼一瞪,骂了一句,铃儿扁着嘴却没顶嘴,只是哀怨的望着丁紫。 “这次是我冲动了,不过我若不这么做,智儿还不被人设计去了。”丁紫只是略显讨好的笑着,只是说到这,眼中厉光一闪,林嬷嬷三人看着认同的点头。 喜儿当初在场,也觉得小姐做的极对,要不是小姐在,少爷现在不知道被编排成如何呢。 “姐姐!”刚一想罢,丁智小小的身影便从外冲了进来…… ------题外话------ 亲们啊,喜欢就收藏,加上书架吧,千万不要客气啊! 第五章,姐弟情深,紫儿誓护弟 “姐姐,你醒了!”丁紫等人听到声音回头望去,丁智今天一身翠绿黄锻,脚踏墨色高筒靴,双目清澈盈动喜悦闪烁,小鼻子微微吸附,小巧可爱,诱人的小红唇傻傻的咧开,一张白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小脸,因为跑动泛着红润的色泽,好比诱人的红苹果,真想狠狠咬上一口。 丁智小腿直奔而来,却在跑到床前时,有些忸怩的停下来,有些怯怯望着丁紫,眼底闪过期盼,小手微微扭在一起。 丁紫一颗心,瞬间软化。 这样单纯的依赖,却又害怕亲近,猛然让她想到前生的十二皇弟。 十二皇弟是父皇最小的孩子,却是父皇醉酒下龙宠了一个美貌官女生下的,母妃没有强势的背景,生产时还难产而死。 十二皇弟过的自然困苦,那一天她下学回来,在花园泥土里看着晕死过去的他,当时的他满身是伤,新新旧旧的淤青惨不忍睹。 醒过来时,一双眸子却是含着惊惧,身上像受伤小兽般弓起,她突然感觉甚是心疼,便留下了十二皇弟。相处久了,她便成了十二皇弟在宫中唯一信任的人,而他成了丁紫心里唯一的净土。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个他唯一信任的人因为一时好心反而害了他,因为她是能力更胜皇子的长公主,因为她得太后父皇的宠爱,惹来宫里人的嫉妒,在她陪父皇狩猎时,要了十二皇弟的命。 从此她心中无爱,也不敢存爱,更不敢同情可怜任何人。 没想到重生以后,还能见到这样美好单纯且依赖望向她的眼神,丁紫眼眶不由湿润。 “姐姐别哭了,是智儿的不对,智儿以后……唔……”丁智急忙跑前两步,小手忙想擦试丁紫的眼泪,却被丁紫一拉一拽,便被丁紫紧紧抱在怀中,肩头瞬间感觉一阵湿润,想到前几日的委屈,丁智也扁着嘴哭了出来。 那边的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见姐弟两真情流露,也暗暗抹着泪,还好小姐没事,还好小少爷没有被处罚失了宠爱,不然她们真对不起死去的大小姐。 前生身为长公主,她代表的是皇家的威严与端庄,没有也不能失礼于人前,便是十二皇弟的死,她也不能失态。 这一刻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小身子,丁紫再难以自持,她在心里发誓,为一生她一定要护丁智周全,一定要将他培养成优秀的男儿,绝对不会与十二皇弟同样的下场。 一定!绝对! 姐弟两抱着哭了许久 ,这才放开彼此,丁紫看着丁智哭的像小兔子般通红的眼睛,伸出手柔柔为他擦试泪水:“那日姐姐也没办法,你的脸上还疼吗?”说着,便摸上丁智白嫩的小脸,心疼的抚摸着。 “不疼了,智儿知道姐姐是为了智儿好,智儿一点也不疼。”扬起小脸,丁智抱着丁紫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愉悦,姐姐变的比以前更亲切了,真好!姐姐好温柔,他最爱姐姐了! 丁紫笑着摸着丁智的头顶,有些爱不释手于手掌下软软的触感,只是心里却泛出一丝丝冷意。 这么可爱的孩子,马姨娘、方姨娘她们都下的去手! 她从小生在皇宫,那里的腌臜事比起这些宅门大院更甚,她很清楚,只要这些人敢于动手,不论是否初犯都已经留不得! 有一就有二,那些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根本不适合这些嫉妒的发狂的人。 她要保护得来不易的弟弟,便要先发制人! 她抱着丁智,脑中不停思考,半晌才道:“智儿,一会姐姐说的话,你要记住。这一次马姨娘、方姨娘没设计到你,难保她们还有第二、第三次,姐姐要想一个长远的打算,智儿愿不愿意为了你与姐姐去做。” 丁智抬起头,重重的点头。 在这个家里,虽然祖母与爹爹也很疼他,可是他明白对他最好的是姐姐,祖母与爹爹的爱可以分给很多人,姐姐的爱却只有他。他一直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听姐姐的话。 然而这一次发生的事,让丁智差点没有了爱他的姐姐,小小的他突然明白,他太弱小,弱小到让姐姐生病受伤,所以他要变强,姐姐说什么他都会做的! 林嬷嬷站在一边,看着丁紫这么快便整理好自己,为将来打算,心里十分安慰。 小姐这次醒来似乎更懂事,也更稳重了,隐隐有着当年老太君年轻时的样子,比起大小姐更有气派的感觉。 一边的喜儿与铃儿互看一眼,皆是一脸笑意。 “好,一会你就……”丁紫见此缓缓道来,丁智听的大眼圆瞪有些不舍,而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也从原来的不解越听越是心喜,小姐此计极好啊! 一个时辰后,丁紫带着丁智,林嬷嬷、喜儿、铃儿去往侍郎府老太太王氏的寿安堂,一路上碰到路过的丫环婆子冲她们行礼,丁紫都只是笑着点头,脚上步子轻动却没有停下。 众丫环嬷嬷不禁有些意外,以前的大小姐仗着嫡长女的威严 ,对她们向来不假辞色,以往多半是哼都不哼直接无视了,今天似乎特别亲切啊。 刚走到寿安堂院门口,便见一个身着墨青色对襟袄,下身同色系长裤,一双绣着白荷花绣鞋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她笑带几分暖意,一双眼睛却闪着几分精明,正是王氏身边最得力的段嬷嬷迎过来。 “大小姐这病还没好,怎么就过来,老夫人知道了又要念叨了。” 丁紫笑着扶上段嬷嬷的说,语气略显迟疑:“哎,我那日高烧的糊涂,这一醒来听说那天说了不少浑话,心里尴尬,不知祖母可醒着?” “醒着呢,老夫人要知道大小姐来,肯定高兴。”段嬷嬷就势扶着丁紫进入寿安堂,一双眼睛却暗暗打量丁紫,此时丁紫嘴角微勾着丝丝笑意,娟秀的脸上温和亲切,只是周身上却似萦绕一丝贵气,直让人忽视不得。 段嬷嬷又向后看看,见丁智挺着背仰首前走,一张小脸傲气又可爱,林嬷嬷与喜儿铃儿则是小心跟着,却不知这大小姐此行意欲为何? 第六章,紫儿托孤,姨娘又起毒计 段嬷嬷引着丁紫、丁智等人才进了院子撩开厅帘,便听到里面女子的谈笑声,而且那声音丁紫有些熟悉,一时又没想起。 段嬷嬷也适时出声道:“马姨娘和二小姐刚巧给老夫人请安,这会还没走呢。”段嬷嬷笑了笑,看来马姨娘和丁静很会做表面功夫,只是进院时段嬷嬷为何不先告知一声,反等进屋才说,呵,这段嬷嬷也有点意思嘛! 而且她也听喜儿口传,当时老太太明明说她们没事别往外跑,虽没明说也是变相禁足了,这马姨娘倒是借机请安出来讨好,恐怕也想借机说她几句不是,若是今天她不来,肯定又要惹老太太更多厌烦了,必竟那一天她确实有威胁的意思,即使做的再隐晦,被人一说老太太定要不高兴了。 “老夫人,大小姐、小少爷来了。” “紫儿给祖母请安了。” “智儿给祖母请安了。” 屋内三人愣了下,意外的望过来,果然见段嬷嬷带着丁紫丁智等人走近,王氏看向丁智眼中满是笑意,转向丁紫时眼神闪过抿深沉,转瞬担忧道:“你身体还没好,该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可是这些丫头婆子又不知本份了。”说着狠狠瞪了眼喜儿铃儿和林嬷嬷一眼,三人被看的头微低,余光却是看向丁紫。 丁紫心里划过一丝冷意,马姨娘只是淡淡的笑着眼中似有担忧,丁静必竟年幼,眼中全然都是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得意,看来她二人刚才没少说她不是了。 “回祖母,孙女身子已无大碍。”丁紫施施然一礼,身子突然一矮,“砰”的一声跪下来,这一变故让屋内人大惊,还不待人说话丁紫又道。 “前几日得了风寒身子骨不爽利躺了几日,那日听闻智儿冲撞显害府中子嗣,我便惊的跑出去,可脑子烧的糊涂,一时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直到刚才醒来听闻丫环们禀告才知道,当日我竟然糊涂的发起疯来,想必祖母父亲为紫儿担心了,紫儿真是愧对祖母关心了。”说着,眼眶竟泛起红来,丁智此时也扁着眼,眼睛有些红,他倒不是装的,想着姐姐为了他这般委屈求全,心想他待会一定要好好表现。 “这是做什么,段嬷嬷快将大小姐扶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可现在身子还病着,快别跪着了。”看丁紫眼中情真意切,脸上满是惶恐不安,当初怕真是出于担心丁智再加上头脑发热了,王氏本来被威胁的怨气消了许多。 见王氏面上平和许多,马姨娘立即起身,边走办扶起丁紫道:“大小姐这是 做什么,地面这么硬,你那一跪好大声音怕是跪疼了。你还病着,这要是一跪让病情再加重,到时候真成老夫人不是了,还是快起来坐下吧。”看似关心,话里话外却直道丁紫不是,若丁紫回去真是病了,传出去,岂不成王氏苛责嫡孙女,再让护国候府知道了,更饶不了丁府。 果然王氏一听沉下脸,面色比之开始更为难看。 丁紫却似没看到,看着马姨娘扶她,亲切的挽着马姨娘,松了口气道:“姨娘说的是,我到底是年少思虑不周啊,智儿在我身边我这个做姐姐也没做好榜样。”说着面上有些悔意。 马姨娘心里冷哼,果然是年龄小,这里面的道道也看不清,还自挖陷阱给自己跳,马姨娘故做感慨道:“说的是呢,大小姐到底年轻,到现在没有及茾,当年也不过才五岁,便哭着闹着要将小少爷爷养在身边,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自然不能像老爷与老太太见的多识的广,照顾的周到啊。” 按理,府中没有当家主母,这孩子学养问题都要交给府中掌权姨娘教养,当初丁紫连哭带闹甚至搬出护国候府来将丁智守在身边照顾,同时也让不想得罪护国候府的丁鹏与王氏不满了,再有马姨娘从旁边挑拨,丁紫这才不受宠。 丁紫眼中幽暗一闪,看着隐隐泛着得意的马姨娘,直觉好笑,她怕是还不知道这正是自己下的套吧。 丁紫眼中一暗,有些无力的叹口气,道:“姨娘说的有道理啊,我当初是糊涂了,我只想着咱们府中也没了主母,只记得娘说过,爹爹这官位虽说不低,可放眼满朝倒也不高。但正因为如此,咱这内宅里更要守了本份立了规据才行,我当时是年幼急着了,一怕丁智刚失了生母心里难过,二也是想着姨娘必竟是姨娘,到底是个妾!智儿是咱们府中男丁,将来也是要继承爹的衣钵入朝为官的,将来入了仕途,被人说是姨娘教养长大的,看似没什么事,可是难保犯了什么错头,谁能不怪上爹爹暗地里说上几句。” 看着马姨娘瞬间沉下脸,沉的看着她,身为妾正是她心里的恨! 丁紫却装作不知,她这般点醒马姨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身份,也是点醒王氏呢。 丁府虽然不是高贵门楣,可是王氏却是个十分要面子的,样样都想着与贵富之门看齐,立的规据也不少,她再说影响丁鹏前程王氏就更是在乎了。 王氏一听也愣了下,只是转念一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她是内宅争斗出来的,岂会不知道这些人玩的手段,当时丁智刚出 生若是真被姨娘养大一是难保健康活到大,便是名声也不见得好,更甚者若是姨娘起了坏心,故意往恶了教育养成纨绔的个,丁智可不是要毁了! 心里对于丁紫的决定,早没了任何不满。 丁静本来安静坐着看热闹的脸一沉,只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娘就是个妾,她就是个庶女出身,这如何也改变不了,丁紫是嫡长女身份比她高一层,她永远要被压。 心里的嫉恨越发猛烈,沉沉望着丁紫。 “哎,这次我一病倒是想明白了,我不过是个孩童哪懂得如何教养弟弟,倒是祖母以前掌握府内事务,府中下人们有条不紊事事妥当,娘当初就直说老太太是个能干又心善的。紫儿自知没有教育智儿的能力,恳请祖母接智儿在身边,也好指导一二,我想过世的娘亲也一定乐见其成的。”至此,丁紫才说明来意。 王氏眼神闪了闪,段嬷嬷身为府中老人望向丁紫的目光也多了探究,马姨娘却是心里一沉,这丁智若放到老太婆身边她可难找机会下手了,丁静却是紧绞着手帕,若是放在祖母身边那丁紫姐弟又将被高看一层,她如何愿意。 “老夫人这些年年岁也有些高了,该是颐想天年的享福呢,怎能劳烦老夫人受累呢。”马姨娘状似关心不赞同道。 丁紫却是笑道:“姨娘这话可不对了,祖母这些年来一直身强体壮,小病小痛都少,我看府里爹爹祖母是最有福气的,想来是有福瑞护身的。智儿是府里嫡长子,放在祖母身边也好沾点福气,将来入了仕途自然是一帆风顺了。” 这话深得王氏的心,不但赞扬她有福身康,又同时赞了她了最关心的儿子,更是期待丁智将来入朝官居要职,哪一个都是令人心喜的,王氏此时满心期待,笑着道:“紫儿说的是,智儿以后便养在我身边了。”心里也略微喜欢上这样懂事会说话的丁紫。 这话一落便是板上钉丁了,丁智此时笑逐颜开抱紧王氏,扁着嘴道:“祖母真好,智儿最喜欢祖母了。祖母不知道,智儿真怕你因为智儿犯错,就不喜欢智儿不想要智儿了呢!”丁智人小,声音也软软的,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委屈,看的王氏心疼的快掉泪,直抱着丁智大乎心肝宝贝别怕,祖母疼。 马姨娘胸口的气压难消,看着丁紫俏生生座着,更是恨不得扑上前咬死她,本来今日她便可挑拨的王氏彻底讨厌丁紫,将来好找错头打压,现在不但没成,反而将她费尽心机想办的丁智弄来寿安堂,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丁紫望着马姨娘气的发青的脸色,淡淡一笑。 这就气成这样可不行啊,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马姨娘看着丁紫心里突然大震,她总感觉这丁紫与以前有些不同,可说到哪里不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她不能就此作罢! 府中嫡长子不能存在,起码在她被扶正生下儿子时不可以存在,只是要如何做呢? 突然脑中一闪,马姨娘勾起毒的笑…… ------题外话------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各种求~ 第七章,各怀诡胎 丁智以后养在王氏身边,王氏心里十分高兴,留着丁紫几人吃了午饭,饭桌上脸上的笑意一直不减。 丁智之后留在寿安堂,丁紫让喜儿带人给丁智收抬些东西,王氏安排丁智住在寿安堂东北角的院子,从寿安堂挑了两名机灵的丫环,一个婆婆过去贴身伺候。 这事已定下,马姨娘与丁静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两人午饭吃的明显心不在焉,饭后王氏也倦了,丁紫等人知趣告辞离开。 刚才到出院子,马姨娘马上似笑非笑道:“大小姐这一病瞧着机灵了好多,我看着十分高兴呢。” “姨娘倒是有心了,托姨娘的福,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开窍了。”若不是你,原来的丁紫怎么会死! 这话听在马姨娘与丁静耳里,却变成她们偷鸡不成拾把米。 看着王氏抱着丁智心喜的跟什么似的,丁静便嫉妒的妒火中烧,原本以娘的背景,她在府中的宠爱比谁都不差,可现在这丁紫隐隐在王氏那卖了好,她地位受到动摇,气的冷哼道:“姐姐自然是聪明的,又懂得耍滑,真是孝呢,祖母年岁大了,还要劳累她忙里忙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没有心呢。” “呵呵,妹妹这话可不对了,智儿是府中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现在自然要受到最为规据的教育,这人放眼府里,除了父亲不就是祖母吗!智儿和妹妹这个庶出可不一样,到时候抬了轿子就嫁人,姨娘教育正合适。呵呵呵。”丁紫这话不可谓不毒,暗讽丁静一个庶出将来只能当人妾,和她娘一样,永远都比正室,比她嫡女矮一头。 气的马姨娘和丁静脸色发青,恨意的眸子能戳穿人一般,只不过在寿安堂前,两人也不敢太放肆,看着丁紫笑眯眯的离开,咬碎了牙,恨恨不平的回到揽月院,拿起东西便一通乱砸,下人们各个吓的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砸累了,两人也平静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难看的很。 “娘,丁紫这小贱人太可恶了,她竟然敢讽刺我!仗着嫡女的身份就想压我一头,她做梦!”眼中泛着郁,庶女的身份永远是丁静的痛! 丁鹏虽官拜四品,可是放眼满朝文武这官不上不下,丁静根本没有机会嫁入真正籫樱之家,若是嫡女还好,庶女的身份想做正妻,只能委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低品官员或是商甲门弟以及平民,偏丁静眼高于顶,根本不想过马姨娘的老路,而后者也不想自己的亲女将来做人妾,永远低人一等。 马姨娘 眼中泛着毒,冷冷道:“静儿放心,这丁紫不会嚣张多久了,不久的将来她就会身败名裂,成为京城的笑柄。” “娘的意思是……”丁静愣了下,眼眸突的一亮。 “一个失了清白的放荡女,她只配给平民当妾的份!”马姨娘那双眼睛好似淬了毒,便是亲生女儿的丁静见了都心里发寒,一瞬间的功夫,丁静脸上又泛着森的笑。 没错,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便是嫡女也只能永远矮她一头,丁紫你永远不如我!我才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嫡女,这个梦想不远了! 出了寿安园,丁紫没马上回紫竹轩,脑中微转,对身后喜儿道:“你回去将老太太给的燕窝人参拿来,跟我去香满园。” 喜儿眼中微闪,心里疑惑却听命去办事,倒是铃儿藏不住话:“小姐,方姨娘刚刚害过少爷,你为什么还送补品给她。”嘟着嘴,铃儿心里还记恨当日之事,虽说小姐现在没事,可在床上躺了三天呢!林嬷嬷比铃儿沉的住气,只是脸上表情也有些严肃。 看着铃儿扁着嘴一副不乐意,又四下看着无人,丁紫才悠悠说:“你们说我这回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她们可会罢休。” “当然不会,刚才在寿安堂外,马姨娘和二小姐被小姐气的脸都黑了,之后肯定还要使奸计。” “现在我在府中人单力薄,这二人都是不是善碴,那我是对付两个容易,还是各个击破的好。” 铃儿与林嬷嬷想想,眼睛忽的发亮,喜儿手捧着补品笑眯眯的走近,一路上似乎也想清楚了厉害关系,主仆四人去往方姨娘所在的香满园。 来到香满园,方姨娘身边的一等大丫环红茶迎了过来:“奴婢给大小姐请安了。”红茶一身绿色棉布衫,却难掩她苗条动人的身锻,长的秀秀气气,眼泛情荡,看着可不止大丫环这么简单。 红茶就这么俏俏生的迎出来,挡在丁紫等人面前,看着不失礼却是将人挡在门外也不往院里请,丁紫浅笑,往身后一指:“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身子可马乎不得,我前几日病着,祖母送去不少补品,我现在身子无事便拿给方姨娘补补身子用。” 喜儿将托盘上布巾一挑,看着里面的高级补品,红茶眼珠子一睁,马上心觉失礼的笑道:“方姨娘身子有些乏,正歇着呢,大小姐快屋里请,我这就去叫姨娘起身。” 丁紫笑着摇头:“方姨娘身子重,多休息些也好,哎,前几日我是又烧又是担心弟弟出事,多有得罪 了,劳烦红茶姑娘带个话,当时我是急糊涂了,方姨娘现是家中大功臣,莫要生气伤了身子,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林嬷嬷笑着上前,小心的将一个荷包塞在红茶手里,红茶暗中一颠,还不轻,顿时笑的更灿烂:“那是那是,大小姐是个心善的,还想着我们姨娘,奴婢定将话带到。” “那红茶姑娘就忙吧。”丁紫主仆四人将东西递过去便离开了,红茶捧着东西进了屋,方姨娘正坐在桌上喝茶,斜眼看了红茶一眼,“人走了?” “回姨娘,走了,让我端来这些补品,说了好多赔罪的话。”红茶将燕窝人参捧上。 “哼,丁紫这是想讨好娘?”马姨娘的长女,府中排行第三的丁宁儿也在屋中,冷笑说道。 丁宁儿生的柔柔弱弱我见忧怜,重要的是她懂得低调,总跟在丁静身边事事不出头,看起来唯唯诺诺,却树立个温柔善良的形象。 丁鹏王氏对她也是宠爱有佳,事实上比起丁静的野心与狠毒,她却分毫不差。 “我肚子里这个,不知是男是女,她自然会上心了,东西找人验验。”虽知丁紫不敢下药,但以防万一。 红茶应声出去,屋中只剩母女两。 “娘真准备收下东西?”收了东西可是接受示好了。 “她送上门来的我岂能不要,再说我若推出去,她与马姨娘联合起来弄掉我的肚子就得不偿失了。”摸摸肚子,方姨娘笑带深意。 “那……”丁宁儿还想说什么,方姨娘拍拍她的手,“这府里只有你与我肚子里这个我最信任,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还是个一点就着的牛脾气,将她推出去说不定能与马姨娘那贱人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做收渔翁之利。” “娘你真聪明。”丁宁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眼中带着冷的算计,过几日不是…… 揽月园 “什么,丁紫去见那贱人了,难道这两个贱蹄子想合作!”马姨娘听到消息,眉头一皱,忽的站起身,“走,去寿安堂!” 她绝对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合作,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丁紫、丁智,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有方姨娘那对贱母女,我必要铲除你们! ------题外话------ 收藏涨的各种难哎,这是为啥捏…… 第八章,庶妹挨打,丁紫独行祭母 是夜,揽月院,马姨娘闺房。 一对赤一裸男女纠缠在粉纱帐床上,床好一阵摇晃,粘腻的呻吟声,听的人骨头直泛酥麻,男子低吼一声,女子娇媚尖叫,屋内陷入一阵沉寂。 马姨娘娇颜泛红,趴在丁鹏的胸前,嫩白小手轻覆在胸口上,娇羞道:“老爷真是厉害,人家的腰都快散了。”含羞带怯的抱怨,换来丁鹏哈哈大笑,搂着又是一顿啃咬。 片刻后,两人神态平静的躺在床上,丁鹏餍食完心情大好,眼皮也有些泛懒。 马姨娘眼神放光,没看道般的闲聊着:“我看着大小姐越来越有气派了,为人处理比静儿强多了,我看过个几年及茾定能找个好人家。” “嗯。”丁鹏淡淡恩了声,已经在思考,他做礼部侍郎有不少年了,一直也升不上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女儿嫁到贵门里帮衬着一把。紫儿有着护国候府当靠山,更是容易。 马姨娘见他这个神色,嘴角勾着笑:“不过我也担心,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大夫人去世有九年了,她很少进庙里上乡祈福,当年大夫人那么去了,护国候府一直对我们有意见,过几日就是大夫人的祭日了,大小姐今年还不去吗?” 丁鹏眉一皱,丁紫这些年就好像是刺猬一样,看到谁都张牙五爪没个女儿样,天天只顾着守在院子里等着丁智放学陪她说说话,再就是窝在院子里绣绣花,平时木纳,总仗着有个护国候府撑腰,有时候还敢跟他顶嘴。 丁鹏确实忌惮护国候府,可他受不了丁紫这个亲生女儿一个小丫头威胁他,想到前几日她又哭又闹最后昏倒,心里便堵的难受。 想到马姨娘的话,护国候府这些年一直不待见他们,对他扶持极少,有时候政事上还总喜欢和他对着干,莫不是丁紫说过什么话吧?或者是这些年她不常出府,护国候府以为他们苛待原配一双儿女! 丁鹏咬牙,这丁紫也不是个好的,自己生母的祭日都不想着去,这不存心给他添堵,让他与护国候府生嫌隙吗! “你去安排,今年让她跟智儿去庵里上香!”丁鹏冷声命令,马姨娘自是柔柔的应下,握着马姨娘的柔夷,丁鹏感慨“还是你最懂事。” 马姨娘娇羞叫了句讨厌与丁鹏又是翻滚起来,事后,角落里,一双美目泛着毒蛇般的寒光! 紫竹轩,已换下里衣准备入睡的丁紫躺在床上却想着林嬷嬷的话。 “今个咱们从香满园出来,马姨 娘就去了寿安堂。”马姨娘不会闲来没事往寿安堂跑的,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眼皮有些发沉,脑子迷迷糊糊的,突然,丁紫一个高的坐起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发出褶褶光芒。 翌日。 丁紫早早起来洗漱,简单用了些早饭,便带着人去寿安堂。 “紫儿来给祖母请安了。”进入寿安堂,发现马姨娘、方姨娘、白娘,三位庶出妹妹,丁静、丁宁儿、丁安都在,丁智坐在老太太身边,圆亮亮的眼睛带着喜悦的望向丁紫,“几位姨娘和妹妹也来了。” “大小姐……” “姐姐,我们刚说到你呢。”众人起来说话,丁静笑的亲切的站起身捥着丁紫胳膊。 “噢,说到我什么?” “主母这祭日快到了,姐姐往年都待在府里不去给上个香,外面人话说的可难听了。”状似无奈的道,其实直讽刺丁紫不懂孝道。 以前的丁紫哪是不想去,她年龄虽小,当年云齐柔临去那段时间她天天守在一边,云齐柔反反复复嘱咐的都是照顾好弟弟,小小的她认死理,就怕离开一会弟弟有危险,每次娘的祭日,她总是在夜里烧烧纸守一夜才睡。 外人不知道,这便成了把柄,丁紫解释也没用,脸上泛着忧伤:“娘走了也有九年了,当年我还是五岁的娃……”说着滚出两滴眼泪,便再也停不住了。 这说哭就哭,屋中谁也没想到,王氏等人忙着劝慰,竟然将丁静挑拨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丁静气的直跺脚,假模假样劝着:“姐姐快别哭了,妹妹也知道这些年姐姐对这事不上心,现在心里不好受了,过几日不就是祭日了吗,姐姐今年去上香求,主母是您生母肯定会原谅你的。”丁静懂事的宽慰,不将这不孝的名扣在丁紫脑上,她不会罢休。 丁紫心里冷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一次她确实会去,却只为为前身的丁紫尽份心。 “妹妹倒是提醒我了,今日请安我就是想跟祖母告假去白云庵的。”丁静眼中闪过得意,丁紫也没多聪明嘛,被自己挤兑几句就脱口了。 “说的是呢,当年主母怀弟弟最后落下病根才去的,按理弟弟也该跟着去看看。”丁静继续道,屋中其它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丁紫眼中却闪过寒冽的冷光,丁静会这么鼓吹她前去,定是马姨娘授意的。 往年她们根本不提醒丁紫亲娘的祭日,就怕她记得,然后在外面散播她不孝 的名声,好在丁紫平时不出府,外人只知道侍郎府有个不孝的嫡长女,没兴趣的同时,也散播不出什么效果。 今年她们反其道而行,丁紫可不会傻的以为她们转了,而她们非让丁智也跟去,丁紫心里一凌,事情绝对不简单,若真让智儿跟她走,路上少不了危险。 绝对不行!也幸好她已有准备。 “智儿,智儿,你这是怎么了!”前座的王氏突然叫起来,所有人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坐在王氏身边的丁智,脸上苍白一片,额头上不断冒着汗,身子一抖一抖的,十分痛苦。 “疼,疼,肚子好疼……”本来红艳艳的嘴苍白没有血色,丁智抱着肚子,不断翻滚着,哆嗦的直喊疼。 “快,快传府医。”王氏焦急的叫着,丁智可是府中唯一嫡孙,千万可不能有事,段嬷嬷立即跑出去。 马姨娘眼睛一凌,冷冷看向丁紫,这事未免太巧合了,丁静注意到马姨娘的神色,也想到了。 她不许任何人打乱她们的计划,丁紫和丁智都要死在道上,心里一急,丁静顾不上其它的道:“弟弟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刚要给生母上乡便病了,该不会是和姐姐学的吧?” “啪!”话落,屋中一道极响的脆声响起。 “你敢打我!”丁静瞪大眼睛,手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愤恨的望着丁紫。 其它人也被这声响震到,意外的望向两人。 “妹妹,你不小了,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丁紫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与智儿的生母我们去祭拜是天经地义的事,前日智儿与我便讨论过去上香的事情,这件事他是最期待的。” “智儿从没就没有生母照顾,对于生母的思念之情,妹妹这个福全的肯定是不懂的,这样懂事乖巧的智儿,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丁紫脸上闪过怒气,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让本来正想发火开骂的丁静吓的缩住身子。 此时的丁紫仿若与生俱来的尊贵,她淡淡撇向哪里,众人都直觉要低下头,心虚不已。 王氏也愣住了,转念又是感慨,果然是护国候府的外孙,就不是一般小户可比的,锐利的双眼望向丁静,狠狠一瞪。 好啊,庶出就是庶出心思就是狭隘,不将智儿说成不孝之人就不罢休,本来担心嫡孙身子的王氏对于丁静的不满完全表现在脸上,马姨娘心叫不好,忙打圆场:“大小姐误会了,二小姐这是担心小少爷的身体呢,她最是 心直口快的,根本没坏心。” “妹妹是这么想的吗?”丁紫眯着眼睛,语气没有起浮的问道。 “是的,是的!”丁静忙点头,看到祖母的脸色,她也知道冲动了,反正丁紫也没几天得意劲了,她不急于一时。 “妹妹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智儿是我的命,谁敢动他,我就是化作地厉鬼也会要她的命!”丁紫明明在笑着,可是样子直叫人寒的打哆嗦,语气里带着一种威胁,似乎另有所指。 丁静心里却是越发记恨,与马姨娘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狠戾。 段嬷嬷将府医带来,丁智被扶到内室检查,府医只说是昨晚着了凉,要在床上休息两天,远行祭母一事自然落到丁紫一人肩上。 马姨娘很是关心的安慰,拿着帕子直抹眼泪,直道思念姐姐,但府中的事太繁琐她得交待一番,会晚丁紫一日带着几个小姐一同赶去祭拜。 王氏安慰的点头,直说她们有心,丁紫只是淡淡的笑着应道,眼中却闪着晦暗的幽光。 马月妮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题外话------ 嗷女主很强大的,也要开始展露锋芒了噢~这是一个机会呢,喜欢就收藏吧。 话说没有存稿了,明天要开始疯狂码字了,嗷我要做到握爪! 不过亲们放心收藏,我会日更滴~ 第九章,路遇山贼 府医那边为丁智开了药方,说是煎熬个两幅便可以痊愈,不过老太太心疼孙子,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丁智带病去祭拜了。 古人常有,带病祭拜死人或看垂死病人,是极为不吉利之说,怕病人沾惹了晦气一同被牵去地府之类的说法,这一边丁紫便不担心了。 在寿安堂辞行后,带着自己人回到紫竹院便开始收抬东西准备外出。 “林嬷嬷,紫竹院就交给你了。”这一回,丁紫只打算带贴身的喜儿和铃儿,林嬷嬷很是不放心。 “小姐,这上白云庵虽只是祭香拜祭,繁锁之事还是很多,奴婢不想小姐太过劳累。”想到过世的大小姐,林嬷嬷心里也是一阵泛酸。 “嬷嬷,我们虽走了,可是这后院却不能疏忽,我留下你是另有目的。”丁紫拍拍林嬷嬷的手道。 “小姐的意思是?”林嬷嬷神色微动,问道。 “守好内院,小心观察院里每一个人。”紫竹院除了林嬷嬷,喜儿铃儿两个一等丫环外,还有两个杂事嬷嬷,两个二等丫环,两个三等丫环,但除了林嬷嬷三人外,其它人到底存着什么心思,谁也说不好。 “小姐奴婢明白了,您放心出去,奴婢一定守好这内院。”林嬷嬷眼神灼灼道。 “不,嬷嬷,我只是要你盯好了,她们做什么你就盯只眼闭只眼,回来我自有用处。”林嬷嬷虽然不解,却没多问,她总觉得现如今的小姐不如往日,总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 半个时辰后,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出现在侍郎府外,丁静,丁宁儿以及丁安三个庶女全守在门口,喜儿铃儿忙着搬东西,丁紫站在一边并不主动说话。 丁静从丁紫出现,脸上一直带着亲切甜美的笑,见丁紫不理她,她不但不恼反而笑呵呵的主动走近:“姐姐给主母去庵里上香真是有心了,哎,其实我们心里也是期期盼着,不过要与姨娘们同去才行。” “妹妹有心了,你若真是急着前去,与我们同行最好,我这边回了祖母便行,去,给妹妹收抬东西。”丁紫笑容极为真诚,似乎妹妹为生母上香,心存感激般连忙命令丁静身后的丫环。 那丫环愣了下,丁静的表情也变了一变,眼中闪过厉色,笑道:“那是主母,按照顾规据我们自该排在姐姐身后的,还是与姨娘们前去才合规据。” “噢,二妹妹就代表三妹妹、四妹妹了?”丁紫似笑非笑道。 “这是自然了,她 们是何等身份,自己最是清楚。”丁智平时仗着马姨娘掌权,格自然骄纵一些,即使身为庶女,却从没将自己看成庶出身份,一直想将丁紫这个嫡女压一头,自然从不顾虑丁宁儿与丁安的想法了。 话落,丁宁儿与丁安脸上闪过尴尬,丁宁儿眼中更是郁连连,看的丁紫眯起眼睛:“既然妹妹们稍后前往,我便先走了。”说罢,扶着喜儿的手上了马车。 “哼,贱货!”马车刚一走远,丁静便气的变了脸淬了一口骂道,守门的两个侍卫眼中闪过惊讶,却快速掩好。 跟在身后的丁宁儿和丁安也齐齐变了脸色,都低着头不语,丁静向来是不好相与的,说的多了准没她们好果子吃。 丁静气恨的骂着,心里对丁紫逼她承认庶女身份气的想咬人。 丁紫,等你回来,便是连府里最下贱的丁宁儿与丁安都比不上了,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说着提起裙摆恨恨的迈进府。 丁宁儿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眼神幽暗一记,勾起冷笑,却没注意到一直安静像不存在的丁安眼中闪过嘲讽。 马车上,丁紫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耳边是铃儿娇脆的笑声,铃儿是个活泛子,最是待不住,这次出来最开心的便是她了。 “哎,喜儿姐姐,你说少爷的病……”说着说着,铃儿脸上又有些担忧,丁紫猛的抬眼扫过来,铃儿马上吓的闭了嘴。 喜儿心领神会,接着道:“是啊,小少爷怎就着了凉,到底不是在旁边看着,我心里还是担心着呢。” 铃儿子直却不傻,愣了下便道:“可不是吗,小少爷最是想念夫人了,哎,现在怕是伤心着呢。” 喜儿撩起车帘,便见车夫背脊挺的笔直,双耳直立分明在偷听,眼中闪过愤恨却被喜儿强压下,放下车帘后与丁紫铃儿打了个手势,三人便再没言语。 丁紫闭上眼睛,心里却泛着酸疼,昨夜她隐约想到马姨娘的想法,趁夜弄晕了守房的丫环,进了丁智房间,没有时间多说,只给了丁智一个药丸,让他明天装肚子疼身子虚,绝对不可以离开侍郎府。 丁紫前生里最大的爱好,其实并不是为了皇家脸面练习的琴棋书画,而是药与政事,药分很多种,毒药便是其中一种。 她给丁智的药有助排泄的功效,并不伤身,但为了逼真那痛却是真的,想到弟弟在寿安堂疼的满地打滚的样子,她便跟着揪痛。 丁智是她在这世里唯一的牵挂了, 她竟然让他受这样的痛,双拳紧握,丁紫感觉额头青筋鼓鼓的冒,双眼折射出冷洌的寒光,这个仇我要你们千百倍的尝还! “吁!” 突然马车停下,丁紫双目猛瞪,就听马车夫略带焦虑的声音:“大小姐,有山贼!啊!”接着一道痛呼声,马车夫再没了声音。 丁紫脸上闪过杀意,起步撩起车帘,根本不给喜儿、铃儿阻止的机会。 外面站着十余名衣着灰旧,脸上表情猥亵淫一乱的男子,看到丁紫走出马车,脸上皆闪过惊艳,随即是**熏心的淫色。 喜儿与铃儿见此哪有不明白的,两人吓的哆嗦在一起,却硬着头皮要往外走保护丁紫,丁紫回头将两人脑袋按回去,眯眼睛仔细打量这些男人,他们衣服头发都十分凌乱,脸上胡渣杂乱像是许久没刮,十余人里,却有半数以上穿着新鞋,且各个鞋边干净,根本没沾染多少泥土! 丁紫可以肯定,这些人根本不是山贼! “大哥,这小娘们长的太俊了,快点上吧,我都忍不住了。”那边的人群里已经骚动起来,纷纷议论。 为由男子长相最是丑陋,眼晴却最为沉狠辣,望向丁紫的眼神带着肆虐的色芒:“车里面还有人,都抓过来,今天让弟兄们好好玩了,玩过后送到青楼里换点酒钱!” “听大哥的!”众男子欢呼,手里拿着武器纷纷向马车奔来,眼中赤(和谐)裸的目光,好似已将丁紫扒光,按在地上蹂躏了…… 第十章,威逼利YOU “小姐!” “别出来!” 看着冲过来的十余人,喜儿铃儿吓的大呼,丁紫冷声命令,眼神快速下扫,看着因马车夫逃去无踪的车板处扔着一只抽马长鞭,丁紫脚上一勾,长鞭在空中飞扬起一道弧度,素手一勾,牢牢握在手中。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站在马车上,丁紫手持长鞭,烈烈灼阳照在身上,一种炫目的光芒罩身,她声音清洌中带着尊贵,身姿挺拨,傲雪如梅。 这一刻,丁紫好似最尊贵的女王,让人心生膜拜向往,冲上来的人愣住了,身为首领的林虎心里有些犹豫,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真给得罪了,他能否开罪的起啊…… 前两日,他正与几个好吃赖做的地痞流氓窝一个街角耍钱,突然有一个蒙着面的女人扔了一包银子给他,说是今日会有一辆经她特殊标记的马车经过此处,车里会有几个貌美丫环就赏给他玩,事后随便扔个青楼中,男的直接杀了弃尸荒野。 他身为流氓却也没做杀人买卖,当时有些犹豫,只不过那人出手大方,他心想事后拿着钱躲了谁找的到他,摸摸口袋,林虎心里一横,反正做也做了还怕这些。 “兄弟们上,这娘们够味,先留给我!” “好咧,大哥!” 丁紫眼中幽暗闪动,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便用你们练练手,手中长鞭猎猎响起,“唰”“啪”鞭子凌厉甩出,照着最先冲出来人一鞭子打出。 顿时那流氓脸上一条长至耳后的血痕现出,那人愣愣摸着脸,看着手中的血迹,气的面容扭曲:“妈的,敢打老子,不要命了!”这一次,是带了狠劲的冲过来。 丁紫冷笑,手中长鞭似有生命般的甩动“啪”又一鞭子抽在他另一侧脸上,一左一右长度相同,距离相同连样子都不差半分,只是放在此人眼上实在可笑。 一鞭子打下是气,二鞭子打下却是惊,丁紫却没就此停手,这一次长鞭一甩,那人吓的直缩脖子,脸没打到,却让丁紫长鞭直接缠住脖子,狠狠一拉,那人脖子涨的紫红,双眼圆瞪。 本欲冲上来的其它人皆愣住了,便是这些地痞流氓,自认为见过不少狠人,可是也没见过有这种本事的女人啊! “呜呜呜”那人的被勒的喘不上去,直用手扣着长鞭,双眼被勒的直向外翻动,丁紫随手一甩“啪!”“砰!”那人摔倒在地,直接晕了。 这一转 变谁也没想到,本欲冲上来的人都站在原地,竟无人敢动,看着面无表情望着他们的丁紫,只觉得头顶发麻,不会是遇到煞星了吧…… 躲在马车里的喜儿铃儿直接愣住了,她们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何时有这等本事了?虽说她们总感觉小姐醒后有些不同,可是这样的改变一时让她们有些发蒙。 远处,无人注意到早有一队十人骑士从另一处小道拐过来。 这十人骑士身着统一服装,身上带着属于军人的霸气与敌人搏杀历练所带的刹气,此时他们望向丁紫的眼中带着意外,刚才那鞭子不论甩动与甩出的角度十分巧妙,那绝不是个深闺小姐所能掌握的技巧,更像是常年研习的杀人手法…… 这么想着,他们心里一凌,更为专注的看过来。 “说,谁派你们来的。”丁紫嘴角勾着浅淡的笑,眼中却没有半点温度,其实她可以想象到是谁,确认一下而已。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职业道理。”林虎绷着张脸,一眨不眨盯着丁紫。 丁紫倒是愣了下,深看了眼林虎,这人做事倒是有原则,嘴角微勾,眼中带着几分欣赏,手中的长鞭却没有预兆的甩出。 “啪!”打在林虎腿上,疼的全身抽搐一下,眼见第二鞭子再欲甩来,林虎马上飞快窜起,“啪,啪,啪!”身后的鞭子不断尾随而至,每一道都抽到林虎前脚刚逃的地上,一阵飞土扬起,前面奔跑的林虎却感觉压力极大,冷汗不停的滚滚流下,总感觉下一鞭子会火辣辣抽来,他不敢向后看,心里惊了又惊。 马车上的丁紫却看的直点头,这林虎绝不是一般小混混,有点功夫底子,手中长鞭一甩,舍了林虎,却向其它愣神的十余人甩去。 “啪,啪,啪,啪,啪……”随着鞭响“砰,砰,砰,砰,砰……”是十余人被抽倒在地的声音,丁紫微微摇头,有些叹气,精神头真弱。 众人全身抽搐,那鞭子是又快又狠,他们这些地痞流氓不是没打过架,却不知道这鞭子比起那些拳脚疼上数倍不止!他们却不知,丁紫是认准了身体疼痛之处抽的,他们自然比平常疼上许多。 “我跟你们谈笔买卖。”丁紫清冷的声音却听的众人晕头转向,买卖谈什么买卖? “我知道你们都有家室,出来也就是为了几个银钱养家糊口,也是生活所迫,我现在有条路,你们跟着走,以后定会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没有言语,一条路 ,什么路,该不会是黄泉路吧,他们可是见识到这女子的狠劲了。 “你们可想好了,现在我将你们送到官府,你们是什么结果,跟着我混吃香的喝辣的又是什么结果,对于敌人我绝不留情,对于自己人我是极为护短的。” 众人明显不想象丁紫的循循善诱,他们出发点可是冲着丁紫,她怎么会发善心放过他们还与他们合作,天下有这种人吗? 林虎却认真思考起来,他倒是想明白刚才丁紫不停甩向他,却没打到的鞭子意欲为何? “嗯!”那个被丁紫打晕的人此时悠悠转醒,丁紫“唰”的跳下马车,优雅精致的绣花鞋,却狠狠踩向那人的脸,碾了碾,踩了踩,那人脸上顿时被脚印覆盖,本人还发懵云里雾里中……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因为换作是他,却要看我的心情了。”说着,丁紫脚下又是狠狠踩了几脚,最后一脚直踢男子垮下,那人惨烈的狂叫一声,看的众人嘴角抽搐看着丁紫眼带惊恐。 “噗……”远处的十人骑队,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骑进几步,低声笑了,众骑士意外看向他,再望向丁紫时,眼角也微微抽着,那脚可不弱啊,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吧! ------题外话------ 咳今天有事,码完就传了没有改错呢,有错亲们可以提出来哈~ 第十一章,白云庵中危? 林虎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汗,惊魂未定的看着疼的再次晕过去的兄弟,不自觉抖了抖,心里直骂娘,还没见过女人踢那地方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胆大的!正常的深闺小姐,遇到这事不是羞死,就该悲愤的上吊自杀了吧? 实在无法理解,也不能依常理解释,看着迎风而站,手持长鞭,脸上挂着淡定笑容的丁紫,林虎不得不考虑她的提议。 他看的出来,丁紫有些拳脚功夫,他们这些人冲上去也不见得吃亏,但若被她捉住,这些人很难活命了,林虎这人虽然是名地痞流氓,却是最重情义的,他不想人跟他出来,最后横着回去。 “怎么合作?”一咬牙,林虎脱口问道。 丁紫手握长鞭,背在身后,头微微向上扬起,看着炙热当空,脸上扬起一记悠长梦幻的笑:“自然是我出钱,你们出力,不过我不会亲自出面,你们必须将我吩咐下去的事情打理好!” 丁紫的话一落,其中几人眼神一转,这时代对女子的禁忌有很多,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有损妇道,这些人好吃懒做惯了,一听马上想到可以拿钱不做事的美梦,眼中满是算计。 将这些人表情尽收眼底,丁紫淡淡道:“记住我的做人原则,我的人生里没有背叛,我只给手下一次孝忠的机会。” “现在我给你们一次合作机会,明天在标有与我马车同样标志的车队前,做今天未完之事,事成且安然无羔离开,我会在半个月后找你。”看着林虎,丁紫踱了两步,“若不然,别再我面前出现,我对敌人从来不手软!” “砰!” “噗!” 一脚,将晕倒在地之人一脚踹飞,昏迷中的人张嘴哇的吐出一口血,瞬间染红地面,丁紫面无表情跳上车,由铃儿蒙着面纱坐到前面赶车离开。 马车扬长而去,却将一群人的心狠狠挑起,丁紫的话不多,却含着许多重意思。 “大哥,我们真要听她的话做吗?”这女人不好惹,可其它的人就好惹?他们突然很后悔,不该贪财接了这活计! “你认为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吗?”旁边的人沉默,他们拿了钱没办成事,原雇主肯定会来找麻烦,原雇主要对付的人还是他们不能掌控的,这事不论如何做都得罪一方了,且丁紫已经逼他们做选择了。 临行前的那一脚,分明告诉他们,她不是他们这群人可以对付的,所以他们只能与丁紫合作,或许少些麻烦。 林虎皱起的眉却缓缓展开,比起原雇主,他倒是相信这个女人给他的利益会更大! “主子,马车的方向应该是几里外的白云庵。”远处的骑队,一名属下恭敬对贵衣男子道。 男子坐在马上,昂扬的身姿挺拨如松,黑亮的墨发扎起,以一只鹰形玉簪别起,风起,发扬,仙逸四起。然而男子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生人匆进的冷漠,凌厉的寒芒,便是长久跟在身边的十大骑士也不敢放肆。 此时男子嘴角扬着淡淡的弧度,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悠远荡荡,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男子扬鞭一起,带着十骑士从小路拐过,走的方向正是丁紫离开之路,林虎等人惊觉有人路过,忙着散开逃窜离开。 寿安堂别院,吃了药已恢复往日红润的丁智,双眼泛着氤氲望着床顶,两只小手死死的揪起床褥握紧。 “智儿这一行,你不能去,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昨夜,丁紫说完将药丸喂给他,离去前眼神中的隐忍,今天早上肚子的绞痛,他都历历在目。 或许之前他还是懵懂的孩童,这一刻他却似明白许多。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他只能是姐姐的拖累,甚至只能让姐姐伤心,用伤害他身与她心的方法保住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弱小,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相对于丁智的伤感,揽月院此时却充满喜气扬扬,马姨娘算着时间,该是丁紫被蹂躏强上之时,她脸上笑颜如花,心情舒爽的赏了好几个丫环。 丁静脸上挂着森冷的笑意,丁紫是玩不过她们的,等明天前去,迎接她们的会是一个破败不堪的下贱身体,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丁紫是怎么样一个贱人,是个连她脚趾都不如的淫荡货色! 其它院子里,除了老夫人与怀有身孕的成姨娘,其它女眷皆会出行,正忙碌着收抬东西的她们表情各异,有期待,有各怀心思,似有暗流涌动一般…… 白云庵离京城约四十里路,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 庵主慧明师太出身先帝帝师刘太傅家庶女,她一心向佛,听闻她一夜梦中闻佛语,第二日自行剃度出家,可她身负一婚约,刘太傅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家门,她从此皈依我佛。 据传她为人乐善好施,在百姓心中极有威望,且与当今太后颇有私交,常常一同参拜修佛,在贵妇小姐心中颇有忌惮。 这里香火鼎盛,渐渐的京城有些脸面的籫樱之家都将族中牌位 立于此处供香火传承与保佑,丁紫亲母云齐柔牌位也在其中。 丁紫主仆三人下了马车,与白云庵的小尼姑说明来意,因为明日随行还有不少人,小尼姑特意将她们安排在西院的厢房中,丁紫拉着小尼姑又询问了些禁忌与注意事项等,喜儿与铃儿则安静的收抬着行李。 大概是路上丁紫的变化大到让她们一时无法接受,便是平时活泼好动的铃儿,这下也沉默了,时不时瞄向丁紫带着几分敬畏与深思。 喜儿铃儿各有优点,但缺点也有,今生不向前世,她没有撑起她未来的身份,所以身边人行事更要小心。 经由这事想明白,对她们来说只有好没有坏,所以丁紫没有出言点醒,她们到底要和她过怎么样的生活由她们自己决定。 站在院中的柳树下,感受轻风吹送的阵阵轻香,丁紫闭上眼睛,耳边听着飒飒的风声,感受着一刻的宁静。 突然,她睁开眼睛,望向东厢房的方向,鼻尖微微抽动,果然没错,这里怎么会有那种香味? 脚步不自觉抬起,闻着气味缓缓走近。 “站住,你是什么人!”三名脸带刹气的黑衣人手持利器指来,其中一人以拨剑,二话不说向丁紫喉咙刺来…… ------题外话------ 今天码的各种慢,感觉热的不想码嗷…… 第十二章,宫闺秘幸 丁紫心里大惊,万万没想到这黑衣人上来就动手,她侧脚一躲躲过这一剑,那黑衣人第二剑却又是刺来。 丁紫心里不禁急了,但脚上却故做凌乱的躲着,面上带着惊惧,脑子里却是急速运转着。 这白云庵虽为佛家重地,却也存在着一定的等级差别,好比这东厢院,便是那些身份神秘且极具身份地位人才可入住的,白云庵分东西南三处厢房,也是依等级与身份入住的,东厢院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通,此时这里住着人,身份可想而知的高贵。 若是以往丁紫断不会冒然闯过来,刚才因为那种香味她一时疑虑太多,没有细想便走过来,但这乃佛家重地,她也断没想到会有人上来便亮兵器,不问缘由就杀人的。 丁紫的心紧紧缩着,她发现那黑衣人武功不俗,她虽一直躲过他攻击,可再这么下去必要受伤的。然而她会武一事不在危险时她不想暴露,不同于林虎等人,里面是谁还未可知,全部摊开是否是时候? “壮士高抬贵手,小女无意冲撞,只是第一次来这白云庵便想参观一下,不自觉走到这里,并无其它心思。”丁紫脸上急的泛起汗珠,远黛的眉皱着,清泉般透彻的眼中波光闪闪,染上几分水气,精巧的鼻头微缩,红艳的唇紧张的抿着,脸上闪过错愕,身上却隐隐闪发着一股高傲。 融合了委屈与不屈甚至有些懊恼,丁紫的美似乎镀上了一层难言的味道,复杂的令三个黑衣人都愣了,出剑之人脸上表情依旧冰冷,眼中微闪,提剑的手倒是停下,只是冷冷望着丁紫。 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丁紫微愣,抬眼望过去,眼中闪现复杂。 却见不远处的厢房走出几人,为首一人年约有五十岁,周身一片贵气萦绕,不怒自威,身着暗紫色镀金纹绫锻,外绣祥云图案,头上只别了两只通体透彻的碧玉钗,右手被一名身着灰锦袍的五十左右,脸上恭敬眼带精明的婆子扶着,身后跟着两名身着绿锻绣茉莉花秀丽丫环,都是低眉侧目的跟着。 那贵妇脸上表情慈祥和蔼,眉眼间有些疲态,但眼神好似包容万物的浩瀚海洋,在她面前似乎没有秘密,丁紫心里一惊,这般透彻人心的眼神,此人必定不是平常人,而那气度…… “怎么回事?”贵妇几人也在端详丁紫,见她衣服虽然略显凌乱,脸上表情倒是镇定,眼神清亮无波,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然而冲撞了主人休息,贵 妇身边的老奴冷着眉眼问道。 “回刘嬷嬷,此女要闯入院中被我等拦住。”为首的黑衣男子回答,眼中对贵妇是由心散发的敬畏。 “你是何人,不知这东厢房不得擅自出入吗!”虽是问话,那刘嬷嬷眼中却带着戾色,丁紫心中微晃,却是再次仔细打量这些人,那三名黑衣人武功不凡出入庙庵却可带兵器,两名低头侧目的丫环只是冷漠望着她,眼中带着不悦,那贵妇倒是没有言语,只任身边的嬷嬷出面,再一想到那香味,丁紫心下已了然。 丁紫上前几步进入院中,三名黑衣人正要拨剑,那贵妇一个眼色,三个严肃以待待在丁紫身旁,恐防丁紫出手。 丁紫进入院中便站定,微微伏身行了一礼,面色平和的开口道:“有一种花名紫嫣花,花朵悠紫神秘,清香扑鼻,赏玩极佳。” 贵妇与身边的刘嬷嬷对望一眼,不明白丁紫为何说这个,而她房中确实养着一盆紫嫣花。 “这世间许多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紫嫣花生的极妙,可若不巧与长生草同时种植,时间一长却是致命的东西……”丁紫话未说尽,却听的贵妇与身边之人都愣住了,此时再听不明白丁紫的话真成傻子了。 “小女第一次前来白云庵对这佛家胜地很是向往,便闲逛起来,不小心冲撞夫人还请见谅。”说罢,丁紫一施礼,抬步转身离开院子,回到西厢房,刚一回到西厢房,喜儿便迎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已将房间打扫好,小姐一路辛苦不如休息一下吧?” 看着喜儿眉目低垂,姿态里越发恭敬,点点头:“也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可有好戏瞧了。” 喜儿想到今天路上的事,眼中闪过恨意,狠狠点点头,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躺在厢房的床上,丁紫睁着眼睛想着那名贵妇,前世里紫嫣花便是它国进贡的名花,每年产量不多,栽培十分麻烦,花朵漂亮却十分娇气,不是豪富之家根本养不起。到了这世,这紫嫣花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却是依附大齐的小国秀森林上供的供品之一,乃秀林国专有花种,非权贵之家不可裁种。 紫嫣花花香流长,气味独特,只是这紫嫣花还有一种秘幸,与长生草相配,时间一长会存生幻觉控制人心!所以她刚才会那么紧张过去,若她猜的没错,或许她不小心触碰了皇宫秘幸? “太后,奴婢查过,那姑娘是礼部侍郎与护国候府逝女云齐柔的嫡长女丁紫,传闻是个不知孝道 不懂规据的悍女,今日是为几天后侍郎夫人祭日上香的。”白云庵一处香房里,刘嬷嬷恭敬回道,而坐在高位之人,赫然便是之前东厢房那名贵妇,她便是当今太后。此时她眉目一片冷然,眼中闪烁锐利,“请慧明师太过来,说我求见慧绝师太。” “是,奴婢这就去。”刘嬷嬷说话间已离开,太后右手滚着佛珠,眼中神色泛着悠深的墨黑,最后转变成平和。 “叫丁紫吗……”太后喃喃一语,却不知意欲为何。 翌日,丁紫,喜儿铃儿一早便守在白云庵外,三人生的美貌时不时的说说笑,让路过上香的人少不了驻足相望。 此时山下急速驶来三辆马车,马车夫脸上各个鼻青脸肿,样子十分可怖,停在庵外的贵妇见着不禁错愕不解,再看向马车标志,竟然是礼部侍郎家标识,心里升起好奇。 马车相继停下,“唰”第一辆马车车帘突然被人狠狠拉开,露出一张带着薄怒的脸,不正是马姨娘是谁! 而那本来怒气不消的脸,看到笑意盈盈望向她的丁紫时,立即转成铁青。 “丁紫,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道尖锐的声音同时从马车上传出,丁静那张秀丽的脸满是狰狞! 第十三章,反击开始,令你哑口无言! 丁静尖锐的声音立即引起人的注意,丁紫故作不解的眨眼望向丁静,那副无辜的表情看的丁静瞬间理智全无。 “你这个贱人,你现在应该被山贼奸……唔!”丁静话一落,周围人脸色都变了,马姨娘铁青的脸一下子惨白,死死捂着丁静的嘴不让说话,不停的瞪着丁静,丁静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瞬间吓的白了脸。 丁紫仿若受惊,吓的一哆嗦,眼眶微红渐有水气蔓延,却紧咬着唇不让泪落下。 这白云庵可谓大齐一大庙庵了,又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庙庵,出行多为城中贵妇,这些女人最会的就是后院的争斗,侍郎府中人物关系她们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看到。 她们没有想到,侍郎府的嫡长女兴质冲冲来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庶女,却要被一个庶女咒骂,人前都敢如此人后还不知怎么嚣张。而且那话中意思颇有几分深意,看着马姨娘丁静发白的脸色,玩惯腌臜的她们都露出厌恶。 “大小姐安好。”见丁静安静下来,马姨娘马上行了礼,后面白姨娘几个庶妹众仆人也为丁紫行了礼,马姨娘白着脸才解释,“二小姐这是受到惊吓了才口不择言,路上遇到山贼,要不是府上侍卫拦着,我们……”马姨娘用帕子捂着脸,后怕的抖着身子,倒是博了些同情。 丁紫冷笑着,没马上说话,眼中的泪倒是掉下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宵小,真是可恨!让姨娘和几位妹妹受惊了,这要快些报官才好啊。”被庶妹骂着还能忍忍不发,并且一切出法点都为姨娘庶妹着想,丁静与丁紫的表现明眼一看都知哪个更好,只是心里不禁为丁紫家中处境心疼。 “不用了,那些山贼都蒙着面,见府中侍卫英勇都吓跑了,怕是找不到了。”马姨娘眼中闪过慌乱,她没想到本该现在轮为那些流氓玩物的丁紫怎么安然无恙,今日山贼蒙着脸她也不知是谁,若真是弄错时间截错人,闹大了,岂不将她兜进去了。 “那怎么成,天子脚下竟有这种恶人,好在以前来往夫人小姐没因此受惊,可不能助涨这种侥幸,倘若这些恶贼下次行恶冲撞了哪位贵人,那可就……”丁紫说着一脸惊慌,也让众位夫人小姐留了个心眼。 是啊,她们来时路上平静的很,怎么就这侍郎府出了这事,正常人遇到这事该是恨的抓了那山贼泄愤,怎么侍郎府上姨娘反倒拦着。 众人不禁又想到丁静的话,那句‘该被山 贼奸……’心里都猛的一突,这姨娘不会这么大胆,想害嫡长女清白吧!不想活了?! “就是啊,这事得报官,怎能任由恶贼行恶,看把这姨娘和小姐吓的,都敢以下犯上骂嫡长女贱人了,呵呵呵,这是侥幸让山贼跑了,若不然出了什么事,这小姐和姨娘吓的更疯可就不好了。”旁边一位身着红色绣锻的小姐掩嘴道,旁边来往看热闹未进庵中的夫人小姐都面露厌恶。 能挑头带着家眷来白云庵多是家中主母嫡女,本就瞧不上那些姨娘庶子女,此时将马姨娘想成家中不省事的,纷纷开口。 “这侍郎府的姨娘就是金贵呢,出行不但要嫡长女接送,弄个不好反倒劈头盖脸一顿骂,哎,什么时候这嫡长女还不如一个奴才了。” “可别乱说,我们爷是个明理了,家中规据的很,从没出过这种乱子。不过奴才就是奴才,爬的再高玩再多的心计又如何,便是身份一条就永远压死她了!”听着这些夫人小姐越说越毒,马姨娘脸上泛着抹黑,她一张嘴如何堵这些人的嘴,更何况丁静刚才谩骂在前,她又确实是个妾!暗中狠狠剜了丁紫一眼,后者眼眸带笑,转瞬间却苦着一张脸。 “众位夫人小姐快别说了,姨娘妹妹们想必是真的受惊吓了,行为有失妥当再所难免,人无完人,她们也不想的。”丁紫急的脸色通红,眼里带着恳求,那怕怕的眼神,更是挑起这些人的怒火。 “大小姐为人善良,可要知道这世上便有些不识好怠的专欺负善良的人,你可真是受苦了,你在这里担心受怕,那些不识好怠的却连个谢字也没有,对有些人就不能太善良了。”说着这些,夫人小姐齐涮涮望向马姨娘丁静母女,便是后面白姨娘以及丁宁儿、丁安都少不了一顿眼色,弄的侍郎府家眷也被看的向马姨娘母女投去怨念。 丁静本来心心念念都是丁紫受辱,结果不但她们车队被挡,山贼们污言秽语吓的她缓不过神正满心委屈愤怒,现在被这么多眼睛指责,心里愤怒怨怼全变成恨的望向丁紫。 而众小受尽宠爱从未受到半句指责的她越想越气,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马姨娘吓的忙轻声劝慰。 她这一哭看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更是不屑与鄙视,心里不但不同情反觉这是作贼心虚,更有甚者指责声更大了。 以前外面传言丁紫不孝不尊还泼辣强悍,她自然不会认。只是这流言一出想靠解释根本没用,有的只是将另一个流言盖住。 她要的就 是丁静在人前的泼辣没规据,这里的夫人小姐虽少有籫樱之家豪门大宅的,但在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哪一家不联着几门亲,哪一家不认识的一门权贵。 今日一走,斥责丁静与马姨娘的流言便会传开,当然这不足以为她正名,这也不过是她的第一步反击开始。 马姨娘见此急不可耐,张嘴就要解释反驳…… “姨娘妹妹们路上太劳累又受了惊吓,还是快进庵里休息吧,喜儿铃儿快扶二小姐进庵啊,愣着干什么!”丁紫却有些急迫的命人将丁静带走,脸上的焦急,好似怕丁静再惹笑话让人口舌,却是将马姨娘的话堵进肚子。 喜儿铃儿也是手脚快的,一人扶着一个便往白云庵里带,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气的马姨娘直跺脚,恨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白姨娘面色微变只是慢悠悠跟着前行,丁安跟在一侧也十分安静,倒是那丁宁儿不时望向丁紫,眼中眸子闪烁不定。 丁紫果然变了,以前她可没本事让马姨娘吃了哑巴亏却没处发,可这样就更棘手了。 丁紫跟在最后,面上始终带着担忧,只是一双眸子清冷如冰,这还远远不够! “阿弥陀佛,丁施主请留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丁紫望过去,却是一个身着灰棉尼姑袍,面色秀丽眉目清平,周身气息淡定博远的中年尼姑。 “慧明师太,是慧明师太!”后面还没有散开的人群,不知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齐齐望过来。 丁紫也愣了下,她并没见过这位慧明师太,而这师太在白云庵的威望,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丁紫心里一紧,想到刚才在白云庵前演的一场戏,莫不是被怨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第十三章,不毁名节,便去死! “阿弥陀佛,小女见过慧明师太。”丁紫行了佛礼,沉默望着慧明师太。 慧明师太眉目平和,眼中也带着亲切,可丁紫却发现她眼中的探究。 “丁施主,厢房有位想见见您。”慧明师太缓缓道,丁紫心里却又是一绷,厢房有人想见她?可是昨天见的贵妇?但那人便是想见她,也不用慧明师太亲自来请吧? 压下疑惑,丁紫只是淡道:“劳请师太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原本震惊于慧明师太出现的众位夫人小姐却是议论开,谁人不知道慧明师太佛法高深,传言博古通今,谁能请她点算一个姻缘都是福气,她们这些官家夫人小姐都难见她一面,这个侍郎府嫡小姐却可以?就那侍郎府的官职还不如自爱老爷呢。 当然,这些都不是她们细想的,见过丁紫与丁静,又看了半天热闹,她们已有些迫不及待将今天之事传出。 丁紫安静的跟着慧明师太,却在思考那人再见她的可能,是好是坏,她一开始确实是因为紫嫣花的气味被吸引,可见到那人时,她变改变了想法,否则她不会说那一行话。但那种位置的人,心思最是深沉,只有一面,她还摸不透那人。 不过走到这里,她却是不会退怯的,她需要一个靠山! 慧明没带丁紫去往东厢,向白云庵北面走去,供白云庵尼姑居住的厢房,一路铺着青石的地面一尘不染,空气中不时有着香气飘来,周围青葱绿柳,不见任何奢华,心里却不禁有些轻松。越过一排排在厢房,地界越宽房屋越少,最后慧明师太带丁紫走到一间与旁的厢院无异却**存在的院子,院外两个小尼守着,见二人过来只是托手念了句佛语,慧明师太带着丁紫继续前行。 “师叔,慧明求见。”站在门外,慧明师太语气恭敬,倒是让丁紫有些懵了,那人便是她猜想的身份,可这慧明师太为佛家人,道理是不会如此的。 “进来吧!”一道包容广阔般的声音起,慧明师太丁紫一前一后进入。 这就是一间两进的院子,一间主厅套着三个别间,大厅约有百余平,空荡的左部摆了几个木架子,上面放着架干的草药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显然这屋主是个爱药之人。 微一扫眼,丁紫便看到屋中圆桌上坐着的两人,一位便是那天的贵妇样子淡定却威仪不减的坐着,另一位却是六旬尼姑,面貌普通,可周身那层与世无争的浓浓脱尘之气,真有几分世外高人,让人一见便心声景仰恭敬。慧 明进门后,规据站在那老尼姑身侧,贵妇身边只站了刘嬷嬷伺候着。 丁紫刚一进门,众人门光便集中过来,那老尼姑眼睛一亮,“噌”的站起来走近丁紫,站在一步之距时,则是不时的上下打量,眼中星火齐冒,生生让原来的脱俗之气减了几分。 老尼姑嘴里不停开开合合嘀咕不止,围着丁紫转着圈的瞧,那不时打量的目光,便是淡定如丁紫也毛了。 “丁施主,这位是贫尼师叔慧绝师太,她今生唯一爱好便是药。”许是发现丁紫脸上诡异,慧明及时解释。 慧绝师太!此名谁不知,说起来她比慧明师太名声更响,她乃孤儿,被前白云庵主收养,却自幼喜欢收集草药,前白云庵主见她对药理有慧根尽心培养着。 她也没辜负前白云庵主希望,十三岁便是出了名的小神医,二十岁时下山义诊救人无数。无意中又救了犯心悸的安国候夫人名声大振,之后太后身子不愉,又被请进宫中为太后看诊到治愈。 太后领了情,便是后宫各嫔妃都对慧绝尊敬有佳,求她看诊的越来越多,而她本人又是个医痴,被求的烦了便窝在白云庵从此不见外客,太后能看中白云庵,其实最大原因却是因为慧绝师太! “你知道紫嫣花与长生草?”慧绝师太打断丁紫沉思,停下问道。 “小时候看书无意翻到过,当成杂闻来看的。”丁紫点点头,她说的话却没人信,若是当杂闻来看,会闻着气味找到东厢房? 慧绝师太眼神锃亮,直直望着丁紫,好似望进她灵魂一样的深入探究,半晌后若有所思望着丁紫:“身体发热,四脚疼痛尤关节为重,指尖麻木,是何病症用何药?” 丁紫暗自扫向贵妇方向,后者只是安静饮茶看不出意图,眼前慧绝又期期望着,丁紫沉思一下道:“此为湿寒之症,当归、党参、白术、元胡、走游草、木香、红花、雪莲、三七、接骨丹、防风、蜈蚣、雷公藤、鹿茸等,主舒筋活血,抑制镇痛等功效。” “一般风寒如何配制?”慧绝眼睛又亮了一层道。 “只需麻黄,根,桂枝,紫苏叶等十余种药配熬两幅即可。” 慧绝脸上微笑,望向丁紫眼神却是变幻起来:“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执念是一种孽障,勿深陷不可自拨。” “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一切唯心造。只要我心中有佛,心中平静,外欲又如何入我心?” 慧绝愣了下,随即面上无波无澜好似刚才围着丁紫打转的另有其人,那边的慧明与贵妇也望了过来,屋中瞬间平静异常,直到丁紫自求出去时,其它几人也再无什么言语,丁紫皱着眉,却不知这几人找她为何?说道说教,她们有那么闲? “此女佛缘深厚,前途却屡遭波折,得天助方可化解!”慧绝念了句佛语,向侧架方向摆弄药材,听闻她的话太后眼神凝结,只道,“阿弥托佛,如此佛缘深厚自有天助。”眼底的深度却难令人读懂。 西厢房,马姨娘母女住处,两人窝在一起嘀咕了一阵,脸上泛着丝狠毒。 “娘,你说的可行吗?”吃了暗亏,丁静怎会服气,只是那变数未勉太大了。 马姨娘眼中如蛇般冷,好不容易毁了丁紫名声,她绝不会给她机会翻身:“毁不了她的名,我就让她死,那安王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两人对视一眼,寒光四射,刚回到厢房外的丁紫突然冷的一哆嗦,微微挑眉,看着已落西山的日头,快步进入房间。 同时,白云庵东厢房至东一个院落,一名冷俊的男人覆手而立,风姿卓绝。 “都准备好了。” “回爷,都准备好了!” “很好,到时候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愣了下,往年这个时候,死伤在主子手中的可不少,今年不会还有不开眼的往上窜吧?这一声疑问却无人回答他…… 第十四章,祭拜中的诡变!(求收藏) 因为主母云齐柔的祭日并不是大操大办,只是在白云庵上香祭奠一下,但之前的几日总要斋戒沐浴,好在这是白云庵斋,食索与尼姑们同食便好。 又因丁氏并未出头,马姨娘虽掌管府中中馈但到底只是个妾,丁紫理所当然以嫡长女的身份操办此次的祭奠,当马姨娘低头顺目将差事推出来时,不止丁紫,就是一直保持沉默装作不存在的白姨娘,丁安与丁宁儿都愣了。 马姨娘当初只比云齐柔晚嫁半年,却是府中最得宠的,而她除了出身与嫁的不如云齐柔,可是她的宠爱却是云齐柔这正妻都不如的,云齐柔是个棉软子,待人亲切手段也不狠辣,嫁过来后也从未提过中馈之事,老太太是一手掌控的。 后云齐柔生了丁智殁后,巧在王氏生了场病,马姨娘在床上下功夫,丁鹏便借机从王氏手中要了权,至那开始马姨娘在府中说一不二,但凡府中中馈之事她从不假手二人。 虽说给主母祭香她怎么都要以妾自居,这一向是她最在意的,但她主持操办祭奠之事却是向人展现她的身份,这种工作非嫡长女或继室平妻不可,以她爱权的心,根本不该让出这事。 “这是姨娘的想法?”丁紫似笑非笑道,眼中却没有温度。 “按规据理当如此!”未说太多,马姨娘发表完便没再说话,往日里狂妄的丁静今天也像透明人一样安静的待着,丁紫眼神在两人身上淡扫了一下,“我生母的祭日,确实理当我来主持!” 低下头的马姨娘眼中闪过厉色,还真会顺杆爬,往年云齐柔的祭日全由马姨娘操办,这是讽刺她不懂规据吗。 一边的丁静也握紧了拳,然而屋中其它几人见识这两母女的反常却是各怀心思,谁也没注意到丁紫那嘲讽的嘴角。 至此,丁静天天带着丁安,丁宁儿,意为姐妹间联络感情,便天天窝在丁紫屋中赖着不肯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丁紫又不好赶人,一边还要听着喜儿铃儿时不时的询问事情,倒有些头大。马姨娘看到她们人头不够,热情的派了三个嬷嬷帮忙,丁紫推脱几句,马姨娘却抹起眼泪,明里暗里挤兑丁紫看不上她一个姨娘身份,丁紫只好将人收了。 那三个嬷嬷却是厉害的,跟着喜儿铃儿身后忙乎还真帮了不少忙,只是丁紫早吩咐过,让喜儿铃儿多留个心眼,这三人事先做好什么,她们随后都要检查一遍。而丁紫这边被死死缠住了。 “大姐,我昨天打听到一个大消息,你要 不要听。”丁静一副神秘兮兮的,丁紫安然的吃茶,她不听她就不讲了? “二姐就是闲不住,快别瞒着让人着急,快说吧。”丁宁儿低头一笑,眼中闪过好奇却柔柔道,丁紫眼神不禁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随即收回。 丁静满意的看了丁宁儿一眼,才道:“听说过安王爷吧!” “知道!”本来安静的丁安愣了下,丁宁儿只是嘴角一抿似乎想到什么,丁紫依旧淡然的坐着,丁静暗自冷哼又道,“那你们一定听说过他的嫡子安王世子了,他十岁从军,立下战功赫赫,而且才貌双全,大齐不知道多少小姐倾心,说来也巧,他生母安王妃与主母一天祭日呢……”说着抬眼看向丁紫。 “看二姐打听的这么仔细,莫不是看上安王世子,思春了,呵呵呵。”丁宁儿绞着手帕掩嘴娇笑不停,无人看见的眼底却划过冷光,丁静被说的脸上一红,骂道,“你个小蹄子,那样英伟的人你不喜欢,莫说咱们了,便是皇室公候家也有不少小姐倾慕,你就知道挤兑我了!” “我哪敢啊,姐姐怎么恼羞成怒了,哈哈哈!”丁静气的追打起来,屋子里就听她与丁宁儿笑闹的声间,丁安除了最先的惊愕便安静的垂着头不语,丁紫持着杯盖轻拂表面的渣滓,清冷的双目在荡起的茶水中闪过片片冷芒。 有一点丁静没说全,那安王世子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且他打女人! 晚间众人用过膳,喜儿与铃儿挨个跟丁紫报备祭日事务,听着那三个嬷嬷认真做事不像有问题的,沉默的丁紫开口:“你就跟着她们商量着做事,不过祭日当天所需的事物,你给我暗中准备一份,铃儿给我继续跟着她们,套她们的话。” 喜儿铃儿点头应下,丁紫便挥退她们休息。 祭日当天,丁紫卯时便醒,开始淋浴更衣,今天她身着一身素静的白锻衣,白锻裤,无任何绣样的布鞋,头上只是静静别了只碧绿钗,全身上下朴素异常却抵挡不住那盈盈散发的贵气。 她抬头挺胸,面上未施任何胭脂,天生丽质的面貌却如出水般动人,喜儿铃儿也换了一身白棉衣跟在丁紫身后。 白云庵有一殿三厅五堂,分别供奉着释迦牟尼佛,阿弥托佛,弥勒佛,观世音菩萨等众位菩萨,一殿三厅过后的五堂,便是众位香客家中供奉的牌位。 按身份,第一堂为皇族宗亲,二堂为公候伯爵三品以上大员,三堂则三到五品,四堂五品以下及一些家产雄厚的皇 商,第五堂自然是平头百姓。 本理云齐柔该供在三堂,却因为是护国候府嫡长女的身份,当时破例供在二堂,丁紫走进的时候姨娘庶妹们已经安静的等候,丁紫命令喜儿开始。 少了宗族祭拜的祭词,便是跪拜起香上香嗑头,不过只需半个时辰。 丁紫带头跪下,身后是丁静,丁安丁宁儿三个庶女,最后才是马姨娘白姨娘,众人不远处的供香台上,放的便是云齐柔的牌们,上面放着三类水果,香炉一座,很是简单。 “不好了,香断了!”正在开香的丁嬷嬷怪叫了一声,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天啊,这香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这时候断了,难不成是主母怪罪了,姨娘以前主持可没发生过这种事啊。”另一位年纪最老的嬷嬷一脸惊吓,口里还念念有词,“主母怪罪了,阿弥托佛,奴婢对主母绝无二心,主母要找便找那些个不孝不忠的,千万别找奴婢,千万别找奴婢!”这嬷嬷说话声故意放大,这二堂里供放诸多公候府的牌位,今天也非一人,而这嬷嬷声音如此大,其它三堂四堂听到声音的人也都凑了过来,二堂一下子聚满了人。 祭拜断香是极为不吉利的,那是对死者的不敬,再加上这嬷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一会就明白了原由。 嫡女不孝引起生母愤怒了,外面曾对丁紫传言又再次被推到风浪尖上,众人望向她的眼神,不屑,鄙视,愤怒,指责,幸灾乐祸,眼神各个不善。 跪在供桌前的丁紫此时抬起头,淡漠了扫视众人一眼,那黑珍珠般的眼睛,此时无波无澜,却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古井,泛着一种沉墨的黑,安静中透着一股令人心颤的诡异! 第十五章,泼脏水的技巧 丁紫嘴角是挂着淡淡的弧度,似笑却带着几分冷意,看着聚集要二堂左门洞里的人,心里略略下沉。 虽说五堂都各自相联,但因为等级制度,正常情况下无人乱窜,她这的香刚断了,这些人便立马跑过来看热闹,她们都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是早知今天出事,或是有人故意引这些人过来,答案不言而欲! 此时那嬷子还说个不停,那些二三四堂的夫人小姐丫环婆子全部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一会过后说什么的都有,整个二堂好像菜市场般吵闹。 然而丁紫却只是跪在原地,不言不语,眼神只是专注的望着供桌上云齐柔的牌位,她这般反倒让人看的十分纳闷,怎么连解释都没有,莫不是真心不孝? 只看着丁紫挺着笔直的背,双腿绷的笔直,跪拜的姿势丝毫不差,微仰着头只是静静凝着,黑眸之中隐隐泛着一丝晶莹,如灼华般璀璨,却看的人心中一紧,二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开香!”丁紫清冷的声音响起,喜儿恭敬的行礼,从供桌地上一角取出新香,从新取出拆开取出三支递给丁紫,接着与铃儿将其它香各分三支递给姨娘和各位庶女们,本来还站在供桌旁边嘀咕不停的嬷嬷却愣住了。 按理说一个人被指责不孝,上香断香这种天祸之事该是惊慌失措的解释才是啊,这大小姐怎么会这么冷静! 丁紫这般行事,不止这吵闹嬷嬷,便是那些被引来看热闹的人也愣住了,丁紫叩首跪拜,亲自取香插一进香炉,后面马姨娘、丁静神色明显不对,被人扶起来后,都愣愣望着丁紫,心里千翻思量,却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丁紫站起身,只是静静望着站在供桌前不知所措的开香与吵闹的两个嬷嬷,不言不语,那眼中闪烁的幽幽之光,如寒潭中最冷洌的水,看的心生寒意。 薛嬷嬷,宁嬷嬷被看的一哆嗦,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有这种迫人的气势,眼珠子乱转,也不知道这大小姐是什么心思,看她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旁的心思,这反倒更令人心里打鼓。 “近日忙着母亲的祭日这事,还没来的及询问两位嬷嬷年岁,在府中效力多少年了?”丁紫这般问话很没道理,刚才的事没有解释,这祭香结束竟在香堂问起这些,对云齐柔有些不敬了,众围观人群脸色各异,却不见好色。 马姨虽不知丁紫玩什么花样,但看见人群中的眼神却是直冲着那薛嬷嬷使眼神,不停看向宁嬷嬷手中断香,明着让她 揪住断香一事说事,那两嬷嬷本是马姨娘的人,之前早套好词,哪里还用她说。 “回大小姐奴婢们同岁,四十有七,在府中已有二十多年,最是尽忠职守之人,可没想到在今天犯了这错处。”宁嬷嬷一阵惶恐,望着她手中的断香,惊疑不定的望着丁紫,好似她身上带着煞气一般吓人。 “你们确实犯了错处,回府自行领罪吧。”说完丁紫转身要离开,众人惊愕,由以两个嬷嬷为最,她们不过是虚声一句,这大小姐怎么就顺杆泼脏水了。 薛嬷嬷一急却道:“老奴愧对不起过世的主母啊,为主母办这点事却弄的个天祸的下场,主母若要怪罪便怪罪老奴,老奴愿意担一切主母恼怒的罪责。”这薛嬷嬷是个会说话的,这般一说,不但成了忠心护主的奴才,更是定实了丁紫为人不孝,生母在天怪罪的罪责。 围在二堂的那些香客又是小声说起来,句句指责丁紫自私不孝对忠心的奴才还苛待,只为遮掩她的错处。 退到一边的马姨娘丁静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解恨,这一次,便是丁紫如何也翻不过去了,那断香是板上盯钉之事,她不孝的名声也不是传了一天,今日她名声毁的更彻底,然后她再送她一个最大的礼物! 丁紫,死定了! “天祸,什么天祸?”丁紫声音冷淡道。 薛嬷嬷抹着眼泪,痛心的看着丁紫一眼,叹息道:“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中也不愿意,你从出生到现在甚少出府,以前没来为主母上过一次香,全由姨娘带劳,这一次上了心,哪知会让主母气恼,老奴愿带大小姐请责。”说着“砰”的一声朝香案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头,话里不但全是指责丁紫没有一点孝心,更是为马姨娘卖了个好。 马姨娘不过是个妾都知道孝敬主母,丁紫这个亲生女儿却是这般,真是极大的讽刺,堂上的声音立即大起来,句句骂着丁紫诸心,要遭报应之类。 丁紫嘴角却缓缓勾起,回头望向马姨娘,异常平静:“大齐最是重孝道,孝乃人之根本,若没了孝不懂孝,那这个人与猪狗不如的畜牧有何区别!”众人呆愕,丁紫没毛病吧,不解释解释反而骂上自己了,她不会以为这就能让大家不怨她,简单做梦。 “母亲怀胎十月生我,我虽没有亲眼看过,却亲眼看着她怀弟弟时的情景,那时她闻什么吐什么,心里时时搅着,泛酸干呕不停,那是谁都帮不上的苦。我看着心里有如针扎,我曾在想母亲怀我时想来也是这般痛苦, 可每每看着母亲对我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你是娘的心头肉,再苦娘都吃得,将来你与肚子里的弟或妹好好相处,开心的活着,娘就满足’那时候我只知道流泪,却不知道这份母爱我却没福气享受。”说到此处,丁紫动情的流着泪,却咬着唇不想让脆弱落于眼前,可眼中的泪却不争气狂流。便是那些本看热闹的看着丁紫的真情流露,有些也揉着帕子抹泪,心里甚是感动,那些生过孩子的,更是感触良多。 这却急坏了马姨娘,丁紫这么说岂不是博人同情吗:“大小姐也伤心了,你那时候不过是个孩子,哪懂得……时隔这么久你……你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说着眼带幽怨望着丁紫,有些欲言又止,好似怪她的不孝,却为了她的脸面不得不遮掩她的不孝。 丁紫却笑了,眼中的泪落的更甚:“没错,母亲定是不希望我难过的,我要笑,我要开心的活着,这是母亲的愿望。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身为亲女的我若不孝就该受到惩罚,受那天祸,该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血肉喂狗!永世不得超生的罪过!” “砰!”丁紫狠狠一跪,“母亲,你若真怨,就开眼好好看看吧,但凡不孝的让她受尽苦楚吧,母亲怨女儿无能,便恨我罚我吧。”“砰砰砰”重重磕了三个头,丁紫抹着泪被喜儿扶起身。 “这是我的错,母亲是怨我了,往年马姨娘打理上下也没出事,偏偏今年劝我来上香发生这种事,娘如何不怨我。真是对不住马姨娘的孝心了,你准知我从不插手府中事对这些事务不懂,派三个嬷嬷给我,却出了这种事,是我的错啊,母亲这是怨我了啊,我的错啊!” 丁紫话一落,马姨娘只觉得脑袋一沉,身子晃了晃显险晕过去,而大堂中却死一般沉默,本望向丁紫的眼神此时全集中在扶着马姨娘的丁静母女。 丁紫的话说的十分清楚,这马姨娘常年掌握中馈,这次上香也是她劝着出来的,丁紫手上没有得利的人,她特意拨了三人帮着忙活,可这三人偏是挑事出事的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姨娘是要纯心设计嫡女是个不孝的人,设计她名声啊! 人群里还有前几日在白云庵外请香也未离开的人,议论之时,自然又将丁静当时辱骂嫡女的事又说起来,说着,所有人望着马姨娘与丁静的眼神都像在看洪水猛兽,那眼中的厌恶能在身上戳出无数个洞。 马姨娘与丁静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急不可耐的,马姨娘脸猛的沉下来,指着宁嬷嬷便道:“你个刁奴,我让你 尽心帮助大小姐办好此次祭香,竟出这等意外,说,你是不是偷懒耍滑没认真做事!” 宁嬷嬷一愣,其它人却是暗自发笑,谁都不是傻子,这马姨娘不过在往回缕,想给自己台阶了,只是这台阶可不是这么容易下的! ------题外话------ 亲们喜欢就收藏噢~~~~~~~ 放到书架上方便追文查看更新哒~(≧▽≦)/~ 第十六章,再反咬你一口! 那宁嬷嬷万没想到马姨娘这时候将她推出来!看着那群指责看笑话的夫人小姐们,再看着冷淡望着她的大小姐,心里瞬间冰凉。 马姨娘真是狠啊,这是想推她出来!明明是她自己塞了钱让她们做事,现在全是她的错了,可她却不得不认! “是……是奴婢,奴婢没用办好差……看着香有损坏,所以,所以……马姨娘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宁嬷嬷不停跪在地上磕着头,然而眼中那一份不甘,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丁紫只是淡漠的看向马姨娘,等着她发话。 马姨娘脸上变幻不停,事是她吩咐的,人也是她的人,这人没做好事,不论打罚那都是在打她脸呢。可不罚这么多人看着,她更是没法下台,毁坏嫡女名声那可是大罪啊! 此时她甚至恨起奉命引这些人前来的奴才们,若没这些人,她何需找这份台阶下! 丁静在一边也急的不行,不停绞着手帕,一双焦虑的眼神不时扫在马姨娘宁嬷嬷身上,转向丁紫时却是泛着冷冷的愤恨! 窝在一边上的白姨娘,丁宁儿丁安都十分平静,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却令人费解! “主母祭日乃是大事,我三番四次命令你全听大小姐命令辅助办事,好好认真的办事,没想到你个不争气的,断香这等大事你可知罪!”马姨娘怒不可遏的大喝,那宁嬷嬷本听的脑子有些晕,却一激灵跪直了身体,接着不停叩头。 “姨娘饶命啊,大小姐太在意主母的祭香事怡,我虽是去帮助可根本插不上手啊,这断香之事奴婢根本没经历过,当时吓的六神无主了,老奴有罪,可是可是……主母是真怪罪了啊!” “哎,天罚啊天罚,可你管香之事却是事实,你还是有罪!”马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惊疑不定的看着丁紫,好似知道失态,转过去无奈道。 这一主仆还真是本事,三言两句便又将罪指向丁紫,马姨娘口才真是不错,脑子转的也快,就是丁紫都要鼓掌了! “胡说!宁嬷嬷你是府里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铃儿听的气急,骂道! “铃儿姑娘说的是,奴婢是奴,不该对主子说嘴,可这事老奴冤啊,那是主母怒了啊,怎怪起……” “哼!”喜儿突然冷哼声,“宁嬷嬷你是人不是畜牲,说话不能昧良心!姨娘吩咐你们来帮忙,你们却只知道倚老卖老吩咐我们做这做那,自己窝着吃茶吃嘴也罢,这香火一事你一直说是大事自己揽着不 让人碰,要不是我怕事出有变今天的事情全耽误了。你不知错在哪里便罢,怎么到头来,为了保命死咬着大小姐不放,你是向谁借的胆子,如此抵毁主子,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宁嬷嬷听的脸色一白,惊慌的看向马姨娘,本来还只是罚,现在要处死她了! “马姨娘……” “什么,我好心让你们去帮着大小姐们,你们竟然如此偷懒不作为,你们对的起我,还敢抵毁大小姐,给我掌柜嘴!”宁嬷嬷还要话说,却被马姨娘一声令下,被其身后的嬷嬷快步上前,抓着衣领,巴掌便扇了下来。 “啪,啪,啪!”那一道道巴掌声一清脆震耳,在这空阔的香堂上,回音荡荡直震人心。 马姨娘的眼睛却是看着丁紫,丁紫背着身子,双目望着云齐柔的牌位不动,马姨娘扇宁嬷嬷巴掌便是息事宁人的心思,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罚实在难办,怎么赖也难赖到丁紫身上。 她实在有些看不清丁紫了,这个真的是原来那莽撞无知的丁紫吗?她怎么觉得这事是故意的,喜儿既然备了香,为何要让宁嬷嬷诉了断香,这是挖坑给她跳? 马姨娘大惊的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丁紫有这心计?可是怎么想她都觉得心惊,心里的恨如一条条蛇不断撕咬着她,让她恨不得扑上前咬丁紫一口。 “啪,啪,啪!”马姨娘没下令,那出手嬷嬷也不停手,这十几巴掌下去,宁嬷嬷的脸被扇的红肿泛紫,满嘴冒血,身子一颤一抖好似随时要晕倒。 “怎么回事!”丁紫突然转身,惊讶的看着宁嬷嬷被摁着打,吓的倒退一步,指着那嬷嬷道,“大逆不道的东西,今天是主母祭辰谁让你出手伤人,你这是填谁的堵,她纵是有千般错到死有余辜,那也是回府再行处制。你打的她出了血,这般大不敬的罪,你承担的起!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以为在府中时间久了,主母虽过世许久,那也是府里唯一的主子,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这会你就将主子不放在眼里,可想你平日如何作威作服的,你真是可恨啊!”丁紫气的红了脸,指着那打人嬷嬷,手指颤抖个不停,然而她的话却听的所有人一愣! 那马姨娘刚下令打人时,她就站在一旁哪里不知啊,就是她背过身也肯定听到了,这反咬一口的技巧实在令人无语啊! 却听丁紫又是怒道:“阿弥托佛,但不说主母,这乃是白云庵,乃佛家胜地,岂容你动手行恶!你真是胆大妄为,真是不敬不忠不孝,回府都给 我立即自行领罚!”丁紫气的直拍胸口平缓。 其它人却是倒抽一口气,刚才因为有热闹可看,大家都忘记了这里是白云庵的事,佛家最重平和为善,哪有人会在这里打杀的,便是谁也没想过的,这马姨娘上来便下令打人,这是对佛主的不敬啊!再上她疑有设计破坏丁紫名声,名声真是瞬间跌到谷底。 马姨娘气的差点一个倒仰昏过去,刚刚明明是丁紫看她,等她下令打人的,怎么这会全是她的不是了! 心里又急又气,马姨娘恨恨的望着丁紫,一时却想不到办法为自己辩解,所有人都听到她下令了,这是公开的事实啊! 怎么办,怎么办! 那边丁静也急的满头是汗,突然斜眼看到一侧走动的人影,此时也顾不上其它的,偷偷凑近丁紫,“啊”的叫了一声状似脚滑跌倒向丁紫,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把将丁紫往外推。 丁紫好似没有料到会摔,吓的瞪大眼睛,手上挥了挥却顺势向外倒下,却是摔到了一堂二堂连门处,倒在了一堂门口。 “大胆,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惊了安王世子!”才刚倒在地上,丁紫眼前却亮出一个白亮的剑尖,一个粗声的怒喝声响起! 不但是丁紫,在场所人心里一惊,齐齐的抬起头。 便见一堂上站着一队肃穆的男子,各个面色冷寒,为首一男子一身云锦白衫,如皎皎明月的相貌,周身上下却泛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洌寒气与杀意,眼神直逼丁紫! 他便是那个打杀女人,凶狠残暴的安王世子! 整个堂上,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第十七章,告状反被罚! 丁紫反射向后一看,眼中渗着冷意,看着丁静吓的倒退一步,却惊觉马上站直身子,丁紫深吸一口气向后侧着身子躲过那剑尖,此时喜儿铃儿虽吓的心中直跳,还是赶紧过来扶起丁紫。 “大胆,冲撞安王世子,还不快快赔罪,谁允许你站起来!”那持剑的男子却是向前一步,眼中冷意更甚,剑也比的更近。 丁紫站起身,听着那侍卫人物的话,施了一礼,道:“小女无意……”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丁静突然上前,挤开喜儿的位置便道,气的喜儿红了脸,却无法发作。 “是不小心,本来站的好好的,谁知道摔了。”没推开丁静,丁紫只是不好意思的笑道。 “姐姐定是要摔的疼了,刚刚妹妹就站姐姐身旁,从那么远的位置摔到这,这冲劲真是不小,一会还是找人看看吧,别摔出毛病来。”丁静一脸的担忧道,眼中却犹豫的从刚才的位置看过来,那足以两三米的距离,正常摔怎么也不会摔这么远。 丁静眼中眨着不解的光芒看着丁紫,让周围人都带着几分了然,那安王世子的侍卫们脸色更寒,甚至有些不屑还冷哼出声,便是那安王世子看向丁紫的眼神也越发不好。 “倒真是挺疼的,妹妹突然尖叫倒我身上,我总不能将妹妹堆出去,只是忙乱时后背一疼我自己反倒摔了,妹妹也不用心里愧疚,我们是姐妹,姐姐怎会怪你呢。”丁紫只是淡淡柔柔的道,十分宽容大肚,这却是将丁紫冲撞之时转向丁静头上。 周围看热闹的眼神更为毒辣,由其那些官商家的小姐们,安王世子虽然名声不好,可是身份在那里,且这安王世子生的俊美如神,眉眼间冷漠却透着无与伦比的风情,只是淡淡扫那一眼,冷寒虽有,眼神却依旧让人沉迷,哪个能不着迷。 丁静被看的如芒在背,急的差点跳脚。本来她与马姨娘商量好了,先是让丁紫彻底背上不孝之名,也算好了安王世子大概出现的时机,到时候她们合力将丁紫推出去,做出冲撞的样子,那安王世子手段她们听说了,这男人对女子都不手软,到时候一个不孝女再加上冲撞安王世子,丁紫不死也难活! 可谁知道那不孝之名没安到丁紫头上,反倒让马姨娘没了脸,此时安王世子却出来了,丁静为了借刀杀人,情急之下只得假装要倒将丁紫推出去,可这丁紫倒真是难缠,说话总是带着刺一样。 丁静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安王世子冷洌的样子,微一抬手似要说 话,更是急了:“姐姐怎么这么说,妹妹这是怕姐姐做傻事才想拦着你啊。” 说着揪着手帕在额上沾着汗珠抹在眼角,再抬眼时泪眼蒙蒙,好不委屈:“那一日姐姐与妹妹几人闲聊,无意中说起安王世子,大家都说两家主母同天祭日实在又巧又是令人心痛之事,那时姐姐便不停问着世子的事,妹妹乃是深闺女子哪里知道,可你还是不死心的问着,妹妹怎么劝都不听,刚才就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妹妹这才……姐姐怎么反倒说的像妹妹有意的了。” 丁静话一落,听的人都倒抽冷气,不但是暗指丁紫早倾慕安王世子设计摔倒引起注意,被怪罪反倒怪上丁静头上,如此卑鄙。而且这时代未婚女子暗自谈论男子是不符规据,有失德行,严重的将来想找个好人家都难。 众人望向丁紫的眼神都带着不屑,那安王世子却是抱起胸,冷冷望着这姐妹两个,他身边的侍卫也都退到一旁。 丁紫没有反驳,只是回头望着丁静,面上神情十分冷静,一点没人被人鄙视的慌乱,若不是问心无愧,那便是淫一荡的根本不在乎,可她才这么大个女子,而且刚才祭香时她的表现,实难令人相信那是那种女子。 丁紫的双眼清澈纯净,黑珍珠般的双眸泛着幽幽的光泽,丁静便那样被望进这么双眼中,那眼中无喜无怒不恨无怨,却看的她心惊胆颤,她吓的倒退一步,踉跄的被身后的丫环扶住,那些看热闹的却看出点门道来,低呵声不时响起,全是不屑声。 “当,当时两个妹妹还在屋中,她们都是听到的!丁宁儿,丁安,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凶狠的瞪向丁宁儿,丁安。 马姨娘掌中馈多年,这府里早已是她独大,丁静也在姐妹中说一不二,甚至不高兴还欺负下这两,在常年欺凌下她二人早被折磨的唯她命是从,就算丁紫是嫡长女,她们也不敢因此得罪丁静的。 只是那丁安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好似不存在一样,丁宁儿身子一缩,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不知所措,咬着嘴喃喃:“我……我……当时听的不清楚……”那分别是丁静自己说的,这是要逼她撒慌的,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想了。 马姨娘母女在府中耀武扬威太久了,方姨娘与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当初设计陷害丁智时,马姨娘还想借机除了方姨娘的肚子,那可是她与方姨娘的靠山!她都恨死了,不如借机打压她们一下,反正说到底是丁紫与丁静之争,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 “你们,你们……”丁静没想到往日两个软弱可欺的贱人竟然摞她面子,却是咬牙哭诉道,“我也知道我是庶女,姐姐是嫡女,你们怕她也无可厚非,我不怪你们。我……我……”丁静泪水连连,肩膀不停抽泣样子十分委屈,她的话与表情却令人同情几分,一边本来焦急的马姨娘却乐了,这女儿还真是聪明,她可是看到安王世子眉皱的更深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已锐利望向丁紫了。 丁静越哭越大声,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男子看了自然要怜上几分,她此时向前走了几步,却是跪在安王世子面前,透过泪蒙蒙的双眼,看着高高在上风华灼人的安王世子,心中砰砰乱跳个不停,却更是憋着眼泪,哭的更可怜:“世子,是小女的错,冲撞了世子,我愿意受罚,请世子息怒!”说着委屈的抖着肩,抬起的头却执意的望向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低下头,看向丁静,周围人都倒吸口冷气,丁静却暗喜在心。 安王世子脾气怪异,且十分讨厌女人的,他手上打杀的女人不少,全都是借各种理由接近他的,便是这白去庵中也被他办过不少女人,可他却很少去看哪个女子,直接让手下处理的。 那些小姐们此时望向丁静时,眼神毒辣的恨不得吃了她,安王世子却已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把那胡言乱语的花痴给我抓出去打十大板!” 丁静一听心里止不住的笑,安王世子身后的侍卫动了,当丁静欢喜的看着他们走向丁紫时,那两人却在她身边停下,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往外拉。 丁静脑子当场一昏,还搞不清楚状况,她刚才表现那么柔弱,那么宽容要替丁紫顶罪,这不该抓丁紫吗,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丁静正晕着,却听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喊来:“等一下!”马姨娘推开身边的婆子冲过来,一边的丁紫嘴角却勾起笑,丁静从小娇生惯养,还没打过板子呢,她十分期待! 安王世子下的令,马姨娘以为她是谁?可以阻止! 第十八章,世子的责难! 马姨娘捂着心口冲过来,拉着丁静便不松手,那两名侍卫见此倒是放开手,丁静身子一软瞬间跌倒,见女儿没事,马姨娘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心里却一直打着鼓。 安王世子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本以为女儿刚才故意装弱总该有点效果,没想到反惹来处罚,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世子赎罪,二小姐只是护姐心切,她这也是不得已啊,还请世子念在二小姐顾及亲情的情份上饶她一回吧。”马姨娘想不到法子,暗自拧了自己大腿一记,眼中疼的飙出泪,苦苦求着。 安王世子神色淡定冷漠的扫了扫这母女二人,眉角微微一挑,道:“你是何人?” “民妇乃礼部侍郎府上姨娘,是二小姐生母。”虽不知安王世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起码耐心问她话,这便是希望啊。 “侍郎府,原来是丁鹏的小妾啊。”安王世子若有所思一点头,眼神说不出意味的上下打量着马姨娘,看的后者白着脸,气的浑身颤抖却说不出别的不是,却听安王世子又道“你认为我打她不对?” 马姨娘望着安王世子,后者表现的太过淡定平常,让她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回答:“世子身份尊贵,行事做事自不是我们女子可以理解左右的,世子心善美名在外,也不会与我们一般女子见识的。”说着又是施了一礼,这般将安王世子捧到这般高度,正常人怎么也不该与两女子一般见识的。 安王世子果然面露几分笑意,望着马姨娘点了点头,还不等马姨娘松口气,安王世子就冲着退在一旁的两侍卫道:“没听到吗,这女人都说本世子不会错,那这花痴女就是错了,带下去打十大板!” “啊!”马姨娘张大嘴,反映不过来的望着安王世子,那边被拽起来往外拖的丁静已经哭叫起来了,“姨娘,姨娘救我啊,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 “安王世子,安王世子,为何要打二小姐啊,她只是护姐心切啊,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她姐姐,府中嫡长女啊,刚才……刚才也是她倒下冲撞世子的啊。这是为何?”马姨娘确实急了,惊声的问着,句句包庇丁静,指责丁紫。 一边扶着丁紫胳膊的喜儿铃儿手劲越来越大,心里害怕丁紫被被牵边,丁紫微微皱眉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那拖动丁静的动作没减,侍卫得令半分不耽误的往外拉,任丁静如何拉扯都无用,马姨娘起身便要往外冲,却被其它侍卫挡住。 “ 你不是问为何吗?她即知我是安王世子,有我在的地方,还容她出头替我处理事情?我认定的罪人还容她来顶罪!我问的是那倒地女子,她跑出来解释什么,是她认为我没能力审人!还是那大小姐是哑巴不会说话!”安王世子冷喝的道,却听的马姨娘吓的倒退,坐在地上。 此时安王世子锐利尽显,那英俊异常的面目,泛着一丝冰冷的寒光,扫向何处,都让人如置冰窖,马姨娘更是惊的差点停止心跳。 别说安王世子的身份想打人便打人,谁也不敢说什么。便是他说的话,也让马姨娘根本无话可说。 说丁静是想替丁紫说话,那便是无安王世子询问,私自冲出而出有意顶撞。若说不是,那便是承认丁静以为安王世子没有能力,让她一个侍郎府庶女帮着处理事情,安王世子整个脸都别要了。 不论怎么说,丁静都少不了被责难,外面此时已响起丁静的痛叫声,那般撕心裂肺的,心疼的马姨娘差点晕过去。她不能与安王世子如何,却是将丁紫记恨的更深,那张扭曲愤慨的脸望着丁紫,真令人毛骨悚然,丁紫却只是淡定的望着,全无惊惧。 马姨娘恨的不行,却也不能让丁紫好过,她跪下身子,语气诚恳道歉:“二小姐鲁莽,但她不过是名女子,十大板可是会要了她的命啊,而且这事一切由大小姐引起,世子为何只处罚二小姐呢,民妇是真的不懂,莫不是……”马姨娘话未说尽,眼神却在丁紫与安王世子身上扫了一眼,那些本来静静无语看着的人,眼神却是全聚在这两人身上,眼神极其不悦。 然而安王世子以丁静无询问冲撞为由拉出去打,谁也不敢出声,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想,明明是丁紫倒地冲撞在先,却将二小姐打了,这是为何? 看着丁紫镇定站立的模样,如静世**的白莲,那份孤高那份高贵,竟那般灼人,这丁紫确实比丁静更美更有味道,难不成安王世子看上她了?所以特意为她出气,想赢得美人心? 安王世子虽然不见得会娶自己,可是这些小姐们更讨厌他看上别人,那颗嫉妒的种子此刻生根发芽,大堂里咬牙的声音不绝于耳。 安王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姨娘,直到后者被看的毛骨悚然吓的抖着身子时,他才淡道:“你在教本世子做事!” “民妇不,不敢……”马姨娘跪在地上,吓的大气不敢出。 “不过你说的对,如果不是这位大小姐,今天的事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你的错!”突然安王世子的 矛头指向丁紫,那些本来记恨的目光,全部变成幸灾乐祸,活该她倒霉! 收到安王世子瞬间冷的眼神,丁紫不慌不忙,缓走两步,施了一礼:“回世子的话,小女身在白云庵,隶属佛门重地,我站的地乃佛家之地,非安王府。说来也是个公众地方,小女脚滑摔倒,并未近安王世子的身,不知小女错从何来?” “吸!”听到丁紫回话的皆倒吸口凉气,这丁紫未免太大胆了吧,敢这么和安王世子说话! 还不等安王世子发作,丁紫又道:“安王世子今日为安王妃祭香而来,刚才小女那一倒也确实十分失礼,小女心中有愧,请安王妃原谅!”说着跪下身子,“磅,磅,磅。”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的回震的整个大堂里,再抬头时,丁紫脑袋红一片。 大厅里又是一片沉默!那安王世子却危险的眯起眼睛,这小女人竟然敢拿他母妃压他! ------题外话------ 感谢亲们对小暄的支持与肯定,收藏打赏等都是对小暄的肯定,而小暄也希望与需要这种肯定,小暄原本一直是现码然后更新的,加上还要更一个玄幻文平时看看文什么的这文码不了多少。 但从今天开始,小暄决定存稿了,每收藏过三百就二更如何? 希望亲们跟我一起给力哈~收藏收藏收藏,动力动力动力~~~ 希望明天收藏过一千啊><亲们一起给力吧~ 第十九章,想要自保,自己要狠! 所有人都望着安王世子,只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一双沉如谭水的眸子,泛着深邃的幽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灿烂醉人,却看的人汗毛直立。 被好似凶狠恶狼双眼看着,谁也不好过,这也包括丁紫,她被看的浑身不舒服。 她心里不停腹诽,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身份等级制度啊!虽然她没有批评的资格。 前世里,身为长公主的她,受到的不就是这样的待遇。谁敢对她大吼大叫?别说大吼大叫,就是谁敢这么看她,也早被那些事事以规据办事的官嬷抓出去挖眼珠了。 现在换一个时空,身份倒转,她就变成人人可欺的侍郎府嫡长女了?真是笑话,她丁紫从不是会认输的人,便是天命她也敢违,何需惧一个安王世子,她不认为错的事,那就是对的! 抬起头,眼中平静无波,那眼底的坚韧与倔强,让跪下的丁紫好似一株直挺的松树,不可损毁! 安王世子眼睛又眯了一记,扫了下看着热闹不肯离去的人群,冷呵一声,众人直觉向后,他却是一指:“三个不够!” 其它人还在思考这句话时,却听大堂中清脆的磕头声再起,“磅,磅,磅,磅,磅,磅。”连续六个响头,丁紫叩完却依旧直挺的跪着,没有看向安王世子,只是凝着安王妃的牌位,清淡的声音有了一分波度,“谢安王妃不怪之罪。”说着一抬手,铃儿愣愣的慢一步,喜儿已快一步冲上前,扶起丁紫就要退出去。 “疼,疼,呜呜呜……”被拉出去打板子的丁静,此时被侍卫拉死狗一般拖进来,本来素白的衣服一片污秽,由其屁一股位置,早被血全部染红,触目惊心。 好在安王世子的侍卫还有些分寸,这伤看似重,衣料却完好的穿在丁静身上,否则她不但没脸,被男人看了肌肤以后也别想嫁了,便是嫁也不会是什么好门户。不过现在名声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马姨娘,这一对母子名声这次跌的够响! 马姨娘“嗷”叫了一声,便冲过去,抱着丁静便痛哭出声,这可是她亲生女儿,从小捧在手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马姨娘此时心揪的跟攀了无数圈的藤萝一样,心疼的差点晕过去。 “哭什么,谁再闹,每个拖下去各打十大板!”安王世子冷眉冷眼的道,马姨娘吓的抽了一记,却是死咬着嘴不发出声音,就是被打,疼的有些神智不清的丁静也似被吓的禁了声,“都给我滚!” 本意看热闹的顿时作鸟兽散,挤搡着往外跑 ,没一会功夫二堂左门空荡的无一人,马姨娘也叫着下人赶紧扶着丁静快速离开,后面像是有野兽追一样,事实上虽不是野兽,却与野兽差不多。 因为安王世子的话,本该离开的丁紫被人抢先,此时喜儿扶着她慢慢往外走,耳边却幽幽传过一句话:“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打马虎的女人!” 走动的丁紫耳朵微一动,身上步子却未减半分,好似未听闻一般。 “这女人胆真大,嘴也够利的!”最先以剑指丁紫的侍卫小声感慨道,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安王世子已转身望向安王妃的牌位,眉角却是挑动而起。 回以厢房后,喜儿铃儿忙碌着为丁紫拧帕探试额头,只是两人都心疼的红了眼眶。 “我没事,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丁紫无奈安慰着。 前世她就明白一个道理,对自己都能狠的人对别人更狠,将伤害自己的权利握在手中,其它人还能伤害你?她没有自残的想法,这只是自保而已,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她这个想法都是成功的。 第一次借此揭过丁智的事,这一次免了对安王世子的冲撞,只是额头上的清淤这点小伤,她认为值了。在她没有强大的实力自保前,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跟在我身边,你们该学会如何强大起来,懂得自保,我身边不会留无用的人,不要觉得我冷漠,如果你们连命都保不住,那一切的言语都是无用的。”说完丁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任由喜儿铃儿继续为她擦伤。 喜儿铃儿都是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小姐说的对,不论是当初的小少爷,还是今天的祭香一事,她们除了气极说两句话,还能为她们做什么。全是小姐一人之力解决的,她们也知道自己能力绝不如小姐,或许小姐也不需要她们太多的助力,可是她们若想安心待在小姐身边,有命待在小姐身边,就不能让自己成为负担。 可要如何做呢!一颗坚定的心远远不够! 另一侧的厢房里,马姨娘却是抱着丁静,两母女咬牙切齿的恨恨骂着,骂的最多的自然是破坏她们计划的丁紫本人。 她们怎么能甘心,原本完好的计划全被丁紫破坏了,她们今天走出香堂时,那些人望着她们的眼神,就差指着她们脊梁骨嘲讽了! 她们何时有过这样不堪的时候,不行,这事绝不能罢休,马姨娘冷眯着眼睛,一个更为恶毒的念头已在心中成形! 另一间厢房里,丁安躺在白姨娘的怀中,白姨娘温柔的抚摸着丁安的头发,气氛温馨安逸…… 喜儿铃儿为她伤口擦好药,丁紫也有了倦意。 “当当当。”敲门声让守门的喜儿立即低声道,“谁!” “施主,小妮是白云庵尼姑。” “不知这么晚,这位圣姑有什么事?”喜儿皱着眉推开门,门外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尼姑,身上穿着尼姑袍,头上戴着尼姑帽,神色间也无慌张,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丁紫此时也醒了,扫眼望了望这小尼姑,冲着喜儿点点头,喜儿伺候她穿衣,两人跟着小尼姑一起出了厢房。 行致悠静的别院外,小尼姑委婉表示喜儿需在要外等候,在后者担忧不满下,丁紫与小尼姑推门进入。 房中一共四人,两坐两站,皆为女人,丁紫看着房中之人,嘴角隐隐挂着笑意,果然如她所料…… ------题外话------ 亲们给力收藏吧~ 嗷我继续去码字,期待下午收藏到一千,晚上还有一更噢,小暄要动力~(>_<)~ 第二十章,试探,拜师(二更) “阿弥托佛,慧明师太,慧绝师太,夫人安好。”丁紫走进屋内施了一佛礼,便站在几人不远处。 “丁施主有礼了。”慧明师太笑容可亲的回礼,接下来又安静立于一旁边,慧绝师太与太后相隔着坐在茶桌前,一人身后站着一个,四双眼睛带着审度的神情望过来,屋子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沉寂的令人心慌,那四双眼睛神色越发有些热烈,慧绝、慧明还好,怎么说都是出家人,和善为先。 那刘嬷嬷精明锐利的双眼像是一把利剑般要刺穿人心,极为狠戾,身边的太后只是淡淡望过来,周身的气度却是最让人在意的一个,眼神只一个扫动,就带着无形气势。 如此不同的眼神,换个人都要被看的惊了,丁紫却只是低眉侧目站着,静静等着她们发难。 沉默了一会,太后轻托茶杯,微抿了口,才道:“那次见面,你说出紫嫣花的功效,之后又与慧绝师太谈了些药方,想必是个懂医的。” “回夫人,小时候喜欢看些杂书,偶然读得一本医书很感兴趣里面就有这紫嫣花,小女肚子里那点东西,自是不能与善心善为医术卓绝的慧绝师太相提并论。”丁紫谦虚回话,慧绝师太可是大齐有名的人物,她不过是侍郎府嫡女,她再如何了得,也不能无故攀比这份高枝,自信是好,无知却是罪。 “有这份谦虚是好,但太过却显得虚伪了。”太后又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漠,茶杯“当”的放到茶桌上,在过于空荡屋子里极为刺耳,丁紫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太后又看了她几眼,眼角勾起一份笑,缓缓抬手:“当日你言明那紫嫣花,可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故意说的?” 丁紫总算抬头,目光澄澈无波,映着太后威严的身姿,跪在地上:“回夫人,小女平时对杂书很感兴趣,只是偶然得知这一份花奇特之处便记在心里。书中记载着那紫嫣花的特,小女觉得香味略像,只是无意间提起,都怪小女嘴快,惊扰了夫人,请夫人不要放在心里。”丁紫话里一直坚持叫太后夫人,并且一直不承认说出紫嫣花的目的,其一是为了给太后留一份脸面。 试问,当朝太后,大齐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在皇宫中被人下毒谋害,这不仅是一桩灭门大事,更是太后心中的一个耻辱。她震居后宫,却让人在眼皮底下使坏,这不是对她能力手段的耻辱吗! 即使丁紫说出来,救了太后又如何,一个不好她不但没功反而有罪,再弄个不好甚至要 祸及满门。 二是丁紫也在表明,刚开始她确实不知太后身份,之后或许可以猜到,但当时确实一心救人而已!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身后的刘嬷嬷也深看了丁紫一眼,像是重新审度。 慧明师太又念了句“阿弥托佛”接着闭目,口中默念佛语,老生入定了一般,慧绝师太眼神一亮,望着丁紫更是热烈。 “有慧根有那份虚心,是个不错的苗子,师太不正缺一名关门弟子,觉得她如何?”太后转首望向慧绝道。 慧绝连连点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还要过些考验才行,贪尼一生为医,收的徒弟自然要更上一层楼,你觉得呢!” 正如慧绝师太所说,她一生为医,医术了得名声也够响亮,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上门求医以及上门拜师的。但那些人大多为名为利,何况大多数志不在医,天赋能力她根本看不上,索一个也不收。 现在若是收了丁紫,对她医术虽有帮助,也是在给她找麻烦,不到关健时候她根本不会承认收了丁紫,丁紫也不可以向外说! “能与慧绝师太研究医术是小女无尚光荣,也谢谢夫人对小女的肯定,小会永远女记下这分恩德的!”丁紫再次跪地,向二人磕了头,慧明递过一杯茶,丁紫跪着蹭到慧绝身前,双手举起茶杯敬茶。 “清香,舒心,是杯好茶。”慧绝接过茶,眉开眼笑的喝后,高兴的评价着,一双眼睛慈爱的望着丁紫,显然对丁紫的聪明与懂事十分心喜,心里对收下这徒弟开心不已。 太后也是淡笑的冲着丁紫点头,她想说的丁紫都明白,想着什么她也能理解,这般聪明的女子不多见,而她才年仅十三,再过个几年不知会是如何的光景。 想到宫中,太后的眼中却闪过浓重的色,胆子都大了,现在手都伸到她这里来了,好,很好! 当初丁紫提到紫嫣花,太后心里就有谱了,只不过她不说不动,一是因为牵扯太多,之后她求见慧绝,慧绝也说还好接触时间不长,对身体并没有大碍,她也放下心。但是这事却不能处理,这紫嫣花送到宫中过了不止一个人的手,真想查,这些人全有责任,而有些她现在还不想动,不过,哼!她倒不怕后宫里再乱上一乱! 丁紫敬完茶,慧明便拉着她聊起佛礼来,丁紫笑着探讨,倒是让慧明惊了惊。 这慧绝与慧明,一个重医,一个重佛,这白云庵少了谁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而丁紫能在慧明这 里讨论的火热,可见她对佛法的研究。 太后与慧绝则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眼神却时不时的望着丁紫。 直到太后略有倦意需要休息,丁紫这才自求离开,慧绝则是拿了几本医书给丁紫,言道初一十五有空见她,表面不在意,那双眼睛却带着期待的光彩,丁紫笑着接下,言道不会辜负她的期待,便离开了。 本来丁紫等人还要在白云庵待上几天,可因为丁静被打,而这白云庵虽有慧绝师太作阵,但绝不会给她这个侍郎府庶女医治,白云庵又不比家里待着舒服,丁静与马姨娘直嚷着回府。 一行人匆匆收抬东西,便坐着马车往回赶。 丁静马姨娘坐着第一辆马车,白姨娘与丁宁儿、丁安第二辆,丁紫与喜儿铃儿坐在第三辆马车,因为这前后顺序,喜儿铃儿就差点与马姨娘吵起来,按理该是丁紫这嫡长女为首,马姨娘母女却以丁静身上有伤需急治为由抢在前面,只是上了车,那马车赶的极快,不一会便甩开身后两辆。 丁紫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勾着冷笑。 一个时辰后,第二、三辆马车相继回府,众人下马车皆去往寿安堂给王氏请安,然而此时的寿安堂却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马姨娘与丁静望向进门的丁紫,带着毒辣的沉以及幸灾乐祸! ------题外话------ 二更来了,亲们小暄给力吧,喜欢就收藏噢~~~ 第二十一章,恶人先告状 丁紫眯眯眼睛,随即笑着走进屋中,冲着坐在主位的王氏与丁鹏施礼道:“紫儿给父亲祖母请安,路上白云庵祭香一切顺利。” “安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宁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妾身给老爷老夫人请安。”身后丁安,丁宁儿白姨娘也相继行礼。 老夫人淡淡嗯了声,其它人便都退下,老夫人一双锐眼却是打量起丁紫:“路上白云庵中一切顺利?” “是的,一切顺利,祖母挂心了。”丁紫如若不知一般继续说道,余光看到的,是马姨娘、丁静那脸上毫不掩示的得意。想必就是她二人提前进府递了小话,准备给她穿小鞋呢! “这人老了,连个小辈都敢说慌哄骗我这老婆子,这是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啊,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呢!”老夫人端起桌旁的茶杯一摞,“砰”的一响,听的所有人一惊,老太太是动怒了。 “娘,你说的什么话,儿子盼着你长命百岁,承欢膝下呢,怎么会盼着您死呢。”丁鹏连忙安抚着,随即黑着脸,沉沉望着丁紫,重拍桌案道,“孽女,跪下!” 丁紫吓的跪在地上,眼中却是茫然的望着丁鹏,小声问道:“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的您与祖母如此动怒!”眼神无辜的扫动,在看到马姨娘处时,看着后者冷的眼神,微张着嘴想到什么一样,脸上满是慌张,在其它人看来却是作贼心虚。 “姐姐,你在白云庵所作所为,真当别人不知道吗?”丁静扶着疼痛不止的臀,暗恨的咬咬牙,硬是挤出眼泪,“好好的祭奠香中途断掉,你还……你故意借此冲撞安王世子,却是抵死不认错,妹妹为了不让安王世子动怒上前求情,结果你却指责是妹妹准你倒下,害的安王世子打了妹妹十大板,妹妹可是未嫁的女儿啊,如此,如此以后还怎么活了,呜呜呜!” 呵,这就叫恶人先告状了! “妹妹这是想含血喷人了,当时情况如何整个白云庵众多香客看着呢,谁是谁非,你们心里最清楚!”丁紫有些疾言厉色,丁静没有一点怕,反倒眼中闪过冷意。 “那些香客姐姐又有几人认得,姐姐只拿那些隔的不知道多远的说事,莫不是心虚想唬弄人。当时白姨娘,两个妹妹都在,静儿请祖母问问她们,当时是不是姐姐摔倒在安王世子面前,我好心上前为姐姐说请,姐姐话里话外挤竞兑我推了他,那安王世子误会我打了板子。你们说!”丁静这 话问的,什么都让她说了。 丁紫确实先摔倒,她也出去劝了,可是话里却是将丁紫推到刀板上去砍的,丁紫不过自白一下,安王世子是气丁静未经传召上前说话才恼了她,可她就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表面的意思确实如此! 那些白云庵里的香客之后就离开了,那流言传也不能马上传开,更何况那些人不能亲自给丁紫解释,她们现在却有人证,就算到时候流言传出,丁紫也受罚了,那时候拿点银子压下流言她一样无事! 丁安紧紧揪着衣角不说话,丁宁儿眼睛乱瞄,看到扶着腰坐着的方姨娘时,两人眼神一阵沟通,丁宁儿冷冷一笑,“最先摔出去的确实是大姐……”话尽于此,却是将罪定在丁紫头上。 丁宁儿心里也有恨,今日见着安王世子,那样高贵的人物,最后却只让丁紫磕了几个头便罢了,难不成真的看上丁紫了?她回来时耳边就一直想着马姨娘的话,身为庶女的她论起出身根本进不了安王府,即便进去也只是个妾,可她也不甘。 丁紫又凭什么,只不过一张嘴而已,真以为事事可以逢凶化吉吗,今天任她有再多张嘴也让她咽下这哑巴亏。 “丁紫,你还有什么话说!”听到丁静丁宁儿的话,丁鹏气满脸涨红,“你妹妹待你亲如姐妹,你却这般险恶毒,故意害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歹毒的女儿,怪不得那香会断,你娘是多么温柔贤淑的女子,你这种品,如此苛待庶妹,连你娘都容不下你了!” “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丁鹏气的大叫,马上进来两个婆子,拉着丁紫便要往外拉,丁紫冷的心里发凉,这就是今生的爹,是非不分,还敢拿她娘来说话,他也配! “老爷,这不是小姐的错啊,当时开香的嬷嬷都是姨娘送的人,香火一事她一人负责,事先也没有检查让事情有了纰漏,要不是小姐这次祭奠都不能顺利完成。就是二小姐出事,也怪不得大小姐啊,二小姐尖叫倒大小姐身上才害大小姐摔倒,当时那么多人看到的啊,那安王世子也是怪二小姐不该未经他问话出来抢声才恼的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无关啊!”喜儿急的跪上来急急的道,却是让丁静与马姨娘真真记恨上了。 “信口胡说,二小姐为了大小姐伤成这样,还容你如此污蔑,你这狗奴才竟然学会指摘主子,挑拨主子间关系,大小姐也太不会教奴才了,将这欺主的奴才拖出去杖毙!”马姨娘指着喜儿怒骂着,门外又冲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两个婆子,总共四个,两个拉着丁紫,两个拉 着喜儿便往令拉。 “老爷,饶命啊,这真不是小姐的错啊。”铃儿也急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此时却无人理会她,那四个婆子手劲却是越来越重,竟趁机狠狠陷了丁紫两记,丁紫心中染了怒:“住手!”这一声喝不可谓不响,起码震的四个婆子停了手,屋中人目光也聚过来,只不过丁鹏与王氏却是染了愤,马姨娘丁静丁宁儿却是冷意。 “妹妹就如此一口咬定这个说词?”丁紫只是冷笑的望着丁静,后者却是扶着臀傲慢的挑眉,却故作委屈道,“姐姐,错了就是错了,何苦这样逼迫妹妹呢。” “呵,这是妹妹逼我的!”丁紫沉着脸,冷笑着,丁静却是听的一愣。 “老爷,老夫人,门外有名白云庵的尼姑求见!”此时一名门房上前通报,丁静马姨娘脸色瞬间沉下,白云庵的尼姑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可别坏事了! ------题外话------ 先扔上一章,继续码字去,不出意外晚上六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二十二章,事端再起!(二更) 丁鹏与王氏也愣了愣,才道:“请进来。”门房小跑着离开,大厅里却是沉静起来,这个时候是不好再拉着丁紫喜儿下去了,两人跪在一旁并没有起身。 不一会,一个管事嬷嬷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尼姑进入厅内,王氏笑着招呼:“不知道这位圣姑过府有何指教啊?” “阿弥托佛,府中二小姐在白云庵受伤,大小姐担忧,昨夜请人通传希望祖师慧绝师太看看伤势,必竟是姑娘家不想留了病根。慧绝师太一直潜心修行无法出关,但祖师言二小姐在我庵中受伤,我们理该为其诊治下,便派了小尼前来。谁知府中香客一早便离开了,小尼才知道此事已晚,但祖师有命,小尼不敢有违,叨扰了。”说着眼神微微打量了下府中小姐们,在丁静与丁紫身上徘徊时,眼中闪过丝疑惑。 小尼姑平面平和,眉目间还有为丁静受伤的悲悯之态,她一身朴素的姑袍,未戴姑帽,光溜的脑顶澄光发亮,行佛礼的手势一丝不苟,全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出家人该有的祥和以及脱出凡尘的气度,年龄虽小,可看样子确是出家人无疑。 然而她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口上,丁静刚才便咬准了丁紫是不顾姐妹情深让她在安王世子面前被误会被打,至于说那断香的事,就如喜儿所说,那是宁嬷嬷做事纰漏,又想到刚才所说的许多香客围观之事,就好比一巴掌打在丁静脸上! 丁紫若不是顾忌丁静的姐妹情,会为她求到慧绝师太那?即便明知慧绝师太不会出来,可就像现在一般,她会做事不理吗?这不派个小尼姑出来办事了,这叫没有姐妹情,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王氏脸上沉了沉,却是挤出丝笑意冲着小尼姑道:“还不知圣姑法号。” “施主有礼,小尼法号和安,直系慧明师太门下。” 王氏笑脸似乎抖了抖,那慧明师太在京城这些贵妇圈里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她是半点不敢对小尼姑的话表示怀疑,却思量着又道:“我这几个孙女才回到府中,这大孙女也是孝的,怕我担心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老身却实在担忧,可不知我这孙女怎么冲撞安王世子。” 丁静与那丁紫丫环各执一词,谁的话都不可信,王氏不得已问到和安这里,心中却早已对丁紫与丁静都升起几分厌烦,不论是谁冲撞的,她们可都得罪安王世子了,她这小小的侍郎府哪能惹的起那样的皇亲之家! 不论如何,事后总得送去些礼,万不可让安王府记恨上。 丁鹏明 显也想到这里,黑沉沉的眼神扫着丁静与丁紫,接着皱眉思考着。 和安却不知其中道理,只是缓声道:“白云庵一、二、三香堂供着多家女眷牌位,平日上香祭香皆由各府下人打理,庵里只需定时打扫即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二三四堂突然乱了起来,众多香客聚在二堂上,外面守着的小尼前来禀告,庵中等人前来,却见……”说到这,和安目光略有闪动,不好言语似的,默念了几遍‘阿弥托佛’只念着丁鹏王氏心里跟虫子爬过似的不安,那马姨娘与丁静与是急迫的听着,不知道这小尼姑会说些什么。 “贵府姨娘在香堂下令责打做事纰漏的嬷嬷,大小姐怒斥她们不懂规据,惊扰佛主。”王氏和丁鹏脸彻底黑了,在佛堂打人,别说是否会受到天惩,便是传出去这侍郎府还不定被传什么样子,一个侍郎府的姨娘敢当着佛主面打人,真是一点规制也没有。 和安却还悠悠道:“安王世子正巧来到一堂,二小姐吓的倒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便摔了。至于安王世子为何责罚……”和安眼神扫着丁静,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神情却分明在说她太失礼了!怪她在佛堂弄出这些事太不知规据,对佛主不敬,同时也有着对安王世子的无奈,显然即便是佛家人,也不能正面与皇家人做对的无奈。 丁静马姨娘白着脸,这小尼姑说话慢悠悠的,没有半点高低起浮,可话中的意思却像根针在扎她们的心中一样,她分明看到王氏与丁鹏那忍着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吃了她。 她如何不知得罪安王世子是多大的事,正因为如此,她才想一不做二不休算在丁紫身上,反正她先摔的,怎么说她都有责任,谁知道白云庵突然派个小尼姑出来替丁紫解围呢。 解围!马姨娘眼睛猛的一亮,望着和安的眼神带着审度:“这位圣姑不知有何凭证证明是白云庵的弟子呢,白云庵一直是众多女眷最为信仰的一个庵堂,名声太过响亮,也有不好之处。”嘴中意思,却在指责和安借白云庵名头行事,是个骗子。 和安脸上未有被怀疑的不愤,只是淡淡念着佛语:“祖师的话小尼已经带到,二小姐回府自有府医治疗,小尼便不打扰了。这位姨娘心有疑虑,便派随身嬷嬷跟小尼走一趟吧。”说着转身走向跪在一旁的丁紫身边,“施主行善行德,将来必有大福,小尼出门时师父曾道施主若有空闲,可常来庵中与她论及佛法,阿弥托佛。”和安平和的面目突然一变,在只有丁紫看到的角落冲她眨眨眼睛,丁紫眼中带笑。 这和 安就是当初请她见慧绝与太后的那个小尼姑,论起排行她还是和安的师叔,这小尼姑也是慧明最得力的弟子之一。 丁紫可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料想马姨娘丁静回府要找她麻烦,便事先请慧明让和安前往,无事更好,有事正好给她解围。 和安说完,转身冲王氏丁鹏行了一礼,等着马姨娘尴尬不已的派着嬷嬷跟去,方在王氏极力挽留下坚持离开。 大堂里突然静的可怕,马姨娘丁静尴尬的紧绞着手中的锦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们两家嘴,却不如白云庵的佛家人够力度,都说佛家人不打诳语,十个里有八个更信和安,更何况她与喜儿的说词相连,直指她们攀污。 王氏沉着脸正要发话,门房又跑进来说话:“老爷老夫人,府中马车夫前来请罪,说是没照顾……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受辱……”那门房战战兢的道,大厅里半天没人说话。 “将人带进来!”丁鹏沉声道,丁紫已被喜儿扶起面色平静坐在椅子上,反观马姨娘丁静面色五彩斑斓个不停,丁紫垂下眼,眼中满是冷光! 这一回,她非让丁静伤上加伤不可! 第二十三章,杖刑 门房离去不久,一个身着灰布长相贼眉鼠眼,手臂包着纱布的男子小心的跟着寿安堂的嬷嬷进屋。 刚一进屋看便看到马姨娘冲着他直眨眼睛,又扫了眼一旁边脸色苍白的丁紫,心里一喜,男子了然的低下头,“砰”的跪下,哭了起来:“请老爷,老夫人责罚,奴才没想到驾着大小姐所乘马车会遇到山贼,结果被……奴才无能,奴才不能保护小姐,大小姐您责罚我吧……大小姐受苦了。” 整个大厅里,半天都只着这马车夫的嗷嗷哭声,哭声倒是大,可眼泪却没掉多少,不如喜儿铃儿的紧张,丁紫只是淡淡然的看着。 那马车夫哭了一会,见众人都不理会他,倒是愣了,疑惑的向马姨娘望去,后者挤眉弄眼半天这马车夫也没看到,这会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那愤怒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惊,难道是他表现不好,马姨娘不满意了? 这么想着马车夫哭的更大声:“奴才当初奉命带着大小姐去白云庵上香,可谁知道半咱上遇到山贼,奴才拼命反抗,可是山贼人数众多,奴才……奴才晕过去,等醒来时大小姐已经被……奴才该死,没能保护大小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小姐,你……”铃儿比喜儿冲动些,此时气的大叫就要冲上前殴打马车夫,被丁紫一把拉住,铃儿却是急的没了理智往前冲。 女子声誉有多重要,如果这事被传出去,连一般平民都不会取个失洁的女子,铃儿气的大叫大骂,丁紫眯了下眼睛,突然收了手,铃儿失了理智上前开始胡乱揍着那马车夫。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你是得了谁的指使,竟然这么毁坏小姐名声,你这是要逼死小姐吗!”铃儿气的大哭起来,丁紫那边适时白着脸,扭着手帕捂着脸,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没,我没胡说,奴才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可不敢妄言啊,奴才真是亲眼所见大小姐……” “你胡说,你胡说!” “噢,轻,轻点啊……”铃儿这是下了死手,那马车夫眼睛被打的立即青了,捂着眼睛开始哀号,“奴才知道大小姐心里不快,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奴才有罪,可也不能如此污蔑奴才正直的心啊!”马车夫大叫为自己辩解,丁紫抿着唇竟然乐了,余光看到黑的能当祸底的王氏与丁鹏,心里狠狠发紧,如若没有刚才和安来的说词,她不但被打了板子,还要被贴上失洁女的恶名。 以丁鹏王氏只顾侍郎府名声的格,她不 是被打死,便是被送到森山老林剃度出家,亦或是找个为了攀高枝不顾她失洁的破落户为妻或为妾,只是便是那人为了名声地位娶了她,一个失了洁的女子谁能真心疼爱,这是要把她往死里逼啊! 只是和安一出来,情况却是大大不同了,非但不同,现在这马车夫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她即安稳的与马姨娘等人一起回来,也是在她们前一天到的白云庵,时间上已为她上了一层保护色,只是将马车夫的谎言击溃太容易了。 “住手,你一个府里丫环怎么这么没规据,有父亲祖母在场,还容你一个小丫头放肆,姐姐容许这丫环胡闹,别是心虚了吧!”丁静身上被打,疼的本就烦躁,刚才又被和安破坏了计划,还要被丁鹏王氏记恨心里正害怕着,看到这马车夫出现,眼中闪过喜色,阳怪气的道。 丁紫一听,‘啪’的一拍身边矮桌,‘噌’的站起怒斥道:“妹妹说的什么话,你一进门不急着为父亲祖母报平安,便是开始乱嚼舌根,你一个未嫁的女儿家,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本意想为你瞒住你在白云庵的荒唐事,你却反咬一口将过错全懒到我身上。那安王世子是什么人,最是凶狠手辣的人,我若真错的不可饶怒你以为他会饶过我吗,身在皇家的人最重的就是规据与身份,妹妹怎么被打还想不到吗,什么身份的人都是你可以指摘编排的吗!” 说着不理会气的发青的丁静,丁紫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马车夫,沉声道:“你前一句说自己被打晕了,醒来便见到我出事了,后一句却是亲眼看到,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那是,那是……”马车夫嗑巴起来,本来按照马姨娘的安排,他不需说多少,只要死咬丁紫失洁就行了,其它马姨娘自会处理,可谁知道马姨娘这会竟然不说话了,询问的望向马姨娘,却见后者黑着脸根本不理会他,马车夫顿时慌了。 “哼,真是满口胡言,你若真心为主,假如我真出事,你为何不拼死保护我,伤的晕过去了,我看你倒是活蹦乱跳的很啊!”丁紫突然蹲下拉着马车夫手上纱布便往下扯,铃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助,马车夫惊的往后退,没过一会手臂的纱布全解开,而他胳膊别说半点污了,便是衣服都丝毫没破。“第一,出事了你不忠心为主,真若出事你跑的比谁都快,留你何用。第二,竟然敢无故泼污主子的清白,毁女子名声,你万死不足赎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抵毁主子,你意欲为何!” 丁紫气的胸口不停起浮,眼中满是震怒,说 声的话令大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现在还有谁不明白的。 王氏气的七窍生烟,恨极了不中用的马姨娘与丁静,但为了丁紫的名声,为了府中名声,却是下了狠令:“将这满口污言的奴才堵住嘴拖出去杖毙,家人全赶出府。”那马车夫吓的摇着头,冲着马姨娘投去祈求的眼神,却听后者冷酷的声音,“老夫人说的对,府中怎么可以留这样的恶奴,实在罪该万死,让大小姐受苦了。”那虚委的心疼,看的丁紫直作呕。 丁紫无力的冲着王氏和丁鹏笑着,眼中满是无奈的伤痛,那忍隐的样子看的他们一阵心虚,王氏有些犹豫,却在看到丁静不愤的表情时,恨的咬牙:“二小姐颠倒是非污蔑嫡长女,责杖二十,拉下去!” 之前要拉丁紫下去行刑的话由在耳边,这回若是不罚丁静不但显得不公,而且也会让丁紫记恨上,至于那失洁之事,她虽明白是马姨娘设计的,可一那马车夫没招出马姨娘,二是马姨娘亲兄为吏部尚书,虽不是丁鹏的顶头上司,却是掌管官员升迁相关之事,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敢动马姨娘。 “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正伤着啊,祖母再打二十大板我怎么受的住啊,祖母,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不要罚我啊……” “还不快拉下去!”王氏沉声命令,两个婆子拉着挣扎的丁静下去杖打,外面不一会便响起‘噼啪’声,马姨娘心疼的咬牙要求请,却看到丁鹏冷的眼神满是警告。 马姨娘一惊,心中一颤,她明白这不是打丁静,而是给她警告,如果刚才她出来劝阻或那马车夫供出她来,后果比这个更严重。 丁鹏还是更为心疼她的,但是另一层恨却是越积越深,丁紫我不会罢休的,绝不! 一侧的丁紫却是冷笑,如此家人,当真可笑! 前世她已觉得皇室亲情淡薄,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心中不禁感到淒凉。 脑子中突然闪过丁智稚幼的小脸,不,还有一个亲人,她也只认这一个亲人,只要护他周全,她这一生便够便知足了……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十四章,先出一计(二更) 外面才打了七板子,便有惊呼声响起,其中一人跑来回话:“启禀老爷老夫人,二小姐晕过去了。” 众人抬头望去,院外一人趴在长凳上,一身华丽美服此时皱的不成样子,丁静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倒不是这七板子有多重,显然是新板导致本就没痊愈的旧伤更为严重,想必里面肉都快被打烂了,这一回丁静不在床上躺个半个月都算是轻的。 丁紫起身施礼,温婉求情道:“爹爹,祖母,妹妹只是年幼冲动,可必竟是女儿家,这次就算了吧,想必她也知道错了。” 丁紫这一求情让丁鹏与王氏都有些动容,必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受害者,最委屈的就是她,谁来求情也不如当事人好。 其实丁紫早已看到丁鹏眼中闪过心疼,王氏面上也有犹豫,这二十板子是打不完,这丁静又这么晕了,更是打不全的。如果她一直坚持,反倒显得她心狠手辣,她本就委屈,若最后落个埋怨,岂不太亏了。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丁鹏王氏都能高看她一层,往日生活好过,也能让她今后的计划更顺利。 “还是紫儿懂事,如此护着妹妹,不过这静儿也真是不懂事,下次若再犯,决不能这么轻饶。”丁鹏立即怒斥,大女儿这苦主在这,总不能表现的对丁静太在意,这骂是少不了的。 丁紫却只是笑着,退到一旁不在言语,外面听了令也都扶着丁静下来。 马姨娘在一旁气的直抽着嘴,丁紫真想求情,怎么不在一开始打时便求,现在都将人打晕了还求什么情,马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但看着丁静身上的伤,只向丁鹏王氏说上几句便匆匆告退,带着丁静回揽月院。 此事已了,王氏也累了,便挥手让人离开,丁紫白着脸,在喜儿铃儿搀扶下回紫竹院,看样子是被接二连三打击的不轻。 丁鹏心里有愧,免不了上前虚声几句,让人送一堆补品去紫竹院便要离开,此时方姨娘突然扶着肚子哀哀叫了两声,丁鹏吓的扶起她便带人去香满园,丁宁儿自是担忧的跟在一旁,时不时劝着丁鹏两句让他宽心,显得温柔懂事多了。 白姨娘母女却是顺着人边默默离开,丁紫冷笑看着院中各人各态,与喜儿铃儿回了紫竹院。 刚一进紫竹院,就见林嬷嬷带着众丫环婆子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时不时往外张望,显然寿安堂的事她也知道,看到丁紫出现,忙上前扶着探查一翻,见丁紫没有外伤,这才宽了宽心:“小姐这额头还有些红 ,快进屋让老奴给你看看吧。”丁紫点头,与林嬷嬷,喜儿铃儿进屋,其它的丫环婆子见此也散了。 “那对天杀的母女,太可恨了!”刚一进内室,林嬷嬷便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身为紫竹院管事嬷嬷,未经传唤也是不能私自前去寿安堂的,心里虽担心的七上八下的,可怕坏了规据反倒让丁紫再添一条管奴不利的罪,便一直焦急的等着。 好在丁紫无事回来,可是心中却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若不是小姐聪慧,她一辈子岂不如此栽了,她如何能不恨!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狰狞。 丁紫心中微暖,拉着林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也莫气了,为她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且这事她们挑的起,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嬷嬷放心,那次晕迷再醒过来,我早意识到如果我还忍着不让自己变强,只有受人欺压的份。可我不止一人,我还有智儿,还有你们,我绝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我吃苦。” 丁紫脸上一抹自信飞扬,眼中光闪烁:“只要我想,便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要一步步看着她们一无所有!”这个她们自然指府中那些给她使绊子的人。 林嬷嬷看着丁紫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必竟是看着丁紫长大的,丁紫突然变的能言善道心思深沉,她哪能一点疑惑也没有,不过当时丁智被冤枉实在够紧急,丁紫与弟弟栓在一条绳上,为了两人的命她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变,倒也说的过去。 喜儿铃儿已准备煮熟的鸡蛋以及冰块准备给丁紫敷额,林嬷嬷抢过来亲自上手,丁紫冲着喜儿铃儿打了个眼色,又看了看门口,两人会意,铃儿转身退了出去守门。 “这几日老奴就做那睁眼瞎,刚开始院子里的丫环婆子还有些顾虑,见你离开我真不管事了,便各种歪歪心思都露了出来。两个粗使婆子没事便去大厨房说嘴,柳翠昨日去过香满园,与红茶说了会话。绿叶前日出院在花园与马姨娘底下小丫环偶遇,花儿、叶儿倒没有太大动作。” 柳翠与柳叶是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三等,丁紫以前不喜欢闹,紫竹院伺候的人本就少,却没想到两个二等丫环全被收买了,至于花儿叶儿现在不动不代表以后不动。 手底下全是别人的眼线,这是丁紫不能忍受的,所以离开时便让林嬷嬷好生瞧着,果然问题出来了。 本来这些都不急于一时,不过这次去白云庵,她却觉得一切计划都该提前才行,就算事情一时做不起来,也该着手做了,她 不能总处于挨打阶段。 可是这院子全是别人的人,如果不弄个由头弄出去,往后她出府就是个问题了,而现在她正想找机会出去一趟。 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细细思量着,林嬷嬷喜儿在一旁边安静待着,谁也没打扰。 翌日,喜儿铃儿连拉带吐,倒在床上告假,丁紫体恤她二人,让她们暂且休息,柳翠,柳叶暂提为一等丫环近身伺候,直到喜儿铃儿身体痊愈为止。 是夜,整个紫竹轩万簌俱静,丁紫身体不舒服,晚膳用的不多便早早睡下。 许久过后,丁紫已沉沉入睡,寝室偏房里一道黑影探头探脑出来,蹑手蹑脚进入主寝里,双手紧紧抱着一团东西,小心的打开丁紫衣橱,放下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此时,屋内突然灯火通明,吓的那黑影‘啊’的一声惨叫! 第二十五章,谋害主子 那黑影惊觉自己失态,连忙将身子转正来掩心虚,可眼中明明带着几分慌乱,低头道:“大小姐,您不是睡下了吗……”绿叶低着头又道,“奴婢……奴婢怕大小姐睡的不安稳,过来看看。”绿叶觉得自己心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她亲眼看到叶紫熟睡,怎么赶在这个时候醒了,真是恼人啊! “噢,看我睡的如何?”丁紫身着单衣坐在茶桌前,那微勾的浅笑,却看的绿叶心中直冒凉气。 “是……是的……” “看我睡的如何,却上离床三丈远的衣橱,怎么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使了?啊!”丁紫猛的一拍桌案,绿叶吓的一哆嗦便跪在地下。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啊,奴婢奴婢一心为主,前几日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奴婢怕你睡的不安稳啊,大小姐奴婢是真心为了您啊!”说着说着,绿叶眼神还湿润起来,好一番忠心为主的狗奴才相。 “呸,一个谋害主子的畜生,也敢在这里自称忠心,你的忠心早让狗吃了吧!”铃儿从屏风后跳出来忍不住骂到,喜儿、林嬷嬷同样沉着脸,望着绿叶。 绿叶惊的缩退一步,喃喃指着喜儿铃儿还有林嬷嬷:“你们……你们怎么在……我没有谋害主子,大小姐请您相信我啊,我一心为您,绝对没有那腌臜心思啊,大小姐……她们冤枉奴婢了,大小姐……”绿叶一个劲的哭诉,只是那双转动的眼珠子,却显示她的慌张,身子抖个不停,却不知是吓的还是虚的。 “冤枉什么冤枉,给我打开衣橱,看看她刚才在做什么!”绿叶吓的一缩脖,那东西就放在里面啊,一搜出来她还有活路吗?不行,! 正要起身阻止,却在见到衣橱中的东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东西,可不对啊?刚刚她分明放进去了,怎么变成这个? 衣橱正上方放着一个白瓷底绣蓝柳的瓷瓶,铃儿揭开瓶盖一闻,竟双眼一番直接晕过去了。 屋内众人全都愣住了,林嬷嬷却是惊慌的大叫起来:“天啊天啊,这该死的奴才敢谋害大小姐,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大小姐啊,快来人啊!”到最后林嬷嬷甚至嚎了起来,她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浓重的恐惧以及痛恨。 林嬷嬷这一叫,喜儿也跟着叫:“该死的奴才,好狠毒的心啊,你竟敢谋害主子,我打死你,你个杀千刀的,你罪该万死的畜牲!”说着便抡起拳手直往绿叶身上招呼,狠狠的捶着。 绿叶一见铃儿被薰晕了,也不知死活,早已吓的 六神无主,此时只是呜呜哭着辩解:“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怎么敢害主子命,那不是我的东西,不是的,不是的,有人要冤枉我,不是我……那不是我的东西……” 这边主屋中吵闹不休,叫喊声越来越大,紫竹轩院中丫环婆子都被惊醒,随意披个衣服就往外窜,来到主屋外听着里面的叫喊哭诉声,听了个大慨,却也想了个明白。 接着便惊恐不已,她们这里多数签的都是死契,生死都是侍郎府的人,这谋害主子的事,全家子都要受牵连的,哪有几个这么大胆子,平时传传小话都够心惊胆颤的。 此时林嬷嬷突然朝屋外大吼一声:“还不快去请大夫,愣着作死呢!”众丫环婆子纷纷向外奔跑,一点秩序规据也没有,但正因为如此,不一会便闹的鸡飞狗跳,各个院的守夜丫环婆子也跟着传了起来,不一会这消息便传开了。 这时候谋害主子是多大个罪,谁能不心慌下。 那边跑向寿安堂要府医牌子的丫环,虽然不知道屋内什么情况,可是却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的段嬷嬷忍不住惊叫一声,向来浅眠的王氏被惊醒,听眠此事差点一个滚的从床上滚下来,要不是段嬷嬷眼急手快可就惨了。 “快,拿我牌子请黄大夫进府,要快!”段嬷嬷领命,拿着牌子便往外跑,王氏这一吓也睡不着了,索让丫环伺候她更衣,带着人便往紫竹院走。 今天睡在揽月院的丁鹏马姨娘自然也听到消息,两人匆匆更衣前往紫竹院,丁鹏一直忍着怒气不发,丁紫再不受宠那也是他亲生女儿,谁敢这么大胆谋害主子,罪不可赦! 马姨娘扶着丁鹏的胳膊,身子却有些僵硬,那绿叶就是她派去当眼线的,听说喜儿铃儿病了,她虽也对此有些疑惑,可那白云庵发生那么多事,丁紫这些天也病恹恹的,她也没多想,便借机让绿叶守夜时往衣橱里送点东西,毁丁紫清白。 这该死的丫头到底怎么做的,竟然被传成谋害主子,她不将自己招出来吧…… 来到紫竹院时,王氏,方姨娘,白姨娘,丁静,丁安,丁宁儿,还有红着眼眶的丁智全在此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丫环婆子,屋内绿叶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直喊疼,丁鹏黑着脸走近便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谁给我说清楚!” “回老爷,是她,这个死丫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往大小姐衣橱里塞东西,被当场到直嚷着是看大小姐是否安睡,铃儿不信拉开衣橱发现一个瓷瓶,打开想看是何物,一 闻当场就倒了。这该死的丫环,这是想谋害大小姐啊,今夜若是没发现,那倒的就是大小姐啊。这该死的丫环,那黑的心啊,呜呜呜……”喜儿气愤的说着,说完便趴在地上呜呜哭起来,那后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半点不像做假的,看的丁鹏王氏热气直冲脑底。 “大胆,我府里还有这等丧心病狂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连家人一并送出去发卖了!”丁鹏气的大拍桌案,胸口不停起浮半天缓不过来劲。 “老爷冤枉啊,奴婢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奴婢放的不是毒药,奴婢根本没有这物啊!” “你一直说冤枉,本小姐就给你辩解的机会,你半夜三更不睡跑我房中做什么,说看我是否安睡,这衣橱与我床如此远之距离,你守在这做什么,在这能看的到我!你说你放的不是这东西,那就是放别的东西了,你放什么了,给我说清楚!”丁紫推开人,吓的脸色发白,眼中却闪着怒恨! ------题外话------ 感谢,水晶童心童鞋的花花,狠狠闻一口~咳昨晚为了码另一个文没赶出早上的更新,才码完放上来了,没特别情况晚上二更不变,没有改错,一会我再校对哈。 亲们这文快下首推荐了,喜欢的现在就收了吧,不然到时候找不到文文鸟~ 我继续码二更去了哈~ 第二十六章,计谋升级,牵连姨娘(二更) 丁紫气极了,说话的声音尖锐颤抖着,身子晃了晃就要倒,林嬷嬷猛的冲过来扶住,不停的为丁紫抚气,看的丁鹏王氏都皱紧了眉,沉沉望着绿叶。 马姨娘脸色极为不好看,丁紫的衣橱大开着,里面衣服因为刚才挣抢有些凌乱,可看那颜色花式与布料皆是丁紫衣服无异,除了那一个白瓷瓶别无它物,绿叶塞的不是这个是哪个。 马姨娘惊的心跳都不正常了,谋害嫡女之罪她有何不懂,那正是她之前想用的,却没想到现在真发展到这步,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不明白,这是绿叶听错了她的话,还是别的,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奴婢什么也没放啊,大小姐看错了,不关奴婢的事啊,是……是奴婢本要进屋看看大小姐,谁知道这衣橱莫名其妙打开了,奴婢随手关上的,奴婢绝对没别的心思啊,请大小姐赎罪,老爷老夫人赎罪啊,奴婢真的一心为大小姐啊。”绿叶依旧梗着脖子道。 “哈哈哈……一心为我,一心为我,你这话说出去三岁孩童都不信,你这般言辞狡辩,为谁掩过错,你当本小姐无知,还是欺主母父亲不过问府中事啊!”丁紫低呵冷笑。 “大小姐,你为何这般欺辱奴婢,喜儿铃儿姐突然感病不能伺候,才轮的上奴婢上前伺候的,奴婢理该借此好好表现,哪个会在这种时间出错啊。而且喜儿铃儿姐不是病了吗,怎么现在好好的,莫不是大小姐故意下套坑害奴婢吧。”绿叶被打的鼻青脸肿,此时眼睛闪着疑惑与算计,放在这张脸上更是恶心。 “放肆,大小姐是主你是仆,有你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在我面前都敢如此,看来就是个贱皮子,拖出去给我打,打到她肯说为止!”丁鹏气的大骂,两个粗壮婆子上前便拉着绿叶往处拖,也不堵着她的嘴,抓着扔到凳上,大板子便狠狠落下,绿叶扯开嗓子尖叫,板子声却是越落越大。 那“噼啪”声响的都带回音,在这个夜里甚为惊人,丁紫坐在一边,扶着桌子不停喘气,此时黄大夫黑沉着脸背着药箱进门,他心情能好吗,本来香香的做梦就这么被惊醒了,一听说要出人命了,本就觉得晦气,不想出诊,但一听是侍郎府他又不得不过来。 “黄大夫你快看看铃儿。”一进门,丁紫便焦急的说道,黄大夫一听黑了黑脸,他以往过府只给老夫人老爷看病,便是姨娘小姐也没这资格,上次若不是事出突然给丁紫看病也轮不她,现在竟然让他给个丫环看病,他心里憋着口 气。 丁紫知黄大夫心事,连忙道:“黄大夫仁心仁术我最是清楚不过,别人的医术老夫人也是信不过的,这丫头完全是因我受的累,不然……不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黄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吧,时间久了,我怕……”丁紫眼中满是恳求,泪眼汪汪的看的黄大夫再铁石心肠都要化了。 那边王氏还直点头,黄大夫起步向前,铃儿只是个丫环,且事出突然没也没在乎那些礼节,黄大夫起身把脉,片刻后却是窜身而起:“这……这丫环乃中毒之相,可是碰过什么物件。” “黄大夫,东西在这。”喜儿马上拿着瓷瓶上前,黄大夫小心开启,微挥了一记,鼻间微闻脸色大半,急忙往嘴里塞了颗药,惊魂半定道,“这乃一闻死,可是极为狠毒之药,只要闻上一记便立刻毙命,好在这丫环所闻不多,否则现在就没救了!” 黄大夫话落,却如一颗铁锤敲在重人心上! “有劳黄大夫给开个方救治下吧。”老夫人立即让段嬷嬷将人带下去,黄大夫心里也明镜的,这又是那内宅争斗出的乱子。 “老爷,老夫人,绿叶招了。” “拖进来!”王氏喝道,两个婆子将被打的不成人型的绿叶拖进来,绿叶一脸的血,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是一个劲的说错了。 “错了,你是错了,连这种谋害主子的事都做的出来,你真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呜呜,奴婢……奴婢不是,奴婢真不认得此物,那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拿是一件衣服,一件男人的衣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瓶毒药了,真不是奴婢,真不是奴婢啊……”绿叶哭嚎着,混着血脸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她所说之话却令众人直抽冷气,这是想害大小姐清白啊,这罪可也不小。然而绿叶也是没有办法,谋害也分多种,直接害主子身死,罪可牵连全家,但害小姐清白,总要比害死人轻些,而且衣橱里没有男衣,若是能推出去,她的罪也可重起轻落的处理了。 绿叶勉强睁开眼睛,望向马姨娘所在位置,希望她帮着说和说和,谁知看到的却是马姨娘嫌恶的眼神,绿叶心中一凉,瞬间没了主心骨。 她一个小丫环懂什么,还不是主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现这主子任她自生自灭,心里没来由生起无尽怒气:“马姨娘,您倒是说句话啊,这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啊,奴婢都是照着您说的做的啊,怎么这会你又放任奴婢不管了,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 “放肆,你想谋害大小姐不成,现在还想来诬陷我了,你这该死的丫环,简直不知死活!”马姨娘铁青了脸,最近她一而再的让人落了话柄,丁鹏再宠她也禁不住这么多事,她绝不能承认!该死的贱蹄子,敢将她告出来,她绝不能饶了她! “呵呵,姐姐无需动怒,这丫环也是被打的糊涂了,不过怎么谁也不说,偏说到姐姐头上了,看的我都糊涂了。”让丫环红茶蓝月扶着,方姨娘走了几步,疑惑说道,话里却是不尽的挤兑。 那丫环被打的都快断气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满含怨气的话,十之**都是真的,方姨娘和马姨娘在侍郎府斗了这么多年,若能一举将马姨娘定了罪,最大赢家便是方姨娘,她哪能不把握这个机会。 便是丁鹏与王氏看向马姨娘的眼神也泛着狠戾,之前为了家丑,为了官声,丁鹏不动马姨娘,可不代表怕到什么事都会任她胡来,她今天能害丁紫命,难保将来不敢谋害它人,比如王氏,比如丁鹏自己! 马姨娘不能为自己推脱,那她绝无好果子吃! ------题外话------ 别打头啊,这章是重复的,今天作者后台一进不去进下面的,更文时没注意,将章放到序言里了,现在才发现,为了方便以后更新不乱章只能再重传一章了。 咳捂头逃走…… 第二十七章,将计就计 马姨娘被看的冷汗直冒,这是第一次丁鹏与王氏如此看她,她知道如果这关过不去,她在侍郎府的生活将受到极大的阻碍。 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记,马姨娘眼眶含上热泪,奔了两步披头便照着绿叶身上打:“你个作死的小蹄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冤枉我。你是紫竹院的丫环,与我何甘,你这下贱的死蹄子,到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凭你也配!”说着巴掌不停的往绿叶身上招呼。 “贱人,你给我想清楚,你爹娘,弟妹还在我手上握着,你想全家人跟你陪葬就继续咬牙不松口!”借着打骂绿叶低声威胁,绿叶听闻浑身一阵颤抖,惊惧的看着马姨娘,而马姨娘正斜斜倒在一旁,好巧不巧,倒在丁鹏腿边。 丁鹏愣了下,反射起身去扶,低头一见马姨娘早哭成泪人,妖艳的五官越发水润生动,我见忧怜,那眼中无尽的委屈又咬唇不求饶的样子,看的丁鹏心中一抽,瞬间软了下来。 “快起来,别坐在地上……”丁鹏说着亲手扶起马姨娘,那方姨娘见此却是不屑冷哼着,“姐姐也莫哭着博同情,这事还是要审个清楚为好,可千万别冤枉了任何人啊!”意有所指的望向马姨娘,连丁鹏都觉得刚才行为有些过。 “对,审个清楚,我问心无愧,如何能担这重责!这次去白云庵本来就因为误会让人以为我与大小姐关系有缝隙,现在连这小蹄子也逮到机会污蔑我,这是看不得我与大小姐关系缓和啊,如此以往我在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啊!这府里到底是谁看不得我好啊!”马姨娘哀哀哭着,目光不时扫向方姨娘,大有她挑拨离间之意,气的成姨娘脸色发青,却见王氏丁鹏望过来。 “说的对,一定要审清楚,我看着大小姐这接二连三受到惊吓迫害,看着都心疼,都是当娘的,怎么能这么狠!”方姨娘扶着肚子,不忍望着丁紫,马姨娘眼神立即狠了一层,却马上回复楚楚可怜。 她们争论不休这会,喜儿已照着黄大夫开的药熬了一碗,丁紫坐到床边底头看着喜儿一勺一勺的喂药,不言不语,脸上满是心痛与无奈,只是无人看到的眼底,却泛着冷意与讽刺。 马姨娘、方姨娘皆望向丁紫,可这当事人一双眼睛只盯着个死活不知的丫环,倒是将她们晾在一旁,两人暗生闷气,却不敢在这时找丁紫麻烦。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王氏看不下去,厉声问向绿叶。 绿叶面目一片红色,双眼被打的只剩一条缝,她跪下身子,冲着丁紫的 方向便“砰,砰”磕头:“大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心眼小,以前被您骂过两句就怀恨在心想着报仇,奴婢让猪油蒙了心,竟然起了害大小姐的心思。奴婢自知罪大恶极,奴婢怕死,想着方姨娘掌管府中中馈,冤枉了她我也免些罪,大小姐奴婢对不起您的信任,奴婢自知无生还的希望,只希望大小姐放过我的家人,她们是无辜的。”绿叶又是“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朝身后的柜子狠狠撞去,当场死亡,众人皆未想到绿叶会如此做,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丁紫却是静默不语,绿叶这番说词倒象是丁紫待下人刻薄,让绿叶记恨到现在,可这里面人又几人相信,这分明是替人顶罪,但死无对证,旁人又能说什么。 “罢了,绿叶畏罪自禁,拖出去吧!”王氏摆摆手,便想就此做罢,丁紫依旧坐在床边不言不语,好似不知屋中还有它人,王氏脸面有些过不去,却也不能在此时批评丁紫,看着还在默默摸泪的马姨娘,冷哼一声。 “方姨娘执掌中馈,竟让府中发生这等大事,你有失职重责,明日将府中账删拿到寿安堂,你给我在揽月院待到知错为止!府中中馈之事我会择优选择。”马姨娘白着脸,毫无反驳之言。 王氏厉眼一扫,对林嬷嬷道:“绿叶怀着这种腌臜心事,筹谋伤害主子这种大事,同房之人竟然毫无察觉,失职之责,明天找牙婆发卖出去。” “老夫人开恩啊,奴婢奴婢与绿叶不熟的,奴婢……奴婢若是知道怎么会让她害大小姐一定会阻止的,求老夫人开恩啊……”柳翠吓的跪在地上呐呐求请,被发卖出府,哪还有正经人家敢要,她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无人理会柳翠,她被两个婆子拉走,王氏皱眉看着丁紫:“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别想太多,明天来寿安堂,我有事情交待给你。”说完扶着段嬷嬷的手拉着丁智往外走,丁智本还想说些什么,又怕王氏生气给姐姐惹麻烦,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未走的屋内其它人都愣了,这老夫人刚收了马姨娘的权,便要交待丁紫事情,岂不就是执掌中馈的事。 马姨娘恨的银牙差点咬碎,却是低着头快速离开,再不离开她能骂出来,丁静有伤在身本想看丁紫热闹,谁知道最后姨娘被夺了权,她恨恨的瞪了丁紫一眼,在下人搀扶下离开了。 方姨娘面露沉却是扶着丁鹏,两人一同去了香满园,其它人走的走散的散,屋中一时只剩下丁紫主仆四人。 丁紫从怀中掏出个药丸塞在铃儿 嘴里,片刻后铃儿一个高的跳起来,哪还有刚才的虚弱。 “小姐,我表现的像吧!”铃儿笑眯眯的道,丁紫浅勾着笑,看着林嬷嬷在衣橱那里掏来掏去,拿出一件灰布男衫,脸色发沉。 “找火盆烧了。”喜儿领命,拿了火盆点燃,便在屋中将衣服烧了。 丁紫看着火盆中跳动的火苗,脸色沉静的可怕。 那衣橱原本是当年云齐柔的陪嫁品,制作精良,最新奇的是里面有一个暗格,丁紫很小的时候偶然发现便嚷着要来一直放在屋中。 若没有这个衣橱把男衣藏住,若不是丁紫懂些医术让铃儿假晕的将计就计,她不知道要被迫害成如何,不过好在这次不但去了绿叶还将绿翠这眼线弄走,她出府的计划也可以放到行程上了…… 第二十八章,中馈换掌权人(二更) 翌日,铃儿被安排在房间休息几日,屋中只有林嬷嬷喜儿伺候。 早膳不宜油腻,几样青炒小菜配上薏仁白粥,丁紫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喜儿和林嬷嬷在一旁时不时的整理下衣服,样子十分紧张。 丁紫摞下碗筷好笑道:“嬷嬷也不是第一次去寿安堂,怎么这般紧张。” 林嬷嬷脸上微赫,轻咳道:“小姐,今天可不一样,老夫人可是要把府中中馈交给您,这时候万不能有事,要不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林嬷嬷说的认真,喜儿也在一旁猛点头。 丁紫嘴角勾起一个诡笑:“她说给我,我就要吗!” “啊……”林嬷嬷和喜儿对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解,疑惑的目光投向丁紫。 “她若真有心,昨晚就该任命我掌管中馈,一会去寿安堂,你们就只管看吧。”更何况一个侍郎府的中馈,丁紫还看不上。 转眼间看到衣橱,丁紫眯着眼睛问道:“林嬷嬷,当初娘的嫁妆都放在哪?” 林嬷嬷闪过一丝晦暗,道:“主母各姨娘的嫁妆都在府中大库,每房用度都需记录,等小姐大婚之时,才可取走夫人的嫁妆。” “外祖母一直很宠娘,当初的嫁妆想必不少吧。”丁紫喃语,林嬷嬷想到过世的小姐,眼眶微红。 “是,她老人家对小姐的宠爱不输少爷们,当年小姐的嫁妆足有一百二十抬,整个京城也没几家有她嫁的风光。”说到这,林嬷嬷有些愤恨。 当年丁鹏一举中地夺得状元头衔,才在京城展露头角,也不过谋了个七品小官而已,云齐柔看上丁鹏的才貌,觉得他与一般贵族的纨绔不同,这才渐生情愫,但护国候府嫡长女嫁给他,那绝对叫下嫁! 但云齐柔嫁后过的却不幸福,丁鹏即便有些才华,但与这时代男人通病一样,好色! 成亲不过月余,还没过婚期,他便接马姨娘马月妮进府,接二连三又是方姨娘、白姨娘,还有一些通房丫环这许多女人争宠。 好在云齐柔为人大肚善良,但凡有妒的都难以忍受。 最可笑的是,云齐柔这边帮衬着丁鹏,求到护国候府为丁鹏谋差事,那马姨娘就有了两个月身孕,主母还未怀上她却有了,这不但是打云齐柔的脸,也在打丁鹏的脸,显然他二人在云齐柔未大婚前就好上了。 当初王氏为了丁鹏官运,暗中打了马姨娘的头胎,对云齐柔好顿安抚,才没让她一气之 下告上护国候府,丁鹏的差事办下来了,与云齐柔相处倒是相敬如宾,却少了份情意。 恐也是马姨娘失了头胎的关系,丁鹏对她的宠爱比别人更甚。 丁紫会知道这些不是别人传的,全是原身刻在记忆中的话,丁紫小时候很淘气,时常偷偷跑到云齐柔居所,看到的是云齐柔经常暗自抹泪,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些话也是她无意喃喃而出的。 现在想想,她却觉得这事里处处透着不正常,当初马姨娘的哥哥虽没有现在这三品官职,却比丁鹏这个初入茅庐的官场新人品阶高,他的嫡妹嫁给丁鹏做正妻都没问题,怎会甘愿当个妾呢?从前几次两人交锋中,她也清楚马姨娘对妾这个身份十分禁忌,看来这其中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到我嫁时,娘的嫁妆还能剩多少……”想到这,丁紫心中微沉,“林嬷嬷你尽快将我手中的现银和一些贵重物品折出价钱告诉我,我有用。” “是,老奴稍后就整理出来。”林嬷嬷见丁紫脸色发沉,也觉得其中有事,自然更谨慎。 喜儿走过来为丁紫整理下衣服发饰,三人便去往寿安堂。 刚来到寿安堂,段嬷嬷便笑着迎了过来:“大小姐来了,老夫人一早便命老奴前来迎着了。” “有劳嬷嬷了,想着祖母昨夜我的事操劳怕是要起的晚,这才不敢太早来打扰。”丁紫歉意的道,林嬷嬷意会的塞了个绣双红梅的荷包到段嬷嬷手上。 段嬷嬷笑的更和煦:“大小姐哪的话,府中老夫人就您一个嫡亲孙女,不关您关心谁呢?” “祖母有你这个体心的,当小辈的也放心多了。”丁紫拍拍段嬷嬷的手诚意道,段嬷嬷扶着丁紫便进了屋,离进门前小声道,“各位小姐姨娘今早都来了。”丁紫点点头,换府中中馈可是大事,谁不来看看情况。 “给祖母请安了,昨夜让祖母操心了,紫儿于心不忍特来请罪。”今日丁紫身着翠绿绣大朵荷花褙子,下身碧绿百折裙,头上只插了两只样式简单贵气的碧玉梅花簪,走动间好似带进一股春风,清新脱俗,再配上那不施胭脂便已秀美精致的五官,隐约中透着的贵气,便是一屋子女人也看的惊艳了一把。 丁静今日因养伤不出院子,但看丁宁儿已掩示不住的嫉妒,也可想象丁静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请什么罪,你才是最让人心疼的一个,快过来给我看看,昨天睡的可好。”王氏愣了下,接下来热切的招丁紫坐在一旁,那 双苍老的目子带着丝深沉转瞬即逝。 “让祖母担心了,紫儿睡的还算好。”丁紫第一次坐在王氏身边,面上有些羞涩,眼中满是激动,王氏脸上笑意也浓了,转首向下看去。 “今天让你们来,也是说说最近府中的事,马姨娘掌管中馈这些年,时间一久便生了懈怠,府中出现谋害嫡女的大事是绝不能姑息的,马姨娘该为自己的过错受到惩罚。”王氏话中不失威严,马姨娘双手捏着裙摆指尖泛白,身子气的微微颤抖,却不能反驳。 “是,老夫人说的是,贱妾自知行为过失,自当思过,早日达到老夫人期待为您解忧。” 王氏只是点点头,眼神在大厅中扫了一圈,看到众人各色神情,才缓缓道:“方姨娘怀有身孕自是无法管理,府中小姐们再有几年也到及茾年纪,也是时候学点管理手段好为将来嫁人做打算,我心中的人选就是府中嫡长女,紫儿。” 王氏的决定大家心里有数,但真正听她说,心里却像被搅成圈似的,那眼神火辣辣望着丁紫,嫉妒有之审度有之各有各的复杂。 丁紫在众人注意下羞涩一笑,冲着王氏福礼,才开口…… 第二十九章,丁紫巧躲阴谋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丁紫微抿着小嘴,道:“祖母,紫儿不依。” 堂中一片沉寂,满是不可置住望着丁紫,这个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就是平时再如何的不争,面对掌管中馈,掌握一个府大小事物哪有不动心的! 丁紫竟然说不依,她为什么不依,她又凭什么不依! 本来就嫉妒发狂的丁宁儿,早已掩示不了表情,恨恨的望着丁紫,对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恨不得扑上来抓破她的脸,便是平时都像透明人的丁安,也深深望向丁紫。 刚被夺权的马姨娘不用说了,怀有身孕的方姨娘手握着椅柄不声不语,白姨娘抬头望了一记又低下头。 王氏没想到丁紫会拒绝,脸上盈着几分气,沉声道:“为何不依!” 丁紫见此,却嘟起嘴,抱怨道:“祖母不疼紫了。” 大厅里一阵咬牙声,还不疼,不疼会将中馈之权给你吗! 可恨啊,这种明明手中拥有权利,却故作不爽往外推的人,对那些想要得不到的,简直快成大仇恨了! “噢,祖母将府中掌权都交于你,还说不疼你。”听丁紫的话,王氏脸色缓和的笑道。 “祖母,紫儿才十三,离及茾还早呢,最近紫儿锁事缠身,人家才不想管这麻烦事呢,人家想好好休息下嘛。祖母要是疼紫儿,就别将府中中馈交给紫儿嘛,好不好~祖母最疼紫儿了,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抱着王氏的胳膊,丁紫噘嘴撒娇,她今天穿着本就活泼,再配上这表情就上个没长大的孩子,淘气又可爱,王氏眼中也不免多了些亲近。 “你个懒的,就知道在我这耍嘴皮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还像个小孩似的。”王氏不免责骂一句,脸上却是带着笑。 “在祖母面前,紫儿永远都是小孩子,祖母长命百岁,那紫儿也长不大永远侍奉在您左右不嫁人!”说着不停点头,表情甚是认真。 “竟浑说,哪能永远不嫁人!”王氏故做气恼的揪了记丁紫面颊,入手肌肤光滑有弹,还忍不住摸了把,心里十分开心。 这人老最就怕的就是短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丁紫想她长命百姓,正是王氏心里想的,心中对丁紫这孙女真心喜欢上了几分。 两人笑着说话,倒是把整个大厅的人晾在一边,马姨娘方姨娘各个脸色发青,本来是谈到她们最在乎的话题,这下话题竟被丁紫不知带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多久能绕 回来。 那丁宁儿看着与王氏相谈甚欢的丁紫满是嫉妒愤恨,想她往日跟在丁静身边假扮乖巧,偶尔才得王氏一句温顺,现在她竟两句将这太婆哄的笑声连连,她心里哪能舒服! 两人说笑了一会,看着下面一堆眼巴巴等着继任中馈之事的,王氏才板起脸问道:“你不想接中馈,总得给我推举个人出来啊,不然府中没个管事的还不得乱套了。” 王氏的话成功让所有人“唰唰”望向丁紫,丁紫小声嘀咕着:“人家怕麻烦也是不想接嘛,马姨娘做事干净俐落的都犯了错,紫儿一个小丫头更是没那能力了。” 丁紫虽是嘀咕,声音却足够让厅中人听到,马姨娘闻言暗自磨牙,这话岂不是将昨夜的事又摘了出来说,这是在讽刺她吗! 暗恨的瞪着丁紫,她又道:“我看方姨娘能力也不错的。”瞧着方姨娘面露喜色,王氏脸色微沉后,沉紫又言,“不过她怀有身孕,我可不敢选她,到时候出事就麻烦了,哎……” 丁紫很是为难的望着马姨娘方姨娘,看着两人互瞪一眼气的憋红了脸,却很是懊恼的望着王氏:“祖母就给紫儿出难题,马姨娘方姨娘都是不成的,那就是白姨娘吧!” 本在互瞪眼的马姨娘方姨娘黑了脸,同时道:“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接着皆恶狠狠望向白姨娘,后者低着头不动如山的坐着,只是在丁紫叫她名字时惊讶的抬头看一眼,又是一副温顺的没脾气的软弱样。 “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丁紫不解的歪着头,说出的话能让人气的背过气去。 “方姨娘你怀有爹的骨肉,就要以为府中开枝散叶为已重,你想掌中馈也要为府中生个男娃,让祖母多听听男音啊,若你管事受累伤着了,岂不是对爹与祖母的不敬!苏姨娘能力不俗全府的人都知道,可是错就是错了,您身为府中姨娘半个主子,也得为府中奴才们树立个榜样啊,不然人家都以为主子犯了错就能推的一干二净,最后还什么事都没有呢,这可起不到管束的作用。” 丁紫啧啧言语,叹息道:“当年祖母手握中馈事事顺当,做人最是正值可亲,姨娘要跟祖母好好学着点,这样看来我觉得还是祖母重掌中馈最稳妥了。” 丁紫热切看着王氏,句句夸她心坎上,直戳马姨娘心窝子,方姨娘也白了脸,王氏脸上挂着笑,就听丁紫娇俏的声音:“不瞒祖母,昨夜紫儿是真吓到了,丫环铃儿还躺在床上呢, 要不是祖母掌中馈,紫儿心里都不踏实。” 丁紫合情合理的担忧,反倒让王氏对她刚才巧言善辩与挤兑排宣之言放下心来,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在马姨娘掌权时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岂能不怀疑是马姨娘搞的鬼,不信任马姨娘也应该的。 王氏拍着丁紫的手劝慰着:“放心,那不过是贱婢起了贼心,府中不会都是这样的奴才,祖母年岁已大了,也不想天天管着那糟心事,我看这中馈就暂由白姨娘代管如何?” 询问的话问向丁紫,眼中却不容置疑,丁紫猛点头:“祖母选的人好,白姨娘最和气了,选她最好了。”丁紫天真的拍着手,王氏看了她几眼,放下心,又深看了白姨娘几眼。 马姨娘与方姨娘齐齐瞪向白姨娘,没想到她们争来争去,却让这个软蛋捡了便宜,真是大意! 丁紫又陪着王氏说了会话,便与众姨娘小姐离开,不过她没出寿安堂,而是转个身去向后院弟弟丁智的处所,跟在她身后的林嬷嬷喜儿一直未开口,已想明白之前丁紫的话。 那白姨娘本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是她的人! 当年马姨娘在她生病时夺了权,这老夫人一直恨着,但忌惮马姨娘娘家,也不能有太大动作,正好借昨晚马姨娘犯大错换成她的人,真正掌权的人还不是她,最后还弄个不与儿子女儿争权的好名声。 看来这后院,最该提防的就是这个王氏!若不是小姐聪明不应,就被这王氏当成后院女人的靶子了!她也会机会让丁紫犯错,到时候中馈还不是落在白姨娘手中! 这老太婆,真是狠啊! 第三十章,眼线!(二更) 丁智与王氏所住寿安堂相距不远,只隔一个小花坛,三人踩着碎子路,为即将见到丁智冲涮了脸上的深沉。 当初去白云庵前丁智装病,王氏担忧一下给他请了十日病假,白云庵来往五日,加上回来这两天,丁智还有三日假。 刚来到丁智的院子,丁紫便听到丁智读书的清脆童音,含着笑走进院子,守着院子的两个婆子见礼正要通传,却被丁紫阻止了,她嘴角勾笑走进屋子。 王氏果然更喜欢孙子,这间院子是寿安堂中环境最好的一个院子,不但离寿安堂相距不远,里面摆设都是精致大气,不比她紫竹院的差,毫无瑕疵的白瓷松竹瓶一左一右立在正门外,左侧相连丁智寝室,家具齐全皆为精品,右侧直走,拐个角又是一道门,屋内光线充足,窗前桌椅书架齐全。 丁智此时正摇晃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捧着书本朗声念着,身边静静站立个十二三岁,身着嫩黄一等丫环服的小丫环,那小丫环年纪虽然不大,却已有前突后翘的美人身姿,眉目清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丁智虽稚气却已露俊气的侧脸。 丁紫幽深的黑眸一沉,身后的林嬷嬷喜儿也变了脸色。 “智儿读书认真,姐姐也放心了。”暂撇开心中的不悦,丁紫温柔的笑道。 “姐姐,你来看智儿了。”丁智一听,扬起满脸的笑蹦跳的飞扑向丁紫,那冲劲,若不是丁紫会点武功懂得借力,就被扑倒了。 “还这么莽撞冲动,摔着怎么办。”捧着丁智的脸,丁紫手痒的刮着丁智小巧的鼻子,后者缩缩脖子,淘气的吐吐舌头,“姐姐,祖母怕我到处跑影响读书,我不敢去找你,那天你看起来好伤心,你不要伤心,智儿长大会为你报仇的!”拉着丁紫的衣袖,丁智眼中带着丝懊恼。 丁紫抿着唇,摸摸丁智的头,眼中闪过冷意,狗屁祖母,连他们亲姐弟都不让亲近,怕她给丁智什么不好的教育?真是笑话! 当初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会将丁智送到寿安堂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寿安堂也不能十分安全:“姐姐没事。”拍拍丁智的头,丁紫转头看向那黄衣丫环。 “黄莺见过大小姐。”十二岁的少女,这黄莺出落的已十分漂亮,再出落几年不定如何勾人,声音清脆悦耳,福的礼也规据的很。 丁紫笑道:“长的倒是俊俏,好好伺候少爷,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大小姐赏识,奴婢一定尽全力服侍少爷的。” 黄莺微红着小脸,眼中怯怯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背后却因丁紫这句话挺了挺。 “好了,智儿念书也累了,你去端些果点上来,我今天便与智儿用膳了,智儿觉得怎么样。”捏着丁智的小手,丁智笑意浓浓的望着丁紫连连点头。 黄莺眼中有些犹豫,却在丁紫眼神扫过后,立即惊了下退出屋子打点。 丁紫抱着丁智姐弟两闲聊起来。 “这黄莺是祖母派过来的?” 丁智点点头:“原来是寿安堂的二等丫环,我来到这个院子祖母就派来给我了,平时做事还算认真。”眨眨眼睛,丁智深深望着丁紫,满中满是眷念。 “怎么这么看姐姐。”丁紫好笑的抱紧丁智,心里却沉了记,寿安堂的人,那是王氏属意,还是别人安插的呢? “智儿,你要知道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主与仆需要一个距离,你要让她们有着永远不敢背叛你的念头,更甚者这个人还是你不了解的,更要如此!”丁紫并不避讳林嬷嬷与喜儿说出这些,她对待自己人多么的好那是她心善宽待,可不代表这份宽待能让她们做事偷懒,算是警告也好示警也罢,人如此摆不正自己的身份,早晚要吃大亏。 丁智不是很清楚丁紫话里的意思,但唯有一个他明白了,那就是不能与黄莺太接近,她只能当奴婢,不可以像姐姐这样亲密,丁智半知半解的点头。 一边的林嬷嬷与喜儿对丁紫的话却没有太大反应,她们本就是仆,小姐是主,这是实话! 黄莺端着两盘茶果进屋,看到的是丁紫与丁智嘻笑的情景,两人只说着近日过的如何如何,黄莺眼神一闪,笑着端茶果进屋摆好,丁紫与丁智吃了些,又陪着丁智读了会书,吃过午膳后,丁紫带着林嬷嬷喜儿回紫竹院。 刚一进入房间,丁紫便让喜儿将门关上,脸上已即沉下来:“喜儿你哥哥现在做什么?” 喜儿恭敬道:“回小姐,我哥在府中一直不得重视,被安排在后门当差。”府里小厮最有油水的就是前门与各房的跑腿,喜儿哥哥因为是当初一家子与云齐柔陪嫁来的,王氏与马姨娘都不可能让他任重职,便一直守着后门。 丁紫嘴角勾笑:“他脾如何?” 喜儿面上一喜,小姐这是要重用哥哥了:“回小姐,我哥为人木讷嘴巴笨,不过为人踏实。” 丁紫点点头:“告诉他守好后门,我以后有重用。”转头看向林嬷嬷,“嬷嬷劳你找人 盯着些黄莺,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三位庶小姐那也看着点,不用近身盯着,我只需知道她们最近的日常生活就好。” “小姐放心,老奴省得。”林嬷嬷眼中闪过得意,小姐果然厉害许多了。 林嬷嬷陪嫁这些年来,又在云齐柔死后护着丁紫平安长大,府里怎么可能没个眼线,而这些丁紫都想到了。 丁紫远望,淡淡喃语:“我在三日后要出府,狠狠宰马姨娘一顿肉痛!” ------题外话------ 哎今天各种卡啊,于是码的也晚,更晚了…… 第三十一章,教武、出府! 三日里,丁紫不是与丁智待在寿安堂后院,便是丁智跑来找丁紫,两姐弟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天天看到谁都是笑,便是王氏看了心情也大好,对丁紫明显更亲近了一分。 丁紫房内,丁智蹲在内室空地上,双拳颊臂窝在身体两侧,小脸一片绯红,头上累的细汗直冒却认真扎着马步,丁紫拿着林嬷嬷整理好的帐册翻看着,林嬷嬷喜儿铃儿时不时关心看着丁智。 丁紫放下帐册心中沉凝:“才二百两啊。” 林嬷嬷忙收回视线,脸上有些尴尬回道:“至从夫人死后,小姐很难从大库里取出东西,一个月几两的月钱,这些年也不过攒了十几两,要不是夫人以前陪嫁物件送给小姐,最多只有三十两银钱。” 林嬷嬷咬着牙,想夫人当年陪嫁东西珍奇古玩,珠宝玉器,便是布匹都各顶各的极品,银钱地契房契又有多少,现在小姐竟然烦愁着银子,她心中好像被绳子栓住狠狠扯动的疼:“小姐是老奴无用,这些年只护住这点东西。” 林嬷嬷话中意思,原来丁紫的东西不止这些,丁紫心中有数,她是愁银子,虽知母亲的嫁妆有问题,可现在不是动的时候。但她现在急需要银子…… “姐姐,智儿有银子!”看着外面天色,半个时辰的马步扎完,丁智本是蹦跳的跑来,听到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便往丁紫手中塞。 丁紫心中一暖,看也没看推给丁智:“银子的事姐姐有办法处理,智儿只要好好读书,好好练功,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赢得自己一份事业就好。” “不!”丁智摇摇头,“智儿要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再受人欺负,我只要姐姐开心幸福!”大大的眼中涌动着迫切与执意,丁紫心中一暖,抱着丁智不顾他身上的汗水,狠狠的亲了丁智一顿,将丁智小脸亲的更红,羞涩的直扯身上衣服才放手。 “大姐,你不喜欢黄莺吗,她有问题吗?”丁智红着小脸,眼神有些闪躲的转移话题,可惜人太小这掩示还太稚嫩,脸上红扑扑的羞意与不舍的依赖在丁紫怀中,可见他的心喜。 “姐姐没说她有问题,不过姐姐要考考智儿,你既然觉得姐姐不喜欢她,她可能有问题,你就将她平时为人处理记在心里,好好思考下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的问题会出在哪里。当然你可以先在院子里的嬷嬷以及咱们府中女眷先试验,到时候告诉姐姐你的想法。”点着丁智的小鼻子,在后者欢喜的点头下,抱着他下地。 丁智脸上洋溢着满 满的兴奋,这三日里他接触最多的便是姐姐,他也发现姐姐变的好厉害好厉害,他书本上不会的地方姐姐全能说出来,有些连先生都不懂的姐姐也会,而且姐姐还会武功。 丁智小心思里,觉得姐姐是天下最强大的人。 这三天里,丁紫与林嬷嬷喜儿铃儿处理事情没背着丁智,才九岁的他或许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觉得姐姐好累,整个府中全都是坏人敌人,姐姐为了护他一定很累,他暗中发誓,一定要学好姐姐教的东西,将来保护姐姐! 丁紫又留丁智吃了午膳才让其与黄莺回去,离去前黄莺怀疑望着紫竹的眼神令丁紫冷笑。 这些天她故意晾着黄莺,丁智来紫竹院或是在自己院中,她都借故支走黄莺根本不让她靠前,一是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会武,以及丁智与她学武之事,二也是晒晒黄莺,让她心急,自己露出马脚来。 丁智身边的人,丁紫看的比自己还重,那是一个颗不定时的祸端,她要杜绝智儿受伤的一切可能! 三日里,白姨娘时常借着府中中馈太复杂不明白请教王氏,马姨娘方姨娘一个以犯错为由,一个以怀孕为由鲜少出院,但是院中人却不怎么安份,香满园丫环某次因为菜色与大厨房的厨娘吵了嘴,被王氏训斥打了板子彻底安静下来。 丁静养伤没心思折腾,丁宁儿丁安倒是时常去寿安常请安,一坐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王氏对她二人也多了几分亲切。 整个侍郎府彻底平静下来,而丁紫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丁紫让喜儿哥哥刘宝安弄了三套男人衣服,弄了辆款式简单的马车,这一日刚在寿安堂请完安,丁紫以身体有些倦为由,留着林嬷嬷看守,带着喜儿铃儿偷偷从后门出了府。 丁紫这回出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那日去白云庵途中遇到的流氓混混林虎。 京城作为大齐都城,对三六九等的划分十分严格,临近皇城周边皆为一品以上皇亲重臣居住区,这区域里基本没有商铺。往外扩展一层乃是二到五品宫员以及巨商巨富住处,能在区域里开街铺子,背后基本皆有后台与人脉,再外扩散便是低官以及商家平民所住区域,此地人流繁杂,但最乱的地方却是城南地域那两条街,里面自成一体,全是一些好吃懒做的混混,地下赌场妓馆,向小贩收保护费的痞子头,买卖仆人孩童皆有涉及。 这三天,丁紫已让李宝安查过,林虎的老巢就在此处,且还是这街中其中一霸,少有人敢惹! 三人并未先去南城,先是拐进京城第二街上有名的福云酒楼,三人开了个小包间,丁紫留下喜儿铃儿,在后者担忧的目光下换上男装独行驱车前往南城的偏街,一路上丁紫打量四周,人群从热火朝天叫卖的小贩行人,到面露狰狞奸邪的小混混,就像是一个固定的尺子在量,分域明显,没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 丁紫眼中眸光微沉,定下心思赶车。 一柱香后,马车出现在偏街,街上不时穿流过互搂笑骂的痞子,躺在街上饮酒的流浪汉子,就连乞丐眼珠子转的都极快,还真是龙蛇混杂。 丁紫在众人探寻疑惑的目光下,来到偏街一号街,驱着车直接赶至街中红木门前。 “当当当。”敲了两下门,院里一个身着黑袍子面色流气的男子开门,看着身着男装依旧秀气迫人的丁紫,眼中微微一亮,摸着下巴问道:“你找谁,找女人可找错地方了!” 丁紫淡淡一笑,看的男子面色微变之记,快速出手,一把掰过男子手腕,冷声道:“我找林虎,赶紧给我叫出来。” 男子疼的哇哇叫,连连求饶,丁紫松开手,男子便冲进屋内,不一会屋门大开,走出几人…… 第三十二章,相见城南五虎 “大哥,就是他,就是这混蛋上前挑衅还打伤我的!”几人还未说话,先前进门传话的却哇哇大叫告状。 丁紫挑眉扫男人一眼,眼角微勾,神色里带着一丝冷锐,明明身着一身普通的青蓝色仆人袍,周身却好似被月华镀了一层华贵,气势徒然转冷,又好似一把利刃,看的那男子不禁缩了脖子。 丁紫冷哼:“这就是你手下?”询问中带着几分不悦,质问着站在对面的以林虎为首的五人。 林虎一开始只审度这陌生男人,当看到那冰冷之气以及那锐利的双眸时,心里咯噔一下,认出身着男装的丁紫。 林虎心中气恼,斜眼看着捂着手满脸惊疑的男子,抬起手“砰”的一声重重打在他脑上,后者嗷的大叫一声,被打的满头冒金星的跌在一旁。 丁紫跨步进门,踩着悠闲却不失力度的步子走近,越过林虎,道:“进去再说。” 林虎脸色微变,他身侧的四人也是面色各异,其中二人怪异望着林虎,见他不但没怒反而气恨的瞪了一眼开门男子,更是奇怪的跟进屋内,另外两人当日参加了山贼拦路的计划,嘴角微微抽了下,认命的跟进去。 进门就打了开门小厮,这是给他们下马威呢,不过他们也是意外,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长大的,这格可一点不像正常的名门小姐,有哪个小姐女扮男装独自前来这地界与他们这些男人私谈! 实在无法理解! 丁紫进了屋并未走上主坐,在两侧椅子中随意坐下,林虎五人走进来见到如此心里略微舒服些,怎么说现在只是谈判,太过喧宾夺主会令人生厌受刺激。 “嗯,这位小姐……”林虎坐上主位,微咳声道。 “我叫丁紫。” “丁小姐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林虎故作无知问道,丁紫嘴角微勾,扫了眼这大厅,应是林虎等人议事厅,屋内还算明亮,摆设皆是寻常物件,却十分整齐干净。 林虎装糊涂,她也装,丁紫淡淡开口:“上门皆是客,怎么连茶水都不提供?” 林虎怔了下,随意一摆手,大厅里一守着的女仆退身下去,不一会端了茶不仅给丁紫,给林虎五人也各添了杯茶。 端起茶,看着略微粗糟的茶叶黄澄的茶水,丁紫毫不介意端起饮了一口,其它五人却没心思喝茶,五双眼睛带着审度的看着丁紫。 谁知这丁紫端起茶杯便不放下,面对五人打量也沉默不语, 一杯喝完让人再续,直到第四杯时林虎不淡定了。 “丁小姐来此地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为何一直不言语。” 丁紫抬起头,淡淡扫了五人一眼:“你们这茶好喝,嘴沾着不想开口了。”说着又低头饮茶,坐姿端正,每饮一口,脸上便带着满足享受的表情,就好像喝到天下最美的琼浆。 林虎五人抽着嘴角,心里升起好奇,端起茶来便大口饮了下,入口苦涩,没嫌弃的吐出来都算好的,这茶还叫好喝! 又看了眼丁紫眯眼微笑的样子,不知怎的,林虎五人感觉心中一抽,十分郁闷。 “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进来不说事,上这里来骗茶闹事,你不想活了!”坐在丁紫对面离林虎最近的少年跳起来骂道,少年眉眼间与林虎有五分相似,格却有些跳脱,两个圆滚滚的眸子瞪起,很有灵气。 丁紫执茶盖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少年之际,“嗖”的甩手而出,林虎见此惊叫了声,“小齐快躲!” 林虎出口却已来不及,那茶杯盖顺着林齐的脸颊猛的飞出,刮在脸刺痛一下,林齐忙伸手去摸,还好没见血,不然要毁容了:“你,敢冲我动手,我杀了你!” “住手,退到一边!”林虎大步走近,拉着林齐往后一推,连忙拱手,“丁小姐大人大量,别与林齐计较,他子冲动,绝无不敬之意。” 林虎如此,让林齐与那日未去的另一个十分诧异,要说这林虎在城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城分三霸,各有各的势力谁也不招惹谁,小磨擦不断却无太大矛盾,林虎能成三霸之一可见其实力,而今天厅上其它四人与林虎又有城南五虎之称,五人各有本事,谁都不可小窥,来到城南混了这些年,他们还没见林虎如此低声下气过。 老大叫这女人丁小姐,她真是个女人?老大为什么怕她? “还记得我当初的话吗?”将茶杯放下,丁紫抬头望向林虎,她坐林虎站,明明她居于低势,但那倨傲的神情却看的林虎心里一紧,其它四虎也都沉默的看着。 “记得。”林虎点头应声。 “为何没做到!”丁紫说的,自然是当初让林虎将马姨娘吩咐他们的事做回去,马姨娘等人虽受惊讶却是安然到达白云庵,林虎自然没做到她的命令! “丁小姐当初不过是试探我的诚意与能力,并未真想府中人出事,原因一,行去白云庵路上一向安全,您府中人遇到山贼别人只叹她们倒霉不 会放在心上,她们却也受到些小惩罚。但若真将府中人全做了,事情必会闹大,那便达不到丁小姐的试探,或许也会给您麻烦。所以我只是吓吓她们。”林虎神色平静的分析事情,一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丁紫,想看她的表情。 但听他如此分析,丁紫不但一点不意外,反而嘴角勾笑,挑眉看了他一眼,同时扫向林虎身后四人,林虎立即会意:“四人里年龄最小是我弟弟林齐,其它三人分别是宝石、全流尚、天月轩都是信的过的兄弟,我们在城南俗称五虎。” 四人里林齐长的机灵圆滑,宝石憨厚男子气浓厚,全流尚面色郁狠戾,另一名天月轩是五人中相貌最好,为人最斯文,不像混混倒像是个书生。 当日里天月轩与林齐并未跟去,所以并不知与丁紫相遇之事。 丁紫点头,淡声道:“其它四人也与你一样是逃兵?” 话落,屋中徒然伤起一层寒气,丁紫却满不在乎五人脸上的冷锐:“上次已与你谈过,我要的是绝不能背叛我的合作对像,你们做的到吗!” 林虎面色微沉,这丁紫是在威胁她?但她怎么知道他当年之事?他若不同意她会将他是军队逃兵之事说出去? 丁紫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接下来为我办一件事,我再考虑要不要正式与你合作!” 林虎五人静了下,才点头,丁紫笑脸扬起,却泛着一抹诡异! 第三十三章,酒楼出意外! “丁小姐所说的事?”林虎有些犹豫,当初会猜到丁紫的想法并不难,正常人都不想发生自找麻烦的事,不过今天丁紫所言所行,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丁紫抬头,看着林虎紧紧盯着她的双眼,其后面四虎的虎视眈眈,丁紫笑的十分和气生财的摆手道:“别紧张别紧张,我所说这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可是让你们动嘴就收钱的买卖。” 什么天大的好事,他们怎么看不出来!五虎心里嘀咕却没人回嘴,林齐可才被打脸…… “担心什么,附耳过来。”丁紫不在意的笑道,林虎五人对看一眼,乖乖凑过来,六颗脑袋聚在一起,丁紫小声言语,听的林虎五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不可置信望着丁紫。 “这……真要这样做?”林虎呐呐道。 丁紫点头。 “不会出问题吧,那人不是我们能惹的!”天月轩吸口气,脑子速转的沉声道。 “不能惹?呵,别忘记了你们可是流氓,做的就是下三滥的事,玩浑的那人玩的过你们?”丁紫话落,看到五虎瞬间沉下的脸,她毫不避讳的继续道,“我做事从不问光明不光明,我只认结果!你认为那人做的事比你们好多少,光明多少?我愿意与你们合作就不会看不起你们,那不过是你们虚伪的自尊心而已,你们潜在这里,被名门贵族指着背后骂就有自尊了?” 丁紫看着思考的五虎,再道:“自尊是自己给的,不论是何出身,不论曾经做过什么,只要有一天你们做到一霸,谁敢当面对你们如何。城南三霸之一我根本看不上,我要城南一霸,我还要你们打进贵族圈,我不需要没用的合作伙伴,更不需要背叛的合作伙伴,我要的是共同前进的朋友!” 丁紫的话说到五虎的心坎上,他五人出身皆低,更是经历了艰难的过往,在外面混不下去这才进了城南地界,因为敢拼有有股不服输的劲,才拼到今天的地位。 可是曾经那些带给他们伤害痛苦与屈辱的,难道他们不想报复吗? 当然不是! 他们的恨早已生根,混到三霸之一正是他们坚信要夺回尊严的信念!丁紫无疑让他们看到未来的希望,他们还有何不同意! “好,我们做!只要丁小姐做到你的承诺,我们五人命便是你的了!”林虎并未询问其它四人,但五人神色同样坚定的点头。 丁紫拍拍林齐的肩膀,后者微缩了下,她道:“能走到今天,你们绝对有能力, 但我相信你们还能更上一层楼,这次就是个机会,往狠里给我要,那是我们第一笔发展本钱。” 五人点头,丁紫继续言道:“兄弟们还是要择优收扩,有些小毛病无所谓,但不能让他们的毛病拖垮我的计划,这是我的底线。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第一次马到成功!” 丁紫伸出手,看着那双白皙如瓷玉的手背,林虎五人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这女人确实与别人不同,就是因为这个不同,他们愿意与她合作,甚至听命于她! 换作前生的丁紫,她绝不会与这些流氓同流合作,倒不是她看不起林虎他们,而是她身份被抬的太高,那是不允许的。 丁紫一直跟皇子同学文武,脾早与一般女儿不同,朝庭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又有谁管你心到底如何呢?自已人就是朋友! 今生里,父亲贪权好色,祖母一切只为儿子官名,希望内宅越乱她越开心,几个姨娘各怀诡胎,庶妹各个不省心,母亲嫁妆夺不回,身后没有强的靠山,她如何护的好自己与弟弟。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她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 丁紫与五人又详谈了之后的事情,这才离开,林虎等人送她至门口,看着丁紫的马车不断走远,眼中跳跃着是期待与兴奋,一切就等那人上门了! 丁紫一路驱车从城南出发回京城第二街城前街,一路相安,进入福云酒楼却出事了…… 大厅里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在议论着什么,丁紫快步走进,却见众人皆将目光集中的二楼的包间外的走廊上,指指点点之处正是喜儿铃儿所在之地,丁紫心里被猛的揪紧,出什么事了?! 不行,不能紧张,一定要冷静下来! 丁紫眯着眼睛向那打量,便见几名贵族女子簇拥着一名身着七彩云锦琉璃衣,下穿红色百折裙,头带红宝石珠钗,镶嵌了东珠的发簪佩戴红宝石耳饰眉目妩媚举止高贵女子,正站在她订的包间门前。 这女子并未开口,倒是其它几个陪同的贵族子女不断叫闹着让里面开门,包间里面一直静静无人理会,这时掌柜与小二被侍卫推拉着扯到那间包间门前。 “快让里面的人开门,不知道这房间一直是郡主专属的吗,竟然敢擅自订出,实在太大胆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上不得台面的,没有那身份就别装阔气,订这间房间怕是行那腌臜事。” “明 显居心不良,快给我快门听到没有!掌柜的,还不将门打开让里面的人滚出来!”贵女们叫叫嚷嚷越说越浑,最后将目光转向匆匆而来的掌柜。 掌柜脸上表情不甚好,却不像一般酒楼掌柜的背膝皆弯,反而挺直背,回视这些贵女,嘴角勾了一记闪过嘲讽,淡淡开口:“福云酒楼的包间可以预订,并未有专属供客人长期使用的,这位小姐慎言,否则该让其它客人误会本酒楼故意蒙骗它人!” “你,佳倩郡主是何等身份,现在想要订下这间房间你说行不行!”其中一个贵女被反驳的没理,强词道。 掌柜抱拳礼歉道:“佳倩郡主身份高贵想订下这房间自然可以,不过在下要与房间的客人好生商议后才能给予答复!” “你,敬酒不吃吃惩酒,这个破……” “好了,都别闹了,掌柜说的没错,我们后来,房间也没专属卖于我,自然要与屋中客人商议一番了。”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也就是佳倩郡主声间柔柔道,说的话十分善解人意,让看热闹的人好一顿夸奖,掌柜笑着夸奖佳倩郡主懂得体谅人,然后去敲包间的门。 “客人,我是福云酒楼的掌柜,请行个方便,小人有事相商!” 待在包间里的喜儿铃儿急的直跳脚,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她们都不知道要不要开这个门。 却在这时窗口响起一记响动声,两人回头一望,竟有人在她们不注意时跳窗进入!仔细一看,不是丁紫是谁,两人喜的正要叫,却让丁紫瞪眼闭上嘴。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应付外面的人!这次丁紫是秘密出府,她的行踪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三十四章,谁最无耻! “小姐怎么办?外面好多人。”铃儿以嘴形问着,心里十分焦急。 喜儿虽不若铃儿这么迫切,脸上也是带着焦虑。 她们自然很急,先不说丁紫这一次是带她们从府中后门出来,没对任何人交待过,被有心人得知不知道要被编排得如何。 喜儿铃儿虽没开门,可也从外面叫嚷声中听说是郡主来了,这些人她们惹不起,更不敢惹。不出去就是得罪,可是出去了,也揭露丁紫的身份打乱她们整个计划,更何况难保郡主不怀恨在心,所以她们是出不是不出也不行,一直焦心的等着丁紫。 丁紫对喜儿铃儿的作法很满意,叫过两人,低声道:“换衣服。”指着一边的包袱中的女装道,喜儿铃儿眼上闪过错愕,换上女装岂不是更容易让人认出吗! 不过她们一向对丁紫言听即从,她们也清楚丁紫的本事,这念头一闪后两人俐落的换上女装。 丁紫这时四扫屋内,从一侧拉下一个薄纱帐开始往胸前紧紧缠绕,好在她才十三岁,胸前发育不十分丰满,缠了两圈见胸不显眼,丁紫穿上亵衣,双手在地上抹了好几下沾满了灰尘后,狠狠往脸上手上脖子抹了一层。 另一边喜儿铃儿也换好女衫,丁紫吩咐道:“将胭脂水粉拿来。” 她们以备不时之需带了三套男装,丁紫进了酒楼才换下,自然怕出事也带着女装胭脂水粉,这反倒成全丁紫,只见她拿着朱砂便往脸上乱抹,喜儿铃儿看的直愣神。 丁紫拉过她们低声道:“一会要委屈你们了,你们不要说话,一切有我,戴上面纱。”喜儿铃儿戴上面纱,在两惊呼中扯开两人衣领,将二人衣服弄的十分凌乱。 此时外面叫闹声更大,被拉来的掌柜面色也有些不愉,沉着脸说着:“客人,客人?你在里面吗?”外面吵了这么久里面都不见出来,难道离开了?可恶,竟是吃霸王餐的! “来人,把门打开。”掌柜不再客气,找人要砸开门,福云酒楼人还没冲过来,却见包间房门慢悠悠被打开,同时一道怒喝声响起。 “他妈的,哪个混蛋打扰老子好事,生儿子没屁一眼的烂东西!”这声音粗哑中带着一丝尖细,十分怪异难听,而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别说这人敢这么跟郡主说话,就是这话也太过粗鲁了。 福云酒楼能开在城南街京城的第二街,并且受到贵族的追捧,后台岂会小! 而来这里大多数皆是名门 贵族,少数的平民要攒上一两年银子才能点一两道招牌菜尝个鲜而已,这些人最讲究的就是脸面身份以及规据,便是掌柜的也很难在这里碰到开口就骂人的客人! 众人不敢置信的望过去,又是一阵抽气声响起…… 包间门口,一个皮肤颇黑满脸胭脂印的男子正搂着两个衣着凌乱面戴面纱的女子暧昧的站着,两名女子有些羞涩的低着头,男子却是一脸怒气。 但凡不是傻子就该清楚这三人之前在包间里做什么,福云酒楼中的男子啧啧出声,有些文人酸腐直嚷着道德沦丧有辱斯文,那些未出阁的女子皆红了脸,眼神慌乱的四下扫动,最后忍不住好奇又望了过去。 门外站着以郡主林佳倩为首的一众名门贵女,也被眼前的情形震的愣住了,这……这竟然在包间做这等污秽之事,太不要脸了! “你们竟然做这等腌臜事,你们太无耻了!”众女中叫嚣最厉害一名,此时气的涨红了脸,颤抖的指着丁紫三人叫骂。 之前离的远丁紫没注意此人,此时仔细一看,竟还是熟人!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马安涛之女,马月妮侄女,丁静的表姐马可儿,以前仗着自己爹官职高于丁鹏,常与丁静一起欺负并嘲讽前身的丁紫,这可是她的仇人呢! 丁紫双眸眯了眯,懒洋洋道:“我们哪里无耻!”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行……行这等龌龊事,还不无耻肮脏。”马可儿气的脸红脖子粗,她脾气虽有些张狂骄纵,可到底是女儿家,哪个会在大庭广众这样不忌讳房事!就算这是不是她做的,她都觉得快羞的晕过去了…… “哈哈哈!”丁紫故意压粗声音,但终归是女子,声音里掩不住尖细,两相一结合十分难听,刺耳非常。 “狗屁龃龉,狗屁肮脏,这里就属你最肮脏!”丁紫大骂,听的马可儿直抽气,就要扑上来打骂。“你敢如此抵毁我,我要杀了你!” “呸,肮脏你也配说出来,没有你老子娘做这肮脏事,能有你?你不但嫌弃还觉得这行为无耻,你这是对你老子娘的污辱,你说你是不是不敬不孝最肮脏的人!”丁紫歪理歪说,却听的众人愣愣点头,可不是吗!如果老子娘不行闺房乐哪个生的出来! 就是那些酸儒书生也不禁点点头,不过想想也不对啊,大齐是讲礼仪的国家,白日行欢乃是不思进取的表现,这是不对的! 可……这人说也对,这个,这个……某些书 生已陷入复杂的思绪中。 门外的众女表情闪过惊讶,又深觉得与男子当众讨论这种话题实在羞恼,可这又是她们先挑起来的,这如何解释的了?如今这要如何是好啊! 众女的目光不禁有些埋怨叫的最欢的马可儿,都是她,要不是她,她们至于这样丢脸吗! 马可儿被众女看的如芒在背,再看着身边也面露不悦眉头微蹙的郡主林佳倩,心里闪过丝慌乱,再想到这人骂她肮脏,脸更是气成猪肝色。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孝,是你太不知廉耻了,还敢以下犯上。这里是佳倩郡主常订的房间,你竟然在这里做这等秽事,你简单是找死!”马可儿气的大叫,脚下狠跺了两下地面。 丁紫眼中闪过冷意,脸上却换成淫色:“刚才你就在外面吵着进来,原来是想进这房间啊!早说嘛~你直说嫉妒我身边两位美人想与我欢好不就行了~你样子勉强能入我的眼,进来吧!”说完便要拉马可儿进屋,后者吓的连连后退,脚下慌的一滑狼狈的摔在地上,脸上惨白一片。 丁紫冷笑,本来安静的林佳倩脸色沉了一记,抬腿挡在丁紫面前…… ------题外话------ 上一章的若琳郡主打错了,应该是佳倩郡主,我改过来了。 第三十五章,急中生智,暂脱险! 鼻间萦着桃花香,浓的有些甜腻,身前一个七彩锦衣的少女盈盈站着,眉目如画,还真是我见生爱意。 可惜——丁紫不是男人,并不受林佳倩样貌的影响,她眉眼一挑,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望着林佳倩,先声夺人道:“怎么着,这位小姐也想进屋玩玩?” 丁紫这话说的十分流气,且十分大胆,搂住的喜儿铃儿身体明显一颤,微微抖动起来,丁紫却毫不惧怕,双目不停打量林佳倩:“不错不错,比那个美多了,我更喜欢你!走!” “大胆,郡主岂是你这低贱之身触碰的!”丁紫还没动,林佳倩身后的侍卫大喝出声,执着长枪便要刺来。 “他妈的,我一等一的良民,你们竟敢私自用刑要杀我?!这大齐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将文武双全英明睿智的历代名君与当今皇帝陛下当成什么了!”丁紫粗喝一声,提枪而上的侍卫被喝一惊,长枪险些掉在地上。 这人嘴怎么这么贱,他还没伤到他呢,就要给他扣个不敬皇帝不守律法的大罪,谁还敢上前! 林佳倩漂亮的柳眉一竖,审度的看着丁紫,眼中闪过幽暗的利光:“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位公子不必动怒,我朝皇上乃千古名君受百姓的爱戴,我们怎么会不尊敬他老人家呢!”林佳倩语气温温柔柔,如沐春风,听的丁紫嘴角也勾了笑,便听她又道,“以前来此本郡主一直用这个房间,这是用的习惯了,这才想找你换个房间,公子在房间一直没有声音以为里面没人,我的陪同这才急了,我们无心冒犯,既然公子已订这房间,本郡主自会另寻其它房间,请!” 林佳倩这话说的漂亮,不但解释始因,声间语波柔柔,便是女子听了都不想怪罪。 更何况她乃一郡主,如此谦让,更令人觉得她大气礼貌,周围夸奖的声音不绝于耳。 丁紫眼角勾笑,眸中闪现冷芒,那不过是表面意思,内在意思却是林佳倩不屑与自己争,暗指她不配! 说话间,林佳倩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寒,丁紫知道她已有杀心,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动手,但是出去后,她必要她命! 丁紫从来不是吓大的,她勾着喜儿铃儿的肩,呵呵一笑:“不知道这位什么佳倩郡主听没听说一句话。” 林佳倩一挑眉没回话,丁紫懒洋洋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在下刚被打扰了千古之一喜,现在就不陪你们玩闹了!” 林佳倩脸上一沉,合着这该死男人的四喜一出,反倒是她们无事生非误人欢好,罪大恶极了! 真是可恶,竟然这么讽刺她,她绝不会放过这该死的男人! 丁紫双眸却是一扫,望向一旁的掌柜:“你是福云酒楼掌柜?” “小人正是。”掌柜微低头回道。 “好,很好,你个搅人好事的东西,下回他妈的机灵点。”说完踹了掌柜腿上一脚,后者被踢的倒退三步被伙计扶住。 “砰”那边丁紫已带着紫儿铃儿回屋重重将包间门关上,将一众人狠狠拒在门外,一点脸面不留! 林佳倩面色铁青,看着楼上楼下指指点点的目光,气的扭曲了脸:“回去!”她率先下楼,众贵女侍卫急忙赶去护她。 被踹了一脚的掌柜黑着脸,心想今个都是个霉日,怎么遇到这种浑人! 丁紫对面包间里,却扬起一道笑声:“没想到林佳倩有这么丢脸的时候!”笑的最畅快是一名身着白色青龙袍,腰系鎏金绣云黑腰袋,脚踏青龙绣纹锦靴,眉目清冷,双目深黑如幽幽古井的帅气男子。 他对面男子身着蓝色绣繁云云锦袍,腰系白锻金丝镶玉宽腰袋,脚踏蓝面绣云朵锦靴,面目清润偏偏如书生的斯文公子,没有黑衣男子笑的开怀却也勾起唇:“这男人真是大胆,就不怕林佳倩报复吗?”蓝衣男子眼中闪过担忧,透过门窗向对面看去。 黑衣男子却竟味深长笑了:“她会怕,才叫奇怪!” “青凌认识那房间之人?”蓝衣男子微讶,实在想不到他会与那男子交集的点。 安王世子——也就是蓝青凌,面目又恢复成原来的冷硬,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却让白衣男子更为好奇。 “薛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她,只是到时候你怕是认不出她来!”若非他见那双嘲讽中带着果敢的眸子太过熟悉,让他仔细观察,怕也要被那丫头给骗了! 这女人,有意思! 安国候府嫡亲小候爷薛雨,却被蓝青凌勾的心里痒个不停,温润中带着审度的双眸向对面望去,对身边人说道:“派人在外面守着,他们回府时若有意外,暗中护着。” 薛雨的话令蓝青凌挑起眉,却什么也未说。 包间里的丁紫与喜儿铃儿一进房,就感觉屋子里极度闷热,三人后背全都湿成一片,丁紫刚才会一硬到底其实是为她们争取时间。 若她中途对林佳倩服了软,林佳倩说不定会当场让人拿了她们,这样一硬到底她反倒无法动她们。 但若说不怕,那是假的! 今生她可没有公主身份,一个小小侍郎府嫡女,林佳倩动动手指头她就能一命呜呼,身大一级压死人啊! “小姐现在要怎么办?”喜儿缓过神来,急急问着。 丁紫眉头微皱,来到窗边轻推条缝向外望去,福云酒楼不远处的街角上正守着十余名面目杀气腾腾的侍卫,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丁紫沉眉细思,早上请安出来至今已近午饭时间,何不吃过饭有力气逃命?丁紫眼中闪着**慧光:“去,叫小二弄一餐子好吃的,咱们三人大吃一顿再走!” 喜儿铃儿脸上闪过丝担忧最后是绝然,显然两人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叫了小二点了几道小菜,没多久便全部上来。 三人撸起胳膊开吃,喜儿铃儿此时也不顾虑什么主仆了,狂扫桌上各菜,吃的满嘴流油,看的丁紫有些好笑。 这两个丫环真以为她会带她们送死?! 她的命从来不由人,她二人等着她带她们玩一场有趣的追逐游戏吧! ------题外话------ 嗷为了今天白天更新,晚上码字到一点,困的睁不开眼了…… 第三十六章,顺利逃脱,渣女闪恶念! 丁紫喜儿铃儿三人吃的饱饱的,又在包间里等了一会,直到午时未,三人收整一下放上银子便匆匆离开包间,此时福云楼中用餐客人相皆往外走,人流略显拥挤,丁紫三人就在人群之中。 客人们陆续涌出,守在外面的黑衣侍卫此时绷紧了神经望向福云酒楼门口,在望向丁紫等人,眸光明显闪烁狠戾之光。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与一群身材臃肿明显纨绔的公子身后,那群人笑闹说着这几天的趣闻:“听说绣云楼最近来了几个新姑娘,长的如花似玉极惹人怜爱,哪天去看看啊!” 旁边一人笑着点头:“不错!我也听说了,正有意前去,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哎你们消息灵通啊,不说我都不知道,今晚要玩个痛快!”几人流露淫笑,完全没注意丁紫三人跟在身后,丁紫与众人走了段路,那群黑衣侍卫怕她们借机逃走,顾不得暗中跟踪,提着家伙冲上来便要拿人。 “啊,杀人啦!”丁紫见此,冷眸一眯,“砰”的踹上这群纨绔中最胖穿着最富贵之人,那人被踹的一趔趄,气的怒发冲冠,气哼哼的转过身,便见到一群黑衣人怒气冲冲上来,手中还提着利器。 众纨绔子弟平时吃喝玩乐在行,看到这些却有些脚软,最胖之人吓了一跳,马上回过神:“这群恶贼,竟然敢打爷爷,都给我上,谁打赢了爷爷重重有赏!”围在众少爷身边的侍卫虽惊惧这黑衣侍卫的刹气,但听到重重有赏却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砰!”领头一人回腿踢飞一人,两方人就这么打了起来,丁紫三人早趁机溜边离开,那边时刻注意丁紫的黑衣侍卫首领大怒,又回手打飞一人,便要追去! 那胖子少爷见自己人被打,直觉脸面无光,气的脸上横肉直颤,指着这群侍卫大骂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行凶,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胖子话落,旁边一个公子献媚道:“你们竟然不知道田公子大名,他可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当朝太师的嫡子田轻奥田大少,你们竟然打他金尊玉贵的身体,不知死活!” 本欲看热闹的群众抽气连连,那黑衣侍卫也愣住了,刚才走的急还真没注意,经人一提醒果然觉得这胖公子有些面熟,可不就是那田轻奥吗! 自己虽是林王府侍卫,受郡主林佳倩派遣,可在林王府他还是个奴才,与这田轻奥身份可谓天上地下。 “原来是田公子,下官林宏展拜见男公子,下官为 林王府侍卫队长,刚才多有冒犯了,实在是为追三名歹人,无意冲撞田公子!”林宏展自报林王府名声,果然见田轻奥脸上微微变了记。 林王乃大齐三王之一,且是唯一一位外姓王,当朝皇上对林王十分看重,连带着林王府的人都显得高人一头。 这群纨绔也有些怕了,只是田轻奥却满心不愿意,他刚才可是被踹了,林王位高权重又如何,他对林王还可以恭敬下,这群奴才凭什么打他! “三名歹人,在哪呢,本公子怎么没看到。”田轻奥四下张望,街上人倒是不少,可说起歹人却一个都不像。 “田公子贵人眼高,那三名歹人就是从你们身边逃过去的!”林宏展有些焦急的四下望望,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衣服闪出街角,抬腿便要赶去。 “给我站住,当街持兵器打人,还打了本少爷,随便扯个慌就要跑,你真当本少爷是草包任你们如此污辱!”田轻奥一扬手,他带的待卫迅速将林展宏围住。 林展宏眼中闪过冷意,心中冷哼,你不就是个草包吗,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田公子真是误会了,那一脚不是下官踢的!” “还说不是你,我只说打人,谁说那人踹我了,你张口就来分别就是你做的!”田轻奥虽然不务正业,可这胡搅蛮缠还是有些功夫的,“来人啊,他敢踢少爷我,就给我一人打他十拳,泄愤!” “你!”林展宏气的铁青了脸,身为林王府侍卫队长,他何时被这些纨绔如此欺凌,只是那三人现在消失无踪,田轻奥被打转头就看他提剑打来,他却是百口莫辨。 “田公子,这好吗?”一旁的纨绔子也有些担忧道,那可是林王府的人啊。 田轻奥听他一说却更是生气,林王府的人又如何,他就能白被打了! “给我打,敢当街行凶,打人,这是对皇上的不敬,打,狠狠的打!”田轻奥一叫,连林展宏都垂下头,田府侍卫立即围住林展宏,开始拳打脚踢。 这些侍卫比起林展宏这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差的远了,拳脚更没有多疼,可是他的自尊心严重受辱,暗恨田轻奥的搅局,更是将化妆的丁紫记恨到心中,誓要捉到他碎尸万断! 然而等林展宏摆脱田轻奥奔向丁紫消失的街道后,看着满街的大小店铺,气的就差撅了手中的剑。 “给我挨家搜!” “大人,这样冒然的搜不好吧?”身后侍卫小声问道。 “ 蠢货,你不会查吗,查不会吗,还用本大人教你!”林展宏刚受了气正是暴怒时,侍卫受到无妄之灾,却是委屈的听命行事。 林展宏站在街中央,一双厉眼扫着人群,吓的许多夫人小姐快行离开,这其中也包括被喜儿铃儿搀着的丁紫,林展宏只是冷眉扫了丁紫三人一记却收回眼光,他所追之人是一男两女,这些都不是! 丁紫三人安然出街,喜儿铃儿掩不住的兴奋同时松了口气,丁紫回头,看到的正是林展宏黑着脸四下命令手下查询,根本没注意到她们! “回府!” 街角另一侧,一辆精美的马车里,闪过丝疑惑声:“咦,小姐,那三人好眼熟啊,对了!那领头不就是表小姐府里的废物大小姐丁紫吗!” “谁!丁紫!”马车帘被掀开,马可儿本来在林佳人倩那受了气的脸上闪来恶念,“她怎么会出府?不管了,直接去侍郎府。” 马可儿话落,身边的丫环各个捂嘴偷笑,以前小姐常常欺负丁紫,她们这群丫环自然也上过手,这次小姐受了气,那废物丁紫又要倒霉了! 呵呵呵,她们又可以亲手打那些自命不凡的小姐了,想想就爽,感觉过瘾,真想快点赶去! 一车的小姐丫环,眼中都闪过恶念,脑中已经闪烁着欺辱丁紫的画面! ------题外话------ 题目本是打贱女更贴切吧,可惜贱字题目打不出,勉强用这字代替叫。 第三十七章,上门挑衅 丁紫喜儿铃儿快步回到侍郎府后门,刘宝安今天一直心绪不宁,守在后门处来回踱步,心里纠成一团。 “当当当,当当!”突然一阵不规律的奇特敲门声响起,刘安宝眼中闪过喜悦,先是四下张望片刻见无人,才小心开门,迎向丁紫三人。 “大小姐您快回紫竹院吧,尚书府的表小姐来了!” 丁紫神色一凌,点头快步离开,心里不禁纳闷,难道马可儿发现她的伪装了?她有那么精明?那就有些不好了! 紫竹院是离后门最近的一个院子,并且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三人刚从后门拐出,就隐隐听到紫竹院外的吵闹声。 丁紫暗叫不好,低头吩咐了喜儿几句,喜儿连连点头,偷偷离开。 丁紫拉着铃儿快速奔向紫竹,从后院直接飞身跳进敲开主屋的窗户,将铃儿推进,丁紫四下看看无人,便跳了进去。 铃儿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吓的魂差点飞了,她怎么感觉最近跟在小姐身边惊,魂的事就没少呢。 吓归吓,铃儿却没吓的失了理智,看着丁紫脱掉外衣,她连忙将沾有灰尘脏污的外衣藏好,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衣递给丁紫穿好,丁紫穿好躺在床上,铃儿连忙放下床帐守在一边。 紫轩院外。 “大胆奴才,你敢挡我路。”几名嚣张女子正冲着林嬷嬷大呼小叫。 “表小姐千金身贵,奴才哪敢挡您的路。”林嬷嬷面无表情道。 马可儿冷哼,不屑道:“那还挡我做什么,快让开,我找丁紫有事。”说完就要推开林嬷嬷走进。 林嬷嬷被退的一侧身,却是机灵的一撤步快两步又挡在马可儿面前:“表小姐,我家小姐一直有午睡的习惯,您来的不巧,小姐还没醒呢,不如您与二小姐先聊着?” “啪!”马可儿正急着想找丁紫麻烦,哪会理会林嬷嬷,可这贱奴一直不让她进去,就说明其中一定有什么鬼! 心中带着急切,马可儿回手一掌抽向林嬷嬷,手劲还不小,林嬷嬷脸立即红了一片,看的紫竹院的丫环婆子更不敢拦她。 林嬷嬷反射捂着脸,另一手紧握了记便放开,脸上依旧挂着笑:“表小姐这是哪里受了气?既然表小姐看的起老奴,便打吧,只要表小姐开心,老奴受顿打怕什么!” 林嬷嬷话落,马可儿脸上黑了一层,这老贱人竟暗骂她无事生非恶意打骂奴才伤人!眼扫紫竹院敢怒 不敢言的奴才,马可儿更觉脸上无光,她堂堂尚书府小姐,还能被个老奴刁难了,笑话! “啪!”马可儿回手又是一记,心里想着今天在福云酒楼的遭遇,下手更是重! 那个贱男竟然用那种下流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在大厅广众受辱,还有佳倩郡主她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比她好一点吗,就可以指着她骂她蠢,要不是为了讨好她嫁进皇室,谁会理那只笑面母老虎! 这一打心里的怨气更重,“啪啪啪”马可儿竟连续扇了林嬷嬷五六个巴掌,丁静伤还没好,让丫环抬了软娇她坐在里面得意的笑看着。 林嬷嬷可是丁紫身边最得利的老嬷嬷了,打了她就好像在打丁紫一样,这些回在丁紫身上受的气全补回来了,丁静是越看心里越爽,就差拍大腿大笑出声了。 “小姐,您还有正事呢?”丁静的一等丫环牡丹小声耳语道,丁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打的正欢的马可儿连忙道,“表姐,别与这老奴才一般见识,咱们不是找大姐玩耍吗,还是先找大姐要紧。”说着直冲马可儿眨眼睛。 后者恍然大悟,刚才打的太顺手竟然把正事忘记了! 原来马可儿从街上看到丁紫后,便往侍郎府赶,以前马可儿也常到侍郎府玩耍,守卫熟门熟路的通报一声便放行,马可儿直奔表妹丁静的静云院,谁知道得知表妹受伤在床。 丁静见马可儿到来,马上添油加醋将近期的委屈全说了遍,从头到尾她都个苦主似的,丁紫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马可儿气的大骂,两人又聊到今天在外面遇到丁紫的事。 丁静虽深养的闺房,可马姨娘执掌中馈多年,现在换白姨娘掌权,可府中眼线还有不少,自然知道府中大小事,今天侍郎府除了丁鹏出外应酬,无人出府啊! 丁紫偷偷出府那是有违府中规据的,至少也会让她跪祠堂,这可是千载难逢惩罚丁紫的时机啊,到时候她与表姐添油加醋说些丁紫在外面失礼的事,跪祠堂都是轻的! 丁静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便与马可儿匆匆赶来紫竹院堵人,谁知被林嬷嬷耽误了。 “给我将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捆起来,一会跟她主子一起受罚!”丁静趾高气扬道,简单把紫竹院当成她的静云院了,紫竹院的部分丫环婆子心里升起不悦。 此时喜儿端着个托盘远远走来,见到门口这阵仗,脸上变了变。 “奴婢给二小姐、表小姐请安了。”喜儿礼貌行礼, 却听马可儿冷哼,“又来一个挡主的奴才?” 喜儿端着托盘疑惑望着马可儿,不解道:“奴婢不懂表小姐的意思,什么挡主?还请表小姐明示。” “表姐的意思就是让你少废话,滚一边去,抬我进紫竹院!”丁静却有些急迫了,按表姐所说,丁紫步行回府肯定比表姐速度慢上许多,可再被这些狗奴才挡着,丁紫回来她还堵什么。 “二小姐,奴婢虽是人贱言微,可这里必竟是紫竹轩不是二小姐的静云院,这里做主的是大小姐,还请二小姐稍后,奴婢这就去传话。”林嬷嬷听到这本有些忧虑,可转念一想却松了口气。 “主子的话都敢顶了,都敢讽刺了,来人给我掌嘴!”丁静在丁紫那受气,可让一个小丫环欺了,那是对她更大的污辱。 丁静身边牡丹、白桑两位大丫环听命立即冲过去,拉着喜儿便往脸上扇,中间不给喜儿通传说话的一点时间。 “啪!” “砰!”喜儿手上托盘震的掉落地上,里面的鸡汤酒了一地,却无人理会,牡丹第二掌又要扇来。 “住手!谁敢在我紫竹轩闹事,绑起来,杖刑二十!”丁紫披着外衣,面若寒潭,黑珍珠的眼珠泛着幽幽黑芒直刺人心,马可儿、丁静被她冷眼一扫,都觉得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一般的恐惧! ☆、第三十八,踢烂你屁股 丁静马可儿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几分不信,丁紫应该没这么早回来啊,就算赶的回来,这三进的院子里,后面院子也没门啊。 丁紫回来总要经过紫竹院的院门才对啊,她到底是从哪进去的! “哟,表妹出现的倒真是时候,刚才你的嬷嬷丫环阻扰着我们不让进院时,怎么没出来,这会出来了呢?”马可儿掩嘴笑,眸子里满是嘲讽,她是不会看错的,不但身边几个丫环看到,她也亲自看到丁紫在街上,绝对错不了的! “可儿表姐说的什么话,我的嬷嬷丫环怎么会不让你们进院子,要不是表姐和妹妹来的实在不是时候,赶着我午休时来,谁也拦着你们啊!你们一个比一个骄蛮,谁见了不害怕啊!”丁紫反唇相讥,一双凤眸在扫向林嬷嬷喜儿脸上时,黑琉璃般的眼睛里,闪射着涛天之怒,最后转为一层晕染的墨迹一般。 黑色染满整个眼底,幽幽的,散发着诡异的宁静。 “你,骄蛮又如何,我也不会像你那样不知廉耻勾引安王世子,又不通报府中掌事 便偷偷出府,真不知道你一个闺阁小姐这样偷偷摸摸出去做什么,可别是做些什么腌臜事,不好对府里说。呵呵,倒不是不可能呢,都能勾引安王世子,只是人家安王世子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能看的上你这个侍郎府的女儿。”马可儿越说越气,她也不过是见过安王世子两面,那还是看在林佳倩乃郡主身份,她才借机见着的。 想着当时见到安王世子的时候,那样风华的男子,只是静静站立,便让她觉得整个魂魄都被吸引了一般,那时她便立誓要嫁给安王世子,没想到这贱人敢勾引她的安王世子,真是下贱,她也配! “哼,还是安王世子有眼光,斥责了你,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继续去找你不知哪来的下贱奸夫,少打安王世子主意,不然我不是不会放过你的!”马可儿洋洋自得的威胁着,却没注意除她与她的丫环外,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异常难看。 白云庵的事,因为当时丁静急着回来告状,又是杖毙了马车夫,侍郎府是传的上下都知,二小姐故意的坑害大小姐,还想在安王世子面前卖好,反被安王世子厌弃谁人不知。 马可儿这么说来,却是奠定了府中想传却不敢传的,二小姐勾引安王世子,反被人骂花痴,最下贱的就是她了! 丁静屁股上的伤,明确告诉她当日的痛与恨,听到马可儿再次提起,她只觉得心里绞痛的很,好似就在她屁股的伤口上撒盐一般,疼的她全身颤抖不停。 “大姐,你私自出府,会见男子,实在太不知自爱,不过你若真与那男子情投意合,妹妹也不会那么狠心,定要禀告祖母将你配上良缘!”狠狠咬着后槽牙,丁静面色青紫恨恨的道!到时候我给你找个流氓乞丐,一定让你痛苦一生! “我不懂表姐,妹妹这是哪一出。”丁紫嘴角轻轻抿起,淡笑的道。 “我一早为祖母请安回来后,身体不爽利便躺到现在,要不是表姐妹妹在外面吵闹,我这觉恐还醒不过来,更何况出府向来要跟府中中馈通告一声,我身为嫡长女怎会自己破了规据。”嘲讽的看了丁静一眼,继续道,“更何况出没出府,前门难道都不知道吗?还有我这紫竹轩的人都不知道吗,一个两个没看到?所有人都眼睛瞎了!若失职到如此地步,都该赶出府去了!” 紫竹院所有丫环婆子面色不好望着马可儿与丁紫,不管她们都是谁的人,可丁静马可儿的话是犯了众怒,若真连主子失踪都不知道,不是失职是什么。若是主子在此出了意外,她们一个个都没命了。 她们一直在紫竹院忙里忙外,大小姐什么时候走的还不清楚,这分明是故意攀污,二小姐真是死不改,攀污一回被打了板子还不罢休,还来一次。 她那屁股是不想要了吗!真是个蠢货! 当然身为奴才没人敢当面说,可是那表情眼神分明在嘲笑丁静马可儿没事找事,两人倒抽口凉气,显示背过气去。 不过丁静也有些疑惑望向马可儿,说在外面看到丁紫都是表姐说的,难道她没看到,不过想借口欺负丁紫才编的慌话,可恶,她都说过丁紫现在比以前难应付了,竟然让她又吃了一回鳖,这表姐也够蠢的! 看着丁静那不信任的表情,马可儿气的直抽气,只不过此时她有些怀疑了,难道之前因为生了闷气,直需要找个发泄就幻想那人是丁紫了? “小姐,奴婢没看错,那人就是丁紫!” “是啊,小姐,奴婢也看的清清楚楚,这不是大小姐想掩示的借口。”最先看到丁紫的那两个奴婢小声耳语道,两人肯定的话,让马可儿定了心,随后又气的七翘生烟,她既然没看错,那就是丁紫不知廉耻还巧言让她成恶人了,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去! “我与我的丫环五人,十双眼睛都亲眼看到你在街上,你还有何话说!” “呵呵呵!”丁紫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看的丁静马可儿却是心里直发颤,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丁紫自认自己的错被拆穿吓傻了!真是软弱无能,这都能吓傻了! “表姐你还真是可笑,你虽与府中小妾有着亲戚关系,可到底也是客人,你来我侍郎府不守我侍郎府规据,擅自闯我紫竹院,我不与你计较,你却咬准我不愿惹事指责我莫须有的罪责,先不论你说的那些奸夫,勾引的话多么不堪入耳,不是你个闺中小姐该说的,便是当众打我院里的丫环都太过越据了。”马可儿双眸圆瞪,没想到丁紫这么善言,抬手指向丁紫脑门就要戳上去,却被后者一躲,身子一偏竟要摔在地上。 丁紫冷眉一勾,脚下几不可觉一动,直接踢的马可儿倒向一旁边,直扑向坐在软娇中的丁静。 “砰砰!” “啊,我的屁股!” 丁紫手腕快速旋转,一层粉沫洒在鞋面上,丁紫惊讶的跑去扶起丁静,拉起她的肩膀狠狠一拽,让其冲着马可儿,脚下使力狠狠踢向丁静的屁股。 “嗷!屁股屁股!”丁静瞬间鬼哭神嚎起来。 “妹妹你怎么了,表姐你再气妹妹不信你,你也不能踢她啊,她身上可有伤,这一脚得多疼啊!”丁紫关心的望着丁静,脸上有着不愤的斥着马可儿,心中冷哼。 丁静,既然你受伤还这么折腾,我就让你的屁股彻底烂掉! 第三十九章,痛上加痛!!! “丁紫,你胡说,我没有踢表妹,表妹你没事吧,我看看!”丁紫的指责让马可儿慌了神,伸手就碰向丁静的屁股,后者却是尖叫一声,一个高的跳出去,回手就去推她。 马可儿被推倒在地,脸上闪着薄怒,她根本没动手啊! 可当触目看到丁静瞬间被血染红的衣摆,马上惊在当场,那片血红色,看的她头皮发麻,身子也跟着一哆嗦。 “快带二小姐先进屋,去二小姐房中取她外伤的药,快去!”丁紫一脸焦急的扶着丁静往紫竹院走,丁静本难能搡一下,当触及丁紫的神情愣了下,屁股又适时传来阵阵刺痛,她白着脸被丁紫与众丫环带进内室躺在床上。 “妹妹,你的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先脱下来吧,还不知道里面伤口如何,不能再耽误了!”说着指挥丁静的大丫环牡丹白桑去扒丁静裤子。 丁静此时痛的直哀嚎,也管不了她二人,直到牡丹白桑将其裤子脱下,皆吓的后退几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直抽冷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丁静急不可奈的仰头向后望,却因为趴在床上,后臀疼痛,只看到红着一影,望着丁紫等人满是焦急! “怎么这么没分寸,不过是出点血,至于……啊!”丁紫一边训斥牡丹白桑,一边走近,看到丁静屁股时,尖声一叫,颤微微要往后倒,被喜儿铃儿眼明手快扶住。 丁紫颤微微伸着手指点了点,脸上变幻不定,明显被吓到了! 丁静这么看着,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定心,她急道:“到底怎么了!不过就是出些血吗,你们至于大呼小叫吗,快拿个镜子给我看看!” 牡丹白着脸,拿了丁紫的梳妆镜小蹭步走近递给丁静,此时马可儿也跟着进门…… “啊……我的屁股!” “天啊,好恶心!” 丁静悲呼,马可儿本能厌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气的丁静血气直涌大脑,显些气晕过去。 只见丁静雪白臀部,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肉,一块块烂乎乎的血肉,还不停渗着血,一股股往外冒,每涌一股都好似刮块肌肤似的,皮肤一团团皱眉在一起,像把她屁股肉分成好几瓣,十分渗人、怪异,又极其恶心! 再看了一眼,马可儿扶着丫环的手就地狂吐起来! 丁静趴在床上,只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气的不停用手指点着马可儿,胸口憋着气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丁紫刚才说是马可儿踢的她,本来她还不信,可现在却是信了八成。 当时丁紫在她对面,怎么可能伸出脚,且角度诡异踢中她屁股,当初马可儿正好在她身后,还有她这些丫环连着丁紫吓的面色惨白,也没有马可儿反映大! 还有,还有…… 刚才要不是她主动碰她屁股,她屁股还没有那么疼,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刚才那一看,直到现在想起来丁静还惊恐不止,她表姐到底有多恨她?!要如何对她啊!以前她可是最听马可儿的话了啊! “可儿表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屋子里吐出这种秽物,你这是存心恶心我,不让我休息吗!我知道可儿表姐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啊,更何况妹妹是你表妹,你怎么也……”丁紫也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若不用喜儿铃儿扶着,便要颤倒一旁般。 “你,你胡说……我呕……我没踢表妹,是你踢的……呕……”马可儿感觉她快将整个肠胃都吐出来一般,可是一股股恶心还是止不住,她嘴角留着污秽物,瞪眼指控丁紫,看的其它人都胃部翻搅,差点一起吐了。 丁紫满脸悲愤:“表姐,你也太过份了,你一来就指我偷男人,私自出府,却毫无证据。刚才我分明是看妹妹倒下好心去扶,旁边一堆丫环婆子看呢,我什么时候动手了!倒是你紧贴着妹妹身后,我说是你却是有理有据。表姐做便做了,何苦这样攀污我,我虽然不喜争论,可也不愿平白被人冤枉!” “你……你,分明是你,分明是你,就是你踢的,我看到了,就是你!表妹你信我,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啊!呕……”马可儿扶着门框解释,随即又吐了。 屋子里发散着一股臭轰轰的恶味,一堆人不禁捏起鼻子,不停用手扇动,希望扇开这股味。 心想这马可儿平时仗着尚书府高侍郎府一等,哪次来不是耀武扬威的,却原来也不过是个上不上得台面的女人,看她吐的一身臭,哪还有半天大家闺秀的样子! “哎,表姐不喜欢我,或许你真是无意的,当时想踢的另有其人,却让妹妹白白受了罪,伤上加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了疤痕,好好一个姑娘家身上留疤可怎么是好啊!”丁紫白着脸,眼中闪着委屈,话中却听人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马可儿今天明显是来找茬的,当初那混乱的情况,她想踢丁紫不奇怪,可惜意外踢了丁静。 即便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她踢了丁静啊! 丁静气的直掉眼泪,这时回静云院取药的丫环回来,牡丹白桑连忙为丁静上药,可那药粉才刚洒上,却听到丁静失声尖叫,那尖叫划破天迹,声音之尖锐,似乎连紫竹院都因为这振动而颤了颤! 丁静只觉得身后像是有什么重物在撕扯一翻,她身上疼的汗水早已将全身湿透,嘴唇早被她咬烂,离她最近的牡丹,被她扯过手腕狠狠咬上就不松嘴! 牡丹疼的直抽搐,脸上青白交错,眼神从狰狞到无神最后直翻白眼,就要躺倒。 “小姐快松嘴啊,小姐您再不松,牡丹姐姐就疼死了,小姐快松嘴啊!表小姐你也太过分了,您与小姐怎么说也是表姐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看小姐这么痛,还有心情吐,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白桑气的也不分尊卑便指责起来,马可儿气的直翻白眼,却止不住吐。 “紫竹院这是怎么了,从院门口到内屋都是乱糟糟一片,还有没有点规据了!”此时一道薄怒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王氏身边的段嬷嬷寒着脸进门,显然这事惊动了王氏,那边怕是动怒了! 段嬷嬷一进屋显些被薰回去,却见马可儿扶着马柱在吐,心里闪过厌恶,再看看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丁静,最后望向丁紫:“大小姐,老夫人请你和马小姐还有二小姐前去寿安堂,现在就走吧!” 直接将尊称的您改成你,且语气生硬没有半分商量,这王氏肯定要发难了! 丁紫眸中微微闪动,她等的就是现在! 第四十章,就要先下手为强! “好,这就去寿安堂!”马可儿脸上忽然闪过丝丝冷笑,她虽无绝世聪明,可是人情世故的厉害关系却很清楚,现在侍郎府都怕着她爹,她又因为与佳倩郡主走的近,府中又是最受宠的嫡女,那王氏从来都不敢给她脸色看。 哼,丁紫,有你哭的时候! “可是……妹妹她现在不宜运动……”丁紫有些迟疑望着床边道,那马可儿只当她怕了,拿丁静挡着。 “可以用软娇抬过去,表妹坐不了可以趴着过去。” 躺在床上的丁静面色铁青,段嬷嬷眼神闪过丝冷芒,最后依马可儿的话抬着丁静一同前往寿安堂。 今天的寿安堂由为安静,所有人都小心做事,能不开口绝不开口,都想当透明人,一踏入大堂,空气由为压抑。 今天王氏身着绫纹绣仙松图的褐色锻褙子,下着浅褐色马面裙,头上戴着一套五只红宝石仙鹤簪子,五只簪子中间一支别致的红珊瑚钗,由为鲜亮夺目。 这一身装束搭在一起显得极为肃穆,一头的艳红隐约中泛着一丝冷气,衬着本就面色不好的王氏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见到丁紫率先走入,王氏锐眼一扫,竟闪过丝杀意,丁紫低头行礼,嘴角挂着丝嘲讽的冷笑。 怎么,怕她得罪马尚书府影响丁鹏,所以颠颠的让段嬷嬷请她来,这是要当着马可儿的面处罚她,想为侍郎府卖个好了!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当这个受冤者! 丁紫眼神一扫,却见白姨娘,大肚子的方姨娘都位列其中,两人神色一个闪烁担心,一个明显幸灾乐祸倒是十足不同,丁紫却未因此对白姨娘印象好多少。 那丁宁儿和丁安这次都选择当透明人?眼神皆闪烁望着马可儿,丁紫却有些疑惑。 马可儿与抬着丁静的两个嬷嬷前后进入,王氏脸上挂着丝温和的笑意,马可儿早派人盯着丁紫,自然看到之前王氏的神情,此时更是心有成竹。 跨步向前,马可儿正欲行礼:“王老夫人,呕……”才开口,那刚被压下的呕吐感又急迫升起,马可儿就怕失礼连连悟着嘴,只是身体动作比她动作更快,手才悟上,那呕吐物就顺着手掌流出,样子更为污秽恶心。 本来淡笑的王氏脸上抖了抖,想要不在意的继续笑,可那铁青的脸色,以及握着塌沿颤抖的手显示她压抑的怒火,头上的红宝石簪子与珊瑚钗碰撞出叮叮的清脆声,更让她心烦意乱。 白姨娘万万没 想到马可儿行为如此不知礼数肮脏,惊讶的合不上嘴,那方姨娘闻到空气中的恶臭味,捂着帕子也哇哇大吐,显然被恶心到了! 便是如此,等着看好戏的方姨娘坚持不离开,看的王氏面色更是铁青,望向马可儿眼中闪过丝丝厌恶,在望向段姨娘时,看到她那又中如此的厌恶表情,心里徒增疑惑! “喜儿铃儿快将地面打扫一下,别让祖母沾了秽物添堵!”丁紫捂着嘴,惊慌的指挥喜儿铃儿与寿安堂的众丫环们打扫。 忍着那恶臭,众丫环脸色黑沉,都忍着丝火。 铃儿皱着眉,不满的小声嘀咕:“还是尚书小姐呢,在紫竹院吐了一圈,打碎了喜儿姐姐费心熬的汤,又到这来撒野,真当侍郎府是她家院子呢!” “少说一句,快干活!”喜儿紧张的推了她一记。 然而两人的话却让大堂的人都听了清楚,马可儿张嘴刚要解释,可是那恶心感又起,只要紧抿着唇捂着嘴巴,却让人以为这是她的默认。 丁静想到紫竹院的经过,马可儿不但踢她,看到她的伤势竟狂吐不止,要不是她,她又何必抬到寿安堂听祖母发落,看祖母的脸色就知道她又惹祸了。 身上又是疼,心中又是委屈与不愤还有恨意,竟让丁静趴在一侧椅子上啜泣起来,牡丹白桑连忙劝道,寿安堂丫环们打扫俐落,不一会清干净,又狠狠往地上撒了许多薰香粉,屋子气味顿时更为诡异难闻! “马小姐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了身孕了呢,怎么跟姨娘害喜一个症状?”丁宁儿状似不经意一问,大厅里瞬间响起数道抽气声,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望着马可儿,便连她身边丫环都惊悚了下! 这些丫环在府中当差,即便都未出阁,可对孕事也略这一二,细细一想,马可儿可不有孕吐的状态吗?难道她未婚先与人苟合了,竟然这么不知廉耻,简单丢尽尚书府脸面! 便是本来有些惧怕尚书府的王氏都嘲讽看着马可儿,从马可儿进门就吐了寿安堂一地,就说明她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而她本身又是这样不知自爱的,王氏心里实在厌恶,丝毫再装不出喜欢她的神情。 “不……不是……呕……”马可儿连连要解释,可怕的这呕吐一直不止,她狠狠掐了身连丫环的手,那丫环脸上青了一记,忍着痛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姐怎么会与男子行那……嘶,小姐没有怀孕,只是之前看到二小姐的伤,实在太骇人,才惊的!” 这么一说,又将话题转到丁静马可儿在紫竹院闹开的事,丁静身边的白桑听到这,再看到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涨红着脸不知该不该说,谁知身边牡丹推了她使了个眼色。 白桑心中一定,忙掐了自己一记,狠命挤出两滴泪来委屈道:“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是您说在外面见到大小姐,看她一路步行便觉得她是偷偷出府,心中疑惑来找一小姐让她与您去紫竹院瞧瞧的,之后两位小姐在紫竹院与大小姐争吵,您不小心与小姐倒在一起,您想踢大小姐却踢了我家小姐,让她久症复发恶化的。” “呜呜呜,小姐好可怜啊,被伤成这样,反被厌恶,呜呜呜!” 丁紫差点要起身为白桑鼓掌,她这话还真是有学问,不但点明丁静与马可儿去紫竹院找麻烦的原因,为丁静开脱,更是将丁静放到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 现在如何错,都是丁紫这个偷出府坏府中规据,以及不自重又自私的马可儿有关,完全将丁静摘出去了,她现在是个十足的苦主了! 哈!丁紫敢来寿安堂,会想不到这个吗! 既然丁静马姨娘以前仗着娘家是尚书府在府中作威作福,这一次就让王氏彻底厌恶尚书府如何? 再加上那个计划,呵呵呵! 丁紫嘴唇勾笑,拉着林嬷嬷与喜儿往前推,那就让她先下手为强吧! 第四十一章,心思异转,姨娘气晕 王氏冷脸扫向丁紫,却被林嬷嬷喜儿红肿的两侧面颊吓了跳,刚才与喜儿铃儿收抬呕吐物的寿安堂几个丫环惊呼了声。 刚才心里有怨气,她们谁也没注意,谁想到喜儿忍着痛还认真干活,都是当丫环的,想想就十分清楚这事根本不是喜儿的过错,连带着就觉得大小姐的无辜! 王氏心里一凌,嘴上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向丁紫,见后者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人指责的担忧与惊慌,那样的坦然…… 但是——她就这样得罪尚书府吗? 马可儿看着所有人选择沉默,心里有着浓烈的怒气待发,尖声指责:“丁紫身为侍郎府嫡长女,就该做到为下面妹妹做榜样的作用,竟然私自出府,至于会什么人……呵呵呵。”马可儿语气尖锐,面目嘲讽,嘴角更勾着讽刺,不是太傻的都清楚她在指责什么。 王氏心中十分不愉,这马可儿虽说是尚书府千金与侍郎府有些联亲,却没资格跑到别人家指挥祖母做事,竟还意指丁紫偷男人坏了清白,一不敬老,二无分寸,二心思恶毒! 若说之前王氏还有什么顾忌,现在都被马可儿的没分寸气的失了理智! “我看表姐今天身子不爽利,病糊涂了吧。”丁紫面上闪过冷淡,语气没有起浮道。 “我身体好的很,你休要转移话题。”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马可儿怀疑看到的人不是丁紫,也不能认错了,只有硬着头皮上。 “好的很,会从紫竹院吐到寿安堂?好的很,会说些没证无据的妄言?好的很,会连未出阁女儿家该说什么话都忘记了!”丁紫声音越来越利,三个好的很,令马可儿略微心虚的缩了记脖子。 “我看您是病糊涂了,快回府中医治休养,近期不要出门了,否则要重上加重就不好了!”丁紫全无担忧之情,一双眼睛越发冰冷渗人,马可儿心中微惊,却更是不服气。 “哼,你少唬弄人,丁紫,你别想几句话便掩盖你偷出府的下贱行为!”听着马可儿的口不择言,寿安堂所有人都闪过厌恶。 “既然你不想善了,就请祖母派人调查今日是否有人出府吧,紫儿本不想祖母劳心这等污秽事,但也不想被人平白污陷清白。一次两次别人还会同情紫儿,这般三翻两次抵毁,紫儿寒心了!” 趴着痛哭的丁静身子一僵,这段时间每日期躺在屋里,丁静心里十分压抑烦躁,听到马可儿能害到丁紫的点子便也没多想。 可现在呢,不但没害到丁紫,反而将以前老账翻出来,她与马姨娘可是两次三翻想害丁紫,马可儿如此做,便不是马姨娘主使的,也像是她示意的。 马姨娘可还在闭门思过,这般知错不改,凭增王氏厌恶。 果然王氏脸上沉了沉,冷看段嬷嬷,后者会意,带着几个寿安堂丫环出去,一柱香的时间又回来,那黑沉沉的表情看的王氏立即沉下脸。 “回老夫人,据前院后院以及紫竹院和其它各院子丫环报告,并没有人看到大小姐离过府,倒是……”段嬷嬷明显犹豫着说话方式才道,“表小姐在静云院与二小姐闹了不小的动静,之后去紫竹院,前后打了林嬷嬷喜儿,将大小姐给老夫人煲的千年人参鸡汤打翻,以及踢二小姐至其重伤加重,倒是真的!” 听到千年人参,王氏脸色已经不能用低沉来形容,一般富贵人家也不会顿顿人参,虚不受补吗。 但除了皇宫和皇亲贵族家却少人有千年以上人参,多是百年,五百年都少,不是她们无钱,而是有价无市! 这些天王氏略有些受凉,早上丁紫来请安时,便说她那有颗千年人参配和鸡汤想尽孝心为其补补,王氏心中推脱几声便应下,这事寿安堂的几乎全知,打了林嬷嬷喜儿王氏或许并不在意,可是打了给她受补的人参鸡汤,便有种丁静马可儿故意如此,咒她身子骨不好的意图! 这联想十分宽远,可有时候人一认死理,别的都不会理会,王氏面无表情道:“我看马小姐身子也有些不爽利,从府中派些人送她回去吧,病成如此实在令人担忧,从大库房里取些补品一同送去!” “老夫人,我……” “表小姐,请吧,您身子骨不好,我看着挺严重的,真怕您多说一句就倒了,那便是侍郎府的罪过了!”说着段嬷嬷半强迫,腕着马可儿的胳膊往外拉,明显是在轰人! 马可儿气恼不休正要回嘴,那段嬷嬷却是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气的她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从头看热闹到尾,丁宁儿嘴角勾着冷笑,望着马可儿离去的背影,丁紫眼神微闪,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祖母无需烦心,那千年人参鸡汤洒了虽然可惜,但祖母身体更重要,钱财乃身外之物。外祖母一个月后生辰,紫儿正犹豫这两日要不要递贴子,不知祖母意下如何?”丁紫话中涵义,却是借去护国公府,想讨要一根千年人参给王氏。 明里去拜礼,实际却 是为了王氏身体才去,丁紫更看重王氏这个亲祖母,而非护国公老夫人,王氏心里别提多高兴。 可转念一起,却冷眼撇了记丁静。 这个死丫头却是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都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这马姨娘和丁静跟娘家比这婆家还好,想着往日尚书府那高人一等的态度以及施恩的样子,却除了丁鹏刚入朝为官,其为妹妹着想让丁鹏留在京城为官,这才运动了一回,那次后再无动作。 倒是那护国候府,虽然政事上总与丁鹏为敌,然而当初丁鹏提侍郎之位时倒是说了些好话,这谁亲谁重,谁还不明白! 此事作罢,丁紫没有追究,待了会,王氏便以身体不爽利为由众人都请安离开,寿安堂清了个干净。 段嬷嬷凑上前去,低声道:“那后门的李宝安是喜儿哥哥,看似老实却是个贪财的,奴婢塞了些银子,李宝安什么有的没有的都说了,连喜儿平时往家带点吃食都交待了,并且今日他闹肚子,让旁人守了几次,大小姐确实并未出过府。” 听罢,王氏脸上更是不愉,好你个马可儿,好你个尚书府,欺负她侍郎府无人到这种地步吗。还有那丁静马姨娘,一个被打一个被关,却无事生非,还想再污丁紫清白,简单直可恨透顶。 想到丁紫之前的言语,王氏眼中闪过算计,真论根基,尚书怎么比的过护国候府! 同一时间,京城一个传言迅速传开,侍郎府一个姨娘在白云庵堂打人,对佛主不敬,且还想抵毁迫害嫡小姐清白,恶毒下贱! 这消息一经传开,怎么都收不回来,且越传越厉害,揽月院中正为丁静鲁莽发脾气的马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气的一抽,直接仰倒晕了过去! ------题外话------ 马姨娘,还没完噢,我得先让你狠狠吐血一回。 嘿嘿嘿,期待下章吧~ 第四十二章,怒火登门! 马姨娘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卯时,她一个高的从床上跳起来,冲着外面便大喊:“绿夭、欢儿,你们两个死丫环哪去了,快服伺我穿衣!” 绿夭身为大丫环,守在外间打了会盹儿,听到这话吓的一个激灵往里间跑,那欢儿也吓的连忙穿衣服冲进来,看到马姨娘黑着脸,两人暗叫一声不好。 “啪,啪。”两道巴掌声,立即让绿夭欢儿一侧面颊红肿起来,两人不敢说话,低头眼中含了记水光。 “夫人,奴婢有错。”马姨娘一直在意她是个妾,私下都让丫环称其夫人,但今天马姨娘对这称号却无半点喜悦。 “怎么,现在学会嘲讽我了,觉得我丢脸还不够是不是!”最后的话是用喊的了! 外面的传言,才不过一天多的时间速度却是迅猛的,现在侍郎府的下人们也暗自讨论。 这传言虽没说是侍郎府哪位姨娘,但是当天就马、白两位姨娘跟去,白姨娘从来不争不抢更不敢,下人们对马姨娘也甚是了解,再加上马姨娘回来后发生的事,不是她还是谁! 就是府外的人,十个里面也有九个一听就知道这是那个尚书府出来的马姨娘,这块遮羞布,侍郎府别想摘下来! “夫人,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绿夭欢儿头垂的更低,马姨娘坐在床边,一个劲的搅着床垫,上好的丝绸被她搅的抽了丝都无所觉。 马姨娘现在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好! 昨天老爷在外公干,并未回府,但在外面也一定听说了,老夫人那里肯定也瞒不住,她嫁进府中十几年,岂有不清楚两人脾气的。 就因为出身不如别人,官位也不大不小,他们比起大门大户还重脸面,这事要是被她们一起问责,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不敬佛主可是大事,再加上迫害嫡长女。 一个弄不好,被御史上折就让丁鹏落个宠妾灭妻害嫡长女之罪,这罪可大可小,若是让丁鹏失了官或降了职,王氏那老太婆在从中做梗,她八成要被休! 越这么想越心惊,马姨娘越怕的想不出办法,看到低头不语的两个丫环,她恨的要死:“傻站着干嘛,平时话不是多吗,现在没话了,在笑话我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纯属无理取闹,绿夭欢儿却不敢说,绿夭跟在马姨娘身边更久,看着马姨娘急的满头大汗,眼珠一转,小心提醒道:“夫人,您忘记了吗,去白云庵时您不 是找人……这事就是他们做事没尽责,不如将这事推到他们身上,让他们解决!” 马姨娘瞬间眼睛一亮,没错,那些全是地痞流氓,虽然人浑,可禀着民不与官斗的想法,再加上那次就是他们没办成事,现在肯定要心虚低她一等,这种人最适合散播谣言和避谣的事。 哼!她不管这事是谁做的,最后让这些流言全安到丁紫的头上,她就不信这事压不下去,什么宠妾灭妻,她要丁紫落个容不得庶妹姨娘的名声! 哼! “穿衣,从后门走!” 紫竹院 丁紫这一觉睡的很香,刚一起身,便看到林嬷嬷喜儿铃儿笑眯眯走过来,丁紫勾唇一笑:“看来马姨娘是离府了。” “小姐说的对,刚从后门塞了五两银子给我哥,偷偷摸摸走的,我哥偷偷跟了小段路,发现是往城南方向走的。”丁紫离府那天去做了什么林嬷嬷三人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马姨娘的行为全在小姐的算计里,便是连她几时出府都算对了,三人心里真是把丁紫佩服的五体投地。 “才五两,我要她这回大吐血!”丁紫黑亮的眼眸中,闪烁灼亮的光芒,耀眼夺目,尊贵自信! 绿夭欢儿蒙着面急匆匆的赶着车,好在现在路上行人很少,但因为这横冲直撞,也引来不少骂,马姨娘三人却不在乎这些。 她一定要在今天将事办成,不然她不能想象最后会有怎样结果,马车一到城南街上,她们便能看到猥琐好色的眼神。 “哟,漂亮小妞,上这来找爷们吗,看看我怎么样啊!” “哈哈哈,昨晚爷才玩了两个,没想到一大早就有送上门的!” “把面纱摘了,让爷看看长相!” 听着那流里流气的声音,绿夭欢儿吓的面色惨白,赶车的更用力,马车里的马姨娘心里也直泛突突。 三人总算将马车赶到林虎等人的老窝,绿夭跳下车“砰砰砰”的敲门,里面却无人应声,她急的又敲了数十下,才听到院里传来低秽的骂声。 “他妈的是谁打扰老子办事,不要命了!”某个蹲茅房的看门气的大骂。 操的,这些天他就便秘,今早蹲了半个时辰总算要落下,竟被这敲门声吓回去了,他心情能好才是见鬼了! 却不知他这办事在马姨娘三人听来却不是一回事,三人白着脸心里直泛突! 来人名为虎牙, 与丁紫那天开门的是同一人。 “你他妈的这么早什么事!”肚子里憋的难受,看到天大的美人,虎牙都不觉得美了。 绿夭欢儿吓的直退,马姨娘此时却寒着脸跳下马车,道:“叫你大哥出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说见我大哥就见大哥,大哥是那么好见的!”虎牙抱着胸,一副地痞样。 “你……”马姨娘气的双手发颤,却压下丝火,今天她是来解决事情的,等事情办完了再处置这些不知死活的流氓也来的及,“我是你们大哥的雇主,快去求见,生意上门了!” “哼,你最好说真的!”虎牙收了几分,撇了马姨娘一眼,进屋禀告。 屋子里以林虎为首的五虎都坐在大厅上,那安静喝茶的样子,好似就在等马姨娘上门。 虎牙一头雾水,怎么平时起的最晚的全爷也起了,压下心底疑惑才报,但对马姨娘三人的态度却是不满的抱怨了几句。 五虎听完嘴角皆不可觉的勾起,虎牙看着更愣:“带她们进来!” “还是姑娘神机妙算,就差把她们脸上什么表情都一并说了。”其它四人十分认同林虎的话,对于丁紫真是佩服的很,当初他们还怀疑丁紫的计能成?一见马姨娘登门,他们觉得那事成一半了。 马姨娘绿夭欢儿怒气冲冲进屋,张口喝道:“你们太没用了,我的事不但没办成,现在还给我弄了这么大的麻烦,这事你们必须给我解决好了,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林齐冷哼,狠能狠的过姑娘吗!蠢货一个! 话才落下,马姨娘就感觉这屋内的气氛十分压抑,抬头一看,却见林虎蛰狠戾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她,她瞬间觉得心脏被狠狠扯动,差点提不上气。 难道刚才过份了,才不会,这事是他们理亏,怕甚! 马姨娘抬高下巴,盛气凌人回望林虎,眼神里隐隐闪着一丝惧,林虎冷哼一声,全流荡沉沉的开口了…… ------题外话------ 咳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到马姨娘大出血呢,看来要下章了,哇哈哈越想越兴奋,我酝酿一下去码字,哇卡卡卡! 第四十三章,气抽姨娘,姨娘大出血! “解决什么,哪来的臭三八,给我轰出去!”全流荡是五虎中长相最冷的,话也说的森森的,马姨娘三人惊了下。 一边的虎牙此时呲笑着走上前,对于近期的他来说,谁害他拉不成那就是天大的仇人。 “滚,赶紧滚出去,三个贱货!” “你,你们怎敢如此对我,我乃侍郎府的掌权,只要我在老爷身边说几句话,保准他上奏让你们活不成,还不给我道歉!”说这话马姨娘明显没什么底气,但林虎五人明显神色微变,马姨娘心知吓唬住了,刚要说什么,却见他们轰然大笑起来。 “我说哪来的蠢妇,原来是那个谋害嫡女的恶毒小妾,侍郎府真是与别府不同,怎么还让小妾欺负到嫡长女身上了,就你那好相公,这会恐怕正焦头烂额,还会管这事?我看他得想想怎么保住官位要紧!呸!”全流荡冷笑,配上那双闪着光的眼睛,好似冬天的霜雪冷人的直哆嗦。 全流荡样子倒未将马姨娘吓到,可是他口中的话却吓到她了! 是的,这全流荡说的全对了,最让侍郎府头疼的,就是这事会不会传出宠妾灭妻辱嫡长女来影响官职,根本不会理会她! 马姨娘心里狠狠一揪,没想到这流氓窝也有能说会道的,不过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林虎,你该不会忘记不久前有人让你在白云庵路前所做的事吧!” 林虎一直沉默不语,抬眼道:“当然不会忘记!”没有你,他哪有可能遇到姑娘,想想接下来的事他就有些兴奋,眼中闪过丝异样,马姨娘却以为他是心虚,更认定刚才全流荡等人的行为是林虎授意,不想承认任务失败。 “还敢说没忘记,我让你做的事全都失败了,城里还因此流传对我不利的流言,你说这事怎么办吧!”马姨娘高傲的坐下,冷撇林虎,却未注意其它四虎眼神闪烁着兴奋的神情。 “哈哈哈,我没找你算帐,你还恶人先告状,好,赔钱!”林虎冷笑三声,喝道。 “事没做成还想跟我要银子,你才该把银子退给我。”马姨娘一副看白痴的样子,却不知她的样子在别人眼中更白痴。 “事!办什么事!当初我们按照你指示去那里等了一天,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直到黄昏才离开,分别是你耍我们,我们五虎在这城南也是一霸,没想到被你个贱人耍了,今天你不陪了银子休想离开!”林虎砰的一掌拍向一旁矮桌,脸下难掩怒火,其它四虎站起,靠近马姨娘, 眼中带着怒意! 马姨娘吓了一跳,抚着心口细想这事,按照她的指示肯定会遇到丁紫,难道丁紫换了路或从小道走的,不然为何两队人没碰到,想着最近丁紫越来越狡猾,这也不是不可能,脸上心虚更盛。 “虽然里面有误会,不过这事没办成你们也有责任,我要让你们在一天内将不利于我的流言压下,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他妈的,大哥我忍受不了,这臭娘们太不知好歹了!” “大齐乃礼仪之国,最是注重等级,一个小小的妾竟然敢谋害嫡长女!大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接这活,现在她不但戏耍我们,让兄弟们晒了一天烈日,现在还想一毛不拨让我们继续做事,分明是不把我们五虎放在眼中。我看我们找两兄弟投案将她那些腌臜事报了官,不但能免了我们罪,说不定让丁侍郎朝中树敌赏些银钱解解我们心头恨!”宝石刚骂完,天月轩摇着绘山水的纸扇不紧不慢的道。 马姨娘一听差点从骑子上撅过去,急色道:“不可不可,银子我赔,我出一倍的价钱赔你们,此事千万不可报官,千万不可。绿夭快拿银子!”当初才给了五十两,但天月轩这话却让五虎又赚了一百两,五虎脸上略微松了松,绿夭白着脸马上将银子送上,好在出门时为防不备将现钱都拿来了! “这还差不多,说吧,此次前来有何事?”林虎将银子递给天月轩数了,这才满意道。 马姨娘也不敢再托大,连忙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现在满京城都在传白云庵的事,我想请你们将消息压下来。”林虎扯扯嘴角,敢骂他贱人,我黑死你! 想了想,林虎伸出右手比出四个手指,马姨娘疑惑不解道:“这是何意?” “你也知道这谣言力量有多大了,不然你了不会怕的前来找我们,这避谣之事做起来也不容易,四千两起三天内灭,五千两两天灭,六千两一天解决,多谢惠顾!”林虎面目生的方正,这番话下来也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就像个老好人,可话却吓愣了一屋子人。 林齐无比崇拜望着哥哥,全流荡冷笑了声,当初与丁紫商讨这银两时,他们本保守定了五百两,可丁紫直说太少起码二千两起,要就要狠的!不过刚才马姨娘间接骂了他们,大哥这是借机报复啊,报复的好! 天月轩摇着扇子,望向马姨娘像在望着钱袋子,金光闪闪…… 马姨娘却听的身子摇荡两下,不可置信道:“多少?” “四 千两起,嫌多你可以马上离开,不过在我的地盘上保你找不到一个敢接这活的,至于他们办不办的成嘛,呵呵呵!”这话分明是威胁,可马姨娘偏偏听的心惊胆颤,她若真敢出这门恐怕这五虎会让流言说的更邪乎,这些流氓地痞要钱不要命啊! “府里一个大丫环月钱才二两,我虽为姨娘可手里也不富裕,你这一要就几千两我怎么拿的出,我出二百两!” “一天七千两!”林虎一挑眉,冷哼道。 “您看,我真是没银子,打个商量也好……” “八千两!” “你!” “九千两!” “给,给,我给,六千两就六千两!”马姨娘身子直抽搐,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整个身子就没一处安稳的,脸上更是跟调色盘般五光十色,甚是好看! “凑整一万两!”林虎勾唇,笑着伸手,马姨娘气的身子一抖,将手边茶杯碰掉,整个大厅响起一阵脆响,她气的胸口上下起浮不动,颤微着手指着绿夭上前递银票。 绿夭拿着银票的手都发抖,马姨娘的银子就是由她管理的,今天出来时太过着急,抱起里面最值钱的盒子就出来了,没想到里面的银子银票这会就不属于她们的了,这些银票比整个侍郎府的全部丫环婆子命还值钱啊! “一天,一天一定要压下流言,我要你们再传丁紫欺辱庶妹姨娘,暗示这消息就是她故意传播害我的。”马姨娘喘着粗气,发红的眼睛望着被林虎按在桌上的银票,眼睛直发烫,她一个月的月钱也才四两啊,这是她这些年掌中馈贪来的,一下子拿走这些,她感觉肉疼的直颤抖。 谁知林虎又比了个手势,马姨娘眼皮发跳的颤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帮你压下流言是一万两,但帮你再传其它流言却不是一码事,且这等伤天害理的我们良心受到强烈谴责,没个两三万两,这活怎么接啊!” “噗通”马姨娘直接摔下椅子,抽搐的坐在地上,气的脸色成紫红色,却不敢在此时得罪林虎,“不……不用了,压下流言就好。” 绿夭欢儿赶紧扶着马姨娘要回,却听林虎的声音好比恶魔般再道:“等等,你摔了我的茶杯,那可是上等好瓷做的,我也不多要了,给我个五十两赔偿!” 马姨娘气的就差晕过去了,脑子轰轰乱响,无力的挥着手,绿夭抽着眼角放下五十两,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心里止不住的气啊,这是明抢,这 分明是明抢啊! 什么好瓷,真是不要脸,那分明是街摊上几文钱一套的茶杯,一下就要五十两,天啊,让她们直接气晕过去得了! 只是马姨娘却没想到,她们刚一回到揽月院就听丫环说老爷回来正在发脾气呢,马姨娘四肢气的直抽搐,真想一口憋回去算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去安抚丁鹏…… ------题外话------ 丁紫抽风中喊话:“啊哈哈,你贪了银子,我要让你人叶出来,爽死你!” 哟,这章量大吧,得意笑中的小暄。 第四十四章,chuan上探婚事 “老爷~”马姨娘在门外整整衣服,就小步的跑向丁鹏,完全无视丁鹏的冷眼,柔媚的往丁鹏怀里扑。 丁鹏面色铁青,却反射接住马姨娘,当想到自己做什么,脸色更是难看:“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老爷……月妮心情不好本想出去走走,谁知道……谁知道……”说着马姨娘嘤嘤哭出来,她本就花容月貌,尤其那双勾魂眼盈波中闪烁楚楚可怜,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身子颤抖在丁鹏怀中,那般的柔弱无助,那般的惹人疼爱,丁鹏心里一发紧,手臂不禁搂紧了几分。 马姨娘嘴角扯动,哭的却更伤心:“也不知道哪个烂嘴的东西,竟然如此传我,呜呜呜,老爷月妮以后还怎么做人,这日子还怎么过啊!”马姨娘借机坐到丁鹏身上,泪湿湿的小脸往丁鹏颈部轻蹭,手上好似无意的抓着平衡之物,却不小心抚上丁鹏逐渐发烫的身子,她哭的伤心,身子一扭一摆,丁鹏铁青的面色逐降,随即一片红覆盖其上,身子越来越烫。 “老爷,您不舒服吗……都怪月妮,光顾着委屈竟没发现,老爷您哪不舒服快告诉月妮,月妮快心疼死了。”手上胡乱的摸着丁鹏身体,直见丁鹏身子突然一僵一把握着马姨娘手,冷声对丫环嬷嬷道,“都出去,我与姨娘有话说。” “是!”众奴婢退下,马姨娘心疼的眼中已染上水气,看的丁鹏更是心动不已,抱着马姨娘便上了床,“老爷……您这是?” 接下来的话全被一片缠绵取代,这一向是马姨娘安抚丁鹏的方法,跟了丁鹏十几年,她比丁鹏更了解其身体,两人折腾许久,丁鹏这才抱着马姨娘道:“那些事真不是你做的。”听这语气明显信了马姨娘。 “老爷,月妮跟了您十几年了,您还不清楚我的子吗,月妮一心为老爷着想,怎么会做出欺辱大小姐名声败坏侍郎府的事呢。也不知道谁跟我有仇,如此抵毁我,让我跟大小姐生隔阂,以前我们便是再不亲近,老爷见大小姐可出过什么事。怎么这几个月,府中烦事不停,月妮实在冤枉的很。”马姨娘适当抖了几个肩,样子委屈又无助,看的丁鹏心都软了。 不禁细想,说的没错,以往侍郎府马姨娘掌权也没出过什么大事,但这几个月……从方姨娘怀有身孕后诸事不顺,难不成方姨娘仗着怀孕这是在除人了! 哼!手伸的这么长,竟然伸到他身边了! 看着丁鹏眼中的冷意,马姨娘很得意,她现在不能将错引到丁紫头上,否则就显得她居心叵测, 但她与方姨娘都是丁鹏女人,马姨娘却有这个动机,那贱人仗着怀孕最近总给她添堵,她偏要让方姨娘摸不到丁鹏的床,连人都见不着! 沉默了一会,马姨娘继续道:“月妮委屈归委屈可也不会因此与大小姐生份,那些人不知道,月妮为了侍郎府着想早就开始给大小姐相看男子,前几日白云庵上香正巧遇到右御史夫人,那右御史老爷也知道,那可是大齐监管各职官员的要职,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求亲的人家。右御史夫人也是个好的,我与她聊了聊,她暗中也相看了大小姐,拍掌就定下来了,老爷~月妮可是一心为了您啊,有了这门亲事,老爷出什么事右御史会想办法压下来,他又是举足轻重的人,老爷的官职还怕不节节高升吗!” “好!好!这事做的好,紫儿婚事就交由你办了,这事办的不错,老爷要奖励你!”丁鹏听着升官有望大喜道,抱着马姨娘的手开始乱摸起来。 “老爷~”马姨娘娇羞一叫,眨着媚眼,两人立即对上眼,滚在床上猛烈纠缠起来! 承受着丁鹏热情的马姨娘笑了,笑的十分妩媚,却掩示不掉眼中深寒的恶毒,丁紫敢害她如此丢脸,我会让你下半辈子悲惨的活着,即使为嫡女,嫁的不好什么都是空谈,我要让你被踩着别人脚下,永远比不过她与静儿! 香满园,红茶将丁紫喜儿铃儿迎进内室,便见方姨娘,丁宁儿安稳的坐着无心给她请安,丁紫也不在意,笑着走过去坐下,丁宁儿好像才看到丁紫,吓的马上起身。 “是姐姐来了,妹妹刚才发呆竟然没看到,真是罪过。”丁宁儿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表情怯怯的,真是附合平时的知书达理。 “妹妹哪的话,咱们是亲姐妹,平时本该多走动才是,哪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其实姐姐今天来就是谢谢妹妹的,要不是你昨天替我说好话,我还不知道要被马可儿欺辱成何样呢!”丁紫说的气愤非常,一样俏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双眸圆瞪,却更显其生动灵秀之美,看的丁宁儿心里直拧巴,脸上却笑的越发温柔。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当时也是吓了一跳,真以为马小姐有了身孕,这才惊呼出声,妹妹当时半点别的心思也没有。”以为丁紫想借机挑拨,丁宁儿马上解释道,丁紫对她这般小人之心完全不在乎。 “姨娘脸色看起来不错,现在身子里怀了弟弟,万事要小心啊,我也早盼着弟弟出生,房里还有两颗百年人参,血燕和一堆补品,姨娘和妹妹用的着便用用,无病防痛也是好的。那我 就不打扰姨娘休息了。”将东西送完,丁紫起身离开,丁宁儿扶着丁紫有一搭无一搭聊了几句,将人送出香满园便回来了。 “娘,你看这丁紫到底怎么回事,她想干嘛!”这段时间丁紫表现出的手段,丁宁儿可不会以为她还是原来的她,所以丁紫这般前来送礼便引人深思了,难道真的只是谢她昨日帮她说话,哼,她会帮她?真是笑话,因为她恨马可儿! 那边检查过补品没问题,便捧着上好血燕满意细看的方姨娘浅笑道:“她这是在拉拢呢。” “呵,娘会吗!” “会,当然会,表面上与她一条战线对我们没坏处。”丁宁儿了然的点头,母女对看一眼,笑一记。 是啊表面一条战线,等到好时机从背后狠狠一击,这是她们历来的计,每次收效极好。 关于侍郎府传言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一天时间,京城里竟鲜少有人谈起此事,马姨娘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感慨这些流氓的办事效率,反正那一万两她很快会收回来,这钱花的值了! 当晚,丁紫收到护国候府的递贴,丁紫有些愣神的摸着贴子,她今早才去送贴,当天便回,但心里却不确定这护国候府对她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 只有明天一探才知了! 第四十五章,暗惩,刁难! 翌日,丁紫带着林嬷嬷喜儿铃儿三人,在寿安堂请过安后便去往护国候府。 因为此次护国候府只回丁紫一个贴子,又不是护国候府老夫人正经的寿日,丁宁儿丁安等庶女根本没资格不请前去,丁宁儿晒着脸,面色微微发沉,想着丁紫即有心向方姨娘示好,就该借机带上她,护国候的嫡公子可是大齐五大美男子之一啊! 若是往日丁紫或许还能做做样子,但此去不知好坏,她怎么会多带个未知麻烦。 丁宁儿恨恨的看着丁紫坐着马车走远,眼中满是怨毒,此时她完全褪去平日里的温柔假像,在丁安面前她无需忍耐什么,谅她也不会说出去。 马车上林嬷嬷看着神情略显紧张的丁紫,温声劝道:“小姐别担心,老夫人是个极好说话的,当年对夫人也是万般宠爱,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丁紫勾勾唇角算做回答,心里却不以为意,女儿和外孙女怎么一样,并且这外孙女还多年不亲近,甚至恨不得近几年她的寿宴都不去,能喜欢才有鬼吧! 想到这,丁紫心里一股恨意! 其实小时候丁紫也经常跑护国候府玩,她的记忆里似乎也很喜欢那里,但她突然这些年不再与护国候府不亲近,完全是因为丁鹏与王氏的关系! 护国候府一直觉得云齐柔的死与丁鹏宠妾有很大关系,一直无法忘怀,难免有些敌对,丁鹏与王氏不去做做样子抵消护国候府的成见,反而埋怨对方,王氏常常因此挤兑丁紫,无形中让丁紫与护国候府生了隔阂。 真是个眼光短浅,又心思狭隘的恶毒老太婆!竟然毁了她的一个保命符,说王氏不是故意的谁又会信! 不是因为她与护国候府的疏远,当初马方两姨娘也没那么大胆陷害智儿,想到丁智,丁紫胸口不断涌起一股冲动,这个靠山她一定要攀上,绝对! 车轱辘碾在路面上,听着外面杂乱声慢慢渐消,她知道她的目的地快到了。 大齐一共五候府,分别为镇国候府,安国候府,卫国候府,宁国候府以及护国候府。 五位先候爷当初随着大齐开国皇帝平乱四洲阵场杀敌,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先帝感贪他们功绩,赐封五位开国候世代袭位,而本是从三品开国候的官职因为先帝的特令提为正二品,且五候府居于只有皇亲宗族一品官员才可居住的近城区域以示殊荣。 护国候府外两个雄伟的大石狮子,双眸圆瞪,尖牙呲动肃穆傲立,配有一 丈多高一眼望不进底的大红木门,以鎏金牌匾霸气勾笔的——护国候府四个大字,尽显尊贵与气势,胆小的宵小之辈看上一眼已有惧意。 林嬷嬷率先下车递了贴子,并说明来意与身份,护卫点头进去,不一会一个小厮回报丁紫她们可以进去了。 脸上覆着面纱,丁紫以余光打量护国候府,开国候府与侍郎府的府邸根本无可比,但从面积就有三四个侍郎府大小,四周花香与青草香混合出独特的清香气味,亭台楼宇雅致,假山玉石优然矗立栩栩如生,小河流水缓缓动人,只是看到这些,丁紫便觉得心里杂思减了几分,多了份轻松来! “表小姐,这边请!”丁紫没注意走了多久,直到一个身着墨绿宽褙绣暗竹图案,一脸精明的老嬷嬷走出迎接,她们才来到护国候老夫人的住所——绿庵堂。 “有劳这位嬷嬷了。”丁紫点头,林嬷嬷立即会意上前塞给那嬷嬷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着道,“老姐姐身子越发康健了。” “你也是,表小姐里面请吧!”那嬷嬷眼中闪过丝异色,自然的收了荷包,淡淡的回道,请丁紫进绿庵堂说话恭敬得当,挑不出半分理,却没什么诚意。 林嬷嬷脸变了记,丁紫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咯噔一下,护国候夫人果然还是怪了!这一来怕是没那么好亲近了! 微摇了记头,丁紫心中苦笑,王氏你可害苦我了!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丁紫无心观察绿庵堂的摆设,进入后摘了面纱便低头前行,那嬷嬷将丁紫带入后站立一会,冷漠道:“表小姐请稍后,老夫人今天身体不愉,我这就去请。” 那嬷嬷离去后其它绿庵堂的丫环们手里有着活计不一会也全部离开,整个绿庵堂突然空旷起来,只有丁紫林嬷嬷喜儿铃儿四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傻愣愣的! 丁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波清明璀亮,有着深深的坚持! 一刻钟,两刻钟,那嬷嬷却连人影都没有…… 静静站立的丁紫背后却依旧笔直,未有半分动摇。 林嬷嬷喜儿铃儿都有些吃惊,就连她们腿脚都隐隐有些晃了,小姐却能不动如松,心里不禁抽疼着,可她们知道这是护国候老夫人的怨气,不让她出了,对小姐半点好处也没有,现在小姐能靠的除了这个外祖家还有什么! 三人站定身姿,强迫腿脚笔直站立,看着自家小姐站的如棍一样笔直,心里再次叹息! 她们哪里知道,身为大公主,宫中的规矩更为严苛,身份越是高贵越不容有错,她立规矩的那会,站上大半天都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个身体不如以往,没有炼武的根基,虽然最近有偷偷扎马步,但这身体原先就不好一时半会还调不过来。 三刻,四刻,直到一时辰又一刻钟后,之前的嬷嬷才又出现,扬声喊名道:“老夫人到。” 丁紫觉得身体快没知觉了,微微动了动腿,规矩的跪在地上磕头:“外孙女丁紫给外祖母磕头了,祝外祖母红运康健。” “奴婢林婉,叩见老夫人。” “奴婢喜儿,叩见老夫人。” “奴婢铃儿,叩见老夫人。” 许久后,才听到一个沉稳无情感波动的声音道:“起来吧!” 丁紫缓缓抬头,却突然听到一记响亮的碎响,她有些意外的望向护国候老夫人,却见后者神色十分异常! 心里不知为何被狠狠牵动了…… ☆、第四十六,曾经的痛!(求收藏) 护国候老夫人今天身着一身绣富贵竹深棕色锻衣,淡棕色绣流云图案的马面裙,头戴三只云纹簪,十分简单的打扮,显示着她对这次见面对象的不重视。 可是此时她双拳微微握起,本来满不在乎的面色松动,她深深望着丁紫许久,一会看向身边的齐嬷嬷,见后者肯定的点头,护国候老夫人眼眶竟微微泛红,最后眼中含泪,竟大哭起来! 丁紫彻底愣住了,心思涌动,眼眶也跟着红起来,泪眼中模糊的印着护国候老夫人。 是的,林嬷嬷跟她说过的,她与亲娘云齐柔有着七分相似,除了眉眼间与气质的不同,可以说她就是云齐柔,所以她想想拼一拼,搏一搏,看看这位候府老夫人是否还念着当日的母女之情。 这一刻她完全不怀疑,这个精明健烁的老人,多么思念年轻早逝的女儿。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到来的目的,为这位候府老夫人与女儿的亲情上沾染了污秽,她为自己的居心感到厌恶。 “齐柔,是齐柔,娘的齐柔……快过来……”候府老夫人呜咽的道,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当初还她承膝下撒娇的女儿。 “外祖母,我是紫儿,对不起,紫儿不孝,这些年不来您身边尽孝,对不起!”丁紫快步走近候府老夫人,两人便这样紧紧抱着,一同哭起来。 屋内的气氛受到感染,林嬷嬷喜儿 铃儿,连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以及众丫环也跟着红了眼眶。 没有人比她们这些经常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清楚她的为人,老夫人最是硬气的,平时提的起放的下,唯独对这个早逝的女儿,心中一直有根刺,常常夜里会被梦惊醒,说女儿在喊痛。 齐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除了当年大小姐死后老夫人哭了那一回,这是第二次,齐嬷嬷望着丁紫,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对丁紫存了分感激。 老夫人一直对大小姐的死很自责,总想着当初若不同意云齐柔下嫁,大小姐也不会早逝,她表面越表现的对大小姐不在意,心里却是放不下,这般哭了反倒是好的。 祖孙两个哭了一阵,最后哭的泪干才停止,老夫人拿着帕子抹抹脸,又细细端详着丁紫,一直喃喃念着“像,像,真像!”突然又想到什么,冲着身后两个大丫环道,“石榴,枫叶,快给大小姐柔柔腿,刚才站的肯定累坏了。” 石榴枫叶应声走过来,丁紫却连连摆手:“外祖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根本没事,不劳两位姐姐了,倒是紫儿的不孝,害的外祖母伤心,紫儿有罪!” 丁紫只是不想给两个大丫环惹麻烦,以后在候府里不好做人,老夫人却想歪了,心想着习惯了,看来在侍郎府过的并不好。虽然想差了,不过却也相去不远。 “是我这老婆子心胸狭窄啊,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我心里有怨气,都怪我,都怪我。”老夫人越说越伤心,想到白白让丁紫站了一个多时辰,心疼的又要掉眼泪。 实在是丁紫与她逝去的女儿长的太像,那个最疼爱的女儿还能回到身边,她还让她吃苦,老夫人此时自责不已。 丁紫小时候虽然也出入候府,只是那时候年龄小还没有长开,长的与云齐柔只有三分相似,可是她今年十三,起码有四五年没有过进候府大门,而女大十八变一年一个样,老夫人当然没想到丁紫会这么像逝去的女儿。 为了惩罚丁紫不知亲情疏远她这个外祖母,才有了刚才的行为,本来她也没想过原谅丁紫,只是罚罚她就要赶她回去,但在见到丁紫的那刹那,早将之前的想法抛之脑后。 “老夫人,您快别哭了,不然表小姐怎么自处啊。”齐嬷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刚看到丁紫时她心里也惊了下,但想到丁紫那么不懂事,多年不过府看看,心里也为老夫人恼怒,这才没将丁紫像大小姐的事说出来。 “是啊外祖母,紫儿想到一个月后便 是您的大寿,以往几年紫儿从未过府祝寿,心里忐忑不安自己的不孝,正想着不知道怎么赔罪呢,您再哭,紫儿就要以死谢罪了……” “不许说死!”老夫人突然怒喝一声,丁紫愣了下猛点头,“外祖母说的对,是紫儿胡言乱语了,外祖母这些年为母亲的事伤心了,但您年纪大了身体要紧,母亲在下之灵更希望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母亲她没有怪过您,她去的时候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她做错了,她后悔了,可一切不可能重新来,只有我们好好的活着,才能让她安心啊!” 齐嬷嬷在一边猛点头,对丁紫的懂事也十分安慰,但这些话别人说老夫人哪听的进去,只有她说的才行。 老夫人握着丁紫的手,不停摸着她细软白皙的手背,当摸到手掌略略粗糙,心里一震!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紫儿有这份心就够了,当年你娘的死是我的心结,其实早该放下了,我更不该怪你啊,想必你在府里过的也不容易,还要照顾弟弟,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人摸摸丁紫的头发,眼神微微闪动,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听的明白。 老夫人懂丁紫,她若真无心,不会赶在寿辰一个月前到来,那日丁紫前来贺寿她绝不会为了一点私怨处罚丁紫,但丁紫给她那个消除她怨气的机会,打碎她们之间的隔阂,她愿意承受老夫人的一切处罚,只希望她看到她那份心。 丁紫不是不想尽孝,只是有许多事不是言语能说明的。 丁紫满足的笑了,窝在老夫人肩上,眼眶又红了红,虽然这份亲情是属于原身的人,可是现在感念这份好的却是她,她来对了,不但有了靠山,也多了份梦想的亲情,心里翻滚着,丁紫神色有些激动。 “祖母,是表妹来了吗,我好久没看到她了,她在哪呢!”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出,打破了这份安逸温馨。 老夫人与丁紫一同向门外望去,便见到一个长相明媚的少女笑意盎然走近,屋内立刻多出一股春色来! ------题外话------ 请注意,下章有美男出没。喜欢的就收藏本文吧,xd一定会越来越精彩滴。 第四十七章,mei男聚会(求收藏~) 少女一身粉色绣兰草纱裙,腰间别着碎细钻的绣纹窄腰带,长长的穗子垂下,随着她飘然摆动,明媚且活力四射,少女头上只戴了两支桃花簪子,晶莹耀眼的亮度却比不上少女五官之一分。 明眸泛着亮丽的波度,挺直的秀鼻,小巧如樱桃的红唇,镶在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更显生动,眼珠一个转动都好似将人灵魂搅动,精灵古怪,却娇媚活泼,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哟,这是哪来的桃花仙子,美的快将人魂勾走了。我要是生为男子,马上在此求外祖母娶你为亲,天天藏在屋子里让别人见不着。”丁紫这话有些不着调,却听的老夫人与现护国候爷嫡女云希雨呵呵直笑。 云希雨走过来,伸出手指点着丁紫额头,笑骂道:“你个浑不吝的,竟然敢打趣我,你倒是变个男的啊,我看你怎么把我藏住了。” “哎,你别当我说笑话,我哪天变了男人真会将你藏起来,不过到时候,舅舅舅母还不找我算帐啊,就是表哥也不会允我的!”丁紫笑嘻嘻的拉着云希雨的手道,小时候丁紫和丁雨洁十分要好,看来孩童友情最是纯洁真挚,两人这刻竟找不到一丝隔阂,说起来都神奇。 老夫人笑眯眯点头,两个她最宠爱的女娃要好,她比谁心里都乐。 “真是有了表妹忘了娘啊,一听说她表妹来了,便乐颠颠跑来,连娘都能扔到一边,哎!”一个身着绣白海棠花银丝绣边淡紫色锻褙子衫,白色绣星星草马面裙,头戴镶红宝石金布摇,海棠白玉珠花,流云红宝石钗,眉眼妩媚动人,面貌体态却大气柔美的亮丽妇人笑着走进。 “紫儿拜见舅母,舅母安好。”现任护国候夫人,老夫人的嫡亲儿媳妇刘氏上下打量了丁紫一记,便见少女体态纤挑,背后挺的笔直,年纪虽小周身却盈动丝丝贵气,如四月春色般洋溢着春情的面上盈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柔波眨动,打从心里想亲近的表情一眼望之到底,不会给人攀枝的厌恶,反而被那眼中纯净的真诚而打动。 看着老夫人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刘氏心觉这侄女真是厉害,她可听说老夫人准备重重罚她一回便赶回去,竟这样化解了?再扫着丁紫的面貌刘氏也明白几分,想到未出嫁前捥着她的手嘟嘴说一直赖着她的小姑子,刘氏心中感叹,望着丁紫说了两句好,好。 “娘,你又说我,人家哪是不要您了,您是天下最好的娘了,人家是太急着见表妹跑快一点点嘛!”云希雨抱着刘氏的胳膊摇着撒娇。 “ 你啊,简直就是只好动的小猴子。”笑点着云齐柔的额头,刘氏脸上柔情宠溺流露,丁紫眼神微微闪动。 母爱啊……前生她先母皇后早逝,继位皇后表面大气,背地里却是个善妒的,要不是有老太后护着她,她又甚得父皇喜爱,她能活到为国和亲的年纪吗。 便是今生,至从重生来便是斗姨娘,父亲自私祖母心里无善,她何曾感受过这等无私的亲情,双眼不禁有些羡慕刘氏云希雨母女两。 一抬眼,却看到老夫人刘氏云希雨都满眼怜惜的望着她,丁紫一愣,脸上有着被抓包的绯红:“让外祖母舅母表姐见笑了,今天看到你们太开心了。” 看着丁紫脸上的窘迫,三人也不点破,刘氏拉过丁紫的手臂便细细打量,笑呵呵的拨了手中上好红翡翠绣云纹镯子往丁紫腕上套:“舅母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讨个喜你也别嫌弃,下次送你更好的。” “舅母哪里的话,紫儿给长辈请安本就应当,舅母的两个好,就是今天给紫儿最好的礼物,这份紫儿也很喜欢,一定会好好珍藏的!”丁紫一把握住刘氏的手,看着对方眼中涌动的温柔,心中被扯动了,眼眶不禁有些发酸。 今天她本是抱着被拒之门外以及恶惩的最坏打算来的,这些意想不到的亲情,让她无比高兴今天的候府一见。 “你这孩子说这些不见外吗。当年我嫁进来还害怕别家那些刁蛮小姑子,是你娘抱着我胳膊没事就陪我说话,带我熟悉候府,除了娘与你舅舅,这候府就属我与你娘最亲近,我简直拿她当半个女儿在疼着,再说这些我可要打屁股了。”刘氏佯装恼怒要伸手。 丁紫扬起大大笑脸:“好啊,以后紫儿做错了舅母就打,也让紫儿多通些人事不让别人欺负了。表姐,以后我抢了舅母疼爱,你可不能嫉妒的哭鼻子啊。” 云希雨扮了个鬼脸笑眯眯道:“我才不会哭鼻子,娘平时那么凶,这下有人被她折腾我才应该高兴呢,你啊,以后可要惨了!” “好啊,你说我惨了,我看是谁惨了。”丁紫秀眉一挑,嘴角勾笑,伸手便要挠云希雨的痒痒,云希雨也是个机灵的,又扮了个鬼脸便往绿庵堂外跑去,丁紫笑哈哈的跑出去,两个少女纯真清脆的笑声荡开出去,感染了候府。 丁紫云希雨渐行渐远,老夫人与刘氏都沉下脸,望着林嬷嬷喜儿铃儿道:“怎么照顾紫儿的,我摸着她手上还有薄茧,你们这些丫环嬷嬷平时都在干什么。”那薄茧整个掌面都有,可不是 丁紫近日练武便能磨出的,这林嬷嬷喜儿铃儿都是护国候府出去的,老夫人自然有权利质问。 林嬷嬷喜儿铃儿对看一眼,思考着该不该说,但一想小姐现在处境,心中一横便将近几年丁紫丁智在府中情景一一道出,讲到马方姨娘害丁智,又多次想害丁紫清白时,老夫人与刘氏面色铁青,眼中有着浓浓的恨意。 亲母早逝,她们也想过丁紫与丁智生活的不怎么如意,可也没想到他们过的这么惊险,那哪里还是家,简直是豺狼窝! 同时她们也清楚丁紫今日来的目的,那孩子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唯一能有一丝指望的也只有这个护国候府了。 “那些个贱蹄子,害我女儿还不够,还想害我外孙女外孙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抬她们!”老夫人猛拍案桌大骂,眼中精光四射明显在想招了,林嬷嬷喜儿铃儿却松了一口气,只要老夫人放话小姐起码过的能轻松几分。 笑闹玩耍的丁紫与云希雨一没留神却是跑的护国候府大花园,两人玩累了正要回绿庵堂,却听道一记男声笑道:“小猴子见到哥哥怎么往回跑啊。” 丁紫愣了记,同云希雨同时转头,发现那里却不止一名男子,三名各具特色的大美男相临站立,便是前世在宫中见多俊男美女的,丁紫也看的愣住了…… ------题外话------ 咳别拍我呀,我也急迫的想放出美男,不过写写就到这,好在还出来了是吧。 好在各俱特色三枚呢,不算太亏吧,接下美男美女相亲(喂,什么相亲)开始了,还不速速收藏,期下剧情咩>0< (话说真心服了,标题美男两字愣打不出来……) 第四十八章,三大mei男子 丁紫心里微微一震,一名可称为美男,两名美男却叫养眼,那三名各具特色的美男足以称为美景了。 只见大花园旁,三名男子立在姹紫嫣红的花朵旁边,竟硬生生将花之美态比下。 三名男子可能刚出游回来,皆穿着劲装随着款式与气质却穿出三种皆然不同的特质,依相熟程度丁紫自然先看向有过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安王世子蓝青凌。 他一身黑色绣金边马装,衣领下摆处绣着栩栩如生的月桂花,这种花并不常见,只有秀林国种植少许,这种花生的小巧却十分妖艳,体内含有微量的毒素,就像蓝青凌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拥有琼华之姿,天人之貌,五官是丁紫两世里见过最俊美之人,每一处五官皆为精品,由其那一双眼睛,每每望之都如墨迹点缀其中,当你注视他时,就好似墨迹层层渲染开来,一经入眼,迷足深陷,且他情古怪多变,此时身着马装威仪傲立,更有种傲视群雄的霸气,妖艳似毒,霸然天成,令丁紫不自觉有远离危险的想法。 蓝青凌身边之人反倒引起丁紫的很大注意力,她还不曾看到这般有如仙气质的男子,这男子一身雪白锦衣,衣料上虽没有任何绣迹点缀,站在阳光下却仿似有着丝丝盈光覆盖,散发着一丝脱尘之气,他嘴角微勾,平和的眉目间看的人打心底升出丝舒服与亲近,好似包容一切的大海,五官虽无蓝冰凌那般精华,却如玉如月,令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这两人都与她没有关系,丁紫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却是望向第三人,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青袍,腰间黑色长腰带与墨色的发迹随意扎起,随风摆动,风姿泰然潇洒,五官明朗帅气,正直的眼中也静静望着丁紫,眼角微勾却带着几分喜色,他是如竹一般清贵高洁的人,这是丁紫从他眼中看出的。 “表哥,两位公子安好。”丁紫福礼道。 没错,那第三名公子,便是现护国候的唯一公子云希文,现任正七品云骑尉,就职于郊外大练武场,属于教员职务。 当年护国候爷带兵在外,云希文一心向往,一直属随左右也常年不在家,丁紫与他并未见过。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表哥常年在外接触的又是最为残酷的打杖练兵,却还如青竹般俊雅,果然各人各相,格决定气质吧,这表哥跟某人真是完全没有共通。 “哥,原来你和蓝世子,薛公子在这,也不早跟我说,故意看我笑话吧。”云希雨抿着唇,十分不满的抱怨着。 刚才丁紫在打量三人,三人同时打量着丁紫与云希雨。 今日云希文约薛雨与蓝青凌远郊赛马,三人玩的累了临时起意进护国候府休息下,刚走到花园处,便听到不远处两道如黄莺的美妙打闹声,三人自然停下观看,却见一粉一蓝的二人如翩翩彩蝶缓缓飞近。 若说云希雨如桃花般明媚娇艳,那丁紫便如衣着上绣着的睡莲一般,拥有一种华贵的高洁之气,隐约间又带着几分孤傲。 她五官瑰丽,小巧的脸蛋上最最醒目的便是那双眼睛,一双秋水瞳眸晶亮盈动,勾魂的单凤眼每一次眨动间都好似落入凡尘的星星般璀璨生动,年纪虽还小,却可想象几年后会是如何的艳冠群芳! 蓝青凌听到丁紫陌生的称呼,好似以前从未见过,不禁想到白云庵中那个倔强有狡猾的女孩,只是这般装作不认识,却让蓝青凌不悦的记在了心里。 不过说起来,他与丁紫第一次见面却不在白云庵…… 薛雨也实实惊艳了次,望着丁紫,平静温和的双眸也起了丝变化,倒是云希文打破沉默:“你就是丁紫表妹,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他微微有些怔神,实在是丁紫与他喜欢的姑姑十分相似,他年幼时云齐柔还未出嫁,他印象最深的便是云齐柔的温柔与端庄,跟在她身边,总好似有暖暖的太阳直照心间一般。 “哥,紫儿变漂亮了吧,都把你看呆啦!”蓝青凌虽然冷酷,但时常与云希文往来云希雨也不陌生,至于那薛雨格好更不用在意,所以她这话说的不经大脑,只当寻常的玩笑话。 却不知一说,现在的气氛却出现一阵尴尬的诡异。 “你这顽猴子,就拿哥哥打趣,让表妹看笑话了。”这对兄弟在人前或许还有些文静端庄的样子,私底下却是经常拌嘴为乐,对于云希雨的话云希文根本没在意,却不知这话在外人看来,十足默认。 说起来云希文今年已有十七,正常这年纪早该婚配,他却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出征再加上回京后一直带兵为由推拒着,蓝青凌薛雨自然知道他是还没遇上对的人,而这表哥表妹也算亲上加亲,大齐许多大门大户都是表联亲,他们未偿不可,可这么想着,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原来是你,今天倒是装的挺端庄!”蓝青凌一挑眉,讽刺的道。 丁紫斜看了蓝青凌一眼,自然知道这安王世子还记着上次白云庵没罚着她,心里嘀咕这安王世子脾气古 怪,也是个小心眼,脸上却扬着笑:“安王世子哪里的话,小女平时随惯了,做事向来随心而行,多有得罪安王世子向来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我计较才是。” 这话说的,他要计较就是小心眼了!蓝青凌冷哼一声没说话。 薛雨,云希文与云希雨却有些意外,以往蓝青凌最是高傲冷漠,他不喜欢的人多半懒的理会,你纳不入他的眼,他便连施舍个眼神都嫌多余的主,今个是怎么了? 该不会……两人有什么仇吧?! 云希雨一惊,有些惊惧的看着蓝青凌,一把抱住云紫的胳膊,干笑的小声道:“表妹认识安王世子啊,你别怕,一会我喊到一你就跟我跑,他在护国候府奈何不了你的。” 看着云希雨紧张兮兮的样子,丁紫有些好笑,安王世子脾气差点总不会是个不分事非的吧,伸手捏捏云希雨娇俏的鼻子,轻笑:“只是在白云庵上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大事。”丁紫却不知只要蓝青凌想,什么浑事又做不成呢,但他们总不能当面指责安王世子吧。 云希雨撇撇嘴,一副犹豫的模样。 那云希文却是个潇洒爽快之人,又在军队待过,玩不来太多的道道,想着有什么误会自然是要解开,便道:“今日与表妹相聚是个大喜日子,我请客,咱们去福云酒楼好好吃一顿如何?” “表哥太客气了,紫儿恭敬不如从命。”嘴上这样,丁紫脸上却闪过丝不自然。 蓝青凌嘴角勾了摸意味深长的笑望过来,丁紫皱眉回视,不禁有些恼火的回瞪了记,却在想到他的身份与格时,连忙低头装作刚才那是蓝青凌错觉的样子。 后者愣了记,眼角却上挑出一个弧度,五人丁紫云希雨乘马车,三男骑着马车直奔福云酒楼。 ------题外话------ 哟,我说美男出来了吧~ 第四十九章,被恶心到了! 福云酒楼可说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福云酒楼小二掌柜为人和气鲜少与客人争执,虽然酒菜定价十分昂贵,但是菜肴鲜美菜品上佳。 最重要的一点,这福云酒楼打的就是贵族酒楼的招牌,许多名门公子小姐进福云酒楼用餐宴请,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这京城可不缺达官贵人,外人面前一张脸,已经是京城贵人圈交际的默认标准,够的上身份的认定这福云酒楼,基本不考虑别家,所以每次前来福云酒楼,你都会发现这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三人骑马前领马车,刚从一品宗亲大臣的皇街出来行至城前街时,便引起许多人注目。 实在是这三人外貌太过出色,便是那些男子见了都要感慨几番,更何况是那些夫人小姐。 有些面露痴迷已嫁妇人恨不得能年轻几年,追求这么高不可及的男子,望向后面马车的神情,不自觉露出几分不忿来。 “快去府里通知郡主,安王世子出现了,应该是去福云酒楼用餐!”街边一名极不起眼的男子对身边人命令道,那人连连点头领命退下。 不多时,蓝青凌等人行至福云酒楼,车里云希雨带出的两名丫环率先跳下马车,扶着云希雨丁紫下车,众人正要进入,却听那边柔柔的声音叫道:“青凌,这么巧,你也来此用餐吗。” 众人回头,却见不远处,林王府马车里,一名身着黄色绣彩蝶襦裙上搭粉色披帛,俏美动人的女子缓步走来,她每个走动间都好似有无数彩蝶绕身而行,真是美不胜收。 看着林佳倩眉眼中流动的情愫,再看看如此佳人在前却不为所动的蓝青凌,丁紫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一记。 什么巧,她看是林佳倩堵人巧遇才是真的,而且看着云希文薛雨那不以为意的表情,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 丁紫暗自讽笑,她对这林佳倩可没半点好感,能为一间房便生起杀意的女子,心胸自然是狭窄的,而且她也不够聪明。 对于男人,一味的主动,只能让他们厌弃,觉得太容易得到反而不够珍惜,对于这一点,丁紫一直记得生母皇后的话:“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抓住男人的自尊心,懂得收与放的技巧。” 是的,生母皇后至进宫以来,从未传出她争风吃醋的传言,却是从始至终最得父皇心的女人。 即便是母后早逝,父皇也一直心心念念着母后,并且看在两人情份对她恩爱有佳,若不是 当年父皇暗中保护,并将她直接送到太后那里收养,她也不可能在吃人的皇宫中成长起来。 显然林佳倩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也摸不准安王世子的子。 这个人古怪的很,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挥算计他做事,白云庵的丁静就是个例子,男人的强大自尊心在他身上表现十足。 “希文庆祝与表妹重聚,我们只是坐陪!”蓝青凌不冷不淡的道,顺利将林佳倩的眼神转向丁紫与云希雨。 其实从下马车,林佳倩就注意到丁紫与云希雨,因为这两个少女实在美的令她起了杀心,那云希雨她自然见过,长的倒是不错,心计却差了些,她从来没当成对手。 倒是这个丁紫她听过一些传闻,却是第一次见到。 第一感觉,与传闻的冲动鲁莽狠毒的形象相去甚远,并且那些黑琉璃般透彻的眼睛让她极度厌恶,那似被其忘一眼便能看透你的心一般,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留不得,脸上却泛着温和的笑意:“原来是小候爷的表妹,真是生的貌美,小候爷真是有福气。” “郡主谬赞了,丁紫怎及的上郡主的万分之一,倒是郡主之貌让小女惊艳的无地自容。”丁紫面露羞涩,样子有些惶恐,以她对这位郡主的了解,面上露怯露软是很好的自保办法。 果然林佳倩眼中敌意减了几分,嘴角微微勾了记不再理会丁紫,柔柔的望向蓝青凌:“青凌,即使巧遇,你们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蓝青凌面色沉了记,冷眼撇了丁紫一记,淡漠道:“今天的主人是希文,你问错人了。” 林佳倩并未因他冷漠不近人情而愤恼,转而望向云希文问道:“不知小候爷愿不愿加我这一付碗筷呢。”这话问的,却将回答全部堵死,若是却云希文拒绝,就显得他太过小气,不过是名女子还是林王郡主的一口饭都拒绝,未免太不是男人了。 “郡主愿意赏脸,下官自然乐意之至。”林佳倩轻笑了记,杏眼扫了蓝青凌一记,与众人一同进了二楼的包间。 行走间,云希雨俏声在丁紫耳边低语:“林佳倩恋慕安王世子,就差传出大齐国了。”这话说的极为不屑,看来云希雨十分不喜欢林佳倩,丁紫笑笑并未答话,心里却在想林佳倩到底有多狠呢,只是与蓝青凌同行就起了杀心,这女人有些太可怕了吧! 行膳期间,房间内气氛一直不太好,开始便是林佳倩拉着林希雨与丁紫闲聊些女儿家的私话,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也插不上话 ,而这话却是越绕越广了。 先是林佳倩赞美丁紫母亲的美貌才情与格,最后便绕到白云庵,又说到近日京城的传言,有些气愤的指责马姨娘,话里话外只说无风不起浪。 要知道那些谣言说姨娘坑害嫡女清白只说马姨娘恶毒,但,成与未成事却被人忽略了。 林佳倩的话虽是隐瞒,却暗讽丁紫身子不清不白了,听的丁紫云希雨都沉下心,满是对林佳倩的厌恶,便是云希文也是气的不轻,但这林佳倩却不是好动之人,他铁青着脸,大有林佳倩再说下去他当场翻脸的趋势。 蓝青凌冷哼一声斥了一句多话,那薛雨风雨不动的脸上也闪过不悦,林佳倩倒懂得适可而已未触及大家底线。 膳后,蓝青凌一把拉着薛雨说要郊外再赛马,将正要开口相陪的林佳倩甩到一边,云希文也不咸不淡的说要先送妹妹回府便离开了。 林佳倩眼神骤然变冷,对随护之人道:“给我查查那个丁紫,侍郎府上下也给我探探。” 林佳倩确实把丁紫恶心到了,她心里极度不舒服,想她与这女人并未交恶,见面也没有太过唐突,上次在福云酒楼她也是没办法,而林佳倩显然没发现她的伪装,可便是与蓝青凌同行就让她如此讽刺自己,这个女人实在让人生不起一点好感! 回到护国候府,丁紫等人没将福云酒楼的事言出,只是怕太晚回去有麻烦,便与林嬷嬷等人回了侍郎府。 一回紫竹院,丁紫便躺下午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晚膳时,林嬷嬷带来一个消息,侍郎府最近不太平静,马姨娘多次向府外传信。 丁紫愣了下,随后让刘宝安派人通知五虎盯着侍郎府传送信件的去处,回来的消息却让丁紫有些纳闷,这马姨娘与右御史府能有什么关系呢? 第五十章,姨娘的阴谋 是夜,右御史府。 “开门开门,你家少爷回来了,快开门!”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被两名仆人搀扶着闹腾大叫。 门“吱哟”一声开个小缝,从里探出个脑袋,随即收回去,大门立即打开,护门连忙献媚道:“少爷您回来了,看您春风满面的,定是逢什么美事了。” “嗯~你小子会说话,赏!”御史大公子冯玉华醉醺醺的眯眼笑,护门笑眯眯的连忙道谢,冯玉华身边的仆人冷哼一声,捏了小块碎银暗瞪了一眼,扶着冯玉华进门。 护门点头哈腰的再次道谢,当人走远了却立即拉下脸暗淬了一口:“呸才二两,都不够你天天玩屁股,喝花酒的钱,打发叫叫花子呢!” “行了,少说一句吧,二两就二两,够咱们烫两壶酒的了,你不服气就自请枕席被少爷玩屁股啊!”另一个护门打了个哈欠,懒散嘲讽道。 “我呸,你他妈的少恶心我,老子只喜欢女人!”两个护院吵吵闹闹窝到角门吃喝起来。 冯玉华被仆人扶回屋子叫了几个丫环前来伺候着便退下了,丫环忙着为他擦脸褪衣,那冯玉华鼻尖抽动两下,突然伸手拉起手边的丫环,一转身便将人压下,还留有刺鼻酒味的嘴便往小丫环嘴上亲。 “少……少爷,您醉了,少爷您快起来啊……”小丫环吓的泪眼蒙蒙,她没想到第一天调来伺候少爷就发生这种事情,吓的顿时六神无主。 却不知,她这样子梨花带泪,看的冯玉华更是心猿意马,手劲一上来“撕啦”一声拉开小丫环的衣服,小丫环身子立即裸呈在前,冯玉华大手便揉动起来。 “少爷……少爷饶了我吧,少爷,呜呜呜!”小丫环越是挣扎,冯玉华反而越有兴质,小丫环挣扎不开又无可奈何,只好转头向旁边的大丫环们求助。 然而其它几个名丫环脸上没有表情,好似这情景演练了多遍一般,竟然无视的转身收抬屋子点上薰香安静的退出。 小丫环绝望的大叫,屋子里随后响起痛苦的嘶叫声以及男子的粗喘呻吟声。 侧院匆匆走来一名妇人与几名丫环,刚一进入院子便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皱了皱眉:“哪来的狐媚贱蹄子,就知道勾引少爷,明个弄走前好好让她知道知道错!” 右御史夫人黄氏,本想等儿子回来谈谈与侍郎府丁紫的婚事,谁知道就碰到儿子行这等事情,脸面上挂不住。 她就想不明白,她儿子生 的俊美不凡,又嘴甜乖顺,怎么这几年行事越来越过分,她一直觉得是冯玉华身边的丫环竟使些狐媚招数勾引儿子,儿子这院里的丫环一批换过一批,各个都长相丑陋,却不想还有小丫环趁乱爬床,真是下贱! 黄氏甩手气哼哼的离开,对于尽早为冯玉华娶门亲事,让他定心更是在意与迫切。 想那丁紫也长的花容月貌,儿子虽然喜新厌旧,不过那丁紫的相貌怎么也能让儿子宠个几年,到时候让他定了心,再给儿子找个更好人家的女儿为正妻。 现在不过是情势所逼,不然侍郎府家的女儿哪配的上她的宝贝儿子,至于丁紫到时候若是懂事不闹,她还能照看照看她,降个平妻坐坐,若是不懂事的,一纸休书也就解决了! 其实冯玉华远比黄氏想象的还要荒唐,府里通房丫环十几名,一些被折腾的怀有身孕的,早被她弄的流产又喂药永远不孕,而这不过只是表面。 冯玉华是个男女不忌的色鬼,府里弄这么多通房,就是掩盖他在外面养了两个男戏子,一个外室的秘密,这还不排除他去小倌馆行欢的相好。 府中下人有些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碍于黄氏与右御史手段的狠辣不敢外传,虽然冯玉华藏的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前段时间尚书府马安涛庶子马可松陪酒肉朋友去花街玩耍,无意中看到冯玉华匆匆进入一个不起眼的花楼,好奇之下跟去,这才发现了冯玉华好男风的秘密。 马可松虽为马安涛长子却不是嫡子,上头有个主母压着,一直没有大作为,这事他思前想后便借机跟马安涛讲了。 那右御史可是管着百管弹劾的要职,若是掌了他府中把柄,尚书府有什么事能帮着压下,别个官员弹劾他也能跟着反驳一二,这对马安涛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马安涛听了重赏了马可松,自然也将这事记在心里。 马姨娘去白云庵前回尚书府一次,杨氏与小姑子相聚,自然满心的抱怨,对马可松得了可安涛的心十分不悦便将这事说溜了嘴,当时马姨娘追问了几句,杨氏心觉失言含糊其词,但马姨娘却不是个傻子,思前想后也知道了个大慨。 她一开始也没想做的这么绝,二也是觉得就是这冯玉华浑事再多,可总归是个御史公子,配给丁紫实在抬举她。当日在白云庵偶然见着黄氏也没提两家婚事,倒是那黄氏一眼便相中丁紫,马姨娘却含糊的没有回应。 后来丁紫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计划,这才不 得不将冯玉华的事重新提起,她暗想,有个这样**薰心的男人,侍郎府到时候再施施压,让丁紫提些不合理的要求,御史府自然厌恶丁紫,到时候她必是里外不是人,只有被折磨的份! 这一次马姨娘做事更为小心谨慎,连亲女儿丁静也没提,就是身边两个大丫环总帮马姨娘办事,才隐约猜到几分。 而这些事,丁紫就是再聪明,却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探听的到,心里也只是藏有个疑虑而已,只是最近她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翌日一早,丁紫才悠悠转醒,林嬷嬷便进屋说道:“小姐你快起身吧,大库房那边好像出事了,老太太招小姐姨娘都过去呢。” 丁紫眼皮一跳,大库房!那可是放着母亲嫁妆的地方啊! 第五十一章,姨娘被下药 丁紫快速洗漱后,未用早膳,让喜儿拿了包东西便急忙去往寿安堂,来到寿安堂时,丁宁儿,丁安,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都在。 且屋子里泛着一股分外压抑的气氛,王氏坐在塌上闭眼沉眉冷着脸,丁紫心里也泛过异样,轻声道:“紫儿给祖母请安了。” “坐吧!”王氏没有睁眼,只是淡应一声,丁紫谢过坐在一边,那边却传来嘤嘤声。 方姨娘扭着绣帕直抹脸,一双秀眼红透一片,显然哭过一通,马姨娘脸上泛着委屈低头不语,那白姨娘头一次不再总低着手,脸上却有些苍白。 丁紫皱眉,这大库房出了多大事,竟然牵边三位姨娘,心里渐渐发冷,她隐约觉得这与母亲的嫁妆脱不了干系,心里不禁冷笑。 好啊,主意竟打到她身上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无法想对策却是比较难办! “老爷到。”丁紫刚一坐下,丁鹏便跨步进入,众人又是一阵请安,丁鹏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摆摆手便各自坐下。 一时间这大厅里都沉默了。 方姨娘适时哽咽一声,打破了这沉默,也让所人注意到她,丁鹏眉一皱,对王氏轻声道:“娘,您一早叫我过来,说是大库房那边出了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氏一听猛的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眸子恶狠狠望向马姨娘方姨娘,冷笑道:“还是让马姨娘方姨娘说吧,我这也是听一知半解,一个来了就是哭,一个给我掉脸子,纯属气我呢!” 丁鹏忙着轻扶王氏后背几下让她消气,望向马姨娘方姨娘也面色不愉,这大齐以仁孝治国,对于孝是极为在意的,哪一家传出不孝儿来,仕途可以说是半毁了。 他若是宠妻灭妾只要不过他都有办法解决了,若是传出他宠妾灭母那便是十恶不赦了! 所以不论丁鹏怎么想的,在人前对王氏一直是孝顺有佳。她对这些女人再是宠爱,但是她们十个却不如一个王氏重要! 看着丁鹏冰冷的神情,方姨娘明显瑟缩了记,又抽嗒了两记,才小声道:“老爷,老夫人,贱妾绝对没有要气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只是今天拿来大库房送来的燕窝,贱妾喝的味道不对,让红茶拿出去验验,竟然竟然……发现里面夹着少许红花……呜呜,老爷贱妾这是怕了,这才这才……” “什么!红花!这是怎么回事!”丁鹏一惊,拍桌怒问白姨娘,现在府中中馈交由她来掌管便出这事,丁鹏自然 找她,便是王氏脸上也沉了记。 往日里她最在乎的便是府中子嗣,方姨娘怀有身孕王氏对她宽容许多,但这一次有冲突的却变成她中意的人与子嗣的敌对,王氏实在有些难以抉择,看向白姨娘的眼神也有些发狠。 她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有分寸了,竟然让人拿到把柄! 白姨娘被看的身子一抖,心里一紧,面上却马上恢复如初,只是平静的望向丁鹏,“咚”的一声跪地道:“老爷,贱妾才持过中馈时间不久,这段时间虽然已将府中各规定制度以及管理理好,但由于侍郎府人多事杂,所以贱妾想先从人员配制以及日常主要生活入手,大库房那边一向是府中最得利的人管着,贱妾便先放了一放,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大事,贱妾愧对老爷老夫人的信任,贱妾愿受任何处罚!” 白姨娘只是条理分明的铲述她的管理方法,这方法却是极好的,若刚掌中馈便想着夺权从大体掌控那就是个空谈,首先夺权会引起府中各房各地奴才的反弹引起恐慌更不利于管理,二从大体入手那不过是掌个空壳子,那些奴才最会阳奉为的事了,到时候掌了等于没掌。 白姨娘这一做反倒是让府中接入她手时稳当显井井有条,反而突显了她治家的本事,这自然不可能是白姨娘一个人想的,老夫人肯定从旁指点过,但是能让府中平静的渡过换中馈这个风波,这白姨娘也绝对是个人物。 丁紫总算知道,她以前为何总不喜欢白姨娘,那便是这女人才是三个姨娘中最聪明的。 平时总不争,虽然不得丁鹏的宠,但是给丁鹏的印象却是,总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最是温柔可欺的,那发生什么事,她自然少了几分责任。 好计谋! 大库房原来可是马姨娘的人,白姨娘稳健的掌馆侍郎府,只将少许人调了职,却独独大库房纹丝不动,她甚至接管以来一直没去过大库房,哪个院子所需只要跟她报备一下便成,此时正好可以摘除她的责任!或是她就等着马姨娘上套? 马姨娘却好似早知道白姨娘会如此反驳,冷声道:“妹妹这话说的是,谁的责就该谁来担,大库房从你掌中馈后那便是你管辖的,至于你怎么做的那谁又知道,我只知道今早喝了些大库房拿来的燕窝喝了几口却腹痛绞动的很,你猜怎么着,我找人一查,却是里面放子大量的二叶银杏粉,也不知哪个黑心的,那东西用多了会导致绝育的,好在我喝的不多只是痛了几下!若是我真有别的心思,也绝不会给自己下这等药,妹妹 说是吗?” 王氏面色冷了几分,冷的看着马姨娘。 丁紫垂眉沉默的低头不语,看起来这像是几个姨娘的争风吃醋,马姨娘气恨王氏借机让白姨娘掌了中馈,从中动了手脚,将这祸事推到白姨娘身上,她借机夺回中馈便顺理成章。 就在大家都如此认为时,马姨娘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我知道老爷老夫人有些怀疑我,贱妾也是冤枉的很,贱妾半分没有再掌中馈的心思,只是这大库房乃是侍郎府重中之重的地方,如今出了这等事,实在令人心焦的很,府中大多补品重物皆在里面,白姨娘却如此不上心,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丁鹏若有所思,便是王氏与白姨娘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无事坐在一旁的丁紫却是浑身一震! 马姨娘确实不想要中馈,因为大库房才是整个侍郎府最为重要之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整个侍郎府所有人的嫁妆再内绝对没有她母亲的丰盛,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之一都不如! 马姨娘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份嫁妆来的,要是转了大库房的权,她毫不怀疑马姨娘会私吞这份嫁妆! 丁紫双拳紧握,脑子里迅速转动想着办法…… 第五十二章,翻你老底!(求收藏~) 嫁妆是绝对不能被马姨娘弄走管理的。 但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白姨娘在这大库房确实犯了错,虽然马姨娘方姨娘的事强扯不到她头上,可是她的疏忽却是失职,马姨娘方姨娘药里都带着恶物,还真是说不清楚! 嫁妆她虽然一直想要要回来,放在大库房中数目也肯定与当初不对,可是再怎么说总会保存一部分,总比被马姨娘弄走强。 而且冷静下来,丁紫总觉得这事很不对劲,马姨娘冲着大库房来,为财不假,但更是为权,为了大库房的权! 现在明明有个打击白姨娘的机会,她为何又不要中馈的管理呢? 有了中馈掌馆大库房也名正言顺,不然若一个掌中馈一个掌大库房,到时候其中的矛盾更是不会少,且大库房出入也都记账,她不掌中馈单想从大库房入手贪东西也很难办,所以她自找麻烦?只是她说的不想别人误会? 马姨娘以前在府中掌馆中馈,又怕什么误会,当初能让丁鹏从王氏手中夺权,名声就好了? 现在中馈换主,众人心知肚名是放到了王氏手中,马姨娘今日这般就是摆明冲着王氏来的,马姨娘以前可不是这样冲动的个啊,这般与王氏为敌她又能得到什么好? 大库房虽好却也是个烫手芋头,她为何单挑这一个来呢?这一点丁紫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呜呜呜,到底是谁要害我孩子啊,这可是我命根子啊。”方姨娘用帕子捂着脸,心中也是一跳。 她今日喝着燕窝就觉得味道差了一些,留了个心眼让人检查,一检查是有人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现在可是她压的宝,她自然不会让害她的小人得逞,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闹了起来。 但坐到现在,听到白姨娘马姨娘的话还有王氏的表情,她也看明白,她这是被人利用起来闹事了。 肚子里这孩子最看重的是王氏与丁鹏还有她,那白姨娘马姨娘害她倒是都有动机,王氏却不可能有,但现在她被拎出来,却被人当枪使了! 这个人很显然是马姨娘,祸水东引到她身上,让王氏对她心生厌恶,连带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也没个人疼! 而且这大库房若落到她手里,以后她取补品都更加麻烦,处处受制于马姨娘,最后还落不到好,好一招连环技啊。 不行!马姨娘敢这么设计她,她也不能让她如愿,现在一定要抓住王氏才行,方姨娘想罢,转头望 向马姨娘:“姐姐得罪什么人了,那人也真是狠呢,给你二叶银杏粉,那东西用多了会让人绝孕,可听说要长时间使用吧,难道姐姐这是长期被下了毒?”方姨娘十分惊讶道。 马姨娘脸上微变:“我以前用燕窝也是有一定习惯的,今天加了外物自然用不习惯,肚子微痛,若是发现不了怕要被人长期下毒了。”说到这,马姨娘脸上哀哀泣泣,目中含泪却没让泪水流下。 “噢,马姨娘倒真是敏锐呢,差一点就酿成大祸了呢,您可真是走运啊!”方姨娘捂嘴轻笑,却望向王氏道,“老夫人明鉴,我这怀有身孕子也是急了,让您老陪我担忧了,这是贱妾的不是,贱妾以后一定更为真心伺候您,早日为您生个大胖孙子!” 方姨娘自给抬阶下,王氏脸上表情也缓和了几分,因为方姨娘这一打叉马姨娘掌柜大库房之事就要揭过去,她今天来此目的就是大库房的事,心中不免急了几分。 这方姨娘也不知打哪知道二叶银叶长期才可不孕的,现在反倒是她闹的有些小提大做了,那东西自然是她放的为了嫁祸白姨娘顺利夺大库房权的,让她的计划早些进行,可是现在进行一半却被她搅和了,这怎么可以! 方姨娘心中急迫,眼珠子一转,便扫向丁紫,淡声道:“这白姨娘掌权时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若说此事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将主子们推向险地,奴才们担心主子还不落个人心惶惶无人安宁,这样的做法怕是不行的,不知道大小姐怎么看呢!” 王氏脸色瞬间又是一沉,中馈之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马姨娘又生事端,看来这回是死咬着大库房这肥肉不想放了,果然是个贪婪的贱蹄子,转而厉眼望向丁紫等她回答。 虽然方姨娘马姨娘都没事,可是白姨娘对于大库房管理确实松疏,比不起当初马姨娘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丁鹏是有心让马姨娘重接中馈的,可是现在王氏不松口,他也不好张这个嘴。 再说马姨娘现在为丁紫与右御史府忙着婚事,丁鹏也要卖她这个好,这种与他利益无关的,自然要顺着马姨娘一些。 丁鹏冲着丁紫深看一眼,希望她识实务借机将中馈转到马姨娘手中。 丁鹏如此态度,让本来头脑闭塞的丁紫突然灵机一闪! 马姨娘为何与右御史近亲来往密切,她为何单单只冲大库房为了嫁妆,而丁鹏为何全然站在马姨娘身边。 因为丁鹏要借着马姨娘与右御史府有联系,何来的联系?马姨娘 娘家与右御史府走的近,却也用不着马姨娘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从中周旋,那便只能是侍郎府的事,丁鹏走的是平稳为官的路线,近日也没见他有什么愁事,反而面上时不时挂着喜! 喜从何来?以他的格自然是升官有望,他为何升官有望又能掿上右御史府,答案呼之欲出! 马姨娘一定递了小话为她与右御史府结亲,到时候对丁鹏官职有利,而她此时借机要了大库房的权,到时候她出嫁时一切全由她做主,再加上丁鹏促成,那嫁妆之事她是半点没话语权,马姨娘想如何她都管不着!到时候弄些烂货充数,她只有被欺的份! 丁紫冷笑,既然马姨娘贪心不足,她就先折其一只臂膀! 忽视丁鹏警告的眼神,冲着马姨娘鄙视道:“马姨娘弄了这许多事情,为的不过就是大库房的权吗!” 丁紫话落屋中其它人都惊了下,众人说话弯弯倒倒藏着掖着,就是不想将话挑开了说,为的是不动声色揽权,她这是真蠢不懂,还是故意为之! “马姨娘,你别忘记了你还是代罪之身,白云庵之事,近期外面传言之事,你自己落了个什么名声你会不知道?祖母便是愿你来接,我也不会放心你这般心肠的人管理大库房,说是中了二叶银杏粉,你若真被毒成绝孕,我当下二话不说同意你掌管,马姨娘你可不要贼喊作贼的好!” 马姨娘气的脸色铁青,丁紫这般连削带打又是翻老底又是辱骂,她是半点脸面也没有了,该死的贱货!你以为你能高兴多久! 那边丁鹏却黑沉下脸,冲着丁紫便喝道! 第五十三章,赔了夫人又折兵(求收藏啦~) “混帐,你说的什么话!马姨娘也是名长辈,有你这样诅咒姨娘绝孕的吗,你是诅咒她,还是咒我绝子啊!”丁鹏这话喊的众人都是一愣,只有马姨娘眼中闪过得意。 看看,这府中丁鹏真正关心的只有他,将他伺候好了,她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时代老人最在乎的其一就是子孙满堂,侍郎府人丁单薄,更中如此,一顶诅咒府中再无子嗣,便能让丁紫扣上恶毒狠辣的罪名! 丁紫也愣住了,眼中有着不可置信道:“爹爹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么想我!”有着委屈的抿着唇,一脸的不服! 看的丁鹏怒火中烧:“你还委屈上了,什么叫马姨娘绝育你二话不说就同意将管事权让给她,她好好的是不是就要处处受压制受迫害了!你个没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我说你还有错了,还不快向马姨娘道歉!” 丁鹏也是有些急了,这几日他与马姨娘讨论了几次与右御史府的婚事,马姨娘说这事还没成,那右御史府又是许多名贵看中的香饽饽,在没有定下前最好不能外传,所以他也没办法亲自处理这婚事,一切全由马姨娘搭线细说,他自然不能让马姨娘在这种时候心中有了气,事情办的不清不楚让人钻了空了。 只是他这一急,却忽略了许多问题…… 王氏方姨娘白姨娘,甚至几个庶女看着马姨娘的眼光都不对了,那中带着几分恨意与怒意,让马姨娘惊了下,她夺中库大权就想过会树敌,可是却没想到这些人恨与怒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让她感觉毛骨悚然,难道这事做的过了? “简直胡闹!”王氏猛的一拍矮桌,让丁鹏心里一震,猛的察觉刚才的失言。 马姨娘是丁紫长辈不假,可是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小妾,虽说他答应马姨娘能办好丁紫的婚事,就找机会给王氏提一声升她为平妻,但这事可还没成! 说好听她是个妾,不好听那就是半个奴才,丁紫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他却让嫡女给个姨娘道歉,说出去岂不是自打脸面宠妾灭妻吗,心里不禁有些懊悔! “是紫儿失言了,父亲恼我也是应当的。”丁紫善解人意揭开丁鹏的失误,让丁鹏松了口气,然而丁紫却没因此放过马姨娘,“不过既然马姨娘不想善罢干休,今天便说个一二来吧,别让父亲以为紫儿怀有什么不轨心思,平增父女两的嫌隙。”听出话里的讽刺,丁鹏脸上表情不好。 “当初马姨娘掌管中馈不当,差点害我命,祖 母念着我的心情这才换了人执掌中馈,不过当初换掌权人我也是十分推举白姨娘,这从近日里她执掌中馈后井井有条便能说明她是能干的。至于这大库房的药材有问题,我却想问问马姨娘了。” 丁紫这话是点给丁鹏听的,当初若不是马姨娘想害她,王氏不会换了别的掌权人,马姨娘做的太过火了,若再让她接中馈府里的主子们还怎么安心生活,丁鹏脸上变了变,垂下眼睛沉默下来。 丁紫嘴角勾着冷笑看着马姨娘,看的她背后一冷,感觉全身汗毛不停直竖,她有种被恶狼盯着的紧张感:“白姨娘管中馈必竟是新手,她能从大局着想我觉得她的做法没有什么错,只是这大库房出事她确实有一定责任,但最大的责任却在你!马姨娘,那大库房的人员未动,原本都是你指派最得利的人,现在方姨娘吃的东西里发现红花,这份心思不可谓不毒啊,您说呢!” “我哪里知道会出这种大事,再说那大库房我以前管从未出过事,大库房虽是我指派的人,可我一不沾亲二不带顾,大小姐没有证据可不要指责我!”马姨娘立即反驳,大库房在她手中无事,在白姨娘手中却出事,只能说白姨娘能力还是不行,管不住手下的奴才! “噢?您的意思是这奴才在府中扎根深了,竟然学会阳奉违欺瞒主子的行为了,这事完全是大库房管事的责任了!”丁紫眸底泛着幽幽的光芒,不亮却锐利非常。 “这……她一个管事的奴才,做事自然不如主子顺手,总要绑手绑脚的,也不见得是她欺瞒,这刚接手府中中馈又忽略了这块,许是她想说人家也没空理会呢。”马姨娘咬着白姨娘失职便不松嘴。 “忽略?马姨娘在说笑吗,如果掌权人事事亲临亲为,府里要这么多奴才做什么,自已份内事做不好,还能怪的上主子不重视了?”说罢丁紫抬眼看向主座道,“父亲,祖母,当初我推举白姨娘在前,出了这事紫儿也有一定责任。不过紫儿听了前因后果,实在为府里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感到心寒,大库房那是多贵重的地方,管事的竟然因为主子府中事忙一时抽不开时间疏忽了她,就办这种蠢事,显然也是个心术不正的,这种人紫儿认为留不得。” “说的对,如此恶奴不教训下真是反天了,我看要重重处罚,让她认清谁是主谁是仆才行,鹏儿觉得呢!”王氏嘴角一勾,问向丁鹏,本来垂着眼睛快沉默睡着的丁鹏抬头撇了马姨娘一眼,点头道,“母亲说的对,这等恶奴就要罚,来人啊,将大库房的人全给我带过来。” 马姨娘心觉不好,这回她不但没夺了权,这下还要处理她的人! “老夫人……” “马姨娘,我知道您心善的很想为这些奴才求请,可这方姨娘差点因此掉了孩子,您也差点绝孕,您心地再好也得有个底线吧,如果连这都能原谅,您都可以进庵里被姑子供起来参拜了。”马姨娘被噎住了,脸上涨的通红,她若是再求请可不是心善,而是作贼心虚了,连能害自己绝孕的凶手都能放过,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王氏冷哼一声,这会大库房管事跑腿办事的全都带来,一共八人,王氏一扬手问也不问便道:“这些个欺下瞒下的狗奴才,胆子太肥了竟敢坑害主子,都给我拖下去,重重打五十大板再来问话!” “老夫人饶命啊,老夫人饶命啊!”一行五人跪在地上就哭着求饶,屋子里无人理会,粗使嬷嬷拉着她们堵了嘴便开打,一声声“噼啪”的板子声像是打在马姨娘心尖上,每打一下就痛一下。 那可是她在府中管理九年才安排的自己人啊,这五十板子下去,没死都是命大的,哪还能管着大库房,这一次她不但没夺了权吞了嫁妆,反倒将自己人搭进去,失算啊,太失算了! 都是丁紫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此时她已大权在握了! 马姨娘眼中淬着深深的恨意,换来的却是丁紫讽刺不屑的眼神,她心中大震,被算计了,她竟然又被这丫头算计了。 她不甘心! 第五十四章,送参,野心涨 马姨娘木然的看着外面杖刑不停,五十板下来八人当场毙命六人,其它两人也是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显然挺不过去了,马姨娘涂着艳红丹蔻的指尖狠狠刺入手掌,觉得这九年的心血全完了! 王氏对于这种结果完全不在意,只是冷淡道:“虽说白姨娘今个有些失职,不过府里也没个顶事的,这中馈还是先有你暂带着。今天这事好在发现的早没出大事,马姨娘方姨娘也是,若是自己吃食都看不住,连下人也管不好,也不配做什么主子了,都别杵在我这了,看着心烦,都回吧!” 王氏毫不掩示马姨娘方姨娘将事闹到这来的厌恶,这二人当初就没想想白姨娘是她的人,如此闹不就在闹她,她们又不是傻子,显然是故意为之,她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马姨娘、方姨娘白着脸,心里有些发怵,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揽了一堆恶回去,只是王氏下了命令她们只好离开。 丁紫此时起身,拿起喜儿递来的东西道:“祖母放宽心吧,我看白姨娘管的很好,您就别操心了。祖母身体为重,也不该为无谓的事伤神,这是紫儿去护国候府求来的千年人参,祖母吃了身体一定更强健,在紫儿看来一切都没有祖母身体重要。”这两株其实是拜慧绝为师后收到的拜师礼,当初马可儿丁静上门去闹她脑中灵光一闪,顺手推舟整了她们,也在王氏这卖了个好。 将东西递给段嬷嬷,段嬷嬷当场打开布包,里面一个十分精美画寿仙公的锦盒,打开,一颗卖相极好的大颗人参静静躺着,便是那些不识货的,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就是见多识广丁鹏看到这千年人参眼中也闪过一抹异样,丁紫见到笑道:“紫儿这次是舍得脸,求了外祖母好久,不过护国候府里也只有一株,紫儿便求了株五百年的给父亲,父亲近日公事繁忙紫儿也帮不上别的忙,父亲可不要嫌弃紫儿的心意啊。” 段嬷嬷将上面的锦盒拿起,果然见下面还有一株略小的人参,虽不如千年人参,卖相与品相也是极好的,丁鹏闪过笑意,望着丁紫直点头。 “还是紫儿孝顺啊,想着你祖母还有爹爹。” “哪里的话,孝顺祖母和爹爹是应当的。”丁紫浅浅一笑,有被夸奖的羞涩,娇俏动人秀美异常,顿时将整个屋的色彩都吸引去了。 丁鹏心里微微一动,眉不自觉皱了一下。 紫儿以前是不够懂事,可是至从智儿出事后也学的聪明了,做事分寸拿捏的好,而且这样貌是越长越美 ,那右御史府虽说不错,可是这府中也就紫儿身后有个护国候府还是最能拿的出手的嫡女,嫁给右御史府是不是有点可惜。 若是紫儿将来有机会在名人圈里打出名头,到时候…… 本来抬步往外走的马姨娘方姨娘等人停下,看着段嬷嬷手中的两株人参眼中闪过嫉妒,便是尚书府小姐的马姨娘也没见过这等年头的上好佳参,她心里更是嫉恨云齐柔有护国候府那个娘家,若换成是她,她绝计不会嫁给丁鹏,便是进宫做妃也是绰绰有余! 可惜,她生的人家门弟不够高! 那丁宁儿一双美眸更是闪过恨,为什么她没有护国候府的外祖家,为什么她的亲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外祖家还是个小贩,如果她身份更高,岂有丁紫得意的份! 丁宁儿陪着方姨娘回到香满园,脸上一直不愉,心里憋着一口气,那方姨娘心里也不好受。 “这次让马月妮那贱人拉下脏水了让老太婆记恨了,该死的贱货想夺权还想借机弄的我流产,贱人贱人,她就看不得我好过啊!”越想越气,方姨娘在桌子上一扫,一桌子的瓷碗应声摔碎! “娘,你说她为什么在乎这大库房,连中馈都可以不要。”丁宁儿此时冷静许多,细想之后道。 “那个贱货还不是想吞大库房的钱,她……”方姨娘杏眼圆瞪,不可置信望着丁宁儿。 “没错,她想,咱们就不能想吗?将来弟弟要出生,为他以后仕途打点的银子肯定不少,这块肥肉怎么能没我们的份呢!”丁宁儿意有所指的笑道。 “可是我们怎么入的了手!”方姨娘心动的道。 “这次祖母一次处理了八个大库房的人,可要再加入八人的。”丁宁儿笑言道,方姨娘顿时笑逐言开。 当年云齐柔下嫁那嫁妆可谓十里长街,让多少人羡慕,每一样都分外值钱,现在白姨娘掌管中馈和大库房倒好,她们便是贪了那东西,最后也只有老太婆和白姨娘收抬烂摊子。 这么想着,方姨娘好似看到了金山银山,摸着肚子脸上笑容分外灿烂。 刚一回到揽月院,马姨娘整个身子气的直向后仰抽,身后绿夭欢儿连忙冲上前扶住:“夫人你要为自己身子着想,气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乐着,得不偿失啊!” 绿夭忙为马姨娘顺气道,欢儿递上凉茶,马姨娘连喝两杯这才缓过劲来,却是恨的咬牙切齿:“夫人这大小姐越发精明了,明里设计 她怕是不成的。”绿夭任马姨娘丫环最长,心眼也是最多的一个。 马姨娘冷静下来暗自点头:“你说的对,你马上出府去右御史府送贴子,说我明天拜访御史夫人。” “夫人放心,奴婢省得!” 马姨娘捏着茶杯,脸上泛着森森冷笑,在府里她拿捏不了丁紫,出去了还不能拿捏?到时候我要丁紫跪在地上求我! 丁紫在寿安堂没待多久便去后院看望丁智,王氏笑呵呵的看她出去,屋子一空脸立即沉下来。 “那两个贱货,竟然敢欺到我头上来,简直胆大包天!”王氏猛的一拍桌子,桌上果盘茶杯洒落一团。 段嬷嬷忙劝道:“老夫人莫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依奴婢看她们也翻不出多大风浪,倒是这大小姐是个有心温顺的。” 王氏落有所思点头:“她倒是会做人,看着比以前懂事了,以后出什么事我倒可以护着几分,只要她一直这么听话下去,我亏待不了她。” 段嬷嬷沉默的待在一旁,心中暗叹。 以她眼光看,那大小姐也是个好的,只是在老夫人眼里,永远只有,这人有无利用价值! 第五十五章,各方筹谋 两日后。 紫竹院中,丁紫握着雪白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青筋好似要崩裂开来,满目狠戾,杀意尽显。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站在丁紫身后的喜儿倒吸口凉气怒喝道。 “住嘴,乱叫什么,你心里还有没有大小姐,大呼小叫的吓坏小姐了!”林嬷嬷虽未看到信,心里却是一紧连忙喝斥喜儿,眼角一直撇向院外。 守在一边的铃儿此时也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随意惊愣住了! 喜儿强制压下纷乱的心,却是满脸铁青,双手愤恨的紧握。 下学后来找丁紫吃饭,然后安静扎马步的丁智小脸也严肃起来,跑跳过来,一把拿过丁紫的信便扫看着,看到里面的内容稚气的小脸也闪过浓烈的恨意。 虽然里面好男色的词他还一知半解,但是那右御史公子是个色鬼,家里十几个通房外面养了外室他却明白! 他人虽小懂的虽不够多,但是成日里与许多伙伴一起读书闲暇时也会聊聊天。 对于各家女人争风吃醋嫡子被继母打压,或是庶子被主母欺辱也常常听到,而本府里几个姨娘明争暗斗却是不断,他当初又差点被马方两个姨娘所害,在他小小的思想里,凡是家中女人多的都不是好男人,包括他父亲! 那马姨娘竟然暗中撮合姐姐和这种男人成婚,简直是将姐姐往火坑里推,丁智气的大叫一声,涨红着脸要冲出房找马姨娘。 “拦住智儿!”丁紫一愣叫道,林嬷嬷必竟经历多,快跑几步一把抱住丁智,不管丁智如何捶打挣扎就是不松手。 “智儿,别胡闹!”丁紫拉过丁智叫道。 “呜呜呜,她太过份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丁智扑进丁紫怀里,怒叫着,丁紫心中本来的气被丁智定要哭消化了,眼角里泛着冰潭水般的寒冷。 “智儿,你是男孩子,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遇到事情你不能急,因为你一急许多平时想的明白的也会被怒气冲消,便是好事也能变成坏事,坏事有可能变成无可挽回的恶事,懂吗!” 丁智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任由丁紫试泪,虽不能完全明白却知道个大半:“姐姐是我冲动了,只是那人太过份了,她竟然要让你嫁给那种劣男!”丁紫小拳头握的死紧,即便丁紫叫他冷静,可是面对最敬爱姐姐的事他也无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说嫁,我就嫁了?她蠢,我可不蠢!”丁紫 讽笑,转头望向林嬷嬷,“今天她出门了。” “是的小姐,去了福云酒楼,您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和一个妇人相谈,那人就是右御史夫人!” “是啊。”丁紫淡淡的笑了,接过喜儿沾湿的手帕为丁智抹泪,问着丁智,“智儿觉得那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心思那么恶毒会在乎什么……”丁智抱怨一声却认真思考,“她以前管着府里,最在乎的是府里的权利。” “还有呢?”丁紫笑着继续问。 “掌了府中的权就够了,还有什么?”丁智疑惑的问着,脸上满是茫然。 丁紫深思了一记,最后还是说道:“她以前掌权却只是一个妾,名不正言不顺,她最在乎的是夫人的身份,她最在乎的是府里主母的地位,当然这一切都要父亲给,你说她最在乎什么!” “是父亲对不对!”丁智一拍手说道,丁紫笑着点头,有些话却没直说。 在乎丁鹏不假,但在乎的却是丁鹏的那份专宠,当这份专宠没有了,她又失了中馈的掌权,她还剩下什么! “林嬷嬷给我详细说说揽月园的丫环婆子,以及在府中亲戚关系,一丝都不能漏下!” “是小姐,马姨娘揽月院四名大丫环,分别是……” 福云酒楼。 马姨娘亲自为御史夫人黄氏倒了杯茶,黄氏轻抿了口,淡淡撇向马姨娘:“你要一个月内成婚?” “是的御史夫人,这婚事老爷全权交由我来办,今日我将大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带来了,只要与令公子批字配上一配这事就成了,依我看反正是大喜之事,早些成了两边都有好处。”马姨娘笑着回答,看着黄氏脸上的怀疑却装作不知。 “我御史府与侍郎府虽算不上多名门,可是嫡子女的婚事也不能马乎,侍郎府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急,难不成大小姐……” “御史夫人多虑了,我们小姐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名门千金呢,您是不知道啊最近府里是出了些事,我们府中几个姨娘争风吃醋,全靠大小姐一张乖嘴给解决了呢。哎,因为这事我在府里也受到些冷言冷语,大小姐嫁的好了对我也能亲近几分,我也是想找个靠山不是,想御史夫人温柔贤淑那是最好不过的婆婆,大小姐将来感念着我,我日子也好过,到时候尚书府侍郎府与御史府同气连枝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这话令黄氏又多想了几分,姨娘与嫡女素来少有交好的,马 姨娘这考虑也不难想,倒是丁紫是个能言聪明的这正和她的心。 她第一步是想让丁紫定了儿子的心,没点手段哪能玩的过那些通房丫环,她倒不怕丁紫对她不恭敬,她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马姨娘的话让她又深想了一层,丁紫背后可还有个护国候府,到时候四家连在一起,说不定她家老爷的官职还能更上一层,这事怎么想都是双赢的事。 “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护国候老夫人的寿宴,到时候想必名贵公子也不会少,大小姐虽然还未及茾,却是个少见的妙人呢……”看出黄氏心动,马姨娘马上又抛出一句。 黄氏一听愣住了,随后笑着收了丁紫的生辰八字,道:“马姨娘还真是费心,将来大小姐也会记得你这份心的。” “哪的话,只要大小姐幸福,夫人您看的起我,我就是再辛苦也是值的。” “好说好说!”两人笑谈的正起劲,却不知隔壁房间一名身着锦袍,面色冷淡的男子将她们的话从头听到尾。 男子黑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侍郎府,不就是那丫头家吗,看来她过的真不怎么顺心啊!” 男子戏言般的喃道,旁边的随身护卫却是全身一崩,感觉身子有些发冷! 同一时间林王府,林佳倩拿来手下的资格却是冷魅一笑:“这真是段好姻缘,我可要极力促成了,护国府摆宴正是个机会!” 第五十六章,谋建势力 夏日的清晨,太阳还不算毒辣,暖暖照下散发着夏日独有的温暖,昨夜里寒霜打在娇翠的花朵上,留下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紫竹院二等丫环花儿叶儿忙着采集露珠,大丫环喜儿铃伺候丁紫洗漱,林嬷嬷则指挥小厨房做饭,一边指挥洒扫丫环粗使嬷嬷各司其职。 辰时初,丁紫坐下喝了碗粥配着几样小菜,倒也吃的开怀。 林嬷嬷一脸严肃走上来:“小姐,外面人来信了。” 丁紫平时只留喜儿铃儿在身边伺候,便道:“说吧!” “说是御史府那边已经拿着小姐和冯玉华的生辰八字去拼合,这两日便要来送消息纳吉了!”说到这林嬷嬷声音明显一紧,想到小姐要嫁到那样的人家,心里便发寒。 当初若不是大小姐嫁错了人家,哪会有小姐年纪小小便要玩转宅斗之中,别人以为这是小姐聪慧,可她却为小姐感觉心疼,若是可以,谁愿意放弃安稳的生活,愿意过勾心斗角的生活! “动作挺快的,她这是想在外祖母寿宴之前定下来,到时候礼进行了一半,想退也不行了!”丁紫言道。 “那要怎么办,要老奴给护国候府送个信阻止吗!”林嬷嬷迫切的问! “不,让她们折腾下去,我还要让这事办成了,纳吉没到,那就过了纳吉!”丁紫嘴角勾笑,眼中闪过别样情绪。 “小姐这是为何?如果过了纳吉这婚事就算定下了,到时候您就是想到办法退了婚,可对您名声也不好,将来嫁人……”喜儿不赞同道,这时代被人退了婚,确实不易再找婆家! “你准知这会给我带来坏影响,不是御史府和马姨娘吗!”丁紫满不在意的笑道,只是那眼中幽黑深邃,竟看的她们打了个寒颤,看来小姐这是要重重反击了! 丁紫刚起身活动下,外面段嬷嬷便来报,说是老夫人让众位小姐前去寿安堂,林嬷嬷笑着谢过随后跟丁紫去往寿安堂,来到时几个庶女姨娘全在,便是养病的丁静都满面红光一脸喜意。 “祖母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王氏见丁紫来,连连向她招手道,“太后娘娘七月初五大寿,举国同庆!今年还特意开恩,七品以上大臣皆可带家眷同往。” “太后大寿!那可真是大喜之事,府里也要慎重挑逃礼品了。”丁紫倒是真不知道这事,而且这太后竟然和外祖母相差十日,外祖母六月二十五的寿宴。 京城 这两个女人寿宴怕是要热闹一阵,尤其太后寿宴,往年只准五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前往,今年放开两品看似没什么,参加的人数却是多了许多,可想今年会办的多隆重。 “是啊,这次太后开恩,我们更要重视,所以特叫你们几个过来挑着喜欢的布匹赶上两套,正好可以参加护国候府和皇宫寿宴!”王氏眉开眼笑,望着丁紫眼中有着别样情绪。 丁紫只是淡笑的转过头,看着已经围着布匹连摸带赞叹的丁静,丁宁儿和丁安。 她们自然知道这次是多大的事,参加太后寿宴,里面的王孙贵族哪里会少,到时候盛装打扮,得了那些贵子的青睐,身为庶女的她们可翻身了。 白姨娘站在一边补充道:“老夫人对太后寿宴十分重视,贱妾特意去京城的锦绣轩定了十五匹上好布料。” “锦绣轩!那可是京城最好的绸缎铺了,每匹都要千八百两吧!”丁宁儿惊叫一声,马上心觉失态的闭声,手上却爱不释手的摸着,心里却没有定数。 到底选哪匹呢?这锦绣轩可是京城的头号绸缎铺,看看那样式布料,真不是平日里穿着的衣料可比的。 想她一个月也才得四两月银,要想攒一批锦绣轩的衣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府上平日可不会去那里订,要不是太后寿宴她连摸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到时候一定要艳冠群芳,赢得头筹! “没规据,你们姐姐还没挑,身为庶女就该懂得高低贵贱,竟然越过嫡女选料子,存的什么心思!”王氏见状却嘲讽冷喝,至从方姨娘将事闹到寿安堂,王氏就没给她们什么好脸色。 丁宁儿被说的面上一青,却马上反应过来温顺回道:“是宁儿失态了,宁儿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想到祖母体恤我们,一时间得意忘形了,姐姐请!” “没关系的祖母,锦绣轩的东西各个都是好的,我挑哪一件都行,倒是妹妹们鲜少有这样的机会,让她们先挑也是应该的。”丁紫大气的回说,却听的丁静丁宁儿面色更坏,丁安也抬头看了她一记,原来的丁紫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她们。 嫡女怎么就高人一等!庶女就要永远被她压一头?! 她丁紫也不见得比她们漂亮多少,不过仗着有个得势的外祖家,真以为永远得势了? 这时候女人靠的还不是男人,寿宴上只要她们风采越过她,以后谁高谁低还是未知数呢! 越想越 是气愤,反正丁紫也发话了,丁静丁宁儿冲过去选料子,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却是看哪个都好,哪个都想留下。 挨个的比量想着成衣后穿在身上的样子,再配什么的配饰,最后丁静了选了一匹大红绣牡丹花纹的云锦,一个滚边金丝牡丹锦,她长像明媚性格张狂,倒是很配大红大金的艳丽。 丁宁儿皮肤白皙样子温婉选了套黄底绣白百合花的蜀锦,另一套是粉红纱匹,至于丁安却是选了套最为素净的白底绣绿柳枝的锦锻,另一套白色绣黄莺鸟的锦锻,在两位庶姐后选了两件如此简单单素净的,更让她显得与事无争,看的王氏直皱眉。 然而看到她三人选的料子,丁紫当下就笑了。 好!非常好! 各有各的心思,想在宴会上大展风采吗,那她该如了她们的愿,到时候可不要风采过了头—— 剩下九匹样子不如丁静丁宁儿的,再不有些色彩不适合的,却比之丁安的强上一些,真附和丁紫想要的中庸之道。 最后她随便选了两匹,便由三位姨娘挑选每人两匹,剩下的则放入大库房。 丁静丁宁儿此时在幻想着衣料上身的美样子,已经心无旁骛。 丁紫此时起身道:“祖母,这几日紫儿想上街去采买些礼品,并且明日为初一,紫儿也想去白云庵上香为祖母祈福,要出府五日,希望祖母答应。” 说到为自己祈福,王氏自然没别的话,正想答应,马姨娘突然插话进来:“这几日府里事多且乱,大小姐是个能干聪明的,反正那礼品与白云庵也跑不了,何不等上两日,大小姐也好帮忙瞧着,不然以后又说这个那个做事不利您看着不顺眼的。”马姨娘这话里话外带着挤兑,与往日说话无异,丁紫却知她心里打算。 “姨娘说的不假,往日里我还要担心一二,不过现在府中大事小情都弄的井井有条的,我又不是管中馈的,又没有祖母的年岁与经历,还能强的过祖母的见识去?再说我是去给祖母进庵里祈福,府里出再大事也比不得祖母身体健康,还是姨娘觉得府中事比祖母身体重要啊。”这皮球丁紫柔柔踢过去,马姨娘眼中闪过阴毒。 “哪呢啊,老夫人身体那是大过一切的,是我担忧过虑了。”马姨娘讪讪退下,心里却越发怨恨起来。 王氏懒的理她转头对丁紫道:“去吧,注意着点安全。” “祖母放心,紫儿定会平安归来的。” 随后白姨娘 将布匹拿了找城里裁缝,众人各自散去回院,丁紫叫来丁智随后让喜儿铃儿去准备外出所用。 丁鹏作为文官最不喜欢便是那些武刀弄棍的武臣,当初丁紫教丁智扎马步一就是怕丁鹏发现阻止,原先丁智基本功不行先要从扎马步开始,但招术丁紫没有太多机会教他,所以暗自让他在书院报了马术与拳术,加上自己教的一些招术,一两年后也会小有所成。 这段时间丁智经常窝在丁紫房间习武,虽说两人是姐弟,但是太过神秘总会让人遐想:“智儿以后每天便在寿安堂的院子扎马步打几套简单拳术,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便说在书院先生说练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有好处就行,这几天姐姐要出去,你在府中一切要当心,知道吗。” “姐姐放心,智儿省得。”丁智点头说道,眼珠一转,立即说道,“姐姐前段时间让我注意院子里人的动像,猜她们的言行举止,智儿发现每当黄莺在我身边时她们做事俐落又快速,黄莺离开了她们都懒洋洋的。” 很显然这是看丁智年纪小不懂事,在阳奉阴违呢,倒是这黄莺本事不小,让这些丫环婆子这么重视:“还有呢?”丁紫抱着丁智问道。 “黄莺做事真的很认真,对我又细心,我每次需要什么她马上能看出来,她真的挺好的。”丁智扁着小嘴,黄莺不错,可是姐姐说她有问题,那她一定是有问题,可是他就是看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噢,仔细想想异样,比如你去寿安堂她有无异样,只有一次也算。” “没有啊……对了。”丁智猛的一拍手,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啊,好像我去寿安堂请安时,每次白姨娘都去那里,祖母与我聊天问话时,白姨娘也会跟着问问,黄莺机灵,有时帮我回答。我也不会留多久,跟黄莺回去后,她就做自己的事鲜少出院子了,不过十次里有**次都能碰到白姨娘。”丁智越说眼里闪烁越亮,看的丁紫笑着点头,丁智稚气的小脸立即沉了下来。 即使丁智还是个孩子,但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奴才就是奴才,只能忠心为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奴才有二心。 丁紫摸着丁智的头,循循善诱道:“一个奸细在身边的感觉不好吧,你要防止她害你,还不能让她发现你对她已怀疑产生戒备,这个把握不好可能让自己更危险,所以姐姐给你另一个考验,你要像往常一样生活,不能让黄莺发现产生异动,还要时刻观察她,能做到吗!”这可是个韬光养晦的过程,绝对不简单,对丁智来说很困难 ,但是丁紫希望他能尽快成长,在这个家里已经不需要单纯的人了。 丁紫双手紧握,心里心疼,面上却没表示。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那黄莺暂时还看不出对丁智不利,所以她才放心没动黄莺,只等着看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吃过午膳林嬷嬷送丁智回去,只留下一句:“注意揽月院,有事往外面传,带着喜儿铃儿便出门了。” 出门后,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直奔白云庵,刚一见到慧绝,便被这医痴拉进去讨论这几日又得了什么药草,两人再讨论个配药,一忙就到了晚膳,丁紫用过斋饭便找到慧明师太。 “师妹,这么晚不睡,不知所谓何事?”慧明手中捻着佛珠道。 丁紫念了声佛语说道:“佛主普渡众生,最见不得世人苦难,观自在菩萨三十二应身救苦救难,亦是佛家宗旨,佛无形却有形于心,可是?” “是人皆心向善救助他人于苦难,日后必有福报,向善于心,皆可立地成佛。”慧明看看丁紫回道。 “那若有一人,她夹缝成存,不得不化心为刀,她不主动害人,却挡不住他人毒心。她不可不披修罗之身,所做之事却可救济数万民众,她是善是恶?” “善恶只乃一念之间,其无形却有形,心中有佛,也可成佛!阿弥托佛!”慧明深看丁紫一眼,最后脸上挂了一记淡淡的笑容,丁紫心中一动也笑了。 “师姐,师妹有事相求,我想与白云庵借下十万两银,可立下记据,明年必多还两成香油钱,了表师妹的心意,不知可行?” “你乃我师妹,我如何信不得你。”慧明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钱票,丁紫一看全是万两一张,正好十张,她似乎早有预知她要来借钱一般。 丁紫心里一震,面上笑意更深,心里暗叹了句老狐狸,实则却很是感激。 拿了纸笔立下字据给慧明,便回屋睡下,慧明看了看手中的字据小心的收抬起放好。 这白云庵看似只是个普通庙庵,实则往日贵妇贵女所来不少,这些女子有求于,此香油钱从来不吝啬。 白云庵却是有些家底,这十万两拿出来,白云庵依旧无碍日常开销,丁紫有一系列计划需要进行,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不得不求到白云庵。 白云庵在慧明手里发扬光大,可不要以为她只是吃斋念佛,没有点经营手段白云庵早就败下去,丁紫向来不打诳语,她说两层利那就会还两万两 。 要知道普通的农民家底如有百两,也足够一辈子人花了,白云庵又不会出亏。 丁紫又是慧明师妹,她没道理不帮。 翌日,丁紫与慧绝慧明分别辞行,又跟慧绝要了些药材说是回去研究,慧绝又给了她几本药典,与慧明又聊了几句丁紫便回往城中。 进了城先转了两个小街道,途中换了林虎准备的马车,去往城南五虎的老窝。 喜儿铃儿是第一次来这里,暗想林虎五人是这里的地痞一霸,院子该是杂乱且兄弟都是满嘴粗话。 五虎的住处是个三进院,一进院使看到两侧裁种着几颗有十几年树龄的柳树,随风摆动,倒有几分清爽质朴。 院子里再没什么裁种,却没有想象中的污乱,进入大厅,看到五个面貌各异却无想象中丑隔的男子,喜儿铃儿对看一眼,心觉自己有些门缝里看人了。 “姑娘您来了。”林虎林齐宝石全流荡天月轩全部起身迎了过来,丁紫点点头,带着喜儿铃儿,这次没的推拒直接走到主位座好。 “这一次多亏弟兄们出力了查访。”说的自然是右御史府的事。 林虎坐到下首,神情上带着恭敬,更是看的喜儿铃儿惊奇不已,这些人可是一方地痞头头竟然这么服小姐,小姐真了不起! “姑娘,其实弟兄们还发现另有两波人最近在查右御史府。” “噢,可有查到是什么人?”丁紫美眸一眨,留心问道。 “我们守在冯玉华常去的倌馆暗自跟踪,无意中发现另外两批人,其中一批来无影去无踪,弟兄们跟不到。另一批,弟兄们换了几波人终于探到,是林王府的人。” “林王府?”丁紫沉眉深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佳倩,这女人还真是不消停,倒是另一股探不到的人令她十分在意。 上次临走时林虎已向她交了底。 就如丁紫猜想的,林虎乃逃兵,这个逃兵却不是一般行军打仗的小步兵,而是军队专门为刺探敌军的情报兵,林虎还是个小队头头。 当初无意间得罪顶头上司,上司要她去完全一个必死任务,林虎顺水推舟诈死逃了出来,他无父无母,回了老家带着亲弟弟林齐出来便进了京城闲混起来。 全流荡本来就是个流氓,不过却喜欢单干,一次被一群混混打的快死时被林虎救起此后便一直跟着他。 至于宝石则是家乡灾荒 一路逃过来,被林虎所救。四人商量一番都没什么本钱也没什么别的可干,全流荡便提议混在南城,没想到还真混出来了。 那天月轩本是出身名门的大户公子,从小便聪慧又肯读书,后期家道中落,家人省吃俭用供其读书科考。 谁知道因为没钱递银子,竟然被考官设计将考卷给了别人,他不愤要去报官,哪只官官相护,他被打个半死关起来。其母亲砸锅卖铁保他出来之后,娘两却没什么营生。 失落的他无意走到城南认识林虎四人,见他们为人仗义,比那些满口仁义却是满肚子坏水的人强多了,便带着娘在这里扎根住下。 因为他脑子机灵又读过书,便成了五虎的军师,五人以林虎为首,天月轩献计倒也混出个样子,可到底是混混,也只有城南这落脚地。 而林虎之后收的兄弟看人品与忠诚度,教他们一些跟梢盯人的本领,学学武,所以五虎的小弟们是城南素质最高的。 若是连他们也查不到,那这个人显然是受到专业训练如暗卫一类的人物。 丁紫想了想:“盯人的事现在不是紧要的,我让你们找到的店铺找的如何了?” 一听到这全流荡眼睛一亮立马道:“姑娘说要寻个大些的店铺,最好是相临的,我们在后街寻到一处,本着便宜一分是一分的想法,我们以一千两盘下两个店面!地方倒是不错,在后街街中,往日人流也多,一家原是做酒楼一家做书舍的。” “噢,倒是便宜!” 丁紫会意一笑,京城最贵的地从皇城往外依次下降,皇前街做为贵族区叫个店铺没个十万八万开不起来,盘个店铺起码也有万八千两,后街却是便宜许多,但在街中那样的位置,没个两千两也是妄想,林虎他们竟然用一千两盘了两家,平均一家五百两,显然是使了什么坏。 不过丁紫却不怪他们,前期她这里投资所需巨大,能省便省。 “这里是八万两以及五张契约,接下来我的计划你们也清楚,我要建立一个情报网,这需要绝对忠诚,这五张皆是死契,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丁紫与林虎等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也没有什么契约,虽然她出银子供他们建立势,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她不知道哪一天这些人就背叛了他。 没有一张死契,怎么让人放心。 林虎五人沉默了一下,却是同时起身,一人拿了一张签了 名字按了手印又将契约交还丁紫,林虎拿下八万两银票,五人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好好,够爽快!五位也知道我一个深闺女子,有许多事情不方便,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许多事我必须想的长远才能放心。虽然有这五张纸,但你们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兄弟,每年总收益的红利我会拿出五成各分你们一成,只要你们做的好,这是对你们与我都好的利益,这五张纸只是让我更安心信任你们!” “小姐放心,林虎五人定当忠心为您!”林虎五人面上闪过认真与诚服,丁紫暗自点头。 “林大哥你原本对情报就有一定的理解与经验,你自然是统领管理,招人挑人管理账册以及内府管置由月大哥负责,训练等方面就交给宝石大哥,外面的交际应应酬交给林二哥与全大哥,不过全大哥着重在调查实施方面。” “下面我先说说我的实施计划,后街的两个店铺,酒楼进行些装潢重改,与旁边的书舍打通建赌场。我们要建一个集酒楼赌场于一体的场所,做到酒足饭饱后手痒去摸两把,或是赌的累了去酒楼吃喝一顿。另外在后街立四个摊位,一外卖女子胭指饰品,一个菜摊,一个卖夜壶等日常所需,还有一个开个书信摊。” 丁紫话落,听的林虎五人惊鄂的瞪大眼睛,实在是丁紫想象的十分周全。 那赌场他们想开一点不难,在城南他们便有一家,工具人员什么的现成就有,酒楼虽说费点事,却也不过万八千的银子,那四个摊子置办更是花不了多少钱,这些看似普通却有着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收集情报最便利的行业! 四个摊位全是普通人日常所需,胭脂摊哪个女子会不光顾,夜壶这等生活用品是个人都需要,那菜摊也是生活必须吧,书信倒是少有人光顾,但是能探人**的工作,比如给不识字妇人看写交书之类的。丁紫根本没想将手直接伸向贵族们头上,却潜移默化已经慢慢伸入。 那些贵人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好的,可是府中下人还能时刻与主人同食同衣?这些人出外购买与摊主相熟久了,说些府中趣事传闻,看似小事一件,有时候却能透露许多信息。 那酒楼之地都是龙蛇混杂消息传播最是快的,至于那赌场却是赚钱的东西,不但赚钱,以后放些高利贷,从中获利的不仅仅是银子,有时候催动一个名门公子为自己做事都不是难事,只看你怎么做了! 这个情报网建成,一点不会显山露水,却将是极快获得情报的系统,绝不可以小窥 ! 这一刻,林虎五人对于丁紫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信服胜若神明,甘愿受她驱使! 接下来几日,丁紫与喜儿铃儿换了男装,开始与林虎五人将情报网之事快速的落实下去。 另一边,翌日。 侍郎府便迎来两个意外的客人,右御史夫人与其公子冯玉华。 王氏听到是御史夫人上门求见,连忙让人好好整理仪容接见,谁知那右御史夫人是进来了,连带着也搬进一箱彩礼。 马姨娘听到风声快速赶来,看到右御史夫人连忙笑着迎上:“黄夫人您来了。” “可不是,我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去拼合一算,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不是来报喜并且送定亲彩礼来了。”今日黄氏身着大红印花襦衫,下着浅色石榴裙,头戴大颗红宝石金布摇,显得他富贵大气,说出的话却让王氏一愣。 身为府中长辈,竟然连晚辈何时订亲都不知道,对她这般不重视!看着一边笑意盈盈的马姨娘,王氏心里更是厌上一分。 “彩礼,不知御史夫人看上我府中哪个孙女了。”只是脸上还带着笑意问道。 “哎呀,老夫人最近身体不爽利,老爷便没提这事让您操心。右御史府上大公子真是生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当日在白云庵黄夫人无意见着大小姐,便相中她秀美温雅,两人也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贱妾心想着御史府与我们侍郎府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若是结了亲家,两家互相帮衬着几分岂不是美事一桩,也巧着我与黄夫人有过几面之缘她便找了我撮合,老爷那边一听便同意了。”马姨娘扭着腰,身子更显婀娜多姿,本来跟在一旁很是无聊的冯玉华一双色目盯着马姨娘翘起的屁股便不松开,黄夫人一见,暗自拧了他一把,警告他收敛。 冯玉华一撇嘴,又看了马姨娘一眼,便站在一边不说话。 心想那大小姐比这侍郎府小妾年轻,母亲也说是个相貌极好的,本不愿娶妻的他倒是有些心痒了。 “老夫人,这右御史府可是管着弹劾大权,那虽不是肥缺,却是个人人都想巴结的要职。贱妾也是想为侍郎府努力一把,大小姐虽没过及茾,也能先订了婚。这右御史府也许的是正妻之位,这一来大小姐为嫡女嫁去嫡子正妻也不亏缺,二来也能帮衬着府里,岂不是两全其美。” 马姨娘附在王氏耳边小声继续道:“说来大小姐虽为护国候府外孙,可那种是差了一层,咱们侍郎府嫡 第五十七章,刁难,色男使计 为了护国候老夫人蓝氏与太后的寿宴,便是侍郎府也热闹起来,白姨娘天天往寿安堂跑,跟着王氏商量着送哪些礼品不至于失礼,自己又有那个资本的。 马姨娘则是撒开欢的开始张罗着与右御史府的婚事,偶尔跑到紫竹院时总会跟丁紫谈谈那冯玉华是如何如何的优秀,最近城里哪家又夸奖他啦,看到丁紫娇羞的样子,总是呵呵直笑着大小姐长大啦,出嫁当天一定最美丽的新娘子,直到把丁紫说的羞的没边才停下。 这一来二去的,丁紫与马姨娘竟然好的跟亲生的一样,府里渐渐开始传起,马姨娘尽心心力为大小姐,大小姐嫁的好对府里有利,这扶正一事怕是十拿九稳了。 白姨娘天天掌着中馈忙着来脚打后脑勺,心里不知如何想的,表面上却未提过这些,倒是那方姨娘不知是因为最近孕气重还是如何,房中天天有东西摔碎报到管事嬷嬷那,白姨娘体恤从没多问,只要不是严肃的器物都让府中出钱采买。 只是谁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的,显然这方姨娘是嫉恨马姨娘与嫡女走的近了,扶正比她更有希望,心里对她是讽刺不断。 就方姨娘那个出身,来官家里当姨娘都是抬举她了,便是马姨娘没指望扶正,或是丁鹏真有需要个当家主母,那也只会在外面娶个门当户对的继室,绝计没有她扶正的份。 她娘家不过是最低等的商户,还是个一年赚不到几两银子的商户,她一年怎么也要往娘家搭上些银子,马姨娘却有个尚书府的娘家。 这般一来,这府中虽然是白姨娘在掌中馈,马姨娘的名声却是再次盖住了她,上揽月院上赶子巴结的占了府中半数,马姨娘天天是春风满面,但是嫡嫡亲的女儿丁静看的却恨到不行! 难不成她娘为了正妻的身份,连她这个亲女儿都不要不疼了! 想这些年,马姨娘执掌中馈,丁静过的日子是比丁紫这个嫡女半点也不差,不但不差还要强上许多,便是府中从大管事到小丫环,哪个见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开口必口便是二小姐挂在嘴上,就是对丁紫也没那样殷勤。 可这次她去白云庵上香,这些下人对她的态度就变化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她是就感觉的到,下人对她没有往日的尊敬了。娘又被夺了中馈,她在府中就更是没有地位了! 其实丁静再如何,必竟还是府中的主子,那些下人哪个真敢给她掉脸子。 只是她心里不愤,看别人献媚了觉得人家在嘲讽她 ,看人家正常点就觉得下人瞧不起她,就因为这个,她那静云院除了两个贴身的大丫环哪个没被打罚过。 静云院怨声载道却没人敢声张,要是往日里马姨娘还能注意到,可为了丁紫的婚事她现在还真无心管制丁静。 丁静越想越觉得她娘这是为了攀富贵连亲生女儿都要牺牲了,想着这段时间被丁紫打压,屁股后面也因为丁紫受了更重的伤。 伤口虽然结疤,可是大夫也说过,恐怕就是好了也要留下大块疤痕,女人身上都要个玉雪无痕的,这块疤痕让丁静越发自卑起来! 这不平衡只要一扎在心里,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结枝发芽开花,丁静忍了几日,却见马姨娘根本不来看她,她这可就坐不住了。 今个一早丁静一个高的从床上坐起来,叫了丫环伺候她洗漱往来到揽月院。 马姨娘近日操劳婚事整个累的不行,昨晚又没睡太好,早上才刚躺下丁静就来了。 丁静根本没在意马姨娘的脸色,只想着马姨娘安安稳稳的睡着,房间里还放着丁紫婚事用的喜帕物件,怒火腾的烧到脑顶,想也不想冲过去,便将小山堆的礼品,“哗啦”一声扫到地上。 这样不解气,看到一条绣鸳鸯的冰丝帕,瞧那质地做工都是顶好的,拿过来扔在地上又是一阵踩,那边再扫下一妆奁,抬脚又要踩去。 “二小姐二小姐息怒啊,这可是夫人千幸万苦寻来的,您脚下留情啊。”往日里丁静来马姨娘院子也不用什么通传,今日虽是来的早了可也没什么异样,哪想她进来就砸东西。 绿夭连忙扑过来抱住丁静劝道,丁静见她如此却是怒气更胜,伸脚甩开抬腿便往她身上踹。 “啊!”绿夭被踹的一侧倒,脸上满是惊愕,今个这二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得了疯病似的。 丁静见绿夭眼露惊恐与怀疑望着她,气的更是不轻,抬脚就要连踹下来,这边又是砸东西又是踹人的,早将马姨娘吵醒了,她起身一看这屋子的乱腾劲,加上没睡好,马上怒喝起来:“都给我住手!” 丁静一听倒是停下,转身看向马姨娘,见她面色阴沉显然生气于她,心里就更是委屈,眼泪聚在眼眶里吧嗒开始掉起眼泪。 本来心里愤怒的马姨娘见此却是心疼起来,连忙起身,抱着丁静劝道:“娘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娘说,娘去给你报仇。” 丁静扭捏了几下,不再挣扎任由 马姨娘抱着,气哼哼道:“还记得是我亲娘吗,我看你都快认丁紫当亲女儿了,这给她照顾的那叫一个好,都忘记还有这个亲生了。” 马姨娘一听这话,明显是吃醋了,好笑的捏捏丁静的鼻子,脸上满是宠溺:“傻丫头,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她丁紫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与你相比。” “说的倒是好听,你看看给她准备的,那是上好的冰丝帕吧,我都没有你却给她弄了一条,我看随便给她弄个绣帕就行了,还用的着给她用好东西,就是给她一条草棍我都觉得是浪费,就该让她光着身子进御史府。”说到这,丁静更是气恨,“那御史府是什么人家也是她配的上的,我可是你亲生女儿,竟然让她嫁的这么好,以后我还哪有出头之日,不行,这婚事一定要让她结不成。” “胡说!”马姨娘喝了一声,听的丁静眼睛圆瞪,显然要不愤的闹起来,马姨娘向绿夭使了个眼色,绿夭会意,将屋里的人都招呼走,让马姨娘丁静母女二人谈心。 “静儿是娘的亲生女儿,我绝计不会疼她多过你的,这段时间里丁紫总在我的计划里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给她订个好姻缘呢。”抱着丁静马姨娘这才解释。 当初不告诉丁静就是怕她太冲动误事,到时候坏了这婚事,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今天若不给丁静个满意答覆,她怕是不会善罢干休了,为了计划下去她也得好好安抚女儿才行。 “什么!娘,这到底怎么回事。”丁静瞪大眼睛,马姨娘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她的全盘计划,听的丁静面上喜色越来越多,最后竟然灿烂的像是午后艳阳花一般,险些闪了马姨娘的眼。 “这可是真的!”丁静心里那个喜啊,若是这事成了,丁紫那小贱人还有什么活路,到时候求路无门还不得跪在地上求她们,到时候便是她让丁紫舔鞋底,丁紫也得乖乖受着。 而那个时候娘也已经被扶上正妻之位,她也是尊贵的嫡女,她坐在高位上,丁紫卑微的祈求,怎么想着她心里都乐得跟朵花似的。 看着丁静明媚的脸,马姨娘也乐了,丁紫那小贱人,是绝对转不出她手掌心的! “不过娘你给那贱人准备的事东西还是太好,这冰丝帕给我吧,随便弄个不就行吗。”说着丁静又将视线集中在被她踩脏的绣帕上,刚才是因为嫉妒,可这些东西早晚是她的,她是一时都不想丁紫享受到。 “傻丫头,那里可是有玄机的!”马姨娘捡起冰丝帕 ,这帕子本就被踩的有些脏烂,两一左一右捏一角,向两边一扯,那冰丝帕竟然应声扯开,外面好似冰丝帕,里面一看却全是烂线头,看的丁静疑惑不解。 “她的那些嫁妆我都找人特意打造的,里面全是烂货,将来赏人送玩被人知道了,只会因此记恨她小气,你当娘会真心对她。”马姨娘还真是恶毒,且行事也真是小心。 丁紫是要嫁到御史府当家做主母的,陪嫁的东西说不准便要赏到府里哪个下人手上,可是马姨娘却从这些东西下手,外面看着是好的里面却全是烂货,只要发到手上用不上两天就要坏了,到时候下人只会说丁紫这个主母小气吝啬,烂货充数,这积怨一久了她在府中失了下人的心,到时候只有被暗中使绊子的份。 加上冯玉华又是那样一个人,那黄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反观侍郎府马姨娘上位还能让她得了好? 到时候丁紫腹背受敌,不活活气死,就要求上娘家,到时候还不是马姨娘丁静想怎么折磨她都可以吗! 丁静想到这一层,双眼眯的成了条缝,脸上是解恨的笑意,还是不满道:“娘你不就想得她的嫁妆,现在她都备嫁了,你怎么不借机张罗婚事要来呢。让她带着这么多嫁妆过去,那御史府人也不会太刁难。”想着大库房那些嫁妆,丁静心里嫉恨又升了一层。 那些东西本就是她的,娘以后是当家主母,这府里一切都是她说的算,当年云齐柔嫁妆那么多,她们费尽心思才吃了一小半,可是另外那些还是看的她们直眼红,将来若她带着这些嫁妆出嫁,便是进了婆家谁也不敢小瞧了她,这些东西必须是她的! “静儿放心,我保证这些东西她绝对带不走!”马姨娘眼中闪过志在必得,这一次她绝对会拿到丁紫的嫁妆! 这几天里,丁紫安静的待在紫竹院学习绣花,那怜月真如马姨娘说的,绣工是个级好的。 丁紫前生身边大公主,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偏偏对绣花这事不上心,宫里的绣娘手艺是极品的,她贵为公主其实也用不着亲自绣些什么,加上她对此不上心,所以这绣活也一直落下。 不过今生这前身绣工却是不错,虽然换了她有些生疏,不过在怜月这里学了几日倒是很快上手,绣的维妙维肖,连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丁紫拿着手里的绣帕反覆看看,转头笑望着坐在一旁小凳上认真绣帕子的怜月,夸奖道:“说实话啊,当初马姨娘将你送我这来,我还以为她在哄我,没想到你绣 工这么了得。” 怜月今天一身黄娇翠叶大丫环服,整个人柔婉动人,听到丁紫的夸奖,羞涩的笑了一记道:“大小姐夸奖了,奴婢也就这一样拿的出手的本事。” “不是夸奖,你就是本事,你看着喜儿铃儿平时挺机灵的,说起这绣活是半分不如你啊。” “小姐,你就打趣我们!”喜儿懊恼的跺着脚,看着怜月手中的绣帕也有些羡慕,便道,“怜月姐姐心地好手巧人也美,将来嫁的也差不了……啊……”喜儿有些失神,分明是想到自己样貌不如怜月,手技又差了几分,没怜月的福气,可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瞪了记眼睛立即闭上嘴。 怜月有意探寻一句,那喜儿却是低下头不言语,她也不好再问。 丁紫好似没看到她们的眼神,只是拿着绣帕小心的看着,微嘟着嘴道:“才不要,怜月手艺这么好,我才舍不得她嫁人,怎么也要等我出嫁后手艺学全了才能考虑,你们两个小蹄子,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啊,竟然撮掇怜月嫁人。马姨娘将她给我,那就是紫竹院的人,她的事我做主。” 丁紫没好气的指着喜儿铃儿骂道,两人抿着唇也不敢回嘴,连连求饶。 那怜月脸色一变,虽被她极快的掩示下去,那眼中的恨意却是一扫而过。 她倒是不恨丁紫,丁紫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这些年在马姨娘手上被打压的不轻,便是最近段时间被逼的没招狠了几分,想的却不如马姨娘想的远。 当日她分明也看到了老爷那眼中的神色,分明是看待一个喜欢女人的眼神,马姨娘跟着老爷身边这么多年,哪会不清楚。 在揽月院她就因为自己的相貌处处受她打压,平时也鲜少将她带在身边,没想到她不过被老爷多看一眼,马姨娘就毁她前程! 当爹的哪有在自己儿女手中要人的道理,而且这大小姐也是孩子心性,根本考虑不到身边丫环年龄大了该找婆家,显然还要将她压在手上几年才放出去,她今年可十八了,这年岁早该嫁人了,若不是马姨娘从中做梗,她哪能还嫁不出去,何必要受那恶心的男人折磨。 怜月眼中再难掩恨意,马月妮你想的倒是美,派我来紫竹院当你的奸细,还能阻止府里进人!只是她现在人单立薄,想要改变现状实在太难,她悄悄看了眼正在跟喜儿铃儿讨论绣工的丁紫,眼中转过丝异色。 丁紫嘴角含笑,眼中灿落星辰! 两日后,丁鹏笑眯眯前来揽月 院查看丁紫嫁妆的进度,谁知道一进马姨娘房门当场愣住了。 只见屋子里除了堆放在一边的丁紫嫁妆,其它的地方竟是素静比家中死了人也差不了分毫,再见马姨娘穿着素净的白色棉布衣,头上只别了两枚银簪子,简单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哪像个官家妾。 丁鹏眉头拧成一团,本来的满心的欢喜匆淡了几分,心里十分不悦。 马姨娘见他如此,却是软语道:“老爷,贱妾最近张罗大小姐的嫁妆疏忽伺候老爷了,方姨娘那边身体最近不怎么爽利,老爷要不去先去那里瞧瞧,等贱妾收抬妥当再来伺候老爷。” 马姨娘至从嫁进侍郎府,那是每日每夜都想揽着丁鹏进自个的屋里,从来没有过向外推的道理,她这样一说倒不显得她大度,反倒像是在掩示着什么,丁鹏心里泛着疑惑。 “你这屋子里怎么回事,怎么收抬的这么朴素,原来的东西都哪去了?”他有时也赏马姨娘些好玩物,现在看看屋子里,除了几件普通摆设便是桌上一套茶碗看的过去,哪还有原来的富丽奢华。 “这……”马姨娘神色犹豫又心虚,最后咬咬红唇摇摇头,“最近忙的身体有些不愉,我见了那些艳色的头晕,所以便让丫环撤下去了。” “说慌,月妮,你什么时候也对我说慌了,到底什么事,给我说清楚!”丁鹏不悦的拍桌叫道,以前马姨娘最是懂事听话,根本不会顶嘴,便是在床上她便是多累了,也只会努力迎和令他高兴。 今天马姨娘先是冷淡的拒绝让他离开,这有事有隐瞒,更是让丁鹏在意了。 马姨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眼中有着热泪,竟是嘤嘤哭了起来,丁鹏一见,这是她有什么委屈了,想着马姨娘最近忙着丁紫的亲事,府中又传她二人关系缓和常常见面,怕是丁紫暗中使了绊子,让马姨娘难做了吧。 真是个不懂事的,姨娘都如此为她婚事费心,还不知道感恩,真是个养不活的白眼狼,丁鹏在心里骂了丁紫一顿,抱着哭的颤抖的马姨娘,心疼的直安抚:“丁紫跟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去骂她!” “不不不,这跟大小姐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好。”马姨娘哭的梨花带泪,连连拉着丁鹏,眼中满是恳求,就怕他一气之下找丁紫麻烦。 然而她如此做态,更让丁鹏以为是马姨娘在丁紫那里受了气,马姨娘却害怕她嫡女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只有自己忍气吞生。 丁鹏火气直冲脑门, 扒开马姨娘便气匆匆往外走。 “老爷,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没关系啊,您这要是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府里做人啊!”马姨娘吓的竟然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成功的阻止了丁鹏的脚步。 丁鹏心疼的立即将马姨娘拥在怀里拉到床边坐下,揽月院的丫环也有点眼力,马上退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你放心,不论是谁,老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别怕!”丁鹏又是发了一顿的安抚,马姨娘这才渐渐停子了哭声。 想到刚才的失态,马姨娘羞涩的红了脸,她今日身着素静白衣,配上这娇羞的小模样,倒显得青涩,让丁鹏想到年少时的意气风发,顿时心猿意马,抱着马姨娘便狠狠吻向马姨娘的小嘴。 马姨娘吓了一跳,嘴巴一张反让丁鹏更迅猛攻池掠地,两人没多大一会便滚到床上,马姨娘今日里分外的羞涩,那丁鹏却是分外的火热。 直到丁鹏将手伸到马姨娘衣服里,狠狠蹂躏她她的身体时,马姨娘嗯了一声回过神识般推开丁鹏:“老爷,贱妾今日不方便伺候你。” “有什么不方便的!” “总要等到贱妾让人去买些您最爱喝的龙井回来啊。”马姨娘弱弱的说,越说越是小声。 丁鹏关健时刻被打断心里腾起一团火,听到这个更是气的不轻:“不过是事后茶哪来的那么麻烦。” “可是……贱妾这里除了平时的例菜真没什么好东西……”马姨娘扁着嘴,越说越委屈,眼中又挂了泪。 “到底是怎么了,你这屋子怎么弄的这么简陋!”随后看到一侧堆着富丽贵气的嫁妆,恨恨的咬了咬牙,已想到几分。 “其实这次张罗大小姐的嫁妆,全是贱妾的私房钱置办的。贱妾想之前与大小姐有着许多的误会,这几日我筹办她的婚事,又帮她寻了右御史那样的好人家,她对我的观点这才好转了许多,我岂能在这种时候再生什么事让大小姐误会我。” “说来夫人生前的嫁妆,本该让大小姐随嫁带走的,可是以后我与大小姐相处不大好。若是我此时要来怕是别人又有什么闲言碎语的,必竟前段时间贱妾吃食中查出恶的东西,大小姐就误会我要夺大库房的权,贱妾是冤枉的,可大小姐却不知啊,若是我此时要了,怕是她又想着我为她的婚事张罗就是冲着嫁妆的。所以……所以妾身不得不用自己私房钱,可这侍 郎府嫡女出嫁哪能马乎,我那点银钱也不够,我正急的跟什么似的,考虑要不要去尚书府借些银子先顶上一顶,这才……让老爷看的厌了,真是贱妾的不是了。” 这话是说的丁鹏脸色铁青,一是暗恨丁紫不懂事,不但误解马姨娘的良苦用心,二又想到丁紫诅咒马姨娘不能生育的狠毒,三又是让自己感觉无能。 自己的嫡女出嫁却要姨娘拿私房钱顶上,钱不够还被迫的想去娘家借,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还往哪放! 不过马姨娘一切都是出于为他的考量,丁鹏怨不上她,反而对丁紫气恨非常。 “那嫁妆本来就是留到她出嫁用的,你给她张罗婚事,自然由你接收帮她处理,她哪里有什么别的想法,她敢!”丁鹏气喝一声,连忙劝了马姨娘,“这事我说的算,明天你就去管白姨娘要了大库房的嫁妆,你办事我放心,这事就全权由你处理了,谁敢有什么疑异打发她们来问我,我看谁敢有半句不是。这白姨娘也是个看不开事的,既然你置办丁紫的婚事,那嫁妆就该第一时间交给你,哼,平时看着挺精明,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马姨娘眼中闪过得意,却一脸担忧道:“这样真的好吗?” “无事,这次你真是辛苦了,不但跑前跑后,还担这些风言风语,你放心,这事办好后,我便有由头向娘提将你扶正的事。到时候你成了嫡母,给丁紫张罗亲事也是正常,谁也不会说你半句不是的。”丁鹏笑看着马姨娘又露出娇媚的小脸。 马姨娘松了口气:“还是老爷心疼贱妾,贱妾就是为了老爷死也甘愿。” “胡说什么呢,死了还怎么伺候你老爷我啊!”说着丁鹏大笑一声便压了下来,马姨娘媚眼如丝,引的他狼性大起,内室一片春意,淫声秽语许久没有停歇! 翌日一早,丁鹏在寿安堂叫来白姨娘,先是将她好顿骂了一通,才说到马姨娘为了给丁紫置办嫁妆怎么怎么委屈自个,听的白姨娘白了脸,在一边看好戏的方姨娘脸上青红交错,却不敢说出半句讽刺。 倒是丁紫吓了一跳,直道想不到马姨娘对她如此之好,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却不知道里面细节倒是忽略了,丁鹏脸上表情这才缓了几分。 白姨娘立即将云齐柔在大库房账面上的嫁妆整理出来,让人搬出来送到揽月园,马姨娘半推半就接下嫁妆,看着方白姨娘望着她的眼神,眼中闪过挑衅。 她马月妮想的,早晚会得到! 看到丁紫眼中留露的一丝不好意思,马姨娘却是温和的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在意,看的丁鹏更是连连点头。 主座上的王氏,冷冷哼出一声,一只拳头紧紧握住。 该死的小贱人! 那嫁妆也是她肖想许久的,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由头扣下,这次马姨娘主动张罗丁紫婚事,她故意不让白姨娘主动提嫁妆的事,便是想让马姨娘自己扛下,谁知道她还闹起来了,这嫁妆还是弄她手里了! 那嫁妆可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怎能被她私吞。 不行!她要想什么办法夺来才行! 这里面却属丁紫这个当事人表现的最淡定,她眉眼皆挂着淡淡的笑,面颊上飘着有如胭脂的颊红,那份待嫁的女儿心表露无疑,哪还有心思想这嫁妆不嫁妆的问题。 却不知在丁紫心里,最在乎的便是这嫁妆的归属问题,当初就为了嫁妆与马姨娘在寿安堂吵闹过,她会这么容易放手? 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当初争取嫁妆的归属那是因为怕马姨娘私吞然后有烂货充数。 但经过之后的查探,她就怕马姨娘不私吞她的嫁妆了,不然到时候她的计划实施不了,岂不是看不到马姨娘想哭不能哭的神情了,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白姨娘所在的随云院内室,白姨娘与女儿丁安正坐在一边安静的品着茶。 丁安抬眼看了眼面色平静无波的白姨娘,沉默了下才道:“娘,我怎么感觉马姨娘给丁紫筹办的婚事有些不对劲呢。” “嗯。”白姨娘此时没有在外表现的柔弱安静,她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沉静,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高低起浮,却让丁安本能的缩了一记。 “女儿觉得,马姨娘在打什么歪主意,这主意对丁紫来说绝不是好事。” “你想的不错,以马姨娘小气与那点小聪明,她是绝对不会让多次破坏她计划的丁紫如意的,这个婚约绝对有什么诡计,我看多半是出在御史府那边。”白姨娘淡淡饮着茶,望着泛黄的茶水,嘴角勾起一道冷酷的痕迹。 “御史府那边能有什么问题,御史大人平日为官也算不错,没听到府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啊?”丁安喃语道,其实心里更在意的却是丁紫这次嫁的确实很好,而她将来的路却遥遥无期。 “问题——你等着看好了,那边总会出问题的,当丁紫同意嫁过去时,她就已经无路可走了!”白姨娘眼中闪过 第五十八章,无需忍耐! 丁紫王氏等人随着通传进入绿安堂,今天的绿安堂四下挂着喜条,院子里的四色鲜花,都好似感受到老夫人寿宴的喜庆,借着点喜色,开的更是茂盛娇艳,引人的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一番。 绿安堂外摆放着许多套桌椅,喜欢就近赏花,护国候府备了茶水点心,各府的小姐夫人一边赏花一边谈笑,倒也不觉得被怠慢了。 丁紫等人的出现,引来不少目光。 丁紫以前甚少出现在在各宴会上,你想连自己外婆的寿宴都几年未参加,更何况其它府门的,而王氏不过是个四品侍郎的生母,连个诰命也没有。 请宴的府门太低她不屑去,高了人家也没空理会你,所以这丁紫与王氏对这些小姐夫人来说都较为陌生,传来的打量目光居多,然而众人望向丁紫以及身后的女眷时眼睛不禁一亮,随后却是不太友善的目光。 “表小姐,里面请,老夫人早上便开始念叨你了。”齐嬷嬷今天穿了件深棕色绣彩纹的褙子,头上别了三只银镶玉的发籫,见到丁紫脸上一派喜色,也适时给旁边的众位小姐介绍了一番。 原来这位小姐便是护国候老夫人最疼爱的逝女的女儿啊,想想那位温雅娴静的女子,在座不少嫡夫人都有些婉惜。 丁鹏早在半途被护国府中下人带到大厅男宾处,随丁紫前来的都是侍郎府的女眷,以及丁智这个还不算成年的小男娃。 为了表示敬重,再加上丁紫与护国候府的亲戚关系,除了方姨娘侍郎府这次是全体出动,往年她们都是如此皆未出过什么事。可是众位夫人小姐在听了齐嬷嬷的介绍后,双眼不禁向后方马姨娘方姨娘身上打量去,眼神再回绕到丁静丁宁儿丁安三个庶女时,眼中多了些异样。 侍郎府也真不懂得什么规据,像这种官家诰命的宴会不论哪家都很少带着姨娘进出的,这侍郎府倒好,一带便是两个。 再看看她们的穿着一个比一个醒目,那三名庶女有两名竟然穿的比嫡女的丁紫还要醒目,众人心里鄙视丁鹏,看着王氏的眼中带着几分嘲讽。 丁紫却是抬脚一步,拉着齐嬷嬷的手笑道:“哎呀这可是我的不是了,昨晚知道今天要给外祖母祝寿,我高兴的一夜没睡着,早上迷迷糊糊眯了一会便被丫环叫起来,这不耽误了时间。可让外祖母久等了,罪过罪过,我今个可要多磕几个头谢罪才是啊!” 丁紫今天身着天蓝色祥云朵朵的褙子衫,下身浅绿平面裙,衣着图案虽然简张也不张 扬,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她每个走动间,似将天与地的灵气皆带动般的灵秀。 一头结鬟高髻,别着一只白色牡丹花,高贵的白色花瓣在艳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透明莹动的光泽,就好似丁紫那双幽然眨动的美眸,好似突然绽放出的色彩,顿时便将人神智截获。两只展翅飞舞的鸟籫下坠随着丁紫轻轻的笑言飞舞摇摆,丁紫虽不是几个姐妹里穿着最艳丽,却是最灵动飘然的,好似一朵长至天与地间悄然开放的牡丹花,无形之中夺人眼球,展现她的圣然高洁与灵气。 “这话说的,老夫人看到表小姐来立马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哪还会怪罪啊。”齐嬷嬷呵呵一笑,看着丁紫的打扮却是眼睛一亮,转眼扫向三个庶女,精锐的眼中闪过讽意,却是笑意盎然冲着王氏行礼,“老奴给夫人请安了,夫人这边请,老夫人就在堂里坐着会客呢,今天客人颇多,如有怠慢还请夫人见谅。” 王氏今天一身藏蓝印有暗花的褙子衫,头戴精美八宝双鱼籫,两枚福禄寿金镶边的籫子倒让她显得颇为奢华富贵,此时她脸上堆满了笑十分和气道:“哪里哪里,老夫人今日大寿,我们这就是凑个热闹,沾沾老夫人的光。” 几人说话间,已经迈入绿安堂大厅,一进门便听到里面的笑语嫣然。 护国候老夫人蓝氏今天一身深红绣大朵长寿菊的蜀锦锻,衣服上那菊花花朵恣意开放,枝叶饱满朵朵绽放,好似活的一样。这长寿菊便誉意长寿之意,便是远远看着都觉姿态万千,蓝氏年轻时就生的貌美如花,现在经年虽然面目有着岁月的痕迹,然而眉眼闪烁大气威仪,那份属于二品诰命夫人的势气早已盖过本身的面貌美丑。 蓝氏左右下首坐着两名同样颇有气势,给人感觉却完全不同的两名老贵妇,一名身着瑰红禙子衫满面严肃不苟言笑,看向丁紫眼带一丝审度,眼中神情却泛着丝轻蔑,让人打心底里不喜。 她也十分有意思,今天是护国候府老夫人大寿,本人因为年纪关系没着大红穿了间深红的,这老太太却比之寿星公穿的还艳,丁紫暗自记下,这人看来不是与护国候府交好的。 另一名身着藏青衫的贵妇,就显得和气多了,这名贵妇面白略胖,一张脸从始至终都堆着笑,生的慈眉善目,看着丁紫走近扫眼打量了一记,接着便扬起亲和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个福气老太太似的,谁也挑不出刺来说她。 其它的夫人小姐因为辈份不够被排在这两位老妇人身后,但各个身着华服打扮精致,显然都不是 小户人家,丁静几个庶女虽以出入过官家女眷办的宴会,可今天面对这些人,不自觉得矮了一截,微微垂着头跟在后面。 “老姐姐今日高寿,可喜可贺,我们可是厚着脸前来讨个彩头了。”王氏倒是自来熟的亲热叫道。 蓝氏眼中闪过丝不悦,却是笑容不减:“哪的话,你们能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我这里心里就乐,难得你们还愿意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话。”说完看向丁紫丁智招招手,丁紫快走几步,褙子摆边的祥云好似展发飞舞起来,更是灵气四射。 “外祖母,紫儿昨夜思起今天参宴兴奋的睡不着起的晚了,特来跟外祖母请罪啦。”丁紫眼睛瞪的溜圆,小嘴微微抿着,样子颇为娇憨,也显得与蓝氏的亲近,看的蓝氏笑着拉起丁紫的手,转手从腕中拨个如意手镯戴到丁紫手上。 本来还懒懒相听的众人却是眼睛看的直了,便见那如意手镯以金凤缠绕于整个镯面,那金凤是用巧工镀上的,形态却是栩栩如生,便是一双眼睛也有磨合后的小号红宝石镶嵌,神态庄严,富贵逼人。 “老姐姐倒真是大方,这可是当年太后赏下的一对金凤如玉镯,便是皇宫中也仅此一对,看来您对这外孙女可不是一般的疼爱啊。”左侧那名红衣老妇笑道,看着那只金凤如玉镯眼神却闪烁冰冷,显然这镯子对她吸引力极大。 “看看这丫头,眉清目秀举止庄端,最令人喜欢的就是看着就是乖巧懂事又知礼的,她啊年纪虽是小,可是却做不来那老大不小参宴还不懂得主次的人,怎么不让人喜欢啊!”右侧的老妇此时笑眯眯开口,讽刺红衣老妇面色一沉,本玉冷肃的面容更透着几分拒人千里。 “来来来,你外祖母赏啊,我也赏,不过我得没有老姐姐那东西名贵,回去把着玩吧。”那和善老妇笑着撸下一只紫檀佛珠,刚一转手到丁紫,那一股清檀香便扑鼻而来,手腕上感觉不出什么重量,佛珠舒贴于皮肤,虽不如白凤如玉镯意远,却也不是凡品。 “长辈赏不能拒,紫儿便谢过祖母老夫人赏赐。”丁紫先后给蓝氏,和气老妇,便是那红衣老妇也行了个礼。 “哎哟,这小辈都磕头了,老姐姐不会差她一样赏吧!”和气老妇说出的话却是能气个人半死,红衣老妇面上抖动了下,挥手从婢女手中拿出一块玉质剔透光滑的玉佩扔给丁紫,面上一点笑模样没有。 此时丁智上前挨个行礼,他刚过九岁,生的又是玉雪可爱,今天一身红着小短衫,笑嘻嘻的脸上红扑扑一片, 挨个长辈行了礼,嘴也甜挨个都带着漂亮,便是一些老妇前面加个慈祥,哪个心里不乐,便是红衣老妇脸上神情也缓了缓,这一圈下来丁智收到的赏赐都得用袋子装了。 蓝氏笑呵呵的一手拉着丁紫一手拉着丁智开始郑重介绍,原来那红衣老妇宁国候老夫人,那总是笑的老妇是安国候老夫人。 说来当年助先帝战场杀敌,五位候爷受到表奖,之后也跟皇族宗亲定下许多姻亲,这里面盘根错结,现在哪一家都简单不了,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现如此以当今皇后娘家卫国候府为五候之首,其二为当朝宠妃夏贵妃镇国候府其次,其它三候府护国候府,宁国候府安国候府倒显得淡定低调许多。 当然若是没见到这宁国候与安国候,丁紫还会以为这些表面的都是事实。 丁紫与丁智虽是蓝氏外孙,可是京城谁人不知道当年蓝氏最宠的不是儿子却是早逝的小女儿云齐柔,丁紫生父丁鹏身份不高,然而蓝氏一来便赏下太后御赐之物,显然是在告诉众人,这个外孙女她十分看重,谁想动她先要问问护国候府同不同意。 蓝氏为丁紫引荐之后,丁紫便一直安静伺候在一旁,一会端茶递水,时不时扒个水果递过去,不一会持扇亲自为蓝氏扇凉,照顾的十分面面俱到,倒真让不少对她抱持不屑态度的夫人们转了心思。 再见她一直含笑待在一边,听着几个老妇与夫人们交谈未有半点不愉,反而细细聆听,几个夫人偶尔问上一句也能马上回答,真是乖巧懂事又细致周到,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抹深思。 丁静丁宁儿丁安本来还有些拘束,见丁紫与那些贵妇交谈甚欢,心里不甘,反倒让她们忘记了那份紧张,倒是与周围的官家小姐攀谈起来。 丁紫摇着扇子,双眼睛却不时扫看,见云希雨未在也没有继续探看,只是安静待在一边适时递茶给蓝氏,蓝氏笑着接下,看着丁紫连连点头。 她今日有意让丁紫出彩,可这外孙女若是压不住场的,那也是白搭,心里不停感叹果然是她的外孙女,就是比别家孩子强啊! “表妹你来啦!”却在这时一道娇翠的女生卷着粉红飞入大厅之中,众人只觉眼中一片明媚,云希雨笑容娇媚,眼中满是对丁紫的欢喜,不过看到宁国候老夫人与安国候老夫人时还是规规据据行了礼,这才走到丁紫身边,冲着她便挤眉弄眼个不停。 “你这鬼丫头,又是想到什么玩的,你别带坏你表妹啊,她可不像你 是个野猴子。”云希雨的小动作自是没逃过蓝氏的眼神,蓝氏伸出手指点点云希雨的额头,后者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抱着蓝氏胳膊撒娇。 “好啦好啦,你们这些年轻的哪能坐下来陪我们这些老婆子说话,快都出去玩去吧,省得我看了心烦。”蓝氏一挥手,云希雨便拉着丁紫往外跑,谁知刚走了两步却见丁智小手握着丁紫的衣裙,大眼睛滴溜一转大有绝不松手之意。 云希雨见丁智次数不多,这一见便觉得这表弟生的真是可爱,抱住便亲了两口,害的丁智直往丁紫身后躲,倒不是怕了,实在是羞着了,怎么说他有九岁了,也是个男子汉了。 亲完,云希雨也觉得有些过了,讪讪笑了两声,这时绿安堂的小姐们见云希雨这个正主小姐出来,吵着让她带着参观下护国候府的景致,云希雨便一把拉着丁紫,丁紫拉着丁智往外走。 丁静,丁宁儿丁安这三个侍郎府庶女这次可真是被忽视的彻底,各个面色都不好,却又不能呆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便连忙跟了上去。 丁静见着云希雨拉着丁紫在前面说笑,其它小姐附和着,俨然把丁紫也当成主人讨好,心里嫉妒一起,快跑两步,挤开丁智抱着丁紫的手臂嫣然一笑:“这护国候府真是大,要是妹妹自己怕是要迷路了,云表姐,护国候府哪里好玩啊,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 丁智是强行被挤走,原来拉着丁紫的手腕立即红了一块,丁紫脸上一沉,甩开丁静的胳膊拉着丁智手臂查看,见只是他皮肤太嫩留下愈痕没有大碍,松了口气,随即冷笑道:“妹妹就知道玩吗,今天可是外祖母的寿宴,你说到底是个客人,还是要表面出端庄的一面,不然让人看笑话了。” 丁静眼中闪过怨恨,却谨记这里不宜闹事,暗自磨着牙,刚要回答,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道颇具威仪的女声:“说的对,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个的身份。” 众女寻声望过去,一些人已经开始施礼,便是那些不知来者何人见此也纷纷跟着行礼,恭敬道:“佳倩郡主。” 丁静本也在行礼,余光却看好看到自家表妹姐在林佳倩身后平静的站着,她面上一乐便跑了过去,笑着捥着她手腕:“表姐你也来啦。” 马可儿眼中厌恶一闪,忙陪笑冲着林佳倩道:“郡主,表妹年幼失礼了。” 林佳倩淡淡撇了丁静一眼,见她姿色不过中等偏上,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回视行礼的众女,看到人群中丁紫一板一眼行礼,嘴角勾着冷 笑,眼中幽暗一闪,才冲众女道:“今日是护国候老夫人大寿,我不过是小辈拜寿来的,你们无需多礼。”这话怎么不在行礼之前说?虚伪! 倒是跟在马可儿身边的丁静看着施礼起身的丁紫丁宁儿丁安高傲的抬起下巴,她们虽是冲着林佳倩行礼,同样也向她行了礼,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接下来她要拉拢住这佳倩郡主才行—— 只要有了佳倩郡主的帮忙,丁紫又是个什么东西,便是没有她娘的计划,她也能将丁紫压的死死的! 林佳倩走至丁紫身边,似笑非笑道:“丁小姐倒真是个懂礼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讽刺。 丁紫一直以来都觉得现在这个侍郎府嫡小姐的身份实在不够高,跟一个王爷的嫡女发生矛盾,实在是有弊无利,所以当初云希文带她去福云酒楼时她选择了沉默,可事实上她不是怕了。 她只是做事之前更喜欢长远思考下将来会发生的几种可能结果,当初她与林佳倩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还非敌非友,所以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可当她知道林佳倩派人查过侍郎府以及右御史府时,那个考虑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一见面林佳倩就将她放到了敌对一方,不过她百分之百肯定,便是她不主动招惹林佳倩,林佳倩也不会放过她。 不但不放过,一有机会,林佳倩就会往死里陷害自己,既然退无可退,她还有何顾虑。 丁紫笑着抬起头,此时娇阳照下,柔柔的金芒打在丁紫的脸上,泛着一丝梦幻的美态,她浅笑道:“郡主缪赞了,小女一直恪守规据,像这等宴请以及遇郡主这等人物,小女不敢有丝毫差错。”隐意却是,我敬你是郡主对你礼貌有佳,却不知你受不受的起。 林佳倩娇俏的杏眼一眯,笑着打量丁紫一眼,夸奖道:“这就是了,想我参加皇宫宫宴也有不少了,像丁小姐这等知身份,行事周密的倒甚少遇到,众位小姐可要多跟丁小姐学学,否则以后参加什么宴会失了礼数招人笑话就不好了。”面上是好心的告诫,林佳倩心里却是一沉。 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小姐竟然敢跟她顶嘴,好个丁紫,当初果然没看错,她的直觉果然准,这个女人留不得! 本来带着一脸喜气逛护国候府的众小姐听到林佳倩的话却沉下脸,看着丁紫面色皆是不善,心想这丁紫倒真是会找机会攀关系。 那护国候夫人便是宠她,再想着之前在绿安堂的做派,越想越觉得她 虚伪含着讨好的卑微,现在换了林佳倩还来这一套。 来参加护国候老夫人寿宴的,多是五品以上官员家眷且来的都是主母嫡子女,这些少女将来都是做为联姻对像重点培养的,哪个家里少了规据礼仪这些课程,谁愿意被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比下去。 旁边一个小姐扭着手帕怪笑道:“丁小姐看起来就是个懂规据的,想必在家里学的也与我们的学的不甚相同,我看着都做的好呢,想来我也是个笨的,怎么学都学不会呢。当中丁小姐再做一遍,让我看看,回家也好造着你的样子练习练习啊。”这话,便是要让丁紫冲着她行礼了,丁紫眯眼扫看,众女均对她面露讥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她那隐在人群的两个庶妹也只是淡笑不语,完全没有上前解围绕的样子,更别说与马可儿站在一起的丁静,那眼中的亮光闪烁,看着却是十分期待呢。 一边的丁智看的十分紧张,却聪明的知道此时他不该说什么,姐姐曾教过她身为男子在女人堆里能少说话便少说话,但是想说,也要等到自己有着绝对权威能一句定乾坤那说了才有用。 云希雨在一边看着也甚是着急,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给丁紫解围才好,一时想不到,便急忙道:“你们不是想着参观护国候府吗,我告诉你们前面的大花园那里景色是极美的,保准让你们见了便流连忘返啊,快跟我去看啊。”说着云希雨拉着身边一人便往大花园去拉。 另一位官小姐也笑道,眼神淬冷的看着丁紫:“不妨事的,那大花园在那里什么时候看不行,这丁小姐教的礼节不看,却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着了。我看啊,还是先让丁小姐教了我们礼仪再去也不迟啊!” “就是啊,云小姐不用急,反正离寿宴还有很久,我们便是先学了礼仪再去看赏景都来的及呢!” “丁小姐怎么不动啊,这会是忘记您最懂得的规据礼仪了吗!” “丁小姐你看我们都这么信任你,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做的好了,我们可是有重重厚谢的!” “就是就是,丁小姐快做吧!” 丁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变,看着云希雨终于忍耐不住要冲出去辩驳,丁紫拦住她,看向一旁引起众人纠纷,却笑容浅淡看闹剧的林佳倩,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纯粹。 丁紫缓缓走向第一个开口的小姐身边,轻声问道:“这位小姐真想让我教你吗,其实紫儿我也得什么礼仪师傅教导,不过是自己悟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 啊。” 那小姐却是眼中含着讽刺:“无妨,反正我们多看几种,说不定也能悟出更好的礼仪规据呢。”这位小姐名叫吴美芯,是户部侍郎之女。 因为父亲在马可儿父亲手下做事,平时就跟在马可儿身边跟前跟后,知道马可儿讨厌丁紫,刚才丁紫又得了林佳倩的眼,她自然要羞辱一下丁紫,更得马可儿的好。 “可是紫儿的教法有些奇特呢,怕是小姐要不喜欢了。”丁紫状似为难,有些犹豫道。 吴美芯却以为丁紫真要示犯,又怕丢脸,想借她之后圆了面子,却是摇头道:“丁小姐大可放心,你什么样的教法我都受得,你就放心教吧!” “那好吧,我可教了啊——”丁紫微拖了一个长音,突然脚上微微一勾又是一甩踢在吴美芯后膝之上,另一脚快速向前一扫,吴美芯身子一歪“啊”的惊叫一声,便往前倒,丁紫双手一拉,让其双膝跪在她脚上,手上一拉,吴美芯平稳的跪在丁紫脚面上,身姿倒是立的挺直,只是那脸却是气的铁青一片,反手打开丁紫,却没注意到现在身体的状况,身子一歪,双膝竟然硬生生跪到地面上“砰”的一声发生脆响。 “啊!”那小姐疼的一哆嗦,脸上立即白成一片。 林佳倩见状,却不赞成的寒着脸,指责丁紫:“丁小姐,这位小姐也是好学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戏弄她,让她吃这么大的苦呢!” “就是啊,大家都是好心学,丁小姐不愿意教可以明说,用的着这样羞辱人吗!” “呵呵,还是官家小姐呢,侍郎府就教出这样的嫡女,真是丢脸啊。” 丁静双拳紧握,眼中兴奋的发亮,有什么比见丁紫被众多官家小姐以包围似的讽刺还过瘾的呢,丁宁儿在一旁勾起唇,等着看丁紫继续吃瘪。 丁紫疑惑的望着众人,无辜道:“众位小姐这是怎么啦,是她让我教她规据的啊。我想啊,言传身教还是不如自己行动更让人记忆犹新,这般让她亲自领会比我教她更易记的啊。我也是防止做的太过,这不是用脚垫着了吗,哪来的羞辱啊,众位小姐你们一个劲的说让我教,我这教也教了,也有小姐们中的代表亲自教学,难道你们还不满意啊。那好吧,你们谁不会,我不怕麻烦一起教了你们吧。” 丁紫好似心一横,不管多不愿意,保管让在场想学的小姐都满载而归才罢休的样子,可是众小姐却突然向事退了数步,见着丁紫见了怪物似的,对于吴美芯重重跪在地上还心有余悸 ! 这已经不是让丁紫难堪的事了,而是怎么能保住不让自己丢脸。 林佳倩面上一变,看着丁紫,眼神更是幽暗闪动,却是笑着打圆场:“我看丁小姐示犯的很好,众位小姐若是有意改日再登门讨教吧,云小姐一番心意要带大家游园,可别让她等的急了呀。” “是啊是啊,我一直想看着护国候府的大花园,云小姐我们这就过去吧!” “我现在就想看呢。” “快走吧!” 云希雨被拉着走,回头猛瞧丁紫,在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时,这才放心带着大家离开。 林佳倩走在最后,面上一派温婉动人:“丁小姐倒是聪明伶俐的。” “郡主实在太夸奖了,丁紫这是班门弄斧,让郡主见笑了。”丁紫笑笑的回答,脸上也温柔非常。 “郡主不过大肚不与你计较罢了,郡主是如何的千金之躯,礼仪规据比你好上多少倍都不止,若不是郡主有意让你,你有机会示范吗!”马可儿见着丁紫便不爽,借机打压她。 “噢?”丁紫有些意外的看向马可儿,面色有些古怪道,“郡主当然事事皆比丁紫强上多少倍都不止,只是刚才丁紫想着郡主之尊该是不屑为这些小姐们示范规据的,这才献丑了,早知道丁紫可不敢出这个头,一定让郡主亲自示范了!”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马可儿立即憋红了脸,心知自己说错话了,照刚才的话,岂不是让林佳倩像那小姐一样冲着众位小姐跪地行礼。 果然林佳倩脸色一沉,阴冷冷的看着马可儿一眼,马可儿吓的缩抖着身子,连忙道:“郡主哪会给那低品小姐示范,也只有你这上不得台面的才会丢人再眼。”只是这话不但没解释明白,反而让林佳倩面色更黑,马可儿吓人立即闭嘴再不敢有言语。 众人行至大花园,原本气氛有些回落的小姐们已经两三个成群指着大花园讨论着,花园各色鲜花展姿开放,不时有几只艳丽的蝴蝶窜飞于天空花海之中,还真是少有的逸美。 再加上一群花貌正盛的妙龄少女围在一边,这风景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偷偷跟随而来的冯玉华与其小厮躲在一边花丛旁,看的花了眼睛,一会觉得左边这个貌比花娇,一会觉得另一个俏丽活泼,另一个又妩媚天成,看的人心痒难耐,真恨不得这些都是自个女人,飞扑进去来场多人的鱼水之欢! “少爷这些小姐都很漂亮 第五十九章,败露! 丁紫心里虽惊,却是快速整理思绪,脸上寒霜遍步,脚下重重向下跺去,因为陌生人急着捂她嘴,一只手只来的及暂定住她的胳膊,丁紫马上挣脱,手肘想借机重重向那人心口撞去! 丁紫前世与皇子们一起习文习武,武功虽说不上是顶尖,一般的习武之人绝不是她对手,即便是今生这身体太弱,还需要再调养,武功没有恢复十成十,可是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了! 然而那人像是早料到她的动作,她一脚跺下去不但跺了个空,那黑衣人顺手将她身子一拉,重重撞上那人胸口,两臂紧紧一环,她双手顿时失去自由,丁紫心里大骇!冯玉华会有这样的武功?消息称他可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难道冯玉华故意隐藏自己的会武功的事实?为的是什么?这没道理啊! 丁紫脑子里急速转动,想着脱身之计,她暗算着与男子相距的距离,现在手不能动,脚却可以,丁紫嘴角勾起冷笑,敢打她主意,那便让他那地以后都无用之处! 这么想着,腿上又是一动,急速向向男子跨处攻去! 男子一手未动继续挟制丁紫双臂,身子一转,另一手稳稳抓住丁紫右腿,丁紫面色急红,那男子还借机摸了她! 可恨!先不论以前,便是今生侍郎府嫡女也没让男子这样辱过,她张口正要说些什么,那人却凑近丁紫耳边。 男子声音十分冷魅低沉,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诱惑:“你想叫出声,引别人前来?” 丁紫双眸一瞪,不可置信转头,便见到那个有过两面之缘,却从无好感的男子,不是安王世子蓝青凌是谁! 只见他一身雪锻绣四爪蟠龙袍,绣口领口衣摆处,皆用银线勾勒出繁复花纹,一身华贵衣衫罩身,却没有他十分之一的风华,头上白绸头巾扎起,亮眼的黑发与白巾缠绕飘远,好似一黑一白两朵云,悠然自得,高华于天。 丁紫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还在他手中,两臂向外一震,蓝青凌也适时松手,见丁紫微微皱着眉,红艳艳的可爱纤唇紧紧抿着,双眸明亮如星辰,却掩不住懊恼。蓝青凌眉眼处勾起几道弯曲,明明在笑着,眼中却好似泛出一片氤氲来,旑旎无限,看的丁紫更是皱紧了眉头。 这男人好看的太过份了,可是做起事来,连她都探不出一星半点的门道,难缠的很,而且刚才拉她进来,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暗自咬牙,传言这安王世子最是讨厌女人,是极为心狠手辣的人!当初丁静会设 计她冲撞蓝青凌,便是因为传言中他的行事。便是在白云庵中,那个佛堂庙庵,他便可不管不顾的打伤不下十几名慕他名而来,却因为把控不住犯了花痴的自己猛献殷勤的名门小姐,里面也不乏高官嫡女,可是却无人敢惹他半分。 不单是因为本就是她们本身德行有失,更是因为蓝青凌的身份,大齐三大王,五大候爷,其中林王乃立下赫赫战功而特例封王,其它安王宁王却是名副其实的亲王,虽是三大王,但林王只能排至最未。 两名亲王的安王宁王又有不同,安王乃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年若没有安王力排重议且手握重兵,再加上当朝太后娘家的权势,当今皇上能否登帝还是个未知数。而宁王虽也与当今皇帝是兄弟,却非一母同胞,所以若论起来,这三王要属安王一脉最为高贵! 安王常年带兵,相传性格很是粗犷,蓝青凌十岁那年便跟随父亲出征,后转军于战况最残酷,环境最艰苦的塞外军队。七年后,也就是一年前才被皇帝招回京。也不知道他这让的捉摸不定的性格是不是随了那安王爷,想来也是差不多了! “丁紫拜见世子,不知世子在这里做什么?”丁紫施然行礼,面上却没多少诚意,这个蓝青凌不但破坏她计划,还将她拉到这假山,让她受了惊吓,她能和颜悦色反倒不正常了,脑子里不断转动着,眼神不禁四下望去,却没发现冯玉华的身影。 有些疑惑的望着蓝青凌,难道是这个人解决了冯玉华,丁紫紧据着唇,不禁暗恨的瞪了蓝青凌一眼。蓝青凌好似没看到丁紫的怨念,只是指尖摘起假山后树丛的一枝嫩树枝,如玉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笑意冉冉道:“本世子在这欣赏风景,倒是你为何在这里?” 丁紫疑惑的眨眨眼,听这话,蓝青凌不知道冯玉华的事?那冯就华人呢?不过蓝青凌将她拉进假山后,丁紫突然转念又不想出去了,先静观其变再:“小女也是欣赏风景,真是巧了。” 说完,丁紫身子微微前倾从假山山洞向外望去。这座假山群乃护国候府祖父命人建造,占据整个后花园大半的空间,层层叠叠之中活泼向阳的绿柳隐隐浮动,娇媚多情的各色鲜花点缀其中,偶然有什么飞过,却是结伴飞行的花蝴蝶,平心而论,冯玉华将她约在这里,倒是挺有情趣。 嘴角勾着嘲讽的笑,丁紫亮澄澄的美目四下扫动着冯玉华所在方向,这假山唯一不好的地方,怕是躲在某处不易被人发现了吧。却没注意到身边一直没离开的蓝青凌,眼中闪过丝星星点点的光 芒,暗含某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瞄瞄双眼正在寻找冯玉华的丁紫,蓝青蓝嘴角勾笑,若是丁紫放开他后马上赶出去找冯玉华,那便说明她对冯玉华十分重视,这般的冷眼旁观,显然另有目的了。就在丁紫扫视一圈,快要放弃时,在左侧斜角的假山处看到正探头探脑向后院假山群入口处张望的冯玉华。 丁紫眯眼看了面色平静无波的蓝青凌,脑子里闪过丝疑惑,这个位置虽不是顶好观景的地方,却是最方便观看冯就华的位置,且在群山中间,隐秘性一流,外人难以发现。蓝青凌说是欣赏环境,显然根本不诚恳啊!不过就目前的情形,倒是跟丁紫预想的计划牵连在一起了…… 站在假山一侧的冯玉华左顾右盼,却是久久没有等来身边的小厮。难道那狗奴才走丢了?难道他碰丁紫,被丁紫美色所迷,所以先下手了!冯玉华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要知道他身边的小厮虽然头脑灵活嘴巴总跟抹了蜜一样甜,但跟他身边久了,那也是一动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往日里冯玉华在外面风流多情,小厮也跟着玩玩。 狗奴才,不会是真动了他的人吧!虽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但那小子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他看中还没玩腻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这边冯玉华是越等越心急,心里头不但没压下满满涌出的欲火,反而想要染指丁紫的**越是强烈,脑子里转变了各种个可能,一但想到别人还对丁紫心心念念,越发觉得丁紫更是迷人。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犯贱,他自己不珍惜的可以扔到一边,但若别人看上了他就起了争夺之心,现在丁紫之于冯玉华便是这个心理。 不行!他得自己去看看!终于等不住了,冯玉华刚一踏出假山,入出口处便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红衣身影,冯玉华双眼立即被粘住一般,脸上露出色相! 丁紫看到那人却是愣住了,这不是她的人啊,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喜儿那里出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丁紫让五虎将冯玉华在外的过往一五一十全部调查清楚,仔细到冯玉华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巨细磨遗报告上来,她倒是对林虎曾招收的手下刺探功夫很是赞叹,并且也充分了解了冯玉华的个性,从而订立了一个计划二个措施。 冯玉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以色看人头脑简单的家伙,所以她特意找了舅母让她吩咐看门的护门碰到侍郎府的,狠狠宰一笔!一是纯心恶心下马姨娘等人,二也是让冯玉华看看。 当初在侍郎府冯玉华提出见丁紫未见着,肯定会有些不甘 心,他这样的人可不是成婚当天见面的君子,必会躲在哪里先相看相看自己。丁紫虽不说自己长的多么国色天香,却是绝对不差,起码比起许多人来说,是优秀很多的。冯玉华若是看到了,以他那好色且急色的性格,哪有不趁机先过过瘾的可能。 这计划说出时遭到喜儿铃儿和林嬷嬷的一致反对,皆说这样太冒险怕她受伤,当她打了一套拳后,三人虽然还是不愿意却也无话可说,冯玉华不过是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想来是绝无斯辱她的可能,慢慢摸住腰间的荷包,这里可是放了大量的催情药,她本意是想借机迷晕冯玉华然后找到她花钱买来的人让其在这里逞欢一场。 本来之后她还安排了人前来这里游玩,只不过在护国候府遇到林佳倩后,第一个计划被推翻,进行第二个措施。而这个措施她就是为了林佳倩来订立的,从五虎查到林佳倩暗察侍郎府与右御史府时,她便有八成把握今三林佳倩会来。以她与林佳倩的几次交往看来,加上吴美芯故意泼她的行为,九成九是林佳倩挑唆的,她也肯定注意到冯玉华暗中跟踪她们的行为,吴美芯泼她一是因为此人恨她,更是被林佳倩当了枪使。 她被泼衣服湿了,自然不好穿脏衣服参加接下来的宴会,那样太不够庄重也不够重视寿宴,少不了被人说闲话。这时候林佳倩找来她的人候装护国候府的丫环说了那一番话再引她来此,她一个弱女子,还不是被冯玉华如何都没有反抗之力吗。这时候林佳倩带着众女眷以赏玩这有名的后花园为由,自然欣赏了一场让人厌恶的鱼水之欢,即便她与冯玉华二人已经订婚,丁紫的名声也全毁了,本来订成嫁给冯玉华,也可能因为她婚前荒唐行为而被冯家退婚,外人也说不出什么,只会跟着指责她不知检点。便是冯玉华真是恋着她身体娶她进门,以冯绍元右御史之职以及弹劾百官的职务,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家有这等的丑闻,给自己身上沾污点让右御史府成为笑话。便是侍郎府为了名声,一定要右御史府娶她,却绝不会以正妻的身份,怕是连藤妾贵妾之名都不可能有,至高是个贱妾,或是通房都极有可能,那么她这一生可谓永无出头之日了! 只是丁紫怎么会如林佳倩的愿呢,不但不会,她反而选择顺水推舟祸水东引的办法,事情顺理成章进行下去,可是现在出现的不是她的人,她不得不想其它办法促进计划进行下去。先将那人引开,她想办法拖延住冯玉华,等喜儿她们带人前来,或是现找个人呢? 不论如何,她得先出了假山会会冯玉华才行,想罢,丁紫转身要往外 走,才刚走一步,身前突然伸出个手臂,她猛的回头,看到的是阴沉着脸,满眼阴蛰望向她的蓝青凌。 丁紫心中一紧,刚才想事情太认真,竟然忘记蓝青凌的存在,她什么时候这么没警戒心了,让蓝青凌看着自己的计划,她虽不相信蓝青凌是会随便乱说的人,但是多个人知道总有暴露的嫌疑。 蓝青凌看着丁紫双眼微微转动,明显在想着什么,红艳轻薄的唇紧紧一抿,就像是一条冰冷的剑心,眼中闪过怒意,却使得双眼更加幽深若潭,泛着一种危险的光泽。 心里暗骂一声,蠢女人! 看着蓝青凌越发冷洌的脸色,丁紫心里顿了顿,斜眼向外望去,尽量和气的道:“世子看来很喜欢这里啊,但在这里看景也有一会了,世子没有其它事情吗?外祖母的寿宴也快开始了,怕是有人要找世子的。”似乎好心的询问,怎么看都是赶人的话,蓝青凌面色又冷了几分,看着另一边,紧抿的唇缓缓开启,“看戏!” 丁紫微愣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冯玉华已经与人交谈起来…… 刚刚走近的人一身绣白梅妆点的大红衣衫,衣服略有些宽大,袖口也有整个袖长的宽度,走路摇曳生姿,身姿十分妖娆,脸上扑了淡淡的妆容,面如白纸,唇如红樱,眼波传情,柔柔的总似带着如水的波澜一般。 冯玉华一见此人走近,眼睛立即粘了上去,见看那人的腰姿,软的每个走动都好似要断了一般,看的他心口砰砰跳个不停,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人做了,只是他还没傻到家,第一次见这人,这人又是在护国候府出现的,总是有些身份的,丁紫怎么说是他未婚事,出事了还可以说是两情相悦,对陌生人还需要多多了解下。 “这位小姐,你也是来赏景的吗,真是巧啊!”冯玉华用着他自以为的风度翩翩的姿势礼貌的问着,却不想那人听后低低笑了起来,本来就娇媚的脸上更是泛着夺人心魄的勾魂魅力,冯玉华只觉呼吸困难,这便想抓住人家的手狠狠亲口,却听那人总算开口。 “公子看错了吧,在下乃是男子,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冯玉华对对方男子之身惊讶了一下,眼中却猛的放射奇特的光芒。 此人虽为男子,声音却是带着股低魅又软软的音调,听起来比之女人的媚语还要动听,男子径自自我介绍,“在下红梅,在京城延庆班效力,今日护国候老夫人大寿请我们前来唱上一段助助兴。因为表演还没开始,我有些无聊便逛了逛,谁知道走至前面的河水边上,被里 面跳出来的鲤鱼溅的一身都是水,我便寻人想借件小厮的衣服穿穿应及,那丫环指我来此可能是护国候府太大了,我竟然迷路了,不知道公子可识得护国候府的路啊,不然一身脏污见人实在丢脸。” 想是觉得此事太过丢脸,红梅越说脸上越红,白嫩的脸上顿时泛着一层胭脂红,真是我见心喜的媚啊,冯玉华只觉得喉头不住滚动,望着红梅的眼睛都有些赤红:“红梅公子何需那么麻烦呢,你这样的风采穿着小厮的衣服简单直是沾污你,红梅公子这身衣服才最是适合你的装容,你看假山群这里不但风景好,又因为处在后院处鲜少有人走动,这周围一群树枝花草,不如捡些生火将衣服烤干了再穿上吧。红梅红梅,红梅公子不配这身红衣梅花装岂不少了些让人称好的韵味吗!”这延庆班的红梅冯玉华也听说过,虽为男子却有将各种性格身份的旦角演的维妙维肖,也是因为他,延庆班越办越红火,现在京城哪个达官贵人办宴会,少不了请他们,今日一见红梅,冯玉华只恨相见甚晚! 红梅却有些犹豫:“怕是不好吧,万一有人走近就不好了。” “红梅公子怕什么,有我把风呢,公子只管先烤干衣服便是,反正湿的地方不大,不过一会的功夫,不当事的!”冯玉华笑眯眯的提议,红梅一想也是如此,便点头应下。当下脱了外衣露出里面亵衣亵裤,因为这红梅妆比较宽大,红梅的亵衣亵裤也弄的很是宽松,这一脱大片胸前美肤全都露出,那腰更是显得柔软至极,冯玉华只觉得心中一团火雄雄燃烧,万万压不下去了! 此时红梅弯下身子捡枯枝,单薄的亵裤哪有外衣外裤那样厚实,整个挺翘的臀型露出,冯玉华只觉得这美好的东西正在冲他招手,他大脑立即充血没了思考难力,几个快步,从背后一把抱住红梅的腰,便蹭着开始扭动。 “啊,公子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红梅愣住了,疑惑的问着,猛的向后回头,却见冯玉华兴奋的红了脸,伸手要拉他亵裤,红梅身为旦角又是在延庆班那种地方,怎能不知道有些人好男色的肮脏勾当呢,立即黑了脸伸手去推冯玉华。 也不知道是冯玉华太大力气,还是红梅劲太小,这一推不但没推倒冯玉华,他反倒在冯玉华怀中,整个一投怀送抱,冯玉华兴奋的直摸红梅身子,感觉身上肌肤的滑腻,那张大嘴也猛的往红梅嘴上凑,红梅吓的立即摇头,手上更是用力推动着冯玉华。但他越是反抗,却是让冯玉华兴奋。 “你这个小**,看你这样肯定被人捅过屁股吧 ,看你腰扭的,真他妈让爷喜欢!”对红梅的拒绝挣扎,在冯玉华看来就是欲拒还迎,一边执着的要亲红梅,一边摸着红梅的腰,拉开他的亵衣亵裤,嘴里说的污秽的话。 丁紫和蓝青凌一直注意着冯玉华,自然看清这边的情景,丁紫眉微微皱眉,这个人确实不是她派的小倌,那人虽然穿着妖娆面色也带着媚态,却是真心拒绝冯玉华,她心里产生一丝犹豫,要不要救这个人! 这个人跟她的计划以及冯玉华都是无关的人,他很无辜,被冯玉华这样的男人凌辱,将会是人生一大耻辱吧!何况哪有几个男人像冯玉华这样好男色的,多半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这是她想到最快解决自己处境的办法了。 双拳紧紧握住,丁紫不得不狠下心肠,暗中发誓只要过了今天,她会赔偿这男子的,心里虽是这样想,可是丁紫脚下却渐渐有移下假山外的打算,蓝青凌突然伸出一掌覆在丁紫眼睛上:“别看。”看着丁紫的异样,蓝青凌以为她看到男子们那个画面受不了,不想丁紫马上拉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没事!” 本来迈出的脚,在蓝青凌的动作下停住了,若是这红梅没有自保的能力,丁紫护的了他第一次就护不了第二次,在那种地方的人谁身上又能干净呢,即使不是出于自愿,若不能自保也只是途增这种事情的次数罢了。 其实对于这种事丁紫倒也不陌生,在皇宫那样的大染缸里,人们的心性只会随着年岁的增加越来越变态,这种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双黑珍珠般的眸子幽黑望不见底,幽暗的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平静的脸上少了少女的稚气,多了份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冷静与看尽事态的冷默。蓝青凌心里一震,深深望向丁紫,至于冯玉华与红梅,却是懒的再看一眼! 云希雨赶来绿庵堂,却没发现母亲刘氏的身影,心里略微疑惑,心想可能母亲太忙这是又去哪里了,于是问了丫环刘氏所在之处,便找了过去。 刘氏此时正忙着与大厨房进行最后一次菜点的核实,看了看对面厨房大管事道:“行,就按照菜单做,做好了今天能让老夫人开心,你们都有赏。” “谢谢夫人!”大厨房的人立即喜笑颜开谢恩。 “娘,您辛苦了,快过来喝杯茶润润喉咙吧。”云希雨见刘氏这么忙,连忙给她倒了杯茶,刘氏欣慰女儿的懂事也真有些渴,端了茶杯便猛喝了一口,却听云希雨问道,“娘,你叫女儿来有什么事吩咐啊?”刘氏愣了下,“娘 什么时候叫你过来了?” “刚才有个小丫环跑过来,说你在绿庵堂有事找我商量,我匆匆去绿庵堂看你不在这才找到厨房来的啊!”云希雨微皱着眉,娘没找她,那个小丫环为什么撒谎,怎么这么没规据,刘氏一听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雨儿,你刚才从哪过来,和谁在一起!” “我刚才和表妹还有林佳倩和那些小姐在大花园待着,啊,说起来我当时也没注意,那小丫环虽然穿着护国候府的丫环服,却眼生的很啊!” 刘氏猛的站起,低喝道:“快去大花园看看,这事不太对!”云希雨也觉得事有蹊跷,跟着刘氏匆匆向大花园赶去,来到大花园却发现丁紫不知去向。 云希雨与刘氏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担忧,转而问向才坐在丁紫附近的几个小姐,吴美芯这时走过来道:“噢,你们问丁小姐啊,刚才可真是失礼啊,我拿着茶杯她却猛的起身,害的我杯里的茶全洒出来了,她自知待下去很失礼,便找人去后面换衣服了。虽说这丁紫与护国候是表亲,不过这失礼了,也让护国候府没有面子啊,我看护国候夫人有空还是管教管教丁紫才是,省得给人找不痛快啊!” 云希雨冷冷看了吴美芯一眼,她敢肯定是这女人挑衅在先,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不过此时她可没空理会她:“娘,我们再去找找表妹吧!” “听说先祖护国候建府时,在后院修了一院的假山群,虽然地处偏僻却难掩美景啊,不知道本郡主有没有这个荣幸观赏一下呢。”林佳倩在马可儿丁静等狗腿女的簇拥下走过来,语气里说的询问,却特意摆高身份,让刘氏与云希雨连说不的权利也没有。 刘氏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寿宴马上要开始了,不如诸们小姐先用了膳,再去观赏岂不更美?” “护国候夫人客气了,待在这大花园实在有些无趣了,况且寿宴没这么快开始,我们逛一圈再回去,应该也来的及,还请护国候府人带路了!”这么一说,是根本不给刘氏拒绝的机会了,刘氏微微沉了记脸,她性子虽然温和,却不是傻子。 从有人冒充府是侍女引女儿离开,到吴美芯故意将丁紫衣服洒湿令其去换装,再到林佳倩这般强硬的要去后院看假山群,就处处透着阴谋与不寻常之处。 然而林佳倩如此说,刘氏与云希雨只能暂压下不安跟去看看,刘氏想着丁紫事先捎来的消息,在门口不动声色恶整马姨娘,再想到一个月前轻松便解开 与娘的矛盾与嫌隙,想来也不是个蠢人,反而处处透着股聪明劲,倒也不见得掉进陷阱里,心里虽这样想,但越接近后院假山群,她心里越是突突跳个不停,额下开始细细落下汗珠。 不行,不论如何她要先确定丁紫无恙才行,她抬头正要招来丫环前去查看一翻,猛的听到一声尖叫声,那道尖叫声又细又长且带着股媚态与惊慌,刘氏的心咯噔一声。 “谁!哪个大胆的狗奴才敢扰了佳倩郡主观游的雅性,看我怎么收抬你!”马可儿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不给刘氏阻拦的机会,便冲进去。 后院里那股声音途然又变了,带着一声颤抖的媚,惊恐的道:“滚!不要靠过来!你快离开!”这声音十分急促,众小姐本来愣愣的,突然间明白什么,再看刘氏明显脸色发白,云希雨身子一颤快速奔进去,似乎想到是什么人了。 “护国候这种门楣怎么可以出这种荒唐事,快去禀告老夫人,让她来处理!”林佳倩嘴角泛着阴冷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丫环便道,那丫环动作极快,一个转身便往外冲,任谁也拦不住。 刘氏心里一恨,转身便往里面冲,总要先这些人前先救出丁紫才行啊! “啊,天啊,光天化日这下,这对狗男女竟然在行这等龌龊之事,简单太不要脸了!”马可儿尖锐的声音同时传来,一堆小姐在林佳倩的带领下冲进后院,没走几步便看到马可儿站在不远处捂着脸,不住的伸手指着一处尖声骂着。 从人寻着手势望过去,接着无数道抽气声响起,便见那地上外衣里衣被凌乱的扔着,大红的梅花装分明便是女儿家的衣服,而此次由于林佳倩身份特殊,有她在的地方基本上所有参加寿宴的小姐全都跟随左右,此时只有丁紫一人没在,而她也是因为湿衣离开的,很显然,那里的人不是丁紫还是谁! “天啊,没想到丁小姐竟是这般下贱的女子,真是恶心,表面表现的那么端庄,全是装的!”吴美芯幸灾乐祸的嘲笑着。 “真的看不出来啊,未婚前便与人私通,什么人家能教出这样的女子,一点不顾礼义廉耻!”从刚才就看丁紫不顺眼的某小姐也骂道。 “哼!妄佳倩郡主看的起她让她教规据,原来这就是她的规据啊,真是天下奇闻,这种规据我真想永远不要会啊,我可不能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做这些事,简直丢尽天下女人的脸。恶心!” 其它的小姐有些虽然没有骂出声,心里却对丁紫不要脸的行为厌恶的很。这里 第六十章,丑闻!外祖母发威! 王氏恨的咬牙切齿,看着蓝氏愤怒的眼神,以及周围指指点点,她连忙解释:“老姐姐这是哪里的话,紫儿可是我的亲孙女,害谁我也不可能害她啊,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啊。我绝对不可能害紫儿的。”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掩示不了的心虚。 这事虽然是马姨娘从中牵线搭桥将婚事办成一半,可没有她首肯那也是万万办不成的,对于马姨娘相中的冯玉华,当时她可是一百二十个放心,那日在寿宴堂冯玉华是如何的翩翩公子样,现在再看他,王氏却是忍不住的想做呕,这哪里是什么好归宿,这分明是恶亲!现在这事捅出来,她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没她的发话婚办不下去,可是最主要的责任却当属马月妮那作死的贱人! 当时马姨娘对这婚事那么热衷她不是没有一点怀疑,可是一是她觉得这冯玉华真是不错,二是那右御史府确实是个好婆家,对她们侍郎府是大大有利的婆家,便是丁紫有着护国候府这样的大靠山,嫁过去那也是不亏她的。再加上当时马姨娘那番说词,这好人家的婚事都是争来的,比别人早一步总是有好无坏的,谁知道原来冯玉华性癖有异,怪不得没有求娶的呢,肯定是别人都知道了,那马姨娘还能不知?这不是故意挖个坑等着她跳吗!这纯粹就是她为当权未夺成权在报复啊,可恨啊!她竟然没有发现这层关系! 贱人! “老姐姐不知道,我年纪大了身体也是不行了,府里的事都交给晚辈在打理,许多事都是力不从心啊。马姨娘当初告诉我右御史府上门求亲,想我们两府门当户对,而且那冯公子传言品性也是不错的,紫儿也没有意见,我这老婆子总不能坏晚辈婚事,便就答应了。谁知道……谁知道……哎,作孽啊!” 假山后的丁紫听到王氏的话,深深勾起一记冷笑! 这话一说就完全将她摘出去了,一是说她年纪大了,大多数官家的事,这总辈份的老夫人都在安享晚年,家里中馈多是交给儿媳妇孙媳妇打理,便是侍郎府没有主母也有姨娘暂带,这种情况说出来不好听,却不止侍郎府一家如此,倒也正常。二说这事是马姨娘主导的,一切都是经她手做出去的,自己身子不行可是半点没参与过,最后一点王氏说的含糊,让人听起来就是丁紫自己相看过了,人是她相中的,她这个祖母看孙女喜欢冯玉华喜欢的紧,这才同意这门婚事,一切都是为了丁紫着想,谁想到冯玉华是这品性。 好,太好了!这话说的很有水准吗!丁紫岂会不知道王氏几人品性,会没有准备 !只是走到这步,丁紫越发不对侍郎府的人抱有任何希望,这些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吃人不吐骨头的! 静静站在一边的蓝青凌,眉梢轻轻一挑,望向人群处,眼底好似一朵悠然绽放的花朵,竟然美的炫目,只是因为太过美丽,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呜呜呜,大小姐命好苦啊。”还坐在地上的林嬷嬷一听,又是一阵抽泣,低低哭起来,“大小姐最是孝顺的了,为了老夫人身体康健那是舍得脸求了支千年人参补身子啊,这还不放心,又去白云庵斋戒上香五日,回来时便听说订了终身。我们大小姐多心善心孝的一个人啊,自然没有忤逆长辈的道理,再说这马姨娘总归是尚书府出来的小姐,怎么说做事也该有些分寸啊,这婚事她最是操心的,不但要了当年大小姐的所有嫁妆为小姐操办婚事,据说还自己搭了钱办嫁妆,这样的费心,哪曾想到却是办了这等恶事啊!这不是逼我们小姐进庵里当姑子吗,这种人家也是好姑娘能嫁的吗!” 护国候府虽然为人处理低调,却因为所处之位阴谋腌臜看过不少,林嬷嬷当年就是机灵的,她这哭极有水平,眼泪不停的流,声音却一点不哽咽,说出的话任谁都听的清楚明白,心里不禁有些赞叹! 那千年人参可不是凡物,一般家里花多少银子也不见得求的着,至于丁紫怎么求的,在哪求的,身处护国候府还有哪个不明白,再看蓝氏面无表情更让她们以为猜测准确。再说丁紫这样孝顺为了王氏的身体又是送参又是祈福的,人家可从没见过冯玉华,是回家得知婚事的,别管愿不愿意人家未有半句不满,刚才王氏还话里话外将责任往外推,怎么都让人觉得这祖母心眼不够好。 那马姨娘是尚书府出来的,却甘心当个妾品性能好的了?更何况刚才马可儿一进后院便不停的构陷攀污丁紫与冯玉华苟且,结果自己弄错了,怎么看着都像是这马姨娘与马可儿合谋要害丁紫呢,越想越是这么个事,看着马姨娘马可儿等人的眼神更是泛着冷意。 好好一个嫡女竟然想将人低贱的嫁出去,还是这样的人家,这是多狠的心,多毒的计! 现在站在这里的夫人多是主母,小姐中极大多数是家中嫡女,最是看不惯那些姨娘庶女嚣张,此时几乎绝大多数的人站在丁紫的立场上,想着丁紫的遭遇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些人明目张胆害就敢这么害人,私底下这丁家大小姐还不知道受到怎么样的生活呢。可那丁大小姐却是一副大方端庄的样子,面上一直含笑人又乖巧,未与人谈过自己委屈, 越发体现本质的高雅。 蓝氏听到这,却是提着拐杖便要打向马姨娘,马姨娘惊的往后一缩,蓝氏也被眼明手快的齐嬷嬷扶住了:“老夫人您别生气啊,您身子要紧啊,那些个恶毒的贱人总会有老天收抬的!” 蓝氏气的胸脯不停起浮,眉目间一片锐然,周身怒火喷涨却是带着一种威严,让周围看热闹的夫人小姐直心惊,这便是二品诰命的气度?不!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气势的,这候府老夫人可是急极了! “混账东西,你个不要脸的贱妾,我的齐柔当年的嫁妆那可是十里红妆,嫁妆不够还能用的着你添钱?!你这个昧良心的恶妇,占我外孙女嫁妆,还给她安排这样的婚事,你的心让狗叨了,尚书府可养的好女儿啊,身为嫡女不但下贱的去给人当妾,竟还存着这样的腌臜心思,尚书府真是好本事,歪心思打到我护国府身上了,好样的,好样的!”蓝氏每说一句,手中拐杖便狠狠敲一记地面,每敲一记,便像敲在人心头上,带着一股子恨意,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那马姨娘更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蓝氏此番话可是极为毒的,可是这会没人会怪她不顾情面骂马姨娘不自廉耻下贱的给人倒贴当妾,只会觉得蓝氏说说的句句在里。这里的在老夫人夫人们对于当初云齐柔下嫁之事都有所闻,那以护国候府身份备的嫁妆当时她们也瞧见了。 大齐的规据便是女子出嫁嫁妆归自已所有,嫁妆单子都是登记入册的,便是将来被休或是和离,丈夫都是没有理由扣下女方嫁妆的。女方身死,嫁妆自然归膝下儿女所有,若是女方死后无儿无女,这嫁妆可是归还娘家的,男方从始至终都没有资格拥有。 这也是为什么在大齐多是门当户对的一个原因,名门贵女娘家自然不想自家女儿嫁到那些穷酸攀富贵的人家,这些人多半就是为了女子的嫁妆,而那些高贵门楣的子弟多是高傲自尊心极高的,多半也看不上女子那些嫁妆。倒不是所有娘家都不舍那些嫁妆,这是为了自家女儿着想,若是丈夫是个浑的,对妻子不好,妻子有着嫁妆榜身总不会在金钱上缺了,这也是一种这时期女子自保的办法。 所以别说丁鹏没资格碰云齐柔当年的嫁妆了,一个与云齐柔没有任何的马姨娘就更没这资格了,这样暗算嫡女还想扣人嫁妆,里面的门道谁看的不明白。而且当初尚书府嫡小姐嫁低阶的侍郎府当小妾,这事各家夫人小姐暗中也嘲笑过,也不乏有猜测其中原因的,可那原因还能是好的?自然都是想着马姨娘怎么不知羞耻倒贴之类 的。 偏偏马姨娘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妾的身份,现在气的直喘粗气,那些人望向她的眼神,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烧出泂来的难受! “还尚书府嫡女,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放在我们府里早就赶出家门,免的为辛苦建立的门风抹黑啊。” “可不是吗,这人啊表面可看不出个什么来,由其那些下贱的狐媚子,在男人面前装的个个温柔似水善解人意,背地里那心比墨还黑呢!说出来都吓死人啊!” “呵呵呵,我见过心黑的,却没见过这么黑的,尚书府的女儿养的真是好啊,手伸的这么长,也不怕狠了忌讳,被人剁了那狼爪子!” “你们别胡说,尚书府嫡女怎么会做这种事!”马可儿本来信心满满看丁紫名誉扫地,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本来马姨娘如何跟她都没多大关系,可是现在这些人明里暗里说的是尚书府,她现在可是尚书府里唯一一个嫡女,即便大家知道说的不是她,可是她也被臊的脸上红白交错,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这种事谁知道呢,有一就有二呢,马姨娘可以,别人嘛,呵呵呵~”其中一位夫人揪着绣帕捂嘴,那眼神就差没当面说,马姨娘这个嫡女能这么不堪,身为侄女的马可儿想必也会的! 这是赤luoluo的当面羞辱,马可儿恨眼一瞪,也看向马姨娘,当年不顾爹的反对当人家小妾,又蠢笨如此,想夺人家嫁妆不会弄的干净点,竟然让人当面揭穿,简直蠢死了! 马姨娘被指责的没边了,也实在没办法了,开始嘤嘤哭泣起来:“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是真冤枉啊。这侍郎府与御史府本就是门当户对的,当初在白云庵上香时,黄夫人一眼便瞧上我们府上大小姐,这才有了婚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府上好啊,谁知道黄夫人却是坑人啊,这冯公子好男色谁又能知道,我本意的确是为了府中好啊。老夫人,那嫁妆我可是半点没动啊,只等大小姐嫁过去便一起带走了,我也不过是帮她筹备着,我哪里敢贪主母的嫁妆呢。” “马姨娘,做人要凭良心说话,怎么到头来都是我们御史府的不是了。不错,当初在白云庵上香,我是瞧着你们府大小姐举止文雅高贵,跟你们府那几个庶女简直天上地下的差距,我是看着喜欢了,有意想为儿子求娶她,可是你当时含糊其词,我见你无意搭线也就没放在心上,我可没有上敢子再找你说道什么。反倒是一个月前你主动找上我们府,说是你跟丁大人谈了大小姐的婚事,两人都觉得 很好我们双方都有意这才订下的。怎么反这时候倒成我们上赶子了。”看着马姨娘祸水东引,黄氏也没有好话,就说把丁静几个庶女批评了一番。 黄氏冷笑一声又道,“再说我儿与大小姐的婚事,可是办到纳吉了,这婚事就是成了,你们现在这是要反悔了?马姨娘当初我们府也只是有意,却是你急着要为大小姐办婚事的,说是要为护国候府老夫人喜上加喜,又说大小姐优秀如果不早订下来,被别人家看上了我们便要后悔。当初我不是没怀疑过,你们大小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这么急着办婚事又是为何呢?若不是我们老爷觉得这事不对,硬把婚事往后压了,还不知道原来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想把事订下来,到时候大小姐嫁过来,护国候府不知道,你私吞了嫁妆,到时候出事了,也是我们御史府贪大小姐嫁妆,你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你倒是好手段啊,不但设计护国候府,连我们御史府也算上,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任你哄骗至此,还信你的鬼话!” 马氏是半点不提自己儿子的不是,马姨娘会祸水东引,她也会!而她这话一落,就准准的定成马姨娘贪云齐柔嫁妆,才设计这场婚事,右御史府也是受害者! 丁紫忍不住冷哼出声,黄氏也是个没脑子的,都这种时候还说婚事不能反悔,她可没错看,听到自己嫁妆时黄氏眼中那一丝明亮。真是个蠢蛋,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想让她嫁进右御史府再夺嫁妆! 此时本来安静呆在一边的红梅,以及被当众捉到自己好男色有些呆住的冯玉华都动了下,却是红梅站起身,狠狠的抬拳怒打了冯玉华一拳! “砰,砰!”冯玉华没有准备,就地滚了两圈,常年玩乐喜欢在晚上见人导致苍白的肌肤立即蒙上一层灰。 红梅站起身,他没急着穿衣服,光着上身那瘦弱的身子还有冯玉华的抓痕,脖子上也有些吻痕,好在裤子还好好穿着,便是众女不懂男男如何做,但看样子还没真正污辱到他,可这样的狼狈换作一个正常男子也是受不了的! 红梅腰挺的笔直,眼中带着愤恨,冲着蓝氏道:“老夫人,我延庆班今个是为您大寿前来表演的,我不愖将衣服弄脏想找件小厮衣服换上,谁知道碰上此人,受这等无妄之灾,还请老夫人给在下一个交待!”红梅虽被辱却是咬唇,眼中一片坚毅,倒突显了几分傲骨。 一轱辘爬起来的冯玉华听到这话,却是跳骂起来:“你个狗奴才,什么找小厮的衣服,你分明是故意引诱我,你找小厮 衣服怎么会找来后院这种地方,分明是不安好心,本少爷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你见本少爷年少英俊,自己有了下贱的心思,却赖在本少爷身上,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冯少爷虽是好色,却不傻,这种时候事发,明天肯定要传出去的,他好男色那是秘密,如果闹开了他不但丢脸他爹也能打死他,就是想娶丁紫也是没门了。 好在今天宴客人多,男子便是没在席间也会品酒吟诗弄些比赛,所以他喝酒喝高了,被红梅骗到后院行鱼水之欢也说的过去,毕竟红梅身份低贱,而且以前他没传过不良流言,他的可信度更高一些。 他话一落,果然看到不少人望向红梅眼神都泛着厌恶,对他倒有些同情。 红梅气的羞愤不已,那头上似乎都有白烟冒出去,双眼恨的直冒火,看的众人心里大惊。 “啊,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下人房在拐弯的走廊左侧啊,你迷路了吧,呵呵呵。”一道憨厚的男音突然插了进来,听的众人都惊了下,寻声望去,却看到一个穿着小厮服的二十左右的男子,看着红梅说道。 蓝氏双目崩射一丝冷光,问道:“大牛,你认得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带他去下人房?” 大牛眼中有着疑惑,不知这些夫人小姐们怎么看他一副要将他生吞活拨了的表情,但对老夫人问题却十分认真回答:“回老夫人,这位公子走到前面河边时被跳出来的鱼溅了一身水,奴才正好路过,他便询问我想先换身府里小厮衣服,奴才当时忙没走开,便指了路就走了,老夫人都怪奴才没指对路,害这位公子走错路了。”护国候府,下人房跟后院是隔一条长回廊一左一右对望的布置,大牛若是指了这个方向,的确很容易走丢。 “你说慌,分明是他故意引诱我的,你说他给你多少银子买通你污赖本公子!”冯玉华一听就急了,这大牛可是红梅的有力证人,如果不推翻他的话,那就是他故意辱人清白了,虽然红梅是个男子,可这事比辱女了更让人没脸啊! “住口!我府上的下人岂是满嘴胡吣的人,这大牛平时最是老实,绝不会说慌!”见冯玉华到了这份上还不肯认错,只想着攀赖他人,这等品性看的其它的夫人都皱着眉,万不会再将家里的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 “小人为什么要说慌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大牛憨憨的挠挠头,随后又嘀咕道,“再说我也没说慌啊,当时我旁边还有生子刘二,我们一起搬东西到前厅,他们都看到这公子也听到我们谈话了,老夫人,大牛绝对没有 说慌。”大牛一脸惶恐看着蓝氏,更是让人信服他话。 蓝氏冷笑一声:“好好,王氏啊王氏,这就是你侍郎府为我外孙女找的婆家,好好!都已经过了纳吉了,侍郎府毁婚也不好,我今个就做主了,让你们府二小姐丁静嫁给右御史府冯玉华!” “不!”丁静在人群里发出一声尖叫,吓的脸色发白,眼睛瞪的老大。 马姨娘也惊着了,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却马上抬起头道:“您虽是护国候府老夫人,可是我们侍郎府还有当家祖母在,这事让您操心不好吧。”马姨娘虽然力持镇定,但那哆嗦的嘴唇说明她的害怕。 周围的老夫人夫人不是以前掌过中馈就是现在正在掌中馈,哪有看不明白的道理,这马姨娘分明是知道冯玉华好男风,故意骗府中嫡小姐嫁出去的,再加上有个十里长街的嫁妆这才促使这桩嫁事的啊!太黑了! “哼!我好好的外孙女若是再任由你们摆布,就是白白糟蹋了,这事我做主了!紫儿,我绝对不会让她嫁到右御史府,你们府中答应的,愿意谁嫁就嫁,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强行让紫儿出嫁,我以二品诰命还有护国候府发誓,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生不如死!”“砰!”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王氏马姨娘丁静都白着脸,吓的瑟瑟发抖。 蓝氏说的出来,绝对做的到,别看她是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是文武双全的女子,她的娘家也是镇北名将,并且是个少数民族,所以没有大忌,巧着的是她与皇氏同姓皆姓蓝,无形中就让人高看一头,再加上她年轻时雷厉风行也不是个小角色,在老一辈心里极有份量。 丁紫见这边事差不多了了,整理下衣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要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一回头,却见蓝青凌微微仰着头静望天空,飘逸的墨发随风摆动,衬托的他冷默的脸也柔和了许多。 刚才她一直有疑惑,她的人没出现,红梅真的是只是凑巧倒霉吗? 张张嘴正想说什么,蓝青凌突然开口:“快走吧!”他的姿势未变,如果不是丁紫从不怀疑自己听觉,都能忽略这句话,心里不知怎的划过丝异样。 蓝青凌很古怪,是的!他很狠辣,白云庵的事便说明了!可是……他现在会考虑到男女有别,所以没跟她一同出去,怕她让人闲话吗? 答应是无解!因为这个人,让她看不透!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绕出去,丁紫从人群后走进来,疑惑的问道:“祖母,外祖母你 们怎么都在这里?”丁紫纯净的眼睛圆瞪着,眼里全是无辜与纯透,就好似未蒙尘的珍珠,剔透明亮没有一丝杂质,而她的出现,也将整个事情完全推向表面。 马可儿当初不是说丁紫与人苟合吗,人家现在好好站在这里,衣服平整怎么可能!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丁紫,你不是衣服脏了离开换衣服吗,怎么还穿着刚才的衣服,你去哪了!”马可儿突然跳出来质问道,看的众人直皱眉,这尚书府的嫡小姐真是无礼,人家行动皆是自由凭什么告于她。 不过众人还是对丁紫的去处很是好奇,本来这事也是因她而起,不然谁会颠颠跑来这里,冲的不过是护国候府外孙的名头才来看这场热闹的。 丁紫眨眨眼睛,神情更是疑惑:“本来我是想去表姐的房间换套衣服的,本来也有个府中丫环带我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她就不见了,这片区域我进府时也很少逛,所以迷路了,因为耽搁太久衣服上也干了,我本来准备找回去的路离开的,听到这里有吵闹声便过来了,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丁紫双眼环顾了四周,看到冯玉华衣衫不整时皱了下眉,却是平静的转视,根本就像是看陌生人! “大小姐不认识那个人吗!”其中有好事的夫人指着冯玉华道。 丁紫更是疑惑了:“我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夫人为何这般问。” “呵呵呵~”回答她的却是一阵笑声,而望向马姨娘等人的目光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丁紫的反映完全可以肯定,丁紫即便知道自己订了亲却是从未见过未婚夫,马可儿之前扬言的私相授受根本是子虚乌有,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马姨娘的计划,怕丁紫不同意,便使计让他们先行了鱼水之欢,到时候丁紫不但赖不掉还得求着马姨娘将她婚事办了,马姨娘拿捏了丁紫便是吞了她的嫁妆,到时候丁紫都没话,这便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蓝氏气的拐杖直敲地面,大喝道:“王氏,我今天话落这,我的外孙女丁紫绝对不会嫁到右御史府,绝对不嫁冯玉华这败类!”说着拉着还一脸迷茫的丁紫直喊可怜的孩子,丁紫疑惑的看向齐嬷嬷,齐嬷嬷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的丁紫浑身颤抖,吓的小脸苍白,我见生怜!便是那些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也不禁心疼起她,必竟这事放谁身上都是个孽,丁紫也真不容易。 红梅此时穿好衣服,跪在蓝氏身前:“老夫人,请为小人做主!” “这,这便是那被辱……呜呜呜,竟是与我 同命相连,若是我没有迷路,说不定走到这里,到时候我也……呜呜呜……”丁紫豆大的泪珠滚落,刘氏心疼这个外甥女,抱着跟云希雨直安慰。 蓝氏重重呼出一口气,看着冯玉华冷声道:“冯公子虽然是我护国候府的客人,可是敢在我护国候府行这等污秽之事,显然也没将我护国候府放在眼里。而我身为护国候府的主人,在我府中发生这等大事,我总不能不给受害者一个交待,好在冯公子没有错到底,你跪下磕三个头给红梅公子赔罪吧。” 众人倒吸口冷气,虽说这事红梅是受害者,可他到底只是个戏子,职业比较低贱,让一个官家公子向他倒歉,那岂不是天大的污辱。可转瞬间众人便明白蓝氏的意图,蓝氏并不全是为红梅主持公道,她是借此来羞辱冯玉华,这是替她外孙女丁紫出气呢!有什么能让他好男色的事暴露,还向戏子磕头倒歉更耻辱的,这种行为传出那是多磕碜的事!便是出了这个事,一般女儿家都不会嫁她,更何况丁紫了! “凭什么,我不,他是什么身份,我玩就玩了,凭什么向他道歉!”冯玉华却是气的浑身发抖,再管不了嘴,这下却是承认他好男风的事实了! “老夫人,冯公子必竟是右御史的公子,总要卖右御史个面子,我看还是算了吧。”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林佳倩,从原来的得意幸灾乐祸到后来的脸色铁青,心里把冯玉华骂个半死。真是蠢的可以,她都将丁紫引来了,这货竟然跟个男子……真是恶心!可为了维持平日的温柔体贴,也想卖右御史府一个面子,却不得不帮着劝劝。 蓝氏冷淡的看了林佳倩一眼,刚才若不是她的小丫环说紫儿行为不检点,她们这些人岂会来此!再加上刚才的事情,处处透着巧和与不寻常,蓝氏多少觉得这林佳倩也必定做了什么事情,不过反正受辱的不是她外孙女就行,但林佳倩的作为已经让蓝氏不屑卖她面子了。 “佳倩郡主真是心善啊,带着一群小姐来游玩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却向行凶人求情。不过佳倩郡主莫不是忘了这乃护国候府,不是你林王府啊。不是我这老婆子不给你面子,只是有我在护国候府,我绝不能让人说护国候半句不是,说我包庇官员子弟至受害者不顾的骂名我可担不起。而且我有老婆子在的一天,也不需要外人来指挥我做事!”林佳倩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丝冷意,却是笑着道,“是本郡主失礼了。” 林佳倩虽说被叫做郡主,可不过是个外姓王爷之女,同很多皇家公主一样,虽有一个出身,但在皇帝未赐身份 第六十一章,舅母登门,嫁妆之争! “老夫人……我……”马姨娘惊的反射一叫。 “娘,你怎么样?”那边丁静见到马姨娘挨打,心里跟着一突突。 要知道以前不论马姨娘犯了什么错,最多不过被骂两句,被人刺上几句就过了,这回祖母一上来便动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丁静一时没了主意,没察觉自己的失言之处! “娘?你哪来的娘!你的娘已逝,那是死去的护国候府嫡女云齐柔,除了她你还哪来的娘!身为侍郎府二小姐却是这么个没有规据的,眼巴巴的冲着那些自甘堕落的贱妾叫娘,我看你也是个自甘堕落的,竟然往自己脸上抹黑,好一个不知检点的庶女啊。”王氏气的胸脯上下起浮个不停,脸上更是气的湛红一片。 便是回到府中,她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在护国候府听到的嘲讽之言,整个寿宴上别人是笑笑哈哈聊天,她却是受尽了嘲笑的眼神。说的那些话不外乎是她老糊涂,给唯一嫡孙女招了这个人家,这还是好听的,那些不好听的恨不得说她是多么贪图富贵,将嫡孙女贱卖出去。更有甚者说侍郎府就是宠妾灭妻子,是个家门不正的。 那说丁鹏更有甚者,直说他没有能力,连后院的事都看不好,何来为前朝出力。这一回丁鹏也是气着了,阴沉着脸坐在一边不说话,女人们嘲笑几声被刺几句都是小事,明天才是关健,若是有人动了整治他的心思,那可就…… 此时见亲娘怒了,丁鹏也知她要整治一下,脑子想的全是明天上朝时该怎么应对,根本不看向马姨娘丁静求救的眼神。 “祖母,娘……姨娘不是有意的。”丁静差点咬到舌头,急急转了称呼,可她这解释更是激起王氏满心的恨。 “对!她不是有意,她是故意,故意看我府中被人笑话!我就说她平日那点歪歪心思还不够用呢,平时耍着些肮脏手段,不过分,我也就看在尚书府不与她计较了。这才好了几日,便想出更恶毒的诡计。我们府里只有紫儿智儿两个嫡系,你想着办成婚事让鹏儿提了将你扶正,我本意也想你为府中出力这事不难办成,却没想到你这还有后招。好事全归到自己,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被人诟病也是我这个老太婆不分轻重是个老糊涂,好啊,那些手段竟然敢伸到我面前。”王氏被气的颤微微伸着指头恨恨指着马姨,段嬷嬷连忙将她扶着坐下喂她喝茶,王氏却是一摆手,一点不想将火压下。 “鹏儿,这回这事你怎么说。”说来她这个儿子也是个糊涂的,嫡女婚事不经过她,却让一个心思不正 的姨娘把持,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儿子也要付极大责任。 丁鹏面色不好,这些年来母亲什么时候跟他这样红脸色,他又哪里听不出母亲的指责。当初若不是马姨娘提议先压着这消息,说不定让他娘知道还不会闹的这么大。 丁鹏却不想想,当初他一门心思想着升官发财,便是这事没瞒住,当初他也会一百二十个同意丁紫与冯玉华的亲事的。 “儿子是个男子,这后院自然由母亲做主。”丁鹏扯扯嘴角,头疼不已。本来他也是该看尚书府几分面子,可是那马可儿的张扬跋扈,可是把尚书府脸面都丢了,一想到他被尚书府和马姨娘联合算计,这团火便压不下去了。 “好,我儿还没糊涂。马姨娘为一已私利,竟然染指嫡女嫁妆,故意瞒报男方恶亲,甚至撺掇我与鹏儿答应婚事,其心狠毒且不诡,重打二十大板,关到家庙一个月,捡不出十斤红绿黄三种豆子,永远别想从家庙出来。”王氏冷冷瞪着马姨娘说道。 马姨娘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二十大板啊,她是嫡女从小便过的金尊玉贵的,哪里受过一丝半点的罪。这一次不但要打板子还要关家庙,那是什么地方,常年不会有一个人进去的地方。女人最在意的便是年纪与美貌,这些年她能保持在丁鹏那里的宠爱,娘家有一定关系,最主要是她会讨好丁鹏,可男人都是喜亲厌旧的东西,这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再说那捡豆子,更是折磨人的活,这次若关进去,不扔条命也去层皮啊! “老爷,贱妾冤枉啊,那冯玉华喜好男色我哪里会知道啊,您看他姿态翩翩,说话有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怎么知道这婚事有这些黑暗面啊。老爷,您看我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多年,便饶了我吧,贱妾从今往后痛定思痛绝对不会再有半点错漏了。”马姨娘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发红的鼻子微微抽吸着,双眼红中含春,好比四月的春江美人,清丽又带着几分媚,看的丁鹏心头一动。 这可是他多年来最宠爱的女子了,对他是对了解的,平日照顾周到没有半点不对的,真将板子打在她白花花的屁股上,丁鹏心里不忍。 “砰!”王氏见状,一把扫落手边茶杯,冷冷一哼,“少在我面前使这些狐媚招数,今个你犯的可不是小错,你让侍郎府在京城富贵圈里名声扫地,很有可能影响到鹏儿的仕途,若这都不罚你,要等到你将侍郎府败了再后悔吗!” 丁鹏心里一跳,却听王氏毫不客气道:“鹏儿,今 个你也在场,你可看到为娘被那些老太婆和夫人小姐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她要是个有孝心的,就不会将事情发现到这个地步,让我这张老张生生掉一张皮任人踏贱啊!这种龌龊又不知孝道的,你还护着她!” “哎呀~我是怀着身子没去寿宴,不过听这么个经过,却是心都惊的狂跳不已啊。马姨娘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怎么能让老夫人和老爷在人前受辱呢,这事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要是因此气坏了两位的身子,你便是死十次也难以赎罪啊。”马姨娘用帕子抹抹眼泪,随即抬着泪蒙蒙的眼睛望着丁鹏,“贱妾身子卑贱,一心一意就想着老爷官运亨通贱妾也能跟着沾些光,却从没想过使些什么主意令老爷蒙羞。贱妾知道,这侍郎府是荣辱以共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谁能做出那等事啊,这事弄个不好,咱们侍郎府不会受牵连吧,我这未出世的可怜孩子啊,不会看不到……呜呜呜。” “姨娘,不会的,爹爹那么有勇有谋,祖母也是精名干练的,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绝对不会将事情发展到那种不可收抬的地步的。”丁宁儿也跟着抹了几滴泪,虽是宽慰方姨娘,明显自己也怕的很。 王氏丁鹏被重重夸奖不但没有一点高兴,反而更是气的变了脸色。 从进来后,便一直跟丁智坐在一边的丁紫安静的坐着饮茶。丁宁儿和方姨娘倒是会趁伙打劫。 这些年里府中一直是马姨娘一家独大,若不是方姨娘最近凑巧怀了身孕,原本是根本不敢与马姨娘正面对着干的,她现在是有了底气,马姨娘又让全府人蒙羞,这可是个重重打击马姨娘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丁紫余光看向一侧安静站着的白姨娘与丁安,想必这两人心思也活络了,只是没有方姨娘表现的那么明显。 “你住嘴,马姨娘根本没想过让府里蒙羞,冯玉华那狗东西犯了事,怎么能怪姨娘呢!”丁静吓的白着脸辩解,她可是清楚那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也十分清楚这马姨娘真受了罚,而且现在祖母和爹爹都在气头上,她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好比方姨娘说的一荣俱荣,若马姨娘不受宠了,她这个庶出小姐更是压不过丁紫了。 想到这,丁静看着安静坐在一边品茶的丁紫,看着丁紫坐姿文雅,气质恬静,望向丁智时眼波带着淡淡的柔情,根本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丁静顿时怒火中烧,还不是丁紫这小贱人,若不是她走错路,现在早被冯玉华凌辱,冯玉华哪能被发现好男 风的事,姨娘也夺了她嫁妆,丁紫也会顺力嫁过去过苦日子了。现在倒好,她好好的坐在一边,竟然看起她们的笑话了。 越想越气,丁静哪还有好话:“丁紫,姨娘受罚你还开心是不是,说到底咱们都是侍郎府的人,这事你能没有点责任吗。出了事全都堆到姨娘身上来,你还笑眯眯坐在一旁,我看就是你使了诡计隐害姨娘的,姨娘心善中了你的招。祖母,是丁紫不怀好心啊,这事跟姨娘无关啊!” 丁紫嘴角不禁轻轻勾起,望向丁静的眼神比看白痴还白痴,都这种时候了丁静还以为攀污她便行了?可别忘记了,若没有马可儿的出力,侍郎府还不会这么遭人诟病。 “大胆!”丁鹏重重一拍桌喝道,“什么丁紫丁紫的,那也是你叫的。紫儿是你姐姐,你竟然胡口直呼其名,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拉她下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今天就教会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丁鹏气的眉目直跳,丁紫可是才刚受了委屈回来,若是府中不给个交待再传出去被庶女指责,护国候府还不扒了他的皮吗! “来人,二小姐目无尊长,满口胡话,赏她十巴掌让她长教训!”三个粗使嬷嬷听命进来,丁静也察觉自己失言吓的脸色更白,却是挣扎着躲着她们,嘴里马上求饶,“爹爹祖母,静儿是一时糊涂,只是觉得姨娘身体一直不好,若是被打了板子送了家庙身体受不住,静儿完全是一片孝心啊,姐姐,姐姐您最了解静儿了,静儿从来都是有口无心,你快求求爹爹和祖母啊。” 丁紫笑着拿了块糕点递给丁智,丁智眨巴着单纯的瞳眸,眼中只有丁紫,两人完全像是待在二人小世界里,根本当屋内人不存在。这一副姐慈弟乖的画面,却是刺红了丁静的眼。 “丁紫,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想看着我挨打,你存的什么心啊!啊!”丁静气的起身要抓丁紫,却被粗使嬷嬷一把拉来,又粗又重的手“啪”的甩了过来,丁静脸上立即泛出五指手印,嘴角也泛了丝红,头上的珠钗被打的掉落地上,发丝也有些乱了,可是那粗使嬷嬷却是手下极狠的,听了命令不扇完她十个巴掌就不罢体。 “啪,啪,啪……”屋子里不停响着巴掌的回荡声,丁宁儿看着丁静双颊红肿不堪,衣服也挣扎的乱了,头发更是散落开来,样子十分狼狈就像是疯婆子,她心里觉得畅快的很! 以前马姨娘常中馈,丁静没少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过,所谓爬的高摔的狠,丁静你倒霉的日子开始了!再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丁智,丁宁儿眼中 闪过寒光,下一个便是他们了,她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丁紫他们倒台的,这一次看似丁紫受委屈在出气,可她可是没娘的。丁静不会放过她,马姨娘将来再吹吹耳边风,不信爹爹见她不为妹妹求情,不想成她心狠! “愣着干什么,马姨娘的二十板子也一起打了!”王氏又一挥手,又进来几个粗使嬷嬷,拉着马姨娘便往院中拉。 马姨娘吓惊道:“老爷,贱妾错了,贱妾不该好心办了坏事,贱妾真的知错了,老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老夫人,贱妾以前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但真的不是有心的,贱妾求您宽恕我这回吧,我一定会痛改前非,以后只记得孝顺您。” 王氏脸上毫不松动,只急声道:“打,给我重重的打,今天谁手软了,我就两倍的打在你们身上。” 本来准备放水的几个粗使嬷嬷一听吓的一哆嗦,冲着双拳呸呸两口,握起木板“砰啪”的往马姨娘身上招呼。 马姨娘疼的挣扎大叫,头上珠花乱飞,被粗使嬷嬷走动一踩立即粉身碎骨,根本没有原来的精贵。 “啊……老爷……您看看贱妾啊,贱妾好疼……啊……我要不行了……”马姨娘热泪纵横,声音极其嘶哑,她身子又娇弱的很,三板子下来屁股便隐隐见红,她时越叫越凄厉,到最后却不是装的,真正疼的眼睛鼻涕一起流,那样子哪还有原来的娇媚,简单直肮乱的可以。 本来还心有怜惜之情的丁鹏,远远看到马姨娘这个样子,是生不出半点求情的心情,只是有些嫌恶的撇过头。 大厅里被打完巴掌的丁静脸上肿了好几圈,涨出的肿肉挤在眼睛周围,让她难受的直掉泪,嘴上也被打肿了,呜呜直哭:“跌跌,猪母,艺娘快受不鸟了,咝,牛们放国她吧……咝好通,呜呜呜……” 听着这不伦不类的求情声,丁智憋笑憋的满脸通红,丁紫拿出手帕为他擦脸暗自警告他收敛,另一边的丁宁儿也捂着脸,手帕下是未发生声音,却笑的张狂的脸。 王氏额头青筋一突一跳,叫道:“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你还想尝尝掌嘴的滋味吗!”什么猪母,竟然敢骂她是猪! 丁静吓的一哆嗦,捂着涨疼红肿的脸缩在一边不再知声,外面的尖叫不停响起最后越来越小,十板后,粗使嬷嬷慌张前来回禀:“回老爷,老夫人,马姨娘晕过去了。” “真是没用,泼醒了继续打!”王氏这回可是下狠心了,九年前马姨娘媚惑她儿子夺自己的中馈,这些年府里换 了许多她的人,之后夺了权也不老实,不是想夺大库房的权想夺嫁妆便是暗害侍郎府,这一次也是马姨娘错的太离谱,不然王氏还真拿她没办法。 这种时候不狠狠教训下马姨娘,她怎么会罢休呢。 丁鹏抬眼向寿安堂院外看去,只见马姨娘软软的趴在凳子上了无生气,屁股的衣服早被打飞了,裤子染了一圈的血,想着以前马姨娘在床上怎么软语的伺候他,想尽办法让他尽性,再看向一直以来宠爱的二女儿丁静,也是肿着脸委屈的很,心里顿生不忍。 思考了一下,丁鹏劝道:“娘,马姨娘犯了大错,可必竟是个女子,以前也没受过这种苦头,现在都晕了若再打下去,真打死了……尚书府此次确实德行有失,可若马姨娘真如何的话……” 王氏眉头一跳,深看了丁鹏一眼,她确是不信尚书府会拿此事做筏子。 这马姨娘在尚书府是嫡女来了侍郎府就是个妾,不过是半个奴才她想如何处理都行,而且此事闹开了,马姨娘狠毒的名声也会在京城里传开,马姨娘便是死了谁也说不出侍郎府如何。还不是儿子心软惜花,王氏眼神一冷没有说话,要说以前她不喜欢云齐柔,那是她觉得云齐柔身份太高,总让她自行矮一头,真若说品性,马姨娘可是半点不如云齐柔的。 丁鹏见王氏不松口,眼里沉了沉,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眼中一恨。这大女儿平时看着也是个乖巧温顺的,现在看到姨娘妹妹被打也不帮着说话,心可够狠的! 没有错看丁鹏眼中的冷,丁紫嘴角勾着讽刺,这心可真够偏的! 这事谁都知道她是受害者,若真被算计进了右御史府,丁鹏看中的也不过是她的利用价值,她过的不好,他可会担心一星半点? 不,丁鹏不会!因为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与她有血缘关系而已,女儿出嫁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所以嫁出去后的婆家是谁对他才重要,若不是今天在护国候府闹开了,那么多人面前他拉不下脸来,丁鹏还会执意让她出嫁的。 因为嫁到右御史府对他的官位有利,他根本不会在乎丁紫的幸福!当然他对丁宁儿丁安也是如此,对于丁静的高看,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习惯了依附尚书府,加上丁静在外虽然张扬跋扈,在他面前却会装得乖巧,马姨娘在床上又是个有手段的,丁鹏自然多偏一些!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到这个时候,丁鹏心还是这么偏!这倒是给丁紫提了一个醒,若想借丁鹏手除掉马姨娘, 只能慢慢渗透,并且什么事都要有足够的证据,而且要闹的越大越好,让他有口求请也没脸! 马姨娘既然打晕了,丁鹏也警告她了,丁紫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丁鹏,脸上有些为难的开口:“祖母,马姨她……或许真是不知道冯玉华的情况吧?”丁紫斜眼看了下马姨娘,有些感叹的说,“再说这婚事是马姨娘牵线搭桥,祖母也不好出面说什么。” 丁紫的话彻底提醒了王氏,现在丁紫与冯玉华的婚事肯定不能成的,先不说蓝老太君那下了狠话不允许,那么多名门小姐在那也是证人,这事放谁家也不会让孩子嫁过去,首先脸面就不能丢的。 可看黄氏那话却似乎不想放开这婚事,到时候王氏去谈肯定要受些不好听的话,倒不如谁犯的错谁来承担。 马姨娘被泼醒,可是身上的痛却是一股股锥心的痛,王氏见状故做宽大道:“也罢,想来你也不是真心害紫儿,这二十大板便这么算了,不过安庙的惩罚却是给你的警告与提醒。右御史府是你惹来的祸端,退婚一事就由你去处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办不成你就收抬东西离开侍郎府。” “什么!”马姨娘被这话震的头脑发懵,收抬东西离开,还能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休她啊! 她不过是个妾,连正妻被休的休书都不配有,只要一句话,她便不是这府中人了。马姨娘心中惊的没了主意,咬着唇眼中满是恨意,却知道这事不应下,王氏真会让她离开。 到时候对外说马姨娘心思恶毒,侍郎府从重处罚将她休回尚书府,她不是侍郎府的人,就将这层破布扔了,尚书府就得承了这桩丑闻,她在府中岂会好过。再说她尽心伺候丁鹏十几年,一直心心盼着正妻之位,她经不会甘心罢休的,面上恢复成受宠若惊:“谢老夫人的开恩,贱妾一定将事情办成。”不行,丁紫一定要嫁出去,只是要怎么做呢,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既然婚事作罢,你回去收抬妥当,明天拿了单子挨个将嫁妆入库!”王氏眼中光芒一闪,马姨娘暗恨的咬牙,转瞬间又冷笑。 反正嫁妆已经被她换了大半的东西,到时候给了你又如何,就让你贪那些破烂东西! 然而马姨娘这种侥幸与幸灾乐祸在第二天送来丁紫嫁妆的时候,便被狠狠击碎了。 翌日,大概是因为王氏在护国候府被人讽刺的不清,众人都明白她现在是点火就着的脾气,行为处理更为乖巧,早早便等在寿安堂外给她请安,丁紫算是众人里 来的最晚的一个。 行路上,林嬷嬷还有些担忧的道:“小姐,那嫁妆在马姨娘手中过了一遍,拿回来会不会有问题啊。” 铃儿在一旁猛点头:“就是就是,她备嫁妆的时候可是时常往外跑呢,走的那些金饰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姐,不得不防啊!”喜儿连连点头同意道。 丁紫流光异彩的眼中闪过丝光亮,狡诈的很:“你们觉得我是肯吃亏的人?” 三人齐齐摇头,丁紫笑了:“那还担心什么!”等的就是今天,夺回嫁妆! 聚到寿安堂后,马姨娘很是不舍的与大库房的管事对着丁紫的嫁妆单子,王氏面色没有昨天的阴沉,眼神时不时转动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姨娘面上倒是很轻松,当初她刚要夺这份嫁妆,便被马姨娘以她操办丁紫婚事夺了,现在弄到大库房,她倒是更有机会了,必竟……呵呵! 白姨娘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安静的看着传送给她对看的单子,也不说什么,丁宁儿眼中神采异动,激动的很。 “老夫人,护国候府夫人与小姐前来向您请安了。”嫁妆才对到一半,寿宴堂突然有小丫环前来禀报,在寿安堂的人一听都愣了,护国候夫人与小姐来干什么,恐怕不是好事啊…… 虽是担忧,王氏却不能不见:“快将人请进来。”又让段嬷嬷看着她的妆扮是否有失,这会刘氏与云希雨已经缓步进入寿安堂,云希雨双眼一扫看到丁紫,脸上立即露出抹诡笑来!丁紫回以一笑,刘氏已带着云希雨上前给王氏请安。 今天的刘氏一身大红绣海裳花褙子衫,头上赤金布摇上镶着大颗的东珠,坠下流苏,身上一个轻巧的动作都能带动一丝轻响,配上她端庄的气质与样貌,显得大气华丽。云希雨今天也放弃一身喜欢的粉红装,一身滚金边的短半袖,里面是绣金钱树的襦衫,满头上金钗插了数支,每枝上都镶着价值不菲的珍珠宝玉,整个一金光闪闪。 两个亲亲发亮的金光体,大有狠狠压人一头的富贵,看的王氏等人面色微微一变,脸上不得不笑。 丁紫微微眯着眼睛,这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啊,便是演戏,这也有些过了啊。 “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安好。”刘氏与云希雨一同问好,脸上笑容淡淡的,好似完全不在意昨天在护国候府发生的事,反倒是让王氏更是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 好,你们有心了,一早来给我这老婆请安,我看是另有目吧,呵呵,是来看紫儿的吧,呵呵呵,紫儿你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亲家侄媳侄孙女啊。”王氏故做可亲的眨眨眼睛,刘氏与云希雨配合的笑笑,便没有下文了。 丁紫笑着起身,行至刘氏面前施礼:“给舅母和表姐请安了,舅母和表姐起的这么早怕是没用早膳吧,我现在就让小厨房弄些吃的。” “不用不用,我们吃过来的!”刘氏摆摆手,不用人请便坐到丁紫旁边,看的王氏嘴角微微一抽,脸上闪过难堪,刘氏这样子就像她刚才是故意打发人一样。 “护国候夫人今天不是来看紫儿的?”王氏只觉得刘氏是来找茬的,想着两家总有些姻亲,这是点着刘氏不要闹的太过了。 “当然是来看紫儿的了!”云希雨本就长的明媚,一双眼睛黑灿灿的,纯透的很,说出的话却直堵人心窝子,“我好像还没来侍郎府找紫儿玩过呢,我想啊,在护国候府玩的不愉快,来侍郎府人少事少应该能玩的好吧。”说完自己先笑了,听的王氏脸想绿却不能绿,这话里话外不还是埋怨她们侍郎府的不懂事,将好好的寿宴搞砸了吗!可这能怪她吗! 眼中暗恨的瞅了一眼站在厅中对嫁妆的马姨娘,马姨娘却是低着头,根本不看刘氏云希雨,就怕她们借机说些什么不好听的。 “这是自然,紫儿快带云小姐逛逛侍郎府吧。”王氏笑的越发亲切的冲着丁紫说道,丁紫拉着云希雨的手要起身,那云希雨却嘟起唇,她长的本就可爱,这一嘟唇便让人觉得娇俏活泼,又带着几分稚气,说出什么来,也让人觉得她是无心的,“表妹啊,我回去后祖母还把我骂了一顿呢,说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花园待着,虽然说你三个庶妹都在花园,可到底身份太低,在那些小姐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你别告诉我,在花园中她们让你吃了别的亏了吧。你放心,全告诉我,我回去一定告诉祖母,让她以后再请宴绝对不请那些小姐,跟我说,都是谁对你不礼貌了。” 丁静,丁宁儿丁安脸色同时涮白一片,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护国候夫人小姐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找她们的茬!可是她们却不敢回嘴。 云希雨这话指责的没错,都是侍郎府的小姐,当初丁紫被人指责攀污的时候这三个庶妹在干什么,她们都围在林佳倩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个人为丁紫争辩一句的,哪里顾念半会姐妹之情,说不定当时就在偷着乐呢。 其实这事寿安堂的人都清楚,只不过谁也 第六十二章,夺回嫁妆,马方姨娘被罚! 梳妆盒表面上是极好的小叶紫檀木盒,色泽光度都是极好的,这一摔下来小叶紫檀木盒硬应生生断裂一角。 小叶紫檀木、大叶紫檀木在同类木材中是顶级的好东西,好的小叶紫檀木、大叶紫檀木不惧水不惧火,更何况被摔下便裂开的道理,那丫环捡起来,又仔细看了眼,惊色道:“夫人这梳妆盒表面像是小叶紫檀木,其实只是刷了一层相似的漆,里面全是乱木渣,这东西便是街上那些平民妇人都不会买的烂货。” 另外两个整理的则是将落在地上的金钗等物拿起来,暗自摸了下,“咔”的一声从中间掰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眼中闪过丝丝冷意:“夫人,这金钗也有问题,表面只涂了一些金粉,里面全是低贱的铜材。” “夫人我这里也有问题……” “夫人,绸缎大多被换过,没换的样式全是老款,材质也差多了。” “夫人,这份嫁妆里以十件里被换六七样烂货充数为率,其它没换的不是款式老旧,便是些文房四宝这些女人不喜欢的玩意。夫人,大小姐这份嫁妆里被人换过了,根本不是府中出来的!” 王氏紧张的身子一歪,不可置信看着这份嫁妆,她没想到自己想了那么久想夺来的嫁妆,竟然全是一堆烂货,那她还贪个什么劲。 方姨娘和丁安儿面色也是一变,脸上明显带着失望之色! 刘氏却是从梳妆盒摔落的瞬间脸便沉下来,听着丫环嬷嬷的禀告,那一张脸是越来越沉,最后阴黑无比,抓着另一侧的茶杯,便狠狠砸向立在一侧脸色惨白,有些慌乱的马姨娘。 “啊!”马姨娘本来心慌意乱,哪里注意周围,竟硬生生被茶杯砸了个彻底,她只感觉额头立即泛出一丝清凉腻滑的感觉,疑惑的伸手摸去,却见满手全是鲜红的血,尖叫声响的更大:“啊,流血了,流血了,快给我叫大夫来,快去!”马姨娘身侧的欢儿惊了下,看着大厅众人面色阴沉,犹犹豫豫的不敢动,马姨娘却是恨的踹了她一脚,欢儿心想马姨娘是老爷心头肉,还是要以她安全为重,便匆匆出府去请大夫。马姨娘立即用丝帕沾着血,心里一阵紧缩,不会破相吧,不会破相吧! 都说美貌是女人最在乎的,此时的马姨娘脑子乱轰轰的,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而王氏方姨娘在刘氏砸茶杯时,立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初马姨娘费尽心思在大库房的权,后来又借丁紫出嫁为由将嫁妆都搬了去,这才多久的时间嫁妆便变成一堆破烂,这一个月她又常常在外面跑 的勤,分明是她换了上好的嫁妆,以烂货充数,外表看起来丁紫还是嫁的风风光光的,其实那价值连原本百分之一也没有,这招很是高,也黑的很! 要说王氏和方姨娘虽说想贪丁紫的嫁妆,可到底怕做的太明显弄出什么事不好收场,打算最多贪上一部分便算了,马姨娘几乎贪了大半,那些留着的都是老旧的东西,本就不适合丁紫,她们看不是马姨娘良心发现给丁紫留了点,而是那东西她根本没看上! 黑!太黑了!太毒了!太损了! “哼!去!给我狠狠的打!”刘氏这茶杯砸上却却不罢休,气的胸水起浮不停,冲着带来的丫环嬷嬷命令道。 本来查看这些换过的嫁妆便心里恨的要死,这些丫环嬷嬷早已摩拳擦掌,听刘氏一说“嗖”的冲上前,抓着马姨娘的头发“啪啪”的巴掌声响起,那股狠劲,恨不得一掌甩出马姨娘一口牙般。 马姨娘本就心慌,此时再一被打,更是腿上一软便跌在地上,双眼有些发直,但那第二掌又如影随形打来,任她想逃却逃不了。脸上火辣辣的痛,马姨娘心是悲愤交加,使出全力推开打骂的人,尖叫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候夫人凭什么一上来便打人。” 刘氏一摆手,她带的人温顺的退到身后,那样乖巧的模样,跟刚才上来便打巴掌一脸横色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马姨娘气的胸口憋着一股气,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候夫人这里是侍郎府,可不是你护国候府,想管教便管教。你出手打的我受伤不说,还让下人来打我,难道这就是护国候府的规据?我虽然只是侍郎府的一个妾,但也出身尚书府,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断不会让人觉得我蛮横,候夫人说是吗!” 马姨娘也想明白了,反正她已经被打了,还能有什么最坏的结果,还不如硬到底不承认,护国候府又能拿她如何。这一次尚书府虽然丢了脸面,可也不是说欺就被欺的,想要闹崩了,护国候候也要考虑清楚了! “来到侍郎府都没茶招待吗,倒茶!”刘氏却是冷冷一笑言道,她安静的坐在一侧周身一瞬间多出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来,任马姨娘嘲讽也觉自行矮人一头。 “还不快去倒新茶来。”丁紫眼睛一眯,连忙对身侧的喜儿道,喜儿快速离开,不一会带了茶壶换了新杯为刘氏换茶,刘氏拿起茶杯缓缓撇了茶渣子,却是不喝又摞回桌面,“丁侍郎每月俸银不多吧,据说也是个清明的好官,我倒是看出来了,外面传言不假。连给客人喝的茶也这么粗糟,怪不得打我们 大姑娘嫁妆的主意呢。不过这嫁妆护国府给了大姑娘,那就是大姑娘的,我们便是不收回来,便是给她送葬,也绝计不会便宜了那些个不要脸贪财无耻的下贱胚子!”别看刘氏平时温和的很,骂起人来,却是不要钱的一个接一个丢出来。 马姨娘捂着额头,不一会额上的血便沾湿了手帕,她心里更是烦躁:“候夫人做事可要有凭证,我们侍郎府说不上名门贵胄,也是官宦之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摘污的!”而这话可是高抬了侍郎府,分明在提醒王氏等人,若是被闹开了,不但是她好不了,整个侍郎府也好不了。必竟大齐对于出嫁女子的嫁妆可是有明文归属规定的,便是那些娶上门的小妾虽无名份,也同样有自己嫁妆的分配权力,外人是不可贪污的。马姨娘也很清楚王氏和方姨娘同样动了嫁妆的心思,而且这些年来她们也以各种名头也是贪了一些,只不过物件不多,所以不显而已,但这不代表她们手上就干净。 王氏方姨娘脸上微微一变,王氏沉思下便道:“候夫人稍安勿躁,一切还是问清楚为好,省得冤枉了人,反倒让候夫人名声不好,岂不是不妙。”马姨娘眼底萦着得意,她倒是突然想到一招,打死不认然后……反正争吵出去肯定说什么的都有,她还就不怕了! “姨娘,姨娘,大夫来了,大夫快看看我们姨娘有没有事。”欢儿正巧带着大夫奔进来,大夫立即查看了下马姨娘额上的伤,开了些止血袪疤的药。 “大夫,我这头上不会留疤吧!”马姨娘神色满是紧张,那大夫连连摇头,“姨娘放心,只要配着我的药绝对不会有事的,但是近日切忽沾水刺激伤口等物,不然……既然没有什么事,老夫先告辞了。” “大夫这边请。”欢儿递了银子送大夫离开,却没注意丁紫看向那大夫离开的方法,眼中闪过丝丝冷意。 寿安堂顿时安静下来。 马姨娘气的呼呼直喘气,语带指责道:“候夫人,您如此不知轻重,可知美是每个女人的命,您如此残害是何居心。便是你年岁大了,也不可如此嫉妒于我,好在我吉人自有天象,脸上不会留下疤痕,若不然我与你没完。” “噢,怎么个没完法?杀了我,还是剐了我?凭你也配!马姨娘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张口闭口尚书府出来的,可知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侍郎府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你却这么心念着尚书府是何道理。你也不过就是侍郎府的小妾,我便是因为你贪污大姑娘嫁妆让丁鹏休了你,他都不敢有二话 ,你信不信!”刘氏拉过丁紫的手,满脸伤感,“我今天才知道紫儿在侍郎府过着什么日子啊,这嫁妆不明不白被人贪了去,府中没有一个为你声讨的,倒是我这个舅母有个母字,就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丁紫适时红了眼眶,直摇头,脸上甚是委屈与失望。 “候夫人,事情还没调查……”王氏听这句句指责连忙要解释。 “调查,老夫人还想怎么调查,马姨娘为筹备紫儿婚事要了嫁妆去,现在嫁妆却被换了下等货,还查什么?老夫人不会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透吧!”谁会想不透,那岂不是老糊涂了!王氏眼中暗了暗,暗自咬牙,讪笑,“自然是如此!” “不,这嫁妆当初从大库房拿来我放在揽月阁便没动过,当初为了缓和与大小姐的关系,我还自行掏腰包添了些嫁妆,绝没有贪这嫁妆的可能。倒是这嫁妆转过几手,怎知其中就没有错漏呢,再说姐姐当年死的早,她在府中向来是吃穿不愁的,她这份嫁妆少有人动过,怎知不是当初嫁妆本就有问题呢?” 王氏眼中流光一闪,说的没错,若是能将这嫁妆攀到护国候府拿了下等货给女儿送嫁,不但不用赔,还能再要来一份,那可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姐姐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理。”方姨娘也瞬间明白过来,顺着马姨娘便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此时却突然有一道低笑声传来,众人疑惑,却看到丁紫本来安静坐着,此时用秀帕捂着脸笑的前仰后合,那又清亮的双眼有着一种透彻世间所有阴谋诡计的纯透与深锐,看的众人心里发寒。丁紫一直笑一直笑,不说半句话,只是不停的用着双眼扫视王氏马姨娘方姨娘,丁宁儿,便是白姨娘丁安也没放过。 那双眼睛比最纯透的黑珍珠还黑亮,比世上最深的谭水还要望不见底,比最锋利的宝剑还要杀人不见血,众人只觉得瞬间有种被无数只针刺的千疮百孔的感觉,便是坐着也感觉全身的不舒服,同时心虚的转过头,不敢看丁紫,整个寿安堂大厅里只是不断回荡着丁紫越来越诡异的笑声。 许久后,丁紫笑声已停,整个大厅落叶可闻,然而此时王氏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汗湿的背后,心里却是一震!丁紫什么时候这么可怕了?她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便是变厉害也不会令她们有有如坠如火中烤的气势,那只是她们心虚而已,对,只是这样! 刘氏深深看了一眼回复平静的丁紫,此时的她静静端起茶饮用, 卷翘翩蝶般的睫毛像小扇子缓缓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一切情绪,可她虽是安静的坐着,却给人一种很沉重的感觉,让人时刻紧紧着心,无形中对她心生畏惧。越是安静,越是令人不安,越是让人害怕于她。只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女啊,何时变的如此深沉气势不凡,便是她年轻的时候,不,便是现在,她也没有信心能如此轻易打碎别人的心。 刘氏知道丁紫这是在助她将事情继续处理下去,冷哼一声:“马姨娘这话说出来,简直让我怀疑你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莫不是心里太黑,脑子熏的变成脏东西了吧。先不论大姑娘嫁到侍郎府十三年有余,以前的嫁妆自己的首饰打赏到府里下人多少,若是真是当时护国候府用了下等货充嫁妆,岂会没有一个下人抱怨一二,岂会一点风声没传出来。便是这嫁妆在府中放了十三年,我侄子侄女一直无缘使用,可在侍郎府几次经手就存在多大的问题。可是前面几次经手,难道府中没有对单交接的,有什么问题岂会一次都发现不了?为什么偏偏马姨娘拿过后便出事了呢,我想马姨娘该给个合理的解释才对!” “候夫人也说这嫁妆几次交接了,其中哪里出了问题,也不一定只在我这里出问题吧。” “不,我只相信真实证据,就是真正的嫁妆!只要派有搜搜侍郎府,一切慌言不攻自破!” “候夫人开什么玩笑,你虽是候夫人,却没有资格搜一官员府邸。你便是身份再高,也不能如此辱没侍郎府!”马姨娘立即出声喝止,却在看到刘氏眼中泛着的笑意时,身子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是啊,候夫人,如此做未免太过了,你未免太不将我这个老婆子看在眼里了。”王氏脸上无光,刘氏一进屋便给她下马威,又是要嫁妆又是在她面前打人的,可是半点没将她看在眼里。王氏这辈子奋斗这么久也不过是四品文官之母,丁鹏在朝上没有什么突出的政绩,连给她争个诰命的资格也没有,正因为没有,没有一个突显她身份的东西,她最看重的便是脸面地位。一而再再而三被刘氏践踏,她那一张老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是面无人色! “过!当然不过!说起来,马姨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嫁妆转了几手,到底在哪丢的也不知道。好在我大齐先祖便英明神武,今朝天子更是爱民如子,对朝中贪污纳垢的事最是不容。这贪污先逝女子嫁妆大齐倒也办过几次大案,噢~那些人最后什么结果了?嫁妆不但被搜出来,而且还被流放甚至有些贪得无厌的,充了军妓,慰问前线的将士,我说倒 是便宜她们了,死后还留了这些个好名!呵呵呵……” 马姨娘脸色刷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向刘氏,方姨娘王氏也白着脸,刘氏慢悠悠继续道:“所以这事你一句我一句是说不清的,侍郎府也是官家府邸,我来搜确实不太好。就让我护国候府下人拿着我的贴子给京兆尹,反正这些嫁妆还在这里,一直也没出过侍郎府,只要他派押差这么一搜,真假如何立即分晓,你我都解了疑惑也不用你我的人动手,倒也显得公平的很。”刘氏拿出贴子给了身后丫环,那丫环抬腿便要走。 王氏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这若是惊动京兆尹,她们府中可能皆受连累,丁鹏那里也不好过。现在她才惊觉,那是护国候府的嫁妆,那是二品开国大员府的嫁妆,那是当年圣上都敬受有佳的高门贵府,便是京兆尹也都要给护国候府的面子,这事若是闹到衙门,不但整个侍郎府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流言蜚语,皇上那里也会埋下堵心的引子,根本不会理会她们府中死活。京兆尹若是判的重一点,虽不至满门操斩,丁鹏的官也做到头了! 因为没有人比她们清楚,她们的手都不干净,京兆尹来,她们谁都跑不来。马姨娘更是惊的咬了舌头,痛呼的直捂嘴,一时半会没说出话来。 王氏沉下心思,立即冲着马姨娘冷声道:“马姨娘你休要狡辩,嫁妆搬到你手里,再我这交接出了问题,不是你还是哪个贪了。你还不将真正的嫁妆拿出来,我还能看在你这么多年来府中出力的份上饶你一命!” “老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嫁妆拿回揽月园后便没动过,倒是以前我掌府中中馈几年都没事,怎么到白姨娘手中没多久就又是我们食物中有毒,嫁妆又被换,若说她没问题,谁也不信啊!”马姨娘差点咬碎银牙,她自然知道王氏那老婆如此说就是要将所有罪名扣在她脑袋上,她岂会如了她们的愿。 “行了!今个这嫁妆如果拿不出真品,我必要去京兆尹那走一趟,你们若不想劳烦朝庭命官,今个就让我护国候府的人搜府。便是连紫儿智儿那我也要搜,省得到时候你们诸多小话,我就一视同仁。今个办不成老太君的事我交不了差,我也定要让你们比我惨十倍!”刘氏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王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让个外府的人还不是奉了皇命的女子搜府,那是对整个侍郎府的污辱,但刘氏来搜却好过京兆尹,今天的事明显不出个结果刘氏不会罢休。王氏只觉得她一张老脸上的肉气的不断抽搐颤抖,只能沉重的点点头。 刘氏冲着身后挥挥手:“拿着这份礼单带着府中人搜府,尤其是几个姨娘的屋子里,可搜仔细了!” “是夫人!”刘氏身后两个嬷嬷一个丫环拿着礼单下去,不一会将府外等候的十余名护国候府下人招进来搜侍郎府,王氏一见这阵仗,显然刘氏就是为此而来的,她心里一慌,难不成护国候府早知道云齐柔的嫁妆有异,或是女儿去了这么久舍不得了,正好借此机会夺回去! 看着一旁安然坐着的丁紫,王氏眼中闪过丝光亮:“要说这嫁妆本就是紫儿的东西,拿回护国候府倒也好,反正你出嫁时还要取回来,不过只是暂放而已。不然下次护国候府再来个人,我们可受不住那雷霆怒火了,呵呵呵。” 丁紫抬头,看着明显在暗语她的王氏,眼中更是黑亮的深沉。肮脏的老太婆,到这种时候还不死心要贪嫁妆,现在还挑拨她与护国候府的关系。她根本不考虑若她是那些无脑的小姐,真以为护国候府不舍嫁妆说上两句,就彻底与护国候府有了隔阂,这事不论谁看护国候都是为她出头,她做了那般好坏不知的事情谁还能看重她。 王氏啊,你太贪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丁紫眼神只是一扫,看遍众人神色,便低头捧着茶杯不言不语,气的王氏直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刘氏眯着眼睛望过去,王氏都恨不得一下瞪穿丁紫才罢休。 而护国候府十余人搜侍郎府的成效却是极大的,她们应了刘氏的话集中搜姨娘们的院子,一个时辰后,不停有人过来传话送东西。 “禀夫人,在马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的两匹雪锻,十只赤金镶南海珍珠的凤籫,上好白玉颈瓶一对,上好……” “禀夫人,在马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珍品玛瑙一盒,琉璃种翡翠三对,上好……” “禀夫人,在方姨娘屋子里搜出礼单上龙凤呈祥金布摇一对,赤金镶碎水晶头面一套,赤金镶大颗东珠一套,上好……” “禀夫人,在老夫人房中搜出礼单上极品血珊瑚一对,百年人参十颗,补品……” 刘氏眯着眼睛似笑非似笑看着脸上青红交错的侍郎府众人,心里恨的要死,这是多肮脏的一个地方,当初大姑娘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家的男子,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从里烂到外还阵阵发出恶臭,简直令她做呕! “舅母,娘最是孝顺的,当年一直记挂祖母的身体,那些补品都是娘送给祖母养身体的,祖母绝不可能是那种贪娘嫁妆的 人,紫儿相信祖母。”看着王氏黑白交错的脸,丁紫温顺的替她辩解,也算王氏虽然贪心重,一直没下黑手,不然丁紫想替她解释也难。 王氏脸色徒然一好,看着丁紫满意点点头:“是啊,儿媳妇一直是个孝顺的,我也喜欢的很,最她最是疼爱的,可惜啊……这些个下贱的胚子,竟然做出贪污儿媳妇嫁妆之事,我定是不饶她们!”丁紫既然让她身上干净了,王氏可不会因为马姨娘方姨娘让自己再惹来什么不干净,自然要大公无私一些! 刘氏只是冷淡一笑没有接话,整个大厅又恢复成落叶可闻的寂静中,时不时有护国候府下人搬来珠宝等物以及禀告之言。 到最后马姨娘已经跌在地上,靠着椅角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她可是贪了大多数的嫁妆,自然这些东西几乎全都从她屋中搜出来的。便是她藏着到暗格中的那些,护国候府的下人也有办法找出来,看着嫁妆一件件搬回来,她的罪好似越来越重。方姨娘也是一脸惨白,她虽然只贪了几件东西,但都十分名贵,看着刘氏不时投来的冷眼,吓的胆战心惊,哆嗦在一旁,本来双眼惊亮等着将嫁妆收入囊中的丁宁儿也吓的无神了,她不过十二岁,还从没见过这阵仗,想着刘氏所说送入军营当军妓早吓的没魂了,一直木木待在一边。 两个时辰后侍郎府各院子都搜遍了,竟然还在丁鹏以及几个丫环婆子那里也搜到嫁妆单上的东西,王氏涨红着脸,那些个物件都不是特别名贵的,只说是当初云齐柔打赏下人的,至于给夫君的也是理所当然,刘氏对此没多追究,只是让人将礼单上面的东西划了,然而便是如此,对照礼单上还缺了近二十件宝物! “老夫人,你觉得怎么处理两位姨娘好?”刘氏这话里不是正经的询问,不然王氏不会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一口,“今个候夫人就是为嫁妆而来,我们府上两个姨娘竟然如此污秽贪婪,我无话可说,全由护国候夫人处理了。” 马姨娘方姨娘身子瞬间一抖,惊魂不定的看着刘氏,就希望她发发善心揭过此事,更是荒谬的想,若是她失忆就好了! 刘氏冷冷撇着马姨娘,方姨娘:“我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不将你们送往衙门处置。”却不给两人松口气的机会,刘氏阴冷道,“不过你们两人竟然如此大胆贪大姑娘,你们府上主母嫁妆,还想以烂货充数蒙骗嫡女却是罪不容赦的。就赐马姨娘拶刑,念在方姨娘怀有身孕不能重罚,但已过三月胎已定型,十个巴掌让你长长记性。” “什么,拶刑 !不,不,我哪里受的了,不!不行!”马姨娘吓的面无血色,站起身便往外面跑,却被护国候府的人一把拉住,王氏听到拶刑眉头也皱了皱,心里一突突,这拶刑一个弄不好手就废了。可她刚摘了自己,可不敢求情,更何况她也不愿意给马姨娘求请,倒是念在方姨娘怀着丁鹏的孩子,眼露几分担忧。 “等什么,给我行刑!” 这拶刑本是衙门里为了逼供犯人所用之型,将木条夹在手指上,木条上引有绳子两方一拉,手指便会尝到锥心之痛,算是酷型中的一种。而每府的后院中为了束服下人们,也设了各种各样的刑罚,虽然没有衙门那么残忍也都改良过,从低到高分出几等来,可这拶刑依旧属于后院酷刑,一般的府里这拶刑不过是个摆设,却没想到用在马姨娘身上。 “你敢用你的脏手碰你不该碰的东西,就要尝尝代价,上刑!”刘氏冷冷的道,丁紫的眼中闪过冷酷,云希雨从没见过这等阵仗面色有些不好,转头看着丁紫安静的望着,静秀的侧脸上却泛着一丝阴影,眼中那一份阴戾看的她直心惊。 随即,她微微握紧拳头,紫儿会恨是当然的,这马姨娘该罚,云希雨嘴角一抿也冷眼望过去。 行刑的是护国候府的人自然不会放水,拉着挣扎不休的马姨娘串中拶刑,一个按着她扭动个不停的身子,两个壮实的嬷嬷一左一右拉着绳子,咬着牙一脸狠意“吱,吱”的拉起绳子。 “啊!啊!”马姨娘双目赤红,脸上冷汗涮涮往下落,那叫声简直是嘶吼,尖锐的震破人耳膜,她的十根手指瞬间胀红,疼的她浑身颤抖,才刚觉绳子松了一点,那两个嬷嬷又是狠劲一使,再次拉紧,马姨娘倒抽着气,尖叫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方姨娘那边的巴掌声也“啪啪”响起来,甩巴掌的嬷嬷手劲也不小,却是控制力道,以不影响方姨娘肚子孩子的力道打着,方姨娘虽然对从未有过的屈辱恨意不消,但看着马姨娘受的罪,只能咬着牙呜呜痛呼的承受着十巴掌,便是人家控制了力道,十巴掌下来方姨娘脸上肿的跟两个大馒头似的。 直到马姨娘最后疼的喊不出声音,躺在地上直喘粗气,刘氏才让人结束了这次拶刑:“马姨娘,二十件嫁妆,限你五天内给我集齐了,不然咱们官府见!” 然而感慨万千的道:“大姑娘死的早啊,留下紫儿智儿也没个正经母亲教,才让人这么欺辱了。去,先把这些嫁妆搬到紫竹院里,马姨娘给我凑齐嫁妆我再一并收回去,便先存在紫竹院吧。紫儿 第六十三章,太后寿宴,王氏被辱! 马车轱辘声辗在石板道上,丁紫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因为此次太后寿宴京城的达官贵人请遍,而且明言带上各家的家眷其中包括嫡女庶女,此次放宽的程度可见一般,便是怀有身孕的方姨娘都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此次出行人数自然不少。 丁鹏身为男眷一人骑马,白姨娘方姨娘待在王氏马车中方便伺候,丁智身为男孙又不到成年年龄也跟在王氏马车中,丁紫便和丁宁儿丁安两个庶女同乘第二辆马车,最后一辆则给了同有伤势的马姨娘与丁静,其余的侍郎府下人只能围在马车周围步行,这样的安排不止侍郎府如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三辆马车里,马姨娘被拶刑折磨的十根手指快不是自己的,肿的充血淤紫,却不想太过丢脸让人看到,只能先将十根手指上了上好的消肿药,然后用上好冰丝帕包裹着手指,屁股上刚挨了十板子还没好,脸上被扇的也需要盖上极厚的粉才能盖住,马姨娘整个一疼痛发源体,她是觉得便是躺着周身都没一地方不疼。以她受伤的程度今天本不该来,可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今天一定要她出面才行! 丁静的伤经过一个多月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后面屁股却是彻底烂掉,再涨出好肉来也是可憎的很,这母女两将账全算到丁紫头上,而今天马姨娘还需丁静帮助,这个计划自然也少不了她。 丁静从坐到马车上脑子里便转着恶计,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声对马姨娘咬耳朵,马姨娘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欢喜:“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这只会让我们计划闹的更大,让丁紫死的更快!” “娘,千真万确,我是从表姐那听说的,你没看到她说那番话时多么咬牙切齿,多么幸灾乐祸!”丁静眼中闪过狠戾。 “好好,到时候你暗中提示一下,这对我们计划有异,有这么多人帮忙,这一次只许成功!”有了那个人帮忙,在皇宫更好办事了! “这是自然,我一定要丁紫那小贱人身败名裂,在护国候府算什么,当着满朝文武的家眷面,她不含恨撞死脸色得多厚!但我们就是让她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绝望的活着!”母女对望一眼,眼中闪过恶毒。 第二辆马车里,丁安一直低头喝着茶,丁宁儿一双眼珠子却是转的飞快,看着丁紫即使穿着没有她华丽的衣服,依旧不损周身华贵之大气,心里十分不舒服,双眼转来转去却在看到一处时定住了。 似乎有些疑惑她伸长脖子看了看,出于好奇伸出手:“妹妹,你在做什么?”突然闭目 的丁紫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丁宁儿的手,却见丁宁儿手上握着两条紫色丝帕,正是丁紫为了搭配衣服而裁制的,用的是云齐柔嫁妆中上等蚕丝布匹,比她身上的衣料还好。 “姐姐这手帕摸起来真是滑啊,只是为什么戴着两条一模一样的丝帕呢,难道是要送人?”丁宁儿装似天真的问着,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耐人寻味,女人丝帕可是贴身东西,送人?送谁!便是同为女子也不会轻易送丝帕的。 丁紫眉微微皱眉,疑惑的看着腰间丝帕被拉出,却如丁宁儿说的两条,微恼的道:“铃儿那丫头性子太跳脱,做事也不仔细下,因为当时裁的料子大正好做了两条,怕是她早上伺候我更衣一时忙的乱了,顺手都拿过来了。”看着丁宁儿拿着丝帕摸来摸去,不愿意放手,丁紫眼中闪过厌恶,却不得不道,“妹妹若喜欢便收下吧。”再看向一边安静喝茶的丁安,递上另一块,“安妹妹若不嫌弃收下这块吧。” 丁安抬起头,眼睛划过丝暗芒,却是摇头道:“姐姐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戴块丝帕的,妹妹怎可那么没规据。” “四妹这意思是姐姐做事没规据了,大姐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想要就有的,妹妹可没姐姐的福气有那份价值连城的嫁妆,只是出入皇宫没点拿的出手的东西,岂不让人笑话我们侍郎府破败酸穷。妹妹穿着这么素,难不成打的就是让人诋毁侍郎府的名声!”丁宁儿立即反言,语带讽刺,丁安面色一白有些惶恐望向丁紫,那双惊慌的眸子好似在说绝无此想法。 丁紫被她们吵的烦了,皱眉摆摆手:“三妹喜欢拿着便是,别为无谓的事争吵,让人知道,会说侍郎府没规据。”说完闭上眼睛再不理会二人,丁宁儿得意的揉着丝帕,手感真是好,一点重量都没有,好似人的第二层肌肤啊。 丁安撇了眼丁紫放回腰间的丝帕,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马车里渐渐蔓延,谁也没有发现异样…… 太后寿宴虽在晚间开始,可因为贺寿人数众多,也怕赶上不拜寿的时辰,参宴的各府家眷早上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赶去皇宫,今日为庆祝太后寿宴,前朝沐休一日,来到皇城外时各府的车辆已陆续赶至,按着前后顺序一个个接受皇城侍卫的盘查,没有问题才可放行。 侍郎府车队排在中上的位置,等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刚要轮到他们,却被一队以富贵花锦绣金丝麒麟图壁的华丽马车快马冲过来,一下子压在侍郎府马车前,丁鹏本有怒色,一看车上图宴面上立即变 成讨好的笑容,只是笑呵呵的待在一边。 守城侍卫见着这马车越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直简查一下便放人进去,丁宁儿趴在车窗外从原来的不满最后瞪大眼睛,惊色道:“是林王府的马车啊!”果然位高权众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她们府上马车等了这么久还要按规据来,可是她们抢上前谁有意见?那可是大齐三王之一,除了皇家就属他们林王府最富贵了,看着依旧在闭目养神的丁紫,丁安儿心中冷笑,护国候跟林王府相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丁宁儿不傻,这么多年来也学会看人眼色的本事,当初在护国候府,她很肯定林佳倩看丁紫不顺眼,若不是丁紫走错路否则与冯玉华苟合,林佳倩也起到不小的作用。 检查后的马车,除了皇亲以及特殊受到恩准的,都需弃了马车步行进入皇宫之中,皇宫自然不同其它地方,每每都突显着富丽堂皇。用玉石堆砌的假山,以泉水圈成的河桥,龙飞凤舞不时彰显的霸气,让第一次见视的丁静丁宁儿丁安等人看直了眼睛。丁紫曾身为大公主,岂能这般没见识,她不过淡扫一眼,便拉着丁智的手垂目静步前行,丁智人小好奇心重,自然也左顾右盼了会,只是看丁紫的样子也觉得自己不妥,立即绷着小脸,小大人般的跟在一旁。 在皇宫最忌讳无的放矢左顾右盼,不但显得没见识没规据,也升不起任何贵人的喜欢,偏偏今天丁静丁宁儿丁安的衣着又十分讲究,她们三人无形中引来许多目光,不屑嘲讽意味深长以及看好戏的。 走了一段路丁鹏带着丁智离开去男宾之处,侍郎府以及其它府的女眷被带入太后所住长乐宫方向,由于今天贺寿的大臣女眷太多,太后根本不可能让其一一拜见,所以将没有品级或是不想见的女眷安置在大殿两侧按有外臣男官的品级位置坐下,当然第一排还是给那些拥有诰命的以及皇家贵亲之人,侍郎府一行人刚进入长乐宫,便被小丫环直接带到左侧偏中的位置坐好,王氏脸上带着笑,眼中却很是不甘。 丁静丁宁儿丁安刚一进入大殿便反射性向上座方向望去,当下被金光灿烂晃的有些晕,眨眨眼睛便向主位看去,却在看到几个看起来十分尊贵的女人时心里猛烈被撞击! 正位主位一名约四十多岁,样貌却三十出头的女子,她周身一袭深红绣展翘金凤凰活灵活现的展现着迷人的风彩,那双凤眸傲视群雄明明知道不过是只假物,当你望进这双眸子时却觉得周身瞬间紧绷,一种被俯视之感让所有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虽然穿着这只深红金 凤袍的女子慈眉善目,一副十分好亲近的样子,可是无人敢有那种不规据的心思,此人正是大齐第一贵女——太后。*. 太后左侧自然坐着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说白了就是一府的正妻,一身红衣十分喜庆,红衣上同时绣着金凤,但相比太后的凤凰不论是大小与神态上都略微逊色几分,不过这位皇后眉目端正瑰丽气质大气庄重,不愧为一国之母该有的气度。 太后右侧一名身着嫩黄纱衣女子却丝毫不逊色于皇后,此女便是大齐第一宠妃夏贵妃,出身镇国候府的她出身与皇后相当,却因为面相上没有皇后的端庄只得居于妃嫔之首,她心中不甘在宫中处处与皇后作对。不过夏贵妇也确实有着争斗的资本,只见她一双柳叶眉下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水般多情总是闪着丝丝蒙物一般,每个眨动间却似勾魂之感,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都会失神,怪不得她能独宠于后宫。两侧坐着几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各个打扮庄重,显然也是嫔妃中的一个,此时她们正相谈甚欢,时不时说上一句逗太后高兴,相处十分融洽,哪像传闻中的斗的那么凶。 丁静,丁宁儿丁安神色都微微闪动,果然是皇帝的女人各个样貌出众,身着非凡之物,便是抬眼挑眉间都一种俯视于你的高贵,三人默默整理衣服,虽说坐在后面,但若是能引起上面贵人的注意,那么不飞上枝头变凤凰怕也相去不远了。反观丁紫一出现便安静坐于一边,头微微低垂根本不去观察旁人,只是她仍然觉得上座一道视线扫来,虽然停留不长,但那眼神存在感太强,她难以视而不见。 坐了一会,众位官家家眷基本到齐,由着宫内管事嬷嬷传言,从皇亲家眷到亲王以及一二三品诰命,向太后拜寿献礼,拜寿时间并不长,太后偶尔问上几句,一些带着家中年轻女子的也让上前问问,皇后夏贵妃等人也都适时的接着问上两句,还有谁不明白这些人带着家族年轻女子的用意,借着太后大寿,想给皇宫添人! 皇后与夏贵妃笑语嫣言未有任何恼色,更是让这些人心中带着欢喜,希望送人进皇宫家族也能借此再升一个阶段。只不过太后皇后夏贵妃虽然言谈中没有拒绝之意也没有接受,只是简单问上几句,过了一会太后被宫嬷嬷扶下先休息一会,长乐宫便由皇后夏贵妃等人主持大局。 “看看这些年轻一代,各个如花似玉的,实在让妹妹感慨,江山代有美人出,姐姐说是不是。”夏贵妃捂着嘴笑道,媚态生姿,眼神在各府家眷中扫视着,定在某一处时眼睛闪过玩味,随后一扫眼神一暗! 皇后端庄的坐着,笑容浅淡得体道:“女人光有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是万万不够的,人这一老,再美的脸也不美了,年轻就是好啊。”皇后轻轻笑着,夏贵妃眼中闪过冷色,却是笑着附和,“姐姐说的很是呢,不过这美人往往都有一时佳话让人传讼,便是过气了总是美过,年华老去又如何呢,到底是美过啊。这却不是人人可比的啊。” 听出夏贵妃嘲讽自己面容不如她美,皇后脸上分毫不显,只是得怡的笑着:“这倒是,美人美人,除了美也没有其它突出的优点,若是连美都没有真是什么都没有了。”皇后嘴角勾着淡淡的嘲讽,右手搭在膝上,指尖刚好碰到凤尾,那是后宫最尊贵的象征,太后皇后都是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夏贵妃再得宠终归不是皇后,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她也只配做只凤尾,只能任她翱翔,而她只配仰视。 夏贵妃笑的更是娇媚,嗓音通透悦耳,听的皇后颇觉不对,却听夏贵妃继续言道:“可不是吗,这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呢,看看今晚各府的小姐们,哎呀看的我眼都花了,姐姐什么时候选场秀吧,找几个年轻小姑娘进来陪陪你,省得你孤单又让人说后宫美人太缺了呀。”夏贵妃姿容还在,而其它府中小姐姿色不是不如她,便是气势不如她,对她无本质威胁,倒是皇后却不一样了,她虽为一国皇后,便除了这个身份也不剩什么了!夏贵妃无疑往她胸口捅刀子,皇后若真是端庄大方,后宫岂会美人稀缺,任后宫子嗣稀少呢。 皇后眼底掩过阴冷的寒霜,端着茶杯正要品茶,却听下面“哐当”一声,让本来只敢小声讨论的各府女眷皆愣了下,疑惑的向声源处望去。 丁紫一直安静坐着,简直快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丁静刚进长乐宫虽然被处处华丽奢华的装饰所吸引,却没忘记她此行的目的,马姨娘坐在她后方暗自捅捅她,丁静立即明白,看着丁紫正要端起茶杯饮茶,她眼神微闪,微微起身手臂一推,将丁紫身子向前一堆,茶杯便生生摔落,同时不知哪伸出一只手至丁紫身侧,迅速伸出又收回似乎带出一物,却因为太快只露出一道影子。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摔杯可是不吉利的事,哪一府不是小心谨慎怕出了乱子。 丁紫眼中隐下湛冷如雪的冰寒,连忙跪下向上位的皇后夏贵妃等人跪头:“禀皇后夏贵妃娘娘,今日太后寿辰,此杯碎有岁岁平安永保安康之意,乃是福兆。” 皇后夏贵妃只看到一个身着淡紫色锦衣,头梳如云髻简单 插有两只白云玉籫两只金色梅花金布摇,安静立于大殿,没有对摔杯半丝慌张的少女,皇后眼神沉了记,温和道:“抬起头给本宫看看。” 丁紫微微抬起下巴让皇后夏贵妃只看到她一个饱满的额头,白嫩如上好丝绸的肌肤,以及轻轻抿起的红唇,整个五官只露出一份,从里到外都透着一分安然恬静,没有半分失礼的地方,多么的恰到好处。皇后突然笑了,笑带几分深长的意味,让对面护国候府的蓝老太君刘氏与云希雨都紧缩着心。 侍郎府这边,王氏刚才只顾着与左右之人交谈,根本没注意到丁紫与丁静等人的小动作,她只知道丁紫在太后寿宴闯祸了,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丁紫,却见后者只是低头垂眸一点不为自己的过错倒歉,皇后又是那般不明所以的笑,她心里一慌,抬起手一巴掌打向丁紫。 “啪!”响脆的巴掌声在大厅中回荡了一圈才渐渐消散,蓝老太君眼中燃烧着怒火,然而王氏此时只觉心慌哪里顾忌其它,马上跪下身子求罪,“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恕罪,民妇对孙女管教不严,让她犯下大错,让她打扰到两位娘娘雅兴,丁紫!还不快向皇后娘娘和贵妃道歉谢罪!”王氏拉扯着丁紫怒喝一声,却没注意到上位的皇后夏贵妃脸色微微沉下。 “还不快向两位娘娘请罪,你个木讷无用的……”王氏见丁紫无动于衷便骂个不停。 “够了!”皇后威仪喝了一声,王氏立即停音。 皇后淡淡撇向王氏,却见她穿着一身褐色仙鹤献寿褙子衫,头上别着数只八宝金钗,无不彰显富贵,扯开嘴角问道:“你是哪家的家眷。” 王氏听着皇后声音没有恼意,自以为她当机立断甩了丁紫一巴掌让皇后消了气,连忙磕头回道:“回皇后的话,民妇乃丁侍郎之母,罪女之祖母王氏,民妇管教不当让娘娘烦心了,民妇回去后一定好生管教这胡闹女,已惩她今日之罪。” 夏贵妃眼中闪过讽刺,皇后只是淡淡“噢”了一声,当王氏以为得到皇后原谅,然而下一瞬间却听到皇后厉喝:“大胆的小小侍郎之母,她有罪无罪自有本宫定夺,你抢在前面是何道理。你孙女说今日太后寿宴,如此行为是岁岁平安永保安康之意,乃是福兆,你可是不同意,莫不是在咒太后!” 王氏吓的瞬间冷汗全冒,她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不想丁紫摔杯让皇后不高兴这才动手打了她,最后怎么成她诅咒太后不是了,吓的膛目结舌,脸上满是骇然:“不不,民妇不敢,民妇……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绝 对没有对太后不敬!”说着“砰砰砰”向地面磕头,皇后只是静静看着,不说原不原谅她,也不让她停止。 蓝老太君冷笑,刘氏与云希雨也松了一口气,被打一巴掌脸被甩到一边的丁紫,嘴唇浅浅一笑,她乃习武之人岂会让王氏打到,刚才那声音虽响,可实际并未打到她脸上,只是她弄出的相似声音罢了,只是动作太快当时发现太突然,没人发现罢了。看的王氏吓的瑟瑟发抖,她心里闪过丝畅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王氏不是最在乎脸面?现在就让她在这个长乐宫当着所有官家女眷的面前涨脸! “行了,本宫何时要怪罪了,你也别多想,让人以为本宫多么严肃。”直到王氏磕的头脑发晕,皇后才淡淡道。 夏贵妃浅笑:“这王氏倒是个实心的,还不等姐姐说话便这么诚心磕头,显然对姐姐是敬意有佳呢。” “是啊,王氏有心了,赏如意护额一付。”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戴了护额王氏那头是白磕了,这是让众人闭嘴呢,必竟当着这么多官家小姐惩罚总是不好,王氏颤微微的谢恩,连忙擦擦泛淤的额头将如玉护额戴上,这个小插曲谁也没当回事,长乐宫又是一片欢笑盈盈,王氏却是白着脸看向不时投向她的鄙视嘲讽的眼神,气恨的眼神看向丁紫,若不是这贱丫头,她岂会这么丢脸!该死的东西! 丁静见此却是笑意更浓,乖巧的递给王氏一杯茶:“祖母顺顺气,姐姐也不是故意,还是皇后娘娘深明大意,要不是您这么诚心为姐姐求情,说不定要定姐姐个什么罪呢。” “哼,回去再找你算账!”王氏狠瞪丁紫一眼喝下茶,丁静无奈叹息一声,递给丁紫一杯茶,“姐姐也真是不小心,好在皇后娘娘没有怪罪,不然你可惨了,看你吓的脸都白了,快喝杯茶压压惊吧!” 丁紫望不见底的黑眸幽幽闪动,笑着接过茶杯,嘴角笑意越勾越长,手指握着茶杯沿口慢慢渗进茶水,一口将茶水喝尽,未了眼中那一丝亮光闪烁后极速褪去,丁静却是眼神放亮,双手兴奋的有些颤抖,身后的马姨娘兴奋的直着身子,却是一高兴忘记身后还有伤,这一坐刚好碰到痛出,“嗷”的叫了一声,声音尖锐又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马姨娘立即紧捂着嘴,缩着身子当不存在,一点不敢突显出自己来。 众人一看又是侍郎府,那眼神更是不屑到极点,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长乐宫几次失礼,哪有官家家眷的风度气质,简直不堪! 然而马姨娘这一声尖叫,却让皇后与夏贵妃 都注意到一直被王氏丁紫挡在一侧的丁静一行人。那三位姨娘就不说了,马姨娘穿着艳丽,头上赤金布摇颤颤摇动金光闪动,白姨娘打扮素静,方姨娘挺着大肚子笑容带着嘲笑望着马姨娘,这三人相貌虽都不错,可还不至于惊艳年纪又大,自然没引起多少注意。 倒是一侧的丁静丁宁丁安引起皇后夏贵妃等娘娘的注意,那丁静今日一身大红绣牡丹花的衣着,样子明艳动人,笑意然然的对王氏说着什么,倒是带着几分灵动妩媚。丁宁儿面容白皙娇俏,一身黄色绣白百合花的蜀锦,让其更显温婉柔和,好似水做的人儿般。那丁安穿着最朴素,白底绣黄莺的锦锻素静的好似没有颜色。 皇后与夏贵妃等几妃同时笑了,眼中皆闪现不太友善的光芒,要知牡丹作为大齐国花最能穿出其韵味的只有也只能是皇后,便是各个贵妃都不敢穿的太爆露,在自个家里穿着还好,但今日可是参加皇宫寿宴!丁静还穿着一身正红色,便是她用心只是想光彩夺目也犯了忌讳,岂知她不是冲着皇后之位呢。 夏贵妃独宠后宫虽没皇后地位尊贵,却是宫中最蛮横的,一些品级低的嫔妃都会早早打听她的穿着就怕与她撞衫,至于那丁安明明是太后寿宴,竟然穿的这么素,知道的是她参加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参加丧宴呢。 皇后眼中闪现冷光,好个侍郎府,不过三品低阶却想将三个女儿都送到皇宫争宠?想尽办法引人瞩目,简直没把她看在眼里啊。倒是那紫衣少女不声不显,不卑不亢才有几分官家小姐的气度。 此时宫人查好侍郎府关系,低头冲着皇后言道,皇后冷笑出声,本来她就觉得这侍郎府听着耳熟,原来便是那攀富右御史府的出卖嫡女的下作人家啊。如此拎不清,不怪这么没分寸了,不过三个有些小聪明实则愚蠢至极的少女,她还不放在心里。只不过丁静丁宁儿丁安同时在皇后心里列入敌对一方。 夏贵妃自然也知道了侍郎府的状况,看着丁静三女意味深长,脑子里转着今日参宴的男宾,笑容妩媚动人。 皇后与夏贵妃又带着众女眷闲聊了一会,便说有事离开了,离开前说着今日皇宫景物尤其美丽,都可以去逛逛。剩下的女眷有些窝在长乐宫大殿闲话,有些则听了皇后的话去外面逛传说中的御花园等处,要知道若不是今日太后寿宴皇宫大开,平日便是进宫她们也不见得有机会逛御花园。 蓝老太君年纪大不愿走动,刘氏主动陪着她,云希雨快速跑向丁紫,拉着她便往外走。 两人跑出一步,云希雨才紧张的抬起丁紫的脸,在看到她面颊依旧白皙剔透松了一口气,然后骂道:“你祖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当众打你!”说着又呵呵一笑,“不过她也蠢的可以,自找罪受,活该!”云希雨说话向来直白,丁紫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骂出郁气,只是笑着拍拍她的手,刚要说话却听到后面呼喊她的声音。 “姐姐,姐姐……”丁静,丁宁儿丁安竟然一同跟来,云希雨眉头大大皱起,这三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她拉着紫儿出来就是不想她们跟,竟然这么快就跟来了,可恶! 丁静扬着笑脸跑过来,拉着丁紫另一侧胳膊便不松手:“表姐和姐姐跑的还真快,一眨眼便不见了,让我们好找呢。” 云希雨扯扯嘴角,极其冷淡道:“我与你可没有表亲,你是不是叫错称呼了,你该叫我云小姐。” 丁静笑脸凝了一瞬间,眼中闪现恨,却马上笑着回答:“是静儿失言了,云小姐不要怪罪啊。”转头看向丁紫,乖巧的征询她的意见,“姐姐这是要去哪里,静儿也没进过皇宫,听说这皇宫里大齐最大的地方,很容易迷路呢,不如我们一同前行,也不容易走丢了,不然多丢脸啊。呵呵呵~”说完她先笑了,云希雨马上要拒绝,却看到丁紫给她打了个眼神,云希雨虽然疑惑,却不耐烦的点点头。 云希雨拉着丁紫的手不时浅笑谈的笑话,丁紫一侧手臂被丁静亲切的抱着,丁宁儿丁安安静的跟在后面,不时打量皇宫景色,这一路上大多是云希雨在说,路遇一个鹅卵石阴景小路,前面拐角处走来两个小姐带着丫环路过,云希雨一看马上开心里叫着:“霜雪,玲月,我在这呢!”那两人见看到云希雨笑着跟过来。 “你刚才急着出去,也没注意到我们叫你,真是冲动啊,性子一点也没改。”先走过来的是一名面容十分温雅,天生一对笑眸弯弯的女子,她声音十分柔和,便是抱怨指责也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般舒服,另一位面目有如霜雪,冷淡的近似不近人情,眼神清冷好似没有温度,只看向云希雨时闪过丝淡淡的情绪,想必便是那位霜雪小姐了,如雪般清冷的美人。 “我跟你们介绍,这是我表妹丁紫,表妹这位是镇国候府的嫡亲二小姐夏玲月,这位是左御史家的嫡千金白霜雪,我们可是多年的闺秘好友了。”云希雨笑着为三人介绍,完全当丁静三人不存在,丁静等人心里恨的要死,面上却不显。 “丁紫见过夏小姐,白小姐。” “哎别客气,希雨以前 第六十四章,捉jian(片断一情节) 御花园里鲜花遍地,亭台矗立其中,置身里面的人都会有着融入其中,享受千花推捧的华美以及无上之感,花园中比赛更为激烈。 而派两个丫环分三条路又找了一圈却没有丁紫消息的云希雨却是急的冷汗直冒,她一直暗自提醒自己,紫儿是十分聪明机警的人,她不会有事,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可是那颗心被紧紧的不停绞动着,云希雨脑子一片空白。 “小姐,怎么办,表小姐不舒服,不会出什么事吧!”丫环柔儿面色紧张,其实她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敢明着说什么。瓶儿没说什么,心里也是紧张个半死。 “不……不会的。先去找大哥,或许他有什么办法!”云希雨平时虽然活泼做事略显冲动,可还知道轻重,这里是皇宫,现在不知道紫儿出了什么事是否遇到危险,若是没有的话,她将事情弄大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小提大作,反而对丁紫不好。但是她也不能再让丫环这么没有目的的找,她们跟皇宫里的人不熟,若是如此再中别人的计或是被当了耙子做什么别的恶,麻烦会更大。 云希文身为武官,总是进过皇宫,而且比云希雨聪明且为官问题想的周到,或许能借助官职找到丁紫也说不定。 主仆三人匆匆赶回御花园,本来看投射的夏玲月与白霜雪看到云希雨笑着迎上来:“希雨你这么快回了,紫儿妹妹情况如何?”夏玲月担忧的问着,云希雨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不是说她不将夏玲月与白霜雪当朋友,但是比起丁紫这个表妹她们还是差一层。在不知道丁紫情况的前提下,她不敢跟太多人说什么。 “没什么,府里有事,我要找哥哥说下。”摇摇头,云希雨挤进人群中。 夏玲月与白霜雪对看一眼,皆是不相信云希雨的话,她们可没错看云希雨眼中的躲闪以及脸上的惊慌与急迫,刚才她为丁紫离开,难道丁紫出什么事了?白霜雪想想那个清淡优雅的丁紫,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她并不讨厌她,这是从小冷淡的白霜雪很少发生的事,只是在皇宫中她与丁紫只是刚认识,不会也不能插手管什么。夏玲月微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神情有丝异样,抬眼向被围的投射圈望去,再转不开眼睛。 投射圈里,此时已投至二十九米,人员依旧是蓝青凌,蓝青重,薛雨以及云希文四人,他四人每射出一箭,必会遭到周围的惊叫声,不止各府那些小姐丫环爱慕的赞叹,便是一些失败的公子哥也同时惊呼拍手。 薛雨一身白色以银线绣白云 朵朵绸袍低调中带着几分奢华,白玉玉冠拢起墨黑发丝,一条白色绵丝发带随风摆动,他浅笑抬臂,箭矢也似他人一般流云般飞出,白衣翩跹,气质倾尘,看痴了多少人的眼。 云希雨此时无心欣赏,冲进投射圈,拉着云希文便往外走,倒是让不少人愣了记,云希雨平时虽然活泼好动做事却还知分寸,此时见她汗珠直冒,双眸圆瞪,死死握着他的手心也湿了,便知有事,笑着转头冲着其它人道:“府中有事,我先行一步,不过我的极限也到了,便不再留下丢脸了,失礼了。”说完,云希文兄妹便离开了。 接下来三十米的投射距离,第一个上场地是蓝青凌,拿出箭矢时他暗自紧了紧手,忽然转头,而刚奔至御花园已经忍不住拉着云希文说话的云希雨已经压低声音将事情经过说起,蓝青凌看着云希雨的嘴形,不知看到什么,唇轻轻勾起,回头便是重重一掷,“噗咚。”那箭矢急速射出,直接投至瓶口,却因为速度与力道使投瓶瞬间掷倒,箭矢借着风劲又带动瓶拖出数米,再停下时,宫人前去查看却是惊叫一声,拿起投瓶与箭矢,却发现那投瓶瓶底一个圆形的泂透过丝阳光洒来。 那一箭竟然直接射穿,这是什么身手,众人惊呼出声跑上前查看,嘴中更是赞叹不停。 蓝青重铁青着脸,他相貌出众气质斐然,又是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本该是受无数人尊敬的人,可是不论是朝上朝下蓝青凌却总处处压他一头,这让他十分不服气,这投射可是他最为拿手,也是最下苦功的,竟然还被比下,蓝青重额头青筋一鼓,气恨道:“哼,也不过……咦,蓝青凌呢!”他声音锐亮,瞬间让闹轰轰的御花园安静下来,众人四下扫看,蓝青凌竟然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御花园凉亭处,坐着两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少女,其中一人美眸半眯,笑容越发温和大气。 “雨儿你可是说真的!”云希文眉头深深皱起,心中跟着一紧。 “是真的,哥现在怎么办!”云希雨紧抿着唇,小脸一片严肃。 “你真是糊涂,前几日你陪着母亲去侍郎府夺嫁妆,害的他们府上马姨娘受了刑,她们母女岂会不记恨,今日里丁静表现的冷嘲热讽还不奇怪,她越是乖巧越是有问题啊。她八成是趁着表妹身体不舒服要做什么坏事才不告诉你带表妹离开了。”云希文斥着云希雨,而云希雨也早想到这里,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这么害怕的,想到护国候府的事,心里止不住的害怕,眼中渐渐湿润。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先找到紫儿啊……” 云希文重重叹了一口气,拍拍云希雨的头:“行了先别哭,还不到最坏的时候,你先回长乐宫找祖母母亲,祖母必竟是二品诰命曾多次进宫,不可能没有相熟的宫女,让她派人帮着找找,我再找皇宫相熟的侍卫看看,快分手行动,这事不能慢。” “好!”云希雨收了眼泪重重点头,带着两个丫环急急赶去长乐宫,云希文眉头深深皱起,雨儿碰到自称给夏贵妃办事的宫女,若真是夏贵妃的人她为何参与其中,若是夏贵妃想动手,那……云希文甚至不敢想结果,若是别人借夏贵妃之名办事,也不无可能。 云希文双拳紧握,不,不能让紫儿出事,那样一个懂事温顺的少女,她还有着待成长的年纪与美丽,怎么可以让她出事。云希文快步奔出,去找相熟的侍卫,他才刚一离开,一个身着黑色玄衣,绣红色蟠龙袍的人影踱步走近。 刚才他不过疑惑的一回头,却没想到看到云希雨说出紫字,隔的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他们神情也知道定不是好事了。 蓝青凌不禁有些不解,丁紫身上怎么这么多事?一事刚了一事又起,随即又摇摇头,若不是如此,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怎么可能遇事果断冷静丝毫不见慌乱,他还记得在护国候府假山后,她那果断踢向他命根子的动作,当时他就心惊,是什么样的少女能做如此动作却毫不犹豫。 蓝青凌轻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必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白云庵外,她那脚可是看的他都惊了,哪个人敢得罪她,恐怕绝无好下场的。虽然心里这样想,蓝青凌的脚步还是缓缓动起来,离开了原地…… 红账内,女子的娇媚声不时回荡,带着一种痛并快感的奇妙矛盾感,却是分外动情魅惑人心,在她身上耕耘的男子眼神色芒闪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停的运动驰骋着,呼吸粗重,带着疯狂的喘息与急迫。 红床上两个赤身**的男女剧烈的纠缠在一起,那魅人的呻吟声,听的鸟儿都要羞懊撞墙,然而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迷魅:“丁紫,你这个小贱人,真他妈的是个妖精!”男子扯着身下之人的下巴,不停的说着,不停的动着。 那美人醉眼迷蒙,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男子却是极为不满的扒着她的嘴急切威胁问着:“说,喜不喜欢,快说!” 身下女子眼神更为迷蒙,因为她此时只感觉到无上的快感直冲脑门流窜四肢,原本 那一丝痛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她十分陌生的**,她呻吟不断,竟然越来越渴求,被男子问的紧了,感觉到男子渐渐停下来,女子勾着男子的脖子索吻,听觉不是十分灵敏,只是勉强回答男子一直执着的问句:“喜欢,喜欢!” “你个小贱货,当初还拒人千里之外吗,还装作不认识我吗,哈哈哈,你竟然也有像条母狗一样扒在我身上求欢的时候,丁紫你这个贱货,敢拒绝我,我让你身体永远离不开我。哈哈哈!” “啊!”女子尖叫声再次响起,红帐之内摇晃更为剧烈,女子的娇喘与男子粗喘声结合,情形十分色情! “小姐,你怎么样,还不舒服吗!”房间不远处一片偏僻的假山处,一个身着淡绿丫环服的的小丫环紧张的问着靠在石头上闭目,却掩盖不了面色泛红的少女,紧张问道。 少女眉头微微一皱,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才缓缓睁开,那双明目中泛着一丝迷蒙水润的光泽,幽幽散发着强烈的魅力,看的丫环呼吸一窒,手抻出去放在少女鼻下,感觉少女呼吸十分热烫,心里发颤,低哑道:“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少女抬起头摸下腰迹,抓摸了一下竟然一无所获,眼眸亮光徒然一闪,竟然带着无边冷意,冲淡了几分眼中的迷蒙之态。 丁紫暗沉下心,手帕竟然真的没有了!看来有些人真的不甘平静了啊,是在长乐宫里?怕是只有那个时候,摔杯的她忙着要倒歉时才好下手啊,勾起一抹讽笑,眼中带着恶魔般的笑意,轻轻拂开落至胸前的秀发,好!这场戏她要好好看看,终究会有多精彩! 喜儿惊了一下,与铃儿对看一眼,小姐看起来好不对劲,难道是因为太不舒服了,所以变的怪怪的?刚才的那个笑容,太渗人了! “小姐,你没事吗……脸上好烫好红啊。”喜儿摸摸丁紫的脸,手下肌肤滑的不可思议,温度却高过平常,很似之前丁紫高烧的情况,只是本质却存在着极大的区别,喜儿连忙紧张问道,“小姐那药效还没有退,不会出事吧。” 丁紫摇摇头却感觉这样使脑袋更晕了,索性停止,继续靠着假山微微喘着粗气,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丁静在长乐宫里推丁紫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让她当众丢脸让人狠狠数落一顿最好,那便能消消气,但最主要的目的却是给丁紫换上她一个放了料的新茶。马姨娘当初与右御史夫人出外商谈丁紫冯玉华的婚事,一见面黄氏便扬言这婚事冯府绝对不会退的! 其实黄氏根本没有什么底气,她儿子喜欢男风已经传开,又是个光天化日强抢男子要行苟和的流氓行为,再加上白日渲淫那是不思进取的表现,别说这婚事两府是不是过了纳吉,便是真娶了丁紫,发现冯玉华这种恶劣行为,都可以单方面提出和离,冯府不同意这事都可以告上官府来解决,冯府是半点没有道理不放人的。但是想着冯绍元的办法,黄氏又知马姨娘肯定也因此事受了惩罚,便想先给个下马威,谁知道马姨娘一点不恼反而笑着答应了。 “黄夫人放心,这婚事我一定要让丁紫结成!”她眼中带着狠戾与恨意,看的黄氏直泛恶心,直骂马姨娘行为恶毒,她哪里不明白,马姨娘这纯粹是发泄与报复,加上弄走丁紫府中更没什么大威胁,她又可以耀武扬威罢了,不过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和却是对双方都有利的。 “你有办法?” “自然,黄夫人觉得,若是丁紫在众人面前与冯公子欢好,她还有什么抵赖的?” “那怎么行,岂不是让玉华的名声更是受损吗!”黄氏立马拒绝,马姨娘心中冷笑,你那儿子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做了荡妇还想拿遮羞布挡着,有个屁用,面上却是积极劝着,“黄夫人不是我要说,都到了这个份上,冯府中怕是再难找到好人家女儿了吧,黄夫人觉得是私相受授严重,还是喜好男风严重。若只是私相受授,我们还可以用他们早已情根深种还掩盖,三人成虎早晚能将冯公子名声争回来,可这男风吗,怕是更不好争了吧。” 黄氏皱眉,没有当场回答,回到家找右御史冯绍元商量了一上,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若是借此次机会让冯玉华与丁紫有了夫妻之实,直接将婚事定了再按他们计划走倒也是可行,第二日黄夫人再见马姨娘时拿出一包冯玉华以前强迫它人欢好时的媚药,药效十分惊人,一点点便能迷了人心智,只有与人欢好方可解。 丁静拿过这包媚药,怕药效太浅丁紫没有反应,暗自下了整整一包,丁紫拇指缝里藏有提神醒脑的自制药粉,喝了自然不会失了理智,喝下那杯茶丁紫便想到丁静的目的为何,为了请君入翁,不过做了回顺手人情。 看着丁静在御花园几次三番盯着她神色渐渐紧张,她便装作晕倒身体不舒服,云希雨被人撞倒,丁静拉着她偷偷离开她都知道,眯着的眼睛也暗自记下所行之路,直到进了那个房间,丁静将她扔在床上她头脑都十分清醒。 她等着冯玉华动手,在冯玉华摸上她脸时她忍着恶心,直到他防备全消摸上她 衣领时,丁紫一把挥出袖口中藏有的迷幻药,冯玉华吓的深吸一口气,当下倒下,丁静受惊转过头,迎面却是一个黑影,当下便被制住,口里同样被丁紫喂了迷幻药与媚药搭配的自制品。 接下来的事是那么顺理成章,她将两个人拖到床上,两人一遇到对方火热的身体,热情的直往上扑,一场鱼水之欢,贱女渣男结合了! 只是丁紫没想到丁静这药力这么强,她事先喝了提神醒脑的药这头还有些发晕,恐怕要醒会脑这热气才会消啊,只是时间不等人,一会恐怕就有人要出现了。同时她还有一个疑惑未消,那个撞到云希雨的宫女到底是不是夏贵妃的人? 若是夏贵妃她真有必要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恶毒?还是侍郎府的人得罪了她,所以她只要出气,是谁出事都无所谓,只要侍郎府出丑她就高兴?夏贵妃是如此浅薄的人?若是如此,她能坐上贵妃位。可是其它人会有谁呢,丁紫眯着眼睛,答案呼之欲出,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林佳倩不会直接参与,但她身为林王府郡主多次出入皇宫,想收买哪个宫女易入反掌,八成是她无疑了! “小姐你现在还不舒服,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然被人发现异样就不好了。”喜儿紧张的向外看看,她必竟没有丁紫那么冷静,而且事关女子身誉是半点马乎不得,虽然这假山后还算隐蔽,可若是有人接近这屋子周围人一多了难保不被发现她们,到时候丁紫脸上泛红脚上虚浮,肯定要被问起来的。 “也好,先找个地方避避!” “你对皇宫很熟?”主仆三人说话突然插进一道男声,三人同时惊愕的望过去,反射叫道,“谁!” 假山入口缓缓走近一名身着玄衣的英俊男子,墨发流淌而下,比河水还柔亮顺滑,眉目带着浅淡的冷漠,唇紧紧抿着,无形中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安王世子蓝青凌。 丁紫面色紧绷,她面色潮红,双眼湿润却带着诡异的光芒,红唇紧紧抿着,似乎比血还艳比花还娇,蓝青凌愣了下,眨了两下眼睛才恢复清明:“难不成丁小姐这么喜欢看别人闺房秘事?”这话本是轻挑,但从冷淡的蓝青凌嘴中说出,便带着几分嘲讽。 当初便是他与丁紫躲在假山后看冯玉华要对红梅逞凶的,虽然没有成功,但硬说倒也是鱼水之前戏,假山离屋子没多远,蓝青凌又是习武之人,听到屋子里传出的男女欢爱声,哪会不明白里面发生什么事。这若换成另外一个人,看着丁紫面色不正常泛红 ,一是想她本身色心不减偷听羞红的,二也不难将她想到别的不好的地方去,这正是喜儿铃儿担心的。 这安王世子是什么人,她们在白云庵可是见识过的,说是性格阴晴不定都是好话,说他浑不吝的都是正常,而他又是皇室子弟,若是将今天的事说出去,那小姐即便没与人苟和,听人如此私秘的墙角,名声也是毁了的。喜儿铃儿面色不善,眼神有些恶狠狠瞪着蓝青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们都想到杀人灭口了,可惜蓝青凌武功不低,这计肯定是不行,难道采取怀柔政策,但这安王世子好像不吃这一套啊,好难办啊! 两人紧握着拳头,脸上表情变幻,眼神也变幻,看的蓝青凌微微皱着眉,嘴角微微扯动了一记,实在这两个丫环样子太怪异了,看的他都有些浑身不舒服。丁紫挑眉,却是看笑了,看着蓝青凌瞬间眯眼看过来,捂着嘴微咳了两声掩示了记,才吸了口气道:“世子爷是皇亲贵戚,对皇宫应该是极了解的,小女身子有些不舒服,希望找个凉爽少人的地方休息下,不知道世子爷可否给小女指条明路呢?” 丁紫倒是不怕蓝青凌告诉谁,若他是多嘴的人,当初在护国候府不会帮她,之后也会将她在假山群的事说出去,二是蓝青凌也没必要参与这些俗事,不论是侍郎府右御史府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一沾惹就是一身腥,最明智的就是不管看到也装没看到。 蓝青凌扫了丁紫一眼,在胸口掏了掏,喜儿铃儿却没将他往好地方想,难不成安王世子见小姐貌美她们又是弱女子,看他长的人模人样的竟然跟冯玉华那种男人一样,这是想行不轨之事!绝对不行!安王世子简单直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喜儿铃儿心里骂着,眼中死死盯着蓝青凌,在她们快下定决心扑向蓝青凌让丁紫趁机跑时,蓝青凌从怀中掏出个玉瓶来:“提神的。”说完扔给丁紫。 丁紫接过手来,打开瓶口顿时便觉得一股清凉扑面而来,竟然比她配的提神醒脑的东西还好,因为她是配置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有多少药材,这里面的全是上等药材,一般提神醒脑药谁也不会用上此等配料的,难不成蓝青凌需要!想他长的神俊风流,不时处理些犯花痴的少女,难保有些人下些腌臜手段跟他行了夫妻之实逼他就犯,长的好就这点很烦恼吧,有挥不完的苍蝇,哎安王世子当的也不容易啊,时时想着防范它人不轨,怪不得冷的跟冰似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蓝青凌疑惑的看着丁紫露出同情的表情,眉角不可抑制一挑,她那是什么眼神?他有什么可被她可怜的,这野 丫头真是怪的很! 丁紫深深吸了两口,感觉全身轻快头脑更清醒后,不舍的摸了摸不玉瓶便递给蓝青凌,蓝青凌双手后背,接也不接,眼神还有丝丝嫌恶:“被人碰过的东西,没有被我收回的价值。”瞅他那嫌弃的样子,好似被她碰过多脏一样,你才脏呢,装什么清高啊,本公主不过是想拿回去研究下这药方,不然才不收呢,哼! 丁紫心里不屑的嘀咕,却小心的将玉瓶收进怀里,笑眯点点冲着蓝青凌施礼:“谢世子赐药,世子人尊玉贵这些药对世子来说不过尔尔,对我们需要的人却是救命的东西,好在世子仁心,小女子先谢过了。” 蓝青凌分明看到丁紫眼中的不满,她却能转瞬间就换张脸,这功夫也不是谁都能学的,不禁深看了丁紫一眼,看的喜儿铃儿又是紧张的要死,世子会不会借机以英雄救美对小姐不利啊…… 可怜的蓝青凌从始至终都没有别的心思,却不知被喜儿铃儿想的跟色狼没两样,知道后那脸不知得多黑多冷了,也好在他不知道。看了丁紫几眼,蓝青凌覆手转身,飘然走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怪的很! 另一边因为蓝青凌与云希文的相继离开,投射游戏也玩不起来,众公子小姐相谈着便要离开,坐在凉亭的林佳倩突然对着身边的华服少女道:“若琳公主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去别处逛逛可好。”坐在林佳倩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后之嫡公主蓝若琳,若说林佳倩是温婉如水善解人意的美人,那她便是张扬霸气庄严大气的天之骄女,一身金丝打底绣楼空蔷薇花,衬的她如玉的脸上艳丽且华贵,举手抬足间便是使人沉服的贵气。 蓝若琳眼神若有所思看了看公子团里,最后点点头,反正不急于一时的事,再说投射无人可比,干坐着实无趣的很。 蓝若琳与林佳倩可是今天小姐中最尊贵的,她们两人一离开,那些小姐自然跟着上前,两人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小丫环在不远处的路口打了个怪异的手势,林佳倩看到笑意更浓:“不知道太后午睡醒了没有,刚才要不是我身体不舒服怕过了病气,也跟着去看太后她老人家了。” 蓝若琳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而且刚才她也没在长乐宫,经林佳倩这一提醒也觉得要去看看,两人步子一转直奔长乐宫。 众小姐们刚一来到长乐宫,一些诰命夫人带头先是给蓝若琳与林佳倩敬礼,此时有小宫女附耳跟蓝若琳说,皇后贵妃都先下去了,晚宴开始了才会出现,太后还在休息未醒,看着那么 多拘紧的人也觉得无趣,便想出外走走,今天皇宫出入太多人,她倒是觉得有些烦,刚要起步到别处逛逛,却看到一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宫女,一看到蓝若琳吓的直接扑倒在地。 “大胆,哪个宫的宫女,竟然敢冲撞若琳公主,拖下去杖毙。”蓝若琳身边的大宫女立即喝道,那宫女吓的瑟瑟发抖,“若琳公主饶命啊,奴婢奴婢看到……看到……”那宫女被吓的面无血色,颤微微的喃喃,口中那看到不禁让人有些好奇。 “你看到什么了,吓成如此?”蓝若琳皱眉问道。 那小宫女抬起头,生的倒有几分清秀,但是神情说不出的怪异,张张嘴又闭上犹犹豫豫的,反倒让蓝若琳看的烦起来:“本公主让你说便说,再不说直接拖下去处死。” “说,奴婢说,若琳公主,奴婢在冷宫偏院那里……看到……看到男女苟……苟合……” “咝,什么,男女苟合,光天化日之下!天啊,谁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别是哪个官的宫女和侍卫吧,这可是秘辛……” “嘘小声点,这不是你多嘴的。”周围的人立即嘀咕开,蓝若琳也觉得定是哪个下贱的宫女侍卫趁今天热闹看管不利苟且,脸上沉下来。 “啊,大小姐……大小姐不见了啊!”突然一道尖锐的叫声响起,众人惊愕回头,却见刚才在大厅里失礼的马姨娘惊慌失措的捂着脸,那一道声音分明是她,可是此时她紧紧有丝帕捂着自己的嘴,好似对刚才失言的懊恼。 “咦,你们侍郎府的大小姐不见了?” 马姨娘紧咬着唇不说话,眼神有些闪烁,却让人以为她那是心虚,再看向她身后与小姐圈子里,还真没有那摔杯身着紫衣的丁紫,心里不禁肯定了马姨娘的惊呼。 哈,这丁大小姐可真是不要脸啊!不但在大厅里失礼的打摔了茶杯,还牵强附会的说着安康之词,原本还觉得她是个有些机智的小姐,却原来就是个莽撞又下贱的女子。 “紫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本来听到云希雨传话的蓝老太君已经担心非常,听到马姨娘的话心里一凌,已想到原因了,一双锐光四射的双眼冰冷看向马姨娘,看的后者委屈低头更让众夫人小姐觉得马姨娘说的是事实,而护国候府说不定就知道丁紫的品性,如此行为就是威胁马姨娘瞒慌呢。 宁国候老夫人文老太君冷笑:“我说老姐姐不要动怒,到底是谁,去看了不就知道,这男人女人敢在皇宫行如此 第六十五章,自食恶果 “啊啊啊!”**着身体,丁静挥着手想挡住身体,可是挡的住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她吓的直尖叫却是头脑发晕的半天才反映过来用被子遮住自己身体,然而才扯到一点,另一头就被冯玉华拉扯住。 “松手,松手!”丁静早已过了被看到的羞涩感,她有着一种深深的羞耻感,有一种恨的直想撞墙一死了知的想法,实在是屋子里外人的视线越来越不友善。 冯玉华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了,要说第一次被发现他是愣住了,想到最不好的男风被人发现,第二次他本就是为了与丁紫有夫妻之实,早已经料到被众人看到后的情景,虽然这行为十分败坏名声,但总比好男风强的多,他原本是很镇定的,可是看到丁静神情不对,扫向自己娘亲黄氏时,她也一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表情,便抢过离他更近的被子盖在身上,脑子里还在转着事情起没,是不是比他们预计的差的多。 原本现在被发现在床上的是他和丁紫的话,首先冯玉华好男风的事首先被压下一成,他与丁紫又是未婚的男女婚前交合让人指责,可总归有层未婚夫妻的保护色,他们的婚事只会越快办的越好。现在床上的是丁静,她不过是侍郎府的庶女,没有护国候府但还有尚书府的外祖家,虽然庶女配他正妻身份不太可能,但是若取了丁静不论是平妻还是侍妾都与他有好处啊。 这么想着冯玉华一把拉过丁静揽在怀中:“行了鬼叫什么,刚才在床上一直缠着我不放,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我们不是早说好的吗,有了这份夫妻之实我必会娶你的,怕些什么!”冯玉华这话一说完,便完全让人认定他们今日是有预谋的偷情行为,并且早就有着私相受授。 大齐有着男女大防,虽不是十分严格,但是这种行为是却是不允许也不能容忍的,众夫人小姐望向冯玉华丁静的表情,简直在看什么要丢掉的脏东西一般。 “不,不……是你诱惑我的,是你……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真不知道……是你,都是你啊!丁紫,还有丁紫,在床上怎么会是我,不会是我啊!不可能的!”丁静却是一把推开冯玉华,那些夫人小姐的双眼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在身上,丁静只觉得浑身冰冷,连滚带爬滚下床便解释着,紧张的她完全忘记用什么东西遮挡她光裸的全身。 丁静不过十二岁,身体还没完全发育开来,只有两个小包子形状的肉球抖了两下,全身上下全是激情过后的痕迹,腿上还有着红红的血迹,而她刚才与冯玉华的呻吟声是那么的入迷与**,凡是听到的人都 只会觉得他们是你情我愿,而且乐在其中。丁静现在想撇清自己,更是让人觉得她不但下贱,这么小的年纪便和人苟和,品性也十分低劣,这种时候该是先找东西遮住羞人的身子,她跪地以雪白的身子对人是怎么回事! “这丁家二小姐皮肤倒是挺白的嘛。” “长的倒是娇媚,就是那地方还没长开,还不行啊……” “呵呵,正因为青涩,所以更招人喜欢吧,呵呵呵,我还没玩过这种即妖又青涩的,很新鲜啊!” 忽然几道流气的声音响起,众人诧异望过去,因为一般的名门公子仗着身份不便,很少有当人面便说这些话的。看到来人时,众人倒是一阵了然,竟然是卫国候之孙,皇后宠爱的侄子田轻奥,他发肥的身子在华丽的衣料里抖了几下,笑的眯着望不见眼睛,眼神带着**扫在丁静身上,小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其它人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田轻奥在京城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啊,若说冯玉华是不显山露水的色,那他便是真正从里到外的色,别人怎么指责他好色成性,常常出入妓院花楼不思进取只懂寻欢,他都完全不在意,因为他就是色,没有女人不行的男人! 而他话里的意思完全将丁静当成妓院里他玩惯的妓女,只不过那些妓女被千人枕,丁静才刚刚开一一苞,但他若想,他也可以玩!那丁静还与那些妓女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那些妓女被玩还要给钱,这丁静却是分文不取吧。 有些夫人小姐想想都直发乐,被丁静下贱逗乐了,这田轻奥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的污辱比之刚才还过份啊! 众夫人小姐此时倒是一点不在乎田轻奥到底故意无意,只是跟里的嘲讽是怎么都收不住啊:“哎呀才十二岁,着什么急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找男人呢。” “你好好的大家闺秀哪里懂那些女人啊,不勾引几个便觉得自己没有魅力啊,你忘了她刚才叫声了,我似乎听到什么好喜欢,我好爱,想要更多之类之类的呢……” “是啊,我也听到了,哎呀,那是什么意思啊,我是真的不懂呢。” “你当然不懂啦,你每天只知道待在家里绣花品茶,哪里懂这些男女私密啊,别说你了,便是我这嫁过人的都听不到呢。不过我听说城北有个李员外啊,他新纳了房花魅,我估计跟那花魅叫一一床声差不了多少吧。呵呵呵~” “不是的,真的与我无关啊,啊……”丁静被说的面无人色,急跑两步要向人解释,谁知道急的脚下一 滑,竟然扭身摔倒在地。 “吸!啊,那是什么啊!” “天啊,那是什么,她身子怎么烂了,天啊,她不是有什么病吧!” “花柳病,花柳病,听说花柳病就是全身溃烂开始的啊,天啊天啊,好好一个官家小姐怎么会有花柳病啊。” “没有,没有,我的静儿怎么会有花柳病,她没有,她被人陷害与男人男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她,静儿是最纯洁干净的,她没有病,没有病!”马姨娘呆滞的双眼忽然眨动,冲过去拉着衣服往丁静身上披,丁静吓的全身颤抖个不停根本不会穿衣,也不过草草搭上了事。 “什么!花柳病!你个贱货,勾引我不甘心,竟然还想让我染病,你到底安着什么居心。我知道了,你早就**了,还不知道从哪个男人身上染了病,为了报复想过继到我身上是不是,你个恶妇,你简直该死!”冯玉华拉着床角的衣服换好,听到众人的谈论吓的立即变色大骂起来。 丁静气的直哭:“我没有,明明是你勾引我,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我是黄花大闺女,我有落红,我根本没有病,你不可以冤枉我!啊!” 冯玉华却是不信,直接一脚踹翻丁静,丁静衣服一掉,她被踢的趴在地上,臀后的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被拉扯开,此时见了血又沾着地上的土,样子有些可怖,可不像是在溃烂吗! “还说不是,你个贱人,你明明有病,快找太医啊,天啊,本少爷不会真被传染,你个贱人!”冯玉华气的大恨的踹着丁静的屁股出气,马姨娘吓的直哆嗦一直拉扯着冯玉华,直接被踹了好几脚。 “啊,那是什么!”突然一道女声传来,众人望过去,却是一身白色素衣的丁安,此时她面色微皱眼中闪过疑虑,眼中望向丁静时复杂的很。似乎对自家姐妹如此下贱有些暗恨,被这么多人说着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后眼中那抹怪异似乎又是不愤,难道另有别情不成? 丁紫淡笑着望着惺惺作态的丁安,以前她倒是没想过这丁安是府中藏的最深的一个,她可是会在关健时刻狠狠捅你刀子的人啊!以前她太老实太安静了,常常都能让人忽略了她,所以她做过什么谁也不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觉得是她做的,或是她总算忍不住要出击了。以前是因为府中丁静靠的马姨娘之势风头更盛,而丁紫因为嫡女之位虽然不受宠,身份地位却还是能排到第二甚至第一的人,府中两女相争,最得利的便是庶女,这才有庶女出头的机会! 丁宁儿一直很聪明的装着温柔善解人意,而丁鹏也真的很看重丁宁儿,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府中最乖巧的不是丁安是谁。她身为庶小姐从没见她跟谁红过脸,便是府中丫环婆子也没有不知道她性格平和不喜争斗的,更有甚者会被一些刁奴所欺负,曾经被丁鹏遇到直接杖毙,现在想想,那何尝不是丁安的计呢。 丁安身子一偏,众人皆看到她身后一丝紫色绣帕一角,正是在长乐宫中,丁静趁着丁紫谢罪下药时,丁安从丁紫那里偷来的。她本来不过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现在会用到。其实府中嫡庶女争的越热闹越好,因为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她,事情都是双面的,即便是常常处于受欺负的一方,可是经常与人发生矛盾,也会在别人心中有着怎么她总是出问题的想法,别人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呢! 丁安一直是相安无事之人,而府中嫡庶女三人之争,一直将她放在与世无争的无上地位,加上老夫人一直最看重白姨娘,只要她们藏的更深再等等,丁紫完全可以预见,最后会站在春风得意的位置上的,一定是她们母女两个,只不过丁安还是忍不住了,在府中失了这个平衡后,她忍不住了。 丁紫垂下眼睑,已经感觉到众望向她的眼神有异了,这便是丁安的计吗,将她也拉入这局棋中,只要有一点点沾入,丁紫的名声也是彻底毁了。可惜啊……她从来不是任人踩踏的人! “咱们这里穿紫色衣服的只有侍郎府大小姐和徐大人的庶女吧。”有个官家夫人眼神来回在丁紫与那小姐之间来回转换。 徐大人的小姐吓的脸立即白了,急忙解释:“我的秀帕在这呢,那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徐小姐立即甩开秀帕,就怕别人怀疑上她,而一般人出门只带一只秀帕,徐小姐有那自然不是她的了,人群中其它人也只有丁紫身着紫衣了。 “丁小姐的秀帕呢,不如拿出来看看吧。”林佳倩一直在一边看着,此时突然出声,众人连忙点头应和,“是啊是啊,那秀帕不会就是丁大小姐的吧,你怎么弄丢了啊。” “你的贴身东西怎么会在这间屋子啊,难道你来过这里不成?”似乎刚才丁静嘴里一直吵着应该是丁紫在床上的,难道当初丁静无意撞破丁紫与冯玉华的丑事,被丁紫冯玉华联合起来攻击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为的就是掩示丁紫下贱的与人私通,若是如此,丁紫比起丁静更是可恶! 自己下贱不要脸就算了,被人发现还使计陷害,让这么多人发现丁静赤身**与男人私通,并且还失了贞,永远没有资 格给人做正妻,只能做妾,那可是她的妹妹,便是庶女也是人,如此使计,心思太毒辣了! 丁静与马姨娘也愣住了,同时惊叫起来:“对,丁紫就是你,本来在屋子里的是你,你真是恶毒,竟然如此陷害自己的亲妹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简单太心狠手辣了!” “呜呜呜,我本来见姐姐不舒服想扶着她找个地方休息下,姐姐迷迷糊糊的指路到了这里,然后说休息一下让我先出去,我听话离开了可是走走又不放心姐姐,便又折回来,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我吓傻了,结果姐姐突然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姨娘我好冤枉啊,我的清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丁静倒是急中生智,硬是将所有罪名推给丁紫了。 本来若是她失贞那名声简单就是臭了,但是若是可怜的被丁紫这个姐姐因为发现与男子私通而使计破坏贞洁借机威胁的话,丁静便成了第一苦主,虽然失贞名声受损,到底不是自愿的,将来说不定嫁个开通的男子或是没什么权势的,说不定还有份好姻缘。 “就是你!大小姐啊,我们在府里一直勤勤恳恳的照顾你,就怕你不满意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就难以做人了。在府里你对我们如何都可以,可是你不能拿你妹妹一生的幸福如此儿戏啊,你可知道贞洁对女子多么重要,你怎么可以如此害妹妹,我跟你拼了!”马姨娘越说哭声越大,最后激动的跳起来冲着丁紫的脸便抓去,那眼中的恨却不是装的,马姨娘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可即使不让丁紫失洁,也要让她的名声毁的更彻底,失洁女与恶毒残害手足的罪名没有哪个大小区别,后面一个更让人讨厌。 “住嘴!”云希文一把拉开丁紫,推开马姨娘,马姨娘禁不住云希文的力道摔倒地上,却是哭的更大声,“啊,这是什么世道,那些恶毒害人的还要被人保护,我十月怀胎的女儿被如此欺辱却无人肯帮,老天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让我看到这样痛心的事情,我宁可以自己的死换二小姐的清白啊!”马姨娘声泪俱下,看的人心中不禁升起同情,那些当母亲的更是对她如此顾念女儿很是感动,对丁紫简直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也像马姨娘一样上前撕拦丁紫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子,来人将这个毒女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一直看着没有说话,是觉得这事情确实疑点多多,然而发展到这里,又是那么顺理成章, 再看到云希文刚才为救丁紫推开马姨娘,更觉得她们不但理亏还仗势欺人,要知道她可是大齐的公主,只有她欺人的份,在她面前谁敢仗势欺人! “谁敢动手!”云希文抬前一步挡在丁紫面前,翩翩如公子的他,此时双眼一片湛冷的光,让上前的宫女吓的倒退数步。 “本公主说的便是命令,云希文别以为当个小官便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蓝若琳见此更是气恼。 “若琳公主好大的口气,他在你面前什么也不是,那我呢!”一道冷洌的男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蓝青凌与薛雨一左一右同时走近,蓝若琳林佳倩同时愣住了,下一瞬间一股怒火直窜四肢,不过是一个狠毒的丫头,竟然让他们两个出面,那丫头有什么好的,果然是下贱的狐狸精! “此女为人恶毒,品性低劣,在宫中私通秽乱后宫,本宫主看到了为何不可以处理,便是你们来了也是无用。” 蓝青凌眉头一挑,倒是薛雨皱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琳公主为宫中秩序负责自然是好的,可是事情经过还没问清楚便随便抓人打人,便有失公平了。”薛雨便是指责的话也说的温柔如玉,清润的嗓子好似上好宝玉,让人听着是那么舒服。 蓝若琳撇撇嘴,火气降下一些:“还有什么可审的,分明是这毒女与人私通,被发现怕事情传出才陷害她人,不然她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 薛雨眉头轻皱,没有马上回答,看向丁紫时,只见她双眼澄亮一点没有被怀疑的慌乱与紧张,只有一片平静,好似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谓都不在乎一样。 蓝青凌冷笑出声:“身为公主做事这么没有分寸,平时做事不瞻前顾后就算了,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么丢脸,这是大公主该有的智慧。”蓝青凌眼中分明闪过厌恶,他虽与蓝若琳算的上是堂亲,但显然关系不太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 “蓝青凌你什么意思,怎么你看上这毒女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心可是世界上最黑的,别哪天被人背后捅一刀还以为她是好女人呢。”蓝若琳这话影响极广,蓝青凌可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而且又是最受倚重的安王世子,身份地位样貌才华都是一顶一的好,即便传言他性格诡诈又狠毒,但对他趋之若鹜的未嫁小姐还是一**从没断过。 丁紫不但心思恶毒残害亲妹妹还与人私通,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安王世子,安王世子怎么可以看上这种女人,谁能甘心!那看向丁紫的眼神,恨不得当场 剐了她泄恨一般! 蓝青凌嗤笑:“蓝若琳,你幻想症又发作了,我会看上她?呵呵好啊,来人,将这女人头给本世子砍了提头来见,然后把今天事发经过的人都本世子叫来问个清楚,本世子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事发经过是如此了!还不快去!” 蓝青凌这说变脸就变脸,吓的众小姐脸色都一白,对丁紫那股恨意奇迹般的消失了。但这话细细品下却是在打蓝若琳嘴巴呢,蓝若琳不是不问就要将人治罪吗,那蓝青凌就帮了她的忙,将人杀了再去问原由,到时候事情若是误会那就是蓝若琳罔顾人命,仗着自己是公主随便杀害朝臣之女,便就是事实真是丁紫做的,可是刚才众人一口一词,丁紫却是半句没说呢,也是对她有失公正的。 蓝青凌娇美大气的脸上铁青一片,此时她身上没有丝毫贵气可言,有着的只是无以言表的怒火,她恨的指着丁紫叫道:“说,本公主给你个解释,让你死的明白!” 丁紫轻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云希文,但云希文只是退到一侧坚持不离开,丁紫心里划过暖流,看着一边的云希雨蓝老太君刘氏都一脸紧张的望着她,只是淡淡安抚一笑,然后面色平静的淡淡望向蓝若琳。 丁紫今日一件浅紫色襦衫,配着白色半透明披帛,下身浅淡白中带着一点紫的平面裙,穿着极其平淡,却有种紫衣独带的神秘。她面色平静,逸美的有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绽放,又灼华无双,她的双眼黑的发亮,似乎有洞悉一切的大智慧,当这双眼睛安静看着哪一点看着那一个人时,只会让人心虚的无所遁形,慢慢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 蓝若琳狠狠一震,随即却是无边愤怒,她是大齐公主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侍郎府的下贱恶毒女看的害怕:“怎么,不敢说,还是没有借口根本无话可说,你不说那便是认罪了,来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蓝若琳无端害怕,这个人不能留,绝对不可以!还从没有人能让她这样恐惧,便是父皇的威严也与丁紫的不同,因为她清楚父皇喜欢她这个大公主,只要不犯大错父皇不会待她如此,可是这个少女平静看她的眼神,竟然像在看笑话,像在看蝼蚁,凭什么,她怎么配! 丁紫樱红的小嘴缓缓开启:“公主想让我说什么?”声音十分轻灵,带着一种置身事外,又带着一种无所谓,却是让人听着更不舒服。 蓝若琳惭了一下,怒道:“当然是你犯的罪过,全给本公主一五一十的说了!” 丁紫双眸微微眨动,渐渐瞪圆: “小女子没有过错,公主让我认什么罪?” “你!”怎么她的话倒是她她仗势欺人逼别人认罪了,明明是她恶毒下贱的! 周围的官家夫人小姐也愣住了,实在想象不了,事实摆在眼前这丁紫为什么还这么淡定,难道真不是她的错?刚才她确实是从外面过来的,刚来时她们也没看到周围有什么人,若是丁紫与冯玉华设计的话,丁紫总该在暗处看着,这事到底真相如何啊! 蓝青凌侥有兴趣的挑挑眉,站在丁紫身边的云希文愣了下,随即笑了,脸上与身上渐渐恢复轻松!他总有感觉,便是蓝若琳这个公主,也不是他小表妹的对手,他表妹贼着呢! “丁小姐不要顾左右而言它,你的贴身手帕为何会在屋子里呢,若是掉落的,你的手帕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你来过离开了?还是从来没离开这周围呢,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吧。”林佳倩柔柔的插话进来,将众人疑惑都问了个清楚,蓝若琳也因为丁紫转移话题更为恼怒的看着她。 丁紫浅浅一笑:“因为那手帕根本不是我的!” “丁小姐觉得这话别人会相信吗!”林佳倩冷冷的嘲讽着,心里暗忖,丁紫也不过如此,现在她的手帕就是板上订钉的证据,看她还能抵赖什么,便是与丁紫无关,她也要变成与她在关。这个小贱人,她就是看她不顺眼,本来只想给她随便配个人就行,现在她突然想将她名声全毁,然后…… “就是啊,今天就两位穿紫衣的,不是徐小姐就是你了,那分明就是你的手帕,你还想狡辩!” “呵呵,她分明是作贼心虚,却不知道我的心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她心思歹毒了,能做出毁掉妹妹掩示自己罪行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还跟她说什么,她根本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就是她!”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恨妹妹,妹妹一直敬重你,你身体不舒服我那么担心,没想到你反过来如此害我,姐姐,妹妹半点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不该啊……”丁静哭的一张脸都花了,委屈的靠的马姨娘怀中颤抖着,小脸上一片湿润,真是可怜! 原本一看到丁静和冯玉华在床上寻欢就气的涨红了脸,恨的说不出话的王氏,今日丁紫让她在长乐宫受辱,现在又如此折辱欺毁亲妹妹,气的推开人恨恨的拉过丁紫抬头便要上前甩她巴掌。 “住手,你以为这里哪里,谁允许你随便动手!”蓝老太君一把拉过王氏的手,使劲将其甩到一旁,“王氏 我念你是亲家多次忍让于你,可是你事非不分,将我丁紫先是配给冯玉华那贱类不先行通知于我,事后还在我面前混肴视听将过错推到紫儿身上摘清自己,今天在长乐宫里你不问缘由抬手便打紫儿巴掌,自己愚蠢无能还将怒气发在她身上。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你们府中你一直宠爱从尚书府让你敬重的二小姐丁静与冯玉华在床上,你为何一句话不说,现在抬手便打紫儿!王氏,紫儿才是你侍郎府唯一嫡女,你们府里看来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老娘到儿子各个宠妾灭妻,让我柔儿早死,害我紫儿让人误会!” 王氏被蓝老太君说的恨的全身发抖,只是蓝老太君这番话虽说让人认清侍郎府祖母只宠庶孙女,但是也有蓝老太君侍强凌弱之嫌疑。 “公主让我说,众位夫人小姐让我认,可是那手帕不是我的,为什么要认。难道在场的诸位遇到此事就甘愿被人冤枉欺凌,认下自毁清白的事不成?” “那本来……”还有人想要反驳,同一时间只见屋中黑影一闪,蓝青凌瞬间扯过丁安手中的手帕,再回身时冷漠的看着众人,最后转向丁紫:“你不出示证据,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这手帕不是你的,证据呢!” 丁紫低头浅笑了一记,众人都从正面或倾面看到她无奈的苦涩,心里顿时被狠狠抽动,丁紫慢慢将手伸进衣袖之中,然后缓缓抽出一条紫色的丝帕,喃喃的低语:“四妹平时最是和善的,跟着二妹跟前跟后,难道让我说我关健时候被家人出卖不肯相信我吗!说起来也是我丫环粗枝大叶,今天急着出门,将当初做的一对手帕忙乱中全都带出来了,出门时在马车上三妹喜欢我送了她一条,这一条本是要送给四妹的,只是四妹说我身边不贴身带着一条不适合,后来我受热擦汗直接塞进袖子里了,我根本没丢,何来不认之说呢!” 众人一看,果然见丁紫手里拿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而丁宁儿被点到名字,也愣了下,看到众人怀疑的望向她,惊了下,反射道:“是,姐姐本来带了两条,见我喜欢送了我一条,我的在这呢。四妹妹那是哪里来的第三条啊!”丁宁儿掏出自己的丝帕,三条一模一样的秀帕,那必是有一人在说慌了,丁紫与丁宁儿的话十分稳和,很显然是丁宁儿在说慌。 丁宁儿愣了下,眼中闪过阴暗,平静道:“这就奇怪了,也不是徐小姐也不是大姐的,那这秀帕是哪来的。” “是你的!怕是你贼喊捉贼吧!”蓝青凌突然面无表情说着,最后嘴角勾起冷笑,突然展开手中秀帕,那秀帕右下角 第六十六章,解毒! 听到太后中毒的消息,众人顿时大惊,想必没有可以想象,那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女人会中毒,在她们的认知里中毒便是有人恶意陷害,难不得太后也被后宫哪位娘娘陷害,要知道当朝太后可不仅止太后一个名号,那也代表着太后身后的势力,哪个敢动她!简单直让人不敢相信! 此时所有人心里想的都是太后中毒的事,然而越想越是心惊,现在她们可在宫中啊,历朝历代都有着乱臣贼子,太后突然中毒,难道是有人想借机推翻朝庭?那她们还能活命,众人心里大惊,脚步更是飞快的赶往长乐宫,希望看到最新的动态,谁还顾的上原本受罚的丁静等人。 马姨娘昏死过去,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却无人理会她,丁静紧紧攥着旁边的衣服,双目呆滞,过了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个又陷入诡异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渗人,那血淋淋的背部直看的人倒尽胃口,她面无人色没被血水盖住的方白的跟鬼似的,真是多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恐惧,此时这一笑更是让人心生寒意。 冯玉华赶紧穿着衣服,心里直犯突突,他穿好鞋下床刚要走过,丁静突然猛的抬起头,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任何表情,看的冯玉华吓的一哆嗦往后退出数步,却是吓的心里凶意增盛,抬腿例向丁静身上踹去,这一踹是让丁静身上流血更多,丁静不但不躲反而笑眯眯看着他,看的冯玉华心里莫名恐慌起来。 “华儿快走吧,跟这贱人纠缠什么,我们先去长乐宫看看!”黄氏冷淡的看了眼丁静,毫不同情眉头紧皱,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丁静身后的尚书府或许对御史府有益,也只能认了这个庶女了。 当然现在关键问题不在这,此时众人全离开去查看太后病情,若是不去岂不是让人认为对太后不忠不孝,冯玉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虽然丁静现在是他板上订钉的妾了,冯玉华却对她无半点怜悯与疼惜,有的只是厌恶,想到以后要面对满身疤痕的女子,他就恶心的想吐。 丁静只是趴在地上,根本不想起,起不来,也没必要起来。 安静立于一旁的丁安此时缓步走近她:“愚蠢至极,你害我被罚了。” 丁静眼中却没有丁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大笑过后奇异的安静趴着,丁安蹲下身子:“我本想帮你的,可惜啊,我们都被丁紫耍了。你现在毁了,你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你甘心吗。本来丁紫才是应该被你踩在脚下的人,现在你成了众人唾弃的对像,凭什么她可以逍遥快活的活着 ,你差什么,你本来可以比她过的更好!” 丁静呆呆转过头,一双眼珠子静静望着丁安,眨也不眨好似两个没有灵魂的玻璃珠,丁安看到那双眼睛都感觉心里一震,强迫自己忍下心里异样:“丁静,丁紫让我受到如此惩罚,我恨她,你若恨她,就该跟我合作,反正我们名声如此了,也不怕更差了。丁紫必须死,在此之前,她要受到千夫所指,受万民唾弃!” “丁安原来你藏的这么深,竟然这么狠,我就说白姨娘那个贱人怎么可能那么软弱,原来你们才是最可恶的。”马姨娘悠悠转醒,竟然听到丁安这番话来,这还是以前唯唯诺诺让人以为不存在的丁安! 其实本来马姨娘就以为那手帕就是丁紫的,丁安不过顺手帮助她们罢了,现在她说的这番话她十分清楚丁安就是故意的,她们会着了丁紫的道不意外,因为丁紫本来就很聪明,也与她们不对付处处提防她们都正常。可是谁会提防平时安安静静不惹是非的丁安呢,她以前只是讨厌白姨娘母女,却从来没想过她们竟然有如此心思,马姨娘真的震惊了! “所以马姨娘觉得丁紫不该死吗!”对马姨娘的惊讶,丁安却是不以为意,冷淡的道。 马姨娘神色一整:“她当然该死,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丁安浅淡一笑,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马姨娘看到这个笑容却突然打了个冷颤,有种被冷寒从脚底升上来。丁紫,看来有别人来对付你了,丁安这小贱人竟然骗了她们这么久,就让你们两败俱伤吧! 看着马姨娘眼中闪烁的兴奋,丁安垂下眼,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好了,现在太后中毒,我们也该去看看了。” 马姨娘皱眉为丁静穿衣,让外面还守着不敢进门的丫环扶着丁紫往外走,却在走出门口时,看着静静站立的白姨娘,她愣了下,已经没有原本那种不可置信,几人这才忍着身上的痛去往长乐宫。 长乐宫外人山人海,人头窜动的程度简单直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后院这些夫人小姐能传来消息,那前院应该说知道的更早。这个皇宫都属于皇帝的,便是做些样子,他也没有不带着朝臣前来的道理,说到底,今天众人冲着的只是太后寿宴而来的。在这样大日子主角竟然中毒了,这其实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情况,更像是在打皇帝的脸! 所以在场人数众多,却只敢小声嘀咕咬耳朵,有些甚至想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万不能被人抓到把柄让人厌烦,今天太后若出什么事 ,前来的这些人绝对好不了。 丁紫挤在人群里,看着宫女太监以及太医们出出入入,神色匆匆,心里也不禁揪紧起来。虽说这毒她希望能有她来解,可是怎么解怎么毛遂自荐却是个问题。刚才她头脑一热只想着解毒,略微冷静下来点想,这事恐怕不完全如她想的那般简单。 当初在白云庵里,她因为闻得紫嫣花的香味被吸引才发现太后中了毒,很显然这后宫里或再算上前朝,有人想控制太后。太后在大齐的威信比之当朝皇帝也不差,后宫里虽有皇后掌控夏贵妃副理,可太后一句话,顶她们十句。这样的太后谁不想控制,若当初太后能被暗中下毒,现在有何不可?若不是太后自己下毒引她前来,她贸然出去只怕不会但解不了太后的毒,最后也会落得命丧黄泉的地步,但这唯的的机会若是抓住的话…… 太阳渐渐高挂起来,长乐宫前的温度好似升了好几截,人挤人的人潮里,夫人小姐不停为自己与身边的家人试汗,那些身着朝服的官员早已势的汗流夹背,痛苦不堪,却无人敢有怨言,又是一柱香过去一些身体效差的官家女眷已晕倒,被人忙乱抬到一边休息,太医院的太医们出出进进更为贫乏,脸上越发凝重。 丁紫双拳紧握,太后到底中的什么毒?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啊,时间久了拖延了救治时间能救也晚了,可是这些太医今天嘴紧的跟蚌壳一样,无论朝中大臣以及女眷怎么问着,就是无人回答,这样更加深了众人心的无端猜测以及莫名的恐惧。 就在丁紫考虑是否要硬闯,人群里第二波晕倒的人刚被送去阴凉处休息时,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刘嬷嬷面无表情走出长乐宫,冷淡的看着不断进出额头冒着豆大汗珠的太医位,冷哼一声道:“太身娘娘身体微恙,不知在场哪位会些身体调养之术的,不妨进去瞧上一瞧,看的好了,太后娘娘、皇上自然重重有赏。” 下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接着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众人似乎都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种时间突显自己,皆憋着口气,就怕人家注意到他们拉去当替死鬼。 是的,替死鬼!若是连皇宫众多太医都医治不了,她们这些深闺夫人小姐,那些朝上玩嘴一流办事不入流的官员还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了有个恩德,治不好那就是杀头之罪,对于后者九成九认为,那将会是站出去人的唯一结果。 “民女想试一试。”一道女子的轻语声在人群中炸开,‘民女想试一试’这一句话在他们耳边盘旋不去,最后变成了一道道嘲笑以及不知 死活的讥讽。 蠢,太蠢了!在这种时候往上冲,分明是找死! 蓝老太君身子顿时一摇,不可置信望去,却见一道淡紫色身影缓缓飘动,走至刘嬷嬷面前施了一礼,再次说道:“民女想试一试。”蓝老太君张大嘴,一时却发不出声音,紫儿一向聪明,怎么会做如此自掘坟墓的事情! 云希文云希雨刘氏同样也是这个想法,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丁紫会医术啊,便是她想改变现状,也不能是现在啊,没有命的改变现状又有什么意义啊。她不会落下丝毫好名,反而会被天下人唾弃的! 马姨娘丁安都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话,现在便验证了,丁紫是被胜利冲昏头了吗,这种时候不往死里逃她还向前冲,哈哈冲的好,就看你怎么死! 丁鹏面色铁青,恨恨的瞪着丁紫,之前丁静与冯玉华偷情的事,前面早就传开了,丁鹏觉得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比他前半生里所有加起来更加让他丢脸抬不起头来,她甚至不想再见到家中这几个女儿,简单就是给他添乱的。丁静如此下贱已经让他的官位岌岌可危,丁紫在这种时候为了出风头不顾侍郎府,简直没将他这个爹看在眼里。 这事看似只是丁紫冲动而已,若是一个弄的不好,太后死在丁紫手里,她不但替太医院的人顶罪了,整个侍郎府都要遭殃,在前朝里一件小事都可能最后引伸成遭到灭族之祸,现在事关太后生死,更是将侍郎府推向死亡漩涡。 “紫儿,不许胡闹!”王氏突然嘶吼出来,原本对丁紫升起的点点欣慰,此时全变成恨意,愚蠢的东西,拿侍郎府推你荣誉,简直恶毒透顶。 此时在王氏丁鹏心里,便是与人私通不知廉耻的丁静都不如丁紫可恶,更令他们恨不得亲手掐死! 刘嬷嬷眉尾一挑,意味不明的冲着王氏看了看,看的后者惊的连退两步后才淡淡转过头,冲着丁紫道:“你会医术?” “回嬷嬷,民女略懂一些,从小便喜欢看些医书。” “嗤!”人群中,发出一阵浓重的嘲笑声,不过的读两本破书,听这意思还没给人治过病,便是想治太后的毒,简直异想天开!丁鹏王氏面色铁青,便是蓝老太君一府的人面色也不好,紫儿怎么会这么冲动,她到底在想什么?马姨娘丁静丁安丁宁儿这些与丁紫有仇的,不可抑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那林佳倩脸上笑竟越来浓郁,蓝若琳冷哼一声,越发鄙视丁紫的不自量力。 一道道嘲笑声收不住的越来越多, 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场面有些失控,那些望着丁紫身上的视线,足以将她完全刺穿当场死亡,蓝老太君扶着云希雨的手正要走上前求情,刘嬷嬷却抬起头,视线扫向这些平自自命不凡,关健时刻没有用处,别人想出力却不甘心恨不得所有出头的人都当场自毙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诸位说的这么热闹,想必是有解太后之毒的想法了,那就请站出来。” 话落,所有人同时收声,刘嬷嬷脸上讽笑意味更浓:“即然不能,诸位就请闭嘴吧!” 刘嬷嬷的话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刚才讽刺丁紫的无不铁青着脸,却根本不敢反驳这位太后身边最得利的嬷嬷,便是皇上见了刘嬷嬷都不敢太过放肆,他们又算的上哪根葱哪头蒜,当然不能记恨刘嬷嬷,丁紫却不一样了,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更为锐利。怕什么,反正她是不会治好太后的,只有等死的份,他们如此心胸宽广何必与一个将死之计较呢! “这位小姐里面请吧!”刘嬷嬷抬头请人,丁紫点点头随她进入长乐宫,直接向后殿走去,刚进了后殿,丁紫便有些紧张低声问道,“嬷嬷,太后中毒有多深。” 刘嬷嬷深看了丁紫一眼:“深,很深!太医位都束手无策!”两人话看似说着太后中毒一事,却是另有玄机,丁紫借机问着太后中毒的真假,二也是想问问这毒是否是故意下的,那这个人是否藏的很深,太后她们有没有查觉是谁。刘嬷嬷的话让丁紫心中一震。无怀疑的人,而且是真的中毒,并且情况不容乐观,想想也是那些太医混迹太医院这么久,总不至于是庸医。 丁紫觉得心思十分沉重,刚步入内殿来到太后寝宫时,开门一进便闻到扑鼻的浓重药味,闻的她直皱眉,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地上跪着一群老汗齐流的太医位,一边则跪着伺候不周让太后中毒的太临宫女们,太后若出问题,下一刻便是她们的死期,这些人各个面如死灰,身子颤微微的抖着,一种绝望从她们身上传出。 屋中间则站着一群穿着姹紫嫣红打扮妖媚的宫妃,此时她们以秀帕捂着脸,露出的脸上皆是担忧,有些甚至低低哭起来。离近太后床边有两个伺候的大宫女,便是当初去白云庵随身伺候的满月满园,她们比起跪地的太监宫女平静许多,脸上除了隐隐闪现的担忧再无其它,明知道太后出事她们也活不成,但比起跪着的那些人,明显她们更关心不是自己的命是生是死,而是太后的健康。刘嬷嬷眼中闪过抹痛,快速掩掉快步走上前。 床外皇上皇宫夏贵妃皆在,还有一个 意外的人,竟然是蓝青凌也铁青着脸守在床边,岂一双大手被太后苍白的手握着,丁紫愣了下?她虽知蓝青凌是太后的亲孙,可是没想到感情竟然如此之好!蓝青凌平常冰冷无情的眼中满是愤慨与忧心,绝不是假的。 丁紫第一次见到当朝皇帝,一身明黄的五爪金龙袍,活灵活现尽显威严的绣龙仿若腾空而起的无上强者,让他看起来英武不凡,不怒自威。这皇帝倒是十分的年轻,眉目间与蓝青重有三分相似,只是比之蓝青重更有王者之气度,远远一见便觉一股气势袭来,不愧为沉淫皇位多年的皇帝,此时皇帝不断在房中踱来踱去,眉目闪着戾气眼中闪着忧虑。 丁紫不知道他的担忧有多少是出于真心,但有一点可以担心,太后若是这么没了,他的麻烦绝对少不了,而且是十分令头疼的麻烦!太后娘家是边守大齐西南,阻止大辽壮大的将领,且太后娘家母族强大,大齐多位名声在外的将领皆出自她娘家,也正是因为太后的助力,以及哥哥蓝白宏两方兵强马壮军队的支持,当年皇帝才能顺利继位,太后的死便是少了与娘家的重要关系钮带,太后娘家已驻守边关许久每年只是派一两名将领前来诉职,到时候想自立为王何尝不可。太后不能死,起码现在来说,皇帝绝不希望太后死掉。 “皇上,这位丁小姐想为太后请脉治疗。”刘嬷嬷前走几步恭敬言道,屋内众人全部抬起头,锐利的视线全部望过来,皇帝眯着虎目冷冷看着丁紫。 见丁紫一身淡紫身衣衫展现了她飘逸神秘又清丽的一面,眉头皱的更紧,眼中分明闪现杀意,在他看来,丁紫不过是想趁机讨好皇家的无知少女罢了。皇后夏贵妃看到丁紫时眼中皆闪过惊讶,对于当殿打翻茶杯还能镇定解决自身困境的人,想忘也难吧。 这少女无疑是聪明的,聪明如她会在这种不知未知因素的情况下自请为太后诊治,就令她们疑惑不解,又心生警惕了。太后寿宴是有可能见到皇帝,但那也只是在晚上大宴上远远看上一眼,此时却是面对面相见,情况怎么相同。两人同时冷笑,看着丁紫目光相当不友善。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笑的更为讽刺,便是他们都无计可行,一个奶娃娃能有什么办法,简直是胡闹! 就连蓝青凌看着丁紫的眼神都淬着一股冷意,只被冷冷一看,就身心发麻定在原定的戾气。 细细调整呼吸,丁紫背脊挺直,静静的任由众人扫视…… 许久后,皇帝沉声开口:“你说要为太后治疗,你有什么 本事为太后治疗,这些个自名医术高超的太医,也对太后的的情况无从下手,你凭什么!” 面对皇帝的合理怀疑,丁紫先是跪在地上,恭敬的为皇帝请礼,微抬起头平视皇帝的衣袍,冷静开口:“小女鲁莽了,但太后乃一国之太上国母,也是一国稳定之根本,小女对太后心生敬意,略通一些医术,自然希望太后能够安康而尽一些绵薄之力。” “小丫头倒是会说大话,太后可是千金之躯,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治的,你若尽不了力又冲撞了太后又该当如何!” “小女子今日敢前来,便没想过活着出去!” “大胆,你的命岂能与太后命相比,你万死不足以谢罪,若是将太后治的病情严重,岂可轻易罢休。”皇后沉眉厉喝道,说的好似合情合理,其实都是狗屁规据,若是因为太后千金之躯便不让人随便接近,哪有治好的道理。太医看诊皆经丝线过脉,高超点的还好说,医术差点的根本不敢随便开方下药,最多开些温补解毒的罢休,能医好太后才有鬼! 丁紫并不回话,只是静静跪在地下,低垂着头等待皇帝的发话,皇后再如何也不过是太后的儿媳妇,这个情况下,她根本没权利抢到皇帝在前说话,更影响不了什么结果与决定。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等待答案的少女,她虽然只是低着头,可是周身那边沉静与独有的贵气,便是宫中公主也难有人匹敌,简直就像是天生的贵人,那种气质已深入骨髓。明明她是在等待答案的人,却像是在等待一个不需要猜测的结果。他的母亲危在旦夕,挥退丁紫下去容易,但是连让她医治都不肯直接打发,难道他不想让人为太后诊治,便是明知不想,此时也该抱有一点希望多找人看看的。这个少女能想到这份,想到他心里? 不,她不过是在过份镇定罢了,她才多大! “好,允你请求,治好太后重重有赏,治不好,便要你整个家族陪葬!” 丁紫平静的跪礼谢恩,面上一丝一毫的紧张也没有,看的皇帝称奇不已,如此威胁这少女怎么好似没有一点反应是她太自信了,还是根本不在乎整个家族的安危?难道她不懂一荣俱荣的道理,若是庇护她的家族不存在,那她什么也不是,只有被欺凌的份啊! “皇上,这小丫头不懂装懂,如果让她诊治,太后的病情会加重的。”跪在一边的太医院太医此时却是反对道。 “是啊是啊,齐太医所言极是啊皇上,不过一个奶娃娃恐怕都没给人治 过病,如此为太后这样尊贵的人治病啊!” “是啊皇上……” 皇帝冷淡的看着这群争相反对的太医,嘴角勾起冷笑,太医位立即禁声,吓的魂不守舍:“你们敢质疑朕的决定!” “不不不,微臣不敢!” “微臣绝无此意!” “那就给朕闭嘴,一个个不能医好太后,要一个小姑娘前来看诊,你们不自惭形秽一死谢罪,还来给朕废话,太后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要陪葬。”代表大齐最高统治的皇宫中,自己的母亲被人下毒,最丢脸的就是这个皇帝了。这些他养了多年平时掳着胡子摇头晃脑的太医,一个也救不了,到关健时候还给他拆台,纯属气他这个皇帝啊! 丁紫早已不理会其它的言词,只是走至太后大床,揭开厚厚的床帐,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看的她直皱眉,转身沉默了一记,齐嬷嬷立即会意:“丁小姐请吩咐奴婢只要太后能医好,奴婢万死都甘愿。”刘嬷嬷如此放低姿态,便是谁想说什么,也要惦量惦量了。 丁紫淡淡点头:“床帐太厚里面不透气,太后容易窒息,请嬷嬷在床上搭一层屏风,床帐要拉起来,另外屋中药味很浓,人员太多空气难以流通,也不利于太后的治疗,还请嬷嬷处理一下。” 刘嬷嬷会意,一招手满月满园立即搬来有三尺宽一尺长的大朵寿菊屏风,挡住了众人视线,蓝青凌愣了下,犹豫的看了太后一眼,深望了丁紫一记转身出了屏风与皇帝皇后夏贵妃站在屏风外等后,宫女太监都被刘嬷嬷打发出屋外跪着,太医打发了大半,只留几个资历较深的,以防丁紫这里真无法也会急救一下。 “为太后灌水排毒!”丁紫接着吩咐,守在屋内的太医虽低着头那嘲笑的嘴角怎么也收不住,太后是什么身份,这样粗鄙的方法怎么适用,若是可行他们早用了。 皇帝听后也是直皱眉,却没有说话,皇后本要斥上两句,见此也不敢再说上什么,一盆接一盆的清水端起来,丁紫直接掰开太后的嘴往里灌,但由于太后正值昏迷,能喝下去的却是极少的,倒是将周围的被子床单全是浇湿太后弄的一身狼狈,不过此时丁紫却管不了这些。满月满园瞪大眼睛狠狠盯着丁紫,刘嬷嬷心里不舒服却没有阻止。 灌了四盆水后,太后身体微颤,丁紫忙道:“准备如意思桶,两位姐姐帮我扶起太后。”满月满园青着脸看着刘嬷嬷点头,不情愿扶起太后,只听“哗哗”声音流出,屋子里顿时扬起一股恶臭来。 刘嬷嬷却是盯着如意桶随即惊了下,“好黑!”这说明在排毒啊。太后如此解了几粪便没有那么黑后,丁紫沉吟一声,道,“取刀来。” 众人大惊,皇后第一个尖叫起来:“刀,你要做什么,你敢对太后动刀子,你是何居心,我看你便是存心谋害太后,来人啊给我将这逆女抓起来凌迟处死!” 立即有侍卫冲进来要拿下丁紫,蓝青凌双手握拳,额头青筋鼓鼓冒着,心里矛盾的很,看着丁紫微微沉下的脸以及望着皇后那一丝不屑,却突然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只能信这个女子了,太后不能死,绝对不能! 皇帝快步越过屏风奔进,看着丁紫的双眼闪烁着无边怒火,却见丁紫平静道:“请取刀来,我要为太后解毒。” 刘嬷嬷面色诡异,还是听话取来柄细刀来,丁紫一把取来转身面向太后,皇后却是惊了:“还等着干什么,还不拦下这个毒女,马上给我杀掉她。竟然敢谋害太后大逆不道,全家全族都该砍头,太不像话说。”皇后周身威严尽显,句句皆可将丁紫当场诛灭,神色更是说不出的愤恨。 本要动手的皇帝停下,丁紫转过身,淡淡扫过众人一眼,拿着细刀毫不留情“噗”一声扎进她白皙的手臂上,却没有完,细刀狠狠划下,手臂一道长长皮肉翻开,血火噗的喷洒而出,离的较近的蓝青凌被溅了一身,血红染在他的玄衣上泛着一丝妖艳的色彩,便是皇帝的明黄袍子也无法避免的染上血红。但屋中最为狼狈的却是丁紫,此时她的衣衫已被血水染红大半,丁紫面色苍白毫无血丝,嘴唇白的像纸,然而她的神色出奇的平静,淡漠的好似这一刀不是扎在她身上,而她不管冷眼旁观。怕是在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这样自残于身,却满不在乎。 在众人的眼中丁紫好似个疯子,根本无法让人以正常人思维考虑:“太后若有意外,我会先她一步失血而亡,谋害太后不但是灭九族之罪,更是要受尽最严酷的惩罚,人道伦回,我便是下了地狱也要承受,九九八十一种酷刑,永世不得超生。”丁紫的一字一顿说的那样铿锵有利掷地有声,久久震荡在所有人的心中,如此诅咒自己,谁敢谁愿意! 丁紫转过身,不顾手上还不断汩汩往外喷流的鲜血,拉起太后的手指点在指尖上,指尖立即流出一丝黑紫的颜色,血水渐渐泛红,又拉出另一只手,两只脚趾如此行事,到四肢血水皆泛着鲜红色后才将刀递给刘嬷嬷。 刘嬷嬷看着丁紫泛血的胳膊,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见惯腌腌的她竟然全身颤抖,这 第六十七章,官中赐赏!代惩众人! (1) 太医们慌忙走近,刘嬷嬷连忙递上丝帕盖住丁紫手腕,太医凝神沉眉半晌,松了一口气:“禀太后皇上,丁小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刚才失血过多所以身体很虚弱,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现在只需要为丁小姐包扎即可。”许太医抹了把汗,这丁小姐可是救了太后的命啊,若是此时这么去了,他们这些太医同样好不了。 但此时太后看着丁紫那沾染了无数鲜血看不清原来肤色的手臂,沉眉点头,太医立即将方法告诉满月满园,由两人为丁紫包扎伤口,然而一切刚了齐太后退身刚要退下,太后平淡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在这皇宫之中,哀家中毒生死未卜,这小丫头为哀家医毒,却是怎么伤着的,难不成皇宫真进了大胆匪类,将她刺伤了?!” 顿时屋中静的落针可闻,怎么说?就说丁紫为了救太后的命,甘愿自毁身体,吊着命为她诊治,但是当场除了蓝青凌,无人愿意为丁紫治疗甚至连求请都不肯。难道要说这个倔强的女孩就是为太后医治花了太长的时间,然后失血多过晕了,若不是这女孩子身体够好,出这样多的血不止是晕迷,很有可能丧命! 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又怎么能说出口,皇帝面色沉郁眼神在丁紫身上流转一圈,还是没有言语。 “怎么,皇宫里的安全如此不堪了吗,那要那些侍卫干什么,皇家白养一群废物?” 听着太后不想就此罢了,皇帝沉默了下,望了皇后一眼才道:“丁姑娘自请为母后解毒,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医术如何,丁姑娘为母后灌水排毒未顾虑母后形象,二又以刀放血坏母后千金之躯,皇后担心母后安危,所以……丁姑娘便自毁身体以求与母后同生共死为母后解毒。” 事实就是如此,可是皇帝说完,大家都沉默了,望着面色平静的太后,心里却是紧张的半死。太后年轻时最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为人又是好强,晚年后她少理后宫争斗,威严虽在,但是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这个女人的传奇了。 刘嬷嬷与满月满园已将丁紫包扎后先扶到床上,躺在太后身侧休息,太后此时靠着枕头,只是静静的听面,面上无喜无怒,眼神转至皇后身上,慈祥笑道:“皇后果然是个孝顺识大体的,你做的对。” 皇后却是身子一绷,立即跪下,低声道:“太后的安危是晚辈们最在乎的,儿臣只想太后长命百岁,丁姑娘救人法子太奇特,儿臣当时也是太关心太后的身体会更加受损,儿臣有错。” 太后笑意又深了一层,只是摇摇头, 并未叫皇后起身,一双苍老却仿若历史悠久的古井般深久幽静眼瞳隐发几许光芒,冲着太医们道:“皇帝,皇宫里不养废物,这些太医们如此不济事,都堆出去砍了吧!”其实不用想,太后也能想象当时丁紫在救她的时候,这些太医是如此阻止的,皇后又是如此逼迫的,皇后是一国之母她不会轻易动,这些个太医却是死多少她都不在乎。 “噗咚!” “噗咚!” “噗咚!” “太后饶命,老臣……老臣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为太后效力,绝不会有半分差错。” “太后饶命啊,此次主医不是微臣啊……” “太后!” 便是在外面等候的太医们,此时也管不了其它的,全都冲进屋中跪下磕头求罪。 太后只是笑着摸摸丁紫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道:“你们也知道没有尽力吗?既然没有尽力就对不起皇帝给你们太医院的责任,对不起满朝文武将皇帝交到你们手中托付,更对不起我大齐百姓的信任。我这老太婆子身子又老又槽无所谓,哪个身娇玉贵的妃子有了事,被你们这一忽职耽误病情怎么办。皇宫中啊可是多久没有听到孩子的哭笑声了,该不会就是你们怠职所至吧,当年因流产去世的宫妃可也不少啊!”太后明明在笑,然而却令太医们觉得五雷轰顶,皇后跪在地上更是摇摇欲坠。 太后虽然没明说,还夸她做的对,可是跪着不让她起身,而且讽刺这些年来宫中怀孕宫妃经常莫名其妙的没有了,更是暗指皇宫女人太少了。如此,还不如太后狠狠骂她一顿,这样笑着剜她心窝子,不仅让她痛苦,更让她害怕。 “母后,是儿臣的不是,请母后责罚。” 太后继续笑道:“你端庄得体,有什么错,倒显得我这个老太婆无理取闹了。” “不不不,是儿臣考虑不周,近日就会安排新人入宫选秀。”皇后额上滑下滚滚冷汗,刚才真不该记恨丁紫的居心,但她也没想到丁紫那样的办法可以救活太后啊,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择兵,夏贵妃脸色也不太好,却不敢在此时插话触霉头。 “你是皇后,想要为皇帝添充后宫选秀,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些太医怎么还跪在这,没听到哀家刚才的话?” 太医们各个面如死灰,仿佛眼前已经看到死亡的颜色,皇帝见此眉头微皱,却尽量放缓语气:“母后众位太医此次却有怠职之嫌,可是必竟从医多年还是有些医术的,便是都将他们 杀了,一时间也难以在全国各地找那么多医术了得的太医,到时候宫中有人生病受伤岂不是很困扰。” “皇帝说的是,是我这老婆子想差了,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丁姑娘岂不是无人医治得死在我这,那这老婆子可冤枉死了,人家将我救活了自己却死掉,谁听到不让人寒心呢。哎!” “丁姑娘一定会康复,并且健康成长的。” “是啊是啊,丁小姐一脸福相是个有福的,一定不会有事了。” “那就借众位太医的贵言了,你们的命可都是这位小姐给的,她若是出什么事,到时候哀家也帮不了你们啊。” “太后所言极是,微臣绝对拼尽老命让丁姑娘尽快康复。” “罢了,我累了,刘嬷嬷伺候我休息,其它人都下去吧。丁姑娘救哀家有功现在还昏迷不醒,就让她在哀家这养伤吧,刘嬷嬷出去跟她家人交待一声。”齐嬷嬷领命出去,而那些太医们各个吓的汗流夹背,身后一大片湿润,真如在地狱走一圈的恐惧,这事若是太后再坚持,他们必死无疑。皇宫会缺太医?只要一道皇旨下去,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怎么会缺,只是没做过的人不知道啊,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后宫也不比那只虎和善多少,处处让人胆战心惊,你不知道不小心得罪哪一位贵人,说不定第二天就死了! “皇帝,这小姑娘救哀家一命也算对哀家有恩,这恩赐便有哀家自己下吧,只是如何下哀家要想想。”皇帝若有所思看了眼床上的丁紫,告退道,“母后体内毒虽解了大半,可还需要喝半个月的解药才可彻底清除,母后还要好好休养才是。” “皇帝有心了,带着人都离开吧,哀家要沐浴了。” 皇帝带皇后破贵妃等宫妃离开太后寝殿,蓝青凌走的最慢,深深看了丁紫一眼,转身离开。 “哎,你这个丫头,竟然如此之狠,我果然没看错你!”摸摸丁紫的脸,太后眼中闪过抹温情,随即恢复成往日的平静,“给丁小姐收抬个房间,挨着哀家住就行,你们都仔细着照顾着,不能有半点错失。” “是,奴婢省得!”满月满园立即应下,心里对丁紫是有着感激的,对丁紫的照顾自然会无比细心。 刘嬷嬷带着太后的最新消息来给等在长乐宫前的官员夫人小姐回禀,原来只是半信半疑,现在从刘嬷嬷口中知道丁紫真的救下太后后心里真是万般不是滋味,却是立即笑着向丁鹏王氏等人道喜,两人笑眯眯的应承着,乐的都看不到眼珠 子,刘嬷嬷淡淡一看转身要走。 “刘嬷嬷,烦劳告诉一声紫儿可还好,为何没有跟您一起出来啊。”蓝老太君拄着拐杖被云希文云希雨扶过来,从担心到放松再到喜悦,蓝老太君子一放松,身子竟然有些发虚。 刘嬷嬷见护国候府众人神情,面上一笑:“丁小姐为救太后累及,太后醒后她便疲惫的睡着了,太后念着丁姑娘的救命之恩便想让她在宫中待上两日,也好观察下太后的身体,没几日就回了。”刘嬷嬷自然不能说丁紫为救太后自残身体,这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皇家太冷血无情,即便那是被皇后逼的,可是在外人看来皇后便是皇家儿媳妇,乃是一国之母,不到万不得已,那份皇后的身份也需顾忌的。至于那些太医可是刚死过一回的,又是长年待在宫中,自然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丁紫现在又不能离开,也只有说太累为由留下几日了。 蓝老太君明显不太信,眼中染上忧虑,刘嬷嬷笑着拉起蓝老太君的手说道:“丁小姐是个有福气的,蓝老太君无需担心,过几日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外孙女。” “刘嬷嬷这话说的极是,既然紫儿有这等医术能解了太后的毒,此时自然该守在太后身边照看一下,太后乃太祖母是一国之率,天下人之母,紫儿正好替天下担忧太后身体的朝臣百姓尽尽孝道。”王氏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插嘴道,那样子便像丁紫有这样的医术全是她这个祖母管教得当,让丁紫照料太后为其解毒完全是侍郎府的功劳。 刘嬷嬷只是撇了她一眼,对蓝老太君点头笑过,转身回到长乐宫。王氏一下被摞了脸面,面色沉的可怕。哼不过是太后身边一个狗奴才,以为能嚣张多少,她可是知道太后虽为官家女,却有着江湖儿女的义气与果断。紫儿既然救了她的性命,太后必然会对紫儿极好,到时候紫儿提些要求她自然也会答应,再说以太后的势力,提提鹏儿的官位有什么可难的,这可是板上订钉的事了! 蓝老太君冷冷看着周旋在各府中张扬笑着的王氏,不屑冷哼,如果太后的心思那么好猜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说以紫儿的性格以及在侍郎府所受过的委屈,会让侍郎府得意,做梦! 皇上随后命皇后带着众府夫人小姐用餐,并传答皇上的话,今日本是为太后贺寿,太后现在体弱不能出席,今夜不设宴,众朝官以及各府家眷要到皇宫后河为太后点燃长明灯放出。 皇帝在后宫却是盘查起白天里太后接触的人物,一件不落,细无巨细严密审查。太后命虽是救回来 了,中毒却是事实存在的大事,敢如此伤害太后绝不能活命。谁知道这事一查下来却是盘根错结,当日里所有人员物件经过盘查后,发现近日皇帝新宠刘嫔手上有烈女花的残渣,刘嫔自然声称无辜也连带牵扯出许多,两个昭容,三个修仪,更有甚者今天刘嫔与夏贵妃交谈过,夏贵妃夸刘嫔衣服漂亮还摸过,而那衣服上正是落有烈女花残渣的重要证据,便是皇后也在与长乐宫时召见过刘嫔,这事越发复杂,若是真任刘嫔攀污下去,皆要受罚。最后以刘嫔主谋,其它查出的嫔妃皆以宫刑处死了结,太后知道后只是淡淡一笑。 “太后那侍郎老夫人王氏不是个好相与的。”报告完这些,刘嬷嬷又说起侍郎府的事。 “嗯……”太后闭着眼睛静静听着。 “在府里多次……便是在长乐宫上也不问缘由的……”刘嬷嬷一五一十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事无巨事说明,未有半点添加也不减半分色彩,这便是她能多年伺候太后的主要原因之一,懂得谁是主子,主子要听的就不能有半句慌言。 “我正愁着该如何给恩赐,她倒是让我有了主意。”太后平静的道,扭头看向倚在寝室侧角的寿菊屏风,当日因为丁紫自残而喷了满面血水的屏风已经洗净,但那上面却似有着什么痕迹,永远也洗不掉了! 丁紫第二天才悠悠转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时,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大公主的身份,整个房间都带着奢华的贵气,屋子里龙涎香的气味甘甜扑鼻让人心神不禁迷醉放松。丁紫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侍郎府,也不在护国候府,更不是在前世的公主闺房,她在大齐的皇宫中,之前的事在脑子里慢慢过一遍,她握紧双拳,不在意胳膊上的刺痛,微微一笑。 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解了太后的毒,被皇家欠了恩情,这虽是福祸双至的事情,但只要她处理好,是目前对她最有利的办法了。 “丁小姐您醒了,肯定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准备些吃食去,您再躺着休息会吧。”一道略显惊喜的声音传来,丁紫转头望过去,便是满月满园眼带惊喜的笑望着她,丁紫微微点头,满园立刻走出去准备,满月走过来细心的简查丁紫伤口为其上药查看额头全身是否发烫,略微松了口气道,“太后一直担心小姐的伤势,早上就让奴婢过来看了好几回了,您醒了太后一定很开心的。” “可是丫头醒了。”满月话才说完,便听到门口的问声,房门从外推开,一身富丽的太后被刘嬷嬷和丫环扶着走进来,丁紫 撩起被子便要起身,太后忙道,“别下床行礼了,躺着吧。” 丁紫却是执意在床上跪拜了太后,才由着满月扶着躺好,睡了一天丁紫的面色明显见好,虽然依旧苍白的很,可不会像以前好似睡着便醒不过来的透白,太后微微点头在一旁坐下:“此次真是辛苦你了,哀家心里清楚的很,你有心了。” “太后哪里的话,您的安危关系甚广,是大齐的祖母,丁紫是大齐的一份子,自然是希望太后长命百岁的。”丁紫言语,比之在白云庵相遇时恭敬许多的道。 “别拿这些话来哄我这老婆子了,你才多大,若不是家在这里,对大齐又有多少感情呢。这次你舍命救我,好我都记下了,只是以后别跟我如此客套,我还是喜欢在白云庵中那个明知道我乃当朝太后,却不谦卑只有尊敬的丁紫。”丁紫深深望着太后,脸上扬起抹真诚的笑,猛然点头,“是,紫儿听命,太后以后可不要怪紫儿太没规据了啊。”说着还眨眨美目,样子有着几分俏皮。 太后点点头,笑声却是遮不了的,满园带着一些上好的补血粥,喂着丁紫吃了,前殿传来皇后夏贵妃等人前来问安的消息,太后皱眉本想直接打发走了,却是想了想起身离开。这些人如此殷勤不是没有道理的,丁紫自问虽不能完全了解太后的性格,但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这次她中毒事件,丁紫没有问,但显然不是原本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的事。这些人都是怕了,想必太后与皇帝也做了些事示过警了,宫中会平静一段时间,不过她也算是自跳进这个最复杂的权利漩涡。 吃过粥后,丁紫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床顶一角,苦笑的扯动唇角。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并且一直没有思考过她会后悔的可能,因为这一切即使会将她推向矛盾复杂之地,却能保护住智儿,暂时没有人会对付智儿,在这周旋的期间,她有有自信势力可以迅速成长起来。 只是看看这个房间,怕是太后特意吩咐按照年轻女子装扮的吧,即便没有太后皇后房间那般的肃穆有气势却是不掩其奢华的一面,却有些像前世她公主房间。成为公主生在帝王家是她所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一次却是她自愿跳进来,怎么看都有点没事找事的感觉呢。自嘲的笑笑,一切随缘,便是她的接近是没有目的的,当初在皇宫她或许也会救下太后吧,医者父母心,只是不会用那么激进的办法震住所有人,为阻止太后之后做决定的后顾之忧。 闭上眼睛,没多久,丁紫呼吸平稳的睡着了,满园悄悄走进, 看着床上丁紫眉头微皱似有清醒的迹象,不禁惊了下。这丁姑娘的警觉性未免太好了,若不是她身体不好极需睡眠,怕是已经醒了。简单查看了丁紫,见没有大碍满园这才离开,屋中一道淡淡叹息声响起又消失,好似没有存在过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丁紫过的十分有有规律,吃了睡睡了吃,太后偶尔来看看,而她总算在身体已经恢复的九成情况下,通过满月满园这对充分听从太后命令并执行的大宫女手里获救下床,当呼吸到外面第一道新鲜空气时,丁紫竟然有些晃神,这感觉真是久违了啊。 在满月满园有些怨念的目光下,丁紫不禁收起满心的愉悦,微微抿起嘴角暗笑了一记,便去往太后的寝殿。至从那日解毒后太后每天要喝些解毒汤药,这些药每日自然要受到众太医的调配,比之原来不敢用重药,只敢以温和配方调养不同,丁紫当日那半月可好可是一个底线,若是之前不能将毒全部排出,他们性命还是难保。 说起来这些太医也很可怜,为后宫嫔妃不下重药,有病了以较温和的方子慢慢将病治好,虽说还会有成效可是却在拖时间。是药便有一定的副作用,这种法子也是慢慢熬坏身子的行为。只是太医们岂会不知道不懂,只是他们不敢吧,这是皇宫太医中的为官之道,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却一直是丁紫鄙视不屑的。 是夜,太后寑殿时却十分亮堂,丁紫与太后分坐两侧,身前摆着棋盘,两人正静静的观着棋盘对弈中。 刘嬷嬷有些惊奇的看着丁紫,心里有些意外。 她跟随太后几十年,最是清楚太后的本事,那绝对是少有人可及。便是这棋一样,当朝皇帝的棋艺一直难遇敌手,却少有人知道那就是太后手把手教出来的,可见这太后的棋艺是如何了不得了。丁紫与太后下了两盘,每一局都是愉在两子之内,她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哪来的阅历与心智与人如此斗智斗勇。想必这不止是刘嬷嬷自己疑惑,便是太后也不禁有些意外直瞅着丁紫瞧,最后却是摇头轻笑了记,更是专心下着棋。 “晾了侍郎府三日,明天哀家便会下懿旨给你赏赐了。” 丁紫眼神并没有移开棋盘,心里感慨太后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凡女子。 前世里棋艺她可是总与父皇母后常下练出来的,到后期母后已经不是她对手,便是父皇若是她拼尽全力去下,胜负是谁还未可知。与太后前两盘棋,她本意是故意输上半子一子,没想到下着下着认真起来,却是拼的实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 后在皇宫沉淫这么多年,又帮着皇帝坐稳江山,还不是她能匹敌的,她有时候未免太过自信了些,这是太后棋盘里给她的暗示,她懂的! 有时候收敛锋芒是对的,软弱后迎头痛击也是对的,但没必要与对方正面撕破脸,背后捅刀子也需要极大的技术含量!笑着给人一刀,然后欣赏敌人惊骇绝望的神情,才是一种享受! “为太后效劳是臣女应该做的,哪敢要什么赏赐呢,倒是侍郎府的人怕是等的有些急了。” “无妨,好的赏赐只会让他们开心,多等几日又如何呢!” “哒!”黑子落地,丁紫看了一眼,却是轻笑起来,“太后智勇无双,说的极是,臣女输了。”这一次却是输了半子,太后望着丁紫,眼中难掩一抹深思。 这个少女连她都难以看透,将来成就岂能小。太后不禁感慨,只要她有那个心,将来这大齐的皇后之位,非她莫属,可惜了…… 侍郎府里众人这几日心里却颇有些复杂郁闷,当初从宫中出来,丁鹏和王氏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简单兴奋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便等着宫中传旨官的传旨,接受对侍郎府的赏赐,谁知道左等右等,从早上等到傍晚竟然连宫中半个人影也没有。王氏和丁鹏心里直泛嘀咕,照理说丁紫救了太后,太后肯定要论功行赏的,怎么这赏赐没下来呢。又想到当初太后中毒,虽然当天就醒过来,但是精神肯定不够好身子还虚,没有第二天下来赏赐也正常,可是连连等了三日都没有半点消息,不禁让他们十分灰心,灰心过后却是满心抱怨。 哼!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如此怠慢,能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太后怎么没直接被毒死呢!丁紫当初逞什么能,乐颠颠上前救治,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捞到吗,简直白费功夫,多此一举! 相对丁鹏王氏的不满,府中其它姨娘庶女各个皆乐,现在丁紫还在宫中也没放过来,赏赐三天未下就说明八成是不会赏了,难不成丁紫在宫中失礼得罪太后让人生气了,这个好啊,最好死在宫里别回来了! 带着各异的心情,第四天时王氏还躺在床上晕晕未醒,突然耳边传来段嬷嬷的叫唤:“老夫人快起来,宫里的传旨官要到了,您快请啊,一会赶不上就遭了啊,老夫人快醒醒。” 王氏听着直皱眉,什么传旨官宫中根本没旨,什么!传旨官,王氏猛的瞪开眼睛,吓的段嬷嬷一哆嗦,却见王氏一个高跳起来,那身手灵活的根本不像个 老人家:“快快伺候我穿衣,快点!”王氏这边忙活起来,侍郎府其它各院也不见消停。 朝庭的圣旨下传,需要全家人皆跪下听旨,便是马姨娘丁静等人不愿意不喜欢,但是这个过程必须得走,不然便是对朝庭的不敬。 众人打扮华丽,早早命人备了香案等候在府门外,远远的便看到一辆鎏金镶边垂流苏的马车落到众人眼中,众人双眼发热。便是马姨娘丁静等人虽不喜丁紫得赏,可她们也知道这赏赐少不了侍郎府的,最后最为得利的要属丁鹏,丁鹏官位一涨,她们便是庶女也是水涨船高,心里哪能不高兴。 马车停在侍郎府外,身边跟着一队的侍卫,车帘被架车的小太监揭起,一名身着管事太监服,样子颇有几分严厉的中年公公手捧圣旨走出,侍郎府众人立即跪拜,中年公公捧着圣旨直接进入侍郎府,被请至大厅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王氏第一次接圣旨,心里十分忐忑更多却是兴奋,可是这圣旨拉杂一大堆总说不到正题,不禁让她越来越没有耐心。总算听到赏字,王氏立即双眼发亮听着,“念在云齐柔教女有方,特赐一品诰命之名记入史册,特赐其女丁紫黄金千两,玛瑙两盒,极品珊瑚一对,上等绫罗绸锻每季四系花样各两匹……赐太后特属二品女官,随时听命随侍宫内,王氏教子女有方,赐上等护额十件,钦此谢恩一一” 王氏愣住了,原本的喜悦好似被一盆冷水当头罩下,她以为听错了,急忙问道:“公公圣旨说完了?就没有给侍郎府的其它赏赐?” 那公公双眼立即一瞪,尖锐的声音带着怒气喝道:“大胆刁妇,皇上龙威下旨于侍郎府已是最大恩赐,哪有你质问的资格,给我掌嘴。”太监话落,便有侍卫走进来拉扯着王氏便开打。 丁鹏听到这道圣旨也是愣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怎么没有对他的赏赐,便是连死去的云齐柔都封了一品诰命,为什么没有他的赏赐,等他回过神来王氏已经在拉扯尖叫中被打了两巴掌,丁鹏惊的跳起来,连忙将身上玉佩荷包身上带着事先准备的银票一股脑全塞在中年太监手中:“公公见谅,微臣老母第一次接旨,心里最是激动以至失态,请公公原谅饶她无知就免了罚吧。” 中年太监掂掂手荷包中份量,又扫了眼银票数量这才缓了脸色:“好了,这只是个教训,在咱家面前这么说话还有的说,若是在皇上太后等贵人面前,这个刁妇已被拖出去斩了,你们好自为之。”中年太监冷哼一声,转头又道,“丁府大小姐丁 第六十七章,官中赐赏!代惩众人! (2) ,都给我好好想着,再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丁鹏铁青着脸,看面王氏那脸色也没见好,“娘,儿子刚下朝也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说完大跨步离开。 王氏有意叫上一声,可是此时也知道儿子是气着了,也不想再给自己找骂便什么也没说,可是转头一看地上的丁安丁宁儿,气的骂道:“两个恶毒的小贱人,段嬷嬷给我掌嘴,掌到我说停为止!” “是,老夫人!”段嬷嬷眼中划过冷戾,叫着粗使嬷嬷便开打…… 丁鹏出了寿安堂本是想回书房,可是想想,还是转身去了丁紫的紫竹院,出了这事他可得好好安慰一番才行,万不能让丁紫对他这个父亲有了嫌隙,他的富贵还靠她呢! 到了紫竹院丁鹏倒是松了一口气,丁紫今早没吃东西,回府又折腾这么久,再加上丁智在身边胃口大好,竟然连吃了两碗,餐桌上时不时的与丁智聊着天,谈谈趣闻,接下来再谈谈学业什么的,遇到不会的地方还请教下丁鹏,顿时让丁鹏的虚荣心膨胀。 紫儿还是个懂事的,知道与谁生气也不能与他这个爹生气,她是自己亲生的他岂能对她不好呢。饭桌上丁鹏倒是难得的开怀常笑,逗的姐弟两直笑直夸他厉害,丁鹏自信满脸又讲起朝堂上的事,他是怎么样的受皇上的重视。 丁紫笑眯眯的听着,心中却不以为意,丁鹏此行不过是为了借机安抚她,也想拉近两人距离吗,指不定又想从她得到什么好处,只不过嘛她倒真有好处给丁鹏,相信他对这份东西也会十分喜欢的。现在在他心里她可是最好的女儿了,对她不但不会有半分提防,反而希望因为自己敞开心扉得到丁紫更多的依赖。 丁紫与丁智谈着笑,丁鹏见时候也不早了起身便要离开,却是不巧的一下撞下来的人,那人手中端着补品,竟然一下没稳全摔了。 那人吓的立即跪地,连忙赔罪:“奴婢该死,奴婢没注意,将老爷的衣服弄脏了,奴婢一定帮老爷洗干净,请老爷不要怪罪。”那人抬起头,一张俏丽的眼中泪眼蒙蒙,真是我见忧怜的可怜相啊,丁鹏眼中流光一闪,他认得这人,原先不是马姨娘身边的怜月吗,不想给他提了伺候便送到丁紫这来了。 “真是没规据的。”丁紫一见却是斥道,“做事如此不小,害爹爹受惊了,紫竹院可要不起你,明天你就回去吧。” 怜月一听眼中泪意更浓看的丁鹏那个心疼,想了想,反正这人是丁紫不要的了:“紫儿也别怪她,是为父猛的起身她没 看到,为父那还缺一个日常伺候的,紫儿用不惯不如给为父吧。” 丁紫疑惑的看着丁鹏,倒是不在意的道:“爹爹这怜月是马姨娘当初赐过来教刺绣的,女儿现在一时半会不想嫁人,自然也不留她了。不过是马姨娘手边的一个丫环,爹爹需要,马姨娘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会与她说、。”反正不是从女儿手中要人,这事就好说,丁鹏转身离开,怜月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远去,丁紫眯看微笑,眼中波光闪闪。即然她要接了府中中馈,那这府里何不热闹一下呢! 翌立,府中传来丁鹏又收了一名通房,正是马姨娘手上的怜月姑娘,看样子似乎颇得丁鹏的宠爱,这一消息立即在府中掀起千层浪,而丁紫此时却是准备着出府事怡。 侍郎府乱吧,在更乱一些吧!现在还远远不够! ------题外话------ 困啊,最近颈椎各种痛苦啊,嗷,期待下一章吧,亲们~ 第六十章,接管中馈,上门闹事! 昨天丁紫从宫中一回府,便以女官的身份指责姨娘庶女不知礼数不懂尊重为由,每人皆挨了她的打,便是祖母王氏也被骂了一顿,虽说丁紫现在身份大不相同,可这些到底是她的家人,如此作为不免让人觉得她心狠手辣,连亲人都可以如此对付她,那下人不更是随时想打骂就打骂吗。 这下大小姐要在府中掌中馈,不免人心不稳,纷纷采取抵抗心理。 第二天一早丁紫早早起身,或许是因为昨天将那些渣女都打骂了,丁智又陪着她吃喝了一顿,聊了很久的天才回去。 丁紫今天心情十分不错,在院子里伸伸胳膊练练腿,顺便打了一套拳,同时发现今天无意路过紫竹院的下人特别的多,要知道丁紫的紫竹院挨着后门可是较为偏僻的院落,说这些人是走错路或是偶尔路过十分牵强,再说侍郎府的丫环婆子同时变傻了吗?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府里路都记不清,可不可笑。 丁紫只是冷眯着眼睛笑了记,便不理会她们,在院子里待够了吃了些东西,便要去寿安堂问安。 “小姐,外面传信了,说是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顺利。”喜儿为丁紫整理衣服时顺便说道。 “嗯。”丁紫点头,便是林虎他们不传信,丁紫最近也准备出去一趟,但听到计划顺利,显然是酒楼和赌场开始赢利了,这可才一个月啊,她更应该出去看上一看才行。 “小姐那些个毒心肠的太可恨的,现在府里都传小姐苛待下人,十分反对小姐接中馈。”铃儿一脸怒气进门,嘴里说的毒心肠的自然是被打了心里不舒服的姨娘庶女们。这些话不会是从她们口中说的,不过是身边几个丫环婆子见主子受伤心里不痛快找人抱怨几句也无可厚非,顶多丁紫便是说府中下人嘴碎而已,还能又打了她们?若是再发火更是让人觉得她心思恶毒,容不得姨娘庶妹们,名声传出去也是好不了的。 而一夜间此时传的这么开,显然不会是其中一位的功劳。 “没规据,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让小姐烦心!”林嬷嬷怒瞪了铃儿一眼,才劝道,“那些人不过是看小姐现在身份不同了嫉妒罢了,等奴婢接下来吩咐下去让她们闭嘴。” 丁紫脸上并无怒意,只是歪头想了一记:“嗯,嬷嬷去查查,将传的最凶的找两个典型打罚上十耳光,那些个不对此做评价的每人赏一两银子。” 林嬷嬷与喜儿铃儿都愣了下,小姐这样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虽然能一时盖下这流言,可是如此一做,却是 让人以为小姐这是认了,她真的做了并且自己没理。这样不是更将小姐想的不堪吗,这样自找麻烦的事小姐为什么要做? “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林嬷嬷沉默了一下,作为忠实的下人,她需要为丁紫考虑。 丁紫浅笑的望着林嬷嬷,眼中有着欣慰:“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府中无人可以接管中馈,我今天便是推拒,可这话是父亲说的,老夫人心里再不愿意她也会将中馈顺顺当当交到我手中。可是府中那些人没有一个会甘心的,这样败坏我的名声便是她们的第一步。我沉默,别人以为我默认。我狠狠处罚,更是验证了我的不是,如何做都是不是,那索性便闹大一点,我就明白的告诉她们我是打人了又如何,我是嫡小姐我是掌中馈的,我是主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林嬷嬷脸上表情虽有松动,却还不是十分认同,丁紫笑言:“当然了这些不过是其中一个因素,因为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新官上任这三把火,闹的越大越好,下人越不满意我越好,我就是要这府里乱,大乱!” 林嬷嬷沉思半晌,微微叹息一口,喜儿却是眼睛一亮:“小姐是想真正的夺权!”这中馈从马姨娘到白姨娘再到古紫手中,那些府中的管事人手已经不知道谁的人,界线已经模糊,却也都不是丁紫的人。即夺到中馈,就没有可能让敌人奸细坏她事的道理,这是一步长久的棋,只是始终对丁紫名声不太好,林嬷嬷自然满心不愿意。 然而丁紫下的决定无人可以撼动与改变,且这方法谁说又不好呢! 寿安堂,今个一早府中女眷皆来到此处,每个人的脸上都青红交错,昨天丁紫下手很重,便是抹了药那瘀青都一时半刻消不了。看到丁紫走进来,数道泛着森冷的视线望来,真恨不得一人一眼刀直接剐了丁紫。 脸便是女人的武器,三位姨娘年纪本来就大,现如此脸上受伤,昨天又听说丁鹏宠了怜月,今早就提了通房告知,这三个姨娘哪个心情能好。这脸一时半刻下不去,昨天又出了事让丁鹏烦了,那怜月怕是有的宠了!这都怪丁紫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她们何苦这么背动。 “紫儿给祖母请安了,祖母昨晚睡的可好,紫儿昨天情绪太过失控,心中惶恐的很,也不知道该如此表达歉意,太后宫里送来的这些补品紫儿身子好全了无祖消受,不知道祖母可愿意为侍郎府和紫儿保养身体,健康长寿呢。”丁紫一见面便向王氏道歉,倒是让原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丁紫的王氏愣了下,随即又是满意的直 点头,微微笑了起来。 昨天王氏回去躺着很久都睡不着,段嬷嬷一直是她身边最得利的,王氏便找了她谈话。 段嬷嬷那些话说的好:“老夫人,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丁来,打着骨头连着筋,老奴觉得大小姐倒是没做错。老夫人为了侍郎府着想,可是到底是名誉影响着老爷的官位与声誉,你会一时气愤恨着大小姐也是再所难免,可说到底这事大小姐最无辜!先不说大小姐在宫里,两位庶小姐攀赖清誉是多么丢人的事,便是大小姐在太后宫里恐怕也真是能少说就少说,大小姐是个聪明看的开事的,自己刚得了太后的眼,怎么会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呢。虽说长乐宫的事是真的,可是若是如此跟外人告祖母的状,这事换成谁都会对大小姐生起不孝且爱计较的想法。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大小姐自己难做,老奴想大小姐不会看不到这一层。” “老奴当时也在寿安堂,大小姐刚进门时满脸笑容,可是一点没想提宫中两位庶小姐所做的蠢事,若不是两位庶小姐紧咬着不放,大小姐也不会那么失控打骂。老夫人,大小姐是您孙女,你如何她都不敢有违,可是圣旨却是至高无上的东西,又如何被人随便说上两句便改了?大小姐现在是女官了,论起来比老爷官职都高,庶小姐如此做,是谁也会受不了的。老夫人不如想想大小姐的好,在长乐宫里大小姐不争不辩就明显不会对老夫人的错怪计较的,老夫人又何必揪着大小姐发火计较呢。这事放谁身上都得气,不过啊老奴倒是觉得老爷是看的最明白的,咱们侍郎府若想兴旺定是要靠大小姐周旋的,老夫人咱们现在只能安抚,可不好与大小姐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段嬷嬷是王氏陪嫁带过来的丫环,那是几十年的感情,年轻时也是个机伶了,跟着王氏摸爬滚打待到今天心思也是个重的,有些王氏一时想不明白,段嬷嬷也能说个一二出来。当然这段嬷嬷一直莫名对丁紫有丝敬意,平时站的比较公正的地位,这一番话不否认有些想化解王氏与丁紫矛盾的想法,可是句句在理。 王氏当时是被打的辱了自尊气糊涂了,平是贪着权和钱些,但是利害关系还是看的开的,经段嬷嬷这一点拨心里也是惊又惊,想想从宫里到回府所做的一切,件件都对不住丁紫,任谁都有气的。 所以今个一早王氏再等丁紫进寿安堂时心里有些忐忑,昨天闹的太过不愉快,谁知道丁紫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但看丁紫笑意暖暖,眼中还带着几分讨好,显然对她这个祖母还是极看重的。想到当初自己不过身体不舒服,丁紫便去 护国候府求了支千年人参,这一次又将宫里上等的补品带回来送她,这份孝心她倒是不怀疑,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紫儿有心了,一切都为祖母着想,祖母很是感动,昨天回来也累着了,睡的可好。” 丁紫怔愣了下,好似没想到王氏不但不怪她,反而这样和颜悦色,受宠若惊道:“昨天担心的睡不着,不过见祖母脸色好,紫儿心里也高兴的很,今天一定能睡个好觉。” 王氏笑着猛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对丁紫说:“正好你们都在,将人带上来吧。”王氏身边大丫环花儿听命走下去,不一会带着一位俏丽的少妇进来,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那女子穿着浅粉红色的衣衫,腰上一条鎏金绸丝带,勾的她腰肢不盈一握,周身一副女人妩媚之情,脸上还带着几分清涩,却有着从少女变成女子的那份清中带媚的魅态。她面色俏红,微微羞涩的低着头,可不是昨天被丁鹏带走的怜月是谁! 在各府中正妻才可以身着大红衣服,妾室只能着粉红,而通房更是低一等,也只比奴才位高那么一点点的地位,比起妾室的红更加浅淡。但这淡粉红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她青春妩媚又有别具风情的灵动,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怪不得丁鹏看中了。 王氏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昨天那事一出,她对府中三个姨娘意见更是大了。 马姨娘原本仗着娘家之势又掌着中馈,教的女儿丁静就是个跋扈的性子,让王氏本就没多大喜欢。方姨娘原本也是老实的,可至从怀了这第二胎,王氏丁鹏很在意后,这性子就越有些野了,当时马姨娘交了中馈,又因为嫁妆的事,王氏岂能不知道方姨娘也动了那心思,昨天丁宁儿也是咄咄逼人之一人,王氏最后的难堪与她有直接关系。本来王氏是对白姨娘最满意的,懂得收敛锋芒,也不是个笨的,可是丁安在宫中秀帕一事影响也实在不小,若不是她无中生有丁静不过与男子私通,可还不会最后闹到庶女恶毒使计陷害嫡女的地步,这可是更严重的指控!昨天要不是丁安提的,王氏可能还不会那么生气,因为这三个庶孙女中,她最信任的便是丁安。 这一闹,王氏对这三个姨娘三个庶孙女都十分不满意,而怜月身为通房本不记入族册没有名声,根本不需要特意来见人敬茶,但是丁鹏今早将人给带来,便是让王氏给重视起来,王氏倒也懂得丁鹏的意思。 这些年来府中人丁稀少,王氏也是从后宅的腌臜事中混出来的,说以前马姨娘没做什么阻碍让其它人 怀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丁鹏这是觉得府中得多几个人给他生儿子了。二也是给她们提个醒,三个姨娘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没了丁鹏的宠爱那是什么都不是,别给他再闹什么事,到时候被新人抢了地位,丁鹏绝不会留情的。 “好了,敬茶吧。”王氏一发话,怜月柔风般走动,带起一片香甜的春风,她眉目风情盈盈而起,是掩不住的喜悦,看的马姨娘恨的握紧了拳头,指尖扎进掌肉也不在乎。当初她就是怕怜月被丁鹏看中要了去,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才借着丁紫备嫁妆一事将人赐了过去还能打听些消息,她本以为这便堵住了丁鹏的嘴,哪有当爹的跟自己女儿身边要人的道理,传出去指不定怎么说丁鹏急色。 可是这竟还没有防住,昨天丁鹏将怜月带回去后,便派了身边的管事前来揽月园传话,说是怜月是马姨娘的人,他现在身边缺个日常打理的人,怜月是个机灵的便要过去了。实际上谁不明白这是丁鹏要将怜月收进房中,马姨娘暗恨丁紫又将人推了回来,把自己摘了出去,心里越想越不服气,想借着由子将怜月接回去,便匆匆去了丁鹏的院子。 谁知道刚一进院子便有人挡着,马姨娘挣扎吵闹的要进,却是同时听到了屋里面男女交欢的呻吟声,当下气晕被人抬了回去。丁鹏当时便在屋中,听到她晕倒竟然没过去瞧瞧,便是当时太晚了,可是第二天一早为何连句话也没带!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显然丁鹏对她忍耐已渐渐消失,马姨娘猛然想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不敢再放肆。可现在看着怜月那一脸骚样,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划烂这狐媚主子的贱人脸才罢休。 方姨娘坐在一边也是铁青着脸,本来因为自己有孕丁鹏已对她更为宠爱,可是最近发生的种种,却也让丁鹏讨厌她了,她果然冲动了,现在最主要是保好胎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白姨娘只是静静看着,与往常无异,便是眼中神色也无半丝异样,无可挑剔! 接下来怜月又为丁紫敬了杯茶,便算完成了礼。因为这府中没有当家主母,有着王氏这个祖母与嫡子女就够了,在这种场合上妾根本没资格接受新人敬茶,因为她们本身就与祖谱无缘,现在若是暴毙而死,直接卷个席子扔出去便结束一生了。 “爹爹真是有福气,怜月姑娘可是个漂亮伶俐的,那一双手更是巧着呢,祖母我这手也是笨的,当初要跟怜月姑娘学刺绣愣是没学会什么的,有些东西还真是学不来的,天生就有那种好手艺的。不过怜月姑娘现在既然是 爹爹的人,最主要的就是以爹爹为重,其它的不许想。若是做些什么事,让我知道我定是不会饶你的。这个便送怜月姑娘,祝你越来越漂亮。”丁紫从手下拿下一对通体清透翠绿的玉镯子,但看清透度与色泽便知这东西不会便宜。 怜月立即跪下接礼,丁紫连忙扶起,怜月先后又给王氏马方白三个姨娘见礼都收了些礼便站到一边不语。 接下来白姨娘将整理好的账册各库房钥匙让人拿出来:“昨日老爷让贱妾交出府中中馈,贱妾也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实在不敢再担些重任,还望大小姐接下中馈解下贱妾这困难。” 丁紫微微皱眉,望向王氏:“祖母,我对这些管事真是不在行,我看白姨娘管的就不错,昨天爹爹是气极了说的是气话,紫儿可不想接中馈这麻烦事。” 王氏眼睛却是扫了下面的众家眷一眼,看了白姨娘低头顺眉的模样心里阴郁一闪,却是无奈叹息:“紫儿别推辞了,你是嫡女,将来嫁人也要管一府中馈的,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出错,不如先熟悉一下。白姨娘这段时间总是出错确实不宜继续把持,你若是怕做不好,有什么不会的不妨与她讨论,让她随你左右帮衬着一下便是了。” 丁紫微抿着唇,还是有些不愿意,最后还是点点头,白姨娘立即送上账册与各库房钥匙,今天又是纳新又是转接中馈的也实在忙碌,众人为给王氏清静便全都告辞各回各院。 “大小姐又是给太后治病又是接了中馈的,真是贵人事多,好大的本事啊。”刚一出寿安堂,马姨娘就忍不住泛酸的阴阳怪气道。 丁紫笑眯眯回望,面色清丽绝艳,一点不比走在后面的丁鹏新欢怜月差上多少,反而是那气质便是怜月一辈子都学不会的:“马姨娘太客气了,倒是我也要佩服马姨娘你呢。” 马姨娘皱眉疑惑望着丁紫,她有什么可佩服,却听丁紫接下来的话差点气晕过去:“马姨娘伺候男人的功夫我可是永远都学不了的。” 马姨娘气的直哆嗦着嘴,丁紫这不是暗讽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丁鹏吗,当妾的哪个不被正室这样指责,可是现在怜月才是丁鹏最得宠的,若她只有一个勾引丁鹏的本事,却留不住丁鹏的人,岂不是拐着弯骂她一无事处是个废物吗!丁紫这小贱人的嘴,怎么就这么厉害,总能气的她半死。 “大小姐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将伺候人的话挂在嘴边,传出去还不定被人以为大小姐不甘寂莫了呢。”方姨娘扶着肚子慢慢踱过来。 丁紫感慨,这些人真是好了伤疤望了疼,昨天打的痕迹还没消的,还敢来找她麻烦,如此不知好赖她也懒的理,看着白姨娘转身要走,丁紫立即说道:“白姨娘留步,我今天才接中馈,以后哪里不会白姨娘可要不吝赐教啊。” “大小姐哪里的话,贱妾也是个学问浅薄的,不过是做的习惯了对府中比较了解罢了。大小姐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派人叫我过来为你解答便是。”白姨娘温顺回着,好说话的很。可是自从丁紫知道黄莺是她的人后,便深深的觉得,马姨娘的任何言语都是伪装。 连王氏身边都能插进她的人手,怕是当初马姨娘掌了九年的中馈,其中也插进白姨娘不少人,看似马姨娘在掌权,实则却有白姨娘这个心机深沉的在暗处。不到最后,你真是不知道大赢家是谁! 对白姨娘的防备丁紫前所未有的强烈,丁安才十二岁,在宫中便有那样的心机,若不是她事先算好宫中险事不少,特意做了万全的对策,就真被丁安算计着了。而这白姨娘可比丁安年涨那么多岁,岂不是更难对付!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若有所思的离开,回到紫竹院后心里反而越来越沉,看到林嬷嬷进来,丁紫立即道:“林嬷嬷,你现在立即将那些说流言最多的人逮几个罚了,我要闹起来。”先看看她闹的大些,府中各个的反应再说,若是能让白姨娘乱了阵脚最好,“另外找牙婆子前来,我身边丫环数一直不够,掌了中馈却不能这样下去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林嬷嬷听命退下去,丁紫拿着账本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 账本是近段时间白姨娘接手后的账本,账本收入支出记录很细,并没有大问题,再随便拿起马姨娘掌管中馈时的账本,却是凌乱不堪,看的直让人眼晕。这种账本有九分肯定是有问题,而白姨娘的那本,若是有假便是两种可能,白姨娘完全做了本假账让账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这种假账若与实物对比有五六成机会被发现。另一种便是白姨娘做账的功夫太好了,让她一时没看出毛病,再有一种便是这账本是真的,白姨娘接收这期间根本没有动过手。 若按白姨娘的心机来说,最后一种可能性倒是很大,丁紫继续翻看着账本,却在这时外面的吵闹声突然大起来了。 喜儿附过来道:“林嬷嬷带人打了三个嬷嬷,两个丫环,外面又拉又吵的,说是处罚不公要见小姐讨个理。” 屋内响起清脆的翻页声,丁紫头也没抬道:“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打 扰主子清静,惩罚加一倍,去传话吧。” 喜子身子顿了下还是走去传话,铃儿站在一旁伺候着,眼神却时不是往外看,显然心不在这:“想看热闹就去看吧,我身边不用伺候的。” 铃儿惊了下却快速反应过来,有些忧心道:“虽然奴婢觉得小姐如此强硬是好,也知道小姐您会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如此这般,你狠辣喜欢打骂下人的流言都能传出府外的。” “噢,那不错啊。”丁紫继续翻看账本,这马姨娘账本上漏洞这么多,以前竟然没人发现?也不对,白姨娘肯定是知道的,从她接手后的账本记录便能看起来,是个清楚马姨娘手里不干净的,可是她不言不语没有解决,是没找到好机会解决,还是她另有打算?总不至于白姨娘算准她今天会接她掌管府中中馈的事,所以将这烂摊子给她吧?这恐怕不可能,便是王氏对府中中馈的野心,也是不会允许的吧。这账本倒是看的丁紫直泛迷糊,一时也有些为难账本之事要从哪里下手了。 铃儿听到这话瞪大眼睛:“小姐这么不在乎名声,难道不想嫁人了吗?” “嫁人?没想过,谁配的的上我……”后面的话丁紫声音很低,有些喃喃自语,可铃儿还是略微听清楚了一些,对于丁紫这话她却是万分赞同的。她的小姐是天下间最好的小姐,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什么事都能预测到还能迎刃而解,她确实想象不到有什么男人配的上小姐。 其实云希文少爷不错,为人谦和但又不失男子气慨,可惜是表亲的,而且小姐与希文少爷也不你坚彼此有意的。安王世子她倒是见过几面,可惜啊安王世子貌似对小姐有点不怀好心啊,看到小姐美貌就往前扑,再想到他心狠手辣的传闻,想必对女子不是个好归属,也配不上小姐。倒是那个叫薛雨,气质如尘看着也温和,还是安国候的嫡子呢,看着也是个有才气的,配她家小姐正好呢。 丁紫脑子里也闪过一丝片断,当她得知父皇与母后的关系掺杂着诸多因素时,看惯了宫内嫔妃为得父皇宠爱,机关算尽的陷害她人时,她已经对男女之情不抱任何期待了。前生里凭她才貌与能力,追她的名门公子多不胜数,但是她很清楚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她的身份才会那么热烈的追求,如果她有一天不是受人尊敬的大公主,她们看待她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喜欢观赏的死物罢了。 她不否定另外一些人的真情,可是他们难道不是一时意乱情迷吗,这种迷恋能维持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男人的心 不可能分给一个女人,这是她母后在她出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别人家的母亲在女儿出嫁时,都会哭的断肠教导女儿嫁过去好好孝敬公婆,如何斗小妾让丈夫独宠。她的母亲从始至终没有哭,冷静的好像看到其它公主出嫁一样,但是这句话却让丁紫听了心里大震。 她知道母后也是关心她的,这句看似偏颇的言论,却是她最大的警告与担忧,一个为了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那么她便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她是尊贵的大公主,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丧失理智,愛情之于她是个危险的东西,她愿意永远不碰情爱,只谈利益。所以当时她选择的和亲国是对朝庭最有利,也是最能发挥她本事的国家,可惜她的抱复没有得到发挥便换了个时间按了个人。 不知道母后在得知她被刺杀身亡时,还是否能保持她永远的端庄,母后……会为她掉眼泪吗?或许也不会吧,那样冷静的女人,她会为了别人哭吗?即便是她这个引以为傲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吧……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丁紫突然从回忆中找回思绪,就看到铃儿满脸担心的望着她,“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 “我没事。”低下头,丁紫放开紧紧攥住的账册,深吸一口让自己平静。 “小姐其实是为了少爷才会不想嫁吧。”铃儿以为触动了丁紫的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小姐,你是世上最疼爱弟弟的姐姐了,小少爷命真好。” 铃儿怪异的动静让丁紫意外的抬起头,就看到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哗哗”流眼泪,真是看的好气又好笑:“智儿若真是命好,便会生在一个父慈母祥双全家庭,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照顾他,为了他我做什么也甘愿。”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也是她的奋斗目标,她自然绝对不会让智儿受什么委屈的。 此时外面声音平息下去,不一会林嬷嬷与喜儿便回到紫竹院,不过两人脸色都十分不好,显然便是照着丁紫的吩咐做下去,可是那些人对丁紫的误解与恨意也更深了罢。看着丁紫在看账本也不想让她烦心,两人便什么也没说。 侍郎府虽然比起它名门贵府还是简单许多,只是这转中馈也是将所有权限全转走,这账本这十几年的都拿了过来,足足两口大箱子,丁紫方一审阅便停不下来,便是到了晚膳她也因为看账本无心吃食。这账本她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九年前的三年里开始,王氏掌管中馈时有些账目便不对劲,粗略算了一下 第七十章,府中大秘!请求!偶遇闹事者! “马姨娘也过来紫竹院这里看热闹了,欢迎欢迎。”丁紫不怒且笑,那样子喜中带着三分玩味,反倒是看的马姨娘心惊,这丁紫向来是喜怒没有道理的,被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有点脚冒凉气的感觉。 黑嬷嬷此时也反应过来,眼睛在马姨娘丁紫两人身上滴溜转了两记,见两人皆是笑着,大小姐看着人畜无害气质高然,马姨娘神色变了变却是故做无事,便要相形见绌了,这大小姐难道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她看着与前太太也没什么不同吗,都是温柔的性格,只不过刚才出来的气势倒是吓了她一跳,看来只是眼误而已。 “大小姐,奴婢是想在您这求个恩德,望大小姐成全。”黑嬷嬷在外面哭嚎了许久,众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多数奴仆位很是同情她,对丁紫的做法很是不满。 丁紫的神情明显愣了下,望着黑嬷嬷半天没说话,黑嬷嬷与众奴仆被看的很是尴尬的低着头,马姨娘被丁紫两句不轻不重的话推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闹轰的紫竹院,此时突然安静下来。 “黑嬷嬷要要我这要个恩典?”丁紫语气里带着三分不肯定,以及一丝有些诡异的音调,怎么听着都有几分不正常。 黑嬷嬷听了却没有多笑,反而是笑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请大小家发发善心,给老奴一个恩典。”果然闹到紫竹院是对的,即便大小姐心里是个恶毒狠戾的,但是当着这么多差不多有大半个侍郎府下人面前,她也不能太过份。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黑嬷嬷半点不怕大小姐对她如何,以前这大小姐就是个没脑子的,在府中也是没权的,这次不过的宫中运气不错救了太后争了个女官回来,但在一府之中可不见得官做的大就好了,这些事啊门道多着呢。她可是大厨房的管事嬷嬷,出了事也能让府中乱了几日,她又没犯多大的错,并且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根本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府中更是对她尊敬有佳,黑嬷嬷又是老人了心性慢慢变的有些高,对丁紫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放在心上。 丁紫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这笑看在马姨娘眼中十分的渗人,她瞪着眼睛就想看丁紫玩什么花样。丁紫十分为难的看着黑嬷嬷,眼神不断从上到下扫视着,眼神十分露骨,最后叹息声:“好吧,黑嬷嬷模样还是可以的,你就说吧,看上府中哪个男仆了,我便给你个恩典撮合你们一对,怎么说男有情妹有意也算是对佳话。哎,我才接手若先办了一桩婚事,也算是积了大功德呢!” “……”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听着丁紫一股脑的话,在场的众仆人脑子忽然一空,这是什么状况,大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话!难道她不知道黑嬷嬷已经成亲了?她要结什么亲啊?不过黑嬷嬷平时为人嚣张了一些,不会真看上哪个男仆了吧!那黑嬷嬷也未免太大胆了吧,她男人还在府上呢,明目张胆勾引男人,那不就是个裱子吗!一些曾经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禁恶意想着。 “不是不是,我要的不是什么恩典,大小姐误会了。”黑嬷嬷一听脑袋轰的一响,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到众奴仆怪异讽笑的眼神才回过神来,立即对着丁紫反驳起来。 “咦,你不要恩典,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黑嬷嬷你无需担心什么,你放心本小姐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看你的样子也是双情相悦的,我想大家也都能明白的,不会拆散你们,你放心说是哪个男人吧。本小姐刚接手中馈,保管你的婚事是府中下人们办的最好的,快说吧。”丁紫拍拍胸口连连保证,一双亮晶晶的眼神闪过兴奋,真有那么点期待的神情,看的喜儿铃儿憋笑憋的快内伤,便是最沉稳的林嬷嬷也涨红了脸,一双老眼弯的一条缝,快看不见眼珠了。 丁紫是越说越像那么个事,完全是出于良心善良出发,为的就是让黑嬷嬷有个好归属,看的众仆人不禁有些感慨,大小姐好像跟传闻有些不同啊…… 黑嬷嬷却是被说的直发懵,她什么时候说看中哪个男仆了,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她的话都没听到吗?这不可能啊!她叫的那么大声,连林嬷嬷她们都出来看过她,而且府中这么多下人被她吵过来,大小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而且……而且说什么她和男人两情相悦,她可是成了亲的,有着男人的啊!这样说下来她岂不是红杏出墙,而且她男人可没休她,若是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她与人结了亲那岂不得先被她男人休了才行。 不对不对!黑嬷嬷猛的睁大眼睛,什么结不结亲的,她怎么会结亲,这大小姐分明是故意搅浑水呢,竟然如此编排她,这事传扬出去她男人不得打死她,她便也没脸待在府中了!这个大小姐果然不好对付,心也是黑的,竟然指摘她的名声,那是多大的污辱。 “大小姐为何要害老奴清白,老奴这些年恪守妇道,那是对我那个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大小姐如今这么说,岂不是让人觉得老奴没妇德,这还让老奴怎么活啊。大小姐为何如此对老奴,老奴虽然 是个下人,可也是有心的,是个人,这不是将人心一片片剜着吗,太让人心寒了!”黑嬷嬷气的大叫出声,这样一叫倒是提醒了众人,黑嬷嬷是成了亲的,男人也没死。只是刚才也不知怎的,大小姐那样一说,她们竟然就那么信了,难不得大小姐真是故意的,那心得多黑。害人清白太过恶毒了。 “黑嬷嬷恪守妇道那是应该的,男人应该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咦,你成亲了?不对,你的夫君还没死?”丁紫瞪大眼睛,看的黑嬷嬷双眼直骂火,丁紫却是转过脸冲着林嬷嬷疑惑道,“黑嬷嬷可将我说糊涂了,她一上来便说要我赐个恩典,我年纪又小又是刚接手中馈还没正式处理什么事情,可我知道啊,赐个恩典一般不就是求婚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嬷嬷。” 丁紫眼中无辜纯透,众人看着那干净的眼睛,根本无法相信大小姐是故意的,反而对黑嬷嬷说话不到点子上,让人误会很是鄙视。都是府中老人了,还会犯这种错误,活该被人误会妇德,自己本身说话不清怪的了谁。黑嬷嬷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那马姨娘在一边看着热闹,嘴角却是抽了抽,眼睛不可抑制的瞪着丁紫。什么无辜,她才不会信,丁紫有什么可无辜的,她分明是故意的,经过这么多事,她才不会觉得丁紫是个蠢笨的姑娘,刚才的话分明是她设的套子。转眼看着黑嬷嬷,马姨娘的眸光却有些深沉,突然间她不期待黑嬷嬷的结果了,扶着绿夭的手离开,一般的事对丁紫没有什么伤害,她又是女官又是府中中馈掌权人,要如何一举搬倒她呢。绿夭小心扶着马姨娘,偷偷看了她一眼最后低着头小心看路。看到马姨娘离开,丁紫眯着眼睛,这人竟然不是马姨娘的,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大厨房管事可是个好差事,她没可能不眼热。只是这人是谁的呢,方姨娘白姨娘还是王氏的?或者是丁鹏的?若是丁鹏的,她倒是不好处理了,不过这个人敢在她新接手时来捣乱,不论是谁的人她都非处理不可。 “咳,大小姐这黑嬷嬷年轻时便成过亲,她男人也在府中做事,现在还在世,想必不是为自己求恩典的,只是这黑嬷嬷说话差了,让人误会了。”林嬷嬷干咳止住到嘴边的笑,声音有些沙哑的解释。 丁紫眉头紧紧皱起:“黑嬷嬷不是厨房管事吗,怎么连点话都传答不好吗,真是的害的我误会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道我棒打鸳鸯行为跋扈呢,我得多冤枉。”不论如何这错都是黑嬷嬷的。 黑嬷嬷一张老脸渗的紫红,气的不轻,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面的土,这大小姐 怎么这么难缠。这话放在别人的主子里也不是个错,就她非得咬文嚼字,怪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让她先得了先机,真是失策:“大小姐说的是,是老奴没有传答清楚,让大小姐误会了。林嬷嬷还有一点没说,我与我那老头子还生有一女,便是刚被大小姐下令责打骂斥的豆花,豆花平是为人最是恭敬,做事最是上心的。头一次被主子如此对待,也不问问清楚便被打了骂了,豆花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丁紫瞪大眼睛,惊色道:“啊!死了!” 呸你才死了,可恨的东西,竟然咒她的豆花,黑嬷嬷果然姓黑,那黑起的脸色比一般人更甚。周围看热闹的仆人位,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小姐与黑嬷嬷,她们怎么总觉得今天本来是有理有据的黑嬷嬷一直被大小姐牵着走啊,难道是错觉! “没有,豆花才没死,她被同屋的流彩救起来了,否则豆花如花的年纪便要这么走了,老奴可就这一个女儿,她若是死了,老奴还怎么活啊!”事情总算是转到正题了,本来心思各异的,纷纷望向丁紫,这大小姐一接中馈便打人,人这一张嘴可是说堵就堵的住的,大小姐做贼心虚,如此逼迫一个好姑娘,不禁让人心生同情又心生恨意! 丁紫将众人脸色就看在眼里,却是冷淡一笑:“黑嬷嬷若是不想活谁也拦不住你,不需到我门前哭丧,你放心我必会在你后头!” 丁紫的话令人心中大震,出了这种事大小姐不得不顾豆花死活,却是在诅咒黑嬷嬷,或许这是要处死黑嬷嬷?这大小姐心是拿什么做的,怎么如此之狠,这一时刻便是原先心存犹豫的也对丁紫露出冷冷的眼神。 黑嬷嬷愣了一记,眼中闪过冷意,却是哭声大震,听着十分凄厉:“大小姐你的心怎么这般的狠啊,豆花那般好的年纪,样貌也是万万不如大小姐的,她在府中半点阻碍不到小姐,小姐不用这般恨她啊,我的豆花啊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不过林嬷嬷骂了你几句,怎么便想这么走了,你若是走了,我与你爹可怎么活啊!”这话倒是将林嬷嬷也揪了出来,林嬷嬷冷笑,“黑嬷嬷不知道可别乱说,豆花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清楚的很。一个下人竟然恶意抵毁主子,也不想想这府中是谁你们工作让你们生活,如此刁奴死一百次也是活该,你当娘的不劝着反倒跑主子这来闹,又是何居心。” 黑嬷嬷阴冷一笑:“不知豆花说了什么,能引的林嬷嬷如此气恨,这话都是人说的或许在别人看来豆花说的便是对的也没什么,可林嬷嬷却听着不舒服呢。林嬷嬷总不能将 所有人都看的与你这般小心眼吧。”她这话是说丁紫做的出就别怕被说,既然被话传出来了,想要挡是挡不住的,你们却是将人打骂,简直残暴。众仆人纷纷点头,十分认同。 林嬷嬷正要反驳却听丁紫清冷道:“噢,那黑嬷嬷的意思便是豆花随意议论主子,编排主子是对的了,还是你们都觉得私下议论主子的对的,我不该惩罚啊!” 在场的众仆人都低下头,私下妄议主子的事自然是不对的,主子打骂都是可以的,但是这流言根本是制不住的,也是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大小姐却也做的太过份了,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是众多主子都选择的是将事情慢慢淡化,她这般打骂逼人至死还不知悔改,就更让人痛恨了。 看着众人愤愤不平的眼神,丁紫心底冷笑,这帮侍郎府的下人过的太舒心了,连什么叫主什么叫仆都不明,正好今天让她们好好想想!抿辱一笑,丁紫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冷:“看来你们都很不服气啊,原来在你们眼中私下妄议主子是应该的,便是当主子的觉得委屈也不能更不敢对你做什么了!好啊,侍郎府的下人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连当主子都敢怨,看来真要改过来了。以后你们都当主子的捧着贡着才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得给你们端茶倒水才行啊!”丁紫字咬的越来越紧,众人越听越不对劲,心底不禁惊慌起来,却无人敢回嘴。 丁紫冷哼:“哈,竟然没人反驳,看来你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了。好!林嬷嬷你去请家罚,侍郎府供吃喝每月还有月俸,这些不知道感恩的狗东西,全都给我跪针板,让她们给我认清到底他们都是些个什么东西。再有给我闹的,直接找牙婆都给我卖出去,牙婆问起就将她们犯的错,为何卖掉,你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众仆人心中大惊,纷纷跪地皆喊:“大小姐息怒,大小姐做的都是对的,是奴婢(奴才)们不知规据,妄议主子私事那是犯了大忌讳的,豆花被打那是罪有应得,林嬷嬷也不过就赏了几个巴掌,其它受罚的还有四人呢,别人都没有事,怎么就豆花想不开啊。” “就是就是,那全是豆花的责任,可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要奴婢说,豆花死了一了百了,没事成还弄出这么多事,黑嬷嬷也不弄个清楚就上主子院门口来闹,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发生这种事黑嬷嬷不娘的也不跟着劝劝,反而给大小姐找麻烦,真是罪该万死。哪有当奴才的自觉,你可千万别连累别人,我们对主子们事是忠心不二,谁像你如此指责抵毁主 了,还当自己多有道理。豆花被你教的,早晚也得死在那张不该要的脏嘴上!” “大小姐,这黑嬷嬷平时就仗着自己是厨房的管事,对谁都吆五喝六的,都快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也不过跟我们都是奴才,一副趾高气扬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当自己管个差事就跟什么似的,如此不尽责不忠心的,奴婢觉得该罚!” “对对,黑嬷嬷该罚,奴婢也觉得该罚!” “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罚黑嬷嬷,该罚!” 几个为了保命的奴才一说,其它的纷纷接口指责,这些人里本就有曾被黑嬷嬷欺负过的,不乏此时有借机报复的,但是却也说的句句在理。黑嬷嬷气的直点着那些人,一口老牙差点全咬碎了,一张老脸不停的龟裂,心里也是害怕的不断惊颤。 怎么会这样!她是为豆花还讨公道的,现在竟然落到被众人指责的地步,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以! 丁紫见效果达到,勾起唇冰冷道:“豆花错在自身,被罚却不找出原因改正,反而对本小姐心存怨恨,想以死来威胁抵毁本小姐,本就以下犯下死有余辜!到这里她还不知悔改,反而撺掇你来告状堵在我院子门口哭嚎扰主子清静,犯了不敬之罪。而黑嬷嬷你句句指责,不知身份不知自重更是罪不可恕!豆花如此自贱更是在毁与我的主仆之情,将我陷入不慈的骂名之中,不过念在她年纪小不免犯错的地方,便贬为最低级的粗使丫环,去上洗衣院帮忙吧。黑嬷嬷作为府中老嬷嬷,该经事的劝着却事头来我这院子闹事,分明不将主子放在眼中,还说些失礼让人误会的话,德行有失现贬去府中做粗使嬷嬷。”黑嬷嬷只觉得脑中轰鸣响动,心里愤意难平,对丁紫也是对那个人的。要不是那个人暗里言语挑拨,她岂会来大小姐这里找不痛快,被罚到最低贱的粗使嬷嬷,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人不会帮她,她是被陷害了,这是拿她来挑拨大小姐底线啊。 黑嬷嬷老泪纵横:“求大小姐原谅,老奴知错了,豆花是老奴唯的女儿,老奴实在是太心疼了,才会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老奴以后一定会忠心为大小姐办事的,求大小姐原谅,求大小姐原谅!” 丁紫眼中闪过冷光,其实现在救下黑嬷嬷倒是可得一个助手,必竟她是府中老人有许多事更好办,且也管着大厨房,要自己现培养一个人怎么会比成手的更快呢。不过黑嬷嬷却是一定要罚的!今天闹到这份上,若是高起低落,一定会被下人们以为 她只会说大话,犯了错只要哭上几声便没事,那她的威信也没了。 更何况……看着老泪纵横,一脸悲恨的黑嬷嬷,丁紫浅笑,别人可以利用,她又为何不可呢!先让黑嬷嬷认清情势为已所用! 喜儿扶着丁紫转身回房间,黑嬷嬷见丁紫没有商量,哭的悲愤不已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其它的下人们此时纷纷倒戈,觉得黑嬷嬷行事不好骂个不停,还好有两个总算念着点往日情宜将她扶回去休息的,不然黑嬷嬷在紫竹院晕倒呆上一会,非得得病不可。 随云院 丁安小心翼翼看着沉默绣花的白姨娘心中直打鼓:“姨娘,我也没想到丁紫这么狡猾,她本受尽流言这扰,没想到……” “啪!”黑姨娘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拍来,丁安被打的头一撇,眼眶立即红了却不敢回嘴说什么。 “蠢货,做事这么冲动,都忘记我曾经教你的了,丁紫要是那么蠢,当时宫中会反设计到你,会得太后的眼,会掌了府中中馈,你那点小聪明不行就是不行,竟然还在我这找借口。厨房管事让你这么冲动给丢了,你还有脸给我说这些!”白姨娘恨意大起,一把握向丁安的胸口,恨恨的拧扯着,丁安疼的小脸渗白,痛苦不堪,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双眼含泪任由白姨娘肆意扯痛着她,只是白姨娘的手劲越来越重,丁安也有些受不住了。 “姨娘我错了,我……我也是恨,我不想丁紫这么轻闲,我也是想借这事恶心恶心她,没想到她这么轻松解决了。安儿错了,安儿冲动了,不该不听姨娘的话,求姨娘原谅,求姨娘原谅……” 白姨娘看着丁安哭的小眼泪湿的脸,清纯的样子柔弱怜人,心里叹了一口气,手上拧扯丁安胸部的动作变成了揉,动作力道适中,似乎在为刚才弄痛而按摩。 丁安心中猛的被一揉动,回身抱住白姨:“姨娘~” 白姨娘手上一边动着,一边道:“这一事就这么罢了,黑嬷嬷竟然被贬为粗使嬷嬷也没什么用处了,现在我们不宜有动作,反正那两个贱货不会轻易罢手,我们静静看戏便好。我们忍隐了这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当年不就是……” “姨娘说的安儿都明白,我这次是被丁紫气着了,安儿现在还觉得身子好痛~安儿恨意难消,这次做事太过冲动,姨娘不要怪安儿可好~”丁安抱着白姨娘柔声撒娇道。 “傻瓜,你是我生的,我哪会真的怪你,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上,我心里如何 忍得,嗯~”白姨娘尾话竟然深深一扯动,心里划过一丝酥麻的快感,意外望向丁安,眼角微眯撇向自己胸部。 丁安红着脸,却只是抱着白姨娘不在说话,她们就像是正常母女享受着人间天伦,气氛十分温馨?! 丁紫果断处理了黑嬷嬷与豆花,这对母女也不敢再生张,反而安静下来,而原本传着紫苛待下人的,此时全都一股脑的说着丁紫处罚得当,很有当家的威严,是最适合的中馈人选。这些流言自是将府中掌过还没掌过中馈的女眷都得罪了,丁紫嘴勾冷笑,原本骂她抵毁她名声,这次一个劲的给她说好话,让她得罪全府的人,倒是转变的够快。不过那些人太小看了,因为这府中的人没有是谁她不敢得罪的。 喜儿晌午送过来一封信:“小姐,这是门外护卫送过来的,说是护国候府的信。” “拿来我看看。”丁紫打开信,信上内容不多,只是说外祖母舅母和表姐很挂念她,另外表哥云希文似乎有些事要当面跟她说,丁紫沉吟,护国候府她也打算这两天过去看看,现在掌中馈她权限放大,必竟给太后解毒又是随侍女官,以为太后研究医理也可在城上逛逛,她的另一个计划也要适时进行了。不过表哥有什么信相商? 翌立,丁紫在请安间与王氏说了出府的目的与原因,听到是为太后的身体走动,以及去护国候府报个平安,王氏只是笑着直说好,还言道她现在管着中馈又是身居要职,以后这些事她自己做主就行,这是听的在场的众人均十分嫉妒。她们平日里出趟府多难,不但要事先告知,还得看中馈人的心情以及王氏是否同意,有一个说不她们就别想出,现在丁紫说出便能出,岂不让人心里不平衡。 丁紫离开时,眼神在马姨娘身上扫了扫,丁静自从在宫中回来后便一直在院子里不出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下人们便是也没看过她,这让丁紫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回院子简单收抬了一下,留了林嬷嬷,丁紫带着喜儿铃坐车去往护国候府,护国候府护卫认识丁紫,很是热闹的直接请了进去,到了内院才叫人送报。 段嬷嬷迎着丁紫出来,好了阵的夸,自然也在暗自打量丁紫确实无伤无痛时才真的放心,而将丁紫迎进绿庵堂内,蓝老太君,刘氏,云希雨云希文这些亲人都在,此外还有两个比较意外的人,蓝青凌与薛雨,蓝青凌穿着黑色滚流云边的骑马装,头发高高束起,那冷魅的脸上更显几分清俊,清冷的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一记便转开。薛雨一身白衣,气质若仙,冲着丁 紫笑着,那笑中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度,似乎有意相交。 丁紫心中不定,却是先行礼:“外祖母,舅母,表哥表姐,安王世子护世子安。” “好好,看你没事就好了,快来外祖母这。”蓝老太君有些激动的看着丁紫,当天在长乐宫里刘嬷嬷虽是保证了,可是到底没见到丁紫本人,蓝老太君哪能放心。皇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步,一个行差就错都是差头之罪,便是皇帝身边的宠妃都时刻小心着,对丁紫她自然是放心不下。 “让外祖母担心了,是紫儿的不孝。”丁紫走过去,将手放在蓝老太君伸出的手中,柔声歉意道。 “你哪是不孝,就是太孝顺了,才会受这么多苦,你回府中可受欺负了。”蓝老太君与王氏虽不熟,可也做了十几年的亲家,怎会不知道王氏是何个性,当日在长乐宫受辱,宫中传旨赏赐就赏了她护额,还为了敲打她,她若受人挑拨,岂会不找丁紫麻烦。 “让外祖母挂心了,紫儿都能处理,没有吃亏。”丁紫虽表明自己没事,却也暗语王氏果然做怪了,蓝老太君脸上一沉,刚要说什么,刘氏打断了她的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紫儿也是懂事聪明的,娘也别太担心了。”蓝老太君看着刘氏的眼神便将话咽了回去,刚才看丁紫一时太过开心,竟然忘记还有其它人,那些话也确实不该当着两个外人说。 “紫儿你没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啊,不过看你红光满面的,我确定你很好。”云希雨跳起来,一把抱着丁紫的胳膊笑点点的说,紫儿可是大齐第一个随侍却不用时刻入宫的女官呢,她说出去都有面子,眼睛笑的有如两个月牙,看的丁紫笑着直刮她鼻子。两人差点闹起来。 蓝老太君与刘氏又与丁紫聊了一会,知道其它人还有事,便以进内室休息为由先回了,只是离开前看着丁紫微微皱了下眉。大厅里便只剩下丁紫,云希文兄妹,蓝青凌与薛雨,倒是陷入了瞬间的平静里。 薛雨突然站起来,冲着丁紫行了一礼:“丁女官,在下有礼了。” “薛小候爷这是做何,丁紫万不敢当,薛小候爷有事不妨直说。”丁紫瞬间明白了云希文信中所说的话分明是指薛雨,只是让薛雨请求的岂会是小事,丁紫心下微微一沉,已经想着最好是拒绝了。 薛雨站定,看着面目带着浅淡疏离的丁紫,只觉眼前少爷如清水之芙蓉,便是明显拒人千里的气质,却难掩她一身光华,她才十三岁将来成长空间很大,以后不知会引来多少男子倾慕, 第七十一章,计中有计,错漏! 学徒被陌生男人一吼吓的一激灵跳起来,看到来人,气的憋红脸大骂着:“马世你个狗奴才,放你妈的狗屁,你们自己家腌臜龌龊便罢了,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师傅要医德有医德,要医术有医术,偏被你们诬赖,你们不得好死!”学徒气的大骂,眼眶中隐约泛着泪光,显然这学徒对他师傅很有感情,而这尚书府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连累了这蒋氏医馆的蒋大夫? “哈哈!医术医德,算了吧,也就你还信蒋太那老匹夫,当时的事我们府中的人可都看到了,他下毒害人证据确凿,不然京兆尹为何别人不抓偏偏抓他!”马世冷冷一笑对于学徒的说词颇为不以为意。 学徒看的眼神渗红,恶狠狠瞪着马世,大有恨不得将他撕成几半的杀意,刚要说什么,从后堂走进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面容俊秀的男子,长发翩翩只有一根木籫别起,几缕发垂下,灰衣衣摆处沾着几许黄色的渣子,丁紫鼻间闻着淡淡药香,看来这人刚才应该是在配药或晒药之类的活,便是马世口中的蒋凡吧。 “马世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吧。”蒋凡冷着一张俊脸,看着马世张狂的样子神色里颇为不屑。 马世被看的混身不自在,眼神闪过狠戾,脸上堆满笑意:“蒋凡,你该清楚的很,你爹以前虽然有些名望,那不过是因为没人发现他心怀歹毒,为了钱可以致人命于不顾。这一回他在尚书府里被人赃俱获发现她毒害府中姨娘一事,任谁都知道这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你们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丁紫微微皱眉,眼神在马世与蒋凡之间来回扫动,尚书府姨娘被害那是本该掩示下去的腌臜事,为什么这个尚书府的管事如今好似要将此事闹大的嫌疑?当然了,现在这外蒋氏医馆肯定被之前蒋太被收买下毒一事闹的无人敢登门求医,而且蒋氏医馆并未开在闹事区,便是这马世上门来闹,想必也没几个人听到在意的。 只是那蒋太明显又被京兆尹带走关压了,犯了什么事也与蒋凡无关,马世还来这里闹什么?这事透着颇有几分古怪,却是引起了丁紫极大的兴趣。 “马世你乃尚书府的总管,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尚书府的下人都像你这么闲吗,天天来我这里就为了给我找我爹是如何的心思歹毒给你们府中下毒?呵呵呵,也是有什么主子也会有什么奴才,嘴巴可恨,心肠恶毒,便连那长像看的都令人作呕,你怕是在府中待着被人厌恶过分了,才出来上我这找不痛快吧。”蒋凡冷笑,喝道,“马世别以为我怕你,别管我爹到底犯没犯事,受没 受冤枉最后会落的什么下场,我可是大齐的良民。你们尚书府位高权重又如何,你不过是尚书府里一个奴才,说白了不过就是尚书府里养的一条狗,在我面前你是下贱低贱的,你天天上我医馆来闹,我权利告你闹事叫京兆尹派官差抓人。”这蒋凡看着有几分斯文气,但是骂起人找起道理来却是说的头头是道,那养的一条狗,更是狠狠痛击马世的痛处,让他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白一阵,眼底杀气尽现,双拳握的死紧,如果他再被刺激一下,丁紫绝对相信他会动手。 眼中闪过丝玩味,看着蒋凡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长处,但样子不错,而且头脑清晰,且十分聪明。马世若真动手,便进入他下的套,若是不动手,那本身便处于背动,原本的趾高气扬根本不可能再存在。 果然马世脸上恨的可以,最后却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总算是马尚书府的大管事,还不会冲动的坏了事,他暗想着此行的目的,便道:“蒋凡,我们老爷是心善的,祖母也是可怜你的。你从小便没有娘,是你爹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也当上了大夫为百姓治病行起大功德。可是这人是会变的,你怎么你爹的所有想法,他为何不会做别的事,谁手上没一件半件的错呢?或许他后悔了,可他是个医,本该以救天下苍生为已任,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一已私欲害人性命,这事便是你们信与不信,那都是事实。” 蒋凡脸上闪过一丝伤痛,眼底有着一丝不确定,马世说的对,他并不是蒋太,便是信任他的父亲品性,可他必竟并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出于什么考虑做什么事,他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当时蒋太被京兆尹带走,那便是有着十足把握与证据的,在众多人证物证下,蒋凡又能用什么来反驳,只是以蒋太的人格保证,只凭他是蒋太的儿子?这便是在大堂上,可信度都是相当低的。 马世见蒋凡脸上闪过犹豫,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可是天天跑到蒋氏医馆来闹,这蒋凡都够倔犟的了,竟然这么久了心里才有着一丝丝的松动,要是别人没个几天就被动摇了。眼中闪过丝阴谋得逞的阴笑,但是伤感中的蒋凡与那学徒却没见到,反便躲在一处的丁紫逮个正着。 这里面果然事中有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尚书府何必为了一个医馆如此大费心思,这不太合常理啊! “蒋大夫,你的医德医术小人是信的过的,可是别人知道蒋氏医馆发生这么许多事,还如何信的了,你看看现在这蒋氏医馆,一天都不会有半个人前来看诊,你们如此坐吃山空,难道要等着饿死吗!蒋老大 夫原来的人品也是不错的,似乎在牢里也交待了,只是这两年不知道如何想差了,才犯了几件事,我们尚书大人怜你们蒋氏医馆在京城中救了不少人,也不想蒋老大夫便这么被处死,靠着与京兆尹的关系将案子拖了拖,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们大人只能做到这些。不过以蒋老大夫的为人尚书大人还愿意为其求求情,希望能免其一死。不过说实在的,这官员这间的走动啊,可不止光靠张嘴说说便行的,上下没个打通的过程,这事就难办了。”马世滔滔不绝的道,听的蒋凡脸上渐渐阴沉下来,丁紫心想,接下来才是马世总来此威逼利诱的目的,也就是尚书府的目的吧。 “蒋大夫,我们尚书大人愿意出钱盘下这间医馆,将来找几个坐堂大夫将蒋氏医馆原本救天下苍生的伟大意愿继承下去。尚书大人会给蒋大夫一个满意的价钱,到时候蒋大夫拿这笔钱出了京城,不论去哪个地方都好,你还能说你向往的大夫,你还能救天下苍生。不过是换个地方行善,这些并没有区别吧。其实蒋大夫本来在京城继续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尚书大人完全是为了您着想啊,现在你们蒋氏医馆的事也算闹的颇大了,你就是待在京城里,又如何发挥今生所学,小人想便是蒋老大夫也不想您如此吧。”马世这张嘴倒是会说,蒋凡眼中已闪过挣扎。 是的一开始,蒋凡确实如马世所有说完全相信父亲蒋太的为人与医术医德,绝不会做那些腌臜事。可是马世天天来医馆里闹,先是大吵大闹咒骂蒋太做事医德有失之类的,后就会软语轻商,前后变化之快,本来蒋凡都是当成笑话来看,可是时间一久了,他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京兆尹在京城里办案也算是比较公正了,他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也是让老百姓比较信服的,在京城百姓心中比较有威望。他是不信爹爹会如此糊涂为了几个银钱,便会害无辜的人,可是京兆尹是依证据办事,人证物证俱体,他再不信,那些证据都不会消失。这便像是一记打在他本身信心上的钉子,本来看着钉孔挺小,但等到那时面还是发炎破败时,却足够让一个人心笙动摇了。 “蒋大夫你好好想想吧,蒋老大夫也希望你平安的,据我所知蒋老大夫在牢里还交待了几件事,事关几个人命官司,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可是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怕是对蒋老大夫心存怨恨,蒋老大夫在牢里待的这段时间也深觉自己的品性过失,他很懊悔,老爷这段时间对他照料少许,他便带话出来,他希望你离开京城这是非地,去外面过过轻松悠闲的日子,他最后便是任何结果都没有 牵挂了。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若是你位父子缘份未尽,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马世双眼炯亮,隐隐跳动着什么心思。 “我还是信我爹的……”此时蒋凡的话有些无力,好似在提醒自己摇摆的心,又像是在向人解释一般,小学徒看着心里不好受,低低叫了一声,“少爷,老爷心肠好,怎么会做那些事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少爷你别放弃啊!”只是这话,连小学徒自己也不原定了,似乎只有认定蒋太无辜,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一点。 马世见此心知没有留的必要,只是叹息一声道:“蒋大夫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或许是蒋老大夫的最后心愿了,小人不打扰了。”说着马世转身离开,站在堂中的蒋凡小学徒半天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待着,一股脆弱与无力感在他们身上蔓延。 从头看到尾,喜儿与铃儿有些同情这个蒋凡大夫,看的出来,他是极孝顺的,那个蒋太大夫对这个儿子也是极好,以前也是对着自己儿子有着极大期待的,这本是一个父慈子孝的两父子,却因为蒋父的错误可能要葬送了。 丁紫眯眼想了想,余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世,嘴角勾起冷笑:“你不相信你父亲了!” “谁!谁在那里!”屋中突然多出陌生的女声,让蒋凡与小学徒都惊了下,蒋凡立即喝了一声。 丁紫与喜儿铃儿主仆三人从阴影中走出,蒋凡愣了下,这三个竟然都是相貌极好的女子,由其那走在前面的少女,优雅从容完全没有被人发现偷听的心虚与懊恼,她莲步微动,脸上貌比花还娇艳,真是少有的美颜。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蒋凡惊了下反映过来,倒是让丁紫多了丝欣赏,她从不对自己的优秀太过谦虚,这个身体年龄还小身体还没有长大,可是相貌却是少有的,一般男子见了有蒋凡如此心态实在太少,因为她没有在蒋凡眼中看到丝毫**来,这十分难得。从这点上来看蒋凡品性不错,而且从言谈举止上以及刚才他与马世的对话中来看,蒋凡应该也有乃夫蒋太的风范才对。这个蒋氏医馆虽然不能让他们富贵荣华,但是也绝对不会过的太辛苦,她也是会医术的算是半个大夫,在她看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愿意救那些无辜的人,只要不是良心已泯为富不仁的大夫,让他们故意害人是很难的。并且他们也说原来蒋太医德医术都是京城一些百性公认的,若不是出了这事,怕是也没什么人会相信蒋太的狠毒的。 马世劝说明显含着某种目的,种种原因,丁此愿意相信蒋 太有五成机会是无辜被冤枉的。 “我愿意相信蒋太大夫是无辜的,便是真的是他做的,或许他有着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你……你愿意相信我爹!”蒋凡本来黯淡下去的双眼立即明亮起来,在所有人都说他错的时候,他也渐渐被流言所扰觉得他或许真的错了,当这个时候有人选择相信他,他的信心猛然攀涨,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浮木一般。 “我先问蒋大夫,你可有去牢中见过你父亲。” 蒋凡摇头:“父亲此案涉及多条人命,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无法进去探望。” 丁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么你大可不必理会马世的话,如果马尚书真有意救下你们,真的对你们有怀才之心,他不会报官,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是他一手促成的,断不会为了你们父子从中调结与传话,便是传的话也十有**都是假的。你父亲到底想说什么,只要你亲自从他口中听到,才有七成可信度,其它的马世说的再多,八城都是假话。而我却相信自己的直觉,蒋太老大夫,或许是被冤枉的。” 蒋凡眼睛亮了亮,随即垂下眼睛:“姑娘心善聪慧,可是当时人证物证俱全,便是我不信,怕是也无法救我父亲。” 丁紫自信一笑:“未必!” 蒋凡一愣不可思议看着丁紫:“这位小姐你有办法?可是你为什么帮我,我们无亲无顾,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也很奇怪。 “我当然是有我的目的,我要你们蒋家医馆!但是前提是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父亲,不论他是否无辜!”丁紫黑眸灼灼闪烁,听的蒋凡心头大震! 蒋凡在犹豫,因为丁紫这个承诺太诱人了:“小姐如此承诺有何自信,看心姐身份确实不凡,可我不认为京兆尹会糊涂的只因为你几句话便放了我爹。这个医馆是我爹一生的心血,是他最后的坚持,我很想帮他将蒋氏医馆发扬光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但是一一若与我父亲的生命相比,我愿意!” 丁紫眼中流光异彩,闪动着一丝感动夹杂欣赏,身后的喜儿铃儿也感动的红了眼眶,蒋大夫的话说的好令人心痛啊:“这位小姐,你真的信我爹他是无辜的吗?” “原本只有五成,现在我信了九成!我还会来找你的,在此之前不要答应尚书府任何事情,京兆尹那边你无需担心,若是他会那么快处理了蒋老大夫的案子,便不会拖到现在,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你并不知道的原因,不过这方面我会找人查。 另外这两日你便求见京兆尹,若是他不见你,你便天天去。别人问起你便说许久不见父亲甚是想念,并且你不知其中案情到底如何,不知道蒋老大夫在里面受到什么折磨与痛苦,越多人知道越好。京兆尹见你,无需急着见你爹,你只需让京兆尹升堂办案时要求随堂听审,你是蒋才能大夫唯一的亲人,在对案件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也可以翻案。若是他不允许,你可以往上告请求案件还原真相。京兆尹绝不会因为多你一个听审的而让自己官职受到动摇,最好可以办个公开审堂,让城中百姓也来听听,到时候对案子会有极大的帮助。”丁紫越讲到最后,蒋凡的眼睛闪的越亮,望向丁紫满是赞叹。 “这位小姐请放心,只要你能将我爹救出来,这件医馆就是你的。” “好,我们走吧。”丁紫点点头,带着喜儿铃儿转身要走。 “小姐等等,我们不需立个字据什么的吗?你这样走了,若是事情办成了我不守信用怎么办。”蒋凡愣了下,然后叫住丁紫疑惑道。 丁紫头也没回,声音低沉:“不需要,我若是能将蒋老大夫救出来,同样的我还能让他进去,违背誓言的结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蒋凡身子大震,望着丁紫的眼神,心中久久回荡不去,但是女子坚定的声音,以及分析的事情不断回荡在自己脑中,却奇异的将他动乱的心平复了。这个女子不是寻常人,从她出声开始,他便知道了,但是他没想到之后的震撼会这么大! 丁紫与喜儿铃儿刚一马车,丁紫的脸立即沉下来:“去福来酒楼。” 喜儿铃儿心中一咯噔,却是听命的让车夫转到福来酒楼,福来酒楼已开有快两个月,因为原本便是酒楼,有着一定的老主顾前来吃饭,现在重新装修,又是与旁边名为招财进宝的赌场相连,这般奇特的组成,让不少新顾客也纷纷前来看看。福来酒楼花了大价钱请了厨房前来坐阵,手艺自然不错,开了还没有一个月,这招牌便打了出去,虽然还不至于整个京城皆知,但是在京城的第三四街,也就是后街城南街已打响了名号。 丁紫她们前来时,已经临近午时,此时福来酒楼宾客不时出入,脸上都带着几分目的性,不是为了饱餐一顿,便是为了饭后好好摸上几把,倒是同时带动了酒楼与赌坊的生意,看的不由让其它同行有些眼热。当然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不过才刚开,收入还不是很可观,一时也没引来什么不良竞争。 丁紫三人带着面纱,进入福来酒楼直接来到柜台处,柜 老掌柜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名叫富大。长的有些富太,眼睛却很小,一笑起来都看不到眼睛只成为一条缝,却难掩双眼偶尔闪烁的精光:“三位姑娘请进,福来酒楼菜品极佳,保证让你们吃的流连往返。” 丁紫点点头,喜儿从后面递过来一锭银锭子,直接摆在柜台桌上,丁紫道:“我要你们招牌菜五种,三道鲜口凉菜,一道上好女儿酿,三道饭后茶点,茶上大红袍,我的丫环有些茶艺,无许你冲泡,直接东西便可,我们会自己处理。” 富大眯眯眼猛的一睁,精光闪烁,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向往与尊敬:“客人是在大厅还是楼上包间用膳。” “上好的包间,我喜清静,也喜欢花,若有点缀梅花的房间更好。”丁紫面无表情回道,富大眼神闪过丝锐利嘴角难掩喜意。 “小姐楼上请,小的马上叫人准备,饭菜一会就得了!”富大快步走出柜台,亲自带着丁紫到好的专属包间,正是当初要五虎建造时,为她特意准备的。 “小的富大,见过主子。”五虎的卖身契都在丁紫手中,身份上自然是她仆人下属,而五虎几人也从丁紫这里得到了灵感,新的旧的兄弟皆需签订卖身契,那些不愿意为他们再效命的,给了些遣散的银子便放人走了。而留下的这些人也经过了许多训练,并且训练出师能为他们卖命后,这训练也从不间断,训练的项目越来越严峻,林虎他们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做的这些危险性有多大,这样的训练只是为了让弟兄们更安全一些。 富大是五虎当初带的旧部下,也是弟兄里比较精明的,酒楼这地方不同别的,没个三寸不烂之舌与交际手腕绝对无法胜任,刚才丁紫与富大的谈话其实是当初丁紫与五虎定的在暗号,能说出这些暗号的皆是组织里的高层人物,而富大也算是比较得力的,五虎并没有隐瞒他们的主子是个年轻女子,所以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丁紫便是他的主子。 “嗯,你去叫五虎前来,我有事要说!”丁紫声音极冷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富大心中大惊,他原本还疑惑为什么五位大哥会甘愿在一个女人手底下,现在似乎也明白了几分。这个少女岂会简单,只是她话里的意思,让富大不免有些打鼓,主子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她身上没半点轻松,应该是被什么气着了吧。想到这富大言行更为小心。 “主子稍等,虎哥们他们各有事情,并不在一个地方,恐怕不能马上赶来。小的马上派人速速通知虎哥们。现在已是午时,主子忙了这么久 ,怕是肚子也要空了,不如一边吃一边等可好?”富大态度放的极低,只是话中意思多少有点为五虎请好的意思,丁紫眉角微微一挑,看了富大一记,这倒是个人才。 “去吧。” “是,小的这就去办。”富大松了一口气,主子气势虽是惊人,却不是不讲理的,还挺好说话的,紧张的心平复了些。 “小姐,这掌柜的可是个人精。”喜儿感慨,铃儿也纷纷点头,十分赞同,这还是她不停深思小姐与掌柜的对话才想出来的,小姐最聪明,可是那掌柜也不笨。 丁紫笑了笑:“看看这里如何,正式迎客时我们都在府中,还没出来瞧过,先尝尝这里菜品是否夸大。” “小姐吩咐去做的,岂能差的了。”喜儿笑眯眯的说,也忍不住奉承起来,但这倒不是拍马屁,她的小姐绝对当得这些夸奖。 福来酒楼对面一家玉器行二楼,一个半开的窗户正对福来酒楼包间,也正对丁紫的房间。丁紫房间窗户紧闭,并没有打开的打算。 “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探探。”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上身被绷起肌肉撑起衣服,更显男子精壮的精壮,此时正一脸恭敬问着坐在他身侧的男子。 男子华衣戴玉,同样是一身黑衣,却与壮男完全两个气质,他更冷更霸气,眉眼间却是如华风彩,便是男人看上一眼,也要失神一记,不是蓝青凌是谁! 蓝青凌手持玉杯,安静的把玩,从来到此处只抬眼望了对面紧闭的窗户一眼,蓝青凌便安静的把玩手中的各色玉器赏看,神色平静异常,看不出喜怒。 “福来酒楼才开了不到两个月?”许久后,蓝青凌平淡的声音才传来。 “是的主人,开了不到两个月,旁边的招财进宝也是一同开的是一个老板,只不过开的时间不长但属下看来他们并未赔过,生意还会蒸蒸日上。据属下所知,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都是城南街三霸之一五虎的生意,当初盘下这两家店铺时以不正当手段低价买进,自然比普通商人少了赔率。”蓝卓平淡的将所知全部告知蓝青凌,蓝青凌眉头微挑,却是看着对面勾唇一笑。 “这五虎绝对不可能是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的老板,我看她,或许可能。”蓝青凌指向对面,蓝卓有些不气的瞪大眼睛。 “丁小姐虽然被封了女官得了不少赏赐,可是里面大多是死物,现银不过千两,并且在丁小姐得女官之前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已经开始营业了。她是深闺 女恐怕难以一时拿出这么多银两吧。”有些话蓝卓没说,蓝卓是蓝青凌手下最得利的帮手,他知道的往往不比蓝青凌少,丁紫在侍郎府是什么情况,当初在护国候府要不是他听了主子的命令,暗中引红梅前去,丁小姐便是有些功夫怕是也不容易脱身。在皇宫之中他们虽然没直接出手,可是却时刻关注的事态发展,对于丁紫当时的化险为夷,他确实感到吃惊,深深明白对丁紫不能与一般官家小姐相提并论。 但是这不等于丁紫能坐地挖金,翻手使能拿出一两万两银子做生意,但是主子的话从来没错过,难不成丁紫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心里不免有些明白,主子对丁紫的在意了。本来主子便不是会被美色所迷的,丁紫便是再美,也不能说绝不仅有旷古烁今,再所以主子容貌便是女了也少有能及的。但丁紫这般才智的女子,另外当初在白云庵外毫不留情踢男人命根子的狠劲与霸气,倒是与主子极相配的。 毕竟在那里,小家碧玉的女子只有找死,主子的女人不能比他弱,不能靠着主子的庇护生存,要能彼肩而站。主子便是因为如此才看中丁小姐的吗?因为她是主子最合适的妻子人选? “主子,那我派人查查吧。” “不需要,她很聪明,我想这福来酒楼与招财进宝不可能是她所有,查的太紧反而打草惊蛇。”蓝青凌慢慢抚摸通体翠绿的玉杯表身,第一次见面,她便是一身绿衣,显得活灵活现,泼辣霸道,尊华尽显,这个女人身上的矛盾点为何如此之多? 五虎五人一听接到富大传出的信,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赶往福来酒楼,他们现在并不常常聚在一起,因为他们每人都被丁紫分派了不同的任务,自有自己的事要忙。赶路途中,他们心里不断翻滚,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自认了解小姐一些特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是说的丁紫,小姐自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她对自己看的眼光很有自信,那便不会总是疑神疑鬼。现在突然要求见他们,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五人从福来酒楼后门进来,聚和后一起进了丁紫的专属包间,此时丁紫已与喜儿铃儿吃了八分饱,见他们前来,喜儿铃儿马上放下碗筷起身立于一旁。 丁紫拿着丝帕擦擦嘴,淡淡撇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五人:“坐吧。” “小姐,我们失职了,请小姐责罚!”林虎马上跪下请罪道,其它四人见状纷纷跪下请罪。 “噢?你们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 第七十二章,挑拨,打至绝育! 喜儿铃儿给丁紫投了巾怕擦了擦脸,丁紫坐在大院之中,旁边摆放了香茶以及几盘果点,不一会林嬷嬷带着一个穿着颇有红艳的中年女人,二十名年轻少女走进紫竹院。. “丁大小姐安好,小妇姓刘,一直做的便是牙婆的生意,我这的姑娘出来前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保准做事认真又是机灵的,大小姐不知要买几个丫环。”刘牙婆化着大浓妆,尤其嘴上最是艳红,这一开一合就看着两个红嘴唇上下不断动着,看的丁紫有些眼晕,顿生出一丝恶心来。这刘牙婆穿的衣服也是尽可能展现娇艳的一面,头上插着两只金钗,其它银钗十数只,本来这身行头穿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些看头,中是她年纪大,又爱扮俏,却显得不伦不类,没来生不出几分好感来。 丁紫扫了眼二十多名低头的少女,打断刘牙婆的侃侃而谈:“行了,直接挑人吧。” 刘牙婆还有一堆的话要说,被丁紫这么一打断,顿时感觉喉咙被一堵,差点没上来气似的。脸上微闪过丝不自然,转瞬间又笑道:“大小姐不是我说,知道是您要选贴身丫环,我特意挑了里面最好的带来了,她们要手艺有手艺,长相也是不差,你们还不快抬起头让丁大小姐看看。” 众少女纷纷点头,丁紫顿觉姹紫嫣红,里面还真有几个面相不错的,大多倒是清秀可人,还真没有丑到不行的,看样子都是不错的:“说说都有什么手艺吧。” 众少女从左至右开始挨个报了出来:“奴婢春花,十五,手艺很大,奴婢什么都干,砍柴奴婢也……” “春花住嘴,丁大小姐不要见怪,这春花以前是从旱区逃出来的,家里是中地的,不识字见识也少,让大小姐烦心了。还不退下去。”刘牙婆一把将春花退了回去,春花的双眼却是紧紧看着丁紫,眼中满是祈求,只是丁紫却只是扫了一眼便端起茶杯喝茶,听着其它人报告,春花眼中满是失望,那刘牙婆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奴婢李秀,会些针线手艺……” “奴婢丁香,会些煮茶的手艺……” “奴婢瓷儿,认得几个字……” “奴婢……”丁紫将那几个手艺不错的都细细看了几眼,长相都不俗,有娇俏的,有活泼,还有几分妩媚,清新的,还真是各个类型都有,根本不怕她看不上,明显刘牙婆事先提醒过,拥有手艺的大多带着自己的成品让丁紫查看,二十个里面竟然有十五人各有本事,一个比一个本事,果然都是人才啊…… 所 有人报完后,静等着丁紫的选择,丁紫微微撇着茶杯的茶渣子,双眼望着轻波荡动的茶水,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我就要春花,丁香,瓷儿,鸽儿,月儿,木香。” “啊!”刘牙婆愣了下,不止她,便是被送来挑选的二十名少女也都愣了,因为丁紫挑选的这六个人不能说是二十人里最差的,也不是最好的,她们虽都有些手艺,可都是半调子的水平,正常人选根本不会考虑她们。刘牙婆却是看的心惊不已,其它的十四名里有一半是那位交待安排的人,其它一半不是心思不正便是没什么特长或是长相差一些的,丁紫选的这些十分低调中庸,却让人十分糊涂。难道这丁大小姐发现其它几个有问题?不会吧,她才多大,眼神会有这么锐利,再说她刚才一直吃着茶,哪来的空闲看人,是她多心了吧。 “丁小姐,不如让老奴推举几个吧,这几个还需要磨练磨练的,您看这李秀人长的秀气,手上的绣活那也是众女中最好的一个,您看看这梅花多么活灵活现,我当时买了解这李秀便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李笑微微骄傲的抬起下额,丁紫看了看刘牙婆递来的绣活,倒是不错,可惜了,她说不要那便是不要。 “丁小姐您再看看万柔,她原本也是位大家闺秀的,可惜家道中落父亲早亡,又摊上个爱记恨的后母,便吞了她生母留给她的嫁妆将她贱卖了,可她从小琴棋书画虽不是说样样精通,但是都十分上手,不瞒丁小姐万柔放到哪个家都是争抢的好人选啊。还有……”刘牙婆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丁紫嘴角勾起的笑也是越来越长。 “刘牙婆与我府上是什么关系?”等刘牙婆侃侃而谈后,丁紫淡漠的问道。 刘牙婆愣了下:“民妇是牙婆,同时与几个府都有联系,他们府中缺人便与民妇联系,这些府中也包括侍郎府,就这个关系。”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刘牙婆是我们府中哪个亲戚,或是我孤陋寡闻忘记你是府中哪个大管事呢,不然怎么管起侍郎府的事,连我这个当主子的也要听你说话了。”丁紫这话很是嘲讽,刘牙婆混迹在多个官家做牙婆,那也是个人精,岂能听不出来丁紫的讽刺。心中一紧,脑子里猛的一转,却是瞪大眼睛。原本她还疑惑,现在可以肯定了,那些没选中的人里某人要求放进去的眼线,这丁家大小姐完全看在眼中,并且已经知道是谁。她们自以为做的隐密,其实根本没逃过丁小姐的双眼。 这丁小姐不是才十三吗?怎么会如此狡猾?然而刘牙婆却是吓的一身冷汗,说到底她做牙婆这行为 的就是钱,那人让往侍郎府塞人也是递了银子她才给办的,她也打听过了,侍郎府现在便是这丁大小姐掌中馈,弄的她一个不高兴换了牙婆,她损失的可比贪的那点银子多多了。 “大小姐说的是,是民妇多嘴了,我看大小姐挑的也都是不错的,这些个都是机灵的,大小姐放心着用。以后有需要,还请大小姐关照啊。”牙婆立即扬着笑脸道,丁紫浅笑,摆手让林嬷嬷直接与牙婆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契约。 “刘牙婆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事,我们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女官,那个人永远没有可能超过我们小姐去。”两人交接时,林嬷嬷低声言道,刘牙婆身子一阵,却是呵呵直笑,“林嬷嬷就是爽快人,下回府中缺人,别忘记多帮我说现金句好话,让我多赚几个辛苦钱啊。”林嬷嬷轻笑,偷摸的往刘牙婆袖子里塞了一个圆鼓鼓的大荷包,刘牙婆眼中精光闪烁,比了个嘴型,“大小姐生来就是人上人,别人如何使计都是没可能的,老婆子省得。” 林嬷嬷又递了买丫环的正常费用,刘牙婆又笑着说了几句,便要离其它人离开。 万柔却突然挣出人群,连跑几步在丁紫面前停下:“大小姐不选下我,可是因为我的优秀,让你有了危机感了。” 万柔突然而然的动作与语言,看的在场所有人皆愣住了,丁紫最先反映过来,看着万柔小家碧玉的长相,一身宝蓝色上好棉料子裙装,让她看起来更加清丽动人。从衣服与装扮,这万柔皆高于其它的待选丫环,更是刘牙婆今天带来的二十人中穿着最好的一个。丁紫勾起冷笑,如此看不出形式的,便是没落官家小姐的通病,无病呻吟,简直让人厌恶透顶。 喜儿铃儿随即也反应过来,铃儿顿时怒喝起来:“这死丫头还没有规据了,赶紧弄走,别赖在这污了小姐的耳边与眼睛。”铃儿心中大恨,在她心中自家小姐那便是她的天,自家的天谁不是想办法顶下来,万没有让人污辱的可能。更何况也不看看这万柔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小姐相提并列,简直不知所谓! “诸位反应无需如此强烈,小女子只是想向丁小姐问出心中的疑惑罢了,小女子心性较针,如果不问个清楚,恐是心里不平久久不可平息下去,若是因此阴郁而终,怕是大小姐也不愿意吧。”万柔心中冷哼,什么官家小姐,她差在哪里,不过是爹爹犯事被小人坑害罢了,若是一切重来,她的成就绝对比丁紫高的多。从前一个毫不显山露水的粗鲁女子,怎么用她才华皆属上层的闺秀相比,若是换成以前, 这丁紫连拿来与她比的资格也没有。 刘牙婆带来的其它十九位少女,有一个算一个,听着万柔的话,皆是冷笑,眼底盈满不屑,看的出来万柔曾经的千金小姐架势一直没变过,若不是刘牙婆见着她姿色好,有才艺,暗中护着要卖个好价钱,万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牙婆见万柔如此却是又惊又怒,这个蠢货,平时傲慢不可一世便罢了,她竟然敢在她财神爷面前如此放大话,简单直不知死活。刘牙婆走上前刚要踢万柔,余光却看到林嬷嬷打了个手势,刘牙婆愣了下仔细看了记,丁紫微一摆手,竟是让她退到一旁。 丁紫只是眯眼看着万柔也不说话,万柔却以为丁紫被说中了,不禁更仔细的看着丁紫,眼前美人一身湖绿短半袖与浅淡绣着青翠鲜草图的襦衫,显得人气质清新明媚动人不说,那张脸也是少有的亮色。年岁虽还不大,五官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眉目如花,琼鼻秀挺,红唇如茱点艳,五官柔和后更是动人心迫的艳光四射,她气质却又是优雅高贵的,头上只有两只金镶红宝石的金钗,与梅花流苏金步摇点缀,却是无形中添了几分富贵,却不张扬俗气,万柔心中微惊,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嫉妒直袭她的心。 若不是爹出事,若不是那卑贱的妾升上的断室从中作梗吞了她的嫁妆,她现在过的不见得比丁紫差上什么,丁紫便是长相强于她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才十三岁身体还没长开。她十六了,正常情况下她已及茾,被许多名贵公子争强上门提亲了,她随时做好了成为名门正妻的准备,她比丁紫更适合成为一个女人,论讨好夫君的手段,丁紫与她如何相比。 再看看丁紫身边的两个丫环,面色竟然都十分不错,便是身上穿着的料子与款式都强于她。哼,可到底是丫环,打扮起来绝对没有她出色,丁紫十三岁了早过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心里自然也到了开始思春的年纪,身边自然不希望留着太出色的丫环,将来陪嫁带出去,还不怕被她抢了夫君的疼爱。 万柔心里冷哼,无耻不要脸的丁紫,竟然想如此挡她前程,简直罪该万死! 看着万柔眼底生出的恨意,丁紫大感有趣,这便是那些人用来恶心她的人吗?如果是的话,还真是做到了,如此没有脑子,却自以为官家小姐出身,总散发着高人一等气息的蠢货,确实令她见到就泛恶心。 “丁小姐,你放心,民女既然时遇不济流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进到侍郎府后定会一心一意照顾你,万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便是有了,你能阻止的了?男人喜欢 美人是通病,可是你阻止的了。不过是一块她站到更高点的踏板石,她早晚会收抬丁紫这个不识金香玉的贱人!而且那个人可是说了,丁紫也不知道哪里得的狗屎运,竟然得了太后的眼,以后丁紫出入皇宫参加贵妇圈的宴会肯定少不了,她只要跟在她身边,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屈居在丫环之位上,一切的一切,等她有足够的身份后,她一定让家里那个贱人十倍百倍俸还回来! “噢别的心思,你想有什么别的心思?呵呵,看你模样气质,倒是里面最出众的一个。”越看这万柔越可笑,嘴上却是夸奖着。 已被丁紫选中的六人,此时皆露出愤怒之情,她们平时与万柔关系就不好,丁紫既然选了她们,那就说明从现在开始她们便是丁紫的丫环了,万柔如此威逼指责小姐,便是她们的敌人。 “万柔,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吧,谁不知道你心大着呢?本来自己就是个下贱的奴了,还总是故作清高,真当你是千金小姐啊,恐怕啊你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只不过你想千金也不是不可能的啊,你快求求刘牙婆将你卖个好地方去,那种地方不止千金,万金你也当得啊。呵呵呵~”未被选中的人群里,那个针线活最好的李秀出声嘲笑道。 “就是啊,天天颐指气使的,其实背地里天天想着怎么勾引男人睡了她,可惜了,咱们院子里少有男子进入,她便天天自怨自哀的,还不是不甘寂莫啊。” “呵呵呵,你们别说的这么难听,人家脸皮薄着呢,这种私密事她哪里愿意被当重揭穿呢,便是事实我们也不该说啊,心里清楚明白就行了。” “你们,你们……”万柔气的直抽搐,伸出的手指像是筛子似的抖个不停,脸上青红紫交错,气的快七窍生烟了,“哼,果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嘴巴不干净,心里竟然如此恶意中伤一个无辜的人,我看你们不过是嫉妒我的出身与长相以及才学,如此抵毁于我,我看那些不甘寂莫想勾引男人,却是说着你们的心理话吧!”万柔总算受过大家闺秀教育的,快速反映过来,立即反唇相激。 丁紫看的极其玩味,果然啊,这些女人头脑就是简单,呵呵呵,不是来恶心我吗,那便让那些人看看,想安插进她这里的人,最后内讧的打起来,自打脸面的时候会是多有趣的画面。 刘牙婆看着丁紫的笑,背后直冒冷汗,还好还好,刚才她没做的的太过份,否则现在被设计让人看笑话的可能就是她了。 刘牙婆还没高兴多早,那边 万柔与众女子的对骂越来越激烈,不知谁喝了一记:“贱人。”十几个少女竟然扭打在了一起,那场面还是挺壮观的。扯衣服扯头发,直接往对方胸头撞的,上不了手便用咬的,踢的,哭声骂声响成一片。 不过最是狼狈的还要属万柔,必竟她可是受到大多数人一起攻击的,没三两三头上的珠钗便被扯下踩料,头发几个人每一揪出一股来,巴掌声便狠狠落下,万柔哭骂挣扎却无人帮她,她恨的伸手狂爪,竟然将几个人手臂都划出血痕,可想而知对方手上打的更用力了。 最后万柔被踢倒在地上,众少女抬脚便往她身上踹,脸上身上肚子下体,由其后面两个受到的狠脚最为严重。万柔疼的直倒抽冷气,浑身颤抖个不停,刘牙婆也深深愣住了,刚才不就是诅骂两句,怎么没两下便群殴起来了,而且看众人的伤势她更是心惊,那些人完全是下了黑手了啊。 万柔下身开始丝丝泛红,肚子下体处由为严重,刘牙婆心被揪紧前所未有的害怕,让她瞪大双眼看向丁紫,丁紫只是淡笑的低头饮茶,好似完全没看到这个情景。林嬷嬷喜儿铃儿皆是冷笑的看着,紫竹院的主人不发话下人们自然不会知声,更何况那万柔刚才的高傲也令她们厌烦的很,此时可是让她们好好泄愤一回,谁会上前帮忙。被选中的六个人眼神各异,有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有不忍的,有冰冷看着群殴的。 “住手,快住手,你们想打死她吗,你们这些个小蹄子,等着回去我再收抬你们!”万柔本来就是刘牙婆培养准备送到哪府里当小妾的,虽说从她这里卖掉的,可是再招或是买人时也是个好前程,许多人都会奔着这个自愿卖身。便是她能养出一个棋琴书画的丫头,那些官家府人也是会高看一眼的,何乐而不为呢。 推开众女,刘牙婆看着万柔的惨样,心中一惊,她可是过来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万柔伤在肚子下体之处最重,怕是以后……不可能有孕了。这样的结果绝对是那些丫环故意的,万柔以前仗着对她的宠爱,高傲的很,嘴上还经常不干净的讽刺其它人,其实也是活该,早在之前她就把人得罪光了。只是丁大小姐不过才见了几面,难道便清楚马柔不和人群,以言语挑拨,便让这群人打起来,并且深深打了收买人的脸。不会吧……刘牙婆活了这么大数岁,第一次觉得一个少女会如此之可怕,心机深的让人心惊! “住手!都在胡闹些什么,不知道这是侍郎府,这是大小姐的院子吗!如此做难道是看不起大小姐,故意让人恶心的!”林嬷嬷见此立马喝出声 来,指责的刚才出手打骂的众丫环都跪在地上。 “大小姐恕罪,我们只是一时气不过万柔这么可恨,不知身份还指责大小姐。”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对对对,请大小姐不要怪罪我们。” “啊!”李秀带头请罪其它少女跟着附和着,谁知道此时李秀却是痛的倒地,众人一看却见她手臂处被刮出数道血痕来,显然是被万柔挣扎中伤到的,血水渗流倒有几分渗人来。 丁紫叹息一声:“也罢都起来吧,你们也是好心,我如何怪的了。你叫李秀?” 李秀立即又跪下,重重向丁紫跪个头:“回大小姐,奴婢李秀见过大小姐。”这般自称奴婢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李秀就是丁紫丫环呢。 丁紫笑了:“倒是个机灵的,刘牙婆,前面我选的六个,还有李秀这七个我都要了,一会你和林嬷嬷结了帐吧。” “好的大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些个不懂事的我回去定会好好管教,今天她们也是觉得让大小姐受委屈实在生气才冲动了,感谢大小姐不计较她们冲动,下回府上再需人,我一定送最好的过来。”刘牙婆恭敬的道,心里却不禁纳忌,这李秀也是被收买之一,原本丁大小姐不是不要了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难道真是因为李秀第一个出头为丁紫出气?那丁大小姐心性看来还不像,可她怎么就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呢?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最聪明的可不是万柔,而是这个李秀,院子里若不是李秀暗中设计,万柔说不定也没这么多敌人,得罪那么多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刘牙婆收了钱直接带人离开了,至于万柔现在被打成重伤,还得买药救治,她到底要不要治呢。万柔似乎感觉到刘牙婆的犹豫,用尽所有力气求道:“牙婆求你不要放弃柔儿,只要你救了柔儿,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少不了你的。”万柔眼中尽是恨意与绝心,刘牙婆轻呵一笑,也对这万柔她本来就没打算正经卖掉,她的回报银子绝对比她付出的多。 “传信出去,叫人盯着点刘牙婆处,林嬷嬷喜儿铃儿你们是我身边老人了,这新来的六个你们都仔细的盯着点,看合不合用,不合用便不需重用了。” “是小姐,那……”喜儿犹豫了下,小姐可是说的六个,刚才收下的李秀那是? “李秀我自有用处,就不用管着她了。”丁紫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丝狡诈,看的林嬷嬷三人大叹,这李秀怕是也没个好的。不过小姐的想法 她们算是比较清楚的,自然明白这人是信不过的。 晚膳,丁智乐颠颠的跑过来找丁紫,姐弟来说说笑笑的聊着正欢,直到夜有些深了,该是丁智休息时间要回寿安堂时,丁紫才道:“智儿身边得利的只有黄莺一个,今天姐姐买丫环的时候,碰到个可心的,本想留着用的,不过她是个忠心的,做事也俐落。黄莺虽是个麻利的,可是针绣活方面却是万不如李秀的,你便带回去也多个帮手,黄莺那也有个互相帮助照顾的,对你照顾更能尽心。” 与丁智说话时,丁紫已将李秀叫来,李秀听着不禁有些心花怒放,她被带入府中可是听说了丁家大小姐的一些传闻的,虽然与外界传闻有着很大出入,可是也看的出不是个笨人,与自己的丫环嬷嬷说话轻声细语的,脾气也不像坏的。李秀自然想要被留下,可惜没被看中,不过好在万柔那蠢货,她有了表现忠心的机会,这不便被丁大小姐看中了吗。 她很清楚这丁智在丁大小姐心中的份量,将她调去照顾本智,绝对不是对她的不信任,反而是十分看好他,只要她将丁智照顾好了,偶尔再传几个信出来,丁大小姐这绝少不了她的好处,这一点她还看的出来。 丁智圆润的大眼眨了眨,感觉手心被姐姐挠了挠,立即明了,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姐姐送过来的自然是好的,黄莺确实好忙,天天伺候在左右还在管一个院子,可累着呢,我还看过她累的直不起腰过呢。谢谢姐姐休恤弟弟送来帮手。你叫李秀,以后就好好伺候本少爷吧,我住在祖母的的院子里,里面人少,有一个管事的大丫环黄莺之后你就跟她手上办事就行,不过你们两个都是专门伺候我的,要好好相处啊。” 李秀眼中一亮,暗想这黄莺应该是个厉害的,也很得少爷的眼,不过她是不会让人在她面前独宠的。脸上露出笑容:“奴婢谢谢少爷的提点,也谢谢大小姐的信任,奴婢以后定会好好伺候少爷,不让大小姐失望的。” “也罢,你是个聪明的,我感谢你今天出声帮我。哎大家闺秀又如何能与一个婢女叫骂,我也是为难,你倒是真解了我的困扰,是个不错的。只要你在府中踏实的做你该做的事,我定亏待不了你。”丁紫叹息一声道。 “大小姐请放心,奴婢万死也要伺候后少爷。” “好了,智儿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姐姐,那我走了。”丁智依依不舍的带着李秀离开,回到自己院子时,看到黄莺正等在门口。因为黄莺是院子管事,平时也需要很 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几次后丁智去紫竹院都是随便指两个跟他前去,黄莺无法跟随,每回都会守在院门口等着丁智。 远远的,她就看到丁智身后多了个陌生少女,样子还颇有几分俏意,虽不如她,可归地滚滚转动的眼睛,很是灵动机灵,顿时让她心生警惕。 果然丁智一见黄莺便道:“这是李秀,今天府中刚买回来的丫环,姐姐不想你太过劳累,一个人伺候我你也是太辛苦了,我便顺便要了她。以后她就是院子的大丫环,你们互相帮衬着些吧,她才来府中对府中许多事还不熟悉,就交给你了。”丁智打了个哈欠,让他水亮的眼睛蒙上几丝水气,足见困倦,“我要睡了,不用你们伺候,你先交待她些事吧。”丁智说完转身进房。 外面,黄莺李秀对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敌意。她们皆是大丫环,但是黄莺却多了项管理院子的事务,而且又是老人自觉比李秀高上一等。李秀看着对方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便是在府中日子比她长,有着几分精明,可是到底比她稚了些,无需太惧怕。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噼啪的响声隐约震动荡起。 翌日去寿安堂请过安后,丁紫还特意去丁智所在的后院看了看,见李秀适应还算良好,心里很是安慰,不过还是嘱咐了黄莺几句:“黄莺你也是个俐落机灵的,李秀以后跟你一起伺候智儿也是有个半,你们年岁相当也能说到一起,想来能处的不错。不过她是新人,还是要你多照看着了。”如此分明更看重李秀,黄莺脸上有些不好,却还笑着点头。 “大小姐请放心,我与秀儿姐姐都是给照顾少爷的,我们自然都想少爷好的,不会有什么事的。智儿少爷也天天念着小姐最是关心他的,这份心意奴婢最是明白的。”黄莺笑的甜美动人,人美花娇。 “黄莺最是懂事的,小嘴也是甜,以后智儿有你们照顾我更是放心了,我也不久留了府里还有事要处理。” “恭送大小姐!” “恭送大小姐!” 黄莺李秀笑着送人,当丁紫离开时,两人却是面和心不和的讽笑看着彼此,结下的仇恨种子,却是越来越深。 刚回到紫竹院,那边又传怜月姨娘求见,丁紫挑挑眉,至从怜月被丁鹏收了,在寿安堂见过一面,之后还真是少有机会碰到,今天是怎么了:“请进来吧。” “怜月拜见大小姐,大小姐现在可是府中大忙人,怜月没有打扰到吧。”今天怜月一身娇嫩黄衣,衣角碎着浅紫小朵小朵的暗花,腰 第七十三章,医病,府中乱事起! 丁紫皱起眉,缓下心中不郁,只是浅笑道:“候夫人夸奖了,太后吉人自有天向,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们没有作为,可能他们已经有想法了只是碰巧让我医好了吧。// 安国候夫人木氏,只是冷笑一声,见丁紫越是巧言善辩,在她心里就越是没有好感。丁紫虽然被太后特命为女官,可在她们这些高级的贵族眼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丁紫便是有个外祖家是护国候府,到底不是本家直系,丁鹏做了十几年才熬到侍郎的位置,可想以他的年纪也没多大发展,丁紫一个三品小官的嫡女,是根本配不上他们安国候这样世袭候位的籫缨之家的。 文老太君的身体,作为儿媳妇的木氏最是清楚什么情况,太医院最好的两位太医都无法医治,只有不停的用药拖缓疼痛,根本就是在等死。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靠着几分运气,被太后一时感激入了眼,就以为自己进入名门贵女圈里,心未免太高了! 在木氏看来,即便是薛雨自己说是他请丁紫前来医治的,那也不过是个借口。她的儿子他最是清楚不过的,为人善良乐于助人,对祖母那是一百二十个孝心,但凡能让他祖母好点的,他什么都愿意试。丁紫毛遂自荐前来医治,薛雨一定会同意,并对她心存感激。丁紫以后三番四次前来安国候府,谁走漏了消息,她便算与薛雨私下往来,于名声尽毁,到时候丁紫借为了帮薛雨尽孝却落的名声尽毁的结果,薛雨自然心存愧疚,出于责任与感激他也会娶丁紫为妻的。 这个小丫头好重的心机啊!只是敢算计到安国候府,算计到她最疼爱的儿子身上,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木氏想到这,望向丁紫的眼神更是嘲讽,丁紫心火慢慢集起,她虽不知道木氏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这种人最看不起低于自己身份的性子她却是了解的。狗眼看人底,最是可笑了。连太后都懂得以和为贵,又慈待人,她一个小小的候府夫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小候爷请带路吧,本女官不宜离府太久,为老君诊后,我便得速速离开了。”丁紫背部挺的笔直,不再去看木氏,只是点头行过礼后,冲着薛雨道,语气生疏早没了之前建立起的那点点友情。 薛雨被说的心里不太舒服,冲着木氏皱了记眉,知母莫若儿,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从母亲的话中听出他对丁紫并不喜欢,而且心生抵触。人可是他特别请来为祖母医病的,事先也与母亲谈起,当时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见了人反倒失礼了。 “丁小姐这边请。”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 候,薛雨言语行动上更为礼貌,丁紫点点头率先走进。 说起来薛雨虽被叫成小候爷,可是却未在朝有什么官职,不过因为他性格和善才学很好,交友广阔,别人如此恭敬叫他。便是候夫人虽是二品诟命,却不过是个称号罢了,没有一点实权。反倒是丁,紫虽是比其矮一级三品女官,却是随侍宫内照顾太后的,在官里碰不上修容修媛以上官级嫔妃她无需跪拜,碰到低级宫女她也有行使命令的权利。丁紫本就骄傲,何需在他们面前矮一极! 木氏看着丁紫淡漠的转头,没有礼貌的转身离开,本来还伪装的温和面容,立即铁青。不过小小侍郎府之女竟然敢对她如此不敬,王氏出身二品文官家庭,从小学习的便三从四德长幼尊卑的东西,丁紫这样出身不如她,又是晚辈的,怎么不跪下磕头请安,离开的时间竟然敷衍的点个头便罢,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木氏气恨更胜,心中对于丁紫接近薛雨,却不会讨好更是不屑。 自以为当了太后身边的女官就能骑到她头上了?真是做梦,她是不会同意丁紫进门的,便是进门的,她也绝对不允许丁紫为妻,她只能是妾! 穿过大堂,路过一排松柏树,丁紫才看到一座小号的类似庙庵堂的地方,文老太君住在这里?看出丁紫的疑惑,薛雨解释:“祖母年轻时便是不喜争不喜欢抢,是为人很和善的人,后来得了这个病祖母诚心礼佛,干脆在府里建了小一号的庙庵,她便住在里面。” 丁紫点点头,薛雨却看着面色清冷的她,有些犹豫道:“我母亲并无恶意,请你见谅,我之后会与她沟通的,对刚才的事我代母亲向你道歉。” 丁紫转头望向薛雨,他似乎很喜欢素雅的衣服,白蓝色也最受他喜欢,不论蓝白,或许不论什么颜色,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件衣服,因为什么样的衣服都无法盖住他那种超脱事俗的气质,他的双眼特别明亮,他明明已有弱冠之年,交友广阔又岂会不知世上险恶,但在这双眼睛里,她完全感觉不出一丝俗世的污点。 当初她不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所以才同意给白老太君医治吗,现在同样是这双眼睛,丁紫只是淡淡笑着,其实她与木氏不会有什么过多接触,或许是她反应有些过了。她骨子的自尊无人可以触碰的,但她似乎忘记了现在她不是前世的大公主,在这个世界里,她还需要低人一头的自觉。 “小候爷说哪的话,候夫人待人接物都是极有分寸的,哪来的道歉呢。” 薛雨静腉着丁紫,只见她双眼黑盈动人, 散发着宝石的亮泽,粉面桃花颜,红唇映霞光,一个简单的高飞髻,让她更显高挑。在髻侧别着一只珠花,衬着那芙蓉之面,竟是人比花还艳几分,另一侧别着一只红宝石金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起,挑动起此时寂静的气氛。 薛雨心里一紧,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少爷,丁女官你们来了,老夫人等了有一会了,派我待在这里请你们进去呢。”白老太君身边的云嬷嬷,见到两人气氛有些僵硬,突然插话进来,那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记,迅速收回去。 “有劳云嬷嬷了。”薛雨收起神色,挂起温柔的笑。 “大少爷哪的话,大少爷为了老夫人的病可是想尽了办法,这次还请动丁女官亲自出面,老夫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丁女官也是医术了得的,老夫人很期待。”云嬷嬷也是个会说话的,这话说的丁紫与薛雨心里都很舒服。 “云嬷嬷客气了,老夫人心地善良,谁见了都不想她受病痛折磨,想来在护国候府老夫人也算帮过护国候府,丁紫心里一直记着,万不敢忘。云嬷嬷也不要那么见外叫我丁女官,叫我紫儿便行。”丁紫声音清脆,灵动中又带着丝柔和,云嬷嬷脸上的笑,这次却变的真诚起来。 “礼不可废,丁女官里面请。” 丁紫刚一进入小庙庵里,一股浓郁扑鼻的檀香猛扑向脸,正对门口摆放了一座观世音菩萨象,前面香桌上香插了三支,正缓缓散发着轻烟以及丝丝檀香,香案前面摆着三个蒲团,一个身着暗棕色褙子衫,头上不戴任何发饰的女子背对丁紫薛雨,跪在佛前念着心经,从背影上来看,该是白老太君。 “祖母……”薛雨语气中有着无可奈何,白老太君正好念完心经,转身由身边的丫环扶起,膝盖因为长久跪拜僵硬疼痛,差点没抓稳一头裁下去。薛雨见着大步冲上前,一把拉过白老太君往外香堂一侧的小内间走去,丁紫自然跟随而进。 原来这小内间里间套里间,外面该是守夜的丫环婆子居住,再往里走进一个屋便是白老太君的房间,房间装饰十分简单,只是床铺铺的十分柔软,薛雨直接扶着白老太君回床躺下,丁紫走过来,先是行了一个大礼:“丁紫拜见白老太君,老太君安好。” 白老太君从薛雨手上挣扎起来,很是不满的直拍薛雨的手:“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我自个身子我还不清楚吗,我没什么大事,再说你都把名医给请来了,我便是不想好怕是也不行了。”白老太君说话带着几分 打趣,薛雨却是横了记眼,还是不满白老太君对自己身体的漫不经心,足可见这祖孙两的感情了。 “你也是个用心的,我知道我这孙子的请求让你很为难,你放心,我安国候府一定会尽力压下这消息的。”薛雨为了白老太君当初可能没想那些,可是白老太君活了这么久,看的可不是一般的。丁紫答应这事可能注定是件麻烦事,虽不知孙子如何说的,她心里对丁紫是感激的,丁紫是个聪明的,愿意答应为她诊治,恐怕也有一层是看的安国候与护国候交好的关系。 “白老太君客气了,小候爷屋子里有丫环嬷嬷,这里暂时不需要小候爷的帮忙,您还是出去等上一会吧。”这里必竟是女眷,虽然两人是祖孙关系,一会要为白老太君宽衣解带的,最好还是避嫌。 薛雨点点头:“那劳烦丁姑娘了。” 薛雨刚一离开,丁紫便吩咐云嬷嬷给白老太君解衣衫,主要是关节处四肢皆要相看一下。白老太君的四肢肌肤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两只腿明显有些肿胀,回想薛雨所说白老太君的症状,沉默了下问道:“老太君四肢经常疼痛吗?” “倒不至于经常,偶尔的微痛我也受的住,但这阴天下雨时身上就像是钻进无数个虫子啃咬一样,疼的没发。太医给我诊断过,说是阴湿之病,去不了根只能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缓和一下,可是这药吃了也不见好,这痛一次比一次厉害,雨儿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满京城的跑医馆给我找大夫看。不过众大夫看过结论都差不多,哎,其实我这老婆子很清楚,我这病是好不了的,只是看雨儿那么担心,我也不好说什么打击他的心情,便由着他了。”丁紫虽然给太后解了毒,不能说她没有水平,但是白老太君这是老毛病了,那么多大夫都看了,她其实对丁紫根本不抱希望,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孙子继续伤心难过的样子,这才让丁紫过来看一眼罢了。 丁紫眉头深锁:“若想治好这个病,老太君首先便不能放弃,不然谁都帮不到你。”病人的病情有时候很很大程度取决于本身的意志与意愿,如果含糊以待,病情只会更难治疗。 …… 然而丁紫话一落,屋子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白老太君因为年纪已显浑浊的眼中,散发出灼人的亮光,不敢置信望着丁紫:“丁女官可是说真的,我……我这病还能好?!” 白老太君这病已有几年了,发病疼起来的时候,她恨不得一头撞死,那时候常常在想,如果让她受尽这么多折磨,还不如直接发 病让她死掉的好。可是安国候府就是她的家,她的亲人都在这里,白老太君也是个刚强的人,硬是为了这些亲人一次次咬牙忍了下来。但能选择,她绝对不想得这病,当所有人都说这个病没有治愈的可能时,丁紫说她的病会好,可想白老太君此时心中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能否完全治好,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但我会尽全力让老太君病情好转,发病时不会再受锥心之苦。”丁紫没将话说绝,可是对白老太君来说却是看到了希望。 “不论如何,我都信你了,你尽管治吧。” 看着白老太君一脸坚定与信任,丁紫温和的笑着:“一会我要为老太君针灸放出败坏的血出来,还会进行促进你身体血液流动的按摩,过程并不轻松会很疼,希望老太君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白老太君却不在意:“你放心来医吧,这病折磨我这么久,什么痛我都受得。”丁紫点头吩咐云嬷嬷打了一盆热水准备帕帕以及几个空盆,接着从一直沉默帮她拿着简单药包的喜儿手中拿出一套银针来。 她先将巾帕投了热水为白老太君擦试四肢,当四肢肌肤都有些发红时,丁紫捥起袖子开始为白老太君按摩。其实原本那些太医大夫不能治疗,反而让白老太君病情更严重,完全是因为男女有别,丝线诊脉还是有一定错漏的,而且丁紫的治疗方法他们这些大夫也根本没办法对女子试用。 微微叹息,这便是女子一个悲哀吧,便是如此之痛,像白老太君这样的身份,也要因为众多伦理干忍着。 丁紫手上十分用力,才刚一下手,白老太君便疼有满头大汗,旁边云嬷嬷和伺候的丫环也是看的十分着急,白老太君死咬着唇强忍着,却没有因此让身上的痛减少,反而随着丁紫的不断按摩,感觉疼痛感越来越大,那股痛竟一点不输原来发病时。此时白老太君心里也有些恍惚以及不确定,不是说会减轻痛吗,怎么会如此之痛呢,不会是丁紫为了让她少些担心故意骗她吧,越是这样想,白老太君觉得身上的痛越来越重,重的她浑身大滴汗珠滚落,呼吸十分急促,云嬷嬷立即拿了帕子为白老太君擦汗,眼睛望向丁紫带着更多的审试与怀疑。 丁紫额下也泛着汗珠,这个身体底子实在很差,这段时间她虽然暗自将功夫捡起来,可是内功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捡起来的,想回复成前世的功夫,可能性很小。而为白老太君按摩,她却是催促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内力,帮助调整白老太君身体,促进她身体血液的快速流动,这个过程她需要消耗大量 的体力与精力,白老太君是极疼的,但是丁紫出不比她好哪去。 按摩了一柱香的时间,丁紫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没停下来,冲喜儿连忙道:“递银针。”喜儿立刻听令将针包递过,丁紫微微一摸,随手抽出一支银光发亮的银针,以眨眼之迅速直接扎在白老太君膝盖处。 “啊!”本来强忍的痛,因为丁紫的出人意表,也因为那一瞬间强袭的痛,让白老太君失声叫了起来。 本来在外面焦急等着的薛雨心中一紧,想也不想的直接冲了进来,丁紫感觉门声振动,感觉空气中风声流速快了几分,冷冷转身:“出去,关门!”医病的丁紫是十分认真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双眸炯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尊贵的霸气,声音虽然低沉却震荡在所有人的心中。那一刻他们竟然同时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畏惧,她的话好似圣旨般说一不二,凌然的不可侵犯。 说完丁紫也不管薛雨如何,转过身,又在白老太君腿上扎下数根银针,薛雨愣住半晌,回过神来立即关上门然后走至床边观看,却见丁紫扎下的银针处开始汩汩冒着血水,不同于中毒后的血水颜色,只是泛着一种深红色,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病态。 白老太君从原来的巨痛,再到丁紫多扎几针后,那种痛楚竟然缓缓减轻,身子竟然感觉出几分轻松来,白老太君神色十分激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的办法十分有效,只一次她便感觉身子一阵轻松,若是长久治疗,她甚至觉得这病或许真的会好。 半个时辰后,丁紫按摩放血,再为白老太君整理针孔处的伤,治好后,她微微一晃差点没站稳。 “丁小姐,你怎么样。”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出去的薛雨一把扶住丁紫,关心的问着。从丁紫针灸以来,他便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神色认真,侧脸与身子一直绷的紧紧的,额头不断滴着大滴的汗珠,她却从没理会的擦试,眼中只有祖母这个病患的病,出针快狠准,没有一丝迟疑,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一般的熟练。 薛雨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从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果断刚毅,更是震撼于她认真时的迷人魅力。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中只能有一个人,再难容下其它,那个人便是丁紫。他的视线被深深牵引了,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如此震撼,当丁紫面色苍白站立不稳时,他想也不想便冲过来一把将她扶住。 丁紫愣了下,身子一僵,随即轻轻推开她,将手交到一旁的喜儿身上,脸色虽然苍白, 却是泛出一丝自信的笑意来:“老太君的病因为拖的太久了,治的时间可能要长,之后我会开一些辅助的药方给老太君服用,吃食方面要注意鲜虾鱼类会催化病情加重不可食用或少用,多吃菜类……”丁紫拉杂了一大堆,云嬷嬷与薛雨连忙记下。 “丁小姐还是先休息下再说吧,祖母的身体很重要,你也要量力而行才好啊。”看着丁紫泛着透明的面色,薛雨没来由的心疼,本来脸上泛着喜色认真听丁紫说话的白老太君云嬷嬷等人都愣了下看着薛雨。 薛雨却没注意到他们,只是关心望着丁紫,丁紫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精神太紧张了,坐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白老太君的病情还不算是特别严重,不需要天天治疗放血,以后我会两到三天来府中一次,药要坚持一天两副。” “丁女官放心,奴婢都记下了,绝对错不了。”云嬷嬷连忙应下,丁紫坐着休息了一会,与白老太君聊了聊身体各方面的注意事项,便不能久留了,必竟她是偷偷来安国候府的,时间久了恐有变。 “我送丁小姐出去吧。”薛雨同一时间起身。 丁紫淡淡一笑:“若是小候爷送我出去,怕是想不被发现都难了。”丁紫脸色还有些白,但是这一笑,在薛雨眼中却有如万千花朵同时开放的绝艳,清丽柔弱中带着一股刚毅,如此矛盾却存在在一起,薛雨的心再次被狠狠震动。那总是淡笑却没有诚意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意,眼深幽远深长,直到望着丁紫身影完全消息,也没有收回目光。 白老太君笑望着薛雨,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这个孙子哪都好,可是弱冠之年却从不谈及儿女私情,她这个当祖母哪里能不着急。看着薛雨僵住的身体,脸上变幻不停的表情,低低笑了起来。 “祖母,虽然丁小姐暂缓了你的病情,可是不能大意,你不能高兴的这么早。”白老太君的笑声震动了薛雨,薛雨惊了下转过身道。 白老太君却还是笑的直摇头,大叹孙子迟钝的很:“丁小姐是个好姑娘,相貌好,心地不差,也是个孝顺的,最主要的是她还让你最关心的祖母的病情好转,你心里也觉得她是个极好的姑娘吧。” 薛雨愣了下,脸上泛着丝红晕:“丁小姐本来就是很好的,她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第一次见面我便记下她了。她能医好祖母的伤,孙儿对她很是感激,其它的并没多想。” 白老夫人继续发笑,却没拆穿:“丁小姐最近要常来与我治病,你若没事也过来瞧瞧 吧,我怕你没亲眼瞧见,不放心我这老婆子啊。” 薛雨脸上一宭,却是重重点了记头,心里划过丝喜悦。或许这份感情来的快了些,可是那一眼的感觉,他知道,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少女。他自觉在这世上恐怕再也不能找到另一个丁紫了。他知道祖母这是想帮他,他……也很感激。 丁紫与喜儿在马车上整理了下衣服随后直奔侍郎府,刚一回到侍郎府却听到一个大消息,怜月被马姨娘给打了。 丁紫一挑眉,带着喜儿先回了紫竹院,然后再带上林嬷嬷铃儿去往怜月现在所在的院子,离丁鹏书房最近的怜月院,路上林嬷嬷讲了些大概的经过。 揽月院里一直缩着不开的牡丹突然开花了,花开的样子十分美艳,看的揽月院里上下都十分喜欢,马姨娘心情自然是好的,想着喜事要分享的想法,于是便找来府中各姨娘以及怜月和另外一个住在方姨娘院子里的通房前来赏牡丹。 白姨娘方姨娘,怜月两个通房也是给面子的,纷纷前来观赏,那花开的确实是好的,众人赏了会便坐着聊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马姨娘就拍桌骂了起来,针对的就是怜月,怜月自然是要反驳一二的,可是却是让马姨娘听着更冒火,竟然动起手来。两人吵闹间,怜月将那盆牡丹撞倒摔了,马姨娘心中一气,竟然将怜月推倒,却不巧怜月头正好磕到花盆的碎片,当场流了很多血便晕了。 当然这都是府中暂时传出来的,林嬷嬷也没听到真实的情况如何,就等着丁紫回来一同前去。 丁紫四人急色匆匆而去,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临近书房时,四人面色都整了整,一脸严重的走进去,才走两步,便听到马姨娘哭天喊地的声音:“老爷你要相信贱妾啊,真的是怜月故意撞坏我的花,我才气的骂了她两句,是她自己脚下滑摔倒撞了头才受伤的,真的跟贱妾没有关系啊,老爷!” 丁鹏王氏白姨娘方姨娘,丁宁儿丁安,连最近一直没露面的丁静都在,丁鹏铁青着脸站坐怜月院会客的厅房上座,马姨娘哭的梨花带泪,依旧有着几分娇媚怜人,只是这一回丁鹏却没有以前那般心疼,眼中是难掩的愤恨! 丁紫主仆四人进入,竟然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四人也没生张,丁紫随便找了个地方先坐下,当时情形到底如何她还不知道,自然不好发言了。 “相信你?怜月怎会无缘无故撞会你的花,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摔的人事不知。马姨娘,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容不得人的 ,那怜月可是你手上出来的。她便是被鹏儿收了又能如何,她便是真的怀了,那不过是个姨娘罢了,在这府里女人不多你总算是个身份辈份最高,她如何能越过你去。再说她从你院子里出来,那也是在给你涨脸呢,你们总是主仆一场,她对你的情谊能差的了,便是这样的你都容不了,你一个姨娘怎的如此善妒,便是你嫉妒她比你年轻最近很得鹏儿的眼,可你也不该想要她的命啊!”王氏很是痛心的直拍桌面,一脸愤色的望着马姨娘。 在王氏看来,能为儿子开枝散叶的,她都会提拨也都想提拨一二。怜月年纪小,又是机灵嘴甜的,最近虽是忙着丁鹏的日常伺候,白天不能按时来请安,可每天也都会抽着空闲去看望她一下,也没见她说嘴过谁,丁鹏最近也是被伺候的容光焕发,王氏自然越发满意怜月。心里还想着若是她能尽快怀上,她就立即做主给怜月开脸提了姨娘。马姨娘这么做怎么都有着打她脸面的意思,再加上马姨娘原来就与他不对付,教的女儿在皇宫也丢尽脸面,现在王氏恨不得直接将马姨娘赶出侍郎府才好。 “老夫人,说话可要讲证据,当时揽月院那么多人,都看到怜月是自己滑倒的根本不是贱妾推她的,这根本就是个意外,怎么能一出事就将事情全推到贱妾身上的,贱妾不服!”马姨娘抬起下巴,脸上泪花未消,丁鹏此时也消了几分火气,听这话眼神便转向了白姨娘与白姨娘等在场众人身上。 白姨娘愣了下只是回答:“当时贱妾看正在低头喝茶看的不是很清楚,等抬头时怜月已经倒了,头上开始冒血,贱妾吓傻了,真想不到当时的情景了。”白姨娘脸上泛着几分白,倒是看的丁鹏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多怪罪她。 方姨娘皱眉细细想了一下:“当时看情形好像是怜月自己摔的,可是马姨娘骂着冲过去,或许我们看差了。”方姨娘正常分析着,听的马姨娘立即沉下脸。 “方姨娘,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去冲过去要找她评理,为什么我好好的请你们来赏花,你们非要闹的不愉快,话里话外挤兑我就不说了,怜月却故意踢碎了花,我不过是正常理论两句,怎么的还让我认那没做的事,让我成为杀人凶手吗!方姨娘的心倒是歹毒的很,真是一剑双雕啊!”马姨娘冷哼,眼中嘲讽的望着方姨娘。 “马姨娘也别胡乱攀污了,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你最清楚,你最好祈祷怜月无事,不然你没有故意害她,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各个针锋相对,看的 第七十四章,姨娘禁足,反击开始! “她要说什么,让她出来说。”王氏愣了下马上说道,紧接着又觉得不对,“算了,她还伤着,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丁鹏也是同意的,王氏与丁鹏带头来到怜月的屋子,屋子里还散发着几丝血腥味,方姨娘一闻差点恶心吐了,拿着绣帕捂着嘴还是坚持走进去,因为她十分清楚,今天不论是怜月与马姨娘谁得了罚,对她都有好处。 相对于其它人的轻松,马姨娘面色有些不好,因为她本身确实与怜月有冲突才会至使怜月受伤,她自然心里有些尴尬不安了。丁静只是走在她一旁,脸上一直带着冷笑,比起马姨娘来她一点也不担心,竟好似个旁观者? 丁紫走在最后进入,只见怜月面色苍白,本来红润诱人的唇也白成一片,额头因为疼痛泛着几滴汗珠,眼睛半眯着眨了两下,仔细的看到丁鹏来看自己,怜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抓着丁鹏的衣袖便不放手。 “乖,别哭了,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有老爷给你做主呢。”丁鹏见着怜月如此在意又依赖自己,那种男人的骄傲油然而起,抱着怜月坐在床上,另一手环过轻拍她的背。怜月却是哭的泪眼蒙蒙,不断的摇着头,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反对的,但就是不说话。王氏本意对丁鹏怜月在众人面前亲密很是不满想斥责几句,可见怜月这样,也只是皱着眉望向马姨娘眼光更是不善了。 “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好怜月快别哭,告诉老爷,让老爷为你做主。”这怜月哭的直揪丁鹏的心,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软语的好生安慰起来。丁鹏如此是听的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皆沉了记脸,尤其是马姨娘,因为这样的丁鹏只有她能看到,现在丁鹏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么好,她心里跟虫子咬过似的,疼的身上直颤。 “震作点,你是姨娘,怜月不过是个奴才,你便是真动手罚了她弄死她又能如何。”丁鹏突然扶住马姨娘,声音十分冰冷。马姨娘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平时最冲动异怒的女儿,今天反而比她冷静,不过想想也是,怜月便是被收了通房,那也不过比大丫环高那么一点,还是一个奴才。姨娘虽不能是主子,但也是半个主子,在有着强烈阶级层的观念下,便是高通房一级的姨娘,也绝对能处置了怜月。马姨娘挺起胸,脸上回复平静,倒是一点也不怕了。 丁紫静静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这些人,嘴角勾着冷笑。丁静是真的变了,是因为受到大磨难后一下子成长了?这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这样反倒让她觉得麻烦了。原来的丁静可是更容易对付多了 ,不过便是丁静学聪明了,她也是不惧的! 怜月的哭也是很有分寸的,在丁鹏快被哭的烦了的时候,才抽抽嗒嗒停下来:“让老爷老夫人众位主子挂心了,是怜月的不是,怜月被众位主子这么挂心,心里实在惶恐,请受怜月一拜。”说完便要掀开被子下床行礼,被丁鹏一把拉住:“胡闹什么,你还伤着,哪里能下床,你的心意我们都懂,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多虚礼了。”丁鹏对怜月的懂事很是满意,手上抱着怜月,看着她弱不经风的模样,心里便止不住发颤,发痒,手上不自觉的抚摸起怜月的背,怜月身子一僵,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却不敢挣扎怕被其它人看到。见怜月如此温顺,丁鹏心里更觉心猿意马,对屋子里矗着的众人不禁有些埋怨,手上隔着衣服也越发用力的抓着怜月的屁股,揉搓不断。 怜月微皱了下眉,微咬着下唇将口中的呻吟紧紧咬回,无力倒在丁鹏怀里,丁紫的观察力自然是惊人的,第一时间发现怜月的不对劲,隐约听到一点窸窣声,看到丁鹏眼中闪过的一丝邪念,心里顿时厌恶。 真是够恶心的!怜月还伤着,这便有兽念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便暗中行着污秽,丁鹏以前自誉清明公正,怕是侍郎府最恶心的一个吧。便是与那冯玉华也差不了多少,区别只在于丁鹏还有些节制只玩府中的女人,冯玉华是只要长的美不论男女都玩,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怜月本身对丁鹏的行为是感觉最大的,丁鹏的手越发有些失控,她感觉丁鹏的手在后方越有往下伸的趋势,而王氏等人虽然在站在床前看不到丁鹏的手,可是对于他们的变化已有些疑惑时,怜月微微挣了下,柔声道:“谢谢老爷体恤,是奴婢不小心摔到了,让主子们担心了。” 被怜月一堆丁鹏有些懊恼,但抬头一见屋中还有这么多人便回过神来。也不怪丁鹏如此急色,这怜月可是她那姨娘通房中最年轻的一个,虽不是面色最好的,可是那股肤,那紧窒,那在床上的配合,每每让他欲罢不能,从收了怜月开始,丁鹏便没去过别人房中,天天不与怜月折腾个半夜,是无法入睡的。对于怜月身上那股子媚香,丁鹏已着着迷的不行,刚才一抱着怜月的软玉温香,顿时想到两人曾经的香艳,自然是忍不住。 本来的懊恼被怜月这一提醒反倒变成欣慰了,否则他再出格了,便在府中主子仆人面前出丑了,必竟他几个女儿还在呢,对于怜月更是心疼几分:“你怎么会摔的?之前不是听说你与马姨娘在争吵,真的是你自己摔的吗,不要怕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怜月抬头感激的看着丁鹏,再见王氏也是微微点头,想让她说出实话来,怜月眼神又有些湿润,然而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急忙看了马姨娘一眼,接着又低下头,连连摇头道:“不,是奴婢自己笨不小心摔的了,跟马姨娘没有关系,真是奴婢觉得打破马姨娘的牡丹花心里害怕自己脚滑摔的,不怪马姨娘,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怜月声音有些急迫,很怕众人不相信她的话一般的重复着,然而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式,反而更让马姨娘觉得怜月受宠欺负人罪名落成。 马姨娘脸色立即铁青,双拳紧紧握着,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留着,她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撕了怜月这小贱蹄子的脸,竟然如此搬弄是非,简直不将她看在眼里。随后马姨娘恶狠狠冲着方姨娘白姨娘瞪去,当时她们可是在场的,她们都看到了,分明是怜月自己脚滑摔的,她不过有意要打但是没真打下去,怜月便自己摔了,她根本没动成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姨娘嘴角勾着浅笑,轻轻摸着鼓起的肚子,装作没看到马姨娘的眼神,至于白姨娘平时就会装低调不存在,此时不装更待何时,两人低眉顺目根本不上前解释,想来正想趁机看马姨娘笑话呢。马姨娘气的浑身颤抖,正想大骂,丁鹏一抬头却看她那黑沉沉的脸色,更觉得是她心虚。 “马姨娘,怜月说的可是真的?”丁鹏皱着眉,眼中闪过冷洌。 马姨娘心中一揪,双手紧紧揪着丝帕,看着丁鹏眼中还带着委屈与不甘,她本就长的美艳,这样子倒是美的,丁鹏心中微顿,没那么恨只是脸上还不见缓和。然而离她最近的怜月却感觉到丁鹏抱着她的手松了些,眼中隐下浓浓的愤恨:“啊……我头好疼啊……”怜月呻吟一声,痛苦的用手摸头,立即唤回众人的注意,怜月倒不是做假的,刚才她情绪那么激动,刺激的头一抽一抽的,阵阵刺痛的很,顺势又倒回丁鹏怀中,丁鹏双臂一搂,紧紧抱住怜月。 “头很疼!”丁鹏呼吸一紧,冷撇了马姨娘一眼,看的后者身子一僵,望着怜月恨的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像是紫茄子色,简直没个人色。 丁紫冷眼看着,心觉得这侍郎府倒真是热闹的很,看看这怜月,原来不过是马姨娘身边一个小丫环,现在玩起阴谋来也不遑多让,倒是像模像样的。这可是马姨娘的功劳啊,原来马姨娘便是警觉怜月的美色,可是她必竟是马姨娘身边的大丫环,马姨娘做的那些子腌臜事怜月又岂能不知,后因马姨娘的忌惮反倒让她恨意长埋,这下马姨娘才真的 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丁紫知道,这一次恐怕还真是怜月言语挑拨了马姨娘的痛处,马姨娘这才闹骂起来,怜月趁机将牡丹花打碎,马姨娘岂能让她,这才闹的大了,怜月趁机摔倒,她倒是不一定自虐的弄伤自己,怕是这受伤是意外中的意外,不过却彻底将她放在第一受害者的位置上。她心知府中各女人争斗不断,便是当初有人看到怜月是自己摔的,方姨娘白姨娘也绝不会在关健时刻帮助马姨娘,怜月再在丁鹏面前装成受害者,这些她是绝对吃不了亏的,最后也只有马姨娘吃哑巴亏的。 这府里的人啊,都是会演戏的,哪个也不差! “没……没事……没什么大事,这会好多了。”说是好多了,怜月嘴唇却有些发抖,丁鹏只顾着心疼与冲着马姨娘瞪眼生气,却没注意到怜月用手紧紧揪着大腿细肉的狠劲,就差不崩出几滴泪,让她疼的更逼真一点了。 “老爷,贱妾知道您希望这侍郎府平静和睦,贱妾也一直这么想的,所以白天里我院中花开了,这才好心的招大家都去赏赏。贱妾承认与怜月相谈不愉快,可是贱妾确实没动手打她,当时她不小心打烂了牡丹盆景,自己踩了盆上碎片,这才滑倒摔伤。贱妾当时也是吓到了,哪里是真有什么坏心,贱妾最是想老爷你健康幸福生活的,一心出发点都是为了老爷好啊。怜月最近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贱妾还要感谢她呢,哪来的怨呢,我们两个女人不过是吵吵嘴,根本没放在心上。老爷您就放心吧,贱妾也知道这次贱妾不该将话说重了,闹的两人不愉快,贱妾是真的错了,请老爷老夫人别怪罪,贱妾一定吸取教训。”马姨娘缓了脸色立即求饶,丁鹏见马姨娘少有的放低身段,想着总是伺候他十几年的床边人,感情还是比怜月要深的。 怜月在一边看的暗恨,脑子里急速转着是否再接再厉,却怕失了分寸反遭丁鹏不满。 王氏看着马姨娘的样子,没来由的烦恨,这死蹄子,以前就是靠着给她儿子吹枕边风,仗着宠爱就差跟她正面翻脸对着干了,现在还想来这套:“虽说是马姨娘与怜月自己闹别扭,可是怜月到底是受伤了,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侍郎府主子各个心狠手辣对下人非打即骂。再说怜月也不是下人,是鹏儿的女人,马姨娘以前是个大肚的,我们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事闹的有点大,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让人觉得马姨娘在府中太跋扈,让人说道吗!” 马姨娘涂着丹蔻的指甲紧紧抠着手心,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去死,从以前就与她 做对,现在出了事还幸灾乐祸。一个老腌臜货,男人死了二十多年,是不是太久没有男人滋润才这么变态找她麻烦,真想找十几个乞丐直接轮死她,让她死前好好享受把男人,老贱人,老贱人! 一边的丁静,阴沉的笑起来:“祖母说的这话不假,可是怜月到底是个通房,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为了她受点伤便处罚姨娘,岂不也让人觉得府中没有规据,宠奴灭妾吗!” 王氏脸上一僵,难掩怒气的脸上抖了抖,丁静这话分明是在打她脸面,分明没将她放在眼中,哪里还懂得孝道! 丁鹏却是听的惊醒了一下,丁静话虽不好听,却是这么个理。他便是再宠爱怜月,可到底马姨娘对她来说是个主子,便是真将她打死了,怜月又能如何,她的卖身契在他收房时就要了回来,可是却没毁掉,怜月到现在还是个奴才身份。怜月听到丁静的话,直刺心里最深处,她恨的涨红了脸,全身气愤的颤抖起来,丁鹏却以为她是怕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冷眼看了丁静一眼。虽是没说什么,对这女儿敢当众如此不敬反驳他与王氏的话深深不满着。这女儿越发不着调了,不要脸下贱便罢,现在连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尖酸,要不是还有右御史府的关系,丁鹏恨不得将她送到哪个庙庵修行,或是趁机处理了,省得给府里惹了不好的流言! 丁静脸上更显讽意,丁紫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这家看来还真是乱了,一个个都不省心,都不用她做什么,便能内乱起来,她便等着看好戏便行。 “老爷,是奴婢不小心,害的马姨娘和众位主子都跟着担心,奴婢是万般的不愿意的,让老爷与马姨娘生了嫌隙更是罪该万死,求老爷惩罚!”怜月轻推开丁鹏,微咬着唇,沾着泪珠的睫毛微微颤抖,柔弱的好似一吹就倒,看的丁鹏眼睛立即直了。 王氏沉默一下,再见丁鹏脸上表情黑沉沉一片,心里冷哼一声:“静儿说的不错,只不过马姨娘身为府中曾经最懂事,掌了九年中馈的管事,如此不经事还失态的与一个通房打起来,也是有**份的。我看最近府中出了这么多事,马姨娘也是又吓又惊的刺激到了,就先在揽月院好好静修一个月吧,鹏儿觉得呢。” “娘说的极是,马姨娘就好好静修吧,其它的事都别管了。”丁鹏点头,府中两个最有辈份的都开口了,这事便是定下了。 马姨娘美目双瞪,眼泪便哗哗往下流,只是丁鹏却早已搂着怜月轻声安慰,打发着让众人离开了。马姨娘被拉着下去,心里顿时一沉,看到窝在 丁鹏肩膀上,冲着她得意一笑的怜月,总觉得这种情景好似似曾相识。她猛的转头,看到走在一侧的丁紫,顿时感觉有道雷劈了她似的,可不是似曾相似吗,曾几何时,她不就是冲着丁鹏的宠爱,不止一次的设计着丁紫,让丁紫有口难言,只让丁鹏越来越厌恶她。 可是现在呢,丁紫是特封的三品女官,是太后面前的人,而她不过是个妾,一个渐渐失宠的妾。她们两个与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就是丁紫的报复吗,是的!可不就是她的报复吗! 可恨的小贱人,一定是她故意的!静儿说的对,昨天丁紫才找怜月说过话,怜月怎么今天就故意设计她,绝对是丁紫向她报复的,绝对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也不看看她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当年云齐柔是当家主母都能被她斗的失了丁鹏的宠爱,不过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真以为玩的过她,给她等着,她绝对会让这两个贱货千百倍的受到惩罚的! 丁紫看着马姨娘恨意难消的脸色,心觉可笑,这一次她是万般的无辜啊,这事她可是半点没参与,不过嘛,她本来的计划倒是可以加快进行了,冲着马姨娘正被丁鹏厌恶的时机,让马姨娘彻底失了丁鹏的宠爱! 丁静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丁紫,好似一条恶狼般,丁紫感觉的回过头眯眼望向她,丁静却已经转头与马姨娘离开了,丁紫心里微闪过丝疑惑与不确定,这丁静真的怪怪的。想了一路,回到紫竹院房间后,丁紫立即叫来喜儿:“去问问你哥,丁静最近真的没有出府吗?林嬷嬷你再问问府中的人,丁静的静云院有什么动静,一丝一毫的我都要知道。” 严肃低调的书房中,一名身着黑衣的风华男子,拿着本书静静的翻看着,突然房间出现一人来,也是身着黑衣,身影鬼魅般的忽闪一记,闪到桌前直接跪在男子身前:“主子,有消息。” “噢?”男子只是淡淡应了声,头都未从头上抬起。 男衣手下,低头道:“是侍郎府的消息,主子让我在暗中盯着,果然发现了些奇事。” 男子翻动书页的一顿,抬起头嘴角勾着抹意味深长:“说……” 林嬷嬷与喜儿很快的回来,林嬷嬷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打赏了许多银子才问出来,原来丁静最近真的很少出府,一直关在屋子里不怎么出来,只是就在三天前,似乎带着丫环走出去过一阵,后来这些人被招去做事,便没注意到丁静什么时候回去的。 而喜儿带来的消息却是三天前喜儿的娘生 了病,哥哥刘安宝不放心便请了假回去照顾着,那一日并没守门,丁静是否出府他也不清楚。刘安宝也是个有点心思的,一听喜儿问这话,就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事,有些忐忑的让喜儿跟着求情。说起来刘安宝原来也是守后门的,但是那里油水是很少的,现在跟着妹妹在丁紫这里做事,不时的往外面送些消息,也不亏着他。他也清楚这大小姐是个有大能耐的,喜儿这个妹妹又在丁紫手下做事,这次若是出了纰漏,可是毁了一家子的前途了。 看着喜儿欲言又止,丁紫道:“让你哥无需担心,你娘生病,他回去伺候那是孝顺的,不该罚反该赏的。只是这丁静三日前突然出院子,你娘又病的这么巧合,我却觉得这事肯定不对。你让刘安宝出去送了消息,给我盯紧了丁静,三天前丁静去了哪里,出没出府,能查多少查多少。”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喜儿见丁紫脸上没有不悦,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去传话,五虎那边得了消息立即查了起来。 翌日,刘宝安传来话,今天厨房人手不够,需要几个男仆跟着采买,他要被暂时调走一天,丁紫听到这信却是笑了。 辰时,丁静带着身边的大丫环牡丹悄悄出了府,她们没看到,当她们离开后,拐角处走出几个人冷眼看着她们偷偷摸摸的样子,露出诡异的笑来。 丁静带着牡丹乘着量很简朴的马车,一路向南去往城南街边,随后来到城南第一条待,直接拐进一个四周杂物杂乱堆放的巷子,两人将马车赶进巷子最里的一个府门前,牡丹下车后张望着敲敲门,不一会,里面走出一个面色很黑,鼻子有些塌,厚嘴唇,一双小眼睛却散发精光的中年男子,男子相貌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他望了眼马车:“将车赶进来。”男子立即卸了门槛,直接将牡丹将马车赶进院子,男子四下看了看,这才关上门。 巷子口闪过个人影快速消失不见。 但说丁静马车刚一进入,她便将马车帘挑起,扶着牡丹的手便要跳下马车,还没落地,身子便被人抱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黑肤男子抱着丁静,唇便直接亲了过来,往丁静的脖子上啃,丁静吓了一跳,连忙推他。 “干什么,我身上有了痕迹,怎么跟人解释!” “你都是老子的女人了,要什么解释,赶紧解解老子的相思苦,你这个小妖精,看我有多想你!”黑肤男子拉着丁静的手便往下摸,丁静眼中闪过厌恶,气恨的要抽手,那牡丹却是吓的脸色发白,似乎想到三天前发生 的事,浑身颤抖的站在一旁,脚僵的不会动。 “你……”丁静没想到这男子这么下流,气的也是浑身颤抖,那黑肤男子却是看的更兴奋,拉着丁静便往屋子里冲,刚冲到屋子,门还没关,直接开扯丁静的衣服。牡丹脸色又红又白,羞恼的别开头,却是又小心的望进去。 丁静的衣服没一会便被扒光,黑肤男子直接将她压住,丁静还来不及说些反抗的话,却是随着身体的感觉先是娇媚的呻吟起来。丁静愤恨不消,不知道是为自己,为男子还是为丁紫害她至此,更甚至还有其它的…… 只有丁静知道,她已经完全沉沦了,当初在皇宫之中,她虽是被丁紫设计与冯玉华行了鱼水之欢,可是那感觉她却是念念不忘的,便是如此丑陋的男人,也能让她快乐,她恨自己的随便,却是抵不住与男子交欢。 其实说起来与这黑肤男子有染也是个意外。 从皇宫回到府中后,丁静一直没有出院子,不是因为她在反思,她是太恨了,恨的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杀了丁紫,要不是两个丫环以及马姨娘劝着,她无数次想半夜里闯进紫竹院直接弄死丁紫。 三天前,她实在受不了了,但她也知道现在她在府中没有地位,即便她将要嫁给冯玉华,可是那边没有信,侍郎府也不能主动去说,府中人看着右御史府的关系不能真对她如何,可是府中的流言却是没断过。无外乎她下贱不要脸,竟然私会勾搭男人,而且还抢姐姐的男人。即便这冯玉华丁紫不满意,是准备退掉的,可是名义上还是丁紫的未婚夫,她如此更显得下作不要脸,丁静本就是冲动的性子,听到这些如何受的了。 那一日她受不了想出外面散散心,便带着牡丹两人出了门,驱着马车来到城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谁知道没享受到安静顺心,却碰到了黑鬼,便是此时压在她身上行兽欲的黑肤男子。也怪丁静不走运,当时在外面被强上了,黑鬼乃是城南街三霸之一,与五虎齐名,只是不过五虎做事还有些原则,这黑鬼却不是,奸一淫一往青楼买卖人口抢劫诈骗无恶不作,丁静偏被她玩了还不罢休,吵着若不三四天让他上一回,他便将与丁静的关系说出去。丁静与冯玉华在床上被逮到脸都丢尽了,若是被人知道她与黑鬼的事,她绝对只有死一条路,为了活命,她只好咬牙答应了。 可是,可是……丁静悲惧的发现,她突然爱上黑鬼的身体,他竟然能让她如此舒服,丁静的呻吟声不知不觉间带着勾人的魅意,双眼朦胧诱惑,看的黑鬼呼吸越发急促, 接下来丁静也配合的叫声越来越大。 房门没有关上,外面的牡丹厚后看的脸完全僵掉,那一日,那一日她也被这该死的男人……可是她已卖身侍郎府,便是侍郎府的奴才,便是死家里人也闹不到府上去。而且这事不但涉及她的名誉,若是泄露出去,小姐第一个饶不了她。然而现在看着小姐与黑鬼的肉搏战,她只觉得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 那一日在皇宫,牡丹没能守在外面,为丁静出去办事了,三天前她又吓坏了,此时才真正意义上看到丁静做这些事。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恶意,小姐真是贱,真是不要脸,便是被冯玉华那样的男人上了,到底也是人家的女人,被强了一次竟然接二连三甘愿如此,并且看她那样子,分明是享受的,想着当日自己的痛,牡丹恨的握紧拳头。若不是小姐穷折腾非要出外面散心,怎么害了她的清白。自己下贱非要被男人如此便罢,竟然还搭上她,恶心恶毒的女人,怎么不得病死掉算了,害她也跟着受苦。 黑鬼的体力极好,折腾了丁静一个时辰,这才抱着丁静赤一裸的身体喘着粗气休息,当摸到后背屁股时,黑鬼明显愣了下,接着很快收回手。丁静身子一僵,脸色也沉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黑鬼为何如此,还不是嫌弃她身后的伤吗。也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下贱的小混混,配她这个大家闺秀,简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凭什么嫌弃!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众多折磨,丁静已经慢慢练会不那么冲动,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娇声道:“人家现在可是你的女人,人家受了委屈,你管是不管啊。”丁静纤细的手指划在黑鬼身上,后者心中一跳,抓着丁静的手就一阵猛亲,接着是脸上身上,又是行了一阵的荒唐才停下来。 要说这丁静不愧是马姨娘的女儿,在床上,还真懂得几分男人的心思。 “乖宝贝,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黑鬼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也玩过不少女人,可是丁静这种大家闺秀却是第一次,虽然她身后看的人触目惊心的恶心,可是光看前面,再加上养在官家府里皮肤又白又滑,他可是捡到便宜了。他也是有了这次机会,才觉得原来这些官家小姐平时高傲自持的很,其实背地里说不定怎么风骚寂莫呢,心里不禁打算着,要不要多强上几个官家小姐,好好品品,就是风险大了些,黑鬼有些犹豫。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就这样……”丁静趴在黑鬼耳边嘀咕了几句,黑鬼眼中闪过犹豫与一丝畏惧。 “真要这 第七十五章,案!隐之秘密!险?! 京兆尹将所有百姓都请到办案大堂,京兆尹坐在高高的案桌前,静下心来的他却是暗自扫着人群,他可是没忘记之前有人质疑他的声音,说这京兆尹是讲证据的好官,平心而论也不假,只不过这人哪能没私心,他堂堂从三品京兆尹被几个老百姓逼的升堂审案,这心里如何能忍的下。 可是扫了几眼,却是没发现什么异样,微微皱起眉。 半个时辰后尚书府一行,以马安涛马尚书为首,正妻杨氏以及儿女府中一众丫头婆子,还有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走进大堂。马安涛脸色十分不好,想想也不能好,现在将府中最重要的几人都带来了,在这京兆府中审案,怎么都有种被强迫探府中**的丢脸,并且这事他也有几分心虚,心里别提多烦闷了。 京兆尹走下来抱拳行了一礼:“尚书大人也来了,正好也听听这个案件吧,如有什么错露,尚书大人也好提点一二。”京兆尹从三品,可尚书却是正三品,官职上被马安涛压着一级,且身在吏部的马安涛也管着官员考核业绩,虽然管只能管四品以下的官员,但是他本身对各官员调配有着极大的权利,只要可以谁也不想得罪他。 马安涛一身深棕大长袍,头上发带系的紧紧的,普通长相,倒是个精明健硕的中年男子,双目炯亮,只是那偶尔闪过的冷意,此时嘴角冷冷的下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混迹官场多年来也有着一种官威。 不过面对京兆尹,马安涛还是露出几分笑来:“哪里的话,京兆府开堂审案又与尚书府有关,同身为朝庭尽忠,自然不能让京兆尹为难了,有什么京兆尹尽快发话,尚书府一定全力配合。” “那下官先谢过了。”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京兆府尹让人给马安涛搬了张椅子坐在堂下,京兆府尹这才正式开堂。 “带本案疑犯蒋氏医馆大夫蒋太上堂!” “威武!” 蒋太一身白色囚服,衣服有些脏,仔细一看竟还发现身后衣囚衣上一片腥红,血液已有些干涩,可见之前在牢里一定受过刑,在大堂外的蒋凡见此情绪有些激动,双目赤红,握紧着拳头,脸上表情绷的紧紧却没有冲动的说什么,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只是呼吸明显急促不安。 “下面由本官审理蒋氏医馆大夫蒋太毒害尚书府姨娘嫌宴,开堂!” “威武!” 口号叫的十分响量,但凡做过坏事的,多少都会露出几许心虚来,堂上的蒋凡却是跪在原地,后背挺的 笔直,无一丝害怕。 混在人群中的丁紫见此,嘴角勾起冷笑,望向马安涛时,眼中带着讽刺来。 “蒋凡,月前尚书府姨娘身体不适找人看诊,找的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草民。”蒋凡语气十分恭敬,京兆尹点点头继续问道,“当时你把了脉便为她开药,结果她喝了你的药不但未治好病,结果当场毙命,可有此事。” 蒋太嘴角抿起,眼中闪过丝别样,坚定回道:“回大人绝无此事,草民确实被请去尚书府医治,但绝对不是草民开方子吃死了尚书府的姨娘,而是他们府中主母容不下得宠姨娘,故意找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看起来好欺的草民来当替死鬼。草民行医几十载,虽说不上完全的仁心仁术,但救人无数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不过是一个尚书府姨娘,与草民无冤无仇,草民为何要害她!”带着冷笑,蒋太话才落下,整个大堂都传来一阵抽气声,无一例外皆是从大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口中传出。 “什么,这事怎么又跟尚书府主母有关了。” “你懂什么,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可多着着,我远房亲戚可是在里面当差的,哎哟听说里面死个人可是常有的事。呵呵呵,还能是因为什么,这姨娘在府中一定受宠,主母人老珠花容不下漂亮姨娘了呗。” “没错没错,哎,尚书府的主母在那呢,你瞧瞧可是没有旁边两个年轻的姨娘漂亮啊,堂堂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真是心狠手辣啊!” “蒋大夫真是可怜,被人如此污陷,京兆尹大人请一定要禀公办理,一定不能发现这些恶毒妇人,敢污陷蒋太大夫,一定要让她受到惩罚!” 马安涛之妻杨氏被说的涨红了脸,见众人已认定她为凶手,心里一急张口就要骂到,却猛然看到马安涛冰冷又泛着惊涛骇浪的眼神,当下脖子一缩站到一旁。 “肃静!本官在问案,不需你们插嘴,在一边听着便是。”接着京兆尹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喝蒋太,“蒋太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是尚书府主母所做,而非你所为!” 蒋太神色未变,低头陈述道:“回大人,当初便是尚书府自称主母身边伺候丫环前来找草民过府诊治的,草民当时也未曾多想,谁知道这里面竟然是个套,当草民一进入尚书府,不论草世做什么,都没有活路出来了。草世冤枉啊,草民哪里知道一个尚书府就如此波涛汹涌,人心都被染成墨色,草世实在冤枉的很啊,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蒋太这一 指控不可谓不严重,反正是听的在场地人都是一愣,京兆尹是十分了解案情的,对于蒋太贼喊做贼,大喊冤枉的行为很是厌恶! “你一直喊冤枉,可是本官所知,尚书府许多下人嬷嬷们肯定于你的罪行,你又做何解释!” “回大人,草民对于尚书府下人们为主母提供假证的恶意污陷草民无话可说,想来也是无法改变他们为主卖命不顾人伦纲常道德的人品丧失。不过草民要说一点,草民第一次为尚书府进府看诊,与那姨娘一无冤二无仇,为何要害她,便是草民有仇第一次进府怎么就如此肯定府中哪个姨娘发病,并且借机以医治为由毒死她呢。大人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与不合逻辑吗,草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出如此多纰漏的杀人命案,大人草民分明是冤枉的,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蒋太话里的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尚书府下人们的供词不可信,既然蒋太想要拉尚书府主母杨氏下水,自然要先让指证他的供词不存在,并且这些供词都极有可能是因为杨氏在府中拥有生杀大权的主母身份,这些府中下人为了生存不得不为其卖命,不得不为她做假证,且自古府中女人一多乱事便起。姨娘对这些个主母来说都是惑人的妖精,哪有几个真正容的下的,杨氏有着杀人动机。再者便是这事真是蒋太做的,人是他下药毒死的,可他与那姨娘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若说她丧心病狂喜欢杀人,那岂不是打京城老百姓的脸,便是堂上都有许多曾经让蒋太医过治好的,为何别人无事,单单尚书府的姨娘还是蒋太第一次进府看诊便给医死了?所以若这事真是蒋太所做,那他为何这么做便令人深思了,能让他一个第一次进府的大夫进行害姨娘的行为顺利完成,府中一定要有着内应才对,这个内应想必不会是丫环婆子敢做的,蒋太刚才又说找他前去看诊的是尚书府主母身边的伺候丫环,一切的一切证据都在指向尚书府主母杨氏! 是她,容不下姨娘受到丈夫的宠爱起了杀心!是她,事情发生后对尚书府下人们封了口要让她们为其作假证,进而将事情全污陷给蒋太!是她,心狠手辣,最后竟然还想无事脱身,简直作梦! 杨氏被指摘的满脸铁青,紧握着双拳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大胆狂徒,你自己做恶便罢,竟然还想指摘污蔑本夫人,也不想想你是何等身份竟然如此污赖,你不想活了!” “你们看,尚书府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我看蒋太大夫八成是说对了,她被说到痛楚这是害怕了,就是她做的,这个女人真是恶毒。自己做的 事不想承认便罢,还想因为污赖无辜的人,最该死的就是她了!” “就是就是,真是不要脸,自己争不来自己男人的心,就使这些下作手段,事成了还要将涉及的人员弄死,哼哼我看尚书府这回会死一批人了,给这种人做事,闹出来哪个活的成啊。哎哟真是作孽啊,这手上是沾了多少血啊,照我看啊,都说这当官的好,当官夫人威风,其实啊手上做的恶事哪个能少啊,这尚书府还不定死了多少人呢,我看这尚书夫人死后一定下地狱,被油锅煎,被火浇,被所拨舌头,砍四肢啊,鞭灵魂啊……” “喂你说的太吓人了,差不多得了,不过这尚书府夫人娶的什么悍妇啊,不但犯妒还恶毒心狠手辣,要我说这方面尚书大人就不如我了,我家那婆娘却是大肚宽容的,我都纳了两房小妾了,三个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天天只想着哪个好好服伺我,你们不知道啊我每天只想着快点往家跑,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等着我,我还真怕一不小心就跑一个,那我上哪……” “滚开,谁问你了!不过这尚书夫人可真不怎么样,七出犯妒,手上还有人命,想想心里就发寒,尚书大人天天跟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也不怕,哪天这女人心里一狠,直接把他给弄死啊!想想就可怕,可怕可怕!” “你一说我也浑身起鸡皮疙瘩,女人狠起来,那可不得了……” “说的是呢……” 这下京兆府尹大堂好像菜市场,说什么的都有,本来犯案的罪人蒋太倒是少有人提及,全都一面倒的言语攻向杨氏。杨氏被气的摇摇欲坠,那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不知是吓的还是气到不行反射情况。便是说到同床共枕,那马安涛脸上也是黑沉沉的,若有所思看了杨氏一眼,越想越后悔,额头上也滴下滴冷汗来。 “愚民,简直蠢死了!我娘乐善好施,为人大肚宽容,怎么会是你们说的心狠手辣,在府中她与众位姨娘相处的有多好,岂是你们窥的了一二的。我娘恨不得天天换着法子想着,如此让姨娘们伺候好我爹,怎么会做这种吃里不讨好的事,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直接让京兆府尹将你们以造谣生事迷惑群众,污赖官家夫人的名声抓你们起来打五十大板!”马可儿在府中一听说母亲有事,自然也是跟了过来听审,本来她还没有在意,可是这案子越审越对杨氏不利,她便站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大堂外面的百姓便骂道。 她这么一生气倒是忽略了许多东西,比如府中其父的闺房可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该评论的,比如她一个什么都 不是的少女,凭什么做京兆府尹的主,她说想怎么处置便处置了?比如本来还将信将疑这事与杨氏有无关系的,被她这样疾言厉色骂着,心里升起反抗情绪,便是彻底认定,是杨氏见不得府中姨娘得到马尚书的宠爱,而故意弄死,再找来蒋太大夫当替死鬼的。 马可儿这一骂不但无法让杨氏清白,反而让杨氏更是贴上了杀人犯污陷良民的标签! “呀,官家小姐就是威风,我们说话都不让了,要打死我呢!” “人家当然威风啦,你说话小心着点,上心了你的毛和你那小命,人家娘能弄死姨娘,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便是弄死也是可以的!” “对啊对啊,快别说了,人家有权你们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与人家抗衡啊……” “这尚书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张口闭口闺房乐,难道尚书府家里与别府不一样吗?” “怎么个不一样啊?” “还不就是府里小姐弄的跟个姨娘似的,整天想着勾引男人的事,不然哪里知道这些事啊。好人家姑娘可不会这些个,像我闺女,那可是纯洁的很,五岁便不与小男孩玩了。” “谁家不是啊,可能当官家的女儿都开放,哎果然非同一般……” “呵呵呵,哈哈哈!” 说到最后,堂下百姓哄堂大笑,整个尚书府从上到下脸上没一个好的,人家谈的可是句句不离尚书府,马可儿一人丢脸倒没什么,可是他们全府都跟着丢脸,并且指着家风不正,简直将脸丢到家了! “你们!”马可儿一说完也有些后悔了,听到这些人暗讽,脸上气的五光十色,那叫一个难看,还想说什么,突然被马安涛一声吼吓退了! “退下去,还嫌不够丢脸!”马安涛在朝为官多年,全部加起来没有今天一天丢脸,先是被迫被京兆尹招来过堂听审,自家院子的事要摆到京兆尹来处理,岂不显示他连处理后院的能力都没有,整个在质疑他为官的能力。自己的结发妻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恶毒,亲生女儿冲动坏事,又让整个尚书府被连带着又讽又骂,他堂堂正三品大员,皇上看重的重臣,大臣们争相巴结的要职官员,岂能被几个老百姓如此污辱。 可是一时间他又不知说什么反驳,看这些刁民分明将尚书府也记恨上了,他若说什么必会像刚才一样被说成恼羞成怒,若是不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整个脸气成酱紫色,双眼瞪的冒火一般! 而一直坐在堂上 的京兆府尹却觉得这事真的很蹊跷,其实本来尚书府已经有着许多人证与物证,完全可以定了蒋太的罪行了,可是蒋太偏偏指责此事乃尚书府主母杨氏指使的,牵涉突然变的广了,若是直接处理了蒋太他就涉及包庇,对他名声无益。若是拖下去,蒋太也只有一家嘴一直说着无辜冤枉,却无半点证据,反倒得罪尚书府不说,对他也无半点好处,他本是想拖上个把月,直接让蒋太认了罪便行了。谁知道前几日蒋凡突然闹着要见父亲想要探望,他自然是不许的,若是让蒋凡知道蒋太的胡言乱语,到时候岂不是让案件压的更久,他便没应下。 谁知道这蒋凡哪来的胆子,竟然直接击鼓鸣冤,又招来一堆百姓看热闹,他若是再不处理,就显得处理不公不通人情,左右逼着他尽快处理了蒋太的案子。谁知道到了堂上蒋太比之之前更是口齿伶俐,一口咬着杨氏是主谋,尚书府的女人也都不省事的,竟然被百姓逼的有口无言,这尚书府大人恐怕也快做到头了,如此之无能还配管着四品以上官员调配! 当然京兆府尹心头还有些疑惑,这蒋太是真的突然聪明了,还是有谁教他的?刚才在外面若不是有人敢指责他,也没有那一堆起哄的,若是…… 京兆府尹脸上一冷,心中哼了一声:“蒋太,本官给你机会,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在这边无故攀污,简直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来人啊,将证人证物全都带上来。” 衙差应了一声,捧着个托盘直接递向案桌上,京兆府尹拿出一个纸单子,将人递给蒋太查看:“蒋太,这张药单可是你的笔迹。” 蒋太看了一眼,脸上变了变,随即点头:“是小人笔记,只不过……” “带证人上来!”京兆府尹却不给蒋太继续说话的时间,直接将人带着十余名尚书府下人直接跪在大堂上问话。 “当初你们每人都给本府提供了一份证词,一个一个说吧,本府最讲公正公平的,办案最要一个证据,蒋太刚才没有证据的空口白活却是不可做供的。”众位看热闹的百姓心里不舒服,可是京兆府尹的话也是讲不出什么错来,只能不满的听着,分明就是尚书府主母做的案,还审什么审,直接定案不就行了! “回大人,老奴是厨房的管事嬷嬷,那日老奴正在厨房工作,前院的丫环拿着副药材前来煎药,说是给府中姨娘调理身子用的,那姨娘怀有身孕最近身体也不太爽利,这些日子经常会有补药调理的药在厨房这里做,老奴便也没当回事。” “回大人,奴婢 便是那日拿药煎熬的,奴婢原是姨娘身边伺候的,姨娘平日待奴婢很好奴婢对姨娘是尽心照顾,万不敢有什么怠慢之处,奴婢绝不敢下药害姨娘的,奴婢这药从蒋太大夫手中拿回来后便直接去煎了,中间不敢有半点耽误,奴婢不知道为何姨娘喝了药突然浑身抖动七窍流血暴毙身亡了,奴婢当时吓死了,就怕别人认为这是奴婢的错,所以当奴婢知道原来是蒋太大夫故意开错药方害姨娘时,奴婢日又气又恨也……松了一口气。奴婢这条贱名虽是保证了,可是姨娘待奴婢极好,便是姐姐待妹妹一般,奴婢第二反应是抱头痛哭,晕了三天才醒过来。大人,便是这无耻的大夫下药害姨娘的,姨娘死的冤枉啊!”那丫环说完立即哭了,哭的倒是真情意切的,看的人颇为感动。 蒋太却是冷笑看着也回答,这时候他能说什么?尚书府的人反正有许多后招在等着他,他便是说与不说,还不是就这样认定了他的罪。要不是如此,他何苦带点解释都无法便被带到了京兆府尹,在狱中待了这段时间还受了刑! 其实蒋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他,只不过他知道一点,这事绝对和尚书府内的人脱不了干系,最有可能的一个便是当初请他前去看诊的尚书府主母杨氏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姨娘暴毙而亡时,当场情况有些混乱,他也吓的懵住了,可是无意中他却看到杨氏嘴角微勾露出得意的笑。当他被抓时,灵机一动,便死咬着杨氏不松嘴,只要认定与她有关,这罪便不是那么容易定的。果然京兆府尹这么久都不愿意开堂审理,只是他毫无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再一次听到这些丫环婆子还有物证放在跟前,他还是十分紧张的。 可蒋太不想就这么被冤枉入狱!他的名声绝不能这样无缘无故的毁了!还不能放弃,还不到最后地步,而且他不是没有后盾的! “为防蒋大夫说我们尚书府欺人太甚污陷他,本官只好将家丑外扬一下,让你无从抵赖。”马安涛坐着许久,平缓了呼吸后,无耐叹息一声道。 “既然尚书大人有新人证,便带上来吧。”京兆府尹点头,其实但凭这些人证物证已足够定蒋太的罪,但蒋太一直不认罪又牵扯着杨氏大堂上还有一堆百姓,若她便这么定了罪,势必会引起反抗之声,便是案子他没定错,受到这么多流言又是在京城之中,他这位置也做不稳了,他自然是希望更多证据指证蒋太的。 只见马安涛拍了三记手,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一对看着像是夫妻,另一个则是打扮有些花俏的妇人。丁紫藏身人群中一皱眉,怎 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拉尚书府下水她是势在必行的,因为这样才能砍了马姨娘她们一臂,对于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打击到马姨娘,也是让丁鹏下定决定处置的由头。但看马安涛的样子分明是早有准备,怕是这事不好办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李海,李刘氏,方田氏,拜见京兆府尹大人。” “你们可是有证据证明尚书府姨娘便是蒋太所毒害而死的?”京兆府尹认真打量这三人,发现这三人衣着略显奢华,两个女子头上戴了数只金钗,手上也戴着数只黄金戒指,一身的金光闪闪很似爆发户的感觉,心里顿时产生疑惑。 “回大人,小人李海,乃是……乃是尚书府死去姨娘的父亲,小人这个女儿从小就乖巧听话又长的漂亮,在邻里那是人见人家,我们老两口也是喜欢的不行。这个……这个混账东西,原本与小女也算青梅竹马,从小便认得,他一直对我闺女心心念念色心不改,曾想多次污辱我闺女幸得被我与老婆子凑巧碰到,都将他打了回去,才使得我闺女可以保存完壁之身。其实也是我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后来一次外出因为美貌被恶霸调戏,多亏当时外出公工的尚书大人碰到救下,我闺女当时便对尚书大人出手相救的情宜,以及相貌堂堂以及博学倾心不已。可是我闺女可是最守本份的姑娘家,怎么能与男子有私交呢。可是这恶棍不知打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竟是再次想强要了我闺女然后收了,我闺女愤死抵抗倒是安全逃了,可是这恶棍那时已要京城开了医馆,倒是有着几分本事医好了几个人,名声倒是好的,我闺女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是个女子,如何能揭露他的罪行,可若是一直待在家里早晚要受这恶棍污辱自杀而死,一狠心便想卖身为奴,起码在一些大宅子里这恶棍是进不去的,也算是保了清白保了命。谁知道天下就是有这样的巧合有这样的缘份,我闺女直到进了府见了尚书大人才知道这尚书大人就是当日救下她的人。我闺女相貌美心灵手巧,对尚书大人也确实是一见倾心,心里向往,最后便被尚书大人收了房。可是这个恶棍却是个不死心的,竟然打听到了我闺女在尚书府做了姨娘,他心里恨意大起,恨我闺女无意于她,竟然想方设法进了尚书府,心中毒计一起便想得不到直接害了我闺女,可恨啊……” “天杀的歹人啊,你为何要害我的宝贝闺女啊,那可是我生的儿女中最孝顺最乖巧听话的一个啊,也是民妇众我儿女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你怎么就能为了一已私欲如此毒害我的好闺女啊,你还我闺女,你个歹 人,还我闺女,你快还我闺女!”那李刘氏哭的眼眶通红,破口大骂,最后不解气,跳起来跑到蒋太身边,伸出拳手便往蒋太身上砸。 这李刘氏原本也是个干粗活的,手上也是有劲的,再加上蒋太本就是大夫很少做粗活,这段时间在牢里又受了刑身上最是虚弱疼痛时,没被两几下,竟然直接把蒋太打趴下了流了满嘴的血。 马安涛烱亮的眼中闪过丝丝阴冷,看着蒋太眼中泛着浓重的杀意,那般的气势,以及李刘氏发了疯的样子,倒真让人心里升起疑惑,难不得这蒋太大夫真是人面兽心,求爱不成反施毒手!那简直是罪大恶极,应该处于极刑才对! 丁紫心叫不好,这马安涛果然不愧在朝庭多年,这两个证人一出便是彻底找翻了蒋太之前的供词,他说没与那姨娘见过也无冤无仇,本是无杀人动机,可现在人证物证俱体,连杀人动机都找全了,还真是打死不认都不成了。丁紫心中微沉,脑子迅速转起,想着解决办法……她今日本意只是想过堂听听案子,之后还有机会为其翻案,可是今天一看马安涛这一来分明就是冲着蒋太来的,这是要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如果今天不能将蒋太救出来,那他便是一个死了! 同时丁紫一直觉得这马安涛很怪,看他的眼神与蒋太真的像有血海深仇一样,可一个姨娘还不至于他如此作为吧?看着刚才杨氏与马可儿的行为他也不过喝斥着人退下,整个人处理还是比较沉稳,怎的对蒋太之事如此紧张,若说姨娘太受宠爱未免有些牵强。她有七成的感觉马安涛对蒋太是借题发挥,想到当日在蒋氏医馆里,马世的威逼利诱,便是要盘下药铺,蒋凡最后不同意听说马世后日前去还大闹了一场,说他言而无信等话,吵的邻里都知道,马世便说蒋凡一开始求着他家老爷也就是马安涛以医馆相抵求马安涛求请救了蒋凡出来。马安涛念在蒋凡一片孝心愿意出银子盘下铺子,蒋凡在京城没办法再待下去,便送他去外地生活,但是他乃朝庭命官私相授受的事不会做,不会做罔顾发迹的事,本来蒋凡也是答应拿着钱就走的,谁知道突然又提出一定要救他爹,他才愿意交出店面,不然就张扬出去,说尚书府趁人之危抢他店铺害尚书大人的清白。 因为这件事早由五虎派人盯着,丁紫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本来在这些人证俱全下,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可是能如此颠倒黑白的马安涛与马世,分明在设计着什么,这么急着要蒋氏医馆怕是那里面有着什么秘密,或是什么东西是马安涛迫切要得到的东西!丁紫心微微发紧,本来她只是想因为这 第七十六章,破案,借刀杀人! 当地手伸向丁紫时,却有一人快速穿出,直接站到丁紫面前,那衙差顺势将人直接拉出去,那人挣扎了下,开始哭嚎起来:“京兆府尹大人为何抓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凭什么打我,你便是打了我也堵不住悠悠之中,京兆府尹滥用职权毒打良民了啊,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我的兄弟朋友,还有在场地的百姓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死的冤枉啊!”这人才被衙差拉直来推在地上,板子还没等拿出来,便开始哭嚎起来。 京兆府尹和马安涛全都皱起眉,因为他们立即明白这人是谁,分明就是个地痞流氓的样子,这种人打虽能让他长记性让他老实,可那是在私下的,现在他有的没有都哭嚎出来,若是现在这么打了,定会让人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并且在场这么多百姓,如此打他本是想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可是一个不好,却会起到反作用。 果然便听堂下百姓嘀咕道:“这人也没说错啊,尚书大人带着这些人怎么就能当证人了,那一男一女说是尚书府姨娘的父母,可是他们自个闺女刚被毒死,怎么还穿衣戴银这么张扬,哪像是家里死了女儿,倒是有点办喜事似的。” “可不是吗,还有那个方田氏,我看也有贼眉鼠眼的,我看他们都信不过。尚书府发生人命案,尚书大人为了保妻子所以将错就错收买又不是不可能?” “就是嘛,人家不过是提出疑惑罢了,咱们大齐的明君还希望广开言路,听到不同声音呢,怎么尚书大人什么时候比皇上官还大了,皇上都让的事,到他这不行了。这京兆府尹还包庇着,我看是一丘之貉官官相护罢了,什么公正廉明的京兆府尹我看传言不可信!” 丁紫看着倒在地上无辜假哭的全流荡,身边围着一堆五虎安排的兄弟们,看着其它被带动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的百姓们,她知道,便是刚才她被拖出去,也不会有事。不过这一次却让她看到了五虎的办事能力,她可记得只说过胡搅蛮缠,只要将黑的说成白的,让百姓的心思反复无常便成,现在可是比原来设想的还好上一些。 此时在衙门口一个黑衣男子闪动了一记,冲着丁紫打了个手势,丁紫嘴角微勾,拉着蒋凡低声说了一句,蒋凡眼神一亮,朗声道:“府尹大人,我觉得这位兄弟说的有道理,既然尚书府大人找的出人证,为何不让我们蒋氏医馆提供证据呢?” 马安涛冷眯着眼睛,嘴角紧紧抿着,看着跪在大堂上的蒋凡,心里却在思量着他能有什么办法,时间还有些赶,不过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了。至从蒋凡不同意将 蒋氏医馆盘给他后,他便开始做事了。 虽不能说那里的人已全部是自己人,却是**不离十,剩下几个不肯被收买的,也被他闹的家宅不宁,只想着离开京城去外地,绝无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心里不过对于蒋凡的行为不断冷笑,蒋凡还不知道吧,从他要将其它证人请到堂上时,他已经输的彻底了! “噢,蒋氏医馆找到什么证据了?”京兆府尹挑眉问道,这案子还真是波折不断,而此时他已经没空理会之前在堂上闹事的全流荡,便是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处置了,暗中给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人连连将全流荡轰人般的将人推回人群中,便算是揭过京兆府尹想要打人的事,其它人早被蒋凡口中所说的证人所吸引,自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丁紫淡笑的看着全流荡,只是在他走近人群里,轻言道:“按计划进行。” 全流荡好似被吓到了,有断往外面挤出消失在京兆府大堂里。 “回大人,我并没有权利查案,只是草民想,既然尚书在人能找到人证,为什么大人您不行。说起来草民至于爹被抓后还未与他见过面,今天还是第一次,当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草民都不知道,这一堆堆的证人,全与尚书府有关系,虽然他们证据好像很充足,直指草民父亲犯案,可是无法令草民信服。如此定了草民的罪,怕是草民永远不甘心,到时候做出什么事情,草民可就不敢保证了。”蒋凡意有所指的望着京兆府尹,京兆府尹沉思了下,自然明白京兆府尹意有所指为何。这事不处理明白,或者是,不能让蒋凡清楚明白案情以知道无法翻案他定不会罢休的,要知道,便是蒋凡去告御状因为没有证据不能翻案,到时候也一定会被皇上和朝臣们注意这个案子,便是他问心无愧,到时候的质疑声也会不断。 这京兆府尹不能说多大的官,却是管着京城重地,多少人眼红的盯着就想拉他下马呢。这些年营造的好官形象,可不能怕得罪尚书府而毁掉。尚书府可能对于他升迁有着一定关系,但那也只是只能或是一定,起不到决定性作用。想到利弊,京兆府尹立即点头:“你说的很是,查案子就是本官的职责,无需它人指挥办案,来人啊去李海夫妇方田氏住处打听打听这两家人,周围百姓是否皆见过蒋太去骚扰良家女子的事,关于他们的事无巨细,皆给我打听清楚了!” “是!” 马安涛面色有些冷,他算是听出京兆府尹刚才的提外话,这是怪他将李海夫妇当证人带出来了,他自然也明 白京兆府尹怕是也疑惑了,心里暗恨。这对见钱眼开的老货,就怕不知道自己突然发了财,穿的这么招摇,谁不觉得可疑,好在他大有准备。 接下来京兆府尹趁着这个机会,又审了尚书府一干下人们,她们说话倒是很一至,都是蒋太有罪的,但是越问越多,有些人开了口那话便顺溜出来。京兆府尹到后来突然地全是为了看好戏了,因为他发现有些越说越浑甚至有些胡乱攀认,暗指死掉的姨娘与蒋太可能有染,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蒋太的骨肉,直说的马安涛没脸,喝指着其退下,京兆府尹才来的兴趣哪能如马安涛愿,自然是冷声斥了一句:“尚书大人,这京兆府可是我的地方,审案本官心中有数,就不劳尚书大人了。” 马安涛被说的老脸涨红,那下人却是侃侃而谈起来:“说起来府中夫人与几个姨娘关系都不怎么好,她们……” “胡沁什么!”杨氏实在受不了了,从开堂到现在,越来越多对她不利的证据,她越想越害怕,此时惊慌怒吼,众人沉默下来望着她的眼神越发怀疑。 京兆府尹心里一沉,冷斥:“尚书夫人可还记得这是何地?本官问案轮不到你一个妇人指手划脚,再不退下,再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杨氏眼皮一跳,很是不服气道:“大人,这老妇在府中便是最多嘴多舌喜欢胡言乱语传瞎话的,她的言词不可信!” “噢?府中下人说的话好听便是真话,说你有问题便不可信?”京兆府尹忽的冷笑起来疑声道。 “这……本夫人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大人被这等胡言乱语的妇人给骗了?” “以尚书夫人的意思,就是本官如此没用,连一个尚书府下人的证词真假都不行,尚书夫人这是质疑本官的能力吗!”京兆府尹脸上越有发黑的迹象,吓的杨氏心中一跳,抬头一看,正见京兆府尹阴沉的望着她,顿时心中没了主意。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我怎么会质疑京兆府尹的能力呢,绝无此事,大人想差了,我只是觉得这奴才在府中便是个不省心的,所以提醒下,大人……”杨氏越说看京兆府尹脸上表情沉的越厉害,最后吓的竟然是说不出什么话,一直往马安涛那里使眼色,想让马安涛给她解围,可是后者听的眉头直皱,对杨氏心里直冒火,哪里要帮她的意思。此时恨不得她直接让京兆府尹直接弄死得了,平时对府中姨娘便是非打即骂,哪个他喜欢的杨氏不知道从中调解,让他舒心便罢,竟然常常惹事生非,非得了他的厌不可。 这一次若不是他要得到蒋氏医馆另有目的,再说杨氏是他正妻,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最没脸了便是他这个一府之主,他为何如此费心。他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偏这蠢货经不起大事,京兆府尹不过随便问个两句便罢,她竟然不问便冲上前去,话里话外还将京兆府尹得罪了,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前,他真想拉着杨氏狠狠揍一顿才罢:“行了,还嫌丢人不够,还不给我回来!” 杨氏吓的身子一缩,轻嗯一声走过去,心里却直犯突突着,马可儿也有些担心的拉着母亲直说话:“娘你放心吧,爹心里有数,怎么会让你有事的。这些个该死人,等事了了后,女儿让人弄死他们!”马可儿眼中闪过冷寒,这或许就是她与林佳倩在一起唯一的好处。林佳倩看着温柔好说话,手段却是极狠的,马可儿与她待的时间长了,别的没学会,却时常见林佳倩一句话便能要人命的本事,那种当成别人主宰的人上人生活,才是她要的,她绝对不可能只是尚书府千金这么简单。将来,她也要像林佳倩那样,不,她要做的比林佳倩还高。那林佳倩仗着自己郡主身份,还不是时常对她呼来喝去,哼!到时候她要让林佳倩跪在她脚下,越想越是期待与兴奋,马可儿拉着杨氏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杨氏感觉到马可和的颤抖,还以为女儿如此担忧她,十分的欣慰,而马可儿的话也令杨氏暗自点头,将刚才但凡有一句指责说她不是的都记在心里,回了府中,她要将这些人全都弄死,敢指摘她,都不想活了! “尚书夫人看来确实很有个性,在本官本前都敢如此,那在府中怕是更有权威了,本官倒是明白了几分。”京兆府尹分明在说反话,直道杨氏行为跋扈,在府中操着生杀大权,可想对下人如此苛待了。 马安涛听着有些不对劲,若是被京兆府尹将这话头说下来,岂不是在说他马安涛妻子善妒行为泼辣,而他管不住后院,里里外外都说他没有难力管不住后院管不住女人,不禁冷下声来:“府尹还是审案要紧。” 京兆府尹嘴角微勾,倒是不纠结于此,因为大堂下的百姓早已暗自嘀咕起来,这话岂还藏的住。 这时派出的人带回来几个证人:“带上来吧。” 大堂上走上来五人,三男两女,其实中两男两女相貌周正,眉目之间很是清明,另外一个看着有些滑头,但都带着几股聪明劲。 京兆府尹挑眉道:“你们可是与李海夫妻,方田氏认识,他们平时为人如何?” “回大人,这李 海夫妻来最是贪财,住在附近的没有一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德性,那真是有了钱亲儿子都能卖的货!”其中一个较年轻妇人回道。 “你胡说!”李刘氏被说大跳着起来便要拉扯着年轻妇人,却被一旁的官差拉住,直接回头扇了两巴掌让她脑袋晕沉,不敢妄动。 年轻妇人冷笑:“你也莫这么激动,你什么德性大伙都看在眼里呢,当初不过是贪着你家女儿面色好,一直想着要将女儿卖到好人家里做妻做妾,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不知道被多少家相看了,倒是也有相中的,可惜你个贪心不足的看人家给不出银子你便舍不得卖。好不容易送到尚书府中,靠着女儿在府里当姨娘受些接济,天天穿金戴银跟街里面炫耀女儿得宠。也不知道要要那张老脸,不过是靠着女儿卖肉得些银钱,这种钱都花的如此张扬,真是不要脸!” “你,你胡说,我女儿与尚书大人两情相悦,他们是一见钟……情!”李刘氏涨红了脸,捂着红肿的脸反驳着。 “哼,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自己这货色女人还能是什么好货,从前就是个水性扬花的,我家那口子也是个有些相貌的,就差没直接脱光了爬床上等着的东西,被害死了也是活该,她该死!”年轻妇人眼中燃烧的恨意大盛,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马安涛听着脸色铁青,握着椅背的手青筋直冒,重重拍着椅背:“住嘴,无知妇人竟然口出妄言,我马安涛的妾室怎会是如此之人,我最是清楚,休要胡言。” 那年轻妇人骂完,也心觉自己说的过了,马安涛这一斥责,她也吓的一缩,可是脸上神情却是解气的,直叫京兆府尹以及围观百姓各个听的啧啧称奇,照这妇人的话,那尚书府死去的姨娘可不就跟青楼里的妓女没什么差别吗,不过就是青楼中的接数不清的客,这姨娘只在尚书府接马安涛一个客。而且是个耐不住寂莫的,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没个准啊。 呵呵呵……这种类似于嘲笑,幸灾乐祸的声音根本断不住,那些小声嘀咕声细细碎碎的还不打扰到京兆府尹问案,又在他接受的范围内,却已将死去的姨娘是个没妇德的罪已定成。杨氏听着心中大乐,这样更好,省得都说她是个善妒的,哼!那贱人就是这样的骚狐狸,这些人还算有些点眼色。 “那你可认得堂上这名犯人是谁?”京兆府尹眼中也有笑意,指着蒋太问着妇人,妇人皱眉盯着蒋太看了好一会才摇摇头,“回大人,民妇不认得。” “你确定?”京兆府尹 声音有些怪异的道。 “回大人,您别看民妇这样,却是做成几个媒的,在京城这样达官贵人众多之地不显眼,在我们那街角邻里间却是很有名的,他们都说民妇有着一双见人不忘的眼睛,民妇见过便是不认得也不会忘记的,民妇确实没见过此人。”年轻妇人认真回道。 “你与李海一家住的远近?” “回大人,民妇家与李海一家挨着两户,与方田氏也是认识的,本来还有些往来的,可至于他们家任其闺女勾引我夫,我们便少有来往的。不过他们两家每日白天晚上都喜欢坐在家门口磕瓜子闲聊着别人家家常,天天游手好闲也不做活计,民妇却是知道的。说起来民妇十四岁嫁于我家那口子,现已有十余年,这两家人却没干过一件令民妇觉得地道让人称快的事,倒是哪家里出了点事,就是丢只鸡,她们都能传的人尽皆知,那我们那地最是讨人嫌的货色。”年轻少妇继续言道,直听的李海夫妇方田氏嘴角抽搐,这些都是实情,她们如何反驳。 倒是马安涛越听额头青筋崩的越出,他不是花钱都收买了吗,那些不合作的他也相办法不是弄病了就是弄的怕了逃出城外或是上香求佛或是迁回家乡,这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令马安涛惊奇的还不止这些,其它的四个人,便是那个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也都没说上李海一家好话。 其中还有那少妇的相公,只见他红着脸,呐呐了两声轻咳一声才道:“李海家女儿却有勾引过草民,当时草民差点被经受挑拨,因为这事我那口子没少跟我吵嘴,所以草民记得清楚……” 其它两男一女也不问便答:“就是这样,这李海一家子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各个游手好闲靠着在尚书府做姨娘的姐姐,没少在外面闹事,逛花楼喝花酒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们姐弟三人倒是关系极好的,常常亲密的跟一个人似的,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家那两个死小孩怎么就叫打架吵闹个没完呢。”这话听的众人脑子轰然炸开,只要不是太傻的,分明听的出他意有所指,很是怀疑这姐弟三人可能**的行为!京兆府尹嘴角抽搐起来,望着马安涛那眼神说多怪异有多怪异。 就这样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让马安涛如此宠爱?为了一个姨娘的死,闹到京兆府里来了,就为了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与亲弟弟**连青楼妓女都不如的,他还能如此在意,或不是马安涛是个极好色被美色所惑的,便是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但不论是哪一个,马安涛的行为足够让京兆府尹以及 在场的人笑话了。 马安涛被看的脸上青紫,那双本来烱亮的眼睛此时也是一片阴云密布,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因为这些事连他也不知道,而且他收了这姨娘时当时可是喝了酒,她到底是否为处子之身连他也不清楚,那染了血的帕子,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完全可以做假,当时他又迷糊的很,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和被揭穿。他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烫,可是脸上却是偏紫的,那落地的大脚恨的不停跺着地面,五官已经开始扭曲了。 “呵呵呵~说到底还是草民没本事啊,李海家丫头就没往草民床上爬,人家也是看有些钱财有点势力的,草世可是个一穷二白做苦工的,哎……到现在没说成媳妇呢。”这话又直指那姨娘是个嫌贪爱富的个性,等这些人都被问过话后,这李海一家便成了为富不仁,贪财又懒惰,好色多情见利忘义,反正根本与好人一点也不沾边。那方田氏也个总扯老婆舌的懒妇,说白了这三个人的供词完全不可信,不但不可信,京兆府尹甚至记恨上了,这不是纯属来京兆府捣乱的吗,分明提的假供,若是他因此判错案,别人只会指摘他。而这三人可都是马尚书带来的人,便让人无法不多想了。 其实马安涛会带这三人来完全是因为这三人的关系,其中两个是府中姨娘的爹娘,一个又是邻居,比起其它不认识的人都能了解姨娘,要想攀污蒋太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小人,这三个人最合适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反倒是这三个人让他陷入困境,他心里比任何都恨! 此时蒋太突然抬起头,对着京兆尹道:“大人,草民有话说。” 京兆尹此时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几分,道:“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 蒋太面露感激,看的京兆尹心中对他又升起几分好感来:“回大人,尚书府呈上来的物证药方草民觉得有问题,草民想再书写几句以作证明。” “噢?”京兆尹颇为意外不过点头应下,“给他纸笔,让他写。” 蒋太写下一副字拿回给京兆尹,他却是拿着两副对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同来,正想发怒斥责蒋太戏耍他,蒋太才道:“回大人,尚书府呈上的物证完全是伪造的,大人可以看到这两副字上好似没有什么不同,笔记也完全一致,可这陷害草民的人却没注意到,凡是草民写出的药方皆会在药方不起眼的纸张中间点一个点,右下角背页处不显目的地方用小字写上一个蒋字,大人手中的证据是没有,而我的药方便有。蒋氏医馆里至今还保存着许多草民看诊时留下的 药方,都足可证明草民之话不假,这药方根本不是草原本开安胎的那张。” “大人,草民这里随身带着许多草民你亲以前开的药方,为的是研习爹爹的医术,大人请看。”蒋凡此时也掏出一沓药方递了过来,京兆尹仔细一看,果然见蒋太开出的药方上中间有一点,后面有一个太字,而这物证除却药方里配方的药材外,连一个多余的墨迹点都没有。 “啪!”京兆尹将药方直接拍在桌案上,“好啊,尚书府后院的这些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敢私造物证,污陷良民,你们若是行德无私,心里无鬼为何弄一张假药单来污陷。本官刚才也审的清楚了,这死去姨娘的父母以及邻居都不是个好的,敢在本官面前做假证,来人啊,先将这三个人赏一百大板,赐他们一个污陷良民的罪!”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草民冤枉啊……” “民妇冤枉啊!” “民妇也是冤枉啊,民妇是因为收……” “还不行刑,这三人早先跑到尚书府叫冤,这李海夫妇以女儿被毒死为由哭的很是凄惨,本官也是看他们可怜没有细问,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做假证。”马安涛打断方田氏脱口的话,京兆尹却是看着安马涛冷笑,看的后者也不禁背部冷汗直冒,衣服微微湿润起来。 不过最后京兆府尹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让手下堵了这三人的口,直接打一百大板,这衙门的板子可是与每府后院的还不相同,那可是往死了里打的,才打了三四板子,李海三人便开始翻白眼,十板子后直接晕了过去,官差们直接用水泼醒继续打,这三人被打的面目狰狞,被堵了嘴还说不出话,最后那三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马安涛,是个人都清楚这里还有事。然而还没打到十五板子这三人便渐渐虚弱下来,十七板子时相继断了气。而尚书府的之前做证的下人们则是被吓的脸色苍白,一个个抖的跟筛子似的,哆嗦着嘴唇,晃晃悠悠站着。 “之前谁说蒋太大夫毒死尚书府姨娘的?” “奴……奴……”那个小丫头吓的面无血色,还没说出话来,便噗通一声腿软的跪下来了,竟然吓的一下子晕了过去。 其它下人见状也吓的不行,抖着身子,惊慌失措的看着京兆尹,要知道在这官府大堂上,本就比在各府后院更让人恐惧上几分,而且那些官差各个凶神恶煞的,打起板子半点不留情面,在府中被发现污陷可能还死不了,可这京兆府里谁在乎你在尚书府是否有根基,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主 子们承诺的那些荣华富贵在此时她们心里,简直就是水中镜云中月般遥不可及。 “既然说是蒋太开药方直接害尚书府一尸两命,现在查证他无杀人动机,二这所开药方分明是伪造,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们这些之前信誓旦旦说他下毒害人的奴才分明在说慌,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便是这三个人的结果你们都不配得到,本官让你们想死都死不了!” “噗通噗通。”一众跪地声响起,尚书府众下人吓的抖在地上。 “是,是夫人,是夫人要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无心害人,是夫人嫉妒姨娘得宠,平日便总是卖这些个狐狸精,我早晚要弄死她们的话,奴婢不过是受夫人指使,奴婢不敢不听夫人的话啊,不然奴婢只有死啊,奴婢真的不想死,不想死……”说完,这丫环直接吓晕了。 “胡说,本夫人绝对没有这么说,绝对没有!”只不过那小丫头已被吓晕,就好像是死无对证,杨氏气的快疯了,原本尚书府站着有利位置,怎么一转眼,全变成是他们的不是,现在所有人的怒目竟然指向她,这可怎么办她一时也没了主意,杨氏急的拉着马安涛,“相公我没做,你救我啊。” 马安涛眼中难掩厌恶,然而他绝对不能让杨氏有事情,杨氏必竟是他正妻,出了什么事做了什么事完全可以扣在他头上,现在这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知道自己没可能再攀赖到蒋太身上,只能尽力将这事平息下来,所以…… “府尹这些个丫环婆子平时在尚书府便不认真做事,整天乱嚼舌根是些不省心的,有几个还不知身份想爬本官的床,让本官呵斥便怀恨在心,知道我与妻子感情好便想用这些烂招术害我们猜嫉,实在罪该万死,她们自己看姨娘不顺眼却想赖到主母身上,请府尹直接将这些恶毒的狗奴才治罪吧。”马安涛眼中散着浓浓的杀意,京兆府尹心里泛着冷笑。 真是过河拆桥的货,好在自己在这个案子上还算公正,不然便要被这马安涛拖累了,哼。 那些下人一听却是惊了大叫:“没有绝对不是奴婢心怀不轨,那分明是主母嫉妒姨娘受宠才想害死她,才找蒋太大夫当替死鬼的,跟奴婢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奴婢在这中间只是被逼做假证啊,奴婢罪不至死啊!” 其它下人吩吩附和,杨氏身边的大丫环还算机灵,大骂着:“还说你们不心怀不轨,夫人从前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陷夫人到如此不义之地步,夫人真要做什么人还用的着你们,我可是她身边大丫 第七十七章,设计捉jian 翌日,丁紫与往常无异的起身洗漱用早膳,然后去寿安堂给王氏请安。 “大小姐您来了,老夫人正念着您呢。”段嬷嬷一早迎过来,至从丁紫从宫里出来并且在寿安堂打骂府中人后,段嬷嬷对丁紫的态度就更加的温和做小伏低了,眼中总是隐隐带着几分惧意。 丁紫对段嬷嬷的态度倒是没有变:“倒是让祖母久等了,为了请罪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上好的血燕给祖母,一会做好就会送来。” “大小姐就是孝心,老夫人便是不喝,心里也是乐的。”段嬷嬷眯眼笑着,细细打量起丁紫。 今天丁紫一身浅紫色襦衫,白色短半袖,领口一条长长的吊佩垂下延至腰处,那里则是佩戴着一条白色绣银丝边的细腰袋,腰袋一边斜斜垂下,与上面吊佩形成边贯的线,让丁紫看起来更加高挑与纤细。头上一只喜鹊登梅簪显得喜庆又不失活泼,一个大流苏的金布摇直接插在发髻之后,又不张扬,却又不失华丽。此时丁紫浅笑盈盈,好看的眉眼又亮了几分。 段嬷嬷不禁感慨,这大小姐什么时候看到,都是气质不凡,温柔得体,府中几个庶小姐真没一个比的了。 “三小姐四小姐已经在里面了。”走进寿安堂之前,段嬷嬷好似自言自语便的道,丁紫浅笑微不可觉的点点头。 寿安堂里,丁宁儿正小心翼翼为王氏沏着茶,她今天一身嫩黄纱衣,在蒙蒙的烟气烘托下,让她身上带着几分飘渺的仙气,其实丁宁儿一直知道如何表现自己,便是丁紫看到她这样双眼都一亮。若是此屋中有个男子,怕是要被迷的找不到北了。 丁宁儿脸上表情浅淡中带着几分赤诚,王氏歪着头眯眼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丁安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丁宁儿的茶艺,眼中露出几分羡慕来。 如此宁静安逸的气氛,丁紫没有上前给王氏请安,只是坐在一边,丁安回过头来,刚要张嘴要说什么便被丁紫摆手阻止了,丁安眼神微动还是点头转过去继续看着。 直到最后一个步骤结束,丁宁儿额上也滴下细密的汗珠,这茶艺也是需要极大精力与耐心的,为王氏倒了一杯茶,丁安儿浅笑期待着王氏品味后的话。 王氏轻嗅了一口,浅浅抿了一口,入口甜中带香,嘴中香茶浓郁,王氏不禁眯眼享受起来:“宁儿还有这等本事,不错不错,将来也不知道哪家有这等福气娶到宁儿。” 丁宁儿红着脸,害羞扭捏了一下:“祖母就会打趣孙女,孙 女快被说的没脸了。”抬眼间正好看到丁紫,丁宁儿笑道,“姐姐安好,姐姐什么时候来的,都怪我太用心为祖母沏茶了,都没注意到您。” 丁紫眼中流光一闪,笑起起身:“祖母安好,妹妹确实很用心,远远看着这情景就是美。尤其祖母往那里一坐,简直快像那些传说中永享富贵长寿的仙人一般,紫儿一看便入迷了,见祖母品着妹妹沏的茶更是不敢打扰了。” 王氏听的心里大悦,要说这些孙女里就数丁紫最会说话,她可不是想富贵长寿吗:“说的什么话,活那么久,岂不是成老妖怪了吗?”嘴上虽是斥着,脸上却是扬着极大的笑脸。 丁紫轻笑:“别人若是被说,那是她们没那个气质,担不起这份福气,祖母怎与别人相比,我看祖母就是个福人。” “姐姐说的是啊,祖母一看就是富贵长寿的人,岂是一般人可比的。我们姐妹能在祖母护着下长大,也是沾了福的,几个姐妹的面像也都不错,尤其大姐不但长的美,现在身份更是非同一般,这可都是祖母的功劳和教导啊,姐姐还不快谢谢祖母吗。”丁宁儿嘴上说着夸奖,最后将丁紫一切努力的成果全归功于王氏。王氏看着也猛点头,对于这些丁紫却不甚在意,她对这些人已经很了解了,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嘴上还得应上。 “三妹说的是,若不是祖母才识过人又心善慈和,哪会允我幼年时看那么多书,我看便是祖母眼光远,这事说不定祖母心中早有计较,要不哪有我出头呢。说到这,紫儿真要感谢祖母呢。”丁紫笑眯眯的奉承着,王氏脸立即乐开了花。 丁安转头望向丁紫,只见后者浅笑盈盈,见她回头中嘴角弧度勾的更长,她心里顿时一沉。至从那日被丁紫打后,她一见到丁紫便想到那日的痛,可是她却不敢将反面情绪表现出来,能做的只是尽力保持平和状态,但她发现同样和以前做相同的事,现在竟然这么困难,最后她只是低下头不敢看向丁紫。 “还是姐姐懂事,要是妹妹我碰到这事,还不定得躲在哪里偷着乐呢,哪有时间谢祖母之恩呢,姐姐想的真周到。”丁宁儿立即附和,却听的王氏觉得几分不对劲。当初回府时丁紫可是闹了一场,那一回她们确实有些毛病,但是功过可不能相抵了,可是之后丁紫便很少提起得赏事。今天若不是宁儿提醒,这丁紫怕是还不会谢谢她这个祖母呢。还是女官呢,也不知道感恩图报,连比她小的妹妹看的出来,她竟然还要提醒,怕是并不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中吧,或许是因为成了女官,瞧不上她 这个祖母了? 哼!可是一个孝字却能狠狠压丁紫一头,她永远别想脱离了侍郎府,王氏细细打量了丁紫一眼,对她不章显的穿着微微一皱眉。总是穿着这么素,这方面真是不如宁儿会打扮,这哪里会引起那些名门公子的注意。同时王氏心里不禁再次想到,丁静现在名声是坏了,虽然丁紫因为医好了太后救了侍郎府,让府中名声不至于彻底被带坏,可是流言还是不少。那场宫宴本是一场极好的相看宴,最后就这么不了了知,她四个如花似玉的孙女,竟无一人问起,这不禁令王氏心急。 现在看来,还是要先解决丁紫的婚事才行。必竟这个大姐未嫁,其它的庶妹哪能先越过她办喜事,只不过王氏与丁鹏眼光太高了,一般的官家子弟他们绝不在考虑之内。以丁紫三品女官的身份,要想找个二品一品大员家的嫡公子,嫡孙子都是有资格的,到时候借着婆家的势力,侍郎府也可就如日中天了。就这点来说,王氏更加完全放弃了丁静了,现在尚书府被流言带坏了,她也就剩与冯玉华成亲带来那一方联姻关系的利用价值了。 王氏这边想着,那丁宁儿却是打开了话匣子:“祖母我最近听说后街那里开了家很不错的成衣店,虽然不如城前街的锦绣轩,可是论起手工质量却是不比其它地方差,而且价钱十分公道,凡是光顾过的都赞不绝口呢,宁儿听了便想去看看呢,不知祖母准不准啊。”丁宁儿仗着刚才的茶得了王氏的心,挽着王氏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你们几个都去,一人挑上一两套,省得参加这个那个宴会没有衣服可穿。”王氏拍着丁宁儿的手,笑的意味深长,不过丁宁儿明眼心不在话上,只是抿唇笑着,眼中锋芒不停闪动,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我们哪里会挑啊,不如祖母带着我们姐妹几人去看看嘛,祖母眼光那是最好的了,祖母也好久不出府了,不如就带着我们出府见识下嘛,要我们几个姑娘家哪里敢出去啊。”丁宁儿却是拉着王氏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 王氏倒是真不想出去,不过心中一想刚才的计较,倒也觉得陪她们出去挑几件像样衣服也不错。再看着丁紫问过好便与丁安安静坐在一边,便点点头:“也好,最近闲来不无事,出去逛逛也好,省得你们几个逛着太无聊。” 跟着你才会无聊死的,丁宁儿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是笑着道:“那是那是……” “静儿这段时间一直没见着影,她婚事也近了,那日叫她同去吧。”聊着聊着,王氏忽然想到丁静,到底是侍郎府出去的,之后嫁人也不 能太寒酸了,这也是想带丁静去挑几件上的了台面的衣服或是布匹。 这事便这么定下,正巧丁紫让厨房做的极品血燕也送来了,王氏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丁宁儿丁紫恭维的话,脸上笑意便没减过,三姐妹在寿安堂足足待了一个时辰,看着王氏打了个哈欠有点累了,她们这才相继请辞离开。 刚出了寿安堂,丁宁儿理也不理会丁紫与丁安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其身边两个小丫环一路小跑,那个风风火火的样子,跟往前她那个温和娴静的性子极为不同,丁紫嘴角微抿着,勾着一丝细小的弧度,在外人来看却不知这是笑还是没笑,让人无从察觉她此时的心情。 丁安沉着心,想要快一步越过去,想想却只是安静待在丁紫一边,轻声道:“姐姐,那日在皇宫中是妹妹一时犯的糊涂,妹妹其实出发点都是为了姐妹们的。二姐那样的行为是肯定得坏了名声的,可是我们府中姐妹若不是帮上一把,怕是二姐将来含恨而死了怎么办,我当时是想让二姐想开几分,谁知道她想差了。姐姐,妹妹真心跟您说声对不起。” 丁紫眼中闪过讽刺,收回看着丁宁儿离开背影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头快低到胸口,一副很认真认罪的丁安,眼中闪过抹冷意:“那四妹是怪我当时没有配合你,败坏自己名声配合你,好让二妹解围的事了?”丁安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借口谁会相信,当初若是她认下来,那便不是丁静偷人的事,而是她污陷庶妹的罪名,她就是没被唾沫星子淹死,也只会被送到庵子里或直接弄死的下场,配合,说的倒是好听。谁会傻的拿自己前途与性命配合一个总与她做对的人,更何况那本就是她设计,让她配合,真真更是可笑至极了! “姐姐妹妹绝无此意,只是想说当时妹妹想着侍郎府的名声,想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便想着或许大家分担一些,引开那些人的眼光,这事或许可以压下来。当时妹妹脑子一片空气,万万想不到二姐会做出这等事来,所以做事太糊涂了,让姐姐误会妹妹了。妹妹本身真无害姐姐之心,只是想侍郎府挺过这次流言的危机,好在姐姐是个天生有福有才华的,医治好了太后的毒,要不侍郎府这次怕是好不了的。”丁安脸上带着诚惶诚恐,很怕丁紫继续记恨着她,丁紫却只是淡笑着,轻轻拍着丁安的肩膀。 “妹妹尽管放心,姐姐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姐姐知道你是为了侍郎府,再说这事都过去了,何需要记着不开心的呢。姐姐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在意了,不然想的多了反而让自己心思不纯,到时候谁 也帮不到你了。”丁安觉得丁紫脸上的笑意那么刺眼,这话里话外如此之讽刺,哪是不怪罪,丁紫根本记恨着! “姐姐真是大度,姐姐现在管着中馈,怕是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丁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反倒让丁紫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两人同时错开身子,再背对背的那一瞬间,两张笑脸皆沉下来,眼中都闪烁着冷洌的寒光,杀意弥漫! 匆匆回到宁月院后,丁宁儿一把拉过丫环忙问道:“可是派人紧紧盯着静云院了,有什么状况?” 丁宁儿身边的大丫环朵儿立即压低声音道:“回小姐,奴婢派人打听了,二小姐最近一直是待在院子里不出去的,没有谁发现不对劲。”丁安儿立即皱眉,难道看错了,应该不会啊。看着丁宁儿的不确定,朵儿立即又道,“不过奴婢打听了些消息,静云院最近的丫环大多都被罚被打被折腾,静云院丫环对二小姐怨声很大,但也正因为常被罚,静云院里的丫环被打的总不能干活,许多都躺在房中养伤呢。奴婢也去后门那里问过了,发现了件很奇怪的事。最近这段时间,守后门的刘宝安经常被府中各房调去帮忙,那后门也总是无法去守,本来该是派其它人去后门守着的,一是那里平时无人去,二也是最近府中人手略显不足,那不过个把时间的事,所以一直没派人过去守着。也就是说,若二小姐真的出府的话,后门就形同虚设,她可以轻松来去。” “噢?静云院最近伺候的人经常被罚无人做事,这刘安宝也经常不守着后门,朵儿,你说有这么巧的事吗?”丁宁儿挑着眉,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 “恕奴婢直言,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奴婢觉得这二小姐真是大大的有问题,便是担心下尚书府的事,可奴婢又打听了刘宝安最近经常被调走,也就是说二小姐最近有着很多的机会出府,只是小姐最近才发现她不对劲罢了。那时候尚书府可还没出事,她又为何出去呢,奴婢想二小姐有问题,大大的问题。”朵儿眼中闪过抹精光,大胆的猜测着,而猜测的真合丁宁儿的心思。 丁宁儿不停点头,这朵儿也是近期提上来的,原来的随身丫环最近总不得手经常做事错,她便罚了降到三等,至于朵儿与齐齐两个后提上来的大丫环,都没通过府中,是她直接从牙婆手上买下来,当初她便是看中了朵儿的机灵,齐齐的肯吃苦,没想到她还真是有眼光,现在看来她可算是买到宝了:“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本小姐猜测疑惑的。” 朵儿却红 着脸谦虚的道:“哪里奴婢说的没错,是小姐聪明想的深远,奴婢在小姐身边不过懂得几分查颜观色,暗自揣测小姐的意思罢了,还是小姐的想法最是准确的了,奴婢佩服死了。” 丁宁儿听着这恭维脸上挂着笑,不过转瞬间她又在想着丁静经常出府是为何,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然她不会偷偷摸摸出去,还只带着牡丹一个丫环,原来府中最在乎排场的非丁静莫属,此番行为绝对不正常。 当然了,丁宁儿觉得这事于她是很有好处的,现在丁紫是三品女官,她便是怎么争怕是都争不过去的,但她上面还有个丁静,这些年受她欺压,丁宁儿心中一直窝着一团火来,现在尚书府有败落之象,马姨娘不受宠,丁静还做了私通男人的下贱事情,肯定是得不了好的。 她却不同,她的生母方姨娘现在怀着二抬,丁紫比她年长,又是长姐,将来的嫁事定要在她前面才是,丁静也快了,两个人嫁出去后这府中便可她一人得天下,到时候姨娘再生个儿子,那她的身份飞涨船高,到时候吹吹耳边风,丁紫与丁静的婆家也能助侍郎府再上一台阶,那样的结果只会让丁宁儿更受名门贵族们青睐,到时候别说是妾了,便是妻她也坐得,很大的可能比丁紫她们嫁的好的多了。只不过这样想着,却令丁宁儿极不舒服,到底还是要受丁紫她们的关系她才能得好,为何她就不能自己争取,她偏不信她比丁紫她们差在哪里。 而且便是要嫁了,也可以在婚前设计丁紫她们一把,让她们安全的嫁了,只不过婚后是否受重视却不见得了,现在她偶然知道丁静可能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自然不想错过了。所以今天她特意去给王氏沏茶,为的就是想借此机会狠狠打击着丁静一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自己永远压着她,到时候只要将丁紫也解决了,那她丁宁儿便是侍郎府最好的女儿了,嫁的岂会比她们差,只会比她们好! “你们一定要给我好好盯紧了丁静,若是她出门一定要通知我。” “小姐放心吧,奴婢都省得,人手都安排好了。”朵儿笑眯眯道,丁宁儿放下心后,脸上挂着阴冷的笑,眼中满是期待。 回到紫竹院,丁紫打发了喜儿铃儿去干活,她则是安静的看着书。 最近事比较忙,又是文老太君的病又是蒋太的案子,折腾这么久她竟然没多少时间看医书了,当初从慧绝师傅那里拿来的医书她已看过一半,这一本再看完了,她要考虑再上白云庵一趟才行。屋子里只剩下轻脆翻书的声 音,喜儿这时轻手轻脚走进来。 “什么事?”丁紫头也没抬问道,喜儿对于丁紫的敏锐早已经从刚开始的惊讶转成现在的平静。 “小姐,我哥那里传来消息,三小姐身边的丫环果然去套他的话了,静云院外面走动的丫环婆子似乎多了一些。”喜儿眼中闪过抹亮光,嘴角轻轻勾起。 丁紫抬头看了眼喜儿的样子,这丫环平时最沉稳,现在也学坏了,轻笑:“知道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主角可不是我们,我们看着便成了。” “是,小姐。” “小姐,这是账房那边送来的账本,请您过目。”林嬷嬷等着屋子没有声音,才走进来给丁紫递了账本,这便是林嬷嬷的处事,从来不越矩。 “放那吧,我随后再看。上次让你将府中各房各个下人工作以及亲戚等关系查好,可办好了。”丁紫继续翻看着医书问道。 “老奴整理好了,前面是检查最清楚,九成不会错漏的,越往后信息越来越少老奴也不能肯定。”林嬷嬷又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丁紫,丁紫这才放下药书,拿起这册子翻看起来。 早先她还没有接手中馈时,便想着将府中各下人工作与府中各人关系都调查清楚,只不过现在掌了了中馈更好办事罢了。翻看着册子,前面一些是已经站过队后,伺候在各院子的下人们,是谁的人也很清楚,各个姨娘庶小姐身边的大多家里有些根基,便是动也是不好动的。往后几页都是些要么家里根基浅,要么是一个人在府中,但是做的很好颇受重视的,之后的大多是新买进来的,还没有站队以及还在观察期间。 而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一个名字时,丁紫愣了下,脑中转过数个念想,一直没有说话。林嬷嬷似乎明白丁紫的想法:“花总管是侍郎府大总管,管着侍郎府内府外府的所有事情,只不过这个人为人颇为严谨,老奴在府中这么多年,也不太能和他说上话。这花总管跟夫人嫁过来同一年进的府,这么多年了做事认真,赏罚分明,很得府中上下的信任依赖,在下人心里很有威信。不过这花总管也是个苦命的人,年轻时有过一房妻子,但是得了病死后,他便心如死灰再没娶妻或妾,一直一个人到现在,听说是对亡妻极为喜爱,便不想再续弦了。” “噢,世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子,倒是令人感慨啊,这花总管在府中想必很受欢迎吧。”丁紫可记得这花总管也是长了一个好样貌的,又是这般痴情,还不被人像蜜蜂见了花般的盯都奇怪。 “是的小姐,这花总管很受欢迎,不过却是个十分洁身自好的,据说当年有过想爬他床的,皆被赶出去还受了罚,这些年来一直有丫环婆子对花总管有好感的,出过两回事都被花总管折回去后,剩下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了。”说这话时林嬷嬷嘴角也微微抽动,显然这样的洁身自好,在这时代的认知观念里,还是相当的另类的。 丁紫眼神幽黑深沉,看着花二全这个名字,脑子里却在翻滚着各种个可能性。如果这花二全真是个痴情到能忍住这些诱惑的男子,倒也真是值得人尊敬,是个绝世好男人。若是不是的话,那问题便很大了…… 五天后,丁宁儿便缠着王氏带着丁紫等人一起去往后街逛成衣铺,这早在前一天便通知出去,谁知道当天临出发时,丁静突然叫丫环前来回话,说是不舒服怕是去不了了。 “二姐不舒服,那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就不好了。”丁宁儿很是关心的对身边丫环道,“去给二姐找个大夫看下,可别耽误了。” 出来传话的正是丁静身边的大丫环牡丹,她脸上微变,连忙笑道:“小姐就是有点着凉,没有大碍,就是身子有些懒不想起床,也不想过了病气给老夫人和众位小姐,所以今天就不跟众位一起出去了,小姐刚才也颇为遗憾呢。” 丁宁儿倒也不坚持,同样遗憾的道:“本想跟着祖母几个姐妹同去,看来只好先让二姐好好养病了,到时候我们给二姐选些平时她喜欢的花样倒也不错。” 王氏皱着眉,心里不怎么喜悦,她今天本来心情不错,此时丁静又是病又是不能去的让她心情不那么愉快,只是冷淡的点头:“那就让她好生休息着吧,生病了是不该到处乱走,如果病情加重一定要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让老夫人挂心了,奴婢省得,不会让小姐病情加重的。”牡丹恭敬温顺道,看着众人乘着马车离开府,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回静云院。却没注意到丁宁儿眼中闪烁的算计,丁安的若有所思,丁紫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 “走了吗!”刚一进屋,丁静便拉着牡丹紧张的道。 “小姐放心,奴婢亲眼看到老夫人她们离开的。”听罢丁静这才放下心,只是心里隐约泛着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些犹豫,牡丹今天眼皮也一直在跳,想了半天小声提议道。 “小姐今天还去吗,不如不去了吧,老夫人她们都出府了,万一碰到了,就说不清楚了。”牡丹完全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每次看到小姐与 那黑鬼行鱼水之欢,牡丹每次回来都要大吐特吐一次。 她是多不想去那里,可是她是丁静身边的大丫环,家人都在府里做事,若是她违背了丁静的意愿,或是将这事传出去,那不止是她,便是家人也没命了。但牡丹对丁静却是愤恨非常,就为了自己的任性,连她的清白也没了。本来三四天去一次,最近竟然两次去黑鬼那,行一个时辰左右鱼水之欢休息下再回来,牡丹每次都恨不得吐死丁静。 因为她不得不陪着前去,便是她也……牡丹眼眶含泪,恨的握紧拳头。 丁静听着牡丹的提议却是抬手甩来一巴掌,牡丹的泪便忍不住落下,却听丁静骂道:“蠢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是不去他一定会将我们的事传扬的人尽皆知,再说我还要利用他给我办事,那事已在进行了,我一定要将丁紫的名声搞的比我还臭。”根本没注意到牡丹的神色,丁静一想到丁紫便神色阴沉愤怒。 牡丹双目赤红,心中大骂。贱货!自己是个荡妇还这么多借口,若不是自己想,若不是自己享受那个,哪会现在心心念念被人上。下贱的东西,真是可笑! 算着王氏等人马车已走远,丁静带着牡丹又如以往一般偷偷从后门快速离开,上了辆简朴的马车快速冲向城南街处。 后街 侍郎府的马车晃晃悠悠走在街上,丁宁儿不时揭开车帘向外看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到了成衣铺时丁宁儿似乎更紧张,双手不断揪着手帕,脸上涨的有些红。此时朵儿突然凑过来,微微拉扯着丁宁儿的衣袖,丁宁儿眼中闪过狂喜:“啊。”的叫了一声,直直倒在朵儿身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朵儿立即配合的大叫起来,丁宁儿半眯着眼睛,有些不舒服的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觉好晕,祖母您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宁儿身体不舒服,我让朵儿带我去旁边的医馆看一下,好了之后我便来找你们吧。”丁宁儿说话有气无力,脸颊有些苍白,王氏本想转身就进去,可是见她如此也不好扔下她。 “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单独在外面见医馆的大夫,还是我陪你去看看吧,反正这成衣铺什么时候逛都行,便是你一会身体好了再与我们一起都来的及,祖母怎会扔下你不管呢。”王氏这话说听好似多关心孙女似的,丁宁儿感动的一塌糊涂,连连点头,脸上全是欢喜。 丁紫捏着绣帕轻轻擦试额上的汗,最后掩在嘴角处,眼神微垂,因为她实在有些忍不住。这丁宁儿与王氏都自 第七十八章,惊!渣女集体被惩! 王氏气匆匆奔上大门,手极恨的拍下,可是这门竟是没在里面卡住,溜了点缝,王氏这一拍没有多大声响,反而将门给打开了。王氏一股冲劲,随着这拍门的姿势,直接跌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沾了一圈的灰层,头上的钗子也应声滚落。 王氏愣住了,丁紫丁宁儿丁安还有跟来的下人等人都愣住了,只是所有人都很识趣的忍住笑,若是让王氏这么丢脸时还被看到幸灾乐祸那肯定完蛋了。 丁紫快步冲过去,扶起王氏用着帕子为王氏拍灰:“祖母就是太急了,怕二妹受委屈这才不小心摔了,祖母可疼?” 本来丢脸的羞意顿时被愤怒激起,不是丁静不知羞耻与男人私会,不是她为了侍郎府名声,她怎么会如此丢脸,所以一切都是丁静的错。 牡丹本来瑟瑟发抖的白着脸缩在墙角,很是怕有人发现她再次失了清白之类的,没想到却看到王氏等人进门,顿时吓的没了主意,只是身子本能的抖个不停,面无禾血情心里突突的,好似下一刻能跳出身体之外一般。 王氏见到牡丹,给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段嬷嬷立即冲了过去,拉着牡丹便往这边拽,牡丹刚要喊,被段嬷嬷一捂嘴立即阻了她所有言语,她呜咽两声,段嬷嬷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敢出声,是想现在死吗!” 牡丹双眼圆瞪,顿时不敢再发出什么声音,身子依旧颤抖的被拉到王氏面前。 “好啊,你个贱奴才竟然撺掇主子到这种地方,主子被人欺负了你还在这里等着看着,这等不忠心的奴才死了活该,段嬷嬷你看着做吧。”王氏眼中泛着深深冷意,看着牡丹有着喷涌的杀意。 牡丹身子顿时一僵,竟然被这一吓不抖了,只是心里却是瞬间冰凉,她岂能不知道王氏的意思。不论丁静行为再如此不堪,王氏也不会向外传扬出去的,那么知道这事情的不信任人,必是全部被抹杀掉的,而她便是替罪羊!到了关健时刻,她们还可以对外说是她勾引男人来掩盖丁静的错。可是她何其无辜,不但因为二小姐愚蠢与犯贱失了清白,现在竟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害死,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苦,她不甘!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小姐是主子,说什么话奴婢如何劝的了啊,小姐……小姐与人苟和,完全是她自愿的啊,奴婢也劝过,可是小姐不听啊。甚至……甚至……呜呜呜,小姐为了讨好这个男人,还把奴婢给……呜呜呜,求老夫人开开恩,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小姐拿奴婢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不 但要给她把风,还不能将事情传扬出去。今天小姐装作身上有病没跟老夫人们逛街,就是为了与这男人私会。小姐最近这段时间三两天便要来一回……奴婢几次三番的让小姐停止,可是就是小姐不听,呜呜呜,奴婢真的冤枉,奴婢也想阻止的,可是奴婢是奴如何劝的了。老夫人您看,昨日为了劝小姐尽快回头,别再见这个男人时奴婢多说了几句,小姐便打了奴婢啊……”牡丹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昨天丁静打她,而她为了怕再被那男人沾污,特意将脸上的妆化的红了些,显得脸上有些肿,今早王氏等人是心不在她一个奴婢身上,也没注意她。再说她们这些奴婢在府中被主人打骂都是常有的事,便是主子们看到了,也不会多问什么,但是现在这便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牡丹是多么一个无辜受连累的人。 王氏看着牡丹微红的脸,心的更是浑身发抖个不停:“啊……” 丁静的呻吟声在空中越叫越响,王氏气的腿抖个不停,她也算是在后宅混出来的,可是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被人抓现形破了身子,竟然多次与流氓交集私通,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王氏冲着段嬷嬷直瞪眼睛,丁紫借着刚才为她擦灰,两人便一左一右扶着她直接奔向正对院子的大厅,几人走近那呻吟便更大了。 “啊……你答应我的事……办的如何了?” “噢,你说你那个当了女官的大姐的事?”王氏正要推门的手放下,却听里面丁静愤恨又夹杂着欢愉中沙哑的声音道,“那个贱人怎么配当我姐姐,哼!她那狐媚样子可很受男人欢迎的,要然皇上怎么偏偏封她做女官,还能是因为什么!” 丁紫沉下脸,双眼崩射着无尽冷光,她是对名声是没有多么意,因为她根本不想嫁人。可是那只是在无关紧要的程度,还有她可以掌控的程度才行,被人恶意捣毁损了名声,那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王氏也冷下脸,其它人表情也有些变化,但是丁宁儿却是疑惑的看着丁紫,难不成丁紫真勾上皇帝了,所以对她那样特别?果然是狐媚手段,自以为多清高,这样一边装,一边做着下贱勾引勾当的才最下贱无耻!丁安只是眼中神色一闪便隐下去。 跟着丁紫来的喜儿铃儿满脸怒火,却强压下心中愤怒,此时有王氏在,她们如何能动手! 王氏却是最气的,这个不要脸的,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些事,侍郎府还如何自处,自己不检点便算了,还想污陷亲姐姐的生誉。当然王氏心里难掩一丝窃喜, 若是丁紫真被皇上看上了,那就是泼天富贵的事,只要丁紫在宫里做上个贵人,凭她得了太后的眼,又聪明又漂亮必是要受宠的,这对侍郎府更是有利了,正因为如此,她对丁静的胡言乱语她更是不能容的。 “放心吧,你将她说的那么有手段,我怎么也得让兄弟好生乐呵乐呵,再送去窑子里让人玩弄……啧啧,让你这么嫉恨的,怕是个大美人了……” “砰!”黑鬼一边在丁静身上动着,一边双眼放光,幻想着丁紫在床上的妩媚勾人的样子,动的竟然更快了。却在此时房厅大门被重重撞开,黑鬼与丁静同时吓住了,惊讶的向外看去,在看到外面的人时,丁静立即吓的僵硬在原地,本来的软玉温香,此时比根木头还在嗝人,黑鬼却是看着进来人两眼放光。 先不说丁紫的国色天香,便是丁宁儿的温柔婉约,丁安的小家碧玉,再来喜儿铃儿等一众丫环都相貌清秀,如此多的美女一股劲的冲到屋子里,看的他双眼皆花,心中那叫一个美。 只不过他还在压在丁静身上,身体本能的动着,丁静一条死鱼一般恨不得立即晕死过去,两人裸了大半身体,丁静整个胸都在外面,黑鬼那双手还在上面。这画面说有多色一情就有多色一情,加上黑鬼一副急色的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丁紫三女心中同有一个想法,这样的恶心男人亏丁静忍的了,还乐在其中,这贱中之贱人的称号,果然最是适合她了! 王氏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轰然炸开,想到的全是当时在宫里看到丁静与冯玉华在床上的情形,这一回更是不要脸之极,在一个简陋的大厅就能和人做上,这……这还是大家闺秀吗,简直……简直……王氏气的脑子一阵空气,身子晃悠了两下便要气晕,好在段嬷嬷眼明手快一把给抱住了。 “给……给我滚过来,你个不要脸的,简直丢尽侍郎府的脸面,不要脸……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不要脸!”王氏气的只能说出这样一段话,而被吓住的丁静此时才反应过来啊的大叫一声,拉起衣服往身上披,只是忘记两人叠在一起,她还没将人推开,这下倒是倒在黑鬼身上,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 王氏以为丁静故意气她,恨的直翻白眼,呼吸急促了几分,段嬷嬷不断的为其抚气,喝道:“还不快将二小姐与这男人分开,这男人见二小姐年幼无知勾引,必不是什么好货色,给我打死!”段嬷嬷跟在王氏身边,自然知道此事还是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吆喝着跟着而来的众主子奴婢们冲过去抓人。 黑鬼愣了一下,随即怒了,大骂起来:“妈的,你们在老子地盘上,不但动老子的人,还想动老子。一个个不想活了,好啊,你们这可是自已送上门来的,今天老子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全都睡了,我看你们还敢说什么!” 黑鬼有着城南三霸之一的称号,也不是个善茬,跳起来大骂一声,随即将手含在嘴中吹了记口哨,后面顿时有吵闹声响出,仔细一听竟然全是男子的叫骂声,没有一会这个院子拐角处冲过来十几个壮男,看他们衣着普通长相流气,嘴里不是刁着草就是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拨着头发,显然刚才也没做什么好事。 “老大,这些人是谁,好多的小美人,今天可是有福了。” “可不是,真是漂亮,可比我屋子里那个强百倍了,我要先上那个……”指的正是丁紫。 “我要后面这个……” “那个归我了……” “怎么还有个老太婆,谁要这种老货,皮都松了,恶心死了,赶紧轰出去!” 这些流氓还不知道怎么会回事,便谈起侍郎府女眷归属问题,而且说的这么自然,显然也不会是第一次。众人听的脸色发白,便是侍郎府的丫环,平时经历认识的人也多是规规据据的清清白白的,何是碰到这种事,而这一切全是丁静带来的,众人看向丁静的眼神不禁带着恨意。 “快走!”王氏马上回过神来,看着这么多男子,她们全是女子根本不是对手,冲着段嬷嬷叫了一声,转身要往门外跑,只要出了门上了马车就能平安。 “给我围住!”黑鬼却是大吼一声,那些本来冲着丁紫她们流口水的一听。疯了似的冲过来,速度竟也不慢,在王氏她们将大门打开要往外跑时,冲出两个直接将王氏推倒在一边,拉着门就关上,接着阴阴笑望着侍郎府女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货物,打量是那样的直白,好似将她们衣服都扒了在看她们的**一般。 “兄弟们给我上,玩着哪个都算你们的,今天大哥犒赏兄弟们,不玩的尽兴对不起你大哥我。”黑鬼冷笑,阴森森的道,他绝对是个小人,最是爱记恨。 众流氓一听哄的大笑起来,冲过来拉着侍郎府的女眷就要行那事。 王氏滚在地上,狼狈的吐了口灰,却是惊恐大叫:“谁敢动她们,我乃侍郎府的主母,你们若敢动我府中女眷,我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王氏尖锐大叫,声音里掩示不了的害怕。 若是她这些孙女在这里被人强了,侍郎府还哪来的姑娘出去联姻,便是骗了夫家将人嫁过去,但不是清白身子被人发现了,查起来必是要记恨侍郎府欺骗之罪。便是这些都不重要,她一个年老的婆子,当了半辈子的掌权人,现在竟然这么丢脸,这事若是传出去,便是连她的名声也毁了,老了老了还要背个被污辱的名声,这不是逼她死吗。便是这些人对她没有兴趣,但这些人若是真如何如何,她必定也要受名声所累,她又急又害怕,那叫声带着几分凄厉。 “给我将这臭老太婆嘴堵上,去,将后房的老刘头叫来,反正他也好久没开荤了,这老太婆正好与他同龄,让他好好享受个!”黑鬼不耐烦的摆摆手,立即有人应下去找人,王氏吓的坐在地上只觉得脑子不断晕眩,心脏差点要停止跳动一般。 丁静却从原来的惊讶变成平静,反正她的清白也被毁了,反正她早想设计丁紫清白被毁,这样也好,丁宁儿丁安都在这里,一起将她们都毁了更好,这下她们就比她还贱。说到底她与右御史府的婚事不会退下去,她还有个冯玉华妻或妾的名头,可是她们被流氓污辱却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她们只会比她更下贱,比她更不如! 丁静想到这,只觉得胸口燃烧着一堆火焰,好!就是这样!快毁了她们! “还愣着干什么,平时一个个急色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这么多美人反倒装的斯文起来,快上啊!”丁静兴奋的满脸通红,鼓舞着黑鬼的手下强了侍郎府的女眷们。 众弟兄本来就急的跟什么似的,听她这么一说,“嗷”的一声冲下来,便往侍郎府女眷身上扑去。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立即向后一躲,刚一走远,便听到尖叫声。 “滚开,滚开,快滚开!你敢动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我爹是侍郎,你敢动我……”其中一人抓着丁宁儿便不松手,另一只手更是摸向她胸口,丁宁儿挣扎的失声大叫着,那人却是流气的笑,“小美人别怕,你跟我好了之后,我明天就向侍郎府提亲,你以后也不怕孤枕难眠了,美人你可迷死我了,快……快!”那人一手拉着丁宁儿,一手去拉裤子,丁宁儿气的双目赤红,抬起脚腿向男子命根子,那男子急着办事也没注意,只听他“嗷”的一声尖叫,疼的满地打滚。 丁宁儿拉着衣服迅速要往门外跑,那人却是气的双目圆瞪,捂着下面几个快跑一把拉住丁宁儿,直接将其踢翻在地,“嘶啦”一声直接将丁宁儿的衣服撕开一条,露出她雪白的手臂,丁宁儿吓的尖 叫起来,却是看的另一边的丁静哈哈大笑。 “对对,就是这样,快点上她,快点!”丁静咬牙切齿的道,她自然清楚今天王氏她们会来是谁的功劳,当初在寿安堂便是丁宁儿提议要去外去逛街诉,今早丁宁儿也有意给她找麻烦,从刚才的惊吓回复平静,丁静也能想象的到这些。怕是这丁宁儿无意中发现她出府,所以才故意弄了这些事,为的就是想要给她难堪,想要逼死她,这下看谁先死! 便是那丁安也没逃到被流氓追的噩运,此时被追的满头珠钗掉落,衣服也被拉着的外衫脱落,只剩里面的亵衣,那亵衣也被拉扯的大开,露出里面的肌肤,看的人更是心里大动,拉着她便死扯着衣服。丁安害怕了,她是真的怕了,此时满脸飙泪,急的大喊,不断推挤着,可是没有人看到她,不,没有人能顾到她。 丁宁儿丁安带来的丫环已经有被按在地上,就地便行龌龊之事的,痛哭的呻吟声不停的响起,她们更是吓的完全没了主意,到最后脚上的步子也越来越无力起来。 丁静看的心中很是畅快,自从她名声受损之后,她心里便越来越变态,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该死,她不好,其它的人也不能过的好。让她亲眼看到这些人被比她的男人还不如的人污辱,她会变态的感觉到快感,就是这样,快上,快上! 她要看她们滚在地上求饶,却没有人理会她们,只逞着男人兽欲,而且不是被一个人,这个玩完了,再换别人,每个人被无数男人污辱,好,就是这样! “快上,怎么这么没用,连玩女人都不行吗!快点啊!”丁静乐的大叫大跳着,脸上神情有些疯狂,整个样子都有着几分不正常。 丁紫拉着喜儿铃儿不断逃窜,几次喜儿铃儿因为不会武都险险被追上,丁紫暗中不停用着随处可捡的石子等物打在他们脚上,看起来就像黑鬼手下因为太兴奋而跌倒的,丁静看着丁紫到现在还完好,便急了,拉着黑鬼道:“看到了吧,那就是我说的侍郎府大小姐,她很美吗,美的话你还等什么,快点上啊!别让我看不起你,快点!” 黑鬼从刚开一双眼睛便无法从丁紫身上移开,那一身曼妙的身材,那张美丽的小脸,那双盈盈动人的眸子,这个女人从头发到脚无不令男人疯狂,此时他心里燃烧着的全是想蹂躏丁紫的**,听着丁静这这么嘲讽的话不但不生气,脸上的**却时越积越多。 他匆匆向丁紫奔去,丁紫身子突然定住,看着丁静跳着叫喊着快上快上之类的话,看着黑鬼眼中 的燃烧的火焰,勾出一记绝美的笑容,黑鬼看的只觉心口急跳,呼吸顿时粗喘了起来,然而快到丁紫面前时脚上却突然一软,竟然重重跌倒。 丁静看的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起来办事,快点!” 黑鬼一听跳起身来,立即向丁紫扑来。 “砰!”同一时间,大门突然被撞开,迅速从外面冲进来一批人,这些人身着灰着衣服,脸上表情严肃,眼神全是杀意。 黑鬼的众兄弟愣愣抬眼看去,有些直接骂出口:“他妈的谁打扰老子办事,还不快滚!” “哪来的浑蛋快点滚,等老子发怒了,都让你们不得好死!” 那群人却是没理会黑鬼手下,而那最前面的正是林虎,只见他嘴角勾着冷笑:“黑鬼!你前日无顾打我兄弟,在城南我手下的铺子捣乱,今天连本带利老子都要讨过来!” “放你妈的屁,老子什么时候做过!”城南三霸各人都有着不小的本事,像林虎他们多是做些收保护费开些赌场这种财路,而这黑鬼因为本身就极为好色,做的多是贩卖人口,与妓院买卖的财路,另一个彪子则喜欢跟官家的人接触,做些这些官家不能做的龌龊事,说起来三霸做的并不冲突,谁也顶不着谁的生意,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生矛盾,所以才能和平共处。 上门砸店的事很少有,只不过黑鬼手下与林虎手下前段时间确实有过争吵,没过多久林虎的铺子便被人捣乱,当时黑鬼也没在意,因为那本来就什么也没做,所以他有什么可怕的。谁知道林虎今天带着人找上门来了,还是在他弟兄们逞兽欲的时候,这状况怎么说都不好,黑鬼心里也急了:“林虎带着你的人赶紧给老子滚,当老子这是什么地方,说闯便闯,告诉你,老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别冤枉老子!” 侍郎府的众女眷吓的半死,却也松了一口气,因为林虎等人的突然出现,黑鬼手下自然要跳起来站到黑鬼身后给他助威,那些被凌辱的侍郎府丫环抓着衣服包在身上,坐地上却是呆滞着双眼起不来身。丁宁儿丁安还算好,挣扎的最大,也因为长的比丫环好,黑鬼手下还愿意陪她们玩玩拉拉扯扯的把戏,没有真的将她们如何,可是此时她们衣服凌乱不堪,不是断个袖子,就是衣服被扯开,便是没真被实质欺凌,也是吓的白着脸,双目有些空洞,吓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至于王氏从进门到后来连摔两下,只感觉身下很疼,而此时却感觉到一片湿润,刚才那个黑鬼口中的老头拉着她的手便要直接办 事了,她没想到老了老了要受这种污辱,各种情绪一上来,她竟然直接吓的失禁了。 此时侍郎府众女眷缩在一边根本无力自救起身,丁紫则带着喜儿铃儿躲在一边的树下静静看着双方对峙。 “少他妈的唬我,你早看我们五虎不顺眼,以为老子不知道吗,几次三翻找我手下麻烦,以前小打小闹我就不与你们计较,这一回你竟然敢闹到我底下的铺子,坏我生意,今天你别想着事就这么不了了知了。”林虎气的大喝出声,黑鬼也被骂的急了。 “他妈的,就是老子做的怎么了,你以为就凭你们五个小瘪三能当的上三霸之一,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是群疯子,不要命的,真以为你们有什么本事,真他妈的笑话,兄弟们给我上,干死一个少一个!” “上,今天不弄死他们讨了公道势绝不罢休!”林虎这么也喊口号的叫道,林虎与黑鬼的人立即嗷的大叫两声冲出来群斗。 这事发生的太快,而王氏吓归吓到,倒还是有几分理智与遇事的冷静在,她知道后来的这伙人分明是黑鬼的敌家,而这些人根本没注意到她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真要被这些人羞辱不成,最好将黑鬼他们全都弄死,以解她的心头恨才好! “段嬷嬷,快走!快走!”王氏低声道,段嬷嬷扶着王氏立即往外走,丁宁儿丁安她们还被吓的不清,可是感觉到自己人的离开,强迫自己起身逃似的踉跄往外跑,丁紫见状也跟着喜儿铃儿往外走。 丁紫从来没有满足于现状过,五虎被称为城南三霸,可是她觉得还远远不够,想要吞食其它两霸地盘,坐上城南一霸的事,在与林虎等人合作时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做还不够成熟,所以最近丁紫经常让林虎与黑鬼的手下暗中发生矛盾,出了事外人看来都是黑鬼做的不地道,上门找林虎他们麻烦,便是林虎等人上门报仇别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只是这个时机却不好掌控,丁紫想着在不伤害自己兄弟的同时要拿下黑鬼的势力,却是十分困难的。丁静被黑鬼污辱了,并且被威胁三天两头来一次,丁紫当时知道的第一反应时要让侍郎府知道才行,第二反应是要借刀杀人,第三个想到的便是吞食黑鬼的势力正是机会。只不过这事还是有些失控的,她本意只是让丁宁儿发现丁静的丑事,带着王氏她们过来当场逮到让丁静自食恶果。 黑鬼必竟是一介平民,便是平时再霸道总该惧官家子弟的,可是王氏一上来便将黑鬼得罪了,而侍郎府这一众如花似玉的女人早让黑 鬼心痒难耐,他借机便顺势强了,若是没有王氏平时高傲惯了,没有黑鬼无耻肮脏的色心,以及想害她清白送她进妓院的话,丁紫或许会救救侍郎府的家眷,可从丁静的种种看来,可不是她松手,此事便能罢休的了的。丁宁儿丁安何时想和善对她,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冷酷,借此机会吓吓她们解解心里那不痛快的气,她为何要出手去救! 那些丁宁儿丁安身边的丫环们,曾经多少都害过她,给主子出过主意去害人,有这一天一是她们的命,二与她们已被污染的心有关。更何况若没有丁静不知羞耻的不断偷人,没有丁宁儿的心怀不轨,没有王氏只顾脸面,这些人或许也不会如此。她只不过使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计,她虽是那掌控全局的人,但是没有棋子们的配合,这事绝不会如此发生。对于那些被污辱的丫环们,丁紫心里划过一丝惆怅,她承认她真的够狠,但前世她经历的,见惯的前朝争斗,这些又不过只是小菜一碟,这些卖了死契的丫环别说失了清白,便是被杀了谁也不能说个不字,因为从进入侍郎府开始,主子便是天,她们没的选,丁紫也不觉得这事全是她的错,只能说她在这事上心狠罢了! 林虎带来的手下早经过丁紫的吩咐特别训练过,而且今天他们有备而来,反观黑鬼的手下许多刚才都开了荤,消耗了一些体力,根本就不是林虎手下的对手,两方没过多少招,黑鬼这边就有些体力不支。 丁静见状便想偷着溜走,至从林虎她们带人进来后,她心里便止不住的惊慌,本来若是黑鬼的手下真把侍郎府家眷都处理了,丁紫丁宁儿丁安这些大家闺秀为了自己的清白肯定不敢将**的事说出去,而王氏平时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脸面,自然也不想这么丢脸的事外传。 到时候便是她们明知道这些都是她让人做的,那又如何?她们的把柄都在丁静手里,为了不让她说出去,还不是她说什么她们就要做什么!所以刚才她疯狂想要侍郎府家眷被污辱时,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这一方面的退路。谁知道不知道打哪来的该死的人,竟然破坏了她的计划,现在王氏她们正在撤退,回到侍郎府她哪里还能得了好,丁静现在心里大乱,想着要如何逃跑或是解释,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回侍郎府后等待的将会是什么?她实在不敢往下想去,只知道还是逃吧,先逃离了侍郎府她或许还有个活路。 丁紫早看到丁静鬼鬼祟祟的样子,冲着喜儿铃儿一使眼色,两人立即冲过去,而林虎那边一个手下直接踢倒丁静,直接让喜儿铃儿无声将丁静嘴捂住,在她挣扎之时 第七十九章,绝除后患! “什么,为什么打我,我犯了什错,凭什么!”看着段嬷嬷走过来要拉住自己,外面也冲进来三四个粗使嬷嬷,马姨娘立即惊的大叫出声。 “砰!”王氏一听大拍身边矮桌,怒喝而出:“还说没有错,面对主子竟然不用贱妾,简直没将我放在眼中,还不给我打!”段嬷嬷“是”的一声,带着粗使嬷嬷拎着拳头便打向马姨娘,不过才挨了两拳,马姨娘便鬼哭神嚎起来。 丁鹏看着面有不善的王氏,看着被打的连连哭叫的马姨娘,再看看地上被绑着无人松绑的丁静,心里已猜到必是丁静又犯了哪里的忌讳,这是惹着王氏,所以拿马姨娘泄愤呢。可是这事总归跟马姨娘没有直接原因,如此打马姨娘,而且马姨娘就是再不得宠,那也是他的女人,如此在他面前打马姨娘,岂不是有打自己脸面的意思,丁鹏看不过去的起身。 “娘,便是她们有错,也得让她们知道错在哪里啊,您这样只顾着生气,对身体也不好啊,先喝杯茶吧!”丁鹏端起茶杯递向王氏,王氏这回却是连丁鹏的面子也不给了,根本不去接那茶杯,直接冲着丁鹏手上将茶杯扫开。 “啪砰”几个破碎声,震的大厅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鹏懂事后,没见过王氏与他这样掉脸子,而他已位居四品侍郎之位,已经很少有对他掉脸子的人,他娘当着一群下人如此对他,岂不是让他没脸。这么想着表情有些不好,更是有心为丁静开罪了。 “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静儿到底是你亲孙女,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其它人寒心吗,有什么错摊开来说就好了,她不过是个孩子,娘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还不快给二小姐松绑!”丁鹏黑着脸发话,此时已有些不顾王氏的面子了,这府里说话最有力度的就是丁鹏王氏,现在再加个管中馈的丁紫,所以那几个粗使嬷嬷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有些犹豫看着面色不善的王氏,还是走过去要给丁静松绑。 这一行为,更是将王氏气的七窍生烟,也顾不上手上的痛,重重拍着桌子大骂:“好好,一个个都恨不得我这个老太婆死呢,现在便如此不听话了,我看你们都是想我早点死了没人管教你们才好。便是连我十月怀胎的亲儿子都能如此对我,我还活着干什么,好好,今天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王氏此时神情出奇愤怒,“噌”的站起身来,便要往大厅最远处的柱子上撞去。 丁鹏懵了,万万没想到王氏今天为何会如此愤怒,行为如此疯狂让人摸不着北。可之后便是害怕,王氏便是性格上有着 小毛病,可是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更不会骂他不孝顺,便是为了官职为了那一个名声,他也不敢表现对王氏的不满,若是王氏因为他的顶嘴死了,他简直便是大不孝,被人知道了他这官不但做不成,可能还会被发配,他如何能拿自己的前途与官职开玩笑。 只不过就在他刚才思考的那瞬间,王氏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丁鹏便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厅里只见一道身影忽的一闪,一下子窜到柱子前,伸出手一把抱住王氏的脑袋,一个借力一转两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虽然狼狈,却是将王氏救了回来。 丁鹏重重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过去,拉过王氏连连赔罪:“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子不该与母亲顶嘴,母亲你怪我是应该的,可是别拿身体开玩笑啊,你如此这般的做,让我们这些孩孙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王氏本来也没想真的撞柱自尽,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是这脚一跑起来便不像她的一般,一个顺势就直接要撞过去,其实她比谁都害怕这一下直接撞死了。好在被人救了,好在啊…… 转头一看丁紫因为被自己的大力撞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脸上表情微微扭曲,眉头紧皱,王氏立即心疼起来,甩开丁鹏便去扶着丁紫:“紫儿你怎么样,是祖母想不开啊,害的你也跟着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丁紫摇摇头,轻咳了一声站起身,丁鹏本来对丁紫跳出来救下王氏还欣喜来的,只是王氏这一甩开他,倒让他对丁紫很是不满起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瞪向丁紫时,看到的却是丁紫王氏失望不满的眼神,他还没来的及生气,却感觉到身后也有几道怨恨的目光望向他。 丁鹏愣住了,转头望去,却见丁宁儿丁安,以及她们身后的丫环们各个面色不善,眼中与脸上的神色,恨不得将他当成杀父仇人一般的恨! 这下丁鹏却是彻底懵了,这些平时孝顺恭敬的女儿,以及对他尊敬有佳的奴仆们,以前绝对不敢这么对他的,他现在静下来细想发现王氏也是十分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扶着王氏坐到上座,小心问着:“娘,丁静这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事引的你们这么愤怒,就跟儿子说说吧,儿子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她。” 王氏冷哼,冷冷撇了丁静一眼:“我当你记得这个儿女,便不认我这个娘了呢。” “哪的话,她这个小畜生,岂能和娘相比呢。”丁鹏微微擦着汗,递着小话赔罪,王 氏心里舒服了点,只是想到丁静的行为还是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段嬷嬷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王氏生气,一个弄不好再气过去可就惨了,便上前一步开口道:“可老爷,可不能怪老夫人如此生气,众位小姐这样伤心,实在是二小姐的行为说出来实在令人发指,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段嬷嬷算是之前发生那种事,除了丁紫喜儿铃儿外最完好的一个人,当时忙中出乱也是因为年纪大了面色也不好,被那群人一脚踢到一旁,这才算逃过一劫的。 丁鹏皱眉,在他看来,丁静能出什么恶事来,不过就是使些小聪明让她几个姐妹恶心恶心,王氏不过是看不过眼想要处置罢了。可是再恨丁静也不该直接打死吧,处罚的方法还有很多,再说丁静是要嫁给冯就华的,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万一右御史府要人要怎么办,他这娘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到了这种时候怎么总犯这种糊涂事呢?! 丁鹏心里本来还在腹诽着,但当他听到段嬷嬷的话,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脸上那表情都不能用生气来形容,就好似一个随时会炸开的东西,那两颊好比一只青蛙,鼓鼓缩缩个不停,双眼瞪的快飞出来一般望着丁静。 “老爷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二小姐可是有天大本事的人,当初不但在宫里勾引右御史府家的公子,害的右御史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好接受咱们二小姐。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右御史府的人却无人前来谈婚事,怕是也不满意的很,老夫人与老奴原本还为这事为二小姐着过急,却不想在二小姐心里却是将所有人都恨上了。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自己三天两头便与城南一个名叫黑鬼的混混私通,不知羞耻的在别人院里的大厅便能行那事。如此不要脸,却还想让那黑鬼仗着自己是混混头头想抓了大小姐害了清白卖到青楼里,哪个家有这等用心不良的庶女,心思恶毒的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可是这些却远远不能形容二小姐如此狠毒。老夫人本是与众位小姐去街上闲逛,三小姐看到牡丹驾车拉着二小姐,老夫人她们以为二小姐早上称病不同去这病是加重,便跟上看看能否帮的上忙,当时老夫人她们听到二小姐与那混混的话气的推开门,却见他们**着身子搞在一起,见老夫人她们进来不但不遮,还不知羞的继续行那事……”段嬷嬷一边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哑了下顿了口气。 只是这些事情也足够丁鹏,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怜月这些在府中的吃惊了,这时代清白名节那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啊,如此行为可不是让人闻所未闻,见 所未见是什么,简直比青楼妓女还不如,那一句形容妓女的词,婊一子真真是适合这般的丁静! 方姨娘嘴角勾着幸灾乐祸的笑,从段嬷嬷的话中,她也清楚,怕是这事便是她女儿引导的,那她就更得配合了:“二小姐……这……太不像话了。” 白姨娘眼中闪过丝冷芒,转而望向丁安,却见丁安白着脸,神色有些不对,皱起了眉,这事绝不止是如此简单的。 “不,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看错了,静儿怎会如此,她是我养大的,她心性有多高我岂会不知道,那种男人静儿怎么会看上,一定是你们看错了。你们这些休想冤枉静儿,绝对不可能!”马姨娘心中猛的一紧,狠狠倒抽了口为丁静辩驳。 段嬷嬷看着马姨娘冷笑道:“这还没完,老夫人见不得二小姐如此不知廉耻,叫着让她起来好带回府中再行处理,谁知道二小姐不但不感念老夫人仁厚没有当面处理她,反而让那混混叫了手下,要强……强行辱了几位小姐和她们身边的丫环,便是老夫人也想……” “什么!” “什么!” “什么!” 丁鹏,马姨娘白姨娘等人失声大叫着,纷纷冲到丁紫等人身侧查擦。 丁鹏必竟是男人,便是丁紫是他女儿也不好拉起她查看,丁紫只是感念的冲着他一笑:“父亲,还好有喜儿铃儿,当时她们拉着我护着我,虽然受到点惊吓,不过我们都没事。不过妹妹们……” 丁鹏还没等放下的心就又被提起,那边查看丁宁儿的方姨娘,直接拉开她的衣袖便简查,看到丁宁儿白皙的手臂上被抓出青痕来,脑子顿时被什么炸开了般,呆呆的望着,随即却是失声大叫:“啊!我的女儿啊,该死的丁静,这个不得好死的狗东西,连你亲妹妹你都下的去手,你竟然叫那些恶心的男人来坏她们的清白,你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都被狗吃了吗!你该死,你该死啊!” 方姨娘怀着身孕,此时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想不到了,这孩子虽然怀了几个月,可是丁宁儿可是她怀了十月而且养了十几年的,感情岂会普通,此时她气的根本理智全无,“嗖嗖”跑到被绑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的丁静身边,抬腿便往丁静身上踹,不过丁静身上正疼着,扭着身子要反抗,方姨娘第一腿踹下来虽是重创了丁静,可是后者这一折腾方姨娘第二脚却是踩了个空,身子直直往后倒。 “姨娘!” “啊,小心啊!”丁宁儿大叫 ,方姨娘身边的大丫环红茶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快步冲了过去,见来不及扶住方姨娘,直接躺在地上,“砰”。 “哎哟!”方姨娘现在两个人,体重自然非比寻常,而且又非正常性的倒下,这一股冲劲,让红茶只感觉腰快断了,痛的冷汗冒的更多,那痛呼声听的所有人都惊了。 “怎么样,快扶起来!方姨娘没事吧,孩子怎么样!”王氏大叫。 丁鹏也快速跟着下人将方姨娘扶起来,方姨娘胸口直喘粗气,有被自己吓的也有被气的,她被众人扶着坐下后,立即引起王氏的斥责:“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做事怎么还这么不经大脑,你若是让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方姨娘被说的十分委屈,拿着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出来:“老夫人,不是贱妾不经事,做事不经大脑。三小姐必竟是贱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贱妾当她就是明月就是最好的宝贝,贱妾平时就怕她受一点委屈。以前二小姐仗着马姨娘管中馈暗中给三小姐使绊子便罢了,当时贱妾人言命贱,谁会听贱妾的话,贱妾一直劝着三小姐,她是庶女身份本就不高,娘家出身又不好,能忍便忍受了。可是二小姐自己与男人苟且便罢,竟然还让那些混混欺辱自己的亲生姐妹,天下哪有这样的狠心的,贱妾实在是气急了,贱妾刚才脑子里只想着为三小姐出气,贱妾是错了是冲动了,可是这时候贱妾如何忍的住,呜呜呜……我的三小姐啊,以后还怎么办啊……” 方姨娘这话听的王氏心里升起一团火,丁鹏心里也是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丁静能做出这种事来。如此欺害亲姐妹们,简直将廉耻良心全都扔了,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便是野兽真能驯化了还会有情的,这便是一只养不活的白眼狼,丁鹏气的全身发抖,对于这样狠毒的丁静,他竟然脑子完全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段嬷嬷见事情闹的有点大,方姨娘白姨娘等人明显误会了,立即道:“几位姨娘放心,三位小姐虽然受到惊吓,可是清白还在,只是身边的人就……二小姐上不敬姐姐下不爱慕妹妹,便是老夫人她也想为了自己掩盖自己的糊涂事,而想……好在这黑鬼平时便是个作恶多端的,惹了不该惹的敌人,那群人闯进黑鬼的院子里讨公道,两伙人便打了起来,老夫人趁机带着我们回了府中。当时二小姐见事情败露想逃,所以才被绑着带回来的。” “砰!”说到这,段嬷嬷重重的跪在地上,冲着丁鹏道,“老爷,二小姐如此的行为如何还能让人忍受的了,如此行为简 直可以浸了猪笼,甚至骑了木驴处死了。” 丁鹏脸上黑的不能再黑了,此时他心里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对于丁静他已经气恨到完全无话可说是地步。 马姨娘此时是彻底的惊到了,因为连她也不知道丁静居然和混混私通苟合之事,她也完全不了解丁静要再次害丁紫的事,更是不知道她竟然令让那混混折辱侍郎府女眷的事。当然这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没人敢说出丁静的事,还会为了自己的清白和前途想尽办法的帮着丁静隐瞒,可是现在这个事捅开了,王氏丁紫丁宁儿丁安几个主子都没事,其它那些被毁了清白的丫环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只会让她们树敌更多,也会让丁静百口也莫辩!事实摆在眼前,还怎么解释,马姨娘瘫在地上,一直摇着头,嘴里一直喃喃念着:“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丁静被捂着嘴也是呜呜叫个不停,看着众人望向她那副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眼中满是恐惧不甘以及躲闪,身子上即便被绑的很严实,却也不停害怕的发抖着,身上被汗水浸湿,脸上湿透,身体展露无疑之间又是激起所有人的恨意来。 对于丁静丁紫也是恨的,只不过此时她只是冷着一张脸,淡漠的看着,对于丁静的结局她已预料的到,从她当初跟自己为敌时,便预料的到。只不过丁静一直执迷不悟,越来越过份,这次的结局怕是比原来设想的要严重的多。 大厅里沉默了好一会,王氏重重呼出一口气,对丁鹏道:“鹏儿现在还想阻止吗?” 丁鹏恨的脸都绿了:“全凭娘做主。” 王氏冷笑,眼底冒着怒火:“丁静如此不知羞耻,这么想要男人我便让她好好的记住。来人!将她的衣服全都给我扒光,拉到院子外面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不!怎么可以,绝对不行,这还让静儿以后怎么做人啊,绝对不行啊!”马姨娘一听癫跑了数步,冲上前要拉着王氏求请,被王氏身边的段嬷嬷给推开,马姨娘转头抓着丁鹏求请,“老爷你快救救静儿吧,你快救救静儿吧,静儿不过一时糊涂啊,再说老夫人和几位小姐最后都没事,静儿也不算错的太离谱啊,老爷你就救救静儿吧。” 丁鹏对于丁静这次所做的事也是彻底寒了心,只是皱眉看都不看马姨娘一眼,马姨娘看的急了,脸上泪糊满全脸,早没了往日的美态,死死抱着丁鹏的腿大叫:“老爷你想想尚书府啊,你想想右御史府啊,静儿现在可不是侍郎府的人了,她可是御史府的人了啊,你 们不能处置静儿啊!老爷你快想想吧,只有静儿嫁过去,右御史府才会站在老爷身边的,静儿不能死啊,更不能被如此折辱啊,若是被右御史府知道,他们一定会怪罪您的啊!”马姨娘撕心裂肺的大叫着,丁鹏眼中闪过丝犹豫可终究没有脱口,因为丁鹏知道这事换成是谁也不会原谅的丁静的,便是留着丁静的命嫁到右御史府去,可是这处罚也是必须执行的。 一他要向亲娘有个交待,二他可不止丁静一个女儿,她还有丁紫一个嫡女,丁宁儿丁安两个庶女,丁紫还是有官位的女官,丁宁儿和丁安也都是要相貌有相貌,为人也是温和有礼的,这三个女儿带给他的利益将会比丁静大的多了。她又岂会为一个早就残花败柳,去了右御史府只能做妾还不见得受宠的女儿,同时伤了其它三个女儿的心呢。 王氏冷哼,摆摆手让段嬷嬷立即处罚。 段嬷嬷一点头,脸上阴沉沉的指挥四个粗使嬷嬷拉着丁静,将其松绑后,开始“嘶嘶”拉扯丁静的衣服,丁静本来与黑鬼行鱼水之欢,急忙中就套了件亵衣。此时被三下五除二,没个两下就扒了个精光,丁鹏本要转头的,但是偶尔撇头间却看到了丁静身上各种青紫的痕迹,自然这其中也有丁宁儿丁安等人在马车上的又踢打打出来的,但也包括黑鬼在她身上的留下的吻痕,印在那白花花的身体上,真是绯糜又色一情的很。若平时这在男人看来的确勾人非常,然而此时的丁静在众人眼中只有恶心,无比的恶心,恨不得当场胃里一搅到全都吐到她身上。 简直太下贱!太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了! 丁静挣扎着,头不停的摇着,此时身上绳索没有了身上也光溜溜的,她不停摇着头嘴上的巾帕总算被甩飞了,丁静泪流满面的哭嚎救饶着:“祖母我错了,爹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们了,静儿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如此处罚我,不要这样羞辱我,求求你们原谅我吧,你们这样不是要逼死我吗……” 王氏与丁鹏等人不为所动,丁静急了:“不,我是右御史府的人,你们谁也不可以处置我,要处置那也是右御史府的人处置我,你们没有资格!谁也不能动我!”丁静仗着自己此时光溜溜的,竟然从段嬷嬷手上一下子挣脱出去,便这样光着身子往外跑。 段嬷嬷立即大叫道:“快来人啊,二小姐发疯了,快将她抓住了。” 此时丁静一身脏污,腿上还有着不正常的红印,脸上泪与土已糊住,看不清她原来的表情。本 来梳的齐整的头发已经全乱了,她不顾一切光着身子往外逃,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做的事,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疯了是什么! 本来有看热闹的此时也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去抓便要抓着丁静,丁静现在又急又怕又是恐惧又是愤恨绞织在一起,她只想逃,逃出去就没人可以伤害她了,对,她要逃! 然而她还没有逃出寿安堂,就被外面得信的下人们进来将丁静抓住,其中也不乏还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男仆,一见丁静光裸着,趁机抓着她的胸好顿摸,感觉手中的软度顿时心猿意马。 段嬷嬷看到,跑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冲着随后冲过来的一群粗使嬷嬷道:“将他绑起来再行处置。” “我不……”那男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五花大绑直接带去寿安堂了,而这边丁静也被赶来的粗使嬷嬷再抓住直接拉到院子里,按在长椅子上拿出板子直接往她光溜的身子打去。 “啪啪”板子直接打在肉上,那声音更是脆响的不凡,丁静又是痛又是羞恨,她不停大叫着,“我认错了,我真的错了,祖母爹爹你们救救我啊……呜呜呜,我是右御史府的人谁也不能动我,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嫁到右御史府后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快放了!啊!” 马姨娘见丁静光着身子当着所有下人被毒打,简直让丁静连最后一丝脸面也打碎了,气的大吼大叫起来:“老妖婆,你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现在可是让你逮到机会了。我看这事就是你设计好让静儿入局的,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不得好死,天下怎么不下道雷直接劈死你,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王氏被马姨娘气的感觉身体一阵莫名的滚烫,竟然气的双眼赤红,嘴唇竟然硬是咬出几许血丝来:“来人啊,马姨娘管女不严,两次三翻让二小姐做出不知廉耻的事,自己不知悔改却怨上当家主母的公平处罚,并且多次辱骂长辈不孝长辈,足可赐她一死。念在马姨娘曾经伺候过老爷的面子上,直接上了刖刑,以后就安心待在揽月院中没有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马姨娘本来被愤恨绞织的脸上突然呆滞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后最先做的是奔起身向外奔跑:“不,不,我不要受刑,我不要!” 刖刑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便是刑部大牢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用此刑,当然侍郎府中的刖刑是加以改造的,原这刖刑是断了犯人的下半截腿或是脚,让人无法正常步行。而侍郎府的刖刑则是切了犯人的膝盖骨,等伤口愈合后外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只不 过没有骨头的支撑,单靠上腿下腿还是无法行走,只是知情的人不说外人根本无法可知马姨娘是如何瘸了。但对于马姨娘这种半辈子都活在富贵与权利中,这无疑是要她命,更何况自己的女儿此时还在受着无尽屈辱与处罚,她再被罚了刖刑,那她们岂不是要永远无翻身之地了?绝对不行! 马姨娘踉跄的步子根本跑不远,几个粗使嬷嬷都是有劲的,追了一会,其中一人跳起来,直接踢向马姨娘后背将其按倒,另一边已有人拿出行刑的工具,马姨娘一看那些刀直接倒抽一口气吓的晕了过去。 “等什么,还不快行刑!”王氏冷哼一声立即喝道,丁鹏本意想要阻止,必竟这事还是丁静做的,马姨娘便是有责任可罪不至于此,但可恨就在马姨娘刚才辱骂王氏,他便是想救情也师出无门。 一个面有横肉的粗使嬷嬷手持尖刀,那刀刀面锋利,闪烁着晶亮的冰冷的光,人面照在上面折射出一股阴暗之气。 当第一刀刺入马姨娘身上时,马姨娘立即被痛的晕了过去,那种巨痛的感觉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马姨娘奋力的挣扎着,四个十分有劲的粗使嬷嬷竟然按不住她,立即又奔过来六个,上身再加四个去按,下身再加两人行刑,却还是被马姨娘挣扎不休,那刀时不时刺偏,只给马姨娘带来更多的痛苦! 叫了没几声,马姨娘便彻底叫不出来,她眼前只被一团团血红沾染着,她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无力,她觉得她快痛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吧…… 丁静在外面打到二十一板子已经痛晕过去,全身后背屁股下腿处全是一片血红,整个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后面没有一块好肉了。只是现在没有人可怜她,足足打到第三十板子,再打下去会打死丁静时,丁鹏才叫了停,而另一边马姨娘在疼晕与疼醒之间,硬生生被人切了两腿的膝盖骨,到最后完成时马姨娘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给她一个痛快了,然后直直倒了下去,出的气快没进的气多。 王氏让人将丁静马姨娘直接扶回各院子,又让段嬷嬷以性命要胁,若是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不但自己要死,全家也没有一个可以活的。今天看到听到的,侍郎府的主子下人里里外外全都要烂在肚子里。 寿安堂上还残留着血的腥味,众人面上表情都不好,必竟亲眼看到这种酷刑,而作为女子,看着丁静被那样的屈辱的处罚谁不怕,此时皆是留下了一层阴影的。 丁紫心里也有些沉闷,垂着眼睛静坐在椅子上,额上也滴下滴汗来 第八十章,暗惩!刁难! 丁紫眼神一亮,冲着林嬷嬷道:“将人带上来。” 林嬷嬷一点头,没过一会,十名低垂着头的人被鱼贯带进来,将人带进来后林嬷嬷便站到丁紫身侧,为其继续步菜,丁紫便低头用餐,细嚼慢咽,也不再看这十人一眼,好似已经忘记他们的存在。 这十人本来还有些耐心,过了一会丁紫慢腾腾的用完大半膳食后,他们心里闪过丝疑惑,小心的抬头望向丁紫,见后者安静端碗,姿态十分优雅,好似一只悄然绽放的莲花,但是用膳也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有五人竟有些看的痴了。 其它五人愣了片刻,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的低下头,见其它五人的失态,暗中拉拉扯扯一下,那五人回过神来立即低下头,丁紫这晚膳吃了半个时辰还多,就愣是晾着这十人半个多时辰。 膳后丁紫让林嬷嬷将膳食搬出,喜儿铃儿也借着去交待事情离开,屋子里突然间只剩下丁紫这十一人。 丁紫用着丝帕试了试嘴,双眸明亮灿亮打量这十人,穿着很普通长相也并不是十分突出,外表气质上看来也是那种没有特长,放在人群里怎么也找不回来的那种,却是让丁紫满意的。 这就是林虎为她挑选的十名只由她直接领导的高级监察人才?起码从外表看来,她是满意的,丁紫轻扯唇角道:“你们都有什么特长自己先说说吧。” “属下孔阳,易容藏匿是十人中最好。” “属下孙婷,父亲原来是个大夫,从小便对医毒很喜欢,医术是十人中最好的。” “属下卫轩,功夫最好。” “属下元月,暗器最好。” “属下和易,不论相隔多远,只要能看到他嘴形便知其说些什么。” “属下席海之,以前生活所迫,是个偷儿。” “属下骆儿,没什么特长,就是走南闯北各地方言会上一些。” “属下梁豪,擅于驯化动物。” “属下玉瑜,原是青楼花魁,女红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各种才艺略有精通。” “属下丁宇,家到中落,原本是个书生,擅于临摹。” 听到最后丁紫不禁挑起眉头,因为她也没想到林虎五人的能力这么强,这十个人的各种本领哪一个都不能小窥,而且这十个人既然是直接授命于他,且监督组织下面包括林虎等五虎成员的,能力绝对不会低,在普通还高的程度上各会这些本领,对丁紫来说是大 大的助力! 丁紫又暗中打量这十人相貌,说到最好,当然还属当过花魁的玉俞了,她身材婀娜多姿,一双柔中带水的双眸,定定看着你,怕是男子都要被看酥了。她看来,这玉瑜不但才艺了得,怕是对男人也十分了解吧。其它的九人女子多乃清秀之姿而已,男子多为平庸之态,看起来哪个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有能力。 “你们可知道以后的任务是什么?” 十人同时沉默,最后孔阳低头回道:“回主子,林老大当初为我们十人训练之时便告知我们,以后我们一切唯主子命令,不需要向任何人告知。我们只要能力为主子所用,那么我们便是组织里一人之下的存在,当然督促组织里各方面的人才,也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唯命是从,主子的命令便是我们要不惜性命办到,且绝不可以背叛主子!” “是吗,你们难道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而感到轻怠?”丁紫笑眯眯的双眼扫视了十人,十人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明明丁紫在笑着,可是他们的感觉却是浑身震颤,一种说不出的威压镇住处了她们,便是当初的以林虎为首的五虎也没有这样的震慑力。 是的,就如丁紫所说的那样,丁紫与林虎五人的合作,知道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因为他们十人将要为丁紫直接服务,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丁紫与五虎的关系,原本他们没见过丁紫之前还想过,自己还幻想过主子的样子会是如何,但无非不是精明干练的女子,丁紫虽然气质高华,可是之前与林嬷嬷喜儿铃儿相处多处于和善,脸上笑容不减,与想像中确实有着差别。她们想到的,变成不过就是出钱资助五虎的主子,至于有多少本事,她们突然不期待了。 当然这其中对于丁紫刚才的忽视,略有的不满,也充分表现在了这种情绪中。 “请主子恕罪,属下愚昧,绝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论原来想法如何,众进到屋子的那一刻,属下们的命便是主子的,属下们绝对不敢对自己的任务与责任怠慢。”十人全部跪地,孔阳开口道。 丁紫抬起涂着浅色丹蔻的指甲,晶亮的指甲甚至可以照射她放下的脸颊,那只脸笑颜如花,眼睛异常之明亮,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知道林虎可曾跟你们说过,被安排在我身边,那便是要有十足的忠心,你们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一种背叛。你们也许不会在我身边一辈子,因为你们不能出现任何懈怠,这是一个非人的折磨过程,当你们没有能力,或是能力在衰退的时候你 们要面临退出,不过你们的子孙可以优先被录取,但在你们彻底退出我随侍位置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保密,便是那之后也只能将曾经做过的事烂到肚子里。不然不止是你们,便是你们的亲人全部知道主子秘密的,都将惨死!” 十人身体明显一振,微微抖了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到的是冲着他们笑起来比画中仕女还美丽动人的少女,只是此时少女眼中泛着一潭幽黑的波光,一丝丝都闪动的无力的锐利,直刺他们内心。他们突然之间变得脆弱无比,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的渺小。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 孔阳开口说罢,其它九人也同时接口道,眼中再无一丝轻怠,有的只有坚定以及下定决心后的坚毅,脸上表情无比认真。 丁紫唇微挑起:“好,我就看看你们的表现,既然你们是选中的十人,那么孙婷,元月,骆儿,丁宇你们四人现在便去后街的蒋氏医馆,那里已是你们主子我的的产业,便由你们从蒋氏父子手上接管下来,但是我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留住他们父子,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父子心甘情愿留下来为我服务,孙婷继续会医不如多多与他们交留,还要给我彻底查探蒋氏医馆,有什么值得尚书府如此在意的地方。” “孙阳卫轩不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暗中监视着侍郎府,并且保护于我,分寸是什么你们拿捏好,若让我一点不满意,我绝不会轻饶!”丁紫眼底盈满一丝亮光,却无人看出那是何意。 “是,属下听命。” “和易,席海之,梁豪今日开始监管组织内外,玉瑜先在我身边伺候着,不过要从粗始丫环做起,我身边的大丫环会留给我的人,看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做上来吧。十个人先暂由孔阳暂代队长,现在开始分工做事吧,我要看到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该说的我都说了,一切看你们如何表现了,都下去吧。” “属下定不负主子的期待,一定皆尽生命做好份内事,请主子放心!”十人跪地喊着口号,不一会便以各种方式离开了丁紫的屋子。 丁紫浅笑着望着透过窗棱洒进来的阳光,这世界上最难防的就是防不胜防,就你这阳光,即便有着东西遮挡,可是到了他该来的时候,你如何也挡不住,便是挡住他的 光亮,那份灼热也会不断升腾,烤热阻挡之人,她要的便是这样的队伍! 翌日,紫竹院多了一个粗使丫环这本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可是这位名叫玉瑜的丫环实太过优秀,便是连喜儿铃儿这样深受丁紫信任的大丫环都感觉到了危机感,丁紫发现紫竹院的丫环婆子们工作更为卖力,直看的林嬷嬷差点拍手叫好,没有竞争的竞争永远没有优秀者出现。 这一日,丁紫刚刚小息完起身,铃儿从屋外轻声推门进入,见丁紫已清醒,便放低声音道:“小姐,怜月姑娘在外面求见,待了有一会了,一直不停绕话问着奴婢几人小姐最近都在做什么。” “噢?”丁紫挑眉,“伺候我洗漱吧。” “是。” 等丁紫重新梳整出来时,又是一柱香的时间了,怜月带着个丫环坐在外间里,只细细品着茶,一双水黛般的眉眼此少了份楚楚动人,多了份说不出的机灵的乱撇着。 “怜月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这我这紫竹院啊,喜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多给怜月姑娘拿起点头,让怜月姑娘等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去办。”面对丁紫的喝言,喜儿立即惊慌跪地,然后飞也似的跑出屋子处理,怜月眉头微挑,本来想要抱怨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大小姐无需怪丫环,是我来的不巧在大小姐午睡的时候来打扰,她们不好打扰大小姐休息,这才让我多等了一会,大小姐不要在意了,莫说等下一时半会的,便是等上一天,这人换了大小姐奴婢也是愿意的啊。”怜月巧笑道,眯起双眼让人看不清她想些什么。 丁紫坐下,嘴角勾起冷笑,她自然知道怜月早就来了,很不巧的在丁紫刚要午睡时赶过来求见,还不就是冲着她应该有空接见,可是跟她玩这种心眼最是令丁紫不想容忍的,她一点也没怪罪喜儿铃儿将怜月拦住,跟她玩着心眼那就得等得。 她刚才那翻话本该让怜月知趣的,谁知道她还跟她来这一套,话里话外倒没说喜儿不是,反正都是个丫环没有主子的允许谁敢对她这个正得宠的通房不敬,怜月心知丁紫之前是懒的见她,所以借机抬高了她,那些听不出来的还会沾沾自喜,怜月的恭敬,可丁紫却听出怜月心里微恼,暗指她仗着大小姐不将怜月这个通房放在眼里。 笑话!便是姨娘她丁紫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比府里下人高不了多少的通房便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端起茶杯轻轻抹了口温茶 ,顺了顺,丁紫指尖轻点着杯座,怜月之所以心大敢怨上她,不过是以为这府中没有谁可以与她的宠爱相抗衡了。 马姨娘原是最最得宠的,可是现在如此,受了刖刑以后都不能走路,那也是封死了马姨娘受宠的可能性。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虽说在为自己院子里准备了几个通房,可到底怕之后这些通房夺了自己的宠爱,那面色也不是多好的,丁鹏玩上几回,基本都是过过初夜的瘾,之后也没有多想念。那白姨娘自来是不得宠的,丁鹏不过是仗着她是王氏跟前的,又是最早跟他的所有才有些情份罢了。府中现在可不就是怜月整日陪在丁鹏身边,如此之受宠,又怎么会只是通房之位,怕是没多久就有可能提到姨娘之位了。 她还年轻,将来怀上胎,若是能生个一二半女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不再屈于姨娘之位,更甚者是主母之位。 丁紫可以理解怜月,她在自己身边没有多久,之前一直在马姨娘身边,见多了马姨娘处理府中女人的手段以及心思,自己面色又是好的,马姨娘还有意打压着她,更是让她无形中升起一种莫须有的自信心。以为自己能马姨娘介怀,那必然是相貌独好,在丁鹏身边能受宠爱的,她必定不会只是丫环身份的。现在丁鹏真就十分宠爱她,更是让她自信心不断暴彭起来,而那顶早已压抑的心,在此时爆发出来,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控制。 怜月只以为自己现在多么多私受宠,可是她忘记了一个最关健的问题,便是整个大齐有几个人能从一个府中低贱卖了死契的丫环坐到一府之位的,那些平头老百姓没有那些讲究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官员府邸中能做到的那都是得什么样的手段才可以。 而且丁鹏便是为了他最看重的名声,即便是怜月再怎么受宠,也绝不会有提为正房的一天。丁鹏便是为了官位名声想要为府中弄个主母,原本还能因为马姨娘的娘家而提了,现在府中姨娘各个家世不行,马姨娘已被打入冷官,那些通房全是房中死契丫环,他只会续弦娶继室,万没有提个通房丫环的地步。 怜月最高的位置不过是个姨娘,可是她现在被宠爱与喜悦自信冲昏了头,竟然以为早晚有一日可以压在自己头上,简直是不知死活。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丁紫能让她得到丁鹏的宠爱,同样能让她同马姨娘一样打入冷宫,马姨娘她还考虑个娘家尚书府的关系,特别弄了一回京兆府之行,让尚书府受到百官弹劾,闹的整个没脸,彻底让丁鹏连最后一毕顾虑都没有处罚了马姨娘。可是怜月算什么? 便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中又如何,丁鹏做事需要看几个奴才的脸色!听说怜月的老子娘因为丁鹏得宠,最近在府中也耀武扬威起来了啊,便是各院子的大丫环有时候也得看他们的脸色了,丁紫轻抿的唇挑起,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这一家子都不是聪明的啊!她是现在办了,还是等等呢~ 怜月看着她说完,丁紫便闷头喝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不言语,以为自己的话让丁紫害怕了,更是觉得自己如今可是了不得了,连现在掌管中馈的丁紫对她都不得不恭敬几分,更是觉得心中那个**有的有道理。 便是那日丁鹏也说道,若是怜月不是由马姨娘手下出来的多好,显然是老爷觉得那些年实在是令她委屈了。怜月却不知道,丁鹏的隐含意思是,若是她有个像马姨娘娘家那样的强大背景就好了,不但能得他宠爱,还能给他官位带来利处,怜月跟在马姨娘身边,虽是见识了不少,可是必竟只是个丫环出身,那见识还不如马姨娘半分,哪里会看到这些。 怜月得意的笑着道:“其实今日我来找大小姐也是有要事相谈的。”好吗,这下连奴婢也省了,赶在丁紫面前自称我了。 丁紫不以为意的挑眉道:“请说。”暗自冲着暗处的孔阳一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二小姐虽然办了那等蠢事,可到底是侍郎府出去的,那种事如果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二小姐身后还有个尚书府,出嫁事宜我们还需要跟右御史沟通一下,说到身份我现在到底还是个通房自是没资格找右御史府夫人去谈的,老夫人那日也气着了,身体不太爽利,翻来覆去想想,这事恐怕还要大小姐去谈了。”怜月浅笑望着丁紫,想在丁紫眼中看到的惊讶与愤怒,竟然全都没有,她疑惑的眨眨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丁紫身子有些僵硬,只是维持那一个姿势罢了,岂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强装镇定吧。 丁紫眼中勾起黑沉的锐芒,怜月这回真的惹到她了! 她算是明白怜月的意思了,这是逼她在丁鹏面前提升自己的地位呢!就像怜月所说的,丁静发生的那种事,知情的人王氏与丁鹏都是要想尽半法灭口的,便是不能杀的那些都要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也好那都得封口。便是府中四个子女恐怕也没人会想丁静的事情泄露出去,所谓一损俱损,丁静勾引人再先,再与混混流氓之流私通,想要害全府家眷的清白,这说出来罪名有多大谁都清楚。不但丁静要死,便是侍郎府从上到下也不用做人了。 对外,丁静的婚事要办,还要大办要快办。只不过礼数等不能缺,侍郎府若者说王氏与丁鹏还想将丁静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光了,想着如果能说成让丁静成为正妻那是最好的,便是个妾,侍郎府与右御史府的婚事,他们也不想就给丁静一顶轿子便了了,总是要让京城的人知道侍郎府二小姐嫁了御史府,两府已经在一条船上,这是借御史府招侍郎府的威信呢。 而这去谈婚事的人不是王氏,府中没有主母,最好该由马姨娘这个亲母去说,马姨娘现在那样自然不可以,那府中身份最高的便只有丁紫了。 可是!这里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丁紫不过是未出嫁的少女,甚至还没有及茾,先不说她能否处理好这个事,能否明白其它的门道。现在这时代便是在未出嫁少女面前谈论男子都能让人脸羞红半天,多的是的忌讳,往大了说那便是不守女戒,甚至是不知羞耻不甘寂莫,谁家愿意要个这种没有德性的女子为媳。而丁紫虽管着府中中馈,又是长姐,俗语有着长姐为母的尊崇,这事若是丁紫嫁了人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她没嫁,还没有及茾。 便是御史府怕是也不会想她一个少女去谈妹妹婚事,自己还没嫁就想着妹妹,将来丁静生活的不好,或是在御史府委屈的那便是她这个嫡姐容不得庶妹,往火坑里去推。便是得御史府也会暗自嘲笑着她,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丁紫肯定一个没脸的,被人贴了不知避嫌的罪名。 不论怎么说这事都对丁紫没有一点好处,只要不是太傻的,肯定不会接下这事。那这事还能交给谁,方姨娘怀着孕,便是没怀着也不会为着丁静的事操劳,白姨娘虽然占着个姨娘的头衔,御史府恐怕也会看不起,还不如怜月这个府中正得宠的提了姨娘直接去谈丁静的婚事。 这就是怜月的目的,丁紫为了自己的名声万不会去谈这婚事,所以她只会推回给怜月,哪个府谈婚事会找个下人去谈,她姨娘之位已经可以保证了!升了姨娘,下一步,那便是主母之母了! “噢……”丁紫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说同意去办,也没说不同意,却是让怜月听的颇为不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见丁紫还在低头饮茶,难道还对刚才的威胁在意呢,竟然吓到如此地步。怜月冷笑,这点胆量还想掌着中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只要她升了姨娘,下一步便是中馈的掌权。现在她不但是府中最得丁鹏宠的,便是王氏那里也是招人喜欢的,只要有这两个发话,便是丁紫也不敢说半句的不 是。只要她提了姨娘之位,只要有这一步的进步,接下来的计划都将顺理成章。 “大小姐这是同意了,这很好啊,昨日老爷跟我说起时,还说这事就该大小姐前去呢,必竟大小姐才是府中掌权的人,这安排嫁妆的各个步骤还需要大小姐去采办呢,我不过是奉老爷的命前来通知一声呢。大小姐既然同意了,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怜月说着便起身,只是却许久没挪动半步离开,丁紫也一直捧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着。 怜月眉头紧紧的扭起来,这丁紫犯什么白痴,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此时不该叫住她并求着将丁静的婚事推给她做吗。哼!还敢跟她拿乔,到时候岂不是让她更推辞不愿意做,年纪小就是不经事,蠢死了。 等了一会,怜月都觉得腿要站麻了,丁紫还是没有言语,怜月可忍不住了:“大小姐,那我要走了。” 丁紫好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猛的抬起头,看着怜月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冒出抱怨的声音:“怜月姑娘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呢。” “你……”怜月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可到底知道丁紫身份高于她,暗自咬了牙,才笑道,“大小姐可是未出嫁的女儿,二小姐的婚事其实由大小姐去办怕是不太合规据的,也是老爷对女儿家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才会想出这个主意。这是极有可能败坏未出嫁女儿的清白之事,大小姐其实并不适合与御史府谈论婚事呢。” “既然是爹爹指派的哪里会不合适,爹爹岂能没想到这些道理,难道爹爹会安排错了吗?”丁紫十分无辜的张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懂她一直敬重信任的父亲怎么会犯错呢,那是不可能的! 怜月脸色微变,讪笑道:“老爷安排自然是对的,只不过大小姐必竟没有出嫁,又还没有及茾,若是冒然谈论男女亲事,外面人知道对您的名声不大好呢。” “怎么会呢,长姐如母,谁会这么无聊说这些,便是传扬的也必是那些个心数不正的,不然这本是喜事临门的谁,有人从中作梗那也是跟我们两府有仇的,这种散步谣言的,应该抓起来乱棍打死的。你说是不是怜月姑娘。”丁紫轻笑着,脸上一片平静,但是双眼如一古幽井,黑灿灿的闪烁着诡异的黑光,看的她寒白直坚,心里好像被重重捶了一记,紧的令她发颤,身上不自觉的流起冷汗来。 “这是自然的,老爷让奴婢带的话,奴婢带到了,那奴婢便不打扰大小姐了,奴婢先回了。”说完,怜月踉跄地走出门,背后像明天什么洪水猛兽在 追赶一般,丁紫冷笑。 隐在暗处的孔阳卫轩与暗自心惊,那个通房三言两语被主子吓走了,语气里不自觉便矮了一分,可关健在外人看来主子一直是保护着优雅的微笑,说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慢慢让怜月从不耐烦到疑惑不解再到惊讶最后被吓到,给吓跑了!这般的本事,可不是谁可以有,便是身处官场多年的丁鹏,也是万没有这能力的,他根本连她们主子一根毫毛都不如! 怜月仓皇逃走,刚跑出紫竹院没多久,突然停下来,然后愤怒的踢向一边的草地抓起地上的石头愤怒的向一边砸去,一个不行又愤恨的扔出许多,一使劲竟然带动着胳膊,只听“卡卡”一声,怜月失声尖叫“啊,我的胳膊,痛痛,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一直跟在怜月身后她身边的丫环黄儿见此却是惊了,其实通房丫环本来就是奴才根本不配有丫环的,不过因为怜月受宠所以丁鹏破厉让她前去伺候,怜月越来越受宠,黄儿将来也是前途无量的。刚才她是不知道大小姐与怜月姑娘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但是至从出了屋子怜月姑娘脸上的气便没消,她知道恐怕是在大小姐那受了宠的,黄儿立即讨好的前去:“怜月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叫大夫,奴婢先扶怜月姑娘回去休息,怜月……啊!” 黄儿匆匆奔向怜月,谁知脚下一打滑,身子“嗖”的飞了过去“砰”她是赶至怜月面前了,不过却是直接撞倒怜月,整个身子直接压在怜月身上,怜月胳膊上本是痛的又被一压更是又痛又气,抬起手便狠狠甩上黄儿脸颊,只听“咔嚓”一声,黄儿脸还没有如何,怜月便痛的鬼哭神嚎起来。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贱婢,你竟然要谋害主子,我的胳膊,断了断了,我的胳膊啊,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怜月痛的大呼小叫起来,只见那本来打向黄儿她惯用的也就是本来引起她疼痛的右胳膊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搭着,怜月根本无法将其正常抬起,还不止如此。她只觉得胳膊那传来一阵阵撕心之痛,她疼的双眼赤红,眼泪狂飙而出,双脚蹬着地面,疼的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奴婢,奴婢不是啊……奴婢是想扶起怜月姑娘的,奴婢真的是无心了,奴婢刚才脚滑了,奴婢真的是无心的……”黄儿吓的满脸苍白,颤微微在一旁,只是重复着自己的无辜,根本无法思考此时最该的便是为怜月去个大夫看看。 不过两个闹这么大,怜月那种声音又那么大,不过一会便引来府中一群下人们,一见怜月这情况有些有经验的嬷嬷本要去碰碰看看伤的程 第八十一章,紫蓝联合对候夫人(有解释) 蓝青凌今日一身深紫色锦锻长袍,领口袖口衣摆边缘缘有金线滚着几层金边,衣衫上绣有浅色白雪映梅的图案,以一条暗紫色腰袋系紧,白玉玉冠束起全部墨迹般黑亮的发丝。清俊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阴阴冷气,半眯着眼睛,却依旧可以让人看到他眼中锐利的神色。 他微吊着眼梢,突然又笑了,笑意顿时盎然起来,丁紫心里是紧张的,她虽不知道蓝青凌的武功有多高,但不论力量还是技巧怕是都强于他,刚才他在这里?可是她怎么没有发现?而且如果他在这里,那么他必定看到了她向安国候夫人甩针的过程,虽然因为蓝青凌突然发出声音针刺偏了,但是那个过程他是看到的。 蓝青凌与云希文薛雨一直相交甚好,比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问,且与云希文还联着外亲的表妹要亲近的多了。安国候夫人说到底是他们的长辈,若是蓝青凌发难,丁紫还真有些头疼。 必竟那针此时已掉落地上,一为物证,蓝青凌也可做人物,她本想暗中甩针让安国候夫人受到点教训便罢的,无辜出手伤人还是有着诟命,而她不过三品女官,也算是以下犯下之罪的。 丁紫心中正在打着鼓,果然见蓝青凌眉头微坚,嘴角勾着冷笑眼睛眯的更细望着丁紫,低沉却不失锐利道:“刚才是你说话打扰到我!嗯~”蓝青凌脸上明明在笑着,只是却让丁紫感觉说不出的阴森怪异,而这话听的丁紫一愣。 眨眨眼睛,抿唇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着蓝青凌问这话的原因,刚才她没有说话,连给安国候夫人请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安国候夫人连珠带炮说了一通,她想说还没来的及说而已。蓝青凌是刚才没有听到,还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安国候夫人出头而指责自己呢? 安国候夫人也愣了下,不过随即得意的笑,因为她也想到蓝青凌质问丁紫的原因,她勾唇冷笑并不说话,只看丁紫如何被蓝青凌折磨吧。因为儿子与蓝青凌交好的关系,她比一般人更加清楚蓝青凌的手段,而且绝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便是丁紫长的再出色,入不了蓝青凌的眼,他同样可以因为一个不顺眼直接毁了丁紫。若是蓝青凌出手,她还少了麻烦,人不是她弄死的,她也不用担些莫须有的名声。 丁紫心里沉了沉,突然扬起头,勾起浅笑:“安王世子觉得是微臣,那便是微臣了。” 蓝青凌面无表情看着丁紫,冷笑道:“大厅里只有你与安国候夫人,别当本王世子是傻子,你不承认本世子也知道。” 安国候夫人心里得意 的笑,哈哈!很好!安王世子就继续发浑吧,直接弄死丁紫,弄不死她也弄残了,她有的是办法毁了丁紫的名声,让她没资格嫁给雨儿,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只听安王世子话风一转,语气森冷无比:“你声音清脆,刚才那道声音尖酸低哑,分明就是个老太婆粗糙的声音,丁紫别以为你是三品女官有点身份就可以欺瞒本世子,本世子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想替人隐瞒却得看我是不是会被骗!” 安王世子在说什么?木氏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了。 “安国候夫人好大的脾性啊,这安国候府你是当家主母,管理中馈想必也是你的事了。”蓝青凌说着话间坐在高位之上,用眼睛扫着木氏。 木氏惊了下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她便是二品诟命也绝没有与安王世子平起平坐的资格,脸上微微一变差点可以说是跳的,从椅子上飞下去。却是完全搞不明白蓝青凌从刚才对丁紫发怒,怎么现在不理会丁紫反而问起她问题,但面子上她也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回世子,本夫人确实管着安国候府中馈。” “是吗!”蓝青凌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言语。 木氏有些咬不准的心里打着鼓,实在有些不明白蓝青凌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要让她以掌管中馈之名弄个罪名治丁紫的罪?丁紫进府可是经过老太君与儿子同意的,若是这么定罪,那边她就不好交待了,她做了多年的孝顺媳妇万不会让丁紫有话说她不孝顺,不让其为老太君治病的。 丁紫趁着木氏思考之际,快步冲过去蹲在地上将罪证银针捡起,直接收回,头也不抬一副你便是看到什么也是看错了的理所当然。蓝青凌一直斜眼眯看着丁紫的,自然将丁紫的行为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挑出不易察觉的弧度,手指暗自摸着腰意绣有暗扣的红宝石,看着红宝石散发的艳丽色泽,眼中却幽暗起来,散发着醉人的色泽。 “安王世子大可放心,安国候府自有本夫人管治,绝不会让心术不正的人进入来打扰安王世子的,丁小姐今日安王世子在这,你来的也真是不是时候,往日里皆是早晨,再晚也晚不过午膳,今日来的如此之晚,难不成你有千里眼能看到安王世子来府中做客吗?”蓝青凌什么时候来的,木氏也不知道,只不过她现在却自以为蓝青凌问她中馈之事,便是想全权交给她处理,在他看来丁紫不过是又一个爱慕者,这是丁紫令蓝青凌不满了。刚才蓝青凌的话,就是让她自己处理,这必竟是安国候夫他一个男子不好处理,这是让她给丁紫随便安个明声将人 打发了。 当然木氏要做的可不止如此,她这一次将丁紫打发了,那丁紫以后就别想再进安国候府,而且她还师出有名,之后谁问起或怪罪她直接推到蓝青凌身上就行。是老太君能问蓝青凌还是她的雨儿,以蓝青凌的脾气,这般被人质问怕是会恼了,到时候就更不是她的事了。反正无论做什么都能将自己摘出去,她何乐而不为呢。 丁紫暗自发笑,冷眼一片冰冷,自作聪明的蠢货! “候夫人,我为老太君医治,她才是我病人,我只需向她一人交待便行,至于我的行踪,我一没犯法,二无不良行为,无需向任何交待。” “丁小姐这是不想承认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不想承认便能混过去的,安王世子就在这里,你说出晚到的原因,本夫人还可以给你求求情,若是你执迷不悟,到时候连本夫人也帮不到你了。”木氏步步紧逼,不将丁紫说的对蓝青凌不怀好意便不罢休。 丁紫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心中越发渗冷,眼中如一块千年玄铁,没有丝毫温度。木氏为了薛雨娶个更好人家的女儿,为人父母希望自己儿女幸福这无可厚非,丁紫不觉得她有多错。可是敢污蔑她的清白来达到木氏的目的,那便是她不能容忍的了。为了木氏的目的与野心便要牺牲她?什么道理! “安国候夫人也是皇上御赐的二品诟命夫人了,做事怎么不问清楚原因,不懂得思考,便如此认定一个人的罪。便是你心中所想,也不该在本女官面前说出来,本女官有何罪那是需要宫中内务府,那是需要太后皇后定夺定罪的,安国候夫人不会以为只法这比我多了一品诟命,就可以任意指摘本女官的不是,定本女官的罪吧。先不论本女官的罪名到底是否成立,可您是不是忘记了本女官的官位是谁给的,你如此说没有根据便指我本性不良,难道是打皇上太后的脸面吗?说他们不会用人,竟用这等下作的女子为太后随侍是吗!”丁紫面无表情冰冷的看着木氏,木氏一听浑身一震。 “胡说,我岂会说太后与皇上用人不对,你别妄图给我攀污莫须有的罪名!”木氏吓的大叫,她可没有第二个头能给天家人砍的。 “人不过就是有一张嘴,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安国候夫人说你无心,那但凭你一张嘴,便肯定我是了吗!这是什么道理呢,不如安国候夫人给本女官讲讲吧,本女官倒是真的不懂了!”丁紫眼角微挑,眼神很是无辜的回望安国候夫人。 “你!”木氏顿时觉得被噎住了,因为丁紫这话句句在 理,她之前确实是强词夺理,她不过是看在安王世子在此地,明显对丁紫不喜欢还有点厌恶,这才会有那翻话。她自然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处理了有官职的丁紫,只不过是想用言语将她轰出府,以后都不敢再登门而已。谁知道丁紫还是个这么能说的东西,简直气死她了,雨儿也真是的,这种不要脸死皮赖脸往上贴的女子岂能是良配,她绝对不同意! “安王世子,本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丁女官仗着有官位,根本不将本夫人看在眼里,本夫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不然岂不会被指摘成大不敬,本夫人还没见过这等强词夺理的女子,本夫人今天算是见识了。”说不过丁紫便向蓝青凌讨饶,明里还要贬人一番,这安国候夫人的嘴也算是溜的了。 蓝青凌摸着暗扣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眼神如一只捕食的雄鹰一般锐利刺人,吓的木氏猛然向后倒退了一步,方才停下,只是心里却是狂跳个不停。 “安国候夫人你可知罪!”蓝青凌突然质问道。 木氏一愣,摇摇头:“本……本夫人不知所犯何罪。” 蓝青凌勾唇冷笑:“本世子还没说话,你便随意臆测本世子的心思,还妄图让本世子戴上污蔑朝庭命官的大罪。我与丁女官无冤无仇,你是故意为本世子拉仇恨,想让本世子染上更多骂名了!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府中现状,老太君成天受病痛折磨,薛雨为其找遍京城城外各种有名无名的大夫,他如此孝心便是本世子也甚为感动,丁女官进府为老太君医病那本是看在薛雨面子上,她刚一过府你们横拦右挡不让她进去医病,你又是何目的,想着你便是掌着中馈却也要听从老太君的命令,你这是想趁机让她被疼死,是也不是。本世子却是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等毒妇,岂如此不孝狠辣,说,你认不认罪!” 木氏被蓝青凌说的一愣一愣,随后便是被恐惧袭上心头,她从被任命诟命的那刻开始,便很少有人可以说她什么,便是老太她君这个婆婆也算和善,没有故意刁难过她什么。虽然她有些抱怨过老太君偶尔会管府中事务,可是从来没想过老太君早点死,便是曾经有过,那也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而蓝青凌这指责不可畏不严重,这样的指责如果被证实了,她实够被安国候直接休回家了!木氏为人高傲,岂能接受休妻,她心中大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转头看到安静待在一边的丁紫,心中更是大恼。 都是这个贱人,她肯定是个不详的人,若不是她,她岂会有今天这些事! “不,我绝无此意,绝对没有,我岂会想污蔑世子的美名,岂会不敬不孝长辈,世子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些想法,误会误会,这些都是误会!”木氏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蓝青凌冷笑:“最好不是,不然你给本世子小心着点,我可是不会管别人官做的有多大,惹到我不快,准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我言语不当,让人误会了请世子不要与本夫人一般见识才好。”木氏脸上僵的跟木块似的,双眼不断抖动,心里从刚才就一直没平静下一为,砰砰跳个不停,不说九死一生也够她后怕半天的。 丁紫冲着木氏背影冷笑,随即深看了蓝青凌一眼,他……似乎总有意无意帮助她,这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蓝青凌头一撇,双眼与丁紫的眸子在空中交汇,只是随即又各自分开,然而那双眼中的情绪,足够令两人促动的复杂。 丁紫向蓝青凌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内堂之中,大堂里蓝青凌不走,木氏也没有动的道理,她心里对蓝青凌直发怵,不敢动不敢说话,头一直低垂着,只是没一会便感觉有些头重脚清,满身冒虚汗。因为蓝青凌身上一直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怒气?那种感觉令木氏极为不适应,浑自都不像是自己般的不需服,她大口喘着气脸上一片惨白。 “安国候夫人也是长辈,在我面前这么站着,岂不是让人说道,不如坐下等吧,我一会要与薛雨出门,所以在的早了些便在大厅休息,没想到安国候夫人来的也不晚吗!” 木氏心中一惊,嘴角却是抽搐起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蓝青凌就在这里了,那从丁紫进门后,她的咄咄逼人蓝青凌都看在眼里了,怪不得他会突然找她发难,难道是看不惯她?不然以他与雨儿的关系,岂会给长辈长不自在。但想到这也足够木氏心中不爽的了,就因为是长辈,蓝青凌就该给她几分面子,怎么可以在丁紫面前掉她面子,也太不把她入在眼里,太不把安国候府放在眼里了,还说什么与雨儿是朋友,哼!不过是冲着安国候府的地位与势力罢了。 野心倒是不小,可是安国候府历来都是中立的,蓝青凌想勾搭雨儿进而得到安国候府的支持,别妄想了!她不会同意的! 蓝青凌看着木氏脸上的变化,脸上却是笑了:“安国候夫人好像对本世的话很不相信啊!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我们可有相约,不过刚才本世子说的事安国候夫也要记在心里才好,今天面对的是本世子,下一回面见皇上太后,或者有外人在场。你大不孝不 敬天子的名声岂不是要传出去了,您可是长辈了,这些道理恐怕不需要本世子教你吧。” 木氏身子顿时僵硬,猛抬起头,看着蓝青凌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的冰冷与丝丝散发的怒,心被狠狠一抽动,若不是身子足够僵硬,她此时定会跪倒在蓝青凌身前:“我……我……本夫人那是无言,绝不会有下次,不会……也希望安王世子看在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历来友好的面子上,为本夫人保密了。” “这是自然,不冲着你,也要看着薛雨的面子,我们还算是朋友。”蓝青凌冷淡的道,话却是让木氏吓的身子一抖,一股虚汗“唰”的冒出一层。 蓝青凌的话暗示十足,他是安王世子,是太后的亲孙子,他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势力,便是五个安国候府也无法与之匹敌,他跟薛雨友好不能说与安国候府无关,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关系。因为他是看的起薛雨,两人才交好,若是他哪天看不起,哪天不交好,他随时可以中断他与薛雨的友好。甚至是是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友好。这看似没什么,可是安国候府那便是得罪皇亲之罪,本来这国候府中立便是自保的办法,但若是在招惹了皇亲后,还想中立,那绝对是做梦! 安国候府虽然还有着些兵权,可是跟安王爷镇守边彊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以说蓝青凌能毫不犹豫舍戏安国候府,但是安国候府既然与安王府交好,那便只能被牵连着,不然那后果是谁也不可以想象的。蓝青凌虽然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但那是在当朝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只在有皇子的存在蓝青凌继位便名不正言不顺,他登基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之安国候府与他交好,还不算站队,可是朝庭是瞬息万变的。木氏虽然是个妇人,但是却还不傻,她突然震惊的发现,从薛雨与蓝青凌交好之时,安国候府已已经站队了,将来蓝青凌支持哪位皇子,那安国候府便是站了哪个队。 突然有一个令她恐惧的想法窜进脑子中,难道当初蓝青凌与薛雨交好就是为了这个!那……那…… 看着木氏的表情,蓝青凌就知道木氏想差了,不过她不悄于解释什么,他说的那翻话就是故意让木氏误会的,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身份,敢怨他!就让她吓个几天吧,一病不起更合他心意,省得给某人找不痛快,惹人厌烦! 进入内堂后,丁紫发现屋子里的人面上都有些尴尬,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歉意,丁紫只是浅笑一下,一摆手从喜儿那拿来工具开始为白老太君医治,先是按摩到白老太君面色微红,自己累的起了一层汗后再施针, 白老太君其实在丁紫的几次医治下已好了许多,而她按摩的手法她已讲给伺候白老太君身边的得利大丫环,她施针两三日来一回,按摩却是日日进行,每日两次配合药方内服,白老太君虽还会发病,但是却没有往日发病那么疼痛。 白老太君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是真的有那才学的,也真是的为了救她才答应孙儿要求的,再往深一层的意思也不会没有,可是白老太君却是真正清明之人,而且也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丁紫对薛雨的眼中只有欣赏不包含任何倾慕。只有那蠢媳妇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宝贝儿子,会让全天下女子为其疯狂,还看不起丁紫的出身,在她看来这丁紫是她见过的晚辈中最出色的一个女子了。若是可以她倒是真想丁紫成为她的孙媳妇,她的孙子自是好的,这丁紫也是好的,而且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她是怎么看着都满意。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怕是让丁紫心里有些介怀了吧,她又岂会甘愿进入安国候府呢。 哎!真是会办蠢事!她怎么就让儿子娶了这么个自命清高,却看不开事的媳妇呢! 这里是白老太君的安和堂,里里外外发生的事,她又岂会不知道,便是刚才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下人都一五一十的跟她学了,看着丁紫为她医治,白老太君都觉得这张老脸挂不住。一边一直沉默的的薛雨双眼也是一眨不眨看着丁紫,他也对自己母亲的鲁莽对丁紫很是愧疚,若不是他当初求着丁紫来,她岂会受这些莫须有的指责。愧疚心疼等等情绪让薛雨的双眼定在丁紫身上便挪不开了。 一柱香后,丁紫收针,转身交给喜儿,沉默了一下冲着白老太君道:“老太君现在身体已转好,按摩手发我已交给您身边的人,这针法我也可以传出,以后紫儿怕是不方便再来安国候府了。” 薛雨一愣,却是白老太君先道:“我知道是我那蠢笨的儿媳妇太不懂事,也太多会说话了,她想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心疼我这老婆子身体,说话才不经大脑,你便别与她一般见识吧。” “丁女官,我娘她是有口无心,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了,请您原谅她吧。”薛雨一抱拳也立即道歉,他今天一身蓝衫,弯腰之时衣服像是水荡而开,发丝绑了半截,另一丝披散在肩上,墨发洒下,只让丁紫觉得眼前一亮,真好似一道蓝与黑的霞光飞过一般。 她心里对薛雨与白老太君都没有反感,也无怨,那必竟只是木氏犯的错,他们二人一直对她礼待有佳,她还不至于将一个的过错无限放大。只不过 经过刚才的事,她确实无法不介意,她确实不想再来安国候府,碰到木氏的胡搅蛮缠,丁紫摇摇头,温声道:“老太君,小候爷,你们多心了,我并没有怪候爷夫人,只是她给我提了个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窗户,我总是这般偷偷进入安国候府,若被人知道反倒更惹人闲话。我虽然不惧于不属实的流言,可是给我自己惹麻烦的事,我还不想碰。我这些技术说实话不能保治了老太君病根,但是可以缓解病情,可这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好,而一个长期需要治疗的事,怕是瞒不住的。所以我想将针灸之术传于府上之人,但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必定不会拒绝的,不知可否。” 白老太君与薛雨都沉默了,因为丁紫说的在理,当初丁紫会医白老太君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若是被人知道,本来没什么事,可是无限放大后便是事了。丁紫为自身考虑这无可厚非,她们不会因此怪她,只会将引起这事的木氏又怨上了一分,不过这白老太君也是有私心的,丁紫必竟是医者,她随便教个人若是扎坏了她,到时候她赶来是否还为及的便不得而知了。 薛雨也同样想到这个问题,同时又想到若是如此他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丁紫了,心中不免升出一种惆怅来。 看着两的沉默,丁紫眼中精光闪烁,又道:“老太君是在怕府中下人没学过医,所以手法怕是有误,反而延治了病情吧。” 就是这么回事,白老太君肯定的点头,丁紫继续道:“这一点其实我也有解决办法,只是听要劳累老太君了。” “能治我的病,又不能给你造成麻烦,你便直说吧,那是我理当的!”白老太君理解道。 “其实我近日在后街那里盘下一间医馆,那里有我近期收的女弟子,到时候我将针法教给这个女弟子,老太君只需向外人传说是她治好你的便成,这与你我都不耽误。”将白老太君直接带出府给蒋氏医馆诊治,那里之后肯定不叫蒋氏医馆,她会重装并且改头换面,所以需要一定的权威的人带动引来客流量。蒋氏医馆的位置本就有些偏,靠的就是口碑在做,所以她才要不论任何办法留下蒋太夫子两坐阵,二也是她看上两人的医术。可是她若想开,便不能只是守在后待一角,她必要做好做大的。 这也正是她近日一直在思考的,当她向安国候府人甩针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可是直到蓝青凌出再,她突然想到这个办法更能带去蒋氏医馆。白老太君不好给蒋太蒋凡医治,可是她十名手下里正好有个会医的刘婷,刘婷年纪不大,但能 说出医术十人中最好,又是林虎特别为她调教出来的,也不会太差。到时将针炙传于刘婷,即能带去医馆的人气,也很好的隐瞒她曾经为白老太君医治,可能引起的麻烦,这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个好办法,这些白老太君中与薛雨都十分清楚,即便他们还想挽留丁紫还在府中为其诊治,却是没脸开口,最后都点头同意。 薛雨送丁紫出屋,犹豫了一下,一步挡在丁紫面前,很是认真的望着丁紫道:“丁女官,我再次为我娘的失礼向你道歉,我娘她很爽快是有口无心的人,请你原谅她,不论你心里有多不痛快,我愿意为我娘请罪。” “小候爷,你无需如此,我知道你是你你娘是你娘的,而且我并没有怨她,你真的无需如此。”扶起薛雨,丁紫心里也有些复杂,薛雨是她少见的孝顺人了,为了祖母可以跑遍京城甚至更远,为了母亲可以三翻四次向她一个女子道歉,她从来没怪过薛雨请求她为白老太君医治。真正不喜的也不过就是木氏拎不清,搞不清现状罢了。只要以后不与木氏见面,木氏不惹到她,她不觉得她与木氏与安国候府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怨。她不是如此轻易的放过木氏,她看到是安国候府与护国候府,她总不能因为木氏不友好的言语,将两府和平的相处打乱。她虽是与护国候府沾着外亲,可若与安国候府交恶,真的与木氏闹开,便是木氏理亏,她也会被人说道,到时候也定会在白老太君与薛雨心里有着一丝怨的,她到底是晚辈,太过强硬对抗长辈总是不敬的。之前她甩针不过是想扎在木氏痛穴下,到时候她暗中拨了,也只是教训一下没想过下杀手。再说她现在虽为女官,可是在侍郎府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心,看重的也只有护国候府,她虽为女官可与安国候府这种开国功勋的家族却是相差太远,她不会蠢的以为自己受太后的眼便无所不能,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假若她真与安国候府交恶,那么便是太后也会第一个处置了她!她只与太后有恩,安国候府是对大齐有着不一样的存在,在百姓心中也是无上高贵的,那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只有傻子会正面与这样一个府与一府的主母交恶,引来一系列的麻烦事件! 不过她绝不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便别人去捏,白老太君既然用的着她,也只能用的着她,说白了那是要靠她的,那她为何还要留下来受气?为何不能让白老太君付出点回报,而这个回报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白老太君在施针之日嫁驾便行,对于为自身治疗有益的东西,她没可能拒绝让自己承受痛苦 第八十二章,计中计,杀人灭口! 盒子里铺着一层泥土,看那泥土的颜色还很湿润,明显是长时间更换的,在这些泥土里放着一块很怪异的东西,看外表有着一些坑挖曲折的渠线,外形看起来与扒开的鸡脑有着一些相似,只是明显比鸡脑要坚固的多,颜色却是极为尊贵的紫金色。 丁紫为着突然窜入脑子中的想法激动不已,她不禁伸手去触摸,入手十分光滑,表层微硬,不论从哪里看来都与慧绝师傅给她的医书上所说的太岁有着八成的相似之处。 这东西便是前生丁紫也不知道,她是前段时间在慧绝给出种类很生僻的医书上看到的。 上面曾言此物应为太岁,是所有补品中成效最好也是最名贵的东西,长时间食饮具有长生不老之功效,便是那些绝治之症,也有延命甚至治愈之功效。 但那必竟是生僻的医书,里面的记载已经不可考究,便是慧绝师父也只是让她回去好好看看便罢,就当多了个见识,根本没对上面的东西抱什么希望,但是那书中传言应该断绝的东西竟然在蒋氏医馆出现了,也是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丁紫明白为什么马安涛会这么在意了。 前朝甚至很多代皇帝,当他们拥有天下拥有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时,生命的无限衰败,他们永远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消逝成为了他们的梦魔,这时的他们最想要的就是长生不老,永远手握重权永远天才皆归我所有。 前朝也有过为此轻信迷恋那些仙丹的,最后越吃病情越重的皇帝,若是被他们知道有个这种功效的东西,那必要引来争夺,或许还会引来天下大乱。 她现在所在为昀越大陆,总共有着四大国三小国,平时的小争斗不停,大争斗却鲜少发生。 大齐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国之一,那是因为先帝打下的江山十分劳固,而且地理优越且兵强,人民也很富庶。但其实大齐是个内忧外患的国家,大齐的东北处为四大国之一的南泰,西面是临近小国丰原,再西也是四大国盛产矿石的东木,西南方是以少数人民群居以野蛮著称的大辽,大齐是唯一个被三面国家包围的大国,它是最富有的,同时也是众国眼中的一块肥肉。 大齐国内不得以在国家几大周边常年驻扎着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各国突然偷袭。可是这样的兵力在外,同时也有着隐患,若是带队将军自立为王,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便是哪朝皇帝也都不想兵权外落,可是在大齐这种情况却是必须存在的,皇上表面不在乎,心里岂能不急? 他或许有着十年或者二十年 的计划慢慢将兵权回收,或是想到办法让这些将军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再说他又如何肯定这些年里便能达到他的计划? 若是有了这块太岁,便是原来没有的,或许也会生出雄霸天下的野心,因为他有着无限的时间了。 先不论这太岁功效是否有书中说的那么神奇,但这东西若是被皇上知道,必是会被夺走,而见过这太岁或是转过手的,都要死! 若是马安涛得到此物上贡出去,表面上肯定要风光一阵子,盛得皇宠与恩泽。那岂不是让马姨娘春风吹又生,这不是丁紫希望的。 便是马安涛自己留用下去,当成传家宝,对他自身也是有着极大好处的,这种东西别说马安涛那种小人,便是她见着都心动不已了,这东西能催使人类的**,在她看来是个不详的东西。可惜这东西被她看到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想它的去处,这东西不能留在蒋氏医馆里,这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同时丁紫心里又带着一层疑惑:“马安涛如此针对你们,是知道你们手中有此物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看着蒋太藏的这么深这么隐秘,没道理那么容易被马安涛知道,并且还盯上了。 蒋太摇摇头,叹息道:“当初我去尚书府,并没有多想这些,因为从被请到尚书府再到姨娘发病的这系列情况,都是尚书夫人在做,我直道这不过是府内的掩臜事。回来后才从凡儿那里知道,原来尚书府之后还步步紧逼,这才想到或许与这物有关系。可要说到这物件,其实是从我祖辈便传下来,我们一直不知道是何用处,只知道是上好药材,关健时候可以救家人一命,代代如此养到现在,且隐蔽保存着,除了我们父子两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才对。”蒋太皱眉半晌,还是摇头。 其实这东西在蒋家传了几代,太岁是很好治疗圣品也是口口相传的,之前他们也曾研习过许多医生,却独独没有太岁的记载,让他们对此品并不熟悉。不过身为医者,算是某种第六感也好,他们都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当初也是蒋家祖先上山采药中无意发现的收藏的,而他们也找过很多方法都养这石头,其间几次因为太岁颜色变差两次三翻将其埋入土中保护,并且发现此物泡水喝不比那些参汤差上什么,甚至更好!好处是十分多的,所以他们更好的保存至今,当然如此好物他们也知道若不仔细的保存必有麻烦,之后做了机关,除了当家之主无不可知,这一代还是蒋太自信儿子的品性才提前告知的。 现在见了丁紫的神情, 蒋太父子也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引来祸端的,本来他们自行藏着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消息怕是走露了!他们一家老小不能因为太岁获什么利,怕是要受到牵边了。 他们也是识得一些学问的,怀壁其罪的道理也是懂得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因为马安涛这事若不是借由丁紫,蒋太绝无洗涮冤屈的能力,待到事情传扬出去,或是将来引出更有势力的人,他们岂不是只能等死吗! 蒋太、蒋凡父子两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退缩,他们是济世为怀的大夫,不是唱本里那些保家卫国可以放弃任何的护国英雄,在关健时刻他们会尽所能来帮助病人,可这不代表是用他们的生命换取病人的命,他们或许有些小自私,可这是人情,这是现实。他们便是再善良,还做不到为了别人而让自己没命的。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当他们被杀时,这太岁对他们还有什么用? 蒋太转头看向丁紫,动了动嘴唇,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说。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温顺柔和,但是就是这个少女献计救了他,并且恶整尚书府,现在尚书府为自己的丑闻忙的焦头烂额,正因为如此,也是马安涛没有将蒋太他们看在眼里,所以此时才对他们掉以轻心,若是他回过神来,或是再使别的毒计,他们真不知道还能否应对。太岁对他们来说是传家之宝,如果可能他绝对不想将其交给任何人,但不包括此时,识实务方为俊杰,蒋太不敢自夸什么,但是现实他却懂得。 从刚才丁紫的神情看来,她知道此物是什么,恐怕比他们知道的都多,论起医术这少女绝对不逊色于他们,甚至更好。而论实力,她也比他更适合拥有此物,所以他想转交此物,当然这也是转嫁麻烦,证实自己的贪生怕死,蒋太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过中旬的男人,自降身份又厚着脸皮暗指自己贪生怕死,他总有点过不了自己的关。 丁紫既然接下这个医馆,那这里包括人当然都是他的,自然也包括这块太岁。只不过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后悔,她惹来大麻烦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便马上回过神来。这世上能让丁紫后悔的事情太少了,她做的事就要尽善尽美做到最好,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太岁转移。一是防止马安涛或是其它人盗取,二是能让太岁更加安全的受到保护,三同时也在保护医馆的人。只是这个能安全保护太岁的地方,丁紫一时没有想到。 “此屋不可久留,孔阳你与卫轩留下来暗中盯着这间屋子不能让任何人再接近,凡是 可疑的人都给我十刻盯紧了。并且通知和易最近他的任务就是死盯住尚书府,若是可能进府给我盯住马安涛,当然安全为重,不要轻举妄动。其它的人还是各司其职,留守医馆的保护好蒋太、蒋凡两位大夫,刘婷你与两位大夫与我同来。”丁紫恢复冷静后便下令道,接着带人出了房间,然而刚一出屋丁紫便敏锐的发现屋子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丁紫嘴角勾着冷笑,并没有告知蒋太父子,只是暗中冲孔阳打了个手势,后者后退两步无声消失的追去。 丁紫带着刘婷与蒋太、蒋凡来到药房的大堂,此时外面门房紧闭,这里也是个封闭状态,但是采光不错,丁紫便在这里将安国候老夫人白老太君将由刘婷接手治疗的事,刘婷神色颇为激动,她家原本也是开医馆的,只不过她父亲没有蒋太的好运碰到了主子,也是因为诊错了脉害了人命被害死了。小时候她只以为自己父亲是技术不如人意,发生了蒋太的事情她才想到当年的许多盲点,她的父亲怕是也是权利争斗的牺牲者,死的何其冤枉。不过刘婷从小的时候便同父亲一起学医,对医术也很有钻研并且喜爱者,当知道主子的医术还要于她后,她便一直想与方子学习一翻,只不过主仆有别她真没胆说,没想到主子竟然要主动教她,这如何能让她不高兴。 教完刘婷,又与蒋太父子闲聊了会医术丁紫便带着喜儿离开了医馆,离开时,丁紫总感觉有个人在跟踪监视着她,她的唇紧抿着,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快速跟着喜儿离开。 那个身影在看到丁紫手上没有拿多余的东西,嘴角勾着抹笑,转身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马车辗转在后街的街道上,丁紫的心绪却一直不能平静,太岁她要尽快转移,绝对不能放在蒋氏医馆,那里有内奸太岁放在里面已经不安全,但在此之前她要想一个安全的计策转移了此物还不会引起其它人怀疑才好,而且她心里有个疑问。既然这太岁是蒋家世代相传,总共知道他们有此物的人也不会太多,那人到底是否知道里面到底藏了怎么样的宝贝呢。如果不知道那事情会顺利许多,如果知道的话,那她是做什么这事也瞒不住的,到时候才是最麻烦的事! 越想越烦,丁紫脸上变幻不停,久久没有好脸色。喜儿有些紧张的待在一边,最近小姐聪明许多,她是许久没见到小姐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烦恼,那东西她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知道绝不是寻常之物,喜儿暗自警戒,那东西之事她怕是铃儿和林嬷嬷也不能说。不是信不过她们二人,而是这事看起来很是紧要,少一个人 知道便多一个安全的人,她也是想保护铃儿与林嬷嬷,更何况怕是小姐心中也不想太多人知道的。 就在马车赶至街中角,正要前往城南街的拐街时,外面的吵杂声突然大了起来,丁紫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现在为丁紫赶马车的人,早变成组织中可信任的人,喜儿不用抛头露面,然而在外面传来马车被堵的消息时,喜儿“唰”的揭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小姐要尽快出府,这一次她们可是偷偷出府的不可耽误。 却见马车不远处,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软软的跌在地上,身侧两个身着夸张模样很是恶霸的人不断拉扯着她,那女子总算抬头,却是看的喜儿也惊艳了一把。因为这女子给喜儿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是水做的吧。形状美好的杏眼此时哭的微微泛着红,眼泪小滴小滴滚落,没坏了浅淡的妆容还平添了梨花带雨中的我见犹怜,小巧的鼻子不断抽动,形状小巧的嘴巴因为害怕微微抖着,唇瓣泛着肉红色的诱人色泽,胸前丰满,腰姿如水蛇一般,便是跌坐在那里,也能扭曲成一个奇诡的姿势。她好似害怕的颤抖着,不停的摇头说着什么,那两个无赖样的男子却是不掩脸上**,只看的那女上害怕的展现更为柔弱的一面,引起男子的兽欲。 丁紫也从缝隙中看到此女子,嘴角不禁勾起玩味来:“喜儿,去打听打听出什么事了?” 喜儿愣了下,小姐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出去打听。 “这位大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姑娘看起来好可怜啊。”喜儿扯过一个一直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双眼瞪的圆圆,一脸兴奋的中年女子说道。 “可不是嘛,这姑娘确实可怜着呢。这女子家里父亲母亲早死了,她是从外地逃难到京城找亲戚的,可惜那亲戚是个混蛋,竟然将这女子骗到青楼里要卖掉,这不这两个就是抢她过去的。哎,这女子也是可怜,听她的口音与谈吐也该是个好人家出来的,现在这些人如此逼良为娼,哪里还有什么王法。可是这种事却是十有**会发生的,谁让人家手中有这女子的卖身契,她便是再洁身自好,进了那里面,还不是被千人枕的货啊,可惜了这么标志的模样,家里父母亲要是没死,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可惜了啊可惜了。”这大娘摇头叹息,眼中有着一丝怜惜,但更多的却是看热闹,心中还在想这三个人怎么胡扯这么半天,还不将女子带走啊。这大婶心中恶毒的想,前几日她那死鬼耍钱赢了几个子就买了房小妾,这些女子看着貌美,可不是什么好东 西,就该送去窑子才好! 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是挺可怜的,不过瞧着这小模样就是招人疼,我看这像貌便是京城那些大家贵女怕也是不及的,这要带到妓院我都愿意花钱开一苞。”一个中年男子色色的摸着下巴,双眼嘀溜的在少女身上一转道。 喜儿冷哼,这少女是挺勾人,对男子很有吸引力,可不论相貌与气质那都是与她家小姐无法相比的,不过是些没有见识的老百姓罢了! “就你那死样,还想沾惹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不去死!” “就是,要是开一苞,也是我去!” “我出十两银子买下她!” “我出二十两!” “二十二两……” 这么一闹哄,竟然有许多人开始叫价买下少女,那边争吵不休的三人愣了下,两个男子有些深思,那本来泪水蒙蒙的少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光亮不过因为泪水,以及她弱不经风的样子,没有几个注意到。一直微挑着车帘看着的丁紫,眼中笑意更深,静靠在车壁上看着热闹,脑子里却是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少女让她有了点兴趣了。 就在众人将价要到三十六两时,场面有些宁静,这后街可不是城前街住的多是平民,便也也有些小店铺也不是做大买卖的,难拿出来买一个暖床的小妾这些银两对她们来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我出一百两!”却在这时一道很轻脆的女声突然传来,听到这价码所有人惊了下,然后开始纷纷议论着找着买主。 “谁啊,不过就是个女人竟然出一百两来买,败家子。”这是出价但是银钱不够,吃不着泛酸水的。 “一百两这够我们那一家子过多久的了。”这是某位捶胸嫉妒的某大婶。 “我看就是个成天花天酒地的无赖吧……” 顿时场子里的人议论而起,反正没有谁替这叫价人说什么好话的,便是那少女也愣住了,抬头直接向声音之地望去。那里停着一个样子简朴的马车,可是她不会傻的以为一开口花一百两买一个人的人身份真如这马车般普通。再说刚才叫价的,若她没听错就是个女子,买她回去不外乎进府当丫环,倒也有可能为家里相公纳小妾的夫人,或者是转卖到青楼,但最后一个可能性太低。青楼那些鸨妈,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根本不会这样叫价,所以前两个可能性最高了。少女眼里还滴着泪,可是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带着期盼的向马上望去。 喜儿听到丁紫的话也愣住了,转身小跑凑到马车听着丁紫说了两句,面色微有些不好的挤进人群里,冲着两个地痞样的男子道:“你们是压她去青楼的人?” 那两个男子也知道喜儿是金主派来的,连忙嘻皮笑脸道:“是是,我们就是,是姑娘的主子要花一百两买下她啊,银子呢!”样子颇有几分急色,那少女眼中也闪过丝阴冷。 喜儿看在眼中,心里冷哼,嘴里也有些讽刺道:“她的卖身契呢!” “啊?”两男子愣了下,喜儿冷笑更深,“我家主子愿意花一百两买下她,那她以后就是我家主子的人,以后的命就是我家主子的,没有卖身契,难道还让你们什么时候想要走就要走了?在这京城混,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说着喜儿眼中带着疑惑望着两个男子,再转向女子时,眼神更不好了。 女子心中微惊:“我……我愿意跟姑娘的主子走,到底进了府中也比进那……那种地方要好,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了,当初你们不过花了十两银子将我买下,这回是赚着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给她们卖身契放过我吧。” 两个男子顿时明白过来,状似思考了一会,眼睛还是嘀溜转个不停,才道:“这丫头要是卖到我们楼里,再好生调教一番,绝不止一百两的银子,你们主子只花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到她,未免少了点。” “对对,少了点,起码再加一百两,二百两……啊,你踢我干什么。”另一男子附和却被身边男子狠狠踢了一脚,本来怒骂的声音在看到那男子瞪视的眼睛也闭了嘴。 那男子痛心道:“不瞒姑娘啊,这丫头我们带到楼里花吃花喝的供着,变着花样的请有名的师傅培养着,看她这模样怎么也能成个风声大动的花魁,到时候别说一百两,便是五百两也是买不下来的。” “对对,一千两,这人就是你的了。”旁边的男子立即附和,好似又看到了金山银山似的。 喜儿冷笑,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个坐地起价的男子,撇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还是那般柔弱,望着她的眼睛好似将她当成了救世主般渴求,换成一个男子还不三魂丢了七魄立即答应,这两人一直谈着价钱,却是半点没说卖身契。到时候付了钱这人是买走了,若这些人真是青楼的拿着卖身契还能找她们要人再给她们定个拐卖人口之名,说不准得赔些银子。而这女子若就是一个良民,足可告她们欺压良民之罪,哪一种可能都对买下她的人是不好的影响,也是烧钱的倒霉事。 想的倒是美!这分明就是三个骗子! 喜儿冷笑,转身头也不回去往马车,当众人以为她是询问她主子的时候,人家跳到马车上,随后马车夫直接扬起马鞭就要离开了。 那两不断抬价的男子愣住了,随后大惊,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将买主惹毛了,立即有些心慌的追上去,她们来这里就是冲着后街的人相效城前街达官贵人单纯好骗一些,这种买卖他们一路都做过几笔的,就如喜儿想的那样,他们以女子柔弱勾人都卖给那些好色之人,当他们花个几十两买下来后女子以各种原因无法圆房,第二日这兄弟二人前去砸门要人,那人被气的一肚子火却只能忍气吞生为了名声再被骗了银子。这三个人是亲兄妹,这般勾当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今天看到丁紫叫价,他们自然清楚这种人必定是不想人知道身份但是极有财势的这才想多要点,谁知道这买主生气了。 兄弟二人连忙冲过去拦住:“这们主子,您看我们这也是说的实情,这培养起一个人来确实要花不少银子呢,一百两确实少了。” “让开!”马车夫抬起手中马鞭便要打向一人的脸,那人大惊连连后退,此时却听马车中丁紫冷淡的道,“你说的也是以后,现在这人可是只花了你们十两银子,我给你一百两都看的起你们,当我是大头耍们,滚开!” “小姐,求求你发发善心买下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跟这两个败类进青楼,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求求小姐了。”那女子急忙哭求着跑过来,那两男子也是反应过来,忙开口道,“这位小姐觉得价钱不如意价钱好商量啊。” “五十两。”丁紫勾唇冷笑道。 “什么,刚才不是还一百两,怎么这么少。” 喜儿揭开车帘:“本来小姐不过是为府中买一个奴婢罢了,十两银子都是多的,我们小姐给一百两那是看的起你们,五十两都不亏着你们,真以为这颜色就能当个保了。真是无知,也不知道京城晨多少面色好的人,哼还敢狮子大开口,滚开!” “求求小姐,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愿意跟您走,求您带我走吧,求您别让我跳入火坑里,求您了!”少女哭的十分凄惨,让人不禁有些同情。 喜儿冷声道:“拿了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印,人我们小姐就买了!” “啊”三人全部愣住了,喜儿见状一扬头拍着马车夫肩膀就要离开,嘴里却独自不屑的嘀咕道:“真当自己是 个东西了,我们小姐要什么样的丫环没有,别说一百两二三百两都拿的起,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这话重重敲在少女耳边,只见她双眼一瞪,狠狠扯了那两个男子,较为年长的一个正是少女的大哥回过神来立即大叫:“五十两就五十两,现在就去过契约。”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哪个大家小姐,进了府中便是做个丫环也绝计不会差多少,若是有些机遇的话…… 喜儿带着两个男子拿着少女星儿的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契,最后以五十两银子买下星儿,这才回到侍郎府。回到侍郎府后丁紫却是直接从正门进入府中,直接去了寿安堂求见王氏。 “祖母,是紫儿胡闹了这两天为了求得更好的医术,紫儿想多走几家医馆暗中再偷师个一二,但是总是出府紫儿总觉得对名声不好便从后门出去了,可是走到半路上碰到个经历十分淒楚的少女,紫儿一时冲动就花了五十两买回来了。可是紫儿院子里丫环不少,快回到府中才想到这丫环紫用不到啊,求祖母不要怪罪紫儿冲动,这个人祖母看……”丁紫掌管中馈这些事她自然能做主,只不过她心知王氏身边调走黄莺还缺个丫环一直没补上,但她不好明说便只能说是自己的不是,不然别人以为她是故意往寿安堂塞人,倒是让王氏怀疑了。 王氏自然也明白丁紫的意图,倒是对丁紫对自己的敬重很是欣喜,不禁仔细打量了星儿的样子,看到那好相貌,胸大腰细屁股圆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顿时又有了翻计较,府中现在怜月还伤着,儿子身边可没个体已的。而王氏最在意的便是府中子嗣太少,看到星儿的样子,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丁紫笑眯眯的奉上刚得官印还带未全干的卖身契给了王氏,王氏一看更知这人真是丁紫街上偶遇的,乐呵呵的将人给收了。 当晚丁鹏房里便多了一个通房,据说丁鹏喜得这解语花,一整个晚上房中声音便没断过,星儿直接从少女变成少妇,连带着伺候了丁鹏一个晚上,那怜月知道这消息差点大闹起来,要不是身边的丫环婆子拦着拉着,怕是非闹个鸡犬不宁。也是从这晚开始,丁鹏独宠怜月的情况完全消失了,怜月突然意识到,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这星儿是丁紫在路上买来的,府中无人不知,但只有她明白,这是丁紫对她不知量力的惩罚! 怜月惊惧的意识到,丁紫想弄死她,易如反掌,这不过是个警告,丁紫不过一个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可以让她永远翻不了身,更能让她为了争宠付出许许多多, 第八十三章,移宝!记恨!jian嫁! 丁紫抬眼望去,便见孔阳一身黑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主人,任务完成了。” “事情办的干净吗?”丁紫绝对忍受不了背叛,先不说这小学徒跟着蒋太父子身边,现在也算是她的人,便是没有关系的,她也不能容忍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 “回主子,都按主子命令办的,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信,指使他的人果然是尚书府的人。”孔阳掏出小学徒,今夜本来要交给马安涛的信。 丁紫打开一看,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小学徒只说已经确定蒋太那里有个名贵药材,他们平时看守很严密,里面极有可能有暗道,他隐约猜到暗道的位置准备这两天动手偷过来。他的意思让马安涛尽快将药材拿走,他想要离开。 从信上来看,按丁紫的想法,怕是马安涛无意中得知蒋太医馆收藏了珍贵药材,所以这才派着小学徒前来打听消息,怕是并不知道里面是太岁,那这事便好办了。而且之前她也做了准备,好在将小学徒直接灭掉,另外一封信丁紫不用看也知道,不过是小学徒为了保命的一些激烈言语,到时候马安涛看了那封信只会以为小学徒见了宝贝所以卷宝而逃,还不会怀疑到它处去。 丁紫眼睛转了两圈,冲着孔阳附耳低声道:“你去……” 孔阳愣了下,眼中有些疑虑,可是并没有问出口,直接从丁紫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只是听命转身出了丁紫房间去做事。 丁紫眯着眼睛,沉思了一记,太岁的最佳藏处会是哪里了? 是夜,尚书府护门打了一个饱嗝醒了酒,还暗自嘀咕,这酒劲还真大,他都感觉没喝几口便醉了,抹了把脸忽然发现门下多了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 信上写着:马安涛亲启。门房也不敢耽误,直接将信交给总管马世,马世接到信时脸色微变,直接去砸马安涛的书房门。 “人带来了?快进来!”书房里马安涛来回的踱着步,他与小学徒本来就定的今日相见一面。 近日里因为府中姨娘官司一案,马安涛已经不知道被嘲笑指责过多少回,便是皇上也以他治家不严,白白冤枉一个颇有名声的大夫而治了他的罪。他堂堂三品吏部尚书管着四品下官员升迁调任之责,竟然被贬为四品侍郎,扣一年月俸,不过好在吏部尚书那是个要缺,一般情况下不会直接将人换掉,朝中对此位争执不下,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人继任他还是管理尚书的职务,可到底他是被降了一级,若是有适合人选,他随时要撤了尚书之 职。 这段时间马安涛不停走访各个大人家,送了不少的礼,为的就是将来真出什么事,能看在送礼的面子上给他几分面子,关健时候能为他说些话。这一次走动那,银子就如流水般洒出去,根本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他自然又想到蒋太家藏宝的事。 若真是个绝世珍宝直接献给皇上,皇上一个高兴再恢复他尚书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便是给不了那么大的面子,皇上心里到底不会再厌他,那之后他在弄些政绩出来,尚书之位还是他的! 其实说起来马安涛会知道蒋太家秘密这事来也是个巧合。 蒋太在收这个小学徒前还有一个大徒弟,那徒弟比他亲子蒋凡年纪还大,进门也早,只是天赋很一般,学了十几年还没有蒋凡一半的本事,蒋太倒是没看不起这学徒。可是这学徒心胸狭窄,总觉得是师傅蒋太不认真教他,只知道教亲生儿子,本身他又是喜欢耍几个钱的。一次被蒋太骂了一顿后,便气的与蒋太翻脸大吵了一架,当晚偷了医馆一些银子便窝在妓院,喝醉时与妓女们炫耀他将来钱途不可限量,蒋太医馆有宝贝。被当时陪酒肉朋友的马安涛之子马可松听到了,马可松拉着这学徒好一顿交好,将这学徒哄的云里雾里的,学徒便迷迷糊糊将蒋太蒋凡经常偷偷摸摸到房间不知道干什么,那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入,他自然认为有宝贝,而且扬言是大宝贝,能长生不老的好东西。 东西是什么学徒既然不知那自然都是他瞎猜的,可是马可松知道这事后直接告诉了马安涛,马安涛立即动了心派人前去查探,而死去的小学徒正是这探子! 去了之后小学徒看到的也是同样的情景,马安涛自然更觉里面是非凡的宝贝,便起了贪婪之心,而府中姨娘被杨氏嫉妒毒死,马安涛自然也是知道。他不过顺水推舟将祸水引到蒋太身上,为的就是占医馆为已有,到时候便是拆了医馆那也是他的事,东西也自然是他的,却没想到闹了半天陪了夫人又折病。而他近期如此之倒霉,马安涛就更想得到这宝贝,他暗中指使小学徒不论方法前去偷,今夜便是他们定的交接时间。 “老爷,他只留了封信。”马世恭敬的递过信,马安涛立即拆开,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立即怒叫一声,将信拍在桌面上。 “该死的!他竟然起了贪心,拿着东西跑了!”马安涛气的胸口起浮不定,双眸虎瞪,简单能瞪穿人的身体一般。 马世吓的一哆嗦,伸长脖子看向那信: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你别想再见到我! 马世大惊,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小学徒贼喊捉贼。分明是他自己见财起义,偷了东西跑到远方享福,却想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根本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赖! “大人,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家伙!”马世双拳怒握,脸上闪过杀虐之情,当初为了查探之事之隐蔽他们不敢找府中相熟之人,这人是在外面找的,只是在当时他们可是狠狠的威逼利诱了一顿,没想到这人还是选错了。到了最后关头竟然给他们撂挑子了!可恨啊,太可恨了! “这是自然,立即派人劫杀,还有派人,我要亲自去蒋太医馆查个究竟!”马安涛眼中闪过阴霾,不亲自己看了他还是不放心。 翌日一早,去往白云庵的路上悠悠转过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不同于以往马车,到了庵口不知给里面看了什么,竟然直接打马进入白云庵内…… 丁紫抱着锦盒直奔慧绝师父的住处。 “紫儿这么急着来见为师,是有什么事?”房间内,慧绝师太正一边翻看着医书,一边摆看着药材,她的房间能进来的只有慧安丁紫,甚至太后前来也要通报一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师傅,徒儿有一件东西要给您看。”丁紫将盒子放在桌上直接打开,慧绝也被丁紫说的来了兴趣,转头探看,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先是疑惑的眨了下眼睛,接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左右细看了几遍,才抱起太岁爱不释手的摸起来,脸上像是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一般的,就差放下矜持狂亲太岁一遍了。 丁紫原本一直紧张的心顿时轻松下来,嘴角不禁勾起,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过了半晌,慧绝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涨的通红,手上却不肯放下太岁,一边摸着,一边强装镇定的咳嗽了几下:“徒儿将这东西带来给为师,是有何意?” 丁紫浅笑,世人都说她师傅除了医什么都不懂,不过仗着对太后有恩,便可以如此高傲,连一些重臣家眷想不见也不见,想求医也回绝,因此得罪了许多权贵,却无人敢动她。暗中那些嫉妒发狂的,一直嘲笑幸灾炙祸着,就看着师傅将来将哪个得罪深了,遭来杀手之祸,岂知这才是师傅的大智慧! 不招惹又哪来的祸?反正一个也不见,便是谁不服气那也是没办法,你能奈她如何?这些人总不能不看太后的面子吧。自已被气个半死,也只敢背后讲究师傅个几句,哪个敢当面说上什么,这种的那不过是跳梁小丑,哪里有什么威胁性。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她醉心医术,不愿意别人打扰,可是能在梦寐以求的事物面上还能收回心神,已实属不易。慧绝与丁紫不同,丁紫不论医术再好,那是兴趣但更多学之是为了保命,为了自身利益的,她的失态也只是一瞬间。但慧绝是真心喜爱,丁紫心中闪过笑意,或许世人皆被师傅骗了,她才是真正懂得忍隐,且做的滴水不露的人。 “徒儿是来找师傅避祸的。”丁紫浅笑盈盈看着慧绝,那边慧绝摸着太岁的手一顿,微微叹息一声。 “东西虽好,却是福祸相依,你不该得到这东西。” “师傅说的对,当初徒弟也确实因为一时好奇心重收下了这东西,只是此时后悔已晚,哎。徒弟也是想不到这东西放在哪里才安全,想到师傅这里常年没有人前来,师傅一直醉心医学,想必有一个两个地道是放着珍贵药材的,说不定能保它平安。要是放在我那,师傅也是知道的,我家里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不定这东西没放一天便被抢走,到时候徒弟也说不定,哎……”说着这丁紫有些伤心,眼中似乎也马上蓄起泪花洒下,一股很失落又恐惧的气氛环围在周身,慧绝眼角嘴角都一抽搐,竟然没有以往的和善,狠狠瞪了丁紫一眼。 “就知道在我这哭诉,你真以为我会同意吗?”慧绝师太语气不怎么好,但是眼里却闪过丝懊恼,丁紫继续笑眯眯看着慧绝师太,慧绝师太扳着脸,没一会竟然重重哼了一声,跑到一边坐着喝茶。 “我知道师傅这是关心徒儿吧,怕徒儿做错事呢,师傅放心,徒儿对自己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不过还是需要师傅配合一下。当然也是因为师傅英明神武,我才想找师傅帮这个忙的,徒儿也知道这个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有危险的,先锋本也不想,可是实在找不到满意的人。就师傅不但有名望有本事还最关心徒儿了。”丁紫亲热的挽着慧绝师太的手臂,声音软软的问着,她睁大天真无邪的眼神柔柔望着慧绝,那小眼神中的崇拜与信任,换成任何都难以拒绝。 慧绝忍着想伸手指戳丁紫额头的冲动,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当初我便是看到你这份聪慧这份胆识才收下你的,如何能不帮你。” “师傅答应了?谢谢师傅,师傅你真好?”笑眯眯的抱着慧绝,丁紫心中也划过一丝暖流,有时候人的奇遇就是这样奇怪吧,明明她与慧绝师太不过见了几面而已,但是她内心深处就是选择相信这个白认的师傅。以她前世今生的历练,本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但是她根本无法从慧绝师太冲她 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算计,有的只是别人无幸看到的慈爱,没有丝毫杂志。她真的很难硬下心肠,莫名的信任这个人,不论将来慧绝师太是否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她都不怕的。这份感情便是假的,丁紫也贪心的想,起码这种爱以前她从来没感受过,便当成花钱买教训也是应当的,为了一时贪念,她要面对的便是以后的性命之威又如何?她对自己还有信心,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心,她也相信她有面对将来不会发生的情景时的能力,但愿那永远不会发生! 丁紫离开后,慧绝转身进了内堂,在床上摸索了一阵,连按了几钮,床板猛的向下打开,慧绝独身前往地道之中,这地道一开始只有一人身可过,渐渐走了一会已扩展的可容三人同行的大小,四周光滑,臂顶镶着小孔点着火把,发出盈盈耀耀的光。四周有着几个密室,慧绝推开中间一扇,房间四尺见长,三尺见宽,两侧摆放着全是木架,上面摆满了各色锦盒,慧绝将太岁放到其中打开,看着里面堆放的泥土,微微点头,已知以后如何养护这东西。 放过东西慧绝起身离开密室回到床上,整理了下床铺后她这才回到前厅里,此时慧安已经坐在一边喝着茶,看到慧绝出来,眼中染着几丝担心。其实当初慧绝想收丁紫为徒时,慧安是极反对的。慧绝还能以醉心医术为由不见外客,她却不能,她看到的各府朝庭的腌臜事不小,也比慧绝小心多了,也是惯有手段的,不然白云庵不能至今无事一身轻,哪个也不得罪却也不招惹麻烦。且她佛学成就也不是一星半点,岂会看不出丁紫将会经历什么,慧安为了白云庵自然不想与丁紫多有接触,慧绝对是真心看上丁紫在医上的天赋,她这个师姐向来性子倔强又聪明,凡是认定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不是如此,当初师傅也不会将白云庵交给她而非师姐。 “你来了,有事?”慧绝撇了慧安一眼,若无其事去整理她的宝贝药材,慧绝如此做是让一肚子话的慧安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哎,师姐既然决定如此,师妹我也无话可说,但愿她不会让你失望。”慧安直摇头叹息。 慧绝却是撇嘴:“那是自然,我看中的徒弟哪能差的了,你少杞人忧天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慧安还是慈笑的脸上有些松动,最后无奈叹息一口:“她怎么就忘记她这师姐最大优点也是缺点就是护短来的,以前为她不知道跟师傅顶嘴多少回,这回有了徒弟就忘记师妹了?哎,真悲哀,阿弥陀佛……”慧安摇头晃脑离开了。 与慧绝谈后丁紫 马上赶回府中,然后只带着林嬷嬷前去寿安堂请安。 一路上丁紫发现今天的府中丫环嘀嘀咕咕不在少数,看着丁紫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丁紫心中闪过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 来到寿安堂,却见丁静跪在一侧正哭着求饶着:“祖母,静儿错了,静儿当时是一时候糊涂,这才被猪油蒙了心,静儿当时神智不清楚是真的错了,静儿但凡清醒一点绝不会想伤害祖母和姐姐妹妹们的,求祖母原谅静儿……” 丁紫见此总算明白外面丫环指指点点的原因了,这丁静当初做了那般不要脸的事,被当着府中众下人打了板子,那简单直是奇耻大辱,她竟然还能毫不在意的前来这里找王氏求情,看来马姨娘瘫在床上,已让丁静没了嚣张的本事与主意,但这般来求情,说不定就是马姨娘的主意。要是这样,这马姨娘倒也算是个人物,能屈能伸,可不是所有人都做的到的。 只不过她们想来怀柔政策却下错对象了,王氏与丁鹏是什么人,相处这么多年了,她们不会不清楚吧,说到最是冷漠无情便非她们莫属了。用的着的,他们可以将你当宝,哪一天无用了,他们是最快扔弃之人。现在马姨娘与丁静不就是如此,当初丁鹏对马姨娘好,一个原因是马姨娘色相好也会勾人,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便是马姨娘娘家的作用能给侍郎府带来很大的利处。现在马安涛尚书这位被贬,便是掌着实权名声也臭了,影响也大不如前,现在不过跟丁鹏一个职位,就算他管着四品以下官员升迁,但是本身也无法如原来的雷厉风行,有些官员被降升不满时,还能以马安涛品性不良而上请再审度,他这权利便是有也很容易被架空,空有一个侍郎位对丁鹏以好无用处。 丁静之前又做了那等丑陋之事,简直令人发指,这些都可以算了,可她还伤害府中亲人,偏偏王氏便在其中还受了惊病了好几天,便是现在脸上面色也不顶好,丁鹏哪会原谅她,当初若不是还能嫁到御史府这一点点价值,丁紫相信丁鹏一定会立即处死了丁静。而王氏却是从那件事上真正恨起丁静来了,便是现在跟上说着原谅,那心里也永远没有原谅的一天了。 “祖母安好,紫儿来给你请安了。”丁紫想罢,轻勾唇角浅笑着请安,王氏见她来,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模样,冲着丁紫招招手,丁紫坐在堂上最上座,正好与跪在地上的丁静平行。 丁静的身子顿时一震,不知是吓还是屈辱的微微发抖起来,好一会丁静才转头望向丁紫,脸上还有着泪痕,咬牙切齿道:“姐姐安好,还是姐 姐孝顺关心祖母,这么早便来请安,妹妹从前就是太任性又小孩子心性,现在总算是意识到错误了,不知姐姐能否原谅妹妹的莽撞。” 丁紫与丁静的仇可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丁紫却是浅笑着,脸上一片柔和:“妹妹哪里的话,我们本就是姐妹,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要以后一心为祖母父亲着想,我们便是一家人。” 丁静脸上一黑,总算是无法忍藏心里的恨,恶狠狠的瞪着丁紫。丁紫这话不就是指责她不孝顺吗,她今天为的就是来向王氏认错,希望她老糊涂的原谅她,丁静是真不想嫁到御史府去,她虽是**但是想嫁个好男子也不是不可能。朝庭每年要招大量的人才,便是舅舅家现在有些落败,那在朝庭上也是说的上话的,到时候看到哪个状元相貌较好之人,便是家境差上点,她丁静也可助相公名利双收,到时候她依旧可以翻身。 丁静从宫中回来后也派人又将冯玉华打听了清楚,想着虽然外面传的他如何如何不好,却有些众口矢金三人成虎的嫌疑,她总不能因此认定冯玉华了。或许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只是被人误会罢了。并且重点找曾经发现冯玉华去楚馆的马可松详细的问了,不止马可松,丁静还明里暗里去各青楼楚馆也打听了,结果比她想象的遭很多很多。 以前冯玉华还为了名声遮遮掩掩不敢让外人知道他的荒唐事,从官里出来后他的名声是彻底臭了,那还有什么可忌讳的,竟然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流连在青楼楚馆里几天不会家,便是回了家也是天天窝在房里和府中姨娘能通房行闺房之乐,便是右御史拿着鞭子抽冯玉华这回也是铁了心如此了。右御史为他如此是伤透了心,夫妻两个正想办法将冯玉华带回正途,只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冯玉华享受惯了,岂会改过来。 听到这些丁静心瞬间凉了,这就是她的夫君?牵手一生的人?怎么可以!她绝不能嫁这个该死的男人!丁静在房中哭了很久便找了马姨娘出主意,马姨娘虽是躺在床上,脑子却没坏,那边尚书府的事还没平,自然找了也无用,这才想到做小伏低跑来求原谅的事。希望先将这事拖下来,到时候她们也有事情做事,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只是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想的美,也要丁紫同意才行! 王氏听了丁紫的话脸上表情一沉,再看到丁静冲着丁紫狠瞪的眼神,那里面又怒又恨,那样子恨不得撕了丁紫了般。本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便是丁静自己的不是,当初便是与人苟合又是丁紫让她做的?如此犯错还不知悔 改,还想假惺惺在她这求得原谅,真当她是老糊涂了,连丁静是真情还是假意都看不出来了! “你到底是我的孙女,以前的事便罢了吧,最近便不要乱跑了安心待在静云院里,等着嫁人吧。”王氏极其冷淡的道,却说的丁静身上一震,她清楚王氏是打定主意要将她懒在右御史府的。 “祖母!你不知道那冯玉华是什么样的货色,他天天只知道风花雪月,鱼水之欢,他半点没有长进,谁跟着他便只有伤心痛苦永远无出头之日,祖母,静儿是您的孙女啊,您怎么会希望静儿过那样的生活呢,祖母你可怜可怜静儿吧。就拒绝这份亲事吧,静儿求注祖母了,求求祖母了!”丁静失声痛哭,这一回倒时具心实意,谁让这关系她自身的利益呢! 王氏脸上没有松动,眼中还是闪过丝不忍,便是再恨丁静到底是在她眼前长到十几岁的,本来她对这些孙女都有很高的期盼,现在便嫁给那样一个人,也真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折损一个棋子,王氏岂能不伤心呢?! 丁紫脸上冷笑,状似痛心道:“妹妹这意思便是祖母将你推到火坑了?当日里若不是你在宫中办下那种事,祖母岂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嘲笑,这一切都是妹妹不自重何来祖母将你推入火坑之说。再说妹妹你前几日那事……”丁紫涨红了脸实在说不出口丁静的丑事一般,王氏也颓然变了脸色,这是又勾起她的恨了,让她连一丝犹豫都无了。 “难不成妹妹更喜欢那流氓,如此拖延不想让祖母将你嫁到御史府,是想着等他前来接你?天啊!妹妹该不会是对那样的人动了心吧,简直,简直……”丁紫气的瞪大眼睛,脸上明显对丁静的自甘下贱的气恼与痛心疾首! 王氏一听却是吓了一跳,那等丑事若是暴露出去,可比与冯玉私通还要丢脸,他们侍郎府如何能忍得。当初遇险回来后,王氏不放心便派人前去查探了一番,那个院子早已人去楼空,全是破败不堪,一堆的尸体,那黑鬼也正在里面,黑鬼的人被那批后来的全部杀死,王氏这才松一口气,暗想好在侍郎府的丑闻没没外人知道。若是丁静还有着那个心思,自己说出去,以前做的一切全白费了!王氏眼中们过暗恨与狠意,紧紧盯着丁静,最后双眼扫向丁静的唇,眼神越发暗恨。 丁紫在一边看着,心中冷笑,想要毒哑丁静绝计不行,丁静可还识字,真想让她不说出侍郎府的丑闻,就将她双手双脚也砍了或者直接让她暴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丁紫不会说,料想丁静不会蠢的将这些事说出去,丁静是肯定 要被送到御史府的,冯玉华以后便是她的天,哪个男人忍受的了妻子给戴的绿帽子,她就是为了自己好也绝计不会说出去给自己惹麻烦的。不过王氏已下了狠心! “你胡说,我岂会对那种无耻不要脸的男人动心,你别胡说污赖我,绝无此事!”丁静急的大叫,她便是不是想嫁给冯玉华,那黑鬼更是配不上她的,说到底那冯家还是高门大户,那黑鬼是什么,什么东西也给不了她,只会让她被所有人耻笑,丁静都恨不得黑鬼叫点死掉。 丁紫冷冷看了丁静一眼,威胁道:“妹妹心里想的最好如此,不然让侍郎府与你蒙羞,可别怪我这个姐姐也不原谅你了!”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你在府中等着嫁过去吧。”王氏不耐烦的摆摆手,丁紫立即附和道,“祖母,前几日怜月姑娘还找过我,说是爹爹的意思,祖母近日身体不好,府中也没个得利的人,妹示的婚事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去办……”说到这,丁紫微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 王氏本来也没在意,一听到丁紫如此说也愣了记,随即眼中隐下暗芒。竟然又是一个不知自重的下贱胚子,算计竟然算计到一府的嫡女身上,先不论怜月出身如此,她现在不过就一通房,也敢去威胁丁紫,便是她是一个姨娘也没那个本能与资格。这府中真正能指使的动丁紫的只有丁鹏与王氏,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王氏是从后宅摸爬滚打上来的,岂会不知道怜月的最终目的,她不屑的冷笑一声:“找你身边得利的人去办就行,不过就是一些静儿过府需要的东西与他府里的忌讳罢了,你整日为了太后看诊到处奔波,我看着脸都瘦了,好生回去休息吧。段嬷嬷累了,扶我回去休息。”王氏说完,手一搭便进了内堂。 丁静见人走了,脸上再难掩住恨意,跳起来便要冲上来抓丁紫的脸。就是这张脸,要不是这张脸冯玉华怎么会看上她,怎么会几次三翻折辱了丁紫,最后害的她受害了,都是丁紫!都是她的错!不然自己有着大好的前途等着她,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在了! 林嬷嬷快步走过来,伸手狠狠一推,“砰”丁静重声倒地,骨头要摔碎了一般。 “你个老贱货,你敢推我,我是府中二小姐,我是主子,你个贱奴竟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来人啊,给我来人啊,将这个贱奴拖下去杖毙!来人啊!”丁静气的大叫出声,只是她叫了半天寿安堂的下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起来,气的丁静鼻子都要气歪了。 林嬷嬷不屑的冷笑道:“是奴婢无礼了 第八十四章,闹别扭的蓝青凌 此次进宫,丁紫只带着喜儿一人,她出府自有林嬷嬷去王氏那里打招呼,两人乘坐马车,缓缓去往皇宫。 丁紫皇宫此行就是掐着时间,马车行至皇宫时正好是辰时,丁紫拿着太后御赐不需要盘查的腰牌,侍卫看了一眼马上放行,丁紫下了马车与喜儿一路前行至长乐宫,此行皆是小心谨慎。 长乐宫外,刘嬷嬷已早早在此等候,看到丁紫出现马上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丁女官来了,太后刚用了膳,正在喝茶呢。” “有劳刘嬷嬷在此等候了,本女官就怕来早了打扰到太后休息,没想到却让太后等候,真是罪该万死!”丁紫立马请罪,却被刘嬷嬷给扶起来。 “丁女官哪里的话,您来的正是时候,太后刚用完膳正在喝膳后茶,哪来的久等,丁女官还是先随我去见太后吧。”刘嬷嬷笑眯眯的道,对着丁紫却甚是满意,现在可难以见到如此有规据哪丁紫的人了,得了贵人眼的没有几个还能再保持平常心的。 刘嬷嬷也算是很早就认识丁紫了,那个时候,丁紫看着还像是个莽撞的少女,刘嬷嬷当时第一印象便是,丁紫不过是一个想要攀富权贵,功于心计的女子罢了。她在皇宫中最看不惯的使是这种人,恰恰丁紫便是其中之一。 她想的是,丁紫不过是从哪里打听到太后的消息,所以故意到了那里装成是偶遇,然后得到太后的注意,从而希望能入了太后的眼或是嫁入皇宫或是借此得到更大的好处。当时的第一反应,刘嬷嬷就是想将丁紫就地正法的。 但人有时候的第一反应是错的,便是一开始的疑虑,也从与丁紫接下来的相处中改变了。丁紫或许是有着一些目的,她是想改善自身情况的,但刘嬷嬷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丁紫的迫切。当时候在白云庵她已将经丁紫的情况查的七七八八,一个从小便以保护弟弟为已任,不论名声有多坏也丝毫不在意的还没及茾的小姑娘能坏到哪里去?她在家中的恐怕过的十分辛苦,那马姨娘、丁静当时在上香时所做的一切她与太后也知道,对丁紫的临危不乱与聪慧很是欣赏,到那时她们才真正注意到丁紫。 当初若不是太后的说情,慧绝师太绝无见丁紫一面的可能,自然也不能成就她们的师徒之情。至于太后如何看待丁紫,就不是她能猜的,也不是她这个奴才能评价的。 “有劳刘嬷嬷了。”丁紫拉着刘嬷嬷笑着道,那边喜儿掏出一个很大的荷包往刘嬷嬷手里塞,刘嬷嬷本来推据了一下,见喜儿态度坚决要给便也收下了。 其实到她们认识到这个份上已不需要这些礼,不过在宫中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默认的礼数了,不是丁紫有意讨好,不给反倒让她多想罢了。 刘嬷嬷带着丁紫喜儿从大厅穿过,来到了太后接见亲眷的内厅,太后正如刘嬷嬷所说在喝着茶,旁边两个打扇的侍女,一旁的满月满园也站在一侧伺候着,看到丁紫进入友好的冲她笑笑,丁紫回以一笑,跪下身:“微臣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康安。” 今天太后身着一身云锦绣八仙献寿的袍子,头上戴着象征富贵又健康的福寿绿雕成的八宝簪,脸上并未上妆,显得很是慈眉善目,此时温柔看过来,让人觉得有如春风拂进,却是无法遮掩其精明的眸子。丁紫脸上也挂着笑回视,太后招手:“起来吧,在哀家里这没那些个规据,坐吧,最近过的可好?”说出的话像是唠家常一般,更显得她是个和善的老太太。 丁紫却没坐,只是站在满月下首回道:“回太后,微臣一切安好,让太后惦念了,微臣惶恐,特前来请安道谢的。” 太后看着丁紫淡笑不语,今日的丁紫依旧是一身浅紫色,腰上系着同色丝绸腰袋用银线勾勒出祥云图案,头上只有两只碧玉簪,两只精美的金步摇皆戴在脑后插在髻子之上,不招摇却也并未失礼,倒是个惯会低调的打扮。这也一直是丁紫自保的方法,但若有人上赶着找罪受,她也绝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让丁女官把把脉,人多了我心烦再错了脉。”太后摆摆手,除了刘嬷嬷与喜儿,其它下人都被打发下去。 丁紫又行了一礼,任刘嬷嬷搬了小凳坐在太后下首,便为太后把脉。 太后身体倒是无大碍,只是丁紫把的时间却有些长:“太后脉相平和,身体很健康。”按理这把完就该完了,丁紫却依旧认真的保持着一个姿势。 太后轻笑:“有何事直接说吧。” 丁紫虽是太后的随侍,可一般不经太后传招是不用来皇宫的,丁紫不招便来必是有事的,而能让丁紫如此的想必也不是小事,太后自然要打发了身边的人,越少知道越好。只是丁紫却是个谨慎的,到现在也不说,丁紫愣了下,犹豫了会还是道:“据不知名的古籍记载,世上有一种极品药材——名为太岁,据传它有改善身体长生不花延年益寿的功效,对付疑难杂症都有很好疗效。” 丁紫感觉太后的脉相徒然一变,快了起来,同时感觉太后的呼吸一紧,她收回手,站起身来立在 一边,小心看着太后的神色,却是一瞬间的欣喜又转为平静。 太后已经年迈,再不是年轻时的身强体壮,又接连中毒两回,身体是大不如前的,可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如何不想要这太岁,只不过丁紫可以想到的,太后也自也会想到。 只一会,太后平静道:“可惜了是古籍中的,若是真有,自要拿给皇上尝尝的。” 丁紫面露感慨:“微臣也很是婉惜,当时还对有此等功效的东西也是倾慕不已,可惜那是古籍上记载传说中的东西,不然也可找人去寻寻,说不定真会有呢。” 太后摇头道:“若是有倒是好,可不存在的东西却要耗费势力去找寻,劳民伤财,岂不让人指道,我大齐皇室岂能做如此糊涂之事。” 丁紫眼神微动,又道:“太后所虑很是,太后不愧为太后。” 刘嬷嬷在一边听着却没有二人这么平静,她是太后身边待的最久的人,自然最是希望太后身体好的,但正如两人打哑迷所包含的意思,这东西却是不能轻易面世的,虽然那不过是传说的东西,可若被有心人提及,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论是太后还是丁紫都不希望这东西引起来大麻烦。那东西被丁紫早做处理也好,否则引起的连锁反应,任谁也想象不到。 此事就此做罢! 此时没人,丁紫被太后拉着手坐在一边,感觉到手心里的温度,丁紫一直笑容冉冉的陪着太后说话。 “听说侍郎府要办喜事了?”太后忽然问起丁静的婚事,丁紫却毫不意外,只是点头称是。 “到底是你妹妹,哀家还想要不要派人去见见礼呢。” “这真是妹妹的福气,太后真是厚爱了,不过妹妹不喜张扬,所以婚事一切从简,我也不好拂了妹妹的意思,侍郎府与御史府倒是对这婚事很满意的,说起来她二人也是在皇宫结了缘,心里都存了份感激呢。”丁紫勾唇笑道。 太后微微点头:“倒是两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们若想进宫谢恩倒是不必了,让他们顾着自己的日子便成,小辈过的幸福才是老辈人的福气啊!” 丁紫感谢状道:“太后宽大仁慈,还能想到妹妹与妹夫,真是他们的福气,微臣在此先带他们谢过太后的恩德,接下来新婚燕尔的,该他们自己开心下。” “天下都是哀家的子孙,哀家自然都要关心一二的。”太后摇头叹息道。 丁紫眼中闪过丝皎洁,笑眯眯的:“还是太后智者 多虑,连他们这种小辈也惦记,那是他们的福气,将来他们要感谢才是。” 刘嬷嬷听着太后与丁紫的对话,老脸也有些绷不住,眼睛眨了眨,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 她从前就觉得太后说话很多时候隐含的暗意太深,不过在这后宫之中,那样是必须的,刘嬷嬷也算是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有些习惯了,现在又来一个却是听的她有些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不禁为丁紫有些心疼,丁紫可不是生在皇宫这种一国争斗最疯狂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就已经复杂到那种地步了吗?还是侍郎府的各个败类,阴谋暗害不断,让丁紫被逼到如此呢,但不论哪一个,让她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心机,不是什么令人高兴,却是让人心疼发愁的事。 不得已的成长,往往带着伤痛的,或许因为丁紫救了太后两次,已算是刘嬷嬷的亲人,她渐渐对她有了些类似于亲人般的关心吧。 哎……刘嬷嬷也不禁感慨,在太后身边久了,看的东西多了,只会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冷,为了不给太后不必要的麻烦,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便是亲人她也不再亲近,也不过固定时间往家里带些银子,已经不来往了。难得再有个让她觉得想要关心的,刘嬷嬷自然那公情意就更是藏不住了。 两人这般谈着,满月走过来禀告:“禀告太后娘娘,安王世子求见。” “噢,凌儿来了,快让他进来。”太后这话才刚说完,便见蓝青凌大步流星进了内厅。 一身玄色劲装紧贴在身上,将他完美的体形展现出来,宽厚强劲有力如一头美丽的豹子,散发着危险却又致命的魅力,此时他面色平和没了往日的不近人情,那清俊无双的相貌好似又镀了一层光亮,便是丁紫自为不会为美色所迷的人,也不禁愣了下,面露几分惊艳。 随即在看到蓝青凌似笑非笑望过来时,脸上不禁一红,随即撇过头又马上起身低头向蓝青凌行礼,“世子安好。” “皇祖母今天精神很好,有什么开心事?”蓝青凌只是冲着丁紫一摆手,走到一个旁坐下道。 “你来了,皇祖母自然是开心了。”太后冲着蓝青凌直笑,那双精明的眼睛是无法也掩不住宠爱与喜欢的。 丁紫微微怔了一下,那日为太后施诊时她便注意到,蓝青凌对太后很是关心,发自内心的担心。看着太后对皇上都没那么上心,这隔了一辈的亲情竟然能好成这样?不过想想也对,皇上必竟久坐高位,怕是到了这时候, 他已经不得已对任何人都存了几分怀疑了,如何能全心付了一份情,对太后的尊敬怕是也掺杂了别的东西的。 “那孙儿可要更常来打扰皇祖母了,孙儿最爱看皇祖母开心了。”蓝青凌脸上明明极其冷淡的,说出这话不禁有些肉麻。 丁紫噎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望了蓝青凌一眼,似乎不适应的抖了抖。心中还道,这安王世子突然这么会说话,还真让她无法适应,原来他最会说做的就是定人的罪,没事找人麻烦。原来他还有这一面,丁紫差点先入为主的认为蓝青凌就是长了那张冰块脸呢。 似乎察觉到丁紫的怀疑眼神,蓝青凌转过头来,脸上沉了一记,冷冰冰的眼神狠狠瞪了丁紫一眼,丁紫挑眉嘴唇轻轻抿起,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很是无辜。 一副不论你刚才看到感觉是什么,那绝对是你错觉,现在才是真正的我,我就是这表情,就是你看错了,就是你看错了的样子! 蓝青凌不禁有些气结,他的感觉从来不会错,自然感觉到丁紫那怪异的眼神,现在跟他装无辜,晚了! 蓝青凌双拳紧握,张嘴刚要说什么,刘嬷嬷笑着道:“看奴婢糊涂的,世子来了好一会了还没安排上茶呢,满月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还不快去倒茶拿点心给安王世子享用。” 满月立即跪地请罪:“是奴婢疏忽懒惰了,求世子原谅,奴婢这就去做事!”满月一脸诚惶诚恐道,好是委屈。 满月也确实委屈,那茶明明就放在一边哪里是她没做呢,不过她也是明白刘嬷嬷的意思,对丁紫印象也很好,这个罪她还是愿意认的,再说安王世子也不会轻易处置长乐宫的人,这点她还是清楚的。安王世子便是再混,对太后却是真孝顺,他自然也不敢在太后这里闹打太后的面子,所以这气他只能自己咽。看着满月匆匆离开,他面上更气,看着丁紫的眼神都冷森森的,只不过此时一点不让丁紫害怕,反而觉得蓝青凌有点像纸老虎,余怒尤存,却没有真正老虎的锋芒必露,至于原因是什么,便只有意会使好。 太后倒有些玩味起来,看着蓝青凌与丁紫互动,精明的眼中闪过丝丝亮光,嘴角也慢慢勾起,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看着,也不说话。 刘嬷嬷解了丁紫的围,便退到一边,蓝青凌见此心中更是有气,他倒是没想到丁紫不过进官两次,竟然连太后身边的人都收买了,她倒是会做人! 蓝青凌眼中闪过杀意,丁紫是很聪明,可是太过聪明了,连太后身边的人 也敢动,岂不是陷太后安危于无顾,太后身边不需要不自量力的人,更不需要背叛者。然而这情绪一闪而过后,又被她压下,看着低声与太后说了两句的刘嬷嬷,以及满脸笑意的太后,蓝青凌松了一口气。他怎就忘记了他这个皇祖母最是精明干练的,谁能在她这里讨到便宜,丁紫还没那个能耐将太后陪嫁丫环收买的本事,但是让刘嬷嬷这么维护还是令蓝青凌很是不爽! 难不成所有人都认为他杀人不眨眼,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么冲动,什么人只要想动就动了?他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他看起来那么蠢! 想着想着,蓝青凌眼神又有些不善,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是阴沉沉望着丁紫,不一会静坐在一边端着已经换让满月换了新茶,只是不断撇着茶叶,直到水面全是黄澄澄的茶水,也还是不饮用。 太后忽然好笑起来了,这个孙子竟然闹起脾气来了,呵呵,他有多久没有如此别扭了,真是快笑坏她了,太有趣了。 丁紫在一边看着也大感惊奇,微微张着嘴,流光异彩的眼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她若是没看错这安王世子是生气了,可又不敢在太后面前生气,只有用这个方法排泄怒火,倒真是个……嗯,怪异的办法。那杯盖都快被磨平了吧,呵呵,她倒是没想到平时在外面嚣张跋扈的安王世子,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气鼓鼓的样子像猫还是狗呢? 哎如果安王世子知道她如此想他,怕是会气的抓狂吧,可是丁紫便是忍不住如此之想,像她曾经养过后来丢了的炸毛猫,像是有那么点,不过蓝青凌生气的水平可比那只猫强多了。此时若有外人在场,怕是难以发现异样,她倒是有些期待,若是此时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进来,撞上安王世子这个枪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真有些期待了。 也不知是不是丁紫有预知,此时满月又进来报,皇后夏贵妃带着若琳公主与佳倩郡主前来问安了。 蓝青凌眉头明显一跳动,将茶杯摞在一边,八风不动的坐在椅边,眸光一扫面无表情看向门口,这是要找倒霉鬼了? 丁紫忙起身站起,扫过微沉下脸的太后与蓝青凌,也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的低着头。 不一会皇后首先款款走近,一身金红绣莲枝的禙子衫,头上首饰华丽尤其一只九尾凤钗展羽飞扬,显得她尊华大气,脸上浓妆淡抹笑容得恰,步子平缓却很有重量,倒真有一国皇后的端庄。另一边的夏贵妃依旧是媚颜娇态,每走一步都莲步生枝柔弱又不失媚态,一身娇黄的纱衣,显得她更加轻灵 更加年轻更加水嫩,脸上妆容略浓,头上同样饰品华丽精致,却无法遮掩她那一笑一媚之娇颜。另一侧的蓝若琳一身蓝衣也是娇俏俏皮的,头微扬着,很是骄傲的抬着下巴,面容还带着几分稚气,不过身为公主倒是有着几分大气。至于林佳倩一身红衣,妆容打扮很是夺目娇美,她的五官本身给人的感觉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可是每次的穿着却都是张扬的艳色,倒是有些遮掩本身的气质。 便是看四人的打扮装饰,不禁让丁紫有些感慨,这就是嫁人与未嫁人的区别?便是蓝若琳与林佳倩本身年轻相貌又不凡,可说起配戴衣服却远远不如皇后与夏贵妃,这怕也是嫁人与未嫁人的区别,也或许跟各人天赋有关,论起讨好男人这些小姑娘哪里是老人的对手。 林佳倩一进屋,一双眼睛便不由自主落到蓝青凌身上,只见他淡漠的坐在一边,便是如此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贵气冷漠又俊美的让人心动,这便是她从小发誓要嫁的人,这样的男子她如何能不为她努力呢。只是一转眼却发现丁紫就站在太后另一侧下首,虽然行为举止都是恭敬的,却是令林佳倩极为不爽的,她从刚刚着迷于蓝青凌的神识中回过神来,眼中只有不尽的冷意看着丁紫。 这个丁紫为什么这么命大,第一次在护国候府,她让自己的丫环假扮护国候府下人骗云希雨离开,又挑拨吴美芯故意找丁紫麻烦再找人将她支走,故意带到冯玉华的面前,就为了冯玉华能借机毁了她的清白,丁紫到底不论生死就不是她管的了。谁知道冯玉华那个废物,她做了这么多事,自己竟然被一个下贱如小倌的戏子给迷住,还将自己丑事暴露了。丁紫倒是幸运,好运的迷路了才躲此一劫。 第二次在皇宫,马可儿早早便暗示着侍郎府那个从尚书府出来的姨娘与庶女要设计丁紫,这一次计划很全面,下药带人,让其与冯玉华苟合都是一丝不差的。她不过派人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们,虽然她也没想到夏贵妃还从中帮了她的忙,可是事情发展的很顺利,人都安排好了,丁紫也被扔到床上了,就差办事了,她的人过来禀告她这才带人过去。怎么知道到了里面却变成那个废物庶女与冯玉华苟合,且行事竟然比想象大胆不知道多少倍,林佳倩不得不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丁静自己想攀高枝,所自己姐姐嫁的太好,所以从中作梗,才会上演了这样一幕?林佳倩觉得丁静可能在利用她,这让她发火了很久,不过倒是让林佳倩看的清楚了,这丁紫在府中很不得人缘,那里面一个比一个盼着她身败名裂早点死掉! 当然另一层 疑惑也不是没有,丁紫那时的情况明明是中了药,最后怎么会没事,她怀疑有人救她。可那个时候她一没给太后治毒,太后还不认识她,二丁紫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除了护国候府的人谁会在乎她,可那又是谁帮她的。不是她演戏自救,就有可能是别人,若是前者,那这个丁紫可比她想象中更难对付了,若是后才,可那相救丁紫的又是谁? 突然她眼神扫向一边的蓝青凌,心狠狠被揪起,该不会就是蓝青凌吧!难道蓝青凌看上丁紫了?他们才见面几回,丁紫还没有她对蓝青凌的熟悉,便是长相她也绝不差于丁紫,论起身份地位丁紫更是无法与她相比,林佳倩实难相信。可是此时蓝青凌与丁紫同时在这里陪着太后,便不得不令林佳倩多想了,她心绪无法平静,脸上表情也阴沉恐怖起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直到被蓝若琳一把拉住才猛的回过神来。 便见皇后夏贵妃与蓝若琳还维持请安的姿势,唯有她呆呆站着,太后露出不满的眼神,她惊了声,立即跪下:“佳倩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康安。” 另一边蓝青凌与丁紫也开始行礼:“皇后夏贵妃安好,侄儿有礼了。” “微臣见过皇后夏贵妃若琳公主佳倩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了吧。”太后皇后各自摆手道,丁紫在一边站好,其它人都相继落座。 皇后冲着太后端庄的笑着:“臣妾今吃了早膳便赶来给母后请安,和夏妹妹在路上遇到便结伴来给太后请安了,没想到我们还是来的晚,青凌与丁女官都是晚辈的表率,对太后可是诚心实意的孝顺着呢。若琳和佳倩你们两个可要学着点,本来还争着吵着要来伺候太后,还是晚了,该打啊。”皇后嘴上是斥责蓝若琳与林佳倩,却是有意指摘蓝青凌与丁紫无事献殷勤,暗指他们别有所图呢。 “母后说的是,是若琳贪玩误了时辰,还请皇祖母别怪罪,若琳明日一定早早便来给皇祖母请安,掏心掏肺的伺候皇祖母,皇祖母可不要不疼若琳了啊。”蓝青琳不敢对蓝青凌表现火气,却是冲着丁紫冷冷扫去一眼,快走了两步窝在太后一侧,捥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你这个淘气鬼,爱玩就爱玩吧,还拿皇祖母说事找借口,你可别天天天不亮就来,你皇祖母还没醒呢。”太后一直是浅淡的笑着,此时轻捏了蓝若琳的手臂,有些无奈的道,蓝若琳顿时笑开直道不敢,两祖孙相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丁紫也是头回见到太后笑的这么开怀,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这论做戏的功夫 ,皇后可还差的远了。 说到底太后是一路玩心计坐在这个位置的,皇后还年轻,经历到底不如太后,又如何是太后的对手。只不过丁紫一直有些疑惑,太后两次中毒到底是她故意还是疏忽了,太后一直没明说过,她也只能在心里猜猜而已。若是疏忽,那这个人会是谁呢,竟然能让太后都无察觉呢? 林佳倩也连忙起身向太后行礼告罪:“佳倩起了身,便想来为太后请安,可又怕坏了规据,所以先去找了若琳公主才随皇后娘娘过来,佳倩真是失礼了。”林佳倩声音轻柔动人,样子又很真诚,任谁也难以怪罪。 更何况她未经传召是不能直接等在太后宫外求见请安的,被有心人知道那便是不怀好意,可她与蓝若琳相熟,两人经常见面一起玩耍,林佳倩先找了蓝若琳,便能顺理成章过来请安了,只是中间多了两个步骤自然要慢一些了,虽是慢了又显示了她的诚意。 丁紫冷笑,她看可不是吧。她可记得表姐说过,这林佳倩是极其迷恋蓝青凌的,她看就是林佳倩算准了蓝青凌今天要来,或是监视蓝青凌知道他来了皇宫,这才进宫装作来太后宫中请安,不过为了多见见蓝青凌吧。她这种追求方法倒是执着和费劲,不过很有诚意与用心,想必是真的喜欢蓝青凌。 可那蓝青凌从头至尾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便是林佳倩如此说也没有一丝好模样,显见对她毫不在意的,甚至林佳倩如此说蓝青凌眼中还闪烁过一层危险的冷光。林佳倩这颗心肯定要付错的,偏偏她毫不自知,总以为时间长了用心可以打动一个男人,也算是她的可悲。丁紫很清楚,这种办法不但不会赢得男子的心,只会将他们推的越来越远,甚至直来越厌烦林佳倩。 丁紫一点不可怜林佳倩,只是冷眼旁观着。不论蓝青凌如何对待林佳倩她都不觉得过份,她与林佳倩一无冤二无仇,她可以任性妄为的将她当成假想敌,处处与她做对陷害她,若不是她自己有能力躲过,这换了其它的小姐此时已经被林佳倩败坏的名声烂臭到街上,成为人人嘲笑的荡妇了。到时候谁会可怜她?又有谁知道她的无辜,谁又会听她的解释! 林佳倩的做法实难令丁紫苟同,感情一事岂是他们可以改变阻止的,更何况她与蓝青凌见面不过数次,每次都还带着几分针锋相对,又怎么可能是彼此有好感。林佳倩如此不问清红皂白对付她,怕是在她之前不知道被林佳倩处置过多少爱慕蓝青凌的女子。 突然!丁紫眼睛微睁,一直以来外界都传言蓝青凌是个残暴 第八十五章,狠踢一脚,给我趴下! 丁紫心中一突突,面上却是不显,装作没有看到垂下头,余光看到的是冲她冷笑的林佳倩,微眯起眼睛,墨黑的双眸越发深幽望不见底。 蓝若琳冷瞪了丁紫一眼,突然间笑了起来:“哎呀!皇祖母与母后夏贵妃聊的这么热乎,说的都些我们听不懂的,真是的,皇祖母就知道疼母后和夏贵妃啊。” “得了得了,你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你自己待着无聊还偏的说是我们说话不带你,好啦你快出去玩吧,一会不定说的我这个皇祖母多么爱看着你呢,我可不想一把老骨头还被人这么说啊。”太后冲着蓝若琳宠溺的笑了,蓝若琳被说中心思,脸上一红。 “皇祖母,你就会打趣孙女,孙女不理你了。”说着嘟嘴跺着脚,太后对这蓝若琳虽然没多少感情,不过这若琳公主也是宫中难得的直爽人,为人比较直,太后也不见得多讨厌。便是看在皇上皇后的面子上,对她也比其它孙女宠爱一些。 夏贵妃柔柔的笑着,媚眼微挑着,连忙跟着附和:“若琳公主到底年轻,定性就是差了些的,待的久了感觉无聊着呢,反正都是年轻人,不如你们几个年轻的都去花园里逛逛吧。” 夏贵妃这话暗讽了蓝若琳不知稳重,却也附和着蓝若琳的意思,连带着让蓝青凌与丁紫都劝的退出去。 丁紫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直到太后直言道:“也罢,丁女官来皇宫一直忙着我的身体也没逛过花园,若琳就带她好好逛逛吧,今天我身体倒是感觉不错,晚点再让她来伺候也是好的。”太后和善的点头,却是让蓝若琳与林佳倩脸上微微一变,太后的意思分明是要保护丁紫的,她这算是将人交到她们手上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太后足可拿她们问罪的。 两人心里微打着鼓,为刚才的想法也有点犹豫,可是一想到丁紫即得了太后的保护又得了那人的注意,两人心里便恨的不行,如此也难以平静,今天不给丁紫点教训,她们是绝不会罢休的。 丁紫是女官又如何,她们一个是大齐的公主,一个是手握重兵的王爷之女,论起来哪个都比丁紫尊贵,便是太后要怪,难道还真能罚她们不成,到时候不用她们不服,朝上后宫便先有不满的,太后还不会如此拎不清的。 “太后皇后夏贵妃,微臣先告退了。”丁紫温顺的行礼告退,接着冲蓝若琳友好的道,“有劳公主了。” “哼!走吧!”不过区区女官,什么有劳不有劳的,倒像是自己为她办事似的。 蓝若琳很是不爽的走出去,林佳倩也连忙跟上去,只是回头却是望向蓝青凌的方向,那样子自然是希望他跟着,只不过男女必竟有别,她如何当着太后皇后夏贵妃的面相邀。 皇后看在眼里,心中嘲讽着林佳倩的不知自重,嘴上却道:“这里都剩下女人说话,青凌在这里坐着也没意思,不如出去逛逛吧,反正有你堂姐在那,怕什么。”林佳倩向来与蓝若琳交好,这看着不过是两个少女私交好,但实则已有不少人在暗自猜想,这林王府已站到皇后太子这个阵营里来了,将来必是要辅助太子登基的。本来皇后还愁着要如何拉拢着林王府,现在林佳倩主动与女儿示好,而且心心念着的便是蓝青凌,皇后不怕林佳倩有**就怕她没有,这样她才能抓住她的把柄。 再说虽说蓝青凌与蓝青重暗地里虽然一直谁也不服谁,但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皇后对蓝青凌再不满意,可他背后还有个安王府。虽然她有些担忧若是安王府林王府真要结亲的话,会不会给蓝青重将来登基带来麻烦,可到底现在还无法想的那么长远,若是他们二人结亲再加蓝若琳与林佳倩的关系,她们这边再一拉拢林王府,到时候太子手上可是握紧了两股兵权,登基基本是没有阻碍的。所以这种卖林佳倩好的事,皇后自然很乐意去做的了。 蓝青凌嘴角勾起冷笑,撇了皇后一眼,这回却是连招呼都懒的打,直接抬步离开。 夏贵妃冷笑:“姐姐倒真是为晚辈们着想,不过姐姐想的也对,都是同龄人也很好说话呢。” 看着夏贵妃嘲笑的脸,太后平淡说不出喜怒的脸,心中暗恨,便是她心里的想法让人诟病又如何,她到底是一国之后,哪轮的到夏贵妃这贱人如此不给面子说出来,仗着皇上有几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 皇后脸上依旧摆着端庄的笑容,轻浅笑道:“青凌这孩子性子就是冷,总是一个人怎么成,若琳性子爽利,堂姐弟多多接触一下对他们也是好的,妹妹难道不觉得亲戚之间就该多走动一下吗?” 夏贵妃柔柔的笑了:“姐姐说的是,亲戚之间是该多走动走动,只要真心相处谁会不欢迎呢,就怕那些个别有居心的,这亲戚多走动却变成害人了。呵呵呵~”夏贵妃掩嘴轻笑,毫不掩讥讽。 皇后眼中闪现阴冷之光,很快凭借多年的修养压了下去,太后饮了口茶,看着皇后与夏贵妃你来我往的暗讽,眼中却闪过笑意,只是那眼底一片冰冷! “青凌,没想 到这么巧你今日也来给太后请安了,你这是突发其想吗,还是……”以蓝若琳为首,丁紫尾随,林佳倩落后与走在最后的蓝青凌闲闲逛着的蓝青凌一前一后的走着,刚一与蓝若琳离的有些距离,林佳倩忍不住问道。 蓝青凌根本不去理会她,眼神依旧四周扫看着风景,只是眼底盈绕着一丝危险的冷光显示着他的不耐烦,若是林佳倩识相点蓝青凌还可以忍耐一二。 见蓝青凌不说话,林佳倩更觉得她心底的猜测是对的,八成就是丁紫暗中察到蓝青凌的行踪,这才借进宫伺候太后好行下贱的勾引行为,林佳倩脸色不好,却强迫自己笑着:“我们来的晚了,不知道青凌当归与太后说些什么啊,我看太后当时很是高兴呢,难道是丁女官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蓝青凌嘴角突然勾起,眼底幽黑如深潭,流淌着暗沉的黑芒。 “青凌怎么不说话呢,可是讨厌与佳倩说话吗?”看着蓝青凌许久不说话,林佳倩拿起她惯会表演的柔弱这态,她生的温柔婉约,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还真是我见犹怜的很呢! “你怎么知道。”蓝青凌却有些漠淡的道。 “啊?”林佳倩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我确实讨厌与你说话,因为你太虚伪了,我看着恶心!”蓝青凌俊美无双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是那样的夺目耀眼,却是渗着无尽的冷意,惊的林佳倩颤抖了记身子,脸上“唰”的一声全白了。 “你……我怎么说也是林王府的郡主,我怎么样也是个弱女子,你如此说话未免太毒了,太不给我面子了,我的心意难道你不懂吗……你便是一时接受不了,也不该如何伤我的心啊!你不知道只有我才是最配你的人吗。”林佳倩咬紧了唇,委屈万分的指责。 蓝青凌快步离开,却是半点不理会她的控诉,因为他发现,此时蓝若琳已经与丁紫走远看不到身影了。 林佳倩含而未掉着泪水已现朦胧的眼中忽然回复清明,看着离开的蓝青凌,心是绞着恨意久久消散不去!他这是干什么去了,真的是为了找丁紫?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那个贱人出身低品性低,还惯会使用勾引男人的手段,私底下还不知是个多放荡的狐狸精,蓝青凌竟然为她痴迷?他眼睛瞎了吗! 随即,林佳倩眼中闪过恶毒,只要得到蓝青凌,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他只能是她的,一切挡路之人,她会通通处置掉! 蓝若琳一直观察着身后,看着林佳倩将蓝青凌 缠住后,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脚上步子走的飞快,让跟在她身后的丁紫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去。 丁紫本就习武,自然不同于一般女子,她此时步子平稳又均速的跟着蓝若琳,看起来步子有些凌乱,脸上憋的微红,实则都没使什么力,轻松的很。 不一会蓝若琳带着丁紫来到一个丁紫颇为熟悉的地方,不是别地,正是当初林佳倩她们想设计陷害她与冯玉华偷情那个冷院子附近,丁紫信步徐徐的向前走,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望着这里,看的蓝若琳勾唇冷笑。 此时跟着蓝若琳的众宫女开始分散在各处,蓝若琳走到冷院外面,打量了一下,嘲讽的冲着丁紫笑道:“丁女官可记得这里?” 丁紫表情深沉,摇了摇头后,又觉不妥的点点头,蓝若琳脸上嘲笑表情更甚:“你是该记得这里,这里可不就是你们府中二小姐无耻与人私通的地方吗,啧啧啧,当时我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那般不知羞耻张大身体给人看,简直比青楼的妓子都不如。这真是你们侍郎府的小姐?我当时还真是不信呢,怎么着大家闺秀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们府中也是可怜的啊,也没个当家主母在,你这个长姐就如母一般,看来倒很是费心的教导妹妹们呢?你倒是做的不错,也很有长进,我来给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她可是常常将你这个侍郎府大小姐挂在嘴边呢,都夸你懂事谨慎而且看的开事呢。我看着果然是如此,你看看你未正统学什么医术,竟然能解了太后的毒,间接的帮着宫中除了一些胆大妄为也对太后不敬的祸害,确实是够懂事的,聪明的很!不过这教导妹妹的事也要上着些心,万不能再出这种事来,你现在也算是伺候太后的人,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也是让太后脸面上不好看。” 丁紫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微微握紧了拳头,眼中隐没冷锐的光。 蓝若琳这是话里话外说丁紫在苛待家中庶妹呢,不然为何她有如此本事,偏丁静能是那样不知羞耻的做出与人私通的事,她到底占着个长姐的身份,古言自有长姐如母。哪一家没了主母的,妹妹的日常与婚事自然落到长姐的头上。便是正常府中都个姨娘什么的管事,出了事后真有心人,也是能将这错归究在丁紫身上的。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蓝若琳就是故意往她身上引这错头的。 若是丁紫同意了,那明天,不,今天皇宫里便会传遍丁紫心思恶毒,只想着自己飞黄腾达,故意不教导或是误导妹妹的道德观,引诱妹妹与人苟合为了富贵的行为。若是不同意,这蓝若琳暗语虽然 明显,可到底表面上看来却是为了丁紫好,不过是劝解她更关心妹妹,希望她们姐妹和乐罢了。真反驳个什么,蓝若琳必要治她个不知好歹,顶状一国公主的不敬之罪。第一个会让她背负恶毒的名声,第二让她背负自傲不敬大罪,哪一个都不是丁紫希望的,也是无法认可的! 蓝若琳这话说的倒真是有学问,丁紫握紧的拳头慢慢放开,脸上表情淡淡的已完全不复刚才的恭敬,不言不语,眼中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便是如此平静的望着蓝若琳。 丁紫眼神分外明亮,清澈的好似一泉湖泊,流水清清划过不带一丝异样,那般平静那般安静,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蓝若琳根本无法在她眼中留下什么痕迹一般。她根本就没将蓝若琳放在眼中,丁紫根本看不起蓝若琳! 蓝若琳顿时大恼,她乃大齐公主,是众皇子公主中出身最尊贵之一,有什么人能看不起她,什么人敢看不起她。便是她母亲,比她更尊贵的女人包括太后,何时如此看过她,蓝若琳顿时怒火中烧,冲过来便拉着丁紫快步往一边走去。 丁紫适时的挣扎了两下,边上立即有两个宫口冲过来,抬着丁紫的双腿便跟着蓝若琳迅速的带出去…… 丁紫被强带着离开,身子上挣扎,脸上带着惶恐:“公主这是何意?” “何意,不用急,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定要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的!”蓝若琳低头冷笑,眼中勾出泄愤的恨意,丁紫颇为纳闷,这蓝若琳和林佳倩竟然这样好?为了林佳倩报仇,竟然罔顾她一介官职的身份这么做,当真令丁紫十分好奇与不解的。 蓝若琳与两个宫女在宫中必竟金尊玉贵的生活这么久,也没干过什么活,没抬多久就呼哧带喘的,蓝若琳一抬头使了个眼神便又跑过来两个宫女,五人合力没多久就将丁紫抬到冷院不远处,一个有些肮脏明显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池塘边上。 蓝若琳幸灾乐祸的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现在就让你知道!” 丁紫暗忖,自然也想到了。 蓝若琳冲动倒也不是没脑子,丁紫一是太后请来的伺候的,二她是皇上下旨御赐的女官,不论看太后与皇上面上,她都不该做的太过份。无故殴打朝庭命官那是打皇上的脸,对于女官更是直皇后脸面呢,而且丁紫这个女官还颇为特殊的,他即是皇上赏的,将来真是犯了什么错头,那也是皇上实人不明,蓝若琳真冲动做了什么,一要得罪太后,二也是打皇上皇后脸面,她也不敢做出什么过份的。 丁紫看看有些发黑的池塘水,冷笑着,这未免太小儿科了吧,蓝若琳以为直接将她扔到池塘里让她喝点黑水,然后再她快淹死的时候捞她上来,就羞辱她了? 不对!林佳倩绝对没她想的这么简单,林佳倩会想出更恶毒的诡计,到时候蓝若琳不但羞羞了她,林佳倩到时候也会让宫中的侍卫前来救她。夏天衣料本就单薄,到时候她被人看了身体,那侍卫负责就得娶她,不负责,丁紫便要忍受肌肤被男子看到,羞愧悲愤甚至自杀而死的情景。这是女子面对这种情况唯有的两个选择,但不论哪一个妇德都已损毁,到时候没人会说别人,甚至侍卫也会赞个有责任心,别管那侍卫得了多少好处,面上不再不显下装着不怎么愿意,还要落了个好名。若是林佳倩叫了一队侍卫来,那就差给丁紫脸上贴上**荡妇的标签了,一个女子身子被不止一个男人看了,便是流言也能逼的她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一方面,丁紫心中发沉,林佳倩还真是不消停啊,只不过蓝若琳到底知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被林佳倩利用?她讨厌她真的只是因为与林佳倩交好吗? 此时已没有丁紫多想的时间,蓝若琳指挥着四个宫女一人拉着丁紫一个胳膊或是腿,便要将她往池塘里扔。 丁紫眼中闪过杀意,脑中急速转着办法来,忽然听到拉着她右臂发宫女呼吸很是急促,她当然会累,这宫女可是从一开始便抱着过来的,还有右脚处的宫女。 有了! 四个宫女自是蓝若琳身边的得利宫女,不然蓝若琳也不会带着她们来折辱丁紫,她们表面上对蓝若琳毕恭毕敬的,心里还有些腹诽,竟让她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她们心中这样想,为了争宠,许多时候还是她们献殷勤给蓝若琳想着那些恶整别人的办法,此时她们一心要将丁紫扔下去让其受到折磨,越是靠近池塘她们越是兴奋不已,手上似乎都有些颤抖着。 丁紫眼底闪过一片黑沉,手腕上微微一用力,便见拉着她右臂的宫女惊呼:“啊”的一声,手上一阵酸麻刺痛使她的双手不禁一松,接着对角左腿处的少女脚上因为快速奔走身子一歪,脚上狠狠一拐,便“啊”的一声半跪在地上,她二人这一松手,丁紫立即将其它受惊处于无力中的宫女一推挣扎开来。 而那右臂与左腿的宫女,因为角度问题,两人同时跪下“砰”的一声将双方额头重重嗑了一记,“嗷”闷重的撞击声后是两个宫女的痛呼声。 本一来在一边看好戏的蓝若琳看到她 二人这么不经事,气愤的跑过来:“真是没用,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推丁紫下去。”说着,蓝若琳飞奔过来想要亲自动手了。 丁紫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那两个宫女忍着头上的痛楚与一阵阵的眩晕,手忙脚乱起来,只是脚下却又是一划,“啊”的一声竟是向蓝若琳扑去。 “笨蛋,你们要推的是她不是我!”蓝若琳怒吼一声,两个宫女迷迷糊糊向丁紫走去,脚下再次起滑,这一起响声巨大。其中一人受到惊吓太大,竟然一脚向后蹬去,“砰”“啊,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踢我!啊!” 蓝若琳腿上中了一记,开口便骂道,谁知那宫女摔倒在地上惊恐爬起来,脚上又是狠狠一蹬,本来那一脚不过踢在蓝若琳腿上,她因为疼痛蹲下来捂着脚,这一回宫女再次狠狠踢了一脚,脚底直奔蓝若琳花容月貌的脸上。 “噗,砰,啪!” “啊!大一一噗一一胆!”只见蓝若琳的身子好似一道抛物线飞在空中,再极速落地,因为速度较快甚至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才停下,她刚一张嘴要骂到,却是先喷出一口血水来,呛咳出声!刚才又是摔又是滚又的吐血的,她一身精致的衣服染满灰土,头上的钗籫掉落大半,头发也松出一缕,脸上被重重踢了一脚,不止嘴,便是鼻子也被撞的一痛流出鼻血来,额头眼睛那里一个醒目的黑脚印又是疼又是让蓝若琳眼睛生疼的不断流着眼泪,如此之狼狈的公主怕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偏偏蓝若琳做了这大齐第一人,丁紫眼中闪着褶褶神光,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想让她吃鳖,蓝若琳这小伎俩还晚一百年! “啊!公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四个小宫女顿时被蓝若琳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吓傻了,反映过来是失声痛叫。 天啊!她们伺候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有今天,若是平时她们还想笑一笑,可是现在她们半点笑不出来,只有忍不住的浓浓惧怕,其中那个不断踢着蓝青琳的宫女,已经吓的面无血色,跌倒在地上身上抖的跟个筛子似的,牙关不停上动打动,发生“嗒嗒嗒”青脆的撞击声,更是让她害怕抖的更严重,她不停想说着什么求饶,可是这个时候她一个字也吓的说不出来,眼睛惊恐大睁着,感觉一个心已经开始停止跳动了! “小贱人,你敢踢我。”蓝若琳感觉腿上一定青了,不然不会这么疼,她觉得她毁容了,不然脸上不会这么不舒服,她颤微微伸出手摸了一把脸,当见到满脸血水时,她惊大吼出声,“你该死,你该死, 你们都该死,来人啊,快来人啊将这些不分尊卑的狗奴才给我乱棍打死,打死,给我打死!” 一个人的相貌那是见人的脸面,更何况女子的相貌更为重要,那是将来虏获夫君宠爱的第一本钱,每个人都对着容貌在乎的跟什么似的,更何况蓝若琳这种高傲的公主,更是不容易,也是绝不能让脸出事的。今天她竟然连被宫女踢了两记,便是她明知道这宫女是太累了并不是有意摔倒踢到她的,这也绝对无法让蓝若琳平息怒火! 她疯婆子一样向宫女冲过去,伸手便要打人,却在这时一道十分低沉的声音响起:“皇宫重地,谁许你们在此胡闹!” 一名身着暗紫色绣金龙纹,气质颇为威武硬朗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他虎目圆瞪,一股无形的怒气外放,不是太子蓝青重是谁! 蓝若琳愣了下,随意痛哭的转身:“太子哥哥,丁紫,是丁紫她仗着女官的身份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中,竟然将我打成这样,太子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你快下令处死她,告她个不分尊卑大不敬之罪啊,太子哥哥你要帮我啊,呜呜呜我好委屈啊。” 蓝若琳突然柔弱的跌在地上哭求,让丁紫大感有趣,原来这蓝若琳也挺会演戏的,不过看样她似乎有点怕身为太子的蓝青重?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吗,第一次见蓝青重时丁紫便觉得他有些张狂,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便连亲生妹妹都怕,性子绝计好不了的。 丁紫顿时跪地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禀告太子殿下,微臣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公主出手的,今日微臣进宫伺候太后,皇后公主夏贵妃佳倩郡主来请安,为了让太后和皇后们说些体已话,公主很识大体的带微臣等晚辈出来逛逛皇宫,走到冷院时,公主有意前来这里看看,谁知道来到这里后这个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竟然摔倒,不巧的是倒下时因为挣扎踢了公主两脚,这才让公主身体受损,公主样子太惨了,现在应该先去梳洗打扮一下才是,不然失了平日的形象便糟了。” 丁紫此时倒是不怕太子与蓝若琳说她自以为聪明吩咐太子蓝若琳这个公主做事,只要不是傻子,看到现场的情况都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试问天下有哪个胆子大到真像丁紫暗中做的事,没有!蓝青重自然不会认为蓝若琳的伤真是丁紫做的,他扭头再一看,刚才被丁紫点到的宫女,那宫女此时已吓的脸色白的跟个鬼似的,那身子不规制的抖着,双唇不断抖动,不停的张嘴要为自己辩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惊恐还有一些委屈与 不甘,而她的身下一团湿润十分明显。 这分明是她做贼心虚,让蓝若琳受伤吓的失禁了,种种迹象表明丁紫说的都是事实,蓝青重便是有意找丁紫麻烦那也得掂量掂量。 丁紫可是来伺候太后的,便是太后的人,她还不是没品的平民,而是三品女官,身份自然与他这个太子与公主的身份没的比,可却不是能随便冤枉的。一个弄不好会被人指责罔顾法纪,滥用私刑打骂朝庭命官,更有甚者可告太子谋朝篡位这样的重罪! 这个朝庭都是皇上,便是皇上想办哪个官员还得师出有名,他一个还没登基的太子哪来的权利处置皇帝的朝臣。不论出于哪点,太子都没有故意栽脏一个罪名给丁紫的道理。 蓝若琳也想到了蓝青重的想法,只不过今天放过丁紫她如何也不甘心,她不是不恨那宫女,不过那到底是她的人,她什么时候想杀了折磨了都没人会管,丁紫却不同,错失了这个机会下回还得找理由,岂不是太麻烦了吗! 蓝若琳委屈道:“太子哥哥,你别听丁紫这罪臣胡说,她分明是为自己的错事找借口,旁边这么多宫女都可以为我做证,分明就是她心怀歹意想要拼我下池塘的。前段日子皇祖母寿宴时,她们一家前来贺寿,谁知道她妹妹不要脸的与人苟且,当时正是我带人无意撞破的,她岂能不记恨。刚才她还说是恨我,要不是我无意的行为,她们侍郎府不会被人嘲笑,她也不会听那些流言蜚语,她就是认准了没人会相信她那么大的胆子害我,所以才会真的如此之做,就是她做的!太子哥哥你一定要治了她的罪,我有证人!” “是……是,公主说的是……” “是……是,公主说的是……” 其它宫女连忙低头不敢看蓝青重的胡乱应声,那个被吓到失禁的宫女双眼直瞪,想要说什么,但在接触到蓝青重冷渗的目光时,立即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但却让人觉得她惧于公主的威严不敢不附和,却也摆明了这事分明与丁紫无关,更是让人觉得蓝若琳是在胡诌要陷害丁紫。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指摘本公主,来人,给我将她乱棍打死,太子哥哥你也看到了,丁紫多大的本事,竟然收买了我宫中的宫女,我看她就是个贪财的,死有余辜!”蓝若琳气的大叫,这宫女怎么回事,平时里也是个精明的,现在竟然敢背叛她,她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宫女能被丁紫收买了,丁紫才进宫几次,更是没跟她手下宫女接触过,如何能收买。蓝若琳只气恨这宫女见识短,竟然被吓的什么话也 第八十七章,屈辱,动情!(求月票~) “你叫丁紫。”蓝青重嘴角几不可觉的勾起,本来大而显得十分威严的眸子,此时却是带着浓浓的算计,蓝青重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转而笑道,“你很聪明。” “谢太子夸奖,微臣很是愚笨,不敢在太子面前称聪明。”蓝青重的眼神深沉,又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丁紫看不懂,但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蓝青重的眼神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审度以及嘲讽,还有着疏离与敌对。 想来也是的,妹妹在她面前受辱了,蓝若琳丢尽皇家脸面的同时也在丢蓝青重的脸,若是今天她没有官职在身,若今天她就单只是丁鹏女儿这个身份,她一点不怀疑蓝青重会随便找个借口,直接杀了她! 皇家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名声,她对此很是了解,所以蓝青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她才奇怪。 似乎预知了丁紫心里的想法,蓝青重忽然哈哈大笑了,只是眼中没有半点温度道:“你是第一个见了本太子后还能如此冷静的女子,你想错了,本太子很喜欢你!” 丁紫表情微变,对蓝青重能敏锐查觉她的心情心中一紧,丁紫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色变的更加平静无波,面上更加冷静自持,平淡道:“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天下都是太子的子民,太子自然会喜欢。” 丁紫心头大震,为的是蓝青重那句喜欢! 若是换做其它的少女,对于得到太子的喜欢,并且这太子还是大齐五大美男之一,相貌俊美气质斐然,位高权重,将来是一国皇帝前途无量的男子喜欢必是欢欣鼓舞的。可是丁紫却是深感惊惧。 一是她无法从蓝青重身上感到对她半点喜欢之情,甚至感觉到强烈的敌意,只是不知是不是丁紫的错觉,这份敌意的感觉十分的复杂,从蓝青重进入这里时便存在了,只是现在更强烈,又偏偏让她觉得那并不是为了他妹妹。能将自己妹妹毫不留情带走便禁足的人,更看重眼前利益,其实说蓝青重真想杀丁紫还有一百个方法等着她,她只是个女官,不能入朝只不过担了个太后随侍的名字,在外面倒是能招摇个一阵子,可是来了皇宫便显得这位置那么微薄无用。 太子虽然是皇后的儿子,可是在皇帝的众位皇子中,太后还是比较喜欢太子的,一来他的位置名正言顺让太后喜欢,二来太子也确实很优秀。至于蓝青凌回京时,便时有**有两人明里争斗的消息,蓝青凌也渐渐成为重矢之地,有不少人纷纷认为蓝青凌是将宝暗自压在某位皇子身上了,才与太子 作对,掉太子面子是因为将来辅佐登基的新皇,他压的某个皇子。这种谣言传出去蓝青重怎么会放过蓝青凌,他一直想方设法与蓝青凌比试,不论哪里赢上一回,蓝青重便言语犀利的嘲讽。 这两个人不合的传闻已不是什么秘密,太后再宠蓝青凌,但是他登基的可能性十分的低,太子是将来的国君,便是为了蓝青凌好她也是希望两人便是不多友好也不能交恶的,所以才宠爱太子的?若是如此,被这精明的太子发现,他岂不是更记恨蓝青凌吗! 丁紫觉得这里面事中有事,转的她脑子十分晕眩,她警觉的回过神来,那不是她可以碰的她也不能碰,而她也不想再参与这皇子争权的斗争中,不论太子对她有什么想法,她都要给他打消了! “不,你懂得我说的喜欢指的什么,本太子很喜欢你的聪明冷静,怎么样,本太子许你一个侧位之位如何。”说着蓝青重又快两步走近,伸出手便抬起丁紫的下巴。 丁紫的心狠狠一揪紧,压下心底厌恶而出手要了蓝青重性命的想法,撇过脸要脱开蓝青重的手,谁知蓝青重手里捏的死紧,丁紫竟然无法争脱,她转正脸眼睛慢慢眯起。其实这是丁紫脸上为数不多的表情,当她喜欢眯眼看人的时候,那表示她很生气,若再加个嘴角微勾,说明她已动了杀心。 不过丁紫到底是比较理智的,还不会傻到在皇宫把一国储君杀了的蠢事:“微臣出身卑微,太子一出生便是金尊玉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岂是微臣这等出身可以配的上的,太子厚爱了,微臣有自知之名,不想惹来它人笑话。” 蓝青重笑了,带着几分好似把玩珍宝玉器的表情,望着眼神略显紧张的丁紫,手指扶着丁紫的下巴,常年练箭留下薄茧的指尖轻扶着丁紫光滑剔透的肌肤,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精致的面颊,竟然感觉心神驰荡,手指划动的速度更快。 丁紫却是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除了真心接纳的人,并不与人深知更不会有太近的身体接触,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男子,一个对她不知有着什么企图的男子。丁紫只觉得浑身发寒,一股冷寒的杀气直袭向她四肢百骸,她的杀意越聚越多,丁紫看向蓝青重的眼神越发渗冷冰寒。 蓝青重身子一震,他还从没看过有这种威势眼神的女子,那眼中杀气尽显,却是死死忍着,好似在等待,若是他再有动作,她必会出手! 蓝青重笑容更大,眼中闪过兴味,那是一种即要得到好玩物的兴味,笑着开口,手上依旧摸着丁紫的 下巴,并且慢慢滑下,便要抚向丁紫的脖子,丁紫身子一震立即扭过脖子躲过,却听蓝青重命令般的道:“本太子会许你个第一侧妃之位,你无需介意,本太子说到做到,你此时已是本太子的人,还挣扎做甚。” 丁紫全身寒毛齐竖,猛的一挥手拍开蓝青重的手,眼神黑如墨迹,让人望不见一丝的杂质,黑沉沉一片看着了无生气,但一望进却让人感觉泛着几分毛骨悚然。蓝青重虽是吓的心中一惊,可多年来太子生漄,已让他能做到面不改色:“怎么,对本太子的恩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丁紫现在心里只感觉她对蓝青重有说不出的厌恶,她将拳头紧紧握住,拼命让自己冷静,连指甲深陷肉中,感觉到手中的湿润也依旧如此。杀了她整个侍郎府都会有麻烦,还有智儿呢,她岂能不为智儿着想,冷静冷静。 这里是皇宫,便是她有杀蓝青重的实力,在这里又怎么杀的了他,她早感觉四周有些异样,怕就是随身保护蓝青重的暗卫吧!想到这里,丁紫心里的杀意更浓。蓝青重竟然在这些人面前对她如此不规据,便是这些暗卫的嘴巴很严,她的身体被人摸了,那清白何存。便是丁紫深觉被碰触一下就毁了清白十分可笑,可她必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便是这里的规据礼仪令她嗤之以鼻,思想岂能不受影响。 丁紫现在只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太子殿下,微臣人言轻微,可还想表达自己的感想,微臣无意您身边高贵的侧妃之位,请太子殿下不要拿微臣开玩笑。”现在已不容丁紫再忍耐什么,她冷冷望着蓝青凌,话里的声音冰寒异常。 蓝青凌却是冷哼一声:“你这女人野心倒是不小,第一侧妃这位你竟然还挑三捡四,难不得你想我许你正妃之位。不错,本太子是很喜欢你与别的女子不同,你很有味道相貌也是好的,不过你心却不能太大。以你的出身,许你第一侧妃已勉强,正妃之位那是以后的一国之母,你野心不要太大了!” 丁紫只是想笑,放声大笑! 她一再拒绝,在蓝青重眼中就是欲拒还迎的戏码不成,她看起来就如宫内其它女人那么贱吗,时刻想着爬这些男人的床吗! 蓝青重未免太看的起他自己了,别说什么侧妃正妃之位,便是许她一回皇后,也要看她愿不愿意要,真当所有人都以为母仪天下有多么光耀吗。她最在乎的只是智儿,能保他平安长大她便什么也不想了,何需进入这不知道有多少争斗等着她的后宫。 可笑!这就 是男人的想法,太子的想法,皇帝的想法! 前世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宫里男人的高傲与自以为是,因为他们是强者,他们位高权臣,所有人都该俯首称臣,所有美丽的女子都该倾慕他们,他们只需点点头,那些女子的身心都要甘愿的奉上来,爱着他们,便是他们什么时候无情的处死了这些女子,她们也只能保留那份爱,不可以有恨! 可笑至极! 而前世令她厌恶的宫中男人,现在就有一个,还站在她面前,说着一下让她厌恶无比的话,这一刻丁紫无法掩示对蓝青凌的厌恶,浓浓的厌恶与恨意。 没错!就是恨意! 就是这些虚伪又疑心重的人,当年十二皇弟那么小,并且出身卑微,根本没有母族的后台,不论是谁登上皇位,那个人都绝对不会是十二皇弟。便是她疼爱十二皇弟,她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亲弟弟二皇子让十二皇弟上位,一是母族无人会允许,二是她也不想十二皇弟一辈子都活在算计里。 可是这些人偏偏不放过十二皇弟,只是她出于同情出于喜爱的一点关心,便成为十二皇弟的催命符。杀十二皇弟的就是她的亲弟弟,后来登基即位的皇弟,她无法真对二皇弟做什么,因为血缘关系,因为母后逝去时嘱咐的话,她要助二皇弟登基,她心有不甘,在她出嫁之前,她毒死了她最亲爱皇弟的宠妃,那个他从小青梅竹马,却因为出身不如皇后只能屈居贵妃之位的女人。 当时她最亲近的二皇弟是什么表情,已是皇帝的他狂奔进她的寝殿中,下令砸了所有东西,不论东西有多么名贵,在他的眼中都无法渲泄他的恨意,而她只是笑,笑的十分恬静,好像眼前这一切根本不存在,她看待她亲爱的二皇帝还是像姐姐一样的宠溺关爱。 二皇弟见她的表情,怒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她下的可是慢性毒并且很是斟酌药量,直到那宠妃杀去时才能发现她是中毒而死,其实她本可以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但她偏不! 她就是让她这亲爱的二皇弟知道,并且一想便知道是她下的毒,他要让她恨,如她一般的恨! 丁紫当时只是温柔一笑:“当二皇弟杀掉十二皇弟的时候,其实我也想问为什么,到最后我也没问出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皇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就是为了给那贱种报仇,我才是你亲弟弟,你忘记了吗!我现在是皇帝,这还是你辅助我争来的,你现在竟然跟我秋后算账!” 她依旧在笑,走至二皇弟身前,轻拍他的面颊柔声道:“我只是最后一次教你一个道理,做事要瞻前顾后,有些事你做出来必要付出代价的,即便是你是皇帝依旧如此!” 二皇弟身子僵硬的离开,随后有宫人重新为她布置房间,直到出嫁的那一天,他二皇弟拉着她的手眼眶通红:“皇姐,我懂你……” 她心里一片惆然,你懂又如何,十二皇弟的还会活吗!他不会,但我要让永远有一个疙瘩也是一个警醒的存在,那是她教给二皇弟最后一个治国之策,这也是她能为十二皇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二皇弟是她亲弟弟,丁紫还能原谅,可是这蓝青重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她原谅与理解。她又凭什么为了蓝青重不知名的什么想法还付出一生的幸福,他休想! 丁紫冷笑:“太子殿下觉得这天下都是您的,将来他们或许是您的,可是不代表所有的东西就都是您的,包括人心。太子殿下自是英明神武,可似乎没懂得微臣的心意啊,微臣之心愿,此生绝不入宫,微臣的夫君要顶天立地有担当,最重要的是我本人心思凉薄,却实实是个善妒的,我可不能保证如果我夫君不停的往家里带女人,我会不会气的动手杀了她们,太子殿下觉得这样的女子是好还是不好呢。” 蓝青重愣住了,看怪物一样看着丁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随即恼怒:“大胆,你竟然敢讽刺本太子,还想拒绝本太子,你不想活了!” “微臣自然是想活的,微臣命贱,还不是太子一句话便能了解生命的,微臣命自然在太子手中,那还有什么资格想活不想活,这不正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奴才吗!”丁紫继续嘲讽着,说白了太子养在身后的都是听话的狗,他也不过是个投喂的饲养之人罢了!又尊贵到哪去了! “好好,既然你不想活,自甘下贱,本太子成全你,今天便让你做了我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在宫中怎么生存下去!”蓝青重气的双眸圆瞪,里面有说不出的愤怒,却没想到他才一出手,丁紫竟然迅速躲开,蓝青重一愣抬步快速奔去,同时手上飞快出掌要制住丁紫。 丁紫的身子却像鱼儿般滑溜,蓝青重几个飞夺竟然无一次抓住,蓝青重大惊:“你会武功。” “不过是些皮毛罢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却是这皮毛,刚才蓝青重就没有制住丁紫,这更是让蓝青重丢脸的。 “来人,丁女官走的太累身体不适,送她一程!”蓝青重下了狠下, 他这一叫,周围立即奔出近二十名的侍卫,他们面色肃穆,眼神冰冷没有感情一般,一跳出来便冲向丁紫,“活捉!”蓝青重刚一下令,这些人便动了起来。 丁紫心中气恨,眼中燃烧着雄雄怒火,不行便来硬的,果然是天家人的做法,真是令她不齿到了极点。只是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今天到了这个份上,便是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她本是无意与蓝青重为敌的,她也能忍便忍受了,可是蓝青生欺人太甚,若今天她不反抗,那么她以后要过的日子与前生无异甚至更糟,并且名声今日之后也全毁了,便是进宫也难以侧妃之位。皇后与夏贵妃都看她不顺眼,太后当初会看好她,便是因为她懂得审时适度,看的出她无意于皇宫生存,不然她不会一直不肯承认太后的身份,若是违背了太后之前的期待,那么那份喜爱也将化为灰烬,她不会将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的,她不得不为自己争一下! 丁紫的武功是不错,可是这些侍卫都是太子的近亲保护的,实力各个不弱,她非但无法打的如渔得水中,到底心存着顾虑尽量避开硬拼以躲为主,可惜人家不会如了她的愿! 蓝青重这回真惊了:“你武功竟然如此好!”他自然看的出丁紫没有使尽全力,他也对这些护卫很有信心,便是丁紫使出全力也很难全身而退,可还是对她一个大家闺秀便有这等武功有些吃惊。 蓝青重眼中眸光异常明亮,隐隐散发着某种灼人之光,散去了**,却更是令人深忖的眼神。 蓝青凌早先一步已经找过来,只不过看到的正是蓝青重要强丁紫击退他的那里,蓝青凌心中怒气不消,然而他倒也想看丁紫会如何应对,心里虽是紧紧揪动起来,却没有动作。看到现在这情况,蓝青凌却是必须要出现了。 若是丁紫继续下去,不论她是谁,在皇宫中与皇家护卫打起来,不论哪方面受了伤,那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太子好兴质,这么喜欢看手下演练,怎么不挑个好地方,刚才若琳公主带我们出来,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太子可知道?”蓝青凌风度翩翩的走过来,发丝飞扬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只是脚下步子明显比平时快上几分。 蓝青重看在眼中,冷笑:“本太子没看见,不过安王世子倒是巧了,同一条路没遇到若琳,竟然碰到丁女官了,你们看起来很相熟啊!” 蓝青凌面无表情,看也没看向丁紫:“太子眼力故然是好的,自然没发现若琳公主了,只是没想到 你如此尊贵,还跑到这废院子来,真是神奇了,是不是。” 蓝青重冷笑:“丁女官,本太子说的话你可要考虑好了,本太子十分期待你肯定的回答,本太子随时等候你的回答,多久都可以……”蓝青重的话十分引人遐想,丁紫脸上黑黑沉沉的,胸中一直有个闷气散不出去。 这口气她会出的,她也一定要出!黑珍珠的双眸幽幽闪过层层波折,似乎已有了主意。 蓝青凌冷眼看着蓝青重带着护卫离开,再转向丁紫时,眼中全然都是怒火,恨不得一口气放火把丁紫烧个干净一般。 丁紫本来就受了气,见蓝青凌这么莫名其妙的样子,火气也上来了,双眼冒火的回望过去,气极的走过去,装作无意的走到蓝青凌身边,“啪”狠狠一脚跺在蓝青凌脚上,那精美的鞋上立即多了个小巧的脚印。 蓝青凌怒气未消的脸上顿时龟裂开来,恶狠狠的瞪了丁紫一眼,在丁紫离开之迹,一把拉着她离开。 丁紫大惊,奋力挣扎起来,怒喝:“你要干什么!” 蓝青凌回头冷声道:“你想让所有人看到我们拉拉扯扯的,你就马上大叫。” 丁紫顿时咬牙切齿的闭嘴,只是那不奋的情绪依旧在燃烧,牙关不停的磨着,可见她的气。 蓝青凌拉着丁紫直接冲向冷院一旁的假山,正是当初丁紫受春药所磨,蓝青凌送提神药的地方。一进入后,蓝青凌将丁紫往边上一推,还不等丁紫说什么,便见蓝青凌大掌不停的摸,不,擦着丁紫的下额,很是用力来回的擦试,身上散发着无边的怒火,那种怒气是丁紫没看过的,竟也惊在原地,愣住的让蓝青凌来回擦着她的下巴处…… 直到丁紫下巴泛红,就要破皮的程度时蓝青凌才停手,迎上的却是丁紫若有所思又十分不解的神情,蓝青凌心里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诡异的安静着,大眼瞪小眼的对看着双方,置气一般的谁也不说话,其实他们心里最清楚,她们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蓝青重气哼哼的离开冷院,没走多远看到被蓝青凌甩开,一路找寻的林佳倩。 “太子殿下安好!”林佳倩连忙跪下行礼,蓝青重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林佳倩,心里很是不屑。比起丁紫,这林佳倩可是张扬的多了,大齐还有哪个不知道她爱慕蓝青凌,不要脸的倒追的事,外面倒是装的很温柔可亲,实则私下能是什么货色。 蓝青重不禁将林佳倩与丁紫对比了一番,结果他是越看林佳倩越不顺眼,林佳倩与蓝若琳交好,且父亲是手握重兵的林王,林佳倩某种意义上将来也会是他的女人,只是从她懂事以来便跟在蓝青凌的身后,还主要凑近蓝若琳示好,一边又倒追着蓝青凌,如此心性的女子蓝青重从来没有看上过。便是母后本来有意让林佳倩嫁他为妃,也慢慢打消了主意,蓝青重也是厌恶的,今天一看尤其如此,不觉厌恶。 冷冷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从始至终,蓝青重都未让她起身,林佳倩跪在地上,心中微顿,随后又有些复杂。 她自然也知道她将来可能嫁给蓝青重,可是她第一眼看到蓝青凌时这个心便不是她的,她从小娇生惯养,也是任性的,便是随着心性而为。这些年的作为,本来她进宫的机会也是一降再降,她从来没后悔过,只要能得到蓝青凌,她愿意放弃所有。她的美貌她自是清楚,蓝青重虽不重欲,却不是没碰过女人,他知道自己的好也是正常,只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她的心不可能给他的。 直到蓝青重离开,林佳倩站起身,迅速奔出继续寻找蓝青凌,只是来到冷院甚至在周边又找了一下,竟然没有任何蓝青凌与丁紫的身影,林佳倩皱起眉,立即转身去找蓝若琳。 假山群里,丁紫与蓝青凌还是两看无语中,直到蓝青凌落败的转过身,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冲着丁紫冷言道:“以后离蓝青重远点,下回我可不会凑巧救你了。”说着快速离开。 丁紫微微眨着眼睛,她若是没看错,蓝青凌那只耳边是泛红了吧……不过丁紫心中也很是委屈,那哪是她愿意靠近蓝青重啊,有些人不要脸的往上靠,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像林佳倩一样,蓝青凌还不就是冷着一张脸,说说毒辣的话,林佳倩就远离他了吗? 不过今天的蓝青重的做法,还是让丁紫有了危机感,她清楚她的身份还是不够尊贵,她三品女官之拉,都是许多在宫中一辈子奋斗的最后终点,她要如何再升一步呢?而她不能长久的待在宫中,这本身便让她晋升的机会降低了许多。 只不过这个三品女官,绝不是她的最后目标,她会抓住机会冲上去的! 看着丁紫离开,蓝青凌从另一侧的树阴下走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挂起懊恼,想着刚才自己的行为,连他都没有查觉。他只是感觉当时他很愤怒,他非常的愤怒,他只是感觉丁紫下巴被蓝青重摸了,那令他非常不开心,他要擦干净了,那只能留下他 的触碰才行。 等他回过神时,他直觉自己的行为幼稚又莫名其妙,所以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许有什么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他还不能了解到,但是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只想丁紫只能由他来碰,其它的男人都不行。这个认知不禁让蓝青凌深深望向丁紫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林佳倩来到蓝若琳宫中时,蓝若琳已换了身衣服,擦了头发,卸了妆正在宫里发脾气,林佳倩刚一入宫,迎面砸来一个白玉花瓶。林佳倩吓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般,好在她身后的丫环机灵一把将花瓶打落,才没有砸到林佳倩的脸上。 林佳倩吓的脸色发白,看着破碎在地上,又残破不堪的花瓶,若砸在她脸上碎了岂不是要毁容了。她心中逛跳不止,有些后怕,不禁有些恨蓝若琳的冲动蠢笨。只是面上却没表现出不满,只是那过白的脸色,还显示着她的心惊肉跳。 “可恶可恶,那该死的丁紫,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蓝若琳却是根本没注意到林佳倩的出现,只是气恨的将屋子中能砸的全都往地上扔,一直气的大叫着。 林佳倩眼中闪过冷意,看这样子,蓝若琳不但没凌辱到丁紫,反倒被她算计了?她吃了什么亏了? “公主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林佳倩小心的绕过沾满碎片凌乱的地面走向蓝若琳。 蓝若琳也砸了好一会,感觉累的坐下来喝茶,刚喝了一口,立即将茶杯扔出去,随手给身边的宫女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茶水弄的这么烫,你存心想烫死我吗,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马上去办,奴婢马上去办。”那宫女吓的脸色女白,这宫中的板子狠打起来可不比衙门的轻,二十大板这丫环不躺个半个月都是轻的。 林佳倩看着那宫女吓的够呛,心中一动,忙劝道:“公主干嘛和这种小丫环一般见识,岂不降了身份。公主消消气,不如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您如此生气的。”林佳倩这一求情,立即赢来宫女感激的眼神,林佳倩温柔友好的笑着,那丫环立即笑开,又投来一记感激的眼神,这才走出去换新茶。 林佳倩看着那宫女的背影,浅笑了一记又隐了下去。 一提到刚才的事蓝若琳便气的发狂,刚才有蓝青重在场,蓝若琳自然是不敢发作的,可是她回来后是越想越气,她一国公主,想要处置丁紫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现在不但没成功反倒是让自己受了罚。她 第八十七章,罪人就是她! 喜儿林嬷嬷都脸色一变,有些担忧望着丁紫,然而丁紫面上表情依旧没变,双眼没有什么温度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丁鹏王氏在内的所有家眷,所有被看之人,皆感觉身子极速冰寒冷冻一般,心里咯噔了一下。 丁紫可是才在宫里受了气回来了,来到府里还能受这些人冤枉和气受?那太子她一时惹不起,可是这府里还哪有她惹不起的人! 丁紫笑容甜美,声音十分动听笑道:“祖母这是怎么了,哪个不着调的让祖母这么生气,该狠狠的罚,祖母单说无妨,我自会将那胆敢惹祖母生气的拉出去杖毙,家人全都轰出府发卖出去。” 丁鹏闻言身子一震,心里划过丝惊意来,他刚才一直听着几个女人告状,母亲因为听到方姨娘胎位摔的有些不稳一时急的骂了几声,他想到未出世的孩儿气的一时蒙住了理智,他怎么就忘记了丁紫现在的身份。 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假,可是比他品级还高的女官,犯了什么错自有衙门自有内务府来审理,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有她身份高贵,王氏这样张口就骂,那可是辱骂朝庭命官无异。更有越俎代庖替天子管人的不敬之罪,想到这丁鹏心里一紧,脸上的冰冷全部消失,只是堆起的笑,差点看不到那笑眯起的眼睛:“紫儿回来了,太后身子怎么样,看来太后还真是喜欢咱们紫儿,爹爹都没看时间,快派人去做晚膳,今天咱们便一起用膳吧。” 丁鹏突然变了太度让屋中的人皆是一愣,多为疑惑他的转变为何,丁紫走到丁鹏与王氏身前,微微一拂礼:“今日早出进宫,还没向祖母和爹爹请安,紫儿真是疏忽,在这里先向祖母和爹爹陪罪了,太后身子健康的很,能和父亲祖母一起用膳紫儿自是开心的。” “你进宫是为太后看诊,那是荣誉之事,哪来的罪过,你这丫头就是谦虚。”丁鹏笑着夸奖,王氏也总算想明白了丁鹏会突然变脸的原因,心里也是一抖,不期然的想到当初丁紫从公宫回来那次发疯,嘴角抖动了两下,可让她马上改嘴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个什么。 丁紫行完礼便站起来,走到右侧丁宁儿坐的位置前站定,面带微笑的道:“妹妹坐错位置了吧,还是待在府中这么久的,难道被娇惯的连规据都不懂了,不知首位是府中主子做的地方吗,你一个庶女怎么做着嫡女的位置。” 丁紫直接将丁宁儿归类到奴才的位置上,又骂她不懂规据没有尊卑之念,听的丁宁儿脸上阴沉恐怖起来,只是严格说来丁紫说的话根本没错。古代尊卑 观念,嫡庶之别可是分的很开很严谨的,姨娘是府中半个主子同样也是半个奴才,庶女虽是一府之主的骨血,可若是挂着个庶女的身份,也不过比姨娘比府中奴才高一层,说到底也只是半个下人,岂能与嫡子女相比。 丁宁儿一得知方姨娘摔倒,便急匆匆赶来,方姨娘肚中的孩子便是她们的希望了,若真生下个男孩,将来方姨娘再勾了丁鹏的魂,扶正也不是绝无可能的。一想到这个希望可能要破灭了,丁宁儿自然是心慌又愤怒的,与一群下人们添油加醋的向丁鹏与王氏告了状,便又急又恨的等着丁紫进门兴师问罪。 谁知道丁紫才一进门,丁鹏就完全改变了态度,便是王氏面上也没了之前的愤怒与戾气,反倒是十分犹豫不决,丁宁儿岂会不知道他们是不敢动丁紫了。此时丁紫当着这么多人屈辱她,那是狠狠扇了她脸面,她却是气的满脸通红,双眼同时赤红,却是乖乖的站起身,她步子微有些凌乱气的颤抖不止。 丁紫不理会丁宁儿,伸手拿出怀中手帕直接铺在椅子上,这才坐下,就好似这椅子被丁宁儿坐了一下有多脏一般的,看的丁宁儿更是脸色大变,便是丁鹏与王氏也变了脸色。 丁紫这般的污辱同时也是在打他们脸面,同时带着几分警告,她冷冷坐在那里挑眉扫了屋子一眼,才道:“回来时太后赏了一箱珠宝,既然家里女眷都在这里,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看上的都挑一件留下吧。说来这东西我拿回来也没看过,倒是跟诸位一起观赏下吧。”转头冲着喜儿招手,“将东西拿上来吧。” 喜儿吩咐两个粗使嬷嬷小以后的将珠宝箱搬了进来,两个粗使嬷嬷都十分有劲,此时却是费力的将珠宝箱打开,喜儿站在一边,打开珠宝箱时众人只觉得屋子里也瞬间变的绚丽许多,这箱里弄了三层隔断,一层放着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盒子,喜儿随便打开一个,众人只觉得眼中一亮。 那一盒竟是拇指大小颗颗晶莹剔透又圆润的珍珠,另一盒则是色泽饱满的红宝石珠子,用这珠子穿成一串链子挂着,即是彰显富贵又显美艳,另一盒便是各色的宝石珠子,色泽同样晶莹剔透颜色又是多种多样,看的人眼睛都花了。将这层隔断打开,底下是两套做工精致的头面,头钗头簪还有金布摇,皆是用金缕边镶着着珠宝的造型,且款式全是今年流行的新款,每套头面从做工到用料起码也要有千八百两才够,再下一层刚一打开,众人只被突如其来金光闪闪的亮光晃的眼晕。仔细一看全是亮闪闪的金锭子,齐齐整整的铺了两层放在底层,打眼一看 一层起码五百两。 太后这一箱子赏赐,种类倒是不多,但最少也要一万两,不过一个普通的赏赐,快赶上当年王氏的嫁妆价值了,这岂能不让人看着眼晕呢。 “哎呀,我倒是没看呢,我本以为太后赏的全是首饰,这下可以不好分配了,这两套首饰我总要留下一套,其它一套分开来分几个,却是给人找难题了。每人一件再搭配就不容易找了,还要另配衣服与其它首饰,倒是更花钱了。我这个人就是爱玩些珠子,这三箱珠子我可要自己留着了。那这金元宝,诸位哪个看好了就拿上一锭,当做我随便出口却不能实现的补偿吧。”丁紫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声,对自己没有查看有些懊恼,那两套头面都是太后赏赐的,丁紫自然不能随便送了人,说不定哪次进宫还要戴上一套,不然太后问起来若是将她赐的东西随便送人,哪天太后不高兴岂不是要怪罪。珠子丁紫既然说不能给了,这不立即想了补救办法。 只是丁紫说的这个补救办法,却是听的屋中的人都变了脸色。说的好听是补偿,那一锭金子也有一百两银子也确实不少,可是从首饰变成银物意外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银子是用来打赏谁的,在府中的人谁不知道,那是给府中下人疏通关系用的,丁紫这是暗指她们根本不配戴太后的首饰!也只配拿起铜臭的银子,这还是看的起她们了?! 众人面色不善,尤其刚才在丁紫面前受辱的丁宁儿,脸上足能用黑炭来说明,丁宁儿咬牙切齿的哼哼道:“既然这些都是太后的恩赐,姐姐还是自个留着吧,姐姐既然这么喜欢这些珠子那以后就天天抱着,不但可以每日不停想着太后的恩宠,永远不忘那份恩德,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发现那珠子多出一个来呢。” 丁宁儿是又骂丁紫吝啬又骂她恃宠而娇,丁紫却不生气,不停的点头:“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我记然是记得太后的好的,这些东西定要好好保存的。也亏的妹妹有见识想的周道呢,这可是太后赏赐的东西,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些可不是随便送人的东西,若是少了一件,事情严重了那是掉脑袋的事呢。呵呵呵~” 丁宁儿猛的抬头死瞪着丁紫,一边上的白姨娘与丁安也冷眼望过来,本来对丁紫那满箱子宝贝眼开,心里已在惦记的怜月与星儿也都吓的一哆嗦。 这话的意思,若刚才她们贪心的要了丁紫的东西,若是惹的丁紫一个不高兴,她将来反咬一口,那岂不是贪污太后赏赐的嫌疑,到时候可真是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多亏丁宁儿拒绝了,同时她们心中也大惊着, 大小姐刚才那是故意算计她们了?并且当着丁鹏与王氏的面,她就不怕老爷和老夫人指责于她,要知道丁紫刚才的话可是指的屋中全部女眷而说,王氏也算在内了! 王氏故作听不懂,也不想在意这些事,她心里是惊了,刚才丁紫与众女眷交锋之时,丁鹏已与王氏互通了眼色,皆对刚才两人的冲动有些后悔。丁紫这是变着花样的惩治他们呢,他们岂能看不出来,丁紫越是不动声色,表现越是生气。同时他们也对刚才的武断很是懊悔,真该多查查,便是这事真是丁紫做的,他们也不该在她一进门时就疾言厉色,便是一开始他们有理,现在也没理了。便是原本还能惩治丁紫一番,现在也是无法做了! 丁紫一摆手,喜儿立即将宝箱重新装箱让人搬回紫竹院入库上锁。 丁紫看着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的玉瑜,转头冲着身边的林嬷嬷疑惑道:“这丫头看着眼熟,哪个院子的?” 林嬷嬷看到丁紫刚才的做法,那下马威给的足够大,眼中闪过流光,恭敬道:“小姐,这丫头叫玉瑜,是我们紫竹院的粗使丫环。” “噢?紫竹院的,怎么不在紫竹院伺候着,跪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刚才惹祖母生气的就是这个死丫头。那可真是该死,不知道本女官现在掌着府中中馈吗,哪个奴才犯了错,我都是能被安上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啊,你是我紫竹院的奴,本该以身做责给府中各个人做个榜样,却是个这么拎不清事的。林嬷嬷,这等奴才直接拉出去仗毙了吧,省得祖母看着心烦!”丁紫说着便要处死玉瑜,玉瑜身子一震却是什么也没说也不求饶,只是依旧跪着,背后挺的依旧笔直,却是让屋中所有人都惊了下。 丁宁儿本来就是想到方姨娘在紫竹院外面摔了,洒水的又是丁紫手下丫环做的,她是如何也逃脱不了罪责。便是她是女官,但是残害手足的罪名也是不轻的,便是皇上太后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丁紫,哪容她狡辩。 怜月已与丁紫交恶,便是面上不显,她还是依旧的做小伏低,但刚才她可是明里暗里都指着是丁紫故意害着方姨娘的,其它人都是你一句我一句,才让王氏一时气的少了思考,只认准丁紫是见不得府中子嗣多,一时气恨罢了。 现在丁紫要将责任人直接拉出去仗毙,那是大义灭亲信的行为,难道她们还能咬着不放?便是本来可以,丁紫一进门便来个下马威,她们各个心里打着鼓,此时也不敢妄言了,各个心里憋屈的很。 丁宁儿至今还记得,当初丁紫冲动易 坏事的性格,可是常被她和丁静气的跳脚怒骂,全无形象的。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丁静处处受到压制,每做什么最后都被反击过来,丁紫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聪明的! 丁宁儿从皇宫回来后也想了许多,暗自琢磨着在马车看中丁紫手帕的情景,当时丁安的拒绝,以及宫里所发生的事。丁宁儿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怕不单是丁静不自爱的,那时候丁静与丁安都将矛头对准丁紫,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丁宁儿自然想不到这是丁紫的全盘计划,但她也隐约觉得丁静的事件里丁紫定是做了什么事才对。只不过丁静与丁紫都是她讨厌想除之而后快的,她自然不会多想到底事情如何,反正整垮一个,便是她心之所向。 也是从皇宫出来后,丁宁儿觉得她在府中更加没有地位,而丁紫却是水涨船高,现在更是她拍马也不及的高度!她不甘心,记恨的种子早已发芽,现在已以茁壮成长了…… 凡是刚才递过话的,现在脸色皆是一变,便是王氏脸上也白了一记,心里在想着如何回答,那边上林嬷嬷已经拉着玉瑜往屋外走。 “住手!林嬷嬷且慢,这丫环是个能干机灵的,我叫她过来不过是问问她在紫竹院伺候的好不好罢了,我不过是出于父亲的关心想听听紫儿过的好不好,她哪有什么错。紫儿你祖母刚才哪里是生气,你听错了。”丁鹏突然出声叫住林嬷嬷,说着谁都不信的慌话。 丁紫似笑非笑,林嬷嬷放开玉瑜,既然丁鹏承认玉瑜是无辜的那她便不是罪人,自然不用跪着,径自站到丁紫身后站好。 “原来是误会啊,我这进府里也是才听说方姨娘在紫竹院前摔了一跤,我心里还在想呢,这方姨娘哪里不好走,我那紫竹院本就是个偏僻安静的院子,她怎么就走到那里闲逛还摔倒了。听说这玉瑜是紫竹院的,我还真当是她做事不爽利让方姨娘摔的呢。原来都是误会,紫儿倒是要谢谢父亲的关心,紫儿最近一切安好,平时按时起床按时睡觉,过的很不错。”丁鹏将玉瑜摘了,丁紫却偏偏要说,既然丁鹏这个一家之主说玉瑜没错,那其它人万不可能再指责这事与玉瑜有关。 那方姨娘去紫竹院干什么,偏偏就摔那了,正如丁紫说的,事事透着古怪,丁鹏与王氏不禁变了脸色,看着丁宁儿的眼神就不对了。刚才她可是声泪俱下的为方姨娘声讨丁紫不是的,这么看来却是极有可能是这母女两为了找丁紫麻烦故意设下这个局的。却是将丁鹏与王氏当着猴子来耍,他们此时心里怒火翻腾,冲着丁宁儿冷冷的笑着。 丁宁儿被看的一哆嗦,立即跑着出来跪在地上解释:“父亲祖母,宁儿也是听到方姨娘摔倒的事才赶来香满园的,当时只是听说摔在紫竹院,所以才以为……宁儿绝对没有指责姐姐的想法,更没有误导父亲与祖母的意思啊。绝对没有!” 丁紫冷笑:“怎么回事?父亲不是说玉瑜是无辜的吗,原来方姨娘的事真与你有关,跪下,你自己有何罪?还不从实招来!” 玉瑜听命的跪下,态度恭敬却不谦卑道:“大小姐奴婢无辜,奴婢也不知道方姨娘今天怎么突然到紫竹院外面溜达,奴婢也是正常的洒水收抬院子,也不知道为何方姨娘踩了水便摔了。当时奴婢也吓了一跳,跑了两步急的摔了,正好滚过去接住方姨娘。方姨娘身子倒是没事,摔的也不重,大夫说就是胚位有点不正,休息下就行,不耽误孩子的生长。只不过奴婢觉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 “陷害,你说谁陷害你!你个贱婢,你别想冤枉我!”丁宁儿一听这话,立即尖叫起来。 丁紫强调方姨娘哪都不去,偏去处于府中位置比较偏僻的紫竹院,还不凑巧的摔了一跤。玉瑜也更是抓住了这点大加表现她的怀疑,更是将普普通通的水,别人踩了就没事,偏方姨娘能摔倒的事重提了下。更是将方姨娘身子无大碍,不过有些无病呻吟,且陷害她的上头说。 丁宁儿自然觉得这就是玉瑜在说她与方姨娘的,丁宁儿瞪眼看着丁紫,这丫环哪来的胆色与机灵,分明就是丁紫故意的。丁宁儿突然怀疑,这本来就是丁紫故意的要摔掉方姨娘肚子中的孩子,但想到自己是女官的身份,丁鹏与王氏不会轻易处罚了她,她再来个下马威必会安然无恙,她再借此说些不合理的因素,便将这脏水泼到姨娘的身上,方姨娘若是摔的重了孩子也掉了,这岂不是两全岂美的事!丁紫这个恶人做恶,结果却毫发无伤,还让她们这些受害者有苦难咽,丁宁儿心里的恨要跳出来一般,她脸上青红交错,眼睛好似恶狼一样狠狠瞪着丁紫。 “妹妹别急着反驳,玉瑜只是怀疑有人陷害她,还没说是谁,妹妹紧张什么呢。我知道妹妹是关心姨娘身体的,不过你放心,最关心这府中子嗣的便是母亲与爹爹了,看他们脸色也知道方姨娘没什么大事,妹妹关心可有些过了啊……”丁紫的话让众人都流露出古怪神色的望向丁宁儿。 刚才玉瑜话才说了一半,丁宁儿便恼羞成怒的跳出来,可不就是做贼心虚吗!看来这出戏怕就是方姨娘与丁宁儿合演,想要给丁紫找麻烦的。 丁宁儿被诸多怀疑的眼神看的,气的浑身发抖,牙关紧咬着,眼神有些委屈中带着恨意死死盯着丁紫,丁紫微眨了记眼睛,隐下眼中的情绪:“你继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的不清不楚的,倒是让三小姐被怀疑就不好了。” 玉瑜继续道:“回各位主子,奴婢虽然来府中时间不久,可进府前可是受到牙婆婆很认真教导的,奴婢自然很清楚在这府里的职责是什么。第一便是要对府中主子忠心,第二便是要做事认真,第三要管那这张嘴。奴婢一直谨记这三点,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甚微的,奴婢虽是粗使丫环,但是做事从来没有半点马乎。奴婢每次洒扫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下桶里的水是否有问题,奴婢就怕弄错了东西摔坏人就不好了。只是今天奴婢正要打扫的时候肚子突然有些疼。当时紫竹院的月儿妹妹正好经过,手上也没什么活,奴婢怕耽误了工作便让她帮着打水来的,后来奴婢回来怕耽误了活也没检查过那桶水,也不知道那水有没有问题。方姨娘摔倒后奴婢便被带了过来,奴婢还一直没有机会说,但奴婢跪在地上想了许久,总觉得月儿才是最有嫌疑的,至于她为何这样做,奴婢就不知道了。” “老爷老夫人冤枉啊,奴婢只是好心帮助玉瑜,绝对没有往木桶里添别的什么让方姨娘摔倒,奴婢冤枉啊!玉瑜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当初好心帮你,谁能料到你还有这等阴毒的心思,出了事竟然将错全推到我的身上。我没做过,你别冤枉我!”月儿可是当初丁紫买来的丫环中的一个,因为品性不能光靠第一感觉而定性,丁紫谁也没有重用过。 玉瑜不同,那是丁紫的自已人。虽是让她从粗使丫环做起,但明显丁紫对她比对其它丫环信任许多。紫竹院不是没有流言,有因此记恨玉瑜的也不是不可能,丁紫一直没有理会,就是想借此看看这些丫环们的品性如何。月儿是当时的那群丫环里是比较会说话,嘴也是最快的一个,你若问紫竹院里谁最会八褂,那当属月儿莫属。 但屋中的人不会傻的以为这只是月儿嫉妒玉瑜才会这么做,首先先不论她们不知道丁紫对玉瑜的本事有所了解,她心细很细密,既然能说出月儿有问题那十有**月儿真的有问题。便是正常人的想法也是,这月儿暗中给玉瑜使绊子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方姨娘来实行诡计,她岂能不知道到时候方姨娘真出事,她也会受到牵连的,她是必死的!只要不是太蠢的,都不会为了设计一个看不惯的丫环做这些自毁灭亡的事,很显然月儿是受了谁的挑拨,或是那人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如此做 。 “其实奴婢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奴婢哪天肚子不疼,偏偏今天疼呢!疼就疼吧,月儿又那么赶巧的出现了。奴婢日日做着扫洒的工作,也不知道多少人从院子门前走过都没有事,偏偏今天就人滑倒了。方姨娘怀了身孕走路是不如平常人,可是方姨娘身子骨一直好好的,怎么着今天走到紫竹院外就摔倒了。奴婢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月儿故意在奴婢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放扫洒的水里加了油,也算准了方姨娘会去紫竹院,本事真是好大啊!”玉瑜感慨万千的道。 丁鹏王氏听着脸上阴沉沉一变,那双阴冷的眼睛在白姨娘星儿怜月身上打转着,玉瑜话中隐含的意思可不就是有人想借她的手害方姨娘滑胎吗,一个小小的奴才哪有这个胆子,跟方姨娘有直接厉害关系的,除了内院的女人还能有谁!论起可疑来,这些人比丁紫的可能性更大,方姨娘生下来也就是个庶子,且以方姨娘的身份很难扶正,那孩子便是男孩对丁智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可动摇的,丁紫再在府中说一不二的身份,能多在意这个孩子呢。 白姨娘怜月星儿都变了脸色,月儿却是失声叫起来:“玉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将桶里放过油,根本就是你贼喊抓贼,你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今日就能出事!分明是你怕被惩拉我来认罪的,我没做过,我问心无愧,我倒是也觉得奇怪呢,你身体看着就是健康的,平日里做事最认真,就是平日里餐食也是小心,怎么今天就肚子疼,我看当时不是我出现你也会找个替死鬼给你顶罪。啊!我知道了,你仗着自己面色好,想你平日里在院子中就是指高气扬的,我看你就是动了那不该要的龌龊心思,你这是为了引起老爷的注意才故意弄出这事吧。我看你就是心思恶毒的想着让方姨娘滑了胎,老爷一时对方姨娘有了忌讳,你便能趁虚而入了,真当你自己生的多么天香国色,府里的几个主子哪个不比你强。你少白日作梦了!” 众人望向玉瑜,之前她一直低着头,他们只顾着生气倒是没注意,这样一看这玉瑜面色还真是上层的。眉眼很是娇俏妩媚,鼻子小挺,红唇艳丽,身材也是中上之姿。且那气质就完全不是个丫环可以有的,便是白姨娘的温柔,怜月的俏丽,星儿的柔媚都不敌玉瑜那隐中带着份高傲的气质,便是比丁宁儿这样的大家闺秀也没差到哪里去。 若说勾引丁鹏,这玉瑜绝对有那个姿色!月儿的说词绝对成立。这个时代一个内宅的丫头最好的归属也就是嫁给府中哪个管事的儿子或是管 事,能爬上主子床的丫环已是少之又少了,却是一爬便是主子命了。便不是正室的,却比一辈子奋斗只能是个奴才妻子强百倍的,起码吃穿不愁又不用干活,便是府中那些下人动这等心思的也不占少数,玉瑜又有着那样资本,为何不想往高了爬! 玉瑜冷笑:“比起在房中藏着男人亵衣的你,我可真不敢说什么白日作梦。”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你少污蔑我!”月儿大惊失色叫道,吓的直接跑向玉瑜便要捂她嘴,对于玉瑜敢如此污陷她气的发狂。 丁紫冷哼:“没想姨娘的事,引导线竟然只是两个丫环的争斗,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其中一个丫环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藏了男人的亵衣在府中,真是闻所未闻啊,这府中的风气何时被带坏到如此呢。去,给我好好搜搜这贱婢的房间,我倒是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败坏门楣的事来!” 林嬷嬷与段嬷嬷同时前去紫竹院搜东西,月儿只是冷笑的看了眼丁紫随后恶狠狠的望着玉瑜,脸上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丁紫捏着一块茶酥糕含在嘴里,入口即化,带着茶与糕点的香味,味道倒是不错,眼中勾起幽幽冷光…… 不一会林嬷嬷段嬷嬷带着人进来,几个下人捧着月儿的所有家当,“啪”的扔在地上。 段嬷嬷鄙视的看了月儿一眼,回道:“老爷老夫人大小姐,奴婢们在月儿房中搜了一圈,她房中确实有着一件男子的贴身衣物,并且还搜到了一百多两的银子,还有几件首饰,都不是她个丫环买的起的。” 林嬷嬷顿时将那男子亵衣拿在手中抖了抖,让众人都看个明白,大厅顿时响起抽气声。 这月儿也太不知羞耻了吧,连男子的贴身衣物都收,那岂不是说明她早就不是个处子,站在大厅的丫环婆子不禁心中暗恨,心里止不住的猜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自己的男人吧! 月儿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月儿愣住了,惊恐大叫的解释:“没有,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偷男人,这是陷害,这是玉瑜陷害我的。一定是她,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房中有男人的衣服,是她一定是她做的!老爷老夫人,你们要为奴婢做主啊,府中竟然有心思如此恶毒的人,你们要处死她啊,奴婢是冤枉的啊。”月儿急的颤抖着身子解释着,心里头直乱着,便是她也十分清楚,衣服从她房中搜出来,她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了。 林嬷嬷此时又将那些银锭子首饰都放在布上搁在地上,让众人 第八十八章,故意陷害,哑巴亏! 丁宁儿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给丁安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不但没能让她停手,反而让她的心里更为阴暗,她只知道丁安不是想让方姨娘滑胎吗,那她就毁了丁安,彻底毁了她,看看谁过的更悲惨。*. “啊,我的脸,住手,住手!”丁安也从刚开始的惊吓躲闪,到愤怒害怕,不断的伸手拍打着丁宁儿,那边狠踹着月儿,可这两个人此时却像是恨透了丁安,谁也不停手,一个狠狠抱着丁安不松手,一个用着尖锐的双手指尖狠划丁安的脸。 丁安本来光滑如碧的脸上立即多了两道血痕,这还没完,丁宁儿气的发狠,拉着丁安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头便往地上猛磕而去! “砰!” 丁安只感觉脑子轰然一震,额头立即被磕的青了,脑子晕晕沉沉的,脸上表情已微现的几许呆滞,丁宁儿却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后果,拉着丁安的头还要往地上狠狠磕去。 本来还在深思的白姨娘,此时便坐不住了,冲上大厅中间拉着丁安往后拉,一手扯弄着丁宁儿,丁宁儿却是急恨的,白姨娘挡着她,她便连白姨娘一起抓去。 丁宁儿的指尖如一只刀锋闪过,白姨娘吓的连忙闪开,惊的叫了一声,脸连忙转过,丁宁儿却比她还快,尖锐的指甲深陷白姨娘的下巴,狠抓出一道血痕来:“住手,住手,快住手!三小姐这是做什么,快停手!”白姨娘惊的大叫,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也忘记还护着的丁安,便叫着与丁宁儿拉扯着,丁紫看着被甩在一边地,刚才被磕的还未回过精神的丁安,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来。 “简直是在胡闹,还不快点住手!”丁鹏看着丁宁儿丁安与白姨娘还有月儿四人的丑态,气的狠拍桌面,本来还在拉扯的四人立即吓的停下手禁了声的低垂着头。 “父亲,您也听到刚才这丫头说的话了,是她们引方姨娘前去紫竹院,她们设计要害掉姨娘孩子的,姨娘可怀着宁儿的弟弟啊,宁儿岂能不紧张不生气。四妹不过稚龄,平时又温声不语的,她会指使月儿?分明是受了白姨娘的意思!或者四妹一直都是假装的,她与白姨娘是串通好的。父亲对这种敢害府中子嗣的人,难道父亲还想为她们求情吗!祖母您最是喜欢孩子了,祖母难道不想想若是方姨娘这次被害的掉了孩子,最伤心的便是您了。白姨娘可是从祖母身边出去的,便是不怀好意,可也要想着祖母平日里对她的恩德啊,如此违背祖母的心意做事,显然是没将祖母放在眼中,祖母也要替这种人说话吗!”丁宁儿已是句句带着指责 了,她为着方姨娘的孩子着想,此时可不管别人想到什么,今天不讨回公道她誓不罢休! 丁宁儿的话是不好听,让丁鹏与王氏十分反感,可是话说的倒也在理,丁安做的出这种事情就该想到结果,就该想到事情败露后丁鹏与王氏的失望之情。 她敢做,那便是没将他二人放在眼中! 这府中没有主母,丁紫又没有及茾,将来给她们筹办婚事还不是王氏这个祖母吗!更何况那方姨娘便是生出儿子,实际上与丁安的婚事也没有直接影响什么,她怎么就容不下府中再多个男丁,这简直是将丁鹏与王氏的脸狠狠踩碎在地上,他们瞪向丁安的眼神阴冷泛寒。 此时丁安也回复几分神智,脸上全然都是害怕,忙着解释:“祖母爹爹,这月儿的话不可信啊!她之前还说不承认自己的错处,说的多么冤枉,被发现屋中藏了男子的衣服与银子这才反口,可是她却是冤枉安儿了。安儿的脾性祖母父亲最是清楚,安儿平时踩死蚂蚁都会伤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安儿真是不知道月儿为何冤枉我,但我绝对没做过,也绝对没有承认的道理。再说月儿说是安儿做的,便是安儿做的吗,她一个奴婢的指证如何算的了准,再说一切全是她空口白话说的,可有什么别的旁证明是安儿做的。她没有,安儿没做过,怎么可单凭一个丫环的供词便认安儿的罪,那些东西也可能是别人给月儿的,她的主子见事情败露所以让她冤枉别人,她便觉得安儿好欺负安到安儿头上了!”丁安机敏的为自己辩解,将一切错处都引到月儿身上,并且还故意将月儿说成其它人的人,显然是想让这件事更乱些,借此也可摘了她自己。 月儿绝望冷笑道:“四小姐真是好演技,嘴上也真是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月儿真是佩服。只可恨月儿当初被钱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四小姐不但嘴巴好用,心也是黑的。不论下人多诚心跟随你,事情一败落,你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哈哈哈,只怪月儿识人不明,错跟了你这样一个主子。哈哈哈,四小姐你会遭到报应的,今天没有证据收抬不了你,也会有老天收抬你的,你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撒慌,你要承受拨舌的罪过,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母女永世不得超生,我会看着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看着你们怎么死!”月儿气的大吼大叫,那诅咒十分恶毒,她双眸好似也染起幽绿幽绿的阴森冷光,众人不禁想像起月儿诅咒的场景,均不由自动的打起冷颤来。 丁宁儿却 是急火攻心,下人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定丁安的罪,而那金钗也不能完全做数,必竟无人看到丁安与月儿交谈过。这一次跟当初马方两位姨娘陷害丁智可不同,当时府中两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得多尊贵,可到底是府中半个主子,可比月儿这个奴才说话有份量多了。丁宁儿也很认同丁安的话,没有准确的证据,丁鹏与王氏也不会轻易定了她的罪,可是丁宁儿不甘心,她现在的气还没消,恨不得直接踹死丁安。 这么想着,丁宁儿也这么做了:“贱人,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到头来不跪下磕头认错,你竟然还想狡辩,我让你狡辩!”丁宁儿与丁安本就离的很近,还没跑两步,便抬出一腿,狠狠踢向丁安的脑袋。 “啊!”丁安疼的大叫一声,身子如一条弧线便飞出“砰,啪,咚”,丁安一头撞到一侧的椅子上,椅子被撞碎,木渣扎在丁安的脑袋上,丁安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里,连丁宁儿都愣住了。 她本来就想踢丁安几脚泄气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让丁安受这样的伤,看着丁安头上不断汩汩留出血水来,她心也慌了。丁安应该死不了的,这个贱人可千万别死啊,她要是一死了,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吗!她绝对不能死! 白姨娘愣在一旁,第一个月反应过来痛哭的抱起丁安叫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都愣着干什么!” “快,快去请大夫!”丁鹏也愣住了,连忙吼道。丁安到底是他女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受伤,不可能全无感觉的。 丁紫手中把玩着那只金钗,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已经吓傻了呆在原地的丁宁儿,微微撇了撇嘴。这丁宁儿动作倒是很快啊,她可是刚抓到机会正要好心提醒一下,她手中这个金钗很常见,哪里都寻的到,算不得证据的,她刚想说明一下的,丁宁儿便冲动的动手了。 哎!冲动害死人啊,其实丁宁儿很无辜…… 丁紫可是半点不承认,她刚才左手玩金钗右手玩银针,所以不注意的情况下,银针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玩丢了,好丢不丢的就丢到丁宁儿腿上了,好巧不巧就扎在大穴之上,很是无奈的加大了丁宁儿脚上的力道。或许丁安受伤与丁宁儿的大力气有关系吧,但丁紫想这关系应该不会太大的,谁让丁宁儿丁安当时挨的太近,丁安又不知死活在此时激怒丁宁儿呢。 只能说丁安今天太倒霉了,直接撞到丁宁儿的枪口上了,哎,丁安真可怜,头流血了,刚才脸上也被抓了,这回想不破相 都难了吧。身为长姐的她,也是感觉心痛的。 丁紫摇头叹息着,在外人看来,她是见不得姐妹相残,这是在担心又惋惜。众仆人想到刚才玉瑜出事时,丁紫表面严厉,但背后相帮的情景,府中主子哪个好哪个不好立见真章。心中无不后悔感慨,怎么就没到大小姐手下呢,现在大小姐掌着中馈,院子里也很少有她无故打骂下人的传言,显然大小姐不如原来传言的那样无能又骄纵的,她们都被流言骗了,还以为什么温柔的三小姐待人好,那四小姐又是不喜争的。现在看来,只觉得无耻恶心,她们哪是不争,只是手段更为阴损罢了! 丁紫抬眼看到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月儿,冷喝道:“这个背主指摘主子的奴才已犯了府中大忌,拖出去杖毙!” 月儿身子一颤,立即惊恐的爬过去向丁紫求情:“大小姐,都是四小姐教奴婢做的啊,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大小姐!四小姐拿着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哪里敢反抗,奴婢真是冤枉的,大小姐饶命啊!”月儿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扒着丁紫的腿脚便不松手。 “贱婢你害的主子如此,死有余辜,你还敢喊冤枉,谁冤枉的了你!你该死,快拖出去杖毙!”白姨娘死死抱着丁安的身子,眼神泛着丝丝寒意,那眼神扫在月儿身上就如一片片细小的刀子,每扫过一圈便如被无数刀子割肉一般,鲜血狂喷肉血纷飞,月儿被吓的呼吸一紧,好一会没有喘过半口气,脸上憋的通红,差点没瞥过气去。 几个粗使嬷嬷拉着惊呆的月儿出去,不一会外面便响起“噼啪”板子拍打**的声音,响震整个香满园。看的下人各个缩紧脖子,心里对月儿是同情的,她们这些奴才命就是这样贱,进了府中那命便不是自己的了,不为主子办事主子看你不顺眼自然弄死你,为主子办事,事情败露被牺牲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奴才。 不!若是她们遇到一个好主子,那情况就不同了,比如大小姐那样,关健时候可以护护自己人的主子,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已有府中下人去外面请大夫,只是却没这么快回来,丁紫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丁安,对紧抱着丁安不说话,身上却闪烁着无尽冷意的白姨娘说道:“白姨娘,你这样抱着妹妹怕是对她病情不利的,你还是先扶她在床上休息吧。现在不宜动妹妹,我看先将她暂时安置在香满园吧,等大夫看过诊后再另外搬置,妹妹的身体比较重要。”走动间,丁紫从丁宁儿身边错身而过,手腕微微一转,银针已从丁宁儿身上拨下。 丁 紫关心的继续道:“我也会些医术,妹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先让我看看,等大夫来了再详细诊断吧。”说着走近丁安,白姨娘抱着丁安,头冲着外面。 丁紫刚一贴近,眼中闪过冷酷,手中银针再次翻动,深深刺入丁安脑子里,丁安虽是昏迷,身子却是大震的颤抖了一下。 白姨娘立即惊觉,大吼道:“你别过来!”随后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到丁鹏王氏疑惑阴冷的眼神,立即改口,“大小姐金尊玉贵的,再说只听说大小姐解过毒,其它的倒是没听大小姐说过,若是医好还好,医的坏了反倒累了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现在是专门伺候太后的,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岂不是四小姐的罪过,便是皇家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的。” 丁鹏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便道:“紫儿既然白姨娘这样说,你还是先坐在一边等着吧,我知道你对医术颇有钻研,我也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一会大夫来,你便跟在左右学习个一二吧。看时候大夫马上就到了。” 白姨娘身子发冷,眼底中续满恨意望着丁鹏。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了府中名声地位竟然如何没有人性!她不过怕是丁紫动手害了安儿,才拒绝的言词,他竟然以为是真的。真怕丁紫没看好累了名声,去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侍郎府可能的泼天富贵就此消失,竟然宁愿等着大夫前来也不让跟前的人救治。这和白姨娘担心丁安有危险不救可不同,那是为了名声地位可以不管女儿死活! 简直畜生不如!白姨娘心中阵阵发寒,眼中闪烁着无尽的黑暗,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愤恨的能瞪死活人一般。 王氏也同时点点头,到底也顾忌到白姨娘几分,指责丁紫道:“紫儿还是退下吧,你就别在那里添乱了,你医术故然是不错,可到底没治过这种外伤,真想学随后找人学个一二,你妹妹危险当头,你医术还不精湛,万不能随便医治。”王氏以为这句话敲打了丁紫,却不知丁紫完全不在意,反倒是那白姨娘心里更恨。 她以前便是跟在王氏身边的,岂能不知道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为了自己儿子她什么恶毒的事都做的出来。看着这回是站在她立场上斥责了丁紫,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怕丁鹏心中的设想成真,转了个弯在为侍郎府着想罢了。 母子两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装着什么大肚仁慈,真是恶心! 白姨娘抱着丁安的身子微微发紧,唇已被咬出血印子,坚锐的牙齿好似一把利剑,刺入着自己的唇,却将刺向 仇人的心! 丁紫温顺的应道:“祖母父亲说的,紫儿只是担心妹妹的伤势,一时忘记自己的医术只是半吊子,真是关心则乱了,还是祖母父亲想的周到。”丁紫起身退下,掩在袖口中的手一转动,银针顺势从丁安头上收回,此间没有一丝痕迹。 丁紫虽是退下了,但是那话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向白姨娘,白姨娘突然间觉得很悲哀,连身为敌人的丁紫都能装模作样说上两句关心的话。丁鹏却只在刚才叫大夫时发了话,现在与王氏只坐在高位竟然没有任何话。 这个畜生,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臭老太婆,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些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一会大夫总算被请到,丁安被安置在香满园侧院的房间里,大夫立即把脉看诊,过了一会才掳着胡子道:“府中四小姐只是碰了头惊着昏倒了,没有什么大事,诸位大可以放心。老夫给她开些止血助伤口愈合与外敷的药便行,四小姐没有大碍。” 大夫的话总算让白姨娘提起的心放下,随后有下人跟着大夫去开药,丁紫望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安,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突然,丁紫转身冲着一边的丁鹏王氏说道:“祖母父亲,没想到紫儿刚从宫中回来,府中就发生这么多事,这实在是紫儿管教不利,紫儿也没脸再担这中馈之职。明日便脱下中馈之职交由祖母令想合适的人选择吧。” 丁鹏与王氏都愣了,不同于王氏愣住后本能的欢喜,丁鹏却是眉头皱紧。这府中总共三个姨娘,马姨娘现在瘫了,方姨妨怀着身孕现在还在养胎,白姨娘因为丁安这事,虽然看着就是月儿陷害主子,可是那金钗的证据以及月儿死前的所作所言,都无疑让人怀疑以及认定这事就是丁安做的,丁安这样的行为还怎么让白姨娘掌权,那岂不是将方姨娘等人陷入危险之中吗。丁静即将嫁人,丁宁儿刚才的冲动易怒划伤丁安又至其头部受伤,也显然不是个好人选,丁安更不用说了,还需养病。 更何况府中有着嫡女,哪轮的到府中庶女掌中馈的,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星儿与怜月听到丁紫的话,心里不禁激动又兴奋,府中现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掌中馈,可是她们可以啊。只要相鹏提了她们的名份,她们便可以名正言顺掌中馈了,大小姐在位期间府中出了这种事情,别人肯定要拿这做文章拉她下马的。这不正是给了她们机会吗,不但能提了身份,还能掌权,她们将更加富贵有身份地位。 然而丁鹏却是半点没考虑星儿和怜月,白姨娘就是王氏身边丫环提上来的,现在看看她都做什么了。丁鹏突然想到,当初白姨娘掌中馈的时候,马姨娘、方姨娘就因为吃食里被下药又因为大库房的事被摘了权,这种人为了权势什么不能做?那星儿怜月说到底也就是个丫环,星儿倒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出身到底很卑贱,便是提了姨娘也不可能将中馈给了她。因为白姨娘的事,丁鹏也是不信任这些个丫环提上来的,总觉得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为了富贵她们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星儿怜儿还需要他敲打敲打的,起码得磨磨她们性子,在床上她们倒是都不错,如果将来怀了身孕再提不晚。 “府中哪有什么得利之人,再说今天这事是她们自己犯糊涂,紫儿这段时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为父都看在眼中,你的能力为父也信的过。可你再本事,也不能堵住别人的嘴控制别人的思想,她们自己做恶,那是她们找死,与紫儿无关,紫儿便别自责了。父亲明白你是担忧妹妹心里有愧,那便将府中打理好,让你妹妹也能好好养伤才是。”丁鹏说的这番好,外人看着还真像是个慈父,还真有那么回事。 丁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看着丁鹏的眼睛掩不住倾慕与欢喜。王氏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星儿怜月脸上却是顿时沉下,有些哀怨的看向丁鹏,只是丁鹏这回却没看向她们。只是望着丁紫面露满意,只不过一番随时可说的话,只要说的是时候就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心,紫儿只要一心认定他这个父亲,将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吗! 白姨娘坐在床边,心中冷哼一声,嘴角勾起阴笑,丁紫倒是会做人。本来她若不主动交权,别人抱怨她办事不利她解释也没用,现在自己认错处,反倒显得识大体,更是让丁鹏留下好印象。便是王氏虽然失望,却也不会怪罪丁紫,王氏一直想府中有一个她可以控制的人,若是这个人像是马姨良那样贪恋中馈,王氏可是会想尽办法破坏的,丁紫这样做反倒打消王氏的疑虑。 然而丁紫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都一愣:“既然父亲祖母都同意紫儿再掌中馈,那紫儿就不得不将紫儿最近发现的府中一件大事说说了。” “府中大事,是什么?”丁鹏疑惑的想了想,却没想到什么大事。 丁紫冷笑:“这件事牵连甚广,紫儿知道这事已有许多时日,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说,到后来甚至想就这样不了了知算了。可是今天发生这种事,紫儿却觉得既然她们做了恶事却能饶 恕,岂不是像月儿一样助涨了她人气焰,那反倒是害了她们,所以紫儿决定还是说。” “到底是什么,还不快说。”王氏也好奇起来。 站在一边的怜月星儿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星儿还好说进府晚,怜月可是进府很早,便连她都想不到自然更是好奇了。两人对看一眼,都冷哼一声别过头,随后看向丁紫。 白姨娘转过头,看着嘴角紧紧抿着,神色严肃的丁紫,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片疑惑。丁紫突然望过来,那双黑琉璃的双眸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她心中突然大震,有种不好预感。 丁紫冷笑道:“祖母父亲怕是不知道吧,府中几位姨娘手伸的都很长,当初母亲死后中馈便交到马姨娘手上,马姨娘、方姨娘还有白姨娘竟然都打起我娘嫁妆的事,不过那些实物她们不好碰,便从我嫁的嫁妆铺子动脑筋。不止如此!我发现便是府中几年前的账也有许多杂乱异样的地方,府中供她们吃喝,她们竟然还嫌不够贪了府中的银子。府中的银子可是祖母爹爹辛勤努力得来的,岂是她们想染指便行的。紫儿一直很生气,但为了府中和睦,紫儿没有说,可是今天紫儿进宫里看望太后,这些人都能设计到紫儿头上,紫儿实在心中不甘!原来不过是紫儿一人的痴心妄想府中和乐,谁都不会领紫儿的好意,那紫儿还为她们脱罪做什么,紫儿本来对于自己隐瞒祖母父亲就心中有愧,现在紫儿请罪,请让紫儿办了这件事后卸下府中中馈吧!” “什么!” “大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在府中贪银子。” 丁鹏王氏气的大叫,白姨娘心中一紧,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丁紫,她是在府中周转过银子,可是那百十两的不过是小数目,根本不值得将她也拎出来。马姨娘方姨娘却不同,将她三人放在一起审,白姨娘那点银子低头认个借,丁鹏王氏必定不会怪罪她的。可是她从丁紫眼中看到冷意,无尽的冷意与阴森,丁紫要做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心不禁被揪起。 “紫儿也不想几位姨娘说紫儿冤枉,不如将人都叫来,咱们当场对质的好,紫儿也怕自己年轻涉世未深审的有什么错漏,还是让祖母与父亲一起审问,紫儿提供紫儿发现的问题与证据。”丁紫很是恭敬的冲着丁鹏王氏道,两人沉着脸便是同意了。 “去,上揽月园,派人将马姨娘抬过来,让下人小心着点,别弄伤了马姨娘。方姨娘身子骨不好,同样派人抬了软塌子带到大厅里。白姨娘,妹妹已经没有大碍, 不如你先跟我们出去,将事情办完了,你才更能放心的照顾妹妹。”丁紫将事情都交待完了,这时候问上白姨娘,她还能说不吗!白姨娘僵硬的点点头,跟着去往大厅。 因为是香满园的地界,方姨娘比马姨娘先出来,她扶着肚子,躺在美人塌上脸上扑着白白的粉,看起来很柔弱无助,可是眼中却闪烁慌乱。在香满园发生什么事,她自然能知道,肯定也知道丁紫要查什么,另一只不停抓着塌下的,被单被抓着泛着折皱,可见她的紧张。 “老爷,老夫人……”方姨娘柔柔问好,只是那二人却冷眼看着她,方姨娘顿时心慌起来。 说起来她今天也真是倒霉,本来好好的被骗去紫竹院摔的差点滑胎不说,又听说丁宁儿将丁安打伤了,虽然她很解气,但也怕真打坏了被闹个没完,她待在屋子里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心跳就一直紧张的跳着,没一刻消停。现在再把她贪银子的事揪出来,她这心砰砰跳的跟要跑出身体似的,脸上就是不用扑粉也白的很。 就在方姨娘紧张的这会,马姨娘连吼带骂的被搬了过来,还没进院子就听马姨娘尖锐的叫声:“你们做死吗,抬个人都不会,你们要摔死我们,你们这些贱奴才,肯定是故意摔我的。怎么的,以为我受伤了,以为我在这府中没有地位了,你们便能不将我看在眼里。哼!可别忘记了我还是府中姨娘,我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奴才永远只能是下人,便是爬上去了也要被我踩在脚下,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对我不敬,你们是找死呢!” 大厅里,听到马姨娘叫嚷的丁鹏王氏对她这么大呼小姐没点规据很是厌恶,那怜月星儿便连白姨娘听着都是白了脸,白姨娘提到姨娘,那也永远矮马姨娘这个官家嫡女矮一头,那星月怜儿两个通房就更不用说了。 丁紫安静的坐在左首位置,只是冷笑的看着马姨娘,这马姨娘还是个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身子已经那样了,明知道在府中她便是留着个姨娘的身份那也是比怜月星儿两个通房都不如的,现在还想先来个下马威。不知她是聪明还是蠢笨呢,她如此一做,只会让丁鹏王氏更厌恶她,到时候只会将她的错处无限放大! 当马姨娘被抬进来时,众人都意外的惊了下,原本马姨娘那人前人后是多么风光无限的,此时她软倒在坐在软轿之上,双腿无力的垂着,身上一套滚着金线边的艳紫色纱装,本该显得她美艳绝伦,可惜身上却是沾了灰层,便是嘴角上也沾着抹黑灰,脸上扑着很重的胭脂,眼睛面颊处尤其化的浓重,平时看着倒真 第八十九章,四小姐傻了!疑! 马姨娘滚在地上,立即有丫环将她扶起来坐下,马姨娘浑身颤抖着,本以为原来她已经够惨的了,现在丁紫却让她拿出十万两来。前段时间没有贪了丁紫嫁妆反倒让自己损失了银钱,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积蓄,若是这次真将十万两拿出来,她就真变成穷光蛋了! 现在她下半身瘫痪无法行走,丁鹏不再宠爱于她,马尚书府已经开始落败,马姨娘贪下这些银钱可是用了近十年的时间,现在让她一夕之间全都拿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不断流着鲜血,不断抽痛着。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如果连银钱也没有了,每月靠着月例生活,她根本无法想象她的生活还能多么悲惨。马姨娘抖着唇,只觉得脑子轰然炸开,顿时空白一片。 方姨娘也扶着坐起身,脸上也是渗白一片,额头上有滚滚冷汗流下,她十分紧张的全拳紧握,深深望着丁紫。丁宁儿也被丁紫的话说愣了,一万两啊,虽然她们在三个姨娘中拿的最少,那也是她们贪的最少。可是一万两那不是十两一百两的小数目,这样一个天文字数,炸的丁宁儿脑子里开了花。那些银钱将来都是她的嫁妆,丁紫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贪了她的嫁妆! 哼!丁紫果然贪婪卑贱,心里只想着钱钱钱! 太后之前还赏了她一箱的珠宝,她娘的嫁妆铺子都要回去了,丁紫现在的身份与身家,银钱恐怕是几个十万两都不止,她竟然还要贪起她们这些年辛苦得来的银钱,简直太可恶了! 丁紫就是个吸血虫,不榨干她们的心血就不罢体! 可恨啊!在城南街时,丁静怎么就能那么蠢的没抓住丁紫呢,当时那么多丫环都被破了清白,为什么丁紫好好的,连身边两个丫环都没事。丁宁儿恨的心灵在不断扭曲着,若是丁紫现在没了清白,她的唯二两个选择,一是草草找个普通人嫁了,二就是被扔到哪个尼姑庵出家。第一个选择丁紫还要带着些嫁妆离开,但她们也多的是理由克扣下来,第二个她就完全没理由带着嫁妆离开了,她的所有东西都将是她们的! 可恨,丁紫竟然没事!真是大意了,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她就该配合丁静直接叫上直接叫上人轮了丁紫,她还哪有今日的嚣张! “大小姐独自一人说了这么多,好似很有道理似的,可我们没有做,便要平白交出那些银子,也是不可能的。再者说我们不过一府的姨娘,怎么可能一开口便万两万两的银子。贱妾们身微言轻,却不是那些不能言不能语的木偶,大小姐说多 少就是多少,便是我们身上清白,也要平白被冤枉了去。”白姨娘深吸几口气,她心知自己是无辜的,账面上她绝对没有贪过银子,丁紫根本查不出来才对,便大起胆子说道。 马姨娘方姨娘和丁宁儿也反映过来。 马姨娘气恨的道:“大小姐钻钱眼里去了吗?大家闺秀最重要的便是知书达礼,学得女德女戒,您可是官家子女,可不是那些满心铜臭的商人女!天天将钱挂在嘴边,没的辱没了身份。” 方姨娘紧忙道:“大小姐这是怨贱妾在有孕期间吃了太多补品吗,所以才故意拿贱妾贪了银子来抵毁贱妾的清白吗,先不说贱妾做没做,说贱妾吃的补品过多,真是冤枉贱妾了。那些东西可不是贱妾想吃的,完全是因这这肚子的金孙,可真是个嘴刁的,贱妾不想吃他便踢贱妾,贱妾这也是没办法。贱妾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在意贱妾吃了太多补品,早知道的话,贱妾便是忍着被踢的痛,也绝不能吃了这么多补品让大小姐为难了。是贱妾的错,是贱妾的错。” 刚才丁紫分明已经忽视了方姨娘补品带来的银钱损失,方姨娘逮准了丁鹏王氏在意她肚子的事,故意将丁紫要她还银两,说成丁紫小气,对方姨娘吃了那么多补品心有不满,这才故意找她麻烦的。 丁鹏王氏脸上微微闪过阴郁看着丁紫,却没同往常一样马上插话,总算是对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有些忌惮。 丁紫冷眼扫向皆冲她冷眉横眼的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她们平时斗的如何的凶,在同时利益受损的时候,倒是可以同仇敌忾,她不得不正视白姨娘。一句话能让她说扣扭曲乾坤,本事倒是不小。 丁紫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三人,方姨娘顿时觉得丁紫分明没有证据,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借机整治她们罢了。 哼!另外两个贱人整治便罢了,连她都敢动手,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是谁说想整治便能整治的! “老爷,老夫人,是贱妾的不是了,贱妾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就是没有大小姐想的多想的深,一时没有查觉贱妾的行为有了过失。老爷老夫人请放心,贱妾家里虽不是高门大户的富贵人家,但这些银钱贱妾一定会让她们帮着想办法,以后府中的奉例贱妾也不要了,直接送去给大小姐抵账便成。”方姨娘咬着牙,很是委屈的说道,脸上闪烁着屈辱与不甘。 丁鹏王氏脸上皆有些动容,方姨娘可是为府中怀胎养儿,别说一万两,她真是生下儿子来,便是十万两他们也是愿 意花的。不过这点银钱,丁紫便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刚才太后赏的那些价值绝对超过一万两,她岂是缺钱的。嘴上一直说着是为了府中安乐,若真是为了府中和乐,她怎么不将太后的赏赐充入府中大库,还用的着将几个姨娘全都带来审问,关健问题是人家个个吵着冤枉。 一个是冤枉,三个也是冤枉?在别人看来,这丁紫分明是容不下府中的姨娘,这是找机会铲除呢。 丁鹏虽然不怎么管后院的事,可不代表他对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以忍受的了,别人欺负他的女人可不就是没将他看在眼中吗。仗着自己有着个名份,挂着个没有实权的女官还想在家里耀武扬威,作梦! 丁鹏双眼一瞪正要喝斥,丁紫却扫来一眼,随即转开,但那双眼睛冷静,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好似在看陌生人。丁鹏心中一顿,已没了说话的先机,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说不出的惊惧,他只感觉当时他绝对不能说话,若是一说他很可能就此没命,他对自己这个想法感觉可笑。 怎么可能呢!丁紫是他女儿,这大齐最讲究孝道,她若是敢弑父她一辈子就要毁了,再说丁紫不过是个弱女子,他还不了解自己女儿,那也是个没多大本事的。能得太后眼也不过她运气罢了,丁鹏这么安慰自己,却没看到转过头时丁紫嘲讽的眼神。 “既然三位姨娘直叫冤枉,我也怕真将你们冤枉了,来人啊,带着三位姨娘,我们四人一同到京兆府审个痛快明白,到时候我冤枉了三位姨娘官职不保不说,掉了太后的脸怕是命也不保了。不过若是三位姨娘犯了贪墨之罪,还恶意撇清关系污陷我这个府中嫡女,那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丁紫脸上的似笑非笑,在马姨娘方姨娘和白姨娘的眼中却带着冷酷,那双眼中的残忍,她们是看的那么清楚。 丁紫敢跟她们过堂,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丁紫有着充足的证据,到了大堂上她们只有丁紫所说死的份!她们只不过是一府的姨娘,言微身贱,大齐为了对犯人起到警醒的作用,刑罚最是残酷不说,对于她们这种下人犯罪也是罪加一等。// 在贵族的眼中,她们就跟依附他们的狗没有两样,这样的奴才只能听主子的话,若是背着主子做什么不好的事,便要受到最严酷的刑罚让她们痛苦,让她知道背叛的下场是如何严重。 当然许多贵族家中便是出了什么事,为了家丑不外扬都是自行解决的,但若是她们的事被告到衙门去,也是绝对不会轻罚的。白姨娘虽然生了丁安抬了姨娘 ,卖身契已经收了回去,可她这种身份的人便是有理,进了衙门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丁紫有着证据,她们还有什么指望活着回府。 便是马姨娘也是怕的,马尚府的事便是在京兆府办的,谁会看她一个过气姨娘的脸色,方姨娘更不用说了,早已吓的六神无主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三位姨娘跟我一起去京兆府,快点!” “慢着,十万两,我拿,我拿!”马姨娘第一个尖声叫道,性命与银钱相比,自然性命更为重要。而且丁紫并没冤枉马姨娘,当初马姨娘与丁鹏私通,不得已以姨娘的身份低嫁过来,娘家的人对她自甘堕落很是不满意,那嫁妆就恨不得不给了。但后来因为没不开面子,抬了两提嫁妆跟她进了府,但可想而知这两提才能有多少财物宝贝。 而当时云齐柔已经嫁到府中,马姨娘后进门,在府中为了站稳脚根将那些嫁妆都换了银子打赏府中各个下人,银钱根本就没有什么富余的。好在马姨娘没出三年便将云齐柔靠死了,她借着丁鹏对她的宠爱,再加上当时王氏很赶巧的生了场病,她顺势接过中馈,便开始掌了权,开始贪起银子。 云齐柔死后,她接过其的嫁妆,震惊于云家的出手大方,记恨的同时更是起了吞下所有嫁妆的心思。这些年来她贪下了十几万两银子,丁紫要她十万两还是少要了,不然她便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了。马姨娘却不知道,丁紫早从别的渠道将钱从她这坑走了,不然非气抽过去不可。 方姨娘与白姨娘一见马姨娘表态,顿时惊了。她们也没想到马姨娘反映这么快,不过她们都能理解,丁紫说出此事转交衙门时,她们心跳也要停止一般的害怕。 咬着牙,方姨娘僵硬的点头:“贱妾也愿意出。” 白姨娘白着一张脸,感觉心在不断抽搐,她没有拿府中的银子啊,可是现在平白要扔出三万两,她是可以拿的出来,可是她同样心疼。这三万两银子差不多是她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所有积蓄了。她不禁怀疑,难道丁紫知道她在外面的事?不然怎么会要出个这么准确的数来。想到这白姨娘心中一阵阵发寒,若真是如此丁紫得有多可怕,她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女,怎么会想的这么远,她又是哪来的人可以查到她的事,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从不与外面接触,全是有那人从中周旋着,难道那人背叛了?白姨娘顿时打消这个念头,那个人不会背叛她,这点她十分清楚。说到底白姨娘无法相信与接受丁紫真有本事查到她这么么多年建立的东西,她宁可承认 是丁紫误打误撞要成正好的银子…… 看到三个姨娘的反应,丁鹏与王氏觉得十分难堪,他们刚才还觉得丁紫在逼迫她们,到最后竟然是她们真的联合贪着府中的银子与主母的嫁妆,这说出哪一项,足够将她们杖毙了!同时丁鹏王氏也有些庆幸,好在刚才他们没开口给这三个姨娘说话,不然岂不是更像笑话。 丁鹏也明白刚才丁紫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冰冷,她就好似在看三个小丑自说自划,成竹在胸的她,便是这三个姨娘玩出多的在把戏,她也有本事让她们死的很惨。不用怀疑,若是这些人闹到去衙门,那结果绝对比在府中解决还要残酷。这三个姨娘也算是聪明的选择不将事闹大,否则丁鹏第一个也不能饶了他们。 这三个姨娘加起来便贪了十四万两银子,丁鹏一年奉银才多少,这事闹出去丁鹏不知还要被如何猜疑,他府中姨娘就能贪下这些银子,他手上又会有多少家底。他不过是一般门户的子弟,从来没什么机会大富贵一把,银子从何得来?便是说他贪了云齐柔的嫁妆,那也是对丁鹏官位十分有碍的。这事必须在府中解决了,不然丁鹏也毁了。 直到此时丁鹏才想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不禁吓的背后冒出冷汗来!顿时再不说话只是阴冷冷的看着三个姨娘,等着丁紫要如何解决。王氏见儿子如此,也选择沉默起来,从她手上贪去这么多银子,王氏的自尊心也让她恨透了这三个人。 一边一直沉默的怜月星儿也吓的脸色惨白,之前她们不止一次盯着府中中馈,其目的显然与三个姨娘一样,只是她们身份不够而且能力也差了点,还没得手。她们一阵后怕,若是当初她们得手了,现在岂不是要跟这些姨娘一样,被逼着拿出银子。这银子入手容易,出手那就跟刮心一样,她们也十分清楚明白。 丁紫冷笑:“三位姨娘刚才大喊冤枉,但你们就算自行认罪,这事也得说开了。父亲与祖母可以看那些账本最下面的三册,上面分别是马姨娘方姨娘白姨这些年来在府中与我娘嫁妆铺子里银钱调动记录,要我说这三位姨娘也真是本事,为了贪墨可真是挖空了心思。马姨娘的方法就是在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大进项的购买府中所需物质,实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却是十分廉价的东西,借此贪了差距极大的中间价。方姨娘的方法倒是简单,一直跟着府中借着银子,但却从不归还,时间一久这银钱便变成烂账连账房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人提及方姨娘自然不用归还。到于白姨娘却是三位姨娘中最聪明的了……”说到这,丁紫双眼不断扫在白姨 娘身上,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眼中闪过的冷讽,皆看的白姨娘僵住了身子。 “白姨娘做事十分细心稳重,从她曾经接掌中馈,将府中打理的滴水不露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查这些账的时候,我更是惊叹白姨娘的本事,说起来我万不敢跟白姨娘的聪明相比,这事若成我怕是都办不成的。白姨娘的贪墨水准十分高超,府中进出账分两个本子记录,白姨娘借银子周转调出的银钱没多久就会还回来,账本上进出是互抵的,每月每年算起总数来绝不会差上半分。可是我却发现另一个记着进项实银的账本上,从来没有过那几笔进项的实记,这说明什么,白姨娘不但做了假账,那银钱也跟方姨娘一样,拿出去便一去不复返。偏偏她还能让账本进出平衡,很少能有人看出问题来。恐怕当时账房先生算出银子短缺也不敢声张,一来二去这事情便被压下去,根本无人知道问题在哪里。若不是我查了往年银钱进账,发现了问题恐怕不会有人知道白姨娘的所作所为吧,我倒是真没发现,府中还有白姨娘这样的人才,我简直要拍手称快赞扬白姨娘一番。”丁紫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白姨娘觉得浑身像在冰潭水侵泡了一遍似的,从脚底一直寒到脑门上。 她的心不断抽搐,不可置信又愤恨的望着丁紫,是,她是用这种办法转过银子,可是那本实银收支的账本她也都将实银还回去了,怎么可能没有她的进项,这绝对不可能。白姨娘瞪着眼睛僵硬着脑袋,看着翻看实银账本的丁鹏与王氏,从他们越来越差的脸色上,白姨娘知道那账本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丁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她还回去的银子勾出去了!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 “三天,我只给三位姨娘三天的时间,若是这三天时间内你们不能将银钱还回来,那咱们便衙门再谈吧!今天话我就摞着了,这一回我说到做到,你们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你们敢如此大胆贪墨了这么多银子,便是爹爹与祖母也不会让你们,别妄想逃掉,我只认实打实的银子,其它的免谈!”丁紫毫不理会三个姨娘难看的脸色,冷哼的道。 王氏总算说话了:“这些个腌臜的贱妾,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敢做出这等大事来,真是死不足息,鹏儿,犯了如此大的罪足可将她们杖毙了吧!” 丁鹏僵硬的点头,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顿时面无血色,担忧柔弱又无助的望着丁鹏,丁鹏只看的双眉紧皱。对她们有着厌恶,可是真弄死她们,他心中也不好受。 丁紫在这一天弄没了他三个宠爱多年的女人,总让他掉脸子,心里极为不舒服。再说方姨娘还怀着府中子嗣,这么打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丁鹏岂会愿意。 “马姨娘贪墨情节严重,直接贬成最低级的婢妾,关在揽月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看望,更不许她出院子。方姨娘仗着怀有身孕,但我与老夫人的喜爱竟然诓骗我们的宠爱犯下贪墨之罪,掌手五十。白姨娘……”丁鹏深吸一口气,完全没想到平时最温柔善解人意的白姨娘还有这等心思,竟然骗他如此之惨,“白姨娘同样被贬成最低级的婢妾,你们都好自为知,若再犯错,我必惩不罢休。你们也听到紫儿的话了,三天内不将银钱补上,我第一个压你们去京兆府处置!” 最低级的婢妾,其实就比通房高不到哪去,虽然还挂着个妾的名头,但跟通房的意思差不多。一般的府中有着滕妾,贵妾,贱妾也就是婢妾三种。以马姨娘曾经的身份,她算的上是滕妾,而白姨娘是因为怀了孩子升了贱妾,再因为生了丁安又得王氏的喜欢,才升了贵妾。方姨娘到底是良民出身,进府时便是贱妾身份,生了丁宁儿才升了贵妾。反正都是妾看着没什么区别,可是便都是妾身份等级也不一样,侍郎府没有主母,那马姨娘便是府中女人地位最高的,她当初才能掌下中馈别人无法抱怨什么。而且妾分等级,每月例银奉例也是按等级划分的,并且这种被升上去又贬到贱妾的,无疑已被丁鹏打入冷宫。想要翻身何其困难,身份虽高于通房,实际上名声比通房更差。 而且身份被贬不论大小,人心都会升出一种憋屈屈辱感,在精神上已经在打击着她们! 命令下完,丁鹏气愤的甩袖离开,怜月星儿见机心中乐呵着,快步跟上丁鹏缠着为其开解,现在丁鹏对府中三个姨娘可是失望透顶,那她们二人的机会可就来了! 王氏冷冷扫了白姨娘一眼,扶着段嬷嬷的手也离开。 丁紫见戏演完了,冷冷看着有些呆滞的三个姨娘和丁宁儿,嘲讽的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只给三天的时间,但是我希望三位姨娘尽快,最好今天就将银钱送过去,我想这些积蓄三位姨娘还拿的出来。”说罢丁紫转身离开,那身影傲骨如梅,带着自信与无与伦比的威严。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同时瑟缩了一记,是的,这一刻她们是真的怕了丁紫了。以前她们都没将丁紫这个十二岁的小少女看在眼中,也是丁紫以前冲动的形象太深入她们的意识了,她们从来不认为丁紫有多聪明,会多聪 明。可是今天她们都被丁紫算计了,连丁鹏王氏都无一句反驳的话。 当初丁紫刚接手中馈若就着手处置了她们,只会将这事闹的不可收抬,刚一掌权就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不论她证据充足不充足,一是要得罪王氏让王氏记恨上,二也是让丁鹏王氏觉得丁紫不省心,行为太张狂。 现在本紫先被人冤枉,她嘴上说的好,本来不想说自己吞下这苦水想办法,现在被她逼到这份上才说出她们三人贪墨的事。她出发点是被逼到头了才反击的,谁能挑出她半句不是,最重要的是她们贪的没贪的银子她都能一举收回,也不知道丁紫想了多久,还真是一击即中,让她们个个痛的心血直喷。 丁紫走了好一会,这三位姨娘也没动作什么,她们突然感觉一切都白忙活了,心痛到极点便麻木了,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个时辰后,三人各自起身,白姨娘让下人带着丁安回到随云院,刚将丁安放到床上,丁安眼睛便一眨动,竟是醒了。 白姨娘心神总算被挑动一丝,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来,谁知道丁安睁开眼睛后,却是呆呆望着床顶不说话,白姨娘以为她是对这是被丁宁儿打的事耿耿于怀,谁知道丁安此时转过头来,呆呆看着白姨娘半晌,突然灿烂的笑起来。 那笑容真的很美好,纯净又美丽,没有丝毫杂质,可就是这样的笑才让白姨娘心惊。那笑容绝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这个笑容好似出生婴儿的笑一样,对周围事物有着无比向往与憧憬,但现实却是她们无法理解的。 白姨娘的心瞬间凉快了半截,她转头立即大叫:“去,快去请大夫,快去!” 丫环一惊,连忙跑出去,而此时丁安也坐起身来,猛的抱起白姨娘的腰,声音软软的道:“姨娘……姨娘……”说着头竟然窝在白姨娘的胸口上,不断叫着白姨娘,而丁安的神情也变了,眼中神情依旧很纯净,只是脸上却闪过**。 红润的唇不断透着衣服亲吻白姨的胸,白姨娘此时却没有丝毫**,只是惊慌,从来没有的惊慌! 她那聪明伶俐,深得她真传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同时白姨娘心里发狠的想,就是丁宁儿最后那一踢,那一脚有多重,在场的无人不知,安儿的头被木屑扎住了,被大夫包扎了起来也止了血,她们真以为没事,却没想撞坏安儿的头了?白姨娘扯住丁安不断要往她身上蹭的丁安,狠下心来抽出腰袋将丁安暂时绑在床上,现在一切都是她的猜想,一切还算不得准,她不可以慌张, 绝对不行! “姨娘……”丁安不断用着儒慕的眼神看着白姨娘,白姨娘却是看着一阵又一阵心寒,她坐在床边半晌,完全看不到丁安回复一丝正常,她看到的只有狂热,再无其它! 大夫匆匆赶来,白姨娘立即起身:“大夫你快看看,四小姐之前撞了头,再次醒来就有些不对劲,大夫你可一定要治治四小姐啊。” 此时丁安被绑,而丁安的情况有些严重,通线把脉已经行不通,大夫覆了张帕子便皱眉把脉,脸色一直不太好。过了一会大夫站起身,叹息一声:“四小姐的脉象很是平稳,身子没什么大碍。但是看四小姐的行为举止……怕是撞坏了头,这情况老夫以前也诊过,四小姐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以后只能傻下去了……” 白姨娘脸上白的吓人,双眼突然瞪起来,眼中红的发烫,能烧伤人的眼睛一般。 那大夫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但见白姨娘脸色更加吓人,连忙拿着药箱奔了出去,走出的时候才不断嘀咕着:“四小姐被撞傻了,跟老夫又有何有关系,不过是一个姨娘竟然跟老夫掉脸子,哼!活该自己女儿成傻子,怕是做孽太多遭到报应了!”不过这大夫还没傻到直接出府,而是直接去了账房要银子,当然看到管账先生时他是明里暗里抱怨了几句。 大夫走后,侍郎府一个流言顿时炸开,四小姐傻了,被三小姐给踢的撞傻了。 丁鹏与王氏,丁紫随后都来到随云院看望,看到的皆是丁安呆笑的样子,那神色就好像几岁的稚童,顿时相信了丁安真被丁宁儿踢傻了!丁鹏与王氏心中大震,丁安到底是府中庶女,将来说不定能嫁个好人家的,现在就这么傻了,利用价值全无不说,她们还要养着一个废物,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再说白姨娘之前的作为已经让他们厌恶,丁鹏王氏已想到将白姨娘母女两送出去的想法,白姨娘也看出来了,马上跪下求请:“老爷老夫人,贱妾之前做错了事,贱妾知错了。可是安儿到底是府中女儿啊,她是府中主子,老爷老夫人就是想将我们送出府外,也要等四小姐身子好些,四小姐身上还有伤,现在将她送出去,这是要逼死四小姐,老爷老夫人如何忍心!” 丁鹏王氏直皱眉,不过想想也罢了!到底是他们的晚辈,而且白姨娘说的也是,丁安现在身上有伤,若是冒然将她送出去死在外面,白姨娘一个发狠将她们逼死府中庶女的事传出去,于名声无益。反正养好伤他们一样要送人出去,也不差这些时日了。 第九十章,别废话,给银子! 是夜,万籁俱静,今夜的天似乎特别的黑,月亮特别暗沉,连星星都躲在云层里舍不得出来。 几道黑影鬼魅般游走着,快奔几步,在一个普通的院墙外停下,随即翻身而入。 刚一进入,黑衣首领一挥手,几个黑衣人黑影重重向院子角落处奔去。 这个院子很普通,跟许多京城一般平民院子没有不同,进入后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然后分出三个小道直通院子各处,不同的是这个院子内摆放了不少草药,显然是家医馆或常食药材的人家。 这群黑衣人进入陌生之地,却如之前演练了很多遍一般,直接转向左侧,一路狂奔至这院子最偏僻的一角。 院子的最左角处,显得十分偏僻,一座略显孤伶的小屋子连着一条回廊,便什么也没有,显得有几分荒凉,正常人绝不会来这里。屋子外,只有一个不算新的旧锁锁住,不论从哪里来看这里都是荒凉的屋子。 黑衣首领眼中明显闪过冷意,眼中带着嘲高,一挥手,立即有黑衣人冲上去,一把将锁砍下。黑衣首领来与两名黑衣人进屋,其它几人守在外面把风。黑衣首领熟门熟路进了屋子,直奔一处墙角,敲敲打打了一会,突然感觉声音与其它地方不同,眼中一喜立马将墙壁打开,这个洞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壁洞里那个做工精致的锦盒里。 “就是这个!”惊喜的叫了一声,黑衣首领快速打开锦盒,当看到锦盒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时,眼中杀意尽显。 “他果然背叛了!”旁边的黑衣随从身上杀意更大,眼睛死死瞪着空了的锦盒,心中气恨! 黑衣首领却是谨慎的望了眼锦盒,看这形状该是个千年以上的人参之物,想到这黑衣首领有些失望,他计划这么久要夺得的宝贝竟然只是颗人参,虽然以千年以上药龄的人参价值不菲,有价无市,到底没有想象中那么珍贵。 黑衣首领眯着眼睛,而且看到这个空下的锦盒,那个该死的东西果然是偷了东西离开了,给他的那封信想必是在混淆视听,让他们只注意药材去向让他可以安全离开。他是成功了,只不过敢背叛他们,就别想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人查的怎么样。” “他的老家和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看来他也很清楚咱们不会放过他,没按正常路线逃出。”旁边的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与那黑衣首领明显上下级的关系,但是语气里没有多少尊敬。 黑衣首领眼中闪过不 悦,继续道:“找到人就直接取了东西,人杀了,见过他的人也一个不留。” 黑衣人点点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不然主人知道我们这么没用,你我都活不了。” 黑衣首领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突然间外面响起一记尖叫声。 黑衣众一听皆惊了下,奔出屋外,便见到回廊拐角处站着两个男子,不是蒋太蒋凡父子是谁,蒋太父子二人看到黑衣人忙乱中抱着锦盒出来,眼睛快瞪出来一般:“贼,他们是贼人,快来人啊,府中来小偷了,快来人啊!这些大胆毛贼竟然敢入院行窃,一定要交到衙门处置。” 蒋凡也反应过来,冷哼道:“你们几个毛贼别以为可以逃掉,快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今天的事就算了,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的有些不屑与法外开恩,只是那双眼睛却忍不住盯在锦盒无法离去。 黑衣首领眼中闪过异样,看来这对父子并不知道东西已经被偷走,还当这是个宝贝呢。勾唇冷笑,黑衣首领将锦盒一抛,蒋太父子惊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接,谁知道黑衣首领一挥手,黑衣人身影如鬼魅飘去,提剑便刺向蒋太父子心房处。 父子两大惊,立即惊恐道:“杀人灭口了,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贼人,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怎么回事,后院怎么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就在关健的时刻,不远处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听着人数就不少,黑衣首领眯眼细思了一记,突然一挥手带着黑衣人从来时的墙外迅速逃离。 “蒋大夫,出什么事了,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是啊是啊,哪来的大胆毛贼,东西都少了什么。” “不行,这事得报官,绝对不能让这些屑小继续为非作歹下去!”住在蒋氏医馆,帮着重新装潢的汉子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外面刚逃开还没有离开的黑衣首领,此时才一挥手,一群人迅速离开后街奔往城南街方向。 蒋太父子抹了把冷汗,刚才就差一点点那个剑就刺向他们了,如果不是这些人来的这么准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是尸体了。他们行医多年,救人倒是不少,可是第一次面对本人等死的情况,还是紧张的冒了一身冷汗。不过他们同时心中又惊又惧的是,丁紫怎么会预料到发生的这一切,实在让他们难以相信! 尚书府,马安涛一把扯开 嘴上的黑布,脸上阴郁的能滴出墨汁来,一边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这一次事办的太难看了,主子知道会如何你最清楚,你好自为之!”说完黑衣人转身离开。 马安涛僵硬着脸,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不用黑衣人说,连他都郁闷个半死。当初知道蒋氏医馆可能藏的宝物时,他可是付出许多人力物力查探的,便是这次陷害蒋太,也是他无奈舍弃自己宠爱的姨娘才得以圆满进行的。谁知道半途出了差子,不但没陷害成没趁机买了蒋氏医馆,他的人竟然见财起意逃了,这实在是让他脸上无光。 然而令马安涛惊不讶的是,第二天全京城已经开始传出治安不好,蒋氏医馆遭窃之事,蒋太父子上报的失物能是一珠近两千年的人参,听到这个消息时马安涛心中也是一跳。竟然是两千年的人参,那确实可以称之为宝物,谁家有个这样的传家之宝,足可保几代人衣食无缺,若是抢回这珠人参足可将功补过了,马安涛派出更多手下查探那叛徒所在地,下了死令抢回东西,凡接触过的一个不留! 然而京城里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竟然将蒋氏医馆失窃与前几日蒋太受冤入狱联系在了一起,不少人开始传说尚书大人就是看上这珠两千年的人参,见财起意故意陷害蒋太,不能让他认罪便从蒋凡那里下手强抢下药馆,最后蒋太父子沉冤得雪,马安涛却不服气,所以这才想到偷窃走这两千年人参的卑鄙行为。 这话越传越广,所谓三人成虎,那些人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当时在场看到了一般,马安涛本来不算好的名声,更是贴上了卑鄙无耻,贪婪且心狠手辣的标签。朝堂上马安涛明显感觉其它官员看他的眼神不对,纷纷避他如蛇蝎,便是马安涛怎么解释也无用。 这一次虽是空穴来风但未必无因,皇上却没下令惩罚马安涛,却更令马安涛惴惴不安,皇上到底在不在意这事啊,他一想必是在意吧,那两千年人参民间哪配拥有,便是皇宫中都难寻的,皇上岂会不拿来做保命的药呢。*.他发了狠的派人出去,可是全都无功而返。时间一久了,马安涛总觉得皇上看他的眼神越发不满不悦,天天上朝跟上刑场一般,每次一回去都满身大汗,若不是原来体质好,真怀疑他会天天昏了被抬回去。 侍郎府此时却是喜气洋洋的,喜从何来,侍郎府二小姐丁静要嫁到右御史府当小妾了,这还不算是喜事?反正在丁紫看来,却是当喜事去办的。 这一天早上丁紫穿了一身正红的绣傲雪白梅的锻褙子衫,头上戴着两只红玉钗,脸上略旋胭脂 ,真是娇艳更似鲜花,美的不可方物。 丁紫吃过早膳,一大早便来到揽月院里,此时马姨娘与丁静正坐在内室里谈话。 “静儿,你现在也看到咱们母女的情形了,你现在只有嫁过去一条路了。”马姨娘脸上有着灰败,她的腿废了不说,现在连多年的积蓄都没有,要不是丁静过来,她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呢。 “冯玉华是什么东西,娘,当初我要不是想借机找机会报仇,也不会一直与黑鬼有来往了。可惜我还是棋差一招,那丁宁儿真是个小贱人,知道咱们失宠了,又仗着方姨娘那贱人怀孕做事耀武扬威,一点没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中,便是连我的事也是她捅出去的,可恨!”丁静咬牙切齿,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的妆,却掩盖不了眼睑处的黑眼圈,显然这段时间生活的也不怎么好。 马姨娘叹息:“娘清楚你的心情,可是静儿,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了,你爹现在不来我的院子,我便是要固宠那也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你要好好利用御史府妾室的身份,娘就是妾室出身,娘多希望你嫁到好人家当个正室,不去看正室的眼色行事,真是事事难料。这冯玉华花心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黄氏一直想给自己儿子找个厉害又面色好的正妻管着冯玉华一些,挑挑捡捡好些时候总算看上丁紫,谁知道出了丑闻。现在好人家的女儿绝对没有嫁给右御史家给冯玉华糟蹋的可能,黄氏又是个眼界高的,差点的她又看不上,你便是个妾也是个有身份的妾。而且娘感觉的出那黄氏与冯玉华现在是恨透了丁紫,对丁紫嫁过去还抱有幻想,静儿,这正是你的机会。” 丁静愣住了,似乎在思考马姨娘的话,随后想到什么,脸上表情一亮,随又阴冷的道:“到时候我定要丁宁儿那小贱人也尝尝我的屈辱!”眯起眼睛,丁静不禁细细回想不久前在黑鬼院子的事。丁宁儿回来后可是吓的不行,丁静又一时想不到更好折磨她的方法,唯一想到的便是将丁宁儿变成荡妇,尝尽她受到的苦,看她还嚣张个什么劲。 两母女相谈正欢,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大小姐,姨娘正睡着呢,现在怕是不方便见客。” 丁紫笑着道:“没关系,我这是来给姨娘报喜呢,这种事情可不怕等,姨娘尽可睡着,我等她醒来再说也无妨。” “那怎么好,若是让大小姐等了,姨娘可是要怪罪奴婢不懂规据的。” 丁紫继续笑道:“噢,继续你这么不懂规据,那便拉出去打十大板涨记性吧!” “噗咚!”这是丫环双膝跪地声,只听她惊恐道,“大小姐恕罪,姨娘最近时间身子不好,一醒来便睡不着了,奴婢见姨娘日渐消瘦,奴婢也是心疼的。万没有对大小姐不敬的心思,请大小姐恕罪。” 丁紫沉默了一会,很平和的道:“你倒是个忠心的,只是不知道马姨娘怎么心情这么不好,还日渐消瘦了,看来我今天可是来对了,不然都不知道马姨娘过的这样不好,不行我更得进去看看了。” “大小姐……大小姐……” 马姨娘在屋中听着皱紧了眉头,心里十分厌恶,却对丁静道:“带那贱货进来,省得她又闹出别的事来。” 丁静黑着脸,点点头,走向外间迎着丁紫。丁紫一进到揽月园的厅堂,就发现这里远没有以往的奢华富丽,门口正对不过是两个青瓷花瓶,四周原本的天然珊瑚不知所踪,只放着两盆府里常开的花,似乎连桌椅都有些久了,这屋子一看便是主人缺钱的。 丁紫脸上笑意更浓,转身一走便看到丁静阴沉着脸用眼睛狠狠剐着她的脸,却不得不装出亲切的走过来腕着丁紫的胳膊,只是那表情没有一点友善,显得十分扭曲:“姐姐你今天怎么闲的来看姨娘了,我也是才刚到,姨娘这会醒了,听说姐姐来她本想亲自迎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哎……”丁静眼中隐去恨意,丁紫看到装作不知,这件事没人会想到是她做的,起码短时间里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她乐的看戏。 “哪能让马姨娘来迎我呢,快带我进去看看吧,我刚才听说马姨娘的身子不太好,也是我的疏忽了。妹妹可不知道,姐姐年龄还小,也没给别人筹备过什么婚事,妹妹还是头一遭,姐姐看的不知道有多重呢。这段时间就忙着给妹妹张罗婚事呢,想必妹妹也是知道的吧,还有两日便是你出嫁的日子了,姐姐在这里真要祝贺妹妹了,御史府的门弟半点不比侍郎府次,妹妹去可是享福去了。”丁紫眼神十分真诚,脸上也挂着友好的笑,只是这笑在丁静看来十分的刺眼,她恨不得在丁紫脸上刮上几道子。 谁不知道她这次嫁入御史府是妾室,丁紫还用准备什么,她还能办了跟自己出嫁那么风光吗!她分明故意讽刺她陷害她不成反而让自己吃了哑巴亏。丁静气的浑身颤抖,丁紫被她腕着的手臂能清楚感觉到丁静身上传来的怒气,她却只是浅笑着:“马姨娘,紫儿来看你了,你身子可好啊。” 房中马姨娘也听到丁紫与丁静的谈话,她可不认为丁紫前来是真的看她,这是来看她们娘来笑话呢 吧。独宠侍郎府十来年,她们中间陷害过丁紫无数次,她现在不是来借机嘲笑的,马姨娘绝对不信。 “有劳大小姐挂念了,贱妾身子也是不爽利,怕是无法给大小姐行礼了。”马姨娘靠在床头,懒洋洋的道,半点没将丁紫放在眼中。 “听说马姨娘身子不大好,我便过来看看,这么一看比想象中面色还红呢,肯定也是知道妹妹出嫁的事高兴的吧。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马姨娘也是如此,妹妹嫁过去也必会得夫家喜欢,姨娘将来就等着享福吧。”丁紫倒是会说话,句句都是奉承着,只是这话给有心人听了,就是在嘲笑在刺激她们。 丁静与马姨娘脸色都不好,却不得不抽着嘴角道:“大小姐真是疼‘妹妹’,事事想的这么周到的,贱妾这个‘姨娘’还有什么可说的!”马姨娘咬牙切齿,故意加重了妹妹与姨娘的词,暗自嘲讽丁紫欺负她们。 丁紫浅笑不语,此时跟着丁紫前来的喜儿铃儿,一人头上递出一物来,丁紫恍然大悟道:“看看我,见着姨娘和妹妹就高兴的将正事都忘记了,府中妹妹第一个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重视呢。虽说不是嫁给人家做正妻,是个妾,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准备平白让人看了笑话,我特别给妹妹准备了些嫁妆。马姨娘也不用太感谢我或是担忧,妹妹的嫁妆自然是从府中账房开出去的,我万不会在马姨娘的欠账上加上这一笔,马姨娘还了十万两银子就行了,这是我抄记下来姨娘该需还款的笔数,说来我仔细一对啊才发现账还少了几万两呢。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个爱计较的,那几万两我便先记着吧,其实姨娘你该理解我的,你别的贪了去我都不会在意,偏偏知道我与娘亲感情深厚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她了,你还贪到她嫁妆辅子里了,你说我哪能不在意呢。便是我无心计较,这要是传出去了,不但对姨娘名声不好也对我的名声无异呢,别人还不知会怎么说我呢。亲娘死了,我连她的遗物都保护不了,那是多没能力。偏我又是亲封的女官,真被这样指摘,往大了说那也是大罪呢,您说是不是呢?” 丁紫一个劲的摇头叹息,说到最后还问向马姨娘,马姨娘与丁静是气的七窍生烟,丁静气恨着丁紫一个劲的说她嫁了也是个妾,她抓过那嫁妆单子一看更是气的差点撅过去。看看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头面只配了一套,四季衣服各一套,四种花样的布匹各一匹,一对玉籫子,十个银钗,还有两套绿宝石饰饰品,外加二百两银子。这些东西加起来不过一千多两,哪家女儿嫁妆这么寒酸。便是妾,她上有侍郎府,外 有尚书府。竟然被如此贬低,简直太可恨了。想到丁紫那成库的嫁妆,她这些连她的冰山一角都不如,丁静心里如何能平衡的了! “姐姐这嫁妆准备的倒是充足,可种类未免太少了吧。”丁静紧咬着唇闷声道。 丁紫‘咦’了一声,不解道:“怎么会呢,我这也是按照京城里一般人家妾室嫁娶的嫁妆准备的啊,本来那一对玉籫子,六个银钗,还有一套串绿宝石饰品和多出的一百两银子都是没有的,我就是想到妹妹嫁人哪能那么寒酸才特意加进去的。谁让妹妹做的是个妾呢,姐姐便是想多准备,也不好坏了规据,让人笑话我们侍郎府没有规据按着正妻嫁妆给妹妹准备啊。” 丁静气的脸上肌肉不断抖动,双眼赤红圆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马姨娘也是气的胸口上下起浮不定,她这一生最疼爱的便是丁静了,丁静过的不幸福被人屈辱,她也感同身受,她感觉身子一阵发木,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真想一拳挥向丁紫那嘲笑的脸上! 丁紫却是全然没看到她们气的快发疯的样子,又从铃儿手上拿出马姨娘欠账的账本:“马姨娘最近想着妹妹的婚事,我怕您将欠账的事忘记了,这便好心的送过来,不然错了三天,到时候衙门就等不得了。您也是知道我的难处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也是的冲动了,怎么就被冤枉的一时气愤将你们的事都抖了出去了呢,哎……其实我也蛮后悔的,可是事情发生了,爹爹和祖母也都知道了,我总不能让这事不了了知了吧,否则以后我真是难以在府中立足了。祖母和爹爹也会觉得我只能闹事,却不能平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从进屋到现在,丁紫一直采用反讽的说话方式,看起来是为你好的,实则连肖带打比明面上骂人还可恨!马姨娘快气的喘不出气来了,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望着丁静:“去,将墙那里的石碗转开,将最外面的红盒子拿出来!” 丁静身子僵硬的前去取,丁紫伸长了脖子,看到丁静拿出一个红色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更精致的蓝色盒子,马姨娘看到丁紫的表情立即惊了,猛的咳嗽起来引开丁紫的注意力,那边丁静也马上将暗层关了,拿出红盒子脚步沉重走过来,“啪”的扔在地上,盒盖子被摔开,银票也从里面掉出来:“你数吧!” 这是让丁紫蹲下身子低卑的数数,丁紫浅笑:“妹妹怎么连拿个东西都拿不好,竟然摔了,这银票也是贵重的东西,妹妹如此不在乎,看来这十万两在你们看来根本不够看啊,妹妹还真是富贵呢,我看那嫁妆倒是 不用了,省得让妹妹看笑话了。” 丁静眼皮一笑,心里一颤,忙蹲下身子捡起来:“姐姐哪的话,十万两哪是个小数目,为了凑这十万两我与姨娘的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姐姐不给我嫁妆难道让我两手空空进御史家门吗,那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说我们侍郎府穷的连一提嫁妆都拿不出来吗。” 丁紫不再理会丁静,拿起红木盒对比数起来,一万两的八张,五千两两张,一千两七张,还差三千两。丁紫挑眉望向马姨娘,马姨娘那脸色真是比鬼还难看,她在枕边摸索了一会,拉出一个小包袱总共三十锭一锭百两的金元宝,加起正好是十万两。丁紫又认真看了银票上的银行,都是京城说的上名号的,票面上的印迹等也不像是做假的,都是真品。 收完银子丁紫起身,笑眯眯道:“妹妹这两天便安心在家待嫁吧,马姨娘我府中还有些事,便不久留了。”说完,喜儿铃儿拿着银票金锭子转身跟着离开,只留屋中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马姨娘丁静母女两。 直到丁紫走远好久,揽月院突然响起丁静愤恨的怒叫:“该死!” 马姨娘心疼的直抽搐,这钱没给出去到底是她自己的,可是现在十万两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她的心突然空落落的,抱着丁静无声安慰着,随后越想越委屈,两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那样子还真是凄惨无比。 丁紫没回紫竹院,转而去了方姨娘的香满园,把方姨娘气的鬼哭狼嚎了一顿后,顺利要回来一万两银子,不过方姨娘明显不想给一万两,银票总共两千银票,其它的全是银锭碎银,喜儿铃儿数的腰都痛了,好在数钱没人觉得累了。主仆三人欢天喜地在方姨娘恨不得吃了她们的目光下离开。 正要拐身去随云院,白姨娘身边的大丫环木珊,面色有些诡异的带着两个丫环迎面走过来:“大小姐安好,奴婢们奉白姨娘的命令,来送银两的。” “噢。”丁紫眉一挑,白姨娘倒是动作快,怕是听到她去揽月园香满园都闹了一阵要银子,怕自己过去气个好歹的,先送上来了事了。白姨娘不是不服气自己坑了她三万两吗,这时候倒是看的开了,丁紫呵呵一笑,“那真是有劳木珊姐姐了,还特意跑了趟,白姨娘也真是的,我说了三天之内给齐银子就行的,竟然这样着急,那我便收了吧,替我向白姨娘问声好啊,白姨娘就是太客气了。”丁紫一边说着,还亲自将白姨娘三张一万两的银票反复检查了真假,看的木珊脸上直抽抽。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总算 是看到了。明明是大小姐不想等三日故意去各院子要银子的,白姨娘明知这银子不给也得给了,不想平添堵才先给送来,大小姐竟然反过来说白姨娘太主动送银子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才有鬼呢,不然你那么认真查看真假做甚!大小姐简单太无耻,心思也太深沉了,木珊想到这些年无往不利的白姨娘,还不敢置信,她竟然被大小姐算计了,还算计的无话可说,有苦说不出!她怎么样都难以相信! 丁紫数完银票,笑呵呵的带着喜儿铃儿离开,只留下木珊三个丫环伸头遥望,心里呕个半死。 回到紫竹院后,丁紫立即将属于府中中馈的四万五千两银子分好拿出来,做到这丁紫也郁闷了一把,白姨娘那三万两可是她故意坑的,却平白便宜侍郎府两亏两,她心里颇不是滋味的。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府中一个惊人的喜绪传来。 原来是丁紫讨回四万五千两的巨银,府中中馈银钱变多了,这个月从粗始嬷嬷到大丫环府中管事小厮皆有赏银,最少的二两,最多的十两,每个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府中不少下人领了银子直接跪在紫竹院外磕三个头表示感谢丁紫的体恤,府中下人对于丁紫的好感那是“噌噌噌”的往上涨,众下人做事干活更认真,也没了往日的抱怨,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本来还对丁紫拿着府中银钱如此做有些不满的丁鹏王氏,看着也是开心,那些不爽也顿时淡忘了。 听到消息的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丁静还有丁宁儿有一个算一个,气的叫骂个不停。丁紫倒是很好的收买了人心,可这钱是从她们手中拿出去的,若说打赏实际上那也是她们打赏下人的,她们不但被坑了钱气的半死,现在丁紫还拿她们的钱收买人心,马姨娘是直接气的晕了过去,方姨娘也气的胎动更大,又呕又恨却只能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养胎。 白姨娘也气的不轻,最后却是疯狂和缠着她的丁安鱼水之欢了一把,把丁安折磨的连连求饶,身上被她弄的数不清的印子,才解了些气。 一日后便是丁静出嫁的日子,她不是正妻的身份只是个妾,丁鹏王氏也没有多在乎,不过过场还是要走走的,丁静一早穿了身粉红色新娘装,跪在寿安堂给丁鹏王氏还有丁紫辞行,众人心里不论是什么心思,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祝福着,丁静倒是也借机收了几个镯子饰品,随后被右御史府的轿子接出门。本来丁鹏还想过丁静虽是为妾但也张扬的满城皆知他与右御史府结了亲爱,可惜丁静与黑鬼的事恨不得满府皆知,丁鹏更是怕走露了消息 第九十一章,气抽你! 京城向来是达官贵人富商文人齐聚的地界,这里是财力权力军力最着重的地方,这些人有钱有权有势,自然也会享受。 京城东郊地界,因为天然环境自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桂花树林,每到七八月份姹紫嫣红的桂花树开始绽放着它的美丽,空气中泛着清甜的花香,不时有翩翩彩蝶飞舞。在京城以全国的百姓贵人有机会都会来这里赏赏花,说不定还能碰到一些同来的年轻公子小姐发展一段感天动地的感情之类的。后期这里渐渐发展成年轻男女们常夏季游玩于此的习惯与娱乐。 大齐先祖皇帝中的一位就出了一个喜欢游山玩水,书画很精的皇帝,他游历过此地,觉得每年只有两个月看桂花树实在枉费赏游胜地的称号,便下令在桂花林外建子一圈四季常绿的竹子林,又在周边建了许多凉亭,以及人工假山石等赏玩级佳的景物。发展到现在,这桂花林已经成为京城第一景观。 只不过当丁紫来到与云希雨相约的地点时,她顿时觉得便是她身处开着各色鲜花的桂花林中,都没有眼前的影物养眼。 丁紫带着喜儿与铃与玉瑜是最晚到的,蓝青凌,云希文,薛雨,云希雨与夏玲月白霜雪已经男的一圈女的一圈闲聊了起来,感觉到丁紫的走近,众人转头看过来,所有人都是眼中都带着惊艳。不同的是蓝青凌一群人对丁紫,而丁紫则是被眼前的美色迷住了一会眼睛。 今日的丁紫一身白色打底儒衫,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青竹,走动间,那青竹似乎活了一般与身后的竹相交相辉映起来,她仿若从竹林走出的竹林仙子,身上带着一种活灵活现的朝气,让人一见便是眼睛一亮。 丁紫向来不喜欢太烦繁琐的装扮,大概是前生身为大公主每天从头到鞋子,都要以大公主的身份细小入微的打扮,重生后她总不喜欢在饰品上耗神。但她又是聪明的,虽然她从不会让自己显得很奢华,却从来不掩示自己的美丽。 因为是郊游,丁紫今天特别梳了一个百合髻,两方各插了只白玉蝴蝶籫,中间发髻戴了个一只以金打底,以红宝石为眼,翅膀又用五色石镶嵌的栩栩如生的的七彩蝴蝶展翅欲飞。她这身形头不是顶美,不是华丽,却是说不出的灵动诱人,丁紫五官又很是精致美丽,带笑的双眼涌现着暖暖笑意,她一出现,众人皆觉得一股温暖的风舒服的吹过,心湖波荡阵动,皆是无法平静。 “紫儿,你来晚了,该罚!”云希雨眨动着晶亮的眼睛,脸上毫不掩示对丁紫的惊艳,快跑了两步走近抱住丁紫的胳 膊笑道,今天的云希雨还是一身粉装,脸上妆化的很淡,头上也选择少饰品的配了三只桃花钗,却显得她清爽娇俏,惹人怜爱。 “表姐想怎么罚紫儿呢,紫儿愿受罚。”丁紫浅浅笑着,可爱的眨眨眼睛,又是看愣了云希雨,她嘟着嘴抱怨道,“表妹可别跟我这么笑,好看的跟什么似的,我便是想罚也不忍心了。表妹是故意的吧,你算准了我见不得美美的你有一定点痛苦了。” 丁紫笑着捏捏云希雨白皙光滑的手背,略显几分讨好:“表姐也知道紫儿胆小了,自然不想被罚了,不过也是表姐最疼紫儿了,不然我怎么糊弄的过去呢?” “哼!你倒是嘴甜,好吧,看在我这么疼你的份上,这一次饶了你吧,下次可不许了啊。”云希雨摇摇头,一副我好宽宏大量的样子,看的丁紫主仆三人,以及周围的男女好友都呵呵乐了起来。云希雨真是相可爱的女孩子,有她在,少有吝啬笑声的人群。 丁紫扶着云希雨先是冲着蓝青凌薛雨云希文夏玲月与白霜雪都行了礼,今天冲着是郊游丁紫礼还没行完,便被云希雨拉扯的拦下了:“我们是出来玩的,行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再说了,本来我们就约的四个人出来的,谁知道哥哥听说咱们来东郊玩,便也颠颠跟来,当时世子与小候爷也在旁边自然都过来了。我们几个女儿家出来玩,有他们在一边多不方便,也不知道忌讳一下。哼!” 云希文连忙抱拳,道歉道:“妹妹可别再讽刺哥哥了,哥哥不就是好久没来这里玩,听说你与表妹前来便没多想,妹妹不是现在想赶哥哥离开吧。”云希文今天一身湖绿色窄袖长袍,头上高高梳起,面色俊美如竹如兰的美公子带着几分讨好的求饶,怕是谁也难以生气了吧。 云希雨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道:“好吧,反正今天我们四个女子出来也不太安全,就让你充当下侍卫护着吧,这是你跟来的代价,不许反对!”云希雨头脖子一场,十分高傲的命令着,让云希文这个好哥哥看的笑着直摇头,连连回是。 丁紫深看了云希雨一眼,她一直知道这个表姐是聪明的,只是看起来冲动却不是没脑子。丁紫瞄了眼一边的夏玲月与白霜雪,见她二人面色轻松了许多,心中发笑。表姐刚才是故意拿表哥做筏子,不然怎么解释她约了丁紫她们三女前来,却又带了三名俊美又身份不凡的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安排男女相看讨论亲事呢。说着府中巧遇,云希文一时没多想只为游玩,便少了那份尴尬,而且这话若不是云希雨说出来谁说都不合适 ,丁紫也是暗自佩服,因为换作她,便是心里不舒服,倒也不会说出来的。 云希雨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提议道:“本来我与表妹和玲月霜雪只想坐在一处赏赏景便算了,但是今天哥哥与世子小候爷既然也来了,自然不能只是赏景了。”云希雨眼珠子一转,笑颜如花。 “妹妹想到什么玩乐的,不妨说出来,哥哥今天厚脸皮跟上来,自然要让妹妹玩的尽兴了。”云希文笑着走来摸了云希雨头一记。 “我一直听说你与世子小候爷经常骑马赛马,却鲜少听你们说胜负的事,这一回我们便要亲眼看看,我要看你们三个赛马,世子与小候爷不会不给我们面子吧。”云希雨都这么说了,还让人家说什么啊,蓝青凌与薛雨点点头,云希雨顿时张罗着找地方。 最后地点定在桂树林外紧挨着一条小溪泉的地方,在这里不但能看到不远处桂花林与竹林交相映衬的美景,对面还是洋洒着阳光显得波光粼粼的溪水,云希雨丁紫几人的丫环卸了马车里的东西,铺着大布巾,上面摆了个小木桌上放着点心茶水等,下面临着溪边的地面不若一般溪水地都是小碎石,而是铺了一层沙土,在这里赛马即赏景又赏人与马,还真是赏玩极佳的地方。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去往一边套马,云希雨则与丁紫夏玲月白霜雪坐在地上聊起来,夏玲月认真看了丁紫一眼,松口气道:“之前在宫中一直再没有与丁女官相遇,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看你没事就好了。”夏玲月今天一身浅黄纱衣,衣领处在轻风吹送下,柔柔飘动,显得更加温婉柔美。她真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子,丁紫发现她很难不喜欢夏玲月,而她口中的担忧自然是指丁静在宫中与冯玉华的丑事,当时云希雨急匆匆的找人,她们多少也猜到些。丁静之后丑事被曝,她们多少也能想到,当时丁紫可能也有危险,只是当事人不说,这种事她们也不好问,但夏玲月会找这个机会问,看来是真关心丁紫的安危。 白霜雪脸上表情冷冷的,只是眼睛却紧盯着丁紫,没说话却也是在意的,丁紫发自内心的笑道:“多谢你们的关心,有你们这两个朋友担心,我真的很开心。我当你们是朋友,你们千万别这么客气叫我紫儿就好了,当时我只是有些头晕,到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休息。表姐也是糊涂的,走慢几步竟然迷路让我们走散了,才那么着急的,后来知道表姐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我还嘲笑她很久呢。” “行了行了,你就知道打趣我,知道我嘴笨总欺负我,玲月霜雪你们今天可看到了,我这表妹 的嘴那可不是一般的伶俐吧,我平时还不知道怎么被她挤兑呢,你们可要为我报仇啊!”云希雨哼叽一声,冲着夏玲珑月白霜雪开始装可怜。 “表姐可是冤枉紫儿了,紫儿哪敢挤兑您呢,我巴结你都来不及的,要不然你这张甜嘴还不得说的我自惭形秽啊,还能说的你受委屈了。让玲月与霜雪你们快评评理,我们看起来是谁欺负谁啊!”玲月霜雪看着丁紫与云希雨的互动,两人看着不禁发笑起来,倒是很羡慕她们关系这么好的表姐妹。 “我们两个可不敢评理,别到时候一个说不好,被你们两个伶牙俐齿的姐妹挤兑,才是我们的委屈呢!”夏玲月捂着嘴笑道,白霜雪脸上也泛着淡笑。 “怎么会呢……” “那怎么可能!”丁紫与云希雨同时出声,四人愣了下,顿时都笑开了。 另一边正在套着马鞍,准备赛马的蓝青凌与薛雨云希文三人拉着马在一边说着话。 “我说你们一会可让着我点,也让我在表妹面前涨涨面子吧,不然我这个表哥当的太没有威信了,每次都是跟妹妹斗嘴。”云希文像是抱怨,眼中却忍不住笑意。 蓝青凌套马鞍的手一顿,斜眼撇了云希文一眼:“你若有什么可以涨面子的倒也行,糊弄出来的结果,早晚被拆穿,你又为何非在丁紫面前装模作样?”蓝青凌眼中满着很重的疑惑,以及深思中的危险,黑眸幽深。云希文只感觉身子好像被冷水浇了一记,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再望向蓝青凌时,他又是那冷淡的不尽人情的样子,云希文直皱眉,难道是他的错觉? 便是薛雨也冲他露出怀疑的目光,那表情虽然没多恶劣,但也算不上好,云希文不自觉摸摸脸颊,清咳一声道:“你们想到哪去了,我对表妹可没非分之想,不过这人皆有爱美之心,今天表妹这样光彩照人活力四射,便是表哥我也想在她面前出彩一回,你们不配合,就不是我兄弟了。” 蓝青凌眼中流光一闪,随即消烬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冷哼一声:“我们什么时候是好兄弟,你那三流骑术,我便是让你你也赢不了,少丢人现眼了。” “你……我是你兄弟你都这样嘲笑我,蓝青凌我真讨厌你这张臭嘴。”云希文气结。 说起来蓝青凌薛雨云希文都是文武双全的优秀男子,这骑术本也是不分上下的,就算蓝青凌强上那么一点点,但每次云希文也不会输的太难看就是了。 就像云希文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边 有如花似玉四个漂亮女子观看着,云希文哪能没半点虚荣心。再说了蓝青凌与薛雨平时对俗物表现的快成为和尚一类的无欲无求,要是平时要求他们冲着交情多半也是答应的,当然了以前云希文倒也没提出过,今天看到丁紫的惊艳丽出场他才起了几分心思,却没想到今天一提出来就被拒绝,这反倒更激起他争第一的决心:“好,你们不答应更好,我一定会凭实力赢过你们!” 蓝青凌摸着自己爱骑的鬓毛,眼中隐过一种异光,薛雨脸上带着笑,套马鞍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作为比赛发起者,云希雨众望所归成了裁判,她立在一侧,脸上掩不住兴奋挥着手帕:“哥哥,你可别给我丢脸啊,我可是在表妹面前赌你一定会赢了,你可不能输。” 云希文自信笑道:“放心,哥哥一定尽全力赢个第一给你。” 蓝青凌在一边冷哼,半点不给面子,云希文不满道:“我跟我妹妹说话,你听不惯就别听,打扰到我们了。” 蓝青凌继续冷哼,虽没有说话,却甩来一个鄙视不屑的眼神,好似在说一直输的那个还想赢,作梦呢! 云希文气的涨红了脸,他突然觉得这个冷面阎王,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脸也没那么冷了,比往日更注重比赛结果!难道这是他的错觉?云希文一皱眉,看了看花如似玉正在谈笑的丁紫三人,难道真是爱美之心,便是蓝青凌这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怪物,今天也动了春心了。那可不得了了,云希文勾唇一笑,正想要做什么,忽听云希雨娇脆的声音:“开始!” 云希文愣了一记,转头之时只看到蓝青凌与薛雨的宝马就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出,云希文大惊,急抽了记马鞭:“驾!”三匹马相继奔出,云希雨在一边上看的直跺脚,冲着丁紫白霜雪与夏玲月止不住抱怨,“啊啊,哥哥好笨,竟然被落下了!” 丁紫笑道:“表哥那是懂得谦让,这次发起人是表姐你,他自然算的上主人,让着客人一二也是应该的。” 云希雨愣了下,顿时眉开眼笑,云希雨本身就长的漂亮,又是护国候府上下护在心尖上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又活泼开朗,虽比丁紫年长有十三,还没有儿女情事的自觉。再说护国候与夫人云希文都是俊男美女,云希雨从小看的多了,便是蓝青凌薛雨这样的美男子,也没开启云希雨的小女儿思春之情,在她印象里最亲的还是她亲大哥,在一群好姐妹面前自己哥哥输了太没面子了。丁紫这样一说便是云希文输赢都不觉得尴尬了,云希雨笑眯 眯的抱着丁紫,狡猾的嘿嘿一笑:“是呢,哥哥常说谦让是美德,我以哥哥自豪。”说完云希雨先不好意思笑笑。 夏玲月白霜雪捂嘴,没揭穿云希雨那点小心思。 赛马道其实就是延着桂花林边上一条小溪绕上一圈回到终点,谁第一到达便是谁赢,反正只是个助兴的赛事,丁紫她们都没将比赛输赢太当回事。可这不包括比赛的三人,他们现在可都抱着必胜的信心应战,马刚一奔出,三人同时身子一矮,身体紧贴马身,右手甩出时不时抽打马屁股,三匹马不断嘶鸣跑的更加用力。 今天的薛雨一身天蓝色云朵锻衣,随着马的不断飞腾就好像真的飞天一样,比起平时他出尘的好似不是人间男子,现在的他多了一分挥洒热血的豪情,突显了几分男子气慨。 蓝青凌今天一身紫色滚金边绣暗花的长袍,头发只用一条黑锻绑住,马匹飞奔而起,乌鸦黑一般的墨发扬起一个极致的弧度,他背后挺直,好似伺机等待猎物上门的豹子,张扬霸气隐隐透着危险。此时他面色沉静,眼睛出奇明亮,紧绷着的侧脸神态甚为认真,周身一股自信的神彩,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冷漠的他更多了几分出彩,简直看着便移不开眼睛。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的三匹马皆是宝驹,只是品种略有不同,速度上其实相去不远,在这种情况下三人比拼的自然就是骑者的实力了。开始领奔一直是薛雨,蓝青凌虽然姿势完美,却一直没有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上云希文也快马奔来,一时间蓝青凌竟被落后。不过薛雨与云希文不见放松,反而更是严谨以待。 直到回程的拐角处时,蓝青凌突然颊紧双腿,奋力一甩马鞭,马嘶吼了一声,前腿突然重重着地,后腿跟进,那匹马好似飞起一般,连奔一步却比平时多上半步还大的距离,薛雨云希文一惊,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蓝青凌抓住了反击机会。两人连忙抽起马鞭,想要追赶而去,可因为转弯的巧劲加上蓝青凌时间力道与速度的把握的完美,他们就是马上反映过来,却也追不上去了。 蓝青凌薛雨云希文三人赛马,蓝青凌从来不是领跑的人,可十有**第一皆是他,因为他是三人中最懂得审时适度以及筹谋大局的人,便是作为对手的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蓝青凌一路领先到最后,竟然甩开后面薛雨云希文一米多的距离。 三人微微喘口气,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本来该急吼吼朝她们叫的云希雨呢,其它人怎么也禁声了,他们可不会以为是丁紫她们太惊讶吓傻了之类的,当抬起头时,他们 心中微惊,狠狠被揪起。 蓝青凌三人比赛刚开始,丁紫四人正在热火嘲天聊着天,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女声传来:“丁女官好兴质,来这里赏玩。” 四人转头看过去,却是蓝若琳林佳倩诡笑的看着她们,不远处蓝青重竟然牵着匹马在众多护国的陪护下,缓缓向她们走来。四人惊了下,心中不喜,面上却恭敬的行着礼:“太子殿下,若琳公主,佳倩郡主安好。” 蓝若琳冷笑:“本公主看不到你们自然会安好。”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立即让丁紫四人变了下脸色,却不得不恭敬对待。 丁紫行礼姿势未变,微低着头说道:“打扰到公主了,微臣几人先告辞了。”说罢便要丫环们收抬东西离开。 蓝若琳又笑了,脸上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本公主没让你们走,你们敢走,好啊,分明没将本公主放在眼中,来人,给我掌嘴!”这分明是恶意刁难。 丁紫挺直背部,面上没有表情的看着蓝若琳,以及她身后的脸露幸灾乐祸的林佳倩,眼中只有冷意,直言道:“公主与郡主也来这里赏景,真是巧了。微臣也是听说这桂树林是大齐先祖为了大齐百姓能有一个赏玩极佳的地方命人兴建的,微臣一心向往,才同几个朋友前来赏看一番。公主更是有心了,说起来这地方也是大齐皇家的地方,公主不时前来玩赏也算是尽了对先祖的孝心,公主可是大齐现在的第一贵女,有您的带领想必这里会比以前更加的兴旺,来到这里的贵女必定心中皆喜,更为尊敬公主了。” 蓝若琳带笑的嘴角一僵,面色更加不善的瞪着丁紫。 这桂树林既然是大齐先祖的地方,才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建的越发兴旺与游客络绎不绝的一个原因,谁能不给先祖皇帝几分面子。正因为这里代表的意义不同,桂树林里发生矛盾打斗的事件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便是那些闹事的最后都被京兆府尹以扰乱京城治安为名抓去严惩,还不是因为这里是先祖皇帝兴建的,本身就给人一种尊崇,而皇家也不会允许先祖留下的东西被人破坏污了名声。 丁紫四人一直是慎小伏低做人,蓝若琳却是没事找事,真打了丁紫,只会让蓝若琳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蓝若琳是公主,她刚才的行为已经仗势欺人,而且还是在先祖留下的园林里,更有仗着是皇家之势仗势欺人的嫌疑。先祖皇帝建立这里是为什么,就是想让百姓们多个玩乐处。 皇家这些年不是没想过将桂树林圈起来,只给贵族赏 玩,可是这地方开放许久,若是突然被皇家利用起来,那在百姓心中只会有皇家小气贪心只懂自己享受玩乐的名声,更难听的可能还会说皇室中人皆贪婪,圈起来,还不定做些什么下作的事情,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桂花林,蓝若琳不过一个公主就赶驱逐别的游客,简单直太霸道不过了!而在这桂花园里平日里赏玩的人很多,蓝若琳与丁紫发生矛盾,下一刻便能传开。这里不止贵族,还有平民百姓,下一刻蓝若琳的名声就会在整个大齐臭了。皇上要是不想她背负不敬先祖的名声,那必是严惩不过的。 蓝若琳脸气气的涨紫,咬着牙却不敢再下令责打丁紫,看着丁紫今天一身白衣灵气十足的装扮,蓝若琳更是恨的不行! 不过就是来游桂花林,竟然穿的这么招摇,分明就没安好心。蓝若琳一直觉得丁紫就是个狐狸精,一天天只想着勾引人的媚术,最是下贱不过的。现在这么看来,再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更是气的不行,所以才想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丁紫将了一军。 蓝若琳哪里受过这种气,可是被丁紫一说她也真不敢再闹什么事情,此时蓝青重信步走来,今天她一身金色滚银边的长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真是个走到哪里都是个发光体。 蓝青重眉眼带着一分笑意,转分出两分冷意瞪了蓝若琳一眼,后者被看的脖子一缩,同样瞪了丁紫一眼,不过蓝青重的出现也算为蓝若琳解围了。 “这么巧,几位小姐今天也有雅兴来这里赏花,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吧。”蓝青重和谒的提议着,跟着蓝若琳刚才的张扬跋扈还真是天壤之别,不过蓝若琳不喜欢丁紫她们,丁紫她们同样不喜欢太子这一行人。 丁紫回头看了云希雨三人,从她们三人眼中看到拒绝,马上笑着道:“太子公主郡主都是金贵的身份,赏看的景致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看的出好坏的,微臣岂能留下来给太子公主添堵呢,这便离开了,祝太子公主赏玩快乐。” 丁紫说完转身要离开,蓝青重脸上却是一笑,伸出突然拉住丁紫的胳膊往身边一带,丁紫愣了下,连忙后退几步,所以当蓝青凌三人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蓝青重突兀拉着丁紫手腕的情景。 丁紫挣扎的收回手臂,望向蓝青重时更是眉眼皆带着一分恼意,却是妆点着丁紫的样子更显活力,艳光四射,蓝青重眼神微晃笑,却听丁紫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体恤微臣耳朵不灵光,可有什么事也不用靠的这么近的说,这个距 离微臣还听的清楚太子殿下的话。”这话分明带着几分嘲讽,蓝青重却不在意就当听不到,他抬头一看,下面蓝青凌薛雨与云希文各个黑着脸奔过来,他笑意更浓,眼中分明带着讥讽与挑衅。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片刻,丁紫手臂突然一用力,狠狠往后一拉,身子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被身后的云希雨立马扶住,手臂得救了。 “太子也来了,真是巧。”蓝青凌冷着一张脸,看着笑容不减的蓝青重语带讥诮,他可不认为蓝青重他们的出现只是巧合,看着一侧从他出现眼睛便没转过弯的林佳倩,蓝青凌眼中冷光一闪。以前他对林佳倩太客气了些,竟然让她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在蓝青凌看来林佳倩是根本配不上他的,便是她是林王的嫡女与他身份相当,林佳倩也绝对配不上蓝青凌。不知道林王是蠢还是装糊涂,历代皇帝最忌讳的都是拥兵自重,别说林佳倩的感情已经大齐传遍了,皇帝到现在还装着糊涂就已经在表明皇帝不赞同两个手握重兵的王爷结亲。便是蓝青凌从第一次见到林佳倩就本能的厌烦着她,若不是丁紫的出现,将来蓝青凌要娶的也是皇亲宗族的女子,绝对与她没有半点可能,就是林佳倩自贱安王世子侧妃,蓝青凌这里也绝无半点可能的。 他甚至不太懂,这个女人是有多贱,他上次在皇宫中那样直白的厌恶她,现在还能如此不要脸看他,蓝青凌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骂这个女人。转头看着面色沉静,嘴角勾着冷笑的丁紫,蓝青凌觉得心情才能好那么一丁点,当然他自然不会承认,他看到丁紫那么急切的与蓝青重拉开关系让他开心了。 顺着蓝青凌的眼神看向丁紫,林佳倩垂在袖子里的拳手紧紧握起,额上隐隐有青筋浮动,又是这个贱人,若没有她青凌不会这样对她。以前青凌便是对她再冷漠不与她说半句话,可不会开口骂她,眼中也不会流露出不喜来,至从丁紫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当初她的感觉果然是对的,丁紫就是她最大的情敌,原本林佳倩还想过坏了丁紫的清白让她没有机会与蓝青凌有接触便放过她,但一次又一次被丁紫躲过后,林佳倩看向她的眼神已带杀意,不死不休的杀意。 “是很巧,竟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吧。”蓝青重很是大方的提议着,然而蓝青凌丁紫等人根本无人一回答,倒显得他有些急迫与猴急,更显尴尬。蓝青重脸色微变,他可是堂堂太子,这些人竟然半点面子也不给他,岂有此理! 林佳倩看着待在一边吃着草的三匹马,眼中闪过异样,笑道:“原来 第九十二章,作茧自缚!惨! 林佳倩的骑术确实是不错的,虽然六匹马可以说是同时起步,然而林佳倩却是快马奔出,蓝若琳从来是个不喜欢服输的,快马一鞭也跟了上去。 丁紫微挑着眉头,倒有些意外林佳倩只是跟她们斗骑术。 丁紫前世里可是跟皇子们同进同出学文学武的,皇宫中请的是最好的文武师傅,她自问骑术上绝不输给林佳倩,只是她不觉得争一个女子骑术第一有什么用处。丁紫虽然一直不肯吃亏,但也懂得太过锋芒必露必遭祸端的道理,想当初她还没有展露锋芒就让林佳倩惦记着,她自然不想让自己更多的优点让林佳倩知道眼热,自己的本事多藏一分,将来也给保命多了一分保障。 不止是丁紫,云希雨夏玲月与白霜雪都是赶鸭子上架才会比这场赛的,所以四人虽然是一起起步,但比起来就会发现她们根本无心争出个第一第二来,四匹马均速奔在赛道上,平静无波,只要一路回到终点便罢。 嘶鸣声就在此时响起,丁紫座下的马匹突然扬脖嘶吼起来,那样子十分的痛苦,而这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见那匹马突然疯了一般,前蹄狠狠蹬着地面,双目赤红脸色凶狠,身上一拱便极速奔跑起来。马的后蹄狠颠着,身上十分不平稳的乱晃着,那样子就像遇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拼命想要将身上的丁紫甩出身体。 丁紫被马甩的左摇右晃,却在第一时间紧紧抱住马脖子,双腿用尽全力贴在马身两侧,防止被甩出去。以现在这疯了般奔跑的速度,丁紫便是有武功,被甩出去轻伤也是跑不了的。她眼神深潭般幽深,这就是林佳倩不对的地方?以为这样就能伤到她?未免太小看她了。 林佳倩与蓝若琳的马已经跑远,丁紫的马突然受惊狂奔,别人想赖也赖不到林佳倩身上的,她算是算准这个了。 “嗖!”那疯马见一时半会甩不下丁紫,便起步飞奔起来,不一会就不见踪影。 在一边看着比赛的蓝青凌蓝青重等人都是一愣,蓝青凌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个飞步冲向一边马匹,翻身骑上便追了上去。云希文也在这时候大叫:“快,先将我表妹救下来。”说完也翻身上马追去,薛雨蓝青重也同时动作,此时马道上马匹飞快奔跑着。 “啊!”云希雨,夏玲月与白霜雪的马,恐怕也因为这一忙乱受了惊,竟然纷纷转着圈乱奔起来,她们三人死扯着僵绳,也无法再控制马匹奔出去查看丁紫的情况,云希雨急的脸色通红,越是急她越是催不动身下座骑快跑。 三匹 马横在路中间,这让晚一步的薛雨蓝青重根本无法冲过去,却在这时候夏玲月的马开始前跳后蹬的乱跑,夏玲月吓的脸色苍白,眼中好似哭了一般蒙上一层水气,但以往大家闺秀的教育,没有让她叫出来,可现在的情况是人都看到她在承受着怎么个非人的折磨。 若此是换成丁紫,她还有办法让马匹平静下来,但是夏玲月从来没有习过武,马术也是几人中最差的一个,此时她早已经慌了神,她握着僵绳的手已经渗的瘀血,却不敢放松的死死有拽着,若是平时还好,现在马们正发着狂,这只会适得其反。那马开始狂乱的跑动着,身子狠狠摇晃起来,夏玲月紧张的一身是汗,却还是抵不住马的疯狂。 “啊!”只见那马觉时机已到,后腿急蹬了两下地面,前身猛的一扬夏玲月“嗖”的被甩向地上,此时她全无防备,这么一甩不死也要重伤了。薛雨刚奔过来,便见到这个惊人的情景,立即快飞几步,随后跳下马,在关健时刻一把位住夏玲月站好,总算是救了她一命。 夏玲月身子一软,吓的根本站不住的倒在薛雨身上,薛雨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夏玲月白着脸,直摇着头,但想到什么,扬头急切看着薛雨,“紫儿……快看看,她没事吧。” 这正是薛雨担忧的,刚才丁紫的马那么疯狂的跑出去,他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一般,要不是云希雨她们三人的马横在路上,他怕伤到她们,此时也不在这里了。薛雨眼中满是担忧的望向远方,只是现在云希雨与夏珍月还有白霜雪都受了惊吓,若是放任她们在这里,要是出了其它什么事,他也没办法跟云希文交待。好在蓝青凌和云希文都追去了,凭她们的骑术与本事,想要救下丁紫了不是难事。 坐在马上,正欲抽甩马鞭正要追出去的蓝青重停下手,呵呵呵,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真的很有趣! 蓝青凌与云希文极速追赶出去,找了一会却仍无丁紫的消息,两人心里都十分焦急,蓝青凌皱眉:“分两路找,找到后立即回到这里会合。” “好!”云希文认真点头,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兵分两路奔去,蓝青凌的面色一直不好,一是担心丁紫,二是愤怒,他可不会傻到丁紫的马会无缘无故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放到口里吹了声口哨。 下一刻五名黑衣人飞身跪在不远处等待他的命令:“我要丁紫的消息,马上!发现有人敢找她麻烦,格杀勿论!” 五名黑衣人愣了下,其中一人 抬起头小心问道:“若是若琳公主或是佳倩郡主……” “杀!”蓝青凌露出残酷阴冷的笑容,“远郊游玩很容易碰到地痞流氓,被先奸后杀的,她们不巧碰到了,只能是自己倒霉!” 五名黑衣人倒抽口冷气,主子是真的怒了,竟然连得罪公主皇后与林王一家都不在乎,最得蓝青凌依赖的蓝卓,脸上随即露出冷笑凡是触及主子底线的,岂是一死可以谢罪的。不过他心里也止不住担心,主子这么关心一个人并不是件好事,那件事…… 希望这个丁紫不要让主子伤心,不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千刀万剐! 以蓝卓为首又分出五路,与蓝青凌这条路上兵分六路寻找丁紫。 却说丁紫被那匹疯马一路带出十几米远,越是往林子深处奔去,丁紫越觉得不对劲,一种让她打出十二万分精神的危险预感,让她再不多做想法,直接从今天为郊游特别穿着的短靴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狠狠刺向马匹的脖子,那马痛的“嘶吼”大叫,鲜血狂奔而出,坐在一边的丁紫白衣自然未能幸免于难,立即被喷溅,然而红与白的相衬,好似皑皑白雪那一枝孤傲红梅,很是艳丽。 丁紫一踢马肚借力跳落地上,马“砰”的一声应声倒地,回复神识的它,眼中又是懊悔不甘与委屈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 丁紫轻叹一声,蹲下身子观察着马的身子,找了一圈却发现那马臀处正插着一只小型箭矢,箭的周边包着一层棉布,此时已被鲜血染成红色。这正是为什么她的马突然发狂狂奔的原因了,而这谢箭的人也很聪明,让布包住箭侧阻止鲜血流出,让人不易察觉,不然多几个丁紫这样的发现马受伤直接放弃刺死它,这马根本不会发狂的跑这么远。 发狂!跑! 等等…… 丁紫心里一惊,猛的站起身,双眼眯住紧紧盯住四周,刚才马奔跑太快,她一为驯服它,二来紧盯四周有无埋伏,现在才发现她已经身在一个陌生树林,周围全是青葱柳树,好像已经不在桂树林周围了,丁紫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 “沙沙,沙沙。”就在这时,一阵衣料划动草木发出的声音让丁紫更加警觉起来。 “嗖嗖嗖!”树林里突然闪出五名黑衣人,他们各个蒙着脸,让丁紫根本无法认清长相,但看他们全身绷紧的肌肉,武功想必都不弱。丁紫手中紧紧握着匕首,脸上表情闪着严峻,一双美眸此时幽然绽放,黑沉沉的好似什么也没看,同时酝酿着怒 火! 那群黑衣人此时也动了,他们手臂一挥,每人从身后拉出粗大的麻绳,眼中闪过杀意,手中麻绳猛的一扬,一齐向丁紫这边打来。 丁紫冷笑,握着匕首,手中武出一个角度奇特的角度,“啪”打向她面门的粗绳被拦腰砍断,甩出这绳的黑衣人愣了下,在丁紫灵活的闪过其它绳索安然站立时,他声音沙哑的道:“没想到你会武功,不过这些雕虫小技你休想敌过我们,今天你必须死!” 丁紫心中冷哼,却发现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战术,竟然从原来所站一排,突然分开向四周将她围住,刚一站定他们手中绳再次袭卷而来,这一回却是有两人一前一后袭向她面门与后背,丁紫只得专心躲过这方攻击,然而其它的黑衣人的粗绳,此时已经缠上她的腿与头颈,本来攻击的两人粗绳改来缠住丁紫的双臂。做完这些,只听其中两人阴冷一笑,手中紧握着粗绳,转身竟要向后跑去! 丁紫吓的冷汗直冒,这些人竟然想将她五马分尸一般的弄死,好狠毒的心!好残酷的手段! 五马分尸只适应在朝庭的刑罚,一般内府与人家因为这种刑罚不能保留全尸,根本不会实用,而一般人家也没有什么罪能大过朝庭定力的重罪,对于这种重刑,朝庭是不开放在外的。这些人却敢,被朝庭知道了,那也是死罪一条! 不过现在令丁紫心惊的却是这些人已经开始动了,丁紫抓着粗绳便要往回拉,可惜那些人全是精壮且武功不凡的男子,她如此受致于人根本使不出平时的力气,她的自救不但没有成功,此时双臂与双腿已经被拉的分出,手臂上已传来麻木般的酸痛,大滴汗珠从额上滚落而下,再拉出半步来,她四肢必将被硬生生扯出……! 赛道上极速奔来一匹马,马上的少女笑的肆意张狂,脆耳的流苏碰撞的声音十分响亮,正休在一边等着丁紫回来的云希雨三女,还有薛雨与蓝青重脸上皆带着一丝笑容望过去,却在下一刻皆露出失望。 蓝若琳奔过来,马速不减直到冲过赛点后,俐落的下马,十分得意的走过来:“太子哥哥,是我第一个到终点吧,还是我的骑术最好!”她话刚一落,却看到其它人的表情各异,但面色都有些不好,便是太子蓝青重望向她的眼神都有些发冷。 蓝若琳疑惑的皱眉,嘟着嘴冲着蓝青重抱怨:“太子哥哥人家赛马得了第一,你怎么不为我高兴,还冷着脸看着我啊。” 蓝青重嘴角挂着不意察觉的冷意,淡声道:“在一边待着吧,刚才 丁紫的马受惊,堂弟与云希文追出去了,你安静坐一边等着。” 蓝若琳听到愣了下,却笑着拍手叫到:“丁紫的马受惊了吗,太好了,最好她永远回不过才好!” 云希雨突然大叫一声:“公主乃千金之躯,自然身娇肉贵,可别人也不是贱命就该死。我表妹为人善良聪明的好女子,她最该好好活着的,公主最好留点口德,省得造下太多的嘴孽,将来还不清!”云希雨正担心着丁紫,可惜她骑术一般又不会什么武功,去了怕是添乱只好等在一边,心里就怕丁紫出事,现在蓝若琳却咒丁紫回不来,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此时云希雨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以下犯上,她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便是夏玲月与白霜雪也是冷着脸看着蓝若琳,虽然没说什么,可那表情已经明白她们对蓝若琳的口没遮拦的厌恶。 蓝若琳何曾被人这么看过,心底身为公主的傲气一出,抬手便狠狠甩了云希雨四个巴掌,再打出第五掌时,薛雨冷着脸寒声握住她的手道:“公主想教训人,何需自己动手,平白失了身份。”薛雨向来是温文柔和的,还没人见过他这样冷着脸与人说话,蓝若琳顿时被吓到了,心里一阵缩紧,却是不服输高抬着下巴。 “她敢咒我,打她这个贱人都是轻的,小候爷莫不是以为本公主教训个以下犯上的罪人都不可以吧。” 云希雨冷笑,火气一被勾起来,她倒是什么也不怕了:“民女自然是公主说打说骂都行的,只不过你阻止我说,却阻止不了我想。公主做的出来就别怕说,你不担心紫儿,我却不能,她是我的表妹是我的亲人,我可做不到那些个弑亲人的畜生不如的行为,更作不出诅咒别人不得好死的口瘴的事情!” “你,贱人,你还说不敢,今天我非打死你!”蓝若琳抬手又想动粗,薛雨却猛的站到云希雨身前,冷冷看着蓝若琳,“公主,我一直觉得您很端庄善良,原来这一切都是装的吗?但你可别忘记这不是在皇宫,言行举止要想清楚明白再做,不然途增笑话不说,还会给你带来污名。”薛雨冷冷望向一侧,蓝若琳一愣,转头看过去,却见她们的吵闹竟然是引来不少游人旁观,其中还有不少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其中有着官家小姐也有着平民百姓,看到蓝若琳回头都收回手立即禁了声,只不过那看向她的眼神里的嘲讽与不屑鄙视却是藏不住的。 蓝若琳为了比赛能赢,竟然不管别的官家子女死活,还扬言死了最好,被人气愤的说了两句便动手打人,还要再次弄死无辜官家之 女的事瞬间传开,她是公主不错,那些官家女子没有她出生高贵不错,可他们的父辈都是为朝庭效力的,蓝若琳如此荒唐的行为不是寒了那些朝子的心吗!这就是皇家的人心里?根本从来没看中过那些为他们卖命的官员百姓们! “啪,啪!”突然间,蓝青重冲着蓝若琳甩了两巴掌,怒喝,“闭嘴,天天只知道闯货,你便是因为担心说错话,也不该对云小姐出手,你们都是一心为了丁女官的安全,何必动手伤了和气,都在一边待着静等吧。”说着蓝青重又冲着云希雨一抱拳,歉意道,“云小姐莫怪,若琳就是冲动易坏事,但是出发点明明是好的,她却能办出坏事来,其实她也是担心丁女官的,对了你与林佳倩一起出去的,她人呢。” 蓝青重这个太子既然为蓝若琳道理了,云希雨自然不能再端着了,而他现在问出林佳倩的行踪,也确实更引人注意。是啊,林佳倩哪去了,怎么只有蓝若琳回来了。 “佳倩根本跑不过我,没跑几步我就狠狠将她甩开,她在后面叫了我好久呢,只不过被甩的越来越远,她自然比我慢回来了。”蓝若琳很是得意的道,转头看向薛雨,她这么棒,他总看该看到眼里了吧。谁知道看到的却是薛雨若有所思,望向赛道上担忧的神情,顿时心里气闷,跑到一边坐着生闷气去了。 一边的小宫女立即拿了一个桶取了本来想解暑的冰块包着手帕给蓝若琳脸颊消肿,蓝若琳想到这更加气闷,拿着铜镜不停的照着。 太子哥哥真是讨厌,竟然打她脸,对她一直疾言厉色便罢了,今天竟然还打她了。她便是打云希雨又能如何,不过是个二口开国候的嫡女罢了,她身为大公主身份还能差她吗!蓝若琳气恨死了,再看着薛雨等人担心的样子,更是在心里恶毒的想,丁紫最好被马摔死,再被踩烂了身体,变成一堆烂肉才好,看你们还担心什么! 丁紫就该死! 丁紫从来没觉得死神距离她这么近,身上的刺痛,以及身上发出的吱嘎声都告诉她身体快到极限了,已经禁不起再拉扯下去了!丁紫脖子高仰,痛叫了一声。 突然从树林里奔出五个人,这五人各自分工,直接跑去拉扯丁紫身上粗绳的黑衣人面前,各自飞快出手,在那五名黑衣人没反应过来时头同一时间全部掉落,滚落地上,还能看到他们瞪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珠子,身体僵在原地,手扯着粗绳不再动作。 孔阳立即飞奔向丁紫,用剑立即将丁紫身上粗绳砍断,马上跪地:“属下无能让主子受苦 了。” 丁紫摇摇头,脖子被粗绳扯的有些刺痛,嗓子十分不舒服,她沙哑着声音道:“你们出来的正是时候。” 出门郊游丁紫不可能不做准备,她带着孔阳卫轩元月和易和梁豪暗中保护,后来发现还有蓝青凌等人,丁紫暗中让孔阳带着四人走远,丁紫现在的势力还不成熟,所以不能过早暴露,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出现。刚才若是丁紫能自已处理,她不会叫五人出来,孔阳五人也不会出现,只是他们还是觉得出来过晚,不然主子身上也不会留下轻伤,每人心中都有些郁闷。 丁紫却不甚在意,在皇宫里各种危险无处不在的,只不过这一次她亲身感觉到五马分尸将是怎样的痛,也是心惊了,她承认她害怕了,她到底是怕死的。这个世界里她还有智儿,她不能这么早死,因为怕死,所以她从不让自己吃亏,她选择反击。不然可能只是一次小小的一个阴谋,都有可能让她死亡! “看看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孔阳几人迅速翻看五名黑衣人的身体,刚才要不是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与这黑衣人怕是也有场恶战要打,他们在暗处看着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不输他们,这无疑让孔阳几人有了危机感。他们现在的存在价值便是给主人办事,保护主人的安全,若是将来主人遇到危险,但是他们没有能力救助,那他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五人暗下决心,回去要更加刻苦练武以及学习各类本事。 手上一翻黑衣人的衣襟,翻出一块做工精致的木牌,上面一个林字十分显眼,孔阳眼神泛冷,起身递给丁紫:“主人,是林王府的人!” 丁紫伸手翻看着手中的木牌,其它四人也各自搜了黑衣人身上的木牌,并且将他们的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出来。 丁紫突然笑了,将五个木牌扔给孔阳:“留着,将来或许会有大用处,你们将这些人衣服脱光了,分两个,三个叠在一起。梁豪啊,你曾说过对驯兽很有研究是吗,现在我就想看看你的真本事。”丁紫脸上露出诡魅的笑容,阴中阴森的似乎泛着丝绿光,好似一匹恶狼一般。 其它人愣了一下,面色一丝怪异一闪而过,还是听命的快速将五个黑衣人的身体扒光,将其中两个摆成抱着对方的姿势,身体紧贴样子十分暧昧。其它三个也是这样,只不过中间又多一个男子,五人的头却被丁紫命令的带走。 “走,给那位林王府的佳倩郡主一个惊喜!” “主子,那位郡主应该就在附近等着手下回报 呢。”梁豪转身离开五人不知去向,卫轩冷笑的提道。 丁紫浅笑点头,很是赞同的道:“怕她待的太寂莫了,我们还是快些去见见她吧,她看到我们定然很开心的,一会你们就不用出现了,我怕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她高兴的晕过去。” “主人放心,主子不叫我们绝对不出去的!” 丁紫带着孔阳转身离开。 另一边蓝卓找向蓝青凌,面上有些诡异道:“主子,前面发现五具尸体。” “走,快去看看!”蓝青凌一路上仔细检查着马蹄留下的印迹寻找丁紫,速度自然比正常速度慢,听到尸体一词蓝青凌面立即阴沉下来,甩开马鞭,飞速的冲了过来。 来到蓝卓所谓尸体旁时,蓝青凌与其手下们皆是愣了半晌,这个……五个没有头在行龌龊事的尸体是怎么个情况。蓝卓眼角也抽搐,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惊住了,实在是这种事他还第一次看到,又恶心又狠辣,反正各种情绪一涌上来,最后变的麻木无语了。 “主子,属下刚查探过,这五具尸体应该是刚死的,尸温还没降下去,不知道这和丁女官是不是有关系……”蓝卓有些疑虑与不解的说道,这种惩罚手段怎么看着都够狠的,若真是丁女官做的,蓝卓不得不佩服她,这女人的手段便是他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一道惧意来。 你说这人犯多大的罪,死也便死了吧,不但头给割了不知道扔哪里去了,还将人家衣服扒了。这也便罢了,还摆出那断袖分桃之癖的样子,行为很是猥琐,谁看了都泛着几分恶心,这是让人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蓝青凌冷笑:“不管是不是,这五个尸体让我看了心烦,扔出去喂野兽。” 这是让他们连尸都没有了啊,蓝卓立即应声分出一人将五个尸体扔走,蓝青凌眯眼想了一记:“尸温还没降下来,那丁紫很有可能在这附近离开,应该还没走远,追!” “是,主子!”蓝青凌带头追出,骑在马上的他嘴角勾起抹笑,像是无奈像是冷酷又有些复杂。 林佳倩不停在一处隐蔽林子里来回踱着步,她身边还有三名黑衣人本来平静的心也被林佳倩的行为搅的有些乱了。 “不就是弄死一个弱女子,竟然费这么大的劲,简直太没用了!回王府我一定要让父王治你们的罪!”林佳倩咬牙骂道,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起来。本来对这次的计划她是信心满满的,至从得知丁紫她们要出游,她便也想着跟过 来对付丁紫。这里不同皇宫,一个郊外更好下手,而今早又听说蓝青凌他们也出现在这里,她立即叫多了人手,她也知道蓝青凌他们都有自己养的暗探,人手太少她怕计划有什么错露。 时间方面她也算的很好,丁紫从赛马到被带到林子再到被她的人分尸至,死也就两盏茶的时间,可是现在都快半个时辰,整整用出一倍的时间,林佳倩越来越觉得是出事了。 越想越觉得这些有太不对劲了,林佳倩不断来回踱步的步子停下,突然命令道:“走!不能等了,你们快回去,我得回桂花林看看情况。丁紫,你最好死在这里,不然我会让你死的更痛苦。” “是,郡主!”三名黑衣人没有表情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林佳倩咬牙切齿暗恨,她便是再受父王宠爱,可以少量调用父王的暗卫,可惜这些人却不是真心服从她,真是该死!林佳倩却不想想,她做这些事本来就不是暗卫的工作范围,便是受林王同意,他们本就不是效忠林佳倩这个没有继承林王府权的郡主,都觉得有些委屈了,事情可能出了变故,她不自已找原因还怪暗卫办事不利,在这走动这会不停的骂着他们,泥人还有三分性不生气才怪。 她一说完这三名黑衣人立即转身离开,林佳倩气的跺脚,抓起一边的马翻身正要上马离开,突然听到树林里有些怪声,她惊讶的转头,随即惊的立即后退数步。 却见对面的树林里慢慢踱步出数只双眼冒绿光的野狼,它们张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耳朵直坚,眼神中有看着猎物的喜悦,正慢慢向她靠近。林佳倩一惊,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飞也似的跳起来,抓起马便翻上马,狠狠抽了马鞭打在马身上,那马那在看到这些狼的时候吓的四腿直哆嗦根本跑不动,林佳倩连抽数记,竟然无法让马起步。她恨意不消,抓起马鞭,握着鞭把后面的硬头,恶狠狠的冲着马眼撞去!马眼立即喷血瞎了! 那马凄厉的叫起来,巨痛让它忘记了害怕,林佳倩此时狠狠抽了马屁股一记,那马本能的抬起四腿,飞奔而去。林佳倩心里还没等放松下来,却见那马突然一个前仰硬生生裁着倒下,林佳倩吓的一回头,却见后面两匹狼,竟然一人一嘴狠狠咬着马后蹄,那马疼的直抽搐,完全没有再奔跑的可能。 林佳倩大惊,连忙起身,这马没用了,她只有靠自己的双腿了,此时林佳倩十分后悔,她为什么当初怕苦怕累没有没有学武没有学轻功,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如此危急了!身后跟着恶狼,只让林佳倩便是逃 第九十三章,生气了!吃醋了! 蓝青凌的眼神实在不够好,本来乌鸦黑般的双眸,不时闪过锐利如刀锋的光芒,周身上下被一股子冷气罩身,冰峰般出鞘即带三分杀气。 丁紫身子不禁有些紧缩,她虽知蓝青凌似乎不怎么喜欢林佳倩,可她到底是林王爷的嫡女,林王府在大齐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她这样折磨导致林佳倩身体受损,论起来,不但以下犯下触及贵族尊严与底线,更是有意与皇家为敌的行为。在她看来蓝青凌该生气吧,他怎么说也是皇家中的一园,大齐三大王既然可以平分秋色,她的行为同样像是在挑战安王府,挑战他这个安王世子。 不过蓝青凌刚才都看到了?看一半,还是只看到结局,若是第三个那就很好解脱了,丁紫只是站在一边,看起来并不想出去帮忙。不过她只是个弱女子,当时吓傻了挪不动脚之类的言论还能站的住脚,虽然可信度不怎么高,她还是有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对于蓝青凌伸出的手,丁紫只感觉喉咙一紧,竟是本能的将头一缩躲开了蓝青凌的手,蓝青凌的手一顿,眉头死死的皱紧,看的丁紫脸也跟着紧绷起来。她可不认为蓝青凌这个美男子站在身前是享受,现在她正经受非人的折磨,她正在思考硬碰硬的可行度。不但实力爆光了,也与皇室为敌,她有什么本钱带着智儿浪迹天涯,不论怎么想与蓝青凌硬碰硬都不是好想法,而这样的结果可能也会为护国候府带来麻烦,那是最最万不得已的办法了! 丁紫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青凌对丁紫的行为也愣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丁紫一见同时愣住的眨眨眼睛,有点懵…… 跟在蓝青凌身边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蓝卓脸上表情那叫一个诡异,这个时候看丁紫哪像他们怀疑那个手段狠辣办事俐落的女子,再看他主子也更不像是个性格阴晴不定又冷酷无情,就好像两个小白痴在对望……蓝卓知道这样的形容词说主子是不对的,可主子明明那么关心的样子,这女人竟然问主子干嘛。既然这女人说出口了,主人你到底是直接点说出来啊,怎么可以沉默呢! 蓝卓跟在蓝青凌身边太久,怕是有些忘记了,丁紫不是蓝青凌肚子的蛔虫,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吧,蓝青凌又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这都能看出来蓝青凌在关心丁紫,那才是见鬼了呢! “脖子。” “什么?”丁紫伸手摸摸脖子,顿时有股刺痛传来,她才立即明白蓝青凌刚才是想看她的伤 ,她淡淡一笑,“没什么大碍,回去抹点消於的药就没事了。” “过来。” “什么?”丁紫眨着大眼睛不解的望着蓝青凌,今天她觉得他特别奇怪,以前这人可是一见了她都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的表情,今天陪她站了这么久,让她误以为蓝青凌要借机报复时他竟然问起自己的伤了,他是这么怜香惜玉的?想想林佳倩,丁紫立即打消这个念头,你如果相信蓝青凌会怜香惜玉,那离死就不远了…… 见丁紫一脸茫然不解最后是不信,蓝青凌皱紧眉突然快行两步,手上一翻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瓶口雕着一只缩小的展翅雄鹰,看起来十分威武不凡又十分精致,此时蓝青凌忽然将药瓶打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丁紫精神大震,好药啊! 她只是闻上两记,顿时觉得浑身舒坦,而这药物都是十分名贵的东西,什么天山雪莲、止血生肌的玉肌丹入药,外加十几种名贵药材,蓝青凌手上这小小一瓶药,没个万八千两绝无可能拿下,再说那天山雪莲与止血生肌玉丹都是皇宫中的御药,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便是丁紫为太后所用,到现在也没弄来一份。 望着这瓶药,丁紫眼神十分明亮有力,让蓝青凌感觉若是一直拿着他都有负罪感,想了想,蓝青凌直接将药瓶递给丁紫手上,接着转身,这是让她在这里上药了。丁紫心中划过丝暖流,她是真没想到蓝青凌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不过想到他与她都与林佳倩有些仇,若她猜想不错,蓝青凌到适婚年龄却一直没有成亲就是林佳倩的罪过,那样说来,蓝青凌比她更加恨林佳倩才对,如此想她帮自己也不过出于盟友一般的感觉。 微微握着白玉瓶,一边倒着药敷着脖子,丁紫一边有些贪心的想。这药真不错,才刚一敷上她便觉得肌肤泛起一阵清凉,她本能的摸着,就感觉刚才脖子被粗绳拉扯的於清好了许多。 丁紫最近总在晚上入睡前配上几种药,一为了练练手不让配药的技术生疏了,二也想配些新品种,但丁紫绝对没有拿那些好药材练手的习惯。前生也是如此,丁紫每次配药都喜欢拿一些中等品质的药材配药,如果药效不错,才会拿顶级好药配置,所练出的药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只不过今世里她收集药材的渠道实在不敢恭维,丁紫眼睛滴溜直转着,不知想着什么诡计。 转过身时,丁紫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眉目间带着浓浓的亲近之情,红唇微挑,头上那七彩的蝴蝶在阳光洒下时折射出七彩的光茫,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美艳 绝伦,那边的蓝卓一下子就看呆了,蓝青凌转头望过来时,眼中也闪过抹惊艳,停顿了许久。 “不知微臣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世子身上总带着这种好药,是何人所出所炼的呢,想必世子也很清楚的,微臣奉命伺俸在太后身边,那是一步一丝都不可错的。所以微臣很是精心钻研医理药材与配方,如果世子能为微臣引荐这炼药之人,微臣医术精进的同时也会永远记得您的好的。”丁紫脸上笑容更深,蓝青凌有些好笑,丁紫分明是算计他的好药,竟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蓝青凌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为我引荐那个驯服野狼让它们袭击林佳倩的人,我便为你引荐炼药的人,我们这算是共同有我,谁也不亏,同时又有了新助力,何乐不为呢。” 丁紫眼神一冷,带笑的唇立即抿起,蓝青凌还是看到了,不过他没看到全部!还是爆露了,他想必在怀疑,她一个大家闺透,一个普通四品侍郎府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若是想的深远点,是不是会想到她参与朝庭的争斗,必竟她现在伺候在太后身边,有着经常出入皇宫的资格,她绝对有可能已经暗自投靠到了哪边。 蓝青凌想要见梁豪绝对不止是重用这么简单的,不过她的人不是谁想看想要便能得到的,她想见蓝青凌身边这个炼药高手,不过是冲着那些名贵药材罢了,对于炼药的信心丁紫不输于任何人。而这些药材她一时得不到,不代表永远,但被蓝青凌发现她背后势力,将来哪一天等待她的就是死亡,刚被林佳倩算计这么一回,丁紫更加小心了! 丁紫浅笑:“世子在说什么,驯服野狼?还有这样的人,好厉害!那些个野兽是最难驯服的,一个弄不好还不得被无情的吃掉咬死,若有这种本事的人,那必要好好保护,这可是大才之人,世子认识这样的人吗?微臣真是万分好奇,不知道能否一起引荐一二呢。” 蓝青凌面无表情回看丁紫,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有对丁紫歪曲他心思的愤怒,更有着一种深沉的连他自已都无法解释的光芒:“我并不认识,若是知道必将引荐给你!”这话好似一种承诺,只不过丁紫此时却是无心深想一二,认定了蓝青凌此时对她不怀好意,万没有那么容易打消防备的可能。 “微臣马匹受惊,死在半路上,要不是世子及时出现,我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微臣与世子先回去吧,不然表哥表妹他们一定着急了。”说完也不等蓝青凌反映过来,丁紫便转身离开。 蓝青凌眼神有些颓然 ,一种挫败绪满眼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丁紫怎么突然如此,或许想到了也不想承认,丁紫对他的防备有这么深。 蓝青凌自认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没做过对丁紫不利或是伤害她的事,也不止一次在暗中帮助着丁紫,便是丁紫不能喜欢他,总不该讨厌才对。 他却不知道,丁紫从来不认为皇家会有什么真感情,前生活的一世今生活的一世,没有一处不让她觉得皇家就是个大染缸。若是前世她是大公主位高权重,让她能处理很多事,她依旧有无力的时候。今生却不同,她在小心的建立自己的势力,便是认识大齐最尊贵的太后,也是先后两次因为解毒才结下的缘,连太后那样的人都不免被算计,她又算的了什么。蓝青凌的样貌甚至不输丁紫这个女子,再说他身家不凡,她从来没认为两个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他冒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让人觉得他有逼迫之嫌。 蓝青凌黑着脸走过蓝卓身边,蓝卓张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主子,其实为什么不……” 话还没说完,立即被蓝青凌冷眼一瞪,气恨的冲着蓝卓道:“她一个女儿家的,跟一个大男人探讨什么医理,不像话!” 蓝卓张大嘴巴,头一回他如此没形象的惊到了,主子这是……这是吃醋了?! 有没有搞错,人家丁女官跟主子还半点关系也没有呢,他就不想丁女官不该和男人走近了,可人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不过主子这醋吃的也有些莫名其妙,他那样雄才大略又俊美不凡的男子,有哪个愿意跟他比,那不是自找没趣吗。他若是女人也不会傻的不选主子选别人了,他担心多余! 哎……蓝卓叹息,主子从小到大除了主母与太后,就没与女子身体有过接触,也难怪他不懂这些,若是他就该借此引荐的机会拉近丁女官的距离,他反倒将人推远了,真是作孽噢…… 蓝卓不得不提醒道:“主子,其实女人家的心思,你可能不太懂,您这样做只会让丁女官觉得你用心不良,您还不如如了她的愿,彼此也好拉近个距离。到时候丁女官……” 蓝青凌突然转过头,脸上阴云密布,冷冷的冲着蓝卓笑着,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看的蓝卓身子一僵,额上立即滴出一滴冷汗来,只听蓝青凌阴阴的道:“你对女儿的心思很了解~” 蓝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解释道:“主子误会了,属下对儿女情长的也不懂的,只不过觉得大概那样丁女官心情能好些,主子一说,属下也觉得那方法肯 定是不行的,还是主子想的周到。”作为一个一心为蓝青凌的属下,蓝卓心里是有负罪感的,可是面对蓝青凌的阴晴不定连他都没把握,此时说些违心话能敷衍过去,那就这样吧。 蓝青凌脸色还有些不太好,不过看丁紫已经走远,也不管蓝卓,抬步便走,蓝卓亦步亦趋的跟过去。 林阴小道上就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前面一身姿卓绝的男子牵着一匹马,马另一侧走着一个体态曼妙的女子,阳光洒下来,气氛十分暧昧又美好。 不远处跟着蓝卓看的直抽着嘴—— 蓝青凌与丁紫都是未婚男女,自然不可同骑一匹马,而蓝青凌提议让丁紫上马,丁紫客气的推拒了,若是往日蓝青凌一定不管不顾直接上马走人的,可是他人刚一上去,又突然觉得挺不对劲的这就又下了马,于是两人分走于马的两侧,谁也不说话赶回桂树林,于是便有了这个诡异的情景出现。 就在蓝卓受不了要为两人再牵一匹马时,前面道上一个焦急踱步的人影出现,那人一身绿衫,气质清新,脸上皱成一团,不是同来找丁紫的云希文是谁! “表哥!”丁紫心中一喜,立即叫道。 云希文一抬头,看到丁紫立即快跑过来,拉着丁紫便打量起来,扫了一圈最后眉头紧皱,有些疑惑望着丁紫的脖子,蓝青凌的药膏是极好的,见效是极快的,此时丁紫脖子上只留了若隐若现的痕迹,不细心根本发现不了。 云希文脸上阴了阴,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希文曾跟护国候一起出兵,后又任武教官,也不是一般人。本来带着几分疑惑,再望见丁紫原来骑的马匹不知所踪,肯定这事情绝对不简单,再望向丁紫身上的血迹更是瞪大了眼睛,若不是碍于男女之别,云希文差点当场扒了丁紫衣服检查了。 “表哥我没事,没受什么伤!”丁紫轻声安慰,对于云希文的关心很是受用,看的蓝青凌在一边脸上不好。 云希文与丁紫却没注意到蓝青凌的样子,云希文声音低沉,没有丝毫妥协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紫儿不可以欺负隐瞒表哥,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一遍。” 丁紫本是不想云希文担心,可是看他表情,又想到之前的事,她与林王府怕是已不死不休的仇了,护国候府是无辜的,若是让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时候麻烦找上门来都不知道反击反而不妙。 当然丁紫最大的希望还是不要波及到护国候府的,想了想她才说道 :“我的马受惊后,它一路狂奔,等我回过神来时已要远处的松树林中,这时五个黑衣人……”丁紫一五一十的说了,背后的指使者是林佳倩的事自是不能隐瞒的,林希文越听额头紧紧崩起,青筋隐隐有崩跳而出的感觉,双拳紧握,有着忍隐不下的愤怒!“林王府太不将护国候府放在眼中了,你与林佳倩那女人一无冤二无仇,她平白找你麻烦便罢,现在还想杀你,简直太恶毒了!不行,我要去林王府讨个公道!” “表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你为我报仇,而是这事不能再生张了,我只是想你有个心理准备,护国候府知道些内情,但我不希望这事给护国候府带来什么麻烦。就现在的情况,我还能自己处理的,大不了我最近时常进宫,或是在宫中长住,守着太后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你无需担心,表哥,这事我只跟你说,希望你不要张扬出去,反而给你们惹来麻烦。林王爷手握重兵,且比护国候府爵位高一等,你千万不可以拿护国府与他们硬碰,那绝不是紫儿想要的结果,不然我只有一死谢罪了。”丁紫拉着云希文的衣袖有些紧张的道。 丁紫不怀疑护国候府对她的那份情,正是因为如此她更是看重,她绝不希望任何她愿意付出感情的人被她连累。 “紫儿,我们是你的家人,如何能做事不理,林佳倩实在太过份了,在她眼里哪还有王法,我就不信找几个文臣将今天的事弹劾了,他们林王府还能好过!”云希文眼中心里都是怒火,只想着为丁紫讨回些公道的恨声道。 丁紫轻叹一声:“这或许是个办法,只是却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皇上还是很看重林王府的,这一次林佳倩受伤,她是个受害者,我却是好好的,怎么看我的说词都像是污蔑不是吗?再者以林王府的权势,嫡女儿受伤,我虽是皇上亲封的女官,但这事闹开了皇上怕是会找个借口直接将我斩首以平林王府的怒火。我不过是个懂点医术的女官罢了,与林王府根本没有可比性。” 云希文脸上表情一僵,心里被压的一口闷气出不来,其实这些他也想的到,只是一时被怒气影响的丧失几分理智。 丁紫分析的很对,这件事已出,丁紫敢做,那就是因为她敢肯定林佳倩不敢将这事闹到皇帝那,林佳倩即然能出动林王府的暗卫,林王爷也必知她的所作所为,闹到皇帝那皇上岂会不查,若是查到她们暗自截堵诛杀朝庭命官,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丁紫很清楚林王府为了不自找麻烦,只能让林佳倩吃下这暗亏,当时林王府的人也没人知道是丁紫 叫人放出狼袭击林佳倩,所以这事怎么看都是林佳倩自作自受。但这事闹大了,丁紫若是指证林佳倩,情况便大不一样。丁紫当时为什么在树林处,为什么不出来救援林佳倩,而她身上带着血,为什么那群狼没有对她身上的血腥味感兴趣,林佳倩有意伤她,那她呢?便能憋屈的忍受了,这一切又为什么不是她导演的呢,不论他们查到什么结果,最后一定是问丁紫杀头之罪的! “紫儿放心,这件事我们既然不能追究,但也绝没有林佳倩好过的!”云希文冷冷的笑着,转头看向蓝青凌,看到后者脸也不善。 蓝青凌因为后赶到,所以看到的只是五个袭击丁紫的死尸,根本不知道前面林佳倩想将丁紫五马分尸的行为,现在一听只感觉血液冷凝了一般,一股冷意从脚低冲上脑门。丁紫虽然没说她是怎么获救的,但蓝青凌已经猜的到她背后有着自己的助力,此时他很想谢谢丁紫的先人之明,不然今天死的就是她了! 林佳倩竟然敢这么做,简单是找死! 无边的愤怒,气的蓝青凌浑身发抖,他此时对丁紫将驯兽之人的隐藏的不满全部消失无踪,他心里只有恨与一丝疼惜。她很是无辜,以前被林佳倩用计用势力用暗杀弄傻弄残弄死的那些女子同样无辜,他对那些女子全无半点感情,更不用说看上一眼了,林佳倩只为了她们的倾慕就能将人折磨致死,若是知道他对丁紫的感情又会如何! 是的,或许之前蓝青凌还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懵懂不解甚至不想承认,现在他已经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他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关心一个人的人,但对于丁紫,从第一次见面便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丁紫不理世俗,狠狠踢向流氓的那一脚,她或许不知道,那一刻她身上散发了怎么样的耀眼光芒,一切皆我主载的自信,便是蓝青凌看惯了俊男美女,也鲜有她那样气质的。她跟那些倾慕自己的柔弱需要他保护的闺秀小姐大大的不同,她的美更张扬,更霸气!连他,连他的下属都不禁又惊又惧,绝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之后在白云庵里她的明辩是非,之后的相遇不是她设计别人,便是别人设计她,她狡诈她聪明她运筹帷幄,她的种种都让蓝青凌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安全的生存在安王府中。但那时候他也只是欣赏罢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神很难离开丁紫身上,她对哪个男人多看一眼,他会生气,便是明明那不是她有意甚至无心的,都令蓝青凌想到便不爽。 蓝青凌只是对感情并不精通,不 代表他傻的不明白,如此在意一个人如果还不喜欢,那还是什么! 所以蓝青凌无法忍受林佳倩的行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死,他想马上弄死林佳倩。 看到云希文眼中的绝决,丁紫心中微惊,连忙又劝道:“表哥,其实你该相信我,今天我能解开自己的困境,下一回我同样能安然无恙,林佳倩想要对付我一点也不容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护国候府既然是我的守护之力,不到关健时刻不可轻易动啊。你要为外祖母舅舅舅妈还有表妹想想,我不能让整个护国候府陪我冒险,这一次林佳倩被重创,她有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人前,我不会有事的。” 对于丁紫的劝解云希文很不以为意,林佳倩真会消停?不过他确实要为祖母和爹娘妹妹想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该出击的时候必要重创,其实云希文很明白丁紫的想法,若让林佳倩没有威胁力,那便是将林王府连根拨起才行,可是这种事情有多难他们都很清楚! 蓝青凌也平复下心情,只是眼底绪满深沉的墨黑,好似一个黑色无底洞的大漩涡,没有温度只有着阴森与恐怖。 蓝卓此时不知打哪里牵了匹马回来,回程时自然是丁紫蓝青凌云希文各乘一匹,他们刚一落地,丁紫便立即被云希雨抱着痛哭,夏玲月与白霜雪同时松了一口气。 “紫儿,你身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云希雨惊叫一声。 丁紫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这不是我的血,好在当时为了郊游方便带了把匕首,我是刺伤那匹疯马才无事的,身上的血都是马的,我没有事。表姐让你担心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担心谁担心你。” “紫儿,佳倩郡主她受伤了,她……”夏玲月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脸便不可抑制的发白,双眼深深望着丁紫,好似在打量她是否真如说的那样轻松,是否受伤了不敢告诉她们,林佳倩都受伤了,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呢。 “啊,佳倩郡主受伤了,怎么回事?”丁紫愣了下,疑惑的问着众人,蓝青凌薛雨都沉默了一下,蓝若琳吐过之后面色也不好,此时表情有些蔫蔫的,连跟丁紫斗嘴的想法都没有。 “佳倩郡主被野狼群咬伤了,身上掉了几块肉,挺严重的。”薛雨叹息一口,那样的情况便是换成男子怕也是受不了的,林佳倩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情况还不定会如何呢?自然在薛雨的印象里,她对林佳倩虽然没有多少好感,但也不会很讨厌,必竟林佳倩在外人看来都是温柔端庄 大气婉约的,很少与人交恶,一个花般的女子身上被咬成那样,是一个极残忍的事情。 蓝青重看了丁紫一眼:“你没见过林佳倩?真不知道她受了伤?” 丁紫眼中闪过冷意,她自然知道,没有人比她清楚!脸上却是惊吓过度,又疑惑不解的问着蓝青重:“回太子,当时郡主的马已经跑远了,微臣身上那匹疯马根本不识路的随便乱跑,微臣根本没有机会与郡主见面。要不是表哥与安王世子随后赶过来,微臣就是得救了也找不回,表哥与安王世子找到微臣时正巧看到微臣从马上摔下来,总不会有错的。没想到佳倩郡主竟然受到如此无妄之灾,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表姐我们找机会去林王府探望一下吧,不然我这心里也实在担心。”说着拉起云希雨的手担忧道。 云希雨正想回拒,但感觉手心被丁紫掐了两下,马上明白道:“当然了,佳倩郡主虽然不是跟我们一同出游,可到底碰到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郡主身体好些时候我们定要去探望一下了表心意的。” “是啊,我很担心佳倩郡主的伤。” “嗯,我也会去。”夏玲月白霜雪也立即说道。 蓝青凌冷冷看了丁紫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带着蓝若琳与宫女侍卫匆匆离开了。 桂花林稍远的林间出了野狼群,京城最该加强防守阻止这些野兽入城作恶的,接下来京兆尹和城边的护卫队们有的忙了。 自从听到林佳倩受伤的消息,丁紫面色就不太对,拉着云希雨的说便道:“表姐咱们也回吧,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对,你怕是受惊了,回去要开上几贴安神药,好好调养一下,咱们快回吧。”云希雨扶着丁紫上了马车,一直将丁紫送到侍郎府外,又千交待万交待喜儿铃儿玉瑜好生伺候着才回护国候府。 其它夏玲月白霜雪则被云希文兄妹两委托薛雨带人护送了回一为,蓝青凌则是直接回了安王府。 云希文一回到护国候府,立即叫人找来护国候夫妇在蓝老太君的绿安堂齐聚。 “文儿,你这么急的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护国候府云洪宇相貌堂堂,身材挺拨,样子却不如一般武人的粗犷,可以说云希文有五分长相都随了他,可想像云洪宇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便是现在他也自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反比云希文看着更有气概。 “祖母,爹娘还有妹妹,你们知道这一次郊游实际有多惊险吗!”云 第九十四章,府中议亲事,渣母女狠心!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毁了你的容,毁了你,我要毁了你!”林王府里,林佳倩一醒过来已经知道自己的的情况,看着被包扎住,仿佛还能看到脚上汩汩流血染湿脚上纱布的脚与腿,气的发狂将周围的所有东西扔出去,从来没有的失态,让发狂至此的林佳倩好像一个疯婆子。 林王府远远走来一个身着银衫绣红,头戴翡翠玉簪对衬凤钗,一身宝衣,很有贵族风范的妇人,那妇人听到林佳倩的叫喊声立即快步奔来,走到门口看到林佳倩的状态,美丽端庄的脸上划过来阴阴冷意。 “娘的好倩儿,你还病着,千万别发这么大脾气,平白坏了身体。”林王妃端王氏心疼的冲进屋内,一把扶住正滚在床上扯着被子往下扔的林佳倩。 “娘,是丁紫,那个贱人害我变成这样,娘,这样的身体还有哪个男子会喜欢,青凌一定更不喜欢我了,娘,我恨啊!”林佳倩抱着林王妃顿时痛哭出声,所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那是万不能随便损伤的。再说林佳倩一个妙龄美丽女子,脚肢头断了一根半,腿上更是被咬下一大块肉,林佳倩可以想象,便是好了,那里也会出现一个凹陷的肉坑,一辈子也不会再好了! 林佳倩一直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认为不论才学、家世,还有相貌、身段,她都不输任何人,但想以自己的一身伤,她本身已经开始自卑,她可以想象别人看到这伤时会露出恶心鄙视的眼神,便是将来她成功嫁给蓝青凌,那样风神俊美的男子,会忍受自己女人身上有那样丑陋的标记吗!林佳倩不敢想象蓝青凌看到那伤时厌恶的表情,一想到这里,她心里便绞痛起来,让她心里的恨越积越多,如果不疯骂出来,她感觉真会被逼疯! 林王妃看着林佳倩身上被包扎的伤口,心里的火气也是越积越多,林佳倩却是拉着林王妃恨恨的咬牙道:“娘,让爹弄死丁紫,让爹弄死她!我一想到她害我变成这样,我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林王妃摸着林佳倩依旧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叹息一声:“倩儿,娘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那丁紫不过是个小人物,动她不费吹灰之力,可她身后不是没有倚仗的普通老百姓。” 林佳倩含怨的抬起头低喝:“那就要放过丁紫吗,她有什么倚仗,一个小小的侍郎府,难道我们林王府还怕了不成。爹与娘到底疼不疼我,看女儿伤成这样,罪魁祸首之人你们却不当一回事,你们看女儿受伤难道心里就痛快吗!”往日里林佳倩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今天 她已快又气又自卑的没有理智了,自然口择言起来,在她看来林王爷、林王妃就是不想替她报仇,才找的诸多借口。 “倩儿!”林王妃立即喝道,眼中有着受伤的怒道,“爹与娘从小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没想到这么疼你,竟然让你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爹娘要是不疼你,大可不必来看你,既然倩儿如此想,娘还有事便不留了。”林王妃气极转身要走。 “娘,娘……是女儿错了,呜呜呜。女儿就是怕,女儿身子残了,女儿怕连爹娘都不喜欢女儿了,那女儿就没有活路了。呜呜呜,女儿是无心的,娘别生气,倩儿也不想的,只是刚才就是不受控制的那样说,倩儿真是无心的,呜呜呜!”林佳倩凄楚的抱着林王妃,这一哭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林王妃心立即软下来,回抱住林佳倩按抚她平静下来:“娘懂,娘都懂。疼在你身,痛在娘心,看到你这样,娘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倩儿放心,这口气你娘和爹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林佳倩抽抽嗒嗒了一会,憋声道:“还能怎么报,娘不是说要等吗,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林王妃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阴毒,道:“倩儿觉得丁紫的倚仗是什么,只是侍郎府?”说到这,林王妃语气明显带着不屑。 “当然不是,丁鹏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丁紫不过仗着救了太后一回,得了眼罢了,没有太后她什么也不是,我明里就能弄死她!” 哼!在皇宫她本来就有机会,若不是蓝若琳蠢的没成功与蓝青重的出现,现在丁紫恐怕已经淹死在脏潭里,便是不死,也会被害了清白受了惊被她暗中逼疯的。 可恨,最后还搭上她!丁紫怎么可以这么好命,这么幸运! “太后,呵……”林王妃笑着意味深长解释道,“不,倩儿,你错了。丁紫虽是救了太后的命,不过还不至于因此被皇上赐圣旨,直接封了女官的荣宠。” “娘的是意思是……”突然想到什么,林佳倩瞪大眼睛,“娘的意思是护国候府。” 林王妃点头一笑:“倩儿说的没错,太后之所以这么宠爱丁紫,完全是看在护国候府的面子上。护国候虽然比你父亲地位矮上一截,但实际上两府的祖先同样跟在大齐先祖皇帝身边打江山,论起功劳来没有什么多什么少,只不过,先祖林王当年找了两场以少胜多的仗,让先祖皇帝更加得势罢了。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选皇后与夏贵妃 ,还不是看在她们出身卫国候与镇国候府,为了保住大局,他不得不拉拢。太后自然看在眼中,这样不但借机拉拢了护国候府,甚至还有什么别的计量。” “计量,会是什么?” 林王妃冷笑:“将护国候府的人直接拉进宫中,其实不是更好拉拢。” 林佳倩惊了一下,突然道:“没错,娘,太子对于丁紫似乎颇为在意,若是如此,我们岂不是真不能动她了。”林佳倩眼中泛着阴寒。 “傻孩了,你想放过丁紫,娘都不同意。她既然最大的倚仗是护国候府,那么让她们关系破裂,到时候想怎么折磨她,都是你一句的话事。” 林佳倩看着林王妃笑的意味深长,心中大喜。 是了,她还是太年轻,娘的心计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嫁进林王府这些年来,一直得父王宠爱,便是爹偶尔睡于其它妾的院子,那些个女人却没有一个敢跟娘争宠的,被娘收抬的服服贴贴的不说,平时见面还像老鼠看到猫一般,娘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想到处置丁紫的好办法了! “娘,女儿的仇就靠您来报了,最好让丁紫比我惨十倍百倍,只是青凌那里……” 林王妃无奈叹息,蓝青凌分明对自己家女儿没有心思,偏她上了心:“倩儿放心,你总有赢得他心的时候,凡是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娘都会帮你解决掉,到时候他只会看到你的心,只能看到你的美。” “娘~你最好了!”林佳倩总算是笑逐颜开的抱住林王妃,两母女脸上皆露出自信非常的笑容,眼中却泛着冷意! 后街这日一早,响震半条街“噼里啪啦”的鞭炮,放了许久,许多人听到这声音纷纷出门观望着,心想着哪家办了喜事,说不定上门道个喜,还能得个几两赏银。 所有人集中在一家名叫“平安医馆”的外面,有些人不禁露出疑惑:“这里不就是原来蒋氏医馆的位置吗,早就听说蒋氏医馆要重新开张,说就是这两日,没想到真开张了。” “我也听说了,说起来这蒋家两位大夫也挺倒霉的,本来好好的被人冤枉不说,传家之宝,两千年的人参还被偷了,听说到现在没找回来呢,真是破财又没消灾。可怜啊!” “两千年人的参,说不定那偷盗之人早自己吃了,还会等到你去找?再说就是知道那人是谁,你还能怎么着他,民不能与官斗,斗不过啊!” 人群中不少为蒋太父子惋惜的,吵闹声加上鞭炮声,声音震耳,蒋 太父子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了平安医馆,扬声道:“感谢京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们,在平安医馆开张的日子到来。我父子两经过最近一系列的倒霉事,今天能活着站在这里,跟你们这些情同朋友们的友人是脱不了关系的。我父子二人本已心灰意冷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可实在舍不得众位朋友,但因为我身负命案之时药馆长时间没有生意,我们早已入不付出,好在这时候一位好心人路过,听到我们的遭遇毫不犹豫慷慨解囊,给了我们重新开办医馆的本钱。那位恩公虽已离开,不过我父子二人永远感念她于心,我们定会继续宏扬医学,治病救人,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今日平安医馆开张,凡是进药馆开药的皆为半价,看诊全免,此优惠实行三天。” “哇,蒋大夫好大方,我要买药,我最近身子不爽利,蒋大夫还是先给我看看吧。” “我也要看,看看我的……” “排队我在前面,你别插队啊!”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好在蒋太父子早有准备,叫来两个学徒组织人潮,然而那队伍还是排出层外,在街上也站了好长一条。 在京城里,半价药材就跟直接施药差不多了,这些人自然兴奋了,以前那些商家医者为富不仁只想着赚钱,这种大优惠的事情以前是极少发生的。便是那些没病没痛的,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听到她们兴奋的连连喊着便宜,也凑热闹的站起队准备买些温补,吃不好也吃不坏的药材用用。 平安药馆弄了这个大个阵仗出来,自然他们三天免费看诊,抓药半价优惠的事也火速传开,那队伍是越排越长,便是那些大户人家,主子不贪这小便宜,那些奴才得知了还是想方设法来拾掇两包药材不可! 丁紫坐在平安药馆内堂里,静静端着茶,看着这段时间为平安药馆重新开张花费的银两,着实不少,便是为了这半价的药材,丁紫便拿出了大笔本钱投入。她的酒楼与赌坊一个半月的赢利都扔在上面,这还打不住呢,不过丁紫却是半点不心疼。酒楼与赌坊是挣银子的地方,这平安药馆却是建名声建人气,建立百姓心的地方,便是再多好一倍的银钱她也不会心疼。这东西前期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只要做的好,后期所带来的效益,绝对远远超出想象。 铃儿在一边伺候着,也扫到了账本上一笔又一笔的进出账,看着她那张脸拉的,比丁紫这个出钱的人还心疼着,她嘟着嘴盯着那账本恨不得瞪穿了,当不存在似的。 丁紫翻好账本,放在一边,看到铃儿的表情不 禁笑了:“铃儿越来越像地主婆了,贪财。” 铃儿不满的抱怨:“哪是奴婢贪财啊,是看小姐这么一笔笔的花,一年多的辛苦又白费了,奴婢心里不落忍啊。”丁紫会叫铃儿地主婆也是有原因的,丁紫紫竹院现在有着一个大库,里面装的全是她的嫁妆,以及多次来皇上太后以及其它官家夫人们赏赐的东西,个个价值不凡。平日里都锁着,库房外面十十个时辰都有着人把守。大库门里外建了两道门,外门钥匙是林嬷嬷把持着,内门钥匙一直只有丁紫才有,平日里谁进出只能来她这要钥匙,当然能出入大库房的也都是喜儿铃儿林嬷嬷玉瑜这些信的过的,但每次进出都得两人以上,记账也由林嬷嬷主要处理,对数则是喜儿铃儿负责,不过这两个丫头银钱看的多了,反而越来越小气起来了。 “钱赚来就是花的,只要对自己有益处的用项,花多少都是值得的。”丁紫抿唇一笑道。 铃儿颇有些不以为意,却不敢反驳丁紫,只是看着那账本有些眼热,丁紫也不管她的小心思,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可以听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喧闹声,这第一日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明天才是重中之重! 翌日。 平安医馆才刚开门,前一天得到消息早早来排除的人还不等进去,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侍卫随护着一顶精美的轿子来到平安医馆门前。轿子被抬过置在一旁,从轿里走出一个身着金红绣富贵菊,头戴多支做工精美价值不凡饰品的老妇,老妇脸上一直挂着笑,此时从身后走出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气度当真不错,看着即清爽贵气不带丝毫俗气,那相貌也是极好的,本来站在门外想一开门便问诊的百姓,呆呆看着她们进去,倒也忘记抱怨这一行人的插队行为。 过了许久,人群中有着一个惊呼叫:“咦,那人不是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吗,去年她过寿时,我跟我家那口子进府送菜,正好巧见了。她身后那个,那就是小候爷,长的多俊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恨不得倒追了去。” “咦,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都来了,这平安医馆的名声可真响了,没想到白老太君也贪便宜的啊,呵呵呵……” “呸,你知道个什么,那白老太君身上一直有些病痛,这些年不知道找多少大夫花了多少银两,都没见好,难道是病急乱投医,特意过来瞧瞧?” “得了吧,蒋大夫的医术那可是一流的,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我看这白老太君也听说蒋大夫医术好,为表心意特意登门求诊呢。连二中诟 命的老太君都来看诊,这蒋大夫医术得多好,而且我可是听说了,那药材不优惠后平安医馆也只要些个路费啊这些应得的成本,价钱比城前街那些黑心医馆不知道便宜多少。” “我看还是趁这三天便宜,多买一些回去!” “没错!” 平安医馆中,白老太君在外室逛了一圈,便被薛雨扶进内室,她本是女子又是二品诟命的身份,被特殊待遇一下也没引起别人的反感。 内室里,丁紫刘婷早已分别立在桌子两侧等着白老太君进入:“有劳老太君特意跑了趟了,快请坐吧。”丁紫笑着招呼着,亲自为白老太君倒茶并递了过去,白老太君立即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笑着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装扮并不豪华,反而很简单,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屋子看似简单,但是摆设之物却是以舒适为主的上品,最是适合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不会让病人抵触,只有安心:“丁女官真是有心了,我老婆这个身子,太是不成样子了,倒是烦劳你跟着操心了。” 丁紫谦虚的笑道:“老太君哪里的话,紫儿不过就是会这么点本事,能为老太君解忧,那可是紫儿的福气呢。” 见丁紫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是真心的在笑,白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紫儿,上一次是我那不着调的儿媳妇的不是,她根本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就妄下那样的判断说那样的话,这段时间我也提点过她,她也知错了。紫儿就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吧。” 白老太君可是二品诟命,品级上比丁紫还高一级,现在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丁紫还如何怪罪,便是心中不会原谅木氏的愚蠢,脸上却不能显出半分,反而笑带歉意:“老太君真是说的哪里的话,紫儿哪敢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候夫人本就是长辈,她说什么我这个当小辈自然是要听的。紫儿其实心里很明白,候夫人也是为我好,关心我才会说我的,那些个跟我没关系的,哪里会花时间教导我这些呢,老太君真是多虑了。” 白老太君笑着点头,陪同而来的薛雨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丁紫便眨不动眼睛,白老太君看在眼中只是继续的笑着。 丁紫早已将治疗白老太君风湿毒的方法与用处注意事项等都跟刘婷说过,本来为了避嫌,也是木氏上回那的那一场,让她有些抵触,她这一回都不想来的。 不过这平安医馆开业前三天很是重要,她不想出什么差子。再说身边一堆的人,木氏当初又是一阵的冷 嘲热讽,看不起丁紫,丁紫心心里明镜似的,想来与薛雨都是不可能的,再说她对薛雨也没那种儿女私情,避不避也就没多大的关系。最关健的是,她的技术虽已教给刘婷,可是在实际实施时却是马乎不得,平安医馆刚开业,万不能有一点造成坏影响的事情,她要保证白老太君平安来平安回,起码也得等刘婷手法完全娴熟才能真的放手。 丁紫立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刘婷施针,薛雨安静的站在一边只是看着她。神色认真时的丁紫,身上自信的气焰更加耀眼,像是能照亮整张脸,让她的五官更显精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瑰丽与柔美。 薛雨很清楚,他对丁紫早已迷足深陷,在丁紫出现的时候,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他只想将这个给他奇特感觉的女子牢牢印在脑子、心中,只是一眼,他是看不够的! “丁女官近日可还好?那日远游后,我本想过府探望探望,可是想到你需要休息,又觉得我过府不太方便,一直也没有机会问问,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终于薛雨忍不住打破沉默。 丁紫点点头:“有劳小候爷挂心了,我一切安好,那一日虽是受到些惊讶,不过休息了几日就没事了。” 薛雨摇摇头:“这是应该的,我与希文是好朋友,你是他关心的表妹,我自然也将你当成关心的妹妹。你也别总小候爷小候爷的叫我,叫我名字便好,叫我薛雨就行。” 丁紫张张嘴,觉得直接叫名字太多亲密,她与薛雨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只不过借着表哥表姐的关系一起同游,还好不到叫名字。想着就怎么样也叫不出口,丁紫脸上轻浅一笑,还是道:“礼不可废,礼多了总没有错处的。” 薛雨有些怅然,望着丁紫又陷入了沉思。 薛雨其实很苦恼,他长这么大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之前爹与娘亲,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想他本性很好,才貌双全,却偏偏对儿女之情不上心,有一段时间因为跟蓝青凌与云希文的交往过甚,他甚至被怀疑有断袖之癖,听到这个说话薛雨只能哭笑不得。他其实只是觉得他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遇到那个可以赢得他所有关心与注视的人,现在明明有了,可惜他不懂得表达。 其实薛雨也有些急了,那日郊游他分明看到了蓝青重对丁紫的不规据,他不会傻的看不出那代表着什么。他想跟太子抢女人,那可能性是极低的,换成一般人早吓怕了。可是这个人是他心中平静这么多年来,首次出现波澜的人,那便不 同了!薛雨觉得,他要快些表白,让外人知道他与丁紫的关系才行,让蓝青重等对丁紫有妄想的人看清楚才行,不然自己喜欢的人一直被人惦记着,让他的心一直无法不胆心着。 一个时辰后,白老太君面色微红的被治好,拉着丁紫与刘婷聊了一会,才与薛雨在百姓的簇拥下离开的,不过看诊这段时间,细心的人不难发现,人群中又经有着一些打分更光鲜的人前来排队。显然白老太君这样的一个富贵女看中的医馆,也让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看重,甚至也想借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可拿。 回程的路上薛雨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脸上魂不守舍的,将白老太君扶回房间,薛雨就要离开,白老太君此时立即说道:“雨儿陪祖母说说话吧。” “是,祖母请说。”薛雨停步立在一边。 白老太君认真注视着薛雨的神色,对于这个孙子,白老太君最是满意的,望着他,白老太君不禁笑了:“雨儿这段时间在府中,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外面可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了吗?不如跟祖母说说,说不定祖母也能帮上一二” 薛雨愣了下,脸上有些犹豫,面颊有些发红。看着白老太君带笑的脸上,那双苍老却无法抵消的精明锐利的眼睛,他的心情好似根本无法隐藏,便道:“祖母,孙儿似乎已有意中人了,但不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做才好,怎么跟她拉近距离。” 白老太君毫不意外道:“就是丁紫吧。” “祖母看出来了?”薛雨微愣,惊讶的样子更是肯定了白老太君的说法。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品性习惯以及神态祖母最是清楚,当初你爹娘还怕你不成亲是有什么问题,现在你能有个喜欢的女子,祖母也为你高兴呢。”白老太君拉着薛雨的手坐在床上道。 薛雨脸上一喜:“祖母不反对太好了,孙儿正想着要对您如何开口呢,娘那里一直对丁紫不满意,我便是怎么说她也不听,反而我现在一提到丁紫的名字娘就厌恶的别开头,或是借故离开,祖母,娘会答应这件事吗?我真怕将来她们一直相处不好。” 白老太君脸上微冷,这个儿媳妇唯一做对的一件满意的事就是生了薛雨这个听话懂事又孝顺的孙子,不然王氏对安国候府还有什么贡献?! 这便罢了,偏她还是个眼皮子短浅的蠢东西,丁紫那样的手艺,人品相貌,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子,偏她这个蠢媳妇就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丁紫想攀富安国候府,总没个好脸 色。这段时间里白老太君没少点解木氏,但那木氏就像是个榆木脑袋,认准了死理九匹牛都拉不回来,白老太君也是恨的不行,但到底是自己儿媳妇,有些事也不能说的太过做的在太严厉,反倒让木氏记恨起刀子来,闹的婆媳不和,白老太君可不想自己儿子孙子难做人。 “这件事说,自然是要跟她说,不过还不宜早说,别还没办成事,你娘从中一做梗,好事也变成坏事了。而且现在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感情,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慢慢来。你且放心着吧,你的婚事我定要办的全京城都知的热闹。”白老太君笑眯眯的道。 薛雨松了一口气道:“那祖母准备什么时候去说呢,不瞒祖母,孙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丁紫那样的女子,孙儿总觉得这事不定下来,心里就不踏实。” “呵呵呵,祖母懂你,你先放心吧,我先找人去探探侍郎府的口风,再一个,也得打探探丁紫是否有婚配,或是心有所属之人,我们不可做拆散她人的事。再说那是你一辈子的幸福,祖母不能让中间有半点马乎。” 薛雨笑着点头,又陪着白老太君说了会话才离开,白老太君坐在床头叹息一声,云嬷嬷在一边忍不住问道:“老夫人真觉得这婚事可结吗?” 白老太君脸上泛着无奈:“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只不过雨儿那个蠢娘却是个坏事的,今日我在平安医馆里问紫儿那孩子,她面上答的很好,只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嫌恶还是被我瞧进了。想来也是,她本来也没冲着咱们安国候府什么,我看着她也是个自尊心、自信心极强的女子,上次被木氏给羞辱了,没连带着恨上咱们安国候府,都是这孩子眼界高心胸宽的。这事还没让木氏知道,若是知道了,怕又要闹开了。” 云嬷嬷也跟着点头,丁紫确实本事,便是那医术都不得了的,丁紫若是进了安国候府,老夫人这身体以后也不用借别人之手了,她也是极看好这门亲事的:“只不过侍郎府会同意吗?” 白老太君笑了:“儿女的亲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丁紫那丫头虽然生母早逝,却还有主母与父亲。那王氏你也见过,以我们安国候府的身家去提亲,她没有不同意的可能。谈的时候将丁紫叫到身边听着,以雨儿的才貌与本事,想来丁紫也该喜欢的,只要先不让木氏知道坏了事,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云嬷嬷跟着点点头,老夫人一向是有主意的,她想的必是错不了的。 八月十五这一日,白云庵外,又是穿流不息人潮拥挤的时 第九十五章,自寻死路! 白云庵的香火,在整个大齐都可位列前茅,每月初一十五更不得了了,等到侍郎府的马车行至白云庵时,周围进进出出的已经全是人。 丁紫扶着王氏下马车,后马丁宁儿也扶着方姨娘下来,怜月星儿的马车一停下来,她二人便匆匆赶到王氏身边,不过这一回她们聪明的没有往上抢,只是笑容满面的陪在王氏身边。 “好了,进去吧。”看星儿怜月有反醒,王氏微微一点头,由丁紫扶着带头进入白云庵,她们这一行人除了丁紫穿着较为朴素外,其它人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丽。 王氏一身暗红仙鹤褙子衫,红黄绿三色宝石每只两根再加上两个碧玉钗一个金布摇,戴了满满一头,所以这头还真是极有重量的。丁宁儿一身鲜黄色纱衣,头上别着一株玫瑰妆花,后髻用彩戴系起,流下长长流苏,走动间,只在身后飘出一道彩色的弧度。方姨娘为了冲喜保胎,着比大红略浅一分的红衫,扶着腰看起来娇气的很。星儿怜月一个着绣花粉装,一个着绿装。这侍郎府可不就一个赛一个的穿着艳吗,看那张扬得意的样子,还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也算的是京城新贵后宅的女人一般。 不少贵妇小姐已经看有些看不惯,看着她们走远,嘲讽道:“穿的跟个花蝴蝶似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姨娘是小妾,到哪里做什么都想着勾男人,也不想想这乃佛家重地,敢做出那等龌龊事,还有她们好!” “谁家的祖母穿的跟个暴发户似的,简直笑死人了,这人是不是将所有家底都戴身上了。”其中一名老妇人哼笑,王氏那一头宝石放在一般人家可是不得了的饰品,放在富贵人家就差强人意了,偏王氏还觉得是好东西的都弄到脑袋上,就显得粗俗了。 “我倒是认得这家人,儿子是礼部侍郎丁鹏嘛,我还以为多大的官,不过她那女儿倒是二品女官,可不得了了。” “二品女官有多了不起?”说到后来,倒是有许多发酸不服气的。 虽已走出一段距离,但以丁紫的耳力,自然将这些人的话听在耳边,却是轻轻一撇嘴,对于说自己的,她倒是完全不在意。至于王氏穿的像暴发户似的,这些正是王氏彰显富贵的方法之一,却不知在外人看来,越是如此急迫觉得自己很好,与穷困户不同,越让人看到她的粗鄙。有时候出身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好的,丁紫自然不好主动告诉王氏,便是说了,说不定还会被以为自己眼馋她那些首饰,丁紫不会上门自讨没趣。 来到白云庵,万没有不进香 堂给云齐柔拜祭的,众人先去了白云庵第二香堂,都拜祭摆好香后,在小尼姑的带领下去先去往香堂。白云庵初一十五上香,许多人家会选择多留宿一晚,第二天再走,当然住宿的费用是要给香油钱的。 刚一进入厢房,王氏便道:“紫儿留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是,祖母。”其它人一听脸上闪过丝难堪还是乖乖听话,有的去大殿上香有的去求签,而丁宁儿和怜月在离开前,脸上却有些闪烁不定。 屋中一时只剩下王氏丁紫二人,丁紫一直是低头垂目,很是温顺的样子。但王氏永远忘不了曾经发疯的将她吓的摔倒的丁紫,王氏直到此时才有点看清自己这个孙女,她才是府中最聪明最狡猾的一个。 之前发生的许多事情中,她恐怕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便是原先无害人之心,可是最后也让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吃尽了苦头,这样的心计连王氏玩惯腌臜之事也不得不佩服一二,现在的丁紫才十三岁啊! 正因为丁紫才十三岁,却能有这样的心计,让王氏心惊。王氏一直觉得整个侍郎府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怎么能被丁紫半路上夺了权,她若是个唯命是从的还好,在侍郎府中王氏不需要聪明的主母、姨娘,也不需要聪明的孙女。 所以当安国候府传来消息,暗指有意跟王氏谈谈丁紫与薛雨婚事的时候,王氏便动了心思。王氏与丁鹏不否认想送丁紫入宫的打算,但王氏现在心里却有些突突,丁紫现在就如此不受控制,若是进宫为妃,凭她的聪明与美貌想得到皇帝的宠爱并不难,若是到时候丁紫想脱离与侍郎府的关系,她们岂不是白养她这十几年。 与安国候府却大大不同,从传话的口气上,白老太君是极满意丁紫的,只要她能将丁紫嫁过去,安国候便记了她的人情,这才是稳赢不赔的好事,不过见面之前她要对丁紫透透底才好:“我听说护国候府与安国候府关系一直不错,你外祖母与白老太君那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丁紫眼中划过丝异样来,微皱着眉,还是点头道:“祖母说的是,外祖母与白老太君比较相熟,可能因为她们二人都是比较爽朗的性子吧。” “倒也是,两府地位相当,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王氏点头道。 丁紫微抿紧唇,道:“祖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紫儿讲,紫儿听着便是。”丁紫以为不过是府中之事罢了,却听王氏笑眯眯的道,“安国候府的小候爷你总见过吧。” “是。” “你觉得那小候爷如何?” 丁紫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直言道:“小候爷相貌出众,才华横溢,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 王氏满意笑笑,一副她就知道丁紫反应的道:“看来你对这小候爷的印象很好,别说是你了,便是大齐那么多的女儿家,有几个看到小候爷那等风采还能平静不动心的,紫儿眼光自是不错的。你怕是还不知道呢,我刚得了信,那安国候府小候爷对你也很是满意的,正想让我这个祖母撮合,你们两个的好事近了呢。我不过是告诉你一声,你们两个也算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没有比你们更加般配的人了,紫儿也该是没有意见的。”王氏越说越兴奋,没有看到已沉下脸的丁紫。 丁紫紧抿着唇,心里沉了下去,思虑了一下,还是隐了半分的道:“祖母怕是不知道吧,我与安国候夫人偶尔见过两面,安国候夫人一直对紫儿并不喜欢,还曾经责骂过紫儿。小候爷自然是好的,可是安国候夫人不喜欢紫儿,这亲紫儿要如何结呢,紫儿并不想嫁进安国候府过永远无宁日的吵闹算计。”丁紫眼中带着冷硬的坚持,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丁紫话是话外分明带着警告了。 看着那双平淡无波却出奇明亮,让人心无所遁形的眸子,王氏先是一怕后是一气!自古儿女亲事都是长辈做主,哪里轮到丁紫决定什么,她说的就算,王氏冷哼:“女子哪一个不是从媳妇熬到婆婆的,有哪几个刚开始没有矛盾的,以你的聪明,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吗,好了,这事先到这吧,你出去吧,婚事的事自有我来做主。” 丁紫眯着眼睛看了王氏一眼,面无表情道:“祖母休息吧,我告退了。”说完转身离开,看的王氏心里憋着一口气,心里暗自的誓非将这婚事办成不好。她看的可是侍郎府的名声与丁鹏的未来,岂是丁紫一句不想就不想的,这事她定要办成不可! 丁紫快步离开王氏的厢房,此次随侍在一旁的喜儿快步跟上去,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喜儿有些担忧的问道:“看老夫人的样子,是非要小姐嫁到安国候府不可了,这可怎么办好。”丁紫出行喜儿多数跟在身边,进安国候府为白老太君医病时,喜儿也是见证了木氏怎么污辱丁紫的,喜儿也十分担心丁紫嫁进安国候府后的处境。可是现在王氏这么强硬,丁紫又占了个闺中小姐不可讨论自己婚嫁之事,又是晚辈,实则没有讨论自己婚事的权利,王氏又是个只看中自己利益的货色,喜儿不禁心疼,小姐一直活在与人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里,其实她看的出来小姐根本不喜欢这 样的生活。她希望小姐将来的夫君就是平凡点也好,起码让小姐少些麻烦,现在看来这却是妄想。 “哼!王氏想,也得看这亲事她办不办的成,别忘记安国候府还有个木氏呢,她是最不希望我嫁过去的,安王府怕是也安静不了。”丁紫冷笑,王氏想攀富权贵,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这个死老太婆,活的还是太舒心了,不给她弄点麻烦,真当她是好欺负好任人摆布的了!丁紫脸上挂着冷笑,喜儿见着却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姐不愿意,总会在办法的。 此时一个小尼姑缓步走来,见到丁紫施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丁师伯,师祖师父在等你了。” “阿弥陀佛,原来是和安,那带路吧。”丁紫露出一个笑容,三人转身离开,去见慧绝、慧安。 而王氏的厢房外,正有一个阴黑着脸的女子,看着丁紫离开的脚步,眼中闪过恨意。 “三小姐都听到了。”这时又一个女子从一侧走过来,丁宁儿一愣立即转过头,却见怜月笑眯眯的望着她,立即冷哼一声,“你怎么在这里。”怜月只是笑没有回答,心想,你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好在丁宁儿也没多想听怜月的回答。 怜月道:“大小姐可真是好福气,有着雄厚势力的外祖家,母亲又是嫡女一嫁过来便是主母,她一生下来便是嫡小姐,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偏还能凑巧的给太后治病给封了个官当,现在又攀上安国候府家的亲事,啧啧啧,那小候爷可是大齐出了名的美男子呢,大小姐这辈子过的还真是顺,真是羡慕死人了。” 丁宁儿脸色铁青,恨道:“你嘴上发什么酸,大姐有这样的富贵我们应该感觉高兴才是,怎么听你的话对大姐的事很不满,你难不能不成想大姐过的凄惨你才高兴!那是你想的,借你的狗胆这么诅咒主子,回府后我定要告诉父亲,治你个不敬之罪。大姐过的幸福,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替她开心,我绝不允许你的龌龊心思得一逞。” 怜月心中冷笑,看你装到何时,摇头道:“三小姐哪里的话,你我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咱们心里最清楚,那可是骗不了人的。奴婢不瞒你说,奴婢现在甘愿伺候好老爷,可当初却是大小姐设计让我跟了老爷的,不管你信是不信,奴婢对大小姐的恨不比三小姐轻,试问这样的奴婢如何看的惯大小姐过的舒心开心呢。” 丁宁儿冷勾起辱,怜月是个什么货色她很清楚,她自己不想爬主子床别人还能逼她上床不成:“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小姐一身的富贵与幸福,三小姐看着不眼热,不想破坏吗。恐怕三小姐与奴婢的想法是一样的吧,大小姐凭什么有权有势还有财呢。方姨娘被要回去的银两,对方姨娘与三小姐来说,可不是小钱吧。”看着丁宁儿脸上表情大变,怜月笑的更欢,“三小姐不如与我合作如何?” “合作?你想怎么做。”丁宁儿没直接回答,不过这个反应足够表明她的想法。 怜月意味深长的笑:“三小姐还有一个生气的原因,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小候爷那样的人偏看上大小姐了吧。” 丁宁儿被说中心情,脸上一红,随即冷冷看着怜月:“你既然这么说,怕是已经想好什么计划了吧,说说看吧。” 怜月轻笑,附到丁宁儿耳边说道,丁宁儿微垂着头,眼睛却是一亮,便听怜月又道:“安国候府总没有姐妹同时嫁过去的道理。” “你说的没错,这一回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丁宁儿脸上带着异样光彩。一直跟在丁宁儿身边的贴身侍女朵儿,脸上却露出诡异的表情。 没多久,安国候府的人也来到白云庵,白老太君在大殿上上过香后,便带着薛雨来到与王氏约好的厢房,一进房门薛雨便急着寻找着丁紫的身影,却发现屋中只有王氏与段嬷嬷时,眼中闪过失望,白老太君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当初她传的话可是希望丁紫在场的,不然到时候安排了一双怨偶,她可不想孙子怨她。 看出白老太君的不悦,王氏立即解释道:“紫儿那孩子本来是要陪着,不过她与白云庵的慧明师太也是个有缘的,她也是个心善向佛的,与慧明师太也聊的来,每次进庵子里都要与慧明师太论论佛礼。后来我说婚事,紫儿那丫头也是个害羞的,只说让我这人祖母拿主意便好,我看她走的时候脸上那个红啊,也是不舍得她在这坐立难安的,老太君小候爷请别介意。” 白老太君笑笑,未婚女儿家与她们一起来谈婚事,确实是不合规矩的,只是白老太君总是怕丁紫与孙子之前会有什么隔阂的,有什么自然是希望说开的。白老太君虽知王氏是极喜欢这门亲事的,这话很有可能是半真半假的,不过她对自己孙儿是极有信心的,薛雨不论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以前丁紫没往儿女私情上想,不代表被提点后还不知道,而且这件婚事对丁紫来说也是有利无什么害的,她想不到丁紫会极力拒绝的理由,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看来王姐姐也很满意这门亲事了。” “老太君哪的话,这样的亲事自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若不是小候爷喜欢上我们紫儿,我以前可没想过这些呢。紫儿这丫头年纪也还小,不过才十三,我本想等个几年,及荓后再给寻人家的。”王氏摇头叹息,“也是紫儿有福气了,老太君也是知道紫儿那一手医术了,连太后都夸着呢,我这个祖母也得了她不少益处,这身子骨不是她调理的,哪有这么壮实。呵呵呵~” 白老太君眼中闪过厌恶,之王氏看着一直在做小伏低,却是不断用着太后来抬高丁紫,白老太君自然知道丁紫医术的高超,可王氏现在拿出来跟她讲条件,便令她很不高兴了。但为了孙子们的婚事,白老太君面上不显,只是笑道:“说的是,紫儿这孩子我也是看过,就是冲着与蓝姐姐的关系,也更为看重紫儿这丫头,我这孙儿也觉得紫儿不错,要不也不会冒然找老姐姐问婚事了。却不知道紫儿这丫头可有订亲,这婚事当真没有问题吗。” 王氏脸上微微一变,白老太君这话只道她看上的也不过是护国候府蓝老太君的面子,要不王氏可能都不够格跟她谈婚事。再说丁紫以前也订过亲事,马姨娘那贱人安排的右御史府的婚事,才让丁静嫁入府中解决,这丁紫也算是订过亲没结成的,说出去名声总归不太好。白老太君可能没有抵毁指责的意思,但王氏就是有点做贼心虚是觉得,白老太君表示满意丁紫,可是有过这样的过往,她并不是十分满意这婚事,立即惊住了。 “说起这婚事,也是亲上加亲的,我与紫儿父亲和她都是很满意的,白老太君大可放心,若紫儿现在身上与别家订了亲,我哪敢找您谈呢。只是不知道这婚事具体要怎么办,什么时候办?这礼单方面……”王氏立即变了一副笑模样,为了婚事能顺利,真的做小伏低她也不在乎的。 白老太君心中冷哼,一直坐在一边保持沉默的薛雨也皱眉托挺秀的眉,紫儿的祖母怎么是这样,眼中全是利益与算计,紫儿在府中的生活怕也不会太好过吧。薛雨心中闪过心疼,很少觉得一个人厌恶的可以让他不想看见,王氏却是第一个。 薛雨突然站起身,冲着白老太君道:“祖母,孙儿第一次来白云庵,也想进庵子里上柱香,祖母做事孙儿最是放心的,孙儿先出去了。”说着冲着王氏淡淡点个头便离开了,白老太君很是了解薛雨,也猜到他不开心的原因,心微微发沉,突然有些犹豫了。这个婚事结的真的好吗,这王氏就是认准了成亲后与安国候府的关系才会这么主动,将来怕是少不了麻烦安国候,偏这王氏的心性又是白老太 君最看不上的。 “紫儿年纪还轻,我与雨儿的意思,便是两府先订亲,等丁女官及茾之后再正式成亲,安国候府就雨儿这个嫡孙,自然要大办的,彩礼这些老姐姐就别担心了,非隆重不可!” “好好好,那就先这么办吧,这是紫儿的生辰八字,之后对上一对,咱们就把亲事给订下来。”王氏笑逐颜开道,白老太君淡淡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事是否有些莽撞,她不论是多满意丁紫,但是有一堆烂事的亲家,以及本就有意见的婆婆木氏,丁紫要面对的都不少。只不过薛雨的态度很坚决,第一次,白老太君觉得一件事能被想的这么复杂以及无解。 两家表面都没有意见,这婚事便定下来了。 丁紫被和安带到慧绝的厢房时,慧明也在屋子里帮着慧绝搬药,丁紫立即问好:“阿弥陀佛,师父,师姐紫儿来看望你们了。” 慧绝笑着招手:“走,跟我进去看看。”丁紫冲着慧明一点头,跟着慧绝进了密室,看的自然是太岁。慧绝对医理很是在行,养起太岁来也比一般人看起来更好,丁紫总觉得这太岁似乎大了一圈。 “是大了,这太岁不但有治病救人之功效,本身也是有生命的,乃药界的活宝藏,紫儿拿来的这东西真是太好了。”慧绝说的有些兴奋,当初慧明虽然不同意养,慧绝也知道,但现在养都养了自然要照顾好,看着这东西大了一圈,慧绝像个开心的孩童般大笑。 “还是师傅的本事,我却没那个耐心与本事,在我手中说不定就要养死了,看来送到师傅这算是对了。”丁紫笑眯眯的恭维道,慧绝差点翻白眼,但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这里还有些我整理出来的比较涉及较广的医书,你拿回去看看吧。” “谢谢师傅,紫儿真开心。” “别高兴的太早了,半年后我可是要考你的,不合格你永远不能向外说我是你师傅,我慧绝的徒弟太差了简直有损我的名声。”慧绝扳着脸,故意严厉的道,丁紫笑着捥起慧绝的胳膊继续笑道,“师傅放心吧,徒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待在密室聊了一会,便一同回到外厢房,慧明已经摆好药材已经坐着拨弄佛珠念经,看到二人出现,嘴里又嘀咕了两句念完后起身,又与慧绝丁紫一同坐下说话。 “听说你在白云庵里借了十万两银子,你要是急着花钱便跟师傅说吧,你师姐也是个小气的,还要收利息。”刚一坐下,慧绝一抬眼便道,慧明脸上表情闪过 尴尬,隐隐感觉嘴角微抽了一记,却什么也没说。 丁紫暗笑在心,她这师傅只对医术在意,这些钱银在她来说如草芥一样,自然不明白别人为何看重,不过也是极护短的,丁紫心里暖暖的,笑着解释:“师傅您误会了,是我有用处来向师姐借的,所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白云庵里也需要银钱周转的,我总不能白拿银子不是。那二成利息是我提出来的,师姐她只是没反对罢了。” 慧明挑挑眉,合着她借银子也成罪过了?慧明很是无奈,对这师徒两没什么办法,师姐直说她小心,却不知这徒弟哪是个吃亏的主啊。 慧明叹息一声:“阿弥陀佛,师妹急用银两,白云庵中还有剩余,借你本是应该的,什么二成利息,我们乃出家人,哪有商人那一套,师妹还是不要拿师姐取笑了。” 丁紫抿唇一笑,还是师傅好,这就免了她两万两银子了,那可是够开许多摊位与铺子的了,嘴上认真道:“师姐说的极事,菩萨都讲与人为善,师妹还有许多与师姐学习的,便是这大肚不计较,就远敌不过师姐心胸的开阔,我的道行果然还浅着。” 慧明叹息一笑,倒是发现她这个师妹,脸上比以前多了些人气了,让人更喜欢亲近了。眼中却是微微一闪,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世上一切皆有定数,若是将来让师妹选择,你的亲事上注定要有伤亡,一个是屠一人,一个是屠千万人,如此的亲事,师妹又该如何选择呢。师妹的将来注定要造下许多杀孽,注定凶险万分,阿弥陀佛。” 丁紫心中一紧,她自然不会觉得慧明在信口开河,慧明的说法她是如何选择,将来都会有许多人因为她而死,隐含的意思想让她归依我佛吗?丁紫若是了无牵挂,天天陪着青灯度过,日子平静无波倒是不错,可是她的心不允许:“我心装着世俗,归依我佛只是辱了佛家的清静,将来等我放下世俗,定会为自己前生所做的事赎罪。” 她的手中鲜血有多少,连丁紫都数不清了,与她有直接关系的,因她而死的,她如何赎的清罪。既然不能,她就该活的更肆意一些,慧明的话倒是让丁紫突然茅塞顿开,有些事情既然回避不了,何不迎面冲击呢,谁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呢? “师姐,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薛雨从王氏厢房出来,便觉得心口微堵,他很是希望能快点见到丁紫,他突然觉得丁紫会离开,也说不定是王氏这个祖母说了什么,他没来由的心烦,同时又 感觉心里闪过害怕与恐惧,让他心绪更加不宁起来。 刚走了两步,迎面突然闪出个人影快速跑过来,薛雨反映快速的闪过,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着黄色纱衣的美丽少女正盈盈看着他,薛雨心中立即闪过不悦,这少女怎么这么冲动,刚才若是他没躲开,她冲入他的怀中,岂不是对她名声有碍吗?她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想与之纠缠,薛雨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丁宁儿眼中闪过难堪,她自认为自己也是貌美如花,样子温柔婉约的,哪个男子见了不失神一下,现在竟然对薛雨没有用处。丁宁儿气闷,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小候爷有礼了,民女是侍郎府的三小姐丁宁儿。” 薛雨愣了记,这三小姐竟然自报闺名,这……是否太大胆了。 薛雨相貌家世是不错,但是鲜少与陌生人接触,看到女子冲过来老早就躲开的那种,本质上与蓝青凌嚣张跋扈的拒绝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更强硬冷血,一个更懂得温柔的冷血拒绝罢了。他接触的人中云希雨最是大胆活泼的一个,但是云希雨却不会如此没教养与男子私会并且自报姓名,上赶着送上门的轻贱自己。 薛雨冷着脸,转身便走,丁宁儿愣住了,没想到薛雨反应这么大,立即快走两步拉住薛雨,薛雨回头一抽衣袖,丁宁儿见机立即道:“小候爷别生气了,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民女对小候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丁宁儿急的满脸通红,解释的快哭了一样,薛雨皱着眉,看着丁宁儿的表情,心里倒是软了一分。 “丁小姐自重,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丁宁儿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民女不知轻重找小候爷。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祖母今天来与白老太君商谈大姐的婚事,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当时大姐觉得在场商谈,实有有些失礼,所以之前匆匆离开,可又有些不放心,但她单独与你见面总是不好的,民女正好在场,看到姐姐如此在意,便想为姐姐解围,便自高奋勇,等在这里。”突然丁宁儿想到什么的解释,“小候爷不要误会姐姐,必竟你们之前便是见过,姐姐心里一直没有非分之想,突然被告之这事自然有些心慌的,姐姐很是善解人意的,她怕小候爷心有所属,耽误你的幸福,这才想见见你谈一谈,小候爷若只是听父母之命,姐姐不想耽误您终身。我刚才是怕找不到小候爷所以跑的急了,倒是让小候爷误会了,是民女鲁莽了。” 薛雨一听脸上闪过喜悦,笑道:“原来如此,误会三小姐真是 第九十六章,三小姐死!怜月疯!杖毙! 阳光明媚,风轻云淡,谈好丁紫与薛雨的婚事,白老太君扶着云嬷嬷的手回自己住处,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接触王氏的一点一滴,心中一片复杂。紫儿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祖母,不然,说不定…… 刚走她们的厢房院子,突然有一个身着丫环服的丫环匆匆跑过来,那丫环一看到白老太君立即跪下,云嬷嬷一看,原来是白老太君贴身侍女花絮。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以前老夫人教你的规据都忘到脖后去了吗!”云嬷嬷皱眉喝道。 花絮抬起头,只见她秀眉杏目,鼻挺红唇,脸形小巧,也是不可见的美人,只是现在她白着一张脸,眼中隐隐含着泪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竟然不可节制的浑身发抖,那美艳的红唇紧紧抿着,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花絮虽是白老太君身边的丫环,其实身份却大有学问,可以说是府中丫环之首,没什么可怀疑的,因为这丫环就是白老太君特别给孙子培养的通房丫头,又识字,又会一手不错的女红,平时为人也乖巧低调从不张扬,很得白老太君的心。可惜孙子从未正眼看过,白老太君便慢慢放下给孙子提花絮做通房的打算,便是如此,花絮那也是白老太君定下来的,不能留给她孙子,将来嫁的也不会差到哪去,府中上下没有谁会得罪这样一个白老太君面前的红人,花絮第一次哭的这么委屈。 “发生什么事了,谁给你气受了。”白老太君皱眉道。 花絮紧咬着唇,十分犹豫的看着白老太君,白老太君见她这样,更觉事中有事,花絮为人低调,可做事却是个伶俐的:“有什么便说,婆婆妈妈做什么。” 花絮下唇已被咬的发白,听到白老太君这样一说身上颤抖更甚,眼神泛红,大大瞪着,显然刚才是被气的浑身颤抖着:“奴婢……老太君,奴婢可否冒昧问问老太君,您有意许给少爷的到底是侍郎府哪位小姐吗?” 白老太君眉皱的更深,道:“自然是大小姐丁紫,我知道你一直对少爷有心,不过少爷无意于你,你也该知身份,有些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显然白老太君误以为,花絮是因为薛雨定亲心里不痛快呢,花絮确实心中不好受,可还不会蠢的为这事来闹,那以前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可是奴婢看到侍郎府的三小姐丁宁儿带着少爷走远,奴婢好奇跟上去,远远就看到,那三小姐竟然竟然……抱着少爷!” “什么!下贱!”白老太君立即骂道,白老太君马上知道了花 絮的意思,丁宁儿带薛雨走远又拉扯不休,想要做什么掰掰手指都想的明白,那丁宁儿白老太君也见过,相貌虽是不错,可与花絮相比都差了分味道。她孙儿现在多在意丁紫,她比谁都清楚,再说连花絮薛雨都看不上,又岂会看的上丁宁儿。分明是这女人不知羞耻,勾引她孙儿! 白老太君一肚子火:“走,快带我去看看。”这事弄不好,薛雨与丁紫的婚事便完了,白老太君一脸阴郁,暗恨着丁宁儿的不知自重! 白老太君带头,领着云嬷嬷花絮还有两个粗使嬷嬷快步冲出去,花絮一路上脚步飞快,心里也十分急迫着。面对那样才貌双全的少爷,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惜少爷从不让她近身,她便是有心也难以成事,但刚打消自己的念头,便知道了薛雨与丁紫的婚事。这也便罢,丁紫那样的身份自是她比不得的。可是丁宁儿不过侍郎府一个庶女,若是平时想嫁到安国候府当妾,安国候府还要挑挑捡捡,但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真被她捡了便宜,花絮如何能甘心,花絮想到她赶到时看到的情景,丁宁儿那不知羞耻往少爷身上扑,心里一阵阵闪过恶意,丁宁儿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肖想少爷! 众人赶到的时候,丁宁儿已以弄的自个十分狼狈,头发衣服都很乱,黄嫩的纱衣半搭在身上,胸口竟已露出一半,白花花的身子便这么映入众人眼中。 白老太君没来由恶心,云嬷嬷则是“呸”了一口,大骂不要脸。那花絮一见这,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撕了丁宁儿罢休。 薛雨也被丁宁儿拉扯的十分狼狈,要说薛雨才貌双全,可这武却是唯一差的,当然这也足够打开丁宁儿了,可惜从小根深地固的君子风度,怎么也让薛雨下不去重手,便也被丁宁儿拉扯到现在。 薛雨脸上一片铁青,被丁宁儿气的不轻。 白老太君见状立即大喝出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拉开。” 云嬷嬷带着两个粗始嬷嬷与花絮立即冲了过去,拉着丁宁儿便往地上扔,丁宁儿一愣,看到白老太君时,反而眼露惊喜,大叫:“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没看到我与小候爷的关系吗,我与小候爷两情相悦,那是最般配的,若不是因为我庶女身份,小候爷怕太委屈我,哪里会与丁紫谈什么婚事。”丁宁儿挣开嬷嬷的手,快跑了两步在白老太君面前跪下,朗声道,“老太君,您便成全我与小候爷吧,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小候爷怕我入府为妾太委屈了我,又怕将来主母太难相处,这便想我与大姐一起出嫁,可是宁儿 也不愿看到大姐成了我的替代品啊。老太君,刚才我与小候爷也是情不自禁,小候爷没有错,他……是宁儿,是宁儿,一切都是宁儿的不是。宁儿不求别的,只求老太君成全,宁儿便是为奴为婢都甘愿。” “你一一你一一”薛雨已经被丁宁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他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为了能与他有名份,恨不得直接脱光了一般的强上了他,此时又自说自划说自己对她有意思,要不是因为她是紫儿的妹妹,他连与她说话都不会。 什么两情相悦,满口胡话! 白老太君见薛眼双眼被气的圆瞪,隐隐泛着腥红色,准知丁宁儿话信不过,她嘴角挂着冷笑。 白老太君看着便是个慈祥的太太太,可是她也是从后宅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心思也不是一般人比得的。丁宁儿如此之做,实则已触及白老太君的底线,薛雨从小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可以说薛雨那一份属于女子的优柔寡断,也是跟在她身边,心性里多少倾向女子少许,才养成的。正是因为如此,白老太君对于这个孙子比十月怀胎的儿子还看重,敢这么算计她的孙子,白老太君从来没有过的愤怒,看着丁宁儿脸上带着希冀与得意,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惹我生气的,敢算计上我安国候府,你倒真是有心机。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丁宁儿愣了下,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并不完美,更甚者别人一多想,那就不攻自破的,可是因为安国候府与侍郎府谈到婚事,这无形中给她了机会。只要把握住,生米煮成熟饭,那嫁到安国候府做正候府夫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便不给她正妻之位,做个平妻或是藤妾,也比平民小户正妻好太多太多了。 她不指望别人不知道,白老太君此时笑着说,丁宁儿脸上反勾起笑,安国候府那样的地方,没个心机怎么生存,找一朵柔弱的小白花绝不是白老太君要的,她就是算准这个才敢做。丁宁儿笑着道:“白老太君夸奖了,宁儿再如何也绝不是老太君的对手,老太君请放心,宁儿将来定会好好孝顺侍奉您的。” 薛雨一听再无法安静了,快步冲过来要解释,却看到白老太君投过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丁宁儿时,是他从没有过的恨与愤! “果然是个懂事的,不过真是可惜啊,竟然因为贪玩落了水死了!太可惜了!”白老太君面带微笑道,丁宁儿愣了记,有些不明白白老太君的意思。 而云嬷嬷却是马上想明白,带着两个粗使嬷嬷与花絮向跪地的丁宁儿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往一边的池潭里拖去,另一只手捂着因为惊恐正想奋力想叫的嘴,花絮突然间用手肘狠狠撞向丁宁儿的腹部,丁宁儿痛苦想叫却是叫不出来,白着整张脸不停的挣扎。然而四个有力的下人抬她一个千金小姐,就跟玩似的,丁宁儿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她万没想到白老太君竟然不看在丁紫面子,侍郎府甚至护国候府的关系,就想这么弄死她。 不行!绝对不行! 丁宁儿身子猛的一提,撞向云嬷嬷,云嬷嬷惊了一下,本能收回手,丁宁儿见机立即要逃,那花絮恨不得时刻瞪死她,眼睛没有一刻不看着丁宁儿,此时快跑几步飞奔的扑向丁宁儿。 丁宁儿被压倒在地,惊恐大叫:“老太君,你怎么可以处死我,先不论我与小候爷的感情,便是你也不看看我姐姐吗。我大姐现在可是二品女官啊,说起来还与你同级,你想得罪我大姐吗。我大姐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若是看不惯安国候府说溜了嘴,安国候府能承担那个后果吗!”丁宁儿现在也不管其它,只要能活命,什么威逼利诱她都得做。 白老太君冷笑:“你今天敢做出这种事,便从来没为丁紫着想过,到头来还想拿她来压我。若是被丁紫知道你今日的所为,恐怕她就是第一个盼着你死的,我只不过帮她一个忙罢了,她只会感激我!动手!” “祖母,她还罪不致死吧……”薛雨本想教训丁宁儿一顿便好,堵住她的口便罢,还从没想过害丁宁儿的性命。 白老太君看着孙儿叹息一声,这个孙儿就是太善良了:“雨儿,你若真喜欢丁紫,这个丁宁儿就必须要除掉,否则有她在的一天,你与丁紫都不可能。我知道雨儿觉得这样杀死她很残忍,但这一切都是祖母做的,与雨儿没有关系,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丁紫重要,还是这个贱人的命重要。” 薛雨愣了下,心中一紧,猛的转过头不看丁宁儿的方向,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挣扎不休的丁宁儿。 云嬷嬷带着着花絮“噗通”一声直接将丁宁儿扔到池塘里,丁宁儿立即浮上来挣扎叫着,两个粗始嬷嬷立即跳下池塘,按着她的头往水里扎,不一会丁宁儿身上动作越来越少,最后双手无力垂下。 白老太君立即道:“拉她上来,做成脚滑掉下池塘的样子,快点,一会来人了。” “是。”两个粗始嬷嬷立即将人拖上来,众人 将丁宁儿的衣服穿戴好,头发也重弄整理了一翻,拿着丁宁儿的绣花鞋在池塘边上一磨,花絮却觉得丁宁儿死都便宜她,拿出脑袋上的籫子“噗”的一记直接刺穿丁宁儿肚子。 她希望这一记,让丁宁儿永远都是下贱胚子,转世也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没有儿子傍身。云嬷嬷对花絮的做法不赞同,却见花絮拿了地上一个手掌大小有尖角的石头又往丁宁儿受伤之处捅了一记泄恨,同时也将原簪子留下的伤口遮去了。 云嬷嬷给丁宁儿脱下一只鞋,斜斜放在池塘边上,认真检查丁宁儿确实已经没命了,这才又与两个粗始嬷嬷使力,将丁宁儿扔进池塘。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道:“回去,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谁传出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 白老太君与薛雨带着人小心的回到厢房,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与丁宁儿合谋的怜月,之前为了避嫌与摘除自己,早早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屋子里休息,可是越待她越觉得心里直突突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反正也睡不着,便起身去王氏的厢房伺候着,能借机讨好是最好了。 方姨娘小睡起来,却没见到丁宁儿,不禁问起身边大丫环红茶:“宁儿呢,叫她过来一趟吧。” “是。”红茶应出去,没将丁宁儿带回来,只将丁宁儿身边的丫环朵儿带过来,方姨娘立即皱起眉,“三小姐呢。” 朵儿行了个礼才道:“回姨娘的话,三小姐刚进白云庵便跟奴婢说,让奴婢去前堂给她求平安牌,三小姐又说自己太累了便躺在屋中休息,奴婢照料好三小姐,便按三小姐的吩咐在大堂那,奴婢也不知道三小姐身在何处?” 方姨娘皱着眉,宁儿要求平安牌也该自己去,怎么叫个奴婢去弄,奴婢手气若是不好反倒带来灾了:“我知道了,你四下去找找看三小姐在哪里,然后过来我这。” “是,奴婢这就去。” “红茶你也跟去吧。”不知为什么,方姨娘突然坐立难安起来,红茶、朵儿应了一声同时出门找人,方姨娘却是平静不下来,坐在桌前不停喝着茶顺气。 红茶与朵儿出去半个时辰未归,方姨娘这心更是难以平静下来了:“蓝月你去看看,怎么红茶朵儿都没回来,找到她们快带过来。” 蓝月出去,没多久便与红茶朵儿进门,红茶立即道:“姨娘,我们将白云庵人多之地都找遍了,没发现三小姐。” 方姨娘心里更加不安,猛的站起身,却感觉有些头晕,被红茶蓝月手快的给扶住:“快,快去找老夫人,让她派人一起去找。” “什么!宁儿不见了,她这又是跑哪去了,在白云庵可不比家里,竟然还没不知轻重。”方姨娘咬牙暗恨,嘴上却是称“是”应道,“老夫人说的对,可三小姐这么久没回来,贱妾是怕她出什么事,还希望老夫人分派点人手帮着找人。” 丁紫此时带着喜儿进来,疑惑道:“妹妹不见了吗?祖母那可得找找,白云庵今日这么多贵人,妹妹可别犯了错才好,还是快点将人找到吧。喜儿你也跟着去找,非要尽快找到妹示不可。” “大小姐有心了。”方姨娘不得不谢一声,整个侍郎府的人除了段嬷嬷要照顾王氏,其它十几人全都派出去,一直坐在一边的怜月听到这,脸色却是微变。这三小姐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成的话这些下人去找被撞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若是不成,可别将她说出去啊! 突然怜月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注视她,她抬头,就见丁紫双目浧亮发光,明媚动人,可她却觉得心惊,总觉得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遁形,怜月心虚的低下头,还不时回头望着丁紫。而丁紫只是不停的劝着王氏与方姨娘不要着急,脸上也渐渐带出几分担心来,可不像是做假的。 下人们这一去又是一个时辰,本来也完全不在意丁宁儿的王氏也有着急了:“怎么这么久,宁儿这丫头到底上哪去了。” 这时候朵儿与红茶慌张的奔进来,朵儿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红茶也是大惊,断断续续道:“老夫人……姨娘……三小姐……三小姐……在池塘……塘……”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王氏喝了一声,红茶吓的“噗咚”一声跪地,哭道,“三小姐掉到池塘……死……死了!” “啊!”方姨娘一听当场眼睛一翻便要晕,她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早上还好好的女儿,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胡说什么!” “是……是真的……呜呜呜,我们在白云庵后在的池塘发现的小姐,呜呜呜。”朵儿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快带我们去看看,妹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丁紫白着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王氏脸色也很不好,段嬷嬷扶着她的手快步跟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池塘边上,便看到府中许多下人围着一个倒地的人,呜呜哭着,一见王氏她们过来立即分开人群 ,丁宁儿泡的脸上已经有些发肿,身上衣服好好穿着,肚子那被撞破了一个洞,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就在她不远处,谁也没敢动,显然这是她脚滑掉到池塘里了。 “宁儿啊宁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让姨娘可怎么活啊,三小姐你快醒醒吧,这是要我的命啊!”方姨娘冲过去,趴在丁宁儿身上痛苦出声,丁宁儿跟在她身边十二年,又是身上掉下的肉,方姨娘这哭绝对不掺假。 王氏脸上有些发木,定定看着丁宁儿,眼中却带着几分恨意来。本来她想这府中三个孙女嫁个好人家,帮助丁鹏提提官职,谁知道丁静自甘坠落,丁宁儿也贪玩自己短命掉河,偏还在为丁紫谈亲事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些晦气。当然若说一句不心疼,那也不可能,不然王氏得多畜牲不如,只是疼远没有怨来的多。 丁紫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在去见王氏时多扑了两层粉,现在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眼中也染上痛惜。 怜月惊住了,丁宁儿去勾引薛雨,她可是主使加撺掇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面的事了。现在丁宁儿死了,若说跟薛雨没有关系,她如何也不信。怜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丁紫微皱着眉看着她,眼中有些意味深长,让怜月看着十分心惊,难道大小姐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她从头到尾没有正式出面啊。 这时候因为侍郎府出动多人找丁宁儿,也影响到白云庵中的香客,不少人看热闹的涌过来,在看到丁宁儿死在一边,纷纷道:“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老夫人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群人立即劝道,却也有兴灾乐祸之流。 “这三小姐也太贪玩了,跑这样荒凉的地方来,不小心掉下去也没人看到。”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没说丁宁儿活该了,方姨娘气的直抽抽,在红茶与蓝月的搀扶下站着,想要回骂的立气也没有,那眼泪就是不停的往外流。 白老太君与薛雨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老姐姐,我一听说侍郎府出事了,就马上赶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怜月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惋惜的白老太君,再看着面无表情的薛雨,心里直犯突突。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三小姐死的这么不是时候,到底跟这小候爷有没有关系?怎么想这人似乎都有可能是薛雨杀的,只是怜月却不敢说。若是说了,她的计划岂 不是暴露,也将她自己供出去了,而且大小姐与安国候府联着亲,老地人说不定要给个面子,就当做不知道呢,到时候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所以不能说! “怜月姑娘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觉得妹妹的死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丁紫此时鬼魅一样走到怜月身边,怜月猛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嗷”的大叫一声,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心跳要停止的错觉。 其它人看着怜月脸上神情不定,也都觉得这事有些怪。白老太君看着怜月的眼神有些发深,带着一抹冷意。 怜月急的冷汗直冒,那方姨娘却是飞奔过来,狠狠甩了怜月一巴掌:“贱人,说!三小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人是不是你推到池塘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三小姐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房中休息啊,后来就和丫头去老夫人那,我怎么可能伤害三小姐呢。绝对不是我!” 丁紫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只不过怜月知道事情起没,这事她不能带出安国候府,不然只会一发不可收抬,与她想法有异:“方姨娘你冷静点,怜月姑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妹妹已经这样了,您再这么闹岂不是让她走的也不安心吗。大家对妹妹的离开都很伤心,可您要是再伤了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啊,妹妹在天上看着也会伤心的。” “大小姐倒真是冷静你,自己的妹妹死了,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关心人的好姐姐。”方姨娘心里一片阴冷,就觉得丁紫在幸灾乐祸不禁嘲讽丁宁儿,却让周围的人听到唏嘘不已。 侍郎府姨娘好生没有规据,刚才上手打人便有**份,现在还讥讽嫡小姐,这样的人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女儿,死了倒是享福了。 “行了,我知道你伤心,好好看看宁儿吧。”王氏冲着方姨娘狠瞪一眼,看着面有委屈的丁紫劝道,“紫儿你也别怪方姨娘,宁儿刚走,她伤心也是正常的,说话不得体你便体谅一下吧。” 丁紫点头,脸上伤心道:“祖母,紫儿明白,紫儿没怪方姨娘,只是心里也好难受,不久前我还与妹妹说过话的,怎么就……呜呜呜。”丁紫用之前沾了些水略显湿润手帕抹泪,再拿下来时,眼睛已沾上晶莹剔透的泪珠,让她更显秀丽柔美,伤心的样子,也是谁都看不出假的。 不一会慧明带着白云庵的弟子出现,丁宁儿死在白云庵里,她们总要负责给丁宁儿念经超度,接下来丁宁儿还要带回府中办丧事。 因为丁宁儿的死,虽然安国候府与侍郎府双方已经谈好了婚事,但想要再办喜事,怕是有的等了。丁紫倒是不用为丁宁儿守孝个什么日期,但这刚死了人,已不适合再谈婚事。白老太君拿着丁紫的生辰八字离开,这一回看向丁紫的眼神也变了些样子,丁紫装作看不到,像平常一样送她们离开,跟着慧明师太装模作样为丁宁儿念了一天的经。 在这期间,怜月的脸色是一天差地定天,她天天能在夜里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她就觉得丁宁儿化成鬼的样子来向她索命。直说要不是她撺掇,丁宁儿也死不了。怜月怕的要死也,不敢说什么真相,别人还以为她这是为丁宁儿伤心,倒是得了些好名声,但没人比她清楚,她那一心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了。 丁宁儿的尸体运回侍郎府时,丁鹏已经让在府中搭了台子,虽然不会像王氏丁鹏这样主子去了办大丧,可四处的红绿这些艳色也没了,丁宁儿必竟是个主子,府中下人穿着白衣,脸上都泛着哭色。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还有星儿怜月也都穿着丧服,丁紫王氏等人则选择较素静的衣服,小灵堂设了三天,方姨娘一直哭闹着在一边陪着,此期间是晕了三次,好在第二天的时候方姨娘之父,方华夫妻来前来吊丧,将方姨娘劝住:“女儿啊,你现在还有着身孕,这一胎要是个男孩,那才是能让你稳住地位的,宁儿死的可惜,可你不能因为伤心,让这胎保不住,那你就真完了。”方姨娘听在耳里,倒真缓住了情绪,一直安静陪在一边三天。 最后一天的晚上,正在屋中休息的怜月总感觉外面不平静,她被吵醒后,就听外面“啪,啪,啪”的声音不时响起,像是有什么在拍着她的窗户。怜月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被子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就见外面的“啪,啪,啪”声响个不停,透过窗户,她似乎还看到了有什么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怜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嗦着叫着:“谁……谁在外面……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竟然敢……敢来捣乱。” “啪,啪,啪。” “呼,呼,呼。” 响声不但没停反而更为大声,怜月吓的大气不敢喘,白着脸,感觉心里揪紧成一团,她抖着脚,颤微微的走过去,手尖发白抖动的摸着窗户,窗子“吱哟”一声打开,外面夜色已浓,今日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全部消失在天迹,一切都好像被掩盖在一片墨迹里。 怜月却看的松了一口气,不论天有多黑都没关系,因为窗前没人便 第九十七章,坑人,算计来算计去! (1) 马车快速在在街道上奔跑,坐在马车中的丁紫眯着眼睛,脑子里不断想着太后召见的目的,丁紫做事,有些时候喜欢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到事发的时候,你已将最坏的情景想了一遍,就不怕还有什么预期内的结果。 而最近这段时间丁紫所发生的事情中,怕也就林佳倩被狼咬的事情算的上严重的,林佳倩倒是无可惧,但她背后还有林王府,面对林王府林王爷,太后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太后若是拿这事责骂她的话,倒也有可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太后领她前去林王府认罪?但太后应该不会这样做,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也将太后拉进去了。不过若是太后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也就是说明,丁紫靠着太后这个靠山没了,她以前做的努力都白废了!不过一切事情如何,还要进宫再说。 而且丁紫倒不认为自己错了,当时若她不反抗,死的就是她!她没有将脸送上前给人打的道理,那也不是她的性子,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想来皇宫城外的侍卫听说丁紫会入宫,太后的人已经打好招呼,这一次丁紫只是露个面,连进宫的令牌还没拿,他们便让丁紫的马车直接进入皇宫,丁紫眉头一皱,任马车前行。 皇宫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美轮美奂,但是今日丁紫更加没有心情欣赏,下了马车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快步前行,没走多久,她便看到满月在不远处等着她。 丁紫快步走近,笑着打招呼:“怎么劳烦满月姑娘在此等候,怪我怪我,来的太晚了,满月姑娘可受累了。”说着,喜儿那边向满月手中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精美荷包,那可是出自玉瑜之手,鲜少有人不喜欢的。 满月也没推迟,眼睛一亮,然后小心将荷包收入袖中,笑着回握丁紫的手笑道:“丁女官还与奴婢客气什么,奴婢可是奉了太后的命在此等候,而且奴婢也是刚到,丁女官便来了,哪有等久。丁女官快随我去见太后吧。” 丁紫小心观察满月的神态表情,似乎对她并不排斥,那是不是说明太后也没怪她? 满月带着丁紫来到长乐宫时,几人还没等进去,就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行人。 走在前头女子,一身娇艳粉裙装,上面是用无数个有指甲大小晶莹温润的珍珠,用银线穿插排列出精美图案的短外衫,头上一颗半双拇指大小的东珠,阳光流洒之下,散发着柔柔的光芒,两边金色流苏钗分八枝插在头两侧。 丁紫浅笑,蓝若琳这一身行头,够一个小城 百姓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收益银钱了,便是这样她还一脸不高兴? “微臣见过若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丁紫的低眉顺目,却是让蓝若琳更觉怒气中烧,她妆容完美的脸上有些扭曲,双眸泛着火星子,快步走了来来。 “砰!”蓝若琳重重撞在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有点功夫底子,这一撞恐怕直接被蓝若琳按到地上了,丁紫眸子闪过冷光,从她进宫开始,她便没想过跟蓝若琳正面为敌,而且一直因为身份的关系处处忍让着,这蓝若琳却越来越过份,越来越莫名其妙。 这么想着,蓝若琳见丁紫没倒,只是面色有些不好,又是一扭着身子,用肩膀狠狠向丁紫撞过来,丁紫眼中冷寒闪过,手指微动,只听“呲啦!”一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动响起。 蓝若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身上重量有些轻,此时丁紫惊讶的捂着嘴叫道:“哎呀,公主您身上的珍珠衫破了啊,快看这些珍珠全掉了啊!”丁紫一步跳出几米远一般,好怕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掉落的珍珠,一边还啧啧的道,“多好的珠子,多好的珍珠衫,怎么就这么坏了,可惜可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蓝若琳眼睛一瞪马上大叫,这件珍珠衫可是蓝若琳很宝贝的东西,那是当年父皇在她十五岁生日送的,不但价值连城,也是父皇对她的宠爱,这些年来蓝若琳很少穿这件衣服,可因为她今天听说那个事,才想让太后特别注意一下这才穿来。 谁知道! 蓝若琳恨恨的瞪着丁紫,一见她这个贱人就没好事,不但事情没办成,这下连珍珠衫都坏了,可气啊! “公主,只是线开了,回去还能补。”一边的宫女看着蓝若琳盛怒的脸,小心的回道,蹲在地上捡珍珠的宫女们更是快速捡珍珠起来。 “是呢,还是快些捡回去修补一下,不过可惜了,到底不是原来的衣服,穿上就是少了些味道。”丁紫看着地上的珍珠,脸上惋惜的道。 蓝若琳突然冷笑:“看来丁女官很喜欢这件珍珠衫啊,那我便送给你吧,这件珍珠衫你本来没有资格穿着的,不过现在坏了,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但你回去缝补一下,倒是可以将就着穿了。”蓝若琳既然不穿二手衣服,却要赐给丁紫,那岂不是在骂丁紫也只够穿别人的破衣服,便是这价钱非凡,丁紫要了,那便与乞丐捡人东西无异。 丁紫挑眉,看着蓝若琳挑眉的眼睛,却笑了:“谢谢公主的大方慷慨,那微臣恭 敬不如从命了,请公主脱衣吧,微臣先谢过公主了。” 在场的众人皆愣了,因为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蓝若琳是故意羞辱丁紫的,她竟然还能笑眯眯的道谢,接下这等屈辱,实在有够不正常的。 喜儿眼眸在地上的珍珠转了一圈,最后垂下眼睛,铃儿是愤怒的,紧咬着唇恨恨不停,一边的玉瑜从后面拉她衣袖一下,铃儿低下头掩自己的失态,玉瑜却是勾起唇竖起耳边听着。 “你,你真的要?!”蓝若琳不可置信的道,从之前与丁紫的交锋来看,丁紫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这回这么容易被她羞辱,还满面春风的,蓝若琳总觉得不对劲,不但不开心,心里还直翻滚着,搞的她比丁紫还纠结。 “公主赐哪能推辞,微臣自然感恩带德笑着接受了,公主现在不给微臣了吗?也是,这衣服看起来便是好的,公主恐怕也是不舍得,便是东西坏了,也能补的,宫中绣娘手艺是一流的,必能做的跟新的一模一样。”丁紫不停点头道。 蓝若琳眉头一竖,突然“啪”的一扯身上的衣服,当即将身上银线扯断,珍珠掉落的更凶,同时蓝若琳猛的将已烂的了半分的外衫扔到地上,嘲讽的笑道:“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既然丁女官是这样喜欢捡人旧东西穿的,那这些便赏给你了,本公主也不需要你多感谢,这本就是本公主不要的。”说着讽笑的望着丁紫,这人果然不能与她相比,自己的公主身份永远能压她一头去,丁紫是怕了吧?当初林佳倩被狼咬伤,虽不是丁紫做的,但是以林佳倩恨她的程度,当初若不是为了阻丁紫,不让她与蓝青凌接触,林佳倩也不会去桂花林当然也不会受伤,现在林王府已经恨上她,她自然是不敢得罪自己这个身份更尊贵的公主。 本来心里不满的怒气顿时消了,蓝若琳一甩袖,转身离开。 本来捡珍珠的宫女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手中颗颗饱满色泽顶级的珍珠,感觉心里丢了一块似的,将捡起的珍珠直接交到,已拿出小布袋的喜儿手里,脸上有些发黑的快步跟上蓝若琳。 蓝若琳刚才走的快,她身边的宫女正要说什么都没来的急,立即追了上去道:“公主,那可是皇上赏您的生辰礼物,怎么能送给丁女官呢?” 蓝若琳想的却是另一方面:“一件东西若能让她认清身份,让我好好污辱一回,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那都是上好的珍珠啊,每一颗都价值不凡,便是给,给件破衣服就罢,那些珍珠……”宫女小心的解释,蓝若 琳也突然意识到问题了,想到刚才丁紫笑意盈盈的脸上,突然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郁闷。 “该死的丁紫,回去将衣服给我要回来!快去!”那宫女愣了下,脚上却挪不开步。这要怎么要啊,刚才太后身边的满月姑娘还在,公主好一顿责骂不说,语中不善的当破烂将东西赏给人了,这还怎么去要。 蓝若琳也自然知道,现在去要,她就彻底没脸,让皇室都被人笑话,气的胸口直闷:“该死,该死!你们刚才怎么不劝着我点,没用的东西,都是你们不拦着,你们一年的俸银都别想要了。”蓝若琳脚上步子闷重的狠狠踩着地面离开,她身边的宫女各个哭丧着脸,这些怎么能怪她们呢,还不是公主自己任性妄为,偏又不是别人对手,到头来吃万的却是她们,她们何其无辜。 长乐宫外,丁紫却跟着喜儿铃儿玉瑜乐颠颠的捡着掉落的珍珠,直到将周围又仔细观察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丁紫捧着一手的珍珠,直接放到满月手中,笑的十分爽朗:“这是满月姑娘的。” 满月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丁女官对这些钱银这么大方,这些珍珠便是在宫中也属上层的,满月在太后身边多年,也才得了个这般大小的珍珠钗,却被她一直细心收着。满月心中早对丁紫这般慷慨有些感动,心也早已倾斜了。 丁紫看着被玉瑜捡起来的珍珠衫,上面还有未掉落的珍珠,看里面衣料的材质,也是冰蚕丝做的,丁紫笑道:“这个也先拿起来。”说完与满月一同进了长乐宫。 到了会客厅时,刘嬷嬷正递了杯茶,太后正在饮用,丁紫立即跪头:“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继续喝着茶道,丁紫笑着起身,让喜儿铃儿玉瑜拿了珍珠的小布袋拿出来,丁紫递给刘嬷嬷,“太后,刚才微臣在外面遇见若琳公主了,她的衣服破了,若琳公主不想再穿便赏给微臣了,可是这衣服上都是上好的珍珠,微臣这样年纪的也穿不出珍珠的富贵大气,不知道可不可以借花献佛,送给太后呢。” 太后一撇眼睛,看到布袋里的珍珠形状大小色泽都是上品,轻笑一声:“你倒是会卖乖,这珍珠确实是不错,你便留着吧,宫中什么没有,哀家若想要,皇上自然也会送来的。哀家知道你有这个心便好。” 丁紫笑着摆手,喜儿立即收起来,丁紫刚才之所以会划破蓝若琳的衣服,一是因为蓝若琳有点欺人太甚,二也是她知道太后根本不喜欢这个公主。而这蓝若琳也是高傲惯了的,在太后外 面找她麻烦,可知她是太后请来了,这不免有些没将太后看在眼中的嫌疑。她便是骗了蓝若琳的这件珍珠衫,太后也不会怪她,正如太后说的,这袋珍珠看着虽是不错,但太后想要自然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丁紫平白得了一袋子珍珠,正好她现在缺钱,用她自己的多少有点心疼,用这些骗来的自然爽多了。 太后看着丁紫,又不禁笑了:“你可知道哀家急着叫你进宫是何事?” 总算到这个问题了吗?丁紫低着头却答道:“微臣不知,请太后明示。” 太后点点头,笑道:“哀家这段时间呆在宫中太闷了,往年里夏暑炎热,哀家都喜欢去避暑名城待上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因为哀家中毒,一直在调理,这段日子哀家身体大好,正想出去。身边怕没个得利的,你可愿意陪哀家同去?” 丁紫一愣,首次在太后面前有些呆滞,过了一会丁紫反映过来,马上笑道:“太后愿意让微臣相陪,那是微臣的福气,微臣心里感激的很,怎么会不愿意。微臣想去,听说河北风光也是美的,微臣还未去过,跟着太后那可要长见识了,微臣现在心中大喜,谢太后的恩典。”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没有这个伴虎的机会,想往上爬那便是妄想。 丁紫自然知道这是太后给她机会,如果这次表现的好,她回来后说不定会另有奖赏,而太后要带她也很顺理成章。她会医术,太后自然会另带太医,可她同身为女子,必要更加重用的。 刚才蓝若琳气匆匆的走,怕是想跟太后前去,被拒绝了吧,也听说会带她前去这就向她泄气了,真是幼稚! 同时丁紫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为林王府的事,她就放心了。 不过丁紫还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下道:“微臣还想来太后这请罪,微臣……” 太后却是一摆手:“行了行了,你只要照顾好哀家,那便是你的好,别的烂糟事就别说于哀家了,省得哀家听了心烦坏了心情了。你一早便赶过来,怕是没吃吧,陪哀家一起用吧。” “是!”丁紫脸上挂着笑,扶着太后的手去往饭厅,太后年纪大了,不喜欢那些油腻的东西,一桌子全是素口清爽的菜,丁紫却吃的十分欢乐。 饭后又陪着太后说了会怕,便笑容满面的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回府。 丁紫一走,太后冲着满月笑了一记:“今天你的收获倒是不小啊。” 满月立即惊恐的跪地:“太后恕罪, 奴婢……奴婢想拒绝来的,是丁女官执意给奴婢的。”宫中各下人间这些打赏都是不成文的规据了,这些主子都很明白,也是默许的,但要是问起来,那便是不好的事了。 太后却是望着空阔的门口,满月被吓的面无人色的时候,太后才问道:“你觉得丁女官如何?” 满月很是惶恐不安,其实她从一开始对丁紫印象都挺好,现在更是越来越好了,难道太后觉得她不是一心忠于她了吗,满月“砰砰砰”跪了三个头,正要说话,却听太后平淡道:“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满月本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刘嬷嬷看着满月吓的够呛,提醒道:“你只说你心里的感觉便好,别想其它的。” 满月面色还很苍白,却道:“回太后的话,丁女官为人大方,对奴婢这样的宫中一抓一大把的奴婢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奴婢看丁女官医术不凡,也是有心计的。奴婢今日里得了她一个大红包,丁女官又给了奴婢一大把珍珠,这样的大方便是宫中的贵人们怕也不会有的,她却愿意分给奴婢,奴婢……奴婢对丁女官也是很喜欢的……” “你会喜欢那是应该的。”太后突然笑道,“不止你,哀家也很喜欢,何况你了。” 满月有些不解,太后不是觉得她不忠心了,满月心里有些惶恐的被刘嬷嬷挥退下去,大厅里这会只剩下太后和刘嬷嬷,刘嬷嬷不禁说道:“太后看着,似乎比之前还喜欢丁女宫了呢,丁女官也是个好的,不止满月满园,奴婢看着都难不喜欢呢。” “行了,你不用给她们求情,哀家没怪她们。” 刘嬷嬷看着太后的面色,终于放心道:“太后是觉得丁女官没答应安国候府的婚事,所以更满意她的吗,太后的意思……?” 太后看着身边最得利的刘嬷嬷点点头,她当初会看中丁紫可不是没有目的,身处她这样的一个位置,已经不得不对身边人的做价值的评论,无用者她绝不会留,有用者才有得她眼的可能。她当初便是看中丁紫的心性聪明与医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在培养后,平白送给安国候府呢。 白云庵的事,太后虽不在场,多少也听到风声,她可以想象出两分来,却足以让她知道丁紫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只要丁紫不愿意,她自有办法将婚事推出去,关健时候她也可以帮个忙。 刘嬷嬷看着太后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叹息着,被太后看中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呢,不过这条路也是丁紫自己选的,太 后与丁紫都很清楚对方看自己的价值是什么,残酷的现实,便是她们在互相利用,但她却发现太后比起一般的人已经够关心这个丁紫,也更加包容她,太后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刘嬷嬷脸上带笑,从她进宫后,太后的脸上就很难有什么真诚的笑容,也只有跟丁紫与世子爷面前时才能够出几分发自内心的笑,的确是丁紫的福气,但看她怎么利用,与解决自己的事情了! 丁紫一回到府中,先是将珍珠与冰蚕丝放入库中,午时又出府去了趟福来酒楼,又给林虎五人十万两银子,让他们全力促进计划的进行,查看了近日的账本,前期投入成本的增加,确实让收益看着不怎么乐观,却不怕。 “我此次是陪太后去避暑,一切全按太后为主,便是定了十天八天便归,那也得看太后的心情。此次我会带着刘婷与玉瑜前去,其它八个监察我会留在京城里,真出什么大事,你们双方也都商量着办吧,实在处理不了的,快马给我信息,一路上我会做上记号方便你们找寻。” “是,主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林虎立即应道。 丁紫转头看向天月轩:“天大哥,我听说你这两天无事,去后街那里当了几天书写先生,碰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林虎等人没对丁紫能全面掌握他们内部各人动向有什么惊讶的,天月轩点头回道:“确实是发现了有趣之事,一个儿子在宁王摩下当兵的妇人,前段时间到书摊让我为其书写,宁王爷似乎要回京了。” “宁王爷?”丁紫愣了下,眯着眼睛细想。 宁王蓝白宏,先帝最小也是得得宠的儿子,他母妃是前朝最得宠的妃子,而这宁儿据说也是甚有冠玉之貌,乃大齐五大美男子之一。且他常年争战杀场,之前一直镇守东南地界,对面便是大国之一的南泰,也是大齐中不可多得一名虎将。 此人传言颇多,但是因为先帝一去世,他便去往关外,这些年见过他的人太少,许多都是倒听途说,但丁紫觉得能镇守边关这么久,这人也绝不是善类。然而现在这个人回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朝庭上也没有什么变化,难道宁王想私自返京?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很容易被人安个谋反的罪名的。 一时间,丁紫也想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只好点头道:“那便盯准那个老妇,让书摊的人盯紧着点,事后我让他们临摹的书信全都整理出来,我之后再看。” 说完丁紫带人回府,紫竹院中 林嬷嬷奉命在给丁紫收抬东西,紫竹院有些忙乱,丁紫要陪太后出宫的事自然也被传开了。 刚一回紫竹院,林嬷嬷便冲丁紫说道:“老夫人刚传了话,让小姐您过去。” 喜儿铃儿立即跟着丁紫去往寿安堂,路上,喜儿问道:“小姐,您说老夫人叫您去,会有什么事?” “嘱咐我伺候好太后肯定有要的,最重要的该是想夺了府中中馈。” “什么,她竟然还不死心,再说小姐已在府中暗自换下我们的人,表面上没有大动作,她们各个都是俐落的,小姐便是不交出中馈,这府中也出不了乱子。小姐不能给啊!”铃儿立即道。 丁紫摇头:“自然是这么个理,只不过我离开府中不知时日,若是把持中馈不放手,岂不是显得我太看中权利,平白让她们抓我痛处。我便是不交,也要选个暂时管中馈的事。不然这王氏准没了我的好,我离开这段时间少不了闹的。” 喜儿铃儿皆沉了一张脸,暂时选个人还不就是交了中馈了,这权利一转交,再想夺回来可就难了。 三人不同心思,这一会已经到了寿安堂。 寿安堂里,白姨娘,星儿,两人都在,丁紫上前向王氏行了一个礼:“祖母安好,紫儿午休了一会,一起来便听说祖母找我,其实紫儿正好有一个事要跟祖母说。” “先坐下说吧。”王氏今天整个一个笑容满面,脸上那皱纹多的,能夹死苍蝇。 “太后她老人家近日呆在宫中有些闷,想去河北避暑,外加游玩一番,孙女懂得些医术,太后便想带着孙女一同前去,孙女这一走怕是没个十天八天回不来,府中中馈不可一日无人管理,孙女这便把中馈交到祖母说中,祖母看着哪个得利的,可以先帮着我暂管一二。”不等王氏开口,丁紫便主动交中馈,王氏脸上顿了下,平静的点点头。 白姨娘没什么表情,只是静坐在一旁不说,星儿却是双眼冒星星。 这府中现在还有什么得利的人,三个姨娘马姨娘瘫了,方姨娘怀孕,白姨娘又是贪墨被逮的,全都不适合。四个小姐,大小姐出游,二小姐嫁人,三小姐死了,四小姐傻了,怜月那贱人也被杖毙了。得利的人可不就剩下星儿了吗,若是王氏将中馈交到她手中,那必要给她先开了脸提了姨娘的,她之前还是靠着骗术过活的,进了这府中吃穿有度都是好的,现在若是掌了中馈,那对她来说可就是泼天富贵了。 丁紫看着星儿的神情,只是 冷笑,这府中是没有得利的人,她看着是最适合的。可这一回她交出中馈,那王氏却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不可的。 果然听王氏道:“你不过是陪太后出游一段时间,哪用的着其它人暂管,你先交到我手中便罢,等你回来自然还由你管着。你能被太后点名同游,那是你的福气,这一路上可以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要给侍郎府丢脸。以前你也是没有机会在太后左右的,太后平日里也是闷的,你定要想尽办法让太后开心,还有这一回陪着太后散心,你也不妨讲讲咱们府中的事,太后最是个随和的,说不定也会感兴趣。”王氏的话中意思很明白,让丁紫趁着这段时间多讲讲丁鹏的好,将来回宫后让太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提了丁鹏的官职。 丁紫只是浅笑的点头,王氏眼神一转,深看了丁紫一眼又道:“祖母既然帮着你管着中馈,你紫竹院的事我自然也要派人看着了,你那大库的东西可不少,你又长时间不在府中,紫竹院别有什么不开眼的下人起了贪心,不如一起交给祖母看管着的好。” 丁紫心里恶狠狠的骂道:死老太婆,现在还惦记她娘的嫁妆! 最近这段时间皇上太后也赏了不少东西,那里的宝贝比以前还多,王氏这又是眼热了。真交了她,回来的时候她那大库必要少东西的,她一个晚辈怎么跟长辈要东西,只要咬紧牙吃闷亏,到时候王氏再在这期间偷偷配了钥匙,等她回来后再偷运大库的宝贝,也不是不可能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花呢! 丁紫脸上却带着笑意:“紫儿先谢谢祖母的关心了,只不过这大库里最近多了太后送的东西,紫儿忙乱也没有整理过,要是少个一件半件的,那可是对太后对皇家的大不敬的,紫儿可得万分上心的。祖母请放心,紫儿已经将大库房上了好几道防盗措施,还让紫竹院的下人们分十二个时辰轮流把守的,若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敢动我大库房的主意,那必是要见血不可的。紫儿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祖母也便放宽心吧,侍郎府的下人是有些浑不吝的,但是偷盗太后赐品的大罪,怕是也没几个人敢做的吧,说的严重点,到时候紫儿再委屈的哭诉个,说不定还能治个诛连九族的重罪呢。我离开前,也会将府中下人都找来喝斥个几句,这么下来若还丢东西,那也是紫儿命中该失这份财了,紫儿也会认的。” 王氏脸上气的铁青,却是半句指责都说不出来,她缓了好久的气,这才挥挥手:“行了,事情我都交待给你了,你回去准备吧。” 第九十七章,坑人,算计来算计去! (2) ,疑惑望着蓝青凌:“自然是!” 蓝青凌脸上微变:“我知道了,快走吧,皇祖母要着急了。”说着他快速走远,丁紫顿了下,心中划过丝异样,刚才她该没看错吧,蓝青凌脸红了? 回到帐篷时,太后远远便笑眯眯望过去,丁紫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近,蓝青凌已命人架起火堆烤鱼了,太后拉着丁紫的手,呵呵一笑道,听的一边的蓝青凌与丁紫身子都一顿。 ------题外话------ 谢谢这两天给文文投鲜花钻石还有打赏的亲~ 话说最近早上各种起不来啊,困的不行。 小暄休息一会,争取下午晚上码点,凌晨或者明早八点更新,希望定点更新。 不过如果没在这两个时段更新,那估计小暄又是早起码字,更新慢了囧。 我去努力了,今天真的更的好晚……我先囧一个。,疑惑望着蓝青凌:“自然是!” 蓝青凌脸上微变:“我知道了,快走吧,皇祖母要着急了。”说着他快速走远,丁紫顿了下,心中划过丝异样,刚才她该没看错吧,蓝青凌脸红了? 回到帐篷时,太后远远便笑眯眯望过去,丁紫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近,蓝青凌已命人架起火堆烤鱼了,太后拉着丁紫的手,呵呵一笑道,听的一边的蓝青凌与丁紫身子都一顿。 ------题外话------ 谢谢这两天给文文投鲜花钻石还有打赏的亲~ 话说最近早上各种起不来啊,困的不行。 小暄休息一会,争取下午晚上码点,凌晨或者明早八点更新,希望定点更新。 不过如果没在这两个时段更新,那估计小暄又是早起码字,更新慢了囧。 我去努力了,今天真的更的好晚……我先囧一个。 第九十八章,背主,看热闹! 太后拉着丁紫,打量了她一记,松了口气道:“没受伤吧。” 丁紫笑着摇头,脸上带着感激:“让太后挂心了,是微臣不小心,倒是让太后跟着微臣一起担心,微臣真是罪该万死。” 太后看丁紫的面色不错,是彻底放心了,拉着丁紫到一边又道:“什么担心不担心的,你是我相中的人,哀家自然要上心了,别看哀家这老太婆这样,其实眼睛毒的很,哀家要是看不上的人,八抬大轿我都不会去看一眼。你自有你的好,别妄自菲薄了。” 丁紫一行礼道:“太后厚爱,微臣铭记于心。” 太后笑着点头,扭头却看到另一侧挺着背,伸长耳朵听着的蓝青凌,意味深长一笑。 “皇祖母,鱼烤好,也抹了调味品,您尝尝。”这会蓝青凌拿着两串肥硕,烤成金黄色,香气扑鼻的鱼走过来,丁紫伸手接过去,用银针等物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在鱼喉咙肚子处,各夹了两块鱼肉准备吃掉试毒,蓝青凌突然走过来握住丁紫的胳膊,后者与太后都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时,蓝青凌才猛然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失礼。 蓝青凌眼神微飘移着,铁青着脸,冷声道:“小心试,不能吃坏祖母。” 丁紫点头认真道:“世子请放心,对太后,微臣绝不敢大意。”说完便夹了鱼肉入口,嚼了两下,便觉得唇齿留香,鱼肉很是鲜美浓郁,但本身的那股子腥味却不见了,丁紫不由多夹了一口,更觉这鱼烤的实在不错。 一盏茶后,丁紫没感觉身体有任何异处,反而觉得嘴巴少了什么,有点馋了:“太后,这鱼没有毒,这鱼,味鲜肉实烤的极香,还热着,太后尝尝。”说着丁紫颊了一筷递给太后,太后尝了也点头称赞。 “味道确实不错,没想到青凌还有这等手艺呢,不错不错。”太后笑眯眯享受着鱼肉,另一边蓝卓等侍卫将其它的相继烤好,丁紫试了下毒,便马上开始享用,眼睛半眯着,笑容十分甜美。 蓝青凌此时却悠悠的道:“当时年纪幼,闲来无聊嘴馋自学的,其实只要调好佐料与火候拿捏的好,想烤出这种成色并不难。” 太后身上一顿,周身顿时冷上几分,眼中也带着几分杀意,缓了口气道:“你学些手艺也不错,便是这烤火的手艺,也不会让你在落难时饿着,艺多不压身,皇祖母一直以你为荣。” “孙儿知道。” 丁紫握着木棍的手,突然感觉有些发烫似的,太后与蓝青凌的对话看着 没什么,但她总觉得蓝青凌身上藏着许多秘密,那个秘密同样是太后憎恶的,到底是什么呢?皇室里的秘辛,果然不少。 三人围在一起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闲聊着,当然大多数是太后在说,丁紫在吃并陪着笑脸,而蓝青凌并不是个擅言语的,也只是不停附和罢了。 太后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上诗词来了,喃喃念了两句,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青草丛中道,所说的话,听的丁紫与一边的蓝青凌身子同时一顿:“世态万千优胜劣态,都是不可改变的命运,但有时候,有些人懂得长远打算,他看的远便得到的多,而有些人只看眼前利益,最后很容易损兵折将。你们看那两朵花。” 丁紫与蓝青凌同时望去,一片青草地上,就在杂乱中开着两朵花,虽然是野花,但颜色美艳,万青丛中过,一抹艳红来,却是极美的。只不过这两朵野花,一朵开的十分冒盛,另一朵却只结着半只花苞,欲语还羞的开放,比那朵大红着的野花,倒是少了一些味道,平凡多了。 太后此时喃喃的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嗖,嗖!”太后话才刚落,丁紫与蓝青凌皆听到两声破空之声响起,两人心中大惊正要防备,却看到青草地附近,太后的随侍侍卫宇文侍卫抱剑站在一侧,冲着丁紫蓝青凌点点头,显然刚才是他做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禁想到太后的话。 此时太后又道:“本来便只是一朵花苞,但没有及时催出美丽的花朵,这样的意外足够让它永远没有机会开放了,不在最适当的时候折取,可能就后悔一辈子啊。多美的花,宇文侍卫,将那朵大红花拿来。” “是。”宇文侍卫小心取来花交给太后,太后却看着丁紫在笑,脸上带着亲切,眼中却是精光闪烁,“将它放弃太可惜了,今天你正好一身素静,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鲜艳的颜色点缀,怎么适合你这年龄的女子,这朵花正合适,戴上吧。”说着,竟然亲自截了花枝,只留下一小截,太后亲手为丁紫戴在头上。 丁紫心头却是大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太后只是笑道:“近处一看更漂亮了,哀家这老太婆,从来没看错过人与物,这也算是及时折取了吧。”说罢,太后还轻拍丁紫肩膀一记,然后又继续吃着烤鱼,一边喝着小茶,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眯眯的。 只是此时的丁紫与蓝青凌都没心思吃鱼,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也没缓过劲来。 蓝青凌脸上表情最是多变,其实也不过是挑高了眉头,眼中有些闪动,只不过因为脸色越来越红,让他的表情与脸色都鲜活起来,最后他轻咳起来,斜眼看了丁紫头上那朵花,眼中闪动更快道:“挺好看的。” 丁紫伸手摸摸那朵花,点点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太后刚才的意思,到底是不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面对利益而萌生的各种手段罢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与太后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太后需要她的医术对付敌人,她需要太后这个靠山让自己实力更加强大,有着自保与保护智儿的能力。 但太后现在的想法,已经有不想让丁紫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了,她想的是……想让丁紫进入皇室?! 皇上,太子,其它皇子,还是蓝青凌……? 若是可能,丁紫早已过够了前世身为大公主身份所带来的许多事,她不想参加皇室争斗,可是现实比人强,她似乎注定与皇室脱不了干系。这一世婚事自由的梦想,怕是又要破灭了。 但如果可能,她并不想进宫,转头看向蓝青凌时,丁紫发现蓝青凌也正转头望着她,两人顿时一愣,心中皆有异样划过,许久只是这样对望,谁也没有出声。 太后吃过鱼,吃又了两样糕点,饮着茶,顿时唇齿留香,脸上笑意不减定定打量丁紫与蓝青凌二人。 这件事谁也没有深究下去,众人吃好喝好后,队伍重新上路,只不过这一次丁紫坐在马车里,明显心事重重起来。 侍郎府。 今天二小姐丁静回府探亲,先是给丁鹏与王氏各见了礼,众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会话,自然有提到丁静在右御史府的生活,后者只是笑着说很好,之后便去揽月院见马姨娘。 一见马姨娘,丁静就抱着她痛哭:“娘,我过的好苦啊,那个混蛋根本不回家,我在府中的地步,还不如那些他宠爱过的妾室与通房。娘,我可怎么办啊!” 马姨娘坐在床上一摆手,安嬷嬷将屋子里下人打发下去后,回到屋内时,马姨娘已经握着丁静的手,两母女抹泪轻泣着,安嬷嬷立即劝道:“姨娘,二小姐,你们真是辛苦受委屈了,可是现在伤心是不是太早了,我们还有着许多事情可以做呢。” “现在还能做什么,娘被害的躺在床上,我嫁进御史府也不得宠,根本半点话也说不上,那些嫁妆已经花了七七八八的了,我们还能怎么样。”丁静这段时间憋 屈气受多了,此时斥骂着安嬷嬷,就想一股脑发她身上。 安嬷嬷自然也清楚丁静,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可身为奴婢总不能跟主子掉脸色,便笑着道:“二小姐不要急,想要打击大小姐不是没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人尽可夫!我要让变成**荡妇,我要她被千夫所指!受万民唾弃!这些也都有办法吗!”丁静勾唇冷笑。 这段时间里她待在右御史府不是生闷气,便是在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丁紫突然变的这么聪明了,丁静觉得这是有高人相助,她身边的高人老人也就是林嬷嬷,难道是林嬷嬷用了什么办法,让丁紫性子不那么冲动的吗? 同时丁静对安嬷嬷也是有记恨的,那些年里马姨娘与丁静在府中无往不利,其中也有不少,是安嬷嬷给她们出的恶毒主意。 若说这段时间的马姨娘是罪有应得,那安嬷嬷就是罪该万死的。 偏这段时间安嬷嬷又请了假回家乡探亲,丁紫又是在这种时候变化的,丁静甚至要大胆猜测安嬷嬷是不是被丁紫收买了,才会突然离开的,虽然她很快打消这个贪头,可是她对安嬷嬷的信任显然已经不如以往了…… 安嬷嬷脸上划过难堪,还是笑道:“做到这些不是完全没可能,不过现在最关健的事情,不是先将大小姐一棒子打死,而是让她最有利的东西抹杀掉。” 马姨娘愣了下,丁静却失声尖叫:“你想刺杀太后?你不要命了!” 安嬷嬷一惊,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奴婢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奴婢绝对没有想刺杀太后。只是奴婢刚打听出一个消息,三小死在白云庵,其实另有隐情,老夫人那一日其实是见了安国候府的老夫人白老太君,三小姐死的时候,白老太君还是亲热的安慰老夫人来的。” 马姨娘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说,老夫人要将大小姐嫁到安国候府去当候府夫人了!他们暗中在筹谋这件婚事了。” 安嬷嬷点头道:“怕是**不离十。” 丁静却气恨道:“什么好东西都是丁紫的,绝对不能让她成功,就凭薛雨那般男子,岂是丁紫能够配的上他的,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安嬷嬷你有什么办法。” 安嬷嬷冷冷一笑:“姨娘,二小姐,奴婢有个同乡在安国候府伺候着,听说这候夫人木氏也是个浑不吝的,眼高手高,仗着自己的是大家出身,一直看不起比护国候府矮的人家。安国候虽然对她礼待有佳, 不过候夫人性子实在不好,生下小候爷薛雨后,安国候府并不常在她那休息,这些年来木氏再没生出个蛋来。对于小候爷薛雨,她藉以厚望,而这件婚事大小姐虽有个女官傍身,可必竟是出现侍郎府的,依奴婢看,那候夫人可不见得会喜欢。” 马姨娘脸上一亮,立即笑道:“你想怎么破坏丁紫与薛雨的婚事,还能让丁紫身败名裂。” 安嬷嬷森森一笑,凑向马姨娘耳边,丁静也立即凑过去,安嬷嬷一说完,马姨娘丁静皆乐了,想想那个情景,别提多开心了。 “好,就这么做,安嬷嬷做好了,我绝对亏待不了你的!”丁静笑带着幸灾乐祸,丁紫你就在外面乐吧,等你回来时名声就臭的烂大街了,便是太后也会因此厌烦你,我看你还怎么得意,你只会比我还不如。 心中事情了了几分,丁静开心的与马姨娘谈了一会,便要带着牡丹离开,马姨娘突然拉住丁静的手道:“静儿,冯玉华不过是个色鬼,想要抓住他的心不难,但你得先留住他的人,才能得他的宠爱懂吗。牡丹面色是个不错的,不妨先利用一二。” “娘,那贱卑怎么能跟我抢男人!”丁静立即恨道。 “静儿,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因为那种误会进的御史府,你想让冯玉华改变对你的态度,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行。你在御史府站不稳脚根,你还有什么办法对付丁紫,帮助我呢。”马姨娘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 丁静沉着脸,却还是点头离开了,出门看到静静待在一边等着的牡丹,就见她一身娇嫩的黄衫,秀气的小脸总有三分秀雅,还真是个勾人的小贱人:“走吧。” 牡丹最近对丁静的阴晴不定早就习以为常,她两手臂上都快被丁静打废了,暗自咬牙,表现的依旧温顺。 回到御史府时,丁静将牡丹叫到一旁:“牡丹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理有数,我从来没短过你的吃穿用度,你该清楚你有今天大丫环的地位,也是我这个小姐带来的,你是怎么想我的呢。” 牡丹低头隐在暗处的眼中隐着恨意,丁静对她有多好,她一件件都记在心中呢,她对她是很好,一个为了讨好男人对付自己姐妹,让自己丫环陪自己姘夫的下贱荡妇,还配说什么对她好,真让人恶心。牡丹忍下心中恨意,低头温顺道:“奴婢一直以来都很感谢小姐的厚爱,一直想尽心伺候小姐,来报答小姐的恩德。” 丁静笑了:“本小姐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报答 。” 牡丹愣住,抬起头,看着丁静诡异的笑,心里泛起一股寒意了,便听丁静说道:“牡丹,你能升到我身边做大丫环,已经是你这样的奴婢能爬的最高的地位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当主子,你该高兴。我要让你在冯玉华回府时,想尽办法留住他,得到他的喜爱,然后小姐自然会给你很多的好处,这一点我想你可以做到,必竟你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你身子那样了,便是想要嫁个小厮怕是也难了吧,你便是隐瞒你的过去,但是行房时你又怎么骗的过去,到时候你定过的不好。小姐也是觉得你受苦了,小姐想帮你找个好人家,可是你那情况,小姐也是没有办法了,你跟了少爷,将来伺候的好了还能提个姨娘坐,咱们姐妹以后平起平坐,在这府中也好互相照顾个一二来,你说是吗。” 牡丹心中一片冰凉,丁静竟然想利用她得宠,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她是觉得自己从来没反抗过,对于她做过的事就要唯命是从吗!这一刻牡丹心里被恨意填满,心中恨不得直接撕了丁静了事。 丁静见牡丹许久不回话,脸上立即沉下来:“牡丹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主子吩咐的事,那便是用命也要完成的,你该清楚我是真的关心你,不然你会过的更凄惨,你该感谢我。” “奴婢……奴婢感谢小姐知遇之恩……奴婢懂……” 牡丹是怎么出屋的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命太不好了,便是一个丫头,府中还是有跟她一样面色不如她,才气也不如她的,偏嫁给府中管事的儿子,她为什么被害了清白,还要被迫成为主子的工具。 不能说牡丹不想要荣华富贵,只是她太清楚了,丁静现在只是用的着她,若是丁静因为她得宠,得了冯玉华的眼也得了宠后,丁静会第一个处理了她,她便是给丁静做事,抢了她的男人,最后结果也只是一个死! “砰!”牡丹茫然走在廊上,脚上晃晃悠悠的,一脚踩空,便硬生生摔了,牡丹身上极疼,她也不管这是哪里,坐在地上便嘤嘤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牡丹突然听到头上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你是哪个院的,怎么在这里哭。” 牡丹吓的立即抬起头,全是泪水的脸上,两个红红的桃红眼由为醒目,配着那张紧咬着下唇的樱红唇,艳红红的,竟然也有些勾人,男子愣了下眼中闪过异样,而牡丹看到这个人惊的跳起来,立即跪下请安:“老爷请恕罪,奴婢……奴婢有罪。”牡丹委屈着一张脸,更是让冯绍元多看了牡 丹两眼。 牡丹年纪不大,这些年来一直做丁静的大丫环,也不干什么粗活,脸蛋上水嫩嫩的,现在泛上一丝红晕,像是诱人的红苹果,总想让人咬上一口。 冯绍元温声问道:“刚才为什么在哭,在哪里受了委屈,还有你是个哪个院子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牡丹低头思考,脑子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来了,小心抬头看了眼刚回府,一身儒雅白衫,相貌也很周正的冯绍元,想到丁静的威逼,她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回老爷,奴婢是少爷新妾的陪嫁丫环,姨娘让奴婢取东西,可奴婢……奴婢迷路了。”牡丹眼神闪烁,明显在说慌,以冯绍元在朝为官的历练,岂会听不出来牡丹隐含的意思,丁静给她罪受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冯绍元心中闪过失望,听到是丁静院子里的人,总归是儿子姨娘的下人,他这个当爹的便是看上了,还能向儿媳妇要人吗,太不像话了。 冯绍元说完一转身,牡丹却有些急了,立即回道:“是,谢谢老爷不怪之恩,奴婢这就回……啊!”牡丹快跑一步,脚上故意一滑,整个身子直接撞向冯绍元,挺着胸口的柔软直接撞向冯绍元的后背。 冯绍元倒抽口气,回身之时一把抱住牡丹,牡丹惊叫了一声,身子顿时撞进冯绍元怀中,那片软绵绵的柔软直接撞到冯绍元的胸口,他心中立即一荡:“哭的眼睛都肿了,回去让主子看了要恼了,我那有药先抹些再回去吧。” 牡丹挣扎着要离开冯绍元的怀抱,却发现他抱的很紧,牡丹红着脸推拒着:“不,不,奴婢哪配用老爷的好药,奴婢回去用水敷一下就好了,奴婢要回去伺候小姐了,奴婢先回去了。” 冯绍元突然冷着脸喝道:“大胆,你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吗!” 牡丹大惊,颤微微的解释:“不不不,奴婢绝对不敢。”身子抖动时,胸口磨擦着冯绍元,更让他觉得心猿意马。 冯绍元在外一直是公正不阿,维持大公无私的形象,但真实他是如何又有谁清楚呢。为了名声,他府中的女人很少,跟儿子简直是两个极端,可冯绍元可正值壮年,需求更是多的,黄氏那种人老诛黄的,早看腻了,也是牡丹的时机抓的很好,早一点晚一晚,或许就不成了。 冯绍元拉着牡丹回到院子,不多一会房间里便传出媚人的呻吟声。 晚间,黄氏寒着一张脸来丁静的院子,刚一进屋,丁静还没请安,黄氏便“啪”的一声狠狠甩了她一个巴 掌。 “夫人,您这是。”丁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黄氏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打她耳光。 “贱人,你自己不得宠,竟然让下人去勾引老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勾引华儿便算了,现在还想对付我,好啊,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家你做不做的了主。来人啊,身为华儿的姨娘竟然不知尊卑对我这个夫人大呼小叫,不懂尊敬,给我掌嘴,我不说停不许停下来!”黄氏一下令,立即有粗始嬷嬷过来拉扯丁静。 丁静满肚子委屈,根本不知道黄氏在说什么,大叫:“夫人,贱妾到底做什么了,你说便好,为什么不问缘由打贱妾,这府中没有规据了吗,贱妾什么时候不敬您了!” 黄氏身边的嬷嬷立即冷着脸道:“丁姨娘真是不懂规据,当着我们这些奴婢的面冲着夫人大吼大叫,上不尊下不敬,现在还想质问主子,打耳光都是轻的。再抽嘴!” “你们……你们,冤枉……啊!”丁静来不及辩解,巴掌已经甩过来,丁静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完全不知道错为何便被这么冤枉的打,这痛比起以前所有回都痛,她感觉心摞在地上,正被人无情践踏着,她恨死了! 等丁静脸被扇肿了,粗嬷嬷又拿来细长的戒尺,狠狠抽的着丁静的嘴巴,才一下,丁静嘴里便被抽破了,她痛的求饶,不断喷着血,那戒尺却是一下没少。丁静被打的瘫在地上,黄氏心中恨还还是难消:“哼!牡丹伺候的老爷很好,人我要走了,你给我等着,敢算计我,咱们走着瞧。我想弄死你,比捏死蚂蚁还容易。”说罢黄氏带着人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丁静躺在地上,脑袋大震,怪不得黄氏这么生气,怕是她以为是她派牡丹去勾引冯绍元吗!那小贱人,竟然这么算计她,可恨,她一定不会放过牡丹的!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丁静想的那么简单,这,才只是开始…… 从京城到河北道,路遇两个城,这一路上太后再没让车队除了正常休息外的停歇,五天后便来到柳城,太后的出游并没有故意隐瞒行踪,所以车队才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一群人守在那里等待太后车驾,为守的是柳城父母宫柳城县令从五口中品上的水自得,身后是城中各大小宫员,还有许多打扮光鲜富贵的商人。 “微臣柳城县令水自得,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恭迎太后,安王世子,千岁千 岁千千岁。” 蓝青凌快马骑到车前,俯视看着这些脸上明显带着惶恐不安的人,淡淡点头:“起来吧,太后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累了,先准备地方让太后休息吧。” “回安王世子,微臣已经命人给太后安王世子等准备了别院休息。太后和世子走了这么久的路可能也饿了,微臣同时备了一桌子丰富的酒菜,不知道是否现在为太后安王世子准备膳食吗?”水自得身子微胖,笑起来憨憨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倒是不坏。 “嗯,先用膳吧,你去准备。” “恭迎太后,安王世子。” “恭迎太后,安王世子。” “……” 水自得为太后等人安排的别院,就在柳城衙门不远处,方便衙门派人保护,虽然他们的人比起蓝青凌的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水自得还是非安排不可,一表心意,二也表看重,不派人罪才大了。 院子是三进院,周围郁郁葱葱,绿柳成荫,花开遍地,四壁藤蔓环绕,颇有几分秀雅,太后此行为了游玩,这小院子置办的倒是颇得心意。 进院后,宫女嬷嬷侍卫们开始搬东西,而太后蓝青凌和丁紫则被请入院中大厅,若说外院是田园小榭,内厅便是精美优雅,桌椅等皆以上等红木精雕打造,对门两个汉白玉一人高大花瓶,尤为醒目,四周不论茶套具摆设虽说不上极品,却也很不错。 蓝青凌眼中闪动,水自得自然是为了讨好他们,可是这院子办的钱,绝对花的不少吧。 中间桌上,一桌子山珍海味已经上桌,什么双龙戏水,什么麒麟花枝,群龙鱼翅戏玉珠,银丝全鱼等,各个看着色香味俱全,丁紫粗略算了一记,这桌菜没有个二三百两怕是难下来了,而且第一桌开的便这么好,太后要是一直做下去,这水自得也会继续这样准备,这可是是了大功夫,花了大从钱了! 水自得立即笑道:“太后安王世子,这桌菜是微臣特意请了城中最好酒楼的林大厨做的,这林大厨做菜可是个行家,还望太后安王世子会喜欢。” 太后扶着刘嬷嬷的手入坐主位,蓝青凌自然坐于其下首位,太后招招正要立在一旁边的丁紫说道:“你照顾一路了,也辛苦了,快坐下来一起用吧,看着这菜倒是不错,水大人有心了。” 太后对于丁紫的照顾,也让水自得立即提起警惕,仔细看来,他不禁也为丁紫的好样惊艳,而且看这女子气度优雅从容大气不凡,定也不是普通出 第一百章,气死没! 水自得擦着吓出的冷汗,看着上坐阴晴不定的蓝青凌小心翼翼道:“这个……惊扰到世子,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立即带她们下去。”水自得说完,冲着跪地的四个少女恶狠狠的怒道,“没用的东西,本官让你们来服伺世子的日常生活,谁知道你们竟然为谁尽心服伺世子吵起来,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简直不知所谓!” 四个少女愣了一记,抬头疑惑看着水自得,看到他满脸阴郁,心中都是一惧,随即反应过来,大呼冤枉。 “世子,奴婢只是想好好照顾您,伺寑您啊。” “是啊,世子,奴婢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想您睡的舒心,奴婢出来前奴婢的父母亲都曾言词严肃的跟奴婢说过,不论如何,都让让世子太后们住的舒服。柳城能有今天,那是皇上的英明神武,太后的慈善天下,我们都该感激。奴婢们真的只是想伺候好世子的,请世子明鉴。” “世子,我们真的是无心的,请世子恕罪。” “请世子恕罪……”大堂上一堆喊冤的,蓝青凌的脸上黑的好似祸底似的,不光是他,他身边的蓝卓同样面色不好,冷冷盯着水自得,眼中带着杀意。 丁紫勾着冷笑,摆手道:“急忙出来,有些渴了,你去端些茶点过来吧,看来这事一时半会说不听,我便在这喝一杯茶吧。” “是,奴婢马上去办。”刘婷眨眨眼睛,笑眯眯走出去。 丁紫这样一说话,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却见丁紫一身素白衣衫,因为出来匆忙,只罩了件黑底绣红梅花的大披风,头上只有一颗镶了拇指大小东珠的籫子固定住发髻,素面朝天,只是少了妆容,反倒是更能突显她几分清丽脱俗来,她此时浅淡的笑着,却似有屋外的月光洒进她的眼中,带着朦胧的光束,看的人心不禁一动。 四个跪在地上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嫉妒,咬牙的怒瞪着丁紫,后者只是笑只是笑,撇了四女一眼,眼中闪过嘲讽,低头观看自己的指甲。 蓝青凌此时冷哼一声:“都想尽心伺候我,那怎么伺候的四个人都跑到床上了,难道是为了我铺床吗?” 水自得心中微惊,大齐是有很多因为爬了主子床被提了位份的女人,可那些同时是主子愿意被爬床的,若是不愿意,下人敢爬主子床,那便是罪了。 “这个……是铺床……”四女中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低头道。 蓝青凌听着,却是哈哈大笑,丁紫也笑眯眯望着地上的女 子,倒是个聪明的,懂得顺杆子爬呢,刘嬷嬷看到现在,脸上也快成黑炭色,不过一直没有说话。蓝青凌笑罢,冲着说话的女子笑着招招手。 蓝青凌似乎真的很喜欢黑色,今天的衣服依旧是一身紧身黑衣,显得身材十分有力结实,墨黑的头发用布绳缠住,和丁紫一样,今天的蓝青凌并没有怎么装扮自己,只是便是那么一坐,气势与派头,便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他相貌绝顶,冲着你笑的时候,只让人觉得眼前花开了,一切的美不足以表明对他面色的评价。那女子起身,着了魔一般向蓝青凌走去,地下三名女子脸上微变,眼中皆是嫉妒。 丁紫只是淡定的看着,倒是身边的玉瑜眼中闪过不悦,那刘嬷嬷也很是纳闷蓝青凌要做什么,不会是真看上这少女了吧,丁女官可在一边看着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当少女走近时,蓝青凌深看了她两眼,随即对着她身后的三名女子道:“不错,不错,面色都是不错的,便是本世子见了都不禁心动万分。” 四名少女脸上放松下来,弯起眼睛,笑容满面,倒真是四道美丽的景色,蓝青凌也在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这样的好面相又是好人家的女儿,伺候我日常生活,实在太委屈了,又是这样的尽心尽力,本世子怎么可以不给些奖赏呢。” 丁紫纳闷的看着蓝青凌,她倒是不认为蓝青凌真看上这四个女人了,这四个人既然是水自得找来的,放到他身边那就是给他暖床的,这样带有目的安排的人,肯定是带有某种目的,她明白,蓝青凌不会不明白的。 四名少女听到奖赏眼神放光,纷纷笑着道:“谢世子厚爱,奴婢们伺候主子那是应当的,哪敢要什么奖赏,奴婢只愿永远跟在世子身边伺候着。” “回世子的话,奴婢也想跟在世子身边。” “奴婢也是……” 蓝青凌点点头,样子还好像同意了道:“水大人找的人都很不错,本世子很喜欢。” 水自得眼中闪动不定,笑道:“只要世子喜欢,下官做再多也愿意。” 蓝青凌冲着水自得一挑眉,后者看的心中一动,却听蓝青凌笑言:“这四个既然这么喜欢给本世子铺床,那本世子就成全她们了,就赐她们四人……” 那四名少女全部磕头等着谢恩,却听到蓝青凌那好似地狱勾魂恶魔的声音响起:“蓝卓,去将她们四个衣服扒了,这么喜欢本世子的床,就赐她们四人在上本好好的 暖着,将床摆到大厅上来,让大伙都好好看看她们对本世子多么尽心,本世子多么喜欢,快去!” 蓝卓惊了下,眼中也有些不定,但绝不敢违背蓝青凌的命令:“是,主子。” 说罢,蓝卓便走向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在那女反映过来正要挣扎时,大厅只听“嘶啦”一声,蓝卓身为武人下手自然很重,他这一扯,竟然是一把拽住那少女的里外衣,手这一甩,连带着里面的肚兜,都被扯断,半面白花花的酥胸就这么映入众人眼间。 “啊!”跟着而来的不少宫女,嬷嬷反射性一转头,那少女已经羞愤的浑身颤抖,抱着胳膊就要捂住,蓝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上前又是扯了一把,“嘶啦”一声衣服拉的更开,后面直接被扯成碎布掉在地上,少女捂住前面,后面一片雪白的身子全露出来了。 那女子惊住了,脸上恐惧一直挂在脸上,表情全面僵硬住,大厅上的很多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少女此时回过神来,“嗷啊”大叫一声,便往大厅一边的柱子上狠命的撞过去。 蓝青凌凉凉道:“可是太喜欢本世子的奖赏了,竟然高兴的手足舞蹈,不用,蓝卓拉她回来吧,本世子的床还等着她铺呢,别耽误正事了。” “是,主子!”蓝卓面无表情,一把拉住那乱叫挣扎不休的少女往回走,此时里面就听到一阵“乒乓乱响”不一会,四名黑衣侍卫搬着蓝青凌屋中的大床,直接搬到大厅立在一处,蓝卓随手一扔,那光溜溜的女子直接滚到床上,此时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抱着身子,可惜这床上没有床帷,床单床被套全被扔掉,只剩孤伶伶的床木板,少女缩着身子,已经哭的浑身直抽搐。 比起委屈,现在她早已被羞愧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这个时代,只要肌肤被人看一眼清白就全毁了,现在她的身体被这么多人看到了,那真是比妓女还不如,她现在脑子一阵轰鸣,甚至希望自己这样痛哭的死过去。 大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丁紫挑挑眉,倒是没想到蓝青凌这么狠,一点面子也不给。刘嬷嬷脸上一变,最后低下头,当自己不存在。 那水自得也僵住了身子,本来带笑的脸上一直维持绷住的样子,可是他此时双目惊恐,那本情僵着,哭都比他现在表情好看。 蓝青凌却依旧冷笑着:“还有三个呢,一个不够暖床的,愣着干什么,等着让我处罚吗!” 后进的四名黑衣侍卫跟着蓝卓,扯着那三个女子便要扒衣服,水 自得真是惊着了,他没想到蓝青凌是这么个浑不吝的,这些少女都是柳城好人家的闺女,大多数不是举人就是那些大富商家的嫡女们,送来的目的就是想能被蓝青凌看中哪个,直接带走,若是有本事,直接让蓝青凌封了侧妃,更甚至真能得他喜欢,升个世子妃什么的。若是被这群人知道女儿送来,被这样的折辱,他们岂会善罢甘休,水自得脸上满是惊恐,眼中却闪过得意。 本来淡笑的丁紫,脸上突然一变,眼神深邃起来,这水自得很是不对劲,难道这些是他故意的,为什么? 水自得哭丧着脸跑出去求道:“世了,手上留情啊,这些女子都是柳城的清白人家的女儿,您要是这样做了,那岂不是……岂不是……”蓝青凌是个软硬不吃的,身为皇室中人更是极为高傲的,越是不能做,他越是做了,那又能怎么样! 蓝青凌冷冷一笑,眯眼看着水自得,本来擦宝剑的手突然一闪,宝剑即时一飞,空中一记破空时“唰唰”响起。 “噗咚!”水自得只觉得头上一轻,随即只感觉脸面痒痒的,他惊讶的一摸头顶,发冠被刺散,发散四乱,而且被刮掉一片头发,而这剑只离他很近的距离,不用怀疑,若是蓝青凌有意,现在水自得已经身首异处,死在当场! 水自得脸上一白,他到底只是个文人,而且本身也有些学问自认有些心计,当官之后一路顺风顺水,根本没经历过生死一线间的事情,他腿上一哆嗦,身子向后倒去,重重摔倒。 蓝青凌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水自得,后者坐起身,看到蓝青凌带笑却泛着深冷寒意的眼睛,吓的直缩着身子往后退蹭,“当,噗”退着退着,却突然被一记尖物抵住,同时后背衣服被划破,水自得一哆嗦,蓝青凌已走至他面前。 蓝青凌笑着低头,水自得突然大叫起来:“世子,本官到底是朝庭命官,你没有资格处置我,要处置我也得送到刑部,而且本官没犯法,本官没罪。世子,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蓝青凌“呲”的笑了一声,身子继续弯下去,就在水自得吓的心脏快停止时,蓝青凌突然身子一挺,手着握着明亮的宝剑,轻轻一摸,笑着冲水自得道:“水大人真是抱歉了,本世子手滑,它便不听话的自己飞出来了,害你掉了几根头发,本世子心里也很抱歉,蓝卓拿一百两银子给水大人,压压惊!” 说完起身走回上座去,水自得脸上变的铁青泛紫,他堂堂五品官,难道只配给蓝青凌欺凌吗,难道他的命只值一百两吗。蓝青凌 的意思可不就是,他想杀水自得,随手就可来,事后他只值一百两安家费的意思吗!只是水自得却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青凌一挥剑,只听一记脆响,剑应声入鞘中:“水大人真是有心了,这么晚了还为本世子的事操心,本世子于心不忍,皇祖母那里带了不少宫女同来伺候,虽然那些宫女身份不如这些个,用着却是极为顺手的。这样的好人家女儿相貌又这么的好,本世子可舍不得她们过来跟着本世子吃苦呢,这些即然是水大人精心挑选给本世子的,那便是本世子的人。现在本世子为表体恤,你此次挑的十名少女,就留给水自大人自己享用吧。对了,这个一定要收着啊,身材不错,胆子也不小,适合水大人。” 蓝青凌并没有急着将其它三个少女也扒光,这事到这里已经该收手了,蓝青凌还不会蠢的将这些少女全都欺辱了,得罪柳城所有权贵,有一个杀鸡儆猴就够了,想来算计他,他们也配! 那名少女受辱虽是蓝青凌有意为之,但是若不是这些人贪心不足,怀有目的,被水自得利用也不会人前受辱。说来蓝青凌只是出手,那背后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而且蓝青凌是安王世子,他便是做了,谁敢拿他怎么样,聪明点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大事化小了。 刘嬷嬷此时也说道:“世子爷平时就喜欢清静,这些女子样貌出身自是不错的,只是太闹了,水大人既然一直夸奖她们都是惠质兰心的,其实也是喜欢很久了吧,世子爷既然有不夺他人所爱的胸襟,水大人还不快过来拜谢以表世子的恩德。” 水自得那脸色根本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步子有些踉跄,走了几步就要倒一般,正巧被身边的少女扶住,水自得看了身边模样娇羞的少女,心里却是大恨的。这不过是个商人女,能当他女人当然是荣幸的事,该死的,这些人竟然心变的这么快,看蓝青凌这边不买账,竟然真赖上他了。 他不过一个柳城父母官,将城中达宫贵人的女儿都收了,那像什么话,拉拢柳城百姓吗,岂不让人骂他贪恋美色,传的远了对他官位也有碍啊,该死! 水自得白着脸回绝道:“只是下官官低言微,他们冲的并不是下官,若是下官领了赏,岂不是鸠占鹊巢,下官万万不敢夺世子所爱。” 蓝青凌冷哼,蓝卓突然怒喝一声:“大胆,世子有赏,你敢不接,你想岂抗世子的命令吗!” 水自得沉着脸,也有些碎罐子破摔的样子了:“世子,下官入仕以来一直想报效国家,从来不敢贪念私欲阻 碍下官的公事,这女人一多了自会争宠,下官一心为国,不敢因私忘公,还望世子收回此赏,还下官一个清静。” 丁紫咽下一块绿枣糕,口中立即有一道绿豆的清香与清甜之味蔓延,丁紫勾起唇,端起身侧的茶杯,轻轻撇了记茶沫子,疑惑道:“水大人胆子倒是不小啊?” 水自得冷眼看向丁紫,道:“下官不是胆子大,只是一心为国,不敢有丝毫贪欲,自然不敢接受这些美人恩,绝对不是有心违抗世子命令的。” 丁紫却是冷冷一笑,“啪”的一声将茶杯摁在桌子上:“水大人一直说一心为国,将自己说的多么大功无私,可本官怎么听着你就是不停的嘲讽皇上呢。” “丁大人,你莫胡说,本官对皇上的尊敬日月可证,你少冤枉我。”水自得一愣立即惊叫到,蓝青凌与愣住了,刘嬷嬷眼中闪动,屋中人全部将视线集中过来。 丁紫站起身,低头看着水自得:“历代皇宫皇上的妃嫔哪个不是佳丽三千,便是这样,每年为了填充后宫还要选秀,算起来后宫的女人有又多少?水大人一直以公事为由,指责女子过多就是贪婪私欲,因私忘公的行为,你不是讽刺指责皇上是什么!”水自得大惊失色,却来不及说话,只听丁紫又道,“水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要知道皇上的选秀扩充后宫,那都是利国利民,兴旺皇家子嗣的大事。只要皇家子弟多了,皇子们才能良性竞争,为大齐选出一代又一代的优秀君王。皇上这样的行为那是利于民,利于皇室朝庭的,怎么到了水大人口中,皇上却是贪念美色,不问朝政的昏君了,最可恨的是,水大人竟然对自己的言语没有半点愧疚,你年年领着朝庭俸禄,却原来是一心看不起皇上的恶臣,罪不可郝!” 话落,整个大厅瞬间叶落可闻,水自得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刘嬷嬷竟然也微张着嘴,看着丁紫惊疑不定,其它人恐怕也跟她一个想法吧。 谁能想到水自得不过推拒蓝青凌送女人得罪柳城权贵,怎么到了丁紫嘴里就变成他污辱皇上,不满朝庭!往歪了想,按丁紫的说法,水自得还可以说是想要皇家子嗣灭亡,不然为什么不想皇上后宫多些女人,多些皇子才好呢。如果皇室没有皇子继续皇位,那不是一代代衰败下去,很有可能会因此败国吗。 水自得有逆反之心了! “不!我没有,我绝无此意,下官一心为国,一心敬重皇上,绝对不敢有二心,皇上就是微臣的再生父母,微臣有今天都是皇上看重,我的命便是皇上,我绝 对没有二心。吾皇万岁万万岁,我水自得的心天地可表,若有半句不实,愿遭天打雷劈!”水自得恨意不消的望向丁紫,脸上表情渗着寒霜,“丁女官,你不要恶意攀污本官的忠心,想要让忠士乱心,丁女官又是何意呢。” 丁紫浅笑:“水大人不需要这么急着辩解,我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罢了,因为本官并不了解水大人的为人,本官也以为你同大多数男子一样,少不了三妻四妾的。像水大人这把年纪还未娶亲的实在太少了,水大人励精图治,本官也十分配服,只是心里到底有些好奇与疑惑罢了,水大人既然已经解释过了,本官倒是知道事情大概了。水大人改日不妨来找人诊诊吧,您这样的大忠臣,本官也希望你身体健健康康的,将来为皇上太后办更多的事,您要是不方便,太后此行还带了不少太医,定会看好水大人身体的。呵呵呵……” “噗哧。”丁紫身边的玉瑜总算忍不住笑了,其它人见装也都不再忍隐,大厅顿时一阵“噗哧”“噗哧”的笑声传来,便是蓝卓这种也抖着肩,蓝青卓眼中也带着抹笑意。 若说胡搅蛮缠,他还真没看过比丁紫更让人没办法的。 刘嬷嬷咬着唇,看着气的面色铁青,双眼愤怒的快瞪出来的水自得,心中叹息,微微摇头,这水大人的嘴巴算是够利落的,可比起丁女官,就小巫见大巫了。 水自得已快到而立这年,为官这些年来,他是打下了清明的官声,府中的女人极少,也没听说他宠爱哪个,甚至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不进次房都是常有的事,外界在他好名声传出时,不禁也有不少八褂好奇,说水自得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的。他现在又百般推拒蓝青凌送的人,又让丁紫点出,让人更觉得水自得就是身上不病,估计怕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能美色在怀不动心。 那些个在皇宫中看惯了腌臜的,根本没有一个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不为利益,真正刚正不阿的人存在,自然笑水自得没有男子雄风了。 水自得突然怒吼了一声,“砰”重重一声跪地,道:“谢世子大恩,微臣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四个字已经是用牙缝吼出来一般。 蓝青凌点点头:“知道感激本世子便罢,带着回去享受吧,我看这个不错,别忘记了。”蓝青凌又指着那个已经穿好衣服的女子,那女子浑身一颤,水自得恨恨走过去拉她一把,气恨恨的带着已被下人带来的太后与丁紫身边各三女,十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丁紫拍了拍手,冲着玉瑜刘婷说道:“热闹看完 了,本官也累了,咱们回吧。”说着冲蓝青凌一行礼,“世子,没有什么别的事,微臣先告退了。” 蓝青凌黑不见底的眸子打量着丁紫,随后盯在她那小巧红艳的嘴上,见她面色平静无波,哪像刚才侃侃而谈的女子,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回吧,想必你今天会睡的很舒心。” 丁紫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谢世子关心,微臣不做亏心事,一向睡眠都很好。”说完带着玉瑜刘婷离开,屋子里的下人们也走下去大半。 刘嬷嬷也笑着跟蓝青凌道别离开,回到太后住处,自然将事发时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太后听后愣了下,接着笑道:“丁紫这张嘴,真能把死人气活了。” 刘嬷嬷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奴婢在一边听着,都忍不住笑着,那水大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害世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他们看来,水自得自然是为了败坏蓝青凌的名声的,不论他今天收了女子还是不收都得不了好。 收了,外人会传安王世子蓝青凌**熏心贪恋美色,不收处罚了,那只说蓝青凌做事狠辣欺辱良民,仗着皇家子弟为非作歹,便是不能真将蓝青凌怎么样,回京后他还不得被皇帝找去斥一顿话吗。 同时他们都很清楚,这水自得必是林王爷的人无异了,这些年来太后岂会不知道林佳倩败坏蓝青凌名声的事,这种肮脏与愚蠢的作法,不是林王府授意的,水自得一个小小五品敢吗!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连她孙子都敢动,太后这些年来不动,不代表她不知道,她没做事,不代表她不恨。蓝青凌一直不想娶妻,太后也一直相看不到满意的,一般人家的女儿绝计嫁不到安王府,而且太后也必须给蓝青凌找个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蓝青凌一时找不到喜欢的人,她也没在意。可是林王府的行为,一直是太后心中的一根刺,当初丁紫担忧的事,其实根本不会发生。 便是林王府真闹起来,太后也不会对她如何,还会暗中帮助她对付林王府,因为那是她们同样的敌人! 水自得带着十个妙龄少女回到衙门后,立即将后衙门,他的房间摔了个稀巴烂,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丢脸过,没有这么生气过。蓝青凌和丁紫竟然敢那么羞辱他,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水自得不会武没能力自己报仇,但身为文人的那股子倔强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人,他觉得尊严被人贱踏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被人轻贱了,他要找回面子,他绝对不会罢休。 他 一定要让蓝青凌与丁紫付出代价,水自得的双眼闪过幽幽冷光,看到身边小心缩在墙角站着的十个女人,越看越生气,刚想将人打发了,突然想到丁紫的话,暗恨的咬牙切齿道:“还不上床准备伺候本官。” 十人一愣,不是吧,一起? 却见水自得寒着脸,几个少女红着脸,只有听命的份,水自得眼中却闪过恨来,拉起一个便死啃起来。这一夜屋中不时响着痛苦的呻吟声,这十个少女心中一片恨,谁能想到水自得在床上竟然如此喜欢虐待她们! 京城安国候府。 一大早,木氏便气匆匆的往白老太君的安和堂冲去,此时白老太君刚念完一遍经,刚用上早膳,木氏便冲了进来大叫:“老太君,雨儿的婚事,为什么我不知道,您怎么可以连说也不与儿媳妇说一声,就这么将丁紫订下来了。丁紫那样一个女人,怎么配的上雨儿,我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老太君“啪”的将筷子拍在桌上,冲着木氏喝斥:“有没有一点规据,懂不懂得尊敬长辈,我在这吃饭,你气匆匆进来也不请安,便直接斥问我,看来你一点没将我看在眼中啊!” 木氏刚才是气着了,现在听白老太君发怒了,立即做小伏低请安:“老太君安好。” “好什么,就是再好,被你一闹也不会好了!” 木氏眼中闪过冷意,却笑着道:“老太君,是儿媳妇的不对,儿媳妇刚才是太着急了,才一时失了分寸,还请老太君不要怪罪才好。”白老太君没说话,木氏继续言道,“不是儿媳妇冲动,可是儿媳妇向来不喜欢那丁紫,她是什么出身,雨儿是什么出身,她们怎么相配。便是丁紫现在是二品女官那又如何,她到底是出身在侍郎府的,那种身份的人家,向来是小家子气,哪个都不停想着往上爬,最是取利不过的,那种人家出来的有几个有是好的,皆是那些个喜欢闹事,贪图权贵的。老太君,这些年来儿媳妇对这样的人看的太多了,儿媳妇可以肯定丁紫同样是。试问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的上雨儿呢,丁紫品性可不好。” “你这是信不过我的眼睛了。”白老太君冷笑,心里止不住厌恶与嘲讽,同时也有些埋怨自己当初怎么就相看上木氏这么个儿媳妇,当初木氏待字闺中,那也是个知书达礼,小家碧玉的女子,谁知道嫁到安国候府,生了薛雨又仗着是一府主母,性子却越来越张扬起来,看哪个比安国候府低上一些的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哪有半点年轻时的知书达理的样子,白老太君不止一次后悔给安国 第一百零一章,险情! 翌日 水自得像没事发生一样前来给太后蓝青凌丁紫请安,谁知道刚一进院子,便发现许多忙碌奔手拿物件的人,他心中一顿,迅速去往大厅方向。 此时太后与蓝青凌丁紫刚用好早膳,宫女忙着收抬,水自得立即请礼:“太后世子万祖金安,丁女官安好。” 太后并未理会水自得,端着刘嬷嬷递来的茶淡淡饮着,蓝青凌也只是撇了水自得一眼,丁紫笑道:“水大人有礼了,这段时间劳烦水大人尽心‘照顾’了,太后的行程不能耽误,今日便要离开了。” “啊,怎么这么快。”水自得愣了下,昨天才受到蓝青凌与丁紫的折磨,正想法讨回公道,谁知道人家就要走了,水自得就感觉胸口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怎么哀家要去哪里,还要跟水大人报备不成?”太后放下茶杯,冷笑道。 水自得立即吓的跪地解释:“太后恕罪,微臣只是觉得太后与世子停留时间太短,微臣没办法尽更多的孝心,心中惶恐的很。” “你真有孝心我自然看的到,刘嬷嬷将东西给水大人。”太后站起身,身后的刘嬷嬷立即捧着个布包,递给水自得,水自得疑惑的揭开布包,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整齐摆放的金锭子,水自得惊愕。 “这个是……” 刘嬷嬷解惑道:“太后念在这段时间水大人照顾的周道,也心知这里怕是水大人拿私房钱置办的,怎么能让水大人破费下去呢,这些是奴婢算着在水大人这里花费的银两,水大人不要推拒,收下吧。” 水自得那脸上可叫上一个青红交错,太后皇上这些皇家国戚每次出游,被地方官员安排个住处招待,那就是平常事,这都已经是一个惯例更甚者是个规据了,哪有被还了银子的时候。这岂不是直接表明太后不喜欢水自得的招待,这是直接在打用银子打水自得的脸呢,他之前做的那些全都不是什么招宠,而是罪啊! 水自得额头直冒汗,心里思量着太后回去后,岂不是要让皇上处罚?他将一国太后气走了,便是太后不说,他也感觉这心要停止似的害怕。 “这怎么可能,伺候太后那是微臣的本份,这天下都是皇家的,这本就应该,微臣怎么敢收太后的银子,万万不可!”水自得涨紫了脸,将布包又推过去,刘嬷嬷却是一闪身已经闪到太后身边,水自得无奈捧着银子往别人身边推,可所到之处你跟她玩躲猫猫一样,水自得又急又累的满头大汗,最后只是哭丧着 脸面对太后,“微臣万万不敢收下这银子。” “怎么,水大人是看不上哀家的银子了,这么推拒,将哀家这颗心置于何地。水大人该清楚,哀家给你这银子是奖赏你的,你将柳城建的这么好,也是大齐的功臣,哀家赏你那是看的起你,你这是想推开哀家的惜才之心了。”太后抿着唇,面色不善的道。 水自得脸上憋的鼓出一层,憋了好大一会,才不甘的道:“微臣不敢,微臣谢太后恩典。” 太后蓝青凌与丁紫为首,马车队再次起程,太后等人并没有在柳城待多久,这是全城人都没想到的,城民纷纷外出,眼送太后车队离开,水自得带着衙门的人走在后面相送,直到送出城外,水自得眼中委屈颓败消失,变成无尽愤恨。 “大人,看来太后是怪您昨天的安排十名女子的事了,依卑职看,那丁女官跟太后关系不一般,极有可能……”水自得身边的师爷立即小声提道。 水自得冷笑,便是一开始他没看出来,现在他也明白了。太后有意撮合这两人,自然对他送女人的事怀恨在心,可他还不是想讨好他们,虽然他用心不良,可是太后还给他银子,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事只要一传出去,他得罪太后,官位会直接受到威胁!最坏的,他的命也会受到威胁。 水自得心中不禁想到前段时间得到的命令,本来他很反对那样做,只是看太后蓝青凌丁紫的态度,若是她们回了京城,他还哪里有的好处。 师爷是水自得的心腹,担心道:“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看来我只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了。”水自得阴冷的笑了。 师爷大惊:“大人,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太后,稍有差错,我们同样会完蛋!”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我自然不会在咱们的地盘上。” 师爷还是心有余悸,但他同样清楚这虽然是极为冒险的行为,但是如果不这样做,水自得很有可能什么都没了,而他也只能过以前那种贫困的生活,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太难了! 京城 侍郎府一大早便被闹的鸡犬不宁,原因无它,门外一大清早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衫,面色普通,穷书生一样的男子,拿着一条紫色绣紫字的手帕,上门叫嚷着来向丁鹏王氏向丁紫求亲。 门房见他那个穷酸的德性,根本没有理会,不信的轰他离开,这男子却当街哭诉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将我拒之门外,我与大小姐两情相悦,感情甚笃,是大小姐钟意的男子,你们侍郎府便是不同意我与大小姐的婚事,总让我与大小姐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啊。” “滚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别怪我不怪客气了!”门房听着男子胡言乱语,立即气的大骂。 那男子却是痛哭出声:“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出身太卑微了,您是高高在上的明珠,是我配上不你,你的家人也不同意我们来往。我知道你心怡以我,还送了我随身的绣帕,可是我们怕是只能有缘无份了。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啊!” “浑蛋,胡说八道,给我打他!”门房一听怒了,招来人便往这人身上招呼着,可是这男子连哭带闹的,侍郎府周围早已聚起为数不少看热闹的人,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见侍郎府的人要打人,人群中突然有斥问声响起。 “侍郎府打人了啊,不让人问清楚就打人了啊,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侍郎府这是恼羞成怒了,侍郎府大小姐婚前与人私通还送了订情信物,简直不知羞耻,做的出就别怕别人说。” “就是啊,既然这侍郎府大小姐敢做还怕别人说吗,再说了人家两个人说不定感情多深呢,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侍郎府何苦为难这对苦命鸳鸯呢,应该给他们机会,早点把亲事办了,将大小姐嫁给她吧。” “没错没错,人家都找上门了,侍郎府也不见个出面的,也太冷血了吧!” “就是就是……丁侍郎府出来给个话。” “出来,出来!” 侍郎府内,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直接晕过去了,在段嬷嬷好顿掐人中等动作后才悠悠转醒,一醒过来就是气的大骂,丁鹏同时听到消息,两人快速去往大门口。 此时侍郎府外已经闹开了,甚至有些人直接想冲进侍郎府讨要说法,侍郎府外又两个两个门护,可这四个人哪是一群人的对手,推推挤挤的,门房已有两个被打受伤,痛的嗷嗷叫的。 “都给我住手!”丁鹏一出来立即大喝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丁鹏冷着脸望向上门讨要说法的男子,“你是什么人,在我侍郎府门外闹什么事。” 男子立即行礼:“岳父大人,小婿平吉,是名举人,与小姐相识已有半年,月前小姐与小婿相会白云庵,心急我两婚事,便送了小婿这块手帕作为定情信物,让小婿上门请亲。小婿并没有想闹事的想法,只是不想大小姐继续过着相思无可 解的日子,小婿一定会好好待大小姐的,请岳父大人成全小婿与大小姐的美好良缘。” 平吉说话倒是斯文有礼,不至让人太反感,丁鹏听着却是怒喝起来:“谁是你岳父,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冰清玉洁,怎么会跟你婚前相会,简直不知所谓,你分明就是骗子!” “岳父大人,小婿知道您一时接受不了我与大小姐私定终身之事,可我们二人的感情却是真的,我对大小姐的心天地可表,也请岳父大人不要怪罪大小姐,大小姐只是受到小婿蛊惑,岳父大人若是怪,便怪小婿一人吧。我与大小姐是发于情止于礼,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这事真的跟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是小婿仰慕大小姐的才情,一切都是小婿的错,小婿只请岳父大人成全我与大小姐。请岳父大人放心,婚后我一定会对大小姐千百倍的好,定然不会让大小姐受一点伤害的,请岳父大人成全我。” 丁鹏刚要反驳斥喝,围观的讨论声立即响起:“看这平吉斯文有礼,也是个读过书的,我看跟这侍郎府大小姐倒是般配的很,侍郎府大人就别推辞,同意了吧,不然大小姐这样的,还不知道能嫁个什么样的。”看着是劝解,实则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不是嘛,我看大小姐配这个平吉刚刚好,再说人两个早已私定终身,两情相悦,若是拆散了,小心天打雷劈啊。” “就是嘛,大小姐既然都同意了,侍郎大人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啊,呵呵呵~” 原来平吉的话,听在别人耳里便很有深想了。 他虽一直劝着侍郎府这一切错都是他的,可说起他被丁紫才情所打动。丁紫虽然现在得了太后的眼当了女官,可以前可是个冲动并且不尊生母的悍女,哪里有什么才情。在他们听来,就是丁紫使了手段勾引平吉,才让平吉被迷的鬼迷三道的,这才来府中求亲。 而且丁紫到底跟这平吉到哪一步,平吉越说与丁紫发于情止于礼,越让人觉得他们早已经有什么了,不然丁紫怎么急着让平吉来府中求亲呢。 在他们看来,丁紫就是一个**荡妇,一个公然勾引男子的下贱女子,这样的女子在别人家被发现都是乱棍打死的,侍郎府还当个宝,当真可笑至极!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丁紫知书达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绝对不可能。”王氏气的直跺脚,脸上涨红的快成烤红薯了,她气的大叫,“信物呢,拿上来我看看,我偏不信了,丁紫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平吉有些 犹豫,很是不舍的将手帕在手中摸了一记才交出,看他那爱不释手的样子,更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好男子,让看热闹的更加觉得侍郎府是因为看不上平吉的身份故意打压他的。 王氏拿着手中的手帕,这个紫底的绣帕,布料做工很是讲究,起码是千八百两的上好锻布,右下角一个绣工普通的用红色绣线绣成的紫字。 丁紫名叫紫,也有不少紫色的衣服,而且丁紫医术不错,可是却鲜少看她绣东西,因为她的绣工确实不怎么地,这个紫字看着十分普通,没有出彩的地方,怎么看着都跟丁紫脱不了关系。 王氏顿时觉得一盆冷水罩头扣下,这门亲事绝对不能承认,这平吉的事一定要快速解决:“胡说八道,我是侍郎府的主母,在府中的任何人我最清楚,丁紫这些年来根本没有绣过东西,哪来的这个手帕给你。来人啊,将这人给我送到衙门,告他一个败坏他良家女子名声,上门骗人的罪过。” 丁鹏听到王氏的处置,立即明白这平吉说的很可能是真的,眼中对丁紫闪过浓烈的恨意,堂堂侍郎府嫡女,皇上亲封的二品女官,竟然自甘下贱与这种不入流的人私定终身,简直丢尽了侍郎府的脸面!“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骗子给我带走!” 人群中立即有人反对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是将人带走处置了,想将这件事不了了知。丁侍郎好狠的心啊,两个有情有意的男女,就要被你们这样的拆散了,你们的心难道是铁做的不成,今天这事我们大伙管定了,绝对不能让你草菅人命。对不对啊,大家!” “没错,别以为当官的有多了不起,你敢杀人,一样要受到刑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对,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丁鹏王氏气恨不行:“他一个骗子,本官是将他送到官府绳之于法,哪伦到你们这些人说三道四,给本官让开。” “送他去官府,那好啊,我们跟你一同去,他到底是不是骗子我去也跟着看个终究,省得到时候错怪了丁侍郎,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人群中,总有一个人起到引导群众的作用,隐在府中暗处的孔阳,眯起眼睛,冷冷扫视那人的位置。 “卫轩,你马上招集弟兄们,之后你找人盯紧平吉还有那个人,看看他们去什么地方,与什么人接触,一定不能跟丢了。不然主子被污了清白,咱们全部以死谢罪吧!”孔阳冷着一张脸,看着外面跟着起哄的百姓,还有平吉那张 脸,恨不得现在直接拿刀捅了了事,不过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这事不能这么解决,不然只会将主子推到更高的风浪上,主子以后便完了! “是,我这就去办!”卫轩只个飞身,快速闪走,孔阳还一直隐在暗自观察着。 外面已经闹的越来越凶,丁鹏与王氏要将平吉带走,那就是暗自做了,若是跟着这群人上官府,那不是将家里这些丑事传扬的满京城都知吗,他们岂不是自打嘴巴。被这么一闹,丁鹏与王氏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众人见他们犹豫,更是觉得这里事中有事,丁鹏真要对平吉不利,纷纷闹开了,叫着要给平吉讨回公道。 丁鹏无奈之下,只好招平吉进屋,再三保证只是问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定会给众人一个交待,有些好事者还留着屋外,等着平吉平安出府才肯离开。 一个时辰后,平吉在丁鹏笑脸相送中送离府中,许多百姓纷纷询问结果如何,平吉却只是红着脸没有说明,但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婚事便这么定了。 侍郎府中,丁鹏与王氏坐在寿安堂阴沉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娘,丁紫可与安国候府订了亲了,这事咱们该怎么办。”丁紫瞒着大家与安国候府出了这种事,两府现在已经定了亲,若是这事闹出去,安国候府也顿觉没脸面,王氏丁鹏他们当初提议促成这件事,安国候府难保不会对付他们。 两府亲事不但没结成反而怨,就是他们最担心的。 另一个那平吉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便是让府中庶女嫁过去都觉得冤枉,何况是那个对他们很有益处的丁紫呢,他们真是百般不愿意,可是外面一堆的人等着,丁鹏和王氏此时也想不到更有利的办法解决,只好说些模棱两可的办法,先拖住平吉不将此事闹大了,再想解决办法。 王氏脸上闪现杀意:“平吉留不得,一定要杀了他,然而让假装他写下自罪血书,或许还能解决了此事。”只不过这样被有心人提及,不免会想到平吉死的太凑巧了,但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这平吉也必须要死的。至于丁紫敢做下这种下贱的行为,只有等她陪太后回来,再行问罪了! 丁鹏想想点头道:“一切都听娘的,我这就叫人去办。” 侍郎府外的人群散开,在他人无所察觉,人群中已有几人被暗中盯紧了。 一个时辰后,卫轩与其它兄弟回来禀报:“老大,人群中的人是城南街霸头的人,至于那平吉暂时还没有什 么动作,回去后便捧着书看起来,我派人在那里监视着便回来了。” 孔阳皱眉:“这事绝对不简单,主子那样的人,连太子都不放在眼中,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穷酸书生,仗着自己会点文墨就是才子了?绝对不可能!” “大哥说的对,这事分明是有人对主子不利,故意设的局,这个人应该对主子的情况很了解。现在主子跟太后出游不在府中,便是来对质都没办法,这平吉手中拿着假造的信物,再有人扇风点火,事情一传开,主子回来就百口莫辩了,真是好毒的心思。”卫轩一身刹气,压抑着声音道。 孔阳自然也清楚这些,现在丁紫不在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便是现在派出消息,也来不及了。这事只能他们先解决,一边再派出消息给丁紫,希望快点联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走,去找五虎,我们共同商量下。” 等孔阳几个监察来到五虎老巢时,五虎五人沉着脸迎出来,显然从手下那听到丁紫的事情。 “快进去说。” “虎哥,你也听说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孔阳一走进去便道。 林虎点头,众人坐下,大厅中顿时陷入寂静之中,现在他们才感觉的到,以往一直有丁紫在,他们所做的事无往不利,此时丁紫离开,他们面对这样的事却是束手无策,心中感慨主子的心计,同时也对接下来的事烦闷不已。 不能让主子出事,这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将人都杀了吧,包括那些看热闹闹的凶的。”卫轩是丁紫暗卫监察里功夫最好的,同时也是很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他的提议深得全流荡的心,“没错,都杀了,少了闹事的,下面的事我们也好处理。” “不行,是谁指使他们,我们还没察出来,现在杀了他们,那人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来,只会让主子更加不利。”孔阳立即反驳。 林虎也点头同意:“孔阳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我们要一方面控制住这些人,一方面查出幕后黑手,而且……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上主子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她的想法是什么,我们要想明白这一点,才能进行下面的计划。” 众人全部陷入沉思,许久之后天月轩,手上折扇“嗒”的一声闭合,道:“我们的主子可是个办大事的人,她从来不怕麻烦事,就怕结局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既然这是有幕后黑手想污蔑主子的名声,就是一个骗局,世上任何假的事情 都真不了,总会有漏洞。这幕后黑手早出来还是晚出来,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你们以为还能瞒的住吗?既然这人是冲着主子去的,我看不用明天,今天整个京城便能传开主子婚前与人私通的消息,这流言一出,我们便是将人全都杀了,也绝对阻止不了。”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任由他们败坏主子的名声吗!”林齐顿时跳出来叫道,他现在除了亲大哥林虎外,最崇拜的就是丁紫,更甚者有时候他觉得丁紫这个主子比他大哥还要厉害,根本忍受不了丁紫被人恶意败坏名声,屋中也没有人愿意的! 天月轩冷笑道:“不,我们要做,将我们的计划与现在发现的事,以及预测之后会发生的事全都发消息给主子。如果我们做的不好,主子回来也有个准备,以主子的能力应该还有补救的办法,而我们要帮助这个幕后黑手,用我们的人力四处散布主子的这个丑闻!” “什么!” “什么,你疯了!” “敢败坏主子名声,你找死!” “住手!” 听到天月轩的办法,众人大惊,更有甚者掏出武器要杀他的,倒是林虎与孔阳最冷静,同时出声制止。 林虎深看着天月轩,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这件事弄的不好,主子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众位消安勿躁,我想问问你们,当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个问题,都在指责一个人的时候,你觉得天下间那么多人,会有几种不同的心声。” “你的意思是?” “京城百姓同时在传一个事情,一起在指责主子,但你们可别忘记主子不在京城,朝庭上那么多当官的,他们玩权谋这么久,那些内宅里玩惯腌臜事的,一开始可能会毫不怀疑议论这件事,可是时间久了,这些人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吗?咱们只需要让他们心中的疑惑加大,到时候抓出幕后黑手,不用我们做什么,自有人替我们为主子洗清嫌疑。”天月轩说完众人都沉默了,这或许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但是如果做不好只会适得其反,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好,就这么办。立即将人把今天闹事的全都看管起来,威逼利诱一定要让他们说出幕后黑手,将他们的家人都全找到全都看管起来,我倒是看看这个幕后黑手还想做什么。” “好,就这么办!” 计划定下,五虎与孔阳为首的人,全部快速离开,各忙各的…… 太后的 车队此时已赶往下一个城——明城,路行近五日,再有个五六日便能进入河北地界,这一路上除了日常所需吃饭睡觉外,马车一直前行。 路上,此次蓝青凌选择与丁紫太后同乘一辆马车,太后此时在车上昏昏欲睡,刘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因为是太后坐驾,这辆马车足够十个八个人坐入,太后便是睡着空间也很大。 丁紫与蓝青凌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红木桌,摆放着茶点一类的东西,两人都没用,只是对看一眼,蓝青凌才道:“我觉得这一路上太平静了。” 丁紫眼中微微一闪,也跟着点头:“确实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便能到过明城的城中,现在正是个三不管的地带。”蓝青凌分明说的意有所指。 丁紫紧抿着唇,心中也是一沉,她很清楚蓝青凌的想法,不是他们太过小心,只是有些事,就是该先往坏处设想一下:“明城的官员世子可熟悉?” “哼,我宁可不认识,名声没有水自得来的响,两城相距不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贪官?” 蓝青凌抿着唇:“昏庸,是我母妃的亲弟弟,从小不学无术,皇上看着我娘早死,赐了个恩典给他。名叫吴书哲,将明城管的乌烟瘴气的,废物一个。” 蓝青凌如此批评他舅舅,是有些不敬长辈的,但丁紫看到他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倒是有些叹息。谁家没个无能的亲戚,安王妃娘家还在,这个弟弟却是同胞的兄弟,关系是无法比较的。 只不过若明城的吴书哲与蓝青凌是这样的亲戚关系,丁紫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事情总不会太遭,而且他们的路已经过了柳城地界,已快到明城,水自得便是想做什么,怕也不容易的! 谁知道丁紫的心还没放下多大一会,突然外面响起侍卫的怒叫声:“什么人,啊!” “噗哧!” “乒乓,咚砰!” 一片杂乱声响起。 蓝青凌马上反映过来,一揭开车帘,猛的跳身出去,太后也猛的惊醒,双目依旧精名烁利,根本不像刚睡醒的,丁紫揭开车帘,却见外面突然出现一些平民打扮的人,那一堆一块挤着要往马上来。 侍卫们看着他们是百姓,也不敢出手就杀,两相推挤自然有损伤,那些百姓看着杂乱无章,见缝就钻,竟然有不少已奔近太后马车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