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魂》 第一章 引言 子夜，一场大暴雨将夜空和大地冲刷的一尘不染。 漆黑的屋里一个少年躺在床上想：“这么大的雨，神仙在伤心吗？嗯，神仙一定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忍不住哭了。” 少年身侧还躺着一个少年，只是他已经熟睡了。一个睡得正熟，一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事仿佛要从他的眼中如泉水一般溢出。他眨了眨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他很害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少年，好像他现在身在地狱，如过把他吵醒，两人就会一起坠落地狱，再也爬不到人间。他下床，拿起衣服，也顾不得穿，往肩上一搭，便轻手轻脚的往屋外走。 现在正是深秋，少年搭在肩上的衣服着实不少，一不小心裤子从肩头滑落，腰带掉在地上发出一阵金属声响，少年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一会儿见床上的少年依然熟睡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寂静的屋里只有闹钟在寂寞的滴答滴答，指针正指着四点。凌晨四点。 少年看了看熟睡的少年，又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端详一阵，俯身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一滴泪水落下，正滴到熟睡少年的唇上。熟睡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泪水，嫣然一笑。像是一滴露水滴在一朵在凌晨盛开的牡丹花上。少年轻轻道：“再见！”便轻脚出了房间。 暴雨过后的凌晨寒风凛凛，刚出门，只穿着内裤的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把肩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到身上。还是感觉冷，少年使劲蜷着身体回头瞧了瞧甘冈观赏的那扇门，面露忧伤道，“我们还未成年就有这么多烦恼，成年了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说着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跑出了院门。 黎明前特有的黑暗包裹着灯光闪烁的公路。少年在寂静的公路上狂奔，他和路灯一样，无法从黑暗中突围出去。他看到路对面灯下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多大年纪，只是她那身白衣像是一团雾把她围在当中，宛如天仙。 少年没有停下来，依然在奔跑。让他停下来的是他又跑了一阵，看到泥泞路沟里有一个右臂满是鲜血的人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痛哭不已，哭声像是一双手要将黎明前的黑暗生生撕裂，揉成一个朝阳扔到天际。 少年呆呆的看着他们，他的哭声深深打动了他，心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悲伤的人。” 右臂受伤的少年猛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站在公路上的少年，两人心中俱是吃了一惊，“好美的人儿啊。”尤其是站在公路上的少年披着一层淡淡的灯光，纯洁如一朵水上的白莲花。 突然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黑暗中猛的冲出，结结实实撞在站在公路上的少年身上。 路沟里的少年猛抬起他那受伤的右臂堵住了自己嘴巴，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 被撞的少年在空中划了一道丑陋的弧线，如一颗美丽的流星从夜空坠落。少年在空中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在想：“解脱了！自由了！这就是死亡吗？呵呵，像飞一样。” 第二章 陌生同学 李桂拉开窗帘，看到院子里覆了一层白如雪的秋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哎！往后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李桂感慨道。李桂从小就是一个怕冷爱热的孩子，稍微一冷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所以李桂最不喜欢冬天，而现在，已然是深秋了。厉鬼不禁想到：|“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李桂穿好衣服，到厨房，妈妈正在做早餐。洗漱完毕，早餐正好也端到桌子上了。 “太好了，我最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了。”李桂坐到桌前高兴地对母亲道。 饭桌前只有李桂和母亲两人。李桂没见过父亲几次，尤其是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要不是还有一些父亲的照片，李桂可能早就忘记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周围的人也都回避关于他父亲的话题，母亲回避的尤为厉害，每当李桂问及此事，母亲的脸色就阴沉下来说：“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李桂知道父亲并没有死，不然母亲怎么一提父亲脸色只是阴沉，根本就没有悲伤呢？ 李桂仅仅从奶奶口中得知父亲在他七岁生日那天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李桂猛吸了一口粥，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忙放下碗捂着心口，疼得眉头紧皱。母亲忙问道：“怎么了？心口又疼了吗？”李桂心脏不是很好。 “可能喝粥喝的太猛了。”李桂摇头道。 “慢慢吃，时间还早呢。耽误不了上学时间。” “恩。”李桂点头答应道。 “桂桂，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要搬家了。搬到一个很远的城市。”母亲对李桂笑道。 李桂身体猛的一震，手一滑，碗落到地上摔碎了，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李桂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守在床头的母亲见李桂醒了，欣喜道：“桂桂，你醒了？” 一个中年医生走了进来。李桂的母亲回头着急又害怕地问道：“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笑道：“别担心。桂桂没什么事情，一切正常啊，可能是学习太累了吧？” “舅舅，我学习不怎么累啊，才高二呢。”李桂对中年医生道。 “反正注意休息就是了，过阵子就出院了。”舅舅摸了摸李桂的头发笑道，“姐，我还有事，一会儿再来。” “你去忙你的吧，这儿有我呢。” “李桂再见。”舅舅冲李桂摆了摆手道。舅舅总是一副把李桂当小孩的样子。 李桂也摆了摆手道：“舅舅再见。” “你饿了吗？”母亲问道。 “有点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都晕了一天了！” “晕了一天了？！”李桂惊讶道。 “哎，你身体这样，总是治不好，虽然不是大病，但是纵然我放心不下，有机会一定要给你治好。” “没事，我就是岔气了。”李桂轻松的笑道。 “你怎么一听到我说。。。。。。说到别的地方你反应那么强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李桂摇了摇头道：“我肚子好饿，给我买些吃的吧，肚子都要瘪了。” “好。”母亲出去给李桂买吃的了。 病房里里只有剩下了李桂一个人，心道：“这里不是挺好吗？干嘛要搬走呢？” “你好些了吗？”一个女孩走进房间又转身将门关上。李桂看看周围，两边的病床都空空的没有人住，便道：“你走错房间了吧？” “没有啊！我就是来找你的啊。” “你认识我吗？”李桂道。 “我当然认识你啦！你不是李桂吗？”女孩将手里的花放到李桂床头桌子上道。 李桂仔细瞧着那个女孩，那女孩一身黑色的衣服显得十分成熟庄重，一头长发用一头绳简单的扎了一条辫子垂在后背。女孩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她那漂亮的脸蛋，而是深深藏在眼中的忧伤，像夜空中一道淡淡的月牙儿，挥不去，抹不掉，李桂甚至怀疑这忧伤是与生俱来的气质，她习惯了它的存在，所以觉察不到似的。 李桂从小就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因为眼睛里的东西特别丰富多彩，哪怕心里有细如沙粒的触动，眼睛也很快就跟着荡出一阵涟漪。所以不管是眼睛表面的东西还是深藏在眼睛里的东西，李桂总能一眼看出。 “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李桂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女孩一愣，很快便笑道：“没有啊，我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啊。” 她笑都掩不住眼中的忧伤！ “我好像没见过你啊。我。。。。。。我脑子不好，我记不起你是谁了。” “没见过我？喂！我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我吗？”女孩笑道。 “以前没有见过。”李桂道。 “我叫唐季，我和你同校，只是我们之间的教室隔得好远的。”女孩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道，“我该回去了，拜拜。”“唐季？真没听说过。”李桂看着唐季的身影消失在门框里轻声自语道。 床头桌子上唐季送来的鲜花上挂着一张卡片，“猪早日康复。 猫咪。”看到她把“祝”写成“猪”李桂不禁笑了出来。 “猫咪。。。。。。猫咪是谁呀？”李桂挠着头道，“可能是她的绰号或者昵称什么的吧。但是。。。。。。她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怎么了？眉头紧皱的。”母亲给李桂买回来东西道。 “有人知道我住院了。。。。。。” “我给你请假了，你班里同学应该都知道。” “哦。” 第三章 初入学校 真的搬家了。真的搬到了遥远的城市。走的时候李桂问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母亲答所非问的笑着说要带他去一个很好的地方，与那个地方相比，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简直就是地狱。 李桂心想：“不管那里多么好，这里永远不会是地狱，因为这里有我的好朋友。有我无法忘却的人。我在这里都十九年了。”十九岁，有感情的年纪了，李桂对这片土地，对这个城市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了，要离开这里，李桂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尽管很不想，但是还是得跟着母亲离开这里。 这个城市的确不错，转到的学校也很好，这所学校是一所很好的高中——h市第七中学，在省里也算是好学校。 转学首先要适应学校的学习环境。但李桂一进学校就觉得自己和这所学校最大的隔阂就是这所学校的布局。因为新学校的布局和以前所在c市那所学校的布局完全不一样。教室不一样，面朝黑板的方向不一样，桌椅板凳也不一样。这更加大了李桂对这所学校的生疏。 后来李桂发现，相比建筑物桌椅板凳之类死寂的东西，李桂对这里的人更是生疏，不是因为初次见面都是生面孔的原因，而是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隔阂，尽管有的人能和他走在一起。 表面和内在，陌生和熟悉，就像理想和现实一样，看上去不错，听起来很美，实际上李桂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是因为不适应环境吗？ 不是！李桂清楚的知道，但是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因为母亲很忙，入学手续基本上是李桂自己办的。 办好手续，五十多岁的校长对李桂道：“周一到周五没有事情不能私自出学校，要是有事找我签字才能出去。学校外北边那片坟地晚上经常出事，要是你不听话自己跑出去了，后果自负。”李桂点头答应，心道：“这老头说话真阴森。” 李桂跑出办公楼不小心与一个女孩装了个满怀，女孩正在打电话，一撞之下手机掉在了地上，零件散了一地，手机卡都摔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桂急忙俯身从地上捡起手机，手机卡，内存卡，后盖，电池。。。。。。电池呢？电池呢！李桂起身看了看四周，一览无余的白色瓷板上哪里有手机电池？！李桂有些害怕的看着女孩，女孩低垂着脑袋，像格尔尼卡中母亲怀中的死婴！唯一的区别是死婴的脑袋是往后仰垂，女孩是低垂这脑袋。低垂着的脑袋头发都顺着额头散下来，像瀑布一样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用找点电池。”女孩的声音很甜，似乎带着笑意。 “对不起，我给你弄丢了电池。”李桂知道并不是他弄丢的，这个手机就没有电池！想象她刚才拿着一个无电池的手机打电话不禁毛骨悚然。 女孩从口袋里夹出一块电池道：“在这里呢。以后别这样疯跑，撞得我很疼呢。咦？你是新转来的学生吧？” “对。你。。。。。。怎么知道啊？”的确，李桂脑门上又没有写什么转校生。 “因为我认识你。”女孩递给李桂一张纸，上边早就写好了一串数字。 “你认识我？！”唐季也说认识他。但他根本就是不认识她。不管是唐季还是眼前这位。 女孩没有回答厉鬼的问题。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就找我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会帮你的。” “我一个大男生还要你一个女生帮忙吗？”李桂心中暗道。但还是接过了纸条。 第四章 男生宿舍 李桂一进宿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整个宿舍全都是白的，墙是白的，床是白的，桌椅日常用品也都是白的，一阵秋风从开着的窗子灌进来，李桂打了一个寒噤，刚刚拂过脸庞的窗帘也是白的。李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被褥--红色。李桂像是一个新娘在洞房花烛夜住进了灵堂。对于宿舍，李桂也觉得生疏，心里突然冒出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宿舍一共八个床位，李桂填补了唯一的空铺，宿舍人算全齐了。 因为这天是星期天，学校里没几个人影，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李桂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宿舍瞎呆着。 正坐在床上，突然身后有人道：“你这个死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李桂感到肩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炸了一下，好像鹰爪一般。 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惊得李桂浑身一颤。 李桂惊得瞪大了眼睛，猛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人。 身后那人身高矮矮的一米六左右，斜背着书包，两条书包背带全都勒在左肩一侧，左手拎着一瓶已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 凭感觉李桂绝对不相信按在肩头的那个东西是人类的手，身后那个人的右手！那是手吗？根本就不是人身上的东西！可李桂清楚地看到自己肩上的就是那个人的小手，李桂又惊恐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正在看着李桂，两人对视了足有三秒钟。 李桂不愿意相信第一感觉，因为第一感觉不止一次两次三次对自己撒了谎，更可气的是第一感觉也不止一次两次三次的对自己很诚实——不能信也不能不信。李桂宁愿世界上没有第一感觉这个东西。 可这次对身后那个人李桂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强烈到这预感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的将要发生的事实，就像无法阻止人类进化一样——我和这个人会有无尽的隔阂，两个人永远存在着矛盾，这就是李桂对他的第一感觉，而且李桂相信这第一感觉。 这个人的眼睛里暗藏着邪恶的东西，虽然藏得很深，李桂依然能感觉那人眼中有一粒邪恶的针芒微微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准确的说是刺得心里微微一缩，引得眼睛一跳。 那人刚才还坏笑，当看到李桂惊恐的样子，竟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恐惧！那人的眼睛像是跌入了地狱，变得如死鱼的眼睛一般，凸起，暗淡无光，一下子便灰下来，像出土后的兵马俑，刚才还色彩艳丽。。。。。。 那人颤抖着嘴唇喃喃道：“眼睛是罪魁祸首，不该看！不应该看！也不应该听！我为什么要说。。。。。。我的舌头，舌头好累赘！割下来吧！把耳朵割下来，都割下来，所有的一切就不吵闹了。”那人眼睛突然又亮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笑着快速道：“你的也割下来！别怕疼，割下来，世界就平静了。你明白吗？！懂不懂！”那人阴阳怪气的，邪恶的，温柔的说着并不温柔反而可怕的话语，李桂听得一头雾水和浑身的鸡皮疙瘩。 “可能他还不知道我是新来的，被我这样一张生疏的面孔吓着了。”想到这里李桂便对那人道：“我是新来的，我叫李桂。” 第五章 鬼眼庄白 “李桂？”那人轻松了不少。 “对！木子李，桂花的桂。”李桂想笑一笑以示自己的友好，可发现此时的脸已经抹布不堪，想笑却笑不出来。 “僵尸的脸也不过如此吧。”这个莫名的想法成功的把李桂的鸡皮疙瘩吓到了一地。李桂飞快的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胡思乱想像蜻蜓在水面轻点了一下，可在心里荡开的涟漪却没有随着点水这个稍纵即逝的动作消失而消失。 糟透了，首次见面就把气氛搞得这么糟糕，就算是自己对那人的第一感觉不好，可谁愿意没有由来的就刻意生疏一个人？谁愿意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冒出莫名的敌意呢？除非自己是一个天生的敌意者，那就得从一出生就拒绝啼哭，对天翻着白眼以示敌对，这样一开始就有得自己的思想和精神，这样才能对陌生人充满敌意。 可是刚出生的时候谁都是陌生人，婴儿怎么会拒绝妈妈的乳汁，爸爸的亲吻呢？更何况刚出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思想。 六岁之前的事情李桂现在都记不清了，就是十岁以前，现在都成了黑白电影或者黑白相片，而且是黑白相片居多——静止的灰色画面。李桂不是一个随便立敌的人，更别说莫名奇妙没有由来的敌意。 那人冲李桂轻松一笑了一笑，这使李桂心里暗暗长出了一口气，“不算太糟糕，起码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我就是这个宿舍的，我们是室友了，我叫古钟，大家都叫我小钟，你也叫我小钟好了。”小钟说着把可口可乐和书包扔到自己的床铺上。右手一甩，一个东西摔到地上。李桂定睛瞧了瞧——啃得只剩骨头的鸡爪。李桂哭笑不得，刚才小钟手里拿着这个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使自己陷入了恐惧，成了“麻木的僵尸脸”。 “小钟。。。。。。挺不错的名字啊。” “那是因为我个子小。宿舍就来了一个人吗？” “你和我明明是两个人。”李桂想以此略带幽默的语气来弥补刚才的尴尬。 小钟摇了摇头，故意用恐怖的粗嗓子道：“我们就是一群鬼！你还不算我们宿舍的人~”李桂呆愣着瞧着小钟正指着自己鼻子的食指不知做好人反映，李桂很讨厌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样一来，李桂更讨厌他了。这倒是有点应验了李桂的第一感觉。他们两个人，合不来。 “小钟，你又欺负人呢？”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小钟忙摆手道“没有，这位可是咱宿舍新来的。”那人放下正在收拾的东西，转眼仔细瞧了瞧李桂。 “老白，别被他吓着喽。”小钟用的是起哄的语气。“还用你说！”那人很生气的朝小钟道。小钟对那人还是挺忌惮的。被吼了一句就一声也不敢吭了。 那人见小钟不再打岔便又仔细打量着李桂。李桂不知道小钟为什么对那人说别让自己吓着，那人吼小钟让李桂有点尴尬，李桂不自在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尽管李桂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但说话时底气明显不足。 那人问道：“你是新来的同学吗？”“哦，对，我叫李桂。”“我叫庄白”那人朝李桂伸出手，看来很和气的样子。李桂赶忙将庄白的手握过来。 庄白眼睛比常人大了好几圈，虽然庄白的身材高大，但眼睛依然显得很大，大得吓人，像鬼眼。 眼睛不仅大，而且黑白分明，黑的地方很黑，白的地方很白，像是一块干涸的墨汁跌在干燥的面粉上。 庄白的皮肤很白，比许多女生的皮肤还要白，比一张干净的纸钱还要白，像是在水中泡了好久的肥猪肉！甚至不太容易分不清皮肤和眼白的界线。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张妖异脸庞的人说出话来竟是那么好听——很符合男性的嗓音，不夹杂丝毫女性的细嗲做作也除去了任何影响男性嗓音的不好因素。 第六章 小钟的手 “你没注意他的样子？”小钟有些不解的问庄白。 “用你说！把你舌头割下来！？”庄白冲小钟吼道。小钟听了神色略显慌张，默默闭口不语。 庄白终于撒开了紧握李桂的大手。“手真凉”李桂心道。 小钟冲李桂一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俯身捡起鸡爪顺便拾起一大袋垃圾往楼下走去。 庄白边收拾自己的床铺边冲古钟的背影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吃了鸡爪子扔外边去，看到这个东西我就恶心的想吐，要是老爆来了不揍你才怪。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庄白收拾好床铺对李桂道：“你看他的右手了吗？” 李桂摇头道：“没注意。” “待会他进来的时候你看看他的右手。”庄白小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很难听，就像是声音下边压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声音本身就得比阴谋更邪恶。李桂宁愿听破锣嗓子唱一天的歌。李桂刚蛰伏起来的鸡皮疙瘩又起了，就像魔瓶里的魔鬼一样被重新释放。一部分原因是庄白说起小钟的右手李桂想起刚才鸡爪骨按在自己肩上那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桂木然地摇头。 “不看更好，我现在一想胃就不舒服，可有的事儿我跟你一说，省得以后你防备不急把你吓着了” “你说吧。” “小钟很喜欢吃鸡爪。那天晚上我半夜上厕所，回来听到小钟在上铺吃什么东西，我以为他在偷嘴，我在下铺顶了一下小钟的床板。没有反映，我起身一摸他的床铺，嘿嘿，湿漉漉的，老子以为他尿了，正想笑话他，可一闻味道不对，我拿手电一照，天呐，我以为我是在做梦，真的，我一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我知道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小钟抱着自己的手啃的正来劲，手上嘴上都是血，你知道他的表情什么样子吗？吃鸡爪的享受和手被咬的痛苦集于一身，脸都扭曲了。” “他怎么这样？”李桂有点恶心。 “我把他叫醒，他被自己的样子吓得大叫了一声。那个声音真难听。一嗓子就把宿舍人全吵醒了。给他消毒，给他包扎。小钟一句话都没说，他也觉得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时候他对疼已经麻木了，那种难受。。。。。。那种难受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做梦把自己的手啃的鲜血淋淋，听过没见过的事情。现在鸡爪他找吃不误，丝毫没有对鸡爪减弱热情，真是服了他了，我看到鸡爪联想到他放在他嘴边血淋淋的手，我就想吐。以后要碰上小钟在啃自己的手你可千万别害怕啊。”庄白说话的时候一直冷笑，以此掩饰他的无所谓，可能这样会克制自己想吐的冲动。 “老白，说这个干什么，一说鸡爪我就想吐。” 庄白一指李桂，冲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框上的人道：“老爆！宿舍搬来新人了。” 李桂冲那人一点头道：“你好，李桂。” “你好呀！我叫王峰，以后算是认识了。”庄白不满意道：“什么叫以后就算认识了？现在已经正式认识了！” 第七章 两人不在 王峰一笑，“老白你挑什么字眼嘛，意思到了就行了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急说话直，哪那么多事？李桂，你说是吧？” 李桂点头道：“是呀，舍友嘛。” “‘老爆’这个外号跟你真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庄白笑道。 王峰憨憨一笑道：“那些人呢？没来吗？” “就来了四个。” 李桂接过话道：“小钟到外边扔垃圾了。” “四个人来了，四个人没来。对半啊。都几点了还不来。你说他们四个没来现在在干什么呢？”老白很不满意的看了一眼老爆：“爱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老爆摇了摇老白：“我这不是关心他们吗？哪像你冷些动物。” “得得得，老谋和深算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小帅听说又有了一个女朋友。阿实。。。。。。好孩子总是六点到。” “切，跟没说一样。” 李桂不得不承认绰号是一门艺术。老谋很滑头，深算诡计多端。两个人臭味相投就做了朋友，只恨老天怎么不把他俩降在一个娘胎里，干脆让他们成亲兄弟岂不痛快？老谋话多，深算语少，虽然大部分阴谋诡计是深算出的，可一到说出和做的时候都是老谋站出来。两人合在一起典型的老谋深算。阿实是个老实孩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什么声也不闻。躲进教室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吴晓辰如果唱京剧一定适合唱小生，而且是奶油小生，幸亏这是学校，如果到那些光怪陆离的城市说不定会引来多少男人女人的眼光。老谋叫他小帅哥，时间一长，小帅就是他的绰号了。大家只记得小帅的绰号是老谋起的，自己的绰号是谁起的都记不起来了。嫌疑最大的老谋对天发了不止一百次誓，他一生只给小帅起了个绰号，而且还是无心插柳。 宿舍里只有李桂一个人还没有绰号。李桂已经做好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绰号所袭击的准备，不知算是失望还是幸运，一直到李桂离开这个地方，绰号的影子都没和他沾上边，人们始终叫他李桂，没有变过。 下午六点半天就要黑了，老白乘着暮色回到宿舍说今晚晚自习取消。李桂问道：“为什么啊？”小钟躺在床上阴阳怪气道：“你应该想这是好事儿，又不是高三，又不是嗜学如命，晚自习不上的几率跟过年一样，说不定一年没一次呢。好好享受吧。” 李桂心道：“享受你个头！” “谁告诉你晚自习取消的？” “小帅。” “小帅怎么知道的？” “你去问校长啊。” “他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就回来了吧。” “靠！又泡妞！”。 晚上阿实和小帅来了。阿实真名叫罗天，看上去很不老实，长的痞里痞气的，肌肉很发达，不过头脑很简单，像个大熊猫，老实得很。 吴晓辰看上去是一个多余的人，李桂觉得自己和小钟是有隔阂的，吴晓辰的隔阂是对于整个宿舍。吴晓辰在宿舍就像一个外国人一样，文化上政治上跟中国人有很多隔阂，尽管李桂初来乍到。 第一个晚上宿舍缺两个人，老谋和深算，听起来神神叨叨感觉上更是神神叨叨的两个人。 第八章 跳楼女孩 深秋的月光真的就是一首大自然的诗，那种美妙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是照进宿舍的月光却变了味道，就算是那美的像诗的秋月光。 月光透过窗子，惨白的月光照在惨白的宿舍，没有一个人吭声，死寂。 李桂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好像都闭上眼睛了，尤其是老爆，睡得跟死猪一样。 谁都忘了关窗户，风吹窗帘发出轻微的响声，这声响使李桂想起小时候母亲晾在绳子上刚洗过的被单在耀眼的阳光下寂寞的闪烁着苍白。母亲还警告过不准从绳子下边钻来钻去。 李桂觉得有点冷，下床去关窗子，透过窗子往下看，月光真的很好，外边和白天没什么两样。楼下有许多猫，喵喵的叫声像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正要关上窗子，突然对面楼上一阵喧闹。一个女生扒着窗子要跳楼，室友们尖叫着拉住她，费力的往回拖。 一个室友去关窗户看到李桂正朝这边看，便遥指着李桂大声骂道：“看什么看！想死啊你！小心从楼上掉下去让猫咬死你！”说完气呼呼的关上了窗子，一把把窗帘拉上。 李桂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刚才谁他妈的对你说想死？！”声音像匕首一般刺得李桂耳朵微微发痛。回头，是刚才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老爆。 “他的声音不是像口钟一样的吗？怎么变得这么尖锐了”李桂心中暗道。 老白被吵得从床上猛的坐起来喊道：“吵什么吵！睡你的觉！” 老爆道：“刚才谁说要死吗？” 小钟道：“是一个妞说的，老爆没你事了，剩下的就让小帅同学搞定。” 老白轻咳速了一声，尽量装出自然的样子，意思是让小钟少说话。李桂听出来了。老爆回到床上道：“谁再说想死老子给他一拳，让他得瑟。” 阿实道：“大家早些睡觉吧，别说了。”没人理阿实，就连刚才没有吱声的粉面也跟腔道：“听声音那女的的牙不咋地，可能是龅牙。” 小钟哼哼笑道：“龅牙啃鸡爪子可不好看。” 老爆道：“别打岔，少说你的鸡爪子，刚才一女的说要死？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呢。” “不是说了是一个妞吗？要是惹你了让小帅解决。耳朵不好使啊？”小钟道。 小帅听了不忿道：“别让我去解决！大龅牙！” “解决个鸡爪子！哪能真让你解决呢？”小钟刚才显然没有好好听老爆说话，老爆已经提醒了一次，小钟又说了鸡爪子，老爆差点从床上直接跳下来，幸亏老白够高，急忙从床上起来把老爆按住，老爆挣扎了几下，老白力气大，紧紧按着没让老爆起身。 小钟说鸡爪子是冲小帅说的，可老爆一听鸡爪胃就是一阵抽搐。 “李桂，你站在那里干嘛呢？，快回床上，小心着凉了。”阿实在被人漠视之后重新鼓起勇气对李桂关心道。因为李桂新来，阿实相信李桂听他的劝说，或者说白一点会给他面子。阿实相信没有人会随便把一个将要熟识的陌生人的热脸贴在自己的冷屁股上。 李桂没想把阿实的热脸贴在自己的冷屁股上，不过阿实却把自己的热脸往冷屁股上靠了过去——李桂脑袋里想着事情没听见阿实说的话。阿实见李桂没有动静就不再说话。被人漠视久了就学会了不再说第二遍话，这和好马不吃回头草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桂盯着楼下那些猫问道：“哪来的那么多猫？” 第九章 摔死幼猫 “老鼠多呗。都是些野猫，哪里吃得多就上哪里去。”小钟道。 “宿舍有人养猫吗？” “肯定有养的。”小钟下床上厕所时回答道。 李桂刚准备关窗子，见对面的窗子又拉开了，是刚才要跳楼的那个女生，脸上笑眯眯的，身后的室友也都是笑眯眯的。李桂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个女生也许根本就不是想跳楼。 那个女生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团东西，从宿舍窗口将那东西狠狠摔了下去，那是似乎是六楼。 那个女生笑着关上了窗子，关窗子的时候朝李桂这边看了一眼，关窗的手一停顿，朝李桂笑了一下。 女生摔下楼的那团东西是一只幼猫，那只幼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昂头冲李桂用尽力气微弱的惨叫一声。尽管微弱，却也足够打破沉静的夜。幼猫终于倒在地上。引得下边所有的猫又叫了起来，像是在唱一曲丧歌，所有猫都昂头朝向了李桂。 李桂盯着群猫的眼睛，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夜突然暗了下来，群猫的眼睛像是一个个黑暗的大洞，那些猫像是没有眼睛却依然可以洞察一切的怪物。 李桂心底一股惧意喷出，赶忙把窗帘拉上，蹲下身急促的喘气。 小钟从厕所回来见李桂的这副样子冷笑道：“怎么了？气喘成这样，难产啊？” 李桂朝窗外一指，虚弱的如同大病初愈道：“对面宿舍一个人摔下来一只幼猫，直接摔死了。” 小钟拉开窗帘往楼下看了看了，小帅问道：“小钟，死了没？”小钟若无其事的拉上窗帘道：“摔死一只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幼猫六楼上摔下来死不了才怪呢。瞎吵吵什么！”小钟瞪了一眼李桂道：“你确定那只幼猫死了吗？”说完爬上床蒙头大睡。老白道：“这个点老师快来了，小心查房查到你们不老实啊。” 大家均闭了嘴，李桂也急忙费劲地站起身往床上爬，觉得浑身发虚，手指头都麻木了，花了好大的劲才爬回床上。觉得胸口闷得快要窒息了。在朦胧的夜色中张着大口用力的呼吸，氧气像不够用了似的。 李桂努力使自己闭上眼睛，迫使脑子停止去想刚才的事情，希望可以侥幸的睡去，这样再一睁眼就是明天了。 脑子什么也不想，脑子一片空白，却老是睡不着。脑子空明的像刚睡醒一样，特别有精神，特别清醒，李桂无法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又开始想刚才的事情。 那个刚才还想跳楼的女生在自己眼睛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摔下一只幼猫，吓得自己脑子差点抽过去。虽然没看清楚那只猫怎么样了，现在估计是活不了。那只猫颤颤巍巍站起来朝自己叫了一声，眼睛空洞的看着自己，那只幼猫的眼睛是不是被摔出来了眼眶？ 李桂急忙拧回脑海里那只猫的双眼从眼眶里滚出来的情景，不再胡思乱想。 “瞎想什么，别自己吓自己了。”李桂这样想着翻了一个身，很快又翻过来，翻了好几次身之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窗帘像魔鬼的舌头轻轻翻动——李桂刚才下去还是忘了关窗户。李桂使劲摇了摇头，尽管开着窗户，对李桂来说还是觉得屋里很压抑。 脚步由远而近，老师拎着手电筒来查房了，李桂赶紧闭上眼睛，老师照了一通就走开了。 “也不知道查房的老师知不知道那个女生要跳楼和摔那只幼猫的事情。。。。。。可能没有发现吧，不然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十章 同桌杨木 “李桂。”古钟轻声道。 “嗯？” “刚才你看那只猫死了吗？” “应该死了，别说了，恶心死人了。” 古钟冷哼道：“吓鬼！下边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 “不信你看！” 李桂轻声起身，到窗前往下一看，大地如霜，别说死猫，活猫都没有一只了！ “老师发现那只死猫了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李桂那晚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头很疼，神经很紧，像超速行驶的轮胎经过一阵疯狂的漂移产生了的过多热量，膨胀，发晕。 外边还擦着黑，时间还早。李桂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好使发烫的神经慢慢冷却舒缓下来。 放松着，放松着，李桂又睡着了。 李桂这次是被一只手摸醒的，这只手很凉，李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虽然盖着被子，还是浑身冰凉。 老白把手从李桂的腿上拿下来低声道：“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宿舍里的人都会拿出一张自己的照片，大小不限，只要是单人照就好，八个人的八张照片在一起，更像一个整体。也算是我们宿舍不成文的规矩，纯属自愿。” 李桂裹了裹被子。老白笑道：“冷吗？”李桂道：“有点凉。”李桂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张自己的照片递给老白，照片上的自己张着大嘴准备要咬手中红彤彤的苹果。老白接过照片道：“帅呆了！有个性，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啊？” “谁啊？” “以前一个住在现在你所在位置的人。走的时间不长。” “他为什么走了？” 老白轻轻摇了摇头道：“因为他走了。” 老白那张白脸摇得李桂直眼晕。“哦，对了，你刚才整个人发烫，我把热给你摸下去了，不过一会最好吃点感冒药预防着点。” 杨木是李桂的同桌，一个典型的碎嘴子，很八卦，一天下来跟自己说了很多，李桂只是点头吱应着心道：“以前你自己一人一桌真是难为你了，怎么没憋死？” 李桂坐在教室里根本听不进去老师在上边讲的是什么，因为李桂老觉得前边的女生很像昨晚那个要跳楼和扔猫的女生。 杨木发觉李桂一天下来一直在注意前边的那个女生，笑道：“怎么？觉得那个女生不错？”“什么？” “没关系，喜欢就喜欢呗。不过我提醒你，这个女生怪得很。”杨木神秘兮兮道。 “怪得很？”李桂马上把昨晚的那个女生和她联系到了一起。 “那个女生叫刘寒月。不太爱说话。脾气很爆，别被她那看似娇弱的身体给骗了，她打起架来，你会怀疑她是不是女的，你看。”杨木把袖口一挽，胳膊上一道青肿的伤痕，“就是因为走过她桌子边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书给蹭掉了，她发了脾气。所以跟她相处，你得懂古龙和金庸他们所讲武侠之道，随时都会有刀光剑影。” “你说的夸张了吧？” “有她在，没人敢欺负我们班的人。你要是喜欢上了她，就准备过武士一样的生活吧，行走江湖。。。。。。”杨木突然不说话了，不知是自己的声音过大还是那个刘寒月的耳朵过于好使，刘寒月突然回过头冷冷朝杨木这边看来，杨木心想：“完了完了。。。。。。”看她的目光不像是正对着自己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那么她是。。。。。。他在冷盯着李桂！她那目光像锥子一般硬硬的扎向李桂。“天呐，可能是我们说话让她听到了，可能李桂一直注意着她让她察觉到了，总之，我的新同桌，李桂！你要找倒霉了！”杨木心中暗道。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李桂躺在宿舍床上回想着快放学时的情景：放学后，刘寒月冷盯了自己一会，手往脖子下一横做出一个杀头的手势，接着学了一声猫叫就转过了头去。见刘寒月回过头，杨木长吁了一口气，朝李桂伸出大拇指道：“好运气，继续保持。” 李桂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做出一个奇怪的举动不必大惊小怪。”杨木压低声音道，“听说她有轻微的精神病。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李桂想到这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要跳楼和摔猫的女生和刘寒月很像，刘寒月学了一声猫叫，如果杨木说的是真话的话——刘寒月有轻微的精神病，那么刘寒月很有可能就是昨晚的那个女生。 “其实我注意的是刘寒月的同桌，眼睛弯弯的像一撇俏皮的月亮，挺勾人的。可惜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李桂这样想着突然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宿舍没人 十点零九分的夜晚真安静，李桂起身看了看，宿舍人都睡着了，又轻轻躺下。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冰凉的噩梦把李桂从睡梦中拽醒。 李桂揉了揉眼睛，摸了摸胳膊，被子盖得好好的，为什么每次起床总感觉到或深或浅的凉意？ 李桂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四十四分。李桂做了一个深呼吸，深呼吸过后，宿舍很寂静，寂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宿舍死气沉沉的，呼吸声都没有？！那。。。。。。 李桂像触电般起身，看看周围的床铺，又看看下铺——空空的没有人，宿舍除了自己别人都像蒸发了一般。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会去哪里？李桂觉得宿舍的墙壁更白了。 李桂愣在原地，这不是做梦吧？使劲晃了晃脑袋，决不是梦！李桂赶紧下床挨着一个个床铺检查了一遍，对面上铺古钟不在！古钟下边吴晓辰不在！古钟南边下铺准庄白不在！自己南边上铺王峰不在！都不在！ 宿舍楼道都没有见到宿舍的人，别的宿舍门都紧紧的关着。回到宿舍，空荡荡的，李桂越待越害怕，拉开窗帘，月光和昨晚一样好，清辉如水。深夜已经没有了群猫的踪迹，只是偶尔会有一两只猫窜出来。李桂回头看看空荡荡的宿舍，能听到心怦怦直跳的声音，吸入肺部的空气很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李桂见外边月光很好干脆就穿好了衣服要出宿舍散散步，走到厕所外时顺便上了趟厕所，厕所里的门都关着，李桂拉了一下门，纹丝未动，又拉了别的门，也是纹丝未动。 “里边都有人？真倒霉！”李桂脑袋有点麻木，到水龙头边洗了洗脸，让自己冷静冷静，清醒清醒。“不是宿舍里的人都待在厕所里了吧？”想到这里李桂又进去敲了敲门问道：“里边有人吗？”李桂敲了几下门门“吱呀”一声自动开了，李桂吓得一哆嗦，里边空空的根本没有人！刚才拉了一下没来开，里边应该有人，可刚才洗脸的时候没见有人出来，那么里边怎么空荡荡的？一股凉气从李桂的后脊梁闪过，急忙从厕所出来，腿都麻木了，费了好大劲才从厕所里挪出身来。 “你戳在那里干嘛？怪吓人的！”一人从厕所里出来拍了一下李桂的肩膀道。李桂回头道：“刚才里边门拉不开，过一会一敲门自己就开了！这。。。。。。”“没事，厕所门有点毛病。你。。。。。。曲馨哲！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人看清李桂的样子惊恐道，“我回宿舍了，没我什么事，没我什么事！”那人跑到一个宿舍门前用力敲了几下，里边人埋怨着把门打开，那人回头瞥了一眼李桂便急忙挤进宿舍。 李桂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进了宿舍心道：“曲馨哲？这是谁啊？可能他认错人了吧”这样想着下了宿舍楼。到外边散散心去！ 第十二章 老谋深算 深夜的操场寂静空旷，操场没有橡胶跑道，也没有草坪，只是随便种了些杂草，或者本来就是野生的草，有的地方是光秃秃，有的地方草深茂过分。 操场东边的路灯如黄昏的夕阳照得操场一片昏黄，西边被月光照得如冬晨的白霜般清白。 李桂远远就被操场的景色吸引了，便往操场慢慢走去。 骤然刮了几阵寒风，天阴了下来。李桂缩了缩身，把衣服使劲裹了裹。 “哎，深秋，一天比一天冷了。”天空寂寥的孕育着疯狂。 黑夜更加黑，操场上的灯光更加昏黄。大地上清辉不见，操场的西边也只剩下漆黑。 尽管外边很冷，李桂还是不想马上回去，那个宿舍，挺让人费解，起码没有哪个宿舍会抛下一人而集体消失，让一个人独自感受世界更加安静的恐惧。 操场西边的漆黑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李桂都怀疑自己有恐猫症了，呼吸骤然急促，那是吓的。 李桂没有停止脚步，依然往操场走去，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越往操场西边，李桂的脚步越轻，像一个幽灵在深夜踱步。 “既然都到齐了，就开始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李桂听到有声音便急止住脚步，小心的躲到前方不远的一堆石头后边。 “李桂真的就不算了吗？”阿实的声音！ 一阵短暂的沉默，阿实又小声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和曹茂深的主意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老谋深算嘛。”是小钟的阴阳怪气。 “你一说话我就认为没有什么好夸词。有好夸词也被你那怪调调给弄得像讽刺似的。” “徐眸，快把正事办完了，别胡侃。”这个声音很尖，李桂听那声音像是铁钉在玻璃上划了一道，身体的温度又流失了一些。 “老谋只听深算的话啊，哈哈。”老爆的声音。看来老谋的真名叫徐眸，就是嗓音沙哑的那位。深算就是曹茂深，声音尖锐的那个。 “为了曲馨哲！”深算尖道。“为曲馨哲！”众声中李桂听到了老白那难听的低沉声音。接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李桂刚想探出头瞧瞧他们在干什么，“啪！”一声一个酒瓶摔在李桂靠着的石头上，玻璃破碎的声音，酒精的味道。 李桂身体一阵冰凉，从脚底凉到头顶！ “我和曹茂深先回家，明天再来上课。”宿舍里不叫深算绰号而叫他曹茂深的除了李桂只有老谋，深算对老谋也是如此。 随着一声猫叫，一只猫从李桂头顶跳过，向远处窜去。 第十三章 被人发现 “猫！抓住它！”曹茂深那尖音还未说一半古钟便一个起身追了过去。 古钟的身影和猫影几乎是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抓到了！”古钟拎着猫走了回来。 “不愧是个小贼！手真利索！”徐眸笑道。 猫声凄厉，庄白道：“小心点！” “没事没事！这猫没有蹊跷。”古钟将猫从李桂头顶扔到远处。 这下李桂浑身凉透了！血或许停止流动了，或许自己变成一只冷血动物了，反正不觉得血液里还含有什么热量，热量像一瞬间弹出了身体，过了一会李桂一摸自己的脸，心中暗道：“都这么凉了！”李桂坐在石堆后边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没事就散了吧。把东西拿好，记好！一定要小心。”徐眸低声道。 终于等到舍友们离开。老谋深算两人往西墙那儿走，老白几个往宿舍那儿走。 操场昏黄的灯光将老白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像一只只鬼手将他们的身影牢牢抓在手里，影子像皮筋一样被拉长。拉长的影子所朝的方向方向正对李桂，像一把把利剑指着李桂。 舍友们在李桂的视线里消失。鬼手和利剑也被灯光和黑夜湮灭，李桂就像刚从鬼手里挣脱一样，冷汗和快速心跳已经习以为常。 李桂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小心的瞧瞧四周，缓缓站起，操场只剩下自己，像个贼一样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操场上。玻璃碎片，酒精的气味还在。“刚才不是梦境。”李桂自语道。 冷风将空气中仅存的热度全部刮走了，叶子里的水分也早被风吹干了，干枯的叶子像一只只瘦手紧紧抓着大地不肯离开原地，无奈风强拉硬脱像拖拉着不肯回家的孩子，叶子紧抓大地发出清脆的“嗤嗤”声，似是在痛哭的嚎叫。尤其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嚎叫更加显耳，好不容易稍微平静的心又跟着这声音波动起来，李桂真希望风马上停下来。 枯手随着风渐渐平息也跟着平静下来不再嚎叫，像婴儿入睡般安静。 声音消沉却显得操场寂静和沉闷，李桂又希望有声音打破沉闷，真是怨不得周围的环境，明明是自己心里恐惧。 “你是李桂吧？”刚才自己所藏的石堆后边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李桂吓了一跳，挪到石碓后边一瞧，两个人背靠背在那堆石头边上坐着。 “你们怎么知道？” “那就是说你真是李桂了。嘿嘿，你猜对了。”声音沙哑者对身边那人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你我也到操场溜达。”声音沙哑者道。 “你们是谁呀？”李桂不依不饶的问道。 “刚才还偷听我们说话，现在就翻脸不认声了？”那人道。 第十四章 旧日的吻 李桂干脆也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微笑地看着那两人，李桂可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正在害怕。 “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懂吗？我们没想对你有恶意，毕竟一个宿舍的。” “哦。”李桂嘴上答应心中暗道：“老谋深算。他们不是回去了吗？” “今晚的事情，或者一开始你就有一些事情不太了解。但我们肯定不会对你有恶意，因为你离我们这么近，得罪了你对我们没有好处，唇亡齿寒我是明白的。有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多了，你刚来，什么都不了解，我们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希望你对我们的事情收口如瓶” “你们在干什么我真的不清楚。” “那更好了，我们会好好感谢你的，反之亦然。”说着徐眸站起身，顺便把曹茂深从地上拉起来。 曹茂深看了看李桂，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冲李桂点了点头，张开双臂将李桂抱在胸前道：“我们会保护你的，我们是一起的。但今晚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真诚无比。 “我明白。”李桂的眼睛瞬间平静下来，他不再害怕，他的眼睛让时光在思想里倒流，倒流，倒流到他怀念的时光，他希望回去重温的时光。 “那时我们还小，因为我们还没有成年。” 去年春天，李桂和阿浩躺在麦子地里享受还带着微寒的阳光。 “浩。” “嗯？” “给你这个。”李桂递给王雨浩一个小盒子。 “哇！好漂亮的护身符啊！”王雨浩看着打开盒子道。盒子里是两个玉环环在一起，如果不小心一压，肯定会压断的。 “嗯。。。。。。是不是容易坏哦。” “当然了，它很娇贵的。”李桂笑道。 “送给我的？” “当然了。” “为什么？要讨好我什么？” “嗯。。。。。。你这样么漂亮。。。。。。我想把你卖到一个遥远的大地主家里让你当小少爷，肯定能赚不少钱。” “那他可养不起我。”王雨浩笑道。 “养不起你吗？呜，身价好高啊。” “去你的吧！”王雨浩起身吐出嘴里的麦叶，“花了多少钱？” “嗯。。。。。。不贵，很便宜的便宜货，怎么？不要嘛？”李桂笑嘻嘻道。 “别骗我了，花了你不少打工得来的钱吧？”王雨浩爱惜的抚摸着玉环道。 “你不知道，百货大楼大减价，这个东西我再不买他们就当赠品处理了。” “当然是赠品了，你不是赠与我了吗？” “你要我就阿弥陀佛了。我还害怕你看不上眼不肯要呢。” 王雨浩把护身符小心的放到盒子里，道：“你净瞎说，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就是一碗凉水，我喝了也觉得甜的很呢。” “因为我送你的凉水都事先放糖了。” “是了！原来如此呢！”王雨浩突然俯身在李桂腮上狠狠吻了一口跑开了。 “别跑！”李桂起身在后边追赶。 “哈哈！大笨蛋！抓不到！” “你看我抓到你的！” 王雨浩一个不小心被李桂抓到。 “抓到怎么样？”王雨浩抱住肩膀缩着脖子笑道。 “我可不能吃亏！”说着猛的向王雨浩双唇吻去。 吻罢王雨浩红着脸撅起小嘴道：“哼！敢咬我嘴唇！” “哎呀~~救命！”李桂笑着任由王雨浩轻薄。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李桂抬头一瞧，是曹茂深。猛然觉得自己脸上竟不少泪水呢。 “哦。”李桂低下通红的脸转身走开。 “再见李桂。” “嗯。” 第十五章 捉奸在场 李桂耷拉着头往宿舍走，一个人猛撞到他怀里。李桂猝不及防，惊得浑身一颤，定睛一看，是个女生，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衣服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虽然是短头发但低着头看不到脸，李桂心情沮丧道：“慌张什么？这么晚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不瞧着路还不瞧人！？”那女生轻声道：“这里没什么路，瞧也没用。” “这里有灯你不瞧着点吗？这么晚自己一个人出来，找鬼吗？” “找你！就算碰上流氓也算我的，管你什么事吗？他会强奸你吗？”那女生昂首道。 “哼！你怎么知道你会碰上流氓？就你。。。。。。你是刘寒月？！”李桂惊诧得道。 灯光照在那女生的脸上，不是刘寒月是谁？ “就是我！怎么了？你弄那一副吃惊的样子是想表达我很吓人的意思吗？”刘寒月表情倔强道。 在教室李桂的座位和刘寒月的座位隔着两张桌子，下午李桂只是在刘寒月回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现在离这么近仔细一看，刘寒月的脸很白，一种病态的白却也更显娇弱。眉毛细细的弯着，眉头紧皱满眼冤仇的看着李桂。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这个环境，没有任何防备任谁撞一下我都会吓一跳的，不是说你吓人。”李桂道。 “你认识我吗？” “当然，刘寒月。” “还有呢？” “刘寒月，我们是同学吗。” 刘寒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桂地道：“我是刘寒月啊，你把我忘了吗？” “我记得啊，刘寒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李桂奇怪道。 “你记得你是谁吗？” “什么意思？”李桂不解问道。 刘寒月生气的摇了摇头道：“曲馨哲！你以为我认不出你来了吗？曲馨哲你信不信我吃了你？”灯下，刘寒月狠狠地瞪着李桂，仿佛用眼睛就能吃了李桂。 李桂不说话了，李桂看到刘寒月的眼睛瞪着自己都瞪出血丝来了！“听说她有轻微的精神病。有时候疯疯癫癫的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李桂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杨木说的那句话。既然她犯了病，我也不至于和她在这里胡搅蛮缠。 李桂想从她身边溜过去，刘寒月急手将李桂的胳膊拉住。李桂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刘寒月的手劲真大，李桂心说打架还真的未必是她的对手呢，杨木说得真不假。 刘寒月冷笑道：“你想跑？你回到这所学校你就别想跑了！哪里你也去不了，你想跑吗？跑啊！你跑啊！你永远呆在这里吧！”说着紧紧抓住李桂的肩膀疯狂的摇晃，对着李桂咬牙切齿要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李桂刚才是故意不说话，现在是吓得真说不出来话了。就算能说话，如果现在自己做一些过激的举动或者说动用过激的言辞，就现在刘寒月的状态杀了自己都有可能！李桂任由刘寒月摇晃着，像是麻木了一般。 等刘寒月累了，李桂试探着问道：“你。。。。。。冷静一下。。。。。。你仔细看看，我是什么曲馨哲吗？我叫李桂。木子李，桂花的桂。” “你糊弄鬼吗？”刘寒月冷哼道。 突然刘寒月指着李桂的身后问道：“他们是谁？！”李桂一回头，只不过是漆黑的夜和昏黄的灯光静静的在操场上对峙，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啊。 李桂回过头来诧异道：“哪有人啊？没人啊。” 刘寒月依然伸着手指眼神犀利的瞧着李桂的身后。 李桂心里发毛道：“我刚看了后边没人啊，我。。。。。。你别吓我啊。。。。。。”犹豫一阵还是回过头，两个人赫然站在不远处。李桂看了一下表，快凌晨一点了，可为什么看上去像下午一点似的？白天四百个人在操场上也不显多，快凌晨一点时四个人在操场上也显多，一个都显多！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接一个都不带消停的。”李桂心中暗暗纳闷。那两人朝李桂走来，一个朝李桂微翘着嘴角，另一个则冷着脸，正是徐眸和曹茂深。 “你俩还没走啊？这都深更半夜了。”李桂心中吃了一惊道。 “嘿嘿，我们不回来怎么能逮到你和别人幽会呢？将近凌晨一点，真有耐心。怎么样？准备上哪里浪漫？”徐眸坏笑道。 第十六章 被人打晕 “不是，我们。。。。。。”李桂急忙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天业想不出什么理由。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深算也有算不深的时候嘛，半夜起来哪是为了散步消遣呢？” 李桂问道：“你们回来干什么？” “徐眸我们走吧。”深算深沉的看了一眼李桂。 李桂不解道：“哎。。。。。。” “放心，今晚你们俩在这儿我不会随便跟人讲。刘寒月，是你吧？”徐眸笑着看了刘寒月一眼转身走开了。 刘寒月只是冷看着李桂，没理徐眸那茬。老谋朝两人诡秘的一笑转身跟了上去。 李桂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道：“他们既然走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既然回来了怎么突然又走了？”既然碰上那么多蹊跷事，再多着一个不没什么了，当下也为往心里去。 刘寒月依然狠狠地瞪着李桂。 “你。。。。。。这样子。。。。。。”李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怕又哪句话不对刺激了她。 “他是谁？”刘寒月满含敌意的道。 “我宿舍的人，他们不是咱们班里的人吗？” “徐眸是。那一个是谁？”刘寒月的语气像是在责怪李桂故意岔开话题一样。 “叫。。。。。。曹。。。。。。曹茂深。”李桂对深算的真名倒不是记得很清楚，想了一想才说出来。 “你说，你为什么要走？” “我没走啊。” “你又骗我！刚才你明明又是想走！你为什么要骗人？你怎么学着骗人了？你不是不骗人的吗？”刘寒月又开始激动了，李桂怕她激动过分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她的力道不是李桂能制服的，急忙安慰道：“哦，好好好，不骗人不骗人，不骗人了，不急了不急了，这么冷的天你看你穿的这么单薄，先回宿舍去吧，别着凉了。” 刘寒月苦笑着摇头道：“这么冷的天你还让我冷静下来，你想冻死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这么晚出来，你竟然赶我回去，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你竟然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我？可我没法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你，我不知道这样对你公不公平，反正对我不公平！”刘寒月的语调渐渐低软下来，双眼依然通红，可那不再是因为狠狠瞪着李桂血灌瞳仁的缘由，而是女生受了委屈忍不住要哭的缘故。 李桂见刘寒月说着说着就要哭，心中也忍，安慰了几句。 本来刘寒月正兀自绷着神经强忍不让自己哭出来，李桂一劝刘寒月反而“哇！”的一声扑到李桂怀里大哭起来。 李桂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宿舍楼几间寥寥亮着灯的屋子一下子全都熄了灯。楼周边的漆黑更加漆黑，灯下的昏黄更加昏黄。李桂心想：“莫不是刘寒月一声大哭把宿舍楼的灯全都震灭了吧？” “好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哦不，现在已经是凌晨了，那就等天亮再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要不这样让冷风吹了回头再生病就不值了。好吗？”李桂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刘寒月道，生怕她再节外生枝发什么怪脾气。 刘寒月微微抬起头怯怯的看着李桂道：“你又笑话我。” “没有，怎么会呢。” 看到刘寒月冻得瑟瑟发抖，李桂脱下外套要给刘寒月披上，刚一脱刘寒月就抓住李桂的外套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回宿舍睡觉。” 李桂暗送一口气心道：“如此最好。” 李桂看了看刘寒月的脸，她的眼中掠过一丝荒凉的神情，李桂心生怜爱道：“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刘寒月还是摇了摇头。 “那路上小心，回去好好休息。”李桂问声细语道，先把她哄回宿舍再说，什么曲馨哲不曲馨哲的以后再解释吧。 刘寒月一点头朝李桂一笑。李桂条件反射的回了一个笑。 突然李桂发现刘寒月的笑很诡异，路灯突然黯淡接着又突然明亮，忽明忽暗间一阵风吹过一大片干涩的枯叶发出惹人心烦的嗤嗤声响。李桂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由脸上僵到心里，再由心里僵到脸上。一团东西直奔面门而来，等到那东西打到眼上，李桂明白了，那是刘寒月的拳头！ 第十七章 烧你照片 李桂醒来时四下一片漆黑，路灯全都熄灭了。 李桂看着天空朦朦胧胧滚滚的乌云，几点零星的雨滴落在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几点了？李桂一看表，手腕上什么也没有——表没了。 “不是刘寒月给摘了去吧？女强盗啊。”李桂小心的站了起来，觉得浑身都疼，摸摸脑袋，好在脑袋没受什么伤。李桂觉得左眼火辣辣的疼，“哦！对了，晕倒之前是刘寒月把我的左眼封了。刘寒月下手怎么这么狠！晕了还打，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揉揉身上几处疼得厉害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表躺在前边不远的一块草地里。 “怎么到那里了。。。。。。”李桂将表捡起戴在手腕上。忍痛慢慢一步一步走回宿舍。 李桂好不容易走到宿舍楼下，抬头看了看，整座楼都黑着，只有一处窗口现出隐隐约约火光。“五楼的窗。。。。。。不是我那个宿舍吧？”李桂的心一缩，一滴雨点打在李桂的后脖子上，李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伸手搓了搓脖子。 宿舍门没有关紧，稍微开着一条缝隙，通过门缝李桂看到屋里冒着绰绰的火光。“哎呀！着火了吗？！”想到这里急忙推开门，一下子愣住了！ 屋里桌子上放着几只正在燃烧的白蜡烛，地上一堆灰烬，那是烧纸的灰烬！整个宿舍飘荡着一股刺鼻的烟味，那是烧纸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宿舍真的全都是白了，自己铺上的被子上边覆了一件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随风呼呼的飘扬。灵堂！宿舍只有古钟一个人，表情严肃的跪在蜡烛前边。李桂进来古钟连头也没抬，将他当成透明的一样。古钟手里拿着一张正在燃烧的照片，一半已经烧没了。 仔细一瞧，赫然是李桂给老白的那张照片！只是照片中李桂头的上半部已经烧掉了，只剩下一大张着欲咬苹果的嘴巴！绰绰烛影照得照片昏暗阴森。 古钟看着手上燃烧着的照片嘴角突然泛起一丝笑，表情狰狞！李桂愣在门口，古钟海还是不理睬李桂。李桂正不知该说什么，古钟突然咒骂了一句，使劲一晃，把照片上的火晃灭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李桂。 李桂被小钟这样看着，心中虽然害怕，不过接着就被一阵愤怒淹没，你烧着我的照片嘴里诅咒着我，现在你却这样看着我，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李桂不忿道：“你干嘛呢？干嘛烧我的照片？我招惹你什么了？”小钟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道：“我早知道你进来了。既然你那么不乐意，那好，小爷还懒得烧了呢！不烧了！凤凰当涅槃，你要是当燕雀，你自然不能和我们为伍了。燕雀。。。。。。哼哼，焉知鸿鹄之志！” 第十八章 奇怪的梦 李桂道：“烧不烧照片跟志同道合有什么关系？” 小钟没理李桂，一伸胳膊把烧剩下的照片递到李桂身前。 一只苍白的手从小钟手里接过照片，李桂回过头，古钟抬起头，是庄白。庄白脸色严肃的看了一眼古钟，虽然无往常无责怪的颜色但古钟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这张照片已经这样子了，再留着你还认为有什么用吗？”老白将半张照片举到李桂眼前。李桂看到残照上只剩一大张着得嘴欲咬一个红艳欲滴的苹果，心里一阵恶心，偏过头不去看它，道：“烧了它，烧了它！” 庄白将残照交给古钟。古钟看着李桂狼狈的样子轻轻一笑，把照片凑到白蜡烛跳动的火苗上，点燃，焚化成灰。 呛人的青烟钻到鼻子里，李桂忍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老白伸手把李桂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抹去拍了拍李桂的脊背关心道：“没事儿吧？”李桂摇了摇头道：“没事。” 小钟一看闹钟道：“十二点多了，睡吧。” 李桂道：“不对吧？才十二点？” 小钟看了李桂一眼，意思是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把闹钟往李桂眼前一递，闹钟指针指着十二点五分。李桂一抬手腕快两点了，李桂将手腕往小钟眼前一递，小钟笑道；“你的不对。看看，都摔坏了吧？”李桂仔细一看手表壳上确实是有一道裂痕，可能是刚才摔坏了。 李桂又累又困，，爬上床把白色的床单揭下来问道：“谁的？”罗天，王峰，吴晓辰刚好回来，罗天道：“我的我的。”说着接了过来。 “你们上哪了？” “哎？我们上趟厕所回来不见你，出去找了你一阵，现在回来了你倒问我们上哪了？”吴晓辰愤愤道。 “哼哼~~”李桂暗笑几声，摇了摇头躺下睡觉。 晚上李桂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的眼睛很特别，瞳孔黑的发亮，眼白也比常人白的多！瞳孔和眼白之间却不是棕色，而是粉红色。这样的搭配显得那人的眼睛很亮，很好看。李桂以为那人是专门戴了一副美瞳，那人摇头说不是。李桂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是那么熟悉，仿佛两个人彼此都很了解，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不管外表还是内心。接着那人和自己交谈的很投机。谈着谈着那个人突然哭了。李桂问他怎么了，那人哭道：“我为什么不能在现实中碰到你？！”李桂笑道：“我们这不是在现实中碰到了吗？”说完便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那人听李桂这样讲转哭为笑道：“果真是这样吗？”李桂没有回答，那人惨笑道：“我永远遇不到你。”说完就凭空消失了。 梦境消失。李桂一下子醒了过来。“现在已经是清晨了吗？”李桂看着泛白的窗外自问。 第十九章 梦影乍现 李桂一看手表，才五点半多一点儿。 “不急，时间还早呢，再睡一会，昨晚睡得太晚了。。。。。。不对！我的表不准，现在说不定是八点了，也说不定才三点，不，窗外都泛白了不可能才三点，莫非现在真是八点了？”想到这里李桂急忙起身，一起身牵动浑身酸痛，李桂这才想起昨晚还受了刘寒月的一顿打呢！心里顿时窝火！ “今天见了她非要当面问问我哪里招惹她了，无缘无故凭什么打我！ 好好的这是哪的事儿！”李桂穿好衣服下床，刚要叫醒都还在呼呼大睡的舍友，看到桌子上小钟的闹钟也是五点半多一点儿，又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和闹钟的时间是一样的，也就是现在确实是清晨五点半多一点儿。 李桂看了看窗外，意识到昨晚又没有关窗子，走到窗前轻轻把窗子关上。 “既然起床了，时间又这么早，不如到外边走走，就不信还能像昨晚那样碰到那么多蹊跷事儿？！”想到这里李桂笑着推开门往宿舍楼下跑去。 “清晨朝阳初生，阳气复苏，出去冲冲晦气，哈哈。”说着李桂跑出了宿舍楼。 出宿舍楼李桂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不知为什么李桂觉得那个人和自己有着什么联系，不自觉的走到他身前，此时那人也正好抬起头望着李桂。 李桂惊呆了，这个人不就是梦到的那个人吗？瞳孔黑的发亮，眼白也比常人白的多！瞳孔和眼白之间却不是棕色，而是粉红色！李桂虽然吃惊却一点也不害怕，倒像是他乡遇故知一般欣喜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胡乱找了个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题道，“起的这么早啊？怎么在这里蹲着呢？” 那人道：“早上起来我发现我的手指流血了，十指连心，疼，”说着那个“粉红眼”抿着嘴笑了。 李桂往左挪了一步，果然“粉红眼”低垂着的右手食指正滴着血，下边已经滴了一小滩血。 李桂急道：“血流得这么厉害怎么还这样低垂着呢！快抬起手来！”从兜里掏出几个创可贴过去，“粉红眼”没有接，只是惨笑着摇摇头，右手依然那样低垂着。 李桂抓起“粉红眼”的右手往上抬起，李桂被“粉红眼”的手指吸引住了，不是正在流血的食指，而是荡然无存的拇指！李桂终于明白“粉红眼”为什么不肯举起胳膊便歉然道：“你。。。。。。哦，不好意思。我没。。。。。。” “没关系。”“粉红眼”右手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洁白的墙印上了点点鲜血。 “我跟你上医务室吧？”李桂道。 “粉红眼”摇头道：“我刚去了，医务室没开门。” 李桂撕开创可贴贴在“粉红眼”的伤口上，可血流得太厉害，创可贴根本不管用。 “粉红眼”右手一甩，撕下创可贴道：“没事，过一会就好，我习惯了。” “习惯了？！”李桂惊诧道，“你经常流血吗？” “粉红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叹息道：“食指还有血可流，大拇指想流血都流不出来。”李桂正不知该怎么安慰他，“粉红眼”突然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遗憾有人把事情做的漂亮的时候我却不能伸出大拇指称赞。” “你还有一个大拇指啊。” “伸左手的大拇指称赞，好像是有讥讽的味道。” 李桂摇头道：“这个我倒没有想过。你也是高二的学生吗？” “对，我也是高二的。” “你的眼睛真漂亮，是带了美瞳吗？” “没有”“粉红眼”坚定道。 “你那眼睛是天生的粉红色？”李桂问道。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 李桂道：“我叫李桂。你叫？” “叫我脑子有病好了。” 第二十章 泼辣方静 “脑子有病？” “对。我得走了，再和你聊下去，我的血就要流干了。”脑子有病甩开李桂跑开了。 “哎？你是几班的？一会儿我去找你。” “我和你是邻班。”脑子有病跑至远处回头朝李桂喊道。 “和我是邻班。。。。。。他怎么知道我是几班的？！”李桂想到这里猛抬起头却已经不见脑子有病的踪影。 “我来这里才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能知道我呢？除非他刻意打听我？既然他说他和我是邻班，不如改天找他好好聊聊，真是太巧了，他和我梦到的那个人真像。”一低头，地上有点点血迹，是脑子有病留下的！ 前边也有好多，李桂随着血迹往前走，走至一十字路口处，血迹消失了。李桂疑惑的抬起头，前边那栋楼的一楼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医务室”而且门还是打开着的！ 李桂走到医务室门口，里边正好有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从里边端着茶杯走出来，见李桂站在门口发愣，便问道：“同学，哪里不舒服吗？”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却是在模仿三十岁青年的样子，学得不好，声音很不好听，像是老妇强施粉，反不美观。 “没有，医务室刚开门吗？” “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吧？医务室是不锁门的，永远开着，以防有学生有什么意外发生，只有药房上锁。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来，随时都会有人在这里，我不在，别的医生也会在的。”老者道。 “医务室永远开着门？”李桂感到浑身又起了鸡皮疙瘩。 “对呀。”老者用一种“你还不相信我吗？”的眼神看着李桂。 李桂神色慌张地点头道：“哦，谢谢。。。。。。我。。。。。。我。。。。。。”看到李桂慌张的神色老者脸色突变，沉下脸道：“既然没什么不舒服就走吧！”对李桂翻了一个白眼端着茶杯走回医务室内室了。 李桂现在开始害怕了，莫非脑子有病真的是脑子有病？或者脑子有病是鬼魂？ 跑回宿舍。宿舍里庄白和王峰已经起床了，见李桂急喘着回来，老爆问道：“怎么？一大早不见人影原来出去锻炼了？好习惯啊！改天咱一起锻炼。” 李桂顾不上王峰说的什么急问道：“那个。。。。。。那个医务室。。。。。。什么时候开。。。。。。开门？” 庄白道：“医务室不关门，一直开着。怎么你哪儿不舒服吗？”“哦，不是，没事儿。”李桂上床拉过被子把头蒙住，听着自己的呼吸由急渐渐转稳。 李桂想睡觉，希望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刚才的经历只不过是一场梦，那个自称脑子有病的人也只是梦境。老爆轻轻推了李桂一把问道：“李桂，谁欺负你了吗？”李桂从被子里伸出手摆了两下又缩回去道：“我想睡一会儿。” 李桂想好了，到了教室头一件事就是要找刘寒月当面质问自己到底跟她有什么仇恨！李桂把身上的晦气和怨恨全都归结到刘寒月的身上，心说刘寒月揍自己之前，事情大体上还算是靠谱的，虽然蹊跷却还说得过去，而刘寒月把自己揍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包括刘寒月把自己揍了这件事！严重不靠谱，不仅蹊跷而且恐怖！晦气绵绵不断奔我而来！不管你刘寒月力气多么大多么能打，我当着全班的面把你干的好事跟大家说清楚，我就不信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和你这位如此雄伟健壮的刘寒月在一起，我没干任何亏心事儿却让你把我一顿胖揍！我凭什么让你欺负！ 李桂满腔怒火的进了教室直奔刘寒月的座位，一拍刘寒月的肩膀道：“刘寒月！你起来！” “谁呀！那么讨厌！”坐在刘寒月座位上的女生抱怨着回过头，一看是李桂马上满脸怒容道：“用那么大劲拍我干嘛！你不知道疼啊？你是没心没肺的僵尸啊！” 李桂看清坐在刘寒月座位上的女生根本不是刘寒月，而是刘寒月的同桌，气焰顿时消下去了。 “刘寒月呢？” “住院了！你要是想找她就刺瞎自己的双眼住院去找她吧！”刘寒月的同桌像是见到仇人一样对李桂喊道。 李桂不相信能有像刘寒月那么有力气的女生，蛮妇用在刘寒月身上根本不合适，她比蛮妇厉害多了！李桂也同样不相信能有像刘寒月的同桌那样又高又尖嗓门的女生，泼妇用在刘寒月的同桌身上根本不合适，她比泼妇厉害多了！ 王峰几人则是担心的看着李桂，他们知道刘寒月同桌的泼辣，帮着李桂和她吵架，那是以卵击石。 李桂只好坐回到座位上。看似是平静的坐着，李桂心里的怒气却像是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而李桂要做的就是强忍着不让它喷发。 李桂恨疯了刘寒月的同桌！杨木捅了李桂一下，李桂偏头一看杨木，杨木轻声道：“你怎么惹方静了？” “她月经不调！”李桂没好气道，“原来这个比泼妇还泼妇的小姐叫方静，她妈真会给她起名字！” 第二十一章 找不到他 杨木道：“小心刘寒月回来你倒霉。” 李桂趴在桌子上喃喃道：“现在我恨不得马上见到刘寒月方解我心头之恨！对了，你认识我们邻班有个人的眼睛是粉红色的吗？” 杨木一脸奇怪的看着李桂摇了摇头。李桂又问前座的女生认识邻班一个眼睛是粉红色的人吗？一个女生白了李桂一眼回过头没再理睬他。另一女生冷哼道：“你有病啊！”也回过了头不再理睬。 杨木递给李桂一张纸条：“他俩和方静是一个宿舍的。” 李桂瞪了杨木一眼低声道：“不早说！” 下了早读李桂到西边一看，那是老师的办公室；到东边一看，东边是楼道。根本没有邻班！ “那个人是胡乱说的吧。就说嘛，我才来多长时间？他怎么能知道我在哪个班呢。我还真好唬。”李桂心中暗自自嘲道。 上课，杨木又问李桂道：“你干嘛问邻班的人？你认识谁吗？” 李桂道：“不算认识，就是一面之缘。” 杨木笑道：“叫什么名字？” 李桂心道：“脑子有病实在不像一个名字，说出来倒让人笑话我神经病。”于是便道：“不知道名字。知道名字了我还用问你？” “她跟你说是邻班？” “对，他说是邻班。” “咱们是十一班，她说的邻班是不是十班或者是十二班？”杨木猜测道。 李桂高兴道：“哎？你别说，很有可能。” 杨木一拍李桂大腿道：“下课和你一起去。” “啪！”李桂和杨木两人吓得猛抬起头，讲台上老师紧紧握着黑板擦怒视着李桂和杨木喝道：“上课不听讲胡说什么！” 李桂几乎吓昏过去，这老师长着一张猫一样的脸和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这让李桂一下子想起头一天晚上对面宿舍一个女生从楼摔下来的那只幼猫！尤其是那老师这样怒视着自己和那只幼猫摔下楼又站起来看了自己一眼时的表情出奇的相似！ 李桂吓得赶忙低下头，气也不敢大喘。 老师瞪了他们一会，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课。 李桂听老师的叹息好像是猫在轻叫！ 杨木听到李桂咚咚的心跳声嘲笑道：“至于吓成这样吗？”杨木自然不知李桂心里想的什么。 李桂道：“一会儿下课你跟我一起去十班十二班一趟？” “哎？那人长什么样？”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眼睛是粉红色的。” “她戴着美瞳？” “他说没戴啊。我感觉他的眼睛天生就是这样的。不过也不排除他撒谎的可能。”李桂想到想到那人说医务室关着门就不太相信那人说的都是实话。 杨木想了一会摇头道：“我没记得十班十二班有谁戴粉红色美瞳的。嗯。。。。。。就是咱们年级也没有啊。她多高？”“和我差不多高。”“还真不好猜是谁。。。。。。算了，下课和你一起去一趟，不瞎猜了。” 十班的教室门开着，李桂和杨木到门口往里一瞧，只有十几个人在教室里。杨木叫了里边一个熟识的同学问道：“你们班里有戴粉红色美瞳的女生吗？个子和他差不多高。”说着一指李桂。与杨木熟识的同学看了看李桂摇头道：“我们班里就没有那么高的女生，而且也没有人带美瞳。” 李桂忙又问道：“男生呢？有吗？” 第二十二章 没戴美瞳! “我们班里就没人戴美瞳。” “有没有眼睛天生就是粉红色的？” “那不成怪胎了？！我们班没有” “是个男的啊？”杨木等那个熟识的同学回到教室问道。 李桂道：“我说是女的了吗？是你自己没问清楚。” “是你没说清楚。让谁也得认为你说的那个人是女的！除非我把你当成同性恋。” “得，去十二班瞧瞧。”李桂笑道。 十二班是整个二年级成绩最好的班级所以尽管现在是下课时间，很多人依然坐在座位上学习。李桂没有发现十二班里有十字路口的身影，却看到曹茂深从教室疾步走出来把李桂拉到一旁用责备的语气道：“你来这里干嘛？” “你是十二班的啊？我还以为你和我都是十一班的人呢。” “你来这里干嘛？”曹茂深依然是这个问题。 “我想找一个人。” “找谁？” “一个男的，眼睛是粉红色的。或者戴了粉红色的美瞳。”深算不耐烦道：“没有这个人，你快走吧！”说着就往外推李桂。 “哎？你着急赶我干嘛？！” “你有什么可磨叽的？” “我同学！”李桂的拉了拉杨木，“杨木我们走。”心道：“靠！往外轰我！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走到楼梯尽头李桂心中实在窝火不过，“深算这样对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太气人了！”想到这里李桂猛地回过头，还好，深算还在教室门口和一个女生说话。李桂机不可失的朝深算狠瞪了一眼，深算也正好抬头看见了李桂朝自己瞪了一眼。李桂刚要朝深算做一个更解气的动作，深算一低头，走进教室，那个女生跟着也进了教室。 李桂想不明白，脑子有病到底是谁呢？难道那只是他开玩笑胡说的？为什么他和我梦中梦到的那人如此的相像？难道只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就是直接从我的梦里活脱脱走出来的人？想到这里李桂轻轻一笑，那他不就成幽灵了？ “李桂！”一个声音钻进李桂的耳朵里。“谁？”李桂往四下看了看，人群中仿似是脑子有病，眼睛闪烁着粉红色的妖异。李桂准备聚光的时候，那人消失在人群中。 “什么谁？”杨木看着李桂问道。李桂道：“你没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哪有人叫你！你别犯神经了。走吧。”杨木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道。“可能我幻听了，回教室。”李桂摇着头叹了口气道。老谋坐在李桂的座位上。见李桂进教室，便站起来亲热的搂着李桂的肩膀笑嘻嘻地道：“李桂同学，教室之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好好的学什么矮日本子！教室之中初次见面？你老谋意思就是昨晚你已经见了我，见了我和刘寒月那位大力神在一起！不过好在老谋虽是话痨嘴却不是那么碎，不会给我把这件事情弄得漫天飞舞，虽然我没干什么坏事儿，可这年头人言可畏！说不定就让老谋一张破嘴给说死了。不过他这话什么意思？老谋不是老爆，老爆说的话可以不往深里想，可老谋说话却不可以不往深里想。从老谋那张笑脸中你几乎就可以看到里边包含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样想着嘴李桂道：“你好，徐眸。” “老谋，老谋就行了。亲切。” “老谋。”李桂依着老谋的话道。 老谋笑的就像头上插了一朵鲜花一样。李桂心道：“这么客气？指不定有什么事儿有求于我呢。可也不用笑的这么媚颜吧？几乎令人作呕了。” “跟你说个事儿。”老谋又用力搂了搂李桂的脖子。 第二十三章 原来如此 李桂点头道：“说。”心里暗道：“果不其然，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啊，浑身都是心眼。” “曹茂深。。。。。。就是深算，他有事儿找你，你过去一趟吧，他是十二班的。”老谋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深算？我刚才已经见过他了。刚从他那里回来。”李桂想起刚才深算那样对自己心里生气道。老谋笑的更开了“你骗谁啊？曹茂深刚离开我不到半分钟，你就回到教室了。你说你刚见了他？见了半分钟？”李桂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惊诧道：“你跟。。。。。。深算。。。。。。分开半分钟我。。。。。。我就进来了？！”“得了，甭在那里假装吞吞吐吐的吓唬我了。我天生乐观，不受吓。”老谋微笑中含着一丝冷笑道。 李桂在心中害怕道：“那几分钟之前我见到的那个不是深算？！不会不是他，要不是深算那人怎么可能认识我？”李桂见老谋有点鄙视自己用如此愚蠢的方式骗他子。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李桂你不该骗我老谋，把我当傻子呢？ “那么两边都有深算，难道世界上有两个深算？”李桂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胡思乱想着，老谋晃了晃搂着李桂脖子的胳膊道：“快去吧，现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有什么好事儿找你呢。” “深算。。。。。。真的一直和你在一块？”李桂胆怯地问道。 老谋至死不渝的笑道：“你真是一个伟大的怀疑者，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虚伪的人吗？说严重一点，你有诽谤我的嫌疑呀。” 李桂忙摆手道：“好了好了，诽谤都出来了，如果刚才我不是用问句，而是用一个感叹句，那我还不得让你告上法庭了？” 老谋比灿烂还灿烂的笑道“辜鸿铭说得好！汉语博大精深，标点符号也要注意啊。”李桂心道：“也不知道一直这么努力的笑觉不觉的累，反正我看着你一直这么笑着都觉得累了。” 李桂摆脱了这位让人看着就累的老谋去找那位可怖的深算。 “他刚才到底是跟老谋在一起还是在教室门口没良心的把自己轰出去了。总之两件事他不可能都做了吧。还有，深算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刚才那样无理的把自己赶出去而心生愧疚？”李桂离十二班还有老远一段距离就见深算站在那里等着。 “现在这个深算不会是假的吧？现在世界上某个角落不会还有一个深算了吧？”李桂这样胡想着走到深算面前。没等李桂开口，深算先说道：“有事儿想跟你说。”声音虽然还是尖锐但已经是刻意的低沉，这绝不是要道歉的语气。 李桂心中不忿道“靠！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刚才不应该那样对我想跟我道歉呢！”跟着深算的话道：“我也有事儿要跟你说。” “哦？那你先说。”深算这么轻易的让步让李桂略感诧异。 “老谋刚才说你跟他在一起，可刚才你不是正在教室门口轰我走吗？别跟我说刚才轰我走的那人不是你，我有眼有脑子，不是老谋的那么一个烟雾弹我就怀疑自己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还问什么？”曹茂深觉得李桂正多次一举。 “那刚才老谋说你和他在一起是假话了？” “我不让老谋这么说你能过来吗？” “老谋这出戏搞的！比张艺谋还厉害！”见李桂一副恨恨的样子，深算轻道：“还有什么事儿？”“说你的事儿。” “既然这样我就说说我的事儿，我用这个方法骗你过来。。。。。。你别生气啊。” 李桂心中暗恨道：“我不生气，我就像一个傻逼被你们吓得浑身掉鸡皮疙瘩，而你和老谋两人说不定心里正心花怒放的暗笑呢！有脑子就卖弄风骚，了不起啊！” “我想你应该和我们一起。” “一起什么？”李桂不明白道。 “所有的事情。毕竟木桶能盛多少水是由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的。” “你意思说我就是那块最短的木板？”李桂生气道。 “不是，是因为你不了解情况。有些事情慢慢跟你说。” “你不用跟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看到你我就头疼！沙扬娜拉！”说着李桂便转身走开。 往教室走，一人拦住李桂的道路道：“你还记得我吗？” 二十四章 你哭了吗? 李桂抬头一看惊喜道：“脑子有病？” 那人微微一笑，“刚才我叫你你怎么没搭理我呢？” 李桂道：“刚才我听到你喊我了，可是我抬起头却没有见你，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 “我刚才就站在你身后，你连头都不回，怎么能看到我呢？”脑子有病摇着头道。 “刚才我回头看了！没有见你啊！”李桂奇怪道。 脑子有病岔开话题道：“我最近老感觉不舒服，总是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不舒服就去瞧医生呗。” “可是。。。。。。医务室没开门啊。”脑子有病道。 李桂听此很是生气，愤道：“医务室从来就不关门！你觉得骗我有意思吗？看我是新来的故意跟我玩呢！” 脑子有病无辜道：“我没骗你啊，我去的时候医务室是关着门的。” 李桂道：“医务室是从来不关门的，一直是开着的。” 脑子有病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李桂，李桂被看的不由心生火气便道：“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脑子有病闻听急忙一把把李桂拉住道：“你去上课？”语气中满是希望李桂留下。 李桂道：“是，下节课是历史课，我挺喜欢历史的。” 脑子有病蛮横的拽着李桂道：“我也喜欢历史，但你得跟我来一趟。”语气充满神秘和诱惑，像是下了决心要告诉李桂什么似的。 李桂被拽得十分不高兴道：“上课快迟到了，你别这样拽着我，松手！”脑子有病丝毫不理李桂，手像铁箍一样紧紧抓着李桂的胳膊，李桂使劲挣扎了两下，脑子有病手劲很大，任凭李桂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脑子有病将李桂拽到操场的小树林里。因为是深秋，树林里显得很荒芜，虽然晨霜早已经被阳光驱赶到了空气中，但没有了树叶的树林空荡荡的还是很荒芜。 脑子有病背倚着一棵大树静静地看着李桂，李桂一阵莫名的紧张，喉咙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发出一声清脆的“咕咚”。 听到十字路口平稳的喘息李桂的心也跟着慢慢平稳下来，脑子有病眨了眨他那双妖异的粉红色眼睛道：“你在害怕吗？” 李桂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我害怕吓着你呢。我叫陈夜棠。”脑子有病笑道。 “我叫李桂。陈叶。。。。。。叶子的叶吗？” 脑子有病陈夜棠摇着头眉头微皱道：“不是，是夜晚的夜，棠是海棠花儿的棠。” 李桂看着陈夜棠眉间隐现的忧愁心道：“陈叶棠。。。。。。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忧伤呢？” 狂风骤起，吹的地上枯叶尘土飞扬，李桂忙闭上眼睛低下头。 风过叶落尘土息，陈夜棠腮上湿着两行泪水，李桂道：“陈夜棠，你怎么。。。。。。哭了吗？” 第二十五章 我害怕人 “是风刮的。” 李桂掏出手帕道：“擦干净它。” 陈夜棠摆了摆手，任凭泪水在脸上自由流淌，“我喜欢流泪的感觉。” 风又吹了起来，尘土和枯叶不甘寂寞的在空中扭动摇摆，狂野的要把两人吞噬掉。 李桂最大可能的眯着眼睛，从横向的缝隙中见陈夜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像个木偶任由风尘欺凌。 “你不知避闪吗？！”李桂生气道，“真的脑子有病吗？！” 风停住，陈夜棠一动不动。 李桂揉了揉眼睛道：“陈夜棠，你就不怕风吹瞎你的眼睛吗？” 陈夜棠满身尘土的站着，头发覆了一层尘土，灰头土脸的像刚从地里钻出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如同一条翻了肚皮的死金鱼。李桂一下子就联想到武侠电影里那些人临死时的表情。 李桂感觉不妙，伸手在陈夜棠面前摆了摆，他毫无反应。 李桂小时候听奶奶讲过一个故事，说如果吹来一阵大风一定要蹲下身保护好脑袋，不然风会将人的灵魂吹出身体，魂飞魄散就活不成了。李桂后来想这是吓唬小孩的把戏，目的就是要小孩子保护好自己，以免真让风什么的伤了小孩。 看着眼前的陈夜棠李桂心道：“莫不是陈叶棠被风吹的魂飞魄散了吧？” “陈夜棠！陈夜棠！”李桂在他耳畔大声喊叫。 陈夜棠在流泪，刚才的泪痕上沾满尘土，新出的泪水又将尘土清洗一番。李桂见他泪如泉涌心里踏实了不少。 一个人还能流泪就说明他还有心，还有感情，那么他就没有死。 “陈夜棠，陈夜棠。”李桂轻轻摇了摇魔怔了一般的陈叶棠。 “呜，别要了，别摇了。”陈夜棠将李桂的手从肩上拿了下来。 “你吓死我了。”李桂埋怨道。 陈夜棠用食指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流泪了呢。” 李桂盯着他的眼睛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的眼睛是不是因为喜欢流泪所以就成了红色？” “想象力真丰富，逻辑也有点通，但是不对。” “那是因为什么？” 陈夜棠神色黯然的低下头道：“我出生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哦。”李桂将手帕递到陈夜棠手便道，“擦擦脸，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像土拨鼠。” 陈叶棠还是没有接，用袖子擦了几下，脸顿时花了，笑道：“太脏了，一擦非把你手帕弄得跟抹布一样。一会儿我回宿舍洗洗就好。” “你那样看着我干吗？” “能和我一起回趟宿舍吗？” 李桂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还要去上课呢。你不去上课了吗？” “我这样子怎么去上课啊？我在741宿舍。有空来找我啊。” “我有空回去找你的。” “你自己来就好，千万别带别人。不然。。。。。。我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感觉。我知道。”李桂看着陈陈夜棠道。 陈夜棠笑道：“你也这样？真不幸。不要告诉别人关于我的任何事情，包括遇到我这件事。” “为什么？”李桂有点吃惊道，“你就那么恐惧吗？你害怕什么？是内心的自己吗？” 陈夜棠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害怕人。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关于我的事情。” “我会的。不过。。。。。。我也是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陈夜棠如受了莫大的安慰道。 “你放心吧。”李桂将手绢塞到他手里道，“还是先擦擦吧，都大花脸了，小心管宿舍的大爷把你当成山贼不让你进门。” 陈夜棠看了看手帕，感激的看了李桂笑道：“谢谢，我爱你李桂。” 第二十六章 爱是什么? “我也爱你陈夜棠。你让我觉得温暖。”李桂温柔的笑道。 “嘘~~听这里安静吗？” 李桂仔细一听，这里的确很安静，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陈夜棠站在地球遥远的尽头。 这样的地方很容易引人遐想，如果一个地方繁花似锦，莺歌燕舞，或许会有赏心悦目但很少有什么遐想和感触，倒是满目疮痍，萧瑟荒芜更能触发感想。 “大家怎么解释寂静这个词？”老师问道。 “寂静就是恋爱的气氛调剂。如果在吵闹的集市，还有什么爱情气氛？”“嗯，说得好。王雨浩你说说。” “寂静。。。。。。寂静就是没有杂音打扰聆听近在咫尺的心跳。”“哦？那是不是因为谁的心跳太过猛烈了？”“不！是因为两个人的心靠的很近。所以不仅耳朵，眼睛和喘息都能帮助感觉心跳。”“你这话应该大一说，高一说有点早了。不过说的很好。李桂，你说什么是寂静？” “寂静。。。。。。独自一个人的寂静喜欢和外在的荒凉在一起。。。。。。两个人的寂静促成内心的一种热闹。”“我听不太懂，不过说的很好。这就叫只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但是以后要你解释一个词的时候不要只运用不解释。” 一个无风的寒冬黄昏，一片在秋季收获之后被遗弃给冬天的田野，一轮耍赖一般不肯落下的夕阳。 几棵断头的狗尾草在地平线上亭亭玉立。王雨浩指着不远处的池塘道：“这里要被人填埋了。” “这一片地方都要被埋了。”李桂苦笑道。 王雨浩道：“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么有感觉的景象了。” “这么荒芜你有什么感觉？”李桂笑道。 王雨浩闪烁着眼睛看着李桂道：“别说你不喜欢。笑笑笑，亏你还笑的出来。” “难道你想让我哭吗？我们喜欢有什么用？别人感觉这里荒凉，别人要开荒拓土，功德无量呢。” 王雨浩躺到干燥的地上喊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现在是冬天！”李桂坐下道。 “还好有你在，要是你也被人开发了，我就去死。” “不准胡说！” “呵呵，心疼了吗？” 李桂看看瞧着天空的王雨浩，不禁温柔的笑了。 “我回去了，拜拜。” “别走！”李桂急忙拉住他的手道。 “小心，脏！”陈夜棠急忙甩开李桂的手道，“还有什么事吗？” 李桂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陈夜棠边便道：“回去。。。。。。好好清洗清洗。” “当然。” 第二十七章 去医院吧 站在门口的历史老师见李桂走来便拉过他着急的问道：“干什么去了？” 李桂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 “最近严查上课人数你不知道吗？知道你旷课有你好看的。刚才有人来查人数了，我说你去厕所了。还好你小子能回来，不然就穿帮了！以后注意！知道吗？” 李桂点头，心道：“至于这么紧张吗？就算是旷课那又怎么了？” 刚坐下杨木悄声问道：“你怎么才来？刚才有人查点人数。” 李桂看看杨木，没有说话。 “看你那不在乎的样子，早晚要吃亏！校长那边的人可不好惹，都为虎作伥呢。” “你意思校长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这个意思。校长那人老邪乎了，少接触少惹他老人家生气，要是他抓到你犯了什么错误，他能给你一顿好训！这阵子查得严，你小心了。” 李桂点着头打开课本道：“多谢了。” “饿不饿？”下了晚自习杨木问道。 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点头道：“下午吃的不多。” “去食堂弄点吃的吧。”杨木建议道。 刚想说好，方静走到李桂身前道：“出来。” 李桂抬头一瞧是方静，瞧了瞧杨木，杨木识趣道：“我实在太饿，先走一步。” “快点！”方静翻着白眼道。 方静将李领到一无灯的楼梯拐角，昏暗空荡，稍微一大声说话都能制造回声。李桂一摸楼梯扶手，满是灰尘！看来很少有人从这里走。 方静一抱肩膀靠在墙上道：“明天干什么？忙呢闲呢？” “什么闲不闲的？上课呗。” “明天周六你上课吗？”方静冷笑道。 李桂真的没有意识到今天是周五。“那今晚怎么还上晚自习？” “这学校一直是周五上晚自习啊。少见多怪！” “哦，明天没什么事情。” “刘寒月病了，你去看看吧。” “她真住院了？！”李桂吃惊道。心中暗道：“她身体那么强壮有力。。。。。。怎么会住院啊。。。。。。” 方静冷眼看着李桂不说话。 李桂被方静冷眼看的不由心中恼火道：“这样看我干嘛？！是她打了我！我是受害者！看你那意思怎么我干了什么坏事似的。她住进医院是我弄的吗？！” 方静鄙夷道：“那么激动干嘛？我说你什么了吗？你是受害者。。。。。。我问你，现在住在医院里的是谁？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又是谁？！” 方静则样一问，李桂也冷静下来道：“刘寒月怎么住院的？因为什么啊？” 方静不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啊，哼哼。” “他住在哪家医院？明天我和你去看看她。她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啊？” 方静指着李桂的脑袋冷嗖嗖道：“是这里有问题啦！” 第二十八章 被蛇咬伤 “是什么病症嘛？” “你真想知道？”方静轻笑道。 “当然了，我很有诚意的。” “是什么病症我也不知道。”方静的脸突然极度痛苦的扭曲，瞪着李桂咬牙切齿道，“要死了！” “要死了？什么要。。。。。。” 方静突然坐倒在地，原本弯弯俏皮的眼睛瞪得如同龙眼。 李桂急忙问道：“怎么了？” “背上。。。。。。背上。。。。。” 李桂小心的翻过方静的身体，一个东西像箭一般突然射出。幸亏李桂反应够快，一个翻身扑倒在地，仔细一瞧，是一条色彩斑斓的蛇。看它那浑身艳丽的色彩估计是剧毒无比。 那毒蛇昂首瞧瞧李桂便扭身逃走了。 “这里怎么会有蛇？还是这样危险的蛇！”李桂心中吃惊道。 “背上。。。。。。麻！”显然方静中毒了！ “喂！有人吗？！喂~~”李桂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便对方静道：“你先呆着，我去叫人来。” 方静颤抖了一下，李桂一看方静竟然昏昏欲睡了。急忙拍了几下她的脸，方静清醒一些道：“别去医务室。这里不会有人来，你到教室，我桌洞里有药。”几句话说完，额头已经沁出一层密汗，头发都湿湿的了。 “现在教室说不定锁门了。为什么不去医务室？”李桂道，“你现在很危险。” 方静表情痛苦的抓住李桂的衣角道：“别去医务室，不然你还不如让我死了！” “妈的！先给你处理伤口！”李桂急道。 方静脸一红道：“你会吗？” “放心，我舅舅是医生， 我跟他学过！”说着将方静的外套脱下。见方静红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李桂道：“别担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方静脸更红了，恨恨的看了李桂一眼。 “别激动，血流加快就更危险了。”李桂拍了拍方静道。 很快方静上身只剩一件保暖内衣，当然还有里边的文胸。脱到这里李桂不禁心跳加速，不好意思起来，手停在她腰上方犹豫起来。 见李桂停止不动，方静又羞又气道：“快点啊！磨叽什么？！” “你这么着急啊？”李桂以笑遮紧张道。 “靠！快点！”方静气得都快哭了。 “别着急。”李桂厚了厚脸皮将保暖内衣慢慢往上拉，拉到胸部遇到了阻隔，方静也明白，回手打了李桂一下，将前边的内衣拉到了脖下。 拉开背上的内衣一瞧，幸亏深秋穿的衣服挺多伤口咬的不深，饶是如此，伤口都发紫了。 一摸腰际，荡然无物。刚才方静催得紧，钥匙放在桌洞里没有戴在身上，小刀就在那串钥匙上。看看四周，连块石头都没有。怎么处理伤口？ “我口袋里有小刀。”方静道。 第二十九章 吓人的人 “早说啊。”李桂从她口袋里掏出小刀在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 李桂连用手挤带用嘴吸，好容易将毒血吸出，嘴都发麻了。毒血刺激的唾液横流，有的顺着下唇拉下一道细长的水丝。 “呸！呸！呸~~我。。。。。。我去漱口。”李桂张着嘴道。 方静害怕道：“别走！你骗人！你要去医务室。别去！别撇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李桂指着嘴巴道：“我一会就回来，真的，舌头都大了。” “好吧。”方静这才放手。 “内衣你自己拉下来吧。” “去死！” 教室大开着，但没有开灯，里边昏昏暗暗的。李桂心中庆幸道：“太好了，这样方静桌洞里的药和我桌洞里的水都能用了。” 李桂座位上坐着一个人，因为那人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再加上没有开灯，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 “你坐在我这儿干嘛啊？”李桂道。 那人哼哼了两声笑，沙哑道：“我在等你。” “等我？你是谁呀？” “你竟然连我你都不认识了？”那人怒气冲冲的抬起头道。 李桂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因为那张脸明明就是李桂的样子！虽然屋里昏暗，但借着月光和楼道里的灯光也隐约能看到那人的脸，和自己一摸一样！ 一阵晚风吹过，开着的后门被吹的吱吱呀呀作响，几张课桌上的书纸也被吹得哗哗啦啦。风停，几张白纸像几张纸钱缓缓飘落于李桂与那人之间。 “你是谁？”李桂紧张道。 “我是李桂啊！你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那人站起身缓缓朝李桂走去。李桂吓得急忙往后退，边退边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那人冷笑道：“你不让我过去你要我上哪？我得回去啊，我不能老在外边。” “那你快回去！” “你的身体就是我的归宿，你让我回去我就得到你的身体里啊。”说着那人伸出手像僵尸一样向李桂走去。 砰一声门猛地关上，门上的玻璃好像都要震碎了！李桂恐惧的大叫道：“别过来！你快消失！”哆哆嗦嗦摸到按钮，按亮教室的灯。灯光里想李桂平伸着胳膊的赫然是杨木。 杨木愣愣地看着李桂，猛的大叫一声要从前门冲出去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急得杨木大叫：“鬼！鬼！别找我！没我什么事！什么事我也没干！鬼你别找我啊！” 李桂看着杨木浑身发凉道：“哪有鬼？你说的什么？” 杨木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充满血丝满是恐惧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扭曲的脸李桂都不忍看了。“鬼！鬼！” 李桂从方静桌洞里果然找到一个装着药的塑料袋，又从自己桌洞里拿出杯子。杨木平静了一些，手还在捣鼓着门，看来他还是想夺门而出，受惊的双眼警惕的看着李桂。 “杨木你怎么了？吓我不成反被吓。”李桂指着水杯道，“你杯具了吗？” 第三十章 传说的药 李桂的目光落到前边桌面的白色小镜子上，镜中的自己大张着嘴，嘴边还有血迹，舌头伸的老长，像个吊死鬼。难怪杨木吓成那样子了呢。 李桂拧开杯子漱了漱口道：“别捣鼓前门了，外边上锁了。” 杨木还是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珠诡异的乱转。 “干什么呢跟贼似的？！” “你嘴上怎么有血啊？吸血鬼吗？” 李桂苦笑道：“我嘴上的血是别人的。没事儿。” “什么血？” “毒血。是蛇毒，有人被毒蛇咬了。” “谁呀？” “方静。就在六楼东边，黑黑的连灯都不开，突然出来一条蛇咬伤她了。” “你给她处理的伤口？” “我舅舅是医生所以我懂一点医的。” “那我去医务室找人来！”李桂刚想叫住他，杨木便从后门跑出去了。 方静紧闭着双眼昏昏睡去，双手抱在胸前，很冷的样子。她把衣服都盖在身上，看来她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那修长的大腿上伏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蛇！ “它怎么又回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真不是时候。”这家伙的厉害李桂是知道的，硬着头皮向它缓缓靠近，试图抓住蛇颈将其制服。 还离它半米突然一脚踏空，李桂像一过分紧绷的弓弦骤然断开，一下子就坐倒在地。“完了！这么近，那条毒蛇非咬上我不可。” 方静终于悠悠睁开了双眼，见李桂坐在旁边拿着一截蛇的尸体，嘴尚在机械的上下嚼动。吃蛇！李桂在吃蛇！ 李桂见方静醒来将手中的蛇尸伸到方静唇际道：“吃吧。”方静急忙拼命的摇头。 “要坚强，别怕。来，张嘴。”李桂笑道。 方静认为李桂的笑比哭还难看！紧张的皱着眉头道：“我不吃！我不吃蛇！你拿开啦！” 方静皱眉的样子让李桂不忍想到了西视颦眉，不禁笑道：“你把它当蛇了吗？你仔细看看，这是一段藤条啊。” 方静大着胆子仔细一瞧，断处似乎有许都细丝，一碰硬邦邦是木质的，真的是藤条。 “它真像蛇。好吓人。”方静捂着胸口道：“紧张死了，我还以为你变态吃蛇呢。” “这应该是是鹿鸣藤，刚才我也让它骗了，以为是刚才那条毒蛇回来了呢。吓得我心跳一百八。” “鹿鸣藤？我从来没听说过。”方静摇头道。李桂仔细看着手中的鹿鸣藤道：“我以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鹿鸣藤。” “那你怎么认识呢？” “舅舅告诉我的，他一本书上有关于这个的介绍。有一种毒蛇，身鲜如火，牙甚长。它出没的地方有和它样子很像的藤，就是鹿鸣藤。可以解蛇毒。” “你说的就是刚才咬我的那蛇吗？”方静惊奇道。 “对，但是。。。。。。”李桂露出疑惑的神情道，“但是那只是出自一个神话故事！鹿鸣藤也是，” “神话故事？！你是说现实中它没有出现过？”方静紧紧追问道。 李桂摆弄着手里的鹿鸣藤道：“当然出现过，不然我们怎么会遇到它们呢？不过舅舅跟我说这个神话的时候还明确告诉我说这只是他老师用来活跃课堂气氛的小插曲。不要当真。” 第三十一章 害怕医生 “那是一个什么神话呀？”方静好奇道。 李桂见方静上身盖着他刚才给她脱下的上衣，两眼期盼的等着李桂讲那个神话故事，便卖着关子道：“这个故事我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这是我死乞掰咧求了舅舅好几天他才告诉我的。意思要是你死乞掰咧求我我才肯讲与你听。 方静指着李桂嗔道：“不讲就不讲！别想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你又不贵！”李桂故意冷笑道。 方静生气的攥紧拳头作势要打，李桂急忙阻止道：“你现在有力气了？” “对，我有的是力气！你一家子人我都能全打趴下了。”方静得意道。李桂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别瞪眼！我意思是说你要是有力气了就把上身的衣服穿好吧，一来我怕你着凉，二来我怕你耍流氓。” 方静气哼哼的将盖在上身的衣服摔在大腿上，瞪着李桂道：“王八蛋！你才耍流氓呢！” “嘘~~快穿衣服，不然真有人耍流氓了。”李桂将食指放到唇际笑道。 方静穿好衣服，看着李桂手里的鹿鸣藤记起什么似地道：“你给吃的什么药？！不会是。。。。。。”说到这里急忙捂住了嘴巴。 “当然不是了！我给你吃的是你桌洞里的药。”李桂邪邪的笑道。 “你干嘛那样笑。。。。。。”方静心里没底道。 “没事。”李桂笑的更坏了，“就是你刚才怎么也咽不下去药，没有办法我只好用人工呼吸的方法。。。。。。” 方静猛蹬了李桂一脚，满脸通红道：“闭嘴！” 李桂没有闭嘴，继续道：“刚才我以为你over了，所以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想法都没有。” “哼！你说我是死马？！” “没有，我说我是死马。”李桂摇头苦笑道。 “你怎么会成死马，你就是在说我！” 李桂张嘴指了指舌头道：“刚才我也小中了一下毒。”方静下意识的摸了摸背上的伤口道：“那蛇毒有那么厉害吗？” “蛇毒挺厉害的，但主要是我口腔有问题。” “哦，那。。。。。。谢谢你啊。” “问你一个问题。千万别翻脸啊。”李桂笑道。 “什么问题？” “作为一个泼。。。。。。就是泼辣的女生啊，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脸红呢？” “死一边吧。” “你看！脸又红了吧！” “李桂你能不能闭嘴！”方静突然等起眼睛严肃道。 “好吧，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就在这里等等，一会儿医务室的人就来了。” “你！你叫医务室的人来了？！”方静害怕道。 李桂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医务室方静就如此激动，“刚才杨木在班里，我跟他说我们让蛇咬了，他就跑去找医务室的人了，我连拦的机会都没有。” “他在教室里干嘛！要是没在就好了！” “没在就坏了！要是教室没人，锁了门，你桌洞里的要我怎么给你拿出来？你要是没吃药，你现在已经陪着阎王唠嗑了你知道吗？” “你。。。。。。你告诉我实话，我刚才。。。。。。刚才真的咽不下去药吗？”方静捂着嘴巴尴尬道，对李桂的话她似信非信，刚才一直憋着没好意思问，现在见李桂稍微正经一点，终于问了出来。 “你认为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李桂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要走人的意思。 “这算什么呀！”方静翻了个白眼道。 “这都不要紧，关键是你身体觉的如何？如果还不行的话就等着医务室的人来，着不是儿戏，耍不的性子的。” “要是医务室的人来我就死给他们看！”方静颤抖道。 “你没事吧！” 方静试着站起身，但觉浑身虚弱无力，看了李桂一眼，欲言又止。 “好吧，我扶你。”李桂轻轻拉过方静的胳膊道。 方静用力想甩开李桂，实在没有力气，一甩没有甩开，但李桂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手。 “上楼顶。”方静轻道。 “上楼顶？”李桂吃惊道，“你还不如去大闹天宫呢！” 第三十二章 他的秘密 方静神经兮兮的往楼下看了看问道，“他去医务室多久了？” “五分钟吧。” “我能不待在这儿了。你和我一起上楼顶。” 李桂见方静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便道：“你不是想临死拉个垫背的吧？” “我可不想死。” 李桂被弄得莫名其妙，“医务室的人怎么了，魔鬼吗？吃人吗？” “会杀人！”方静咬牙切齿道。 “你真阴森！是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看你奶奶个腿！上楼顶！快点！” “我不去！要去你去！！”李桂听到外边风声大作心道：“要是到楼顶站着，不被吹成肉干了！” “你必须去！”方静铁青着脸道，“要是不去我就杀了你！” “你吓唬。。。。。。”方静手里真的捏着一把小刀！眼中射出的冰冷让李桂话说一半便像冰一样凝固，说不下去了。 方静见李桂紧张的样子，突然笑着撒娇道：“要是你和我到楼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你还不如杀了我！”李桂心道，嘴上却只好答应道，“好吧。” “算了！看你那不乐的样儿，不去楼顶了，我们去顶楼吧。” 到了顶楼方静道：“把所有的窗子都关上。” 李桂将楼道和别处没关好的窗户都关好，回来道：“他们还会从窗户里跳进来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方静冷道，手在墙上的开关一按，整个顶楼陷入了昏暗。 李桂道：“关灯干嘛？这儿比刚才那儿还黑！” “废话！就是专门挑个黑的地方！要是在个光明正大的地方他们不一眼就看到我们了吗？一会习惯了你就不觉得黑了。” “你告诉我医务室的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他们杀人！”方静阴森道。 “这儿太黑我看不到你脸上的表情。你这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方静没有回答，换了话题道，“我还是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不过。。。。。。这个秘密不是我的。” “别人跟你说的出来的秘密不算是秘密。因为秘密只有不说出来才算是秘密，要是有人跟你讲了别人的秘密，他也可能对别人讲，那还叫秘密吗？”李桂冷冷道。李桂很讨厌长舌妇，尤其是随便说别人秘密的长舌妇。 “你这张嘴还挺能说会道的嘛。文绉绉的，跟谁学的？”李桂想到了王雨浩，心中一阵伤感，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喜欢到处传话的人。这个秘密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不是别人跟我说的。” 第三十三章 他两张脸 “哦，是你自己发现的，那可以是算秘密了。” “你怎么看你同桌杨木？” “他？挺热心，就是说话有点多。怎么了？” “话多也是掩藏秘密的一种方式。”方静声音低沉道，“而且让人捉摸不透。他不是人。” “他不是人？”李桂吃了一惊，但很快便不信道：“你这不是说秘密，你是在骂人。” “他本来就不是人！人怎么可能有两张脸！”方静突然大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杨木不就一张脸吗？他又没有两个脑袋。人怎么可能有两张脸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注意到他的脸了吗？他的脸有蹊跷，我碰到过！” 李桂想起刚才进教室时杨木的脸显示的是自己的样子，后背不禁升起一股凉气。，“他的脸。。。。。。有什么蹊跷？” 方静做了一个揭面具的动作道：“会变！” 李桂想到刚才在教室发生的事情不由心惊胆战，以为只是昏暗下没有看清楚或者产生了什么幻觉。听方静这样一讲心中不禁打鼓，“怎么会变？你。。。。。。你说详细一点。” “去年元旦晚会最后大家一起跳面具舞，和杨木一起跳舞的就是我。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谁，跳到中途他的面具掉了，可能是没有系好吧，面具下是杨木的脸，我还跟他开玩笑说他带着这个面具真像一个杨树精。他是将面具系好，跳了一会我突然将他的面具拿掉。。。。。。” “你为什么要摘他的面具？” “他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以为他怎么了呢，所以就摘掉他的面具看看他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可是这次面具下的脸却不是杨木的脸！” “那是谁的脸？！” “你不认识。以前我们班的。” “杨木的脸怎么会变成别人的脸呢？是不是两个人带了一样的面具你弄混了？” “我们在一起跳舞就没有离开过。” “那时为什么。。。。。。太奇怪了，而且这种蹊跷事我也碰到了。就在刚才。。。。。。教室里。他变成了我的模样！” 方静紧紧抓住李桂的胳膊道：“他变成了你的模样？！” “是！最熟悉的脸，我的模样。你看到是谁的脸？”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说！” “他叫曲馨哲。” “又是曲馨哲！我听说过他，好几个人把我当成他了。曲馨哲和我长得很像吗？” “我觉得不怎么像，只是眼睛有一点像。” “难怪你没有把我当成曲馨哲。”李桂点头道。 “因为曲馨哲已经死了。所以我不会把你当成他的。”说话间一道淡淡的月光像雾一样从窗口飘入，照到方静的脸上，李桂看到她脸上正挂着诡秘的笑容。 已死之人住进了坟墓，躺在里边永远与草露月雾为伴。自己躺在死人活时的铺位，李桂心里疙疙瘩瘩的。 “你没有把我当成曲馨哲是因为他已经死了。。。。。你意思就是别人不知道曲馨哲死了吗？” 第三十四章 尽是蹊跷 “有人知道，但是很少。”方静脸上的笑容依然未退。 “一说到他死你就这么高兴吗？”李桂明知道那笑容不是因为高兴而浮现出的。 “不是，我不了解他。很多人都不了解他。” “不了解他？他很神秘吗？” “对，就是很神秘，和杨木一样。” “杨木他有什么神秘的？” “我们不知道杨木的生日，我们不知道他家的住址，我们不知道他的电话或者手机号码，我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们不知道关于杨木的任何事情，过去的和现在的任何事情。他嘴里说的都是别人，自己的事却绝口不提。曲馨哲呢，正好相反，他说自己的事多，很少说别人。但是我们还是不了解他。因为他太喜欢撒谎，撒谎成性。就算是真话我们也不相信了。” “神秘并不好笑。” “我是苦笑，曲馨哲的死让刘寒月变得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她不像以前那样开朗了。” 李桂苦笑道：“怎么尽是些奇怪的人。” “因为这本就是一所奇怪的学校呀。经常出事的，要不然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准出学校呢。” “学校经常出事？这儿又不是医院。” “这里有比医院更多让人费解的东西。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可要小心喽。”方静像教训晚辈一样道。 楼下传来脚步声，方静急忙到楼梯口小心翼翼的往下观瞧一阵朝李桂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桂点了点头靠在墙上默不作声。 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突然一个转身渐渐远去。方静对李桂附耳道：“是杨木。” 脚步声像春雪般逐渐融化消失，月光像温暖的阳光般融化在寂静的楼道。月亮像一片桃花瓣飘在空中，如一只眼睛在凝视，像。。。。。。像王雨浩的眼睛。“阿浩！”李桂情不自禁道。 “他走了。” “走了？为什么要走？！”李桂急切道。 “我哪知道！”方静将李桂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只有他一个人。。。。。。他没去医务室吗？” “当然没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道。 “谁！”方静转了一个圈，除了李桂没有别人。 李桂回过头，没有人！一指墙的西北方轻声道：“有人在那！” 方静轻步到墙角小心的探出脑袋，吓得一声惊叫，回身猛的抱住李桂颤抖道：“鬼！鬼！” “别怕别怕！怎么会有鬼呢？”李桂拍拍她的肩膀道。 方静哆嗦成一团，一声不发。 李桂到楼道一瞧，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这人满脸新鲜的血痕，有的几道伤痕颇深，都可见肉。左眼充血如施瓦辛格演的魔鬼终结者，不过这人腮上鼓着几块青肿比魔鬼终结者狼狈多了。 第三十五章 你为啥哭? “杨木？”李桂看了一会轻声问道，“是你吗？” 那人点了点头。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谁弄得！”李桂大声问道。 杨木努力做了一笑脸道：“你们都没事了？” “我们没事了！哪个王八蛋欺负你的？！”李桂心疼道。 “没事了，这点伤很快就好了。你们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方静突然叫住他，板着脸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杨木面无表情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刚才你明明走远了。” “我又从东边的楼梯转过来一个楼层一个楼层找的。没事我走了。” 李桂道：“我陪你去敷药吧。” “不用，这点伤没什么大碍。”杨木摇了摇满脸伤痕的脑袋道，“李桂你真厉害，自己就把毒解了。” 李桂的脸色随着杨木背影的远去变得越来越严肃。 “你怎么了？”方静问道。 “你刚才说医务室里的人会杀人，你说清楚一点！杨木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方静道：“我说不清楚，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刘寒月吧。” “你不能告诉吗？” “我说不清楚的。”方静转身背对李桂道，“再说我累了，伤口一会可能要疼呢。我回宿舍了。” 李桂孤零零的站在空空的楼道中。轻轻伸手，泛着旧意的月光如一声声叹息在手心盘旋，脑海中又浮现王雨浩的脸，李桂痛苦的捂住脸，好像月光照在脸上会如妖怪在照妖镜前显露丑恶的嘴脸。 指缝间一颗流星划破窗外的夜空，李桂把它想象成一颗无情的子弹冰冷的穿过自己的胸膛。李桂真的像中弹一样倒在地上，痛苦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他想象着子弹穿胸的滋味，两眼如僵尸直勾勾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未开的灯成了王雨浩的笑脸。 “如果明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李桂没有看到王雨浩那双真挚的眼睛，笑道：“不会！干嘛要想你？” “我会想！我真的很想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需要你，早知道我现在这样难熬！当时我一定会跪下来紧紧抱住你的双腿，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紧紧抱住！你现在在哪里呀？我找不到你了，你丢了，我也丢了。”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他任由它们在脸上放肆。李桂抱住自己的肩膀将紧紧蜷缩，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蛹。 冷！体内的热量从各个毛孔流出，身体和热量相斥如两块磁铁的同极。 灯突然亮了起来，王雨浩的脸被灯光冲散消失，李桂看到了几只扑灯的飞蛾。 “你怎么哭了？” 李桂揉了揉被灯光刺痛的眼睛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眼前站着一个女孩，黑色的上衣和白色的裤子成强烈的对比，低着头长发遮脸——那个总爱低着头的女孩。 “她走路怎么一点声也没有！幽灵一样！” “你躺在这里睡觉吗？”因为长发遮脸，李桂觉得她的声音是从地底下冒出的。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听到这里有人在哭啊。好伤心呢。” 李桂抹了抹泪水道：“你说我吗？我没有啊，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哦？原来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啊。”女孩的口气充满了不相信，“为什么事情伤心呢？” 第三十六章 她的样子? “我。。。。。。我。。。。。。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让我伤怀罢了。” “我以前也总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伤心难过，其实说出来会好一点的，否则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不如把伤心事说出来吧。” 李桂急忙摇头道：“我现在好了，伤心过后就没什么伤心了。” “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让你对着我说。给你这个。”长发女孩将她那粉红色的手机递到李桂面前道，“把伤心事对着手机说出来，就当电话那头是另一个你。把伤心事对另一个你说出来，挂掉，从此再也不和他联系，忘记他，忘掉伤心事。你也不用担心你的秘密会被别人知道，你自己是不会泄密的。对吗？” “她的想法真奇怪！难怪第一次碰到她时她拿着一个没有电池的手机打电话！”李桂心道。 李桂摇头道：“你说的真有趣。不过你说的不对呀！怎么能不再联系呢？要是再有伤心事不还是得联系吗？” 长发女孩摇了摇头，晃动的头发像轻风中微动的柳枝，“每天跟随你的影子都是不同的，因为每天的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是不一样的。昨天的伤心今天看来不过是去年飘在风中的枯叶，早就没有了生机。何必对着死亡的枯萎黯然神伤？今天的生机你不理不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电话其实是不需要重播的。至少我已经不需要重播了。”说话间手机又往李桂身前递了递。 李桂瞧了瞧眼前的手机，又瞧瞧女孩，“你意思是你没有伤心事了吗？” “我有伤心事，但是不在像以前的伤心事。我埋葬伤心的坟墓上都已经开出鲜花了呢。” “那你为什么长发遮脸？” “我只是习惯戴一副面具，长发对我来说就是一副面具，它像过滤器一样帮我把不好的东西过滤掉，它让我的脸温暖，远离可怕的寒冷。”女孩幽幽道，“伤心是一把锋利的刀，时间一长，这把刀会将伤心变成一道流血的心伤。不如你说出来，说出来，放刀子出来，伤口很快就凝固了。” 李桂听她说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酸酸的。强颜欢笑道，“我没有什么伤心事。” 女孩生气的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你现在的笑容有多难看吗？雨后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格格不入的感觉，我以为你要发霉了呢！伤心之后的天空才是晴朗，雨后重生的笑脸才是温暖。” “雨后重生的笑脸？哼！你的脸可是带着面具呢！少在那里言辞凿凿的教训我！”李桂生气道。“你的脸真冷。” “就你的脸温暖！隔着一层头发就能看到。”李桂讨厌道。 长发女孩沉默了一会道：“是温暖的。温暖是感受的，不是看的。何必要看脸呢？我已经快十年没看自己的脸了。长得好看只不过是取悦别人遭人嫉恨，长得难看却又是悲剧。不如就此戴上一副面具阻挡不必要的是非。” “十年没看自己的脸？！一个女孩十年没看自己的脸？是盲人吗？不！她走路明明很稳的。丑吗？什么样的丑让她十年不看自己的脸？！”李桂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 “十年没看自己的脸。。。。。。真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李桂喃喃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什么？” “我要忘记以前的自己，忘记已过去的悲伤” “十年一次镜子也没有照吗？”李桂还是有点不相信道。 “没有，就算是洗头洗脸我都是闭着眼睛，凡是反光的东西我尽量避而远之。” 近十年不让眼睛映出自己脸庞的样子，如果有一天她再照镜子，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陌客！这女生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长发女孩走到呆愣的李桂面前，伸手在他胸口轻揉道：“你的心还是那么压抑，那么痛吗？” 李桂看着自己胸口上的手，摇头道：“我现在只是惊讶，你让我捉摸不透。胸口的石头似乎不见了。” 眼前一阵黑暗，李桂以为自己又要晕倒了，但很快发现这不是晕厥，只是灯被关掉了。李桂开开灯，左右瞧瞧，不见人影，长发女孩不见了。 第三十七章 似真似假 “你走了吗？喂！你还在不在？”无人应答，空气寂静的几乎能听到灰尘之间的碰撞声。 轻揉着胸口的手还在！“是谁在抚摸我的胸口？！”李桂低头一瞧，是自己的手。 莫非刚才是一场梦吗？！是梦为什么如此真实？如果真实却为什么却又像做梦一样？ 李桂觉得自己和刘寒月有些相似，神经太敏感！像拉满的弓一般，浑身的毛孔都在长时间收缩，心也时常像猛兽一般警惕着周围的人。 李桂想起了两件事情，和刚才的情况相似，现在也分不清是一场梦境还是真实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在七岁冬季的夜里。 第二件事情是在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将要跨过一道成年人与未成年人的鸿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幼稚与成熟，小孩与大人，幻想与现实，骚动与沉稳，冲动与冷静。 “我要好好想想这两件事情。好好想想。。。。。。”李桂用思维将自己一分为二，一个茫茫然坐在地上聆听，一个施施然站在听者面前诉说。想了一会儿，李桂觉得头疼欲裂！只好使劲揉着太阳穴。 既然这样笔者便代李桂诉说了，李桂，你只需要当好一个聆听者就好了，仔细聆听笔者有没有说错的地方。 第一件事情：很冷的冬夜，伸手不见不见五指的漆黑。空气冷的僵硬，四周很静很静。无灯的公路边一棵法桐下站着母亲河六岁的李桂。李桂很困，双眼眯瞪得站着，脑袋如鸡啄米。 “桂桂！可不准睡着了啊！”母亲拉了拉李桂的小手道。 李桂嘟着小嘴抬头撒娇道：“困死了，我要睡觉。”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说那个字！多不吉利啊！”母亲假装生气的打了李桂的肩膀一下道，“清醒清醒，一会儿爸爸就来接我们了。” “真的？！”李桂跺跺脚，一阵蹦跳，脚上的震动牵动大脑的神经，觉得清醒了不少。其实更多原因是爸爸这两个字，像是一支兴奋剂注入他体内。 透过稀疏的树枝，几颗伶仃的星星像米粒大的烛火，颤颤巍巍的像要被风吹落。好在今夜无风，它们只是颤颤巍巍，并不会落下。 一辆开着灯的公共汽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母亲道：“这么晚了，不如我们乘客车过去吧。” 李桂随母亲上了车里的灯懒洋洋的放着昏黄，车里的人都面无表情的坐着，被抽了生气一般。还有一些闭着眼睛，或是睡着了，或是假寐。简直就是一具具人体标本。 司机座位上空荡荡的，司机呢？目光扫了一圈也没见司机。好寂静！ 李桂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爸爸这窗户往外瞧，远处漆黑，附近朦胧。一道人影从眼前溜过猛窜上车，脚沉重的落地声惊得几个闭眼人的眼睛挣了开来，众人都看着那人。那人一双鼠眼在灯下闪了几闪，一裹大衣道：“车坏了，走不了了。” 母子两人只好又站在刚才的地方，真冷。冰冷的空气生涩的强吻李桂的脸颊，脸都被冷气唐突麻木了。 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母亲和李桂面前，从车里跳下一位军人。 军人盯着李桂亲切道：“小桂桂？” 李桂羞涩的点了点头。军人突然朝李桂做了一个鬼脸，手脚并用像一只海龟在水里划动着四肢。李桂害怕的躲到母亲身后，因为恐惧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军人将李桂从他母亲身后拖出，一托他腋下将他举在空中，亲昵的在他耳畔亲了几下道：“这小家伙真讨人喜欢！”李桂像触电般哆嗦了几下，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兴奋得满脸通红，心道：“他是爸爸吧，被爸爸亲吻的感觉真舒服！” “哎呦！嫂子！这孩子发烧了吗？”军人摸了摸李桂的额头道。 “啊？”母亲急忙摸了摸李桂的额头，“是呀！真烫！可能刚才着凉了。” 李贵朝母亲笑了笑。 “还有脸笑！克农怎么没来啊？” “大哥有事抽不开身，就让我接你们娘俩。先上车吧。” 随着车的前进，李桂渐渐睡去了。 李桂的确随母亲去军区找过父亲，但是这是真是幻李桂怎么也弄不清楚。问母亲，母亲总是不答。 第三十八章 同床共枕 第二件事：李桂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李桂十八岁生日前一天母亲忙工作晚上回不来，王雨浩的家长亦是如此。 李桂告诉王雨浩今晚一个人在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是害怕还是无聊。王雨浩戳着李桂的鼻子笑道：“这么大了还怕黑呢？胆小鬼！” “去你的！我是胆小鬼，但我不是怕黑。” “不是怕黑那是因为什么？” “嗯。。。。。。不为什么，就是胸口难受。”李桂揉了揉胸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难受还笑？”王雨浩敲了李桂脑袋一下。 “我都已经难受了，你连笑都不让我笑，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李桂委屈道。 王雨浩看了看他的样子笑道：“好吧，反正今晚我也是一个人在家，我去陪你这个胆小鬼喽。” 李桂听了兴高采烈的拉住王宇浩的手道：“我就知道，阿浩最好啦！” 王雨浩的家和李桂的家相隔不过百米。他们从幼儿园起就是同学。幼儿园时王雨浩就喜欢小饰物，手腕，胳膊，项下，腰上，脚踝，头发到处都挂着小饰品，走起路来身上的一些铃铛就叮呤当啷引人注目，可爱的样子很讨人喜欢。长大后小饰品变成了护身符，桂母常说小雨就是活脱脱的贾宝玉。 晚上两人同床共枕，外边秋风大作，如怒火中烧的恶妖在天地间狂吼，李桂瞧瞧王雨浩，见他十分清醒的睁着眼睛便起身揭开一角窗帘，透过窗格下方直角的空隙看到院里只剩几片苍叶的梨树被风吹的摇头晃脑要晕头转向似的，但是不管怎么吹，树干总是笔直的挺着胸膛在风中桀骜不驯。 “小桂桂瞧什么呢？还不睡觉。”沉默好久的王雨浩冷不丁说了一句，像一阵秋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李桂身子微微一颤道，“你不也没睡吗？” “你喷了香水我睡不着。我最烦香水了。” 李桂困惑道：“我从来就没喷过香水啊。” 王雨浩一听猛的坐起身笑道：“那不会是你天生身上就会散发香味吧？”说着搂过李桂的脖子在他耳畔嗅了嗅，“果然是啊！好香呢！” “不是吧？”李桂闻闻肩膀道，“没有啊。” “你自己当然不觉得了。幸好是淡香，要是浓浓的刺鼻香我非被熏下床不可。” “哦！原来你怕这个啊！我以后要喷很多很浓很浓的香水，熏死你！”李桂突然挠着王雨浩的腋下笑道。 “哈哈。。。。。。你。。。。。。你要是敢喷。。。。。。我我就。。。。。哈哈。。。。。。哈哈。。。。。。我就把你踹下床。。。。。。。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的几声笑不知道是得意还是被李桂挠的发痒。 “好哇！你敢把我踹下床！看你还敢！”李桂挠的更加起劲了，“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把我踹下床了？” 王雨浩被挠的笑不可抑，连连求饶。李桂依然不依，阿浩猛搂过李桂，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了，看着面前的秀脸，两人都收起了笑容。 王雨浩的眼睛似一泓平静的秋水落入一片枯叶激起一层层秋波。秋波荡漾，荡漾，由眼睛荡漾到李桂的身体，由身体荡漾到心里，两人的心跳俱是不受控制的加速。 第三十九章 雨中狂野 李桂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香钻入鼻中，心道：“原来这香气是出自阿浩的身体，明明是自己身上的香气偏偏说是我的，嘻嘻，真奇怪！” 香气混在涟漪中荡漾的李桂有些飘飘然，阿浩的眼睛像在夜幕中绽放的桃花。李桂目光不离阿浩，抬手将窗帘轻轻拉开，秋月光像暖风柔和的吹入，屋里一半月光，一半夜色。月光洒在王雨浩身上，似凝了一层圣洁的秋霜，一尘不染如菩萨的白衣。 沉重的喘息声将屋里的安静撕了个粉碎，阿浩眨了眨眼睛道：“其实我很喜欢你身上的香味，让我好好闻闻。”凑到他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好香！”语气温柔的要将人融化掉了。 李桂忍不住阿浩在他脖际制造的痒，在王雨浩耳边道：“香气明明是从你身上散出的，该好好闻闻的是我。”说着在他耳边闻了闻道，“真好闻！”忍不住又在他耳后吻了一下。 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两颗心在胸腔愈跳愈烈。 王雨浩满脸通红的笑道：“是你的香味啦！” “是你的！” “你的啦！” “就是你的呢！” 。。。。。。 两人两颈相交越说越痒，越痒越说，两人的身体也像两团火焰，渐渐熊熊烈起。 王雨浩猛地将被子掀起，好像真的害怕自己是一团火会将被子烧坏似的，不仅如此，还将李桂的被子也掀了起来，手放到李桂背上，满眼含春道：“背上都出汗了，怎么还盖被子啊？” 李鬼的眼睛像一片翻滚乌云里的星星，忽明忽暗，躲闪道：“我。。。。。。我。。。。。。” “你怎么了？”王宇浩的手已经放到了他的屁股上轻轻抚摸着、 “你别！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呀？”王雨浩终于露出了色狼的面目，色咪咪道。 “我害怕。。。。。就是害怕。。。。。。我说不出！” “你害怕着凉是吗？没关系，我给你当被子！”说着王雨浩虎腰一拧，将李桂压在身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好让他动弹反抗不得，嘴唇如一只蝴蝶印在了李桂的唇上。 这下突兀让李桂惊得瞪大了眼睛，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大腿还是忍不住盘上了王雨浩的腰，双手亦在他背上恣意的摸索。自己所需要的总是比自己想象得要强烈的多，迫切沉重的粗喘似乎盖过了窗外的风啸。两人拧着腰在床上滚烫，两团妖火在李桂十八岁生日的前一晚熊熊燃起。一道闪电将黑夜瞬间拽入白天，又眨眼消失。李桂看到王雨浩眼里溢着耀眼的春光，耀得李桂急忙眯起眼睛。咔嚓一声清脆的霹雳，哗哗的雨声淹没了无边的黑夜，李桂粗重的喘息道：“怎么了？啊。。。。。。怎。。。。。。怎么了？”“没事儿！”王雨浩一刻也没有停歇！ “我。。。。。。啊哼。。。。。我听到打雷了！你。。。。。。” “没事儿！” 李桂迷蒙的眼睛瞧着已经消失了月光的屋内，心道：“今夜再难有月光了。” 任凭外边的雨水再大也无法将屋里的两团火焰熄灭，两团火焰陷入了巨大的漩涡，漩涡里芬芳的花瓣让他们无法自拔，知道雷声统统消失，他们才自行熄灭。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吻过李桂的额头。李桂醒来觉得额头发烫，瞧了瞧身侧，空荡荡的，哪有王雨浩的影子？ 这就是李桂经常挂念的两件事情。 “咦？你又流泪了，为什么你那么爱哭啊？” 第四十章 猫蛇怒视 李桂猛的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长发女孩站在他面前无聊的踢着地板，依然是长发遮颜。 “你没走？” “我就靠在东墙，你也不看看周围有人没人就靠着南墙大哭起来啊？真不知羞。”长发女孩嘲笑道。 李桂略显尴尬道：“我。。。。。。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女孩阴测测道：“你就是在梦里，你不知道吗？你试着使劲睁睁眼，说不定就醒了。”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做梦，所以不会傻乎乎的试着睁大眼睛。但是女孩的声音让李桂浑身不自在，不禁皱眉道，“听你这样说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和这样的你说话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个发女孩不满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适应你忽然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知道你了！” “你知道我什么了？”李桂惊诧道。 “你脑子想的事情好多好多，太多了！好像都是宝石，一块也舍不得扔。对吗？” “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顾虑呢？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宿舍？” “啊？” 长发女孩思维跳跃的有点离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一句话就能将其连在一起。 “你住在哪个宿舍！” “509宿舍。” “哦！我记住了。我叫古小婉，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低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长发女孩笑道。 古小婉低着头也有一米六五的样子，实在说不上低。“是因为你总该低着头吗？” “对啊！”古小婉在李桂身旁坐下道。 “你为什么老是低着头啊？”李桂见她说话的兴致颇高，便大胆问道。 古小婉伸直双腿，摇晃着脚道：“我要看住我的脚，这样我才安心。要是我不看着脚，我怕它突然不见了。我要目不转睛。” 李桂看了看她的鞋子。一只脚绣着一只发怒的猫头，猫头大张着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一只鞋绣着一条色彩斑斓的长蛇。猫和蛇在鞋上高高突起，应该这是她买了鞋子后又格外绣上去的，绣得栩栩如生，好像它们随时都会从跳出来咬人一口似的。 猫和蛇怒目而视，时间一长李桂觉得有些发毛，好像它们一起怨恨的看向了自己！而且蛇的周围绣了许多骷髅，猫的周围绣了许多眼睛，更添了一层诡异。 李桂将目光从她鞋上移开道，“鞋上的东西绣的真逼真。乍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呢。” 古小婉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我自己绣的，有人还以为我脚上伏了一条小蛇呢。” 李桂看了看古小婉垂着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心中暗道：“好灵巧的手。” “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 “胆子那么小吗？绣着蛇是因为我是属蛇的。” “那猫呢？” “因为猫有九条命，蛇可以有九个蛇头。他们在一起，灵魂和肉体就可以合为整体了。” 第四十一章 脸庞撩人 “原来是这层含义啊。” 李桂瞧瞧她鞋上的骷髅和眼睛又问道：“那这些小骷髅和眼睛呢？有什么含义？” 古小婉没有做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古小婉？古小婉！低儿！” “嗯~~~”古小婉拖了一声长长的梦呓。 “你睡着了？”李桂俯身看着她道。她轻轻侧着脑袋没有回答。听她均匀的呼吸声想是已经睡着了。 她侧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和一小片同样雪白的脸颊，李桂想拨开遮掩她脸庞的头发，瞧一瞧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但这样太过轻薄，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伸出手。 好奇是一只撩人心扉的手，不管是古小婉的行踪，穿着，说话还是相貌，都蒙着或厚或薄的神秘面纱，手挠的李桂越来越想看看古小婉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当是不小心蹭了她头发一下！”这样想着，便将手缓缓伸向古小婉的头发。 一阵风吹过，李桂急忙缩手。古小婉的头发被吹得微乱，又露了一片脸颊。“她有可能是个娃娃脸呀。” 古小婉动了动脑袋，李桂以为她醒了，便若无其事的瞧着窗外的一勾银月。过了一会儿未有动静，古小婉依旧未动。 刚想再伸手，突然听古小婉道：“垂丝遮颜愁容离，娇春难媚风刑觌。枯涩非是浓秋意，叶触泓湖悲波袭。帘挑寒月旧丝落，雾湿桂华泣露滴。春慰秋袭往事了，朝话夕事莫再提。”李桂吃惊地看着如一只乖猫睡着的古小婉猛然起身说了这么几句。“你说的这是什么啊？谁的诗啊？” |“我的。我经常在梦中做诗。” “梦中做诗？”李桂奇怪道。 股小碗一摸头发，突然指着他的眼生气道：“你看我的脸了！你偷看我的脸。。。。。。你偷看我的脸。。。。。。你居然。。。。。。我那么相信你，我这样诚心的帮助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呜呜。。。。。。”说着气恼的捂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看！”李桂道。。 “我的头发你动过，你动过我的头发！我骗不了我的！你当我是傻瓜吗！”古小婉怒不可遏地打了李桂一耳光，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被人一语道破心中的邪念，很多人都会做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去辩解，好像真的比窦娥还冤。就好比意淫者，能把意淫者定为强奸犯吗？就算能那女人意淫男生算什么？中国是没有女强奸犯的。把意淫者鼎城色狼可以吗？可以。你怎么知道谁在意淫？拿着照相机跑到他的神经里去拍照吗？李桂没有装作无辜或者委屈，也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恼羞成怒，他不是意淫者，他只是疑惑，猜想或者在寻找答案。他迷茫，他无助，他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要将他的灵魂残酷的撕成两半，一个温柔如邪恶巫婆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我把你的灵魂撕成了两半，你是两个人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恨我自己！”李桂想笑，但古小婉那一巴掌着实不轻，脸颊都麻木了，他笑不出来。 李桂没有笑，只是用手使劲捂着脸。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着，摸到按钮关上灯，想了想又打开，腕上手表指针正指着九点二十三分。“该回去了。”他自语着又关上灯。 李桂散散漫漫的往楼下走，风像一层阴影绊住李桂的脚步，一瞧是教室门前一扇窗户大开着。李桂过去将窗户关掉。关上窗户，李桂突然想起下午几个人在前门打架一扇玻璃被打碎了。可是现在这儿所有的玻璃都很好呀！回头，这儿的确是自己的教室呀，是修理人员来把玻璃镶上了吗？可没有崭新的，全都是陈旧的玻璃！在上边轻轻一拂，指尖抹了一层灰尘，玻璃冰冷的触感使李桂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口一窒，不忍咳嗽了几声。 “你还没有好完全吗？” 李桂打开灯看着说话那人道：“杨木？怎么还没走？” “我听你咳嗽了，冷吗？”“不是你别管我冷不冷了，你脸伤成这样子你。。。。。。你快去敷点药吧。在这儿干嘛呢？” “医务室关门了！”杨木有些烦李桂的啰嗦。 李桂有些生气道：“医务室不是从来不关门的吗？” “你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许年不在就叫医务室没开门！”杨木冷道。见李桂一脸的不明白，又补充道：“许年就是我们的历史老师。”李桂知道历史老师姓许，但不知道他叫许年。 “不是还有一个老人在那里吗？他怎么。。。。。。”刚说到老人两个字仰慕的目光就如两道冷剑插向了李桂，心脏一冷，李桂又咳嗽了一声，“怎么了？” 杨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语气也都缓和下来道：“不要找他看病。看来你没什么大碍了。。。。。。” “嗯，没什么大碍了。” “方静她也没什么大碍了？现在回宿舍了？” “嗯。”李桂笑道，“谢谢你。” “我有什么可谢的，我又没帮上什么忙。”杨木若无其事的笑道。 李桂深吸一口气道：“怎么能这么说呢，谢谢你的药。” 杨木一愣道：“你真厉害，知道我揣了药。”一掏口袋，一只大黑蜘蛛爬到杨木的胸前。 第四十二章 黑猫惊人 “蜘蛛！”李桂吃惊道，“这么大一个蜘蛛！” 杨木将蜘蛛小心翼翼的放入口袋道：“在楼下我看到这玩意儿，我听一医生说起过，这个可以解毒，所以就拿来了。看来我是白忙活了。” “哪里！真的很谢谢你。现在要是没有解毒的话，这个东西很有用呢。”李桂真诚道。 “几点了？”杨木瞧着漆黑的教室似是在自言自语。 “九点半了吧。” 杨木像被人催眠了一般，双眼空洞的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李桂看了看表把手腕伸到他面前道：“九点二十五了。你看。” 杨木没有看表，伸出两根手指将李桂的手腕压下，阴森森道：“方静呢？” 阴森的声音使李桂浑身寒栗，“不是告诉你了吗，她走了，应该回宿舍了吧。” “你刚才和谁在一起？”杨木轻扬着嘴角道。 李桂小心翼翼道：“我自己呀。” “胡说八道！”杨木瞪着眼睛呵道。好像李桂睁着眼睛对他说一加一等于三似地。“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谎？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我。。。。。。我。。。。。。”李桂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刚才古小婉在这儿。 “哈哈哈哈哈哈！”杨木指着李桂大笑起来，“你真不禁诈，你看你那傻不愣登的样儿。。。。。。哈哈哈哈哈！” 李桂顿时松了一口气，跟着他傻笑起来。 “哎？看你这样子好像真的有事儿啊。”杨木反应过来似地道。 “没有，我是被你吓着了。” “哦。”杨木轻抚着李桂的脊背，嘴角挂着像阳光一样的微笑道；“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有危险了！一定要保护好你的。” “什么有危险？”李桂不明白道。 杨木看着教室道：“你没事儿的，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听你说我好像会有事儿似地，什么呀？本来就没事儿，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啊。” “上次也说没事儿！不还是出事儿了吗？！不就是在今晚九点半你差点就死了吗？！”杨木忧伤的目光在灯光里孕育出神秘的气息，“曲馨哲，你现在好吗？”又是曲馨哲！这个名字出现过不止一次了！他到底是谁？他以前是这个班的学生，他以前在自己的铺位上睡觉。庄白说他死了，刘寒月说他逃离了她的世界，现在杨木又说他差点死了，那就是他没有死。他到底是怎么了？李桂决定要问清楚。“屋——里——有——人！”杨木看着着教室里边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屋里有人？”李桂趴在后门往里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啊！” 杨木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屋里绝对有人！我看了好一会儿了，屋里有一个人影在飘来飘去！” “飘来飘去？！我的妈呀！”李桂紧张往教室里努力瞧着，只能看到近处的桌椅书本，再远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看不清啊。” 杨木突然伸手隔着门上的玻璃指点道：“是个女孩！屋里有个女孩。。。。。。她好像在梳头！” 李桂使劲推了推门，门锁着，推不开，前门，亦是如此。“门锁着呢！怎么会有人呢。。。。。。” “屋里还有一只猫！” “猫？！教室怎么会有猫呢？门都锁得好好的啊！”突然一只猫从角落里窜出猛扑向李桂，李桂本能向后一侧身，只是让猫在胳膊上挠了一下，隔着厚厚的衣服并无大碍。 李桂警惕的看着那只浑身通黑的猫，那只猫也抬着一只前脚，一偏小脑袋冷盯着李桂。“这猫的眼睛真冷酷！”李桂有点害怕道。 “这里的猫很多，没什么可怕的。”杨木安慰他道。 杨木刚说完，那只猫跳了起来像疯了一般撕咬着门上的锁，猫一落地又奋力跳起，好像那把锁锁住了它什么东西，对那把锁分外仇恨。见这只猫这样，杨木也不紧悚然，抓住李桂的胳膊道：“小心点，别往前理这猫！” 那只黑猫撕咬一阵停了下来，看看李桂和杨木身子一拧，跳入黑暗，消失不见了。 “疯猫！”杨木瞧着黑猫消失处的黑暗愤愤道。 第四十三章 白衣魅影 “砰！”后门猛地打开，一道白影从教室窜出，闪入墙东边。 李桂和杨木稍一愣神急忙追了上去，那道白影在楼梯拐角处一个转身下楼消失了。两人再追上去，踪迹皆无。 “谁呀？”李桂不解道，“门明明锁了啊。”杨木急忙转身回到教室仔细瞧着大开着的后门，“锁呢？”“啊？”门上没有锁，李桂在地上巡视了一番，也没有。 “锁怎么没了？！”杨木瞪着眼睛道。 一阵风吹过，李桂回头，刚才关上的窗户又打开了。李桂害怕的大声道：“这窗子我刚才明明关上了怎么又开开了？！” “你大叫什么？！我又没聋！刚才是我开开的！别自己吓自己！” “可是一扇玻璃不是下午被人打碎了吗？现在都好好的啊。” “打碎了就不能再装上？”杨木在地上仔细寻找锁，有些不耐烦道。 “但这些玻璃都是旧的啊，根本就没有新的！” 杨木直起身看着李桂道：“咱们学校没有新玻璃，新玻璃都是旧玻璃。ok？你的明白？！”说着走到开着的窗户前，任由风将头发吹乱，好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一番。 刚要将窗户关上，杨木像是不相信似地使劲揉着自己眼睛，将关了一半的窗子猛的打开指着窗外道：“李桂你快过来！” 李桂忙凑到杨木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东边空荡荡的一条小路上一白衣少女在低头缓行，“从咱教室里跑出来的就是她！” 杨木用食指一下一下轻划着玻璃喃喃道：“她。。。。。。她好像是。。。。。。” “是谁？” 杨木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看着白衣少女，双眉越锁越紧，努力思索着道：“很久以前的人了，很久很久了。。。。。。她是，她是。。。。。。低儿。。。。。。不可能！不可能！” “低儿？你认识低儿？”李桂惊讶道。 “你认识低儿？”杨木反问道。 “不认识。只是名字奇怪。” “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杨木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认不认识低儿了。” “那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以前认识，但十年前分开了。所以现在不认识。” “十年不见的人多了。” “她是我亲妹妹。”杨木看灯下那白衣少女，眼中的悲伤越来越浓重。 “你和你妹妹十年没见了？” 杨木木然的点了点头。 “天呐！亲妹妹十年没见。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低儿？你又没见她的样子。” “看见她身上那件外套了吗？特像我妈妈的一件外套，现在就穿在她身上。那件外套用白线绣着一个大凤凰，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她刚才跑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外套就想到了妈妈和低儿，刚才追她，就想看看她前襟是不是绣着一只大凤凰。”杨木像是梦呓一般，就像对着空气说话似地。 “低儿叫什么？总不能低儿就是她的名字吧。” “啊？哦，不是，她不叫低儿，只是因为喜欢低头走路，所以大家叫她低儿。你看她，是不是老低着头啊。”杨木指着窗下道。 “那你刚才不叫住她？！现在我们下去。”李桂拉着他道。 杨木甩开李桂的手大声道：“你骗我了！她们都死了。她不可能是低儿。她们十年前就死了。”说着到教室打开灯，教室里桌椅书本整整齐齐的，一点都没有凌乱的痕迹。 “她不可能是小偷。”李桂道，“她们是怎么死的？我不是想戳你的伤。或许，她真是低儿呢？” 杨木苦笑道：“她们都被烧死了。烧焦了，唯一没烧焦的，就是护身符，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李桂见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急忙捧住他的脸道：“别说了。” 杨木浑身无力地沿着墙慢慢滑下，努力眨着双眼不让眼泪溢出。 “你还是没告诉我低儿叫什么名字。” “杨晚雨。她出生那晚上雨下的特别大，所以起名叫晚雨。她出生三天后雨才停，整个城都快淹了。哎！要是那雨下在出事那天就好了。”杨木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的某一点，脸上的表情突然像被一根痛苦的缰绳紧紧束缚，几近狰狞。 “那。。。。。。你确定她们都去世了吗？” “我踹死你！”杨木刚起脚，头就一阵剧痛，急忙捂住脑袋道，“要不是我头痛得很，心痛得很，我真想一脚踹死你！” “不是，刚才从教室里跑下去的那个人你就不觉得？” 杨木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你认识古小婉吗？”李桂郑重道。 第四十四章 粉眼看人 “谁？”杨木颇为意外道。 “古小婉。” “古小晚？晚雨的晚吗？” “是女字旁的婉。” “古小婉。。。。。。不认识，什么破名！”杨木失望的摆了摆手道。 今夜，杨木的伤心，愤怒，真实的毫无虚假做作。古小婉和陈夜棠都是介于人和幽灵之间的动物，但古小婉没有像陈夜棠那样嘱咐李桂莫要对别人提她。 “你认识一个叫古小婉的人？你刚来多久呀，你不是一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的人，更别说名字了。”杨木平定了一下，看着李桂脸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叫低儿。” “就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个？”杨木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我见古小婉的时候她穿着黑色上衣和牛仔裤。” 杨木又抬头看着天花板，“低儿左眼眼皮上有一点红色的胎记，她有吗？” “我看不到她的脸，她总是低着头” 杨木一愣，“她也总是低着吗？” “对。而且她很忌讳别人看她的脸。她就是误会我看了她的脸，所以。。。。。。哎？你去哪？” 杨木越听脸色越凝重，突然冲出教室往楼下跑去。 “哎？你去哪呀？！”李桂匆匆关了灯，在后边紧追。突然脚下什么东西硌了脚心，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脚。蹲身细瞧，是后门上的锁。捡起会后门将其锁好，又去追杨木去了。 路灯下不见了杨木的踪迹，李桂看了看衣服上的灯光，重重掸了掸衣服，仿佛要将灯光从衣服上掸掉。俯身捡起地上的一片枯叶，放到鼻尖闻了闻，尘土呛得不禁打了个喷嚏，灰尘被吹在空中乱舞，像一个妖孽。李桂苦笑一声道：“所有的灰尘都在这儿了。” 黑暗中一双粉红色的眼睛点燃月亮和烟头的猩红。一滴泪在烟雾中滴落，像一粒子弹打在地上，陈夜棠吃惊的碰了碰眼角，“真是眼泪。。。。。。被烟呛得。”将手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碾灭。关上窗子，他现在站的位置就是刚才杨木的位置。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鬼脸道：“越来越成熟了？我看不清楚。陈夜棠你好吗？曲馨哲，你好吗？杨木，你个傻逼！”指着镜中的自己板着脸道：“九十九度的水是不能沸腾的。没有成功之前，一定要像失败者一样蛰伏。”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陈夜棠听到这个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道：“谁呀？”“是我” 陈夜棠往前探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一团黑影，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好像要用眼皮拨开黑暗让眼睛看得更清楚一点。 “是你吗？” “是我。” 陈夜棠往前抓住那人的手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希望见到我？我撇不下你。” 陈夜棠见那人满脸的泪痕，轻道：“别傻了，你走吧。” “我撇不下你。” “你在这儿会拖累我！”陈夜棠气恼道。 听陈夜棠这样说，那人倒一脸平静了，“我。。。。。。我还是想你怎么办？” “自己找鸭子！”陈夜棠不耐烦道。 那人忍不住笑了，“没事了。” “哎！这事情一完，就好了。你又不是耐不住寂寞，不是吗？”陈夜棠软下话锋道。 “那刘寒月呢？”这话像一个冰锥一下子刺到陈夜棠痛处，愣了良久，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回答。 “算了，我不该问的，你不想回答，其实我也不想知道。” “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不是一个是和不是的判断题。不是一个字两个字，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我懂。”那人将手从陈夜棠手中抽离，悠然转身道，“我离开这个学校，我不离开这个城市。”说完，那人的身影随着话音消失了。 陈夜棠捂着感觉刺痛的眼睛，泪沿着指缝流下，“不想了，鸟他！”抬手对着对着手中的镜子一阵冷笑，“你是谁？你认识我吗？滚！白痴！” 宿地板上斑斑的血迹像是一只割喉未死的鸡在此经过了一阵由生到死，命赴黄泉的扑腾。宿舍里只有阿实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嘴角浮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见宿舍里有别的人。 李桂大吃一惊，地上的血明确无误的告诉李桂宿舍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了！ “罗天！罗天！”李桂叫了两声阿实没有任何反应，李桂使劲拍着阿实的大腿大声道：“罗天！罗天！阿实！” 第四十五章 医务室里 “啊，谁？！”罗天梦惊般做起，“什么？” “他们人呢？宿舍怎么就你一人？” 罗天惺忪着双眼看看周围，“哦，他们都出去了。” “去哪了？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李桂紧张道。 “小钟和别人打架了。” “就他那样小鸡架身板还和别人打架？和女人打？” 罗田摇头道：”他没事儿，吃亏的是他们，地上的血多是老爆揍他们揍的。” “谁这么不开眼到咱宿舍打架？” “不认识，不过他们好几个是帅哥呢。” 李桂看着地上的血嘿嘿道：“那是该揍他们。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没有。”罗天笑道。 “他们去医务室了？” 罗天道：“是，刚去没一会。” “我过去看看，你在宿舍看家吧，要不你把门反锁上吧，一会要是有人来报仇，你孤掌难鸣就不好办了。”李桂又指指地上的血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抽空你用拖把拖一下，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是和外边人站在一起的。” “有政治头脑。”李桂背身朝阿实竖起大拇指，头也没回，往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里，许年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浓茶，看看屋里两拨怒目而视的人，一翻白眼，将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顿，茶水在杯口上方跳了几跳，竟没有溅到杯外一滴。 “打吧。伤的越狠，药费越多，我赚的就越多。有便宜谁不爱赚？打吧打吧。”说着许年一翘二郎腿，椅子单腿支地，前后摇晃着，抱着胳膊看着他们，哪还有一副老师的样子。。。。。。 见两边人都没有动静，便笑道：“不打了？最后的机会了，打不打了。。。。。。真让人失望！不打就老实呆着。” 李桂轻轻碰了碰站在靠门处的庄白道：“小钟没事儿吧？” 庄白笑着摇了摇头，指指对方几个受伤的道：“他们有事。” 对方一个人胳膊受伤很重，三个人脑袋受伤不轻，头包的跟阿拉伯人似的，很难保证他们脑袋没有被开瓢。见那几人狼狈的样子李桂差点笑出声来。 小钟倒是有勇者之风，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伸出那只青紫不堪，皮开肉绽的胳膊让许年为其包扎。从不断颤抖的手来看，小钟正忍着剧痛。 “你手指是不是断了。。。。。。”许年端过台灯仔细照着小钟的手指，检查一番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们几个，感觉怎么样？” 三个受伤的脑袋不约而同的摇头道：“很好，没事了。” “再一拳就脑震荡了，你们好了之后继续打，别忘了啊。把这几包药拿着吧。” 李桂看着三个受伤脑袋后边的几个人，剑眉虎目，很清秀，的确长得很帅。不禁多看了两眼。 “你们再打一会呢？还是马上回宿舍？”许年吐了一口茶叶道。 两边俱道回宿舍。许年好像极有威信的样子，如果两拨人是黑社会，那许年就是黑社会老大，如果两拨人是军人，那许年就是军部长官。 许年长叹了口气，轻松道：“拿药付钱走人。”许年收的药费比平常要高出三四倍，众人都乖乖付钱拿药。出门时小钟朝一个受伤的脑袋冷笑一声，那人看看许年没敢发作，只是朝小钟竖起中指。 “小钟你又偷人家东西了？”回宿舍庄白从小钟瞪眼道。 小钟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很快又恢复平静道：“啊？没有啊。” “你以为我不认识秦笑吗？” 小钟不明白道：“秦笑是谁？” 第四十六章 回到宿舍 “别装糊涂！就是那个满脸病容的人。他是我小学同学，到三年级转走了，不过样子没怎么变，我还能认出来他，不过他好像认不出我了。。。。。。”庄白道。 老爆切了一声道：“我还看他有病的样子手下留情没有爆他脑袋呢，否则老子让他脑袋像花儿一样绽放。” 庄白退了老爆一把道：“以后出手别那么没轻没重，出了事你一命抵一命吗？”又看看小钟道，“你偷他什么了？” 老爆道：“小钟是那样的人吗？他们过来我看就是找茬，你看他们把小钟的手弄得！我现在就是后悔打他们打轻了！” 庄白皱着眉头道：“睡你的吧老爆！”看着小钟手上的胳膊，也不禁怜惜道：“你也早休息吧，明天上哪都跟我一块，省的再出什么危险。”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要不要阴他们一下子？” 曹茂深杵了徐眸一下子用尖利的声音道：“阴个屁！” 庄白道：“现在阴他们，猪都知道是我们干的。再说他们能不防备？阿实，油粉，李桂你们三个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走了。落单危险。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阴我们呢？” “猪也知道是他们阴我们。”徐眸不服道。 “防不防备在我们，阴不阴损在他们。”曹茂深拍着徐眸道。 “那为什么阴损的不是我们？”小钟爬上床道。 庄白在小钟头上打了一下道：“闭嘴！” 李桂瞧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拍拍罗天的肩膀冲他微微一笑。 “小钟，他们为什么打你呀？”吴晓辰怒气未消道。 老爆噌的一声从床上站起来道：“他们就是人多势众，以少欺多！到这儿让我一拳一个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他们和娘们没什么区别！” 李桂不满道：“瞎说什么！” “老爆你不说话能死吗？”庄白有些受不了老爆的语多。 老爆压了压怒气，冲庄白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太了解小时候的秦笑了。别看他叫秦笑，一点都不爱笑，不爱说话，内向得不得了，很难猜透他的心思。要是谁惹了他，他就照着那人的胳膊猛打，跟疯了一样。主要是现在的他，我看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一看到他就想到阴鸷险刻。” “比曹茂深还阴鸷险刻？” “什么话嘛！”曹茂深使劲拍了徐眸一下肩膀笑道。 庄白正色道：“我没有说笑，我是正经的。” “好吧，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徐眸一脸做作的严肃，一会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庄白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摇头道：“老谋。。。。。。你太不严肃了！” “这事儿不怨我！”小钟在床上梗着脖道。 “犟嘴！什么不怨你？那他们打你干嘛？他怎么不打我？”庄白道。 “人家小钟都说了不怨他，不敢你们怎么想，我反正是支持小钟的。你看他们一个个嘴巴撇的跟破饺子似的，天是老大他是老二那样！我就看不惯！你们不拦着我我锤死他们，我干死他们！别人不知道小钟你还不知道小钟吗？是！小钟手脚利索，但是他可从来不拿好人的东西。我跟你说那伙人就是欠揍！改天搁着我我。。。。。。” “说呀！继续说！”庄白厌烦的瞪着老爆道。 老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呵呵，我今晚是不是有些话唠了。” “你这么说他还是侠盗了？小偷就是小偷！”庄白气哼哼道。 “你怎么这么说你表弟？！”老爆不满道。 李桂心道：“原来庄白是小钟的表哥呀，难怪庄白训斥小钟的时候小钟那么乖巧的呆在一边听着。” “小钟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吧！”庄白一挥手道。 小钟看看李桂，又瞧瞧罗天和吴晓辰。 “都是一个宿舍的，有什么就说吧，难道就表哥亲我们就不亲？是吧老曹。”徐眸道。 曹茂闷闷地点了一下头。 庄白接过话茬道：“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怕大家笑话。” “你放心小钟，他们要是笑你。。。。。。我就。。。。。。我就和他们一起笑你！”徐眸嘿嘿一笑道。 第四十七章 和你聊天 曹茂深道：“放心小钟，老徐是不会笑话你的。” 小钟道：“今晚我见那屋里没人，我就想进去拿点东西，我。。。。。。” “被人看见了吗？”曹茂深紧张道。 “没有。” “那就说怎么碰上那伙人的吧。”曹茂深的声音真难听，李桂心想：“要是我的嗓音成了曹茂深那样，我的话就得比平常少一大半。那尖声真受不了。”李桂都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他们几个在操场上找我的茬！我不服，就打起来了。”小钟怒气哼哼道。 “你怎么不和泰森打架？”庄白道。 “他怕泰森咬他耳朵呗。”徐眸笑道。 “耳朵要下来一个还有一个，你的命丢了一条还有一条吗？”庄白教训道。 “咳！哪能至于丢了性命呀！”老爆不在乎道。 “他是你吗？”庄白冷哼道，“你就是不能忍！忍一忍会死吗？” 小钟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就这个脾气，干嘛要改？”老爆不在乎道。 “我说小钟！要是你的性子慢下来了我还真不适应，以为撞鬼了呢。”庄白道。 徐眸问道：“他们怎么找你茬了？” 小钟躺倒在床，不再吭声。 “别问了，小钟够累的了。大家都睡吧。”曹茂深以它特有的嗓音结束了这场讨论。 “有空聊聊？”都安静了，曹茂深对李桂悄声道。 “我还没洗刷。”李桂拿着脸盆道。 “忙完了能聊聊？”曹茂深锲而不舍道。 李桂看着曹茂深笑着点了点头。 洗刷过后曹茂深已经面朝墙躺在床上。 “你先出去。”曹茂深提着嗓子道。 “他怎么知道我在他背后？他后背长眼了吗？”李桂暗暗奇怪道。 曹茂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到门外对李桂道：“到厕所拉屎！” “我没。。。。。。” “拿着！”曹茂深才塞给李桂一小包纸巾。 “可是我没屎啊！”李桂无辜道。 “蹲那里和你说事儿！木头脑子吗？！”曹茂深在李桂头上敲了一记道，“我也没屎！到西边那个旧厕所！人少。” 李桂将一个坑边的窗户打开蹲下，曹茂深挨着李桂蹲下。 “这里能看到操场的灯哎！”李桂有些兴奋道。 操场上一盏大灯照得半个操场如降秋霜。 “哎？你看灯照操场好像一个电影里的场景。”李桂兴冲冲道。 “是甄子丹的《龙虎门》吗？”曹茂深道。 “对呀对呀！特像马坤死的那个地方。”李桂兴致颇高。 “十个人有八个人这么说。我不是和你来赏景的。”曹茂深冷道。 “哦。有事你说。” “有没有告诉你以前咱们班有个人特像你？”看周围没人，曹茂深问道。 “曲馨哲吗？” “看来你听说他了。”曹茂深并不觉得意外。 李桂沉默良久道：“也仅仅是听说。” 厕所里真安静，尤其是今晚，只有他们两个。曹茂深瞧瞧外边道：“这地方很少有人来了。我讨厌新厕所。两人蹲坑说话完全看不到对方，探头也看不到。你说呢？” “我没什么感觉。就是那样太自闭了，外边什么也看不到。有时候里边没人还开不开门，尤其是深更半夜，怪吓人的。” “那门是有点毛病。他们都上哪编号啊，最好都别来这里，就我们两个，这旧厕所就我们俩人。好。”曹茂深笑着递给李桂一支烟，李桂接过叼在嘴里等火，曹茂深没想到李桂会接，一愣，又抽了一支烟叼在嘴。点了烟，曹茂深道：“没想到你这么可爱老实居然也抽烟。”李桂吐了一口烟道：“抽烟跟长相有什么关系？不可貌相。不过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抽烟。” “把烟给我。” “什么给你呀？” “把你的烟给我。”曹茂深重复道。 曹茂深拿过烟摁灭，道：“心事太重，不应该抽烟。也没必要和你说话了。回去吧你。” “回去就回去，走吧。”李桂不在乎道。 “我待会再回去。我想事儿。你这样看我干嘛？你不想回去？” 李桂点头。 “那你干嘛？你这样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想和你说说曲馨哲。” “你听说了曲馨哲什么呀？是想听我说曲馨哲吧？” 李桂有点头。 曹茂深看了李桂一会道：“去死！我不和心事重脑子热的人说话。” “你说，我听着。” “明天晚上再说吧。” 第四十八章 原来是你! “明晚我不跟你来了。再睡明天是星期六，你不在学校里了吧？我不和牵着别人鼻子走的人说话。” “那就不说。” “再见。老子没耐心等。明天别烦我。” “哼哼，不错。”曹茂深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烟道，“好吧。等我抽完烟再说吧。” 曹茂深边抽烟边思索，他抽烟抽得很仔细，小心翼翼的吸入，慢慢吞吞的吐出。 “我很讨厌曲馨哲。”他将还剩一大半的烟弹到湿拖把上道。 “哦。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第一印象吧。对他第一印象不好。” 李桂不禁笑道：“我就不信那玩意儿。我和他有些像你是不是对我第一印象也不好？” 曹茂深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最好的，没有之一。我不爱奉承人，但也不爱说谎。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操场。”李桂看着操场道。 “对。旁边林子里枯叶萧瑟。远处的灯照得附近一片昏黄，但是照不到你的脸，可我们离得很近，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你。你很冷，也许是有些害怕，因为我看到了你那不知所措的眼睛。从你的外套上，我闻到了。。。。。。闻到了秋霜的味道。很新鲜，很亲切的味道。尤其是你那让风轻轻一刮几乎就能起涟漪的眼睛，像极了曲馨哲。你告诉我，那时候你是在害怕吗？”曹茂深陷入回忆有些陶醉道。 李桂想了想道：“我是在害怕，害怕猫。” “害怕猫？真奇怪。这里猫很多，尤其是最近更多。干吗要怕猫？” 李桂将那晚见到一女生从楼上将猫摔下的事情告诉曹茂深。还没说完，曹茂深哈哈大笑道：“你看清楚了吗？那只是玩具猫。。。。。。逼真的玩具猫。这个学校这种事很多。一只幼猫从六楼上摔下还能站起来吗？” “我只是不明白那个女生为什么要跳楼。” “真正要跳楼的人，拦得住吗？动动脑子好不好？”曹茂深叹了一口气道，“坠楼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要是死，绝不选跳楼。曲馨哲就是跳楼似死的，死的很惨很惨，特别可怕。” “你说他死了？你见到他死的样子了？” “他进了火化场，成烟了。” “哦。” “他倒死得干净，他无父无母，死了就死了。几个学生看到他死时的样子，都吓疯了，几个进了医院，几天就转学了，说什么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哈哈。真可笑。”曹茂深苦笑着摇摇头道。 “打死我都不信你讨厌曲馨哲的原因是第一感觉。”李桂突然大声道。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我找不到别的原因了。”曹茂深慢吞吞道。 “你对我的第一感觉就那么好，那么亲切？” “你真多虑。”曹茂深眯着眼睛看着操场感慨道：“亲切是因为熟悉，好是因为中国人习惯忘掉死者的不好，记住死者的好。何况我一想，曲馨哲也没什么不好。” 李桂道：“人再好也有他的不好，他就是神也有他的不好，怎么会没有不好呢？ 再说了，你这么说不是把我当死人吗？我招你惹你了？” “你会知道一个陌生人的缺点吗？曲馨哲跟宿舍所有人的关系都淡出鸟来了。” “他没有朋友吗？” “有，杨木。他经常往杨木那个单人宿舍去。” “看来杨木了解他，知道他的缺点。杨木在哪个宿舍？” 曹茂深擦擦屁股站起身道：“现在去也找不着。他晚上不回宿舍。” “他晚上不回宿舍？老师不管吗？”李桂收拾利落，也站起身道。 “老师不管，因为是校长特批。你那个同位不比曲馨哲省多少油。” “你怎么知道我同桌是杨木？” “这么点破事我知道了你很惊讶吗？！跟你说话真费劲！”曹茂深拍拍李桂后背道，“鹿鸣藤效果斐然吧？” 李桂大吃一惊，指着曹茂深不可思议道：“是你！！！” “该睡觉了。”曹茂深邪邪一笑道。 第四十九章 我们走吧 李桂抓住曹茂深的衣角又问道：“是你放的？” 曹茂深摇了摇头，以绝对是实话的语气道：“不是我。” “说谎！就是你！你知道今晚鹿鸣藤的事情，所以就是你放的。”李桂有些激动道。 曹茂深冷笑道：“我还知道火烧圆明园。那圆明园就是我烧的？你看我像八国联军吗？”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狡辩，但李桂对曹茂深的这番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曹茂深趁李桂一头雾水的时候拉了拉衣角，往宿舍走了。 “火烧圆明园地球人都知道！可今晚鹿鸣藤的事情除了我和方静似乎就只有他知道了。”想到这里李桂急忙追了上去。 曹茂深已经躺在床铺上呼呼大睡，李桂敢对天发誓，这孙子在装睡。李桂拍了拍曹茂深，曹茂深一点反应也不给，看那意思就是把他大腿拍残了他也就这么闭着眼睛。 李桂心道：“我就不信你就这么一直闭着眼睛！” 第二天醒来，李桂发现宿舍又只剩下自己。“嘿！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他们属幽灵啊？”李桂挠着头疑惑的自语道，“曹茂深啊曹茂深，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尼姑庵吗？！”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里的人少的可怜。李桂心道：“今天得去医院看望一下刘寒月，正好有许多事情要问她。嗯。。。。。。方静好像没有跟我说她住在哪家医院啊。。。。。。让我上哪找她去！”李桂挠了挠头，“得了，我还是。。。。。。不对呀！我也不知道方静住在哪个宿舍啊！” “算了，看来是没法去看刘寒月了。不看刘寒月也不能回家啊。。。。。。”李桂的妈妈最近在忙工作，而且学校离家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没什么事情李桂一般都是是半个月一回家的。 “我还认识谁呢。。。。。。陈夜棠！嗯！对！陈叶棠跟我说过，有空就去找他。而且我总是觉得和他很亲近。他说他在741宿舍，现在就去找他！”想到这里李桂跑回宿舍楼，可是整个宿舍就没有741宿舍，最多只是6开头的宿舍！会不会是别的地方专门有个741宿舍？或者。。。。。。有个宿舍起了一个个性的名字叫741？李桂跑到楼管那问了问。楼管白了他一眼道：“哪有741宿舍？没有！” 李桂索然无味的往校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本来今天应该有事情可做的。 “没有741宿舍，那陈夜棠为什么跟我说他在741宿舍呢？还神秘兮兮的让我为他保密，别跟别人说关于他的事情，他干嘛要骗我呢？741，741。。。。。。气死你？！”想到这里李桂有些气急败坏的踢了脚下一块石子。 “吧嗒！”一声，石子打在前边一个女生的高跟鞋上，李桂一愣，心道：“这么巧吗？”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就是那个女生。要是那个女生回头，用手指想想都能想明白是李桂干的。 但是那个女生并不知这是谁干的，因为那个女生没有回头，只是骂了一句便继续往前走，看样子有什么急事，走得很快。 李桂欣喜的叫住那个女生，那女生回头，惊道：“李桂？你怎么在这儿？我正要找你呢！”那女生即使是惊奇的时候眼睛都是弯弯的，那女生正是方静。 “你知道我在哪个宿舍呀？”李桂道。 方静觉得李桂太大惊小怪了，“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和庄白一个宿舍吧。” “恩，对对对。” “今天你有什么事情吗？”方静歪着头问道。 李桂道：“当然有了！本来想和你去医院看刘寒月的，可是你昨天没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啊。我想找你问问，可又不知道你在哪个宿舍。所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好在又碰到你了，所以我们去看刘寒月吧。” 方静无奈的走到李桂面前，做出擦冷汗的动作，低头叹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我不是告诉你刘寒月是这里有问题嘛！”说着指了指李桂的脑袋。 “是脑袋有问题。。。。。。可你还是没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啊。”李桂还是不明白，一脸疑惑道。 方静撇撇嘴，摸了摸眉毛道：“看来今天你和我去看刘寒月真是对了，你也应该去查查智力！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弱智！脑袋有问题不就是去第三人民医院嘛！” 李桂还真的不知道，点点头不好意思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脑袋很健康，没有去过。” “好吧，你脑袋很聪明。我们坐公交车去吧，直达。知道坐哪路公交车吗？”方静问道。 李桂摇头道：“不知道。” “哦！我看你的脑袋真的是有点问题！这是几？”方静伸出三个指头问道。 “三！”李桂道。 “哇！算你聪明！”方静笑道。 “嗯！” “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语气？！”方静道。 “看来你昨天的伤好了？活蹦乱跳的。”李桂淡淡道。 想到昨晚，方静居高临下的嚣张气焰顿时降了下来，闪烁着害羞目光道：“我又不是鱼，干嘛活蹦乱跳。。。。。。嗯。。。。。。不过还谢谢你昨晚帮助我。” “也应该谢谢杨木。”李桂点了点头道。 “靠！李桂你别蹬鼻子上脸！”方静有些不高兴道。 李桂不知道又怎么惹她了，一脸无辜道：“怎么了？” 方静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轻轻道：“谢谢你就行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吃亏。我们。。。。。。买点东西去刘寒月那？”李桂问道。 “好，走吧。” “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李桂又问道。 “我去买就行了，你在校门口等我。”方静道。 “那怎么行！再说你身上还有伤呢。”李桂急忙阻拦道。 “不就是买点东西吗？婆婆妈妈的！你又不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方静像是故意气李桂似地，摇头道：“我不放心你的智商，你能区分苹果和梨子吗？” “啊？我当然认识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带着伤去买东西啊，再说买来东西你拎着吗？那么重，再说。。。。。。” “再说再说再说！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你是我见过最女人的男人！”方静有些不耐烦道。 李桂心道：“你还是我见过最男人的女人呢！” “得了！打仗亲兄弟，上阵姐弟兵！走吧。”方静一指校门口道。 “你真爱占便宜。。。。。。”李桂低声嘀咕了一句。 第五十章 到医院了 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李桂双手拎着水果袋稳稳站着，幸亏现在是深秋，要是夏天的话车上这么多人早就热吐血了。 下了车方静双眼瞪着李桂，一副要爆发的样子。李桂不知道又怎么惹她了，于是虚心讨教道：“怎么了？” “你刚才用的什么打我的鞋？”方静蹲下身揉着脚道。 “我看是你应该查查神经是不是有问题了，现在才感觉到。。。。。。”想到这里，李桂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到底用什么打的！”方静抬头怒视着李桂道。 “是。。。。。。是石。。。。。。”李桂见方静怒气腾腾的眼睛，心中没底的吞吞吐吐道。 “到底是什么！” “石子儿。” “疼死了！”方静委屈道。 “我不是故意的。”李桂道。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故意的你也不一定打的准。”方静站起身活动活动脚，看着李桂笑道，“是因为没法去看刘寒月急的踢石子？” “不是呀。”李桂道。 “说是你会死啊？真是的。”方静白了一眼李桂道，“虚伪！” “本来就不是。”李桂心道。见方静这样，便点头道：“是。” “这样真真实实的多好。”方静拍了拍李桂的肩膀道。 李桂尴尬一笑道：“是啊。你说的对。这样真真实实的挺好。” 李桂见方静一瘸一瘸的便道：“不如你去医院看看吧。” “啪”方静拍了李桂胳膊一下道：“这是精神病医院！” “好吧，我说错话了！我扶你。” “你本来就得服我，不服不行！”方静趾高气昂道。 李桂心中暗自摇头道：“没法沟通了！” “我是说我扶着你吧，你脚疼得厉害。”李桂一指方静的脚解释道。 “不用！我能走！”说着方静抢在前边一瘸一拐的往医院走去。 “倔驴！”李桂在后边轻声道。 “你说什么？！”方静突然回头道。 李桂吓了一跳，她和刘寒月还真是好朋友！这么一丁点声音她都能听到。 “我。。。。。。我是说。。。。。。我是说憋屈。”李桂脑袋飞速旋转，终于蹦出了这个谐音词。 “你有什么憋屈的？”方静的意思是你李桂有什么不服吗？ “我。。。。。。我是说你憋屈！”李桂胡乱道，“本来你什么事儿没有，我一跟你来你脚就疼了。” “说明你是丧门星。”方静道，“快来！” “说明你是倒霉鬼！”李桂腹语道。 李桂飞快的跑进医院大门，一辆飞驰的救护车差点撞到他。李桂吓得将手中的水果都扔了，坐到旁边的台阶上按着胸口大口的喘息，车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指着他叱道：“不想活了？！” 看到那医生李桂不禁联想到了医生杀手。 “你才不想活了呢！你全家都不想活了！”方静指着医生回敬道。医生一愣，默不作声的缩回车里。 “没事儿吧？”方静问道。 李桂摇了摇脑袋，依然心神未定。 “走路也不小心点。看把你吓得。”方静拍拍李桂道，“别哆嗦了。没事儿了，那医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我没哆嗦。”李桂颤声道。 “没哆嗦就走吧。事儿真多。”方静拉起李桂道，“咱俩谁扶谁呀？” “现在是你在扶我。”李桂轻轻锤了锤心口道，“我现在好多了。” “好了就走。” 李桂看了看地上的水果，又看看方静道：“都摔坏了。” “是啊，早知道还不如不买呢，你好不容易拎到这里。。。。。。辛苦了。再买吧。。。。。。”方静无奈道。 “这里有卖的你在那儿买啊？”李桂抱怨道。 “你什么时候能用一下脑子！这儿的水果贵的好像是非洲的矿泉水！”方静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小心车辆啊！” “我去买吧，她爱吃什么？” “刚才我买的什么你没看到？” “没注意看，我特粗心的。”李桂道，“有一种是李子吗？” “是李桂！”方静指着李桂道，“那明明是油桃！” “好！我去买！”李桂看了看四下，往一处水果摊走去。 “别忘了还要买脆梨。”方静嘱咐道。 电梯里，李桂拎着水果无聊的左瞧右看。方静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对视，中年男人是色迷迷的看着方静，方静则是以不服气的眼神瞪着中年男人，李桂猜方静心里现在可能在想：“看咱俩谁先眨眼。” 李桂碰了碰方静，意思是不要理他。方静看看李桂，又狠狠瞪了一眼中年男人才罢休。 中年男人出了电梯，李桂道：“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恶心！” “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那是个色狼啊！” 方静一笑道：“我看出来了。” “那你还和他对视？两眼放着色迷迷的光！” “人家才没有两眼放色迷迷的光。”方静道。 “这你都没看出来？”李桂挠了挠头道。 方静往下一拉左眼皮，做了鬼脸笑道：“我看出来了他的左眼是假的！所以人家怎么可能两眼放着色迷迷的光呢？” 第五十一章 你别乱跑 “你和他对视半天就在那儿看他的那只假眼？”李桂觉得方静有时候挺无聊的。 “也不是，我发现他有些不顺眼，所以我就恶狠狠地看着他！” 李桂有些无语。 出了电梯，方静对李桂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李桂问道。 “别问了！一会儿就回来。”方静急忙转身往西边走去。 “我不知道刘寒月在哪个地方啊！你去哪？我和你一块去！”李桂几步追上道。 方静满脸通红的看着李桂生气道：“我去洗手间！有本事和我一块去！” 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从李桂身边盈盈走过，不小心擦了一下李桂的肩膀一下。“对不起。”护士忙道，看着地面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事儿。”李桂觉得那护士的眼睛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在这儿等我！一会就来。”方静转身走开。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那眼睛怎么那么熟悉。。。。。。”李桂喃喃道。护士身上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还在李桂鼻边飘荡。 刘寒月病房外，李桂刚要伸手开门，方静轻声道：“先别开门！你在外边先别进去，我进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吧。”李桂将手上的水果往方静身前一递，方静只接过油桃，道：“梨你先拿着。” “你一次带进去就是了，干嘛要分两次呢？”李桂不解道。 方静一指李桂手里的梨，道：“要是我拿着油桃进去，她见没有梨，问我梨在哪里。说明她有胃口，心情还不错。要是她不问，看都不看，说明她没有胃口。心情不大好。她要是心情不好你就带着梨子过去哄她吃。不管她怎么发火，你都要乖一点，顺着她一点。就算是你瘦了委屈也要顺着她，知道了吗？” 李桂心道：“我这是舍命陪女子吗？方静那意思要是我说不知道估计她得发飙。。。。。。”于是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保佑她现在有一个好心情。” 方静让李桂背靠着墙，防止开门的时候被刘寒月看到了。李桂照办，方静推门进入。 “方静！你来了？”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刘寒月看到方静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书高兴道。 “嗯！气色不错啊！”方静把油桃放在刘寒月床头的桌子上笑道。 “还好，下个星期就出院了。这两天我都头疼死头疼了。”刘寒月挠挠头道，“我还没有梳头。。。。。。”她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 “给你梳子和镜子。”方静将桌子上的梳子和一个小镜子拿给刘寒月。 “不要想多了。你不想头疼，它就慢慢好了。你要是想它，它也忘不了你啊。你出院就好了，你不在，我都觉得有些孤单呢！”方静冲正在梳头的刘寒月微微一笑道。 刘寒月梳好头发将梳子镜子放回桌子上，冲方静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外边还有谁呢？别在外边站着了，进来吧。” 方静心道：“李桂怎么这么猪啊！让他一会儿再进来，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只好无奈道：“外边站着的人，进来吧！” 过来一会儿，没见有动静，方静看了看刘寒月道：“我出去看看。” 门外没有见到李桂的踪影，别说李桂，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楼道空空的特别冷清。今天是周末，不管是看病的还是探病的应该比往常要多啊。方静纳闷的沿着楼道走了一遍，并没有见多少人。 在楼梯处，方静看到李桂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手里拎着的梨子。 “你怎么蹲在这里了？”方静站到他身前道。 李桂缓缓抬起头，目光沿着方静的脚往上移动，直到看到方静的眼睛，又缓缓低下头。 “你不是要偷吃梨子吧？”方静蹲下身笑道。 “没有。” “走吧，跟我进去看看刘寒月，她快出院了，虽然没有问梨子的事情，不过看她心情还是不错的。看来你的保佑很有效啊。进去别惹人家生气，听到了吗？”方静拍拍李桂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