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皇后要出走》 第一章 原来我在私奔 醒来的那一刹那,我还在想希望不是穿越。 令自己失望的是,我可能真的穿越了,感觉身体忽然轻盈了许多,头略些昏沉,我努力坐起身。 房间里没有人,没有雕龙画凤的家具,也没有仆人如云,没有檀香妖娆,甚至连我身上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颜色暗沉,看了那么多古装剧,我也不知道身处什么朝代。整个房间光线灰暗,环境局促,所睡的床已经破旧不堪,连上面的雕琢花样都看不出来,窗纸已经遍布破洞,没有一件能用的家具。 为什么我穿越不跟别人一样呢?别人穿越都是皇后妃子,再不济也是富家女,我为什么总是与贫穷离不了身呢?难道我就是天生的穷命,穿越到了一个古代的贫苦家庭? 我不禁慨叹万分,天可垂怜,要知道我刚刚更改的命运又被无情的颠覆了,前途黯淡呀。 我身上的衣服说黑不黑,说灰不灰,就是脏兮兮的颜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纯天然的麻衣?怪不得现代社会就算是呼声再高,再崇尚自然,也没有几个人穿,到底还是漂亮要紧呀。 推开房门,屋前是个小院,堆放着几件陈旧的农具,难道穿越到今生,还需要下地做农活吗?不知道可以承包出去嘛,想想也不可能,那是地主家才做的事情,我一介贫民,肯定是给地主做工的,死了这条心吧。不知道穿越在今生,传说中的爹娘是什么模样的人,我不会有哥哥嫂嫂吧,恰好嫂嫂总是撺掇着哥哥把我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爹娘也指望把我嫁出去换点聘礼?希望我的命运没有那么惨,可是这屋子,这衣服,你叫我还做何奢想?苦啊。 心思转念间,我听见有说话的声音,院子东边水井旁,一女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低着头在洗衣服,突然停下来,拂了一下散乱的秀,说道,“:慕公子……” 旁边的男子看她欲言又止,忙道,“元宝,你有话但说无妨,想我们患难与共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情,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那女子转过身来,我看清楚她的模样,容貌清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十七八岁的年纪,“慕公子,我在想小姐已经昏迷两天,我们要不要去附近城镇寻个大夫来小姐诊脉,万一小姐再继续昏迷不醒伤了身子,你我可怎么是好?” 就这农家小院的环境,彼此还能称呼为公子小姐,古代人还真是客气。 “元宝,我自然也十分担心你家小姐,可是你也知道我一介书生,两袖清风,我们一路逃来这里,身上的早就毫无分文,要不是老天爷可怜我们,让我找到这个废弃的农院,我们连遮风避雨的去处都没有,现在那里还有钱去请大夫?清寒惭愧呀!” 这个被称呼为慕公子的男子,面如冠玉,文弱白净,书生模样,虽然身上衣着不是很光鲜,但是还是用现代一点的词形容,很有“气质”,不是风流倜傥,也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双眼睛如坠流星,眼睛看到那里,那里便有神采,此刻却十分窘迫地说着话,令人不忍看他说话的神情。连我都忍不住同情他,“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 “慕公子,我家小姐从相府出来的时候,我早劝她带点的细软,可是她偏不听,总觉得跟慕公子你在一起便万事而安,她不贪恋钱财,宁愿放弃荣华富贵、一生安然,来陪你沦落天涯,居无定所,对你可当真是情深义重。”那个叫元宝的丫鬟,长得倒也乖巧伶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从怀里掏出个物件,一个小银锁,似有些不舍地递给慕公子,“慕公子,这是我娘临终留给我的银锁,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换些钱也好救个急。” “元宝,这怎么可以,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我不能拿,况且这也不过杯水车薪,你快收起来。我可以给人看写字画画,我也可以上山砍柴,总之,我可以养活你们。”慕公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那银锁,元宝却又飞快地缩回手把银锁揣进怀里,跟没事人一样。我看着忍俊不禁,这个元宝丫鬟可真是鬼精鬼精的。 元宝有些犹豫不安,低低地说,“慕公子,抛开小姐请大夫的诊金不说,我们今天已经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了,小姐已经昏迷两天,如果小姐醒来,总是要喝完粥吧,小姐身子娇贵,怎能陪我们挨饿?” 慕公子神色气挫,声音更低,“我去附近山上转转,我手无缚鸡之力,自不能猎飞禽走兽,但也能挖到一些农户遗落的土豆。”只见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挑了一件看来还顺手的农具,和一个破烂的竹筐就出门了。 一个挖土豆的落魄书生,与我到底是何干系? 那个叫元宝的丫鬟,再白痴我也猜到,那可能就是我的丫鬟,我准备清清嗓子唤她一声,没想到被口水呛住了,竭力咳嗽起来。这下已经惊动了元宝,她大呼小叫地飞奔而来,“小姐,小姐,原来你早已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看我真是,一直在洗衣服,忘记去房间守着你。”元宝扶着我在房间里坐下,补充一句,因为房间里实在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唯一的桌椅已经破烂不堪,感觉一坐就可能“咯吱”烂了,所以我还是坐回我的床上,元宝站我的床前。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要不要请个大夫来诊一下脉?”元宝关切的说。“请大夫为我诊脉,我们有钱吗?难道用你娘留下的银锁换钱给我看病?”我懒懒地说着,不置可否。 元宝闹了个大红脸,“小姐,原来你全部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示意,切入正题,我要知道我今世的真正身份,如果我是贫苦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丫鬟?如果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元宝,我昏迷了两天,头有些昏,有些事情都既不清楚了,你告诉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家吗?”我装作头昏的样子。 “小姐,你不会真不记得了吧,这里当然不是你家,你家在京城,你可是当朝宰相之女凤盏盏。”元宝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相信我,也就是凤盏盏真的失去记忆了。可是仔细看我,却是一副比她更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是相府千金,那我怎么会在这里?穿着这麻袋装,住这破旧房子,连吃的喝的都没有?元宝,你耍我开心呀?” 元宝伸过手来摸摸我头,“不热呀,怎么回事,难道真得摔跤失去记忆了?” 我一把拉住元宝问道,“难道在这里,我也是摔一跤才昏迷了?” “是呀,当时我还以为顶多磕个腿部淤青,歇歇就要赶路了,可是你却一直昏迷了,怎么也叫不醒,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等你醒来再上路。” “上路?上哪?我们是要回相府吗?”我懵然。 元宝不可思议地大叫,“小姐,你要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是在私奔,准确的说,是你和慕公子在私奔,我不过看我们主仆情深的份上来陪着你罢了。” 私奔?我头脑一昏,我竟然跟人私奔?不对,是相府千金宰相之女凤盏盏,为什么跟人私奔?就算私奔,为什么不找个有钱的主私奔? 我被雷倒,被电击了。 私奔?什么不好穿,哪怕被穿到在谁家闺房绣花也好,偏偏要跟一个穷书生人私奔呢?那我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别人穿越都是要做番大事,甚至改变了历史,为什么我就要这么倒霉?难道我的前世的霉运都能追溯到这一世吗? 不过我现在是相府千金吔,我赚到了,我掩饰不住的笑容,随后不可节制的狂笑让元宝瞠目结舌。 第二章 相府千金 穿越到今生,还是相府之女,虽然才情俱佳,相貌总也是关键的。我在房间里四处寻找镜子,没有找到,便跟元宝要面镜子,元宝没好气地说:“小姐,好歹是我们是在私奔,要轻装上路,怎么可能要带着那么重的铜镜,再说你一向对自己的容貌自信,所以从来不肯像二小姐一样每天坐在镜前梳妆打扮。怎么这会好端端就要起镜子来?” 我有些着慌,“二小姐?” “小姐,你难道连自己妹妹也忘记?虽说她是那个可恨的二夫人所生,性格也有些娇纵,可是你一向对她很宽容,连她有时抢你心爱之物,你也一笑而过,怎么这会就偏偏像是忘记了?”元宝诧异地看着我。 我看着元宝,眼光有些茫然,元宝叹口气出去了。 一会功夫便端来一盆水,“小姐,你将就着在水里照照吧,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很穷,买不起铜镜,娘亲都是用这法子的。” 我低下头去,水里出现的脸庞,十五六岁般若年纪,芙蓉如面,明眸皓齿,精致绝美的五官,眼睛似一湖秋水,又如水晶般的澈透,红唇欲滴,瑶鼻巧耳,肌肤似雪,细腻如温玉,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想不到是如此漂亮,还这样年轻,又是相府千金,这次我真是赚到了。”我啧啧出由衷的感叹,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元宝眼神中的不可思议,“小姐,你是很漂亮,可也不是头一次照镜子看见自己,用着这么惊艳的表情吗?再说了,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你好歹是大家闺秀,总要懂得含蓄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确实,哪有自己见到自己的模样惊喜,到这样?可是含蓄?拜托,连卖菜的老大妈都自称美女,我有一副绝世好相貌反而需要含蓄吗? 对相貌的热情劲已过,我就冷静下来,趁着那个上山挖土豆的落魄书生还没有回来,我要赶紧把事情理顺清楚,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我把元宝拉到床上一起坐下,“元宝,我昏迷了两天,头到这还有些疼痛,能不能麻烦你,恩,那个,就是那个,把慕公子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呀?” 元宝一边翻白眼一边大叫,“小姐,当初可是你要死要活地跟人家私奔,还在我面前对人家山盟海誓永不相忘什么的,现在只不过昏睡了两天,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呀?” “我要死要活跟他私奔?”我真的惊呆了,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做,来这里吃苦受累的,难道原来的凤盏盏是受虐倾向? 元宝看我一头雾水不像是装的,不耐烦的说,“好了,我细细讲给你听。” 原事情是如此这般。有一天我,也就是原来的凤盏盏,无意间碰见慕清寒在街边卖字画,凤盏盏看他英气不凡,才情横溢,很俗套地从此和慕清寒一见钟情,郎情妾意,书画往来,当然都是元宝跑腿。 慕清寒是没落的贵族,祖上也是封侯盟荫,不过到他这一代已经完全没落,家里有父母和妹妹四人,只靠富家亲戚接济度日,慕清寒不忍看亲戚脸色,抹开颜面,自己摆摊做了字画生意好养家糊口,凤盏盏看他如此孝顺,更加觉得他人品俱佳,从此就对他有了几分真心。 凤盏盏不忍看他落魄,时常让元宝拿些珠宝饰给他,慕清寒坚决不肯收。凤盏盏想说服爹爹让她两人成婚是万万不能的,想一个宰相之女不攀龙附凤,也终不能嫁给一个落魄书生。正在凤盏盏无可奈何的时候,当今皇上指婚了,把凤盏盏指给了当今太子木易凌日。理由是凤盏盏相貌出色,人品仁厚,精于女红,不识一字,无才是德,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可是凤盏盏并不想嫁给当今太子,因为传言太子冷血无情之人,而且最不能令人忍受的是他可能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早已进宫的几个侧妃至今未能沾太子雨露。 凤盏盏慌了,急忙找来慕清寒商议,慕清寒怎敢与太子争女子,嗫嚅道“既然是皇上指婚,你嫁得还是当今太子,我们还是认了命吧,只能怪我们今生无缘,他日你母仪天下,不要忘记还有我一人即可。”话说得有些酸溜,可是你能叫慕清寒想出什么计策来,我想这是情理之中。 还是凤盏盏果断,“既然我们不能相守在一起,今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殉情吧,我这里还有一瓶鹤顶红,不如用它了结我们的余生吧。”把慕清寒吓得掉头就跑回了家,不敢来见她,人家慕清寒其实也在想,如果能跟相府搭上亲估计好,就算搭不上也不能搭上命吧。 凤盏盏现下也明白了慕清寒也不过是只有三分真心,并没有对自己情根深种,不值得自己托付终生,可是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离开。赶紧再差元宝连哄带骗去把慕清寒重新找来,叫慕清寒一声“寒寒”,一地鸡皮疙瘩。 “寒寒”,打住,我问元宝,“我有那么恶心,我叫他为寒寒?” 元宝肯定的眼神在说你就是那么恶心,凶巴巴地问,“你到底要不要听后面的?要听的话就闭嘴,不准插嘴。” 我乖乖闭了嘴,谁叫我有求于人。她继续说下去。 慕清寒这次来相府十分忐忑,不知道凤盏盏又出什么主意,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凤盏盏,“寒寒,既然我们无法光明正大的成婚,你又不肯殉情,不如我们私奔吧?你觉得怎么样?” 私奔?慕清寒雷了,是的,这年头是流行私奔,可是那毕竟是民间,你可是要嫁给太子的,皇上指婚的人选也能私奔吗? 凤盏盏仿佛看穿了慕清寒所想,“我说能就能。” “可是,那么,可是,那么……”慕清寒含糊不清。 “打住,你怎么那么多可是那么的?你不就是想问如果我跟你私奔,我凤家会不会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慕清寒忙点头,凤盏盏说:“你是不明就里,皇上跟我爹爹虽为君臣,可私下相交甚好,那能那么容易就杀了他?大不了,就把我妹妹语聆嫁给他了,反正她已十四,也该出嫁了,要知道她可一直想进宫享荣华富贵,我这样做也算是成全了她。” 慕清寒想,既然私个奔无伤大雅,那就私吧,奔吧,等过几年生米煮成熟饭,再带几个拖油瓶回来,不愁泰山大人不认亲。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封官进爵,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身无分文,你也无料理家事只能,我们两人出去可如何度日呀?” “我会做家事的,不对,元宝会做家事就可以了。”凤盏盏毫无愧色得指着元宝说,赢得元宝白眼几个。“况且寒寒你文采横溢,去哪里我们想必都可以混口饭吃。” 慕清寒心想,哪怕你带点点细软,也能够我们吃穿不愁吧,好歹将就过几年。可是没有想到凤盏盏当真没有带任何金银细软出来,可怜了慕清寒摆摊赚来的一点银两。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始末。 我听完后一时回不过神来,真的是太出乎人意料了。凤盏盏不爱慕清寒,也明知道他不爱自己,可是就是为了不跟太子成婚,也能受奔波之苦背井离乡地跟他私奔,至少证明两点,慕清寒本性并不坏,只是对凤盏盏感情不深,二是那太子实在令人指,令人避之不及。 元宝白眼一个,“小姐,现在流行私奔,我们一路上碰见好几对私奔的情侣呢,只不过真的没见过宰相之女私奔的,你也算开了本朝的先河了。” 门外慕清寒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盆煮熟的土豆,看见我醒来惊喜地笑,“盏盏,你终于醒来,这是我从山上挖到的一点土豆,我在河边拿了盆先煮熟了,快点来吃。” 土豆,该死的土豆,我不在相府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我却这在吃土豆? 慕清寒走过来要扶我下床,我忙躲开,装作对他眼睛里的诧异视若无睹,然后摸着头装痛。 “慕公子,我家小姐自醒来就头疼不已,以前的事情还记得有些模糊了。”元宝在一旁说,好元宝,真不愧为凤盏盏的贴身丫鬟,机灵劲就叫人喜欢。 我站起身来,没有理会慕清寒眼里的一抹失落,“元宝,我们走。” “小姐,我们去哪里?”元宝急急地追出来。 “回相府。” 身后是慕清寒一脸愕然地端着那盆土豆。 第三章 拒绝私奔 “元宝,你确定我们私奔出来后,相府没有被抄家,男的砍头,女的为婢?我们这样回去会不会被抓个正着?”我还是有些惧怕,如果回去就要有灭门之祸,我还是私奔在外面好了。 元宝给了我个白眼,肯定地说:“放心,没有事情的。” 我诧异于她的肯定,“元宝,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回相府,你说我爹爹会不会为保全家而牺牲我一人?” 元宝噗嗤笑了,“我那么肯定还不是因为,皇上有把柄在老爷手里?老爷当年被一个女人喜欢上,结果没几天皇上看上了那女子,把她召进宫做了妃子,就是当今的馨妃,皇上一向对她恩宠,他日如果你进了宫,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多结交,看在老爷的份上,她肯定万事保你周全。” 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看我没吭声,元宝揶揄地说:“小姐,你安心即可,真如果出事,老爷肯定牺牲全家保你一人,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恩,这个答案不错,虽然有些残忍,可是谁叫我不认识他们,没有感情,心里自然没有波澜。 我决定要跟元宝处好关系,毕竟出门在外,况且我还是出门出在另一个朝代,多结善缘,总是没有错的,“元宝,跟我几年了?你的名字好奇怪呀,你为什么叫元宝呢?” 元宝看着我,张大嘴久久不出声,“小姐,我自小跟着你,准确地说是五岁就和你形影不离在一起,我本是来不想跟你私出来的,请你不要忘记你私奔出来的时候怎么苦苦哀求我好吗?还有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装了,很累的,你难道真的失去记忆?那为什么你还能思考问题?” 我整理一下思绪,这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解释一下,我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元宝,失忆和思考问题是两码事,失忆症可分为心因性失忆症由於脑部受创和解离性失忆症主要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面前的元宝张大嘴巴真的不出一点声音。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想要确定告诉元宝,“我真的失去记忆了。”像被催眠一般,元宝也跟着点点头。我理解为我和元宝沟通完毕,上路了。 后面跟着的慕清寒目瞪口呆,手里还端着那盆土豆,没有办法不端着,如果我凤盏盏大小姐随时真的要吃的时候,难道慕公子还要再去山上挖吗? “此去京城还有多少天的路程?我们出来多少天了?我们的马呢?”我知道这里没有飞机、汽车,连摩托车都没有,我很认命,但是最起码骑快马回京城总可以吧。“小姐,我们出来已经二十多天了,我们一直乔装步行,没有马,我们没有钱可以买马。”又是钱,没有钱,没有钱,一个堂堂相府千金竟然一分钱也没有。如果不是珍惜一下凤盏盏的花容月貌,我真想打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下,出门在外何事不费银两,总算让你知道教训,摔个跤也穿越了。 “盏盏,你慢点走,你当真放弃与我私奔?”慕清寒拦在我面前,身材颀长地他如同一面墙壁一样挡住我的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神情略有窘迫的慕清寒,故意说道:“慕公子,啊哦,寒寒。”我浑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小米,“请问,你管呈几品?家境如何?有多少亩良田?有多少个仆人?” 慕清寒有些受伤害,眼神黯淡下来,嗫嚅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我……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飞黄腾达,加官进爵,我知道你是千金之躯,我定让你衣食无忧。” “就你现在这样?这个社会,什么不是靠关系,请问你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吗?你家里有亲戚朋友在中央,不对,在朝廷任职吗?没有?没有你也敢跟我私奔?”我一顿劈里啪啦,慕清寒你不要怪我,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当初的凤盏盏与你私奔在外,可不意味着如今的凤盏盏甘心为你风餐露宿。 “盏盏,可是我一贫如洗家境贫寒这些情况,你都早已知道的,当初我不同意与你私奔,你说你甘为我洗手作羹汤,现在你怎么态度……”慕清寒逼视着我。 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不一样的。况且当初是拥有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相府小姐,自然无所畏惧,而我当然不同,我只有在社会攀上龙庭,安身立命,我才能舒心惬意地活着。 “盏盏,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不识一字而仰慕我文采的凤盏盏,此刻的你眼里都是冷酷无情。”慕清寒你说的都对,我是变了。 “我堂堂一个相府小姐,怎么会选择私奔呢,我不过想出来游玩一阵而已,现在玩腻了,自然想回去了。”我面无表情地说着,故意忽略掉慕清寒在后面捧着自己破碎的心。毕竟是没有感情的,要不怎会忍心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为什么一点罪孽感都没有呢,无良的主呀,为什么诞生了无良的我呀? “话说回来,我们这次私奔,有没有什么目的地?”我恶作剧地想起。 “小姐,你们的目的地就是天涯海角。”元宝白眼一个。 “天涯海角那不就是海南?我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被雷了,现在的海南,不对,未来的海南虽然很繁华,游人络绎不绝,可是现在的海南还是蛮荒之地吧,说不定还有什么古生物存在呢。 “小姐,不是你对人家慕公子说海枯石烂山盟海誓,不论天涯海角也会永不负心?”元宝打趣我,我有些脸红,虽然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可是毕竟都以为是我说的嘛。 “元宝,你能不能打住?你家小姐我有这么花痴吗?”元宝很肯定也很鄙视地点点头。这个凤盏盏可真是有趣,一会要殉情,一会要私奔,惊世骇俗,难道她不知羞?难道不怕遭人非议? 我好奇地拉住元宝,问一下“我”的心路历程,元宝淡淡说来,“那也没什么,现在谁家女子不私奔?只要有了喜欢的人,都相约私奔,好像只有这样大家才能认可彼此,如果谁没有私奔过,会受到大家的耻笑的,那意味着无能,没有魅力。”元宝看我惊讶地一时合不上嘴巴,扑哧笑一声,接着说“你也不必如此,难道你忘记以前你每天都嚷嚷着私奔?只不过一直没有碰到合意的人而已,原来别家公子相约你私奔,你不是嫌人家太丑就是嫌人家不懂文墨,而人家慕公子本不是十分情愿,不过是你半哄半骗来的,现在你好端端的又反悔,我真可为慕公子不值!” 我无语,又被雷了,我原来穿越到一个喜欢私奔的年代。我该向慕清寒道歉吗?还是回去后我做了太子妃为他谋个官位吧,这样也算是补偿他了。 “元宝,既然我们身上没有钱,不如我们去附近州府,亮出我们的身份,我想那些官员肯定会派人把我们送回京城吧?”说不定一路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那不惬意? “小姐,难道你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当今太子妃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一回吗?如果你是跟太子私奔,那也算赶个流行,现在跟你私奔的可是慕公子,你让皇家颜面何存?”元宝愤愤不平,一副我怎么会是你的丫鬟的表情。 可是我们总要找些钱做盘缠吧,要不饿也能饿死,一不能偷而不能抢,注明:不是不想偷,不是不想抢,是偷不成,抢不着,没有那本事。 我心思一动,“不如我们打工赚点钱做路费,这总可以吧?” “打工?”元宝和慕清寒异口同声。 打工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四章 无良客栈 走到最近一个集镇正是傍晚时分,元宝气喘吁吁,“小姐,平常你都是宁坐轿,不肯多走一步的,走几步就叫腰酸腿疼,叫我给你捶背揉腿,现在怎么脚力十足,难道以前都是装的?”当然了,我在贵族学校上课的时候每天学习大量的技能,为保证体能充沛,我都有每天锻炼的习惯,就算凤盏盏身体羸弱,可是我还是意志坚强地撑下去。 元宝和慕清寒是一分纹银都没有,我身上自然也会没有,哪有当小姐的随身带钱的,所以我们不可能用钱住客栈买吃食。我们三人虽不是衣着光鲜,但是也不是伤残病患,更不可能去乞讨,去乞讨会被人口水唾弃死的,只能用点别的招了。 “元宝,寒寒,你们两个都有什么特长?”我问道。 “特长?什么是特长?”元宝和慕清寒又是一头雾水。 “特长就是你们有什么很突出的技能?”交流起来怎么困难?特长二字估计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吧,现如今大家都在学特长,钢琴,小提琴,书法,学知识都是从娃娃们抓起。 “哎,小姐,你早说嘛,我的特长就是,”元宝“恩”“啊”半天,也没说出个半个东东。 我现在递给她一个打白眼,让她在一边自惭形秽,哎,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看来只有在慕清寒身上下功夫了,我转过头看来满脸堆笑,对慕清寒说,“寒寒,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技能?” 慕清寒看着我笑得阴险,退了两步,“盏盏,你也知道的,我只会写字画画而已,别的我可什么也不会了。” “那就可以了,走,我们打工赚钱去。寒寒,要努力哟,我很看好你哟。”只见元宝和慕清寒狂吐不已晕倒在地。什么嘛,这不过是句流行的话而已,不懂得欣赏幽默。 我挑了一间当地看起来最大的酒楼走进去,元宝和慕清寒却不肯进去,我问为什么,两人嗫嚅道,“我们没有钱,怎么敢进酒楼吃饭,本朝律法,进店吃霸王餐者一律乱棍打死,不追究任何人责任。”真假?这个朝代这么残忍,等我当了太子妃,一定叫皇上把这律法给改了。 在我目光无言的恐吓威胁下,两人缩着脑袋进了酒楼。我为什么总是要威胁他们呢,各位是不是很奇怪我的眼睛是不是凶神恶煞?不用质疑,其实俺的眼睛目如秋水,笑时犹如两弯上弦月,漂亮着呢。 可是这个酒楼外面看着还是凑合,一进里面才知道,也是破烂不堪,里面没有几个人在吃饭,既然店主没钱装修,那么肯定没有闲钱做其它的了,我也有点泄气,泄气归泄气,但也不死心。 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说呢?说人家长得猥琐好像对不起人家,那就说他尖嘴猴腮吧,这样好像更对不起人家了。不管他,长得丑不是他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掌柜的,请问你们这里还需要人做事吗?”掌柜的可能被我这一介娇滴滴的女流来主动求职的举动吓着了,一时半响没说话。 我只好暂时当作是他默认同意了,继续问,“请问,你们这里需要我们做什么?洗碗?打扫卫生,擦桌抹凳?或者负责招呼客人,传菜上菜?”掌柜的还是没有吭声,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低声问道,“还是有什么别的活?” 掌柜竭力瞪起那双鼠目看着我们,说,“你们三个人从哪里来?怎么口音这么奇怪?形迹可疑,到底什么意图?” “我们没有什么意图,我们不过是打点零工,你这有什么活我们就干什么活,各取所需,都大家都有好处。”我看掌柜的还是没明白。 元宝看我越说越糊涂,马上接过话来,“掌柜的,是这样的,我们路过此地,盘缠被人偷了,身无分文,您好心有好报,赏我几口饭吃,将来我们必定好好报答你们。” “原来是来讨饭的呀,早说嘛,还整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劳什子。看样子你们一定是私奔出来的吧?”老板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我们。 齐刷刷地,我们三个人的脸都红了,他们俩脸我不知道为什么红,我脸红是因为掌柜地说我是讨饭的,仅此而已。可是三人同时脸红却让老板更加误会了。 他对慕清寒说,“小子,你艳福不浅呀,竟然有两个女人跟你私奔,还都他妈地这么俏,真是羡煞我也”掌柜随后的用手指着我,“尤其这个小姑娘,真是人间绝色呀,跟他私奔连饭都没得吃,不如从了我,好歹还有口饭吃。我家那母老虎如果有你一分姿色,我都不会打你的主意,哎!” “掌柜的,你们店里可有镜子?”我促狭得问。 “镜子,什么镜子?”掌柜的疑惑不解地问。 “麻烦你先拿镜子出来,照照自己是何模样,癞蛤蟆吃天鹅肉,你没门。”我叉开腰,用手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 只见掌柜地五官扭曲喝道,“你这小丫头好大胆子,伶牙俐齿,竟然还敢如此损人,等进了我家的门,看你还是否嚣张?” “损人?我没有呀,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凭你这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猥琐不堪的样子,就算你家婆娘是母老虎丑夜叉嫁给你,也算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看样子是在这打零工不成了,所幸我骂个痛快,可苦了元宝和慕清寒,想插嘴不知如何说,想劝架也不知如何劝,急得团团转。 直把掌柜的气得七窍生烟,正想作,只听一位妇人爽朗地叫道,“好!骂得好”,掌柜的闻声马上蔫了,转身就想溜。 只见一位妇人从后间走出,年约四十,果真是一副母夜叉的样子,不,是恶婆娘的样子,眉眼间还是凶神恶煞,上前喝住掌柜的,用手拧住他耳朵,直得他求饶,不过看见我,却堆上一脸笑容,拉住我的手,说“妹子,你果真说的对,我算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想当年我也是美女一个,上我家提亲的人也踢破了门槛,嫁给他却是追悔不已”母夜叉狠狠瞪着掌柜的喝道,“你好大胆子,敢在老娘眼皮底下调戏姑娘,今天晚上罚你跪算盘,不把老娘伺候舒坦了,一个月不要上老娘的床,看你这老色鬼到头来急得怎么求老娘!” 元宝羞红了脸,这端地的是怎么回事?上演闺房趣事? 掌柜地畏畏缩缩得不敢动,低低得应着,不敢还嘴狡辩,却满脸笑容,果然是卤水点豆腐呀。 那母夜叉见我分外投缘,塞给我一点银两,嘱咐我到此镇别家去投宿去了,身后是掌柜垂涎欲滴的眼神。 没想到第一次想要打零工是以这种方式收场,元宝却很高兴,“小姐,我们遇到好人了,那母夜叉,不,那老板娘面恶心善,真是个热心肠。” 老话都说人心不古,可是古时人心又怎么样呢?元宝不知道,那母夜叉哪里是好心,不过是看掌柜的对我有意,留我怕多生事端,想拿点银两打我走人罢了。这点都搞不清楚,不是很容易吃亏吗? 第五章 美男 这个镇其实并不大,另外几家客栈也是年久失修,破烂不堪,走进去木制楼梯“吱吱”作响,不过还好,总算有个栖身之所。 晚上,我和元宝一个房间,走了好远的路,实在有点累,元宝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出轻轻的打鼾声。 我还睡不着,直到午夜思想还是处于很兴奋的状态,这一穿越所带给我的震撼还不能消化,我在计划着明日怎么才能多赚点银子做盘缠,好赶回去成婚,要不,我一生的荣华富贵不就泡汤了? 次日,天还没有起明,我就把元宝和慕清寒叫起赶路,早饭匆匆吃了几口。 昨夜我就听掌柜的说,离这最近的大城市殇心城,走路过去怎么也要两天时间,我计划来个急行军,用一天时间到达目的地殇心城。因为昨夜那个母夜叉给我的银两只能维持几天生计,而且还只不过是维持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未雨绸缪,只能早做打算,先把钱赚到手才心安。 不过我的想法得不到元宝和慕清寒的支持,两人连连摇头,“小姐,你就不说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好吗?” 在我目光无言地恐吓威胁下,貌似,我经常目光无言的恐吓威胁,不管它,只要有用就好了。一起上路了。 这一天,在元宝看来是最漫长的一天,到中午,连慕清寒这个大男人也不能吃消,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不好意思,我的目光无言恐吓威胁,一点作用也不起了,因为元宝示意,“小姐,你现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有力气走了。” 我何尝不累,但是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大家吗?或者说不都是为了能早点赶回去成婚吗?可是看他们两人状态,或者真的杀了他们,也不想走了。 我也泄了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如何是好。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远处来了一队车马,我高兴得站起身来,大叫,“元宝,寒寒,这下我们有办法了,哈哈!” 等车马近了,我飞奔过去挡在路中间,元宝和慕清寒看见了着急地想把我拉开,已经来不及了,马蹄已经近在眼前,元宝别过脸去不忍看见我人亡马蹄下,血泪四溅。那马已经被主人生生拉住,马声“啾啾”。我安然无恙站在原处,只听马上人低声喝道,“该死。” 我抬起头,惊住了,马上是个年轻人,气宇轩昂、容貌清俊,眉目之间有股王者之气,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当真是俊美绝伦,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童话王子。白色儒衫,随风而衣衫翻飞,飘逸得如同下凡的仙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我还在傻痴痴地看着他,但是马上的人却以为我是受了惊吓,他皱紧眉头跳下马来,走近我身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帅了,连下马的动作都这么帅,真的太迷人了。原谅我的花痴吧,要知道你如果见了一个绝世美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姑娘,姑娘”帅哥男疑惑地看着我。 我还是没有反应,眼神痴痴,一旁的元宝看我不对劲,使劲把我摇醒过来,顺便帮我擦擦流出来的口水,忘记了,再花痴大家闺秀也不能流口水的。 “这位帅哥,奥,这位公子,请问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呀?”帅哥男被我的无厘头问法弄得忍俊不禁,邪邪地答道,“我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这没不是没说一样,要不是看你帅,我早就白你一眼了,哼。 随你吧,帅不是你的错,出来勾引人可就是你的错。我来到这个朝代,虽然没见几个人,可是你就是最帅的,在帅哥面前,我也不好示弱。“公子,我和丫鬟小厮一起出来游玩,不想盘缠被贼人偷去,现在无处安身,也没有办法回家,还望公子施施善心,能带我们一程,毕竟马总是走得比人快。” 慕清寒听我把他叫做小厮,心里愤愤不平,想说什么,被我狠狠一眼瞪回去了。 那帅哥男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们,“你们果真是出来游玩的?” 我很肯定地说,“那当然,和丫鬟小厮出来能做什么?”其实我好心虚呀,凤盏盏,你说你没事整什么私奔?怪丢脸的。我继续问“你到底要不要捎我们一程呀?快说呀!见到美女反应也不能如此迟钝吧?” “美女,谁是美女?我怎么没有看见?难道你是指自己,可我看你勉强算个女人吧,还自称美女,笑死人了。”帅哥男诧异的眼神恨得我差点要吃掉他,帅哥男坏坏地笑着,眉眼里透出一股不羁。 这厢帅哥男还没有答应载我们一程,那边元宝和慕清寒已经把我拉到一边偷偷说,“小姐,你难道真的要让他们载一程吗?他可是路人甲,陌生男子,而且你看他身边的随从,个个都是冷面阎罗,我看还是不要理他们为好。” 连慕清寒也在说,“盏盏,我看我们还是依靠自己,这位公子虽说还算是一表人才,知面不知心,可谁知道他不是觊觎你的美色?” 帅哥男在一旁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我觊觎她的美色?她有一点美色可言吗?你们这三个人疯疯癫癫地真是好笑,很有意思。” 元宝和慕清寒本来听见帅哥男的嘲讽有些气结,可也在诧异,明明凤盏盏绝色天下,怎么可能如此遭人嘲笑?他们两人转头看着我,噗嗤笑了,原来半日奔波,我的脸上满是尘土,早已看不清本来面容,现下的我粗布麻衣,怎么算上美女,不说丑女已经客气了。 元宝用衣袖给我擦去脸上的尘土,刹那间,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张俏脸笑盈盈地,帅哥男的眼睛闪了闪,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淀在眼睛里,又突然不见了。 我看帅哥男身边的随从,一直不苟言笑,个个面有襟色,对帅哥男毕恭毕敬,看样子这帅哥男也有点来头,身上衣着考究,腰上悬着一玉佩,质地晶莹透绿。 帅哥男与我的眼神略有纠结,都各自飞快地转过头去,偏偏没有看着对方。 帅哥男的随从给我们拿来一些水,盛水的容器用整个竹节雕琢而成,上面连美轮美奂的彩绘都有,这可是艺术品,我拿在手里把玩不忍放下,元宝在我耳边说,“一个破竹子雕成的东西,有什么可稀罕的,相府有的是。” 我依依不舍地把竹子递还给那随从,道了声谢。 “这位公子,看你面相不坏,心地自然也不错了,能不能好心载我们一程?他日如有效劳之处,我定当涌泉相报。” 帅哥男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邪邪地笑着,“我对涌泉相报没有兴趣,我只对以身相许感兴趣。” 这个男人算是在调戏我吗?我翻翻白眼,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他不以为意,随后低声说,“你如果要我答应载你们一程,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我脑海里迅转着,难道要我以身相许,这也太快了吧,看这男子也神色稳健,也不是纵欲之人。 “不过要你在众人面前主动提出,要与我同乘一马,不知姑娘肯不肯?”说完,帅哥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要从我脸上看出些羞涩来。 就这事?这么简单?同乘一匹马?还要我主动提出? 我大刺刺地说道,“这位公子,这位帅得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公子,小女子可否要求与你同乘一匹马载我一程?”帅哥男神色愕然,他根本没有想到我竟然敢当众提出,可是对于我一个现代人来说,这又能算的了怎么回事? 况且能与王子般的男子同骑一匹马,是每个女孩的梦想,我也不例外。 元宝和慕清寒一脸惊讶,“小姐,你难道真要跟他同乘一匹马?” “有何不可,或许感觉很不错。”我那种梦寐以求一朝得以满足的表情,把元宝和慕清寒震住了。 帅哥男俯身抄住我,转眼间,我已经安坐在马上,在他宽厚的怀里,只见帅哥男一策缰绳,绝尘而去。请原谅我,那一刻我真的忘记了元宝和慕清寒。 我初始还把身体绷起,尽量不贴着他身体,后来体力不济,减减也松弛下来,不小心靠进他的怀里,真舒服,那一刻的感觉真留恋,我索性赖在他怀里。 “怎么样?我的怀抱舒服吗?”帅哥男调侃的问着我。 “舒服,相当的舒服。”我下意识的回答后,脸就红了。 帅哥男并不以为意,“我就喜欢策马奔腾的感觉,那一刻,好像飞离了地面,那一刻好像远离了尘嚣,我不再是我,或许我就是身下的那匹马。” 大哥,你在念诗吗? “啊”帅哥男一声长啸,响彻云霄,犹如虎啸龙吟,荡气回肠。 我听了以后不禁神往,也效仿他,一声“啊”出口,在颠簸的马背上,出的声音竟然是“啊,啊,恩,啊”,仿佛是男女欢爱的呻吟,令人遐想,我的耳朵根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转头过试探着看帅哥男,只见他坏笑地看着我,眼睛里有种无法掩饰的狂热,双手紧紧箍紧我在怀里,我感觉有根坚硬抵住后面,我不好意思地想挣开他,扭动的身躯却更加加大了与坚硬摩擦的力度。 帅哥男狠狠地在后面低喝,“该死,不要动,你要惹火吗?” 我不是听不懂什么意思,我安静下来,或许上午赶路消耗了太多体力,我困倦乏力,睡了过去。临睡前,不是没感觉到,帅哥男吻着我的秀,在我耳边低呼的气息,还在说着,“不准动,你在惹火,你知道吗?该死。” 天知道,我没有动,因为我睡着了,不要为自己的冲动找理由好吗?帅哥男。 第六章 羞煞人也 那一刻大自然的宁静把我感动了,远离尘嚣,静谧悠然,如果要我在这度过余生,我还是不肯的,如果把这个男子搭给我,那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身边这个男人,眉目犹如细工雕刻,睫毛长长的,嘴唇红润光泽,好想咬一口。帅哥男看我表情花痴,紧盯着他不放,随口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坏想法,我可以满足你哟,比如让你‘啊’一声?” 我脸瞬间又红了,我很奇怪我的脸为什么总是要红?还是凤盏盏的脸皮就是薄呢? 我跳起身来,离他远一点,怎么感觉他是危险人物?莫名其妙。 “不容易呀,我还以为你会赖在我怀里不起来呢。”帅哥男一脸坏笑。 “你以为自己是谁?谁稀罕呢?”我像是被人戳中心思,恼羞成怒。 帅哥男一声呼啸,马儿奔了过来,飞身上了马,促狭地笑着,“既然姑娘不稀罕,那好,我先走一步了。” “哎,等等,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懂不懂怜香惜玉?”我急得跺脚,心里的确有些害怕,谁知道这个朝代会有什么莫名的生物出来,跟着这个帅哥男,虽然很讨厌,最起码心里还是很踏实。“那我等我的丫鬟小厮来,不用你管。” “他们早就随车马过去了,看你睡这么香,就没有叫醒你。” 可恶,这个元宝和慕清寒,竟然在我面前离开没有知会一声,那我在帅哥男怀里睡觉的样子,岂不是大家都看了去?而和凤盏盏私奔的慕清寒竟然一点想法也没有? 如果慕清寒有点骨气的话,最起码也要上演英雄救美,虽然说是我主动依在他怀里。 “姑娘还想跟着我?那好,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并且说你很稀罕我。”帅哥男故意转头不看我,做骄傲状。 “我,你,”我狠狠咬牙,这个男人长得怪好看,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呢? “姑娘既然不肯说,那请自便,我从来不勉强人的。”说着,帅哥男掉转马头。 “我稀罕你。” “什么,没听见你说什么。” 我大叫,“我很稀罕你。”好女不吃眼前亏,说点假话怕啥子,何况我是不是确实很稀罕他?话才说完,我已经在马背上,重新在他的怀里。 我一边低低咒骂着,一边忍住自身疼痛,刚才在地下站着没有感觉到,现在一上马才感觉大腿根疼痛难忍,因为我不是古代人,从来没有骑过马,而且马身这么高大,我的腿分的非常开,在马上颠簸得已经疼痛,我吃不住痛,眉头紧紧皱起,双手使劲扶住马背,想尽量不用腿来着力,可是我这一介女流能坚持多久。 我不停折腾折腾去,帅哥男停下马,“你到底在折腾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扔下马?” 我眼圈酸痛,似是感觉有雨雾蒙罩,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他有点慌神,“好了,好端端地哭什么,我刚才是玩笑,不会把你扔下马的。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放宽心。” 说完,看我听到此话哭得更厉害了,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关切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适?” “我痛。”我噙着泪说。 “哪里痛?”帅哥男紧蹙眉头,把我身子上上下下捏个遍,这不是明显占我便宜嘛。 可我怎么好意思指着自己大腿根说痛?多么让人难为情? 最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地指了指自己大腿根,可是看那帅哥男一脸隐讳的样子,脸红的更厉害了。帅哥男意会到什么,放下度来,马儿缓缓的前行,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丝颤动,是为他的体贴吗?还是那种莫名的踏实感? 一路无言。在他怀里,我静静地靠着,还在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感动恐惧。帅哥男也没有打趣我,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略什么,神情严肃,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罩然全身。 等我们到了殇心城,已经是傍晚,元宝还有慕清寒已经被安置在本城最大的客栈,帅哥男随行的人员都在客栈下面等候我们,远远看见我们到达,已经恭立在此。 一般来说,穿越过来的女子一定会遇到非富即贵的人,然后这名男子会死心塌地爱上自己,这基本上固定的模式,难道现在套用在我身上了? 快到客栈门前,我不禁从帅哥男怀中挣扎得坐立,顿觉浑身酸痛不已。帅哥男没有理会随从,伸开有力的臂膀从马上抱起我,不顾我拳打脚踢的威胁,帅哥男皱起眉头,低喝,“不要动,信不信我把我你扔掉。” “哼,你敢,姑奶奶我……”我当然不信,“哎哟……” 我真的被扔了,不过是扔在客栈上房的床榻上,床榻非常柔软,我并没有感觉疼痛,不过还是为他的举动恼火了。 正想作,帅哥男已经甩手离开了。留个我身材挺拔,惑人的背影,我看见他的背影就来气,那么帅可是就是人不招人待见。 我气冲冲的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却痛的要命,一丝气力也没有了,只觉得要昏昏欲睡。这时,元宝和慕清寒已经进到我房中来,元宝给我端了一杯茶,不知道算是冷嘲还是热讽的说,“小姐,你可终于赶来了,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跟那位帅帅的公子私奔了呢。” “元宝,我好歹是相府千金,我有那么花痴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原来凤盏盏私奔的正主慕清寒还在这里呢。 元宝和慕清寒一起肯定的说,“你有,你就是有。” 慕清寒竟然还学小女人般期期艾艾地说,“别忘了,我就是受害者,你对我始乱终弃,先是拐骗我私奔,现在又想移情别恋,”说罢,摆个兰花指,指着我说,“你,好你个负心人呀,辜负人家一番情意。” 我倒,“寒寒,拜托,别恶心人了,好好一个大男人作女人什么样子嘛,别说我,哪怕凤盏盏看了也不会喜欢的。”说完后,我有点后怕,这不是说漏嘴了嘛?还好元宝和慕清寒并没有听出来。 正还在斗嘴间,有人敲门,慕清寒收起那番谈笑,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能让凤盏盏看上的男子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元宝开门,看来人是帅哥男随从中一个,年龄稍小,面容清秀,“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特意为您准备的换洗衣物,还有些胭脂水粉,我家公子说了,仓促间也找不到上好的胭脂水粉,还请小姐见谅。等小姐梳洗完毕,公子请您雅座用餐。” 元宝把这名小随从的手中的物什接过来,道了声谢。那名小随从一时还没有离开,我纳闷还不走,元宝迎上我询问的目光,用口型给我说,“答赏钱。” 奥,原来是想要小费。我们哪里有钱打赏他,我讪讪笑了几声,很是尴尬,那名小随从左等右等看我们三人都没有要打赏的意思,也告退了,还好从他眼睛里没有看到鄙视,要不我可真难堪呀。 第七章 惊艳 “元宝,你说他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尴尬嘛?看我们哪像是有钱的样子,还小费?连饭都吃不上了。”我一边在看帅哥男送来的衣物,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小姐,我现在真搞不懂你,这不过是最基本的风俗而已。下人等着拿你的赏钱,那是给你面子,如果他不要你的赏钱或转头就走,那是骂你呢,想你在相府的时候,哪个下人你不都是打点的妥妥当当的,里里外外的都夸奖小姐你会做人。” 我瞠目结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一番讲究。可是元宝她不知道,我宁愿他转头就走当作骂我,也不愿意拿着赏钱给我面子。这不是留了面子,输了里子吗? “啊,小姐,你看……”元宝一声惊呼。 绫罗绸缎,娟纱流苏,几件上好的女装衣物,说实在的,这可是我穿越来第一次见的好衣服,当真是爱不释手。我正想换上衣服,一看慕清寒还在这里,他的衣服略有污渍,我看送来的衣物理竟然还有一身男装,这个帅哥男真是周全,随手扔给他,慕清寒也去梳洗换装了。 裙裾飘逸,水袖垂灵,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衣物就像是为自己量身而裁。我端坐在梳妆台前,在元宝的装扮下,铜镜里的女子眉黛如画,明眸皓睐,涤然出尘,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一句话,我很满意我自己。这辈子长成这样也值了。 凤盏盏呀凤盏盏,幸亏现在我已经是你的模样,要不我非嫉妒得眼出血不可。 元宝一边还在试图多给我抹点胭脂,一边还在唠叨,“小姐,这个帅帅公子可真不得了,还说不是上好的脂粉,就这胭脂京城也没有几家卖的。能这么短时间置办齐全这些个东西,已经不是简单人物了。不知道这位帅帅公子对你下如此血本,可是有所企图?” 我还对着镜子做娇羞状,一边恬不知耻地说道,“元宝,你可真死心眼,什么企图?让我以身相许?倒也不错哟,值得本小姐尝试一下。”说完,我笑得花枝乱颤。 元宝做晕倒状,“小姐,我那高贵的知书达理的小姐那里去了?以身相许,这是你一个未来太子妃的人该说的话吗?” “好了,你家小姐早神游去了。”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也去换身衣物,我看这里早就有准备你的,快点我们去赴约会,你家小姐快饿晕了。” 元宝拿着我扔给她的衣服喜滋滋地,却还忘不了挖苦我,“饿晕了才好,省得一会再花痴。” 等我和元宝走出房门的时候,慕清寒已经等在门前,衣服焕然一新,果然也算是一美男子,彬彬有礼,气质温文尔雅,一派书卷气。看见我和元宝时,虽有惊艳,但并不甚,毕竟他见过以前凤盏盏衣着光鲜的时候。 这座客栈不愧为殇心城的最大的客栈,几进几院,不同等级的客房都位于不同的院落,我们住的地方正是上上房,位于院落的最里面,房间里面的设施最齐全,甚至房间里都有单独的沐浴间,点的熏香也是上好的西域苏合香,袅袅绕绕,当然租金肯定更是不菲,这家客栈不是寻常人可以住的地方。 所谓帅哥男请我入餐的雅座,正是整个大院落的最西面,竟然有假山依傍,花草遍地。我一路走来,已经收获眼球无数,如果眼睛可以飞出来,那么我的衣服肯定沾满了眼睛,想想真恶心。 我一走进雅座,里面就帅哥男三人,送衣物来的小随从伺候在他身前,席间只有一个人坐陪,是随从里面年龄最长的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左右,沉着冷静,一双眼睛就像是可以洞若观火,看来也很有身份的样子。看见帅哥男稳坐正座,一身流水溪彩服,上有绣富贵流云花纹,真真是翩翩一公子,真可谓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看的我心都碎了,这如果搁在现代,那觉得天王一级的人物。 我轻挪莲步,不胜娇羞,各位看官,不要问我怎么这样古人,看狗血电视剧看多了,自然也会了嘛,所以我没有放过帅哥男看见我时的眼神是如何惊艳。 我走到他的面前,促狭的笑着,“我看见你的眼睛里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潇洒如他,也有些局促。 “惊艳。”说罢我放声大笑,打趣他的不好意思。 他反将我一军,“看小姐情绪如此高涨,对于我这桌佳肴毫无兴趣,想来是小姐是仙肌玉体,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并不饥饿。” 我看见满桌酒菜,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进食,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惹得帅哥男一番讥笑,可是我总不会虐待自己的胃,随即招呼元宝和慕清寒坐下,而且挤眉弄眼还做了一个不吃白不吃的表情,元宝和慕清寒把头侧开,一副我们不认识你的样子,真是扫兴。 我想凤盏盏怎么着也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总要流露出高贵的风范,我总不能露出马脚,我小心翼翼地落座,元宝起步不肯落座,是我硬拉她坐下,饿了这么久了不先吃饭还讲什么主仆?我随着大家的节奏,吃一口,歇三歇,喝点茶,润润喉。我冷眼瞧着大家,连元宝和慕清寒也是一样,就想是在演戏一般,难道他们都不饿吗? 我看帅哥男颇有风度地给我布了一道菜,是香妃苦瓜,调侃道,“我看小姐火气很大,火大伤身,吃点苦瓜,可以去去火。” “不劳费心,苦瓜再去火,也解不了心头火。”我没好气。 “那小姐的意思是……”帅哥男帅帅的表情,装吧,你就装吧。 “我想吃饭……”我大叫,真的受不了了,穿越也就罢了,我也就认命了,可是不能让我吃不上饭吧,何况守着一桌美味。“明明饿了那么久了,现在就是给我一头猪我也能吃得下,偏偏还要装斯文。”我恨恨地说来,元宝和慕清寒脸都红透了,奇怪没事他们干嘛脸红,许久才明白,是见我失态狂叫,替我羞的脸红。 真的是饿极了,看见桌上一盘桂花蜜酿排骨,我不客气地端在自己面前,甩开匙筷,用手拿着排骨大快朵颐,一盘排骨下肚后,我才觉得生活重新美好充实起来,我原本最怕挨饿,一饿就心慌气燥,难以心安,只有把肚子喂饱了,我才重新找回我自己。抬起头来,看着元宝和慕清寒错愕的表情,还有帅哥男注视的眼睛,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纵容和宠爱,转瞬即逝,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饭罢,元宝和慕清寒还是不提情绪,问毕,遭到无情的嘲笑,用他们的话说,原来是跟来蹭顿饭吃的,没想到是跟着丢人来了。 第八章 穿心 帅哥男姓易,我自然称呼他为小易,他可能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称呼,新奇地紧,家族世代从商,殇心城有许多产业。这次来殇心城,一是为视察原有的产业,而是为了看有什么可以开拓的产业。 所带的随从里面,那个送衣物的面目清秀的小随从,名叫小环子,自小跟着小易,是他的贴身侍从。而今夜一起能够入座年龄稍长的那位,名叫赵正舫,是易家侍卫大总管,也是小易其中的一位师傅,武艺强,看起来小易还是十分敬重这位师傅的。 小易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我的心里不是没有激起点点涟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愿意多看美的事物呢,赏心悦目秀色可餐。可是他自然很好,我对他的家世还是一无所知,就算家世再好,还能比得过当今太子吗? 当夜在元宝的伺候下安睡,房里的已经换了宁神安心的紫檀香,迷迷靡靡,可我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我前世的老公沈离春在我死后另娶,那是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沈离春无限迷恋地看着她,正如当时看我时的眼神。我从梦中心痛地惊醒,无限哀伤。 别了,沈离春,别了,我的前生。 如果情不是可靠之物,我必须带上一副面具,而最好的面具莫过于权势。权势可以遮盖一切污秽和丑陋,也能蒙蔽人的心灵和灵魂,我今日是凤盏盏,我就定要做上那太子妃,不求权倾天下,但求庇护终身。 醒醒睡睡,终于到了窗外鱼肚泛白,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元宝伺候我梳洗完毕,今日我没有换昨夜的那套繁复的衣服,而是换了一套简洁的女装,略有中性,我嫌元宝给梳的髻太重太繁琐,就让她在我头上先梳一圈小辫,然后用衣服的同色丝带一起束紧马尾,英姿飒爽,简洁洒脱。元宝看着我也很满意,还好奇我怎么想出这么奇怪的式。 “小姐,我们要不要今天就起程?” “起程?去哪里?”我还在对镜梳妆。 “回相府呀,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昨日奔波之苦,不全为了能够早日回相府,能及时赶上你跟太子的婚期嘛?” “元宝,这个,其实,我们……”我想说点什么。 “小姐,你不会看上易公子吧?所以不舍得离开?”元宝一副顿时明了的表情。 “没有了,元宝,你想那里去了?你家小姐不会那么花痴的。”我烦乱的说着,元宝的眼神在说,你一直是那么花痴的。 “小姐,你先是跟慕公子私奔,后来你对人家始乱终弃,态度大转变,回来路上却又恋上一个,你这样的态度真叫人匪夷所思。”“元宝,你不要瞎猜了,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扔下箅子,心里烦乱乱,我想要什么,我到底需要什么?小易,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如果对我不是有一丝好感,怎么安排我住上好客房,送来好的衣服脂粉,还邀我赴宴。 即使你对我有意,难道我真的可以接受吗?才相交一日,我怎知你不是那薄情郎? 门外,小环子已经等候多时,元宝唤他进来,他进门就说,“小姐安好,我家公子说了,今日叫我跟随小姐小心伺候着,但凡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小环子说,小环子定当尽力办到。” “你家公子呢?一大清早的去哪里了?”怎么小易不在? “我家公子去了城西,去那里视察几份祖业,可能要忙一天,怕小姐人生地不熟万事难周全,就派小环子来伺候。” “看不出你家公子还很尽心呢,小环子,我问你,”我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你家公子可有妻室?” 小环子顿时支支唔唔半响,说不出话来,在我的逼问下,终于承认,家里不曾有正妻,可是早就有几房妾室,我不禁如冷水浇头,咬着银牙,浑身颤抖。好你个小易,你已经有娇宠几个,现在又对我如此这般示好,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也要把我收回去做妾? 我强大的小宇宙爆了,那种莫名的气愤伴着血液冲上脑子,震得我头脑嗡嗡响。 我有种被耍弄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牵在线上的玩偶,换新衣,吃佳肴,住华房,可是这一切却是被人当做花瓶来对待,我怎么甘心,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相府千金凤盏盏。 我冷脸打小环子离开,小环子看我神色愤恨,紧握粉拳,一声“告退”,忙逃之夭夭。 早饭我也没有心情吃,元宝和慕清寒在我身边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怎么说呢,大家都能感觉到的共识吧,我为什么会生气?许是我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小易的唯一,我已经俘虏了他的心,却没有想到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没有名分的那一个。巨大的落差叫我怎么受得了? 我沉默半响,看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歌唱得是对的。我还是乖乖回去做我的太子妃吧,怕婚期要近了吧。我问元宝,“元宝,我们出来有月余了吧,爹娘该着急了,我也该回家了,我跟太子的婚期也近了吧?” “小姐,离你大婚现在算来还有三十六天,我只要赶得及回去,就不会误了事的。”元宝掐着手指一算。 “元宝,我想出去走走。”我无奈。 “小姐,那么我陪你去。”元宝忙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自己静静而已,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想,毕竟我前面的路太长了。”穿越而来的日子才两天,我都觉得前路迷茫,总要好好规划一下。 慕清寒眼睛里满是关切,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我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他,哪怕是原来的凤盏盏虽然今日跟他私奔,他日也未必肯下嫁于他,他真如他自己所说,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可是慕清寒,请你原谅我,人生在世,又有几件事能随自己心意? 我轻装走出客栈,昨天到达这个城市已是傍晚,没有细看这个城市,现在正是白天,车水马龙,商贾小贩,满眼一派商似繁盛的承平气象。我走到一处景观,不是晴空排浪怒涛卷霜雪的钱塘大潮,不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西湖美景,却是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远处碧幽翠竹,真是难得的好景观。 我在湖边一处山石后坐着,细细体量着小易带给我的每一分体温,每一句话语,沉醉其间,想到从里面找到只字片语来证明我是他的唯一。 可恍然间是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小易与一女子的声音。 第九章 做活 我在山石下探出头想看个究竟,小易手拿玉扇,轻轻指着远方,犹如指点江山般豪迈气概,而另一只手赫然挽在那女子的腰间,他身旁的女子不胜娇羞,巧笑嫣然,伸出玉手牵着小易的袍袖。 当真是一副郎情妾意郎才女貌的画卷。 我冷冷地从山石后面走出来,只觉得心要跳出胸口,疼痛得厉害。 小易看我出现霎时惊讶,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一人独自出来,我让你小环子随身伺候你,他跑那里去了?真是该死。” 我听见我的声音冰冷,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寒冷刺骨,“不劳费心,你让小环子随身伺候,是怕我撞见你的好事吧?盏盏这两日多谢公子款待,现在就此别过。” 小易瞪圆了眼睛,眼里有些许惊喜,“你就是盏盏?凤盏盏?” 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为什么知道我姓名,只看见他身旁的女子一派怅然若失,神色隐情不定的样子,嘴里低念着,“盏盏,凤盏盏。”小易的手还挽在她的腰间,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我只能选择离开。 小易想要跟着追我,“盏盏,你先不要走,你听我说……” 只听一声惊呼,那女子已经摔倒在地,小易低喝一声“该死。”转身回去拉起她,察看她是否摔伤,是该死,该死的小易,难道这个女子的小把戏你看不出来吗?装摔倒来拖住你,不让你离开来追我。 我心里低低的咒骂着,好了,这下也好,也能看出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他们都没有看见我的泪水滑落,或许没有流下眼泪吧,那一刻我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心回来的方向。 等我回到客栈已是炎热的午后,元宝和慕清寒站在烈日下,一直向远处眺望,我心里感动,虽然他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给我带来的安慰还是莫大的。 我走到他们身边,强颜欢笑,元宝和慕清寒默契的没有开口询问,没有落井下石出口讥讽。 “元宝,寒寒”现在叫寒寒觉得顺嘴多了,没有以前一叫寒寒的时候满地都是小米,“我们不能再住在这个客栈,小易这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招惹他,我们还是筹划一下,怎么赚钱回京城吧。” “小姐,难道你忘记我们上次的遭遇?那个掌柜的竟然想调戏于你呢,要不是那母夜叉看得紧,说不得你早就是人家小老婆了。”元宝大笑着说完,知道自己说错话,忙噤了声,“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话来伤害你。” “元宝,你放心,没什么的,你家小姐无坚不摧很坚强的。”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一旁的慕清寒往我身前走了一步,情深义重地说,“盏盏,你无须为这小易伤心,为这样的人不值得。虽然你现在抛弃我在先,但我们毕竟是以私奔的名义出来的,一路结交的友谊深厚。这次你想回相府完婚,我慕清寒只愧对于你,我一身贫寒无力相助,但是如我有用武之地,我定竭尽全力。” 我觉得有泪要流出,可是我不敢让它轻易流下,这难道就是狗血电视剧里的煽情画面吗?原来只恨琼瑶阿姨写书拍电视赚我们眼泪掏我们钱袋,现在看来不是她的错,在古时煽情才是王道。 走进客栈大厅,正要吩咐伙计退房,就听见大厅几个人在高声讨论着,一人说:“佟掌柜的,恭喜呀,听说你们这尚水城客栈在城西新开一家分店,规模配置同样豪华,将来不愁客源生意兴隆呀。” “是吗?什么时候开的?我倒没有听说,这尚水城是殇心城最大的客栈了,当然有实力开分店了。”另一人说。 那个被称作佟掌柜的愁眉不展,“哎,我现在就是为此事愁呢,前天东家来了,见城西新开的客栈客源少,非要叫我想出办法,七天之内务必见到改善,要不我就要走人。叫我想什么法子呢,现在连知道城西开分店的人都不多。” “你们这个东家真是苛刻,怎么说你也是尚水城的老人了,功不可没,这短时间呢,怎么能有效改观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来说去,都没啥法子帮掌柜的,久而久之就散开去了,只留下愁眉苦脸的佟掌柜耷拉着脑袋,看样子是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个东家。 佟掌柜的,你有福了,遇到我真是好运,这些问题,对于你们是难事,可是对于我这个前世的策划高手,可真是小菜一碟了。 我对元宝和慕清寒挤挤眼,真是喜上眉梢,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找寻商机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走到佟掌柜的面前,“佟掌柜,你城西的分店可是和这家店面同样规模档次?” 佟掌柜看我衣着光鲜,明艳照人,虽不知道来历,倒也不敢小觑,“姑娘,是的,城西客栈就是仿照这家客栈来建造,历时一年才完工的,木料材质都没有缩减水分,全部都是我监工的。” “那建造的过程当中,就没有人提起过吗?”我很好奇,在现在社会,你还没建好酒店,不都宣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东家说,要留着开业那天给大家个惊喜,结果惊喜到没有,现在东家倒是把我给惊着了。”佟掌柜的倒也很幽默。 我不禁莞尔,信心满满地说,“佟掌柜,这个不怕,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帮你搞定。” 佟掌柜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是的,我现在只不过是少女模样,谁会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莫未相识的小丫头?想来也是可以理解,所以我原谅了他这般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要知道我曾经策划过许多大型活动,这个区区小case,我又怎么会搞不定? “佟掌柜,请问,你现在除了相信我,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收拾起一番嬉笑,严肃认真的问着,毕竟这也关系人家生计。 佟掌柜的摇摇头,一脸茫然。 “这样吧,你可以不相信。我先出几个点子,你也可以帮着参谋,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尽管指出来,这样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把事情搞乱。” 佟掌柜看我说的有理,忙点点头,应了下来,毕竟他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既然要生意兴隆,必然要聚集人气,如何聚集人气?就要做一些能够吸引人的活动。” 佟掌柜的看我说的头头是道,也跟着在点头。 “佟掌柜,你们本地有没有什么负责做宣传的?”我问。 佟掌柜不知道我说什么,茫然。 “那你们这有什么对外做的活动,可以扩大声势的?” “这么说来,倒是有,有锣鼓队,舞狮队。”佟掌柜回答。 锣鼓队,舞狮队,这玩意也太没有吸引力了吧。 “那佟掌柜,你在街上看到锣鼓队或者舞狮子的,你会停下来看看嘛?” 佟掌柜地有些脸红,“没有,老朽从来不看,对此不感兴趣。” 我白他一眼,“你都不敢兴趣,那你保证别人感兴趣?既然不敢兴趣,谁会来看?那怎么聚集人气?” “那老朽真的不知道了。” 佟掌柜,你活一把年纪了却这点活点子都没有,我怎么都没有从你眼睛里看见羞愧呢? 第十章 策划 先当然先去实地考察一番,佟掌柜马上准备了软轿,我们一行很快到了城西的分店,招牌还是原来的名字尚水城,这样不好,总要有个分别,要不,如果有人慕名要找住在尚水城的朋友,是去城西找还是城东找都是麻烦。 我把中间利害给佟掌柜一说,他马上表示同意,“烦请姑娘帮忙取个名字,老朽这会头脑糊涂,只怕取不出什么好名字。” 我看这客栈和城东那家规模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客栈临水,甚至有一小半就在水山架构,远处看去,似在云雾之间,飘飘渺渺。 “佟掌柜,不如就取名水云间,你看可好。”琼瑶阿姨对不起。 “不错不错,水云间,这名字应景应情,,姑娘当真好才情,能想出这么好的名字。”佟掌柜的大喜,激动的连下巴的胡须也一翘一翘,马上吩咐人去新做牌匾。 你高兴就好,我可开始要条件了,既然城东的这家客栈我不想住,那么城西的客栈我总可以住吧,难得这里景色宜人,而且可以就近策划活动。 “佟掌柜,这活动期间,我们三人为就近方便,可要住在你们店里了。” “这个自然,不但安排你们住最好的上房,连每日膳食我都按高规格给你们准备,再给你们拨两个丫头伺候,包你们住的舒心如意。”佟掌柜一副自应如此的表情。 我望着元宝和慕清寒嘿嘿一笑,他们两人自然知道我的意图,却有些扭捏不安了,我知道他们怎么想,怕我把事情搞砸了,那样再被人赶出去,丢人就丢大了,我给他们一个放心的表情,他们却回给我一白眼,真是没天理。 “佟掌柜的,既然我们要扩大声势,就必须搞个盛大的开业典礼。” “姑娘,我们已经搞过一次开业了,只是当时东家说,我们尚水城名声久远,不怕人不知道,所以一切从简了。” “这就对了,声势不大,自然关注的人不多,这次我一定让殇心城为之轰动。” 先就要拿出个计划来,佟掌柜的给我准备了笔墨纸砚,虽然我自小因为喜欢也练过书法,可是那点水平怎么能拿出来见人? 人要懂得遮羞的,我谎称手腕酸痛,“寒寒,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元宝研磨,我口述,我也就动动嘴皮子了,慕清寒执笔。 “先,我们要印制宣传单,制作宣传牌,宴请各界名流,派礼品,制作vip会员卡。” 真是高处不胜寒呀,我这个现代来的才女,来这里后说话就变成了疯子一般,大家谁都没有听懂,都是大眼瞪小眼,连慕清寒也停了笔,木木地看着我。只好一项一项来解决了。 “佟掌柜,眼下我所做的事,都需要很大的人力,你可能办到?”没有广播,没有电视,连报刊也没有,当然只能多用人出效果了。 “本店伙计众多,再加上我在本地的人脉,这个不成问题。” “佟掌柜,你们这里可以已经有印刷术了吗?”不知道这个朝代是否已经有四大明了。 “没有,本朝所有的书都是拓本。” 我又问了一下殇心城有多少人口,多少面积,达官贵人居住的方位等,佟掌柜一点也不马虎,统统给我详解。 “你给我找来十个书生,准备同样大小的纸,一会按我的宣传稿抄写,再找人在集市,在大街小巷张贴,务必不遗漏任何地方。然后再制作广告牌,在来殇心城的官道路口竖立,内容么无非就是给来人指示水云间的方位,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一定要防水,不能纯用纸张,风一吹就烂了。” 佟掌柜犯了愁,“防水,不用纸”,又没了主意。 “那你就用纯铁打造,务必字迹要凸显,让人远远一看就能看清楚。”真是没办法,什么都要操心。 佟掌柜开心的大叫,“姑娘,你可真厉害,老朽佩服呀。” “你再去给我找十个姑娘来,要能歌善舞的那种。”我想培训一支歌舞队,用现代的舞风,这样会更吸引眼球吧。 佟掌柜这下真犯了难,“姑娘,这可不好办,你叫老朽从哪里找来能歌善舞的姑娘?如果非要找,那就只能从,从……”他看看我没吭声。 “从哪里找,你倒是说呀,都什么时候你还在磨洋工。”真是急死人。 “咳,从青楼,只有那里才有能歌善舞的女子,寻常家的女子别说不会这些伶人把戏,就是会谁家也不能让她抛头露面的。” “早说嘛,青楼就青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旁的元宝看我如此说早就羞红了脸,用眼神狠狠得制止我,我没有理会她,“佟掌柜,你赶紧去找,要十个身段模样都不错的,不要歪瓜裂枣的,省的出丑吓人。” 佟掌柜有些嗫嚅,扭捏道,“这个,姑娘,老朽不能去,我家拙荆如果听说我去了那种地方,会扒了我的皮,不如,请这位公子代劳?我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是副好相貌,去了肯定也会受欢迎的。”佟掌柜指着慕清寒说。 慕清寒顿时窘,连连摆手表示拒绝,我和元宝笑了起来,“好,就让寒寒走一趟,我相信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不过去了那里,人家看你如此美男,可别先扒了你的皮呀。” 慕清寒还想推脱,已经被佟掌柜一个眼色招呼的两个伙计拥簇着出去了。 佟掌柜还在后面吆喝,“公子,去了尽管玩好,只要把这位姑娘要的十个人带回来就可以了,银子尽着花,不妨事的。”貌似慕清寒还在挣扎,不过已经被架出门了。 我和元宝想着,慕清寒在青楼里选姑娘的窘样,笑出了声,怕那些女子见了这么个美男子,肯定要生吞活剥了吧,谁知道慕清寒还能好好的走出来吗?老天保佑他。 只听见佟掌柜“咳”几声,老脸涨得血红,我只好收起调笑,重新谈起水云间开业典礼的事情来。 “佟掌柜,接下来,你要去制作烫金请帖,把全洛阳城内的达官贵人全请来,记得上面一定要写上有绝色美人曼妙歌舞可看哟,还有送请帖的时候,记得给他们府里的小厮打点一下,要他们使劲吹吹那十个姑娘的相貌舞姿什么的,我就不信他们这些个人不争着抢着来捧这个场。”既然世人多爱看一副好皮囊,这招就百试百灵。 第十一章 巧缘 我悠哉得坐在椅子上,喝着佟掌柜亲手奉的茶,我现在可是他的救星。 “姑娘,老朽也看出来了,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老朽也不知道你想的法子是否有用,反正老朽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现在只盼老天开眼,能帮老朽一把。”佟掌柜的还是不得开怀,忧心忡忡。 “佟掌柜,瞧你说的,我既然能想出这些法子,自然有很大把握,你求老天,还不如多求我。” “姑娘,你不知道,我们这东家说了,如果我七日不能改善水云间现状,那么我只能提着包袱走人。而且还不能支付养老钱,你说老朽这般年纪往后如何度日?家里的妻儿老小可全靠我养活呀。” “我靠,你这是什么东家?怎么这么冷血无情?”这也太黑心了,什么人嘛。 “这个新来的东家,可真是厉害人物,小的见了他就腿肚子哆嗦。”佟掌柜说起他来还有些瑟瑟抖。 “新来的?来了多久了,怎么没见露面,我倒想会会他,看是何方人物这般冷血。”这如果搁在现代,如果你敢不支付养老钱,早就劳动仲裁你了。 “就是昨天才来的,说来也很神奇,昨天傍晚一到,刚安顿好,马上找来原来的东家,把这尚水城客栈买了去。听说原来的东家还想提高点价钱卖,没想到他连价钱都没有还,马上付了双倍价钱,真是大手笔,喜得原来的东家乐颠乐颠的。这个新东家也没含糊,今天一大早就来城西的分店察看,现没几个人客人就怒了,找人传话给老朽,让老朽把事情办妥,姑娘,你说做生意不都讲究个细水长流,这样急头燥脸的能成什么火候?” 佟掌柜的一边说,我一边点头,总要表示一下我在用心的聆听吧,你看,我多么有礼貌多么体贴的人。 只听见有人低沉嗓音在身边响起,“什么细水长流?你说谁急头燥脸?” 是小易,他缓缓着摇着玉扇,还是那么风流倜傥,身后是小环子,一边小心谨慎一边看着我不安。 他冷冷地看着佟掌柜,眼神不怒而威,佟掌柜躬身站在他面前,正想开口说话,被小易一眼瞪了回去。我细看他腿肚子在抖,快要晕倒在地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虐待老人吗?懂不懂尊老爱幼? 我恶从胆边生,气从心底起,我决定要给佟掌柜讨个公道,“小易,你……”我说话语很快,毕竟我是大学里的辩论高手,论理谁都招架不住,何况是不论理的时候。 事后,我和元宝谈起此事的事后,我喜滋滋地说起我为佟掌柜讨公道的事情,元宝一脸怪相看着我,我不解,元宝说,“你哪里是为佟掌柜出头讨公道?我自始我至终就没有听过一句。” 我大惑,“我记得我说了很久,那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一直在骂易公子,你移情别恋,你狼心狗肺,你始乱终弃,你就是陈世美什么的。”元宝轻描淡写地说着,也隐藏不了其中的揶揄,我羞得无地自容。 等我骂完以后,佟掌柜早已不知踪影,甚至连元宝也被我强大的小宇宙轰走了。 小易站我的面前,还是那般俊美,美到我没有挑出一丝瑕疵,眼神里一片温柔,缓缓地道,“盏盏,原来你就是盏盏。” 我惊在那里,“你认识我?”这个小易是难道认识原来的凤盏盏,那也不对,如果认识为什么不昨天一见面的时候没认出来呢? 他还是温柔似水,柔得一塌糊涂,我觉得自己深深地陷在那湖深潭般的眸子里,不得救赎,“我何止认识你?” “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也觉得里面颇有意味。 就在那时,小易已经收起那抹温柔,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表情,我靠,这原来是影帝般的人物,前一刻还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后面马上换上不冷不热的表情,恐怕搁在现代刘天王也自愧不如吧。 “凤盏盏是宰相之女,怎么也有耳闻,传闻凤盏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凤宰相精心调教的才女,举止高雅,气质不凡,现在看来……”小易说着,坏笑着故意上下打量自己。 “现在看来怎么样?”我忍不住问,其实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想法吧。 “果然名不虚传呀。”他故意把名不虚传拉长尾音,嘲弄的意味流露而出。 “我现在可是这家水云间客栈的顾问,你信不信,我让佟掌柜把你赶出水云间?”我恼羞成怒。 “水云间,这是你取的名字?”他品着水云间三个字喃喃,眼里看我的意味更深了。 “当然是我取的。”话说我怎么这么心虚? “顾问,谁聘你做这家客栈,啊,水云间的顾问?佟掌柜?”小易一边问着,一边自顾自坐下来,就像自己是主人似的,还给自己倒杯茶。 “我自荐。”我是个才女,如果没人知晓,当然要自打知名度了。 小易含着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自荐?”几声狂笑,狂妄不羁。 我再也忍不住,“佟掌柜,佟掌柜。” 佟掌柜一路小跑过来,只不过是几步路而已,额边已经布满细汗,还是恐慌不已的样子,“姑娘,你有何事?” “佟掌柜,你怕什么,这里谁能吃人吗?快,你先把这个无礼之徒赶出去,只要我在水云间一天,你就不能让他进客栈来。”我吃准了佟掌柜不敢不答应我的要求,这可关系他生计大事的。 可是,佟掌柜却…… “姑娘,这个,老朽可办不到了,这位公子就是我说的那位昨日才来的东家,你就是借老朽十个胆子,老朽也不敢说出此话来。” 我只觉头脑一热,真是冤家路窄。 小易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摆出一副看你怎么反应的表情。 怪自己反应太慢,怎么没有想到是他呢,要不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短时间内,备齐我们三人的上好的衣物和脂粉,我呆若木鸡。 “佟掌柜,听说你现在要为水云间筹备一个盛大的开业典礼?”小易居高临下的问。 “东家,不是我,是这位姑娘的主意,她要这个典礼轰动整个殇心城?”佟掌柜瑟瑟索索的说完忙退了一步,那态势就像是怕小易凌空飞一脚给他似的。 “哦?我可是给你说过,如果七天之内,客栈生意还没有改善,你可要卷铺盖回家的,而且别指望从我这里拿一分养老钱,你可记着。”小易一副地主剥削长工的样子。 佟掌柜已经颤抖地说出来话来,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来,我不忍心,忙上前扶起他,盯着小易,一板一眼的说道,“佟掌柜,你不用怕他,这事我可帮定你了。你要对我有信心,七日之后,我保你饭碗还在。” 小易挑了挑眉毛,轻笑几声,不置可否,“盏盏,你做这么多,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想帮助佟掌柜这么简单?” 我的脸瞬间红透了,“这个自然,当然,有报酬也好,毕竟这也是我应得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什么,我付出劳动,你拿来金钱,天经地义嘛,只不过堂堂相府千金为了些许银子,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还没等我回答,慕清寒带着十个舞娘已经回来了,里面竟然有一个殇心城的花魁。 第十二章 调侃 慕清寒眼神恨恨地盯着我,闻声赶来的元宝与我,看见他脸上的一个个的唇印,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慕清寒更是恼怒不堪,“凤盏盏,你好狠的心,竟然让我……”佟掌柜见状忙派人带他下去梳洗了。 那十个女子看慕清寒下去了,急得跺脚,却回头看见小易这个绝色美男在一旁,你想她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所谓“姐儿爱俏”,恶狼扑羊般扑上了小易,个个只恨自己不能离小易能近些,小易被突如起来的脂粉包围,一时还摸不清状况,想挣脱也挣脱不掉,求救的看着我,我转过头去偏不看他,就让他干着急。 只听小易大喝,“娘子,娘子,你快来救救夫君呀。你们这群女人,竟然在我娘子面前非礼我,小心我娘子活剥了你们的皮,哼!” 我面露羞赧,什么嘛,谁是你的娘子,竟然用这招来嫁祸我。 果然那些女人听到小易如此说,马上松开了手都离小易远了一步,毕竟正妻在前,不敢太放肆,只有几个不肯死心,看样子还想扑上去。 小易,你既然不仁,别怪我不义。 “夫君,虽然我们夫妻情深,不过我至今未能给你生一儿半女,盏盏心里十分不安,所以我倒是想给你纳几房妾室,好帮易家传宗接代。我看这些姑娘都不错,夫君,如果看上哪个,我就做主帮你收了房,你看可好?” 小易果然气绿了脸,一副你够狠的表情。 那些女子如星星燎原般态势马上重新扑了上去,这个说她贤惠,那个说她体贴,小易魔鬼般的声音再度响起,“盏盏,你给我纳了三房妾室,最后不都是被你折磨而死的,还有一个丫鬟只因为多看了我几眼,就被你逼着自尽了,盏盏,我知道你很爱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嫉火,可是我们能不能少伤几条人命呀?也算是给将来的孩子积点福。” 那些个女子听了以后无不瞠目结舌,离开小易三丈之远,看我就像是看猛兽般惊骇,生怕我现在就会折磨她们而死,逼她们上吊。 我不死心,接口而来,“夫君,即便如此,你不还是在外面养了两个外妾,对她们嘘寒问暖,给她们锦衣玉食,多少女人趋之如鹜,连我这个正房也艳羡不已,我看这几位妹妹颇有姿色,不如你一起收了,养在外面,我就是想折磨不也折磨不着呀?”看你如何应答。 小易果然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就在那些个女子又要重新扑上来的时候,小易几个腾挪躲闪站在我面前,一把把我拥在怀里,深情地吻了下去。 老天,你为什么如此对我,我被非礼了,被强吻了,怎么还一派享受的姿态?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易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脸上飞起几片红云,众女子无不惊呼出声,看着眼前这香艳一幕,也有些难为情。 哪怕一直与小易唇枪舌战,我也没有错过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那位女子,抱着一张古琴,似是一把上好的古琴,我原来对古琴的书籍未曾翻阅很多,所以看不出这把琴的来历,这个女子容貌姣好,清纯脱俗,不染浊流一般,似是不屑那般女子的行径,只见她缓缓盘膝坐下,把琴放在膝上,自有一股仙音叮咚传来,舒缓雅丽,佩玉铿锵的声音,有凌云出尘之意。 众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连身边的小易也为之折服,眼里满是欣赏之色,我心里虽有不快,可也不好作。 “来兮青螭为驾,住兮素虬为骑,光兮日之华,花兮月之影,万里有宾朋兮,来兮欢宴不停!我有醇酒兮曰万艳同悲,我有名花兮曰灿华无穷,我有甘茶兮曰千红一哭,我有佳曲兮曰霓裳羽衣,我有古琴兮曰焦尾梧桐,我有奇舞兮曰云影丽人,我有美人兮曰转盼多情,来兮来兮,美馔珍馐无穷尽兮,欢声笑语伴黄钟。”女子吟罢,余音袅袅,虽是女子声气,却是大方脱俗。 小易拍掌叫好,“姑娘,这《将进酒》配上着琴音果然绝妙,可谓精妙绝伦呀。”看他喜形于色我就来气,刚才那诗词我压根就没有听懂,《将进酒》不是那个君不见黄河之水自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吗?什么兮不兮的,尽整些勾人魂的东西。 那女子不卑不吭地走到小易面前,“公子缪赞了,不过是温柔看见你们夫妻两人恩爱一时感慨,忍不住用琴声抒自己内心的郁闷罢了。” “姑娘,我瞧你也是出尘女子,才情俱佳,怎么沦落在……”小易没有说出后半句。 “公子,温柔本是殇心城大户人家的女子,只因家道败落,昨日才不得已沦落到青楼,今日慕公子挑选舞娘,本来青楼的老板是不肯放我出来,但是我执意要来,她不得不应了,今日能一睹易公子的风采,也不枉温柔走这一遭。”温柔说完,无限娇羞地看着小易,那般模样可招人疼。 温柔,温柔,取什么名字不好,这不就是变着法的勾引人吗? 果然小易着道了,想哪个男子不爱柔弱无骨般温柔,在我杀人般的目光下,小易转过脸去,不敢与我对视。 “夫君,这位温柔姑娘命运可真是坎坷,让人同情,我看她是昨日才沦落的青楼,想来现在还是洁白无暇的身子,不如你替她赎了身,收做妾房,也好让她为易家传宗接代。”我笑盈盈地说着,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小易走近我身前,近到呼吸的气息都扑在我脸上,“只要你令水云间七日改观,我便为她赎身。” 这算是挑衅吗?我答应你,“好,一言为定。”眼里却全是能杀死人的目光,可是小易视而不见。 温柔走到我身边,眼神明亮,口齿清晰,“夫人风华绝代,难道又如此贤惠,真是我辈女子的典范,它朝有一日我能进易家大门,定会对夫人惟命是从,终身服侍。” 可是你们瞧,她哪里有一副做妾的姿态,好像我是妾她才是正主似的。 小易掩嘴笑着,那模样着实可恨,我偏偏不叫你如意,“温柔姑娘,我虽然很想让进易家,那样我们也可以做一对无话不说感情深厚的好姐妹,可是你也知道,这些事情也要我的夫君答应了才可,即使我做主你进了易家的门,夫君却不喜欢你不待见你,整日让你独守空房,不是更可悲吗?所以一切还是要看夫君的意思了,只要他同意,我马上替你们成婚。” 小易的脸一下子变色,转过头来,果不其然,温柔一副柔媚无骨的模样,我见犹怜,眼睛里都是温柔似水的模样,小易低低地说声,“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背对着温柔,狠狠看着我,那眼神就是在说,你还要害我被别的女人纠缠? 我坏坏地笑着,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从此,小易在十个女子的围绕下,怎么会有好日子过呢,里面赫然还有一个殇心城的绝色花魁,你说他还会有好日子过嘛? 第十三章 乱心 眼不见为净,这样我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安排水云间开业典礼的事情。现在事情都可以在我掌控之中,关键是人心,我刚涉及这些杂物,猛然间又招来这些女子,如果不好好安顿好,恐怕真要出什么乱子也未必。 我招呼一个小厮,把佟掌柜叫进来,“佟掌柜,这几天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你给我准备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哎呀,也就是单独的一间书房。” 佟掌柜应了一声忙要出去准备,我叫住他,“还有,今天晚上准备一间大的会议室,这你都不懂,好好,那你挪出大厅来,把今天的人叫齐,准备一些酒菜,我准备今天晚上开个动员大会。” 我知道佟掌柜并没有听懂,不过他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还好他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我就坐在了自己的书房里。 我差人把慕清寒叫过来,他已经换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脸上的红唇印已经清洗掉了,还是愤愤不平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坑害他一般。 “寒寒,快来坐下,快喝杯茶,都是我不好,我的寒寒受委屈了。”我想手去扶慕清寒。 慕清寒作呕吐状,忙躲开我,好像我身上带刺一般,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什么事,你说就可以。” “寒寒,我找你来,是叫你给我写几个字的。”我陪着笑。 “就那么简单?” “喂,你怎么回事?好歹我们也是一起私奔出来的,我难道还害你不成?”我大叫,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干嘛这么怕我? 慕清寒冷下脸来,低低的说着,“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和我私奔出来的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当小厮给忘记了呢。” 我脸红了红,又恢复了要皮不要脸的境界。 “慕清寒,你到底写不写?”我如同狮吼,相信水云间上上下下无人听不见。 “好好,我写,我写,你说我写什么?”慕清寒没办法,只要应了我。 哼,不信搞不定你,我看慕清寒还坐在我的椅子上,我一脚踢开去,“上一边去,就站着写吧,你写水云间开业典礼动员大会就好了。” 慕清寒对我很不满,那表情想反抗又不能反抗的表情,好玩极了,我喝着泡好的香茶,看着他一番狂笑。 就在那时,有人推门进来,“很好笑吗?私奔就这么让你开心吗?” 是小易,只见他那好看的双眼此刻射出强烈杀气,狠狠地看着慕清寒,直把慕清寒看的英雄气短,溜出门外,哼,早知道你慕清寒胆小如鼠,不跟你私奔,我的选择就是明智的。 小易走到我面前,目光深邃,我急急忙忙想要冲出书房,“喂,我很忙,没空跟你磨叽,我要处理好多事的。” 小易用手圈住我,我挣脱不开,气急,“你松开手,你弄痛我了。” “你竟然敢跟人私奔,而且还是这么个小子?难道你不是如你所说出来游山玩水的吗?”小易在我耳边低喝。 “私奔怎么了,我玩玩流行不可以吗?现在谁家女子不私奔?我私奔有什么错?”我耍赖地说。 “可是你不是平凡女子,你好歹是宰相之女,”小易意味深长地说,“而且据说你还被皇上指婚给太子。” “那又怎么样?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眼里还不是什么都不是?正因为我要成为太子妃,我才更要私奔,怎么,许他太子可以三宫六院,不许他的妃子私奔吗?如果让我进了宫,我肯定挑唆他所有的妃子都私奔一遍。”我兀自说得痛快,没见小易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我挑衅地看着他,他松开我,狠狠把我摔在一边,一言不扬长而去。 我从地上艰难的怕起来,其实身上根本不痛,他没有用力,不过心却是痛的,痛得厉害。小易,如果你不是已有几房妻室,我肯定会爱你到狂,现在你跟当今太子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要有很多女人,我为什么不能选择权势更大的,而且我的父亲是当今宰相,也定能保我周全。我不进宫折腾一番太浪费了。 可是对于你小易,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知道你对我有几分情意,可是会不会随着这十个女子的到来而减退呢,毕竟这里面还有你欣赏的温柔在,有她或许我也可以退场了,我所要的不过是有点盘缠好回京城罢了,那里将有我的一生荣光。所以,小易,我要用理智离你远一些,即使那很难办到,即使我迷恋你的霸气。 我还在困惑的时候,元宝拿着几件衣物进来,“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我拂拂了秀,淡淡地说,“没有事,只是有点累了。” “那我伺候你休息吧,这样累还要开什么动什么员大会,都不知道你昏迷了两天,整出这么多劳什子出来。”元宝低声埋怨,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 “元宝,我如果不努力做事,我们怎么会拿到报酬做盘缠回京城?” “小姐,你还是想回京城,可是易公子怎么办?我看你们……”元宝嗫嚅地没敢往下说。 “元宝,易公子是易公子,我是我,我们没有干系的,我未来的夫君是当今太子,所以我必须回京城完婚,况且这等情况撒手不管,佟掌柜会被我连累的。” “小姐,我真为你开心,我还真怕你跟那易公子不清不楚的,连私奔也算不上就给他带回家做小老婆了。”元宝还是不忘打趣我。 “死丫头,就是那样我也不可能当小老婆的,那不就是三吗?要知道做三被人骂死都会不知道是谁,做三还很辛苦的,我可不干。” 看元宝还是一头雾水,我就顺便给她扫扫了盲,告诉她小“三”的含义。 “小姐,你可真搞笑,原来怎么没现你的心里装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你出来一趟真是变了。”元宝一边替我梳着头,一边轻快的笑着。穿越之皇后要私奔 第十四章 动员 我随意找了一件颜色最浅的,穿上以后现果然贵气逼人,自是一番别样的风范。 去动员大会的路上,元宝跟着我在一旁拍手称赞,“小姐,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好看,但是怎么感觉有点怪呢?”元宝围着我转了个圈,“我明白了,小姐,你穿这件衣服如同一个贵妇一般。” 我先时觉得好笑,贵妇,怎么可能,突然才想到,这正是小易的奸计,真是可恨,竟然着了他的道,今日下午他对众舞娘说我是他的夫人,那么现在他就是要我穿这身衣服去扮贵妇,扮他的夫人,正是好叫那十个舞娘死了争当做妾的心。 可是现在回去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我恨恨地咒骂着小易,真是狡猾。 我和元宝走进大厅,大家都已列席,但是小易并不在,我仔细看那群舞娘,温柔竟然也不在,我心里有一丝忐忑不安,果不其然,一会功夫小易走了进来,会场一时静了下来,小易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所有的人臣服在他的气势之下,折服于他的那股君王气度,我那时竟然在想,我的太子殿下会不会也有这般风光,那也不枉我恨嫁一场。 跟在小易身边的温柔,今日装扮地格外妖娆,那眼角的一丝风情能融化男人的铁骨,只见她淡淡笑着,用崇拜和期盼的眼神望着小易,就像在望着一个君王。而小易也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目光,想他聪明如斯,不会不解这眼神其中的含义,可是他好像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还恬不知耻地望着我,“夫人,今天这身衣服真是适合你,就是嘛,已经是我的夫人了,还整天穿成少女般的模样,出去岂不是会让人误会?” “夫君,其实我觉得这件衣服可能并不适合我,或者比较适合你身边的温柔姑娘吧。” 这个可恨的小易竟然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好像是真的回头在打量温柔,看她是否合适这件衣服,而温柔的眼睛更是绽放出迷人的神采。 我看着小易静静地说,“夫君,今日是水云间开业典礼的动员大会,你要么落座,要么就与温柔姑娘另觅他处眉目传情,我这还有正事要忙。” “那就依夫人所言,我们还是一起忙正事吧。”小易大刺刺地坐在我的身前,而温柔紧跟其后,坐在他的身边,不出一声,就像个体贴的小媳妇。 我不再理会他们,毕竟今日也算是我出世以来,这也算是今世吧,说出世也妥帖的。是我出世以来第一件大事,我的思想没有丢,我的才能便不会被舍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是不错的。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今日盏盏约大家一起来召开这个动员大会,一是预祝开业典礼能够圆满完成,二是给大家鼓舞士气,只要我们把开业典礼圆满完成,水云间生意得以改善,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男的银子,女的嘛……”我看了一眼一众舞娘,无不仔细听着我后面的话,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女的全部为你们赎了身子,放你么自由,你们也好嫁个好人家。” 那些个舞娘眼睛里都放出了神采,噙着泪,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想她们都是被人轻视惯了,谁不愿意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也猛然想起,此刻我也是给人打工的,自己的报酬还没有着落呢。 我看着小易,“夫君,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小易含笑,“夫人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真真切切。” “那为舞娘赎身之事,你可应允?”我挑起眉毛,有些紧张,对于这个人,我实在没有把握,感觉不是善良之辈,可是从未做过邪恶之事,且听他怎么说。 “夫人所说之事,我什么时候不曾应允?” 我为之兴奋,“那好,就这么定了……” “只是……”小易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的表情冷下来,仔细看着他那张俊脸,看他又说出什么话来。 “只是,娘子昨夜不让我近在身旁,今夜可要补回来,你还欠我几个回合哟。”小易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前俯后仰,连一旁的舞娘都掩嘴笑着,只是温柔的脸上有些异样,眼里的杀气一瞬即逝,随即也陪着假笑起来。 “好了,大家听好了,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一定可以成功,那样我们各得所需,不是更好?”我环顾了四周,都在为各得所需四个字而展望,“大家今夜放怀痛饮,狂欢一晚,明日我们就开始齐心做事。” 我拿起酒杯,作豪爽状就吞了下去,那股刺辣辣地感觉冲在喉咙里,让我痛不欲生,我不停地咳起来,连眼泪都流出来,小易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喝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连喝杯酒就会呛到。” 我用力推开他,“不用你管,要知道本姑娘从不肯与种马为伍?” “种马?什么种马?”小易不明就里。 我翻个白眼,懒得跟他说,即便说了又怎么样? 这时温柔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那把古琴,说,“温柔不善饮酒,愿献上一曲,为大家助助兴,添点气氛。”一曲拂来,如闻仙音,众人不禁提神,看着温柔如葱玉指,化为沁入心骨的音魔。 我在琴声中烦乱不已,不停地与众人举杯,直到我眼前模糊,周围一切事物不再清晰,仿佛看见温柔化作了一个白骨精,伏在小易身边,妖媚地笑着,而一旁的小易皱起眉头,似是抵不过那屡屡温柔。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走过去,推开那个白骨精,“滚,你走开,妖媚的狐仙子,离我的小易远点,如果你再接近他,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先作法收了你。” 说完,我无力地倒下,似是在一个温柔的怀里,我贪婪着享受着,把头埋进怀里,嘴里还嚷着,“不要碰我,不准碰我,听见没有?” 我沉沉睡了,耳边响起一声低沉的叹息和咒骂,“该死,我非要把你放在床上狠狠教训一下不可。” 床上?不要…… 第十五章 抓奸 次日醒来,头疼欲裂,我费力爬起身,元宝伏在我床边,似是彻夜未睡,看见我醒来,又是一阵埋怨,“小姐,好端端地又发什么酒疯?” “我哪有?”我不过是多喝几杯,只不过凑巧不醒人事而已。 “你在相府时,颇爱饮酒,自觉酒量不错,常与老爷痛饮几杯,昨晚,你怕喝酒误事,喝的还是水云间自制的果子酒,怎么可能会醉?”元宝不信我,难道原来的凤盏盏酒量出众?这点我可自认比不上。 “你也曾经有不胜酒力的时候,可是酒品甚好,从未失态,所以相爷才肯让你放量饮酒,如果相爷看见你昨晚的样子,肯定把府上所有的好酒全丢掉,也不会让你再染指,好好的女儿家,偏偏弄地比泼妇还甚。”元宝的口气就像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昨天晚上不过是多饮了几杯,以后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元宝,我是多喝了几杯,可我真的有失态吗?”我怯怯地问道。 “小姐,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给你细细数来,你大骂温柔姑娘是白骨精是狐狸精,让人家下不来台,还不准她坐在易公子身边,你满口胡言乱语,谁也听不懂你说什么,最可恶的是,你竟然赖在易公子怀里不肯起身,我怎么来拉你,你都抱着人家紧紧的,嘴里却叫着不准人碰你。”元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是她管教不严,我才变坏的一样。 “元宝,我有那么逊吗?”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小妮子是不是逗我玩呢。 “水云间上上下下的人都瞧见了,不信一会你随意抓个人问问。” 天呀,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怎么一做囧事,还都是在众人面前。可是不管怎么样,开业典礼的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马上组织舞娘们进行培训。 用过早点,我叫元宝把众女子叫来,在水云间客栈后面一块空地上,似是少了个人,看来看去才发现是温柔不在,我又差人去找,还是没有找到,说不在房中,因为温柔样貌出众,又是众舞娘之首,佟掌柜刻意给她个单间,以示优待,所以舞娘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有些气结,这个温柔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培训的时刻竟然敢不露面,我非要把你找到给点颜色瞧瞧不可。我又打发人去找,一会工夫,都回来复命,说是客栈上上下下全部找过不了,不见她的踪影。 难道她凭空消失了不可?还是有遗漏的地方? 只见一个小厮期期艾艾地说道,“还有一个地方,小的没敢进去找。” 我恍然大悟,还有小易的房间,没有找,给这些小厮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找人找到东家房里,哪怕东家跟那女子嗯嗯啊啊,他们也不敢吱声的。 那一刻,我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径直朝小易的房间走去,身后是舞娘团队和整个水云间的伙计们,可能大家都要看是否会发生两女争一男的血腥场面,每个人都是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的样子,跟在我的身后,就像是我的粉丝。 我走到门前,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来抓奸的一样,可是我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抓奸?即使他们在房中上演活色生香的场面,又与我何干,我既非小易的妻,又非他的妾,我有何立场? 神使鬼差,我还是迫切地想看到房中的一切,我冷不丁推开门(其实是我身后的人把我推进了门),其实那一刻,我终于明了,内心其实是期待着小易与温柔发生了什么,那样我也可以死了这份心,好一心一意地嫁到太子? 我痛苦不是因为小易与温柔苟合,是痛苦我要在太子和小易之间的选择。 我闭上眼睛,站在小易房中,还在想,他们是不是还在春宵苦短?还是在上演什么厉害的招式?男欢女爱,不外乎你侬我侬。 只听见跟随在我身后的众人你推我攘地挤进房中,发生一声声失望的叹息,我睁开眼开去,只见小易和温柔坐在桌前,下着围棋,你黑我白,正在酣战。 抱歉我的粉丝们,让你们失望了,其实我比你们还失望,虽然还是很开心我的小易没有被染指。 小易淡淡地笑着,“酒醒了?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像是问罪一般。”题外话在说,怎么像是来抓奸的。 我做骄傲状,没有理会他,“温柔,今天是舞娘们第一次集训,全部都到齐了,就剩你一个,你架子可真大,要我们全体一起来请你吗?” 温柔恐慌,“小姐言重了,温柔不敢……” 小易也站起身来,“你不要怪她,是我叫温柔来我房中陪我下棋。” 我目测一下,他站的位置离温柔要比我近一些,看来他是想保护温柔一些吧,我无名火上来,再也压制不住,“那你跟我出来受训,如果开业典礼前你不能完成我所培训的动作,耽误了活动,我拿你拭问,别说给你赎身,就是当天我也会找人破了你的身子,让你终身沦为妓女,受万人践踏,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在这里勾引男人。” 温柔听到我的话,已经哭了起来,“小姐,你可以打骂温柔,可是你不能侮辱温柔,温柔虽是苦命人,可却并不是生来贱命,怎么担得起小姐这样的话,小姐这样说,现如今还不如让温柔死了算了。”梨花带雨,煞是动人,小易呀小易,你能躲得过这温柔劫吗?小易听见我说话时,已经皱起眉头,现如今看见温柔哭泣,早已按耐不住,“盏盏,好歹你也是名门之女,知书达理,我以前总认为你虽然顽皮,可也是心地善良之辈,没想到你心地如此恶毒,说话如此刻薄,我真是看错你了。” “易公子,你没有看错我,我一直是这样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看样子你对温柔姑娘要维护到底了?我用不起这样的人做舞娘,不如还是留在你身边吧,也好做个温柔解语人。”我冷冷地说着,没有一丝感情,里面没有愤怒。 “不劳凤姑娘费心,温柔我自有安排。”小易终于走近了温柔身边,而温柔抬起泪眼看着她,似是不胜娇弱,那抹温情怕是所有男人都不能抵御。 “那盏盏提前祝福易公子和温柔姑娘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把自己也给惊住了。 身后有小易一声深沉地无奈的叹气,和温柔轻若未闻的一声冷笑。 第十六章 私奔有假 前世的我,有幸在贵族学校学习,而贵族学校讲究得便是把你培养成才艺俱佳的女子,虽然我并不是贵族学校舞蹈最好的学生,不过来这个朝代,唬唬这些世人,还是可以的。 我在前面演示着动作,后面舞娘一招一式得学着,都觉得新奇的紧。虽然她们在青楼都经过舞蹈培训,可是与现代舞截然不同,所以学起来还是困难重重。舞姿不连贯,还僵硬万分,根本没有我想要的效果。 站在一旁等着服侍我的元宝,忍不住好奇,也跟着在一旁学习。慕清寒不肯来观看,说男女有别,他如果知道我排练的是什么舞蹈,估计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我惊奇得发现,元宝对舞蹈颇有慧根,平常人记不住的繁复动作,她很快记住,并且舞姿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我啧啧称叹,把元宝闹了个大红脸,马上跑到一边去。 可是,我怎么会放过她?一个舞蹈天才。 在我糖衣炮弹得引诱下,我才让元宝答应做舞娘中的领舞,我把动作整体示范了两遍,元宝已经记得八九不离十,做起来有模有样,虽然跟我正确的舞姿有些偏差,可是在那些舞娘眼里已是惊羡万分。 既然那些舞娘一时半会做不来那些动作,我也不能勉强,免得到时候弄巧成拙,不过既然舞姿不能如意,那就在服装上出彩,我让佟掌柜的找了一家殇心城最有名的裁缝店,按照我做的图样,五日之内交工。 佟掌柜回来说,“那裁缝从未见这些款式的衣服,好是好,可就是……” “可就是什么?” “就是衣料太少了,怕有伤风化。”佟掌柜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佟掌柜,衣料少,不是正称你们男人的心嘛?”我笑道。 “姑娘,老朽已经一把年纪了,快别打趣老朽了,仔细让我家拙荆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佟掌柜说起来似乎是真的害怕,难不成他家也是一只母老虎?我想起穿越当夜遇到的无良老板的母夜叉,难道掌柜的背后女人都是母老虎母夜叉恶婆娘? 我想到这些忍不住笑起来,佟掌柜讪讪得离开了,一旁的元宝白眼不断。 “什么事情如此好笑,我看盏盏姑娘心情不错,不知可否让在下观摩一下舞蹈培训的怎样?”是小易带着一些坏笑。 我的眼睛在看到她身后的温柔瞬间黯淡下来,“易公子,你不在房中风流快活,跑到这里观看这些个舍得嘛?再说,你有软玉温香在怀中,我们这些凡夫女子岂不是污了你的眼?” “小姐如此说可折杀温柔,温柔自知容貌不及小姐一分,万万不敢在小姐面前张狂,还请小姐不要再如此说。”温柔委屈地说道。 “一个青楼女子也敢来与我比,你好大的胆子,我既不亮出真实身份,便是想饶你一命,你竟然蹬鼻子上脸了?”我凶神恶煞,道不清说不明,为什么总能从温柔的话里找到破绽,狠狠的训她。 果不其然,护花使者又开始了,“凤盏盏,我本来还对你心存一丝幻想,可是你竟然还是如此恶毒,温柔看大家辛苦,一片好心来为大家送清凉解暑汤,你却恶言相对,真是无可救药。温柔虽是青楼女子,可她有什么不好,至少她人如其名,温柔善良,而你呢?在我心里,你比不上她一分。”小易的话如同刀子般刺向我的心,字字如针,扎向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我向来这样,恶毒也好,善良也好,与我何干?我就是我。” 慕清寒来到我的身边,神色安然得看着我,那一刻,他就如我的大哥一般,叫我安心得随着他去了,安心的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一双杀人的眼睛,恨不得我与慕清寒一起吐血而亡。 慕清寒送我回到房间,递给我一杯茶,正色道:“盏盏,你坐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心情已经渐渐平复,奇怪于慕清寒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一点也不像我平时认识的慕清寒,胆怯,或许有些贪财,除了诗文,再没有亮点。 “盏盏,你听我说完才出声,但是你要保证不要生气。”慕清寒神色有些奇怪。 无奈,我的好奇心大起,忙应承下来。 “盏盏,是这样的。其实我们这次私奔是在父亲宰相大人的授意下我才答应的。当初你要我与你私奔,我不肯,因为我生性胆怯,怎么肯与被皇上指婚的太子妃私奔?你相府即使不满门抄斩,我慕家却真的会易藐视皇家尊严之罪而诛灭九族,我虽然看你善良貌美,也不能拿家人来冒险。 可是你父亲找了到我,他让我答应与你私奔,他说让你心甘情愿得嫁给太子妃是不可能的,只有出去沦落天涯风餐露宿一番,吃尽苦头才有可能改变你的心意。他看我犹豫,知道我心中所想,以答应保我全家性命无忧的情况下,我才答应了与你私奔。” 看我瞪大眼睛不说话,慕清寒有些不自在,“盏盏,你不要生气,你敢说你跟私奔是源于喜欢我?你不过是不想嫁给太子罢了,所以说,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你了。”看我还是没有说话,痴痴傻傻得坐在那里如木偶一般,没有表情,因为我还在消化慕清寒的话,太雷人,这个凤盏盏,你自以为聪明,其实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的那种。 “盏盏,你不要生气了,给点反应好吗?言归正传。”慕清寒沉下脸了。 说了这么多雷人的话,难道还没有进入正题? “我其实也看出,你对易公子有意,只不过当初你父亲说一切都随你尽兴,我就没有多加阻拦,现如今,我总要给你提个醒,你是相府之女凤盏盏,你是皇上指婚的太子妃,将来要登上皇后宝座母仪天下。怎么能放任自己的感情?还是收收心,你如果愿意在这里办什么开业典礼玩几天,我也随你,不过一完事,你马上跟我回去即可。毕竟出来久了,万一你有何闪失,我该怎么向你父亲大人交代?而你父亲又怎么跟皇上交代?” 慕清寒看我还是不肯说话,揉揉我的头发,叹口气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郁闷,这算是怎么回事?凤盏盏,不是你看上人家才私奔的吗?怎么一下子慕清寒变成是授命私奔?谁能告诉我个究竟? 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元宝,古灵精怪的元宝,她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她敢糊弄我,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第十七章 谜团 慕清寒走后,我一直在房中踱来踱去,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私奔的这趟水太深,自己就像是陷进圈套里,可我怎么是任人摆布的人? 不一会,有水云间的伙计送来了上好的桂花糕点,说是慕清寒让厨房做的,让我尝点美食缓缓心境,附送来的还有一壶沏好的香片。 我计上心头,差人去请元宝过来一起用些糕点。 可是那小厮一会回来说,“回姑娘,元宝姑娘现在正忙着练习舞蹈,她说谢小姐好意,暂时没有空来吃糕点。” 我拿了块糕点吃着,果然是名店出名品,这桂花糕真是不赖。 我在前世也经常会买些桂花糕吃,但总是不得其味,查阅了很多资料才知道,吃桂花糕很是讲究,用天然桂花绞汁去渣,窖存三年后,取出,配制健脾化气的肉桂、木香、麝香、母丁香、沉香、香附、佩兰等中药香料,精制成,“桂花酱”,然后拌入炒爆、磨细、蒸熟、筛细的糯米粉中,加上优质白糖、五香粉、芝麻、盐水,糅制成糕,再用水蒸气给以湿润,使其久置不松碎,便成为香甜可口、提神健脾的美味糕点。 我面无表情,对那个小厮说,“你去告诉她,如果这次不来,以后也不需要来了。” 小厮领了命去了。一会功夫,元宝气喘吁吁地跑来,“小姐,你又发什么疯?人家正在兴头上,你教我的舞蹈我正要练习纯熟,你这么急冲冲地喊我吃什么桂花糕?在相府还没吃够吗?” 我其实明白,她不过拿这话来掩饰什么,她肯定知道了慕清寒对我所说的话,所以才故意避着我,不肯来见我。 我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元宝先是装作若无其事,后来便在我注视下没了那股淡定自如的气势,怯怯地问道,“小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还怪令人害怕的。” “元宝,你跟我几年了?我以前待你如何?”我抿了一口茶,元宝要过来给我续茶,在我的注视下也停下脚步,没敢走过来。说实话,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当真心虚的紧,不过看元宝平时如此顶撞我,就知道她与凤盏盏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小姐,我自小跟着你,一起吃一起睡,如同姐妹,小姐自小不被允许读书,不过还是极力地求老爷让元宝读书,元宝对小姐那当然是感激不尽。”我看这丫头的话也是肺腑之言,难道她并不知道此中详情?还是让我来诈她一诈。 “元宝,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好?怎么还敢来骗我?”我目光更是清冷如冰,令元宝不敢对视。 “小姐,我没有,我哪有骗你?”元宝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我把手中的茶杯用力摔出去,一声清脆,瓷器碎落在地的声音,把元宝当即吓得跪在我跟前,“元宝,你是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吗?看来你不到黄河不死心,你如果不把实话给我招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卖进青楼,让你今天晚上就开始接客,连温柔这样的狐媚子你都不如。” 元宝吓得浑身发抖,总是姐妹情深,她也该知道主仆之分,虽然不知道她面前的这个主子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还是感到恐惧万分,“小姐,你不要生气,我说,我全部都说。” 我看元宝实在有些怕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也有些不忍心如此吓她,把她扶起来,递给她一杯茶,她接过来但是并不敢喝,还是放回了原处,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元宝,只要你这次对我说了实话,今生我都会把你当亲姐妹看,永不再如此对你。 元宝缓缓把事情讲来,事情一丝一缕地浮出水面。 原来凤盏盏绝色天下,可是并不识字,虽得皇上嘉许,可是别的人家还是不太乐意要这么个媳妇,再加上她是宰相之女,风头正劲,怕招到家里来,凡事都会引人注目,所以京城一些大户人家的子弟都被家人嘱咐,不得招惹凤盏盏,凤盏盏只能一直待在深闺无人问津。凤盏盏深闺寂寞,得知别的女子尽数私奔,觉得羡慕不已,只叹自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每每听见谁谁谁与某某某私奔,都无尽神往。 而有一天宰相得知皇上要指婚的消息,便找来元宝商量,他知道自己女儿私奔心切,如果现在就让她进了皇宫,她一定不甘心就此作罢,说不定真的自己会私奔,惹出天大的乱子来。 元宝献策,“老爷,我看不如这样,找个知根知底的人,一起带着小姐私奔,那样也好遂了她的愿。小姐玩够了,尝尽了苦楚,自然就想回家了。” 宰相大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元宝,你也知道盏盏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怕这个人真的会对盏盏起歹念,生米做成熟饭,有苦就说不出了,到时候你叫我如何是好?” 元宝脸红红地说,“老爷,你放心,这个人我保证不会如此。” 宰相问,“你如何这么肯定?” 元宝盈盈地拜了下去,“回相爷,那人是元宝的心上人,早就与元宝两情相悦,元宝知道纵是小姐绝色天下,他也不会负心。” “元宝,我看你整天陪着小姐足不出户的,怎么忽然有了心上人?”宰相疑惑。 “回相爷,是老爷善心,让元宝学得识字读文,在街上买书的时候认识的,一见如故。他日小姐回府之日,还望老爷成全我们。”元宝羞地耳根都红了。 宰相大人是看着元宝长大的,对她自是放心,加上她整日与盏盏形影不离,对元宝的感情自是不同于其它丫头,不能说亲如父女,但也能算半个女儿吧。随后同意了元宝的想法,如同慕清寒所说,宰相大人找到他,如此这般。 元宝说完了后,抬眼看我,“以后的事情,小姐都知道了。” “这么说来,慕清寒在街上与我相遇,也是你们故意安排的?”我一切恍然大悟。 “是的,他开始是不答应的,说大丈夫有抱负做大事,怎么做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我苦苦求他,并说老爷已经恩准我和他的婚事,他才答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当我说殉情的时候,慕清寒是真的吓跑了?”我又问道。 元宝想起来有些忍俊不禁,轻轻笑道,随后我看冷眼冷脸的,又忍住笑,“是呀,他当时真的有些吓傻了,说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女子,还没两情相悦呢,就要和人殉情。说什么也不肯再来见你,又是我苦苦哀求他才来的。”元宝说得好像她有多么委屈似的。 终于我能明了,我一穿越过来就发现慕清寒总是对我不冷不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原来不过是不爱,可是以凤盏盏的相貌着实胜过元宝很多,他难道不动心吗?元宝为什么就这么放心他? “元宝,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老实回答我。”我轻飘飘地说着。 “好,你问吧,小姐,元宝什么时候骗过你?”元宝无辜地瞪大眼睛。 “还说没骗我,这次私奔就是你骗出来的。”我大叫。 “好了,小姐,元宝以后再已不敢了。有什么话你就问。” “你要慕清寒跟我私奔,你难道不怕他爱上貌美如花的我?”我哈哈笑着,前仰后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元宝一脸鄙视,“当然不怕,慕慕说了,我比起你来更像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识文解字。” 我去咯吱她腋下,“还慕慕呢,你才恶心呢。你当真不怕,当真不怕?”元宝躲闪不及,被我咯吱到,痒得受不住,大笑着说,“好,我怕我怕,小姐饶了我吧,我怕慕清寒爱上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识文解字的你,哈哈。” 身处劣势,还敢来嘲讽我,看我不好好管教你,不,叫慕清寒来管教你。 其实后来,我也认真问过元宝,元宝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我说,“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你们两人真的负了我,那我就拿来你那瓶鹤顶红,给你们两人喝下去。” “元宝,你好狠的心,你把我们两人毒死了,你难道不寂寞?”我装出害怕的样子。 “我总要先留下来给你们收尸安葬,然后我就也喝下那瓶鹤顶红,小姐,去了阴间我也伺候你。”说着眼圈红了,我知道虽是玩笑话,可也见真心,不禁感慨万千。 今天第二更,求票票,某佩一定一会努力更新回报大家的。 第十八章 心计 这一路不显山不露水的走来,我丝毫没有发现元宝和慕清寒只见的暧昧,可是两人隐藏之深,用心良苦,我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好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善意欺骗?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整天在一起,还装作无事人一样,恐怕也不是滋味。那我该撮合他们才对,总要想个法子。 一时还没想到什么法子,这边元宝已经坐不住了,面有疑色道,“小姐,你教我的舞蹈真是好看,只是我怎么以前没见你有这本领?在相府的时候,二小姐最擅长歌舞,腰肢轻柔,你总是羡慕不已,说妹妹好天分,我叫你也来学,可是你总是说自己没有那悟性,怎么一下子就鬼灵精怪地会了这么多东西?设计衣服,教授人舞蹈,还能办劳什子的开业典礼,自从你昏迷醒来,我瞧你是变了性,一天比一天奇怪。” 我心虚地叫道,“元宝,你又不是每天跟我形影不离的,怎么就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元宝也大叫道,“你胡说,我自从五岁就天天跟你在一起,还不能说形影不离?” “是吗?你有了慕清寒这个心上人,我怎么不知道?那你出去私会慕清寒的时候,也算形影不离,”我慢慢道来,元宝就知道着了我的套,脸红地可爱。 我无心再打趣她,“元宝,既然你喜欢那样的舞风,改天我把自己全部的舞艺慢慢来教给你。” 元宝扑到我身边,缠着我期期艾艾地说,“小姐,还有一件事,你可忘记了?”看我疑惑的表情,接着低低地说,“你还要给元宝设计一件舞衣,人家好歹是领舞嘛,总要穿的漂亮点。” 我大笑起来,心情阴霾终于一扫而空,或者可以这样说,我终于解决了慕清寒这个压在我心头的大麻烦,即使原来的凤盏盏对他有一分情意,我也没有半分,如果可以顺理成章的摆脱他,我何乐而不为。 而且我还是很欣赏他的人品,稳重文雅,与元宝的可爱机灵相得益彰,我很开心他们能在一起。元宝喜滋滋地拿着我洋洋洒洒地画好的舞衣小样,去找佟掌柜。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我皱起眉头,看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是温柔,她径直走过来,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桂花糕点闻了闻,说,“这桂花糕点是不错,可惜少放一味料,如果在上蒸前撒些玫瑰花露,那样会更清香。” 我没好气,就算你博文天下,你还管得着我吃的什么?需要你来评判?“你有什么事,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进人门前需要敲门的吗?” “温柔,我可真好奇,怎么说我也允诺你为你赎身,你怎么不感我恩情?”我问道。 “恩情,这不过是你拿来与易公子斗法的小把戏罢了,难道我不知,你与易公子根本不是夫妻?”温柔一切明了的样子。 “你可真不简单,这么说你都是在小易面前故意装成那样?那么柔弱似水,连我也骗过了。”我大惊。 温柔丝毫没有理会我话里的嘲讽,“凤盏盏,我知道你,仙凌国相府千金,是吗?” 我诧异地抬起眼,“你怎么知道?” 温柔冷笑几声,丝毫没有原来随时可见的温柔与善良的表情,浑身清冷,似是不屑,“我有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这次出来是与人私奔而来。是不是就是那个文绉绉的俏书生?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出身贫寒,能有什么作为?” “这些都不劳你费心,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并不是青楼女子?”我忽然想到电视剧中的那些阴谋欺诈,这个女子难道是别有来头? 温柔唇角的讥讽更深了,那神情就是在说,你可真幼稚。我怒上心头,想要反击,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淡淡说道,“我不管你是那个林子的鸟,只是别来招惹我就好,总算你也知道我是相府千金,难道你就不怕吗?。” 温柔把手中的桂花糕扔在地上,眼睛里除了寒冰再无其他,“相府千金算得了什么,我温柔难道还惧怕你一个小小的宰相之女,不过我警告你,离易公子远一些,要不你会引憾终身。” 我穿越而来的人,在现代见多了尔虞我诈,怎么会怕这些个,还是不要激发我的小宇宙为好。 “温柔,你难道一定要与我斗吗?难道你觉得我比你丑,不如你貌美?”我仔细打量着她,我自是比不上她装出的那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不过现下她也比不上我的面容,还好凤盏盏生了好身子,要不我怎么有底气说这种话? 温柔还是不屑,“即使你比我貌美,那又如何?各人手段和计谋难道不算在里面吗?” “是吗?难道你比我聪明很多,我现在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温柔真是好笑,可是接下来我就知道我轻敌了,低估了她。 只见温柔,拿起桂花糕抹在自己身上,把头发弄得散乱一些,狠狠地说,“我现下就让你看看厉害。” “喂,你怎么回事,不要浪费我的桂花糕呀。”我惋惜我的桂花糕,我还没有多吃几块呢,慕清寒,可怜你一片心意,叫这疯女人给糟践了。 温柔走到我身边,轻轻碰我一下就势摔倒在地,我还在心想这女人疯了吗?那一刻门开了,小易走了进来,只见他疾步走过去,神色暗沉地把温柔扶起来,“温柔,你没有事吧?”“易公子,还好你及时赶来了,小姐差人找我来,说是有事,可是你看,没说几句话,她就对我破口大骂,还把桂花糕扔在我身上,小姐她……”说着温柔伏在小易怀里哭泣开了,我目瞪口呆,原来温柔是上演这一出?,电视上每天上演八百回,对我还有杀伤力吗? 我正想对小易解释,是温柔自己找上门来的。 小易那厮无限柔情地对温柔说道,“温柔,我一得知你被她叫到房中来,就匆匆赶来了,我就知道你性子柔弱,肯定会吃亏,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还不知道疯疯癫癫的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公子,我知道小姐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还不如离开这个水云间,可叹我命运多舛,无家可归,不如我死了算了,也好了了小姐的心头之恨。”温柔的泪水晶莹与常人无异,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心机有多深,我看着这两人的深情的表演,心凉戚戚的。 小易把温柔扶起坐在椅子上,走来站在我的面前,离我很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是那么温热撩人,可是这却不是我享受的时刻,他在我耳边低喝道,“凤盏盏,我警告你,不要再招惹温柔,你与温柔不一样,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你要什么没有?你为什么偏要跟她过不去?” 我浑身发抖,感觉异常寒冷,终于明白电视中的那些苦主女人遭人诬陷而不辩解,以前总觉得把一切解释清不了就可以,一直僵持着有什么好?现下才明白,那是尊严使然,原本小易对温柔不过是逢场作戏来气我,现在我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他已经假戏真做,对温柔用了情,那我在他的眼中便什么也成了错。 我背对着他,我知道自己身体还在发抖,小易用手扶住我的肩膀,那一刻,我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心痛,可是温柔轻轻唤了一声“公子”,小易已经把我推倒在地,我忍痛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从地上倔强地站起来,恨恨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小易扶起温柔离开,出门前,温柔回头看我,眼里是胜利的喜悦,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第十九章 劫持 小易扶着温柔离开,我坐在房中,眼前还是温柔那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相府千金又怎么样?哪怕我现在是青楼女子的身份也定然胜你。 房间里,元宝在香笼里点起的曼陀罗香,此香香味独异,有一股花香松香相近的香味,现如今却多了一股异味,我原来只在书上认识过它,从来未见实物,现下看见实物不禁好奇,我走过去,看它烟雾缭绕,旁边却有一截别的香块燃烧。 我走过去,一下子醒悟,这可能是迷香,我想把这块香拨弄出去,可能没想到轻触之下,烟雾更甚,一下子扑面而来,我晕了过去。 等我悠悠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四处黑漆漆地,穿越而来的时侯,头都没有这样疼过。我揉揉头,知道自己着了道,这是个陌生的环境,曲径通幽,几间竹屋,没有一丝灯光,屋子里似乎有人,听到我起身的动静,点亮了灯。屋里一切陈设跃然清晰,竹椅竹凳,竹桌竹床,甚至连茶杯也是竹子做的,可见主人的苦心。 那个人背对着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背影料峭,却坚硬分明,一言不发。 我耐不住性子,问道,“兄台,请问你把我劫持到这里来是为何?劫财劫色?如果仅仅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我现在身上没有值钱之物,不过我可以回去叫人准备一份厚礼送来,如果是色,那我大可以给你多准备几个女子,让你三妻四妾,岂不是更好?” 我拿不准此人是何居心,只能多说话引他出声,因为如果他劫财,我身上分文没有,倒还不如劫佟掌柜来的实在,想到这我吐吐舌头,佟掌柜我可不是咒你,如果是劫色,刚才我已经晕了,他正好可以为所欲为,可是我还是衣着整齐,身上并无异样。 我看事情并不简单,这个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城府极深。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我一眼,难道怕一看我就爱上了我?”我故意说话来引他,可是他任何反应也没有。 “难道你是聋子哑巴或者还是瞎子?”我大叫,我真的怀疑这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要不怎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言不发? 我跳起身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点穴,可以任意走动,我口渴的要命,去桌前倒了杯水,桌子上有一柄剑,清光幽幽,冒着丝丝杀气,我小心地把剑推到一边去,真是吓煞人也。端起竹杯,喝着似是清泉,还有竹子的淡淡香味,“我看你屋子里的陈设便知你也是雅致之人,怎么会做绑匪的活?要知道绑架可会判重刑的,我看你还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吧。”什么跟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老兄你不要撕票。 那男子充耳不闻,我很想冲过去,揪住他问个究竟,但是我怕他如果脾气不好,再一剑结果了我不是更吃亏?他不敢回头看我,我还不敢看他呢,没准他是个丑八怪,以后我晚上怕是连做梦都会吓死的。 其实那会我已经记起来,是温柔白天来我房间的时候,曾经装作无意接近过香笼,只是那时轻敌于她,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就是她给我下的迷香,我心里还是十分胆怯的,毕竟不知道这个温柔的来路,估计面前的这个人和温柔是一起,不知道温柔怎么交代他,难道要他杀人灭口? 我再仔细看桌上的剑,发现一个印记,上面标着翼,我知道那是翼朝的标记,原来这个男子是别的国家的人,只是把我抓来又是为什么? 这几天,我早已从慕清寒和元宝口中得知,我所身处的朝代叫仙凌国,是天下最大的国家,物产丰富,百姓安康,君臣廉明,倒是十分的富足。而周围的小国家,如夏朝,文朝等都依附于仙凌国,只有周边一个国家与仙凌国向来不合,那就是翼朝,地处蛮荒,物产匮乏,总是在边界闹事,掠夺百姓物资,仙凌国君主下令边界百姓撤退一百里,并派重兵把守,宣布如果翼朝再敢侵犯,便下令出兵征讨翼朝,翼朝才略有收敛。 翼朝到这一代,出了一个绝色的公主,能歌善舞,八面玲珑,胜出翼朝诸位皇子几筹,翼朝皇上都有心将皇位传给她。传闻,翼朝公主曾献策,愿意主动去仙凌国和亲,条件便是仙凌国每年提供翼朝所需的部分应急物资。 其实这些物资对于仙凌国来说是毛毛雨,只是当今太子木易凌日不喜边疆女子,所以不肯答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翼朝上下崇尚习武,从老至幼,都会演练几式,被视为剽悍的民族。 元宝和慕清寒也对我悄声说过,如果遇见翼朝人,千万不要招惹,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是相府之女,定会掠去多加凌辱,以解心头之恨,说不定还会逼迫相府投诚翼朝。 难道说这名男子就是要掳我去翼朝,逼我爹爹投诚?此刻,我断定这名男子便是翼朝之人,温柔既是和他一起的,只是不知温柔是何身份?断然不是翼朝公主,哪有公主甘沦为青楼女子,不平白污了身份?可是看温柔一副出尘芙蓉的模样,怎会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这样的女子即使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也肯定会被接进大户人家成了婚,或者召进王府做了小妾,怎么会沦落为青楼? 只恨我电视剧看多了,以为青楼里就是出艳绝天下的女子,其实不然,想世间哪个男子没有收藏美女的爱好,只不过不是所有的人能有收藏的能力罢了,上到皇帝王爷,嫔妃如云,下到达官贵族,侍妾无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此人周旋断不能失去了方寸,否则最后吃亏的便是自己。 此刻,慕清寒和元宝想必都已经发现我失踪了。可是毕竟他们不会武功,就算是找人来营救我已经晚了。谁能来救我呢,我脑海里浮现出小易坏坏的笑,不可能,即使他想来救,此刻说不定已经被温柔吃缠住,更何况他对我态度如此恶劣,把我想像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毒女人,怎么还会冒险来救我? 凤盏盏,还是不要在痴心妄想了,你的身体,我的灵魂,或许从今天开始魂飞烟灭了。 第二十章 暗袭 我一面喋喋不休地跟那人说话,一面打量着天色,看样子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那人一直沉默不语,可我当真不信他是聋哑瞎,如果是这么一个人,温柔怎么肯交付于他任务。 我也闭上了嘴,止住满腹的疑惑,只恨盼不到天亮。如果我还在前世,那么我肯定跟沈离春已经结婚度蜜月去了,他建议我们去巴厘岛,那里是游人的天堂,我们可以去做最快乐的天堂鸟。沈离春说过,天堂鸟禀性特异:其一,对爱情忠贞不渝,无论男女,一朝相恋,就终生相伴,也不打架,也不吵闹,就那么永远地互相关心着,互相爱护着,哪一天失去伴侣,另一只鸟绝对不会改嫁或另娶,而是绝食以死;其二,它们生性孤独,不愿和别的种群共栖一处,但是每当环境有变,它们却高高地飞在天上,充当迁徙队伍的引路者。 沈离春曾对我说,他最喜欢的鸟便是天堂鸟,绚丽的羽毛,忠贞的爱情。只要我唤一声天堂鸟,他便会来到我身边。 还在思索着,猛然听见这个人高声说道,声音清朗,“朋友,既然来了,不妨进竹屋一坐,在下也好尽地主之谊。” 许久并没有回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见这个男子突然身形弹起,剑一抓在手,奔出房外。我也紧跟着跑出去,我可不是为了观战,我是想借机溜走。 竹林前有一平地,只见两个人还在奋战,刀剑相击,一招一式颇为凶狠。一人蒙面,另一个也就是从房中奔出来来这个人,腾挪躲闪间,被我看清了面容,我霎时就像是被石化一样,久久反应不过来,那是沈离春,是我前世欲嫁的丈夫。 难道他也是穿越而来?是来寻找我吗? 我扑上前去,那一刻忘记了刀枪剑影,只想抓住熟悉的人的影子,那一刻,我真的忘却了生死。可是未等我扑到他的身前,我已经被蒙面人揽在怀中,那种感觉似曾熟悉,蒙面人把我揽在身后,似是保护我不受伤害。 那个酷似沈离春的男人持剑站立,“朋友,既然敢来,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样是君子所为吗?” 蒙面人“哼”一声以示不屑,然后也在装聋作哑,他试图拉着我离开,可是我怎么会在看见沈离春后离开,或许他就是来找我,或许他有办法带我离开,我用力挣脱蒙面人,扑在沈离春身前,“离春,你怎么会来?难道你也是穿越?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个男人退开两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头雾水。 “离春,你难道忘记我了,几天前,我们还在举行婚礼,结果我被婚纱绊倒了,就穿越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来到了仙凌国,离春,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我的眼神狂热,抓住他的衣服,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满心期盼着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一切就像是梦一般,这个人面容与沈离春无异,可是那双眼睛却不是我所认识的眼睛,冷酷,无情,甚至还带着点妖媚,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陌生疏离。 沈离春甩开我的手,冷冷地看着我,那股恶狠狠的劲,直把我吓得退后了两步,他拂了一下我抓过的衣服,似是被染上污秽,嫌恶的看着我,“不要碰我,女人就是不洁净的东西,你要害我洗几遍澡?” 我受伤的捂住胸口,如果这是任何人口中说出的话,我都可以做到不在意,可你不行,你是沈离春,我们差点就成为夫妻,你怎么如此狠心伤害我?我还是不死心,我抓住他的衣袖,“离春,你怎么了?难道你失去记忆了?不怕,我们一起回去,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们回去马上成婚,从此再也不分开。” 沈离春猛地把我推到在地,“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么?我恨女人来缠着我,女人都是污浊的,怎比得上男人干净?死在我剑下的女人尸骨无数,只因她们都是些妖魔之物。” 我懵懵地听他说完这些谬论,心里越来越凉,这难道不是我的沈离春?可是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蒙面人走近我身边,想拉我起身,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我顾不得理会他,期期地望着沈离春,“你还记得你是否说过,只要我唤一声天堂鸟,你便会来到我身边,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 沈离春冷哼一声,蔑视得看着我,“一个女人也配我说出这样的话?不要痴心妄想。” 我此刻当真是万念俱灰,前路渺茫,后无退路,独身一人在这陌生的朝代,我承认自己是只求安逸的女子,我没有很大的野心,也没有很强的权欲,我不过是喜欢富足生活做做白日梦的女子罢了。 看来这个人不过是与沈离春一个模子的脸,并不是真正的沈离春,我推开蒙面人来拉我起身的手,自己强忍疼痛站起身来,“你不是沈离春,那你是谁?” 那个被我叫做沈离春的人,嫌恶的看我一眼,偏过头去打量着蒙面人,似是非要把蒙面之下的面孔看个清楚,“我是暗袭。这下你明白了吗?我可不是你那什么沈离春。” 暗袭,真是名如其人,专在夜晚偷袭人,我不就是被掳到这里来吗? “暗袭,好吧,既然你不是沈离春,那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我抓到这里?你到底有何居心?”我也不过是明知故问,因为不知道蒙面人的来路,我总要把话递到,是朋友他救我到底,是敌人也要立即走人,省的未出虎穴又入狼窝。 “暗袭只是奉命办事,如果是我本人的意思,我又怎么可能掳来一个女子?或许你在别的男子眼里有几分姿色,可是在我眼中和其她女子没什么两样,这也就是主上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原因。如果是别的男子,再垂涎你的美色,心一软,放你出去了,不是坏了主上的大事?”暗袭缓缓道来,兰花指翘起,还是那副雌雄莫辩的模样,我看在眼里只觉得欠扁,好端端的沈离春被糟践成这幅样子。 “你所说的主上是谁?”我不露声色。 暗袭看着蒙面人健壮的身躯,似要扑上来的渴望,撒娇得笑着对蒙面人说,“我不告诉你。” 我身边的蒙面人作呕吐状,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蒙面人看着我笑,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我,我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忍不住会对他放心,我把手交给他,说:“我们走吧?” 身后的暗袭忙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不要伤害他。”从他们一交手,我就看出暗袭不是蒙面人的对手,但是毕竟他有一副沈离春的脸,我不忍心伤他。蒙面人既然蒙面就是不想暗袭看出他的身份,现在只会杀他灭口。 蒙面人微微犹豫下,看着我哀求的眼神,终于放弃了杀暗袭以灭口的想法,环着我腰间,御风而行,离开这间竹屋,我回头望去,只见暗袭懊恼的站在身后跺脚,似是女儿家的耍赖撒泼,不禁再次叹气。 蒙面人环在我腰间的手紧了一紧,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第二十一章 幕后 虽是夏天,夜风还是很清凉。因为气温是随着时间变化而越来越热的,前世是温室效应二氧化碳过高而全球变暖,在古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即使现在是酷夏,温度对于我来说还是很舒适的。 在高空中御风而行真是不错,虽然我被吓得半死,可是有这个宽厚的胸膛,我还是感觉莫名的踏实。我想把头埋进他怀里,可是还是犹豫着没敢做,毕竟谁知道这位是大叔还是位小弟的,咱都没有分清楚,冒失失得投怀送抱,到时候岂不是羞得无处躲藏? 我搭句话,“请问,这位高空飞行的兄台,你是敌是友?” …… “好吧,就算你是友,那你是谁?” …… “好吧,就算你不说你是谁?你总要告诉我这是往哪去吧?” …… 我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想要把蒙面人的蒙面巾摘掉,就在我触摸到那蒙面巾的时候,他闪电似的握住我的手,而身子还被他用另一只手揽在怀中,我努力扭动想要挣脱开来,身体实实在在与他有了接触,那一瞬间就像是恋人相见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蒙面人做了要把我扔下去的手势,我才老实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摔死了虽然不值,可是摔得不死不活地,那麻烦可大了。 好像风没有在耳边呼啸了,原来已经落在地上,蒙面人把我送在客栈旁边,深深看了我一眼,独自离去,任我喊破喉咙也不理会我,背影里有我熟悉的那抹感觉,却又说不出是谁。今天晚上遇到的都是怪人,我手里握着一块从蒙面人身上摘下的玉佩,窃笑了起来。不过任怎样仔细看这玉佩,也没有看出端倪,虽然质地很好,可是我仍然看不出来头绪来。 我回到客栈,元宝、慕清寒甚至佟掌柜都在等我,几个人在房中踱步不安,元宝的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一看见我出现,就扑了上来,大叫道,“你说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说一个人瞎跑什么?我还以为你真的私奔去了呢!” “元宝,你看你,守着佟掌柜乱说什么?也不怕人笑话,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嘛。”我哭笑不得,这个元宝总是让我没有办法,她心直口快,对我忠心耿耿,我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元宝羞红了脸,抱着我又哭又笑。我慢慢推开她,“元宝,你是不是借我衣服擦眼泪鼻涕呢,还没完没了,快点,你家小姐饿了,弄点吃的来。”元宝忙应了下来,佟掌柜也跟着出去张罗。 房间里只剩下我与慕清寒两个人,慕清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沉稳深究,似要把我整个人都看透,我有些招架是不住,忙说,“你不要这样看我,我什么都说好了吧?哎,你这样的人适合审犯人,这眼神谁能受得了?” 看慕清寒眼神更多了一抹探究,我马上不敢啰嗦,这个男人平常文文弱弱的,一深沉下来还是有两下子。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慕清寒说了,包括暗袭,包括蒙面人,唯独没有说起温柔下迷香的事情,因为我刚才一进门就发现香笼周围已经被人清理,迷香已经没有了,我没有证据,怎好妄自揣测?还有一件事我也没有提起,那就是偷了蒙面人一块玉佩的事情,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不愧为凤盏盏。”慕清寒有些恼怒的看着我,原来我想到偷玉佩的事情,已经偷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忙收敛起笑容,仔细看着他。 他的眼睛是焦急吗?是关切吗?是担忧吗?我真的分辨不出来,这个与凤盏盏私奔的男人身上总是时时刻刻有一种独特的东西展现出来,令人无从着手。 “我问你,那个暗袭可是翼朝人?”慕清寒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对,我看见他的剑上有翼朝的标记。”我答道。 “只凭一个标记倒也不足以为证据证明他就是翼朝人,如果说是仙凌国有人要借刀杀人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谁也不敢在你与太子大婚前害你,此事关乎皇家颜面,皇上定会挖地三尺深究,谁人敢有这样的胆子?难道真的是翼朝人?那么肯定不止暗袭一个人,背后还会有主使,或许他就离我们很近,敌在暗,你在明,这几日,你一定要小心防范,轻易不要露面,这里毕竟远离京城,远水难救近火,否则,你如果有事,我可怎么向凤相交代?”慕清寒虽然口中说着,可是眼睛并没有看着我,他仔细打量着我的房间每一处,生怕对方或有证据留下。 就在这时,元宝端了几样小菜,还有一碗燕窝进来,我当真饿极了,大吃起来,元宝含笑看着我,丝毫没有嘲笑我的吃相,我吃完后,慕清寒也没有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我问元宝,“自从我离开以后,你可打扫过我的房间?” 元宝回答,“没有,我看小姐不在了,那顾得上收拾屋子,连店里的伙计今天来按惯例来打扫,我也没有允许,生怕你有书信或有信物留下了,我没有看到,再让别的不知情的伙计拿了去。就是下午见到温柔姑娘来附近转转了,我去拿了壶茶水就回来了,那时温柔姑娘已经不在了。” “恩,”我应了一声,心下明白,肯定是温柔进来过的,而元宝是万万想不到是她,怎么会防备于她? 窗外光线不是那么暗,天要放亮了,三人都是一夜未睡。元宝和慕清寒两人起身告辞,要我好好歇息。我应了下来,也让他们好好休息,不必理会我。元宝出门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可是不一会,我正要卧床睡觉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元宝,又有什么事?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就算你精力旺盛,也该叫我好好休息吧,要知道折腾了一晚上可够我累的。”我以为是元宝回来又跟我唠叨呢,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久久没听见人回应,感觉有些异常,我迅速从被窝里露头。 温柔冷冷地站在我的床前,眼睛里的杀气一闪而逝,随即还是冷漠,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块冰,千年寒冰。 第二十二章 娇吟 我看见温柔突然站在我的床前就像怨鬼一样的看着我,心下一惊,生怕她又要做出什么事情了,这个女人真难对付。眼下元宝和慕清寒又各自回房,如果她又做出什么自杀的事情来冤枉我说是我杀害她的,我可找谁证明我的清白?一夜未睡,此刻却困意全消,因为略有激动,只觉得脸上生热。 “原来凤姑娘已经回来了,不知一夜未归做什么去了?是不是与情郎相会行那苟且之事去了?怪不得脸色潮红,原来是受了滋润。” “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干什么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从被窝里起来,整理一下衣装,害我吃一夜苦,还有胆子来问我? “哼”,温柔冷哼一声,虽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可也动听不已,我对此不感冒,管你是否天仙美女,如果敢来害我,那么在我心里便连母夜叉恶婆娘也不如。只听她冷冷说道,“是谁救的你?该不是你使出美人计,让暗袭放了你?不会,他不喜欢女人的,我可是亲身试探过,所以对他很放心。难道说是别人救了你?你那私奔的文弱小生貌似在这客栈也足不出户吧,那会是谁?”温柔半是询问,半是思虑。 “那当然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风度翩翩的俏公子救了我!”我故意来气她,我连蒙面人的脸都没有看见过,谁知道丑俊?不过潜意识里女人都会幻想是美男吧。 温柔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显然是相信了我说的话,低下头暗暗思量许久,才对我说,“我算漏了谁?客栈里与你接触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昨夜无人出客栈,只有一个我没有派人监视到底,就是易公子,难不成是他?” 可是现下轮到我的脸色变了,我现下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便是他。我被人掳去一夜未归,他竟然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可见对我是没有丝毫情意,我脸色灰白,咬住牙不肯出声,这一切却全被温柔看到了眼睛里去。 感觉上风占到了她那里,她说,“我真是瞎想,怎么可能会是易公子,要知道昨晚我与他下棋到深夜,我说回房的时候,易公子还有些恋恋不舍呢。要不是放长线钓大鱼,我昨夜说不定与他共度春宵了,这会子还想来你房中也来不了了。” 我握着拳头,嘴唇被我咬得生痛,用自己都感觉颤抖的声音回敬,“是吗?那很好,你竟然想得到他,怎么还会深夜回自己房中?我还以为你自己迫不及待去他房中侍寝呢。” “怎么,你不信?眼下,我们大可以去他房中看下,他肯定还没有起床呢!怎么可能去救了你?”温柔对于我的质疑十分沉不住气,她迫切地想把她的胜利感表达出来,可是,有没有想过对于我会是什么样的伤害? 我沉默不语。 “怎么?你怕了?”温柔挑衅地问。我越不接招她越来劲了,好,就算不是小易救我,我也算死心了,死总要死得明白。 我还在想着,没有说出话来,温柔已经拉着我去径直去了小易房门前。 还未等温柔敲门,就听见房间里的**声音传出,猛地让我血液倒流,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是那么刺骨,痛得我几乎没有反应,我转头看来温柔一眼,她也是面色苍白,恼怒不堪,眼神中有一股恨,恨得石破天惊,我几乎不敢正视那双眼睛。等房间里面人的人喝问门外是谁的时候,温柔顿时恢复了柔弱的模样,她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来。房间里质问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而温柔也紧跟在我后面走了进去,记住,是跟在我后面,好像不是她拉着我来证明似的。 我看见房间的床榻上,小易裸着上身,那健魄的身躯有种饱满的光泽,令人有扑入怀中的冲动,而他身旁的女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肯抬头,无限娇羞,手还环在小易的腰间。 小易看见我们两人一起进到房中来,脸上懒洋洋地并无一丝诧异,淡淡说道,“这么大早你们二人有什么事?不知道什么叫春宵苦短吗?坏了我的好兴致,你们可怎么补偿我?”他把女子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站起身来,那身材好的令人窒息,怪不得连温柔贵为一国公主也肯为他低声下气。 小易走过温柔面前,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用手捏起温柔的下巴,而温柔还是那一派柔弱如水的模样,现在还带着一点点的忧伤,绝对是影后级的人物,“温柔,怎么?昨天晚上我没有留你在房中,你生气了?你要习惯这一切才好,如果以后我当真纳你为妾的话,或许你还要跟别的女人一切侍寝来服侍我的。” “变态。”我在小易身后狠狠的骂道。 “盏盏,我可听说你昨夜一夜未归,出去私会情郎,难道就不算变态吗?”小易的声音似乎有些调笑,那样更激怒我了。 “那怎么能算变态,那叫两情相悦。”我大声地说道,似乎只有用声音的高低才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是吗?两情相悦?那很好,如果日后温柔成了我的人,盏盏来喝一杯喜酒总可以吧?”小易的声音有些变,掺杂了一些恼怒,可是我现在怎么会理会这些? “当然。”我说得斩钉截铁。 床上那名女子,还是没有把头转过来,身子被薄纱笼罩,美好的身躯若隐若现,只留下后背洁白无暇的肌肤刺得我眼睛生痛。温柔从小易身后看过来,表情很是复杂,但是她竭尽全力展现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我。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扬扬眉毛,深呼吸几次,大声笑出来,那声音虽有些假,但是他们应该听不出来吧?“好吧,现下你们就可以二女侍一夫,知道这叫什么?这叫3p。” 温柔听后蕴恨得看我一眼,发现小易还面对着她站着,马上低下了头。 我很淑女得替他们关上了房门,自始至终小易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疾步走回房中,把客栈里的伙计端着的茶水撞翻也丝毫不知,我默默地对自己说,这一切全部都结束了,小易,你从我心里彻底会被抹去,与其被你这样无视,我宁愿坐上高高的凤位俯视天下。 第二十三章 中毒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头疼欲裂,怎么也无法安睡,香笼里元宝早换了另外一种漆若香,香味似是有茉莉与玫瑰的香气,时而清幽,时而浓郁,别有情趣。 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我招呼客栈里的伙计,可是怎么也唤不到人,难道连店里的伙计也敢欺侮我?我怒火冲冲地出门,迎面来了一个伙计,忙迭声道歉,说,“请姑娘恕罪,是伙计们看着舞娘们的舞姿美妙,全都去后院看去了,没能照顾好姑娘,还请见谅。” 我火气消了一大半,原来是这样,那随他们去吧,说明我排练的舞蹈还是很吸引人的,这是好事呀。我问伙计领舞的姑娘可在?伙计道,“姑娘说的可是元宝姑娘?她自从你房间里出去,就去后院练习去了,别的舞娘看她如此勤奋,也都没有好意思偷懒的,现在大家都在后面练习呢。”伙计说得兴高采烈的,把我的心也说得暖洋洋的。 我吩咐他,“你去告诉她们,该休息就该休息,可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一会我给她们熬些解暑汤送去。”伙计应了一声就跑去后院了,可见那个地方对于他有多么大的吸引力,我摇摇头苦笑几声就去厨房了。 厨房里也没几个人,只剩下一个烧火的伙夫,低着头坐在那不吭声,真不知道佟掌柜怎么管理的,我用不来他们那些厨具,只能指挥着旁人动手做起了解暑汤,一个砂糖乌梅解暑汤,炎暑盛夏可代茶饮,有生津止渴,养阴敛汗,滋益身体之功。另一个山楂荷叶饮祛暑清热,有清热去火之功效。让她们随自己口味饮用吧。 我看汤的火候差不多了,就嘱咐厨房里的人好生看着,再过一会直接送到后院就可以了。厨房里的那个伙夫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我不疑有他走了出去。信步走向后院,远远得就听见众伙计的喝彩声,由衷得感到高兴,如果这次能帮上佟掌柜,也不白费这么辛苦,当然,如果再给我点报酬,那就完美了。 元宝还再翩翩起舞,真是好天分,这搁在现代绝对是做杨丽萍的料,为舞蹈而生的一个人,那舞姿曼妙轻盈,举手投足都赋予了舞蹈以灵魂与生命,我知道,如果是我出场,我是没有办法演绎得如此出色。众舞娘也在元宝的带动下竭尽全力诠释自己的舞姿,这一刻,我为艺术而感动。 汤送来了,我示意大家停下来休息,元宝看见我来很开心,“小姐,你不多休息一会,还给我熬什么解暑汤,值得自己亲自送来?回头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叫我休息,你还不是一样?连一点休息也没有,只顾得来训练了吗?比起你们的辛苦来,熬点解暑汤,这又算得来什么?”我淡淡笑道,给众舞娘最温馨的笑容,此刻我对于她们的尊敬超出以往任何时刻。 元宝瞪我一眼,一面招呼大家来喝汤,一边推我回去,“好了,汤已经送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元宝的力气可真是大,我几乎是被推搡着走出后院,无奈的笑一下,其实心里都是暖暖的情意。 我实在有些累了,回到房间,刚想躺下歇息,佟掌柜的就来拍门大叫,“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这个佟掌柜什么事这么慌张,不知道我一夜未睡吗?还让人休息不?要知道这可全是为你辛苦的。我还没有把门完全打开,那边佟掌柜已经冲进来,惊慌失措的叫道,“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我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看佟掌柜还是罗里啰嗦得说不出话来,我随手从他身后揪出个伙计问是什么事,小伙计在我瞪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姑娘,后院练舞的舞娘们喝了姑娘熬的汤,没一会功夫,全部都昏迷不醒了。” 我一把推开佟掌柜还有那个伙计这两个门神,飞快得奔了出去。心里实在是懊悔,没事熬什么解暑汤,平白给了人下毒的机会。我赶过去的时候,元宝她们已经被佟掌柜安置在厢房内,舞娘们一直昏迷着,呼吸还算平稳,看来不像是有生命大碍,慕清寒抱着元宝恨得咬牙切齿,我羞愧得不敢看他,虽然慕清寒并没有埋怨我。佟掌柜也跟我后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得说,“老朽已经请大夫去了,估计马上能赶来。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喝点解暑汤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佟掌柜,你马上去查,你厨房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伙计?”我握紧拳头,知道去查也已经晚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名烧火的伙夫不见了,我当下明了是他做的怪,都是我太大意了,明天就是开业典礼,少了众舞娘们的精彩演出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我沮丧得走出门外,迎面而来的是小易与温柔,小易皱紧眉头疾步走来,深深看我一眼,那里面有责怪也有无奈,我赌气别过头不看他,任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温柔站在我面前说道,“怎么凤姑娘,你下毒给舞娘们喝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丫鬟也着了毒手?不就是怕易公子给她们赎身,会收她们回去做妾吗?不过,你也忒狠毒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蛇蝎美女呢?” “是呀,我就是想毒害人,最想毒害的你却偏偏没有着道,真是遗憾呀。”我大声说着,是要说给谁听的吗?我靠近温柔了一步,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拿出解药来,要知道我们的恩怨与她们无关” 温柔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开心的眼泪都出来,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才停下来,“你这是求我吗?好像语气并不够,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想叫你死。”她说着恶毒的话,语气却是平和,如果别人听不见她说的字眼,也会以为她是在劝慰我,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你休想,想要我死,你觉得是那么容易吗?我不拆穿你,不是因为怕你会用恶毒的手段对付我,我是怕会引起两国交战,希望你还是能够明白些才好。”我这算是晓以大义吗?鬼知道。 我绕开温柔,还没走几步,只听她说,“你拿不到解药,那些舞娘就不能醒过来”她看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忙说,“你以为佟掌柜请的大夫能解她们的毒?不要妄想了,没有我手中的解药,谁都救不了她们。” 我转过身来,异常冷静地瞪着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把解药给我?即使给,剂量也只会让她们醒来而不能参加比赛,而我断定你的毒虽然令舞娘们昏迷不醒,却不会要了她们的命,要不,殇心城发生这么的命案,仙凌国肯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查到你的头上,问题可就大了,聪明如你,不会没有这个分寸吧?” 温柔脸上不自然起来,干笑两声,我瞪她一眼,径自走出客栈。 我其实并不知道出客栈要做什么,潜意识里却感觉只有出来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走了几条街道,无心观赏街景,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第二十四章 乞丐 我走出客栈后,总感觉身后有人,迅速回头几次,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就是有点奇怪的感觉,讲不清道不明的,苦笑一声,自己真是狗血剧看多了,后遗症就落下了。 可是走了一段距离,我还是感觉被人跟踪,我又迅速回头,还是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是却找到了令自己觉得奇怪感觉的来源,原来我身后一直有一个乞丐跟着,十八九岁的年纪,他浑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有灰也看不清面容,只是一双眼神却格外有神,不同于小易的霸气深邃,不同于慕清寒的温和亲切,他的这双眼睛清明如水,如婴儿般的纯净,这是一双没有欲望的眼睛。 就在我盯着乞丐看的时候,他走到我面前笑了一笑,原来乞丐的笑也可以这么灿烂,眼睛里的神采飞扬,他身上虽然脏,可是并没有异味,相反,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啊,如果不是他的衣衫褴褛,或许会更好些。真奇怪,我竟然望着一个乞丐出了神,脸上热了热,我转身要走,那名乞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慌张地看向那双手,惊呆了,多么漂亮的一双手,莹润光洁,细腻柔软,像极了女人的手,真想握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 乞丐在我的惊呼出声后,笑了笑,声音清朗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 我甩开他的手,这个乞丐真是奇怪,竟然说我需要他?我可没有想多呀,我可是个纯洁的人,可是你叫我怎么想嘛?需要这个词可真是……我再次想转身离开,他紧跟着说,“你需要我为你解毒。” 我回过头惊呆了般看着他,乞丐淡然自信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的镇定,如婴儿般的纯净感动着我,一股莫名的信任袭上心头,“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解毒?你知道怎么解吗?” 乞丐气定神闲地说来,那一刻,他的气度令我忘记他是个乞丐,他不是个乞丐,他是个俊美的男子,“那些姑娘们现在呼吸平稳,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除了昏迷不醒也不会有任何症状,她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三日之内却不会醒来,三日之后醒来,也会十日之内不能下床,此毒名为三日神仙散,也就是三日之内不会感受到忧愁烦恼,像神仙一般潇洒。”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这个乞丐有识毒解毒的本事,肯定来历不凡,我无暇估计他的来历,忙问道,“那你能救她们?能让她们赶在明日之前醒来吗?身体还完好如初?” 乞丐笑了,点点头,眼睛神采奕奕,“我今日一定能帮她们恢复如初。” 我大步上前走,开心地只想大叫,“那好,快点走吧,我们去救人。”回头一看,那乞丐还是笑吟吟得站在原地,没有挪步,我正想问什么,只听他说,“要我救人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不会又是以身相许这么老套的话吧,我承认我很漂亮,可是你也不要一开始就觊觎我的美色吧,追求女人总需要一个过程的,你这样只会把女孩子吓跑的。看你年纪轻轻肯定不懂这么多,不如我就给你补一课,你去水云间为她们解毒也算是学费了。” 我说得口沫横飞,只把那乞丐男听得目瞪口呆,我赶紧拉着他往水云间去了,先糊弄一会是一会吧,忽悠谁不会,就是看本山大叔小品长大的。 佟掌柜看我拉了一个乞丐来,惊讶地胡须抖动,而温柔愣愣得看着那乞丐,忽然意识到什么后才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只有小易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我才发现我还拉着乞丐男的手,那双几乎柔若无骨的手,比我的还嫩滑,我犹自握住不放,也在小易渐渐深沉的目光收回。 而慕清寒还守在元宝身边,一脸的担忧,看见我询问的目光,用眼神示意我找来的大夫肯定没有用。我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转而看向乞丐男,“一切交给你了。”众人吃惊地看着他,也看向了我,难道我疯了吗?带一个乞丐回来,还让他来解毒?温柔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可是看小易表情虽然不善,也就忍住嘴边的话没说出来。 乞丐男先为元宝把了脉,那种若临无人之境,虽是乞丐却也神采如仙人,那一刻他就是君王般的气度,我看见温柔的眼睛里有了丝迷离。 乞丐男果真如他所说,给元宝她们每人喂下一粒碧绿晶莹的药丸后,半个时辰后悠悠地醒来,吐尽了污秽之物,佟掌柜又安排她们洗浴更衣,再出来的时候,元宝她们和没事人一样了,我和元宝高兴地又唱又跳,却没有遗漏掉小易如释重负的眼神,和温柔暗恨怒气的眼神,一旁的乞丐男含笑看着我,那双眼睛更加明亮了,似乎在说,你要记得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我想起跟他说过的话,红了红脸,忙先让慕清寒带他下午沐浴更衣,总要洗干净看看长成什么模样吧。 小易还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一把折扇默不吭声,温柔站在他面前陪着十二分的小心,仿佛还是我第一眼见的温柔,犹若下凡仙子般的脱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温柔对小易用尽心机,难道小易别有来头?他总是如局外人一样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可是却在我与温柔的态度上截然不同,他保护温柔,呵护温柔,又不给温柔靠近的机会,他打击我,辱骂过我,我却在他眼睛里发现了一丝眷恋与不舍。他不是一个凡夫俗子,我不懂得追查,我纵是穿越为相府之女,我现下甚至没有什么权势来保护自己。 我选择太子,因为在这个朝代只有权势才能保护我,只要我将来贵为皇后,有谁敢质疑我与仙凌国女子的不同?我在心中把太子的模样已经描绘了千万遍,心里却不自禁地闪现 过小易的脸,他冠玉之面的霸气,慕清寒的文雅,甚至连乞丐男的脸也闪现在眼前,不,还是算了吧,我有些抵触,毕竟是乞丐的样子嘛,可是乞丐男的那双眼睛却深深地诱惑着我。 正在乱想着,慕清寒伴着乞丐男进来了,对,不应该再叫乞丐男,如果不是我认得那双星目,或许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飘若如仙的男子会是他,长长飘逸的头发,一闪烁着熠熠光泽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眼前的这个男子不要太漂亮,他不同于小易的硬朗,也不同于慕清寒的儒雅,也不同于暗袭的阴柔,他就是美,一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子。 他站在我面前,颇受用地看着我一眼惊艳的目光,说,“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俯在我耳边低声说,“教我怎么讨女孩子芳心。”我脸顺便绯红了,不过是顺口提提嘛,这也认真? 一旁的小易眼睛看着我时深邃地看不见底,而一旁的温柔眼里的迷离更多了些,目光缠绕着乞丐男流波易转,难道她动了凡心? 我问乞丐男,“你叫什么名字?” 他淡淡地回答,一股君主的霸气却凛然而生,“星蕴魂”。 第二十五章 按摩 星蕴魂,自从给元宝她们解毒完了,就自始至终跟着我,我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寸步不离。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眼睛纯净无暇,看着我说,“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的。” 我忽然想起来当时乱说要教他追女孩子的话,心虚地大叫,“我当时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这么当真?再说,你如果真要追女孩子,又何必来紧跟着我,你总要有个中意的女子,我才能教你吧?” 只听他淡淡说来,“我刚才已经有中意的女子了,一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就有强烈的感觉,非她莫属。” 我大惊,这么快?这女子是谁?难道是温柔?我的心里有些不安,是因为失落吗?我不知道。 我大步踏进我的房间里,转身堵在门口,语无伦次地说,“是吗?你对她一见钟情了,那很好,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不能帮的上你还是后话,我要休息了,你去找佟掌柜给你安排个房间就好,以后你如果想呆在这里追求她也随你,只不过尽量不要来烦我就好了。”我快速把门给关上,连他急切要辩解的话语都一起关在门外。 我实在太累,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小易、温柔、暗袭,甚至连星蕴魂都在我脑海里一一来去,前世今生,我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可是我却睡不着,我气恼地下床打开门,看见星蕴魂还在我门前站着,见我出来说,“是不是睡不着,我在门外总是听见你翻身的声音,本来想进去帮你入睡,却怕你生气,只能在门外等你出来了。” 他在门外连我翻身的声音都能听见,真是可怕,看来是个有武功的人了?帮我入睡,这个怎么说呢?不要让我想歪了好吗? 他拉着我,重新回到房间,随手关上门,笑道:“两种选择,一种是我直接点你睡穴,二就是我帮你按摩,帮你入睡。你选择哪一种?本人强烈推荐第二种,我的按摩手法可是很棒的。” 我自从穿越过来,行走也是靠步行,总是没有一点可以享受的时候,现下他的按摩对我实在太有诱惑,我只好点点投算是默认了。他抬头示意我躺在床上去,我装作扭捏不安的样子爬到床上,看见他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的手灵巧有力,果然技法高超,触摸我身上,我酥意然然,只想哼出声来,可是怕太暧昧了叫人误会,还在想着,我已经沉沉睡去,临了还不忘把他落在我腹部的手拉开,那手在腹间揉捏,不怕让人想入非非吗? 等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果然睡得舒坦,看星蕴魂竟然还在我房中坐着,我想起他的那双看似柔若无骨的手在我腰间的碰触有些气恼也有些不好意思,星蕴魂仿佛看透了我心中所想,说,“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刚才按摩的时候顺便帮你把脉,看你信期快到,不过是怕你腰酸,帮你推宫过穴罢了。” 我的脸间发烫,忽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那事,不知道这时候的女人是怎么处理的,要赶紧问问元宝再说,忘记多带几包七度空间来穿越。星蕴魂接着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熬点药,不会那么痛的。”原来这小子以为我不吭声是在怕痛,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星蕴魂看我笑得肆无忌惮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时间空气很暧昧很纠结,就在那时,有人推门进来。 是小易,他俊美的脸上或许因为压抑的愤怒而线条刚硬,他进门后,感觉空气忽然冻结了一般。星蕴魂却不以为意,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的惬意,小易看着我还赖在床上没有起身,脸上的冰结得更深了,他不会是以为我与星蕴魂刚才怎么着了吧?我看了一下,还好,我的衣服还算整齐,松了口气,奇怪,我还这么在乎他对我看法干什么? 我正要下床,小易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很用力,钻心的痛,在我耳边低声说,“你难道不记得自已是什么身份,还能让你这样胡来?你好自为之,快离开这里吧,别再让我见到你。” 如果刚才他是带着一丝凉意而来,此刻我的心已经结成冰块。 星蕴魂看见我紧张的神情,皱紧了眉头,他站起身来走近我,还没等开口说话,温柔推门进来了,话说难道他们进我的房间就不需要敲门吗? 温柔看小易还握着我的手腕脸色变了变,却在看见星蕴魂一副要保护我的样子眼里的冷笑更深了,“易公子,我熬了一点银耳汤送你房里,却遍处寻你不着,原来你在这里。看来凤姑娘真的是魅力无双,房里竟然有两个绝美的男子在内,温柔卑贱,想此生也不会有此殊荣,羡慕凤姑娘的紧。” 小易甩开我的手腕,只见我的手腕上面已经有淤青,可见他用力之大,我吸气忍住痛,没有吭声,对于温柔我已经没什么兴趣来反击她,对于我来说,小易已经不是我要选择的那一个,我没有必要再耗费心神跟温柔斗,弄得自己心力交瘁。 “温柔,是这样的。我刚才见这位星公子进她房中几个时辰没出来,怕出什么事,要不怎么不避男女之嫌,我就进来瞧瞧,所幸两个人都好,刚才我替凤姑娘把了一下脉,发现她患了病。”小易对温柔轻言细语地说着,似是来解释他来的原因,是这样的吗?为我把脉?我得了什么病? “易公子,凤姑娘得的是什么病?”温柔的语气没有关系,只有幸灾乐祸。 “她患了冷血无情狼心狗肺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之病。”小易这时说来,嘴里已经带有狠劲,眼里往我这一瞟,我已经气得浑身颤抖,拍着床榻大喊,“出去,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小易走出门外,放声大笑,似乎带着一丝苍凉与无奈。而温柔紧跟着挽着他的手臂,这次终于没有时间回头来给我一个冷笑。 我懊恼地坐在床上,如果可以照镜子,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日我进宫之后,谁敢对我如此? 星蕴魂过来看着我,“你喜欢他,对吗?” 我挣脱开他,冷眼瞧着他,“你在看我的笑话吗?我告诉你,我将来是要进宫为太子妃的,你如果敢笑我,我就让人把你大卸八块。” 星蕴魂脸上还是淡定自若,听到我的话还是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药。” 我想起小易说我得的病,迁怒到星蕴魂身上,“我又没有病,你为什么给我熬药?难道你也认为我得了冷血无情狼心狗肺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之病吗?”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大喊大叫后是无尽的彷徨。 “你是病了,不过得的是相思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星蕴魂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我一个人在房中,细细体量着星蕴魂话里的含义,难道我爱小易当真谁都看得出?可傻子也看得出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温柔,我岂不是一直是众人眼里的笑话?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一会又有人推门进来了,我大怒。 第二十六章 典礼 心烦意乱之时,看见佟掌柜也没有敲我房门就进来,我大怒,“佟掌柜,连你也不敲门进我房间,是不是当真看我软弱可欺?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把你客栈捧火,也有本事叫你客栈将来门可罗雀?” 佟掌柜张开大嘴,惊讶道,“凤姑娘,老朽在门外敲门许久,看你一直不吭声,怕你出什么事,这斗胆才进来的。” “是嘛?那或许我没有听见,刚才是我一时情急胡言乱语,还请不要见怪。”我有些羞赧。 佟掌柜一脸理解与同情地看着我,那模样就是在说姑娘别想不开,以后路还长着呢。我翻翻白眼,心更是冰凉。 我拉佟掌柜坐下,问他明天开业典礼准备地怎么样了,他马上眉飞色舞地说,“光是水云间派伙计贴出的广告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询问,那官道的广告牌也十分醒目,还有给达官贵人发的请帖,都应了下来,总之一切就绪,现在就看元宝姑娘她们的舞艺一鸣惊人了。” 我点点头,“佟掌柜,你点点人数,看安排多少桌人就餐,准备好酒菜与酒水,根据身份不同上不同样的菜,这些你都可以料理吧?然后每人准备一份小礼品,不需要多么贵重,只要有心就够了。” 佟掌柜应着,“恩,是,姑娘,这些老朽已经安排下去了,并且专程派了伙计去官道广告牌下去接客人了,省得他们不知道路好绕了远道。” “对,这点我倒没有想到,佟掌柜,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呀。”我点头赞许他,看他发自内心的开心觉得好笑,一个自称老朽的人整天在一个小丫头面前点头哈腰的,估计也不是滋味吧。 我跟佟掌柜又商量了几个对策,并且针对具体的事情安排了几个得力的人,倒也放心不少。佟掌柜出去了,说看我今日辛苦,叫厨房多给我做了几样小菜,一会便送过来。元宝和慕清寒也过来了,大家互相鼓鼓气,一起祝愿明天能够成功开办典礼。 星蕴魂一夜未过来,我也没有心思问他的去向,爱谁谁,我不过才穿越几天罢了,遇到这么多人与事,真累。如果一世都这样过,哪怕富贵在身,也划不来。 次日一早,喧杂的声音就传来。元宝兴冲冲地敲开我房门,手里拿着我设计的舞衣在身上比划着,“小姐,你说我穿上好看吗?好看吗?别睡了,起床了,外面都来客人住店了,还有些人远道而来看水云间开业典礼的。你还睡?佟掌柜在外面都招架不住了,只是不好意思来叨扰你罢了。” 我起身穿衣梳洗,慢条斯理,其实不过是掩饰自己的紧张罢了,如果外面的人都不叫好,那我不就是下不来台?还害得佟掌柜要告老还乡。紧张归紧张,我却是兴奋地不得了。 元宝引我来到前厅,佟掌柜就像看见救星马上一样扑了上来,我看伙计们虽然都忙碌着,可还是有盲区,比如没人给进来的客人引座,也没有人来提客人行李,马上叫佟掌柜把这缺口补上。 我先前给佟掌柜一张流程表,什么时辰做什么事,虽然现在稍有差池,也八九不离十,爆竹声响,舞狮精彩,人头攒动,分外热闹。轮到佟掌柜致辞的时候,他老将出马一个顶两,说话铿锵有力,最后结尾的时候,还特别说最感谢的是水云间的顾问,我拼命向他摆手,他明白我的意思才岔开话去,我庆幸他没有说出我的名字,要被人发现我的身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后席间,元宝带领众舞娘上场的时候,全场沸腾了,她们穿着我设计的舞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脸上都罩着轻纱,更添一分神秘,元宝舞姿优美,腰身若扶柳柔软,时而奔放热烈,时而妖娆妩媚,时而清雅灵动,一次次热烈的掌声,一声声叫好。 我看见小易在远处的人群中面带微笑,眼睛忽然看向我,里面有一丝欣赏与赞许,我忙转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已如小鹿般狂跳,却发现转过头来正对上星蕴魂的目光,他含笑看着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想起他放在我腰间的那双滑嫩的手,红了红脸,努力把视线挪给元宝她们。 水云间自酿的酒水清冽可口,菜也是上品,用餐完毕,酒足饭饱,拿了小礼品,贵宾们终于满意退场,都答应如果住店首选水云间,佟掌柜站在门外送客,脸上的笑容僵了后也掩不住眼里的笑意。 已经有一批客人住进店里来,伙计们忙得乐呵呵,手里的赏钱也多得没地放。元宝已经换下舞衣走到我身边来,脸上因为运动过后而显得红润,慕清寒用手给她拂了一下乱发,元宝推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小姐看着呢!” “我看着又怎么样?私下里你们不是比这更过分?”我打趣她,元宝却脸上更红了,看来他们私下没少凑在一起儿女情长,改天非要好好戏弄她们一下不成。 趁着今天热闹,很多客人都被官道上的伙计直接带进了水云间,我叫佟掌柜打个折扣给他们,并且告诉他如果这些人将来入店,只要报出姓名,一定继续给他们优惠,希望把他们发展成稳定长期的客户,佟掌柜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去了。 元宝陪我回到房中,我看她也够劳累的,让她下去休息去了,她临走一会嘱咐我这一会嘱咐那啰嗦个半死,等我把她推出门外,不一会佟掌柜就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姑娘,老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你救了老朽,也救了水云间。东家对这次开业典礼很满意,总算保住了老朽的饭碗,东家还承诺等我将来告老还乡,一定多给我置些田地,让我余生衣食无忧。说再多,也表达不了我的谢意,这些个微薄银子只能算给小姐的茶钱,还请笑纳。” 我没有跟佟掌柜推让客气,这是我应得的。我接过来打开盒子,满是亮闪闪的小银元宝,我回京城的盘缠算是有了着落了。我又给佟掌柜传授了几招,比如怎么制作vip贵宾卡,比如怎么制定优惠政策等,佟掌柜兴冲冲地跑出房门外,我大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只见他头也不回地说,“我要赶紧写下来,忘了的话罪过可大了。” 我笑着摇摇头,这个佟掌柜这把年纪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正想关上门好好休息,又有人跑来了,还真是叫人抓狂,还叫我消停一会吗? 是小易的贴身侍从小环子,只见他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嗫嚅道,“凤姑娘,我家公子说,今天晚上举行庆功宴,特地让我来邀请姑娘参加。” “你家主子很忙?自己没空来吗?”我不置可否。 小环子现下更不敢说话了,期期艾艾道,“我家公子与温柔姑娘去附近金玉铺子选几件首饰,说开业典礼后赏给温柔姑娘的。”她做什么了需要赏给她? 我声音生硬,“行,你去吧,回你家公子,到时候我去就可以了。” 小环子嗖一声就跑了,生怕我在后面放冷箭一般,叫我哭笑不得。 庆功宴,选首饰,这是唱得那一出?管你哪一出,即便是鸿门宴,于我又如何呢? 第二十七章 庆功宴 人都散了,终于能清净一会。还未等我坐下喝杯清茶,星蕴魂就像魂魄一样进来了。 我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释放的出处。 “你来干什么?啊,是不是温柔姑娘跟小易出去选首饰,让你心有不甘,来跟我取经的?” 星蕴魂轻笑一声,掏出一包桂花糕递给我,又是桂花糕,我想起温柔上次故意用桂花糕来诬陷我,就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要吃你的桂花糕,你拿去给温柔姑娘吧,或者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星蕴魂脸上笑容依旧,默默地把桂花糕放在桌上,负手离开了,门掩上的时候带走了一声叹息。 我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我不能哭,否则一旦眼睛红肿,晚上的庆功宴不是叫人看了笑话去?哭泣原本不过是解压的一种方式,可是现如今我却不能够,这或许就是许多人为挣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原因吧。 我还在哀怨中,元宝过来伺候我梳洗,一面给我盘着发髻,一面对我说,“小姐,我看你这几日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等回到相府,叫厨房里的老张多炖点参汤给你补补身子,把身子养的壮壮地才好去伺候太子。” “还壮壮的?你以为是养猪吗?”我轻笑,那边却引得元宝笑得前仰后合。 “小姐,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试想那个男子不喜欢呢?”元宝嘴里说着说着就无声了,或许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了。我装作没听见,没有接话。 我今日着装有些随意,白色的镶边衣裙,外穿一件紫色的罩纱长袍,清雅柔丽,略施薄粉,显得肌肤更加透亮。 庆功宴上,众人早就到了,小易坐在正位,旁边还是温柔伴在身前,她今日穿一身火红衣裙,庆功嘛,红色也算应景。我看哪里有空位,就随意坐了下来,元宝也跟着坐在我旁边,可是不一会也跑到慕清寒那边去了。我没有看见星蕴魂,我想或许是他看见温柔坐在小易旁边负气离去了吧。 佟掌柜先是说了一番感谢大家的话,他的演讲很长,我都没有听到心里去,最后有着重提起我,众人都举杯敬我,我只得举起手里的酒杯干了,一股辛辣呛地喉咙生疼,我皱着眉头忍下去。一会众人挨个来敬酒,说是感谢我这几日的忙碌,一是让水云间的生意兴隆,二是让他们拿了不少的赏钱,我推辞不过,盛情难却之下,只得一杯接一杯喝下去,酒意慢慢上头,有些不能自已。 懵然看见小易紧盯着我,眼里的怒意颇甚,看向我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刺得我生痛。 一片火红飘来了,不对,是温柔执酒杯而来,“凤姑娘真是好本事,能独自操作地开业典礼红红火火,水云间的生意马上就上来了。温柔自叹不如,特来敬你一杯酒,可我看凤姑娘有些喝多了,要不要温柔替你喝了? “谁怕谁?我没有喝多,你才喝多了呢。”我伏在桌上,努力想站起身,温柔在我视线里渐渐模糊,“你是谁?啊,我知道了,你是狐狸精,不对,狐狸精也没有你这么有心计,你是翼朝的公主,对吗?” 众人一片哗然,唏嘘不已,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要知道翼朝跟仙凌国现如今是誓不两立,他们在边界抢掠物资,**妇女,甚至连幼女都不放过,仙凌国谁人不恨?提起翼朝,人们都恨地牙痒痒。要不是民间没有谈论两国交战的自由,我相信早就激起民愤来了。 温柔的脸上唰的变白,干笑了几声,还没等吭声。小易走过来了,脸上有些僵硬,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温柔是翼朝的公主?那我不就是仙凌国的太子?你们看谁家公主去了青楼,谁家太子做了客栈东家?”众人大笑起来,心里一下子释然。 “易公子,还是你言之有理,温柔哪有这么好命可以做公主?若不是万般无奈,谁家好好的女儿身愿意沦落青楼?”温柔娇娇地话语虽然腻歪人,可是众舞娘却连连点头,温柔说到她们心中所想了。 我是醉了吗?头好沉,语言模糊地说道,“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要文明,不能说脏话,所以我不能说你们两个是狗男女,是奸夫淫妇,是无耻小人,我不能说,要不老师会打我手心的。我不能说……” 我想站起身来,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使上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却歪到在一个怀抱里,是小易,他一边抱着我,一边嘴里却厌恶地说,“浑身的酒气,元宝,快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吧。记得看住她,别叫她乱跑,仔细再找不见人,我水云间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元宝这才发现我又出状况了,赶紧与慕清寒把我送回房间。 凉毛巾,醒酒茶,可是我还是醉地一塌糊涂,我醉了,醉得满眼是泪,醉得心痛。元宝给我收拾妥当,一边埋怨我喝多酒,一边唉声叹气,怕打扰我休息拉着慕清寒离开了。 夜有些深了,我酒醒了吗?头还是昏昏沉沉,为什么心里还那么痛?脑海里又闪现出小易冷冷的模样,嘴里的一丝冷笑把我脆弱的自信全部都击垮。我甩甩头,想把他甩出脑海外,这就是我烦恼的根源吧。 我双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好疼,感觉有人拉起我的手,想掰开我紧握的手,我恍然间醒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我的床前,是慕清寒,一脸怜惜地看着我说,“盏盏,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在外放任自己的感情?将来有朝一日做了皇后,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现下温柔与小易都知道你的身份,可见他两人来历都不简单,特别是温柔,你不觉得她身上有股气质不是寻常女儿家有的?你要格外小心,不要再与她起冲突,现下我们还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而来,但是她既然肯在小易身上下功夫,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盏盏,你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有什么你尽可以跟我说。抛开名份,论年长你该叫我一声大哥,在大哥面前你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要知道我与元宝终要长相厮守,我问过她,她说只要你不赶她走,她就会服侍你一辈子。这样我们也终究会一辈子见面,虽说我们俩的私奔是场闹剧,可是我待你确实是做大哥的实心实意。” 说到这,我轻轻叹口气,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酒也醒了一半。自从穿越而来,有几个人给我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慕清寒,你真的可以让我信任吗?可是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脸,冷冷地看着我,似是在说,我不会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温柔。我的泪水流下我却不自知,慕清寒大惊,“盏盏,不要再怪我,我知道自己负了你,可是想我出身微寒,我怎么给你幸福?再说元宝对我情深义重,我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盏盏,不要来怪我,不要。” 我实在好奇,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负我负你的?” 慕清寒瞪圆了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盏盏,难道你忘记了?你昏迷的前夜还跑来找我,想要强吻我,不过我给拒绝了,因为我不能对不起元宝。”他说完竟然还有些羞涩。 我的老天,凤盏盏,你在搞什么?强吻他,你现在可叫我如何解释? “慕慕,不,寒寒,不,慕清寒”我急于与他撇清距离,语无伦次,“你不要误会,我那时候是昏了头,要不能第二天就马上昏迷了?” 慕清寒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我说,“我当时看你情深意切,还以为你来真格的了,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可是你,你……” 我大笑起来,看着慕清寒的模样真是令人捧腹。我起身下床,没想到一个踉跄扑到在慕清寒怀里,还未等他把我扶起站好,门就在那一刹那开了,元宝站在门外惊愕地看着我们,茫然地不知所措,或许在她心里已经后悔来进个门吧。 第一章的前一章 楔子 上架了,也该把文章的楔子给放上了。 一直藏着这楔子,所以有些东西读者会不明白,她竟是有丈夫的人?不是,请自己看去。 楔子 前世或许积了许多怨气,今世还不得救赎。 我是个孤儿,五岁时被一个高大沉稳的男子收养了,后来我唤他养父,怎奈自小倔强的我并不受养母的待见,她把我远远地寄养在贵族学校,所幸她舍得银子,那个贵族学校琴棋书画全部教授,我自是一身好才情。可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每个寒暑假我未曾回家,虽然那里有养父的期盼,可是我不想面对养母的冷若冰霜。有他们的庇护,我不潦倒,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不过是个穷丫头罢了。 早日能够离开这个桎梏,是我恨嫁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养父亲自去学校接我的时候,养母多年来对我的隐忍爆发了,她拿出一张清单,上面是我十五年来所有的花销。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笔巨款,我无力拿出。 直到有一日能够遇见他,沈离春,英俊多金,是个现代版的王子,而我要做的不过是灰姑娘罢了。在我精心雕琢下,沈离春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彻底沦陷了。 水晶鞋不是那么好穿的,众多女子的嫉恨目光下,还能安稳微笑地伴在沈离春的身边也需要一定功底的。 本是一个心无旁染的女子,在沈离春的呵护下,也渐渐露出天真的一面。 在养父歉意的目光下,沈离春递给了养母清单上两倍的数字,我心里其实对他们更多的是感激,养母不过是防范养父对我产生异样的情愫罢了,不过傻子也看出养父确实对我只有父女之爱,养育之情。养母多心也不过是太爱养父了,我可以理解。 我离开这个家,并不是因为养母的态度,只不过这最终不是我的归宿。 对于沈离春只有喜欢罢了,说爱还是很过牵强,他身上有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才是我迷恋的,是,我需要的是安全感,越强势的人越能给予我越强的安全感。 一年春秋,不咸不淡,我与沈离春的婚礼也提到了日程。 他的父母极喜欢我,说我是难得的娴熟女子,才情俱佳,厨艺精湛,最可贵的是对沈离春态度温和,不痴缠撒泼。其实正因为我爱他的不够深,才没有那种痴缠的心吧。 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高朋满座,我的夫君,对不起,应该称呼为我的老公沈离春仪表非凡,站在远处含笑看着我,我没有父亲在身旁,只能自己从地毯上走过去,可是,有时人生就这样神奇,总会有你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我被脚下长长拖沓的婚纱绊倒了,昏死了过去。 在昏倒的那一刹那,我想感叹命运对我如此不公,昏迷并不可怕,总有醒过的一天,只要不是穿越就好。 可能是前世孽缘未尽,被无良的主召唤的穿越了。 这年代不小心昏迷,不是穿越是什么?我或许是史上第一个被婚纱绊倒而穿越的人吧。 第二十八章 出走 是元宝,端着一碗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俩。我和慕清寒吓得马上分开,只看见元宝身形颤抖,深呼吸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颜欢笑道,“小姐,你晚上没有进食,这是我给你熬的清粥,趁热吃吧。” 她又转过身,声音颤抖地说,“慕公子,元宝刚才去你房中也送了一碗粥,元宝不知道你这里,要不就端来你与小姐一起吃了。” “元宝,你说什么呢?事实不是你想得那样。”慕清寒走过来想拉元宝的手,被元宝狠狠的甩开。 “是吗?我想什么了?”她站在慕清寒面前,仰着脸看着她,一脸的受伤与悲凉。 我走过来想对元宝解释清楚,可是未等我开口,她已经马上对我说,“小姐,你不用对我说什么,不管你作出什么选择,元宝都支持你,毫无怨言,因为你是主,我是仆,你想要的东西我是没有资格碰的,元宝以前凭着小姐的眷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终于明白了,元宝不过是个不知好歹做白日梦的丫头罢了。”说完,她又看了我和慕清寒一眼,含泪说道,“小姐与慕公子原本也算是一对璧人,是元宝僭越了。” 元宝说着便跑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我和慕清寒目瞪口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令我们来不及掌控,原本纯洁无暇的我们怎么就会被元宝误会了呢? “去追吧?”我望着慕清寒,小子,看你的了。 “追上了该怎么说?她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其实一直怕我对你动了情,现在又看到我们俩个那样,她心里肯定会伤心死了。”慕清寒一脸紧张,看来对元宝是真心无异。 “哎,你说清楚,我们两个哪样呀?别说得不明不白的,让人以为我们真的那样了。”我白他一眼。 慕清寒哭笑不得,“好,算我说错了,我去找元宝去,告诉她我此生非她不娶,绝无异心。”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忽然他又看着我说,一脸坏笑,“我可真去说了?你如果对我有意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别以后再后悔,到时候哭天抹泪地说要跟我私奔,我可不干。” 现下换成我哭笑不得,“去你的吧,美得你,我还哭天抹泪呢,现在是你的元宝在哭天抹泪吧。” 我和慕清寒相视大笑起来,那一刻君子相交淡如水,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那层薄雾终于消散。我相信慕清寒肯定如我这般,对于两人的私奔之行彻底释怀了。 我把慕清寒送出门外,认真地说她说,“元宝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幸福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越珍惜它,它越眷顾你。” 在慕清寒一脸诧异中,我关上了房门,泪如雨下,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我把佟掌柜送的银两分成了三份,一份我送去给元宝,我悄悄走近她门前,还听见里面慕清寒的好言劝慰声,元宝不停地撒娇声,典型恋爱中的男女,元宝,从今以后,我放你自由,只要我不在你们两人身边,你也就不会怕慕清寒对我动了情,那你心里肯定也轻松许多。我把银两轻轻放在她门前转身离开,屋里人并没有听见我的动静,还是在喃喃低语。 另三分之一我送去给星蕴魂,看当时他乞丐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无权无势的穷苦孩子,温柔肯定看不上他,以后还不知道他何去何从,留点银子给他解决温饱总是没错的。星蕴魂的房间没有亮灯,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是没有人,我好奇心顿起,推开房门一看,里面果真没有人,这个星蕴魂去哪里了?我把银两放在他的床榻上,却不小心碰到一柄长剑,这个星蕴魂原来也是会功夫的? 我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行囊,本来我的东西并不多,只简单收拾几件衣服放进一个小包裹,临了又拿上了星蕴魂送来的桂花糕,路上也好充饥。 我给佟掌柜修书一封,上面说如果将来遇到什么经营问题,直接书信给宰相府转交给我就可以了。估计佟掌柜会吓一跳,原来这个经营小才女还是宰相府的人,估计胡子都会一翘一翘的吧,想到这里我心里终于轻松了些。 走过小易的房门前,听见里面男女的调笑声,但是却不是温柔的声音,那会是谁?难道是众舞娘中的一个?小易,或许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吧? 我思量再三,还是把手中的信给他留在房门口,信里云云,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我清楚得记得让她给舞娘们赎身,还她们自由,相信他一定会做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至于他与温柔只见的纠葛,我实在不想理清,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撕心裂肺的痛而已。 我静悄悄地走出客栈,别了元宝,你以后的人生要好好走,别了,小易,你还是继续的多妻多妾的生活吧,别了,慕清寒,你可要好好对待元宝,别了星蕴魂,温柔不是你最为合适的人,你还是另觅良缘吧,别了温柔,不过你此行的目的是何,还是请你不要伤害小易。 心里还在想着,有人影从我面前闪过,我找个黑影的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是小易的随从之一赵正舫,他一身夜行装闪进了客栈,走过我的身前时还顿了一顿,嘴里嘟囔着,“一定万事小心。” 我大惊,但是看他并不像是发现了我的样子,我就当他是抽风了吧。 还是在黑夜,我独自一个往前走着,实在害怕,只走出半个时辰就吓得腿发软,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我高兴地走过去,“师傅,啊,车夫,我想去京城,银两随你要,路上不要耽搁就可以了。” 车夫带着一顶大草帽,身形较瘦,他点点头,公鸭嗓子一般说着,“姑娘请放心,京城这条路我跑了三次了,不会出错的,您先上车。” 我把包裹扔进车厢里,上了马车,里面还是很干净,也很宽敞,我起始先常从车窗往外看,后面困地撑不住,歪歪斜斜地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等醒来时已经天早已大亮,我有些饿,想叫车夫把车停下吃点东西,也顺便叫车夫休息下,省的让他以为我是无良雇主。 可是任我怎么叫破喉咙,这个车夫也不回头,还扬起马鞭催马加快前行,我这下着实害怕了,窗外是很陌生的环境,没有人烟,我记得当时问过佟掌柜,从殇心城往京城走是哪个方向,佟掌柜说是往东,可是现下是往西,这么说我是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忽然车夫摘掉草帽,回头看我一眼,我大骇,原来这个车夫竟然是暗袭,他绝美的面孔上却是嘲讽的笑容,那意思是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吧?我看马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着急就爬出车厢夺马缰,可是车速太快,我稳不下身形摔了下去,暗袭伸手拉我没有拉住,还把我的衣服给了撕了片去。 第二十九章 遇袭 好痛,幸好没晕过去,我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在前世或许太正常不住,在古代估计是惊世骇俗吧。暗袭早已停下马车,看我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还不扶我,“疯女人,知道不知道马车这么快跳下来会摔死的?” “我那里是跳,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好不好?再说你不把马车赶得这么快,我用得着去拽马缰吗?”我屏住呼吸忍住痛。 “就知道伶牙俐齿让人讨厌,快去换上衣服,你以为谁愿意看你吗?”暗袭连我都不看我,不屑地说道。 可是暗袭看我没有答话,忍不住回过头,看见我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得把我抱起扔进车厢里,然后还嫌恶拍拍手。把车帘给我挡好,“快换件衣服,难看死了。” 我浑身酸痛,动动手脚倒也没受伤。我换下那件被暗袭撕破的衣服,扔下马车,又跳了出来,“暗袭,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城?” 暗袭冷笑一声,嘲讽地笑着,“你那点小心思,怎么瞒过主上?” 我此刻深刻的反思自己那里出纰漏了,难道一直有眼线跟踪我?深更半夜,那样会有等待客人的马车?是我太大意了,才会上了马车,可是就算是防了马车,也不能保证躲过下一劫。 “暗袭,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对女子这么不屑,却还来接这个任务?”我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既然他没有急于对我下杀手,就说明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要带你回翼朝,这是主上的吩咐的,她对我有恩,即使我不喜欢这个任务,我也要努力完成。”暗袭说得时候一阵风吹来,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在脸庞,显得诡异万分,还好他在我面前没有做什么兰花指,要不,我真的会接受不了,郁闷而死的。 带我回翼朝,来牵制仙凌国吗?我与太子大婚在即,仙凌国不会不顾及我,那样势必会为了我的安危或者说是皇家的颜面来答应翼朝的条件。我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也可以说不过是筹码而已,就那么简单。 我深深吸一口气,独自上了马车,暗袭惊讶地看着我,那意思是我怎么老实,出乎他的意料。我高声说道,“你不要这么惊讶,也不要以为我就会这么任你摆布。我只是在幻想或许有人回来救我,如果没有人来救我,那么我会在进入翼朝地界的一刹那咬舌自尽,绝不会给翼朝任何机会威胁仙凌国。” 暗袭在震惊之余,眼神中有一抹欣赏,他不再接话,也上了马车,又当起了车夫的职责。只不过这一次马车缓缓而行,没有急得跟投胎一样。 我坐在车厢里,心里忐忑不安,不停地从车窗外往看,可是没见任何人踪影,车厢里还有那件我换下来的衣服,我把它撕成一条一条,隔一段路扔一条,盼着谁能来寻找我的时候看见布条也好有个方向。我也在思量,我到底是盼着谁来救我?是慕清寒吗?他手无缚鸡之力。是星蕴魂吗?他已经陷进温柔的风情里了。难道是小易?心里一阵阵抽痛,我宁愿一生也不要见他。 路边的景色宜人,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试想谁被掳了后还在赞赏身边的风光?可是我却这么做了,“风景真美,碧草幽幽,溪水涓流……” 暗袭回头看我一眼,盖不住的诧异。我无视他,然后大声呐喊,“我爱大自然。”暗袭差点跌下马车去,忍住没有回头看我,估计以为我疯了,我在后面窃笑。 没过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座山脚下,在繁华烂漫处有一座竹屋,又是竹屋,竹屋下有一条小河,清澈见底,我一下子明白,这可能又是暗袭的住所。我还在思量,暗袭已经下车,我拿起自己的包裹跟着他下来。却在下马车的时候,衣服被车辕勾到摔了一跤,暗袭听见我惊呼回头看跌在地上,一边把我抱起,一边皱起眉头嘟囔,“笨女人多的是,就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暗袭把我抱起来往竹屋走,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看见他和沈离春一样的面孔,我把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暗袭一顿,皱起了眉头,却又忍住没说什么话。我眼睛里一阵酸痛,又一次被泪水袭击。我的沈离春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我,不是吗?那些小心翼翼的呵护,那么嘘寒问暖的关心,我忍不住把头埋进暗袭的胸口抽噎,明显感到暗袭身体紧绷起来,他一声不吭,僵硬着身体把我放在竹屋的床榻上,我看见自己抹在他衣服上的眼泪鼻涕羞涩地笑了。 “真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让我给虐待了。”我脸上眼泪鼻涕地看着他笑。 “快去洗把脸,本来就丑,现在丑地更别提了。”暗袭失笑,接着白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女人谁能听见个丑字,我马上去竹屋下的小河边洗脸,溪水清凉透亮,真想在湖里洗个澡,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不要惊世骇俗了。我洗了脸回到屋里,暗袭扔给我一些胭脂水粉,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喂,老兄?这难道你自己留着用的吗?” 暗袭羞红了脸,恼怒地说,“疯女人,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用这些个东西?这是主上留下的,有时她也会来这里小住。” 原来是温柔用过的东西,我把东西随手一扔,那我宁肯不用这些个,暗袭看我素颜,倒是多看了我几眼,看见我看向他,他又红了脸,又不是女人家家的,哪那么多扭捏? “暗袭,你不是要带我回翼朝吗?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我好奇。 “我还要留在这里奉命保护主上,不用担心,有人会送你去翼朝的。”暗袭那口气就像是我很盼着被送去翼朝一样,我翻个白眼送给他。 “暗袭,我饿了,饿得快晕了。”我做晕倒状,一夜颠簸到现在,体力消耗太大了。 “疯女人,这会子趁接应的人没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省的到了翼朝缺吃少喝地没人伺候。”暗袭嘲讽地看着,看我脸色变了变,马上改口说,“疯女人,你可别再哭,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是宰相之女,就算是到了翼朝,也会被款待的。” 暗袭,我不是为自己去翼朝缺吃少穿而伤心,我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孤独而伤心,如果你知道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欣喜若狂,你还会忍心如此对我吗? 不一会,暗袭端来几样精致的小菜,竟然烧得有模有样,我惊讶地看着他,“暗袭,这真的是你烧的吗?可真不简单。” 暗袭笑了笑,却有沉吟不语,一会又低下头轻声说,“这都是他爱吃的菜,原本我说过只煮给他一个人,没想到今天却为你做了。” 我含在嘴里的菜差点噎着,暗袭嘴里的他是何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看他竟然不是那么讨厌我了,暗袭,我的沈离春。 “疯女人,快吃了,乱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就是为你烧的嘛,我就只当烧多了喂老鼠了。”暗袭不满地叫道。 我对他做个鬼脸,暗袭不理我,低下头却偷偷笑了。 第三十章 温情 暗袭的手艺真不错,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满脸不屑,“疯女人真是不成体统,女人吃饭哪有你这样的?要面相没面相,要吃相没吃相,你可真是丑到家了。” 我吃饱也有力气了,“我抗议,你总是说我丑,我可是京城第一美女,那里丑了?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材,美得很。”话说我也不过是斗着胆子自称京城美女的,我又没看过京城里其她女子, 暗袭目瞪口呆后做呕吐状,“你是女人吗?含蓄你懂不懂?” “我不含蓄你都说我丑,我含蓄你要把我贬到那里去?”我丝毫不示弱。 “闭嘴,这个疯女人,伶牙俐齿,不懂温柔,真不讨人喜欢。”暗袭嘲讽地一丝笑挂在嘴边。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温柔,讨人喜欢等字眼就想刀子般扎向我胸口,我看着暗袭,脸上凉凉的,是泪水吗?我不知道,“是的,我是没她温柔,我也不讨人喜欢,可哪有怎么样?你有什么恶毒的话尽管说出来,我不在乎。” 暗袭没料到我竟然会突然哭泣,有些慌张,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我,“疯女人,我不过是随意说说的了,其实你也没那么丑,”他艰难地从口中说出,“其实有时你也很可爱的。” 我看那帕子是绣着两只鸳鸯,好丑的鸳鸯,这绣工着实难令人恭维,我扑哧笑了,“暗袭,这不会是你绣的吧?好丑的两只鸳鸯。” 暗袭脸上红得如猪血般,恼怒地夺把帕子,狠狠地道,“我就知道你这疯女人不值人同情。” 我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指着涨红脸的暗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暗袭,我发现你好可爱呀,竟然在帕子上绣两只鸳鸯,不过绣得实在太差了,改天我叫元宝绣给你,省的你拿出来再笑死别人。” 暗袭恼羞成怒,“笑,笑死你这个疯女人算了。” 好久我才止住笑,发现暗袭已经走出竹屋了,站在竹屋的廊亭之上,风吹起他的衣衫,那一刻,暗袭绝美的脸上却是有一些受伤,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可我看不透他的内心,或者也是有令他伤心的人吧。 我躲在门后看着暗袭,暗袭久久沉醉在自己的愁绪里,我走到他身旁,也是一言不发,许久,暗袭转过身来说,警惕地说,“疯女人,你又要做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天堂鸟吗?那是沈离春最喜欢的一种鸟,终相厮守,永不分离,可是你却不是他。”我没有表情,那是因为内心波澜起伏强自压抑罢了。 “疯女人总是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东西。”暗袭其实在听到我说天堂鸟时已经有些动容,可是还是嘲讽我,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方式罢了,我难道不知?暗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暗袭,你仔细看着我,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吗?你可知我们不知多少年后的后世会有纠缠?不过那也是一段未了的缘分罢了。”我有些沮丧,我在期待什么? 暗袭深深看我一眼,那里面有太多东西让我解读不了,他转身离去,背影瘦削,我竟是第一次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女人的痕迹。 已经是午后,暗袭躺在竹屋的长椅上假寐,他赶了一夜路,此刻肯定已经困顿,我不想逃走,因为知道没有用,如果没有高手来救我,我连回去的路都辨不清的。我拿了一件衣衫为他盖上,看见暗袭的睫毛闪了闪,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熟,也就死了逃走的那份心。 缘于沈离春,我对于暗袭,哪怕是被他挟持,我都觉得是安心的,那一刻也就是蜗牛心态,选择逃避现实的一种想法。 好吧,我也去假寐,假着假着就来真的了,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暗袭已经坐在桌前,默默地喝着茶,忽然听他说道,“他终于来了。”谁来了?难道是接应的人,我感动恐慌,如果不是暗袭,我又怎么能够甘心去翼朝? 我恐惧地看着暗袭,内心起伏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暗袭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走了出去。“既然来了,就别躲着我,你既然为她而来,就看你有本事是否能把她带走了。”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翼朝来接应暗袭的人?这人前来是救我的吗?我马上也飞奔出去,看着一个男子一袭月牙白衫,光洁的额头,一双手莹润如玉,是星蕴魂,竟然是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跑到他的身边,可是却被暗袭揽在胸前,暗袭看着他,眼神里有恨有期待,“你是想要她吗?如果我对她说,让她跟我走,你信不信她会跟我走?” 信,我信,我会跟你走,因为你和沈离春同样的脸,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更令我安心?那便是这张脸。我期待地看着暗袭,却没发现星蕴魂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星蕴魂与暗袭的打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只见双方一会洒来紫云绿雾,一会刀剑齐鸣,真的过了好久好久,我都要快睡着了,我不担心自己被伤着,因为早在他们紫云绿雾之时,在暗袭的默认下,星蕴魂已经把我搁在竹屋的屋顶上,还叮嘱我不要乱动。 好闷地说,底下的两个人在半死不活地比拼,间或夸下对方厉害等,什么跟什么嘛,难道我不是主角吗?我要抗议,“喂,你们好了没有?真是麻烦,一刀劈死对方不就行了?” 暗袭与星蕴魂都各自诧异地看着对方后失笑,星蕴魂笑道,“你的意思是想叫我死,对吗?那我成全你。”他猛地出剑抹上自己喉咙,暗袭大惊失色扑了上去,星蕴魂却疾快地出手点住暗袭的穴位。 暗袭眼里懊恼的看着星蕴魂,苦于自己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星蕴魂带着我离去,临走说了一句,“你的穴位三个时辰后就自动解了,你放心,我在你的周围洒了惊极粉,三个时辰内不会有人能活着靠近你的。不过不要想着来追我们,你知道的,三个时辰我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诧异于星蕴魂的细心,只要暗袭没有危险,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了,毕竟他虽然是我的敌人,我却不想看到他有事发生。 可是星蕴魂,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一章 私奔之家 星蕴魂牵来暗袭留在竹屋旁边的马车,这里山清水秀,马儿早就吃了嫩嫩的青草,恢复体力之后,在星蕴魂的鞭策下放足狂奔。 我坐在车厢里,看着星蕴魂的背影发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就是穿越了嘛,需要惩罚我一直活在虚无梦中?星蕴魂从一个乞丐身份到现在俊朗神闲的翩翩佳公子,从为我给舞娘解毒到现在孤身犯险来救我,又是为何?我总觉得我藏在一个巨大的秘密之中,可是我现在却理不清,从慕清寒的假私奔,翼朝的公主温柔,到神秘不露声色的小易,酷似沈离春的暗袭,后到乞丐男变凤凰般的星蕴魂,一切都太快了,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我努力想挣脱出来,随着自己的节奏走,可是一切就想桎梏一样,我甩不开。相信就是真正的凤盏盏在,她也会后悔出来私奔了。 我想回京城,没有比此刻更迫切的心情,虽然这个家不是我所熟悉的,可是那里的人却会全心全意的对待我,我不会设防,好累。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带元宝一切回去,毕竟我对相府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回去可能一下子就会被识穿,可是元宝如果跟着我是不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幸福之中的,因为慕清寒,她的心里会有阴影,女人,对爱情太执着了,都是这样的,元宝,我深刻地理解你。给你自由,也是给你幸福,不要怪我不辞而别,虽然我才来这里几天,可是你确实对我最贴心的人。 不知不觉,星蕴魂已经把马车赶回了殇心城,他没有直接回水云间,而是很体贴的问我,“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京城。”我脱口而出。我不能回水云间,我怕见到小易的那一刹那会下不了这个决心。 星蕴魂沉吟一会才开口说道,“那好,我送你回去,”他把手伸给我,“不过眼下,我们需要休息一下,我们不累,马儿也累了,还要再准备一些吃食,路上我们尽量少露面,减少危险。” 我看着星蕴魂伸过来要扶我的手,洁白如玉,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抓住他的手便不放开了,星蕴魂羞红了脸,可是并没有挣脱,还是任我抓着他的手捏揉把玩。 把马儿喂足,星蕴魂还喂了它一颗灵药,说是可以保持它的体力。又准备了些吃食,我们就快马加鞭上路了,路过水云间,我从车窗内偷看,水云间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只是我没有见到小易元宝等人,等马车越来越远,我从车窗内实在看不到了,我才不甘心地正身坐回马车。 天色已黑,我们赶不到下一个城镇,只有借宿在当地的农户,那是对和善的老夫妻,儿子儿媳出外做工,只留下老两口和他们的孙子在,老夫妻看我们俩的装扮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女,让我们同住一间房,我们扭捏不安的神情,让老两口以为我们是私奔出来的。我涨红了脸,看星蕴魂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老两口还劝道,“私奔无罪,私奔万岁,私奔完了后赶快回家去成婚吧,别叫父母记挂。” 我羞红了脸,这老两口真搞笑,私奔无罪,私奔万岁,这是什么嘛。我嘟囔了一句自己都没听懂的话,老两口马上说道,“姑娘,你也别不承认,想当年我们也是私奔成婚,一生幸福平安,你们看现在西厢房里,比你们早来一个时辰,也是私奔来的,人家那女的洒脱,自己就承认是私奔的,私奔无罪,私奔万岁,我们老两口就是欢迎私奔的年轻人,有胆识,有见地。” 我目瞪口呆,原本元宝给我说流行私奔我还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在民间果然如此,私奔是件有面子的事,看这老两口的年纪,说不定他们还是私奔的先驱呢,怪不得这么大力提倡私奔。老两口一面领着我们去房间,一面还在絮叨,“一定要珍惜私奔,这时候积攒的感情足以相爱一生。” “老伯,私奔真的这么好吗?”我好奇。 “对的,要知道,我们这是私奔之家。”说着指了院子里的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私奔之家。 我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惊讶,等进了房,看见星蕴魂把门关上,我就大笑起来,仙凌国真是有趣的紧,什么流行不好,偏偏流行私奔。 星蕴魂看我笑的开心,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一会便说,“你知道西厢房里住着的私奔的两人是谁?” 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敢置信地试探着问句,“你是说元宝和慕清寒?不可能,他们此刻或许在水云间,也或许早就远走高飞了,怎么可能在回京城的路上?” “刚才老夫妻提起过元宝两字,你说除了你的丫鬟叫元宝,还有谁可能叫元宝?”星蕴魂说道,一面给我递了杯茶水。 我确实有些不敢相信,我只顾听那老夫妻说私奔,也没听清楚他们说没说元宝两个字,可是星蕴魂耳力这般好,不应该听不清楚的。我还在思量着要不要见他们,那老夫妻推门进来,给我们送了两碗粥,我马上问道,“西厢房的粥可送去了?” 他们说,“我们厨房离你们的房间近,就先给你们送来了,一会我再去给他们送去。”说着转身离开,我赶紧叫住他们,“不如我替你们送去吧?你们也劳累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这可怎么是好?哪有烦劳客人的?”老夫妻还在推辞,看我执意也就应了下来。 我端起两碗粥给西厢房送去,星蕴魂跟在我身后不远,我知道他是怕我有危险保护我,心里暖暖地,和星蕴魂对视一眼便进门了。 我的元宝丫鬟此刻正坐在床榻上暗自垂泪,而慕清寒却在好言劝慰她,一边还在她揽在怀里。我估计我如果来得晚一会,慕清寒估计安慰到元宝床上去了。 我窃笑,“私奔无罪,私奔万岁,公子姑娘来喝粥了。” 元宝从慕清寒怀里挣出来,羞红了脸,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道:“小姐,怎么会是你?你跑那里去了?还私奔无罪,私奔万岁什么的,你真的去私奔了?” “哎哟,我只不过是听说有个女子自己承认是私奔的好奇,所以过来瞧瞧。”我打趣她,看着元宝又羞又兴奋,直扑过来把我抱得紧紧地。 “小姐,你跑去那里了?不要把我弄得一惊一乍地。”元宝看见我喜极而泣。 “哼,还好意思问我?是谁生气又是祝福我们又是什么地?”我故做生气的样子,斜着眼睛看她。 “小姐,人家现在想明白了,你如果想要他,我现在拱手相送。”元宝看着我笑,那边慕清寒气得直瞪元宝。 “好呀,寒寒,你快跟我走,今晚上你侍寝。”我招招手,叫慕清寒过来。 “小姐,麻烦你知道什么叫害臊还不好?还侍寝呢,那今晚我给你侍寝。”元宝来呵我痒,我笑着躲开,却撞到了刚进门的星蕴魂身上。 元宝指着星蕴魂,叫道,“小姐,原来是他拐你走了,那我可要好好审审他。”星蕴魂含笑不语看着我,那意思是说,这可是别人说的,可不是我自己说的。 第三十二章 挽致 元宝叫嚷着要跟我睡一个房间,我看着慕清寒,打趣她,“我是没关系,只不过有人会很失望吧?” “小姐,你说得很对,是有人会失望,不过可能是另一个比较失望吧?”元宝望着星蕴魂说道,眼里全部都是坏笑。 我羞红了脸,星蕴魂也咳咳两声,转身去另一个房间,慕清寒对元宝交代了几句,也跟着去了。我和元宝相视一笑,坐下喝着粥,元宝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细细说来,而元宝唏嘘不已。问起来暗袭,我只淡淡说了几句,我怎么能说因为他长得像是沈离春而对他一直有期待呢,那样元宝会以为我是疯子。 在床榻上,元宝认真地对我说,“小姐,自从你离开,易公子马上就给众舞娘赎了身,而且还对温柔姑娘……” “闭嘴,我不想听,睡觉。”我马上翻身背对元宝,我不想听,不就是小易为温柔赎了身而且想收她做妾的剧情嘛?我不要听,我真的不要听,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元宝还想开口争辩什么,我威胁她再敢出声就会被我一脚踹下床去,她才悻悻地闭了嘴,没一会就熟睡过去了,留下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元宝早已起床,桌子上一碗清粥,一碟小咸菜,还有几样小点心,我知道点心肯定是元宝怕我不习惯粗茶淡饭,特地给我做的,心里暖暖地感动。等我们起身离开这个所谓私奔之家的时候,都觉得好笑,临走,我掏出些银两递给了那稚嫩可爱的小孙子。 路上,我们四人相处甚为愉快,元宝和慕清寒一直被我打趣,羞得元宝不敢看慕清寒,我给他们每人任命,元宝为民政部部长,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慕清寒是行政部部长,负责联络车马舟船,而星蕴魂一直负责我们安全,为安全部部长。元宝他们不都屑,问我任什么职?我说我当董事长。他们集体白我一眼,我笑得开心极了。 我们回京城,需要到洛城乘船北上。原本佟掌柜给我的报酬,我分成了三份,另外两份给了元宝和星蕴魂,现下银两全部回来了。我们坐了暗袭的那辆马车直奔洛城,到了中午才停下来,我和元宝从马车上下来透透气,元宝拿出很多吃食,一一放在地上,慕清寒用竹杯盛来泉水,我心下大喜,这不是野餐吗? 还在谈笑间,星蕴魂突然嘘一声,我们各自停下来屏住声息,星蕴魂对我们示意,好像是有人。星蕴魂马上让我们收拾好东西,起程赶路。星蕴魂面色凝重,策马狂奔,我和元宝也失去了谈笑的心情,都静静地坐在车厢里默不吭声,等到星蕴魂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马儿已经累得跑不动了才停下来。我和元宝都嘘口气,心情终于缓了下来。 星蕴魂给马儿又喂了一颗药丸,抚了抚马儿,低声说道,“马儿马儿,不要怪我狠心,我要保护盏盏的安全,不得不委屈你了,等到了地方,先给你美美地吃一顿。”我站在他身后,心里百感交集,我从未对星蕴魂有任何示好,可他却一次次默默为我付出。 再次起程的时候,马车明显慢了许多,星蕴魂脸上表情也不再那么凝重,我和元宝也不再紧张,在车厢里又说又笑,气氛又缓了下来。 我们终于到达洛城,找了一家稍大的客栈住下,掌柜的说房间都满人了,只剩下一间大的套房,我们相视一下,正中下怀,如今对于我们来说,能够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我和元宝睡在套房的里间,星蕴魂和慕清寒睡外间,都赶了一夜路,着实乏了,我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元宝给我说,慕清寒已经租了一条船。我们赶到码头,星蕴魂却谨慎地打量周围,拍了拍马匹,叫马儿自己走了,这两日着实辛苦马儿了,希望你能找回自己的主人,想也知道不可能的,暗袭还在很远的地方,所谓老马识途,也只能说是老马。 可是马儿却怎么也不肯离开,一直对着船的方向嘶吼。我和星蕴魂初始感到惊奇,后来并从严重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肯定,那就是暗袭可能在附近,所以马儿才不肯离去。 我低声对元宝和慕清寒说暗袭可能在船上,慕清寒很吃惊不肯相信,因为他才租了这辆船,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人知道? 温柔毕竟是翼朝的公主,手腕极其高明,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办不到?慕清寒大步踏上船,我们也只能紧跟着上前去。 果然,船舱里温柔已经坐在船舱里喝着茶,而暗袭伴在旁边一脸的沉默。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温柔盯着我,阴柔地说道。 “你还等我做什么?我还以为小易已经收你做妾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跟到现在。”我虽然讨厌她,可是也疑惑不解。 温柔听我说做妾的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身旁的元宝咳了咳看着好像是有话说,我才感觉我是不是有些不知道的事情? 温柔冷哼一声,“我会屑于给人做妾?不要再对我说这些玩笑话。”有意无意间走近星蕴魂,眼睛里神采依旧。 “对,你是谁?你是翼朝的公主嘛,怎么会给你做妾?可是如果不想如此,你为什么总纠缠于他?难道他大有来头?”我再次好奇。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温柔不屑地说,“我是翼朝的公主没有错,而易公子也不是什么易公子,他是仙凌国的太子木易凌日。” 我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不会的,这个刺激太大,我一时竟接受不了,他竟然是我未来的夫君,而我与他之间的纠葛又怎么能一时半会理得清。可是我发现,除了元宝和我以外,却根本人感到惊讶,甚至连星蕴魂慕清寒也未曾惊讶,好像是谁都知道的一个事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柔……” “我不叫温柔,我是翼朝公主挽致。”挽致仰起头,一派高傲神色。 “你这样做值得吗?”我本来与她并无冤仇,只不过是她屡次伤害我才与她不和。 “值得,当然值得,只要是有利于我翼朝的事情,我都无怨无悔,生为翼朝公主,我有责任为翼朝尽心尽力,生在帝王家,本来就是很多事情由不了自己。”温柔,不对,是挽致,她有些悲凉但也有些执着,那一刻,我已经有些理解她,心里对她的反感也慢慢减少。 “你费劲心思冒充青楼女子,就是为了得到小易?” “看眼下的局势,终有一天会战乱纷起,而我不想我的子民们生灵涂炭。我如果不坐上仙凌国王妃的位置,我怎么才能保翼朝的周全?当初我主动要求和亲仙凌国,遭到木易凌日的拒绝,这个奇耻大辱我怎么可以咽得下去?我自小就没有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一个木易凌日算什么,为什么达到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温柔恨恨地说起,眼里都是不甘。 挽致,眼下你的目的终于到达了,你的眼睛里为什么还有恨? 第三十三章 嫉恨 这条河是洛城通向京城的主干道,船来船往,异常喧闹。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座精巧的船上,竟有这般惊心动魄地对决。 船舱的会客室略小,我们六人个挤在里面,显得局促。我想往后退几步,可是却不小心退到星蕴魂怀里,他很自然的扶我一把,温柔却眼神凌厉地看着我俩,仿佛要把我撕碎,我不自觉地打个冷战,星蕴魂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迎上他的眼睛,温暖而纯净,意思是叫我安心,我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面对挽致的时候,又恢复了自信的神采。是的,我有什么好自怜自悲的?天下还有谁比我更离奇坎坷的? “挽致,我与你素日无怨无仇,你却先入为主对我有成见,处处刁难我。不过也只是因为我将来会是太子妃,可眼下太子他……已经喜欢上了你,”我艰难地说出这几句,只觉得心也要碎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说不定等我回到相府,太子已经央求皇上把婚约取消,所谓君无戏言,那也不过是看针对什么人罢了。” 我本来是想与她和解,毕竟我犯不着再与她争斗下去,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可我这些话却激怒了挽致,她恼怒地看着我,“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来嘲讽我?想不到凤盏盏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的泼妇女人罢了。” 我说错什么了?疑惑。 元宝这时凑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我却禁不住喜笑颜开,这更激怒了挽致,“凤盏盏,你觉得事情很好笑吗?我是失策了,没想到木易凌日也不是个软角色,早就防备着。你信不信,这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笑?” “你错了,挽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即使死了,做鬼在地下也会看着你笑,也会笑得更开心。”我故意说得毛骨悚然,挽致果然有些惧怕,皱起眉头,人就是这样,不怕真实的人,却怕虚幻的鬼。 “还等什么?先把她拿下,看她还胆子伶牙俐齿?”挽致命令一直沉默不语的暗袭动手,暗袭顿顿足,有些犹豫,在挽致的瞪视下持剑刺来。 星蕴魂一个箭步把我拉在身后,投入到与暗袭激战中。两人都是用剑,只见剑声鹤唳,剑影翻飞,我虽然不懂剑法,却也看出两人的剑法都是清丽流动见长,端的清丽绝俗,流采照人,不过双方却都避开对方要害,我心下有些疑惑,可也说不出什么来。 挽致嘴里冷哼着,手执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向我刺来,我不会武功,躲闪不开,心下有些怕,那边星蕴魂被暗袭缠着无暇分身。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匕首刺向我的那一刻,有人出手制住了挽致,是慕清寒。只见他几个回合便轻易地把她逼到船舱角落,匕首也落到了他的手里,抵住了温柔的脖间。没有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慕清寒竟然会武功,我原本不知就里,看向元宝也是满脸愕然,看来她也是不知情,我突然心里一种感觉,慕清寒的来历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他原来也是隐藏地极深。 暗袭看见挽致受制于慕清寒,也与星蕴魂住了手,竟然还松了口气,看来他其实根本不想与星蕴魂交手,不过是迫于挽致的压力罢了。 “别伤她,放她走吧。”我生怕慕清寒不小心伤到她。 “小姐,你今天放了她,不知道日后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元宝急了。 挽致狂笑几声,脸上傲气十足,“她自然不敢伤我,还算是聪明。我贵为翼朝公主,如果我在仙凌国有什么闪失,翼朝肯定会大军压境兴师问罪,那么必定会引起两国交战,问题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再追查下去,是仙凌国的太子妃主使的,那么仙凌国要给翼朝一个什么样的交代才能让人满意呢?”她料定我不会伤她,倒也有恃无恐,脸上都是对我的嘲笑。 “快走吧,我是不敢杀你,可是如果我拿匕首在你的俏脸蛋上划几下,翼朝总不会为这事开战吧?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不小心自己划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我故意吓唬她,果然挽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毁容这一招。 “哼,你今天要庆幸找来这个好帮手,否则,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暗袭带到翼朝,沦为翼朝的人质。我怕被人发现行踪,所以没多带几个高手,原以为暗袭一个人可以办妥,没想到他这么不经用。”挽致说到这,狠狠地瞪着暗袭,暗袭别过脸望了眼星蕴魂满脸涨红地低下头。 “但是最令我惊讶地便是与你私奔的这小白脸,竟然也是位高手,这真是看走了眼。”说着她对着慕清寒媚笑一下,用手去抚摸慕清寒拿着匕首抵住她喉咙的手,慕清寒慌忙抽回手,挽致大笑起来。 “拿了你的脏手,不准你碰他。”元宝看见挽致摸向慕清寒的手,失声大叫。 “不会吧?凤盏盏,难道你连跟你私奔的小白脸也看不住?竟然让身边的丫头夺了去?你也太没用了。”挽致故作惊讶的嘲笑我。 “臭女人,你竟然挑拨我和小姐的感情?你还没有这资格,哼,如果你够厉害,怎么太子不上你的当?”元宝也还以颜色。 “是,我是失败了,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就赢了吗?你难道忘记了木易凌日房中的那个女人,我可以告诉你,她可是大有来头哟,他日就算你进宫,到底得不得宠还难说呢,有这时间,还是多为自己祈福吧。”挽致的话醍醐灌顶,我的心情顿时黯然下来,是的,我还记得在他房中看的到那个女人,光洁的后背,挽在他腰上的臂膀是那么刺目。 挽致看成功地打击了我,嘴角一丝嘲笑地离去,临了扫了一眼星蕴魂。 暗袭冷冷地站在挽致后面,也看了一眼星蕴魂,马上转过头去,眼里的千言万语我读不出来。挽致即使在这种窘境之下也保持着她公主的凤仪,丝毫没有窘怕,回头恨恨地盯着我说,“凤盏盏,我不会这么容易放手的,我是翼朝的公主,当为翼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点挫折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安稳地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挽致眼神里的恨意,让我们面面相觑。挽致已经与暗袭远去了,星蕴魂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复杂。 “既然这么不舍得,不如就跟了去?省得魂牵梦萦地掉了魂似的。”我看了以后心下不悦。星蕴魂没有理会我的冷嘲热讽,很包容地看着我苦笑一下。 船舱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挽致暗袭的离去而缓和,元宝此刻站在慕清寒的面前,眼睛里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