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回不去的旧时光》 正文 第一章:全世界都是阴天 正文第一章:全世界都是阴天 我的第一次给了许朗。 我不小心毁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也“无意”夺走我守了二十五年的第一次。 这一切都是我未婚夫刘骄杨造成的 刘骄杨出轨了。好死不死的和我唯一闺蜜滚到一块儿。 要不是我们事先承办的酒店打电话跟我核实身份证开房信息的话,我特么还被这个虚伪的男人蒙在鼓里。 我很冷静的跟前台说了我的证件号,然后不露痕迹的要来刘骄杨的房间号。 带了一十五厘米的水果刀,冲到房间里,逮到正在和江北激情的刘骄杨。 刘骄杨渣男模样在我面前展露无遗。特淡定的给江北披上衣服,自己下身就围了一块儿浴巾。特不在乎的坐在沙发上,吸烟。 我居高临下甩了刘骄杨一巴掌,刘骄杨竟然不知廉耻的笑了,他说他根本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不能跟别的女人上床。 “江北把第一次给了我,我就要负责。” 眼从他鼻子烟儿冒出来。 我恶心。 也甩了江北一巴掌,江北顿时哭的梨花带泪的钻进刘骄杨怀里。 刘骄杨也火了,揪着我头发甩了我一巴掌。 当时我的心就被刘骄杨凉透了。 他指着鼻子骂我,而且嘲讽我说他早就和江北好上了,好了四年。也就是说他让我戴了四年的绿帽子。 我伤心捂着脸哭的时候,手里包掉在地上,东西全部都洒落出来。 有意把刀子,还有就是一枚套套。 没错。在我不知道他俩苟合的时候,我觉得反正今天我要嫁给刘骄杨了我苏以浅倍儿高兴,今天就把自己最珍贵的处子身给刘骄杨。 没想到刘骄杨给了我这么个“头号大惊喜。” 江北一直窝在刘骄杨怀里哭,刘骄杨那么细心安慰她,我看的眼红,心里也吃味儿。 失去理智捡起刀子,刺向刘骄杨,我说今儿就捅死你和那个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儿! 一刀子划破刘骄杨胳膊,顺着伤口往外冒。 刘骄杨那表情分明没以为我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女人会真的伤他。 他急眼了。 劈手夺了我手里的刀子一丝犹豫都没有。砍了我手臂一刀。 力道特大,得亏我反应快,往后躲闪一下,索性只是划伤,往外流血,没伤着筋动骨。 但刘骄杨不肯罢休。换了个握刀子的姿势,斜着向我头刺过来。 江北吓得失去理智尖叫、 服务生听到声音跑进来。才阻止刘骄杨继续行凶。 刘骄杨冷笑着甩出一沓钱给服务员,当封口费。服务员当即笑开了花点头哈腰,说自己嘛都没看见。 我求着服务员把我救出去,服务员儿特别为难的看着我,最后还是撇下我走了。 刘骄杨再次要刺过来,我拼了命的往外跑,那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 慌不择路跑进一间半掩的房间里,反身锁上门儿,抱着胳膊大口大口喘气儿。 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环抱,嘴巴也被一湿软的嘴巴贴上。 我拼命瞪大眼睛,只看见这个男人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模样。 “那个小贱人儿跑哪儿了,一定要找到她,不然将事情捅到公司里,我特么还怎么做人。” “咱们分头找吧,这死女人跑不远。” 嘴巴离开我嘴巴,声调冷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认真点儿张开嘴巴接吻,不然,滚出去被抓住。” 我急的眉头出汗,稍微离远了些,这男的长的真特么的好看,而且高大,怎么看怎么眼熟。 他嘴巴再贴过来的时候,我急了,我苏以浅虽然被绿了,但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总不至于让一个陌生人占了便宜。 用尽力气推搡,逮着什么就扯什么。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成了疯子。 “噼里啪啦”,空气都凝固下来。 他手上带的那串小叶紫檀散落满地。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要杀人的气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眼睛和电视里杀人之前的表情一样,眯起一半儿眼睛,咬牙启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你知道那是串东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摇摇头,我身后是墙压根儿倒退不了。不然早扭头跑了。 他咧开嘴,笑得无比暗黑,“比我命,都珍贵。” 我咽了口水,慌忙蹲在地上,将那些珠子一个个捡起来。有的跑到床头柜儿底下,只能跪着捡。 胳膊还在流着血,伤口隐隐疼,真的是在硬撑不然自个儿晕倒。 “有一颗裂了。”我嘴角没控制住,抽了,珠子递他面前。 谁知道,他突然暴躁起来,拎着我后脖颈子将我扯过去。 我失去平衡,直接扑在他身上。 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往下压,头也被迫压在那张好看的脸上。 外面走廊里是各种奔跑的声音,江北各种骂骚狐狸婊子的声音。我被脱光了衣服。 他笑得特不走心的说:“我倒是要看看,这狐狸有多骚!” 第一次,就这么被夺走了。 时间持久,动作粗鲁,丝毫不在乎我什么感受,我除了疼,当然什么感受都没有。 事后,我们都睡着了。 醒来,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被包扎好了。一股子消毒水味道。 我听见外面没了声音,悄悄下床,把我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也就七十块钱,和那些珠子放在一起。 我知道这七十块钱连穿珠子的钱都不够,那些珠子应该是年头长了,各个都包浆。看起来成色特好。加上身边没纸笔,只好用这些珠子,摆了个一个字母一个字。 p你。 赔你的。珠子个数不多,根本不可能完全拼成,于是就借用了一个拼音。我想着反正以后不可能再见到这暴躁自私的家伙。就特么为了一串珠子,就强行夺走别人的第一次,这个我要是报警的话,他不得进去个十年八年的。 我走的潇洒。没想到。我们的纠葛,剪不断。 第二章:我来看看你爸妈 第二章:我来看看你爸妈 刘骄杨和江北满世界找我,我只有江北一个打小长大的发小,还特么的和我男人勾搭在一起,自然我是没地方可躲。 我只能回家,虽然我知道回家之后免不了再次被囚禁起来。但我已经对刘骄杨死了心。就算是我爸真的把我卖给东二环那个秃头啤酒肚六十岁的老头子,也没辙,这是我的命,得认! 我还没跨进家门儿。我爸一嘴巴扇我脸上,吐了我一脸口水。 “你这个狠心的畜生,看着你亲哥成了那样,你见死不救跟别的男人跑,你是不是人了?老子当初不如把你射墙省心。看老子不打死你。” “老苏咱们有话回家说。这街坊四邻的,你以后让孩子怎么做人。” 我妈掉着眼泪拼命拦着我爸,却被我爸一把搡倒在地。 藤条抽在我后背,下身的疼加上后背的疼,一想到刘骄杨和江北搞到一块儿,我初夜被一个陌生人夺走不算还要让我嫁一满身肥肉的老头子。我蹲地上抱腿发了疯的嚎啕大哭。 我爸骂的越来越凶,劝架的邻居在我小时候挨打的时候,会特别认真的拉架,后来看我挨了二十几年的打,早就习惯了,嘴上象征性的说着不要再打了,然后就去各自忙各自的。 没想到我抬头,却看见了皮笑肉不笑的刘骄杨,他手里还拿着昨天的匕首。 “叔叔阿姨?????”刘骄杨扯着嗓子,故意引起四邻八方的注意。 我爸愣了一下,手里的藤条扬下去,最后一下打的真不疼,我心里害怕,叫的依然惊恐。 “你来干什么?”我擦了眼泪,故意装作特别坚强的模样,捂着被他捅的伤口。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我爸好像猜出他就是刘骄杨,鼻子喷气,开始发飙。 刘骄杨皮笑肉不笑,走过来,给我爸递了一手机,点开播放键。 “这是我昨天在酒店监控找到的有意思的一幕,苏以浅在跟我睡过的情况下,还跑到别的男人房间里干脏事儿。”刘骄杨得意看我一眼,“叔叔,看来您对苏以浅的家教也就这样,您这闺女别说您不愿嫁我,就算您同意我也不敢娶。太脏!” 声音很大,街坊四邻都听见。我甚至看到他们正在议论。胡同里的住户就这点儿爱好,说三道四加上添油加醋编排成一个版本之后,开始四处撒播。 我爸妈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面子挂不住。 “老子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我爸一鞭子一鞭子抽在我后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爸,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没有,我之前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爸,我错了。” “爸,我也受伤了,我真的疼,特别疼。” 我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爸始终没手下留情。 刘骄杨双手抱胸看完这出戏码,还不罢休。 我妈发疯的要赶走这个让我们苏家丢面子的刘骄杨,没想到刘骄杨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故意搡了我妈一下。 本来我妈为了照顾我哥落的一身病,被刘骄杨这么一推。脑袋杵门前石墩儿上。脑袋后面立马流出一滩血。 “妈,妈您没事儿吧。”我不顾一切从我爸的鞭子下面跑到我妈身边儿,搂着我妈。 手哆嗦着打了120. “要不是你,你妈能这样,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天非要打死你。”我爸不肯饶了我,即使我抱着我妈。哭的根本停不下来,他的鞭子一下也没落下,全招呼到我后背上。 我自己能感觉到,我后背是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但我要救我妈! 上了救护车,我爸当着急救人员的面继续骂我,什么难听他骂什么。我只能看着我妈皱眉难受的模样流眼泪。我怕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歹不歹,我们到了医院门口,竟然碰上医闹,呼天抢地一群人堵了医院门口,死活不让。急救车进不去。 我求着医务人员下来抬着我妈赶紧去手术,血流的实在太多。 救护人员特别为难的说那些医闹,看到人穿白大褂抬担架的就打,即使下去也进不了医院门儿,还是老实呆在车上,趁他们不注意再穿过去。 “我妈真的没法耽误了。求您了。” 就差给他们跪下。 “还不是你这儿丧门星,不然老婆子怎么会这样。” 我腥红着眼睛看我爸,我说:“等把我妈平安送进手术室,当初你后悔给我的这条命,请拿走!!” 我不管所有人的劝,我抱着我妈,硬撑马上要晕倒的身体。跑到医院门口、 我哭着说求你们让让,给病人让条路吧。 那些最外围的医闹冷眼的看我一下,继续转身拉他们的横幅呐喊,没人让出一厘米。 我真的是特别无助,特别害怕我妈就这么不行了。 “跟着我走。” 我抬头慌乱找这个声音,跟抓救命稻草一样,欣喜。 是他!!!酒店里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正装,冷着一张俊俏脸,薄唇开阖,“再不走,人,血要流光了。” 我晃过神来,甭管我多膈应这个男人,还是顺着在他用力帮我撑出来的空间里,艰难往前走。 我嘴里一直跟我妈念叨着,我说您千万被睡。马上,我们马上就到手术室。 我妈进了手术室,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对我毕恭毕敬,说他们会竭尽一切全力抢救我妈,让我放心。我愣了很长时间,医院对每个急救的病人都这么上心?不仅让院长亲自来手术,还有专门护士陪我在手术室外,等着手术结束、 “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的许总,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真帅。” 护士双手握在一起顶住下巴,一脸的花痴。 我愣了半天,许总? 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膈应男叫许朗?还上过电视? “尤其是刚才许总跟我们嘱咐,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人抢救过来。” 我看看护士,惊恐的发现远处,我爸面色阴暗的也赶到了。 第三章:不走,等着挨揍? 第三章:不走,等着挨揍? 我害怕,往长椅边缘挪了挪,结果一屁股坐地上。 我爸居高临下看着我。魔鬼一样的表情,恨不得分分钟钟弄死我的架势。 护士很是适宜的站起来,“苏先生是吧,院长嘱咐我要是家属都到齐的话,那就交一下子费用吧。” 我爸不敢对护士不敬,毕竟我妈还躺在里面,要是外面闹什么乱子,对我妈指定没什么好处。 “大约多少钱”我爸皱眉。 护士摇摇头,“不好说,反正要是我们院长亲自接手术的话,估计不便宜吧。” 我爸脸色变了,但还是难得有礼貌的谢了护士,匆忙跑出缴费。 他这一去,俩小时过去了,接近午夜的时候,我妈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累的精疲力尽满头大汗。宣布我妈保住了命,但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他说要是再晚来五分钟,结果就不好说了。 我突然觉得那么许朗看起来也不至于这么讨厌了,毕竟帮了我忙、 我去缴费口问了下,我爸走了,根本没缴费。 手术费用高的吓人,差不多有八九万。我吓了一身的汗。 我拿着收费单去找医生,医生说是我妈颅骨有地方凹陷进去,然后整个断裂了,为了让她外壳能支撑住里面的那些脑物质,只能按了个人造骨头,费用特别高。 从医生办公出来,我依靠在墙上,不知道去哪儿淘换这些钱去。家里为我哥看病家底儿都掏光了。现在我哥住不起院,在家静养。 但我妈这个情况,只能住院观察治疗,万一再留下个后遗症,那这个家基本上就塌了一半儿。 我求护士帮忙照顾下我妈,看在许朗的面子上,护士特别乐意。 打车到家,我爸正在慌张收拾行李,我哥半依靠在枕头上,抹眼泪。 看我进来,我哥终于哭出了声,“以浅啊,你快劝劝咱爸,他要舍下我们,自己走。” 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绝望,他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他在最困难的时候,抛弃我们,我整个心都是凉的,本来想哭,开口确实无奈的笑。 看着我爸从灯光明亮的室内,慢慢被黑夜湮灭了身影,看着我哥捂着脸哭成孙子。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抱着我哥,我说是我不争气,害咱妈住院。不然的话,爸爸也不能离开。 我和我哥抱着头哭,其实我俩都知道,想走的人,就算是有屁大点儿由头,他也会走的,更何况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 除了我妈,谁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健康的儿子。 “放心,有我呢,我挣钱养你们。” 我暗暗发誓,我苏以浅,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养活他们,并且把刘骄杨这狗日的踩到脚下。 医院虽然不好意思催着交款,但我们确实是唯一没缴纳治疗费手术费住院费的家庭。 我真的没办法,只能挨着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正如我所料,那些亲戚早就被我们家给借怕了,现在一个个不是关机就是不接电话。一晚上一毛钱都没借来。 第二天我买了东西去了我住在市中心的姑姑家,我连她家别墅门口都没进去。管家说最近他们一家去国外旅游了。 我分明看见他们家人不避讳的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甚至那表弟还笑着还冲我挥了挥手。 我干笑着走出去,在那个富人区转悠,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泪。 坐在花坛台阶上休息,被不知谁家遛的狗尿了一脚的尿。 真特么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缝。 我有点儿狂躁,站起来,刚想问谁家的狗,就被面前高大的身影,逼迫到窒息。 冷眼冷眸,真不知道老天怎么就那那么好看的五官按在这种人身上,简直白瞎了。 “咱们算算账吧!”他勾起嘴角,笑得阴冷,凑的离我脸特别近,“想用七十块钱就打发我,还摆上炮我两个字来炫耀得意,女人,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退后一步,差点儿身体失衡跌花坛里,幸亏自己打小皮实,又鲤鱼打挺的站直起来。 狗绳塞到我手里,他径直大步走在前面, 其实我特别想跟他说我不是说炮了你睡了你的意思,就是赔你钱而已,但想想那七十块钱真的张不开口,闭上嘴。无力跟着他走。 装修无比精致豪华的别墅,哪哪儿都显得贵气,我甚至都不敢穿着鞋踩在地上,他没有让我换鞋的意思。 从我手里扯出遛狗绳,拎着我后脖领往房间里拖。 我小声斯哈着凉气,昨天我爸抽打的那些地方血和衣服粘连在一起,被他这么一扯,硬生生衣服和肉分离,疼的撕心裂肺,抵死忍住。 “洗澡。”他坐在沙发上,冷着目光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一遍。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到底是因为他让人救了我妈,我心里赶紧,还是因为我刚才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他那天被我弄坏的珠子被宝贝的放在一特高级的木盒里。我想应该是愧疚和感激同时作祟,我还是去洗了澡。 所有伤口都不再流血,但一碰水会很疼。拼命咬牙,忍住。 有响声,我刚要回头,身体被另外一个身体贴住。 还有滚烫坚硬的部位正好顶在某个地方,后脖颈子被亲上。 触电一样的感受。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酥痒舒服。 想着我必须要伺候好了这个人,转过身,面朝他。 他还是笑得特别阴冷,扯了一硕大的浴巾将我整个包裹住,抱着我扔在床上。 身体也压过来。 动作还是那样粗鲁,好在我不是那天,没有了第一次的撕心裂肺,反倒是快感十足。 只不过这许朗体力特充沛,我都完全没力气了,他还在活动。 我只能充分配合的装作很享受,其实下面早就摩擦的干涩了。有点儿微微的疼。 他享受够了,下马穿内裤。 然后甩给我七十块钱。有零有整,正是我那天给他留下的钱,一张都没变。 “这是我许朗,睡你的小费!!” 第四章:谁还把爱情当饭吃啊 第四章:谁还把爱情当饭吃啊 我攥着那些钱,不恨眼前这个男人,毕竟男人嘛谁不是下身思考的动物,我恨的是造成这一切把我家毁了的刘骄杨,只要我苏以浅活着,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但眼前,我攥着钱没离开他房间。 “还不走。”许朗慢里斯条穿衬衫,回头很嫌弃的看我一眼,动作挺住。 我横了心,掐的手心疼,“我???能不能跟你借些钱。” 许朗笑了,事不关己的笑,最后一层外套穿上,坐沙发上依旧翘着二郎腿儿,“我不想借。” 我特么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我姑母一家在窗台晃荡就是不肯帮我一把的场景,还有我哥,生病以来除了哭无能为力的表情。 我跪在许朗面前,我说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虽然我知道咱俩没什么关系,您犯不着帮忙,但我真的求您帮帮我,不管让我干什么都行。 许朗还是一幅见怪不怪冷傲的表情,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抿了一口,又勾起那抹冷笑,“当真什么都行?” 我说什么都行,只有你借给我钱。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只要是能把我妈和我哥病治好,我充其量把自己卖给许朗,那是真的那天实在走投无路还不起钱,就当我是个大骗子骗了许朗,我指定会从高楼上跳下去,毕竟人死账烂。 “多少钱,自己填。”许朗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甩我面前。 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钱真特么的是个好东西,我见到支票之后,心里狠狠的舒了口气,看许朗也不那么讨厌了。 “毕竟咱这是交易,话我得说前头,这钱不是白给你的。” “二十万,睡一个月,五十万,睡半年,而且我不希望下一次,你在床上伺候我的技术只限于死猪一样躺着。” 我连忙点头,我屈辱的说我技术一定会很好的,许总您放心,我保证伺候的您特别舒服。 钱到手,我拿着支票就要离开许朗房间。 许朗长胳膊一下子将房门给关了,身体将我压在门后,冷眉冷眼,呼出来的气儿都是冷的。我稍稍抬头看他。 他脸离我特别紧,压迫感十足,“我怎么就会轻易相信你个小丫头,万一你拿钱跑了呢。” “跑的了和尚跑步了庙,许总,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朗嘴巴堵上,手顺着我衣领摸索进去,我不敢挣扎,他是金主儿,惹怒了他,我一分钱别想拿到手。 “你总得压在我这儿点儿什么吧。”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朗抱着扔到床上。他特别猴急的撕开我衬衣,整个人都扑上来。 开始做运动。 我毁了的三观继续崩塌,这家伙到底一天几次才能满足,要像这样,还没等债还完,估计我得累死。 “别乱动,没胸没屁股没脸蛋儿,最起码得听话一些,不然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懒得包养。” 包养?!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包养? 我身体颤了一下。然后随着他的节奏轻轻颤动。 一晃眼已然下午,他还在睡觉,我已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将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下被我毁坏的那颗珠子。 木盒上竟然有一串字儿,赠给我可爱的外孙子。 外公送给他的东西?难怪宝贝的不得了。 但我顾不上想这么多,跑去银行取了钱,跑到医院将所有费用结清。 我握着我妈的时候,我妈眼里全是泪,她已经知道了爸爸离开的事情,她哭着跟我说她以为一切都顺着我爸,我爸就不会丢下我们离开,没想到我爸还是这么狠心。 “妈,对不起你啊让你受委屈了,原谅妈妈以浅。”我妈两只手包着我手,哭的脸上全是泪。 我看我妈这样我也受不了,抱着我妈哭成孙子,我说还有我,我会把你们都照顾好。 我雇车回家接我哥哥来住院,我哥问我哪来的这么多钱付医院的钱,眼神里都是警惕,生怕我干了什么坏事儿。 “我跟公司里预支了这几年的工资,只要你们病好了之后,一定要养我,毕竟我未来几年,可能都发不出工资来。”我只能故作轻松笑着说。 我哥这才微微放心。很认真的跟我说,等他病好了,他要都要撑起这个家。 我收拾东西,准备让人帮我哥哥抬到车上去,但大院门儿被人踹开,声音特别大。 刘老孔带着一群小混混儿膜样的人来闹事儿,东西砸到地上都是。 “我操你们妈的,老苏这狗东西拿了我十二万的定金人跑了倒是无所谓,但你这小娘们儿,什么时候嫁来我们家。” 大胖手在我下巴上摸了一把,我把他手推开,“谁收了你钱,你跟谁要去。” 刘老孔抖了抖比怀胎十月都大的肚子,一脸的痞子样,掀翻我哥床头的收音机,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我呸,我不管,你爹就把你卖我了,有本事跟你爹说理去,绑走!” 我死命挣扎。我哥抱着我不撒手,被他们给搡了个踉跄,差点儿头朝地栽下来。 我真急了,反手就给了站在我面前的刘老孔一巴掌,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刘老孔也急了,踹了他那两个小混混两脚,“让你们连个女人都抓不住,给老子绑上车,就算胳膊卸掉了也给老子捆,老子有的是钱,大不了以后给她接。” 我哥还在反抗,扯着刘老孔胳膊死活不撒手。 “别特么带我妹妹走,老子跟你拼了。” 我哭着喊着让我哥赶紧撒手,刘老孔是放高利贷起家的,这种人阴险起来什么都不顾,我怕他们会伤了我哥。 我被头被刘老孔拿着花瓶敲了一下。整个人闷声瘫软在床上,只剩下眼睛眨巴眨巴,流着眼泪。 我被他们拖着往外走。 逆光的院门外却都来一西装革履高大俊俏的人,我眼里含着泪,看不清是谁。 “哎呦,这么热闹,唱戏呢。” 那语气与其说是调侃,倒不如说是一字一句的咬牙往外蹦出来的。 熟悉的声音,也是熟悉的身高,我那滴眼泪终于落下去。 眼前那个人无比清晰的印在我面前。 是许朗。 第五章:一错再错 第五章:一错再错 刘老孔看见许朗,立马换了个模样,点头哈腰各种奉承。 “许总您来了,许总您要不要抽根烟儿,嘿嘿!” 许朗走到我身边儿,冷眼瞥了我一下,“原来你家真的住这儿,为了我的钱不打水漂儿,我来你家的庙,看来你这个和尚真的要跑。” 我想解释说那些行李是我要带去医院照顾我妈和我哥的,一想起我哥。我眼泪止不住。 “求求您,先救救我哥,我哥快不行了。” 许朗不急,看着刘老孔,“滚。” 刘老孔特为难的说:“不是许总,您不知道,他家的大人已经把这丫头卖给我了,我今儿得带着丫头走。” 许朗没说话,拨了号码之后,电话递给刘老孔,“这话你对他说。” 刘老孔接过电话,不过三秒钟惊呼,“什么,你们是公安局,不不不,我没事了,不耽误您,您忙着。” 满头大汗,“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许朗却抓住刘老孔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瓶子,反手砸到刘老孔脑袋上。 这一下够狠。脑袋血呼呼往外淌,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两个抓着我的小混混,连忙松开我手,扶着刘老孔从地上起来。 “凡事儿得礼尚往来。对吧,刘老孔。” “妈个巴子的,你狠许朗,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 一群人,屁滚尿流的跑了。 许朗没管我,一个人走进屋子里。我小跑的跟过去。 哥哥渐渐已经缓过来,竖着脑袋,哽咽着。手里抱着被子。 我跑过去检查一下,哥哥头没出血,反正不管怎么着,都得去医院做个全套的检查,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麻烦了。 “看来你苏以浅还挺抢手的。”许朗冷笑一下看我,那种深到骨子里的打量。让我身体颤抖了下。 “许总,咱们出去说。” 许朗甩开我扯他衣袖的手,“就在这儿说。” 我哀求的看他,示意他别说,但他还是不顾我的感受,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道:“哦,你醒的比我早,还没来得及看你压在我这里的东西。我许朗不是下作人,有话喜欢敞开了说。” 他掏出手机,点开播放键给我。 一段我俩不可描述的画面儿呈现在手机屏幕上,虽然关键地方都打了码,但我当时难以控制发出的声音却一清二楚。 我哥狠狠瞪我两下,拿起扫炕的刷子砸向许朗。 “你和我妹妹什么关系!” 许朗躲过,冷笑一下,“你妹妹为了救你们,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 “不过。”许朗脸凑我特别近,他看出我的愤怒但还是在给我难堪,“我不喜欢,你一个人被卖这么多次,合约上已经加上了一条,在服侍我的期间,你苏以浅不能和别的男人睡。” 我撤回之前把他当成好人的错觉,果然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 他晃晃合约,眼神示意我赶紧签。 人在屋檐下,我只能当着我哥的面儿承受这种屈辱,签下这辱没人格的合约。 “请你走。”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走两步,高大背影挺住,声音传来,“今天晚上六点,国际饭店1184房间,晚一秒钟,你就死定了。” 我哥用了他全身的力气,甩了我一耳光。并且死活不肯去医院,他说他不能用卖妹妹的钱去接受治疗,他说他不能当禽兽。 我没哭。哭不顶什么用,我攥着我哥的手,就差给他跪下,我说你要是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哥是哭着被我们抬到车上的。也是哭着做了全身检查并且手术的。 我去病房看我妈,我妈脸色特别青,我以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妈扭过头压根儿不跟我说话。 我求了我妈半天,我妈才道出实情。 “刚才有个小伙子过来看过我,说你,最近半年就不能回家了,得给他工作,说是给我们找好了护理,会一直照顾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慌得要命,我跪在我妈床前我说妈,你听我说,我妈不看我,她说她都在知道,我为了他们,横竖都得走那条路。 那条路,不干净的路,用身体换钱的路。但凡我有一点儿办法谁愿意做人的床上使唤对象。 下午五点半,我花了一百块钱找人给我化了个妆,狠狠心从正儿八经的商场买了一套衣服。打扮得体的坐上出租车, 打今儿开始,我苏以浅所有的心,只为了一个字:钱。 1184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上层都是总统套房。 许朗坐在沙发上,穿着浴袍露出大半个胸膛,手里晃着红酒杯,一股子放荡不羁的劲儿。 “去洗干净。” 我放下包,就进了浴室,他说什么,我听什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出来,许朗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问我这段时间学习伺候人的技术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但我会尽力配合的。”我说、 他扯下浴袍,整个身子露在我面前。 “你可听说过,有一种方法是用嘴?” 我点点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是金主,手里有我的视频,要是惹恼了他,我只剩个身败名裂。 从来没有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已经不是人了,是一条任他使唤的狗,乖乖得去完成每一个动作。即使不熟练。 看得出,他喜欢这种方式。闷哼着,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顺起来。 我继续动作。 却传来敲门声儿。 “继续。”许朗看我一眼,跟没听见敲门声一样。 我继续。 “许朗你在不在。我是琉染。” 琉染!!我手上嘴上动作都停住,惊恐抬头看看许朗。 原来他就是一直霸占新闻头条里大明星琉染苦苦追求的圈外男,有十几家上市公司的总裁,财经杂封面上的许朗。 我好像摊上事儿了! 第六章 :推波助澜的罪恶之手 第六章:推波助澜的罪恶之手 我妈在病房里睡得的很安稳,刚才护士跟我说,老太太在我没来之前,歇斯底里闹腾了一阵儿,非要出院,不然就要自己死这儿。 道了好几次歉,护士终于点头。劝我说还是医院里留个人照顾吧,万一再出现那架势,谁敢管啊。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很长时间,一算计起来要请护工的钱,心脏简直跳到停不下来。 处处要用钱,手里钱,剩的不多了。 我去另外一个病房看我哥的时候,他正在看电视,我手扶着房间门还没完全进来,就看见新闻上出现的高大身影。 一笑的特甜的女人,搂着许朗的胳膊,每一丝表情都做到比电视里看到还唯美。 “谢谢大家对我恋情的关心,我很庆幸自己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许朗。谢谢许朗对我的关心照顾和无私的爱。” 许朗一直是高冷笑着,包括琉染让她说点儿什么,他还是那副大爷就是不愿意说话的表情。 尴尬之后,琉染自己描述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许朗眼神犀利到让人感觉他不是那个小方格里的人,就像站在你面前,将你看透彻一样。 我手一哆嗦,差点儿把手给夹到。 哥哥缓缓回头看我一眼,眼圈红到不能再红。 “你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对吧。” 我很愧疚,给我哥倒了杯水,他扬起手。 在空中足足顿了几秒。终究没打掉水杯。 “我没想到,我的妹妹,竟然跑去给人做/三儿,而且还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害的。” 我哥差点儿把手上的针头拔掉,我真害怕了。尤其是看到我哥把嘴皮子咬破之后。 我抱着我哥,跪在他床头,我哭着说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好好接受治疗。 “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哥好像失了魂,烂泥一般靠着我头,大部分重量都依靠着我。 扯着嗓子终于把医生给喊进来。 医生扒开我哥眼皮看了下,用小手电来回照瞳孔。 扭头跟护士说“准备手术、” 医生跟我没时间跟我废话,去准备做手术,我没有头绪,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傻子一样。 满脸挂着眼泪,用手去捉护士大褂,护士根本没时间顾及我。 直到我被人赶出来,我才知道,我哥因为生气,加重了病情。 太突然了,医生也来不及跟我们提前商量修改手术日期,只能马上开始。 我身边坐了一个十五六岁高瘦的小孩儿,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笑起来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简直可爱的不能再可爱。 要是平时的话,我肯定会回他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但我这满脸都是泪,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他是什么病,也是白血病么。” 孩子好奇,扯扯我衣袖,我点点头。 “那就赶紧给他换骨髓啊,我听说啊??”他环顾四周,然后特神秘趴我耳边,“这个医院,今天刚有了骨髓捐献者,你说多好,吃饭还赶新鲜的不是,这要是换上之后,那个人指定好,别担心了。” 我苦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配型,如果不匹配,多“新鲜”的骨髓都没用。 我的心思是写在脸上还是怎么着,他嘲笑的看我,“甭瞎担心了,今天我哥哥来问过,那个骨髓跟里面那个人是配的。” 你哥哥?和里面那个人是配的。 “你哥哥是谁?”我迷糊。 他笑得特别神秘,掏出一款最新的苹果手机,玩儿游戏,还问我要不要和他组队。 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对了。”他抬脸看我一眼,好看的眉眼又微微蹙起,特不符合这个年轻气质。 “你最好是去筹钱。这个手术最便宜下来也得个四十万吧,人家骨髓是免费给你的么,绝对得花钱买啊,还有医生费用,听说做手术的可都是名医,那敢情贵着呢。” 我倒吸一口气,先不问这小孩儿怎么知道这么多,单是他说的四十万这个数字,让我肝颤到不行。 我手里剩的不多了,毕竟我妈那仿真支架也花了不少钱,也是院长亲手做的手术,肯定是贵的吓人。 大脚趾终于从袜子里蹦出来,那个小洞已经磨得卡大脚趾了,这下,卡在最下端。恰恰这种解脱才是最难受的,没走一步,都会有一丝勒紧的不适感在反复提醒你,你这个买不起袜子的穷逼,该把这一块钱一双的袜子扔掉了。 我忘了我是怎么从走廊里走出来的。坐在急诊大楼闪亮门牌下,心里一阵恐惧和孤独。 哭出来的眼泪,里面被风吹凉,顺着脸蛋儿把凉意再走一遍。 不断有从里面走出哭的悲切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哭喊着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疼,身体疼,心脏疼,哪儿哪儿都疼。天也黑,除了我蹲的这块儿,哪哪儿都黑,我不敢动。 更不敢进那栋大楼,我怕,我走到手术室,医生沉着脸,跟我说他们尽力了,对不起。 我特怕看见屏幕上那个人用最犀利的目光,高傲不屑的看我,扎到我骨子里翻出我骨髓,一刀一刀的扎,还笑着说他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傍家儿。 我最怕的是,我哥看见我,往更狠了祸害自己个儿。 那天的月亮也是稀罕,藏在乌云里不肯出来,我抱着灯箱杆子,哭了仨时辰。 都说人可以哭到瞎,我不信,因为哭到最后,你人打着颤,打着呴哒,一滴泪都挤不下来。 我把所有的钱都缴了费用,被通知这些是不够的。 “我们院长刚从手术室出来,你不去看看你哥哥,听说手术蛮成功的。” 我不敢看那小护士,眼神只能瞟到一边儿。 “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我说。 “不急,反正您认识许董,我们还怕你不缴费不成。” 她说完,又瞅了下四下无人,非要再次跟我打听关于许朗的事情。 “对不起,我要去筹钱,等下次跟你说。” 我走的狼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出来,人家会认为我这个人多奇怪,没问两句就跑。 凌晨跑去银行,把信用卡掏出五千块,找了一稍微不错的护工,我求着她要是每天照顾我哥哥的空余能不能去瞅一眼我妈妈。 护工挑了下眉毛,笑得无比和善,摊手,“这个加人是要加钱的,你晓得吧,我不可能白劳动的呀,再说你病房隔得那么老个远呀。” 我都笑不出来、 只能这样,我去筹钱。 我知道我,除了许朗这条来钱的路子关键时刻,哪儿都不会弄来钱。 哆嗦着看屏幕上许朗两个字儿,我愣是没敢拨。 这名字就和带着毒一样,摸不得。 他现在应该和琉染在一起吧,人家才是名正言顺受到祝福的一对儿。 我也不知道,我三个小时是怎么都到许朗别墅的。看着黑着的房间,果然,都睡了吧,只有大门口的那几盏还亮着。 大脚趾一阵一阵疼。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腿。 我在想,许朗什么时候才能从酒店回来,或者说,他平常根本不着家? 毕竟是日理万机,有酒店豪华套房做行宫的人,怎么可能每天回来。 越想心里越烦,甩甩脑袋,抱着腿,继续做乌龟壳。 看样子,还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吧。 突然。有急速的脚步声,特别想咱们小时候用大头铅笔叩课桌的声音。 “哒哒哒???” 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 “别动,再动要你命!!” 第七章: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七章:梁子算是结下了 脑袋在车里晃来晃去,身体腾空,然后重重摔地上。 整个手臂先落地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就和案板上的老猪肉一样,被人摔来摔去,头疼脑裂。 眼前一抹光,慢慢能看见面前的整个光景。 “嗬。也有你苏以浅落单的时候。” 看清了,刘老孔的大黄牙还沾着青菜叶子,嘴角旁边儿那颗张着毛的瘊子跟着一动一动。 口腔的臭烂味道。忍不住想呕。 “小丫头,还特么的找了许朗来当靠山,许朗算个吊,除了装逼能耐,有他大爷的本事啊。你跟着我是多明智的选择。” 粗糙大胖手,死死钳住我手腕儿。 皮肉疼的要命,胃里也翻腾的要命。 实在受不了,“呕”一声,全部都吐在刘老孔的控制我手腕儿手上,还有前胸上。 刘老孔面皮一瞬间就变了颜色,甩着手,气急败坏嘶吼,“看你大爷的,给老子拿纸。快擦,你大爷快点儿擦。” 看他那面色扭曲的样儿,就知道,他受不了这么恶心的画面儿。 “苏以浅,你觉得老子恶心?竟然还特么吐了,吐老子一身。” 火辣辣的巴掌,呼在左脸上,甚至感觉脸都被打歪了。没抓没挠的那种疼,简直戳了心窝子。 头发也被他给抓住,脑袋磕在面前的墙上,我知道,刘老孔这是要我的命啊。 “有本事你去找许朗报仇,我今儿就算是死了,也没法补偿你那天受的侮辱,你去找他。” 头结结实实磕上,都能听见“哐哐”闷响。 李老孔的表情我看不见,只觉出他撕扯我头发的动作越来越粗鲁。鼻子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虽然甩锅给许朗,但这一刻。我得尽快脱身。 “我带你,带你去找许朗,你去找他报仇好不好,别打了,打死我,也没用的。” 我咬着牙,死命求刘老孔。 不知道是他打够了,还是觉得我这个提议可以,总之刘老孔松开我头发。 擦去头上的血,依靠在墙上,我看着刘老孔老鼠眼儿折射出来的光,知道这孙子没憋什么好屁。 他举了巴掌,扬过我头顶,我下意识缩了身子。 然后他咧开嘴笑了,“我说你丫胆儿这么小,就敢当许朗的傍家儿,你丫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可劲儿着祸害是吧。” 手就势下来,敲了我脑门儿一下,正好砸在刚才的伤口上,这孙子是故意的。 “我说。”身体被李老孔捞了过去,“不如你现在开始当我傍家吧,我那方面的能力比那个许朗强多了。” 奸笑。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刘老孔大肚子下面那一小团,看起来就寒碜人。 人家许朗多大,他知道个屁,就算不知道,难道就不会平常看一下人家许朗的裤裆是什么样,那叫一个呼之欲出。两者压根儿没有可比性。 “你还是放了我,我可以帮我爸爸把钱补上。” 我说的特认真,但刘老孔就和我开玩笑一样,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 戛然而止,粗糙大手,哗啦我脸一把,“小姑娘,你想的太天真了,你爹还欠我的高利贷,现在利滚利差不多七十万了吧,你往哪儿弄钱去?” “去那个许朗哪里?哈哈哈哈。”狠狠剜我一眼,“许朗是向来不做赔本买卖的人。” 我手都在哆嗦,但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心里早就咬碎了后槽牙吞进肚子里。 上辈子欠了债,这辈子才做父女,对,一定是这样。 刘老孔看着我的眼神,从刚才的不屑玩味儿,变成了色、眯眯,手也开始不老实在我身上游走。 我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就是我挣扎,恐怕刘老孔会做更过分的事儿,他就是二赖子,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别指望他能知羞耻。 胸部酥痒,更多的是恶心,真特么的想再给他来一身。 “哎呦。刘老板,你看看这事儿闹得”我努力笑得乖巧一些,明媚一下,下意识把他手拨开,“我爸也是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欠了您的钱不还,回头要是他回来的话,我一定让他给您负荆请罪去。” 我笑着要站起来。 刘老孔脸色都变了,扯着我领口。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拳打在我脸上。 “呸,毛还没张全的吊玩意儿,还跟大爷我来这里格楞,老子劲儿就让你见识见识,耍老子的后果!” 我下意识往后退,但后面是该死的墙。压根儿退不动不说,关键是刘老孔开始在我面前解裤筘。 怎么办,怎么办,这种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头上冒了一层汗。 情急之下,我脱下鞋扔刘老孔、 没想到被这老家伙给躲开了。 “嗬,有那想替你爹还钱的块儿八毛的闲钱。先去给自己个儿买双袜子穿去吧。”讽刺,瞧不起,甚至还露出恶心的表情。 说完。人扑上来。 我根本来不及管什么露出来的大拇指,拼命用膝盖顶刘老孔膝盖和下体。 刘老孔的狰狞面孔在我面前,无限放大,直到我看到他目光里的凶狠。 下巴都要被捏碎,牙龈渗出血来。 我越是挣扎,刘老孔越是死命捏我下巴。 太阳穴一直到大脑,那种无法隐忍,突然炸裂的感觉,真的没法说,疼到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硬邦邦的地方,直接戳到我敏感地带,幸好我一直挣扎,他还没来得及脱我裤子。 我终于没力气挣扎,死命瞪刘老孔,我知道我这种威胁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突然,“砰!” 巨大的声音,在我们耳边炸裂。 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砰响声,不间断的传来,特别吓人。 刘老孔咬牙启齿。瞪着眼睛不耐烦的起身。 “怎么了。你们这帮废物!!” 我麻利儿,靠着墙,捂住胸口、 “老大,不好了,我们被那伙拿枪的给包围了。” 刘老孔眼睛瞪大,一脚踹在那报信儿的小子腿上,唾沫星子横飞,“操。你大爷的,什么人围的我们。抄家伙啊,还愣你妈逼啊、” 他刚转身跑去拿家伙。就被一穿着一身黑快速跑到面前的家伙给踹翻在地,然后枪口指着脑袋。 “别动,再动脑袋就开花人了。” 手指勾住扳机上,眼睛已瞄准,一看就训练有素。 “别,您别开枪,有事儿好商量嘛。要钱还是要人,咱们都好说。” 刘老孔皮笑肉不笑,眼睛滴溜溜转的精神,以我对他的了解来说,这孙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果然,我看到他手在后背腰上摸索一下,抽出一把手枪。 虽然动作慢,但手已经勾在扳机上,说打响,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过他的人的都被包围了,我不知道他的这个拼死反抗,是不是为了维护自个儿“京城一害”的名号。 “小心???”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冲出这么一句。 “砰~~” 枪声还是响了,不过是刘老孔被打了。拿枪的手关机被打了一枪,枪掉在脚边儿。 虽然他在极力保持镇定,但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来。 “带走,去给少爷交差。” 那个一身黑的人,摘下墨镜,蹲在我面前。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汗顺着鼻尖儿往下冒。 怕他一不小心就崩了我,他手里那枪看着就吓人。 不过他没要崩我的意思,打量我一下,然后起身,将我鞋递给我。 “赶紧走吧,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恍然如梦,所有人都快速消失,要不是地上一摊摊血的话,我都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持枪打人,这可是法治社会啊。 果然,远处传来警笛声。 穿鞋。抱紧我的包,抓紧离开。 大脚趾依旧紧绷的疼,一路走,走到医院门口,我没敢进去,虽然我很想进去看看他们。 很想躲在我哥怀里跟他说我刚才差点儿就死了,但我不敢。 钱没筹来,命差点儿搭上。 叹了口气,跟自己打足了气势。 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儿,许朗很快就接了,用特低沉的声音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能不能,再,借你点钱。” 倒吸一口气。 “来我家里,二十分钟之内,过期不候。” 电话挂掉。我身边儿,是人来人往,只要我一个人痴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蓝天白云,和孤单的倒影。鼻子酸了,特想哭。 眼泪昨天都流光了,剩下的只是言不由衷的笑,咧的嘴都疼。 我没能二十分钟到,我没钱打车,甚至在站牌儿,等到公交车,搜了下身上,竟然连一块钱的公交费都没有。 那是我这辈子跑的最快最久的一次,汗水湿了后背,狼狈不堪的跑着走。 终于到了许朗的别墅,大门紧闭,我想起他说的二十分钟过期不候的话,心里一阵发毛。 好在打里面走出一人来。 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遍,“跟我进来吧。” 我总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我见过他,但就是说不出来。 他领着我进了一个酒窖之类的地下空间。我看到他下台阶的时候,腰上凸起的地方也明显。 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今儿拿枪端了刘老孔的人。 我吓得倒退一步,差点儿跌坐在台阶上。 幸亏他动作灵敏,将我扶住。 “小心点儿。” 大手冰凉,凉的骨子里。 我哆嗦一下。 阴森的吼叫声,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太过刺耳。 第八章:你是不是想我了 第八章:你是不是想我了 一声高过一身的痛苦吼叫,特别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吓死人。 “跟我来。” 那个人又恢复到他的冷脸,我特害怕,踢踏着小碎步,一刻都没离开,紧紧跟在后面儿。 最里面那个门被推开,里面的场景,吓得我魂儿都要掉了。 刘老孔被倒挂在半空中,裤裆上还有脖子上都坠了胳膊粗的铁链子。人早就疼痛到无关扭曲脸色酱红。 杀猪一般,各种嘶吼。 许朗脸上带着冷笑,特惬意坐在椅子上,脚舒适的蹬在茶几上。 “少爷,苏小姐来了。” 那人毕恭毕敬,双手交叠,特板正的放在小腹前,然后退出。 许朗没回过头来,只是特轻巧的让我过去。 我只能照做。 指指他身边儿的凳子,“坐下。” 挨着他坐才是一件难受的事儿,总感觉那双冷漠犀利带着杀气的眼睛,正在看着我,我这心脏,又开始急速跳动。 “这个女人,叫奶奶、” 我瞪大眼睛,看许朗。 刘老孔扭曲的五官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好,从牙缝里哼出奶奶的音儿。 “大点儿声,听不见。” 冷漠,戏谑,甚至将人逼迫到绝境。 我就看见刘老孔狠狠皱了下眉头,脸上摔下豆大滴汗,扯了破锣嗓子吼出来。 “奶奶,我错了奶奶,以后再也不敢骚扰您了,求求您,跟爷爷求求情吧。” “求求您,求求您??????” 若不是刘老孔折磨到不像样子,我想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好歹人家也是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儿上白道黑道都给面子的人。 “你俩,给他加点儿火。看样子咱们的刘老孔欠点儿火候。嗓子眼儿尖细,跟女人没区别。” 我看着许朗俊俏邪魅,甚至眼神散发出让人绝望光芒,打了个哆嗦。越看越觉得他像恶魔。 那俩保镖。给刘老孔头下放了一特大的火盆。 大火勾起的火舌,似有若无的去烤刘老孔的秃头。刘老孔的精神被摧残的不行了,加上身体上这些折磨,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状态。 “求求你,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声音越来越小。 尿顺着肚子和头顶,滴到火盆里,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骚气味儿弥漫整个酒窖,和先前那种清香的葡萄酒,发生激烈反应,简直让人想作呕、 “泼水!” 命里语气,让我身边儿这个唯美线条桀骜的男人,越来越阴暗,脸上颜色越是明快,刘老孔越是折磨的更厉害。 我又打了一哆嗦。 手被一双冰凉的手包住,冰凉彻骨的感觉。 我惊恐的看着游弋低着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我,吓得我一激灵,一把将他推开。 他脸上的乌云越聚越多,我根本控制不住浑身打哆嗦,甚至想跑出去。 许朗站起来,居高临下看我。 巨大压迫感紧张感,和生而无望的恐惧感,一股脑全都冲出来。 “为什么害怕我,嗯?” 我后退几步,眼泪滚来滚去,就差掉下来。 努力憋着。 我竟然看他勾起半边嘴唇,似笑非笑,“先一样样来,你放到最后。” 我依靠在墙上,看他从保镖手里接过水盆。浇到刘老孔身上。 刘老孔裤裆里的血印子立马显得特别清晰,血水顺着头顶往下流。 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眼泪终于掉下来。 “刘老孔,今儿看在我女人的面子上,饶你一条狗命,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我的人,老子让你丫烧成灰!” “你丫听见没有。” 刘老孔差不多死人模样,除了还有一口气儿撑着,完全没动静了好么。 “扔回他公司。” 这位恶魔少爷甩下这话,两个保镖飞速把刘老孔拖走。 我哆嗦成一团,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我要做这恶魔的傍家儿,我觉得,刘老孔今儿的下场就是我明儿的下场。 甚至我都能想象出自己满脸是血的被倒吊鞭打的画面,。 许朗一直手拄在我脑袋旁边儿,这算是壁咚了吧。可是我害怕。 他的脸离我很近,眼里那种玩玩儿而已的表情我看的清楚。 “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我哆嗦半天,竟然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舌头不是我的,嘴也不是我的。 他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我的每一根儿神经就和打了催化剂一样,特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挥发掉。 他捏着我下巴,嘴巴贴上我嘴巴的时候。 不知道是因为我下巴疼,还是害怕,我始终没办法在他吮吸状态下。伸出舌头。 脑子都是懵的。 他动作停下来。拉远了距离。 然后冷笑一下,坐回刚才的椅子上,抽着烟,看我。 抽烟的动作很绅士,上一个这么抽烟的是哥哥张国荣,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别人这么吸烟了。没想到。我会在我梦寐以求的场景下,变得更加胆颤。 “说吧。”他扬着下巴,傲气十足,“找我来干什么、” 我脑袋里一下子想起我妈妈还有我哥,也脑补了一下,要是不交住院费和手术费的话,他们被赶出医院的情景,甚至横死大街的场景,越想是越害怕。 “求求你,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钱。” 我用我这辈子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就差跪下来求他。 “就为了这事儿来找我?” 我点点头,表情尽量诚恳一些。 他笑得很自嘲,吐了口眼圈儿,继续说:“我以为你想我了。” 我半天没缓过神儿来,毕竟我们之间只是交易的关系,我不可能喜欢他。按理来说,很多人都会喜欢上夺走自己第一次的人,我想我就是个意外。甭管,第一次第二次还是第几次,对我来说,只是换钱的筹码。 他有点儿烦躁,站起来,很绅士用手指谈谈烟灰,目光凌厉,刮得我,目光无处安放。 “跟你开玩笑的,我的女人多的手脚指头加一块儿都数不过来,”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我说嘛。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情深意浓的话来,都是逢场作戏嘛! 他甩给我一张支票,让我随便填。然后就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那个地窖里,我面前的那盆火还在熊熊燃烧。 简直跟做梦一样,我都做好了和他就地滚的准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痛快甩钱。 刚才领我进来那个黑衣男,推门皱眉问我怎么还不出去。 我屁颠屁颠儿跟在他后面,不得不说,手里握着银子,心里就踏实。最起码他们的费用有了保证。 长长的地窖。 我觉得两个人怎么干走着,他什么都不说,很闷。 “许总怎么会去抓刘老孔?” “你们持枪,不犯法么” “你们做保镖的,天生就不喜欢说话?” ????? 我好像在自说自话,下巴都累的疼。 走到出口,再往前跨一步就是阳光照射的地方。他停下来,扭头,皱眉,凝望着我、 “谁告诉你我是保镖了” 我楞了一下,看他跨进光明,然后走掉。 既然,钱已经拿到手,指定要跑去医院,给我哥他们,先交上住院费,剩余别的什么以后再说。 还没溜出许朗家大门儿,看见一辆大红色法拉利冲进来,从我身边儿,蹭过去。 反光镜,差点儿打到我胸。 我下意识跟着这辆车回头看过去,无意间看到许朗站在二楼阳台上,依旧那个绅士姿势吸烟。 车上下来的人,前凸后翘齐臀裙,棕色大波浪一大墨镜,不用多寻思,单凭那个气场,就知道是琉染。 琉染应该看见我,她把墨镜低到鼻梁上,瞪着眼睛看我一眼。 然后勾起不屑的笑,从我面前,腰肢窈窕的走过去。 我苦涩笑笑,促狭的缩缩大脚趾。 刚走出门儿,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来,那个黑衣人,冷淡看我一眼,“上车” 我看看别墅二楼,人已经不见了。 于是上了车。 其实我透过车窗看见姑母正从她的那栋别墅里走出来,身边儿就是我表弟。 我眼里情不自禁泛了泪水,为了不让他看出来,只能扭头看车窗外面。 “我叫言语,许少的朋友发小。” 我从玻璃里能看到他的脸,长得很壮实好看,有种特种兵的视觉感。 “哦” 之后我们两个再也没说话。 到了医院门口,我下车,他竟然也跟着下车了。 我疑惑看他。 他二话没说,从后备箱里搬出一个特大的箱子,然后塞我怀里。 我一直挺骄傲自己有个长胳膊,但是这箱子忒大,卡的手特疼。 我想问他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人走了。 只能抱着箱子先去了我妈病房里。 我妈被护工推着去晒太阳了。我就开始拆。 拆开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里面差不多有三百多双袜子,各种颜色花色,各种长度都有。 我没法去还给他,人估计早就走了吧。 这特么到底什么意思,一见面就塞人一大箱子袜子,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刚要把箱子封起来,我妈回来了! 第九章:人的脸,罪恶的深渊 第九章:人的脸,罪恶的深渊 所有小护士喜笑颜开的拎着几双袜子,各种感谢我妈.我妈坐在床上,以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看我. “说吧,这些东西是不是那个男人送的.” 我愣好一会儿,我说不是妈,真的不是. 我妈冷笑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会儿,一双大眼睛扫视我全身. “怎么着,打小我不知道你脾性?你舍得花钱买这么一箱袜子,自己穿?” 没办法,我只能拎着还剩半箱的袜子去了大厅。甭管是护士还是病人,只要是女的,就得送。 我妈就在我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呢。 我也很无奈。 突然。我面前伸了一双手。我抬头。 我面前是之前那个陪我坐在椅子上聊天儿,得白血病正在治疗的孩子,他笑得一脸灿烂的看着我。 “他们都在说这里有送东西的,我就来凑凑热闹。” 我也很无奈,拉着他坐在凳子上,“你不能穿,都是些女士袜子。” 天知道,我的脚上,还穿着那双漏洞的袜子。 “看你这样子,绝对不是来找我要袜子的。” 他点点头,抱着双腿,两眼特别清澈的看向外面,“我在等我哥哥,他说每周一都会来看我的。我知道他很忙,但我相信他。” 他哥哥,我记得上次他说过,很热心的一个人,还帮我们问医生关于骨髓的事儿。 我陪他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小时,已经中午,他还在眼巴巴的等着,游戏机也不玩儿。 “要不,咱们去吃午饭吧。” 给他顺了下毛,他仰着脸,问我是不是饿了,我点点头,从昨天到今天,我还没吃过东西。 “好,吃过饭再来等。” 笑得一脸灿烂,小手牵着我手 抱着剩的那半箱袜子,站在电梯前和他一块儿等。 电梯来了,我俩一块儿上去,我想起问他爸妈的问题,从来都是看见他一个人,当然会好奇。 “爸妈都在国外啊,不过幸好有哥哥。” 眼里失望瞬间被哥哥两个字填满温暖。 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 突然颠簸两下,我们脚下站不稳,甚至开始倾斜。 这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速度太快。 幸亏我平日里反应力还比较好。 没来得及多想,我用我最大的力气。朝反方向,将他推出电梯门。 脚马上就要被夹到。 我人也晃倒。吓得满手都是虚汗。 估摸着电梯会急速下降,趴在电梯踏板上,将这孩子的脚退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抓紧什么东西,电梯开始急速下降。 我手里抱得那些袜子,早就天女散花一般,扬起,然后落得我满头满肩膀都是,飞落在我脚下。 电梯里发出嘁哩喀啦的声音,电梯井急剧晃动。 我被晃来晃去,头撞在四面八方,疼的简直要了老命。 应急灯也灭了。 乌漆抹黑,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坏境,会给人一种极其恐惧的心里暗示。 那一刻,我生不如死。 一个正常的人,绝对不能体会到,一个幽闭恐惧症人的恐惧程度。 在黑暗里,我能看见很多拿着火把的小人儿,蹦蹦跳跳从远处过来,径直朝我身体里来,并且一个个蹦进我的腿里,胳膊里,消失不见。 虽然身体并无异样,但那种看着一种不知名生物来侵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没忍住哭了。我挥舞胳膊让那些该死的发着光芒的小人儿离我远一些,我说求求你们谁能救救我,放我出去。 我害怕,真的害怕。 我想起我妈,想起我妈妈和爸爸来,我甚至想起我的金主儿许朗来。不管是谁,只要能救救我也好。 那些该死的小人儿,竟然手牵着手,围着我唱歌跳舞,甚至还在一直叽叽喳喳。 往后退。不管我怎么退后面都是墙壁、 挣扎,尖叫,甚至哀求,对这些东西都不管用。 精神折磨,才是最摧毁人的。 后来我没力气折腾,即使他们跳过来的时候,我依旧会心脏紧绷,那种恐惧没抓没挠渡劫一般,只能闭上眼睛。呼吸着里面珍贵的氧气。 越是这般,越是觉得胸口憋闷,怕是,我距离渐渐逝去的时间不远了。 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眼里吧嗒吧嗒砸在我脚下。 不知道,我煎熬了多长时间,终于听见很微弱的说话声音。 应该是离我比较远、 那个时候,我的呼吸已经不顺畅,心口憋闷到动一下,都难受。 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电梯门儿。 耳朵趴门上,听听他们是不是听见我敲打了? “快点儿给老子下去,要是晚一秒,人死里面,老子弄死你全家。” 声音小,但很清晰。 赤、裸裸的威胁,这个时候在我听来,简直比任何话都好听。 整颗心都落在肚子里。回念一想,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不管这么多,我把手圈成喇叭形状,跟他们说我在下面儿,。 在我叫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了回音。 “不要再喊了,保留体力,我会救你出来的。” 我身体一激灵,和过了电样,压根儿没法形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头上手里的汗都滴下来。 就在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电梯左右摇摆的特别厉害。 类似于扳手扳动电梯井上螺丝的声音,嘁哩喀喳,声音特响、 嚯开一道口子。我甚至能感觉到混着机油味儿的空气涌进来。即使恶心,也要大口大口呼吸。 拼命,活着! 直到一双冰凉刺骨的手搂着我腰,我放心的吧全身重量压在那双手上之后。 我晕了过去,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神经突然松弛下来,人最容易休克。 要说我醒来的画面,倒也是特蹊跷,因为我看见那个白血病的孩子,他瞪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我,握着我手说谢天谢地姐姐你没事儿了。 “许琛,你出去。” 条件反射,我听见这声音,立马一秒钟坐立起来。动作有点儿猛,肚子那快儿肌肉拉伸的疼。 审视,冷漠,还带着一些怒不可遏。 我不敢看坐我身边儿的许朗,为了缓解病房里这种压抑的气氛,我想都没想,就冲出一句挺后悔的话,“你怎么了来了。” 偷偷瞄他一眼。 他从兜里摸索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儿,用烟嘴戳了戳烟盒,叼嘴上。 不知道想了什么,绅士的拿下来,放烟盒里,扭头凝望着我。 我吓傻了,因为我们四目相对。我当时的脑瓜子里一直在想,这家伙的外面,和他吸烟时的绅士动作一点儿都不吻合。 “来看我弟弟。” 我愣了一下。 想起刚才他叫了那个孩子,许琛。 许琛,许朗。 我擦,之前那个帮我们询问骨髓的人,就是他?! 本来我特牛逼的以为我打小开始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事儿对我来说就是一过眼烟云。没想到他这一句话,把我那点儿童心给打回原形。 心里那种隐隐的小期待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看着许朗,没以前讨厌了。 “现在,该算算咱俩的账了。” 我还没回过神儿来,就被他压在身下。 我俩的脸离得这么近,他胡渣清茬刮的我脸疼。还有口腔里淡淡薄荷的香味儿,特好闻。 虽然巨羞耻。但还是隐隐期待能发生点儿什么。 zuo爱,真是个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有了第一二次,就盼着第三四次,或者盼着耕地的老牛再加把力气。 我闭上眼睛,嘴巴尽量往上拢了一下。 迟迟没等来那个湿软的吻。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许朗那种玩味儿的目光。 脸红到脖子根儿。 扭头不敢看许朗。 “以后,没我允许,不许充二五八万的去救别人。你自己现在这境地,还去管别人,苏以浅,你以为自己是圣母?” 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感觉就像一个个巴掌招呼在我脸上一样。 “那是你弟弟,你弟弟也不可以救么。” 为了挽回些许自尊,我豁出胆子,问了这话。 “不许,他有他的命。你好好活着,还你的债!” 心跳空了一格,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然后许朗从我身上下来,看我两眼,没有要干什么的意思,走了。 许琛立马进来,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用特俏皮的姿势看我。 “我哥走了,你快起来吧。” 我红着脸,整理了下衣服、 “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许琛眼神那叫一个八卦,笑得特狗血。 “不是”我只能苦笑着,“你哥有女朋友。” 我俩这关系,叫欠债还钱,不存在什么喜欢不喜欢。 许琛抱着一颗八卦到底的心,笑得花枝乱颤,“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你分明就是喜欢他。” 我很无奈的回头,走到窗边儿,看着许朗高大挺拔的一个人伶仃远去。 明明全是气质,明明迷倒了万千少女,明明一开口就会乱了大部分女人的芳华,可,终究不属于我啊。 “我哥这个人,不好说,他和琉染姐姐是同学的缘故,才走的这么近吧。” 我回头看许琛的时候,他正在不遗余力的使劲儿摧毁床上那只可怜的毛绒玩偶,不知道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 许琛,对许琛。他肯定知道,许朗以前那些岁月。 我也不知道我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着了,急迫的想知道,关于许朗的细枝末节。 第十章:我在等你 第十章:我在等你 我悄悄趴在我哥病房门口,看他正在护工的照料下安心的喝粥. 果然,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就算没有家人照料,病人照样恢复的很快。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钱请的起专业护理人员。 感春伤秋了半天,我都觉得自己矫情。 刚要回身儿,就被人捂了嘴。 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吸也受到阻碍。 在一个窄小但柔软的空间里,我努力用肢体接触这个空间,最后总算是知道。 我被人,绑在麻袋里。 嘴巴被封住,根本哼唧不出来。 终于身体悬空,又像被人扔下去。 掉在一个绵软的地方。 我挣扎了几下,果真很舒服。 眼睛接触到光的时候,眉心像正中了一箭,特别难受。 慢慢喜欢这种光明就好。 一个阴影正好投在我面前。我看不清这个人的脸,气息特别熟悉。 尤其在闻到那股淡淡的松香味儿之后,我差点儿尖叫出来。 手腕上的绳子被慢慢解掉,嘴巴上的胶带也被揭开,虽然有点儿疼,但还能忍受。 嘴巴贴过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准备,并且脑袋里已经傻掉。 特绝对喝了酒,满嘴的酒味儿。 舌头溜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抵抗,更何况他的手已经刚在那种敏感地方。 我身体开始瘫软,整个人处在那种无力抵抗的绵软状态。 而且,我也应该恪守本分,单凭对他的本分。 我们的交易条款上说的明明白白,我收了钱,就得跟他行使肉身,之实。 并不粗。暴。相反特别温柔。 很长时间以后再结束的,我窝在他怀里。我发现我竟然迷恋上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味儿。 “为什么,我让你学的技术你还没学好?还是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 眼白里全是血丝,加上这话的语气不怎么明朗,我硬是不敢做声。 “穿衣服,走人,麻利儿的。” 他说完,侧了身子。 我不敢多停留一秒,马上穿衣服。 要走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侧着身子,虽然人很高大。但从背面看,所觉得,他有种我无奈理解的伶仃感。 就像许琛说的那样,他哥哥,是个别人甭想琢磨透的人。 “我会学好技术的,老板。” 我走出的时候,正在下雨,没想到转眼就是秋天了,真快。 一双手,塞给我一把伞, 我抬头一看,言语依旧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笑笑,当着他的面儿,撑起那把伞,“这把伞,谢谢喽。” 我没再回头,抽着鼻子,眼泪往下掉。 鬼知道我在哭什么。 难受伤心,还有就是,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一路上许琛跟我说的话,在我耳边儿,各种循环。 他说。许朗和琉染从小就是一块儿长大的,尤其是初中的时候,很多女生都喜欢许朗。 那些小女生爱八卦,背地里弄了个什么评选他们学校哪个女生能配的上许朗。 当时就要琉染在候选人里。当天自习磕上许朗没在。 那些胆儿大的女生,让全班人都投票。 因为喜欢许朗的女生太多,基本上大家都觉得校花才能配得上许朗这种校草。 琉染这个班花因为平时太过骄傲。没人给她投票。 就在那天,蹿腾这事儿的女生要公布结果。 许朗从后门儿进来,拎着夜宵,径直走到琉染面前,将宵夜放她桌上,嘱咐趁热吃, “你们在干什么。”许朗那时候还是一特阳光的男生,笑得特明快的看着黑板上,写的那行小字, “谁是许朗的娇俏娘。” 许朗笑了半天,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好歹也是这个班级的人,也是当事人,给一个投票的机会嘛、” 蹿腾投票那个小女生看到许朗跟她搭话,自然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连连点头。 许朗摸摸下巴,特肯定的说:“我投琉染一票。” 就这样,本来是倒数第一的琉染在一票绝杀的情况下,成了许朗的娇俏娘。 而且,许朗当着全班儿的面,坐在琉染斜后面那课桌上,拍拍琉染肩膀,用全班儿都听得见的声音说;“以后,你就由我罩着,谁欺负你,跟我说。” 这件事,为什么许琛知道,不仅仅许琛是他弟弟。 只是因为当时这事儿,校长和家长全都知道了。但没人敢管许朗。 许朗向来是个主意特正的人。 从那以后,琉染就成了许朗捧在手心里的宝。 想必,许朗从来不会在刚行驶完房。事之后,对琉染说,你走吧。 对爱的人,没有谁能绝情。 至于许琛跟我说,在我电梯事故的时候,许朗急的差点儿揍上维修人员。我真是又哭又笑、 “应该是舍不得我死,人死了,账就烂了,傍家没了。还得再去寻找下一朵野花,多麻烦。”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嘛凄凄惨惨的说出这话来,应该是心里已经承受不下了。 不得不承认,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我一无所知的男人。 那也是我第一次去酒吧,我找了一特安静的角落,基本上那个座位,一半明亮一半儿黑暗,很符合我的心情。 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女生要去酒吧,叫我的时候我都会以家里人不让去来拒绝。其实我比谁都明白,不是家里不让,单纯是因为穷。 我怕从来不敢想,超市里卖两块五一瓶的啤酒,在这种地方竟然要二十五六块。 “来,一扎瓶酒。” 我掏给他钱和小费,继续看着那些寂寞的灵魂在闪光灯下,舞池里奋力安放自己不安的灵魂。 酒、女们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用自己身体最容易让人想歪的部位来和这些寂寞男的肌肤相摩擦。 我让侍者把啤酒全部打开。 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看着我斜前面,那个秃顶大胡子的男人,手塞进一美女裤子后面,不停的摸索。 那个女人,用特魅惑的眼神,深一眼,浅一眼的看那个男人,然后雪白长臂,勾在他脖子上,各种小声喘息。 甭说是男人,要是来个粗糙点儿的女人都受不了她这么叫! 我在灌了第三瓶啤酒之后,有个长得还算帅气的男人,绅士笑着走过来,伸手,“美女,我能请您跳支舞么。” 我两眼都迷离了,笑着说好,刚站起来,脚下就不吻了。直接扑到那个男人怀里。 他笑着用身体支撑着我往舞池走。 我看着头顶上那些灯,变成各种奇怪的颜色,基本上总是在循坏。 好看的有些奢侈,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迟钝的感觉有一双手在我臀缝里各种摸索,那周遭的肌肉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我推开那双手,手又开始游走。 我眯着眼睛,看那个男人的脸,。怎么看他怎么是两张脸,什么都是成双成对儿的。 “拿走你的手。”舌头也是大着的,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的啥。 周围的人都在噗嗤噗嗤笑,。尤其是那些染着红毛绿毛的小太妹们,横着嗓子,“呦呵,张迪你打哪儿找来的这人间极品,这特么的比老子的胸还小,一看就是没男人吧。” “哈哈哈,没男人,说的就和你有男人一样,让我今儿晚上试试你啊。” “试你麻痹,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第三只蛤蟆腿儿给你丫卸掉。” “卸之前,你得给老子好好用嘴洗一下。” 到处都是那种污言秽语。虽然听着难听、但,醉酒的情况下,竟然觉得这些粗口很可爱。 我特么是疯的够彻底了吧。应该是这样。 那个叫张迪的小帅哥,手慢慢的要往我裤子里塞,我使了我全身的力气, “你特么的拿手。” 一巴掌打了那张迪脸,我自个儿都没想到,这么疯狂的事儿,竟然是我干的。我竟然还打了人了。 “卧槽。你丫个臭娘们儿。竟然敢打老子。老子劲儿不打死你丫。” 头发被张迪扯得疼,头皮有种被掀掉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没躲掉,脸上被打了一拳,火辣辣的疼。 整个人特被这一拳给锤的清醒一些。 以我和张迪为圆心。他们这些刚才还在纸醉金迷的人纷纷让出了空地,并且还各种呐喊加油。 我身体是软的,根本没法动弹,只能抱着脑袋,任张迪打。 一拳拳结结实实落在后背上。头发也被扯掉一把。 “打,打死他。” 他们这些人,进酒吧,不知单单慰藉受伤灵魂这么简单,他们都会嗑,药,而且力气会变大。 嘴角上全是血,但我闻到血腥味儿之后竟然有种特被刺激的感觉。我一直觉得,离死亡最近的就是流血。在之前那段过不去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来大姨妈的时候,幻想自己流了很多血,然后不治身亡。、 对,就是这样。 张迪打够了,梗着脖子,然后抽搐一般的,往一边儿看了下,指着刚才那个女的. “来,春妹,打死这个小表子。” 一脚踹在头上,我疼了一下,特懵了一下。 眼看着那个女人趾高气扬鼻孔扩张的拳头要垂下来,我下意识抱紧自己头。 但拳头,迟迟没掉下来。 “你特么的谁啊,放开老娘的手,你丫那条路上混的,不知道老娘是谁对么。”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爹怀里搓泥球,你特么也敢跟你祖师爷耍横!” 声音冷到骨子里,但是熟悉到让人热泪盈眶。 我当真没控制住,一个酒瓶子砸过去。 第十一章:你只可以在我面前醉倒 第十一章:你只可以在我面前醉倒 “我特么让你来这里了么,怎么就不这么不听话。苏以浅,你大学主修的科目是不是,气死人?” 手被许朗攥的疼,但是大脑一直反应不过来,什么叫“气死人”科目。 “没有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觉了,反正看见许朗笑了,是那种噗嗤,被气笑的。 跟平日的的许朗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我的角度看,灯光就在他身后,倾泻下来的光,笼罩在许朗身上,柔和,神圣,不可侵犯。 那时我的心都跟着柔软下来。 在张迪和那个叫春梅的叫嚣下,许朗像刚才接住我扔的酒瓶一样,反手就抓住春梅要砸到他头上的酒瓶。 速度之快,反手还击,酒瓶砸在春梅头上的速度之快,时间好像静止了。 春梅捂着头在骂祖宗,张迪在许朗身后气急败坏。但,许朗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我的脸。 我笑着摸着柔软的毛,虽然我没养过狗,但我知道,养狗的人,摸狗身上的毛,也就这么舒服吧, 尤其是手指缝里,头发丝丝缕缕穿过的感觉,特别像柔沙穿过的感觉。 “真舒服。” 然后我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能听见自己笑声,甚至我在心里跟自己说,这是犯什么傻,干嘛要在这种环境中笑啊,我到底在经历什么啊。 潜意识的我,并没有敌过现实中小白痴的我。 小白痴的我,不害怕许朗,手指没打他的头发离开过。 许朗单手还击张迪在背后的偷袭,瞪着眼睛,特别犀利的模样。 张迪被怼了一拳,并且开始哆嗦。不敢轻举妄动。 “好棒。” 我心里一直在说,苏以浅,你知道你这是在玩儿火,你这么夸许朗,这不是疯了么。 许朗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并且,他压根儿不喜欢你这种胸平样貌稀疏平常的女人,你丫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但是,你不好,你不喜欢我。” 心里的我,一直在看那个白痴的我,窝在许朗怀里鬼哭狼嚎。 脸上还带着伤,眼泪鼻涕全都招呼在许朗的白衬衫上。 许朗微微蹙起了眉头,要是那几天我做功课没错的话,许朗这个动作表情,表示他生气了。 但心里的我一直在哆嗦,明白耍酒疯的我在做什么。包括疯狂的往许朗身上抹鼻涕,扯着许朗的领带往嘴里送,甚至坏笑着从鼻孔里面掏出好大一块儿的鼻屎,问许朗要不要吃。 “乖,别闹!” 这句话刚落,我眼睁睁看着张迪,一酒瓶子,楔在许朗头上。 破碎酒瓶渣,伴随着溅出来的血,一下子将我打醒。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摸着许朗的头,惊恐的看着刚才许朗为了照顾我,没来得及防备的张迪。 张迪那张油头粉面的小脸上,出现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奸笑。 “许朗,许朗,你别死,” 我哆嗦着哭,都找不到音调。 许朗将我手轻轻拨下去,满手是鲜血,想碰我,但又不忍心的表情。 “以浅,你听话,在这儿等着我,我不让你走,你一步都别动。”说完,许朗看酒吧老板,“老张,你只要保护好这个女人三分钟,明儿我就收了你这转不出手的地界儿。” 许朗头上流着血,眉头都没动一下,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一步步抱着我走,将我放在一个长条沙发上。 然后从沙发旁边儿的桌子下,掏出一根钢管儿快步走向张迪。 虽然这么多人挡着。我没看见张迪这么挨收拾的,但听张迪的叫声,就知道,这家伙,被打的老惨了。 “你是许少的女人?” 酒吧老板抽着烟,乐呵呵看着舞池里暴怒打张迪的情景,不但不拦着,反倒是事不关己。 “不过你就不拦着?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老板依旧冷淡看我一眼,吧嗒嘬一口香烟,“你是许少的女人?” 又问了一句儿,他太执着。 “我是许少傍家儿。” 我都没注意到这话打我嘴里出来,只看见老板用那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我,然后狠狠将烟扔到地上,碾了两脚, 正儿八经的看我,动动嘴皮子。 “许少是什么样儿的人,你应该清楚吧。” 我没说话,我听过传闻,当然不可否认有妖魔化的成分。在别人的口中,许朗是有钱的,并且在北京的地界儿里,横着走,竖着飞的主儿,活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 就算是那招不甚惹了大妖怪,他也能请来如来佛、 “我从来没见过许少为了哪个女人。操杆子打人,你是有一个。” 老板吸口气,说的特认真的表情。 不可否认,我当真被震惊了一下,而且,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蜜糖味儿,舒服的很。 许朗从舞池炙热的灯光下慢慢走来,每一步走的特绅士,特稳健。 甚至高贵。 “说什么呢” 铁棍儿“哐当”一声扔在桌儿上,然后滚到地上。 我朝那个张迪看过去。 他的胳膊应该是断了吧,在地上翻腾打滚儿,浑身是血,应该哪个部位都会疼,但却一直抱着胳膊。 “没什么、”老板笑得很熟络,朝张迪扬扬下巴,“许少,这有点儿过了,不是说在我的场子里,不会卸人零件儿么,” 许朗勾起一半儿嘴角,笑得有点儿张扬,顺手从酒保的托盘儿里拿了杯酒一饮而尽。 “要不是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两只胳膊都给丫卸了。我许朗的女人,是他能摸得。” 酒杯蹲在桌儿上,声音有点儿大,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笑了笑,“许少,有点儿认真过了火儿吧,从来没见你这样啊。” 说完,也冲着酒保打了个响指,嗔怪的语气大声喊:“嘛呢,没看见许少头见血了么,赶紧去医院把医生给老子找来。” 酒保看样子特年轻,应该也没见过这阵仗,顿时傻眼儿了,喏喏问:“万一,医生不来怎么办。” 老板彻底的炸毛儿了,“不来,不来就给老子绑来,再不济,打断腿儿给老子拖来!” 酒保吓得推盘差点儿掉地上,直接就跑了。 许朗一直没看我,我光明正大看他的侧脸,线条硬朗,尤其是那张薄唇,看着诱,惑,性,感。 想起刚才自己在许朗的头上摸来摸去,脸红的特别厉害。 “哟呵,这又有一个得病的,看来,今儿这医生可不白来。” 他这一说,我不知道脸往哪儿搁好,要是有个面纱,或者是有个地洞,我早就麻利儿的钻下去。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这女人我带回去了,今儿损失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家伙的医药费都算在我账上,回头让言语给你送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三步并两步的拎到大门外。 回头看了老板一眼,老板一直在笑。 “这么多年,言语还在你身边儿跟着你丫混呢,看来你小子,也就言语这一真心朋友了。” “啰嗦!” 车门打开,我被塞进去,车启动。我面前的血脑袋,平稳的开着车走远。 灯红酒绿,夜生活也就刚刚开始,我的放纵,却被这家伙给葬送了。 车内氛围沉闷的不能再沉闷,简直阴郁。 他没说点儿什么,我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我以为他好歹得送我回家,谁知,他竟然在护城河边儿,停了车。 “下车!” 这两个字吐字清晰,我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下来。 晚上的小风还真凉飕飕的,衣服落在酒吧了,只能抱着双臂。 打算以这种凄楚的方式,看着许朗开车离开。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也下了车,手里还拎着一箱子啤酒 往石凳上一蹲。 命令式语气:“把这些全喝完,喝不完,就哪儿都别想去。” 我楞了一下,完全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为什么我要把这些都喝完啊。 怎么能喝的完。 没想到。他没打算走,竟然坐在长椅上,胳膊搭在椅背上,特轻松的架势看我。伸出一根手指,脸色比晚上的凉风还要冷。 “开始吧,还得我帮你喊预备?”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摸出啤酒,没瓶起子。只能用牙咬开。 小口小口的往下喝。 谁知道,跟我在酒吧喝的滋味儿一点儿都不一样,酒吧里暖和,温度什么的最适宜了。 但这里不成,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小风,加上啤酒温度随着气温变化而降低温度。 喝进胃里一股冰碴子的感觉,特冷,冷的没办法。 “大口大口喝!” 加大一口,呛到鼻子里,顺着鼻子往下流。 我自个儿都觉得恶心,但许朗没有让我停下来的意思,扬扬手指,“对,就这么个节奏,继续!” 大爷的,就和给啦啦队加油一样。还特么就这个节奏、 胃里根本盛不下这么多酒,疼的就是难受。 都怪我,实在没忍住,一下子呛了出来。 那口啤酒,泛着白沫子一根直线,完美的落到许朗白衬衫儿上。 我刚才蹭的鼻涕,加上刚才的啤酒,本来雪白的衬衫,和画布没两样儿。 但他的表情没变。 依旧冷的让人后槽牙打颤。 “我让你停了么?!下一瓶!!!” 第十二章:我喜欢你用的是我良心 第十二章:我喜欢你用的是我良心 很多人都说,喝酒喝死人。要不是那天我喝到酒水呛着鼻子眼儿往外冒。我真以为,那是戒酒协会为了吓唬人才说的话。 根本分不清哪里疼,脑仁儿疼,手脚冰凉,觉得自己怎么着都难受。 后来实在喝不下,手没握住瓶口,酒瓶子直接砸到脚上。 “真疼。” 不是眼泪,是我喝的实在太多。平日里只要是多喝了水。我也是这种状态。 冷风,加上瞬间清醒,我觉得自己面前的许朗越来越清晰。脸也是慢慢放大数倍。 然后好看的出现在我面前。 酒壮怂人胆,这一点儿我向来是不反对的。 手指肚碰到许朗眉头的时候,和碰到一冰块儿没啥区别,特冷,刺骨,说不上来的疼。 慢慢揉开。 “你还是笑着好看,像动物园儿里的梅花鹿。优雅绅士,好看。” 词穷,但也没错,许朗本人比梅花鹿要好看的多。 如果他不是许朗的话,我会拼命的追他。并且会死乞白赖嫁给他。 爱情,不就是这样。要么你嫁给一个你喜欢的人,要么你就嫁给了一个喜欢你的人,再不济,你嫁给一个大家相互都不太喜欢的人。 手被拨开。但是手指尖儿被牢牢握住。 抽不回来,倒吸凉气,冰冷刺骨感觉更盛。特别奇怪的是,后来,竟然慢慢的好了。 温暖,从手指尖开始升腾起来的温暖,旋转转动,慢慢下移,心脏,也被填满。 感觉特像冬天里,你被冻得睡觉冰冷,但你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噼里啪啦炉火正旺的小木屋。那种暖心,是暖到心窝子里的,就算是你日后过了怎样的日子,那种温暖,我相信,念念不敢忘。 “又喝醉了?现在知道醉了,嗯?看你还敢不敢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喝醉。” 我能感觉出我嘴角扯得疼,没心没肺的傻笑,看着眼前的许朗皱着的眉头早就被我抚平。 眼神依旧犀利,依旧不苟言笑,但在我看来,这比什么秋日风光都好看。 我喜欢你,你在我心中就美成了风景。 “以后要是再敢犯,就让你灌一箱子伏特加,难受死你得了。” 大手在我脸上一哗啦。手指肚有些粗糙,想必是平日握笔姿势问题。 “我喜欢你!” 一阵秋风扫过。头顶上那棵枫树,叶子全部都打着旋儿飘下来,在地上晃悠两下,最终还是尘埃落地。 那快粗糙的老茧在我脸上来回磨砂。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看着许朗站起来,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一到形容许先生的时候,我就词穷。我根本没法去形容一个高大帅气,但又有隐隐的伶仃感的背影,你触碰一下,就会心疼。生怕细枝末节都被敲烂。 “我喜欢你,许朗!” 完全清醒,我也很确定。我决定的事情,即使万劫不复,我也要去试试。 “你为什么要去酒吧。” 我愣了一下,就像我说的他压根儿没听见一样。 脚步迈开,一步步离我远去。 心脏扯得疼,那种疼,是恐惧,怕他走掉,再也回不来。怕他跟别的女人特别鄙视的说那个叫苏以浅的贱人竟然喜欢他。 最怕的,是我一厢情愿,还不自觉。 “因为我想给你最好的技术,我只想服务你。第一次也好,最后一次也好,在我死之前的中间这几百次几千次也好,只能属于你许朗一个人。” 脚步挺住。 街灯拉的他身影老长,他的倒影扑在我面前,正好,头在我脚的位置。 我往后退了几步。即使那是背影,我也舍不得踩下去。 “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去吧,最近我不需要你!” 冷漠的语气。无情的风,加上飘飞的树叶,似乎只钟情我的脸。树叶边缘刀子一样,割的我脖子都疼。 终于脚步消失不见。 凄冷的护城河边儿,就我一人。 小时候。爷爷吓唬我说,护城河里有很多水鬼在等待命不好的人去当他们的替身。 这样他们就可以从水中解脱出来,投胎也好,还是继续在人间游荡也好,只要魂魄不在水中束缚,那就是一种幸福。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爷爷就跳了这个护城河。 “放心,以浅。爷爷会在水中和其他水鬼打斗。等你以后走河边儿的话,别的水鬼不敢欺负你,不敢把你拉到水里。幸福活着,以浅!” 当年我爷爷,用尽全部力气,穿过所有看热闹和劝他下来的消防队员的肩头,微笑看着我,说出这番话。 那是,这辈子,最疼我的一个人。他也是高大的个子,不苟言笑,生气时会皱眉。 但他说。要幸福啊,以浅。 我蹲下,抱着酒瓶子哭成孙子。 我不怕水鬼不怕护城河,不怕我爷爷的灵魂在,也不怕我妈妈哥哥每天花费高昂的费用。 我最怕的是,我喜欢的人,抛弃我。 就像我爷爷那样,就像,把我一个人丢在空无一人水边的许朗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稳健。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一点儿都不害怕。 停住。 我抱着最大的希望,挂着满脸泪,抬头看。 那双手顺过来,骨肉分明,手指细长,白白净净。 “我送你回去。” 我低头,想控制情绪,但我失控了。 “你走开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他不会回来的。他不是会回头的人!” 我冷着脸看他,抹去脸颊上的泪。看着他冷静看我。 “即使不会回来,我也要一直等下去。” 我换了一姿势,坐在凳子上,抱着酒瓶子,边想到许朗想到琉染,边流泪。 其实我,在他走后,就看到新闻上推送的最新头条。 他终于要和那个一票绝杀的女人订婚了。五天以后。 言语坐在我身边儿,我往一边儿挪了下,吸吸鼻子,鼻子眼泪都擦在袖口上。 不说话,也不看我,就这么陪着我。 后来,用衣服将我狠狠裹住,瞪我一眼,“就算是不想活了,也得当个暖死鬼,毕竟地狱太冷了。” 本来我想特有骨气,特把自个儿当成悲剧人物来对待,没想到,大衣里真的很暖和。 虽然和之前那个手指的温暖不同,但足以慰藉伤掉的心。 “我去酒吧处理了些事情,是老板说。你们朝这个方向走来,我怕你出点儿什么事儿,就过来了。” “他们说,你在酒吧和旁人起了冲突,我一时没忍住,在送张迪去医院的路上,把他另一根儿胳膊也卸了。我想要是没他的话,我兴许今天可以早点儿见到你。” “其实,我????” 我把头从大衣里拱出来,冷冷看平日那个不怎么说话的言语,竟然一气儿跟我说了这么多,甭管我爱不爱听。 “你喜欢我?” 言语看我,目光柔情,关切到极致。 一下一下,慢的出奇的点头。 我笑了。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到手背上。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人,破天荒跟我说了很多话,承认喜欢我。 这,真特么,巨讽刺。 “对不起,我除了许朗,我谁都不喜欢。 “我可以等???” 我笑了。下意识停住脚步,看他,“我的第一次给了许朗。” “我不在乎,你第一次给了谁,我想要的是最后一次。” 路灯下面,他一半在黑暗中,另一半儿在光明处。 表情始终是我不懂的,我没法看清他的内心,甚至我都没法感知他的喜怒哀乐。 “可是我,在乎。” 我继续往前走,他在我后面一直跟着。 不敢回头,怕是一回头,又耽误一个人,所以我走的很快。他在后面跟的也很快。 我兜里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应该是在酒吧争执的时候丢的,反正没钱坐车就是了。 又拉不下面子去找言语借,只能狠狠心,东倒西歪的往前走。 其实我身体极度透支,喝了太多的酒,吃饭很少,胃一直在翻腾。 但是,身后有那脚步声,随着我脚步的停歇,而停歇。很安心。 我记得,天越来越冷,在一个大楼的时钟上,准确的指着三点的方向。 已经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很快了、 我不知道怎么着才好,心里一直晃着,我想我要尽快走回去,我想我要去见许朗, 歇斯底里来的特突然,我整个人被土崩瓦解。 “你大爷,凭什么,凭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你,凭什么,给你,你丫只是作为交易。” 在步履匆匆,一脸惊奇看我的人眼里,我活像一个疯子,抱着一酒瓶子,大哭大叫,大喊。 其实,我只是委屈而已。 言语上来扶我,我刻意躲开。然后差点儿一脚踏空摔下楼梯。 他扯住我胳膊,另一只手,拖着我腰,几乎是很快,就将我扶正。 “小心。” 我终于忍不住,转了身,扯着言语衣领,钻他怀里,哭的鼻涕带泪。 我想,要是我的人生中可以有片刻的暂停,那就停在这个这一刻吧,千万别再前进了。 那也是我最丢人的一夜。 后来已经和我成为很亲近关系的言语说,那天晚上我扯着他衣服,抹鼻涕抹眼泪就算了,还嘴里一直嘀咕着许朗的名字。 嘀咕许朗也就算了吧,问题是,我竟然,大声跟言语喊。 “要吃小龙虾,还有烤大腰子,烤韭菜,要吃,就要吃。” 他说那种醉醺醺傲娇挥舞着手的架势,就和这世界欠我八百十万一样。 但,我从来没后悔过,那一天。 第十三章:吃醋不分人 第十三章:吃醋不分人 我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天阴得很,压根儿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醒了?” 大脑开始急速运转,这个声音虽然听起来不是特别熟悉,但也不至于陌生、 笔挺挺坐床上,看着言语,端来一杯水,放我手里。 “你睡了两天!” 我愣神了一下,慌忙找我手机。他递给我包。打开包,。翻出手机一看。果然。 距离许朗订婚还有三天的时间。 脑袋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法形容自己感觉。 “谢谢你收留我,以后请你吃饭。” 我收拾自己东西往外走,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没有要拦我的意思 甚至在玄关,递给我一把伞。 “还是我开车送你吧,这样我不放心。” 不看我。但语气特轻松。 我仔细打量他一下,果然今天一身的家居服,比之前那一身黑衣顺眼多了。本来长得高大,皮囊也好,浅色系的衣服往身上一穿,显得特干净,明朗。 本来我谁都不想麻烦。 但越实在太大了。我寻摸,就算是我现在逞强冒雨回了医院,也得生病。 “那谢谢!” 我小声说的话,他好像没听见,面无表情。冒着雨跑去开车。 我带着伞,等车停我面前。 很细心,也很贴心。 我上了车,他没看我,车开的不紧不慢。 雨刷在轻轻摇晃,我看着外面的雨水顺着侧面窗户不停的流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路上车不多,而且车速都很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反正车里的气氛比较尴尬,即使言语刻意打开音乐,两个人没有话说,真难受。 索性闭上眼睛,这样还能缓解一下。 不知道走到哪里。 突然车晃了一下。我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看到言语正在不紧不慢的踩刹车。 不过车还是撞上了。 安全带紧紧勒着我腹部,但撞击的那个力气太大,头差点儿撞到玻璃上。 得亏言语的手捂着我脑袋。 安全气囊竟然没弹出来。 言语头磕在方向盘上,肿了很大一块儿。 但还是在关键时刻想着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特别暖。 “不要紧吧,我马上打110,120.” 我刚拿起手机来,言语和没事人一样,“不用了,我没事儿。” 然后接安全带下了车。 要不是雨刷一直在转。要不是我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撞了我们车的人,将车停在我们前面,背对着我,正在绿化带树下和言语抽烟。 应该是在聊赔偿的问题吧。 这时。言语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没好意思接,估摸着言语能很快就上来。 没想到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也不怎么说话。 我看不见肇事车主的脸和表情,但看言语那样,应该是谈的不好吧。 电话继续响,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我想都没想,拿着言语的手机下了车。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我把手机藏在内兜里,朝树下走去。 言语没看到我,我却慢慢的嗅到一股我熟悉的气味儿。 其实只是雨的味道,但出奇的熟悉。我怕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行了。回去吧,你订婚的时候我一定去捧场。” “不需要。只是,离我的猎物远一点儿。” “猎物?你丫想的也够远的。她就是一贫困家庭长大的小女生,你丫要是不喜欢的话,少去招惹,还有,我觉得最好要告诉一下你,毕竟我们是朋友。” “说!” “我喜欢,苏以浅!” ?????? 烟头扔在地上,脚尖儿使劲往泥土里碾了两下。 “我睡过的女人,你丫不嫌膈应?” 言语那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愣了。 因为他看见我站在许朗身后,。我们四目相对。他的手晃了一下。 许朗躲过那一拳。 “这个女人还清我债务之前,我要睡到底。” “够了,别特么的说了、”言语是一句一句咬牙吐出来的,暴怒的表情随时都可能上去招呼许朗一拳。 我尴尬的笑笑,其实我心里特难受,听许朗那句话。 毕竟,这句话把我和他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只是睡和不睡的区别,只是还债和讨债的区别,仅此而已,没有什么感情掺杂。 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 空气是安静的,我也是安静的。面带笑蓉,看许朗皱眉转身看我。 “你好,我的金主儿。” 我笑笑,咧的嘴都疼,还装出一副我巨坚强的架势。 许朗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我,眼里的神情都黯淡下来。 “你怎么下来了,还淋着雨。” 言语跨到我身边儿,一直用手给我抹去头发上脸上的雨水,那种嗔怪的语气和心疼的表情,在我瞳孔里放大无数倍。 我乖乖的站着不动。 三秒钟之后我被一大手钳着,胳膊肘子火辣生疼,腿脚也想被人拖着走一样,根本来不及迈步子。 被扔到车里,然后车飞快驶去。 我从一个男人的车到另一个男人的车里,然后在压抑的氛围下,一直到了熟悉的别墅区。 “下车!!” 震怒的声音,我还是带着刚才的微笑,慢慢下车,站在雨里。 看着许朗冒着雨,从车上下来,扯着我胳膊,往房间里面走。 浑身都是湿的,每个地方都不舒服,而且我估摸着自己要来大姨妈了,小腹隐隐的疼。 “要脱光,还是先去洗澡。” 我尽量拿出我在酒吧学到的招式,笑得特别妩媚的看许朗、 许朗特别平静的看着我,雨水从脸上滴下来,砸在地上。 “脱吧。”说完他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我,又出现那种邪恶和痞气。 我笑笑,所有的羞耻心在遇到许朗这个人之后,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麻利儿把衣服脱了,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震惊和惊慌,当然那还是一瞬间。 “为什么要和言语在一起。” 我蹲他面前,仰着头看他,尽量笑得乖巧,“我只负责伺候您,也只保证只和您上。床,别的我就不方便说了。” 他忽然的站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因为是蹲着的姿势,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走几步,走到房间门口,侧脸看我,“我回来之前,去洗澡吧。” 我是看着他离开的,房间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我简直有种抓狂的感觉。 狠狠照自己脸扇了两巴掌,抱着腿哭成孙子。 我特么的,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是一场长时间的交易,大家都不认真,只要自己狠狠揪住伤疤不放。 洗澡水在我身上流动的时候,我甚至将头埋在浴缸里,看着外面的世界,感受着水往鼻子里钻的感觉。 我,还是怂了。没有把自己淹死、 出来之后,我把自己擦干净,躺在床上,等着许朗来。 但许朗一直没进来。 时间在我的悲愤和自卑中度过。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听见了琉染的声音,她嚷嚷着为什么不让她进别墅。 “少爷吩咐过,今儿想自己个儿清净一下,您先回吧、” 世界恢复安静,我心里总算是顺了一些。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琉染是我这个比较挑剔的人,喜欢的女明星,我喜欢她演戏的时候,身上带的那种颓废的感觉。 我喜欢她说的那句台词。 要是我不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嫁。我要嫁给的是爱情,不是器官。 昏昏沉沉,我就这么睡了过去,过了多长时间,我究竟在哪里,完全懵了。 只看见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很,有种冬天五点钟的感觉。 头也昏沉的很,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 突然我隔壁碰上个特别冷的物体,具体的不好说,反正就是特别冷。 下意识瞪大眼睛。 同样一双大眼睛也在看着我,迷离,深沉,带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愧疚感。 嘴巴被堵上,闻见浓烈的酒精味儿。 伴随着外面的炸雷,嘴巴有节奏的一下下吮吸到舌头,并且展开了极强的攻势。 我张开嘴巴,张开腿,等着进一步的动作 没想到,那种坚硬,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情况下,竟然停住了。 就好比,你去别人家做客。敲了门儿,没说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走了。 让人抓狂。 我笑笑。抓着那物件,完成了我生平中第一次主动,往自己那个房间怼。 他用大眼睛横我一眼。然后开始了抽动。 人生不就那点儿乐趣么,要说人的一声分成多少个时辰,计算我们用在哪里的时辰多少来说。干这种事儿用的比例也很大,谁都不会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 相反,都会特别享受。 我翻了身儿,身体柔软占有很大的优势。终于我在上面儿,被他拍了屁股。 在上面的感觉,特别舒服,可能是我被压抑的久了。总觉得我在上面,是我征服了这小子。 无数人梦中情人,无数个女人躺在床上入睡之前哄自己睡觉时候臆想的那个人,就在我身下,甚至有些轻微的喘息。 谁能想到,这就是堂堂的痞气总裁。 “要不要再换种姿势?” 我笑着看他,他半眯着眼睛看我,眼里同样是深邃和复杂。 翻过身,翘起臀部,尽量像猫一样的姿势,摆摆屁股,迷离着眼神,舔舔嘴唇。 没想到,他竟然翻身下了床。 即使他那玩意儿屹立不倒,依旧走出了房间。 巨大摔门声。差点儿震聋我耳朵。 第十四章:我们见面的理由 第十四章:我们见面的理由 我没走,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黑,房间里也暗下来。雨,也越来越大。 这期间,保姆给我端来一碗燕窝粥。说实话,打小我就没吃过这种名贵的东西,其实我这贫民胃也没期望吃多好的东西,反正什么东西都会在胃里转一圈儿,然后化成屎。何必呢。 看着燕窝粥凉下去,成了坨糊糊。 许朗还是没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模糊胡睡着了。 大半夜我是听到声音才醒来的。坐立起来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疼。 许朗坐在床边儿,眼睛在床头灯发出的微弱灯光里,呈现出一种微微湛蓝的眼神,特像狼的眼睛。 我下意识往床头缩了缩,总之我承认我还没完全清醒。见到这情景。自然是害怕了。 “苏以浅,陪陪我。陪陪我、” 我在黑暗和明亮的交接出,听着他大着舌头,鼻音浓重说出这句话,心脏还是没由来的被扯了一下。 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 更准确来说,是心疼,特心疼。 他手指尖儿碰上我膝盖的时候,我感受到他手的那种震颤,看来真的喝醉了。 相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要钱,要钱才肯好好陪我,是不是?” 拉着长音儿,手缩回去,然后歪歪斜斜站起来,打内兜里掏出一钱包,捏出一沓钱,扔到床上,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见钱在半空中打着旋儿飘落到我脚下。我记得曾经我和刘骄杨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上天下掉钱。 天生真的掉钱了。 我跪在被子上,一张张捡起来,然后码整齐,放在床头柜儿上。 又一个炸雷响起来,闪动照亮了几乎小半个房间,。 许朗的脸由深沉变成明朗色彩,可惜没维持一秒钟,重新覆上黑暗。 我看见他这么大的身体,震颤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谢谢老板!” 我跪着挪过去,抱着许朗的腰, 他一直没动,身体僵硬,喘气儿的声音特粗。活像惊吓过度的孩子。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他后背,过了很久之后,他手搭在我肩膀上,头慢慢靠过来,压在手背上。 “没事儿,都会过去的。” 我没想到这话我说完之后,外面又一个炸雷。好像要给我天谴一样, 我没说话,许朗也没说话,我能感觉出他身体一直在轻微颤抖。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害怕打雷。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忍受的一面儿,也许这就是许朗的桎梏。 我劝了许朗很长时间,许朗在醉酒的状态下,整个人都特别安静。 只是手一直攥着我手,直到他睡着,还是那个姿势。 那天晚上也特别稀奇。下了一宿的雨。反复打雷。 我把手从许朗手里抽出来,站在门口。 又是一个炸雷,在天空中爆炸,房间又亮了一下。 许朗身体哆嗦了很久,长手指,在床上摸索半天,只好慢慢缩回,身子特蜷缩起来。 像,无依无靠的孩子,只能抱住自己身体。 我没忍心走,看着我爱的男人,脸一面处在阴暗中,一面在灯光照耀下,好看的像假面。 我从他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儿,在烟盒上磕两下,放进嘴里的那一刻我愣了很长时间。 因为这个不自觉的习惯性动作,竟然是某人最常用的动作。 我,显然被他潜移默化了。而且,我心甘情愿。 吸了一地的烟头,坐在阳台上吹了一宿的冷风,小腹撕扯一般的疼。 我知道,姨妈正在挣扎,我是时候该走了。 哪怕为了去买姨妈巾这个小小的理由我也要说服自己,才能狠下心来抛下这个男人。 “沈央,陪陪我?????陪陪我,” 掐灭烟头,蹲在床头,他紧紧皱眉,抱着自己胳膊的长手指正在打颤。 嘴唇也变得苍白。 鼻尖和额头上都是汗涔涔。 果然一探,发烧了。 我心里烦乱的要命,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这一宿反复给他敷冷毛巾。他手一直在我碰上他额头的那一刻,准确无误的捉我手。 后来烧慢慢退了,天也要亮了,我甚至能看见外面的雨下的小了些,那些菲佣正在检查那些花花草草的情况。 我抽出手,站在门口,看着许朗睡得很熟,床头柜儿上还放着昨天他甩给我的钱。 笑笑,开门走出去。 直到我离开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和许朗单独相处时光里,最幸福的一晚。 我可以肆无忌惮看他的脸,可以随意摸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包包顶在头上,可以稍微遮挡点儿雨。 虽然有路灯,但在灯光和雨的情况下,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一个身影,慢慢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离得不远,看不清,但能听见雨衣发出的“嚓嚓”的声音,特响。 我们几乎算是擦肩而过。因为好奇,也是因为对周围保持警惕。 我和那个人四目相对。 雨继续下,并且有持续加大的意味儿,我笑笑,从他身边儿,安静的走开。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能感觉到,我身后有目光一直在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在见到年长之人,没有打招呼是失礼的。 但,我记得没错的话,见死不救的是他们吧。 亲戚,如果没有爱和帮助,那就断路,没商量。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天亮了吗,雨停了,但没出太阳、 我站在橱窗前,看着身形苗条的模特穿着拖尾婚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去形容呢。 曾经我和穿上这套婚纱的距离很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人生一共就这么几个标志性的狗血事件,竟然就有两个发生在我身上、 我被前男友和闺蜜一起绿了,然后我又被包养给一个有钱人。 店员出来好奇的看我两眼,还是操起职业道德,笑得特别甜的问我:“女士,看婚纱里面请。” 我特尴尬的摆摆手走开。 还没走几步,就被突然停在我面前的车溅了一身水。 抹去雨水,正好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正想骂两句。 车上的人,下来了。 我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因为下来的不是别人,真是那个曾经说要娶我的男人。 我应不应该在此处加一个“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来形容我那一刻的狗血心情。世界真小,小到有恩怨的人总是能碰见。 还没来得及闪躲,刘骄杨一眼就看到我。 紧接着,江北也下了车,很自然的就挎上刘骄杨的胳膊,一幅洋洋得意小三儿上位之后恬不知耻的模样。 “呦呵,这不是给有钱人当了傍家儿的苏以浅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这飞上枝丫当凤凰的主儿了呢。” 江北笑得一脸鄙视我,她看看刘骄杨,刘骄杨一脸宠溺的摸摸她头。 我笑笑。说好听了叫秀恩爱,说不好听了,我的仇人在我面前找什么存在感呢, “你也是,好久不见,出来遛狗啊!!” 我微笑,刘骄杨一脸僵硬,转眼就怒气冲天看我。 要不是江北拉着,我想就凭刘骄杨这智力低下的主儿,指定得冲出来打我。 指指监控器给他看,“正义都看着呢。” 我走到他们身边儿,我们的距离不到五厘米,我想我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我苏以浅,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也尝尝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刘骄杨的脸色早就铁青,倒是江北,她打小跟我撰筋习惯了,狠狠瞪我一眼,咬牙切齿说:“人家许朗可是要娶琉染了,至于你们那边儿破关系,到时候捅到媒体面前,看谁难看。” 我愣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为什么中国有句古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小人有的是时间来跟你捣乱。 “你敢动许朗一下,咱们鱼死网破。” 我最凶狠的表情确实吓到她,我看出她脸上的肉颤了。 我们终于擦肩而过,我说不上来到底谁赢了。 我只知道,我一听到许朗两个字就不理智了。 在江北和刘骄杨心里,许朗就是神一样的人物,更何况在我们还没有出这档子事儿之前,许朗是刘骄杨的偶像,刘骄杨之所以学习金融,还不是因为当年许朗刚开始在国内叱咤风云的时候,刘骄杨简直要拜倒在电视前跪舔了。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他有朝一日一定要和许朗一样,站在商界最顶端,俯瞰众生。 不过我还是保持冷静,一步步走的稳妥,关于许朗害怕下雨天害怕打雷的事情,我会永远帮他保守秘密,甚至烂在心里。 走到鼓楼,电话来了,是许朗的电话,我接了,他在电话那边儿沉默很久。 “为什么没拿走钱?”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笑不出来,但还是用听起来完全无所谓的语调回答。 “一觉醒来忘了。下次再拿吧。如果没有下次的话,请您给我打到支付宝或者微信上。” 其实我只是想单纯的要他一个别的联系方式,我们之间,好像一直这么生疏。 “不用,待会儿,我让秘书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哪儿呢。” “下次再说吧。” 我挂了电话,心脏跳个不停,紧张的不行不行,生怕他把钱送来。 这样,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理由! 第十五章:快看,我还是来见你了 第十五章:快看,我还是来见你了 躲在病房外面,看护工很尽职尽责的在照顾他们,我心里其实特别高兴。 护工看见我,出来,站我面前,特为难的看我。 “那个苏小姐。我那个工资,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我笑笑,只要照顾的好,工资当然一份都不能少。 给她结了一下工资,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小声叫住我。 “其实我不应该多过问您私事儿的,但我觉得您是不是应该看望一下妈妈和哥哥,他们平日里总算念叨你。” 我没回头,我相信我的背影,比任何时候都要伶仃,但我没办法。 我在一个小旅馆里呆了三天。手机关机,买了一大堆零食,顺便复印了很多简历。 看着电视上无厘头的搞笑喜剧,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和行尸走肉没啥区别。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因为晚上忘记关电视,隔壁一对儿小情侣耐不住寂寞。叫了半宿之后,电视的声音吵的他们没法休息。于是我被投诉了。 服务员敲门敲了半宿,因为我在里面烧炭自杀,于是报了警。 我是被警察叫醒的,他们全副武装看着我一脸懵逼。 对我口头教育了很长时间,其中一个资历比较老的警官。让我打电话给我家人。 “我没家人。” 我只是笑着,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家人?”很显然。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看我的眼神也是一种似信非信的模样,最后还是坚持让我好歹打个电话,让朋友来接我。 旅馆的老板,没有要我这几天的房租并且把押金退给我。坚持让我马上搬走, 没有办法,我只能抱着包,在身后老板的“这女的有病”的愤慨中离开。 行尸走肉,没有知觉。 我在天亮之后,找了一公厕,换上准备好的礼服,扔给出租车司机二百块钱,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帝都酒店。 “美女,去约会去吧,穿的真漂亮。” 我笑笑。扭头,其实我能感觉出他在后视镜里一直盯着我。 我要是和他说我要去金主儿的订婚宴,他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很烂很荒唐。 人嘛,谁不是喜欢活着的时候狠劲儿折腾自个儿。 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看看,我爱的男人,在怎么个万众瞩目中,娶了别的女人。 帝都酒店,单看外面的装饰,就觉得高大上,平日也是,一般身份等级的,根本没资格进入里面,也消费不起。 打多少年前开始这个酒店好像专门儿给有钱人开设的,即使后来遇到各种金融风暴,人家酒店依旧开的风生水起稳赚不赔。 我装作和其他宾客一样,从容不迫往里走,但走到门口就被门童给拦住了。、 “不好意思女士,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我忘带了,但我确实是许朗先生的朋友。”我尽量笑得波澜不惊一些。 门童为难的看我一眼,“不好意思,我们主管吩咐,没有邀请函,一律不准入内的。” 僵持不下,我心里窝火,但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都说贿赂是万能的么,我拿出钱,想要塞到那两个门童手里。 “我真是忘了带邀请函,不值当再回去取,您看,就通融通融吧。” 那俩门童看见我塞给他们钱,抖了一激灵,飞快后退两步,摆手,脸都变了,“不要,我们不能要你钱。” 另一个门童,眼泪差点儿急出来,“我们头顶上就是监控,您要是这样,恐怕我们哥儿几个工作就保不住了。” 我很尴尬拿着钱,不知所措。 很多人穿着名贵的衣裳,一脸不屑的看我,然后从我身边儿走过, 那一刻我好像知道我和许朗的差距在哪儿了,不仅仅是穷人和夫人的区别,我们的圈子,八竿子打不着不说,就我们身边儿这配置来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忠诚和诚惶诚恐构建成的,所有人都无比为许朗负责,我连个空子都钻不进去。 “她是我朋友,我们一起进去。” 门童毕恭毕敬鞠躬,然后让开一条路来。 我楞了一下,回头一看。 是言语,穿着一身宝石蓝西装,剪裁得体面料高级,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特好看。 “谢谢。”我跟在言语后面。在门童的微笑中,进了去。 商界各式各样的名流都来了,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现在见到真人,我甚至都不敢看他们,觉得,就像在做梦。 “跟我来。”言语低头看我,那个表情我现在还记得。 无奈,但心疼。 他是光明正大的喜欢我,不管在什么场合,一举一动,都是疼惜和体贴。 四处寻找没有找到许朗和琉染,倒是记者特别多,都挨着墙角,一个个等着抓拍。 其他宾客趁这个时间都在忙着聊天儿,结交新朋友。 我坐在最角落,心绪是乱的。言语坐在我斜后方。 能感觉到炙热的目光、 灯光亮起,人声止住,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台上、 许朗一脸笑容,臂弯被琉染挎着,琉染妆容精致,笑得无比开心。 闪光灯一直闪烁,那种站在台上,成为万众瞩目,闪耀。 我一直笑着看许朗,许朗今天比我任何时候见到他都精神,穿着得体,气质高贵,一颦一笑,依然像毒药一样,紧紧拴住我的心。 侍者端来酒和水。我留下酒。 端起杯子的那一刻,深邃冷漠的目光将我击溃。 我以为,他不会在台下这么多人中发现我,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不起眼儿的存在。 手一哆嗦,差点儿洒出来。 琉染感谢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她父母,她父母笑得特别开心。 并且琉染激动含着泪在台上说起当年那“一票绝杀”的事迹。 许朗的脸色从刚才的笑容变成冷漠,越来越冷,笑容不复存在。 琉染继续一脸感动的在说他们那些曾经。 许朗突然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全场都在唏嘘,闪光灯也照的眼睛疼。 言语伸手,挡在我眼前。 “快看,那不是言家公子,那个女人是谁?女朋友,还是?????” “穿的那么廉价,怎么可能是言家公子女朋友。毕竟言家那么有钱。啧啧。不可能???” 另一只手捂住我半边儿耳朵。 我愣了一下,但我闻见了淡淡的松香味儿,我知道,我只对这个味道敏感,甚至我们隔得很远。 不顾一切拨开言语手,言语皱眉,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许朗依旧气质高贵,站在我面前,低头俯视我。面无表情。 “我????我,是???” 我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么多人都竖着耳朵想要听我说话,我怕说错,被别人抓了许朗把柄去,我也怕许朗误会我阴魂不散想上位。 “她是我带来的。” 言语攥着我手,放在桌儿上。 许朗表情很阴沉,不过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只手,轻轻将我手里的红酒夺走,一饮而尽。、 喉结动了两下,恢复平静。 空杯子往桌儿上一蹲,人大步走上台。 我看见琉染虽然冲着我不动声色的笑着,但是眼神中那股子狠劲儿。恨不得弄死我一般。 我只是笑笑。 其实我嫉妒这个女人,春风得意,集万般宠爱为一身,想要什么来什么。 站起来上厕所,言语也跟着,那些无聊的记者竟然拍我、 我不在乎,言语也不在乎。 在洗手池里洗了很多次脸,冷水拍打在脸上的感觉,真特么的爽。 越是疼,越是痛快。 我出来的时候,言语正背对着我吸烟。 “给我一根儿。” 我自个儿抽了一根烟,烟盒还给言语,用他的烟点燃我这根儿。吐出一口气,心里舒服很多。 “最好不要吸烟。” 言语从我嘴里将烟拿下来,放手心里碾灭。然后扔垃圾桶里。 我依靠在墙上,深深吐一口气。说真的,我最讨厌的就是吸烟,吸到嘴里那种味道,干呕多少遍都消除不掉。 只是喜欢那种有烟雾缭绕的感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兮兮。 “走了,我先走了。” 我没管言语。兴许他想在那里吸完。 我走到大厅的时候,不知道侍者干嘛要退出一个六七层的蛋糕,上面还裱着“我们结婚了”几个大字,当时我就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个蛋糕身上,因为我在蛋糕旁边儿,自然也是沾了被万众瞩目的光。 那一刻,我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幻想自己是这场订婚宴上的女主角。 突然,腰上一股蛮力顶过来,我根本来不及是谁给我这个力,翻身砸了过去。 尖叫声,惊呼声,还有嘘声。 我的四周都是奶油味,甜腻到不行,再就是黏黏糊糊,耳朵上,嘴巴里都是香甜。 眼睛睁不开,在抹了好几遍之后,我算是明白了, 我砸了那个雄伟高大的蛋糕,因为结婚两个字就在我左胳膊上糊着。 挣扎半天,就和身体浸在水里一样,压根儿动弹不了。 越是挣扎,香甜的气息越是浓厚,我就越着急。 惊慌、难堪。五味交杂。我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究竟是什么颜色,反正说不上来。 我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许朗。 许朗,请你救救我。 “我们的蛋糕!” 琉染带着委屈的声音,就算是我一个女人,听了都心疼,更何况是许朗呢。 “苏以浅,你闹够了没有。” 高冷责备的语气,还有闪光灯在我眼前各种闪亮,眼睛似乎要瞎了一般,灼伤疼痛的要命!! 第十六章:有些人是不会你能忍的 第十六章:有些人是不会你能忍的 我被一大手毫不留情的拎着,扔到一房间里,门摔上的声音巨大。 我满身都是奶油,头发可笑的被奶油打成了绺,滴滴答答的正往下滴。 许朗阴沉着脸,压迫气温,站我面前,用手钳了我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我?????” 还是说不出来。 “说!” “我想看着你订婚,看着你幸福。” 心里某个东西彻底碎了。有人曾经说说过。那些口是心非的东西最终会成为真的。那些你心心念念守护的东西,在实际生活中,压根儿不存在。 许朗没说话,眼神慢慢变得好起来,平静瞟我一眼。然后扯着我手。 飞快在走廊里,侍者一刻不敢耽误。 琉染在走廊那头,正踩着高跟鞋,慢里斯条的走过来。 “许朗。” 琉染一脸柔情看许朗,许朗压根儿没看她一眼。 倒是她狠狠瞪我一眼,我觉得那个眼神儿的意思是她警告我,绝对会饶不了我的。 “给这位女士准备好衣服,立刻马上,三分钟之内见不到一套完整的衣服,你们都统统被炒了。” 许朗只是轻轻瞥了侍者一眼,侍者吓得打了个哆嗦,忙点头。 我被他扯上电梯。那些记者们拿着相机也要往里挤。 许朗面色平静关上电梯。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这样?” 我不敢抬头,后来狠狠心,给自己一点儿底气。 “我喜欢你。” 许朗没动,翘起薄唇,又问出一句,“为什么大姨妈期间还要喝酒?” 彻底懵逼,感情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儿? 我一直最害怕,最难以回答的问题,就是他质问我为什么要从一个不起眼儿的包养之身,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原来,不是。 “因为。因为,没水。” 我真想呼自己两巴掌,当时水就在桌子上,我这是当许朗眼瞎还是当自个儿眼瞎,谁知道呢。反正一到他面前,我就怂。 “跟我来。” 不由分说,我被他扯着走,走到一个房间里,侍者同样特敲门儿了,说是衣服准备好。 “换衣服。” 许朗将衣服扔过来,但是塞给我姨妈巾的时候,眼神并不看我,有种害羞的意味儿,也可能不是。 我拿着衣服看他,犹豫很长时间,“外面都在等你,你去忙吧。” 许朗看我一眼,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其实我巴不得他一直陪着我,我也巴不得这件房间是我们的家,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傻坐着,或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他吐出一个烟圈,看我一眼,命令式的语气,“去洗澡换衣服。” 我点点头。在浴室里,水声哗啦啦。我心是在外面的。 各种关注外面的一举一动,生怕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这期间,我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也听到小声说话。 我出来的时候,许朗还是在吸烟。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应该休息一下。” 说完,许朗掐了烟。走过来,搂着我上了床 他没动我,只是抱着我,让我入睡。 很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儿,我怎么都睡不着。 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看他,其实我也尴尬,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搂着他的腰。 他把我手拿开,包在他手里。 “我只能陪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离开,你继续睡。”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一笔购销,从今儿开始,你属于任何人或者任何人喜欢你,都和我许朗没关系。” “两个小之后,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再生理期喝红酒,不要再跑到别人仪式上出丑,不要寒酸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一张卡塞到我手里。 “这里面的钱够你活过这一辈子了,然后忘了有个叫许朗的混蛋夺走你初。夜。” 我一动都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他会嫌弃厌恶我。包括脑袋在他胸膛里拱了一下,都觉得那是种罪过。 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我压根儿控制不住,越哭越凶。 许朗没安慰我,只是一直看着我,眼神中都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不喜欢我,这是我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的。 有钱,气质高贵,偏偏又长得好看,这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我什么地位,自个儿清楚。 那两个小时,对我来说跟两分钟没啥区别,过的太快了。 我闭着眼,装睡,许朗的手从我腰上拿开,给我盖被子的动作我都能感受的到。 关门声儿,在那天看来特别刺耳。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我也走了。 从后门儿溜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琉染的粉丝拿着什么牌牌儿,上面写着琉染我爱你之类的话。 “等着。” 其中一个高大的女孩儿,从别人的口中,好像叫她什么会长。 扯着我胳膊不让我走。 “你就是抢我们琉染姐姐男朋友的三儿?” 我愣了一下,只是微微笑看着他们。 没想到那女孩儿一巴掌甩过来的力道那么大,我懵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膝盖正好磕在地上。 血渗出来。 我都听说了,是许朗让记者们把报道给改了,甚至给压下去,我们心里都清楚,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往许朗身上倒贴。害的我们琉染姐姐心里难受,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我抬头,看那女孩儿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会进入一种癫狂的状态,行为不受控制。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另外一个看着岁数不大的女孩儿,递给她一把水果刀。 可能是悲伤过度的原因我小腹一直在疼。我心里一直在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腿脚酥麻。压根儿站不起来。 “对。”她放下手机,那里面有一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儿。 “就是你,一模一样。” 刀子在我脸上转悠来转悠去,刀尖碰到我皮肤的时候,正是姨妈疼的要命的时刻,感觉到整个小腹撕裂开来一样。 脸上一直冒汗,手开始哆嗦。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那个高大的女孩儿,很显然不怕这种威胁,笑得特别牛逼哄哄。 “你丫知道我爸是谁么,别说弄死你,就算是弄死几个有头有脸儿的人物,谁敢动姑奶奶一根汗毛。” 她身边儿那个小跟班,立马拍上马屁。 “就是,就是。我们早就调查过你,你丫不就是一四合院儿里出来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敢打许朗哥哥的主意,看来你丫是活得不耐烦了。” 头发不知道是被哪个女孩儿给扯了,疼,刺骨噬心的疼。 甚至能感觉到头发在断裂。 好像是有人来了听见脚步声,还有叫喊的声音。 “你们那群人干嘛呢,等明星外面等去,里面是不允许进来的。” 我刚要呜咽出声求救。没想到却被人捂上嘴。 拖走、 厕所里消毒水的气味儿特别难闻,我记得几个小时之前,我和言语就在外间吸烟来着。 没想到。就几个小时而已,我现在落到这幅田地。 真特么的可怜。 被人扔到墙上,没支撑住,险些跌倒。 肚子一疼,看着那个高壮的女生,她还在把玩儿手里的刀子。 “你们最好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我话音刚落,那高壮女生脸色都变了,刀子翻转,刀尖儿朝我。 “你们几个。给这个狐狸精点儿厉害的瞧瞧。” 那几个小跟班儿,立马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看我。先前她们当做宝贝护在手里的牌牌儿,现在都扔到厕所地上。 毕竟对方人多,凭我怎么挣扎,根本没发逃走。 “我们该跟这个小表子玩点儿什么游戏好呢。” “既然这个小表子,用她那花言巧语欺骗了咱们的许哥哥,那咱们就毁了她这张破嘴怎么样。” 我虽然在绝望中,但我还是要装出一副老子不怕你们的架势。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和许朗是亲戚关系,根本没你们说的那回事儿。” 我拼命解释,那个老大架势的女人,笑得特冷。 “亲戚,呵呵,你家的祖宗八辈儿我都调查清楚了,你们家还能和人家军二代扯上关系,白日做梦去吧你。” 我愣了下,在那个女人自豪的语气中,我知道了,原来许朗可以横着走竖着飞的原因,一部分原因,他爸是军区司令。 不由来哆嗦一下。 那么琉染打小和他们住在一个大院儿里,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家境也是了得。 我,好像摊上事儿了。 “那么,咱们就给这小表子漱漱嘴!” 尖嘴猴腮脸上全是糟疙瘩那女的,从垃圾桶里抠出一片儿用过的卫生巾。 上面的血块儿还有干渍血迹,看着就让人作呕。 几个人得意洋洋的笑,变、态又过瘾的表情,让她们看起来更像恶魔。 扭曲半天,被打了一巴掌。我绝望闭上眼睛。 “记住,许朗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沾上你就离死不远了。” 那个声音,一直在回荡回荡。 那股子恶心的血腥味儿,冲着鼻子过来。 我嘴被人捏开。 第十七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第十七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 我拼命扭头挣扎,那片儿恶心的卫生巾碰到我嘴边儿,甚至擦到我嘴唇儿上。 胃里开始翻腾。 一张嘴,我吐了自个儿一身,也嘣到对面那两个女人一身儿。 她们立马一副嫌弃的模样躲我很远。 “真特么的恶心死人了,吐老娘一身儿,这死女人真是不打一顿不清醒。” “呀。你去打吧,这么恶心,我是不想碰一下的。” 那个高壮女人,气急败坏的给我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小腿儿上,疼得我差点儿叫出来。 然后这几个人,朝我吐了口水。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完全顾不得自己身上怎样,翻身往外爬。 我怕那些女生想想不对劲儿,再进来找麻烦。 腹部已经疼的不得了,头上手上的虚汗不滴在地板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摇晃,我知道,我走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晕倒。 跪着爬到洗手池那里,我听到脚步声,虽然没力气抬头,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到没想,直到那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我伸手抓住这个人脚腕儿,。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眼前一阵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起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知觉。 他们说我睡了两天两夜,我起床的时候,脸都是肿胀的。 他们说,许朗发疯一样将全酒店的监控录像都翻了一遍,最终找到我。 他们说一直以来在商界被大家尊重崇拜的许朗,竟然头一次露出难受煎熬的面容。 他们说,你上辈子指定是拯救了宇宙,不然的话,你这种生活在底层的穷人怎么就攀上许朗,怎么就让许朗为你难受了这么长时间啊,不科学。 从床上翻下来的时候,正好压着小腹,疼的简直没法言说。 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快速手掏进去摸了一下屁股。 卫生巾是新换的。 正巧许朗进来,皱眉看着我手放在不可描述的位置。 用特别冷淡看看透一切的目光看我,“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流着血,忍两天吧。” 我拼命挥手,解释我真的不是变。态,压根儿没有要摸什么的意思。 不过许朗那个表情,什么都不关心一样, 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左腿很舒适的搭在右腿上。 “你的简历我看过了,明天收拾一下,去上班儿。” 我愣了一下,简历。 恍然想起我被那几个女人围攻之前的一天,在网上投了简历。 其中有一家比较牛逼的公司,当时纯粹是想瞎猫撞死耗子,没想到,这个公司竟然是许朗的。 “不用面试?” 我小心翼翼问他,好歹以后这就是我的老板,真正的金主儿。 许朗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听见我这么问他,皱眉,看我,“你还想要什么面试?你什么我没见过。” 言外之意,你丫卫生巾都是我这总攻大人给你换的。 突然门外进来一人,扯着嗓门儿,动作特别快,笑得也特别知足。 “许朗,那几个女的我找人收拾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人了,我擦,你知道那丫头竟然拿她爹来威胁我。” 我一直看着他,他没看见我。 许朗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但没打断他说话。 那人把桌儿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特迷茫的看看许朗,顺着许朗的目光看我、 退后两步,头上的汗都滴下来。 “屋里还有人呢,那我?????“指指房间门儿。 “你先去忙,改天请你吃饭。” 那人茫然点点头,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然后跑了。 空气变得安静,也变得尴尬起来。 “苏以浅。” “嗯” “以后不要以受伤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欠我的,我同样也不欠你的,咱们两清了,上次不是都说了么。” “嗯。” 我身上这身干净的衣服,应该是他给我准备的,其实,我欠他的,欠很多。 “走吧。工作的事情你考虑一下,要是觉得还不错就来上班儿,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再找工作要擦亮眼睛。” “嗯。” 我走下楼梯,保姆正在使劲儿的搓地板,看见我踩脏了地板,连忙拖。 “对不起。” 我想要帮忙,却被保姆夺回抹布。 “还是我来吧,我们家少爷有洁癖,最见不得有一点儿污渍。我擦的地板,他一向比较满意,就不劳烦您了。” 洁癖?许朗?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和别人敲了一下鼓点儿,难受。 “那您知道,我当时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谁帮我换洗的么。” 我继续蹲着,小声问保姆。 保姆看我一眼,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当时我们说要帮您换,可少爷不同意,生怕我们这年纪大了手掌粗糙碰伤了您,他亲自给你换的。” “要说我在这里工作了十来年了,第一次看少爷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要是照以前的脾气,别说留宿了。连一个女人的脚都不让迈。这个家里,除了我们这些老佣人之外,就没来过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当笑,没多想,脱口而出,“那琉染呢。” 她不比任何人都要名正言顺? 其中一个老佣人想要说,另一个老佣人戳了她胳膊肘子,使了一眼色,立马闭嘴。 “刚才跟您说了,谁都不让进。您自己个儿琢磨去吧,别的我们当真不敢说了,毕竟这是少爷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楼上,依旧很安静。 走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神清气爽。掩饰不住的高兴。 不只是工作有着落了,不用再当大米虫,另一个就是,这个家里,除了我,许朗没有带别的女人来家留宿。 包括我回到医院,这一个月内,我妈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医生的说法,再观察个十来天,就可以出院了。 躲在门口看我妈的时候,我妈一眼就看到我。 坐在我妈病床前,电视上正放着那天琉染和许朗订婚的娱乐新闻。 我妈知道我的事情,再恨我,我也是她闺女,加上这一个月,她自己也寻思过来,所以对我和许朗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喜欢上了那个男人了?” 我躲不过我妈的那双眼睛儿,正儿八经的点头承认。 喜欢上了,特别喜欢了。 “妈妈知道,你是为了我和你哥,才和这种人扯在一起,都是我们害得你。” 我妈说着说着就又哭了,看她抹眼泪,我心里扎的难受。 父母受罪,都是当儿女的没事儿,怨不得别人。 许朗跟我撇清关系的那个银行卡一直在我这里,我没不会动,找机会要还给他的。 倒是现在给哥哥和妈妈治疗剩下的钱,还剩十几万,后续治疗的话应该够,再者说我就要上班了,会挣钱的。我们的苦难马上就要过去了。 我把剩下的那十几万给了我妈保管。 一开始我妈死活不要,她不想看我一直但人家的傍家,要这种没有尊严的钱。在我的再三保证之后,她终于收下。 我哥始终不搭理我。他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我能看出来,但又不能说什么。 我跟他说我的打算,他只是静静听着,不说话,也不看我。 后来我离开医院,在走廊里看到许琛。 许琛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招手让我过去。 “今天真精神。”我笑着呼啦他的头。 头发不长不短,按照他自个儿的说法,没法去耍帅了。 “我在电视里看见你了。”许琛笑得特别明媚,大眼睛眨巴眨巴, 真有许朗的几分神韵。 “姐姐。你那天穿的特别好看。”许琛打个哈欠,用最好看的姿势俏皮的看我。 我点点头,自嘲的说我毁了他哥哥的蛋糕。 许琛努努嘴,抱着肚子笑得特没心没肺,“蛋糕啊,我最讨厌吃甜食了。” 我静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许琛盘着双脚,各种天马行空的跟我讲他的成长史。 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找寻,他说的这些话里,有多少是关于许朗的。我想知道那个我不熟悉的许朗的另一面儿。 但是许朗笑得一口小牙,一直在讲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压根儿没有许朗的半点儿影子、 “要是我长大的话,我就娶你吧沈央姐姐,你等着我。” 我真的禁不住笑。在我看来,一个十五六的高中生说喜欢我,是件多有趣儿的事儿。 “好,那我等你赶快恢复过来,然后来娶我。” “拉钩、” 我笑笑,“好,拉钩。” 许琛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简直世界都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就觉得这孩子阳光灿烂。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许琛被护士给叫走,好像到了输液的时间。 许琛抱着我胳膊,小孩儿撒娇的小眼神儿可怜巴巴的看我,“沈央,我不想输液,特疼。” 我笑笑,拍拍他肩膀,“你不是说过,要娶我来着么。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病秧子。” 许琛听这话,立马松手,乐颠颠儿的跟护士走了。 我刚站起来,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我面前的许朗。 他看看许琛的方向,声音带着磁性:“谢谢帮我劝这个臭小子。” “这家伙,谁话都不听,唯独愿意跟你接触。” 我不知道什么表情看许朗,在他脸上难得看到发自内心的笑。 即使那天他订婚,都没笑成这样, 果然。在他心里,许琛地位太重。 第十八章:羊肉虎口 第十八章:羊肉虎口 住在我四合院儿里,听着外面的猫发青,叫的凄凉婉转怪吓人的声音。还有风从我房间的木窗上的破旧塑料布里呼呼钻进来。打在破棉絮被面儿上,总觉得身体哪个部位一直在漏风。 想起白天许朗的音容笑貌,心生欢喜,脸没有征兆的就红了,尤其是想起他那句谢谢的时候,恨不得打开收音机找个印度歌曲,跟着一起跳。 就是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对许朗,已经无可救药。 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天,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来,我立马睁眼,两脚一蹬,鲤鱼打挺,坐起来。 脑海中全是许朗在逛来逛去,我竟然无可救药的对着镜子嘿嘿笑。 在所有人眼里那个冷漠高贵的男人,在我这等贫民眼中,就是一倔强大孩子,有益无害。 飞速洗刷,然后拿出我最好的衣服,穿的板正,跑去赶地铁。 一直看着手机,生怕去晚了。 终于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到了公司,前台领我去了人力资源部、 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一长得特别帅气的男人,眼光深邃的看我一眼,然后瞥了一眼简历,“跟我来吧。” 直到我坐在办公室里,还觉得是在做梦。 “你的工作就是把这些表格处理完。你不是金融学毕业的吗,这些核对你来说特简单对吧。” “忘了说了,我是你经理,叫我雷若就可以,不要对我有任何企图,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简直就是一口气说完,不给我任何点头或者应着的余地。 我点点头,看他华丽丽转身走了。 “刚来的,我们办公室的茶水以后都由你负责了,新来的都要经历这一切,不要抱怨,只能接受。” 我对面那个稍稍胖的女人,特不客气的将杯子递过来。 我有点儿懵,不是一来公司就做事情,而是,他们公司的人习惯说话说一长串儿么,根本不打磕,也不断句,一口气全部说完。 “我要咖啡,谢谢。” “我要奶茶谢谢” “我要白水。” “绿茶。” 我只能微笑着,接受他们给我来的下马威,几乎所有新人都要经历这一步。 我端着茶盘,对这里不熟,根本不晓得茶水间在哪儿。 再者走廊里压根儿见不到个人影,以前听说过在这个公司工作,可谓是拼了命去做。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忙碌成这样, 挨着房间看过去。 在快走到最后的时候,拐进来一群人。 站在最中间。西装革履腕表锃亮走姿高贵的就是许朗。他身边儿围的那些人应该是各部门儿的经理。看那个点头哈腰的架势就是。 不过他没看我,一直平视前方。 我尽量躲在墙根儿,一是不想自己刚进来这个囧样儿被人看见,二是他那么高贵,我这么低到尘埃里,这样相互看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其中一个经理走路甩胳膊的幅度太大,我端着的那些杯子全都掉在地上。 发出的响声,让这个空气都凝固住了。 脚步声也停住。 我蹲在地上,把所有杯子都捡起来,然后匆忙跑了。 终于在拐角处看到茶水间。 脸都红透了。心里忍不住咬牙启齿嘛骂刚才那个经理干嘛要甩哥们甩这么大,又不是什么甩胳膊大赛。、 其中一个塑料杯子。裂了好大一个口子。看了半天。确定,不能用了。 心里一阵烦躁。刚来就要给同事留下不好印象。 有心事,加上正在接水。水满了,我没看见。 溢出来烫在手上。 手下意识一撒,瓷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两半儿。 没关的水龙头里的水直接溅到我脚上。 疼,钻心的疼。 那是我这辈子最慌乱的二十分钟。虽然手都烫肿了还是要善后。 坚持着将还没碎的被子接满水。端着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无数个理由,但跨进门儿的时候,我决定了。实话实说。 道歉。说明原因。 “我会赔杯子的,这次都是我的错。” 基本上我说的都是这句,办公室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挨个工位道歉。 脸红心跳,愧疚的不要不要的。 没人出来解围就算了,雷若竟然在我经过他的时候,小声说了句:“走后门儿。没本事的人,就是爱给集体添麻烦。” 我含着泪,处理那些资料。手和脚一直火辣辣的疼。 然后听着小声的议论,心里糟糕到不能在糟糕。 “听说是师范学院金融系毕业的,你说公司开什么玩笑,这公司就算是保卫部都是退役的特警。怎么就能让一个不入流的进来呢。” “长得不漂亮,手脚笨,学历低,得亏生在一个好人家,不然的话,连咱们公司大门儿都进不来。” “不对啊,咱们许董不是杜绝关系户么,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副董。招了他侄子进来,人家好歹是北航的,你说怎么着,让许董查出来之后,二话不说,扫地出门儿。” 我心里一阵撕扯的难受,我能听出这些议论的人,就是我不小心打破杯子的几个人、 但这又什么办法。 眼泪一直在打转转儿,愣是被我憋回去,认真核对几个项目。 中午吃饭的,大家都是去公司食堂吃。大公司吃饭一般都免费,而且做得特好吃。 那些女生基本上都是三个一伙儿,五个一堆儿。 为了跟她们熟络一下,我端着饭菜过去,没想到。那几个女生看到我过去,直接将饭菜挪到其他桌儿上去。 无声的嫌弃。更伤人。 我还是微笑着,一个人吃了午饭,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午饭,也是我最难以下咽的午饭。 他们说的没错,我是走后门儿进来的。我这种学历这种工作经历的人,是没资格进来的。 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孤立升级的如此之大。 下午,我去厕所,厕所是公共的,每层上都有。 在我进去之前,有几个女生进去,按理说坑位有的是,她们看见后面是我跟着,于是二话不说,关了写着“女”字的厕所门。 我被灰头土脸关在外面,碰一鼻子灰不说,而且听见她们在里面幸灾乐祸的笑。 依靠在厕所门儿上,看着上午被烫的部位,里面充满脓水,疼的要了命。 用凉水冲了冲,舒缓一些、 我身边有人也在洗手,我没抬头,皱眉洗着我伤口,寻思着下班之后去药店看看。 “我怎么跟你说的?” 我吓了一激灵,抬头,藏手,看着许朗,皱眉,铁青着脸看我。 一时语塞,眼珠只能乱转,根本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解释。 “那个,那个???” “跟我来。” 许朗的声音特冷,走到前面儿。 我正在考虑是要跑还是老实的跟着走,那几个女人出来,其中有个嚷嚷着要洗手。 一挤我。我当时那个方位,胯骨磕在洗手台上, 当时汗水就下来了,咬着牙没敢动,蹲也蹲不得,动也动不了,疼的知道怎么去形容的好。 “哎呦呦,你看看这新来的,演技真好,你是北影毕业的?按理说你这演技应该是当演员啊,来这儿真是屈才了。” 我没说话,实在是张不开口。 手疼,但还是要抚摸自己的胯骨, 没想到,又是一股子力。又一次怼到胯骨。 这下子我受不了了。 手机也一直在响。根本没法动弹、 “请你们让让。” 我想我惹不起这些海归们,最起码逃是可以的吧。总不至于死这儿啊。 “不是,新来的,你弄坏我水杯的事儿怎么算。那可是我从巴黎带来的限量水杯。你丫不能只一张嘴说着赔偿。没表示吧。” 胖同事人倒是让开了,脚横我面前。 我特么还哪有跨过她脚的力气,走路都费劲儿。 “你们干什么呢?!” 阴冷杀死人的语气。 所有人都倒吸凉气儿看许朗, 许朗皱眉,二话没说。把我抱起来,抱在怀里。 走到厕所门口,回头看她们一眼,“你们不是爱八卦么,跟你们一个机会,十分钟之内,把一个消息传遍整个公司,要是我发现有任何一人不知道这个消息。你们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什么消息?” 许朗声音沉的要命,一字一句咬的特清楚。 “她苏以浅,是我女人,是走我许朗后门儿进来的。” 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我想要是我的话,我也是这种表情。 我在挣扎了一下,许朗低头,一幅既心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我。 “苏以浅。幸亏你没去当老师,就你这不长记性德行,教出来的学生,简直没法想象。” 我脸一红。 许朗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走到办公室。 门反锁,眼神里全是那种饿狼扑食的绿光。 我心一颤。 羊肉虎口! 我被扔到沙发上,四仰八叉看着许朗扑过来丝毫没防备。 外面一直有人在敲门儿,我抿嘴不敢出声, 许朗压着我,下体开始起了反应,想想那悍人的长度脸不自觉就红了。 “苏以浅,你一直不听话,是不是想我鞭策一下你。” 鞭字咬的极重。 我没脸看他。想象着不可描述的鞭打画面,实在太唯美。 “那啥,我不是,我????疼。” 许朗促狭,微微勾起嘴角,长手指在我下巴上磨砂,声音荡漾着黄色泡泡,“还没开始鞭打,你就疼了?” 我?????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今儿不鞭的话,岂不是辜负您老的一番栽培? 我没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把总攻大人的裤子给褪掉。 总攻大人眼神迷离,手在我小腹上不住摩擦。 “苏以浅,受鞭刑吧?????” 我没来得及反应,他嘴巴已经贴上来,那个地方,也开始找洞洞?????? 第十九章:别胡说八道我哪是你的谁 第十九章:别胡说八道我哪是你的谁 许朗眯着眼睛看我,一副我许朗这辈子怕过谁的表情,继续他的挑.逗。 再怎么说我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了,他进一尺,我就退一丈。他伸手过来,我就迎合着。 眼神尽量妩媚一些,能让他看出来,我苏以浅在勾引他。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就差进去。 突然门开了。 我毫无防备。倒是许朗反应特别快,扯过一床单就把我裹的严严实实的。 那个男同事,长大嘴巴,脸色有些铁青,小声嘟囔,但声音我和许朗都能听到。 “这鸟,真大啊、” 许朗一幅平常高冷模样,拿过一盒烟,吸了两口,才想起那人,歪头问一句,“有事儿么。” 男同事也恍惚过来,点点头,“那个,我是来拿上次您驳回的文件的。” 我看见许朗眼睛往桌儿上扫了一下,“桌儿上,那堆文件里,自个儿找。” “找完,快点儿走。” 男同事脸上肉哆嗦两下,老大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还不赶紧拿了东西就走,不找着挨骂么。 办公室就剩我俩,许朗再次过来,冷静几分,胳膊拄在我身后,眼神特犀利,手指也在我下巴上捏了下。 “我一直跟你说什么来着。” 我笑不出来,但我知道我这个丧门模样,许朗看见指定不痛快,只能用快哭出来的表情看他。 “你说,你给了我钱,就撇清关系。”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许朗真的虎躯一震,反正当时我看他的脸色都变了,那种感觉我根本用语言无法形容,只能用凄哀和无奈来表达。 “你能记住的就这一句?” 烦躁的拿起烟,用火机点了两下,最终还是扔了火机。 我穿了衣服,走到许朗面前,拿着火机,轻轻一打就着。想给他点上烟,谁知道他用两根手指翻转,将烟折成两半儿,扔到烟灰缸里。 “算了。”大手把火机挡开。 身子被许朗给扯了过去,嘴巴就在我耳边,酥酥痒痒,让人有些把持不住。 “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一字一句吐得特清晰,“以后别再受伤,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愣了很长时间,一直看许朗,我根本捉摸不透这个男人。 “去上班儿,人际关系也是你工作中的一部分,自己处理。不过???”眼神邪恶看我,“你也可以打着我许朗的名义为非作歹,我很乐意在下一次的高层会议上看到你。” 他竖起手指时,那枚戒指闪了我眼,心脏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绞痛难忍。 但我还是佯装我苏以浅很好的架势,冲着他笑,“许董,我会用自己的势力,在高层会议室跟您见面儿的。” 我相信许朗留下我的眼光,我更相信自己。 不相信也没办法,我是我们家唯一的骄傲,只能屹立不倒,没别的半毛钱选择。 我刚出了办公室,下班儿点到了,很多人都按着点儿打卡下班儿。冲到我身上,挤得我东倒西歪。 好不容易躲过那波冲击,一头撞在雷若的胸膛里。 我没想到雷若的底线这么容易被我打破。要死的表情,扯着我胳膊,各种凶神恶煞。 本来挺好看的一张脸,狰狞到眉毛竖上天。 “我怎么跟你说的,别勾引我。我特么不喜欢女的!!!” 这我得赶紧解释,对毛主席保证,我苏以浅,绝对没有占便宜意思,半毛钱意思都没有。 “下不为例。” 真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裹的语气,凶到不能再凶。 真是触了霉头。万事不顺。 赶紧弯腰低头各种道歉,折腾半天下来,天气不早了。 赶去地铁站的路。买了一七块钱的煎饼果子啃着走,饿的那一阵儿,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儿。 在北京挤地铁,不亚于什么灾难片儿,简直太恐怖。 耳边儿上全是“我的鞋”,“不要扯我衣服。” “我老公呢,老公呢。” 各种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加上各种被挤来挤去的咸猪手的揩油。 终于算是活着挤上了地铁,站在扶手那里,感谢各路神仙。 白天忙活那一通,站着就差点儿睡着。 下地铁的时候,想看看时间,习惯性的掏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手机。当时真是急了。脸和猪肝儿色差不多。 不理智之下,又上了车。挨着地面儿找手机。 根本不是那一趟车,自然也没找到。 回到家基本上快午夜十二点,开门儿的时候,对面邻居,指桑骂槐嫌我吵了他们。 各种嘴里嘀咕着有些害人精真是好东西,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不说,还来吵人清梦。 得,她得亏这么一骂,我才想清醒,发现原来我包里的东西被连锅端。 何止是手机,钱包,各种要是,甚至地铁卡都偷走了。 虽然,贼不走空的道理我是懂的,但谁特么的给我解释解释,全端了,是怎么个意思。 就两个选择,一是成为对门儿大骂口中的祸患,想着法子翻进家里睡觉,二是在门口凑合一宿。 思前想后,还是选了第一个。 我都忘了那天晚上是怎么翻进去的,反正动静不小,吵了周围院子里的几条狗都联合起来叫唤。 甚至几个家里有男丁的邻居出来查看。 没有一个肯帮忙的,周围人那家没给我爸给坑过。平日里我爸在家抠搜不出钱去赌。就这家借三十,那家借二十。你说就是一小钱儿,人家也不好意思张口要。我爸就很自然的给“忘了。” 人家邻居也不欠你的,天长日久。在心里恨着我爸,这下我爸跑了,这个家算是塌了一半儿,周围人对我们家,既瞧不起,也讨厌着。反正横竖不待见。 那一晚上说来也奇怪,谁不着觉不说,总是听见房顶上有轻微的瓦片颤动的声音,特有节奏,像是左右脚交替着走路的声音。 吓得我心脏卷起个褶儿。 抱着被子不敢出声,就连喘气儿,也尽量的轻一些。 自然是没睡着,心里七上八下,自我洗脑,说是屋顶上有只猫。一定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起床,没有手机看钟表,差点儿睡过头、 起床,往公司里赶,也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的还是前一天的衣服。 一进公司就被人各种异样的看着,当时我没在意,本着打卡机就去了。 后来我在卫生间里洗脸的时候,一个看着年龄比我小很多的小女生,特小心翼翼的看我。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 我愣了一下,在镜子里看着她的慌乱,特愧疚捂嘴的姿势,倒退两步。“不是,我不是故意问的。就是我看你不是坏人,不想你被大家造谣,要是假的话,一定要给自己平反,我妈说,女人,一定要自己给自己保住名声。” 我笑了,这个公司从上到下的人,都喜欢一口气把话说完。 “什么事儿?” 她愣了一下,喏喏小声,“就是游董说你是他的??????” 昨天的那些事儿,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急速闪过。 “那不是真的,别信。” 我说,然后低头继续洗脸。 谁知道,她拉着我手腕儿,气呼呼的攥着拳头,特可爱,“走,我领你去跟她们说清楚。” 我缩了手,特认真的擦了把脸。 “我的事情,会自己处理的。不过,谢谢你是这个公司第一个真诚为我着想的人。” 我说完,她脸红了。 在她叙述中,我知道,原来,她也是入职不久的新员工。学历自然是高的没法说,工作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好,只不过刚来的时候也受到老员工的百般刁难。 “这里的人因为个个都有本事,所以特别傲气也特别压抑,会让你干一些让你不舒服的事儿,要是你心里实在难受以后就跟我说。我叫杨念希。” 我笑笑。跟她伸手。 她跟我握手,触电一样,差点儿蹦起来,心急火燎各种哀嚎,“坏了,我要迟到了,我还没去打卡。” 我看着她手忙脚乱离开。 说实话,我至今都谢谢她的出现,给了我留在那家公司的动力,不然,孤木真的难以成舟。 中午我右眼皮一直在跳,贴了两片儿茶叶,也不管用,。 怕是医院有什么事儿,赶紧给我妈打了一电话。没人接,。 后来打了好几遍,是护工接的。 我问我妈的情况,她说我妈自打上午就出去了,说是办点什么事儿。 “具体是什么,她没跟我说。” 我心脏跳的特别快,心里已经有了不好预感,我就怕我妈想不开或者怎么着。我以为我把她心结全解开了。 那只是我以为。 我走到雷若餐桌前,跟他说我要请假。 因为那天中午是公司餐厅最后一次免费餐,以后就要交钱,所以他吃的特讲究。 “去吧,只给你两个小时,超过两小时,扣奖金。” 我愣了一下,先不说我这个实习生哪来的奖金,还要这两个小时之内不给我扣工资,就谢天谢地了。 跑出公司大门儿的时候,许朗在各种高层的拥簇下进了公司大门儿。 我心里一直有那个撇清关系之说,所以恭恭敬敬问了声好,跑去找了出租车。 没想到,电话来了!! 第二十章: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二十章: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妈在电话里跟我千叮咛万嘱咐,总之就是让我不要去医院,说她没事儿.还埋怨这个护工心里素质太差了,大事儿小事儿都要报告. 其实我听出我妈声音不对劲儿。她能有什么瞒得过我的。 我打车去了医院,在走廊里就看到我哥,当时我哥的精神头不好,胡子拉碴双眼呆滞。 我真吓傻了,反复跟我哥说有啥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吓唬我啊。 我哥看我很长时间,大脑反应过来,然后拉着我的手。 双眼慢慢涌出来泪水,就这么看着我。 我看见他眼中那种痛苦和挣扎还有就是瞒着我的表情,我真的受不了。我抱着我哥的头开始哭。 本以为我哥没难受到那个地步,谁知道,他哭的比我更凶,咧着嘴哭出声来。 “以浅啊以浅,我们兄妹俩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啊,我们咋就没托生在有钱人家庭。” 我哭到没劲儿,瘫坐在椅子上。护工匆匆赶来。 我哥特尴尬的看着护工,很久之后把护工给赶走。 “我和我妹说几句话,您先别忙着过来。” 我看着护工走,想着我哥说的那话,觉得这事儿特严重,心里说不出来的堵塞。 “全部,全部告诉我。” 我哥头上青筋马上就要爆出来,红着眼睛,低沉声音说“那个人回来了。” 我愣了半天。 “咱妈把你放在她那里的钱,全给了那个男人,后来妈妈差点儿被掐死在厕所里,她现在应该是没脸见你,躲起来了。” “是我们把你害苦了。” 我看看手掌心,里面有一道伤疤,以前我特别纳闷儿,人怎么还会长这种疤。 鼻子红了。我以前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全都涌到脑子里来了。 那是小时候我爸喝醉了酒,拿着酒瓶子给我砸的。 我想起我爸小时候,抱着邻居家的男孩儿,买了一个棉花滩给人家孩子吃,当时我只是看着,我从来没问他。你为什么不爱我。 “即使那时候,他有了儿子,他还是不爱我。我习惯了,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残忍。” 我笑笑,其实我心脏一直在疼。我心脏早就出现过坠疼现象,只是我不想承认我病了而已。 求护士将我哥带到病房里去。 我在医院找了半天,终于找我妈。她披头散发的坐在洗手池下哭、 那些站在厕所门口的病人,看着我妈呜呜哭,不敢进去。 毕竟医院这种地方,总是传出闹鬼这一说。我妈当时那个状态,跟人家口中说的女鬼没区别。 我蹲下来,我妈没抬头。 我能想象,她红着眼圈,皱眉头哭的模样。 “好了,这不怪你。” 我妈根本不抬头看我。我只能把这事儿当做一特无关紧要的事儿来对待, “没关系,不是多大一笔钱。” 我掐的自己手心里全是血印,眼圈子也红了。那一刻我真的想找到那所谓的爸爸,我想问他一句话。 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我们好歹也是跟他同风雨的家人啊,至于让我们活不下去么。 该谁欠谁的了呀。 我妈终于红着眼睛,抬头看我。 这么短时间没见,她苍老了太多,法令纹和眼角纹特明显。 “没事儿,没事儿。” 攥着我妈手,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能用手指给她抹去眼泪。 我妈用手指甲盖死死卡住我手心,疼的没难受。但还是强忍着,笑着。 “有我呢。” 抱着我妈,一直在她耳朵边儿不断说着没关系 我妈终于哭出来,嚎啕大哭,身体抖着抱我。 “对不起以浅。妈妈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 我看到我哥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我们哭他也跟着掉泪。 十几万,不是小数目,也可以说,我拼了身子换来的。 “我还是没办法放弃你爸爸。” 我妈顿足哭。抱着我哭也好,我听了这句话,始终没法动弹。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多少荒唐事儿发生,但我知道,要是有一天,我爸也站在我面前,破衣烂衫的求我给点钱给条活路,我指定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亲情,有时候,就是一种让人恨不起来的事情,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我妈一直在哭,后来好劝歹劝,终于算是劝好了。我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因为之前,护士悄悄给我说,我妈在今天吞了安眠药。 要是这个事情我忍下来,我妈就抱住一条命,要是我闹起来,我苏以浅,可能连妈妈都没有了,成了孤家寡人。 我坐在走廊角落里,哭成孙子,抱着自个儿腿一直在哭。 整个过程我一直在想,我上辈子是挖了绝户坟还是踢了寡妇门儿了。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出门儿买水的时候,才发现钱包里只剩下一百块钱了,一块钱都没有多余的份儿。 心里咯噔一下,还是递给店家那一百块。 仰脖喝了杯水。看看太阳,还是那么刺眼。 但,一切还是照旧。 回到公司,我承认我没了精神气儿。坐在工位上,电脑上浮现的都是我爸的脸。 我爸骗人的时候,那种故作委屈巴巴的丑恶嘴脸,还有哄人的时候,说的那些谎,面不红,心不跳。 烦躁起来的那一阵儿,真想把桌儿上的所有东西都哗啦到地上,去他妈的,老子心情真不好。 “许董找了你很长时间,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雷若敲敲我桌子,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还是那么臭。 “谢谢,我该下班儿了。” 我礼貌性的笑笑。然后强迫自己讲我爸这事儿掩盖过去,想着先去医院看看,然后回家赶紧换锁。 还要为明天的午饭着想一下。 下了楼梯,看到许朗特高大的走过来,站在我左边儿,身姿笔直。 “今天下午哪儿去了。” 我看他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我觉得,是时候了。 怪不得许朗曾经那么坚决的做了个赔本的买卖,毕竟我这种拖油瓶,果然一次一次搞出很多事情来, “没去哪儿,我请假了。” 我没再看他,他却特认真的看我,我眼角余光能捕捉到那种强烈和犀利。 “我马上要去趟医院,你跟我一起去,作为报答,我会请你吃完饭。” 要是平日里我心情好的话,这种事儿巴不得,毕竟他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享受任何一切跟他单独相处的空间。 可是今天,我更加清楚自己定位,和我们的差距。 还是算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换锁。挺忙的。” 我给他鞠躬点头,走出公司大门儿。 无视那些前台看我们的八卦目光。 我曾经无数次说过,这个男人,我搞不懂,套路实在太深了。 我去看了我妈,在大厅里碰见许琛,许琛很乖巧坐在走廊里,见到我用大病号服袖子冲我挥挥。笑得满口小牙。 “苏以浅这儿啊,我在这儿啊!” 当时得亏我在外面水果店,狠心买了二斤苹果。挑了一个最大的给他。 他一口就咬上,笑得特灿烂。 “还没洗呢。” 咬了一口的苹果被举起来,“以浅买的苹果,又大又甜,特好吃,” “所以,”他扯了我袖子,神秘兮兮看我。“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我自然不能走掉,低着头等许琛。 许琛不大一会儿抱了很多营养品礼盒来,堆在凳子上一堆,然后拍拍最上面儿的礼盒,“这些是对你苹果的报答。” “你留着吃吧。” 我真的没心打算占许琛便宜,就是一苹果而已,四块钱一斤,超市到处都是, 谁成想,许琛差点儿跟我急了,扯着我衣服,拦在我前面。 虽然他年龄不大吧,但是个子高,遮住一片阴影。 “正是因为我想吃苹果的时候,你正拿来一苹果,所以对我来说,特珍惜。拿这些来回礼,不为过吧。” 我还是说服不了我拿他这些高档礼品,虽然我妈正需要这些东西补身体。 “哎呀呀,你这个人真是的,又不是给你的东西,都是给阿姨的。老话不是说的好嘛,礼尚往来不是。难道你想让我做一个自私的孩子?” 我摇头,不敢,向来不对祖国花朵辣手摧花。 无奈之下,许琛竟然抱着那些东西,特别轻快的问我。“病房那边儿了?是不是这边儿?” 没办法,许琛竟然真的找对了病房,并把东西都堆在一起。 其实我在窗户里看见我妈一幅难受模样,但是许琛一直在里面跟他说话。我甚至看见我妈微微笑了。 这种本事,我真算是见过了,怪不得很多护士都跟我说过,这家医院里,有个帅气的小孩儿,特别搞笑。 “不是说不来么!”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脏都在哆嗦。顺势回头, 许朗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我。 我甩甩头。 要不是我手疾眼快拉住门把手的话,许朗差点儿把门推开。 “你要干嘛。” 容我警惕一下。 许朗气场大到足够让我把手缩回来。 “我去看看阿姨不应该么,都到了门口哪有不见去的道理。” 我真急了,我妈这个时候不能手刺激,脑袋一抽,把门关好,“我替我妈谢谢你,我会把好捎到的。” 许朗很轻快看我两眼。 “我弟弟还在里面儿,我要进去,确保他安全,现在这个社会太威胁,尤其是陌生人的攻击性还不确定。” 我妈攻击你弟弟,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二十一章:我喜欢看你吃喜欢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我喜欢看你吃喜欢的东西 我眼看着许朗进了我妈的病房,然后把许琛给揪出来。 我和许琛瞪着眼睛,大气儿不敢出,看着许朗跟我妈在病房里有说有笑,像多熟络一样。 “那还是我哥么。我哥脸上可写着大大的生人勿进字样儿。” 许琛撇撇嘴,我表示深切的赞同。 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我看天黑急着回家,所以不自觉的多看了两下时间。 许琛没心没肺问我能不能给他买个冰激凌吃。 一想到钱这个字眼儿,加上医院附近买东西贼贵,我心一直在滴血,恨不得分分钟扯出一个大血窟窿。 “好不好以浅,我要吃冰激凌,巧克力味儿的。” 我很无奈的摊摊手,好,给你去买,你在这儿盯死。 其实挺心不在焉的,忘了拿包。我回去拿包的时候,许琛把包递给我、 “以浅,我必须要跟你承认错误。” 我愣一下,还没问怎么回事儿,先打出一哈欠。有些困了,但我还是在强撑着。 “我翻了你钱包,但你包里就几十块钱了。你是不是没钱吃饭了。” 咯噔,咯噔!心跳的特厉害,有种被人揭开伤疤之后的难堪,尤其是在一孩子面前。 “怎么会,我怎么会没钱,好歹我也是在你哥公司里工作,大公司待遇好,怎么可能没钱,就今儿忘了取钱了。” 我笑着从许琛手里拿过包。 许琛这孩子和许朗一样聪明,虽然我刚才那个演技没有多夸张,但能看出他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哎呦,相信你姐姐,小孩子一定要相信大人,放心吧只要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冰激凌吃。” 我的打肿脸充胖子,对许琛真有了点儿作用,他慢慢的放轻松,也笑了。 这家伙笑起来眼神清澈,像小鹿的眼睛一样温柔好看,一眼就看到底。小牙很白,粉红牙龈肉微微露出来。 “这就对了,等着雪糕来吧。” 我笑着,扭头走,一脑门儿汗还没来得及擦下去。 差点儿撞到我哥,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拐角处。 刚才我那个位置确实看不到他,他应该一直在听我们说话。 “你在那个男人公司上班儿?” 我觉得我嘴角慢慢僵硬下去,想笑,嘴拱着却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都是尴尬。 只能点点头。瞒不过。 我哥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没说什么,扭头走了。 我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我视线里。 呼了自个儿一巴掌,脸疼,心里更疼,说不上来怎么办才好。 买了两个冰激凌回来的时候,许琛已经不在了。 换成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我走到离他五六米的地方,死活不敢往前走。 身影慢慢转过来。 手里冰激凌化了。流到手指上黏黏的。 他皱眉看我,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我不自觉哆嗦一下。 他大步走过来,将我左手里冰激凌拿到他手里,然后深沉看我,“这是给我买的?” “给,许琛买的。” 很多人是我的人都说我是傻逼泛着二货的心。根本不晓得花言巧语和变通,他们还说往往就我这样的,永远死在无知最前沿。 说一句就是给你买的能死么。 许朗一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后退,退到墙根儿,自知已经无路可退,心里一阵儿的发麻,汗顺着鼻梁子往下流。 他手指尖儿触到我手指尖儿的时候,我着实哆嗦一下,身体都在抖。 手被他扯过去,慢慢伸向他下巴。 然后,一股热度紧紧抱着我手指,温暖又复杂的感觉,。 舒服!! “吧唧”两下,我手指上被融化的巧克力沾上的地方,已经被许朗的舌头嘬去。 我就和一刚行完房;事儿被扔到床上的羞臊姑娘一样,真特么的又爽又害羞,还特么急切想再来一发的感觉。 手被放下,在空气中温度慢慢冷却。不自觉缩了手,即使这般,刚才他给的温度,早就不复存在。 我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看他正在大口大口咬着冰激凌。 说实话,要么人家被知名影星给惦记着,就连吃个冰激凌都帅气到飞起的男人,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真是长得帅的,搓粪球都像在打高尔夫。 “女人吃凉的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说,冰激凌就到他手里,刚才那个已经吃完了不算,就连这根儿,也被吞了大半儿,。 和男人,就和变魔术一样,不管干什么,都刷新我三观。 许琛在病房里探头探脑,正是背对着许朗的方向。 双手比划了一大大冰激凌的形状,我很无奈的摊手。 “你不要理他,他现在的休养,不能吃冷饮。” 声音还是那副磁性不可违抗的声音。我依旧一崇拜者小迷妹的架势看他。 吞咽的动作,加上用手指抹去嘴唇上蹭到奶油的姿势,都赞爆了。 “可是,这冰激凌是我送给我们家护工的,她说烧心,想吃点儿凉的,就一起买了。” 我特不想回忆我缺心眼儿,一脸迷离眼神儿看男神各种撩人姿势,一边儿管不住自己嘴和舌头,各种说着让许朗下不了台的姿势。 他连背后有个许琛存在都了如指掌,我心里求他一定拥有看出我口是心非的本领才成。 他看我一眼,就那一眼,特深邃,跟看傻逼没区别, 然后特淡定高贵的吃完最后一口。吞咽,擦嘴,一气呵成,好看的不行不行。 然后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十几张毛爷爷。 二话不说,塞到我怀里,“既然,吃了你的东西,就要给钱。你自己看着买吧。” 就俩雪糕,给了这么多钱,我指定是不能要的,各种解释。 但偏偏自个儿不怎么争气,越描越黑。 最后只能红着脸,抱着那些钱。 “你别走,等我,一定要等我。” 当时我说的特认真。许朗可能是我不忍心看我这傻逼认真样儿,于是点点头。 脑袋简直给某虫上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许朗愿意吃我买的冰激凌,简直是我的荣幸。 “老板娘,你们店里的雪糕我都要了。” 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劲儿,再三问了几遍。 毕竟是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一个便利店再怎么多雪糕,也不过一冰箱。 “全要了,照这些钱给。” 我从店里悬挂的那个大镜子里看到,我乐成一傻逼。笑得眼角都是褶子。 “得嘞,这样的话,我就在饶你几个。你一个人拿不走的话,我们店里伙计帮你运过去。” 我笑着点头,这件事儿,我是全程无智商。 两个伙计跟着我,屁颠儿屁颠儿的一个人拎着两个巨大的红色塑料袋儿,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冰激凌。 三个人浩浩荡荡,笑成傻子往医院走,基本上所有病人和护士都停下来看我们。 包括许朗,依旧一副严肃模样。 我笑着往两边儿一眼,咦!那两个小哥儿呢, 小哥总算是在我的微笑招呼中慢慢走近,但是眼睛警惕的看着许朗,小声跟我说:“那个人,看着好吓人,莫不是什么黑社会吧。” 另一个接着符合,“好像在电视上还是哪里见过这人,就算不是黑社会,也是上流社会的人,惹不起啊。咱们还是好好送自个儿的东西的好。” 我笑笑。各种保证许朗绝对有益无害,人特好。 没想到许朗一个超大的瞪眼,寒气外露,吓得两个小哥儿一哆嗦,差点儿掉头跑了。 我给喝住了,我的那些雪糕千万不要给带走啊,花钱买的啊可是。 “不,不,我们给你送到这儿了,再不走,我想一周后的今天我们哥俩儿,该过头七了!” 说完人跑了。 许朗一把扯住我,我没站稳,差点儿倒了。 若不是许朗抱住我,我真后脑勺子磕在那些硬邦邦的雪糕上,就真完了。 大眼睛瞪着我。 “怎么着,跟那两个人趴耳朵,说什么呢,要不要说给我听听,嗯?” 长胳膊一放,马上要松手,我身体直直下垂,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死死抓住他胳膊,“别介,别介。” 身体立马被摆正,手里的那两个大袋子早就被许朗给卸下来。 我觉得自个儿,简直懵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才那些话,也不好开口不是。 “没说什么。” 用最真诚的眼神儿看着许朗,以示清白。 许朗果然没那么较真儿,轻轻呼出一口气。 下巴一扬,“你买这么多雪糕是打算全院分分?” 我愣了一下,终于从许朗瞪人的恐怖情绪里脱离出来,很快明白他意思。 “不是,是给你买的,给你吃。”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 看到许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铁青看我。 “全给我吃?” “对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但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为了缓解尴尬,我给许朗剥雪糕皮. 递给他,笑得跟二孙子没区别的看着他。 “吃吧。” 许朗没接过来,只是眼神很平静的看着我。 许久之后,终于开口、 “你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情报复我?” 白天?什么事儿?呵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还是把我扯到办公司里差点儿来一发,还是让全公司人撒播谣言,说我是他女人? “不是,就是因为你喜欢吃,我想看你吃你喜欢的东西!!” 这是真的。 第二十二章:你对我一无所知 第二十二章:你对我一无所知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回家还要换锁。医院对我的魅力是一个叫许朗俊朗年轻人在。 我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垫着围巾,看着许朗依旧绅士优雅的吃雪糕,身体周围沈腾起冷气,看的我牙齿打寒颤, 那个时候我的脑袋依旧却一根筋儿,看着许朗吃东西,是一种幸福。 最后,许朗的嘴唇都冻得乌青。 “算了,要不别吃了。” 我收拾那些袋子,准备分给小护士们吃,据说很多人喜欢在天冷吃雪糕。那些年轻小护士应该也喜欢吧, “不行。” 许朗鼻音很重,手也是红的。 我不小心碰到他手指,冰的简直彻骨。 就是那一刻我的二逼心终于平静清醒过来,若是许朗当真吃光我买的冰激凌,得死这儿。 但许朗手劲儿大,把所有雪糕都拖到他面前,特认真淡定的吃起来。 谁都劝不住。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床上,而且是在我妈病房里的另一张长期空着的病床上。 我妈见我醒来,提醒我,“你好像马上要上班儿迟到了。” 心里真是咯噔一下,看了几次手机,确实手机响过几次没注意到。 我拎着包刚要跑,我妈把我扯回来,特凝重看我。 “昨天那个叫许朗的人,吃完了三大袋子雪糕,后来就输水了。你上班儿之前去看看,好歹那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们两个怎么样我不管,最起码,得有些涵养。” 我看我妈,不像跟我说笑话,特认真。 “好。” 我在病房外面呼哧带喘很长时间都没能缓过神儿来。 话说我也挺佩服自个儿的,一个女的竟然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自个儿怎么睡着的不知道,自个儿傻了吧唧的买了这么多雪糕看着许朗吃下。 特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推开病房门,护士拿着签字的小本本疑惑看我两眼、 “请问许朗在这个病房里么。” 护士愣很半天,然后轻轻摇头,“走了,人早就走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脑海里臆想的全是许朗捂着肚子一脸铁青颜色的表情,。掏出手机打了他电话, 没人接。打到第七遍的时候,终于放弃了。 护士从病房里出来,打量我好半天。然后指着我,“是不是你给病人吃这么多冰激凌的?” 点头,心虚,冒汗。 护士一脸的不高兴,拿出他们医务工作者的本能职责感看我,“这么冷的天,难道不应该有数一些么。把一个那么健康的人都吃成急性肠炎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属怎么想的、” 我低头,手里全是汗,越是想起昨天晚上许朗那一脸的铁青,心里越是不得劲儿。 都不知道怎么到的公司,反正已经迟到了。 打好卡,刚要转身,看见一带着墨镜大波浪的人,踩着高跟鞋特优雅的走过来。 然后在我身边儿顿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番那种似张微张的嘴唇,看起来满满都是嘲讽。 许朗从反方向走过来、 那个墨镜女郎在我面前没动,嘴唇轻轻勾起。 用很小但很清晰的声音,明确的说道:“小丫头,不是你的东西,千万别惦记。你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脏的一面儿。” 说完,笑容完全露出来。 稍微一侧头,正好许朗的脸出现我们面前。 那个女人优雅摘下墨镜,小臂轻轻放下。 “我亲自来谈投资了。” 我看着墨镜后面的脸是琉染那张精巧的脸蛋儿,加上撒娇似的语气,别说是男的,就我一女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许朗笑笑,轻轻看我一眼。 眉头慢慢皱起来。 “难道迟到了,就不想去上班?想等着被人资开除?” 我缓过神儿来,赶忙要朝我们办公室方向走,谁知道,琉染开了口、 “听说最近公司出来一个可笑的谣言,不知道这位女生听过没有。” 我左看右看,只有我一个女的在,说的应该不是别人吧。 摆正身体,虽然很寒酸,也很不好意思看着琉染慢慢用手指遮住鼻子,没有稍微一皱。 就连嫌弃人的模样都这么优雅、 “他们都在传?????。” “回你自己办公室,顺便去卫生间洗刷一下,现在这个模样特狼狈。” 许朗打断琉染的话,我看见琉染的脸色慢慢变得不自然。 感激看一眼许朗,然后在他面无表情的状态离开。 回到办公室,我属于小透明,回到自己座位上基本上没人看见。但是她们的议论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那个新来的小蹄子快要遭殃了,人家原配找上门儿了。你刚才没看见,人家一来就开始给员工们发红包么,冲着钱,谁不得恭敬的叫人一声老板娘啊。” “就是,那个女的算什么东西,谁知道她和许董之间什么关系。八成是傍家儿吧。” “啧啧,你看咱们许董城府那么深一个人,纵横商业这么多年,还不至于瞎到去找这么个傍家吧,真是服了。” “谁知道呢,没准儿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就想吃两天棒面儿饼子了。” “嘻嘻嘻。说的真对。” 其实我手心里出汗了,我甚至野蛮的想,要不然我就冲上去给这两个人一巴掌,但回念一想,先前许朗跟我说,让我自个儿处理自个儿的事儿,要是我今天闹起来,吃了亏不算。 甚至,还会给许朗带来烦恼。 抬头一眼就看见雷若,雷若皱眉。他最近几乎每天都这样,闷闷不乐,就和别人欠了他几吊钱一样。 脑海里一下子蹦出几个大字儿来。 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受伤!! 那种语气。那种表情,浮现的越来越清晰。 “苏以浅,许董叫你。”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往外看,许朗正好在窗户那里,表情凝重的看我。 一看,就没有好事儿,一般这种表情,代表他不高兴。 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雪糕的事情吧。 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也不是,这事儿要是换成谁。都不高兴。 胆子颤着,心情说不出来的糟糕。 后面拿着女同事,又开始嘘声一片,而后就是叽叽喳喳唯恐天下不乱。 好不容易挪到门前。 打开门儿,映入我眼帘的不只是许朗,还有琉染。 琉染一看我笑得特别明媚,就和她在广告牌上那样,笑得无比灿烂,一排小牙洁白光泽。 “听说过你开车技术还不错,能不能给我们当一下临时司机?” 我楞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跟谁打听过我开车技术不错来着,我考了驾照那天开始,就因为没车练习,早就技能退化了。 “我们有专门儿的司机,她不会开车,走吧。” 许朗攥着琉染的手。 琉染成许朗不注意,挑衅的看我一眼,然后笑了。 “一个好的员工,在工作时间,不是应该听上司的话么。” 许朗回头。 琉染吐吐舌头,又是一副撒娇小女生的架势,看起来特别可爱。 “哎呀呀,人家就是想让一个女生开车啦老公,让一个小伙子开车总觉得挺怪的,尤其是不小心一个眼神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琉染抱着许朗的胳膊开始蹭来蹭去,我在一边儿看的特别尴尬。 更主要的是心里不得劲儿,但还是要忍着,毕竟我就是一见不得光的傍家儿。 别说什么现在我们两个已经两清了这种混账话,压根儿不可能。我现在这份工作就是许朗给我的。 我一直是他的大米虫,他一直是我的救命稻草。 “那我去给你找一个绝对不乱看的男人。”许朗扭头看我,“叫雷若出来。” 我已经转了身儿,琉染一个大手抓过来,“别介,别介。” 我倒吸一口凉气,表面上看起来,她是抓着我胳膊,没什么,但实质上,她手已经扣着我肉了。特疼。 脑袋上都冒了一圈儿的汗。 “我怕雷若看上你,不喜欢女的,不代表不喜欢男的啊。”琉染笑得一副小女孩儿的阳光灿烂感。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迷离清澈,闪着点点星光。让谁来看,都觉得她是那种特别纯净的小女生儿。 许朗很无奈的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 偶尔有一两个去厕所的同事,迷惑看我们。 我只能一直低着头,鬼知道,低着头的姿势本来就是一种不入流或者承认自己不起眼儿的做法 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随便你吧。” 许朗身上重新散发出一种高冷,我能看出他的不耐烦,甚至害怕他下一秒就爆发。 但琉染不管这个,依旧笑容灿烂的搂着许朗胳膊,身体大半儿也依靠在他身上。 “那人家就让苏以浅开车嘛。苏以浅这么乖巧的人,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说出去。是不是,以浅。” 挑挑眼眉,一副你是我知音的表情,不愧是演员。眼神里满满都是真诚,要不是我被她阴过这么多次,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性。拜倒在她的演技里。 “好,我开车。” 我笑笑。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还是我看差了。 琉染嘴角抽搐了两下,大眼睛也弯了几下,重新恢复笑容。 只不过,我很冷。 第二十三章:翻身农奴把歌唱 第二十三章: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也没忍住看后面的琉染,手伸到许朗裤、裆摸来摸去,然后一脸清纯无辜,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许朗坐的特别直,眼神里那种桀骜,似乎很不屑琉染的摸索。 尤其是到了堵车,琉染几乎快骑到许朗身上。 车里特别安静,我手心里都是汗,根本说不上来的感觉。 只能无休止的按喇叭。 前车特回应了一番。 “要不咱们直接生个孩子吧,我想咱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一定特别漂亮。” 琉染的声音带着迷离,让人有种想象,是不是下一刻,她就会绷不住。 在后视镜里看了下,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脸色究竟多臭。 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双冷到骨子里扎心的大眼睛。 我赶紧缩回眼神,手指在方向盘上没规律的打着节拍儿。 最终男人还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也可能是我欠了,往后看了一眼,心脏疼的没法控制。 许朗手放在琉染脑后,两个人忘情的亲着。 尤其是琉染,激动的耳朵都红了。甚至手又开始在许朗身上游走。 许朗身下那物件儿,急剧膨胀起来,大的实在没办法去形容。 车后不停的催促我快些开车,那一刻我真的特别乱,特别烦。 身为一个新手,竟然肥了胆子,和所有老司机一样,伸出头去就把后车给骂了。 什么爸爸妈妈,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虽然心里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特么的下作,但,还是控制不住。 内心潜台词,骂的是琉染、 车开的很稳,很快,我听别的司机说过,反正车是是老板的,老板不差钱儿,那你就拼命的开呗,什么闯红灯什么扣分罚款,反正我们就是一打工的。 相信我,人在极度妒忌和绝望的时候,干什么事儿都不觉得理亏。甭管那事儿做的对还是不对。 在拐弯儿的时候,后面那车突然蹿出来,车头剐蹭到我们车的车身。 当时车晃动了一下。 琉染小声抱怨下,立马整理衣服恢复正常坐姿。 靠边儿停车要处理事故。 谁知道琉染扯着嗓子,特不高兴的说:“得了,快开车吧,我们家不缺那万儿八千的,不用索赔。” 我尴尬的不知道是不是该重新打火儿。 回头看许朗, 许朗面容依然很冷淡,往外看了一眼,“停车,索赔!!” 琉染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总之不好看。 我跟许朗下车,琉染可能怕被记者跟拍,就没下车。 许朗打了个手势,后车也停下来。 他冷冷看我一眼,“你自己处理。” 说罢,特绅士的掏出一根烟,缓缓点燃。 后车的人也下来。 我看了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要么说世界这么小,是仇家总会碰见呢。 刘骄杨和江北两个人,一开始我听见他们咒骂声。 他们也确认是我之后,止住了骂声,笑得特别阴险。 “呦呵,真是冤家路窄啊苏以浅。” 刘骄杨拍江北手的动作我看见了。 不知道大部分人分手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刘骄杨即使再混蛋,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都会觉得难受。 我越是为自己感到不值,越是恨刘骄杨,我越是忘不了他。 “你们撞了我们车,等交警过来定责吧。” 我不愿看他们两个腻歪模样。 “呦呵,开这么好的车啊,苏以浅你现在可以啊,傍了几个男人了,嗯?还个个都是舍得为你花钱的。”江北笑得时候总是勾起一边儿的嘴唇,给人看起来特别邪恶的表情,其实只有我知道,她原本就是嘴歪,只有笑得时候才能看出来。 “警察会来定责的。等着就行,我不想和你们说话。”我依靠在车上, 电话来了。 本来我心里就挺烦的,加上太阳晒着空气还特么这么低,江北和刘骄杨两个人一直在取笑诋毁我。所以我接电话并没有什么好的腔调。 “我是言语!” 一句话我愣住,言语,不苟言笑比许朗都要冷的男人, 我打了一哆嗦,迎面正看见许朗观察的目光。 “那个,我这边儿出了车祸,正在解决,就先挂了,这样啊,挂了。” 挂电话的时候手在哆嗦,因为总感觉到不知道哪里来的凶巴巴的愤怒目光,吓得我简直魂不附体。 “呦呵,果然是,当人家的傍家还真是好,吃喝不用愁,两腿一劈,钱就源源来。” 刘骄杨说话一向是没有德行。现在当着许朗的面儿说这话,我真特么的想上去给他两脚。 但是,许朗在。 虽然他跟没事儿人一样,一颗接一颗的吸烟,我知道他这种人向来是不动声色的。 交警来的时候,刘骄杨老实了,各种说我开车违规,不然的话,也不能碰到我开的车, 总之就是把一切责任都栽到我身上呗。 “先生,我正在判断,请您安静一下。” 刘骄杨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特难堪。 许朗终于吸完,眼神深深浅浅的看我。 我不敢再看他。 之前我被刘骄杨打,然后慌不择路跑到他房间的事情历历在目,这种糗事儿,怎么回忆都是尴尬。 交警刚直起腰来,要说一下我们定责情况,一辆黑色宝马suv从我们面前快速驶过。一个漂亮的漂移,妥妥的停在路边儿。 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很淡定的站在我前面儿。 “怎么了,有没有哪伤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言语的眼神里都是心疼和焦急。这不是能表演出来的,全是真情流露。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干刚才刘骄杨骂我的委屈和许朗亲琉染那一阵儿的委屈全都扑面而来, 眼眶子里全都是泪水,差点儿没绷住流出来。 “没事儿。” 谁知道刘骄杨好死不死非要作着死。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儿开始奚落言语。 “哎呦,还真有愿意穿破鞋的哎,一个男的不够勾搭,还再搭上一个社会小青年嘿。” 我咬了后槽牙,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丫两脚。 言语侧脸看我一眼,手肘子朝后一按,“有我在呢。” 这话刚落下的一秒后,我们在场的所有都惊了。 言语一个扫腿就把刘骄杨给扫倒。 两脚踹刘骄杨胯子骨上,刘骄杨倒下的那一瞬间,嘴巴鼻子都在流血, 惊恐万分的捂着自个儿胯子骨,特夸张的朝警察吼。 “你快管管他啊,他这是犯法。” 江北吓得脸色都发青,看言语朝她那个方向走过去,江北退后两下。 “放心,我不打女的、” 郑重其事的过去,让江北受了如此惊吓,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越来越觉得言语这人,真酷! 言语谁都不看,谁都不理,直接大步走过来,拎小鸡子一样,将刘骄杨拎上车,关上车门儿。 特酷的跟江北说:“开车,拉这个货去火葬场也好,去旧货市场也好,总之不要在出现在我们面前。” 江北看言语这架势,还哪敢反抗,我看她简直就吓破了胆。 哆哆嗦嗦,按照言语说的,开车带着刘骄杨一溜烟儿走了。 交警特抓狂的看着言语。 “不是,言少,您这解决的方式也忒粗暴忒原始了点儿吧。” 言语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他这种人早死早超生,他该庆幸自己生在新中国!!!” 交警哆嗦一下,我也哆嗦一下,这话说的,怎么听着就行要是不生在这个时代就会被弄死的感觉呢。 “你当真没事儿?” 言语跟我的表情好了一些,最起码不这么冷了。 我摇摇头、对他的崇拜根本挥之不去,你说我要是有他这身手的话,打刘骄杨这孙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交警同志看见自己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于是开着车走了。 许朗只是站在车门前,谁知道,这厮脸上已经晴转多云了。 说来也奇怪,天上的太阳也没了,看起来应景。 “来,开车,该走了。” 许朗一字一句吐得特别清楚。 其实我看见许朗,心里就窝火难受。他跟琉染亲嘴的那一刻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你最近忙不忙。能不能抽空的时候收我做徒弟,我也想学你刚才的暴击。” 言语笑了,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笑了,笑起来特别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朗扯着脖子领扔进车里。 嘴里还嘟囔着。 “我也会暴击,直接把你摔死在车里多好,吃里扒外的羊羔子!!” 好吧,吃里扒外的羊羔子!我一直都是羊羔子。 他就是大灰狼,大灰狼旁儿的红太狼一脸的铁青色,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得罪这姑奶奶了。 降下车窗来,跟言语打了个招呼,千叮咛万嘱咐等他有空一定让他给我打电话。 “快走。最后说一遍!!” 许朗瞪我一眼,吓得我,心里惊了一下。 只好开了车。 车里气氛变得越来越闷。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言语在我身边儿,总有种被人撑腰的感觉。 越走,越觉得自己心情沉重。 车最后在琉染的别墅下停住。 琉染高兴起来,笑得特灿烂的递给我一百块钱。,“自己买点儿中午饭吃,车不要开走哦,我和许朗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还要你开车呢。” 我光明正大看许朗,许朗皱眉,没看我一眼,跟着琉染下了车。 嗬。你们回家来搞事情,还要我一直等着你们尽兴回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只有翻身农奴才能把歌唱好吧!! 第二十四章:为你做最讨厌的事儿 第二十四章:为你做最讨厌的事儿 那一百块钱,我收起来,钱放到钱包里的那一刻,才觉得原来,人和钱没仇。 甭管是谁给的钱,只要是钱,就特高兴。 中午我买了一份盒饭,坐在花坛边沿上慢慢吞下去。十块钱的盒饭,里面有些许荤腥,看的恶心。穷的时候巴不得菜里全是肉,但是不免看着那些肉胡思乱想。 各种老鼠死猫都成了臆想对象,所以最后也只能作罢。 掐着表点儿,许朗在琉染家里一共停留了五个小时十三分钟。 这期间,我有三次想上大号,有五次的时间想喝水。但为了省那五块钱,愣是忍住没喝。 后来许朗还和平日一般,穿的特板正的走过来。 正巧,言语的电话也打过来,大体意思是下班儿时间到了,我应该会有空和他见一面儿,他在西餐厅里等我。 许朗径直上了车,坐在后排。 我不敢耽误他事情,于是讲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许朗那边儿的低气压就好像我们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动感光波一样,轻轻一抬手,啪叽,整个空间都是沉闷。 车窗还没升上来,看见二楼落地窗前的琉染穿着特性感露着半边奶。子的吊带裙正在和许朗打招呼。 “您未婚妻跟您打招呼呢。” 我虽然嫉妒,但也是出于好心,小手一扬。 许朗没往外看,只是轻轻说,开走。 下班儿高峰期人比较多,我长了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眼光六路的,恨不得后脑勺也全是眼睛。 “晚上一块儿吃饭吧。” 我楞了一下,车速慢了这么一丢丢,就让后面儿的车加了塞儿。 根本没心情想怎么去委婉的拒绝许朗,毕竟我和言语有约在先嘛。 “我到了该下班儿时间!” 空气沉寂下来,我耳朵里全是后面儿的喇叭声,还有前面老司机咒骂堵路的粗糙语言。 人家京城走,哪能不堵车。都习惯了。 “莫不是要去找言语去????” 我回头看许朗一眼,因为下午等的那几个小时,尿泡憋得够劲儿,口也渴,加上又这么堵,身体心里都不舒服。 “对,我们约好一起吃饭。” 空气重新安静,但是冷的让人打寒颤,我哆嗦两下。 本能不去想后面那杀死人的目光,说实话,我也习惯了许朗的冷漠,他是那种笑起来都会让人觉得冷漠的男人。 言语和他正相反,言语甭管怎么冷漠,我总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温存。 冷到骨子里的男人和冷到面皮上的男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今个儿晚上要加班儿。” 我真是要把我眼珠子瞪出来。当时我听到各路人都说我们公司最好的一点儿就是不加班儿。当然,销售部的是会经常加班儿的,也会有相应高额加班费。 “有什么没处理的工作?” 我问,许朗不回答,他的面目一般儿的车外投射过来的明亮处,一半儿在阴暗处。 看起来,特像电视里黑。社会的模样。 又是一哆嗦。 “这是老板的命令。” ????? 一阵烦躁,但又无力反驳,毕竟我端的是别人给的饭碗,要想不翻车,只能照着做。 大晚上饭都没吃,我和许朗回了公司、 公司一共二十四层楼。各个部门儿都有自己专属的楼层,除了一楼销售部之外,其余的楼层摸黑儿。 许朗大跨步往前走,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儿。就连门口站岗的保安,都用一种可怜这俩人脑袋进泡的表情看我。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跟着许朗上了十五层。 我们一路上谁都没理谁。 “这些资料都看完!” 一摞资料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差不多五十公分左右。 胡乱翻了一下,无非就是一些公司近几年辉煌发展的历程,当然。都是歌功颂德兼顾洗脑的教科书式夸奖。 “能不能我拿回去看。” 看看表,差不多快到了我和言语约定好的时间。 “不行,必须在五个小时之内看完,待会儿我要检查。” 说完,许朗冷着面庞出去了。 我趁他不在,给言语发了个短信,虽然很抱歉,但也没办法,不能跟他说在公司里加班儿,你说这么多员偏偏我一个加班儿,怎么都说不通。找了一借口说要在医院照看妈妈。这个总算还像个借口。 许朗再进来的时候,拎了两份儿盒饭。 看着不像普通盒饭,饭盒看着挺高级的。 一人一盒,推到我眼前。 “吃完再看吧。” 自己先吃起来。 是一份很简单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闻起来味道还好,很清香,比起白天吃的盒饭不知道好多少。 尝一口,味道一般般,甚至可以说不好吃。 无意间抬头的时候,看见许朗左手大拇指靠近虎口的地方贴了一创可贴。 心脏跳的特厉害,揪的难受,一直在幻想他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在琉染家里被什么利器割伤。 想想琉染这么喜欢他,指定不会伤害他啊,于是再换一种想法。、 反正提心吊胆想了很多,眼睛也一直盯着他的创可贴没挪视线。 一盒饭,竟然被全部吃光光。 真是饿了吃什么都能咽的进去。 我刚要收拾饭盒,没想到手指碰上许朗手指。 他正在清理我面前饭盒,看我一眼,“你看你的资料。” 只能悻悻把手缩回来,继续心不在焉看资料。 他出去之后,我给我妈打了一电话,大体内容是我今儿晚上可能没法去医院看您了。 我妈心情还挺好的。在电话那边儿一直让我不要担心。 “刚才来了一个小伙子,说是你同事,过来看我来着,人特别好。陪我说话,还给我讲些老年间北京的故事。让我这思想啊,一下子回到那个年代。”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小伙子。我除了早就结仇刘骄杨,哪还认识什么小伙子。要是给牵强着说有的话,许朗也绝对算一个,虽然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但怎么着也算是小伙子。 关键是,这些人我妈都认识啊。 “叫什么啊。” 我妈应该在电话那边儿想了回儿,模棱两可的说姓闫。 开动脑力想了半天,没想起我认识的那个男人姓闫。 听见许朗的脚步声从远处出来,一声比一声响亮。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和线路突然通畅一样。 “是不是叫言语?” 我妈在电话那边儿音都变得愉快了,笑得特别开心。“对对对,就是叫言语。你瞧我这脑袋瓜子。” 许朗推门儿进来,那一瞬间,我把我妈正在抱怨自个儿脑袋不好使中,把电话给挂断了。心脏跳的特厉害,言语这是无声的拆穿了我谎言。 挺直腰板儿,装模作样看那些可恶的资料。 许朗坐在我对面儿的位置上,眼神深深浅浅的看我,丝毫不避讳。 比监工更加阴冷。 越来越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不好受。 我记得好像有一本资料,专门儿是介绍许朗从早年创业一直到现在的过程。 就那些看着比较带劲儿。 最起码。我又了解许朗多一点儿。他是在美国留学的期间创业,一年之内迅速以青年才俊的形象被当地商界所看重。 但是他的创业过程也好,还有留学经历那几年也好,中间有空白的两年。 就像一个黑板上,愣是用白色粉笔狠狠画了两道一样,即使擦的再用力,痕迹始终都在。 许朗手机响,把我思绪拉回来。 我看见他把手机给关了,放在桌儿上, 然后,继续,正儿八经的看着我。 我只能低头,不想被盯得发毛。 差不多午夜十二点,总算是把那些资料大略的看了一遍了。 许朗很惬意坐在办公椅上,很难得用轻松目光看我。 “说说公司的理念宗旨。” 我差点儿没笑了,本来公司的理念宗旨就简单的很,也狂的很,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宗旨就是,合法赚钱!!” “恩,看的还可以。你可以下班儿了。” 我差点儿没雷倒。这都是什么问题。 合着我看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这四个字儿? 这也太特么的一字千金了。 说心里没怨气是假的,相信我赌气子收拾东西过重的声音,许朗也能听出来,但他压根儿不看我,也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跟在他后面下了电梯。 基本上碰见销售部的人也正加班儿完毕,往外走,算是熙熙攘攘。 都毕恭毕敬的跟许朗打招呼,那些人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毕竟工种不同。 那个点儿几乎没回家的车了,我站马路牙子上,正在考虑是打车回家合适,还是就近凑合找个小旅馆度过一晚上合适。 许朗手指扣上我手指,扯着我就往他车上走。 我连忙解释,这么晚了,我不能再开车送他回家了。再回来会也麻烦。 “上车,这段时间也算是在加班儿里。会有加班儿费的。” 麻利儿上车,自觉坐在驾驶室位置。 对于穷人来说,没什么比金钱诱惑更实在的了。 许朗还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我。 我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再也不敢盯他。 到他门口。他下车的时候,特深沉问了我一句话。 “今天,我做的料理还可以吧!” 你,做的料理?西红柿盖饭!! 第二十五章:活不过今天 第二十五章:活不过今天 都忘了我的嘴是怎么咧起来的。真是哭笑不得。 他手上那块儿新伤不用说,就是做饭时候弄伤的。 忘了怎么说的,好像是回答了可以,又好像说了不好吃。 总之还没到家我强烈要求下车,反正离四合院儿挺近的。 回头看了一眼,很久之后许朗才开车走的。我想他在车里的时间,是在吸烟吧。 照样是在狗叫中翻身进的四合院了,手机里各种信息涌进来,家里的无线网就是这么好用。 许朗去琉染家的事情又闯进了头版头条,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人特别好奇,一个明星和一个商业大亨是否会走到最后。 因为实在太累,想着想着我也就睡着了。 差不多快天亮,狗叫的特别厉害,我翻了一身儿,当时眼睛朦胧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面前飞过。 然后就听见各种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闷沉的大缸破碎的声音,特响。 “咚咚。”敲门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的传来,我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揪起来。 说不上来的烦乱。 “以浅,以浅,开开门儿啊。” 猛然清醒,胸前头发缝里都和用冷水浇了一样,好不夸张的说,真是从头到脚都出汗了。 我爸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哆嗦手脚,走到房门前。 看见外面那片阴影,大约是个人的轮廓状。 也就是说,我爸真的在外面。 “以浅,我看到你在里面,求求你快开门儿吧,那些个放高利贷的就在外面,你要是不救我,我就要死掉了。” “以浅,快点儿开开门儿,你要是再犹豫,你爹这命可真的要交代在外面儿了。好歹看在我生了你的份儿上,救救我吧。” 我手脚都是僵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他欠了一屁股债,就算是出去卖屁股也还不上这些钱。这我知道。 但他干的那些个缺德事儿,还没害死我们娘几个儿,真恨不得一个雷下来劈死他。 纠结难受,各种不知所措。 他在外面一求再求,外面的狗也发疯的叫。我是真没办法了。 才开了门缝儿,谁知道他一下子挤进来,然后没客气,一屁股坐沙发上。 伸出一只手,冲我扬两下,“快点儿关门儿啊,是不是想害死你老爹。” 我楞了一下,看着他扯着嗓子,一脸得意的样儿。 姜的是老的辣,着了他的道儿了。果然,我又被耍了。 “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快点儿拿饭来,要饿死老子了。” 虽然语气还是那种不耐烦,但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腔调没了、 我从没在这个家里做过饭,家里能吃的只剩下,一包泡面和一个苹果。 看他吃着泡面就苹果的架势,也不像是骗我的。 不管怎么样,他过的不好,这是真的。 我收拾好,准备上班儿、 谁知道他拿了一把藤椅,往门口一蹲,正挡在房间门儿口。 我一只脚已经迈出去,差点儿就被他的凳子腿儿给压扁。 “今儿。”他往后扬了下大拇指,一副拽了万儿八千的模样,“我跟你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毕竟我女儿在哪儿工作我还不知道,总要看看才放心。” 我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再也憋不住了。 “先把从我妈那儿拿走的钱,还给她再说。” 我爸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和火燎了屁股一样。脸也一下子变了。 粗糙大手扭了我肩膀一把,“我是你爸,从你妈那里拿点钱不是应该的嘛。你妈什么都不是我的。和我睡了,就是我的女人。” 特想笑。和他睡了就是他的女人。 “那您应该去您现在的女人那里,找他们。” 我看着我爸一脸震惊慢慢变成不屑,在之后我爬上墙,在墙头上看见我爸拿那种鄙视的目光看我。 就好像贼父亲,看贼儿子一样的目光。 我特想跟他明白儿的说我不是贼。我是正儿八经的住进来,只是因为一直没收拾锁。所以才爬进来的。 他绝对是昨天晚上偷偷爬进来的,现在满地狼藉,我是不会收拾的。 “今天下班儿回来的话,最好是带些钱给我,不然。老子生了孩子,是不是也应该享受儿女的孝顺,在这儿住一顿时间?” 最后这话拉的鼻音特长。 我身体哆嗦一下,重心不稳,差点儿从墙头上直接翻下去。 幸亏指甲盖儿死死扣住墙缝才能逃过一劫。 不过小腿儿上,全是没墙砖磨出来的血印,疼的要命。 上班儿时间快要迟到,拼命的往地铁站跑、 脑海里越是浮现出我爸的脸,越是想拼命跑,越疼,越清醒。 没来得及吃早餐,也自然没迟到。 那些办公室的女同事叽叽喳喳什么,我完全听不到,心事重的很。 知道雷若推了我一下,“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和五雷轰顶一样、 右眼皮一直在跳,预感到没好事儿发生。 外面空无一人。 雷若从办公室门口探出头来,指着下面,“前台说在外面儿。” 乘电梯往下走,一眼就看见我爸站在门外抽烟。 笑得阴森,我那个角度特别想看香港电影里的杀人犯的感觉。 我没敢动。 “苏以浅,你爸爸说找你。” 前台特别有礼貌的询问我。 我只顾得上点头,根本没法说话,舌头嘴巴,压根儿不管用了。 “哎呦,亲爸爸来了都不过去打招呼,这女的,真是太狠了,六亲不认啊。” 我冷一下,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个一直跟我别扭劲儿的胖同事。 其实我想说,你救救我,扶我一下,我害怕。但我说不出口,嘴巴就和让人捂住一样。 艰难的三十二步。每走一步,心都扎着针,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给我十万块钱,我有急用。” 笑呵呵的面容,声音不大,要是外人看来,指定以为,我爸看起来特慈祥,特深解人意。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钱。” “没钱?”他声音都变了,狠狠嘬了最后一口烟,扔地上碾了两脚。 “哎哎哎。苏以浅,给你爸捡起烟头来啊,文明人可别干那种不文明的事儿。” 胖同事始终挑着眉毛,幸灾乐祸看我,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弯腰触碰到到烟头,手被大脚踩住。 一开始是疼,被碾压之后,是钻心刺骨的扎,整个骨髓里都是刺激。 “你丫成了许朗的傍家儿,谁不知道许朗有钱。你敢说你没钱,没钱你怎么会给你妈十万块!” 脸已经扭曲的不能在扭曲,下一刻就要置我于死地之中。 我疼,抵死牙关不在我爸面前展现出来,我知道,我越是认怂,他越是会照着我的缺点接连打击。 这既是他,鬣狗一样的人物。 “我真没钱,那些钱是我用命换来的。” 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头上的汗顺着鼻梁往下滴。 他没看我,用那种伪善的笑,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蹲下身,脚下还踩着我的脚。 “你????”大黄牙露出来,“既然用命能换来钱,那就再用命换一次!!!” 脚送开,我手终于能从里面出来,早就肿胀的不成样子。 加上外皮已经破了,特别疼。 “我的命,从你抛弃我们娘儿几个开始,早就已经死了。所以请你,滚!!!” 我笑,跟他一样,鬣狗牙露出来笑。 他脸上的颜色已经变得铁青,下一秒。怕是要发疯。 “哼,让我滚?” 指着自己鼻子,看我。 他的眼神虽然让我特别害怕,但我还是笑着,笑得手里全是汗,手也在哆嗦。 今儿就豁出去了,虽然我知道,即使这个时候,我被这个男人暴打一顿也不会有人来帮忙,但我还是要努力一翻。 这种大米虫,能做一次就能做两次,准确来说应该是吸血鬼。 手死死掐着我手腕儿,笑得越来越阴冷。 指甲嵌进我肉里。 “老子生了你,就算是滚,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我疼,我更委屈。 为什么中国人这么多,偏偏让我遇到这种父亲,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手腕开始冒血,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我挣脱不开。 越是挣扎,血冒的越多。 疼,难受,害怕,多希望有人能救救我,多希望这个恶魔从我面前消失。 我爸,苏子昊,阴笑着,把刚才掐着我手腕儿的指甲盖儿,轻轻放嘴唇边儿,舌尖儿伸出来,舔了残留在上面儿的血。 大半个嘴唇的血很快就被口水晕开。 越来越像吸血鬼,越来越让人害怕。 我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逼近来,鱼死网破的眼神看我。 笑得越来越阴冷。 “苏以浅,经理让你赶紧上去处理文件。” 前台只是探头看我一眼,显然她根本不关心我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我多希望,她能看见点儿什么。然后救救我、 没想到苏子昊慢慢靠近我,在我惊恐的眼神中,慢慢拍了我肩膀,然后张开嘴,用那种大口大口喘气儿的表情看我。 “好好去工作,我在家等着你!!” 手拍在我肩膀上,和钉子板儿钉在我身上没区别。 疼,哪里都疼。 他说。,要在家里等我。 恐怕我是,活不过今天晚上!! 第二十六章:教你做人! 第二十六章:教你做人! 上午,处理错了很多文件,雷若一直在统计我错误,黑脸或者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我脑袋里根本转不下要处理的数据。 总是浮现出苏子昊说的话,心脏跳的厉害。 后来雷若没办法了,规定只要我再做错数据就扣钱。 反正那天的工资全扣没了。我这么财迷的人,唯一的希望是晚点儿下班儿。 中午我没吃饭,一是兜里的钱不够,二是心里特别烦。 于是留在办公室,修改上午做错的数据表。当然,其他人都出去吃饭了。 雷若先回来的,看见我没吃饭,再讨厌我,好歹也是领导,象征性的问了几句。 “喏,这是我买回来的零食,你垫吧吃几口再工作。” 我笑笑说我不饿,给雷若送回去,雷若自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点点头,深深看我一眼。 等到那些个同事回来,我也改完上午的错误。拿着杯去了茶水间。 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 出来的时候,办公司特别热闹,各种叽叽喳喳,里面的人各种浮夸的找东西。 “那个新来的,你看见小云的手表了么?” 我楞了一下,摇摇头,没看见。 “不应该啊,上午就在桌子上呢,怎么吃了个午饭就没了呢。” 我自然是不惊心惊,毕竟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想着把下午要处理的数据抓紧赶出来,我知道中间一定会走神儿,笨鸟,就先飞嘛。 没想到我这一下却惹了众怒。 那个叫小云的,一直跟我不对付的胖同事,领着三五个女的,靠在我工位儿上,说话酸里酸气儿。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表在你这儿呢。毕竟听说你中午没去吃饭。” 雷若正往外走。 我看他一眼,他也看我一眼,我确实在他眼神儿里看出了清澈,我不信,雷若和她们一起来对付我。 “是,我没去吃饭,但我确实没看见那个表。” 站在旁边儿的女同事,瞪我一眼,然后笑了,“真好笑,还以为你不是牌子,平日里这么多人把表什么的放在办公室里都没事儿,今儿偏偏小云把男朋友刚送的劳力士放桌儿上,就没了,你说巧不巧。” 我满脑子都是苏子昊,点点头,“确实挺巧的。” 小云的脸立马就变了,比六月天翻的都快。 “呦,真是底气够硬的,有后台的人就是不一般,偷东西都理直气壮的。” 我电脑前的文件都被她一手给掀到地上,似笑非笑,脸色不正常。 “你们什么意思。” 我要站起来跟她们理论,却被小云这个胖子给一巴掌压下去。肩膀被打的通红。 这家伙意气风发的朝后面一招手,“来,你们给我翻仔细了。我就不信东西不是她偷的。” 那口水嘣我脸上,确实挺恶心的,不过没办法,她力道挺大的,我压根儿动不了, 只能看见她们说是翻东西,简直跟大屠杀没区别,桌儿上只要能扔的东西的都扔了,就差一巴掌把我电脑给呼啦下去。 好不容易整理好打印出来的文件都被踩到脚下。 我,明白。这就是暴力,欺凌,但我又无能为力。 清者自清,我看着她们翻遍了我的东西,又把魔爪伸向我的包。 “找到了,是不是这块儿?” 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女人,不知道怎么从我包里翻出一个我认为丑到爆的手表,一脸得意的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 “这不是我放进去的。” 多一个字儿,不想多说。 今天这期间,我也离开过办公室,万一就是有人想栽赃我呢。 “你再说一遍。” 小云眼圈都是红的,生气起来,瞳孔比刚才都大了一圈儿。 口水喷在我脸上。 再说十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真的没偷,那又能怎么样。 “那我的手表怎么会在你包里。” 她还没说完,给了我小腿肚子一脚,疼,真心是疼到骨子里的。没抓没挠那种感觉。 汗顺着脸流下来。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压根儿不喜欢别人的东西。” 空气都变了。然后是哄堂大笑,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一个个笑得快要岔气儿。 “你不喜欢别人的东西,咱们这里谁人不知道,你一个劲儿的去勾搭董。我看你是喜欢吃别人碗里的粮食吧。” 一巴掌扬过来,我反应过来后,胳膊肘子抵住她巴掌。 “我再说一遍。我不稀罕别人东西!!!” 我不管她们怎么笑,也不管她们怎么说。我苏以浅不喜欢别人东西就是不喜欢,说什么都不喜欢。 “许董,别打了许董在外面看着呢。” 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女人,扯着小云衣角,使了眼色。 小云嘴角抽了一下,狠狠用眼神儿剜了我一下,巴掌还是放了下来。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外看了一下,许朗确实阴沉着脸看我们。 我笑笑,想起上午苏子昊说的那句我是许朗傍家儿的话。 事到如今,不管是被冤枉的事情,还是为了打消苏子昊要钱的想法,势必要走到那一步。 我扯了小云的说,用尽我全身的演技,笑得特邪恶看她 “我,苏以浅,这辈子就算是找不到男人,也不会去喜欢许朗!!” 我肯定这声音谁都能听得到。 反正许朗也不聋不瞎,指定是听见了。 他不喜欢我,但听到这种让自己难堪的话,指定是冷着脸子走的。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哈巴狗。 空气都安静了。 我坐下,弯腰捡起那些家伙故意扔下去的东西。 再扯小云脚下的数据资料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终于抬脚。 我再抬起头来,那些人依旧在,只不过每没人脸的表情不一样、 “不是,苏以浅你这什么意思,甭管你跟哪个天王老子有关系,今儿你偷了我表的事儿怎么说吧。” 我笑了,其实不想笑的,但绷不住啊。 “表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回事儿。” 小云的嘴角和脸都抽搐了。 “你特么的说什么,偷东西还有理了。小静,报警。” 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狠狠看我一眼,然后特得意洋洋的举起手机来准备报警, 在我这个角度看的门儿清,她压根儿没拨号码,直接刚在耳朵上装作接听。 继续做着那个表格,因为她们的叽叽喳喳,各种骂不要脸的声音,显然影响了我的思绪。 越来越烦乱,比要来比大姨妈还烦。 我抢了她手机过来,直接按了110.开扩音,扔在桌儿上。 “这样,大家都听得真实。” 我笑,看小云小静他们。 后面伸过来一双手,直接按了结束键。 我透过他们看后面儿,雷若的表情特严肃看我。 “行了,都相互是同事,没必要谁断送谁的前程,既然找到了,还是都散了吧。” 我拦了雷若,“别介啊,丢了东西,自然要找到谁是贼。” 小云和那个小静,简直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雷若始终脸色不太好的看我,也没动。 我平静的整理资料。 “数据又错了。” 没想到,雷若也是雷打不惊的人,脸色再怎么难看,还是给我指出错误。 “回去吧。” 雷若瞪了她们一眼,然后扫视一遍。 小云气不打一处来,胸脯子起伏比较大,呼吸急促起来。 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的一幕出现了,小云竟然笔挺倒在办公桌儿上, 都慌了。 尤其是那个小静,咋呼着要去找医生,要去打120。但是她自己比谁都需要照顾,手脚哆嗦。 没过一分钟,那个小云也晕倒了。 真是雪上加霜。 “掐人中,快点儿啊。” 我掐小云的人中,别的同事在我耳边一直叨唠着,说小云以前就容易这样晕倒。 人中都掐青了。看着都害怕。 我看雷若。雷若那边儿的小静好了,睁开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 “掐,继续掐。” 得到雷若一句话,我真顾不上想别的,虽然我俯视她的肥头大脸也生气,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差不多两分钟之后,小云终于算是睁眼睛。 小静看我一眼,自己都那个样儿了,还硬撑着去看了小云。 “小云,你的人中都被这个女人给掐出血了。” 小云皱眉,一幅事态紧急的模样瞪我一眼,摸摸自己人中。 确实有血,我也没办法嘛,毕竟当时情况紧急,我特么的怎么知道,她虽然携带者药。 “我特么的跟你丫拼了,你特么的实在太坏了。” 小云鲤鱼打挺站起来,一巴掌甩过来。 我完全没防备,我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人打自己的救命恩人。 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疼,钻心的疼。 雷若拦在我身前,算是将我保护在身后。 “小云,这件事儿没完了是吧,不分好赖人是吧。” 小云哼了一声,虽然看不见她,但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活该,谁让这丫这么骚情,一直在公司里兴风作浪来着,你看看她来的这段时间,公司快要改性苏了。” “就是就是,也不尊重我们,每次看见我们都不打招呼,装什么清高呢,谁不知道她就是一狐狸精,就连老董都说她是他的女人!!” “我们今儿还真要替她爸妈教她做人!!!” 又一巴掌呼过来。 第二十七章:你说梦话了啊 第二十七章:你说梦话了啊 要我看,那巴掌打的真不是常人能受的了的,毕竟,这么大力度打人,非死即残。 尖叫声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我本人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言语很嫌弃的扔下手抓住的手腕儿,特轻巧的看我一眼。 一字一句谁出来的让人特冷, “苏以浅,还是你能伤害的?” 小云几乎被挤了一跟头,脸上的肉在颤抖。 那块她心爱的劳力士,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儿,落在言语脚下。 小静,尖叫着让言语小心着点儿。 大脚已然踏上。那块表破碎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就和嘎嘎的票子被人给撕碎了一样。 所有人脸都绿了,当然,我处在最敏感的位置,毕竟现在钱对我来说,就和亲爷没什么区别。 “怎么办。”我声音小,除了站的离我特近的言语,谁都没听见。 我想我颤抖的样儿,也收在言语眼下了吧, “这造孽的东西坏的好。” 言语冷笑一下,刚才还叽叽喳喳看样子要对我不客气的女人们,一下子都老实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小云脸上什么颜色都有,毕竟一个丫头,这么被人给羞臊,指定挂不住。 “这公司里,没谁差钱儿!” 说完,开始在口袋里掏,打开钱包,甩出一张银行卡。 正落到小云胖手上。 “这表多少钱,从上边儿刷,没密码!” 然后言语手搭在我肩膀上,力道是拥着我往外走的。 我管不住自己的脚。其实也管不住自己往前走。 走两步,言语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儿撞他身上。看着他慢慢扭头,用特别不屑的声音说:“你拿着我的银行卡,是不是也成了我言语的傍家儿?” “要不要,我明儿给你找个记者来宣传一翻?” 小云脸上的颜色乱七八糟,谁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都好不起来。 坏人自有坏人磨。我看小云那表情,差点儿笑出来。 冰凉的手慢慢抓上我手,声音跟刚才简直天上地下。 “走吧,你该下班儿了。” 我没多想,跟在言语身后。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我另一只手,是紧紧攥着言语衣角的。 这算是一种依赖吧,自打遇到电梯事故之后,我现在一乘电梯,心脏跳的特厉害,也特害怕。 那只攥着我的手,慢慢加大力度,甚至没回头看我。 我脑海里突然窜出苏子昊的脸来,之后便不顾一切的回应言语的力度。 刚走到门口,却碰到许朗。 一身寒气的出来,从我们面前匆匆而过。 我没忍住回头看他,只看见他顿住脚步的伶仃身影儿,。 琉染也从大门儿进来,笑得满脸灿烂,当然我们目光对视的时候,她嘴角抽搐一下。 我耳边儿海华丝传来琉染的撒娇。 “今儿这么急打电话叫我来,是不是想我了?” 言语轻轻碰我手指一下,我笑笑,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睛,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我。 “不用向我道歉,你怎么样都行。” 你怎么样都行,我都会包容的。 这是后话,他不挑明,我依然知道。 “谢谢。” 我傻了吧唧的仰着脸跟言语道谢,言语笑着看我,满脸都是宠溺再宠溺的表情。 “走吧,去吃饭。” 我回头再看一眼,已经看不到许朗背影。 过堂风继续在吹,吹得再起劲儿。 言语带我吃了高档牛排。我在他面前不用端着,也不害怕吃相不好看或者怎么着。 反倒是希望言语这么高级的富二代,看到我这种屌丝,,放弃喜欢我的念头才好。 害怕回家,我故意磨蹭了下,吃的特别慢。 言语不着急,很绅士的品着红酒,其实我知道他是在等我。 把餐厅里的人基本上都熬走了。服务员也集中服务我们这桌儿,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墨迹下去。 倒是言语,笑得特别绅士的跟我说不着急,要是不够的话,再来一份儿、 我笑着说够了,吃的特别饱。 这倒是真话,吃的全部食物都在嗓子眼儿里堵着,怎么都消化不下去。 出了餐厅,言语要开车带我回去,他掏出车钥匙,我没控制住自己手。 一下子把车钥匙给夺了过来,他愣了一下,我自己个儿也惊呆了,这是干的什么缺心眼儿的事儿啊。 “不是,那个???”我根本笑不起来,把钥匙举到他眼前,“我的意思是咱们吃了怎么多,要不然溜达一圈儿?” 我那种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言语笑了。用手轻轻的搭在我肩膀上,“好。很荣幸。” 谁能想到,平日里冷脸吓得小姑娘们一愣一愣的男人,竟然如此柔情。 走在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我看着地上的影子,心里想着,我今儿怎么着都得回去受罪、 横竖躲不过一死。毕竟,我不管躲到哪里去,苏子昊,指定会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最后一步,我终于踩到我们渐渐后退的影子、 下了决心。 仰头看言语的时候,他正一脸深情的低头看我。 四目相对,我觉得有点儿尴尬,没表现出来,但言语始终带着温和笑容。 我停脚步,他也停了脚步。 “要不然。”嘴角抽搐我压根儿控制不住,“我今儿和你一起睡吧。” 言语还是那种不动声色的表情,每次我看到这画面儿的时候,觉得我身处的情景特别不真实,就好像他的这表情对我来说是一种缓冲,要是我愿意的画面,分分钟可以倒退回来、 可是,不能! “好、” 他伸出手掌,把我手抱在他大手里,压根儿没让我有机会后悔。 那天气温很低,言语手心特别温暖,特别像小时候,我妈把我手放进暖水袋暖好的棉袄里一样,说不出来的爽快。 心里某个地方触动一下,但想到许朗两个字儿,尤其是脑海中浮现他那个画面来,哆嗦一下,就将这一刻的温暖,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电话来了,我趁着这个劲儿,手从言语手心里抽离出去。 不看言语。 手机屏幕上,“催命鬼”三个字儿太过刺眼。 赶紧将手机音量键调到最小,慌忙塞到包里,心脏跳的厉害。 言语看我,但是没有问。 “那啥,骚扰电话。” 我笑得特违心,就言语那纵横商界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给我留着脸面。 “走吧,找个地方去睡觉,我困了。”故意揉了眼睛, 果然言语拉着我手,加快脚步。 其实走到酒店那段距离不远不近,我心脏跳的不能再快,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 想象苏子昊见不到我在家里摔东西发脾气的模样,说不上来的糟心。 我们到了酒店都要十二点了,只剩下一间总统套房,因为价钱高,剩余着呢。 “好,我们要那间。” ??? 顶楼,我每走一步,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言语开门,我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着言语特自然的给我准备拖鞋,放洗澡水。 他拿着浴袍进洗澡间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话也说的意味深长。 “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就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你,” 我看着关的严实的浴室门,心里一阵儿的抽搐。说不上来的难受。 手机还是一直震动,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我关了机。 爱咋样咋样,言语那么能耐的人,怎么着还不能保我一条小命。 只是我,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儿。 言语洗碗之后,去了房间睡。 把最好的房间让我睡,我是一万个感激,要是没有言语的话,今儿晚上我指不定就要露宿街头了。 兜里那一百块钱,够干嘛的。 柔软的床,香香的被子,我还是翻来覆去没办法入睡。 胡思乱想,反正怎么乱怎么想。 最后我竟然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想着,要是老天让我非死不可的话,那我就死了吧。 但是我的尸体要火化,然后要把骨灰撒到海里。 这么一想,还真的进入睡眠中。 第二天我起晚了,言语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昨天晚上我没心情看房间里的一切,这下算是看清楚了。到处都是奢华的钱的气味儿。 这么好的房子。我们两个人住,暴殄天物。 “洗漱一下,你要去上班儿了,我送你。” 言语笑得特精神气爽。 说不上哪里奇怪,就和老夫老妻的视觉感一样。 懵逼着洗刷,然后跟着言语吃了早餐。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回来,就停在酒店楼下,言语坐在驾驶里看着我。 “其实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我楞了一下,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我。我说了什么?!” 言语笑得特别轻快,“没什么,就是说你现在很幸福。、” “这就完了?” 咋听咋不对劲儿啊,我觉得应该还会有什么才对。 “这就完了,难道你还想说什么喜欢我之类的?!” 我和他的脸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厘米,他往前一点儿,或者我再动一点儿,我们俩就能亲上。 我愣是没感动,看着言语笑得特别得意的开车。 在心里真是要骂死自己了,干嘛要说梦话,还特么的这么大声儿,都能听见。 还是算了,想想怎么摆脱苏子昊,努力存活的问题吧。 第二十八章:我想看你为我着急 第二十八章:我想看你为我着急 还没见办公室大门儿,看见很多人都聚在门口,包括雷若. 雷若一脸日了狗的表情,皱眉,拳头攥的老紧。 人越来越多,基本上很多别的办公室的人都来凑热闹。 “咋了,听说咱们许董一大早就来发了一顿泄气。你们那个刚来的小姑娘是不是要遭殃了?” 正碰上雷若回头,他也看见我,只是忽闪下眼神儿,看那个样子,对我特有敌意。 “岂止是她办公桌倒霉,整个部门儿差点儿被他一把火给燎了,咱们许董真是上来疯魔。别人都甭想成活。” 我就看雷若,有意无意看我一眼。那小表情,简直了。 “本来咱们老董就不是什么吃素的人,我记得上次有个公司坑了咱们公司一把,咱们许董愣是把人家那公司给人家弄倒闭了。你说说你们,整天的不好好工作,竟弄些个没用的,早晚有一天,被咱们许董收拾了。” 我看着雷若一句气一句的说,不敢搭话,这意思很明显了呗,就是说给我听得。 言语刚才送我进来就接到一电话走了。自然没看见我被雷若奚落。 “得了,赶紧收拾下自己座位的东西,以后再办事儿注意着点儿。” 息事宁人,挥手挥的特别潇洒。 众人都散了去。 出奇的是,大家都进了办公室。不做声的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好歹许朗只是把我们东西都扔了,并没有损坏,只要收拾了就好。 那天上午除了我不敢开手机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中午在食堂里,碰见琉染和许朗,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般情况下,员工都不会占领那个位置,都自觉地留给许朗和琉染。 饭菜虽然不是特别贵,但对我这种囊中羞涩的人来说,买一个菜,就一碗米饭都是一种奢侈。 我坐在没人的角落,想着今天下班儿去医院看我妈和我哥,心情自然就沉下来。 每次到医院,就要清零一下上次积攒的资料费用和住院费。 但,我真的没钱了。 饭堵在嗓子眼儿里,压根儿咽不进去。 饭吃到一半儿,雷若过来,端着一碗看起来特可口的汤放我面前 其实我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碗汤、 “喏,这是奉人之命,喝了吧,别问是谁给的,反正没毒。” 说完,用极大的不耐烦看我一眼,然后人走掉。 我看看许朗,许朗也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我笑笑,离开餐厅。 那碗汤,虽然我很需要,但我不会依赖。 水,也可以代替它! 下午我依旧不敢看手机,不开手机怕错过我妈的电话,但是开手机吧,我怕苏子昊这个恶魔又满世界缠着我。 心情乱七八糟,特别怕他又来公司闹。 快到下班儿的点,许朗亲自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所有人目光都在看他,就连雷若也毕恭毕敬的站起来等着他指示。 “苏以浅,这份文件做不完不许下班儿。做完立马送到我办公室。” 许朗西装革履的模样总是那般高贵,就连转身的决绝动作,都显得特别有范儿, “真好,要是我也能每天见到许董的话就知足了。” “莫不是你丫吃不进嘴里,想饱饱眼福了?” “那还消说,咱们一公司的女的,谁不惦记着许董。” 我愣了一下,看她们一眼,人家压根儿没有要讥笑我的意思,那眼巴巴的小眼神儿,恨不得把办公室那堵墙给瞅倒了,好多看他背影两眼。 我看了一下他给我的文件,差点儿没蹦起来,简直开玩笑呢嘛。 让我写一份关于海外拓展的文案,必须符合国外的风土人情。 就算是在电脑上百度那些个国家,还是不能更深的领悟。 反正是特无奈。 果然到了下班时间,到家都走了,就我一人,故作淡定的坐在电脑前查资料、 硬着头皮写。 加上没有手机打扰,甚至都忘了几点了。 要不是被一泡尿憋着,恐怕还能再写一会儿。 我们楼道里的厕所坏了,一连走了几个楼层,厕所外面都挂着正在维修字样。 只能跑到五楼。索性厕所还是好的。 楼上基本上没有加班儿的人。只剩下一楼销售部那些人,还有我和许朗在加班儿。 厕所里虽然有灯,但我一个人还是会头皮发麻。 尽量用我最快的速度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搡女厕的门,竟然搡不开。 我以为是门儿的合页不好使了,寻思着多搡两次就开了,没想到,还是搡不开。 心脏开始紧俏了。一下一下跳的特厉害,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好像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 这楼层里估计也没人上来。加上我那手机关机放桌儿上,上厕所也没带。 这下可真行了,这要是一宿在厕所里面过夜,不被吓死,也得被消毒液的味道熏死。要不然就得被低温给抽死。 死法多种多样,但我突然就想活着,没有任何一刻像今天一样渴望。 突然,头顶上的灯熄了,伸手不见五指,看着就特别让人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反应就是蹲下来抱着自己大腿,不然没有安全感。 不夸张的说,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听见高跟鞋响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忽然觉得自己有救了,终于有人来了。 拼命拍了厕所门几下,最后连高跟鞋的声音都没了。 绝望,孤独,害怕。 和那次在电梯里的感觉一样,我害怕,特别害怕,不用掩饰。 我想任何一个人来就我也成,哪怕我们之间有矛盾,只有能救我出去,我们怎么打都成,就是别把我一个人扔这里。 下巴怼在膝盖上,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今儿哪里不对劲儿。 要说我上的这个厕所应该是好的,那些坏的都挂了牌子了,但为什么我这个好的厕所,门却坏了。 心里又一次咯噔。 不怪我胡思乱想。 很大成分是人为因素。 不管什么因素,气温一点点降低,身上那些个暖和劲儿就和剥茧抽丝一样,慢慢从身上游离走。 冷,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我身上就一件儿薄毛衣,毕竟办公室空调一直吹着,我哪能想到,来了就受冻。 后槽牙碰一块儿,咬的咯咯作响。胳膊抱着身体,身体一直在抖。 每一块儿肉都觉得特别冷,冷到说不出来的感觉。 空间是封闭的,加上我心里一直害怕,终于,幽闭恐惧症又开始作祟。 我又看见那些小人儿闪着光点儿,朝我走来。 虽然我看不见他们的五官,但轮廓上看他们都在愤怒。 这是我最受不了的,只能捂着脸,用我这辈子最大嗓门儿尖声叫。 用腿踹,用手挥舞,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很不体面。 眼下顾不上体面这事儿,能活着出去,是我最大的奢望。 小人儿一波波的荡漾过来,就好像海水一样,不停涌动。 他们很多在我眼前一厘米的地方,横冲直撞过来,马上就要冲进我眼球里,然后飞快的破裂。 就像泡泡一样,发出破碎声音。 在安静的夜里,这种声音被无限放大,增加我恐惧感。 “走开,你们走开,走开。” “求求你们,快点儿走开,走开。” 我哭喊,都不管用,他们就用这种飞蛾扑火自杀式折磨方式,不断折磨我的心。 我往后退,是厕所门,我抱着自己腿。他们降低高度,继续往我身上扑。 我闭上眼睛,他们在我的幻想里脑海里,继续上演这一幕,就好像不肯放过我一样。 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哭着睡着的。 第二天,我是被冻醒的。一睁眼,我就看见自己的手。 已经冻得冰冷僵硬,要是我再晚醒来几个小时,有什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怕是昨天晚上晕过去。 活动活动筋骨,很疲惫难受,只能很缓慢的一下下拍打门, 手指已经不能弯曲,疼,麻,甚至还会痒。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保洁阿姨听见我拍打声音。 叫来了维修部。 “根本没法打开,门出了问题。” “许董,许董,您别冲动,我们马上想办法把门以最快的速度打开。” 我心里咯噔一下,许朗,在外面? 嘴角竟然不自觉的勾起来,心里特有安全感,眼皮慢慢沉下去,特想再次晕过去。 “苏以浅,你给我听好了,在我没进去之前,你不能晕。你要是晕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语气特硬特冷。 “听见没有,我说得出做得出来。你的脑子呢,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再伤兮兮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是敢受伤,有你好看的。” 我知道,他是怕我晕过去,故意说些能刺激我,让我听进去的话。 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的意识从清醒变得吃力,我甚至知道自己在慢慢走向衰竭。 “你们特么的滚,别拦着我,要是苏以浅出事儿了,你们都去陪葬。” 我挨地面儿,地砖儿冰冷,脸都要札肿了一圈儿,大脑还有些意识。 我看着毛玻璃外面一颗脑袋很焦急的来回闪动。 心里竟然那么一丝丝的小得意。 嘴角也勾起来。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他为我着急的模样。即使让我受伤,我也要见到! 第二十九章:眼里揉不了沙子 第二十九章:眼里揉不了沙子 看着那扇门合页马上要离开门框。 若是许朗看见我这番模样,即使他不喜欢我,是不是也会心疼。 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 门在摇摇欲坠,多希望下一秒门就毁掉。 半面脸已经麻了,心脏跳的越来越厉害。 猝不及防的轰隆一声响,根本来不及寻思,就感觉到脸上耳朵上,全是墙皮。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上看。 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个巨大的实体方木。上面的木头随着外面拆木门的震颤,往下掉渣子。 并且摇摇欲坠。 用不了多久,就会掉下来。 绝望,和希望,两条情感相互交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这个状态除了坐以待毙,根本动不得分毫。 “求求,求求让我。” 让我好好活下去。 轰隆的一声,我闭上眼睛,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没想到,身体任何地方都没感觉到疼痛。 只有轻微的喘气声儿。 我抬头看,眼前的情景让我惊呆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许朗的身上全是墙皮和木屑。 那块儿碎成无数块的木板在他脚下。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当时的情形。当时那么大的声响,指定是这块板子掉到许朗头上砸了他。 “许朗、” 我手指控制不住伸向许朗,身体疼痛。 许朗只是平静,嘴唇苍白的看着我,和他任何时候的状态都不一样。 眼泪心疼到不受控制,我害怕看许朗受伤,比我自己个儿受伤还难受。 许朗却勾起嘴巴,笑了一下。 “即使我这样,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坏人,对么。” 心脏被人捏了,疼,抽搐,张嘴被泪水被淹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维修工冲进来,扶着许朗。 “赶紧叫车送医院。” 一个员工指挥另一个员工要抱着我走。 许朗拽开扶着他那个人的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蹲下身。 这次笑容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两边儿嘴角都在勾着,眼里那种柔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包括他手在我额头和发丝上抚摸,眼睛里亮晶晶。 我头慢慢和地面离开一点儿缝隙,身体腾空起来。 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特不可思议,一个被高空坠板砸破头的男人,流着血。竟然特别淡定的抱着我走。 每一步都走的特别稳健。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嗅到他西服上的寒冷和淡淡松香味儿。 安心,特安心,只有有他在。那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从来都不怕他会舍弃我。 楼道里全是正准备打卡的员工,他走的路,被这些员工面带惊恐让出来。 “许董,您没事儿吧。”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所有人都在忍住自己的难受,关怀关切许朗,但许朗一直都在平静的往前走,等电梯,然后继续平静。 直到,有人从电梯里,面带疑惑走出来。 琉染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红唇抽搐,明明板正精致到无法挑剔的脸蛋儿,竟然被后槽牙和咀嚼肌带动的失了方寸。 “许朗。你?????” 可惜我看不到许朗的模样,只能看到许朗淡定走进电梯、 在众人的焦灼中,电梯门总算是关上。 我身体不成,只能小动作的叹一口气。、 许朗依靠在电梯墙体上,呼吸开始急促。 “对不起,我不该受伤!” 许朗看我,眼神黯淡,全是疲惫和不支。 心疼,扯的难受,但还是要装作一副我很好的模样来鼓励许朗,。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了,我知道你很忙。” “那你知道我昨天找了你一宿么!!” 空气变得冷起来。我不敢动。 我不知道,他原来找了我一晚上,手机打不通,人找不到,办公室还亮着灯。当时我还在厕所里晕过去。 这一系列事情全都扯在一起,要是换位思考的话,我想我能急疯。 “对不起。” 我说。 许朗没看我,但我从电梯墙体反光里看到许朗脸色变得特别不好。 “要是下一次。”声音顿了顿,“再这样的话,你只有两个结果。” 我屏住呼吸,感觉在听审判官的裁决。 “一是,你自己死掉,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心脏更疼。 “二是,再伤痕累累出现在我面前,会被我掐死!!” 语气更重。但我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手指放在许朗西装上,冰冰凉凉感觉呗特别好。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许朗头上的血,把前台妹子吓得大叫。 但不愧是这个公司的门面,反应能力极好,马上打电话核实许朗究竟遇到什么袭击了。 我们跨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相信,许朗被砸,我被关在厕所里的事情,会满城风雨。 终于到了医院,我们被带往不同诊室的时候,我马上躺在许朗怀里睡着。 “你们被碰她,我把她抱过去。” 许朗的声音。 “许少,这不行啊,你现在的伤势还没处理,我们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儿了,现在让您运动。恐怕会造成二次伤害。” 陌生的声音。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们最好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放开手!!” 这是许朗的暴怒,我甚至都能闻到暴风雨来临前的气味儿,特狂躁。 “小郑,放开许朗,让他去送吧!!” 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特像给我妈做手术的院长的声音。 但我没力气睁眼看,眼皮和坠了千斤铁块儿一样。 身体在移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死抱着许朗胳膊。 就好像,我们这一别,生死两隔一般。心里很是不安。 我身体终于挨到病床上,我闻到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 额头上有手指划过,手指肚划在我脸上有些疼。 “一定要好起来,听见没有。” 我以为只是在做梦,声音虽然小,但特别清晰。 睁开眼睛,我面前空荡荡,什么也没看不见。 治疗的那个阶段,我陷入一种混沌状态,脑海中没完没了总是浮现出许朗的脸, 生气的表情,伶仃萧瑟的表情甚至是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模样。 心疼难受。想要快点儿逃。 森森细细得汗水从脑门儿上往下淌,这种感觉,我都能感受到。 但是心里没抓没挠的感觉,特别难受,难受的要死。 “许朗!!!” 胸前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口干舌燥,耳鸣的更厉害。 护士端着小盘子,目瞪口呆看我。 “你是不是还在发烧,怎么一直在叫许朗的名字。明明降温了啊。” 半是询问我,半是自个儿嘟囔。 我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抹去头上的汗。 “许朗在哪儿?” 一开口,又变了味道,焦急起来。 护士特耐心的跟我说许朗已经出院了,当时检查没大毛病,包扎完伤口就走了。 “反正走的时候表情特别吓人,除了院长,没人敢问。” 小护士撇撇嘴,似乎进入当时的情境中、 我要翻身下床,被小护士给拦住了。她急的满头汗。 “别介,您可千万别下床。许少可说了,要是他回来之前发现您少半根毫毛,就炸了我们医院。” 我看着小护士特认真的眼神,求了半天,她也不肯让我下床。 “您还是好生休养,再说还输着水,就甭乱跑了成吧。” 护士关门走人,我也不敢贸然下床,刚才看小护士吓得那架势,说不准就许朗那种霸道范儿,炸医院不是说说而已。 这中间我又睡了一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小护士又进来,说是待会儿营养餐就送进来。反复叮嘱我,除了上厕所,千万别下床, 其实我身体已经好了,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又不是瘫在床上。 百无聊赖拨开电视,演的那些剧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不看也罢。 晚上等护士不在,我还是偷偷溜出去,在我妈病房前转了一圈儿,不敢进去, 毕竟我这穿着病号服的人,只会徒增她担心。 我哥在我妈病房聊天儿。 刚要回身儿,一双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吓得我打了个激灵。 飞速转身,看见许琛笑得一脸灿烂的看我。 “怎么着,以浅,你也病了?” 虽然这孩子笑得没心没肺,但是眼中的担心显而易见。 我竖了手指打了声嘘,许琛使劲儿点头,跟我去了我病房。 二话没说,跑到我病床上,盘着双腿儿,露出小牙,大咧咧抱怨。 “还是你这个病房舒服,够土豪,我那个床,总是像在睡床板儿一样。” 委屈儿的撇着小嘴儿。 因为和许朗有几分相似,我有那么急切的想知道关于许朗的一切,只能有的没的,话题往许朗身上扯。 “怎么没见你爸妈来照顾过你。” 我永远看见许琛一个人,偶尔许朗会来看看他。 许琛歪头,犹豫两三秒钟。终于开了口,依旧大喇喇,“我妈去世了,我爸忙着和他的小妻子过小日子。我有我哥就成了。” 笑得满不在乎。 不忍心再问下去,没有妈妈,应该会活的特别辛苦吧。 “不过,刚才看见我哥了,来看了我一眼。” 许琛竖了一根手指头。 “看他那个杀人的样子,真不知道什么人又得罪他了。不过我哥平常挺好脾气的。” 我愣了,看许琛那满脸骄傲的样子,真不忍心问,你丫说的是认真的么,你哥好脾气,少爷你在逗我吧。 “但我知道,我哥回公司了!!” 我手上捧的被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砸下来,他说,回公司了!! 第三十章:为钱杀人 第三十章:为钱杀人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电视上娱乐台传来一小段资讯,具体是说许朗开除了整个部门的员工。 “这次大规模的裁员,在业界引起轰动,甚至很多风投者开始唱縗实体经济。” 播报员用一口说不上台湾腔还是港腔。说着各种关于公司发生的事情。 我心里爪挠的着急,无奈护士隔几分钟就来病房一次,我真没办法逃走。 安静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心脏揪起,会不会是许朗来了。 马上钻进被窝,闭上眼睛,故作睡着的模样。 整个房间里顿时变得冷起来。那种骇人的寒气,慢慢逼近。 等我感觉到不对劲儿,张开眼睛的时候。 嘴巴已经被一双厚重的手给捂住,能闻见上面是一股海鲜的腥味儿。 我心,一下子落到深渊。 这个人不是许朗。许朗是不会容许自己身上有异味儿的。 那,这个人,是????? 一阵混乱,我挣扎不了,手腕儿疼,脖子疼。甚至脸上被打了一拳之后,火辣辣的疼。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 嘴巴发不了声音,心里极度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好。 脑袋在狭小空间里撞了几个来回,舌头被牙齿狠狠的咬了一口。 各种疼痛一股脑涌过来,生无可恋,但又不想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开门儿的声音,就是那种四合院儿大木门的声音。 身体腾空。 估摸着我是在一麻袋里,各种不安感都来了。 看见不太刺眼的光亮,看看周围的坏境。 我终于缓过神儿来, 我这是在家里。四合院的家里。 “嗬,敢不接我电话,” 一句话,一个巴掌甩过来,眼前一圈懵黑。 除了火辣辣的疼,感官好像都坏了一样。 我真的受够了。 “苏子昊,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难道我们三个死在城门楼子上你才乐意?” 苏子昊冷笑着蹲下,粗糙大手捏了我下巴,撕心裂肺的疼。 冷哼一声,“我怎么样?臭表子。让你拿的钱呢,钱!!老子只要钱。你们仨的臭命,老子不特么的稀罕。” 血顺着我嘴角流下来。 我妈当时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你苏子昊丢下我们娘三个跑路,这就不说什么了,但你特么的丧心病狂的骗走我妈的钱,你丫知道,我妈离了那些治疗费会死的。 “我没钱,只有你当初给我的命,拿去吧。” 苏子昊完全疯了,瞪着眼睛看我,眼球里全是红血丝,后槽牙咬的特紧。 耳朵被他拧在手里。骨头特别疼。撕扯的天阳穴也疼。 “小表子。老子再给你说一遍,他妈的拿钱来。” 轰隆一声,闷响。 我的头被踹在他脚下,和地面贴合,尘土钻进鼻孔里。 整个口腔鼻腔全是一股子灰土的味道。 努力伸手推搡苏子昊的脚,他压根儿不抬。越来越用力。 贴在地上的耳朵,撕裂疼痛,甚至在耳朵里流出液体。 一定是血。刚才被他拧耳朵,就已经受不了。 “苏子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空气弥漫着甜腥血味儿。眯着眼儿就能看见灰尘在窗户进来的光里肆意飞舞。 安静,特别安静,偶尔才能听见堂屋的摆钟整点儿的时候发出声响。 我,就是一摊烂肉,能动的关节早就肿胀的老高。动弹不得。 时间一点点儿过去,我不知道失去活下去的我,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觉得,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好累。 这几天,我睁着眼看苏子昊像一头发疯的牛,闯进来,只要手边有东西,他就打我。 根本不分地方,脸上,头上,肚子上,全身都是伤。 一开始我会疼,我还会哭,肚子饿口渴,加上身体的疼痛,我甚至想着要是能自己结束生命的话,也是一种解脱。 后来的情形已经这样了。我全身哪个关节都动不了。 “给许朗打电话,让他打钱来。” 苏子昊和前几天没区别,怀里抱着一瓶酒。 我看着他,他红着眼睛,扔下一手机。仰脖子又喝下一口。 没有力气捡手机,甚至都没力气说一个“不”字。 身体完全透支,但脑子对“许朗”这两个字还是反应迅速。 许朗的身影,笑容,冷脸和愤怒都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甚至能想象他这几天找不到我,会着急。 会像电视上说的那样,一气之下,把一个部门都开除掉。 即使他不喜欢我,也会心疼,对么。一厢情愿,好过完全没有念想。 “许朗会杀了你。” 我笑得很甜,那种勾起两边儿嘴角带着酒窝的笑容是苏子昊教我的,我小时候他没这么丧心病狂,勉强称之为一个好爸爸。 苏子昊楞了一下,眼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啤酒瓶子在我眼里一寸寸放大。 耳朵里也听见闷响。 粘稠液体,流下来。 我笑,继续保持那种笑容,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越是看见和以前相似的事情。就越加良心谴责。 “许朗是你这种蛆虫能提起的?” 我使劲笑,所有力气都使出来。 头发被他薅着,我听见他鼻孔里喷气的声音,着实气到了对不对。 “老子立马就杀了你丫。” 我闻见血的味道。被他轻轻晃动,头发里的啤酒瓶渣子掉下来。 但苏子昊根本没那个胆子,他拖着我往外走。 院子里有响动,尤其是深夜、四邻八舍家的狗会狂吠起来。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明显颤动了下,然后扯着我的手已经松开。 狗一直在叫着。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个行李箱,特大号黑外皮那种。 不愧是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矿山工作过,力气大的很,拎我和拎小鸡没区别。被塞进行李箱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电影里的杀人碎尸。 我不害怕,死和活就是一口气的事情。 只是,我舍不得,许朗。 我每次见到对他的时候,我对他有种敬畏,不是害怕。因为我看得懂他眼里的那种深沉。 清澈的眼睛里藏着深沉,人长得高大但背影是伶仃的。 他的故事不比我少。 但,很可惜,我没有等到他跟我亲口说故事那天,就要离开了。 “许朗。再见!!” 这是我最大的力气喊出来的声音。苏子昊一定能听见。 那又怎么样。我死都不怕。 “许朗,许朗他娘那个屁的,要是真在意你,还会让别的女人雇凶杀你。你丫命太不好,死了之后,去找许朗报仇,不然就找老天,谁让你托生在这个家里。” “老子也是明白人,杀人作孽谁不知道?要不是我小儿子生病弄不来钱,谁愿意杀人?!” 苏子昊鼻音很重,但我每句都听得清楚,我也知道他为嘛要喝酒。毕竟酒壮熊人胆。 心里一阵的寒冷、 原来,我苏以浅的命,还有人花钱买。 脑袋开了窍一样,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许朗在厕所里帮我挡的那块实木板。当时就觉得厕所里有高空坠物说不过去。 现在想想,真特么的想笑。 都是安排好的。 到底是谁!! 在箱子里喘不过气儿来不说,光是晃悠就能把人给晃晕。 应该走的是乡间的小路。 车上音乐开的声音特别大,应该他也害怕,只是为了那点儿钱,强撑着而已。 我反倒是平静下来,我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这下,我就死的很透。 哭不出来,嗓子着火一样。也说不出话来。 整个人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很长很长时间,我在梦里惊醒过好几次,因为缺氧,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有人掐住我脖子,呼吸不上来,然后满头汗水流下来,人就醒了。 我感觉到自己被腾空,晃晃悠悠,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很快就听到箱子拉开的声音,我被扔出来。 还听见是的声音、 苏子昊站我面前,声音特冷。比这零下气温还冷。 “放心,许朗不会找到你尸体,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虚伪男,这辈子就当个鬼,一直陪在他身边儿吧。” 我努力抬头看他、 他手里拿着一把锤子,在车灯光照耀下。锋利反着光特别刺眼。 我伸手,我想问他,为什么,别的女人生的儿子,他当做宝贝,甚至为了得到佣金去给他治病,不惜杀了我、 嘴刚张开。 后脑勺吃痛。 苏子昊在我眼中慢慢模糊,我知道我在经历什么。我也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甚至心理因素,我看见那些张着白翅膀的小孩儿在车灯下打着转转儿,一直看着我,向我伸手。 原来,真的要不行了。 许朗是我最后想起的人,他浮现在我脑中,瞪眼。满脸冷气的看我。感觉特别真实。 要不是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出来,我都不敢相信,我在经历着什么。 要是这一幕,许朗看见,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威胁我再受伤的话就掐死我? 想想,就算是威胁也很温馨,最起码,他生气也不会抛下我的。 我的许朗,不虚伪。只是他心里装着很多事情,我需要慢慢的走进他心里。 巨大的风刮起来,我听着苏子昊又一次砸到我后背上。 最后一丝感觉,我又被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体在腾空移动。 我,是不是要死了!! 第十三一章:该死之人 第十三一章:该死之人 2014年,几月几日我忘了,重创之下,我只能每天忍受着疼痛。 是那个每天都穿着捡来的破布改造成裙子的女人给我说今年是2014年,她掰着手指头说她也不知道这是几月、 “想必是要冷了吧,这个岛是真特大爷的冷啊,去年这个时候,都冻死了几个。” 她随手从垃圾堆里扔出一节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正好蹦到我脚下。 “你脚好些了没有。”她回头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四肢能动,但不能过多的活动。 她深深叹口气,瞅一眼太阳。 “日,他奶奶的,当时你被扔下直升飞机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以为你活不下来了,整个人和一滩烂泥一样,鼻子都没气儿了,小嘴儿还张着,灌了米汤,终于有口气儿了,嘴里总是捣鼓着一个叫什么许朗的人。” “我说。”她拿着那根长骨头悄悄我膝盖,“那个许朗是你什么人,丈夫么?”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倒霉催的孩子,世界地界大了去了,把你扔哪儿不好,非要扔这来添加负担,真是的。” 虽然手脚还是不好使唤,但我还是半爬着过去,抱着吴娘,尽量笑得乖巧一些,“我知道是吴娘保护我,我最喜欢吴娘了。” 吴娘想笑,但一直绷着脸,眉眼全是高兴。 “你真想不起来你叫啥了?” 我摇摇头。想不起来。 吴娘点点头,下决心一样说:“那就叫你钱钱。” 我差点儿没笑断气儿,吴娘除了想在垃圾堆里捡到钱,平日看什么都想拿去换成钱。 她说要是有朝一日她能走出这个岛,一定带着这些年攒的钱干票大生意。 我笑着看吴娘侧脸,瞎了的那只眼睛躲过我视线。 “走了,该回家了。” “我想再呆一会儿。”笑着看吴娘。 吴娘皱眉,勉强点头,还是不放心嘱咐我早点儿回去。 我各种保证我除了在海边儿待着之外不乱走动。吴娘终于肯离去、 坐在海边儿,看着那些海鸥,其实心里不得劲儿,它们也是会吃人肉的对么。 就在前天我亲眼看见,一个人被从直升机上扔下来,脑袋着地,完全死透。 那些大型海鸥飞过来,啄了他的尸体。 还有丛林里钻出来的吃腐尸的动物,几乎所有动物的都很淡定的相处,一起享受吃喝。 要是当初吴娘没有把我捡回去的话,相信我的下场和那个人差不多。 这个岛大家都管它叫做死人岛。 原来是一个特别隐蔽封闭的岛。很多人杀人灭口之后,都会想尽办法把尸体弄到这个岛上来,这样警察永远找不到尸体。这可比放在海里被人钓上来安全多了。 海面很平静,我的心也很平静,我在想,到底谁要杀死我。 我有没有爸妈,我叫什么名字。 我被那个杀人犯四肢打断,满头鲜血的扔下来,若不是偏离方向,掉在沙滩上,吴娘说我真的救不活了。 但我相信。命贱活的久。 既然活下来,我找机会出去、 起身,在夕阳下,我走不快。 去了那件小酒吧。 对,这个岛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健全的人,毕竟,是被人遗弃,福大命大才活下来的人,谁都不笑话谁的缺陷。大家得过且过不说,甚至在这个岛上建了各种娱乐设施。 这些东西,被我们自嘲为穷乐呵。 “岛上唯一的大美女,来点儿什么?” 酒吧老板是个跛子,但人特别厉害,岛上人盖房子的技术都跟他学的,据说他之前是个瓦工,被老婆打死扔到岛上来的。福大命大没死透才活到今天。 “啤酒。”我笑笑,摸出吴娘计量给我的五块零花钱放桌儿上。 “别介。要钱就见外了。随便喝。” 他让酒保给我拿了酒。就被人喊走去盖房子了。 啤酒在杯子里冒着气泡,据说这种酒是岛上酒匠酿出来的,比外面的啤酒要好喝,有一股子淡淡的果香味儿。 “钱钱。尝尝我做的糕点,叫布朗。”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推过来的黑色蛋糕。 布朗,许朗。 吴娘说我那时候嘴里总是叨唠这个叫许朗的名字。 是男人么 我看糕点师,他被我瞅的脸红,转过身儿,背对我。 要是男人的话,有他帅么。 他是我们岛上最帅的人,只不过当时被扔下来的时候,胸前插着一把刀子,想必现在那里会有很难看的刀疤。 蛋糕端上来,我笑着看这个最帅且爱红脸的男人。 “或许,你知道谁叫许朗么?” 他穿着特好看的制服,愣神儿的时候,眼睛是忧郁的,一如既往的好看。 “不知道。” 摸脑袋的动作同样诙谐好看。 我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摘下围裙,坐在我身边儿,独自放过一个杯子。 手指肚在杯口上抚摸一遍儿,然后径直给自个儿倒了杯酒。 我看他。端起杯子碰了下他杯子。 其实我特想问他,咋还不去工作,明明又进来几个人。 这孩子好像看穿我心思一样,笑得特腼腆。 “我坐下来陪你一会儿。”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这么个腼腆的大孩子,跟人说个话都能脸红到耳朵根儿上,但偏偏敢在我面前坐下来。 买彩票的几率也不过如此。 我看他一眼,他脸就更加红。 帅气的男人,谁不想挑逗。这什么年代了,别讲什么矜持、 再矜持男人就丢了。 “你会永远住在这个岛上么。”我看他。 他愣了一下,特深沉抬头看我一眼。 我从那个眼神儿里,读出来一种执着。 如果说岛上选一个最想出去的人,那肯定是他。没谁比他渴望。 差不多要天黑了,酒吧老板身为造房子顾问,早就回来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刚要走,酒吧的门被打开。 进来好几个高大的人。 他们和这里的人一样,多少都有些缺陷。 不过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他们特有的标签。和所有地区一样,这里也有坏人。 挖绝户坟,踹寡妇门,反正能干的他们都干。 一般想在岛上安心过下半辈子的人,都不愿意招惹他们。于是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黑老大,扫了我们一圈儿,然后勾起半边儿嘴,一脸的不屑和厌恶。 抬手把从桌子上捡来的牙签叼嘴里,衣服一撩,笑得各种百八万的模样, “我送你出去。”陈实脸色特被凝重。 我们两个从黑老大身边儿经过。 但陈实的手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攥住。 看样子就特别疼,他脑门儿上全是汗、 陈实很尴尬的看我一眼,“钱钱,你先走吧,天晚了,赶紧一路走到家。” 眉头皱了两下,倒吸凉气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那个黑老大笑得特别痞气说:“哎呦,你小子还英雄救美。老子倒是问你。”手勾在陈实下巴上。 陈实狠狠瞪了他两眼,把他手给拨开。 那个黑老大没生气,反倒是笑得特别恬不知耻。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老子来了,脸就不红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人称呼成小丫头,陈实自然是不能忍,红着眼睛,一拳打在黑老大肚子上。 由于我就在他们身边儿,看清楚陈实这一拳,打的黑老大汗水泪水都冒出来。 黑老大身边儿几个人将我挤走,马上就要按住陈实,陈实奋力挣扎。 谁知道,黑老大竟然很淡定擦擦额头上汗,冷笑一下,朝后大手一挥,“算了。别动他。” 别动他。 显然陈实不领情,径直从黑老大身边儿走开。 这个店长也出来。忙着堆起笑脸儿招呼黑老大。 黑老大似笑非笑,冷冷看陈实一眼,借坡下驴,跟老板一起喝酒。 陈实扶着我,走出酒吧门口。 胸脯起伏的离开,看样子还没从刚才的愤怒中解脱出来。 夕阳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了,天空黛色。 “走吧。”他叹一口子气,指指前面,“我送你回去。” 也好,不然他进去,又看见那家伙,岂不是更来气。 我朝店里看了一眼,没想到正撞上黑老大的眼睛,那张带着一条深深刀疤的脸上。竟然会显出悲伤的模样。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再想看的时候,陈实已经拉着我走了,根本老不及看。 “这个岛上什么人才都有,现在我们的生活,不比大都市差。当然。我们没办法发电。一切都得用火,原始到掉渣。” 陈实第一次跟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看看他,高是高,但很瘦。 五官是精致的,所以凑在一起,特别好看。 “谁还没有点儿故事呢,对不?” 我笑笑。 陈实眼里全是慌乱,但马上晃过神儿来,特别淡定的冲着我笑。 吴娘从房间里钻出来,扯着我手腕儿,狠狠瞪陈实一眼,“行了,人送到了,就走吧。” 语气太狠,陈实脸上全是尴尬。 我还没来得及跟陈实道谢。就被吴娘关进屋里,然后门锁了。 吴娘就在门外面儿。里面算是点了几只蜡烛,但没有照到的地方还是黑黢黢,特吓人。 “我跟你说,这个岛上的人,除了我,都不要接触。会害死你的。”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自打我能听得懂吴娘的话,她反复叨唠这句。 “陈实是好人!”我说。 “哼。他是好人,好人还能来这个岛。这个岛上不只是不该死的人。有很多人是该死的!!” 吴娘无比认真,也无比幽怨! 第三十二章:我到底是谁 第三十二章:我到底是谁 灯火芯烧的特别快,摇晃着身子。 吴娘的话一直响在我耳边。 这个岛上很多该死的坏人,也有好人。 “你跟我们不一样,钱钱,你一定要走出这个岛。找到害你的人,用比他残忍一百倍的手段来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那些把我们扔到岛上的人,无耻,残忍,是这世间最坏的人,都应该死绝!!!” 虽然当时我没看到吴娘的表情,但我知道,吴娘一般声嘶力竭的说一件事儿的时候。就是在生气。 坏人,把我扔过来的坏人,是许朗么。 许朗。 人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那嘴里常念叨的,就是最恨的人。 “不是你男人,那就该是你敌人!!” 吴娘这话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这天夜里,估摸着吴娘已经睡着,顶着月亮的光,走在小树林儿里。 我们所有人的房子都建在树林里,就是为了躲避那该死的直升机,他们几乎每个月在我们这个岛上空盘旋两三次,听他们说是在检查有没有活着的人。 “所以千万不要走出森林,就算是看海也要在森林边儿上,这样看完,还便于逃跑。” 吴娘在这点儿上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出点儿什么事儿。 突然,我眼前跑过了什么东西,心里炸毛儿了一下,飞快回头,啥都没看见。 越是往前走。心里越是害怕,虽然知道这森林里小动物多得是,但感觉不对劲儿。 我一向感觉特准。 只能小跑起来,看见酒吧灯光的时候,心终于松下来,长长舒一口气。 酒吧外面的灯下,有个修长身影,坐在台阶上、 “陈实!!” 我冲那个身影挥手,同样得到一个回应。 这时候心里才稍微放松下来,啥话都不说了,小跑过去。 扎进陈实怀里。 他身上香香的,有种树的味道,具体什么树,说不上来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脸指红成大苹果。 手支棱着不知道往哪儿放。 “吓死我了。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得亏碰见你。” 我这么说,陈实还是没反应过来,手还是保持那一个动作。 从他怀里离开,笑着看他,。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但我觉得我完全到了谈婚论嫁该嫁给一个人的年纪,这个岛上,唯一让我舒服的男人就是陈实。 帅,腼腆,但不懦弱。 陈实每次看见我,脸都要比看见其他人要红。尤其是我无意间的一些过亲密动作,他都会不好意思。 “大晚上你怎么出来了。” 陈实脸一半在明处,脸蛋儿果然特别红,特别可爱。另一半儿在暗处,看不清,但觉得那是露出寒气的半张脸。 我没控制住自己。往后退了半步。 “当然是想你了,所以才来,一个女人都表现到这份儿上,就差脱光了往你床上钻了,这都还不明白,就学着比人喜欢女人?” 我和城市回头,看见黑老大一步一个脚印朝我们走过来,每个字儿的语调都特别不屑。 陈实用胳膊将我拢在怀里。侧身,挡在我前面。 “这不关你事儿,赶紧走。” 语气特冷,散发着寒气那种。 我看不见黑老大的脸,但是他的声音,明显软了几个高度。、 “打了我不说,还赶我走,你丫倒是够绝情啊!” “滚!以后不想死,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 是不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了。难道黑老大对陈实?蛤?你说火星撞地球我绝对信,但要是说陈实能喜欢上黑老大,还让黑老大滚,这简直天大的笑话。 就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单枪匹马站在一匪徒面前,破口大骂一样,让人特理解不了。 “嗬,真特么的表子无情,老子真该把你弄到没人的地方弄死,喂特么的鲨鱼去。” 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落地如钉,特瓷实。 陈实没再说话。 僵持静止了十来分钟,黑老大带着他几个小弟走了。动静儿搞的特别大声儿。 我戳戳陈实。“能让我出去了么。” 陈实特惊慌的离我很远。有点人男女授受不亲的意味儿。 “进来坐吧。” 我进了酒吧,这一看不打紧,好家伙,就和遭了贼一样,杯盘狼藉,特乱、 老板半依靠在藤椅上,一动不动, 陈实皱眉走过去,推搡老板,人还是不动,只能在他鼻子下面试探一番。 扭头看我,“还活着。”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这人特别可爱,干嘛不说睡着了,一句还活着,搞笑了。 陈实想要收拾,我把他拉到座位上,坐的离他有些近了,他身体往后倾,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得亏我在后面搂住他腰。 鼻尖和鼻尖儿距离不到一厘米。动作暧。昧这我知道。 “陈实”我把他扭开的脸扳正。 眼睛对眼睛,他的黑眼球看不到底,完全是一个黑洞,越陷越深。 “带我离开这个岛。” 我笑,我知道我一笑起来特别好看,大眼睛里面晶莹,他们管这叫清澈。 陈实轻轻的笑了,微微点头,“好,我们一起出去。” 我放开他的腰,他的脸,坐在他面前。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间酒吧的后面院子里,有一艘小船儿。 是他造的,他自打来这儿的第一个月,拖着还没休养好的身子,跑到沙滩上捡冲上来的海洋垃圾,运气好的话,他还能捡到坚固材料,谁人不知,他是用来造船的,据说是搜连打海浪都无可奈何的完美小船。 “要是出去,我嫁给你吧。” 陈实笑,我也笑,我笑得眼睛都疼。 玩笑,又不是玩笑,只要能把我弄出去,找到那个叫许朗的孙子,我要让他尝一下我现在遭的罪,四肢打断,下雨阴天就像渡劫疼到晕厥。 我要让他后悔惹了我这个看起来美丽,全身都是毒的家伙!! 我俩一杯接一杯的喝,我没想到陈实的酒量这么好。 最后撑不住,我栽倒在一个软实的物体上,放心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鸟叫声给吵醒的,我听见吴娘的声音,破口大骂。 大体意思是我一定被陈实给害了、 我躲在房间里没敢出去,这要是被吴娘知道我在有男人的家里留宿,不弄死我也得丢掉半条命。 “陈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底细,你要害就去害那些男人,要是对我们钱钱有一点儿非分之想,我绝对弄死你。” “钱钱在哪儿立马带出来!!” 吴娘的声音越来越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开后窗逃出去。 脑袋撞在坚硬物体上,身体立马沉下去。 还没搞清这一切状况,胳膊就被人扯住。 身体慢慢往上涌。 惊吓和恐惧下,我下意识抱住那只手。 “没事儿了。” 这下是陈实抱着我,抱的特别紧、胸膛温暖。 “吓死我了。” 我没忍住,哭了。 缓了很长是时间,放松下来。 陈实抱着我去了洗澡间。大眼睛很淡定的看着我。 “我就在外面等你,不用担心。” 他笑笑,推了出去,关上门。 我看着关上的门,想着刚才发生的,心有余悸。 明明是个后院,明明有他们所说的船,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刚才我好像坠入水中。 水,龙头,但凡看到与水相关的,都会害怕,就像湿透的衣服,回家没法交代一样。 我出去的时候,陈实坐在椅子上,很悠闲的在看书。 那本书应该是从海边捡的,书页都泛着黄,有水渍。 吴娘说过,尽量不能在海边儿捡东西,很多东西都是海里落难者的遗物,吴娘说会很脏。 但是她会捡,捡来的东西分类之后。再拿来换钱、 “我送你回家。” 陈实依旧很腼腆的笑笑。 我们一路上都没说话,几次张口想问他关于院子的事情,但看他脸上的风淡云轻,总觉得那里面有很深的玄机、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先停下脚步。 陈实还是平日那般模样,但是一提到离开的时候,眼里折射出星光。 “小不点儿,你要跟这个女人离开。” 粗犷声音,还有脚踩在树叶上的铿锵有力。我觉得身后在刮旋风、 果然,陈实眼光透亮朝我身后看。 我哆嗦两下,跑到陈实后面,虽然陈实也就一米八多点儿的个子,身材匀称算不上胖,但比起一米九几魁梧的黑老大来,可不就是一小鸡仔儿。 “不管你的事儿,大白天还是好好待在你家里,出来瞎晃什么。” 陈实话刚说出口,黑老大两步跨过来,低头,手捏在陈实下巴。 陈实挣扎两下,还是没能挣脱。 但下意识把我护在身后。 “就为了这个女人,你要带她走?什么时候陈实你喜欢上这种货色了,嗯?” 我头差点儿被黑老大戳到,幸亏陈实替我挡住。 “你特么给我滚远点儿,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陈实这话的语气特嘲讽。 “还是管好你自己。” 然后扯着我走。 遇到黑老大这样难缠的人,我还是离他点儿为妙。 我往前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黑老大竟然和我的目光撞在一块儿,他用那种特别凶狠带着一丝猫玩儿老鼠的目光看我。 然后慢慢勾起嘴角,笑得特狠比还吓人。 我看陈实的后背,特冷。 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他看我的目光,的意思是,我身上也有问题? 那我,究竟是谁? 第三十三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第三十三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吴娘坐在床上。我想着跟平时一样,撒个娇,哄哄她,谁知道,她一个花瓶砸过来。 差点儿砸到我膝盖上。 “吴娘!!” 吴娘转过头看我,但脸上全是愤怒。 指着大门儿。 “钱钱,你走,以后不要再进这个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似乎曾经经历过,心脏扯的疼,疼到根本无法呼吸。 手脚瘫软,坐在地上,看着吴娘一句句犀利骂人的话,但我已经听不到声音,耳朵全是嗡嗡作响。 怎么拍打胸脯,我都喘不上气儿来,心里堵的难受。 许朗两个字,针扎一样,刺破心脏,在里面各种翻江倒海。 头上汗滴答答流下来、 水。我最想要的是一盆水把我给泼醒。 吴娘骂我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跑到我面前蹲下。 “钱钱,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 吴娘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身体像个冰疙瘩,在她温暖的怀里慢慢融化。 太阳刺眼的照过来,身体实在撑不住,我就晕倒了。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见一个高大身影,线条匀称,比我见过的陈实美男子要好看,有种男性特有的坚硬。 我叫他,他不动。 嘴里重复着几个字。 苏以浅!苏以浅! 我就坐在地上,看着海水慢慢涨上来。淹没我小腿儿,我想站起来。 那个身影正在慢慢后退,那几个字儿越来越重,就像一千斤顶一样,压在我后背上,压根儿动弹不得。 “许朗!!” 我站起来,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他。 他定住。 背影变得无比悲戚、伶仃,甚至萧瑟到我没法看他。 慢慢转身,侧脸在远处灯光下棱角分明,越是到锁骨,线条越是唯美的不像话。跟假人没什么区别。 那,这也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假人。 他蹲下来,手在我脸上划过,表情凄凉。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儿。 突然,他指甲伸的特别长,我脸被割了一个大口子。皮肉绽着。 脸上的精致变成扭曲粗糙,十指变成锋利剪刀,朝我刺过来。 惊醒之余,全是汗水。 熟悉的小木屋,光亮宽敞,但我脑海中,始终是那惊悚画面。 “快跑,要来了!!” “快点儿。” 外面特别嘈杂,人们喊叫的声音跟平日里相比慌张、 跑出去查看情况,我傻眼儿了。 这特么哪还是平日里安静的丛林。 打火打东边儿冲过来,火焰高的都要把天给吞了。 吴娘,没在奔跑的人群里看见吴娘。 “吴娘!吴娘。” 只有我一个人往东边儿海域方向跑,吴娘一定是困在火里。按照她平日那种警惕劲儿,不可能在火灾来临时突然没信儿了。 火越来越大,同时还有一阵特别妖的风,从我们头顶东北方向刮来。 抬头一看,我脚差点儿软掉。 直升机,直升机上的人正在往下面撒着不明液体。 我楞了一下。 难道这火????? 来不及多想,其实我也特想和逃离的人们一起嘴里骂着咒直升机上这帮畜生的话,但我骂不出口。吴娘布置生死,陈实在的酒吧也在火源方向。 因为太挤。撞到一个人我都没来得及说对不起。 就被人给凌空揪起来,领子卡着脖子特别难受。 “放开,你放开我。” 脚丫子挣扎两下,努力抬起头往上看。 心立马两个半截。 黑老大。 他一脸戏谑和玩味儿看我。 “就这么想去找陈实一起走?” 我愣了一下,挣扎半天,黑老大始终不肯放手。 “不管你事儿,放开我。” 终于我脚丫子踢在他膝盖上,他吃痛。 我挣扎开他魔爪,落到地面。 “陈实压根儿不喜欢你,你就死心了吧。” 有雄心豹子胆儿的人才敢在黑老大的面前说这话,我就是那个吃了豹子胆的人。 黑老大脸色青了,走前两步,特有压迫感。 吓得我倒退两步,占据有利地形,好准备随时逃跑。 “火,是我放的,陈实马上就被烧死。” 说完,他指指上面儿的直升机,笑得特别丧心病狂,“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得亏扑过来的火烤了我皮肤,不然我死都不相信这家伙竟然背叛了岛上所有人。 “那你为什么还跑?” 黑老大的表情很微妙。 “我想看着你们都化成水,再走!!” 我知道他说的特走心,眼神儿是不会骗人的。 “好,借您吉言。” 我没再看他,就跑了。 越是接近火源,身体越是撑不住。 浑身都在冒汗,身体虚到不能再虚。 “你这是疯了吗,人家逃命都来不及。” 酒吧老板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过来,扯着我胳膊死活要我跟他走。 我挣扎。挣扎不脱。原来一个身体残缺的人,还是比一个女人力气大的多。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吴娘和陈实。” 他脸上全是汗,头发眉毛都有烧焦的痕迹。 那一巴掌呼过来的时候,直升机上洒下来的汽油直接浇到我们头上。 “你特么的现在过去,除了死还有什么用。不是一直想逃离这个岛么。在他们屠杀前,赶紧跑。” 他怼我那一下,我没站稳,差点儿倒了。 胸前扣子被扯了半边儿。 “衣服脱下来,快点儿!!” 火已经倒了眼前,周围的树木烧的啪啪作响。 他扯我衣服,后来红着眼睛一把将我衣服撕成布条,丢出去。 “走,快点儿跑!!” 我腿已经软了,因为我看见那火舌已经把我们头顶上空高大的树梢全连成一片烧着了。 飞快吞噬过来。 我扶着酒吧老板。他推开我手,手脚并用踹我骂我,让我赶紧走、 “不,要走咱们一起走。” 我没控制住哭出来。 他看我两眼,笑着叹口气。 “傻孩子,哭什么哭,当初要是没有这片海滩的话,相信咱们一大半儿的人都死在这岛上了。现在白活了这么多年,算是赚了。” 回头看看大火。 我也顺着他目光往后看,真的完了。 认怂。 我知道,我怎么都闯不过这片火海。 是不可能把他们救出来了。 我手足无措,特被像抱着自己大哭一场。 “别哭了,赶紧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我特么的死在这片海滩上,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不,一起走,能走多远是多远。”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跑不过火。 先前跑在我们前面的人已经没影儿,即使这样。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这个岛上百分之八十都是植被。大火一烧,我们死路一条。 “跑吧孩子,生死都是命。” 那天是我真正成长的时刻,我第一次见到人死。 活活在火里扭曲挣扎,直至完全烧死。 完全傻了眼儿,完全手脚冰凉,大脑空白。 刚才他还一直催着我快点儿快点儿,现在已经被火吞噬。和周围树木一样,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我脚。疼,特别疼。 我晃过神儿,行尸走肉一样跟着他们一起跑。虽然我心里门儿清,我们最后还是死。 路过我曾生活了一年多的家,我没哭,死死咬住嘴唇。 我在心里给自己发誓。我要让那些真正该死的人,一个个死去。 ???? 最后我还是追赶上前面的人,他恐慌的看我跑到他前面,丢下他,任凭他怎么喊我都没回头。 我怕,再看见一个人被烧成橡皮泥! 黑老大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边跑,边拿出匕首,朝跟他并肩跑的人捅了一刀。 不断有人捂着心脏倒在路边儿。 血腥味儿在大火高温环境中,腥臭异常。 直升机上那群孙子,拿着机枪在扫射,不断有子弹从我头顶上呼啸而过。 我打算从横向跑到跟他距离很远的地方,这样他不至于跑到我身边儿杀死我再跑。 虽然我知道他很可能会这样做。毕竟他是随时能坐直升机走的人,跑不跑的掉,跟他没多少关系。 但,他回头,笑着舔了匕首上的血,笑得特别骇人。 眼睛通红,和他刀上的血一样刺眼。 他离我越来越近,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我心里开始打鼓。 即使跑的再快,他也是能轻易的追上我。 先前受伤的关节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奔跑,刺痛,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笑了,无关是扭曲的,近乎变、态的表情,特别吓人。 匕首已经准备好捅过来。 “反正你早晚是要死的,那就让你死个明白。”骇人的笑,嘴角隆起的弧度特吓人。 “只有陈实死了,才能跟我生生世世!!而这些愚民,早就该死了。这个岛应该是属于我和陈实两个人的。” 嗬。两个人的?其他人都是凭本事活下来的,你丫凭什么让人去死。 “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即使这岛是你们两个人的,那些人还是会进行大屠杀的!他们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活着离开这个岛!!” 这话戳了他心窝子,我看见他嘴角抽搐了下。 那种要立马弄死我的表情更浓烈。 刀子刺过来。 幸亏我瘦,但凡腰上有肉。或者是跑慢了。准保成了马蜂窝。 用力太猛,他撞在树上。 树旁跑的那个人,吓得赶忙躲闪开来。 我却看到一个身影,就在我斜前方的小树前面跑着!背影越近越眼熟!! 第三十四章:盖世英雄 第三十四章:盖世英雄 黑老大的刀子再次刺过来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但眼睛就是在前面那个跑的特快的人身上拔不下来。 黑老大皮笑肉不笑,一把将我扯住。 手里刀子明晃晃,随时有可能跟我两刀子。 “怎么着,现在算是落单了吧。” 皱了眉,没回答他,毕竟这是我的事情。 落入他魔爪是我命不好,我只能保持冷静看他。 “你要是杀了我。陈实泉下有知。会变成厉鬼来收了你的。” 威胁无效。 他笑得特张狂,藐视看我一眼,“老子从落到这个岛上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死了,我特么的还怕什么。、” 你不怕,我特么的怕啊,扯什么犊子呢。 “这就是你的命,认了吧!” 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刀锋一点点的往肉里压迫。 紧张害怕一手汗,不敢动,怕刀子会进的更快。 “要恨,就恨那个把你扔到这里的人!!” 我从他的眼睛看出我是怎么样的惊慌失措脸色蜡黄。 刀子冒着寒气朝我捅过来,我下傻眼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要闭眼认栽。 “噗嗤”一声,刀子插进肉里的声音。 到疼痛好像一直都没来。 血滴滴答答渗进泥土里。鲜红一片,非常刺眼。 吴娘笑得特吃力的看我。 腹部插了一把刀子。 我整个人都傻了,扯着吴娘的胳膊。 “走,咱们走,火马上就烧过来了。” 我没忍住,眼泪砸下来。 我害怕。 没抓没挠特别难受。不知道到底我该怎么办才好。 吴娘一直笑,虽然头上全是汗、 “噗嗤!” 刀子当时就是这种声音进去的,也是这种声音出来的。 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刀子已经插在黑老大肋骨上。 黑老大虽然在强撑着,但捂肋骨的表情相当痛苦。 “吴娘!!吴娘、” 吴娘倒在地上。缺了的那只眼睛空洞骇人。 血腥味儿被高温炙烤的味道更加重。 “钱钱,走,快走,离开这个罪恶的地狱,回到陆地上。找那个抛弃你的人报仇。” 不,我不,酒吧老板在我面前死去,那场景是我这辈子的心里阴影,又怎么能再经历一遍。 “咱们一起走,你没事儿的。我背着你走。”我笑笑,擦去眼泪。 吴娘动了一下,血从伤口里喷出来。 我手慢脚乱去给她伤口。 但,血顺着我手指缝里流出来。 黑老大挣扎着站起来,血也顺着刀柄滴滴答答流下来。 面目狰狞的朝我走过来。 “钱钱快走!” 吴娘撕心裂肺的喊叫。 我亲眼看着吴娘浑身是血,翻转身子,咬牙扑倒黑老大面前。 死死抱住他腿。 黑老大恼羞成怒的看吴娘。 另一只脚,踹在吴娘头上,。 吴娘闭紧嘴巴,鼻子发出闷哼。 我脚和灌了铅一样,压根儿抬不动,看着吴娘变成血人。 “钱钱,快跑!!” 吴娘最后这一嗓子,把树叶都喊的摇晃。 一片两片掉到我眼皮上面,刺痛。 我满脸都是泪水,两只手根本不够抹去泪水。 就在黑老大把吴娘踹死的那一瞬间,我跑了。 我不怨吴娘在火灾来临的那一刻没顾得上我,自己逃跑。 这是人的求生不能,我不怨。 但,我欠了她一条命。她跟我说过的话我会记在心里。我也会亲手折磨死那个把我扔到这个岛上的人。 ?????? 我们始终没逃过那些屠杀者的围追堵截。 跑过了深林,整个岛上都是浓烟和炙热。 四面八方海边儿包围的全是屠杀者。他们围着脸面,手里拿着机关枪,枪口冲着我们。 “怎么办。怎么办。” “咱们往回跑。快跑。” 已经有几个人看见这种场景,立马返回。 是都知道,后来就是大火。 而且后面有黑老大这个屠杀者。 我们和赶上架的鸭子没区别,怎么都是死。 我不能自欺欺人的回去,后面那片儿火海里,已经有两个人为我死去,说什么都不能再回头。 “大家伙儿抄家伙,咱们和这群孙子们拼了!” 带头的那个人我认识,是我们这里一个比较热心的老人,脸被人毁掉扔到这里来的。 他话刚落,要带着我们揭竿起义。就被人一枪崩了头、 前一秒钟还在义愤填膺的人,就这么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其他人都吓得尿奔。 我是站在中间的,这个位置看起来安全,其实我们头顶上还有一直升机的人拿着长枪。 也就是说,我们横竖都跑不掉。 “谁是苏以浅?” 中间那个蒙面的说话。 我们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没人承认是吧。” 一枪响起,又一个站在前面的人死掉。 剩下的人,尖叫着往中间凑。 我被挤得各种摇晃,身体被淹没在这群高大的人群中。 “在问一遍,谁是苏以浅。如果人再不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枪口对着我们,和当年丧心病狂的小日本儿扫杀中国人没两样。都特么脑袋栽倒大粪里,恨不得使劲儿。 “到底谁是苏以浅,赶紧出去,别特么的连累我们都得死!” “就是,这些人突然出现,一定是来找这个人的,女人名字吧,女人们,都滚出去。” 我和所有的女人挤在一起。她们都在咬着嘴唇儿哭,我看着外面的局势。 那些人的子弹已经在膛里,不管是谁,先出去一个人,好歹能应付一阵儿。 “我数到三。” “三、” “二、” 我顾不上别的,钻出来,站在所有人面前。 “要是没猜错的话,我应该就是。” 他们上下打量我很长时间,最后枪口对准我胸口。 “什么叫应该是你,你到底是不是苏以浅?” 一字一句说的特别重,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来,看来这群家伙是因为苏以浅,才来屠岛的。 马上就要扣动扳机。 “那个!”我头上的汗都冒出来。 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拍电影,就算是我拖延时间,也没人会来救我。 但。真心不想死。 我们这岛上的人都是福大命大活下来的,谁特么的想死啊。 “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叫苏以浅的人。好像很多人在找他。” 虽然他们蒙着面,但我能看得出,他嘴角抖了一下,那个面罩跟着也颤动一下。 “到底什么人在找她?!” 枪顶我脑门儿上,我身上的汗一直往外冒,很快就湿了整个后背。 脚底板也在冒汗。 “那个,前段时间,有个人在打听他,叫什么名儿,我忘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谎话会这么从我嘴里冒出来。 “长什么样儿!快说!” 我刚要编好谎话往外冒。 “别听她的。小孩子编的谎话,你们倒也信、嗬!!” 黑老大摇晃着身子从森林里走出来,刀子把手还在滴着血、 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冷哼一声。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竟然忘了他是跟那些屠城者一伙儿的。 “那直接杀了!” “慢着!”我压根儿控制不住自己,一嗓子吼出来,自己也惊呆了。 四目相对,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尤其是在我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他们之前。 黑老大慢悠悠走到我前面,推开那个人的枪。伸了手,捏住我下巴, 特疼,就和让人豁了一刀子的感觉。 他脸凑我脸特别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 “小丫头,死在枪下,还不如死在我手下,最起码你还知道谁杀了你。让你死的瞑目。” 我狠狠瞪他,我死的瞑目,天大玩笑,老娘死也要睁着眼,看你丫这个大坏蛋怎么被人弄死。 “我想活着,只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会给你一笔钱。” 他冷笑了下,捏我下巴的力度加大。 “嗬,小姑娘你疯了吧,你还想逃出这个岛?果然”面皮变得凶狠起来,“陈实这个傻子看错你了,你丫就是一贱人,怎么可能真喜欢那个傻子。只是想借陈实逃出去。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我也笑,我想我一定和他的表情一样扭曲。 “你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既然那么喜欢陈实,干嘛要弄死陈实。就算是你知道自己逃不出这个岛,干嘛还要助纣为虐残害我们,你是不是有病!” 他离开我一点儿距离,笑得前仰后合,就和我说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我简直受不了了。 “真希望,刚才你死在森林里。” “就算是我死在森林里,你们这些人,都得死,给老子陪葬!” “现在,狂欢开始。” 他话刚说完,那些人抓了居民,放成一排,开始扫射。 因为我在他身边儿,所以那些人没有抓我。 但活着,看别的人,一个个在你身边儿倒下,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你特么的够了!!” 我眼泪飙出来,大声嘶吼, 他无动于衷,笑得特别开心,一脸嗜血卫生的痛快表情,张开胳膊,拥抱空气,闭上眼睛,各种享受。 “你不得好死!” 我咬了牙,把他推搡到一边儿。 谁知道他反手给我一巴掌,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一直枪口。怼在我太阳穴上。 我看清楚,拿枪的就是刚才被我骗的男人。 扳机马上就要扣动。 我可能,来不及了????? 巨大轰隆声从东边儿传来,时间都静止了,甚至那些声嘶力竭的哭嚎也静止了。 一个不明物,从森林里飞跃出来,腾空而过。 坐在里面的人,笑得冷漠的看着我们!! 第三十五章:再见幸会 第三十五章:再见幸会 我和陈实逃离了这个岛,说起来比较扯淡,但事情就是这么真实。 当初我在他酒吧后院儿看到的就是我现在正在乘坐的东西。类似于潜艇,但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这个东西也是隐藏在水里的,所以当初我特自然的掉在水里。 他谁都没救。用他的话说,死有余辜的人,为什么要去救呢。 “这里离沿海城市比较近,我们就近找个城市先落脚,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甭管你去哪个城市,我都支持。” 我看陈实,他压根儿不是以前那个跟女人一说话就满脸通红的男人,现在一脸冷漠。胳膊上都是血。 我找来绷带,在他的冷漠注视加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给他包扎了伤口、 “为什么要帮我。” 我看看他,真想笑,这还用说,好歹他是我在岛上见到过的少数的美男子。 “怎么说呢,第一,你救了我,第二,我对谁都会相救。你都这样了,我横不能看着不管吧。” 他点点头,看样子,压根儿没往情感发展那条路上去想、 我坐在海边儿看夕阳,吹着海风,那种感觉特别美。 以前,吴娘不让我靠近海边儿,只是让我呆在森林里遥远相望。我甚至都没这么近距离的看大海,闻大海的腥味儿,。 舒服! 陈实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瓶酒,死命往嘴里灌,喉结一动一动。 “可能那个人是我。” 我接过陈实的酒,往嘴里灌了一口,辛辣刺激,压根儿没岛上的酒好喝。 陈实目光就看着海平面儿,眼里全是戾气,但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 “苏以浅,对吧!” “对,我可能就是苏以浅、之前做梦,梦到过一个叫许朗的男人这么称呼我。” 陈实往嘴里塞酒瓶口一大口一大口往下灌。来不及进入喉咙里的酒顺着脖子流下来。 “黑老大说你死了。” 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果然脸上愁云密布。 只轻轻说了几个字。 “凭他。想弄死我?” 我俩都陷入平静,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夜幕笼罩,很远处都是灯光。 城市真美。 但我记不得之前我生活的城市有多美,甚至都没记住那个城市叫什么名字。 我守着陈实,就在沙滩上,看着他喝醉之后入睡,醒来之后继续喝,然后再睡,陷入这个恶性循环中。 没钱。之前吴娘确实存了很多钱,但我没有,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出了那个岛,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城市,也没想到,。钱是个这么重要的东西、 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红彤彤的出现,陈实才醒过来。 揉揉太阳穴,厚重着鼻音看我一眼。 “没睡么。” 我摇摇头。 他坐我身边了,捡起昨天晚上喝过的酒瓶晃了晃,失望的摇摇头,随手一扔、。 “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城市怎么活。我想吴娘,。” 眼泪就在眼眶子里打转转儿,说不上来的委屈,只要是一想到吴娘当时那个模样,心里就特难受。 陈实手放在我肩膀上,手指轻轻拍了两下。 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没忍住哭。 陈实把我塞到他怀里,一直说没关系没关系。 “不管你去哪儿,我陪你!” 我听过最暖的话,我陪你。 那个帮助我们逃出来,花了陈实大量时间心血的潜艇,被我们给卖了。 我们都没有身份证,只能坐大巴去了一个城市。 北京。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陈实就是北京人,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让他熟悉了。 他去哪儿,我自然跟着。 我们下大巴,坐车到了鼓楼附近,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 诚实皱眉,将我扯进怀里。 一群人西装革履从我们身后经过。 “怎么了?” 陈实笑得言不由衷轻描淡写说没事儿。 我们走在胡同里。各种躲躲藏藏,就和搞地下工作一样。 “钱钱,你是不是北京人来着?” 我愣了一下,脚没挪动地方,我说我不知道。 四周墙面特别斑驳,看样子是老年间的建筑。 “没事儿。有我。”陈实将我手攥在他手里。 我看看蓝天白云,不由自主笑了。真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嫁给陈实。 陈实是个好人,生的又如此好看高大,我觉得嫁给他,我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陪陈实找工作,陈实在中型公司门口站了很长时间,眉头紧锁。 我只是使劲儿攥着他的手,别的话我不敢说、 毕竟有的事情,陈实不想说,我不会问的。包括黑老大喜欢他的事情,和他的身世。 “算了,还是去一家大型公司。这些小公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 陈实笑得特别温柔,带有安慰意味儿跟我说了这些话。 我拼命点头,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们去了一家公司,陈实跟我说这家公司特别牛逼,老板也是经常上财经杂志封面儿的人物。 “走吧。” 陈实扯了下我手,我努出一个微笑给他。 鬼知道,我为什么心里会发慌。 进了公司内部,前台拼命的看着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而后迅速打了一电话。 陈实特别淡定的牵着我去了面试的楼层,让我坐在外面等他, “我很快就回来,” 陈实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当然,也很害羞。 我脸红了。 他进去之后。有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一动不动, 身形高大,就和假人模特一样。 可能就是假人,我在心里嘀咕好几遍,立马低头。 等了很长时间,陈实终于面带笑容从里面走出来。 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特温暖,特舒服。 我看到那个在陈实身后,高大身影走过来,很有压迫感, 陈实顺着我目光看过去,“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咱们走吧。” 我和陈实从那个人身边儿经过。 我看清他的眼睛、 很好看的眼睛,但眼神里那种愤怒和哀怨,马上就能冲出来把我杀了。 我摇摇头,这是错觉吧,我又不认识他,这人指定认错人了。 手腕被紧紧箍住,力道特别大,我愣了一眼。 陈实也站住脚。 “不认识我了?” 薄唇里冒出这么一句来,让人毫无防备,我楞了一下。 想抽回手,没想到攥的实在太紧了。 “不认识,请你放手。” 我和他四目相对,我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我,冷漠无表情。 “怎么个意思哥们儿,这是我女朋友,你丫光天化日下光明正大的揩油啊!” 狠狠去扯那个人的手。 别看陈实不是特别壮,但手劲儿特别大。 他表情丝毫没变,一直这么恶狠狠的看我。 “许朗!” 她身后出现一个女人,疑惑打量着我们。 许朗!!! 他就是许朗! 怪不得看我的时候满脸怒气,怪不得恨不得弄死我的模样, 我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回抽手,冷笑着看他,“许先生,你弄疼我了。” 手瞬间松开。 四目相对,周围空气都是静止的。我心里的怒火怨恨还有恨不得弄死他的想法都涌出来。 “许朗,怎么????” 那个女人看我的表情和见了鬼没啥区别。 “走吧。”我笑着牵了陈实的手。 即使我再想弄死他,即使我再想给他一耳刮子。但当时我确实不能。 在他的底盘儿不说,我和陈实两个人刚到北京,说不上什么情况来。万不能招惹是非。 弄死他的办法,有几千种,我为嘛要选择不理智的那种。 我和陈实回到我们的租的地下室,陈实正在摆弄他刚买的手机,往我手机上输入他的名字。 我们去假证贩子那里弄了张假身份证,办了手机卡。 要尽快适应城市生活,没办法,这一切都得接受。 “钱钱。好像那个许朗认识你,是不是你入岛之前,跟他有什么渊源啊。” 我看陈实,渊源。哼,何止是渊源。 “没有,我不认识他。”我笑。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瞒着陈实,反正我从岛上出来的那一刻,我心里除了自己再不能真正搁下任何人,即使搁下我也会万分防备。 “哦” 陈实答应的特别迟缓,也带着不相信的意味儿。 “我们去吃饭吧。” 陈实看我,一幅小白无故可爱模样。 我点点头。 找了一个胡同里的拉面馆子,虽然价格有些小贵,但没办法,只能奢侈一阵儿。 饭还没吃完,陈实接了一电话,挂了电话,脸色还不错。 筷子上卷着面条,龇着小牙,“钱钱,我被那个公司录取了。只不过。” 我说自觉沉了一下,抬头看他。 “只不过他们说必须伴侣也一起加入公司,这样为了防止跳槽现象。” 我看出陈实有些不好意思拿不定主意。 想到那个许朗也在,我点头,“好,我同意。” 陈实眯眼,我知道他在打量我。 “反正我早晚是要找工作的,这个公司那么难进,待遇也好,何乐不为。” 一筷子面吸入口中,原来香喷喷,变成苦涩,在口腔里,那个滋味儿经久不散。 饭没吃完,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打落在玻璃上, 老板边抱怨,边去收拾外面的东西。 “走吧。” 我笑着挎着陈实胳膊,陈实也笑得一脸灿烂。 没有伞,也不怕雨。我们这些从岛上下来的人,除了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路上打伞的行人都在看我们。 我们两个边说边笑,拐进胡同。 刚进去,被躲在黑影出的人踹了两脚。 我正中小腹! 第三十六章:怕你承认不敢开口 第三十六章:怕你承认不敢开口 我头发被人薅了一把,脸蹭在粗糙青砖墙上,火辣辣的疼。 加上雨一直在下,感觉我脸上鼻子上的血一直在流。 手脚发麻。 大雨里我看不见陈实在哪儿。 只听见棍子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声,加上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人叫嚣着弄死这男的。 我大体抹去雨水鼻息看到蜷着身子被打的陈实。 “陈实,陈实!!!!” 我撕扯着喉咙叫陈实。 打远处飞来一酒瓶子,特瓷实削在我眉心。 瓶子没跑,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碰上墙角,滴溜溜滚回来,就在我脚下。 我没多想。但我知道我那时候咬着后槽牙心里一幅我草。你们大爷的二逼架势和电视上演的小痞子差不多。 不就是特么的挨几棍子么。老子受了! 我把酒瓶子往墙上一敲,断了茬的那一面儿特锋利,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 他们几个听见响声儿停下,回头看我。 雨水和鼻血灌进我嘴里,特腥特恶心人。 一口血水吐出去,抹去脸上雨水。 瓶口朝那几个瓜皮。 “你们是不是特么的活的不耐烦了!” 他们几个手里有棍子,其中一个把棍子腾空轮了一圈儿,然后掂在右手手心里,梗着脖子看我。 “怎么着,小丫头,不受点儿折磨,觉得心里上过意不去是吧。” 说完,那痞子扔下手里棍子,另外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就和看什么好戏一样。 看他那个样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脏事儿。 其实我还是害怕了,毕竟我不是真痞子,毕竟这个胡同除了有盏小灯,基本上黑灯瞎火。 “钱钱,你快跑。” 陈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吭不想的爬到那个小痞子脚下,死死抱住他腿。 那个人恼羞成怒,从其他小痞子手里接过铁棍儿。 “不要!” 一棍子,陈实咬着牙,脖子脑袋上都是青筋,但还是没能抗过那一棍子。 晕过去。 “你们特么的、”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疯起来是什么样儿。 那天我算是知道了。 我闭着眼睛,使了最大力气。把那个手伸到我胸前的小痞子脸给花了、 他捂着脸,在地上滚。 尖叫着杀死那个贱人儿。 那几个人一脸愤怒的走过来。我知道我快完了。 只能跟他们来狠的。 玻璃碴子那边儿怼在自己脖子大动脉上,。 “我就不信,今儿有个北京人死在自己地界儿,你们这些人能逃的了。” 我觉得我眼睛往外凸,有种要喷火的感觉。 那几个人果然面面相觑。 “卧槽他妈的。陈实这孙子坑了咱们一把不算,就连这小丫头片子也想坑咱们钱。” “对”另一个人棍子举得老高,随时可能落在我头上,“要是弄死个人儿能把咱们血汗钱要来的话,也值了。杀人这个罪,老子来担。” 话音刚落,棍子也落下来。 我都能听见抡起来的风比雨落下的声音还大。 很大的一声闷哼,我等着血流下来,等着昏迷那一刻到来, 但,周围,除了雨声,安静的可怕。 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陈实。 陈实满脸都是伤,气喘吁吁看着我。 手里拎着半截棍子。 其他的人都傻眼儿了。 脚下的人一动不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事儿。 陈实可能杀人了。 “钱钱,跟我走、” 陈实扯着我,我俩在雨中跑的很快。压根儿不确定自己是往家的方向还是往哪儿。 那天晚上,好像是北京为了欢迎我,特意下的大雨。天、地、人,都混沌在一起。我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陈实脱下外套给我披在头顶,站在我身边儿。 慌张的在兜里掏烟、 我看出他手一直在哆嗦,嘴唇也在抽搐、 但还是佯装淡定。 我也是。 看着护城河上的雨水哗啦啦的下,我心里特别乱。 雨水也泪水都流下来。抹了一把,还是往下流。 那种说不出来的慌张感占领高地。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抹不干净。这到底是为什么。 歇斯底里,各种没抓没挠、 陈实狠劲儿扔了烟,张开双臂抱着我,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儿轻声说:“没事儿,不用怕,有我呢。” 我死死抱住陈实后背。我知道,除了陈实,我谁都没有了。 如果有一天,警察知道这个事情,把陈实从我身边儿逮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报复那个叫许朗的混蛋。 “陈实,你别走,千万别走。” 我用最大嗓门儿哭喊。陈实笑着说不会走的,真的不会走。 “拉钩!” 人糊涂到一定地步,就算是幼稚的约定,也愿意去尝试。 “好,拉钩一万年。陈实不会离开钱钱的。” 陈实笑容让我镇定下来。 ???? 雨还是在下,我们回到地下室都后半夜了。洗了澡我们两个坐在小沙发上,面对彼此。 “他们为什么会打你。” 我看的出来,他们是刻意在附近等着的,直到把我们都抓包,还有那个人说陈实欠了他们钱跑路了。 陈实用大眼睛,努起一个笑容,卧蚕在下眼睑呈现出一个特别好看明亮的形状。 他手在我头发上抚摸了一下,“没关系,别担心,他们只是抓错了人而已。” 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冷。特别冷。 不知道我在否认和许朗认识的时候,陈实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彼此明明都知道,这是一句谎言,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去接受。 那一宿,我们谁都没睡着。 虽然我除了自己那边儿仇恨没表现出来,但我确实很依赖陈实,对他几乎没保留。 但,即使我们躺在一张床上,陈实也没有动我一下。 这是尊重我懂,但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翻来覆去。听着雨停,看着太阳升起。 我要起床的时候,陈实说了一句话。 咱们一起联手对付许朗吧!! 我扭头看陈实,他笑得有种恶魔附身的阴暗感,勾起半边儿嘴唇在笑。 “能看出那个家伙是你的敌人,一个有钱的敌人,很有趣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眼前这个人压根儿不是一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温润如水的陈实。 更像,一丧心病狂极端自大的恶魔、 外面,太阳突然出来了,一束光,眼看着跟我们有缘无分,永远不可能从地下室笑得可怜的窗户里钻进来。 “好。”我也笑了,床头镜子里的我,笑得和陈实一样,沾染恶魔气息。 要夺,我就把他欠我的都夺回来。包括命,包括我这段时间受的苦。 ?????? 再次见到许朗,是在入职的第一天,他出现在人资部给我们培训的会场。 几百号人,他站在讲台上,面前放着ppt。手里拿着遥控,意气风发,冷的一身傲骨的讲一些我压根儿听不懂的理论知识。 我看他。他目光经常在我身上扫过。 我身边儿坐的陈实,脸上虽然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但不妨碍其他小女生偷看他,依旧温暖到人畜无害、 “刚才我讲的理论谁来复述一遍。” 许朗扫了全部人,目光定格在我和陈实这边儿。 陈实笑笑,打算站起来,腿关节还没伸直、许朗叫了我名字。 “苏以浅,你来回答、”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身份证上确实是苏以浅,但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特么的别扭恶心。什么人才叫这么玛丽苏的名字,一看就是爹妈当年琼瑶小说看多了。 我站起来,他刚才说的,我一句都没听懂,毕竟我在台下,看他在台上高冷嘚瑟样儿,恨不得有两把枪,一枪枪把他崩了、 “不知道!” 全场都是嘘声。 许朗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看我的眼神儿特别平静。 “培训结束之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坐下。 陈实悄悄把手伸过来,轻轻捏了下我手, 他侧脸是我看不懂意味儿的笑。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儿,和陈实走出办公室。许朗从我身后经过。 后面儿那些人开始叽叽喳喳。 “卧槽,今天那女的实在太牛逼了,连咱们董事长的提问都敢说不知道。什么来头!” “不知道,反正这种员工用不了多久准保被裁员掉。你不知道咱们正式入职的比例是100比1么,也就说最后能真正进公司的没几个人。” ????? 陈实手搭在我肩膀上,声音特柔和。 “没关系么、” 我摇摇头。都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我还怕这点儿流言蜚语是怎么着。 “我先进去,你去大厅等我。” 挥别陈实进了许朗办公室。 许朗在处理文件,压根儿没抬头看我。 “自己找地方坐,最好坐的离我近一些。”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 他终于抬起头看,目光依旧很深沉。 “我是先给你讲今天讲过的问题,还是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突然失踪!” 我差点儿没忍住笑,一字一句跟他说:“应该是有人想让我失踪,我才能失踪的了。” 他手在下巴磨砂两下,“好,第二个问题。那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多蠢的问题,为什么关系,你丫看不出来? 我刚要张嘴,他打断我,“去医院看过你妈妈和哥哥了么?” 我一愣,妈妈和哥哥?我竟然还有家人。在北京? 第三十七章:能屈能伸? 第三十七章:能屈能伸? 病房外。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床边儿含泪看着我,他们每个人都要抓我手,只可惜我就长了两只手。 “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都急死妈妈了。” 那个说是我妈妈的人,哭的脸上褶子都挤在一块儿。 年纪看着跟我不差上下,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一幅弱不禁风的身板儿,但一直看着我,一直在流眼泪,扁着嘴巴鼻孔撑的特大。我知道他在忍住哭出声来、 还有一个男人,半秃了头发,小绿豆眼鹰钩鼻子,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爸爸以后再也不抛下你们娘儿几个了,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要是爸爸一直在你们身边儿,就能保护你,也不至于失踪啊,孩子!” 他哭的鼻涕都流出来,抹了鼻涕,想用那只手拍我肩膀,被我躲过去。 说实在的,我不认识他们。甚至连我见到许朗的时候那种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都没有。 我始终不相信,他们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失忆了呢,我的孩子到底遭了什么罪啊。” 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人,搂着我肩膀,脸蛋儿靠在我脖颈子上,眼泪全蹭到我肉上、 黏黏糊糊不好受,但我却不能把她推开。 等到他们稍微冷静一些,陈实才进来的,坐在我身边儿,和我一起欣赏他们拿来的照片儿。 他们害怕我不相信,专程打了车回家取的。 “家离这里不远。就在最后面那条路的合同里,是个四合院儿、以浅你记得么、” 我心脏疼,细细麻麻的感觉,一排钉子板儿划过、血淋淋,但还不能承认自己很疼。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到底怎么了! “你现在又回那个公司上班儿了?” 我爸努力一脸慈祥,在我看来,他那种表情很别扭,让人很尴尬。 我点点头。 “又回到?我之前在那里上过班儿?” 我爸很快点头,眉头紧锁,叹口气。 “是,之前就在那里上班了,直到你莫名其妙消失。”他那个眼神儿明显是要传达给我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哥一直咬着嘴唇儿,表情是被折磨到发狂。 “我和许朗有什么恩怨?” 病房里空气低到冰点,我妈只是拿着小手绢儿哭,我哥眼神儿还是那样呆滞压抑,我爸叹口气,捻了根儿烟放进嘴里,嗅了两下,又放进口袋里。 他说,是许朗玩。弄了我,现在和那个影星在一起。 他说没有丢失记忆的我,是一个要强的人,死死缠着许朗,之后被许朗讨厌。 再之后,我就消失了。 虽然没有明确说是谁把我弄走的,但话里话外,都是这意思。 “明白了。”我笑笑、 陈实攥着我手,特心疼看我。 “没挂系,有我呢。” 他们都看陈实一眼,看样子,都对陈实没意见。 我爸用特低沉的声音问我,“这一年,你是受了什么样儿的苦啊、” 我摇摇头,说我好得很,但眼泪却充满了眼眶子、心里就是难受。 “这天杀的许朗,真特么的想弄死他。”我爸咆哮,而后攥着我手,一脸愧疚,“还是我这当爹的没本事,让我孩子受这个罪,爹对不起你啊。” 眼看他都要掉眼泪了。我心里却一点儿想安慰他的感觉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 陈实悄悄戳我一下,示意我安慰我爸。 “放心吧爸,许朗,我来收拾。我会让他倾家荡产。” 后来我妈对我说,那天我的眼神儿特别像恶魔,她看一眼都害怕。她说一个女人眼睛里怎么会这么多杀气。 走出医院我蹲在大门口,身体颤抖,手冰凉。 陈实吓坏了,他以为我得了什么病,扯着我要去看病。 我抬头看了眼太阳,身体寒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这一募我特熟悉。 夏天,黑夜总是不来临,一直亮着天。 我和陈实坐在公园长椅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但是晚上,我们商量了一个重大事情。 ?????? 在许朗公司实习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很少在公司看到许朗,反倒是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多。 许朗和疯了一样收购其他公司。也疯了一样在电视上和琉染秀恩爱。 甚至让全体员工,穿上红红绿绿的颜色站在公司楼下,摆成琉染我爱你的形状。 用无人机在天空拍下这些图案,第二天新闻,媒体各种赞颂许朗对琉染的爱。 甚至很多被这花式秀恩爱懵逼双眼的学生们,愣是各种高喊许朗和琉染分手的话,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当时我就笑了,一个戏子,一个幼稚老总,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更像是为了利益相互利用, 只要是你爸和你妈还在一起,那你还是相信爱情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接管公司的一些项目,当然项目经理会带着我们一起。 陈实被许朗收做助理,我主要是和经理去找别的公司一起合作项目。 陈实经常加班儿,我偶尔下班早,做好饭菜,在家里等他。他都会来到凌晨,而且是大醉伶仃的回来。 扯着领带一个口一个卧槽,他大爷的骂着。 说许朗简直就是在玩儿他,即使用不着亲自去谈的项目,许朗也会带着他去。 生意场,酒场,这个大家都懂,拼命地喝酒。肚子里酒精的数量,决定生意的成败。 许朗不喝酒,总是让陈实喝。 晚上我抱着一脸委屈的陈实,他身上特别冷。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陈实翻过身儿来,刚才的暴怒已经变成平静。 轻轻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们的机会马上就来了。许朗要带着你们部门儿一块儿去新加坡谈生意,到时候咱们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见上帝!” 陈实一字一句咬的特别狠。 我安静的听着,心脏有开始隐隐的疼,。 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住,只能蜷缩着身子来缓解一下。 杀死许朗。我竟然会心痛! 我对自己冷笑半天,果然像我这种人,没什么本事,胆小怕事,早晚死的很惨, 上次陈实差点儿杀死那个打我们的小痞子,我至今心里都有阴影,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让他死的不至于太难看的方式。 “中毒!” 陈实是这么说的,按照许朗这么体面和有洁癖的人来说,即使是死也不会让人解刨他尸体、 “所以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毒死了他。放心吧,生死就是一口气儿的事儿、” “相比于他对我们的残忍,我们对他实在仁慈太多。” 我缩在陈实怀里,听陈实说的特认真,心还是在疼。 那一晚,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是我各种死法,还有医院的所谓爸妈的死亡场景。 许朗死在血泊里,陈实趴在地上咀嚼他尸体。 猛然惊醒。 陈实已经上班了,留了纸条给我,早餐也买好放在桌子上。 之后回想起这个梦,特别奇怪,一直在咳嗦,压根儿停不下来、 额头温度特别高。 强撑着吃了早饭挤地铁。一路上胃翻腾的难受。 到了公司大门儿口,刚想进去,就被一群人挤开。 我也没来得及看是谁,但各个声音都特熟悉。 应该是公司那些老总们。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胳膊肘子捣在我胃口上。 我一个没忍住。想捂嘴来不及。 “呕”的一下,吐的昏天黑地、 唏嘘声,还有责怪声在我身后响起。 “这孩子,怎么这么毛手毛脚,到底谁招她进来的。” “许董我帮您擦,实在对不起,我没带好信任,对不起,对不起?????” “还不快点儿叫保洁。” 现场乱成一团,我弯着腰,胃在剧烈伸缩,只能抬眼看他们一眼。 许朗身上基本上全是我吐的污物,他只是轻轻看我一眼,目光特平淡的往远处看, 不管怎样,确实是我错了,只能道歉。 “走吧。” 许朗带着那些人,大步走了。 吐了之后,人轻松许多。 带我的那个经理,跑回来,一脸为难的看我。 “这下糟了,许董是不是生气了。刚才看脸色特别不好的,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虽然经理脸上有种大难临头的表情,但没为难我,反倒是指挥我身后的保洁阿姨快点儿打扫。 “对不起经理。” 我鞠躬。 经理苦笑了下,“算了,都是给人打工的,怎么会怨你。休息休息再去许董办公室。明天就要跟公司一起出差,调整好身体。” 我除了点头,心里还有一丝温暖。 看着经理大步走了。 身后清洁阿姨叹口气,“小姑娘,刚来工作的吧,看来你是摊上事儿了。我也是新来的。上次那个保洁,地面上有指甲盖一块儿地方没打扫干净。就被许董看见开除了。你说你今天吐这一身儿,真是要完蛋了。” 我看着保洁阿姨苦笑,。千万别啊。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您被让我有泄气的想法, 大不了我背着荆条跟他负荆请罪,一定要让我等到杀了他那一天,再开除我才行啊。 “没事儿,我去办公室给他磕头认错,不会被开除的。” 保洁阿姨愣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能屈能伸!” 第三十八章:挺阴险你丫 第三十八章:挺阴险你丫 “喏,药吃了。” 许朗甩出一盒药,没抬头,继续处理他文件。 我从桌儿上拿起药,在手里磨砂很多遍,看上面的说明,是国外进口感冒药、 “谢谢,不用了。” 我把药放回到桌子上。 许朗抬头看我一眼,特平淡的说:“这是你今天的工作,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下班儿、”然后,继续低头,拿起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 我心里一股无名火,窜到头顶。 好,那我还就不吃了,看你丫让不让我下班儿。 “我先去工作了。” 他刚要抬头我就推门儿走回去。 正巧碰上陈实,刚才他没在,没看见我呕吐的那一幕、 为了避嫌,可能也有些紧张,这次他刻意没跟我说话。 其实我特想,跟他撒娇,让他抱抱我。 但我,看着他进了许朗办公室。 这一上午,经理过来给我一张纸,说是明天出差要准备的东西。 我一看,老汗差点儿没掉下来,简直事无巨细,就连我穿什么衣服都列了出来。 但是,这上面的裙子长度不低于八十厘米,不准穿低于锁骨各种类型衣服。最好包成木乃伊是什么鬼。 为什么要包成木乃伊。 经理再次过来通知我们这些明天要一块儿出差的人,下午可以自行安排时间,可以回家休息准备行李。 我壮着胆子问他,什么叫包成木乃伊。 他不可置信的拿过那张纸看了半天,一头汗,特摸不着头脑说:“这是许董亲自写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大体可以总结为一句,不可以穿着暴。露。” 好吧,又是那个许朗。 “哦,还有”经理都迈开步子走了十几米,又折回来,“那个,许董说你不可以下班了,要加班儿。” 就和一雷劈到头顶的感觉一样,都特么的走了,一部门儿就我和问题儿童一样,坚守阵地,搁谁身上谁愿意啊。 怪不得看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特别讨厌、 中午只能去食堂吃饭,以前都是和自己部门儿的一块儿吃饭联络感情,这下倒好。 一个人拿着饭盒,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一咬牙,反正公司伙食是免费的,就打两个荤菜。 之前听说公司食堂从免费开始收费,然后又开始免费了。谁知道这些公司高层搞什么。 “小姑娘,别愣着啊,后面儿排一溜人呢,” 我缓过神儿来,指着一份牛排还有香菇鸡。 阿姨特熟练的给我断了两碗粥一叠小咸菜放在餐盘里。 “不是,阿姨我要肉,肉。那个,还有那个。” 阿姨特不情愿看我一眼,开始不耐烦,“你们许董说了,今天只供应给你粥和咸菜馒头。” 我擦,真是头顶的火把我拱的难受、我也就是不会喷火,不然早把食堂给他烧了。 找一没人地儿,放在餐盘,一勺一勺舀粥进嘴里。 总觉得黑压压一片儿,特压抑。 抬头一看,我差点儿就疯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坐我面前了。 他这一来,我们周围寸草不生。都八卦加好奇的往我们这边儿瞅。 不但这样。这家伙慢里斯条的在切牛排。 吃的特享受。 我在一口一口咽白粥。 简直想把餐盘扣他脸上,让丫嘚瑟。 “让你加班儿,心里一定很多委屈,只要你?????” 他勾起半边儿嘴角笑得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是好人、 “只要是你吃了药,立刻就能下班儿。” 我喝完最后一碗粥,把吃剩的那半牒咸菜推过去。 “就像我让你吃掉这碟咸菜,你不会吃一样,我不会吃陌生人给我的药,毕竟人心?????” 我那句隔肚皮还没说出来,他飞速吃掉那小碟咸菜,还评论性的说:“味道还不错。” 我看着他站起来,收拾了自己餐具,居高临下对我说:“如果下午还想不通,晚上继续加班儿,到时候去会议室” 蛤?加班儿去会议室,那么大个场子,就我一个人加班儿? 我有点儿怂了,犹豫要不要去吃药。 看到陈实端着餐盘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皱眉,一副很难受的模样看着我。 我心一下子硬下来,是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 那一下午,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到了快下班儿的时候,竟然有些发烧,头烫的厉害。 基本上我们这层的行政岗都下班儿了,当然,除了我。 差不多天刚黑,经理给我打来电话,大体意思是他正在家里陪老婆,许朗把电话打到他那里去,问我为为什么没在会议室加班儿。 心里真是巨汗,这家伙,明明就在办公室里。故意让经理打给我。 “以浅啊,你现在是离开公司了么,哎呀,不是说留下来加班儿的么,千万别再惹许董生气了,一年前,他就因为生气,把全公司的人都开除了、当然,留下看了我。” 我愣了,这家伙这么狠,急了连自己都祸害。 开除一公司的人,重新招人,多狠呐。 我撂下电话,去了办公室,已经晚上九点钟。 会议室很大。但就我一个人在里面,有点儿瘆得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舒服的温度,让我差点儿睡着。 隐约觉得一双手在我额头上轻轻抚摸。 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但是,身体本能反应,让自己快速醒来。 发现。许朗站我面前。 看他那一脸高冷的表情,就算是打死他,也应该也不愿抚摸我这样的人。当然,他想弄死我还来不及。 这下为了把我控制在手心里,让我加入他们公司不说,就连出差都要带着我。 城府真是深不见底、 “你做梦了!” 不是疑问语句,而是肯定。 就和他看见我梦境一样。 我理理头发。装作风轻云淡没这回事儿一样,谁想到,他脸凑过来,离我特别近。 “刚才你在梦里笑了。” 我???? “为什么让我在这里加班儿。” 许朗挑眉,但表情极度认真。 “曾经,有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在这里加班儿,还笨到被人关在厕所里。”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平白的,我心里的怒火蹭蹭蹿上来,遏制不住。 “嗬,这么悲惨的事儿,竟然笑得那么开心,看来你和那个女人血海深仇啊。” 嘴角轻轻隆起,身上那股子寒气又回来了。 就知道,在他脸上,笑容永远是稀缺品。 扭头,眼神无比认真清澈的看我。 “没仇。而且,她在我生命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我真特么的没忍住,特想站在桌子上放声大笑。渣男,赤。裸裸的渣男。 明明跟琉染在一起火热,现在却说另一个女人是在他生命中最重要。 玩儿呢! “那女的,应该死了吧!” 对,我就是要讽刺他,这种男的,你不讽刺他两句,他丫的还以为全世界的女的都巴不得往他身上扑呢。 他竟然又勾起嘴角,虽然很短暂,但还是笑了、 “没死。” 呦呵,你看,我就说吧,恬不知耻,竟然还笑。 “看来,没死也瞎了,大晚上让人关在这里加班儿不说,还被人关进厕所里。真是傻逼一个。所以。”我也和他学习满脸笑容,“你为那个女的,做了些什么呢。” 我看出他表情动作都迟缓了一下,眼神竟然空洞着、 “只是把全公司的人都开除。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 声音特小,自言自语一样,得亏我俩离得近。 看不出来,他还算是办过一件人事儿啊。 “不会是加班儿就让我跟您讨论那不知道何方神圣的女人吧!” 我看了下手机,全是陈实的未接电话。 心里一阵扯的疼,现在陈实一定特担心我。 他缓过劲儿,从兜里掏出药,扔桌儿上。 声音特深沉说:“我说过,药吃了,人就能走了。” 看他那表情,特认真,看来我要是不肯吃的话,他还真能借口加班儿,关我一宿。 好吧,我认怂。 现在跌面子不算什么,等到了新加坡,你丫就死翘翘了。 一想这。我心情特好,把药划拉过来,按照上面儿说明吃下去。 “药吃完了,我走人了。” 我拿着包要走。 经过他身边儿的时候,被他扯了手腕儿。 当时我慌了,虽然我心里门儿清,他手掌的温度和我在梦里抚摸我的那双手一样温暖安全。 但我害怕。害怕那不是梦。 “不是。现在是下班儿时间,你不是我老董,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报警了。” 我拿了手机,心里乱成一锅粥。但能确定,这家伙,真是人面兽心。竟然平白无故扯女职员儿的手。 没想到他却站起来,挡住灯光,投下一片阴影。 脸上是那种能冻死人的表情,特吓人。 “手机给你,报警吧!” 手机啪叽一声,扔我桌子上, 我心里特害怕,谁不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后台硬。 人家根本不怕报警。要是怕的话,当初也不能把我扔到那小岛上啊。 “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要护胸、 他眼神儿定定看着我,反正特吓人。 “我只是想用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儿的方式,重新认识一下!” 脸慢慢凑过来,我往后躲,身体后倾。 但是被他另一手拖住。 该死的舒适感。 看着他脸在我瞳孔里越放越大,我没忍住,一巴掌,甩上去! 世界,都安静了! 第三十九章:入了贼船 第三十九章:入了贼船 第二天. “怎么还墨迹,要迟到了,东西给我。我给你拿着。” 陈实拿着我行李箱,回头看我好几眼。 我想起昨天晚上甩的那一巴掌,心里虚的荒。 当然,这事儿我没跟陈实说。 矫情劲儿上来以后,我从后面搂住陈实的腰,陈实笑着拍拍我说,“再坚持坚持,等回来,一切都解决了。” 我心脏扑通扑通跳的特别快。 感觉自己手上马上就要沾染鲜血。 一想到这儿,我就没有要抱陈实的心,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果然,在出租车上,我一个人坐在后排。 我想了很多,无非就是想许朗的不好,然后激起我的愤怒心。 到了机场,经理特着急的朝我招手。 “我的姑奶奶哎,你可算是来了,大家伙儿可都等着你呢。” 这倒是真的,基本上全都倒了。 “许董呢?” 有点儿心虚,打量一遍,都没看到许朗,当然只是随口一问。他永远不出现才好。 “那不是嘛,哎呦,先别管这个了,没有比你更晚到的就是了。” 经理扯着我走。我特舍不得看着陈实从我身边走掉。 登机找到座位、 经理先进去,我规矩坐他旁边儿。 眼珠一直在提溜找陈实。 却一眼看到正在用深沉审视目光看我的许朗。 有点慌张,立马转身儿看经理。 经理是个已婚男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儿,基本上洁身自好,跟女下属们都保持距离。 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在眯眼、 “咪会儿吧,还早呢。” “好。” 这个办法好,只要闭上眼睛,想不看不睁眼不就得了。 “咱们两个换个座位吧,靠窗实在不爽!” 我睁眼,看经理一脑门儿的汗,终于明白怎么一上飞机就闭眼,敢情是这样啊。 换了座位,看外面的感觉还不错。 “那个许董,之前,有个女人,被关在厕所里,你知道么。” 我估摸着我的声音,他能听到。 但经理很长时间才回答。 “知道,那个女人啊,反正就是很可爱的类型,多少有些胆小怕事儿,人很好。” 难得在经理口中听到夸奖的话。虽然胆小这话不算什么褒奖。 “看来,不错。” 好奇,究竟长什么样儿,能让许朗这种冷脸笑成一朵花儿。 “叫什么啊。没准我认识呢。” “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让人灭口,这个不懂么!” 我一愣,这语调,分明是????? 惊恐急速扭头。 果然许朗就坐在我旁。瞪着大眼睛,一脸玩味儿的表情看我。 我慌乱的手足无措,生怕他记仇,一巴掌呼过来,尤其是这个舱里还有陈实。 经理坐在走廊另一边儿,斜后方,一直双手合十很抱歉的看我。 我扭头,继续看外面的风景。 许朗也安静下来。 就在我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许朗一句话把我给惊醒了。 “以后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儿,你少打听!” 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纯粹是警告、 他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我心里一颤一颤的,但还是故作天不怕地不怕。 “我对你的事儿,半点儿都不感兴趣。” “那样最好。” 表情变得更臭。 我赶紧扭头,他那种随时能将人捏死的表情,我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他。 六个小时零二十五分钟,我们终于踏上新加坡的国土、 很快就有车来接我们,现把我们送去酒店休息。 浮尔顿湾酒店是我们下榻的地方,但许朗没住进来。 听经理说他好像有点儿事情要处理。 我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看酒店门口,心里有种隐隐的小期望,希望他能出现。 陈实钻进我房间,吓了我一跳。 之前我们说过,在新加坡一定要减少接触,尽量避嫌。 刚转头佯装要跟陈实发脾气。他亲上我嘴巴。 陈实的嘴巴特别柔软,这是我第一次亲,有种在吃果冻的感觉,细腻柔滑,简直是享受。 缠绵,拥抱,亲吻。 情到深处,我解开陈实的衬衫扣子。 陈实眼神迷离看我,嘴巴粉嫩好看。 “陈实,我要????。” 陈实笑起来唇珠好看到让人想咬上去。 手在我耳后摩擦,酥酥痒痒,身体上难受又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 “钱钱,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我们一定要杀死许朗!” 我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一下,心脏又开始拧巴着疼起来。 陈实松开我,温暖过的地方慢慢变成凉意。 “如果,他侵犯了我呢,我还要继续么。” 我笑。笑得特阳光灿烂没有痛苦的看着陈实。 陈实皱眉,脸上全是纠结和折磨的表情。 “钱钱,你别这样,别紧张????”陈实弯腰,要过来扶我。 我捂着疼到没知觉的心脏,往后退了几步。歇斯底里朝他叫喊,“你说,他要是真这样了,你到底怎么办!” 我知道我在无理取闹,我在逼陈实。我也知道陈实是为了我,才和我联合起来杀许朗,我真的害怕,什么都害怕。 陈实攒着拳头始终没回答。 客房敲门儿,他慌乱的躲在门口,示意我让客房服务赶紧走。 服务生走了之后,陈实只是用悲戚眼神儿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又因为刚才的事情害怕,自然掉了几滴眼泪。 差不多两个小时候,天已经黑了,陈实给我打电话,说是许朗现在正在走廊里。 “所有的监控我都入侵屏蔽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靠近许朗。” 我把通话记录删掉,换了来之前,陈实给我准备好的包臀露半边胸的裙子。 走向许朗在的那个走廊。 许朗在走廊那头,西装革履的走过来,每一步都走的特别有气场。 我装作没看见许朗,径直往前走。 不动声色横跨一步,瞅准时机,撞上许朗胳膊。 许朗依旧很冷淡看我一眼。 我就势倒在地上,捂着胳膊一幅可怜兮兮疼死人的模样,努力挤了两滴眼泪,抬头看他。 他皱眉,很绅士弯腰,伸出一只手。 我心里早就呸了他几千遍,真特么的恶心,果真男的都吃这一套。 手指轻轻搭在他手心里,挠了两下,足以让他有反应的力道。 “起来吧。” 扶起我。 我继续冲他含羞带放的笑着。 他就这样皱眉看我,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膀上。 “大晚上多穿点儿,最好不要瞎晃悠。” 说完就要走。 我真急了,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上去扯他胳膊,但手指已经搭在他西装外套上。 “怎么,需要我送你回去?!” 眉眼间露出一丝着道的表情,甚至勾起半边儿嘴唇,够邪魅。 “不用了,要是,你方便的话,我可以去你房间。” 我看他。 他松开扶着我的手,然后手伸到我身后。 一把将衣服扯下来,晃在我眼前,“看你这劲头,衣服根本不需要,早点儿回去睡吧!” 大步走了。 “许朗!” 我刚要喊,有一个声音跟我同步响起、 回头一看,是琉染。 穿的比我还要暴、露,烈焰红唇,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鳄鱼皮包包。 眼神复杂看我一眼,然后小步快跑,挎上许朗胳膊。 许朗看她的目光特深沉。 俩人当着我的面儿,吻了起来、 要是我不在的话,当场就干起来了吧。 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辣眼睛。 我们的计划,只要是有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只能宣布告终。 我回了房间,将门重重摔上。 趴在床上,心里的无名火窜上来,真特么的替那个传说中被人关在厕所里的女人不值。 这么快就被一个艳俗的女人给取代掉。 当然,也不只怪琉染。许朗本来就是一披着人皮的渣男。日后要是下地狱的话,他一定会下油锅的!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敲门声,尖叫声,特别嘈杂。 跑到外面一看,我们这层几乎所有住户都在拼命的跑。 扯住一个人,那个人特不耐烦的说着火了,赶紧逃命吧。 逃命两个字实在太重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跟着他们一起跑。 楼下人特别多,叽叽喳喳,都在惊魂未定。 我站在广场小角落里,特别孤单,但四处都找了,找不见陈实、 “有没有见过陈实?” “这个男人,有没有见过?!” 中文英文,所有语言都用了,还是没找到陈实。 我心里一直在打鼓,想着陈实被烟雾窒息的画面,心脏扯的疼。 不顾一切要冲进去救陈实。 却被前面的同事给架住了,但我急的实在没有理智,我求同事们赶紧进去救陈实,陈实还在里面。 “以浅你冷静一些,只是烟感报警器响了,不一定是火灾,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房间里抽烟了。”经理特为难的看我一眼。 我转过头看见许朗搂着琉染,一脸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表情看我。 我正要挣扎开那两个同事,他们特为难的说是许董的吩咐,不让我进去。 我特么简直要疯了。 得亏又出来两个新加坡人跟我说好像刚才逃跑的时候见过照片儿上这个人。 他们往角落的位置,我想快点儿知道陈实的消息,追着他们问、 他们特别不耐烦,说该讲的都和我讲了,别的就不知道了。 我还是不甘心,好歹得告诉我是在那一层见过陈实的吧,这样我也有机会去救。 等我反应过来,我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黑漆漆。压根儿没人、 马路牙子上,停着一辆轿车! 第四十章:你和天下 第四十章:你和天下 我不知名的地方. 只听见那两个人在拼命打电话,语气毕恭毕敬,说的什么没听懂,是本地语言。 四周黑漆,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犄角旮旯。 身体伸动不开,手脚被捆了。嘴里也塞了小手绢儿,舌头被压在手绢下面儿,没法将它顶出来。 整整一宿,他们两个在门口守着,喝酒抽烟吃肉。 我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来,手指努力活动,好找东西来弄开手上绑的绳子。 还要回去找陈实,还要继续实施我们计划。 一想到陈实找不到我肯定急的要命,我心里就难受。 差不多天要亮的时候,其中有个人走过来。戳了我脸两下。 “哥,这人晕了,是不是咱们昨天力道太大了。不是死了吧!” “不能吧。躲开,我看看。” 又一个人走过来,空气都是安静的。 我心跳的厉害。 死死闭住气儿,一动不动。 “坏了,人真没气儿了,你说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打人的闷响声,“你说怎么样,当然是给老大打电话。” 两个人慢慢脚步声远了。 我手里摸到个什么硬的东西。好像是石子之类的东西。 开始磨绳子。 那两个人继续打电话,点头哈腰被人训斥的苦着脸。 一上午,除了我在后面运作,一切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如果空气中没有烟味儿的话,一切应该更好。 今天上午本该是商业洽谈的时刻,或者本应该记者警察围了酒店,调查杀死许朗凶手的时刻。 命途多舛说的应该就是我这种命中自带倒霉的女人吧。 “我说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咱们不但老大的钱拿不到,恐怕还要进局子。不然咱们跑吧。” 哐当一脚,另一个声音又响起, “怕屁怕,你以为那女的真死了、要知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咱们自己单干!” “不是,这要是让老大知道,咱们会被弄死的。” 又是哐当一脚,“要是怕死的话,咱们从中国逃到新加坡干嘛,你小子怪不得发不了大财。” 我听的是满头大汗,既然知道我是装死,恐怕是不会放过我的吧。 绳子已经被割开大半儿,挣扎两下。 “别弄了,你自己解不开的。” 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在我脸上,特疼, 睁眼一看,原来是手机。 “给你亲人电话。一百万,少一分,立马撕票儿!” 其中那个比较胖的人,眼神儿凶恶,狠狠瞪着我。 另一个比较瘦小的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 看样子。两个人并不是老手。 “快特么的打,不然老子弄死你连带这个房子一起烧了。” 我看着他脸,故作淡定模样,“我手上绑了绳子,没法打。” 胖子看瘦子一眼,“去给她解绳子去。” 瘦子也就磨蹭了一秒钟,被胖子给踹了。 眼看着瘦子过来,解开我绳子。 手机就在我身上,但我想不起陈实的电话号码来。之前背的这么熟。 “快打,墨迹什么呢,是想自己脑袋变成棒槌是吧。” 胖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胳膊粗气棍子。 情急之下,我打了脑袋里一串儿比较清晰的号码。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 胖子棍子顶在我太阳穴上,要是我敢多说一句,恐怕棍子就砸我脑袋。 “请拿一百万来救我!” 电话那边儿依旧沉默,我喂了好几声,终于又声音传过来。 “你终于想起向我求助来!” 声音说不出来的熟悉,咬字清晰,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你在哪儿?” 我刚要跟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电话就被胖子给抢了过去。 他在电话这头咆哮,说让人赶紧带着一百万过来,不然就撕票。 可能是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这个天杀的竟然真敲了一棍子。 疼,也懵。头皮撕裂一般。 我闷哼了几声,挺不住,倒下。 身后有很多小石子,特扎得慌。 我没有完全昏迷。理智清晰。这样才是最残忍的,看着自己被虐、待。 迷迷糊糊中,听见胖子的笑声,特有小人得逞的意味儿。 “我就说跟着你哥有肉吃,咱哥俩要是早这样的话,就不至于跑到新加坡来,早特么的富甲一方了。” “哥,我还是害怕,万一那个人报警呢。” “怕什么,咱们不能给任何一个人报警抓住咱们的机会。” “你的意识是????”声音颤抖。 “对,事成之后,就????” 我想笑,但嘴角那个弧怎么都努不上去。 心里咯噔咯噔和打着节拍一样、 靠这种缺德丧天良的方法想富甲一方,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和吵杂。 那哥俩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特夸张的小声嘀咕,我都听见了。 “人来了,看着像老板的样儿,不管怎么样,钱先拿到手,到时候咱们再?????” “哥,我还是怕!” “怕屁啊怕,你小子难道忘了你老婆是怎么跑的了?真是狗行天下吃屎!” 我积攒了所有力气,看着大门儿被人一点点儿敲响。 胖子拿着一把刀躲在门口,瘦子一个人哆哆嗦嗦站在门口,准备开门儿。 “人呢,先让我见到人,钱小意思。” 那个声音,在我的角度听,清晰无比。心脏也揪的厉害。 是许朗的声音,永远带着一股子事不关己的冷漠,但还不按常理出牌的多管闲事儿。 我特么怎么当时脑子里就记了他号码。我记得我除了经理,并没有其他上司的电话来着。 真特么的邪门儿! “你钱,带来没有,一百万。” “带来了!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看见,里面那个女人,受了一丁点儿伤,老子弄死你!” 瘦子吓得哆嗦一下,无助看着胖子。 我特想笑,果然,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胖子示意瘦子开门儿,他把棍子举起来,。 我喘了两口粗气儿,牟足了劲儿大喊:“别进来,门后有人!” 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 许朗冲进来。由于速度太快,没看清他们搏斗过程、 只看见瘦子哎呦哎呦的躺在地上,胖子手里的棍子已经落到许朗手里。 许朗拿着棍子掂量两下。 我们四目相对。 他就站在门口看我,眼神特复杂,我看不懂。 胖子挣扎着站起来,要从背后偷袭他。 我压根儿没力气再提醒他。 其实心里有种想让他死的念头,但一想,人家是为了救我才来这儿的。 一个飞踢,胖子倒在地上,声音特大,满脸全是血、大脚印儿还在衣服上。 他走过来的每一步,我都觉得特别神圣。 蹲在我面前,手在我下巴上挑了一下。 “看来这俩孙子真打你了。” 这家伙,竟然没带我走。 转身,劈头盖脸给这俩人一顿揍。 俩人蜷缩着身子,一直求饶,但根本不管用。 能看出来,许朗真的生气了,那种生人勿进,靠近者死的表情,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 终于,棍子被扔到地上、 许朗走过来,没再犹豫,把我抱在怀里。 我从下面看他,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精致的假人,也怎么看着怎么举得我在做梦。 要不是浑身疼的话,我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淡淡的松香味道,让人特别舒服。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把我放在车后排。 然后特从容的开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车,想必他这种身份的人,处于规则的制造者,甭管干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实在太疼,加上车里空调温度适宜,也很放心,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许朗听着车,大拇指和食指架在下巴上,出神儿的看着外面。 外面就是酒店大楼。 “醒了?” 我点点头,看见大楼就想起陈实来。 “陈实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我就差急的扯他袖口。 许朗没回头,声音平淡到极致,语气也是这般。 “就这么担心陈实?” 我点头,担心,特别担心,。恨不得现在马上飞到他身边儿,检查他到底哪里受伤了,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跟他说我没事儿,好的很。 “那我带你去见他。” 抱起我来的动作特别粗鲁,吓了我一大跳,身体就已经腾空了。 被他抱在怀里,他这个人平常身上这么多光环,几乎所有在我们身边儿经过的人都在看我们。特难为情。 又不能下来,我肯定走不动,只能尽力往他怀里缩了缩。 “许董,终于找到您了,对方那边儿都急疯了,给您打电话又打不通,您到底干什么去了,会都没开完,人就跑了!” 是经理的声音! 许朗还是不急不慢的语调,“没什么,就是去处理一个小麻烦。” “谁,这是谁?!” 许朗开始移动,“进公司的时候,跟你说过,多干活,少去打听。” 经理声音没了,只是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许董,琉染姐找您。、” 这声音也熟,是他秘书小昭。 “让她去楼下等着,没有我消息不准上来。” “可是????” “我说的还要再重复第二次?!” “不需要,不需要,我马上去办。” 人从我身边儿擦肩而过,明显感觉出有个焦灼的目光在看我、 感觉特别丢脸,这特么的都什么事儿啊。简直要死。 早知道他在和对方公司谈项目,我死活也不能给他电话啊,这算什么。算我欠了我仇人一个人情? 真特么的搞笑、 “你的房间进不去,先在我这里凑合一下吧。” 我刚要挣扎起来说不要,门已经被打开。、 身体正在慢慢下移,该死的是,我还不能控制自己。 第四十一章:我断定你不会离开 第四十一章:我断定你不会离开 “最好在我回来之前,还能看到你在这里。” 许朗面对着我,推门离开。 我浑身都疼,没力气下床、但是一想到这床。许朗和琉染俩人滚过床单我就恶心,想象床单上面有很多不描述的东西,干呕两声,差点儿吐了。 在床上挺尸了很长时间,闭眼睡不着,肚子里一阵儿翻腾。 我挣扎不动,也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许朗没回来,我身体稍微好了一些。 心里还是膈应,于是推开门。刚要走,看见陈实愣在我面前。 那种差点儿就死了,见到心爱之人的感觉真没法说。 扑上去搂着陈实的脖子,陈实身体是僵的。 过了很久在才对我说,“你怎么在他房间里。” 我刚要解释,陈实又蹦出一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杀了许朗。” 搭在陈实身后的手也僵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身体还疼啊,心脏堵的要命、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我不在,没有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笑笑。我说我没来得及。、 陈实捉住我手腕儿,这样我压根儿来不及走。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皱眉,厌恶的眼神儿,让我没法接受,我看见他眼中对我全是不信任、 我笑笑,“我不是你,我不会喜欢上自己仇人!” 陈实眼神儿恍惚了一下。 我转身,背对陈实,我说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成了。 我说我不需要你来冒险。 其实我心脏一直在疼。若不是昨天晚上我听见那个坏人老大的声音,我不会有这种想法。 黑老大也出了那个死人岛,来到新加坡。 一直没动过我的陈实,究竟是为了保全我的贞洁,还是真的不愿碰女人。 这是我不知道,但也不想问他的话。 “钱钱,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你别多想钱钱!” 陈实紧紧攥着我手。根本不是以前的温度。 我冷笑退了两步。 “陈实,我受伤了你看见了么,我昨天晚上为了找你,差点儿让人撕票了,你知道么!” 陈实低着头,那一脸惭愧我也看在眼里、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着急的。” 我看着他那种难受自责的样儿,心软了。 但我决定自己弄死许朗的念头没变。 如果这个世间,需要死一个人的话,那应该是我。 我退回许朗房间,死死关上门。本来要抱着被子大哭一通,顺便蹭上点儿鼻涕的,但头一挨被子就睡着了。 据说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当然我什么多不记得了,只记得看见许朗背对着我在换衣服。 我睁眼,看到优美的肌肉线条,考虑到这人是我敌人,二话没说。闭上眼睛装死、 “要是醒了的话,下去吃晚饭吧。、” 许朗声音虽然很轻,但对我这种装睡加心虚的人来说,简直比敲锣打鼓还聒噪。 再装下去恐怕是不成了,硬着头皮慢慢坐起来。 “会议结束了?” 许朗悠然转身儿,很淡定看我一眼,迟疑但还是点了头,“结束了。” 我看了下他放在桌儿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特别亮,琉染的名字一直在跳动。 我还是如愿看到日期,即使不敢相信,我确实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也就说,我只有今天这一天,来弄死许朗。 许朗微蹙眉头,拿着电话出去。 我趁他不在,溜到浴室,洗了澡。 神清气爽出来,看见许朗坐在沙发上,两根儿手指轻轻搭在下巴上,一幅饶有兴致的表情看我。 看的我特发毛也特恶心。 “再去是吃饭之前,我有个工作交给你。” “什么工作。” “你去监控室调一下着火当天的录像,保存在这个优盘里。” 那个金黄色的优盘就在我面前,我心里各种不安分。 着火那天,我和陈实早就商量过,要弄死许朗。虽然知道,陈实已经把监控设备给弄坏掉,但架不住心虚啊。 人命关天的事儿,能不心虚么。 没办法只好打着许朗的名号去保安室,没想到保安们一听到许朗的名字,出奇配合。 “那天晚上的录像,就是这个?” 我看着超大屏幕上播放出来的画面,其实后背已经湿透了。 那上面如实的记录着我和陈实在门口的动作,还有遇见许朗。 每个画面,每一帧都没掉。 “这不对,不是????” “不是什么女士,不是这个录像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什么都有。 我拿着录像,在大门口见到陈实,陈实正在和一个男性聊得火热,看到我的时候,只是从容的点点头、 那个男的也看我一眼,眼神儿里的嫌弃和不耐烦,都带着gay里gay气。 我藏起手里的优盘。正看见落地窗前,许朗正坐在餐桌前。细嚼慢咽吃着东西。 出人意外的冲我挥挥手,我回头看一眼,陈实,陈实也用那种我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 我还是选择去了坐在许朗前面。 优盘拍他面前。 许朗很从容的用叉子柄将优盘挪开,继续淡定的吃东西。 “你是故意的吧。” 他没否认。 只是抬眼淡淡看我,我早就怒火中烧,就差冲出去把他给燃了。 “给这位女士上一份餐。” 他竟然难得微笑的招手叫侍者。 看来,我和陈实的阴谋被他戳穿,对他来说是一件特高兴的事儿。 不对,不是我和陈实,是我自己。陈实压根儿就没把监控器给入侵掉。 “别特么的假惺惺的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许朗还是微笑着,这种笑,在我看来特别虚伪,明明让我难堪知道他抓了我把柄,干嘛还要在这这里装作无辜。 “杀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的那份饭上来,我看着荤素搭配的饭菜,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尤其是面前坐着的许朗,他让我恶心。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想杀我。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陈实要帅?” 我真是的。一个向来冷着脸子的男人,突然笑眯眯的坐在你面前,除了假惺惺,我真找不到别的词儿。 “你干过什么好事儿,你自己应该明白!” 我就这么恶狠狠的看着他,反正撕破脸,不在乎什么鱼死网破了。 摇晃红酒杯,跟我的碰了一下,“我不明白。希望这个让我死的人,给个理由。” “嗬?????” 我还没说话,我左手边儿的红酒杯被一个人给端起来,一口下肚。 我有些愣,但许朗依旧淡定无比。 “不好意思,我们家以浅最近不方便喝酒。” 陈实悄悄给我一个眼色,让我闭嘴。 我看着笑得温柔,就站在我面前的陈实,还有对面那个打算睚眦必报的男人,心里一半阴暗一半儿晴朗。 “哦?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怎么不知道?” 身体前倾,明显着找事儿的姿势,还有表情,特刻薄。 “女人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告诉别的男人吧。”陈实还是礼貌性微笑。 红酒杯依然在晃动,“哦?这几天,这个女人一直在我房间度过的,她有什么不便的,我应该比你更了解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实的嘴角都在抽搐。 来往的人,都在看我们这边儿,其实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纯粹是两个男人同在一个地方,发出的光辉太耀眼了。 但,有种世人都在看我们笑话的感觉。 尤其是那两个人僵持的看着对方。 “许董,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的女人,当然是一直跟我度过的。” 说完,手握着我手,特别紧、 “哦?要是这样的话,你看看这个女人会跟你走么。” 许朗竟然勾起嘴角,冲陈实笑了下,笑容里全是挑衅意味儿。 陈实眯眼看了许朗一眼,眼神儿交换到我身上的时候,就柔情的多了。 我只是笑,其实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大家都是老狐狸,就我特么还是一小鸡仔儿,随时有被弄死的可能。 许朗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看我。 陈实很耐心的等我跟他走。 我决定,就算是相信陈实也不相信许朗。 我们刚走了一步。 听见清脆的杯子放在桌儿上的声音,“苏以浅,你不是想弄死我么,要是你真走了,这辈子都没有弄死我的机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现在看不见许朗的表情,但我能听出来,他的语气,极其认真。 我松开陈实的手,陈实脸上的包容忍让都化作无奈,“别傻。你不可能杀了他,他这个人城府特别深。” “不好意思,我没有退路。” 我笑着,在陈实面前转身,走向另一个男人的餐桌儿。 许朗还是绅士的模样,又端起酒杯。 我感觉的到,我身后有道灼热的光。 “你想怎样。” 许朗挑眉,“录像没舍得给他看啊。” “别废话,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目前想看着你吃完眼前这顿饭,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眼神儿努了下我面前那份饭。 我心里虽然全是火气,但没办法,只能跟孙子一样,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食物,终于明白他们说的食不知味是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杀了我。” 我刀叉顿住,看许朗,他脸上表情特认真,不是好奇的语气,而是在询问。 我笑了下,以同样的表情看他。 “那就看你想怎么样被我杀死了,我没有意见。” 许朗笑了,露出一排小牙。 他真诚,我看的恶心。 “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不如酒里下药怎么办,这样我还能死的体面一些” 脸贴我脸很近,说的就像悄悄话一样。 这是我曾经和陈实说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可怕,阴森。 第四十二章:弄死你 第四十二章:弄死你 我想我一定是特别丢人的面如死灰,一定是不体面的笑,反正手哆嗦着端着红酒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像看透我心思一样,审视目光一遍遍窥探我内心。然后用刀子一点点儿挖去属于我的那点儿小秘密。 “那你要抓紧了,明天大家都离开新加坡,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他看了下表,笑得特邪魅的开启薄唇,“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来弄死我!” 我心脏扑通一下,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走开,只剩我一个人,混沌不清。 侍者问我东西是否要收拾了,我说再等等,还没吃完呢。 没有胃口,心里堵得慌,但我依旧一口口往下塞。 终于嚼完那些自我惩罚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我跑到前台求他们给我开门儿。 门卡在昨天的时候丢了,压根儿进不去。 前台特别为难,不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确实要是人人都说门卡找不到,万一就有心肠不好的人钻空子,来酒店偷东西或怎么着,多不好。 “给她补办一张。立刻马上。” 前台的人都愣着看我身后。 我也转了头,看着山一样在我身后屹立的男人,显得特别高大雄壮。 手从我腋下伸过来,然后热气从我耳朵边儿喷出来,让人心痒脸红。 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身份证。 “好,您稍等。” 不到两分钟,前台服务员,特恭敬的把新办的门卡双手递给我、 其中有一个花痴女人,眼睛全是粉红色桃心儿的偷看许朗。 我顺着她目光看着上,许朗还是那副冷脸子,看起来,就和别人欠了他一千万一样。 他手特亲昵搭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身上的汗毛炸了起来, 抖他手的动作很轻微,但他还是感觉出来,头又凑到我耳朵上,“注意点儿影响,你这一抖,他怕是会把你当成小偷。” 我强笑着,趁大家都注意白了他一眼、 一直跟我到房间,胳膊慵懒搭在我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我。 “晚上有什么打算、” “不管你事儿。” 总算是找到手机,可以松口气了。 “怎么不关我事儿,你可是要杀死我的刺客。我要。随时观察你的动向!” 嗬。说的倒合情合理,但您能把脚从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上拿开成么。 “我在你心里的印象是怎么样的?说说看。” 我懒得理他,收拾东西,但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在问到第十几遍的时候,我回头,看他一幅放荡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放荡恶心!” 他沉默了两三秒钟,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就差背过气儿去。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有一次。我去公司,经理有点事儿,需要我去办公司给他送合同。 门半开着,他和琉染在房间里啃啊啃。就差把琉染整个吞进肚子里去。 “那你觉得我到八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老当益壮。” 他竟然挺了下身一下,然后那个地方隆起一个大包。 我擦,这一大坨,应该特别雄壮威武。 “你要是能活到八十岁再说吧!” “你就这么想杀死我。” “嗯!” 这可是我一直活着的动力,谁活着能没点儿奔头啊。 “要不,你去学点儿姿势,让我在床上累死怎么样?!” 挑衅的语气和眼神儿,我真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踢他两脚,再不济骂他两句傻逼也成, “你骂我什么?声音太小,听不到。” 没办法我拿着手机,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手肘顶了他胳膊。 头脑一直热。冲上一出租车。 “带我去你们这附近高档商场。” 司机迷惑看我几眼,我掏出钱,放他手里。 车终于算是开动。 扭头望车窗外,不经意瞥见许朗双手揣兜,站在那里美的像个雕塑。 他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好看的一个,也是最有钱的一个,所以有资格放荡,只不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下车后,我看着高档商场门面儿,果然是够奢侈的,特好、 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终于找到地方免费度过一晚。 坐在公共休息区,不管那些人怎么看我,我都没搭理。 拿出我在酒店的时候,提供的面包和矿泉水,刚打开。 一个挺帅的男人,走过来,毕恭毕敬将以餐盒饭菜摆在我面前。 “这是许董特意吩咐我们为您准备的,求您慢用。” 我后背前胸全是汗,许朗?! 慌了忙的四处瞅,没看见这孙子躲在那里。 嗬,无所谓,我就知道,到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毒手。 我吃,不吃白不吃,反正他钱多的没处花。我现在怎么都算是他的掌中玩物。 一盒饭还没吃完,看见一堆人涌簇着一个人从电梯上下来。 那种一个个奢侈品店儿的店员简直要疯了。 “是琉染,大明星,怎么办,我该怎么去要签名儿。” “我也想要,你说要两张的话,她会不会给签。” “据说是和干爹一起逛商场,你看一身便衣,万一不想让人打扰呢。” ?????? 果然是琉染,一脸的妖气。虽然今天穿的时尚,但最起码没露肉。 即使这样,裤子被屁股撑的特别紧,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小蛮腰上的肉,在上衣边缘若隐若现。 好一个保守妖艳。简直比那种在机场穿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明星们要穿的艺术多了。 这就是琉染,总能让人无时无刻的想起她的妖艳来。 自然琉染是不会往我这个方向看的,她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身边儿那个秃头胖子应该就是她所谓的干爹吧, 两个人在奢侈品店里,停留了几分钟,和扫荡一样。 出来的时候,所有助理的手里都提满了手提袋。 过了一分钟左右,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阻止那些脑残粉拍照。 我想我真的没眼花,明明看到那个胖子在琉染屁股后面狠狠的捏了一把,琉染屁股蛋子立马瘪下去又弹起来。 手慢慢从屁股上往上移。 看琉染那个样子,娇嗔,但还是眼神儿迷离往那个胖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整个人和遭了雷劈没两样儿,三观都毁了好不好。 知道上流社会乱,但没想到乱成这样。胖子竟然还敢亲许朗的女人。 哼,转念一样,也是活该。 谁让平日里。许朗一幅全世界就他丫牛逼的架势,这下完了吧,被绿了吧,还让怎么多人看到。 这么一想,心里倍儿爽。 趁那几个穿黑制服的没注意,咔嚓拍了两张、 那个胖子大手在琉染身上明目张胆的游走,两个人愣是把普通的逛街,演绎上成了逛。窑。子的视觉感。 琉染的那些脑残粉,虽然看的目瞪口呆。但还是选择自动失明。 当然是选择原谅了。自己追的明星,洗白就好了嘛。 特想笑,但如果笑得话,会显得特别狂,还是保持神一样的微笑吧、 这下好了,许朗被带绿帽子的证据在我手里,要是哪天鱼死网破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 捧着手机仔细端详。果然今天,我的照相技术特牛逼啊。 “看什么呢?”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熟,特熟。 抬头一看,是陈实。 呼出一口老气来。 “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我摇摇头,赶紧把手机藏起来,笑得两边儿腮帮子都僵了。 “你怎么来了。”我清清嗓子看他。 他自嘲的笑了下,“是许朗说你坐出租车离开了。让我找找你。” 好吧,这家伙明明知道我在哪里,还故意让陈实来一躺。 果然城府够深的,知道他来的话,我绝对不会跟他回去的。 “钱钱。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但我确实当时找了你晚上,所以别生气,原谅我好吧。” 我看他一眼,他立马紧张兮兮的竖起手掌,“我发誓,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那根木头也来了新加坡,也不知道他竟然对你下这种狠手,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饶不了他。” 其实,他永远都不知道,我不是再耍小孩子脾气。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没有控制监控,为何让我明摆去送死 也是,若是许朗这种风云人物死了。甭管多巧妙的谋杀方式,绝对有让人查出来的一天。 总得有个人全扛住。 所以我是那个受了诳,狠心被抛弃的人对吧。 “好了,以后我不管干什么,都会考虑周全的,所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钱钱,原谅我,跟我回去,好不好。” 陈实抱着我的那一瞬间,身子挡了我全部的视线。我看不见琉染,也没发再拍一些猛料。 所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好,我们回去。” 陈实的身子抖动一下,我知道,他一定特别惊奇,我怎么就轻易的原谅他, 其实我是在原谅我自己。 很多事情。一旦看的太清。那才是真正末日来临。 坐在出租车上,陈实一直握着我的手。慢慢开导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他帮我继续弄死许朗的。 “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要和你共同存活。” 我笑笑。侧脸问他,“那也一起死么。” 陈实狠狠点头,我相信了。 一起声一起死。这是我最大的理想,我想要是有一天,一个男人可以跟我同生共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好,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许朗,你只需要,带着我远走高飞就好!” “一定会的!” 第四十三章:他在紧张什么 第四十三章:他在紧张什么 酒店。 我们一进大厅,就看见许朗特惬意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笔记本电脑,应该是在处理业务。 陈实松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深深看我一眼,坐着电梯离开了。 我看他一眼,打算也平淡的过去。 没想到???? “我以为你放弃我给你的宝贵的机会了。” 带着笑意。看起来特得意牛逼啊。 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他可是被带绿帽的人,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怎么可能。” 我学着他那样笑,笑得不阴不阳、接下来,我会如你所愿,如我所愿。 晚上十点零五分,我敲开许朗的房间门。 刚才他跟我说让我抓紧时机考虑之后就上楼了。 我一个人跑到酒店旁边儿的便捷酒店买了安眠药。 坐在外面台阶上,用手机压碎,放到矿泉水瓶里。然后在外面坐了一个小时零三分钟。 看着外面的行人越走越少,看着为唯一从我面前走过的情侣吵的不可开交。 男的说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遇上你。 女的说我也是,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种没尿性的男人,真是日狗。 然后那个女人打了那男人一巴掌、 他们一个哭着,一个追着,离开我视线, 我拎着那瓶装满安眠药的矿泉水,敲了许朗的门,我想我当时的模样一定特凄惨。 许朗开门儿,一看是我,笑着将手拄在房门儿上, 一不小心就被他给壁咚了、 “想好把我怎么杀死了么?”挑眉,一幅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笑了,这家伙,死到临头,倒是挺淡定的。 晃了手里的水瓶,“想好了,会让你死的很安详的。” “切。我最安详的方式是,身下压着一个人,然后累死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真没忍住,让那声哼出来,真是可笑,放荡!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瓶子举到他脸前、 他看都没看,脸上又是那种戏谑的表情,凑我脸很近,“就不能商量一下,待会再喝?急什么,一年多没见,还没好好说说话呢!” 不管他接不接,总之塞到他怀里。、 “我不想和你叙旧。现在正好是良辰吉日,你死的有福气,我被警察带走也光彩!” 他勾起两边儿嘴唇,长手指弯曲,在我脸上磨砂两次,笑得特别深沉、 看他不动,我拿了一杯子,把瓶子里的水倒进里面。 特别浑浊,这一杯子下去,人除了死。没别的出路。 “真的要我喝?” 要价还价的语气,其实我心里有了一丝动摇,好歹他算是救过我一命。 为了不让自己败的太难看,我飞快点头,“你必须死。” 我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什么颜色都有,端杯子的时候,手指尖碰到我手背上,特别凉。 原来,他真的像大部分人说的那样,是个冷血动物。 我看他的时候,他头顶那束灯光倾泻下来,在背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 毛茸茸的脑袋被笼罩起来,好看,震撼、 我静静看着他,我知道,一旦他喝下去,这个世间,便少了一个高傲的人、 “以浅,那我可真喝了。” 嘴角依然勾起笑容,依然从容淡定,处变不惊。 “喝吧。” 我给他最后一个笑脸。 他却打开房门儿。“那我喝下,你就离开。我不想你因为我的死,进监狱。”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充什么英雄呢,我这不是要救你。是要害死你,你丫还管别人死活干嘛! 许朗手里攥着杯子,死死看着我脸。 很轻的笑了,“好。既然这是你心愿,作为一个好男人。肯定是要实现你这愿望的!” 指指房门,示意我离开、 然后端着杯子一饮而尽不说,还把瓶子里剩下的那些,全部一饮而尽。 笑得一脸无所谓的对我说:“我答应你的事儿,全都做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的悲壮情怀,还有罪恶感飙升。 甚至到了控制不住的程度,我觉得自己这样和坏人许朗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弄死人,另一个顺着他步伐走罢了。 仓皇逃出来,一口气儿跑到我自己房间,心脏跳的特别离开。 手机一响,吓得我腿都软了。 陈实的名字在屏幕上一直跳动,我手伸出去,不敢触碰。 肮脏的手,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别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医院照顾我那父母。 他们在医院都躺了一年,靠药物和手术来拯救生命,多不容易,但没谁想要放弃治疗。 我特么的,竟然在异国他乡,杀死了一个能颠倒众生的人。 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但我还是把陈实当成救命稻草,忙不迭接了电话。 “杀了么?!” “陈实!” 这才哭出来,扯着嗓子捂着手机,我说求求你过来陪我。我害怕,真的特别害怕。 怕到一看见窗户,我担心自己想不开跳下去。 那种心理上的煎熬和无穷的想象力,致使我一直在想许朗狰狞的死状。 “不行,我现在过不去。你别害怕,乖,听话,早点睡。相信我没问题的!” 早点睡。对装出一幅什么没发生的模样,早点睡。 洗脸的时候,听见哗啦啦水声,想起香港电影中的复仇女鬼,照镜子看见憔悴不堪的自己。 我差点儿叫出来,若不是捂住自己嘴巴的话。 不敢开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睁开眼,那些一个个跳动的小人儿又开始出现,翻滚着,漂浮着,冲着我而来。 死死抓着膝盖上的毯子,耳朵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外面走廊里急促脚步声, 是不是警察,是不是医生,是不是有人发现了许朗, 各种思绪,各种糟心,各种害怕。 ?????? 那是我人生最糟糕的一天,没有之一。 哪怕是我被人绑架,哪怕是钝器已经落在我脑袋上,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去害人的时候,会这么煎熬。比自己死都难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有人敲我房间门,一声比一声响。 我心脏也随着这个节奏起来,躲在被子里,照样听的特清楚。 “苏以浅,快点儿出来啊,快点儿。” 声音特别熟、 我捂着耳朵,外面的呼叫声一直没停。 最后实在受不了,脚下地,膝盖一软,摔倒在地上。 “快点开门以浅,不然来不及。” 曾经听人家说过,坏事儿干多了,人会越来越多不顺的。 果真这样。 那天我是爬着过去开了门。 我们经理看见我那个样子,吓得眼睛差点儿跌下鼻梁。 “怎么了,苏以浅,你头发怎么了,脸色也不好。” 他把我扶起来,手触到我皮肤的时候,有种火辣辣的疼,就和巴掌打我脸上的感觉一样。 “你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经理脸色慢慢沉下来,“警察来了,去了许董的房间,至今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警察让我们这些和许董有关的人都去接受调查。” 接受调查!! 经过这一宿,想必许朗已经死透了。 心脏乱跳,有种极度抓狂的感觉。 经理看我这样,很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说:“咱们许董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昨天晚上拷走了监控录像,还把原本给删了,现在警察怎么调查都不是。” “看来今天是没法离开新加坡了?”我试探问一句。 经理很自然的点头,摊手,“没办法,只能这样,你赶紧洗漱,完事儿之后来一楼大厅。” 我点点头 经理走后,我腿脚都软了,坐在门口,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 完了,真的完了,看来我要被抓到了。 就算是暂时瞒过去,我指定会让自己良心给逼疯。 这么缓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总算是给自己洗漱完。 在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有一小撮头发白了,特别白,显眼。 立马老了十岁的感觉。 为了掩饰,我把那撮头发掩盖在黑发下面。 在走廊里,警察忙忙碌碌来来回回,甚至有个警察撞了我肩膀。 我心脏咯噔一下,就和自个儿已经被捉到一样,简直虚到不行。 回头看了一样。看见两个戴口罩的警察抬着担架从我身边儿走过。 那个白布下面,分明就是个人性。而且,手是露在外面的。 很白净很平和舒展开的一只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过。 “怎么了,眼圈里怎么还有泪。发生什么了。” 我们这个出差团队另外一个女生,拍着我肩膀,特关心询问我。 眼泪噼里啪啦往外冒,我却咬着牙,努力憋着泪。 “我突然很难受。真的。” 所有人都懵逼。 警察面无表情的问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许朗是什么时候,我手脚发麻。 我说应该是昨天晚上,然后说了个大体时间,这个时间我没隐瞒。 “许董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问我们这个什么意思?” 警察脸色是我们当中最难看的,我能明白他的心里,毕竟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少了许朗,他就成了领头羊。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好做,出头鸟是最难的。 警察没说什么,表情特别微妙。 直到一个警官的到来,他是这些警察里面脸面最凶的一个,目光如鹰。 我躲在最后,深呼吸。 我前面是陈实,陈实后背全是汗,能看见汗珠隔着衬衫往下淌。 瞄了一眼挂在酒店墙上那个巨大的温度计,室温23度。没到出汗的程度。 他比我还要紧张! 第四十四章:这是要死了? 第四十四章:这是要死了? 我们被经理稀里糊涂的带到机场。他一个人找了可以吸烟的场地去吸烟。 我上厕所的时候恰好碰见他,问了许朗情况, 他狠狠掐了烟,眉头紧皱跟我说:“咱们许董这命也够背的,非要死在新加坡境内!” “死了?” 戏当然要做的足一些,怕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够深刻,也学着他那样,皱着眉头。 经理情绪很复杂,嘴巴张开,什么都没说出来,接着就闭上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警方会把死亡原因发送给国内警察,家属还要去认领尸体。” 我身后是贴着抛光性很好的瓷砖,冷飕飕,似乎是从瓷砖里面散发出来的这种寒冷,让人特别受不了。 怎么憋着那股子尿意,从厕所里逃出来的,我还历历在目。 自责愧疚,还有那种说不上为什么的绝望感,一直占领者高地、 在飞机上,大家都没说话,几个小时的旅途,陈实一直没跟我说话。 其实还有警察跟我们一起同行,主要是将我们送往国内警察局,继续接受调查。 这中间,又一次陈实去上厕所,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我看了陈实一样。 陈实目光慌忙挪开,唯恐跟我沾上一点儿关系, 跟他一起上厕所的警察看我一眼,问他:“听说你们两人是情侣关系?” 我很坦然的看陈实,其实在厕所里经理跟我说那一番话的时候,我知道天网恢恢,被抓是早晚的事情,已经看开了,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我没想到,陈实没有犹豫,迅速摇头,“我们早分手了!” 那个警察看我一眼,“他说的属实么。” 那一刻我心竟然特怕平静,在所有同事的注目下,点头,“对,分手了,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空气静的要命,我看着陈实走过去,坐在他的座位上,一直没抬头。 接下来的时间,我竟然睡着了。 下飞机的时候是经理把我叫醒的,他说咱们到家了。 我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他很迷惑看我,我扭头擦了眼泪,我说真好,回家了。 “这孩子,哭什么哭,知道大家这次都受了委屈,让警察押解回国,确实特娘的不好受!” “没事儿,反正都回来了!” 经理回头我也回头我们两个看着陈实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经过,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他身后的警察,淡定到不能再淡定。 “没事儿,天涯何处无芳草。” 经理叹口气,拍拍我肩膀。让我往开了想。 点点头。 我们共同看着新加坡的警察和北京的警察交接,然后我们被带上一辆开往警局的大巴上。 直到下车,陈实都没看我一眼。 该结束的还是结束了。 我和陈实的怀疑都被排除了。这让我特惊讶。 更惊讶的是,许朗死的消息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倒是我在警局看见他家人。 只匆匆一面,我肯定那个长得特有威严气质的男子,是他爸爸。 回到地下室,我收拾自己东西,准备住进我医院父母的家里。 衣服什么还没装箱,陈实回来了, 他一直低着头,站在我面前。 我没怪他也没跟他说一句话,我觉得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心,已经凉的透透的了。 差旅费几乎同步报出来。我拿着拿钱,放在地下室的桌子上。 经过陈实身边儿的时候,他想钳住我胳膊,手在空中兜了一圈儿,最终没有落下。 “对不起?????” 地下室特别安静,我听着那三个字在空中打着旋儿的冲我扑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用。”他在我身后,我笑笑,“谢谢你,带我出那个岛!” 我走出地下室,径直走向垃圾桶,丢掉那个优盘。、 对。那天晚上从许朗房间走的时候,我顺走了监控录像,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千万不要让陈实牵扯进来。 但我,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一走,他的解释,还有我所谓的依赖,都特么的见鬼吧! 医院里灯火通明。 很多救护车停在急诊楼前,从我身边儿过去很多担架。 上面的人要么是面无生气,要么是哼哼唧唧难受的要死。 我跟那些人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上没上担架。 大厅里突然窜出一孩子,吓得我手里拎的水果都掉地上。 “以浅,你终于来了。” 八爪鱼一样。攀在我身上,毛茸茸脑袋在我肩膀上来回摩擦。 一个大男生,语气无比撒娇。 “我,认识你?”我把他手掰开,看着这种陌生脸蛋。 眼睛无比清澈,甚至含着某种希望的光芒。 “以浅你开玩笑呢吧,我可是打算再长大一些就娶你的许琛啊!” 我真没忍住,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畜无害小白面孔上说出来让人发笑的话。 许琛谁?不认识。 许琛手在我面前晃悠半天,然后特失望的点点头,“好吧,看来我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失忆了!” 嘴巴委屈巴巴的嘬成一小团儿,眼神微佯。 我笑笑,你哥是谁。 许朗两个字在他口中无足轻重说出来的时候,我心上硬生生被撕扯开一个大口子,特疼。 “怎么了以浅,怎么了你???” 许琛晃动我肩膀两下,我算是清醒过来。但腿脚无力。 “你能不能扶我到那边儿椅子上?” 许琛二话没说扶着我坐在上面儿。 我缓了很长时间,在他的轻声介绍里,终于明白,他和许朗的关系。 “你消失的那一年,我哥经常来医院看你妈妈和哥哥、” “他们早就应该出院,至于为什么住这么长时间,我不知道,我哥也不许我问。” 少年的脸,一种恬静的笑容。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四目相对,这家伙变得特快,立马变得娇滴滴。抱着我肩膀,各种蹭来蹭去。 “以浅,以浅,以后是不是不走了。” “不走了、” 我大体能明白,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为一年前的苏以浅说的。 “太好了,以浅是最好最好的人。” 我笑着看一个小男孩儿笑得明媚灿烂,眼睛里全是星光,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对不起,许琛。” 许琛不明就里,瞪着大眼睛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没脸和许琛解释关于他哥的事儿。 应该,他还不知道哥哥去世了吧。 护士来叫许琛回病房,许琛死活抱着我不撒手。 我和护士劝了很长时间,而且保证以后还会来看他的,他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我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我妈眼神儿呆滞的看着窗外,侧脸上全是悲哀。 我哥在隔壁病房,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 就算是再愚钝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很寂寞,也很难受。 用极其合理的方式进来,我妈看见我来,极力想笑,但眼圈子里含了泪水。 说实话,我在心里对他没有感觉,就和见普通人一样,关于母爱,我的记忆也丢了。 “我爸呢?” 我低头放东西,眼睛余光看到我妈看上是惊慌失措和恐惧。 四目相对。我妈立马用一种极其隐忍的目光看我,“你爸在加班儿,暂时过不来。” 我笑笑,陪她说话。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母爱,但她看我的眼睛,充满着慈祥和关爱,让人特别舒服。 之后我哥进来,看我来了,眼睛一亮,坐在病床上,安静听我们说话。 我准备走的时候,他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 “以浅!” 我回头看他,他笑得特苍凉,似乎有什么话跟我说,但嘴巴张开,又紧紧闭上。 “你有话跟我说?” 他一直看着我,“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那就好。” 摇摇头,特别苍凉的感觉,看的我心里酸酸的。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怕以后听不到了。” 他楞了一下,就和我不强逼着他说出不愿说的事儿一样,他也没强迫我说什么。 我们就这们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对方,找大家相识的地方,毕竟我们是亲兄妹。我们都扭过头,然后走了。 出了大门儿之后,看到一个警察朝我们这里走过来。 我心脏简直要停跳了。紧紧捏着衣角,要多害怕就多害怕。 直到那个警察跟我擦肩而过,心里才松一口气。 失魂落魄走在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上的酒吧基本上名字都很怪异。 比如叫有病吧,还有要死吧,还有醉不死酒吧。 火的都不行了,外面全是人,熙熙攘攘。 我坐一酒吧里,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看着很多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女人,各种甩着脑袋,手不停的在对面男生的胸上揩油。 舞池里一个长得挺帅的男人,一直朝我这边儿看。 然后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不可描述的笑容。 我也笑笑,两瓶酒下肚,胆子比熊都壮、 “好久不见!” 他拿了我的酒两口下肚。 “你认识我?” 他看我一眼,瞥了瞥嘴,然后笑,手指在我下巴上捏了下,“怎么了。跟爷装疯卖傻呢!” 我笑笑,看样子这是有仇啊。 推开他手,止不住的冲他乐,“我说,你对我有仇就报仇,有怨报怨。” 他愣了一下,眼睛促狭到眯成一条缝,手上夹了一根烟儿,“看来真的有问题了。” 我笑得要死。 酒杯推倒在桌儿上,看着液体流出来。 “你丫告诉我,我特么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我一眼,然后揪起来,“走,我告诉你,你丫什么样儿的人。” 第四十五章:你是猪脑子么 第四十五章:你是猪脑子么 这孙子二话没说,拎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排气扇呼啦啦的吹着。 想必是中央空调开的太大,风顺着脖颈子钻进后背,真疼,浑身都疼。 张迪垫着脚,一副二流子的架势看我,那颗烟在手指间烧的老长,烟灰一直不掉。 “我到底是谁。” 我到地上,居高临下看他,让我心里好生懊恼,顺手捡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也没看清,就朝他扔了过去。 他笑着看我,灵巧躲过。 “你丫不管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依旧嚣张啊!” 脸在我瞳孔里一点点儿变大,我扭头,然后回过头来。 鼻尖碰到鼻尖,他嘴里微微散发出酒精气味儿,抓紧再扭头。不看他。 手指在我下巴勾的特别疼。 耳朵被喷上热气,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你可否还记得春妹?” 我摇摇头,不认识,谁都不是认识, 身上所有重量都抽离开,我看着张迪重新用刚才的二流子姿势站立。 “看来,还真特么的失忆了。” 烟头扔地上,然后狠狠踩了一脚,“得,既然你丫是许朗傍家儿,要是我现在动你一根儿手指头,没准许朗能弄死我。” 走出两步,我看着他背影。许朗?许朗傍家儿? 扭头,邪笑着看我,“话说,老子也想成为你这样的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让一个男的死心塌地护着你。” “胡说,你特么的胡说。” “许朗是要害死我的人,根本没有护着,都特么的是假的!” 醉酒的人,就和一发疯的狗没什么区别。温驯善良的狗可能会悄然入睡,但碰上我这种自我挣扎然后歇斯底里的人,就会毁灭。 “我特么的恨许朗,恨许朗。” 张迪什么都没说,看我的表情很微妙。既是那种同情加可怜,又是那种不屑。 我看着他走。 心里特乱。 攒足精神,摇晃着站起来,到洗脸池上洗了把脸,瞬间清醒很多、 大口大口喘气儿。 左手边儿是男厕,右手边儿是女厕,显然还是男厕人多。 我听到杂七杂八很多声音。 水龙头往下滴水,低头看着那些可怜的小水珠。 身体不自觉的僵住。 和我隔着一个洗手池的人,气息长相和擦肩儿过的动作,都和某个人极其相似。 说不上来的熟悉。 抬头, 果然。 陈实。 他身边儿还站着一个特别高的人,在人群中,脸上那道伤疤都会是特显然眼的存在。 两个男人在洗手池前站在一起。 黑老大搂陈实腰的时候,陈实梗着脖子脑门儿通红,拨开黑老大的手。 “这里全是人,你住手!” 黑老大斜着眼睛,还是当初那种邪恶和不耐烦,“怎么着,老子干你的时候,你丫不害羞,现在倒学会害羞了?” 陈实转身儿,脸冲着厕所门外。黑老大赶紧哄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向来脸皮薄,咱们回家吧。是去我家,还是去你那个地下室?”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反正都是些少儿不宜的话。 自动屏蔽,加心里恶心,谁都不知道我心里的挣扎。 他们两个越走越远,我追出去。 人来人往的酒吧,最终我跟丢了。 午夜、 我一个人坐在酒吧小巷灯光下,捂着脸,哭的像个孙子。 我知道,第二天我还要上班,我也知道,明天我可能是最后一天上班儿。 毕竟,我连自己老板都害死了,我的男人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顺便坑了我一下。 许琛说,那个叫许朗的人一直在照顾我母亲和哥哥。那个叫张迪的人,说我是许朗的傍家。说许朗的人他不敢动。 我心特别乱。 第二天. 清洁工阿姨很不耐烦的用扫帚把我打醒,然后一脸看我两眼,“我说小姑娘啊,你这一晚上没让人给捡走真是幸运了。” 我满身都是酒气。头脑也反应不过来,但是看清洁工阿姨这个意思,我昨天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我猜,要不是昨天那个人一直坐你旁边儿守着你的话,你恐怕早让人捡走了。” 我愣了半天,谁,昨天守着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儿啊。 阿姨摇头,继续清扫,最后也没搭理我。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去哪儿换掉这身有酒气的衣服、 最后还是找了一厕所,换了先前放在包里的衣服,洗漱之后去了公司。 公司的气氛能想象的出来的沉闷。 所有人都在工作,没有人说笑。也没有人八卦。 刚坐在办公室里。就被经理给叫走了,说是有事情和我商量。 门一关,我们和外界隔绝了。 我心咯噔一下,颤的特别厉害、 “认真听我说以浅。咱们公司里很多机密文件都丢失了,先前是在咱们这个部门儿,也就是在你那个电脑里的。” 我看着经理,“我没拿文件。跟没有偷,动都没有动。” 经理点点头,眉头依旧紧锁,“我知道。但现在的关键是,那些机密文件,要是泄密出去,公司都完蛋了。” “所以呢。”他究竟想说什么。可以选择报警啊,这已经构成严重犯罪了。 经理叹口气。 “马上公司的代理董事长要来,咱们的主要任务是在他来之前,把文件找到,然后不动声色的归位。毕竟一直是存在咱们部门儿里的,应该不难办。” 手里的辞职信,没有递出去的可能了,毕竟发生这种事儿,我要是还坚持的话,那就是落井下石。 “好,都听您的。” 经理跟我说了很多。我能记住的就是一句,不动声色,也不要打草惊蛇。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大家照常上下班儿。 只是没有了那个高冷的男人,所有部门儿的女生再也没有去走廊等着看帅哥。 食堂也没有那么拥挤,很少人出来吃饭。 现在能宅就宅,失去以前的热闹劲儿。 新老董来了之后,情况好了一些。 毕竟新老董长得也是高大帅气,他那种帅气和许朗不同,许朗是骨子里的傲气,张扬在脸上的自信和对人冷漠。 新老董是脸上冷漠,但是对我们笑起来的话,和邻家哥哥一样温暖可爱。 “他什么来头。” 我坐在经理对面,饭菜都是一样的。 那个新老董在我们斜对面,正好是面对着我的。他每次看我的时候,都在发呆。 作为唯一知道我一年前事情的经理,抬头看我一眼,很平淡的把我盘子里的那块鲟鱼夹到他盘子里。 飞速咬上一口。 怪不得大家都不爱跟他坐一块儿吃饭,真过分。 “一块鱼的报答、”经理笑着又咬了一口鱼。然后开始跟我八卦新老董的事情,“以前和咱们许董是好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公司,反正这次他能来主持局面,公司也不至于倒闭,。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再混两口饭吃。” “对了。” 我放下筷子,等着经理往下说,“待会儿你吃完,抓紧去保安室复制咱们出国前那段时间的录像,一定要仔细!” 我点点头。赶忙往嘴里扒拉饭,他说得对,趁着现在监控还没被拷贝走。 我到保安室之前,迎面碰上陈实。 陈实深沉的看我一眼,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我礼貌性的冲他笑一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十五天之前,我还傻了吧唧的偷了许朗让我拷贝的监控视频。 看着他的背影。悄悄舒一口气。过去了,都过去了。 现在我也在老街区租了房子。虽然房租不便宜,但好歹公司给的工资不少,足够开销的。 “什么,被拷贝走了,谁,陈实么?” 我看着一脸茫然的保安,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顿揍。 但没办法了,人都走了。 我几乎追了一个小时,都没找到陈实。男厕所我都去过了,没人,这不好办。 经理反倒是特别平静的端着水杯喝水,然后特小白的问我,“以浅,你怎么不准备点儿龙井放办公室里,你给我的茉莉花茶,实在不好喝。” 我快抓狂了,现在不是讨论吃吃喝喝的时候吧,火烧屁股了啊,人命关天了啊。 再找不到谁特么偷了机密文件,公司上上下下一万多员工都要下岗了! “我也没说监控画面监拍下嫌疑人画面了啊。” 他竟然一脸无辜,我都要暴走好么。没有监拍到你让我去拷贝个屁啊。 “别急,总要知道是谁拷贝走了录像。” 经理的眼神儿近乎于审视、 裤缝都快被我给抓烂了,不管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模糊的向着陈实的。甭管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经理眼睛开始眯起来,笑得特别有含义,喝了口茶。 “不是我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真不真心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想当年,许董对你,真的是一等一的好、” 我心里揪成一团毛线,许朗对我? 加上心虚,我话都说不利索,再这么下去怕暴露。只能匆匆说,确实看见谁拷贝走了监控。 “很好。”经理笑得特别利索。 走到窗前,用一种接近于忧郁的表情开始自我加戏。 “其实,很多事情,只要用脑袋想想,都会明白,对么?” 我只能硬扯着笑容。面对他的惊鸿一瞥。 “难道你就从来不想知道,许董在一年前,对你的态度么?现在除了我。可没人知道了。” 我手脚出汗,身体一直在轻微抖动。 “好、” 我也看窗户,玻璃上浮现的我的脸是苍白不堪的。 果然,人干了坏事儿,是要心虚的。 第四十六章:许朗番外,我所在乎的人 第四十六章:许朗番外,我所在乎的人 很久没看见经理因为别的人的事儿,眉头紧锁,看着窗外发愣。 回过神儿来之后,努力笑得特别开朗的说,我用客观者的身份说一样,你和许朗的那些事儿。 至于许朗怎么苏以浅的,没人知道,当然除了当事人。但其中一个当事人,失去了记忆、 那个初见面,就没有什么要讲的必要了吧。 反正,苏以浅,肯定是讨厌许朗的,特别讨厌。 觉得这人整天耷拉着脸,一副丧家子气,特触霉头,但关键是这人吧,有钱、 穷人向来是和有钱人阶级对立的,势同水火。 贫穷的以浅就和一条摇尾乞食的小狗一样,在公司里各种小心翼翼。 许朗那个人偏偏是最瞧不起弱的人,这点儿在公司人事调动上就能看出来,那些业务不精,各种玻璃心的人,早就被许朗给开除了。 偏偏,留的一个苏以浅。 偏偏,很多人看见许朗这个千年老冰霜,竟然对被人孤立,弱的要死的苏以浅,一次次调戏,尔后就是不动声色的宣誓主权。 你们和其他部门儿的人说,苏以浅是我女人。 这句话当时在公司里,无异于让人放了一颗炸弹,咣当一声,把所有人给炸懵了。 凭什么啊,她苏以浅是胸大,还是屁股大,是小蛮腰还是小玉腿儿了。干嘛就为这么个弱鸡说话。 适应不了环境的不应该都是垃圾么。 但那天,许朗偏偏在医院看见,苏以浅推开许琛,自己跟电梯一起掉下去。 当时那个向来沉稳对一切都漠视的总裁炸毛了。恨不得分分钟手拆电梯门,脚踹维修员。 院长来了都拉不住非要下去救苏以浅的许朗,许朗当时的表情和吃了死人一样,脸色通红,嘴唇咬的也要滴血。 谁都劝不住的架势。 没办法,谁让许家少爷自幼兴趣爱好广泛,身上绑好救生绳之后就下去了。 让维修人员都傻了眼儿的硬生生用工具把电梯给弄开。 看到苏以浅的那一刻,心脏都在疼,真想特么的把一切伪装和面具都撕开,就是抱着苏以浅,不动声色的说一声你辛苦的。 但还是没忍住,责怪苏以浅是不是脑袋缺了根儿弦儿,干嘛把许琛推开,干嘛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在他这么多年的人生中,见过的都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儿蝇头小利不择手段的人。亲情又怎么样,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还不是在他母亲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让自己小三儿登堂入室。还不是照样对医院里的弟弟不管不问。 所以。在许朗的心里,钱和权,对他是最重要的,至于女人,至于爱情,那只是个甜言蜜语哄哄就行的无脑生物。 一开始,许朗真的不喜欢苏以浅,只是想玩玩儿而已,难得在自己的空床期。换不择路进来一个吓得像小鸟一样的家伙。 特可爱。特干净。 让人有种想把她揉碎了塞进胸口里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没过大脑,就被这个女人的第一次给夺走了。 干净善良,这是许朗对苏以浅的全部评价、 也是许朗最缺少的东西。 早就被社会磨的没有棱角。虽然大家对他万分敬仰。但他自己掰着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那些人无非是忌惮他强大的经济实力社会地位,还有他爸的官方背景。 他一直以为,苏以浅,应该也是,脸上的所谓的纯净,只是装出来的而已。这种女的,他睡过不知道多少个了。 直到他在电梯里看见苏以浅手足无措的看见他来之后,扑上来,心脏某个地方。扯得生疼。 除了他妈,这是他最后一个看见她难受,就会心疼的女人。 他单纯的想把这个女人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但该死的高傲。让他没法说快来,我需要你, 只能特欠揍的说以后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想睡你。 事实证明。就算是在生活中,说谎是会遭报应的。 所以在冲进厕所,踹开木门那一刻,许朗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那天晚上大大小小找了苏以浅一晚上,生怕她碰见什么坏人,一遍又一遍的去确认监控,生怕她因为一生气,离开公司,被她被给抓住。 虽然之前给了他爸几次教训,但这老家伙,应该还是不消停。 许朗都做好了只要是找不到苏以浅,就算把整个京城翻一遍儿,都得找出来的决心。 没想到在厕所看见那个小小人儿,脸贴在地面上,身体整个冻僵了。 泪水顺着眼窝往下淌。 那种撕扯的心疼,又经历了一次,甚至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所以才会让他没反应过来。没有及时抱着苏以浅快走,被头顶的方木架给砸了。 “但是苏以浅没事儿啊。” 几乎在场的人都看到,当然除了苏以浅那个角度看不见之外。 许朗头上淌血,但还是笑着抱着苏以浅往外走。 那也是公司的人第一次看到许朗在笑、 平常的许朗,大家虽然喜欢看他的帅脸,但往往都被那冷淡的表情给吓回去。 “你在许朗心里是真的重要。我们都能看的出来。” 为了一个人,宁愿弃守一座城。 许朗在苏以浅不在的那段时间,把公司里的全部人都给叫了过去,问了几遍到底谁把苏以浅给关到厕所里的。 当时大家看许朗那种要杀人的表情,谁特么的敢承认啊,于是集体沉默。 许朗笑得特阴沉的说,明明那个厕所是坏的,门上正在维修的字条却被摘走,明明楼上楼下所有厕所都是好的,却被贴上正在维修的条子。 还有头顶上的方木板,如果当时苏以浅真的砸死。 “今天你们就得陪葬。所以你们还是收拾下东西,去你们家的祖坟上烧个香,谢谢老祖宗生前积了德,没让我查出到底是谁来!” 所有人都不相信,竟然一个部门几百人都被开除了、 大家站在楼下,都没走、 若不是许朗发话让保安把他们都赶走,相信他们还不知道原来,许朗就是这么狠的人。 不是不会温柔,只是温柔都给了一个人,今后再也没法对其他人温柔了。 在苏以浅消失的那一年,他翻遍了这个整个城市,几乎每天都在奔波在去往世界各地的飞机上。 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在找那个叫以浅的人。 但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回来的、在办公室沉默很长时间。 几乎进去的人都被里面快要着火的烟味儿给熏出来。 而且保卫科接到不是一百多次火灾警报器的报警。 大家慢慢都习惯了。 只有许朗一个人,每天下班儿之后,买了鲜花水果营养品去医院,看望苏以浅留下来生病的亲人。 有一次,就仅仅那一次,许朗给经理打电话,让他开车去接。 经理到了酒吧,第一次看见许朗喝的和一滩泥一样趴在桌子上,大着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但嘴里还捣鼓着以浅以浅的字眼儿。 “就和着了魔一样,就和心爱的宝贝被人偷了一样。这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许朗哭。” 许朗每天都重复着之前的日子,白天精神抖擞的上班处理工作,接受采访,光鲜亮丽冷漠高傲活在众人视野中。 晚上在酒吧抽烟喝酒,怎么折腾自己怎么来。 当时言语也在,言语甚至说,要是你出了事儿,我替你继续找苏以浅。 “其实我年龄比他们要长,在我看来,只要是女人踏踏实实能过日子还看得过去就凑合,我没经历过爱情,更没有经历过富人的爱情,但看过许朗和言语以后,我心里真真儿的佩服,这俩人是爷们儿。” 言语出任我们新一任总裁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许朗的真朋友。 只可惜俩人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许朗去世,言语继续替许朗宠爱保护那个女人。 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没有之一。 后来,我们在新加坡开会,真的很重要的会议,几个部门儿一起谈才搞定这个大客户。 没想到因为苏以浅的一个电话。许朗当时就从会议上走了。只轻声说了句抱歉。 大家都呆了,因为这不是许朗的作风。 我们认识的许朗,爱钱都什么地步,甚至可以吞并自己表哥的公司,甚至可以挤垮亲叔叔的商业模式。 在北京城里横着走竖着飞的,也就是他一人了。 但一到苏以浅这儿,怎么就蔫了呢。 幸好事后,许朗和对方公司的老董成了朋友,才解除了误会,不然我们大家伙儿,今年不可能各个都赚的数钱数到手软, 很少人知道许朗死了,大家都有同样的默契,保持沉默。 当然,什么证据都没有。警察连指纹都查了,只有许朗一个人的指纹。 这就很疑惑了。 “许朗怎么可能死。大好的年华,让人羡慕的经济能力,加上那么帅的外形、总之。人就那样了,我多不敢相信。” 坐在苏以浅面前的经理一直在说。苏以浅面如死灰、 她从来没有试图听别人说她和许朗的关系,只是一回来之后,就被复仇蒙蔽了双眼。 要真的如经理所说。许朗又怎么舍得杀她。 苏以浅和疯了一样,抱着包,冲向医院!! 第四十七章:谁在背后看着你 第四十七章:谁在背后看着你 我听经理跟我说了很多。 路上除了我,所有的路人好像都没有烦恼。 医院永远灯火通明,永远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永远让人不想来。 我走到走廊尽头拐角的地方。手机一直在颤抖,一看,竟然是经理传来的视频。 还附加了一段话。 “被拷贝后删除的监控,已经让技术部的给恢复了。” 我心咯噔一下,从天堂坠到地狱。 以一个落魄陌生人的姿态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脏揪吧着看完全部。 果然,心脏更疼了、 以前只是作为臆断,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那个动了我电脑偷走机密文件的是陈实,那个删掉监控录像的是陈实、 那个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不动我,还以一个圣者的姿态跟我说他会帮我报仇的男人,也是陈实。 他就是一个长相善良的魔鬼、 “以浅!” 我哥一脸疑惑看我,我擦掉眼眶里流出来的泪。 “等我改天来看你们。” 我能感觉出来,我哥在后面追了我很长时间。 跳上出租车,看着我哥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穿着病号服茫然站在马路牙子上,手扬在半空中。显然是要跟我挥手。 谢天谢地,我在酒吧找到陈实。 他和黑老大在舞池里,通红着脸,任由黑老大的手在他身下摸索, 清脆的一巴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 黑老大手搭在我肩膀上,和大黑狗熊的爪子没区别,特重。 “特么的人渣!呸!” 陈实皱眉,拿开黑老大的手,扯着我手,嘱咐黑老大别过来,他自己的事儿自己能解决。 我跟着他去了厕所拐角的地方。 在五彩灯光下,陈实的脸特恍惚,甚至阴影的部分,有些许狰狞。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这么做?” 手机扔他面前,播放键打开,他当时小心翼翼,但很坚定的在投资料的形象一帧帧出来。 他很镇定盯着看了很长时间,然后笑了。 看我的表情都变了,特高傲,特了不起的架势、 大灰狼的尾巴终于露出来。 “反正现在许朗死了,公司早晚都要亡。你杀了许朗,我买了许朗的机密文件,咱们两个这是互惠互利。何乐不为?!” 气得我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再想一巴掌呼上去,没想到被他一手挡开, 极其不耐烦还有要还手的架势,“苏以浅,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太过分,别怪我不客气。”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不客气,你丫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医院那个男的也是你花钱雇的?一直附和着跟你一起演戏,说许朗坏话那个?!” 陈实笑得特别阴暗,骨子里透出一股子黑气、 手支在我背后的墙上,笑得我心里发毛。 “苏以浅,那可不是我要成心骗你。那个男人确实是你爸,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许朗坏话,那就不关我事儿了!” “事到如今,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么、” 我死死瞪他,他一直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看我。没有一丁点的愧疚。 “为什么要从岛上把我救出来?” 我一直都想知道,在新加坡攥着那个优盘的时候我就在想,干嘛救了我,还要伤害我? 陈实看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儿特别傲慢。 我笑笑。果真是说不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您救了我。也谢谢你,让我用这种万人恨的姿态回归。咱俩的账,早晚一天会算清楚!”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倒是特别期待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对付我。哈哈哈哈!” 我丢盔弃甲,跟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 走出去的那一刻,酒吧里的闪光灯全部亮起来,闪亮,特扎眼。 鬼使神差,我回了公司。 果然,除了一楼的销售部,楼上的等全都关了、 之前明明特别怕黑,但那一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一口气上楼,直奔许朗办公室。 办公室的董事长铭牌已经换成言语的名字。 替换下来的铭牌被暂时搁置在沙发上。 那一刻我没控制住自己,抱着有许朗名字的牌子,哭到抽搐、 坐着哭,蹲着哭,趴在沙发上哭。 对不起啊许朗,对不起、 是我特么的脑袋里缺一根筋儿,虽然我记不得当初我是有多轰轰烈烈喜欢你,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就算是死,你也抹去我所有的指纹,保护了我最后一次。 “你要是再这样哭下去,恐怕保安就招来了。” 安静空间里传来这么一句话,吓得我抖了一激灵。 回头看见一带着笑容的俊俏脸庞, 这人我不认识。 “虽然你可能无法理解,但,以浅,好久不见!” 他慢慢走过来,蹲着身子给我擦眼泪的动作特认真,笑得时候,眼神里那种温柔也是真的。 我看见他瞥了一眼我怀里抱的牌子。怕他跟我要回去,死死抱住。 “我叫言语,之前你认识我的。”声音很小,唯恐吓到我的架势。 我点点头,伸出一只手,然后大脑转弯儿,刚才这只手擦过眼泪和鼻涕,跟人家握实在不好、 正想着缩回去,没想到他依然握住我手。 他坐在沙发上,很安静的等我恢复情绪。 我抱着许朗的铭牌,还是一直在抽搭,越想越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就耐着心,给我递纸。 说来也惭愧的荒,我抽搭一晚上,一张嘴就是眼泪,所以几乎没和他交流。 天快亮的时候,我顶着肿眼泡子黑眼圈儿,站在他面前,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我要坦白,公司的机密文件,在我电脑里被人给窃取了。” 不敢抬头,等待暴风雨来临,心里紧着一股劲儿。 “没事儿,我都知道了,这不怪你。” 额,啥? 真的不敢相信,言语是怎么温柔的人、 但下一刻,我的三观都毁了, 经理进来,皱眉看了一眼,做出一个事情败露该怎么办的表情。 “既然下属犯了错,那么你整个但领导的,在今天之内,给我查到咱们的机密文件究竟是被卖到哪里。还有把那个潜逃的职员给我抓回来,不然,下班之前,辞职信放我桌儿上。” 一秒钟。刚才的温柔,早就化作狂风骤雨。 我看呆了。 怪不得吴娘经常跟我叨唠千万不要相信男人。 事实证明。越是表面温柔的男人,发起火来,才最要人命。 经理被轰炸到眉头紧锁,然后飞快逃离办公室。 “这次的事情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会和经理一起调查的。” 我也离开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思前想后,虽然不知道我的知觉对不对,但之前在网上查了好多遍,有钱人的陵园都是特高级特牛逼的地段,但许朗死的消息一直被封着,想必骨灰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在高级陵园下葬吧、 公共陵园里人特别少,毕竟是上班儿的时间。 找了很多个小格子,终于在靠角落的地方找到许朗的骨灰和照片儿。 鞠了一躬。我把先前在新加坡拍的关于琉染和他干爹的照片儿放在骨灰坛前。 “对不起,本来想拿这个作把柄威胁你的,没想到???”擦眼泪,继续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那个叫琉染的女人应该是不爱你。至于我。我也想不起我曾经多喜欢你,多崇拜你。” “谢谢你帮忙照顾我妈妈和哥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还活着,我们过各不相扰的生活、那样也挺好的。” 照片儿还是那种穿着西装革履特别板正的他,确实好看。 我心虚,不是多敢正式。 在那里我跟他说了很多我在岛上的生活。因为我能想象出,一年,他是怎么找了我一年。光想想我都头大,更何况他会这么在乎我。 过后,经理一直给我打电话,说他现在特别头疼,毕竟不是谁都能和言语许朗这么有本事在北京城内呼风唤雨、 他说他现在正站大街上,不知道该往哪里找线索,也不知道去哪里抓陈实。问我有没有头绪。 我扭头往外看。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六月天。雷阵雨总是来得这么急。 “好,我马上来找你。” 挂了电话,打算把包顶在头上,赶紧跑两步,到树下去拦出租车应该会好一些吧。 脚绊了一下,身体差点儿摔出门外。 是一把伞、 环顾四周,这里面就我一个人,不可能是谁忘拿了,大白天也不至于有人拿着伞来。 没多想,我用了那把伞,但留下纸条,说明我暂借这把上电话号码,希望伞主人看到跟我联系。 很奇怪。 找到经理之后,雨竟然停了那把伞还在我手里、 经理浑身都是湿的,很幽怨的看着我,说他正好被暴雨给砸了。 确实不知道往哪儿走,想了半天,我给陈实打了电话。 电话早就申请停机了。 “有钱了。没准儿跑去国外了。”经理抹一把脖子上的雨水,眼珠儿翻腾的特起劲儿。 也是,反正这家伙现在得到钱了。保准是跑路了。 “机场!去机场!’ 女人特有的直觉,加上我昨天刚见过他,他没这么快跑走,那肯定是今天。 “八点现在,走!” 经理拦了一车。 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处于好奇回了头, 很远处确实有个高大背影,看不清轮廓,只看得见穿着衣服。黑乎乎、 第四十八章:真尼玛坑! 第四十八章:真尼玛坑! 国际机场,很大. 我和经理两个人分头跑去各个安检口查看。 飞国外航空虽然就那么有数的几个,但架不住机场大,跑来跑去我和经理碰了面儿。 经理本来人就胖,出了汗,鼻梁都兜不住眼镜,一直往下滑。 用手推了几下,气喘吁吁。 “不行,咱们这么下去,早晚小命玩儿完!” 我们左边儿侧手的方位就是安检口,我瞥了几眼。没看见陈实。 但是在人群中看见高大的黑老大。 他没看见我。依旧背着破旧的双肩包,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悠然自在的架势晃悠的走过来。 “那个人,跟紧了。陈实就在附近。” 经理咽了口水,瞪眼问我那个男人是干嘛的。我没时间跟他解释、 “你死死跟着他,反正我保证陈实会在附近出现。” 经理虽然是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我在附近转了几圈。基本上那几趟航班是飞往欧洲国家的,当然还有一个航班是去澳洲。 我能看见经理跟着黑老大钻进人群中。 在我八点钟的方向,终于看见带着帽子,一身黑衣的陈实。 可能是淹没在人群中,又或者是比较低调,反正我废了好大劲儿,再次从人潮涌动中。将他锁定。 努力往陈实那个方向走,但他走的特别快。 几乎是小步跑,我顾不得什么打草惊蛇,大步跑过去。 陈实往南边儿的安检口跑。黑老大往北边儿的安检口跑。 正赶上那时候,排队的人很多,陈实从一个一个排队的人面前穿过去。 “哎,你这人,排队去后面排哈,别插队,素质着点儿哈。” 我被一个高大汉子揪到后面儿。 撒开丫子跑的时候,陈实已经溜出去特别远,。 追着黑老大的经理气喘吁吁从我面前经过,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住了,满头汗水,脸色煞白。 “以浅,咱们好像被他们给耍了,我没看见他们在跟我们绕圈子么。” 看出来了,打刚才就觉得黑老大和陈实在一起不对劲儿。 “是他们,追。别让他跑了!” 我准确看到他们已经成功插到最前面的队伍,马上就要过安检。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短跑运动员的潜质,若不是我飞奔到陈实面前,一把揪住他领子。 在安检员的愕然中,把他给揪出来。 没想到他扬胳膊,手肘甩到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眼眶子也被磕到,眼泪往下淌,眼前一片模糊,压根儿看不清他跑的方向。 经理刚到我身边儿,看我那副模样想必是明白发生什么。 继续跑去追陈实。 黑老大眯眼,用那种难以捉摸,特吓人的眼神看我一眼。 我转身儿,听见警笛响的那一刻,脑子也连带着嗡嗡响。 很多警察冲进来、 整个大厅都乱哄哄的,很多排队的人都跑了。 看着那些人拼了命的往四面八方逃窜,我被撞得稀里哗啦,甚至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陈实在前面跑,后面就是经理,在后面是警察。 警察跑的特快,然后把晕倒的经理给抬到外面人口密度小的地方。 基本上陈实已经被警察被包围了。 我刚想跑过去,后脖颈子被打了一拳,有点儿懵。 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我太阳穴上,隐约能闻见黑老大那股阴郁气息就在我身后。 抖了一激灵,枪口怼的更紧。 “您别着急,千万别走火喽。” 想都不用想,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被黑老大劫持当做人质了。 警察还是水泄不通的围着陈实。 黑老大身上那种暴怒我是能感觉出来的,也知道在陈实获得安全之前,他不会轻易杀死我的、 “你们放走陈实。不然,我弄死这丫头!” 那种打嗓子眼儿里冲出来的嘶吼,着实挺吓人的。 我愣了一下。 看经理被人搀着,他身边儿还站着一人儿,特霸气的站在警察正中间。 “嗬,你们跟老子讲条件?想当年若不是老子大发慈悲,你们两个混混儿,早就死了不下八百回了,谁特么的给你熊心豹子胆,枪竟然会顶在老子女人的头上,我看你丫是活的不耐烦了!” 言语不苟言笑,劈手从他左边儿那个小警察的手里夺过一把枪,顶在陈实脑袋上。 陈实倒是识时务,很乖巧的站在原地,小脸煞白,但绝对不动弹一下。 能感觉出来,言语的气场实在太大。就连黑老大的呼吸都变急促了。 “你丫要是敢让那个女人受一丁点儿伤,老子就废了你丫的傍家儿!” 上保险的声音出奇的大,枪顶在陈实头盖骨上。 黑老大的手有些颤,枪口在我太阳穴上轻微颤动。 言语看我的表情很坚定,我努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任务我算完成一半,要是我死了的话,别忘了给我烧点儿纸钱。 “你们特么的放陈实走!!” 黑老大扯着嗓子跟言语怒吼,言语依旧很平淡、 “你走吧,别管我,我恐怕是走不了了。”陈实笑得很苍白无力,但教案黑老大的眼神儿特别虔诚。 虽然我看不到黑老大的表情,但他手颤抖的幅度来看,他特紧张。 “萧乾,你要是乖乖的认栽,我就放过这小子!” 言语笑得特别嚣张,也特让人觉得阴森。 “陈实,你爱我么?” 黑老大的声音,很悲壮。 陈实坚定点点头、 我看着他那情比金坚的眼神儿,真特么的想笑,只有我这种傻逼,才让你骗了这么长时间吧。 “那,跟我一起死,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我擦,你两个人殉葬。能不能别拉上我,我特么的特别无辜加委屈好不好。 陈实又点头。、 我感觉黑老大刚才复杂的情绪又开始平静,手特别稳。 都吓得腿哆嗦了好么。只有真的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才觉得以前说的那些傻逼话可笑。什么叫命里注定我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关键是,谁特么的想死,反正我不想。 “砰!” 巨大枪声响起,我知道,人在死亡的那一刻,脑没那么快死亡,还有很多神经还抽搐着,我特害怕。 害怕,我再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眼皮一点点儿的下沉,终于失去知觉。 感觉自己灵魂在空气中瞟。反正身子是浮在空中的,还有好闻的松香气味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是不是我变成鬼魂以后,就能见到许朗了。 不然怎么能闻见这么好闻的味道。许朗在哪里,一直没找到。 挣扎半天终于算是认命。 鼻尖摩擦的冰凉。还有手指的温度,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温馨气味儿,怎么都觉得特别好。 “醒了,终于醒了,再不行就要上手术台抢救了!” 很诙谐玩笑的语气。 我很迷茫看着所有面孔。 手脚发麻。 “我说以浅,你也真的,吓我一跳。你说怎么还能吓晕呢,把我们好一顿折腾。” 经理抹去脸上的汗。继续呼哧呼哧喘气儿、 “我没死?” 我看看周围环境,虽然很陌生,但环境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干净的很。 “现在我们在休息室,你当然没死。” 言语笑得特别明媚。然后抹去我额头上的汗 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刚才要不是言董牛逼的枪法,打了萧乾手一枪。恐怕你现在早就躺在停尸房里了。” 经理眼睛翻了翻。 我喝了很大一杯水,让言语给我说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言语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笑,说没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 既然不想说,我也没勉强,但还是从经理的口中得知,他在追黑老大的时候,体力实在不支,就给言董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言语的本事挺大的,把武警都召集来、据说狙击手都准备就绪,刚才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有胜算。 但言语怕黑老大对我不利。愣是,没用狙击手。一个人,轻松吊打黑老大。 “他什么来头,这么牛逼,连武警都能请得动,而且还持枪,这是犯法知道不?” 经理递给我一块儿雪糕,然后看我一眼,“你看你没出息的样儿,人家可是太子爷,再者说,人家有那个本事持枪不违法就是了。小丫头,别问太多,容易晚上失眠。” 好吧,好吧,明明是你非要扯着我一本正经的说要出来给我买雪糕降降惊吓,看来还真是只为了止惊吓、 关于言语这个神奇的身份,他不说,我也懒得问,知道他特牛逼就成了。 “刚才,我好像在梦里看到许朗了!” 我扭头看经理,经理一脑门儿的汗。 飞快急速的吃雪糕,理都没再理我。 我一直看他,他被我看的发毛,直接用手怼了下雪糕的另一面。直接戳到我脸上。 黏黏糊糊,好不舒服。 “可是那两个人会被怎么办呢,该不会被关在地下室里暴打吧?” 经理震惊的看我一眼,“你的脑袋里怎么都是让人惊恐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脑袋里出现地下室。 出现一个男的,背影特别伶仃,站在一个被倒挂起来的人面前。 那个男人被折磨的大声嚎叫。 “谁知道呢。” 我笑笑,雪糕到嘴里融化掉。总算是凉快一些。 “那啥,咱们回公司,还有一堆事儿要处理呢,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儿上,吧雪糕钱出了吧。” 我楞了一下,经理已经走出超市大门儿。 超市老板娘一幅看吃霸王食的表情看我。 经理,真尼玛坑! 第四十九章: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四十九章:爱要怎么说出口 医院、 我哥低头坐在我对面,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他往袖子里藏的手腕儿上有一条很深的疤痕。 自杀过的人可能都明白,这就是一块儿耻辱和煎熬,让你每天都能看见自己傻逼过去。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我手臂上也有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割的,已经忘记了,但我哥的疤痕,也在提醒我。 “对不起,若不是苏子昊威胁我们,我和妈妈也不想和他联合起来骗你。对不起。” 他满脸通红,我不知道他表达愧疚的方式如何,毕竟现在我对他,跟对陌生人没两样感觉。 拳头握的很紧,嗓音沙哑着,眉头紧锁。 “许朗究竟什么样儿的人、” 我撑不下去,很累,依靠在椅子靠背的墙面儿上、 不看他。 他说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说许朗是个一开始见到,就觉得特别不顺眼的人。 也是,拽成二五八万,谁见到他,都觉得这个人骨子里欠揍。 “但他这一年来,完全把我们当成家人,就算是我们不想见到他,他也一直往医院跑,给我们付治疗费。” “我和妈妈很不好意思,他却说,他做这一切,因为你。” 因为我,苏以浅。 许朗很明确的说,他们是沾了我的光。 “他是真喜欢你、” 空气中到处都飘着这几个字。 我很累,不光是身体累,心也累。 我看哥哥,哥哥也很认真的看我。 “其实,我完全记不起那个人来?????” “以浅以浅????” 许琛,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在场,坐我身边儿,长手臂已经搂过来。 小脸儿在我脸上磨蹭半天。然后就和占了什么便宜一样,乐不可支。 “这孩子还这么粘着你????” 哥哥脸上那种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但我看到起身要走的时候,脸上那种愧疚马上就要溢出来。 他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都爱你。若不是苏子昊,拿你的性命威胁我们。我们也不会就范、” 所以,我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冷漠。 我笑笑,看着他离开。 吴娘那个坏掉的眼睛泛着青白的面孔一直在我眼前浮现、 我。真的没法像爱吴娘那样,爱他们。 该死的记忆,一直找不回来。 “以浅,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许琛用手背给我擦去眼泪、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矫情的掉了眼泪。 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儿。没关系的。还有我呢。” 许琛继续磨蹭着我脸、 我们两个就和相依为命人一样,在并不清净的医院里人来人往,凡是路过的都会看我们几眼。 看他们的目光,一定以为我们是得了绝症无法医治的人。 “你还不出院么,不是说在医院呆了两年了么、” 许琛扬起人畜无害的小脸儿,笑得粉红牙龈小肉都露出来。 “等你,想等你回来再出院。” 切,我又不是没看见你捂着嘴窃笑,真实情况绝对不是这样的。 许琛一本正经坐的特别直,看我一眼,温柔如水。 “反正回家不如在医院开心。我最喜欢就是医院。” “为什么?” “因为,医院里会有以浅来。时间不长不短,恰恰好,特别舒服。” 好吧,这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的话,跟人精一样。 许琛说什么都要拉着我去他家,说是让我看一下他的病房。 我去,那还叫病房么,简直比我住的房子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擦,真是富人不知穷人疾苦啊。” 许琛趴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滚来滚去。 不管反正能吃的,我尽量吃掉。都是些我不认识名字的国外进口补品。看起来就高大上。 许琛看我往嘴里猛塞东西,憋着笑。 “千万别撑着,要是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着就成了。” “切,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能拿小孩子的东西。” 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依旧往嘴里塞。 许琛很安静的坐在一边儿,然后端来一杯白开水。让我慢些吃,不要着急慢慢来。 这些天的劳累,第一次敞开肚皮吃,第一次这么困想睡觉。 我没有做梦,潜意识里感觉自己特别舒服,特别安全。 醒来,看见许琛正在无声的打游戏、 坐在地上,按键盘的动作很轻柔。 然后。游戏一盘盘输掉。 再轻轻按键盘,再输掉。 没看见他有丝毫的烦躁。 “以浅你醒了啊。啊啊啊。终于可以开声音了。” 嘴巴咧的特别大,游戏开了声音。但他没有打。 挪过来,依旧盘腿坐在地上,笑着,安静的看着我。 “以浅,你睡觉的时候流哈喇子了。” “以浅,你睡的这个时间段,一共放了五六个屁!” 恶寒。 尤其是看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特别好看的男孩儿,一本正经的给你分析你的丢人事迹,你说说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能受得了。 掩面,要逃走。却被这家伙给扯回来。 我的这个老脸啊,差点儿就保不住了,真特么的够呛啊。 “别介,让我去死一死。” 许琛死死攥着我手,急的满头汗,“以浅,别想不开,千万别想不开啊、这个世界上好玩儿的东西好吃的东西还很多呢。” 好吧,这少爷命的人啊,连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这下是非走不可了,不然早晚要让许琛的纯真把我打的体无完肤了、 “外面下雨了,以浅你别走,别走嘛!” 好吧,最受不了的就是大男生的撒娇,而且是长得这么帅的男人,简直让人没抵抗力,。 脑海中,许朗的脸飞驰而过,我心里哆嗦两下。 长得着实有几分像。 许琛看我看呆了。 外面确实在下雨,还在打雷。 特吓人。 我不知道从何时起,特别害怕下雨打雷,总感觉,一个雷电劈下来。绝对会被雷劈中。 “我以后会拼命的好好把你当我亲弟弟对待的。” 我笑笑,抱着腿的手,一直在颤动,。 一个雷劈过来,房间变得更亮。 他脸上是余亮未尽的漆黑。我心脏,撕扯一般的疼, 因为。那一刻,他实在太像许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要说区别的话,许朗比他更高一些。 许琛蹲在我身边儿,仰脸看我,给我擦去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要害怕。” 手很温暖, 但那一刻。我的情绪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推开许琛,冒着雨光着脚跑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里面大喘粗气。 回到家,没开灯,窝在沙发里。 房间没开空调,虽然很热,但身上一直发麻,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外面又是一个炸雷,特响。几乎把耳朵震聋的感觉。 自我挣扎很久,给经理打了个电话。 大半夜,经理应该睡得特别熟,我说我要去看陈实,让他帮忙跟监狱联系一下。 经理沉默很长时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给我下了个脑子有泡的定义之后,就挂了电话。 但第二天凌晨五点半,。我还是接到经理电话。他一大早就忙活着,说是监狱那边儿同意我探监。、 穿戴整齐,把自己收拾的精神, 我去了监狱。那堵围墙里,有个叫陈实的人。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他憔悴的不成样子,头发有些许的白了、 我笑笑,拿起电话,示意他也拿起电话。 接听之后,我很平静的听他跟我说你好,以浅。 “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 明明是替另外一个人道歉。不着痕迹的秀恩爱,在我看来,不像前那样矫情了。 “没关系,毕竟今天我不是来看你的。” 我笑笑,对,不是来看他的,我就是单纯的想知道,黑老大。他还有言语的关系。 之前他跟我说过,我们也亲身经历过,在小胡同差点儿被人给灭了的事情。 我在监狱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陈实的状态不太好,说几句话就要休息一下。 反正总之特不精神。 我也大体明白他们之间的过节。 “反正我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丫碰上我们也算倒霉。” 我带着陈实的这句话走的。 在公司里我碰见言语,依旧行走的特别利索。西装革履,很是精神、 见到我,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恰好是上班儿的点儿,很多女同事都在身边儿,她们花痴的哇哇大叫、 恨不得眼里的桃心儿蹦出来,把言语给砸死。 办公室。 经理很不解的看着我,笑着说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了。 是不是像在陈实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什么情报?” 这话说的我特别愣。 “已经查到把公司机密买走的公司了。也就是説。陈实他们顶多也就是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混混儿。” 点头、 言语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哆嗦一下,手里的笔在纸上划了一个乱圈儿,完全混乱。 “以浅,你过来一下。” 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但我心里乱七八糟什么感觉都有。 公司天台上,毛毛雨还在下。 言语笑着指着外面那片儿大楼,笑着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钱人。 “但,爱你的有钱人不多,所以你要抓紧。” 玩笑语气,认真脸。 我哆嗦一下。 言语面对着我,轻声细语跟我说,“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你这样的女人。” “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 他一步步走过来。 我心脏,跳个不停。 第五十章:他说 第五十章:他说 他脸在我瞳孔里不断放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对我来说的,真的特别诱惑。 但,我失去陈实不到半个月,哪有那么快接受别人。 而且,在我的潜意识里,他不是我喜欢的对象。 陈实说,言语和许朗,他们和他是一路货色的人物,必要的时候都会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 没见识到,也不想去见识。 “对不起~~~” 我转身跑了。在楼梯上滑了一下,若不是手死死抓住把手,恐怕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楼下,经理一脸疑惑的看我跑下来,愣了很长时间。 中午在食堂里,我又遇见言语。 言语自打上午在天台表白之后,简直开启了正儿八经的热烈追求模式。 坐我对面儿吃饭,非要把自己那根鸡腿儿夹给我吃。 我看看经理,把鸡腿了要夹回去,但言语死活不要。 没办法,只能夹给经理。 经理笑笑,啥都不管。大口大口的吃,。 雨停之后,在落地窗这个位置,能看到很漂亮的彩虹,。 话说,这个位置是许朗最喜欢的。 平时大家绝对不会占的。 现在好像大家,已经习惯,言语代替许朗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替许朗觉得委屈。人走茶凉,毕竟也是叱咤商界这么牛逼的人物,就真的人死如灯灭了。 灭不灭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饭还没吃完。 餐盘就被人给掀了。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一刹那,我脸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琉染疯子一样的想扇第二巴掌的时候,幸亏言语手速快,抓住琉染手腕儿。 琉染一脸梨花带雨委屈吧啦的模样,一字一句往外吐,句句伤人。 “你特么的真不要脸,一年前,那就横在我和许朗之间,若不是怕拆穿你,让你没法做人,早就跟你丫翻脸了。没想到,你竟然,亲手害死许朗。你特么的还是不是人啊。” 他倒是一屁股蹲儿坐椅子上。 但所有就餐的员工都停下来看着我们,甚至有很多,拿手机在录像。、 真特么的丢人啊。 我摸摸脸上那个位置,特疼。 “行了琉染,回去吧,别闹了,这事儿跟以浅没关系,竟然都出动调查了,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以浅。” 言语说的话,琉染压根儿听不进去。 眼圈子里含着泪,狠狠瞪我一眼,看言语的眼神儿变得特别幽怨。 “之前我和许朗约好在楼下见面,许朗把我晾在那里,我气不过,上去看了一眼,没想到是她这小三,不要脸的贱蹄子进去了。第二天许朗就传出死亡消息,你说不是他还是谁?” 很好听的声音,被媒体称为空灵的天使之音。 对,就是这个天使之音的骂声,回荡在整个食堂里,也回荡在那些录像者的手机里。 “琉染,别逼我再说一遍赶你走的话!” 琉染用极其不屑的目光看言语。 勾起一边儿嘴巴。 “得了言语!还特么是许朗的朋友,狗屁朋友。你惦记这个苏以浅不是一天两天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必装呢!” “这下可好,许朗也死了。公司成你的了,这个女人看来也要换傍家儿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真特么的登对儿啊!” 经理一直在我身边儿照顾我。 看到那些拿着手机不停拍的同事,其实我心紧了起来,这要是发到网上被许琛看到的话,那孩子不得疯了啊。毕竟那是最疼爱他的哥哥。 “啪!” 轻松巴掌响,我笑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琉染懵了,我想她这辈子还没人打过他巴掌吧,一直这么骄傲的活着。第一次挨了巴掌看样子,人都反应不过来。 “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我不是什么许朗的傍家儿,我压根儿不喜欢那个男人,要谈不上什么下贱。再者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还好意思指责我。” 跟着吴娘这一年来,我早就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苏以浅。 我嘲讽的笑,她应该能看明白,毕竟是个聪明人,很快她脸就绿了。 “嗬,敢做你不敢认,真贱!” “哐当” 巨大掀桌子的声音。在整个餐厅里回荡。 餐桌倒了,落地窗也碎了,那个彩虹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着暴怒的言语,言语很淡定从容的对琉染说:“你要再说一句话,今后咱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看出琉染脸上复杂的表情,自然是委屈。自然是暴怒,而且用眼神儿狠狠剜我的动作特别认真。 我看见琉染那种从心底升腾出来的不屑. “无所谓,我琉染,不缺人来巴结,还离了你活不成了咋地。” “这一年来,要不是为了你,许朗能差点儿进警局?!” 我愣住,看着琉染歇斯底里的嚎叫。 她喜欢许朗,全世界都知道。 当然,我也知道。 要是没有我的话,许朗和琉染在一起,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过个几十年,两个人女儿膝下。过着美好的小日子,看起来也不错。 我转身,态度坚决的往门外走。 “以浅、” “以浅。” 我没回头,甚至没有丝毫想哭的意思。 生活,都特么的在扯淡、 只是我没想到,生活原来扯淡,扯的如此尺度大。 第二天,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琉染愤怒打小三儿的新闻。 还有那硕大加长版的图片,真佩服抓拍者的技术、 明明跟被人有一腿,却梨花带雨的演绎了一出自己爱许朗爱到不能自已的戏码,但实质上,我上次拍到她和干爹的照片儿,还好好的放在许朗的骨灰坛旁、 琉染各种在媒体面前,装作一副伪善模样,说她特别能理解我误入歧途、 还说像我这个年纪但家境又不好的女生,只能靠做些不正当的行为来获取钱财。 “我们还是希望,人人都变好。” 琉染笑得无比干净的形象在各种网站上疯传。 但第二天,这些比蝼蚁还多的视频,都没了。 所有人都惊奇好像做了一场真实无比的梦。 我依旧在许朗公司上班儿。我什么都不多想,只想赎罪、 但我的生活,依旧在痛苦中拼命挣扎。 快到十一月份的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苏子昊,他拎着一个小孩儿。 孩子十岁左右,穿着附近小学的校服,笑得一脸明媚的模样。 但,他嘴唇是紫黑色的。 坐在鼓楼前,看着人来人往,吹着冷风。 我抬头,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花。 吹进脖子里,冷的要命。 裹进大衣,往我房子那个方向走。 走过一个胡同口、 “以浅、” 有人叫了我名字一声,条件反射、 头发疼的厉害,有种头皮要被掀下来的感觉。 “终于找到这个死娘们儿了!” 吊儿郎当的男声。 “艹” 无比刻薄的女声。 大街上的路灯,稍微有些余晖照进来。 这两个人看起来面色不善。 我不认识、 拨开那个男人扯我头发的手,“闪开。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想和你们多纠缠。” 手没拨开。 反倒是挨了一耳刮子。 有些耳鸣,头脑不清醒。 “装你麻痹啊装,你特么的不认识我?” 我看看他,确实不认识、 “滚开。” 我掏出之前就藏进口袋里的刀子,放在胸前护身。 “江扬,别特么的废话,把他指纹给弄下来再说。” 那个女人一脸不屑的看我。 原来,那个男人叫江扬。 我特么的真差给自个儿吐一口吐沫,说一声呸。 究竟以前的苏以浅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人缘这个差,几乎是个人就和她有仇恨, 我实在不懂。 “你试试。” 我学着许朗那样勾起半边嘴角的笑,看他的那一瞬间,刀子划过他手臂。 “卧槽,你特么的现在能耐了。和许朗在一起时间长了。果真。成了这种东西!” 那个叫江扬的,看我眼神儿里明明都是敌意。但偏偏嘴角上还有笑容。 他胳膊再次抡过来的时候,我刀子刺在他胳膊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像往他胳膊上攮。 后来才知道,他曾经刺伤过我胳膊,即使我记忆丢了,但,那种仇恨,潜意识中,坚固不可摧。 “去死吧。” 我笑。 身后传来那个女人尖叫。 眼睛余光看到她举起手臂,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没看清。 躲已经来不及了。 但,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什么东西落到我头上。 反而是一双长腿出现在我眼前。 帽檐压低。看不见是谁。 但,身上那种淡淡松香味儿。不会有错。 我死死盯着举着攥着那女人的长手臂, 心里咯噔一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后背全湿了。 特么的鬼啊。 呼吸声那么清晰。 江扬捂着胳膊,扯着嗓子,喊了俩字儿。 许朗! 我顺一松,刀子掉地上, 果然是化作厉鬼来报仇了。果然。我树敌太多。没人打算放过我。 江扬对付我就算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他。这算什么。 “江扬,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跟你说过。你再特么的动这个女人一下,老子就弄死你!” 江扬明显害怕,往后退了两步。眼中的恐惧绝对不是装出来。 我心虚害怕转身想跑。 却别一双冰冷彻骨的大手给捉回来。 “别走!!” 我特么差点儿尿了裤子。 双手合十,嘴里叨念阿弥陀佛。 “求求你不要找我报仇,要是吸阳气的话,找他们。” 小手一指。 谁料到,他竟然特深沉对我说了句话。 第五十一章:谁还不是醋王了啊 第五十一章:谁还不是醋王了啊 “以浅,以浅,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撒开。” 经理恨不得把我手掰下来。 经理夫人虽然笑着,但恨不得把我从窗户上扔下去。 我大半夜跑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应该正在“活动”,不但打扰他们的雅兴,自己也吓得魂不附体。 “许朗,许朗,鬼。” 端着咖啡杯子的手都是颤的。 夫人,皱眉看我,我看她。真想过去抱抱她。 “别瞎说,怎么可能。” 经理也皱眉,脸色变得特深沉。 “你去给以浅收拾个房间,劲儿晚上让她在这儿凑合一宿,这么回去,也不放心。” 好在,我们经理夫人特别好,二话没说,就给我收拾房间、 陪我进了房间,怕我心里还有阴影,各种给我岔开话题,说她最近和孩子去了一好玩儿的乐园。 “真的,那个场景特别真实,我压根儿没发用灵异的场面来叙述。”我看她,她停下刚才的话题,认真看我。 “我甚至都能闻见他身上那种松香味儿。他喘出来的气儿是热的、” 她胳膊伸过来,我正好抓着她手,“真的,他还跟我说,他是来报仇的!” 完了,我觉得我没被警察抓到。今天晚上惊吓过度,加上良心上的不安,恐怕真相瞒不住了。 “要不是我?????” 眼泪失控,吧嗒吧嗒往下砸。我心里竟然一点儿都不悲伤。 “没事儿以浅,没事儿,相信我,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什么神啊鬼啊的。都没了。” 她抱着我,身上是热热的。 对吧,这才是正常人身上的温度。昨天晚上许朗身上冰冷彻骨。看来是鬼。没跑。 即使害怕,身子熬了这么久,人也就倦了。 加上夫人一直陪着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后,早餐已经做好。 夫人很高兴的摆手让我赶紧洗漱吃饭。 饭菜很简单,包子,粥,咸菜。 但这种组合怕是最好吃的、我一直很喜欢,但一个人生活,基本上都会在楼下包子店买俩包子,叼着边吃边赶地铁。 突然。特别想有一个家,哪怕是我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给那个人准备早餐。一定很幸福、 “以浅,快吃啊,是不是不和胃口。厨房里还有面包果酱牛奶,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来。” 我笑笑,没关系,很好吃、 “以浅,今天你下班儿有空么。” 我愣了很长时间,其实她说的我都听见,对于回答也门儿清,但就是觉得嗓子眼儿不知道堵了什么。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据我所知,咱们以浅可是单身呢。” 经理笑得乐呵呵。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他们再说什么我忘了。反正脑子特不清醒。 直到。我们出门儿,太阳光照在我身上、 昨天晚上的恐惧感就像一场梦,模糊到要化掉。 公司里还是照旧,没有一丝不同。 言语还是每天跟所有人耷拉着脸,一见到我就嬉皮笑脸跟我说话。 吓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家伙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给大家留了一堆任务,而且必须当天完成,完不成就要加班儿。 “加班会有加班儿费的,不要愁。” 本来想活跃下气氛。谁知道,经理一脸苦逼看我。 摊手,摸摸他半秃了的脑袋,“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没孩子了吧,这天天加班儿,等回去老婆就睡着了。” 表情那叫一个哀怨。 还好死不死的被来办公室的言语给听到。 这家伙倒是挺搞笑的、 “嗯,这个锅公司可不背,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您第一次加班儿吧!” 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但我老想笑了。 经理干咳两声,继续处理工作、 言语索性坐我对面儿,特光明正大的看我。 一抬头绝对能跟那双炙热的大眼睛撞到一块儿,多难为情,还是老实处理工作。 午饭,我跑到食堂,把我和经理两个人的饭打回来。 不夸张的一边儿吃一边处理。 去茶水间,正好碰见其他部门儿的女生也在接水。 女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多了是非。 我本着,人不犯我的态度,顺便竖起耳朵,听她们说什么。 “你们说那个心老总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把这么长时间的策划都返回来重新制作一下。这下是真要了老命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咱们许董在我的话,绝对不可能让咱们翻旧账。” “咱们呢,是累了点儿,更累的是一楼那帮家伙们,每天都拼命的出去见客户,听说那个言语还给他们下了任务。再未来一周,公司销售额要翻一番。” “你们说,咱们言董有没有种处理身后事的感觉。” “?????” 我端着杯子离开,一直在想,言语确实和急命一样,不知道他要干嘛,最近公司里百分八十的高层都被他骂了一遍儿。 下周之前,要让公司变得比几个月前牛逼一半为目标。 这是经理跟我说的。 他说高层开会的时候,言语的态度特别奇怪。 “谁知道怎么了,咱们还是先溜再说,公司这么多人,加班儿时间跑两个,应该看不出来。” 经理说的特轻巧,我后背一身汗,想起言语对我笑得一脸殷勤的模样和对别人的冷淡,我就有些瘆得慌。 难不成就因为我拒绝了他轻易,所以这家伙变疯了。 没准儿啊。 我们用职务之便跑了出来,虽然比预定时间晚了,但经理夫人不但没生气,还亲自出来别墅大门儿接我们。 “人来了么。” “来了。在家等着呢。” 这两口子跟对暗号一样,我没多寻思。 进了客厅,看见一眉目清秀的小伙子中规中矩坐在沙发上。 他看我,我也看他一眼,努出一个微笑给他,其实我累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屁股沾沙发、 夫人给我们介绍,然后找了一借口跟经理离开之前,给我使了一眼色。 我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是给我相亲呢吧。。 他们可能好心觉得我这种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的人,只要找到一个人来照顾我,我就不用去祸害身边儿人了。 很好,一举两得。 但我不想理任何人,虽然我承认,他还不错。 “我叫李易。” 他伸手过来的时候,脸都红了。 我笑笑,握手,我说我叫苏以浅,你可以随便叫我名字什么都成。 看出他愣了一下,应该是没见过我这么奔放的女人、 一般女生看到这种不算是讨厌的类型,应该是欢喜才对。可我是苏以浅,;连死人岛都去过,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沉默,安静。 俩人就这么坐着。最后经理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端出来一大盘儿水果。 故意从我这边儿往茶几上放,悄悄踢了我脚几下。 还有几个一定要成功的鼓励眼神儿。 “那个,不好意思,我公司里还要加班儿。” 我从他惊讶目光中站起来,刚拎了包要走。 身后传来一声音、 “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闷?对不起。” 反倒是是我不好意思,回头跟他正要跟他解释 他是低着头的。从我那个角度能看见他眼底的无奈和孤独。 就像被电焊光闪了一下,眼角一直在抽搐着疼。 “不是以浅,你回去加什么班儿啊,班儿什么时候上都成,人家李易这么好的小伙子,错过了,上百度都找不到了可。” 好吧,经理这表情有些夸张了啊,冲我挤眉的动作,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啊。 “原来加班儿,加到家里了。” 我和经理一愣。 我看见他头上的汗水顺着三角区流下来、 相互对视一眼,加油打气,在李易不知所以的目光里,我和经理硬着头皮回头、 不用看人就知道,除了先前的许朗,现在也就他用这种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不吐渣儿的语气说出来。 言语一步步走过来,那气场简直没法形容。总之,他逼近一步,我俩头上汗掉下一半来。 “不是,你谁啊,私闯民宅啊、” 李易大吼一声,窜到我和经理面前。 我俩没拦住,看李易和言语两个大个子在对视。 眼神儿一个比一个凶狠,要是昨天我撞到的真是许朗的话,要是有幸加上许朗的话,他们简直可以组建个“凶狠三人组”的瞪眼组合。 “你是谁,在我好好说话之前,你丫最好是赶紧滚。” 李易攥了拳头。 毕竟是我和经理心虚,怎么可能眼看着李易为我俩这公司的罪人冒险。 索性我就捧着李易的手,把他手指头一根儿根儿的舒展开。 言语瞪死人的眼睛看我,一刀刀剜的我生疼。 “不接受我,原来是喜欢这种弱鸡样儿的男人!” 明显的醋坛子打翻的节奏。 我特尴尬,笑得时候觉自己嘴角一直在抽搐。 “你特么说谁弱鸡呢,你丫是不是有病。” 好吧,李易刚才那种文质彬彬羞涩的小模样,一秒钟变成战斗民族的熊瞎子。恨不得一巴掌拍过来、 “不是,李易,他是我们老董。” 我企图解释,关键是李易听不见去啊,言语这个时候还特有功夫,没忘记嘲笑我一下。 “嗬,短短的时间,竟然还知道这家伙的名字了。” 李易一副嚣加跋扈的模样,袖子一撸,名贵手表露出来。 言语只是不屑的用半边嘴唇在笑、 “呦呵,还是一土爆发户呢。用一破表骗女人,未免太低级了。” 李易,一秒钟燃爆了!! 第五十二章:他说我希望你幸福 第五十二章:他说我希望你幸福 我推搡经理快点儿把他们两个隔开啊,经理一脸苦逼看着我说,毕竟言语是领导,不敢轻易上手啊。 没想到言语力气那么大,拎李易和拎小鸡一样。 好在看言语那个意识没有半点儿想动李易的意思,甩开手。 反倒是我手被他抓起来,刚才脸上的戾气变成温柔、 “走吧,你还要回去加班儿。” 心里真苦。被人抓着去加班儿,就和念书的时候,被老师抓着去上课一样难受。 回头看经理,经理一幅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摊手。 经理夫人和李易脸是绿的。 想来也是,我弄得人家里鸡犬不宁,简直罪该万死。 大马路上,路灯很亮。 我们站在半明半暗的地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迷幻的表象。 “我能抽烟么。” “嗯。” 言语几乎什么都没说,很安静的出完一直烟。 直到烟头差点儿烫了手指才撒手。 仅剩被烧的差不多的烟头,被按在垃圾桶上烟灰缸里,然后完全进了垃圾桶里。 就像,我那些自己不了解的岁月,被揉吧后扔到回忆里。 即使以前那个以浅,善良也好,坏到掉渣也好,和我现在的生活完全没关系。 “以浅、”冷风扑过来,他眉头全是寒霜,究竟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反倒是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 很温暖。 “就算守在我身边儿,那个人不是我,也不要随便找一个,好么!” 手搭在我肩膀上、 好、 反正,我对爱情这种东西,已经不抱希望了。 “陈实和黑老大要被判刑了吧。” 我看看他,他深沉的点点头。 哦。知道了。 天上星星两三颗,月亮特别大。 我在月光下,往家的方向走,不想去加班儿。 刚才,言语所说的加班儿,无非是要把我叫出来,说着几句话,仅此而已。 他跟在我身后,没说话。 我走慢,他走慢。我走快,他迈大了步子。 虽然街上人不多,但知道他在身后。感到心里特别踏实、 又经过那天晚上碰到许朗的小巷子,即使在心里警告自己百八十遍,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了两眼。 “怎么停住了!” 我笑笑,没什么,就是忽然走神儿了。 “为什么让大家拼命加班儿?” 我回头看言语一眼。他眼神儿愣了一下。 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只是干笑两声,然后和我走并排。 “以后天冷了,多穿点儿衣服,好好自己,不然,我会每天胡思乱想。” 没等我把话题终结,言语继续说。 “你消失的那一年。我每天都在睡梦中惊醒,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乱想,那些不好的念头就像小虫子一样,死活都往耳朵里飞,然后达到脑部。它们每天都在提醒我,以浅消失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有必要打断他,即使他说的这些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来确实有些悲戚。但毕竟。我不是以前的以浅。 “所以,现在的我,你还是不要爱了。” 他皱眉,脸上那种悲哀。化作烟雾,笼罩在我们身上。 转身。把他刚才给我披的衣服塞进他怀里。 “以后。我们保持上下级的关系就好。不越界!” 我说完,扭头走,手腕儿却别言语抓住。 我没看他,能感觉出他在苦笑来。但声音依旧轻柔。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办的,只是,不管以后谁来到你身边儿,不要疏远我,好么。” 不要疏远我,即使我们以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相处着,也要一直这么相处着。 手指尖儿略过一丝凉意、 “好。” 抽回手,在言语的跟随下,回了家、我甚至跟他说晚安的时候,能看到他嘴角努起的勉强笑容。 上楼开灯,关灯。 躲在窗帘后面,拨开一小角看言语一动不动站在楼下吸烟。 月亮还是那副不懂的人惆怅的模样。惨白照在地上,我想,言语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但我还是睡的特别好,一宿没做梦。 第二天继续去挤地铁,每一天的生活都在重复、 当然,期间。我妈我哥出院了。 苏子昊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医院又威胁我妈给他钱、 我妈背着我把当年姥姥去世的时候留给她的金镯子给卖了,筹了点儿钱给了苏子昊。 我哥说起以前苏子昊来闹腾来要钱。我妈把从我这儿拿的血汗钱悄悄的给了苏子昊。 我一直在笑。因为我知道,不管别人对她多好,苏子昊待他再坏,都代替不了苏子昊在他心里的位置。 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们公司的加班生涯也算是告一段落,言语给大家放了一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说是等大家回来,会有惊喜、 加班这么长时间的人,早就憋坏了,怎么能错过大宰言语一顿的机会。 于是我们公司去了帝都大酒店,毕竟那也是许朗的产业,大家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 言语端着酒杯,站在离我不远地方,眼神儿一直看着我,我没动,扭头不看他。 后来公司那些鸡血分子非要玩儿什么游戏。 把我们这些人分了好几拨。推搡的坐在一块儿 我差点儿被塞到言语怀里,亏得我最近锻炼身体力气大,死挺着保持靠着他的姿势。 “真心话大冒险,吁???” “换一个别的吧,有什么好玩儿的。以浅,你想玩儿什么。” 经理手里有一个骰子。 “嘁~~~” 大家都知道,经理喜欢的游戏就是玩儿骰子。猜大小数。最不接近的那个就要喝酒。 “没意思,还是大冒险好了。” 言语虽然姿势很慵懒,但我知道,他那种坐姿,是为了在拥挤的人潮中给我腾出一点点儿地方来。 其实看他那个表情也是特别想玩儿游戏,之所以说大冒险,应该是想马上结束这种拥挤吧。 大冒险开始。 经理始终是那个活跃分子,不停的转勺子。 每次到有人选中,大冒险的时候,只要是单身的人,经理就特坏的让他亲一个我们公司单身女性。 索吻这种事儿,主要看脸,脸长得好看的,游戏完成的特别好,脸长得不好看的,很容易就被当成臭流氓,不但索不来,甚至还可能被一巴呼上来。 玩儿了这么几轮,因为我命比较好,也是和言语坐的近有关。每次勺子柄指向我们俩,言语便主动站出来,说指的是他。 我没看他,和我们之前约定好的那样。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 大家酒喝得嗨。都玩儿上瘾,死活不肯结束。 那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玩儿下去。 后来楼下销售部,我们公司里公认的帅哥被转到勺子柄。 大冒险的时候,经理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亲姑娘。 这家伙笑得特别邪恶的在我们公司单身姑娘们身上扫了一圈儿。 那些小女生巴不得他眼睛别挪开,就差她们自告奋勇了。 但,这家伙,却走到我身边儿,慢慢弯下腰。 我甚至都能闻见他身上酒精气味儿。 我满头全是汗。 周围鸦雀无声,特压抑的气氛,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能吻你么,苏以浅。” 我瞥见他眼中那种粉红泡泡。炸裂开来。 “亲一个,亲一个????” 起哄的声音特应景儿。 但我脑袋上的汗越来越多,真特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你换个人儿?” 我话刚说完,他脸凑过来,嘴巴在我耳朵上喷着热气。让人心里特酥痒。 “可是,我喜欢你。你有种让人着迷的脸庞!” 完了,这下真完了,这不是明摆着揩油吃豆腐么。 嘴巴马上落下来的那一刻。 这家伙脑袋突然消失、 整个场子都能听见他惨叫声儿。 “她都说了。让人换个人儿!!” 恶狠狠的声音,这很言语。 经理赶忙上去拉开将那小子扔出老远的言语。 大家都惊呆了。每一个反应过来。 我也过去拉言语、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亲上,不要生气。” 言语脸色着实吓人,那种青里带着红,眼睛里也马上要喷火的感觉。 吓得我哆嗦一下。 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脸色慢慢转晴。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 怎么放心你。 你一女人再装作强悍,始终是个女人,碰到这种无赖,只有吃哑巴亏。 “走,出来说。” 我扯着言语往外走。压根儿不想听后面儿的经理说什么。 言语特别顺从,压根儿不需要我拉他。 “有点儿过分了,这是我的事儿,你只当个看客就好。” 我看他。 他很无奈笑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根儿,叼嘴里。 吐出一口眼圈儿。 “我也有忍不住想去管一个人的时候,生怕她受了委屈。” 我心跳缺了一拍,任由它不规则的扑通扑通跳。 从他手里拿过烟盒,也叼一根烟在嘴上。 点火,火机给他。 他始终深沉的看我,也许只是没见过我吸烟的样子,仅此而已。 “之前那个以浅。掉在无人岛上,四肢断掉。早就死了。现在的以浅。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我笑笑。他却表情严肃的要命。 “许朗呢,要是许朗在呢!、” 我被烟给呛了。咳嗽到眼泪都流出来。 手里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一明一暗在黑暗中特显眼。 “谁来了我也不会爱了!” 言语用心疼眼神儿看我,我躲避不开。 “我想看到你幸福!” 他说。 第五十三章:那对儿金童玉女 第五十三章:那对儿金童玉女 什么叫幸福我倒是不太明白,反正许朗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 基本上会议室座位上已经没人了,大家该逃的都逃跑了。剩下的都跌坐在地上。 我站在墙角上,尤其看他直视我的眼睛,哆嗦半天、 “看来,这几天,言语帮我处理工作还不错,你们把工作完成的这么好。” “业绩也升上来了,从这个月起,每个人都发两千奖金。” 这么高兴的事儿,竟然没人搭腔,一个个面皮铁青。手脚哆嗦。 “既然我回来了,言董从明天开始就要去自己公司忙,不会过来了。” 说话就说话呗,认认真真看我一眼算什么。 吓得简直站不起来。 “以浅,打我一巴掌,我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点点头,很认真打了那女同事胳膊一下,她掐了我脖子。 我们两个人同时叫出声儿,万众瞩目。 然后溜走。 许朗的事情,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经理给我买了各种吃的来认错,他说他也没想到许朗竟然以那种方式出场。 “那,他还活着的事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心虚带着急切全都跑出来。 经理很无奈的看我一眼,搓搓手,急速甩锅,“这都是许董的主意,我就一给公司打工的,没办法。只能他说怎么样,我就照做而已。” “目的呢。” 不会大费周折,用这么损的办法咒自己死,只是为了让我心虚愧疚活的忐忑吧。 经理很抱歉看我一眼,讪讪开口。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对陈实说的话深信不疑,许董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只有做个局,让你自己看清楚陈实面目。” “其实,他也是为你好,生怕你别骗了。你说你没有以前的记忆,就算是我们说的天花乱坠你都不信,这个办法也没伤害到你,这不是挺好的么。” 我瞪经理一眼,即使那样,也特别过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报纸上还有网络喷子,天天骂我狐狸精,小骚货。 就连我们家前面那个糕点店,都不卖给我蛋糕,老板娘据说是琉染的粉丝、 而且!!每次我们楼的人去她那里买东西,她都特别卖力的宣传我这个人多不要脸。 这特么不叫伤害?那什么叫伤害? 在全公司人都避之唯恐的情况下,我再一次万众瞩目的推开许朗办公室门儿。 他低着头,特淡定的处理文件。 “你什么意思?” 经理也同步冲进来,拉着我胳膊,生怕我会和他拼命、 许朗这才高傲缓慢抬头看我一眼,“苏以浅,你可一次都没找过我。” 我愣了一下,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当时我明明在走廊和他尸体打了照面儿,看见他的一只手搭在担架上、 换成谁,都知道人死了,还去找? “以浅。以浅,听我说,咱们先出去,有事儿等许董忙完再说。” 经理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还有种骗人后的尴尬感。 “你先出去。” 他很淡定伸出一根手指,扬了扬。 那种该死的高傲,真恨不得上去挠他两把。 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有些沉闷。 “你什么意思、” 他看我一眼,身子往后一椅,姿势很舒服的窝在办公椅里。 “没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开始沉默。一直用我看不懂的表情看着我。 被这种有稍许敌意的眼神儿看一通,心里禁不住发毛。 “为什么假死。让琉染各种针对我,这样你良心就能过得去?” 他没说话,慢慢走到我身边儿,遮挡了我面前的那片明亮。 他一步步逼过来,我自然是往后退。 气场实在太过于强大,身子已经贴在墙面儿上, 但输人不输阵,故意用最恶毒的眼睛瞪他。 他脸色很平静,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就这么看着我。 眼底的那抹清澈慢慢变成压迫感,里面混淆着我说不上来的情绪。 “苏以浅,如果当时我真死了,琉染的各种针对还是会发生的,毕竟????”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憋闷到不行,心还是虚的。 “毕竟,别人没你心这么狠,爱我的女人多得是,唯独你,;乱了我的方寸!” 那口气再也没吐出来,岔在胸口。特别疼。 他脸贴着我脸特别近,甚至再稍微过来一下,就会碰到我脸。 “所以,苏以浅,我相信你压根儿不喜欢我。本少爷也是!” 我笑笑,既然不喜欢,现在放开我,我们皆大欢喜。 他眼睛很亮,里面像有泪水,晶莹的煞是好看。 “我岂止不喜欢你,甚至特别讨厌你!” 这话我保证他明明白白的能听见,我也懒得看他反应。 转身离开办公室。 经理在外面等着我,一见我出来,特殷勤问我在里面没吵起来吧。 “实在太安静了,是不是许董特别生气,没说话,一直狠狠盯着你?” 看来是偷听了。 我也懒得解释,点点头。 拎着东西下班了。虽然还没到下班儿的点,那就算是早退好了。 老北京四合院里。 人特别多,我看着大家都在找我妈聊天儿,心情好多了。 我哥坐在壁炉那里很安静的在看书。 他说他要学习一门技术,等过段时间就去考证,要尽量早点儿出来赚钱养家。 “不着急,我在公司挺好的。” 他只是深沉的看我一眼,我明白,他之所以急着挣钱,无非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无所谓了,只要他高兴,怎么样,我都无所谓。 “今儿晚上不回去了吧,在家睡吧,你都多长时间没跟妈在一块儿睡了。” 我妈一脸期待看着我。 我只能点头。 她很慈祥,我喜欢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皂的味道。虽然我不记得她之前对我的好,但闻到那个味道。特别心安。 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她有很多话跟我说,但又怕我第二天上班迟到,尽量捡着重要的说。 “你跟许朗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着天花板,其实心里有可多话想跟她絮叨一下,但后来发现,可以总结成一句。 “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有那个叫琉染的女人喜欢他,这小子挺幸福的。” 我妈横我一眼,“别胡说,你不知道,那个许朗看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全是小心翼翼。” 我笑笑,也许吧,可那段记忆已经丢了,我也不知道,他对我什么态度。 “听妈的话,要是他不嫌弃的你的话,你们在一起算了,人家对你也挺好的,咱们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能找到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我妈说的无比认真,丝毫没有别的意思。 她很关心我,虽然她也很喜欢苏子昊那个人渣,但爱这个东西,是没法等价的。 “我对他完全没感觉,他????” “他怎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跟我保证,要是有朝一日找到你,他一定会豁出命来保护你的。” “他真这么说过?” “那还有假?!” 也是,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经历过生死,应该觉得爱情这东西特别纯洁特别私有。 现在想想,压根儿不是那回事儿。 “睡觉吧妈。我困了。” 转过身儿,她刚才跟我说的,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得劲儿。 说不上哪里来,反正就是不舒服。 第二天上班,。果真大家都正常多了,可能经过这一宿,大家慢慢都能接受了。 大部分人,来这个公司是挣钱的,跟老板死活没关系。 但我在进门儿的时候,看见言语,言语很尴尬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很快就上车走了。 名贵跑车。 我笑笑,。有钱人,都在瞅着怎么花钱。 我却跑到经理办公室,问他能不能先预支两个月的薪水。 “怎么着,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经理特着急。 我笑笑,没事儿。顺便撒了个谎。 说是这个年纪的女生,总喜欢买点儿衣服穿什么的。 倒也搪塞过去。 这段时间,许朗带着一群高管,公司里各种晃。 反正吃饭能看见他们,去茶水间的路上看到他们西装革履一言不发的走过去。 甚至下班儿的门外,看见他们开车去个别的公司老总吃饭。 总结起来,就是阴魂不散。 不过,只要我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压根儿不会看我一眼。 我也懒得看他,每天踩着十公分高跟鞋都累的脚趾头恨不得掉下来,他什么状态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着频繁而来就是琉染,要说这女人挺会来事儿的,每次来都和助理大包小包,全是好吃的。分给各个员工。 吃人嘴短,这些家伙们,一口一个老板娘,叫的特别热烈。 每次琉染笑成花,脸蛋儿红红的。 秀恩爱,几乎成了每个情侣的保守动态,当然对着对金童玉女来说也不例外。 经常看见琉染挎着许朗的胳膊;两个人特甜蜜的走在一起。 楼下那些记者,等的就是这些料。 闪光灯嘁哩喀喳闪起来。 我们这些下班儿的员工,每天都得全副武装,不然一不小心,就要被曝光在电视上、 因为我比较特殊,所以每次等着一对儿秀恩爱的离开之后再下班回家。 那天我突然就想起来,许朗骨灰盒前面还摆着我放的照片儿。想着在别人发现之前拿回来。 于是背着包在走廊里一阵狂奔,毕竟几乎没人, 出去之后,我面前的闪光灯,就和打闪一样。 猝不及防的亮起来 后面,便是那对儿金童玉女! 第五十四章:有个人爱着你像个傻子 第五十四章:有个人爱着你像个傻子 我就和一傻子没什么区别,站在闪光灯下,暴露我所有的一切。 包括我的局促不安,还有就是心有余悸。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特么勾引了许朗。 事实真相,只有我和许朗知道,但那又能怎么着呢,压根儿没用。 “快点拍,那不前段时间上新闻的小三儿么,怎么那么不要脸竟然还出现。” “就是,就是,脸皮也忒厚了点儿。” 整个现场混乱起来, 那些先前都有自己站位的记者和摄像师,立马挤过来。 我只能后退。但后面也退不了,除了有许朗和琉染之外,公司一楼销售部正好到了下班儿的时辰,本来他们就比我们这些部门晚一个小时。 眼神儿和许朗的撞在一起、 许朗看我一眼,眼神儿特别深沉,但看样子,没有要帮我的打算。 琉染还是保持那种平静如水的笑容。但我却看出她眼中的幸灾乐祸。 想挡住脸,压根儿来不急了。 “请问苏以浅女士,您怎么解释前段时间关于小三儿传闻,到底坊间传闻是真的,还是杜撰出来的,请您说明一下。” “苏以浅,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女士????” “苏?????” 我拼命护着自己包和胸口,却发现那些记者的话筒恨不得怼到我脸上,压根儿逃不掉。 太阳穴被一个很硬的东西给怼了,一阵阵儿酥麻。 我耳边儿成千上万的声音,甚至眼睛不知道该看谁。 那种狼狈无助,化成恐惧。 我竟然出现幽闭恐惧症的症状,眼前出现很多张着嘴叽叽喳喳的小人儿,闪着光,往我这个方向跑。 越靠越近,越来越让人觉得害怕。 呼吸开始急促,眼前变得模糊。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一双大手把我拯救出来。 很温暖的一双手,击败吓走了那些浑身散着光的小人儿,终于能喘过气儿来、 “别害怕。” 很温暖的怀抱,同样温暖的声音。 缓了很长时间,那些记者,还是不死心,依旧追过来。 但言语把我护在身后,很淡定的跟我说,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要害怕。 “请问言少?????” “滚!!” 所有人都被这句愤怒震慑给惊呆了。 我也愣了,死死抓着言语的衣袖没放开过。 探头看一眼外面的形式,不小心和许朗的眼神儿撞在一起。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走吧。” 言语牵着我手,特堂堂正正的在这些人咔嚓声中离开、 在车上,我一直看言语。言语反倒是特别淡定,认真开车。 “要去哪里。” “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成。” 我笑笑,一不小心,笑得特别尴尬。 停车,开车门儿。 言语站在我面前,很平静的看着我,他说:“千万不要感到负担。只要你出现危险,我肯定会出现的,请不要赶我走。” 离我很近,话说得很轻柔,眼睛里全是温润的光,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总是麻烦别人,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点点头,笑着抱了抱言语。 言语身体颤抖,我能感觉出来。 受宠若惊,谁都有过这个时候,只不过,我是在他利用他。 我这般境地。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没办法。 许朗骨灰坛前,我愣了很半天。 之前我放在那里的两张照片儿,已经不在了, 问了看守的人,他一脸懵的摇头,说一般情况下,没人拿死人的东西啊。 翻遍了许朗那一格的小地方,到底是没发现那两张照片儿。 我前脚刚走出门儿,后脚就接到我哥电话。 “以浅,快回来吧,咱妈出事儿了。” 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当时我真的急了,打了车就回了家里。 在车上试图给我哥打电话,电话打不通。 从外面看,家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冲进家里,我哥在厨房拼命喊我。 我刚进去,就被人捂了嘴巴。 匆忙之间,闻到一股子鱼腥味儿,特别像鱿鱼干的味道。 身体失去平衡,腿磕在地面上,人才算停下来。 我哥就在我面前,腿脚被绑起来,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一大块儿。 看我的眼神儿是愧疚和无奈, 我笑笑,扭头看看遮挡了所有阳光的苏子昊。 他手里拿着棒球棍儿,拄在地上,笑得特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子昊,这下满意了。” 虽然很艰难,但我还是笑着站起来,看着苏子昊。 他笑得很是邪恶的看着我,声音依旧那么浮夸。 “没想到你命这么大,还不死。” 我拍拍身上的土,“那倒是,穷人不应该命硬一点儿么。” 我笑得让他发毛,他的气急败坏我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你为什么把你亲儿子这么绑起来。” 他看我一眼,瞥了我哥一眼,然后笑了,笑得特别不屑、 “这个废物,活着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哥拳头攥的特别紧,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别说他,我也很难受、 “所以放弃大儿子,去全心全意养自己在外的野种么。” 我笑笑。 苏子昊的脸一下子青了。 那巴掌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没忍住轻微颤了一下,甭管他打的多疼,我还是用最不屑的目光看他。 想必,他比我还要煎熬。 “你特么别动以浅。” 我哥梗着脖子,死命挣扎。 我冲他笑笑,说我没事儿,我不疼。 天知道,我心口窝堵得慌,简直无可救药。 苏子昊笑得简直丧心病狂,弯着腰,笑到眼泪流出来, “你们两个倒是挺会惺惺相惜的。” 我笑笑,可不是么,我们两个是兄妹。 “所以外面那个野种甭管正在受什么病痛折磨,我都不会管一分一毫的。” 苏子昊笑得动作停止,慢慢扭头,用最凶狠的目光看我。 下巴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疼,我能想到的就是一个俗气的疼。 我哥拼命挣扎、 “你要是弄死我,你也活不成。言语会弄死你的。” 我用平生最凶狠的目光看他。 他那种心虚和促狭,被我精准捕捉到。 当真松开掐着我下巴的手。 手又开始紧紧攥着棒球棍儿、 门突然被人撞开。 我被一个快速跑过来的身影给紧紧抱住,随着而来的就是呼天抢地的哭声。 “以浅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连累了你,死不足惜啊。” “以浅,我最乖巧的女儿,对不起啊。对不起/” 我妈哭的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但我看她,就和看一个痴情的傻女人没两样儿。 甚至我觉得,她不值得同情、 “苏子昊在一年前,差点儿害死我,你知道么?” 我笑着,轻声问我妈。 我妈的眼泪蹭在我身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我。 “原来还没跟我妈说啊。”我笑着看苏子昊,他的目光是想送我上西天的那种不耐烦, “什么,以浅,你说什么,他要弄死你?” 我妈腥红着眼睛,悲愤的看着苏子昊。 苏子昊什么都不怕,甚至把我妈给推开。 我妈差点儿就掉在地上,要不是我哥拼命办站起来,恐怕她就磕到脑袋了。 “你疯了吧。”我推开苏子昊将我妈扶起来。 我要给我哥解绳子的时候,耳边儿挨了一棍子,疼的差点儿吐出口血,但还是在我哥面前,装做没事儿人一样。 “血,以浅你流血了,” 我哥眼里呛着泪,眼睛努力睁的特别大,不然眼里流出来。 “没关系。” 我笑笑。只要苏子昊的真面目让大家都认清我就满足了。 “把他们都放了,有什么账咱们两个算、” 苏子昊笑了,笑得特别夸张。 马上就要笑到噎死的时刻,立马挺过来,瞪着我的眼睛里仿佛马上就能放出一道光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笑着,给我哥解了绳子,我哥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和苏子昊杠在一起。 他那个身子,别说和苏子昊杠,就连重点儿的东西都不能拿,属于恢复期。 我妈哭的梨花带雨压根儿顾不上别人。 就剩下我一个人。 偷偷往我哥手里塞了我房子的钥匙,咬着牙小声跟他说了我住的地址。 眼看着他悲愤的拉着我妈离开、 “嗬,这就是你发菩萨心维护的人,他们都往死里害你,” 苏子昊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椅子,坐在我面前,棒球棍在手里垫来垫去。 “说吧,到底怎么才能从我们生活中消失?” 苏子昊嘴唇慢慢张开,笑得特别开心。 “好,就喜欢你这爽快的。” 他说要一百万,必须一个月之内拿出来。 “对于言语和许朗那样资产几百亿,几千亿的人来说,区区一百万,和一毛钱一样,不值钱。”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上瞧不起的姿势。 我笑笑.这点儿小聪明,耍的让人恶心的很, “好,一个月以后,来我们公司拿钱。” 我说完要走,但苏子昊,棍子挡在门口,不信任的让我给他打一百万的欠条。 “欠条就不用了,你手里永远攥着我妈,不必任何借条都管用?” 他笑了,点点头。 我恶心,整天缠着一个女人来坑,真心瞧不起他。 我走出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有点儿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个时候,邻居家的那些狗开始狂吠。 越是风平浪静。他们越是整出点儿动静来。 “言语,你在哪儿,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腿伤了。” “好,我马上去,你找个地方先坐着,千万别动。不要二次挫伤。” 是很受宠若惊的语气! 第五十五章: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五十五章:好戏就要开场了 言语扶着我的那一刻。我知道他们口中那个以前那个善良大方的苏以浅死了。 现在的苏以浅很孤独,每天睁开眼睛,会有很多人需要依靠我,而我,没有可依靠的人。 他来之前,我看了手机,新闻头条上照样对我骂的八辈祖宗都丢人。 我也只是笑笑、 还不知道谁要走到最后,所以,千万别傲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言语看我的眼神儿慢慢都是心疼,动作轻柔的给我揉着脚腕儿,然后笑着说没关系的,以后有什么,跟我说。 我笑笑。好,一定! 那天下午,言语带我去全是最高级的西餐厅吃饭,点了尚好牛排,还有特别贵的红酒。 温文尔雅的跟我说起回到公司之后,已经习惯了有我的日子,所以总是想往我办公室跑,跑到一半儿,才发现,那个办公室里没有我苏以浅。 饭吃到一半儿,那些个服务员们开始躁动起来,还有很多客人也拿着手机在拍。 我往外看了一眼, 进来俩人、 走在前面那人儿特高傲,目不斜视,坐在我们斜对面的餐桌儿上。 走在后面的女人,被很多人包围。不停的签名儿,时不时往那个男人的地方瞟一眼。 “怎么了,没胃口?” 我摇摇头,其实还好,就是有些触霉头而已。 终于琉染也走过来,看我一眼,笑得有些意味儿。 我也笑笑,很坦然的继续吃牛排。 都是女人,你丫跟我装什么绿茶婊。你心机重,我也不是吃素的。 “言语我冷。” 言语愣一下,很绅士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轻声细语问这下还冷么。 我摇摇头,笑着给他擦去嘴角上根本不存在的污渍。 有个目光一直在冷静炙热的看我,我能感觉出来。 演戏吗,谁不会,若真的想要那些名利,她琉染算什么。我的演技甩她十八条街。 “吃饱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新上映一个电影还不错。”我笑笑,。 言语笑得特开心,赶忙点头。 “你们先吃着,我们走了。” 我站在一旁看言语很绅士跟他们连个道别。许朗只是勾起一边嘴唇散漫的笑。 琉染在镜头面前,永远是笑得特别甜、 我们出了餐厅,言语突然看了眼手机,神色特别凝重。 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说立马处理,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效果。 讲电话的表情特严肃,不知道发生什么。 我手机也推送出来一条消息。 嗬,真可笑,我和言语的照片儿被传到网上。 看角度,不像是食客,应该是服务员之类的才能照的这么没死角。 想必刚才言语也是为了这事儿才掉脸子的吧。 “咱们走吧,” 依旧温柔。 我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回忆刚才那一刻,心里很混乱。加上他们在网上把我当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怎么说呢。 我除了钱,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没钱。我要守护的人就要受折磨。这让我怎么能安心、 电影是喜剧,没心思看,在大家都大笑的时候,我还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你和许朗谁更狠一些?” “什么?” 摇摇头“没什么、” 想都不用想,是许朗吧。 许朗是那种狠到骨子里。 我们结束之后,是言语送我回家的,看着我家灯亮着,疑惑的看我半天,最终什么都没问。 “不想知道为什么灯会亮着么。” 言语笑笑,大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两下,“不想,只要是你,我就不会有任何一丝怀疑。” 我刚要走,言语从我身后抱着我。 声音特别独单无助的说:“能不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你现在不是正在使用这个机会呢嘛!” 小孩子的窃笑。听起来特别得意。 “谢谢,谢谢你以浅。” 那天晚上我,特别丧良心的看着言语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就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言语倒着走,他说这样可以多看我一会儿, 像我这种人最怕看到言语这样的人。 明明你是在耍心眼儿,却看到一颗真心单纯无害的一次次靠近你。 我妈坐在沙发上拿着纸巾抹眼泪,我哥也坐在沙发上,气嘟嘟的模样,看样子我没回来之前,或许俩人已经吵过了吧。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水。 “早点休息吧,一切有我,苏子昊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我笑笑。转身进了房间睡觉。 幸好当时租了三室一厅,其中两室我还没租出去,不然,今天真没法住。 第二天,我到公司有些晚了。我妈一大早非顶着红眼泡给我做早饭,不吃不行。 刚进大门儿就被一个扑过来的身影给吓到不能动弹。 “以浅啊以浅,我特别想你。” 许琛嘟着嘴,明明这么高的个子,完全成了孩子。 “你出院了?” 许琛笑着终于把手脚从我身上拿开,笑得一脸灿烂, “没,一直在医院住着,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你都一直不去看我。” 哀怨的语气,引来一系列好奇的目光。 “要不,到我办公室去聊。” “好,正好想看看我们家以浅在什么环境工作。” “以浅的后面请加上姐姐两个字儿。” 许琛愣一下,然后小粉红牙龈肉露出来,“不,就是我们家以浅。我可不想了任你但姐姐。” 咳咳,好吧,反正我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应该有那天在病房里放屁的那一幕吧。 我们刚想走,我们前面来了一人儿。 冷着脸,语气特别冷淡的问许琛,“怎么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许琛愣了一下,这家伙也不是那吃素的人。 “我不是来看你的,打什么招呼,只要我以浅姐姐知道就行,” 说完,又开始八爪鱼上身,死活缠着我,恨不得让我背着他到办公室里。 许朗不依,站着不动,任由全身散发出寒冷来。 许琛眯眼眼睛,很不耐烦的看他一眼,语气也特不好,“今儿我真不想跟你吵架,所以你要是奔着吵架来的,就让开。” 这小子够硬气啊。 我心里这么想,没想到下一幕,许琛被许朗跟拎小狗一样拎走。 许琛挣扎半天,终于扯到我胳膊,“以浅救我啊。” 我胳膊被扯的特别疼,没忍住喊出了疼 许朗松开了许琛的手,许琛特着急的查看我手的情况。 “没事儿吧以浅,都远他,要不是他的话,你手腕儿也不能这样。” 许琛骂骂咧咧,看他那个表情,就和别人欠了他一百万一样,。 我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替许琛打掉身上的土许琛笑得一幅胜利者的模样、 “有什么账以后算,今儿我就赖上以浅了。” 我没办法,看许琛八爪鱼一样靠过来,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他走进办公室里。 许朗目光特凶狠的目送我们进去。 许琛一下子就关上门儿,特别兴奋的跟我说,这下他哥应该气坏了吧, 我只是笑笑。 在我办公室里,许琛特自在,我能看出来,他拿着杯子去接水,当然没忘记给我接一杯。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儿糖,说什么都要给我一块儿。 “就是给你带的,特别好吃,” “你平常都不去学校么?“ 特平常的一句话,没想到许琛愣了一下。接着笑嘻嘻看我。 手垫在脑袋下面,枕在沙发背上。 “不知道,应该过几天就去学校吧。” 好吧,看来我对许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一直以为他和正常孩子一样,除了生病,也会去上学。 “姐姐,你还喜欢我哥么?” “不喜欢,很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好像没有防备心。 也不怕他去跟许朗通风报信。 “我不喜欢那个琉染,就我哥身边儿,天天扭来扭去那个小明星。” 许琛整个腿蜷起来,说完自个儿点点头。 我俩聊了一上午有的没的。 许琛还是不走,非要跟我一起吃饭。 这期间经理进来过,看许琛子啊,就二话没说出去了。 等到中午放饭的时候,经理笑呵呵进来说要领我们出去吃, “是许董吩咐的,许琛难得来一次。” 笑得很是尴尬, 许琛笑笑,“别介啊,正因为难得来一次,才想去吃食堂。” 经理求助的看看我,我哄了半天,看样子,一般人都劝不动许琛。 “就这样吧,我带着他去吃食堂,一定会看好他的。” 经理没办法,只能深深看我们一眼,然后离开了。 “以浅,以浅最好了。” 又八爪鱼一样的扑上来,笑得特别开心。 在我面前,许琛永远都是开心到不能自已。 其实,我也喜欢他开心的模样,对于许琛,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男孩儿来看,跟许朗没半点儿关系。 我们刚进食堂门口,言语来了。 西装革履,笑得特别好看的进来,眉眼温柔,瞳孔中只有我的身影。 “一起吃饭吧。” 我看看四周,除了员工,许朗就坐在他专属的靠窗座位,很深沉的看着我们。 “嘛呢嘛呢”许琛皱眉,扒拉开言语的手,一脸烦躁,“有话好好说,上什么手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声音有些大,所与都在看我们。 但这些人的目光随即开始飞转。 “大家伙儿都在呢,正好!” 我们顺着声音往身后看, 整个餐厅的人也沸腾起来, 许琛翻了个大白眼儿,扯着我胳膊往前走,言语特无奈在后面追。 几个人都聚齐了,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第五十六章:被发现了 第五十六章:被发现了 琉染很尴尬的看许琛一眼,然后立马笑得特别灿烂,死活拉着许琛的手,从助理手里拿过大大的食盒。 “没想到许琛你也在,正好我带了你哥最喜欢的盐焗虾,还有各种小菜。” 许琛脸色特别不好,手也在往回抽,但我看出来了,这个琉染平时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手劲儿大的很,许琛的手面子都被捏红了。也没挣脱出来。 “来,尝尝好不好吃。” 一筷子塞到许琛嘴里。 在外人看来这是多相亲相爱的一幕,在我看来,许琛特难受,喉咙基本不动, 表情也特别愤怒。 “许琛,你不是说还有点儿事儿么,我们走吧。” 我笑笑,扯起许琛手。 许琛特紧紧攥住我手,他感激的看我一眼, 大家伙儿都看着我们,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太过于明显,得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 “哎。苏以浅,不但男人你要抢,一个弟弟你都要抢?” 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晰,我和许琛听得特别清楚,至于其他人听见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对,你的东西,我都要抢!” 我在她耳边说完,她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 绝对生气,换成谁都生气,这有什么办法。 “所以,放开你的手,不然我保证,今儿上头条的就是你。” 微微一笑,看得出她眼里的惊恐。 “闪开,不然,就该是你手红了!” 琉染瞪着眼睛有些失去理智的看着我。 我想就连她爸妈都没让他这么生气过吧。 她攥上我手,我看她一眼,原谅她练过跆拳道,怪的不力气这么大。 看着娇弱的要命,没想到。 言语走过来,看着我们两个,然后皱眉看一眼那些闲来无事的员工拿着手机在录像。 “要是你们都不饿的话,咱们去办公室再说,这里人太多了,” 言语明显温柔的看我一眼,想要把琉染手掰开。 并且说;“琉染,你手劲儿太大了,是我给你掰开,还是你自己放开?” 语气丝毫不留情面。 琉染凝神,倒是没说什么,但许朗不乐意了。 一把捉住言语手,“我的女人,你碰一下,合适么,” 明显的护犊子啊,这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么。 而且许朗也没留余地的攥了言语的手。 经理特焦急的驱赶那些拍照的人,并且小声劝我们大家都松开手。 “我不能让我女人有一丝伤害。”言语笑得特别阴沉的看着许朗, 许朗眼神里杀气四露,看的我心里发毛,“你成了言语的女人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心里也在打鼓、 言语的目光也特别炙热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 言语立马就笑了,一脸的温柔。 许琛是最先发飙的,甩开我们所有人的手,怒气冲冲给了他哥一拳,正中下巴。 跑了出去。 “许琛!!” 发现我叫不住他,他现在这个情况跑出去我又担心,没办法,只能追出去。 外面下了雪,气温特低。室内那么暖和。 所以许琛压根儿没穿外衣,这样的天气怕是支撑不了两个钟头吧,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带钱。 我心里特别乱。 就在不知道该往哪边儿跑的时候,看见许琛在马路对面,目光幽怨的看着我。 白毛衣牛仔裤,柔顺的黑发,这么一幽怨,特别像动漫里的人物。 川流不息的车流,我们之间隔着不到二十米的路程、 等到绿灯亮起,许琛却不见了。 正往万达广场那个方向跑。 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飞快过马路,追许琛, 追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最后许琛没力气,我也腿灌了铅一样沉。 实在没办法,他瘫坐在一家酒吧门口,我坐在他身边儿。 “热不热啊。 他点点头,胸脯在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看我。 “你为什么喜欢的是言语哥哥?” 哀怨,小孩子成长为男人之前,最后的一丝幼稚。 凡是问你为什么要爱的人,都是幼稚。 爱就是爱了。很难说清楚。这就是情最伤人的地方。 “不知道。” 我俩都没在说话,看着雪花不停的往下落。 我们面前走过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走的很快,但我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要不是许琛差点儿蹦起来,指着那个男人说是你爸的时候我,想我都反应不过来。 “走,跟上去看看。” 许琛非要扯着我偷摸跟在苏子昊后面儿。 当然苏子昊走的太急,压根儿没发现我们。 许琛比任何人都认真,对于刚才莫名发脾气的事儿,虽然我知道他心里有疙瘩,但这个节骨眼儿上,许琛还是重大局的。 苏子昊进了一家医院,直接上了二楼, 因为苏子昊比较熟悉我,所以许琛一个人上了楼,把我塞到楼梯间里等着。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许琛下来,一脸凝重的看着我。 “到底怎么了。” “以浅啊,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弟弟?” “说人话!” “你爸爸好像还有个小孩子,十几岁的样子,正在病房里,看着那个样子,应该是挺严重的,全身都插着管子。” 看许琛脸色,就知道,他没骗我。 许琛最怕疼,自然也见不得别人疼。 我们去问护士关于二楼苏子昊那个病房的事情,谁知道护士死活不肯说。说是病人特意嘱咐过,不会私自告诉他人的。 我没办法,许琛倒是拿过我手机,冲那个护士挑了下眉毛,“把有你们院长的名片给我。” 是院长,也是医生,所以前台是会有每个医生的介绍, 许琛打过电话不出十分钟, 匆匆从外面小跑进来,一六十多岁。头发银白的老教授。 “我就是院长。哎呦,这不是许家公子么。“ 许琛咧咧嘴笑笑,很自然跟我解释,这是跟他家世交的一个伯伯。 好吧,之前我妈妈住的那个医院的院长好像也和许家的关系特别好。 简直人际网大的可怕。 许琛悄悄用胳膊肘子戳我一下,然后示意我赶紧问院长。 院长把我们带到他办公室,调出资料。研究了一阵儿, 说了一些专业术语我没听明白,倒是许琛皱眉,一脸惋惜的看院长。 “他这个病症现在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当然要是有合适的肾源的话,是可以换的。但也有排斥的可能性,还有这孩子本身就是先天性心脏病,怕是动手术那孩子身体受不了。” “这么惨啊。” 院长脸色特别难看,看来病情是真的严重。 “要是可以找到肾源呢,比如说捐献的?” 许琛看我,我知道我情感炙热了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小三儿的孩子着什么急。 事儿到眼前,论谁都没办法。 “别着急以浅,会有办法的。” 院长跟我们说了很多很多,基本上是不让我们抱着希望。 “毕竟那个父亲一直强调。不管孩子怎么样,只要有一口气在,呼吸机千万别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一直在哆嗦,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有害死一个孩子,才能拿到指使者的酬劳,来救这个他捧到心尖儿上疼的孩子。 一年前,他害死我,不就是收了别人的酬劳,当我不知道呢。 陈实后来都跟我说了,他说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就因为我和许朗纠缠在一起。 许朗是个没人敢碰的主儿。 “走吧,许琛,” 我看看许琛,许琛一脸心疼的表情看我。 我跟院长道了谢,然后扯着许琛的手。 许琛变得特别老实,在我身后跟着,偶尔特别谨慎小心的扯扯我袖,轻声细语叫一声以浅。 差不多又走回万达广场。 “今天饭你没怎么吃,我领你去吃饭。” 许琛跟小狗一样,特别听话,挨得我特别近, 我坐在他对面儿,吃不下去,心里乱糟糟的。脑袋里想想那个孩子,满身都是管子的模样。 手还是一直哆嗦。 “你怎么了以浅。” 许琛放下筷子。倚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看我。 “那个小孩儿,对于你来说,可能对他没多少感情,但对于你爸爸来说,那就是亲孩子,毕竟,甭管和哪个女人生的孩子都是他亲生的对吧!” 我看许琛,这孩子虽然平日里幼稚,但关键时候,眼睛流露出来的情感,丝毫不像小孩儿,完全一个大人模样, 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我要是动了恻隐之心的话,对于我母亲来说就是一种背叛。 “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 许琛点点头,很淡定的用纸巾擦擦嘴,跟我的混乱成为鲜明的对比。 “帮我查查,这个孩子要是能找到肾源换肾的话,需要多少钱才可以。” “好,小事儿一件儿,不过你千万不要报多大希望,他这个病,纯碎是当爹的干了什么缺德事儿,受了连累。” 本来我想斥责许琛两句,抛开那个男人是我爸爸不说,许琛整个年纪,还是去学点儿好的才成, 我们饭吃过,走在路上我还是恍惚,全靠许琛牵着我过马路看来往的车流, 我拿电话想给我妈打一个,想想还是放下,怎么想心里都不得劲儿啊。 突然,电话响了,我吓得没有接住,手机掉在地上。 若不是许琛手速快的话,想必手机早就被车压碎。 妈妈两个字儿,在手机屏幕上一直跳动! 第五十七章:小样儿怀疑人生了吧 第五十七章:小样儿怀疑人生了吧 我妈主要是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说是她的腰特别疼,需要去医院看、 我看一眼许琛。许琛冲我扬了扬下巴,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言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马路对面儿,脸色特别不好。 “先过去找言语吧。” 我扯了下许琛胳膊,许琛站的特别坚定,基本上是一动不动, “怎么了。” 许琛脸色特别尴尬,眼睛一直看着我,全是自嘲的笑。 “没关系的,我想一个人先走,你去找言语哥吧,他肯定很担心你。” 能不担心么,手机都快打爆了。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才没说的, 许琛从我手里将他手抽出来,笑得比哭还难受。 看着他忍着心里难受,还在跟我挥手分别。 我心里也不好受。 言语特别霸气的把路上的车全都逼停,然后在红灯里跑过来, “危险”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语给抱上。 轻声细语,抚去我的焦躁。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想推开言语,言语死活不肯,非要抱着我,他说,真怕找不到我。 “要是再发生一年前的事儿,我觉得我可能会被急死。那个时候,失去你的每个人都从有希望慢慢变得绝望、” 他说,他认识我之后,才会笑。 之前他觉得世间的一切在他看来,没有钱办不到。他觉得没有谁能值得他付出深情和忠诚。 他说以浅,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一直埋在土里,露出半截脑袋。每天自欺欺人的活着。 “你来了,就不许走,再也不能走,不然让人怎么活啊。” 患得患失的语气,听得人心里特别难受。 “好,我不走。” 我抱着他腰,腰肢特别紧实,手感也好。 我看到了,在许琛背后,还有一人,站在那里,攥着拳头,一脸的无助失望。 堂堂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能让他有这种表情,没有受宠若惊,只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要不辜负喜欢我的人,然后想法设法把他抢过来。这才不辜负琉染一年前对我的大开杀戒。 谁还不是别人手心里的宝贝了咋地。 琉染出现,带走了那个长久站在酒吧门口的男人。 “走吧。我领你去见我妈!” 我笑笑,看出言语眼里全是惊喜。 言语很兴奋跑到超市里,指着那些贵的西洋参还有海参什么的,说统统给我打包起来。 我看着他花了十几万,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 这就是我们的差距,他钱多的要死,偏偏喜欢上穷逼。 这也是,老天开的玩笑,你越是拥有的多了,老天想着法儿的找个人来给你毁掉。 我家。 我妈特高兴的看着言语进来,言语拿的那些东西,我妈说什么都不肯收,说是太贵重了。 “收着吧,言语都买来了。” 我帮衬着说话,我妈这才收下。 我哥坐在沙发里,看着一本什么杂志,眼皮都不抬一下看言语, 言语气场很大,除了我,别人都觉得他这个人冷到骨子里,让人生寒。 我哥在言语坐在他身边儿之后,愣了一下,继续抿嘴冷着脸子不动弹。 我问我妈腰究竟怎么回事儿,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我哥很冷淡的甩出一句,“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为了忽悠你回来。“ 好吧,指定找我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然费这劲儿干嘛。 我妈进了厨房,我也进了厨房,毕竟那里说话比较方便一些。 “妈怎么了?” 我妈很抱歉的看我,然后装作啥事儿没发生吗,“那啥,言语对你好么。” “您别岔开话题,说的是您的事儿,” 我妈楞了一下,转身儿,拿了几个苹果在篮子里洗。 我点点头好吧,既然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不必勉强、 “是不是苏子昊的事儿?” 我妈手里的削皮刀子都掉到地上,眼神儿慌乱看我一眼,极力想保持冷静,但手脚都在颤。 “是不是他又找你要钱了?” 我妈咧嘴笑,笑得无比尴尬。 手指肚已经蹭到刀尖儿上,差点儿就划自己一大口子。 “值得么?!” 我妈看我的眼神儿都是慌张和愧疚,低头久久没抬起来。 “以后你就不要再管了,他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那就让我结束他存在这个世界上吧。” 我妈警惕看我一眼,双手死活攥着我手,都破了音,“以浅,你要干什么,千万别冲动。那可是你爸啊。” 我笑笑,看我妈真急眼的样儿,我觉得自己多余活着, “因为那是我爸,所以舍不得了?” “所以舍得看我和我哥每天如蝼蚁的藏着活?” 是我不孝,我妈听了我这话,捂着心口窝很长时间没缓过来。 我接过我妈要处理的水果,全部削好。分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要出厨房门儿的时候,我看她一眼,我要她最后一个肯定。 “我爸和我们,你最终选的还是我爸对吧!” 慌乱再甚,都抵不过思念。 言语在我们家呆的不自在,但本着一幅巴结未来岳母的精神头,不停的夸我妈妈的气色好。 是个人,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我妈那脸蜡黄的简直要了命了,哪来的气色好, 不过言语这种冷面人跟我妈说话。我妈心里指定虚得慌。 “来,喝水,许朗!” 我妈不小心一句话,让整个场子都冷了。 然后我妈又开始惊慌,明明是刚才的恍惚后遗症,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不好意思啊言语,平常叨唠许朗叨唠惯了!” 没关系。没关系。嘴上说的没关系,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多煎熬呢。 我哥幸灾乐祸的笑了、 沉默,一屋子人又开始沉默。 过了大约十分钟,言语就要回去了,叮嘱我妈好好照顾身体, 我在门口送他的时候,他轻轻抱着我,跟我说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他, “让女人依赖,是件特别幸福的事儿。” 我笑笑,说好。 看着言语背影离去,我站在门口吹风,感觉还不错。 我不喜欢他,但习惯于他给我的温暖。 记忆丢失之后,他是第一个豁出命来,我看在眼里的那种呵护。 所以,我会尽力,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 至于爱情么。去特么的狗屁爱情,我还奢求什么。 我没进家门儿,而是回了公司。 按照平日的规矩,这个点儿公司除了一楼销售部每天拼命的工作之外,别的楼层应该没有灯光才是。 据我了解,我们在的十一层上,一共有二十七个监控,其中两个是在许朗的门外。 二十四小时一直实时监控。 趁看门了的保安不注意,我从后门儿溜进去,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跑去拉了电闸的那个时间段,几乎听不到一楼的沸腾抱怨,只感觉,整个空间更加黑暗。 监控上的红点点儿彻底灭了,终于算是溜到许朗办公室。 心里有点儿隐隐紧张和心虚,看来我还不是心理素质特牛逼的人,换成一般人的话,不会有什么感觉。 许朗有一个保险柜,特高级的那种,层层防护,就在桌子下面,挡着。 保险柜虽然不大,但听说里面有了不得的东西。 与其赤手空拳去勾引许朗,还不如拿点儿把柄,让他乖乖就范。 许朗有多少财产我不知道,但这些天我装作不经意,在言语那里打听到,许朗产业特多, 其中有白就有黑、 酒吧房地产,还有娱乐场所这些,简直多到用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像他这种人,不可能在保险柜里放金条什么的,简直太俗气了。 他的那些产业名单,还有账务情况,一定在里面。 这些证据加起来可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年的。 我就不信,有这些,他还不肯屈从。 琉染,你丫跟我等着吧。 哪个女人惹急了都是魔鬼! 急匆匆脚步声传来,保安拿着小手电儿,各种照。 “快看看许董办公室有没有被人闯进。” ‘快点儿!’ 我躲在桌子下面儿没出来,他们没有办公室钥匙,也只是在外面看看情况而已。 不可能进来。 果真如我所料,他们推了几下门,然后嘀咕了半天,走了、 辛亏刚才我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提前锁了门。 密码是个问题。 来之前,我想了所有可能的数列组合,包括琉染的生日,他的生日、甚至还在网上找了很多盗宝视频。 一晚上的时间,应该来得及吧。 突然,外面亮了一下。 整个天空都安静了! ```````` 第二天我看见许朗上班儿,忍不住冲他笑了一下,他脸色不好,甚至有些怒气冲冲。 经理在一旁唯唯诺诺。 “不知道一大早怎么了,气儿不顺!” 经理撇着嘴跟我打手势,许朗完全没意识到我们两个在他身后搞这种小动作。 “待会儿~”许朗扭头。 我们两个想恢复平静,却被他看到。 这下脸色更不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往外蹦。 “立刻马上开会,苏以浅,你也参加。” 我愣了,我也参见? 经理很无奈的看我一眼,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手势,。 看着他们走的背影我就笑了。包里还躺着一个特重要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什么时候让他许朗灭亡的主动权就在我手里、 我刚走没两步,后脊梁骨就被一胳膊肘子给怼了。 吸两口凉气都不能抵挡疼痛。 “哎呦,不小心撞到你了。sorry啊” 琉染冲我笑得那叫一个岁月静好。 “没关系。” 我直接笑到她怀疑人生! 第五十八章:不疯魔不成活 第五十八章:不疯魔不成活 会议室. 所有人都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开会的。尤其是那几个老家伙们,用特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我。 许朗冷着脸子在开会,时不时给我两眼。 我没搭理他,只是这个场合,我应该保持冷静 王牌在手,我特么的怕什么 “都说一说,咱们要是拿下新西兰的那片地的话,用来开发什么、” 没一个人说话。我看看经理。 显然大家都没料到,许朗怎么发疯一样,问这种问题。 本来这就不是我们这些小职员们该考虑的问题。 “苏以浅,你说,” 许朗点名道姓,我愣了一下,但看让他那个表情,明显是为难。 “开超市。” “理由。” “处于人口聚集区,应该开一个大型超市,然后把周围的小超市们儿给挤掉。毕竟周围那些小超市卖的东西品种不齐全,之前我看过一个纪录片儿,说是他们那个地方的所需品一般依靠进口。这样我们可以跟国内的公司联合起来,国内直接出口到我们自己的超市里。一举两得。” “你看的什么纪录片?” 语气脸色都难看的要命,经理低沉着脸,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不要说话。 “忘了,反正之前看过。” 鸦雀无声,安静的很。 一个个都很安静,恐惹怒了许朗。 “忘了?你指望着你不知道多少年前看过的无稽之谈,就定性一个花了几千万的地皮?要是赔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眯着眼睛看许朗存心找事儿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经理那个无可奈何表情。 “门前摆上花,还有藤椅和伞,让人们悠闲逛超市,闲暇的人可以坐在外面喝茶聊天,或者安静想问题。很好,” 许朗愣了,我也丢了一节拍,谁知道我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只知道,我喜欢那种场景。 “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当公司是你家?什么藤椅什么小花园儿,疯了吧!!你说说在座的这些人,谁能同意你说的。” 我看着许朗发飙,其他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 这跟暴君有什么区别,简直莫名其妙。 “是你让我说的想法,我就说了。” 我笑笑,站起来,经理死活拉着我衣角。 本来那天就穿着一个厚重的裙子,他这么一拉。我眼看着裙子溜下来。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恐怕是晚节不保了。 经理惊慌失措脸色蜡黄。 我没觉得为多惊慌,朝他点点头,然后看许朗。 “对不起,许董,我家发生点事儿我回去了。” 甭管那些参加会议的人多惊悚,也甭管许朗看我什么眼神儿,只要我再待下去,准保出问题。 我刚出公司大门了,言语就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我、 眼神儿特温柔,我手和他手牵在一起。 “言语抱抱我” 一宿没睡。我昨天晚上躲保安,开了一晚上的锁。终于将保险柜打开。 这个时候,心情没那么紧绷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言语轻笑,然后将我抱在怀里,声音特别小的跟我说,“希望你一辈子这么缠着我撒娇。” 我看言语迷迷糊糊,但,如芒在背。 回头一看,果真一个冷脸子正在十一楼上看着我。 “走吧,我真的特别困,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言语看我的目光温柔的要拧出水来,他说没别动。 我真动不了、 接着身体就开始悬空,顶着巨大的瞌睡,往下一看,果真不出所料,自己已经被羞耻的公主抱着。 上了车,我就睡着了。 在梦中我也很舒服。我相信言语不会亏待我。 那种梦越来越漫长,后来终于醒了,开始打哆嗦,冷,特别冷, 精神重新被拉回来,看见言语就坐沙发上,笑着看我。 “你睡了十个多小时。” 看他保持那个姿势。 “你在这儿看了我十个小时?” 不置可否,而后轻轻点头。 “对不起。”我轻轻抱歉、 他大手一下子就碰上我后脑勺,用额头顶着我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很有种相依为命的唯美画面。 “言语,我冷、” 言语立马脑袋离开我额头,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我笑笑。 “言语,我饿。” 言语笑着点头,问我是要把饭端上来,还是我下去吃, “我下去吃吧,” 言语就站在门口等我走过去,拢共就十几米我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我都说了一句话。 “言语。、” “嗯、”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坏人。你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不在我身边儿了。” 我笑。 言语确实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老掉牙的问题。 但他回答的特别利索,也特别真挚, “我的处事原则,以你为标准,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坏人,我会跟着成为坏人,然后让全世界的人都成为坏人。” 所以,想让我成为坏人里面的好人对么。 其实,你还是讨厌坏人的对么。 “知道么,你对我最重要。” 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嘴里吐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没觉得幼稚,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我就算是失去所有,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下去,直到你需要我那天。” 很温暖的怀抱,温暖到,我不敢碰他。 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言语把鱼肉择刺之后,放到我碗里,一个劲儿的让我吃掉,他说我最近瘦了很多, 可不是么,想着法子对付许朗,许朗那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每天都在想办法,每天都在发愁,每天都在消瘦, 饭吃过,我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虽然我知道他们都在家。 开灯。 地上特别脏,泥垢遮住地砖本来的颜色。 茶几上是吃过的泡面盒子,汤汁顺着桌沿儿往下滴,地砖儿又陷入脏上加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来的酸腐味道。 我心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得乱七八糟五味杂陈。 默默打扫卫生,差不多搞到晚上九点。 然后跑到厨房里,把冰箱里还没坏掉的食材都拿出来,给他们正儿八经的做了一顿饭。 饭做好,我去房间叫他们两人出来。 我妈躺在床上,躺的笔挺,瞪着眼睛虚无缥缈的看着天花板,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我。 我马上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听见她说了一句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哥呢,躺在床上看书,是以后他工作要用到的书。 我喊他,他赌气看我一眼。 “怎么着,我不想吃还不成,你跟那个叫言语的吃多好,一人一碗,也不怕剩了,” 堵得我哑口无言。 我要走,我哥一个鲤鱼打挺在床沿儿上坐得笔直,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许朗挺好的。你干嘛要喜欢言语。” 我依靠在墙壁上,胳膊跟透了风一样,凉飕飕的,特别不好受。 勾起嘴角,已经笑不出自然的模样。 “我的记忆丢了,对于你们,我已经在尽心竭力的照顾了。” 房门关上。 躺在客厅沙发上,蹬蹬腿儿,浑身不得劲儿,心里各种滋味儿。 随后是言语给我发了消息,问我现在睡了么,问我现在精神状态还好么。 报喜不报忧,我们家这些糟心事儿,绝对不能告诉他,忒丢人。 言语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他那边儿特别吵,甚至听见有人求叫的声音。但他依旧很温柔的声音哄我睡觉。 “你那边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这附近有小痞子在打架。” 他说完,周围就安静了。 骗我的吧。言语住的什么地方,高级别墅区。就连安保人员,都是退伍的特警。 不过,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无需多言,只是笑笑。 而后,我真的困了,眼皮在打架。 醒来就是天亮了。 我妈披头散发站在我床前,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怎么了妈。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我刚站起来,她伸出一胳膊,直接把我打倒沙发上。 这是不明就里,究竟怎么了,她又不说话、 “钱、钱,钱。” 我愣了一下,把钱包里的钱全给了她。 没想到我妈看都不看,直接把钱包扔到地上,嘴里又开始叨念,“钱,钱,钱。” 我看的神奇,到底发生什么了。之前没见我妈这个症状啊。 我哥那屋房间门突然就开了。 打里面出来一人儿,两步,迈过来,抱着我妈往她卧室走。 我哥看我一眼。 “你该上班儿就去上班儿,她你就别惦记了。梦游,最近总是这样。” 梦游?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已经白天了好吧,大白天梦游? 我心脏一抽一抽的。 上班时间迟到。扣了两天工资,然后被许朗叫到办公室。冷嘲热讽一阵儿。 “苏以浅,公司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老板娘?” “没有。我不是老板娘,更不想当老板娘!” 许朗眯着眼,一幅不好的表情看我。我又重复我观点一边 “今天中午下班之前,把去年到今年所有的策划案给我整理一遍,整理不完,不许吃饭、不然扣一年工资。” 我没忍住笑了。一年工资。 不然我干脆辞职好了,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这是你跟公司签的合同。五年。违约的话,要叫一百倍的违约金。” 一份文件甩我面前。 我都不敢看,当年陈实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签合同的时候。我压根儿没仔细看。 谁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出事儿。 突然,闯进来一人儿! 第五十九章:你好像要完了 第五十九章:你好像要完了 “许朗!!” “言语?!” 言语已经看见我拍在桌儿上的许朗的财产情况复印件儿,包括让他心惊胆战的那些不可公开的产业。 但许朗一直硬气着。 但言语一来。许朗就愣了一下。 我匆忙把文件收起来。 言语扯着我胳膊往外走。 我挣扎半天,看言语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心里着实恼火,毕竟,我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他这么出来。简直打乱了我的节奏。 许朗用一种冷淡坚硬的目光看着我们离开。 在办公室外面, 我靠在墙上,仰头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你认为我和许朗在里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的话,那你错了,我们什么都没有。相反,还有点儿重要的事儿要商量,。我们之间下班儿再说。” 我刚要转身进去。手又被捉了。 他目光清澈,很坚定看我。 “别说了,甭管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可是????” “可是什么?” 他动动嘴巴,我难得在他目光里看出那种说不出来的表情 “可是。能不能不伤害许朗。” 吃了一惊,努力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毕竟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兄弟,言语再喜欢我也是有限度的,谁都不愿在牺牲朋友的基础上去守护另外一个女人。 但我,还是不可抑制的嫉妒了。 许朗应该就是这种男人,他身上有种我说不好的魅力,让人特别着迷。 我从来没看到他这些朋友也好,还是下属也好,没有那个人,背叛过他。 “我们之间的事儿,你不要参合进来,我是为你好、” 言语很久没说话,一直用难受至极的目光看我。然后试图想摸我脸蛋儿,被我用手打下去。 在空中收缩的手慢慢搭在我肩膀上, 眼神儿伤心到不能再伤心,“以浅,你压根儿不知道许朗是个多可怕的人!” 我没动,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言语,一直这么看着他。 攥成拳头,“不管他是难缠的人。我都没了退路。”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一丝不保留的给你,真的! 我看出他眼神里的渴求和真诚,但我笑笑。不能,我的安全感是自己给的,别的人,根本给不了。 “这是我和许朗之间的问题,更准确来说,是和琉染之间的问题。” 言语一直皱眉头,但是努力的把我头上的疙瘩给晕开。 我只是笑,不然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我能帮你什么?” 这是言语最大的让步我明白。 我笑笑,你给不了我什么,也不用给我什么,其实无所谓。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再这个世界上了,请你,帮我照顾下我哥哥和妈妈。” 言语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来终于动了下在我肩膀上的手,点点头。 我也点点头,我们两个人特别像两个固执的孩子。 最后妥协也好,让步也好,都是他。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我目送言语走,他那种伶仃的背影,让我看的难受。 我再回许朗办公室,许朗还是那副大爷的架势,很淡定的处理文件,就和我不存在一样。 “你到底想用这个文件威胁我什么,钱么?” 玩味儿的目光,笑起来一般嘴唇勾着。 我笑笑,“钱和人我都要。” “人?你应该不敢兴趣,毕竟你都有了言语,我许朗再不济,怎么着也不能抢言语的女人。” 这嘴真特么的毒时时刻刻在提醒我竟然要脚踏两只船、 “是我,要和琉染抢你!’ 这个游戏中,根本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你丫只有被选择的份儿。 我笑笑。 他用那种探寻坚定的目光看我很长时间,然后笑了,笑得特不可理喻。 “苏以浅,除了你正儿八经的喜欢上我,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这种游戏得来的爱情,太廉价,我恶心。” 复印件重新掏出来,拍在他桌儿上。 “压根儿由不得你选择,你现在不算什么。” 要看他发愣,我竟然有种丧心病狂的满足感。 许朗眯了眼睛,眼神儿都是真的。 我为他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攻击我。没想到,他只是很疲倦的看我一眼、 “苏以浅我特不明白,我是哪里对不起你还是你心里一直记恨我诈死揭穿陈实?” “都不是,只是因为,我讨厌琉染,。而琉染拿你当宝。” 很简单的道理。拿讨厌的人心爱之人下手,一般人都不这么做么。 我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许朗脸上那股子寒气越来越厉害,但还是一股子傲气 “提前通知一下,我要从琉染手里把你抢过来,然后????” “然后什么????” 着急,玩味儿,所有感情都混在一起。 “然后,甩了你!!” 我话刚说完,完全没看见许朗是怎么冲过来的,将我死死抵在门上,一只手掐在我脖子上。 差点儿把我掐死。 咳嗽半天,估摸着我脸都憋红了,但我还是用那种尖锐的目光看他,和他坚硬的目光抗衡,我只能表现的跟没有人情味儿。 “甩了我。就凭你?” 点头,对,就凭我。 红着眼睛暴戾的目光逼过来,脖子呼吸越来越厉害。 “你特么放手,现在我要是死了。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我进来了!!” 许朗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掐的更厉害。 “好啊,苏以浅,一年之前我没有和你一起死,挺遗憾的。现在咱们两个一起死,也不错。” 他这话,让我后背一层汗,鸡皮疙瘩全起来。 “你放开,弄疼我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说出这话来,明明生命比什么疼痛都厉害。 没想到,许朗手慢慢撕开,但脸色还是那样坚硬残忍。 “苏以浅。”许朗扯住我脖子根儿,手不轻不重。 “按照你说的来吧,我等着你抢到我那一天。” 我没反应过来,许朗已经回到自己办公桌儿上,继续处理文件。 反正他也不抬头我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就离开了办公室。 经理在外面正准备进去,可能看我脸色不好,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没心情回答他只能笑笑。 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前台就打电话来,说是言语在前台等着我。 就算是再没精神也要大起劲儿下楼去。 我问言语怎么不上去,言语笑着说没什么。 倒是前台的妹子,打算在言语面前有些“英雄情结”说是许董吩咐的,她说许董严禁禁止言语来我们公司。 更不允许来公司找我。 “我可是违规操作了哦,千万不要告诉许董。” 前台妹妹特神秘兮兮的捂着半张嘴;笑着跟我说。 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感激的,要不是后面有个人突然说了句扫兴的话的话。 “哦,这样啊,那我会替他们告诉你们许董的,小丫头,在公司里要绝对服从,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和言语都愣了。看见琉染拿着一特高级的鳄鱼皮包,笑得一脸得意, 前台妹子吓得都愣住,半天没说话。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个公司里,只要是不遵守上级命令,基本上离炒鱿鱼不远了。 前台妹子想解释,脸憋得通红。 我尽量保持冷淡僵硬的态度看琉染。 “我来见言语的事情,许朗知道,我们公司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琉染挑眉,一幅虚情假意的浮夸动作,“哎呦,充好人?也是,你就习惯这么着。” 前台妹子想说话,让我一个眼神儿给横回去。 看来,我和琉染之间的战役,以这个前台为基准,开战了! “许朗,现在琉染就在我面前,她不信。你说说看,是不是你允许我见言语的。” 我用琉染平日对许朗的语气,轻声轻气说。 琉染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我能看出来。 开了免提,许朗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放他们进来,是我允许的。” “许朗,你竟然!!” 琉染的声音那叫一个委屈,甭说是许朗了,就算是我一女的,都觉得她楚楚可怜。 “琉染,你先回去吧,今天我还有会要开,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吃饭了。”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无比的坚决。 琉染的脸色五颜六色,并且跺脚,气急败坏。 我挂了电话,看琉染,“叫你回去呢,赶紧回去吧!” 当年她欺负我的语气和表情,多是个日日夜夜我的心结越来越深,梦境也总是把琉染狰狞的面孔表现出来。 她绝对是不服输的主儿,这个我知道,所以她攥起拳头来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纳闷儿。 “苏以浅,你丫别得意,早晚一天我让你哭着来求我!” 我笑笑,琉染,你好像要失去你最后一丝筹码了。 许朗。现在我手心儿里,。 那个苏子昊全部的心思在那个私生子身上,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再出来打我一顿,也不可能再把我弄到直升机上扔到死人岛。 只是我没想到,琉染和苏子昊这个组合,真特么的怪异。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钱包里,就有当年苏子昊开车将我带走的监控录像。 这一切都亏了陈实,陈实最后的幡然悔悟帮了我大忙。所以当年爱上陈实,被陈实伤了心,都无所谓。 今儿,我让这个千金大小姐补偿回来就行。 “琉染,你好像要完了!” 琉染,顿脚! 第六十章:手心手背不一样 第六十章:手心手背不一样 琉染出了公司大门儿,立马一群记者围上去,嘁哩喀喳拍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琉染的脸色不好,甚至脸上还挂着泪。 我笑笑。看那些记者们每个人都满足的查看相机里,他们的头版头条的照片儿。 一下午,天阴了,我再出来的时候,言语走了。 经理一脸无奈的抱怨又开始下雪, “简直这雪是没完没了了。” 拍拍身上的雪,特不客气的拿起我刚买还没来得及喝的奶茶,两口喝完。 “刚才许董出去了,拿着外套,挺匆忙的,是不是琉染来过?” 我差点儿愣住,点点头,对,刚才琉染来过。 经理点点头,“怪不得许董这么匆忙。” 怎么个意思。 经理这次倒是没打哈哈,一脸正儿八经的说:“每年到冬天的时候,琉染的老毛病就犯。腰疼,没完没了的疼。往年许董都会带琉染去理疗。今年赶上正忙,估摸着刚才许董是出去给她送衣服了。” 送衣服。 真可笑,细致入微的关心,就是一种赤。果果的炫耀。 给我看,还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坎儿里。 一下子想起在许朗骨灰罐前丢失的照片儿,莫不是许朗给拿走,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谁是手心里的宝,谁是草,真特么一目了然。 “以浅,以浅,你怎么了?” 要不是经理推我,我还没反应过来。 “不行,我还有点儿事儿先回家了。” 手里文件塞给他,都处理好了,只差他签字儿了。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经理正在懵逼中。 “不是,早退会扣工资的。” 扬扬手,顾不得了。 天知道。我犯了什么病,围着老北京城饶了好几圈儿。终于在一个护城河边找到了许朗。 冬天天黑的比较早。 许朗和琉染两个人背对着我,依偎在一起。 琉染身上披的就是许朗的衣服。 心里隐隐不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放大,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了,反正,极度不正常。 我拨了许朗的电话。 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许朗过了三五秒之后接了电话。 “怎么了。” “我受伤了。” 我看不到许朗的表情,但他转过身儿来,要走,琉染缺泪眼巴巴的表情,我看的真着。 “你在哪儿?!!” “许朗!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别走。” 琉染可怜巴巴扯着许朗的衣角,许朗挺拔站在她面前,表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 “求求你许朗,能不能陪我一下!!” 委曲求全的语气,完全没有平日里扬眉吐气的派头。 “许朗,我真的挺不住了,你要是不来的话,我给言语打电话,你不用过来了。” 我说完,电话还没挂。 许朗身影走在路灯里,影子被路灯拉的特别长、 我从树后走到崩溃到无法遏制的琉染面前。 她看到我,愣是把眼里的泪给憋回去,快速站起来,目光凶狠坚硬的看我。 “你特么的竟然????” 一巴掌呼过来。我握住她手。 “别白费力气了,你应该知道,我能从死人岛里活着出来,你就已经失去对我动手动脚的资格了!” “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琉染办不成的事儿!!” 真的让我发笑,气急败坏歇斯底里,最终还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子,丝毫没有力气从我手里抽回她的手。 “那我,要看着你,怎么跟我斗!!” 我转身离开,能听见琉染大口大口喘气儿的声音,也能听见琉染歇斯底里的骂脏话。、” ????? “怎么了,哪里伤到了。疼不疼。” 许朗站在我对面儿,眉头拧成结。 手搭在我肩膀上,几乎扭转我转了一圈儿,紧张兮兮。 我笑笑,用没有余地的目光看他,“许朗,是来看我,是因为我手里的东西?” 许朗愣了一下,眼神儿慢慢变回到他的冰冷。 勾起嘴唇,笑得特别尖锐,“是啊,我是怕你到警局告我,所以才来巴结你。” 从另一个区跑来巴结你。 “哪里疼?!” 一屁股蹲儿坐在办公椅里面,手在下巴轻轻摩挲,用那种事不关己的目光看我。 我笑笑,摇头,“没有哪里疼,我是骗你回来的。” 我等着他生气,等着他爆发。 反正全世界人都知道,许朗最恨别人骗他。 没想到,我并没有等来狂风骤雨。 反倒是他特疲倦的看我一眼,然后打桌儿上拿起烟,点上叼嘴里,背对着我面对落地窗优雅的吸着。 我转身儿离开。 我知道,即使有一天我得到许朗,得到的也只是躯壳,许朗在心里一定很讨厌我这样的骗子、 我出去,经理进来,我们连个差点儿撞满怀。 经理下意识用手护了下手里那杯水。 “什么时候赶上秘书该干的活儿了。” 经理挑眉看我一眼,“谁知道呢。都下班儿了,许董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说是他感冒了。让我带点儿感冒药过来、” 我楞了一下,怪不得刚才看他眼里有种倦意。 “那也活该,都是给别人献殷勤献的,怎么不来场大雪,直接把他埋在地下。” 经理再次挑眉,“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去跟踪许董了。” 我笑笑,哪这么无聊。 “经理。” “嗯?”经理又折回来的。 “我想提前预支下工资,不知道行不行。”尽量做得表情可怜巴巴一些。 “怎么着,特别缺钱?” “就是家里有点儿事儿。” 经理很无奈看看我,点头,“成,以后有事儿说话,公司里这么多人,还帮不了你是怎么滴,千万别一个人撑着!!” 点点头,拿着包,走出公司。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像我刚才咒骂许朗的话,一样,真的特别大,我觉得要是一晚上不回家的话,会不会被埋在地上。 谁知道呢。反正,家是不想回。 我害怕,看到,明明大家都在,却都小心翼翼默不作声,努力营造一种家中无人的假象。 我也不想看到我妈红肿着眼泡子的样儿,还有我哥,一幅无可救药但又想拼命挣扎一下的自我矛盾冲击。 站牌上的人从多到少,再从少到只剩下我一个人。 滴滴司机路过我的时候都会拉下车窗问要不要捎着我。 我说不用,真的不用。 后来一个小伙子骑着死飞呼啸而过,经我身边的时候,不好笑意龇牙笑了。 我也笑笑,手脚发冷。 小的时候我和江北一起上学,每次都是去找江北一块儿,但我家据江北家特别远,需要穿过好几条胡同。 有时候早上七点多,冬天天是黑的,路灯那时候大部分不亮。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能想到吓唬自己的事儿都想了一遍。 但又没办法,只能呜哩哇啦给自己唱歌壮胆儿。 我站起来,突然想回家了 走了两步,我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我,竟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虽然只是一个片段,虽然只是看见别人才想起自己来。 雪落到脖子里,猛地刺骨的寒让我哆嗦半天。 一阵地瓜的香味儿,勾起馋虫。 走进了看一年级特别大的老爷子在卖地瓜,还有一个人穿着黑色外套,站的高大挺拔也在买地瓜。 我站在他身边儿,把钱递过去,笑着接过想香喷喷大地瓜,迫不及待咬一口 烫了牙龈,咧嘴半天, “姑娘慢点儿!!” 我笑笑,下意思看那个格子都要比伞还高的男人。 他慢慢回过身儿,我差点儿没把我地瓜给掉地上, 许朗看见我一点儿都不惊讶,甚至还是那副冷到死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怎么回答,再冷的人确实也要吃地瓜。 “这位先生可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我出摊儿开始就在这儿了!” 大爷笑得特别憨厚。 许朗苍白着脸看我。 对,是感冒了,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也许经理的那包药确实比较牛逼。 但,想不通,他是闲的难受还是怎么着,大半夜跑这儿来,还呆了这么长时间, “那继续待着吧,我要走了。” 捧着地瓜继续往前走,回头看一眼,丫竟然在后面跟着我。 “为什么跟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这条路又不是谁家开的,我不能走?” 擦。看着一幅知书达理的样儿,一肚子恶毒。 我都快走到家门口,丫还跟着我。 掏出钥匙来,“我都到家了,你是不是还要进去看看?” 双手插在兜里,很苍白的依靠在墙壁上,张张嘴巴,吐出有几个字,“嗯,想进去看看伯母病好了么。” 这挡箭牌找的,简直天衣无缝, “谢谢,家母好的很。” 一句话,把他给噎了。我没搭理他,直接开门要关门儿、 谁知道这孙子感冒了力气还这么大,直接硬生生挤了进来。 “你特么疯?????” 话是没说完,嘴巴被另一张冰冷到彻骨的嘴巴给堵上,甚至呼吸都有点儿费劲儿。 推搡半天,还是没把他推搡开。 他闭眼,大手扶着我后脑勺。 舌头在里面不停探寻。 说我自己冰清玉洁自己都不信,负隅顽抗几分钟,还是没抵抗住。 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这一切,都没法再纠结了。 暖气热的要冒汗,手心里一直是冰冷的。 但心跳比暖气还要炙热。 身体腾空,身子下面就是沙发、 还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某个不该招惹的地方。 第六十一章:谁还不是宝宝了啊 第六十一章:谁还不是宝宝了啊 不敢断言,但大体知道,许朗绝对和女人上过床, 他吻人的力度,还有手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人特别激动,甚至有种想低低叫出来的冲动。 指甲扣紧许朗肩膀里,血顺着肩膀流下来,砸到我脸下的白色沙发套上。 许朗用一种及迷离又犀利的眼神儿死死看着我, 我笑,笑得妩媚勾人,笑得我自己都发毛。总感觉现在这个状态像是妖孽一样。 他却苍白着嘴唇,说出一句让我差点儿没咽气儿的话来。 “以浅,我感冒了。” 以浅我感冒了。 这话,我只听陈实跟我过,那时候他困了,他坐在床边儿,已经疲倦不堪,但还是打着精神跟我说:“以浅,我困了。” 凡事说出这种话来,都是妥协和疼爱,并且盼望着你能给出一点儿回应和心疼来。 “感冒就好好吃药,或者去找你的女人说,这种话,我不太想听。” 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腿压在我身上, 我眼看着他眼中闪现过一丝不安和装作坚韧无比的模样。 手指按住我嘴唇,说是按,力道实在太大,根本没法动弹。 笑得无奈。 “苏以浅,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不然就把你揉进我身体里,这样你就不会整天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我看他,真没忍住笑,“乱七八糟的想法?您老开什么玩笑,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揉在一起。” 是我的这种态度惹怒了许朗,几乎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许朗一个脸色沉了。 嘴巴还有手的动作特别暴躁。 几乎是要弄死的力度,疼,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倒吸两口凉气。 来不及睁眼,眼皮上被冰凉的嘴唇覆盖上, 扣子从衬衫上崩掉的声音特清脆,我愣了一下。想要推搡已经来不及了。 该暴露的全都毫不留情的暴露在冰冷空气中, 我们家暖气费没有交,但周围的房间都是地暖,有时候,我们家也沾了便宜,也会暖一阵儿。 但这一阵儿,我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颤的越来越厉害。 他身体贴住我身体,虽然很羞耻到忍不住抱紧了他后背。 暖和,特别暖和。 而且肌肉特别紧实,碰上就不愿把手拿下来。 喘气声儿特别急促,但手脚力度特别大,我压根儿挣扎不动。 突然房间门儿的“吱嘎”响了一声儿,我更不敢动。 捂住许朗的嘴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大约十分钟。门有吱嘎一声响了。 然后陷入无比安静中 我头上全是汗,因为疼。特别疼, 我甚至怀疑自己还是处、女,就这么被许朗夺走第一次得多闹心。 但,已经来不及。 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面的坚硬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彻底的完了,已经被别的男人给玷。污了, 奇怪的是,刚才那个疼,就和蜂子蛰了,剩下的都是舒服、 越来越舒服。 忍不住哼出声。 许朗却亮着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我,越来越认真。 我那种羞耻的画面,全让他收在眼底。 越想脸越红。 使了全身力气终于推开许朗,坐立在沙发上, 但,身体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正在往外淌着许朗的液体。 崩溃,大脑简直失去运转机能。 “滚!” 没开灯的夜晚,简直黑到我看不出许朗的表情。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特别小心翼翼,我愣了一下,觉得我自己和坏人没区别。 纸递到我手边儿,声音还是不卑不亢。 “擦擦吧。” 我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这么光着身子,仰头看他,纸扔到他胸膛,“滚,别让我再看到你,赶紧滚!!” 只听到房门吱嘎响起,然后门轻轻关上。 客厅只剩我一个人,安静的不能再安静, 鬼使神差的拉开窗帘往外看,虽然雪停了,月亮很大。 但,那个高大挺拔的人,却背影伶仃的走在雪地里。我甚至能脑补出他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的声音。 心脏缺了一块儿,疼的要命, 弯腰,抱着自己,还是无可救药的呼吸不上来。 “怎么办,怎么办。” 电话响了,吓得我一激灵,感觉自己好像在发烧,手哆嗦着,一直拿不起东西来。 电话响了第七遍之后,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用尽量正常的声音跟言语说话, 言语还是那般轻声细语,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条件反射,我差点儿没叫出来,问他怎么知道。 他笑着说,今天见到我的时候,就看我脸色有些白。 “怕你身体不舒服,要强不跟家里说,别再难为了自己。” 我消消,难为了自己倒是不至于。 “没事儿,言语我,好的很。只是有件事儿,我想问你。” “我听着呢,你说吧,” 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言语是我最后的筹码,如果我再没了言语,就和孤家寡人没啥区别。 “如果我和别人上过床了。你会嫌我脏么。” 电话那边儿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心一下比一下凉, 要是换做我,我也介意,明明是自己拼了命去喜欢的女人,却没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让被人抢了鲜去。 “以浅,我喜欢的是你,不是某个部分。”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一直在打颤,手也开始打颤, “可是言语,现在我想见到你。” “好,我马上过去。” 心脏真的再也受不了,忍着疼,跟言语说:“不用了,我只是说说,明天我们见面吧,我想你了。” “好。” 按下挂断键,看着外面的月亮不知人间疾苦的亮着,心里泛起的苦涩还有难受劲儿,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那一夜,我没睡,在阳台上吹了一宿的风,混上上下汗毛里都透着冷。 好歹,那一夜不算长。 我把该想的都想了一遍,包括我现在的情形,什么儿女私情对我来说,根本白搭, 第二天我做好了早餐,跟没事儿人一样陪着我哥和我妈一起吃饭。 我妈这几天老了好几岁,额头上的一撮头发都白了,悬针纹特清晰地在眉心。 嘴角也耷拉了。 我几乎永远看不见我妈的笑模样。 我哥也是,一言不发的喝粥吃菜,手里永远捧着他那个本本儿。 家里实在压抑,我几乎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拎着垃圾下楼。 看见我们家楼下的长椅下面,一堆烟头儿。 愣了半天,不会是,昨天晚上???? 一点儿不意外的在西餐厅等到言语,看着他眼底一片黑,大致能明白了,昨天在我家楼下吸了一宿眼的人就是他吧。 扑过去抱上他的时候,他还是挺拔温暖的摸摸我头,“怎么就和好几天没见面一样,” 每一个字眼儿都温柔的冒了泡了。 熟悉的味道,舒适的温暖程度,重要的是,无比坚定的安全感, 这是所有人都给不了我的,甚至我都没觉得自己多靠谱,他比我更靠谱,值得我去依赖。 “早餐吃了么、。” 仰头看他,“吃了,没吃饱。” 他笑笑,把我手包进他大手里面。 “走,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咱们去吃。” 我笑笑。跟着言语走。 但却和许朗迎面撞在一起。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冲他点点头。琉染满脸的挫败感,当然这挫败感不是我给他的,看样子,应该是许朗说了什么话,让这大小姐表情不好了吧、 “你们也去吃饭?” 我从言语脸上找不到一丝波澜。 许朗点点头,表情特别严肃,“恩,我带她去吃点儿饭,这丫头也是让人不省心的。” 宠溺的语气,无奈的眼神儿,加上琉染脸上立马张扬起来的得意。 去他麻痹, 昨天晚上还特么一幅贱嗖嗖的语气,说什么以浅,我感冒了, 老娘差点儿就心软了。 今天对着另外一个姑娘这么贴心。 他许朗到底哪面儿是真的,到底有没有心啊。 “正好,一起吃吧,”我笑笑。 虽然没看出来言语到底什么表情,但言语握着我手的姿势没有变过。 哪怕是许朗瞪我们交叠在一起的手的时候,都没有松开。 四个人和一团空气一样,压根儿没有声音的吃饭,。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反正我是半天没咽下去。 许朗和言语是最淡定的,很优雅的吃,很淡定的下咽。 而且言语看我胃口不好,一直问我要不要来点儿中式早餐,吩咐服务生跑腿儿去买包子油条。 一餐桌儿上全是吃的,哪个看着都不错,但我哪个都不想吃。 “没关系。” 我笑笑,言语也放下餐刀。笑着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愣了半天,这人真是的,也太较真儿了吧, 许朗抬头,勾起嘴角冷笑一下,“我记得之前,你不这样的。为了一个女人,连饭都不吃。” 言语很慵懒的看言语一眼,“嗯,只要这个人是苏以浅,我怎么着都成。” 餐桌儿上,重新陷入沉默。 琉染的脸色特别不好,手握餐刀的力道特别大。 “我吃,你也多吃点儿。” 我也给言语夹了东西。 明显能看出来,琉染的眼睛里马上就要喷火了。 撒着娇的语气,手轻轻扯着许朗的衣袖,“许朗,你也给我夹菜,你没看人家都在秀恩爱么。” 许朗没听见一样,依旧很淡定,吃着东西。 琉染咬牙的动作实在太大。 后来有个粉丝认出琉染来,点头哈腰求琉染给她签名。 琉染笑得特别难看的离开餐桌。 我和许朗的眼神儿碰撞在一起。 那种要弄死我的眼儿,我看的清楚! 第六十二章:不知不觉关心你 第六十二章:不知不觉关心你 那一天我们谁都没工作痛快,言语虽然跟我分开去上班儿,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给我打。 我和许朗两个人提上裤子谁都不搭理谁。 尤其是许朗和犯了撒癔症一样,突然把所有的火都撒在我身上。 听经理说都跟他拍桌子瞪眼,非要责怪经理竟然招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我笑笑,真是的。 “当时我就没坐住,想当初招陈实进来的条件就是你要一块儿来,你说说现在倒是好,一肚子的不乐意,不愿意可以把人开了啊、。” 我看经理一眼,经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说了好几个,“都忘了,不能开除你,你还欠着公司几个月的预支呢。” 好吧,这就是社会儿,丁是丁卯是卯,所有人都会给你算得特别清楚。 “要么你就去跟许董道个歉,毕竟你以后还要在公司混呢,现在他对你这个样儿,你说你怎么办吧。” “我犯了什么错?要是嫌我的建议不成熟,可以不用通过和接受啊,这有什么难办的么。” 经理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他出去之后,我想了好大一阵儿。 没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手里算是有张大王,但不能一上来就王炸吧,炸多了就没啥稀罕的了、 “给!虽然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但好歹吃点儿药吧,这么有钱的人,死了可就不值当的了。” 许朗抬头脸子阴沉着看我一眼,继续低头看文件, 我把药拍他桌儿上,“爱吃不吃,威胁谁呢。” 转身要走。 却听到一声。 “如果我把药吃了,你可以不走么,” 嗬,不知道是不是失忆之前受欺负受的够了,反正特别讨厌威胁我的人。 “不可能,你死我都不可能愿意在你身边儿呆一分钟,更别说你还没死。” 突然想起。 “还有,一年前的苏以浅为什么对你死乞白赖,我想除了钱,也不会因为什么,至于喜欢,我真的不知道你和言语有什么可比性。同样是有钱人,言语温柔大方,不爱乱吃醋。要是我是一年前的苏以浅的话,我一定无条件选择言语,没的选择!” 我走出门儿,听见许朗办公室里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 吓得要进去送文件的小秘书哆嗦一下,毫不犹豫的扭头走了。 我回到办公室,我哥给我打电话,他说我妈偷偷跑去看苏子昊。 “还有那个野种!”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大家早就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那个孩子病了。”我说。 我哥在电话那边儿沉默几秒钟。声音变得无比冷酷,“病了?嗬。他苏子昊终于得到报应了。活该。你丢失那一年。怎么他没心疼过你,我病成那样儿他一个当爹的什么都不做,每天抽烟喝酒吹牛逼,后来逼着你卖给一个糟老头子,要不是????” “要不是怎么样?” 我哥止了声音,什么话都没说,三缄其口、 我没跟他说过,一年前我丢失的事情,是苏子昊弄的,包括我现在这么惨,跟苏子昊有脱不了的干系。我哥说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偏偏还打了哑谜,。听得我心里咯噔难受。 “没什么,你好好上班儿吧,我去把妈给带回来。” 他挂了电话, 我一想不行,没准儿他去了那儿见到苏子昊,俩人能打起来,现在我哥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慢慢恢复还要时间。 我跟经理请假,经理撇撇嘴,他说我这一周,就没正儿八经按时上下班儿过。 “快走吧,早先许董就说过,你的上下班儿时间,随着自己心情来,我哪敢拦你,就跟你开开玩笑,是不是吓着了?” 经理笑嘻嘻半天,然后甩着手走了、 我下楼正想打车。言语的车就停在我面前,落下车窗。冲我挥挥手说:“上车,我带你去。” 我真来不及想些什么,赶忙上车,跟他说直接开到医院, 其实我不想让言语知道我家过多的事情,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我坍塌的一面儿、 虽然,许朗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家情况。 我根本不需要避讳许朗。 下车那一刻,我心里没底了,我想要是见到苏子昊,他在我妈面前,杀死我的话,我妈会不会保护我。 毕竟,苏子昊不管做什么,我妈都能原谅他。 言语一直跟在我身后,搂着我肩膀,我知道这是对我的保护。 他总是这样,就算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单纯的站在那里,就让人特别安心。 看到我哥,我哥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手插进头发里。一看精神状态就知道不太好。 我往里看了一下,我妈正在那孩子床边儿悉心照料着 ‘是不是只要是苏子昊的孩子,她就心甘情愿这么管着?我们又算什么?’ 我没回头,能想象出我哥的愤怒,其实我也有怒不可遏的时候,但大部分时间只能忍着。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话刚说完,我哥不顾一切,大步跑出去。 他脸上那种挫败感和无奈,看的我眼睛发酸。 苏子昊并没有在病房里,言语很温柔的跟我说进去看看吧,他说他在外面给我守着, 话不用戳破,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是怕苏子昊进来。 我妈看见我,没有吃惊,反倒是特别淡定,冲我笑笑, 手在孩子的脑门儿上轻轻抚摸。 “以浅,你看着孩子多招人爱啊。” 我笑笑,坐在她身边儿。 是啊,苏子昊虽然混蛋,但不能否认,他的遗传基因还不错,生出来的这几个孩子都是大眼睛白皮肤。 “他妈妈呢。” 我妈眼睛里的光黯淡下来,想一笑而过,但是眼睛里分明是解不开的桎梏。 “跑了!” 恩,猜来也是这样,苏子昊为人这么残暴,谁在他手里都没有好下场,怎能不跑。 “那你打算怎么办1” 我妈的手停住,正好搭在孩子的眉心处。 “以浅???” 我笑笑,“知道了妈,我会帮您的。” 我只是没想到,我这么恨苏子昊这么恨琉染,现在却鬼使神差的给他们帮这种忙。 人,真是怎么贱怎么来. 那天下午,我和言语坐在咖啡店里,我们看着外面人流来往,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每个人好像都没心事儿,活的那么痛快。 这么一对比,我心里泛起无尽的悲凉, 言语突然攥着我手,笑得一脸明媚。 “如果你打算让我负责你人生一辈子的话,需要我一定要告诉我,瞒着我比杀了我都难受。” 我笑笑,知道他说的是苏子昊的事儿。 “可是,我也有自尊心的,等什么时候我真的揭不开锅,不会跟你客气的,毕竟你是有钱人!!” 开玩笑的语气把这一切都混过去。 后来看见一群人拿着那种闪着灯光的牌子,上面写着什么琉染我爱你的字样儿。 我笑笑。言语顺着我目光看,也勾起嘴唇。 “现在这些孩子们啊。” 想当年,我们在大人的眼里,是不是这样冒着傻气儿,应该是吧。 当许朗那张精致到让人有些害怕的脸蛋儿出现在窗外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想要努力保持正常,端着杯子,咖啡却洒了一地。 言语皱眉,但依旧动作很轻柔的帮我擦身上沾的咖啡渍。 然后抬头用,特别冷的目光看许朗,。 我抬头看许朗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窗前了。 紧接着经理打来电话,让我快点儿去上班儿,他说有人发火了。 着急忙慌赶到公司,一眼就看见许朗和琉染,俩人正在办公桌儿上纠缠。 琉染在下,许朗在上、 我看的特别尴尬, 想关上房间门,不打扰他们,但是许朗叫住我。 整理一下衣服,给琉染也整理好衣服。 “你过来,有个处罚决定要跟你说一下。” 我看琉染,琉染一脸的又东宫得主的骄傲。 我没多寻思。 “处罚决定一般不是我的上级来宣布的么。” 我这么说,许朗笑了。 笑容里暗藏杀机。 “我不是比你的领导官阶更大,难道还管不了你了?” 好吧,在琉染面前我就不好再表明什么态度了,只能点点头。 许朗让琉染先出去,看样子琉染不乐意,瘪嘴,一直瞪着眼睛。 办公室里就剩我们两人,我极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一些,但一想起刚才两个人惹火的姿势,脸就开始红。 “生病了?脸这么红?” “有什么快点儿说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许朗用一直很散漫的表情看我,然后笑了。 “好,那我就简短说。” 洗耳恭听。 “首先你上班儿期间早退,违反了公司规定,这个月的工资扣了不说、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无故早退一次,彻底炒鱿鱼、” 我点点头,。应该的,毕竟我和其他员工也没有什么不同。 刚要走,他走到我面前,关上我已经打开的办公室门。 “除了我,谁特么的对你这么宽容,苏以浅,你就是不知好歹。咳咳???” 咳嗽那两下。他还在尽力憋着,脸憋得通红。 “无所谓,把药吃了才能做一个活着发号时令的人。” 我包里有感冒药,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是进口药。国产平价药。 桌儿上,放着许朗吃过之后剩下的药皮儿,和我包里的药一样 许朗明显还想说什么。但手里药就这么拿着不动,表情无比落寞。 第六十三章:关于嫁祸于被嫁祸 第六十三章:关于嫁祸于被嫁祸 后来听经理跟我说,许朗特别听话的每餐都会吃药。 也每天都事必躬亲的处理好公司的事情,而且,也正在准备和琉染的婚事,。 “这个事情保密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许董跟我说之后,我可就跟你一人儿说了。” 经理特保密的语气,说完就拿着文件包下班儿了。 我看着他下楼碰见琉染,琉染自然是一脸朝气。 不知怎的,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冲骄傲的挥挥手。然后走了。 我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琉染什么人,从小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儿,但凡谁受点儿委屈,她都不能受了委屈,不然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儿。 明知道我在勾引她的许朗,还这么跟我打招呼,想必是抓到我什么把柄。 没办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晚上回家,言语送我到楼下,然后轻轻吻了我手一下。 我笑着看言语很满足的离开。 刚往上走两个台阶,看见我妈蓬乱着头发,一脸痛苦难受的看我。 “怎么了妈,你怎么了。” 我妈嘴角淤青着,左边儿的皱纹更深邃的揪在一起、 她用手轻轻将我推了一下,“没事儿,我就是想坐这儿休息一下。” 我眼睛已经湿了,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是不是苏子昊?!” 我妈没说话。眼光小心翼翼的躲我远一些。 “知道了。” 我只能把眼泪擦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二逼,扶起我妈。 我妈只是很害怕的看我, “相信我,不会告诉我哥的” 我妈咧嘴笑得那一瞬间,我心脏撕裂开一个大口子,特疼。 我哥依旧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和我妈都敲门给他送水果牛奶,他都没开门儿,声音嗡嗡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算了,不用管他了,都快三十的人了。” 我说完,感觉自己情况有点儿不好,胸闷,喘不上气儿。 强撑着安慰我妈一阵儿,然后跑到自己房间。 打开所有窗户,冷空气钻进来,大口呼吸。 还是不行,。 眼皮沉下来,心里门儿清。要是我闭上眼睛,恐怕等我妈发现我话,我人早就凉了。 得亏手机就在床上, 身体和拖油瓶一样,死活算是半个身子勾在床上,手紧紧攥着手机,心脏又开始一波疼痛。 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按了电话号码。 “言语,我现在不舒服,快来救我。” 最后一个字我完全没吐出音来,就是去知觉。 在那种虚无,用迷幻的状态中,感觉到我在一个巨温暖的怀抱里。 很有安全感,很舒服。 只是,有些吵。 “你们给老子好好看看,要是她真过去,老子拉你们都陪葬!!” “要钱老子给钱,要什么进口药老子去给你们空运过来,就特么这一个要求,人,要活的。活的!!!” “苏以浅,你坚持坚持,不要害怕,有我呢,有我在!!” 我失去辨别声音的功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游魂,能听见所有声音。 医生护士的声音,他们用的仪器的声音,还有这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突然,我觉得自个儿对这个世间无比留恋,简直不想死,一点儿都不想死。 但是,就是回不到清醒的状态。 “频死状态,赶紧去叫院长来!!” 原来这就是濒死状态,是不是我就在生死线上徘徊? “许先生手术室不能进,不能进啊,请你出去!” “许先生您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叫保安了!!” 手被一个大手包裹起来,甚至都能感觉出食指关节上的老茧,想必平常写字太多了,我手上也有,两个老茧磨蹭在一起,没什么感觉。 “求求你苏以浅。千万别死,千万别死,让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不死就行,快醒来,听我话快醒来。” 指尖疼痛,越来越疼,疼的没抓没挠。 “许先生,院长来了,请您离开手术室。” “请您离开。” “老徐,你一定要把苏以浅给我救回来,我再给你开一个医院都成,只要你救活苏以浅,我财产你要多少都成!” “许朗,冷静点儿,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这个女人打出现开始,你就不是你了!” “别特么的废话,快点儿给老子救人!!” 我又失去知觉,完全失去,甚至都听不见仪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睁开眼睛,看着亮成一片的世界,眼角的迷糊被泪水湿润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以浅,以浅你终于醒了。” 我妈眼睛早就湿了,然后说不出别的话来,哽咽, 我哥明明一脸担心,愣是装作冷酷男,瞥我两眼。 “恭喜你,躲过死神。” “谢谢,还能见到你!” 我哥眼神儿里颤动了一下,然后转身儿走了。 “你哥就这样,其实他很担心你,你昏迷这五六天他几乎没吃饭,只喝了点儿水!” 我能明白我哥这种心理。 毕竟我们都是大人了,不再矫情,有些话不好意思说。 环顾四周很久,始终没看到??? “以浅,你找谁?” “以浅你醒了?!” 推门儿拎着饭进来的是言语,他看见我后,前一秒还皱成团的眉毛,瞬间平了。 饭菜差点儿给扔了,要不是我哥接的快的话。 抱得我喘不过气儿来,大口呼吸两口,言语不好意思放开我。 眼睛看着我眼睛。 这些天不见,他憔悴的不成样子,眼底的清澈变得浑浊。 “怎么没好好休息啊。”我摸摸他额头,明明是大冬天,却出了一层汗。 言语捉住我手,轻轻扣在他脸上 “以后千万别再出事情了,真的吓得我都没办法了。” 我点点头,幼稚到要和言语拉钩,其实我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谁也不知道,我会再次不行。 视线偏离、 我看到许朗在病房窗口看我看的深沉。 四目相对,好像中了一枪的感觉,特别难受。 也特别心安。 “看谁呢?” 就在言语顺着我视线回头的那一刻,许朗消失在窗前。 我笑笑,“没什么,就是走了神儿。” 也就是这一刻,我无比清楚,我竟然对言语说了谎。 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谎言,一路奔驰而去,不复返、 言语跟我说了很多话,他不让我回答只让我听着,说是我大病初愈,需要保养身体 下午的时候,经理他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醒了,一群人都来了。 病房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我妈和我哥特意将病房让给我们。 大家先聊着,就跑了偏。 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八卦是必不可少的。 “你们听说了么,许东要和琉染结婚了,但是琉染说是事业上升期,要隐婚来着。” “真的假的,还有这回事儿,是不是趁咱们不知道的时候,证都领了?” “说来也正常,你想想一个千金大小姐也就嫁给咱们许董,其他的人还没人能配上琉染,你看看她漂亮的,让女人都嫉妒!” 我笑笑,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她们说的都对。 经理尖着嗓子咳嗦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些女同事噤若寒蝉。 “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大家伙儿可都等着你回归呢。” 经理很郑重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瞬间觉得担子重了,毕竟这个身体着实不争气。 据他们说,我是心肌劳损。 平时因为实在太劳累,加上精神压力大,很容易就得这种病。 我目送他们离开,我妈和我、哥进来,我哥几乎不看我妈一眼。 也是,仅仅过了五六天而已,我哥怎么能清醒过来。 身为一个儿子,只要心里有了对父母的哀怨,怎么都消磨不去。 这样的情形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 我出院的那天是个周天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言语生怕我走一步累着,死活要抱着我上车。 坐在车里,打窗,呼吸外面的空气,实在惬意的不能再惬意。 回到家,路过我们家楼下那个长椅的时候,依旧看见一地烟头。 燃烧过的断面残留着新鲜的烟油,看来有人在这里惆怅过, “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笑,我好像耳边又开始传来一口一个老子的粗口咆哮,那种气急败坏的模样虽然我没看到,但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整个一天我脑子里全是那个声音,黯哑,着急,疯了一般。 周末好不容易在言语小心翼翼照看我的时光里远去。 能重新上班,我心里高兴,也不知道自己在隐隐期待什么。 明知道,两个人遇见就是一种罪孽。还是愿意去造孽。 一天都没看见许朗。 倒是在茶水间的时候,看见一个很熟的同事,她问了我最近的情况,还跟我说最近许朗特别忙,忙着和琉染待在一起。 “听说他们两个隐婚了,是么?” 我走了神儿,回过神儿来,只听见是么两个字,以为她在说我的身体问题,顺口就回了个是。 我没想到,就是这个回答可算是闯了大祸 迎接我重新上班得礼物就是,全公司的人都在传许朗和琉染隐婚的事儿,并且手机新闻客户端飞快传来消息,说是据许朗职员透露。他们两个已经隐婚。 我简直要疯了。 经理也来问我这件事儿,是不是我往外传的。 “新闻上都写了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看经理,想起我昏迷那一天,琉染和经理在楼下的碰面当时好像在说什么秘密。还有在病房里,大家都在讨论两个人的婚事儿。 也就是说!经理嫁祸给我!! 第六十四章:灾难来临 第六十四章:灾难来临 “以浅,你这么看着我是所谓何事儿?” 经理退后几步,很尴尬的看我。 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对,是我说的。”我笑笑。 经理用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看我,拿着文件的手慢慢垂下来。 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言细语说:“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听见,我会和许朗保密的放心吧。” 想发笑,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 “那就谢谢了????” ???? 言语最近每天中午都会在楼下拿着饭盒等我,一见我出来,特像欢快的小孩子一样。 可他哪里像小孩子啊,西装革履,看着成熟稳重,加上帅气,吸引了一群小女生偷偷观望。 有时候她们叽叽喳喳烦了,言语会用大眼睛瞪她们一眼。 那些刚才还起劲儿的小女生,恨不得钻地遁走。 “食堂的饭没有营养,往后我每天都给你来送。” 温暖的目光,我身体处于僵硬中。 看到言语身后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拿着相机拍了我们。可能是在镜头发现我已将他看穿,立马拿着相机溜了。 应该是媒体的人,他们总是想从我们这些人身上挖点儿什么大料,提高他们销量,实在是无赖至极。 言语想要回头,我扯住言语胳膊,没让他动。 “走吧,我们去食堂吃。” 没想到到了食堂,心也不能完全清净下来。 除了那些同事们,看我们比看明星还要热烈之外,我们看到许朗。 一个端着餐盘,周围是空位。 大家不敢去接近他。 所以。特别有种形单影只的凄凉感。 一个人默默的拿着筷子,挑着饭菜往嘴里送。 想必,他听到同事们的议论,也看了新闻,打心眼儿里认为。说出他们隐婚,让他们被记者每天骚然的罪魁祸首是我。 “来吧,我们去那边儿坐。” 言语走在前面,那是和许朗隔着很远的地方。人特被多,勉强才找到两个空位儿。 饭吃在我嘴里,索然无味儿。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从死人岛里回来的人,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的人,怎么心就慢慢变软,就和着了魔一样,谁特么的知道啊。 饭吃过,我目送言语走。 从落地窗那个位置往办公室走的走廊里。 许朗和我迎面而来,他脸色不太对劲儿,不是生气或者自身的寒冷,有种大病初愈的苍白。 尤其是嘴唇,腮帮子轻轻鼓着,一看就在强撑着。 四目相对。 我熟悉的戾气竟然没了。反倒眼神儿特别温柔、 有种疲倦到骨子里的软和劲儿。 擦肩而过。 停步。 扭头。 他也这个动作,看我。 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我以为我会因为前几日他在我沉睡状态对我说的话心里再次激动,谁知道,我反而平静下来。 “苏以浅,是你像媒体透露我和琉染的婚事儿么。” 有气无力,语气一点儿都不尖锐,总觉得我眼前是个假许朗。 但凡有点儿脑子都应该想清楚,我这一个月虚弱到要死掉,哪有闲工夫去说闲话。 不过,要是你许朗觉得那个宵小之人是我的话,那便是吧, “是我。” 遂了你意。 我们两个之间冰冷到极点。 我看他,还是那般无所谓。他看我。有种不可置信,有种厌恶至极。 “那我走了。” “以浅。” “嗯。” “我没有和琉染结婚!” 我楞了一下,对于许朗这种心平气和解释一般的语气,有些不适应。 “嗯,那是你的事情。” 我笑笑,要走。 想不明白,许朗是怎么跨过来牵上我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炸起来。 想要飞快甩开他手,甩了半天,白搭。 “许董,请您放手!!” 许朗眼底升腾起一股子寒意,目光坚硬执拗。 “苏以浅,你特么把我话往心里搁不成么!!” “咱们两个压根儿没什么交集,谈不上什么搁不搁,再者说,我心里都满了。”我画出一个心脏,对,那是我的心脏。 “里面满满都是言语,其他男人对我来说,和看我爸没啥区别。” 对,没啥区别。 手劲儿越来越大,疼痛感慢慢涌上来。 我还是笑着看已经发怒的许朗。 “苏以浅,我要怎样,你才肯回到过去?” 要怎么样,我才能回到过去。 简直要笑死人,都特么奔三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失去的,怎么弥补都白搭? “很简单,爱上我,然后在婚礼那天抛弃琉染!!” 空气流动的是酸楚,我笑笑,确实这样。 许朗气焰全部熄灭,“只能这样么?” 只能这样么。 舍不得? 对,舍不得,想当年,那可是一票绝杀守护的人。 我抽出手,已经掉了一层皮,许朗的手劲儿真不是开玩笑的。 手通红,我没去管。 “疼不疼?!” 许朗满眼里全是心疼和不忍心。 “再见!” 我转身儿的那一刻,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应该是一年前的苏以浅在矫情。 一年前的苏以浅究竟是多喜欢这个男人,为了钱做人家傍家儿就算了,还特么动了真感情,除了活该,我根本看不到什么感动的成分。 擦去眼泪。 装作没事儿人回到办公室,那些同事看我进来,立马从八卦状态转变成工作状态, 我都没忍住笑了,看来,只要我身上染了八卦,比领导都有威慑力。 我接手的还是前段时间,许朗在新西兰买的那块儿地的建设工作。 这个策划案反复的做,反复的被许朗给驳回、 我知道除了工作原因,个人情感也掺杂在里面。 经理面无表情的进来,看我的时候,我低了头。 以后真的不知道怎么相处了,即使诬陷了我,但毕竟是红口白牙说的好好的,不会告诉许朗的。 许朗还是知道了。 “那个表格重新再做一个,还有策划案,许董说今天下班儿之前见不到的话,你要留在公司里加班儿。” “嗯。” 所有女同事都如临大敌的看我,我知道我要成为一颗巨大的树。 树倒了猢狲就散。 那一i天过的特别煎熬,脑子一遍遍想着许朗说的话,另一方面,我走哪儿都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现在恐怕是个几岁的孩子,看过新闻都知道你,我这个千年的小三儿,专和许朗琉染过不去。 把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好,给许朗发了邮件,他看见没看见我不知道。 但,公司里又开始因为许朗的不安分出事儿了! 接近下班儿的时候,言语说要来接我下班儿。 我就坐在办公椅上等着,许朗突然就闯进我们办公室,对,是闯进来,压根儿没有预兆。 所有人都愣住,许朗反倒是很平常的看我一眼,然后走了。 完全让人摸不到头脑。 经理也看我一眼。 我低头,继续等言语。 已经到了下班儿的点,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看见言语。 打他电话也不通,难免会让人焦心。 走出公司大门儿,一眼就看见言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他站在雪里,肩膀上头上全是雪花儿。 “言语????” 还没喊完。 许朗从另一个方向走到言语身边儿, 看样子言语也站在等许朗,立马站的笔挺。 许朗在离言语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了,目光中数不出来的表情。 我就和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 “我们恐怕不能再成哥们儿了。”许朗笑得很无奈,很苍白。 言语始终用一种凝重的表情皱眉,几乎什么都没说。 “可,苏以浅不是玩具,不是谁的,她还是她自己。” 言语一说到以浅两个字,脸上的柔情快要把人给化了。 确实,这就是我选择言语的原因,言语能给人长久,不会反复无常,永远是对我柔情,对他人绝情,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从今天开始,我也会对苏以浅好,拼命的好,来补偿我这个混蛋对她的伤害。” “补得回来?以浅之所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言语话没说完,咬了后槽牙,腮帮鼓起一块儿,“我真特么的想打死你丫的!” 许朗就这么站着,黑色西服,熨帖好看。 但,背影伶仃到让人心疼。 言语始终那般冷漠到让人不敢靠近,但他扭头看我那眼,温柔到骨子里去。 “下班儿了,咱们回去吧。” 绅士笑着走过来,帮我拎包。 我们上了车,许朗还是那般姿势站在那里。 言语倒是没事人一样,笑着问我去哪儿吃饭。 我看着前挡风玻璃,看着许朗深邃目光。 “去我家吧,我给你做饭,” ‘好!’ 车子绝尘而去,许朗在后视镜里面慢慢变小,直到不见。 一年前,苏以浅,很痛恨自己为什么懦弱到不敢喜欢许朗,一年以后,苏以浅依旧会心疼,更像一种物理反射。 我家。 我妈每次看见言语来都特别高兴,要是她不把言语叫成许朗的话,那就完美了。 但我妈习惯了。言语倒是不介意。 他脸色,明显会不好。 “自己家里没有饭还是怎么着,我妹妹大病初愈,你还真舍得让一个病人给你做饭吃。” 我哥笑得特邪恶。 言语不在意的笑笑,他年纪比我哥大,自然看我哥的幼稚表现像看幼儿园小孩子一样。 “言语多吃点儿,不知道饭菜合不合胃口,以后有时间常来!”我妈很抱歉的看言语。 “谢谢伯母,您也多吃点儿。” 我看着被言语塞了满冰箱的补品,得有个十几万块。 每次他这样,我就特心虚,觉得自个儿特占人便宜。 我刚想从厨房走出去,电话来了。 我心脏咯噔一下,又开始撕扯的疼。 “以浅,是不是你电话响啊,怎么不接啊。”我妈声音从外面嗡嗡传来。 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让我汗滴在菜板儿上。 第六十五章:我们都想要对方死 第六十五章:我们都想要对方死 我妈拍我肩膀,手机一下子掉在菜板儿上,我下意识的去接,没想到,直接滚到水池里。 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好歹没进水。 “怎么了你这孩子!” 我妈埋怨的去给我捡手机。 她看到屏幕上苏子昊的名字,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手指在哆嗦。 “为什么不接。” 我知道自己笑得多难看,按了接听键, “苏子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你对我妈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虽然我压低了声音,但心里的怒火蹭蹭往头顶攻。特想骂他一顿。 “苏子昊,得亏你生了我,不然我早晚要废了你。” 苏子昊在电话那边儿笑得丧心病狂,“好啊,不亏是我的闺女,说起话来挺有震撼力的。但是苏以浅,你给我记好了,我只要不死,永远是你老子!!” 我妈哆嗦一下,看我的眼神儿很愧疚。 “明天中午之前,和你那该死的妈拿二十万来,要是到十二点还看不见钱,你们统统都得死。” 苏子昊说的每一句,我妈都哆嗦一下。 我给我妈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妈出去。 我妈摇摇头,我真急了,只有我妈在,我就不可能说出什么对苏子昊不敬的话来,所以万分为难。 “苏以浅你丫听见没有?” “听见了。” 我瞪了眼睛,我妈终于带着满脸愁容出去了。 关上厨房门我听着苏子昊一直在骂我们几个人,刀子就在我眼前。 刀刃发出凄寒的光,我笑笑,真的走投无路了。要是人尽其寿的话,估摸着苏子昊还要活三十年。 意味着,我们还要窝囊的活三十年,才能到头儿。 “好,明天十二点之前我给你送去,地点你说!” 就在言语进来之前,我挂掉电话,笑着看一脸哀怨的言语。 “已经这么多菜了,完全够吃了,不用再做了。快来吃饭。” 言语嘴上抱怨,其实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 从背后轻轻给我解开围裙,牵着我手慢慢走出去。 我把已经碎屏的手机藏起来。 我们一起吃了饭,我妈心里闹腾,虽然面子上没表现出来,但依旧愁容不展。 饭后,言语留下来和我一起洗了碗,支支吾吾的跟我说,他想让我哥去他公司上班儿。 “不知道他肯不肯,我觉得他现在不适合在家待着,一个正常人,在家能憋出病来。当然也不适合干重活儿,我公司正好缺一个文职,先凑合干着,以后有什么打算再说。” 一脸期望看我。 这当然好,其实我也为我哥的事儿愁得慌,他现在是自尊心比天还大,需要好好清醒下才成。 “得,等回头我跟他说。” 我俩的碗摞在一块儿,我看着他,心里有种暖心的感觉。 要是我是个不染俗事的女人该多好,和言语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以后再生个孩子,相信,这一辈子已经圆满了。 “我送你下楼吧。” 我正在穿羽绒服,因为前两天着凉,鼻子不透气儿吸溜两下,言语立马如临大敌。 “是不是感冒了,不用送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会出什么事儿。” 言语死活不让我出去、 我握着他手,这人立马消停,小声抱怨,“外面这么冷,还不是怕你冻着。” “可是我想送你!!”我在他脸上印了口水印儿。 “屋里也冷,所以,还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笑。 言语终于没办法。 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抱我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你呢?” 言语笑着哗啦我头发一下,“没事儿,我不冷,一个大老爷们儿,就要把自己心爱的人,保护的熨帖才成、” 有点儿小感动,尤其是今天这种透不过气儿来的时候,心里真真儿的暖。 钻进言语怀里,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闻到,清香,好闻! 走出这个小区,外面就是市场和商业街,里面有很多自助银行。 路灯也特别亮。 我们在一家银行外面分开。 “衣服,你穿着,不然,我不放心。”我要脱衣服,言语攥着我手,“你要是脱下来,恐怕我今儿真要担心的走不了了。你家可没我住的房间,只能跟你挤一间哦。” 这玩笑开的。 我笑,言语也笑。 走两步,又折回来。突然就抱住我。 “苏以浅,我多想和你这么一辈子。” 手抱在言语背后,很舒服,宽厚,安全感满满的。 “等什么时候我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我们就结婚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言语打了哆嗦,抱我抱得更紧了。 “好,我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婚礼。” “那我等着。” 我们俩个腻歪在一起,就差拉钩上吊了。 好不容易才哄着言语早些回家。 其实我并没有看出那天晚上言语其实一直在压抑着不开心,他这种男人,属于内敛型的,不爱招惹人,也不想让人招惹,于是所有事儿都埋在心里。 自助取款机面前,我看着里面仅剩的一千块的余额,手心里都是虚汗。 站了很长时间,终于按了取款键。 将拿点儿连房租都不够的可怜钞票放进钱包。 最近因为工作失误,连续几个月没工资,而且前段时间预支工资,未来几个月之内,我们的生活可能会揭不开锅了。 但我并不想让言语知道,谁都不想让知道。 这是关乎一个人自尊的事情。 虽然吃鲍鱼的人偶尔会对咸菜感兴趣,但咸菜这种东西每天都吃就不好。 所以在有钱人面前,穷人会显得更可怜。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路灯的忽明忽暗中走回的家。 我妈和我哥房门紧闭。我们一家人再次成为同在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也回到自己房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琐碎事儿,都想了一遍儿,心里堵得慌。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他们做好早饭就去上班儿了。 听说最近公司里要招一批兼职。主要是销售部那些家伙们,明明是自己的推销工作懒得去应付,便招了一些学生来。 毕竟,劳动力廉价。 这样他们既不用工作,还有工资拿,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跑去销售部的时候,基本上大部分人都没认出我是公司的人来,还有几个娘里娘气的男人,说完长得和前几天电视上那个万年小三儿特别像。 我只能干笑着应付过去。 毕竟大部分都是男人,神经大条,我特别顺利就得到那个兼职。 早上五点到八点,晚上七点到十一点。 完美避开上班儿时间,也挺好的。 只是进办公司的时候碰上经理,经理特严肃的拉着我。 “刚才怎么看见你往销售部去了?” 我尽量装作没这回事儿的表情,摇头,“没,是您看错了,我只是去他们楼层上厕所来着,他们那边儿不挤!” 经理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苏以浅,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特奇怪。那你跟我说说,你去一楼上的是男厕还是女厕?” “当然女厕。” “一楼有女厕么?” 我,我,我特么的怎么知道。 “那啥,我今天还有好几个文案要写,先进去了。” 还没走进去,就被经理扯了胳膊, “以后少往销售部去。最近公司正在严查他们。” 经理说的特别小声儿,表情严肃,一般他这种表情的话,基本是真的。 “我跟他们没关系。” “没关系就好,总之一定不要扯上关系。” 他用特深邃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下班儿。 我拿着包,冲出去的时候,差点儿吧从外面回来的许朗给撞了。 跟他同行的一个副董,特气愤的说了我几句,我都装作没听见,。 拦了车,就去了苏子昊说的那个地点。 苏子昊穿着一身嘻哈风的衣服,特吊儿郎当的坐在街心花园的凳子上。 嘴里斜叼着一根烟。 我走过去,他看见我,嘴角勾起那种说不上来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 “闺女。你来了啊。钱呢?!” 大手一伸,我能清晰的看清他手上的纹路,是传说中的断掌、 都说男人断掌大富大贵,他怎么落得个无赖的境地?看来,坏事儿做多了,真的会折福报。 “现在是我的午饭时间,跑来给你送钱,难道就不该请我吃个饭么。”我尽量保持冷静。 苏子昊不知道想到什么,大黄牙一龇,拍了我肩膀一下。 “这是我闺女,给点儿钱还要算计你老爹一下。” 我被他这一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吧,吃一顿饭的事儿,竟然被说成算计,也真是好笑。 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我们走在人行路上,因为面馆在对面,所以要过马路。 绿灯一亮起来,我就冲了出去。 他跟在我后面。 一辆车也从斑马线上冲出去。 我快走两步。 胳膊却被苏子昊给扯住了。 我听见他的暴怒。 “臭表子。竟然敢害老子,老子这就让你来陪葬!!” 车从我们面前蹿出去,打了个璇儿,停在斑马线那边儿。 我被苏子昊扯到他面前。 又一辆车闯出来。 明显不是我事前找好的车辆,那辆已经失败的躺在马路那边儿。 我死活挣脱不开笑得丧心病狂的苏子昊,而且苏子昊推搡着我身子,死活要弄死我的架势。 看着那辆大红色跑车撞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闭上眼睛,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了! 第六十六章:死了都要爱 第六十六章:死了都要爱 “咣当!”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惊呆了。 事故车辆太多,交通一时间陷入瘫痪,后车一直在按喇叭。 我就处在事故正中间。 刚才我离死神非常近,包括现在,我的胳膊都在流血。 地上一摊血,还有,苏子昊捂着腿哼唧的声音。 警车,救护车,加上交警封路。 我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一双手扶住我的话,我想我绝对反应不过来。 “苏以浅,清醒清醒,一定要镇定!” 我手脚都是软的,压根儿动不了。 扭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许朗,“刚才,车里是琉染。” 红色跑车里是琉染。 琉染要杀死我! 我看到她那一双愤怒到极致的眼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许朗死死抱着我,“没关系,有我在,谁特么都伤不了你。” “以浅,我不能在失去你一次。你再出点儿什么闪失,我真撑不下去了。” 恨不得把我揉到他很身体,我也恨不得钻进去。 我害怕,听着到处都是哀嚎的声音,我心都在颤。 救护人员将苏子昊忘救护车上抬。 苏子昊红着双眼,里面全是血丝,腮帮子鼓着,就这么死死看着我。 我哆嗦一下。 许朗将我抱起来,塞到他车里。 警车敲车窗,许朗僵持很长时间,死活不开。 “许公子,请您开一下车窗,再怎么着,都得配合一下调查吧。” 我想我看许朗的眼神儿一定让他心疼。 他攥着我手,给我一个肯定,“没事,有我。” 车窗打开。 “我会去警局跟你们说清楚,但现在不行!” 警察很无奈看他,僵持之下,局长来了。 “许朗,竟胡闹,你怎么能开车撞琉染,嫌新闻上的不够多还是怎么着,赶紧下车。不然就按拘捕执行了!” 局长特生气,本来就长得威严,这一吹胡子瞪眼,特吓人。 “叔叔,要杀要刮,等我回来再说吧。” 许朗表情很严肃的看局长一眼,然后死活按喇叭,从警戒线里冲出去。 我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所有人都惊呆。 许朗不说话,表情特别严肃。 我看着他的侧脸,依旧英挺。 车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来,看样子不是许朗的产业。 但酒店的规格不低,环境还不错。 我依然害怕,回不过神儿来。 许朗把我送到房间,打开空调,拉上窗帘儿。 抱着我,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特别像我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的语气。 “以浅不怕,我会把你保护的滴水不漏,一定会的。” 我看许朗,我相信许朗说的每一个字儿都特别认真。 滴水不漏。 “等我回来。”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我竟然没有感到膈应,反倒是特别心安。 他走向门口,就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他背影已经伶仃到不能再伶仃。 那种孤独和疲倦感,铺天盖地冲我咋过来。 “许朗!” “嗯?” 许朗回头,表情很平静。 “是为了那些文件么?” 那些我掌握他不正当资产的证据,是为了这些么。 许朗表情一直没变,只是这么平静的看着我。 过了许久才开口,嗓音有些黯哑。 “苏以浅,我能解决这世间所有的问题,唯独搞不定的就是你……” 唯独搞不定的就是你。 为了你可以去把琉染给撞了。为了你可以拘捕。 你妈妈会一直把言语的名字叫成许朗。 我心里的那个小人儿一直在战斗,数量我所有的不是。 缩在被子里把司机包裹的严严实实,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梳理。 明明知道,事实的真相。 对,我确实犯了天大的错误。 我雇了人,要把苏子昊给撞残废,这样他就不用害虫一样,随时钻出来,威胁我们一家大小。 我甚至想,要是他死了,那我也解脱了。 那个被我雇佣的人是个流浪汉,那辆车是我今儿花了五百块去租的。 我想,要是这事儿悄无声息的过去,我们做家属的不追究找事者的责任,那这一切都会掩饰过去。 没想到,苏子昊有一次勾结了琉染,要弄死我。 想必琉染给了他不少钱。苏子昊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干。 最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许朗撞了苏子昊,撞了琉染。 这特么一切都偏离了我预期的轨道。 电话在安静中响起,铃声刺耳,吓得我哆嗦一下,然后将电话扔了出去。 不知道怎么触着接听键。 虽然没开扩音,但我哥的声音从里面窸窸窣窣的传来,呜呜啦啦说了好大一通。 就行将死之人遇见救命稻草一样,我特急的拿了电话,刚要跟我哥说我撞了人。 话还没出口,哇一声哭了出来。 我哥在电话那边儿沉默了几秒,一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以浅,你跟我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好像犯了错,好像要进警局了。” 越说越哆嗦,本来话不成话,句子不成句子。 “你发个定位,我马上去接你。” 我哥说完挂了电话。 我想了很久,原来我再淡漠亲情,我哥再不着调,关键时候我一个女人,确实会慌乱,还是需要我哥冷静的去帮我解决问题。 等了很久终于听见敲门儿声。 我光着脚下去开门儿。 外面的寒冷跟我哥一起冲进来。 我哥抱着我,声音里带着颤,“以浅你没事儿就好,人没事儿就好。” 我在我哥怀里哭的都快难过死,我说我干了坏事儿。 我哥将我扶到床边坐着,他蹲我面前,抬头很平静看我。 用手指背帮我抹去泪。 “别害怕,慢慢儿说。” 我突然想起我哥今儿给我打电话,特着急来着。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事儿。” 我哥愣了一下,眼睛半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咱妈去照顾那个禽兽去了!”手一攥,眉头紧锁,再也没舒展开来。 瞪眼,迷茫,禽兽这么了? “苏子昊的腿给人给碾碎了,虽然没想到肇事者,但人已经住进医院了。咱妈竟然把姥姥传给她的那些首饰都卖了给苏子昊当治疗费。” 总感觉天空劈了一个巨大的惊雷,一阵阵儿的砸到我们身上。 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撞废苏子昊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找事儿。 看来,只要有我妈在,我对苏子昊干什么都白搭。 但相反,苏子昊对我做了什么,我妈只会哭,只会是说她心疼。 “我知道了。” “哥。” “嗯。” “是我雇人把苏子昊的腿给废了!” 我哥在电话那边儿沉默对我时间够长。 但我想他应该不慎震惊,之前他就跟我说过,自打我失忆之后,我就不是我了。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我知道。我更像一个恶魔。 “没关系,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千万不要对第二个人说,知道么。” “嗯。” 电话挂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甘愿给许朗背黑锅。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乱了,心特别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 将近黑天,许朗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儿衣服,带着一些饭菜。 摆在套房的餐桌上,轻柔的让我出去吃饭。 坐在他对面,握着筷子,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他给我择鱼刺,将大块大块儿的鱼肉放到我碗里,让我多吃点儿。 “真的没关系么?事情闹的这么大,恐怕新文铺天盖了。” 许朗手顿了一下,继续舀汤,笑着看我,“没事儿,有我在,没关系的。” “以浅。” “嗯。”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名字。” 我从来没见过许朗这么高兴,其实他发自真心的笑是很好看的,明眸皓齿,特别像古书里的那种谦谦公子。 我只能吃进一点儿东西去。 许朗自个儿不吃,一直在照顾我。 “你也吃。” “嗯,只是这么看着你,我心里就高兴。真希望能永远这么着。” 我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我想给言语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许朗手停了下,拿着筷子的手,慢慢放下。 起身走开,坐在沙发里,不知道干什么。 一大桌子饭菜,两个人就吃了几口,剩下的残羹冷炙,看着凄凉。 言语电话来的还真是巧,我接了。 但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言语声音很疲倦。 “以浅你现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看许朗,许朗跟我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看我的眼神很冷漠,冷到骨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不过这里很安全。” “今天的事儿我知道了,我和许朗联手把警察和媒体那边儿都压了下来,你不用担心。今天我还要处理点儿事情,处理完就去接你。” “好。” 我随手给言语发了个定位。 我想他一定能找到我得。 那一晚,许朗没走,当然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们之间上次的事儿,就葬在心里。 许朗现在对我的一切好,我都当成他为了讨回我握着的把柄。 所以,我身体对他再心疼, 也不会多在意,毕竟,我不是一年前那个小绵羊苏以浅。 我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种很是清醒的戒备心。 “我去外面睡,你好好休息。” 这是那天晚上许朗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我点头。 在床上熬了一夜,看外面的雪下了一夜。 雪,应该那路上那些血给掩盖了吧! 应该是! 第六十七章:这特么就是生活啊 第六十七章:这特么就是生活啊 苏子昊就在我面前。赤红眼睛看我。 “苏以浅,我特么的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苏子昊笑得时候,眉毛和嘴巴简直变了形状。 “苏子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包括琉染!” 许朗语气特别平淡,但眼睛里那种狼视的目光,让人打心里就开始打寒颤。 狠人对狠人,还是苏子昊输了,输的还比较透彻、 琉染两个字儿从许朗嘴里说出来没有感情,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反倒是苏子昊嘴角抽搐。 “你特么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何必对琉染动手?!” 是个人就能听到苏子昊的哀嚎。 我蹲在他病床边儿,和他的眼睛平视着。 “苏子昊,我是不是姓苏?” 苏子昊这人向来比较精明,他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一直用不情愿搭理的目光看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改姓!” 许朗眼底深处是深深的对不起的神情。 立马变了一幅凶巴巴的眼神儿看苏子昊,“但凡伤害到以浅的人都要去死!!” 恶魔悠长阴郁的语调、 我笑着看苏子昊,苏子昊用既悲愤又无奈的眼神儿看我. 苏子昊已经完全没办法反抗,我用手里的花瓶将他打着石膏的腿重新敲折。 苏子昊的嚎叫的声音特别大,几乎外面几层楼都能听到。 眼睛里全是血丝,我看着他笑,就像他每次对我干了什么坏事儿之后笑得阴森一样,我要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恐惧、 “苏以浅,你会遭天谴的!!” 我笑,遭天谴! “你丫三番五次要弄死自己亲闺女都没遭天谴,我就要了你一根腿而已,怎么可能遭天谴?!” 护士还有保安进来之前,我用另一只插着小花儿的花瓶,砸断了苏子昊另外一根儿腿。 原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听起来这么让人有种丧心病狂的满足感。 外面那些个护士和保安疯狂的砸门,我笑笑,看许朗一眼。 许朗走出门外不知道跟护士保安们说了什么。,他们安静下来。 倒是苏子昊,恐怕已经陷入深深的恐慌中,拼命的抓扯床单,拼命哀嚎,让人救救他。 我蹲在他面前,让他满眼都是我,让他永远在恐慌中没抓没挠难受到要命才成, “当了这么多年坏人,难道你不应该付出点儿什么代价么?” 我的每一句话,比炸弹的威力更大,炸在苏子昊耳边儿。 看着他难受痛苦恐惧,我只是笑,笑到让浑身触电发麻。 站在门口那些保安和护士用很担心的目光看着里面的情况。 苏子昊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后槽牙就要咬下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血水渗出来。 我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冲进来的,她拿手里的饭盒一下子砸到我脑袋上,疼,特别疼。 我斯哈吸了口凉气,看我妈一眼。 我妈很愧疚但目光马上转移到苏子昊身上, 那种心疼到没抓没挠的感觉,深深刺痛我眼睛,。也深深刺痛我心脏。 苏子昊发出那种得意无比的笑声,一声比一声阴郁。 “甭管你怎么得意,这个女人是离不开我的。” 我妈眼里含着泪,但始终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苏子昊身边了,替他检查了石膏情况。 “你们医生进来两个,他需要帮助。” 我妈声音特温柔的冲外面喊。 我看着外面那些医生很为难的说:“可是?????” 可是???指的是我和许朗吧。 我妈很清淡的看我一眼。冲着医生点头,“没事儿,进来吧。哪有孩子真想要亲人的命。” 我笑笑。径直走出去。 要是有个上帝视角的摄像机的话,一定能看出来我凄凉的背影来。 鬼知道,有多落寞。 鬼知道,我特么心里多悲愤。 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小跑进了病房。 对啊,在医生眼里,压根儿没什么好人坏人,所有人都一样,都是命。 在医院外面的木槿树下面,言语背对着我们在吸烟。 高大,挺拔,但是无比落寞。 我回头看许朗一眼,许朗怒气一个苍白的笑对我。 我瞅了眼医院二楼。 “你去看琉染吧,我想她最想见的人是你,媒体最想见的人也是你。” 许朗嘴巴张了一张,没说出什么,点点头,很有深意的看言语一眼。 “对,我和言语一起回去就是了,谢谢你帮我” 再没有任何对视,我一步步走开,我想,许朗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一步步走向琉染、 琉染再坏,再不把别人的命回事儿,她最想要的还是许朗的温暖吧。 什么都顶替不了,许朗的位置。 我从言语背后搂住他腰,腰肢很硬。 听说,言语不但在拳击散打上的造诣很高,学历其实也很高。 他手攥着我手,另一只手将烟怼在树干上熄灭。 笑着转身儿,摸摸我头发,笑着说你来了? 我点点头,脸帖在许朗身上特别舒服,有种阳光的清香味道。 “言语,我特别累我想吃你做的饭,然后舒服的睡一觉。” 言语笑着点头,嘴巴轻轻亲在我头上,。 我和言语回家,很少去言语家。 言语家大的出奇,他知道我不喜欢在别墅里待着,就带着我去了一套位于市中最贵楼盘的顶层豪宅里。 很整洁干净,但是丝毫没有家的气味儿,厨房也是亮堂的不能再亮堂。 “一直没做饭?” 冰箱里是各种速冻食品和饮料,看日期,全部都过期了。 “很久没到这边儿来了。”言语有些羞赧的将过期食物都丢掉。 然后拉着我手,特别温暖的,让我在家等他,他说要去给我买点儿吃的去、 闲来无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其中有一个柜子是开着的,处于好奇,我打开看了下。 里面有一摞机票,实打实的一摞,估摸着得一百多张, 都是言语的。 奔往全世界不同地方。 时间,是我消失的那一年。 指尖打了个寒颤,手也在哆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 差点儿就流了眼泪。 这一年的时间里,言语飞往世界各地找我,绝对没时间工作也没时间去找别的女人消遣。 但这些他都没跟我说过。 在我这段日子里,我反复跟言语说,我不会喜欢他,只是,跟他在一起舒服。 他也甘愿,陪我玩儿这一段陪伴与被陪伴的游戏。 言语站在我身后,我也看到了,将抽屉拉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儿去厨房做饭。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言语没说话,阴沉着脸子,跟以前没两样儿。 他回头看见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谢谢你,言语!” 言语手指还搭在平底锅的把手上,很平静看我。 然后宠溺的笑了。 “只要是你苏以浅,我就算是把世界翻过来,也要找到你。” 这种话,我看电视上很多男人女人都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别人都不重要,就你特么的是我的全世界。 但话从言语嘴里说出来味儿就不一样。 要知道,言语可是个从来不愿多和别人废话一句的人。 自打我回来之后。耐着性子逗我开心,我喜欢的他都喜欢,我不喜欢的,他碰都不碰。 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难道这还不算。 但我苏以浅犯了所有人都会犯的一错误,人家越是掏着心窝子的对我好,我特么越是想着把我们之间距离调控到一个极其精准分数点儿上的许朗。 显然,该死的苏以浅,之前的感情还是在我心里翻滚。 明明没觉得许朗为我做过什么,明明言语陪在我身边儿。各种细枝末节都替我安排妥当,但我每次见到许朗,心脏都会撕扯的疼。 我想我先前差点儿因为心脏问题死掉。也和许朗有关系。 一个能控制我心脏的人,我又怎么能抗拒? “多吃点儿这个鱼,对身体好。” 言语不但自己吃东西斯文,而且给我择鱼刺的感觉,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饭菜很好吃,言语也很平静,一切都特别安详。 到了下午,我手机推送出新闻,几乎原子弹爆炸级别的重磅消息。 许朗和琉染分手了。 也就说,前段时间的订婚取消了。 新闻上的意思是说,许朗承认自己是渣男,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人,所以悔婚。 所有的锅都自己背了。 琉染所有的粉丝,几乎攻占了所有的平台,大肆宣扬,许朗是个人渣的事实。 但,没人知道,琉染先前开车差点儿撞死我。 当然,也没人关心。 当时我就笑了。 能不可笑么。 据我所知,这不是许朗第一次向着琉染了。 渣男!这个锅背上是什么概念,我不用说,一般人也能想得到。 真特么的能豁得出去、 “以浅,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微笑点头看着言语匆忙拿着衣服出去。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要去干嘛,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言语,你兼济这么多人,难道心就不累么。 我出门儿的时候,言语留下来的钥匙还在桌儿上放着,我没动, 天上的大太阳,立马被乌云遮住。 我在风雪交加的午后,看着一辆辆载满客的出租车从我面前驶过。 我心里有种悲戚的感觉,但还是要抿着嘴巴,不让雪花飘进来!! 这特么的就是生活! 第六十八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六十八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言语也来了,就连许朗那个难得相见的爸爸也出面了。 许朗公司里气氛特别凝重。 我和经理对视一下,经理无奈的叹口气。 走到我身边儿,之前我对他有些误解,所以他过来。我拿着杯子要出去,他却指着他对面儿的那个沙发。 我看他一眼,他瞥我一眼,径自拿出一根烟,烟蒂在烟盒上磕了两下,叼在嘴里。 “经理!” 经理回头看我一眼,嘴里那根烟上下颤动, “苏以浅,你以为前段时间,那个关于许朗和琉染隐婚的消失是我故意告诉你,然后再告诉同事们,栽赃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点点头儿。 经理气的眼白都翻出来,看我一眼,然后苦笑,“我特么这也算是,托孤大臣。” 托孤大臣。 烟被他折吧折吧,扔进垃圾桶里、 看我,说:“你和许朗之间的那些年,总要有了明白人见证吧。”他指指自己下巴,“我呢,也算是有幸也算是不幸,被许朗给选中了。没想到我这还成了坏人。” “苏以浅,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算是你和我老婆摆在一块儿,就有人拿枪指着我头,让我非害一个人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二选一,还是给我留了条生路。 我没忍住冷笑了出来,经理说的每一个字儿我都信。我也愿意相信。 “对不起,我冤枉了你,恐怕我以后做出来的事情,比现在还要过分.” 经理的脸立马变了一个颜色,皱眉,神情凝重的看我。 “以浅,千万不要做什么错事儿!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许朗最讨厌的就是做了错事儿的人。 我笑了,实在没忍住。 恐怕这个要求仅对我吧,甭管琉染做什么,许朗都是无休止的原谅,不是么。 “我知道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儿,我大口大口喘气儿。 正巧许朗的秘书,一个国外混血的蓝眼睛帅哥,关心的问了下我现在的情况。 “需不需要去医院啊,你脸色都是白的。” 帅哥特惊异的指着自己的脸。 在他们的认知里,黄种人再白。都是比白人黑的多的。所以脸色不正常,他们一眼就能瞄出来。 “谢谢,我没问题。” 想了下,还是把马上要走开的秘书给拉住。 秘书点头,“以浅,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 我愣了一小下,想也是,毕竟干他们这行的都是人精,我这点儿小心思就算是再修炼一百年,都白搭。 “我想知道,现在许朗在哪儿。” 我死死盯着他眼神儿,恐怕那才是他的破绽。 他恍惚了一下,特紧张兮兮的说:“在琉染家里吧。你知道最近,许董有很多事儿要处理的。” 有很多事儿要处理?跑到琉染家里去处理。 不知道哪来的妒火瞬间把我的心肝脾胃肾都烧着了、 “那个,苏以浅,你冷静冷静。” 他看我一眼,然后飞速溜走。 我站在原地很长时间,我知道我体内那个该死的一年前的苏以浅又开始冒头了,又开始想念那个叫许朗的家伙。 没办法,我又个这么蠢的过去,即使失忆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冒出头来骚扰我。真是不堪其烦、 我拿着公司车钥匙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经理很疑惑看我。 “今天你又外勤?” 顺手递给我一瓶刚买的奶茶。 我点点头。没心情多说些什么。 琉染家附近的超市里,我面前摆着一包泡面,那支该死的叉子横在桶面上。 透过大大落地窗,我能清楚看到琉染的家。 最顶层。 人们总是认为最顶层的房子虽然便宜,但,不好。 偏偏。有钱多金的琉染,却买了最顶层。就算是在分手之后,也能让许朗惦念不下,不得不说。 琉染,上辈子肯定救了全宇宙。 我特么就没见过她栽过。 真是命好的,让人眼红。 一个小时二十八分钟之后,许朗从琉染家的单元门儿里出来。 依旧帅气潇洒的不像普通人,依旧走的很稳健。 但脸上的表情,是我见过最糟糕的。、 我笑笑,从跟老板拿了一盒烟。 “请帮我点上,我没打火机。” 我笑得时候,分明看见老板眼里那种惊悚。 瞪他一眼,他老老实实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新打火机,替我点上烟。 我斜对面墙上电视里,一直在播放关于琉染的新闻。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她以受害者的身份藏在家里,等着风头过去再重新开展她的演艺事业。 毕竟,现在对车祸有疑惑的那些记者们,正在积极调查,他们需要挖出大料,需要挖出独家新闻来。 我吸进去烟气的时候,许朗目不斜视的从我在的落地窗前经过,。 将烟气吐在玻璃上,笑着看许朗凝结眉毛的模样, 笑容还没舒展开, 许朗脚步定住, 缓缓转身儿,很镇定的跟我隔着一层玻璃凝望。 我勾嘴,烟气跑出来。 喷在玻璃上。 我们谁都没动,就这么看着对方。 尤其是我看他的时候,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阳光洒进来的时候,老板用很重的声音抱怨了下,“怎么还不下雪啊,不是说今天有雪么。” 是啊,怎么还不下雪啊。 三分钟后。 许朗站在离我左肩膀大约二十厘米的地方,一脸寒气看看桌子上的泡面,再看看我。 我笑笑。 他伸手把我烟夺走,然后按在桌儿上碾灭。 那盒泡面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的扔进垃圾桶里。 “为什么吃这种垃圾食物?” 凶巴巴,嘴角整个弧线都可怕的很。 那种寒气,和要下雪前的气流一样,冷的让人直不起腰来。 我手指正压在桌角儿上,被木头角硌的生疼。 疼痛让我壮雄心豹子,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许朗的眼睛,。 许朗一动不动瞪着我。 漆黑的眼珠,要是换个人的话,会无比的清净,无比的好看。 但在他眼中,那是愤怒至极无处发泄的阵痛,将我包围起来,随时都有将我吞噬的可能。 随时,都有,这种可能。 很疼 不知道心脏那个地方,被扯了几下,持续疼痛。 “你特么不会好好说话,放开我手。” 我挣扎几下,发现自己手腕儿压根儿扯不出来,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精神上的压力和身体上的疼痛,我简直无法想象的压抑。 “许朗,我疼!” 手腕被松开,在意料之中。 他最怕的就是,我疼,两个字。 每次我说着俩字儿的时候,他就像被刀子捅了胸口窝一样,眼神儿都会变。 变得特骇人、 “以后不许吸烟,不许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被许朗扯着袖子走到外面。 太阳被乌云给遮了。 许朗脸上的笑容也没乌云给遮了,阴沉的要命。 看我每一眼,都和最后一眼一样。 我尽量老老实实别惹怒许朗。 坐上一辆车,我们到了一家西餐厅。 正是饭点儿,人特多。 但餐厅的经理毕恭毕敬的领着我们去了一个比较高档的房间。 经理出去,餐厅里就剩我们两个人,气氛凝重到不能再凝重。 我伸手去拿红酒杯的时候,走了神儿,一恍惚,将酒杯打翻。 手忙脚乱要取纸巾。却被许朗擒住手腕儿,力度一般。不至于疼痛。 我眼看着许朗动作轻柔,给我擦去身上的红酒。 好死不死,偏偏我大腿那里有个红酒印儿死活擦不掉、 但许朗好像较上劲儿,一直反复摩擦。看样子是咬着后槽牙,死活要擦掉才肯罢休。 “行了,别擦了。擦不掉的!” 试图把许朗手拿开。这家不知道这么了。和我犯着邪拧着劲儿死活要给我擦。 “许朗你特么的够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站起来,就把许朗给推倒。 倒得姿势依旧很绅士帅气。但横竖还是倒了, 后背磕在门框上。 豆大汗滴直接从脸上流下来。 他的表情还是和思考今天吃什么一样淡定, 服务员直接闯进来,推动那个门、 待他看清许朗就跌坐在门框边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许朗后背再次受到撞击, 那个服务员儿吓得盘子差点儿从推车上晃出来,小脸儿煞白的跑回去。摆好了要将许朗扶起来的架势。 许朗脸上流着汗还是很淡定的站起来,慢里斯条的整理了下西装。 扭头看那个惊慌失措的服务员,“放下食物,赶紧走。” 这话和如临大赦一样管用,那服务员给我摆牛排的手都是颤抖,也有点儿要奔逃走的慌乱。 门被关上。我们两个人的温度很低。 房间温度很高,食物温度也很高,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开心?” 我看许朗,他瘦了,前几天真没仔细观察。 本来很深邃的眼窝,现在更加深邃。 尤其是他那个疲倦到想休息一下的姿势,背有点儿佝偻。伶仃到不能再伶仃,让人看着心疼。 我笑笑,看一下牛扒,主要是为了调整下自己的情绪。 “很简单,”开门儿见山,对谁都好。 他眼里闪出一道光芒,很期待的看我。 让我压力更大。 但我还是要保持我暗黑苏以浅的本性。 天知道我身后还有多少人要守护,天知道,我一直被琉染压迫,就会死在烂在底层, 再说,只许她琉染不仁,就不许我不义? “那个照片儿,你看了?” 第六十九章:往事随云来 第六十九章:往事随云来 将近一个多月我没见到许朗,听他们说最近国外有个事情要许朗亲自去应付,所以人才不再的。 我没多想,毕竟,在新西兰那个项目,因为我之前的失误,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许朗是老董,自然要去解决的。 我也将近一个多月没回家。 把我发的工资打到我妈卡上之后,我妈就不再关心,我在哪儿,在干什么,她一心关心的就是她的男人,还有那个男人和小三儿生的孩子。 对于此,我不想多说话。 反正我妈不想见到我,我暂时也不想回家,生怕我理智出了问题和我妈吵起来。 最近,苏子昊总算是能消停点儿了。他身体差不多能动弹之后,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记得还上了新闻,拄着拐,眼神儿还是那般孙不服的模样。 犀利中带着点儿混劲儿,真恨不得打他两拳。 给他两拳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我爸。 再混账,那也是我爸。 在马上要过年的前一天,我在万达广场,碰到了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许朗,他坐在室外步行街的座椅上,在寒风里,两根手指冻得通红的夹着一根烟, 表情看起来不是特别好,准确来说,心烦。 我从他面前走过去,用眼睛余光看到,即使我没回头没有大的动作,他也看到我了。 只是,他没怎么动。只是抬着头。肆无忌惮的看着我。 我手里拎着从医院里带来的药。 小感冒,然后是咽喉发炎,医生问了我有没有过敏的药物之后,大笔唰唰一落,开了十几盒药、 终于把我口袋掏光。 要不是没有打出租的钱,我早就坐着车回家了,终于冰天雪地的缩着脖子贴商场根儿走? 北风又一阵儿吹过来,我就穿着一粗线大毛衣,从有地暖的房子里出来,没意识到我会在外面待这么久、 冷了,就拼命缩缩脖子,手指上钩的塑料袋子,在风里唰唰作响。 这个冬天,真特么的冷。 要是我那时候感性一点儿,肯定就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眼角含泪的回头看许朗一眼。 毕竟。心脏那个地方,泛起来一丝酸楚。 头不自觉的歪了一下,正对着玻璃墙。 许朗的样子在玻璃墙上展露无遗,虽然看不出他的眼神儿。 但,我能看出他的轮廓。 那种痛苦酸楚,那种没抓没挠。 让我知道,原来我们,都一个死德性。 折磨起来自己,从来不会屈服。 一旦面对,那个让自己难受的人,分分钟都会缴械投降。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看许朗的原因。 原地停留这么三两秒,身体抖动一下,但我还是狠着心,盯着腊月的冷风,越走越远、 那一刻,我不知道。许朗有什么感受。 到家,我就开始生病,发烧,流鼻涕,身体就像脱水一样,没力气又口干。 喝了两口水,嗓子眼儿火辣辣的烧起来。 接着就是鼻子开始疼,疼到根本没办法形容究竟是哪个部位在难受。 我扶着墙来客厅倒水,我妈正进家门儿。 一身的风雪,带着一股子冷风。 我哆嗦一下,裹紧身上的毯子。 我妈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抓紧她的布兜子,极其平淡的进了自己房间。 我冲着空气笑了两下。 然后手特没劲儿的拿着杯子,给自个儿倒了杯水。 脚底板发着汗,手脚寒颤。 简直冰雪两重天的感受、。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是跨年。 旧年的最后一天。 外面正在下雪。 我记得昨天见到许朗的时候,天空还在飘着冷风,今儿就转了风向,冷,说不出来的冷。 小区里冷冷清清的。 每年这个时候,北京就差不多成了一座空城,那些占北京人口优势的外地人都赶回家过年了。 剩下我们,还守着北京城,凄凄凉凉。 正转身要进房间。 看到垃圾桶满的要溢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子。 虽然身体上乏的要命,累的要命,但好歹的,今儿大年三十不是,家里守着垃圾,好像不是那么个事儿。 弯下腰去收拾垃圾袋子,心里嘲笑自己傻逼苦逼。 反正怎么骂自己得劲儿怎么来。 我妈自打苏子昊关进监狱里,不但没有松口气,反倒是每天愁眉不展早出晚归。 我问过她几次,除了极其冷淡的跟我说她要去照顾那个可怜的孩子之外,再也不能从她嘴里套出别的话来。 兜着三个垃圾袋子。打来房门儿。 猝不及防的烟味儿,差点儿把我呛回来。嗓子眼儿辣乎乎。 鼻子还不透气儿,搞不清楚哪里来的烟雾。 往地上一踅摸,全是烟头。 而且看样子都是好烟、 就在我们家门口。 本能反应是哪个神经病大年三十儿,跑到人家门口找不痛快。 我哥这个时候上楼,瞪着眼睛微张嘴特疑惑的问我干嘛呢。 他顺我眼看了眼地上烟头,眉头倒是紧皱了,但丝毫没有要自告奋勇打扫卫生的意思。 反倒是笑嘻嘻挽着我胳膊,嘴里一直叨咕着,“走吧走吧,回去好好过年咱们。”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领着很多鲍鱼海参什么的,基本上不是我们这些工薪阶级能负担得起的东西。 毕竟,我现在所有的钱,都让我妈心安理得的拿来去给那个孩子治病。 可是我的病呢。 “以浅,你脸怎么这个白啊,是不是抹了粉子了。是不是要和他们出去吃饭啊。” 我愣了一下,特虚弱的将我哥的手推开。 “没有,今儿大家,好好吃个年夜饭。” 为了防止在他面前晕倒,我钻进厨房,扶着电磁炉,差点儿就摔倒。 手机一直在卧室里响。 这个时候,除了言语,应该也没别人会想着给我打了个电话了吧。 脑袋想着一定要好好行动,但是身体始终动不了。 吱嘎,门开。 “以浅,你电话一直在响,要马上接才成吗。这个节骨眼儿肯定是送祝福的了!” 我哥笑得特有含义的将手机给我。 我肯定他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毕竟,除了我,没人能解开我手机密码。 心里在咯噔咯噔打鼓,我想我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恐怕再这样下去,就要晕倒了。 解开电话。 屏幕上那两个说意外也不意外的名字跳动的时候,我知道,不太平开始了。 “苏以浅,你就是个小妖精,你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我都这样了,你特么的还从我身边儿抢许朗。” “你丫是不是看了死了才高兴?” 我笑笑,像一个冰冻的人看疯子一样看琉染。 没理智的人,永远一上来就开始气急败坏的嚷嚷。 “对,我就是想让你死,一定情面都不会留,就像,你想我死一样。” 我没力气走路,却笑得跟一个丧心病狂的神经病一样开心、 瞬间有种大仇得报之前的快感一样。 琉染在电话那边儿特急的喘气儿。我想她肯定跟我之前一样,抓狂到吐血吧。 那又何妨,反正我们都想要对方死。 “你特么就是个贱种,小狐狸精。勾引许朗。让许朗大年夜在你家楼下守着。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不喜欢许朗,为什么这么耍他?!!!” 用脚趾头,我都能想想出琉染的难受痛苦,她的没抓没挠,都是自找的。 我笑笑,变了语调,虽然嗓子是嘶哑的,但极力用一种谁都不能奈我何的语调跟她说:“我喜欢许朗,他愿意守在我家楼下,我愿意让他守,你管得着么?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小身板儿吧。” “你?????”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表子,你这个遭天煞的,你这个不得好死的。 她想说的话,我都替她想了,也替她骂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想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压根儿没有说谎。 我喜欢许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玩意儿,一旦开始,恐怕覆水难收。 “你还是先给自己操心吧,你跟那个肥头大耳干爹的事儿,许朗早就知道了。你在他心里多脏,恐怕你自己能想象出来,我就不多说了。” 电话那边儿是气急败坏之后,粗重的喘气儿声。 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十二点了,一般家庭,都会在这个时间吃团圆饭的。 “最后一句,新年快乐!再见!!” 电话挂掉。 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攥着手机,用模糊不堪的眼睛看了屏幕上跳动的言语两个字儿。 我心里竟然有点儿隐隐的失望,也没有再按下接听键的力气。 新年快乐,再见!! 身体刺痛,温暖,重新陷入刺痛,反复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觉得光亮刺痛眼皮,手沉的不能再沉,压根儿抬不起来。 “以浅,醒醒以浅,快点儿醒醒。” 脸好像被人一直拍着,啪啪响就算了,还有点儿酥麻。 慢慢让光亮穿过眼帘儿,看清楚我面前的人,也明白我想在正被急救车带着走。 挣扎着坐起来,虽然护士一直企图将我按下去,但我的力气跟刚才的羸弱简直天壤之别。 没人能拦得住我。 言语自然是舍不得粗鲁的将我压下去,只能特宠溺又心疼的看着我。 看着外面的街道,看着极其巧合下的许朗。 还是穿着昨天的白色羽绒服,胡子拉碴的坐在长椅上,颓废的手指夹着烟。 、他抬头,。 我们,四目相对!!! 第七十章:那就给个了结吧 第七十章:那就给个了结吧 那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许朗愣了片刻之后,扔下没燃多少的烟头,拼命狂奔的镜头。 我心里特别乱,甩开言语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动作要有些粗鲁,也有些不知所措。 言语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能看出来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特么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要怎么作妖才能把身边儿的人一个个吓跑。 “可是,他在跑啊。” 泪水滴在手面儿上的时候,我看了言语一眼,。 泪眼模糊,言语的表情在我瞳孔里也是模糊不堪的。 “言语。” 我哭着看言语、 言语把我手攥在手心里,手掌轻轻的在我手面儿上拂过、 安慰我。 微笑的看着我。 眼睛里分明都是痛苦,还是在微笑。 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么淡定?!! “言语啊,他在跑。他在跑!!” 对啊,许朗在跑。拼了命的跑。 可是我啊,在言语瞳孔里的身影,同样狼狈不堪,甚至满脸全都是对冰天雪地里那个男人的心疼。 言语反手将我手抱在他手里。 言语的手暖,特别暖,暖到我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暖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主动抱着他的后背。 言语死死抱着我手背,身上那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钻进我鼻息间。 我哭到自己都没了力气,哭到言语手足无措, 护士也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虽然他们这么安慰,但我从车窗里再也看不到许朗,我心脏难受,紧的难受。 这个过程就像跑步的临界点,一直觉得自己不行了,大口大口呼吸,呼吸到的压根儿不是氧气,鼻息间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特难受。 闭上眼睛,眼皮上一片冰凉。 但我的手,始终温暖,温暖到让人想起春天,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言语好像一直在我身边儿,以这样的温暖亘古不变。 之后我被检查,被打吊瓶也好,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护士也走了一个又一个,我就像中了魔怔, 总是看见许朗在我面前,就这么皱眉头,冷淡又捉急的模样。 看得人心疼。 大概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妈来了,来看了我一眼。 我是眯着眼睛的,所以我看见她,兴许她认为我睡着了。 “她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妈的声音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言语的表情我没法看见,只听见言语的声音。 “阿姨,我想跟您谈谈。” 大约僵持了一分多钟,最终两个人还是出去了。 我睁开眼,看着昏黄的灯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会往门那个地方瞟。说实话,我不想跑出去,我只想老老实实在病床上过我的跨年夜。 外面有鞭炮声 可能那些很幸运的人,一家人正在欢快的享受跨年,正在看春晚,或者在放鞭炮吃饭。 我床头的桌子上放着言语给我买来的各种粥和咸菜。 这是医生嘱咐的,说我肠胃不好,还有就是发烧期间应该少量多次饮水,不能沾荤腥。 言语对我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如临大敌,所以谨遵医嘱,买来各种粥和咸菜。 生怕委屈了我。 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言语对我更好了。 可是,有些事情,我无以为报。 憋着尿,加上这一瓶的盐水马上就要吊完。 没人来帮我,我只能撕掉针头的胶带。头脑昏沉的站在走廊里。 走廊里的灯光特别亮,但是特别冷清。 凡是病情稍微稳定一点儿的病人都被家人接走回家过年了。 剩下我们这些还在死死挣扎着。 走廊里的温度比病房里低很多。所以走起路来,忍不住缩了脖子。 这病号服也是够单薄的,怎么活动都觉得难受。 越走越觉得走廊里阴风阵阵。 加上本来就是午夜,我这个向来不怕死的人,竟然心里开始发毛。 “怎么办,怎么办、” 跟自己说了无数个怎么办之后,往厕所跑。 我也想不明白,那天,我是怎么把去厕所的路径,突然改成去窗前的路径。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泡泡洒洒的雪花毫不留情的打在窗户上, 我愣了。 手脚都动不了,这样的场景在冬天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我愣是看了一个小时。 直到手脚都麻了。 其实我冲着那些落下去的雪花和远方的烟花许了个愿。 虽然我不迷信,我也不相信不靠自己努力,单单就靠一个许愿就能心想事成,但我还是幼稚了要一把。 我回头的时候,整个时间空间都静止住,特别安静。 安静到可怕。 我努力呼吸。呼吸,再呼吸。 甚至悄悄的把手藏在伸手,左手掐了右手的手背一下。 疼,特别疼。 但爽。爽到翻。 许朗应该在我后面站了很长时间,我甚至能看到他后退的动作是那么迟缓,脚尖移动的时候,眉毛都打了结。 和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站的久了,腿麻。 我没说话, 他嗓音嘶哑的说了句:新年快乐。 周围静到不能再静。 还是跟刚才一样静到让人发麻,但我就是感觉特安全,特好。 “许朗,我许的愿望好像实现了。” 我笑着看不明就里看我的许朗。 这傻子,在商界叱咤风云,心情不好的话就会无休止的去吞并收购其他公司,但在面前就像个傻子一样促狭的站着。 我再次笑笑,他眉头上的结晕开了。 我安静的看着他摊开自己手掌,低头又抬头,然后慢慢开口。 “苏以浅,我打算,打今儿起,就护着你一个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我都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会如此畅快。比六月天吃了根儿雪糕还爽。 虽然这是冬天,虽然他站的方位永远不会像言语那样传来暖流,但还是觉得特好。 特棒!! “好,我喜欢心想事成!!” 我尽量装作腿不麻,状态很好,还故意努了努肩膀,希望自己的背影是无比好看的。 就这么华丽丽消失在许朗面前。 我刚到病房,言语疯了一样吼着那些医生护士赶紧去找我。 我和言语之前,隔着三个护士,五个医生。看他们不太清醒的面孔,应该是被言语从值班室里硬生生喊起来的吧。 言语急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滴, 我本能伸出手,却发现我们之间隔得这么远。 我对他无能为力,他侧脸对着我,眼神儿无比专注的看着那些护士医生们,语气寒冷到冰点。 “要是找不到以浅,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医院。我特妈的说到做到!!” 暴躁转身儿。 我提前努起闯祸之人的笑容,不咸不淡的看他。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身体轻微的抖动一下。 三步做两步。搡开我们之间的那些人。 一个熊抱扑上来。 差点儿就被他勒到没气儿。 “以浅啊以浅,你真的吓死我了。我想着要是找不到你,我也不活了。” 空气无比安静,只有大家的呼吸声,还有言语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我眼睛的余光能看到,那个站在门口并不敢进来的手足无措之人。 他看到别的男人比他名正言顺的抱着我,心里应该是难受的吧。 不然怎么会不顾一切的跑掉呢。 在我印象里,这个世间很少有他许朗办不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他永远比别人更加从容, 恐怕,能让他发疯抓狂的人只有我苏以浅了吧。、 感谢你苏子昊,要不是你让苏以浅重生,恐怕我还是个无限躲在许朗身后,胆战心惊生怕惹他生气的小女人。 但现在,我的一颦一笑,都会让他惊慌失措失去理智。 这种感觉,痛快。 也充满负罪感!! 我看言语,言语的眼睛里竟然有些许泪光。 不用怀疑,我肯定他刚才受够了找我的精神折磨,所以他在激动。 当然,他是好人,我不会伤害他,永远不会。 毕竟,我不喜欢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这辈子都还不完。 作恶,总得有个限度才行啊。 “言语,我饿了。” 我笑着对言语说。 言语愣了一下,然后手脚慌乱的各种要拿外套下去给我买粥,还各种不放心的看着我。 “我不会乱跑的。我会等着你。” 都不用举着小手对天发誓,我说什么,言语都无条件相信。 摸摸我头,他消失在病房门外。 看着那些医生护士都哀怨的走出去。 只剩我一个人和缓缓散发出来的暖气,身心岂是一个舒服能表述出来的。 等了两个小时十四分钟。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些许动静,微张眼睛, 看到马上要冻成冰棍儿的言语,从怀里掏出保温桶,小心翼翼放在桌儿上 然后离我很远,直接坐在我对面的墙角上,轻轻给双手哈气。 闭上眼睛。 假装不知道,在这个大年夜,尤其是后半夜,找买粥的地方,是有多难。 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吧。 那些罪恶,和那些喜欢讨厌,都要有个了结才能对得起我们,是吧。 我睡醒之后,喝了那些还温热的粥,给言语盖上一条毛毯。 指尖触摸在他衣服上。 特湿,湿的要了命了。 坐在床上,细细给自己擦脸,抹爽肤水。 突然,门“哐当”一下子被踹开。 “苏以浅,你特么个贱货!!” 我从镜子里看到来者! “趁我好好说话之前,我们出去说。不然。你就不要走出这扇门了!!!” 第七十一章:那就假的更彻底一些吧 第七十一章:那就假的更彻底一些吧 巴掌声特响亮的在空中荡着、我一动不动。 耳边是死一般的宁静。 鲜红的巴掌印在琉染嫩白的小脸儿上,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怪不得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一个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脸上有巴掌印儿,也好看。 琉染反倒是笑了,两颗犬牙都露出来,眼睛里流露的是阴森森的绿光。 甭管她带的是绿色隐形眼镜也好,还是本身她才是那个动物特质的人。 总之,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兜儿里,按下了个什么东西。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从兜儿里掏出一个录音笔,特得意的摊在手里。 “苏以浅,你丫的要完蛋了”除了得意,我从她脸上再也找不到别的表情。 “要是媒体知道,你不但勾引许朗,还打了我。看你今后怎么做人!!” 得亏病房里没人,她可以笑得特放肆,不然,真怕她憋坏了。 我笑笑。 “琉染。冤枉我这么长时间,你良心痛不痛咱先不说。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一条命案,就算你能压下来,但,这是一辈子的黑点!!” 我觉得我还是很客气的。 琉染那种大小姐放肆的笑容,在我眼里无限放大。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是女人,不是她。 毕竟,自有公道来评判谁更适合做女人。 纤纤玉指差点儿将我桌儿上的欧式花瓶打翻,看起来文弱,手劲儿倒是不小。 急切回头,瞟我一眼,“甭管横竖,只要你沾上许朗,你丫就死定了。上次没弄死你,这次我会加油的。” 我没动,还是刚才的姿势,只是站的笔直一些罢了。 “大年初一,还是和自己家人一起过比较好,所以????”我拉开门,“既然达到目的,就请你离开!” 琉染看样子还真的不屑跟我理论什么,只是嫌弃的打量我上下,然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离开。 走廊的风吹进来,虽然没这么冷,但还是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更确切的说,是琉染让我打了哆嗦。 这么多年,我很少看到琉染这类人。 即使看到了又能怎么样。 我走过去,轻轻按下放在窗台上的录音机。 对,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喜欢老物件儿。在那个四合院儿里找到的,应该是上中学的时候用来学英语的。 真没想到,有一天,它会派上大用场。 我就说过。女人和女人,不到最后,都不能称自己是最适合做女人。 毒过毒蛇,才能生存。是么。 是的。 我妈进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亮光从窗帘儿的缝隙里泻进来,就照在那个当时差点儿被琉染打翻的花瓶上。 我笑笑。 “你醒了以浅?!” 很温柔的声音,和世界上所有母亲的轻声细语没啥区别。 但我心还是颤了一下。、 她的大眼睛出现在我可视范围内。 我们两个长得真像。 可我。有她那么傻,为了一个男人,宁愿折磨自己一辈子? 鬼知道。 “咱们回家吧,医生说你的问题不大,咱们横竖都得过个新年啊。” 真的,她的笑容,展开的眉头,还有轻声细语的模样。让我特不适应。 我就和一个玩偶一样,诧异中接受她给我穿上的新衣服。 然后跟她一起坐上言语的车。 言语挥挥手,跟我说了声新年快乐! 递过一个很大的纸箱子,说是里面有礼物。 我笑着将礼物放在一边儿。 但那个箱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闹抓,发出很刺耳的“吱嘎”声音。 低头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被吓摊在地上。 一直浅黄色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大眼睛上面像是附着水,特别灵动。 我愣了一下,伸一根手指头,这个小家伙竟然舔了两下,鼻子里哼唧出声音。 就像过了电。浑身动弹不得。 可爱。特别可爱。 “这是阿姨挑的,她说你打小起就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本来?????” 言语正在乐不支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看了我妈一眼。 她脸上那种温柔和尴尬混杂的表情,到现在我都记得。 虽然知道,言语在说谎,但我还是冲我妈微笑一下,紧紧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狗、 车里很安静,暖气很充足。 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小狗子似乎也知道暴风雨要来。特老实的趴在我怀里。基本不动弹。 我哥,言语,我妈,都在客厅里坐着, 我在我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 那只小狗,特别安静的躺在床边儿的小毯子上,时不时抬头看我几眼。 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特别乖巧。 “你为什么要来啊!” 我说一句。它马上起身,挺着鼻子闻了两下,然后开始安静。 门吱嘎开了。 我妈看我一眼,特别尴尬的问我能坐在床上么。 我挪了一下,给她腾出绝大面积的地界儿。 随便坐 我妈沉默很久,她说希望我有了小小之后,能变换一下我的方式。 “它叫小小。” “以浅!” 即使我岔开话题,她也总是能完美的绕到我的问题上。 “以后能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的活着?” 我看她,她是用那种乞求的表情看我的。 这种表情并不该出现在一个但母亲的身上,越是这样求乞的表情越是让我恼怒。 感觉我们不像是母女,我更像是她眼中的坏人。 她站在圣母的角度上,苦口婆心的来渡我。 “以浅!!” 言语出现在房门处,看我妈也在。欲言又止。 我楞了一下,我妈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架不住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大场面海了去了,于是特淡定的恢复她刚才慈母的表情。 “马上要吃饭了。”言语笑着说。 我点点头,目送他走开。 “那只狗是言语买的吧,”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极其平常,唠家常的方式看着我妈。 我妈没否认,反倒是特别大方的点点头,“对,言语买的,想让我亲手交给你。” 谢谢您没跟我撒谎。 我想我这辈子可能最承受不起的就是谎言,哪怕今儿所有人明白儿的跟我说他们讨厌我,也不要大家假慈悲的冲我笑。 “言语给了你多钱,才这样做?” “?????”、 “是让我猜这么数额。” 我控制不住体内邪恶狠毒的小人儿,它在我耳边一直教唆我逼问这个女人。 我怕我马上就要吼出来,只能转移目光。 窗外,已经变了副场景。 是要下雪了吧,不然云层怎么能阴的这么厚重。 “一百万!” 雪真的下来了,打在窗户上的小雪花立马化成水滴。 实在太小,压根儿没法顺着玻璃流下来。 真可怜。 我回头,看我妈恢复往日冷淡的表情,这多好,无需掩藏。 “是为了那孩子吧。” “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被小木屑扎到过指甲缝里的肉,疼,撕心裂肺恨不得吼出来的疼痛。 我就那种感觉,甚至比那个更痛, “我很该死是吗?!” 我妈愣了一下,她不再看我,我顺着她目光看着外面那些轰轰烈烈毫无怨言赴死的雪花儿,心脏又扯得疼。 她启了薄唇,“我的女儿是个特乖巧懂事儿的孩子,打小受了委屈就攥着小拳头眼里含着泪,检讨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要是别人的错的时候,就会哭的更加厉害,每次我看见那个小女孩儿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就难受的跟什么似的。” “她受尽了这世间的委屈,但从来没看过她给哪个人带来灾难。她是我的骄傲。” 她笑得很好看,虽然已经是这个岁数的女人,即使脸再蜡黄,五官轮廓依旧好看的不可方物。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原来是真的。 “所以,那个你引以为傲的女儿受够了委屈,偶尔为自己伸张一次正义,都会被解读成邪恶,不孝,缺德?” 雪下的越来越大,她看我的眼神儿带着些不可思议。 被我眼睛余光捕捉到。 “所以???”我正视她目光,“我也有我自己要守护的人,就像你拼死守护苏子昊一样,谁还没有个被迷得三魂五道的人怎么着。但凡我的底线被触及到,对方和我都应该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我已经做好和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鱼死网破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不孝的方式,以这样傻逼的语气说出来。 所以,知道我已经疯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还是不肯关心我一下。 还是不肯问一下昨天晚上我疼不疼,还是认为逆来顺受的女孩儿,就应该一直软弱下去? “就像你挨过苏子昊的嘴巴子一样,那种滋味儿并不好受,所以,接下来,我不打算再挨任何人的嘴巴子。即使被人打了,我也要折断那只打我的手掌!!” 我捏紧脚边儿的录音机。 她失望没有丝毫掩饰。 我们忍受着房间里的安静。 其实我更盼着她能甩我一巴掌,或者是跟我大吵一架,这样我心里还能舒服一些。 才能理直气壮的把我委屈说出来。 但现在的坏境影响下,我还没傻到自说自话展示自己的委屈。 我哥脑袋出现在房间门口,笑嘻嘻的敲着房间门,喊我们去吃饭。 一眼就看到他手腕儿上带的劳力士。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款表,价值十几万。 “走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看我一眼,说的特别平静,就和讨论今天天气一样。 我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开始演戏,那我这个早就失去记忆,不知道何为亲情且被一百万来怜悯的人,何不装作享受这些恩泽和母爱。 反正,都是假的! 那就假的更彻底一些吧! 第七十二章:逼死人的生活 第七十二章:逼死人的生活 新年初四,大街上人还是不多,说是三六九往外走,今年的人潮就和晴天一样。少得可怜。 我对面,是许朗、 许朗蓄了胡子。本来他的五官很深邃,有点儿异域风情,加上这络腮胡子,特帅气。 我看了他足足有五分钟,他倒是和以前一样自信淡定,不动声色的喝咖啡、 每个动作都特别优雅。 刚才上咖啡的那个女服务员没忍住偷偷瞟了许朗几眼,然后勾起嘴唇,特花痴的笑了。 许朗很自然的抬眼看服务员一眼,那服务员就和中了断骨绵柔掌一样,马上就要瘫软在地上, 看的我都胃疼。 只能把许朗给拉回正题。 报纸拍他面前。 “不是我不饶过你的琉染,我知道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就算是你对她没感情,但也把她当成妹妹这么多年,舍不得伤她是自然的,把锅往自己身上背我也能理解。” 我还没说完。但看许朗拿着报纸皱眉凝思的模样,我知道,我的胜算又多了一步。 报纸上头版头条用特别大的字体写着我不但抢了琉染男人,还甩了她一巴掌。 很多野记者大肆宣扬我是装病,故意在博取许朗可怜。 还说我害人不浅,简直是千年狐狸。 真是,过奖了!! 从许朗阴沉的表情上就知道,我成功了。 琉染在他身边儿这么多年,她有几个心眼儿他能不知道? 报纸被许朗给揉搓成球,狠狠扔进垃圾桶里。 看的服务员一阵寒颤, 我笑笑。 “许朗,那天在医院我说的话。你考虑清楚没有。” 许朗脸色还是那般冷静。 但是手指却紧紧握着杯子,骨节发白。 “苏以浅,我会继续喜欢你,但不会纵容你!” 不会纵容你。 我笑笑,站起来,拿起自己手包,“至于纵容还是维护我心中的正义,你看着来吧。” 、“但是,那个琉染,我动定了!” 我想我是用极其好看的背影消失在许朗面前的,因为每一步我都走的特别稳,包括脚上那十厘米浅口高跟鞋也特给力。 透过大大落地窗,我看到许朗的身影特别落寞,身体前倾, 就像对面还坐着人,他正在交谈。 服务员诧异的眼神儿看着许朗。 许朗还是许朗,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当然,那句我会喜欢你,但不会纵容你,同样很有骨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原则,许朗也不例外。 剩下的几天,我在家里疯狂的做俯卧撑仰卧起坐。 我哥笑着说我这是要去当健美冠军。 但我没跟他说,我想健康起来,这样才可能斗得过琉染。 我哥那几天经常出去,就算是大半夜也穿戴整齐。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看见一人影就站在门口,差不多半截身子露在客厅照进来的月光里,当时吓得我手里的卫生纸都掉了。 “别叫唤以浅,是我啊,你哥!!” 一股子男士香水和摩丝味道,不是特别冲鼻子,但是也让人不舒服。 我仔细打量半天,才看清我哥那两大白眼珠子拼命的瞟我。 “大半夜的,你才回来?” 虽然头脑没完全恢复过来,但还是记得我哥好像晚饭的时候就回家了。 所以,这并不是刚回来,而是???? 出去!! 他放开捂着我嘴的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差点儿就笑了,真是,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哥我,有点儿事情要出去办、” 我拼命瞪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平日里说谎的时候有什么习惯,但根据我的经验,在语气很认真的说一件事情的时候,不拿正眼看我的话,一定是有鬼的。 “别把咱妈给吵起来。” “你干嘛去。” “呃????我这不是现在工作了么,肯定是工作上有些急事儿,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们公司这么人性化,正月十五以后才上班儿。” 说完,他特慌张的整理勾了下他的包,快速走了。 门关上的时候,带了点儿冷静进来,我哆嗦两下, 也清醒了。 他最近工作了不假,据他说他是在言语的公司里当一个什么助理,但是言语却丝毫没跟我提过我哥在他公司的事情。 先前我还认为言语不想给自己邀功,所以才这么平淡如水。 看来是我想错了。 越想心里越是乱腾、 嘴里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儿。 本来我失忆之后,对这些人没什么情感基础,接受倒也能接受,但平白无故去管闲事儿,我还真没那个经历。 身体比胡思乱想的脑袋更诚实。 我拿着大衣和包,跟在我哥后面。 我刚出单元门儿,我哥就上了一辆车。 后车标在单元门儿的灯下特显眼。 劳斯莱斯幻影!!! 死活拦了后面的车,司机看神经病一样看我,毕竟在我前单元有一对小情侣手里拎着各种营养品拦了出租车。 是我甩了五百块钱加上威逼把车给抢过来的。 “跟上前面那辆车。” 我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冷。 司机倒是看在那五百块的面子上特别敬业,刹车踩到底,才勉强能看见那豪车的影子。 跟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吧。 大晚上路上车特少,走的畅块,要是搁平时,北京的夜生活还在继续,车都得堵的人怀疑人生。 当那辆车在一家酒店前停下的时候,我还能接受。 但是我哥下来之后,毕恭毕敬的等着那个差不多一米六一百八十多斤的女人下来的时候,我就不能理解了。 而且我哥的表情特别贱的贴上去,各种扶着那个女人的腰,还装作女人的尖嗓子哼唧两声。 那个女人表情我是看不见,但她手在我哥屁股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特恶心。 “您这是停这儿,还是回去?” 司机笑得特别有含义。 看来他是误会我来捉,奸来了。 “我不回去。”我看他一眼。 车子走了,但我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跟还是不跟,看来也没什么好解释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打酒店门口出来一男的。 长得特别高大白皙帅气,表情虽然不好,但动作依旧优雅。 他从我身边儿特别淡定的走过去,瞟了我一眼。 然后特小心翼翼的在绿化带的小杉树下吐了口吐沫。 要不是因为酒店四周灯火通明的跟白天一样,我怎么会看到这家伙吐出一嘴的弯弯毛来。 看着他擦嘴走人。 我甚至能想想,在一个小时,或者几个小时,我哥走出去,也会是这个场景。 我拦了刚才来的那辆车,司机正好倒了车,笑得特别高兴。 “想通了,正好也没拉别人。” 他话刚说利索,车门打开、 刚才那家伙,二话不说,直接坐后排。 我愣了一下,司机也愣了。 “要不,拼个车?” 司机特小心翼翼的问我。 然后回头看那哥们儿。 那哥们儿头靠在头枕上,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看来八成是不反对的。 我坐在他身边儿,在司机问了他要去的地址确定我们是顺路之后,我也放下心来。 这哥们儿足足睡了一路。 不过睡得并不踏实。手机一个劲儿的响。 每次都看他特不耐烦的表情。 那种皱眉,脸都跌成大马脸,但语气特低三下四特孙子。 “宝贝,怎么五分钟不见就想我了。人家也正在想你呢。” “好,咱们下次继续,爱你,晚安。” 他收了手机,可能是我看他的目光太有攻击性了,所以他一直看着我。 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那种疲倦和无奈。 他,竟然龇牙冲我笑了。 笑容无比真诚。 我也礼貌性的笑笑。 然后看他慢慢沉下眼皮,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疲倦了。 他比我先下车,是我把他喊起来的。 下车之后,司机唏嘘两声儿。 “这家伙别看有钱,真是辛苦。” 我没吱声,以为司机觉得无趣就会住嘴,谁想到,他自言自语还上了瘾。 “你说说给那些长得肥的流油的富婆舔,盘子,得多遭罪。这还真应了老祖宗那句话,钱难挣,屎难吃!” 我有点儿烦躁,但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扭过头,看夜景, 其实北京的夜景我打小看到大,以前觉得也就这么回事儿,长大之后,每当自己感到尴尬的时候都会扭头看夜景来缓解一下,但是这次,我是真的觉得,没那一天的夜景,比今天更操。蛋。 我知道,这夜景里面。有一盏,甚至几盏灯,是我哥用他肮脏的汗水点亮的。 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但是成了我心头恶心又剜不掉的脏肉! 真是特么逼死人的生活。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晚,想了很多很多。 所有的结果我都想到了。 但是防盗门开的那一刻,天亮了。 我哥从外面回来,他没想到会撞到我。因为实在太早了。 所以那些没来得及伪装的疲倦都展露在我面前。 我冲他笑笑,把手里那杯热茶给他。 “工作辛苦!” 他伸手想摸我脑袋,我眼看着他的手停下半空中。 不舍得用肮脏的东西沾染了他的妹子。所以,还是忍住。 为了表现的自然,我去了趟厕所,然后回了房间。 、客厅里一股子烟味儿。 其实,我比谁都更清楚,我们这个家。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不要钱。 没有钱,我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更别说帮苏子昊生的那个野种看病。 真特么,逼死人的生活!! 第七十三章:折磨死你丫 第七十三章:折磨死你丫 上班儿的前一天,言语约我去看电影。 看着外面大雪纷飞,自己衣橱里的能御寒的衣服少的可怜。 阳台上那件虽是脱了水,但估计得再过一晚才能干。 就毅然决然把言语给拒绝了。 我哥睡醒之后,一脸的疲倦从房间走出来,站在落地窗前往外面看了很久。 回头看我一眼,努起笑容,卧蚕特闪亮, 看来是妆没卸干净,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只能让人摆布,恐怕什么是卸妆油都不知道。 操心的命啊,没钱给自己买衣服,却得在牙缝里省钱给他买卸妆头。 我妈也从房间里走出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床的,反正穿的特别板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冷淡的看我们两天,紧攥着她手里拿个兜子。 不用细看,看形状就知道,里面指定装着保温桶之类的营养品给那个男孩儿送去。 我哥很自然的伸着手臂搭在我肩膀上,长手指轻轻拍了下我肩胛骨。 “算了,毕竟咱们都长大了,兴许那个孩子需要她。” 我只是笑笑,其实我想提醒我哥,我真没事儿,毕竟我先前的记忆都丢了。 你对一个脑袋什么都没有的人说不要介意,想太多了啊哥。 我妈开门儿走了,拎走的时候,还把搁在门口的垃圾给拎了下去。 我哥来回在房间和卫生间之间走动。 他要洗刷,然后刮胡子,剩下的时间就穿着长睡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吃薯片儿。 “吃这些东西没关系么。” 我坐他身边儿,他特友好的将薯片儿袋子挪到我眼前。 我摇头,垃圾食品不吃。这是我原则。 这家伙笑了,学着我的样子摇摇头,“没关系,都是从鬼门关溜过一圈儿的人了,老天还能怎么着,横不能再让我进去溜一圈儿吧。” 也是,是这个理。 我俩就这么坐着看了一个特别无聊的电影。是电影频道上的。 明明是个喜剧,全程没人笑。 这算是我们之间很少的接触,之前不是他不见人影儿,就是我上班忙着。 反正我们之间就和太阳月亮一样,没有特殊情况,是见不到面儿的, “以浅啊。”他脸冲着电视,但话是对我说的,“咱们买一座房子吧。” 我是个敏感的人,我能看出他眼中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大约,他干那行,已经做好了被家人知道的打算。 其实也没差。之前我成了许朗的傍家儿的时候,他肯定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恶心,但又不忍心责怪。 有什么办法,人做不了钱的主儿,饿肚子和撕破脸皮之前,大部分人还是想让肚子温饱起来吧, 没错。 “好,也该有个家了。” 我们之间安静的可怕,只有电视上那些配音叽叽的声音。 其实有些事情,他懂我也懂,只是大家不愿意捅破罢了。 ?????? 第二天,我穿戴整洁要去上班儿。、 下意识看了我妈的房间门一眼,=还是紧闭着,不同猜都知道,又去给人家的孩子献温暖去了。 我哥扯着裤子往厕所里钻。 客厅里昨天吃的外卖还没收拾好,到处一片狼藉。 我就和那个传说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整洁无比,穿着十厘米高跟鞋,一步步往外走。 我妈电话打过来,她说她有点儿事儿要求我。 “是那个孩子的事情吧。” 我心里冷哼一声,有了一百万,那孩子的病还治不好?又不是什么医学难症,不就是往里砸钱就能治的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医院这边儿只有监护人签字才给做手术。” 她声音疲倦到极点。 原来昨天我和我哥两个人在家喝着酒醉生梦死的时候,她在医院一直和医生商量这孩子的病, 也就是说,今儿那个孩子应该手术的。但是从昨天下午,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我打电话求我。 “只有你能让许朗帮忙,去监狱,让苏子昊签字。横竖得把孩子的手术做了啊,这可是一条命啊。” 她还没说完,一辆车从我面前经过, 我站在马路牙子站牌儿处等公交,这孙子渍我一身泥, 本来挺板正的衣服,一下子狼狈到不能再狼狈,真特么的一言难尽。 “再说吧!” 我挂了电话。公车也来了,我在其他人一样眼光中,上了公车。 至于那个孩子的事儿,真的不想多提,那种吃了死苍蝇的感觉,没多少人能体会,真特么的恶心又无奈。 今儿太阳还不错,怪不得路上雪水化成泥了。 也怪不得,我哥非要在今儿去看房子。 本来以为,今儿触霉头触个一两次也就算了,谁想到,倒霉起来,人是没能力反抗的, 真不知道是那些个记者们没有新闻好报道了,还是我的事情确实引他们关注, 更或者说,和报纸上说的那样,我和许朗这种孽缘只要不断,那些琉染的粉丝不肯罢休。 反正,我脚还没踏进公司大门儿,就被记者们给包围了。 傻逼问题。 什么你对前段时间,琉染粉丝报道的关于你设计抢男人的事情有什么回应, 还有什么,你应该怎么对琉染的粉丝乞求原谅。 这个时候,我知道洗白是不可能的,既然别人这么辛苦的冤枉你,那你就好好配合就是了,反抗个毛啊。 把柄这个东西就和谁没有似的。 我只是冲着那些闪的人眼睛要瞎了的闪光灯笑笑,抬头,正好看见许朗在五楼的窗户上看着我。 之后他的身影不见了。 下一秒钟,他就出现在记者的镜头里。 当然,大家更喜欢采访人设崩塌的许朗。 本来许朗逞能,非要英雄救美,将甩了琉染这个脏锅往自己身上抗,痴情人设彻底崩塌。 那些记者们一窝蜂的涌向许朗的时候,我知道。 原来大家都被耍了啊。 本来这些记者们是来堵许朗的,许朗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没想到。 但,我特么恰好那个时候出现。 于是这些记者们,冲我来。 按照吃瓜群众的剧本走的话,如果许朗真的不喜欢我,网上报纸上那些事无稽之谈的话,许朗不可能逃离记者之后,又主动现身。 现在是最好的现身说法。 我看见那些记者们兴奋的眼睛里折射出跟狼一样的绿光。 他们的手一刻没停的在本儿上写着什么, 我看许朗一眼,许朗看我的眼神儿,无比温柔。 我冲他笑笑,这个时候,不是冲进去救他,而是留给他一个绝望的眼神儿,恐怕没人比我更狠了吧。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小时,我在办公司里,就刷到我的背影和许朗被包围在记者堆里,深情凝望我背影的哪一张照片儿。 并且被配上文字。 世纪深情凝眸。 恐怕大家都刷到这个新闻了。 本来休息半个月,精神还没紧绷起来工作,看到这么一条炸开锅的新闻,自然是人人都激动的小脸儿绯红。 “我擦,你和许朗这是,擦,让言语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经理皱眉,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报纸摔在桌儿上, 我冲他晃了下我的手机,“现在都用手机刷新闻,早就看见了。” 我一笑把他给刺激,他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我,就差骂我了。 最后只能大手颤抖的指着我,“你和许朗啊,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不疯魔不成活。 不折磨不成活。 他有多爱之前的那个苏以浅,只有我这个黑化的苏以浅来证明一下。 如果我伤他入骨他还是爱,那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深情的,如果他还是左顾右盼,还是顾及什么琉染。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爱情这玩意儿,无比自私,容不下第三个人。 三个人那不是爱情,那是斗地主。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看到许朗。 他还是一个人,坐在雨天能看见彩虹的座位,我坐在他斜后面、 看着那个伶仃的背影,心里一刀子一刀子的割。 疼的都喘不过气儿来。 “这个肉,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经理还是那般和小孩子一样,总是看着人家碗里的饭好吃,各种好吃的,都给人哗啦走。 即使这样,他也看出我今儿不对劲儿来,特认真的放了筷子,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其实我都能看见,只是我慌神儿,一直在迷糊。 迷糊到根本控制不知自己。 “全拿走吧。” 嘴巴颤抖两下, 谁料,许朗回头。 我赶紧缩回自己脑袋,就差埋在餐盘里。 经理不明所以,跟着我低头,特八卦的跟我说许朗笑了。 |“冲着咱们这个方向笑,还有今儿上午,也是,站在门口冲着咱们办公室里笑。”经理一本正经的挺了挺腰,然后特小心翼翼用手背挡着嘴巴,“你说该不是咱们许董看上我了吧。” 我愣了神儿,嘴巴里的饭差点儿就喷出来。 “你说我有了妻儿了。要不是这样的话。咱们许董这么优秀的人,就算是男人看了也把持不住啊!!!” 我啪一巴掌打了自己胳膊一下,经理看愣了。 “别介啊,别自我伤害啊、” 声音特大,所有人都看我们这里。 我是有多大的心才能腆着脸,一口口将餐盘里的东西吃精光。 我发誓,我要折磨这个叫许朗的男人到死!!! 第七十四章:祸不单行 第七十四章:祸不单行 还没到下班儿的点儿。言语就给我打 了电话,说是晚上要回家一趟。 主要是叮嘱我早点儿回家,好好吃饭,别的倒是没说什么。 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那些记者,坐满了台阶儿。 看样子,今儿每个人不拿两个独家,是不会走的。 许朗一直没走。 我们俩人的目光撞在一块儿,气氛特别尴尬。 主要是我心里觉得尴尬罢了。 “怎么着,是您先走,还是我先走?” 我笑着。 许朗身板挺的特别直,但还是那副疲倦到极点儿模样。 “算了,还是我先来吧。” 他拿着包走了下去。 其实我站在楼上,心随着他走的每一步,揪的特别起劲儿。 谁知道呢,我是怎么了。 甩了两巴掌,但是表情还是不自然。 究竟要怎么样才会自然起来,谁特么的知道呢。 许朗的出现,就像是满身油光的肉,瞬间吸引蚂蚁注意。 那些记者们单手撑地,特艰难的起身儿,然后看许朗,各个都露出那种疲于奔走的表情。 瞬间,高大挺拔的许朗,在我视线里,只剩下脑袋。 保安过去维持秩序, 场面可以说是一度失控。 我是亲眼看见,后面那个个头稍微矮一些的挤不到前面去,急的蹦起来之后,扯了前面人的头发。 许朗正往前移动,在那个女人跳起来的第二下,头发被死死扯住, 虽然我看不清许朗的表情,但那个女人看着手里的头发发呆,可以看出来。 许朗指定特别疼。 我在落地窗前呆了多久不知道,反正大家都下班儿了。 天空中又开始下雪。 那年的天气一直不正常,除了下雪就是大风,再不然就是雾霾占了主导地位。 反正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永远无能为力。 华灯初上,出来大楼之后,基本街上行人步履匆匆。 大门口的那些记者早就散了去。 经理还没回家,听人说,这几天,他在整理什么资料,基本上闲人勿近。 摸摸口袋里,就剩下三块钱,坐地铁不够,公车的话,可以。 但那天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走着回家。 心里装的事儿多了,而且我在大家的眼里,尤其是在我妈那里,简直是个无恶不赦的大坏蛋。 所以,走在路上的时光,竟然比呆在家里要舒服的多。 不用尴尬相对,不用言不由衷的笑, 一切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我走的路是老城区,也就是老北京的地界儿。 这几年,确实经济发展的一年比一年迅猛,各种新地区牛逼起来。 但老北京,承载了,我整个童年和青春,虽然,我忘记了那该死的童年和青春是什么样儿的,但,毕竟我体内那个想要冒出来的记忆们,也忒可怜。 所以那天就矫情了一下,跟着自己的意识,走在老城区里。 很多有情怀的书店和生活馆都开在胡同里,弄一个小小的门面,布置的简单一些,尤其是晚上,从里面找出来鹅黄色的灯光,会让人忍不住进去逛一圈儿,。 每个人在城市里都是一个孤单的个体,那些灯光,恰好触到心里那个点儿。 我没停下里,毕竟我不是那么有情怀的人,毕竟,要是再墨迹下去,雪会越下越大,我身上会越来越湿、 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衣服,真湿了的话,就完蛋了。 老城区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虽然房间确实不低,但设施还真没好到哪里去。 通往我家方向的那个胡同口的灯坏了。 明明晃晃来回闪烁,后来在我的注视下,终于发出“咔嚓”声。 彻底熄灭了。 一片漆黑。 下一个路灯和我身后那个路灯的间隔特别大。 我算是前后都光明,处于中间黑暗地带。 没法往前走或者往后退,只要我拐过漆黑的胡同口,走在大路上,那里会是一片光明的,那里有太阳能路灯,不存在坏掉这一说。 雪的落在地上,以及我每挪动一步,都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声音格外刺耳。 好像在提醒我,这里乌漆墨黑儿就我一人。 人就是那样,越是五马张飞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越是到了黑暗独处的坏境越是害怕。 我几乎是用逃的速度,头皮发麻的冲进了小胡同。 胡同里。 阴暗漆黑的胡同是个独特的存在。 这里因为地价高,被完整的保存下来,户主们都在找机会跟相关机构讨价还价。 还有的人家供着佛,每天晚上都会亮红色的蜡烛。当然是那种用电的。 所以胡同安静漆黑,加上不知道从谁家出来的红色灯光, 显得特别诡异。 越往前走,那种在我耳朵里异样的声音越大。 我加快脚步,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也没有这么大几率碰见坏人, 不可能,不可能。 在心里还没想完,肩膀被人给拍了一下。 瞬间从脚底板到心脏都凉飕飕的,就和鬼穿过一样,特凄凉。 怎么办,怎么办。 硬着头皮回头。 白,特别白。 鲜红,在那种红色灯光的微光下,显得更红。 “以浅,救我!!” 手蹭着我的袖子耷拉下去。 虽然我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还是本能的把这个落难的女人给扶住。 “怎么了。怎么了?” 摇晃半天,琉染终于睁开眼睛, 虚弱到极点。 手指死死抓住我衣袖,声音哀求,“以浅,看在许朗的面子上,救救我吧。” 心里咯噔一颤,还是没反应过来。 但一阵杂乱的脚步传来。 “闭嘴吧!” 我至今都不理解我哪来的英雄气量,为嘛要扶着琉染到一个角落躲着,明知道我们两个女人暴。露的几率更大。 但还是用墙角的破筐挡在我们前面, 琉染的整个脑袋都被我用衣服盖起来。 我想,知道那些人找不到她,这家伙应该就脱险了。 谁知道那些声音越来越近。 “那个臭娘们儿去哪儿了。艹,明明这有脚印儿的。” “老三,老四,顺着脚印找。今儿要是找不到那臭娘们儿,咱们都得完蛋!!!” 我身后就是琉染,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 这家伙,平日看起来张牙舞爪,就和全世界就她一个女人似的。 关键的时候,她始终是一个女人。 没有力气和那些男人抗衡,也没有力量用武力让她喜欢的人必须喜欢她。 “嘘!” 可能是被我蒙在衣服里闷的慌,这大小姐竟然动了两下。 挡在我们前面的筐,下沿再次重击在雪地上,咯吱声比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还要大。 “大哥。大哥,这边儿有声音!!!” 我头皮都疼,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脚步接近的过程中,我抓了从筐上抽出来的竹篾,用作防身武器。 空间都静止了。 我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真怕一个不小心,心脏跳出来。 吱嘎吱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腿一直在打哆嗦,根本控制不住。 “哗啦” 、这一声,大难临头,还有胳膊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找到那臭娘们儿了,快点儿来。” 我心里慌慌,知道我马上就完蛋了。那只握着竹篾的手没控制住,没看准哪儿是鼻子哪儿是脸。 直冲冲戳过去。 “哎呦,我艹。” 衣领终于被松开,脚落地面儿的那一刻,崴到,差点儿就摔残废。 趁那些人还没来到我们面前。 我闭着眼睛,往那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小喽喽身上捅了两下。 尖叫声响彻在整个胡同。 “快跑。” 我是用逃命的心情和速度折回去,将琉染揪出去。 她早就吓傻眼儿了,僵着身子不动弹,凭我怎么扯,她都身子倾向我,弯曲,各种打哆嗦。 “走啊,特么再不走,咱们都得玩儿完!” 凭我大声喊两嗓子。 她依旧嘴唇哆嗦,手冰凉, 眼看那帮孙子就要追上来,没办法,我只能试着抗她。 谁知道,她推了我一把,“以浅,你快点儿走,去报警,去找人来,咱们两个人绝对跑不掉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那种表情是无比认真的。 再看看胡同另一头,就是繁华的大街。 黑暗和光明一直都很近,这是遇上黑暗的人命不好罢了。 “快特么的走啊,不然我特么死不瞑目。” 琉染肯定是哭了,她身体抖动的特别厉害,还抽了两下鼻子。 推在我身上的两下特别疼。 我,做了这辈子可能会后悔的决定。 我扯了琉染的手。 “要走特么的一起走,你特么哭起来的样子,真恶心人!” 可能是我的执着,也可能是琉染还没想英年早逝。 我竟然真的扯动了她, 她跟在我后面,虽然她身体还是很僵硬,但比刚才好多了要。 很亮的路灯, 近在咫尺。 我没回头去看琉染的脸。 我知道我眼泪掉下来了。 尽管后面的人差不多已经追上我们,但我心里始终有种要得救的念头。 “以浅,快走啊!!!” 我手被琉染甩开了。 我回头的那一刻,看见那些人已经扯住她后领。 琉染依旧是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 我手里全是天上掉下里的雪花,。 真的特别讨厌那个时候的雪,手是热的,但马上又冰到伸不直手。 眼看着琉染被人套上麻袋往黑暗走。 晃过神儿来,我小跑上去。 还没走两步,只听见“哐当”一声响,之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个世界,只有雪花落地的声音!!! 第七十五章:也许只有自己爱自己 第七十五章:也许只有自己爱自己 我是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 反正我看见了言语,言语一脸的担忧,眼圈红红的。 在发现我看着他之后,他手紧紧攥着我,就像是怕我再次消失一样。 “终于醒了。” 这家伙竟然还抽搭了一下,跟他硬朗的形象,简直不符。 “琉染呢,琉染????” 我突然就想起琉染来,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我们在小胡同里遇到一群混混儿。 言语虽然一直在抑制表情,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正在为这件事儿发愁。 “快去就琉染,她在xx胡同。” 我眼里压根儿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满心都是焦急的等待他们去救琉染。 并且在心里祈祷琉染千万不要有事儿。 我哥满脸愁容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妹啊,虽然平日里那个琉染不是个东西,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死?不救? “琉染死了?!” 一口老气没上来,差点儿把自己撂倒在病床上。 言语怕我有什么事儿,紧紧攥着我手,放在他脸上,平稳我心情,“没事儿,琉染没事儿,你别担心。” 琉染没事儿,别担心。 这话和救命稻草没区别,我当真舒了口气儿,这才感到心脏真的舒坦了。 “她现在哪儿?” 这话我问的多余。只要琉染让人救了,并且逃出魔爪,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虽然言语给我哥使了几个眼色, 但现在我哥也是为富婆服务的“有钱人”并不忌惮言语的暗示。 “那小妮子住院了,让人给xx了、” 我哥说的特别认真。认真到让我没办法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是开玩笑的。 这种事儿也不可能拿出来开玩笑。 言语表情也是尴尬和无奈,但还是抿了抿嘴巴,紧紧攥着我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内疚感, 之前我还恨不得这阴损刻薄的小妮子遭到报应,甚至我在梦里经常梦见杀死她的一百种方法。 到了眼吧前儿,知道她被人给那个了,我觉不到一丝快乐。 “现在许朗在病房里照顾。你最好别去啊。你是我妹我才提醒你的。” 我哥很严肃看我。 言语实在没忍住,给了他几个大白眼儿,我哥也闭了嘴。 看看手表,一幅急着走的架势,还是不放心,嘱咐我几句。 “你没大事儿,就是被人平板儿拍了一下,轻微脑震荡,养两天就好了,记住别去病房看那个小妮子啊。” 他说完就匆忙走了。 言语始终安静的给我掖被角。 看他那个样子,有事儿瞒着我,但也绝对不会告诉我。 时间长了,我实在太了解他了。 “为什么不能去看琉染,只是因为她的仇人看了她落魄,觉得丢人?” 我笑笑。咧咧嘴角才知道自己真缺心眼儿,为嘛要做这个让嘴角更加肿胀的姿势。 言语轻轻摇头,努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给我,手轻轻碰了我脸一下。 “没事儿,咱们不用管她了,以后咱谁都不管了,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看得出来,言语的占有感和心疼都爆了棚。 我只能静静的等着。 到了晚饭点儿,言语轻声细语问我想吃什么。他让人去买。 “我想喝你煮的粥。” 我抛给他一个我生平最为甜美的笑, 他愣了一下,嘴角还是咧咧。 有个人回应他的感情,所以也会觉得很高兴是吧。 我为微笑着看言语倒退着走出去, 言语说即使只有几秒钟。他也想看着我。 他说,他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一样,想跟我呆在一起。 因为离开过,所以特别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他刚才一直在自责,为什么昨天晚上偏偏有事儿没陪我、 这世界上的事儿,谁能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呢。 其实无所谓了。只要你好,就成。 两刻钟之后。 我站在琉染病房外,透过门玻璃看见琉染用毛巾被将自己裹起来。 许朗就坐在她床边儿,跟哄小孩儿一样轻轻的拍着琉染, 即使病房再高级,隔音效果,也就那样。 “没事儿,有哥哥在,不要害怕。” “我们琉染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姑娘,可爱善良,总之围着我,扯着我衣角,说哥哥咱们一块儿去游乐场吧、” “?????”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都是那种有耐心,又心疼又无奈的语气。 我嘴角勾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砸。 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那样。没由来的矫情。 应该是体内那个柔弱胆小又渴望许朗爱的苏以浅在折腾吧。她应该最见不得自己爱的人轻声细语的去哄别的女人吧。 别说她受不了,现在我这个苏以浅,都特么的有些嫉妒。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特别后悔自己来病房前。 琉染从毛巾被里伸出一只手。 苍白细长的手指,甚至还带着点儿淤青。 许朗像呵护婴儿一样,特别爱惜的将手指都攥在他手里。 也像,言语总攥着我手的样子。 我亲眼看见,在许朗各种轻柔的话音中,琉染面色苍白挂着泪珠的小脸儿从被窝中出来。 那也是我看过琉染哭的最凶的一次。 抱着许朗各种哭,语气是乞求的。 “许朗,不要离开我好么。就不要离开我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再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我该怎么活啊,我该怎么活啊。” 抽抽搭搭,哭到完全喘不上气儿来,甭说是许朗,就算是我看了,心里也会特别揪得慌。 也是,这个世界上,有比我体内那个苏以浅更需要许朗的女人, 一个失去了所有,不能再失去许朗的女人。 本来想着转身离开,这对谁都好, 毕竟,许朗不可能撂下琉染不管, 所以结果看不看,反正都那样。 谁成想,恍惚之中,不小心碰到门儿。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许朗已经来到门前, 就站在我跟前儿。 依旧高大,依旧让人有压迫感。 依旧冷静理智。 我也让自己表现出冷静的那面儿来,看着许朗,笑着看看里面的琉染。 “琉染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 听说,很多著名的医生给琉染诊治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许朗看我的表情就跟看了屎一样,恶心,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我能看出来, “我进去看看她。” 身体被他长胳膊毫不留情挡在门外。 “我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你多说什么,所以请你离开!!” 语气冷到极点。 我看许朗,真的莫名其妙,琉染我昨天晚上努力去救了。就算是我不救也没什么错,就凭之前她要把我弄到死人岛上的恩怨,我救不救她都没有错。 “你是琉染什么人,我这个救命恩人都不能进,还有什么人可以进?” 许朗眼里折射出看神经病的表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真特么的伤人。 “救命恩人?” 嘴角上翘,一幅你既然恶心,那我就陪你玩玩儿的语气对我说的这话,并且两根手指捏住我下巴。 “看到琉染被人欺负,不救就算了,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看她遭难,你特开心吧苏以浅!!” 我大脑是懵的。 许朗的表情在我脑海里放大一百倍,声音砸到我每个可以触碰到的神经上。 真特奶奶的疼,疼到我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没抓没挠的感觉,甚至都不知道手该哪里放,甚至脑海中回想着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我要怎么给自己辩解。 眼神儿不经意看到病房里面的琉染,她冲着我勾起嘴角,。 那种阴森刻意带着稍许得意笑容的人怎么可能会刚经历了一场人间大悲呢。 我愣了一下,脑中把昨天的事情飞速过了一遍。 “快走吧,琉染并不想看到你。” 我被许朗这句逐客令给拉回神儿来。 我想我眼中杀死人的冷气不比许朗眼中少,看着他,我一字一句问他:“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个坏人是么?!” 许朗的表情在脸上僵持,一直僵持着。 我笑,笑到自己都感觉嘴角扯得疼。 我把他手从门框上推下去。 但我没进去。 不需要进去了。 我推他手,只想告诉你,我不稀罕进去看那个女人,我也不稀罕你许朗。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也觉得你特别恶心。” 转身儿,挥手。 “辞职信我会发给经理,至于你,我收回前些日子的话,即使你哭着喊着回来,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从琉染病房到我的病房,也就一千多米的路,我走一步,心脏咯噔一下。 身上所有的神经都在疼。 我记得先前心脏这么疼的时候,心理医生很严肃跟我说,要是我一直这样下去,我会死,死的特别惨。 去他大爷,死就死吧。 谁活着,不是拿出八十分的痛苦来埋葬那二十分的甜蜜。 我坐在天台上抽了根儿烟,看着楼下那些车拼命的疾驰,看着满眼都是人。 看着我的烟雾越飘越远。 等到雪完全把我覆盖。 抖掉之后,我下了楼,换上自己衣服,离开医院。 另一家医院。 那个孩子已经能坐在病床上,白皙胖乎乎的小脸冲着我妈笑。 我妈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眼睛恨不得趴在上面,拼命的瞅。 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了。还缝衣服干嘛。 刚要推开门。 那个孩子笑得一脸灿烂的指着我。 我妈回头,看我。 走出来! 第七十六章:也许他是来爱我的人 第七十六章:也许他是来爱我的人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想到,反正捂着脸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只能拿得动针线,体质不知特别好的人。 甩起巴掌来,竟然这么清脆,引得那些护士都多看了两眼。 “不要脸的玩意儿,你还有什么脸来这儿!!!” 我擦去嘴角的血,笑着看着老太太,还真的动了气,脸都有些泛红了。 她是关心我的吧,不然,怎么会为了打我,用了这么大力气。 她的手肯定很疼。 好一个自嘲。 气喘吁吁,平静一些之后,瞪着大眼睛看仇人一样看着我,“人家琉染怎么着你了,你这么害人家。” “就算是个小猫小狗都知道救自己同伴儿,你倒是好,一个跑到酒吧底下躺着,要不是别人捡了你送警察局去,我们还以为你死在外面。” 我手上都是血,是我自己的血。 我坐的长椅往外看,能看见窗户,也能看见窗外飘飞的雪、 雪也会变成红色是吧, 毕竟我这么可怜,环境难道不该应应景儿么。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天往后,我搬出你的住宅,今后我是死是活你不用管,你是死是活,我也不过问!!” 我看我妈,我妈不是生气,而是特别平静的表情看我。 那是我很害怕的冷静,就和许朗的冷静一样。 因为他们说的是认真的。 认真的,不要我了!! 怕眼里的泪掉下来,我举着手掌,在灯光下面仔细看那些杂乱不堪的纹路。算命的曾经说过,有这种杂纹的人,一辈子都坎坷不安。 嗬,看来那个算命老头没骗我。 “真不要我了?” 只有笑着,我才能完美的憋住眼眶子里的泪水。 我妈最后看我一眼,那眼让我体会到了冬天的寒冷有多冷,冬天的雪有多无情。 她慢慢背对着我。 我站起来,搓着手里的血。 只有我的心知道,我有多不安。 我离开那家医院。 外面很冷很黑,很多出租车停在我面前。 拼命按喇叭。 我只是笑笑,毕竟我没钱,不能照顾他们生意。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到一家酒吧里,可能是门童没看出来我可能是个穷鬼吧。竟然让我进去了。 酒吧里面特别暖和。 以前我讨厌里面的灯红酒绿,讨厌噪耳的音乐,但是此刻,心里特别平静,。 一群陌生人无条件无理由的聚集在一起蹦蹦跳跳,看起来特别热闹。 正好,把我的孤独掩盖起来。 “来五瓶威士忌。” 酒保愣了一下,再三确认我是不是一个人。 我伸出五根手指头。 酒保虽然还在犹豫,但还是把酒打开,推到我面前。 我在他各种担心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喝着刺激胃的酒。 其实像我这种心情不好就来买醉的人他一定见惯了。 时间过的特别快,我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几瓶了。 反正最后,老板和酒保都站在我面前, 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我哥穿着个黑色貂绒大衣,咯吱窝下还夹着个大钱包。 “怎么喝成这个样儿了。走,跟哥回家。” 回家两个字儿就像炸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的威力太大。 而且我还没憋住, 所以特别丢人的窝在我哥怀里哭的快死掉。 依稀记得我扯着他的大金链子和貂绒领子。 “哥,咱妈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没事儿,有哥呢,有哥呢。” 我哥不停拍打我肩膀,一直在拍,跟我说了一晚上的没关系。 其实我知道,我们是一路人。 自打我们做了坏事儿的那天开始,自打我们开始反抗苏子昊那天开始,我们已经不是妈妈的孩子了。 苏子昊再混蛋,他也是我妈的神。 我相信老人说的那句话,每个人来到世间都会有人爱的。 苏子昊也不例外,许朗也不例外。 只有我,好像变成了例外、 “你哪是例外啊,你有言语,言语对你是真心好,我们都看得出来。” “哎呦喂,这是喝了多少啊,浑身的酒味儿,这个熏人啊。赶紧回家了。” 醉酒之后,人整个都是轻飘飘的,只是走路的时候容易打绊子。 左脚绊右脚,要不是我哥在,就栽丫子了。 据说是我唱着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作着闹着要去遛弯儿, 我哥没办法,只能用他的貂绒大衣把我裹成孙子,抗到护城河边儿让我吹风。 身上再暖和,架不住天太冷了,鼻子冻红,麻木。失去知觉。 那天晚上,才是真正的我,吵吵闹闹和小孩儿没区别。 非要我哥替我找找鼻子,哭到大鼻涕泡都鼓出来,非要我哥赔我鼻子。 “我特么跟你出来的,我鼻子没了你丫不赔。真是个混蛋啊,混蛋!!!” “我的鼻子啊,鼻子啊,鼻子?????” 据说我抱着自己的鼻子哭的差点儿没抽过去。 其实我哥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 想许朗了。 许朗站在琉染病房前就像一个虔诚的卫兵,那种骄傲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我,要想动我心爱的公主,你丫要先过我这关。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看着琉染装作受害者,用哭哭啼啼来“控诉”我的罪行。却无能为力,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最后,心碎成无数半儿。 毕竟,他都主动相信我,我该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是错。 “我的鼻子????” 我哥说我那天晚上在护城河扯着嗓子祸害完了人之后,非要拽着他去了许朗公司、 借着酒疯,拿着前台装饰用的棒球棍,打碎了许朗的办公室玻璃。 保安都要报警。若不是我哥拦着,各种赛前赔偿的话,那天晚上估摸着我还得进一次局子。 头一次,感觉到就算是我没了记忆,只有我血缘关系在,甭管我怎么闹,只要有我哥在,我就算可着劲儿去闹腾,也会有人给我收拾残局。 最后,是我哥把我扛回去的。 隐约记得我哥扛着我的时候,还接了一电话,不知道谁打的,就记得我哥前一分钟还在好脾气的包容着我撒泼。 后一秒就冲着电话里的人开骂,那一连串儿不带重样儿的京骂,估摸着电话那边儿的人要怀疑人生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除了头疼,哪里都还好, 而且醒来第一眼看到是自己的床,闭眼又睡了一回笼觉,。 然后梦见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突然就醒了,开始条件反射的去洗漱,穿衣服换鞋领着包要是上班儿。 我哥穿睡衣打着哈欠出来看我,问了句干嘛去。 “上班儿啊!” 我回的我无比自然,都没觉得哪里不妥。 我哥噗嗤一下笑了,拿起水杯吸溜喝了口热水。 “你昨天晚上都把人办公室给砸了,还上班儿,就不怕人家找你秋后算账啊。” 这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昨天所有的事儿,都跟涨潮一样,来势凶猛,拦都拦不住。 全想起来了。 “关门儿,关门儿,开着门儿把热气全都放出去了,不冷么!!” 囔着鼻子,看我两眼。 几乎是缄默的脱掉鞋子,大衣也扔沙发上, 我回房间,关门儿的那一刻,看到我哥特懊悔特自责的朝我看过来。 我在房间里窝了一天。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哥敲门跟我说一定要吃饭,饭已经做好放桌儿上了。他要去“上班儿” 没过半个小时,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音还有人走路声音。 第一反应是我哥又折回来了。 开卧室门儿。 正撞上我妈目光。 我俩几乎是同时将脸子冷下来,看着对方,都特别尴尬。 她手里提着那个用了好几年的行李袋,深深看我一眼之后,人和袋子消失在我愣神儿中。 走了。就真走了。 为了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我妈还真配获得一块儿贞节牌坊,真是完成了她心中伟大的爱情,终于成全了自己。 可是,我疼啊。 从昨天开始,我一直疼,甚至在梦中都会疼醒。 睁开眼睛是一片漆黑。 我都不知道,哪是梦境。哪是现实。 言语依旧在给我打电话,我随便扯了个谎,相信言语也知道我撒谎。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并没有错。 他想守在我身边儿,这也没有错。 爱情嘛,不就是各取所需、 饭菜我一口没吃。 在沙发上坐了一宿,看着电视都没了频道。整个屏幕上都是雪花、 突然就想看真的雪花了。 裹好衣服,提着垃圾打开门。 突然出现的人吓了我一跳。 幸亏他扶着我,不然我早坐地上了。 就我这恍惚状态,坐地上恐怕尾巴骨得断。 恍惚的人摔一下,比跳楼都可怕。 言语身上冰冷,手也是冷的。 应该在门外等了我一宿。 即使如此,他身上还是有股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来的清香,我想应该是男士香水的味道。 并不是所有人身上都有许朗那种自然体香。 该死,特么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许朗身上。 越是忘记一个人,那个人就像厉鬼一样,纠缠不休。 “吃过饭了么。” 言语冲给宠溺的笑了笑。 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扣了几下。 我摇摇头,很奇怪的感觉,在他面前,所有难堪都可以搁置。 因为他从来不会让我感到自己很难堪,永远都会跨过我雷区。 也许,他就是那个存在这个世界上,来爱我的人! 第七十七章:会痛的石头 第七十七章:会痛的石头 我和言语的订婚仪式在下个月的中旬举行。 我哥笑嘻嘻跟我说这样挺好的,终于有人能照顾他家妹妹了。 “要是言语敢欺负你,一定要跟哥说,看哥不揍他的。” 有钱了,说话也硬气。 这话要是放在两年前,那时候,他和我妈都躺在病床上,就连保命都难。 “这些年,辛苦妹妹了。” 我哥叹息一口气,手轻轻拍我肩膀上。 “瞎矫情。” 虽然是开玩笑的话,但我努力用平淡的语气,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我哥东西都收拾好了,说是下午就要搬到新家里去。 他一直邀请我去他家里住,说是房子太大,一个人住着冷清。 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住着舒坦。 我陪他一块儿吃饭看电影,我俩特默契,都没谈关于我妈的事儿。 直到太阳快落山,我哥提着行李站在他保时捷旁,笑得一脸平静和宠溺的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咱妈住在城西一家四合院儿里,日子还过得去,放心吧。” 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什么姿态站在那里恒久不动的,反正心里扎得慌。 说不出来的酸楚。 “好。” 我笑着看我哥上车,看他车子缓缓开起来。 其实我知道。他愿意的话,可以一脚油门儿,直接消失在我眼前。 他也透过后视镜看他妹子,其实他是舍不得我的。、 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亲兄妹终究也得有自己生活。 以后的几天里,我在忙活找工作。 虽然言语有意思让我去他公司工作,还笑成我是公司老板娘,自己家的公司为何不去。 思前想后,觉得两个人要想保持在一起新鲜的话,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好。 终于在跑断腿之前找了一家小公司当总经理助理。 公司不到一百人,照之前许朗的公司来说,简直小的有点儿掉价了。 不过,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 下班儿准时,工作相对轻松。 也有不好处。 那就是要时刻做好在上班儿时间被老板压榨到死的准备。 所以上班儿的第一天,经理就严肃着脸,让我跟他去谈业务。 业务经理嘛,主要是跟他跑业务,我还要准备好那些材料。 帝都酒店。 我和经理坐在包厢里,等了好长时间, 经理在这个空档已经抽了几根烟儿,最后不耐烦将烟头怼在烟灰缸里。 特愤慨。 “这帮孙子们,就会摆谱。” 话刚说完,服务员小跑过来说我们这间的客人已经到了大厅了。 经理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塞给服务生一百小费,然后忙的手脚飞乱给房间放烟。 对方进来那一刻,我愣了一下,他也愣了一下。 “以浅,你怎么和他?????” 我的旧东家经理指指我,又指指我的新经理。 新经理忙不迭的礼让旧经理坐下。 我拿出职场上那些礼貌性的微笑,冲他笑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旧经理时不时瞟我两眼。 新经理会错意了,以为对方经理看上我了,所以每每笑得特猥、琐。 酒场酒场,打着喝酒的名义,谈生意。 新经理已经喝了很多酒,大着舌头说不清。 “以浅,你不给王经理敬杯酒?” 说完,手在我手面儿上砸了砸。 虽然心里特别厌恶,第一天上班儿,就遇到经理这种猥。琐笑容和咸猪手,但面儿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只能看他一眼。 “我敬您,王经理。” 王经理看我的眼神儿特别深邃。 这一席间,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总是若有所思。 我酒杯递过去,王经理却淡淡看了我一眼。 转眼看我们经理,“喝酒的话,一个小姑娘挺没劲儿的,我一个人喝两份儿,怎么样。”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夺走我酒杯,仰脖灌进去。 看的我那个新经理一愣一愣的。 “我出去打个电话。” 王经理杯底儿落地,这话也砸在桌面儿上。然后起身出去。 只剩我们那个经理和我。 经理单手撑着下巴,眯着小眼睛,一脸色,相。手还在找机会往我手上哗啦。 我尽量微笑,身体的躲得离他远点儿。 “以浅啊,坐的离我这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人是不是。” 呵呵。你丫个死地中海,谁知道你丫吃不吃人。 反正恶心人是真的。 “你跟那个王经理认识?你这种级别的怎么能认识这种大公司经理?是不是你们俩????” 这家伙真是喝了点儿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竟然两根手指头对在一块儿,用不可描述的动作下流无耻的暗示。 我没搭理他。 “那样的话,今儿你使使劲儿,咱们公司还靠这单来养活公司呢。” 这演技派,不知道在酒场上糊弄祸害多少小姑娘,说掉眼里,当真眼圈里闪吧着泪水。 简直比现在那些光会瞪眼演戏的小鲜肉们强多了,老戏骨啊! 我礼貌笑笑。 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我恶心。 正在这个时候,王经理进来, 我们经理迅速把他想要伸过来的咸猪手拿开,笑得眯眯眼儿招呼王经理继续跟他喝, “来,继续,喝都喝不好,算什么生意场。” 王经理冷着脸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儿看我一眼。 言语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只能出去接。 在走廊里,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心里好受多了。 接了言语电话,言语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慢接电话。 反倒是关心我吃没吃饭,冷不冷, 那种相隔很远的暖流,瞬间扑过来,整个心都是暖暖的。 “我很好,就是这个时候还在工作,等结束了,你能来接我么。” “好!” 电话挂掉,回到包厢。 我们经理已经被王经理给灌多了,趴在桌儿上胡言乱语吧唧嘴, 王经理也喝了不少,脸全红了,但还是故作冷静的依靠在椅子上,这么看着我。 从桌儿上拿了盒烟,磕成一根儿,叼嘴里。 深深呼出一口酒气,问我:“怎么着,我们那个大公司,搁不下你了?不声不吭的跑掉,来这破公司遭罪?” 眼瞥了我们经理一眼。 我还是保持微笑。 对,我也有优点。在其位谋其政,虽然我也不喜欢我这个新经理,毕竟身在曹营,心就不能牵挂汉了。 “我已经和许董辞过职了。” 特别安静,只有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 烟草味儿迅速在包厢里窜动。 王经理不说话,只是特别惆怅的吸烟。 整个人在烟雾里特别伶仃,让我一下子想起海贼王里,罗在废墟里坐着的画面。 不知为何,我眼前一下子出现许朗的样子。 我把罗的位置和许朗交替一下,想象着,许朗坐在满是各种废渣的地方,身板儿虽是挺直,但是身上散发出悲哀,无尽的悲哀。 这才是我心疼的地方。 “待会儿我让司机把他送回去,你今儿就下班儿啊,要是可以的话,建议你换一家公司做。” 声音平淡的不能再平淡。激荡在空中。 看看表,差不多也是该走了,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点点头,走出房间,毕恭毕敬的关门儿。 言语要来接我的时候,下雪了。 真搞不懂都春天了,为什么冬天还是刻薄到不肯走的地步。 原来,季节也会耍赖皮。 嗬。 我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享受着里面充足的暖气,看着外面车流。 言语会在五分钟之后到。 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我站在门口等言语。 一袭西装革履,满身的雪花和冷淡,朝我走过来。 我感觉,酒店旁边儿那个高档西餐厅的灯也在拼命的亮着。 把来人的身影镀上金光,柔和的灯光也化不开周身的冷淡。 他站在我面前,声音也和外面的风雪一样冰冷彻骨。 “苏以浅,敢情辞去工作,就是来做公关了!嗬!” 鼻子里发出来的嗬,要表达更多的是不屑的意味儿。 我仰头看他,鼻尖儿冻得通红,但还是能忍受的程度。 “对啊,我宁愿给那个秃了半个头顶的男人来公关来陪酒,也不愿在你公司,看到你这种伪善的脸。” 一阵风从他身后吹过来,扑在我脸上。 淡淡松香味道,还是那样熟悉。 只可惜,我不再是守在他身边儿,光明正大闻香的女人了。 他拳头攥的死死的,给我强大压迫感。 就好像我再多说一句,下一刻就会被他打。 脖子上的青筋也凸出来,想必后槽牙已经咬的咯吱咯吱响了吧。 “苏以浅,你特么的就是贱!!” 风再次吹来,那种淡然的香味儿,在我鼻中,已经闻不到香了。 真特么的煎熬,还要微笑,还要装作我很好。 我从他身边儿擦肩而过,不看他一眼。 他身后的风很大,刚才是他给我挡了风,现在我一个人走在风雪里。 脸上好像有刀子在割。 也正是雪搭在脸上融化掉,所以我哭应该没关系吧,路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对,看不出来,、 一个人在伤心没错 其他人看笑话也没错。 蹲在某家快餐店落地窗下,心脏真的扯的我动不了,一丁点儿都动不了。 眼泪吧嗒吧嗒砸到地面。 大口大口呼吸,还是感觉自己喘不上气儿。 直到,被一个冰冷怀抱给环住。 病痛,才止息。 第七十八章:我该怎么遇见你 第七十八章:我该怎么遇见你 本以为,我这辈子,如果我努力的话,可能就不会再碰到许朗。 当然,这只是我想象。 我们再一次碰到,是在一次酒会上。 他穿的西装革履,脸上扬着自信笑容,在整个酒会上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哪怕前段时间,因为琉染的事儿,他被媒体骂的狗血淋头。 但,媒体就好像后娘。 压根儿没多喜欢你,但也不会讨厌你。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需要你去制造新闻,不然你就真像被遗弃的孩子,后妈是永远不会被你的小动作吸引。 很显然,媒体比较偏爱许朗、 所以我在角落里看到手机推送出来,大肆褒奖许朗的软文的时候,只是笑笑, 全当司空见惯罢了。 我们经理看我两眼,想跟我说话,却看了许朗两眼,愣是没敢到我跟前来。 其实我俩心里都有数。 自打那天他带我去谈生意之后,第二天我去上班儿,看到他脸肿成猪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虽然他也带我去谈生意,但明显老实多了。 显然是王经理看不过去,收拾他来着。 要说。他这种人确实也欠收拾。 但特奇怪的是,生意谈成了。 许朗公司跟我们公司合作。 因为这个事情,公司老董特高兴,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个五百的红包,还请客吃饭。 这个经理可能是因为这事儿,忽略了他被打这一点儿,每次去哪儿,但凡能带着我的,都带着我。 “咱们去给许董敬杯酒去吧。” 那种语气好像是在询问我。 我笑着跟在经理后面,酒杯端的平稳。 许朗正在跟一个身材特别辣的妞说话,不知道是哪位老板带来的。 我们在一旁等候的期间。大家都名睁大眼,看到他手搂着辣妞的腰。 那个辣妞,恨不得当场开炮,舌头舔嘴唇,自个儿就把马上露点儿的裙子往上提溜。 许朗脸上始终是那种邪恶挑。逗的笑,。 看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眼睛余光看到我们那个经理两条腿前支起帐篷来。 眯着小眼睛在那个辣妞身上一遍遍的瞟,恨不得从人家身上刮两层油来。 我始终保持着一种冷静的微笑,其实天知道我内心多波澜。 许朗甚至斜眼看我一眼,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可能许朗觉得晾着我们晾够了,便重重在那个辣妹屁股上抓一把,用特别宠溺的声音说:“去那边儿玩儿,待会儿去找你、” 那辣妹勾人的大眼和烈焰红唇恨不得马上就粘上来。 然后我和经理给许朗敬酒,许朗竟然和没看见我一样,杯子直接绕过我,跟经理碰了一下,然后笑着仰头喝下。 两个人热热闹闹的聊天,只有我和透明人一样,没有一丁点儿存在感。 “以浅。” 言语笑得特别开心的走过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就连许朗也不例外,放下酒杯,眯了眼睛,特严肃认真的看言语。 “我擦,难得看见言董笑啊。” 我身后那个参加酒会的,不太认识,大体也是个什么总经理级别的人,虽然说得小声,但特清晰,相信大家都听到了。 言语走到我身边儿,笑得牙龈粉红肉露出来,上下打量我一下,点点头,“今天特别漂亮。” “不过,”画风一转,“冷气太足。还是添件衣服比较好。” 我身上多了一件言语的白色西服。 很名贵,披在身上尤其是接触到肉的面料,柔软,舒服。 “言董,您跟我们以浅认识?” 我们经理笑得一脸孙子样儿,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攀关系的机会。 那小眼睛,放出来的亮光,就差把言语的肉拨开,看五脏六腑。 言语脸上笑容一秒钟,变成冷淡。 尤其是拿着酒杯的手,慢慢蜷曲起来。 看那个架势,随时都有要把人的架势。 经理也是明白人,赶紧闭上了嘴,笑容也收住。 “什么叫我们以浅。嗯?!” 言语一步步逼过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宴会厅,静的不能再静。 许朗不动声色的在看热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扯了扯言语袖子,示意他不要惹事儿。 我知道,就算是今儿,言语打了他,他也没啥办法。 毕竟,他那种小角色,收拾他,会脏了言语手,降了言语身份。 言语就势,拦住我肩膀,脸上的表情稍微好了起来。 “以浅是我的,我言语的女人,我言语的未婚妻,我言语未来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跟你丫,没半毛钱关系。” “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儿。” 我甚至能听见大家的吐气声。 经理也一脸得救的表情,低头哈腰道歉。 只有许朗。 虽然人站在那里没动,但和一台高频率制冷器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冰渣渣。 刚才那个辣妹应该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无聊,扭晃着身子走过来、。 大胸先在许朗胳膊上蹭来蹭去。 许朗只端着酒杯,高傲的说了一个字儿, “滚!!” 声音还不小。 那辣妹楞了一下,随即脸上糊了五颜六色。 在众人瞩目的难堪下,眉头一皱,人,跑了。 “我擦,今儿这风向不太对啊,怎么刘董家的千金还跑了啊。” 刘董家千金? 我看言语。 言语搂着我肩膀,带我走到大厅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特耐心跟我解释, 刚才那个女人,是商会刘主席也就是刘董的女儿。 我朝许朗看过去一眼,许朗正脸色冷淡的和刘主席对视。 乖乖,这家伙,果真天不怕地不怕,亏得前些日子我还想着让他跟我臣服。 幸亏发生琉染冤枉我的事儿,不然,这家伙不得背后捅我几刀子。 但也没差,我想弄死他的想法没有变过。 甭管谁欠谁,这一辈子只要他护着琉染,就欠我一条命。 那一晚上我从跟着经理来,到被言语“截胡”,一晚上,我以言语未婚妻的身份,跟各位老总说话。 每个人都对我毕恭毕敬。 我从刚来的时候,躲在角落的小透明,一下子变得万众瞩目。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老总,特别会拍马屁,打言语介绍我之后,就一直夸我皮肤好,会说话。 总之什么好听他说什么。 甚至别人来跟我打招呼,他都煞有介事当做特别了解我的,跟别人介绍我有多好。 “小子,特别上道儿啊。” 言语一高兴,打算跟他公司合作。 那家伙打那之后,一晚上没合嘴。 直到,在许朗面前栽了跟头。 本来我们都凑一块儿聊得特别开心。 许朗从我们面前冷着脸,特扫兴的走过去。 那个老总献宝似的各种说我好话。 许朗冷冷侧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声音低沉,面色也特阴沉。 “还是先管好你自个儿吧。” 那老总一愣,眼巴巴看着许朗说出要撤销掉和他们公司合作的话来。 要不是我经理眼疾手快的话,那家伙早就滩地上了。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都懂,虽然对方扯了合作,给点儿赔偿金,但总归,当事人还是受损失的。 我看了许朗一眼,许朗也给了我一个看不懂的眼神儿。 那个眼神儿特别刚毅,虽然读不懂,但不妨碍我看出里面有较劲儿的意味来。 嗬,真是日久见人心。 怪不得我潜意识里,这么烦这个男人。 真特么的狠。 事后,言语跟我说那个总是拍我们马屁的老总的公司,处于破产边缘,好不容易求了许朗跟他合作。 现在许朗又要违约,也是够惨的。 在所有人眼里,许朗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没想到,这一次,完全失了控。 酒会结束。我和言语一起回家。 刚上车,就被后车给顶了。 酒会上的那些人都纷纷下车。 指责我们后车的人撞了车,还不下车认错。 言语再三检查我有没有受伤,然后拉着我下车。 后车是个豪车,车灯还开着,就这么撞了我们的车, 除了故意,我想不出别的词儿来形容车主、 “这特么谁的车啊,撞了人家车还不麻溜下来,搁里面养大爷了啊。” 我想言语比我先看出来,车里坐的是谁。 “没事儿,咱们走吧。” 言语不在意笑笑,牵着我手。 我知道他意思,反正车还能开,没必要去找麻烦。 再者说。都是好哥们儿。 “别介啊,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你拿人家当兄弟,人家却只想撞死你。” 我笑笑,甩开言语手。 站在许朗车门儿前。 “就是,就是,撞了车了怎么还不下来。什么素质,你说说现在这人,真是的!!” 打镲的不少。 看热闹的也不少。 车窗缓缓落下。 许朗笑得特别桀骜看我。 “苏以浅,你丫说不想见到我,为什么还五次三番跟我见面儿?” 我真是笑不出来,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真是巧合,你就当是孽缘吧。先下来,解决这车,这就是撞了人的车,要是人有点儿什么,你丫赔不赔?” 我身后一大片吸溜声。 集体缄默。 这就是许朗的力量。 人们只敢背后说他,谁见着他都得跟孙子一样郬着。 许朗竟然龇牙笑了,捂着肚子,就差打滚儿。 就和我说的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一样。 我等他笑完。 “苏以浅。我特么就是故意撞得你!!” 不然,我们,怎么再相见?! 第七十九章:沾满了血的砖头 第七十九章:沾满了血的砖头 “以浅,你先上车。我跟他谈谈。” 言语笑得一脸温柔的看我,手在我肩膀上拍拍。 我也给言语一个无比信任的笑容。 我上了车,但还是悄悄把车窗降了一块儿,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的听他们的谈话了。 果然,跟那个两个老狐狸相比,我还是太嫩了点儿。 许朗一个眼神儿,就把参加酒会那些人给瞪走了。 我看不清许朗的表情。言语站的这个位置正好挡住许朗脸。 但能看见,许朗手搭在言语肩膀上。 然后两个人走近车库前面那个小公园了。 忍不住胡思乱想,更忍不住想许朗那句话。 故意撞我。 谁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边帮琉染,一边儿不甘心。 我这么想着,不小心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 在路灯下,肤色是蜡黄的,但是脸上那种得意劲儿,不是我故意和努力能消散的去的。 有很多人喜欢,所以会得意的吧。 每个女人都一样。 除去好看的皮囊,我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自我否定和催眠之后。我正视了自己的位置。 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女人。 言语上车的时候,表情没什么不正常的。 但,我还是看到了。他下巴那个地方有个小小的红肿。 而且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头应激反应的颤抖了两下。 “怎么了,以浅,是不是暖气不足?” 言语笑得一脸天下太平的要提高温度。 “不用。” 我可以抓了他的手腕儿,。 果然,他的手腕儿在我手里轻微颤抖,虽然,他在极力控制。 没有任何理由原因,我抱上言语脖子,就差点没掉眼泪。 “怎么了以浅,是不是有离开这段时间,有人欺负你来着?” 言语急了,一直想把我手从他脖子上拿开。 我死死扣住他脖子。摇摇头,说没事儿。 头发甩的言语有些痒。但他还是笑着问我哪里不舒服。 总之,一到我的事儿上,言语就如临大敌。 “没事儿、言语。” 车缓缓开起来。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言语身上一共有五六处伤口,。 但他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没说话,一直跟着言语回了家。 言语送我上楼,迟迟没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 都是成年人了,他心里想什么,我当然知道。 、但是,我心思完全没在那种事儿上。 “那个,如果你今晚不想回去了,随便找个房间睡吧。” 指指其他两个房间。 言语只是轻柔的笑了。站起来,把我搂在他怀里。 嘴巴就在我脑后。 声音也是轻轻的,跟哄孩子没两样儿、 “以浅,这样抱着你真好。” 真好。 我闭上眼睛,专心享受在言语怀里的安宁。 周围一切都特别静,表针走动的声音,很远处汽车的声音,还有,言语的心跳声、 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了一下,我笑了,言语也笑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睡觉。” 我点点头,目送言语离开、 之后,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拿了衣服,打了车。 在车上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很久才接的。我们之间僵持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给我一个地址。 “师傅,麻烦改一下地址,我要去帝都酒店。” 师傅点点头,看见路上没多少车,立马掉了头。 帝都酒店。 在这里永远都是白天的样子。甭管夜多深。 永远明亮。让人心安。 1853室。作为许朗的固定行宫、 本来这酒店都是他的,把一间总统套房当做居住点儿,也没什么过分的。 富人的生活,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 敲门。 但是门没开,里面有动静, 动静还特大。 过了不下五秒钟,里面传出来。男女不可描述的声音。 尤其是女声,特大。 恨不得叫满了整个走廊,好让人家知道,她的男人很强劲。 我手脚都僵住了,因为这一刻,似曾相识。 熟悉到什么情景。 甚至在我脑海里,我就站在门口,里面一男一女在不可描述,我推开房门。 并且被里面的人打了一巴掌,再之后,出现匕首。 然后,我就见血了。 但是门牌号绝对不是这个。 那种感觉,就好像科学中说的,第六感一样。 我不确定我脑海中出现在的那一幕到底有没有真实出现在苏以浅的生命里。但那种心疼撕扯的感觉。 我还是感觉到了。 不自觉弯腰,抱着自己膝盖, 这个姿势,疼痛会好一些。 门缓缓开了。 是满头汗水的男人,穿着白色浴袍,前襟儿没塞严实,汗珠子顺着紧实的皮肤淌下来。 我抬头看他。 他身后多了一双大长腿。 是性感的女人。 也就是那天在酒会上看到的辣妹。 她一脸妩媚,舌头还是在嘴唇上舔着、。 我特想站起来教她怎么做人,我特么又不是男人,用得着跟我这儿骚么。 心情不知道为啥烦躁起来。 但还是努力压制自己, 毕竟这种奇怪的场合,谁先急头白脸,谁就输了。 “怎么着,苏以浅,你想我了?” 许朗也蹲下来。 下巴上还有汗水。 吧嗒吧嗒砸到地上, 大眼睛犀利看我。 我笑笑,其实我笑得多难看,在他脸上已经看出来。 我难受,他会很高兴。 “不想。而且,今天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语气和聊今儿天气没啥区别。 但许朗的脸色却黑了,眉头皱的特别紧实。 “苏以浅!” 脸上还要挂着痞子的笑容,但手悬在我脸旁。 我笑笑。推开他手。 慢慢站起来。 正对上那个辣妹的眼神儿。 她看我的眼神儿,就好像我是来抢她什么东西一样,各种警惕小心和厌恶。 给了我一个无比凶狠的眼神儿。 确实,要是她搬出她爹来吓唬我的话,我确实惹不起她。 许朗也站起来。 我和那个女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男人给夹断。 他有重新挂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甚至手特别轻浮的搭在我肩膀上,手指头还捏了捏我肩胛骨上的肉。 “找我什么事儿,说吧。” “你最好先让这位陪你激战的美女进去,不然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我怕这个美女承受不住。” 许朗眼神儿顿了顿,那种从黯淡到明亮再到冷静的光芒,被我捕捉到。 许朗看了那女的一眼,那女的真的是知道女人怎么才能降服男人。 “许朗,我不想进去,我想在这儿陪着你。” 眼圈里都晃着泪珠子。 要是一般人的话早就心疼死了。 可偏偏她命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个人是许朗。 就意味着。没人会对她怜香惜玉。 “进去!还用我再重复一遍么!” 那女的狠狠刮我两眼,然后进去。 门也被关上。 但我估摸,她没准儿就在门后偷听。 无所谓。 “我来,是为了这个!” 在许朗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用事先藏在包里的板儿砖给了许朗脑袋一下。 许朗连眼都没眨一下。 甚至努起一丝笑容。 “言语,对你就这么重要么。” 我笑了。 “甭管你特么为了什么打了言语,但言语现在是我未婚夫。我会,像你保护琉染一样,保护言语!” 一提到琉染两个字儿,果真许朗的眼里透出那种要死的绝望来。 怎么着,心疼了。 先前琉染害我的录音,他听过 琉染这一路来怎么害得我,他也知道、。 但,他还是无条件相信琉染。 看来,当年那一票绝杀,把琉染绝杀成了许朗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儿了。那句,琉染在我心里最美、 一直保持到现在是么。 这些我都没问。 不爱就成敌人,这在我的生存原则中不能撼动。 许朗的手穿过我肩膀上方,按在墙上, 传说中的壁咚。 但对我没啥作用。 我现在看见他恶心。尤其是睡过别的女人之后流汗的样子,更让我恶心。 许朗后槽牙咬的特紧。看那个表情也是想弄死我。 “言语。嗬”笑得言不由衷,“我真想不顾这些年的兄弟情,弄死他。” “该死的是你,许朗。” 许朗也笑,笑得绝望,嘴角几乎没弧度。 “如果今天我撞死你该多好。你苏以浅,就永远活在我这里。” 他戳心脏的动作特认真,认真到我心脏又开始撕扯的疼。 “打你一板儿砖就够了,别的不想多跟你废话了。闪开。” 我却推不开他,他身体硬的像座山。 我知道,他下班之后也是健身房的常客。 突然我看到他脖子后面很大一块儿淤青。 那个位置的话,明显是被人打的。 心开始乱了、 看来他没从言语身上占到便宜,自己也受伤了。、 我看他,他的眼睛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哪一刻一样,没有焦距。黑洞洞,很呆滞看着我。 我心里要有点儿害怕,拼命推他。 情急之下,我的板砖儿又扣在了他头上, 血缓缓从头发里流出来,顺着鼻梁往下滴、 路过服务员的尖叫声, 立马把那个辣妞房间里引出来。 她几乎是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给了我一嘴巴子。 “艹,你个贱人,只要你出现,许朗准受伤!”、 然后就是辣妹呼天抢地打急救车的声音,还有服务员拼命跟对讲机求助的声音。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下楼的。 但我记得。我手里始终拿着那块儿板儿砖儿, 沾着许朗血的板儿砖。 第八十章:一杯敬死亡 第八十章:一杯敬死亡 “苏以浅。你特么的到底明不明白,我特么在乎的不是什么琉染。” “是你,你丫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为什么不解释。” “就算你说许朗,不是我干的,我没害琉染。我会无条件信任你,我会一直保护你。” 我捉住辣妞的手腕儿。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泪流满面追下来,跟我说这些话是许朗说的,许朗并希望她转达。 “许朗就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许朗。” 撕心裂肺,手指蜷曲起来。 我放开她手。 虽然刚才在楼上她甩了我一巴掌,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只是性子烈了些。 只是她喜欢许朗,爱的冲动炙热。 肯定,和以前那个苏以浅一样,以为自己是这个男人的救世主,以为这个男人会因自己改变。 事实上,男人不会为谁改变。 她特别固执,手又捉住我肩膀。 我看着许朗被担架抬下来。 眼睛紧闭着,想必已经晕过去了。 我看满脸都是担心,哭的妆都花了的女人。 我没有纸,只能用手给她擦掉眼泪。 “行了别哭了。两个人激情半天都没晕妆,这一哭,全素颜了。” 我笑着说这话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身体明显停顿。 看来,我是说对了。 许朗压根儿没跟她滚到一块儿去。 “你还是素颜好看。明明是好女孩儿,干嘛弄得自己和着急出嫁一样。” 我要走。她拉住我手。 眼泪还是一直往外涌。 “难道你不跟着一块儿去医院?” 我笑笑,看她,摇头。 把她手从我肩膀上拿开。 “要是什么时候需要我去警局,对自己罪大恶极的行为买单的时候,我指定不会逃。” 她一直死盯着我。 我想我在她眼中慢慢离去的背影一定很怂。 其实我听见她在我背后小声说:“许朗不让打110.” 我怕我一忍不住掉眼泪,只能快步走。 ?????? “你好,请问接热水的地方在哪里?” 一个带着眼镜特别斯文的男子很客气的问我。 我笑笑。给他指了一下那个拐弯的地方。 他说了谢谢,冲我点点头。然后拿着水壶从我眼前走开。 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在护士看到我在医院吸烟之前,赶紧吸两口。 热水房里人特别多。 有很多男人,因为老婆生了儿子心里高兴,就连看见热水龙头都恨不得跟我们这些陌生人搭讪炫耀还是带把儿的好。 我慢慢接我的水,没搭腔、 “哎呦,真巧,早知道你也来接水,咱们就一块儿了、” 我笑笑。转身儿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用胳膊肘子怼到那个斯文男。 我是又道歉又拿纸给他擦。 他的手都烫红了,但还是一副不怒不恼,素质是真的好。 “我来,我来吧。” 我还是帮他扶起水壶,接满水。 他在一旁笑眯眯。等我把水壶抱在怀里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我干的活,都麻烦你。” 我赶紧岔开话题,“别介,都怪我,害你受伤了。不然我跟你一块儿送回去吧,你这手,现在也不能再拿东西了。” 看出来,他虽然想拒绝,但那只手始终用毛巾冷敷受伤的手,实在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在走廊里,我们两个走着。 他却对我很感兴趣,问了我很多东西。 最后知道我在一家小公司里但经理助理,特认真的停下脚步,手指肚推了推眼镜,“苏以浅,要不然你来我们公司试试吧,你可以做艺人的。” 我瞪大眼睛,“艺人?” 他很不好意思搔搔头,“我是个经纪人,虽然这个月刚回国,刚到这个公司,但好歹跟上级推荐的话,他们也能让你进来的。” “就是跟琉染一个公司?” 他很郑重点点头,“对,就是那个公司。” 看了一下,我们已经到了病房前,门那边儿就是琉染的病床。 “要不这样,我再想想?等到什么时候想好了,再给您,打电话行吧?” 他很认真听我说话,然后笑着点头,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 我把水壶给他,在他笑容中。走开。 ????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能在医院里吸烟呢。没看见墙上贴着禁止吸烟么,医院哪儿是吸烟的地儿,要抽出去抽。” 我笑着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老护士。 把烟按在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缸里。 其实我一直特纳闷儿,既然医院里不让吸烟,为啥垃圾桶跟外面的垃圾桶一样,按着烟灰缸、 我大步往前走,她看我不搭理她,锲而不舍的跟在我身后。 大体意思就是想看看我是那个病房的家属,这个难搞。 我饶了好几个走廊,最终在厕所的位置成功把她甩掉。 脱掉上衣,将我早就准备好的相机抱在衣服里。 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一步步走近琉染的病房。 在门外,看到那个斯文男早就被麻倒了。 琉染不知道是麻倒了还是睡着了,反正特别平静。 我走进去,病房门反锁。 推了琉染两下,人还是没动静。 最后掐了人中,人才醒过来。 可能第一眼看见的是我,琉染特别慌乱,手脚并用,在挣扎。 我笑笑,关上窗户。 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病床前。 “聊聊吧。”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聊的,请你离开。” 她拼命的用眼睛瞪了那个小经纪人几眼,知道自己处于不利的环境中,特倔强的扭头不看我。 “现在你只能指望你。就算是许朗,现在也来不了了。” “你把许朗怎么了。” 如临大敌的慌张,甚至一脑门儿汗,越是这样,我越是气儿大。 嗬,自身都难保了,还在这儿跟我上演什么生死与共的戏码、 去他妈的、 “许朗被我开瓢了。” 我点上一根烟,还没等吸一口,就被琉染给夺了。 她眼眶子都红了,嘴唇也咬的和刚吃了死人一样红。 扯着我衣领子,完全失去理智。 “你为什么这么对许朗,为什么!!” 我没忍住,哼出来,“这不是拜你所赐。你和许朗竟然是同一个阵营的,我当然要一个个慢慢对付了,就像你对付我那样。” 虽然语气有点儿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但我知道,琉染不是小孩子,即睡不着,也不能平静下来。、 “有种你特么的冲着我来啊,你这么对许朗算什么英雄好汉!” 嗬。英雄好汉,开什么玩笑的啊姊妹儿,我的好坏都是根据你们来的。 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到这地步上。 琉染一脸的挫败和心疼,坐在病床上,捂着脸哭的特汹涌。 “别介啊,你这么一哭,对你丫病情不好。” 她看我一眼,知道我在挖苦她。 狠狠瞪我一眼,继续哭。 其实不得不说,平日里她一直上电视,浓妆艳抹的,生怕在镜头前形象不好看。 现在这个状态的素颜看着少女多了。 其实人,还是要自然一点儿的好看,对吧。 没成想琉染竟然开始歇斯底里,就和疯狗一样,逮谁儿咬谁。 “你特么的真是阴毒,是我琉染设计陷害你,是我琉染想要许朗厌恶你,栽赃你,你特么的心里门儿清,有本事就来找我。干嘛要去害许朗。许朗什么都不知道。” “今儿,要我命的话,就来拿好了,从今往后,你离许朗远点儿!!!” 我吸完最后一口,烟头往地上一碾。心情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还舍得承认了。看来许朗还真是你的心头肉。、”我笑笑、 琉染始终用看阶级敌人的目光看我。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病床上一脸苍白,嘴唇被咬的血红的琉染。 “你这样天天的装不累么。” 她目光转过来,那种悲哀和萧瑟,看的人于心不忍、 这也是她的娱乐圈混的王牌,但凡有人跟她拧着来,只要她这么可怜巴巴一翻,谁能不让着她。 一个没有演技没有作品,靠脸混到现在的当红明星,自然得有些手腕儿才是。 我越来越相信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了。 “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 我看她很长时间。 确实我不懂。 如果只是想要许朗的话,为什么就还要找干爹, 如果要的是干爹要的是在娱乐圈稳定的地位的话,为什么还对许朗死活不放? 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要弄死我这个小透明? “你根本不明白,一个从小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竟然输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看着她继续说下去,“许朗宁愿要你这么一个穷到尘埃里,只能靠卖,自己来给家人治病的女人,都不愿接受我。那种自己比一个卑微的女人更不受待见的感觉,是根本不明白。” 嗬,这就是落差感吧。 没我之前,她还是她的一票绝杀,现在这个状况,她全然不从自身上找毛病。怪罪在我身上。 “琉染,你错了就是错了,一直不承认自己的毛病,只会越错越深!” 我关上门,离开,她的病房。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琉染呆滞坐在病床上,然后抱住自己腿。 身体轻轻抖动。 我衣服里包的相机。里面用很微妙的角度,记录着琉染和那个经纪人“抱在”一起的相片儿。 兜里的录音笔,把刚才琉染承认了的“罪证”都记录下来、 罪与恶,都在这里! 第八十一章:别特么动我的人” 第八十一章:别特么动我的人” 这一宿算是废了,东奔西跑。到第二天去公司,还差点儿因为在公车上睡着迟到。 经理一大早就把我招过去,毕恭毕敬和的给我端茶倒水,全程保持微笑。 生怕我这个用户体验不好,给个差评啥的。 “经理。您找我有事儿?” 经理愣了那么一阵儿,点点头。 坐我对面儿,双手随意握在一起,语气特严肃。 “跟许朗认识?” 早就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对,是我前公司老板。” 想必经过昨晚之后,他早就找人调查了,还特么的故弄玄虚。 等我亲口承认之后,嘴差点儿没咧到后脑勺上去。 “那就好了,咱们公司有个项目需要你去跑,要是跑成了,我给你升成副经理。怎么样?” “好!” 经理给我资料,是关于和许朗公司合作的事由。 就像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公司海了去了。 可能表面上说起来我特风光牛逼,认识许朗,和言语是情侣,但只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样。 比如给经理一双透视眼加十双慧眼,他也不可能会看出来昨天晚上我拍了许朗两板砖。 现在,我背着包,正准备出公司大门儿,去找许朗谈合作。 刚走到前台,前台小妹捂着嘴,笑得一双月牙眼,特八卦的把我扯到一边儿。 “哎哎哎,以浅。找你的,大帅哥啊!!” 我愣了一下子,只看到公司门口临时停放的一辆大红色保时捷。 心里咯噔一下。 看这坐骑,也不像言语,言语才没这么闲,开这么风骚的颜色车来抖威风。 “对,是个帅哥。不过????”另一个前台小妹儿,悠悠然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啪叽往桌儿上一蹲,看着我眼睛,一字一句,轻重音咬的特开,“就是那大金链子小手表的造型一言难尽。” 头上就和又一道雷,直接朝天灵盖儿劈过来的感觉一样。 果然,我哥的脸出现在大门口。 带着墨镜,手上也带着黑色手套,特贵气的朝我挥挥手。 “我去,这也太土豪了吧,” “就是一烧烤摊扛把子造型,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完全听不见她们两个后面说了什么。 “以浅,哥等你半天了,快过来。” 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捂着脸走过去的,反正特难为情。 “不是,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事先打个电话啊。” 我哥没回我话,二话不说。拉着我上车就走。 前台那两个小姑娘,应该是没听到我叫哥的声音,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她们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离去。 “不是,干嘛啊哥,有事儿你就说,直接扯人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哥特平淡的回头看我一眼,“你说啥事儿,昨儿晚上怎么就把人家许朗给开瓢了?” 我差点儿没被水给呛死。 “你咋知道的。” 我哥只是哼了一声,他说昨天他陪一个朋友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琉染。 “要不是我死皮赖脸拉着琉染问的话,都不知道许朗住院了。”我哥扭头看我,一起很凶,但是表情还是宠溺的。 “你说你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小孩儿玩砖头玩儿火啊。” “他打了言语。” 我看着前面来往的车流。 我哥看我,又转了头,不再说话。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没错。 到了医院,我哥没开车门儿,扭头正面看我,看样子是想开导我。 “得了,正好我还有生意要跟许朗谈,走吧。” 显然,我哥愣了好大一阵儿。赶忙点头。 我们一起下了车。 问了服务站才知道他住哪儿。 “进去吧。”我哥皱眉头。 我没动。 我哥的目的特别单纯,毕竟先前我们过不下去的时候,许朗那么帮助我们。 我哥是个念情分的人。 我点点头,刚要推门迈脚。 手就被人给扣住。十指紧扣。 温暖,舒服,让我丝毫感不到害怕。 “言,言,言语?” 我哥特惊恐回头。 我也回头看言语,很自然对他微笑。 言语的优点是什么呢,他从来不问我什么。绝对不会触及到我的尴尬,只是微笑着跟我说一起进去吧。 我哥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他脸上有种愧疚感。 毕竟我和言语是情侣,他却拉了言语的女人来看别的男人。任谁都尴尬。 “走吧,进去吧。” 言语依旧和颜悦色,牵着我手,跟我一起进了病房, 琉染就和一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看见我们来了,立马处于防护。 许朗很清醒,只是眼睛有些浑浊。 被我拍板砖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 “谁让你们来的,请出去。” 琉染伸出做出的那个“请”的动作特别认真。 我笑着看她。 她被我笑得发毛,小粉拳攥的特别紧。 “许朗,我和以浅来看你了。” 许朗的眼睛顺着我们的手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 言语下意识的又紧攥了我的手。 “琉染,你先回去吧。” 许朗的嗓音沙哑。 这是我没想到的。 琉染用那种撒娇的表情看许朗,并且丝毫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在旁边儿看着,就开始各种肉麻。 “许朗,你不是需要我的么,你不是说,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么。” “今儿正好言语和以浅他们都在,你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头紧紧贴着许朗的胸膛。 言语另一只手搂住我肩膀,笑呵呵的看那两个腻歪起来没完的人。 许朗脸上始终是那种无力的苍凉感。 我笑了,谁说琉染没演技的。这不是挺自然的么。 或许,也不是表演, 毕竟,琉染那么喜欢许朗,只要许朗点点头,琉染能为许朗去死,你信不。 我哥扯扯我和言语的衣角,朝我们一直挤眼。“走吧,人家两口子看来是有话要说,咱们晚点儿再进来,” “我们没话说!”许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愣住。 琉染也愣了,脸上五颜六色,特别尴尬。 就在琉染眼含着泪,马上要离开的时候。 病房的门突然就开了,冲进来一人儿。 迅速跟琉染厮打在一起。 言语把我塞到怀里,生怕我收到波及。 可怜了我哥了,一个大男人,冲进去,试图将这两个女人分开。 许朗很烦躁的看着这个局面。 然后伸手看言语,“言语给我点根儿烟。” 言语白眼珠翻得特别欢快,一口否定,“不行,你病好之前,不许抽烟。” 许朗狂躁的更厉害。 终于两位少奶奶被我哥给拉住,但是两个人还是伸胳膊蹬腿儿,看样子不弄死一个,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艹,琉染,读书的时候你丫就够阴的,你以为你丫做的那些个龌龊事儿我不知道?你特么扒了层皮我都知道你骨头长啥样儿。” “张舒,你最好闭上你那张臭嘴,看看自个儿天天穿的和收费似的,还来勾引许朗,简直恶心人。” 她们俩的话音还没落,护士进来了,特别严肃敲着门的让我们里面的人出去一些。 “只能留一个人探望。这是医院,不是撒泼的地方!!” 护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我们身后。 除了言语,大家都被赶了出来。 但琉染和辣妞张舒的战争并没有因为医院制止而作罢,两个了在走廊里,差点儿没再掐起来。 “是啊,也不知道谁特么的是圣母表,一副白莲花的模样,有种别装作被人xx无赖人家以浅啊。也就是以浅心地好,你试试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不把你那张死皮脸给你撕裂了就算你丫上辈子烧高香了。真尼玛傻逼!!” “你特么的再说一遍,不要脸的的死女人,仗着你爹有几个熊钱以为丫多牛逼啊。横竖的自己没本事,还特么咧嘴不小。看你爹死了,你丫拿什么装逼。以浅?一以浅跟你丫有什么关系,你拍穿了以浅的马屁,许朗也不喜欢你!!” 我疲倦到根本没办法去看她们两个。 谁知道这俩人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吵吵。 但有一点儿,我没看错辣妞,这家伙,虽然看外表风骚无比,但总归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女生。 只可惜,喜欢上了许朗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 我哥这个看客看的真累,在一边儿听着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唤,然后时刻警惕着要拉架。 “不是,以浅,你也是她俩的话题,你就不出来拉拉架?” 我哥扯了我衣服一下,特别真诚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俩女的就算是打死,我都不想拉一下。 都很罪虐。 我哥本着怜香惜玉的精神,把马上要动手打架的两个女人拉了一下,没成想被琉染一下子挠到眼睛。 当场就见血了。 毛细血管爆裂了。 “我艹,琉染你个大傻逼,真特么的毒啊。” 辣妞赶紧扶着我哥去找医生。我哥哼哼唧唧,就和得了多大的病一样。 终于,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安静下来。 “不吵了?!” 琉染没说话,眼睛里都是懊悔。 敢情心还没百分百变硬,还知道自己错了。 不错,有进步。 我站在她面前,我记得,她伤害我这么多,我只打过她一巴掌,而且她还委屈的梨花带雨。 “琉染,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 “所以,打今儿起,你要是再动我的人一样,我会让人死无葬身地。” 这是我,看在许朗面子上,最后一次忍让琉染、 没有下次! 第八十二章:祸不单行 第八十二章:祸不单行 但是琉染最后一次打破了我的底线。 也是许朗在医院的这段期间。 在工作的时候,我们经理特别贱兮兮的趴在女厕所门口,等着我出来。 公司里的女同事都是敢怒不敢言,后来,听说是公司里老董的女人,把经理给大,打了一顿。 经理挨打的时候,。我正好出来, 那家伙,口水血水溅了一身。 我们经理直看了我一眼,我这正想躲呢,直接被经理给抱了肩膀。 “以浅,救我啊,救我!!” 我很无奈的看着这捂眼青。 一群女同事围着我,七嘴八舌跟我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臭流、氓,跑到女厕所来看我们上厕所。” “就是,就是。这样下去,我们算是没法干了。” 那一刻我所有的洁癖都来了,手脚真的动不了了。 身上的血,还有经理那手脚还在我身上趴着。 “以浅姐,你让开,今儿看我不打死这个老流。氓。” 我们老董的女儿,小娇。本来就是一剪着短头发特别倔的女孩子,加上经理一直是这样不讲究的人。但,这孩子知道我和言语是情侣,她特喜欢言语,所以这孩子对我特别尊重。 “好,我让开,让开。” “别介以浅,救救我,救救我。” 我拔不开那经理的手,那家伙死乞白赖的赖着我,而且看我的眼神儿是特别要人命的。 没办法,我也是心软到该死。 “要不就算了了,再打就打出人命来了,” 我觉得自己笑得嘴角都在抽搐,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笑。 “不是,姐,他原先不是也一直骚扰姐姐你来着吗,” 小娇气的胸口起起伏伏。 经理也是一脸的你怎么告我状的表情看我。 所有人都在看我,我的脸色儿虽然自己看不到,到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就饶他这一次。” 我都不愿回忆我是怎么从大家的注视下把经理这家伙给救出去了。 在经理各种背后骂了经理闺女十几遍之后,终于世界安静了。 他一个人贴上创可贴,然后一群一拐偷偷摸摸回办公室。 “今儿跟我去谈一项生意。” 说实话,这句话真把我给惊着了。 没想到就算是挨了揍,也要给小娇爸爸创业绩。 只是我没想到。 我和经理坐在包间儿里,今儿我们是东道主。 请客。 所以我们都早到了。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对方终于算是来了。 我以为会来什么秃头之类的经理,没想到进来一特别斯文带着眼镜的主儿。 他看我愣了,我看他也愣了。 “以浅?” “你?” 经理也凑了一份子,“不是,你们都认识啊。” 然后肿着捂眼青的眼睛笑得特别开心,有种立马谈成生意的那种得意。 “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依旧他笑得那么眼光,甚至眼中有种期待的表情,相信琉染没告诉他,我在医院办的那个挫事儿。 其实我心里一直虚的慌,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这一顿饭。经理一直跟他说商业合作的事儿。 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见了,那个小子一直盯着我,我也知道。 而经理一直盯着那个小经纪人。 那顿饭之后,我相信,人精就是人精,这家伙虽然全程心不在焉的看着我,但是在和经理讨价还价上倒是有一手。 经理在桌子下面踢了我脚一下。 那意思就是让我跟经纪人降低一下价钱。 当时我只是笑了下,全程在经理的黑脸中。结束了饭局。 饭后我想和经理一起回去,没想到,经纪人笑着跟经理说他送我回家。 “好,你们一起走,那我先走了哈。” 还没等我蹿上车,经理就麻利儿开车走了。 我这个牙差点儿没咬下来,这家伙,真是欠揍,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走吧咱们。” 他笑起来也特别斯文,然后笑着说一起去喝杯咖啡。 本来就心虚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下,只能跟着他一起去咖啡店儿。 我们刚落座,我们后面的人也坐下,碰到我座位。 回头。 正好碰上言语犀利的目光 他看外人的时候,一直是这种让人退避三舍的表情。 我笑着看他。 他表情慌了,然后马上=恢复到正常。 “认识啊?” 经纪人笑得特别好奇,眼中的目光也无比的犀利。 我看到言语对面坐的那个漂亮的不成样子的小姑娘。 长得高高白白的,一笑起来,有两颗特别好看的小虎牙。 那小姑娘很热情的跟我挥挥手,让后一脸炙热的黏糊着言语。 “言哥哥,待会儿咱们去看电影呗,还是那家,好不好。” 小嘴一撅,嘴唇鲜红,笑成眯眯眼儿。 这是所有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儿特有的青春活力,一股子劲儿猛上,什么都不在乎。 言语没搭理那姑娘,嚯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特凶狠的等着我对面儿坐的经纪人。 “要是没啥事儿的话,难道你不应该回去好好做你的经纪人么?!!!” 语气冷的让上菜的服务员都打了哆嗦。 言语对面坐的那个姑娘,很担心的扯言语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表情,配上言语那冷峻的脸。 反倒是觉得他们这种反差,挺萌的。 我对面那个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微笑的看我,“以浅,你认识言语|?” 还没等我接话,言语拿了把椅子,坐在我身边儿,丝毫不顾那姑娘看野兽的表情。 我看言语侧面,很硬朗,跟我看许朗的侧面一样。 “我是以浅未婚夫。” “未婚夫?还没结婚,那恐怕还是会有相反余地吧。” 言语表情变得越来越可怕。 相反,我相信我才是那么可怕的人,因为我,竟然真的冷眼旁观。 “言语哥哥,我害怕,我们回去吧。” 那孩子也过来了,站在餐桌外面,扯着言语的衣袖,眼泪都含在眼眶子里,差点儿砸出来。 言语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看我的时候,眼中全是那种冤枉讨饶。 “敢情,言董,您这还是吃着碗里看锅里的?” 言语嚯一下子站起来,拳头攥的特别紧。怕是马上就要打出去、 我攒了言语的拳头,那个经纪人也看的很清楚, “谢谢您今天的款待,我们先走了,” 那个经纪人脸色变得失落起来。 言语在我使劲儿攥着他,拧着他的情况下,也始终安静下来。 我们两个在前面走着,那个姑娘始终在后面跟着。 言语一言不发,紧紧攥着我手,生怕他一松手我就飞了、 那一刻,言语的手特别温暖,我心里也特别暖和。 我们走到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小丫头还在后面跟着。 “后面那个,你自己解决吧。” 我站原地没动,也没会回头看言语到底跟那个小丫头说了什么。 想当年我也是这热火朝天的小丫头,喜欢跟言语一样这种成熟睿智的男人。 天知道,这种男人并不是永远保持清醒头脑,也有冲动的时候。 越是爱的深,越是容易幼稚。 我回头的时候,那个小丫头正走,然后手在脸的方向摸几下。 看样子是哭了。 言语走到我身边儿,一直看着我的脸。 我也看言语,言语刚才的愁云,慢慢晕开,冲我笑笑。 “那个是我?????”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我没让言语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牵着言语的手回去。 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就像塑料袋儿被点着一样,不小心滋在手上一个黏糊点儿,手指皮被烫红不说,还可能留下永久的疤瘌。 这疤瘌出乎意料的疼。 言语一直跟我说话,一直在冲我笑。 到家之后,我冲他笑笑,就上了楼。 那一晚上我失眠了。 想着许朗,想着言语,想着那个小丫头笑得一脸明媚阳光的模样。 不意外的觉得他们俩人,特别合适。 能让一个这么崇拜自己的小丫头义无反顾的喜欢上自己,多幸福。 那一晚上我没睡着,后半夜的时候,听到客厅里轰隆一声, 心里咯噔一下,趴在房门上听了老半天。 稀里哗啦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咣当的声音砸在门上。 大约持续了十五六分钟,而后终于恢复平静。 门很难推开,直到推开之后,才发现门口有好几个大砖头。 阳台的玻璃都砸碎了。 想必是刚才砖头砸了玻璃,又砸了门。 那种狼藉满地的状态,看的我汗毛都竖起来。 站起窗前看到很多黑衣人,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就跑了。 说实话,确实害怕。 尤其是一个女人,没依没靠,遇到这种事儿。 我握着电话,竟然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 没办法的情况下,我给我哥打了电话。 我哥在电话那边儿,哼哼唧唧,看样子是没睡醒的模样。还听到电话那边儿有个粗气的女人声音,问是谁啊。 我哥电话静默了这么三两秒。 “爱特么的干不干,你特么有我妹子重要,滚你妈逼。” 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 “妹子,终于想你哥了啊。” 我哥乐呵呵的跟我说。 我甚至都能想出我哥在电话那边儿的臭美样儿。 “是,想你了哥。明天见。哥。” 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突然,敲门声响了!! 第八十三章:这一别不再见! 第八十三章:这一别不再见! 趴在猫眼儿里看了半天,知道不是什么坏人,于是开了门儿。 我还是很清醒的记得,当时那个人进来的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头就被按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心脏噗通噗通跳的特别响。 “以浅,对不起,我来晚了。” 哪种心疼的声音带着嗡嗡鼻音,加上当时从窗户里吹来的冷气,我的鼻子又酸又痒。难受劲儿根本没法形容了。 那种情况之下,但凡是个我认识的人,我都得抱着他唏嘘半天。 许朗抱着我,跟没事人儿一样,特平淡的跟我说,他得到消息就跑来了。 “生怕你手一丁点儿伤。” 我看许朗的时候,正好外面的月光没遮没拦的照进来,洒在他身上。 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生动。 就像我被我哥强迫着看的那个吸血鬼电视剧里的王子一样。 面色冷峻,下巴线条和锁骨线条特完美的呈现在人眼前。 我哥冲进来把我从许朗怀里给揪走,为难看许朗的时候。 我也正好面对着许朗,看清楚他头上被我开了脑壳的地方的头发还没长出来。也没有包扎,理应不该怎么快就摘掉包扎条。 “这特么太狠了,要是我晚来一会儿,是不是你就受伤了,死孩子。” 我哥语气里都是心疼,但手劲儿特别大,把我往外扯。 许朗抓住我哥手腕儿,我哥和他长久的僵持在原地。 “你抓疼以浅了。” 许朗一字一句往外冒,咬着牙关,动作特慢。 我哥的面色在月光底下也不好,但是还有些犹豫,毕竟据说许朗一直对他有恩。 我虽然失忆了,感受不到许朗的救命之恩,但我哥是明白人儿。 “我自家妹子,疼不疼我知道。况且。在你手里,她会更疼~!!!!” 我使劲儿看我哥,我哥话适可而止,不多往外冒一个字儿。 扭头看我说,“以浅,你在家等着,许朗你跟我出来。”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混,可能我真的在乎言语和那个小姑娘的事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但,心里就是在滴血。 “不放开。” 我哥很无奈的看着我,死活想把我钳住他的手松开,我没放手。 许朗用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我哥,我哥看他一眼,然后转移目光看我。 就许朗那种目光,也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以浅,听哥的话,哥真的有事儿找许朗。” 我哥没办法跟许朗拧着来,只能从我这里找突破口。 再怎么着,这也是我哥。肯定不会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儿。 我把我哥的手松开,我哥也放开我手。 看着他们走出去。 我愣了几秒钟。 然后,我做了这辈子算是龌龊的事儿。 在门后偷听。 就一个破楼道,本来各家隔音效果不好,要是想偷听,没那么难。 可能是我比较紧张,听得不是那么全乎。 “是琉染吧,就是那孙子吧,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赶回来,我特么真就去弄死这个小妖精去!!!” 我能想象出我哥生气时候梗着脖子扭头发怒的模样。 “不是,许朗,你丫怎么想的。是,你对我对我妈,对我家都有情分,我们谢谢你当年看在以浅的面儿上救了我们一家,但现在的以浅不是以前那个傻丫头了,也得亏不是以浅那个老实巴交的以浅,不然得让琉染欺负死。” 、“怎么着,你还真想一直这么护着琉染啊。” 我的心就像刚做的大馒头,呼啦一下子把锅盖儿给打开了,热气全都跑了,慢慢的,馒头凉了,心嘎嘣脆,一碰就毁。 琉染,我真特么的,要是当时让辣妞毁了她该多好,现在不至于留后患。 “以浅再怎么样,那件事儿都不会是以浅做的,以浅压根儿不可能撂下琉染不管。你一直这么愿望以浅,我这个当哥哥的,看着心里也难受。” 我依靠子在门后,觉得后背嗖嗖发冷,说不上怎么着才好。 我哥这句话,真的戳到我心窝子了。我即使怎么装不在意,但被人冤枉的滋味儿,真特么的不得劲儿。 尤其是许朗完完全全站在琉染那边儿,更让我难受。 “我知道,云舒跟我说了。我们也逮到那几个小子。” “所以呢。” “所以我来找以浅,我会相信以浅,以后绝对无条件相信以浅,一定会的!” 能让许朗用这种低三下四的语气说一件事儿,还不如要了他的命,本来就是高傲的人,宁愿死也不肯跌面儿的人,没想到会为了我这样。 “别介,你现在来相信以浅了。早干嘛了,你知道当初你站在琉染这边儿,我们以浅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喝的烂醉,差点儿死在里面,要不是我到早的话????” 我哥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许朗的音量也提了上去,“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要不是你到的早的话,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去灭了那家酒吧!!!!” 这种时候许朗不是开玩笑的、 我心里满满发生了反应,至于什么反应我不知道,反正是那种甜中带着酸的那种。 说不上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至于,只是我就这一个妹妹,现在他和言语在一起,很幸福。言语可以护着她宠着她,言语对她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不是假的。以浅打小没享过什么福,也缺乏安全感。我觉得。言语那样的人,就是以浅的救世主。以浅需要他!!!” 我手不听使唤,突然抽了一下。不小心打动门。 门哐当一下。 外面的听话停止了。 外面的风吹进来,把门哐当一下紧紧合上。 “没事儿,是风。” 许朗的语气平和不能再平和,带着讨好的意味儿。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坐在沙发上,甭管上面多少玻璃渣子,我想,我的仇得自己报。 “是娱乐报记者么。我有个东西,相信你能感兴趣。” 我麻木的听着电话那边儿各种询问各种诱导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把在自己心里编排好了的话,顺着心意说出来。 “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说,就是流量主导。注意查收吧。” 我挂了电话,把我手里那些音频发了过去。 没有一丝犹豫。 电话卡拔下,扔到垃圾桶里、 我冲着外面乍寒月亮笑得时候,月亮好像也在对我说,以浅,你丫真狠。 你丫真狠、 之前琉染对你的手段,有关生死,这次你对琉染使得手段,只有死。没有生。 对,必死无疑。 因为明天是琉染这段时间回归娱乐圈的首秀。 至于会不会以清纯形象完好无损的回去都在今天。 女人,真玩儿起命来。不论生死,都特么的在拼命。 我哥和许朗进来。 我哥几乎是一瞬间跑过来,二话不说把我拉起来。 一边儿数落,一边儿清理沙发上的玻璃碴子。 “这死丫头,没看见上面这么多渣子,要是真扎到怎么办,你让你哥去哪儿哭能哭出一个完整的妹妹来?” 我站在沙发边儿上,看着许朗,许朗站在门口,一步不动。 身姿无比萧瑟,无比伶仃。 我记得他是一个永远有使不完精力的男人,我记得。他永远可以同时处理事情,不觉得累的神奇男人来着。 “走吧,我把你送到言语家里去,今儿就在言语家睡吧。”我哥叹息一声,拿起小包。 我看着许朗的眼睛。 他眉头慢慢拧成一个结。嘴唇苍白,微抿着。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薄薄的上唇压住下唇。没再吭声。 我没忍住自嘲的笑了笑。 扭头看我哥,“好,咱们走吧。” 我跟许朗擦肩而过。 我的手定格在那一刻那一秒。 手腕儿上巨大压力,有点儿微微疼痛。不是因为他有多用力,而是那句带着乞求语气的一句话,“别走,求你。” 我哥扯我肩膀,“走吧以浅,别看了,还能开出花儿来啊。” 我咬着嘴唇没让自己说出一句话, 把许朗手一根根掰开、 走到门口。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许朗手还是保持刚才握着我手腕儿的形状,长久的定格在空气中,一动不动。 嘴唇在微微颤抖,眼神儿是形容不出来的悲戚。 我冲他笑笑。 晚了,对吧。 我信任你,相信你会无比信任我的时候,你竟然被一个拙劣的借口给迷惑住。 我能怎么办。我冷着一颗心,想慢慢捂化,但你又一点点儿的给我盖上冰霜, 我的心,不会再爱了。 爱一个人,疼。 心口撕裂的疼。 “走吧。” “走,但是今晚要去我家住,刚才是守着那个小子故意说给他听的。今后他不会再缠着你了。” “好,” 我哥侧脸看我,我能用眼睛余光看到,但我还是竭力保持一个往前看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叹口气,“你听我说以浅,咱们家欠他的,有哥呢。哥会一点点儿给他还上,别的你就甭管了,好好和言语在一起。” “好。” 终于,眼泪能掉下来了。 终于,心还是扯的疼了。 终于,我还是抱着胳膊哭出来了。 终于,我要和许朗长久的告别。 这一别,可能是。 一辈子!!! 第八十四章:门开了,心凉了 第八十四章:门开了,心凉了 没想到我在活着的时候,还能经历一个这么霍乱的年份儿。 这个霍乱,是心里的,不是身体上的。 身体上的霍乱总有治愈的那一天,但心里的霍乱,流转这么多年,还是没好。 我坚信着,言语来了,就不会走的。 但,并非如此。 琉染的脸出现在各个电视台上,在舆论风口浪尖儿上。据说先前找她做代言的那些公司,宁愿毁约也不再用她。 大街上,她那张小脸儿占据的广告牌被扯掉。 变成了过街老鼠。 而我,似乎也把自己推上了舆论风头上。 那些躲在电脑后面的键盘侠们,一遍遍翻阅以前的新闻,终于在这个月要结束的那天。有了个叫贵圈太乱,素人和当红明星抢男人的新闻,在北京的上空,炸了。 琉染消失, 我被我哥藏在一个乡间别墅里,整天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蓝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 我哥白天在家给我做饭陪我聊天儿,晚上去上班儿。 电视电脑全部被禁用,手机也被我哥没收了。 “这是为了你好,等过去这阵儿风头,手机电视,你想白天晚上看,都没问题。” 我哥穿着他的貂毛大衣走的时候,皱眉,对我说了这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 我的问题相当严重,自嘲的笑笑。继续端着一杯茉莉花茶坐在阳台的椅子里,看外面的云,数今天过往的汽车数量。 言语这段时间一直在联系我哥,因为我哥的电话就没停过。 我哥无数次在电话这头,无比恭敬的说他会照顾好我的。 除了言语,不可能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也被卷进这场风云里。我哥也禁止他再出现我生命力。 键盘侠就那样,总觉得自己牛逼哄哄什么都懂,一知半解,然后咧着血盆大口,以那种版幼稚激进的方式,造谣,讲述一个“真实”故事, 比如,他们讲了一个我怎么从琉染手里抢许朗的故事,以及琉染和许朗怎么相爱的故事。 更多的是骂我和许朗“琼瑶式”爱情故事的人。她们说小三儿就是小三儿,就算是真爱又怎样,一辈子是小三儿。 正宫娘娘被小三儿给气着了,使用了点儿过激的手段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保护岌岌可危的爱情。 对,他们是这么说的, 因为。我哥忘了把收音机也给封起来。 我每天坐在阳台上,尽量优雅的端着咖啡端着茶,边喝边听音乐频道对最近这件“大红事儿”的播报。 人真奇怪。 仿佛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成为圣人,所以无时无刻用圣人的标准苛责别人。事儿轮到自己身上,就用贱人的表情来饶过自己。 也是够可笑。 琉染完不了。这我们都知道。 毕竟琉染的父亲,昔日转业下海经商的军官,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是他闺女当场把别人的头砍下来,他也和世间所有的父亲一样,咬牙启齿老泪纵横的忏悔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孽畜,然后在外人面前,把锅都甩给我这个他没见过面的“仇人。” “肯定是嫉妒琉染之人雇来的水军,你们知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不像我们那个时代,声音也可能造假的么。” 果然是一代名将,就连说谎都中气十足,丝毫不心虚愧疚。 然后人们又去问许朗,许朗表示跟苏以浅不输。 跟琉染早就解除婚约。 弄了个明哲保身。 第二天的新闻里,许朗飞到欧洲,收购了好几个大公司。 回国之后,不理任何媒体,生意依旧做的风生水起。 媒体自然也不敢怎么评价许朗,有一些野媒体曝许朗是“风流才子,拔吊无情、” 那个眼光明媚的午后,听到这条新闻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就好像听别人故事那样,特好笑。 就在那天午后,茶喝完了。 暖气突然停了,这才三月份,正是有倒春寒的时节,真搞不懂供暖公司怎么想的。 于是,我就从那栋房子的二层窗户上跳下来。 所有的道路都是陌生的。 我脚下踩的是一条柏油路,想必再往前走走,就是通往乡村的道路。 如果相反的方向,就是走回市里的吧。 离我哥醒来去上班儿的时间还早。 就当到处走走。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走,两个小时开外。 终于走到一小村庄。 村里的小孩儿用陌生的眼神儿看我,我冲他们笑笑。 各家各户的人都在忙碌着。这个点儿想必他们要干农活,准备晚饭了吧。 “你们认识我么?” 我蹲下,只有一个小男孩儿敢凑近我,站在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 其他几个小孩儿离我特别远,甚至我说一句话,都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大有把我当成人贩子的劲头儿。 “不认识,你是不是明星啊。” 那个小男孩儿白净皮肤,有点儿瓜子脸儿,眼睛不像眼睛,有点儿像刚上市的大葡萄,特别大,特别好看。 他张嘴的时候,小牙特别白,但是少了一颗牙齿,看来孩子正在换牙期。 “我不是明星。我是一个最平凡的人。” 我笑笑。 孩子也笑笑。 其他孩子也笑笑。 我至今都感谢碰见那个孩子。就在熟络了之后,几个孩子凑到我身边儿,在旁边儿大人警惕的目光下,我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他们七嘴八舌的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不小心走到这里的,。 接下来,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男孩儿,奔跑着回家,不多一会儿,领来他家大人,说啥也要带我去他家吃饭。 我没想麻烦别人,只是想暂时逃离我哥那个“牢笼”而已,别人能放下戒备心请我吃饭,我心里特暖和。 但我还是不想给人添麻烦,就委婉的拒绝了。 我走出来的时候,天慢慢的暗下来。夕阳就在视线平行的地方。 怕是,马上到了我哥该出门儿的时间。 他应该不会细心到发现我不见。 毕竟,我并不是每天都在阳台上待一整天的。 我顺着那个好看孩子家大人给我指的方向走。 他们说。要是脚步够快的话,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市区。 到了市区,稍微坐个什么地铁或者公交车,就可以到想去的地方。 “再见!!” 孩子挥舞着衣袖。笑得特甜的跟我说拜拜。 离开很久之后,终于在接近市区的地方看见公交站牌。 正好天也完全黑下来,路灯照亮我站牌儿那一块儿地方。 唯一的阻碍就是没钱, 先前我想的是,如果到了站牌,横竖总能碰见人,毕竟当时也是下班儿的点儿。 没想到事与愿违。 除了我,没有活物。 小风吹过,还有点儿冷,眨巴两下眼睛,大脑特清楚,手横竖要插在口袋里暖和一下。 “哗啦哗啦、” 手指触碰到那几个硬币的时候,心都要碎了。 至今想想都觉得特神气。那几个硬币,在我走路的时候,没有发出响声、 也可能是我走的太急了,注意力没在什么声响上。 偏偏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坐在公交车上,我想了半天。 那个小男孩儿含羞的笑容,依旧用衣袖捂住嘴巴的样子,让我心头一颤。 果真是他对吧, 当时我好像说了可能没零钱坐地铁公车,问他父母在市区行走的最佳路线来着。 心,暖到足以抵抗这个叫倒春寒的家伙。 在车里我睡着了,到了终点张的时候,司机把我给叫了起来。 看外面陌生的站点儿,还是下了车。 只是没想到,晚上开始降温, 温度真的低到不能再低。 我只记得言语家的地址,至于言语的电话,我真是记不住。 问了好几个站点儿的工作人员,得知坐地铁去那个别墅区,比坐公交车要容易到。 就顶着低温,满世界去找地铁站。 基本上,挤上地铁的时候,半条命已经没了。 好在还有座位,横竖都能休息会儿。 很快就到了那一站。 打听了很多形色匆匆的路人,终于找到那个别墅区。 之前我来过言语家里,虽然就一次。 但我的记忆力自打失忆之后,特别好,对任何事情都挺专注的。 所以很顺利找到言语的别墅。 位置是别墅区里最好的,门口的灯光也是最敞亮的。 言语有钱,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而且言语钱多到就算一百岁死,都花不了。于是平时他都会拿着钱去做慈善。 言语的好,是我打心眼儿里公认的。 我消失这几天,言语一定满世界去找我。 找不到我,才会每天给我哥打电话的。 按了门铃很长时间才出来一个菲佣。 “你找谁?” 蹩脚的普通话,但很礼貌。 “找言语。” 我眼看着她后面走过来一小小的人儿。 “谁找言语哥哥?” 脸也出现在我面前。 我静止没动,她也愣住,显然没想到是我。 片刻之后,她嘴角勾起一丝既礼貌又勉强的笑容。 “那个,言语哥哥还没回来,你进来吧,” 侧身,让我进去。 我在她面前经过的那一刹那,凭借直觉。我觉得。她肯定有猫腻。 沙发上,她坐在我面对儿,双手双腿都很拘束的规规矩矩放在那里,和当时简洁的室内装修,格格不入。 “我有点儿冷,能帮我找件儿衣服么。” 我笑着看她。 她却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 “好。” 她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她时不时回头看我几眼。 站在一间房门前,轻轻推门、 门开。 我的心,也凉了!! 第八十五章:原来都在爱我 第八十五章:原来都在爱我 -我看那个小妮子. 她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给我找衣服。 在属于言语的大衣橱里翻腾半天,也在我面前比划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件儿合适的。 “姐姐你就穿这件儿吧,虽然是粉色的,显得孩子气,但别的您都穿着小。” 露出一口整齐的洁净小牙,。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其实我大可以不穿她衣服,找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呆一晚上。 但那一刻,我觉得就算是面前摆十头牛,都拉不回我来。 都特么住在一起去了,一个卧室,一张大床,一个衣橱。 我能想象到的,在我脑海中冒了百八十遍的幸福模样,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原封不动的表现出来。 “这件儿衣服,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我会还你一个心愿的。” 谁都没能拦住我走近夜色。 我就像个横冲直撞的孩子,在满大街的明亮灯光里。披着和自己年龄并不符合的粉色衣裳,游荡。 满大街都是在琉染暂时消失这段时间被新人顶替的广告牌。 广告牌上那些女明星,笑得一脸得意,甜美幸福。 还有什么形容词呢,恐怕最不为过的形容词就是,她们特高兴。 我,特低落。 本以为,我看到言语把那个小姑娘照顾到自己床上之后,心里会难受成什么样儿。 原来我没那么爱言语,原来,伤心的时候,喝杯酒就能解决。 酒。没钱去买。 后来在酒吧里,一群人拿着骰子在猜大小,赌钱。 我笑笑。 之前在许朗公司的时候,王经理带着我和那些公关们去跟别的公司老板谈生意,结束之后,那些老板就和长腿公关们一起玩儿骰子、 但王经理从来不让我在那些环境待着。我们俩人儿就站在门外,看着公关们收放自如的手。 “看见了么,都是巧手,想开大开小都是自己能控制的。” “能跟我说方法么。” “可以,但是不要在外面拿着这招骗人,毕竟,这跟抽老千没啥区别。” 没成想,之后的我,竟然真的用上这招。 那些人对我加入没什么反对的。 摇骰子的人的手势。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骰子在里面做着翻转,旋转姿势。 按照之前王经理交给我的推算法则,准确的知道骰子三个点儿。 “开小,” 笑着看四周的人押了好几百大洋。 “开大,开大,” 两个人开小。剩下八个人全是开大, 那个摇骰子的斯文男人冲我笑笑。 我读懂他笑容里的那抹意味。 我们两个在当天的小赌局上,赢了一宿。 “请你喝的。” 他拿着一瓶酒递给我,然后笑意盎然的依靠在栏杆上。 “谢了。” 兜里装着我们两个刚“分赃”的五千块钱,喝着小酒,吹着微风。、 看着满天的繁星, 我好像并没有那么想念言语。 “失恋了?” 我看看他,再看看星星。 没感觉。 他侧头,眼神儿灼热的在我身上扫。 而后,身体贴的离我特别近。 我身后是栏杆,不可能再往后退。前面又是他。 挣扎不了,只能用力推他、 不料,手腕儿也被他给一手捏住。 我甚至能感觉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怎么扭头都扭不过去。 “请你离我远一点儿。” 鬼知道我笑得多不由衷,龇着牙,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 他鼻尖已经顶到我鼻尖儿上,我甚至能闻见他呼吸出来的酒气。 看来,刚才玩儿骰子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的酒。 “得,反正已经分赃了,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那小子眼神儿在灯下确实有些勾人。 “可是,我看上你了。”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喷在他脸上。 这人应该有洁癖,就抹了把脸。 “你先放开我。” 有人从我们身边儿经过,这个男人身体稍微往后倾了一下。 “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折射出精明,还有就是犀利。 我承认,他的犀利。我之前,只在许朗的眼中见过。 所以有那么一秒钟,我心咯噔还是颤了下。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来往的地方影响不好,我随着这个男人走出了酒吧。 他倒也没我想的那么坏。 没把握什么暗黑的小胡同,也没有侵犯我。 在帝都大就酒店灯火辉煌的大厅里。 那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这才完完全全把他看清,这人穿的特别讲究。 长得也算是好看的皮囊,看着也有些富贵气质。 刚才路过的一个服务员特别恭敬的叫他方总。 果然,又是有钱之人。 这辈子,注定我要和有钱人纠缠。 “我说我看上你了。” 他眼神儿更加肯定。 我只能笑笑,“看不看上是你们的事儿,我没看上你。” 我眼神儿比他更加肯定。 他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把他胳膊给推掉,他继续往上搭。 怎么看怎么都是涎皮赖脸的人儿,真是辜负了这幅看着高贵冷淡的皮囊。 “别介,要不然,我把钱给您,您千万别再跟着我了。” 我甩开这人的手,没想到那涎皮的手,摸了我脸蛋儿一下。 我掏出钱,给这孙子。 没想到我手在半空中耷拉半天,他是死活不接, “别介,少爷我无功不受禄。” 笑得特别意味儿深长看着我。 咸猪手又伸过来。 这个时候又进来一穿着挺华丽的男人,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呦呵,方总,这是????” 然后笑得特别意味深长的眨么眨么眼睛。 我赶紧把那咸猪手给推开。 瞪这猥,琐的孙子还有姓方这孙子两眼。 “可以啊,方浅,这小妮够带劲儿的、” 这姓方的孙子忽然正经起来,眼睛有点儿寒意的瞥那个肥猪两眼。 “滚蛋,一边儿玩儿蛋去。” 那家伙终于灰溜溜的走了。 那姓方的家伙立马变得不太正经起来。 一双大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的转, 我那五千块钱给又给不出去,只能在手里攥着。都攥出了汗。 这孙子的手再次搭上来的时候。 一声娇滴滴女声“许董”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汗毛竖起来了。 许朗在很多人的拥簇下,从大厅门口走进来。 步伐挺拔,加上脸蛋儿长得帅气,基本上把所有的女性目光给勾了去。 这个姓方的看了一眼许朗,嘴角抹起一丝微笑,咸猪手又搭在我肩膀上。 还变笑边温柔似水的看着我,“把钱收起来吧。” 许朗的脚步声铿锵有力。 但是在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停住了。 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姓方的家伙,一字一句咬的特别清晰。 “方总,好雅兴。在大厅里谈情说爱!!!” 所有人看样子都崩了弦。 生怕这帝都酒店的东家给惹生气了。 那个姓方的家伙手还在我肩膀上搭着。 “许董见笑了。毕竟遇到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若是不追,岂不浪费大好时光了?” 然后两个人就和八百年的仇人一样,相互红了眼,较劲儿。 我全看在眼里。 “以浅,把钱揣起来!!” 姓方这孙子倒也坏,脸是朝着许朗的,但是话是对我说的。 我当时脑子也没反应。就算是反应过来又能怎样。 索性把那五千块钱塞到兜儿里。 许朗目光唰唰盯过来,那种眼神儿跟过钉子板儿没区别。 姓方的那小子,把我搂在他身后。 我就像一个不能在特定场合露怯的鲜花,只能装作岁月静好的样子看着许朗。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甚至我都感觉不出,那难熬的一颗,我究竟是息怒还是哀乐。或者,都不是。 “许董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带着我的女人走了。” 女人两个字儿咬的特别重。 许朗脸上那种震怒,要杀死人的目光,让我压根儿不想看。 心里咯噔咯噔,面容上还得平静。 我和那个男人上了观光电梯。 我面对着大厅的方向站着,姓方的小子手还搭在我肩膀上。 许朗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我看到他的背影、 那个在外人看来依旧高大帅气的男人,此刻就在四周人不敢吭声的情境下,一动不动。 伶仃到不能再伶仃。 那个姓方的,突然过来挡了我视线。 我闻到他身上昂贵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虽然很清淡,虽然很好闻。 但是,那种松香的味道,在我心里一直飘荡着、 我心里难受。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难受、 在这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姓方的小子表情我看不见,他手挡在我眼前。 没有让任何一个上电梯的人看见我流泪的模样。 我们在十八楼下了电梯、 以前我总以为,十八楼这种地方不会有人住,但是许朗酒店的十八楼,人却住满了, “给你开了一间房,去休息吧。” 我看他,其实我是心里防备着他,我怕他又上来刚才那个不正经的劲儿。 谁知道,他却异常的平静。 手指在我头上空,想摸却不敢摸。 然后手指慢慢蜷曲在一起。 】、“穿着名贵外套,却穷到去酒吧赌博的傻女人,去休息吧。” 带着调侃的语气,但是一字一句说的特别心疼。 原来,除了我自己,大家都在心疼我!! 第八十六章:夜来风雪 第八十六章:夜来风雪 那一刻,我周身儿特别的冷,冷到后槽牙磕在一起打拌儿、 姓方的那小子笑笑,而后特别认真的看着我眼睛说。“我叫方允,”、从兜里掏出一名片,递给我,“今儿晚上住你对面,要是大晚上碰到什么妖魔鬼怪或者鬼压床什么的,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少爷我,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我没反应过来,看着名片上,方允两个大字后面的称谓是总裁。 回想了下,这姓方的来头不善。 据说是继许朗年少就在商界里混的风生水起之后的第二人。 也听说他的产业,直逼许朗,甚至有要超越之势。 大有两足鼎立,平分天下的豪情。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一声低沉,把我从自己的小九九世界里拉出来。 讪笑着说没什么,手里那张他刚塞给我的房卡边缘,卡的手掌里的肉一阵疼。 “你这样不进去?????”方允再一次离我特别近,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到我脸上酥酥痒痒的。 我就势红着脸要开门。 却被方允的大手给扳住肩膀,“苏以浅,你这样,是在勾引我,知道么?!” 声音明明不正经。 我面子上挂不住,脸也再一次憋红,死死瞪着这个说了带有侮辱性词汇的男人。 没想到,他的表情特认真,正儿八经。 真特么是个奇怪的人,甭管严肃的话,还是轻浮的话,总是能从这张有魔力的嘴里吐出来。、 我没再理他,刷门卡。 看着他正儿八经到不能再认真的脸慢慢消失在门缝中????? 我甚至有种恍惚,这个男人,说的所有关于喜欢我的话,都是真的。 比真金白银都真。 刚关上门,还没等我离开门口,外面传来敲门声儿, 本能的直觉是那个姓方的男人,又开始没事儿找事儿、 犹豫了很长时间,敲门声不断。 只能开门儿、 所以看到许朗脸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我说不上我当时的表情是啥样儿的。 但是许朗的脸色特不好,有种很难堪的震怒感。 “嗬,果然看到我就这么失望?” 手撑在门框上,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把我灵魂内外都审视了八百遍。 好在我的理智还在,我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所以我在隐忍。 “这么晚了,请问许董找我什么事儿?” 许朗冷冽的瞟我一眼,眼神儿明显往房间里面踅摸。 “刚接到政策命令,扫黄打非!!!” 我们两个在僵持,感觉我们之间有很多小人儿拿着矛啊剑啊的在战斗,我不退步,同样,许朗那种凶到骨子里的眼神儿相信也不会退让。 最终我还是输了,毕竟,酒店是他的。 侧身,让路。 许朗挺着身子,表情特别严肃的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很不避嫌的检查, 之后,平静站在我面前。 在我看来。我房间里没有所谓的黄和非,他总算是表情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很久没看见你了,最近你可好?” 表情认真,手紧紧攥着手里拿个小本本儿。 想必那个小本本儿,只不过是想进来查看方允在不在的借口罢了。 “我很好。有劳挂念!!” 我们之间又恢复到那种尴尬,僵持的状态里。 关键是,他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我那个表情是想让人来做客的表情么,还不快走,真是的。 “我累了,要休息了。” 许朗很悲哀的看我一眼,我不敢看他眼睛。 我们之间,我说过,之前,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从那天往后的任何一次见面,都是作为陌生人、 我们之间,只能有陌生人见面的礼节。 “嗬,方允当真给你钱了?” 许朗刚才表情还好好的,平静如水,现在不知怎的,突然暴躁起来。 我愣了一下。 看来,还真的误会了。 为了让我们之间不再纠结不再扯皮,我点了头。 他眼睛血丝出来,红彤着眼睛,怒视于我,“你真要了他钱?多少?” 我笑,努力让自己笑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五千块。” 我就看着许朗的表情也好,还是站着的身姿也好,一点点儿土崩瓦解,仿若无骨。 “我心心念念,揣进心尖儿上疼的女人,当真为了五千块钱,去跟方允????” 话没说白,看来当真认为我和方允有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平日里做人也好,做生意也罢,如此精明的一个男人,会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示威坏了阵脚。 这真不像原本的许朗。 太脆弱。 我看着许朗的眼睛,牙缝里吐出笑意,跟平时的笑没有本质区别。 “对,为了五千块钱!!!”、 全身说不出来的疼痛,都不知道该护住哪里,因为,哪里都在疼。 许朗在暴怒,情绪慢慢失控,眼圈越来越红。若是他生活的再久远一些,我觉得他都能喷出火来、 “苏以浅,我特么自作多情的以为,只因为那个人是我许朗,所以才会接受钱。没想到。别人的钱,你也接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后槽牙咬的特别结实,脖子上的青筋也在白皙皮肤映衬下显得特别突兀。 我用最不在意的笑,彻底打垮许朗的心理防线、。 “这不是说的废话么,既然一个女人需要钱,自然是谁给钱,就和给钱那人亲密一些。难道你会把馒头和面包分的那么清楚?对我来说,能救命就成!!” 我话音刚落下,耳边传来哐当的巨大声响、 吓得我心脏狂跳。 许朗手面子上满是沾了鲜血的玻璃碴子、 谢天谢地,下一秒,我总算是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朗一气之下,用拳头把酒店落地窗给砸碎了、 碎片落了满地。 在水晶灯下,每片碎片都散发出特别好看的光芒。 这无疑是对这场闹剧的巨大讽刺。 “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我出去叫人。 身体却贴在外墙上,腿脚哆嗦,喉咙里也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动不得,喊不动。 跟废人没有两样儿。 幸好理智在告诉我,要是不赶快的话,里面那个人光靠毛巾捆绑,早晚会血流殆尽。 若是死了,可就是罪过了。 在我敲了两声门之后。 姓方的那张带着俊俏的小脸儿上,正被湿漉漉的头发给地上水珠。 因为皮肤太过细腻,那水珠几乎是滑着下去,滴到地上、 “怎么了,才半个小时不见,就想我了?” 狡黠的笑容,大手扯着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一把。 我一恍惚,还是从他的美得像恶魔一样的脸蛋儿上解脱清醒过来。 控制不住死死抓住方允手腕儿,那个时候根本没意识到什么叫下手轻重这一说、 “求求你,帮我救一个人!!!” 我眼神儿坚定。 他却一副兴趣索然的表情。 龇牙一笑。 我房间里、 方允冷眼看许朗皱眉头,出神儿看着外面的模样。 扭头看我,“除了流点血,你确定这家伙真需要人救治?我看他比谁都好。” 许朗背对我,我手忙脚乱都跟方允解释不通。 我觉得需要救治,我觉得,他血管是不是断了啊。 方允无奈的看我一样,手在我脑袋上哗啦一把,“知道了,我看着帮他吧,兴许这少爷不需要我帮忙、” 我腿肚子抽筋儿,虽然是一直忍着,但实则已经到了无法走动的地步。 所以只能在原地看着方允过去跟许朗沟通。 “方允,趁我现在还没打你的念头,赶紧给老子滚!!!” 方允无奈冲我摊手,。 我看不见许朗表情。光是听语气。 就知道,许朗好像怒了! “你再试试,求求你。” 我动嘴型,做了个手势。 方允继续吊儿郎当的劝许朗赶紧跟他一起去医院。 许朗可能真的怒了,他这么要强的人,绝对不想在自己竞争对手面前露出缺点。 “滚!!” 伴着许朗发疯一样的怒吼而来的是一红酒瓶子。 眼看着就朝我脑袋楔过来,我,来不及躲闪。 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但是心里知道,这个瓶子一旦过来。脑袋,准保会开花儿、 “哐当!!” 瓶子炸裂开来。 清香的红酒味儿伴随着腥味儿一起钻进我鼻息。 我呼吸不上来。 耳边之后那个得意又费力的声音。 “苏以浅,你丫欠我一条命。这下,你的余生,跟我纠缠一下,好吗?” 你的余生,跟我纠缠一下好吗?!! 好吗?! 我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红色,还有满鼻息越来越浓重的腥味儿、。 “方允。方允。别睡。别睡。” 我和方允一辆救护车,往医院赶。 许朗自然有酒店的工作人员陪着一起去医院。他们在另一辆救护车上。 方允晕倒的时候,我一直捧着他的脑袋,拼命的往他脑袋流血的地方按毛巾。 但毛巾一条条的湿。 方允除了紧紧攥着我一只手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没知觉。 那是二十分钟前的事情了,历历在目,不敢忘。 许朗也安静下来,是他叫的保安上来的、 然后保安叫了救护车,叫了酒店所有高层上来。 我犹记得,那些跺着小碎步上来的高管们,惊恐的看着好好一间房。 满地都是红色,有血有红酒。窗户碎了,冷空气拼命往里灌、 “完了,这是出了大事儿了啊。” 那个经理说得对。 这以后,真的出了大事儿!!! 第八十七章:一杯敬死亡 第八十七章:一杯敬死亡 许朗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不冷不淡的坐在走廊里吸烟。 他的手应该缝针,但是这家伙不知道在倔强什么,死活不肯。 虽然肉里面的玻璃碴子被医生给清理干净,也包扎好了,但医生也明确跟他说过,要是缝针的话,他可以给他用最细的线,这样几乎不会留疤。 但许朗一口给回绝了。 我站在医生门口,没敢进去。 有一些高管,死活求着我,让我劝劝许朗一定要缝针,不然留下一道那么长那么丑陋的疤痕,真的不雅观, 甚至还有个身材高挑,样貌特好的大堂经理抹着眼泪跺脚,自言自语的暗自着急。 |“咱们许董这么完美主义的人,要是留下疤可这么办啊。” “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这才是天大的讽刺,似乎许朗身边永远不缺理解他,稀罕他的人,似乎他周围的人都把他当成救世主一样膜拜者。 事实上,许朗企业做的这么大,光是在职人员就多到吓人,给了这么多人饭碗的许朗。在他们眼里,真的是救世主。 我刚要进去。 为了这个手足无措的许朗的爱慕者,我也该进去试一试,对吧。 脚刚迈进去一只, 打走廊另一边风风火火走过来一中年男人。 他生的高大,虽然人到中年但身材看起来没走样儿。 表情无比严肃,周身散发出一种军人的刚毅来。 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保镖一样的黑衣人,个个都带着墨镜,看起来特严肃。 他走到我身边儿就停住了。 眼睛里折射出的光芒,让人特冷,冷到骨子里打颤。 “许朗在哪儿?” 语调也低的吓人。 周围的那些酒店的高层们想必也是感受到这个人发自骨子里的怒气,低头不敢言。 “您找许朗有什么事儿么。” 我尽量微笑。但笑容咧到一半儿就咧不出来了。 他勾起半边嘴唇笑得姿势,和那个方允简直一模一样。 他身边儿的那个保镖,很认真的介绍他。 我们听完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敢情是方允他爹。 知道儿子住院了,来看过儿子之后,也知道弄伤他儿子的罪魁祸首是许朗,所以来兴师问罪来了。 我赶紧转身,面对方允他爹,然后手悄悄走后面死死的拉住门把手,这样,到时候许朗想出来都没法出来了。 只要是躲过他爹这一劫,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吧。 “小丫头,让开。我没时间跟你玩儿什么躲猫猫。”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果真力气大,就轻轻一扫,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飞出去、 倒在地上,看着他爹。 拼命挣扎着要起来,但是今天闹腾这一宿,加上刚才腿脚还在抽筋儿,早就没劲儿了。那种感觉和半瘫了没区别,死活动弹不了、 许朗酒店那些缺心眼儿的高管们,压根儿分不清哪是敌军哪儿是友军。 没个人出来扶我起来。 许朗和方允他爹差点儿就撞个满怀、 许朗一眼就扫到我身上,声音也极其低沉隐忍、 看着方允他爹问:“这女孩儿,是你推到地上的?” 方允爹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回答了个是。 许朗的表亲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既然是找我的,那就借个地方谈谈。何必动了我的人呢?” 许朗这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当时那个英雄站姿,丝毫没有畏惧的表现,甚至还有随时要 ko方允他爹的表情、 “你的人?小伙子,管好自己的人别跟前辈耍小聪明。这还用教么?”很不屑。从鼻子里补出一个哼字儿。 许朗横了他那些高管一眼。其中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大厅经理会了意,将我扶起。 “既然动了我的人,就没有资格在我面前以前辈自居、况且。”许朗笑得特阴,特有含义,“你那个商界前辈的位置,是谁成全你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前后不到十年的功夫。就学会这么对自己的恩人了?” 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我也懵逼。 好在那个大堂经理还算聪明。帮我捏了捏腿。总算是舒服多了、 方允他爹周围十米的范围内,简直冷到让人没法呼吸,尤其是他那眼神儿,怎么看怎么觉得瘆得慌。 不过,许朗比他更瘆得慌。虽然是在笑着。还不如阴沉着脸和蔼、 两个人在僵持着,他俩之间的空气中,飞舞着我们看不见的小剑。你刺过来十把,我还你二十把。 不分伯仲。 方允他爹突然阴笑着看我一眼。 、那一刻,许朗的眼里流露着只有我才能看出来的悲哀。 很快,许朗就在他们之间的僵持里丢盔弃甲,完全放弃。 在之后,许朗在我们的注视下,被方允他爹的保镖给带走了。 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在那个大堂经理扶着我回方允病房的时候,特小心翼翼跟我解释,为什么许朗和方允他爹见了面之后,分外眼红、 原来是许朗这人本来就很聪明,城府深。在他十七八的时候,从美国留学回来,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虽然商界的人都在传着一个版本说是许朗仗着他那当时司令的老爹的人脉才做生意风声水起的,但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是一个不想让这些比许朗年长很多的男人们被比下去颜面尽失的借口罢了、 许朗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很多人想办法,让许朗将商业头把交椅的位置让出来,给这些德高望重的人来坐。 其中,军人出身下海经商的方允他爹就是其中之一。 在当时要给许朗几千万,让他把位置让自己。 许朗也是有气节的人,对待钱财方面并不是那么看重,只是看在方允他爹是自己父亲曾经的手下之兵的份儿上,一分钱没要,就让了这商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方允他爹就成了那个时候的商业主席。 而且这个位置一座就是十年。 直到去年才舍得让了位。 “我还听说啊,这人给方允创造了不少好资源,您没看见这方允两年的功夫,基本上横扫商界,跟我们许董平分天下了么,咋个能这么巧。就算是自己努力,进步也不能这么快吧,” 那大堂经理,显然是一幅为许朗打抱不平的表情,小嘴撅着,委屈的小眼泪都要掉出来。 我看看方允的病房,再看看那个陷进自己故事不能自拔的经理,只能笑笑。 “谢谢你送我过来,请回吧。” 我看方允,方允的精神头不错。 虽然脑袋缝了阵,但躺床上正吃葡萄呢,一口一个葡萄皮的吐,看样子也没多大问题。 男的就是这点儿好,皮实。 而且这货的眼神比身体更好使。立马就看见了我,冲我招手, 一口雪白的小牙,明晃晃的展现在眼前。 我只能尴尬的进去。 毕竟人家救了我。 “吃葡萄,可好吃了。” “谢谢,不吃。” “要不,我给你削苹果吃?还是你喜欢别的水果,我叫人出去买去。” “都不用了。”我就纳闷儿了,你丫昨天流血流的差点儿死掉,人家医生抢救输血的时候都感叹这人福大命大。没想到,人还这么,没心没肺。 “那个,你好点儿没有?” 只是寒暄话,没想到他笑得差点儿蹦起来,特开心的看我,“原来你这么关心少爷,看来少爷这一瓶子红酒没白挨。” 说的我很是尴尬。 愧疚更深。 “你说要是当时许朗扔的不是一瓶子,是两三瓶子,少爷我要是死了的话,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哭?” 我眼神儿是没地界儿躲了,他那两只清澈的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就和我是犯罪分子一样,特尖锐。 最后只能憋了个红脸。 “哎呦呦看来苏以浅,你也是喜欢少爷的,碍于女孩子的矜持,所以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月亮眼,笑起来特别好看。 很真诚, 压根儿看不出来,那个大堂经理所说的,他爹那么狠。若是他爹当真长得正直办事不地道的话,那方允多少也应该随根儿才是, 但事实上,方允自打在酒店门前逗了我一次之后,特没有强迫我怎么样。 就冲这一点儿,方允这人,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要是你真没问题的话,可不可以让你爸爸,别再迁怒许朗了。” 这话是我脑子里想的,但是我没来得及加工,嘴巴就不听使唤的说出来。 方允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眼睛里的清澈变成狡黠,然后变成无奈,再就是变成伤心。 但还是努着笑容。 谁都能看出来,提到他爸之后,他压根儿不高兴。 “嗬,还是这么心疼许朗啊。”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热心。 特别像一个失去糖果的孩子,眼底全是失望和疲倦,依旧不甘心。 我就这么看他,看他慢慢躺平。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儿。 “苏以浅。” “嗯。”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嗯。” “我心眼儿很小,小的容不下我喜欢的女人心里还有别人!!!” 我愣了、 他手臂完全,垫在头下。手指尖碰触的位置就是他的伤口、 医生明明叮嘱过,不能碰触伤口。 “我??????” 我刚要说话。 身体被一重物。死死压住。 呼吸不得! 第八十八章:一个硬骨头 第八十八章:一个硬骨头 方允紧皱着没有,半身侧着压在我身上,目光里带着邪气、 甚至我看他的笑容,都是让人发自灵魂的颤抖。 先前我也说了,这人就是一恶魔。 给人感觉一直是痞痞,邪恶,是那种让人望而生畏,实质接触之后,就觉得人畜无害的那种。 “方允,别闹,闪开!!!” 他倔强看着我。 我也这种眼神儿看着他,我想我犯起邪来不比他少。 “不,我就是要得到你,刚才就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说的太孩子气儿,让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但我还是装作一副耐心使然教育堕落孩子的心态看他,“对,我刚才忘跟你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妈不要我。从一心想要保护我的哥哥家里逃出来,然后让许朗伤心失望,现在单方面的抛弃帮助我很多的言语。 我不比什么坏人都坏。 怕是坏到骨子里了。怕是这辈子洗了骨子,骨髓里也刻着个“坏”字儿了吧。 “不管你苏以浅多坏,我方允这辈子都承受着你的坏,哪怕你坏到没有人性,我也愿意,做你的傀儡!!” 要说我的样貌,惹得那些男的说一些甜言蜜语那倒是真没什么稀罕的。 但是那天,我的理智告诉我,方允对我走了心了。 他的话也好,他的表情也好,还是他的面容也好,都在告诉我,他说的就是真的! 而且这家伙的性格来的太直,比言语更加直接,比言语要霸道,比阴郁的许朗更加深情、 许朗对待爱情,很理智、 他最爱的就是顾此失彼。 我相信要今儿琉染重出江湖,我和琉染就站在一块儿,让他扔一红酒瓶子,他绝对不会扔向琉染。 我相信他对琉染没爱情。但他绝对不会伤害琉染这件事儿,我也是绝对相信的。 “闪开,别闹了。我没心情和你玩儿小孩子的游戏。” 我头上滴答答往下淌汗,方允却心情极好的看着我,一直在想我表明他喜欢我的决心、 我使劲儿搡他。 胳膊吃不上劲儿。软的很。 只能口头哄他赶紧将我放开。 谁知道这货,就这么半趴在我身上。 若不是门口那声震天的响,他还是在我身上趴着。 慢悠悠的起身。半坐在病床上。 我得了机会,抓紧起身下床,看病房门口的来人。 来人有俩。 一个是方允的爹。另一个是云舒。 就是缠着言语的那个小妹妹、 话说我身上这件衣服还是她的呢。 “哥,你说你怎么好端端的还受了伤,真是让人操心。” 这小妮子看我两眼,倒是挺机灵的。从她瞪得那么大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刚才明明看见了方允压着我的画面,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故意和小孩子一样,边抱怨,边走过来。 “没啥事儿。你们怎么还来了。”方允回的不咸不淡,半面脸朝向他们。 方允他爹没那么好糊弄,不是我们想岔开话题就能岔开的。 他从下到上看了我一眼,表情特臭。那种不怒自威的表情,我看了也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方允快速反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怎么在这儿?今儿这日子,不应该假惺惺的去我妈墓前忏悔来着么。嗬” 方允他爹当众被儿子这么讽刺了一句,自然面子上跌不下来,黑着脸攥了拳头要过来。 云舒赶紧拉住他。 “爸,来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不跟哥吵架了。” 云舒眼泪就在眼圈子里滚。 也是有了台阶下,也是真的心疼自己的闺女、 他就松了拳头。 方允冷笑一声。 扭头正视我的时候,眼里极尽温柔。甚至笑得很是开心。 “以浅,你先回去休息下,这个地方。”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房卡,小心塞到我手里。 “等我处理好了这边儿的事情就去找你。” 房卡我不想要,他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但当时那个状态吧,我要是不收下,和方允僵持的话,可能结果更糟。 所以只能收下。 我出了病房门,刚要走,就被云舒给叫住了。 我看她那个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想起来。 “哦,差点儿忘了要把衣服给你,你瞧我这记性,” 自嘲的笑笑,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她。 她没接衣服,反倒是特别愧疚的看我,眉心揪在一块儿。 “不用了,这个衣服你穿着吧,我还有很多别的衣服。” 我笑笑,“那就谢谢了,有缘再见。” 是的,这个时候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我的情敌,虽是我爱言语爱的没有那么深。 好歹我们之间也相互取暖,度过一段特难忘的岁月。 我再心狠,那段时光,终是忘不了的。 “请不要走。”云舒拉住我衣袖。 嫩白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像是要准备说什么。 我耐心等她酝酿。 “有事?” 她点点头,完全是可爱小女孩儿的架势。手指攥着衣角绕来绕去。 “那个,言语哥哥一直在找你。” 这孩子脸都憋红了,眼眶子里的;泪珠子还在滚动,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心里难受才是。 跟我说心里不舒服,不跟我说这事儿,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一刻纯粹的心。 我笑笑。给这孩子理了下耷拉在额头的长发。 “不要告诉言语你见过我好么。” 她抬脸看我,一脸的迷惑不解,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为什么要骗言语哥哥?!” 我看着孩子,声韵和方允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兄妹俩。就连认真看人的时候,眼睛里的那种清澈也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我很不想多说话,但我没压抑住体内坏的苏以浅,走向前两步,直逼到云舒面前。 “你说为什么,就因为我那天去找言语,他不在家,而且他回来的时候,你并没有主动和他说我去找过他对吧。” 云舒睁大眼睛,眼睛里全是惊恐,看见我就和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我只是笑笑。 看来我猜对了。如果当时她告诉言语我去找过他,言语说什么都会把北京城翻个底儿朝天找我。 可是,言语并没有动静。 这孩子眼睛里的惊恐慢慢消散,立马变成愧疚,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砸到我脚下。 双手促狭不安的垂立在腿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瞒着言语哥哥,你去找过他。”越哭声音越大,|“可是我真的喜欢言语哥哥,喜欢的要了命了。喜欢了十年了,不敢去找言语哥哥,就怕他嫌我小。等我长大去找他,却发现他身边有了你。” 这孩子手足无措的看我,擦眼泪。 我看她,脑袋一阵撕裂的疼。 吴娘那个缺了眼睛的空洞黑漆漆的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我努力让自己不动,看起来体面、 实际上我疼,从头疼到心脏疼,全身上到下都疼。 汗控制不住的从每个毛孔里钻出来,淌了满头。 呼吸也急促。 云舒还在哭哭啼啼的诉说她对言语的喜欢思念,还有愿意为言语赴死的决心。 我想她的声音不小,但钻进我耳朵里,特别想唯恐惊醒梦中人的呓语一样,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就像过了场电影一样。 那些记忆,回来了一些。 因为我眼前豁然开朗,看见了苏以浅在大雨里站在大街中间,声嘶力竭的哭着。 每个人从她身边儿走过的时候,都以看神经病的眼神儿看她。 雨水打在身上,就是我身体撕裂的疼,一阵一阵儿,没完没了。 可怜,到自己都觉得自己特让人心疼。 、“怎么了以浅姐姐,你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发烧了,头上全是汗。” 声音还是小的不能再小。 我在心里挣扎,大声说快把我推醒,快让我醒过来,我要不行了。 疼啊,我疼。 经历了生死的折磨。我终于缓过神儿来,大口大口呼吸走廊里带着消毒水气味儿的空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服,特舒服。 “你怎么了以浅姐。” 云舒小脸儿吓得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她说要是我还不赶紧回过神儿来,就要去叫医生了。 我笑笑,虽然我知道我状态不好,脸色肯定也不好。 但是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因为我有话要说。 “云舒。、” “嗯,以浅姐,你说。我听着呢。” 我笑了笑,看她还是紧绷着弦。 “对言语好一点儿,但别让他欺负你。” 云舒整个人愣了,我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遍,她都没回过神儿来,依旧在发愣。 我就是这么走的。 我相信我的背影不会太伶仃,不会太让我自己难堪。 言语是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一个人,毕竟,想到分手,我肯定是伤心,但还不至于难受到活不下去。 走出医院大门儿,风一阵儿阵儿的吹过来。 、紧紧裹住大衣,大步朝前走。 我笑了笑,也许正式我要离开言语,不再成为他的束缚,所以我才会收下舒云的衣服,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手揣进兜里的时候,那张房卡硌的我手特别疼。 我没吭声,只是笑笑,继续往前走。 这个姓方的男人,我不想,要没兴趣碰。 我要去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硬骨头!!! 第八十九章:你什么意思 第八十九章:你什么意思 那家疗养院每晚灯光都是昏黄的,不同于医院的灯火璀璨,这里的人需要这种昏黄惬意,需要安静和休息。 我在护士的帮助下,找到那个病房, 里面只有那个小男人在。 我站在门前看他。 许多事儿真的说不清楚,也真的就这么巧。 他竟然醒了,慢慢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而后笑了,朝我招招手。 我进了那间昏暗的病房,坐在他床边儿,看他骨瘦如柴扔带着笑容。 “最近可好?” 他点点头,然后指指桌子上的苹果和橙子,“姐姐你自己吃水果吧,我就不给你剥了,我人小没力气。” 笑容有点儿愧疚和勉强。 我摸摸这孩子的脑袋,头发特软,暖呼呼的,一点儿都不讨人厌。 “好,我会自己剥的、” 他笑我也笑。 他咳嗦了两下,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看他一眼,最终想问的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你是想问妈妈吧,妈妈回家去给我拿衣裳了,一般情况下她这个点儿不会回来,因为家里还养了鸡和兔子,是给我补身体养的。” 这孩子眼睛漆黑,而且看着特别机灵。尤其是懂人心思这点儿,难能可贵。 “新家是在郊区吧。”我笑笑,尽可能跟他说话的时候轻柔一些。 他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我手。 “以后妈妈不在的时候,姐姐你可不可以多来看我几次。” 大眼睛清澈到不能再清澈。 我狠命点头,好,只要有时间。就来看你。 之后我问他关于疗养费的情况,他眼中的愁容一闪而过,但还是硬生生努起一个他们过得很好的笑容。 |“姐姐,妈妈说我们的钱是充足的,不用担心我们。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比上次来的时候要瘦了很多。” 这孩子,懂事儿到让人心疼。 生的相貌如此的好,本应该是爸妈捧在手心里宠还来不及的年龄。 偏偏被卷进了生活的漩涡。 我掏出昨天晚上赢来的那五千块钱,塞给他,他死活不要,小手一直推搡。 后来干脆急了,眼泪都要挤出来。 “听着,这是姐姐给你的钱,等你以后身体彻底休养好了,拿着这点儿钱到附近转转吧,现在北京越来越美了。” 他没能拗过我。 钱乖乖的收下了。 然后拉着我的手美滋滋的跟我说他最近遇到的好玩儿的事儿,还有那些在电视上学来的新词儿,张口就来。 “姐姐,最近妈妈给我上课,我小学的课程都学完了。” 孩子带着洋洋得意,龇着一口整齐洁白的小牙跟我炫耀。 我陪着他一起笑。 看他开心,我心里一沉。 苏子昊啊苏子昊,坏事儿干尽,但是生的这个儿子却如此之好。 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乖。姐姐要走了。下次来看你。” 我怕看见孩子的泪眼汪汪,狠着心没回头,一心往前走。 走到门口,他一声带着哭腔的“姐姐”最终还是把我叫住了。 我没回头,等着他说。 “其实爸爸进监狱,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是爸爸不对????” 我没等他说完,就开门冲了出去。 我想他比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更能理解我。 我对苏子昊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想让苏子昊得到法律制裁,不想让他再出来祸害别人仅此而已, 一个八九岁的娃娃都能明白的道理,可是那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明白,也不可能原谅我。 要是那天没有那张硕大的广告牌的话,我想我就看不见我和她擦肩而过看了。 她比以前更加瘦小,脸上围着个粗线围巾,手里拎着个保温瓶,正在风尘仆仆的往疗养院赶、 我在疗养院前面那个肯德基的玻璃下坐到天明。 确实当天很冷,但幸亏那天过的特别快,很快就天亮了。 我也不明白自己放着肯德基室内温暖的空调跑到玻璃墙外去遭什么罪,但我就是觉得那样心里特别舒坦。 我,无处可回。 琉染靠着家里的关系,洗白了自己,我走在大街上如果被认出来的话,就是众矢之的。 所以工作单位也不敢再回去, 成了一个标准的无业人员。 衣服里的放开一直在我兜里。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没有办法,否则我也不想回许朗的酒店。 实在太煎熬。 好在我进去的时候没看到许朗, 毕竟他是有那么多公司的人,没必要跟我这儿耗着你说不是? 太困太累。到了那个房间我差不多成了废人。 立马扑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半昏半暗的时候。 我都以为自己没睡着。还以为是凌晨。 看了下表才知道,已经晚上了。 没有手机。不知道联系谁,也不知道这个房卡能住几天。 最关键的是,肚子饿。 打跑出来那天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一直饿着。 现在也没钱, 只能厚着脸皮,小心翼翼的下了楼。 要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我竟然在大厅碰上那个大堂经理了。 她看见我愣了下,毕竟是上班儿的时候,不能太高调。 于是冲我微微笑了下。 我也笑笑。小跑两步,下来跟跟她寒暄。 “那个?????” “嗯?”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等着我说下文儿。 我闭眼,狠了狠心,没办法,我还得活着不是,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你能不能跟我看看,我这个房间能住到什么时候?” 我讪笑,嘴角都抽搐了。 她笑笑,点点头,说当然好。 于是特落落大方的拿到前台去给我查验。 我也跟过去,但她没察觉。 前台小妹跟她说的话,我都听了个全乎。 “这个是咱们的贵宾卡,可以无限期的住。” “嗯,知道了,你忙着吧。” “不是,吕姐,咱们许董不是吩咐过只要是那个女人来住酒店的话,就要照顾么,咱们咋招待,给换个总统套房?” “不用,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也不用告诉许董,我来处理就成。” 其实挺尴尬的,我自己悄悄溜回到刚才做的位置,装作一脸无知的看着外面的车停停出出。 看来我确实是来添了麻烦。 那个大堂经理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双手将卡片递过来。“这个可以无限期住的。” 我看她,不愧是干服务行业的,就算是心里有什么,这一双眼睛波澜不惊。 “那个,这个卡片既然是能无限期住,说明特牛逼了。那有没有管饭的业务?” 我也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耗这个女人的耐心。 她坐在我对面,特别优雅。 但是微笑的表情就和我多亲密一样,完全看不出瑕疵来。 “咱们这里住酒店是一回事儿,吃饭是另一回事儿。两码事儿。” 我看她说完之后满脸的轻松。 其实心里也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小心眼儿了。 也可能人家真的不方便提供餐食。 毕竟这么高级的酒店,吃一顿也不便宜。 “好。那知道了。我出去吃点儿饭去。”我也尽量不露出自己多狼狈来,撑着笑容跟她挥手。 卡紧紧放到最牢靠的地方。 我想的是,我吃饭吃不上也就算了,回头再把卡给丢了,。简直是世界悲剧, 刚站起来,还没搞懂什么事儿呢,就被人捉了手腕儿。 这人手劲儿特别大,大到我根本来不及看他的脸。 “疼,谁特么闲的,疼。” 我眼泪差点儿蹦出来。 主要是太饿了,肌肉乏力,受到一点儿刺激,整个人都疼,特疼。 手腕算是被撒开,那种疼痛还没散去。 我没精打采的仰头看那人一眼。 立马抖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 许朗周身散发着寒气、眼睛犀利的看我。 又看看那个大堂经理。 多余的话没说。只蹦出几个字来。 “跟我来!!!” 我愣的没反应过来,那个大堂经理的脸色不太好, 但我还是跟着许朗走了。 毕竟在什么爱恨情仇面前,没吃饱饭的我,大脑实在转不过弯儿来去想那些。 我面前是一大桌子饭菜。 每道菜都特别精致,散发出美味的味道。 我手忍不住拿起筷子。但理性告诉我看许朗一眼。 许朗看养自己不怎么愿意搭理我、 “快吃吧!” 这话就和皇帝放粮一样,我恨不得把盘子都哗啦到我嘴里去。 吃的简直不要太凶猛。 有种到了忘我的境界,竟然自不量力的觉得自己能吃完所有的饭菜, 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饭菜可以这么好吃,好吃到让人颤抖。 “慢点儿吃。” 我没顾他什么语气,反正什么语气跟我没关系, 就算是吃完,让我去断头,也成。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据说,那天我就一直在吃,许朗当做不在意的看那天的财经新闻,但是心早就飘到那个往嘴里塞食的女人心里。 据说,那天的许朗一直在从皱眉头,不是因为看到这个女人吃东西邋遢的样子讨厌,而是心疼。 终于吃饱喝足,只能瘫坐椅子上,抱着肚子,目光不小心碰许朗的目光。 “吃饱了?” “嗯。” “她们不让你吃?” “额,没,我不知道方允的这个房间卡还附带吃饭。” 我一想到以后都能来吃饭就乐了。 没想到,许朗哐当一下子砸到桌儿上,脸阴沉到不能再阴沉!! 第九十章:这丫阴了我 第九十章:这丫阴了我 我在那个包间呆了很久,从大脑的不清醒,到完全清醒。 还是没明白,到底我哪里得罪他了。 经过大厅上楼的时候,看到那个吕莹阴沉着脸,站的笔直。 晚上来开房的贵重客人特别多,她出那个表情,应该不是给客人看的。 “美女,你们许董说只要是这个房卡,可以有免费吃饭的业务。” 我笑笑。 从她身后的玻璃倒映出我当时的笑容。 齐刷刷的小白牙,还有粉嫩的牙龈肉。 她那个努力想要微笑,却挤出一个半尴尬不尴尬的表情,让我着实压力大。 因为,太难看了。 “好。” 她转了头,不再看我、 “那以后我可真的去免费吃饭了哦、” 再次确认。 却看到她的眼睛一直朝正前方看,几乎都要把灵魂给陷进去,那叫一个虔诚啊。 顺着看过去。 许朗高挺拔着身子,臂弯搭着刚才他穿的那件外套,黑着脸,经过我们身边儿, 狠狠瞥我一眼。 “不是,他神经病么。” 我看吕莹,吕莹脸上的心疼慢慢变成平静。 但看我的时候,那种平静又变成绝望和愤怒。 “那我先上去了。” 我只能灰灰溜走。 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呢,她倒是以许朗自己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的对我摆架势。 不过也不怨她,哪个跟她一样调顺盘靓的女人,都想嫁入豪门,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我特想语重心长的跟吕莹这丫头说,白搭,豪门也可能就是个坟墓,外表看着华丽诱人,你真去盗墓试试? 里面机关算计不弄死你丫的。 女人,也就是可爱在这个地方、 明知道不可能,还和救世主一样,想要去拯救这个男人。 这是没想到,我却被卷入这张糊涂的爱情网中。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走廊里瞎逛荡,其实我想等那个方允回来,因为在房间的时候,我看了一新闻,说是有个女人的丈夫跟着朋友去喝酒,就这女的一人儿在家。 没想到丈夫三更半夜都没回来,她肯定提心吊胆打电话,焦急的等待丈夫。 经过这么一夜,丈夫还没回来,她就把孩子托付好,单枪匹马的去找丈夫的这个朋友。 只是没想到,这个朋友刚从床上爬下来,说不知道啊,很肯定昨天晚上这个女人的丈夫没来过。 于是,这个丈夫就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 好在最后警察抓到了犯嘴嫌疑人,就是她丈夫那个朋友垂涎她的美貌。诱杀了她丈夫。 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年头,=谁都不靠谱。 更何况,方允的爹看起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昨天晚上没谈拢,一把掐死方允。 赶紧甩甩头,往下的事情,简直不敢细想。 等的过程中,走廊那头传来巨大的响声。 像是什么东西倒地。 还有人痛苦嚎叫。 那一刻我没多想,冲出去。 一穿着白衬衫蓝马甲的酒店服务员面前的推车都倒了,水壶里冒着烟的水,全都洒在他腿上。 这家伙疼的头上全是汗珠子。脸通红。 “我马上叫人送你去医院,千万不要动。” 我一口气说完,站在电梯上按来按去,就是不在我这层楼停。 那小服务生一看就年纪不大,苦不堪言的模样,特让人不忍。 咬着牙,我就走了楼梯。 十几层,我都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累,毕竟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气喘吁吁的下去之后,大厅里值班的人竟然一个人都不在。 好不容易找到一打扫卫生的阿姨,我问她吕燕在哪儿。 “就是每天在大厅站着那个大高个?” 阿姨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会儿,特肯定的跟我说:“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楼了。当时还是我给她按的电梯键呢。” “几楼?” “十八楼。” 十八楼? 那不是我在的楼层么。刚才怎么没见她? 难道就在我从楼梯跑下来的那个空档,她坐电梯上去了? 这真是特么天大的错过啊。 没办法,只好坐电梯上去。 去了刚才服务生受伤的那个位置。 推车和服务生都不在。 现场的地毯上只有水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我错觉一样, 我特恍惚。 但还是在心里宽慰自己,没准儿那小服务生看我久去不回,自己拿着对讲机寻求了帮助也说不定啊。 这么一想就好受多了,我刷了房卡,回到自己房间里。 进门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哪里不对。 有的时候人的第六感特别的神奇。 当你自己一个空间里的时候,如果你的空间里闯入陌生人,那个磁场一不对劲儿了,总觉得这个空间不太靠谱。 总是有种自己要受到袭击的感觉。 我还等我站稳脚跟儿,敲门儿声儿来了。 隔着门谨慎的问是谁。 门那边儿的人答是服务生,我这才开了门。 对方不只有服务生,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 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拿着搜查证,“你好,我们是来扫黄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我笑笑,昨天是许朗借口要扫黄打非,他都亲力亲为的检查过我的房间,现在这是怕我屋里藏人? “随便查。” 侧身,让开。 看警察检查的特别认真,我笑笑。 “每个房间都查了么?”我问那个小服务员,看样子他是新来的,一脸的羞涩和腼腆。 孩子倒也是诚实,看我一眼,脸有些微红的说:“不是,是您这个房间被举报涉黄,所以警察才来检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笑笑,这孩子净听风就是雨。 我苏以浅还没饥/渴到那个程度,不至于。 但本着还想逗逗这个孩子的心态,我故意绷着脸,挑眉。 “这个意思就是说,难道我会找一少爷来泄愤?” 他脸一下子红起来。 我的大笑还没笑出声儿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而且还是特别专业的擒拿手。 “苏以浅女士,由于您涉黄,我们将要按照规定对您进行审讯和关押。” 他们没说,但我知道,跟我说着一套,无非就是让我想找律师辩护的话就尽快。 “不是,你们开什么玩笑呢,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两个充气的男人都没有,何来涉黄这一说?” 这个天上下雹子,正好砸到我鼻尖上的几率一样,根本就是在扯。 “那这个男人你怎么解释?” 我的身体被板过来、 简直天打雷劈的一幕。 我面前站着一个像是混血儿的男人,没有穿衣服,身体线条很好。 关键是,关键是,那个地方支棱的特别高。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孙子却用很惊慌的眼神儿看我,。 然后脱口而出几个字,“以浅,我们该怎么办?” 我擦。 “不是,兄弟,我可不认识你,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这就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去告你去。你要是说出是谁指使你陷害我,兴许我可以原谅你丫一次。” 我头上全是汗,我不知道我在着急什么。 我自认为我是个对名声不是太在乎的人,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干净就成,但众目睽睽下,我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还是一光着身子翘着小鸡儿的男人。 这特么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真的,警察同志你听我说,这事儿绝对有误会,我压根儿不知道房间里怎么就出现一个陌生男人。” 谁想到那个小鸡儿男,竟然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颤颤巍巍叫了一句“以浅”。就和我负了他一样。 就差哭出来了。 警察一幅我们都懂得的表情,声色严厉的看我,“有什么委屈到警局再说。现在需要你们回警局。” 另一个警察把衣服扔给了小鸡儿男,“喏,穿上衣服,麻利点儿。” 我特么真想上去给那男人几个耳刮子,让他清醒一下,干这种缺德事儿,不怕遭报应么。 就在我哀怨得不行不行的时候,酒店里的高层呼啦一下全部都涌了进来。 “以浅,这是怎么了?”吕燕皱眉。 一幅我这么做是给她添麻烦的表情。特无奈的看着我,又看看那个正在慢吞吞穿衣服的男人。 她好求歹求,警察总算是同意她跟我说几句话。 她扳了我身子,让我们背对着警察他们。 |“不是以浅,你怎么可以??????”跺脚!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想要说我是委屈的,但是开口就成了笑容。、 “没办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瞪着大眼睛,特不理解的看我。 “不是,这事儿要不要我跟许董说,看看他能不能想办法来救你?” 看她那个样子是真心想帮我。也许她是真心喜欢许朗,想真心帮许朗经营好酒店。 为了酒店的繁荣,才主动提出帮我找许朗想办法。 “不用了,到警察局说清楚就成,反正我是看不上那种娘炮弱货,怎么能跟他上床。” 我还是借机回头看了眼,这孙子。 那孙子倒是一脸的平静。想必是警局没少进吧。 “你真是的,都这种时候了,还逞强!!!” 吕燕狠狠瞪我两眼。 突然,她身体就飞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第九十一章: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我被搂进一个不太温暖的怀里,甚至这个怀抱是冰冷的,带着陌生人的气味儿。 “别特么碰老子的女人。” 声音特干脆,不拖泥带水。 但是可以听出来,说这话的男人,生气了! 警察都愣住,我甚至看到他们想要拔枪。 但本着警察不能随意伤害老百姓这点儿,我狂跳到要蹦出来的心,终于算是平静下来。 方允那张笑起来特想路飞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一排小牙,粉嫩的牙龈肉,眼睛弯成月牙儿。 颇具喜感。 这么美的皮囊,就好好装酷少爷算了,偏偏爱做一些跟自己身份不搭的事情。 真是的。 “以浅,我来晚了。不是,也不算晚,最起码没有把你,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抓走还。” 方允说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尤其是看那个男人的时候。 眼神儿里的那种傲慢,显然是不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怎么着苏警官您二位,跑到我房间里乱抓人,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其中一个长得威严些的警官瞪我两眼,但方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父子俩在商界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 “我们是接到报警,说是这间房间里的人在招、嫖!!!” 方允轻轻看我一眼,我想我当时眼睛里一定是写满了冤枉俩字儿。 因为我看到方允轻轻的笑了,特不在乎的拍拍我肩膀,意思是让我别担心,有他在呢。 “不是,苏警官,这话说的就有些偏了吧,您可以去大厅查一下,这间房间的房主是我方允。看来您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捉人了。” 苏警官皱眉,没再说什么,方允继续不饶人。 “而且您要是来捉人的话,这不,人就在这儿呢,您抓走吧。” 方允特不地道的冲那个小鸡儿男扬了下下巴。 “方董。您别为难我们,我们就是奉命行事的。” 苏警官终于肯软下来,特为难的看着方允、 方允的眼神儿变得越来越犀利,犀利的吓人。 松开我肩膀的手,走到那个小鸡儿男身边儿,伸出食指勾了下那个小鸡儿男的下巴,笑得特轻佻的笑了。 “这种货色,你觉得我这个房间里的人需要?” 他拍那个小鸡儿男的时候,我看到小鸡儿男的肩膀随着方允的拍下动作而下陷,而后冒出一头的汗, 想必是自己的龌龊做法逃不过方允的眼睛,害怕了吧。 不知道方允跟那个小鸡儿男说了些什么,那个小鸡男的脸色越来越差。 就差跪倒在方允面前, 我眼睛余光看到吕燕从满屋子的人里钻了出去。 旁人站在吕燕的位置,始终不愿意让看热闹的席位缺掉。 苏警官和另外一个警官不好和方允撕破脸皮,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但是看方允的模样,越来越邪恶。 他拿过一张椅子,坐在那两个警官和小鸡儿男的面前。 “不知道苏警官是喜欢招,嫖这种有所谓无所谓的案件,还是喜欢贩毒这样的大安检呢?” 贩毒两个字儿刚脱了口,小鸡儿男的脸都吓垮了,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苏警官应该也没想到方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这种话来,也着实被吓了一条跳。 “不是,方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方允卷起一边儿的嘴唇邪恶的笑着,眼神儿慢里斯条的转到苏警官那个方向的过程中慢慢变得犀利,不可违抗起来。 “你也这么认为么,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儿咬的特别重。 这哪是在问陌生人,简直就是在暗示他知道这个小鸡儿男的全部底细的意思。 小鸡男吓得已经跪在地上。马上开口。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收被人的钱,不该来诬陷苏以浅,都是我财迷心窍,都是我混蛋,求求方少爷和苏警官,饶过我吧,饶过我。” 我心脏明显慢了半拍儿。 人群里又挤进来一高大的人。 同样带着自身的威严来的,站在我们中间特别突兀,高贵。 我没敢看许朗, 许朗刚想张嘴,就被那个小鸡儿男给打断。 “不管你们怎么处理我我都认了,我确实不该陷害苏以浅,不该!!!” 想必是方允也看见了许朗就站在他身后,但还是慢里斯条,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 “我不管是谁给你钱让你陷害苏以浅,也不管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总是少爷我不想多管闲事儿,今儿你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我的女人下不来台,你们说怎么办吧。” 大眼睛看到之处都极其寒冷,没有人再敢说话, 都愣住。 苏警官一脸苍白,为难的跟许朗求情。 “许董,我们也不想,会出现这样的闹剧。”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允给拦了。 “别介,要是求助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庭干嘛。” 许朗深深看我两眼,我没动弹,一直看着方允。 “要不我赔钱好吧,只要是我付得起的,一定赔给苏姑娘,求您网开一面儿吧,” 那个小鸡男,就差给方允磕头了。 我觉得已经道歉了,也就算了,没必要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算了吧方允。我没事儿,没受伤。” 我笑得自己都觉得尴尬。 方允回头特温柔的看着我,笑容中全是赞赏。 但是回头看那两位警官和小鸡儿男的时候,眼神儿里全是寒冷和杀死人的震颤。 “还不快走,难道还等着少爷八抬大轿去送你们?” 所有人都眼看着他们灰溜溜的逃走、 其实我的心情早就平复下来,毕竟,我对自己最了解。 也习惯了各种作死式的冤枉和不公平。 “没事儿吧,” 许朗的声音虽然没有任何柔情,但是在我听来,还是很好。 旧情难忘,怎么掩饰,还是难忘,人就是这么念情的动物,没办法。 方允笑得很痞气的搂住我肩膀,特不正经的看着许朗说:“多谢为我的女人操心,少爷能摆平一切,对吧,以浅。” 低头看我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肉麻。 只是我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亲了我一口。 当时我的老血从脚底板儿蹭蹭往上冒,大脑供氧不足,差点儿就背过气儿去。 挣扎两下,就被方允紧紧抱在怀里,压根儿一点儿都动不了。 许朗那个表情简直不敢再看,我想要是他手里有把火的话,他非要把这栋大楼给烧毁不可。 “既然是方董的家事,也顺利解决,最重要的是没毁坏酒店的名誉,那就好。” 许朗勾起一边嘴唇来,说是笑,更像是在冷哼较劲儿。 我就那么老实巴交的被按住。 看着吕燕他们被撤离,看着那些高层们想议论又不敢隐忍难受的模样、 其实我心里怎么说呢,只是觉得真特么的糟糕。 趁方允愣神儿的功夫,我挣扎开来,站的离他很远。 他倒是满不在乎的笑笑。 并且还长了胳膊,做出一个大大拥抱的姿势,“以浅啊,我回来了。” 边走边嘟囔,“没想到我们家的以浅真乖,竟然真的在酒店等我,我曾经设想了一百多种以浅逃走的画面。” “毕竟,”他笑得特别深意的看我,“那样才符合苏以浅的作风!不让任何人得到!!!” 我俩之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就这么看着对方,僵持着。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我叫以浅。 为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有人在陷害我。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总是会倒霉。 这特么倒是为什么。 可惜我没能加上一条,他好像也能看穿我的心思。 他就这么挺身站着,一点点儿的说出来我的疑惑来。 “因为我对许朗这个竞争对手感兴趣,自然也对他身边儿的人感兴趣。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他曾经心心念念护着的女人。” “也没想到,每次我的出现你都会陷入麻烦,不过不要紧啊以浅,我是谁,我是方允,只要会愿意,不管你有没有道理,我都会为你只手遮天,只为守护你心里的真理。” “还有。”他表情变得无比深情,“我不相信以浅会跟那种破落货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那个男的我认识,就是一不良的男人,。” 我看着看着没忍住笑出来。 小鸡男是个不良的男人,不用说我也知道,但你以为你方允能好到哪里去。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让警官们下不来台。 也忒大胆儿了吧。 不过想想他刚才亲了我一口。我的笑容和刚才小小愉悦的心情;里面凝固。 “万一,那个男人就是我招,嫖来的呢,万一我就是喜欢那种娘炮的男人呢。” 我眯眼,细细观察方允。 最讨厌那些张嘴就和女人说我心心念念爱你,这种话的男人。我一个字儿都不信。 方允笑了,努起嘴巴,形成一个特好看的弧形。 “就算是,那又怎样。我的苏以浅,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干净的。” 我承认我老了,听不得什么甜言蜜语的话,即使听见了,也只是会心笑一笑。不会往心里揣。 “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得到回报的。”我很认真看方允 方允虽然面皮上吊儿郎当,但身姿依旧站的特挺拔。 “我知道。所以,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心里的位置给我一点点儿。” “我就会慢慢腐蚀你的内心,直到。整个心全成了我的!!!” 这小子,口气着实不小。 第九十二章:不打算爱就不要回头 第九十二章:不打算爱就不要回头 这件事儿虽然在人们的意识里保存不了多长时间。虽然我和方允这个花花公子约法三章,我们可以相互利用相互在一起,但是不可以做一些越、轨的事儿,他也答应了。 但是在我心里,我觉得膈应。 我承认自己不是多大气的人,也觉得这个酒店里总有某个人憋着一口气,非要弄死我。 我想,既然人家都这么努力的算计我,身为一个许朗都亲口夸过聪明的我,又怎么会让那个人得逞呢。 但不能打草惊蛇。 方允的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我总能听见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咳嗽,每当我敲门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时候,咳嗽总会消失。 但这家伙绝对不是装的,这我能肯定。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我需要一个工作,我需要自己从那个娱乐事件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出来。 这样我才能被解脱。 每次我出门方允都找不到我,所以几次之后,方允执意给我买了一手机。好像是那年的最新款。我这个人只要有用的就好,不管什么新款旧款。 只是没想到,网上突然爆炸了。 琉染在伦敦街头喂鸽子的画面被一不知名的网友给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去。 还有一些算是有本事的键盘侠,利用各种定位的方式确定了琉染具体的位置。 于是琉染在伦敦各种细节生活的爆料随之而来。 网上分成了两拨。 有一波认为琉染既然真的是被苏以浅冤枉的,干嘛要突然从娱乐圈失踪啊,难不成真的设计陷害要杀死苏以浅,这样性质可就变了。 那不是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了,而是赤,裸,裸的犯罪了。 另外一拨,是以琉染的脑残粉居多,他们认为,为什么琉染会消失,还不是因为苏以浅这个贱人设计陷害琉染,琉染受了这样的委屈,自然得去休养一番,好为日后会娱乐圈做充分的准备。 中间的那一波,就是键盘侠了。随风倒。 所以在一天夜里,方允咳嗦的特别厉害,没办法,我只能披上衣服,想到楼下叫服务员帮我把方允抬到车上去。 没想到在走廊,我碰见了一着装精致,面带笑容的琉染。 她长手很自然的搭在许朗的臂弯上。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女人把手放在男人的臂弯上,说明她很亲近这个男人,如果男人面皮上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话,那就是,他也有意。 这种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实在不适合我这种四面楚歌的人看。 我站在那里,许朗仿佛没看见我一样,继续大步大步的往前走。 按照一般的庸俗剧情来说,琉染看见我就和看仇人一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 琉染仿若前段时间的事情没发生一样。甚至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还冲着我微微一笑。 熟人不能输阵。 我也努起笑容。 这么多年,我每天对着镜子抑或对着自己讨厌的人微笑,所以在我的表情库中,随便拎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应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们就这么擦肩而过。 下电梯的时候我心里很安静。 出乎意料的安静。 要是说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以浅,遇到点儿屁大的事儿,一定会手足无措,一定会难受的要命, 但现在呢,什么对我来说,都不如当下的安静来的实在。 我到了大厅,其实是想找几个服务员的,但是大半夜,除了在前台上值班儿的小女生,那些服务员好像都不在。 大厅里空荡荡的。 想到方允还在房间里特痛苦的咳嗦,我的心里就不踏实了。 拐进了一条走廊,相信指定会有什么服务员或者是扫地的阿姨也可以。 但是那条走廊给我的感觉特别惊悚, 我听到有人在低声哭泣。 哭泣的声音隐忍难受。 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随着脚步的接近,那个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谁?!” 一特尖细的女声,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 待看清昏暗的应急灯下的脸庞时,我还是愣了一下。 吕燕哭的梨花带雨,眼泡子都肿了,手指尖在打颤。 但是看见我之后,还是努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站起来。 “怎么了以浅,这么晚怎么下来了?” 我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至于安慰的话,我真说不出口。毕竟。伤口在她身上,我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没事儿,我就是下来走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飞快的跑上去。 直到下了电梯,心脏还是跳的特别厉害。 你永远不会明白,那种窥探到别人隐私的尴尬,甚至想到自己难受的时候,他们看到我的样子,是不是也会觉得为难。 应该会吧。 人的自尊不就拢共那些么,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方允咳嗦在纸上已经有血丝了。 我握着他手,感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特可怜。 眼泪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可怜方允还是在可怜悲哀的自己。 方允暂停了咳嗦,皱眉,心疼的用手摸摸我头发。 “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咳嗦两声么。要是你不放心的话,咱们去医院。” 虽然是笑呵呵的,但我看出来,因为一直在忍着不咳嗦,脸都憋红了。 我给他穿衣服,给他整理头发。 他就和一孩子一样,特老实的等着我拨弄。甚至还龇牙在笑。 母性的荷尔蒙完全被散发出来,然后看着他,“走吧。” 我扶着方允,方允好几次想拂开我手,要自己来,但是我看他那样,觉得这人特逞强,心里难受,主要是不忍心。 好死不死。 我们经过一间比较好的套房的时候,打里面走出一人来, 方允的反应也是够迅速的。 搂着我肩膀, 我抬头看他,他笑得一脸明媚。 跟刚才咳嗦着颤抖着嘴唇的人简直两样儿。 “许董这么晚了,这是密会佳人呢。” 许朗依旧挺直着身子,看了方允一眼,再看我一眼。 “我的事情不用方董操心。” 说完大踏步的走开了。 我们跟在许朗后面,拢共一层上就这么两个电梯,要想躲开对方,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仨人儿在一电梯里。 气氛尴尬的要死。 方允紧紧搂着我肩膀,我知道每当他不经意的使劲儿的时候。就是想要咳嗦。 输人不输阵这个道理他也明白。 更何况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巴不得看见对手明天就死,所以就算是装不下去也要装、 这是商界生存法则。 走到大厅,许朗停住脚步,正巧吕燕精神萎靡红肿着眼泡子走过来。 差点儿撞见许朗,立马停住,特小声的跟许朗道歉。 许朗就和犯了什么病一样,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来不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自己员工。 但那天,许朗就没留情面。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把精力放在不可能的人或者事情上面。对于我,更不可能喜欢你这种贫家出身的人身上,知道么。” 我当时就愣了,简直晴天霹雳。 传说中的绅士品格呢,在国外读了那么牛逼的大学,你丫的学问和教养呢,喂了狗了。 方允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嘴角边儿还是卷着邪恶的笑容,看着这场无聊的闹剧。 “不是,好歹人家吕燕为这个酒店鞠躬尽瘁的,什么事儿,你非要当着外人的面儿这么说他。” 我看许朗, 许朗看我的时候,眼神儿里那种陌生,还有懒得和我说话的表情。 我都不在乎。 把吕燕护在我身后。 吕燕低着头,就和受气小媳妇一样儿,不敢吭一声、。 “你倒是说话啊,他都这么说你了。是不是他放个屁你都觉得特好?” 我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当然我也知道我这种气愤没什么用。 许朗黑了脸,方允竖起大拇指,笑得特开心。 吕燕的头埋得更低。 看来我算是说对了。 许朗甭管干什么,对她来说都是好的,她都愿意。 喜欢上一个男人的女人,就是一大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猪油蒙了心,脑袋勾了芡了。 “苏以浅!!”许朗的声音特冷,但是对我没用,我现在不喜欢冷酷的男的,我觉得暖男更好一些,最起码他们知道你需要什么。 方允悄悄的咳嗦一声。 我心咯噔揪了一下。自己的事儿还没弄明白呢,你说我真是闲的,管着闲事儿得罪这人干嘛啊。 “干嘛?有话快说,说完我好走。” 我也用许朗那种欠揍的表情和他说话 他反倒是表情好起来,这人阴晴不定。 “一个女人最可贵的品质就是温柔和相信!!” 然后很有深意的看我。 意思就是我对人的信任不够呗,或者说我一直不相信他能给我什么。 我点点头,笑着看许朗,“对,许董您说的一点儿错儿都没有,作为一个女人是应该相信自己所依靠的男人,但是?????” 他死死盯着我,证明对我接下来的言论,他很感兴趣。 我挎着方允的臂弯,走出两步,回头看许朗。 “还是要看这个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女人相信!这个世界上吃着碗儿里看着锅里的男人也不少,对吧、” 我和方允走在前面。 后面传来吕燕声嘶力竭呼叫许朗的声音, 我一直,没有回头。 第九十三章:求之不得相互折磨 第九十三章:求之不得相互折磨 医生说要是方允晚来这么一天的话,就得住院了。 即使这样,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在打点滴,我一直在他身边儿陪着,不敢睡觉,怕他上厕所或者怎么着,好歹也能帮他拎个吊瓶。 方允一直在忍着咳嗽,就是怕我担心。 我忍着不睡,但还是睡着了。 人家都说医院不是个太平的地方,毕竟每年有那么多的人不治死亡,所以应该阴气特别重吧。 反正我做了噩梦。 梦见我看着许朗倒在地上,不知道在他身体的哪处。流了大量的血。 血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了整个大地。 我却没法到他身边儿去救他,总有个跟屏障一样的东西在拦着。 我喊许朗他也听不见,而且还在笑,笑得特别开心。 梦境一转,许朗好了,没有了血。坐在沙发上,他身边儿的女人一个个的换,他一直在笑。在哭,在抽烟。 或者是口中念着一个名字,我却近不了他的身,不知道他在念叨谁。 什么东西的碎裂声将我带回现实。 猛然清醒,并且坐起来、 听见方允哎呦一声。 方允手边儿上有个打碎了的玻璃杯,。 看到我醒来,他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啊以浅,把你吵醒了,不然你再睡会儿?” 直到小护士进来我才明白怎么回事儿。 原来我昨天晚上守着方允就睡着了,快到凌晨的时候,方允的吊水已经输完了。、 他看我没醒,心疼,不敢叫醒我,于是就开了一间病房,将我抱到病床上去。 “你一直守着我呢?” 我问。 方允想装作大男子,刚想摇头,那个比较活泼的小护士立马点头。 一秒钟,就把方允给破功了。 方允小眼神儿差点儿把那个小护士给吓死。 随着小护士的跑远,方允手里拿着豆浆油条包子,就和伺候大爷一样问我要先吃哪样儿。 都病成那样了,还出去买饭。简直不要命了。 “好点儿了没有。” “好了,完全好了。都不咳嗦了。咳咳????” 最终还是没憋住。 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吃东西,他只能吃点儿清淡的粥,甚至小咸菜都不吃。 看我一眼,喝一口粥。 “看我干嘛。” “以浅你秀色可餐” ?????? 就我们在医院呆的这么一天,琉染就弄出了幺蛾子。 竟然出现在综艺节目上。 笑得岁月静好的,各种已有所指的自己是不得已才去了国外休养、 |“虽然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但是如果欲加之罪的话,那就何患无辞了。但是我想了下,我琉染要对得起那些等我回来的粉丝、所以我回来了。” 这话我记得特清楚。 毕竟我是以一种看表子的心态看她虚情假意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既然她复出了。我要是还到处躲着,可不就白瞎了她策划这么久的计谋了么。 再加上,我不能一直依靠方允。 相互取暖归取暖,当大米虫就不好了。毕竟我也是有胳膊有腿儿的人、 虽然方允很不愿意我一天中有超过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在他身边儿,但还是尊重我的想法,利用他的面子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公司上班儿。 自打我上班儿的第一天,那些尽职尽责的狗仔队们就围攻了整个公司的大楼。 那栋大楼上有很多公司,很多人上班儿。 这样下去影响了很多人正常的工作生活, 但是按照记者们的说辞,要愿你们就愿苏以浅,谁让她夹着尾巴不敢出来。 现在这个局势有奶就是娘。 有钱就是爹。 所以说这个琉染既当爹又当娘着实够辛苦的。 找今天记者们这个架势,想必是琉染的公关效果不错,每个记者都照顾到了吧, 记得前几个月还有记者们站在我这边儿,各种挖掘琉染平常在片场对前辈傲慢耍大牌的文章,现在临阵倒戈,也倒是能说得过去。 公司里大家都避开我在讨论。 当然说我坏话的的比较多,不然为什么我看他们一眼,所有人立马安静,干活也特认真? 笑笑,无所谓,嘴长他们身上,我哪儿堵的过来啊。 我们那个猥琐的经理,在我面前变得无比的正经,甚至走路的时候都刻意跟我保持安全距离。 不过,八卦依旧。 “哎我跟你说啊以浅,听说这次琉染回归许朗特别支持,你说他们两个不是又要好了吧。” 我笑着看他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管我们什么事儿,反正蛇鼠一窝。” “也是,不过这方董对你真是大手笔,听说他今儿下午花了好几个亿,把那些报社都摆平了,就连报道琉染的那些报道都被和谐了。你没看琉染上的那个综艺节目么,剪的连琉染的影儿都不见了。” 我楞了一下,这话真假。 又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路八卦吧。 “别介,你不信的话,就跟着我来看看吧,” 他把我领到窗前。 果真那些记者们都消失了。 同事们也变得安静下来。刚才那种八卦的架势,完全消失, 实在太奇怪。 我给方允打了一电话, 方允虽然接了电话,但是特小声儿,他说他在忙着,稍后给我打回来。 那一下午我整理表格喝咖啡,另外一件事儿就是在等待方允给我回电话。 但是方允始终没打电话来, 直到下班儿的时候,走出公司大门儿,经理冲我使了个眼神儿,“快看,谁来接你了。” 玛莎拉蒂限量版,得体的西装,笑起来暖心又帅气。 这就是方允,让无数人都在羡慕我的方允。 “走吧,咱们去吃饭。” 方允笑得很是明快, 我突然看了一眼夕阳,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不然就这样吧。 可能我喜欢的是许朗,要嫁的人没准儿就是方允。 这世间有的事儿,哪是你先要就能得到的。爱情和婚姻,总得占一样吧、 我发呆的时候,方允不会笑话我,只会安静的在我身边儿。 看后视镜,我吓了一跳。 我看见言语就站在公司大门口,垂立双手,一脸痛苦的看着我。 和周围人想比,他生的高大,体格也是壮硕的那种,所以特抢眼。 方允的车突然停了。 “下去解决一下吧。至于那个人,我当然认识,也知道他对你什么心思。” 方允话不说全,只是这么看着我。 我很抱歉的笑笑,下了车。 言语没想到我会向他那个方向走过去,多少都显得手足无措。 “好久不见言语。”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若是在许朗面前,我根本说不出好久不见这种闲的扯淡的话来。我知道就算是我做错,言语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以浅?????” 言语哽咽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看方允。 方允很舒服的依靠在驾驶座上,扭头看夕阳,并不看我们。 这点儿上,他做的确实很好。 “以浅,我不喜欢云舒,你千万不要误会,是因为她从家里逃出来没地方去,住在新卧室里害怕,我才让她住我卧室的。其实我们之间没有?????” “没什么意思了。解释也好,我被迫相信也好,总归就这样了。” 言语的眼泪一直在眼眶子里晃悠,我知道,只要是我一转身儿,他马上就能哭出来。 让他哭不是我的目的。我不值得他爱。因为我压根儿不爱他, 就像我要跟方允在一起,只是相互取暖而已。 最终要的,我觉得,云舒那个孩子,适合言语!! “我压根儿没爱过你,所以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我笑着轻轻拂去言语的眼泪。 他身体特僵硬,几乎一动没动。 我转身离去。 我知道我一定要保住他最后的自尊。 “开车。” 方允果然是最懂我的人,一脚油门儿下去,我压根儿看不到言语的影子了。 “听说为我花了几个亿去摆平了那些记者。” 我依靠在座椅上, 方允笑笑,压根儿没在意,“没想到以浅你这个消息还挺灵通啊。” “为什么给我花钱,是让我欠你的更多么。” 给我提供住处,已经让我无法还了。 其实我最喜欢的状态是别人对我坏。这样我偶尔去伤害那个人的时候,不会有罪恶感。 “嗬,就是一零花钱,不必在意,等什么时候你赚了几亿,或者有一天我遭了难,你也帮我就是了。” 我看方允,他还真没说笑。表情无比认真。 “好哥们儿。” 我笑笑拍拍他肩膀。 “是好男友才对。” 方允又拿出他那惯有的痞气表情。 “我最想你成为我朋友,成为我恋人就是言语的下场,我可分起手来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我笑着看方允。 方允虽然也是笑着,但更多的是对我这句话的思量、 “那也好,我要成为苏以浅这辈子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朋友。” 一排小白牙,笑起来酒窝特好看。 “苏以浅,”方允伸出小拇指,弯曲着。 “嗯?” “咱们拉钩吧,我要把你下辈子预定好,下辈子一定要成为我女朋友,然后我们结婚,生两个孩子,我每天都上班儿养家。你每天都在家和孩子玩儿,时不时句夸两句你上班这么辛苦的老公,好不好?” “好。” 我笑得肋叉骨都疼。 这样的爱情,不是我一直向往的么。 求之不得! 第九十四章:你在,真好 第九十四章:你在,真好 我们一起回酒店的时候,在大厅里看到正和琉染一起出来的许朗。 许朗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倒是琉染虽然面皮绷着,尽量配合许朗的喜怒哀乐,但眼底眉梢都透露着巨大的欢喜。 “苏以浅,正好我们要去酒吧劝失恋的言语,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赤,裸,裸的挑衅,让我下不来台。 、但她错了,我苏以浅,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还是算了吧,我想我要是去的话,你们恐怕更劝不好他了。玩儿的尽兴!” 我拉着方允要走。 没想到琉染这货,继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您这罪魁祸首一劝。比我们谁劝都管用。哎呦,你看看我说错了,忘了现在你是方允的女人了,要是带着方允去的话,恐怕不只是劝言语这么简单了,兴许得叫警察去劝架了吧。” 方允点冲过去,我立马拉住他。 我用嘴唇跟方允说:“哥们儿今儿可能要干一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你可要淡定啊。” 方允愣一下,然后得意的笑了。 他知道。我现在的战斗力是满格的,就算是掉血。也不会比琉染先一步回城补血的。 我看了眼酒店大厅中间那个小喷泉,里面的水是满的,也是循环水。 四处一看,几乎没什么记者或者狗仔。 “琉染,你的这话,让我生气了。” 我是面无表情说完这话的,是在许朗平静的目光下把琉染给踹进喷泉池里的。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我脸上身上全是水。 方允反应是我们中间最快的一个,马上脱下衣服给我裹上。然后把我搂进怀里。搂的死死的。 让,某些人没有报仇的机会。 我眼看着许朗跳下去,把湿透的琉染给捞出来。 琉染早就炸毛了,满脸的妆早就晕了,眼线像两条黑沟,弯弯曲曲的在眼下盘旋。 “苏以浅,看我不打死你。” 琉染疯了。舞着她的包包拼命的要砸我。 若不是许朗抱着她腰拦着的话。想必这个疯子早就跑过来了。 吕燕连忙跑过来,递上两条浴巾,关心的看着满身是水的许朗, 不得不说啊,许朗湿身之后,肌肉凹凸有致,特好看。 本真绅士的品格,许朗一条浴巾披在琉染身上,另一条浴巾让琉染擦头发。 转身面向我,表情特气愤。 “苏以浅,你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看他,笑笑,“可不是嘛,之前那个乖到被打了一巴掌还担心打人的那个人手掌会不会疼,现在变成施害者,让你这个救世主看不下去了?” 许朗表面特复杂,我看不出他是在心疼,还是在气愤。 “走吧,咱们该回去睡觉了。都半夜了。” 方允特轻松的整理一下衣领,然后跟我十指相扣。 我回头看了还站在原地攥着拳头的许朗, 这里面应该是有情分在吧,不然,他一定会一拳头把我打死的。 毕竟,我动了他的禁。忌,琉染。 到了电梯里,我甩开方允手,方允很无奈的依靠在电梯墙上看我。 “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会出毛病的。” 我看方允,平常这个时候我会用一句酷酷的,我没事儿来化解自己的无助。 谁知道,我竟然会觉得在方允面前特安心,我特想骂人。 “我特么就搞不明白了,为啥他又跟那个琉染在一起。就算他许朗不喜欢,但他明明知道琉染要害死我啊。” 我指着自己胸膛,手指尖儿戳的自己疼,但就是想准确的表达我愤怒。 重点突出,“要害死我”、 好歹我也是条命啊。 方允手指缠住我指尖儿,即使我指尖儿嵌进他肉里,他也没哼出半声,表情也没变。 “得,你知道他这样的,为什么还这么念着他,莫不是谁对你最坏,你就更喜欢?” 我没好气儿看他一眼,这不是贫嘴的时候。 “怎么会。”我叹口气,想来想去,突然就释怀了。 我这么气愤的原因,实质只是因为。 “我的第一次给了这个混蛋。”、 虽然只是不堪回首的巧合,但这是事实。 方允表情还是没变,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看着我。 “哦,打火机竟然落在大厅了,得回去拿,限量版呢。” 方允把门卡塞我手心里。 在十楼按下开门按钮。 我一个独自往上走,大部分时间在唏嘘。 这期间言语还给我打了电话。 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我号码、 明明之前那个手机在我哥那儿,号码我就懒得补办,只好换了个通讯商。重新办了张卡。 ;“也是,这些有钱人,只有他们不想办,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我笑笑,挂掉电话。 我知道言语一定在我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喝的大醉伶仃。 不过好歹他还有许朗这么个交心的朋友,不至于自杀的时候没人拦着。 反倒是我,要是伤心的时候,抬头是自己,低头是自己的影子。 洗澡,打开电视看印度电视剧里面动不动就起音乐跳舞,心里一阵焦躁。 电话响的时候我正放下遥控器要钻被窝。 “以浅,不好了,方允和许董在大厅里打起来了,你快来劝劝吧,我们都拉不住啊!!!” 吕燕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儿都急疯了。 我脑袋轰隆一声爆了炸,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大厅。 许朗和方允周围围了一圈儿人,却没有一个上去劝架的。 吕燕红肿着眼睛从对面跑过来,钳住我胳膊,焦急道:“以浅,你快点儿劝劝方允吧。他刚才突然就冲下来,对着许董的脸就是一拳。” “也不知道今天许董怎么了,竟然也跟他动手了,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我看她一眼,声调不自觉高了八度,“这么多安保人员是吃闲饭的么,还不快上去拉。” 吕燕大泪珠子砸下来,“许董说谁敢拉他就开除谁。” “方允也说要是谁敢碰他一下,就不让人活着离开这个酒店。都是有钱人,谁敢惹啊!!!” 吕燕哭的更加厉害。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扯开那些嘴里嘟囔着“两位老董别打了”的保安们。 劈身挤在他们两人之间。 许朗的拳头带的风在我耳边呼啸。 方允反应快,一下子将我搂在怀里。转身背冲着许朗。 硬生生吃了许朗结实的一拳。 全场都能听见拳头砸在方允后背上“咚”的巨响、 我眼泪也没忍住。 “方允你没事儿吧,疼不疼,咱们去医院。” 我扯他袖子。 他眉头那个结一下子就抚平了,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 “我是那种有事儿的人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能怎么轻易就死了呢,总得把钱败完,把妞泡完才能死啊。” 我哭着笑出来,“能不能不贫。” 方允笑得更加欢快,“又笑又哭的。果然是小孩子。” 打了方允这一拳头,许朗也老实了。刚才还充血的眼睛,终于恢复平静。 “吓死我了许朗,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也不活了。” “真特么的是个疯子,咱们就应该报警。反正咱们家也不比他家差,警察是不敢偏向的。” 琉染一句接一句,叽叽喳喳特别烦人。 我从方允怀里挣扎出来,用最凶狠的目光看她。 “你特么的要是不嫌事儿大,不嫌丢人就继续咋呼!” 琉染瞪大眼睛,委屈扒拉的挽着许朗手臂,“许朗,你看她那嚣张劲儿,真是太气人了。” 我把我的鄙视和冷笑都留给她。 我方允两个人往前走。 许朗在后面声音不大不小说了句话,明显是说给方允听的。 “方允,咱们的账还没算完,改天见、” 方允又恢复他那个痞劲儿,回头,淡淡一笑,“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是,改天见!!” 电梯里。 “多大人了,还打架,以为自己是青葱岁月的小伙啊,还冲下电梯就给人许朗偷袭了一拳!!!” 我没好气儿看方允、。 心里也怪自己,明知道方允对我处于那种极其保护状态,还要提什么第一次的事儿。 方允笑得一口白牙,狠狠吐出一口气来,“还是跟以浅在一起最舒服,不管说话还是干什么不用端着。” 我白他一眼,没再和他说话。 到了房间。我让服务员送来红花油。 扯掉方允衣服,给他上药。 他却一直乐呵呵的。 “真是的,还笑呢,都淤青一片。这么拧,不去检查,万一里面的骨头折了呢,” 他还是笑。 我倒是想起一个好办法来检验是不是骨头断了。 稍微大了一点儿手劲儿戳他淤青那片儿。 狼嚎声荡漾在整个十八楼。 “以浅,你这是下死手啊。非让我在地狱里这样叫。” 我没忍住笑了。 我俩一直管十八层叫地狱。 说来也奇怪,别的酒店为了避嫌,都没有十八楼。即使有十八层,也不叫十八层,直接叫十九层, 许朗非要保留十八层, 据说是主要给那些富二代们住、 就像方允说的那样,钱还没花光,妞还没泡够。谁舍得死啊。 所以即使住十八层,谁也不害怕,反倒是觉得特有趣儿。 “以浅。” “嗯” “你在,真好!” 第九十五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九十五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天晚上方允枕在我腿上睡着了。 我却别言语的短信给围攻了。各式各样的短信。 其中言语并没有很洒脱的跟这段感情说拜拜,反倒是让我去看看他,他说他醉了,就连酒吧墙角的那个乞丐都在欺负他, 他说他想见到我,如果见不到我他会死。 我关了手机,看着方允慢慢入睡。 塞了个枕头到他头下。 先前被许朗砸的那个酒瓶子的伤疤仔细看的话还是有的。 那天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方允在医院休养的时间太少了,第二天也不按时去打点滴。 毕竟他有中度脑震荡的情况在。 我知道,方允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在许朗开的酒店里不太放心。 他坚持让我们两个都住在这里,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让许朗死心的因素在。 真是个傻子。 不知道能不能感动我,倒是先把他自己给感动了、 短信攻击不算,他一遍遍打电话过来。 我寻思着,今儿许朗也被方允给打了,没准儿就不过去看言语了。 就算他想去,不是还有琉染么。就许朗那个状态,琉染也不能同意、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我再心狠,也没架得住言语的呼天抢地。 那个酒吧我算是轻车熟路,自然也知道多少钱就能到。 但还是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让他在可以的情况下,稍微加点儿速度。 你说万一因为我迟到个一分钟,言语跳河自尽了。 我这一辈子不得活在愧疚里啊。 终于到了那个酒吧,我下车就开始绕着酒吧找言语,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言语, 他抱着一酒瓶子,不,应该是身边儿一水儿的全是空酒瓶子。 怀里抱着的是满瓶的威士忌。 身上酒味儿大的吓人。 他左边儿那个乞丐大叔确实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毕竟这么多空瓶子,送到回收站去,也应该小赚一笔了。 言语右边儿就是云舒。 云舒的眼睛都肿了,抱着腿,眼睛一直没离开言语、 “把他弄回去,我叫车。” 我说这话,云舒才敢把脸扭向我这边儿,可怜巴巴的张开嘴巴就叫了“以浅姐”三个字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 我冲她勉强笑笑。 得亏司机师傅比较好,看我们两个女人实在没力气抬言语,就打了把手。 只是没想到,言语死活不让别人碰他。 还直嚷嚷,“别特么的碰老子。我要等以浅。等不到以浅来,我哪儿都不去。” 他声音大,她哭的声音也大。 一边抽泣一边跟我诉苦,“打刚才起就这样,谁也不让碰,一直等着你来。” 我看看言语那般模样, 真的醉成一滩烂泥了。身体特重,嘴巴嘟囔着,手脚都没了劲儿。 “好好睡吧。” 我的一句话,果然让言语没了意识。 任由我们怎么搬,他都不在动弹。 出租车上,云舒还在抽泣,甭管我怎么劝,她一直在委屈。 还断断续续的跟我揭露刚才言语的“恶行” “他说这辈子就算是没有女的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我的。,他说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他说他这辈子最先喜欢的女人就是以浅姐你,他以后不会喜欢别的女人,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喜欢他。他说他要在你身边儿默默的守护一辈子。” “他还说?????”云舒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还是擦了鼻涕和眼泪,继续哽咽。 “他还说要不是因为我非要住进他家的话,你也不会走的。” 我就像一个被审判的罪人,站在被告席上,看着别人对我的控告,已经失去为自己辩护的热情。 我很难想象言语这么个绅士,这么个硬汉,他会跟一个女人一样,抱怨一个娇小的女生,抱怨人家根本不应该爱他。 我拍拍云舒的肩膀,“得了,别难受了。那天在餐馆看见你冲言语笑得这么纯粹,我就知道你喜欢言语。言语也是个好人,只是他第一次失恋,根本没转过弯儿来,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些,相信我。” 云舒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这些安慰,给她一些肯定,让她有勇气继续爱下去。 她搂着我的肩膀哭的梨花带雨,几乎把我衣服都哭湿了。 我一直轻轻拍她安慰她。 这一路真是长,怎么都倒不了尽头。 好不容易到了言语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云舒的精神头还是绷着。特认真。 司机师傅还是特好心的帮我们把言语抬到沙发上。 就算是沙发也好,只要是到了自己地盘,一切都好说。 那天晚上怕言语醒过来云舒一个人控制不住,我就留下来跟云舒坐在壁炉旁说话。 云舒本来就是一大大咧咧,特开朗的孩子,那天晚上每一句话都说的特伤情。 不停的跟我道歉。 “对不起以浅姐,我还是没憋住,跟言语说在医院见过你,我以为跟他说你已经喜欢我哥了,他就会伤心放弃,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作践自己。” 我笑笑,没关系。 我也没想到,他会陷的这么深。 我总以为有钱人只要有钱,没什么得不到的,即使失恋,也可以快速找一个补位的。 一切都超出想象、 等到云舒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她红着眼圈子看我。 手紧紧包住我手。 显得特别正式。 “姐。那天在医院,你走之后,我哥和我爸断绝了父子关系。”这孩子马上又要哭出来。 但这个话题确实让我吃惊。 “为什么?” 那天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都是出自云舒之口、 云舒和方允是亲兄妹俩。 生下云舒来,他们的妈妈就去世了。说是死于疾病。 本来两个没妈的孩子就挺伤心的。 他们的爸爸却狠着心,给自己的孩子们找了后妈,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十岁的后妈。 “从那以后我哥哥就开始出国留学,然后经商。其实外界都说我哥是靠我爸的人脉发家的,只有我和我爸知道,我哥是特别有天赋的人,很聪明。” “我爸一直在争夺什么商界主席的地位,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父子不和,所以只要我有哥在的地方,我爸总是高调出现,这让我哥特别讨厌他。” “其实我爸就是想让外人误会他儿子是靠他发家的,让人家觉得他是个多慈祥的父亲,其实他并不是。” 红肿的眼睛缝里流出一滴泪。 我就手给她擦掉。 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把脸埋进腿里,讲他们的过往。 “我哥哥喜欢你,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但是我爸爸不喜欢你。所以那天他在病房里看到你的时候,特别生气。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你走后,他坚决不同意我哥和你交往。但我哥一口咬定你就是他的女人。我爸没办法,打他的话,他当时那个状态说不定就能死掉,只能一气之下跟他断绝关系。” “我哥受他这么多年的压迫其实早就受够了。就当真跟他断绝了关系。” 我看云舒, 话说一家人都这么放荡不羁,但这个小丫头。真的特别好,一点儿有钱人家女儿的架子都没有。 我拍拍她肩膀,她很顺毛的就势靠着我臂膀, 我们两个就和相依为命的女人一样,特凄凉的在这个冷清的家里坐了一宿。 “这些你哥从来不跟我说。不过我会替你保密的。” 我自嘲的笑笑。 这些年,自己究竟在不甘心什么,真的不好说。 、是琉染? 有这个原因, 我想最重要的是,许朗没有把我放在心尖儿上宠,就和宠琉染那样。 本来只要两个女人都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两败俱伤。 但即使这样,也有个胜出的一方。 很显然,那个胜利的是琉染。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求而不得,抑郁于胸,时间久了,人就反常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我正好往大落地窗方向看。 云舒已经睡着了。她哭了一宿,紧张了一天,也应该累了。 那碗醒酒汤就摆在桌儿上,还冒着热气。 我吩咐保姆等这两个人睁眼,就然给他们都喝点儿、 我一直没说,其实云舒也喝了不少的酒。 一心爱人,自然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我回去的时候,方允还没醒,特别安静的在沙发上睡着。 长长的睫毛不设防的铺在卧蚕上。 想起云舒跟我说的那些,忍不住摸了摸他头发。 柔软,毛茸茸的。特别像摸小动物的毛皮。 特舒服。 敲门儿声响起。 怕吵着方允。我去开了门。 许朗那张脸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我确实该吃一惊。但我已绝对冷静的姿态,把握全场。 “有事儿?” “方允还在?” 我笑笑,“敢情是来约架的。可能你们有钱人的世界里没有法律俩字儿,可我这小市民心里对着两个字儿的虔诚度就不用提了。所以,只要我再看到你们俩打架,报警是没的商量的。” 给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他倒是表情很随意,“当真?” “自然!” “既然这样就好说了。你和方允两个人还没结婚的话,就属于非法同居,作为这家酒店的绝对拥有者。我对法律的虔诚度也不低,自然也喜欢报警。” 这货当真掏出手机。 我擦。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第九十六章:说漏嘴 第九十六章:说漏嘴 我看许朗那个模样、心里自然是烦躁的。 但是不想大声喧闹,毕竟方允好不容易睡着,若是吵醒了,免不了和许朗再一次激战。 “那你想怎样?” 许朗那种不甚愿搭理我的表情特别明显。 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整顿酒店的文件,递交到我手上,手指在其中一条上拼命的戳。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方案。你自己选一条。” 我读了他指的那个地方。 我想我这种人很容易被惹炸毛不是没理由的。 “这什么鬼选择?第一条,让我们搬出去,第二天,让我们分开住,其中一个人的房费是免除的?” 许朗胳膊交叠在一起,很惬意的抱在胸前,点点头,“正是。” 我真是无话可说,有钱人的规矩真多。 “要是我们不分开住呢、” 我想他能看出来我是无比认真来问的, 他瞪了眼睛,也用特别认真的表情看我。 “那就不好意思了。就按照警局的规定办。你们这属于涉黄。” 我真是,长这么大了,就没见过这么明摆着欺负人的。 不过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 一看见他我心里乱的很,自然不是因为他那张脸乱的。 我卷入富人家的开端,还不是在这家酒店,还不是一见到他,误了终身? 现在我年龄也不小了,再也经不起什么儿女情长的考验、 只想好好的活着,照顾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这事儿得等我男人醒过来才能执行,你也不能趁这个时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是吧?” 我笑着一直看许朗的脸色变化。 “那好,”他收了声,脸色冷冽,不再看我一眼,“那我等会儿再来。” 他这话说的,还不如说,等会儿餐厅见呢。 事实上,我们真的在餐厅见了。 我和方允坐在一起,吃刚上的的菜品。一个什么蟹肉做的煲。 他专等我们快要吃完再来。 “现在才来,怕是我们要吃完了。”方允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用力曲了下手指,终是从砂锅里舀出一勺带着小块儿蟹肉来。 许朗摇摇头,很惬意的坐我们对面儿的椅子上。 “今儿早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方允。” 方允倒是不慌不忙,依旧吃他的蟹肉,依旧笑得一幅无所谓的模样瞟一眼许朗。 许朗自是见不得他这幅模样,他喜欢和成熟稳重的人打交道。 总觉得这么随意的人像是不成熟的小痞子。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故作帅气、 我没敢说话,可怜巴巴的看方允。 今儿早上的事儿,我是故意没说的,我怕方允糟心、 万一再下去跟许朗打一架。那可整个北京都轰动了。 方允稍微停顿不到一秒钟。然后很大气的笑了、 “自然是跟我说过了,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然后方允看我的眼神儿情真意切,害得我受不了里面的肉麻躲闪一阵儿。 他还是看过来。并且笑得特别开心的问我害羞了。 这不明摆着要在许朗面前秀恩爱么。 你说说,真是不好意思。 方允手搭在我肩膀的时候,笑着马上就要亲上我额头。 我脸越来越红。 “哐当!!” 水杯重重的磕在桌儿上的声音,我愣了一下。 方允还是那般淡定,我在他怀里,还是受到胳膊紧紧箍着的那股子力道。压根儿动弹不得。 眼睛余光看到许朗手里的杯子都裂了。 水洒满那一小块儿地方。 “这是那份文件,你们自己看看吧、” 许朗走的很急。 吕燕跑进来,看着我们那个姿势,很不好意思的转身儿。 背对着我们。 我推开方允,方允笑笑,继续吃他仅剩的那点儿食物。 “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让许董这么生气?” 吕燕的声音也特别气愤。 我想她在许朗进来的时候就守在门外,只要有许朗和方允的地方,她都会这么小心翼翼的吧。 突然想起那天吕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妆都花了的模样。 方允眉头皱了,很不高兴。 “你现在是以什么样儿的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抬眼,犀利看一眼吕燕。 吕燕的表情一下子慌乱起来。 “对不起方董,我只是,只是。”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有跑到这里质问我的时间,还不如去跟琉染抢许朗。” 吕燕脸一下子红了,还是慌乱的摆手,“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 方允依旧严肃,不怒自威,“我想哪样没用,现在你一个大堂经理耽误顾客用餐,这说的过去么?嗯?” 吕燕看我一眼,连忙跟我们道歉。 “没关系的,没事儿,” 我解围也没挡住方允的咄咄逼人。 “还不走,难道是想让我请你吃顿饭再走?” 吕燕脸上都是难堪,只能匆匆走了、。 “你这做的太过分了,她也是无心的。” 方允放下勺子端详我半天,终于开口。 “你这个人真是恶魔和天使的结合体。你说前几天不是她拦着你跟你扯谎说我这个贵宾不能在酒店吃饭的?” 我眼珠子差点儿就瞪出来。 他怎么知道。 想必是他看我一脸的疑惑,笑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在这个酒店安插什么眼线,只是那天不经意间听到别的员工在议论来着。” 说的倒是一脸轻松。 应该就是这样,但凡有人的地方就要八卦。 大部分八卦都是不好的。 “哦。” 方允只是宠溺的笑。 至于他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也不敢轻易去问, 只能半是友情半是爱情的在他心里以这种姿态存在着。 我要去上班儿,方允本来是要送我的,但是车钥匙一直找不到。 便让我等一下,说是打电话给他的司机,让司机来接我。 “别介了少爷,可能你都不知道,现在满大街的出租车和滴滴,都等生意呢。您还是体谅下人家疾苦,让我坐出租车得了。” 方允看我一眼。然后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小白牙,“好,依着你。” 本来是挺顺利的事儿,但是我站在酒店门口打车的时候。 来一个出租车,便从酒店里冲出人来,跟我抢车。 因为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反应、 上班儿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没办法只能又拦了一辆,想着到公司跟经理说因为别人抢车才来晚的,可能别人也不会信、 最后一辆车,总算是安稳的停在我面前。 刚打开车门儿。 身体被一股大力搡了一下。 完美的磕在马路牙子上。 可是那个抢我车的满脸横肉的胖女人我算是记住了。 烧成灰儿都忘不了。 人渣中的人渣,你丫抢车就算了,还欺负人。 幸好,方允准备去上班儿,他说一出门儿就看见我躺在马路牙子上。 直接将我扛进了酒店大厅。 我整个人都在他肩膀头子上,挣扎半天他也不肯将我放下。 “真是一傻子,都磕伤了,还拧!!!”、 这话说的既生气又心疼。 好死不死,偏偏在那个时刻遇到了许朗。 许朗西装革履,看样子也是准备去上班儿。 琉染从电梯里冲下来,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投给我一个巨大的白眼儿。 就差没把眼珠子给翻出来。 许朗看着我这个方向,许久的没动弹。 “许朗许朗,我晚了一步,你等等我,真是的。” 手晚上许朗的胳膊,娇羞的扯着许朗的胳膊。 电梯来了,他们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真希望这就是大结局。 我们可以各自安好。 事实上,并不是。 方允不听我劝说,给我公司打了个电话,强行给我请假一天。 买了一堆的药水,如临大敌的给我上药。 每擦一下药水都要问几次疼不疼。 其实,我是疼在肉体上,他是疼在心里。 他也没去上班儿,陪着我在酒店里消遣。 我们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坐在地毯上,背后就是沙发、 “坐在电影院里也会是这样感觉么?” 我差点儿没这话噎死。 “你不会长这么大,没去过电影院吧?” 我瞪大眼睛看方允。 方允一脸的天真无辜,点点头。“没去过。” 我的灵魂我的身体都在不自然的反应着。 我很难相信,这个年代还有人没去过电影院, 他看我咧嘴唏嘘半天,径自在我旁边儿嘲笑我。 “难道本少爷真这么非人类?你都傻眼了都。” 我点点头。 他抱着两条腿,特别安静的跟我讲述他为什么连电影院都没去过。 无非就是他年少的时候就特别有志气。想着怎么样出人头地。 根本没时间去电影院,就算是那些小女生写字条,各种约他,他都不会去, 他说他这辈子都没去过电影院,更没和喜欢的人一起去过。 我看他一脸的遗憾和心酸。 也想起昨天晚上云舒跟我说的方允那些年的不容易,眼泪差点儿没挤出来。 只能拼命的用微笑来掩饰。 “同是可怜人,等姐啥时候发工资了,一定请你去看最贵的电影。” 方允挑眉“真的?” “这还有假。” “那说话算话。”方允突然就变得稚气起来,非要跟我拉钩。 我便同他拉钩、 正好电视屏幕上出现前段时间在影院播放过的电影。 “其实这个片子挺好的,只可惜排片率这么低。”我唏嘘。 方允听得特别认真,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一场电影看下来,都没几个观众。”、 我愣住,转头看方允。 方允自知说漏嘴,惊慌捂嘴。 第九十七章:生活还是艺术? 第九十七章:生活还是艺术? 我还没跟方允算账,这家伙已经躲到自己房间里,电影都过半了,看来是不打算出来了。 肚子不争气的有点儿饿。便下去找吃的。 我出了电梯、看见吕燕正匆匆的往外走、 “吕?????” 就吐出一个字儿来,吕燕已经出了大门口、 正好我身边儿经过一个客房服务员,拦住她,问她吕燕这是要去干嘛。 “谁知道啊,反正刚才来了个长得挺胖的女人。吕燕就跟着出去了,” 我点点头,那个服务员走了。 怎么想都不对劲儿,毕竟我之前在餐厅的时候,听见两个服务员讲闲话的时候,说起过吕燕就自己一个人。无父无母。 这不会是被别人欺负了吧。 这么一想,我对吃饭提不起精神来。 满脑子都是吕燕这个小瘦子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模样。 横了心,不管什么,先去看看再说。 我距离她不近,不至于被她发现,但也不会跟丢的程度。 我当时就想好了,要是吕燕真的被欺负需要帮忙的话,我就立马跳出来帮她,要是人家吕燕出来是商量事情或者认识这个人的话,我就默默躲着不出来就是。 这样谁都不尴尬。 大约跟她走了十几分钟,她进了一家咖啡店。并且坐在落地窗前。 我赶紧躲在咖啡店外面的大树下。 那棵树据说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大到三四个人环抱不过来。 加上我本身比较瘦弱,所以藏住我完全没问题。 吕燕坐下后,立马有个比较胖的女人坐过来,坐她对面儿。 那个女人很自然往外看了一眼。 我心脏咯噔一下,差点儿就停跳了。 这不是,早上那个抢我出租车,还把我推到在地上那个女人么。 没错。满脸的横肉。 眼角旁有个特深的疤痕,鼻子是酒糟鼻。 完全没错。就算是我眼拙,但所有的特征都符合,那就没问题了。 绝对是她。 拳头早就攥好了,要是这胖子胆敢对吕燕怎么着的话,看我不过去打掉她的大门牙、 紧张兮兮的一直盯着。 距离不近。自然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 只看见吕燕跟她有说有笑。 服务员过来拿了张宣传单,她们两个还头挨着头指指点点。 看样子特别亲昵。 我这怒火打脚底板儿直接窜到头顶,差点儿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恶魔之力。 但转念一想,万一她们两个是朋友呢,再者说吕燕也不知道今天那个女的粗鲁的把我推到地上的事儿啊。 莫冲动,冲动是伏地魔啊。 她们在咖啡厅坐了多长时间,我就在树后守了多长时间。 那些穿着白汗衫出来练太极的老爷子和穿的红红绿绿出来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总是上下打量我。就和朝阳区人民群众抓小偷吸毒者一个样儿。 我只能在他们的严防死守之下,装作伸伸胳膊伸伸腿儿。 然后对着这些老者微笑。 笑到腮帮子都抽筋儿。 关键性的什么东西倒是没看到。 只看到吕燕打兜里掏出一叠毛爷爷,推到那个女人面前。 那个横肉的女人看见这些钱,眼睛就和放了光一样。笑得嘴咧到后脑勺上去。立马两手抱着钱,塞到兜里。 我记得是许朗,说过我实在太聪明。 我说是被人坑怕了,所以自然比旁人多长了两个心眼儿。 现在想想我也是神逻辑,立马就推到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我先前想的那么正常、 首先排除借钱,借钱的人不可能见到钱,就和捡钱一样,那么兴奋和激动。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白给。 联系到我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以及早上的时候,方允冷着脸子在餐厅里没给吕燕好脸子。 就足以证明,既然方允知道吕燕故意不给我饭吃,那么别的闲话,他是不是也听说了呢。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 我笑笑。 一分钟后。 “那我先走了。” 我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从我脚边的过道上兴奋的踮脚走了。 相学上说过,踮脚走路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服务员,结账!!!” 我拦着要从我身边儿走过的服务员,“别忙,我们还没结束。” 服务员很不解的看我,我挥手让她走。 吕燕可能久等服务员不来,于是回头看了一下。 我冷笑着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坐在刚才那个胖子坐过的地方。 吕燕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恰好被我捕捉到。 证明我推测的完全没问题。 “这么着急回去?” 我拿着那个彩页,来回翻阅上面的饮品。 不用看,也知道吕燕现在的心情,无非就是搞砸,然后一团糟。 “服务员,来一杯拿铁。”我笑笑。 吕燕完全不做声。 我打算开诚布公。 因为我不想在外面,因为我想尽快回去看看那个躲在房间里的少年出来了没有。 因为我,并不想跟对面这个长相清秀,心肠跟脸极度不般配的女人坐在一起。 “说说吧,为什么给那个女人钱?” “你跟踪我?” 我笑。这真是个好笑的笑话,但我也无需告知我刚才的傻逼行为,明明是担心这个人要死,却得知人家就是想一心玩儿死你的感觉,真特么的爽!!! “刚好遇见!” 那杯拿铁放在我面前,吕燕一直警惕着这杯咖啡。 她以为我会傻到跟电视剧上演的一样,拿热咖啡泼她? 开什么玩笑。那是多老的梗了。 我端起咖啡,尽量优雅的喝了一口。放在我面前。 “还不错,你算是选了个环境不错的咖啡店。” 我笑笑。 兴许她被我笑得发毛。皱眉,舒展开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笑笑,爽快。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在走廊里哭?” 她皱眉,仿佛往事不堪回首。 促狭的喝一口咖啡。 “因为琉染回来了。” 好吧,在我的意料中,没什么新鲜的。 本来琉染这人,走哪儿,让人烦到哪儿。 “你喜欢许朗?!” 我这话刚说出来,她正喝进一口咖啡,悉数全喷出来。 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身上擦头发。 “那为什么会找人来跟我抢车?” 我很平静。心情从来没这么平静的来责问一个人对我的坏。 她的眼神儿变得犀利起来。兴许我刚才提到许朗两个字儿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歇斯底里来的一点儿都不意外。 “苏以浅,你别装作一副心胸宽广假仁假义的模样了。就咱们两个在这儿,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么。” 我笑笑。看着她的暴怒,看着她的自卑和自负用犀利包裹着,全部发泄出来。 |“看来我少给你列了一项罪行。” 继续往下说会伤害到她的心,可我压根儿就顾不上谁的自尊心。 因为我坐在这个地方,就是把自尊心全赌上。 不然我一个接近三十的人,跟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孩儿计较什么呢, “想必我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那个小鸡儿男,也是你弄进来陷害我的吧。” 我笑笑、 她用视死如归的眼神儿看我,终于爆发了。 “苏以浅,是我,都是我干的。我就是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就是看不惯你在方允身边儿勾搭就算了,还跟我们许董羁绊,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么?” “若不是你是个狐狸精,我们许董看你的眼神儿怎么是五迷三道儿的?你当我们这么多人的而眼睛都是瞎的?” 一杯咖啡已经到了底儿,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很快就要结束了。所以也没有叫服务员再过来。 “怪不得许朗当众拒绝你的情义。看来你比我想的更加不单纯。” “单纯?苏以浅你丫跟我提单纯两个字儿?你配么?你明明有方允,方允对你怎么样,你自个儿拍着良心问问,既然你都有了男人,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缠在我们许董身边儿?为什么?” 她的眼泪一颗颗的砸下来。 我并不心疼她,我永远都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在公司的时候。甭管那些长舌妇怎么在背后编排我,我都没觉得自己可怜。 个人凭个人本事活着呗,有什么好哀怨的。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的时候,还是没什么感觉,我对她还是同情不起来。 “服务员买单!!” 在服务员赶过来的过程中,我看看哭的歇斯底里的吕燕、 “即使许朗不是我的,他也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规则是有钱人指定的。除非你能改变这个规则,不然别轻易尝试,还是好好的把握你能把握的东西吧。” 我知道,她肯定在心里觉得这个苏以浅真特么的圣母,明明该是恶语相向,却最后蹦出一句像是大道理又不是大道理的话来。 不管怎么想,我都记得,命里没有莫强求这句话。 因为我就是那个强求过,后悔到恨不得将肠子都割掉的人。 我出去的时候,外面起了风, 这个城市但凡能吹掉的树叶都被吹掉了、 漫天的树叶在空中盘旋飞舞。行人脚步匆匆。 有几个拿着相机梳着小辫儿,一身艺术家气质的人拿着相机,对着半空中,街道,甚至街边儿的咖啡馆一顿按快门儿。 生活,对他们来说就是艺术,很美。 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 毕竟,不如愿,才能去尽量做到完美~ 第九十八章:富人家的命 第九十八章:富人家的命 “以浅。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方允就和一发射的炮弹一样射过来,当真吓了我一跳。、 这家伙。双手放在我腋窝下,轻轻将我环绕住。 轻声细语在我耳边儿喃喃。 “以浅啊,你怎么能去那么久。” 我叹息两声,“少爷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千万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成么。” 方允毛茸茸的脑袋在我后脖颈上蹭了蹭,故意尖着嗓子用撒娇的语气跟我说:“以浅,以浅,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真打算走啊。” 一个头两个大,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敢情他在房间里憋了一上午,就得出这种结论来。 “没啥,就是出去喝了个咖啡,寻摸着晾你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自然回来了。” 方允身上就和按了弹簧一样,用弹回来。 离我特别远,用你丫去喝咖啡也不叫我的愤恨感看我。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我笑嘻嘻看方允, 方允终于点点头。脸上那种鄙视也消失殆尽。 不过从十八楼往下的整个过程中,方允都在尝试着,婉转的问我到底是和谁去了咖啡店。 他肯定知道,我这穷得掉渣的人怎么会有闲钱来喝咖啡。 我故意躲开他挖的陷阱,笑着和他谈论今儿的气候。 我们下到大厅,还没走到餐厅,就碰到了吕燕。 我淡淡看她一眼。、 她眼睛红肿着,想必在我走后,不知道在咖啡厅里哭了多长时间。 “咱们走吧,”我笑着挽了方允胳膊。 方允极尽宠溺的看我,然后微笑、 如果我们没在餐厅里看到琉染的话,那天应该过得很愉快。 琉染坐在我们旁边儿的桌儿上,虽然餐桌之间并无相连。 但那种感觉好像,吃饭的时候,一只苍蝇就在你碗边儿,虽然不飞进去,但终归是膈应人。 我们点了餐,正在等待上餐的空档,琉染就开口了。 当时,许朗刚进餐厅,她说的又大声,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了个全乎、 “苏以浅,我不记得你有个天天带着的玉佩来着,现在突然看不见那根红绳,有点儿空落落的,不是送人了吧?” 我白她一眼,没搭理他。 方允始终面带微笑的瘫坐在椅子里,静静盯着琉染。 许朗坐定,方允才开口。 “你说要是一个女人特能作的话,也不能全怪女人,主要是男人没教育好。” 许朗面带黑色的在倒茶喝茶,看样子一点儿都不想参与进我们的口舌中。 我突然感到特别心累。 今儿吕燕儿的事儿我就够闹心的了。在加上琉染,虽然琉染这段时间绝对不敢对我做什么,但我觉得自己背腹受敌,真心累。 只是没想到、更心累的还在后面儿、。 我们还没吃到一半儿的时候,云舒跑进来。 整个餐厅的大门在她的力量带动下,关合的时候哐当一声,特吓人。 我愣了半天,云舒已经到了我身边儿、 她满头全是汗。扫过我们所有人的视线。 “不好了,言语自杀了!!” 我身体没劲儿,腿脚更没劲儿。站不得。 方允很有理智的扶着我,扯着他妹的手,“别坐出租了。我送你们去。” 许朗拳头“哐当”一下子砸到餐桌儿上。 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 坐在车上,云舒身体一直颤抖,我握着她手,她手冰凉,眼神儿涣散。 “姐,要是言语真死了。可怎么办啊。” “可怎么办。” 方允回头看一眼云舒,眉头拧结,张了张嘴唇,终究什么都没说。 “没事儿的,相信我,言语向来身体就好,不会有事儿的。”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却要拿来糊弄人。 但是云舒需要这样的话。她眼睛里骤然闪过一道喜悦光芒。 虽然稍纵即逝,但我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安慰。 “言语的父母都去了,发着誓要弄死那个他儿子情殇的人,以浅姐,要不然你下车,现在就下车。” 云舒手忙脚乱的推搡我。 车子开的飞快,想必用不了几分钟,我们就要到医院了。 “别闹,云舒!!”方允一声吼,把我们都镇住。 云舒立马像个受了伤的小刺猬,身体蜷缩在一起,手紧紧的抱着腿。 眼泪吧嗒吧嗒砸到皮质脚垫儿上。 “没事儿,相信我,绝对会没事儿的。”我笑笑,笑容从来没这么苍白过。 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事实上我们到了医院。医院已经被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给封了起来。 除了让救护车和医生们进出之外,基本上不让出入。 自然看在方允的面子上,我们还是进去了。 至于许朗在哪儿,我们一直没看见。 那天我们也没看到许朗,据说抢救了十个小时。 我们在走廊一张长椅上坐着。 云舒早就哭的没有力气,饭也不肯吃。 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眼神儿空洞,嘴唇发白。 看的方允心疼的要命,蹲在她面前,一直劝没事儿的。 “哥哥保证言语没问题好不好,要是言语身上什么零件儿不好用好了,哥哥肯定给他匀一部分。” “真的?”云舒肿着眼泡子问。 方允无比郑重的点头。 没想到危及的时候,会一语中的。 小护士跑到一个庄重的中年人面前,说是言语现在肾衰竭特别严重,要及时进行肾脏移植,必须要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合适肾源、 “找,去找,花多少钱都治!!!” 声音中气十足,震慑了所有人。 小护士愣了一下,点点头,。继续忙里忙慌的让所有愿意做血性分析的人跟着他走。 我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方允却不动声色的将我按下。 我抬头看他,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男人的事儿,女人就好好待着就成,咱们两人有一个去的就可以。” 我眼泪差点儿没出来,两个小时,每一分钟对我都金贵。 “不,我肯定要去。要不是因为我,言语也不能变成这样。”我仰头坚持。 突然,方允的嘴巴就贴到我嘴巴上。 温暖湿润,最主要的是,特别有安全感。 他嘴巴离开我嘴巴的时候,我愣住,方允依然在笑, 我眼睛余光看到了许朗,就站在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就这么看着我。 我收回目光,站起来抱了方允,我说你一定要好好回来,如果血型对不上的话,就不要勉强。 方允反倒是特轻松,大手覆盖在我头上,“那当然,血型不对的话,我想移植,医生也不会同意的。” “我倒很想成全我这个妹妹的。”他笑得更开心。 云舒扭头,哭的;梨花带雨。 她的血型跟言语完全对不上。 在我们来之前,她是第一个提前做了血性分析的人,她知道,言语伤的这么重,输血是肯定的,但没想到会严重到换肾。 “不是许朗你疯了吧,你们许家可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不能去。” 琉染虽然很瘦弱,但中气十足,穿透力强。 所有人都在看她抿着嘴,一脸我绝对不同意的表情。 许朗压根儿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护士又叫了几个小护士,带着相应的设备,来跟我们采血。 琉染还是死死扯着许朗胳膊。 “抽这根手指头。”许朗伸出另外一只手。 琉染打掉护士手里的东西,充气冲冲。 护士一脸的无辜和无奈,人命关天,时间可是耽误不得的,于是直接找了下一个人。 方允已经采完血,鄙视的看了琉染一眼。 “既然舍不得自己男人出血,那你上啊。好歹跟言语家也是世交了吧,见死不救?” 琉染白了方允一眼,“管你屁事儿。” 方允从鼻子里哼出来,不再跟她见识、 但这俩人还在众目睽睽中僵持着。 “这位小姑娘,要不然你采个血?里面情况实在紧急!”一个年龄较长的老护士无奈看琉染一眼。 许朗很抱歉的看那位老护士,“不用了,她不能采血不能献肾,还是我来吧。” 苍白着嘴唇微微笑。但明眼人能看出来,完全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方允只是轻轻的笑着。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结果出来了,我们的血型都不合适,不能用、 言语的爸爸和疯了一样,扯着护士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钱,我有钱,要多少钱都成,只要把我儿子救活,什么都给你们。” 护士被这中气十足的架势给吓坏了。 便马上找来护士长, 那位老者护士很遗憾的说,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 等待一个合适的捐献者、 所有人都在沉默。 云舒吧嗒吧嗒掉眼泪,我们怎么都劝不住。 言语的爸爸发疯一般,劈身过来,巴掌已经扬起来,最终还是没落下。 方允擒住他手腕儿。 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跟言语他爸一字一句说的特别清楚。 “言伯伯,这女人是我的,你动不得!!” 许朗只是皱眉,我想他也很是为难。 方允的人,言语爸爸自然是动不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但总归是心理不好受,他便转身带着那些保镖挨个病房去找谁能捐献肾脏。 我们知道,在这家医院,肯定有得了重病。没钱继续治疗的家庭、 也有肯定将家庭拖垮,也不见得能活命的患者。 他们兴许能捐献、 只是这样,太过残忍。 “不用担心,富人的命,永远都是命、他爸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九十九章:何必潦草离场 第九十九章:何必潦草离场 富人的命永远都这么金贵,所以言语他爸就算是从活人身上割肾这种事儿都能做的出来,我相信。 因为一个小时零八分钟后的那一刻,言语他爸回来了,将护士匆匆叫走。 他们又去了十几分钟。 几个护士捧着个什么东西就进了手术室。 言语他爸回来的时候,整个脸色苍白,腿脚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多亏那些保镖眼疾手快,救了他。 许朗劝他先找个地方休息,这里他会好好看着的。 言语他爸走了。剩下我们这些人。 许朗看我一眼,;同样不掺杂什么感情。甚至话都不是对我说的。 “方允,你带着她们回去休息吧,就算大家都在这儿陪着熬夜,也没什么用。我守着就可以了。” 方允慵懒看他一眼,“一点儿用都没有,她们不会走的。” 我点点有,云舒靠在我身上,低着头,往下吧嗒吧嗒滴眼泪。 手术室外面的灯一直亮着。 我们的心都悬着。 “这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一场劫难吧。神仙还能让雷劈几下算是渡劫,凡人只能在生老病死横祸中死里逃生才算是渡劫是吧。,” 云舒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比喻也没错,渡劫跟这个不就是一个样儿么,挺过去就活着,挺不过去就死了,也就是所谓的灰飞烟灭。 “言语这么有福气的人,肯定能挺过去的,他只是当时糊涂了。” 没想到我这话,就和一导火索一样。 火山轰然爆发了。 云舒进入到一种自我责备的意境中。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不那么任性的话,不在言语哥哥眼前瞎晃悠,不惹他心烦的话,他怎么能想不开呢。” “真的,都是我的错,我是不是特别让人讨厌,我是不是错了。” 越说越委屈,本来就要接近干涸的眼泪,又如同泉涌般冒了出来。 我帮她拍拍后背。 方允实在看不下去了,蹲在云舒面前轻轻安慰,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行了,要是我一心当宝的妹妹,就这么为了一个男人变成祥林嫂的话,我宁愿他救不活。” 云舒一下子急眼了,将他哥的嘴巴捂的死死的,眼神儿里闪过一丝凶恶的光线,“你要是再说这种丧气的话,以后就不是我哥了。” 方允只能认了。 自己一手宠着长大的,本来以为自己给她的是个乌托邦。有他在外面顶风挡雨。没想到,他保护的小女孩儿,变成如此自暴自弃。 一遇言语,误终身。 要是时间可以倒回的话,他宁愿这辈子没遇见过言语。也愿意这辈子不和言语有什么交集、。 “世界上还有谁能让我家妹妹这么伤心啊,也就是那个臭小子了。真是的。”方允为了逗云舒,故意用哀怨的语气抱怨。 “哥!!”云舒抱着方允的脑袋,眼泪都吧嗒吧嗒掉进去。 后来云舒实在哭不出来,也累了。终于合上眼睛。躺在方允怀里睡着了。 我和方允轻声的说话。 许朗和琉染坐在我们身边儿的另一条长椅上,他们黑着脸,没有交流。 琉染可能觉得闷了。径自玩儿手机。 方允大手轻轻在云舒后背拍着,就和哄小孩儿一个样儿。 然后面带微笑的跟我讲云舒小时候的有趣事儿。 “她总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椒盐洒在我们的菜里。所以整个和她在一起的童年,我吃的饭菜总是特别咸。每天要喝很多水。” “还有一年,我从国外假期回来她站在机场的出口等我,那时候扎着;两个羊角辫儿。差不多就这么高吧。”方允比划了一个接近于他胸的位置。 “我感觉她长大了,发育了,所以她死活闹着要我抱抱她的时候,我愣是没敢、生怕那些接机的老大妈们说我恋童、” 方允平和的讲述着。听着没有震人心弦,也没有让人特激动。 总之,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激荡的情节。 大多数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直到,你遇到一个你爱的没羞没臊的男人,他不甚喜欢你的时候,那么平静的生活也该结束了。剩下的岁月,全是飘摇。 差不多天要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言语的父亲接到消息赶来了。 我们所有人都围着那个率先出来,已经疲倦到极点的医生。 他摘下口罩,笑着对我们所有人说“很成功。” 言语爸爸高兴的拍了那医生一下,扭头跟那些保镖说:“赶紧搀着宋医生去休息。,” “真是辛苦这么多医生了。” 我听见言语爸爸很小声的这么说。 我没敢进去看言语。 他从抢救室里推出来推到病房的过程中,我看看到他身上插的那些管子。 他整个人的皮肤已经到了刷墙粉的那种苍白。 心里的滋味自然是很难说出来。 云舒跌跌撞撞的跟在言语病床后面跑。若不是方允搀扶着,想必她早就晕倒在半路上。 我坐在长椅上,就我一个人。 吸吸鼻子,手背上出现一颗泪珠子。 我这才掉出眼泪来。 人多的时候,我觉得特安全,也相信言语一定没事儿的。但是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却莫名其妙的流眼泪的,。 也是欢喜言语能救活,也是心里难受。 毕竟我才是那个间接杀死言语的凶手。 既然不喜欢,何必看着人家为我付出真心。哪怕当时我跟他说过我不会喜欢他,他也承认这一点儿。 谁想到。他会陷这么深、 一张纸巾出现在我面前、 我接过,擦掉眼泪,才敢抬头看。 许朗坐在我身边儿,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我往一边儿挪了挪,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毕竟这种公共场合,让人看了去不太好。 指不定,下一个受到情殇自杀的,还指不定是许朗的哪个爱慕追求者呢。 “冷么?” 他脸是看远处的。 我摇摇头,用那张纸巾擦了擦鼻涕。 其实那个时间段,特别的冷,毕竟是刚天明,温差大。 手指尖冰凉,肩膀也忍不住耸了下。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就穿了一薄毛衣,没来得及穿外套。 他衣服披在我肩上的时候,我下意识要揪下来。 谁成想,他的手就按在外套上,兴许早就料到我要脱掉。 我不小心碰到他手。 赶紧缩回来。 “穿着吧,你最怕冷了。” 我没敢再动。生怕又有什么别的肢体接触,那就说不清了。 “那块玉佩真的给了别人?” 我看许朗,他侧面特别硬朗,也有青色胡渣。 只有血气旺盛的男人,才会不停的长胡子,单单是一天没处理,就成了这幅模样、 愣神儿了半天,若不是许朗那种严肃眼神儿看着我的话,我想我的思绪还不知道飞去哪里。 “有什么关系么。”我笑笑。 只是丢失了一个从小陪伴到大的物件儿而已,看起来并没有多重要,对吧。 人都把握不住,别说什么饰品了。 许朗没说话,白皙手指上有些红晕。 “冷么?” 我笑笑。 没等他说话,我就把刚才他给我的衣服重新披在他肩上。 披的时候我万分小心,我也不知道我对一个高大的汉子小心什么。 究竟是能伤着他还是能怎么着。 事实上,什么都不能。 只是,我越来越不懂自己而已。 方允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从病房出来,站在走廊的拐角上,看那个灯光下,唯美场景里的我,慢里斯条的给许朗披上衣服。 举手投足都倍加小心。 当然,我起身走的也特别决绝。 刚走出医院大门儿,还没来得及给方允打电话。 一个陌生电话进来。 自然是接电话, 电话那边儿的人上来就喊姐姐。 我累了一宿,没有精神,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是我弟的声音,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在医院里特闷得慌。” 我甚至都能想象到电话后面那个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小模样。 “妈妈去上班儿了,白天都不会回来了。午饭都交给医院的护士姐姐给热。” 委屈巴巴的声音、 太阳正出来,照在我脸上。 差不多已经是上午的九点了。 匆匆给方允发了个短信,就坐上出租车去了疗养院。 上午坐在院里面晒太阳的老人居多,他们习以为常的看着陌生人进来, 然后目光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推开门儿的时候,小家伙赶紧从地上跑上床,盖的特严实。 眼睛闭的紧紧的、 “哪个小不点儿爱吃的甜食面包,当当当当!!!1” 我把面包外面的包装袋儿解开,他立马睁开眼睛。大眼睛滴溜溜睁的特别大,小酒窝在脸上深深的凹陷。 “谢谢姐姐。” 他大口大口啃面包、 太阳从窗户里面的薄纱穿进来。洒在他身上。 就像浑身镀金的小金佛一样,特好看。 “姐姐你怎么哭了。” 他小手给我抹去泪水、 我笑笑。,我说姐姐没哭,姐姐只是有些伤感而已。 “乖,不哭。每一天都是新的太阳。” 我真的被这小孩子给逗笑了。这么点儿的小孩儿,就知道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反倒是我,觉得这太阳旧的扎眼。 当一个小孩子多好,没那么多的喜怒哀乐、 就一直这样,多好。 第一百章:咱们长命百岁吧 第一百章:咱们长命百岁吧 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我弟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 可能是见我睁了眼了,他小手在我眼前晃了好半天。 “姐姐,你终于醒了,那个漂亮姐姐,等你半天了。” 漂亮姐姐,等我半天? 我坐起来,眼珠子扫了病房一遍儿。 终于在窗户下面的沙发里看到窝着的琉染。 她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脸上的妆多多少少也有些晕了,整个人看起来要老了十岁,特别憔悴。 “跟着我出来。” 琉染这次有不分场合就咋呼,特老实的跟着我出来。 我们坐在走廊拐角的那个闲置楼梯上。 我递给她一根烟 她很熟料的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然后火机递给我。 “怎么着,来找我什么事儿。” “老熟人之间来叙叙旧不行?” 我看她那带有演技的目光,差点儿没笑出来。 “你听说过一句特老的话么。” “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 琉染看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后来一挑眉,笑了、 “天天骂你表子。你丫还真把自己当鸡了?” “你也不赖啊,总能超乎我的期待。”我笑笑、 所以我决定在这根儿烟抽完之前,我不会再同他讲话的。 跟他说话,简直对牛弹琴。她永远不会踩在你的点子上。 “还喜欢许朗?”、 最后一下烟灰弹掉。 我摇头,“我是个生来特别拧的人,认准儿的事儿一定要完成,只不过这么多年你给我下绊子下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了。”、 她也尴尬的笑笑。 我的坦诚布公跟她的支支吾吾,不利落想必,会更加好一点儿才是吧。 “来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的?不是吧。” 我用我最犀利的眼神儿看她,她只是轻轻笑笑,扭头不看我。 “这孩子现在怎么样?” 她下巴指的方向就是我弟的病房。 “还凑合吧,自打你一直把钱当诱饵,把他爸爸陷害进去之后,他就一直病情反复,谁都不知道这疗养院还要住多少年,兴许就是一辈子了。” 她咧嘴笑笑,笑得特别凄凉。 我知道。这也并非她所愿、 哪个女人都不愿自己喜欢的男人,看到自己卑劣,坏到劲儿的一面儿。 一个嫉妒,就能越走越错,毁的自己满盘皆输、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再自作主张一次。”她从包里扒拉半天。拿出一张支票。 递到我面前。 “需要多少钱,你写吧。写完之后,甭管许朗多喜欢你,就算是跪在你面前求你复合,也千万别同意。” 我看她,这劲头儿特认真。 我手指在那张支票上捻了一下,真金白银。 “现在我有了方允,难道还缺你这点儿钱?” 我冷笑着看一脸尴尬的琉染。 “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你跟许朗再有什么瓜葛,这钱,你要收着。毕竟这是我的办事原则。”、 我笑,这办事原则。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曾经苏子昊也是这样稀里糊涂就成了这个女人办事原则下的牺牲品了吧。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免费午餐给你吃? “钱就算了,以后这个医院你少来。” 我站起来, 刚才抽烟的短短几分钟,我们甚至可以称为一个朋友,有孽缘的朋友。 现在我们,各自都成了野兽,撒尿划地盘,守护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地界儿,丝毫不为过。 她眼里的那种光慢慢黯淡下来。 低头,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终于微微一笑,表情特别邪恶。 “也是,就算是我不给你钱。我也受得起你对我的忍让。”、 这话她没解释,就和一个哑谜一样搁在原地。 我只能看着她强撑着身体,保持优雅的往前走、 其实我也看到了。 自打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嘴唇一直是发白的。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没准儿人家就是在国外快乐时光呆长了,乍一回国,适应不了呢。 没啥大惊小怪的。 我回病房,弟弟正窝在沙发里玩儿我手机上的游戏。 我妈肯定不会让他玩儿游戏的,所以他看手机看的入迷,压根儿没发现我进来。 “姐姐要回去了。” 我把他那些换洗的衣服都整理好。 他抬头看我一眼,扔下手机马上跑过来抱着我腰,大眼睛眨巴眨巴。 “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刚才那个漂亮姐姐赶你走的。”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蹲下身,跟他一般高。 手指哗啦他的锅盖头,“谁敢赶我走,这是我弟弟住的地方,哪有外人赶小奇的姐姐走的道理?!” 小奇终于笑了。狠劲儿点点头。代表他知道了。 然后笑着跑到放杂物的橱子里。 “姐姐,这个给人。” 小手摊开。 几块要融化的牛扎糖安静的躺在他手心上。 我楞了一下,心里暖暖的。就和这照进来的阳光一样。 “谢谢小奇。” 剥开一块儿放嘴里,特甜。 “其实还剩下几块儿。”小奇说的声音特别小。 毕竟我妈不让他吃甜食,这几块糖应该是别的病房的那些大人们给他的,这孩子一直舍不得吃,专程给我留的。 “是不是准备留给妈妈的?” 我笑着问小奇。 小奇摇头,很认真的闪烁着漆黑的瞳孔。 小手在我手上抓的紧紧的、 “是留给那个漂亮姐姐的。” 我心一下子绷起来。 糖明明就在舌头上散发着甜滋滋的味道,但怎么嚼都觉得特别哭、。 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甚至不愿看小奇一眼、 我知道,这叫做嫉妒。 “为什么留给她?留给她还不如扔大街上。”我把最后一件儿衣服叠好,给他放到柜子里。 小奇皱眉,摇摇头。 我也不知怎么的了,就坐在椅子上,想听听小奇为啥会有这种傻帽的念头、 明明这孙子坏的要流油,还给她留东西 果然男人都是看脸的动物,甭管是几十岁的男人,还是几岁的小男孩儿,都这个样儿。 小奇坐在我对面,像个小男人一样。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姐姐,妈妈说过,那个姐姐给了我们钱,让我治疗,还有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腰。 “妈妈说做人要懂得感恩,那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的看他。 |“小奇你给姐姐重复一下,这儿是哪儿?” 我大体指了下,刚才小奇的示范动作、 小奇很郑重的指了指他左边儿的腰。 我汗差点儿没下来。 一想起他可能是小孩子,记忆力和理解力不是那么好。 “是谁的这里给你了,是那个漂亮姐姐把自己这里掏出来,然后给了你?” 我瞪大眼睛、 小奇丝毫没有犹豫。 “好,那等什么时候那个漂亮姐姐再来的时候,你就把那些给她留的糖给她好不好?姐姐先走了。” 我来不及再看小奇一眼,跑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师傅去市院。” 我在车上心正七上八下的时候,方允给我来了电话。 本来心里乱不想接来着,后来转念一想,可能我还真需要方允、 我们约定好在医院门口见面儿。 果然方允在医院门口等我,我下了车。 “跟我走。” 医院前台真的不肯把病人资料给我,说是他们要为病人保密、 说了很多很多。 我用特可怜巴巴的表情看方允。 方允笑笑,特霸气的直接领着我去找了院长。 院长接待了我们。 “这事儿我知道,毕竟琉染的父亲跟我也是老交情了。话说那天许朗也在。反正几乎平时相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都在场。” 我愣了一下, 方允始终保持冷静和平和,笑着看我一眼。 “不急,叔叔您慢慢说就成。” 那一下午,阳光明媚,我看着外面的大太阳。 听院长把他知道的说给我们听。 每一个字儿都跟烙印一样印在心里,不敢忘。 毕竟院长一开始不肯说,是被许朗和琉染给封口了。 现在方允用他所有的面子才求来的机会。当然会万分珍惜。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方允执意要请那个院长吃饭,但是院长碍于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一起走出来,怕别人会说三道四,于是就没同意。 回去的车上。 “言语现在的情况很稳定,除了不爱说话,谁也不相见之外,一切都蛮好的。” 手紧紧攥着我的手。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 我把手抽出来。 “好好看路,别我带沟儿里去。” 方允只是很邪魅的笑了下,干净利索的下巴。 一切都那么优秀。 “方允啊。” “嗯,累了?” “累了,特别累。” 方允把车停在路边儿一比较安全的地带。 我靠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看外面的灯红酒绿。 “如果人没有心的话该多好,就不会考虑什么对错,就可以肆意妄为。” 他把我的泪水接住。 手指在我眼下轻轻抹了一下。 轻轻拍着我肩膀,跟哄孩子没两样儿。 “以浅,你可以肆意妄为,你可以恃宠而骄。你怎么样都可以。我都拿命给你担着!!” “你咋这么欠我的?欠你这么多我日后我都不敢死了。” “那就别死了。咱们长命百岁!” 第一百零一章:恶魔穿墙而来 第一百零一章:恶魔穿墙而来 方允把我抱回去的时候我发烧了,而且烧的特别厉害。 但是我不想去医院,方允恨不得把整个药店都搬来。 跟退烧有关的贴剂也好,还是口服药也好,都用上。 然后他就蹲在我床边儿,小心翼翼的给我量体温。 五分钟一次,太过紧张,还把一体温计给打碎了。 一怒之下,他命人买了五十根就放在眼前儿备用。 我被发热折磨的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就昏昏沉沉的做噩梦。、 能感觉到方允一直捏着我手,只要是我一打哆嗦,他指定会紧紧抱着我,轻轻拍我后背,跟我说没关系,让我别害怕。 但我,还是梦见了小奇快不行的那天,许朗带着琉染去了医院。 琉染给小奇换了一颗肾。 这样小奇才能活下来。 当然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一年前发生了太多我和琉染之间的战争,我甚至都想不起那是第几次了。 后来噩梦里终是出现琉染,琉染满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披头散发嘴唇鲜红,哀怨的看着我。 她一动嘴唇,就从里面冒出大量的鲜血。 “苏以浅,我给过你妈那么多钱,就是想让你别接近许朗。你还是和许朗藕断丝连,好,我把肾也给了这个孩子,你们姓苏的欠我一颗肾,打算怎么还吧,” 她说一句。往前走一步,我只能没限期的往后退。 终于退到一个死胡同,我背后就是墙,死活挪不动。 琉染那沾着血的手指,一点点儿的插进我太阳穴里。 她笑得越来越阴森、可怕、 “救命!救命!” 我满身是汗,但一个身体紧紧抱住我。 “没事儿了以浅,你做噩梦了,没事,马上就好了。” 手指一下下打在我身上,不轻不重,很舒服。 我瞪大眼睛。观察我周围的坏境,确实是我住的房间。 方允也在,太阳穴也完好无损。 重重的叹口气、 方允轻声细语跟我说我发烧了,烧的特别厉害。 “好在你醒来之前已经退烧了,不然说什么我都要把你给抗医院去了。” 我看着方允的眼睛,黑白分明,无比清澈。 我也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在他瞳孔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紧紧抱住方允。 果然,我并不适合一个人在一起,我已经过了那种可以独居的年龄,。 现在年龄稍长了几岁后,变得越来越脆弱, 既然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下楼吃饭。 我在电梯里走神的时候,就想好了。 我要把琉染给我弟弟换肾的事儿,永远埋在心底。 只要它不生根发芽,我是一辈子都不会触碰。 好死不死,人生就是这么巧。 我们刚进电梯,许朗和琉染两人都冷着脸进电梯。 我们算是擦肩而过。 我竟然心里多少有种亏欠和罪恶感。 虽然我知道,之前琉染想了法的要弄死我,就算是她真给我弟一个肾,。那也算是功过相抵、 但我这人生平就欠不得别人的东西。 方允牵起我手放在他手心里攥着的时候,我才回过神儿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 许朗铁青着一张脸,目光冷的不能再冷。 琉染反倒是极严肃中带着一丝笑意。 她比谁都愿意看到我跟方允亲密,尤其是在许朗面前。 “以浅,有人找。” 吕燕和没事儿人一样,站在大厅中央,声音不大不小,很平和的冲我招招手。 我刚想过去,方允将我扯了回来。 特严肃的跟我说:“要是男的话,我可是会吃醋啊。” 越是说的一本正经,越是让我想起他之前跟许朗的那张肉搏战。 真是头疼到家。 “看看再说吧。” 我这话刚说完、 在大厅休息区一男子,缓缓站立。 我越看越眼熟。 想要拉着方允逃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我哥皱眉,大步向我走来。 我躲在方允背后。 方允当时就炸毛了。用手心搡开我哥,“不是。你干嘛的啊。” 我哥咬着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你问问你身后那个人,我是干嘛的?!” 这每个字儿的威力都不必定时炸弹小。 方允倒是很淡定,双手插在胸前,“我管你干嘛的,离以浅远点儿什么都好说!” 那种威胁的语气,让我哥愣了一下。 毕竟是我哥,大眼珠子拼命的白我,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是被我气得不行了。 “苏以浅,你给我出来!!!” 我哥这一嗓子,我不敢不出来。 餐厅。 我哥坐在一边儿,我和方允坐在一边儿, 方允始终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我哥。即使他知道那是我哥。 后来他跟我说,要他不是我哥的话,一定上去给他一拳。 他说他的女人,他自己都舍不得吼,竟然被这没礼貌的家伙给吼了去了。 自然这是后话。 “说吧,你哥我翻遍北京城,我都没想到,你会来找许朗!”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方允的拳头都攥了起来,幸亏是在餐桌儿下面,我哥也没看见。我也是拦的及时。 “怨我,都怨我私自跑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我赔笑着给我哥道歉。 我哥虽然生气,但也是这么瞪我两眼就算了。 他叹口气,“行了行了,早在找你的过程中我就消气儿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躲到许朗酒店里来,我不是不让你跟那小子再联系了么,欠他的,哥会还,你不要再管了。” 方允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不是,这人谁啊。” 我哥重新开始虎视眈眈, 但凡在他妹身边儿的,他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我哥一直充当的是父亲角色,所以看任何男人都是坏人,看许朗也是,他知道我和许朗差太多,不会有什么善果,所以说什么都不肯我和他在一起。 “我是以浅的朋友,方允!!” 方允一杯酒过去。 我哥很自然的碰杯。 男人之间就这样,只要有酒喝,什么都好说。 我哥不再提许朗。 但是担心的还是来了。 “言语怎么样,听说言语消失了,怎么回事儿?”我哥喝的有点儿大,嘴都打瓢,看我一眼。 “言语住院了,和以浅分手之后想不开,自杀了。不过没死。” 方允虽然也喝了不少,脸有点儿泛红,但是逻辑思维依旧很清晰、 我哥愣了一下,看我。我只能点点头,刚才还寻思好歹的先糊弄住我哥。 “不是,就失个恋,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么,竟然自杀?这家伙也太脆弱了。不过也是,我妹妹这么好看的女孩儿,他想不开也是应该的。” 我哥开始胡说。 方允冲我吐舌头,笑了笑。 我也端起酒杯,反正我哥今儿晚上是注定要住市区了,喝多少酒都没关系。 我们其乐融融的时候,许朗突然进来了。 二话不说,将我哥的酒杯夺下来。 我哥已经喝得有点儿晕了,嘴里嘟囔说什么都说不清楚、 许朗竟然命人把我哥给抬走。 “不是,你丫太过分了,带我哥去哪儿?难道也像当年琉染要弄死我那样弄死我哥?” 我站在许朗面前、拼命的咬那些保镖的胳膊。、 许朗瞪我一眼,表情里全是不高兴,也写满了震怒、 他一把将我推开。、 我滚到方允怀里。 他回头之前,甩了一句话。 看好你的女人,今晚消停点儿。 然后人就走了。 “不是,方允你放开我,他们要把我哥给带走,不成,我要去救我哥,快点儿放开我。” 方允紧紧抱着我,往外看了一下。 “以浅。我带你上去,咱们不闹啊。” 表情很严肃,但是努力想表现的温柔一些。 但是眉头那个拧的很紧的结出卖了他。 凭我怎么挣扎怎么闹,方允都不允许我出房间。 我甚至能听见走廊里传来的喧嚣。 “找找那个房间。” “可是这是我们的贵宾房,我们肯定里面没有您要找的人,能不能过一下?!” 是吕燕的声音。 “不行,我特么不能让人白骗了啊,;老娘就算是得罪所有人,都得查。” 听不出这个女人的岁数,但能肯定的是,声音特别雄厚。 估计这人,吨位不轻。 敲门声响起。 方允去看的门,我坐在沙发上,感觉刚才喝的酒,有点儿上头了,晕乎乎,脸也在发热。 “怎么着这是,警察查房?请出示下您的搜查令。” 方允这个声音可不妙,随时有把人打走的可能。 我径自躺在脸趴在沙发上嘟囔,其实心里想的。嘴上管不住。 “你给我让开,不知道我是谁是吧?!” 那个女人的音调比刚才更高了、 方允的声音始终控制在让人能接受住的程度上。 “我的女人正在睡觉,如果你一直是这个嗓门儿的话,我也会让你知道知道我特么是谁。惹了我有什么后果!!” “我擦你大爷,你丫谁啊,牛什么牛。” ?????? 我听得迷迷糊糊,恍然间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 “这是不会韩董的千金么,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做客啊。” 是许朗的声音。 我一激动,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幸亏有软乎乎的地毯。 “原来是韩本宇的女儿,”这话绝对是从方允的鼻子里哼出来的,“那好吧,现在是十点五十三分,我保证你们家的公司在七分钟之后破产。” 像,恶魔的声音,带着邪气,穿墙而来! 第一百零二章:穷人没尊严 第一百零二章:穷人没尊严 “许朗,怎么回事儿,这个疯子是谁,凭什么对老娘指手画脚?” “嗬,韩女士,真让你白跑一次,若是我查到是谁把苏先生藏在我们酒店这个不实消息传到您耳朵里,我保证开除了他,怎么样?” 我的眼睛越来越迷离、 恍惚之间,已经失去了知觉。 待我醒来,感觉房间里喘不上气儿来,便跑到大厅里坐着抽烟。 凌晨三点,大厅里绝对是安静的。 并且酒店内禁止吸烟,。但由于我在这种无人的地方抽烟实在碍不着什么人,便也无人管、 外面同样也是灯火璀璨。 不知道这个城市怎么了,像是永远不眠。 纸醉金迷的人,寻欢作乐的人,还有劳作不息的人。 这个城市,什么样的人都不缺。 就算哪一天,死了那么四五个,丝毫影响不到城市发展。 高跟鞋努力抑制造作,轻磕着地面的声音,还有一股子戾气,都朝我扑过来。 我笑笑,最后猛吸一口。 将烟蒂碾灭在桌儿上。 吕燕皱眉,坐在我对面、 手轻轻搭在小腹前、 很专业的样子,看的我只想笑。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拘束。” 显然她不愿让我说她拘束,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她的主场。 她在这个酒店工作的年限,比我认识许朗的年头都多。 所以她一直努力不懈,一直站在自己是正宫娘娘的位置上看我们这群围在许朗身边儿的女人,她始终觉得我们特别可笑、 “自然,我只是来跟你说两句话的。并不是多愿意来跟你说话,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看她那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劲头儿,差点儿笑出来。 “好,那就说吧,正好我也不是多愿意听废话。” 我在她的厌恶里又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里,看她皱眉,思量,然后张口。 “今天晚上来闹的那个是韩正宇的女儿,别看人长得不怎么样,家族的实力不可小觑,她的那些叔叔伯伯们的企业实力加起来,并不比”她郑重看了我一眼,继续往下说:“并不比方允家的实力差。” “方允护着你,怎么说都说的过去,但我希望,你不要连累我们许董。” 我看她一眼、 她眼里那种坚定和狠劲儿,以及要悉心给我讲大道理的模样看的我想笑。 喷出一口烟气,激荡在我和她之间。 她憋红了脸,想咳嗽,愣是忍住,小脸儿一刹白一刹青。 “不要连累许朗?”我笑得她发毛,“这话,我想只有琉染才够资格说。” 我把马上就要烧到手指的烟头,往桌儿上用力一按,虽然手指灼的特别疼。 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用想,我就知道她坐在那里什么感觉。 但是,一回头。 我竟然看到许朗。 许朗脸色很平淡,他静静看我一眼。 我扭过头,自知要是我运气不好的话刚才我和吕燕对话,他指定能听见。 “以浅!!” 我回头看他一眼。 尽量冷着脸子。 他竟然有点儿不知所措的不敢看我,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清晰。 “你哥在我房间里,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 我点点头,转身儿,进了电梯、 我看着他的脸随着电梯的关闭,慢慢缩小,缩小。 、直到。完全看不见。 “老实交待吧,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来泼妇骂街?” 自打我进来的那五分钟内,我哥面对我的质问,一声不吭,双手搭在头上。 “我来讲!!!”门突然被踹开、 声音大到我们都愣了。 门口出现那个韩正宇女儿膘肥体胖的大身板子的时候,我心脏还是小颤了一下。 要不是我眼睛手快推开我哥,恐怕她手里那个硕大的包儿能把我哥给砸死。 “你特么疯了韩玉!!” 我哥嚯一下站起来。 扶起我,检查了我一遍,我说我没事儿,我哥脸色才算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这个叫韩玉的女人,皱眉,冷笑看我哥,“可以啊,苏译成,在不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跟别的女人这么亲密。” 话锋一转,冷风嗖嗖。、 “你丫信不信,我弄死你跟弄死蟑螂一样容易?” 横肉一颤,我们都差点儿打了个哆嗦。 我哥手特快的把我拦在身后,“你丫有什么事儿冲我来,要是碰以浅一下,你丫就死定了。” 我当真严严实实藏在我哥身后,我看着这女的莫名其妙的害怕。 就怕她这一声腱子肉给我压死喽。 那女的已经气的脸成猪肝儿,斜楞着眼看我刚从我哥后背里钻出来的头。 她劈手打过来,我没来得及躲闪。 头顶一疼,耳朵撕心裂肺的疼。 “要是你丫不给我好好坐着别动,我就把这小丫头的耳朵拧下来。” 她瞪了眼睛,眼眉跟两条青豆虫一样扭曲。 “韩玉,你丫放开我妹的耳朵,麻利儿的!!!” 我都看出我哥气急败坏来了,若是她不瞎的话,应该也看出来了。 也许因为知道我只是我哥的妹妹,不是傍家儿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我才顺利将我的耳朵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什么,这个小丫头是你妹妹?” 一幅打死老娘都不相信的模样,看我几眼,再对比着看了我哥几眼、 我笑不出来,只能冷笑着看她。 “下次先搞清楚再骂人!” 我做沙发上,耳朵疼的要命,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不要碰,要拿起女生的架势来,唬住她。 韩玉笑了笑。但立马又绷住脸,一幅别人都欠他的模样。 “以浅你出去,我和她聊聊。|” 我哥皱眉,一脸霜色,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笑笑,看了那韩玉一眼,轻声对我哥说:“别介啊,咱家就咱兄妹俩相依为命,你说若是你得罪了这姑娘或者怎么着,我好听听姑娘的说辞,从中给你们调解啊。” 韩玉冷笑,“没想到这负心汉的妹妹还算是讲道理的,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留下吧。” 我哥瞪我一眼,用手悄悄在我身后扯了一下。 “这死丫头,让你走还不快走。” 我笑笑,岂能扔下我哥一个人苟活。 再者说,甭管怎么着,做人得讲道理啊。 要是这女人不讲理冤枉了我哥,我还不乐意呢。 我哥坐我旁边儿。 那女人从桌儿上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 我哥生平最怕烟味儿,用手掩鼻,扇了几下烟雾,想必那烟雾还是直接钻到鼻息里,呛得他咳嗦两声。 我按下我嘴里那根烟。 “得了。有事儿说事儿,别拿烟较劲儿。” 我把她嘴里的烟夺下来,按在桌儿上, 她眼里带着霜的看我,我笑笑,随便吧。 她晃了下神儿,终于算是笑笑。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她开始对我哥的控诉。 我电话一直在响,都被我悄悄挂断。 一个小时之后。 我站在大厅里,前台的美女跟我说方允找我要找疯了。 “他人呢。” “吕燕姐跟他说好像是在许董房间里,不知道他去没有去找你,反正刚才看见他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看外面果然没方允的车。 吕燕从我身边儿走过去的时候。我没忍住冲动,扯住她衣领子、 保安和前台小妹立即紧张了。 “私人恩怨,你们就当没看见。” 我冷笑看这些闲杂人,当然也是看吕燕。 吕燕反倒是很平静,眼睛没有多少神情。 看我的时候,也没有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为什么明明嘴上说着拥护许朗,却将许朗苦苦藏着的人,告诉那个韩玉?你特么告诉我啊,” 衣领子越来越紧,我看到她的脸皮慢慢红起来。 “因为,许朗是为了你才去拥护那个肮脏的苏译成!!!” 冷哼的笑,不屑的眼神儿、 我一动没动,看着她对我的愤怒。 “管你屁事儿,小角色!!” 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吕燕甩在地上。 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我想,她这种恶劣的人,就应该受点儿惩戒、 “苏以浅,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就因为你是方允的女人就可以这么放肆!!!” 我想我看她的眼神儿和看马桶一样恶心。 她的哭诉果然引起一群不明情况的群众支持,大家看我的眼神儿都是厌恶。 我笑笑。 这招套路太老了,想当年琉染跟我耍无赖的时候,在许朗面前用的也是这招。 我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她区区一个小妖,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琉染从我身边儿经过,脸色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她没看我,我也只是用眼睛余光看她一眼。 她进门儿,我出门儿。 但我还是听见她的声音。 “嗬,客户还没来哭闹,你一个大堂经理先哭闹起来了。这倒是就业的时候没培训好,还是公司待你太好了,好到你觉得可以肆意妄为了,嗯?!” 我从落地窗里看进去。 琉染衣着精致的双手叉在胸前,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坐在地上生闷气抹泪的吕燕。 几个还算是有眼力见儿的小服务员去扶吕燕。 嗬,这场战争的阵地就这么转移了? 吕燕和琉染。 挺有意思。 不过,现在吕燕就像当初的我一样,草根儿到不能再草根儿。 就和韩玉说的,像一个特别容易被碾死的蟑螂、 第一百零三章:我不,我要活着 第一百零三章:我不,我要活着 先不管酒店里的我哥和韩玉闹成什么样儿了。 我找遍了半个北京城,都没找到方允。 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给许朗打了一电话。 “以浅,你找我?” 可能是我听错了,我竟然从这短短的几个字儿里听出他有点儿兴奋来、 但转念一想,刚才琉染上了楼。这两口子说不定干什么呢,就心口堵得慌。 “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一下,你知道方允的家,或者经常去的地方有哪些么。” 我问。 电话那边儿长久的沉默,时间长到我不看屏幕正在通话中的话,会以为他刚才挂断了。 “如说问关于方允的事情的话,恐怕你找错人了。” 我愣了一下,确实如此。 明知道结果如此,天知道我为何虐待自己。 “好,谢谢。” 我挂了电话。 电话撂下,到处都是霓虹灯,到处都是下班之后逃离工作学习束缚的人们,穿越在大街小巷。 我特迷茫的看着宽敞的马路。 这个城市说大,足够把一个人藏匿到让人饭发狂, 说小也小,可能我们今晚能遇上。 我笑笑,算是安慰自己一下。 买了一瓶水,一个肉松面包,坐在商店台阶上默默吃完。 继续漫无目的给方允打电话。 毫无疑问,是关机的。 五个小时二十分钟之后,我已经找遍了这个城区所有夜店酒吧和酒店,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坐在公园长椅上,感受这个春天稍微温暖一点儿的“寒风”。 一个流浪汉穿的破破烂烂走到我身边儿,上下打量我一通。 我看他一眼。知道是我占了他的“床”、 大街上人流量越来越少,大部分只有疾驰而过的车。 腿脚也是在累的走不动,只能蹲在快餐店外面。 本来想着最后一遍给方允打电话,若是我找不到他,那就回酒店去等他。 谁知道还真打通了。 不过他没说话,一直保持沉默。 “方允,你在哪里?” “在家。” 很简短的两个字儿,并且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找了你一晚上,知道你在家就好,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在外面待的太久,有点儿着凉,打了一喷嚏。 “马上回酒店,我去找你。” 方允说完就挂了。 我在大街上愣了半天。 本以为他一生气,会很难找,没想到,这就解决了? 当即我打了车,回了酒店。 这次倒是单从大厅里见到吕燕,其他人没见着。 吕燕没看我,行尸走肉一般从我面前走过。倒是那些前台的小妹和服务员们,瞥我一眼,然后跟别人叽叽喳喳。 我没搭理她们, 正想上电梯。电梯下来,门打开、 琉染妆容精致的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拎着的那个小包看样子就价值不菲。 她看我一眼,我也很慵懒看她一眼。 我们擦肩而过。 后来听到那小服务员的闲话,他们说吕燕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老板娘,被开除了。 确实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吕燕。 倒是琉染,确实经常见到。 那天往上方允回来之前,我还专门儿下楼去大厅等了半天。 琉染正拎着她那个小包,脸上带着疲倦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但是她还是冲我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对我说:“吕燕比当年的你要好对付的多了,你当年若是如此,想必我们都过的特幸福了。” 临走还甩给我一个大白眼。 我就当狗放屁,她说话向来就是这般,估摸着从快活自由的生活又回到娱乐圈指定特别累,还每天找着机会跟我斗嘴。 我先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她眼前了,兴许她还不习惯那样的生活。 嗬,人都是生来带着欠虐的成分。 外面起风很厉害,门前那两棵从海南移植过来的树,树枝来回走招摇。 我心里起伏特厉害得等着那辆大红色跑车出现。 没想到我对面坐了一人儿。 “怎么不上去睡觉。” 许朗身上酒气比较浓,我们俩统共隔着两米的距离,但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我差点儿吐了。 掩鼻。 许朗似乎有察觉。 “徐燕,帮我把衣服送到楼上去。” 他脱了衣服,扔到沙发靠背上。 服务员赶紧过来将衣服拿走,还特小心翼翼的询问要不要从上面儿再给他拿下一套衣服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们。 “不用。” 大手一挥。重新看我。 他应该是清醒的,并且警觉性很高。 “去跟方允他爸喝酒了?” 他眼神儿里闪过一丝疑惑。 看来我猜对了、 “吕燕跟我说了,你为了我同意再次隐退商界,屈居他们方家之下,对吧。” 我的犀利,逼得他皱了眉头。 那天在咖啡店里,吕燕什么都跟我交代了。 你以为区区几件小事儿,吕燕能为了许朗恨我?指定许朗做了什么在吕燕眼里丧心病狂的事儿,她才会把我当成罪魁祸首。 “不是为了你,别多想。” 他找了一舒适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服务员端来两杯水。 他很自然的将第一杯推到我面前。、 我礼貌性的笑一笑。 “怎么还不去睡?!” 他准备起身、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特别认真。 “我,正在等方允。” “没有方允,我睡不踏实!!” 果然如我所料,他薄唇嘲讽一挑,眼睛里的平静换成怒不可遏、 “那很好,”他眼神儿透着寒气儿,“慢慢等吧,祝你好梦!!!” 祝你好梦。 很好。 没你在的这几年,我每一天都活的胆战心惊,我每一天都会在噩梦中惊醒,我每一天,都在想着今天有什么样儿的念头才能支撑我活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保安呢,保安、” 前台小妹炸了毛一样的到处喊保安。 我的那丝苦涩,被冲击到一丝不留、 “几楼?” 我扯住那个要用传呼机叫保安的前台妹子、 前台妹子皱眉,急的都要哭起来了。 “十八楼,打起来了!!!” 十八楼。 十八楼。 那天方允和许朗打架的画面还犹如就在眼前。 两部电梯在十楼迟迟不下来。 我冲进楼梯间。 十八楼的高度,我自己都觉得太扯淡,竟然不到五分钟就冲了上去。 刚到十八楼,就听见上面儿的撕扯声和吼叫声。 120急救人员抬着担架从我身边儿经过。 “小姑娘让一让。” 我肩膀被人推开。 但我看到担架上躺着我哥捂着下体在嘶吼的时候,我的脑袋差点儿就爆炸了、 警察和保安都冲进去。 那个韩玉满身是血的从房间里面被带出来。 但她脸上丝毫没有后悔的神色。 即使在场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竟然嘴角还在上翘。 似乎,觉得无所谓。 “啪~~” 这一巴掌清脆,所有人都镇住。 我被警察离开。 “小张控制一下这人!” “韩玉,你特么还是人么!!” 韩玉丝毫不顾及,直接笑了。眼里那些不屑全然展露在我面前。 “不就是一鸭子么。就算是他死了,我照样活得很好。” 我看着她的得意和愉悦、 我要上去踹她打她,却别警察给架走。 “这人,你要是再撒野,连你也一块儿带走,你信么?!!” “好,我杀了这个女人,你们把我带走,把我带走啊!!!” 我简直疯了,我承认我在心里怎么劝自己都不管用,要是我手里有把刀子的话,我指定砍了那个女人。 我目光碰上许朗目光,赶紧挪开。 我不希望他帮我,我要的是公平正义,穷人的公平和正义。 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邪竟然能胜了正!!! “慢着!!!” 许朗慢悠悠走出来,脸上的神色并不好。 所有人的动作都挺了。包括架着我往外走的那两个警察,也把我放到地上。 “这个女人没犯法的话,那还是归还给我们酒店。” 许朗二话没说,走到我面前,牵我手。 我拼命把手往回抽。 没想到他攥的更紧。 并且给我使了个眼色。 “许朗我不走,我要跟他们一起去警局,我要看着他们究竟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我拼命挣扎、 许朗拼命将我往他的方向扯,“苏以浅,你听话!!” 我心里一下子委屈了,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们有钱人就能随意欺负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凭什么!!!” 所有人都在沉默。 我使劲瞪那个女人和那群警察。 琉染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我知道我让她看了笑话去了,我知道她肯定觉得我情商不够,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对。我就是这样!! 许朗一直隐忍的低头看我,我抬头看许朗。 许朗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轻轻颤动 他眼睛里有东西在闪动。 “求求你许朗,放开我手好不好,放开我,我不想让我哥不明不白的就躺在医院里。” 眼泪滴在我手背上。 琉染出现在我面前。 “苏以浅,你能不能顾大局,现在是警察要把她带走,你应该协助警察才对,这样拦着,不好吧。” 琉染要将许朗搭在我肩膀上拿走。 我摇头,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流下来。 “不,我就要跟他们走。跟他们走。” 我要跟他们死磕。 因为我的那些自尊和要强,随着我哥的倒下,已经土崩瓦解! 第一百零四章:想不开的韩玉 第一百零四章:想不开的韩玉 “苏以浅,你给我好好听话。” 声音迁就到不能再迁就,甚至还微微颤抖。 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他扯到怀里。 满鼻子全是他身上那种淡淡清香。 “你特么的放开我,放开我。” 我咬他胳膊。 腮帮子都咬的特别疼,但他还是不松口。 我看不到他表情。 想必他还是那副脸上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的模样,但他的内心,一定和我一样煎熬。 很多繁杂的脚步声,来来往往。 我越来越急,我怕那些人就这么把韩玉带走。我害怕他们背后使黑刀,我怕他们嘴上给我说是秉公执法,但实际上把这个女人放走也未可知。 一双手在我头发上很轻柔的游移,带着心疼到底的声音道:“以浅,这个事情不归你管,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着急。” 你不要着急、。 许朗的声音很轻柔,我的头没有被他手放开。 甚至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味儿,我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可以给我抵挡任何我无法承受的风险和痛苦。 当然,这种恍惚只是一瞬间的,很快我就恢复了正常。 “咳咳,许朗,既然人走了,我们回去吧。” 琉染的声音带着严肃和不可抗拒的成分在里面。 许朗胸膛用力顶着我的头一下,之后迅速把我放开。 从那种被紧紧拥抱包裹的感觉,到我的脑袋被肆无忌惮的敞露在空气里,不过一分钟而已。 我却感到无所适从。 包括刚才的眼泪,这一刻被温暖的空气蒸发掉。 脸上干巴巴。 我无助的回头。 看到的是一幅另外心脏咯噔一下的景象。 方允站在走廊的那一头,皱着眉头,手无处安放。 很难安放的感觉。 我就这么看着他。 说不上我心里什么滋味儿。 方允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小跑过来。 用手指给我擦了眼泪,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我这不是来了么,别哭了,刚才在楼下大约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先领你去医院。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点点头,头杵在方允胸膛上。 方允一直在轻拍我后背,他跟我说没关系的,只要有他在,属于我的公平。半点儿都不会少的。 属于我的公平半点儿都不会少的。 听起来确实挺霸气的,我也相信,方允有这样的实力、 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闹腾。 着实闹腾。 医院。 我最讨厌的就是医院里的灯火通明。 这样说明夜间来医院的人也特别多。 不幸的人比比皆是。 我哥在手术室里渡过他最难熬的七个小时、 医生出来跟我们说手术很成功,本人没什么性命危险、 “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方允烦躁起来差点儿就要揪医生的脖领子。 得亏我制止的及时。不然真的要出大事儿。 “只是,可能以后的夫妻生活要受影响。” 一道闪电从天边儿上划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雷惊响,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得哆嗦, “放开手方允。” 我看着我哥被推出来,推进特护病房。 他嘴唇乌青,整个人的状态要多遭就有多遭。 我在他身边儿守了整整一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人终于是醒了。 “我的鸟还在不在?” 他直挺挺坐起来的时候,我正拎着打来的热水站在病房门口。 方允被惊醒,条件反射的把我哥给按在床上。 “老实消停会儿吧,以浅为了你快操心死了。” 方允嘟囔,然后揉眼睛, “你该有的都在,一件都没少。” 我哥抬头看我一眼,脸立马红了,愧疚羞赧。 我还是那副平常面孔,给他拧了毛巾,想给他擦脸。 却被方允给夺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毕竟你哥也是带把儿的,你照顾起来肯定不方便,我来就成,你歇会吧,熬太久了、” 我看方允认真给我哥擦脸时的侧脸,特别顺畅好看。 也特别俊朗。 我哥喘着粗气瞪天花板,脚趾头蹬踹了一下,我吓得心脏差点儿没蹦出来。 方允按了我哥的腿吗“你特么的别乱动啊,要是线开了,还得给你丫再缝合一遍。” 方允的年纪比我哥长两岁,完全有资格跟我哥吼。 我哥想必是经过昨天那一场炼狱后,想清楚了,凡事儿都肯听人劝了。 特老实的躺在病床上。 我虽然不甚了解他,但也摸索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个平静的背后,没准酝酿着更大的复仇计划。 那几天我都特小心翼翼的在医院看着我哥. 在方允的面子下,我的工作老板给我留着,我可以无限期的休假、等什么时候事情处理完,就可以去上班儿了。 那天方允去了医院,让我好好看着我哥,他说要是没什么情况的话,我们两个暂时不要离开病房。 这话让我们所有人心里都铺上冰霜。 敢情那个叫韩玉的女人还敢派人来弄死我们兄妹俩不成。 没想到我一语成谶。 医院差点儿被那个疯女人被炸喽。 当时她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下三白眼犀利的看着我们病房里面, 我一时间没看出是她来,吓了一跳,心里咯噔, 但还要装出一幅没事儿人的模样。 我哥吓得捂着心脏,手指着门口,“不是,以浅,那是个啥玩意儿啊。” |“哥别怕、” 我哥现在修养的还差不多了,我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祸害他不是。 我走过去想要关门儿,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手劲儿倒是挺大。 一把将我搡开。 我腰后面撞着柜子,不然早倒下了。 “你来干嘛啊,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我快走两步去扯她一宿。 没想到她扬手,将衣袖一扬,我被晃了一下,差点儿死掉。 我哥倒是挺淡定的,眉头一皱,“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这儿不欢迎你。” 那个韩玉慢慢将头发撩起来,露出半面脸。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找了护士,让她赶快去找保安来。 我回来的时候,韩玉正在冲着我哥歇斯底里。 “你说我对你多好,我给你钱,给你买房子,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为什么要从外面找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一生一世守着我一个人?为什么?” “你说你弟弟病了,那天我把我钱包都塞给你,要不是我朋友在酒店碰到你搂着别的女人去开房,我兴许这辈子都不知道你特么的能骗我?!!” 我哥皱眉,不知道从哪儿摸索出一包烟来,点着一根,吸了一口。 我看他那个无所谓的模样,为这个女人感到不值。 “韩玉,我就是一鸭子,你能不能被跟我走心啊,我特么的有心么,你丫扒开我肚子看看我特么有心么?!” 我哥也是咄咄逼人。 韩玉累了,就坐在床头的椅子上。 我没过去,在门口守着。 我哥脸上的嫌弃之情,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但韩玉还是在自欺欺人。 “苏译成,昨天确实是我错了。我一下子冲动着急才干出这样的错事儿,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可不可以。” 她捂着脸哭成泪人儿。 保安过来,我挥手让他们走了。 “要是我需要的话,再叫你们,现在里面正在谈事情,你们先走吧。” 我很抱歉,但是我确实想看我哥自己解决和韩玉之前的问题。 就算是保安今儿五花大绑的将韩玉给绑走,只要韩玉的心在我哥身上一天,那么绑走越是无济于事的。 “韩玉,我不喜欢你,我有自己喜欢的人,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想韩玉愣住的动作里,肯定和刚才天空中响起的那个炸雷一样,在耳边一直炸。 我都要急的过去推搡韩玉回神儿的时候。 韩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扔在我哥的床上。 眼睛喊着泪,绝望又萎靡, 声音里那种哭腔我是绝对忘不掉的。 “就这样,要么你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你。” 两个选择,艰难而又绝情。 刀锋闪出凄寒的光芒。 我看着我哥。 我哥还是皱眉,周围一堆烟围绕着他。 “要是你觉得我辜负你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用钱来换肉体本就没有什么道德可言,现在你非要这么较真儿!” 我哥笑得苦涩无奈。 烟熄。 我哥竟然拿起刀子,在韩玉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韩玉一动不动,甚至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我看来,全是苦涩、 “干嘛,放下刀子!!” 我们全被方允的声音给吓懵了。 我哥没忍住一用力。韩玉的脖子前是一道子血印儿。 方允以极快的速度将我哥的刀子抢了走。 “韩玉,你们家的公司都倒闭了,你还来这耀武扬威什么,在我叫保安进来绑走你之前,还不快麻利儿走!!” 方允皱眉和厌恶的动作不是开玩笑的。 韩玉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我哥。 “要不,你们成全我,把我弄死?” 方允把我拦后边儿,声音里的寒气扑面而来。 “你特么的疯了吧,赶紧麻利儿的滚!!” 韩玉突然疯了一样,向柜子撞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还真见了鬼了 第一百零五章:还真见了鬼了 我哥从床上滚下来去扶韩玉. 看来韩玉也是铁了心的不想活了,脑袋上还真的撞了一个大包。 红的透亮。 方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将韩玉给拎了出去, 然后方允回来的时候,从门口就开始张开双臂。 一个熊抱,把我抱在怀里。 “吓死我了,我以为这家伙想对你不利。” 边说还边轻轻拍我后背。 我哥故意咳咳两声。 方允很识相的放开我。 “你那个线好像扯开了。让医生再来一次吧。” 方允冷着脸子,扭头就叫了护士。 公报私仇。我哥一脸的无奈。 护士特别实在,直接跑去叫医生。 “这段时间,你手里握着韩玉的命,就消停的呆着吧。要不是我把韩玉家弄破产,这下死的人就是你知道么。” 方允说的特认真。 也是,像韩玉这样既有钱,心里又有点儿扭曲的人,但凡逮着点儿机会,都得把我哥往死里怼。 “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 方允没说下去,瞪我哥一眼。我哥这才消停的躺在床上,皱眉,等着医生来。 我出去抽了根儿烟,在外面正巧碰上云舒。 她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保温壶,身边儿是言语的爸爸, 看着云舒那种笑意盈盈的模样,看来,她最近和言语处的还不错。 我就说吧,这个世界上哪有谁忘不了谁。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长情的人只适合在小说里出现。 我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以浅姐,以浅姐!!” 云舒抱着那保温桶,极其不便洁的跑过来。 想拥抱我,手臂都没张开,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我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想着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见面了,于是心安理得的点点头。 “有点儿感冒。” 我讪笑一下。 正碰巧撞上言语爸爸嫌弃的目光 他从我身边儿经过的时候。故意说了句让我能听见的话。 “吸烟的女孩儿,没几个好的。” 云舒很尴尬的看看我,然后尽量安慰我,“叔叔就是那样,你别放心上。他也是担心儿子。” “理解。” 我转身,云舒却一直跟在我身后。 “最近和言语的关系好多了么。” 我没听到云舒回答。 回头一看,云舒红了脸,低着头,眼睛盯着保温桶一动不动。 “看来真的在一起了,恭喜。” 我心里就涌过那么一丁点儿的酸楚,但马上就好了。 你不要的物件儿,可能在别人那里,正是有用的。 “以浅姐”云舒眼神儿无比明亮的看着我,带着少女的娇羞,“我和言语哥哥接吻了,” “噗!!” “以浅姐,就知道你会笑话我,刚才寻思半天要不要告诉你来着。” 我住脚,正视云舒目光,手搭在她窄窄肩膀上。 “听我说,这是好事儿,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事情。没有之一!!” 她拼命点头。眼圈泛着红。 我知道,言语对她的接受,是她整个少女时期付出的回报。 按照现在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要是云舒和言语没在一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了。 云舒的眼神儿穿过我,望向我身后。 看她眼神变得更加明亮,猜着可能是遇到什么熟人了。 自然而然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言语看见我,努起一丝苍白的笑容。 我大方得体冲他笑笑。 “身体恢复的不错,好好对我们家云舒。” 我把云舒推到他面前。 拍拍云舒肩膀,暗示让她加油,相信她能明白我意思。 然后转身走了。 后来我听云舒跟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那天我走后,言语看着我的背影愣了半天,就算是回过神儿来也不愿听人说话,大部分一个人发呆。 记得当时我还安慰云舒。我说当年我也是为了许朗这么死去活来的,后来经常见不到许朗以为这个症状会好一些。 发现,就像心脏类的疾病。即使你好了痊愈了,但是以后你的心脏绝对比不过原装的。 也就是这个道理,爱过一个人的心,会有个大窟窿。不好修补。 自然这是后话。 那天我走了之后,在保安室看到头已经上好药的韩玉。 她就这么披头撒发痴呆的看着天花板,狼狈的不成样子。 保安很紧张的站起来跟我说怎么让她坐到沙发上她都不肯,非要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沙发沿儿才肯。 “地上凉不凉?” 我蹲在她面前,拿了一个坐垫,她不肯抬屁股,不肯动弹。 “这是他最喜欢的坐姿。” 她嘴里嘟囔出这句话,然后眼泪吧嗒吧嗒滴在那未来得及坐的坐垫上。 是啊,是我哥喜欢的坐姿,也是我喜欢的坐姿,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沙发不够坐,地上铺个毯子,这么靠着也特别满足。 “好了,回家吧,” 我扯她衣服。她往回怔了下。 “不回,我没有家,再也没有家了。没有了。” 说一句,掉一颗泪珠子。 我看的都难受。 那些保安有的可能心思比较细腻,早就掉了眼泪了。 “要不然咱们联系一下她的家人吧,不管什么破产不破产,最起码家还是有的吧,”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壮的保安,烦躁的瞪了韩玉一眼。 我踹了那保安一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儿怎么能拿到台面儿上说。 “我不回家,我没有家。没有家。” 她一只手撑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 然后冲出了保安室。 “快点儿跟上,要是人丢了。你们的工作也甭想能保住。” 我一着急声音大了点儿。 刚才那个跟着韩玉一起掉眼泪的小保安反应够快的,直接就冲了出去。 病房里我哥闲的特别难受,反复的问我刚才干嘛去了。 “透口气儿。” “骗我呢是不是,外面这么黑,你透什么气儿。” “天亮了!” 方允倒是对我绝对信任,并且帮着我怼我哥。 “哎呦真是的。你刚缝完了皮儿就好好待着吧,说这么多话,要伤元气儿的。” 我哥马上闭嘴。 得罪方允的下场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缝皮儿,这他是知道的。 “那个女人呢,” 我哥目光灼灼的看我,我要是撒一句谎,他势必能看出来。 “回家了,求爱不得,也不能在医院住一辈子是吧,总得回家啊,” 我很平淡的给我哥倒水,只要不看他的眼睛,是不会把我看穿的。 我哥倒也没说什么,很轻松的出了口气儿。 有护工看着,方允要带我回酒店。 我不放心我哥,一定要看护我哥。 我们两个就这个问题闹得特别不愉快,方允也上了脾气,夺门而出。 我愣在原地,看门咣当一下摔上。 我哥看我一眼,“我在这儿好好的,有吃有喝,还有护工保姆,你多余在这儿看我。赶紧听哥的话,跟着方允回去吧。” “我不,虽然有保姆护工,毕竟是外人,万一我走了之后,她们联起手来欺负你一个病人怎么办。我要在这儿看着她们照顾你。” 我给我哥换尿袋儿。 我哥一直咋呼着脏,不让我碰。 但我还是固执的收拾。 这种东西以我的洁癖程度来说。是不允许放在房间垃圾桶里的,于是拿着去扔。 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包裹的特别严实的人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我心咯噔一下。 刚走了一个韩玉,不会又来了一个什么李玉王玉吧,那样的话,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你谁啊,怎么扒窗户呢。” 我过去扯了那个人的胳膊。 她就势回头。 我手里抓的衣服松开。整个人愣在原地、 我妈皱眉,很难为情的看着我。 往里又张望了下,看我一眼。 虽然她一句话没说,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咋呼,要我们去一边儿解决。 “谁啊以浅,谁在外面儿呢。” “没谁,马上就进去、” 我心不在焉。 我妈手里拎着各种营养品,塞到我手里。 “不要跟你哥说我来过、” 她想走。 “既然都来了,还是去里面看看吧,他应该也想见你。不是说人生病了之后。最想念的就是妈妈么。” 我笑笑,强忍着眼泪。 人生病了,最想见的人就是妈妈。 可是我生病的时候。见到最多的人就是许朗。 应该是。 “还是不进去了,他应该不想见我。” 我眼看着她走了。 不得不承认,她瘦了,瘦到刚才我扯她的时候,基本上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她整个儿的扯了过来。 我鼻子酸,但还是吸了吸。 开门,笑着跟我哥说不知道谁往门口放了一袋水果。 “咱们吃了吧,估摸着没毒。”我笑笑 我哥看缺心眼儿似的看我一眼,然后笑了。 “刚才我听见你在外面跟人说话,谁来了,不会是我的暗恋对象吧。”我哥笑得一口白牙。 要是外人看的话,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差点儿丢了命根儿的人能笑得出来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剥开一橘子瓣儿塞他嘴里。 “是不是你的暗恋对象不知道,关心你,是真的。” “这丫头,怎么这么奇怪呢。” 我笑笑,是啊,怎么这么奇怪呢,谁知道啊。 “我还有事儿,先回酒店一趟。” 我起身儿,我哥嗤之以鼻、 “刚才还死活不肯走,现在就和见了鬼一样的跑了。你这丫头越来越奇怪了啊。” 我笑笑。对,就是见了鬼了。 第一百零六章:你藏我人了? 第一百零六章:你藏我人了? 我想我跑走之后。我妈再去看我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躲躲藏藏的了。 方允啃着一烧饼,扭头看我就和看了怪物一样。 “不是,你不是在医院照顾你哥么。让你回来不是不回来了么。” 方允瘪瘪嘴。特别不好意思的扬了下手里的烧饼。 我顺手抢走他烧饼。 “这么大的人物,就吃个小烧饼,真是委屈了。” 本来想调侃两句来着。 谁知道他身边儿那个看起来像职员的女人,咬着牙瞪了我一眼,小声嘟囔。 “我们方董还不是因为钱都给你家花了才吃烧饼的,这烧饼还是借的我钱。” 方允狠狠瞪了那小姑娘一眼, 我没心情吃了。虽然很生气一个外人对我评头论足,但还是得保持微笑。 “既然站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也是累了,吃口烧饼解解乏。” 那小姑娘眼泪都快迸发出来了,嘴里塞着烧饼,无助的跺脚。 泪眼汪汪的看方允。 方允憋着笑,认真的在那个小姑娘拿来的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字。 “行了,烧饼钱明天该怎么给你怎么给你,烧饼算是请你吃了。走吧。” 小姑娘不甘心看我两眼,然后一瞪眼,就走了。 我笑笑,坐在大厅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真舒服。 “傻乐什么呢,” 方允伸长腿,坐在我对面,看我傻乐,然后跟着我一起傻乐。 所有一楼的服务生都好奇的瞅过来两眼。 “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去。” 我蹦起来,站在方允面前,居高临下看人的感觉,真爽啊。 “好!!” 洁白的小牙都露出来,看起来他心情也不错。 、这就是方允,从来不像我讨厌的那些人问东问西的,我给什么,他就接受什么。 一直是这样。 我照了死了往贵着点菜,方允一改往日的奢侈,点了些便宜实惠的、 “别介啊,我请客,多点点儿好吃的,” “还真别说,刚才那半拉烧饼吃的,这就快饱了,真的是饱饱儿的。” 方允说的煞有介事。 我看他一直看他,看的他发毛。 “说吧。刚才那个小妮子说的是真的么。你把钱全给我哥治病了?” 方允差点儿笑出来,但还是按照他们贵族的优雅方式轻轻捏过一张纸巾,在嘴上轻轻一点。清清嗓子,特认真的看我。 “不是,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呢,我这么有钱的人,还能因为那几万块钱破产?我就是刚才没现金了。钱包又在楼上。就接她几块钱买个烧饼而已,以浅。你可别多想啊。” 我看他眼睛。 人家不都说么,要想知道一个人有没有撒谎,看眼睛就知道。 我看了半天也没从他眼睛里看出任何端倪。 “那就好,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把那些医药费什么的都算一算,把钱给你。” 我给他夹菜。 他就和生了气一样,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说话了。 “嘿。我们这少爷是怎么了,还生气了?” 他看了两眼,应该是自知生气对我来说没啥用,马上脾气就软了下来、 “不是,我这不是看你跟我见外心里不舒服么。” 立马把我给他夹的才都吃了。 饭还没吃饭,他接了一电话,表情挺严肃的。 但是还是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不是,那啥。我还有点事儿,先回公司处理了哈。” 然后人走了。 我看着方允走的。 只是没想到,那次见面,就像最后一次见面、 我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估摸着晚上方允会回来,还跟服务员说好,晚上的时候,往我们房间送点饭菜。 可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送来的饭菜和偌大的套房。 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不知该怎么才好。 给方允打电话,电话不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该死的直觉告诉我,方允绝对出事儿了。 他和前段时间生我气玩儿消失不一样。 他这次是在还算愉快的氛围中,消失了。 我冲下楼梯,撞上站在楼下等电梯的许朗。 他皱眉,把我扶正。 “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会好好走路?” “我去找方允。” 我脱口而出。 但是心里咯噔咯噔,像打着拍子。 “方允昨天的时候,公司破产了!!” 破产了? 我抓着许朗的胳膊,我说你丫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怎么可能破产呢,他那么有钱。 许朗看我的眼神儿特别平静。 我知道肯定很多服务员都看过来。所以许朗才会说让我跟他去个安静的地方谈这事儿。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破产,昨天为什么破产,你告诉我!告诉我。” 许朗皱眉,看着我那个模样。 “之前为了跟你在一起,避免他爸爸的骚扰,他让出了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他爸,之后又因为要把韩玉家的公司弄垮,他把自己公司也搭进去,弄得个两败俱伤。” 我手脚冰凉,要是没有我身后那堵墙的话,我想我早就倒下了。 “韩玉家几代经商,哪是那么容易倒闭的。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以浅,你没事儿吧,坚持住。” 许朗扶住我胳膊,我努力绷出一丝笑容跟他说我很好,甚至想走两步。 打了个趔趄,差点儿就栽倒在地上。 得亏许朗扶住我。 我冲出酒店。到了方允公司。 果真很多人都在收拾东西,有几个人已经搬着箱子要走 我拦了其中一个。 “你们这是干嘛去、” 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有点儿不耐烦,但省的麻烦就皱眉跟我说要走。 “公司都倒闭了,员工还跟这儿耗着?当然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然后我站在太阳下,看着一个个员工走掉。 冲进去,看见公司一地的狼藉,满地都是各种资料和废纸。 我捡起两张。 要是在公司还没倒闭之前,这些关于收购的合同算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但现在,满地都是,没人理睬,只有一个个脚印在上面。 “你们别踩我的文件啊。,怎么匆忙干嘛啊你们。” 昨天见过的那个小姑娘拼命的维护地上的那些文件,一直在委屈,别人踩了她的东西。 一张张捡起来, 我递过去一张,她头都没抬的说了好几声谢谢。 “不用谢。你告诉我方允去哪儿了就成。” 她手上的动作停住,抬头看我一眼。 立马皱了没有,“不知道。” 我笑笑。帮她捡那些东西。 “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你是公司里最后一个见到方允的人吧,真不知道?” “昨天我是去让他签员工遣散费的文件,就算是见了他最后一面,那我哪儿知道他去了哪儿。要问就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什么?” 她嚯一声站了起来。 手指节因为用力捏文件,变得苍白,脸上全是愤怒而来的红。 “要不是因为帮你对付这个对付那个,我们方董至于么,他都为了你那样儿了,你为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所有人脚步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 我站在原地没动。 就像一个千古罪人,不知所措。 她说的对,方允为我做了一切,甚至躲在酒店啃烧饼, 我去干嘛了,我特么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凄凉的蹲下身子,继续捡那几张废纸。 “我会把方允找回来。让公司继续运行的。” 我冲低着头的她笑笑,虽然我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 是陌生人发来的短信。但是电话号码特别熟悉。 “这是方允家的住址,去找找吧xxx。” 我楞了一下,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恍然想起这个陌生的号码是许朗的手机号。 后来我换了手机,他的号码一直没存,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 “谢谢。” 礼貌让我给他回了这个信息。 我们走在环路上,一辆辆车从我们车前经过。 那种感觉,特别奇怪。 头晕脑胀,甚至心脏每个地方,一下下扯得疼。 生疼。 以往的一幕幕从我脑袋前闪过,闪的特别快。 我一直在发愣,后来捂着心脏。 “姑娘没事儿吧,不碍事儿吧,” 我摆手。但是我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估摸着司机心里也害怕,车开的飞快、 本来约莫着得一个小时的车程,竟然半个小时就到了。 司机接过我给的车钱,飞快离开。 我想,刚才我是失态了么。 眼前,就是方允家的豪宅。 坐落在城区边儿上,比较安静、加上豪宅气派。 但我进不去。 据看门的说,得有他们老爷的允许我才能进。 “那你们进去通知你们的老爷,我来要人来了。” 我似笑非笑看着那些穿着黑西服愣是充保镖的保安们。 其中一个特别快的跑了。 等了这么两三分钟,刚才那个人又跑了出来。 “我们老爷说没什么人在这里,让您请回。” 我一步步逼近那个保安,他掏出电击棒,放我们之间。 “你注意点儿,我手里这个玩意儿可是不长眼的。” “好啊,反正看你们这个样子,是不打算还人。那就索性把我打死。闹出一个大新闻,这样。就算你们想藏,人也藏不住了吧。” 我越是笑,那个保安的表情越是难看。 他又不能真的打我。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其实,我眼睛余光看到方允的爹站在二楼窗前看着我。 第一百零七章:恋爱中的女人啊 第一百零七章:恋爱中的女人啊 “好啊,那我就等着,我就不信你们吃喝拉撒一辈子在那栋房子里。” 我故意笑得阳光灿烂,坐在他们大门儿前。 幸亏我来的时候,包里有一个酒店免费发放的面包。 加上我本不是他们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是搁这儿耗着,反正我是耗得起的,至于他们耗得起耗不起,那我就真管不着了。 我在他们家门口等了六七个小时,天都黑了。 里面只出来一辆车,车里坐的是穿着制服的保姆之类的人,并没有方允 因为只要有人或者车经过,我都会看的仔细。 天黑之前出来一个类似于管家的人,他笑眯眯看我,“我说丫头啊,不然你就先回去吧。老是这么耗着不是事儿啊,我们家少爷确实没来过,你也知道,这孩子大了,自己能挣钱了,都会在外面买房子的,买了房子的男孩子,你以为一年会回家几次?” 我笑笑。|“叔叔,他回不回来,你们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我今天能来求着你们老爷还人,就说明我肯定他回来了。” “而且。”我用我最犀利的目光看那个管家,“他一定是被囚禁在这家里,不然的话,以他的脾气,肯定熬不过五个小时就会联系我的,不用说什么手机没电之类的,就算真是那样,他也会想尽办法联系的。” 管家皱眉,一脸的无可奈何的看我、 “真的丫头,挺叔的劝,快点儿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看他的眼神儿,我知道,。我猜对了。 毕竟,许朗从来没有办过没把握的事儿、 他要是明知道方允不在这儿的话,就不会把方允的地址给我。 “不管今天还是明天我都要等下去,我要见到方允。” 那个管家实在没了脾气,无奈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吧。” 我看着他走进去。 路灯开了。 别墅周围所有的灯都开了、不愧是有钱人家,灯就是亮。 一点儿都不心疼电费、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了过去,紧接着震耳的雷声响起。 要下雨了。 偏偏这地方也没有什么遮挡的、 只能吸吸鼻子,故作无所谓的继续蹲着。 其实心里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 那两个保安推门走了进去,在里面把门锁上。 那里面是有类似于保安室的小亭子,在里面风雨都吹不着,看起来还挺惬意的。 也是不禁念叨、 风雨还真的来了,狂风暴雨。 一瞬间,我眼睛睁不开。 耳朵里全是批啦啦的雨声,和雨落在地上呼啦啦的流水声, 用包包挡在头上。 一仰头,看见灯光明亮的别墅里,方允他爹穿着一身休闲服,端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惬意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这个窝火。 果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我该往哪里躲。 看来,只能这么熬一夜。 不过好在我的命算好。没有真熬一夜。 十分钟之后,我打着喷嚏,看着一辆车亮着远光灯,别墅门前。 远光灯正好照在二楼窗上, 灯光实在太刺眼。方允他爹早就没了踪影儿。 打车上下来俩人。 我脑袋上顶着一把伞,才看清这俩人的脸。 “以浅姐,你咋这么轴,你要是进不去给我打电话也成啊,大雨天在这儿淋着!!”】 说话这人是云舒。 打伞的人是许朗。 我扭头看看二楼窗户,虽然方允他爹早就不在窗前,但我就是想知道,这种狠心的爹,生的儿女,一个比一个有人情味儿。 他是怎么做到的、 “走,先上车吧。” 许朗看我不动,皱了眉 “来,云舒,打伞。” 我就被许朗给扛进了车里。 车门被锁上。 虽然是保姆车,空间大的很,但是我总觉得小小空间闷的慌。 更确切的说,我心慌、 上车就代表我输了。代表我要走了。 “许朗,我不跟你闹,你把车门儿打开!!” 砸玻璃,使劲儿砸玻璃。 “我也不跟你闹,不许下去,胡闹也要看个时候,你非要把自己折腾病了是吧!!” 我的轴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千军万马都挡不住。 “是,我就是想把自己弄感冒生病了。就算是我死,也不管你什么事儿,我记得我们八百年前已经分手了不是?” 许朗发动的车又熄了火,扭头看我的动作特别暗黑吓人。 “是,我们是分手了。但是,我特么看你胡折腾,我心疼!!” 空气都凝固了。 云舒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 我把云舒的耳朵堵上,小声在她耳边说:“刚才我们俩说的话,你没听见对不对,没听见!!” 被我强行洗脑之后,云舒也只能点点头。毕竟她的头还在我手里,毕竟她才和言语过上相亲相爱的生活,也不想这么快被我咔嚓了吧。 “等等!!苏以浅,你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许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没有。只是该知道的,还是会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比如这个人的男人。”我只是云舒。 “对,也可能是言语跟以浅姐说的,毕竟他们????”云舒喏喏。 许朗没再说话,黯然的转了身子。 我安静窝在座位里。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几个小时以前我在出租车里,经历了生死一样的心脏抽搐,脑袋爆了炸一样的收缩疼痛。 终于在那种痛苦中,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几乎是把过去的点点滴滴,都记了起来。 它们像过电影一样,演绎着我的无耻和对别人的伤害。 那不是什么记忆,更像是法官手里的小锤子,敲一下,你就被判了刑,你就被定了罪。 “可是我想等方允。” 我没有力气,只能声音特别小的说。 清晰到许朗能听见。 云舒握着我的手,企图安慰我。 “虽然我哥一年到头不回家,但是我哥毕竟是我爸的儿子,肯定不会为难他的,放心吧以浅姐。” 我苦笑看云舒。 “如果我说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你哥在我身边儿,如果我一个人的话会害怕,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耻?” 许朗车子突然就发动了,蹿出去老远. 而且,越开越快。 云舒死死抓着我手,“以浅姐,这许朗哥哥是疯了吧,” 云舒说的,许朗自然是能听见的,但是他不答话。 “差不多!!” 他跟我耍横,我就看着他耍。 这小孩子的脾气,也就是许朗能干的出来。 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许朗的酒店。他先下了车。 给我们打开车门儿, “苏以浅,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我抗你下来?” 我看许朗,他那眼睛分明跟我说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 云舒下车之前,扯了我衣角好几下,嘴里小声嘟囔,“姐,咱们下吧。” “我自己来,不劳烦您。” 我甩给他一个冷笑,然后下车。、 酒店门前,那个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 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一脸的高傲和专横。 许朗特硬气的,非要把他身上的衣服脱给我穿。 “别介,您家的小娇妻来了。” 我指指台阶上站的琉染。 “你跟着我走。” 许朗说了这话,然后走在前面。 云舒跟在我后面。 我们走上台阶,站在和琉染平行的地方的时候,她皱眉看我一眼,然后跟许朗说了句话,让我至今都记得。 “这个女人,你觉得你值么?” 对,这是原话。 许朗没说话。 那时候我才有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的感觉,而且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 当时和言语在一起,被宠爱,或者被捧在手心里,总有种心里发虚的感觉。 现在不是,现在一切都特好。 “你好好看着她,千万别让她乱跑,记得给她洗个热水澡,一定要记住喽。” 我坐在宽敞舒适的大床上,听见许朗是这么跟云舒说的。 “知道了许朗哥哥,不过你这是要去哪儿,不跟我们一起吃完饭么?” “我要去处理你哥哥的事情。” “可是???”云舒的声音小了下来,“我爸爸可能不想看到你,毕竟咱们两家?????” “势同水火是吧,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操心的事情,所以好好的和你以浅姐姐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来。” 云舒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果盘儿,;里面的水果都是我爱吃的。 应该是刚才许朗让她端过来的。 “你不知道刚才琉染那个脸色啊,跟猪肝儿一样,就差发飙了。” 云舒笑嘻嘻的把水果放茶几上 我进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云舒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 也是,这么个小丫头,既要没日没夜的在医院里照顾言语,又要在这里操心我们的事情,还要清醒的时候保持笑容。 确实挺不容易的。 心疼这么小的孩子。 我给她盖上毛巾。然后去了餐厅、 一进门儿就看见琉染坐在最好的位置上 桌儿上摆着一只特大的龙虾。然后手里端着红酒杯,嘴唇上的红都要溢出来,还是冷笑着看我。 “来了,正好等你来开饭。” 我笑笑。古语说的好,以不变,应万变 “这么晚还吃东西,你们但明星的,真是体重来去自如。”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大晚上喝红酒。实在不是我作风、 “那我吃了啊。” “吃吧。”琉染脸色紧的很。 在她看来,一个没出息的平民,看起来真的很扎眼。 尤其是,吃东西的模样,就和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输给了这么一个人。 “苏以浅,我不管你现在正在和方允搞什么幺蛾子,你沾上我们家许朗就不好了吧。” 冷冷的光线看我。 我笑笑。继续啃鲜美的虾肉。 真的,看在许朗的面子上,我真的不想和她吵架。 吵来吵去,没什么意思。 她现在又不能像当初那样,随随便便就找个犄角旮旯弄死我,所以,大家还是别吵了。 “这虾不错,还是你们有钱人会享受。我和方允来吃饭的时候,不会点这么贵的,” 我撕下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看着她嘴角快咧到脑后跟儿的狂躁,心里莫名的舒服。 快吃完的时候,她还是端着那个红酒杯。、 “得了,我都快吃完了,您老就被在那儿起泛了,快吃吧,都快凉了。” 我笑笑。,她给我一个特大的白眼儿。 长这么大小,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白眼儿可以翻得这么快。 “得,我吃饱了,服务员过来!!!”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给我重新做一份这个,然后送到楼上。账的话,就记在琉染女士的账上。” 我回头看一眼琉染。 琉染无奈的冲我翻个白眼,也没说不同意。 我就上了楼。 云舒已经醒了,窝在沙发里,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手机,一直在捣鼓什么。 “以浅姐,你来了啊。” 我左看右看,这孩子的眼睛红了,好像,哭过了一样。 “怎么了?” “没。”她赶紧擦一下眼睛,笑嘻嘻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不是,我刚才让服务员待会儿把饭菜送上来,我只是看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才自己先下去吃饭的” 我赶紧解释,但是心里觉得,她好歹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计较什么。 “不是,是言语哥,根本不回我短信。、” 她苦笑看我。 这就对了吧,陷入爱情里面的女人就像发了疯的狮子,根本容不下一丝不可能。 “万一他正在上厕所,万一他睡着了,万一他正在看电视没看见?” “不可能,他每天都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儿上,每次电话铃响他都特别敏感,怎么会看不见,根本不可能。” 云舒说着说着,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说的我,都不忍心往下揣测。 “他可能就是在等姐姐你的电话。” 云舒努力笑笑,叹口气,嘴角那种无奈,看着就让人心疼。 “没事儿,一切都会变好的。他需要慢慢来。” “我知道我不能太心急了,毕竟十几年我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年,虽然他把一生的温柔都给了姐姐你,哪怕只剩下一丁点儿。”她掐出一个指甲盖儿的大小,“就算只剩这么一丁点儿,我也如视珍宝!” 恋爱中的女人,总习惯骗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远走和高飞 第一百零八章:远走和高飞 2016年的那个夏天。我坐在床边儿,那层薄薄的白沙在我眼前飘来飘去,看起来特有“仙气儿。” 打在我脸上,就像一个人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我只是笑笑。 翘起小拇指,弹了下烟灰。 据说我们楼下是个特别大的花坛,我想我在十八楼的高度。 烟灰是没机会亲吻花朵的。 这几个月里,我白天上班儿,晚上都会坐在这里抽烟,看天上的星星,听楼下流浪的猫奇怪的叫,春的声音、 甚至听电话里的声音穿过高楼大厦混凝土飘到我耳朵里。 在酒店一楼的公共厕所里,我听到过那些服务员悄声咬耳朵的话。 其中两句我比较在意,毕竟。那些句子的主语是我,苏以浅、 “知道么,这几天我去楼上巡逻的时候,总看到许董在那个苏以浅的房间门口一坐就是一晚。” “真的假的啊,听说现在那个叫方允的老董已经不在那个房间里住了,现在咱们许董不会是想捡漏吧。” “应该吧,反正他们上流社会里的人,你别看穿的板正儿,其实有多乱,恐怕只有他们心里明镜儿一样。” 我笑笑,难得走到楼下憋不住来上个厕所,竟然听到一些爆炸性的新闻。 我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嚼舌根儿的服务员,一脸的菜色,惊恐的看着我。 然后后面儿的人推几面儿的人几下,跑走了。 我再次笑笑。从兜里掏出一颗烟来,吸到肺里,然后吐出来。 病房里。 我哥笑得特别张扬,他说他马上就能出院了。 “明天你那个嫂子回来接我,你到时候别给人家脸子看哈,要懂点儿礼貌,听见没有,以浅。” 我哥表情无比认真。 我看他一眼,嘲讽的笑了,“既然那是个对你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提前来给你收拾东西,让你的妹妹给你收拾臭袜子内裤,然后让你妹妹对那个坐享其成的女人礼貌,哥,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哥翻了两个白眼儿,然后叹口气,恢复平静。 不过多久,又开始磨人的絮叨。 “我说以浅,我知道方允消失的事情,跟我多少都有点儿关系,但是你也不能对爱情彻底失望了吧,你要知道,生活在人家,才是生活在天堂里,毕竟,这人间,要多少美女,多少帅哥都有。” 我瞟他一眼,果然还是老德行,哈喇子马上就掉下来了、 那晚上我捧着电脑,在那张陪护的小床上,伸不开胳膊蹬不开腿,只能拼命的工作。 我哥睡得特别好。 他在床上躺的那两个月,被我养的特别肥,气色也特别好, 毕竟我所有的工资都给他吃吃喝喝了。 方允早就给他交了很多住院费,护士提醒我们,要是出院那天的话,还得去收费处结一下,剩下的钱。当然是要把多余的钱退给我们。 一想起这些里,我就更加心烦。 方允已经失踪了两个月,我进不去方允家里。 云舒为了帮我找他哥哥,几乎每天都往家里跑,几乎天天把家里翻个底朝天。 但方允就好像是我的幻想或者是灵异里来的人一样。 消失的没有一点儿痕迹。 好不容易熬过胡思乱想的那一夜,终于熬到天亮。 看着天空朦胧的发白,我知道,天亮了。 早上我去给我哥买早点,依旧心情不是特别好。 回来的时候就看一女的坐在我哥床上,两个人就这么亲上了。 我站在病房外的窗户上看着他们两个腻歪。 后来实在站的累,就弄的门响了一下。 这两个人终于算是分开了。 “您也不问问医生,我哥做了那个手术之后,某些方面会不会受影响,两个人就亲,也真是实在、” 我拿了我哥那大包小包的东西。 那女的一直在给我抛白眼儿,俨然一副老娘怎么样,要你管的架势。 我只是笑笑,看我哥一眼 这段时间我哥一直是我来养着的,金钱社会有句话说的我特别喜欢。 谁有钱谁就是大爷、 所以我哥只能滴溜溜的跟在后面。 那个穿着妆容都很精致的女人,就跟在我们后面,小皮鞋砸的地砖儿咯噔咯噔的响。 对,我不喜欢她, 没有别的原因,就冲着我哥为了她那么得罪韩玉,现在韩玉一家子都废了。我哥也得到了报应。这个女人竟然躲着一面没见我们。 现在倒是出来捡现成的了。 问题是她配不配。 “我要回酒店,你回哪里、” 我坐在副驾驶上,看他们两个又黏糊在一起,胃里翻出一股子酸水儿来。 “要不然我们也去许朗的酒店吧,蹭住两天不算什么、” 我哥住几个月的院。竟然连脑子都住丢了。 先前的铁骨铮铮呢。 为了大家都能生活的特别好,竟然舍弃了他的处。男之身去当了鸭子。现在倒好。为了这么个女人,竟然去蹭住。 、“师傅,请送我们去郊区!” 我哥差点儿没蹦起来。得亏是出租车,要是房车,恐怕早就蹦起来了。 当然,没去成郊区。 一个是我的钱不够付打车费的、 我哥自然是一分钱都没了。他虽然这几年挣的钱多,毕竟北京的房价挺高的,他买了一别墅。加上还要养着这么个全身穿着名牌的穷女人。 早就一穷二白了,平时的假大方就和驴粪蛋子上霜一样,只是面儿上光。 车到了酒店,我还没来得及下车,云舒来了电话 我接了电话。 让司机抓紧掉头。 其实那时候我哥已经下了车。,就是那个女人,慢吞吞的等我哥给她打开车门儿,一只脚跨了下去,;另一只脚还在车上面儿晃悠。 “哎呦呦,我还没下来呢,你们这是急着去死啊!!” “师傅,别离她,开车。” 我把头扭过去,闭上眼睛。 刚才云舒带着哭腔让我抓紧着过去。 她说出事儿了。 除了没闯红灯,该违规的地方,司机都违规了。 是云舒在酒店门口等着我们,然后从钱包里扯出一大把票子塞给司机。 “这钱用来交罚款吧,只多不少。” 出租车司机怕我们后悔,绝尘而去,我们也跑进酒店 边跑,云舒边给我介绍情况 “现在吧,我爸还有言语他爸,还有许朗我哥都在,但是门口有两个保镖,我进不去。” 我看云舒一下。 方允和许朗,都在? 云舒重重点头,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果然,十五楼上一个看着就高大上的包间儿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的保镖。 云舒扯着我衣角,小声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半天。应该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 犯险! 我给云舒递了个眼神儿,云舒愣了这么一分钟,终于算是明白我的意思。 说行动就行动、 一分钟之后、 “哎呦,我的脚,脚,怎么办。” 云舒皱眉,半身倒在地上,剩下的另半个身子特别艰难的在扭曲。 那两个保安的职业素养是挺高的,面对如此的美人儿,和娇滴滴的声音,竟然不为所动。 “救命啊,疼,脚好像断了。两位哥哥。你们能不能帮我叫医生!” 云舒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然后挤出两滴泪来。 “你们看我一个弱女子,我连个鸡都抓不住,脚也受伤了,不可能有多大威胁,您们就好人做到底,帮我叫一个服务员或者是救护车好不好!” 这下眼泪掉的更加欢快。 那两个人刚才还一幅威严的模样。 终究是不过来美人这关、 两个人面面相觑,终于一个人冲另外一个人点点头。就离开岗位。 云舒稍微侧了下脸,点点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需要我登场了。 “哥哥,你把我扶起来好么,我现在这个好的脚要麻了。疼的不行了,马上就要叫出来。” 那个人依然不为所动、 “那我可真叫了啊,要是里面的人被我给吵了,你们到时候可不能怪我啊!!” 云舒说完就张大嘴巴。 那个保镖皱了下眉头,立马冲过来。 他身体在云舒身体后面;两手放在他腋下、 我的机会来了。 我冲过的动作特别快,我知道他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要是我稍有迟疑的话,就会被他的回旋侧踢给踢到。 “别动,要是你不想脖子往外喷血的话。” 我笑着抓紧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 他既然对刀枪这么熟悉的话,应该知道,我手里这把刀子是真的,也是手不下留情的。 他立马就举起两个胳膊。 云舒站起来,脱了身上的防晒衫,拧成个绳子的形状。 “跪下来!!” 我看他咬了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一大块儿。 “快点,按照她说的做。不然你的命就没了。” 我踢他屁股一脚。 他立马按照云舒说的做。 云舒就把他的双手捆在一起。 那个保镖就合掌。手被绑在脑袋上、 “快点儿进去。” 我扯了云舒一下。 云舒接过我的刀子扔进垃圾桶里、 我们踢开门儿。 周围的一切都在我们眼底。 、所有人都看向我们这个方向。 我和云舒都皱了眉头、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我和云舒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因为,里面的人。 压根儿不是许朗方允他们。 我们不认识!! 第一百零九章:抢人之战 第一百零九章:抢人之战 “不是,你们谁啊。” 那些人基本上是大金链子小手表,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吓人的很。 我愣住,根本缓不过来,云舒好像也是, 不过她还是机械的扯我衣袖,“咱们走吧以浅姐,好像,不是这个包厢。” 我们出来之后,看见刚才被我们支走的那个保镖带着服务员正往我们这边儿跑。 我们旁边儿就是那个被捆成麻花儿的保镖。 正在地上各种扭曲的颤抖。 “先去躲躲!”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扯着云舒的胳膊,冲向旁边儿那个包间儿。 云舒心跳声特别大, 今天让她这样跟我对付保镖,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啪嗒” 门锁上之后,我们两个靠在门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儿。 “还好咱们两个跑的快,不然就?????” 云舒低着头,头上的虚汗吧嗒吧嗒往下掉。 空气宁静都不能再宁静。 我抬眼。 一道凌厉的目光,穿透我们的肉体,像是要把灵魂搅的乱七八糟。 “云舒,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怕云舒控制不住自己倒下去,于是轻轻把她扶住/ “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说完我就把手从云舒身上给拿掉。 淡定坐在座位上的有是许朗他们, 我看着方允,方允脸上既激动又疲倦。 这么多天不见,他瘦了,腮帮子的骨头都有点儿凸出来。 方允刚要站起来,就被他爹的手给按下来。 “哥,这么多天你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以浅姐找你都要找疯了。” 云舒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去,抱住方允的肩膀。 方允就跟魔怔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冲他笑笑。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里的氛围很紧张,甚至空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硝烟气息。 许朗淡淡的看我一眼,“以浅,带云舒先出去,等结束我再去找你!”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带方允走的。” 我笑着看许朗的脸色从平静慢慢变成白色,然后五颜六色,实在看着难受。 “云舒,先跟你以浅姐姐回去吧,等结束,我就去酒店找你们。” 方允嗓音黯哑,轻轻拍云舒的手。 他的手我看的特别清楚,青筋往外爆着,骨头都能显出来。 不知道为何,我特看不得那样的情景,差点儿就哭出来。 幸好在心里一直劝自己千万不要激动。 “既然我们来了。想必各位叔叔们不介意我们这两个小姑娘吃口饭吧。” 我尽量淡定的笑,祈求能吼住全场。 “哐当”一声,门响了。 言语从门口进来,我们眼睛对视之后,他愣了一下。 许久都缓不过来劲儿。 “以浅,怎么不坐?” 言语愣愣,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儿。 我扯着脸色暗淡的云舒,在餐桌儿那些人的冷色里,坐了下来。 言语稍微缓过来,也找了一个座位,很自然的坐在许朗身边儿。 “胡闹!!!” 方允和云舒的父亲拍了桌子,震得桌儿上的水撒了出来。 “云舒,你带着苏以浅出去,现在立刻马上,不然你知道违背我的话有什么代价!” 脸接近于青色。 许朗也表示赞同的看我们。 云舒就和一行尸走肉没啥区别,一直盯着言语的脸看,好像言语的脸上能长出什么花儿来一样。 我淡定的让服务员出去给我们拿两副碗筷来。 心里噗通噗通,但是面儿上一定要表现出极其淡定来。 方允他爹想站起来,得亏言语端起酒杯。 “来,叔叔,我敬您一杯,这段时间,您真是受苦了。” 碍于言语他爹就在现场,方允他爹只能隐忍着喝了酒。 许朗的眼神儿特犀利,但是我看到他眼底碧波里的凄楚。 对,就是凄楚。 方允目光灼灼,一直在看着我。 我反倒是出奇的平静,好像内心里什么东西在推着我往前走一样, 无比的平静。 “今儿咱们大家都来了,可能许朗父亲比较忙,来不了。那咱们就不等了。” 言语父亲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笑嘻嘻的。、 “关于咱们几家这段时间的别捏,大家也该解解心结了,毕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朋友嘛。” 终于看懂了,言语爸爸今天担当的角色就是和事老,还有主办方、 许朗的面色一直很平静,当然我是没法看出他内心是否波澜来。 举手投足还是那么有气质。 倒是变瘦了的方允,目光里有种呆滞和惊恐,整个人瘦瘦的缩在那里,让人看起来特别心疼、 “方允,你看见了么,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我早跟你说过,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打了保镖,还跑来找许朗,你和许朗两个人,就是她傍家而已,你这都看不透?” 方允父亲龇牙冲我,每一句都是冷笑。 云舒小心翼翼看我一眼,我笑笑。 这种场合,不就是看谁能挺得住么。 这种类似于骂我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我早就听得耳朵起了老茧、 云舒在桌子下面,紧紧握着我手。 我笑笑,撒开手,很淡定的喝茶。 “方叔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儿来,是商量下怎么让方允的公司重新起来的话题,跟别的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说到别的人的时候,许朗的余光瞟了我 我笑笑,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参与的,我只想听听、 “我对方允只有一点儿要求,只要他跟我保证,以后不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会注资十五亿帮他办公司!!” 方允爸爸一幅老将的风范。 方允的眼神儿慢慢黯淡下来。 许朗很平静的喝着红酒。 倒是言语的爸爸皱眉,看了言语一眼。 然后笑得特别礼节性,“我们公司会全面帮助方允,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公司能办到的,都会帮的。”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跟没说一样。 大家都看许朗,许朗依旧不紧不慢的喝完那口红酒、 看样子是咂摸完了滋味儿。 酒杯接触到桌儿上的那一刻,开口。 “只要你回到以浅身边儿,我会给你全部出资,并且我的公司也可以给你!”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愣了。 对于许朗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我想所有人都是傻眼儿的。 自己的公司也要给方允。、 “你的公司少说也几千亿美金,就为了这么一个????” 言语爸爸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无所谓、 只要是我,心里咯噔的程度,像是心脏要掉下来一样。 这许朗,是真疯了。 许朗还是平淡的看我一眼。 “你????你????” 方允的爸爸气的手里的酒杯都端不住,只能放在桌儿上,瞪着眼睛看了许朗半天。 言语始终默不作声。 方允眼里有那么一丝喜悦。 “你们都在这儿吧啦吧啦的说,倒是有个人出来关心一下我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哥不是你们的机器,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云舒突然就站起来,说了以上的话小脸儿上全是泪水。 咬着嘴唇,死死看着我们。 方允还是眼神特别迷茫的看着远方。对于妹妹给他打抱不平的举动,好像丝毫不在意。 “住嘴!” 随着呵斥。是一巴掌、 大家都皱了眉头。 云舒捂着脸哭了。 我怎么扯她衣袖,她都不动,发轴的站着,一动不动、 “有本事你打死我,反正我们兄妹俩生下来就是让你折磨让你侮辱的!!” 云舒越说越上劲儿。 方允的爸爸也不肯罢休,做足了架势要再给方允一巴掌。 那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我站起来,掐住了方允爸爸的手。 “虽然您的家事我并不想参合,但是毕竟这么多人在场您不能骂完这个就打那个,想必这是对现场这些老板们的不满?” 他脸色立马就黑了,从我手里抽出他胳膊,“无稽之谈!” 我笑笑。扯了云舒坐下。 看了言语一眼,言语眼睛里的复杂是我看不清楚的。 “先带云舒离开吧。” 我给了言语最礼貌的一个笑容、 言语这么愣愣的看我半天,然后点头起身。 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云舒在他手里,更像是橡皮泥娃娃,随便怎么捏,都不会反抗,特别听话、 两个人离开。 只剩下我们这些比较“有关紧要”的人在场。 我保持许朗那种淡定。 方允爸爸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喝了几口酒,终于压惊了。 “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的儿子和这种女人在一起的!!” 我还是淡定,倒是方允情绪有点儿激动。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慢慢的平复下来。 我想,许朗征战商界十几年,只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他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许朗勾起一边嘴角,笑得特别冷淡, “哦,是吗。我想只要是过了十八岁,早就是成年人了,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更何况,他的公司怎么倒闭的,想必方先生,您比谁都清楚吧!” 许朗的眼睛犀利的像一头狮子,似有若无的勾起嘴角。 方允父亲脸上立马露怯,但还是口是心非的否认。 “你这个人,莫要挑拨离间!!” 许朗看方允一眼,方允,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坐着。 “人都被折磨成这样了,难道他自己还没点儿b数,用得着我去挑拨?” 第一百一十章“坏人永远都是坏人!!” 第一百一十章“坏人永远都是坏人!!”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许朗你太没有礼貌了!!” 许朗眼睛一眯。 本来脸部的线条比较硬朗,不适合这种邪恶的表情。现在配上这种表情,特别吓人。 看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言语的爸爸要象征性的劝一下,所以站起来,但是许朗伸出一个巴掌。 代表着谁都别参合进来。 “我没有礼貌,也许吧。但是方叔叔,我想问您。如果当初没有我的让位,坐在这个位置上,说你真没有礼貌这句话的人就是我了对不对?买断方允接下来人生的人,也是我了对不对?” 他笑了笑,小犬牙完全露出来。 就像是森森白骨磨尖之后的成品一样,看的人心里发颤! 方允他爸爸在许朗面前.就和一低级玩家一般。他心里有什么波动,不用许朗,我想我就能看的出来。 “许朗,你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也没有权利对方允指手画脚,方允,是我的儿子!!!” 我看看方允,我想他已经陷在一种高度的紧张中、 至于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发什么什么,我不知道,但,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方允,有手有脚有嘴,让他自己说。” 我放下酒杯,笑着吐出这句之后看着方父。 方父模样是怒不可遏的。但是也透着无可奈何。 我坐在方允旁边儿的座位上,尽可能的温柔的看着他。 冲他笑笑 他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目光里的那种自我挣扎的冲动,慢慢平静下来,眼底的浑浊也清澈起来。 “咳咳!”方父轻咳两声。 方允立马变得紧张兮兮起来。 我心里也一下子揪起来。 我给许朗递了一个眼色,我想他能明白我眼里的意思。 他也特别从容,只是=轻微点头。 “从此以后。没人伤的了你。我和你父亲的仇,自有我们自己解决。你要做的就是,尽快清醒起来!!” 我看许朗,清醒起来? 难不成?方允现在被下了药。 方允的眼神儿因为刚才方父轻咳的那两下而恍惚,眼中有一些我难以看懂的一些东西,上下在飘荡。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方允要不行了! 我是看着他的目光从刚才的明亮,一点点儿变得暗淡的。 “方允。跟我走,快点儿!!” 我站起来,扯着方允的手。 方父也站起来,嘴里嘟囔着:“哎哎哎。你这个人,这是要干什么”身子已经走过来,伸长胳膊,看样子是要阻挠我。 我用我生病最凶狠的眼神儿看他,“你说我要干什么,方允都快被你折磨的不行了,自然是要带他走!!” 方允手在我手里,他和小孩儿一样,特别乖巧的站在我身边儿,一动不动。 “您慢着方董,咱俩的事儿还没聊完,您这样就走了,让我许朗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许朗帮我拦住了方允父亲。 言语的父亲这个时候,不敢得罪方父,只是口头上劝我不要冲动,让我先把方允的手放开。 但是他一动没动,特老实、 应该是刚才许朗无意扫了他那一眼有了效果,他不敢轻易怎么着。 只要方允不挣扎就好。 反正我是扯着他的手走了。 踏出房间门,那些保镖呼啦一下子全围上来。 “你们不能走,没有方董的允许,我们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一个个凶狠恶煞,那个打头的我看的特别清楚,正是刚才我和云舒绑起来的那个保镖。 “呦呵,看来是公报私仇啊。那这样好了,你们算账找我一个人算,他可是你们的少爷,你们敢碰他一下,你们就死定了。” 我咬着牙,让自己笑的像恶魔,一字一句咬的特别清楚。 那些孙子可能是看我说的这么认真,当真没敢动弹一下。 我推搡方允,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跟他说:“方允,你先下去,有辆车,是红色的,车牌263。你拿着钥匙,上去等着!!” 我看他眼睛,眼睛里全是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他狠狠点点头,黯哑着嗓音,一字一句跟我说:“以浅,我等你,一定要来。” 我笑笑,说好。 “别走,赶紧拦住他!!” 那个小保镖,一脸严肃的让其他保镖企图拦住方允。 我心脏跳的特别快,展开胳膊,拦住走廊。 “要想过去,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很老套的台词,但是我用的一点儿都不老套。包括我的神情动作 我并没有说谎, 要是谁想害方允,先弄死我。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要是把这个方少爷放跑了,恐怕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谁在这里大放厥词?!” 冷的让人肝颤的声音,从我身后散发出来。 我们都回了头,许朗站在门口,双手很自然的垂在裤缝处,笑得很冷的看着那些个小保镖们。 “这里谁敢动那个女人一下,就死定了。我先把话撂在这里!” 那些小保镖们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打头的小保镖,突然就跟疯了一般。 “这家伙平时就特别过分,反正现在没有人看见,咱们把他做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一步步朝许朗走过去。 “许朗快跑!!” 我推开离我最近的那个保镖,手牵在许朗手指肚上, 扯着他就要往外。 但是许朗却动都不动,撒开我手、 笑得一脸灿烂的看着我,“苏以浅,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何时让你担心受怕过?!” 我愣了一下。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紧走!” 我再次去扯许朗的手,但是连手心儿都没摸到,就被推开,差点儿倒下。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打上许朗,我的心真的是拔凉。 要是平时我可以狠着心去楼下找人或者报警,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竟然发现我动不了,一直在害怕。 为了许朗担心受怕,生怕他受了什么伤害,生怕我再也见不到他。 突然我眼前跑过更多的穿着西服带黑墨镜的人。 我一一下慌了神儿,这是什么? 不会也是来打许朗的吧。 许朗这身板儿,再怎么结实,也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拳头啊。 手里已经握好手机,势必要打电话报警了看来。 许朗很淡定的从我身边儿走过来,板过我身子,朝向电梯那面儿。 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些人捆起来打一顿,送公安局门口去。” 然后就在我的懵逼里,带着我进了电梯。 我这才知道,敢情那些人是他的手下。 我们两个在电梯里,谁都没说话。 短短的一分多钟,静的简直可怕。 直到下了楼,许朗才开口。 “我来善后,你带着方允回酒店吧。” 我点点头。深深看他几眼。 看着他背影伶仃的走了,心里那种绞痛的滋味儿就别提了。 但我还是按照他说的,上了那辆车。 方允在车里睡着了,就坐在后排,睡得特踏实。 我给他盖上毯子,带着他回了酒店, 车刚停下不到一分钟。 琉染出现在我车前。 敲敲车门儿,“苏以浅,你给我出来。” 我看她一眼,要是不下去的话,按照她那个架势,可能真的会把车窗户给敲碎。 更何况我车上还有方允在睡觉。 下去之后,我们俩坐在酒店的大厅咖啡坐上。 “有事儿的话,快点儿说。”我说。 她瞟我一眼,表情特别淡定。 “今天你应该见到许朗了吧。” “有话直说,不用绕圈子。” “好!”她看我一眼,继续往下说,“想必今天许朗也为了你出头,去救方允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尽量保持面皮上淡定一些。 她笑笑。 “许朗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我,我想知道的,自然会知道。只不过,你这个人,把我前段时间,给你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我笑笑。 “确实,你说过让我不要接近许朗,但是要是说,我之前的回忆恢复的话,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用我最犀利的目光看琉染。 想必琉染也知道我在暗示什么、 “你背后杀我的动作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件两件儿了,只要我在你面前一条,你就想着法子的想弄死我,对吧?!” 我故意笑得特邪恶。 她虽然还是保持那般冷静,但是她的小拇指,一直在颤动。我知道,一个人内心里不安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反应。 “对啊,苏以浅,我这一辈子都想让你离许朗远一点儿、” 、“我甚至看在许朗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把自己的肾脏都给了你弟弟,我这么讨好许朗,现在你想渔翁得利?我告诉你苏以浅,只要我琉染活着一天,你丫就别想!!!” 说到肾脏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心咯噔的颤抖了一下,毕竟,她说的不错。 我弟弟现在还活着,她是大恩人。 所以我妈才会看到我对琉染大大出手的时候,一起之下离开了家。 原来,除了我被蒙在骨子里,大家都是门儿清的。 “那又怎么样,和你的行善比起来,你做的恶。恐怕要多的离谱!!” 她脸上的冰霜一点点儿聚集起来, 冲着不知道谁,使了个我看不懂的眼色。 突然我眼前一懵,黑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爱你虔诚灵魂 第一百一十一章:爱你虔诚灵魂 我虽然眼前看不到,但是意识特别的清醒,我也知道是琉染,又阴了一把。 我们之间的战争,永恒不变的主题是许朗! 对,是许朗、 她总能从许朗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里,看出许朗对我挚爱万分,且不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她就是恨得牙痒痒。 她的想法特别的简单粗暴。 只要是我,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许朗就没办法动情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苏以浅,可能会出来王以浅,或者孙以浅!” 我这话吐不出去,在嘴里一个来回之后,又返回到嘴里。 我在一个物体上颠簸又颠簸,五脏六腑都在颤。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我躺的地方应该是车厢。 手脚都被捆的紧紧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车子终于在一处停下。 戛然而止的车速,让我的脑袋在惯性作用下,撞击到后备箱、 疼痛难忍。 只能斯哈两口冷气。 “出来,真特么的沉。” 我是被扯着胳膊拖下去的。 疼,各个部位都疼的难以忍受,但还得强忍着。 脸要卡在地面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翻转了身子。 胳膊垫在下面,磕在卵石上。 折了! 眼罩被人给摘了去,手脚还是捆着。 我努力抬头看我面前的人, 不由得斯哈一口冷气。 我面前这个女人穿着人皮衣服,脸上也带着人皮面具。 甚至从我那个角度能看到肉皮的嫌隙和真实的肉之间的接轨处。 画皮上的扭曲眉毛。搭配上那张巴掌小脸,总感觉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骇人! “苏以浅,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毕竟这么多年,咱俩耗着实在没意思。” 从那个假面皮里传出嗡嗡嘤嘤的声音,就好似婴儿的哭声一般,尖细鼻音重。 我愣了一下,头皮炸麻! 这,是琉染。 这个散发着钢铁尤其味儿的就仓库里出现琉染我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穿成那个鬼样子干嘛。 “你这幅模样是为了什么。我又不是不认识。” 我故意把这紧张的氛围说的跟家常聊天儿一般。 琉染踩着三十四码的高跟鞋就地旋转了一圈儿,身体扭曲着,脸面和半瓣儿屁股是朝向我的。 发出呵呵笑声。 “既然许朗说他不喜欢我那种尖酸刻薄的模样,这个模样他是不是喜欢的不得了、” 伸出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脖颈。 并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滑过,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细小的声音。 看着她那副如痴如醉的模样,我心里咯噔一下。 莫非???? 琉染,已经心里变态了。 这个想法根深蒂固,怎么都除不掉。 但还是要装作无比淡定的样子,才能有点儿活路。 “琉染,你这样弄死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死命瞪着琉染。 若是往日的琉染,看我这个出身低微的人敢瞪她,早就炸毛了。 没想到,她竟然捂着那张画皮的=嘴笑了。 笑得特妩媚。 那种感觉,就好像刚才她得到的不是骂声,而是赞扬! “没关系。这里的人,愿意为我死的有的是,我要活着,带着我这种模仿你的脸皮好好的活着!!!” 又开始那种嘤嘤的笑。 凉薄,凄惨,带着丝丝的倦意、 听的我汗毛一直在炸。 我手心里都是汗,但是还是抑制不住想要逃跑。 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毕竟我看到他的那些傀儡们,一人手里拿着一铁棍儿。 这要是一人往我头上来一棍子,恐怕,今晚得交代在这儿。 “琉染你这是何必呢,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许朗了,我和方允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 一说到方允,我这才清醒过来。 特么的方允还在车里睡觉,。不会不会就这么窒息了。 我擦。 “许朗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先忙,咱们回头见!!” 我赔着笑脸儿,往外走。 琉染的那些个傀儡们,用棍子抵在我下巴处。 “要是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想耍什么花样儿。” 别想耍什么花样儿,我倒是想耍,关键是我得耍的起来才成啊。 “不不不,花样儿绝对是不敢耍。但是????”我笑笑,看琉染真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看绑着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我回去的话,兴许方允看见绑痕该平添很多事端了。要不然,咱就解开这个绳子吧。” 琉染面色变得特别凝重,当然我也看不见她那张画了皮的脸下面的真实脸什么感觉,但是能感觉出来她脸上的肃杀之气。 指尖儿一碾,在脖子里轻轻划过,然后在我的脸上也轻轻的划过。 顿时那种硅胶打在肉上的感觉,特别难受。 没忍住,浑身战栗了下。 突然,她的两根手指捏了我下巴。 我真是感受到了那个假的肉狠狠嵌进我肉里的感觉,恶心,又惊恐。 尤其是看她那个似人非人,死鬼非鬼的模样特别膈应。 “放了你?” 脸和我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热气喷在我脸上的感觉。 “那我可不是放弃了一个杀你的好机会?”、 杀我?好机会。 “就算是杀了我,许朗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许朗,您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活着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我试图让我的表情变得更加真实虔诚一些。 她却笑了,扬着脖子,笑得特别大声。 穿透力特别强劲儿的声音。 “对,杀了你,永除后患!!” 杀了你,永除后患。 嗬。果然是变、态者的行径,一了百了、 我绝望的看着她走了,那些傀儡们也一个个跟在后面。 只剩下一个生的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笑得不阴不阳。 “这位女士,再见!!” 这句话更像是从地狱深处来的,好像是好几百个声音同时发出来的。 “我擦,别啊,别走啊!!” 喊了几声,还是没能把那些人给留住,他们走了。 我手脚都被绑住,挪动不得,只得慢慢挪过去。 得亏那天我挪过去了,就那么几秒钟功夫,刚才我待的地方,立马被人扔进一打火机、 “轰隆”一声,火就和爆炸了一般。火蹿起五六米高,烧在顶棚上。 在顶棚上各种交缠各种盘旋,各种想要吞噬到我在的方位上来。 “开门啊,你们开门了,孙子们!!!” 我一眼就看到刚才往里扔打火机的那个孙子,在窗户里看了一眼,然后立马跑了。 当时我就懵了,这家伙,特忒心狠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着急的时候,手脚会软,脑门儿上一层汗,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倾, 大脑迟钝。 眼看着那些火就要吞噬过来,我知道我自己要完了。 就算是大难不死,被烧成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这一辈子也是够受的。 我做了我那辈子最大胆,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我身边儿并没有能帮我割开绳子的利器,我只能举着双手,往火里烧,。 绳子断的那一刻,我的胳膊上的汗毛都被火烧光了。 甚至我都能闻到烧鸡毛的味道。 完了,彻底的完了。 火顺着衣服往上蹿。 到处都是烟雾 最重要的是疼,受伤的手臂疼的没完没了。 “豁出去了,” 我忍着疼,摸索到我脚上的绳索。 解开。 烟雾已经把眼睛都给迷住了。 刚才我已经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火灭了,但是身子就和毁了没两样儿。 地上有一个根儿特别大的铁管子,已经在火里很长时间了。 我没时间了。 要是火蹿下来,我就翘翘了。 脱下身上衣服,只剩下内衣是不能脱的,要是万一死了,也算是衣物裹尸了。 包住手,抱起那根铁管子。 沉, 咬着牙,总算是能拖动,用力往前一顶。 窗户终于算是碎了。 但是一遇着氧气,那火就蹿的更高了。 完全蹿了出去。 问题是我怎么出去。 我用尽全全身的力气,吸了一肺管子烟,用那根铁管还是没能把门给怼开。 “救命啊,救救我,有没有人” “救救我啊。救救我。” 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瘫坐在门后。 全身上下的疼痛和真扎铁钻一样的疼遍全身每个细胞。 汗水泪水根本分不清。 “我真的要完了。” 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生是这么完蛋的。这也太衰了。 终于呼吸不畅。 我抱紧自己的胳膊,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在人世间最后一天, 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我累了。我疼,我已经疲倦不堪。 再见人世间???? 讲真,我都完美的跟这个世间都告白了。 但我没死成。 “以浅,以浅,你醒醒???苏以浅,以浅。醒醒。千万不要睡。不要睡。” 我被人推动,好在被碰的地方只是脸。 因为我别的地方疼的要命,真的特别要命。 “别怕,我来了,。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声音特别急。急的要哭出来那种感觉。 虽然我很想沉睡在梦境里,或者是我知道,闭上眼睛就解脱了。 但我还是迷恋那双放在我脸上温暖的大手。 恋恋不舍,惶恐不敢忘。 是许朗, 许朗!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不爱你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不爱你啊 我们身后的背景是漫天的大火,即使他抱着我跑了很远,但是那火炙烤的皮肤还是生疼。 我能听到消防队的鸣笛,还有110的警笛声,120也来了。 我在许朗的怀里蜷缩着。 很安全,很温暖, 我知道我的头发还在,我知道我的脸没有被毁。 这让我大喘气儿了一口,最起码在许朗面前不至于特别丢脸。 “许朗。”我笑笑。 许朗心疼又不知所措,手在我的胳膊前徘徊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一个下手的地方。 我知道他是怕碰疼了我,我也知道,他很想抱抱我。 我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儿。 我笑一下,他的眉头都会皱一下。 “别笑了,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忍一忍。” 我点点头,其实我说不出话来。 他眼睛里那种犀利和愤怒,我想我是看的清楚的。 三辆车,是110先到的, 一个生的高大的警官走过来,看到我们之后敬了个礼。 “接到您的报警,我们就出警了。现在已经全面搜查周边,势必要把犯罪分子找出来,绳之以法。” 许朗就这么坚定的看着那个警官,很长时间都没动弹。 然后开了口。 “抓到,全部抓到,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的我心里咯噔咯噔。 我困了,看到120到了之后,我才敢困, “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圆满解决的。” 许朗的声音很轻,他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儿扑过来,在我脸上慢慢扫过。 好,睡一觉,等我醒了,就好了。 那一觉,真的很长,中间有被疼痛给惊醒,但是马上清醒。、 然后进入下一轮的昏睡中, 这样断断续续睡了多长时间,我自己都不清楚。 后来我梦见有个白胡子的老头跟我说,快点儿醒过来吧,快点儿醒过来吧。 然后用他的手杖打了我眉心一下,我立马就清醒过来。 眼睛睁开, 一张温润的脸蛋儿,进入我的视线里。 冲我露出一口白牙,特别平淡的轻声问我:“以浅,你是不是感觉好一点儿了呢。” 我点点头。 “好久不见,方允!” 方允也点头,然后帮我半坐起来。 他就坐在我床边儿的椅子上,以一种特别轻松的姿势,跟我说话。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你的伤就完全好了,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儿了。” 方允给我削了一个苹果,将要递给我,在半空中就停了。 “不行,医生说你要是醒来的话,要多次少量的喂你喝水才对。” 苹果放在桌儿上,拿起水杯,一勺一勺的给我喂水, 我笑笑,看着方允既紧张,又要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模样,着实觉得挺搞笑的。 只能按照他说的,喝水。 方允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了,他穿的很精神,谈吐也是以前那个自豪的方允的模样了。 只不过??? 我很想知道,许朗在哪儿。 但又不好直接问。 我怕,一个人找不到,再刺激到眼前这个男人。 “方允,我到了医院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很认真的看着方允的所有表情, 方允反倒是很平静,依旧一勺一勺的给我喂水。 “然后医生给你救治,你的那些烧伤的皮肤,差不多都会恢复好的。加上昨天给你用了国外最好的生肌的药,想必很快就会好了。” “哦。” 方允看我一眼然后笑了, 之后的那一上午,他跟我说了我昏迷的这几天发生的事。 他说琉染被抓起来了。琉染的爸爸想要给女儿开脱,甚至想要收买法官, “你猜怎么着,琉染她爸贪污受贿的证据被人寄到了检察院。这下爷俩儿,谁都逃不掉了。真是苍天有眼。” “这段时间,云舒也来看过你,在你病房里哭了几通,我说以浅没事儿,等醒过来,差不多伤就好了。她就笑了。也笑也哭,就和一小孩儿一样。” “话说,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他笑笑。 我看他,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着。我总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他, 最起码皮囊还是。 但是他的精神气儿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以前那个方允,简直够自负的,每天总是笑得特别邪恶,但凡每个一直看着他的人,都会心生出一种胆怯来的。 现在,不会了。 他眼神儿里的那种戾气,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疲惫。 很疲惫。 “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方允面前的表情慢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还不错,现在又东山再起了。” “东山再起?谁东山再起了!!!”、 我哥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笑得特别豪放的对我说:“我就说我妹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方允没好气儿的白了我哥一眼。 “病人需要安静好吧,你再这样笑。我可去叫护士把你赶出去了,” 方允勾起一边儿嘴角,笑得还如那般,让人胆寒, 我笑笑,好像一切都回来了。 除了。没有许朗的消息外。 “我来看我妹妹,跟我妹妹单独说几句话,你一边儿去。” 我哥就这么硬生生的把方允给挤走了。 方允拿起水壶,索性去打水。 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 “哥我问你点儿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好。当然,我的存款金额除外!”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谁稀罕你的钱,就你那点儿钱,我真的,真的不稀罕。 “许朗呢,许朗去哪儿了?” 我看着我哥的眼睛,我哥闪躲了半天。 低着头,闷声说了句,“那啥,方允这么快就恢复过来,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么?” “你能感觉出现在的方允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了吧,告诉你吧,是因为,许朗用自己的公司,给方允成立了一个公司,也就是时候原班人马,也是那么公司,但是主人换成了方允。,现在的许朗成了穷光蛋!!!” 我哥一脸的唏嘘,说这话的时候,叹了好几口气儿。 “我只想知道,许朗,现在在哪儿?” “那啥,以浅,你饿不饿,这么多天光吃流食不顶饱啊!!” 我哥手忙脚乱的去桌子上拿食物。 我按住他的手腕儿,“跟我说实话吧,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哥,难道还要让我给你磕头求你,你才肯说?” 我哥停顿了这么几秒钟。 终于点点头。 放下手里的东西,特别认真的看着我脸说:“以浅,许朗没了!!” “什么?” 我大脑缺氧,我不知道这个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死死钳住我哥的手。 “你跟我说,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哥正视我眼睛,很认真。 “自打他送你来医院之后,就跑到公司交代了将公司交给方允的适宜。后来据说是和警察一起捉琉染。再之后,大家都找不到他。” “听警察说?????” “警察说什么。” 我崩溃。又带着希望。 “说他可能牺牲了!!” 我哥皱眉,抱着脑袋。 他的难受一点儿不必我的少。 我心里难受。因为我记得一两年前,许朗去世过,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但是他还是好好的回来了啊。 “许朗一定会回来的。” 我擦擦眼泪,笑着跟我哥说。 我哥看我那个样子,也心里难受,哭了。 抱着我哭的声音特别大。 “以浅,你别这样,你这样哥哥心里也难受。千万别这样。” 千万别这样。 |“没有哥哥,我知道许朗一定一定会回来的。他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他说我一醒来,就会看到他的,他让我别害怕。” 我知道,我肯定被我哥当成了疯子。 他一直在摇晃我肩膀,一直在劝我一定要淡定。 不淡定,我们谁都不淡定。 我一个人在幻想里,想着那天晚上,许朗给我说的话、 他眼神儿里全是清澈和坚定,让我怎么能不去相信他。 至于我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记得了。 我面前的人换成了方允。 方允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我想他能看出来我的心酸,。我想他知道,我想找到许朗。 “许朗走的时候,跟我说,他欠了你一生一世,这下子,他不想让你再受委屈了,他说他要亲手抓住琉染。” “他说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让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我仰头,笑着看方允,“当然,许朗说的话我一直相信,你作为我最好的哥们儿,也是相信的对吧,” 方允皱眉,一脸的难受和煎熬,“以浅,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难受。” 我看着蹲在我面前,一心让我哭出来的方允 “我哭不出来,许朗又没死,我为什么要哭。不能哭。哭鼻子的人是最没本事的。” 方允握着我的手,“没事儿,以浅,我在,我在你身边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我看方允一眼,方允很认真自然的笑笑,然后拍拍我的手, “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我说。 ;“我知道。从一年前,许朗在我面前第一次提到以浅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起的真草率,对你特别感兴趣,后来,只是没想到,我一个在暗中见过你几次的男人, 竟然爱上了你。一直到现在为止。” 我看方允。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我相信。 “可是,方允。我从来没爱过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忆青春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忆青春 一个月后。 我坐在十八楼的落地窗前,外面车水马龙。 北京城还是那么热闹,从来没因为哪个人的消失变得节奏缓慢一些。 原来,世界上没有谁能代替谁的说法是真的。 方允成了商界的主席,特别牛逼哄哄的成了很多商人拼命巴结的对象。 坊间流传着一个版本,他们说是方允把他父亲从那个神位上拉下来的。 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怼了他爹的公司,并且把他爹的公司吞并了。 确实,方允他爹现在并不是什么集团的董事,而是成了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现在牵着遛狗绳每天早上五点钟准时出来遛狗的普通老头子。 我已经找了许朗一个月。 白天上班,晚上就住在许朗的酒店里、。 我哥说的并不对,许朗就算真的山穷水尽。但他好歹还有这么个盈利很好的酒店。 瘦死的骆驼,怎么着也比马大。 所以许朗不在乎钱,也不是因为钱离开的,对吧。 这段时间,我们的老总跟疯了一样,每天都站在会议室,高一块儿的小台阶儿上, 用手指着ppt上那一张张国外房地产开发的图片跟我们咬牙切齿,灌心灵鸡汤。 “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拿下这块地,我们就不可以?你们放眼看看,北京现在发展的多块,咱们国力发展的多迅速,要是咱们再这样混吃等死,说不准明天就让别人给顶了,到时候你们连十八环的房子都买不起了!!” “咱们要做的是什么,强占先机,开放地产也好,做生意也好,看准了就得赶紧下手!!!” 他在上面说的吐沫横飞,各种激动。 我前面的那些小妮子们,手机摊在腿上各种跟男朋友商量晚上吃什么。 就连我那个色色的经理也忍不住打瞌睡,、 我们所有人都在混吃等死, 因为有的时候,资本也好,或者是资源也好,不是你想一下子拥有,或者你一下改变就成的。 你的人脉嘞?你的学识呢?你的钱嘞? 这些都是问题, “从今儿起,公司里甭管是扫地的阿姨还是公司副董,都给我出去跑业务拉关系,去找投资商。这是一个什么时代?资源共享的时代,咱们不能闭门造车,得和优秀的公司合作,得一起抢占先机!!” 我特别困,也开始打瞌睡。 “咱们老董以前是不是搞传销的那种传销讲师啊?” 经理眼皮都要耷拉下来,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要么说大家都喜欢你呢,你真聪明以浅!!” 我吓得一个激灵就醒过来。 敢情还真是传销窝子里出来的。 确实给一些洗脑洗的特兴奋。 像我们这种每个月开会开三四十次,每天看着他在上面吐液横飞,工作的时候业务能力差到爆的老总,我们早就没有新来的那些丫头小伙子的激情去挺他讲。 “爱讲什么讲什么吧,我不管,反正我困了,打掩护哈!!” 经理哐当一下子面朝下,砸到桌儿上去。 引得众人都纷纷回头看我们。 我连忙遮脸。 下午六点二十九,刚才还激情似火的演讲,终于结束了。 好像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结束的。 老董瞟了我们一眼,我赶紧把经理给推醒,然后收拾东西要走、 “先别走,以浅,有点儿事儿找你,” 老董一脸的烦躁。 一般他刚演讲完,都是这个表情,并不是因为讨厌谁。 只是因为,演讲了一下午,没来得及喝水,口干舌燥心火旺,就心生烦躁。 经理还在梦境中,整个人还没完全清醒,自然是懵逼的。 “怎么了,。你叫以浅干嘛,有啥事儿,跟我说好了。” 经理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走。 老董喝了水之后,平静了一下,坐在我们前面儿,转了身子,朝向我们。 “怎么哪里都有你?回头再跟你算账,天天的不知道怎么作才好,每次都在我会议上睡觉,其罪当诛!!、” 我笑笑,赶紧收拾东西。 为了我,经理也是受了训了。 这段时间我跟他说了情况,下班儿的时间我要去找人,所以不能在公司逗留,他知道后,承诺不会让我加班儿的。 没想到碰上我们老董这硬茬儿,今天怕是逃不过去了。 “您说老董。” 我安静的看着老董, 老董反倒是面露难色,忧心忡忡看着我,生怕我会直接拒绝他的要求。 “你看公司里大大小小的职工,大家有对象的有对象,结婚有老婆孩子的都有老婆孩子,。所以?????” 我和经理都愣了。 “您直说吧领导,我能承受的住。” “好,那我就直说了,咱们公司要拍一个代表,去法国出差,时间挺长的,半年!!” 我基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 “好,我去!!” 经理看神经病一样看我,然后终于破了前段时间在方允威逼利诱下的发的誓。 他说不管在什么场合下,都不准碰我一下。哪根儿手指头碰的,哪根儿手指头会被车碾压掉、 “你清醒清醒,苏以浅,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儿,你要知道,那些头上顶着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同志都是因为出差才闹出乱子来的!!” 我笑笑,“我知道。经理。但是我放弃了。” 看老董,“领导,什么时候去出差。” 老董一脸的喜悦,“当然是越快越好,明天吧,,明天是个好日子。” 确实,明天初八,是个好日子。 “好!!1” 我在他们两个的不解目光下回到了酒店。 酒店还是那样,几乎没什么改变。 话说。还有半年,就要2017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我和许朗认识了得有五六年了吧。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是个刚毕业两年拼命挣钱给男朋友买房子,期待他能娶我的小女生。 我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被卷入关于杀人字眼儿的命案中, 那天晚上我坐在十八楼阳台上,吸了一整晚的烟, 推开窗户,可以看见冷气灌进来,烟快速的往外冒。 差点儿就让火灾警报器响了。 快到凌晨的时候,我开着方允死活要留给我开的车在北京城区开了一圈儿、 除了那些买早餐的就是一些干体力活的人,匆忙的去上班儿。 步履匆忙。 照常,没有找到许朗。 甚至能感受到,他在这个城市里完全销声匿迹了 前段时间,琉染和他的同伙被判刑的新闻满天飞,现在,只剩下零星的报纸在继续跟踪案情。 大家也都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陈年旧事,”毕竟,。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新鲜的,来顶替那老旧的。 新媒体时代,好像大家都很开心, 我拿着方允强塞给我的苹果最新款,看着上面一张许朗的照片儿都没有,心情沉重的很, 方允跟我说,八点,一起吃个早餐吧, 我坐在那家常吃的小摊前,点了豆浆油条茶叶蛋, 方允开着玛莎拉蒂停在路边,吃早餐。 看的早餐摊儿的老板一愣一愣的。 “我要去出差,” “哪里?”、 “法国!!” 许朗的手颤抖了下,豆浆溅出一些。 我马上拿纸给他擦。 名贵的衬衣上,一圈圈儿乳白色的液体正在扩散、 “非要去么?” 他看我的眼神儿,永远那么有精神儿头。 对于每天要日理万机的老板来说,确实这个城市发展的太快了。只要掉了一步,就永远跟不上别人的步伐,所以他根本没心思去想什么找许朗。 更何况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连新闻都不怎么播报了。 “是啊,我放弃找许朗了!” 我冲他笑笑,然后轻轻给他擦那永远不可能擦掉的污渍。 “我也收拾收拾和你一块儿去吧,毕竟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出点儿什么事儿。” 方允紧张兮兮看我。 我摇头。 “谁都不要跟着我,我一个人去就好。再者说那边公司都给我安排好了住宿,还有投资公司也联系好了。” 看方允依旧紧张,依旧面色阴沉。 “好了,我还会回来的,哥们儿就算是谁都不担心,也担心着你对吧。” 还有担心许朗给他的公司他不能好好经营。 当然,我没有说出来。 方允没在说话,重新端起那碗豆浆,长手指在碗沿上盘一圈儿。 其实我特想跟他说。我也想出去看看了,毕竟现在我的我不是当年二十几岁的女人,都接近三十的人了,会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放得下眼前的一切。 如果哪天,要是幸运的话,我想我会碰到许朗的骨灰,然后我这个未亡人,会给他埋葬。 我会把方允告诉我的他那些年对我的默默付出说一说,就坐在他墓前。 “待会儿我送你去机场,好么?” 本来打算打出租,但看方允这个小心翼翼的表情。我点了头。 “好!” 方允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招呼老板再来俩包子。 饭后,还有些时间,方允死活拉着我去了超市。 开启了疯狂购物模式。 “这些你去了国外应该能用到,。所以带着。” “还有要是钱不够用,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难为自己。” 我静静的看着方允一脸担忧的给我买东西。 心里有种错觉。 好像,许朗就在我眼前。 方允和许朗,这俩人我有点儿分不清,他们身上有重合的地方。 就好像,离开了的许朗,附在方允身上。 明目张胆的对我好。 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第一百一十四章:新婚快乐 第一百一十四章:新婚快乐 坐在候机厅里。 我一个人看着玻璃窗外面的飞机和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至于是什么。没法说。 手机响了,接起来,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唤我姐姐。 “姐姐,你许久都不来看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让姐姐生气了。” 每个字儿都吐的很清楚,虽然声音特小、 但,我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姐姐这段时间要去出差,恐怕,得半年以后才能回来,到时候再去看你。” 电话那边儿沉默了很久,终于算是有了声音。 |“姐姐,前几天,许朗哥哥来看我们了。” 许朗哥哥来看我们了! 爆炸在我耳边的一句话,每一个字儿,都无比沉重。 “还有,最近妈妈的身体不好,嘴唇总是发紫。我让她去看医生,她总是说自己吃了药就没没事儿了。但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啊。” “你先别急,我跟医院确定一下。” 我挂了电话。 瘫坐在椅子上。 一个电话,信息量实在太大。 手里的护照和机票还攥着,手心里都微微出了汗。 “请十号登机口的旅客做好准备,我们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 我耳边儿都是嗡嗡的声音,最后根本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 走,还是不走, 权衡利弊之下的自我挣扎和纠结。 天气很晴朗,据说是北京城几年难遇的一个好天气。 我弟站在我和我哥面前,拘谨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我们, 包括我主动过去握住他手,他的手都是在颤抖的。 “姐姐,妈妈?????” 我哥点点头,拍拍我肩膀,“我去外面抽根烟儿,你们先聊。” 他走后。我看着小弟,“妈妈怎么了。” 他又把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原封不动的跟我说了一遍,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诊断书,心里咯噔咯噔的各种敲打。 “没事儿的,妈妈的病不严重,好生休养就能过来的。”我笑笑看着他。 他仰头,笑着看我。 “真好,我不希望妈妈出事儿,妈妈准是给我操劳,累的!!!” 小家伙的手攥着我小手指。 我看着这纯洁的小家伙,想起来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外国小故事。 人家说,在一个恶贯满盈的家里,即使全家人都是坏蛋,总有一辈能生出一个特别纯洁的天使。 当然天使不是来享受人间的花花世界,是来受苦的。 毕竟,一个纯洁的灵魂,在肮脏中出生,并且一直保持着不被大人扭曲的三观支配,净化肮脏的家人,也是一项特艰巨的任务。 这个小家伙就是老天送来的天使。 让苏子昊肮脏的人生,有了净化。 “你先跟姐姐说,你是哪天见过许朗的!!” 我很紧张,心脏难受的都要跳出来。 应该说是今天这一天我都不舒服,尤其是看到我妈那张癌症确诊的证书。 晚期。没得救了,只能化疗,维持生命。 再加上小家伙说他见过许朗,我的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 “就在大前天的时候,许朗哥哥给我们送来了这个!!” 他跑到床边儿,两只小手在枕头下面掏啊掏,掏出一张银行卡, “喏,就是这个!!” 我紧攥着这个银行卡,心里难受到说不出声儿来, “姐姐保证会把这个银行卡给你的!我可不可以拿走一小会儿。” 我想我已经是进最大努力用祈求的目光看他了。 没想到那个小家伙慷慨的笑了笑,“没关系姐姐,你拿去吧,就算不还回来也是没关系的。”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心里很是受触动。 我跑出医院,去银行查了下余额。 里面有一百多万块钱 等我回到疗养院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盖着毯子,特别安静。 我把那张卡,放在他枕头边儿上。 去了我妈在的病房。 她躺在穿上特别虚弱。 我站在门口,他们两个正在说话,我不想进去打扰。 毕竟,我妈一直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 “我觉得妈,你对以浅真的是太刻薄了,她打小没有享过一天的福气,一直在吃苦,现在情路也不顺,而且自己的妈妈还跟没生这个女儿一样,您让她心里怎么想?” 我妈眼睛看着窗外,虽然声音很小,但足够清晰。 我能听得到。 “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当年意外有了她,去医院想要把她打掉,当时医院恰好停电了。所以这个她也就活下来了。在我的生命里,她来了之后,这个家变得乱了套。” “之前计划的好好的事情,全因为多了一口人多了一张嘴,变得不像之前那样,你让我怎么能爱她!” 我站在病房门口,我以为我听到这样的话,能够哭出来。 摸摸脸上,我没摸到泪水。反倒是我摸到自己正在上翘的嘴角。 我不怨她、。 她的生活因为有了我,变得特别匆忙,疲倦。她不喜欢我是应该的。 不怨她。 我笑着离开那件病房。 我去院长那里了解了关于许朗的事情,相信以许朗的级别来讲,他来医院,必定是院长接待才是,一般的小医生或者护士,都怕得罪了这个叱咤商界的男人, 院长看我两眼,搭搭手,示意让我坐下。 “许朗嘛,前段时间是来过,跟我了解了你妈妈和弟弟的情况,然后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真不清楚。” 我看院长,他眼镜后边儿,是我看不透的光芒, 光芒里闪着一种狡黠, “许朗最近是不是瘦了。” 我很期待看他,他微微叹口气,“小丫头,既然许朗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行踪,你还是彻底忘了他,毕竟你现在还年轻貌美,找个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出去,何必一直想着念着许朗呢。” 我笑笑,“您说的不错,但是我只想知道现在许朗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受了伤,是不是想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去到处找找他吧!!” 院长皱眉。 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他眼中那种万万不能跟我说的光芒,刺疼我的眼睛, “谢谢院长!!”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在外面大口大口呼吸清新空气。 “许朗,你在哪里?” 我知道我自己没出息,我知道是个神经正常的人就不能蹲在医院外面大哭,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哭到最后,眼泪也干了,天也黑了。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已经是寒冬了,北京的雾霾没有迟到。 街灯都被点燃。 “哭够了就跟我回去吧。” 轻轻的声线,哄孩子的耐心语气。 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方允。 我哭了多久,他就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和许朗一样的香味儿。 松香的味道。 我擦擦眼泪,很听话的站起来,跟在方允身后。 方允走几步就回头看我,他怕我丢了,他怕我被晚上不长眼的司机给撞到。 总之,他什么都怕。 “我最怕的还是,你突然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不回头,朝前走,声音也是朝前的。 但是不巧的是,空荡的街,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砸到我耳朵里。 我一句话都没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允。 但方允好像受尽了我给他的委屈,一个人说了很多话。 “许朗既然当初这么走了,肯定是不希望别人再去打扰他,为什么你还一直缓不过劲儿来?” “你们之前纠缠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你都把自己的光阴浪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你觉得你值么?” 路灯下我的身影被拉的特别长, 我前面走的方允,走的特别慢。 我笑笑。 对啊,这么多年的光阴。 我想最后我们能在一起,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我找了他整个北京城,我还要为找他去法国,我想他会在那个美丽时尚的国家。 而他,一直在逃,一直在让我找。 “方允,你等我下!!” 方允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一动不动 我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方允的腰, 他的腰特紧实。 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做运动,本来身材不错,这样一来,更加匀称,舒服。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栗。 “方允,我们结婚吧!!!” 我说。 方允抱我的手扒开,转身,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在路灯下,我刚才哭的撕心裂肺的死样子应该是丢脸的很,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他用大拇指擦了下我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把他探在我额头上的手打下去。 看着他的眸子,“我是认真的!!” 他愣了一秒钟。把我拥进怀里, 轻轻说了一句,“好啊。” 我在他怀里,笑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 再见,许朗。 我记起来所有的前尘往事,你的笑,你的自信,或者不自信,都在我脑海里慢慢放大。 可是,你不在了。 我要试着学会忘记你,试着学会在那个讨厌我的母亲面前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对她微笑,对她疼爱。 还有,我要结婚了。 再见,。许朗!! 结局:还好,再见你! 结局:还好,再见你! “妈,都跟你说了不要跑过来了,不就是一结婚么,” 我哥在酒店前大呼小叫,然后一脸挫败感的看着我妈。 我妈那天穿的特别好看,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好了起来。 后来我哥跟我说,我妈那天非要闹着让护士给她化妆,化妆对身体不好,护士不同意,她就赌气不吃饭, 大家都拧不过她,只能顺着她来。 我笑笑,其实我心里知道,她是想看到我结婚,看到我嫁出去, 毕竟自己不喜欢的女儿,也是自己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爬出来的,好歹也要看着我被别的男人照顾疼爱,她才会放心吧。 方允的父亲自然是不在乎我们是不是结婚,也不会来参加婚礼, 我们也无所谓了,我是嫁给方允,不是方家。 现在的方允,在商界,只手遮天,还有谁能不来巴结? “以浅姐,特别美,” 云舒笑得特灿烂的给我一个很大的布娃娃, “你可不要小看着个娃娃,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国外带过来的,因为个头太大了,特别难带!!” 云舒还是那副老样子,在我面前叽叽喳喳。 她身边儿的言语,笑得特别礼貌,带着些许尴尬,祝福我们白头到老。 “谢谢!!” 我迎着他们进去。 方允很高兴,一直都在笑,并且见人就开始夸我怎么怎么好。 |“我们家的以浅长得特别好看,对我特别好。” “是啊,当然以浅要嫁给我了,别的人谁能配得上我们家以浅。” 几乎是魔怔了,见到人就这么显摆。 我哥一直在笑,期间几次拍着方允的胳膊让他叫大舅子。 基本上的大家都认识,所以闹成一团也无所谓。 所有的人都在笑,我也在笑。 走红毯之前我去化妆间。 有个很稚气的小伙子给我化妆,据说是他是北京城最好的化妆师。 看来,许多行业,都是男人干的最好。 “那个对不起啊姐,我忘记带化妆包了,就在楼下车里,我马上去拿,” 我点点头,看着他忙里忙慌的走了。 化妆间就我一个人,还有桌子上摆放的那些化妆品。 以及,云舒送给我的那个玩具。 他就摆在我斜对面,正巧无事。 拿剪刀慢慢的把外包装打开。 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刚才我抽塑料外包装的时候,那只熊明显的动了一下。 当然也可能是心里惊慌,一只熊怎么可能动弹。 “今天我结婚,你不祝我新婚快乐么?” 就和小时候过家家一样,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总喜欢和自己说话,把这只熊假装成我的熟人。 突然我的手被熊撞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我蹦的特别远。 、特害怕他再来一下。 果不其然。 又来了那么一下。 “新婚快乐!!!” 低沉的声音,带着鼻音。 我楞了一下,心脏收缩的特别厉害,我也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心脏抽搐的疼痛。 心脏,没疼。 “你是?????” 我眼泪流了下来。 没错,。熟悉的声音, 我听了几年,各种鼻音都听过,各种高声低语也都听过。 是他~~~~ 我没犹豫,嚯开那只熊???? 大红花,印着新娘两个字儿的花,就这么掉了。 还好,有生之年,我又见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