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美女上司》 001章、麻辣警花 “警察，别走，再走我就开枪了……” 郭婷在追一名抢劫犯，抢劫犯非常的狡猾，仿佛算准郭婷不敢开枪似的，喊不停，弄得郭婷恼火之极，“妈的，跟老娘比快是不是？好，我不开枪，不抓到你我就三天不吃饭。” 郭婷被逼急了，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生气就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过她特别有节制，不在同事和朋友面前那么说，有亦很少。 抢劫犯知道自己遇到个牛脾气的辣警花了，心里暗叫糟糕。 郭婷加快步伐去追抢劫犯，始终与抢劫犯保持十米的距离。虽然郭婷没有抢劫犯奔跑的速度快，但是郭婷觉得自己耐力好，持久战最终赢的肯定是自己，她有这个信心。 抢劫犯越跑越心慌，他心想，怎么有那么勤快的警察啊？还是个女的。妈的，要知道会遇到个这么勤快的警察，我他妈肯定不干抢劫这个工作，累人。 “大姐……你……不要追了，抢来的东西我已经给回你，你就放我一条生路走……走……行吗？” 实在跑不动了，抢劫犯停下来歇息，不停喘粗气，所以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放……狗屁，警察……从来不和犯人……讲条件。” 郭婷亦停了下来歇息，她跑到肺都炸了，抢劫犯停了她也打算歇息好再追。 “再追，我不累死你自己也得被累死，你对工作这么热情负责，假以时日你肯定能升职加薪平步青云，公安局长的位子在等着你呢，如果你因为追我而被累死，你想想，这多亏啊？如此一来，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名好公安局长，此消彼长之下，我们这样的犯人就又多了一批，你追我，纯粹是在培养更多的犯人啊！” “你他妈烦不烦啊？你爱跑继续跑，别他妈那么多废话，你要这么好口才你当销售去，你当什么抢劫？觉得很光荣是不是？” “我为生活而已！” 抢劫犯叹了口气，“否则谁那么无聊爱当犯人？” “干什么不能活？你没文化你去干工地，有文化你去进公司。” “大姐，那我问问你，你家里人都干什么？是不是警察？看你表情就知道是的。那我告诉你，我爸是抢劫犯，我孝顺，继承他衣钵，凭什么你继承你家里人衣钵没有问题，换我继承我爸衣钵就有问题？这是个问题你得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追我。” 郭婷 很无语，他妈的，现在都什么世道了？抢劫犯素质还那么高，说话一套套的，都是很难反驳的理论。 “你少废话，我追定你了，你留点气力继续跑吧！” “我当然跑，不然我得跟你回去，你个死八婆真是冥顽不顾。” 骂完，缓过一口气的抢劫犯又开始跑了…… “骂谁呢？让我抓到你，你死定了，你个没鸡鸡的臭抢劫犯。”…… 张旸今天奉上司之命到一个工厂拿货版，刚拿到手，准备回去交差，忽然听见围墙外传来有趣的对话，一个女警与一个犯人之间的对话。张旸觉得女警很可爱，当然那个犯人也够极品，反正这勾起了张旸的无限欲望，他非常想看看女警和犯人长什么模样，所以听见他们又开始跑了，自己也立刻往大门跑…… 张旸跑到大门，没经过警卫同意立刻就跑了出去，他追着郭婷和抢劫犯，但同时也被两个警卫追着，警卫觉得他偷了东西。张旸来不及解释，奋力去追，先追上郭婷，郭婷跑了那么久速度慢了一半，容易追。 “美女，追犯人呢？” 张旸看清了这个女警察的模样了，还真不赖，刚才在后面看身材就觉得不错，他还担心是那种后面西施前面西饼的成对比的类型呢！ “废话。” 郭婷冲口而出，然后才在想，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追犯人？只是，她来不及细想，张旸又说话了…… “我帮你追，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我追到，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一言为定。” 能追到犯人，郭婷觉得划算。至于这个男人有什么不轨企图？靠，她是警察，才不怕这个，除非对方活腻了…… “就这么说定了！” 张旸心里暗笑，看着那个抢劫犯的背影，他就好像看见了亲爱的女神维纳斯一样，令他全身沸腾起来。 “你追不追？快转弯了，一转弯外面就是大路，过了大路就难追了……” 郭婷有点急了起来。 “你等着，我立刻快快快……” 说完，张旸加快速度，在抢劫犯转弯之前把他抓住，并在郭婷追上来之前把他打成猪头，额头、鼻子，流血不止。见血了，张旸才有点后悔，他在想，女警不会怪自己滥用私刑吧？靠……刚才看她很正义，这次要黄了…… 张旸很是担忧，但当郭婷追了上来大吼一声 扑向抢劫犯拳打脚踢后，他立刻放宽了心。 “你他妈害老娘追九条街，这次你还不死？” 郭婷一边喘着粗气破口大骂，一边踢，把那个已经被张旸修理得哭爹喊娘的抢劫犯顿时打得消无声息。此时两个工厂警卫刚追到，看见郭婷如此粗暴，他们对视一眼，双双转头往跑回。 “美女，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一个小时后，在公安局门口，张旸说。 “嗯，我记住了，谢谢你回来当证人。” “哈，我很乐意效劳。” 郭婷进了公安局，张旸往回走，回公司，刚上出租车电话就响了，正是他的女上司，人称冷罗刹的冷翠。张旸心里那个慌啊，顾着追抢劫犯，把工作的事情抛诸脑后去了，他现在直想找洞钻，但他必须接这个电话…… “张旸，你被车撞死了是不是？你看看现在几点？” 电话刚接通，冷罗刹就对电话另一端的张旸大声咆哮。 张旸在心底乱骂：操，什么鸟态度？死变态总让人不得安宁，当初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她随传随到的要求呢？为了升职加薪，整的自己跟个低等下贱人似的。 心里骂，但张旸嘴上还得客客气气道：“对不起冷总，遇到点事情耽误了！” “少废话，立刻过来旋宫俱乐部。” 冷罗刹说完噼啪挂断电话，过了会儿却发来一条短信：快，我在门口等，再迟到，你死定了…… 002章、极品上司 二十分钟后，张旸到了旋宫俱乐部，刚下车冷罗刹就用矿泉水瓶子砸他，骂道：“我让你去拿货版，你用了两个半小时，你当我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张旸低声下气道：“不是，我真的遇到事情耽搁了！” “回公司再收拾你。” 冷罗刹递给张旸一个文件袋，率先走进了俱乐部，她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雷厉风行。这个女人，虽然性格有点儿古怪，嘴上不太积德，但绝对是个极品美女，长长的腿，丰满的身段，精致的五官，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睛，一般人莫敢对视，除非你找抽。 张旸非常想给冷罗刹一大巴掌，然后狠狠揣她两脚，继而潇潇洒洒的滚蛋，留给冷罗刹一个英雄的背影。可是张旸不敢，他只能在心里面意淫，而且不能表现在脸上，否则让冷罗刹看见，哼哼…… 旋宫俱乐部是一家高级俱乐部，严格区分会员等级那种，富丽堂皇自不言表，各类健身器材如数家珍，有张旸见过的，更有前所未见的，总之和他平常与苏然去那些垃圾俱乐部，简直天渊之别。这地方，连休息区都十分讲究，分高中低级三个级别，专门配有抽烟的、喝饮料的、吃东西的…… 冷罗刹就是把张旸领进一个专供抽烟的休息室，里面有个身穿运动服的男人，四平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抽烟。这厮相貌不错，眉清目秀，带着一股浓厚的书卷味，但是他有着一双色狼的眼睛。 “陈总，见你一脸可真难哦……” 冷罗刹笑脸盈盈，声音甜腻、热情奔放的走过去与陈总握手。 张旸被雷到了，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冷罗刹，他恶心。同时，他万分感慨，看来，要别人看得起自己，给自己好脸色，自己必须具备比别人强悍的实力，至少持平，否则在社交等级上就落人一筹。 张旸算明白了，拿自己跟冷罗刹来说，冷罗刹明显比自己等级高，加上又是自己的上司，所以有资格对自己骂骂咧咧，完全不留情面，自己那点儿男人的自尊放她眼里就是屎一驼。但是，遇上比她更高级别的人，或者她有事情需要求助别人，她也得低三下四，贴上脸让别人反复一顿猛抽。 “呵，冷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想见你还来不及呢！” 陈总露出恶心的笑容，狗爪子还猖狂地在冷罗刹的手背来回抚摸。 “哈，是吗？” 冷罗刹神色自若的抽回手，把张旸拉过去介绍道，“给你介绍个超级强 人，我们公司的创意部主任，张旸。” 张旸发晕，原来冷罗刹拉自己来骗人？ 不过，张旸十分喜欢创意部主任这个头衔，稍微不满的就是仍旧在冷罗刹的管辖范围以内。确实，冷罗刹掌管着公司最重要的市场、财务、销售、创意，四大部门，简直只手遮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她下的书面命令，比任何一个老总下的都要管用百倍。 “您好，陈总。” 张旸露出王八蛋的笑容，伸手与陈总握了握。 “年轻人，不错嘛。” “过奖、过奖。” 交谈了几句，张旸就被晾到了一边，冷罗刹与陈总打情骂俏，嘻嘻哈哈。张旸想不明白冷罗刹带他来所谓何意，难不成故意恶心自己？但张旸不敢问，更不敢先离开，再恶心他也必须脸带微笑坐在那儿，时间久了脸部肌肉仿佛有些抽筋，还有就是，想把这个陈……色魔拉出外面海扁一顿。 “张主任，把合同和货版拿过来。” 冷罗刹忽然对张旸说。 “合同？货版？” 张旸说完才反应过来，飞快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 陈总捧着货版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大概看了五分钟左右，接着看合同，看完了，似笑非笑地望了冷罗刹一眼，继而取出签字笔刷刷刷画了押。 “合作愉快。” 冷罗刹再度向那家伙伸出手。 “合作愉快！” 陈总又摸冷罗刹的手了，张旸想不明白啊，冷罗刹怎么受得了他？如果换了自己摸，估计冷罗刹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上半身喂猪，下半身喂狗。 陈总听了个电话后离开了，冷罗刹没理会张旸，也准备离开休息室。张旸连忙追上去，不想冷罗刹突然转回来，结果俩个人迎头双撞，双方都眼冒金星、晕晕呼呼的…… “你走路不带眼是不是？” 冷罗刹蹲下去，痛苦的哼叫着。 张旸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死定了！” 张旸没说话，他忽然看见冷罗刹裤子染红了一片，居然是血。 操，不会这么脆弱吧？撞一下而已，这就被撞到血管爆裂内脏移位什么的？ 张旸对法律并不很了解，除了知道杀人放火强奸诈骗要坐牢，出这种意外不知要不要填命。他可不想早死， 虽然早死早超生，那是无奈之举；他更不想坐牢，虽然白吃白喝，但天天给人扁，甚至捅后面，压根不是好事。 张旸手忙脚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冷罗刹瞪他：“你干什么？” “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 张旸指了指冷罗刹被染红的裤子…… “给我蹲下，立即。” 冷罗刹一张脸扭曲，恼羞成怒。 张旸不明就里，但还是飞快按照冷罗刹的意思在傍边蹲下，而冷罗刹，立刻站起来狠狠在张旸小腿处踢了一脚。 “干嘛踢我？” 张旸感觉莫名其妙。 “白痴，这里是俱乐部，本身就配备最好的医生。” 张旸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小腿，准备去找医生，却再次被冷罗刹喊住，他很无奈的回头道：“我的姑奶奶，你又想怎样？” 冷罗刹指了指沙发：“扶我到那边坐一坐。” 看冷罗刹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到惨无人色，裤子里的血印越来越大，张旸有点儿不知所措，但却无计可依，反正脑海里一团乱麻吧，他可不想冷罗刹出事。 在沙发坐好，冷罗刹对张旸说：“给我倒杯水过来。” 张旸飞快到饮水机那边用一次性杯接了一杯水回来，冷罗刹喝了一小口，又吐了出来，没喝那些直接泼到张旸身上：“要热的，白痴。” 张旸长这么大，近一米八的身高，相貌堂堂，第一次被这么羞辱，他都想给冷罗刹几大巴掌，然后撒手不管了，可是又不忍，心地善良，有时候真是个毛病。 冷罗刹连续喝了两杯热水，又在包包里找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颗药丸吞下，脸色才逐渐好转起来，发现张旸在看自己裤子的血红，她怒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张旸无声地操了她一下，迅速移开目光。冷罗刹马上从包包里找出一个小本子，还有签字笔，刷刷刷在小本上写了些什么，随后撕下来折了几下，递给张旸。 张旸拿过来，想打开看，又被吼住：“出了门再看，滚，立即！” 冷罗刹拿起一次性杯作势要砸，只要张旸一打开看，她真的会砸，因为，丑死了…… 003章、信不信我非礼你 出了门，张旸飞快拆开纸张看，就一眼，立刻脸红耳赤。他是明白了，冷罗刹原来是来哪个……了！他点了根烟叼着，在街口找到家便利店，郁闷的是在门外徘徊了十多分钟都没敢进去。堂堂一个大男人，去购买女人东西，他真怕被别人当成精神病患者抓起来送去人道毁灭。 又徘徊了一阵，电话响了，冷罗刹打来的：“你被车撞了是不是？买一点点……东西……用不用一个多小时？” “姑奶奶，你以为我乐意？也不看你让我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旸心里愤恨，还没跟冷罗刹算帐呢，她倒恶人先告状，难不成上司就可以横着走？操。 “限你十分钟以内回来。” 冷罗刹说完劈啪挂断了电话。 有病，就知道自己吃定我？我偏不，最多被炒鱿鱼，被炒了鱿鱼最多重新找工作，找不到新工作最多穷一点，欠银行的钱继续欠，利息继续翻，一段时间内没钱寄回家，再找不到工作最最多没饭吃……想到这里，张旸郁闷的对自己说：还是赶紧去买了算了，牵连太广了，没必要跟整个地球过不去。 想好了，张旸走进了便利店。选购时，店员一直跟着，看实在难以下决定，他干脆问店员：“小妹妹，你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啊……不是，我是想问下那个牌子的卫生巾好用？” “帮女朋友买？” 店员就是通情达理。 “对啊对啊。” “abc吧，或者苏菲、护舒宝。” 店员指了指货架，“你是要日用还是夜用？绵质还是纱质？” 看张旸一头雾水，她继续问，“你女朋友没有跟你说清楚？” “没有，买个卫生巾那么复杂？” 张旸苦着脸，冷罗刹又不是自己女朋友，怎么可能跟自己说？ “女人都是麻烦的啦。” 店员自嘲地笑了笑，“要不你先打个电话问清楚。” 张旸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打电话问冷罗刹的情形，立刻摇头：“算了，给我各样都拿一个吧。” 买完卫生巾，又买了一包一次性内裤，张旸匆匆离开便利店，到附近的时装店买了一套廉价运动服，又匆匆返回，回到俱乐部休息室，冷罗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了，说：“滚出去，立即！” 张旸出去了，冷罗刹在里面扭捏了十多分钟，出 来时已经把张旸买回来的运动服换上，她原本的衣服则装在一只袋子里。她四周望了一眼，蹭蹭蹭走近一只垃圾桶，直接把袋子扔进去，接着转过身瞪着张旸道：“衣服多少钱？” “九十块。” 张旸老实回答，他以为冷罗刹要给他报销。 冷罗刹表情绽放出一股愤怒，再次在张旸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你……你居然买这么便宜的衣服给我穿？” “妈的，有得你穿还想怎样？” 张旸痛火了，连带脏话都蹦了出来，“你明知道我是穷人一个，我身上就带着百来块，你指望我能给你买多贵的衣服？” 该死的冷罗刹又是一声不吭直接跑掉，张旸超级鄙视她。 跟在冷罗刹身后走，看着她屁股一扭一摆，进入了一个门，张旸下意识跟进去，却被站在门外一脸严肃的保安伸手拦下。张旸不爽道：“干嘛啊？” “先生，你不可以入内。” 保安笑容可亲的指了指傍边被他忽略的告示牌，上面写着：女宾部，男宾止步。 张旸顿时脸红耳赤，急忙开溜…… 找了个可以看到女宾部出入口的位置坐下，张旸准备守株待兔。他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立刻被保安没收，他脸上挂着无比歉意的笑容，心里却在恶毒的诅咒。 守了十多分钟，张旸开始有点不耐烦，掏出手机上q解闷，在q里跟三个mm海阔天空扯了十多分钟，意犹未尽，冷罗刹却突然走了出来。原来她去了洗澡，此刻秀发上挂着串串水珠，肌肤红红的煞是可爱，无敌迷人，不过一想到她的性情行为，张旸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种女人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吃得消的，再美也是带刺的玫瑰。 冷罗刹撇了张旸一烟，没说话，而是径直往俱乐部外面走，一直走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又等到张旸也上了车，她才问张旸：“你会不会开车？” “开车？拖拉机算不算？” 张旸读初中时在乡下开过二伯的拖拉机，二伯教了一天他便学会了！ 冷罗刹有点疑惑：“什么是拖拉机？” 真的假的，拖拉机都不知道？这养尊处优的城市娃儿，张旸回答道：“拖拉机是……” “行了，你直接告诉我拖拉机多少只轮子。” 张旸飞快伸出四根手指，冷罗刹点了点头道，“哦，差不多的，那你开吧！” “凭什么我开？” “我肚子……痛，而且我不是你的司机。” “问题我也不是你的司机。” 看冷罗刹瞪眼睛了，张旸飞快道，“撞坏了要不要我赔？” “撞坏了再说！” “废话，我才不干，撞坏了要我赔怎么办？” “不干扣奖金。” “扣奖金也不干，先不管安全问题，这车的价值就足够吓死人，随便撞坏一块大概能顶我十个八个月的奖金。” “业务提成一并取消。” 冷罗刹恶狠狠道，“你开不开？” “什么业务提成？” 张旸听到一愣一愣，自己又不是业务员，何来业务提成？此时冷罗刹刚好示意了一下他傍边的合同，张旸立刻道，“切，这是你谈的。” “报告里写你名字，合同一栏没填，留空了，只要填上你名字提成就属于你。” “有多少？” 张旸明显心动了…… “两万。” 冷罗刹从心底笑了，这个男人还是一样喜欢钱的，多给他好处估计更容易控制。她一个女人，高处不胜寒啊，尤其她那么多麻烦，还要与那个男人斗智斗勇。 坐在宝马，昂贵的驾驶座上，张旸不断的冒汗，心跳怦怦高度活跃。而看他坐上去一会儿了还不开，冷罗刹不耐烦的催促了起来：“怎么还不走？走，立即！” “我……有点紧张。” 冷罗刹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张旸，她肚子痛，不然她真想扯开了嗓子骂死这个她眼里的贱男人。 “等一下，我要先酝酿酝酿情绪。” “是不是男人你？” “是男人，是一个被架上驾驶座的男人。” 张旸突然泄气了，刚刚那会儿的勇气忽然间荡然无存，只是想到那两万块提成又好不心甘。 “到底走不走？” 冷罗刹抬腿想踢人，发现空间不对后，改用尖尖的指甲掐。 “啊……放手。” 冷罗刹继续掐。 “你大爷的，再掐信不信老子扇你耳光？” 张旸觉得冷罗刹这死变态肯定专门练过的，掐起人来痛的要命，痛的失去理智…… 冷罗刹笑了，把自己一张绝色的脸凑过去 道：“来啊，往这儿扇。”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冷罗刹飞快道：“是，你就是不敢，不是男人。” 张旸被逼冷罗刹急了，发狠道：“我……信不信我非礼你！” 004章：亲了冷罗刹 冷罗刹显然是不信，笑道：“来啊……” 冷罗刹那张脸在张旸视线里举世无匹，看着，张旸脑袋蒙地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杂事都忘了，火气消了，勇气回来了。然后，他仿佛感觉背后有一双罪恶之手推着自己的脑袋往前靠，还有恶魔的魔法施展开让自己的嘴巴嘟起来，最后狠狠地推到了冷罗刹的脸郏处。皮肤接触到的那一刹那，张旸才猛然地惊醒，但是为时已晚，他已经亲了冷罗刹…… 被亲了一口，冷罗刹又羞又怒，她脸上一分分的绽放出残酷，大吼一声扑向了张旸，又是扯头发、又是指甲掐、又是拳头捶、又是嘴巴咬……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个死流氓，你敢非礼我。” 冷罗刹也够委屈的，她还是第一次被人非礼，尤其还是被这么一个自己受下的小小的员工非礼，她都要疯了…… 终于，冷罗刹打累了，无力地靠在副驾驶座里翻着白眼，而由于过份的活动，她的肚子更痛了，痛的她直想死。而张旸，他混全身上下全是被冷罗刹整出来的伤痕，也是痛的直想死。 “开车。” 过了一阵，冷罗刹说。 “不会开。” “你……” 冷罗刹忍着怒火瞪了张旸好几秒钟，然后道，“右边是油门，左边刹车，车是自动波，加油后自己会跑，你只要控制好方向盘不要让车子到处晃荡就可以了，还有转弯的时候松油门，打转弯灯，这样就可以保证撞你不死。” 说完，冷罗刹帮张旸拉手刹、上档，“走，立即！” 车子开动了，张旸不敢开太快，但实在慢的有点过了，冷罗刹有意见了：“能不能快点？我没时间跟你耗。” 张旸当没听见，小命要紧，继续我行我素慢慢开。 “你个狗奴才，我让你开快点！” “要我开的是你，说我耗时间的又是你，有病啊你，不开了。” 张旸猛踩刹车，火了，他妈的，骂老子狗奴才，老子受够了…… “你开不开？” “不开，你不是爱扣奖金吗？爱扣扣个够。” 张旸解开安全带，下车。 “回来！” 冷罗刹的声音有点弱。 张旸装做没听见，继续走。 “对不起！” 张旸愣了，没听错吧？从来不跟人道歉的冷罗刹，居 然跟自己说对不起？自己何德何能？ 最后，张旸心软了…… 车子继续上路，驾驶了一段路，没出什么问题，所以张旸放松了，踩油门那只脚越来越用力……然后跟大家想象的一样，撞车了，在闪避一辆电动车时直接冲上了人行道。张旸知道这样很白痴，怪自己没经验吧，其实那辆醉汉车不一定能撞到，可是张旸事前先惊慌，下意识要闪到安全的地方，刚好他认为人行道最安全。幸好人行道上没人，否则撞到的可不是垃圾桶。 “下去看看撞坏没有。” 冷罗刹表情虽然气愤又气恼，却没有出言责备，有言在先的，撞坏了不要张旸赔，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女，一辆车算什么？远远没有原则重要。 下车检查了一遍，张旸回来报告説：“垃圾桶坏了！” 冷罗刹瞪大她那双炯炯有神、煞气强盛的眼睛，露出那种恨不得把张旸五马分尸剁成肉浆喂狗的目光，她最讨厌别人跟她耍小心眼了…… “还有……” 张旸立刻补充，“左边的灯。” 冷罗刹依旧瞪大眼睛。 “另外，车牌也撞歪了……好了好了，撞坏好多地方。” “上车，立即！” 冷罗刹说完闭上眼睛假寐，对这个男人，她是彻底无语了！ 张旸上了车，他觉得冷罗刹不是一般的慷慨，不但不责备自己，还让自己继续开。如果每个有钱人都好像她一样，世界上会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会有那么多人娶不上媳妇？会有那么多人养不起孩子？会有那么多人读不起书？会有那么多人看不起病？ “停车。” 冷罗刹忽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你往哪儿开？” “公司啊，不对吗？” “现在几点了？你想回去加班吗？” 冷罗刹指着右边的一条大马路，“送我回家。” 越开就越荒凉，都到郊区了还没到冷罗刹家，等会自己怎么回去？想到这个问题，张旸立刻踩刹车。 “你干什么？” 冷罗刹原本眯上眼睛，她猛然睁开，怒目圆瞪。 “你家住郊区？” “跟你有关系？” “不是，等会我怎么回来？” “等会再说，继续开。” 冷罗刹说 完又闭上眼睛。 继续往前开，期间张旸特别想抽烟，不过想了想又忍住了，不想挨揍。 “白痴，你开过头了！” 冷罗刹再度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环境，然后大骂。 “你睡个屁啊，我鬼知道你家住什么地方。” “往回开。” 往回开了几分钟，在一个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出昂贵奢侈的花园停了下来。冷罗刹在花园门口下了车，径直往花园内走。 “喂，你什么意思？你走了我怎么办？老是这样，你说句话会心脏病发啊？” 张旸对着冷罗刹的背影大吼。冷罗刹举世无双的怪性格令他郁闷，喜欢的时候搭理你一下，不喜欢的时候鸟都不鸟，还走的蛮威风蛮有煞气。 “吼什么吼？最讨厌别人对我大吼。” “我这么有素质一个人，你以为我愿意吼？” “你不会把车开回去？” 看张旸一脸错愕，冷罗刹继续说，“你愿意走路可以走路，随便你。” “废话！” 想了想，张旸又道，“真要开回去？” 冷罗刹没回答，直接进了花园…… 居然真让自己把车开回去？难道不怕自己一去不复返？把这辆宝马低价变买然后跑路？郁闷，我这什么想法，我张旸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开车往回赶，张旸终于可以抽烟，刚刚那会几乎没憋死他。然而刚刚点燃抽了几口，冷罗刹一条信息发到了他的手机里：明早八点接我上班，迟到扣奖金。明天之前把车开去修理好，否则你会死的非常悲惨。 张旸回信息：我没钱。 冷罗刹回复：车上有保修卡，卡上有地址，不用钱。别再烦我，滚，立即。 把车开去修理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张旸开始烦恼起来，他住那个破落小区没有正式停车场，难道随便往路边停？安全吗？他倒希望停在修理的地方，但人家不愿意，修理这一点点问题，几个小时就已经搞定。 心里烦恼着，透过挡风玻璃，张旸却看见前面有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短发美女在截出租车，只是经过的两辆出租车都没载她，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已经有乘客，否则一个大美女怎会没人愿意载呢？ 张旸脑海内乱七八糟的意淫着与这位白衣美女进行一些带色彩的……交流，他放慢车速，探头问她要不要搭 顺风车。他就开个玩笑，没想到白衣美女真敢招手让他停车。张旸惊讶，心想现在的女孩子胆儿也忒大了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姿色会对任何控制能力糟糕的男人造成一定影响？ “对不起，能载我一程吗？” 她说。 “可以，不过轻易相信别人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张旸此时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大大的眼睛很美丽，只是，那张可爱的脸上隐隐挂着几分急噪与不安。 她很认真的看着张旸，很认真的说道；“你是好人。” “何以见得？” 她笑道：“虽然你有有……轻浮，喜欢……调戏女孩子，但最后一刻却又退缩，试问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会是坏人吗？” 张旸郁闷：“我怎么觉得你在拐着弯骂我？”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确实这么想。” 张旸无语了，这女孩真爽直，换言之很善良……敢于直言不讳。 “怎么不说话？” 看张旸沉默，她问。 “我在思考怎么才能让色心变成色胆，哈哈……” “几乎不可能，根据人的细胞结构……简单点说，色心用的是大脑，色胆用的是小脑，除非你能够把脑袋切开，然后……” “行了，就当我没说过。” 张旸觉得这个白衣美女很有意思，你觉得她在戏弄你嘛，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眼神也很清澈。 “谢谢，你是个好人。” “对了，你要到哪儿？” 张旸汗啊，好人？他当时可没安好心。 “中山医院！”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我的导师……病了。” “那，要不要开快点？” “在保证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应该可以。” 她给张旸笑了一个，凄美的笑，风华绝代。 张旸用力踩油门，向中山医院狂奔：“对了，你刚才说你导师……你还是在校生？那个学校啊？” “我已经出来实习了，商学院。” “商？” 张旸愣了一下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商校院毕业的你信吗？” “信，因为你是好人。” 什么逻辑，好人就不会撒谎，不会骗人？ 这个白衣美女有个美丽的名字“何巧儿”与她交谈的过程很快乐，张旸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青春气息，还有善良。几曾何时张旸也拥有这些东西，但随着走进了社会大染缸以后，他就觉得自己不再青春、善良，每天都活于水深火热之中，身边埋伏着各种各样的陷阱、争斗，尤其这几天被冷罗刹收拾，他的善良已经一骑绝尘，不知奔何方去了…… 005章、弄的人模鬼样 把车停在小区楼下比较显眼的位置，张旸匆匆回家洗澡睡觉。然而，数了数千只绵羊，一小时过去，张旸都没能进入睡眠状态，总是疑神疑鬼觉得有贼偷车，每隔几分钟就要跑去阳台往下瞄。看见车子安然无恙又跑回去睡觉，如是来回奔波一直折腾到天蒙亮才进入梦乡。然后，不一会儿，又被该死的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没来得及开骂，对方先开骂了，是冷罗刹的声音，愤怒的声音：“张旸，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看看现在几点？” “啊？我……现在几点？” 张旸一下扎醒，看看时间，惨了…… “你死定了。” 冷罗刹劈啪挂断了电话。 张旸飞快爬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洗嗽，狂奔下楼，刚上车坐好就收到了冷罗刹发来的短信：如果我回到公司没看见你，业务提成取消。 靠，又用取消业务提成做威胁？张旸郁闷的很，那不是逼自己开快车吗？死就死吧，快就快吧…… 回到公司，虽然比制度规定的时间提早了八分钟，但冷罗刹还是先了张旸一步，所以张旸叹息着坐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声不吭。直到同事钱灵灵回来，对他甜笑，不过下一刹那，钱灵灵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干嘛了？” 张旸审视自己的打扮，没发现问题。 “你的脸？还有手臂、脖子……” 钱灵灵一一数出张旸身上她认为不对劲的地方，“怎么都受伤了？” 张旸汗啊：“哦，被我家那只死猫抓的。” “你家养了猫？” 钱灵灵极度怀疑的看着张旸，然后从办公抽屉里拿出几张创可贴递给过去，“趁大伙没回来赶紧到厕所处理一下。” 张旸从厕所出来，随即听见冷罗刹大声吼：“龙兵回来了没有？何巧，去叫龙兵，然后你俩一起进我办公室。” 不一会儿，龙兵与何巧神色慌张走进了冷罗刹的办公室。呆了十分钟才走出来，龙兵用愤怒的目光瞪张旸，然后瞪钱灵灵，何巧则走回工作岗位找出一只小纸箱开始收拾私人物品…… 难道他们的不纯洁关系穿帮了？龙兵刚刚那一束愤怒的目光……莫非认为自己告了小密？张旸感觉冤枉，那天，张旸和钱灵灵一起下班，在大街碰到了手牵手的龙兵和何巧，仅此而已，压根没告密。 忽 然的，冷罗刹再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整个办公室扫荡一眼道：“那个谁谁谁，去把人事经理给我叫过来。” 大伙儿面面相视，没反应，冷罗刹立刻大吼起来，“都聋了是不是？去，立即。” 马上的，好几个蟹兵争先恐后夺门而出，通通去找人事经理。 中午吃饭时，张旸跟钱灵灵正在研究是那个王八蛋告了小密，龙兵走过来坐在边上，一双眼睛煞气腾腾瞪着他们。直到吃完饭，龙兵才对张旸说：“张旸，你跟我出来。” 张旸跟在龙兵身后进入后楼梯，准备说清楚，龙兵却忽然转过身张开魔爪狠狠掐住他脖子大骂：“张旸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告了小密？说啊……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不敢承认是不是？” 张旸呼吸困难，心里的小火瞄蹭一下升了起来，扶着墙壁狠狠一摔挣开龙兵的魔爪，随后转身一拳捣中龙兵的腹部，龙兵随即哼了一声软了下去。不过这一拳，也用尽了张旸的所有力量，他接着软倒在地不停喘粗气。 “你他妈有病啊？” 回过气，张旸破口大骂。 “你他妈才有病。” 龙兵捂住腹部站起来，“那么喜欢告小密你不去当特工？”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告小密。” “你没告就是钱灵灵，就被你们俩看见过，不是你不是她还有谁？” “我他妈怎么知道还有谁？冷罗刹弄了这个不能发生办公室恋情的规矩，她才是最大的凶手你干嘛吼我？关我屁事？” 张旸一点都不给龙兵面子，除了他其实有点儿喜欢何巧之外，被龙兵捷足先登的嫉妒和愤怒之外，就是被冤枉了，反正他没做过，谁要冤枉他他就得对谁发飙。 下午，冷罗刹召集四大部门三十多名主管经理开会，张旸不是官，钱灵灵更不是官，但他们却同时接到会议通知。 结果，会议开了三十多分钟，综合所听到的全部内容，其中没有一句关于自己与钱灵灵的，张旸怀疑冷罗刹是拿他们消遣，反正一直在听她骂人，骂完这个部门接着骂另一个部门。 不过必须承认，冷罗刹骂人确实养眼，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势只要不用常规目光去看，会觉得很可爱，很有欣赏价值。但要注意一点，不能直视冷罗刹的眼睛，否则极有可能被她目光之中的寒气冻僵。 “散会，张旸、钱灵灵留下。” 冷罗刹 说。 各位大小官员又是一阵奇怪，包括张旸也觉得奇怪。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冷罗刹开口道：“钱灵灵，你对秘书一职有没有兴趣？有没有信心应付过来？” 钱灵灵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冷罗刹居然让自己当秘书？ “回答我，有或者没有。” 钱灵灵怯怯道：“应该有……吧！” “确切点。” 冷罗刹冷冰冰的声音。 钱灵灵这次坚定了：“有。” “很好。” 冷罗刹眼中闪过一丝触摸不透的异色，目光落在张旸身上，冷冷道，“我的车钥匙呢？” 张旸发晕，冷罗刹你拿车钥匙可以直接问，宣我进来开会干嘛呢？哎，钱灵灵你不用那么惊讶吧？ “没拿进来吧？出去拿，立即。” 张旸刚往外走出几步，冷罗刹又道，“算了不用了，你陪我出去一躺，一小时以后。” 离开会议室时，钱灵灵欲言又止想问张旸怎么回事，最终没问出口。 张旸回到自己的办公岗位，在q里同时与好几个mm大肆调侃，好不容易把其中一个mm约出来，正谈得激烈，商榷约会地点与节目安排，一股独特的香味在身后飘起…… “钱灵灵，记住这个人名字，上班玩qq扣100。” 冷罗刹故意大声宣布，以警效尤。 “是的，冷总。” 钱灵灵果然拿起本子刷刷刷写上，没上任就开始履行秘书责任，张旸还是第一个刀下亡魂，她也很无奈。 张旸像个小跟班跟在冷罗刹屁股后面走到停车场，上车，车子开车了停车场，他才问冷罗刹：“往哪儿开？” 冷罗刹眯上眼睛想想了，道：“饿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吃云吞吧，去城东的光头佬云吞。” 张旸哦了声，他最讨厌吃云吞了，读中学时家里给的伙食费有限，别的同学都大鱼大肉，顿顿鸡鸭狗腿加香肠荷包蛋，张旸只能勒紧腰带吃一碗两块钱的云吞。三年下来吃了多少顿无法计算，但自从离开那个学校至今，他一顿都没再吃过，看见就已经够胃酸泛滥的了！ “冷总，到了！” 城东光头佬云吞专门店，装横气派，听说味道也不错，但对张旸而言，这里实际上比粪坑还要糟糕。 从 云吞店出来，冷罗刹命令张旸载着她满城瞎跑，真把张旸当私家司机与保镖了…… “刚刚故意的是不是？” 冷罗刹说，刚刚是指吃云吞时张旸说了不吃，她非得逼张旸吃，威胁说不吃就扣业务提成，用来用去都这招，不过难怪，因为每次用这招张旸都缴械投降。 最后结果是，张旸吃了几只后就忍不住钻到桌底下吐了起来。 张旸翻白眼：“废话，你故意一个试试看。” “为什么？” 冷罗刹第一次对一件事表现的那么八卦，她确实想知道，掌握多一些这个男人的资料，控制起来更容易，有利无弊啊。 张旸也没扭捏，当下就对冷罗刹说了一大堆步入校园到步出社会的情况。说完了，冷罗刹怀疑的表情：“你家那么穷？欠人这么多钱？” “我干嘛撒谎？博取同情？即便博同情也得找个比较带同情心……” “同情心有时候会害死人。” 冷罗刹冷笑，“你觉得，如果把你开了，你会不会很惨？” “废话！” “嗯，我掌握到一个非常有威胁性的武器。” 冷罗刹笑容幽冷。 在马路上兜兜转转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冷罗刹接到一个电话，接完后她给张旸报出一个目的地，让张旸把车开过去。 目的地到了，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饭庄，张旸按冷罗刹的要求把车子停在其中一个包间的窗前。包间内，此时有一对中年男女，看那亲密劲儿就知道他们是夫妻。另外，傍边还坐着一对姐妹花，五六岁左右的年纪，是这对中年男女的爱情结晶。 冷罗刹目不转睛盯住包间，脸上挂着邪恶无比、阴冷无比的笑容，看了几分钟吧，她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堆化妆品，唇膏、腮红、睫毛膏、粉底、眼影之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弄的人模鬼样，看上去特倒人胃口…… 006章、这是他的原则 张旸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推了冷罗刹一下：“受刺激了？” “管好你的狗爪，害我把眉画花，我……” “扣业务提成对吧？能不能找个稍微新鲜点儿的词？老用这招，我压根没见过业务提成具体长什么样。” “炒鱿鱼。” “行，我就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到，你继续……” 冷罗刹打断他：“再说让你永世见不到业务提成长什么样。” 化好妆，看镜子内的自己跟个女鬼没两样，冷罗刹很满意，笑开车门，下车径直往饭庄大门走，随后消失在张旸的视线里。 张旸紧紧盯着包间，不一会儿，冷罗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视线范围以内，令他无比吃惊的是，冷罗刹竟然踏着极其风骚露骨的步伐，神情动作就好像一名婊子或者荡妇，还装的唯妙唯俏。 可以清楚看到，包间里无论男女老幼全部瞬间惊呆，愣愣的看着冷罗刹。尤其那男人，一边盯还一边拿纸巾擦汗。那女人看自己的丈夫，又看冷罗刹，一脸怒容，冷罗刹则夸张的笑了起来，忽然一把抱住那男人在他脸郏波了一口，完了，闪电离开，剩下那男人一脸痛苦看着自己的妻子…… “哈哈，真高兴。” 回到车里，冷罗刹说。 “你耍人啊？那什么人？” 张旸在想会不会是冷罗刹的前度、情夫之类？模样也太对不起群众了！不论如何，他觉得冷罗刹这招缺德，大家玩玩过后不欢而散很正常，事后耍手段拆散别人家庭……说她变态真不冤枉她。 “竞争对手。” 冷罗刹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我上个月刚被他摆了一道。” 张旸有点冷汗：“你是说……” “有仇必报是我的做人原则。” 张旸巨汗：“可是这么一个报仇法……” “不行？” “行。” “行就开车，立即。” 车子重新上路，冷罗刹心情无比愉悦，张旸却接到一个无比郁闷的电话，何巧儿打来的，那天送何巧儿到中山医院后，何巧儿跟他要了号码，美曰其名说改天请他吃饭。对方好歹是美女，张旸当然不会吝啬，电话号码而已又不是人民币。现在，这名美女遇到一些麻烦，需要一辆车子送一程，于是想到了张旸。 挂断电话，张旸偷偷观察了冷罗刹 好一会儿，确定她心情还是继续不错，于是开口道：“冷总，能不能……” “除了提要求，什么都能。” 张旸真想举起屠狗刀劈冷罗刹十段八段，这个死绝情鬼。 汽车在夜晚的街头飞驰，两傍的景物瞬间隐退那种感觉极其美妙，如梦如幻，但是，张旸心里却无尽煎熬。而冷罗刹，看张旸闷闷不乐，她心里也开始有点别扭了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刚才想说什么事，说说。” “没必要了！” 张旸心底有个声音：你这死变态，想说的时候你不让说，不想说的时候你又让说，真当人狗奴才不成？我就偏不说。 “我数三声，三、二……”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车。” “开上瘾？” “不是，我有个朋友的母亲忽然得了急病，她家住在很偏僻的一个小镇上，现在那么晚了没车回去。” 看冷罗刹哦了声，再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张旸从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白痴，跟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说这些话顶屁用，倒不如说自己想借车子出去威风一把，说不定她还爽快答应。 “靠边停。” 车子开出没多远，冷罗刹说。 “干嘛？没看见禁停路标？” “放心，罚不到你头上。” “我要不是为你设想……得，我废话，我多管闲事，对不起。” 冷罗刹眉头轻蹙，横了张旸一眼，然后拉开车门走下车，可是没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对张旸说：“抽空去考个驾照。” “我又没车，浪费时间浪费钱。” “抠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穷，行了……什么眼神，想说我胸无大志是不是？随便，反正我不会扒给你看。” “学费给你报销。” “好啊好啊！” 张旸笑了，不考白不考，又不花钱，何乐不为？ “小样，滚，立即。” 冷罗刹说完转身走过对面马路，钻进一辆出租车。 其实冷罗刹并非张旸想象的绝情绝义，虽然说话语气做事风格很容易让人误解，令人觉得她冰冷如尸体，但她内心亦有温热一面，只是较少表露出来。 张旸驱车赶到邂逅何巧儿的地方，何巧儿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但又不 好埋怨张旸，这女孩子怪倒霉的，昨天导师进院，今儿老妈病倒，真够她受的…… 车子上路，直奔何巧儿家住的小镇上唯一一家医院。刚到，何巧儿就迫不及待下车冲进医院，张旸停好车追进去…… 在一个病房里，张旸见到了何巧儿的母亲，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旁边还有个男人，何巧儿则在另一边牵着她母亲一只手，眼里泪水打转，楚楚可怜。 “这位是？” 那个男人首先发现了张旸。 何巧儿慌忙介绍道：“哦，我……同学，张旸，载我回来的。” 那男人站了起来，把凳子让给张旸，张旸把凳子推回去，“叔叔你坐吧，我站着就可以。” “小伙子蛮帅嘛，多大年纪啊？” 何母忽然问。 “阿姨过奖了，看你脸色不错，应该没啥事了吧？” “没事没事，好着呢！过来过来，跟阿姨说说话。” 何母向张旸招手，令张旸费解的是，何巧儿却哇一声哭了出来，掩脸冲出门外，何母无奈的看着张旸道，“这孩子真是，都那么大了还爱哭鼻子，你别见笑。” 何母眼神示意，那男人立即会意跑出去追何巧儿，病房里只剩张旸与何母。 “那是巧儿他叔。” 张旸应了声，何母继续道，“你觉得我们家巧儿好不好？” 何母问这种问题？张旸觉得疑惑，回答有点吞吐：“啊……蛮好……” “阿姨就这么一个女儿，阿姨走后都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过，哎……” 何母悲伤暗藏，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阿姨你别这样，你这不挺好吗？况且巧儿这么聪明一个姑娘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在外面精灵着呢，别人基本上欺负不到她。” “呵呵，哄阿姨的吧？” 何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这个女儿自小就心地善良，与世无争，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所以，小旸你要答应阿姨，在外面多照顾巧儿，算阿姨求你了……” “阿姨你言重了，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巧儿，放心。” “巧儿说是你载她回来，你有车？” “不是我的，是朋友的。” 何母哦了声，目光在张旸身上打转，“小旸……有女朋友没有？看你是个好人，要不考虑一下巧儿 。” 何母够直接的，第一次见面就判定张旸不是坏人，如果张旸深藏不露呢？况且不是坏人也未见得是好人，一但投资错误不就害了自己闺女一辈子？不过，她每办法，反正一个母亲，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爱护自己的女儿。 张旸冒冷汗：“这个……那个……其实……” “一时间你或许很难理解，但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就理解了。” 何母叹了口气。 在病房外面，张旸没看见何巧儿，倒是看见何巧儿的叔叔靠在门边抽闷烟，他递给张旸一根，帮张旸点上，然后神情复杂的拍了拍张旸肩膀，指了指医院外面，林海立刻走出去，在外面找到了何巧儿。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特烦是不是？对不起，麻烦你了！” 何巧儿问。 “没事，朋友嘛，除非你不当我朋友。” “你当然是我朋友。” 何巧儿挤出一个笑容，“我回去看看我妈……” 何巧儿进了病房看她妈，张旸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里抽烟，何巧儿的叔叔也一样，两个人一口接一口抽烟。 夜晚的走廊特别安静，抽着烟，张旸犯困了，靠在木椅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了一阵吧，被一阵哭泣声吵醒，哭泣声来自何母的病房，张旸立刻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医生为何母盖白布，何巧儿扑倒在病床上哭的呼天抢地。 张旸终于知道何母为什么对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更知道何巧儿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原来何母回光返照，知道自己时间无多，何巧儿也知道…… 张旸站在病床前，劝也不是，不劝更不是，最后自己眼眶也逐渐湿润了，心里难受，替可怜的何巧儿难受。何巧儿五岁时父亲撒手人寰，现在母亲也提早离开实在比他凄惨多了，虽然他家同样困难，至少双亲健在。看来这世上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物质，而是拥有多少亲人、健康，家永远都是赖以生存的条件，缺少亲人的眷顾与支持能走多远？走再远又有何意义？ 星期二早上，张旸与何巧儿带着悲伤的心情从小镇回到了城市。 何巧儿从今往后她就得孤影上路，张旸很希望给她提供一些帮助，却不知如何提供。看何巧儿下车时那副故作轻松的神情，张旸就悲从中来、想哭。而且，何母死前那番话久久在脑海里盘旋，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大的爱，希望女儿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张旸觉得自己给不 起，当然他不可能逃避照顾何巧儿的责任，如果逃避，准是个衣冠禽兽，答应了别人就得做，这是他的原则。 007章、岂是等闲之辈 张旸没有去上班，只是给冷罗刹发去一条信息。冷罗刹知道情况，这两天张旸再忙都会抽空给她发短信，所以她并没有为难张旸。事实上冷罗刹自己就一大堆麻烦要处理，她才没空理会张旸上不上班。 当然，冷罗刹这人很有人情味，至少还算比较真，心里不满就骂出来、不喜欢就让你滚蛋，连威胁的时候都明着告诉。不像那些自誉谦谦君子，表面敬重你是条汉子，暗里诅咒你是个孙子，三天两天给你下刀子，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打开家门，看到一个光溜溜的人影在晃悠，张旸吓了一跳，几乎一个撩阴腿踢过去。看清楚是自己的好哥们苏然后，张旸立刻骂了起来：“操，你神经病啊？” “你平常不这样？” 苏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他正在用毛巾试擦，“哥们，这几天到什么地方风流快活了？” “我那是在屋里没人的情况下。去什么地方跟你有关？” “哦，我从没把你当人。” 苏然奸笑，“别以为瞪眼睛就怕你，这房子我有凑租金的好不好？” 其实还是他给大份的，他老爸超级有钱，只是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张旸，但有一点十分肯定，他当张旸亲兄弟一样。 张旸懒得费劲跟他掰扯，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走了一半忽然听见厕所内传来水声，他说：“你这禽兽又洗完澡不关水龙头？” 苏然偷笑：“嘿，那你帮忙关一下哈。” “凭什么我得帮你？” “从直观角度看，你的距离比我近；从经济学角度看，由你去干比较节省资源。” 张旸无语，只能去，然而刚踏进厕所半步，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立刻响了起来，张旸飞快捂住眼睛冲出来，直接跳上沙发掐苏然的脖子：“你个二百五，妈的，我掐死你……” “咳咳……你偷看老子的女人老子没跟你计较，你这混蛋恶人先告状。” 张旸一愣，好象对哦，太尴尬了，还是回房间吧！ 躺在床上，张旸还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这破房子隔音效果实在不敢恭维，张旸为此已经郁闷了许多次…… “刚刚那个流氓是谁啊？” 一个悦耳的女声说。 苏然说：“我二奶。” 女的撒娇：“你找一男的当二奶，我算什么哇？” “你是我的原配夫人啊，地位高度了！” 苏然干笑，“走喽，咱们继续回屋斗地主。” “还斗？” 女的不太愿意，“都四遍了……” “遍遍新鲜嘛，我想到一招新鲜的，保证你这小骚货会呱呱叫。” “你才小……死淫精。” “走啦啦！” “不好，隔壁有人。” “什么隔壁有人，我还上面有人呢。别管他，你就当他是头猪，不对，他本来就是头猪，牲口。” 实在不堪入耳，张旸听不下去了，连忙拿枕头捂住自己双耳。 一觉醒来房间内已是一片昏暗，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张旸从床上爬起来，贴着耳朵倾听了一会，确定外面完全没动静了才走出去。那对奸夫淫妇确实已经离开，留下一片狼籍的客厅、房间，臭袜子乱飞，阳台外面挂着女性的贴身衣物，号码还挺大。 打开电视，随便泡了袋面，张旸一边吃一边看，隐约的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跑进房间在枕头底下找到，来电的是冷罗刹，他立刻按下接听键…… “你死了现在才接？” 冷罗刹巨大的、愤怒的声音几乎把张旸的耳膜神经系统破坏掉，她愤怒了…… “没、没听见……” “到茉莉商城来，立即。” 电话劈啪挂断。 张旸驱车赶到茉莉商城，发现一共有东南西北四个门，开着车转了数圈才在北门找到冷罗刹。冷罗刹板着一张脸，眼看就知道心情不爽，另外她傍边放着大大小小十多个颜色各异的购物袋，刚刚购完物的样子。 冷罗刹上车，张旸则下车把十多袋东西通通扔进车尾箱，然后小心翼翼坐回驾驶座，问冷罗刹：“回家吗？” “去酒吧！” “啊……去酒吧？““啊什么啊，现在去，立即。” 冷罗刹说完闭上眼，胸脯此起彼伏呼吸不顺畅，她遇到了不好的事情，烦躁，生气，想喝酒。 张旸从未见过像冷罗刹这么喝酒法的，跟酒带仇似的，一昂脖子一杯，再昂脖子再一杯，气都不用换。张旸更未见过傻到像冷罗刹这么可爱的，找自己碰杯，自己偷偷把酒倒掉她愣是没发现。 别觉得张旸多卑鄙，更别觉得他浪费，不是他不能喝，而是冷罗刹这么个喝法必定醉，如果张旸一 并醉了，哼哼……是两个大老爷们还好，张旸和苏然就经常喝个烂醉，冷罗刹是个女人啊，在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张旸必须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 冷罗刹应该遇到上不顺心的事情了吧？张旸能想到这点，他知道的，冷罗刹表面看似很坚强，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一人独撑四大部门，但本质上仍然是个女人，需要温柔、需要呵护，哪怕她看上去比一般女人要聪明、坚韧。 心里想的越多，越是生起怜爱，张旸情不自禁伸手去摸冷罗刹的秀发。 “管好你的狗爪。” 冷罗刹说。 人体大脑是个特别构造，有反应会异常迟钝、缓慢，控制不住自己的某些行为。张旸刚才就产生了这种情况，他听到冷罗刹说话，明白冷罗刹话里意思，但就无法及时停止自己的行为，结果手背被冷罗刹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淋漓…… “神经病啊你？” 张旸拿纸巾捂住伤口。 冷罗刹哼了声道：“谁叫你不老实。” “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想吃我豆腐。” “拜托，你是我老板，我敢吗？” 张旸有点心虚，“我刚刚是看见你头发有些脏东西，想帮忙弄走，真是好心遭雷劈。” “说对了，好心从来都没有好报。” 又灌了几杯之后，冷罗刹忽然趴在吧台上，看上去整个人软绵绵的，好象一只波斯猫，刚刚咬张旸那会儿那股狠劲，已经荡然无存。 张旸往厕所走，打算去清洗伤口然后送冷罗刹回家，没想到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三个流氓调戏冷罗刹。冷罗刹岂是等闲之辈，一杯酒就泼向那毛手毛脚的流氓，流氓火了，直接一巴掌抽过去，狠狠抽在冷罗刹脸郏，然后又是一掌，另一边脸郏…… 张旸看的火大了，他最讨厌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憋着火冲过去，挨了两掌的冷罗刹正准备提起酒瓶子跟对方拼了，张旸突如其来抢过瓶子反手砸在毛手毛脚那个流氓的肩膀上。流氓哎呀惨叫，却顽强反击，一拳向张旸脸门捣来，张旸稍微侧了侧身，一脚把他撂倒。此时，另两个流氓反应过来，拿起隔壁桌的酒瓶加入战斗，一起攻击张旸…… 008章、办公室就这样 看见打架，现场的客人纷纷让出了地方，酒吧的保安则飞快跑过来劝架。张旸被一名五大三粗的保安抱住往后拖，另一名保安负责阻止那两个冲向张旸的流氓。但是，保安忽略了刚才被张旸一脚撂倒那个流氓，他站起来后立刻搬起把椅子就向张旸空砸过去，幸好张旸眼利看见了，抱住他那名保安没看到，所以张旸一低身，椅子砸中了保安…… 机不可失，趁那个流氓砸中保安正愣神，张旸飞快窜上前集中力气一膝盖撞向那流氓的腹部，那流氓惨叫一声软倒下去。然而，张旸的背部却同时受了一瓶子，另一名保安没拦住那两个流氓，其中一个还是冲了过去袭击他。 “来啊。” 张旸搬起一张椅子，“继续啊，看我不砸死你。” 那个流氓有点退缩了…… “操，胆小鬼。” 那个流氓突然转过脑袋看了看依旧被保安拦住的同伴，张旸等的正是这一刻，椅子就立即拍出去，横着拍，反正拍对方不死，只是令对方一时间内失去战斗力，不过已经足够，足够他拉起冷罗刹往外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旸拉着冷罗刹一口气奔回车里，飞快发动、狂踩油门。开出几公里，冷罗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复杂盯着张旸。 张旸毛骨悚然：“想干嘛？” “你好勇敢哦。” “勇敢？我那是没办法好不好？” 张旸回手摸摸自己背部被袭击的地方，“妈的，痛死了！” “痛的不是我。” “你应该比我痛吧？” 张旸讽刺道，“流氓的巴掌滋味如何？” “张旸。” 冷罗刹眼中闪过一丝火气，“你最好忘了这件事，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切……行，别瞪，当我没说过。” 车子在马路上飞奔，冷罗刹歪歪斜斜靠在副驾驶座，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过去，睡过去的机会应该比较大吧，否则张旸在车厢内抽烟她为何不阻止？要放在平常，不在张旸身上留下几排牙齿印都叫给张旸脸子了…… 把车开到冷罗刹居住的花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旸都没把冷罗刹弄醒，张旸急了，大声道：“喂，再不醒非礼你啦。” 冷罗刹仍然没反应。 张旸开门、下车，到尾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含了一口在嘴里掰过冷 罗刹一张美丽而精致的脸孔准备喷下去，冷罗刹却猛然睁开双眼，吓的他立刻呛到了，不停咳嗽…… 冷罗刹笨拙的走下车，向张旸挥手拜拜，没走几步劈啪摔倒地上。张旸冲过去打算把冷罗刹扶起来，冷罗刹却推开他，摸着自己的小腿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哭的梨花带雨，不肯离开地面，最后把保安都给招来了…… “先生，需要帮忙吗？” 保安素养很好，没用看流氓的目光看张旸，主要是她认识冷罗刹，知道她是这里的业主。 张旸飞快说：“喝醉而已，没事。” “那，麻烦你把车子挪一下，碍着别人了。” 保安指了指外面，确实碍着别的车辆了！ “不好意思，马上开走。” 把车开进小区，停好，张旸立刻又回头，蹲在冷罗刹傍边：“喂，你家住几栋几号？” 冷罗刹没回答，还是哭…… 张旸有点难受，这死变态另一面原来如此柔弱，居然摔一架就哭鼻子。如果在公司，估计砍个十刀八刀她都不会娇弱到这种程度，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以那副高傲姿态在会议室开骂，骂完以后才考虑要不要上医院，哎，这女人。 张旸没办法，只能到车子里乱翻，他运气不错，翻出一个从北京寄来的邮件包，上面带地址。他拉起冷罗刹，冷罗刹死命挣扎，再次把保安招来：“先生，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 “不肯回家？” 保安看了冷罗刹一眼，“你得想个法子……这么个闹法影响不好。” “对不对、对不起。” 想了想，张旸直接扛起冷罗刹走。 5栋c座d梯1020号，这就是冷罗刹的家。站在门外，张旸又遇到另一个难题，密码锁。他无奈地把冷罗刹丢在地面，让冷罗刹靠着墙，他自己则坐在傍边，他此刻超级想念自己家的床，可他不敢离开，一离开就无情无义了，回头冷罗刹有个三长两短他死的更惨…… 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张旸被乱脚踢醒了…… “干嘛把我扔外面？” 冷罗刹居高临下瞪张旸，接着又是一脚，把张旸揣翻，她喝醉了都忘记怎么回事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自己家的走廊坐着，气愤。 “再踢？” 张旸有点火了，“我要能进去……” 张旸爬起来，冷罗刹已经打开密码锁，摇摇晃晃进了屋。张旸跟在后面进的，冷罗刹忽然转过身一口污秽物从口中喷了出来，飞溅到张旸身上。张旸那个恶心啊，几乎没一巴掌煽过去。 到厕所洗干净了出来，张旸发现冷罗刹扑在沙发上睡的正香，他踢了她一脚：“喂，你死了没？没死去洗个澡，身上脏死了！” “别动，头晕。” 冷罗刹说。 张旸没再叫冷罗刹，他整个房子逛了一圈，能看出来冷罗刹一个人住，不爱搞卫生，鞋子乱堆在一起，报纸杂志满地都是，餐桌上还积着厚厚一层灰尘，天花顶上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一眨一眨，颇有几分诡异，实际上是接触不良造成的。 张旸准备离开，走到门前一米又转了回来，为人为到底，他觉得应该随便给冷罗刹擦干净，算积了份阴德。他到厕所拿出一条毛巾把冷罗刹手手脚脚、脸，还有胸前所有带明显污秽物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四周收拾一番，再搬来把椅子放到餐桌上面，攀上去顺带把那盏忽明忽暗的水晶吊灯修好。 一切都弄好了，张旸准备离开，发现出不了门，那破门居然在里面也需要按密码。张旸无奈地退了回来，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而冷罗刹自从说了句头晕后就没了反应，问密码肯定没戏。 坐在另一张沙发抽烟，抽着抽着张旸就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乱脚踢醒。张旸睁开眼，看见冷罗刹一边拿着一把牙刷在刷牙，嘴里含糊道：“干嘛睡我家？” “我倒想问问你家那什么破锁？想进的时候进不了，想出的时候又出不去。” “少废话，赶紧滚。” “上个厕所行吧？” 张旸有点不悦，觉得冷罗刹就是间歇性冰冷无情，怎么说自己也是带功之人，帮忙打架、帮忙送回家，还被吐一身，到头来这个待遇。 “现在去，立即。” 冷罗刹顿了一下，小声问，“昨晚……” “别提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 张旸匆匆洗了把脸转出来，冷罗刹不在客厅了，等了一会儿，她才从一个房间走出来，看见张旸还在，她说：“你还不滚？” “我得有密码……” 冷罗刹蹭蹭蹭跑去按了密码门打开，然后又蹭蹭蹭冲进厨房拿出一盒西饼以及一袋带异味的东西塞到张旸手中：“到车 里等我，立即。” 张旸走了，一边按电梯，一边咬西饼，感觉西饼味道有点怪。 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冷罗刹下来了，高根鞋滴答滴答划破花园的宁静，一上车，看见张旸在吃西饼，她有点儿生气：“白痴，你把这两袋东西放车里？” “不然放那？” “这两袋是垃圾，让你拿去扔掉，你吃的西饼是过期产品，已经过期一个多月。” 张旸心里苦啊，难怪味道不对劲。 “前面停一下。” 冷罗刹伸手指了指前面路口。 张旸已经对冷罗刹的各种怪异行为习以为常，所以基本上不会问为什么，能接受就干，不能接受就直接无视。 冷罗刹前脚刚下车，张旸后脚就点烟，用最快速度抽完一根烟。没多久冷罗刹就回到车上，她嗅出有烟味，严厉地瞪了张旸一眼，没开骂，而是把手中一小袋东西塞到张旸怀里，是早餐，有面包、油条，还有牛奶…… “你不吃？” 冷罗刹在翻报纸，鸟都不鸟张旸。 张旸无奈，管她呢，反正饿死又不用自己掏殓葬费。 匆匆塞饱肚子，继续开车，距离公司还有两条街，冷罗刹再次喊停：“停，你下车。” “wha？” “没听清楚？我让你下车，立即。” 冷罗刹不打算解释，有些事情是难以启齿的，反正赶张旸下车是必要的。 妈的，下就下，你凶个毛？ 车子很快开走了，张旸在后面破口大骂。他步行了两条街回公司，迟了四分钟，刚好冷罗刹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他。冷罗刹阴险地一笑，大声道：“钱灵灵，那谁谁谁迟到，记下来。” “是的，冷总。” 钱灵灵同情地看了张旸一眼。 张旸直想撞墙，赶自己下车的是她，迟到要扣自己钱的又是她。 其实张旸明白冷罗刹为什么要赶自己下车，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人言可畏，被人看到对谁影响都不好。办公室就这样，藏不住秘密，传播率快的很恐怖，版本升级更快，一起吃个饭，传几遍后能变成一起睡过觉。 009章、衣着性感的俏丽女郎 离开了几天回来，张旸感觉办公室起了好大变化，气氛变的肃穆。找到空挡，张旸向钱灵灵打听：“钱灵灵，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吗？” 钱灵灵不是很能理解张旸的意思，以为问的是自己，所以道，“我挺好啊。” “我说公司。” “哦，李总昨天跟冷总吵了一架，整个公司都传开了，好象是关于一笔业务，我们公司与别的公司竞争，彻底完败。” 钱灵灵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吧？没人能一直赢，你以为皇冠集团是耶稣？” “不是的，这个业务持续八年都是皇冠做，有传闻说是袁总搞的鬼，亦有传闻说冷总故意把业务搞砸，差不多都是这类版本吧，大致相同，只是细节性的差别。” 钱灵灵又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你昨天为什么请假没上班？去那里了？” “秘密。” 钱灵灵撅起了小嘴：“算了，我不稀罕知道。” 下午，四大老总之一的袁总怒火冲冲闯进冷罗刹的办公室，几分钟后里面爆发争吵。由于冷罗刹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好，无法听清楚具体在吵什么，不过可以判断出谁输谁赢，因为袁总离开时十分狼狈，还伴随着冷罗刹的巨吼。另外，一份文件从冷罗刹的办公室飞出来，正好砸中袁总的后背心…… 办公室的战争，没有战火硝烟的战争，但办公室的战争同样激烈、残酷，尸横遍野，刀锋划过往往一大片人受牵连，轻者伤皮，重者挫骨。不过这一切与张旸这等小职员没多大关系，站在小职员立场，只要每个月能按时领到粮饷，谁胜谁败谁执政都是无所谓的。 接下来的几天，办公室的气氛杀机暗藏，令人联想到暴风雨的前夕。由于与冷罗刹同在一个大办公室，张旸能看见冷罗刹每天都往上层跑两遍，参加核心会议，类似的情况史无前例，在过往，核心会议每月只召开一遍，没有特殊情况断然不会打破惯例，换言之就是有特大情况要发生。 当然了，不论暴风雨来临与否，似乎都不影响皇冠集团的一大传统，就是每个季度组织一次集体旅游。除非你病到离不开床，否则从老总到清洁工只要属于皇冠的一份子，都务必参加这个为期三天的传统娱乐项目。今年政策改动，特许携带一名成年亲属，费用皇冠全包，另外就是按照传统所有人分为四队，四大老总各带一队，分别出击四个城市，今年拟定的城市 有，杭州、宁波、金华、湖州。 下班了，张旸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忽然间一辆白色宝马拦在他面前，是冷罗刹，她用冷冷的音调对张旸说：“上车，立即。” 张旸无可奈何地上了车，冷罗刹却一直没言语，自顾自开着车子满城瞎跑。到了晚饭时间才把张旸载到一个意大利餐厅。张旸觉得好奇怪，难道冷罗刹闷得疯？非要找个彼此看见都觉得讨厌的人一起共进晚餐？ 进了餐厅，冷罗刹刷刷刷点了食物，然后喝了口水，定眼看着张旸道：“想不想升职加薪？” 张旸惊讶地啊了一声，警惕的看着冷罗刹。 “皇冠现在局势不稳定，相信你略有所闻。我不清楚你们下面流传什么样的版本，但事实的确存在，不久后将会发生大面积人事变动，或许我离开，或许其它人离开。无论如何，我需要你明白一点，我……只是被动自卫，不是主动侵占，甚至我可以拱手相让自己的权位，前提是有人能够顶替。” “哈哈，然后呢？” 张旸觉得好笑，“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职员，或者……冷总，你不用拐弯抹角，我不是你敌人。” “不是敌人也未见得是朋友。” “拜托，我是你属下，我那敢跟你做朋友啊？你发句话就可以让我滚蛋，我没资格。” “不错，会审时度势。” 冷罗刹严肃了起来，“说正经的，废话没空跟你说，我希望你明天去报李昌的团，想办法靠近李昌，我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尤其关于我的部份。” “你真会说笑……行，你认为一个小职员能够靠近老总？” 张旸觉得有难度，自己又不是女人，找个女人不是更省事？毕竟李昌那老东西好色不是什么秘密。 “事在人为而已。” 冷罗刹说，“我相信你可以，办法你自己想，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哈哈，你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又不在一个团，怎么帮助我？” “张旸，别把我的容忍不当回事，一句话，干或不干？” 冷罗刹逼视张旸，她的眼神告诉张旸，一拒绝你就得死翘翘，她就是在逼张旸，她已经摸透张旸的脾性，逼就行，不需要用多有技术含量的招。 最后张旸答应了，他想不答应都不行…… “你用什么手机？ 拿来。” “干嘛？” 张旸一边掏手机，一边问。 “少管。” 冷罗刹拆开张旸的手机，拿出电话卡、内存卡，先把空手机扔回给张旸，接着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一台看上去外型与质量都不怎么样的手机重新把电话卡以及内存卡装上，最后才递给张旸。 “你送人手机得先问问人要不要吧？另外，你还挺抠门，你这破手机不见得比我手机好。” 张旸说。 “是不好，才六千。” 冷罗刹冷笑，“美金。” “我很好骗是不是？单从外型与质量就能判断，还不是千把块的水货。” “外壳是组装的，内部配件才真正价值不菲，你自己也说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小职员用太贵的手机会引来别人猜疑。” “你干嘛给我弄个……这样的手机？” “方便好用，录音功能强大，超远距离高清拍摄，还有导航，超强信号装置。” 张旸打开拍摄功能，傻了，确实超高清、还能变焦。 离开餐厅前，冷罗刹塞给张旸五千现金，张旸拒绝，收了冷罗刹的钱他就变下人了，虽然他现在也等同于下人，不过那只是身份地位的差异，如果收了钱，连心理都下等了。只是，不收，冷罗刹却直接把钱扔进垃圾桶，最后还要张旸自己挖垃圾桶…… 拿着台外表不起眼实际上价值不菲的手机，张旸有点难以形容的恐慌，从今天起他就成冷罗刹的私人情报员了，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天一大早，好几百号人集合在指定地点，开始根据各自的意愿报团。冷罗刹显然拥有绝对优势，报她的团的人数占据公司总人数四成还要多，整整塞满五辆大巴。 张旸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挤上李昌那辆大巴。这年头盛产马屁精，人人都削尖脑袋争先恐后往领导身边靠。刚找到座位坐下，傍边的座位随即也坐下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竟然是钱灵灵。 “意外吧？” 钱灵灵一边费劲把背包从肩膀卸下来，一边向张旸展露笑容。 “有点儿吧！” “意外就对了，我就爱给你意外。” “什么意思？” 张旸邪恶的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哈哈，可能吗？我怎么可能 喜欢你。” 钱灵灵立刻飞快道，“本姑娘天生丽质、仙女下凡，你看你，要相貌没相貌、要礼貌没礼貌。肚无半点墨，素质又不高。看似小资，实际俗人。喜欢耍心眼，招儿又老套。蛮力一大股，智商明显不足。做朋友还勉强可以……啦，做男友万万不行。” 张旸无语。 “没话说了吧？” 钱灵灵一脸得意。 “你都把我说成一王八蛋了，还说个毛？” “我说笑啦。” 钱灵灵顿了一下，“其实……你这个人还可以。” 是大大的可以，钱灵灵确实喜欢张旸，第一眼就喜欢了，此行，他们之间就发了一定的关系。 有了钱灵灵陪伴，途中的枯燥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种享受。 张旸天南地北的瞎调侃，转眼间已经到达终点站——宁波。车子停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酒店是准四星级别，坐落在海边，背山面海。张旸四周逛了一圈，发现酒店内外具备许多娱乐、健身的好去处，最热闹的莫过于海滩，放眼望去琳琅满目的太阳伞，底下全是密密麻麻或男或女的性感的身体。 酒店的六层被皇冠集团全部包下了，很巧合的，钱灵灵就住在张旸隔壁，更巧的是李昌也住在张旸隔壁。比更巧还要巧的是，张旸与李昌竟然同时间到阳台外抽烟，看海滩外面的无限风光，那些衣着性感的俏丽女郎…… 李昌对张旸笑道：“呵呵，看来我们分到一个好房间嘛！” “确实，能够随时随地欣赏到免费的内衣秀。” “呵呵，你这小子……” “李总，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呵呵……” 与李昌聊了十多分钟，张旸很佩服他，明明连自己是哪个部门的兵都没弄清楚，却可以与自己进行很深入的交流，非但没端起架子，反而很谦虚，处处显示出老好人形象。很明显，这绝非一个简单的人物。 010章、那就将错就错吧 从高处往下眺望，张旸看到一大群皇冠的员工与亲属涌向海滩，男男女女、花花绿绿，好不淫荡。这帮人的加入导致原本拥挤不堪的海滩变的更加拥挤，不过拥挤有拥挤的好处，男同胞们可以更近距离欣赏到不同风格的简装美女，甚至可以趁乱占些小便宜。 烟抽完了，张旸上了趟厕所回来，发现李昌已经没了影，相信猎艳去了吧。张旸自己也心里痒痒也想去凑凑热闹，主要是去鉴赏美女，悲剧的是他没有带沙滩裤…… 叮咚。 有人按门铃，张旸打开门，看到钱灵灵站在面前，他一点都不意外，但是看到钱灵灵手中拿着一对凉鞋以及一条男式沙滩裤，他很意外，超级意外：“这个，给我的么？” “难道你认为我穿男装？”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看见？” “要你管，你赶紧换去。” 钱灵灵把凉鞋以及沙滩裤塞给张旸，顺手关上门。 张旸用最快速度换好裤子，翻出一件深色的衬衫配搭，穿上凉鞋——出门。在走廊等了几分钟，钱灵灵出来了，站在张旸面前。 惊艳，绝对惊艳……此刻，钱灵灵mm的造型，巨性感的吊带泳装把她身体各个部份完美的勾勒了出来，雪白的大腿、挺拔的胸脯、精致的脸孔，脸上略带几分少女的羞涩，杀伤力简直可以媲美吴佩慈，张旸看呆了…… “看够没？” “哇，钱灵灵，原来你……” 张旸咽了下口水，“身材那么棒。” “赶紧走啦。” 钱灵灵率先往电梯走，她脸红了，同时心花怒放。 远看沙滩就感觉拥挤不堪，身在其中原来更挤，张旸和钱灵灵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坐了几分钟，一个长腿美女忽然从身边经过，她的胸好大，走起路来一晃一晃，身材呈标准s形，五观精致得雕出来一般，一双眉目仿佛会放电，余光在张旸身上飘过，张旸心怦怦怦直跳，居然产生了生理反应。 “钱灵灵，我们去游泳。” 为了掩饰瘪态，张旸拉着钱灵灵飞快往最靠近海水的地方跑。 泡在水里，张旸感觉好了许多，回头看钱灵灵，她正一脸坏笑。张旸以为钱灵灵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所以脸有些红：“干嘛呢？” “想知道啊？” 钱灵灵慢慢靠近张旸，小声道，“你把眼睛闭 上，我告诉你。” 张旸在疑惑中闭上了眼睛，随即脑顶被一只手按住，一直往下按…… 靠，死钱灵灵阴我，你不仁，休怪老子不义。张旸在水里咕噜了这么一句，随即用力挣脱钱灵灵的控制，速度游到下方抓住钱灵灵其中一只脚用力一扯一翻，钱灵灵整个人被掀翻，张旸往上游的时候还趁机蹭她一脚。 冒起来以后，钱灵灵尖着嗓音大叫：“张旸你欺负我……” “喂，是你先动的手。” 钱灵灵发飙：“我跟你拼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旸赶紧往深水地带游，郁闷的是他游的没钱灵灵快，动作没钱灵灵灵活，所以追逐了一分钟左右就被逮到。钱灵灵依然用按脑袋的招数对付之，不过钱灵灵还算良心未泯，按了一阵知道让张旸回气，可是张旸刚回过一口气她又继续按…… “喂，够了，我投降。” 张旸已经喝了几口水，再不投降就变水桶了！ “不接受投降。” 钱灵灵又向张旸扑了过去，“让你踢我……” “啊！啊！啊！” 张旸假装抽筋，然后沉下去，沉到一半真的抽起筋来，在最要紧的关头他感觉到钱灵灵摸到了自己，他死死抱住钱灵灵，抱在什么部位都不清楚了，就感觉软绵绵的。只是他抱太紧了，钱灵灵力量不足，上升困难，甚至无法上升，最后钱灵灵毫不犹豫的蹭开了他…… 钱灵灵跑了，张旸开始绝望，在几乎要放弃时，钱灵灵再次游下来，这次张旸抱更紧了，抱钱灵灵的腰，钱灵灵双脚一蹭底面以最快速度带张旸往上冲。 上了岸，张旸无力的躺在沙床上，望着蓝天白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好点没有？” 钱灵灵焦虑的看着张旸，她自己也惊魂未定。 “钱灵灵，我以为你不救我了！” 钱灵灵歉意一笑道：“我不够气，上去换气。”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游泳了。” “胆小鬼。” “什么胆小鬼，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捡回一条命还不求神拜佛？还下水，有病啊？” 张旸确实对大海产生了恐惧，虽然各种风格的美女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悠追逐，可他已经没继续欣赏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必须远离大海。 往回走，经过健身馆， 听到里面人声沸腾，呼喊声一浪一浪，异常激烈，张旸很好奇，拉着钱灵灵往内挤。看到钱灵灵是美女，大部份人都礼貌让道，所以张旸与钱灵灵很轻易挤到了最里面，看见公司保安部的几个大块头在折腾，穿上柔道服似模似样，那姿势动作比较像摔交。李昌那个老色鬼也在其中，也穿一身柔道服，双手抱胸一副很拽的样子。 “走啦，没什么好看。” 钱灵灵催促张旸离开，钱灵灵是美女，美女都不喜欢暴力运动。 张旸说：“等一下嘛。” “不要。” 钱灵灵坚决摇头道，“要不你上场参加，要不离开，不过以你的体质，上场大多挨揍。” “哈哈，我至于吗？” 张旸觉得钱灵灵太小看自己，自己当初怎么也是校柔道队的绝对主力，还拿过不少奖项，如果继续练下去，指不定奥运金牌都拿上了！ “有胆你就上场试试。” 张旸的斗志完全被钱灵灵激发出来，随即拉着钱灵灵寻找可以领柔道服的地方，然而换好柔道服，钱灵灵却退缩了：“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别硬撑。” “男人可以失败，不能不行。” “可是……你刚才差点。” “放心啦，我回过气了，大海我搞不定，人难道还搞不定？” 挤回到原来的位置，保安部那帮粗汉已经分出胜负，张旸趁机上场。 “兄弟。” 胜出那名保安一脸不屑对张旸说，“你走错地方了吧？” 张旸冷笑，搞歧视是吧？老子虽然整体偏瘦，但个头好歹有一米七八，你他妈就比老子高个几厘米，胖个十多二十公斤，别忘了这项运动靠的是技术。狗眼看人低，看来必须狠狠给这狗日的上一课，让这狗日的明白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 “哦，那就将错就错吧！” 张旸迅速亮出一个架势，“尽管放马过来。” 011章、狗眼看人低的小丑 张旸只用了短短三十秒就把保安部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丑摔到满地找牙，因此现场鸦雀无声，直到裁判举起他的手以示胜利，现场才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尖叫，还有口哨声。这一个美妙的时刻，美女们都一脸崇拜看着张旸，张旸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之余还赚到倾倒性的青睐，他心里爽歪歪。 张旸悄悄向钱灵灵眨眼睛，发现钱灵灵彻底傻了，直愣愣站在原地，不鼓掌，也喊不出来。他正准备退场回钱灵灵身边，走了几步却被另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这名汉子并不陌生，是保安部的老大。 “你创意部的吧？” 保安部长对张旸说，还比较客气。 “嘿，好说。” “是不是曾经练过？” “确实练过一下。” 张旸很坦白，没练过就敢秒杀谁信？ “就一下？谦虚了吧？” “谦虚是做人的基本，强悍是用来解决战斗的，不是用来虐对手。” “有道理。” 保安部长干巴巴笑了笑，“有没有兴趣来一局？” 算邀请还是算挑战？从礼貌的态度上看基本可以列为邀请，可是张旸分明看到保安部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而此时现场观众貌似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又是呐喊、又是鼓掌，鼓励张旸接受……挑战，这帮无聊的家伙，还不是想给自个找点乐子。 看张旸犹豫，保安部长追问：“不敢吗？” “笑话，我凭什么不敢？循众要求吧！” 张旸说的很大声，所以现场一阵轰动。 双方都摆好了架势，战火一点即燃，因而现场又恢复到鸦雀无声的状态。随着裁判右手一晃，保安队长抢先向张旸发动进攻，他的动作凌厉迅速，比刚刚那个狗日的不知强多少倍。张旸明显感到压力，飞快错开大半米，利用腰部力量又迅速弹回来，并顺势扛住保安部长的右臂往下抽，同时出脚踢其重心，可惜保安部长下盘很稳。 虚晃试探了几招，张旸心里渐渐有底。保安部长属于刚烈型的，柔劲不足，所以他一味与保安部长游斗，有时候一碰即分，被抓到立刻借力挣脱，如此消耗他，同时寻找对自己有利的时机。虽然这种策略不太光彩，可是老祖宗都说了：兵不厌诈，成王败寇。 游斗了五六分钟，部份性急的观众已经不耐烦，纷纷大喊：进攻、进攻。 张旸知道再这么下去一定英名丧尽，被现场观众鄙视至死。但是合适的时机一直没出现，他也不敢贸然出击，高手过招差之分毫，败在分毫啊。 又耗费几分钟，现场观众更不耐烦，刚刚只是部份喊，现在集体喊：进攻、进攻。 奶奶的，莫非我怯场了？不行，我得打倒他。张旸在心里给自己鼓励，既然保安部长滴水不漏，那么就帮他制造破绽，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后生，所谓的机会从来都是与危险并存的。 趁保安部长抓空正懊恼的一刹那，张旸飞快从他右侧闪过，脚步一摆跨在他裤裆中间，挥尽双臂之力压向他胸膛。保安部长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昂倒，但他非常狡猾，迅速一个后手支撑，右脚顺势勾住张旸的腰身，反借力一弹成功支起身体，张旸却向地面扑倒下去，眼看就要落地，张旸的潜能被激发出来，单手拍了一下地面以一个完美姿势弹起，立刻的，现场一片雷动，各种尖叫夹杂。 保安部长彻底眼傻，短暂失神，张旸趁机迅速窜近他身边，虚晃一招让他以为自己要抓他右襟。依张旸判断，保安部长必会侧身错开一步躲避，然后顺势勾自己的重心脚。果然，保安部长最后完全按照张旸预想的出招，保安部长以为这是属于他的机会，其实机会属于张旸…… 就在保安部长侧身，步子才错开一半的时候，张旸忽然改抓他右臂，然后飞快扭手、转背，借保安部长前倾之力把他半扛起来顺势一个推送，刚柔并济、借力打力，一个巧妙到不能再巧妙的横摔把保安部长摔出了好几米。 现场再次讶然、死寂，大家都以为张旸会输，最后张旸却奇迹般赢了下来。 “好。” 李昌带头鼓掌，向张旸投以赞赏的眼神。 “你很强。” 保安部长站起来，很有风度的向张旸竖拇指，眼中轻蔑之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比真切的敬佩之意，他甚至推开裁判，亲自举起张旸的手以示胜利。 “一般吧！” 张旸笑了笑道，“你也很强。” 现场终于反应过来，掌声雷动，一片喜悦之声。钱灵灵忘情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张旸，脸上表情比谁都兴奋。不过，不知那个王八蛋喊了一句亲一个，一石激起千层浪，集体都跟着喊起来，气氛顿时被渲染到尤其高涨。张旸头皮发麻啊，想拉着钱灵灵逃跑，但被n个人围住，根本无法逃。无奈的看了钱灵灵一眼，钱灵灵一张脸红似 苹果，眼神里怀着那么一丝期待。 李昌悄悄靠近，在张旸耳边说：“兄弟，亲吧，没事。” 看实在跑不掉了，张旸只能点头，立刻竖起手指做出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就在钱灵灵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张旸已经飞快吻住她的嘴唇，而被突如其来的吻封住，钱灵灵整个人都软化了，她觉得这样的吻很浪漫很浪漫。 钱灵灵的嘴唇十分柔软，有点冰凉，还有一股甘甜，吻起来十分美妙。气氛更加美妙，耳边是一阵阵激烈的掌声，万众之中一吻，浪漫、触动人心。 吻止、分开，观众散退，钱灵灵一脸羞涩看着张旸，那模样可爱之极。 “兄弟。” 李昌拍拍张旸肩膀，“晚上赏个脸一起吃饭。” “一定。” 张旸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不错嘛，呵呵！” 李昌笑笑，离开了。 张旸心里大呼幸运，李昌向自己发出邀请，可想而知出游时有幸与老总吃饭的大多非富即贵，起码在公司享有一定地位，象自己这种小职员怎么也轮不上。况且，自己还苦于无法接近李昌……看来啊，不是自己家有神灵庇护，就是冷罗刹她家跟神灵是亲戚。 012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张旸刚回房间泡了个澡，冷罗刹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用讥讽的语调道：“风头出尽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张旸好郁闷，感觉自己与冷罗刹是地下党看，恭喜与同喜是接头话，接完头开始谈革命。 “你就瞎得意吧！” 冷罗刹哼了声，话锋一转道，“让你办的事有什么进展？” 张旸回答的很干脆：“暂时没有。” 冷罗刹不满了，声音很大：“没有？你搞什么？” “boss，我是凡人，不是神仙，才那么半天时间我连人身边都没靠近……” “住隔壁，请吃饭，这不算靠近？” “你……” 冷罗刹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张旸开始觉得恐怖，好像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样，所以说与冷罗刹作对真没什么好下场。 “张旸，你的一举一动我至少有十种方法知道，所以请你时刻记住自己的任务，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冷总，你总得给我一定时间吧？反正假期共三天，这才第一天，再黑心的老板也得先让手下吃好睡好再上战场对吧？带伤上阵只会自取灭亡，这个道理应该不用我说你也懂。” 与冷罗刹研究了一些应付李昌的办法，通话结束。 到了晚饭时间，张旸莫名奇妙紧张起来，一方面担心套不到有用情报，另一方面害怕被识穿。虽然被识穿的几率几乎为零，可他仍然害怕，毕竟当卧底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电影演的就已经够多了…… 翻出一套比较能见人的衣服穿上、出门。一出门就看见钱灵灵背手站在门外，张旸吓一大跳：“钱灵灵，还好我没心脏病，否则你就得破财给我家送白金了。” “你乌鸦嘴啊！” “错，我鸿运当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狗屎运。” 钱灵灵意识到自己说了脏话，飞快又道，“你去跟李总吃饭？” “废话。” 张旸忽然想到什么，然后笑道，“你不是想跟去吧？李总可没邀请你。” 即便邀请了张旸也会找借口推掉，李昌那死色鬼信不过，要故意把自己灌醉进而欺负钱灵灵怎么办？ “不是啦。” 钱灵灵递给张旸两颗药丸，“跟他们吃饭免不了要喝酒，也不知道要喝 多少，给你买了两颗解酒丸，有备无患……” “钱灵灵，我真是爱死你了！” 张旸恨不得给钱灵灵一个热吻。 钱灵灵果然有先见之明，与李昌吃饭确实以酒为先，张旸菜没吃半根，已经被灌了六七杯烈酒。 “兄弟，你怎么不跟你们冷总的团？” 李昌问。 “这个嘛，嘿嘿……” 张旸故意买关子，有些秘密轻易说出口就不成秘密了，想钓大鱼就必须先放长线，用足诱饵。 “不想说？或者……” 李昌目光分别在在座每个人身上瞟了个来回，“没关系，在座的全是自己人。” “呵呵，对，自己人，干杯吧！” 张旸还是装，等时机。 又稀里糊涂被灌了好几杯，张旸脑袋开始迷糊，他借上厕所之名拿出钱灵灵给的药丸全部吃下。重新回到席里，那帮阴人正在狼吞虎咽，反而体形最粗壮的保安部长吃的最斯文，还帮张旸拉椅子，招呼张旸坐下…… “我们皇冠集团的福利待遇在业内就属于最好的。” 酒足饭饱，其中一个家伙说，这家伙是后勤部的大佬。 “这要归功于我们的领导，比如——李总。” 另一个家伙趁机拍马屁。 李昌低调地回应：“呵，应该全赖大家共同的努力。” “不过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像我们李总一样为皇冠日以继夜鞠躬尽瘁无怨无悔的，更有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才没德的死讨厌鬼，大家说对吧？” 后勤部大佬开了个头，那帮死阴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谩骂起来，言语间大多影射冷罗刹。李昌则脸无表情，不发表任何意见。张旸知道这帮阴人用这种破招拉自己入伙，不过真别说，若非冷罗刹找他在先，否则他可能会掉陷阱。现在张旸就感觉他们像一群扒光的猴子，只有保安部长看上去比较有正义感。 “张旸，你怎么一句话不说？醉啦？” 后勤部大佬推了推张旸说。 “哦，确实有点醉。” 张旸撒谎了，钱灵灵给他的药丸特别有效，别说醉，他此刻连半丁点晕呼都没有。 “说说话嘛，这年代沉默已经不再是金。” 后勤部大佬打了个酒嗝，“我给你数数看，我们去找工作要说话 、去买东西要说话、去见丈母娘要说话、去找小姐更要说话……” “老梁，你醉了吧？” 李昌笑着插了句。 “没。” 后勤部长笑的很淫荡，“在座哪位没找过小姐？男人嘛，聚在一起难道谈自己老婆？当然谈小姐咯。只是……妈的，小姐可比老婆贵多了……” 后勤部长一只手搭在张旸肩膀处，“张旸，你说是不是？” “呵，是吧，说真的，我很感慨。” 张旸慢慢道，“我以为全公司上下就数我最讨厌冷罗刹，没想到讨厌冷罗刹的大有人在。” “哦？” 后勤部长眯着醉眼。 “这丫就一阴阳失调的变态老怪物，经常滥用职权糟践非礼下属，动不动扣工资扣奖金。功不奖过照罚无恶不作心狠手辣，一整天游手好闲昂着脑袋到处指手划脚大声谩骂，仗着有那么几分姿色粘花野草私生活不检点、作风严重违反道德，在其手下工作简直丢人……” 张旸在心里大喊：佛祖庇佑，但愿这番话不要传到冷罗刹耳朵，否则我肯定死翘翘。 这帮阴人瞪大眼睛看张旸，气氛安静极了、诡异极了…… “呵，真委屈了老弟了。” 李昌打破沉默，他心里正在沾沾自喜，张旸讨厌冷罗刹，正合他胃口。 “太委屈了。” “简直委屈到不能再委屈了。” 这帮阴人集体附和李昌的话。 “只不过，老弟……” 李昌顿了顿，看着张旸的眼睛，“我听说你是你们部门唯一一个敢跟冷罗刹开战的，完了还不用开除，太神了吧？过去不少人跟冷罗刹开战结果闹完第二天就卷被铺滚蛋，老弟至今纹丝不动不知个中有何秘诀？” “没，我猜冷罗刹是受不了这个气打算留我在身边慢慢折磨。” 张旸用力一拍桌子，骂道，“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013章、人间那有真情在 “呵，如果人人都象老弟这么想，我们皇冠集团必定比现在平衡。” “那倒是。” 张旸心里冷笑，他知道李昌说的平衡是指越多人反抗冷罗刹他越可以从中获利，可惜事与愿违，在冷罗刹手下待遇非常有保障，至少比在其它部门好上许多，所以冷罗刹的拥护者相对另外三名老总加起来的总和还多。 “既然这样，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 李昌道出了目的，他这人就急躁。 “再说吧！” 张旸没有即场答应，更没有拒绝，因为冷罗刹再三交代：忌急。 冷罗刹的问题告一段落，这帮死阴人继续七嘴八舌交谈，最后话题牵扯到女人身上。立刻的，后勤部大佬提出到市区外面找小姐，李昌一锤定音，向酒店租了一辆商务车神不知鬼不觉向宁波市区进发，最后停在一家不显眼的酒店门前，后勤部老大下车，独自走进酒店…… 此时，张旸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发现是冷罗刹，整个人慌了下，李昌察觉到了，露出暧昧的笑容道：“女朋友查岗？” 张旸叹了口气道：“哎，女人真烦。”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女人其实不难对付。” 张旸笑了笑，走下车，走远几步才敢按接听键，电话接通，冷罗刹说：“报告位置。” “报什么位置？” 张旸冷汗啊，冷罗刹居然知道自己离开了酒店？看来这帮阴人之中有卧底。 “少装傻，还有你对我那番评价，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不过恭喜你，事情很顺利。” 对于那番话，冷罗刹开始是很生气的，但她是个很会自我反省的人，况且想到张旸说那番话是必要的，她心里就坦然了…… “这算个什么事？恭喜我？应该恭喜你自己吧！” “你不会吃亏。” “谁知道啊，过桥抽板的事多去了，那话怎么说来着：人间那有真情在。” “滚，最后一句，请做好安全措施，我可不希望你任务没完成先一命呜呼。” 张旸冷汗淋漓。 “哼，男人没个好东西。” 冷罗刹劈啪挂断电话，她最讨厌男人那样了！ 回到车里，后勤部老大刚好回来，随即张旸被这帮死阴人拉进酒店的一个大房间。坐了几分钟，大房间鱼贯进入一批浓 妆艳抹的妙龄女子，环肥燕瘦、高矮美丑，各种不同味道的香水飘零在空气里，乱七八糟，一片淫猥。而看见成群的美女，莺莺燕燕、波浪臀浪，李昌这帮阴人个个口水横流，淫不可挡…… “老弟，这个如何？” 李昌把一名美女推到张旸身边，那名美女顺势坐在张旸大腿根部。张旸愣了下，抬头看这个美女，浓浓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鼻子尖、嘴巴细，肌肤白中透红，一头秀发盘于脑后，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再看身材，一条标准的水蛇腰，一双美腿比例极其均匀，一具迷死人的极品啊。 张旸是个男人，正常健康的男人，所以他开始动摇，只是……想到干这种肮脏事他又有点抗拒，随即示意那个美女离开自己的大腿，然后凑近李昌小声道，“这要多少钱啊？我看我还是……” “钱？哈哈哈哈……” 李昌大笑起来，“老弟，此情此境你竟然在考虑钱的问题，太煞风景了，太伤美女心了吧？那话怎么说？哦，不解风情。” 张旸有点脸红。 “花不了多少钱。” 李昌忽然瞄了张旸裤裆一眼，笑道，“我靠，你不会是处男吧？” 李昌说话声音很大，引至轰堂大笑，张旸那个憋啊…… 李昌无疑极会拉拢人心，先让大家挑，大家挑完他自己才挑，不过他一下挑俩个，战斗力惊人。选定完毕以后一名妈咪模样的女人挥手让剩余的美女离开，随后分给他们各人一个房号牌。 出了大房间，李昌偷偷把一颗包装漂亮的药丸塞给张旸，淫荡的笑了笑，找自己的房间去了！然后是后勤部大佬，继而一个接一个兴高采烈消失在张旸的视野。张旸走最后，而且极不情愿跟着那名迷死人的极品走，至于那颗药丸，早随手丢了……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进了号码牌上的房间，那个美女边说，边说边开始脱衣服，看张旸不回答，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哦，我这是职业习惯，能从你们的神情里看出来一点点。” 张旸咽了咽口水。 “其实你没他们色，这不是本质问题，是缺乏经验。” 那个美女的上衣已经脱完，还在继续脱，直到混身上下只剩内衣，文胸是紫色的，与内裤颜色款式相同。她体态非常完美，前面挺，后面翘，那两只在36c以上，身上没有一丝瑕疵，每一寸肌肤都那么洁白、嫩滑，吹弹可破，张旸无法 相信长成这样的居然会当小姐，但事实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一起洗澡吗？” 那个美女忽然坐到张旸大腿上，张旸不敢回答，实际上不知如何回答。拒绝，他心里确实想一试。接受，貌似又不妥，矛盾，纠结。 半小时以后，张旸坐在床上抽烟，美女则半躺一傍，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别以为张旸在抽事后烟，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干，就那么坐着抽烟。 “你没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这个美女第一次遇上张旸这种客人，单买了却什么都不干，所以她觉得不甘心，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美女，你职业境界真高，佩服！” 张旸说。 “什么？” “将交易进行到底。” 张旸把烟掐灭，去洗澡，他需要冷静。 洗完澡出来，看见那个美女依然半躺姿势，手里拿着遥控器无聊的翻着电视频道，张旸说：“美女，你可以离开了，拜托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与你之间的……事情。” 张旸是个正常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尤其躺在那里任由采摘的漂亮女人，他某方面产生反应很平常，只是行动与否却是另一回事，赶她走就是为了减低自己沦陷的可能性。 “对不起，你们付了包夜费，我必须陪你到天亮，这是对职业的尊重。” 张旸无语，但忽然很尊重面前这个美女，虽然他对她曾产生过某方面的冲动，但那是自然反应，证明他身体各项机能正常，不存在任何缺陷或者障碍。她虽然是小姐，但很有职业道德以及职业素养，反而有些自命清高的职业说出去好听其实素养差的要命。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看张旸沉默，她接着说。 “可以，不过问之前我先说明，我不需要你陪，交易结束了，就这样。” “你有信心我走出去不会乱说？” 她似笑非笑，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玩。 张旸笑容僵住了…… “哈哈，说笑的，天没亮之前我不能离开，趁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调整情绪，我知道人生里有许多第一次都很难进行，会难受、会痛苦，甚至……会后悔。不论是那种感觉都属于人生里一笔难得的财富，完整人生必须的经历，我明白的。” 她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 继续道，“现在十点半，你还有七个半小时，这七个半小时我……属于你……” 张旸超级无语,头一遍听说找小姐是人生里一笔难得的财富，也就小姐本身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过，就这番言论运用到别的事情上面似乎又有几分道理，人生确实许多第一次存在她以上说的那些感觉。人才啊，行行出状元真不是盖的…… 014章、被李总拉来…… 以下时间他们各躺各的，只是她总会有意无意往张旸身边靠近一些，然后再靠近一些。她心里仍然想把交易完成的，反正就是让这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搅拌一番，她则虚假地叫喊几声，完事，反正都已经习以为常，收了钱不做更别扭。 很快，张旸被挤到了床边，她甚至趁势钻进张旸的怀里，张旸忍耐已经去到了极限，就在忍无可忍打算不忍的一刹那，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内心的星火冷却了。他以为是冷罗刹的电话，却是钱灵灵。 张旸示意身边的美女不要言语，深呼吸，然后按下接听键：“钱灵灵。” “还没回吗？” 钱灵灵说，都那么久了，她有点担心张旸。 “快了。” 为了转移钱灵灵的注意力，张旸飞快又道，“钱灵灵，那药很有效，而且你太聪明了，如果没你准备的两颗药丸，估计我现在已经喝的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钱灵灵不想听张旸废话，就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跟你没多大关系吧？咱俩又不睡一起。” “怎么没关系，我们……是……很好很好的同事。” “我在市区，被李总拉来……” 张旸看了身边的美女一眼，硬着头皮道，“按摩呢！” “哼，男人没个好东西。” 钱灵灵劈啪挂断电话，她生气了，看张旸那么正经一个人，居然和李总去那种地方消遣，她觉得异常难受。 张旸不敢再睡在床上，他从那位美女的手中抢过遥控器独自坐到沙发那边。电视节目着实无聊透顶，大多频道都以广告为主，要么就播一些年代久远的港剧，又长又臭又没观赏价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问题，张旸总是不能静下心来看电视，所以感觉特别烦躁…… 那个美女几经努力都没能将张旸拿下，逐渐也气馁了，她没再骚扰张旸，不一会甚至睡着了！ 看着睡着以后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笑意的她，张旸某方面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胡思乱想根本控制不住，心底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声音1：其实这很普遍对吧？男人稍微风流一次没什么大不了，即便是这种形式的风流亦不算违反道德，要违反也是她……违反，自己有掏钱，就好象买东西，掏了钱岂有不要之理？ 声音2：呸，强词夺理，亏 你能说出来，正因为掏了钱才违反道德，这是赤裸裸的交易，身体的交易，性质多恶劣啊！ 张旸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得再去泡个冷水澡。 泡完澡出来已经十二点多，张旸开始强逼自己睡觉。该死的是沙发的长度与他的身高存在一定差距，要屈起双脚才能睡，而这个姿势非常不舒适，所以辗转反侧了两个多小时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美女已经离开。 张旸拿烟时发现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条：不喜欢欠别人，我是小姐，不是乞丐。本想把钱退回，但有违行规。日后你需要了可直接给电话，号码存在你手机里，再见。燕燕。 张旸笑了，对方专业到这份上，貌似自己没上她还错了…… “张旸，我说你不用这么勤奋吧？昨晚一共战斗了几回合？” 汇合了张旸，后勤部大佬一脸淫荡对张旸说，“眼圈黑黑，昏软无力、无精打采，该有七八回合吧？年轻人，奉劝你一句，永远都是身体要紧，干那事虽然消魂，也不能一次撑死，不值。” “呵，是不是那药起的作用？” 李昌也是一脸淫荡对张旸说。 张旸鄙视这两个龌龊鬼，但他必须挤出笑容：“那妞太正点，我这出了门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回到酒店补充睡眠，张旸一觉醒来已经中午十一点多，刚好有人敲门，是钱灵灵，叫他去吃饭。到了酒店三楼的餐厅，李昌与后勤部大佬都在，他们向张旸招手，张旸装作没看见，他可没胆量坐过去，那两个下流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哼哼，他就得被钱灵灵鄙视至死。 坐下后，钱灵灵点了一桌子酸不溜的食物，张旸打趣道：“钱灵灵，点这么多酸的……怀孕了你？” “让你乱说。” 钱灵灵在桌子下面对张旸施展乱踩大法，“还说不说？” “行，当我废话。” “太便宜了，罚你陪我去……沙滩。” “沙滩？” “怕了？胆小鬼……” “嘿，我就去了！” 张旸心想，去没关系，只要不下水，在岸上看看美女其实挺爽的。 把肚子填饱，钱灵灵却并非带张旸去游泳，而是打排球，三人排球。张旸不会打，只好当一名摇旗呐喊的观众。与钱 灵灵组队的另两名队友技术都不怎么样，张旸倒比较注意她们身材方面，还不错，起跳时胸前一对一蹦一跳，视觉刺激，呵呵。队友不给力，但是钱灵灵的技术却超级强悍，起跳、拍打，动作优雅连贯、雷厉风行，击出去的球带着凌厉的煞气，对手根本难以接拍、疲于奔命，最后被打的落花流水，灰溜溜败走…… 走回到张旸的身边，钱灵灵向张旸挑了挑眉：“还行吧？” 张旸大言不惭：“坦白说，非常的强悍，起码有我一半的技术。” “自恋狂！” “我不自恋难道恋你？你不介意我倒乐……” 钱灵灵小脸迅速一红，那副神情可爱到无以形容，加上她身上的汗味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张旸不禁咽了咽口水，无奈被钱灵灵发现了，她顿时道：“看什么看，死色狼。” “是你先看了我，才知道我在看你，别把逻辑混乱了。” 钱灵灵气走…… 健身馆里，看到张旸和钱灵灵又走进来，一帮正在玩柔道的家伙明显缩手缩脚起来，最后干脆停下，通通都彷徨不安的看着张旸。 “没事，我就随便逛逛。” 张旸拉着钱灵灵从另一道门进去，这道门与柔道台距离几十米，那帮家伙没留意到他们进来。 张旸与钱灵灵则进了傍边的羽毛球厅，里面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大概十多对在对打，大多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看见这样的情景，钱灵灵问：“我们打吗？” “害怕啦？” 张旸笑，游泳他不行，羽毛球可是强项，怎么说他曾经都是校队的——替补。 “我……不太会打。” 钱灵灵低下头，在偷笑，她撒谎了，羽毛球是她的强项。 “呵呵，我教你。” “好啊！” 钱灵灵飞快到服务台领了双球拍。 钱灵灵排球打的好，羽毛球更好，一场下来打的张旸这个校队替补满地找牙，打的过程，张旸除了追球还是追球，喘着粗气跑上跑下、前蹦后窜，累到人模狗样，好不凄惨…… “美女，我们能打一局吗？” 在张旸一败涂地扔掉球拍后，一位温文尔雅，笑起来带着无穷魅力的帅哥走过来，用特有磁性的嗓音向钱灵灵发出邀请，他留意钱灵灵很久了，小家碧玉，很不错啊。 张旸对这位贴 上来的帅哥没好感，第一因为他比他帅；第二因为但凡帅哥都风流成性，这家伙眼看比较正派说明他深藏不露；第三因为这帅哥刚刚看他的眼神不友善，他希望钱灵灵能帮自己报仇，狠狠虐他一番；第四因为他实在已经累到连话都不想说了，极度需要休养。 钱灵灵一脸迟疑，犹豫不决的看着张旸，如果张旸答应，她就应邀，不答应就算了！张旸心里那么想的，当然答应：“没事，我就在傍边看着。” “我真去啦。” 钱灵灵做了一个准备下场的动作，她心里有点失望，但又有点兴奋，“你等我，不能走。” “我说了不走，真罗嗦。” 战斗展开，帅哥的竞技水平竟然比钱灵灵强悍，不过他很会做人，并没因为技术略胜一筹而欺负钱灵灵，反而处处为钱灵灵留活路。钱灵灵好胜心强，使尽混身解数左挥右拍、前挡后封，可是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人家始终应付自如…… “不打了！” 钱灵灵扔掉球拍走回张旸身边。 那位帅哥立刻贴上来，取出一包纸巾递给钱灵灵：“我叫何云文，你……” “钱灵灵。” 张旸极度不爽。 死钱灵灵居然那么老实，没察觉到别人对你存有非份之心？亏你还心花怒放告诉别人芳名，你就不能矜持一些？你可是正直芳华的大美女，又不是残花败柳的老寡妇。 “钱灵灵，我想邀请你一起喝杯东西，不知道这要求算不算非份？” 非份，非份之极。钱灵灵啊钱灵灵，你千万不能答应。张旸在心里祈祷，同时狠狠瞪何云文。 “我正好口渴！” 钱灵灵答应。 “等等，我不渴。” 张旸不得不跳起来抗议，“我很累，想回去。” “对不起。” 何云文抱歉的看着张旸，“我只是邀请钱灵灵一个人。” 他不太把张旸看在眼里，钱灵灵应邀就可以了，巴不得你张旸不来呢！ 钱灵灵诡异一笑，与何云文离开了羽毛球馆。 张旸心里那个堵，明知何云文不是个好东西，却无能为力，他觉得有必要监视他们…… 何云文领着钱灵灵走进咖啡厅，在靠窗位置坐下。张旸拐了个大弯躲在一辆汽车后面时刻注意着。他心里已经盘算好，只要何云 文表现出半分不规矩他就立刻冲进去打他个满地找牙。问题是，何云文规矩的很，还蛮有绅士风度，口才也不错，逗的钱灵灵很开心，张旸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啊。 015章、就是故意找茬 张旸叹了口气，往回走，他心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偏偏此时冷罗刹一个不适时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事情有进展么？” “不知道，烦着，别惹我！” 说完，张旸毫不犹豫挂断电话，好几十秒后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两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第一，骂了冷罗刹。第二，吃醋了…… 冷罗刹没再打进来，张旸又没勇气拨过去，最后不了了之。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有人敲门，张旸以为是钱灵灵，打开门却看见一脸淫荡的李昌：“老弟，在干嘛呢？” “发呆。” 张旸把李昌迎进房间。 李昌给张旸递了一根烟，帮张旸点燃，后示意到阳台外面说话，到了阳台外面，他说：“老弟，你觉得老哥为人如何？” “很好，做为领导你能够充份体贴下属；做为朋友你重情重义、慷慨大方。” 张旸忍住恶心说。 “那么，老哥有困难你会帮忙吗？” 看张旸不是很乐意的表情，李昌意会，立刻补充道，“放心，不会亏待你，你把我当哥们，我绝不会把你当路人甲，此心天地可鉴。” 张旸装出一副大为感动的样子。他心里清楚，一个老总级别的人越对自己掏心挖肺越要小心谨慎。 “皇冠内部的派系斗争想必老弟也略有所闻。” 张旸点头后，李昌继续说，“真正的斗争远比传说的要残酷，为了应付这种未知的残酷各位老总都在暗暗培养自己的派系势力。” “你呢？” 李昌不屑的笑道：“培养太费时间，我比较喜欢吸收、拉拢。” “这叫不叫坐享其成？” “哈，可以这么说。” 张旸在想，这头老狐狸拐弯抹角到底想说些什么？进一步拉拢自己吗？ “老弟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昌用一种不加修饰的很强横的目光看了张旸好几秒，然后仿佛下定了主意，“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人才是怎么被埋没的？” 在张旸回答钱，李昌说，“是站错队。” “那是天才吧？” “差不多。” 李昌吸了口烟，继续道，“我们三个老总其实属于合作关系，只是这种关系仅仅形成在遇到比我 们加起来更强大的敌对势力时，一但强敌垮台我们的关系随即土崩瓦解，然后会有另一股势力掘起。” “李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而且……我恐怕不是什么人才。” 张旸确实不太明白李昌耍什么心眼，如此这般把一些机密告诉自己，是相信自己吗？ “是与不是你自己说的不算，人才不人才更不重要，决胜往往在于细节，我喜欢赌博，我愿意进行远期投资，要有那么一次闪光能赚翻。” 李昌拍着张旸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老弟，出来混无非求财，权势、金钱、美女，是个男人都梦寐以求，有些人拥有了，并非脑袋比你我好用，而是运气好，手段卑鄙毒辣，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世界什么是真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什么叫强横？你足够强你就可以横着走……” 经过一个多小时交流，张旸彻底对李昌刮目相看。李昌并非冷罗刹说的一无是处，实则深藏不露。至于李昌为何在自己面前掏心挖肺，张旸不敢确定，或者因为自己与冷罗刹关系不一般，如他所说自己是部门里唯一一个敢跟冷罗刹抬杠的人。 张旸总结了这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内容，算明白了李昌的大概意思。李昌不管他是不是卧底，只要其中一个身份是他的卧底，他就会给自己大大的好处，金钱、权势、美女……靠，他给得起么？张旸不禁怀疑。 李昌前脚刚走，钱灵灵后脚回来：“张旸，今晚一起吃饭。” “一起……包括不包括别人？” 张旸问。 “你到底要不要参加？” “看你语气就是是了，我参加，我干嘛不参加？” 张旸想，今晚要敞开了狠狠吃何云文一顿，顺带给他找麻烦。 钱灵灵很高兴地回了自己房间，她很聪明，知道利用何云文逼张旸就范。 张旸很矛盾，躺在床上时儿想想冷罗刹，时儿又想想李昌，这两个大人物弄的他头昏脑涨，进一步不是，退一步更不是。 妈的，我怎么就卷进这种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纷争？招谁惹谁了？想着想着，张旸骂了起来，冷静过后还是决定把刚刚与李昌的谈话内容转告冷罗刹…… “的确，我低估了李昌。” 听完张旸的叙述，冷罗刹说。 “下一步怎么办？” “第一阶段已经取得胜利，暂时不需要任何行动。” 冷罗刹说完劈啪挂电话。 看时间差不多了，张旸把自己洗干净，换上一套最帅的衣服出门…… 钱灵灵果然与何云文约好的，何云文则不知道张旸会来，所以看见张旸有点不自然起来，不过他心理素质极好，很快恢复如常，依旧谈笑风间、幽默风趣，噼里啪啦跟钱灵灵说个没完，最后还变出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张旸心里大骂，此时此刻再不搞破坏还不让这家伙风光无限？ 趁何云文给钱灵灵递花的瞬间，张旸不经意实则故意打翻了一杯开水，直接泼到花瓣里…… “你干什么？” 何云文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你……没关系。” 何云文很生气，但得忍，因为钱灵灵有点不悦他的凶相。 过了几分钟，何云文故技重施变出一只制作精良高档的锦盒，里面装一条光芒四射无比璀璨的项链，眼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家伙不惜血本启动金元攻势，目的实要把钱灵灵搞到手。 “这个……” 女人看见金银珠宝那种贪婪在钱灵灵脸上充分表现出来。 “喜欢吗？” 何云文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只要你喜欢，它就属于你。” “等等，何大帅哥，这项链要多少钱？贵么？” 说完，张旸迅速含了一口开水在口里。 “不贵，十一……” 何云文话没说完，张旸一口开水喷了出来，直接喷他脸上，何云文终于发飙了，卸去绅士脸孔换上恶魔般的怒容，“你他妈干什么？找抽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听说这么漂亮的链子才十一块，我有点不敢想象，情绪方面控制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张旸强忍笑意道，“对了，这链子什么地方买的？还有货吗？我打算给我家里的宠物买一条。” 何云文被气煞了，又不好当钱灵灵面发作，憋的脸色暗绿。不过心理素质好的人就不一样，同样只用几分钟就调整好情绪，重新与钱灵灵取得交流，此前一系列尴尬仿佛没发生过。 不一会儿，何云文向餐厅小提琴师招了招手，塞给小提琴师一百块，随后在小提琴师耳边说了几句，小提琴师点头会意，酝酿了一下随即开始拉，一首前奏很浪漫的小曲。 出绝招是吧？张旸想了想，立刻站起来，清了请喉咙开始根据小提琴曲的节奏唱起东方红来，他还压着嗓子尽量有多难听唱多难听，顿时把气氛彻底破坏，还招来许多嘲笑的目光…… “你他妈有完没完？” 何云文再次发飙。 “不是，我这人有个怪毛病，听到拉小提琴就想唱歌。” “放屁，你就故意找茬。” “何大帅哥，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唱歌，没放屁。” “你……素质低，不懂尊重别人。” 何云文指着张旸的鼻子恶狠狠大骂，“下等贱人。” 他气疯了…… 016章、顺势把钱灵灵拉进怀里 “死流氓，你他妈泡别人马子就是尊重别人？” 张旸决定不装了，何云文都已经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了，装没用，只是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吃一惊。 何云文望向钱灵灵，钱灵灵适时低下头装做喝饮料，不理会他，他想喊的，不过慢了，张旸拉过钱灵灵，嘴巴堵上去狠狠吻住了钱灵灵…… 何云文哼了一声，悻悻的离开。 “张旸你刚才太过份了。” 出了餐厅，钱灵灵开始教训张旸，其实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女人嘛，口是心非是她们的特权。 “你没看出来他是坏人？” 张旸觉得很冤枉。 钱灵灵回答的很干脆：“我看出了。” “看出了你还……” “我乐意，我就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你刚才好勇敢、好搞笑哦，何云文肯定被你整到郁闷极了，你真聪明……嗯，你刚才说……我是你……是不是真的？” “啊？什么……哦……我气他的。” 张旸一额的冷汗，看钱灵灵一副扭捏的神态他就提心吊胆，要说喜欢钱灵灵吧，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说不喜欢嘛，又似乎存在那么一丝幻想，感觉好复杂。 “张旸，你已经吻过我了！” “这个……” 张旸还没蹦出一组完整的词，嘴巴反被钱灵灵狠狠封住。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美丽的海滩上，张旸与钱灵灵忘情地傍若无人地拥吻，张旸不确定此刻自己内心具体是什么感觉，或许有爱吧，又或许……更多的是身体反应。然而，老天爷不解风情的下起了大雨，张旸和钱灵灵手牵手往酒店内冲，一百多米的距离却已经彻底沦陷，落汤鸡。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一出电梯门张旸就狠狠撞上了准备进电梯的垃圾车，左膝迅速红肿。 “你先坐一下，我回房间拿药油。” 把张旸扶回房间，钱灵灵转身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瓶药油重新走进张旸的房间。 “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这类东西？之前是解酒药，现在是药油，你是只百宝箱吗？” “出门在外当然要多带药品，以防不测。” 钱灵灵笑了笑，“大概习惯了吧，读大学时经常一个人到处跑，旅游、爬山，期间损伤擦伤免不了。” 钱灵灵把药油放一边 ，撩起张旸的裤管，但张旸穿牛仔裤，很紧，没撩到膝盖已经无法继续，所以张旸说道：“钱灵灵，我觉得我去换条裤子比较好。” 钱灵灵脸红：“去……吧！” 张旸从行李包翻出一条运动裤，一拐一拐走进厕所。 换完裤子出来，钱灵灵倒了些药油在掌心吸到张旸膝盖轻轻揉起来。张旸注意到钱灵灵仍然穿着刚刚那套衣服，湿漉漉印在身上呈半透明状，可以看见文胸的颜色，还有形状与款式，弧度很好，不大不小…… “色狼。” 钱灵灵发现了张旸的目光瞟向了不应该的地方。 “对不起。” 张旸讪讪一笑，“要不你先回去换衣服，我自己揉，我怕你冻感冒了！” “不行，都已经揉了一半了。” 钱灵灵很坚持，继续揉。 老实了一会儿，张旸的目光又忍不住往钱灵灵的胸部瞄，脑子里想起昨晚那个到嘴边却不敢吃的极品小姐，某方面迅速膨胀起来。由于穿运动裤的缘故，那个部位翘的异常明显。而钱灵灵拿起药油准备再倒一些出来，不知手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药油竟然脱手掉在张旸的裤裆处，钱灵灵慌乱地想捡起药油，却准确无误捂住了张旸的命根子。 “啊……” 钱灵灵尖叫，脸迅速涨成猪肝色，反应不过来及时放开。 张旸本来就带几分欲望，被钱灵灵无意中抓住以后这几分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顺势把钱灵灵拉进怀里吻起来，刚开始钱灵灵还有几分抗拒，慢慢的老实了下来，双手扣住张旸的脖子羞涩地与张旸打起了舌战…… 吻着，张旸的手进一步不老实，从衣摆下面滑进去一寸寸往上。钱灵灵已动情，对张旸这些动作当然无动于衷，这种表现更让张旸得寸进尺一分分往上摸索，攀到想到达的部位。他感觉钱灵灵的……很挺，非常富有弹性，而且……比他想象中要大一些，捏起来无比美妙。 很快的，张旸成功把钱灵灵放倒床上，脱去上衣，裤子。钱灵灵不带丝毫抗拒，相反扭摆臀部配合着张旸的动作，张旸顺利把她的裤子脱下，最后连上下两件小武装也一并清除。 此刻，张旸眼皮底下是一具无比性感的尤物，主要是这具尤物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他血气不停上涌，仿佛即将要爆炸一般，钱灵灵貌似也差不多，整个潮红。可就在张旸解除自己武装准备策马冲刺时，有人敲门。张旸原本 不太想理会，可是没完没了的敲换任何人都发飙。 张旸火冒三仗，隔着门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骂完后穿好衣服冲去把门打开，然而门外空无一人。而经过一个该死的小插曲，张旸和钱灵灵都失去了水到渠成的激烈情愫，钱灵灵最后离开了张旸的房间。 假期的最后一天，张旸没有出门，膝盖痛，实在不想走动。这一天时间，钱灵灵对他体贴入微，送早餐、中午饭、晚饭。 第二天，假期宣布结束，一小时以后将要乘坐大巴返回熟识的城市。这几天的旅程，张旸收获了许多，并且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冷罗刹交给他的任务。所以坐在车里，想起冷罗刹给自己的五千块，张旸发觉自己笨的可以。这个假期花在了为冷罗刹办事理所当然获得报酬。 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呢？自己太善良？太遵守道德？ 去他妈的，道德算个什么东西？实情是冷罗刹说的对极了，交易就是你情我愿，无论冷罗刹给什么报酬都基于意愿，自己不收只是自身问题，与交易无关……就拿那天找小姐来说吧，只能说自己没上，不能说自己没找。 017章、何巧儿的吻十分狂热 刚下车张旸就收到冷罗刹的短信，要见面，张旸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有约。那天离开何巧儿家没多久，何巧儿就发现了枕头底下的钱，打电话唠叨了张旸很久，最后说等张旸回来后给他做顿饭。 张旸觉得奇怪，何巧儿住的房子小的连厨房都没有，如何做饭？揣着疑惑敲何巧儿家门，一直敲，一直没反应，只好打电话。 片刻，何巧儿从隔壁的门户走了出来…… “你这是演的那一出？” 难道她借邻居家做饭？不过进门后张旸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床与被子，以及许多物品都属于何巧儿。 “我租这边了。” 何巧儿一脸欢喜，“才贵五十块。” 何巧儿在厨房忙碌，张旸坐在床上，这次张旸没再坐到文胸，却看到一堆衣服里露出一件内衣，房子里没有衣柜，何巧儿只能把衣服叠放到一个纸箱上面。 张旸觉得有必要给何巧儿买个衣柜，还有其它一些必须的家具，何巧儿虽说给自己做饭，但她考虑问题遗漏了许多方面，这个房子里连张桌子都不具备，难道放到床上面吃吗？ 想好以后，张旸说何巧儿说：“巧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啊？” 何巧儿从厨房跑了出来，“我差不多做好了。” “很快的，我保证很快回来。” 张旸到了外面，整条街找了一遍最后在街尾找到卖家私的地方，不过是翻新货，但价钱合理。他挑选了一张桌子、一张单人沙发、衣柜，随后又买了一张化妆台。他笑歪了，总共才花了六百多块，而且带送货。 张旸领着送货工把家具搬回去，何巧儿惊讶的一塌糊涂，双眼隐隐饱含泪花，张嘴结舌，最后向张旸飞扑而去，狠狠在张旸脸上波了一下。 送货工离开，他们开始着手收拾，所有家具就位足足用了十五分钟。何巧儿整理好衣物放进衣柜时一件内衣掉了下来，刚好掉在后脚根，何巧儿慌乱的想要勾住，结果用力过度直接踢飞，刚好张旸在她身后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所以……那件内衣准确无误挂在了张旸的头上…… “啊……” 何巧儿尖叫，飞快拿走蒙在张旸脑袋的内衣，“对不起、对不起。” “没、没关系。” 内衣虽拿走，张旸依然能嗅到短暂停留遗下的芬香，令他浮想联翩，某方面蠢蠢欲动 。 何巧儿没说话，胡乱把衣服塞进衣柜。 “巧儿，为什么你衣服大部份都是白色？你很喜欢白色？我觉得白色不好，容易脏，如果来那个了会很容易……” 张旸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用什么样的比喻不好，偏偏要用这种。 冷场、尴尬，直到开饭，何巧儿给张旸倒了一杯红酒。 “你什么时候藏的酒？” 张旸惊讶。 “昨天买的！” 何巧儿笑，“二十块。” 何巧儿今天心情显然不错，喝了不少红酒，脸色被蒸成酒红，看上去要多妩媚有多妩媚。公正的说，何巧儿或许不时尚，但她一样性感，一种与时尚无关的性感，这种性感同样吸引人，不过不是最吸引，最吸引是她身上的一股独特气质，农村人那种土里土气的纯洁与善良。 “巧儿，你真美。” 张旸这句话情不自禁、发自肺腑，绝无任何亵渎之意，可他没想到听在何巧儿耳中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那，你想……我么？” 何巧儿眯着醉眼，“我愿意的。” 张旸大跌镜片，何巧儿居然说出这么色情的话，这还是她吗？ “巧儿，你醉了！” “没醉，我证明给你看。” 何巧儿一把抱住张旸，同时性感的嘴唇对准张旸的嘴巴印过去。张旸自控能力一直糟糕，不懂拒绝人，尤其女人，所以……虽然他知道这样有问题，但就是无法及时的、有效果的管好自己。 张旸感觉何巧儿的吻与钱灵灵截然不同，钱灵灵的吻冰凉冰凉，羞涩无比，何巧儿的吻十分狂热，行为比吻更狂热，边吻边推着往床那边走，捉住自己的双手往她胸脯上摸，大胆、刺激…… 张旸抓住了，虽隔一层布料，他依然能够充份感受到内里的饱满…… 床到了，张旸被推倒，上衣很快被扒掉。今天之前张旸打死都不相信何巧儿会有如此野性的一面，但事实摆在眼前。表面温柔传统，内里风骚露骨，想不到何巧儿是男人梦寐以求那一类女人，这是酒精的缘故吗？酒能乱性没错，可是乱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浮夸了？ 张旸乱七八糟的想着，何巧儿已经坐到他肚子上，用力扯自己的上衣，甩了几甩直接扔飞。张旸看见了，何巧儿的胸形很美，整体虽没有钱灵灵的丰满，却比钱灵灵 性感、均匀，更令人眩晕。 何巧儿脱张旸的裤子时，他清醒了，彻底清醒了：“巧儿，不要……” 何巧儿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脱。 “何巧儿。” 张旸大吼，提醒自己，亦提醒何巧儿，“你发什么神经？” 何巧儿整个人为之一震，终于彻底停止了动作。 张旸叹了口气，为何巧儿披回衣服。他知道何巧儿对自己心存感激，希望为自己做些什么、希望给自己些什么，正因为如此他不能接受。他是挺喜欢何巧儿，喜欢她身上土里土气的纯洁与善良，他是对何巧儿想入非非，但仅仅是想而已。他很庆幸自己能悬崖勒马，保存了何巧儿的一丝纯洁，也保存了自己的一丝纯洁。 他张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称不上坏人的。何巧儿给他献身，或者说与何巧儿发生关系，张旸不介意，甚至说很向往，毕竟何巧儿是那种很罕见的美女。但是，如果是以这样方式的发生，张旸感觉不能接受。因为，如果接受了，一个弄不好，就会把大家的关系弄僵，这是张旸不希望看见的结果。最令他郁闷的是，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何巧儿是何母交托给他的，如果发生了关系，却无法走到最后，那么就违背自己的承诺了，说明白了就是，张旸并不太信任自己。 018章、适可而止是种美德 “张旸，进来，立即。” 刚上班一会儿，冷罗刹就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往外大吼。张旸严重鄙视这种在安静肃穆的地方大吼大叫的不文明行为，明明有秘书，直接按内线让秘书传达不行？难不成吼两声感觉爽一些？ 进了冷罗刹的办公室，张旸像大爷一样翘腿坐在椅子上。 “当我办公室什么地方？坐正规点。” 冷罗刹横了张旸一眼，开始说正事，“这几天李昌必定会时刻盯住你，找些事情试探你。” “哦，然后呢？” “我们要相对布置……” “行了，要怎么做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冷罗刹再次横了张旸一眼，“李昌一直对我手上销售部的核心销售链虎视眈眈，这对他来说无疑非常重要，一但得到就可以背着我与对方达成某种对我不利的共识。这么说吧，核心文件是一件重要武器，谁得到了谁就可以在公司称雄称霸、屹立不倒……” “什么乱七八糟，核心销售链是什么东东？” “销售链是国外的销售线。” 冷罗刹很认为的语气，“我要你把核心文件吐露出去。” “你不是说……” “文件可以伪造，几张纸而已！李昌会让你偷。” “再然后你就故意让我偷到，其实根本是假的……”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可以，李昌最后得到的只是几张废纸，而你取得他的信任，事情就这么简单。” 冷罗刹已经摆好一个局，要弄死李昌。 “这么机密的文件能随便偷到？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李昌会让我偷？” “这些问题你不需要考虑。” “是我偷耶，我不考虑……反正我认为随便能偷到显得太假。假的文件纵然一时不被李昌发现，可是时间长了一样穿帮，你连如此简单显浅的道理都不懂？” “我再说一遍，这些问题你不需要考虑，你只要执行。” “我有病，我犯贱，我他妈很喜欢替别人考虑问题。” 张旸也不知道自己那儿来的一股邪火，大概听了冷罗刹那句“你只要执行”吧，感觉冷罗刹……把自己当狗对待。 “发泄完没有？” “完了，适 可而止是种美德。” “滚。” 冷罗刹说。 张旸没有滚，而是道：“你对我的举动了若指掌是不是安排了什么卧底？监视李昌，同时也监视我？” “你不需要知道。” 冷罗刹顿了顿，补充道，“要知道自己猜。出去。” 废话之中的废话，能猜出来用问你？张旸心里说。其实张旸不是没猜过，卧底一定在李昌身边那帮阴人之中，可到底是谁呢？张旸觉得保安部长嫌疑最大，不过那人看上去太老实，而且从不拍李昌的马屁。 盼爹盼娘终于盼到发粮饷，张旸工资卡里果然多出了两万块，他心里那个喜悦，给家里汇了一万六，取出两千块塞钱包，刚离开银行苏然的电话打了进来，要聚一聚，张旸爽快答应了，想了想决定带上何巧儿。 去汇合了何巧儿，和何巧儿一路走往闹市，过马路时何巧儿很自然挽着张旸的臂膀，没有难为情，更没有尴尬，挽自己爱人一般。倒是张旸尴尬，因为随着走路姿势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某部份与何巧儿的胸产生亲密接触，刺激之余又充满了罪恶感，他还故意蹭了几下，他觉得自己挺变态，别人狠下心肠投怀送抱时自己不为所动，到头来想方设法吃人家的豆腐。 “就这里！” 何巧儿指了指面前的一家大排挡。 张旸发晕，这什么地方，周遭乱脏脏，何巧儿要在这里解决晚餐？ “你是不是看不上这种地方？” “不是，我觉得这种地方配不上你。”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何巧儿把张旸拉进去，占了一个空位子。 拿着菜单研究了几分钟，他们要了一盘水煮鱼、一盘饺子、一碟牛肉丸、一份青菜，另外还要了两个纸盒装的王老吉。刚放下菜单，张旸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然：“找到地方没有？我现在过去。” “找到了！” 张旸报了地址。 在苏然到来前，张旸和何巧儿点的食物已经陆续端了上来，只是服务员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洒的张旸整个裤裆湿漉漉的。幸好茶水不热，否则张旸的性福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张旸用纸巾擦了好几遍都感觉不舒服，只能到对面马路上厕所。洗完出来，背部忽然被硬物袭击，他回头那么一看，心里暗叫糟糕。身后站了四个汉子，每个手里各抓一 根木棍，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活活剐了他的模样。 “往死里打……” 其中一个喊了声。 四个汉子疾步向张旸走去，首先一个举起木棍就砸，张旸抬起手臂去挡，木棍砸中小臂，疼痛直穿心肺，张旸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痛呼。何巧儿听见了，冲出去看清楚状况后，随手抄起大排挡用来拉铁闸的铁钩挥舞着奔过去救张旸。只是，弱质芊芊的她能有多大战斗力？侥幸在其中一个汉子肩膀敲了一下，下一秒已经被那个汉子回身一脚踢翻…… 妈的，敢打我家巧儿？ 张旸火了，硬着又挡了一棍，飞快窜起一头撞向袭击自己那个汉子的下腹，趁机抱住他的腰身使出柔道绝技拦腰抱摔。那个汉子瞬间失去战斗力，但张旸也不好过，脚瓜被砸一棍，左臂也中了一棍。 就在最要命的关头，一辆出租飞快停下，苏然到了，他跳了下车，搬起傍边的垃圾桶就砸过去，砸中一个反应稍慢的汉子，只是杀伤力不强，那个汉子几个踉跄又站立起来，挥起木棍攻击苏然。 张旸大腿又挨了一棍，这一棍把他的战斗精神唤醒了，他一脚把那汉子踢飞，撇下他一步步逼近踢何巧儿那汉子身边，避过他锋芒的一棍起脚踢他裤裆，那汉子立马软倒。张旸捡起地上的木棍认准他踢何巧儿那只脚就狠狠的砸，边砸边骂：“妈的，让你踢老子的女人……” 张旸砸累了，回过身，苏然已把另两个汉子解决掉，四个汉子全部失去战斗力，趴地上鬼嚎狼吼，弄的大排挡里看热闹那些无聊人看魔鬼似的看他们。 张旸扔掉手中的木棍一拐一拐走向何巧儿。他心里害怕之极，因为何巧儿被踢翻后就完全没了反应，扑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走到了，张旸屏住呼吸，心里不停祈祷，然后小心翼翼翻过何巧儿，扶着她的脑袋，发现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全是血，张旸捂住何巧儿流血的部位冲苏然大吼，“苏然，叫救护车，快。” 苏然闻言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起来。挂断电话后，他蹭蹭蹭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木棍火爆地往踢何巧儿那汉子身上乱砸，那汉子原本已经被张旸砸昏，现在又被砸醒，那一声声惨叫凄厉无比、惨绝人寰…… 听到警铃声音，苏然飞快丢掉木棍，不一会儿，警车到了，三名警察走下车，其中一名大声问，“怎么回事？谁打架？” “没人打架，我们被人打。” 苏然喘着粗气回答， “我们在吃东西，这四个家伙突然窜出来袭击我们……” “袭击你们？” 那名警察半信半疑扫了那四个汉子一眼，“怎么他们反倒受伤？” “大概没吃饭吧！” 苏然吐了口带血丝的口水，“我也受伤。” “你很能打啊。” 警察不阴不阳的语调，“到派出所说去。” “没看见有人受伤？我可以跟你去。” 苏然指了指张旸，“他不行，跟他无关。” 警察瞄了张旸一眼，然后给苏然上拷子，接着示意另外两名警察把苏然带上警车。随即救护车也到了，救护人员把何巧儿抬上车，张旸跟着上。 在救护车里，看着救护人员忙前扑后为何巧儿止血、输氧，张旸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何巧儿从此香消于陨，同时又担心苏然蹲号子。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冷罗刹打了个电话…… 到了医院，何巧儿被送进急诊室，张旸无力地坐在门外地上，心乱如麻，一团糟糕。刚才那几个汉子是张旸的仇人，也是苏然的仇人，一个多月前在酒吧里他和苏然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现在报应来了，报在何巧儿身上。张旸觉得对不起已故的何母，更对不起何巧儿。 019章、死色鬼来了医院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过，冷罗刹出现在张旸面前：“怎么样？”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样？” 张旸冲冷罗刹大吼。 冷罗刹没说话，她知道张旸心情糟糕，所以挨骂了也没反击，只是露出一个愿望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消逝，已经两个小时，急诊室的灯光依然亮透，张旸依然无力的坐在地上，期间所需的各项手续都是冷罗刹负责办。办完手续回来以后，冷罗刹闭上眼睛坐在张旸斜对面的椅子上，直等到急诊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了出来，抢在张旸前面问医生：“人怎样？”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失了不少血，左耳边封了十二针，注意营养以及休息，很快会好……” 医生说着瞄了张旸一眼，“你怎么还坐在地上？不是让你……” “我没事。” 张旸大大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谢佛祖，何巧儿无大碍。 “可以进去看病人吗？” 冷罗刹问。 “可以。” 张旸飞快站起来，发现腿好痛，然后跌了回去，最后甚至没有了知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病房，腿上包着一块充满臭味的纱布，左臂一样，脑门还贴着块大号创可贴，混身酸痛，昏软无力，貌似打过麻醉针药效没退一样。 “醒了？” 冷罗刹的声音。 “何巧儿呢？” 冷罗刹指了指张旸的右边，张旸顺着方向看过去，看见一张病床，何巧儿躺在上面，一脸微笑，只是她的微笑之中明显带着几分淡淡的痛楚，她脑袋则包的很滑稽。 “巧儿，感觉怎么样？痛吗？” “不痛！” 何巧儿摇头，“你呢？痛吗？” “我也不痛。” “大家都不痛。” “冷总，谢谢你。” 张旸转向冷罗刹，刚刚冲冷罗刹发脾气，他知道自己毫无根据。其实冷罗刹已经没的说，如果不是她，张旸连手续都无法办，而且她还把张旸和何巧儿安排到同一个病房，冲这份心思张旸就恼不下去。 “好好休息！” 冷罗刹往门外走。 “冷总……我还有个同学跟我们一起，给抓去派出所了，你能不能……” 冷罗刹哦了声，走了…… 张旸一根接一根抽闷烟，何巧儿则在傍边眨巴眨巴看他，场面尤为诡异。终于，一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气氛…… “人已离开。” 冷罗刹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冷幽幽的。 “谢谢！” “不用谢我，跟我没关系。” “那……” 张旸惊讶，跟冷罗刹没关系跟谁有关系？ “给你五天假，好好休养。” “冷总，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你秘书？” 这里已经有个何巧儿，钱灵灵一来肯定要出乱子，务必要杜绝这类情况的发生啊！ “哼，男人没个好东西！” 冷罗刹又劈啪挂断电话，说翻脸就翻脸。 心里一块大石得以落下，张旸整个情绪飘飘然起来，虽然不知道苏然干嘛去了，但至少确定已经离开了派出所。 有一搭没一搭与何巧儿聊着，张旸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梦见再次与那几个混蛋狭路相逢，这次先下手为强揍到这帮流氓汉子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天蒙蒙亮张旸就饿醒了，刚点上一根烟，病房门被粗暴的推开，苏然手拿两份早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并且哈哈大笑，把睡梦中的何巧儿硬给拉回了现实。 “你笑个屁？没看见外面肃静的牌子？” “那让狗看的，人不用遵守。” 苏然把早餐放下，“知道我干嘛那么快被放出来？” “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拉倒！” “被我们扁最惨那家伙原来是个通缉犯，爽啊，把人弄残了不但没罪，还能领奖金。” 苏然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吹吧你！” 张旸一脸鄙夷，“佛祖跟你家是亲戚？” “不信算了，奖金归我。” “你试试。” “嘿，这美女谁啊？头没事吧？” 苏然目光停在何巧儿身上，却是问张旸。 “这个，嘿嘿……” 张旸含糊的笑了几声。 “噢，明白、理解，传说中的苦命鸳鸯。” 苏然凑近张旸耳根小声道，“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连哥们都瞒的七零八落，呵呵，这 妞更不错，便宜你了。” 苏然陪他们吃完早餐就溜了，说去领奖金，由于他经常满嘴跑火车，张旸也没抱太大希望，谁知道中午没到苏然又转了回来，不单买了饭，还买了一堆报纸杂志，以及好几袋水果零食，还真的掏出一叠现金随便分成三份把其中两份给张旸和何巧儿。 “这个，给我……” 何巧儿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开始其实也不相信苏然的话，觉得苏然开玩笑，真的拿到钱，愣了！ “嗯，这是做好事的奖励，好人有好报嘛。” 苏然很认真的回答，仿佛自己做的真是好事一样，如果那家伙不是通缉犯，哼哼……估计他们就得当监犯。 晚上，苏然送来晚饭，还给何巧儿捎来一盅补脑汤，以形补形，不过怎么看怎么像猪脑，用猪脑补人脑到底吃亏还是赚？张旸用了半小时思考这个问题才发觉自己无聊的很，想这个干什么？ 吃饭时，苏然找到医生进行了一番交头接耳，半小时不到病房配上了电视，还配上一名护士专供差遣。 弄了台电视，何巧儿不再无聊，张旸很郁闷，何巧儿净看电视剧，特脑残那类。张旸不爱看，只能睡觉，迷迷糊糊瞌了不知多久，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何巧儿依然沉迷于电视，频道已经更换，却换汤不换药，依然是脑残剧…… 张旸一拐一拐上了个厕所，出来时看见冷罗刹站在厕所外面，吓一大跳：“三更半夜跑出来吓人，无聊不无聊啊你？” “我已经把你住院的消息传到李昌耳中，不出意外，李昌明天会来找你，我必须提醒你，要尽量表现出生活上缺什么，比如缺钱……” “为什么？要我博取同情吗？这老色鬼会随便同情别人？除非有事相求。” “对，偷要开始了，反正你越表现出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越会得到信任，你目前在他心里的信任分太基本，需要扭转。总之按我说的去做，我已经成功把李昌逼到非走那步路不可，如果真让你偷，别轻易答应，先谈条件，条件不能开大也不能开小，观言察色注意细节，不要露出破绽。” 冷罗刹说完匆匆离开了…… 020章、某方面擎天屹立 第二天中午，李昌真的到医院来了，还带来了许多礼物，整整摆满了一张病号桌，这家伙下了血本。看见张旸，还露出王八蛋一样的笑容：“老弟你没事吧？” “一点小伤死不了！” 张旸苦笑，“对了李总，你怎么知道？” “呵，这不重要。” 李昌目光落在何巧儿身上，“这位美女是……” 随着张旸两声嬉笑，李昌明白了，随即道，“美女，你脑袋没事吧？” “没事，谢谢关心，你们聊，我到外面活动一下。” 何巧儿出了病房，张旸和她交代过了，她知道怎么配合。 “老弟，年少风流啊，呵呵……找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李总老当益壮，我这简直就小巫见大巫。” “哈，对了，你要住多少天？” “不知道，天天得换药，烦都烦死人，这医院就不是个好地方，尽坑人，换贴药比他妈买黄金还贵，再这么换下去肯定破产。” 张旸煞有介事说着，咬牙切齿骂着，暗里偷偷观察李昌的神情。 “认识到钱的重要啦？” 李昌很高兴，觉得这趟不白跑，有戏。 “钱太他妈重要了！” “其实赚钱不难，看你愿意不愿意去赚，能不能放开手脚，我手上刚有个赚钱活，看你敢不敢干。” “只要报酬合理，没啥不敢干，当然，杀人放火伤天害理除外……” “不犯法，就借点东西，事成后给你十万报酬。” 说完，李昌把电视音量调大，凑近张旸耳边飞快说了一番话，与冷罗刹说的一样，确实是偷东西。 “不行，这事至少二十万。” 张旸竖起两只手指。 “成交！” 李昌爽快答应，继而详细叮嘱了张旸一番，大意就是保密工作要做严密，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以及纰漏，然后乐呵呵离开了病房…… 连续换了三天药，张旸和何巧儿出院了，刚走出医院何巧儿就对张旸说：“去我家吧，我给你做饭。” 张旸郁闷：“啊？又去你家？” “怎么了？” “这个……” 看何巧儿清澈的眼神张旸就知道自己内心的龌龊，“好，好吧！” 到了何巧儿家，何巧儿立刻又转身外出到菜市场买菜。张旸一个人坐着闷瓜似的，犹豫再三，最后打电话托苏然买台电视机过来，苏然办事效率特吓人，二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了任务。张旸真怀疑他是不是刚好在附近某个女朋友家中，接到电话后顺便把女朋友家里的电视给顺了过来。 何巧儿回来后，看见家里多了台电视，那股兴奋劲无以言语。 吃完饭，一直呆到晚上八点，张旸说：“巧儿，我想回家了！” 张旸话没说完，外面忽然一声雷鸣，随即倾盘大雨下了起来…… 何巧儿想窃笑，最终没敢笑出来。 张旸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会逗留太久，可是两小时以后他开始绝望，这场大雨不但没有撤退之意，反倒越下越显得疯狂，直到街道逐渐水浸起来。张旸心里那个郁闷，印象中这座城市已经许久没下如此疯狂的大雨，难道就为了阻止自己离开吗？这也太扯了吧？ 一晃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大雨仍然疯狂下着。张旸现在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回家的问题，有另一个问题比不能回家更加严重。一楼地势低矮，下这么久的大雨雨水不停往屋里面涌，他们尝试过n种办法都无法阻止雨水涌进，最后被逼放弃了，把电力开关掐断，转而把一些重要物品搬到床上，他们也坐到了床上…… “怎么这么倒霉啊？” 何巧儿叹气。 “其实不算倒霉，那些地下停车场老板更倒霉，光赔钱就够他们倾家荡产。” 何巧儿苦着脸：“可是我以后住那啊？” 张旸爽快道：“住我家，我家还有一空房子，反正空着也是浪费资源。” “那，新买这些……” 何巧儿想哭的表情，“就白买啦？” 张旸苦笑，最可怜是那台电视机，才搬来一天就劫数难逃。 第二天醒来，大水已经退却了，地面上一片狼籍，绝大部份物品都光荣牺牲了。张旸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何巧儿睡在自己腿上，并且也已经醒了，正眨巴眨巴着眼睛看自己，脸红如晚霞。 奇怪啊，一大清早她干嘛脸红呢？张旸不解，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只手成爪形放在了她的胸脯上，另外某方面擎天屹立，顶在她的脑侧…… “啊，对不起。” 张旸慌乱地推开何巧儿。他不知道睡着那会有没有占何巧儿的便宜，其 它便宜或许没有，但肯定捏了她那儿了……这丑事。 用了一个早上清理，最后他们不过抢救回一些衣服。如何巧儿所说的，他们真的特倒霉，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雨硬是让他们给遇上了！综合这几天的经历，甚至有几分诡异，他们先是因祸得福躲过一劫，还大赚一笔，然后灾祸再临赚到的不够买单，都说生活是一场华丽的转身，这个转身的确华丽。 “就这里。” 把何巧儿领回家，张旸打开一个空房间说，“你以后就住这里，我等下和苏然去买床，再买些需要的家具，你就不要和我一起去了，你在家收拾一下比较省时间。”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他们两个大男人吵了五次以后商定的布置下，何巧儿的房间一跃成为他们这套房子里最高档的，因为买的床、家具，以及所有物品都是新货。为了报答他们，何巧儿依然十分老套的给他们做饭，但必须承认，何巧儿手艺的确一流…… “嗨，大家好，我回来啦。” 几天之后回到公司，张旸脸带微笑友好地与大伙儿打招呼。 无聊了两个小时，接到开会通知，整个创意部大大小小的驴子争先恐后往会议室爬。张旸一向讨厌挤逼，所以走最后进入会议室，刚进去，坐正中位置的冷罗刹就指着他说：“钱灵灵，给那人扣50。” “为什么？” 张旸感觉莫名其妙。 “迟到，影响、拖慢整个部门的工作。” 张旸看了看表，发现没问题，还提早一分钟…… “以我时间为准。” 冷罗刹就是聪明，她能从神情动作上猜测到别人心里所想，蛮恐怖的，所以能震慑四大部门，往谁面前一站谁立马腿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六神无主…… “那……” 张旸找了找刚刚走自己前面那家伙，“他早我两步而已。” “他58秒进门，不算迟到，你迟到一秒。” “不公平，我不服。” “钱灵灵，再扣50，公然在会议室顶撞上司，质疑上司的公平。” 张旸无语，这什么上司？动不动安些莫须有的罪名苛扣，奇怪没见她这么苛扣过别人，说过去是跟她不熟，可现在怎么说也是她一招暗棋，还这样对自己太无情了吧？难道玩上瘾？不整就不爽？这他妈无聊不无聊啊？有意义么？ 会议一共两个议 程，第一个与张旸不存在半毛钱关系，所以他没在意听，任由冷罗刹在那妙语连珠、吐沫横飞，他自不发一言。但第二个议程冷罗刹直接点了他的名：“张旸，这个项目你负责，两天之内给我一个完整方案。” “两天？” 张旸站起来抗议，“这么大的项目就给两天？当我神啊？” “你干不干？不干外面一堆人抢着要干。” 冷罗刹合上自己的工作本，厉声道，“就这样，散会。” 下午，冷罗刹习惯性打开办公室门大吼：“张旸，到我办公室来，立即！” 从冷罗刹办公室出来后，张旸知道为什么让他两天交一个方案了，冷罗刹是在为李昌创造机会，通宵加班张旸就有理由逗留在公司里，就能够进行“偷”这个龌龊的行为。当然，在冷罗刹的安排下，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021章、受不住刺激 “拿，你要的东西。”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在一个桑拿中心大堂，张旸把假文件交到了李昌的手中。 李昌拆开看了一遍，喜上眉梢，立刻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报纸密封的东西交给张旸道：“三万两千美金，折合二十万人民币有多。” 张旸把钱收起来，他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笔脏钱。 “走吧！” 李昌搂着张旸往桑拿中心二楼走，“老哥带你去爽一把。” 张旸被李昌连拉带扯拐上了二楼大厅，迎面是一堆浓妆艳抹的小姐。李昌随便挑了两个，轻驾熟路地领着张旸往里走，穿过一条长走廊后来到一个大水池边，最后，进入了一排房间的其中一个套间…… 套间空间很大，里间是个大浴池，再傍边是个间隔开来的木板蒸房，外间则放着两张双人沙发，一边还有两张雪白的软床以及一张玻璃桌，桌子上摆着红酒与果盘、雪茄。两位美女从壁柜内取出两件睡袍，分给李昌和张旸各人一件，李昌当着两位美女和张旸面就换起了衣服，换完后把自己的衣服锁在角落的一个玻璃柜里，钥匙则挂在手腕里。 “老弟，怎么不换衣服？来来来，别不好意思。” 李昌转向那两位美女大吼，“愣着干什么吃的？赶紧给这位老板换衣服啊，还得我吩咐吗？是不是服务啊你们？” 那美女脸都红了，很是惊恐，张旸看着感觉不忍，连忙道：“我自己换好了！” 让别人给自己换衣服，张旸真不习惯。 换好衣服进了内间，泡在半温半凉的水池里，双肩被一位衣穿清凉的美女反复揉捏，张旸觉得说不出的舒爽。渐渐的，那种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消遣的拘束与羞涩慢慢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老弟啊，这次谢过了，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李昌对张旸说。 “啊？” 张旸愣了下，摇头道，“得了，那种事我可不打算再干了！” “怕什么，没有人会发现的。” 可怜的李昌，以为没人知道，冷罗刹就一清二楚。他继续道，“你放一百个心，好好跟着老哥混，包你有房有车有票子有女人。” 泡完澡、进蒸房，蒸到满身汗出来，又在水池里泡了会，然后在他们进蒸房时候那两位美女已经把桌子上的红酒打开，倒出两杯，雪 茄也剪开了，等待他们享用。张旸和李昌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十多分钟，李昌忽然暧昧的笑了笑，放下红酒，走到软床那边躺下，躺好了对张旸说：“老弟，过来一块享受。” 张旸刚躺上去，立即就听见傍边一阵脱衣服的声音传来，他看过去，看见那两位美女已经把自己身上原本就不多的武装一一的解除，接着赤裸着走向他们，一个落在李昌床边，另一个则很自然的落在了张旸床边，一副任鱼肉的模样。 张旸叫苦啊，事先不知道会是这种状况，否则说什么他都不会跟李昌进来，但是现在没办法了，让一个全身赤脱的美女抚摩着，那种感觉无以形容，他全身僵硬，皮肤却痒痒的，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满脸通红…… “先生，你放轻松。” 甜美的声音响起，那位美女已经坐到了张旸的背上。 “啊？怎么放轻松？” 张旸问自己，这种情形下放松大概很高难度吧？不过看看隔壁的李昌，倒是闭上眼睛一副飘飘然的享受模样。 “深呼吸，不要握拳头，来，拳头放开。” 那位美女继续用甜甜的声音引导张旸，“然后身体放松。” 张旸留意到给李昌按摩那位美女在鄙视自己，只能乖乖的松开拳头，尝试深呼吸。习惯了以后，张旸不再那么紧张、僵硬。他再看看李昌那边，那老色鬼忽然翻了个身昂脸躺下，那位美女开始给他按脑袋，看他忽长忽短呻吟着似乎很舒服的样子，张旸也跟着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张旸的脑袋也被按着，确实舒服，很专业，他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那位帮他按摩的美女，按完脑袋以后开始按张旸的脖子，随后一路扫荡而下，按他的胸膛左右的位置，偶尔还碰一碰张旸的奶-头。张旸睁开眼睛看她，看见了一张称得上精致的脸孔，化着淡淡的妆，睫毛弯弯的，鼻子尖尖的，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职业笑容，她的胸虽然稍微有点儿松弛，但是那两点的形状十分协调，颜色红红的，很是诱人。 看着看着，张旸感觉自己的某部分逐渐产生了反应，并且逐渐的强烈起来。他慌乱地闭上眼，不敢再看她，可是闭上眼睛却不能关上思维系统，他的整个脑海都在浮现一些香艳的画面，如洪水猛兽般堵也堵不住，那方面更是可怕，硬的生痛，想逃跑。 忽然的，张旸听见李昌一声长长的、要生要死的呻吟，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给李昌按摩那位美 女解开了李昌的睡袍，含住了他…… 靠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招，等下这位美女会不会也这么伺候自己？如果是……该如何是好？立马不按了？或者……享受一下这种从未享受过的特殊待遇？张旸还没有就这些问题思考出个之所以然，睡袍已被快速的解开了，他的那个坚硬的部位已经一把被那位美女柔软的双手抓住。 张旸啊了一声，满脸通红。 “先生，不要紧张，放松，我会让你舒服的，你喜欢怎么样的也可以和我说。” 那位美女对张旸说。 张旸，不知说什么好，干脆就不说话的。 那位美女笑了笑，轻轻的揉捏起张旸的那个部位，张旸有点受不住那种刺激，下意识的想喊停，喊出的却是一声呻吟，因为那位美女忽然一口含住了…… 那边的李昌不停呻吟，似乎受不住刺激，又似乎非常享受刺激，复杂极了。这边的张旸不敢呻吟，他感觉自己特变态、龌龊，为什么跟里昌到这种地方呢？ 022章、工程负责人 离开了桑拿中心，离开了李昌，离开了恶心，张旸独自一人走在灯火璀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他感觉特别窝火。 张旸刚刚不是爽了一把么？为何窝火？那位美女不是给他降了火么？不对的，张旸认为刚刚那会被强了，不是被那位美女强了，而是被李昌。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遍，那些个大人物一个个心理扭曲，喜欢强迫人，冷罗刹如此、李昌也如此，张旸当然愤怒。 张旸心里诅咒着冷罗刹，冷罗刹却阴魂不散的，电话又打进来：“事情办完没有？交到李昌手中没有？李昌有何异样？” 张旸狠狠道：“追命鬼追的，烦不烦啊你？” 冷罗刹愤怒：“你什么语气态度和我说话？” “哈，我什么语气态度和你说话，你谁啊，我妈？我干嘛得对你好言好语？” “张旸，你神经病发是不是？” “是啊，我神经病、我犯贱，我就是个活着给你们做衬托，衬托你们的恶心，衬托你们的龌龊，衬托你们的卑鄙无耻的死不足惜的贱人。一个个都他妈心理变态，那么喜欢强迫人、那么喜欢指使人，你们很过瘾吗？是不是不强迫人你们就得折寿？就得没法活？就得没快感？就得没高潮？” 张旸越说越火，最不应该那句也骂了出来，“你个死冷罗刹死变态老巫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张旸掐断电话，冷罗刹再打过去他再掐断，反复无数次后冷罗刹改发短信：“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事。” “你冷静一下吧，想清楚了和我说，我讨厌不明不白。” “哦。” 这是张旸的回答。 “开始，我承认强迫你，后来呢，我给你的还少吗？别把我的容忍当资本。” 到家了，张旸冲进厕所把自己洗了七八遍，皮肤都刷损了，然后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他祈祷自己不要做噩梦，最后还是做了一个特别恶心的噩梦，午夜梦醒惊出一身冷汗，再怎么睡都睡不着…… 第二天刚上班没多久，冷罗刹让钱灵灵宣张旸进她的办公室。张旸心慌啊，昨晚骂了冷罗刹一顿，不会找自己报仇吧？她打算怎么报？炒鱿鱼？或者扣奖金？ 其实昨晚骂了冷罗刹张旸一丁点都不后悔，但因为这个事被炒鱿鱼他觉得不值，骂的不够，炒鱿鱼，至少得骂个狗血淋头。 想着，张旸进了冷罗刹办公室， 冷罗刹头也不抬说：“近期有个子公司新型产品的推介活动，你跟我去一趟场地。” “啥？” 张旸愕然。 “怎么，不乐意？” “不是，我下午……” “刚刚违规扣50，不服从安排则扣500，去不去自己选，滚出去，立即。” 张旸心里那个乐，冷罗刹这模样代表昨晚的事没发生过。这可不像平常那个有仇必报赶尽杀绝的她，莫非暗里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准备慢慢宰割自己？张旸胡思乱想，不过他并不介意，因为只要现在平安就好，反正活着迟早要死，愁个屁啊，要能愁过来直接跳楼更显得干脆…… 张旸刚走一半，被冷罗刹吼住了：“回来……” 张旸打了个冷颤：“又干嘛？” “昨晚……” 冷罗刹阴阳怪气的声音，“骂我骂的很过瘾啊。” “没有。” 张旸否认，“我有骂你吗？我昨晚是赞你吧，冷总你记性真差。” “哦，原来赞我。” 冷罗刹冷笑，“怎么赞的，我昨晚没听清楚，你再赞一遍。” “冷总你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胆色过人、老谋深算……” “不是这样赞的吧？” “哦，冷总你天仙下凡、貌美如花，集沉鱼落雁环肥燕瘦所有优点于一身。一副美人架子，天生尤物能歌善舞的好身材。气质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往前两千年往后两千年唯你一支独秀。你的笑容能春暖花开，亦能祸国殃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你身上的优点比天上繁星还多，你是完美于神的化身，世界的美丽只因有你的无私奉献以及不邂努力。你用个人如花的生命普照了整个地球的光明，你用个人的美丽谱写了整个宇宙的光辉，你是自开天劈地以来最伟大最有价值的存在，你是……” “够了，滚出去，立即……”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 “滚，立即。” 下午，张旸和冷罗刹坐电梯到停车场，冷罗刹直接坐到副驾驶座，张旸只能当司机。按照冷罗刹指示把车开进一个大型购物商场的停车场，下车，直接从停车场乘电梯到顶层。 顶层是一个很大的露天的平台，四周栽种了许多植物用以充当护拦，另外每个边角都有一颗大椰树，名副其实的空中花园。此刻，平台中 间正在搭建舞台，大体的框架已经完成，一群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正来来回回的忙碌，做着一些善后工作。 “谁是承包商？” 冷罗刹平地吼了一声。 那些个工人看着他们，都没人答话。 冷罗刹又吼了一声，一个女人才款款而至：“我是工程负责人。” “你舞台怎么搭建的？我说正中间，你看两侧空余的距离，算是中间吗？搭之前拿尺子量过吗？而且你们这种工作效率怎么可以？活动后天就举行，你们才搭建出大体架构，椅子呢？灯光器材以及各种需要用到的设备呢？都到位了没有？还有……” 冷罗刹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 “冷总，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我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你放心好了。” “放心？你看你的工人怎么干活，慢吞吞，没吃饭吗？” 张旸看清楚了，这个承包商竟然是住在他家楼上的美女。那位美女也认出了张旸，不过由于环境因素他们只是礼节性点了点头，话都让冷罗刹一人说了，一味的鸡蛋里挑骨头，骂完这里骂那里，基本没一样能入她法眼，整一个看着不错的地方被骂到一文不值，连狗屁都不如。 “这里，造一个鲜花拱门，要用最好最艳丽的红玫瑰，地面要铺上地毯，要红色。另外，舞台必须再增大三份之一，梯级不能建在侧面，要建到正面，左右各建一个增加立体感，不怕花钱，弄漂亮点……” 冷罗刹指指点点了几分钟，最后补充道，“大概就这些，我会补偿工程差价给你们公司，前提是必须按照我所说的要求一条一条去完成，否则一切免谈，听明白没有？” “明白。” 美女点头，一一记下。 “张旸。” 冷罗刹忽然望向张旸，“你负责监工，明天开始上午公司，下午这里。” “啊？” “啊什么啊？你耳朵聋了没听清楚？” “哦，清楚。” 张旸心里骂：我都不懂，我监个屁？ “整天无所事事、心不在焉。” 冷罗刹哼了一声，望望四周，举步往厕所那边走。 美女看了张旸一眼，对张旸伸出手：“你好，合作愉快，我叫米小影。” “我叫张旸。” “这厕所怎么弄的？连洗 手液都没有，拖把扫把胡乱堆放，地面又脏又滑，成何体统？出了意外谁负责？” 冷罗刹从厕所走出来，边走边骂，“这个问题很严重知道不知道？那谁谁谁，先处理好厕所，立即……” 从天台下来已经五点多钟，冷罗刹让张旸送她回家。等红灯时张旸拿出李昌给的报酬交给冷罗刹。其实他挣扎犹豫了许久，这种不义之财他不太敢要，反正给了冷罗刹，不用每天吃饭睡觉都在想着怎么处理。 “什么？” 冷罗刹感到奇怪。 “李昌钱。” “给我做什么？” “不给你给谁？” “那是你的事，这是你的报酬，你和李昌之间的交易，与我无关。” “反正我不要，花这种钱下下辈子都得做噩梦。” 冷罗刹瞪张旸，随后按下车窗毫不犹豫把钱扔出窗外。 “有病啊你？” 张旸踩塞车，如冷罗刹所料，把钱捡了回来。 “钱本身没问题，有问题是钱赚钱的方式，你觉得良心不安其实是你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我最后跟你讲一遍，双方交易你情我愿，不管你花不花这个钱交易已经完成，坏事你已经干了，即便不花这个钱你也不可能没干过。” 冷罗刹说完开门下车，截下一辆出租跑了。 这女人，宝马不坐你坐出租，张旸无语的很。 “巧儿，下班没？” 张旸拨通何巧儿的电话，他打算带何巧儿去奢侈一番，吃高级西餐，能花大钱的就行。当然，他觉得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先把助学贷款还上，那死利息太吓人，这几年算下来买毒药的话能把某某岛国毒灭族。 “想约会我啊？” “巧儿，没上班两天你就学坏了啊，矜持点。” 何巧儿确实刚工作了两天，在一个实业公司当秘书，还是苏然给联系的。 “嗯，请问这位公子，打电话给小女子所谓何事？” 何巧儿在逗张旸呢，她心情不错。 张旸巨汗，矜持过头了吧：“想请你吃饭，陈姑娘赏脸么？” “半小时以后下班！” “没关系，等你是我的荣幸，我在你公司楼下。” 何巧儿笑了：“那，本姑娘勉强接受邀请。” 开着车，看到一个商铺招牌上写着某某驾校，反正有钱没地花，张旸下车跑去报了名。 023章、理由是调戏秘书 张旸在何巧儿公司所在的大夏楼下等了十分钟左右，一身职业装扮的何巧儿款款而至，步韵，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成熟庄重的迷人气息以及魅力。张旸疑虑了起来，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土里土气的何巧儿么？靠啊，如果现在还说何巧儿土里土气，估计得让路过那些盯着何巧儿看的甲乙丙丁给五马分尸。 何巧儿拿手在张旸眼前晃：“干嘛了？不认识？” “巧儿，你真迷人。” “现在才发现啊？” 何巧儿把张旸推进驾驶座，“哎呀，快点走啦。” 确实要快点走，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恶毒的瞪张旸，张旸觉得不能影响社会和谐。 车子在马路上乱窜，张旸其实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治肚子。如果放在以前，他会随便挑个大排挡，可是自从那次在大排挡吃过亏以后就产生了心理阴影，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和何巧儿就万万不敢。况且他现在腰包鼓胀，不义之财得大大挥霍，否则会惨遭横祸，死无葬身之地。 实在拿不定主意，张旸只好问何巧儿：“巧儿，有什么特别想吃又没吃过的？” “很多。” 何巧儿一脸欢快，“是不是任我挑啊？” 张旸点头后，何巧儿说，“我没吃过的有越南菜、泰国菜、印度菜、韩国料理、法国菜、意大利菜……” “都没吃过？” 其实张旸自己也没吃过，“日本料理呢？你刚刚没提到，吃过了？” “我家记得吧？” “提你家干嘛？现在主要研究吃的问题。” “知道我们镇直属那一个市么？是南京。” “哦，我明白了！” 何巧儿很爱国，当然张旸也很爱国，坚决抵制日货，除了一种——av。 “我想吃意大利菜。” 何巧儿稍微带点撒娇，“行吗？” “好，不过我不知道那有意大利餐厅！” “我也不知道。” 张旸想了许久都想不起那有意大利餐厅，只好硬着头皮给冷罗刹打电话。他所认识的人之中就数冷罗刹最有钱最有品位，当然他没问错人，冷罗刹一共告诉他两个意大利餐厅的具体位置，外送一个成语：附庸风雅。 把车子停好，张旸和何巧儿步进意大利餐厅。 “唷，这不是巧 儿么？怎么也上这种地方啊？傍大款啦？呵呵，俗话说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真让你懒猫碰着死耗子碰上啦？” 刚进餐厅，一个女人长得不怎样打扮妖里妖气的女人叫住何巧儿，言语间尽是讽刺，她傍边还有个男人，看上去也不怎样，属于走进人海一下被淹没那种。 何巧儿脸色煞白：“哦哦，真巧。” “确实巧，几乎没想过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 妖里妖气的女人继续话里藏针。 张旸插口道：“介意一起坐吗？” 妖里妖气的女人爽快答应：“不介意，请你们都没问题。” 张旸心里冷笑，正合他意啊，可是何巧儿拉张旸，在耳边小声道：“我们还是走吧！” “没事的，相信我。” 张旸给了何巧儿一个鼓励的眼神。 坐下以后，何巧儿显得极不自然，很慌张的样子，张旸在桌底下抓住她的手她才稍微镇定一些，但叫东西的时候还是口吃吃的，与平常简直不是一人。张旸不清楚何巧儿为何忌惮这个女人，这不重要，无论何巧儿过去与这个女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有何过节，张旸都认为是这个女人先挑起的，他必须给何巧儿报一箭之仇。 妖里妖气的女人问何巧儿：“今天这么……高兴，要来瓶红酒么？” “随、随便。” 何巧儿声音很小。 “waiter。” 妖里妖气的女人招来侍应，对着酒牌一点，“要这个。” 张旸留意到，点酒时那男人眉头大皱，一副痛心状。 很快，侍应把红酒端了上来，打开，给他们每人倒出一杯，妖里妖气的女人端起酒杯对何巧儿说：“巧儿，久别重逢，我们喝一杯吧！” “对不起，我未婚妻酒量不太好，我替她喝。” 张旸说出未婚妻这个称谓，何巧儿一愣，张旸则装得很恩爱的模样刮刮她鼻子，端起酒杯与妖里妖气的女人碰了一下，然后又与那男人碰一下，轻轻抿了一口，“95年的拉菲虽然不及82年的好，但同样是精品。” 张旸刚刚偷瞄了一眼瓶身所以知道红酒的名称，另外他还知道82年的拉菲特别贵，刚刚那男人应该就是痛心这个…… 妖里妖气的女人笑了下，讽刺张旸道：“原来你也懂酒！” “稍微喝过一 下。” “哦，喝过一下。” 妖里妖气的女人挑眉，“请问在那高就？” “无业。” 妖里妖气的女人一脸鄙夷：“哦，无业好，自由。” 一顿意大利餐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完成，张旸知道何巧儿吃的很不滋味，因为妖里妖气的女人总是不停拿些损话挤兑她。张旸没发怒，只是看着妖里妖气的女人淡淡的笑，笑她无耻，笑她那贱到极至的人品…… 酒足饭饱，该买单了，妖里妖气的女人笑容满脸喊来侍应，侍应把消费单往桌面一放她那张脸立刻僵呆，嘴巴张大了一倍有余：“这么贵？” “不贵了小姐，95年的拉菲11000块，其它食物2100块，折后价格12800块。” 侍应耐心而礼貌的解释了一番。 “哦，这样啊！” 妖里妖气的女人尴尬一笑，碰碰那男人，“买单。” “我、我没那么多……没带够现金。” 那男人更尴尬，除了尴尬还有几分愤怒。 妖里妖气的女人转向侍应：“能刷信用卡吗？”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刷卡机今天刚好坏了，只能付现金。” “谁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啊？” “倒不一定。” 张旸对侍应笑了笑，“我买，不过我没有人民币，今天刚从美国飞回来，身上只带了美金，你们这收不收美金？” “收的，先生！” 张旸取出那叠美金，数了二十张递给侍应，适应说，“请稍等。” “不用了，我对你的服务态度感到非常满意，剩下的当小费。” “谢谢！” 侍应离开，离开前鄙视了妖里妖气的女人一眼。 张旸拼命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因为妖里妖气的女人那张脸又绿又紫，精彩之极。不过这女人贱到了骨子里，到这地步了还没放弃挤兑何巧儿，一出餐厅门又开始显摆抬高自己踩低何巧儿：“巧儿啊，你走路来的吧？我们有车，要不要捎你一程？” 说着，妖里妖气的女人快步走到一辆丰田傍边，按了一下手中的感应器。 “不用了。” 何巧儿挺直腰身，“我们自己有车。” “哦，什么车？” 妖 里妖起的女人整个停车场望了一眼，指着一辆奥拓，“那辆吧？” “对不起，是这辆。” 张旸也拿出感应器按了按，挨在丰田隔壁的宝马立刻响应起来。 “呵呵，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么？租的吧？在国内，无照驾驶是要……” “闭嘴。” 那男人忽然吼了一声，猛地从妖里妖气的女人手中抢过车钥匙，然后粗鲁的把她塞进车厢内，“你还嫌脸丢的不够是不是？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回家路上，何巧儿把眼泪都笑了出来，那样子简直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张旸，谢谢你，你让我第一遍在这个女人身上取得快乐，感觉自己比她强。” “巧儿，你任何一点都比她强，要自信。” “嗯！” 何巧儿点头，“要自信。” 冷罗刹对张旸说过：气势来自自信、气质来自自信、成功也来自自信。张旸觉得很有道理，不自信肯定气势不起来。不自信倒不至于没气质，但肯定很柔弱。而成功，除了需要一定的能力、机遇，就是自信了，这话或许未必精准，可也没听说过缺乏自信能取得真正的成功。 “你刚刚那么多美金……那来的？哇，你花公款？” 何巧儿几乎没跳起来。 “是赚的业务提成。” 这钱太脏，张旸赶紧扯开话题，“那女人谁啊？” “同学。” 通过何巧儿阐述，张旸知道妖里妖气的女人是何巧儿大学的同班同学，何巧儿人长的比她漂亮，人缘比她好，学习成绩比她好，软件设施样样比她好，因此她就看何巧儿不顺眼，有事没事喜欢找何巧儿麻烦。何巧儿为人善良，能忍则忍，可是越忍让那破女人就越得寸进尺，何巧儿已经尽其量躲开她来避免麻烦，那破女人无耻到主动上门挑衅，久而久之形成何巧儿一碰到这破女人就不自然的心理。 第二天刚回公司，接到冷罗刹通传，张旸不敢怠慢，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她办公室。 “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来了？” 冷罗刹大吼，“出去，立即……” 靠，忘了敲门，张旸很无奈，但也得重新出去，重新敲了一遍门，然后才进去说：“冷总，你找我？” “这是活动场地的总布景图。” 冷罗刹把一个文件袋扔给张旸，“各项要求 ，包括所需物品的牌子以及体积都涵盖在里面，你拿去参考一下，必须给我严格落实。” “这个，你昨晚做的？” “出去……” 在冷罗刹说出“立即”之前，张旸逃了出她的办公室，不过被办公室外面的钱灵灵叫住了：“张旸，你晚上有空么？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 张旸想了想才道，“还不知道，再看吧！” 钱灵灵有点失望。 张旸刚想离开，冷罗刹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看见张旸，冷罗刹瞳孔放大，一副吃人模样对张旸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不起，我马上回自己工作岗位。” “我让你去监督活动场地的。” 冷罗刹更火了，“你脑袋长蛀虫了是不是？” 张旸叫苦啊，原来给自己方案书是让自己现在过去。 “钱灵灵，给这个人扣200块奖金。” 冷罗刹以大到整个办公厅都能听个清晰明了的声音说，“理由是调戏秘书。” 024章、你他妈就一混蛋 张旸骂骂咧咧离开公司，穿街过巷来到一个破旧的停车场开出冷罗刹的宝马，往场地而去…… 到了场地，看见米小影在指挥工人按装灯光，米小影那神情动作那叫一个妩媚啊，张旸看的有点神魂颠倒了…… 在张旸看来，米小影是那种冰冷型的女人，比冷罗刹的冰冷更冰冷，冷罗刹的冰冷基于地位以及品位，米小影的冰冷则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自然，不做作。当然，冷罗刹也不做作，只是相对的欠缺了那么几分混然天成。 他们最初的认识，就因为一个很丢人的事情，米小影的文胸从隔壁阳台吹到了张旸家阳台，米小影拍张旸家的门捡回来，就这样认识了，那天起张旸满脑子都是米小影俏丽的身影。 “张先生，来了？” 米小影用淡淡的口吻道。 “哦，我刚到。” 忽然的，米小影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对张旸歉意一笑，走开几步接听。 张旸四周逛了一圈，发现昨天冷罗刹指出那些毛病都有所改善，不过距离冷罗刹要求还很远。他头痛啊，冷罗刹给这个差事挨骂少不免，冷罗刹工作要求太高，独断专行，只要违背她意思她都觉得问题重重，立刻给否决了，郁闷的是她那些要求一般很难达到。比方说舞台，目测也就离中间差了二十公分左右，需要那么标准吗？张旸认为舞台位置并不算十分重要，差不多就基本可以了…… 逛完了，张旸找了张椅子坐下，翻开冷罗刹给的方案书一条一条仔细看起来。 “对不起张先生……” 米小影走过去，晃晃手中的手机无奈道，“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 “哦，你请便。” 张旸说。 米小影匆匆离开顶层，不过几分钟以后，她又走了回来对张旸说：“张先生，你开车来吧？能不能……” 载美女耶，张旸当然愿意。 他们一起下楼了，上车后米小影告诉张旸一个地址，一个茶庄，到了，米小影说：“张先生，能等我一下吗？” “呵呵，其实我可以陪你进去。” 张旸看她的脸色不太好，担心她有事。 米小影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好吧！” 张旸与米小影一同进入了茶庄，米小影带路直奔最里面的一间茶室。茶室里坐着一个瘦男人，还有一个眼睛很大，好像娃娃一样 的小女人，她坐在瘦男人傍边，瘦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很甜蜜很淫-荡的样子…… “林宝聪，是不是你干的？” 米小影进门就指着瘦男人质问，弄的张旸有点莫名其妙。 林宝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吃饱了撑的。” “你管得着吗？” 米小影很气愤：“你就是成心耍我们，你明知道我们已经投入很多的人力物力，所有设备都已到位，你现在一句话说不承包给我们，你想让我们血本无归是不是？你用得着这么阴毒吗？” 听到这里，张旸很是费解，承包？难道是这次的活动？不是皇冠直接承包给米小影公司吗？怎么还有中间商？ “对不起，亏的不是我的钱。” “你……” “有本事你们去接项目，谁怪你们公司小，没人信。” 林宝聪哈哈笑了几声。 “时间那么紧，我们不做你也会损失。” “哈哈，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你们撤走。” 林宝聪指了指门口，“你现在就可以去撤走你的施工队。” 米小影与瘦男人在进行口角战，冷罗刹电话忽然打进来，张旸只好到门外接。 “布置成什么样？达不达要求？” 电话接通，冷罗刹迫不及待问。 张旸如实交代：“没有。” “你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监督吗？” 冷罗刹破口大骂，震的张旸耳膜生痛。 “本来好好的，就出了点意外。” “说。” 张旸把自己听到的，以及猜测的添油加醋一骨碌倒给冷罗刹，然后等待冷罗刹给反应。 “你跟那谁谁谁马上回去工作，这事我处理。” 冷罗刹劈啪挂断电话。 张旸重新回到茶室，米小影林宝聪依旧在激烈争吵，而且内容已经升级到超出工作范围，具体吵什么张旸没在意听，他就打算把米小影拉走了事，只是拉了一半忽然被米小影甩开，米小影冲前几步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直泼林宝聪…… “神经病啊你？” 林宝聪举起巴掌抽米小影，“你个贱女人。” 异常清脆的一个巴掌 ，米小影左脸立刻浮红，瘦男人还想打，手掌被张旸及时的抓住了，张旸恼火道：“是不是男人你？妈的，你不动手要死啊？” “你他妈谁啊？关你什么屁事？” “就关我事怎样？” 张旸恶狠狠瞪着林宝聪，只要林宝聪再动手，张旸就敢把他放倒。 “放开，你这死面首。” 林宝聪甩开张旸。 张旸愤怒了，拿起茶水泼林宝聪。林宝聪的反击很有速度，起脚揣张旸，张旸闪开后发先至一脚踢中林宝聪的大腿，然后一个直撞把林宝聪撞倒地上，一脚踩住他胸膛，此时那眼睛大大的女人死命拉扯张旸衣服，用她的小粉拳拼命锤张旸，最后被张旸推开了…… “你他妈就一混蛋，嘴巴那么臭没少挨揍吧？” 张旸踩着林宝聪那只脚稍微用了用力，踩的林宝聪直喊爹娘，“坦白告诉你，这个项目我们做定了，别以为你们公司实力多强，以后皇冠的所有业务全由米小影负责，你不服气可以到皇冠找我。” 说完，张旸拉着米小影离开茶室，出了茶庄，米小影停下不走了，说：“张先生……你，能不能先放手？” “哦，对不起！” 张旸有点脸红。 回程途中，米小影显得很沉寂，半靠在副驾驶座里，忧愁的望着窗外，张旸有点担心她，所以道：“米小影你没事吧？” “没事。” 米小影回过神，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 “不用谢，那种男人应该得到教训。” 张旸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米小影沉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说。 张旸很聪明：“不想说别勉强，我就随便问问。” “他……是我前夫。” “什么？前夫？” 张旸的心咔嚓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 “几个月前离的婚，因为那个女人。” “大眼睛？” 米小影点头。 张旸心理超级不平衡，那大眼睛女人虽然娃娃般可爱，但他不认为她有那方面比米小影强，尤其气质方面，米小影无疑强她几百万倍。林宝聪真是个睁瞎眼，有个极品老婆不知足，还要出去鬼混，而且还混到离婚。 “你，刚说皇 冠……全由我们公司做是不是真的？” 张旸想了想道：“这个……我只是……应该可以跟冷罗刹，哦，跟我上司提议一下，成不成就要看造化了！” “谢谢！” 米小影浅浅一笑，此笑风华绝代，让张旸心率加快，脸红而赤。 开着车，张旸的肚子忽然叽咕了起来，看看时间原来已经中午：“米小影你还没吃饭吧？” 米小影摇头，他接着又道，“去吃饭，我请你。” 张旸刚找到一个餐厅停好车，米小影的电话又响了，她一接听张旸就预感到这顿饭要泡汤。果然，挂断电话后米小影就歉意的对张旸笑了笑，告诉张旸场地那边出了些问题，要回去拿主意。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工作紧要，张旸必须赶回去，况且这项工作与他切密相关，出问题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问题是，回去一看，原来只是个特小的小问题，稍微动动脑就能处理。张旸那叫一个气愤，恶狠狠瞪着那名工头，想勒他脖子的心思都产生了。他妈的，没半点主见你当什么工头？搞到老子无法和米小影吃饭，只能和你们扎堆啃快餐。 下午，张旸都在和米小影研究冷罗刹给的布景图，按照冷罗刹的要求进行布置。而由于张旸不断故意拿些小问题打n遍电话征求冷罗刹的意见，冷罗刹最后不耐烦的给了他一个指令：别拿小事烦我，自己看着办。 其实，舞台位置也是小事嘛！ 另外，一些必须物的牌子以及体积也不算什么大事，呵呵。 张旸有点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米小影，晚上一起吃饭？” 工人收拾好工具下班前，张旸问米小影。 “好。” 米小影爽快答应，“不过我要先回趟家。” “没问题。” 兴高采烈把米小影载回家，张旸回了自己家。苏然那混蛋在家，还有个身材超级火爆的陌生女人，张旸立刻把苏然拖进房间质问：“你要死了带女人回来？” 苏然毫不在意道：“切，你不带女人回来？” “我什么时候带过女人回来？” 张旸觉得奇怪啊，难道让苏然发现了米小影？看见自己和米小影下车？ “何巧儿不算女人？要不算我立即到厕所装设像头，她洗澡的时候我就尽情……” “你试试，你敢装我就 敢给你动手术。” “啥手术，准备弄瞎我眼睛？” “阉割手术。” “呸，就你可以带女人回来，还美若其名收留别人，到我这就变了味，这都啥意思啊？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苏然劈啪倒在张旸床上，接着道，“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可每月都付一半租金，得公平的平等使用。” “行，当我什么都说过。” 张旸飞快从衣柜里取出唯一一套上千的衣服，抱进厕所，等他洗完澡出来，苏然已离开了他的房间。 025章、马不停蹄的滚 张旸对着镜子刮胡子，用啫哩水梳理好发型，然后反复把皮鞋擦了几遍，才出门。不过，在客厅被苏然截住，苏然一脸暧昧道：“哥们，有约啊今儿？” 张旸立刻否认道：“没有。” “骗谁啊，你这套衣服唯一一套上千的吧？你就抠门到只有约会的时候才舍得穿。” 苏然一副把张旸看透彻的模样，“这回是什么品质？漂亮不？身材呢？我靠啊，家里有个温柔似水的姑娘还不够，太花心了吧？兄弟，做人要懂得知足，别傻的自取灭亡，追求多了首尾不能相顾，最终结果只会竹篮打水，悲从何来？都是自己家种的，奉献你一句，性福虽然很重要，但也不能违反人伦道德……” “什么乱七八糟。” 张旸粗暴的把苏然推开，“先管好你自己。” 张旸匆匆下楼了，在车里耐心等米小影，米小影刚到上车张旸就幽默了一把：“美女你好，很高兴为你服务，请报站名。” “客随主便。” 张旸其实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比较浪漫，所以在马路上闲荡着，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心惊胆颤，生怕弄出个大失水准的表现。幸好等红灯时看见一个招牌广告，他忽然灵机一动…… 二十分钟后，张旸把车停在江边，米小影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没有过多解释，直接领着米小影登上一艘大船，这是一个海上餐厅，他刚刚在广告看到的。 上了船，米小影说：“是不是隆重了？” 张旸飞快回答：“隆重是对你的一种尊重。” 米小影脸红了一下…… 这艘大船共分为三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用屏风间隔起来的小包厢，三层是雅座，分内间、外间，他们选择了露天的外间，也就是甲板外面。在朗朗星月下，吹着海风、喝着果汁、吃着海上人家的特色美食，张旸心想，这种形式的浪漫应该可以令自己在米小影心里的印象分增加。 米小影不太爱说话，除非必要话，否则她都不怎么开口。张旸却可以滔滔不绝说一个晚上，但他并无这么做，而是默默享受这种淡淡的沉静，偶然欣赏江面风景、过往船只，回头看看灯光璀璨的城市，这种感觉看似寂寞无聊，但寂寞无聊之中却有种心旷神怡的波动。 浪漫结束，下船时，米小影说：“今天很高兴。” “我也有点意犹未尽。” 张旸说，“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 米小影稍微思考了几秒，然后点头。 张旸心里哼着小调，暗爽暗爽。他觉得，米小影没拒绝和自己看电影这个大多只有情侣才更合适的娱乐项目，至少对自己有一定的好感。 进了电影院，张旸犹豫着看什么电影。分别有两个播放厅开播，一个播爱情片，另一个播恐怖片。张旸觉得爱情片相对要浪漫些。恐怖片也有好处，如果米小影害怕起来，或多或少会与自己产生一些亲密接触。 两者都有其好处，张旸最后选择了恐怖片。 电影开头还算不错，非常幽默，但随着一个场景转折，恐怖气氛开始蔓延开来，张旸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刚刚考虑问题时他犯了个致命错误，没把自己考虑进去，他那都从来不看恐怖片的。米小影完全相反，再恶心的场面她都敢睁着眼睛看下去，最后张旸实在顶不住了，跑到厕所大吐特吐，吐完以后都不敢再进去，躲在休息区外面抽烟…… “不看了？” 抽了半根烟，米小影出来了，张旸问。 “不看了，现在恐怖片水平太差，都不恐怖。” 米小影这话几乎又把张旸吓吐了…… 离开时，张旸故意放慢车速，为的就是能和米小影多呆一会，虽然呆着也是默默无语，但感觉十分美妙。所以半小时路程硬是让张旸拖了一小时才到达。 进小区之前，张旸忽然想起家里的烟抽完了，打算到马路对面那家经常光顾的便利店买一条。下了车，看见后面一辆黑色别克飞快驶来，停在距离十米开外，随后车里跳下三个汉子，手里各拿着一根钢管，张旸第一反应立刻钻回车里，飞快发动，往前开…… 从倒后镜里，张旸能清楚看见那三个汉子奋起直追，其中一个用力扔出手中的钢管，乒乓几声砸中车后座的玻璃，玻璃碎片乱飞。接着米小影一声惊叫，双手迅速捂住后脖子，一脸痛苦扭曲的表情张旸踩刹车，把米小影掰过来，她后脖在冒血，血从指间渗出，他愤怒无比，挂倒档飞快倒回去，差不多到的时候抓起那根棒球棍形状的方向盘锁冲下车。 那三个汉子没料到张旸敢回头，而且带着一脸煞气，纷纷愣了。张旸横冲直撞直接一棍砸在最前面那个汉子的腹部，那汉子软下去后他再加一脚，踩到那汉子嗷嗷直叫。 另两个汉子惊慌失措，对视一眼后撒腿就跑，张旸追了一阵没追着，却看见林宝聪坐在别克车的驾驶室里，一路倒车。反 正没他快，张旸也不打算追了，原路折回，经过被打趴下那汉子身边，他又狠狠踩了几脚…… 回到车里，看见米小影用纸巾捂住自己后脖，那团纸巾几乎已经被血渗透，浅青色的衬衣斑斑点点是血迹。张旸心里那个焦急，用冲刺的速度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经过包扎处理，米小影并无大碍，只是后脖包了一块，走路要低着脑袋。 “刚刚林宝聪对吧？” 回程途中，米小影问。 “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 米小影看了一眼被砸坏的后座玻璃，“对不起！” “没关系，最主要是人没事。” 说没关系，其实张旸心里喊苦不已，不知如何向冷罗刹交代。这次冷罗刹还不把自己整个月的工资以及奖金扣光？张旸暗暗发誓，要是再遇上林宝聪，非得给他个来个沉痛的教训，好让他知道做人要低调。 这事情很悲剧，不过张旸很快发现这个小插曲拉近他和米小影之间的关系。他发现米小影看他的目光没再那么冰冷，当然跟含情默默也扯不上关系，但张旸喜欢这样的目光，因为目光里蕴涵着一种信任。 第二天上班，张旸第一时间进了冷罗刹办公室…… “有事？” 冷罗刹在批改文件，稍微抬头看了张旸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是有点……小事，我把你车后座的玻璃……” 张旸密切注意着冷罗刹的反应，如果她拿东西砸人，张旸绝对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扑倒，“弄坏了……” “哦。” 冷罗刹出乎意料的平静，不过平静更让张旸感到恐惧。 “你不问为什么？” 张旸感觉自己有病，冷罗刹不跟自己算帐还不赶紧滚，这死变态阴晴不定，发作起来不找死？不过，张旸明白一个道理，机会与危险并存，他打算今天就帮米小影把皇冠以后的活动包揽下来，至少先尝试一下，不行再另想他法…… “要说赶紧说。” “那个，昨天不是跟你提过米小影的事情吗？” “这个我没兴趣。” “你车正是那个男人砸的，我说这是我们老总的车，他还很嚣张的说：砸的就是你们老总的车。他还说以后皇冠的所有活动全部提高百份之十的价格，否则不接。” 张旸观察了一下冷罗刹的表情，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继续道，“冷总，我是不是闯祸了？其实不能怪我，那种情况只要是个男人都看不过眼，那该死的东西实在太过份。当然，你要罚我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为公司利益出发都要挨罚，那也太令人心凉……” “你废话完没有？” “冷总，我说的都是……事实。” 张旸有点心虚，添油加醋的有点厉害了！ 冷罗刹合上文件抬头看着张旸，不说话，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似乎要把张旸看穿一样，然后她嘴角逐渐牵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她知道张旸小小地撒谎了！ “冷总，你有话……就、就直说。” “你变聪明了，会耍手段。” “那是……啊不。” 冷罗刹的阴森笑容迅速消失，改而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那，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张旸知道自己被识穿了，这一点都不奇怪，冷罗刹何等人也？那智商都是神级的，他这些小把戏如何逃得过她的法眼？ “男人没个好东西，行了，我公私分明，看的是质量，只要有质量，活动谁承包我没意见。” “明白，谢谢！” 张旸鞠躬。 “记住，我讨厌假公济私的人。” 冷罗刹对张旸露出一个不象笑容的笑容，“你，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张旸冒汗，硬着头皮道：“我当然不是。” “很好，现在……” “我知道，滚出去嘛，立即，我知道的，我现在就滚，马不停蹄的滚。” 张旸那个乐啊，居然这么轻易就办妥了，米小影还不对自己感恩戴德？说不定以身相许呢！ 其实先不管米小影是否对张旸感恩戴德，张旸现在已经对冷罗刹感恩戴德。冷罗刹人长的漂亮，工作能力又强，聪明伶俐、威风八面，张旸觉得，如果她稍微温柔几分，别动不动就骂人，绝对是件罕见的极品。反过来，按现在的性子，行事作风，大概没多少男人能够忍受…… 026章、可爱女警郭婷 下午，张旸依旧要到活动现场进行监督，刚到就看见米小影在忙碌，脑袋像昨晚一样包裹着，但她搭配了一顶圆帽，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这是个会打扮的女人啊。 “张先生你来了？” 看见张旸来了，米小影主动上前打招呼。 张旸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米小影信心满怀道，“我和工头已经反复做了五遍详细的检查，所有部份都安全、合格。” “对了，那个事情我跟我们冷总提了一下……” “怎么样？” 看米小影紧张万分，张旸决定逗逗她，所以故意叹了口气。 “失败了吧？其实我知道我们公司实力不足。” 米小影一脸失望，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无论如何，谢谢你。” “逗你的，冷总已经口头答应，虽然没有正式落实，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只要能保证现在的工程质量就行。” “真的？” 米小影兴奋得几乎没给张旸来个熊抱了！ “真的，冷总的意思是不管公司，只要质量。我想说的是，目前这个项目即便亏本都必须让冷总感受到你的诚意，以及你们公司的技术质量。” 张旸想了想，最后补充道，“另外，尽快把你们公司的简介资料报价之类整理成文件给我一份，我帮你递给冷总。” 米小影点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张旸。 米小影又忙活开了，指挥工人整改，质量还存在上升空间，只是考虑到成本她才紧缩控制。听了张旸刚刚那番话，米小影算豁出去了，她很清楚与皇冠集团合作意味着什么，尤其对小公司而言，皇冠集团能够一下子为他们带来名气和效益，只要合作书一签，立马鸡犬升天，不可同日而语。 经过近个两小时的修葺，现场的布置已经挑不出任何毛病，换言之这里已经没张旸什么事，张旸和米小影告别了一声，离开了…… 想到开着辆破了的宝马也不是那么回事，被偷了麻烦更大，张旸就把车开到修理店。修理完已经六点多，看见一个加油站，张旸开进去加满油，然后去接何巧儿。 下班看见张旸，何巧儿十分惊讶，当然张旸更惊喜，因为何巧儿身后跟着一个很阳光帅气的小子，何巧儿走一步他贴一步，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直到 张旸跟前。 “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信了吧？” 何巧儿对那个小子说，她挽张旸臂膀，脑袋靠在张旸肩膀做小鸟依人状。 那小子瞄了张旸几眼，又瞄了瞄傍边的宝马，失望而去，不过走了几步又死心不息的折回来问张旸：“你真是巧儿的男朋友？” “不。” 看那小子表情由失望逐渐转变成喜悦，张旸补充道，“我是她未婚夫。” 那小子脸色铁青，头也不回遁了，何巧儿说：“你会不会太过份了？” “巧儿，感情事不要拖沓，拒绝要彻底，以绝后患。” 何巧儿特别喜爱看电视，而且是看张旸特讨厌的剧集种类，因此他们俩都在家的情况下，张旸要么在阳台发呆，要么回房间睡觉。今天张旸选择睡觉，虽然才晚上九点多点，他觉得总比受那些弱智剧污染好。然而，不知睡了多久，张旸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是苏然，那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张旸一接通就骂了起来：“让不让人活了你？” “在‘加时’，赶紧过来。” 张旸拒绝：“不过，困死了！” “世纪大战啊，皇马vs利物浦……” “我管你火星撞地球，就这样。” 说完，张旸劈啪挂断电话，继续蒙头大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张旸忽然扎起来，飞快穿衣服、穿鞋，往门外跑…… 二十分钟后，张旸出现在“加时”一家颇有名气的球吧，时间是两点二十六分。加时吧内人满为患，三五成群扎堆聊天，或盯着左右前后三个硕大的背投。背投画面此刻正在直播欧冠，皇马vs利物浦。当然啦，比赛还没有正式开打，只是双方球员出场，欧冠主题曲奏响。 张旸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找到穿着一身皇马球衣的苏然，他冲过去拍苏然肩膀：“嗨，哥们。” “吓死人啊你？” 苏然被张旸吓了一跳，说不来，结果还是来了！ “猪胆啊你？” “你才猪。” 苏然给张旸倒了一杯冰镇啤酒，“又说困？” “那是刚才，现在我精力充沛……” “我看你跟娘们一样善变。” 聊着，张旸看见一位美女向他和苏然所在的位置走来，这位美女亦是穿一身皇马球衣，而且居然 是……那个可爱的女警，而且她还搭着苏然的肩膀，张旸张大了嘴巴许久了才说：“你们……” “我女朋友，郭婷。” 苏然介绍郭婷给张旸，然后准备介绍张旸给郭婷认识，郭婷抢着说不用介绍，苏然立刻露出和张旸一样的惊讶表情，“你们认识？” 郭婷点头，拿手在张旸眼前晃了晃：“你说吧！” 当下，张旸把他们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一个认识的过程，张旸只是对这个女警很感兴趣，是那种交朋友的兴趣，他朋友不多，有个当警察的，欠自己一个人情那很好？但是现在他不觉得好了，苏然那是一个花心萝卜，弄不好……大家都当不成朋友。 世纪大战开打，他们暂停聊天，聚精会神的盯着大背投，激烈亢奋的喊着。 今天皇马的气势显然比利物浦强劲，主场嘛，而且近期竞技状态不错，所以一开场就压着利物浦打。利物浦的球员大多比较年迈，尤其中后场，平均年龄超30，体能、速度与皇马球员不在一个档次，但胜在经验丰富。所以，纵然皇马占据绝对优势，却直到中场休息比分仍然是势均力敌的零比零。 看见这样的结果,想到苏然是个超级皇马迷，皇马占场面不占比分他肯定很郁闷，张旸就说道：“沮丧吧?”“我干嘛沮丧？按这打法球迟早会进。” 苏然转向郭婷，“对么老婆？” 郭婷点头。 “哈哈，心有灵犀，英雄所见略同，亲一个奖励奖励。” “好啊好啊。” 郭婷一脸兴奋，“先奖励你，然后奖励我。” “哇，够刺激。” 苏然的嘴巴迫不及待凑近郭婷。 “停，当我空气啊？我会恶心的好不好？” 张旸有意见了，这个女警郭婷本身就是个极品可爱的人，苏然也是，他们双剑合璧，哎，真要恶心死人。 “恶心就把眼睛闭上。” 郭婷瞪张旸。 “小屁孩呆一边去。” 苏然揣张旸，“别打搅哥哥做正经事。” 张旸对这对狗男女无语，只能走开，上厕所去。 从厕所出来，张旸一眼看到正准备上厕所的林宝聪。林宝聪也看到张旸，愣了一下后撒腿就跑。 操你妈的，狭路路相逢啊。 张旸立刻去追 ，然而追出门外林宝聪已经消失不见。张旸好不郁闷，返回座位里还看见苏然和郭婷吻在一起，傍若无人，陶醉万分的模样，他大声道：“喂，公众场所啊，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苏然无视张旸的抗议，继续吻，最后郭婷把他推开，脸红红瞪了张旸一眼。 “这妞不错吧？” 郭婷上了厕所，苏然说。 张旸翻白眼：“坦白说，比你过去那些女人全加一起都要有质量，可是遇上你这么一个祸害，越有质量越要扑街。” 苏然得意洋洋：“你心理畸形，妒忌我就比你帅。” “无耻，仗着自己帅到处乱搞男女关系……” “没乱搞，这次真的。” “你那次不这样说？” 张旸鄙视道，“明里道岸貌然，暗里下流龌龊，这就是你。” “这次真不一样。” 他们正激烈的争论着，郭婷回来了，另外下半场比赛也开始了，他们的争论不得不就此作罢。 下半场皇马延续了上半场的强势，一开场就压着利物浦狂攻猛炸。终于在69分钟时换来成果，禁区内c罗接应队友的精妙传送一控一射，皮球直接挂在网角。主场球迷轰的沸腾开来，加时吧内喊叫连天，显然皇马球迷较多，这很容易分辨，看谁一脸兴奋，谁一脸沮丧就一目了然。 越打到后面，利物浦越处于下风，77分钟c罗梅开二度把优势扩大到两球，势头却没有因为比分领先而带任何的减弱。 “哈哈，任意球。” 张旸喝了口啤酒，一下没注意看，皇马就制造了一个任意球，经过一番讨论最后由c罗主罚。c罗的落叶球绝技独步欧陆，苏然表现的特别兴奋，郭婷更甚，站后两步模仿c罗罚球前的动作，不过模仿水平极度弱智，张旸和苏然大笑之…… 招牌动作，c罗放好皮球，后退数步。 就在c罗起步奔向皮球的一刻，张旸脑袋忽然被人从后袭击，他瞌的一脸啤酒，整个人晕晕呼呼，身体向前窜直接把台桌撞翻。苏然很快反应过来，扯着张旸往后拖，由于张旸脑袋晕呼呼，根本看不清状况，只听见连声的叫骂以及激情的、兴奋的高呼…… “拖出去打。” “球进啦！” “哇，漂亮。” “干嘛啊你们？” “保安、保 安，有人闹事……” 一时间，加时吧内乱七八糟起来，几分种后大灯光才打开，场内一片明亮。 张旸回过气了，晃晃脑袋，很痛，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晕呼，勉强能够看清楚现场状况。此刻，他们面前站着六个烂仔打扮，一脸杀气的汉子…… 027章、哎，赌一把吧！ 苏然放开张旸，提了只酒瓶冲前几步道：“妈的，谁砸我兄弟？站出来。” 一个汉子站出来，苏然立刻一酒瓶子砸过去，没砸中，反倒中了一脚摔回来。 “怎么样？” 张旸问。 “没事。” 苏然猛然站起来，“拼了。” 张旸随手在隔壁的桌子上拿了两只酒瓶子，分给苏然一只。 场内只有两名保安，不敢劝架，顾客则躲在一边眼巴巴看热闹，郭婷失踪。 六个烂仔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集中往前冲，打算把张旸和苏然拖出球吧外面打。张旸和苏然吃力招架，拳头霹劈啪啦打在他们身上，他们拿酒瓶子胡乱飞舞着回击，一时场面混乱不堪，小范围以内的椅椅桌桌全部被撞翻。 最终，张旸和苏然双拳难敌六手，被拖到了门口，但这会儿一个白影从天而降，抽着准备拖张旸的一个烂仔的衣领，一个过背摔直摔出去，然后跑到苏然那边故技重施，飞快又摔出几个。 张旸和苏然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时，都目瞪口呆…… “别动，警察。” 郭婷从一个客人手中拿过自己的包，掏出一张证件。 六个烂仔又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张旸和苏然可不管这些，在地面捞了只酒瓶子猛扑过去，看见脑袋就乱砸，只是那帮烂仔太善于打架，他们非但一个没砸中，反倒吃大亏，分前后被乱脚揣了回来，跌在郭婷脚下…… “真没用。” 郭婷把自己的包随便一丢，速度往前冲。 郭婷如一头凶狠异常的猛兽，拳打脚踢，动作迅速凌厉，其中用最多的招数就是过背摔，只要被郭婷抓到，摔个狗抢屎是唯一结果。张旸和苏然对视一眼，纷纷冷汗淋漓、惊为天人，球吧内的顾客则极其兴奋，万众欢呼为郭婷加油，气势如虹不哑于观看世界杯决赛，反正气氛相比刚刚c罗进球那会都要激烈。张旸抽空望了一下背投，已经三比三完场。 “还打不打？” 郭婷喘着粗气问已经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六个烂仔。 六个烂仔集体摇头，相互挽扶着准备撤退，此时警察忽到，一网成群。是郭婷报的警，她失踪那会就是到寄放处找自己的包、找证件，顺带报警。 “哇，郭婷你这么厉害？” 出了球吧，张旸对郭婷竖 拇指，他知道郭婷是警察没错，知道她性格很逗没错，但格斗术那么厉害，真不知道。 “切，小意思。” 郭婷还不谦虚，“好了，一起上派出所，然后去吃夜宵。” 在派出所，经审问，证实那六个烂仔是这一带混黑饭的，有人给他们一万块托他们修理张旸。张旸知道肯定是林宝聪，他又暗暗发誓，要找机会报复回去…… 第二天回到公司，看张旸包起脑袋，额头贴创可贴，手臂隐约可见一片淤青，大伙儿幸灾乐祸、窃窃私语。张旸感叹啊，皇冠集团的办公室就是没人性，找束同情的目光比发现新大陆还要困难。 “老张，你这又是干嘛啦？” 在楼梯间抽烟的时候，龙兵问张旸。 “我要说摔的你信吗？” 龙兵翻白眼：“你觉得我好骗还是零智商？” “昨晚加时弄的，看球看兴奋，稀里糊涂就得罪了一大美人。” 龙兵阴笑：“你小子毛手毛脚不老实吧？” “拜托，是美人毛手毛脚我好不好？” “哈哈，然后呢？” “我这么正经的男人当然得坚守自己的清白啦。哎，这代价真够沉重的，要早知道那大美人是特种部队出身，我肯定第一时间放弃抵抗放开心胸任其鱼肉，就当被鬼压了，反正抵抗也是自取其辱……” 龙兵踢了张旸一脚。 中午，钱灵灵经过张旸身边，看张旸这副模样，她稍微张张嘴却没说话。然后是冷罗刹，看张旸这副模样，她重重哼了声，嘴上暗骂了几句什么，可惜张旸没听清楚。 下午，张旸又到了活动现场，活动于下午四点召开，界时将会有大批记者和商家到场。 “你，我……” 看见张旸受伤，米小影也很是惊讶，“怎么弄的？” “不关你事，摔的。” 张旸好郁闷，感觉自己的回答有点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了！ “摔的？是不是……” “不是，去工作吧，别胡思乱想。” 米小影显然不相信，张旸越含糊其词她越怀疑，她猜是林宝聪干的。 张旸坐在椰树下抽烟，看着米小影拿着一个本子与工头来回穿梭忙碌，检查舞台、椅桌，一草一木，大到地毯，小到螺丝丁都认真检查核对，然后逐一记录到本子 上。女人认真工作起来的样子其实亦很美，比如冷罗刹，不骂人的时候那叫魅力无限杀倒一大片，一骂人就受不了，想到这些，张旸就是感叹。 忽然，楼梯间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冷罗刹和钱灵灵来了，冷罗刹四周看了一眼，找到张旸：“张旸，你给我过来。” “冷总，有什么吩咐小的？” “拿你工作记录我看一下。” “什么记录？” “冷总说这个吧？” 米小影及时的递过自己的工作记录给冷罗刹，“这是我和张先生、工头一起核对过无数遍的结果。” 冷罗刹瞪了张旸一眼，仔细阅读起工作记录，眉头时儿舒展、时儿紧皱，不知满意不满意，反正张旸和米小影都紧张的欲仙欲死了。最后，冷罗刹合上工作记录，四周巡视一圈，脸色阴沉走了回来…… “冷总，没什么问题吧？” 米小影依旧很紧张，这可是亏本干的啊，为的是未来。 “问题很多。” “啊？那……” “这次算了，下次注意细节。” “啊？” 米小影反应不过来。 “你笨啊不明白？” 张旸撞了一下米小影，“你成功了。” 下午三点，皇冠集团所有参与活动的人员均已到位，子公司的产品摆满每一个显眼的角落，供观赏、拍照。冷罗刹特别忙碌，不停来回穿插指指点点，偶尔和销售部的虾兵蟹将商量讨论、争吵、谩骂。 “张旸，过来一下。” 记者刚进场，冷罗刹喊张旸，等张旸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她说，“把你脑袋上面那块破布拆掉，让记者拍到影响公司形象。” “啊？” “啊什么啊，现在去，立即……” 冷罗刹指了指厕所那边。 张旸往厕所走，刚想进去，看见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慌慌张张跑出来，虽然工作服颜色以及面料款式都一样，但张旸还是一眼认出这不是米小影的员工，因为没戴胸卡。张旸第一反应觉得这人干了什么坏事，所以喊他，不过他撒腿就跑进楼梯间，张旸追过去已经不见人。 返回厕所一看，张旸傻眼了，大玻璃镜和墙壁上都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张旸心里那个苦啊，立刻堵在门外不让别人进来，然后给冷罗 刹打电话。 “你很无聊是不是？” 接到张扬的电话，冷罗刹很不耐烦。 “冷总，我觉得你应该来男厕一趟。” “神经病。” 冷罗刹大骂，“浪费我时间，你死定了！” “冷总，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可以不来，反正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说完，张旸劈啪挂断电话，开始尝试用水冲洗玻璃和墙壁上的红漆。他心里清楚，一但这四个字被记者拍到定会对皇冠集团展开口诛笔伐，记者的笔杆子最能扯了，最后这个活动和皇冠集团的形象毁于一旦是肯定的，否则怎么说防火、防盗、防记者？ 冷罗刹怒冲冲跑进男厕，刚想开骂，看见厕所内的情况却傻眼了：“谁干的？” 张旸回答：“一个穿假工作服的男人，跑掉了，你赶紧找人处理这个事情。” 冷罗刹想了一下，立刻给米小影打电话，吩咐米小影五分钟之内找三张美观的广告画进男厕，并且立刻停止男厕所的使用，让施工队守着门口。 “你，到外面看看还有什么特别情况。” 冷罗刹把张旸推出了男厕。 外面已经许多人到场，其中很大部份是记者，正拿着各自的相机四处乱拍。张旸拿了瓶水喝了几口，开始四周检查起来，看看花丛、树木，所有装饰景物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发现。 最后检查舞台，张旸拐到后面，掀开盖布钻进去。 布块遮住光线，舞台底下漆黑一片，张旸准备拿手机当照明灯使，没来得及拿出来脸门就中了一拳，痛的他哼了一声，然后一双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张旸下意识要喊，喊不出来，而且好像还不能喊，一喊外面就能听到。 张旸死命掰对方的手，遗憾的是掐他的家伙力气非常大，掰不动，而由于那家伙从后勒张旸的脖子，同时用膝盖顶住张旸的背部，张旸无法牵扯到对方哪怕一片衣角。 张旸心里万分焦急，该怎么办？哎，赌一把吧！ 张旸忽然停止了挣扎，伸直双手双脚让那家伙以为他昏了过去。等到那家伙勒他脖子的力量一分分减弱，张旸用尽全力一个回击，双脚一旋认准了方向揣了出去…… 028章、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虽然看不到，但张旸知道那家伙结结实实中了自己一个双揣，并且撞上承载舞台重量用的铁柱子。张旸心里乐啊，以为可以喘口气了，没想到那家伙恢复的异常迅速，哼了一声立刻又扑向了张旸…… 张旸早有防备，那家伙一碰到他他即以最快速度抓紧了对方的双手，同时用脑袋顶撞，直撞那家伙的胸膛，那家伙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张旸趁机大大喘了几口气，然后扑过去，然而因为舞台底下空间与高度十分有限，张旸使不出过背摔，逐渐吃亏起来。加之刚刚缠斗时脑袋受伤的位置瞌中了柱子，张旸感觉晕呼呼的，特不想动，那家伙却死命扑来，张旸只能摸黑到处躲。 最后，那家伙改变了战术，掀开布块准备逃出外面，张旸当然不能让他出去，立刻过去堵截，那家伙趁机掐张旸脖子，张旸顺势躺下双脚夹住那家伙的腰部，用膝盖撞他腹侧…… 一下、两下……那家伙不管不顾，只管死命掐张旸。 逐渐的，张旸撞击的力量越来越弱，他感觉自己肺部憋的特难受，有那么一刻几乎就要放弃抵抗了，然而想到自己还那么年轻，而且这么个死法窝囊，他的勇气又一点点回来了，张开手四周摸索，期盼能摸到一件武器。 张旸很幸运，摸到的是根短铁管，他挥尽全力向那家伙脑袋砸过去，那家伙痛呼，立刻放开张旸的脖子…… 空气啊，原来那么清甜。 张旸大大吸了几口，忽然感觉有什么滴到自己脸上，咸咸的，腥味浓烈，应该是血。张旸没管，直接又一铁管砸向那家伙的脸部，那家伙原本跪着的身体轰一声扑倒，张旸扑上去抓住他双手反扭在后，双腿踩住他背部死死按住，不过按了一下，他选择了放弃，因为那家伙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 刚刚完全是为了活命才不顾一切的砸，把人砸死张旸还是害怕的。他抖着手拿手机，借助手机光芒检查，那家伙左脸肿起一块，耳顶破了一点皮肉，血流渗流。张旸没多想，飞快在他衣服里撕下一块包住流血部位，然后给冷罗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在舞台底下，以及所遇到的情况，无奈冷罗刹说活动已经开始，不方便处理这些事情…… “你意思是我要在里面呆到活动结束？” 张旸很郁闷。 冷罗刹硬邦邦的语气：“是。” “我受伤了，而且这家伙也受伤了！” “敌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 呢？是不是那天我没了利用价值你也会这么对我？” “是。” “你去死！冷血无情的女人。” 张旸挂断了电话…… 如果衣服干净些，张旸或许可以从后面出去，被记者看到亦无所谓，记者只会把他当工作人员。问题是张旸的衣服又烂又脏，还有血迹，他无计可施，只能乖乖的等活动结束。 安全起见，张旸解下自己的皮带把那家伙绑在柱子里，绑完后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够安全，所以借助手机光芒在若大的舞台底下翻找，寄望能够找到一些绳子或者铁线之类的东西。然而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找到，铁管倒有好几个，用来连接铁柱用的。他刚想放弃，打算回去解那家伙的衣服再绑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挂着一只制作特别的布袋子，用手机照了一下，还会动，里面似乎有什么动物在爬…… 妈的，这什么东西？ 张旸用手中的铁管捅了几下，袋子动的幅度更厉害，而且还发出一些呼呼的声音，张旸当场冷汗直冒。他能想到，里面的是蛇，如果当时没掀开盖布进来检查，被那家伙得逞把蛇放出来，活动就闹大了，想想张旸就后怕不已。 张旸一直藏在舞台底下，听着上面传来音乐、掌声，还有轮番发言，着实无聊透顶。他一根接一根抽烟，直到把整包烟抽光，活动依然如火如茶进行着。那种等待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不过那家伙已经醒了过来，用恶毒目光盯张旸，为免他大声呼喊把活动弄砸，在他昏迷时张旸脱了自己的袜子把他嘴巴塞住，他恶毒是因为张旸这个行为。 “瞪什么瞪？你活该。” 张旸在想，冷罗刹会如何处理这家伙？按她那残暴的性格估计活活寡了都有可能，然后自己就间接害了一条人命，靠。 和那家伙瞪眼瞪了近一个小时，活动终于圆满结束。然后又过了十多分钟，一束手电筒的亮光照射进来，左右各照了一番，最后落在张旸身上。拿手电筒的是冷罗刹，此时四面的盖布都一一揭开，外面已经天黑…… “出来！” 冷罗刹向张旸招手，“立即。” 张旸飞快爬出去，给冷罗刹一个鄙视的眼神。 “张先生。” 米小影把张旸混身上下都看了一遍，“你没事吧？” “没事。” 张旸说。 “吓死我了！” 钱灵灵亦关怀的看着张旸。 “那谁谁谁，把里面那人弄出来。” 冷罗刹转身对米小影那些工人说。 那些工人目光集体集中在米小影身上，似乎在询问，米小影则一脸为难，为了不让她难做人，张旸只能再次爬进去把那家伙拖死狗一样出来，随后把那袋蛇也带了出来…… “这是什么？” 米小影问。 “蛇。” 米小影一声惊叫，躲在他们公司其中一个工人身后。 “妈的。” 张旸踢了那家伙一脚，把那袋蛇扔在他脚边，“招儿还挺新鲜。” “踢完没？” 冷罗刹瞪张旸，“是不是打算把人踢死？” “你一个恶毒的人你发什么善心？” 张旸哼了一声，继续踢了一脚那家伙，“我抓的人干嘛我不能踢？” 冷罗刹骂了一句“神经病”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走远了…… “你……真的没事？” 米小影又问张旸。 “没事。” 张旸活动了一下筋骨，“很正常，只是脑袋有点晕呼。” “你脖子……黑黑的。” “被掐的。” “张旸、米小影留下，其余不相干的人离开，立即。” 冷罗刹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我的话只说一遍，你们记住，今天的事情只有在场所有人知道，我不希望还有别的人得到消息，就这样。” 大伙儿纷纷撤退，剩下张旸、冷罗刹，还有米小影。 不一会儿，天台上来了四个男人，走前面的是保安部长。张旸心里一下子清明了，难怪冷罗刹对那次旅游的一举一动一清二楚，原来他妈的保安部长是二五仔。妈的，看他样子老实巴交，原来一肚歪水、扮猪吃老虎。 “冷总。” 保安部长恭恭敬敬与冷罗刹打招呼，然后也对张旸笑笑。 “人交给你。” 冷罗刹指了指地上那家伙，“该知道的我都要知道，就这样。” “明白。” 保安部长点头，“冷总请放心？” 张旸和米小影一起跟在冷罗刹身后离开…… 第二天晚上，李 昌把张旸约到一个桑拿中心，被张旸一口拒绝以后改去茶庄。张旸到了茶庄，看见李昌抱着一个皮肤好的吓人的女孩猛亲、上下其手，这个女孩五官算不上精致，身材亦算不上丰满圆润，但她的皮肤绝对会让你忘记这两方面的缺点，而且她有个十分可爱的名字——凌朵朵。比较郁闷的是她的年龄，李昌都能当她爸了…… 张旸咳嗽一声，提醒李昌适可而止。 “哦，对不起！” 李昌推开凌朵朵，坐直身板，示意凌朵朵给张旸倒茶。 “李总，找我来……” “别紧张，随便聊聊，都是好哥们嘛。” 李昌思索了一下措辞，“听说你徒手擒了一个……使坏的家伙？” 张旸吃惊：“这你也知道？” “我说过，我有自己的方式。” 张旸无语，在想是那个王八龟孙打的小报告？那天在场的除以米小影的工程队，只有、钱灵灵、他自己、冷罗刹，保安部长以及他带来的三个男人，谁机会最大？他思索着，李昌说：“这回，该升你职了。” 张旸又是一惊：“升什么职？” “立了大功理应加官进爵的。” 李昌给张旸敬了根烟，继续道，“知不知道皇冠集团那个部门最肥？告诉你，是销售部。” “李总，有话大可直说，拐弯抹角没意思。” “哈哈，好，我喜欢爽快的人。” 李昌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靠近张旸道，“如果冷罗刹升你职，希望老弟可以去销售部。” “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明白，等你到销售部那天吧！” “你认为冷罗刹一定会派我到销售部？” 张旸想了想，加了句，“我有何利益？” “升职之前一般会先找你谈，首先考虑你本人的意愿。至于利益方面，暂时也不能说明白，不过老哥可以保证，绝对肥而不腻，安全第一嘛！” “好吧，即便我自己开口要求到销售部，可我根本不懂搞销售。” “老弟。” 李昌忽然笑了，“你去当领导，不是当苦力，领导要怎么当？动动嘴皮子训人你会不会？” “那倒会。” “哈哈……” 张旸现在真有点怀疑，整冷罗刹那只幕后黑手 会不会就是李昌？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当时在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果大家都没说出去，而李昌又知道，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 “老弟，想什么呢？” “没有，我在想升职以后工资涨多少倍。” 李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坐了一个半小时，李昌暧昧地搂着那个皮肤好的吓人的凌朵朵离开了，张旸也离开了，走了半条街，给冷罗刹打电话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很意外，李昌之所以知道原来是冷罗刹自己放的风。 “你打什么主意？” 张旸实在想不出来。 “放长线钓大鱼。” 冷罗刹淡淡道，“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我是诱饵对吧？” 冷罗刹没说话。 “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发配到销售部？如李昌所愿，或者如你所愿？嗯，李昌是螳螂，你是黄雀，蝉呢？谁是蝉？我吗？” “这个世界有许多不公平交易，但交易本身很公平。” 冷罗刹劈啪挂断电话。 张旸有点恼火，凭什么人人都可以利用自己，把自己当枪使？这他妈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吗？ 029章、醉的太可爱了吧？ 第二天回到公司，张旸被告知十点钟到市场部会议室开会。 准时十点钟，张旸跟在冷罗刹和钱灵灵身后走进市场部会议室，张旸挺纳闷的，不知道冷罗刹要干什么，按昨晚说好的是要调自己到销售部，临时变卦得先告诉自己一声吧？谁都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鬼知道她动什么心思？到时候如果弄砸呢？然后怪谁？这死变态，永远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把人不当人看…… 市场部会议室里，所有市场部领导均在座，还有各个组的组长。冷罗刹坐在正中央的大椅子里，摆手示意张旸坐在傍边的空位。在几十双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张旸大大方方坐了下去。 “窃窃私语的滚出去。” 冷罗刹敲桌面，“钱灵灵。” “是。” 钱灵灵恭恭敬敬把手捧的一叠文件放到冷罗刹面前。 “今天的会议其实很简单，先宣布一个职位调动。” 冷罗刹站起来，居高临下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个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家伙身上，“陈彬，从今天起你调到后勤部。” “后勤部？” 陈彬一脸不解，更多的是害怕。 “没听清楚？后勤部缺清洁工。” 全场哗然…… “为什么？” 陈彬问。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 冷罗刹从那叠文件里抽出几张扔到陈彬面前，“你利用职务之便捞了多少好处要不要我当众宣布一遍？” “冷总……” “不要试图解释，没必要。” “既然这样，我辞职。” “好啊！” 冷罗刹坐了下来，指着门外，“滚，立即。” 陈彬黑着脸离开会议室…… “钱灵灵，通知保安部，盯住。” “是。” 钱灵灵跟了出去。 张旸冷汗啊，冷罗刹果然阴险恶毒，把陈彬调职当清洁工陈彬肯定不干，好歹曾经是经理。不干的结果只有选择辞职，这么个辞职法属于主动要求解除合同，严重的说叫毁约，冷罗刹甚至都不用赔偿，如果是直接解聘，需要支付的赔偿项目则林林种种。 “会议继续。” 冷罗刹翻了翻那叠文件，抽出一份举起来，“谁写 的报告？站起来。” 一个大眼睛的女人立刻站起来，冷罗刹说，“我已经公开说过许多遍，要注意报告的格式，你新来的是不是？” 冷罗刹把文件仍到那个女人面前，“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毫无格式，乱七八糟，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对不起，冷总！” 大眼睛的女人小心翼翼道歉。 “报告明显不是你自己所为，我不希望看见下一次，因为下一次你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会有。” 冷罗刹摆手示意大眼睛的女人坐下，然后继续道，“市场部最大问题，每次会议都得提及，你们工作效率特差，今天我把话放这，短期内如果没有明显改善，我会采取措施，到时候你们别怪我绝情绝义。” 全场惊恐。 “张旸。” 冷罗刹喊张旸，等他站起来以后，冷罗刹接着道，“张彬的职位由你顶替。” 全场再度哗然。 “我反对。” 张旸提出反对。 全场的人都拿看怪物的目光看张旸，升职不要，这人怎么那么傻？其实张旸一点都不傻，冷罗刹昨晚是要他去销售部，他猜冷罗刹现在就是在摆姿态，目的是让李昌对他完全放心。 “说理由！” 冷罗刹看着张旸，心里挺满意的。 “没理由，总之就是反对，如果非要理由：我爱创意部。” “好啊，你回去你的创意部继续当小职员。” 冷罗刹哼了一声，“散会。” 会议结束后，回到工作岗位，冷罗刹在q里夸张旸：“不错，知道随机应变。” 张旸没回复，沉默。 “张旸。” 张旸继续沉默。 “你死了不说话？” 冷罗刹生气了…… “冷总，员工守则第十七条第一节：上班时间禁止网络聊天。” “行，我记住了！” 冷罗刹头像变成了灰色，只是才过了一会儿又登陆给张旸发去一句话，“你用我的车载过多少女的？拿去洗干净，来拿钥匙，立即。” 中午吃饭时，钱灵灵坐在张旸傍边，目光冷冷看着张旸，张旸被盯的头皮发麻，于是问：“干嘛？” 钱灵灵扒了口饭 ，才慢慢道：“看刚升职的帅哥，等帅哥请我吃饭，就是不知道帅哥什么时候有空。” “哦，空嘛，我想想，很快就有了！” 说完，张旸遁走，到后楼梯抽烟。 下午好无聊，无事可干。 其实坐办公室糟糕透了，不能抽烟、不能看报、不能上网打牌。除非是领导，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否则在大办公厅进行娱乐危险性极高。而一但没有娱乐项目，时间如何过？所以说，不坐办公室真不理解办公室的苦难。 下班，张旸把车开到洗车中心，洗干净后开回家，发现苏然和郭婷都在，正在如火如荼的下着飞行棋。何巧儿则在厨房乒乒乓乓忙碌着，餐桌上放着一只蛋糕，张旸随口道：“谁生日啊这是？” 苏然和郭婷同时对张旸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张旸心里暗骂：得，不理睬老子，老子还不愿意理睬你们这对狗男女。他转进厨房问何巧儿：“巧儿，你生日？” “对啊！” “你不跟我说？” “你不是看见了？” 何巧儿推张旸，“出去啦，别防碍我做菜。” 张旸正想回房间，苏然和郭婷忽然吵起来…… “你混蛋。” 郭婷掀翻飞行棋，“你耍无赖。” “我怎么耍无赖了？” 苏然拍桌子，“是你输了不服气。” “我输？骰子只有六点，你一共跳几步？” “你管我跳你步，你就是输了。” “我看你丫欠揍。” “你丫欠日！” 郭婷掖起衣袖，活动了一下筋骨，苏然立刻往外冲，郭婷吼了一声追赶。郭婷身手实在太可怕，不会把苏然给弄残吧？想到这里，张旸追了出去，不过追到门口就看见这对狗男女在楼道里忘情拥吻在一起，那有半点拼命的架势？张旸真受不了，刚想关上门，听到楼下响起一阵滴答滴答高根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提醒苏然和郭婷：“喂，够没有？有人上来了。” 郭婷和苏然不以为然。 高根鞋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即一个身影闪了出来，是米小影。 楼道里一对狗男女正在深情拥吻，傍边还有一个很帅的帅哥以及一个美女在观摩，这算什么场景？张旸不知道，他就看见米小影当场木若鸡呆，双郏绯红，看看苏然和郭婷，随后又看看他 ，犹犹豫豫，下楼似乎又不对，上楼路又被堵住。 “喂，你们亲够没有，挡路了。” 苏然和郭婷分开，双方都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红。 “吃饭啦！” 何巧儿刚好打开门，奇怪的看着他们，“干嘛啊你们？” “没干嘛。” 郭婷对米小影笑笑，拖着苏然急急返回屋里。 “对不起……刚才，他们……闹着玩的。” 张旸对米小影解释。 “没……事。” 米小影说。 “你朋友吗？” 何巧儿问张旸，张旸点头，何巧儿立刻很热情地走过去拉米小影进屋，“来的巧，我刚做好饭。” 张旸家里的气氛充满了怪异，因为羞愧刚刚的行为而低头低脑的郭婷；一脸讪讪却强装若无其事的苏然；尴尴尬尬局促不安的米小影，以及搞不清楚状况的何巧儿。至于张旸，他不方便说话，不知说什么好…… “为什么都不吃？” 何巧儿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饿？” “我看……我还是先走吧！” 米小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你不是刚来吗？” 何巧儿把米小影又拉了下来，“吃完饭再走。” “对啊，难得……哦，你找张旸对吧？” 苏然似有深意撇了张旸一眼。张旸明白他的意思，他肯定想问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高质素的美女，而且还主动找上门来。 “不是，我……” 张旸飞快凑近苏然耳根告诉她米小影其实是住楼上的邻居。 “说什么你们？” 何巧儿茫然。 “没有。” 张旸和苏然同时摇头。 气氛越来越诡异。 “米小影，你放松点。” 何巧儿去盛饭，张旸趁机对米小影说。 “哦，对不起！” 米小影瞄了一眼桌子边上的蛋糕，“你生日？” “不是。” “也不是我们。” 苏然和郭婷摇头。 气氛继续死气沉沉，直到切蛋糕时，何巧儿倒出了好几杯酒，是伏特加。 “干杯！” “好，干杯！” “再干杯！” “好，再干杯！” “生日快乐……” 连续干完三杯，张旸才想起何巧儿酒量不行，但已经迟了，何巧儿醉了，呜呜呜哭了起来。 “喂，何巧儿，干嘛啦你？” 郭婷问。 集体慌了…… “呜呜呜……想我妈，我妈不会再给我过生日了，以后都不会了，我不要，我不习惯，我一整天都想起她，伤心，想哭……” 何巧儿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说了一堆话，最后醉倒。 何巧儿给张旸的感觉一直很坚强、独立，自离开她家开始，张旸就没见她哭过，没听她提起过她妈，张旸以为伤心劲已经过去，原来不然，他叹了口气，对郭婷说：“别看了，赶紧帮助弄回房间。” 郭婷哦了声，和张旸一起合力把何巧儿架回房间，放在床上。 “苏然，你个混蛋，你买什么伏特加？” 回到客厅，张旸掐苏然的脖子。 “等等……咳咳……” “我买的。” 郭婷拉开张旸，“警告你掐我老公，我老公只有我能掐。” “哈哈、哈哈……” 米小影举着酒杯看着他们，失态的大笑，随后劈啪摔在沙发里。 “老婆，咱赶紧撤退。” 苏然拉着郭婷夺门而逃。 张旸在心里大骂那对没义气的野鸳鸯。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在米小影的包包里翻了翻，又没翻到她家的钥匙，却把米小影弄醒了，米小影忽然坐起来，瞪大眼睛，“你干嘛翻我的包？” “不是，我只是……” “头好痛哦。” 米小影说完又倒在沙发里。 张旸无语，这也醉的太可爱了吧？ 想了想，张旸把米小影抱了起来，往何巧儿的房间走。米小影下意识双手扣住了张旸的脖子，轻轻的呢喃着，她醉了，完全没有意识。 030章、顿时脸都青了 怀里抱着个醉昏昏、香喷喷的美女，温香软玉，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胡思乱想的，当然正常男人只会停留在胡思乱想的阶段，只有比较邪恶的男人才敢把胡思乱想转为实际行动，张旸显然不算邪恶的男人，所以安顿好就急着溜回了房间。 朦朦胧胧睡到大半夜，张旸憋尿憋醒了，打开房门，客厅无比昏暗，他准备开灯，触碰到灯按扭，却发现边上站了一个人，他吓一大跳…… “米小影？干什么你？” 张旸看清楚了，原来是米小影，米小影就站在他面前，双眼无神，不回答，只是傻傻的发笑，张旸觉得有点恐怖啊，这是怎么了？他又问了句，“喂，米小影，你到底干嘛？” 米小影不理睬张旸，仿佛游魂般整个客厅逛了圈，最后才慢慢走回房间，门都不关，直接倒在床。张旸很疑惑，但也没多思考，轻轻帮她关上门，然后上厕所，上完继续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被闹铃吵醒，张旸感觉脑袋昏昏涨涨的，但是没办法，得上班。 打扮好准备出门，张旸看见米小影和何巧儿的鞋子还在，立刻去敲她们房间门，猛敲了十几下没反应，一扭，发现没上锁。他进了房间，看见两个美女依然抱成一团呼呼大睡，只可惜没怎么乍泄…… “到点了，不用上班你们？” 张旸说。 “上班？” 何巧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忽地睁开眼，“几点了？” “八点五十。” 何巧儿蹭地蹦下床，往厕所跑，张旸立刻又问米小影，“你呢？” “我啊？” 米小影摸摸自己的脑袋，“我好像也要上班吧！” 米小影说完才仿佛突然醒悟，飞快的跳下床，往门外冲…… “去那？” 张旸问。 “回家。” 米小影回答。 五分钟后，何巧儿梳理完毕了，和张旸一起出门，走到楼下上了车，张旸问何巧儿：“我们要不要等米小影？” 何巧儿疑惑：“她不是已经走了？” “她住楼上，是我们邻居，昨晚就是回家路过的。” “你是说……” 何巧儿吐了吐舌，“我拉错人啦？” “也不算吧，我们公司和米小影公司有合作，你说巧不巧？” “哦，那等吧，反正都迟到了！” “你们公司迟到会怎么办？” “扣奖金。” 何巧儿笑，“不过我是第一次迟到，不怕。” 他们等了十多分钟，米小影下楼了，张旸立刻按喇叭，米小影会意，飞快挤进车里。由于何巧儿上班的公司比较近，张旸就先送何巧儿，然后再送米小影，何巧儿刚下车，米小影就问张旸：“那是你女朋友？” 张旸摇头，然后道：“你昨晚干什么？” “昨晚？” 米小影一脸疑惑，“我昨晚干什么？” 张旸把昨晚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我一直在睡觉，怎么可能，你作梦吧？” 张旸无语，难道真是自己做梦？没可能啊，明明记的很清楚，做梦没理由记这么清楚。莫非……米小影梦游？ 回到公司，张旸迎头就碰见钱灵灵，他还来不及说话，钱灵灵先说了：“赶紧去见冷总，她都找你两遍了，很急的样子，你快去，不然她又抽了……” 张旸哦了声，立刻去敲冷罗刹的办公室门，进去后又立刻问：“冷总，你找我有事？” “我车呢？” “在停车场，外面的停车场。” “陪我去见客，十一点。” “就这事？” “你还想有别的事？” 冷罗刹横了张旸一样，挤出一个字，“滚。” 中午十一点，张旸和冷罗刹离开了公司。在冷罗刹指示下张旸把车开到郊区一所小学。小学是新设立的，楼房与各项设施显得无比崭新，虽然整个学校也就一千平米左右，但环境还算可以，宁静、严肃，不同于市中心那些学校，吵杂不堪，各种声音遍布。 张旸很奇怪冷罗刹带他到这个地方，但没问，冷罗刹不想说的张旸觉得问亦没用，反之会主动说。 停好车，冷罗刹让张旸打开车尾箱。 “搬进去。” 冷罗刹指了指车尾相内一只大箱子，那只箱子是从公司带来的，当时是保安负责搬的，现在轮到张旸了…… 张旸扛着箱子跟在冷罗刹身后穿过教学楼，走到后面的小操场。操场气氛吓张旸一大跳，大概两百名学生左右，各个年级都有，从低到高队形整齐…… “冷姐姐好。” “大家好。” 走上一个勉强称得上讲台的平台，冷罗刹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这种形式的笑容张旸第一遍在冷罗刹那张冷漠的脸孔里看见，一时间他不禁呆了，无疑，若果冷罗刹经常肯这么笑，必定能在她原本已经很美丽的脸孔上倍添几分柔媚的感染力。 “张旸。” 冷罗刹喊。 张旸走神了，反应不过来…… “张旸。” 冷罗刹有点怒火，不过很快掩饰住，转而是一个微笑，“你看够没有？看够了请把箱子拆开。” 说完，冷罗刹转向那些学生，“呵呵，这位……叔叔，耳朵有点问题，要说几遍才能听见。” 张旸充耳不闻冷罗刹对自己的诽谤，立刻飞快的把箱子拆开。 “谢谢！” 冷罗刹很礼貌，这让张旸极其不自然，因为他分明看见冷罗刹眼里在冒星火。 几秒钟后，张旸终于知道他搬那箱是什么东西了，是购物卷，某某文具商城的购物卷，冷罗刹亲手把卷派到每一名学生手中。那些学生排着队接购物卷，张旸发现每名学生或多或少都带有缺陷，最令他惊奇的是，冷罗刹竟然能记住每一个学生的名字…… 直到离开，张旸仍然没搞清楚冷罗刹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地方？随意的？张旸觉得不对，冷罗刹这个人绝对理性，做每件事情之前都清楚自己的方向与目的，不可能随意。 “回市区。” 上车后，冷罗刹说完立刻闭上眼睛。 张旸一边开车、一边从倒后镜里偷偷观察冷罗刹，他今天被雷到了，很震撼。他多少可以猜测到一点，那所小学冷罗刹肯定有出钱兴建，这所明显是慈善学校，不大，但好温暖，每个人都到带缺陷，正因为带缺陷才多了一些真性在里面。 冷罗刹与这个学校关系暧昧，会不会也带缺陷？假胸？石女？变性人？想着，张旸从头到脚审视了冷罗刹一遍，可惜他并无发现冷罗刹的缺陷所在。 “看够没？” 冷罗刹忽然说话了，“你已经看了四分钟，你应该看路，司机先生。” “哦，啊……我没看……” 张旸心惊啊，冷罗刹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看她？ “你是不是在想我带什么缺陷？” “对，啊不是……” “你不用偷 偷看，我立即可以告诉你，我缺陷在心里，没人性、冷血。” 下午，冷罗刹到上层开老总大会，钱灵灵随行。一个小时后回来，冷罗刹脸色不善，再几分钟，宣了市场部两个组的老大进办公室，随后是销售部老大，还有财务部老大，不过这三男一女最后都灰头土脸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 “张旸。” 冷罗刹吼张旸，“进来，立即。” 张旸进了冷罗刹的办公室，规规矩矩站着，冷罗刹不爽中，少惹为妙啊！ “坐啊，站着干什么？站岗呢？” 张旸在心里鄙视了她一番，然后坐下，然而她却站了起来走到文件柜翻出一叠文件。不知是她用力过度，还是文件柜原本就有质量问题，她刚转身文件柜就摇摇欲坠，即将要塌下来的样子，然后真塌了……张旸想提醒她，但已经来不及，只好憋劲弹过去一把推开她…… 文件柜最后压在张旸身上，强大的力量顿时把张旸压趴下，而因为他事先做好了准备，只是半边肩膀被压酸痛，脑袋有点晕呼，除此之外并无其它损害。 张旸晃了晃脑袋，顶着文件柜慢慢爬出来，他知道刚被压到不适宜立刻活动，问题里面这么大动静外面肯定听见，他可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糗样…… 爬出来了，张旸看了一眼冷罗刹，顿时脸都青了！他推冷罗刹时没留意傍边有一盘阴生植物，现在的情况是冷罗刹一颗脑袋载在植物里，把植物砸的歪歪斜斜，她人一动不动，姿势无奈、难看之极。用一句流行点的话说就是：摔一个狗吃屎。 “冷总……” 钱灵灵在外面喊，“你没事吧？” 冷罗刹没反应，张旸用脚轻轻蹭了一下。 “要死啊蹭我，你死定了，推我，哎唷，脖子痛。” 冷罗刹咬牙切齿、语无伦次。 张旸想哭：“我那是救你。” “总之你死定了，现在去打电话叫医生、叫救护车……” “不需要吧？” “打电话，找钱灵灵打，立即。” “钱灵灵。” 张旸打开一点门缝冲外面喊，“快叫救护车，冷总受伤了。” 钱灵灵哦了声转身便跑，张旸立刻关上门，他知道外面肯定都议论开了，他也懒得听，懒得解释。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由于冷罗刹吩咐过 ，张旸并没有让除了救护人员之外的其它人进来。进去了，救护人员与冷罗刹交流了几句才小心翼翼把冷罗刹抬到担架床上，马上的，其中一个救护员拿出一个护套套住冷罗刹的脖子。 “等一下。” 救护员准备往外抬，冷罗刹喊停，“张旸，让钱灵灵收拾办公室，除了她和清洁工之外谁都不允许踏进来半步，你找一找我刚刚拿那份文件，和我一起上医院。” 张旸看了一眼地面，都是文件，大海捞针啊。 “黄色文件袋，笨蛋。” 张旸快速在地面上翻了起来，找到黄色的目标文件，然后把冷罗刹的命令转达，再然后在大伙儿疑惑的目光中离开公司，追出去在救护车开车前登了上去。 031章、不按常规出牌 冷罗刹躺在偌大的病床上，一双美目直不溜的盯着张旸说：“文件打开。” 张旸不敢怠慢，立刻打开…… “你看见的是皇冠属下的一家子公司，不重要，但也重要。” 冷罗刹目光冷冷在张旸身上掠过，“这是一家小型空调公司，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现在的情况是这家公司业绩特别糟糕，外部停滞不前，内部一盘散沙，总公司的命令通常无法下达。” 张旸看文件，是一家叫“高科”的企业，文件含概了公司的所有机密，出产、销售。从数据上看业绩确实特别糟糕，尤其近一年，市场占有率大幅下降，不至于亏本，但没钱赚，而从做生意的角度看，没钱赚就是亏本，亏本就是完蛋。 “皇冠一共派过五名总经理下去，最后通通辞职。” “哇，大新闻。” 看冷罗刹眼中闪起一丝怒火，张旸转而道，“不是，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只是创意部一名人见人浅踏的小职员。” “我准备派你出任这个公司总经理一职。” “呵呵，总经理，很吸引人，不过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冷罗刹不说话，表情很严肃，张旸不由得有点相信了，吃吃道，“你不是说真的吧？” 他咽口咽口水，心不争气地狂跳了几下…… 冷罗刹依然瞪着张旸，依然不说话。 “好吧，你说真的，问题是……我得有当总经理能力。” 张旸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这并非有信心就能够做到的事情，要靠实际能力以及经验。夜郎自大，横冲直撞多半要扑街的，他可不想当老六。 “没自信。” 冷罗刹冷哼“你不需要太大能力，能把公司搞垮就行。” 张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你说搞挎？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不是，不明不白我不能放开手脚，你至少告诉我要挎到什么程度吧？” “不能完全挎，只要内部挎，这家公司的管理层一团糟，我想要一家干净的公司，你的任务是把害群之马全部清理干净，再进行内部重组。” 冷罗刹想了想，补充道，“这个公司不重要，但这个公司的死活非常重要。” “能不能再直白一些？” “老总之间的斗争 ，你不需要清楚，只要按我说的做。” “我恐怕做不来。” 冷罗刹鄙视张旸：“搞破坏你不会？你还一无是处到这种地步？” “问题这压根不算破坏，比较象……釜底抽薪。” “老总待遇很丰厚，提供住房、交通工具……” “废话，你不看这公司在什么地方？都郊区到不能再郊区了！” “大城市不一定就是实现理想的最佳地方。” “你这是不是广告词？下一句是不是：农村也能闯出新天地——种田？” 冷罗刹不耐烦了：“干不干一句话。” “我想知道不干会有何后果。” 其实张旸很想干，至少是个机会，搞不好这就是人生的转折点、华丽的转身，从此小人得志、鸡犬升天。但他害怕干不来，他没有经验，怎么干？这活花的是脑子，不是花体力，弄砸了不是升天，下地狱那是肯定的。 “收拾好包袱准备滚蛋。” 张旸拿着文件离开了医院，他只有一个晚上做研究，明天就要到那边上班。回到小区楼下，电话响起，是李昌，他立刻按下接听键：“李总。” “呵呵，哥们，听说你们冷总今天出了点小意外，没事吧？” “估计要住几天院。” 李昌稍微有点幸灾乐祸：“真可怜。” “对了，我被冷罗刹调去高科那边，明天报到。” “啊？高科？” 李昌明显一愣，“冷罗刹这不是把你发配边疆吗？嘿嘿，看你把你们冷总得罪的够毒。” 第二天中午，张旸到了高科大门口，高科企业规模确实不算大，在业内只是一个路边品牌、小角色，不过公司外表形象着实气派，门面宽广装横霸气。可惜警卫素质差，看贼一样看张旸，语气还特粗横：“找谁啊你？” “等人。” 张旸的确在等人，等一名秘书，冷罗刹配给他的秘书。 警卫还是那个口吻：“等人站外面。” 张旸没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警卫计较，按要求站到外面，看高科的简报，大概看了几分钟，忽然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立刻惊呆了，冷罗刹安排的秘书竟然是何巧。 “张总，你没事吧？” 张结结巴巴：“何巧……你……你……你……” “我是你秘书。” 进了办公楼，张旸脑里还在思考，冷罗刹不是给何巧解放了吗？怎么又重出江湖了？ “张总，不用想了，以后你会知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多少猜到一点。” 何巧笑，“要开会，准备好没有？” “你觉得呢？” 张旸与何巧进了会议室。高科的管理层基本已经集合在会议室，一共三十二人，其中七位为女性，剩余的都是汉子，有的已婚、有的未婚。资料显示，在这三十二人当中，八人为反角，五男三女。资料是冷罗刹通过邮件传给张旸的，而且是一星期以前，张旸那个心惊，冷罗刹一星期前就算计好了一切。 看张旸和何巧走进来，办公室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开了，投到张旸和何巧身上的目光各有各不同，其中包括不屑的、鄙视的，不以为然的。张旸默默走到正中位置坐下，何巧则坐在傍边，随手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一副严肃认真、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们说够没有？” 张旸敲敲台面，“继续说，反正占的是上班时间，工资照拿。” 会议室马上安静下来。 “不说了？” 张旸站了起来，“轮到我说了，我叫张旸，总公司派来的，你们应该有接到通知。没错，我只是总公司创意部一名小策划，不过那是昨天。今天我是你们总经理，我希望得到应有的尊重，因为我也会尊重每一个尊重我的人。反之我很记仇，与上司斗，相信你们不会不自量力到这种程度。” 大伙儿沉默。 “其实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毕竟初来步到，各方面工作仍要依靠大家努力。只要大家照规矩办事，我不会挑剔刁难，但如果搞乱规矩，得到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我知道前前后后总公司已经派过五名总经理下来，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也没打算花时间去弄清楚，或许你们都觉得麻木吧，华丽丽的开场，惨淡淡的收场。” 张旸笑了笑，刻意笑的很残酷，“今天我把话搁这，我不会轻易离开，我的任务是收拾高科，不是被高科收拾。我不管以前如何如何，我有自己的办事准则，按我的规矩办事你就是我的人，站在我规矩的对立面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向怎么对待敌人现在无法告诉你，但如果你是我的敌人，你迟早会知道。” 大伙儿依然沉默，有些人甚至被张旸说的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其实张旸自己也茫然，不过那是冷罗刹教的方式，不要按常规出牌，因为前五名总经理都比他有经验，最后却通通惨淡收场，原因何在？大概因为他们出招或多或少按常规。冷罗刹让张旸反其道而行，反正他的任务是搞破坏，不怕那帮衰人闹情绪，难不成他们还敢罢工？ “张总，恭喜，你已经成功树立起一定威信。” 回到总经理办公室，何巧说。 “何秘书，一定的威信远远不够。” 张旸感觉那帮家伙极难驾驭。 “会逐步增加的，时间问题而已。” “呵，你这算不算恭维？” “不。” 何巧摇头，“张总，我还要与前任秘书交接，有事请按内线1。” “何巧，你来提供帮助？还是监视？” 何巧斩钉截铁道：“帮助。” “好吧，第二个问题，你那天眼泪汪汪离开皇冠是不是装的？” “或许。” 何巧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如果是装的情况就明朗了，这其实是个局，冷罗刹刻意凝造的局，龙兵与何巧有不正当关系纯熟胡扯，龙兵要么跟她们蛇鼠一窝，要么被利用了还不知道。关键是冷罗刹所图何物？如果单纯要何巧离开，直接炒就是，为需劳师动众？演的滴水不漏给谁看？张旸在反复在考虑这些问题。 一个小时后，何巧与前任秘书交接完毕，向张旸报告他当天的工作内容。下午张旸要出席一家加盟店的开张仪式，回来后听财务部做汇报，晚上则要应酬一个大客户。 张旸特郁闷，业绩这么差还发展加盟店？郁闷归郁闷，他得参加，他的身份能让加盟方觉得有面子，如此一来双方的合作关系会更融洽。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什么都讲求一个面子。 开张时间，张旸这个新上任的老总准时出现。加盟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张旸百忙之中抽空大架光临表现受宠若惊。而做为老总，张旸得酌情赏赐一番吧？他承诺其加盟店往后提货可享受一定折扣，折扣以他的私人名义承担，与高科本身的折扣不存在冲突。 在那位女老板千恩万谢恭送中，张旸离开了，回到公司。他现在有配车了，一辆皇冠，虽然张旸不喜欢这个车形与品牌，但还凑合，方便。 回办公室 抽了口烟，财务部副主管来了，一个皮肤很细很白的女人，孟燕，二十七八岁，相貌一般、身材一般，不过整体看上去隐隐有股精明气。事实上这是个能干之人，如何能干在她做汇报时已经充份体现出来，她对财务运作这一块非常专业、熟悉，见解深刻、独到，经过一小时谈话，张旸已经大致掌握了高科目前的财政状况。 “孟燕，问个问题。” 初来步到，张旸需要盟友、需要帮手，恰恰他认为孟燕是个强大的帮手，但他不确定她的立场与态度，到底是好还是歹？只能冒险试探之…… 孟燕很坦然：“张总请问。” “你是不是一个好部下？” “张总，我可以反问不？” 张旸点头后，孟燕问，“你是不是一个好老总？” “当然。” “那么，你何愁我不是一个好部下？” 张旸与孟燕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张旸敢肯定孟燕不是歹人了，不难分析，她没有恭维，更没有掂量怎么回答才不露痕迹。反而在想问问题的是不是一个好老总，歹人大概不会想这种问题，只会顾及个人，只有真正忠于职守的人才会如此回答。 032章、这妈咪当的贼精了 晚上七点，张旸到了本区最高级的一家饭店的大堂，耐心等待到访的大客户。与张旸同行的还有客户部的经理，一个二十九岁的大龄青年，黄华山。这次的客户带着采购单来的，他们是周边城市的一个中型企业，原本在用另一个品牌，因为与对方闹了点不愉快，所以要换。 高科的产品在这方面比较有优势，价格便宜，售后服务周到，只是牌子没那么响。当然，同时与高科进行竞争的还有另一个同类型公司，不过价格不及高科，因此高科有百份之五十的机会赢得这场战争。 七点十五分，人来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秃顶，身材微胖，笑起来色眯眯，搂着一个年轻女人，这个女人走路一扭一摆，偏偏扭起来还风情万种。 “陈总，您好。” 黄华山站起来迎接，“总算见到你了。” “您好，陈总。” 张旸也站了起来。 “哦，你们好。” “陈总，这是我们张总。” 黄华山介绍张旸。 “哦，受宠若惊。” 陈总伸手和张旸握了一下，“张总年轻啊。” 进了包厢，落座后，黄华山亲自为陈总倒茶水，又把菜牌递过去，“陈总，你看什么菜式适合你口味，我们这里穷地方，希望陈总不要见怪。” “那里那里，有酒就行，哈哈。” 陈总爽朗一笑，“对吧？” “当然。” 张旸接口道，“这是我们国家的国情。” “哈，张总能喝吧？不错，我好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小菜鸟，呵呵。” “陈总见笑。” 张旸瞄了那位风骚女一眼，“这位是……” “哦，我秘书——宁静。” “宁小姐好。” “张总好。” 宁静礼貌地回了一句。 接下来，点菜、点酒，谈天说地，陈总对合作事宜只字不提，张旸也没提，虽说许多生意都在酒桌上完成的，但酒桌本身不谈生意，只管吃喝玩乐，大家玩的开心玩的尽兴生意自然滚滚而来，张旸心里明白，只要哄好这个陈总，满足他的各种要求，生意就有可能做成…… 干了两瓶茅台，张旸脑袋已经有点晕呼，陈总亦差不多，说话大舌头，不过黄华山仍然脸不改色，还有宁静 ，宁静只是礼貌性的喝了一小杯。 “小黄，往下有啥特别娱乐安排哈？给说说。” 陈总忽然问黄华山。 “娱乐……” 黄华山撇了宁静一眼道，“陈总……” “怕啥啊？男人的事情不到女人管。” 陈总摆摆手，“男人不风流就他妈不算男人，每天累死累活为的是什么？连丁点自由自主权都没有倒不如找块风水宝地抹脖子去……” 陈总越说越兴奋，如果不是黄华山拦着，估计能闹一阵子。 陈总骂骂咧咧的时候张旸一直在观察宁静，宁静很平静，一声不吭。张旸感叹啊，现在当小三的综合素质都那么好，满足了她们各方面需求，比如性、物质，她们可以放开了让你骂，直到你骂满意为止。老婆肯定不具备这种素质，甚至骂半句就敢跟你玩命，所以男人找小三能成为一种潮流，除了那方面的需要，新鲜感、刺激感之外，不可忽略侵杂这方面的因素。 酒足饭饱，结完帐，宁静立刻被陈总打发回酒店，在酒店门口，黄华山询问陈总的意见：“陈总，我们现在要去……” “当然找个正式的地方再喝过啦。” 陈总撇了张旸一眼，“你们开车来吧？” “难道陈总喜欢打车？” “打？” 陈总笑的很暧昧，“说到打，我只喜欢打一样。” 黄华山和陈总相互大笑，张旸则感到莫明奇妙。 上了黄华山开来的一辆公车，丰田商务，空间很宽阔，这是高科最好的一辆车。黄华山开车，张旸和陈总闲聊，那会儿张旸这个秃顶的家伙一直装醉，至于为什么要装醉？这问题他觉得不重要，他的任务就是糊弄好陈总。当然最大的任务是弄挎高科，只弄挎内部，生意必须不能停止，这是原则。 车子驶了一段路，陈总忽然问：“小黄，你往那开啊？” “市区啊。” “哦，市区……” 陈总露出恶心的笑容，“附近没高档的夜总会？” “有，不过没市区好。” “凑合啦，市区太远。” 陈总急了，不过他坦白的很，不虚伪，敢于开口要求，要上那儿，具体干些什么通通明着告诉你，这他妈或许有点胆大包天了，但其实这种人最不讨厌。 几分钟后，黄 华山把车开进一个假日酒店。 “这里？” 陈总疑惑。 “哦，里面有一家不错的俱乐部。” 黄华山回答。 “我怎么没看到招牌？” “没招牌。” 黄华山笑，“现下流行低调，越能玩的地方越低调。” 张旸无语啊，这黄华山知道的还不少，不愧搞公关工作的主儿。而且……这丫的工作性质那叫一个羡煞傍人，揣着公款外出接待客户，顺带自己爽上一把，简直比自己这个老总还要风流快活。 下了车，黄华山领着他们走进电梯，到了楼层，一出电梯门，两排衣着性感暴露的妙龄女子集体向他们鞠躬，喊口号：“老板晚上好，欢迎光临。” 陈总乐呵呵回应道：“美女们好。” 浩瀚的声音把张旸吓着了，放眼望去，阵容之强大，至少三十人开外，一个个身材一级棒，波涛汹涌、风情万种。相貌方面，算不上一个个貌美如花，但随便挑个出来都能让柏芝惭愧至死。空气里飘着各种香水味道，有种晕晕的、陶醉的感觉。陈总就陶醉了，眼球突出，一脸色相…… “老板，请问需要什么样的房间？” 一个拿本子的女人走过去，这个女人脸蛋不漂亮，但胸脯无疑劲爆非常，穿一件低胸衬衫，一条雪白的大峡谷直达到底，鞠躬时甚至可以看见肚眼。 “嘿嘿，你看着安排，我们就三个人。” 陈总依旧乐呵呵。 “好的，请随我来。” 大胸女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女人不但胸大，屁股也很大，在眼前晃啊晃，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 大胸女人把他们领进一个包间，小型的，容纳人数在十人以内，装横高档，紫色真皮沙发、紫色地毯，连墙上壁画都是淡紫颜色，充满一种梦幻诱惑，张旸仿佛感觉自己一头栽进了脂粉堆里，彻底的迷失了…… 招呼他们坐下后，大胸女人问：“三位老板，请问要喝什么酒?”陈总想了想问：“有没有套餐？” “套餐？” 大胸女人一脸不解，“什么套餐？” “套餐你不知道？比如消费达到一定金额会送多少支酒，带多少个陪酒之类……” “对不起老板，我们这里没有套餐服务。” “ 哦，那你们这里怎么消费？” “消费嘛，这个包间基本消费八百八十元，其中包含公主服务费、卫生费以及小吃费。酒水则另算，我们这里提供各国的各种酒水，洋酒、红酒、白酒、调酒，价格不一……” 大胸女人雷厉风行说了一大堆，然后问，“老板，请问你需要那一种？” “皇家礼炮有吗？有就来两支吧。” 大胸女人在酒水单里记录下来。 “你们这里的陪酒……” “三百，出台另算。” 大胸女人笑，“当然，如果小姐愿意，出台费我们不干涉。” “哈，你还挺幽默。” 陈总在大胸女人胸前瞟了一眼，“你呢，收什么价钱？”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职业陪酒。” 大胸女人离开包间，过了几分钟一个妈咪模样的女人领进一大帮美女。 “三位老板晚上好。” 妈咪扭着拉骚的步子，稍微考虑了一秒后选择坐到陈总的身边，“三位老板面生的很啊，第一次到我们场子玩？” “对啊，第一次是不是可以打折？” “老板真会说笑，第一次收费应该更贵的啦。” 妈咪指指面前的一帮美女，“老板要不相信大可以问问她们，问问她们第一次收费是不是要贵一些？” 那帮美女集体窃笑。 “那么，这帮美女已经不是第一次。” 黄华山答话，“按你意思可以打折了？” “这可不行，我们这一行讲求一个资历以及经验。” 妈咪挪了挪屁股坐到黄华山身边，“经验丰富才玩的开，放开了玩才尽兴，没经验的美女不能玩这道理你该知道吧？就好象第一次干那事你不一定放的开，会紧张、会……反正顶不了多久，经验丰富以后才有真正的乐趣，对吧？” 黄华山彻底无语。 “行，你这妈咪当的贼精了，我们也就逗你玩，没打算要打折。” 陈总点了根烟，靠在沙发里，双眼贼溜贼溜在那帮美女身上来回扫荡，准备开点。 “人家早知道啦，打折这种事只适合刚出来玩的小毛头。” 陈总不干：“哇，看你说的，我很老了？” “不老，是精，玩成精了。” “你啊……” “三位老板，时间就是金钱，我看先点人吧，我手下这帮美女这么瞎站不是个事，况且你们不想赶紧儿左拥右抱？或者……嗯，我们楼上经营旅业，凭消费单可以7折开房间哦。” 张旸总算知道，最会说话的人都屈居在夜总会，凭这些人一张嘴能说会道，拉去正当公司当公关、业务、客服之类还怕不会财源滚滚滔滔不绝？ 033章、你们给了包夜费 陈总要了一肥一瘦两位美女，虽身材不一，但有个共通点——胸大。黄华山要了一个个子高的，一双腿笔直，走起路来款款有型；一张脸尖尖的，属于越看越美的脸，凤眼，不抛眉眼也觉得在抛眉眼那种。 至于张旸的，是黄华山帮他点的，一个看着很妖媚的美女，那位美女坐到张旸身边问：“老板，你叫什么名字？” 张旸说：“哇，你还兼职查户口？” “老板，你讨厌啦。” “其实，出来玩，不用说那么明白吧！” “不是啦，玩也能玩出感情嘛，名字都不知道很容易遗忘啦。” “干嘛得记住？” “我们都会有个空虚寂寞的时候吧？连个盼头都没有，多不姿彩多没乐趣。” “有道理。” 张旸笑，“你又叫什么名字？” “小颖。” “小颖，真名？” “当然啦。” 小颖手搭在张旸大腿根，有意无意挖了一下，“说你。” “我啊，潘安。” “哈，怎么不是柳下惠？” “要不，你坐上来试试？” “讨厌啦。” 小颖扯住张旸的手臂靠过去，用胸前的两团肉挤张旸，“人家……今晚没穿那个。” 张旸这边只是语言上的交流，陈总那边已经展开肉搏，一只咸猪手早早就在一肥一瘦身上翻前抄后。 “陈总，干一杯。” 黄华山举起酒杯，“大家敬我们大老板一杯。” “好啊。” 一帮小姐附和，并拿起各自的酒，“老板干杯。” “好好好。” 陈总一脸邪恶，“等老板干完酒再干你们哈。” 那帮小姐轰地大笑了起来…… 玩着，陈总忽然对张旸说：“张总，你似乎……没什么状态。” “不是啊。” “不是？” 陈总瞄了瞄张旸傍边的小颖，“是不是不喜欢？要不咱对换？” “哈，陈总真会说笑，来，再干一杯。” 张旸鄙视他的，对换？那一肥一瘦张旸真看不上。况且张旸实在不喜欢胸大的，比较喜欢精致型的，比如泡妞，他注重质量，而非 数量。 嘻嘻哈哈打闹，喝酒、猜枚，那帮小姐的确能玩，任摸、任卡油，不带半分羞涩、半句怨言。陈总那边越来越大胆，色胆包天、明目张胆的捏，头埋在肥女胸前肆无忌惮吸着，还弄出一些很变态的声音。张旸和黄华山对视一眼，彼此都有那么点不自然。 张旸上厕所，发现包间厕所很脏，一地污秽，没办法，他只能到外面厕所，刚出去走了几步就被喊住了：“哥们，嘿……哥们，怎么越叫越走？张旸。” 张旸回头，看见喊自己的居然是李昌，他立刻迎上去：“李总，你怎么在这？” “这还用问？玩乐呗，倒是你啊。” 李昌嗅了一下，“喝不少了吧？” “别提，遇到一饿狼。” “满足他呗，狼有何可怕？狼有弱点，没弱点才可怕，反正对准弱出击，要酒就喊酒、要女人就喊女人。” 李昌拍拍张旸肩膀，“想不到啊，才转个身就跟老哥平了级，冷罗刹看重你啊，不知道老弟打算怎么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知遇？知遇个屁，冷罗刹看我有利用价值而已。” “呵呵，领导都这样，当你失去了利用价值立马一脚把你踢飞。” “你呢？” 张旸盯着李昌，“一样吗？” “我不算领导，至少不是你领导。” 李昌一脸真诚，“我和你平等，我们只谈交易，在交易过程中你获得了利益，我也是，交易永远双赢。” 这头老狐狸，说得美妙动听，背后还不是那一套。 张旸和李昌一起上了个厕所，完了各自回各自的包厢。 “张总，你上那上这么久？” 看张旸回来，陈总眯着醉眼问。 “厕所，碰到一熟人，多聊了几句。” “哦，这样子。” 陈总看了看手表，“你看，是不是该结帐了？” 张旸也看看时间，十一点多。 “张总，我去结帐。” 黄华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黄华山结完帐回来，领着他们往电梯方向走，经过门外那两排美女的身边，美女们又是集体鞠躬，浩浩瀚瀚地说了句“谢谢老板，欢迎下次光临”进电梯了，发现那四位美女还跟着，张旸说：“你们不用送了！” 其 中一位美女问：“送？送什么？” “张总。” 陈总暧昧地笑了笑，“今晚她们属于我们啦！” 张旸望向黄华山，黄华山点头，搂着高个美女，笑的极其坦然。 电梯直接到达上层，黄华山在前台办理了三张房卡，分别给了张旸和陈总一张，他自己拿一张，淡淡对张旸笑了笑，然后去找房间。 “张总，走啊。” 陈总推张旸。 张旸很郁闷，他妈的，这算个什么事？我不去还不行？这个死黄华山公款消费也算了，爱玩自己玩，你他妈拉老子下水干什么？ 黄华山的房间在尽头，张旸和陈总的房间则挨在隔壁，他们都进去了，张旸还站在门外，妖媚美女小颖问：“老板，你在想什么哇？” 张旸摇头：“没有。” 小颖拿过张旸手中的房卡，插进卡孔，把门打开：“老板，你心不在焉。” “哈哈，有吗？没有吧？” “你不是不行吧？” “我不行？你想不想试试？” “我收了服务费。” 张旸无语。 进了房间，小颖边解除武装，边对张旸说：“要不要一起洗澡？” “不……不用了！” “老板是不是嫌我脏？” “不是。” “那就来吧！” 小颖已经脱完衣服，并把张旸拉进冲凉房里，给张旸脱，“哇，老板你有胸肌耶，真性感，我最喜欢有胸肌的男人了……” 张旸的皮带很快被扯了下来，上衣也被扒掉，然后裤子，张旸局促不安，小颖说：“放松啦老板，没人查房，这里很安全。” 啥叫鸳鸯戏水？张旸认为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跟个婊子一起戏个毛啊？不过这个婊子很带经验的说，给张旸洗的那叫一个舒服，洗完了，问张旸：“老板，你要在这里，还是在外面？” “啊？随便吧！” 张旸有点走神，不明白她说什么，不过他这个小颖胸前的一对很精致，两点的颜色粉红粉红，整个看上去弹性十足，手感应该很好吧？ “要不……先这里？哦，你们给了包夜费，等下还可以哦。” 下一秒，张旸的坚强已经和小颖的某部份温热融合了起来，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张旸完 全没预料到，但很舒服，有点想喊。张旸心里那个无辜啊，不过想想，反正已经沦陷，就这样吧，无论如何总比直接做要好。 其实张旸我真觉得她脏，想干那事不如认认真真、正正经经泡个妞。天下妞何其多，泡不到是手段未到，推不倒是没花力气，中招了——是天生倒霉。 婊子与老婆最大区别是什么？第一，老婆比婊子干净；第二，老婆不要钱；第三，婊子任你折磨，老婆反过折磨你；第四，办完事婊子会帮你弄干净，老婆只管自己干净；第五，你状态不好婊子不会伤你自尊，你状态不好老婆直接踢下床，婊子好吧？ 离开浴室后，张旸没再碰小颖，相反还有效地制止了几次她要碰自己。漫漫长夜真的很难熬，况且小颖连衣服都不穿，就这么在张旸眼前晃来晃去。不过张旸知道她脏，用口张旸不抗议，真要进去，他宁可自己到厕所…… 一晃眼到天亮，有人敲门，是黄华山：“张总。” “哦，有事？” “吃早餐，吃完走了。” “陈总呢？” “已经叫了！” “哦，等一等。” 张旸跑进冲凉房把自己重新洗了一遍，离开时那个小颖还在蒙头大睡，张旸连拜拜都懒得和她拜拜，一想起她嘴巴就犯恶心。 张旸和黄华山在陈总房间门口等了几分钟，陈总走出来，和他们一起去餐厅。吃早餐时张旸总算把生意给谈了下来，然后把陈总送回原来的酒店，再然后离开。往下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张旸插手，黄华山自会与负责签约的去找陈总。 上了车，黄华山问张旸：“张总，你要回公司……还是？” “回公司。” 张旸倒想回宿舍，来一天了还没见过宿舍什么样子，老总级别，应该很华丽吧？只是……还是那句话，初来步到不宜开小岔，况且，张旸还有些问题要问清楚黄华山，“黄经理，你们平常都是这么招待客户？” “啊？” 黄华山不太确定张旸什么意思，眼珠转了转道，“陈总想问……” “随便问问。” “看情况，如果是女客户，我们没理由……呵呵。” “如果生意谈不成，支出的部份？” “我们客户部会事先做一个预算分析，视客户价值而定，或者看成功几率而定。如果是小价值客户，我们会针对性控制 公关费用的成本；如果是大价值客户，公关费用伸缩性一般比较大，一切视情况而定。” 张旸点头：“原来如此。” “我们客户部的工作范围是尽量满足客户要求，其实也不太好干，几乎用命拼。比如喝酒，遇到能喝的客户，或者遇到一些难缠的客户，我们会被整的很惨。” 黄华山笑了笑，“张总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确实，辛苦你们了。” 张旸心里暗骂：靠你丫，吃喝玩乐还辛苦？指不定报销的时候你们还多报。 034章、试探何巧的能耐 回到高科总部，走往办公室的路上，许多人向张旸点头问好，虽不知是不是个个都出于真心、发自肺腑，张旸至少得到了表面的尊重，但他知道，要从心里震慑这帮人，需要时间、需要手段，他不急，他耗得起，必须治到这帮人服服贴贴。 “何巧，我需要各个部门的资料，行政资料、运作资料，必须齐全。” 进办公室之前张旸对何巧说，他不能无所事事，得研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何巧回答：“是的，张总。” “需要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 “不行，两个小时太久，我只能给你一个小时。” “是的，张总。” 一小时以内何巧要跑遍所有部门，从各个部门调来资料，再整理成型交给上来，貌似有点困难，当然张旸也没有真要何巧一小时之内办妥，只想试探试探何巧，看她的能耐去到何种程度，会不会慌乱、会不会丢三落四、会不会中看不中用。虽然何巧之前担当过冷罗刹的秘书，能做到总监秘书一职恐怕办事能力不会低，但张旸觉得那是另一回事，现在他用了，他得有所了解。 一小时后，张旸彻底惊讶了，他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从总部到生产线，各个部门的资料涵盖其中，确实十分详细，无一遗漏。 “何巧，我对你的工作表现非常满意。” 张旸说的这句话出自真心，冷罗刹怎么说来着：不会当老总没关系，只要有个好秘书，又懂得充份使用。冷罗刹说的太正确了，只是她为何要用钱灵灵当秘书？钱灵灵不属于干练型，而且手脚有点缓慢，张旸非常不理解这件事。 “谢谢张总。” “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张总。” 张旸花了两个小时时间研究，总算对高科的营运有了一个全面了解，同时他发现许多地方存在问题。比如生产部，他们按照客户等级安排出货，也就是说，等级高，即便后订货亦可以先提，反之等级低，先订也没用。一句说完就是对等级低客户提供的是低级服务。 又比如市场部，他们发展代理时完全没有一个地域性考虑，同一条街都可以发展两家。这两点问题十分严重，第一点会影响诚信，甚至导致赔偿。第二点则会造成恶性竞争，最终破坏市场。张旸觉得，要把这两个问题彻底的处理掉。 “张总。” 何巧用内线喊话。 “什么事？” “午饭时间到了。” “哦，是吗？” 张旸和何巧一起吃午饭，饭后何巧带张旸去看宿舍。宿舍在高科侧面隔两条街的一个小区，小区环境还可以，算比较安静，令张旸浮想联翩的是，何巧竟然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只是不同房间，厕所、客厅、阳台共用。 下午，张旸的工作安排满满的，何巧把行程表报出来时张旸几乎没晕倒。 “走吧！” 到了时间，张旸对何巧说。 何巧意会，捧着一叠文件跟在张旸身后，张旸却停下了：“不对，不是这样……你把文件放下，我们先到生产基地考察考察。” 何巧惊讶的口吻：“考……我们不是去开会？” “开会压后。”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习惯单方面看资料，因为没说服力，永远都是亲临其境才能更大程度掌握到想要掌握的事情。” 连生产基地都没考察过，连怎么个生产发都一无所知，就去跟生产部那些领导开会，张旸没那么愚蠢。 高科的生产基地距离总部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即到。生产基地还颇巨规模，几栋大厂房，现代化宿舍区，总体占据极大的面积。不过基地负责人林伟，像个民工，穿着普工工作服在仓库里大声呼喝的，连老总架到都敢把老总呆一边不管。 何巧准备上前，被张旸阻止了。张旸在后面看着这个不像厂长的厂长对着一帮装货工人指手划脚、吼叫漫骂，直到装完货，车开走以后他才不紧不慢走过去道：“林厂长好。” “哦，您好。” 林厂长准备和张旸握手，发觉自己手脏，笑了笑道，“呵呵，无法握了！” “没关系。” 张旸表示理解，“连林厂长都要披卦上阵，高科生意很火嘛？” “一般般。” 林厂长笑的有几分苦涩，“我们边走边谈。” “你看，先上办公室喝口茶……还是先检查？” “检查？” 张旸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张旸随即道：“哦……先检查吧。” “这边请。” 以下时间，林厂长领着张旸和何巧检查了各车间，还有仓库以及一些死角位， 张旸不知道林厂长把他么当消防科还是卫生局的，反正就把他们当检查人员。 “好了林厂长，我们还是到办公室谈谈吧！” 巡视完了，张旸说。 “好的，这边请。” 到了办公室，看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林厂长一脸疑惑：“两位是……” “消防科。” 男的回答。 “消防……” 林厂长愣了一下，“哦，您好，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 “也不算很久。” 不满的口吻，“走吧！” 林厂长疑惑的看了张旸一下，领着一男一女走出去。十分钟过后林厂长才转了回来，带着一脸的笑容。何巧随即给他介绍张旸：“这位是张总。” 林厂长尴尬的对张旸伸出手，手已经洗干净了：“哦，张总好。” “开个小玩笑，林厂长别见怪！” “呵呵，不会。” “当然啦，我其实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老总，之所以开玩笑，是希望从侧面了解一下林厂长的为人。” 张旸笑了笑，“已经有答案，林厂长很能干，是个将才……可是，将才不应该坐阵中军么？请林厂长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么……” 林厂长有几分犹豫。 “林厂长。” 张旸坐在厂长老板椅里，“我来解决问题，不是找麻烦，你明白吗？” 和林厂长谈了半个多小时，张旸总算对生产基地有了一个完整概念。生产基地的领导班子很简单，一个厂长、一个厂长秘书，连副厂长都没设，其余部门通通独立，不受厂长管辖，比如财务、采购、质检……等等部门全由总部生产部直接控制，也就是说林厂长手里没有实权。 林厂长对张旸叙述时非常激愤，他的表情告诉张旸，如果生产部那帮狗日的能够干脆些，高科不至于问题重重。林厂长还对高科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一个详细阐述，尤其生产基地这块，综合来说，表里不一，看似风光无限但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份，坏部份都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坏”是林厂长的原话，他当时想用其它词代替，比如肮脏之类，最后犹豫了一下用了一个坏字。张旸知道，或许林厂长对自己这个新老总还有所保留。 坏的部份，比如生产基地的福 利待遇，极糟糕，长期缺人，缺的并非一般普工，而是真正的技术人才，只要赶上大单，几乎日以继夜加班，待遇宏厚尚且有勇夫当关，但待遇不好鬼愿意给你卖力？反正就是有帅无兵，无论帅多厉害都不顶用，诸葛亮够用兵如神了吧？没兵神个屁啊！ 张旸不知道林厂长为何对自己说这些，或者在暗示什么，他坚信类似的话林厂长与前任五位老总也说过，今天再次跟自己提起，表明问题并没得到有效解决。前五位老总听了林厂长一番牢骚什么反应？张旸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高科猫腻很大，前后五位老总离职不是一个偶然。 从生产基地出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张旸走的非常慢，在思考，思考如何收拾高科。他可是一点经验都不带啊，而且不是来建设的，而是搞破坏的，都说破坏比建设要轻松，他觉得破坏更他妈费劲，尤其还要破坏的很具技术含量，按照冷罗刹那种要求，可能吗？ “张总。” 路上，何巧对张旸说，“生产基地与总部的问题我认真研究过，这里面的责任主要在一人身上。” “生产部经理。” “对。” 何巧点头，“拿原料采购来说，一般都指定，而且比市场价格略高。还有质检部，处理不符合质量的产品的手法……低价抛售。” “何巧，回去以后你把这些问题整理成一个文件交给我。” 质检部这么干简直就是找死，质量不过关的货物一经流传开去，会造成什么影响？难怪高科一直做不起来。 回到总部，虽然迟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不过张旸走进会议室时没一个人敢吭声，甚至知道张旸去了生产基地做视察，其中几个家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心里有鬼，心虚，张旸明白这点。 会议很简单，主要是商讨生产基地的发展，次要是听各部门工作汇报，末了张旸让他们每人交一份报告，就他们所了解的关于高科经营管理上面存在的各种问题做一个详细罗列，要大胆揭露问题。张旸尤其说明禁止抄袭，否则将做出最严厉的处罚。 035章、你已经彻底学坏了 忙活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不过只是理论上的下班，实际上张旸下班以后还得应酬，和高科的管理层一起吃个饭。 回宿舍泡了个澡，张旸就和何巧启程去预订好的饭店了，路上他问何巧：“何巧，请林厂长没有？” 何巧摇头，张旸继续说，“让他来，林厂长算管理层，虽不是总部的，但这类聚餐不可缺少了他。” 何巧立刻掏出电话联系林厂长…… 农家大饭店，一个距离高科最近、最高级的一个食肆，高科通常聚餐都设在其中一个大包间，张旸去到时该来的人都基本上到齐了，正在交头接耳、交谈甚欢，只是看到张旸走进来，气氛顿变沉寂…… “不用紧张，现在是下班时间。” 张旸笑了笑，在上首位置坐下，何巧坐在他的傍边。 十多分钟后，一身普工工作服的林厂长风尘仆仆赶来，进门时那帮人看见后几乎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很明显的，他们大多都看不起林厂长，张旸可不管这个啊，表现的很热情：“林厂长，这边。” 林厂长落落大方坐在张旸另一边：“谢谢张总。” 张旸就是故意摆个姿态出来的，你们这帮孙子都看不起林厂长，好吧，老子就收下这个人，让你们知道老子不是来混饭吃的渣滓，反正跟谁翻脸都不怕，老子原本就不是来搞建设的。 张旸需要盟友的帮助，尤其重要部门的支持，生产基地无疑十分重要，生产部不是碍手碍脚吗？惹毛了老子把你们架空。 不一会儿，一个部长模样的女人拿着菜单走了进来：“各位老板好，要点菜么？” “哦，孟燕，今天是你负责买单对吧？这任务就算落你头上了，你看着办就行。” 张旸说出这句话，坐孟燕傍边的一个女人眼皮立刻强烈跳动了一下。这个女人是财务部的正主管袁冰，昨天她没上班。 “我很荣幸啊。” 孟燕招手让那女人过去。 随意聊了一下，等到酒端了上来，张旸举起酒杯说：“各位，本人初来步到，承蒙大家在工作上的支持，借此敬大家一杯。” “干杯……” “再干杯……” 随着越来越多人向张旸敬酒，张旸喝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一个个借着酒劲推心置腹起来。张旸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这帮家伙不哪么害怕自己，自己的位置 更牢固，暂时来讲自己不适宜和所有人抗衡，还是那句话：需要盟友。 张旸打算在这帮人之中寻找适合的、能绝对控制的人，那些坏份子通通扫除出局。 喝完不知道谁敬的一杯酒，张旸趴在桌子上，目眩眼晕、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张旸感觉有人扶着自己往外走，然后登上了一辆车，有些许颠簸。又不知过了多久，张旸感觉自己被扶下车，这次扶他的人力气稍微要小一些，很吃力的样子。而且张旸鼻子内钻进一股芳香，淡淡的百合味道，怡人十分……这个，似乎是何巧吧？ 张旸特想站直以减轻何巧的负担，但完全使不上劲，双腿软绵绵的，还好住的楼层不高，另外还具备电梯这个现代化大机器的辅助，否则够何巧焦头烂额的。纵然如此，回到宿舍时何巧亦喘气如牛、筋疲力竭，把张旸放沙发时她自己也支持不住了，重心一失，直接一头栽在张旸身上…… 张旸明显感觉到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压在胸前，可是他意识很混乱，而且腹部好像忽然又被什么撞了一下，想吐，下一秒钟真的吐了出来，吐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他吐到何巧了…… 再不知过了多久，张旸感觉自己额头上面多了条热毛巾，然后上衣被脱了下来，再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仿佛感觉左边脸蛋被人亲了一下，却非常不真实，似在做梦，他不清楚。 第二天醒来，张旸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拼命想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记忆却只停留在衣服被脱的一瞬间，翻开被子，确实赤裸上身。 张旸下床找衣服去洗澡，打开衣柜看到许多衣服，单正装就十多套，各种颜色的衬衣，还有皮带通通是牌子货，而且还是好牌子。他其实只带了两套衣服过来，衣柜里变的那么多，不用问，肯定是何巧干的好事。 从浴室出来，张旸刚好看见何巧从房间出来，边走边揉眼睛。张旸呆了那么几秒钟，何巧穿一件性感的露肩睡衣，淡紫颜色……主要是何巧没穿内衣，隆起的两点份外明显……身材，用两个字形容就是——丰满，或者——魔鬼。 “啊，张总……” 何巧发现了张旸，顿时惊慌失措捂住自己前胸。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我……” 何巧涨红着脸，“我不知道你那么早起来。” “哦，我也不知道，哈哈，你要用厕所吗？” 张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还 在怦怦怦直跳，何巧从身边走过，嗅到那股熟识的百合香味，感觉自己腹部以下起了一丝坚强的反应。 上班路上，张旸和何巧各自尴尬…… “冷总，你吃什么早餐？我去食堂打。” 到了公司，何巧说。 “随便就可以。” 何巧往食堂方向走。 望着何巧消失的背影，张旸心里滋味复杂，他曾经对何巧有过好感，而且时间不短，可惜最后被龙兵那狗日的捷足先登。他很郁闷，为什么当初就没出现这种机会呢？近水楼台，现在优势已不值钱，何巧已经与龙兵有过一段，自己即便对她有歹心也不敢怎样，所谓眼不见为净，可已经看过，这是什么感觉？沮丧。 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张旸一整个上午头昏脑涨、思想空白，白酒后遗症状比啤酒要厉害的多。 张旸平常不怎么喝白酒，即便经常和苏然那混蛋喝的烂醉，都是啤酒，白酒少之又少，除了昨晚。 张旸还发现，除了自己头昏脑涨之外，似乎昨晚参加聚餐的大部份人都带这个症状，所以直到快下班了，昨天布置的每个人要交的报告还没送到手里，张旸有点等不及乐，按内线问何巧：“一共几个人交了报告？” “五个，分别是林厂长、孟燕、黄华山，市场经理老常，以及后勤经理严初。” “马上发通告，但凡下班前没交报告的明天通通回来加班，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下班，最后加一句：别把我话当耳边风。大概就这意思，你润色好再发出去。” 挂断内线，张旸露出邪恶的笑容，狗日的，把老子话当耳边风，明天周末通通回来加班吧！ 好了，已经下班，考虑到手里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张旸打算回市区。 “何巧，要不要回市区？顺带载你。” 张旸有车，公司配车，一辆小日本的破皇冠。 “我工作还没处理完。” “要多久？我等你。” “我……” 何巧犹豫了一下，“我打算明天回。” “哦，随你便。” 张旸到停车场开出自己的破配车，开到门口，又看到那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保安，小保安已经知道张旸的真实身份，看张旸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闪躲和慌张，欲言又止想给张旸道歉。 张旸冷笑啊，小样的，就不 给你机会，让你学学尊重人。 车子开上高速，张旸掏出手机给何巧儿打过去，电话接通，何巧儿操着天真烂漫的口吻说：“张总，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损我是吧？” “张总，小女子不敢。” “已经损了，还不敢，再这样我挂你电话啦。” “好啦，咳咳。” 何巧儿换了一副比较正常的口吻，“找我干嘛？” “下班没？我正回来呢！” “快啦，收拾一下即可以飘走。” “要不要……接你？” “不用了，我要上趟超市，买些好东西好好款待我们张总荣归。” “巧儿，你已经彻底学坏了！” “呵呵，不取笑你啦，小心开车，拜拜……” 电话中断，张旸笑了，何巧儿总会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快乐，这个单纯而又简单的女孩子。其实张旸完全不知道自己内心怎么想的，有时会把何巧儿当妹妹照顾，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有时他内心会产生一股莫明的悸动，对何巧儿有一份仿佛爱情的感觉。 一边抽烟，一边沿高速跑，回到市区已经天黑，经过一个化妆品店，张旸把车停下，花五分钟时间买了套护肤品、一支海洋香水。包装不错，好不好用暂时无法判断，总之一共花了他一千多块。 天杀的，女人东西都这么昂贵。 进了小区，一眼看见苏然那混蛋惊慌失措往外冲，张旸摇下车窗喊，苏然愣了一下，飞快跑过来二话不说把张旸从驾驶座轰下去，自己坐上去。 “干嘛你？” 张旸感觉莫名其妙。 “借车，别提问题，没空。” “我的东西。” 苏然把那包护肤品递给张旸，急忙忙关上车门，随即驾驶车子狂奔而去…… 036章、用最快速度打败他 车子绝尘而去，张旸正打算收回目光，忽然看见米小影悠哉游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随即迎上去说：“米小影你刚下班？” “是啊，你呢……” 米小影瞄了一眼张旸手里的化妆品包，“给女朋友买的？” “我说了，我没女朋友。” “是吗？” “不相信？” “我信不信很重要？” 语气貌似有点酸溜，米小影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展颜一笑，“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明天搬家。” “搬家？为什么忽然搬家？这里不好吗？” 发觉自己问题过多了，张旸立刻补充道，“我意思是这里房租便宜，生活便利，距离你公司又不算远。” “房子是我借朋友的，之前我房子在装修，现在已经完工。” 张旸明白了，难怪过去没看见过米小影，原来是借来的房子。 进了楼道，米小影问张旸：“你近来很忙？” “一般，你是不是找不到人搬家？我明天刚好有空……” “我不是这个意思。” 米小影脸红，“不过……我确实没找到人帮忙。” “我帮你，准备几点搬？” “会不会太麻烦？” “你自己一个人搬确实挺麻烦。” “大概……十点吧！” 聊着聊着，已经走到张旸家门口，张旸看着米小影上楼梯，看不见了才开门，那一刻他心里有股莫明的失落，感觉要失去些什么东西…… “回来啦？” 何巧儿在做饭，听到开门声往外面看，看见张旸，顿时有点心慌怒放起来。 张旸哦了声，去洗了把脸，洗完出来何巧儿已经把饭做好，好几个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这个是……” 何巧儿看见张旸带回来那个化妆品包。 “给你买的。” “真的？” 何巧儿一脸惊喜，然后脸色又沉了，“无缘无故干嘛送我东西？这个应该很贵吧？乱花钱不好，你应该趁年轻多存钱，否则以后没人愿意嫁你。” “呵，没人嫁你嫁呗。” 貌似又说错话，张旸要死啊，“我不是这意思……” 何巧儿挂个大 红脸。 吃完饭，张旸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新闻，无聊透顶，正想回房间上网，忽然看到何巧儿洗完澡从厕所走出来，带着一股香气直接坐在自己傍边。何巧儿穿的很单薄，一件蓝色吊带睡衣，下摆下面露在空气里一双腿洁白如玉，隐隐散发着象牙光芒，再往下是精致的脚趾…… “掉东西了？” 何巧儿问，她在擦护肤品，张旸买那些。 “啊？没有。” 张旸郁闷，掉眼珠了！ “香吗？” 何巧儿在自己身上喷了一些香水，然后整个身子向张旸靠过去。 “香。” 张旸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 确实香，非常香，具备致命的魅力，张旸已经开始有点神魂颠倒。死何巧儿，你不知道这样会激发老子的兽性？ “你不舒服？” “有吗？” “你呼吸好象有点……” “可能躁热，我马上回房间喝凉茶。” 理智告诉张旸，此地不宜久留，留下去必定惹祸。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张旸第一时间打电话向苏然要车子，没车没法帮米小影搬家。电话响了十多遍接通，苏然才接了，操着懒洋洋的声音道：“干嘛？知不知道打扰人睡觉很没礼貌？” “我知道，身同感受，我就没少被你打扰。” “没空跟你扯皮，有事说事。” “车呢？我要用车。” “行，你自己过来取。” “你在那？” “杭州。” “杭州？你个死王八蛋开我车跑杭州？” 挂断电话，张旸很郁闷，看来又得问冷罗刹借，反正冷罗刹那么大方，应该不会不借。 张旸正准备拨冷罗刹号码，冷罗刹先一步打了进来：“在那？” “家。” “到颐林森林公园，现在，立即。” 冷罗刹劈啪挂断电话。 张旸匆匆打车到颐林森林公园，往里走，看见许多人在晨运，男男女女，成双的、单身的，各个年龄阶段涵概其中，大多是有钱人。 走了几十米，张旸在一个人工花坛边找到正在做伸展运动的冷罗刹，她挺胸收腹的刹那胸前一对傲人无比，相对隐埋在职业 装下的任何时候都要丰满，放眼整个公园，女性不少，论曲线玲珑、体态优美，冷罗刹随随便便都可以把任何一人秒杀，看她连肩上挂一条小毛巾都挂得比别人有型，张旸不自觉就愣了…… “来了？” “废话。” 冷罗刹瞥了张旸一眼，然后开始沿着右边的山道慢跑。 “喂……” “一起。” 张旸暗骂：老子穿一身正装怎么跑？而且你他妈有病啊让人陪跑步。 张旸跟在冷罗刹后面跑，冷罗刹跑的很慢，步子非常稳固，屁股一扭一扭特有韵味。 张旸从没来过这个公园，但他现在已经弄懂了这个公园的大概路线，因为他跟在冷罗刹身后整整跑完了一圈，大概半个多小时才从另一条跑道跑回花坛边，他累趴下了，身上粘乎乎一片，好不自然，还带着一股汗酸的味道。 “体质真差。” “废……话，你……看我……穿什么？皮鞋……” 张旸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张旸还没能回过气，冷罗刹已经开始往外走，直走到外面的露天停车场，上了她那辆宝马的副驾驶座。张旸上驾驶座，随即嗅到一股芳香，同样出一身汗，冷罗刹身上散发出的是芬香，自己身上则是汗臭，他很郁闷。 “开车。” 冷罗刹冷冷道。 “往那开？” 张旸望了望两边马路，辨别回市区的方向。 “直开。” 一路往前，现在时间是九点二十，张旸盘算了一下，送完冷罗刹回家应该能赶上帮米小影搬家。 “往左拐。” “左？左边并非回市区的，你确定？” 冷罗刹瞪眼睛。 越开越荒凉，张旸心里发毛啊，这么开下去必定赶不及回市区，赶不及回市区就失约。而且，他隐隐觉得不单单失约那么简单，还要失去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继续开了几分钟，张旸忍不住问：“冷总，到底要去那？” “往右。” 往右，张旸看见一个俱乐部，恒太俱乐部，赛马场。 在疑惑中下了车，张旸以为冷罗刹去赛马，谁知进了柔道馆，而且换上柔道服，张旸刚想问清楚，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米小影：“没起床？” “起了，在郊区。” “那……” “你等我一下，我会赶回去的。” 张旸有点心虚，怎么赶回去？ 电话挂断，张旸追上走前面的冷罗刹，他还来不及说话，冷罗刹就先开口了：“等下有个韩国人，你要用最快速度打败他。” “什么？拉我来打架？” “你不是会玩柔道？” “不是，我没时间，我……” “我看你挺闲。” “不是啊冷总，柔道我就偶尔玩玩，你弄一高手……” “放心，不算高手。” 进了一号场馆，张旸立刻看见两男一女三个人，统一穿柔道服。其中一个男人相貌一看就能确认是冷罗刹所说的韩国人，尤其那双单眼皮眼睛最明显，不过他会说国语，而且蛮标准。另外一个男人则是个中国人，与冷罗刹认识，至于那个女人，大概是韩国妞，秘书之类的。 “冷总好。” “全部长好。” 冷罗刹微笑与韩国人握手，然后又和另一个男人打招呼，“周总。” 再然后介绍张旸，“这位我朋友，张先生。” “哦，张先生。” 韩国人先和张旸打招呼，随后握手。 “不错，看着就觉得可以。” 这句话周总说的，和张旸握手的时候。 随便聊了聊假期、天气之类的烂话题，然后登上场馆中间的一个小平台。双方摆好了阵势，冷罗刹问全部长：“全部长，这次什么规则？” “你看着定，反正什么规则我都能赢，我已经赢过一次，不是么？” 韩国人说话很嚣张，偏偏表情温和，不令人反感。 “那就干脆一点一局分胜负。” 冷罗刹语气平和，但以张旸对她的了解，她已经动怒，或许因为之前找来的人让全部长虐的很惨吧。张旸叫苦啊，妈的，这么说来这个破全部长应该有两下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 037章、我跟你一起去 全部长确实有两下子，一静一动敏捷凌厉，但并不足以对张旸造成太大的威胁，因为力量小，过于技术型。张旸也是技术型，他的优势在于结合了充足的力量，这是打小在农村生活锻炼来的。 相互试探了几分钟，张旸对全部长的实力有了一个概念，全部长却没有摸清张旸的实力，张旸刻意隐藏着，因为要赢就要出奇不意。 张旸调整好姿势，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全部长以为有机可乘，然后闪电般使出绝招直接把全部长整个人摔出去。在全部长即将要摔个狗吃屎的瞬间，张旸用力拉他的衣领没让他摔的太难看，算保留几分面子吧，毕竟场馆内多了一些其它人，这些人刚刚走进来。不过就在张旸做出这一系列动作时，傍边的冷罗刹露出一副很不满的神情，所以张旸立刻又像提小鸡一样提起全部长，利用腰力旋转了一圈再次摔出去…… 张旸使了巧劲，全部长绝对可以借这股巧劲平衡身体，行外人不可能看清楚，包括冷罗刹在内，一切只有张旸和全部长心知肚明。这不，全部长在地上滚了一下而已，并不算十分难看。 “全部长，承让了。” 冷罗刹抢了张旸的台词。 “愿赌服输，就让你三个点。” 全部长向张旸投以感激的目光。 “错，是百份之五，昨天说的。” 冷罗刹提醒全部长，“百份之三是前天。” “算了算了，随你便。” 全部长用韩语呢喃了一句，貌似骂脏话吧，然后忽然笑了，“冷总，宁先生不会是职业选手吧？这对我欠公平哦。” “全部长，宁先生的确是我朋友。” “当真？” 全部长不相信冷罗刹，转向我，“张先生，你说。” “全部长，我绝对把冷总当朋友，至于冷总是不是把我当朋友，呵呵……” “算了，我信你。” 全部长忽然小声道，“刚刚谢了！” 张旸笑笑…… 洗完澡，张旸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短信，米小影发的，只有五个字：我自己搬了！ 张旸叹了口气，回复了三个字：对不起。 在女更衣室外面等了十多分钟，张旸才等到冷罗刹出来，她已经换过另一身衣服，牛仔裤，宽大的t恤，戴着一副做工精细的墨镜，清爽靓丽的模样。张旸第一次 看见冷罗刹打扮成这样，觉得很美，那副眼镜把她尖锐的目光修饰的很好，又多了几分恬静淡雅，确实迷人啊。 “什么味？” 冷罗刹嗅了嗅，“你没洗澡？” “洗了。” “怎么一股臭味？” “拜托，我没衣服换。你以为你啊，车里放那么多衣服。” “给你买。” 张旸假笑：“得了吧！” “我这人很公平，你帮了我，我一定报答你。”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况且我现在很饿。” 来之前张旸没有吃早餐，刚才与全部长玩儿了一手消耗掉不少体力，现在走起路来感觉有点软绵绵的。 “那，请你吃早餐？” 冷罗刹心情不错，张旸打赢之后一直都不错，“想吃什么？” “随便，面包就行。” 冷罗刹盯着张旸看了好一阵，忽然妩媚一笑，这种笑容令张旸无所适从。 在冷罗刹引领下，张旸驾驶着车子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家港式餐厅门前。这家餐厅座落半山腰，风景怡人、鸟语花香，俯瞰而下是川流不息的大马路，有种你自忙碌我自逍遥的感觉。这绝对是有钱人消遣的地方，距离市区虽路途遥远，但市区却找不出一家相同的餐厅，任何时候都是，物以稀为贵。 走进去，餐厅内顾客不多，显的十分宁静。 他们坐下了，要了几份正宗港式糕点，一份汤，张旸原本想吃饭的，冷罗刹不鸟他。 糕点很快端了上来，张旸把各份都尝了一口，味道不怎么好，吃不习惯，他觉得他们农村弄那些大煎饼味道更棒。当然啦，他从来不挑食，也不具备挑食的基本条件。 冷罗刹只是随便吃了一些，坐在张旸对面翻杂志。这个餐厅最独特之处就是每个桌子傍都有书架，提供当天的各种报纸、书刊，桌子与桌子之间用几面屏风间隔开，没人会骚扰你，反正很舒适，而且整个空间飘着一股芬芳。 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冷罗刹连坐姿都没改变，而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张旸可没打算继续跟她耗下去，可是刚想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听完电话后他甚至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旸子，你爸快不行了……” “张旸。” 冷罗刹拿杂志在张旸眼前晃，“傻啦？” 张旸反应过来，抓起桌子上面的车钥匙就往外跑，跑出几步发现不对，又返回对冷罗刹说：“送我去火车站。” 张旸抢过冷罗刹的杂志扔掉，拉着她往外跑。 “放手。” 冷罗刹甩开张旸，“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司机。”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爸现在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家。” 张旸发觉自己手指都在发抖，而由于心急如焚，他不介意冲冷罗刹大吼。 “你家那儿？” “泰兴。” “市区？” “农村。” “你现在去火车站至少要一个小时，买票等车加上路上耽误的时间至少五六个小时以后你才能回到家，要快只能开我的车。” 冷罗刹总能把事情算得滴水不漏。 “谢谢。” 张旸刚想跑，可转而一想自己不认识路，“我不认识路。” “车上带导航，笨蛋。” 冷罗刹一脸气愤，“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张旸心里着急，没去考虑到底妥当不妥当，总之可以用最快时间回到家就可以。 冷罗刹开车，张旸的状态不适宜开车，甚至上了高速他脑子里仍然一片茫然空白，那个声音仿佛久久回荡在他耳边。打电话的人是他方玲方玲，声音也是方玲的声音，她哭着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张旸掏出烟，想点燃，看了冷罗刹一眼，很不情愿又收起来。 “想抽就抽，不用看我。” 冷罗刹哼了一声。 “谢谢！” 抽完一根烟，张旸总算冷静下来，看冷罗刹打开车窗不停咳嗽，有点过意不去：“对不起。” “别再抽了……咳、咳……” 泰兴市区已经到了，这座张旸家乡的城市对他来说多么熟识，可惜他现在没心情看它一眼。 穿过热闹的市区大道，路面逐渐开始狭窄起来，周遭环境也变的越显荒凉。最后来到一条非常有特色的乡村泥路。张旸家乡真的很穷，连这条泥路都不是正式车道，只是为拖拉机而建，一坑一洞。冷罗刹这种养尊处优的城市娃儿何曾见过烂成这程度的乡路？所以立刻眼傻了…… “我开。” “你……” 冷罗刹怀疑的看着张旸，“ 行吗你？” “这条路我走过无数遍，不过开的是拖拉机。” 和冷罗刹对换了座位，张旸深吸一口气，尽量令自己心情平静，随后慢慢开下去。这段烂路真的十分难走，轿车底盘又低，他必须加倍的小心翼翼。 一段三公里的乡道，张旸整整用了半小时才开过去，到了村卫生所。卫生所门前站着许多人，看见一辆宝马开进来这些人都好奇的打量起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旸没注意听，拨开人群就往内冲。村卫生所就几十个平方，一个注射室，里面有张床，他看见自己的老爸张大年躺在床上，老妈方玲和老妹张韵坐在一傍凳子上。 张旸喊了声，方玲蹭地站起来，抱着他哇哇大哭，不过没哭几声就止住了。张旸往后看，发现冷罗刹已经走了进来，他知道方玲眼睁睁看着冷罗刹。冷罗刹外形气质一看就不象一般人，这乡下地方大多灰头土脸，忽然出现一个冷罗刹这模样的谁都发愣。 “阿姨好。” “哦，你好。” “妈，我爸到底怎么了？” 张旸老爸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也就嘴角隐隐有些血丝，静静的趟着，好象睡着一样。 “你爸给隔壁村盖房子，从二楼……摔……” 方玲没一半又开始哭。 “然后呢？多久以前的事情？” “早上。” 张旸有点生气：“早上？早上你不给我打电话？” “我当时不知道，摔下来以后你爸好好的，让他上医院他不肯，硬说不打紧，回家躺会就好，可是到中午你爸就开始吐血……” “现在呢？医生呢？干嘛不送医院。” “正打算送，医生去了联系车子，本来要用你大伯的拖拉机，医生说……” “现在送，我们有车。” 冷罗刹提醒张旸。 “小韵，去喊个男的进来帮忙抬一下。” 张韵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男人帮忙把张大年抬上了冷罗刹的车。方玲和张韵坐在后排，方玲抱着张大年，张韵坐傍边。这次，张旸把车开的很快，还好刚才习惯了那段路，所以没出意外。 到了市人民医院，张旸把张大年背进急诊室，背的时候张大年醒了一下，一口血呕在张旸的肩膀上，然后又晕了过去…… “救 命啊，医生……” 张旸知道在医院大声喊并不适合，但没办法，人命关天，况且救的还是他爸的命。 038章、这叫尽责任懂不？ 医院的急诊室外面，张旸两眼发愣的看着地板，方玲和张韵两母女坐在椅子里，他们都非常担心张大年的安危。 “张旸。” 冷罗刹喊张旸，张旸看着她，她指了指张旸的衣服，“你是不是要去洗一下？” 张旸没反应，这是他爸的血，洗，能洗干净吗？ 冷罗刹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冷罗刹走回来了，手里多了些食物、水，还有一个盒子，盒子装的是一件蓝色衬衣。冷罗刹把食物和水递给张韵，然后把衬衣塞到张旸：“赶紧换了去。” “旸子，去吧！” 方玲说，“这里妈看着。” 在厕所里，张旸换上冷罗刹买的衬衣，拿着自己原来的衬衣愣愣地站在镜子面前。他有点犹豫，换下来的到底是扔了？还是留着？最后决定，留着。 洗了把脸，张旸走了出去。回到急诊室，一眼看见医生正在与冷罗刹交谈，方玲和张韵则在一边默默流泪，张旸有种不好的预感，飞快走过去问：“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我等下跟你说。” 冷罗刹把张旸拉到一边，转而又对医生说，“尽快准备手术。” 医生急忙走开，张旸看着冷罗刹。 “你爸严重内出血，必须立即动手术，手术费……” 冷罗刹犹豫了一下，“我先帮你垫付。” 张旸心纠了起来：“多少？” 冷罗刹没回答，张旸转向方玲：“多少？” “大概三……十……五万……” “这么多？” 方玲点头，眼神无比茫然，三十五万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冷罗刹说：“手术费包含许多方面的治疗，应该是合理的，你不要着急考虑钱的问题，先去办理手续，你爸不能再拖了！” 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张旸脑海一片空白，机械地按照冷罗刹的提醒在该签名的地方签上大名，然后他看见冷罗刹拿出银行卡直接支付了三十五万。这三十五万必须先支付，出院时多除少补，可是只要脑袋没残的都知道，进了医院的钱就别指望再拿出来，只有补，没有除…… 办完手续，张旸深深地向冷罗刹鞠了一个躬，他没有说“请放心，我钱会尽快还你。” 这种不切实际的废话，因为这种话伤人 ，钱可以还清，人情无法还清。 回到手术室门外，张旸无力地摊坐在椅子里，看着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忙碌异常，他呆呆的，痛达心肺，也很自责，实在不应该让自己老爸那么累，五十多岁还要给别人家盖房子。 “张旸，喝点水。” 冷罗刹给张旸递了一瓶水。 “谢谢！” “积极面对，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 冷罗刹用冷冷的语调说出一句很温暖的话。 经过几个小时手术，张大年被转到住院部的休养病房，由于是冷罗刹一手安排，病房很豪华，这是冷罗刹可以接受的标准。张旸原本是反对的，冷罗刹一句话把他说哑巴了，冷罗刹说：我为你爸感到悲哀。 张旸默许了冷罗刹为他们家的事情在忙碌，方玲也默许，方玲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女人，他们家大小事务通常都是张大年拿主意。其实病房豪华亦有好处，看着舒服，对病人来讲这点无疑很重要。另外，这个病房还有空余的床铺以及沙发，方玲和张韵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比住旅馆方便多了…… “冷小姐。” 方玲深深地向冷罗刹鞠躬，“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 “阿姨，你别这样。” 冷罗刹慌了，真的慌了，张旸绝对没看错，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色的女人居然也会慌。 “你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 方玲又是一鞠躬，张韵也跟着鞠躬。 “相互帮忙而已，张旸也帮我不少忙。” “总之，你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 冷罗刹一副想哭表情，看见这样，张旸对张韵使了个眼色，让她劝住方玲。张韵会意，把方玲拉到沙发坐下。 “阿姨，你休息一下，我和张旸到外面买些日用品回来。” “不用。” 方玲立刻又站起来，“我回家拿……” 张韵拉住方玲：“妈，回家太麻烦。” “麻烦也要回。” 方玲叹也口气，“这不知道要住院住多久，很多东西都要回家拿，而且家里还有些事情，咱家的猪没喂，鸡还在外面游荡，晚上不逮回家容易走丢。” “我去吧！” 张旸说。 “你弄不好。” “我找大伯帮 忙，总之你留下，我爸现在没醒，醒了第一个想见的肯定是你。” 方玲点头答应，张旸立刻拉着张韵离开病房，打算先带张韵去买些日用品，然后载她回医院。到了一家商场，张旸在外面等，冷罗刹和张韵进去，半小时不到她们就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 回到医院，张韵下车，冷罗刹却没下，张旸说：“冷总，我要回家了！” “那走吧，你废话什么？” “你……” “我跟你一起。” “不是，现在已经晚上了，你一整天没休息过，我回趟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农村地方……” 张旸四周看了一眼，“要不先帮你找个酒店，我知道前面有个不错的，你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 “我回你家。” “不是……” “开车。” 张旸能说什么？难道非得赶冷罗刹下车？车是冷罗刹的，冷罗刹还是他的boss，现在还是他家的恩人。 泥道本来就够烂，加上是夜晚，难度更大大增加，几乎多花了一半时间才回到家。张旸把冷罗刹留在家里，自己去找他大伯张大冬，不过他去的不巧，张大冬不在家，只有大伯娘陈春燕和他的小堂弟张陵在。 “伯娘，我大伯呢？” “你大伯……你爸怎么样了？” “刚动完手术，还没醒，我回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我大伯……” “你大伯出去了，去了医院啊。” 陈春燕惊讶的表情，“没看见他？” 张旸摇头。 “搞什么，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 “或许路上耽搁了吧。” 张旸勉强笑了笑，“大伯娘，我家的鸡……” “已经赶了回去，猪没喂，我没你家钥匙。” “我去找一下。” “去吧，找到了拿过来。” 离开前，张旸悄悄把堂弟叫到门外，塞给他几百块。 在放钥匙的地方找到猪房钥匙，又找了一些干菜、饲料之类专供猪吃的食物，在灶堂，用大锅煮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倒进猪桶里，张旸留意到从开始煮到煮完的整个半小时过程冷罗刹都十分好奇的看着，看他烧柴、吹火，搅拌猪食……然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你以前都要干这些事 情？” “boss，我是穷人，每个穷人或多或少都得干。” 张旸挑着两桶猪食准备去猪房，冷罗刹还是跟着，张旸说：“冷总，我觉得你留在这儿比较好。” 看冷罗刹疑问的表情，他继续说，“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我没见过猪，想看看。” “你自己去照镜子就可以。” 冷罗刹踢了张旸一脚，从张旸手里抢过钥匙径直往外走。 到了猪房，冷罗刹负责开锁，不过这种农村式的横挂锁，冷罗刹有点无从下手。张旸挑着两桶猪食，累死了，不免就有意见起来：“你行没行？我快压坏了！” “你笨蛋啊，不会先放下？” 张旸都不知道冷罗刹是不是故意耍自己的，刚放下她就把锁打开了，然后挑起来没走出几步，先进猪房的冷罗刹一声尖叫冲了出来，差点撞到了张旸…… “你干什么？” 冷罗刹勉强保持镇定道：“没事。” 进了猪房，张旸终于知道冷罗刹刚刚为何尖叫了，原来一只猪从护栏内跳了出来，此刻正站在门后，一对眼珠发着幽幽的光芒，张旸一进去它就吼了一声，把张旸也吓一大跳。 喂完猪出来，看见冷罗刹捂住嘴巴站在远远的地方，张旸说：“冷总，我说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冷罗刹哼了一声，没说话。 返回家，张旸到自己爸妈的房间找出几件他们经常穿的衣服，又带上一些可能用到的物品，锁好门，再次到了大伯家把钥匙交到陈春燕手里，准备走人，被陈春燕叫住了…… “旸子。” 陈春燕把刚刚张旸给张陵的几百块还给张旸，“钱拿回去。” “不用了。” “拿回去。” 陈春燕坚持道，“用到需要用的地方，这叫尽责任懂不？” 039章、冷罗刹的故事 上了车，冷罗刹立刻拿出一小瓶香水四处喷晒了起来，张旸有点鄙视她，于是道：“我说你至于吗？” 冷罗刹瞪了张旸一眼，还是没说话。 张旸开车，沿着泥道往市区开，开到一半忽然听见一声“喀嚓”一声，车子死火了，他重复打了好几遍都打不着，只好下车检查。 “怎么样？” 张旸趴在地上往车底瞄，冷罗刹问。 “不知道，好象有个管子破了。” 张旸看见了，中间是一块尖尖的石头，就是这个小东西坏的事。 “那怎么办？” “呼抢修呗。” 张旸站了起来，郁闷道，“不过这里荒山野岭，又是夜晚，不一定有人肯鸟我们。” “加报酬。” “冷总，钱不是万能的，尤其在这种鬼不显灵的乡下地方。” 冷罗刹打了n个电话，事实证明钱确实不是万能的。打110，人家直接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让冷罗刹找交通部，冷罗刹把电话打到交通部，交通部更干脆，他们只处理交通事故。 “怎么态度这么差啊？” 冷罗刹有点气愤，“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不知道，大概要到天亮。” 张旸给张韵发信息，说明自己遇到的情况。 喝了口水，张旸默默看着远方，那是一座山，很熟识的山，虽然离他家比较远，不过他经常去，尤其夏天，因为那座山背后有大片的野生李子。其实那些野生李子特难吃，又酸又苦，但那时张旸家里穷，基本没怎么吃过别的水果种类，无法做对比，所以很可笑的认为水果都那味道。 “在看什么呢？” 冷罗刹问。 “看过去。” “听过看未来，没听过看过去。” “冷总，或许你有些很不愉快的过去，以致你不愿意回望，甚至害怕回望。我没有，我的过去虽然不怎么样，可以说很艰苦，但毕竟属于我。” 冷罗刹有几分不自然：“是吗？” “没听过一句话：年轻的时候让记忆活着，老来的时候活在记忆里。” “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去？我想了解一下农村的生活。” “呵，农村生活其实没什么，也就一起玩的孩子多一些，乱七八糟受伤的机会多一 些，然后环境温馨些吧！” 张旸点燃根烟，逐渐对冷罗刹打开了话匣子，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讲，讲些有趣的以及倒霉的事，其中许多片段他之前对冷罗刹讲过，只是冷罗刹听不认真，这次冷罗刹明显认真了许多，偶尔还点头，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你小时候真顽皮。” “农村孩子大都这样，我算安静了。” 与隔壁的孩子相比，张旸还真算斯文了，比如他堂哥，整天到处乱跑乱窜、惹事生非，超级野性子一个，为此张大冬不得已把他送去当兵，现在好，留在了部队当小干部。 “我小时候很安静，别人都以为我抑郁症。” 冷罗刹叹了口气，“所以，基本上没人愿意和我玩，在……那个地方，是最孤独的，不过无论生活还是学习各方面，我都最强。” “能看出来，我很佩服你，真的。” 张旸说的是心里话，冷罗刹的智商是毋庸至疑的。 “可是正如你所说，我因此缺少了许多应该拥有的快乐，我没有哪怕一天的天真岁月。” 冷罗刹仿佛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冷罗刹，那个冷罗刹不会对张旸说这些话，“那时候我们一共二十一个人，十八个女孩，三个男孩。我刚刚说了，我最孤独，不合群，我最聪明，往往越聪明越容易招来妒忌……” “其实你可以低调些，过于锋芒毕露不是件好事。” “你不明白的。” 冷罗刹又叹了口气，“在那种地方你必须充份表现出你的智慧，讨好老师、讨好那些需要讨好的人，因为那个地方除了这些人以外，同龄人都会欺负你。我不喜欢挑起斗争，但面对斗争我从不心慈手软，我很小就明白斗争的残忍，哪怕只是小孩子的斗争。” 张旸沉默，替冷罗刹活得累。 “你应该可以想到，我是孤儿，就住在那家孤儿院，也就是那家小学，那时候的孤儿院残破不堪，我们二十一个人睡在一间屋子里，半夜那些同龄孩子经常骚扰我，有时候睡着睡着被子没了；有时候起床鞋子没了；有时候鞋里甚至会有蟑螂毛毛虫之类的恶心东西。你的新衣服会莫名其妙被画上图案，你的新毛巾会稀里糊涂染上墨水……总之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都会在那个地方出现，你很难想象一堆孩子能够阴险到那种程度。” 张旸继续沉默，这次不是替冷罗刹活的累，而是痛苦了，幸好那已经是过去，而非 现在。 “我只有一个人，或许两个吧，还有个男孩会帮我、维护我，不过维护的代价往往是被整到很惨很可怜。” 冷罗刹抬头看着夜空一闪一闪的泛星，缓缓道，“每次被欺负我都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要报仇，我要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张旸望着冷罗刹，他的内心深处被牵动了，他自己或者活的或许不怎么样，但是童年至少充满了快乐，而冷罗刹的童年呢？少少年纪却已经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巨大旋涡里，难怪她那么冷漠。其实冷罗刹也是个善良人，这副姿态只不过是个更好地保护自己的伪装。 “有一次，我的一双新鞋被剪了一只洞，那双鞋我很喜欢，而且那双鞋是第一个资助我的人送的最后一份礼物。” 冷罗刹很是伤感，“在送了我这双鞋以后，资助我的人就死了……绝症。资助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富有，但她资助了我五年，让我觉得这个冷漠的世界还有一丝亲情的存在，我无法容忍的是，有人破坏了那双对我来说很珍贵的鞋子，她们不知道，剪碎那双鞋子的同时亦剪碎了我的心。” “然后呢？” 张旸感觉自己的声音很是苦涩，因为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很荒唐的想法，想一辈子保护冷罗刹，可是……自己是谁？什么都不是。 “然后……哈哈，然后……” 冷罗刹忽然仰天狂笑，“有个男孩子抽烟，别人不知道，我却见过一次，我还知道他把烟藏在什么地方。有一天晚上，趁所有人都睡着了，我悄悄从枕头底下拿出准备好的纸张，用那个男孩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张旸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然后呢？” “再然后，那晚忽然刮起大风，而我们住的房子很残破，很多窟窿，被风一吹那堆火星立即把衣柜烧着了。接着蚊帐……许多东西都跟着烧了起来……我吓傻了，我其实只想烧掉她们的鞋……” 说到这里，冷罗刹没再说下去，目光之中带着一股真切的悲痛。 “冷总，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坏人。” 刚进皇冠时张旸确实觉得冷罗刹很坏，为此没少诅咒她，没少骂她祖上十八代，现在想想其实自己骂的毫无根据，还骂错了…… “我是坏人……我把他烧死了！” “谁？” “唯一关心我的人，我亲眼看见一 根火红的木头压在他身上。” 一颗眼泪从冷罗刹眼角悄然滑落，“我竟然害死了他。” 张旸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冷罗刹，这种事情无法安慰，莫不成对冷罗刹说：此乃天意，天命不可逆？或者：那丫死有余辜。靠，这他妈根本就是冷罗刹捅的篓子，冷罗刹或许有其冤屈之处，但火是她放的无可否认。 “往后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做同一个梦，梦见他被砸死那一幕。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多痛苦，差点我就招认了！但我心里清楚，一经招认，所有人都会痛恨我，我不能招认，只能时时刻刻记在心里，想尽办法弥补，可是我已经无法对他弥补，只能对孤儿院。” “冷总，你有这种意识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他在天之灵看见现在孤儿院的面貌会感到欣慰。” “人都死了，欣慰有何用？” “可是许多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你拉了他们一把。” “我了解那些人的苦处，他们需要帮助，况且……我出发点只是想弥补。” “纵然如此你也伟大。” 张旸觉得善心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但并非每个人都能把自己的善心变成实际行动，用自己的善心去回报世界，为社会出力。冷罗刹做到了，虽然是因为内疚而产生的弥补的想法才去做说这些事，但客观来说冷罗刹确实做了…… “伟大？” 冷罗刹冷笑，“你是说伟大？我们老祖宗有许多伟大的人，秦始王、项羽、刘邦，赵匡胤、成吉思汗、朱元璋，可是伟大背后呢？生灵涂炭，最后谁成功了谁，谁又失败了谁？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任何获取都必须付出代价，而代价往往不为人所知，伤害人心、人性。有句话就做出了一种很无奈的解释：一将功成万骨枯。” “呵呵，或许吧！” “别觉得奇怪，我经常读这些书，学习阴谋诡计、学习对付人、学习自保。” “你不觉得累？” “活着本身已经够累，再累一点又如何？” 张旸无语了，冷罗刹的话貌似有几分道理，但这种道理又很难让人信服。 “不说这些了，说来没意义。” 夜越来越深，空气逐渐变的冰凉，他们回到车上，张旸坐前排，冷罗刹坐后排。冷罗刹显得极其安静，在张旸眼里，冷罗刹此刻的安静与往日的安静有所不同，往常即便再安静，给人的感觉 都带思考的。现在的安静……惹人怜爱，贴在窗子边，望着外面的星空，眼睛一眨一眨，比任何时候都带魅力…… “看够没有？” 冷罗刹忽然道。 “啊？没有……不是，我没看你……” “我好看吗？” 张旸反应不过来，完全没料到冷罗刹会提这种问题。 “我好看吗？” 冷罗刹接着说了一遍。 “好。” “好？” 冷罗刹冷笑，指指自己的脸孔，“越美越毒，记住了！” 张旸无语，一般情况下女孩子问你“我好看吗”多数都脸红红的，即便问的当时没脸红，之后也脸红，好像冷罗刹这么冷笑的确实不多见。 “冷总，要不你先睡一下。” “不困。” “你放心睡，我看着。” “就是因为你看着才不能放心睡。” 张旸再次无语，这个奇怪的女人，刚建立起的一丝对她的好感又被她亲手摧毁了…… 040章、看她内衣的号码 不知沉默了多久，冷罗刹睡了过去，呼吸平稳、均匀。 确定车门都关闭好以后，张旸也闭上眼睛，他刚刚只是说说而已，守夜，这个鬼不显灵的乡下地方需要守个屁？况且他困死了，大清早已经离开被窝，一整天跑来跑去跑那么多地方，又不是铁人，另外还夹带担惊受怕呢？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张旸脑袋忽然被什么敲了下，痛醒了：“谁……” “守夜啊。” 冷罗刹阴阳怪气，“守得不错。” “哦，对不起，太累了！” 冷罗刹没言语。 张旸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天已开始泛白，不过有点想下雨的迹象。张旸掏出香烟刚想点燃，忽然从倒后镜里看见冷罗刹想杀人的眼神，他可没打算早死，只能下车抽，可是下车刚抽了两口忽然间倾盘大雨，他飞快又扔掉烟头钻进车内，关好车门，心里大喊倒霉…… 这场雨，整整下了两个多小时，却没有停止的趋势，他们都很郁闷。 “口香糖拿一下。” 冷罗刹说，伴随着唧咕一个响声。 “饿了？” 冷罗刹拿过口香糖，没说话，肚子再次唧咕了一声。 大雨又持续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整条泥道都开始浸水了，雨势才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就在那会儿，张旸从倒后镜里看见冷罗刹脸色惨白，想断气的模样，他吓了一大跳：“冷总，你没事吧？” “胃痛。” “怎么办，你车里有胃药不？” “没。” 冷罗刹说话很费劲。 张旸尝试发动车子，依然发动不了！他四周看了一眼，看见左边有个黄泥山岗，山岗顶上有个破草房，没人住。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草房右边一块隆起的空地上，他隐约看见了一些熟识的植物的叶子，但是他不敢确实是不是…… “冷总，车里有伞子不？” 冷罗刹摇头。 张旸拿出自己的打火机放进烟盒里合上，又小心翼翼用纸巾在烟合边缘包了几层，觉得安全了才放进口袋，下车，从车尾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往山岗顶冲刺…… “张旸，你疯了？” 冷罗刹打开车门，疑惑的看着张旸。 “乖乖呆在车里，女人。” 冲到山岗顶，张旸上衣已经全部 湿透，裤子大腿往下亦不能幸免。幸运的是，他看见的植物叶子确实是想要找的……红薯。张旸在地上摸了一块锋利的石头开始刨，不过由于还不到季节，刨出来的红薯明显没有发育正常，只比拇指大了那么一点点，够他郁闷的。 张旸一口气刨了二三十只，找了个低洼的、有水的地方洗干净，然后冲进草房。草房非常破，处处漏水，只有一个角落较为干爽，张旸就在最干爽的地皮上面挖了个坑，又在房侧拆了些干草铺到上面，然后把红薯放进去，再然后把草房的一扇门拆下来截断所有木料，铺到最上面，生火…… 张旸在烤红薯，相信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不会陌生。 看着星星小火最后变成熊熊大火，张旸脱下自己的上衣烤了起来，然后干脆把裤子也脱掉了！他光着身子四处搜索，很幸运地找到一个瓦盘，不过已经破掉一边，而且非常脏，他把破瓦盘放到外面让雨水滴进去，滴满了拿回来擦干净，然后用带来的矿泉水洗一遍，确定干净以后把剩余的矿泉水倒进去，在火堆上面搭了个架子开始烧起来…… 胃痛喝热水有帮助，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反正冷罗刹看不见。 抽了几根烟时间，衣服烤干了，张旸重新穿上，然后等水烧开，端下来，放凉以后慢慢倒进矿泉水瓶子里，可惜他估算错误，水一倒进去瓶子立刻变形，貌似还有点淡淡的塑料味道。 火灭了，挖了些泥土把火堆埋好，张旸继续等。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泥土挖开，挖出之前埋下去的红薯。好香，可是张旸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准备好可以把红薯盛回去的工具，他只能脱下自己的上衣把红薯包起来，矿泉水瓶子也一起包起来，冒雨往山岗下面冲刺。 “你死去了那里？” 刚回到车里，冷罗刹冲张旸大吼。 张旸没回话，飞快拆开上衣平放在副驾驶座的座位上，把热水递给冷罗刹，看她久久不接，张旸急了：“拿着啊，干嘛了？趁热赶紧喝。” 冷罗刹看着张旸，目光很是复杂。 “你看我都这样了，你不喝我就白干了，这死臭脾气，真受不了你。” 冷罗刹犹犹豫豫接过了张旸递过来的东西，目光在张旸赤膊的上身瞄了一眼，少有的脸红了一下。 “那堆是什么？” 喝下几口水，冷罗刹指着那堆红薯问张旸，她并没有发觉那瓶矿泉水有何异样，按她这种怪性子，估计发现了 会拿瓶子砸张旸。 “红薯。” “黑薯吧！” 张旸笑了，掰断一根用纸巾包好，递给冷罗刹。 “很香。” 冷罗刹吃了一小口，点了点头，然后一大口…… “喂，你慢点。” 张旸服了，人饿起来仪态不仪态通通靠边站，不过冷罗刹吃红薯能吃到这么高兴，这辈子估计就这一次。想到这里，张旸不禁露出得意的神色，以及很有成就感的笑容。 “笑什么？” 张旸赶紧合上嘴巴：“没笑。” “我吃相很难看吗？” 冷罗刹瞪眼睛，不过是温柔的瞪。 “不难看。” “哦。” 冷罗刹继续吃，直到吃饱才又道，“你怎么不吃？” “算了……还是留着你吃吧！” 张旸看了看，一堆红薯已经给冷罗刹吃剩三根了，还吃个鬼啊？ “在上面吃过了？” 冷罗刹指了指上岗上面，张旸突然才发现，原来冷罗刹的手指十分精致，每一根都精细修长，指甲上面涂着一层彩色的很迷幻好看的花纹，就连关节都雪白雪白的。还有她的手掌，看上去小巧柔软，他不禁在想，这样的手拖起来是什么感觉？ 冷罗刹又伸手拿了一根，掰开递到张旸的嘴边。 “你胃……” “没事了！” 冷罗刹继续递着，眼波温柔，一副任人打骂的小媳妇模样，“吃啊！” 张旸哦了一声，用力一咬…… “哎唷……张旸，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个笨蛋。” 张旸咬到冷罗刹的手指了！ 中午，大雨终于停了下来，被浸的路面亦逐渐开始退水。 从昨晚到今天，张旸一直保持与张韵短信联系，张韵了解状况。而张扬掌握的状况是张大年已经苏醒，张大冬也在医院，而且已呆了一晚上，本来想找修车帮他们，只是三更半夜没人愿意做生意，今早又连绵大雨，所以拖到停雨，张大年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你要不要穿回衣服？” 冷罗刹问。 “穿衣服？” 张旸拿起那件包红薯弄脏的衬衣，“boss，你觉得这还能穿？” “尾箱里还有两件。” “切，我拿矿泉水前前后后开过三几遍，我没看见？” 冷罗刹瞪眼睛：“黑色袋子，放在左边的箱子里面。” 张旸果然在冷罗刹所说的位置找出两件衬衫，与包红薯那件款式相同，显然是同时买的。之前张旸没发现是因为衬衫装在一个塑料箱子里面，箱子上面放了几本杂志，加上袋子是黑色，很难注意到。 张旸好穿好衬衣，就看见远处一辆拖拉机驶来，驶近，是张大年，那一张熟识的、黑黑的，永远带着几分淡淡笑意，很慈祥的脸孔。 张大年停下拖拉机，后面立刻跳下一老一小两个人，小的拿一个箱工具，是修理工。 张旸迎上去，有点激动：“大伯。” “呵，等到不耐烦了吧？” 张大年打开驾驶座下面的铁皮箱子，拿出一袋东西，有矿泉水、有面包，甚至还有一包便宜的香烟，递给张旸，“饿了，先随便吃点。” 张旸接过来，顺手递给刚从车内钻出来的冷罗刹。 “这位是……” 看见冷罗刹，张大年双眼一亮，很惊奇的感觉。 “我老……” “朋友。” 冷罗刹对张大年笑了笑，“你是张旸的大伯吧，你好。” “哦，你好。”…… 在他们说话时，那一老一小两名修理工已经对车子展开检查，很检查出问题所在，找来工具把车顶起来，老的修理工钻进车底。一小时后，车子修理好，能启动，张旸坐上去试了一下，很正常，他下车问：“师傅，多少钱？” “四百。” 张旸从钱包拿出四百块塞给老修理工。 “旸子，你顺带捎这两位师傅回市区，我就不跑这趟了！” 张旸答应后，张大年开着自己的拖拉机走了…… 两名修理工上了车，张旸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驾去，已经在这破地方憋了一天，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开的很快。 刚到市区，一老一小两名修理工在一条横街下了车，张旸问冷罗刹：“冷总，你要不要去酒店？” “废话，找个高级的……不，先找个商场，我要先去买些衣服。” 张旸把冷罗刹载到一个百货商城，冷罗刹说：“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 么？” “下车，立即。” 张旸和冷罗刹进了商场，冷罗刹到处乱逛，胡乱买了一堆用品，袜子、毛巾、牙刷……内裤、文胸。张旸没想到冷罗刹竟当着自己的面买这么贴身的衣物，亏她一脸淡然，张旸都感觉不好意思。不过，张旸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冷罗刹有36c那么大…… “你看够没有？” 冷罗刹发现张旸伸长脖子看她内衣的号码。 “啊，我没看，我只是……” 张旸慌乱的移开目光，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 041章、冷罗刹的表情想杀人 张旸跟在冷罗刹身后逛到了女装区，冷罗刹手捧一套藏蓝色的职业装咨询他的意见：“这套好不好看？” “不好，你该穿休闲一点，淑女一点。” 张旸感觉淑女用在冷罗刹身上很别扭，但却说了出来。 冷罗刹疑问的神情。 “要说……” “说。” “我怕你急……” 冷罗刹又瞪眼睛了：“你不说我现在就急。” “在公司你就穿职业装，看见穿职业装的你就想起那个无所事事四处找茬的流氓女强人，哪怕穿再美一想到你的本来面目就恶心泛滥，而且你还每天挂着个家里死宠物的表情，谁受得了？谁又会注意你穿的好看不好看？躲还来不及呢，你这美丽都不是一般人敢欣赏的，反正我认为你穿休闲装比较文静，比如昨天早上我在公园第一次看见你穿休闲装，那一刻我真有点眼前一亮的感觉，非常撼动，总而言之……” 说到这里张旸忽然闭上嘴巴，因为冷罗刹的表情想杀人…… “继续评价，没关系的。” “不是，我意思是……你穿休闲装……很好看。” “听出来了！” 冷罗刹忽然一脚踢在张旸的小腿上，张旸痛的一弯腰，冷罗刹趁机又一拳打在他背部，然后再一个飞揣，张旸整个人立刻被干趴下，脑袋轰轰轰的，晕头转向，女装店内的所有店员则木若鸡呆…… “看什么？赶紧把衣服包起来，然后……那套，还有那套一起包起来。” 张旸爬起来，所有店员都同情的看着他，她们都觉得张旸特不男人，这么被一个女人欺负屁都不敢放一个。其实张旸也感觉窝囊，可是他不敢怎样，冷罗刹现在是他们家恩人，他有何伤害冷罗刹的举动，方玲估计第一个把他劈开两段。 出了女装店，张旸一言不发，生气了，冷罗刹发现了，问：“生气了？” “我那敢啊。” 张旸小声呢喃了一句。 “谅你也不敢。” “靠，既然这样你问个屁，故意气我是不是？” 回到车里，张旸仍然闷闷不乐，冷罗刹则在反复摆弄新买的几套休闲装，脸上始终挂着几分陶醉的笑意，仿佛手里的不是衣服，而是最昂贵奢侈的艺术品。翻着翻着，她问张旸：“我穿休闲装真的好看？” “外表好 看没用，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心灵不美外表再好看也是恶心人。” 到了一个酒店门前，张旸把车停下来。 “不开进去？” “你下车不可以？开进去多麻烦啊，等下又得调头出来。” “你和我一起上去。” 张旸故意刺激冷罗刹：“啥？咱俩一起开房吗？” 冷罗刹没理会张旸的刺激：“你一天没洗澡不觉得臭？” “臭不臭关你事？” “别污染我的车。” 张旸想了想，回医院好像没地方洗澡，就去了…… 到了酒店前台，冷罗刹开了两个豪华房，把其中一个房卡塞给张旸，然后在包里取出大叠现金塞给张旸，大概有三千多块吧，刚刚张旸看着她在商场外面的柜员机取的。 张旸不解的表情：“给我干嘛？” “不是给你，让你拿去租个房子，你就跑腿。” 张旸更不解了：“租房子干什么？” “你妈和你妹总得找地方住吧？难道住酒店？你妈肯吗？” 看张旸仍然一头雾水，冷罗刹压着火气耐心解释道，“你爸至少要一个月后才出院，期间你妈或你妹必须现场照顾，医院的房间只能暂住，必须找个正式住所，明白不？” 张旸摇头。 “你去死吧！” 冷罗刹扔下张旸，自己进了电梯…… 张旸之所以说不明白只想气冷罗刹，事实上他很惊讶冷罗刹能把不是自己的事考虑的那么周全。 进了另一座电梯，张旸立刻收到冷罗刹发来的短信：白痴，租到房子前别打搅我。 电梯到了楼层，张旸找到房卡号码显示的房间，开门进去打算好好泡一个澡，可是刚刚把自己扒光，忽然听见一阵狂按门铃的声音，万不情愿披着浴巾去开门，看见客服人员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外面，满脸微笑，把他想骂人的冲动硬生生扼杀了：“找错了！” 说完，张旸准备关门。 “张先生对吧？这是你需要的服务。” 客服人员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张旸。 张旸很疑惑：“这是什么？” “衣服。” “我没……” 难道是冷罗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谢谢！” 用半小时洗嗽完毕，离开酒店。 张旸现在穿一身耐克休闲服，不长不短，极其贴身。他问过了，衣服确实是冷罗刹打电话要的，酒店有这种服务，不过要从中收取一定差价。 到了医院，张大年眼巴巴看着张旸，他还很虚弱，说话声音很少，张旸要凑很近才勉强听清楚：“旸子，花不少钱了吧？” “没有啊，几千块而已。” 说这话张旸自己都心虚，太大意了，竟然没想到让她妈瞒着，他爸一生省吃俭用，知道一次性花了这么多钱肯定从心里感到难受，这不利于康复。 “你一撒谎眼睛就乱转。” 张旸无语，有这个缺点他自己都不知道。 张大年两眼发直望着天花板，惆怅万分的模样，很令人担忧，张旸安慰他：“爸，你不要乱想，没关系的。” “爸不乱想。” 张大年的目光重新投放到张旸身上，“我听你妈说，还有个……女孩，是你的朋友？她人呢？爸得当面感谢一下人家。” “其实是我老板，她没来，现在在酒店休息。” “你老板是好人，你要还别人钱啊，知道不？” “知道了，你休息一下吧，别说太多话。” 张大年点头，慢慢闭上眼睛，和张旸说了几句话显得十分疲劳。 方玲在医院看张大年，张旸和张韵离开医院，在医院门口，张韵好奇问：“哥，我们上那儿？” “找房子。” “干嘛找房子？” “你笨蛋啊，你不用住，妈不用住？” 张韵扁嘴。 到了附近一个房屋中介，那些中介看见他们就仿佛看见凯子一样，轰地把他们围起来，听说他们要找近医院的、可以立刻入住的房子，中介又轰地去查电脑，然后各自列出所掌握的、符合他们要求的好几个单元，价位从几百到千多不等。 “看这个吧！” 张旸选择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单元，与医院相距一条街，傍边还有肉菜市场，六百块的价格也比较合理。 张旸和房屋中介一起走进了一个小区，上了一个单元，新装修，家私家电俱全，确实可以立刻入住，唯一缺陷是光线不充足，但张旸觉得没关系了，反正不是长期住，只是暂住一段时间。张旸也懒得花时间再去看别的，立即敲定这个房子，房屋中介更爽快 ，立即拿出合同，合同一签、押金一交，房子钥匙交给张旸。 “哥。” 从小区出来，张韵忽然对张旸说，“我不想读书了。” “为什么？” 张韵不言语。 “在考虑钱的问题是不是？” 张旸叹了口气，“小韵，你成绩那么好，不读书是种浪费。你刚刚考上大学，你不想看看大学什么样子？而且你指望你现在能干什么？” “可是……” “小韵，没有可是，你现在不应该考虑除了学习之外的问题，那些问题还不到你考虑，你的唯一任务是老老实实读好书，以后出来工作了再回报父母。” 张旸摸摸她脑袋，“别胡思乱想，别说哥不同意，爸妈也不会同意，而且你想过咱爸的感受没有？你这会提出这件事情爸会怎么想？会觉得是他害了你，你想看见咱爸难受、痛苦？” 小韵毫不犹豫的摇头。 张旸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好好读书。” “我不想你那么大负担。” “你这什么话，我是你哥，我们同一个爹妈。” “你欠那位姐姐……” “我老板。” “你欠她三十万。” “哥会搞定的啦，我知道你想帮哥，可不应该这么帮，你看你读好书出来，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找个好工作，模样又长这么漂亮还能嫁个好老公，到时候哥指不定还得依靠你呢！如果你现在不读书了，或许短期内帮到哥一点忙，但你先比较一下，要先甜后苦？还是先苦后甜？”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主要别再乱想，知道不？” 张韵点头。 张韵算暂时给张旸开解通了，可这些事情那有这么容易？得她自己真正想明白。其实张韵非常懂事，至少比张旸要懂事许多，长这么大她从没给家里添过什么麻烦，另外，张韵学习成绩非常出色，刚刚考上重点大学。 在商场里，根据张韵的意愿买了两套比较便宜的床单，还有别的可能用到的东西，张韵都尽量选择便宜货。张旸很心痛，明知道便宜货质量不好，他更愿意家人能用上高品质的东西、过上高品质的生活，哪怕他会因此辛苦一倍他也心甘情愿。而张韵，她是在为张旸考虑，她不是自己要省，而是为张旸省，所以张旸什么都不能说，任由她买 。 出了商场，张旸到柜员机把所有现金取出来，自己留一千，剩下的全给张韵。 “哥……” “拿着，虽然医疗费不用操心，但很多事情还需要另外用钱。” “可是你……” “呵呵，你哥现在是老总，工资两万多呢，过几天就发，没问题的。” 张韵一脸不相信。 “你什么表情，哥骗过你？” 张韵摇头。 “哥说了，哥会考虑，你不要考虑不属于你考虑的问题，明白吗？” “明白。” 张韵勉强点头，把现金小心收好，“哥你要走了？” “我得送我老板回去吧？明天星期一，人家工作很忙的。” 让冷罗刹一个人开车回去，张旸不放心，冷罗刹现在是他们家恩人，如果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他不痛苦死？况且是他把冷罗刹领来的，更没理由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 042章、这帮人全他妈是祸害 回刚租的房子放下东西，张旸和张韵又匆匆赶往医院。 张大年睡梦中，方玲在打盹，张旸和张韵坐在一傍的沙发上，眼巴巴看着对方，过了许久，张韵问：“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我尽量抽时间吧，或许下个星期。” 如果换在之前张旸还是个小职员，他会申请个十天半月的假期，可他现在不可以，他是老总，许多事情需要亲自过问，况且刚到高科没几天，这么个请假法影响不好。 “我两个月以后去报到，到时候谁照顾咱爸？妈一个人肯定很累。” 张旸拍张韵脑袋：“你傻啊，两个月后咱爸早能活蹦乱跳了。你去报到前要告诉哥，哥回来带你去。” “我自己会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方玲竟然醒了：“你俩兄妹聊什么？什么自己会去？” “妈你醒了？” “让你们吵醒了！” 张韵吐了吐舌头。 “旸子。” 方玲转向张旸，“明天星期一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正打算回去呢，等你醒。” 说这话时，张旸感觉自己特没人性，自己老爸这头刚做完手术，自己那头就急着溜之大吉，但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回到酒店，张旸轻轻敲了几下门，冷罗刹把门打开，微笑道：“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 “天快黑了，boss，我倒不想快。” 冷罗刹怦地关上门。 张旸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冷罗刹才走出来，穿着之前买的其中一套休闲服。 车子上了高速，天黑了下来，冷罗刹靠在座位里假寐，张旸觉得很无聊，随便找了张碟片放进cd机里，那种能净化人心的轻音乐又向了起来，只是这么个听法很催眠，他本来已经够累，于是换了另一张…… 到了冷罗刹住的花园，把车停下，叫醒冷罗刹，然后张旸自己下车。 “你怎么回去？” 冷罗刹问。 “打车。” “随便。” 冷罗刹坐到驾驶座，车子启动、加速，飘然而去。 张旸倒想把车开回去，问题他开了高科那辆配车出来，得要开回去吧？而且，开这辆回去还给冷罗刹很有难度，除非 他开去皇冠附近的停车场保管，然后结果一样要打车回家，何必那么麻烦？ 回到家，张旸看见苏然和何巧儿有说有笑。 “兄弟，风流快活完……” 苏然话没说完，被一向温柔体贴的何巧儿踩了一脚，苏然很郁闷，“干嘛踩我？” 何巧儿打眼色。 “你眼抽筋也不用踩我吧？” 何巧儿几乎要哭了…… 张旸说：“我爸生了场大病，我回去了一趟。” “你爸没事吧？” 苏然一脸严肃，“要不要帮忙？” “帮忙？我爸肺叶穿了个洞，你要不要把你的割捐给他？” “得，当我没讲过。” “你……” 看张旸还能开玩笑，何巧儿更担忧了，“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就是有点累。” 张旸走进房间，关门前才想起自己的配车，与是问苏然，“我的车钥匙呢？” “在你桌子上，车在楼下。” 关上房间门，张旸隐约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张旸没事吧？” 何巧儿。 “我那知道？” 苏然，“刚刚他不是说了吗？” “他这人就这样，有事情不说，自己受着。” “这你都知道？” 苏然惊讶。 “都怪你，乱说话。” 何巧儿埋怨苏然。 “我又不知道，你没跟我说，我平常看见他回来都这么开玩笑，多专一啊。” “不跟你说了。” “你上那？” “睡觉。” “睡觉你得先把碗给洗了吧？” “是你吃的，我又没吃，为什么我洗？” 何巧儿说完立刻响起一个沉重的关门声音。 第二天早上回到高科，何巧和张旸打招呼：“张总好。” “何秘书好。” 张旸进了自己办公室，立刻翻开桌子上面的一个本子，查看今天的工作内容。还好，并不用四处跑来跑去，他这两天已经奔波了好几百公里，需要休养生息，否则离上帝不远了…… 下午，张旸去巡视生产 基地，顺带见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客户，然后一天就这么无所事事过去了。下了班，他刚准备踏出办公室的门，电话却响了起来。 “张总，有空么？方便不方便一起吃个饭？” 林厂长的声音。 “吃饭？” 张旸觉得奇怪，人人都有可能请自己吃饭，惟独林厂长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不需要拉拢自己，他不屑干这种事。 “七点，屏风楼，一定来啊。” 直觉告诉张旸，这肯定有些什么猫腻，所以他答应了。回宿舍换了身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出门，根据林厂长提供的地址打车到屏风楼。下了车，张旸一眼看见林厂长躲在一辆面包车后面，鬼鬼祟祟的模样，他说：“林厂长，你这是？” “没事。” “那，进去吧！” “走这边。” 林厂长领着张旸走后门。 屏风楼，所谓屏风不单单只是个名字，而是实物。整座楼分两层，全木质建造，没有房间，整个大厅竖起一块块屏风，显得每个桌子都独立开来，类似于冷罗刹前几天带张旸去的港式餐厅，但屏风楼更气派，多了一些高贵、古典的味道。 他们坐下，要了壶茶，林厂长坐的很靠近张旸，依旧一副鬼祟模样，张旸有点不自在，于是又再次问道：“林厂长，你这是干嘛？” “听隔壁。” 林厂长指了指张旸身后的一面屏风。 张旸仔细聆听，隔壁有人正在说话，声音虽然比较小，不过竖起耳朵勉强也可以听清楚。其中一个声音颇为熟识，好象是高科采购部的经理陈大青，一个肥头大耳眼睛小，笑起来犹如一团猪肉一样的猥琐男。 “邵总，不用你亏，你只要把那部份折扣算到报价内。” 陈大青说。 “太多了，合着我要提价百份之十才能捞回来。”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百份之十没问题，采购的事情我说了算。” “那当然。” 另一个男人犹豫了一下，“不过，听说你们高科换了老总。” “谁当老总有什么关系？” 陈大青稍微有点生气，“你到底干不干？” “我回去考虑考虑。” “你还用考虑？得，你不干我找别家。” “能不能降一点？” “不能，这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陈大青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邵总，你尽管提价，我保证从你公司提货，就这么简单，愿意干就下个实话。” “好……吧。” “这才对嘛，财一起发，来，干一杯。” 过了半个多小时，听不见声音了，张旸找了个服务员打听，才证实那两个家伙已结帐离开，他很郁闷啊，看着林厂长问：“他们说的采购……” “一批压缩机部件，价值大概两百万左右。” “他们以前一直这么干？” 张旸心里恨啊，两百万他们就从中坑掉二十万，这些钱最后都算在成本里，这么算下去他们等于在高科的利润里分去二十万。问题是这么大的采购量要经过老总批示，他们怎么运作？难道那些老总一个个白痴？另外，陈大青说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背后又是些什么人？具体多少个？ “估计是。” 林厂长做出一个气愤而又无奈的表情，“这帮人全他妈是祸害。” 第二天陈大青果然通过何巧向张旸提交了采购报价，而张旸已经让林厂长查清楚邵总的来路，知道与陈大青狼狈为奸的具体是那个公司，奇怪的是那家公司的报价却比其它公司还要略低，张旸有点怀疑是不是林厂长搞错了！ 事关重大，他拨通了林厂长的电话：“林厂长，你是不是弄错了？那家公司报价最低。” “不可能。” 林厂长笃定道，“绝对不可能。” “大华压缩机，是这个吧？” “对。” “呵呵，价格确实比较低。” “这……” 林厂长稍微想了想，“难道……” “难道这份报价单上所有价格都提高了？” 张旸他忽然才想起，觉得有必要一家家打电话过去核实清楚，“不说了，我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核实的结果自不用说，和张旸猜的相符。 张旸最后没签采购文件，而是打电话到财务部让孟燕带上近期的原料采购单据到自己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孟燕出现在张旸的办公室，在此之前张旸已经让何巧打电话到其它原料公司核实清楚，真正的报价单也传真了过来，两份报价单对比之下孟燕带来的那 些货单在价格上大多高出百份之十以上，而且质量不见得好，至少拼工厂规模与出产能力，高出百份之十价格那家并不占优势。 孟燕有点坐立不安：“张总，有问题吗？” 张旸放下了单据，微笑看着孟燕：“你很担心？” “有点，毕竟帐目是我在管理。” “你自己看。” 张旸把货单以及报价单扔给孟燕，目不转睛看着孟燕的神情变化，如果孟燕知道内情，肯定或多或少有些惊慌，除非她心理素质好的恐怖的程度，否则张旸觉得自己能看端倪。 五分钟后孟燕脸色复杂的放下单据，但不惊慌，张旸有点搞不懂了，于是进一步道：“孟燕，你之前知道这些事情吗？” “不知道，我不管这方面。” 孟燕回答的很干脆。 “可是钱都经你们部门流出去。” “张总，每笔钱都需要经过财务部才能够流出去，只要有单据与老总的签名，我们就会工作，我们的工作内容以及范围不包括调查真实性。” “好吧，我们直接点。” 张旸盯着孟燕的眼睛，“是你吗？” “不是。” “我信你。” 我点了根烟，往后靠了靠，“孟燕，你认为这种事如何处理？” “不好说，以前没有过类似的例子。” “我问你如何处理。” “解雇。” 张旸哦了声，觉得这姑娘心机不怎么深，这种事情明眼一看就知道牵连甚广，能解雇几个？而且一个弄不好他们就敢集体策反，毕竟这是他们的集体利益：“解雇能彻底解决问题？” 孟燕哑然。 “好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守住秘密，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那么……单据？” 孟燕指着台面那堆单据。 “先放我这里。” 张旸想了想，接着又道，“你可以继续依照工作程序办事，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必须核实。” “明白。” 张旸摆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043章、何巧该不会痛经吧？ 孟燕出去了，张旸拍了下桌子，在心里骂，奶奶的，这帮损害公司利益填充自己腰包的蛀虫，必须一个个揪出来处之而后快。 可是，怎么揪？打电话给冷罗刹？不，不能任何事情都依靠这个女人的智慧，否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张旸思考了一个上午，总算想出一些眉目，不过为免打草惊蛇，他还是忍痛签了采购文件。虽然亏的不是自己的钱，但签名让那帮家伙去提钱，张旸仍然有种助纣为虐的屈辱感。 下午，张旸没有在办公室里耗费时间，而是去了生产基地，林厂长的办公室：“林厂长，认识不认识大华那边的人？级别高的。” “不认识。” 林厂长稍微思考了一刻，然后犹犹豫豫道，“我有个律师同学倒与大华有那么一点关系，只是不知道……” “联系一下，我必须与大华高层取得联系。” “我尽量试试吧！” 林厂长立刻给他的同学打电话。幸运之神眷顾吧，林厂长的同学晚上刚好与大华一个老总、法人一起吃饭，他们倒可以一起去，不过所有消费将由张旸支付。张旸觉得没所谓，反正已经让那帮家伙坑了那么多。 晚上，张旸和林厂长准时附会，林厂长是以他那位律师朋友的同学身份，张旸则是纯朋友身份。林厂长的同学是个女人，叫张蕴云，四十岁左右，戴一副黑边眼镜。大华老总则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叫袁功，看上去精力充沛，一副成功男人的派头。 这顿饭吃的很简单、和谐，大家都是随意聊聊天，开始时是张蕴云与袁功聊，他们之间带合作关系，话题也多。后来张蕴云上了厕所，袁功和张旸聊：“张先生你做什么生意？” “我啊，打工仔一个。” “打工挺好啊，我不一样打工。” 袁功笑了笑，“做什么行业？” “空调。” “空调？” 袁功愣了一下，“真巧了！” “你也做空调？” “我不做空调。” 袁功摆手，“我做空调需要的部件，大华知道吧？” “大华？” 张旸装做很惊讶的样子，“你是说……大华？” “对。” 袁功被张旸的惊讶吓着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张旸掏出自己名片递过去，“我们正在合作。” “哦，高科。” “高科一直与贵公司合作。” “知道，不过负责这块的是……邵总。” 说到邵总，袁功一脸厌恶表情。 “对，是邵总，这人特别抠门、讨厌。” 张旸笑着说，“老在价格上卡我们，做生意嘛，还不是大家一起合赚，袁总你说对吧？” “那是。” 袁功眼珠转了一下，“张总，贵公司近来要采购一批压缩机部件对么？” “嗯，怎么了？” “这……” 袁功欲言又止，“不知道价格谈没谈下来？” “差不多，有问题吗？” “不是，我有个事情想拜托张总一下。” “说说，或许我真能帮到你不一定。” “能不能……稍微拖上一阵子？” “这不好吧？我们公司因为急用才购买，拖一阵子会给我们造成损失。” 张旸只是说不好，没有说不行，他得给机会袁功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一些曙光，这束曙光或许可以帮助他铲除那帮蛀虫。 袁功一脸乞求：“不用太久，就几天时间，顶多五天，五天就够。” “袁总。” 张旸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我本人非常乐意帮助你，但如果以损害公司利益为前提……真的无能为力。” “如果张总肯帮这忙，以后高科在大华购部件全部降价百份之一。” “袁总，这不是价格问题。” “百份之二，张总，我只能降这么多，就当交个朋友行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价格真不是问题。” “这个……” “袁总要不方便，我绝对不勉强。” 张旸预感到大华内部和皇冠一样不和谐，刚刚袁功提及到邵总一副厌恶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是争权，指不定可以合作起来，各取所需。 袁功看了林厂长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张旸立刻道：“我部下，放心。” “好吧！” 袁功用力一拍桌子，“张总，我们大华现在正处于一个内乱的状态，或者说这个 内乱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近期正是决战的紧张时刻。其实我本身没什么胜算，如果张总肯相助，我必定胜出。” “呵呵，也就是说，如果失败，高科不但占不到任何价格便宜，甚至会遭到提价对吧？” 张旸有点阴险了，其实不至于被提价，同类型的生产商多不胜数，这家不成大不了找别家，他这么说只是想严重的申明一下这件事对高科的损害，因为这能给他增加谈判的筹码。 “不会失败。” “我想问一句，现在掌权的是邵总？” “对。” 袁功很坚定的语气，“很快就不是了。” “有绝对把握？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只要拖上几天，成不成几天以后见分晓。” 张旸望着袁功，目不转睛，然后笑了…… “张总……答应了？” 袁功明显松了口气。 “你认为呢？” 张旸给自己点了根烟，吞吐了一口，“我感觉自己在赌博啊。” 袁功依然是一副笃定语气：“张总放心，这是一场必赢的赌博。” 离开饭店，林厂长向张旸竖大拇指：“张总，神啊你，你怎么知道大华内部有问题？” 来之前张旸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袁功的神情猜出来那么一点点。当然啦，这些事情他没必要对林厂长说，做为一个领导保持神秘感是必须的，什么都被属于看清猜透还怎么驾驭他们：“呵呵，想知道自然有办法。” “那这趟算不算大有收获？” “林厂长，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总部乱成一团，生产基地能不能正常运作？” “可以。” “有信心？” “为什么没信心？各车间管理都是我的人。” “好，我相信你。” 张旸想了想，接着道，“我现在可以向你做出保证，不久后生产基地将脱离总部控制，只有一个人能指挥你，就是我。” 林厂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狠狠点了点头，他懂张旸的意思，知道张旸这话说的意思是会重用他，给他权力，这是他所需要的，也是张旸所需要的。 回到宿舍，张旸没看见何巧，甚至洗完澡，都没见她回来。 坐无聊的在客厅沙发上面，机械地翻 着电视频道，张旸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到电视屏幕上，他脑海内不停在犹豫、衡量要不要给何巧拨个电话，怎么说何巧也是他的秘书，而且还是……他的半个佣人，这丫头经常帮他洗衣服、收拾房间。现在他饿秘书加佣人深夜未归，于情于理，他觉得应该关心一下。 刚按了号码，没来得及拨出，张旸就听见开门声音，片刻后何巧走了进来，她一只手捧着一大叠文件，另一只手捂在肚子上面，一脸疲惫、痛苦的模样…… “何巧，你不舒服？” 张旸连忙走过去准备帮忙接过何巧手捧的文件，无意中碰到何巧的手指，感觉很冰凉。 何巧故做松容的笑了笑，捂住肚子那只手也放开了：“没事，我自己来。” 张旸有点尴尬“你从公司回来？” “对。” “工作量很大？” “不，我只是觉得回宿舍也是无聊，所以……” 何巧犹豫了一下，“张总，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给你的感觉那么不好说话？” “不。” 何巧摇头，“我想告诉你，关于购买压缩机部件，那份价格……” “何巧，你这么晚回来就因为做这件事情？” 张旸在心里感叹，什么叫负责任？什么叫尽忠职守？好像何巧这种就是了，难怪冷罗刹把她拨给自己，哎，极品秘书。 “对，这批压缩机部件……” “何巧，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已经很累，休息去吧！” 何巧点头，她绝对性执行指令，不让她说，或者不想听，她再想说也会憋着。 何巧把手里捧的文件放回房间，拿了一只茶杯重新走出来，走向饮水机。可惜最后一杯水已经于一小时前被张旸喝了，饮水机现在只有几滴水。何巧很无奈的往回走，随后抱一堆衣服进了厕所，期间张旸发现她的手都捂在肚子上面。 何巧，该不会痛经吧？ 听说大部份女人都痛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罗刹好像也是。 那，冷罗刹让自己给她倒热水，喝热水能缓解疼痛？ 哎，做做好心吧！ 想了一阵，张旸进了厨房，把平常用以煮面的简易锅涮干净，接了一半自来水烧起来。抽了一根烟时间，水烧开，他把水端出客厅，想 了想，不敢确定何巧能不能看见，想告诉她的，往厕所喊了几声都没反应，水声太大。没办法，张旸惟有硬着头皮把水端进何巧的房间…… 何巧的房间香气弥漫，犹如走进了花海，令张旸有种眩晕的感觉。 看来何巧花了不少心思布置房间，不过她的喜好与形象太不和谐，看她机智冷静，被子毛巾类的日用品却显得幼稚，把水倒进何巧的杯子里，张旸遥了遥头，飞快的走了出去…… 044章、她们竟然是表亲 张旸身上虽然没多少雷厉风行的气质，但是对于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却从不含糊，因为冷罗刹曾经对他说过：失机等同失败。张旸明白个中道理，要避免失败就必须紧握与创造成功的机会。 采购部的电话一个早上来了几遍，都是催文件的，当然他们只敢催何巧，对张旸不敢用催的方式，张旸是他们boss，他们没资格指挥张旸干活。当何巧把这些事情回报给张旸听的时候，张旸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并无任何举动，他不着急，他答应了袁功要拖，这个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他爱拖多久拖多久。 在办公室苦思冥想了一个上午，张旸逐渐想好了对付那帮损害公司利益的蛀虫的方法，不由得心情大好，所以何巧提醒他去食堂时他直接摇头，他打算奢侈一番，到外面吃，当然要带上他的极品秘书。 “张总，出去吃……似乎不够时间。” 何巧提醒张旸。 “怕什么，又不用按时上班。” “可是……” 何巧声音越说越小，“我要啊。” “何巧，我是你boss，我们现在是出去公干，公干知道不？” 何巧无语。 开了十多分钟车，张旸选择了一家西餐厅。 “张总，随便就可以了，不用……” “何巧，这怎么可以随便呢？我第一次请你吃饭……在我心里你很尊贵的，而且你是那么的美丽，怎么也得找个与你相衬的地方吧？” 何巧脸红。 张旸没发现有问题，直到何巧脸红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然后才发现有点暧昧了，何巧该不会以为他故意调戏她吧？ 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侍应立刻捧着菜本走过去问：“先生、小姐，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侍应彬彬有礼，“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 张旸说：“你们这里最出名什么？” “套餐。” 侍应翻开菜本，“我们有abcde五种套餐，你可以根据自己口味选择。” “何巧你先选吧！” 何巧说：“我随便就可以了，不挑吃。” “那就这个吧！” 张旸手指落在c套餐的位置上，“要两份。” “饮料呢？” “套餐不配饮料？” “不好意思，不配。” “那……我要一杯杂果。” 张旸看了何巧一眼，“给这位美女一杯热水。” 何巧又脸红。 侍者退了下去，何巧上洗手间，张旸随手从书报架里取了份报纸翻阅起来。翻了半版，张旸忽然间听到身后惊叫连片，他回头一看，看见一个光头的家伙冲进了餐厅，臂膀上滴着鲜血，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柄水果刀…… 张旸暗骂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比较空旷的位置上，看着提刀那家伙冲进一个门，那里是厨房，不过没多久后又冲了出来，因为没路可走，可是前面也没路可走，好几个警察已经追进来，那家伙又惊又急，贼溜溜瞄了两眼想要挟持人质，问题是人质已经跑光，而张旸之所以没跑，是因为何巧还在洗手间里面，他最后成了那家伙唯一的选择。 那家伙提刀向张旸冲了过去，还夹杂着叫骂声，张旸飞快搬起一把椅子准备跟他拼了，偏偏这关头何巧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洗手间在张旸与那家伙的中间，何巧出了门往张旸那边走，根本没留意到身后，而由于何巧夹在中间，张旸无法用椅子砸那家伙，终于，随着何巧一声惊呼，她被挟持了…… “放开她。” 其中一个警察大吼，是女警，而且是……郭婷。 “别动。” 看张旸有靠近的意图，那家伙恶狠狠警告道，“否则我杀了她。” 张旸只能放下手中的椅子道：“我不过来，你冷静点，杀了她对你没好处。” “放开人质，别干傻事，犯抢劫罪顶多判个三五年，杀人你就得挨枪毙。” 郭婷一面与那家伙说话，一面向张旸打眼色。 那家伙回答：“你放我走，放我走我保证不伤害人质。” “不可能。” “不放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啊！” 郭婷继续向张旸打眼色，然后举枪，“看你刀快还是我子弹快。” 张旸很无辜啊，他妈的，你打眼色到底啥意思？而且有你这么刺激匪徒的吗？这么弄下去何巧非得英年早逝不可。 张旸觉得奇怪的是，何巧虽然被挟持，却并不惊慌，甚至平静的有点抽象，总而言之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弱女子被挟持时应该表现出来的表现。 “吓唬我是吧？” 那家伙拿刀 的手稍微一用力，何巧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那家伙大吼，“通通都给我退出去。” “好好好，你冷静，千万别伤害人质。” 郭婷收起枪，示意身后的警察往外退，同时向张旸使眼色，接着她自己也慢慢退了出去。 忽然，张旸看见何巧脸上闪过一丝坚决，张大嘴巴在那家伙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刀掉在地面，何巧迅速一个后撩阴腿踢向那家伙的裤裆，那家伙惨呼，何巧趁势向张旸所在的方向就地滚爬，张旸第一反应是配合何巧搬起椅子用力砸出去，阻止那家伙追赶何巧。可是，有个东西比张旸的椅子更快，是只叉子，直接射向那家伙的大腿，那家伙吃痛，跪了下去，张旸砸出的椅子最后在他头顶飞过，把他身后的一面玻璃砸个粉碎。 张旸速度走过去拉起何巧，郭婷已经冲进来把那家伙制服，上了拷子，由别的警察压出去，然后郭婷向张旸走去，不过她并不是第一时间和张旸说话，而是和何巧说话：“何巧你没事吧？” “没事。” 何巧与郭婷拥抱，双方叽叽喳喳个没完。 “停，停一下。” 张旸打断她们，“你俩什么关系？” 她们看着张旸，然后都笑了，却不回答。 “倒是说话啊你们。” 郭婷问：“想知道？” “废话。” “我爸的老婆跟何巧她爷爷的儿子的老婆是两姐妹，你说我俩什么关系？” “什么乱七八糟？” 张旸大声抗议，“要说直接说。” “我乱七八糟？你更乱七八糟吧？给你打多少眼色，愣是反应不过来，笨死了。” 郭婷掰过何巧的脑袋，脖子向着张旸，“你看，害何巧受伤，怪你。” “嘿，你那眼色那么复杂，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那不明摆的吗？我负责说话分散那家伙注意力，你负责找机会救人，哎，算了，懒得跟你废话，说你也不明白……” “因为你表达不清晰……干嘛踢我？” “踢的就是你，笨蛋，比苏然笨的笨蛋……” “谁是苏然？” 何巧忽然插话，“你们也认识？” “认识。” 张旸与郭婷同时道。 “莫非……” 何巧惊喜，不过很快又变的失落，指着张旸问郭婷，“莫非……他就是？” “当然不是。” 郭婷啐了一口，“凭他也配？” “哇，郭婷你这话说的，我怎么看怎么都比苏然强吧？至少我没苏然花心。” “明白了！” 何巧貌似有几分窃喜。 “明白最好，还有……别跟我爸妈说，不然……” 郭婷对何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走了，还得回去处置那家伙。” 郭婷用力拍张旸肩膀，“想不到你还认识何巧。” “她是我老板。” 何巧说。 “老板？” 郭婷给张旸一束鄙视的目光，“称老板的大多不是好东西。” 看郭婷背影远去，张旸迫不及待问：“何巧，你跟郭婷什么关系？” “郭婷不是说过了？她爸的老婆跟我爷爷的儿子的老婆是两姐妹。” 何巧笑，“我们俩同一个外公。” “同一个外公，她爸的老婆也就是她妈，你爷爷的儿子的老婆也就是你妈，你妈跟她妈是两姐妹，靠……你们表亲啊？” 张旸终于把这个混乱关系理顺了，其实并不混乱，是郭婷故意把它搞混乱了！ “郭婷是我表姐。” “哦。” 张旸忽然想起什么，“你刚刚摆脱那家伙那两下……” “我和郭婷经常去练自由搏击，所以……” “哇，你不是传说中的秘书加保镖？你月薪多少？冷总有没有给你发特殊津贴什么的？” 何巧无语…… 出这么一档子事，虽然最后有惊无险，但午餐没吃到，他们随便买了些面包回车里，张旸刚咬了一口还没来的及往下咽，电话响了，苏然的来电，他接了：“干嘛？笨蛋。” “你比我笨吧？” 张旸明白，显然郭婷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苏然：“你家郭婷的演绎力真不敢恭维。” “呵，死不了吧你？” “你没死之前你觉得我会先死？” “放心，我怎么都比你命长。” 苏然没给张旸反击机会，立刻又道，“想不到你跟郭婷表妹搞一块去了，行啊你小子。” “看你什么思想，别把每个人都想到你那么肮脏好不好？” 张旸看了一眼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啃面包的何巧，岔开话题，“找我干嘛？有事说事，没事就这样。” “关心一下你算不算事？” “算，现在关心完了，就这样，拜。” 在苏然的叫骂声中，张旸掐断了电话。 张旸打算放何巧半天假，何巧不乐意，只好一起回公司。其实出了这么个事情，但凡一般女孩子都会心有余悸，甚至大男人亦会，不信让匪徒拿把刀架你脖子试试？虽然何巧比一般女孩子相对强一些，会几下搏击术，但本质上仍然是女孩子，显得这么平静倒把张旸弄迷糊了…… 下午，采购部仍然不停催促何巧，让何巧提醒张旸赶紧把采购单发下去，张旸无动于衷。快下班时，采购部等不及了，主要是陈大青等不及，他闯进张旸的办公室：“张总。” “哦……陈经理，有事吗？” 张旸装傻。 “是有点小事，张总方便吗？是关于那个采购单的……” “哦，采购单是吧，你看我，工作太忙了，老想着签都没签。” 其实张旸忙个屁，整个下午都在斗地主，还输了好几万欢乐豆。 “现在……” “急么？” “急。” 陈大青回答的很肯定，“生产基地那边都催好几回了。” “那……” 张旸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下班，明天签吧！” “也就一分钟的事情，张总签个名就可以。” “陈经理，这并非时间问题，是原则问题。” 陈大青憋的脸都红了，可张旸是他的上司，他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明天早上回来第一时间签，你看行不？” “行……吧，我先出去了！” 张旸偷笑，他明天要到皇冠开急会压根不回来，签个屁，陈大青就干着急吧！ 045章、冷罗刹要独吞高科 今天要到皇冠开个急会，所以张旸大清早就已经爬了起床。不过何巧比他更早，他一出房间门就看见何巧在弄早餐，白粥、煎火腿鸡蛋。何巧做的早餐味道还不赖，只是张旸不太喜欢吃这类食物，他更乐意吃豆浆油条，简单、便捷。 “张总早。” “早。” 张旸进了厕所，洗嗽完毕出来何巧已经把早餐弄好，正在等他。 “何巧，你脖子没事了吧？” “没事。” 何巧露出职业的微笑，“谢谢张总关心。” 张旸感觉气氛有点怪异，原本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和何巧之间明显亲近了许多，昨天下午何巧还表现的蛮自然，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又回到了原点，连说话语气都恢复到职业口吻的状态，他很无语。 车子开在路上，很无聊，因为何巧在看文件，张旸又不好意思开音乐，有点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boss，他这个boss都没看文件，何巧看什么呢？ 到了皇冠，在停车场看见冷罗刹，张旸能猜到，冷罗刹故意在等他们。 “何巧。” 冷罗刹向何巧招手，何巧走过去，冷罗刹把一个资料袋交到何巧手中说，“可能需要很久，你自己看着办吧，办完了给我个电话。” 张旸有点不爽，刚来冷罗刹就支使自己的秘书。 “你好像很不满啊，张总。” 冷罗刹能猜到张旸心里在想什么，“你搞清楚，我才是boss。” 冷罗刹在张旸身边经过，高跟鞋的鞋根在张旸脚面上踩了一下，痛的张旸肌肉扭曲，原地蹦跳。 “拿好。” 电梯里，冷罗刹把手里的另一个资料袋交到张旸的手中，“开会之前你必须把它看完，记在心里。” “你当我扫描仪啊？” 张旸捏了捏资料袋，“这么厚一叠来得及吗？” “现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电梯到了五层，冷罗刹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张旸没有出去，会议室在六层，他没有去五层的必要，虽然很想进去看看以前那些没良心没人性的旧同事，不过现在明显不适合，他得抓紧时间把资料袋里的文件看完，他不明白冷罗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理智如她，必然有其合理的理由。 电梯停在六层，张旸走了出去…… “您好。” 电梯傍边是一个接待台，里面坐着一位电卷发的大胸美女，她站起来向张旸欠身，张旸能清晰地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大深沟。 “您好。” 她指了指张旸右边的一道门：“开会那边……” “谢谢！” 张旸第一次来六层，以前传闻六层是天堂，皇冠的总指挥部，其实不贴切，因为四大老总的办公室都不在六层，六层只是会议室，最高会议召开的地方，还有就是存放些历史档案，听说有个很大的档案室。 张旸推开门，看见一个很大很豪华的会议室，能坐六十人左右，现在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他不认识的人，男男女女，光头的、长发的，一个个精神奕奕，都是皇冠属下子公司的管理人员。张旸本想找个位置坐下，可看见那些家伙一个个一本正经，他又不好意思当别人面看文件，所以最后选择了一个很不和谐却唯一适合的地方，厕所。 冷罗刹给张旸的资料是高科的资料，资料显示高科是一家可以赚大钱的子公司，夹杂了各种市场调查报告做为依证，还有一堆行政经营上的改善方案，很复杂，但又很简单，综合三个字就是：能赚钱。 张旸不知道这份文件具体干什么用，不过他已经记下了该记下的重点，因为已经圈了出来，很容易记。 开会前五分钟，张旸从厕所返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比刚刚多了许多人，座位基本已经坐满，除了上首四个位置没人坐之外。那四个位置都不是主位，主位空了出来，没放椅子。说起来有点可笑，皇冠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其实没有一个正式的掌权者，只有四位老总，各自为政，用一个形容词形容：四分五裂。 开会前两分钟，四大老总鱼贯而入，冷罗刹、李昌、丁龙、钱风平。还有四大秘书，不过怎么看都数钱灵灵标致一些，论波淘汹涌则非李昌的秘书莫属，论风骚妖媚则以丁龙的秘书为首，钱风平的秘书比较正经，年龄也稍微较大，虽然姿色一般，但眼看就知道是个狠角儿。 “所有亏钱的公司代表都给我自动自觉站起来。” 冷罗刹把手捧的一叠文件拍在会议桌上，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荡一圈，气势逼人，猛地就有十一个人同时站了起来，然后冷罗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张旸的身上…… 张旸想了想，高科目前貌似也在亏本啊，他也该站起来。 “大家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这些都是能 力上存在各种问题的人。” 冷罗刹哼了一声，“别不服气，总部给过你们时间，最后通通失败，这点无可否认。” 除了张旸之外，其余十一人纷纷一脸不自然。 “丢人现眼，全部坐下。” 冷罗刹瞪着张旸，“没叫你，你继续站。” “为什么？” 张旸露出不解神情，“我不在全部之内？” “刚刚最不服气的就是你，你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不服气？” 全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张旸身上。 “首先，我必须提出一个问题，我被派到高科不足半个月，总部指望我在半个月时间里能干出什么成绩？立杆见影总得有个过程吧？” 张旸卑不亢与冷罗刹对视，“其次，冷总，听你刚刚说，你给过别的子公司时间，那么是否同等对待高科？给高科时间？” “哈，又一个要时间。” 冷罗刹笑的很阴冷，“说，你要多久？” “两个月。” “你说两年我也给你两年？” “我从来都是计划好才去做一件事。” 张旸把冷罗刹给自己的文件通过钱灵灵传递开去，“高科未来绝对是一家能赚大钱的公司。当然……高科现在存在许多方方面面的问题，但我能够处理，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冷罗刹很认真的把文件看了一遍，然后随手递给傍边的钱风平，钱风平看完以后递给李昌，再然后文件传递到了丁龙的手中…… “如何？” 冷罗刹问几位老总，“都给个话吧！” “行。” 李昌点头，“这时间该给。” 丁龙：“可以。” 钱风平：“我没意见。” “很好，既然大家都赞同。” 冷罗刹转向张旸，皮笑肉不笑道，“张旸，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高科如果不盈利，两个月以后，你给我跪着回总部领死。” “冷总……” 一个光头的男人站起来，准备往下说，可惜冷罗刹不给机会。 “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我只看事实，只给一次机会。” 光头男灰溜溜的又坐下了…… “到我说哈。” 李昌咳嗽 了一声，让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然后他慢慢道，“今天开的不是审判大会，大家不用太紧张。甚至可以说今天的会议与其中一部份公司没多少关联，但是为什么没关联都让大家参加？这个问题我觉得没必要说明，毕竟是摆在那里的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 集体纷纷点头，除了张旸，张旸压根不明白李昌在说什么？ “总部已经反复商议过，亏钱的子公司决定解散，集中资金扩营赚钱的公司。” 集体哗然、议论纷纷…… 李昌说的事情极度震撼，看会议室的反应就知道，不过一切与张旸无关，至少暂时无关，所以往下李昌说的张旸并没有仔细听，注意力都摆在了坐在他对面的一位美女身上。正确来讲应该是个美妇，三十来岁，身材适中，穿职业装，戴一副无边眼镜，混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优雅的韵味。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十个子公司解体了，空出来的管理层被指派到各个赢利的公司任职，有些自己不愿意干的则自动辞职滚蛋。张旸最关心的那个美妇……她竟然就被派到高科担任副总…… “张旸，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冷罗刹的吼声。 “什么？” “高科缺副总，你回去安排一下。” 冷罗刹转向那位美妇，“蒙芸，下个星期到高科报到，星期几随便你，总之下个星期。” “明白了，冷总。” “散会。” 冷罗刹指着张旸，“你跟我来。” 在集体疑惑的目光恭送下，张旸跟在冷罗刹身后进了电梯，下了五层，穿过创意部的大办公厅来到冷罗刹的办公室，刚坐下，冷罗刹就说：“那是我的人。” “哦，蒙芸。” “现在计划有变，你回去以后的任务是把公司弄糟，未来两个月都要遭。” “哦。” “蒙芸会配合你。” “哦。” “除了哦，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冷总，我能说什么？你都安排好了，我执行就可以，有必要说吗？” “我要高科，给你百份之五的股份。” “什么意思？” 张旸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不过想想高科现在的具体情况他又瞬间泄气了…… “自己想，反正按我说的 去做，回去以后把公司弄越糟越好，总之不要赚钱。” “高科本来就很遭、本来就不赚钱，那些赚钱计划是你想出来的，现在你又说不要赚钱。” 张旸实在想不明白冷罗刹到底要干嘛，她说要高科，是个人还是皇冠？皇冠本来就是他们的。不过冷罗刹那句给他百份之五股份很值得思索，如果高科是皇冠所有，冷罗刹凭什么给他百份之五？虽然很多事都是她说了算，但仅仅限制在她管辖的部门，那么最后解释是，冷罗刹想独吞高科。 “高科在两个月以后将向外出售，而且以最低价格，我是买主。” “你一定能买到？他们会让你如愿？” “那么多公司解体，你觉得那三个王八蛋没从中获利？” 冷罗刹沉下脸，“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高科如果成为一个糟到不能再糟的公司，谁在乎它？” 张旸开始有点明白了，其实原本就很容易明白，冷罗刹一早已经设计好准备把高科从皇冠抢过来成为个人财产，原计划是一步步蚕食，现在计划更狠，直接弄糟，然后以最低价格抢，最后再把它修复，可是这么整法高科不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医不回来不是得不偿失？ 046章、碰到了米小影 张旸刚离开冷罗刹的办公室，出了外面大办公立刻被钱灵灵扯进了茶水间，张旸说：“喂，干嘛啊？很多人看着呢！” 确实很多人看着他们，还露出一脸的惊讶。张旸自己也惊讶，一向斯文的钱灵灵居然做出这种拉拉扯扯的举措，要说在外面还行，在办公室里，被冷罗刹看见分分钟要掉脑袋的。 钱灵灵一脸质问：“干嘛这么久不给我电话？” “要听实话？” “你试试说假话。” 钱灵灵耸耸拳头，她这个行为让张旸充份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我那不是忙吗？” 看钱灵灵瞳孔越放越大，张旸立即飞快补充道，“你此刻的表情很好的诠释了这个世界的一条真理。” 钱灵灵一脸张旸不说出个之所以然就割张旸脖子的模样，所以张旸立刻接着说，“说真话永远没人相信。” “讨厌。” “我确实很忙，非常忙。” 张旸叹了口气，“你看我那那都不行，智商不行，个人魅力不行，又没杀气又没经验，冷总还非得弄个老总我当，要是家好公司也算捡了个天大的便宜，随便坐坐玩玩就等着收工资，问题那家破公司乱成一锅粥，不是我在算计你就是你在算计我，净是每天想着怎么生存下去就足以杀死几百万个脑细胞，我要有空打电话我直接打殡仪馆了，我还……” “没这么夸张吧？” 钱灵灵让张旸逗笑了，“战场啊你那里？” “比战场还战场。” “那是什么？” “魔鬼战场。” “胡扯，骗人。” “骗你干嘛？” 钱灵灵还想往下说，有同事忽然急忙忙的冲了进来：“不好意思。” 那位同事尴尬一笑，然后对钱灵灵说，“钱秘书，冷总找你，让你马上去。” 钱灵灵哦了声，立刻跑了出去。 张旸老觉得皇冠不安全，反正有几分心虚吧，害怕看到钱灵灵，更害怕看到李昌。钱灵灵会影响到他的情绪，让他痛恨自己，悔不及初。李昌则会影响他的工作，令他进退两难，他真不知道自己那天会被那帮大人物一刀喀嚓了！其实他也明白面对这样的处境最明智的方法是先捞一笔，家里有钱死也心安，只是怎么捞呢？这是个问题。 张旸打算乘电梯，看 见冷罗刹与何巧站在电梯门口，他稍微想象一下与她们同乘一辆电梯的情景，就立刻犯恶心，所以偷偷溜进了傍边的楼梯，可是走楼梯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碰见了刚好在楼梯间抽烟的龙兵：“真巧啊张总。” “你什么意思，讽刺我是吧？” “不敢。” 龙兵给张旸递了一根烟，又帮张旸点上，“你现在是正牌老总啊。” “正个屁，又管不到你头上。” “要管我头上可以啊，不过要先爬过冷总，冷总现在是我顶头上司。” “算了吧，咱小人物一个，爬个一百年估计也爬不到那高度。” “那也得爬。” “爬个毛，你听说过蚂蚁跟大象干架能干赢么？你听说过大象让蚂蚁怀孕么？” 张旸觉得自己神经病了，跟龙兵乱七八糟扯什么大象蚂蚁，赶紧走为妙。 “嘿，你干嘛跑啊？” “忙，赶时间。” “你是领导，领导知道不知道？” 龙兵一副教育张旸的口吻，“领导是啥啊？领导是领着别人干事，光明正大给自己找闲……” “你倒很会给自己找闲啊。” 冷罗刹的声音忽然平地响起。 “啊，不是，对不起冷总，我马上回去干事。” “迟了。” 冷罗刹冷笑，“钱灵灵……给这人记一下，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离开皇冠总部，张旸又在停车场被李昌拦住了：“跟我来。” 说完，李昌飞快上了自己的车，又飞快启动，驶离了停车场…… 张旸诅咒了李昌一句，上车跟着他。 李昌驾驶车子在马路上左穿右插，最后停在一个饭庄门前的停车场，他并没有急于下车，而是等张旸到。张旸到了，停在隔壁，李昌按下车窗玻璃神色复杂的看着张旸，目光之中有点儿小愤怒在跃动。 “老弟。” 李昌硬邦邦的语调，“冷罗刹想要高科对不对？” 毫无心理准备的张旸吃了一惊，李昌居然知道的如此之快？ “不承认？” “我有什么不承认？是，她想要高科。” “你觉得冷罗刹能得到吗？” 李昌若有深意道，“冷罗刹确实很聪 明。” “李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科确实能赚钱，不过我猜你的任务不是帮助高科赚钱，而是把高科弄垮，对不对？” 张旸点头，觉得没必要隐瞒，别人什么都知道，到此地步隐瞒显得很苍白。 “皇冠的战争今天正式拉开了序幕，我知道很多被拆解的公司都被别的老总收购瓜分，尤其钱风平那个老不死。我还奇怪精算如冷罗刹为何不运作，原来胃口更大。” 李昌不自觉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从你去高科的第一天，哎……被冷罗刹奸计得逞了。” 张旸讽刺道：“李总，你大可以拉开架势和她争。” “争？争来有何用武之地？我在高科连块小角都占不到，争来也不一定能把高科做好，如果放在几个月之前或许存在一线生机，现在一切为时已晚。” 张旸沉默。 “或许你可以帮忙。” 李昌忽然来了一句。 张旸露出一脸冤屈的神情：“李总你太抬举我了，你觉得我能怎样？高科本身问题多多，水深而混，稍微一捅就能风起云涌，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轻易可以把它弄垮，你别指望我能把它弄好。而且……你没看见？高科多了一位副总，你就知道那位副总不是冷罗刹刻意安排？或许她正怀疑我呢。” 李昌补充道：“还有秘书……冷罗刹原来的秘书。” 张旸再次惊讶：“这个你也知道？” “老弟，你太小看老哥了，老哥想知道的总会有许多办法。” 李昌打开车门，走下车，“公事就不多说了，先填饱肚子，民以食为先嘛！” 吃午饭时，李昌仍然令张旸不得安生，张旸这边猛吃，他那边猛说，围绕皇冠目前的问题吐沫横飞，按他的说法，现在已经到了总决战的关头，各自的生死存亡雄起灭亡就看这一仗了…… “老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偷那份销售资料是假的？” 张旸正在吃一块鸡腿肉，李昌此言一出，他的鸡腿肉立刻掉到了桌面上，吓的，夹不稳。 “别慌。” 李昌笑，“做大事要有无赖精神，第一条是不能慌。” “我不想慌，可是……” “放心，没让你退钱，那点小钱老哥还不放眼里。” “那……你不怀疑我？” “开始的时候怀疑过，后来没再怀疑。” “什么原因令你排除了怀疑？” 张旸松口气，靠，刚刚那会儿他可是冷汗都流了下来。 “我假设自己是冷罗刹，然后我就想明白了。” “那，你下一步？” “下一步？哈，要抢就抢整个皇冠。” 李昌大言不惭，“看着吧，皇冠迟早属于我。” 张旸无语，这些个大人物每个都是超级自大狂，每个都觉得或者认为皇冠是属于自己的，每个都想把皇冠据为己有，每个都虎视眈眈、明争暗夺，无所不用其极，损人利己，这他妈一个个都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与李昌分别后，张旸一个人开着车满城瞎逛，给何巧打电话，何巧没接听，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复了一条短信说要傍晚才能回去。落下人总不太好，张旸只有等，想办法度过这个无聊的下午，最后他打通了何巧儿的电话：“巧儿，在干嘛呢你？” “上班，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能，不过我现在没空，不说了，上头找我……” 电话中断。 好吧，何巧儿没空。 张旸接着打通苏然的电话：“混蛋，在干嘛呢？” “睡觉。”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 “大白天能做爱吧？爱都能做，凭什么不能睡觉？” 张旸把电话挂断了，这个无聊的下午得他自己过了…… 把车停在一家商场的停车场里，张旸走了下车，其实他没什么要买，就想随便逛逛打发时间，可他完全没想到竟会在商场大堂碰到米小影。米小影在工作，指挥着好几个工人搭建舞台，张旸看了看横幅，原来是某个家用电器的推广活动，小工程一个。 “米小影。” 张旸有几分心虚，因为米小影搬家那天他本来答应帮忙的，后来爽约了，而且至今连个电话都没打过给米小影。 米小影没反应，张旸加大了声音：“米小影。” 米小影回头，看见张旸，顿时展颜一笑，随即慢慢走下舞台：“逛商场？” “路过，你呢，在工作？” “是啊。” “那天……对不起。” “没事。” 才说几句，一个不识时务的工人跑过来向米小影请教问题，米小影给张旸留下一个抱歉的笑容，和工人一起回到舞台上面。 张旸在傍边的休息区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米小影指手划脚指挥工人干活。盯了十多分钟，他发觉了一个问题，米小影似乎胃不太舒服，说话时都用手压住胃部，肩膀歪向一边。 看时间已经一点多钟，她该不会没吃饭吧？ 张旸找了傍边一位卖化妆品的美女一问，米小影他们果然没吃饭。张旸立刻离开商场到外面买了几个快餐、几瓶水，又到药店买了一盒胃药，返回：“米小影。” 米小影回头，看张旸提着一袋快餐走上舞台，惊讶的表情。 “没吃饭吧你？” “没，谢谢。” 米小影招了招手，那帮工人轰地围上来打算就地开餐，不过此时一个穿着正规西装手抓对讲的中年男人很拽的走了过去：“喂喂喂，懂不懂规矩啊？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吃饭？要吃到外面吃去。” 047章、如此相似的一对母女 张旸第一个不满了：“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们影响商场的形象，一堆民工脏兮兮的，赶我们的客人是不是？” “你以为穿上西装就是上等人？我看你就是虎假狐威，狗腿子一个。” “你再说一遍。” 那家伙被张旸气的脸色发白，“有种你再说一遍。” 张旸想说，被米小影阻止了，米小影向那家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到外面去。” 说完，把张旸拉出商场，那帮工人也跟了出来，就在商场侧面的一个太阳伞下开餐。 “对不起。” 张旸说。 “没事。” 米小影笑了笑，“没怪你。” “这个……” 张旸把口袋里的胃药递给米小影，同时把手中的一瓶水也递给她，“我看你老是压住胃部，你应该……” 米小影脸红了一下。 “马小姐你吃饭吗？” 一个工人已经把自己的饭吃完，看着剩下的一盒，一脸搀相。 “你吃吧！” 那个工人贼听话，立刻把饭盒拆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吃什么？” “我不饿。” 米小影倒了几颗喂药出来吞下，喝了一口水。 “你等等。” 张旸往对面马路跑，对面有个蛋糕店，他买了只肉松蛋糕又飞快的跑了回来，米小影很感动，用了声谢谢，“不用谢的，吃吧，还热的呢！” 工人们吃完饭马上又开始干活了，米小影依然要指挥，张旸闲的没地方可去，也就在傍边帮忙打点一下，直到傍晚五点多才把一个舞台的架构弄成形。期间何巧打过他的电话，说已经办完事情，被张旸打发回高科了。 傍晚五点半，商场的人流多了起来，逐渐形成阻塞之势，那时电器厂商与商场某某领导以及演出之类的相关人员均已到位。五点四十五分活动正式拉开序幕，由司仪上台渲染了一番气氛，逐一对各款家电盛赞，词句连贯、吐沫横飞，顿时把过往顾客的购买情绪充份调动起来，现场乱得不可开交，张旸和米小影在舞台侧面感受着这份热闹，米小影笑意怏然，仿佛很有成就感的模样。 整个活动过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成效是有的，但到底多大，张旸无法 判断，毕竟他不干这行。 人流开始散退，工人们开始忙碌拆舞台，把灯光、音响之类的设备搬离商场，装到停放在外面的一辆货车上。一般情况下破坏都要比建设省力气，所以半小时不到整个舞台已经被一清而空。 工人与米小影告别，集体登上货车扬长而去，张旸对米小影说：“走，我请你去吃饭。” “应该我请你。” “谁请不是主要，主要是先找个有饭吃的地方。” 张旸发现自己的体质下滑严重，才干了一个下午的粗活就已经饿到混身发软，过去可不这样啊？ 米小影上了张旸的车，靠在副驾驶座上，一副疲劳虚脱模样。 “看来你的工作很辛苦。” “一般吧，还有比这更辛苦的，比如做户外活动，要承受风吹日晒。” “我看你皮肤蛮好啊。” 米小影叹了口气：“我老了！” “我可没看出来，我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少女呢！” 米小影说话声音很小，“我看上去真的不老吗？” “不老，我可以发誓。” “这倒不用。” 米小影笑，愉悦无比的笑。 在米小影建议下，他们找了家很普通的农家餐厅，坐好，随便点了些清淡的食物。这个餐厅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怎么样，不过上菜贼快，菜式份量足，吃饭还带送红酒，而且服务态度贼好，张旸感觉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直到…… “小影。” “妈。” 张旸原本夹着一块冬瓜正送往嘴巴的途中，忽然看见一个老年版的米小影坐在年轻版米小影的身边，他立刻愣了，连冬瓜掉到桌面都没察觉，只顾着张大嘴巴，他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定非常逗、非常失礼，问题是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天啊，世界上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一对母女？ “小伙子，味道不赖吧？” 老年版的米小影问张旸。 “啊……” 张旸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哦，不赖。” “我家开的。” “哦，大生意，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米小影她妈对张旸笑了笑，凑近米小影耳边说了句什么，张旸隐约听到一段，好象在说“这小子不错”之类，米 小影低下脑袋，一言不发，脸色绯红……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张旸。”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 米小影她妈点头，然后继续问，“在那儿工作？” “皇冠集团。” “大公司哦。” 米小影她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做什么呢？” “子公司总经理。” “二十五岁就当总经理，年轻有为嘛。” 张旸不知道该说什么适合，只好像个王八蛋一样陪着笑。 “结没结婚？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还没结。爸妈，有个妹。” 张旸开始发现不对劲，问年龄、工作、家庭背景，这他妈不是相亲吗？可是，这不是相亲啊，到底怎么回事？ “哦，没结。” 米小影她妈咳嗽了一声，“阿姨八卦了一点，你别见怪。” “不、不会。” “吃啊，继续吃，当自己家一样就可以。” “知道了！” “那，阿姨还有点别的事情……” “请便。” 张旸松一口气，终于肯走了，审犯似的，心理压力大。 米小影她妈刚走开，米小影就抬起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张旸，由于她脸色绯红，加上这么一个柔情似水的温柔表情。张旸脑子内忽然一灵光，想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敢确定，因为他没那么无耻的自恋到认为自己魅力无限…… “对不起，我妈有点烦。” “没事，老人家都这样。” 离开了农家餐厅，送米小影回家途中，米小影一路上不说话，张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就沉默着，直到米小影在一个小区外面喊停，她一脸愧歉道：“对不起，或许你知道了，我利用了你。” “没关系，能被你利用是荣幸。”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张旸失望之极，从心里感到失望，这种失望甚至有种痛入心肺的感觉，仿佛被百虫啃咬，万箭穿心，还有种比较荒唐的说法，失恋，虽然他想到了自己被利用，但却希望不是那种结果，可他也知道自己没那种魅力…… “对不起！” 张旸笑，笑 的很苦涩：“不用道歉，没事，真的。” “谢谢你送我。” 米小影下车，“再见！” 张旸打算离开，米小影忽然又跑了回来，敲了敲车窗门道：“我……我……你要不要上我家坐一下？” 上吗？张旸问自己，如果没有发生今晚这件事情，米小影邀请，他肯定百份之百瞌破脑袋都会上，现在他却已经没了那份心。上去干什么？能干什么？他不知道，此刻一种无孔不入的失望腐蚀着他，让他无所适从，他只想回自己的小窝，抽口烟、睡一觉，当什么都没发生。 “不用了，谢谢！” 张旸开车离开，他能够感受到米小影的失望，他又何尝不失望呢？网络上那句话怎么说的：人人都在寻找精彩，收获的往往是无奈。 张旸开着车，漫无目的瞎转悠，心情很糟，虽然有点没来由，但确实糟。 忽然，电话响，他以为是米小影，飞快掏出来一看原来是张韵。自做多情了，米小影怎么会给自己电话呢？即便给电话又能怎样？ “小韵，干嘛呢？” 张旸每天都会给张旸打电话，报告他们老爸的病情，他们老妈的情绪以及生活各方面的事情，不过大部份电话在白天，晚上……张旸觉得奇怪，当然他也没觉得是坏事，因为如果是坏事，张旸会第一时间先说话…… “哥，明天周末，你有没有空回来？” “干嘛了？” “明天，你生日。” “我看看吧，现在不好决定。” “哦。” 张旸有点失望的口吻，“你照顾好自己。” 电话挂断。 过了一阵，张旸的电话再度响起，他以为还是张韵，却是苏然。 二十分钟后，张旸在一个新开的酒吧找到苏然，这家伙孤身一人，手拿一支啤酒，摆出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在调戏吧台mm，张旸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直到张旸走过去在他屁股里狠狠踢了一脚，他才举起啤酒瓶，大声反应道：“谁……” “你爸。” “靠，就你还我爸。” 苏然与吧台mm打了个招呼，搂着张旸肩膀就走。 “去那？” “厕所。” 张旸拿开苏然的狗爪子：“有问题你，我不上厕所。” “行。” 苏然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卡座，“坐那边。” “滚吧你。” 多久没泡过吧了？好象很久吧，张旸自己都不记得，原本像他这种一穷二白的农村娃根本没资格泡吧，可他有个特爱泡吧的哥们，苏然。自大学认识以来苏然就带着张旸到处泡吧，张旸的第一次就这么弄丢了，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具体在那个酒吧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夺他贞操的是个挺清秀文静的女孩。 苏然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张旸在发呆，他问：“想什么呢？” “发呆。” 张旸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看着远处那个吧台mm，“那种姿色你也合适？刚从监狱放出来你？” “切，聊天而已，难道跟她上床？” “你要敢……你家郭婷就敢让你绝后……” “不说郭婷，说你。” “说我？说我干嘛？” “你的样子很不爽。” “哈哈，我有何不爽，我爽着呢，你凭什么说我不爽？” “是吗？” 苏然目光如巨，仿佛能看透张旸的心，“说说吧，干嘛了？” 苏然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但这只是很表面的东西，事实上他很了解张旸，张旸爽不爽他一眼能看出来，犹如张旸看他一样，他爽不爽张旸也一眼能看出来。 048章、不会是亲一口吧？ 抵不住苏然那少有地露出的真诚目光，张旸打开话匣子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听完张旸的叙述，苏然第一句话就说：“我操，这多好的一个事？” 张旸一愣：“好事吗？”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觉得坏事，因为你是个坏人。” “什么乱七八糟，咬文嚼字很过瘾是不是？” “你就是那种无事找抽的类型，攀上爬下摔个稀巴烂我就送你个死有余辜。该聪明的时候你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你反倒聪明。自顾自可怜巴巴摇头叹息，你就不会把那扇破门踢烂，换个方向、换个视野、换个立场、换个角度重新正视你所遇到的问题？” 张旸有点生气了：“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他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不明白？” 苏然喝了口酒，“人家肯利用你就是给你机会，你们不是一直缺乏交流吗？现在多好，交流的桥梁已经在不经不觉中建立起来。你知道不知道被那么一利用你赚到啥？我告诉你，是人家的内疚，内疚是个法力强大的魔鬼，会左右你的思维，左右你的选择，内疚来内疚去最后会滋生出什么结果？你说你不是自寻烦是什么？靠啊，如果换了是我，爱利用利用个够，反正我不吃亏。” 张旸醒悟：“好像，貌似，大概……有点道理啊！” “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张旸的情绪已经被苏然充分调动了起来，冲口而出道：“主要是什么？” “她妈啊。” “谁她妈啊，你直接说，别拐弯抹角，惹人讨厌。” “你猜是她妈强迫她相亲对吧？然后她说有男朋友，最终计划是利用你，你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与她一起去拜见了她妈，她与她妈知情，尤其她妈，最后你们交谈过程中她妈对你非常满意，对吧？” 张旸飞快回答：“差不多是这样。” “你认为她为什么不找别人而要找你？” “那不是要找我，是刚好那么巧。” 张旸又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这样。” “这样只能说明她早有预谋。” 苏然一副说的就是天理的表情，“甚至阴谋。” “你这什么逻辑？” “你别管什么逻辑，反正一个女人她肯带你去见父母，至少表明她对你有好感。” 苏然又喝了一口 酒，“我们做个分析，假设她与她妈约好今天带相亲对象，而遇到你之前她已经找好人选，并与对方商量过，对方也答应帮她忽悠她妈。接着你出现，她把这个任务落到你头上，说明什么？说明如果非要忽悠，她宁愿主角是你。再假设，如果到时候忽悠弄砸，假戏真做、弄假成真，那么她希望的主角……还是你。” 张旸想了想，虽然苏然说的有点乱七八糟，不过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事先没人选，你一出现就有人选，这是为什么？你想啊，女人都靠直觉思考问题，甚至是做选择，按照这种思维逻辑你觉得你在她心里是不是有点位置？你想想，仔细想想。” 张旸想了一阵，大骂道：“我操啊，我不是白郁闷一场？她请我上她家，我不去……不是吃了大亏？” “你是不是觉得上她家就能发生些什么？” 在张旸做出回答之前，苏然接着道，“嗯，她今天做了一件明显令你受伤的事情，然后心里有一股内疚感，邀请你上她家其实就想安慰开解一下你，或者直接是一个出于礼貌的邀请，接着你上了她家，你一个卑鄙无耻、臭不要脸的贱人色心大起要侵犯人家，而人家因为对你心存愧歉说不准一个闭眼，就当被鬼……” 张旸跳了苏然一脚：“你很会借故骂人啊！” “哥们，我就想提醒你而已，你这么干只会得到一次快乐，得不到永久消魂。有时候女人与男人同样贱，她让你上她家而你没去会在她心里造成一种影响，你越不上她越想你上，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久了就会质变，扩散那个念头的意义，往许多方面蔓延，然后不停重复，慢慢就会开始接受一些事情，原本只是请你上去坐坐，到后来除了坐坐之外所发生的一些你心里想的脏事情都变的顺其自然。” 苏然说的或许不完全对，但他至少给了张旸一个恰当的安慰，重新点燃了张旸内心的希望之火，这对张旸来说无疑重要之极，因为钱灵灵也好、何巧儿也罢，甚至冷罗刹，或者何巧，张旸身边潜伏着各式各样的女人，温柔体贴、天真无邪、野蛮睿智、宛丘淑嫒，张旸都没有真正动过心，惟独对米小影动心，哪怕知道米小影是个离异的女人。爱情大概就如此奇趣，没理由、没原因，宿命、天命，得到、失去，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无论何种，总是命牵一线，其归其终。 张旸在想，自己应该跟随感觉走，即便最终瞌个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反之强扭的瓜不甜，勉强没幸福，即便 最终得到，只不过是一份思想负担，让自己在静夜里更感寂寞、空虚，心无所属，别说爱，连灵魂都不会有归宿。 一打啤酒很快被他们两个大男人喝光了，苏然又叫了一打，在这期间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聊天，苏然并无好像往常一样四处猎艳。张旸觉得奇怪，这完全不符合苏然的性格，即便为了郭婷而改变，守身如玉他也应该守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调侃女孩子是必须的，不一定为了与她上床。试问这么一个臭流氓，左右隔壁放着这么多女孩子他会一个人甘于寂寞？不去勾引？ 十二点前五分钟，张旸终于知道苏然老实呆呆的原因，原来郭婷会来，苏然再怎么风流成性亦不敢在郭婷眼皮底下使坏吧？郭婷不拉队警察把他灭了？令张旸无比惊讶的是，不但郭婷来了，何巧儿也来了…… “郭婷、巧儿。” 张旸张大嘴巴，“你们怎么来了？” 郭婷抢着回答：“你说我们怎么来了？” “我靠，你来不来我没意见，问题你不能茶毒巧儿，巧儿这么单纯一个女孩不该出现在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脏地方，会污染了她。” “谁茶毒巧儿了？” 郭婷磨拳擦掌，“你问巧儿。” “我自己要来的。” 何巧儿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张旸，“今天你生日。” “你怎么知道？” “笨蛋。” 郭婷敲张旸脑瓜，“我们都知道。” “喂，知道就知道，敲我脑袋干嘛？别以为我没你好打，我只是不屑欺负女人。” 郭婷不管张旸，自顾自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何巧儿。 “等等。” 张旸瞪郭婷，“巧儿不能喝酒你不知道？” “呵，对啊。” 郭婷把酒放下，不过刚放下又重新拿起，“一两杯没关系啦。” 郭婷与何巧儿进来时苏然失去了影踪，张旸只顾与郭婷吵闹，没多想，直到苏然重新回来，不但拿回一只小蛋糕，还带来一瓶洋酒，张旸总算明白他们是密谋好的，可是他很不解，苏然不会记自己生日，郭婷不知道自己生日，那么何巧儿是如何知道的？ 何巧儿在蛋糕上面插上蜡烛，对张旸说：“许个愿。” 张旸闭上眼，默默许了个愿，希望他爸身体健康，他原本想许愿希 望自己能够和米小影发生点什么，但想了想觉得不能那么不孝。 “手伸出来。” 何巧儿送张旸一只表，给张旸带上，“生日快乐。” “到我了！” 郭婷很兴奋，“把脸伸过来。” 不会是亲一口吧？张旸无比期待的把脸凑过去，郭婷迅速给他带上一张面具，其实连面具都不算，只是一层薄薄的保鲜纸。随即的，张旸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脸上已经多了一只蛋糕，苏然捧起蛋糕就砸在他的脸上…… “ye，成功。” 苏然与郭婷击掌，然后郭婷与何巧儿击掌，笑成一团。 049章、我昨晚是不是把你…… 张旸喝醉了，醉的昏天暗地、一塌糊涂。 他知道自己吐了，就不知吐到了那里，只听见一声尖叫，似乎是郭婷，又似乎是何巧儿，反正不是苏然。 他甚至产生了幻觉，仿佛在云堆里一飘一飘的，又仿佛躺在一个很温暖很香甜的怀里，有只手在他脸侧轻轻的抚摩，那只手十分嫩滑，指甲特长，在他的皮肤里刮过，给他带去一种痒痒的感受……然后，他再次吐了，接着听见一大片的叫骂声…… 第二天醒来，张旸发现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他撑起来，看见桌子上有杯水，他正准备喝，猛然看见拖鞋傍边有一条粉红颜色的内裤，好像何巧儿的。随后，他又在床边摸到一件文胸，与内裤同颜色样式的，亦属于何巧儿。最主要是，他最后还在拖鞋左边大概半米距离的地面，看见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包装…… 张旸想了想，飞快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就穿了一条裤叉。 死了，昨晚干了什么？不会把何巧儿什么什么了吧？ 张旸拼命回忆，却痛苦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能慌乱地穿好衣服，拿着内衣冲到何巧儿的房间门外，想敲门，却犹豫了……难道自己就这样冲进去问何巧儿？问什么？问她昨晚是不是和自己干了那事？ 一分钟后，张旸随便把内衣丢在沙发上，冲进了苏然的房间，刚巧郭婷在换衣服，事实上张旸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因为郭婷已经穿好了比较重要的，张旸顶多看了一场不太正宗的内衣秀，但是他却亏大了…… “啊……” 郭婷尖叫，抓起一把尖尖的梳子向张旸冲了过去，一边还叫骂着，“张旸你个死色狼，老娘要杀了你。” 苏然被郭婷吓醒了，蹦起来道：“谁，谁色狼？” 张旸立即逃，问题是房子就那么丁点儿大，他可以逃到那里去？他觉得解释比逃跑更加必要，不然按郭婷的暴躁性子，即便没把自己杀了，也能把自己折磨的剩半条人命：“郭婷，你听我解释。” 张旸一边沿着沙发跑，一边尝试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更不知道你换衣服，我昨晚喝醉了……” “我管你喝醉不喝醉，你偷看我换衣服我就要弄瞎你的狗眼，你个祸害，你自取灭亡，休怪老娘。” “喂，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我那压根就不算偷看，我躲在门缝外面看才算是偷看……” “狡辩，那你那么久不关门？ ” “我想关啊，可是没你快，我宿醉未醒反应比较迟钝很正常吧？” “我才不管你这个解释，你就是狡辩。” 郭婷蛮不讲理，“你别跑，站着别动，等我过来。” “傻的才不跑。” 他们继续追逐…… 不知跑了多久，张旸累了，站在沙发的一边，郭婷在沙发的另一边，他们相互喘着粗气，瞪着眼睛，郭婷说：“你有种别跑。” “不跑就没种。” “那种人就该插死他。” 苏然走出来，添油加醋，“老婆，继续追、努力追。” 张旸拿靠枕砸苏然：“狗日的，你什么烂兄弟。” 苏然笑了：“你真逗，我没追杀你算大方了。” “废话，赶紧劝劝你老婆。” “有啥好处？” “你想要啥好处？” 张旸觉得自己可以立即答应。 “做午饭。” “行，我做，而且保证质量。” “娘的，拿本小姐讨价还价。” 郭婷给了苏然一大巴掌，然后继续奋起追张旸，嘴里叫骂，“你死定了！” “午饭啊。” 跑不动了，张旸只能大声喊。 苏然应了一声，趁郭婷在身边跑过的刹那一把抱住她，飞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立即大惊失色，转身跑回房间，关上门。 “真有效果，你刚刚都说什么了？” 张旸一直不认为苏然能够驯服郭婷，只认为苏然会被郭婷收拾的好像个小媳妇，除了刚才那会儿，那会儿苏然令张旸眼前一亮，彻底改观。 苏然笑的很神秘：“想知道啊？” “你能不能少说点废话？浪费唾液。” “说话用喉咙、气息、腹力，通过我们的声带……” “什么乱七八糟。” “呵，我跟她说，她还穿内衣，追下去更吃亏。” 郭婷追张旸时确实只穿内衣，“我让她回去穿戴好再追，顺带把梳子换成刀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的君子，掐死你。” “啊，咳咳咳……老婆，救命……” “活该掐死你。” 郭婷及时 出现，但没打算救苏然，更没打算和张旸继续算帐，而是兴致勃勃的坐在傍边看着他们，一副打死打残与她无关的表情。 张旸有些触摸不透郭婷，所以没敢再掐。苏然大概也觉得很意外，没再吼叫，气氛顿时僵化了，直到他们都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看见何巧儿拿着一些肉菜之类的东西走进来。 “在干嘛你们？” 何巧儿拿迷惑的目光看张旸和苏然，看他们没反应，她立刻转而问郭婷，“他们在干嘛？” 郭婷冷冷的挤出两个字：“打架。” “打架？” 何巧儿转向张旸和苏然，“干嘛打架？” “争谁做饭。” “啊……” 何巧儿一声尖叫，不是被郭婷诬蔑他们的因为争谁做饭而打架吓着，她是看见沙发上她自己的一套内衣而惊慌，“我、我……我内衣……” 何巧儿放下手里的东西，飞快的拿起两件内衣冲回自己的房间。 张旸脸红了，心慌慌。另外，看见郭婷露出的鬼魅笑容，他心惊胆颤、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郭婷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或者对他干了一些事情。 苏然与郭婷在客厅看电视，张旸在做菜，何巧儿打下手，张旸趁机问：“巧儿，我昨晚……” “你昨晚吐我一身。” “对不起，其实，我昨晚和你……我……” “哎呀，你专心点。” 何巧儿忽然尖叫，“菜要糊了！” 张旸很郁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何巧儿却不让他把话说完整，过了许久他才又鼓起勇气道：“巧儿，我昨晚是不是把你……” “怎么那么久啊？” 郭婷忽然跑进厨房，“我都饿瘦了还没弄好，属乌龟啊你？” 张旸心里暗骂：死郭婷、臭郭婷，坏我好事，讨厌死了！ “不错嘛。” 吃饭时郭婷右手夹一块排骨，左手向张旸竖拇指，“想不到你样子不行，厨艺倒还可以。” 苏然总结道：“出不了厅堂一般都能进厨房。” “你这是夸人？” “不是。” 苏然和郭婷异口同声。 论口才，苏然和郭婷随便挑一个都不是张旸的对手，可那么一苟合一唱一和叫个天下无敌啊，简直人挡灭 佛，佛挡灭人，张旸一个人根本无法抗衡，所以他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050章、真是个人渣啊你 吃完饭，张旸犹豫着要不要回老家，最后决定还是不回，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他至今仍然有点昏昏沉沉，这个状态可不适宜开车。至于坐火车，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到家，还是算了吧！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张旸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接了，却没人说话。 “有病啊，不说话我挂了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米小影的声音。 张旸冷汗都出来了，立刻解释道：“哦，我在睡觉，昨晚喝多了头有点痛，所以口不择言乱骂人，你……找我有事吗？” “我……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哦，吃饭，上那吃？又是你家的餐厅？” 话说出口张旸就后悔莫及，他不是故意在讽刺米小影，只是一个小坏毛病，口不择言。 “对不起，打搅你睡觉了，我挂了！” 米小影把电话挂断。 张旸悔的肠子都青了，再也睡不着，眼睁睁看着天花板、抽着烟，时儿想想何巧儿、时儿想想米小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喜欢米小影多于喜欢何巧儿几条街，而且那并非是同一种感觉的喜欢。 现在的根本问题是，张旸觉得自己把何巧儿什么了，他那个无奈啊，反复问自己，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自己注定要与米小影形同陌路？生命线不可相交，如果真是这样，他宁可从来没有遇到米小影，眼不见为净。 张旸上厕所，在客厅看到苏然翘起双腿在看昨晚的英超重播，他说：“哥们，你家郭婷呢？” “上班去了！” “巧儿呢？” “不知道。” 张旸哦了声，进了厕所，从厕所出来后他一屁股坐到苏然傍边，沉默着。 “有心事？” 苏然淡淡的问了句，接着大吼起来，“我操，这种球也能打进？这死扑街一锒铛腿还敢进球，哎，要输了要输了，干他娘的表姑……” “就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球迷。” “曼联在输耶。” “你担心个屁，输一球而已。” “切，这是情趣好不好，不担心就不会紧张，不会紧张就没有激情，没有激情就没有意义，没有意义还看个屁啊？还不如回房间……” 苏然做了个自慰手势，“ 更过瘾。” “你真恶心。” “你不恶心，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情？” “干过也是年少无知。” “把年少去掉，无知。” 张旸不跟他废话，回了房间，不过才过了一阵苏然就推门进去了，顺手递给张旸一瓶可乐。 “球赛看完了？” “上网查了比分，曼联反败为胜。说吧，又干嘛啦？遇上什么事了？” 苏然点了根烟，准备听张旸诉说那点在他哪儿根本不算事的事。 面对与钱灵灵的关系，张旸没那么多烦恼，也没那么多顾虑，更没感觉那么困难，何巧儿一样，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暧昧事件最后都很轻易的被他糊混了过去，当然张旸会心虚，但是从来都不烦恼。可是去到了米小影那里，一点点烦恼都会被无限量的放大，智商却直线的不断缩小，张旸变的愚蠢之极，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好，甚至会钻牛角尖。所以，张旸慢慢开始对苏然讲述，他需要帮助，如果按当局者迷的逻辑，这种事没有自救办法，只有咨询别人，苏然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是说……你昨晚把巧儿……办了？” 苏然一脸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仿佛张旸昨晚办是不是何巧儿，而是一头母猪，“真是个人渣啊你，昨晚还说怎么怎么喜欢米小影，跟她一起有多么多么强烈的恋爱感，心跳感，而对何巧儿只不过是亲人的感觉，假不假啊你？才一晚你就禽兽了，你至于吗？到外面找个小姐也就两百块吧？操，操操操，鄙视。” 张旸没有说话，无言以对，虽然苏然说的很难听，但都是事实。 过了一会儿，苏然平静，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自己昨晚真的把巧儿办了？” “估计是吧。” “操，什么叫估计是？这种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是坏事你不懂？不要胡乱定论，会死人的。” “应该、大概是吧！” 苏然踢了张旸一脚：“你可以去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 张旸一脸痛苦，他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醒来的时候发现何巧儿的内衣满天飞，他自己除了裤叉之外什么都没穿。 苏然郁闷的表情：“做没做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旸摇头。 “呵，醉成你这样真不多见。” 苏然挤兑张旸，“旷世奇迹啊！” “你醉的时候还不一样？” “靠，我那是……” 苏然忽然双眼一亮，“起来，赶紧。” “干嘛？” “找证据。” 苏然把张旸赶下床，掀翻被子仔细检查床单，“根据我多年对美女的研究经验，何巧儿绝对是处女，这从她走路的姿势就可以轻易的辨别出来。如果是处女，初夜肯定会落红……不过很遗憾，你的床单比你的脸还要干净。” “那……” “两个结果，一是你没有跟巧儿那个，而是巧儿已经不是处女，你爱那个你自己看着选择。” “可是你刚刚还说巧儿是处女？” “不是我说的，是我的经验告诉你的。” 张旸瞪大眼睛：“废话，那还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我不会出错，经验才会出错。” “什么乱七八糟。” 张旸气白了，拉被子捂住苏然脑袋，顺势踢他的屁股。 “等等，别打，我还有另外的办法可以证实，我帮你问巧儿。” 这也算个办法？张旸没管他，选择继续踢…… 几分钟后，房间安静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张旸自己一个人，他孤独的坐在窗台上，抽着烟，想着苏然的话，反复向自己提问，两种结果自己希望那一种？ 一，何巧儿不是处女。 张旸虽然没有处女情结，但谁不希望遇上处女？最主要是，张旸潜意识一直认为纯洁如何巧儿应该是处女，否则这个世界太他妈肮脏了…… 二，没跟何巧儿那个。 张旸其实很迷惑，害怕跟何巧儿那个了，可当他怀疑没跟何巧儿那个，却又无限失落。 张旸在分析，假设自己没有跟何巧儿没那个，内衣又如何解释？何巧儿故意为之的吗？她扔些内衣出来故意惹一场误会？不对，何巧儿绝不会那么干，这么想就是在亵渎她、侮辱她。再然后，何巧儿是处女，那个了必然落红，可是床单非常干净，说明何巧儿不是处女，或者没有跟自己那个，另一种结果是不是处女的何巧儿跟自己那个了…… 够张旸头大的，这事情看着就感觉乱七八糟的，一团浆糊。 051章、让高科的上空乌云密布 “张总，陈大青要求见你。” 何巧用内线向张旸报告。 “让他滚。” “这……” “我说的不够清楚是不是？我说让他滚，马上滚。” 张旸挂断内线。 今天是星期一，张旸窝窝囊囊的过完了一个周末，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他感觉调整不过来，想躲。或许这是不够成熟的表现吧，冷罗刹那种天生的强人肯定不会被工作以外的事情影响，张旸没那种境界，无法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之中。 当然，也别以为张旸疯了，他之所以如此不给情面叫陈大青，因为要开始干活了，冷罗刹不是说了吗？要把高科有多糟整多糟，必须亏本，张旸决定从陈大青身上打响第一枪，未来两个月要让高科的上空乌云密布…… 中午，张旸去找林厂长，与林厂长一起到饭店会见袁功。袁功已顺利把邵总拉下马，过程很惨烈，现在的大华比七国乱战时代还要一锅粥，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不过这与张旸无关，他需要的是袁功兑现承诺，袁功也没干过桥抽板的行为，立即与林厂长签订了合作意向。 “张总，合作愉快。” 袁功和张旸握手，“以后还望多关照。” “一定一定，多个朋友少个敌人这个道理我明白。” 袁功急忙忙离开了，连单都买了…… “张总，下一步你打算……” 林厂长旁敲侧击。 “林厂长，你相信我吗？” “肯定相信。” 林厂长一副掏心挖肺的表情，“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种相信，而是那种无论任何情况下都坚持的相信，是坚信。” 张旸需要林厂长的信任，他要搞破坏，至少在未来两个月里要整高科。林厂长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林厂长忠心于高科，肯定不愿意看到他把高科搞垮，但有些事情他无法向林厂长道明，思前想后只好先给林厂长一个心理提示。 “张总，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林厂长。” 张旸想了想，换了种方式道，“你觉得我会不会害高科？” “不、不会吧？” “如果我害高科，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或许你有自己的原因，又或许…… ” “就是这个思维方式就好。” 林厂长一头雾水：“张总，我还是不太明白。” “林厂长，你不需要明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信或者不信我。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信，因为高科在现在这帮管理层手中迟早要毁掉，你可以赌一把，输了结果一样，赢了……你就赚大了……” “你要我干什么？” “不要你干什么，我只要你相信我。” “就这么简单？我现在就很相信你。” “但愿你这句话保质期会长久。” 张旸笑了，“其实不用很久，最多三个月。” 林厂长一脸不解，很明显，他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 张旸不急，林厂长迟早会明白，或许在下午、或许在明天，迟早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信任自己，肯站在自己一边。 其实张旸心里也有点慌，生产基地太重要，是高科的后盾，生产基地如果垮了高科真离扑街不远了，虽然给林厂长做了心理辅导，但不确定因素太多。 “何巧，把财务部孟燕，客户部黄华山以及市场部老常叫来我办公室。” 下午一上班张旸就按内线吩咐何巧，他要尽其量拉拢一些人，这几个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分别是三个部门的领导。 “是的。” 挂断了内线电话，张旸对自己说：看吧，老子要大干一场，把那些个渣滓一一扫地出门，永不录用。 十分钟后，张旸宣召的三个人先后到了办公室，张旸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都坐吧。” 坐好，他们三道目光齐刷刷投在张旸身上。 “今天请你们来其实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张旸换了一个比较有气势的姿势，淡淡道，“出来工作无非求财，求财以外我们还看重前途，如果公司没前途，可以说你们也不会有前途，甚至所有员工都不会有前途，这种说法对么？” 三个人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你们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说的明白一些吧！” 张旸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有多看重自己的前途？” 没人回答。 “孟燕，你先说。” 孟燕说：“张总，前途对每个人都重要，我也不例外。” “孟燕，你可以直白一些。” 张旸笑了笑，“比如，你希望在高科得到什么？” “我还没打算领份工资度日，我年轻，还可以拼。” “有志向。” 张旸转向黄华山，“你呢？” “张总，我是男人。” 黄华山的答案很简陋，但张旸明白了，所以转向了另一个：“老常，到你。” “我在高科干了十多年，把青春都献给了高科……” “老常，高科会回报你，也会回报每一位努力工作的员工，我保证。” “谢谢！” “问题问完了，就这样吧，你们可以回去工作了。” 张旸知道他们此刻一定会感到莫名其妙，他就要他们莫名其妙，事先说太明白反而不妥，让他们雾里探花看不清招，再干些什么令人费解的行为他们都会有所思虑，而不会第一时间站在对立面。 三个人对望一眼，带着迷惑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张旸立刻用内线向何巧发出指令：“何巧，立刻通知各个部门的领导，正的副的全部都通知，二十分钟以后开会。” “是的，张总。” 张旸提前十分钟进入会议室，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何巧坐在他傍边。 时间一分分过去，各个部门的正副领导陆续走了进去，正的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副的坐在刚刚添加的座位上。很明显，大部份人或多或少都带点彷徨和不安，因为张旸让何巧发通知时并无说明会议议题，张旸故意的，他对现在这种状况非常满意，他就要让他们彷徨不安。 到点了，还有几个人没到，张旸没说什么，始终保持微笑，直到超过三分钟，那几个家伙赶到时，张旸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说的几点开会？现在几点？当我说话放屁是不是？何巧，这几个人全无时间观念，你记下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现场鸦雀无声…… “看来你们记性不怎么好啊。” 张旸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我再说一遍，公司给你们开薪水你们就必须守规矩，守规矩会过的很好，不守规矩……自己想。” 几个迟到的家伙吓傻了，有个试图要解释，张旸做了个停的手势，补充道：“别说话，我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我只看事实。” 052章、我在楼下，白痴 那帮家伙更忐忑了，尤其给张旸训了一顿那几个。 “这么急召开会议……” 张旸用力咳嗽了一声，让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后他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说，或者想说，至少我不认为即将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张旸说话时，何巧已经把这次采购压缩机部件的真实报价单以及采购部递交的由部门领导核实签署的报价单同时发下去，每人一份，无一遗漏。而张旸自己，他很认真在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变化，何巧亦是，张旸怕一个人盯不过来，所以叫她也盯，并记下每个人的表情变化，看见这两份报价单到底是心虚，还是惊讶。 “张总，这个……” 陈大青打算解释。 “你给我闭嘴。” 张旸吼了声，“你还想解释是不是？你解释的清楚吗？” 陈大青闭上嘴巴，却并不惊慌。 “大家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人，看清楚，他损害的不但是高科的利益，还是大家共同的利益。” 张旸指着陈大青狠狠道，“你们谁愿意为他辩解的给我站出来，我给你辩解机会，能辩过去我绝对不会追究责任。” 沉寂，没有人敢站出来为陈大青辩解，敢站出来的除非脑子有毛病，都想着怎么样自保呢，没事的就等着看热闹，内部散乱，就是这样，以个人利益为重。 “那谁谁谁，把保安叫进来。” 一个家伙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儿领进两名保安。 “这人啊。” 张旸指着陈大青，“看着他收拾遗物，看着他滚出公司。” 两名保安点头，一左一右站到陈大青身傍。 “陈大青，你在饭店与邵总说那番话我听见了，而且录下来，我不报警，我不是给你脸子，我是为高科的形象着想，你好自为之。” 陈大青一言不发离开了会议室。 “继续开会。” 张旸悄悄看了一眼何巧的电脑，何巧是个好秘书，能把张旸交代的事情一一办妥，张旸让她注意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她记录的很仔细，在电脑里用文档写出来，张旸能看见，“我知道你们当中有陈大青同党，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站出来坦白。” 没反应。 “好，不承认是吧，觉得丢人是不是？怎么不想想干这些事情会丢命 ？” 依然没人说话。 “那谁，质检部的对吧？” 张旸指着一个一脸惊恐的男人，四十多岁，微胖，穿着很好，根据何巧的提示，那家伙是看到报价单后最慌的一个。 “是……张总……” “行啊，还知道我是张总。” “我……” “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我做什么事情了？” “检验不及格的空调你如何处理？拿出来跟大家讲讲。你的检验员都干什么吃的？把及格的空调当不及格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从中获利多少要不要让财务部给你算算？” 这个张旸必须报警了，报警应该会比较乱，陈大青的问题之所以不报，因为报警也拿他没办法，无谓浪费时间。 质检部那家伙说不出话。 “何巧，去看警察到没到，到了赶紧把人拷走，免得丢人现眼。” 何巧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们之中还有许多害群之马，念在你们为高科服务多年的份上我现在给你们一条生路，不往下追究。但如果让我再发现你们的恶行，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应有下场。” 张旸想说下去，警察到了，麻利地把质检部那家伙拷了出去。 “综合部的自动自觉站起来。” 综合部非何巧的记录，是张旸自己查的，综合部工作简直一团糟，他觉得必须处决，反正他考虑的是一次性把那些垃圾级别的衰人扫地出门，空缺出来的职位从内部选拔顶替，逐渐培养成嫡系……令张旸郁闷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老总能当多久，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给别人做嫁衣裳。 很快，一男一女站了起来，张旸说：“你们工作能力太强，高科这座小庙委屈了你们，所以……你们自由了。” 如果放在平时，张旸不会这么处理，工作没做好不至于无可救命，但现在情况特殊，要大搞破坏，管他会不会造成真空状态。 一男一女走了出去，会议室一下减掉五个人。 “何巧，综合部暂时交由你接管，直至安排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人选从内部提拔，我给你一星期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是，张总。” “孟燕，采购部交给你，副权，财务部工作该做多少做多少，不打紧的就缓 一缓，先把采购部的工作顺一顺。” “是，张总。” “至于质检部，质检部以后归生产基地，总部不设这个部门。” 会议室稍微有些哗然。 “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 没人说话。 “从这个月起所有正副层加薪百份之五，就这样，散会。” 张旸大方吗？不，那不是他的钱，事实上关他屁事，冷罗刹不是要亏本吗？他就给经营增加成本，他还要给生产基地那些工人集体加薪。 第一步运作成功，主要的祸害已经被张旸清理出去，第二步是利用这些祸害给高科制造一点麻烦，然后让那些麻烦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到差多不时间再下砍刀，谁脖子伸最长砍谁，这就是张旸的想法。 下班了，张旸与何巧一起离开公司：“何巧，冷总安排的人什么时候到？” “暂时还没接到通知。” “安排好宿舍没有？” “没有，需要的话明天即可安排。” “哦，你综合部的工作交接顺利不顺利？” “顺利。” 张旸觉得有时候和何巧说话特累，问一句她回一句，机械化。 吃完晚餐，回宿舍，夜晚十分无聊，从来都是张旸一个人在客厅发呆，何巧在房间工作，张旸也不知道何巧那来那么多工作内容。 有时候，他也想找个人聊聊天，那怕何巧说话硬帮帮，至少还是个活人。甚至有时候，他会幻想与何巧发生点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各自空虚寂寞相互慰寂生活会多姿彩一些…… 不知不觉，张旸已经盯着何巧的房间门发了半小时呆，最后电话铃声把他拉回了现实，是冷罗刹的电话，阴阳怪气的声音：“张总，听说今天大开杀戒，好不过瘾啊你。” “呵呵，是有点过瘾。” 张旸心里叹息啊，何巧真的监视自己。 “哦，有点过瘾，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见一步走一步吧！” “总部乱还不够，生产基地最好配合一下，双管齐下才更显真实。” “哇，我怎么没想到？冷总你真聪明。” 说完，张旸发发现自己说的话不知是恶心冷罗刹还是恶心自己。 “下楼，立即。” “ 下楼干嘛？喝西北风？” “我在楼下，白痴。” 冷罗刹劈啪挂断电话。 冷罗刹在楼下，骗人吧？张旸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钟，他走出阳台往下看，果然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是冷罗刹的车。 053章、扯什么保健品 张旸匆匆跑下楼，看见了靠在车门边的冷罗刹。 冷罗刹穿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胸开不高不低，稍微能看见几分风光，更多的是神秘，这份神秘是预留的幻想，好比看本小说，早早知道结局爽吗？不爽，所以神秘美才是极至美。她秀发盘了起来，明明很随意地用皮筋扎了一下，却恰到好处，显得那么端庄。她脸上化着淡妆，眼影的颜色衬的她整张脸无比精致，尤其，她还配戴了一副眼镜，这副眼镜把她整个强悍的气势修饰得十分完美，让她看上去柔情似水，似水柔情，迷人之极…… “你看够没有？” “很漂亮。” 张旸看了看自己，一双拖鞋、一件衬衣、一条短裤，往隔壁一站简直把冷罗刹给衬衰了…… “回去穿正式一点。” “啥？为什么？” “我叫你回去穿正式点没听清楚？” 冷罗刹瞪眼睛，“去，立即。” 十分钟后，张旸换过一身正式的衣装重新出现在冷罗刹面前，冷罗刹露出满意神色，然后钻进副驾驶座。 就这样，张旸稀里糊涂换了身衣服，又稀里糊涂上了车，然后开了不知多久，停在一家酒店门前，下了车，冷罗刹……挽着他的臂膀，他反应很大：“干嘛？” “有意见？” “呵呵，没意见。” 张旸能有什么意见？他又不吃亏，还能趁机在冷罗刹的敏感部位蹭几下，当然他是悄悄的、不露痕迹的蹭，明着蹭，他还没想死。 “从这一分钟起你暂时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 张旸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了一下与冷罗刹共同生活的画面，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不愿意？” 冷罗刹掐着张旸的内臂，“告诉你，愿意也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妈的，有你这么逼人的么？你至少得先给我一束花吧？” 冷罗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踩了张旸一脚…… “四层是个宴会厅，今晚举办宴会，能参加的都是大人物。” 电梯里冷罗刹对张旸说，“其中有个我很讨厌的，如果交谈过程中她问及一些隐私问题，比如问你在什么地方高就，你就说做些小生意，半生不死那种，千万不要说实话，明白没有？” “明白，说真话永远都没有人信， 可是……干嘛让我来？你既然觉得我那么丢人。” 冷罗刹用瞪眼睛回答。 电梯到达四层，步出去，是个宴会大厅，装横火红火红的。大厅里站着不少人，成双成对，男的衣冠楚楚，女的性感高贵，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偶尔传出爽朗笑声，小声说大声笑，看似融洽一片，暗地里大为较劲，一脸虚伪…… “冷小姐，看见你真荣幸。” 一个男人走向了他们，三十岁左右，仪表堂堂，举止温文尔雅，那笑容要多亲和有多亲和，不过单单就冷罗刹而言，看张旸却换了另一种味道，“这位是……” 冷罗刹一脸微笑，职业笑：“我男朋友，张旸。” “哦，张先生。” 那个男人对张旸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毛人杰。” “你好。” “你们聊，我失陪一下。” 冷罗刹看见熟人，扔下张旸走了…… “张先生有福气啊，找了冷小姐这么一个女朋友。” 毛人杰向侍应要了杯红酒递给张旸，“冷小姐很能干，不过找个能干的女人不一定好。” 张旸听出来了，这家伙吃醋，他肯定曾经追求过冷罗刹，该不会是冷罗刹说的讨厌人的吧？“呵，总比找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强吧？” “倒也是。” 毛人杰勉了口酒，“张先生在那高就？” “高就谈不上，自己做些小生意，勉强能糊口……毛先生呢？” “我卖保健品，强光集团听过吧？” 毛人杰一脸傲气，“家族生意，现在我打理。” “哦，保健品，现在保健品市场不错，生意好做。” “还可以啦。” “失陪一下，上个厕所。” 张旸发现自己很无聊，扯什么保健品，溜之。 无聊的逛了一圈，张旸坐在角落一张椅子里看美女，或许说时装展，因为现场真正美的没几个，穿的孔雀开屏般的倒不在少数，一个个穿金戴银、光鲜华丽，也不知道比拼什么。看来看去就数冷罗刹比较正常，没有很俗气的往自己身上坠金银珠宝…… 看着看着，忽然的，张旸看见了一个熟人，何云文。 没错，确实是何云文，这个在宁波对钱灵灵意图不轨被张旸狠狠刷了把的流氓。何云文傍 边有个女伴，亲昵的挽着何云文，姿色比冷罗刹低一个档次，狐媚型，或者说妖孽型，一对凤目仿佛会发电。皮肤雪白雪白，穿一身纯白连衣裙，胸开特别低，低到稍微弯低身就能泄露无限风光。 按理说，男人看见美女，尤其看见穿着性感风骚的美女大多会浮想联翩。然而，看见这个女人，张旸却产生了强烈的诅咒冲动，原因说不上来，或许因为她妖，又或许因为讨厌何云文…… “啊，翠翠，好久不见，你嫁出去没有？” 妖孽女人夸张地和冷罗刹打招呼。 张旸汗啊，基本上敢肯定妖孽女人就是冷罗刹说的讨厌人…… “呵，你可比我老哦。” 冷罗刹一脸假笑，那个老字说得异常大声。 “我订婚啦……哦，对不起，忘了请你。” 妖孽女把何云文拉前一步，“我未婚夫。” 冷罗刹有点不自然：“恭……喜。” “我们近来合姿开了一个茶庄，你爱不爱喝茶？我给你免单……不过，哎，你怎么爱喝茶呢，工作那么忙，一定需要经常喝咖啡，你看你，皮肤又黄又黑多差啊，皮肤差可不是件好事，男人都喜欢皮肤漂亮的女人。” 妖孽女人转向何云文，“对吗？你喜欢我皮肤吗？” “当然。” 何云文配合地在妖孽女人雪白的手臂上摸了把，“非常喜欢。” “哎呀，注意影响啦，你会刺激到翠翠，她还没找到男朋友呢！” “冷小姐这么漂亮居然没人要？” 何云文很惊讶的表情，“真不可思议，可惜了！” 那对死不足惜的狗男女，野鸳鸯，肯定合谋好要欺负冷罗刹的，冷罗刹何其高傲一个人？脾气还不怎么温和，被这么含沙射影讽刺一番，眼看脸色暗沉即将要发飙，张旸急忙走过去：“亲爱的，你朋友？” 张旸搂着冷罗刹的香肩，装做忽然才发现何云文：“哦，原来是何大帅哥啊，近来可好？呵，挨那么大教训，没敢再干那龌龊事了吧？” 何云文脸色一下绿了，妖孽女人则一脸茫然。 “怎么了？装哑巴？” “什么龌龊事？别含血喷人你。” “看来你记性不怎么好，我得给你提个醒，当时你那话怎么说，山不转水转对吧？我文化程度低，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现 在明白了，你准备再出一遍丑……” 张旸看了妖孽女人一眼，“哦，对不起，我不该在女士面前提那些见不得人的……” “他说什么？” 妖孽女人质问何云文，“你给我解释清楚。” “这位女士，千万别激动，你会吓到其它宾客。” 张旸搂的冷罗刹更紧了，一副亲昵表现，“也会吓到我亲爱的，更会让别人觉得你没素质。” 妖孽女人咬牙切齿，粗暴的拉着何云文往走廊外面走，何云文仿佛一条死狗一般，完全不敢反抗。 054章、天生的领导者 把张旸拉到角落以后，冷罗刹迫不及待问：“你认识那个男人？” “不算认识。” 张旸把宁波所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就这么回事。” “钱灵灵那会儿挺开心吧？” 张旸反问：“你认为呢？” “不知道。” 冷罗刹酸溜溜的语调，“钱灵灵最后没主动献身之类？” “最后几乎……我干嘛得告诉你？” “哼，男人没个好东西。” 冷罗刹表脸一脸人畜无害，暗里很用力在掐张旸的内臂，然后又踩了一脚。 张旸蹦跳着，忽然看见一位风度偏偏的帅哥走上台，用温厚的声音致了番庆词，词毕现场一片掌声雷动，那些大人物都在卖劲拍掌，女人们一脸痴迷。 冷罗刹告诉张旸，这个男人叫龙铭天，经营连锁酒店，现在举办宴会这家酒店就是其名下资产。龙铭天在圈内名声好，是商会会长，好结交、慷慨，经常出钱出力出地方组织聚会。这种性质的聚会看似无聊，其实商机蕴涵，无数大生意在聚会过程中产生，而因为出席这种聚会发掘到商机，最后赚到钱，大家都感激龙铭天，所以对他敬重有加…… 龙铭天满场逛，频频与宾客举杯，攀谈几句，那副表现简直无懈可击，仿佛自己就是主人，他的气度、气质，言行举止，不一定身份压倒别人，但别人却都受宠若惊于他的热情，张旸看的出来，龙铭天是天生的领导者。 最后，龙铭天走到了张旸和冷罗刹身边：“冷小姐，一阵子不见你又漂亮了！” 龙铭天向张旸伸出手，礼貌、自然，毫不做作，“这位是你男伴吧，你好，我叫龙铭天。” “你好。” 张旸也伸出手，“张旸。” “龙会长，感谢你邀请我哦。” 冷罗刹少有地展示出真正的笑容，很迷人。 “不不不。” 龙铭天连忙摆手，“应该感谢你，你的出席为我们增光。” “言重了！” “介不介意借你的男伴一用？” “请……便。” 冷罗刹稍微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留给张旸一束奇怪的目光。 龙铭天领着张旸走到阳台外面，边走边说：“张先生，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啊。” “我第一次参加你们的聚会。” 张旸还在斟酌冷罗刹那束目光，到底什么意思？ “张先生做什么大生意？哦，我完全没恶意的，只是喜欢结交，不是攀比，我可没有外面那帮人那么虚伪。” “我其实是个小职员，冷小姐是我boss。” 张旸说了实话，人家都坦白了，连外面那是帮虚伪的人都能说出口，张旸不说实话就显得虚伪了，只是，他不明白龙铭天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不觉得与龙铭天带什么交情。 “几曾何时我也是个小职员。” 龙铭天笑道，“刚刚你赶走了我一对宾客。” “怎么，准备出头讨公道？” 张旸开玩笑，难怪没再看见妖孽女人，原来已滚蛋了…… “不，我不喜欢那个女妖精，我反而要感谢你。” 龙铭天半点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感谢你为这个聚会带来了宁静。” “有恩怨？” “你呢？” 张旸把宁波所发生的事情又阐述了一遍。 “哈，看来男的更讨厌。” 龙铭天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旸，“我私人名片。” 张旸接过来，小心收好，龙铭天指了指他身后说，“先这样吧，冷小姐找你来了！” 张旸回过头，果然看见冷罗刹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龙会长，舞会马上要开始。” 冷罗刹轻轻挽着张旸的臂膀，“该把男伴还我了吧？” “哦，要开始了么？” 龙铭天抱歉的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俊男美女组合，请，去为我们的舞池添风景。” “你打算邀请我跳舞？” 张旸做梦都没想过能与冷罗刹共舞。 “你好像不太乐意啊。” 冷罗刹瞪眼睛，不过由于戴了副眼镜，瞪的没平常带煞气，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和，甚至是可爱，虽然柔和与可爱不适合用在冷罗刹的整体气质上，但张旸的确产生了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 “绝对没有，能和英明神武、智慧超群的冷总跳舞是我毕生之幸啊。” 冷罗刹明里笑若春风，暗里杀机一片，两只手指狠掐张旸的内臂：“我警告你，不要往歪处想，我跟你跳舞只是逼于无奈，不跟你 跳别人肯定邀请，看见那些人那张虚伪的脸孔我就倒胃。” “我听出来了，你意思是我这张脸孔比外面那些人强，哈哈。” “小样。” 大厅里，温婉娴静而又副有情调的舞曲在他们耳边旋绕，此刻整个大厅灯光变的很有格调，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充当舞池，一双一对情侣在翩翩起舞。 张旸一只手捉住冷罗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冷罗刹的腰身上。第次，他和冷罗刹的距离如此贴近，近的只差几公分，冷罗刹精致的脸孔、精致的装扮尽收他的眼底。 张旸真的觉得冷罗刹很的很美，美于何巧儿，如果她脸上能够多一些笑容，何巧儿根本无法比拟，只是冷罗刹总是不会笑……即便是笑也笑的很假、很职业，不是本质的笑容。 “冷总，你的手很凉。” “关你什么事？” “冷总，如果你少骂人，多笑一些，会很美。” “我美不美关你什么事？” 冷罗刹用横行霸道的目光剐张旸，“别看我，看别处。” “这在跳舞，不看你显得对你不尊重。” 冷罗刹不话说，依旧瞪张旸，张旸立刻识趣地移开了目光…… “嗨，张旸先生，舞跳的不错。” 毛人杰忽然出现在他们傍边，还有他的舞伴，一个普通的女人。 “还行吧！” 张旸回答。 “要不，我们换个舞伴？” “对不起，我没这习惯。” 张旸能想到啊，自己要敢这么干，冷罗刹就敢当众劈了自己！ 毛人杰失望的表情：“哦，真的很遗憾。” 忽然，毛人杰的女伴看似无意实则有意踢了冷罗刹一脚，张旸刚好看见，因为他正面对着她，冷罗刹背面所以没看见。估计踢的还蛮痛，冷罗刹眉头皱了下，回头瞪那女人，那女人还一脸冤枉道：“真对不起……” 冷罗刹哼了声。 其实毛人杰亦很不满，他喜欢冷罗刹，自己的女伴这么欺负冷罗刹肯定不行，他说了那八婆几句，那八婆不服气，最后把气撒到冷罗刹身上，一个后脚又踢了过去，幸好张旸早有防备，眼明手快抱起冷罗刹躲过了一脚，随后捉着冷罗刹的一只手顺势扇了过去，准确无误的打中了那八婆的脸侧…… 那八婆摸着半边脸，怒 火中烧瞪着冷罗刹：“你……打我。” “不好意思，完全是个意外。” 张旸替冷罗刹回答，而且说的很大声，故意让附近宾客的都听见他的道歉，那些宾客均停止了跳舞，一个个等着好戏上演。 “我看你就是故意制造的意外。” 那八婆指着冷罗刹鼻子，“不敢承认？” “真的是意外。” 张旸抢着回答，“对不起。” “好，意外是吧。” 那死八婆冲出舞池，端来一杯酒，“这个也是意外。” 看见酒泼过来，张旸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护着冷罗刹，结果那杯酒也是准确无误的泼地在了他的身上…… 055章、打一个贱女人 “神经病啊你？” 张旸和毛人杰同时骂出这句话。 “我神经病？你呢？你竟然护着她。” 那八婆指着冷罗刹质问毛人杰，“她那点比我好？胸比我大？屁股比我圆？脸蛋比我漂亮？还是叫-床声比我更好听？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尊重过我吗？你跟我跳支舞心里想的都是她，你还反过来指责我，你问自己的良心，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无耻下-流？” “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毛人杰气势上已经弱了几分。 “我不要脸？哈哈，是你不要脸，你睁眼瞎没看见别人身边有男朋友？样子比你帅，气质比你好，指不定比你有钱有地位，比你会干那事……” “你他妈说够没有？” 张旸吼了声，打断她，“你就是臭不要脸，好像你这种连小姐都不如的烂女人换了老子一大早就一脚揣你下地狱了！” 张旸瞪着她，“我警告你，骂归骂、吵归吵，不要人身攻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八婆无视张旸的警告：“你傍边那位就是贱人。” “你再骂一句试试。” “贱……” 张旸一巴掌抽过去，他才不管是不是女人，更不管打女人是不是没风度，去他妈的风度，他这辈子第一次打女人，打一个贱女人，绝不后悔。 顿时，看热闹的宾客一片哗然，不明事理的鄙视张旸，明事理的则鄙视那八婆…… “算了！” 冷罗刹拉张旸。 “你闭嘴，呆一边去。” 张旸把冷罗刹扯到身后，走前一步与那八婆面对面，“从来没见过你素质这么差的烂女人，我告诉你，如果你是男人我会把你打到半个月下不了床信不信？” 张旸狠狠瞪着那八婆，他的眼神很恐怖，那八婆惊恐地缩了一下，没敢再言语。 “丢够人没有？丢够了赶紧走。” 毛人杰扯那八婆离开。 “你，没事吧？” 冷罗刹绕到张旸面前说。 “生气了，走了！” 往电梯方向走，发现冷罗刹没反应，张旸说，“愣什么？你到底要走不要走？” 回到车里，看着白色衬衣被染成红色，张旸心里很憋。 “还在生气 ？” 冷罗刹声音变温柔了，眼神也温柔了，而且在张旸抽烟的情况下，放在平常，张旸敢在冷罗刹车内抽烟，哼哼，张旸趁早自绝了还死得其所。 “没。” “我要回家了！” 回到冷罗刹住的花园门外，张旸才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回去？刚刚那个酒店明显距离高科要近，应该冷罗刹送他才对。都是生气惹的，思维被搞的混乱不堪。 在张旸思考的时间，冷罗刹说：“我家有衬衫。” 想到自己一身血淋淋的，出租车不一定愿意载，张旸接纳了冷罗刹的意见，把车开了进去…… “坐一下，给你拿衬衫。” 回到家里，冷罗刹说，然后进了房间。 冷罗刹的家，张旸第二遍来，第一遍冷罗刹喝醉酒，他送她回来，当时冷罗刹摔了一跤就哭鼻子，连保安都惊动了。然后进不了门，进门后又出不去，还吐张旸一身。第二天张旸还吃了过期西饼，一幕幕在张旸脑海闪过，仿佛发生了许久，却又仿佛在触手可及的眼前。 “衬衫给你。” 冷罗刹从房间出来了，把一套黑色衬衫递给张旸，“你应该去洗个澡。” “你不怕我把你的浴室弄脏？” “你去不去？不去我去了……” “去，又不要钱，干嘛不去？” 张旸心里的小想法是：最好一起去。他没敢说出口，说出口必定招至冷罗刹一阵毒打，他皮不痒。 洗完澡出来，张旸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盒烟，一盒好烟，他原来的烟则被扔进了垃圾桶，冷罗刹不见影踪。 张旸觉得奇怪，冷罗刹家里有新的男式衬衫，还是他穿的尺码，还有香烟，冷罗刹不抽烟，而且受不了那股味道，可以断定烟不是她的。那么，烟是属于她以前的男人的？或者她家经常来男人？ 想着，张旸整个客厅游荡了一遍，最终没发现有男人来过的痕迹，烟灰缸是全新的，他穿的拖鞋则是一次性的，如果经常有男人光顾，至少有对拖鞋吧？ 想不明白，张旸就没想了，他躺在昂贵，质量很好、很柔软的沙发上面，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冷罗刹忽然从房间钻出来：“你当我家是你办公室是不是？” “对不起，习惯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是这副状态？” 冷罗刹没回答，而是说：“小样， 翘的还蛮好看。” “冷总，你这是夸我？” 没反应。 冷罗刹坐在张旸正对面的沙发上，脸上的妆已经卸掉，眼镜摘掉，火红的晚礼服也已经换掉，现在穿的是一件秋季睡袍，略显肥大，纽扣缝隙稍微有点大。张旸看过去，乍看觉得能够欣赏到一些风光，事实上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还不至于令人绝望，因为随着她的作动，缝隙方位随时会变动，但是理智告诉张旸，应该提醒冷罗刹：“冷总，你别坐那么性感，我害怕。” 冷罗刹没理会张旸，依然盘起她那雪白的大腿，露在空气外面的脚趾精致非常，她说：“今天很高兴。” “理解，看见我出糗嘛。” “你认为我很爱看你出糗？我神经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随口说说。” “行，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冷罗刹货真价实的笑容，不似心口不一，可越是这样越有问题，过往气她一般即气即发飙，今天被人踢两脚没言语，劝张旸那会挨骂了也没言语，按理说她应该找张旸秋后算帐才更符合情理，到底干嘛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冷总，没什么事我看我还是……” “要不要喝酒？” “不了，我看我还是……” “我给你拿。” “冷总，我说……” “我厨房灯坏了，回不会修？” 张旸很无奈的走进了厨房，反复检查了几遍，没发现问题，他觉得莫名其妙。回到客厅里，却发现冷罗刹已经打开一瓶红酒，倒出两杯，拿着其中一杯半靠在沙发上，依然是性感十足的坐姿，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精致的脚趾…… “感觉如何？” “什么？” 张旸一头雾水。 “酒越贵越醇，酒不醉人人自醉。” 冷罗刹忽然小吟起来。 “冷总，这没啥值得你醉吧？而且这什么破酒？比大啤酒难喝。” 红酒张旸不多喝，喝不出什么味道，小时候他在农村喝大米酒，一两块一瓶，后来跟苏然一起喝啤酒，偶尔喝喝洋酒，红酒喝了没五遍，能喝出什么味道才见鬼。 冷罗刹哼了一声：“没品味。” “说对了，我一穷人，指望我多有品位？” 张旸放下 酒杯，“冷总，我看我这个穷人还是趁早滚蛋吧！” “我电脑有点问题，会不会修？” “这个……” “进来。” 冷罗刹先进了她的卧室。 张旸很犹豫，甚至恐惧，卧室是个敏感的地方，每天很多喜剧以及悲剧在卧室里上演，男欢女爱、鱼水融会，或相互不理睬，默默无语泪两行……不论好坏，关键在于冷罗刹与他所认识那些女人不一样，他不敢造次，除了因为这个女人发起飙来山崩地裂，他还造不起之外，他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按照过往的迹象，通常是背道而驰的悲哀。 “愣什么愣？怕我吃了你还是非礼你？” 冷罗刹冲张旸吼，“进来，立即。” 056章、张旸的第二步计划 冷罗刹的卧室豪华非常、漂亮非常，一个若大的空间中央偏左竖一道蓝白条纹的现代屏风，把整个空间劈分为二，左边是书房，放一个大书架、一套精致的桌椅以及电脑；右边是床辱，一张大圆床，傍边是一个白色的巨形衣柜。 张旸有点无语，如此另类的设计也就冷罗刹那颗脑袋能想出来，不过那床看上去真的好舒服，面积够大，即便不能在上面弄个108式，至少69式可以凑合。 “你干什么？” 冷罗刹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张旸，因为张旸走到了床边，做出一个准备坐下去的姿势。 “啊？” 张旸整个僵硬了，“我没干什么啊。” “叫你修电脑，不是修床，你耳朵有毛病没听清楚？” 可怜的张旸，看来人任何时候都得保持思维纯洁，不然吃亏是自己。 张旸工作去了…… 冷罗刹的电脑是套装机，大牌子，问题是检查了好几遍，张旸都没发现问题，他说：“冷总，你的电脑很正常啊。” “不正常。” “不正常在什么方面？”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正常。” 张旸哭笑不得，他倒想把电脑修理好，但得有东西给他修理对吧？电脑比他都健康，也就有几个漏洞、有几个不良插件之类，扫描一下打上去基本大功告成。 “修完了？” “完了！” 冷罗刹试用了一下，露出不满的神色，张旸禁不住问：“没问题吧？” “开网页很慢。” 冷罗刹点开一个网页，“你看，要好几秒。” “冷总，就这速度。” 张旸在想，冷罗刹是不是故意在刁难自己？过去可是劈头盖脸的骂，难道现在换招了？ “比公司慢。” “冷总，公司用光纤，你家用宽带。” “我不管。” 冷罗刹横行霸道的口吻，“总之必须跟公司一样速度。” “你可以报光纤。” “你再修一遍。” 张旸忽然明白了，冷罗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干那些原本就不需要干的活，消磨他。 “修啊，愣什么愣？” “哦，我帮你重装系统，反正电脑有备份，恢 复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 张旸在弄电脑，冷罗刹在傍边看，不说话，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看的并不是电脑，而是张旸，左边看完跑到右边继续看，右边看完转到前面，没完没了，搞的张旸心神不宁、局促不安，提心吊胆不知道冷罗刹打算谋财还是害命，他唯一想到的是，赶紧溜为上策…… “弄好了。” 半小时后，张旸说。 “哦，我们继续喝……” “冷总，很晚了，我看我还是……” “你今晚可以睡这。” 冷罗刹意识到失言，轻轻咳嗽一声，“我意思是说外面有客房，哦，客房门也坏了，你顺便修一下。” “冷总。” 张旸实在忍不住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冷罗刹不解，“我故意什么？” “厨房灯没坏，电脑也没问题，客房门大概也是胡扯。” 张旸硬着头皮继续道，“是不是因为我骂了你？你觉得气愤觉得没脸子所以找些琐碎事麻烦事消磨报复我？冷总，算我错了好不好，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的要回家了，我明天一大清早还得……” “你认为我在报复你？” 冷罗刹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我就那么小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跟我来，拿上你的破东西……没让你拿那个……那个香烟放下，放下。” 冷罗刹硬帮帮的语气，飞快走到大门那边输入密码把门打开，“滚，立即。” 张旸很无辜，这死女人说翻脸就翻脸。 “张总，冷总安排的人到了，要请她进来吗？” 第二天早上，何巧用内线向张旸报告请示。 “快请。” 张旸说。 片刻，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妇走了进去，一身淡紫颜色简约非常的职业装，但如此简约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显的高贵而妩媚，性感之余又带着几分神秘，能够把人的目光深深吸住。一张美丽的脸孔不施俗粉，秀发依常盘起，符合年龄、外形、气质的打扮，给人一种清爽干练、眼前一亮的视觉感。 此少妇，正是张旸那天在皇冠六层会议室有一面之缘的蒙芸。张旸咳嗽了一声掩饰失态，刚才目光太赤裸了：“蒙小姐好。” 蒙芸表现自然，若无其事：“张总好。” “坐吧！” 蒙芸落落大方坐了下去。 “喝水吗？” 张旸准备到饮水机倒水。 “已经喝过。” “来很早？” “上班前半小时到，已经整个公司看了一遍。” “很敬业啊，有何收获？” “暂时没收获。” 蒙芸稍有犹豫道，“张总，你气色似乎不太好。” “哦，昨晚没怎么睡。” 说起昨晚张旸就想犯贱，冷罗刹住那鬼地方等半天等不到出租车，他步行了好几公里到外面大马路才抢到一辆，回到宿舍已经差不多三点，睡了三个小时不到，气色能有多好？而且他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好像误会了冷罗刹。 “夜生活丰富？” “你看我象夜生活丰富的人？” 蒙芸笑的很优雅，这种优雅与温柔无关，是成熟。 “好了，谈正事，冷总让你当副手，你是个经验丰富的管理层，其实理应……我说直接一点吧，高科这里有两个重要职位空缺，需要你暂时接管。” “没问题啊！” “我喜欢爽快的人。” 张旸已经认真考虑过，要何巧同时兼顾综合部不是明智之举，何巧的工作已经够忙死忙活，张旸昨晚三点多回来还看她房间亮着灯，这么熬下去容易弄出人命，“两个部门以后归你直接管辖，一个是采购部，另一个综合部。” “行。” “就这样吧！” 蒙芸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交接的事情不用张旸自己管，何巧会办妥，他得抓紧时间睡回笼觉，可是他才朦朦胧胧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吵醒了，是林厂长的电话。 “张总，真要干？” 林厂长特郁闷的语气。 “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你打什么电话，影响人睡觉。” “会不会太假？” “这个问题不用你考虑。” 张旸把挂断电话。 下午，何巧向张旸报告一个意料之中的坏消息，生产基地从上至下集体罢工，林厂长失踪，那边群龙无首、杂乱无章，大帮工人聚集在生产基地办公楼外面，等总 部派大官过去解释。总部最大的官是张旸，不过张旸不打算过去，至少不打算今天过去。 “张总……” “何巧你昨晚很晚睡吧？” “是有点晚，生产……” “女人不宜经常熬夜，熬夜伤皮肤，我知道你尽心尽力在为公司工作，所以决定送你一套护肤品。” 张旸知道何巧又准备报告生产基地的最新情况，她的表情就是最好证明，热锅上的蚂蚁啊。 “不是啊，张总，现在……” “淡定，要淡定。” 张旸笑了笑，“你还没回答呢，要不要护肤品？我可不经常送人东西，尤其没送过护肤品。” “我不需要护肤品。” “哦，真可惜，那……你应该很忙吧今天，我就不占你时间了！” 何巧一脸郁闷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罢工是张旸搞出来的，林厂长并非失踪，只是职位被撤，这是张旸的第二步计划，搅混生产基地破坏效果肯定比搅混总部要明显许多。 057章、真是吃里扒外的畜生 下班前，何巧又到了张旸的办公室，没等张旸开口，她就先说话了，用特别郁闷的语调说：“张总，你打算不管？让事态严重下去？” “何巧。” 张旸似笑非笑道，“你似乎不太相信我。” 何巧试图解释：“不是，我只是……” “我知道，你是个好秘书。” 张旸笑了笑，把一张纸递给何巧，“我会处理，现在就处理，你带上这个命令，嗯，叫上蒙总一起去趟生产基地，按命令书上面的内容宣读，宣读完马上回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你去做。” 何巧看了命令书一眼，几乎没哭出来，命令书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更非安抚人心，而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上面清清楚楚列出林厂长在任期间的三大罪状，玩忽职守、弄私舞弊、拉帮结派，三项罪名强加在林厂长身上，张旸把他逐出高科，有不服者，替其申冤者一并撤职。 四十分钟后，何巧与蒙芸一起返回张旸的办公室。 “噢，何巧，事情办成没有？” 张旸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不是装的，他确实高兴，刚刚斗地主赢了几万欢乐豆，前阵子输惨了，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听完命令一半以上的工人都骂骂咧咧走了，各个部、车间大大小小的领导倒留了下来。” 何巧扁嘴道，“他们要求见你。” “不见。” “拒绝了，他们让我转达一句话：林厂长不回来将无休止的罢工。” “哦，蛮有骨气。” 张旸还担心林厂长办不好，看来担心显得多余，事实上林厂长在基层工人之中那么得人心。 “张总……” “蒙小姐，噢，蒙总，你今天初来步到，我请你吃饭，当给你洗尘接风。” “谢谢。” 蒙芸僵硬的笑了下，张旸知道她此刻肯定认为他是个愚蠢的、窝窝囊囊、碌碌无为只管吃喝玩乐不思建设的无能老总。 “何巧，去订桌子，顺便叫上孟燕。” 何巧很郁闷的走了出去…… 张旸心里那个乐呵，他感觉自己有点变态了，何巧那么紧张，他竟然能乐起来。 “张总。” 蒙芸忽然道，“能不能冒昧问一句？” “请问。” “外 面兵慌马乱、草木皆兵，张总一副处之不变是不是早已成竹在胸？” “你猜。” “不敢妄自猜测。” “蒙总，我做事从来都先制定计划目标，有时候计划或许有那么一丁点难以理解，但目标不会变，只要同样靠近目标，计划重要吗？过程重要吗？所以，蒙总，不必太在意，平常心、淡定。” 说成这样，不知蒙芸明白不明白，或许没必要瞒她，她是冷罗刹的人。 “我多嘴了！” 蒙芸笑了笑，往外走。 这个少妇走路姿势性感撩人，张旸一直没注意的是她的皮肤，有点黑，但只要仔细观察会发现原来黑之中光泽无比，天然光泽，并非涂了化学元素。还有她的手指比例，指甲很尖，却不是因为指甲长短而决定的长度，更不是因为幼细，而是因为……关节，一般人的手指关节那个位置都略为偏大，尤其男性最明显，蒙芸的手指却协调无比，一种另类的、罕见的美。 何巧已经定好饭店，并通知好孟燕。他们四人一同离开高科，何巧上张旸的车，孟燕上蒙芸的车，这个曼妙的少妇开一辆红色思域。 车上，何巧闷闷不乐，她不是在埋怨张旸，而是在帮忙想办法，出现这种状况该如何处理善后，这些原本不需要她考虑的问题她都积极考虑。有时张旸故意向她提问，她都能对答如流，哪怕与本身工作范围扯不上关系的她也花时间做研究，记在脑里。 张旸在想，何巧这样子是不是以往给冷罗刹当秘书改造的，冷罗刹对人要求那么高，可问题是钱灵灵也干得不错。 到了预订的饭店，下车，走到门外给接待报了个包间号，接待领他们往里走。 “蒙总，你点吧！” 进包间坐好，张旸把菜单递给蒙芸，“我请，理应你点。” 蒙芸点了几道素食，点完递给孟燕。孟燕点了一道糖醋鱼后递给何巧。何巧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心不在焉的，所以并没有接，张旸说：“何巧，你思春呢？” “啊？思春，谁思春？” 何巧看看张旸，又看看孟燕与蒙芸，一脸无辜。 “发什么呆呢你，真是的，下了班就别再想上班那些破事，扫兴。” 张旸教训何巧，他觉得奇怪，何巧不是低智商，理应想通透，他不着急就已经是个很好的暗示，何巧这是干嘛呢？ “对不起 。” “何秘书真敬业。” 孟燕转向张旸，“张总，你得给何秘书加薪。” 张旸笑道：“必须的。”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面对三位美女，张旸简直胃口大开，超极限地吃了三碗饭，估计面对三头恐龙，张旸肯定吃不下，所以美女不但能激发脑力以及运动细胞，还有助于扩张食道促进肠胃系统消化，美女比保健品还顶用，有空没空多看美女，能增进健康…… 结完帐，张旸送孟燕回家，何巧陪蒙芸去商场买日用品。 蒙芸的宿舍就在他们隔壁，张旸给过她选择，她自己有车，下班可以回市区，只是她觉得这样麻烦，浪费时间，影响工作质量。这么敬业真不多见，张旸可没想过浪费不浪费时间影响不影响工作质量，他就单单觉得麻烦，不过在这里也不好，晚上闷的倒胃。 “张总，前面下车可以了！” “前面，你住……” 张旸无语，孟燕看着肤白貌美、思想前卫，原来是村姑，她要求停车的地方是个村落，这种村落不同于乡下村落，但亦不同于城区那种城中村，就是郊区那些盖着小平房的村落。 “对啊。” “你能住习惯？” “从小住到大。” 孟燕一脸坦然，“有何不习惯？” “呵呵，我家也住农村，不见天日那种农村。” “我走了！” 走出两步，孟燕又走回来，“张总，能不能提个问题？” “别搞那么隆重，随便提就可以。” “林厂长真被撤职了？” “打算替林厂长求情？” 张旸似笑非笑，“你跟林厂长有关系？” “林厂长是个好人，他为公司立下许多汗马功劳。” “你呢？” “我？” 孟燕笑，“自己评价自己不中肯。” “行，回去吧，记住我曾经对你承诺过的，我很少对别人承诺，所以一但承诺了就会揭尽所能做到最好。” 张旸开车返回，很快回到宿舍，那两个女人逛商场倒还没回来，女人是麻烦动物，不逛久一点觉得不舒服。那像男人，去之前就想清想楚要买什么东西，进去后直奔目标买完结帐滚蛋，雷厉风行。可问题是，如果是陪老婆之外的别的有可能 发展出关系的女人逛，男人又可以整个豁出去不厌其烦逛上几小时，真是吃里扒外的畜生。 张旸看了一会儿电视，听见开门声音，何巧回来了，一个人。 058章、给我把工人全拉回来 第二天，生产基地的霍乱升级，罢工抗议的工人达到总人数八成以上，并且数字在逐步上升之中。总部亦是人心惶惶，大大小小的官一个个小心谨慎，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令张旸不满，而惨遭屠杀，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高科的上空如期性的灰暗一片…… 往下的几天，混乱更是达到空前，到了张旸想要的效果，张旸正准备收网，意外发生了，竟然联系不上林厂长，电话打来打去打不通，根据入职记录上面的地址找到了他家，被告知去了外地…… 搞什么飞机？ 这么要命的关头跑去外地，神经病啊？ 张旸很气愤，而且还有那么点儿恐惧，因为情况很糟，工人的情绪无法控制，整个生产基地除保安与清洁工之外空无一人。 “张总。” 何巧脸色不善向张旸报告，“那些工人集体去了隔壁的小王。” 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小王与高科是同类型的生产销售商，小往质量与售后服务比高科差，所以口碑以及市场占有率一直高科占上风，可是现在这么个弄法，高科的优势必将荡然无存。 跑的都是技术工啊，他们虽然不一定能把高科的技术移植过去，但是此消彼长，高科必然处于一个极危险的境地。况且，闹成这样很容易给高科的合作商造成心理的影响和打击，弄不好高科这个品牌一蹶不振从此除名江湖，张旸就会成为高科的绝代老总…… “何巧，找林厂长，任何可以尝试的办法都尝试一遍，不不不，你马上再去他家一趟，该问清楚的都要问清楚。” 张旸急了，真急了，之前之所以不急因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他无能为力，感到空前的压力。 何巧领命而去，张旸好像个软柿子似的靠老板椅里抽闷烟，抽了两根烟，有人敲门，他坐正姿势，以掩饰自己的急噪，然后道：“请进！” 门开了，蒙芸走进来…… “查到了？” “查到了。” 蒙芸淡淡回答，“如你所料……” 张旸牙痒痒的，果然如他所料是被扫地出门几个家伙搞的鬼。陈大青刚离开高科就直跑小王的怀抱，生产基地的工人都是他煽动去的小王。这有综合部两个天杀的短命鬼也加入了小王。 难怪他们如此猖狂，原来是一早谋好了后路，更难怪以前那些老总搞不好，一个 个吃了哑巴亏滚蛋。张旸总算明白了，自己拼着制造混乱亏本的命令都搞不好，他们又得弄好、又得赚钱更是痴人说梦。 “打算怎么办？” 蒙芸问，很平静，没何巧的急噪，颇有大将风范。 “在想。” “这事不宜拖，火烧大了扑起来难度更……” 蒙芸说的张旸也能想到，问题是立杆见影的办法很扯淡，他现在唯一希望是找到林厂长，计划都围绕林厂长进行的，林厂长是至关重要的一招暗棋，失去了他就会显得寸步难行。 张旸是有绝对的权力，可以铁腕整治、控制总部，这是因为总部动的是脑筋，并且那些个垃圾都不敢轻举妄动，雷厉风行一刀切下去他们就慌。生产基地可不是这种情况，他们靠技术，不是不用脑，而是脑子没那么好使，大多跟大队走，一发牵全身，有人跑出去领头就有人响应，反过来林厂长跑出去登高一呼，那些工人指不定就又跑回来。 又过去一天，终于联系上林厂长，是他主动给张旸打的电话。 “林厂长你搞什么飞机？你没有一点轻重之分？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玩失踪，你知道不知道陈大青那几个王八蛋把工人全都挖去了小王？原本很好一个计划硬让你搞砸了……” 张旸越说越是火冒三仗，最后对着电话臭骂，“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他妈滚什么地方去了？” “张总，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屁，你给我半小时之内回来。” “半小时恐怕……不够。” “不行也要行，就这样。” 张旸劈啪挂断电话。 张旸都有点怀疑林厂长跟陈大青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了，不过想了想他又觉得这太扯了，就他们那苦大仇深见着面恨不得捅对方刀子的态度亦能成为一伙，美国总统都可以跟萨达母共享情妇了。那么，唯一解释是林厂长有苦衷，在这个要命关头走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小时后，林厂长出现在张旸的办公室，张旸已经平静下来，他知道一味发火不是那么一回事，解决不了问题，甚至适得其反：“做吧！” 林厂长坐下，脑袋低着。 “你别摆出这副表情，我需要解释，需要你帮忙想办法收拾这档烂摊子。” “能不说吗？” 林厂长看着张旸，笑也不是，哭更不是。 “不说，你认为你还能不说？” “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种废话，我想听解释！” “我跟综合部张平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认识。” 林厂长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是邻居，一起到外面跑车，穿周过省，日以继夜，有一次发生交通意外，是张平救了我一命，如果他不救我，当时我恐怕已经被炸死，不会有日后，不会有现在、今天。” “被撤职那个张平？” 林厂长点头！ “然后呢？” “他找到我，劝我离开高科，我没答应，后来他让我走开几天当还他人情。” “林厂长，你老糊涂了是不是？人情不是这么个还法，你还他人情，自己却造孽。” “我没其它办法，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现在呢，人情清了，你高兴吗？” 林厂长沉默。 张旸很不是滋味，居然有个这种关系，好死不死的：“林厂长，坦白说，我能够理解你，我也欠别人人情，知道那种日夜牵挂不得安宁的滋味，但理解是一回事，现在因为你还人情弄出那么大动静又是另一回事。你说吧，这个事情该如何处理，那些都是你手下，一个个跟了你不短时间。” “其实……我留了后手。” 张旸心里一动，迫不及待问：“什么后手？” “我答应张平不能联系你、不能以任何方式暗示。” 林厂长勉强笑了笑，“不过我跟几个车间的主任都交代过，他们都跟了我许多年，嘴巴严密，所以我告诉了他们。” “你告诉他们？最后他们还去小王？” “张总，他们不去会不会显得很假？” “确实，那……你是故意为之？或许我可以理解成将计就计。” “差不多。” 林厂长笑，“我知道陈大青他们一伙与小王有不寻常关系，我猜他们会用这招对付你，所以事先就跟几个车间主任……” “你知道你不告诉我？” “那时候计划已经实施了一半，告诉你也没多大用处。” “现在呢？” “我回来了他们自然也会回来。” “你有把握？现在情况特殊，小王那边必定提供了丰厚待遇，除非我们……” 张旸看了林厂长一眼，忽然笑起来，“林厂长你行啊，人情还了，一来一回为生产基地全体工人谋了一个好福利，你当时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是不是？哈哈，你连我都算计了，行，确实行。” 张旸竖起拇指，笑在脸上，憋在心里。 林厂长没说话，算默认了！ “好吧，我也无话可说了，你给我把工人全拉回来，集体加薪百份之十五。” 059章、某项伟大决策 林厂长黑着脸进张旸的办公室，笑呵呵的离开，张旸那个气啊，没想到竟然被摆了一道，而且还不能计较。不过他承认林厂长这招一石二鸟用的很妙，他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到，当陈大青那伙渣滓知道情况后会如何气憋。 当晚，在一个隐秘的饭店，张旸宴请了一大帮车间主任以及组长，当然花的是高科的钱，他一个月可以签一定限额的应酬费。 饭前，张旸先把误会解释清楚，然后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又做出多番保证，最后总算把那帮技术头子拉了回来。其实这只是走过场装装模样糊弄一番，林厂长已经跟那帮人谈妥，张旸只是代表高科表个态。 第二天，张旸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等着好消息。片刻，敲门声起，他放下腿，坐正姿势，然后说：“请进。” 何巧走了进来，脸带笑容，春风得意，张旸说：“何巧你今天笑的忒真诚了，前几天就一张苦瓜脸，弄到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 “有吗？” 何巧笑，“好消息。” “哦，我猜一下，是不是生产基地那边恢复了运作？” “张总你洞察先机啊，一早知道的是不是？” “大概是吧，哈哈，只是没告诉你，因为我发现你苦着个脸挺可爱，老想掐你脸蛋了……” 张旸暗操自己，心情一好又犯口不择言胡乱说话。 “我……” 何巧脸红，“我出去了！” 下午，张旸把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蒙芸蒙少妇宣进办公室，千万别想歪，张旸那是为工作，而非心里那点儿龌龊，即便非得龌龊一回他亦会从低难度入手，比如何巧。当然，蒙芸更有魅力，但那是人妻，张旸还没禽兽到那种程度。男人嘛，可以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但不能有实际行动，人与禽兽的区别是，人有道德观，禽兽没有，可奇怪的是，禽兽永远是禽兽，人有时候却不是人。 蒙芸坐在张旸对面，开口道：“张总，你有何吩咐？” “我打算发展一些加盟店，公司直接控股的也行，总之我要店。” “根据调查，现在市场上的直销店已基本饱和，销售空间没提升而强行发展店面只会适得其反，不赚钱不说还会因此拖累其它店面，最后造成不良的市场反应，而且这个举动会伤害我们与加盟商的友谊、利益关系，我个人建议……” “蒙总，我不需要建 议。” “那……” “我需要店面，设在小王店面隔壁的店面，小王在什么区域有店面我们就在隔壁发展，并且全部以出厂价进行销售，保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我们不赚钱，甚至可以亏。至于加盟商的友谊利益之类的事情，不需要你考虑，我会亲自处理。” “你的目的……” 张旸知道，蒙芸肯定又从心里觉得自己是个糊涂蛋了！其实张旸的目的是要搞跨小王，反正这两个月要亏钱，就趁这个时间狠狠打击小王，对高科的前途有利无弊：“你认为呢？” “我认为就目前的形势不适合，高科内部动乱并没有完全平息，不适宜……” “蒙总，你大概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这些事情不需要你考虑。” 保持一定气势这招是冷罗刹教的，永远不要对下属解释，因为没必要，张旸无比相信冷罗刹的话，所以没打算解释清楚。 “好吧，我会先做一个调查，看什么地方适合开店面。” “不不不，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张旸叹了口气，“调查很必要，但只调查小王店面的所在位置，再看傍边有什么适合的地方，不一定要大要好，距离够近就可以。总之一句话，用最快速度开业，开业时尽量弄出大动静，营业前一星期以出厂价销售，一星期后计算运营成本，只要能够维持店面收支平衡就算完成任务。” 蒙芸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蒙芸近几天都在忙活开店面的事情，张旸把黄华山拔发给她支使，同时在市场部调了三个人，这五个人组成的团队将在未来三天时间开五家店面，之后按每三天增加五家，十天时间内开满十六家，占取市场。 为何要开十六家？ 十六家是蒙芸调查回来的结果，小王的销售点只有十六个，张旸偷着乐啊，高科的总店面四十多家，还以为小王无论如何有高科一半，竟然没想到只有三份之一，这能为他省下一大笔成本啊。 张旸偷着乐，却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都对他近期的行为感到费解。张旸不解释，没必要，也没义务对任何人解释，反正高科他最大，他说了算。至于皇冠总部，则大部份由冷罗刹说了算，冷罗刹不管他，他更没有压力，尽管拿着鸡毛当令箭瞄准了方向发射就可以…… 第一家店面顺利开张，一百五十平方左右，装修简 陋，之前是个小型水果超市，接过来以后随便粉刷了一遍墙，弄了些架子之类，连招牌都是用放路边那种灯箱，给人整体感觉就像倒闭前在做低价抛售。不过别说，低价抛售的东西市场反应很好，反正他们做的不是市面上的高级货，那些有钱人根本不会买，但没那么有钱的人呢？这部份人更多，而且喜欢、愿意买低价产品。 第二、第三家…… 所有十六家店面的开张仪式张旸都坚持参加，他主要去看位置，看距离小王的销售点到底有多远。看见很大一部份都不远，他心里那个乐，就等着小王的代理商集体扑街。 事实上小王那边已开始混，当时把高科的人挖过去准备大干一场，接了许多订单，增加生产线，投入资金，高科的人一撤退留下烂摊子，还好时间不长，如果开了一半再撤，他们损失更惨重，总而言之小王内忧外患。 十天，十六家店面开齐全，五人团队解散，张旸把黄华山请上车车。 “张总，我们去那里？” “吃饭，跟高科的代理商吃饭。” 张旸觉得是时候跟那帮人解释一下了，毕竟开了那么多家产品相同价格却低许多的店面，大面积影响了他们的销售量。 到了预订好的饭店，何巧已经在等他们，还有孟燕。张旸是老总，应酬当然讲究排场，这两位美女纯熟充场面用的。当然宴请那帮人，张旸花的还是高科的钱，只是花完这次后估计就得突破应酬费用的限额，因为这个饭店很高级、昂贵。 “各位老板好。” 包间里几十号人，认识的就那么一个，张旸只好用笼统的办法打招呼。 “张总好。” “都请坐吧！” 落座，随随便便扯着些天气、国内外新闻之类的无聊话题，直到酒足饭饱，张旸才示意黄华山发起一番暖场话，然后他做总结发言。 张旸很诚恳地对各个老板道了歉，然后相对给些价格优惠，建议他们在近期做些促销活动来响应高科的某项伟大决策，打挎小王。那帮代理商很乐意，毕竟打挎小王他们都有利益，销售额肯定提升，前面损失的钱很容易赚回来，况且现在他们是用最低价格响应，失败了也不见得损失多少。 060章、百般滋味在心头（第二章） 持续忙碌了好几个星期，周一至周五仿佛陀螺似的转来转去，周六日则需要应酬，加上那么多乱子，张旸无法自然自在的休假，现在好了，一片风平浪静，虽然往后仍会暗涌连绵，但至少能让他先有个喘息机会。 张旸开着自己的配车回市区，他掏出电话想打给何巧儿，却犹豫了！之前他经常给何巧儿打电话，问些生活上的事情，但自从喝醉那晚以后，接到何巧儿的电话他都手抖。何巧儿则倒一如既往，三天两头打过电话关怀他，让他既汗颜，又惭愧…… 犹豫了十多分钟，张旸终于还是打了：“巧儿，在干嘛呢？” “准备下班。” 何巧儿笑，“你在回来的路上？” “你又知道？” “我听见汽车声音。” “你耳朵贼啊。” “呵，你回家吃饭吗？” “当然。” “我去买好吃的。” 何巧儿很是愉悦，“买你喜欢吃的，你小心开车。” “拜拜。” 挂断电话，张旸百般滋味在心头。 何巧儿多好啊，简单、善良、纯真，对张旸好就是好，没有目的，不刻意、不突兀，就好像一股暖流流动在身边。 这种女人或许不适合恋爱，但绝对适合结婚，她会是个好妻子，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老公那一个，你不需要担心她会对你发脾气，她脾气非常好；你不需要担心她胡思乱想，她非常开朗；你不需要担心她受伤害，她适应能力非常强；你不需要担心任何生活上的事情，她会为你打点一切；你不需要费煞心神编谎话解释自己的行为，因为她从来不会主动问。 甚至，把她什么什么了，她还害怕你一时转不过来而装的若无其事，如此这般站在你的立场替你考虑问题，一般人能做到吗？何巧儿能，不是说她没要求，至少她对自己的要求多于对对方的要求，不会因为身份变迁而做出任何更改，她就是她，简单而又聪明的她。 想着想着，张旸就觉得自己狼心狗费，竟然想着逃避问题，良心给黑客黑了！ 回到市区，电话响了，张旸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掏出来一看，果然。 “在那儿？” 打张旸电话的是钱灵灵。 张旸说：“刚回……到市区。” “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兑现啊准备 ？我现在有空，在布心大街心怡美容院。” “美容院好啊，多做美容精神年轻百倍……” 钱灵灵不说话。 “让我过去？” “不愿意？” “不是，我，这个……” 张旸恨自己，刚刚干嘛那么老实？说在郊区多好？虽然撒谎不是好孩子，但有时候撒谎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以及冲突，能挽救自己，顺带也挽救别人，某种程度上撒谎甚至很神圣。 “你不来我一直等。” 没办法，张旸只能给何巧儿打个电话表示歉意。接二连三被放鸽子，何巧儿当然有所失望，但她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会埋怨，只会叮嘱张旸小心注意安全。张旸无比惭愧，而且他开始对钱灵灵不满，他讨厌别人逼迫、威胁，他此刻真想一脚钱灵灵送去云游四海。 张旸把车开到布心街，一眼看见钱灵灵在她说那家美容院门外左盼右顾，张旸按喇叭，钱灵灵跑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边挤进去一边说：“张总，怎么这么久啊？” 张旸勉强笑了一下：“路上塞车。” “车不错。” “去那？” “你请吃饭你问我？” 钱灵灵挽着张旸的手臂，“吃完饭我们看电影。” “我开车呢！” 张旸觉得奇怪，钱灵灵不是一向害羞吗？怎么忽然间这么亲昵挽起了手臂？他还真的不太习惯，另外他总觉得不妥，只是不妥在什么地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钱灵灵笑了笑，放开手。 刚刚张旸说塞车是借口，现在真塞起车来，十分钟过去连两百米都没开出，钱灵灵却忽然道：“开门，我下去一下。” “干嘛？” “快点，我去买票。” 钱灵灵指了指车窗外，“电影院。” 张旸看了看前面，密密麻麻是车辆，估计要塞一阵子，只好开门让钱灵灵下车，他开了车窗玻璃点燃一根香烟吞吐了两口，忽然听见铃声。钱灵灵把手机落车上了，屏幕刚好对着他，来电显示是一个英文字母——l，响了一遍又一遍，到第五遍时，张旸按下了接听键…… “灵灵……” 一个男人的声音。 “钱灵灵买东西去了，电话落在这里，你有要事吗？我可以转告钱灵灵。” “让她回电话。” 电话挂断。 张旸想了想，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想的烦躁了，他也不想了！ 等了几分钟，路面终于恢复畅通，钱灵灵及时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张旸对她说：“你手机忘带了，有个叫l的打过来，响很多遍，帮你接了，你赶紧回个电话。” “l？” 钱灵灵一脸惊慌，“你接了我的电话？” “没办法，一直响。” 钱灵灵没有回电话，而是发信息，是不是与l发信息张旸不清楚，反正她一直按按按，还收了三次回复。按完了，盯着两张电影票发愣。 “干嘛了？” 张旸拿手在钱灵灵眼前晃，“没事吧你？” “没事。” 钱灵灵挤出一个笑容，“我不能跟你吃饭了！” “真可惜。” 其实可惜个屁，张旸心里偷着乐呢！ “我在前面路口下车。” 到了路口，钱灵灵下车…… “你先走吧！” 钱灵灵说，“我有空再找你。” “哦。” “拜拜！” 张旸风驰电掣、一骑绝尘……兴奋得有点没心没肺了…… 回家小区，停好车，轮到冷罗刹的电话打了进来，这次张旸学乖了，直接掐断，再打来再掐断，反复多次直到铃声停止了五分钟都没再响，他才把手机放回口袋。过了半分钟他又掏出来，打何巧儿电话，他已经走到楼下，准备给何巧儿一个惊喜：“巧儿，你猜我在那儿？” “猜中有什么奖励？” “奖励不是问题，你说，我已经放了你好几次鸽子，就当补偿吧！” “你……在我前面。” 张旸立刻回过头，没看见何巧儿，倒是看见一位邻居大妈。 “哈哈，回头了。” 何巧儿窃笑，“真笨。” “耍我是吧？” “我知道你在楼下，老早就看见你了！” 何巧儿在他们家阳台向他挥手。 挂断电话，张旸正准备进楼，忽然屁股被人揣了一脚，他窜出了好几步才艰难的稳住了身体，大骂道：“谁……找 死啊？” 061章、米小影住的小区 张旸回头，看见苏然和一脸坏笑的郭婷，郭婷手里还提着一袋啤酒，他骂苏然：“有病啊你？” “对，踢屁股病。” 苏然躲到郭婷身后，“看见恶心的屁股就想踢。” “有种别靠女人。” “什么意思你？” 郭婷肌肉抽搐，“看不起女人对吧？” “没有。” 张旸斩钉截铁，“绝对没有。” “拿着。” 郭婷把啤酒递给苏然，开始掖衣袖，边掖边对张旸说，“好久没活动活动了……” 张旸惹她不起，赶紧跑。 回到家里，看见何巧儿在厨房忙碌，张旸跑进了自己房间抱出一堆衣服，冲进厕所。等他洗完澡出来，何巧儿已经做好晚餐，的确是他平常喜欢吃的食物，摆满一桌子，看上去色香味美。趁他们都不注意，张旸悄悄偷了块排骨塞进嘴巴，然后飞快往房间走。 从房间出来，看见刚刚还在争电视遥控的苏然和郭婷已经坐到餐桌，张旸说：“没病吧你俩，整天争遥控很过瘾？” 郭婷鄙视张旸：“你是俗人，不懂。” “兄弟。” 苏然补充道，“我们争的不是遥控，是情趣。” “干嘛呢你？” 郭婷打掉苏然刚夹的一块排骨，“跟个木头说情趣，傻了吧你？” 苏然愤怒：“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打我排骨？” 郭婷针锋相对道：“就打怎么样？” “你再打。” “你再夹我就再打。” “我给你夹。” 何巧儿笑着给苏然夹了一块排骨。 “谢……干嘛又抢我排骨？” 何巧儿夹的排骨给郭婷抢去，苏然暴躁。 “就抢怎么样？” “我跟你没完……” 别以为他们会打起来，这叫情趣，对骂几句就又相互飞吻起来，嘴里同时喊了句“吃饭喽”开始相互给对方夹菜。张旸受不了这对野鸳鸯，尤其是郭婷，还是人民好警察呢，跟苏然一样幼稚，不过他们倒是天造地彻的绝配。 饭吃到一半，郭婷接了个电话，接完立即开溜。而郭婷从接完电话到离开，苏然都没问郭婷要干什么去，就给了一个恶心的吻别，张旸不免就有 点八卦了：“喂，你老婆神出鬼末你不问一句？” “问啥？人家吃的是皇粮，工作保密，问啥问？讨没趣？” “也得问吧，你不担心她？” “担心？” 苏然吐了嘴里的骨头，“你有她好打？” 张旸摇头。 “咱俩练过都没她好打，你认为一般人能伤她？” “郭婷真那么好打？” 何巧儿插口道，一脸质疑。 苏然沮丧道：“你说呢？反正我俩合一起不是对手。” 吃完饭，何巧儿在厨房涮盘子，张旸跟苏然在厅里喝啤酒、聊天，直到何巧儿涮完盘子，看完平常追看的电视剧，洗完澡去睡觉了他们还在喝、还在聊。主要是苏然喝，他心情有点糟，一罐一罐打开，喝白开水似的往嘴巴灌，张旸劝他：“你少喝点！” “干嘛啊，自己不喝还不让人喝了。” 苏然已经醉了，说话大舌头。 “懒得管你。” 张旸回了房间，看看手机，八个未接电话，其中七个来自冷罗刹，另一个是米小影，他都没有回，而是很悠闲的躺在床上看书，直到苏然忽然闯进来，把自己放倒在张旸的床上：“兄弟，走错房间了你！” “我知道。” 苏然打了个酒嗝，“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说完赶紧滚。” “你跟巧儿没那个什么什么……” “啥？” 张旸几乎蹦了起来，“喝醉了吧你，胡说八道，赶紧滚。” “我胡说八道？我说真的，内衣是郭婷弄的，避孕套也是，还有……” 苏然笑的很邪恶，“衣服也是郭婷扒的，哈哈……” “真话？” “绝对真话。” 苏然狠狠点头。 “郭婷呢？什么时候回来，回这里还是回家？” “不知道，想干嘛？” “想干嘛？我想杀了她。” 张旸咬牙切齿，他算给害惨了，多好的与米小影发生点什么的机会，就这么被郭婷破坏了…… “哈哈，你有她好打？” 张旸语塞，他确实没有郭婷好打，另外他也明白郭婷其实是想帮何巧儿，或者说帮他们，觉得张旸跟何 巧儿感情进化太慢，然后摆张旸一道打算帮他提速。可是，张旸压根没打算进化，他纯熟好心办坏事。 张旸失眠了，脑海里翻来覆去挥之不去米小影的影子，这大概是恋爱感觉吧，他不敢肯定，他并非处男，可是从来没有恋爱过，或者说从来没有认真爱过一个人。他有非常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却是想念对方的身体居多，想念与对方相互融合各取精华那一刻的美妙，而非现在一样，目的单纯。 一整晚，张旸就迷迷糊糊睡了两小时，很快就醒了，起床了，一出客厅看见何巧儿在唯一一个空出来的地方练瑜伽：“巧儿，你会瑜伽？” “学的，觉得很闷就跟公司的姐妹去学了几天。” “哇，那你会不会把腿放肩膀上，把自己弄成篮球一样那种姿势动作？” “没睡醒吧你？” 何巧儿窃笑，“我刚学。” 张旸想了想，觉得何巧儿说的也对，周星驰说过：绝世武功动则要练个一百几十年。把腿放肩膀上应该也算绝学，何巧儿刚学没几天确实不可能会。 进厕所，把自己洗干净出来，张旸发现何巧儿还在瑜伽，在演练一套动作仿佛一道桥梁，手从头顶翻过手脚撑地肚皮往上，非常高难度的一个动作。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这个动作直接导致何巧儿胸部翘起，而且她穿的很薄。张旸有点想流鼻血，大早上的，别考验定力好么？ 还好，何巧儿很快换了动作，可是换的却是一套伸展弓腰的动作，好像叩首参拜，只是比较缓慢。但就因为缓慢，张旸可以从领口看进去，看见一片春光。 理智告诉张旸，他应该终止这种诱惑，所以他说：“巧儿，你练完没？” “我碍着你？” “不是，但你这样，我无法吃早餐。” “嘻，我陪你吃。” 何巧儿爬起来，收起地毯放一边，然后进厕所洗手，出来以后坐在对面瞪大眼睛看着张旸。 “你眼睛别瞪那么大，我吃不下。” “为什么？” 何巧儿撇嘴，“我眼睛很恶心？” “不是，哎，随便你。” 张旸抓起一根油条啃了起来。 “慢点。” “哦。” 张旸喝了口粥，“巧儿，苏然在家你也这么练？” “瑜伽？” 何巧儿摇头，“苏然一般晚起，他起床我已经练完了！” 张旸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啊，否则要被苏然那混蛋看光了…… 吃完早餐，张旸出门了，他不知要去那里，开着车乱逛，至少他认为那是乱逛。可是，一个人有心事的时候，尤其心事涉及到某个人，莫名其妙就会去一些平常与某个人去过的地方，或者做一些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张旸就莫名其妙的把车开到了米小影住的小区。 062章、这是你的爱人吧 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打不打这个电话成了张旸很难选择的一道题。打嘛，仿佛有点儿犯贱，昨晚米小影就打过他电话，他没有第一时间听见，知道以后却也没有回，已经过了一个晚上，现在回算什么？可是，他都已经到门口，不打却又特别不甘心。 最终，张旸选择了放弃，可有时候有些事就那么巧，巧到难以至信。他刚启动车子、挂档，忽然从倒后镜看见米小影，米小影穿一身运动服小跑回来，越跑越近…… 张旸用了五秒钟考虑，最后按了下喇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举动、按的这一声喇叭会给米小影带去伤害。米小影从车边跑过，听见喇叭声音以为有意外发生，所以迅速跳到一边，这一跳就把脚崴了，摔在地上很痛苦的模样。 张旸诅咒别人多了，尤其冷罗刹和李昌，今天他头一遍诅咒自己。他诅咒着自己，然后以最快速度开门下车，走下去，蹲在米小影身边：“你怎么样？” “崴到了。” 看见是张旸，米小影露出惊讶表情，惊讶之中夹杂着痛苦，泪花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的样子。 “让我看看。” 张旸轻轻按住米小影崴到的部位，那里已经迅速肿起一块，包在袜子里面，张旸有点犹豫，要检查必须脱掉袜子，“这个……” “痛。” 米小影并不反感。 张旸小心翼翼脱掉米小影的鞋子，然后再脱掉袜子，她崴到脚裹，肿了一块，他说：“你家有药酒吗？” 米小影摇头。 “知不知道那有卖？” 米小影依然摇头。 张旸四周看了眼，周围只有一家平价商店，这些地方应该没有药酒卖，怎么办？上医院吗？看来只有这样：“你能不能起来，我们上医院。” “不要。” 米小影摇头，很吃怕上医院，“你送我回家吧！” 张旸无奈，只能扶米小影站起来，刚起来米小影就喊痛，然后坐回去：“不行，很痛。” 张旸恨自己，按什么喇叭呢？直接下车不得了：“我背你吧！” 犹豫了一下，米小影还是在张旸协助下爬了上他的背。 米小影双手挂在张旸胸前，其中一只手提着鞋子，脑袋放在张旸右边肩膀，张旸嗅到一股夹杂汗味的芳香，这股熟识的味道，做活动那天也是这股味道。 张旸非常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就是克制不住，尤其米小影胸脯挤压到他背部那种感受，那么真切结实，还有米小影的气息吹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让他心猿意马…… “米小姐，你怎么啦？” 他们走进小区，看门大爷喊了一声。 米小影回答：“崴到了……” “痛吗？哦，你等一等。” 看门大爷走回他的小平房，出来时提着一瓶药酒，“很有效的，拿回去擦一下，擦到发烫药力才能渗进去。” 看门大爷把药酒塞给米小影。 “谢谢！” “别说这个。” 看门大爷笑，“这是你的爱人吧？他在外头可等了有些时候了。” “哦，是吗？” 张旸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此刻米小影肯定红着脸的，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我不按喇叭……” “走那边。” 米小影打断张旸的话，“那边那个楼梯。” “哦。” 张旸就一直往前走，几乎走错。 “我重不重？” “不重。” “我家住三楼。” “呵，还好不是十三楼。” 就算是十三楼，哪怕累死，张旸也会坚持背米小影上去。 米小影家是那种典型的小居所，二个房间，一个客厅、厨房、厕所以及阳台。全新装修，家具家电许多家庭用品都无比崭新，大部份甚至连包装都没拆。 “这个你也搬了过来？” 张旸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几盘植物。 米小影嗯了声。 小心翼翼把米小影放在沙发上，张旸坐在一傍，背了这么久，还上楼梯，其实挺累的。 歇息了一会儿，张旸说：“我给你擦药酒，可能会有点痛，你忍耐忍耐。” 张旸倒出几滴药酒在掌心，放平双腿，示意米小影把自己的腿放上去，米小影有点不自然，最后还是放了，期间脸色绯红，很可爱。 “别那么用力，痛。” “不用力搓不热，药力无法渗进去。” 张旸很努力搓了十多分钟，米小影已经痛的直冒冷汗，他只好作罢，把 药酒拧好放到一边，然后跑进厕所洗干净手，走出来说：“你吃早餐没有？” 米小影摇头。 “你家有什么吃的？” “我很少在家吃东西。” 张旸翻了翻冰箱，除了饮料之外空空的，他很无奈：“我看我还是出去一趟吧，给你买好吃的回来。” “能不能……帮忙拿个毛巾？” “哦。” 张旸进厕所，不过很快又转出来，“什么颜色？” “青色。” 拿毛巾，打了盘凉水，取了瓶果汁，顺带打开电视，遥控塞到米小影手中，张旸出门去了，开着车在附近缓慢的来回驾驶，找商场。 张旸其实对自己的破配车感到非常无奈，如果是冷罗刹的宝马，在先进的导航系统辅导下，找个商场轻而易举，他这破配车的导航纯粹是个占地方的摆设，幸亏一个好心的大妈指路，否则他还得花时间找一阵子。 在车里张旸已经想好要买什么，所以一扎进商场就直奔摆设所需物品的专区，十五分钟以后提着两大筐战利品走到收银台结帐，长这么大他第一遍到商场买这么多东西，净是绿色蔬菜、鲜肉就足够米小影吃上三五天。 返回米小影家，打开门，看见张旸的米小影隐隐松了口气：“你买这么多东西？” “吃快餐没营养，你应该多回家做饭。” 和何巧儿住一起后，但凡回家，张旸都能吃上住家饭，他感觉自己特幸福，慢慢也就形成了习惯，吃有营养的食品。 米小影语气有些伤感：“还不是一个人。” “我啊，我陪你吃，要吃什么，现在给你去做。” “有萝卜吗？我想吃炒萝卜丝。” “呵呵，刚好有。” 张旸洗了只苹果先让米小影充饥，然后一头扎进厨房。五十分钟以后做出两菜一汤，萝卜丝炒肉、叉烧豆角，汤是紫菜蛋花汤，他只会做蛋花汤，叉烧豆角是剽窃何巧儿的，不过剽窃的极其糟糕，没有何巧儿做的一半好吃。 把菜放米小影面前，米小影由心而发道：“哇，很香。” “真的？” 米小影狠狠点头，接过张旸盛的一碗饭迫不及待扒了起来，都饿到毫无形象了…… 吃完饭，张旸陪米小影看电视，偶尔聊几句，却沉默居多，一来米小影性子总是冷冷冰冰 不喜欢说话，而且很少主动说话，除非是必要话，否则指望她跟你胡扯，下辈子吧。二来是他自己的状态，他自问还算比较活跃，可对着米小影就变笨，思维缓慢，心率不正常。 他装的很入迷在看一套特倒胃的言情剧，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冷罗刹，他接了，立刻听见冷罗刹有气无力的声音：“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063章、惟我独尊的臭脾气 “冷总，我今天放假好不好？放个假你也要诅咒我，还让不让人活了？” 冷罗刹反问：“放假就不用管我了是不是？我还用不用活？” “冷总，你也太霸道了点，我跟你家没亲没戚的，我凭啥……” “我在第一医院303号病房，不来你就死定了。” 冷罗刹说完劈啪挂断电话。 “是冷总……” 米小影问。 “她在医院。”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估计要。” 其实张旸不乐意去，在米小影家多好，虽然无聊，但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聊亦很甜蜜，就是冷罗刹不解风情，偏偏来个电话还凶巴巴，张旸讨厌被威胁，不过换个角度想，他爸病重时冷罗刹尽心尽力，现在她病了，张旸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是人？ “你……还回来吗？” “你觉得呢？” 张旸看着米小影的眼睛道，“你希望我回来我就回来。” 米小影没表示。 张旸有点失落，怀疑自己说那么明显到底是对是错？ 下楼，开动车子往第一医院方向走，等红灯时，张旸收到米小影的短信：我想吃番茄蛋。 这是要他回去啊！ 张旸不由得心情大好，一路哼歌，直到冷罗刹说的303号病房。而看他这副模样，躺在病床上的冷罗刹瞪着他道：“张旸，看来我生病你很高兴啊！” “怎么可能？” 张旸严肃道，“我们伟大的冷总生病，小的打心里感觉不舒服，我恨不得病的是我，如果可以代替，我是十分愿意代替你生病的。而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不忍心给你表露出不高兴，所以强装……” “你扯够没有？” 冷罗刹想找东西砸他，没找着，“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出院？你什么病？我觉得先征求医生的意见比较……” 冷罗刹终于找到东西砸张旸了，是只枕头，“去，立即。” “行，身体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二十分钟后，张旸给冷罗刹办好了出院手续，他不知道冷罗刹具体得什么病，医生没对他说，就让他问冷罗刹，以及叮嘱冷罗刹定时吃药。 揣着无限疑惑，张旸扶着冷罗刹 离开第一医院，送她回家，途中他问了冷罗刹，冷罗刹说感冒发烧。 “冷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安顿好冷罗刹，张旸准备开溜。 “走啊，你走了我连饭都不用吃，我就吃药，多吃点应该能饱。” “那怎么办？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给我熬粥去，立即。” “冷总，现在放假，你别命令我，就算命令我，麻烦态度上……” “你去不去？” “行，我去。” 张旸不是不去，冷罗刹毕竟是他家的恩人，他还欠她钱，他就是受不了她那把人不当人的恶劣态度。 冷罗刹家的厨房很大，厨房用具很高级，各种各样做什么美味的都有，但却没有米，而且油盐酱醋什么都没有，只有几袋方便面。张旸心里那个郁闷，又得跑超市，他今天都成半个采购了，另半个是厨师兼保姆。 逛完商场，张旸把所需要用到的都买齐全，花了好几百，刚回到冷罗刹住的花园，电话再响，他以为是冷罗刹催促，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何巧儿。 “巧儿，干嘛呢？” 张旸一边给保安掏业主卡，一听接电话。 “回家吃饭吗？” “有点事，不回了！” “哦。” 何巧儿依旧一副失望口吻，她就好像一个在家里打点好一切一心一意等丈夫回家的贤淑小妻子，温柔、体贴，最主要是她不会问张旸在干什么而不回家，更不会要求解释。 “巧儿，对不起。” “自己小心，尽量早点回家。” 电话挂断，张旸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提着大袋小袋进电梯，电话再再响了，这次是钱灵灵，直接了当的口吻：“在那？” “电梯里。” “吃饭没？我们一起吃饭啊，昨晚的电影还没看呢。” “找别人去吧，我没空。” “在忙什么？干嘛没空？” 钱灵灵就没有何巧儿那种觉悟。 “反正没空，电梯到了，不跟你说了我。” 张旸劈啪挂断电话。 张旸对钱灵灵其实不太来电，而且他不是个三心两意的花心大萝卜，他刚和米小影取得突破，不希望前功尽弃，他还得赶回去给米小影做番茄蛋呢。只 是，他不知道冷罗刹这里要弄到什么时候，他不免烦躁起来…… 回到冷罗刹的家，张旸一头扎进厨房，心里想着尽快结束任务解放回去找米小影。他已经够快了，冷罗刹还觉得慢，不停在客厅冲张旸大吼：“做好没有啊？想饿死人是不是？” “冷总，这才多久？才十分钟，做饭都不行，况且熬粥。” 终于，粥熬的差不多了，张旸又炒了碟萝卜干，做了个凉拌青瓜，先把这两样端出去，放在那张比他家的床还大的餐桌上，随后把粥也端出去。看看时间，整整花掉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接近七点，天老早就黑漆漆了…… “冷总，你请慢用，我有点急事先撤了！” “撤什么撤，你撤了我怎么吃？” 冷罗刹瞪张旸，“坐下。” “冷总，你嘴巴又不长我身上，我走了你不一样吃？” “你坐不坐？” 张旸没坐，他的爱情正在等着他，并且主宰着他一步步往门外走，问题是他没有密码，迫不得已回头说：“冷总，麻烦开下门。” 冷罗刹在吃粥，没表示。 “要不，你说密码，我自己开。” 继续没表示。 “冷总，我有急事，我要出去。” “跳窗。” “冷总……” “跳窗，否则呆一边去。” “冷总你有完没完？我算仁至义尽了，帮你办出院手续，送你回家，然后帮你买东西熬粥做菜，保姆这就这样吧？而且保姆有个上下班时间吧？我说我有急事，你这算什么？绑架？” 张旸火了，受不了冷罗刹的古怪性子，拿人不当人看，自私自利、惟我独尊，全世界都得要迁就她，不迁就显得没人性。 “骂完了？没骂完继续骂，直到骂完为止。” “我有病啊？我有骂人病？神经病？我不想骂你，我只想离开，有急事。” “让你陪我一下要死？” “干嘛得让我陪？凭你是病人？那也得看我有没有空闲吧？” “你很不乐意看见我是不是？” 冷罗刹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 “是。” “372568，密码，滚，立即。” 张旸转身就走，关门前，他忍不住回头说：“冷总 ，如果你可以改变一下你那惟我独尊的臭脾气，或许是个不错的女人，至少比现在有魅力。” 张旸心急如焚，他把车开的很快，自从学会开车以来第一次开那么快，他为爱情而加速，他必须立刻、马上回到米小影家，哪怕回去以后无聊到等发臭也乐意。反正他觉得无论如何要比在冷罗刹家受虐待丢人现眼好，冷罗刹就是个很能伤人自尊的人，她要温柔一些多好？只是如此一来，却失去了原有特色。 回到米小影家已经超过八点，张旸打开门，发现满屋漆黑，他摸索着开了灯，眼下是一片凌乱不堪的客厅，他离开前给米小影接的一盘水打翻了，毛巾扔在一傍，电视遥控落在水堆里，水杯、果盘之类的用具左歪右斜。 总之米小影坐的位置可以够得着的物品全砸了，除了她自己以及她手中的手机之外…… “你怎么啦？” 张旸放下手中的一袋番茄，坐到米小影傍边，番茄是刚刚替冷罗刹买东西时顺便买的，一直放在车里，“是不是不舒服？” 米小影不说话，看着张旸，一双眼好亮，目光中有种叫波动的东西在泛滥。 张旸鼓起无比巨大的勇气轻轻搂了搂米小影肩膀，他心里想的是米小影会缩开，甚至会咬他一口骂他色狼趁机占便宜之类，不过猜错了，即便让他再猜一百遍估计也猜错，因为米小影竟然抱住了他。 那一刻，触电的感觉，张旸整个都僵了，他明白这个拥抱的意义，明白它意味着什么。 “饿吗？” 不知过了过久，张旸终于反应了过来。 米小影点头。 张旸掰开米小影双手，站起来，期间他真想亲米小影一口，可他不敢，而且这个想法令他脸红耳赤。他重新提起那袋番茄，准备往厨房走，手却被米小影捉住，她用力把他拉下来，她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064章、心如鹿撞禽兽不如 张旸的空间天旋地转，脑海内外一片空白，然而嘴唇传递的感受却丰富得无以复加，只可惜整个过程短暂无比，他还来不及记住，吻已经无情地终止了！米小影放开了他，目光中带着不敢相信，或许对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我去做饭。” 张旸慌乱、紧张，在米小影面前总是这样。 下了米，张旸重新走回客厅，开始着手收拾，把杯子果盘之类捡回厨房，毛巾放盘子里拿回厕所。然后把地扫了一遍，拖干净，再然后去洗毛巾。他知道米小影一直默默在背后看着他做这一切，还知道米小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她就是一句话不说。 做完饭已经九点半，张旸把一盘番茄蛋摆在米小影面前，米小影说：“谢谢。” “我以为你哑巴了！” 米小影笑，延伸到整个吃饭过程都在笑，而且她只挑番茄吃，蛋都留给张旸。 把盘子洗干净，厨房卫生搞了一遍，又帮米小影又擦了一遍药酒，弄完这一切已经十一点多，张旸虽然心里并不那么舍得，但他知道自己该走了：“走，扶你回房间，然后你该休息了，我该走了……” 米小影摇头：“不要。” “你要休息。” 米小影不说话。 张旸坐到米小影傍边，她靠在张旸怀里，很自然的感觉。 遥控坏了，只能看一个频道，卖了一整晚广告，无聊透顶。不过米小影看得津津有味，张旸就一直陪她看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再次说：“我该走了！” “一定要走吗？”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张旸心如鹿撞，心率又开始大幅不正常，他不傻，看出来了，米小影要留他，这个女人还真奇怪，要么毫无表示，表示出来则一鸣惊人。 米小影没说话，靠在张旸怀里，安静的犹如一只小猫，张旸喜欢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缠绵，她让张旸觉得她温柔似水、似水柔情。张旸不喜欢吵，讨厌吵吵闹闹，有人说不吵不闹的生活缺乏激情，淡而无味，久而久之问题丛生，他不那么认为，他认为至少要以个人性格做判论，不能一概而定。 “我想要毛巾。” 怀里的米小影忽然对张旸说，张旸飞快去拿毛巾，还打了盘热水，然后转过脸，米小影又说：“做什么？” “你不是擦身吗？我转过脸不看还错了？” “谁告诉你我要擦身？” 米小影笑，“自作多情。” 张旸转回来，傻笑，他错了，米小影确实不是擦身，只是稍微擦了擦脸。 “下午洗过澡了。” “那……要不，你赶紧睡觉去吧。” 已经一点多，张旸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提出，米小影肯定不会先说。当然他心里绝对没抱任何不良企图，只是看她精神欠佳，而且他自己也犯困。况且米小影脚有伤，这种情况下他都动她，与禽兽有何区别？可是……不动，貌似又禽兽不如…… “你，我……” “我扶你回去。” 张旸把米小影扶回房间，帮她盖过被子，准备到客厅睡沙发，米小影抓住他的手不放，她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可以让张旸证实自己内心对这个信号的想法的蛛丝马迹，张旸不确定她怎么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傻傻愣愣站着，最后被米小影拉了下去，由站变成坐。 张旸发现自己总是被动，但他也无力控制，紧张异常，只对米小影一个人紧张，思维就好像堵厕所一样堵塞，不畅通，什么都慢几拍。 “外面，电视没关。” 米小影放开张旸，张旸往厅里走，期间米小影说了句快回来，这简直是张旸听过最动听的话了，他用最快速度把客厅的电视关闭，灯关闭，回到房间半躺在床上，米小影枕着他一条手臂，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手指在他脖子里划来划去，痒痒的，划到他心里熊熊大火。 “这是什么？” “烟。” 米小影把手伸进张旸裤兜，把烟拿出来，笑了下，抽出一根塞进张旸的嘴巴，帮张旸点燃。刚刚米小影手伸进他裤兜时，他几乎崩溃了，米小影几乎碰到了他那里，那短短两秒的过程，他整个都是僵直的，差点没忍住要呻吟出来…… “好抽吗？” 米小影嗅了一下，她对烟草味不抗拒。 “好，很好。” “我抽一口尝尝。” “说真的？” “我看你抽的挺滋味。” “你傻，我很久没抽了，所以……有点过于兴奋。” “哦。” 米小影把烟抢了，放进水杯里，把水也弄脏了，“不让你兴奋。” “哇，莫非你有让我更兴奋的方 式？” “没。” 米小影脸红，“睡觉。” 确实是睡觉，张旸抱着米小影睡，米小影睡的很沉，枕住他左臂，睡梦中挂着淡淡笑意。张旸睡不着，他混身上下那那都在兴奋，尤其某部份，蹦来蹦去乱跳跃，怀里抱个软绵绵的美人，能睡着才见鬼。 其实张旸算人品不错了，没有实施实际行动，换了是苏然那种混蛋之中的极品，大概早把人家扒光做研究了……不过此刻他却在想：奶奶的，光有色心没色胆不是办法啊，要不要当一回苏然？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张旸的右手慢慢伸向了米小影的胸前，在他的手指与米小影的敏感部位距离只剩几公分的时候，他开始害怕起来，害怕米小影忽然睁开眼从而发现了他的龌龊歹念，然后用没受伤那只脚一脚把他踢下地狱，从此永不录用。同时，他脑海里忽然出现苏然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你这么干只会得到一次的快乐，得不到永久的消魂。 有时候女人与男人同样贱，你越不上她越想你上，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久了就会质变，扩散那个念头的意义，往许多方面蔓延，然后不停重复，慢慢就开始接受一些事情，之后所发生的一些你心里想的脏事情都变的顺其自然。 苏然说得对，这种事情忌操之无道、忌操之过急，至少等她脚好了吧？都已经到嘴边还怕飞走？即便飞走……说得文绉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心里想通透，张旸的某部份坚强逐渐返回软弱，随即困意来袭。 朦朦胧胧睡到大半夜，张旸被一脚踢了下床，额头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脑袋晕晕的，还来不及爬起来，就看见米小影从床上扎起、下床，脚踩在他手背上，他啊了一声，米小影却没有任何反应，无动于衷的从他身上跨过，开门，出了房间…… 张旸心里思疑，爬起来跟出去，看着米小影沿客厅走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直视前方。他站在远处不敢惊动她，之前已经遇过一次，他怀疑米小影有梦游症，听说梦游不能受惊吓，弄不好一吓就会神经错乱。 坐了十分钟左右，米小影回房间倒在床堆继续睡，张旸睡不着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陷入思考，当初米小影否认自己有梦游症，难道她自己真的不知道？按理说这不可能，总会有人告诉她吧？除非梦游症有突发性，米小影近来才患上，只有这个解释合理。甚至想想，她老公会不会就因为这个而和她离婚？可如果是这样，米小影自己更应该知道。 想着，看着熟睡以后米小影那张既冰冷又可爱的脸容，张旸深心隐隐作痛。 第二天早上，张旸感觉脸上皮肤痕痒无比，睁开眼，发现米小影撑起脑袋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手不停抚摩他的脸侧，一副温柔似水的神情。 “醒了？” 米小影展颜一笑，让张旸觉得接下来是一个美妙的日子。 “嗯。” “你黑眼好大，是不是睡不习惯？” “没关系，睡多几次就会习惯。” 张旸在考虑要不要与米小影谈谈昨晚的事情，想想还是放弃了，貌似不合适，所以他说了句很影响气氛的话，“饿吗？我起来给你做早餐。” 米小影点头，脸色菲红，这种状况……看来她真可以睡多几次啊，他心里不禁爽歪歪：等着吧我的爱人，你下次就要失身于我了！ “你躺一会，做好了喊你。” 张旸下床，走出房间，进了厨房，他一边煎蛋、一边熬粥，弄到一半，米小影拐着走进厨房，他问，“你怎么出来了？” “你电话响。” 米小影把手机递给张旸，“一个叫何巧的。” 何巧？星期天耶，找他干什么？不会出什么事吧？ 揣着不安，张旸回拨了过去，果然有事，何巧用悲哀的语调告诉他，他们的十几家店面遭到恶意破坏，卷闸门的钥匙孔要么被堵，要么直接被铁枝焊上，店里水电亦受到一定程度破坏，现在各个店面的店长聚集在总部会议室，因为他们同时收到匿名恐吓短信，何巧建议他回去处理。 看张旸有点不太对劲，米小影轻轻问：“有事吗？” “公司出了点小事。” 张旸特不愿意说下一句，但必须说，“我要走了！” 米小影从后搂住张旸的腰，然后把张旸摆过来吻向他，这大概算是吻别。 张旸开着自己的配车离开，等红灯时给何巧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正在赶回公司的途中，很快有短信回复，他以为是何巧，却是米小影：谢谢你，我赌对了，你是个好男人。 一整晚都在痛苦挣扎，何来之好？张旸苦笑，快速按回复，四个字：你是我的。 065章、嘿，你别跑啊…… 张旸匆匆忙忙赶回到高科总部，看见何巧、蒙芸在大门外面等着。进了电梯，他问何巧：“何巧，你报警没有？” 何巧回答：“报了！” “把发短信的号码给警察，然后一个个店面带警察去看，务必要张扬，动静大，弄到隔壁店都知道，尤其是小王那些销售店，明白没有？” 何巧不理解张旸的用意，但她的眼神告诉张旸，她会绝对执行。 “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说完，张旸转向蒙芸，“蒙总，店面是你主管的，你跟何巧一起去吧！” 蒙芸点头答应。 电梯到达楼层，张旸自己走出去，何巧和蒙芸坐电梯下楼去店面。 会议室里好几十号员工各自默默无言坐在椅子上，神态严肃中隐隐带着担忧。听到开门声音，他们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开门人身上，这个人当然是张旸，他露出一个松容的微笑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 集体起立：“张总好。” “我们店面昨晚遭人破坏，来者不善嘛。” 张旸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扫了众人一眼道，“谁都别慌，高科不是豆腐渣，谁撞过来都得让他头破血流，这是原则之一。另一个原则，你们一天是高科的员工，高科一定会照你们。” “张总，我们……” 其中一个店长说，“要继续工作吗？” “为什么不？除非你辞职不干，不过那属于懦夫行为，我们大公司要有大公司的气势，天塌下来有总部顶着，不用怕知道吗？” 张旸鼓励这帮新员工。 “知道。” “没吃饭啊，大声点，喊出气势来。” “知道。” “保持这种气势，记住我说的话，任何时候都有总部在。今天先这样吧，大家回家去，三天后正常上班，当然你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不要勉强，各自考虑清楚，散会。” 张旸懒得废话，退缩的不是好员工，来亦无用，反正他已经表过态。 回到办公室，张旸立刻给黄华山打电话，让他火速来见。十分不到，黄华山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他的办公室：“张……总，有……事？” “昨晚我们十六家店面均不同程度遭到破坏，这个事你知道不知道？” 黄华山惊讶的表情，显然是不知道。 “我没空消遣你，你不是公认的八面玲珑么？套消息去，用什么方法是你的事，总之要给我查清楚回来。” “张总，这种事应该报警吧？” “报，可我更愿意相信你，赶紧去。” 张旸觉得不能光靠警察，对方如此明目张胆搞破坏铁定上面有人，警察不一定帮他们，而且有时候有些事需要非常手段。 黄华山领命而去，这家伙交际面广，适合办这种事。 张旸想了想，又给林厂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加强安保工作，预防对方搞生产基地，多请几个保安也就几千块，这钱必须不能省。那帮搞破坏的家伙，张旸发誓要让他们一个个付出惨重代价…… 下午，何巧和蒙芸回来了，何巧垂头丧气，张旸逗她：“何巧你出去一趟掉钱了？” 何巧说：“那些警察就随便看看，记录一下，明摆走过场敷衍我们。” “很正常啊。” 张旸继续逗何巧，“你现在是不是特讨厌警察？你表姐也是警察，要不你打个电话骂她几句解解恨……嘿，你别跑啊。” 何巧溜了…… 蒙芸道：“张总，你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啊！” “急有何用？” 张旸不是不急，他是领导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急吗？他表现出来不等同制造恐慌？冷罗刹曾经就对他说过一番话：领导要有领导样，天塌地陷都要保持镇定，腿软了扶墙走、手软了用脚蹭、心软了出奇兵，镇定不仅仅用于麻痹对手，还用于冷静自己。哀兵必败，骄兵亦败，两个极端为何命运相同？因为同时缺乏气质，一种叫冷静的气质，要赢，只需要记住四个字：冷静果断。 大周报报道：近日，本辖区某某正在进行回馈社会大促销的空调品牌全部十六家销售店遭到恶性破坏，店内员工均收到匿名短信恐吓，现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如此恶劣的行为疑为同行所为。 张旸拿着报纸，大声宣读以上新闻。他偷乐啊，因为新闻是他散播开去的，他通过孟燕收买了一个记者，然后让记者帮忙收买别的记者。现在情况是好几个小报都以各种形式的文字组合去播报这件事。何巧以为张旸又疯了，张旸没疯，他只是借助媒体力量，这种形式的播报绝对要比大肆吹捧宣传的效果更佳…… 小小报报道：追踪报道，某某空调品牌被恶意破坏的十六家销售店经过重重波折现已顺利修复完毕 ，店内员工正紧密筹备，相信很快恢复营业。 经济报报道：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正义与邪恶的对决，本辖区某空调品牌与黑暗中的对手死扛到底，销售店被破坏，以最快速度修复，继续营业，誓不向黑暗势力低头。 农报报道：我们的特价惹了谁？某某品牌空调特价销售，因价格低廉招来横祸，十六家销售店遭破坏，店内员工收到匿名短信恐吓，如果所有特价商都遭受如此待遇，我们老百姓还要不要过炎夏？ 以上是这两天各种报纸的部份报道内容。 “张总。” 何巧走进张旸的办公室，“所有店面的修复工程已顺利完成。” “很好，你告诉蒙芸，明天重新营业，你再联系一下生产基地，要求他们多多准备现货。” 何巧点头，准备离开，张旸又说：“等等，你告诉蒙芸，重新营业的前三天所有型号的产品均降价两百，立个名目去降这个价，要符合此次事件的基本意义，该怎么立……让她自己去想。” 何巧又点头，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第二天，十六家销售店面重新恢复营业，每家店面都挂着一条火红色的广告“坚邂回馈社会，再降两百”此广告语特没水平，但店里客流如柱、人昂马翻，新闻效果比预料的要浩瀚，一个上午不到各店面的销售量已经完成新突破。 张旸偷笑，这下背后搞阴谋诡计的人估计一个个要气煞。 火爆的销售场面持续了三天不减，那些店员一个个眉开眼笑，因为他们的工资是按底薪加销售量计算的，销售量上去了工资自然可观。当然张旸也眉开眼笑，这一仗他赢了，兵不血刃，赢得很漂亮。 “我的老板。” 孟燕苦着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亏你还能笑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根据核算，这三天我们已经亏损八十多万，特价销售连成本都维持不下。” “八十多万？你怎么计算出这个数字？” “装修工程的花费，给记者的花费，公关花费，以及……” “孟燕，我发现你很抠门，才八十多万，还包括空调差价。” 孟燕几乎要哭了…… “你放一百心，你老板我……心里有数。” 张旸心里确实有数，这两个月时间他预算亏损四百万，现在即将 一个月过去，加上前期租店面以及装修所投入的一百五十万，还达不到预期呢，“孟燕啊，这么好的销售量不可忽视记者的一份功劳，我提议你给他们加点奖金。哦，你近来也很辛苦，也得加奖金，不不不……大家都辛苦，集体加吧！” 孟燕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张旸。 “孟燕，你这种工作态度不行啊，加奖金还哭丧着脸，嫌少？嫌少也不能表现出来，况且我不会少加。来，笑一个，笑笑好心情……嘿，你别跑啊……” 066章、报警只会打草惊蛇 由于零零碎碎的杂事实在多不胜数，张旸无法在周末时间返回市区，原本打算找米小影完成上周末未完成的遗憾，如意算盘落空，最后只能在宿舍凑合，该死的是连睡个懒觉都那么奢侈，敲门声音又沉又重：“敲什么敲，烦不烦啊？” “对不起。” 何巧的声音。 “有事说事。” “林厂长找你。” 何巧有点委屈，“你手机没开。” “知道了。” 张旸继续埋头苦睡，直睡到中午才开手机，一打开就收到大堆短信，其中有何巧儿、米小影，以及林厂长。他先给米小影回了短信，然后是何巧儿，最后才给林厂长回电话…… “哎呀我的老板，你总算睡醒了。” 林厂长松口气的模样。 “我醒个屁。” 张旸大骂，“有病啊你，周六日让人不得安宁。” “我不想啊老板，昨晚生产基地后门侧门都有些鬼鬼祟祟的人来回走动。” “真的？” 不用多想，肯定是踩点准备搞破坏，店面那边他们无从入手，那么多媒体盯着他们只能打生产基地的主意，张旸能想到这些，他吩咐林厂长，“你立刻安排安装摄像头，今晚务必全部投入使用，记住装的时候要低调，位置隐秘，尽量不为人知。另外，召集所有保安待命，我今晚过去。” “我立刻办。” 张旸暗笑，尽管来吧，今晚就得把你们一网打尽。 黄华山没有辜负张旸的期望，幕后谁指使的已经查清楚，张旸设想的方向没出错，确实是陈大青那帮人，他们玩煽动，煽动小王那边的人，以及那些个加盟销售代理商，说高科挑起战争，必须狠狠还击。张旸并不惧怕战争，目前阶段他反而惧怕战争不起来，一但战起来他有绝对信心把对方干趴下，因为他背后的皇冠势力庞大，冷罗刹强悍。 张旸起床了，发现何巧不在，但何巧很体贴的给他打了中午饭，放在桌子上。吃完饭，张旸给苏然打电话，邀请他和郭婷来参观自己的工作环境，那对极品情侣立刻答应，并飞快行动起来，两个小时时间就出现在高科总部门口，他们是坐出租来的，下车的时候苏然还与出租车司机因为两块钱大吵一架。 “为两块钱，至于吗你？” 张旸鄙视苏然。 “这不是钱的问题 。” 郭婷插口，“是乐趣。” “行，又是乐趣。” “哇，这就你工作的地方？靠啊，门面雄伟，还带门神呢！” 苏然跑到大门口给当值保安敬了个标准军礼，然后搂着郭婷往里走…… 张旸的办公室里，郭婷坐在属于张旸的老板椅里，苏然肃穆站立一傍。 “那谁谁谁。” 郭婷拿尺子指着张旸，装模做样一脸凶狠，不耐烦，“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白养活你，这次记下啊，再有下次直接炒鱿鱼。” “听到没？你这废物。” 苏然拍了一下桌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以后别拿来烦郭总，先找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没听过？” “说什么呢？” 郭婷的尺子打到苏然手背上，“再说一遍。” “口误、口误。” 苏然陪笑，“郭总请息怒。” 饭店里，苏然与郭婷争着点菜，郭婷主张素食，苏然反对素食，理由是觉得张旸几百年才请那么一次客，必须狠狠宰割，否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张总，你这两位朋友真逗。” 被张旸请来当陪客的孟燕说。 “看吧，更逗的在后头。” “放手。” 郭婷死死抓住菜牌，“不放我咬你。” “不放。” 苏然毫不示弱，“放了我让你咬。” “我咬死你。” “我让你咬死。” “不咬了，不好玩。” “我有个好玩的。” “快说快说。” 郭婷一脸兴奋。 “先亲一个。” 两人亲了一下。 孟燕彻底眼傻，连一傍负责写菜的服务员也一脸崩溃。 “够了，大庭广众别吓坏人好好？赶紧点吧！” 张旸不得不发言了，否则这饭根本就无法吃。 “你有理。” 郭婷用肩膀撞苏然，“点菜。” “宰。” “好。” 张旸最后还是被宰了，苏然尽点昂贵的。 菜开始端上来，何巧赶到，其实早通知 她了，这丫头一直没出现，此刻一出现就和郭婷同时尖叫了一声，相互抱在一起，把傍边的孟燕弄迷糊了，她神色古怪的看着张旸，张旸说：“我当初也这表情。” “她们什么关系？” “郭婷，有人问你跟何巧什么关系。” 张旸把问题抛给郭婷。 “哦，我爸的老婆跟何巧她爷爷的儿子的老婆是两姐妹，你说我们俩什么关系？” 孟燕抓狂。 一顿饭在欢快融洽的气氛下吃完，意犹未尽的郭婷提出去唱k，得到除了张旸以外所有人赞同。张旸不是不想去一展歌喉，而是今晚不适宜喝酒，有正事办，他们也得帮着办正事。 “凭啥反对？” 郭婷瞪着眼睛，无比凶悍道，“说个理由听听。” “我不反对唱歌，但不能喝酒。” “谁唱歌不喝酒啊？” “多了……” “你又不是我们队长，凭啥我得听你话？” “老婆。” 苏然以劝郭婷来刺激张旸，“那丫就是个抠门鬼，酒贵，他付不起帐怕丢人。” “少废话，石头剪刀布。” “我来。” 郭婷掖起衣袖。 “我来，你不够我猜。” 苏然也掖起衣袖。 “谁说我不够你猜？” 郭婷不服，“我们先猜，石头剪刀布，你输，滚一边去。” “先亲一个。” “晤……” 真受了他们，任何时间都得亲一个。 郭婷和张旸猜的结果是郭婷输，他们兵发附近一家ktv，只喝饮料不喝酒。 三个女人玩的很疯，看上去比较文静的何巧和孟燕也出乎意料的疯，张旸算见识到了，郭婷唱起歌来那叫一个吓人，难怪她一拿起麦苏然就说上厕所。何巧则完全相反，那叫一个参加比赛的级别，后来张旸问了她，原来她真参加过比赛。 直唱到十二点，三个女人玩够了，张旸提议离开，苏然说吃夜宵，郭婷说找酒店睡觉，张旸反对：“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那儿？” 郭婷问。 “去了就知道。” “走。” 五个人挤在一辆车里 ，苏然坐副驾驶座，后面坐着三个女人。 到了生产基地，林厂长看见这个阵势立刻眼傻，一脸疑惑看着张旸：“张总，你这是……” “没你事，找个人去煮几碗面端上来。” “面？” 苏然意见很大，“没这么抠门吧你？” “就是。” 郭婷拍林厂长的办公室桌子，“坚决不吃面。” “只有面，要不你吃空调部件也可以。” “你什么意思？找抽是不是？” 郭婷又开始掖衣袖。 “想抽人？” “想抽你。” “我等下找人给你抽，我保证，行了吧？” “切，我又不是虐待狂，我干嘛乱抽人？不抽了，我吃面。” 郭婷转向林厂长，“怎么还没去啊你？你们张总不是让你煮面吗？赶紧去，别站这碍眼。” 哎，又多了一个崩溃的。 二十分钟后，林厂长把面端上来，五大碗火腿鸡蛋面，热气腾腾的。 吃完面，张旸把外面待命的保安叫进来逐一分工，仔细交代，总之但凡偷偷溜进基地的陌生人都往死里打，打完以后带回办公室。 保安退出去，郭婷问：“哇，今晚有行动？” “一些搞破坏的小毛贼而已。” “我靠啊哥们，你是叫我们来看热闹？” 苏然磨拳擦掌，“我想打架怎么办？” “和我打吧！” 郭婷说。 “算了，我还是看热闹比较好。” “为什么不报警？” 郭婷问。 “你认为报警有用？这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是有意搞破坏的，之前已经破坏了我们十六家销售店面，门窗水电全部弄糟，现在店面被盯得紧他们无法下手，就转到生产基地这里，报警只会打草惊蛇，我觉得捉现成实际。” 郭婷没说话。 “张总，这没问题吧？” 孟燕有点害怕。 “能有什么问题？又不用你去，你负责看热闹。” 张旸笑了笑，“忘了告诉你，郭婷就是警察，还是刑警。” “真的？” 孟燕看着郭婷。 “ 没什么值得惊讶吧？” 郭婷指着何巧，“那丫头还散打冠军呢！” “啊？散打……” 孟燕转向何巧，“冠军？” 何巧点头，腼腆的笑了笑…… 067章、心急如焚 向林厂长要了一副牌，三个女人玩起了斗地主，张旸由于要时刻警惕监控录象所以没参与到其中，苏然则靠在老板椅里呼呼入睡，鼻声如雷。 守着守着，张旸不免心急如焚起来，因为已经做了许多部署，那帮家伙一但不出现，会对他们的士气造成打击。还好，等到两点多终于在监控里发现异常，大概五六个人从后门走了进来，里面有人开门，而且可以断定是基地的内鬼，幸亏张旸提醒了林厂长隐秘安装设像头，否则计划要要黄了！ 张旸本以为对方只有五六个人，可是忽然侧门的墙上又跳下来三个人，还扔下了好几桶东西，张旸冲郭婷大喊：“喂，别打了，贼来了！” “来了？” 郭婷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去拍苏然，“别睡了猪，贼来了！” “贼？” 苏然一脸迷糊，“啥贼来了？” “你睡傻了吧？” 郭婷抽着苏然的衣领把他从老板椅里拉了下来，“赶紧醒醒，我们看热闹去。” 孟燕有点手足无措：“你们看热闹那我呢？” “你跟何巧留下来当后勤。” 张旸把准备好的警棍分给给苏然一根说，“拿着。” “我为什么没有？” 郭婷不满。 “你傻啊，你是警察。” “警察不正好用警棍？” “你准备揍人？” “算了，我看热闹。” 郭婷拉住张旸，“别弄出人命。” “放心，顶多打残。” 张旸预算亏四百万，现在还有很大的可以亏损的空间，打残几个小毛贼大不了赔个一百几十万。 张旸拿起对讲机戴上才走出去，和苏然、郭婷，藏在楼道暗角里观察着从侧门墙跳下来的几个家伙。那几个家伙正往成品仓摸索，他们提着汽油要烧货，玩的够大的。 根据保安头头报告，另五六个家伙在分头行事，两个在电房想破坏基地电力设施，不过因为今天下午加了把大锁，他们撬起来无比费劲，剩下的家伙则摸向办公楼，动向不明…… 张旸觉得不能拖了，立刻下令先把摸向办公楼的几个抓起来，再合力抓烧货的，最后抓破坏电房的。可他没想到那帮保安那么愚蠢窝囊，人没捉着倒让人喊了起来，整个厂响遍了，准备烧仓库与破坏电房那几个受 到惊吓撒腿就逃。 “守住后门，没我的命令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一只。” 张旸通过对讲机对保安传达命令，然后和苏然、郭婷一起追下去，边追边对又对负责控制灯光的保安下令，“把所有大灯打开，全部，快。” 那些大高灯一盏盏打开，顿时把整个基地照的如同白昼。那些家伙一个个惊慌失措，但意向非常清晰，都往后门方向奔逃，张旸他们追到后门基本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他们一共九个人，张旸这边十五个，十一名保安加上林厂长以及张旸、苏然、郭婷。 张旸拿着警棍站了出去说：“跑，看你们还怎么跑。” “呵呵，跑不掉喽。” 苏然拿着一个超高度手电筒一个个照那些家伙，“妈的，这么帅当贼，真会给祖上增光。” “拼了！” 那帮家伙中忽然响起一个吼声，立刻好几个人往门外冲，打算抢门，保安们大概没见过这种架势，当场就有半数以上找地方躲，弃守了，剩下的几个照面就让被干趴下了！ 危急关头，郭婷问：“我们要不要帮忙？” “废话。” 张旸举起警棍冲过去。 “冲啊。” 苏然吼了一声跟着冲，“老子最喜欢打架了……” 三分钟不到，那九个家伙已经让张旸和苏然、郭婷收拾完毕，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要死要活。其实主要是张旸和苏然干的，苏然下手特狠，除了敲脑袋，每一棍都用上九分力，那些家伙挨一棍立刻倒下，再挨一棍立刻爬不起来，而且背后还有郭婷策应，那些家伙挡得了苏然一棍，挡不了郭婷神来之腿，往往出腿就是致命部位。 保安们集体目瞪口呆，包括林厂长在内一个个神色不自然，张旸很窝火的对他们大吼：“看什么看，赶紧拿绳子扎起来，还有啊，刚刚谁跑的，等下跟你们算帐。” 那帮保安半数以上苦瓜脸，连忙开始找绳子扎人。 “那谁，别破坏现场，就在这，仓库那些汽油桶别动，电房一样，留证据。” 张旸转向林厂长，“老林，你跟保安队长马上去看监控录像，找出内鬼，拖出来先暴打一顿再说。” “老实点。” 那些家伙被扎成一堆，不老实的都让苏然踢着。 张旸让保安搬来几把椅子，和郭婷坐在那帮家伙面前，他冷笑道 ：“胆好大啊你们，烧仓，破坏电力设施。” 没人说话。 “刚刚谁说拼了？” 依旧没人说话。 “那谁谁谁。” 张旸指着一个保安，“随便拖一个出来打，打到肯说为止。” 保安立刻拖了一个出去打了几分钟，那家伙除了苦喊之外没说一句整话。然后张旸又让保安拖另一个，依然打了好几分钟一无所获，一个个嘴巴比某方面还要硬，而且嚣张，狠狠瞪张旸。 张旸觉得奇怪，因为那帮家伙忽然没有刚刚被抓时慌张了，好像恨不得警察来，莫非有什么门路？ “那谁谁谁，怎么打来打去都打那几个部位？要换一换，往痛的部位打。” 张旸捡了块砖头扔到那名保安脚下，“把手指放平了砸，砸到说为止。” 保安犹豫不决，不敢执行张旸的命令。 “让我来。” 郭婷站起来，看看四周，指着一个房子问，“那干什么用的？” “宿舍。” 一名保安抢着回答，“我们宿舍。” “随便带个人过来。” 郭婷随便指了一个比较年轻的，“他吧！” 两名保安拖着郭婷钦点那个家伙跟在郭婷身后进了宿舍，五分钟后那家伙被带了回来，而两名保安看郭婷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肃然起敬，张旸不禁好奇：“郭婷，你用了什么办法？” “你记性真垃圾，把我职业忘了吧？” 郭婷露出邪恶的笑容，“这其实很简单，拿根牙签对准他眼睛，告诉他只要说错一句，或者不说你就扎下去，肯定招。” 张旸浑身颤抖了一下…… “谁叫张宙？” 郭婷对那帮家伙说，“给点反应。” 没人说话。 郭婷转向那个被审过的家伙，那家伙立刻用手一指，指着一个短头发的家伙。 “哦，原来你啊，拖出来打一顿。” 郭婷刚刚把发话下去，两名保安立刻配合行动，比张旸下的命令更有效。 068章、他们狼狈为奸 领头那家伙挨完一顿毒打被保安拖到了张旸的面前，张旸笑着道：“你行啊，你就准备好坐大牢去吧。” 那家伙不言语，吐了口血，恶狠狠的瞪着张旸。 “谁主使你的？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你觉得我会说吗？” “当然会。” 张旸望向郭婷。 “怎么又是我？” 郭婷一脸郁闷，挥手示意两名保安拖那家伙到宿舍，然后向苏然要了手机，苏然最后跟她一块走，还一路兴奋的吼着。 十分钟不到，郭婷领着保安拖那家伙回来，那家伙一副斗败公鸡模样，败给郭婷了，张旸又问：“这次又用刚刚那招？” “笨，那招只能对付一般人。” “那……” “拿布蒙住他的眼睛，让保安在他面前拿两把刀对着磨，刀磨完他就招了。” “就这样？” 张旸不相信，“蒙我吧？” “哥们。” 苏然拍拍张旸的肩膀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但这是事实，不过，磨刀前郭婷在那家伙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为什么告诉你？” 郭婷把苏然的手机塞给张旸，“已经录了下来。” 张旸打开手机，是个视频，录的蛮清晰。视频里那家伙把老底全招了出来，他是本地区一个小团伙的小头目，这个团伙大概一百人，都是些不务正业乱七八糟的流氓坏蛋，平常干些放高利贷、看场子之类的活，收入惨淡无比，这不奇怪，毕竟现下是法制的社会，黑社会难混。 因为收入惨淡，接到大业务都很卖力，砸高科十六家销售店这个业务他们可以赚三十万，弄砸生产基地的电力措施以及烧货可以赚八十万。他们老大把话发了下来他们就蜂拥而来，根本没考虑犯法不犯法，他们认为不会被抓到，类似的事情他们不是没干过，最后都轻易收到钱，所以胆大包天了…… 张旸看完视频，林厂长和保安队长回来了，他问：“怎么样？” “看不清楚。” 林厂长一脸无奈。 “看不清楚？你干什么吃的？老眼昏花了？” 张旸看了看那帮保安，“愣什么愣，赶紧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门一直 锁着，应该来不及逃不出去，现在距离第一批员工上班还有三个小时，这三小时找如果不到，再想找到几乎没可能，必须抓紧时间去……” “我也去。” 林厂长说。 “废话，你当然得去，全部去……” 林厂长找人去了，张旸拿着警棍站在领头那家伙跟前。 “谁是内鬼？” “不知道。” “不知道？” 张旸举起警棍，“说不说？” “我确实不知道，就知道是你们厂的人，连名字都不清楚，我根本不认识他。” “长什么样子？” “黑黑的，有点瘦，大概三十二三岁。” “重复一遍。” 张旸把对讲机凑近那家伙嘴巴，让他重复一遍，告诉林厂长以及那群保安。 “哥们。” 苏然把我拉到一边，“你打算什么时候报警？” “先找内鬼。” “报警前得让那些家伙互相残杀，偷偷录下来，别人告你你就说没打人，拿这个当证据，是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郭婷叹了口气，“我一前途无量的人民好警察就这样被你们糟蹋了，完了还得给你们出谋划策，这不是狼狈为奸么我？” 张旸和苏然爆笑…… 以下的事情简单，张旸采纳了人民好警察的好建议，喊了名保安回来给两个家伙松绑，让那两个家伙卖力揍没松绑的同伴，然后反过来相互大揍一遍，他则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一切。 他们这边弄好了，林厂长那边一无所获，和那群保安一个个垂头丧气走回来，张旸说：“找不到算了，既然是内鬼，对基地必然非常熟识，跑了不奇怪。不过，这种事允能发生一次，明天多带几个人仔细检查每个角度，看有什么安全隐患之类，检查出来尽快处理修复，无论如何必须保证生产基地的绝对安全，这是原则。” “是。” “现在，所有无关人员回去睡觉，该上班的继续上班，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要绝对守口如瓶，否则你会哭的很凄惨。” 张旸指着那群保安，“你们每个人得两千块奖金，底薪加两百，从明天起按照制度恢复日常操练，我讨厌混日子的人，谁不乐意干谁立即滚蛋，留下的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 那群保安惊喜，每人两千奖金，底薪加两百，够他们乐的。 半数保安离开基地，剩下一半各归其位，只留下一个看守那帮家伙。 张旸打电话报警，苏然和郭婷去了喊何巧以及孟燕出来看热闹，不过热闹已经过去，刚刚大家都在忙碌，谁都没想起她们。 几分钟时间，何巧与孟燕跑了出来，孟燕一个劲围着那帮家伙打转，一脸兴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明显与上班时间那个成熟稳重的形象关系悬殊，上班是一个人，下班是另一个人啊！ “这帮就坏人？” 孟燕问郭婷。 “你没看见，额头上都刻着坏字呢！”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孟燕一脸孤疑。 “视力问题。” “你才视力问题。” 孟燕转向何巧，“你看见没？” 何巧摇头。 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堆。 警察很快到了，三辆警车，两辆轿式，一辆面包，由于张旸提早让林厂长到门外接应，所以他们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就这帮？” 一名官职较大的警察问林厂长。 “是，吴队长你抓他们就适合了。” “我说老林，你可以啊，这么多人给你一把捞。” 那名警察瞥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又干嘛的啊？还有女的呢，老林你这么干欠妥知道不？” “你什么意思？话里有话？” 郭婷不高兴了！ “没有。” 那名警察挥手示意别的警察一个个把那帮家伙拷上车。 “你说清楚，看不起女人是不是？” 郭婷扛上了，拉都拉不住。 “行，当我嘴快说错话。” 那名警察没跟郭婷计较，其实他也无法计较，郭婷没掏出工作证而已，否则要吓坏他这个小警官。 警察离开，把林厂长以及那名保安带上，那名保安之前已经由郭婷教导了一番到了局里如何说话，反正现在没他们啥事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出面，让林厂长弄去吧，张旸是干大事的，在背后运筹帷幄就可以，如果这类善后工作都得他手把手去办，他就得累吐血。 “我们去那？” 苏然问，“ 要不要去庆祝一番？” “庆你个大头，看看几点？” 郭婷敲苏然脑袋，“开个房间睡觉去。” “走，我掏钱。” 张旸说。 “废话，当然你掏钱。” 郭婷拉过何巧和孟燕，“还有她们一起，你明后天得放她们假，忙活一整晚必须补回来，还有那什么奖金照发，底薪得加，就按保安的双倍吧！” “哇，你谁啊？是我上司？” “我不用是你上司，谁拳头硬谁说了算，不服气我们打一架。” 069章、我是不是没有魅力？ 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两个房间，郭婷、孟燕、何巧一个，另一个张旸和苏然住。累了一整天，洗完澡张旸就睡迫不及待爬上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睡觉睡到自然醒是种奢侈，至少对张旸而言是，周一至周五他都被闹铃吵醒，周六日则被电话铃声吵醒，甚至有时候被楼上楼下的邻居大妈声嘶力竭的聊天声吵醒。今天是周日……是电话铃声，冷罗刹的电话。 “你神经病是不是？有你这样处理问题的？闹出人命谁负责？你很拽啊，比警察好使，仗着自己会几下柔道就傲视无物，认为自己雄霸天下。张旸我告诉你，我们做正当生意，不是经营黑社会，要打打杀杀你直接进黑社会……” 冷罗刹乱七八糟骂了一堆，然后补充道，“我严重警告你，这种事如果再次发生，你给我滚回来继续当小职员。” “骂完了？” 张旸说，“骂完到我说了！” “你还觉得冤枉是不是？” “不冤枉，不过冷总，你交给我任务，告诉我需要的结果，过程你要求过吗？反正我能做出你需要的结果你管我过程用什么方式干了什么？我有自己的思维能力，闹出人命，我傻啊？你认为就你们那些高贵生命才值钱？我呸，谁他妈的命都值钱，我当时就在现场，而且直接策划指挥，发生问题我第一个坐牢，我有病啊不会先考虑好？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我现在也不生气，但我想告诉你，下次骂人前麻烦先切身处地想一遍，别他妈仗势乱来影响人睡觉。” 说完，张旸劈啪挂断电话。 好几分钟过去，冷罗刹没再打进来。 “哥们，你boss？” 苏然被吵醒了，“靠啊，那是一个什么女人？” “听见了？” “我又不是聋子，况且骂那么大声。” “哥们，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 “事没做错，方式错了，你们毕竟做正当生意，不适宜跟黑社会对着干，况且你一个小打工仔凭什么尽心尽力？” 苏然叹了口气，“皇冠固然牛b，出现问题能够处理过去，但那是皇冠……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昨晚弄出人命，你觉得皇冠会不会雷打不动站在你背后？不说皇冠，就说你上司，你敢不敢保证她一定站在你身后为你周旋？” 张旸有点冷汗，心里不禁问：如果弄出人命，冷罗刹会怎么着？ 冷罗刹阴晴不定，真不敢确实，这么尽心尽力给她工作干什么，还是好处最实际，其它的都是浮云。可是，让张旸伸手向冷罗刹要好处，他做不出来，他宁愿在高科捞，虽然这有点卑鄙无耻，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背后还有个家呢？ “想到答案了？” 苏然分给张旸一根烟，“你早该想这些问题。” “没答案。” 张旸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她帮过我很多。” “值得用生命去回报？你刚刚都说了，任何生命都值钱。” “我不知道。” “反正一句话，别他妈把别人的事当事，自古以来尽忠尽责大多下场凄惨，不要做刀，更不要做手，做你自己，否则被利用来利用去最后好处得不到反惹一身麻烦看你找谁哭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后悔二字你才知道怎么写。” “谢谢！” “你谢个屁，吵我睡觉。” 苏然把张旸扯下床，“赶紧起来，请吃大餐补偿。” 吃完饭，苏然跟郭婷溜了，张旸他们几个各自回自己小窝补充睡眠。 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张旸实在睡不了了，一方面是因为肚子饿，另一方面是因为脑袋晕晕呼呼，这人体机能的怪癖，睡少了不行，睡多了也不行。 起床，进厕所，张旸在镜子里看见一张提醒自己吃饭的便签，是何巧的笔迹。多好的秘书，虽然有时候话少，但每句都温暖人心，行为更加贴心。 晚餐不错，两肉一菜，还有汤，吃完了，张旸刚想回房间，忽然看见何巧从房间走了出来。 “张总，睡醒了？” “你呢？在干嘛？” “看书，睡不着。” “我也是，睡太多了，我回房间了！” 回房间更无聊，看电影看一会没心肺，看小说看一半要收费，聊天聊一半话不投机，生活如果天天如此过倒不如死了算了。张旸抓起电话给米小影发短信，这大深夜发出去以为会石沉大海，没想到米小影很快有回复：“想我了？” “想，非常特别的想，想入心肺，想抱你。” 张旸很直白。 “真的？” “绝对是真的，我恨不得长双翅膀立即飞去你家。” “开车。” “你说真的？” “嗯。” 要去不要去…… 张旸用丢硬币的方式决定，去…… 深夜的马路车辆稀少，张旸把汽车当飞机开，他没闲功夫考虑安全不安全，因为他现在整个人兽血沸腾、血管扩张、神经亢奋，想干点活动把心里的熊熊大火彻底浇灭。 到了米小影家，张旸拍开门，一把将米小影拥入怀中…… “怎么了？” “想你，每一细胞都在想。” “你把我弄痛了！” 张旸放开米小影：“对不起。” 躺在床上，米小影枕着张旸一条胳膊，自由自在的享受。 张旸无比费解，来之前以及来的路上心里熊熊大火，现在却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甚至已经打消干的念头。莫非面对真爱的人无法下手？但他们已经睡在同一张床，米小影应该预料到干些什么活动是必然过程。 其实这个手下与不下完全取决于张旸，张旸想下，只是一想起前几天米小影发的短信，称赞他是好人那一段他就心里哇凉哇凉。他明白米小影的真正意思，她说的是那一个晚上没占她便宜，如果现在他这一下手，连好人都不是了，这事情令他很烦躁。 “在想什么？” 米小影问。 “呵呵，跟一美女躺在同一张床上你认为我心里会想什么？” 米小影脸红。 “很晚了！” 张旸伸手捂住米小影双眼，“睡觉。” 睡了一会儿，米小影忽然掰开张旸的手，眼睁睁看着张旸，目光带着暧昧。 “我是不是没有魅力？” 声音很轻，蚊音。 “不是，你非常非常有魅力，我从第一眼看见就被你深深吸引至今。” “既然……你……为什么对我没……” “没什么？” 张旸咽了咽口水，心跳狂速。 “笨。” “谁说我笨？” 张旸说完立刻向米小影嘴巴吻下去…… 070章、我也讨厌被威胁 吻，有无数种花技，可惜张旸掌握的很少，米小影虽结过婚，掌握的亦不多，但她温柔无比，轻轻哼吟，是那种消魂之极引人入胜的声音。米小影穿睡衣，雪白颜色，柔软质地，张旸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面，轻轻地来回抚摩那光洁平坦的一片，然后一路往上直至攀上神峰，找到长于神峰的葡蜜，轻轻一弹，米小影发自内心叫了一声…… “脱了！” 米小影声音极小，搂住张旸脖子的手伸直了…… 张旸扯睡衣，往上退，睡衣离开米小影的身体，随后被张旸丢弃到地下。其实张旸完全可以把睡衣放到一傍，可他认为干那种事时整地扔满了双方的衣物显得很壮观、刺激。 “下面。” 米小影示意张旸把她裤子也脱了，张旸巴不得呢！ 很快，呈现在张旸眼皮底下的是一具成熟丰韵的女人的身体，或许带着那么一丝瑕疵，对张旸的视觉冲击却空前强烈，这种强烈钱灵灵无法给予，何巧儿亦无法给予。因为张旸喜欢她，那是一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在那种感觉笼罩下任何瑕疵都可以忽略不计，那怕脱光以后整体犹如一条垂死的老母狗。 “我要。” 米小影在张旸耳边轻轻道，“进来好吗？” “这么快？似乎……” “我喜欢干一点的感觉，比较刺激。” 张旸有点冷汗，干一点他会痛，他那里虽然没有鬼佬大，但也不比青瓜小。 “快点……干我，狠狠干，我很久没有过了……” 张旸脑袋轰的一下，完全没想到米小影会说出这么淫……荡的话。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圣洁，在张旸心里是如此的圣洁。不过张旸特别喜欢这样，这就好像一场忽而其来的惊喜，能够强烈地刺激他的某项分泌，事实上这样的女人更符合床上精品的标准。 张旸速度把自己的武装卸去，然后策马扬鞭，奋力冲刺…… 持续了一小时，战斗平息，没有胜负之分，他们彼此都撕杀的极其满足。现在一切归于宁静，房间里只留下杂乱无章的喘息……最后由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还好，这个铃声没有提早一个小时到来。 米小影不耐烦的摸到自己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 二十分钟后，张旸和米小影出现在第三人民医院。米小影她妈得了急病，肠胃炎，现正在手术当中，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忙碌非常。 一个小时后，医生宣布米小影她妈没危险，大家都松了口气，一起进病房，只是她妈人还在昏迷之中。站了几分钟，米小影她爸故意把米小影支走，领着张旸到走廊外面可以抽烟的地方，递给张旸了一支香烟。 “一起了？” 米小影她爸是个老帅哥，长的很威严。 “啊，哦，算是吧！” 张旸特别紧张，跟冷罗刹这么久，他学会了更深程度的观言察色，他感觉米小影她爸并不是那么看上他，而且没有米小影她妈那么好说话，是个难缠的男人。 “什么算。” 米小影她爸很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张旸以肯定的口吻道：“是。” “从小影家里来？” “不是。” 张旸撒谎了，这个谎必须撒，否则会很严重。 “多大？” “二十五。” “比小影小，你觉得你们适合？” “这个，爱情应该不计较年龄……” “你现在这么想，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想？” 张旸语塞。 “女人的青春很短暂，到你四十岁左右，小影已经人老珠黄，你还会喜欢她吗？她已经离过一次婚，再也受不起打击了，如果你是真心想跟她一起，你就好好的对她，并且你要事先考虑清楚，因为你的一个决定、一个行为，牵连很大。” 米小影她爸忽然叹了口气，“小子，考虑清楚前请不要见我女儿。” 张旸确实无法保证，勉强保证有用吗？人生漫长如此，到他四十岁还有十五个年头，这十五年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 其实米小影她爸说的很有道理，米小影是一个离异的女人，如果张旸无法保证，真的不要伤害米小影。 米小影她爸拍拍张旸的肩膀，和张旸一起回病房，不一会儿米小影也回来了，看张旸无精打采，米小影以为他累，所以道：“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因为留下来也没用，张旸同意了：“好。” “我送你。” “叔叔，我先走了，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慢走，不送。” 米小影把张旸送到外面停车场，在张旸左边脸蛋亲了一下，很温柔地把张旸推上车，挥手再见！ 张旸的心情又开始糟糕了，他为自己感到悲哀、沮丧。他甚至开始羡慕苏然，他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同时间拖拉好几个，偶尔失恋只需要一个晚上即可恢复如常，然后第二天立刻转移目标把所谓的爱，实际上是龌龊的下半身重新倾注到另一个女人身上。 张旸做不到这么没心没肺的假洒脱，他认为爱一个人应当是纯洁的、神圣的，只是现实总会不断压迫纯洁，不是爱就行了，还需要顾及许多外界因素，就好比……谁都知道干那事隔着一层保鲜纸很不舒服，但由于某种原因必须去尝试习惯，这是活着的无奈，更是活着的悲哀。 一团糟，极其糟。 张旸真的没信心，当斗转星移他还能够坚持吗？坚持站在最初的位置吗？ “考虑清楚前请不要见我女儿。” 这句话很沉重，张旸未曾开始考虑已经感到面前的无形的压力，偏偏米小影她爸说的话无懈可击。 其实，即便张旸考虑清楚，米小影她爸也不一定相信，毕竟关乎到米小影的终身幸福，是个不得不慎重的事情。 张旸叹了口气，觉得不足够坚定，真的不该去伤害米小影，可是他们刚刚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一小时，他不禁问：这叫什么？痛并快乐着？ “张总，有人想见你。” 何巧用内线向张旸报告。 “谁？” “一位姓黄的先生。” “客户找客户部，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塞给我。” 心情不好就骂人，不合格的领导者，都这么久了，依然带私人情绪工作，张旸鄙视自己。 “张总。” 何巧压低声音，“这个人你最好亲自见一下。” “烦，让他进来。” 片刻，一个三十岁左右，衣着光鲜，戴着一副眼镜，挺斯文的男人走进了张旸的办公室，很不礼貌的和张旸打招呼：“张总。” “你是谁？” “我先自我介绍。” 那个男人坐下来，“我姓张，张仁才。” “张先生，你找我有何贵干？” 张旸观察他，因为这个人有一定气势，他对他有点好奇。 “和张总谈一谈。” “张先生，我工作很忙。” 张旸语气不善，“直接入正题吧！” “张总爽快。” 张仁才换了一个不太礼貌的坐姿，“我有几个手下无意得罪了张总，希望张总大度网开一面，不要乱说话，就当卖个面子给我，感激不尽。” “你手下？你是……” 张仁才微笑：“你明白的。” 张旸想了想，瞬间明白过来，感情说的是那帮搞破坏的家伙，他笑了：“哈哈，好啊，你来让我卖面子，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呢？” 张仁才确在威胁张旸，要张旸网开一面不要乱说话，不过他否认：“不算威胁，如果我要威胁张总，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哈哈，那你打算用什么方式？” 张旸笑了，他忽然觉得不能生气，一生气就失去气势，他必须表现出一副大象面对蚂蚁的姿态。 “这不好说。” 张仁才也笑，“张总是商人，不想惹麻烦对吧？” “你搞清楚，不是我惹麻烦，是麻烦惹我，我是商人没错，但未必是商人就怕麻烦。” “有骨气，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你的麻烦？”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更没有必须告诉你。” 张仁才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平静：“张总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对吗？” “你认为有必要谈吗？” “张总，我认为非常必要，你稍微动动嘴皮我那些手下就能够自己脱身，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你反而可以从这个过程中得到我个人的一份长久的友谊，只要你呆在高科一天，我保证不犯高科。” “张先生。” 张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话说完可以走了！” “张总，你真的不需要考虑清楚？” 张仁才站起来，“不要一念之差。” “谢谢提醒。” “行，我还有第二种方式，张总不需要动嘴皮去保我的那些手下，我不缺手下。张总你只要一次性给我五十万，我同样保证以后不犯高科。” “哈哈，五十万。” 张旸笑了，“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吧？” “我喜欢给人选择，不喜欢逼人……” “很巧，我也讨厌被威胁。” 张旸继续做出请的手势，“所以，你真的可以离开了！” 071章、是他，捉住他 “张总。” 张仁才笑的很是阴险，“但愿你不要后悔。” “后悔等于否定自己，对不起，我个人没有这种习惯。” 张旸心里冷笑，大不了拍拍屁股不干，高科又不属于他，况且他就不相信邪能胜正，只要依足规矩程序办事，拿他怎么办？使阴招吗？靠，谁怕谁啊！ 留下了一句后悔有期，张仁才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衡量了许久，张旸最后决定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冷罗刹，只给林厂长打了个电话，要求他紧抓生产基地的安全问题，找个能力强的人回来领导那群保安，把整体的素质提高上去。 下午，林厂长回复张旸了，表示找到一个刚退伍出来的，张旸说：“你看着感觉行不行？” “不好说，不过人挺稳实。” 林厂长想了想，补充道，“有股英气。” “让他到总部见我，不不不……我自己过去，现在去。” 张旸很快驱车到了生产基地，见到了那个刚退伍回来的军人，确实不错，身板结实，孔武有力，眼看就知道战斗力强横，最主要是踏实，一脸正气。如果是个奸狡小人，再有能力亦不能录用，引狼入室的代价张旸付不起，亦不想付，所以就算麻烦他也要亲自过问。 “刚退伍回来？” “是的。” 沉厚的嗓音，简洁的回答，军人作风，站立姿势很严肃。 “你舅舅介绍你来的？” 张旸听林厂长说了，他舅舅是林厂长的老同学，“你对待遇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我说了不算。” “我可以给你说了算的机会。” “曹泰，这是我们张总，说话算话。” 林厂长插嘴道。 “我要全权负责保安队工作，包括雇佣、解雇，并根据我的需求购买装备。” “我问待遇。” “不低于三千。” “我给你五千。” 不要以为张旸多大方，花的不是他的钱，另一方面他需要心腹，他觉得这个人不错，可以深入培养成自己的人，用高科的钱干自己的事业何乐而不为？这招是冷罗刹教他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谢谢。” 曹泰宠辱不惊的样子令张旸很满意，他对林厂长说：“林厂长 你安排一下入职，明天上岗，工作上的要求在不过份的情况下你尽量配合。” 林厂长把人带下去，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却又带了回来，张旸看着曹泰道：“有事吗？” “张总，能不能先发工资？” 曹泰直头直脑的一句。 “急用？” “我妈病了！” “林厂长，带他下去领两个月工资。” 林厂长又把人带了下去。 坐了十多分钟，驱车离开产基地，在门外看见曹泰等公交，张旸说：“去那？我载你。” “不用麻烦，我坐公交。” “上车。” 曹泰简练地坐了进来。 “去那？” “环城医院。” 往环城医院开，张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何巧来电告诉他高科总部被围，是一帮眼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大概七八十人之多，一个个凶巴巴叫骂着不让任何人进出总部，报过警，警察来之前他们撤了，警察一走他们继续围。 “我现在回来。” 张旸挂断电话，刹车，转向曹泰，“看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听见了？” “车厢就那么点大。” “你还没有正式上班，而且这种事情……” “没关系。” “很称职啊。” 张旸满意的笑了，掉头往高科总部走。 张旸心里隐隐在担忧，这件事实在出乎意料，他知道是张仁才干的，可想不到他敢明目张胆搞高科总部，更想不到来的如此神速，上午刚谈判破裂下午立即行动起来，神速啊！ 驱车回到高科总部的外围，张旸果然好几十人围在门外，车子根本无法往里开，张旸死按喇叭，那些人回头看一眼，却无动于衷，任由张旸按。没办法，张旸只能把车倒出去停在外面的马路，打算从侧门进总部，问题是侧门亦有人把守，一共六个，一身烂仔打扮，没走过去他们就先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应该是领头的烂仔对张旸说：“高科今天不接待任何人，请回吧！” “很拽啊你，高科你的？” 那个烂仔一脸不耐烦：“兄弟，面子给你了，希望你识相。” 张旸瞪着他：“仗着你们几十号人是不是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拉几百人过来给你长长记性？” “随便。” “滚开。” 张旸推开他，烂仔反推张旸，张旸喊了声，“曹泰。” 曹泰从张旸身后跳出，抽着那烂仔的衣领直接扔出去，轻易而举，仿佛扔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小母鸡，这一手顿时把另外几个烂仔震住，同时把张旸震住。张旸想不到曹泰强到这种程度，他同样练过，但与曹泰相比，距离是鸡蛋和石头。 张旸顺利进了总部，看见大帮员工趴在窗边往外观察。 “看什么看，全部回去工作。” 看效果不大，张旸吼了起来，“何巧你干什么？还带头看是不是？赶紧回去工作。” 那些员工继续看，张旸忍不住也看，原来楼下几十人轰的撤退了，非常迅速，不到一分钟已经跑光。不一会儿，两辆警车开了进来，六名警察齐刷刷走下车。警的张旸刚刚回来的路上顺便报的，所以他有必要下去一躺。 “谁报的警？” 其中一名警察问。 “我。” “什么事报警？” “有人闹事，烂仔，几十人，把门口围了起来。” “人呢？” “刚走，应该还在外面，刚刚我们已经报过一次警，你们一来他们就跑。” “外面没烂仔，只有两辆死火的旅游大巴，正在抢修。” “你认为外面那些是旅游的人？” 外面马路确实有两辆旅游大巴，张旸当时就感觉奇怪，直到那帮家伙撤出去，警察进来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奥妙，“那两辆大巴就掩人耳目用的，你们一走他们又会再进来。” “你们近来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当然没有。” 张旸否认，“我们什么人都没得罪。” “没得罪人你怕什么？” “笑话，你看我怕吗？” “不怕就行，有事你第一时间报警，没事别浪费警力。” “喂，你们别走啊，你可以……” 警察走了，还冤枉张旸浪费警力，张旸倒想问问是不是非得要弄出人命那会儿报警才不叫浪费警力？ 警察没走几分钟，那帮烂仔果然又涌了进来，其中一个忽然喊起来：“是他，捉住他。” 张旸瞄了一眼，喊的正是刚刚被曹泰扔出去那家伙，他指着张旸，顿时一帮烂仔冲过去，曹泰立刻拉着张旸往办公楼跑。一时间鸡飞狗跳，整个高科总部混乱一片，那帮人二十多个追他们，其余的继续堵住门口。而高科总部的员工，看见这种状况，一个个找地方躲…… 072章、往安全的地方跑 张旸和曹泰奔跑速度非常快，不过追他们那些家伙也不慢，他们刚跑进楼梯就已经被追上，曹泰用飞快的语速对张旸说，“你先跑，往安全的地方跑。” 张旸很郁闷：“废话，我得知道什么地方安全。” 曹泰一声吼叫，停步，转身，一脚踢出，动作一气呵成，立马把首先冲上来的一个烂仔踢飞，接着挥拳砸在另一个烂仔肩头，那个烂仔飞出好几米摔在梯级上，大声哀嚎好不凄惨。只是，强悍如此的曹泰却并不足以震慑人多势众的烂仔，伤了两个其余的仍然凶悍极其往前冲，而且堵在门口那几十人之中又有部份冲了过来帮忙。 “曹泰，走啊，顶不住的。” 一个打几十，武侠人物才行。 曹泰抽起一个烂仔的衣领一个旋转摔出去，立刻砸倒一大片，然后他快步追上张旸，和张旸一起往上层冲，可惜楼道是开放式的，并没有门，他们跑再快也无法逃出去，除非爬上顶层往下蹦，后面是一条新建的大马路，摔不死就有可能摆脱身后如狼似虎的一帮追兵。 “什么地方最安全？有门的，铁门。” 曹泰问。 “财务室吧！” “在几楼？” “二楼。” 他们现在已经跑上三楼，只能返回，曹泰一马当先几步又往后窜回，此时刚好有三个烂仔冲上来，曹泰一脚踢在其中一个烂仔胸口，那个烂仔骨碌骨碌往楼下滚，顿时把另外两个拌倒，张旸趁机踩着其中一个的背部往下蹦，然后往财务室飞奔。财务室管的东西比较敏感，所以安了铁门，张旸曾经到财务室巡视过一遍，所以稍有印象。 跑进财务室，曹泰飞快把门关严密，然后又搬了张大办公桌堵上，刚堵上外面就开始砸门，砸的异常猛烈，整个房子都在震动，不过一时半会他们也砸不开。张旸暂时可以松口气。 张旸走进经理室，一眼看见一个女人在翻东西，这个女人是财务经理，孟燕的顶头上司，而她翻的居然是孟燕办公桌的抽屉，张旸大吼道：“你在干什么？” “没……没……” 她很是慌张。 “找个地方呆着别动。” 张旸现在没时间跟她计较，过了这阵才慢慢审她。 “是、是……” 她更慌张了，因为听见外面骂骂咧咧砸门的声音。 “暂时安全。” 曹泰走了进来，“不过这么个堵法死路一条。” “报警。” “报警没用。” 妈的，怎么办？难道拉人跟烂仔拼了？那也得有人啊？ 张旸很恼火，不管有用没用，还得报警，报当地没效果，他找郭婷，但正准备打电话，让林厂长的号码占线了，张旸刚接通，林厂长就迫不及待说：“张总，我正带人赶过来，你顶住啊。” “什么？” “我把工人都拉了过来，好几百人呢，大概五分钟可以赶到。” “你神经病啊，谁让你带人过来？打起来怎么办？” “何秘书啊，她给我打电话说你让几十号人追打。” “追个屁，她神经病。” 张旸劈啪挂断电话，转而给何巧打过去，一接通立刻大骂，“何巧你神经病是不是？双方打起来怎么办？你负责吗？打死人要坐牢的，你这么大个人难道就不懂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我、我只是……” “算了，就这样。” 挂断何巧的电话，张旸立刻又给林厂长打过去，可惜打不通。他真是有毛病，净想着骂何巧，连最基本的先让林厂长带人回去都没赶得及说。现在好，两帮人一但遇上必定打起来，弄不好闹出人命，他就洗干净屁股等着蹲号子吧！ 忽然，砸门停止了下来，外面人声沸腾争吵激烈，应该是林厂长带人到了，张旸马上让曹泰把门打开，冲了出去…… 楼下乱成一片，生产基地那些穿制服的工人以多于烂仔好几倍的数量涌进来，工人手里虽然没带武器，但光那股气势就足够把人吓软，一个个声嘶力竭大声叫骂，走前面的甚至已经跟烂仔动起手来，那帮烂仔最后被围困在中间。 张旸暗叫糟糕，害怕小冲突演变成大斗争，所以迫不及待冲下楼，可还是慢了，冲下去时两帮人已经打起来，乱七八糟的，人叠人、人踩人，没招式没纪律，就那么胡乱挥拳抬腿乱踩，他想拦都有心无力，最后看见林厂长被三个工人掺扶出来，他飞快跑过去：“老林，你他妈搞什么飞机？” “被踢了一脚，中肚子，痛。” 林厂长说话的时候脸上肌肉抽搐着。 “怎么打起来了？” “有个死长毛踢了我一脚，工人立即就劝不住了！” “你有病你走前面？” “我的老板。” 林厂长一脸冤枉，“我得劝架啊！” “劝架就不应该带人来。” 张旸忽然想起什么，“基地的人是不是全来了？” “就剩几个保安，怎么了？” “你神经。” 张旸吼曹泰，“曹泰，立刻去基地。” 他把车钥匙扔给曹泰，再转而飞快对林厂长说，“带一半人赶回去，立刻去。” 林厂长一脸不解。 “调虎离山，赶紧去……去啊，还想个屁啊！” 张旸几乎没忍住要踢林厂长屁股，他害怕了，生产基地绝对不能出乱子，总部怎么乱都可以，生产基地乱起来肯定彻底完蛋。 林厂长急忙忙往门外冲，一面冲一面喊着一线二线跟他走之类的口号，顿时一百多人响应，等他们全部冲出去以后张旸再看动手动脚那边，战斗已经解决，那帮烂仔全部抱头蹲在地面上，一脸沮丧，半数以上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妈的，刚刚你们很拽啊，这会变死狗了？谁追老子来着？想灭老子是不是？老子就站在这里，来啊……” 张旸放开嗓子大声谩骂，被穷追猛打了一圈屁不放一个那些员工会用什么目光看待他？他威信何在？所以必须骂。另外，他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现在干嘛都还可以，等下就没那么爽了，警察会万般阻拦。 那帮烂仔一个个低头低脑，没人说话，直到警察到来。 “干什么？打架是吧？” 一群警察走进来，人数比刚才多，二十人左右，开口的还是刚刚那个说张旸浪费警力的狗崽子，“看来想坐局子啊，人数够多，可以安排个大仓。” “你认为我们在家门口打架很过瘾？” 张旸站在那狗崽子面前，“我们办的是正规公司，很注重形象，这里穿制服的都是公司员工，自己员工在公司范围以内活动难道不正常？” 他指了指那帮蹲在地面的烂仔，“反而这帮人不正常，他们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们硬闯进来搞破坏，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做证，大家说是不是？” “是。” 非常浩瀚的响应。 “闯进来？” 警察哼了一声，“我看不像吧？你好几百人，人家就几十。” “像不像你得问他们，况且公司这帮 员工刚刚也不在这里，这个你知道。” 张旸笑了笑，“有这么巧吧，今天公司刚好发奖金，这帮员工都冲领奖金来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 依旧浩瀚非常的响应，喊的那狗崽子一脸不自然之色。 073章、牛逼的御用律师 那狗崽子脸上肌肉跳动着，他不打算跟张旸扯皮，而是说：“叫你们的法人出来。” “法人不在，我是总经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或者……跟我们的律师说。” 张旸四周望了一眼，“何巧，赶紧出来。” 等何巧飞快从人群中央走了出来，张旸继续说，“律师呢？联系一下。” “已经联系过，正在赶来的路上。” “听见没？” 张旸对那狗崽子笑了笑，“我没触犯法律，没去别人家门口闹事，如果自卫都有问题……哦，那其实算不上自卫，我们工人是冲领奖金来的，那帮混蛋一下子看见这么多人涌进来立刻就投降了，当然，中间稍微动过那么几下手脚，但我保证绝对不是我们工人先动的手，我们的工人都是素质极高的精英人才，讲道理的，从不动粗。” “你别得意。” 那狗崽子开始有点咬牙切齿。 “我有得意吗？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张旸觉得这狗崽子警察绝对被收买了，而且对高科没好感，如果是前人得罪过他，张旸现在是在替前人遭罪。 那狗崽子警察还想继续废话，高科的御用律师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姓冯，五十来岁，张旸在餐会里见过他一面，知道这是个实力型的家伙。 “冯队长排场很大嘛。” 冯律师走到那警察面前，阴着脸说的一句话。 “冯大哥你怎么……” 那警察一副想哭的表情，“你是高科的律师？” “怎么？我当高科的律师是不是还得跟你申请？” 冯律师毫不给那警察留情面，用一副傲慢的语调道，“你啊，你到这来打算抓什么人？抓闹事的还是高科的高层？我警告你啊，抓之前想清想楚了，抓错了你一小卒仔承担不起责任。” “那里那里，我就依法办事。” “我话说完了，赶紧依法去办你的事。” “是是是，马上办。” 那狗崽子立刻指挥身后的十多名警察进行现场登记，登记那些烂仔的身份证资料，身上带伤的以及无证的一律上拷子，其实那不是正规拷子，是装修用的白色的塑料扎带。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张旸对那帮工人说，“奖金改天再发。” 工 人们得令后陆续离开了，冯律师把张旸拉到一边说话：“张总，你好歹收敛一下啊，你看你今天的事情，那么吓人。” “冯律师，你看我不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人吧？事找上门我没办法。” “什么事你给说说。” 张旸从解雇陈大青那帮人开始说起，说到生产基地的麻烦，然后到上午张仁才来找他谈判，再到刚刚那会一系列冲突详尽地对冯律师讲述了一遍。 “哎，张总，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及早的通知我。” 张旸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怕麻烦你嘛。” “现在已经很麻烦了，张总。” “呵呵，那警察挺怕你啊，什么原因？” “他顶头上司是我妹夫。” 冯律师邪恶地笑了笑，“他不敢得罪我。” “就这个？” 张旸不太相信，“靠这个你能凶他？” “还有他老婆犯过点错误，我帮他免去了一身麻烦。” “原来如此。” 正说着，林厂长一个电话打进来，告诉张旸生产基地逮到了八个烂子，六个被打吐血，两个昏厥，现在已经全部被扎了起来，曹泰干的。 “冯律师，还有件小事要麻烦你一下。” 张旸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叫小事？” 冯律师有点郁闷，“行，你们高科有钱，大不了赔偿了事。” 警察呼来一辆中巴，把那帮受伤的以及无证的烂仔通通拉走，无伤有证的当场释放，然后那狗崽子警察与冯律师风风火火赶往生产基地，他们刚离开张旸的车就开了进来，停在一边，曹泰走下车把钥匙还张旸。人是曹泰揍的，为免麻烦，张旸就让他先撤退回来，而那群狗日的软弱无能的保安，曹泰赶到的时候正让人收拾得无招架之力，这令张旸很郁闷。 “热闹看完了，全部回去工作……孟燕，你留下。” 总部的员工一下子跑光了，张旸和孟燕一起往财务部走，离开财务室时他让曹泰把门反锁了，把孟燕的上司锁在了里面。打开门，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端着一杯水，有点颤抖的模样，而且不知所措的神情，眼看就知道干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经理，你不舒服？” 孟燕坐在她上司的隔壁说。 “她舒服得很，不需要你瞎关心 ，你还是赶紧看看自己丢没丢什么东西吧！” 张旸指了指孟燕的办公抽屉，“刚刚我看她乱翻，你给个答案，她翻什么？” 孟燕吃惊，立刻检查抽屉，然后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上司。 “说话啊，哑巴了？” 张旸看看外面，办公厅里已经有员工回来，他立刻转身对曹泰说，“先把外面那些人轰出去，我走了再进来。” 曹泰蹭蹭蹭走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张旸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然后道：“说吧，没人了！” “她……” 孟燕指了指自己的上司，“她……改进货单。” “什么意思？具体点。” 孟燕不说话。 “干什么？包庇她啊你？贪了多少她？” “二十万……左右吧！” “哈哈，二十万，这要坐几年牢？” 张旸给自己点了根烟，“怎么办？” “张总，对不起。” 她对着张旸跪了下去，“求求你别报警。” “别跪我。” 张旸拉椅子坐到了另一边，“我帮不了你。” “张总，我这最多是未遂……” “你敢说过去没干过？” 张旸懒得跟她废话，“孟燕，该怎么处理你说，这是你部门。” “这……按照正常处理……应该……报警吧！” “报啊。” “张总，求求你，不要。” 她一脸惊恐，“一报警我就毁了！” “你自己毁自己，活该。” “张总，我看……其实，能不能……” 孟燕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我觉得内部处理，基本就……” “好啊，内部处理，部是你的部，犯错的是你上司，你自己处理。” 张旸站起来，转身离开，他原本就不打算报警处理，卖个人情给孟燕正好。 离开总部，张旸与曹泰一起去生产基地。 生产基地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那几个烂仔被抓了上车，冯律师正在与那狗崽子交谈，冯律师一面吐沫横飞，那狗崽子一面点头称是，最后迫不及 待上车滚蛋…… “冯律师，没什么问题吧？” 张旸走了过去。 “没问题。我还有点急事，先撤了。” “好。” “律师费翻倍，少一分跟你拼了！” 冯律师大笑，然后钻进了他的车。 张旸点了根烟，看着那群保安，那群保安一个个低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这位新雇请的，你们的头。” 张旸把曹泰推出去说，“身手你们已经见识过，谁不服气站出来比比。那……谁……钱队长，你要不要试一试？不敢吧？不敢就降为副队，待遇不变，另外……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像今天这么窝囊、丢人。” 074章、罗刹女来了 把曹泰载到环城医院门外，张旸马上驱车回高科总部，刚回到没多久，何巧就向他报告说：“张总，黄华山要求见你，来很多遍了！” “让他过来。” 三分钟后，黄华山走进了张旸的办公室：“张旸，今晚有个饭局……” “我很忙，你瞎了没看见？一堆堆事情等着处理。” “张总，你最好亲自去一趟。” 在张旸继续开骂前，黄华山接着说，“大华的袁总要请你，说有个非常有趣的计划想跟你商议，他知道你这几天很忙，表示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就一个小时。” 有趣的计划？张旸有点心动了：“行，你看着安排，出去吧！” 黄华山离开，张旸给蒙芸打电话，蒙芸出差去考察邻市的市场状况了，看他们高科的产品能不能打进去，今天早上刚走：“蒙总，市场考察进展如何？” 蒙芸自若回答道：“还行，正在进一部调查当中。” “你问那些市场部的愣子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你得在那边设个点。” “放心，我知道。” “告诉你一件事，总部这今天出了点小麻烦，不过已经顺利解决。” “什么麻烦？” 张旸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挂断电话。他干嘛得告诉蒙芸？原因不仅仅因为蒙芸是副总，而是他慢慢体会到一些事情，觉得经过这个风波他必定给冷罗刹降职调回皇冠继续当小职员，这是悲观的看法，乐观的看法是调回去当高层，无论那种结果都要离开高科。一但离开，接手的将是蒙芸，他想明白了，这是冷罗刹一早算计好的一个事情。 派蒙芸出差邻市做调查是冷罗刹的意思，弄这么大动静，冷罗刹觉得高科已经伤了元气，在本地市场很难飞快恢复，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工作，把爪子伸到邻市。不得不说，冷罗刹很聪明，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这种人想输都难。 快下班的时候，张旸办公室的门被粗暴的踢开了，吓他一跳。 “神经……哦，冷总，小的恭迎冷总大驾，多日不见冷总气质又见长了，精神奕奕，身体倍儿棒吧？” 张旸站起来，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讨好的笑着，事实上他捅了天大的篓子，他脑子没病，在自己犯错的情况下会说点好话。 “很惬意啊你，外面天都塌了……” “不至于吧？你看 ……” 张旸拉开窗帘，“夕阳无限好，多美的黄昏。” “少废话，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我明确的告诉你，把高科弄砸了你第一个陪葬。” “怎么会呢，高科好着呢！” “好？打群架，好几百号人的场面，你知道不知道我接了多少电话？不为你说情你早让那些相关部门捣了割了，你还自我感觉良好，你谁啊？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天晚上我就严重警告过你，你耳朵聋了没听清楚？” “冷总，我也是迫不得已，人家明目张胆勒索上门，莫不成我乖乖束手就禽？我倒没意见啊，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一个小打工仔求什么？你觉得我命贱，但也没贱到随便就敢丢的地步。” “解决问题有许多途径，如果你认为武力能解决，干脆别混办公室了，混黑道。” “是是是，冷总教训的极是，小的必定好好的深刻检讨。” 张旸发现一脸讨好时，冷罗刹拿他一点辙也没有，反着抬杠则很吃亏，他凶冷罗刹比他更凶。 下班了，冷罗刹跟在张旸身后，何巧则跟在冷罗刹身后面，离开办公室。 “冷总，我已经说了没空接待你，我有应酬。” “何巧，你跟我一起。” 冷罗刹转向何巧道，“我们去应酬。” 张旸摇头，无语的很。 停车场里，黄华山在等张旸，看见冷罗刹就好像见鬼一样，慌乱地把手中的烟蒂扔掉，踩在脚下，一脸紧张异常、局促不安的表情说：“冷总好。” “慌什么慌？停车场不让抽烟？” 冷罗刹语气很凶。 “在女士面前抽烟不太好。” 黄华山回答。 “虚伪了吧？” 冷罗刹又转向何巧，“他在不在你面前抽烟？” 何巧愣了一下，很为难地点了点头。 黄华山刷地脸红，笑也不是，不笑更不是，最后被张旸拉了上车，何巧则上了冷罗刹的车，他们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停车场。 车上，黄华山问张旸：“张总，冷总怎么来了？” “人家是大领导，爱来来呗。” “可是……” 黄华山回头瞄了一眼，“跟着咱们啊。” “管她干嘛，你就当她是一蹭饭的。” “啊？” “啊什么啊，我才是你老板，她是我老板，不是你老板，明白不？” 到了预订好的饭店，袁功没到，整个包间只有他们四个人，气氛怪异。何巧原本不是多话之人，此刻更沉默的犹如一块冰冷的花岗岩石。黄华山平常废话一套套，现在则装哑巴，甚至不敢乱动，明显极畏惧冷罗刹，跟张旸当初当小职员那会同样畏惧，因为不了解冷罗刹的为人，偏偏冷罗刹给人第一感觉残暴之极，属于非必要勿靠近那种类型，谁见了都想找地方躲，那阴森冷幽的目光稍微撇你一眼你就短命十天。 等了十多分钟，冷罗刹开始不耐烦了：“人呢？架子不小啊看来。” “没到点，我们来早了！” 说着，包间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袁功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亲切地和张旸握了一个手，然后目光停在冷罗刹身上，露出几分疑惑和惊诧：“这位美女是……” “我的新助手。” 张旸大言不惭。 “那么……何秘书……” “袁总，秘书与助手是两码事。” 袁功表示理解，暧昧的笑着，冷罗刹则冷哼一声，弄的很尴尬。 点菜、叫酒那些事情不用张旸和袁功插手，自有黄华山负责，他们是领导，只管天高海阔先谈一番无聊话题，然后张旸才把谈话引入正题：“袁总，你那个有趣的计划……” “哦，是有个一家便宜两家着的计划。” 袁功看了何巧和冷罗刹一眼。 “没事，都是我的人。” “高科的事情我听说了，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其实我早该找你，这个计划涉及到我们两家的共同利益。” 袁功拉了拉椅子靠近张旸，继续说，“还记得被我们弄走那个贱人吧？他跳槽去了小王与被你扫地出门那帮家伙狼狈为奸起来，现在大华生意难做的很啊，都被卡死了，就剩你们高科一个大客户，别的大客户十有八九被抢光……妈的，那帮不得好死的棺材鬼。” “同病相怜啊我们，那帮阴人连高科都搞，何况是小小的大华。” “确实。” “袁总打算如何处理？” “呵，有这么巧吧，前阵子跑业务无意中听到一些关于高科的事情，那帮人在密谋怎么整你们，其中就有地方黑流和那些相关部门的渣滓勾搭到一起。” “哇，袁总这话可别乱讲，很严重的。” “严重个毛。” 袁功不以为然道，“那帮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不得好死，拿公款报私仇。” “袁总，你可有实质证据？” “没有……我不敢找张总啦，你我都是忙人，时间宝贵。” “按你这意思，你非常有把握？” 张旸用笑掩饰内心的起伏，契机一个啊。 075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们大华整筹备转型，呵呵，原来的业务只保留一小部份。” “什么意思？这与高科有关？” 张旸无语，这袁功跳跃式谈话，吊胃口吗？ “当然有关，大华可以专销高科，你想吧，大华生产的部件价格相对要比市面低，质量自不用说，不比外面任何一家差。” 说到大华的产品袁功信心满怀，然后话锋再跳跃，“张总，我知道高科这场风暴没那么简单，恕我直言吧，就目前种种迹象……你们野心非常大，我猜你们是想吞并本地市场，所以我认为跟着你混没坏处。” “袁总，你想做高科唯一的部件供应商？” 张旸笑了，“你胃口未免过大了。” “我相信大华的作用，我可以助高科打垮小王，甚至可以助高科建立邻市销售点，我有个同学就在邻市代理同类型产品，已经很多年，颇有人缘。” “此话当真？” “我不可能忽悠张总吧？” “难说，而且你凭什么助高科打垮小王？” “凭我拍到了他们的行贿录象，还带录音，对我来说这两样东西没实质作用，充其量只能起到威胁效果，而且对方牵涉的一些人我自问惹不起。” 袁功自嘲的笑了笑，“高科不一样，高科背景深，是个大集团。” “集团不集团暂不讨论，集团不一样有人敢动？先说录象的事情，录象呢？” 张旸心动了，现在小王已犹如垂暮的老人，只要稍加一脚便能送它归西，张旸非常乐意出这一脚啊，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张总，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带在身上？” “换我肯定不会。” “那不得了，你想吧，我真的非常有诚意，就看你了！” 袁功微笑看着张旸，等待张旸拍板给他一个满意答案。 “袁总，你凭什么相信我？你很自信？” “张总，你正苦于无法对小王下手，而我刚好……你有拒绝的理由吗？至少我想不出来。而且，你不需要相信我，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选择、一条捷径，你抄不抄这条小路你自己衡量。” “袁总，你算计的很通透啊。” 张旸撇了一眼冷罗刹，发现冷罗刹脸无表情，他猜不到她的意向，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按理说听到这么个好事情至少兴奋 一下吧？ “张总，你给个爽话，我立马给你买命去。” “我想想。” 张旸没立刻答应，他得征求冷罗刹的意见。 “还用想？” 袁功很着急。 “袁总，我手里拽的可是一个公司的命运，很多人等着吃饭，要负责知道不？做每个决定前得考虑清楚，乱来会死人好不好？况且你要先给我实物看一看啊。” 看袁功有点误会，张旸飞快又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种大事我们双方都必须踏实了才行。” “是是是，我太急进了，呵呵。” 搞垮小王的话题没继续下去，而是退回到天气之类的无聊当中，偶尔说说女人，但冷罗刹射出凶巴巴的想踢人阴部一样的目光，张旸又不敢接话。 不久后，菜端上来，张旸没胃口，在考虑袁功的真正目的。 真的一切如袁功所说？他只要做高科唯一的部件供应商？高科才多大？好吧，即便他预见到高科的发展前景愿意赌上一把，但如果输了呢？会很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暗助高科始终会被人所知，甘于冒如此风险去收获不属于眼前的利益，完全违反了生意规则，张旸表示怀疑，至少他得要先看见录象，找专家鉴定一下真伪，以及得到冷罗刹的支持。 “冷总，你怎么想这件事？” 袁功上厕所去了，张旸趁机问冷罗刹。 “问我啊？” 冷罗刹瞪眼睛，“高科你管还是我管？” “高科我管，你管我。” “不知道。” “那我答应他。” “你神经。” 冷罗刹拿牙签包砸张旸，“先确定证据力度的足够，否则白费心机，你不能做到一击粉碎，你就韬光养晦、低调行事。” 冷罗刹说的非常正确，证据力度足够把那帮狗日的弄死固然万事大吉，但如果弄不死，那帮狗日的反扑会比现在更疯狂猛烈，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判断，同归于尽集体扑街非张旸所愿，他宁愿等，冷罗刹所说的韬光养晦就是这个意思，至于低调行事，他却从来没看见冷罗刹低调过。 上厕所，袁功顺带把单买了，回来包间要告辞…… “袁总，急什么呢你？” “我不急，我可以等张总考虑好再告诉我结果。” 袁功误会了张旸的意思。 “其实考虑不考虑纯粹就扯淡，我主要想看实物，如果用途强大自然一切好办。” “当真？” 看张旸点头，袁功接着道，“跟我来。” “去那？” “我车里。” 原来录象在袁功的车子座椅的下面，很隐秘，是个dv机，画面拍的异常清晰，画面上是陈大青与两个陌生男人。据袁功指认，那两个人一个是某某所的一哥，另一个则是某某队的领导。他们之间的谈话录的很清楚，陈大青让两位领导开条路让他办事，多少多少酬金之类，陈大青还提及到小王。 看完dv，张旸问：“袁总，这东西真是无意中得到的？”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不偷不抢。” “行，我们合作。” 袁功很高兴：“好，我明天到高科找你。” “没问题，dv机归我。” “这个……” “袁总，这东西重要之极，我必须确保它的安全。” 看袁功还稍有犹豫，张旸立刻补充道，“袁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绝对不会食言，你明天尽管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商谈合作的具体细节。” 袁功勉强答应，驱车离开。 带着dv回包间，两个女人的目光投在张旸身上，张旸把dv机递给冷罗刹。 “不错，是真的。” 看完，冷罗刹不打算把dv机还张旸，“走，回去。” “回那儿？” 张旸问。 冷罗刹不理睬张旸，和何巧一起往包间外面走。 张旸觉得很别扭，来的路冷罗刹开车跟他后面，回路变成他开车跟在冷罗刹后面，冷罗刹最后把车开在他宿舍楼下，他说：“冷总，我们宿舍那小地方破破烂烂接待不起高贵的你。” 冷罗刹瞪他一眼，径直上楼，张旸和何巧只能跟着，黄华山就自己回家了！ “何巧，拿去拷贝一份存档。” 回到宿舍，冷罗刹把dv机递给何巧，她自己一屁股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四周看了一眼说，“环境不错嘛。” 张旸回答：“跟你那大花园别墅相比简直就是狗窝一个。” “是狗啊你？” 张旸语塞。 “打算怎么用这个dv？” “不知道，你说。” 张旸确实没想好，虽然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但是还没个之所以然。 “找熟人递上去，但必须不能找地方上的。” “这事我无法干，得你干，我不认识什么熟人，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故意踩低我抬高你自己？” “我就喜欢这样。” 冷罗刹冷哼一声，补充道，“你够贱人了，还用踩？” 冷罗刹哼了声，继续道，“找高科的御用律师，那个人社交面极广，当然他收费非常贵，能力却毋庸置疑，你开个合理价格他会为你办成你所需要的效果。”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这死变态的脑袋就是比一般人好使。 076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第二天，袁功带着个年轻漂亮的秘书如约而至，合作内容已经草拟好，并在张旸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这一签简直是场大胆的赌博，如果高科中途遭遇横祸，发展受到阻滞，大华什么都别想得到。张旸不明白袁功为何信心满怀，但他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把双方的合作关系落到了实处。 “张总，合作愉快。” 袁功向张旸伸出手，脸上乐呵呵的。 送走袁功和他的秘书，张旸在会议室接见了第二位客人，高科的御用律师。 “张总，约好十点，现在十点半了，你白白浪费了我半小时时间。” 冯律师埋怨道。 张旸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把dv机拿出来打开放在冯律师面前，让他可以看见屏幕。看完了，冯律师惊讶的表情：“那来的？” “这个不重要。” 张旸自若道，“你只要告诉我这个东西的实质价值。” 冯律师奸笑：“要看如何使用，谁使用了！” “如果是你使用呢？” “我会用它弄垮小王。” “呵呵，我们想法一致，不谋而合。” “那么……” 冯律师脸上露出几分奸诈，“张总，你准备弄垮小王？” “这个嘛……” 张旸咳嗽了一声，“你看，我是个道德、守法的良好市民，人不犯我我必不会犯人，现在别人踩到家门口我如论如何要回敬吧？所以，冯律师，我希望你能够代劳，你做为高科的法律顾问，相信不会拒绝对吧？”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我尊重我的工作。” “爽快，开个价吧！” “听闻张总一上台就接连提高待遇，我的顾问费是不是也应该有所提升？” “这个没问题，先把这件事办好。” “代理费方面……” 冯律师换了个姿势，“坦白说，事情比较重大，而我律师行有许多案件正在代理中，要空出身不容易啊，得花很多精神，而且一但办成，你们高科必将前途无限，因此不能以一般价格标准来收取费用，必须按实际价值，张总你认为这个案件价值多少？” “冯律师，贪心不好。” “张总，这个世道但凡敢贪的逍遥自在、夜夜笙歌，不敢贪的苦苦挣扎、度日如年，是不能贪到无法无 天啊，对抗国家、法律，最终结果肯定自取灭亡，我自己搞法律，不会不懂。不过呢……贪分许多种，明贪、暗贪性质不一，是不是殊途同归暂且不说，就性质而言肯定相殊……” “冯律师，你扯远了。” “哦，对不起，职业病。” 冯律师尴尬一笑，“张总别见怪。” “我开个价吧！” 张旸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竖起两根手指，“这个数够不够？” “张总。” 冯律师笑了，“你确定你已经计算过价值？” “冯律师，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提你一个问题？” 冯律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能不能百份百弄垮小王？” “当然，不过这是个得罪人的业务！” “好吧，我出五十万，但你必须办五十万的事情。” 这个钱不能省，张旸可以出二十万，但冯律师最终办的最多是二十万的事情，这对张旸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明白这个道理，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是皇冠的钱，冷罗刹的钱，他心痛个屁？要能心痛过来就得给别人累死，他想赶紧把这些事情办下来，然后专心办他的事情，涉及到他利益的事情。苏然问那个问题他一直都记在心里，捞好处最为实际，这是对自己的保障，就因为这样，昨天挨冷罗刹骂了他才没反击，首先确实错了，没资格反击。 “当然。” “就这样定了，你先准备材料，半个月以后开始，在这半个月内不能有任何行动。” “为何？” 冯律师不解，“打铁要趁热，现在干对我们更有利。” “冯律师，我有自己的原因，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请耐心等一等。” “张总，你在给我的工作增加难度。” “可是，我给你的报酬非常可观，不是么？” 冯律师语塞。 张旸放心地把dv机交给了冯律师，他研究过这个人，为高科服务了许多年了，高科一直是他的大客户，他不可能砸自己饭碗，除非有人给他几百万，但这几乎是扯淡，他只是一个律师，张旸不用他还可以用别的律师，既然不能一性次解决麻烦，谁乐意给他几百万？除非脑袋进水。 趁风平浪静，张旸抽空回了一趟老家。他爸出院已经有些日子，整个人气息 还不错，但明显瘦了许多，医生叮嘱适当进补。问题是指望他爸自动自觉进补跟指望老板月月加工资没区别，同是低几率事件。所以商量过后他决定和张韵到城里一次性买回一定的补品，逼他们老爸吃，他们老妈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并且督促。 住了一个晚上，张旸带着张韵离开，张韵需要提前到学校报到，她就读的学校距离他们家很远，但距离张旸却不远，学校环境还可以，建筑宏伟，风景大气，各种设施齐全，比张旸毕业那所烂校不知强多少倍，当然价格也贵得多。 交了学费和各种杂费，办好入学手续以及寄宿手续，张旸准备开溜，张韵扁着嘴巴：“哥，你要走了？” “我不走难道还当你陪读啊？哥得回去赚钱，给你交学费把你哥掏光了！” 看张韵想哭的模样，张旸立刻搂着她的肩膀道，“别乱想了，你哥口不择言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妹嘛，哥当然得罩你，对吧？” “你会不会经常来看我？” “放心，我不但来看你，我还来看看你那些美女同学，呵呵，多认识几个哈。” “没正经。” “说笑的，你回去吧，不用送。” 张旸开着车往郊区跑，这两他很累，四处奔波，连米小影的约都推了。他其实就为了推米小影才选择回家的，他依然在想米小影她爸那番话，不想伤害米小影，可是他其实已经在伤害她，这种无奈很痛苦。明明很爱，却装得不在乎；明明在乎，却装得无所谓；明明想见面，却又害怕见面。以为摆脱了，却困在其中；以为不想了，却莫明冲动；以为可以忘记，偏偏时刻记起。刚点亮了希望，转身的下一秒却变成了绝望，没有真正的得到……已经宣布永久失去，痛的根、苦的源，失恋的哀伤，生不逢时的无奈，错误的时间对的人，想见而又不能见的凄楚。 回到家，何巧儿不在，张旸打她电话，被掐断，随后一条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今晚有人请我吃饭，我会晚归，等我哦。 张旸回复：不等了，走了！ 高科在望，张旸没有开进去，而是回了宿舍倒在被窝里。睡至午夜，醒来，无聊而又烦躁，何巧回市区了，只剩下孤单的他，习惯了何巧给他带饭，何巧不在了，他只能熬泡面。 眼睁睁至天亮，带着一双大黑眼回高科。 “张总，蒙总回来了！” 何巧用内线告诉张旸。 “让 她进来。” 片刻，婀娜多姿的蒙芸、纪少妇满脸春风飘了进张旸的办公室：“张总好。” “事情办得好不好？” “比预期好，我们现在就可以与市场部拟订一个战略目标……” “不急，我有另一个比较急的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 “店面，找个借口把价格再降一成。” 一切太平静了，张旸觉得不正常，张仁才居然没再找麻烦，他那些手下大多已释放了，这没理由啊。而且，距离冷罗刹说的两个月时间就剩几天，张旸必须在这几天时间里弄出一些大事情，营造一个高科即将要垮塌的假象。 “还要降？” 蒙芸又是一副看白痴的目光，“张总，我们已经亏了两百多万。” “纪若，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蒙芸无言以对。 “去吧，我有自己的打算。” “可是……” “蒙总，没有可是，你只要按我说的去执行。” 张旸挥手把蒙芸打发掉，在心里暗暗道：来吧小王、来吧陈大青，拉开架势狠狠干一场，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077章、必然的一个结果 第二天，新一轮的降价风暴拉开了序幕，高科的产品大卖特卖，只不过整个总部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高兴起来，亏本大溅卖啊，大伙儿都担心公司会彻底完蛋，完蛋在张旸这个刚愎自用极度无能无眼光的老总手里。 大卖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高科全部十六家店面再次遭到刻意破坏，破坏手段比上一次更严重、更彻底。 同一个夜晚，生产基地亦遭到破坏，仓库、电房均不同程度受损，初步估计至少需要一星期抢修才能够恢复正常运作。 整个几天时间，何巧不停往张旸办公室跑，向张旸报告最新动向，蒙芸干脆放下手头工作呆在张旸的办公室，一脸沮丧，仿佛高科已经彻底完蛋无可救药了，干什么都白费劲了，没有意义了，倒不如闲着。 其实，几乎是彻底完蛋了吧，因为张旸下令把十六家店面撤了，经孟燕计算，单单十六家店面开业至今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已经亏损了三百多万。更惨的是，生产基地停工，所有工人都放假在家，修复工程无比缓慢，明明一星期可以修复好，硬是拖了半个月，无法计算损失，但数目必定巨大非常。 而总部，混乱一片，大大小小不管领导还是基层员工统一板着脸，因为他们工作停了下来，张旸还坚持要他们坚守岗位，连理由都没说一个，他们心急，不明就理。 张旸不急，一点都不急，破坏是他弄的，曹泰很能干，带上大队保安几个小时之内就把分布在不同位置的十六家店面尽毁，还能赶回生产基地干上一票，效率之高吓人无比啊！ 终于，张旸等到了，等到了来自皇冠的传唤，那帮老总找他问责了，他与蒙芸一起出现在皇冠的最高会议室，早到了几分钟，会议室内空无一人。蒙芸说：“张总，亏你还能笑出来？我都想哭了！” “为什么笑不出来？开例会而已，又不是开追悼会。” 张旸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他自然要笑。 “恐怕你这次地位不保了！” 蒙芸叹了口气。 “随便吧！” 张旸已经想清想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回皇冠当小职员他得向冷罗刹要高科老总的工资待遇，高科是他弄回来的，冷罗刹应该会同意，这多爽啊，在皇冠干小职员的活，拿高科老总的工资待遇，简直过的神仙日子。 等了十多分钟，四大老总陆续走进会议室，一个个用愤怒的目光剐张旸，即便不愤怒也装得很 愤怒，张旸则通通无视，装做看不见，他甚至还笑。 “张旸，你行啊，把高科弄到天翻地覆。” 冷罗刹开口，“当初怎么说的？” “什么？” “弄糟了……跪着进来。” “哦，我跪过了，你可以去查监控录象。” 张旸瞎扯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凭啥跪？反正他就耍无赖了，这表面功夫，冷罗刹也不会真的让他跪。 “无能之辈，许诺当放屁。” 钱风平骂。 张旸笑之…… “你啊。” 丁龙摇头，“丢人。” “今天不是批判大会。” 李昌望向冷罗刹，“冷总，人是你派的，现在搞砸了，你准备如何处理？你给个话，还有高科的善后工作。” “高科？你认为高科还能要？” 冷罗刹挑了挑眉，“我的人我会处罚，不劳李总提醒。” 冷罗刹说完立刻把目光转射到张旸身上，“你，下星期开始给我滚回创意部扫厕所，你给我小心点别行差踏错，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有面子。” “一定一定。” “蒙芸。” 冷罗刹指张旸，“这个……鸟人的位置你暂时顶替几天。” “是的，冷总。” 蒙芸用怜悯的目光看张旸。 与蒙芸离开会议室，里面的会议还在继续，结果张旸已经知道，高科从此往后属于冷罗刹一个人所有，他不知道冷罗刹用什么方式摆平那几个老总，但摆平是必然的结果。 “蒙总，恭喜荣升。” 进了电梯，张旸祝贺蒙芸。 “恭喜？” 蒙芸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的张总，请问这个烂摊子有何可喜之处？” “蒙总，你放一万个心，烂摊子我会收拾好再滚蛋。” “如何收拾？” 蒙芸苦笑，“难啊。” “山人自有妙计。” 张旸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冷总说了，让我下星期滚回皇冠扫厕所，现在没到下星期，所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未来两天我仍然是你上司。” 蒙芸发愣。 回到高科，呆在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张旸 心情失落。他在人前可以一副满不在乎的表现，背里其实他对高科充满了感情，呕心沥血虽然搞的是破坏，实际上釜底抽薪，现在使命完成了，心血有人承继了，他却仍然难以割舍。 下班前，张旸给冯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中午，何巧向张旸报告，张仁才带人围了小王，双方爆发大规模斗殴，各有伤员，张旸脸无表情，因为这一切在意料之中。为了弄垮高科，小王欠下张仁才大笔钱张仁才手下被抓需要花大钱，钱得小王出，小王出了，没给清。当然，这造不成冲突，直接导致冲突的是张旸，他让冯律师把dv传到网络上，虽然那两位领导的脸被处理过看不见，陈大青却绝对真人上阵。经网络一传播，上面想掩也掩不住，况且视频一传开张旸就马上让冯律师立刻与相关部门交涉，起草了诉状状告小王。 现在的情况是陈大青被抓，小王的某某领导卷钱跑路，工人们一个个等着拿工资，张仁才手下则上门讨债，为了各自的利益双方大打出手。最后弄成这个样子，张旸心里很不安，但事情已经发生，他无能为力，况且这种结果并非完全是他造成的，当初高科亦是受害者，身在商场，他只是自保而已。 整一个下午，张旸收到许多消息，大多对高科有利。小王彻底完蛋了，公司被封，张仁才团伙作鸟兽散，张仁才本人蹲号子，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张总，你这手玩的很漂亮。” 这是蒙芸头一遍夸张旸。 “谢谢。” “你是高科最强大的一任老总。” 蒙芸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你不用走了，总公司肯定不会下撤职令，你可以留下来领导我们。” “蒙总，我滚蛋不更好，位置属于你。” “不，你比我有能力，适合。” “蒙总，我知道你说真心话，不过很遗憾，我任务已经完成，我必须回总公司。或许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总公司已经把高科变卖，高科即将不属于皇冠。” “啊？卖了？那……我们都要被撤职吗？” 蒙芸极其吃惊不敢相信的表情，“总公司怎么这么糊涂？这明显是桩亏本交易。” “蒙总，总公司并不知道今天的高科会是别番景象。” 或许他们知道，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无能为力，不得不妥协于冷罗刹这个强悍而恐怖的女人。 “冷总眼光不会这么差吧 ？” 蒙芸还是不太能接受。 “眼光差的不是冷总，这么说吧，有些事情我无法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需要离开，高科仍然是高科。” 张旸拿出近几天所写的就高科现下存在的问题罗列表，“蒙总，这个你拿去参考，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你这算不算交代后事？” “蒙总，请注意你的用词，我还没死呢。” 张旸点了根烟，吸了几口，“既然说到了后事，我就顺带交代一下吧！” “请说。” “我用那些人，林厂长，这个人心地不错，没什么坏心眼，生产基地那块希望你不要过多干涉，最好能保留原貌。保安队长，他的待遇比较好，是我当初承诺的，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做出调整。孟燕，值得花时间培养的一个人，这笔投资会让你在未来收获许多，她现在职务是财务部副管，正的已被解雇，建议晋升。黄华山，这个人八面玲珑，你要寻求适合的方式控制好他，这样他的客户部不会给你添乱。市场部较为复杂，最难掌控，我至今都没能真正的驾驭他们，所以你要在这方面多花心思。最后，何巧，她是一个难得的好秘书，用起来顺当，相信你也深有同感，我的要求是，适当调整她的待遇，因为之前我调整过许多人，惟独漏了她。另外，何巧可以干许多你认为她不可能干到的事情，要善用。” “张总……” 蒙芸有点真情流露。 “什么都别说，让我猜。” 张旸露出一丝邪恶，“刚开始你肯定认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糊涂老总，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不思进取……大概就这样吧？你肯定打心里看不起我、鄙视我，甚至诅咒我……” “我没想那么多，现在我明白了，张总是深藏不露。” “呵呵，大概吧，我的话说完了，你先出去吧，哦，还有最后一句，能不改变的尽量不要改变，对工人好，因为他们直接给你创造业绩。” 第二卷：小人物生死存亡 078章、杀回皇冠再战江湖 “嗨，大家好，我回来了！” 星期一早上，张旸回到阔别两个多月的创意部办公厅，他知道挨个打招呼未必有人愿意鸟他，只会鄙视、诅咒，但他就喜欢回来第一时间大吼大叫，吼吼那帮没心没肺、阴阳失调的白领，他觉得特别爽。他知道这是一种扭曲心理，反正高兴就行，管那么多生前死后干什么？就好比冷罗刹喜欢打开她办公室的门吼他进去，冷罗刹应该也觉得特别爽吧？ 张旸没说错，果然集体鄙视他，这其实很正常，张旸鸡犬升天升没多久又一头栽回来，大家都觉得他无能。 张旸原来的办公座位很干净，之前有人办公，现在已经空了出来。他对面不再是原来的同事，而是坐着一个猪一样的女人，满脸雀斑，鼻毛外长，看见就有呕吐欲，偏偏她还对张旸挤眉弄眼、骚首弄姿…… 张旸到后楼梯抽烟，又碰到了龙兵，那家伙一小时一根烟，后楼梯就数他足迹最多。 “张总，被打发回来啦？” 龙兵奸笑，“坐升降机滋味如何？” “那边闹饥荒，我是不走不行。” 龙兵一脸鄙视。 “说真的兄弟，那个不毛之地我还真的不愿意呆。” “哈，我可听说张总干了一些伟事啊，我都要对你五体投地了，怎么就能弄成那样呢？看现在，你前脚刚走，后脚立马重生。” 龙兵摇头叹息，“不知道你倒霉还是皇冠倒霉，自从收购了这个公司皇冠就没从中捞过什么好处。” “得了吧，这关你什么屁事？天塌下来砸不到你。” “我是皇冠的一份子，皇冠好才是真的好、才是大家好。” “好个毛，破产了还不照样发遣散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怕个毛？” “好啊，连我都不知道原来皇冠已经频临破产，有这样的员工还等着发遣散费，我现在就给你发。” 冷罗刹的声音平地响起，然后人出现在他们身后，用漂亮的手指随便指了张旸一下，“你，跟我来，立即。” 张旸暗叫糟糕，龙兵则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匆匆往下层逃跑。 跟在冷罗刹的身后进了她的办公室，张旸立刻堆出笑容：“冷总，我刚刚那是胡吹，皇冠多好啊，在你的英明领导下前途一片光明，你就是皇冠的支柱、皇冠的招牌，相信皇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市，一跃成为世界五百强 企业，你将被载入史册，受后人歌颂、顶礼膜拜，你是个永垂不朽的商界传奇、你是……” “废话完没有？到高科什么没学到你学到瞎扯是不是？” “呵呵，有点。” 看冷罗刹想发飙，张旸立刻转口，“不是，我意思是我会继续努力，往好方面学，向冷总看齐，做一个堂堂正正、正正经经、兢兢业业……” 冷罗刹用力拍桌子，张旸赶紧闭上自己的臭嘴…… “你。” 冷罗刹指着张旸，“明天开始到市场部上班。” “调职？冷总，你得先让我歇一歇吧？我刚回来。” “我看你真打算去扫厕所啊。” “不。” “去市场部。” “可是……” “放心。” 冷罗刹笑的很邪恶，“我没让你去干坏事。” “那……啥职位？等等，我有个事情得先弄明白，上两个月我按高科的职位发工资，调回来了该怎么算？别净发一份啊，我那是立了大功……” “才多少钱啊，至于吗你？” “冷总，我再再说一遍，我是穷人，前两天给我妹交了学费，现在身无分文。” “市场部老大，待遇与你在高科相等，满意没有？” “切，又是老大，耍我啊你？” 冷罗刹瞪眼睛，她每每露出这个表情就表示所说之话绝无虚假。 “为什么？” “你当我故意为之。” “呵，你利用我向那些老总宣战。” “你只是被摆上台面，市场部的工作不需要你负责。” 张旸很不舒服，冷罗刹说话的这么直白，把他当刀使得顾及一下他的自尊吧？ 带罪之徒调市场部当老大，估计要把那帮老总逼疯，冷罗刹这招目的是让暗斗演变成明争。张旸很担心，冷罗刹有把握赢吗？时机明显不够成熟，干嘛急于为之？欲速则不达她不懂？可张旸无法追问，没资格问，问了冷罗刹亦不会说，他谁啊？冷罗刹都不用看他脸色，而且冷罗刹比他聪明多倍，对他说基本没用，只会浪费唇舌。 张旸一整天没看见钱灵灵，上午以为她被冷罗刹派到外面当跑腿，下午快下班才得知她生病住院。左思右想，已经下班了张旸都没决定好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按理说已经住院了，无论如何要关心一下吧？ 等公交到来之前，张旸还是打了这个电话：“钱灵灵。” “回来了？” 钱灵灵的声音很是虚弱，“电话一响我就猜到是你。” “今天上班没看见你。” “想我？” “呵，在那个医院，去看你。” “不要。” 钱灵灵拒绝了，拒绝得很坚决。 “那……你好好休息。” “嗯，明天……秋游，我无法去了。” “秋游？” 张旸完全不知道，冷罗刹还让他明天到市场部报到，神经病，明天全体出游，市场部有个屁人上班？ “你没看公告？” “没留意。” “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吃药了，你玩开心点。” 张旸特想打个电话质问冷罗刹，最后放弃了，是他自己没留意公告栏。不过为了确认清楚，他打电话问了龙兵，证实明天真是出游，老规矩每个老总带一个队，从上至下没病到下不了床的皇冠总部员工都必须参加。这次出游的城市分别是，周庄、乌镇、枫泾、角直，都是古镇，允许携带成年亲属一名。亲属张旸是无法带了，只能自己去，龙兵说冷罗刹带角直，他就去角直。 第二天，张旸一回公司就直接报了冷罗刹的团，然后登上了其中一辆大巴。大巴内只有张旸和司机两个人，不是张旸来的早，而是那些人磨蹭，四个报名点聚满了，乱七八糟的，猪栏一样，一群猪在抢吃。 坐了几分钟，陆续开始有人上车，张旸看见龙兵，龙兵一屁股坐在张旸隔壁说：“还以为你没到，原来比我还早啊。” “怕挤，所以提早来。” 张旸对龙兵身后的一个相熟的同事笑了笑，“美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那个同事坐在张旸身后的座位。 车里人越挤越多，你一言我一语聊开了，乱轰轰的，不过如此吵杂的环境却在一秒钟之内迅速变得死寂，因为一个人走了上车，女人，穿一身白色的nike运动服，配一顶白色的太阳帽，背一个白色背囊，戴一副大大的很时尚的墨镜，混身上下散发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傲慢气势，此人冷罗刹是也…… “你。” 冷罗刹用冷冷 的语调对龙兵说，“起来，立即。” 龙兵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冷罗刹，然后目光贼溜溜环顾了四周，无奈座位已爆满，只好苦着脸奔下车，去登另一辆。 “冷总，感谢你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宁静。” 冷罗刹没说话，从背囊里掏出一本杂志仔细阅读起来…… 张旸知道必定整车人都在后悔上了这辆贼车，连聊天都不敢大声。张旸更知道必定整车人都好奇冷罗刹为何赶走龙兵坐他身边，如果是别的女孩，各种版本的八卦绯闻大概一下车就开始满天乱飞，但偏偏是冷罗刹，敢传冷罗刹绯闻活腻了不成。 车子行使途中，张旸闭上眼，朦朦胧胧睡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竟然把脑袋靠在了冷罗刹肩膀上，然后，大腿被狠狠的掐了一下，张旸大叫，整车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他则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冷罗刹。 079章、算计的精准无比 直了角古镇，一下车就是条古色古香的石板街，两边楼房是带阁楼的木质屋，非全木，但木材占绝对比例。木屋二层用以住人，一层是商铺，卖东西的卖东西、开茶馆的开茶馆，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 下了车，大队人马进军青石街，那些个店主看见张旸他们就犹如看见财神爷一样，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石板街的尽头是一家叫“二道”的客栈，门面很小，但这家客栈连绵好几十米长，左右两边都是客房，二楼亦是一样，大概有多少个房间无法精准估算出来，但肯定足够张旸他们住了…… 张旸很幸运，分房时那个相熟的女同事与他的房间挨得很近，然而不幸的是，那个相熟的女同事的房间很快没有了，在冷罗刹淫威震慑下，不得不把房间让出去。 “冷总，你真是阴魂不散。” “害怕？” 冷罗刹嘴角牵出一抹冷魅，“是不是亏心事做太多了？” “我顶天立地……” 冷罗刹进了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张旸话都没说完。 张旸进了房间，发现房间古色古香，木床、木桌、木椅，连盘子都是木制品，被子不是外面酒店那种通用的白色，而是绣有龙凤花纹那一种，反正许多物品都很不现代化，要么就带些复古味道，给人严肃、庄重的感觉。房间里面有一道小门，打开，是个阳台，下面是条小河，环境保护落实的不错，河水清澈见底，鱼儿畅游，相互追逐，他很满意这样的环境。 张旸准备睡个回笼觉，忽然有人敲门，他打开，发现冷罗刹站在门外：“冷总，你又准备干嘛？” “你陪我逛街去。” “凭啥啊……不是，我有点困，想睡觉。” “你去不去？” 冷罗刹瞪眼睛，那副神情告诉张旸，他不去，睡的不是回笼觉，而是长眠。 张旸好像个随从跟在冷罗刹身后，冷罗刹兴致颇高，东逛西看，瞄上，问价、付钱，连砍价步骤都省略掉，所以买一串不知用何木质拼凑的号称木珍珠的破项链就花了八十块，偏偏项链看上去连八块都不值。张旸没说穿，关他屁事，又不是花他的钱，况且现在的冷罗刹那么有钱。 走着走着，冷罗刹忽然对张旸说：“要不要我买个什么东西送你？” “得了吧，小人受不起。” 冷罗刹哼了一声，走进一家旗袍店。 “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笑容和蔼可亲。 冷罗刹指着一件白色的带竹叶花纹的旗袍问店老板：“那件怎么卖？” “美女你眼光真好，那件旗袍非常适合你的形象气质，你穿起来一定好看之极，我给你拿下来试试。” 店老板只管赞美冷罗刹，对价钱只字不提，并且很快把旗袍拿下来说，“看，我没撒谎吧？质地很不错的。” 冷罗刹点头，露出几分陶醉的表情。 “这么漂亮的旗袍才卖八百块，便宜吧？” 店老板适时地说出价格。 “便宜。” “等等……” 张旸从冷罗刹手中抢过旗袍，问店老板，“这要八百块？你确定？” 店老板使劲点头。 “看这面料，摸上去粗糙不堪。再看袖子，一长一短完全不对称。下摆一边还翘起来，还有竹纹绣的前后不对调，而且这什么竹叶？四方的。最后，这些纽扣手工差到没法说了，能不能挂两天都不敢保证。” 张旸把旗袍还给店老板，“这肯定不是精工制作，指不定就找个大妈随便乱缝的产品，居然卖八百，没病吧你？两百就勉勉强强。” 店老板一阵发愣。 “两百卖不卖？” 张旸故意露出几分不耐烦，“赶紧决定，不卖拉倒。” 店老板想了想，很是心痛地点了点头。 张旸准备付帐，掏钱包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冷罗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他跑出去找，整条街找了三遍，连隔壁街都找过两遍，硬是没找到冷罗刹，打电话也一直忙音。 张旸不免烦躁起来，死变态一声不吭就偷偷跑掉，不就帮忙杀个价吗？至不至于这样？神经病。 骂归骂，不满归不满，人仍然要继续找，张旸虽然明知道这么大个人不会自己走丢，但一个回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找第四遍时，张旸经过旗袍店，被店老板叫住了：“年轻人，还没找着女朋友？” “她神经犯了……” “哎，终归是年轻人啊，浮躁。” 张旸觉得店老板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 店老板直摇头，“我跟你说，就因为你刚刚杀价，我那旗袍确 实不值八百块，但你想过没有，千金难买心头好，杀价固然省钱，好事，但杀价方式……原本你女朋友很喜欢旗袍，被你那么糟蹋，整一件毛病货，就算用再便宜的价钱买回来又如何？不是她想要的。杀价买衣服和做人做事都要用对方式，如果你自己来买，怎么杀的她不知道，所谓眼不见为净，这在于一个方式选择，因环境变化而变化，她跟你一起来，你用死皮赖脸的方式把价钱降下来她肯定还夸你信不信？” “感情我买东西杀价还错了？谁买东西不杀价啊？你开个两千我也照付？” “那是傻子，呵呵，反正你用的方式错了。” “按你说我该怎么补救？” 张旸也算无所不用其极了，那旗袍其实不带那么多毛病，质量可以，为了在杀价过程中占主动他才把它踩的分文不值。 “这个嘛……” 店老板眉开眼笑，“很简单。” “怎么个简单法你到是说啊。” 张旸顿时来了劲，“赶紧说。” “旗袍买回去，原价。” 张旸知道自己被耍了，偏偏还心甘情愿，他感觉旗袍店老板不可思议。 带着花八百块买的旗袍回客栈，刚好碰见服务员举一个托盘从冷罗刹房间走了出来，张旸问：“里面有人？” “有啊。” 服务员有些警惕，“你有事吗？” “没事，我住隔壁，我们认识的。” 服务员哦了一声走开了…… 张旸准备敲冷罗刹门，想想又放弃了，转而把冷罗刹买那些物品和旗袍放在门外，给冷罗刹发了条短信，在冷罗刹开门前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睡了一个下午，张旸没收到冷罗刹的回复，却收到集合晚饭的短信。 晚饭在街头一个饭馆解决，饭馆分三层，一二层被皇冠包了下来，坐的满满的，看见这种大场面，十之八九的人都会以为要吃大餐，最后让人大跌镜片，居然吃全斋宴。 整个晚饭过程，张旸都没看见冷罗刹，一二层都不见她的倩影，张旸发现自己逐渐有点失落了…… “喂。” 龙兵用肩膀碰了张旸，“整个晚上魂不守舍干嘛了？” “有吗？没有吧？” 张旸否认。 “没有就走吧！” “回去了？ ” 张旸站了起来。 “回去干嘛？回去看电视？去看表演，刚刚你没听宣布？到广场那边看，这个地方的特色，一个月举办一次，刚好让我们碰上，呵呵。” “没兴趣，你去吧，我回去睡觉。” 张旸必须回去看看冷罗刹在不在，否则他实在没有心情。 出了饭馆，一大帮人往广场方向涌，不过亦不是全部，像张旸一样不喜欢凑热闹的人还是不少滴，有的选择逛夜市、有的选择散步，各有各的活动。张旸往客栈走，经过一个小饭店，顺带给冷罗刹买了个木捅饭打包回去。 回到客栈，张旸敲冷罗刹的房间门，敲很久门才打开，而且开门的冷罗刹还脸色不善：“干什么？” “我……你没去吃饭，我给你打包了……” “吃剩下再打包的，不要。” 冷罗刹准备关门，被张旸用腿卡住。 “我另外买的。” “哦，另外买。” 冷罗刹假笑，“多少钱？砍没砍价？” “你到底要不要？” 冷罗刹从张旸手中抢过饭盒，同时出脚踢张旸，张旸退开一步，她立刻趁机关上门，算计的精准无比。 080章、往河里摔了下去…… 在房间很无聊，电视按来按去都演无聊剧集，张旸看着就犯困，他发现自己特别能睡，不知是不是在高科熬出来的，当那老总连睡觉都思考着明天醒来该干什么，如何干才能不吃亏同时又最大程度玩儿死那帮阴人，这得杀死多少脑细胞？现在好，如山的压力消失了，睡觉塌实了，但老这么睡他也觉得不是办法。 不知睡了多久，张旸还是被敲门声音弄醒，他总是倒这种霉。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冷罗刹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张旸说：“陪我吃夜宵。” “冷总，你自己不会去？困着呢！” 张旸准备关门，换了冷罗刹用脚卡住。 冷罗刹又瞪眼睛：“你去不去？” “冷总，拜托别动不动就摆出一副威胁姿态行不行？” “谁让你买的饭难吃，我饿。” “别人不一样吃？” “去或不去。” 冷罗刹不耐烦了，“给句话，不去你别想睡。” “神经病。” 张旸蹭开冷罗刹的脚，关门。 “你不去等着我被饿死。” 冷罗刹隔着门向张旸大吼，“你等着。” 张旸扑在床上继续睡，可他再也无法入眠。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冷罗刹不会真没吃饭吧？她肠胃不太好，会不会痛成上次那样？现在……她应该还在门外吧？ 张旸被打败了，起床，打开门，看见冷罗刹果然还站在门外微笑，仿佛算准他一定出来：“比预计慢了五分钟。” “冷总，得罪的说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也就你这种。” 凌晨十二点多，街上静悄悄一片，张旸和冷罗刹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冷罗刹穿一套黄白夹色运动服，双手插进口袋，张旸也是，这个小镇的气温要比城市凉，深秋天气，早晚都很凉。 张旸不认识路，不知道那有夜宵吃，只能往晚上吃饭的方向走，到了吃饭的地方，街上一样空荡荡，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光在晃动，那有什么夜宵档？张旸都怀疑这个小镇有没有地方吃夜宵。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的王八提议，到这种小地方旅游，夜生活无聊的要命。 又走了大半个小时，冷罗刹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我第一遍来，你觉得我认识不认识路？” “那边有个男人。” 冷罗刹 指了指街尾，“去问。” 张旸问了，那个男人表示广场边有许多夜宵档，他没撒谎，张旸和冷罗刹走到广场确实看见许多夜宵挡，不过有点脏乱，张旸倒没所谓，冷罗刹估计……有所谓貌似也没有别的选择。 “两位，要吃点什么？” 随便选了一家坐下，立刻有人招呼。 “你介绍吧！” 冷罗刹说。 “我们这有粥粉面，小炒、煎炸、烧拷……一般就这些。” “粥粉面各上一个，小炒要干椒炒小笋，煎炸要一份，烧拷随便烧点。” 招呼他们的人笑着走开了，遇到大客了…… “冷总，浪费等同犯罪，点这么多你确定能吃完？” 冷罗刹没回答，张旸自感无趣，“行，反正不用我买单。” “不用你买单谁买单？” “凭啥我买单？你叫我出来，我又没打算吃，而且你是boss，我一小打工仔。” “我身上没带钱。” 张旸哭笑不得：“到外面吃东西你不带钱？” “你什么态度？这值多少钱？让你买个单这么抠门。” “我抠脚趾，不抠门，我身上也没带钱，你吃饱准备留下来涮盘子吧！” 张旸不是开玩笑，他身上确实没带钱，甚至手机都没带，穿好衣服就直接出门了，压根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想他就有点担心客栈的安全，手机以及钱包都在，会不会遭盗贼光顾？ 身无分文，亏冷罗刹能吃出滋味，张旸服了，换他一定吃不下，他会在吃之前找机会开溜，因为吃之前走不叫走单，别人一般不太会注意，现在好啊，一跑估计就死翘翘。 “冷总，你慢点吃，不急，我回去拿钱。” 思来想去，张旸觉得这是唯一办法。 “想扔下我是不是？” “我想啊，可是不敢，你报起仇来不是人能忍受的，除非我从此离开皇冠。” “嗯，识时务。” “那我去了，很快回来。” “你试试。” 冷罗刹拿纸巾擦了擦嘴巴，“把一个弱女子扔下，是不是男人你？” “冷总你是弱女子？” 如果冷罗刹算弱女子，张旸真不知道什么叫强悍，好像冷罗刹这样，凶起 来天摇地动、日月无光，泼妇都算给她面子。 “总之你不可以独自走。” 冷罗刹继续吃，吃粥，田鸡粥。 “行，我不走，吃完你走，你回去拿钱。” “哈，我回去以后就不出来了。” 冷罗刹假惺惺道，“不过，我会找人赎你。” “那，手机借用一下，我打电话让人送钱来。” “没带。” 张旸的心提了起来：“冷总，你开玩笑吧？” “真没带，我们走单吧！” 冷罗刹似笑非笑，“走单会不会挨揍？你这么穷，没钱吃饭应该走过不少，你看你一样好好的，这单应该能走。” “冷总，我穷是一回事，不代表我那么下贱。” “我听明白了，骂我下贱。” “你尽管对号入座，反正跟你没道理可讲。” “我吃饱了，走了！” 冷罗刹站起来，大步往来路走，头都不回。 该死的女人，死变态、死罗刹女，说走就走，老子怎么办？ 张旸很无奈，看来真要当坏人了，他倒想跟店老板商量商量找个人陪他回去拿钱，只是看大排档一脸刀疤，他心里就大打退堂鼓。 难道真要跑？ 妈的，就那么一条直溜溜的街，中间不带转弯，能跑掉吗？ 等了几分钟，冷罗刹背影看不见了，张旸开始留意那些工作人员的动向。 又等了几分钟，趁店员各自忙碌，他站起来假装伸懒腰，盯准时机撒腿就跑，刚跑出几十米工作人员就反应过来了，其中一个用很尖锐的声音大喊走单，然后开始追，而且远远不止店员在追，有的甚至是食客，大呼大喊，声音响遍整条街，甚至整个小镇：捉贼啊、捉贼啊…… 张旸给冷罗刹害惨了！跑着跑着，他还有点肚子痛，奔跑速度慢下来，身后追兵却越来越近，坚持跑到转角处，忽地看见冷罗刹从角落闪出来…… “你……还……在？” 张旸说不下去了，拉着冷罗刹继续跑。 跑着，冷罗刹忽然掏出一堆钞票，一招仙女散花把钞票撒向天空。 张旸继续跑，丝毫不敢犹豫停顿，他怕那些人捡完钞票还不解恨，要追上来狠狠修理他一顿。同时，他非常非常生气，冷罗刹骗他，故意骗 他。 跑回客栈门外，张旸不进去，抄隔壁一条小道沿河边跑。不知跑了多久，冷罗刹撒开张旸的手说：“不跑了，停。” 张旸往后看了看，没看见人追上来，放心了，在河边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捂住自己的肚子大口大口喘气。 “死不去吧？” 冷罗刹问，她弯下腰双手撑住自己膝盖，不断喘气。 “冷总，你不觉得自己过份吗？” “不觉得。”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 “恶毒？随便你，我就想看看你个死胆小会不会等我走没影以后才跑。” “你看到啦，你满意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 张旸冲冷罗刹怒吼，“死变态我告诉你，如果再给我选择的机会我肯定第一个先跑，你被抓去涮盘子扫厕所干嘛我死都不看你一眼。” “骂谁变态。” 冷罗刹眼里冒着星火，“你再骂一句。” “死变……” 冷罗刹蹭蹭蹭走近张旸，举脚往张旸身上踢，第一脚踢中张旸肩膀，第二脚被张旸避开，冷罗刹直接一脚踢中张旸身后的树，她痛哼一声，搬着自己一只脚做单跳，然后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伴随着一声尖叫往河里摔了下去…… 081章、这就是复仇的开始？ “张旸，你死定了！” 冷罗刹在水里扑腾，破口大骂道，“死定了，我保证你死定了……” “冷总，你这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旸其实想说这是因果报应，觉得太刺激人了他没敢说出口。 “啊，救……” 冷罗刹忽然沉下去，沉的飞快，转眼便淹没。 一分钟过去，张旸没看见冷罗刹冒起来，张旸开始有点紧张了，大声喊了起来：“冷总，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没反应，湖面平静的很。 连续喊了许多声，张旸觉得不对劲，立刻跳下河，潜下水底…… 水不深，大概两米左右，水底下面找不到冷罗刹，水流不急，没可能冲走了吧？莫非尼斯湖水怪移居到这里来了？这不扯蛋吗？水怪会生活在这么浅又这么清澈的小河流里？张旸心里乱七八糟想着，整个上上下下十米范围都找过一遍，累的肺部轰炸，一无所获，他趴在岸边喘气，看着河面，心情糟啊，想看见冷罗刹，却又怕看见的是一具浮尸…… “死罗刹女，你给老子滚出来。” 积聚了一口气，张旸大声吼了起来，声音足以传遍半个镇…… “你要死啊喊这么大声？” 冷罗刹的回答。 张旸飞快抬头看岸上，发现冷罗刹竟然躲在树后瞪着他。 “你他妈神经病是不是？知道不知道会吓死人？老把人不当人看，你以为你谁啊？别以为自己是老总就可以到处随便耍人，你去死，现在就去。” 张旸再度破口大骂，他四周看了看，看见他左边六七米距离远有一道梯级，冷罗刹应该在那里上的岸，难怪他找不到，原来人在岸上，他几乎被吓死…… “骂完了？” 冷罗刹不怒反笑，“不是说死都不看我一眼？” 张旸无语，刚刚他确实那么说来着，可那不是气话吗？ “走了？等等我……” 张旸没等冷罗刹，从梯级走上去，往客栈方向走，回到房间，洗澡，把衣服也洗掉…… 连续被冷罗刹耍了两遍，张旸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他知道很凶的骂了冷罗刹，最后还扔下冷罗刹自己一个人走回来，可他真没怎么生气，只是不想跟冷罗刹废话。因为冷罗刹是boss，生气亦没用， 不过他隐隐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没用就不能生气？好比现在每天都在飞涨的物价，生气没用，但他还是生气，当然他觉得自己特犯贱，挨冷罗刹骂居然蛮享受，以前挨骂会觉得屈辱，自从去了高科以后这种感觉逐渐在改变，有时挨骂了他甚至能够笑出来，偶尔故意抬杠，讽刺冷罗刹，这放在过去给他个虎胆都不敢…… 一觉睡到大早上，服务员送来早点，小麦包加一杯鲜豆浆。吃完早点，张旸收到集合短信，项目是爬山，张旸并不那么乐意参加，但他更不乐意呆在客栈等发霉，至于到外面逛一下，他更加不感兴趣，一个人逛个屁啊？ 报完名，张旸在客栈附近了一个茶室要了壶绿茶，点了根烟，翻起了报纸，没看了半版，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是位小美女，颇眼熟。 “别说不记得我哦。” 眼前的美女用极温柔的语调对张旸说，“因为我会让你死的很快乐。” “遥遥。” 张旸记起来了，是钱灵灵的表妹遥遥，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算你啦。” 遥遥在张旸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渴死我了！” “你来旅游？” “不是。” “那你来这鬼地方干什么？” “什么见鬼地方？你到底会不会欣赏？鼠目寸光，没品位的可怜男人。” 遥遥竖中指鄙视张旸，“这地方多好，古色古香、风景如画……” 遥遥抢了张旸的香烟，“你个死烟鬼就少抽点烟多吸吸这里的空气，延年益寿知道不？不然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过五十岁……” “停，不用说了，我知道。” “知道就好。” 遥遥抢张旸的报纸，“我选这么久就觉得这个地方适合啊，舒服。” “适合什么？” “论题，我毕业了……你呢？你个没品位的可怜男人又来这里干什么？” “旅游，公司组织的，一个季度一次。” “哇。” 遥遥扎了起来，“我表姐呢？在不在？她都不告诉我。” “你表姐住院，你不知道？” “切，我们昨天中午还一起吃肯德基。” 遥遥瞪张旸，“你要死了诅咒我表姐。” “你肯定骗人。” “自以为是的男人。” 遥遥继续鄙视张旸，“我为什么骗你？” 张旸还打算往下说，忽然看见皇冠的队伍开始出发，他向遥遥要了个手机号后，立刻去追了…… 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往一座改造的很具现代化特点的山峰进发。中途休息，张旸看见冷罗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水，意外啊，昨晚踢了一脚树木居然造成的伤害不大，今天还可以自如应付爬山。 趁冷罗刹没看见，张旸赶紧钻到人堆，免的惹麻烦，反正一百多号人冷罗刹不那么轻易找到他，可惜，冷罗刹已经在他有了躲开意识前看见了他：“那谁谁谁，不要鬼鬼祟祟的。” 冷罗刹指着张旸，“说你呢，给我过来。” “冷总，我不叫谁谁谁，我爹妈有给我名字，而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鬼鬼祟祟？” “别废话，给我过来，立即。” 张旸极不情愿，但又无法不走过去…… “看什么看，休息够了继续去爬。” 冷罗刹对看热闹那些个虾兵蟹将吼，立刻的，一大堆人、休息够的没休息够的都得苦着脸继续前进，很快就跑光光。 张旸有点冒汗，冷罗刹故意把他留下，不会想报仇吧？此地荒凉，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不要怪他总喜欢往坏方面思考，皆因冷罗刹此人有求必不应，有仇则必报。 “上来。” 冷罗刹说。 张旸爬上了大石上面。 “给我把包捡回来。” 冷罗刹指了指大石背面，“立即。” “我靠，三四米高，如何捡？” “管你，立刻去。” “冷总，你包这都能掉下去？” 张旸怀疑冷罗刹是故意扔的，指不定这就是复仇的开始。 “关你什么事？去啊，是不是要我送送你？” 冷罗刹瞄瞄张旸的屁股，然后抬抬腿。 张旸仔细观察四周，很遗憾没看到一个可以借力捉牢的物体，傍边倒有棵大树，不过距离远了点。唯一办法恐怕是跳下去把包捡起来，然后他自己落下了，包掉在一个平台上，能下不能上，要重新上来估计得爬到底从平台下谷底再出去，转个大弯重新从山脚往上爬，等他再爬上来，估计那帮狗日的白领已经开始下山。 “真笨啊你，没看下面有块凸 出的石头？” 冷罗刹指那棵大树，“回路爬树上，也就两米，你别废物的跳不过来，跳不过来活该你摔个粉身碎骨。” 好了，方法有了，关键是张旸得在上面找个借力点才能踩到下方凸出的另一个借力点，刚好顶端位置都滑溜溜，他能捉住什么借力？想了好几十秒，张旸只能尝试取得冷罗刹的帮助：“冷总，能不能借个手拉一下？” 冷罗刹没表示。 “冷总，我在帮你捡东西，你出点力很应该吧？” 冷罗刹犹豫了一下，伸出她的脚。 冷罗刹脚很长，力气蛮大，张旸就那么拉着，安全到达下方凸出的借力点，而他没估计到的是，这个凸出的借力点其实并不真实存在，或者说不足以承受他的重量，因为它忽然崩了，失去平衡的张旸立刻随坠力往下掉，由于他拉着冷罗刹的脚，冷罗刹尖叫了一声一起往下掉。 张旸不是故意的，只是潜意识踩空了想找捉牢缓冲跌势，所以在下掉到地面的几秒间他决定将功补过，把冷罗刹抱紧固定在自己身体上面，随即，他背部与凹凸不平的地面来了个接吻，由于承载两个人的体重，这一摔压的他一时间缓不过气。庆幸的是他脑袋刚好落在冷罗刹那个破包包的软层上，如果是落在傍边那块尖尖的石头上，估计此地就是他的丧身之所。 082章、娱乐并不仅仅是娱乐 “冷总，你能不能先起来？” 张旸想把冷罗刹推开，可惜使不上力气，同时他知道从高处摔下来最好不要乱动，应该先轻微的活动，慢慢确认一下自己身体各个部位是否正常。 冷罗刹嗯了声，坐到了一边。 张旸轻微活动自己的手手脚脚，感觉都正常，然后才深呼吸，坐了起来。 “你死不去吧？”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你。” “冷总，为了你那破包，我几乎没把命弄丢。” 张旸蹭了一脚冷罗刹的包，指了指那块尖尖的石头，“还好命大，否则你就得赔我妈一个儿子，你听清楚，是赔人，不是赔钱，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有些东西是不可代替的。” 冷罗刹没说话，就凶狠地瞪了张旸一眼。 坐了几分钟，张旸站起来，一阵眼晕发黑，还好只持续一会儿便恢复正常，他对冷罗刹说：“走了！” “去那？” “当然回客栈，难道你还指望我爬山？” 冷罗刹没说话，更没表现出响应行动的意思，张旸只能原话又说了一遍：“冷总，走了！” “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干嘛？” 张旸不解道，“这跟走不走有什么直接关系？” “我裤子烂了，白痴，快脱。” “我就一件衣服，脱了给你以后我穿什么？我就光上身回客栈？” “你不光上身莫非要我光屁股？” 冷罗刹很凶，“脱，立即。” 没办法，张旸只好把上衣脱下来交给冷罗刹，冷罗刹缠了一圈绑在腰间，遮挡住屁股，然后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张旸说：“弯腰。” “又干嘛？” “让你弯就弯，过来一点，是我这边，不是你那边，白痴。” 张旸莫名其妙一一照办，冷罗刹忽然蹦上他的背部，他整个人晃了几晃，几乎栽倒了，不免就埋怨：“干什么？神经了？” “我屁股痛，腿也痛，不能走路。” “废话，谁屁股不痛？而且我整身都痛，干嘛得我背你，换你背我不行？” “你背不背？” “冷总，你不要老用这种对狗说话的语调对我说话，我会走神，我一走神什 么都能干出来，看见下面的山谷没有？我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把你卸下去。” 张旸有点火了，他还受伤呢，冷罗刹在上面伤比他重？是他家恩人也不带这么欺负人吧？ 冷罗刹极不情愿地从张旸背部滑下去，然后坐在地面上，坐了很久，张旸不得不说：“冷总，你要坐到什么时候？太阳下山？或者等你那些手下往回走的时候你喊救命？” 冷罗刹没说话。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我说了痛，走不了！” “走不了你跳我背上跳那么顺畅？当我傻子啊？” “我有必要骗你？我为什么骗你？我稀罕你那破背香是不是？” 冷罗刹发飙了，“都是你个死人害的，让你捡个包笨手笨脚拉我下来，你自己死就死干嘛连累我？你这贱命死了也就死了……怎么？不服气，你帮我捡抱没错，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那么笨，我要知道……这包值多少钱？还不及我一条裤子贵……” “你神经病，仗着老总身份蛮不讲理，我他妈无缘无故帮你捡包弄一身伤我就换一笨手笨脚、活该。死变态，我告诉你，这么没良心的话也就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死人能说出来，你个死变态，我是命贱啊，但我还不至于贱到为你去死。” 张旸生气了，说完转身往山谷下面走…… 冷罗刹没跟上来，更没喊张旸。 走了几十米，张旸在一个转角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点上烟，看着山路。 一小时过去，冷罗刹还没有走下来，甚至没有任何动静。他就是吃准了张旸的善良性子，而张旸，凭什么每次都是主动屈服忍让？他是男人，有自尊的，所以他也不回头。 两个小时过去，冷罗刹依旧没影，张旸开始动摇了、服软了，打算妥协。其实他不妥协又能如何？他狠不下那个心一走了之。冷罗刹则相反，什么事不敢干出来？她还一诺千金，说出来就做得到，而且绝对倔脾气，倔起来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分分钟都行。 又等了十多分钟，张旸无奈地往回走，看见冷罗刹还坐在原地，双眼紧闭，仿佛连姿势都没变化过，他叹了口气，走近冷罗刹身边，背对她，弯下腰。 一分钟…… 二分钟…… 三分钟…… 冷罗刹没有任何动静。 “冷总，我怕你了，算我错了，对不 起，你别这样行吗？” “不是不管我死活？回来干什么？自取其辱？” 冷罗刹终于肯开金口。 张旸发现冷罗刹的体重与米小影差不多，不重，亦不轻，不过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背她，张旸走的异常缓慢、艰难。 “管好你的狗爪。” 张旸不小心摸到了冷罗刹屁股，冷罗刹骂。 “对不起。” 走了百多米，张旸实在顶不住了：“冷总，不行了，我得歇一下。” “体质真差。” 冷罗刹从我背上滑下来，“抽空多去做做运动吧！” “冷总，你没看见你给我安排的什么样的工作，我得要有那个去做运动的时间，就拿我当小职员那时候来说，你看我空闲过一天吗？一个比狗还贱的小菜鸟，什么都是我们干死累活，大事大事狗屁倒灶的事情。比如有些你吩咐的事情，你吩咐那些头头干，你知道他们怎么干？最后都指派给我们，功他们领，过我们当，这些你不知道吧？如果你不相信，你还记得不记得上次你骂的那个大眼睛女人？写报告乱七八糟那个，你看出来不是她自己写的，其实大部份交上去的报告都是下面那些人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领导平常都干些什么？上班打牌，干私事，男头头四处寻找猎物占便宜，女头头上网学美容、丰胸，买买逛逛，混到下班第一时间走人，只有我们这些没有地位没有发言权的小菜鸟才日以继夜默默耕耘。” 冷罗刹看着张旸，似乎在思考。 “当然，若大的办公室还有许多职位相等的人，但即便职位相等亦分级别，那些资格老的干活不多，老鸟一个个奸诈狡猾、灭绝人性，欺负新人比领导欺负的还要厉害。你总是要求手下人认真对待工作，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每天活在那种地方，水深火热、阴谋诡计，陷阱满布，天天得防着别人给你穿小鞋，防着被整就能杀起一大片脑细胞，在这种环境底下你指望我们工作能力有多强，花多少时间去顾及工作？” 冷罗刹瞪大眼睛，在努力消化张旸的话，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不过很正常，谁敢对冷罗刹抱怨这些？简直就找死，冷罗刹是领导，指望她自己发现更是扯淡。 “你是领导你当然不知情，人人都对你点头哈腰敬若神人，可是对我们呢？当我们猪狗不如，昂起脑袋就大呼小喝，尤其被你骂过以后，那些人不找别人解解恨就无法平衡，要发疯。无论怎么说，底下人真的 非常惨，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学你，你怎么骂人我们就怎么挨骂，创意部在你眼皮底下算好了，别的部门更惨，比如市场部……” “我不知道这些，从来没人和我说。” “谁敢对你说这些？我们这一大堆的贱人，说了又能如何？你问问自己良心，你会不会可怜我们？而且我真不理解，你出身也不好，甚至很惨，为什么可以体恤那些很惨的人，出钱出力盖学校还每个月去一遍给那些小孩子带东西，为什么你却不可以体恤一下我们？当然，皇冠待遇已经很好，非常好，但我说的不单单指待遇，而是……你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冷罗刹被张旸说的有点良心不安了，目光之中有悔恨之意在闪跃。 “冷总，或许我形容的过于夸张，但绝非无中生有，许多事情都真实存在。” 张旸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继续道，“办公室的战争，没有战火硝烟的战争，但办公室的战争往往比有战火硝烟的战争更残忍，那种国与国的真正战争较量战死就死了，还能拿抚恤金盖国旗，得个人民英雄的称号，办公室战争分分钟生不如死，把你折磨个体无完肤，最后胜者王败者寇就一人人望而生厌的狗熊，孬种。大多人都要养家活儿、要生存下去，面临战争为了自保只好无所不用其极，自扫门前雪的有、载赃嫁祸、落井下石的有，一步一个血印，踏着曾经的战友的尸体晋升，总而言之任何不可思议的残酷手段都能在办公室里层出不穷。就好比你们四位老总之间的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底下人更多自然更复杂，良荠不齐、思想素质各异，同样存在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的极其惨绝人寰的明争暗斗。” 冷罗刹说：“这个社会很复杂，充满了虚假与陷阱，有公平的、有不公平的、有灰色的，分不清公平或不公平的，你看出来公平是因为你接受了规则，你看来出不公平是因为你没有接受规则。办公室是这个复杂社会的一个小缩影，各种争斗是固定的必然存在的事实，它的作用是充实和丰富这个环境的所有东西。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是在这个肮脏的环境底下所产生的你需要接受的事实。” 张旸点头：“有道理。” “生活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每个人都必不可少经历的一个过程是不断提升自我、不断思考反省，有的人学到了丰富了最后高人一等，有的人学不到讨厌不想学只能被淘汰，这是资质问题。这个世界的规则从来都是你必须适应它，它不会因为你不适应而做出任何调整。我说点易懂的， 人人都怕受伤害，可是并非人人都会思考原来越害怕受伤害越会被伤害，就拿狗来说，你越害怕它就越会被咬，狗怕什么知道吗？眼神，看过周润发的赌神没有？他用眼神战胜了狗，有时候非但不要害怕，还必须找出敌人的弱点进行反击。” “冷总，你还有空看电影，你大忙人一个。” “白痴，有时候娱乐并不仅仅是娱乐，况且电影拍出来就是给人看的，聪明人能在看电影、看任何事情的过程学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冷罗刹瞪了张旸一眼，继续道，“学习非常重要，你缺乏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与你在战场上缺乏战斗精神结果相同，就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之所以失败，除了不够敌人机智聪明、心狠手辣，有的时候往往还因为太固执于自己的规则，或自大轻敌、或优柔寡断、或妇人之仁，许多方面的原因，这些原因全部来自你内心对事情的看法，也就是你的规则……” 冷罗刹就自己对办公室的理解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话锋一转道：“我承认，我欠缺你所说那方面的考虑，可是我不认为我需要顾及员工的心理问题，毕竟成长靠的最主是自己，自己不去努力，别人能给你提供多少帮助？你说成王败寇，残忍、残酷，任何斗争都这样，哪怕是你去超市抢特价货，有便宜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残忍。还有你说的战火硝烟，你记住，任何事情都是，有招易解，无招难解，其对比就是……明与暗、刀与枪，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君子会先亮招，小人恨不得在你出招前一招取你命。” “冷总，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张旸说的是百分百的真心话，确实能从中学到许多东西，明白许多事情，“不过听着头大，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当初为什么每个星期都指定我值班？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你？这个问题我一直想弄清楚，却一直不敢问，你太凶了，我特别怕你，至少那时候特别怕。” 083章、李昌算个什么东西？ 冷罗刹咬牙切齿道：“白痴，我是在给你机会，没用的东西，不思进取。” “切，你凭什么给我机会？说实话吧，冷总。” “你骂我。” “我骂你？我怎么骂你？拜托，即便骂亦在心里骂，骂了你能知道？” “心里骂？” 冷罗刹眼中闪过一丝愤然，“我看见你写在内部论坛里。” “冷总，你说话要有依据。” 张旸绝对没有干过，他要敢干才行。 “你觉得我是那种没证没据就胡乱冤枉别人的人？你想想，仔细想清楚，我曾经有冤枉过谁？” 冷罗刹不屑地撇了张旸一眼，“骂我那个贴的确从你电脑发出，虽然第一时间被删，但我还是看到了，而且截了图保存起来，回去以后你可以核对ip，的确发自你电脑。” “我绝对被人整了，我从来没有发过什么贴骂你，我对天发誓。” 冷罗刹假笑，不相信。 “要死了，你就因为这个跟我过不去？” 张旸不知道这些事情，甚至如果冷罗刹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他还暗自奇怪冷罗刹处处玩针对，原来有其原因。他暗暗发誓，让他知道那个王八蛋设计陷害，非扒他皮不可。可转而一想，他觉得不对劲，别人有机会动他的电脑？下班前他都先关机，重新启动则需要密码，抽烟、上厕所他都会锁起来再走，见鬼了…… “你不是说过我有仇必报吗？你很怕我，看在我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拜托，谁不怕你，整天板着一张臭脸，天天家里死宠物的样子，谁敢招惹你？” “张旸。” 冷罗刹吼了一声，“你说话最好先经大脑。” “行，算我倒霉。” 张旸想了想，忽然笑了，“冷总，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冷罗刹点头。 “我从来没见过你身边有男人，更没听说过关于你的八卦情史之类，你……其实……有没有什么感情生活？” 冷罗刹愤怒，“谁让你问这个？身边没男人活不下去？” “好吧，另一个问题？你有把握跟其它老总开战了？为什么你们都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皇冠不是很好吗？传闻说你天外飞仙忽然降临皇冠带着一大堆股份用强硬手段占领四大部门，你怎么做到的？” “我十二岁离开孤儿被送到国外。” 冷罗刹惨淡一笑，“路是铺好的。” “谁送你去国外？是孤儿院？” 张旸理解冷罗刹那个惨淡笑容的意味，没有人喜欢被控制，他都不喜欢，况且是聪明、强悍，并高傲的冷罗刹。 “收养我的人。” “收养你的人是皇冠的大股东？靠啊，这个八卦我从来没听说过。” “可以这么说。” “后来呢？收养你的人呢？你之前不是说收养你的人已经死了吗？你还说收养你的人并不富有，难道送你到国外的是另一个？你被倒卖了……不是，我意思说……你被第二次收养？” “是另一个，也死了，夫妻俩死在国外。” 冷罗刹忽地变的忧伤，“坠机。” “呵呵，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落你头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好象电视剧，给你留一大笔遗产。可是，遗产你是怎么拿到的？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自己会死，没理由留什么遗嘱之类，况且他们自己没有亲生儿女吗？就收养了你一个？” 冷罗刹似怒非怒瞪了张旸一眼：“你问题很多啊。” “呵呵，我这人是很八卦，但只是听，不传，所以你可以放心告诉我。” “律师吧，我给了她很多钱，然后我得到了皇冠。” “就这样？” 张旸有点失望，还以为会很复杂。当然，过程或许真的很复杂，冷罗刹说不说是另一回事，她不想说，他问亦没用。 “还想怎么样？” “你说的太简单，而且……这种交易貌似有点……” “卑鄙对吧？” 冷罗刹冷笑。 张旸无语，因为他确实是那么想的。 “我不这么做，那些遗产就得让别人占去，即便最终捐去了慈善机构。” 冷罗刹继续冷笑，“你知道慈善机构如何使用善款？倒不如自己干，我一样做善事，是真的做善事。” “然后呢？” “我们之所以不和，并不难想象，我以什么身份进皇冠？” 冷罗刹说到这里一股气势油然而生，“他们算什么东西？愚蠢能力，只会耍小手段，做暗事，排挤我，或许他们认为我坐享其成，认为皇冠应该属于他们。可笑啊， 我坐享其成了吗？怎么不看看我为皇冠带来什么？我进皇冠前皇冠市值只有现在三份之一，甚至更少。” “他们联合起来股份应该比你多，为什么他们不选择……” “没那么简单，如果这能实现，这个世界就不会分人种，都是人。” “皇冠为什么没有一个正式的领头人？” 张旸很想知道，甚至整个皇冠内部都想知道，但是一直以来流传的只是各种版本的猜测，真实原因几乎没人知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冷罗刹不打算深入回答。 “好吧，那么你这次有把握……你打算拿皇冠怎么办？变成自己的？还是别的？” “不需要变成自己的，只要把那些人踢出局，皇冠仍然有他们一份，他们仍然会分到很多钱，但皇冠轮不到他们碍手碍脚。” 张旸感叹道：“换了是我早就答应了，坐家里等分钱多好。” “就你没出息。” 冷罗刹鄙视张旸，“一个男人不思进取，等死吧你！” “冷总，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何必让自己活那么累？” 张旸坐远离冷罗刹一点点，“你看你，每天都把自己神经蹦紧，过瘾吗？赚的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钱，而且你有多少双手？多少个脑子？多少的青春以及生命？你拼那么尽干什么？最后留给谁？你好歹要嫁人吧？给别人做嫁衣裳？关键是，你把自己弄那么强悍，但凡是个男人见了你都得退避三舍、望而止步，你要能嫁出去亦不是一段好姻缘，一般男人谁敢要你？好象我这么出色的我都自惭形愧不敢高攀，别的男人还不老早买好机票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是打击你信心，我是实事求事，你平常有看报纸吧？高知识能力强的女人大多都当剩女，不知道是现在的男人窝囊还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反正说法很多，没个准确。” 冷罗刹瞪眼睛。 “算了，不说这些问题，说不清楚，主要是不关我事，以免你发飙，你发起飙来都不是人能……” 看冷罗刹真想发飙，张旸立刻又扯开话题，“冷总，他们三个老总你最怕谁？哦，我意思是谁最难对付？” “你猜。” “不会是李昌吧？” “李昌？哈哈，李昌算个什么东西？我没有整他而已。” 冷罗刹一脸不屑，“我要是整他，他现在还能 过的风流快活？” “那你为什么不整他？你不是对我说过有风使尽陀吗？” “古代皇帝为什么要封诸侯？知道吗？为什么？” 冷罗刹再次鄙视张旸，“我整李昌固然易如反掌，但整了李昌对我有何实际好处？反而留下他好处却不少，可以令他们互相牵制。你刚刚都想到了，他们三个人只要集中力量就足够和我对抗，可是他们无法和平的集中，要先斗一番，斗到权力集中到一个人手里，另两个滚蛋了，最后留下的才能够直接和我抗衡，你认为他们集中权力的代价大吗？他们的每一分牺牲都可以为我积累一分强大，我为什么要整李昌？我自找苦吃才整。” 084章、我已经忍了你很久 “冷总，你这才是真正坐享其成，等他们斗完了元气大伤，拿什么跟你抗衡？” 张旸心里很是感叹，冷罗刹如果是个男儿身，放在古代肯定能成就一番伟业，封侯拜相都难说，就她这耐力、能力、智商，一般人具备？单单是耐力这个后天可以培养的条件，张旸都不具备，太急进。 “这就是留下李昌的好处，两虎相争尚有一伤，况且是三只。” 冷罗刹意味深长道，“天时地利固然重要，但必须建立在智谋的基础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连谋都不谋，天不会帮你，学着点吧！” 张旸笑，他要能学的来，首先他不喜欢勾心斗角，感觉活的累，没意思。好比现在的皇冠，谁都活的水深火热没安全感，领导有领导的苦处，小职员有小职员的无奈，这个不能得罪，那个又得苦苦巴结，整天被欺压、被折磨，工作而已，为了生计活口而已，这个脏乱的世界把人整的那么卑鄙无耻，可是没办法，稍微善良一点就无法在办公室里存活下去…… 总而言之，大奸大恶之徒都活的很滋润，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心地善良的都被欺压得喘不过气，站着抬不起头，躺着浪费地方，那那都不属于你，偏偏你还必须屈躬卑膝的去衬托别人，不但恶心别人，还得让自己忍着恶心，说违心话、做违心事，彷徨不可终日，这就是狗日的办公室生活。 “笑什么笑？” 冷罗刹想蹭张旸，距离太远没蹭到，立刻恼羞成怒起来，“没出息的男人，窝囊废。” “随便，每个人对出息的理解都不一样。” 冷罗刹一脸鄙夷之色。 “冷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谁最难对付？” “钱风平吧，这个老家伙不简单，你最好少惹他，他跟李昌不一样。” “我没想惹任何人，从来都是冷总你摆我道让我得罪人。” “有吗？总之别惹钱风平，他这个人很会韬光养晦，阴险着，而且有黑道背景，我不太确定，没有十成把握我不敢动他。他们也不敢，李昌与钱风平仇比较大，钱风平整过李昌一次，导致李昌损兵折将。其实……那次是我所为，我做的很隐秘，李昌笨，不知道。” “看来他们不能连成一线是因为冷总从中作梗。” “废话。” “冷总，谁得罪你真没好下场，还好我站对了队伍，否则就是一悲剧。” 冷罗刹哼了一声，没回答。 “不对啊，冷总你这么有钱你怕黑道？胡扯吧？” “有钱又如何？你以为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 冷罗刹冷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黑道？你以为单纯打打杀杀就叫黑道？打打杀杀固然也存在，但最恐怖的不在这里，而在别的事情上面，往往防不胜防。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长这么大，如果我象你这么笨，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我没到你这种高度当然感悟没那么高深。”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行，我错……可是按你所说，既然钱风平那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向你宣战？直接用黑道力量把你灭了不是万事大吉？他还在那抓狂做什么？” “说你笨就笨。” 张旸一脸无辜，老说他笨，其实他不笨，是冷罗刹太强。 “我固然忌惮钱风平背后那种力量，钱风平难道就不忌惮我？他知道我没这种势力？你以为你那么笨什么都让人看个一清二楚，任何时候，懂得隐藏实力才能出奇制胜。” “不明白。” “白痴，如果钱风平向我宣战就必须用卑鄙肮脏的手段，但这些手段不能轻易用，一个控制不好钱风平自己就有可能就吃掉。” 冷罗刹又是冷笑，“你以为黑道会跟你讲仁义道理？会安于商订的条件？那种人是猛兽，贪得无厌。拿高科说吧，那种人跟你说道理吗？直来直去吧？跟小王呢？最后还不是要开战？之前的合作关系只是之前的事情。而且，我会束手就擒？首先，黑道要掂量我的实力，就算我没实力，或者他们掂量出来的结果是可以不把我放眼里，但是我至少有十种方法令他们什么都得不到，黑道或许觉得无所谓，只要钱风平开的条件足够他们胃口，但是钱风平自己也无所谓吗？他愿意撞个鱼死网破？打来打去为的是什么？是利益，最后没利益谁愿意干？” “太复杂了，我替你们觉得累。” “我也觉得累，我想过放下成见，可是没这种可能。” 冷罗刹看着张旸，“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知道吗？” “假了吧，你羡慕我？” “羡慕你活的潇洒，没心没肺也是一种活着，轻松多好，谁都向往轻松，每天简简单单，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争斗，不用为了想一件事情而失眠，不用为了自保而想方设法先去害人。我也是 人，而且是个女人，我也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可是我要顾及许多……” 冷罗刹叹了口气，“所以，我羡慕你。” “冷总，你大概又忘记了小职员的苦处，我们小职员也有很大的生活压力好不好？每天为了几块钱烦恼，为了前途担惊受怕，其实大家都一样。” 张旸是这么回答，说的也是事实，但其实他已经开始同情冷罗刹，原来她那么多苦处。 “不说了！” 冷罗刹站起来，对张旸勾了勾手指。 “哎，我就说小职员苦，又得当马夫背人了！” 小镇遥遥在目，张旸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把冷罗刹从背部卸下来：“冷总，衣服还我，我回客栈拿衣服来接你。” “不行。” 冷罗刹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没理由我赤膊上身背你回客栈吧？这象什么？别人指不定怎么看我们，我一个大男人我无所谓啊，你一个小女人你……” “我也无所谓。” 张旸很无奈，说也白说，冷罗刹要不乐意，拿刀架她脖子都没效果。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冷罗刹背回小镇，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个用看飞碟的目光看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们就仿佛成了一道特殊的、怪异的风景，有人还拿相机拍他们。 “看什么看，你啊，说你，不要拍照。” 冷罗刹骂。 “冷总，你少说两句。” 刚刚张旸要回去拿衣服她不同意，现在才知道错，鄙视啊！ 回到客栈，冷罗刹忽然就从张旸的背部蹦了下地，那姿势、那动作，比张旸都要正常，张旸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气了：“冷总，你很无聊是不是？” 冷罗刹不理会张旸，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你个死变态你给我站住，你知道这么远背回来多累啊？你他妈说来说去都是这副鸟样，不把人当人，把自己当女王，去死啊你……” 张旸破口大骂，弄的经过的服务员看怪物似的看他，目光之中还夹杂几分鄙夷，张旸顺带把他也骂了，“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骂女人？” 冷罗刹自始至终都没生气，进房间前还冲张旸露笑容。 进房间前，张旸在冷罗刹门里蹭了一脚，稍微解了解恨。 第二天上午，张旸接到通知去划船，玩些二人 三足之类的小游戏，据说奖金丰厚。张旸没报名参加，甚至没踏出房间半步，一整天连吃饭都呆在房间内。而冷罗刹，她从中午开始打张旸的手机，张旸掐断，反复几次以后她改发短信，张旸让她道歉，她当张旸废话，张旸关机。 熬到晚上十一点多，刚想睡觉，有人敲门，是冷罗刹，张旸说：“干什么？还没玩够？” “走开。” 冷罗刹粗暴的推张旸，闪进房间内，“我电视坏了，借你电视看看。” “电视坏了你打电话告诉总台……喂，跟你说话呢！” 冷罗刹无视张旸，坐在木椅里，自顾自按了一个频道，地方台，正在直播时装展览。 张旸认为冷罗刹骗人，于是跑去她房间打开电视，果然是骗人，电视机比他都正常，何来的坏了？她心坏吧！张旸随即怒冲冲跑回自己的房间：“冷总，你电视没问题，你可以回去了！” “不回。” “为什么？” “我房间有老鼠。” “借口。” 冷罗刹不再理会张旸，但那表情已经明确的告诉张旸，她就是赖着不走了！张旸想抓狂，爬上床拉被子蒙住脑袋，可冷罗刹就是故意整他，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吵的他心烦意乱、不得安生，睡不能睡，不睡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死罗刹女，你到底有完没完？” 张旸坐起来，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 冷罗刹笑对。 “你吵着我了！” “我看我的电视，你睡你的觉，有冲突吗？” “冷总，我一直觉得你智商特别高，觉得你特别通情达理，可是有时候你是那么不可理予，而且喜欢干一些令人恶心的事情，我以前得罪你我也认了，现在我没得罪你吧？你老是整我你不觉得自己心理变态？不觉得自己过份？我也是爹妈生的，你别把人不当人看……” “我从来没有把你不当人看，不要口口声声冤枉我。” 冷罗刹露出一丝凶狠，“因为我已经忍了你很久。” “我他妈还忍你很久呢！” 冷罗刹脸上一分分绽放出愤怒，随手把遥控丢一边，蹭蹭蹭向张旸走去…… 085章、没意思的男人 “想干嘛？” 张旸抱起被子挡在自己身前道，“你别乱来啊。” “我不乱来。” 冷罗刹假笑，伸手抢张旸的被子，“你给我下来，立即。” “不下，你让我下我就下，多没面子。” 张旸抱紧被子，拒绝合作。 “你不是说我把你不当人？你下来，我给你人的待遇。” “别抢，放手，我不用你给我人的待遇，你只要滚回你自己房间呆着就可以，别老是烦着人，让人不得安宁、让人讨厌……” “你嫌我烦？” “不是我嫌你烦，而是你确实很他妈烦。” 冷罗刹少有地露出一副委屈神情，然后慢慢松开被子，张旸以为胜利了，以为冷罗刹会滚回房间，可是冷罗刹只是去倒水，而且用的是他的茶杯…… “我喝完水了。” 冷罗刹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对张旸说，“你继续骂。” 天啊，受不了了，这是真的冷罗刹吗？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不知过了多久，冷罗刹关了电视，然后开门走出去，张旸打算下床把门关好，可冷罗刹又在他关门前走了进去，抱着自己的包进去，撇了张旸一眼，默默走进浴室，随即张旸听见哗啦啦的美妙的流水声音。 冷罗刹居然在自己房间洗澡，安的什么心？想了一阵，想不明白，张旸懒得管她，继续给她一个背影，反正那浴室严密的什么都看不见。 由于电视关了，四周环境安静了许多，张旸有点迷糊，逐渐进入梦乡，问题是在他即将完成进入梦乡的过程的最后时刻，他忽然感觉床动了一下，正确来说是沉了一下，随后他发现冷罗刹坐在床上用脚蹭他，把他蹭到里面，冷罗刹自己则一下躺在了外面…… 这要说出去肯定没人肯相信，冷罗刹竟然爬上了张旸的床。 张旸想啊，该不会想强老子吧？如果真是这个情况，老子到底抵抗还是顺从？抵抗嘛，似乎有点儿对不起祖上，顺从嘛，这是不是件好事情？别人的话上就上了，冷罗刹他上不起啊，上了指不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张旸想到一定程度时，冷罗刹说：“你别乱想，我床坏了！” “呵，床坏了，你在我房间洗澡，你房间的热水气也坏了对吧？” “还算聪明。” “冷总，你到底 玩够没有？” 张旸知道了，冷罗刹上他的床不是要强他，而是要整他。 冷罗刹没言语。 张旸懒得管她，抱起被子走下床，想了想最后又把被子抱回去，转而在包包里翻出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去睡沙发。其实那根本算不上沙发，木的，冰凉冰凉，特别硬，睡下去特不舒服。他想，或者这就是冷罗刹的目的吧，算准了他不敢动她，逼他睡沙发，这人真是心理扭曲，这么无聊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半小时过去了，张旸还没有睡着，他在回想近来什么地方得罪了冷罗刹而不知道，其实有答案也没用，难道跟冷罗刹道歉？他倒愿意道歉，叩首都愿意，关键是冷罗刹要接受才行。 一小时过去了，张旸听见冷罗刹均匀的呼吸。张旸很佩服她，对任何事情都那么自信，如果算错了，他是那种头脑发热下半身思考只管一时风流快活不管以后死活的坏男人呢？他就把她上了她找谁哭去？ 一个半小时，美人隔壁睡梦中，张旸心猿意马睡不着。 不敢动是一回事，意淫是另一回事，这就是男人，正常男人，张旸很正常，所以已经在意淫世界里与冷罗刹交融了好几次，并且次次都射进了里面。那叫一个爽，冷罗刹身材好、皮肤好，脸蛋精致，软硬件举世无双，和这样的女人睡一晚折寿三年相信大把人愿意。现在，张旸和她的直径距离就两米左右，虽然实际距离相差好几百万公里，但他至少近水楼台啊，这月得不到，日也捞一个吧？ 人的行为有时候并不受大脑控制，尤其是正直年轻血气方刚那一类男人，这类男人在遇到一些香艳、充满遐想的场面时，翘起就跟饿了要吃饭、脏了要洗澡一样正常，反而不翘才要及时寻医问药。 比如，坐地铁时一位美女与你无限接近，同时间你看见了一些应该看见的春色。又比如在qq聊天里跟一位少妇谈论房事，她向你描绘所喜欢的姿势体位，但她老公无法予以满足，问你是否愿意代劳。再比如，夜深人静，你独自欣赏武滕兰或者仓井空姐姐的小电影的时候。还有，你买了个豆腐渣工程的房子，隔音效果特别不理想，不论白天还是黑夜总能听见隔壁传来浪声浪语……很多很多数之不尽的例子。 张旸是男人，血气方刚那一类男人，所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明知道敢向冷罗刹伸爪子等同于挥刀抹脖子，可冷罗刹发出的诱惑很大，抛开她性格不说，这几乎是个无敌完美的女人，就她那古怪的喜欢折磨人的性格把 她整个形象毁了，令人不敢从心地靠近，相反敬而远之…… 心里想着，张旸的手越伸越近，最后一刻却放弃了，郁闷地躺回沙发里，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一分分失去光色。原来，窗外的月光忽然变暗了，张旸在想，这会不会带什么预兆？月黑风高啊，莫非是天助老子也？连老天爷都希望老子在这个暧昧的晚上做些合符情调的暧昧的事情？好吧，听说逆天而行会不得好死，老子就上顺天意，下顺民心，来个皆大欢喜…… 张旸坐了起来，辨认了一下位置，行动。他很紧张，手才碰到冷罗刹身体就迫不及待缩回去，心理压力很大，关键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如此卑鄙下流龌龊，还曲解老天爷的意思。可是换个角度，冷罗刹自动送上门，她应该有所需要，而他不有所配合就是禽兽不如。 他继续…… 终于到了，走到床边，只是他不知道摸到了冷罗刹的什么部位，光滑柔软，带着几分刺骨的冰凉，而他原本就混身沸腾，整体热量高于能量，皮肤与皮肤的传递让他混身一个激灵，脑子完全清醒过来，继而冷汗直流…… 靠啊，这可是冷罗刹，人见人害怕的无敌杀星，看来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返回，张旸又有点不甘心，因为刚刚摸那一下真的很舒服，冰凉冰凉的。 再摸一下吧！ 他再次伸出手触碰到冷罗刹的皮肤，随即一个恐怖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继续摸，看我不把你的狗爪子砍掉。” 冷罗刹居然醒着的。 “对不起……我只是……那边很凉，我就想……” “白痴。” 冷罗刹用脚蹭张旸，“让你乱摸。” “我不是故意的。” “要睡睡里面，别碰我。” “不用了，我还是睡……沙发吧。” 还好，只是以为他想睡床，如果知道他心里对她……的想法，估计他活不到明早，死在这个小镇也算死于净土了！ “没意思的男人。” 冷罗刹用枕头砸张旸。 张旸没接话，静静躺回沙发里，心里滋味复杂，貌似侥幸，又貌似窝囊。还有，冷罗刹说的没意思的男人有何涵义？莫非她在替他感到窝囊？ 086章、冷罗刹忽然脸色一变 第二天张旸睡醒，冷罗刹已经离开了张旸的房间，而张旸睡在地板上，到底怎么睡到地板上的他一点都记不起来，好在地板是木地板，如果是瓷地板，估计他今天就得进医院。 洗了个澡，吃早餐时张旸收到集合打道回府的短信。假期结束，淫荡的三天过去了，什么淫荡的事情都没干成，玩没玩成、风景没看成、好吃的没吃成，整个三天时间张旸都在遭受冷罗刹戏弄，这个旅程对他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悲剧。 返程，张旸等到大部份人上完车才上，为的是能避开冷罗刹，冷罗刹总是瞄着他，根据他的选择而选择，这次他压根不选择，想看看冷罗刹还怎么折磨他。可是，人倒霉起来没完没了，越不愿意看见听见的事情越会看见听见，张旸不想看见冷罗刹，却倒霉的上了一辆冷罗刹正在坐的大巴，而且唯一一个空座位在冷罗刹傍边。 张旸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不当站长，要不与冷罗刹分享座位。而回去要好几个小时车程，要站死人的，张旸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坐。 “胆很大啊。” 冷罗刹声音很大，故意让整车人听见，“不怕挨骂？” “冷总你真会说笑，你一副菩萨心肠怎么会乱骂人呢？就算骂也是恨铁不成钢，用骂这种方式鞭策我们，这那算骂，简直比好言好语还要好言好语。” 张旸整个车厢扫了一眼，“谁要敢说你骂人我第一个跟他拼命，真是狼心狗肺，冷总多好一个人，多好一个领导，就你们会冤枉好人。” 张旸知道自己很恶心，睁大眼睛说瞎话，他也知道很多人在心里诅咒他，无所谓，即便他不这么说，还是很多人诅咒他，既然结果一样，不如恶心自己的同时顺带恶心一下那帮鸟人，怎么算都不吃亏。 “嘴巴很甜，会说话。” 冷罗刹加大说话力度，“你们得跟他学学啊。” “必须的。” 张旸趁机坐了下去。 “怎么？没人说话啊？擦领导鞋擦到这份上，你们怎么也要配合性笑一个吧？” 冷罗刹说完，立刻的，整个车厢发出一阵假笑。 张旸知道冷罗刹是故意让他难堪，他就厚脸皮，气死她。 上了高速，大巴的速度变快起来，这期间张旸一直没跟冷罗刹说话。冷罗刹倒跟他说了几句，他懒得理睬，最后冷罗刹觉得无趣，还了他耳根清静，直到大巴安全到达皇冠。 下了车，张旸打出租回家，可能霉运还没有完全过去，竟然遇上大堵车，上车半个多小时才跑了几百米，然后冷罗刹一个电话打过去，冤魂不散的，张旸掐断了她再打，最后发短信：给我马上滚回来，我办公室被彻底翻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 张旸吓一跳，匆匆忙忙跑回皇冠，站在冷罗刹办公室外面。 冷罗刹皱着眉头坐在老板椅里，她的总监办公室没有想象中一片混乱的景象，冷罗刹说彻底被翻了一遍应该很乱才对，这死变态又骗人？ “冷总，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我累了，想回家。” 冷罗刹没说话，离开老板椅，走近张旸，粗暴地把张旸拉进办公室，然后把办公室灯光全部熄灭，接着在抽屉里掏出一把蓝色光芒的特殊手电筒：“看见没有？” 冷罗刹照地面，“仔细看。” 张旸看见了，是一堆杂乱无章的脚印，异常清晰。 “离开前我让保洁阿姨拖过一遍，我亲自监督，绝不可能留下脚印，除了我自己的，但我穿高根鞋。” 冷罗刹继续照另外的地方，“看见没有？抽屉、保险柜，都有指纹，我离开前全擦过一遍，我照过才走。” “什么意思？你拿的什么东西这么高科技？这是警察用来办案做鉴定的吧？私人都能整来用？呵呵，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说什么呢？有人进过我办公室，白痴。” 冷罗刹咬牙切齿。 “这说明什么问题？你丢没丢东西？” 冷罗刹摇头。 “没丢东西你紧张什么？真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不对啊，这关我什么事？你丢不丢东西和我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关心？我还迫不及待冲回来，看来这不是个正确决定，我走了。” “不关你事？这就关你事，而且你笨不笨啊？没丢东西不代表什么都没丢。” 张旸一头雾水，无法正确领悟冷罗刹的话里之意。 “一份重要文件可以用相机照下来，文件原封不动还给你，别人却可以得到一份。” 张旸无语，他没想到这方面。 “看见脚印没有？” 冷罗刹照地面，“两个人，一男一女。” 张旸仔细看，确实是，其中一只比较大的应该是男人，另一只小的则是女人，他说：“冷总 ，你打算怎么办？报警吗？” “你认为报警有用？” “我觉得奇怪，开你保险柜或许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办公室门是密码锁，而且你一星期换一次，别人怎么可能进来？” 张旸觉得这是个问题，全公司都知道冷罗刹办公室一星期换一次密码，要进去可以，破解起来比破解保险柜难度更大，国外订造的，外面是玻璃门，防弹玻璃，里面是塑料门，冷罗刹在的时候玻璃门开着，塑料门关着。冷罗刹下班或者外出玻璃门就关上，要进去得用炸弹把玻璃炸飞，可是现在完全没有毁坏痕迹，别人却进去了，奇怪不奇怪？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密码一般只用一次……或许，我低估了她。” “什么意思？” “钱灵灵。” “哈哈，真逗，这关钱灵灵什么事？她是你秘书，可也不知道密码。” “你还认为钱灵灵是一般的秘书？你看她的办事风格，犯些小错误，还有慢手慢脚。我告诉你，那就是故意慢的，那些小错误也是故意犯的，就你那么笨看不出来。” “冷总，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其实冷罗刹说这些问题张旸也察觉到了，只是真的不相信钱灵灵是那种人，因为按冷罗刹的意思，钱灵灵就是一名间谍，钱灵灵这么单纯的人会是间谍？谁信？而且……这要成立了，这个世界还剩什么是干净的？ “证据？你想要证据。” 冷罗刹冷笑，“我问你，何巧能力比钱灵灵如何？” “废话，当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凭什么用钱灵灵不用何巧？” “当然是有目的有所图，等等……这不会是……” 张旸真的惊讶了，他知道冷罗刹故意弄走何巧，但却不了解其中原由，冷罗刹这么一说，难道就为了让钱灵灵当秘书？引狼入室太自信了吧？而冷罗刹她花这么大功夫，换言之不会冤枉人，那么……钱灵灵真是间谍？她是谁的人？为谁服务？ 想着想着，张旸心里不好受起来，虽然他也当过卧底，实际上十分痛恨这种行为，而他当卧底是以交易形式，没有忠于任何一个人，不过是偏向冷罗刹较多。钱灵灵就不好说了，任何可能性都存在。 还有，钱灵灵装病，趁皇冠真空干了这么个龌龊事情，难怪在直角碰见遥遥，遥遥说钱灵灵没病，张旸还以为遥遥骗他，所以没往深处想 。 “可惜，她们低估了我，翻我办公室有何用，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冷总，一般有价值的东西你都放什么地方？” 冷罗刹忽然脸色一变，把张旸推出办公室，然后锁好门，匆匆往电梯走。 087章、我未必对钱灵灵客气 赶回到自己的家里，冷罗刹傻了，张旸也跟着傻了！ 冷罗刹家的客厅、卧室，甚至厨房都是一团糟糕。卧室最为严重，就连被褥都被利器割开翻过了一遍，沙发、椅子通通都不能幸免，书架那些书本杂志零零散散扔到地上，手提电脑没了，台式电脑的硬盘也不翼而飞…… 冷罗刹愤怒异常，呼吸粗重，胸脯此起彼伏，想杀人的目光。 “冷总。” 张旸小心翼翼道，“要不要报警？” “报个屁啊，报警有他妈什么用？” 冷罗刹第一次无法控制地对张旸骂出脏话，看见狼籍的一片，是个人都会愤怒、是个人都会毛躁。况且，电脑硬盘被拆走，里面存着许多个人隐私。 “你电脑有设密码吧？” “设了，装了一个特殊软件，输入三次不正确就会毁掉指定数据。” “什么意思？” “你怎么说什么都不明白。” 冷罗刹很凶，“意思就是偷了也没用，白痴。” 张旸无语，平白无故又挨骂。 “走，去物业管理处。” “去干嘛？不是应该报警吗？去找物业？傻了？算帐啊？” “看监控录象，白痴。” 冷罗刹瞪了张旸一眼，“走啊，愣着等吃饭？” 到了物业管理处，冷罗刹直接用力拍办公室桌，正在打盹稍微有点秃顶的保安吓一大跳，立刻蹦起来，都打算拿放在一边的警棍了…… “你睡的倒很安稳。” 冷罗刹阴冷阴冷的语调。 “对不起。” 保安一脸不自然，显然慑于冷罗刹的气势。 “对不起不值钱，这些空话你留着做梦的时候说。机房在那？带我去看看监控录象。” 冷罗刹命令式的口吻，“走啊，立即。” 保安摸摸脑袋，弄不清楚冷罗刹的身份，到底是住客还是领导之类？不过他不敢违抗，立刻领冷罗刹和张旸走进后面的房子。房内有很多四方形的黑白小电视，占据整整一面墙，那些小电视都是有画面的，会活动，处于工作状态，不过负责监视画面的另一名保安却不处于工作状态，正趴在桌子上睡的口水直流。 “醒醒。” 秃顶的保安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 “怎么了？” 那个保安揉揉眼睛，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蹦立，“领导好。” 呵呵，都把冷罗刹当领导了…… “给我放5栋c座d梯10楼所有通道以及电梯的监控录象。” 那保安愣了一下，立刻执行。 监控录象从冷罗刹最后离开家的时间段开始快播，播到第二天晚上十一点画面出现异样，两个身影出现在摄像头下面，但由于身穿高领衣服以及戴帽子和墨镜，看不清楚本来脸目，从身材辨别倒能确定是一男一女。他们用一分钟速度打开冷罗刹的家门，怎么开的看不见，因为遮挡住了，而且他们看的是备用摄像头，并不够清晰，没办法，露外的摄像头在他们出电梯的时候已经失去功能，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又或者是信号干扰。 “冷总，你密码是不是有规律的？一分钟就能破？” 张旸冷汗啊，破个锁那么容易，一分钟恐怕连破处都不够吧？ “十位数，一星期换一次。” 冷罗刹盯着屏幕，“看见没有，那个女的。” 张旸知道冷罗刹又认为那个是钱灵灵。他不敢说，无法判断，画面不够清楚，身形好像不对，或许是穿比较肥大的衣服的缘故，身高倒符合，但这不足以说明问题，身材相像的人一抓一大把。 “把这段拷下来保存好。” 冷罗刹对秃顶保安说，说完离开。 “你们是业主？丢什么东西了吗？要不要报警？” 那个秃顶保安问张旸。 张旸指了指冷罗刹：“别问我，问前面那位。” 秃顶保安想去问冷罗刹，不过已经不需要，冷罗刹正在打报警电话。 很快，警察赶到，一起上冷罗刹家，问一大堆问题，拍照、取证，最后到物业管理处提取监控录象，可惜进楼层的地方并没有监控点，甚至那两个人怎么混进花园大门的都不知道，问遍所有当值保安都说没印象，通通表示从无见过那一男一女。 “冷小姐，恐怕你要到外面住一两天。” 警察说，现在已经晚上，他们工作起来难度大，需要弄专业人士过来扫指模之类，他们准备明天再干。 冷罗刹爽快答应，转身就走，张旸跟着。 “去那？” 上了车，张旸问。 “先随便开一下。” 冷罗刹说完靠在座位里，闭上双眼不理会人。 张旸最讨厌她这样，随便开，随便开也要有个目的地吧？管她呢，反正他不打算随便开，他饿了，找个饭店解决温饱问题最实际。 “来这里干什么？我让你随便开。” 到了一个饭店门口，车停，冷罗刹吼。 “冷总，你是神仙你不用吃喝拉撒，我是凡人我用。” 张旸下车，车钥匙拿走，冷罗刹没有发飙的资本，乖乖走下车。 进了饭店，在冷罗刹要求下要了一个包间。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张旸对着菜单乱戳，服务员一一记下。 “这位小姐，你呢？” 服务员问冷罗刹。 “按他的。” 冷罗刹指着张旸道，“多要一份。” 服务员发愣…… “没听见？快去，立即。” 冷罗刹没听见张旸点的是什么，张旸点的是酸菜鱼、美极虾以及王八汤，再点一份也就变两份，够把他们俩撑死。无奈，张旸反应过来服务员已经跑了…… 片刻，饭菜端上来，张旸狼吐虎咽。 “你吃得蛮滋味啊。” 冷罗刹忽然阴阳怪气说了一句。 “我又没得厌食症，我干嘛不滋味？况且你丢东西你没胃口，我又没丢。” 老毛病又犯了，口无遮拦，现在冷罗刹正不爽，他这落井下石不是自寻死路么？ “你继续幸灾乐祸，看我不把你房子拆了。” 张旸闭上嘴巴，食不言寝不语，直到把自己塞的像只气球。 冷罗刹给张旸倒茶，张旸抢过茶壶说：“冷总，你有话直说，茶我自己倒。” “你给我去查钱灵灵。” “哇，这种事都要我干？我又不是侦探。” “没要你像侦探一样查，你跟她不是有一腿吗？” 冷罗刹酸酸的语调，“你约她逛街看电影怎么都可以，必要时你牺牲一下，我知道钱灵灵喜欢你。总之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知道我该知道的，如果真是她，她总会露出蛛丝马迹。你不需要直接问，不需要刻意问，旁敲侧击就可以，偶尔谈一下我，仔细观察钱灵灵的反应，千万注意谈起我的环境、场合，刚碰面尽量不要 谈，要自然说起。” “冷总，首先我跟钱灵灵没一腿，其次你这不是让我牺牲色相吗？” “有何不可？” “我凭什么得帮你？” 这么卑鄙的事情，张旸干不出来，“你知道钱灵灵喜欢我，我是男人，我怕玩出火啊。而且，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吗？她会恨我。” “很好啊，会替人着想。” 冷罗刹冷笑，“其实你是不舍得对吧？” 张旸不说话，懒得解释。 “一句话，干或不干？” 冷罗刹逼视张旸，偏偏眼神并不坚定，她自己似乎也有所矛盾。 张旸摇头。 “行，你不干我找别人干，我告诉你，如果找别人干，我未必对钱灵灵客气。” 088章、先训训那帮狗腿子 张旸心狠狠跳了下，因为冷罗刹说话时杀气满布，仿佛真要杀人一般，而且她这人从不说瞎话。但是，要他用那种方式去试探钱灵灵，他干不出来：“冷总，你的行为我无法控制，随便你。” “你说的。” 冷罗刹按服务灯，服务员进来，冷罗刹冷冰冰道，“买单。” 在马路上随便开着，张旸跟冷罗刹说话，冷罗刹当他空气，连哼一声都觉得费劲。张旸思来想去烦躁无比，一方面不愿意相信钱灵灵是间谍，虽然冷罗刹的怀疑很具说服力，如果是误会呢？他不干，害怕冷罗刹伤害钱灵灵，干……又觉得不光彩，这叫欺骗感情。 他妈的，这破事真是复杂，为什么偏偏就是钱灵灵呢？ “冷总，很晚了，还要继续开吗？” “不开了，去找个酒店。” 冷罗刹终于肯说话了，憋了两个多小时。 “找酒店干嘛？” “不找酒店我今晚睡那？睡你家是不是？” “呵呵，你要乐意我倒是不介意。” “往你家开，白痴，立即。” 张旸敢往他家开？不敢。 随便找了个酒店，张旸和冷罗刹一起下车，冷罗刹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个超级豪华套间，她掏身份证时张旸看见了，27岁，才比他大两岁。世风日下啊，这个女人27岁就已经强悍到世所罕见，再过个十年她37岁不要成精？不过说真的，张旸其实很佩服冷罗刹，一个人支撑一片天空，不容易。 “冷总，就这样哈，我先走了！” 张旸把车钥匙还给冷罗刹，准备溜。 “你跟我一起上去。” “为什么？” “我没住过酒店。” “你没住过酒店？瞎扯吧？你就从来没有出过差？你孤儿院都住过你竟然没住过酒店？不是，住酒店就跟住自己家里没两样，完全没问题的。” “你住不住？” “我和你一起住？” “我要了套间。” “冷总，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要回家。” “给你两个小时时间。” 冷罗刹把车钥匙扔回给张旸，她自己进了电梯。 狗日的，又在仗势欺凌弱小，就没看见过她尊重人，老是自己一张嘴说了算，独断专行，你不 鸟迁就执行就恨你八辈子，公报私仇找机会整你，给你小鞋穿，又恶毒又恶心……没良心没人性。张旸骂骂咧咧离开酒店，他已经四天没回家，回到家，看见漆黑一片，开灯，发现何巧儿坐在沙发里，看着他。 “巧儿，你在干嘛不开灯？” 张旸看看时间，都十二点多了，一般这个时间段何巧儿已经睡下，今天很不对劲啊。 “忘记了！” 何巧儿站起来，给张旸去倒水。 “巧儿，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做恶梦，梦见我妈。” 张旸还以为是什么严重情况，做恶梦而已，谁年中没有十次八次？ 把水递给张旸，何巧儿顺道问：“吃了没有？” “夜宵吗？” 张旸摇头，“没有。” “我去煮。” “巧儿，我不饿，很晚了，你赶紧去睡。”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周末吗？” 明天皇冠要上班，张旸还以为满世界都要上班，忘记了皇冠集体出游几天，“周末也要睡觉，你不睡我得睡，我明天要上班，我先去洗澡。” 张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看时间，距离冷罗刹给的两个小时还剩二十分钟。他并非那么愿意去，主要是不知道去了能干什么？睡地板？他心里没抱任何幻想，不切实际。但是……不去，又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很糟，冷罗刹那都没人性的主。 最后，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得去。 开车到了酒店，敲开冷罗刹房间门，张旸迟到了三分钟，冷罗刹张嘴就骂：“你有没有时间观念？还有，我的夜宵呢？” “夜宵？什么夜宵？” “发短信让你买云吞，瞎了没看见？” 张旸掏出手机打开看，确实收过那么一条短信，刚刚开车没注意。迫于无奈，只能重新往外走，到冷罗刹指定的旺旺云吞店打包了一个云吞回来。气人的是，等他再回到酒店，冷罗刹已经睡死，他直接把云吞丢进垃圾桶…… 困了，张旸在外间的沙发睡了过去，早上被乱脚踢醒。 “行啊你，扔我云吞。” 张旸懒得和冷罗刹说话，直接冲进厕所，憋尿。 冷罗刹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回了家，张旸则打车回公司。等 电梯时碰见钱灵灵，她来的很早，张旸来的也比较早，所以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旸观察钱灵灵，发现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不像真的刚病好，他说：“钱灵灵，你身体没事了吧？” “没事。” 钱灵灵淡然一笑，扯开话题，“你吃早餐没有？” “吃了。你住了几天院？” “昨天刚出院。” 到了楼层，钱灵灵开始忙活，张旸坐在电脑傍边发呆，直到若大的办公室塞满了人。 张旸特别清闲，没工作可干，本来冷罗刹调他去市场部，但后来去了旅游，回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冷罗刹把他的事给忘了，张旸反而觉得挺好，反正他原本就不稀罕当什么市场部老大，因为那就是个靶子。 中午，张旸和钱灵灵一起吃饭，进行了一番旁敲侧击，没发现不对劲，钱灵灵真不像使坏的人，除非她演技去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下班能不能陪我逛街？” 张旸点头，他想证实钱灵灵不是坏人，必须去做最后鉴定。 钱灵灵一脸欢快。 下午，冷罗刹回来，一回来立刻迫不及待组织会议，市场部所有人到部门会议室集合，冷罗刹领着张旸走进去。张旸第二遍踏进市场部会议室，第一遍拒绝了冷罗刹的好意，实际上那不是好意，是演戏。这一次，他不可能拒绝了，他只是担心冷罗刹弄不赢三个老总。 “吵啊，继续吵。” 冷罗刹敲桌面，“就没见过你们市场部进取，一堆垃圾。” 鸦雀无声。 “秦强，市场部我不想再做无谓的评价，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你弄砸了就必须收拾包袱滚蛋。” 冷罗刹指着门口，“你现在可以到财务部领钱了，滚，立即。” 秦强离开，他大概早料到这种结局，所以并不激动。 “现在，你们市场部自己推个人出来，谁当老大你们自己选。” 冷罗刹说。 没人说话，市场部老大担子太重，一般人不敢承担，因为一但弄砸，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冷罗刹……她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说话啊，都哑巴啦？” 依然没人说话。 “行，不说话我就给你们调个人。” 冷罗刹指着张旸，“就他吧， 样衰衰估计可以。” 大伙儿脸无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张旸则心里恨恨，像他这样的还样衰，怎么样的才叫帅？ “就这么决定，明天上任，程序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冷罗刹站起来，冷冷的扫了大伙儿一眼，最后那个阴冷目光定格在张旸身上，“秦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好自为之。” 冷罗刹离开了会议室。 张旸没离开，这个会议室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他得先训训那帮狗腿子：“都什么表情？给我精神点。” 张旸坐在刚刚冷罗刹坐过的椅子上，用力拍着桌面道，“刚刚都听见没有？冷总把市场部交到我手里，以后我是领导你们，我这人很好说话，谁好好干我不拿他怎么样，不好好干我第一时间整死他。现在，该干嘛干嘛去，我的办公室明天上班前给我收拾出来，就这样，散会。” 089章、真他妈是个贱人 到了下班时间，张旸先离开，到马路对面的小巷子等钱灵灵，大概等了半小时左右，钱灵灵到了，踏着悠闲的步调一副雨后阳光般的灿烂模样，直走到张旸身边，极自然地挽着张旸的手臂，挽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显的很是妩媚。 张旸问：“我们去那？” “先逛逛吧，然后吃饭。” 与钱灵灵四处闲逛，张旸的胳膊似有若无蹭到她胸前的温绵，心里痒痒，思绪不受控制飞回到宁波旅游的那几天时间，尤其是那个下雨的夜晚，那个夜晚张旸几乎把钱灵灵办了！当时暴殄天物啊，到嘴的肉不吃白不吃，男人嘛，偶尔风流有何不可？多几个那种伴侣就不见得违反道德，有几个那种伴侣的人多去了。可惜的是钱灵灵的想法，她会是这么开放的人吗？张旸看她都单相思了，以为跟他在恋爱，他就没想过她。 想着，张旸就有点内疚，不喜欢人家至少得说清楚吧？他却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或许他真对钱灵灵的身体抱着不死的幻想，又或者钱灵灵永远是次选。和米小影有那么一点希望时他可以毫不犹豫拒绝钱灵灵，现在希望破灭，又对钱灵灵浮起那种念头，真他妈贱。 “好看吗？” 钱灵灵拿着一件淡红色的秋风衣在张旸面前左右比试。 “不错，适合你。” 张旸现在连测试鉴定的事情都已经抛诸脑后，潜意识根本不相信钱灵灵会是干那种龌龊事的人，哪怕有证据去指证，他更愿意相信是证据出现问题。受冤枉的人满大街都是，为什么钱灵灵不是？钱灵灵都在街边买衣服，有钱都上百货去了，卧底多好赚，他卧那么几次就赚几十万。 “哦，那我买吧。” 钱灵灵准备掏钱。 “别急，先看清楚。” 张旸拿过风衣看了看做工各方面的质量，确实不错，想到自己似乎没送过什么东西给钱灵灵，所以这件风衣他打算掏钱。 在商业街的地摊档，钱灵灵用10块钱买了对精品耳环，这对精品耳环开价20块，钱灵灵用三分钟时间与档主杀价，张旸以为钱灵灵抠门，但钱灵灵转身把找回的10块给了乞丐，这么善良的会是坏人？ 逛完街，钱灵灵仍然兴致勃勃，只是无意中听见张旸肚子怪叫才拉张旸找地方吃饭。最后他们在附近找了个买蒸饭的专门店，一人点了一个饭，钱灵灵要冬菇鸡，张旸要清蒸排骨，钱灵灵把鸡肉全给了张旸，张旸的青 菜则让她全部抢光。 吃完饭，经过一个电影院，钱灵灵说：“我们看电影吧！” “好。” 钱灵灵拉张旸去买票，连场次都不看，直接买了最快开播的一场，然后她跑去买零食，一大包爆米花，还有一大瓶果汁。进入戏院，找到电影票上面对应的座号坐下，电影开始，放的是韩国爱情片，一开始就已经非常的感人，凄惨的离别画面，在煽动悲伤情绪骗取眼泪这方面韩国人确实有那么一套。 “真感人，很浪漫哦他们……” 离开电影院，钱灵灵对张旸说的第一句话。 张旸笑了笑，没回应。 事实上张旸也被骗了好几滴眼泪，他以为自己多没心没肺，还老嘲笑何巧儿看电视时眼框红红，原来自己亦会被感动。不知道像冷罗刹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会不会被感动呢？那人……大概都不会看电视吧，每天净想着算计人就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节约节约再节约。 已经过了十点，钱灵灵都没有表示出要回家的意思，另外，由开始挽着张旸的臂膀变成拖着张旸的手，张旸没有感觉不适，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今晚有几分兽血沸腾吧，总感觉要发生些什么，他心里有所期待，却异常矛盾，那种感觉……挺折磨他的。 在江边的凳子坐下，钱灵灵靠着张旸的肩膀，看着江面上来回交错的船只出神，张旸问：“钱灵灵，怎么了？累了？” “不是。” 钱灵灵笑，“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吗？” 张旸点头。 那是很多个月以前，张旸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第一天上班万分紧张，看见任何人都感觉害怕，尤其是看见冷罗刹，冷罗刹那目光总是阴冷阴冷的。当然，冷罗刹不是对张旸阴冷，她甚至不用看张旸一眼，张旸只是一名小策划，他们之间相差十多个级别。 张旸永远不会忘记第一天里钱灵灵那一抹浅浅的、温柔的笑容，是那个笑容给他无限信心。钱灵灵貌还会偶尔多买一份早餐留给他，若大一个办公室就数钱灵灵最关心他，用人性对待他，其余的都是冷血的畜生，只会欺负他。 钱灵灵感叹道：“那时候多好，是我工作以来最单纯快乐的日子。” “现在不好吗？是不是给冷总当秘书压力很大？” “多少有一点吧！” 钱灵灵扯开话题，“我们走吧！” 一路往钱灵灵住的地方走，钱灵灵蹦蹦跳跳像只单纯而快乐的小鸟，她这副模样令张旸想起何巧儿。何巧儿也是这样子，不过何巧儿的单纯比较清晰，目光也很单纯，钱灵灵的目光隐隐有股无奈以及沉重，或者说深沉，那不是一个活得很快乐的人该有的目光，而且……她没有何巧儿真实…… 到了楼下，钱灵灵目光深情看着张旸，张旸说：“干嘛？不舍得？要不要来个吻别之类？” 钱灵灵点头，在张旸弄不清楚状态的情况下她的小嘴已经堵了过去。 一个深情的吻在张旸和钱灵灵之间展开，持续了一分多钟才逐渐分开。张旸十分茫然，这个吻仿佛让他找回了某些失去已久的珍贵感觉，又仿佛把他的一些不好的印象以及记忆抽掉，肮脏的东西都不复存在，眼里看见的、思想想到的，只有唯美的以及一些纯洁的画面。 “好了，上去吧。” 张旸向钱灵灵挥手，他快不行了，必须停。 钱灵灵缓慢地往楼梯间移步，才踏上一级楼梯又飞快奔跑回来冲进张旸怀抱，双手紧紧扣住张旸。张旸有点意乱情迷了，不清楚自己心里想法。男人最怕就这样，犯错误就因为败给了这个朦胧过程，他恨自己，无法拒绝自己…… 张旸稀里糊涂上了钱灵灵家，坐在沙发上，钱灵灵去洗澡。他坐了半个小时，钱灵灵洗澡完毕，美女出浴，带着股芳香坐在他傍边，穿的还很薄，隐若能看见一些风光，这隐若的风光一下就把他击溃了，他很紧张，犹如那次在宁波相同的感觉的紧张。他已经确定，钱灵灵向他发出了某种她认为很正确的应该的信号，因为他们几乎已经有过一次，可他似乎忽然间被某些奇怪力量阻绕住，不确定自己应该不应该？ 090章、最痛快淋漓的一次 张旸的犹豫不决被钱灵灵的主动献吻完全破坏，他放弃了原本左右飘扬的抵抗，开始激烈回应，隔着一层薄如蚕丝的衣料抚摩钱灵灵的敏感，另一只手抄后把钱灵灵文胸扣子解开，再回过来向半圆摸索，这是他第二次攀到钱灵灵的半圆顶峰那一点，依然是那种感觉，令他沸腾、令他恨不得自杀的极度亢奋的感觉。 张旸脑袋空白了，什么都忘记了，他变成一头凶狠的猛兽，逐渐把手伸到下面想伸进去探索钱灵灵的幽秘之处，钱灵灵阻止了他…… “回房间，在这里不行。” 钱灵灵声音婉柔，令人无从拒绝。 张旸不带任何拖沓，立即抱起钱灵灵往房间内走。钱灵灵整个人软弱无力，皮肤潮红，呼吸粗重，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那双眼睛闪出异样光芒，亮晶晶的，很深很深，仿佛带着某种渴望在闪烁。 房间到了，钱灵灵的房间与别的女孩的房间一样，散发着一股令人迷醉的芳香。张旸把钱灵灵放在柔软的床上，立刻压在她身上，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吻。钱灵灵的吻技仍然那么青涩，轻轻哼着，声音引人入胜，犹如美妙动听的乐谱，张旸受不了，迫不及待把她的武装通通……卸除。 立刻的，一具天然再次落入张旸的眼中。 这一次，还会有人打扰吗？ 这一次，还会半途而废吗？ 都不会了，不会。 张旸犹如一头饥饿了几百年的雄狮，用力去吻、去舔钱灵灵每一寸嫩白的、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发出阵阵吸啜声，在这个夜里格外嘹亮、刺耳。钱灵灵受不了他的挑逗，开始扒他的衣服，动作粗野，甚至夹杂着低沉的吼声……那是一种极度兴奋不能自己的状态。 很快，张旸的衣服全部离开了他的身体，飞到地面。 “给我、快……” 钱灵灵叫着。 张旸进去了，顶到尽头，钱灵灵发出一声痛并快乐的呻吟。张旸也一样，因为钱灵灵……很紧，夹的张旸疼痛无比，可是这种疼痛却非常刺激…… 开始的时候，张旸缓慢而温柔地来回，到后来，他加速凶猛。这一次时间很长，可以说是他告别男儿以来最长的一次，亦是最快乐的一次，他无数次把钱灵灵送到颠峰，她很满足，他亦很满足，甚至无比骄傲，彻底把一个人征服那种感觉痛快淋漓。 战斗持续了两次，张旸累了，钱灵灵也累了，趴在床上一动 不动。 “钱灵灵，你后悔吗？” 钱灵灵不是第一次，张旸也不是，但张旸问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什么？” 钱灵灵把脑袋摆过去，用深情的目光看张旸，“说什么？” “没有了！” 张旸摇头，这么煞风景的话不可以说第二遍，遭雷劈。 “我不后悔。” 钱灵灵眼神里忽然萌生一种张旸读不懂的内容，然后她说，“我去洗澡。” “洗澡啊，我也去。” “不要。” “都这样了你还害臊？” 张旸邪恶的笑着，“别害臊。” 钱灵灵抱起衣服跑了，张旸立刻去追…… 浴室里，张旸和钱灵灵又上演了一遍，钱灵灵很坏，居然用嘴巴，到一半张旸实在受不了，把洗手盘上面所有物品都通通扫落地，抱钱灵灵上去。这次更刺激，持续时间更长，张旸甚至怀疑钱灵灵快乐的叫声都让附近邻居听见了，他不介意，也叫，让别人听听，如果是单身的就痒死他，呵呵，有点变态…… 这一个晚上，张旸和钱灵灵除了聊天就是做运动，大概做了多少次双方都不记得了，总之很多次吧，整个屋子除了遥遥房间其余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战斗痕迹，直到差不多天亮他们才相拥而睡。 第二天，张旸和钱灵灵一起回公司，钱灵灵进创意部，张旸去市场部。 张旸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出来，原来市场老大的办公室，现在属于他。坐着老板椅，抽着烟，想着这几个月以来种种莫名其妙的经历，一切原来如此虚幻，在脏乱的办公室生活里，能幸存下来已经非常不容易，升迁对于张旸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因为冷罗刹的缘故，他得到了许多别人无法得到的。 市场部很无聊，第一天上任不知道该干什么，事实上张旸也没打算干什么，只是摆样子，只要不把市场部弄糟就可以。可是，他不想弄糟，并不代表别人就不去弄糟，刚上班没多久办公大厅那边就发生了事情，一个老员工与一个新人大打出手，一大帮人劝架，劝着劝着也打了起来，场面混乱不堪，任张旸声嘶力竭喊停亦无补于事，最后整个大办公厅仿佛被龙卷风袭击过一般，一片狼籍、脏乱非常…… 张旸傻了，同时感觉奇怪，冷罗刹居然不来阻止市场部的混乱，可知过去稍微有点发生这种事的苗 头冷罗刹都第一时间下来镇压。 场面控制不住啊，要去找冷罗刹，否则那帮鸟人就敢给市场部的办公厅来个毁灭。张旸从市场部跑去创意部，迎面碰见三名警察，还有双手被拷了起来的钱灵灵，张旸拦在警察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没有回答，越过张旸带着钱灵灵往电梯方向走，张旸从后面拉住了钱灵灵，钱灵灵很平静推开他，在警察发飙之前推开他：“没事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 钱灵灵摇头。 电梯到了，警察把钱灵灵推进去。 电梯门合上了，张旸狠狠揣了电梯门一脚，再一脚，然后回头看见冷罗刹站在她自己办公室门口一脸冷笑，张旸立刻冲过去：“冷总，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这里你最大，皇冠你最大，你不知道谁他妈知道？” “我严重的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冲我大吼大叫。” “冲你大吼大叫又怎么样？” 张旸失去理智，“你个死变态，一天不整人你会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音，张旸挨了冷罗刹一个巴掌，众目睽睽，所有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吓愣了，那些人感到莫名其妙，张旸也感到莫名其妙，呆呆看着的冷罗刹。 “看什么看？” 冷罗刹大吼，“该干嘛干嘛去。” 冷罗刹骂完走进自己办公室，重重地关上门，声音巨大，与她的愤怒一样。 张旸犹豫了一下，开门走进去。 “疯完了？” 冷罗刹冷冰冰的语调，“你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就要整钱灵灵，我要整到她在里面出不来你信不信？” “为什么？” “我变态，我心理变态。” 冷罗刹冷笑，“你不舍得是吗？” 张旸语塞，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觉得虚幻无比，虚幻的不敢相信。 “我话说完了，你滚出去，立即。” 张旸灰溜溜离开了冷罗刹的办公室，回到市场部，那帮狗日的小白领还在吵吵闹闹个不停，张旸吼了一声，接着一拳砸在距离门边最近距离的一张办公桌上，随后又一脚把显示器踢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那些人立刻停止了争吵，用各自各种各样的看着他。 091章、冷罗刹没那么幼稚 “刚刚谁他妈打架？” 张旸向那帮狗日的小白领招手道，“站出来跟我打。” 没人说话，他们都知道张旸能打，那次在宁波都是亲眼所见的，谁跟他打就是有毛病，自找苦吃，这帮人冷血无情而已，不是白痴。 “没人肯站出来是吧？没有就回去该干嘛干嘛。” 立刻的，那帮小白领各归其位，除了办公桌遭到破坏那位美女惊恐的看着张旸，不知如何是好之外，张旸倒是没有空理会她，转身就走，离开皇冠，他必须去看一看钱灵灵。 在派出所徘徊了一个多小时，没人理会张旸，他小人物一个，见不到钱灵灵。眼看没希望了，他打算给郭婷打电话看她能不能帮忙，背后却忽然响起一阵按喇叭的声音，他回头，看见冷罗刹的白色宝马就停在不远处。 冷罗刹向张旸招手：“上车，立即。” 张旸无视她，继续打电话，不过郭婷一直在通话中。 看张旸不为所动，冷罗刹继续用力按喇叭，并大声道：“我让你上车你聋了没有听见？” 死冷罗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派出所门口都敢胡闹，张旸有点愤怒：“你神经病，想进局子是不是？” “是。” 冷罗刹斗气似的又按了一下。 张旸看见警察出来了，为了避免麻烦，他飞快走过去坐进冷罗刹车里，冷罗刹猛踩油门，车子以万恶的速度窜了出去，开出派出所，开到大街上…… “张旸你个低智商。” 冷罗刹咬牙切齿道，“一切都被你弄糟了。” “哈哈，真是笑话，我弄糟一切？我到底做了什么？” 张旸觉得可笑，他真的笑了出来…… “你让我走错了一步棋。” 张旸哼了声，没说话。 “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充份的证据去证明，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钱灵灵一定有问题，你信不信都好。我摸不清她的动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不想冒风险，更没有时间去冒……” “没证据，却是肯定，哈哈……” 张旸继续笑，“冷总，你要是法官，估计能冤死不少好人。” “你不相信？” 冷罗刹愤怒道，“我有骗过你吗？” “不知道。” “好，我跟你打赌， 让你死心，如果输了你跪着给我道歉。” “神经病。” 冷罗刹忽然狂踩油门，车子如猛兽般冲上人行道，最后撞上一棵绿化树。由于张旸勒了安全带，冲力先带他前冲，然后往后抛，抛到他心血翻滚，几欲呕吐。而冷罗刹，她按住自己的前胸，明明一脸痛苦表情却哈哈大笑…… “死变态，死你自己算了，别他妈害我。” 张旸冲冷罗刹大吼，他知道冷罗刹是故意的。 “我保证钱灵灵明天就会自己走出来。” 冷罗刹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回公司，把我办公室砸了，皇冠明天大乱，你必须去做这件事，否则你就只能看着我死。” “你神经病。” “是啊，我神经病，你逼到我要走这一步，都因为你。” “因为我，我干了什么因为我？你他妈讲理不讲理？” “你还是不信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相信？” 冷罗刹没说话，掏出自己手机按了一个号码：“今天抓进去那个，用尽你的能耐，不要让她出来，我给你五十万。” 冷罗刹说完立刻挂断，看着张旸道，“我已经用了关系，如果钱灵灵明天能出来，我想不用说你也明白，等吧！” 冷罗刹大吼，第一遍夹着脏话对张旸大吼，“现在，你他妈给我滚下车，立即。” 张旸下了车，他不得不下车，因为冷罗刹每说一句话都痛苦万分，尤其她大吼时，不知是不是受了内伤，总之张旸怕她吼下去会吐血，所以必须下车，并且打立刻打120…… 很快，救护车来了，交警也来了，冷罗刹被救护人员从驾驶座扶了出来放到担架床上，期间冷罗刹紧紧盯着张旸，目光复杂，张旸看不懂的复杂，有恨、有无奈、有痛…… “你跟来做什么？我让你回公司。” 冷罗刹大吼阻止张旸上救护车。 “冷总，我……” “滚啊，想看着我死是不是？我让你回公司，你个愚蠢的男人。” 冷罗刹不知因为气的还是因为痛的，张旸看见她落下一滴清泪，绝对没有看错，那确实是一滴眼泪，冷罗刹竟然落泪，她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落泪。 救护车走了，撞坏的宝马也被拖走了。 张旸神经质地冲天空喊了一声，拨开满满的围观的 人群往皇冠方向跑，他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怒火，他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一定会把自己憋疯。 冲回公司，张旸路上撞倒许多行人，回到公司亦撞倒许多同事，脾气暴躁的都在身后骂骂咧咧大声诅咒张旸，张旸一概不理会，直接冲到创意部大办公厅，搬起门口的大花瓶砸冷罗刹的办公室。花瓶碎了，满地都是破瓦片，整个办公大厅都在震惊，被张旸这个神经质的行为弄到云里雾里。 张旸没有顾及各种各样的目光，找不到东西砸了，直接把秘书台掀翻，然后哈哈大笑。 张旸疯了吗？ 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疯子？都他妈滚回去工作。” 第一次，张旸说话具备冷罗刹说话那种效果，那些白领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不敢直视。 离开创意部、离开皇冠，张旸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 医院吗？去干什么？和冷罗刹吵架？派出所吗？去干什么？去遭白眼？ 走累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烟，点燃。忽然的，他手机响了，是李昌的来电，李昌这个时候找他干什么？是关心？思虑着，张旸接了电话，用硬邦邦的语调道：“说话。” “老弟，没事吧？” 李昌仿佛很关心张旸的口吻。 “我有事吗？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 “我听说……” “不论你听说过什么全都是真的，我确实砸了冷罗刹的办公室，我们已经闹翻了，这个死变态死八婆她敢动我的女人，他妈的，老虎不发威真把我当病猫了……” 张旸乱七八糟骂了一大堆，居然都是帮着冷罗刹给李昌放烟雾弹的。 “在那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我有话跟你说。” 李昌很真诚的口吻，“必须马上说。” 张旸看了一下四周环境，给李昌报了一个地址，他想听听李昌说什么，到底想怎么样。其实张旸已经开始明白，冷罗刹撞车应该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清楚冷罗刹的目的，但他敢断定冷罗刹不是单纯赌气，用这种方式试探钱灵灵没必要，而且他谁啊？为什么非要他相信？冷罗刹没那么幼稚，除非有后招，而这个后招，他需要知道。 092章、这个世界上没有忠心 十多分钟之后，李昌的车子就出现在张旸面前，张旸坐上去，不说话，李昌也不急于说话，他不停瞟街道两边，在找地方，找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最后，他把张旸载到了一个茶庄，要了一个小包间。 茶艺师冲好茶，李昌吩咐塞给他一百块小费，吩咐道：“出去，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们。” 茶艺师点头，离开。 李昌喝了口茶，掏出自己的香烟点燃一根叼在嘴巴里，微笑看着张旸道：“老弟啊，皇冠真正的大乱即将开始，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张旸不说话，心里在思考一个问题，李昌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偏帮冷罗刹，明知道冷罗刹给的好处比较大，李昌会用什么打动自己？而且，他真需要帮助吗？自己在皇冠居何地位？好吧，就算要利用，必须有值得被利用的价值吧？自己现在是市场部老大没错，但市场部根本无法管，管不过来，自己只是挂名老大，分分钟连别的老总在市场部的暗势力都比不上，这个从今天打起来的事就基本可以确定。 看张旸不说话，李昌追问道：“不愿意？” 张旸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缓缓道：“李总，我想知道自己的价值，我能帮你什么忙？” “倒戈相向。” “哈哈，这名头好。” 张旸大笑，“可是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 李昌奸笑，“要看你怎么帮忙。” “李总，我想帮忙，但是我不知道能帮多少，你往明里说吧！” “我要市场部。” 看张旸想笑，李昌补充道，“你是冷罗刹钦点的老大，你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反对，而且你的权力可以轻易扫除一切阻碍，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的价值是你是老大，市场部就算所有人跑光，大不了重新招进来，只要你在。” “李总，难道市场部的都是傻子？” 张旸心里冷笑，亏李昌能说出来，如果人真的走完了，没招回来前你就先等死吧！ “老弟，这个世界上没有忠心，大家都忠于什么？金钱、利益，忠于这些恶俗的东西，只要利益不变忠于谁又有何关系？比如你，你转身把我卖了我都不觉得惊奇，这很正常，如果你出卖我，无非两个原因，第一是自保，这点值得原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第二是别人开的条件比我开的丰厚，这点更值得原谅。” 李昌说的非常有道理，但张旸不认为他真就那么想，他觉得没有人可以那么胸怀广阔，被出卖了还为出卖自己的人找借口开脱。但是，李昌至少是一个很坦白的人，亦把一切看的非常通透。 “我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管好市场部，按我的意思管。” “冷罗刹呢？你当冷罗刹死了？” “差不多，你没对我说实话，在我离开公司前我已经看过冷罗刹的车撞成什么样子，我还知道她现在在动手术，要康复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哈哈。” 李昌笑的很狂妄，“一个月皇冠就不属于她了……” 张旸被吓到了，李昌这么精明的人会那么容易被骗？扯蛋吧？冷罗刹抬上救护车时还会骂人，现在动手术？除非冷罗刹能把救护人员和交警通通收买，冷罗刹是神吗？显然不是，她不可能收买那么多人。而且，事故发生在大街，许多人都亲眼目睹，李昌稍稍调查就知道真相。就算现在李昌被眼前利益冲昏了头，但明天呢？冷静以后不会调查？没调查之前跑来拉拢是不是操之过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昌神秘一笑，“原来你还不知道。” 张旸一头雾水。 “救护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撞车了，非常严重……” 张旸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立刻伸手抽住李昌的衣襟，一拳砸在他脸上。挨了张旸一拳头的李昌暴躁地推开张旸，随即端起茶泼张旸一脸，泼完站起来摸着自己半边脸，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怒火，然后他一步步走近张旸反抽张旸的衣领，拳头举起，却久久没有落下…… “你听清楚了，不是我。” 李昌说，放开了张旸。 离开茶庄，张旸往医院方向跑，他傻到连打车都不会，疯了一样往前跑。到了医院，费尽心机才找到冷罗刹。 冷罗刹正在手术室抢救当中，张旸不允许进去，他心里非常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不敢想象冷罗刹一但死了一切将会如何变化，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他必然会找到害冷罗刹的凶手，一刀解决了…… 张旸等了五个多小时，手术做完了，冷罗刹被送到加护病房，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上插满了一根根冰冷的管子，那张绝色的脸孔苍白异常，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张旸傻了，同时流泪了，他犯贱的宁愿冷罗刹每天很凶地虐待他，亦不愿看见现在这个 样子的冷罗刹。 一个强悍的女强人到此就要终结了吗？他妈的，这不公平。 张旸走出医院，不是离开，他需要去买一束鲜花，冷罗刹太可怜了，弄成这样都没人来看一眼。世态炎凉啊，那帮狗日的受恩慰的家伙都不懂报答，张旸在心里诅咒她们通通不得好死。 买了一束鲜花，插在花瓶里，张旸去找主治医生。主治医生没有非常明确告诉张旸结果，只说情况不容乐观，然后让张旸签一大堆文件，交钱，把他银行卡压下了…… 回到家，张旸把自己关进房间，任由何巧儿敲门都不理不睬。他不是不想理何巧儿，只是不想说话，不想对任何人说话。他把冷罗刹今天对他说的每一话都想了一遍，关于他的、关于钱灵灵的，逐渐的，他发现一些问题，冷罗刹不像这么冲动的人，真的不像…… 然而现在他只能等明天的结果。可结果出来了，如果冷罗刹是对的，该怎么办？还有，冷罗刹明显遭人害，又该如何？找出来弄死他？有这个能力吗？ 乱了、烦了…… 张旸其实不理解何为借酒烧愁，至少就他而言玩开心了才喝酒，烦躁了反而在家睡觉，足不出户睡一觉什么烦恼事都会在睡梦中淡退。但今天不行了，他特想喝酒，于是给苏然打了个电话，把苏然叫出来。 何巧儿依然坐在沙发里守着张旸的房间，看见张旸从房间里出来，她第一时间问：“去那？” “出去走走，放心，我没事，就有些问题想不通。” 何巧儿不依不饶：“去那？” “我说了出去走走，有完没完啊你？” 张旸离开家，打车到与苏然约好的地方，一个清吧。清吧内人不多，但也不少，都是小聊小喝为主的客人，环境安静，音乐更安静，没有声唱，只是一段段旋律，净化心灵的旋律，张旸喜欢这种朦朦胧胧似有却无的感受，总之不喜欢吵杂环境，尤其在心烦意乱之时。 093章、苏然的一番话 张旸刚坐下，苏然就到了，不过是一个人，并不见郭婷，张旸问：“郭婷呢？” “上班呗，人民警察啊，多忙。” 张旸随便哦了声。 “干嘛呢？一副死老婆模样，你这还没结婚呢！” 苏然拍张旸脑袋，“说说吧，又遇到什么烦心事？” 张旸太烦躁了，喝酒其实是个借口，他就想找个人谈谈，把心里的苦水全部都倒出去，让自己可以轻松一些。而他身边唯一能够谈敏感话题的人就只有苏然一个人，他只能向苏然倾诉，今天的事情，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从他嘴巴里蹦了出去…… “你惨了，你闯进了别人心里。” 苏然叹息道，“这都他妈什么鬼世道啊？我这么帅的没被那种强悍到一塌糊涂的女强人看上，反倒你这么思想幼稚、行为弱智的却被看上，真是超级没人性没天理。” 张旸拿花生米砸苏然：“你说什么乱七八糟？” “不明白？” 苏然鄙视张旸，“你这情商真不敢恭维，妈的，你神经病啊？这么明显了，你上司喜欢你了，白痴。” 其实张旸心里认同苏然的判断，他自己能感觉到，只是不敢相信才需要找一个人来加以肯定，他感觉莫名其妙，冷罗刹喜欢他什么？他身上带什么优点值得她喜欢？好吧，都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这至少相对一个感性的人而言，像冷罗刹那么理智的人会这样吗？他不知道。 “看你就是不相信，哥们，我跟你说一句，你可以欺骗整个世界，能骗到是你本事，但你无法骗自己。” 张旸无语。 “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而且你一定是想歪了，没有安全感，自形惭秽，觉得那么出色一个人喜欢你很虚无缥缈，然后找一大堆借口去否定、逃避，偏偏你心里特别难受。” 苏然喝了口酒，继续道，“想让我怎么说你呢？这爱情就奇妙到无法解开，千百年来各有各的领悟，你找再多借口也无法掩盖事实，现在的事实是你上司喜欢上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问你一个很傻的问题。” 张旸看着苏然，等待他说出问题。 “一个聪明的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笨？智商为零？” 张旸没说话。 “恋爱。” 苏然一副专家口吻，“先分析她的行 为，她前一天其实在试探你，不是真的要你牺牲色相去替她办事，她反而害怕你牺牲色相去替她办事情。第二天，事情发生，就因为你那天晚上的行为，她那么聪明绝顶一个人想知道你这个白痴干了些什么事情还不容易？你啊，怎么说你呢？反正你惨了，她第二天纯粹在报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明知道时机未成熟，但她生气，内心的邪火遮蔽了一切，她看不清楚，原因就是因为涉及到自己的感情，换你你也看不清楚。” 张旸依然不说话，静静听苏然说。 “其实她向你认错了，去派出所找你说那些话就是希望你明白，婉转是比较婉转，但别人好歹一老总啊，俯视你的，不是昂视，你指望别人还给你跪下？你呢？你不相信别人，有什么要比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相信自己更难受？你自己想想，遇到这种情况你会不会用一些极端手段去证明？比如那什么一死以示清白就这么一回事。” 苏然摇了摇头，“我告诉你，人如果死了你就是个间接杀人凶手，该死的是你，死不足惜，下辈子你就轮回当猪，蠢猪。” 张旸冷汗淋漓。 “傻了吧？亏人家喜欢你，真瞎了眼了。” “苏然，我觉得匪夷所思，真的。” 苏然一直说，张旸除了安静在听，还拼命去思考理由，想一个冷罗刹喜欢他的理由，但失败了，想不到，没有结论。 “没有匪夷所思这回事，只有敢和不敢，你现在就是不敢，你退缩，你没胆，你连别人对你的感情你都不敢承认，你窝囊，废物……” “够了！” “还不让说？心虚了？” “我干嘛心虚？” “你就是心虚，恼羞成怒。” “懒得跟你废话。” 确实，张旸心虚了，确实如苏然所说，他在给自己找借口，可是不找借口又能怎么办呢？冷罗刹对他来说真的太虚幻，冷罗刹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他连个洗地板的地板工都不如，天与地的差别，指望他怎么样？突破吗？一个国足边锋面对世界第一后卫，突破个毛啊？就死翘翘。 话说完了，苏然不愿意再和张旸说，只愿意喝酒，然后张旸喝醉了，依稀记得在酒吧门外吐的一塌糊涂，再然后腾云驾雾，最后完全失去意识。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时间已经是第二早上八点多，他立刻跳下床，宿醉，脑袋无比涨痛，他坚持跑进厕所， 随便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往外冲…… 回到公司，张旸并没有看见钱灵灵，打电话不通，张旸也不知道该喜悦还是该失落，甚至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想看见什么样的结果。他昨晚固然喝醉了，但苏然说那些话清晰的记在脑海里，他总是不能坚持自己，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倾向冷罗刹，更甚至很后悔，很后悔和钱灵灵发生的那些关系…… 张旸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傻傻的抽烟，一根接一根，期间许多人敲门进来找他，有请示的、有做工作汇报的，一一都被他三几句话打发走，但无论他怎么打发都总会有人来打搅，敲门声音一浪接一浪，市场老大这个职位就一身麻烦。 张旸火了，冲外面怒吼道：“敲什么敲，烦不烦啊？” “对不起、张经理。” 是张旸的秘书，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大龄美女。 “赶紧进来。” “张经理。” 秘书走了进去，对张旸说，“你看没看内部论坛？” “看什么看？你没事干那么喜欢看论坛，上班时间你应该干上班的事情。” “不是啦。” 秘书一脸冤枉，“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出去。” 秘书更委屈了，匆匆走了出去。 张旸实在不想看，但顶不住内心好奇，打开内部论坛，他很气愤，版面竟是一张大大的冷罗刹躺在病床上混身插满管子的图片，傍边还配上一段红色的醒目大字：冷总昨天遭遇严重车祸，生命危在旦夕。 张旸想也不到多想，立刻往技术部办公室冲。 到了技术部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张旸一脚直接把门揣开，憋着怒火冲进去：“谁是老大？” 技术部一共有五个人，一个个正在上网浏览新闻，其中一个回答：“老大不在。” “打开内部论坛。” 看没人理睬自己，张旸一脚把傍边的饮水机踢翻了，加大说话力度，“我说打开内部论坛，聋了没听见是不是？马上开。” 那些人被吓坏了，立刻好几个都打开了内部论坛。 “这张图谁发的？” 张旸指着冷罗刹那张图片，“谁他妈发的？” 集体摇头。 “查ip，查啊，愣什么愣？” “我们查不到，要我们老大才有……” “你们老大呢？” “厕所。” 张旸冲出走廊，找到冲进厕所，看见一个戴眼镜很斯文的男人在撒尿，他立刻抽他后衣领往技术部办公室拖。那家伙撒自己一手尿，暴跳如雷，无奈力气没张旸大，加上着急拉裤链，所以很轻易便被弄回了技术部办公室。 094章、群龙无首不乱才怪 张旸把那家伙推到电脑前面说：“查ip，发图的电脑ip，马上查。” “你谁啊？我干什么帮你查？你弄到我……我一定投诉你。” “爱投诉投诉个够，现在……给我查。” “凭什么？” “凭什么。” 张旸一拳砸在他脸门，“凭这个够不够？” 那家伙的眼镜被打掉，痛的整张脸扭曲，他非常凶悍的打算跟张旸拼了，张旸掰着他脑袋直接瞌在键盘上，顿时把键盘瞌飞，那家伙服软，乖乖查ip。看着一连串查出来的数字，张旸问：“谁的办公室，谁的电脑？” “财务部主管……” 张旸冲出技术部办公室，往财务部办公室冲，怒火匆匆找到龙兵的办公室，龙兵正在喝茶，张旸二话不说对准他脸门挥出一拳，随后一脚把他掀翻，踩的他哇哇大叫，喊爹喊娘喊救命。 很快，门外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保安也来了，过来拉张旸，被张旸推开。 “呆一边去。” 张旸指着保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名保安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清楚连他们老大都是张旸手下败将，他们弄不过张旸。 “说话很嚣张啊。” 丁龙忽然走了进去，扫了张旸一眼，一脸厌恶表情。 “丁总，救我……” 龙兵爬到丁龙脚边，指着张旸道，“这人疯的。” “你他妈才疯，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我干了什么？” 张旸把龙兵的电脑挪过来，屏幕对门口方向，打开内部论坛找出冷罗刹那张图片，同时把口袋里从技术部弄到的写着ip地址的纸张扔到龙兵脚下：“看看是不是你的电脑。” 龙兵没有捡纸团，丁龙捡了…… “这能说明什么？” 丁龙说，“一张纸而已。” “技术部给的。” “那又如何？别人发冷总的图片，又不是发你的图片。” 丁龙冷笑，“你行啊，听闻你柔道练很好，看来你喜欢仗自己优势欺负人。” “丁总，我不想对你解释什么，人我揍了，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张旸准备走人。 “等等。” 丁龙拦在张 旸面前，“人你揍了，总要给人一个公道让人弄个明白。” “这还不明白？技术部已经确认。” 张旸指着龙兵，“就是这狗日的发的。” 丁龙打电话到技术部，让技术部派人过来，很快，技术部老大走了进来，带着他的两个手下，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那个笑容让张旸心里一沉，意识到不妥，但被丁龙打断了思路：“你看看，这地址谁的。” 丁龙把那团纸递给技术部老大，技术部老大说：“丁总，ip地址来自市场部经理室……” “我草你妈，你说什么？” 张旸大吼一声冲过去，想揍技术部老头，被丁龙拦在面前。 “我实话实说。” “你刚刚不这么说？” “我刚刚就这么说，不信问他们。” 技术部老头指了指外面，他的两个手下立刻大声附和起来，异口同声指证张旸。 “他妈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张旸尝试用脚踢过去，够不着。 “再说十遍也一样。” 张旸推开丁龙往市场部自己的办公室跑，一帮人跟在身后挤进市场部。张旸核对自己电脑的ip地址，确实是从他的电脑发出去的，他眼傻了，也明白了，被阴了，冤枉了龙兵…… “无话可说了吧？” 丁龙阴险的笑着。 张旸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刚刚过于暴躁，回想起来觉得很幼稚，暴力能解决问题吗？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火爆，看见冷罗刹那张照片被公开就想揍人，冷罗刹已经够惨，还这么对待她…… 警察来了，和丁龙说了几句，张旸和龙兵、技术部老头一起被带上警车。 警车里，张旸拼命思考是谁陷害自己，目的是什么？这个浩大工程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首当其冲就有技术部老大。然后是丁龙，他的出现绝非偶然，而且所有疑问都是由他提出，并维护了技术部老大。再然后是秘书，看发贴时间，是在他上班期间发的，这个时间日期肯定被修改过，这只有一个人能完成，秘书。 张旸太大意了，连电脑什么时候被动过手脚都不知道。 派出所审问室里，张旸无话可说，不想说，不想为自己辩解，他心里有太多化不开的结，他在拼命思考，根本没在意警察说些什么。 “ 看口供有没有问题。” 警察拿手在张旸面前晃，“没问题就签名。” “签啥名？” 张旸反应过来才看清楚警察的模样，是个秀气的小男人。 警察无语，指了指在张旸眼皮底下的口供。 “哇，口供与事实完全不符。” 张旸看了一遍，竟然记录他蓄意伤人，这罪很大，弄不好蹲号子都不奇怪，当然不能承认。 “问你你又点头？”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没听清楚你问什么。” 小男人警察一副无奈模样，把口供撕毁，重新录，态度还挺好。后来张旸才知道这个小男人态度好是郭婷帮的大忙，郭婷刚好到派出所拉个犯人，看见张旸被锁进来，她就问了因由，由于她忙着拉犯人回去，所以没跟张旸碰面，只拜托她的同僚不要对张旸太凶。 口供录完，张旸死咬一条，被陷害，一场误会，其实没想揍人。他不管警察信不信，反正口供就这样，顶多被治安拘留几天，罚点款，赔点钱给龙兵和技术部老头。他没想到的是，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一出门口就看见龙兵，张旸道歉他就哼一声，不接受。 出了派出所门口，张旸知道为什么不用拘留了，原来是李昌，他正在门口等着，招手让张旸上车。 “老弟啊，你太冲动了，平白无故中了奸计。” 李昌摇头叹息。昨天挨了张旸一拳头，他的脸还有些许浮肿，但他不生气了，看说话语气就知道。 张旸沉默。 “往后啊，四大部门肯定要不和了。” “关我屁事。” 李昌有点怒火：“关我事啊，我拜托你帮帮我好不好？” “是不是丁龙搞的鬼？” “这死老鬼深藏不露，还以为他已经被冷罗刹吓破胆，居然敢玩阴的。” 李昌咬牙切齿，不过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一招很好，我为什么没想到这么妙的招呢？呵呵，这下冷罗刹的嫡系可就人心惶惶喽，只要再耍些小手段，很容易就能一个个将其击破。” 张旸没说话，在心里诅咒丁龙。 “老弟，我不明白啊，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李昌试探张旸。 “李总，这问题我无法回答，随你怎么想，但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如果再发生，我还会那 么干，所以请你不要干出一些令我讨厌的事情。今天谢了，现在，我要下车。” 张旸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想保护冷罗刹，四大老总开战在所难免，商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可以，不能用这种招。或许，他的话李昌根本就不屑一顾，但站在他的立场，他必须表示出来。 “老弟，你别火，你看老哥像这种人？” “老实说，你像。” “好吧，原来你这么看我。” 李昌有点生气，“我只想要皇冠，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冷罗刹撞车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大概谁干的相信你自己可以猜到。” 张旸心里冷笑，李昌这么好脾气哄自己，是想自己和丁龙两虎相争，他躲在背后坐收渔人之利。 这头死色狼真会抬举人，张旸拿什么和丁龙斗？除非完全掌控市场部，而且四大部门站在他一边，这不可能，张旸是谁？况且他已经跟龙兵结怨，这就是丁龙的诡计，分化四大部门，再逐一击破，果然好计谋。 可悲的是冷罗刹不在，四大部门内乱很容易，没人够份量镇压，怪冷罗刹把权力抓太死，没适当放一放，现在四大部门连个副手都没有，群龙无首不乱才怪。 095章、没想到冷罗刹有此一着 “李总，你有话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好吧。” 李昌尴尬地笑了笑，“我问你，你想不想为自己报仇？” “我现在更想下车。” 李昌很无奈地找了个地方让张旸下车，张旸头也不回走了，去医院看冷罗刹。 冷罗刹还是老样子，死气沉沉。 看着看着，一股悲伤从张旸心里蔓延开来，通过大脑向张旸传递了一个悲伤信号，他发觉自己流泪了，他感到很惊奇，因为他忽然发现原来对冷罗刹有感情，这种感情不是爱情，而之所不是爱情是因为他不敢爱，爱不起…… “你来了？” 护士忽然出现在张旸身后。 “刚来。” “两天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人。” 张旸无语。 冷罗刹真惨，弄成这样子，没个人来看她一眼。高高在上啊，掌管皇冠集团的大权，有名有利，相貌出色，却没亲人，亦没多少知心的、真正的朋友，真是悲中之悲。 离开医院，张旸回了皇冠。对于他回来，绝大部份人都表露出惊奇，尤其是秘书，她这个表现令张旸特别怒火，因为这证明她有参与陷害张旸。不过，怒火是一回事，张旸不打算拿她怎么样，现在他最大的敌人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路边小角色，即便张旸把她剐个十段八段敌人的损失也不大，她不是主骨，要干就要干大的，小鱼小虾慢慢再收拾不迟。 下午，张旸去了创意部，因为听说钱灵灵回来了！ 张旸很失望，非常失望，钱灵灵居然真的回来了，冷罗刹猜对了，钱灵灵就是间谍，综合这两天的事情，钱灵灵极有可能是丁龙的人，为丁龙服务。 张旸转身要走，钱灵灵叫住他：“张旸，我听说……你没事吧？” “哈哈，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为什么躲我？” “你觉得呢？” 张旸有点疑惑，钱灵灵貌似还不知道他已经识穿了她的身份，这是好事，可以将计就计趁机揪出她背后的主子。可是钱灵灵让他无比难受，他怕无法装下去，如果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关系，或许不会这样，可是毕竟发生过，这很可笑啊。 “谁知道你。” 忽然有人喊钱灵灵，张旸趁机溜走，溜回自己办公室，呆了半小时 ，他接到会议通知。 四大部门一起开会，这种情况在过去少之极少，即便有过也是冷罗刹一手组织，但冷罗刹此刻躺在医院生死不明。 会议通知是钱灵灵所发，钱灵灵以前也这么发，虽然疑惑，但许多人还是赶到一楼的第二会议室。 人员齐全后，钱灵灵介绍坐在她傍边的一个人，一位眼看就知道是高知识份子的女人，大概四十岁，皮肤很白，一头秀发扎了起来，一副干练模样。 “这位杨律师，现在，请她宣布一件事情。” 杨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站起来，开始宣读文件。开头的内容非常简单，她是受冷罗刹委托，反正就是这份文件具备法律效应之类。下面的内容非常劲爆，冷罗刹竟然让张旸当代总监，管理四大部门，张旸同时还是冷罗刹的股份代理人，可以任意支配冷罗刹的皇冠股份。 太意外了，非非常常意外，张旸没想到冷罗刹有此一着，可她怎么知道自己会……而且凭什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要下多大决心？一但赌输了她就一无所有。另外，律师是钱灵灵带来的，换言之钱灵灵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如果钱灵灵是冷罗刹的敌人，她不可能这么做，因为这样四大部门更难扑街、解体，等同于帮助冷罗刹。 为什么？ 这他妈为什么？ 张旸想不明白，不过他爽快在文件的签名栏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张旸有权了，遗憾的是具备了冷罗刹的权，却不具备其智商以及魅力，他能够驾驭四大部门吗？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有一番相争，可以说冷罗刹把他推向了深坑。 会议结束，杨律师在会议上宣布的消息技惊四座，整个公司传开了，李昌甚至打电话质问真假，张旸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更多的是痛苦，他不喜欢被摆布，实际情况是冷罗刹躺在病床上仍然在遥控他的命运。冷罗刹这个智慧超群的女人，她完全了解张旸的性格、为人，她知道张旸不会拒绝，或者说她知道张旸会给她报仇。 现在，张旸坐在冷罗刹的总监办公室里，可以名正言顺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不会有人打搅，除了总监秘书……钱灵灵。钱灵灵的职务没有变化，虽然冷罗刹报了警，但别人不知情，冷罗刹没撤钱灵灵职，或许是来不及吧，她就出事了…… “张总。” 钱灵灵走过去绕到身后搂着张旸的脖子，“恭喜你。” “钱秘 书，现在是上班时间。” 张旸对钱灵灵有所抗拒，偏偏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因为还没有确定钱灵灵的真实身份。原本可以确定，因为冷罗刹事先安排这个任命，所有事情都随之变的朴塑迷离，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以静制动。 “你看时间，已经下班啦。” 钱灵灵在张旸脸蛋上亲了一口。 “下班了？” 张旸忽然心里一动，“我去医院看冷总，你去吗？” 钱灵灵点头，不露痕迹的，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下班后，张旸和钱灵灵一起出现在医院门口，张旸停下来问：“钱灵灵，你真要进去？” “为什么你会这样问？” 钱灵灵撅嘴，“我难道不应该进去？” “冷总她……报警，你对她……” “一场误会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钱灵灵看着张旸的眼睛，“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很感动，但是你太冲动了。” 张旸脸上在笑，心里却尽是苦涩。 冷罗刹的病房里，张旸默默看着躺在病床的冷罗刹，钱灵灵则抢了护士的工作给冷罗刹擦手脚、脸，整理头发之类…… 钱灵灵这些行为令张旸感动吗？张旸一点都不感动，他觉得奇怪，钱灵灵凭什么干这些事情？不是有护士负责吗？钱灵灵是冷罗刹的敌人，她不会这么做，为敌人服务，凭什么？或许只有一个理由，就是麻痹敌人，说简单一点就是有目的，按照这种逻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钱灵灵故意做给张旸看，张旸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钱灵灵就是心地好，但这个理由，真的很多破绽，他为此烦躁的很。 096章、一家便宜两家着 离开医院，张旸和钱灵灵一起找了个饭店吃饭，钱灵灵一口气叫了许多食物，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张旸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心情不错啊。” “有吗？” 钱灵灵有些慌乱，行为上没有，眼神有，“我没有很高兴。” “哦，那……你是伤心？” “有点，冷总弄成那样。” 钱灵灵叹了口气，张旸却嗅到一丝假惺惺的味道。 菜上来了，张旸没胃口，只是看钱灵灵吃，她胃口好，依然一副很高兴的模样，虽然在极力掩饰，张旸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轻松。 张旸宁愿这一切是假象，钱灵灵并非那种人，可他找不到理由去证实，事实上几次的试探结果都对钱灵灵不利。想到自己还和她一起吃饭，张旸忽然感觉一阵恶心…… 吃完饭，钱灵灵提出逛街、看电影，张旸毫不犹豫拒绝了…… “你，今晚……来我家吗？” 钱灵灵带着几分羞涩说出这句话。 “我有点累，想回家。” 张旸觉得恶心，但不能表现在脸上让钱灵灵发现，这很憋辱，这种憋辱比起冷罗刹罗刹女赤裸裸的利用他、威胁他、踩低他、看轻他来的更难受。冷罗刹至少很坦诚，即便利用他也会当面说，钱灵灵呢？张旸受不了欺骗，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更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傻瓜。 钱灵灵稍微有点失望，默默上了出租车。 钱灵灵坐的出租车开远，张旸伸手拦了另一辆，给司机报了一个目的地。 “呵呵，张总，想不到才转个身你就风光无限不可同日而语了”目的地是一个咖啡厅的包厢，张旸是唯一客人，李昌是主人。 “李总言重了。” 张旸很想傲气一些，他现在具备傲气资本，权力比李昌大，只恨他不是真正的股份拥有人。另外，他希望和李昌合作，他需要盟友，暂时的盟友，至于未来会不会和李昌成为死敌，并不在现在的考虑范围。 “大权在握，你打算怎么使用这些大权？” 李昌一边说，一边招呼张旸坐下，给张旸倒咖啡，刚煮的，冒着热气，浓香扑鼻，“真正的蓝山咖啡，尝尝。” “谢谢。” 李昌等待张旸说话。 “李总，你认为我应该怎么用自己手里的大权？” 张旸把问 题抛回去。 “这不好说。” 李昌摇头，“冷罗刹居然来这么一招，为什么是你？冷罗刹凭什么相信你？你何德何能值得冷罗刹相信？我承认，我低估了你，我有点后悔，真的有点后悔。” 这头老狐狸，打感情牌。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李昌笑而不答。 “李总，我们开门见山吧，你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喝咖啡，这个口还得你先开。”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爽直。” “谢谢。” “我们合作。” 张旸不说话。 张旸的气势已经在李昌之上，李昌知道张旸做事不顾后果，张旸想干成一件事会不惜代价，李昌已经充份领教过。现在，张旸手拿一件不属于他的武器，砍断了也不觉得可惜，李昌他们不一样，虽内斗，但斗的再狠都不会直接伤害皇冠，这不符合争斗的根本利益。而因为张旸不顾后果，李昌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结合两个老总干掉张旸这个小菜鸟，随后他们三人再拼个你死我活；第二是倒向张旸这边，二对二，联合张旸的力量先干掉另两个老总，最后再和张旸这个小菜鸟一决高下。 以上两个选择明显第二个较为保险，毕竟联合张旸时李昌可以埋阴招摆张旸道，联合另两个老总则是完全相反的情况，他必须提高警惕提防被两个老总摆道。因此第二个选择无论如何要比第一个好，李昌为人奸诈，肯定衡量过了，约张旸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总，我们合作，符合你的根本利益，也符合我的利益。” 李昌给张旸递了一根烟，“你现在就好比守着一个金矿，自己无从下手，你需要外力帮助，我就是那股外力。” “确实，我需要帮助。” 张旸笑了笑，“但是，李总你不是唯一选择。” “我不认为是这样。” 李昌笑的很神秘，这种神秘令张旸有种不自在、甚至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不确定他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早已胸有成竹。 张旸勉强保持镇定道：“李总，你是怎么认为的？” “很简单，我是商人，做任何事情都从利益出发。” 李昌极享受的吞吐了一口，“你现在应该恨透了丁龙，你想他死，你们无法合作是肯定的，如果不是为了动他，你甚至不用和任何人合作。钱风平，这 个人你合作不起，背景太深，你和他合作了就很难全身而退。” 李昌一副很是为张旸着想的口吻，“老弟啊，你玩不起，钱风平那是一个冷罗刹都要忌惮几分的人物。” 李昌说的是实在话，冷罗刹就曾经明确向张旸表示过钱风平不简单。 “你看，排除了这两个人，我是你唯一选择。” “李总，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股份不是我的。” “老弟，股份可以是你的，只要冷总……” “李昌。” 张旸吼了一声，“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下面的话。”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冷总福大命大。” 张旸不说话。 “你仔细考虑考虑，动丁龙，你需要我帮助，我也需要你帮助，我们各取所需，一家便宜两家着，这是合作意义所在。” “各取所需？李总，你的所需是什么？我可是不止一次听你说过你要皇冠啊。” “我说过，但现在局势发生了变化，我完全可以和你平分皇冠，四个人平分我接受不了，但是两个人我却可以接受。” 李昌换了一个坐姿，笑容变的龌龊，“你看，我很风流，我喜欢玩乐，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我什么都喜欢。不怕对你说，我养着七八个情人，我花费很大，我需要更多的钱。” “你这是什么理由？” 张旸觉得可笑，你他妈需要更多的钱你就要侵占别人的钱，你就不能自己谋求发展？ “这不是理由，是事实。” “李总，两个人平分，哈哈，你给我画了一个很大很具诱惑的饼啊。” “不是画，这个饼原本就真实存在，只要老弟想得到你就能得到，而且不用花太大的力气。” 李昌非常聪明，他到现在还没放弃试探张旸，所谓的平分，可以和张旸平分，说的并不是权。如果最后皇冠真剩下他们，他有没有办法把张旸扫地出门，反正张旸相信有。就算没办法把张旸扫地出门，李昌也会想方设法吞并张旸的股份，或者收购，收购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考虑的是，张旸的股份是白得的，张旸没必要守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王国，可以把股份兑成现钱，如此一来张旸塌实了，避免了许多争斗。他现在明显在试探张旸，试探张旸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意向，张旸当然也明白。 097章、有你这句话足矣 “老弟，做个决定吧！” “不急。” 张旸喝了口咖啡，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欲速则不达。” “那么……” “我们现在谈合作是空谈，你用什么帮助我？我要丁龙滚出皇冠你有办法吗？没办法那不是扯蛋？你先别说话，我要的是短时间内，一年半栽之类我无法等，我要的是直接而有效的方式。” 张旸想好了，合作可以，但那些事情必须由李昌自己去完成，李昌打算坐收渔人之利，就先让他当饵。 “老弟，办法肯定会有。” 李昌很自信的表情，“我保证。” “行啊，想到了你再找我。” “是不是有办法了我们的合作就可以敲定下来？” “当然。” “好。” 李昌一拍桌子，“有你这句话足矣，等我好消息。” “最好要快，因为我这个人很没耐性。” 张旸笑着站了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办，你慢慢享受你的蓝山咖啡，我就不打搅了！” “慢走。” 回到家，张旸发现何巧儿在他的房间上网。 看见张旸，何巧儿慌乱地站起来，一副做错事的模样道：“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没关系，你可以随便玩，不需要经我同意。” 何巧儿平常都看电视，很少玩电脑，虽然张旸觉得很奇怪，但没问原因，他电脑里又没有秘密，即便有秘密，何巧儿还会害他不成？ “对不起。” 何巧儿以为张旸是生气说反话，立刻解释道，“我看你近来忙，精神不太好，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 何巧儿说不下去了，低下脑袋默不做声。 张旸把茶杯递给何巧儿：“巧儿，给我倒杯茶。” 何巧儿接过茶杯，离开房间，就一会儿，泡了一杯浓茶进来，站在张旸面前几步开外，忧心忡忡的看着张旸。 张旸让了一个位置给何巧儿，看着这姑娘他就感觉自己特没人性，她多关心自己，自己似乎连跟她聊聊天都觉得没必要，她搬进来以后，尤其是自己从高科回来以后，几乎没怎么交流。 何巧儿乖巧地坐在身傍。 “有空跟你一起去买个电脑好不好？” “不好。” 何巧儿摇头，“我以后都不偷看你电脑了，我保证。” “误会了。” 张旸解释道，“我不是怪你，看电视感觉闷，给你买台电脑方便。” “你这么想？” 张旸点头，何巧儿立刻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巧儿，你在那公司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张旸忽然觉得自己特不尽责任，答应过何母要好好照顾何巧儿。但是，他没有全方面去实行，甚至一度忘记了这个责任，至少类似的带关怀的问题他从来没有问过，倒是何巧儿经常关心他生活各方面的质量。 “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 “真的？” “因为你boss的关系吧，别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何巧儿想起什么，抓住张旸的手臂道，“我要不要当面感谢你boss？请她吃饭什么的？” “算了吧，请她都未必来。” 现在冷罗刹是不能来，不过这些事情张旸无法对何巧儿说。 何巧儿不解：“为什么？” “你笨啊，别人是女强人，第一没时间，第二品位高。” 何巧儿撅嘴道：“我可以请她吃贵的。” “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地位相差问题，她随便动动嘴可以帮助许多人，但别人事后未必像受惠的人一样记在心里，她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跟你吃饭？是不是？” 何巧儿一脸失望。 “别这表情，你应该请我吃饭，是我去求的，我还挨一顿骂呢！” “挨骂了？” “我boss骂人那叫一个凶，大把大把人被她骂到狗血淋头不敢带半句怨言，因为你越反驳死越惨。我以前没见过这种女人，要温柔没温柔，比男人更男人，长一古怪性情，无所事事整天找人出气，当你上司你就感觉遭罪信不信？” “你在背后这么说你boss，让她知道你得失业了。” “失业好，在家清闲。” “失业没钱。” “没钱你养我啊。” “嘻嘻，我现在收入不错。” 何巧儿笑，“应该不会饿死你。” “说说而已，你真顺秆子爬啊？” 张旸 也笑，“你看我有手有脚，有知识有文化，我还怕饿死？我这随便走出去都是当老总的材料，那点像小白脸？” 何巧儿有点委屈：“你自己说的。” “行，我说错了，你赶紧出去，我要去洗澡了，洗完睡觉。” 何巧儿依依不舍离开张旸的房间，期间还回了一下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洗完澡躺在床上，张旸感觉舒畅了许多，过去的这两天很沉重，他几乎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尤其晚上和李昌较劲的时候，其实他远远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内心实则翻江倒海，许多害怕以及惊忧。最惨的是这些事情全都非他所愿，是冷罗刹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偏偏他心里没有一丝怨恨，他该恨她更合理。 张旸觉得奇怪，他现在无论在做什么事情仿佛都会联想到冷罗刹，这令他恐惧，那种根深蒂固般的情绪仿佛把他困在其中，无法逃离，他甚至分辨不出来对冷罗刹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如果她忽然醒了会怎么样？她从此不醒了又会怎么样？他不敢想，因为每每产生这种念头就会感应到自己心房发出强烈的疼痛的信号。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睡醒，窗外的阳光不再灿烂，屋内的气温不再温暖，冷空气来了，夹杂着雨花，张旸特别讨厌这种天气，它让张旸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何巧儿已做好了早餐，在等张旸，早餐很简单，肉粥以及小区外面买的炸油条。 “你穿够衣服。” 吃完早餐，何巧儿提醒张旸。 “我穿两件，再穿就变粽子了！” “你多穿一件啦。” “不用了！” 何巧儿把唯一一把伞子递给张旸，张旸说：“你自己呢？” “我跟你一起走。” 和何巧儿一起下楼，出小区，张旸的司机已经在等待，张旸是老总，可以随时随地支使他们，这是张旸的一项权利，他第一次用。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不会用，感觉这样很仗势欺人，哪怕站在司机的角度他会觉得受到老总的召唤很光荣。 “张总。” 司机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冒雨给张旸开门。 何巧儿惊讶的看着张旸，张旸催促何巧儿：“快进去啦，别人都淋湿了。” 司机笑道：“没关系。” 何巧儿报以尴尬一笑，飞快钻 进车内。 “张总。” 开车前，司机问，“我们是不是回公司？” “先去华天集团。” 司机没再提问，专心开车，何巧儿小声问张旸：“你现在是老总？还配司机？” “我本来就是。” 何巧儿向张旸竖起了大拇指。 司机的车技很好，虽然下雨，路面湿滑，但他能保持高质量的车速，送完何巧儿上班再送张旸回公司居然没有迟到，按张旸估算，至少要迟几分钟的。 098章、要不我带你去放松轻松 回到市场部，张旸第一眼看见钱灵灵坐在秘书的办公位置，张旸办公室的外面，原来的秘书不见了，钱灵灵现在当张旸秘书。张旸不知道谁安排的这一切，要经过他批准吧？不过他不可能有意见，钱灵灵本来就是总监秘书，现在张旸成了总监，钱灵灵当然是张旸的秘书。 张旸反而觉得这样挺好，可以有更多机会试探钱灵灵，少了找借口调她来的麻烦。况且之前的秘书明显是个卧底，滚蛋就滚蛋了，与他何干？他恨不得她死。 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毛毛细雨，张旸心情特郁闷，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在李昌想到对付丁龙的办法前他必须建立起威信，确保四大部门听指挥调动。创意部不难，市场部就在眼皮底下，销售部有点问题，但应该能完成，剩下一个财务部最没有把握，因为龙兵。 张旸想，有必要找龙兵好好谈一谈。 “钱灵灵，叫龙兵来见我。” 按内线对钱灵灵说，这个行为令张旸回忆起高科和何巧一起工作的日子，过往他也这么吩咐何巧。现在何巧还好吗？冷罗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何巧有没有收到消息？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龙兵一脸冷漠的走进张旸的办公室。张旸非常不适应，他以前和龙兵有说有笑，现在因为一个误会弄成这样。 “张总，你找我？” 龙兵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刻意装出来的，他仍然生气。 “坐。” 龙兵坐好。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没有正式给你道歉，现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计较。” 张旸以真诚的语调道，“我会补偿你，毕竟我犯了错。” “张总高高在上，根本没必要向一个小人物道歉。” 龙兵依然冷冰冰的语调。 “龙兵，确实是我错了，我应该跟你道歉。” “我说了，没必要。” 龙兵站起来，“张总，如果你找我就只是谈这些事情，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再见。” 龙兵说完站起来，打算离开，张旸说：“龙兵，你非得弄个你死我活是不是？” 张旸有点生气，张旸已经降低身份讨好龙兵，他的性子本来不屑做这种行为，最终做了，却换来这种结果。 “张总。” 龙兵，盯着张旸，“死的肯定是我。”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我认栽，我不玩了行吗？是，你是道歉了没错，但为什么我必须接受你的道歉？” 龙兵假笑，“你问问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平白无故当上了总监，你会跟我道歉？或许你会，但绝不会象现在这样子，不会这么强烈渴望得到原谅。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因为身份不同了，并不是你真心要道歉。” 张旸无语，觉得龙兵说的有道理。 “张总，没事我先出去了，再见！” 龙兵离开了张旸的办公室。 下雨的天空，阴霾的心情。 下午吃完饭，张旸去医院，在医院碰见蒙芸和何巧，两位美女脸色凝重站在冷罗刹床边，仿佛不敢相信，却又仿佛正在极力消化事实，看着很凄凉。 “何巧、蒙总。” “张总。” 蒙芸最先反应过来，“你来了？” 何巧望了张旸一眼，然后低下头。 “何巧你干嘛？” 张旸挤出一丝笑容，“不知道还以为你和冷总家带亲戚呢！” “冷总是……” 何巧忽然闭嘴，没往下说。 “冷总情况怎么样？” 蒙芸不露痕迹地替何巧解围。 “不乐观。” 张旸叹了口气，冷罗刹目前情况大概就这样，或许下一秒会醒，或许很久以后才会醒，又或许永远不醒。医生建议他尽量多和冷罗刹说话，他接纳了医生的专业建议所以每天至少来一趟。 蒙芸和何巧是办事路过的，匆匆在张旸之前就离开了，他们甚至没聊太多，关于冷罗刹的问题都不愿提及，张旸说他顶替了冷罗刹的总监位置，而且可以任意支配冷罗刹的股份，何巧听完了一点都不惊讶，那副淡定从容的神色与蒙芸的惊讶形成鲜明对比。 直觉告诉张旸，何巧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惜没机会问，蒙芸就扯开话题，蒙芸告诉张旸一些关于高科的事情，总体情况就是高科发展不顺，面临许多各种各样的困难，连邻市的开发计划都搁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启。 开车回皇冠的路上，经过上一次看见米小影那个大型购物中心，米小影又出现在张旸的视线范围，她依然英姿飒爽，在指挥工人搭建舞台。看横额，这次举办的不是家电活动， 而是衣服，悠闲装。张旸把车停下，停在对面马路，看着米小影忙活，脑海里在倒影，倒出不久前那一幅幅美妙的画面。 不久以前，张旸可以下车过去和米小影打招呼，可以和米小影吃饭、看电影、聊天，睡在同一张床上。现在，他只能站在远处观望，这种爱而无奈的感觉是份残忍折磨，她，还是张旸第一次爱的人。都说第一次爱人会非常短暂，张旸原以为这是屁话，最终发现原来是逃不掉的宿命。 忽然，米小影看向张旸这边，张旸迅速靠后，躲着。 张旸感应到米小影目光在自己的车子里停留了许久，他没有勇气露出自己，然后一辆货车经过遮挡了米小影的目光，等货车经过，张旸已经离开，借着货车的掩护逃跑。 总监，要管的事情很多，过往张旸总看见冷罗刹忙来忙去，每天除了忙还是忙。坐了这个位置以后张旸反而不知道冷罗刹在忙什么，每个部门都有各自的制度，冷罗刹把一切分的很细，所以她不在一样能正常运作，一般就是有重大决议才找她，现在找张旸。 无论如何，张旸还是觉得很轻松，就是比较伤脑筋。 “下班了。” 钱灵灵走进张旸的办公室。 张旸随便回答了一句：“哦，是吗？” “怎么了？我觉得你很奇怪。” 钱灵灵走近张旸身边，体贴地给张旸捏肩膀，其实张旸很恶心，第一是由于在办公室里，第二是因为钱灵灵的另一个……张旸不知道的身份。 “我奇怪吗？” 张旸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有点累。” “明天周末。” 钱灵灵把张旸连人带椅掰过来，“要不我带你去放松轻松。” “算了吧，我还是在家睡觉比较好，累了，需要补充能量。” 张旸拒绝了钱灵灵提出的不知是不是好意的好意，他打算这个周末用来陪何巧儿，他没有怎么管过何巧儿，必须补偿，这个决定昨晚已经下了…… 钱灵灵又是一副失望神情。 099章、冷罗刹的邮件 回到家，张旸看见郭婷和苏然，郭婷在看杂志，苏然切扑克，互不干扰。张旸没说话，直接进房间，直到何巧儿回来，问郭婷有没有看见他，他才打开房间门问：“巧儿你找我？ “嗯。” 何巧儿把一个邮件包交给张旸，“你的邮件。” 张旸躲回房间打开邮件包。 邮件冷罗刹寄给他的，并且在好几天之前，邮件包里没多少东西，就一串冷罗刹家的钥匙，还有一张密码卡以及一张银行卡，密码就写在上面，张旸的生日。再然后是一张纸，冷罗刹的笔迹，娟娟秀秀写着几行小字：任何时候，切忌轻举妄动；任何事情，先三思而后行。再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以及另一句话。 张旸很迷惘，冷罗刹仿佛一早设计好一切，比如这几行字。她在提醒张旸，可张旸不明白，为什么冷罗刹那么聪明，预算到那么多事情却躲不过呢？他觉得这不合理，有许多想不通的、一时半刻无法组织起来的疑点。 清晨，被何巧儿拉起床，赶进厕所。 “赶紧洗，等你。” 何巧儿说完关上厕所门。 张旸昨晚没怎么睡，虽然累，脑海里总浮现冷罗刹的模样，还有那些过去的仿佛还带温度的一点一滴，以及刚收到的邮件包，他几乎没连夜打车去冷罗刹家。 洗嗽完毕，在厕所门口等候的何巧儿立刻把张旸拉到餐桌坐好，吃完早餐又急忙推着张旸往门外走，然后上了公交车，公交车最后把他们送到郊外一片管理不太完善的墓园。 “巧儿，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张旸停下没往前走，在想会不会何巧儿患什么大病之类，找好仙去之所让自己过目……呸，居然这种想法。 “拜祭，今天我妈生日。” “哦……啥？” 张旸清楚记得何巧儿她妈的骨灰放在小镇，“你妈不是……” “我带来了，那时候你忙，我就没告诉你。” 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真他妈不是人，张旸心里骂自己，嘴里说：“巧儿，对不起。” 何巧儿推着张旸往前走：“走啦，要说对不起对我妈说去。” 翻过山背，何母的墓地就在一棵大松树的侧面，占一个很小的面积，看着凄凉。何母的一张彩照贴在石碑上，那是一张比较年轻的照片，露出暖洋洋的笑容，目视前方，现在是目视张旸，因为 前方被张旸遮挡了。何巧儿也遮挡了一些，她今天背一个大背囊，此刻正蹲在地上不紧不慢从背囊里掏出一些祭拜品。 张旸也蹲下来，帮何巧儿忙，她显然经过精心准备，带了好多东西。 “糟糕，我忘带打火机了！” 何巧儿忽然尖叫了一声。 “我有。” 张旸把打火机掏出来，交给何巧儿。 何巧儿把从背囊里掏出来的东西堆成一堆，点火，张旸忽然看见一封信。 “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写给我妈的信。” 张旸想拿，却不敢，他想知道信的内容，可惜永远不会知道了，何巧儿已经点火，不久后那封信化为灰烬，随着灰烬湮灭，何巧儿开始流泪，紧咬下唇没让自己哭出声音，憋的很辛苦。 张旸心里也难受，觉得愧对何母，他没有打心里关怀何巧儿，甚至连她把何母移居了都不知道，张旸不能说何巧儿不告诉他，何巧儿也是为他考虑，只是考虑时没把心理层面的东西考虑进去…… 张旸轻轻搂过何巧儿，没说话，没劝何巧儿别哭，第一因为他自己也想哭，第二觉得哭出来比压抑在心里好，有时候有些东西在心里压抑久了容易变质，继而爆发，自己把自己憋疯。 不知哭了多久，何巧儿哭够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张旸说：“你上去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想跟我妈说些悄悄话。” 张旸在心底里默默对何母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往山顶走，到了，他点了根烟抽着，看着下面的何巧儿默默动嘴巴，他听不见何巧儿在说什么，但他非常想知道何巧儿说什么，因为心虚。 回到市区，何巧儿心情好多了，勉强能够挤出一丝笑容，当然张旸知道这是假象，他就很难笑出来，何巧儿能不是因为比张旸更没心没肺，而是更关怀张旸，同时不想浪费难得的可以有张旸陪伴的时光。 经过一家专卖店，张旸指着一套衣服对何巧儿说：“巧儿，看那套衣服，好看吗？” “好是好看，不过这种店很贵，我们去百货买。” “没关系啦。” 何巧儿摇头。 “我好像没送过你衣服。” 不管何巧儿愿意不愿意，张旸把她拉了进去。 在张旸不依不饶下，何巧儿不得不抱着衣服走进试衣服间，换完了扭扭捏捏走出来，带着几 分妩媚、带着几分羞涩、带着几分纯洁，在那套血白冬装衬托下相显溢彰，仿佛一只天鹅般流光溢彩、不可方物，连店员都目瞪口呆，一个个露出羡慕不已的目光。 张旸总奇怪何巧儿穿白色，总奇怪她喜欢穿白色，现在终于明白，白色衬托的何巧儿更加美丽，何巧儿深知自己这方面的优势。 “怎么样？” 何巧儿怯怯地问，“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 “我觉得有点别扭啦。” 何巧儿翻了翻价钱牌，那动作确实很别扭。 “哦，别扭就进去脱了吧！” 何巧儿走进试衣间，张旸立刻掏出冷罗刹给的卡到收银台刷了，把衣服买下来。刚弄好，何巧儿已经拿着衣服走出来，店员过去取过衣服，拿去包装，很快包装好递给何巧儿…… 何巧儿没接：“我不要啊。” 店员说：“已经付过帐了！” 何巧儿看了张旸一眼，很无奈的接过了，挽着张旸离开专卖店。 张旸看的出来，其实何巧儿很喜欢这套白色冬装，只是因为价钱不敢买。事实上张旸有留意，何巧儿为自己花钱总是吝啬，她家都已经不复存在，都不知道省钱下来干什么用。不过，她给张旸花钱却尤其大方，生活上用的物品有区别，给张旸买的一看就知道质量比她给自己买的要好许多，这个令张旸无语的傻姑娘。 在百货商场逛了一个多小时，何巧儿买了一只包、一双鞋、一件羽绒以及两件风衣。冬天来了，需要买的始终要买，所以何巧儿没怎么抗拒，当然，最大一个因素是因为价格都不算太贵。 在何巧儿试衣服时，张旸找了个柜员机把冷罗刹给的卡插进去、输密码、查询。他呆了，帐面显示六位数，前面一个是7，应该是8，刚刚被他刷了一些。 80万？天啊，为什么？ 这死罗刹女总做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100章、为什么是钱灵灵？ 离开百货商城，打车到电脑城，张旸答应何巧儿给她买一台电脑，选购时何巧儿坚持要一台杂牌笔记本，纯白色，对白色情有独钟。付了款，准备离开，张旸忽然听到钱灵灵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过不是和他说话，而是和对面维修店的一个员工说话：“会不会开硬盘密码？” 店员说：“不确定，要先看看硬盘。” 张旸脑海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立刻把何巧儿拉到角落，示意她不要做声，然后悄悄潜回去躲在几米后的一个玻璃柜下面偷听钱灵灵与修理店店员对话。 钱灵灵问：“不能修？” 店员有点无奈的口吻：“这个牌子保护性强，难度比较大。” “开个价吧！” “我先试一下，不保证行。” “要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 “这里一千块，两个小时以后我过来拿。” 一阵滴滴答答高根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钱灵灵离开了！张旸站起来，向玻璃柜那家店主说了声对不起，店主刚刚很惊讶张旸的行为，张旸示意他不要声张以免被钱灵灵发现，店主表示明白，很配合。 张旸有种离奇的感觉，总觉得钱灵灵有点怪异，说话方式、口吻。钱灵灵给人的感觉总是慢吞吞，语调温柔，可刚刚与维修店员说话明显很强盛的口吻，还非常流利，这种流利与强盛不是装饰，而是经过长年累月积累的一种叫傲视的东西…… 张旸悄悄地、隐秘地跟在钱灵灵后面，确定她离开电脑城然后才回头走进那家修理店，刚刚与钱灵灵说话的店员问他：“帅哥想买点什么？” “哦，我想买只硬盘，我电脑硬盘坏了。” “什么牌子？” “随便吧，你手上拿的那种就可以。” 张旸指了指店员手里的硬盘，这只应该就是钱灵灵的，店员正打算把硬盘接入电脑。 “这种是牌子机里面的硬盘，不带散卖。” “什么牌子？” 店员给张旸报了个牌子的名字，张旸电话响了，是何巧儿，他趁机溜了出去。 张旸走回去，何巧儿担忧的口吻：“你去那儿了？” “去办了点事，现在可以走了。” 张旸从何巧儿手中接过一袋袋今天网罗的东西往后门方向走，走正门他害怕碰见钱灵灵。 打车回到小区，张旸把大包小包塞给何巧儿说：“巧儿你先回家，我办点事。” 他没管何巧儿答应不答应，立刻钻进车里催司机快走。 很快，张旸到了冷罗刹住的花园，出租车不被允许进入，他只能下车，想往花园内冲又被保安拦住要求出示业主卡，他飞快掏出来给他看，顺利进入花园，进电梯，上楼，开门，站在冷罗刹家的客厅。 这个地方张旸来过三遍，谈不上熟识，但绝对不会陌生。上次来并不是很久以前，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大一样，他甚至觉得这个房子有几分阴冷，因为凌乱吧，被人翻过以后冷罗刹都没来得及收拾。 张旸推门进冷罗刹房间，仍然是那股淡淡的香味，冷罗刹身上的味道，他很久没感觉到了，现在冷罗刹身上只有药物的臭味。 张旸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慢移动步子走近电脑桌，拉出电脑主机。很不幸，与钱灵灵拿去电脑城维修那只硬盘的牌子一样，真是钱灵灵，为什么是钱灵灵？ 张旸有点接受不了，虽然花了许多时间去做心理准备，最后仍然感到很失望，因为这不单单是一只硬盘的问题，是牵涉到冷罗刹的生命的问题。或许不是钱灵灵直接干的，不过钱灵灵无论如何逃脱不了责任，凭这一点就足够张旸恨她入骨。 张旸想了许久，心里一股股愤怒涌起，特别想打电话质问钱灵灵，最后忍住了，他明白，一但打了这个电话就会变的很被动，打草惊蛇，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他必须要忍。 在冷罗刹家坐了一天，傍晚，张旸离开了！ 回到家里，何巧儿已经做好饭，张旸随便吃了点便躲回房间。朦朦胧胧不知睡了多久，张旸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看了一眼是个流畅而漂亮的陌生的号码，本来想掐断，但因为号码太漂亮，想到一般人用不起，所以他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张先生吗？” 一个颇熟识的男性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到了张旸的耳中。 “你是……” “龙铭天。” “哦，龙先生，你好，有事吗？” 半小时以后，张旸打车到了郊外一个赛马俱乐部，一下车就看见龙铭天站在喷水池边上讲电话，他走过去，龙铭天摆手让他稍等，继续和电话另一端交流，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才挂断，转而对他说：“不好意思啊，张先生。” “没关系。” 龙铭 天搂着张旸的肩膀往里面走，张旸以为去赛马场，没想到龙铭天把他拉进赛马场傍边一家豪华俱乐部。 俱乐部门口摆着好几排花蓝，日期写的是今天，这家俱乐部今天新开张。 进了俱乐部第一道门，是条好几十米长的金色装饰的走廊，两傍是一排排金色的气势滂沱的大柱子，每根柱子边上站一位穿旗袍身材很是曼妙的女人，一直看到底，每一边至少有三十多位，相貌身材几乎差不多，看见他们进来，这几十位美女一并欠身：“两位老板，晚上好。” 张旸有点不自在，第一是被这里的豪华与气势吓着，其次是这帮美女，许多俱乐部都可能有好几十名迎宾，但恐怕没有一家俱乐部的迎宾的综合素质可与这家比拼，找几十个女人容易，但是找几十个相貌身材几乎差不多的美女，肯定难度极高，换言之能找到非常有本事，牛逼，张旸明白这道理。 “地方不错吧？” 张旸实话实说：“不错。” “朋友开的，我占点小股份。” “这种地方应该很能赚钱吧？” “今天刚开张，这问题暂时无法回答。” 龙铭天笑笑，继续领着张旸往里走。 进了俱乐部第二道门是个演艺大厅，正在进行舞艺表演，几十人的表演阵容，有男有女，女的身穿雪白颜色仙女一样的衣束，翩翩舞舞、仪态万千，那一张张俏丽无比的脸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效果衬托下显得动人万分。所以，台下欢呼声极高，这一声声的欢呼绝对不是给予舞蹈本身，而是给予那些美女。 穿过大厅，龙铭天把张旸领进一个包间，包间很大，大概两百平方左右，放了很多桌子，就是个独立开小酒吧，聚集了许多人，男女比例均等，一个个穿的时尚潮流，正扎堆玩着、喝着，跟随着那种不紧不慢蓝调的音乐微略兴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