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之证》 零、神明的预兆 一、陨石的预言 诺亚历年225年冬 历史战争:坎复历克特战役已过去二十三年。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两颗巨型陨石划过天际,留下了两道燃烧的痕迹,坠落于诺亚大地的慧光天池中,刹时间,整个夜晚焕发着闪耀夺目的异彩光芒,慧光天池瞬息之间雾气升腾,久散不去,一阵阵强劲的余波冲击而来,狂风骤雨一时无法停歇。附近悟德森林中的深叶村落房屋严重毁坏,村民却无死亡,只是略有轻微伤害。 目睹陨石坠落的村民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村长,村长摸了一绺大胡须,沉思片刻后,便集合了所有村民去慧光天池一探究竟,但有许多村民战战兢兢不敢前去,最后只剩下四五个村民。 “这……这?”其中一个村民想说话,脑袋却是空空的。 “一定是天神给我们的警告,才会……”村民说着说,双手便不由的颤抖起来。 “不要自己吓自己,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可不能乱说!”村长满脸沧桑感,一定是经历了许多磨难,说话沉稳不乱,有条有理。 当他们来到慧光天池时,见到水面冒着滚滚水泡,白气蒸腾升空,而朝里面审视,隐约可见一块巨型球体忽现淡蓝色的光芒,村长拿着火把往里一照,一阵寒风吹过,将火焰熄灭。 “啊!”一个村民全身颤抖,满脸的惊慌之色,鼻孔里留出清色的液体。 “村长,我们还是回去吧!惊动了鬼怪,怕就怕回不去了。”村民小声说道,他的牙齿不停的颤动。 “不行!”村长声色俱厉地说道,并给了那个村民一个眼色。 乌云遮掩了璀璨的星空,雷鸣电闪,震耳发馈,吓得村民蹲坐在地,双手捂着耳朵。 散发着淡蓝光芒的陨石飘然腾空,看似注视着村长,随着水浪飞旋卷起,围绕于陨石之间,巨响一声,从陨石中爆裂出一个闪烁着冷淡蓝光的球体,飞向天际,不知去向。 村长审视许久,也不知是何物体,但他感受到一股寒冰之气已将自己的身体冻结,一时间无法动作,知觉显然已不存在了。 在绝望时刻,只见到雾气消散之际,慧光天池中还留有一颗陨石,此陨石散放着炽热的火光的,使得严寒的人们感受心灵的温馨,村长的身体受到暖流的影响,寒冰之气一下子消散而光,精神抖擞,充满力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喃喃自语道。 村民们揉着眼睛,放眼望去,那陨石却是忽隐忽现,捉摸不定。 这充满着奇幻的夜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预示着什么呢,诺亚大地有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呢?还是带来的是福音? 二、大地之树的凋零 诺亚历年230年秋 古老而智慧的大地之树啊!凋零了最后一片绿叶,随风飘逝于天际之中。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位老者叹息而道。 “天机不可泄露啊!”另外一位并非人类,是一位兽人。 两位睿智的老人俯首望着千疮百孔的诺亚大地,叹息着。 兽人似乎看懂了老者,说:“不必叹息,你们人类的所作所为,理当要受到一次一次的考验。” “人类啊,是该更迭的时候了!” “严寒的冬季之后是温暖的春季,让我们好好看看,大地是如何发生改变的!” 给读者朋友们一些话 祝各位读者朋友们: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生活美满,事业有成,珠玉满堂,多寿多富,财大气粗!新年快乐!大家一定要支持我!因为我在第二章结束后,决定每日三更。因为阿一要离开故乡了,去遥远的地方谋生存了,所以在离开之前,我决心将骑士之证写完,不带走一丝的遗憾与后悔。 我深深的明白,这个寒假是我最后一个休闲的假期了,以后写小说的时间也不会有了,其一、每日工作的艰辛,其二、舍弃等于提高成功(决定另一门职业的时候,我会专心的干的,就不会再操心于小说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着骑士之证点击率的问题。 我从来不去推广自己的小说,我不是个虚伪的人,我只想让自己小说自然而然的吸引过往的读者朋友,却不料一个月过去了,小说的点击率低得让我心寒,让我伤心,每当看到他人小说的点击率时,我都是如此的羡慕,虽然我不求高点击率,但我发觉自己已被深深得陷入了泥潭之中,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决定写一个自己内心的感受给读者朋友们。 我只知道写小说,而不曾想过读者朋友喜欢看着什么内容的小说,我强调一下,小说的介绍很少,全在于内容之中,这些都是我天马行空幻想象出来的,也算是我童年孤独时在夜空下想象的。 如果你说我的小说看着看着有种难以下咽的悲伤,我且告诉你,这其实是一个孩子心中的内心世界,即便是充满了恐惧的色彩,但归根结底还是美好的。 再这里,重点便在于《骑士之证》这个小说名 为什么我要取这个名字呢? 我只能说,一言难尽,但我可会小说完结后,全盘告诉于读者朋友们。 这是一种伤,一种无法磨灭的伤,我想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挫折与苦难的朋友能够明白其中的种种道理。 最后,在我小说完结的那刻时,我想高傲地说,我的小说点击率终于破千了,哈哈哈哈! 我别无贪求,只求得大家对我的认可与支持,我是一个新人写手,也是一个即将被人们的浪潮所淹没的生灵,所以我只得恳求各位读者朋友们,好好欣赏我的小说,如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在评论中提问,我会一一解答,直到满意为止。 田心一 2011。2。1 前章 楔子 在五年前,在魂归山谷中发生了史上最可怕,最撼人的一场战役。 那个时候的斯特瑞人比现在更为凶残,他们疯狂的时候吃人肉,喝人血。我们泊那奥勒次人主张以“仁”为做人根本,曾经的遗忘之城:沙之国受到巨兽的侵扰,我们国王派出两千精锐兵将前去救援,结果被敌军的两百人困于魂归山谷内全部杀死,无一生还。他们的血性和狂野还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气魄,在他们当中,有一个人的气魄压抑着我的心,到现在久久不能平息,那张脸就如同鬼神一般,他挥舞着长剑,站立在几十个人的尸体之上,他那嗜血的尖牙和凶狠的眼神,让我那颗年幼的心,深深地体会到了地狱般的压迫,而那场战役被称之为“若维斯战役”。从此没有人再敢祈祷,因为斯特瑞人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举动仿佛被禁锢了。 人物介绍 骑士之证:道出的是世上善与恶的利害冲突,所写的两位主角是从同一起点出发,相似的身世、遭遇,不相上下的潜在能力,在经历不同的劫难、人与事和身处不同的环境后,所产生不同的人格,抱负,而最后善与恶相遇时,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前章以化恶为主角,而正章以化善为主角。 重要的地域: 诺亚大陆:虚构的幻想大地 伯那奥勒次:诺亚大陆以南的国家 斯瑞特:诺亚大陆以北的国家 其中还分散着一些村落和小国,比如风之村,沙之国等等 主线人物: 笛仁:出生在伯那奥勒次的火碳村,自幼丧父丧母 正朴(伊比路):出生在斯瑞特的风之村,全村人因瘟疫而死,他是仅存活的 水波:是奴尔地下组织首领白虎的义子,是一名骑士 兰儿:有着神秘身世的女孩 修斯:梦想拥有天下财宝的盗贼 哈维:资质超常的天才医智者 一、谜之少年 斯特瑞的天空本就是忽冷忽热,时刮风时下雨,可是今天的天气却格外的炎热,这里的水井都快干枯了,黄土表层渐渐地裂出了条条缝隙,这种天气对于斯特瑞阿里兰斯人来说是不吉利的,预示着灾难即将来临。 干燥的空气中显现出一个七八岁少年,他穿着破皱陋烂的衣裤,戴着腐烂发臭的草帽,拖着一麻袋奇怪的东西。城镇的人们偷偷地朝他瞄了一眼,便迅速把窗门紧锁。这个少年走到了一座房屋旁,正想就地靠着休息。天井中跑出一个大汉,披着衬衫,手举着酒瓶,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喊着:“今儿个……人都没……了,怕老子了吧!”大汉望了望周围,他吓了一跳,眼前正有一个少年在屋墙边睡觉,大汉心中突升一股火气,将自己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摇摇晃晃地跑到了少年的面前,一把抓起了少年的衣领,说:“臭……臭小子,好好看看老……老子。”少年垂下头,发出了轻轻的咕噜声。大汉的脸本就是红的,这下大汉的脸快变青的了,他的眼眉尖尖翘起,中间多添了几道愤怒的皱纹。大汉狠狠地将少年扔到了屋柱上,叫骂着:“老子是这里的保卫人员,你小子竟然目中无人。”少年趴在地上,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怎么也站不起来。大汉看了看少年,说:“这才识相。”便随手让裤带里掏了掏,却掏不出什么来,自言着:“今夜不醉不睡。”摇摆着庞大的身体走了。少年将一只颤动的手紧紧地抓在了木地板上,而另一只颤动的手朝麻袋伸着。 夜很快就来临了,此时依旧闷热,城镇里的人依旧没有出来,就连自家的窗户也没打开,依旧锁得紧紧。 天边的黑色渐渐褪去,地平线上闪现出一条白色的光线,树林间的怪异声也随之消失。少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手上多了一块发酶的菜饼。稍一会,少年似乎醒了,他的手脚有了些动静,他的头扭转向天空,眼皮微微地颤动,当他张开眼睛,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叹了口气,咬了口菜饼。 阿里兰斯的外面来了两个行人,其中一个是老头,六七十岁,一张瘦黄干燥的脸,一头黑白相混的发丝,还有一双尖锐的眼神。另一个是小女孩,大概七八岁,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两只圆而如珠的眼睛像是黑珍珠。 他们穿得是破旧的毛草鞋,在杂草丛生的草堆间步行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虽然老头的目光是直视前方,可瞳孔却朝周围环视。他朝着少年望了望,急忙转头,就像没有看到。老头的左手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了,松开了与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笑着跑到了少年的面前,蹲了下来,喘了口气,看着老头。老头吓了一跳,说:“兰儿,咱们该回家了。”小女孩丝毫不理会,手指在少年身上胡乱点击,笑嘻嘻地说:“妈呀,我可没见过有人睡这里呢。”老头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招了招手,说:“兰儿,回家给你煮蘑菇丝汤。”兰儿摆出一副鬼脸,扭了扭屁股,说:“阿兰德大爷,我爱吃黄豆肉丝汤。”阿兰德大爷露出了一脸无奈,说:“`你要是在这么下去,咱们要么变肉饼子,要么就变烤鸡翅。”兰儿摇晃着脑袋,叫着:“两样我都爱吃。” 少年微微地颤动,右手朝地面使力想要站起,可无论试多少次,他终究无法发出力量。 阿兰德大爷脑门瞬时一震,眼前这个人似乎在不久前见过面,便赶紧跑了上来,扶起少年,心中刹时间一阵惊恐,这少年的脸上布满了青色豆包,眼眶里都是相交的血丝。阿兰德大爷片刻没有考虑,背起少年,说:“兰儿,回家。” 在阿里兰斯边界处,山峦起伏,幽幽树林,瀑布流水,竹制草屋。 阿兰德大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两人跨过了溪水,阿兰德大爷说:“兰儿,你将今天采集的各种植物拿到河边清洗,然后放到炉子里煮吧。” 悠然小径,树影班驳,不远处的湖岸上有一座竹制草屋,瀑布飞奔下泻,令人心神向往。 阿兰德大爷从屋中取了些草药让少年含在嘴里,这即可延迟恶化,又可心神气爽。阿兰德大爷坐在色彩班驳的岩石上,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兰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思绪。 就在两天之前,据传闻,在斯特瑞分区风之村发生了一场百年一遇的瘟疫。据调查,在一夜间全村男女老少受到感染,无一幸存,留下的只是火海后的一片焦碳。每一具焦尸上查不任何迹象,百具尸体都剩一副黑熏熏的骨头。而这个少年的情况似乎又与这次的事件有着密切的关系。 阿兰德大爷站了起来,说:“兰儿,这些植物熬制好了就去给那个男孩服用。” 兰儿挥手说:“好的,没问题。” 阿兰德大爷走到了少年这里,仔细观察少年脸上的青色豆包,片刻思索,轻轻地说:“中毒太深。” 兰儿端着热腾腾的药汤小心地走来,笑嘻嘻地说:“大爷,这位小哥是不是中毒了?” 阿兰德大爷嘴角边稍稍掘起,轻声说:“呵呵,小姑娘大有长进啊!”便戴上手套,手在少年的两鳃边用力一挤,说:“把药慢慢地倒进去。” 兰儿不紧不慢,有条有序,就像是小溪从上阶流入下池一样。 少年就在这时醒了,嘴里的药汤不停地往外喷,看了看四周,心中升起一股恐惧之意,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阿兰德大爷说:“嘿,小子,不用怕,这里是世外仙境,是神仙住的地方。” 少年的全身抖得不停,在他眼里,周围是那些死去的村民们的亡魂,还有那场大火灾。少年抓紧了头,沉溺在自己的幻想当中。 “喂,小哥。”一句问候语打破了少年的幻想,“喂,你得把药喝下去,这样病才会好。”兰儿碰了碰少年。 少年看着兰儿那乌黑雪亮的双眼,就这么对视了十几秒,少年的惧怕之意渐渐地消失。兰儿细心地把药给少年喝完,说:“小哥,好好休息。” 少年望着兰儿远去的背影,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母亲,眼眶内盈满了泪水。 夜很快就降临了,这个夜晚特别的亲切,特别的安详,仿佛周围的事物在少年的眼里都变了模样,身体内的疼痛慢慢地消退了,也许人生的转变就像天上的星星每天都是琢磨不定。 “嘎……”竹制草屋的门被风吹得发生奇怪的声音,阿兰德大爷端着药汤来到了少年面前,说:“小子,快趁热喝吧,身体好得快。” 少年接过药汤,看着药汤呆住了。 阿兰德大爷笑着说:“这药虽苦,可苦口良药啊。” 少年还是没反映。 阿兰德大爷又说:“怎么?换老爷子我给你端药,你就不自在了?”说完,阿兰德大爷便离开了。 兰儿在旁看到了,便跑了过来,说:“小哥,我喂你吃吧。” 少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胸口,从未有过这般的感觉,心跳得太快,无法把持。 兰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些红薯,递给少年,说:“这些是红薯,喝完药就赶紧吃了。” 少年接过红薯,心中不知名的情升起,说:“你叫什么名字?” 兰儿坐在少年一旁的小草堆上,说:“兰儿,那你叫什么?”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高昂的表情,说:“我叫正朴,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骑士。” 兰儿站了起来,拍着手,说:“好棒!” 正朴的脸更红了,说:“我想和你做朋友,好吗?” 兰儿笑了笑,说:“好啊,不过你服了药,得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忙呢。” 正朴的眼里在放光,因为他看到了新的希望。这一时刻,随着兰儿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他的新生命诞生了。 二、雹龙艾尔 晨阳初升不久,便有三个人在竹制草屋前吵闹,这些人身形魁梧,穿着黑衬衫黑短裤。不过脸上是一个个肿大的乌青块。 “吵死了,吵死了,这么早来我这有何贵干啊?”竹制草屋中传来声音。 三人当中最肥壮的汉子说:“阿兰德大爷,救救我们吧,我们的脸是又肿又痒。” 阿兰德大爷打开了大门,呼了口气,靠在门边,说:“哎呀,我最恨别人扰我清梦了,不看不看。” 三人跪求在地,苦苦哀求:“大爷您可是斯特瑞医术最高超最有权威的医生,您要是不看,我们可就得魂归西天了。” 阿兰德脸上得意一笑,说:“哎,说得夸张了吧,我的医术哪有那么了得。” 最肥壮的汉子笑了笑,说:“阿兰德大爷,斯特瑞这里的人可无人不知您的,谁要是提起您呀,都得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 阿兰德大爷立刻转头,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说:“你们这拍马匹的功夫练得倒是高深莫测。进来吧。” 三人就一而坐。 阿兰德大爷,说:“你们的脸上包怎么会肿得像鸡蛋那么大?” 最肥壮的汉子,说:“这还不是被人打的。” 阿兰德说:“要是那人真动手,你们早没命了,取了药,外服几天就没事了。” 三人连声感谢,便离开了。 阿兰德大爷摆了摆手道:“臭小子,偷听啥呢!?” 窗口边传来一阵“喀嚓”的巨响,正朴被这毫无防备的问候吓得惊慌失措,摔倒在地。 “哎哟,哎哟!痛痛痛……”正朴摸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来到了阿兰德大爷的面前。 阿兰德大爷抬头一望,眼中充满的疑惑和惊慌,说:“这……你的脸?” 正朴把自己的脸摸了个遍,奇怪又神奇的就是他脸上鸡蛋大小的青色豆包消失了。 阿兰德大爷语气凝重地说:“这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我行医几十年从未遇到过这种神奇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正朴转了身,说:“我从小无依无靠,漂泊四海,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说完,便离开了。 阿兰德大爷拍了拍脑袋,翻阅了一本游记,上面记载道:天地水火,由两物掌控:北龙南凤。两物神力相同,其龙为水,瀚涛震地,治愈神通,其凤为火,翱云翔天,生死自控。阿兰德大爷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中思虑着:自小就有传闻雹龙艾尔的神话故事,今日所见,身临雹龙面前一般,实有惧意。 三、深处的良知 斯特瑞阿里兰斯城镇的一个角落 有两个青年人正在与一个瘦弱的男孩讨论着什么。 “嘿,阿尔少爷,今天到你爸那弄了多少钱?”一个一脸老鼠模样的不良青年说。 “…………”阿尔抱着赤褐色的包沉默无语。 一旁身形魁梧的青年说:“败家子,快把钱拿出来。” 老鼠模样青年的头凑到阿尔的耳旁,说:“你不交出来,你就别想出去,怎么样也得把你弄成残废。” 身形魁梧的青年从袋中掏出了把匕首,说:“你要你的左手还是右手?” 阿尔全身不停的颤抖,裤子出现了水的痕迹。 老鼠模样的青年,拍着阿尔的头,笑着说:“几岁了?怎么跟我儿子一样啊?”说完,抢过了阿尔的包。 就在这时,天空边划落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瞬时,影子已在了两个不良青年的面前,他给了每人一个耳光,说:“妈的,监狱出现才几天,又干起抢劫的勾当?” 两个青年立即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拜了几拜,说:“暗叶大哥,我们知道错了?” 此人相貌俊郎,身强体壮,只是皮肤白得如雪一般。 暗叶抢过了老鼠模样青年手中的包,说:“这东西拿来孝敬孝敬老子吧。”便如烟般消失在空气当中。 斯特瑞阿里兰斯地下交易所 这里阴暗、潮湿,腐臭,到处生长了湿生植物,许多不法份子在这里进行违反仁义道德的交易,没有人敢在这里呆上十分钟,因为这里的阴气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感受到地狱般的压迫,在地底的深处,有奇怪诡异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这里被称之为“冥界的入口”。 此时,正有三个人在这里,他们衣装豪气,散发出一股贵人气质。 “喂,麻鬼,让你久等了!”暗叶走来。 三人靠前的男人便是麻鬼,说:“暗叶老弟现在的功夫更加了得了,来无影去无踪啊!” 暗叶表情严肃,说:“喂,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麻鬼笑着,拿出了一块用布包裹的东西,丢向暗叶,说:“好,好,这是你要的东西。” 暗叶扯开了布,一把用冰锻造的剑,晶莹剔透,寒气逼人,就如身在百米冰峰上一样,除了剑柄有瑞拉克防寒魔法布条包裹,其他都是喜玛拉崖冰峰最顶端处的冰晶。暗叶仔细端摸此剑,不觉间手掌已被剑的寒气刺伤流血,就算是有瑞拉克防寒魔法布条也抵御不了这剑发出的阵阵阴寒之气。 麻鬼大笑,说:“暗叶老弟,这就是喜玛拉之剑,您满意吧?” 暗叶朝着麻鬼笑了笑,把抢来的包丢向麻鬼,说:“里面有你要的。”转身便离开了。 麻鬼翻了翻包,拿出了块金块嵌攘的玉石,他的脸露出了奸诈的神态,似乎这个世界被他征服了。 斯特瑞阿里兰斯南边的木头草屋 暗叶轻轻地把草屋的门打开,刚想跨一步,里面传来:“谁呀?谁呀?”暗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朝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破旧布衣、皮肤干燥的老人坐在木椅上,暗叶两眼流着泪,喊着:“妈妈,我是叶儿。”便扑在了老人的怀中。 老人听到儿子回来了,激动得流泪流涕,说:“两年了,都没你消息,你这个混帐跑到哪去了?” 暗叶擦了擦眼泪,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了,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老人说:“自从那天你离家出走,我每天都在找你,想你,哭得我眼睛都瞎了。” 暗叶说:“妈妈,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您的,我真该打,爸爸还好吧?” 老人眼泪流得更厉害了,说:“你爸爸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就算那时他在怎么打你骂你,你也不该不回家啊。” 暗叶哭得更加伤心,说:“妈妈,过几天亚里兰斯要举行比武大会,只要能打进前八强,就能当选骑士,等到那时,妈妈您可不用受苦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老人拍了拍暗叶的肩膀,说:“妈妈老了,走不了那么长的路了,你有梦想的就去追吧,不用担心我。” 暗叶握紧了老人的手,说:“不,妈妈,过去我知道错了,我不想一错再错,您知道我是不孝的儿子,但我不自私。您说做儿子的出人头地了,自己的母亲却受罪,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老人拍了下暗叶的手,说:“儿啊,我知道你要强,可是我哮喘的病,我知道我是活不了多少天了。” 暗叶的手颤抖着,眼中不断地涌出泪水,说:“不,不,不!妈妈,我知道这里的阿兰德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他一定有办法的。” 暗叶背起了自己的母亲,说:“妈妈,等您的病好了,我一定让你享福。” 四、清莹草 斯特瑞阿里兰斯的边界竹制草屋 炎热的天气始终没有退去,树林里传出各种昆虫的鸣叫声,编织成一曲曲天籁旋律。 正朴悠闲地躺在毛草推上,望着白云漂浮的天空,嘴上叼着一根狗尾草,哼着小曲。 兰儿从草屋后面的小木屋出来,头戴草帽,背着竹筐,手带一副粘满泥土的手套,拿着一把镰刀。她望着正朴,说:“正朴,咱们一起去田地里割金银花吧。” 正朴转过头,望着兰儿笑着说:“好啊!” 从远处朝田地望去,各种各样的植物汇聚一团,犹如一幅优美旷世的风景画,在太阳的照耀下,绿叶折射出闪闪金光,不同色彩的花朵就像是田地里的主角,各自演绎着植物的美丽。 正朴望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内心如同澎湃的潮水,肆意翻腾,说:“兰儿,如果在这里做一个家,那可真美好。” 兰儿说:“这边的植物、苗木都是阿兰德大爷种植的,这里就是个家啊!” 正朴暗暗笑着,想:“这是那凶狠的老头种的!不敢相信。” 兰儿说:“今天可得把这竹筐装得满满地才能回去。” 天气的温度越来越高,兰儿不断地流汗,泥土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泥潭。正朴心里有些担心,说:“兰儿,你去歇歇,剩下的活我干吧!” 兰儿笑了笑,望着正朴,说:“啊!为什么你没有流汗?” 正朴摸了摸额头,说:“我从小就这样,正常,你去休息吧。” 兰儿说:“能让我摸摸你的脸吗?” 正朴点了点头。 兰儿触碰了下正朴的脸,这触觉跟碰了果冻一样赋有弹性,可这当一消失,随之一股冰冷之气触冻了兰儿的心,兰儿随即全身抖动,就似冰封。 正朴说:“兰儿,你怎么了?” 兰儿的神刚回过来,说:“好冷。” 正朴脑子一闷,说:“你去休息一会吧。” 片刻之后,竹筐里的药草已经堆放不下了,正朴和兰儿望着竹筐,欢喜着。正朴背起了竹筐,和兰儿一起回竹制草屋。 离阿里兰斯边境竹制草屋的不远处 暗叶背着老人走着。 “妈妈,您看蓝天的颜色,多么地清透啊。”暗叶说。 老人看着蓝天,笑了笑,说:“孩子,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是这样呢?” 暗叶深思后,说:“那个人要么是傻瓜,要么就是看透了很多这世上的东西。” 老人说:“叶儿,你长大了。” 不觉间,两人到了竹制草屋。暗叶放下老人,说:“阿兰德医生,您在吗?阿兰德医生,您在吗?” 草屋内传来:“你有什么事?” 暗叶说:“请您为我母亲看看病。” 草屋内又传来:“好,你们进来吧。” 暗叶背着老人到了草屋内,阿兰德转头望去,表情惊了下,说:“什么?是你。我想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暗叶疑惑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为医生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兰德大爷摇了摇头,说:“腐尸—暗叶,救你,我起不等害人啊。” 暗叶说:“你不用救我,要治疗的是我母亲,请您放开对我的偏见。” 阿兰德大爷毫不理会,说:“哼,偏见?你在城镇上的所作所为,人人供愤,你知道吗,到现在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 兰儿和背着竹筐的正朴站在了门前。 暗叶说:“可是你要弄清楚,很多很多都是谣言,都是虚假的谎言啊。” 阿兰德大爷又摇了摇头,说:“你这个混球,一年前,你不知所谓的就将当时赫赫有名的拳击手瑞卡打成重伤;城镇内的大好人卡尔斯,教训了你几句,你就大大出手,将人的双手废掉;西面的教官兰德里教育自己的学生,你却插手,竟让将他活活地打死。你犯的罪实在太多太多了,像你这种杀人魔,早该死了。” 暗叶跪在地上,说:“阿兰德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阿兰德大爷说:“滚!你也应该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老人流着泪水,安慰着暗叶:“叶儿,别伤心,咱走吧!” 暗叶朝着阿兰德大爷拜了拜,说:“过去我知道错了,请您救我的母亲,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我向您发誓,我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招惹任何人,我也会辞去暗龙帮老大这个职位。” 阿兰德大爷说:“哎,口说无凭啊,我若治好了你母亲,你回去再招惹是非,无端闹事,这责任岂不有我一份。” 暗叶说:“男子汉说到做到,只要你肯治我的母亲,我不会再回这座城市。” 兰儿在旁听得心里很不自在,说:“阿兰德大爷,你又何必怨恨别人以往的过错呢,你要治疗的是一个老人,这是行医者最基本的职业行为啊。” 阿兰德大爷说:“行!腐尸—暗叶,你的承诺我收下了,我会尽力治疗你的母亲。” 暗叶扶着老人到了治疗室。 片刻之后,阿兰德大爷出来,对着暗叶说:“你母亲的病几十年了吧?” 暗叶说:“自我出生以来,就患上了这毛病。” 阿兰德大爷说:“以我之能,是治不好的,治标不治本。” 暗叶抓着阿兰德大爷领头说:“不可能,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治不好,你在耍我吗?多少年来,到你这治病的几乎全治愈,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只做个表面工作呢?” 阿兰德大爷一味的摇头,说:“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骗过任何人,每一位病患我都以全身心力治疗,可你母亲的病是我头一次遇到,我实在无能为力。” 暗叶越抓越紧,快要撕裂了,说:“难道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治疗吗?” 阿兰德大爷说:“这世上确实没有能治疗这病的,可是……” 暗叶急得脱口而出:“可是什么?” 阿兰德大爷说:“这地底的深处有一种草,名叫清莹草,这种草受地底处阴魂与卜露晶石千年的酝酿,拥有种抑制任何疾病的功能,不过一般人服用后生存率只有百分之十。如果你真有心救你母亲,你就去阿里兰斯地底矿区吧。” 暗叶的双手松开了,暗暗想到:“阿里兰斯矿区十几年来,无人问津,到现在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更别说去了。传闻中,因为有人发现了神奇的卜露晶石而引来了全城人野心的爆发,政府要求组建一支强有力、经验丰富的挖矿工兼探险团进行对卜露晶石的开挖,人的欲望真是无止境的,那些矿工不停地挖啊挖啊,丝毫不考虑地表的支持状况,最终酿成了一次灾祸,那里的几百名矿工全部被生生活压致死,从此以后,阿里兰斯就没有人敢提这件事了,而那里也被封死了。” 阿兰德大爷喊道:“喂,你发什么呆,要去就准备一下吧,就算是你这种人,去那种地方也不是想就去能去的。” 暗叶说:“那种地方,人这一辈子都不想去的,可先前的人因贪婪的欲望占据了内心,变成了奢望,再凶险再可怕的地方,也充不过人的贪婪。” 阿兰德大爷说:“好了,好了,早点采清莹草回来吧。” 阿兰德大爷心想:“清莹草只是一个传说故事,像这种人,本就该在这世间消失,一些半信半疑的故事就让一个大魔头永远离开,这也算是一大功绩。我呸,天真的孩子。” 暗叶准备了些家伙,朝着正朴说:“喂,小家伙,这些东西你帮我拿着。” 正朴傻笑着,说:“让我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暗叶说:“你是负责帮我拿家伙。” 正朴说:“你饶了我吧。” 暗叶拿着家伙,扔在地上,说:“拿着,现在就走。” 五、阿里兰斯的地底(上) 阿里兰斯这座城市并不古老,可是人们来到这里总会怀念先辈。阿里兰斯的矿区在人们的心中是禁闭之地,白天阴气沉沉,到了夜晚各种怪异声接连不断地传出,一些大人为了小孩的安全,特意编了些鬼故事:僵尸来了,无头妖怪,长舌妇等。几十年来,矿区已被人们废弃,但还留在心中。 阿里兰斯的矿区入口 时间:下午五点 闷热天气的黄昏发出的光芒总那么令人成醉,嫩绿的小草边留着破旧的铁轨,裂痕明显的黄土和枯黄的爬藤植物遮掩了矿区的入口,一块灰黄的岩石上有一个少年蹲着。 “喂,这么多东西,别老让别人背,行吗?”正朴说。 暗叶没回头,说:“哼,臭小鬼,背这么点东西就抱怨,你真没出息。” 正朴说:“好,好,东西放这里,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暗叶说:“你不能走。” 正朴怒着说:“哎,你不能蛮不讲理啊,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这种鬼地方你自己去吧。”说完,便要离开。 暗叶回过身来,瞬时到了正朴面前,狠狠地抓着正朴的手,说:“信不信现在就死在这?” 正朴吓了跳,双脚有些颤抖,说:“喂,威胁我是没有用的。” 暗叶说:“跟着我。” 洞口长满了茂盛的绿色植物,将眼前的视野全部遮挡住了,走得越里面,有一种奇特的声音就越响亮,似乎是锤子敲击产生的砰撞声。穿过了植物带后,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质清洁,澄清至底,略带闪闪光泽,而来源是土壁顶端处渗透下流的水。向着左边的隧道望去,黑暗中有稀稀发亮的光点,如同夜晚天空中的繁星。走到近处,发现这些发出亮光点的是传说中卜露晶石,深蓝色,菱矩形,晶莹剔透。 暗叶的胸口间有两股相互冲击的莫明力量,离卜露晶石越近,这两股力量就越强烈。突然间,一只巨型老鼠从黑暗的角落中冲了出来,它那锐利的尖牙上流着黄色的浓液,爪子捏着一柄木制榔头,身后背着一只装着卜露晶石黑色的包,正当它扑向暗叶的时候,暗叶敏捷地抓住了老鼠的小腿,老鼠小腿间慢慢地开始腐烂,五六秒后,这巨型老鼠的生命就此了结。 正朴心中那么一震,他害怕的不是这巨型老鼠,而是暗叶那可怕的力量,一种将生命体迅速衰减的超能力。奇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周围变得寂静无声,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正朴走了几步,一种猛烈的声音震动着隧道的泥土,一种野兽奔腾的感觉,前后两处皆有白色的光点,两只一组,排列不一,正朴震了下,心想:“这不是野兽的眼睛发出的光吗?”暗叶拍了拍正朴的肩膀,说:“小子,不要离开我。” 两边对视了许久,忽然土壁上滚落一颗石子,暗叶趁时向前杀了过去,这些巨型老鼠猝不及防,一只接连一只被暗叶腐化,从那血泊中闪闪有那小型的卜露晶石,后面一排老鼠被暗叶的杀气吓得不敢动弹,呆望着暗叶和正朴从它们身边跑过。 暗叶的身体与洞口深处的某种物体产生了共鸣,他的胸口心脏透过皮肤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一种渴望探察的好奇缠绕着暗叶的心。 行走百步,来到一间空间阔大的矿区工作室,一张张腐烂发臭的香樟木方桌上放着发霉的固状物体和生锈的铁制用具,而土壁上长满了株株带着灵气的小型植株。 暗叶欣喜着,说:“这些植株就是清莹草。” 正朴拍了拍胸口,说:“总算找到了,而且这么多,可以回去了。” 在这工作室的黑暗处,有一只野兽猛烈地呼啸着。 暗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手持喜玛拉之剑,说:“准备好战斗!” 五、阿里兰斯的地底(下) 刹时间,这野兽如疾风般扑了出来,利爪抓向暗叶,暗叶右手持剑,左手触剑抵御,稍几秒,左手便被这寒气冻结住了,这野兽是半人半兽,右边是完好的人脸,左边的身体和四肢却被兽化了,半兽人虽被寒冰之气所侵,但它的皮肤有着非同寻常的抗性。 半兽人抓起了暗叶,嘴角边流着蓝色的液体,张开了大口:“吼!” 暗叶使劲摆脱冰冻的束搏,可这加速了冷冻蔓延。就在此时,正朴的身体灵光乍现,出现一层水质透明的光圈,眼睛一睁一闭,运用超能力一般,暗叶左手边出现盘旋的水条,冰冻迅速化解,并将冻裂的伤口完好恢复,如新生一般。 暗叶轻易地从半兽人手上逃脱了,说:“保持刚才的状态。”便双手持剑,虽然疼痛难忍,但意志超常,喜玛拉之剑的底端出现了一条巨大的水柱,瞬间变为冰柱,刺向半兽人。 半兽人身上的黄毛迅速变长,就像一只刺猬,保护着肉体。 冰柱虽尖利、硬实,可也刺不了半兽人的黄毛。 毛球状的半兽人立即恢复原样,急速抓住了暗叶,双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戮。暗叶从未被打得这么惨过,他使出了最后的力量,想要将半兽人的生命终结于此,可是他那超能力起不了作用了。此时此刻,半兽人心脏处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呼应着暗叶的胸口。 半兽人愤怒的眼睛渐渐变得明晰,它望着暗叶许久,脸上流下了泪水,说:“沙叶,沙叶。” 暗叶呼了口气,望着半兽人,眼中的恐惧渐渐消平,说:“你!” 半兽人激动地说:“我是你的父亲,威尔—衫叶,好好看看我。” 暗叶认真地看了一遍,说:“沙叶是我的父亲。” 半兽人大笑着,说:“我是你的爷爷啊。” 暗叶有些接受不了,但毕竟是未见过的亲人,能够团聚是一种缘。 半兽人说:“孙儿,能够在晚年见过你,我真开心啊。” 暗叶说:“我可没有野兽的亲人,你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半兽人眼中流露出伤卑,说:“在你出生的那年,那是疯狂的采矿年代,那时的人就像是一只只饥饿的野兽,贪婪的欲望占据了内心,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挖掘卜露晶石,因为卜露晶石有一中强大的魔力,它能将使用过的物品恢复或变化到某一时间段,过去与未来。政府的上级了解到阿里兰斯的卜露晶石后,便大使人力,让城里的男人全部派达挖掘。研究者也在对这种奇异的晶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进行开发与研究,可不管是大名鼎鼎的老者或是智力超常的天才都没法掺透晶石的奥秘之处,它就像是属于一个人一样,不会屈服,投降。就在一个夜晚,阿里兰斯的矿区处发生了几年一遇的坍塌,那些熟睡的挖掘者通通被活埋了,我奋力将你的父亲救出,我把一块变异的卜露晶石交给了他,而我抱着残余的晶石被黄土活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暗叶摸着发出蓝光的胸口,说:“你知道吗,那块变异的卜露晶石就在我体内,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受的苦吗?” 半兽人情绪有些低落,说:“孙儿,这种突变的晶石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我本想让你父亲掺透其中之玄妙,不过这也好,让你掌握了这种晶石。” 暗叶怒着说:“这种晶石只有害人,多少次无法入眠,多少次无法控制自我,多少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你以为有强大的力量就能让后人幸福、安然吗,你错了,反而让我越来越痛苦。” 正朴听着暗叶与半兽人的对话,心中有酸有甜有苦有辣,这相逢是团聚还是讨债? 半兽人叹了口气,说:“孙儿。” 暗叶大声喊着:“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半兽人说:“那个年代,是战争的年代,大地上有不少部落,我们的家族是名门的林叶之族,但最强大的是南方的凤火族和北方的雹龙族,他们各有着神奇的超自然力量,是其他种族没法与其抗衡。战争在争斗的两年后,除了凤火和雹龙,其他部落都被消灭了,遍野殍尸,血流江河,我带着你奶奶和你父亲逃脱着恶人的追杀,流落在荒野,并且在当时世界最广大、茂盛的悟德森林目睹了凤火与雹龙之间的战斗,两族为首的是凤火菲斯和雹龙艾尔,那场战斗十天不分胜负,一边的树木被燃尽,另一边的树木被冲毁,凤火的烈炎和雹龙的瀑水势均力敌,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可就在双方使出最后杀手涧时,天空雷鸣电闪,乌云形似天神米嘉勒,双方几千人瞬间消失在大地之上,而凤火和雹龙双方的力量过于强劲,地域反噬,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凤火和雹龙化为一炎一水,最终两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空间,消失于相反的方向。从那个时候,我知道什么叫做力量,一种征服世界的旷世神力。而我们林叶一族太弱小卑微,此后我发誓,我一定要振兴、发杨我们一族。直到阿里兰斯的矿区事件,我发现了一块拥有无与伦比魔力的晶石,那些疯狂且充满野心欲望的人没有得到,却被我拿到了,真是天赐之福啊。我将它藏放在了矿区连接处的水池中,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每天来回的人没有察觉,我暗自欣喜着重振雄风。可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在那个宁静的夜晚竟然发生了地震,我惊慌失措,但是肩上的重担和心中的诺言让我把这块强大魔力的晶石交给了你的父亲。为了生存,为了立足之地,更为了一代又一代的血脉,我必须这样做。” 暗叶摇了摇头,失望地说:“我得到了这种力量,可你知道我在城里是什么样的吗?我是无情冷面的杀人,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似乎改变不了人们对我的看法,难道……” 半兽人笑了笑,说:“孙儿,孙儿,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要做的是征服整个世界,那样每个人就会臣服在你的脚下,到那时你就不会那样想了。” 暗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力量,力量,哈哈哈哈!” 正朴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感染,心中的烟雾悄悄散开,远处的灯火忽明忽暗。 “啊!”半兽人猛烈敲击着地面,紧紧地抓着头。 暗叶说:“你怎么了?” 半兽人缓口气,嘴里呼着:“诅……咒……的……力……量,又来……复仇……了。” 暗叶与正朴对视,异口同声;“诅咒的力量?” 来回的路口间传来了不同的嘶叫声。 许久之后 半兽人趴在地上,痛苦地指着黑暗处,说:“诅咒的力量源于那边的洞口,每个夜晚它都会来一次,我实在经不起这种折磨了。” 暗叶说:“好,让我去探个究竟。” 正朴在旁劝着,说:“大哥,药草咱们采了,得回去根治你母亲的病了。” 暗叶指着半兽人,皱着眉头,说:“这里听谁的?” 正朴叹了口气,说:“好,好。” 地底里的地底,神秘中的神秘,诅咒的力量存留不散,缠绕在卜露晶石之上,让地底的生物痛苦,发疯。 六、神秘组织 阿里兰斯的炎热天气已持续了十几天了,很多人因体内水份缺少而死去,政府采取了一定的相应补助措施,减少死亡率的下降。没有人敢出门,致命的温度会让人体内的水分迅速蒸腾,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死亡,变成一具干尸。城外的荒野中,到处可见一具具动物尸体,空中飘着成群的腐虫。 斯特瑞阿里兰斯的边界竹制草屋 时间上午八时五十分 阿兰斯大爷在房间里熬制着清凉去火、凝神养体的神奇药水。老人抖动着扑扇,望着天空。兰儿欢乐地玩着两个布娃娃,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兰儿拿着女娃娃说:“恩……嘿,正朴哥,回来了。” 马上换成男娃娃:“恩,我回来了,兰儿,我给你带礼物了。” 兰儿很开心,换成女娃娃:“什么礼物啊?让我瞧瞧!” 兰儿很好奇,换成男娃娃:“恩,这个秘密。” 兰儿脸上有些气愤,换成女娃娃:“哼,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兰儿笑了笑,换成男娃娃:“好了,好了,好兰儿,瞧!我带了一朵独一无二的花送给你。” 兰儿开心着,换成女娃娃:“哇!好棒!谢谢正朴哥哥。” 阿里兰斯的城内 时间上午九点三十分时 街道上的黄土已干裂成粉末状,空中飘来一张白纸,不一会儿便被烧成焦碳。 一群黑衣人步行在街上,他们穿戴一致,头顶黑色魔术帽,眼戴黑色镜框的眼镜,身披黑棕色披风,内穿黑色西装衣裤,背后印着一幅飞龙在天图,一副黑色手套,一双黑白色靴子。 其中最瘦小的黑衣人如闪电般的速度闪到了一间木屋处,他敲了敲门,却听不见人的脚步声。瞬间右手肌肉涨大,猛的一击,木门被粉碎得到处都是。木屋内的家具都是崭新的,黑衣人望着玻璃杯中的水,说:“我这点事要问问,快点出来。” 躲在木柜下的两兄弟发着抖,哥哥那姆对弟弟那英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来。” 哥哥那姆扭扭捏捏地钻了出来。 黑衣人笑着说:“喂,小哥哥,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向你问个人,他叫阿兰斯大爷。” 男孩的表情变得恐慌。 黑衣人接着说:“你只要告诉我他住哪就行了。” 那姆低着头,还是没有回答。 黑衣人的脸变得严肃,说:“小子,看看你家的门。” 那姆双手颤抖得厉害,说:“请你离开这里。” 黑衣人怒了,一拳将木板打得粉碎。 那英哭着从木柜下钻了出来,说:“不要碰我哥哥,阿兰德大爷的家住在阿里兰斯边界处的竹制草屋。” 黑衣人摸了摸小鬼的头,淡淡地说:“回答得很好。” 兄弟两个抱在一起,似乎外界是冰天雪地的环境,他们的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严寒。 七、荒落之城 阿里兰斯矿区深处 时间上午九点时 黑暗的洞穴里阴寒、潮湿,空气中带着湿滑的感觉,使人的嗅觉变得混浊。湿生藤类植物到处蔓延,稍不留神,就会摔个屁股朝天。怪异的昆虫时常出没,它们对新鲜的物体有着独特的好奇感,但有火炬的光芒,就能驱赶这些可怕的虫类。 “喂,你有着非同人类的神秘潜能啊,小子。”暗叶说。 正朴说:“这力量在危机关头,通常都能发挥出来。” 暗叶笑了笑,说:“你蛮有天分的。” 湿润的泥土下连通着古老的阶梯,诡异的洞穴浮想成了地底的神殿,沿着这些阶梯到底,黑暗中有一座破荒城堡尽现眼中。 这个古老、破败的城堡是由白色大理石砌成的,眺望而去,就如天上的宫殿。由于年代的久远,现在的石块已残缺不全,颜色脱变;一些用白玉制成的栏杆,经不住大地的震动,一个接一个地碎裂崩溃;白色大理石地板每块上都有散落在地的黄泥。城堡的中心处,有如太阳般光芒的赤红光点闪耀着,它正如地下的太阳散发着光与热。可怕的怪声断断续续地从城堡的中心处传来,这些混杂在一起的声音产生出了不同的悲鸣,交织在一起,连奏出了凄凉的旋律。 一个个堕落散游的孤魂野鬼们在这荒芜的城堡中终日徘徊,它们无以超脱世间尘念,死后还在恐惧与悲痛中游荡,它们渴望自己的诅咒得以实现,但又惧怕上天又一次的报复,它们的思想停留了几十年以前,还无法脱去那双沉重的枷锁,它们害怕中心处的光点,它带来了痛苦、悲伤及人世间烦琐的欲望,它们想要逃避,一次又一次,可它们殊不知自己已与光点定下了契约,永不止境地徘徊于地底深处。鬼魂想要超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份诅咒之力淡化或转移。 幻象往往让人着迷,它将人类的精神与物质需求在空气中暴露,以虚实的方式激发出人类内心深处的欲望奢求。 赤红点的中央处挂悬着一柄宝剑,它就像是还未孕育而出的婴儿,未发出闪亮的光泽。他是把诅咒之剑,它的魅力能使对尘世间精神与物质追求的人发出美丽的诱惑,从而变贪婪、懒惰、巧诈、邪恶,很多人经不住它那力量而成为它的奴隶。它吞噬黑暗力量并使用这份力量来控制人类,它是这世上最危险的双刃剑。此时它发现了鲜活的生命体,而且其中一人散发着一股非同凡响的气魄,它决定放弃这些鬼魂,得到那个人的力量。 破裂的阶梯间有空洞和碎片,通往城堡的路是环行路,就像是山腰处蜿蜒的小径。暗叶和正朴小心翼翼地朝城堡的中心处走去,这一路上有鬼魂飘然而过,其中有饿死鬼,吊死鬼,但最多的还是亡死的灵魂,它们有一共同点,一双发着红光,永不瞑目的眼睛。 诅咒之剑那光芒越发闪亮,媚惑之力就越发强劲,鬼魂经受不了它那可怕强大的力量,一一逃散而去,它虎视耽耽地窥探着暗叶与正朴,它渴盼已久,终于等到了令它着迷的力量。 城堡的中心处是一个废弃的花园,昔日盆景、花坛中的美丽景象已不复存在,留下的是残存的废品。当年的各种杂草和野花破土而出,今日将这座花园覆盖得如同原始森林。依稀往日歌唱的精灵们抛弃了旧日的记忆,如幻如影地消失在这座城堡中。而中心的万物喷泉,已破碎不堪,每一种植物的塑像残缺无完,如流星洒落在水面上的清泉已被诅咒之剑所取代,它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花园,但是红色的光辉献得那么血腥。 暗叶谨慎地观察花园的情况,安静无声,只有落下的叶,爬虫滚动着。只见喷泉顶点处的红色闪光消失了,浮游在半空的是一把普通的宝剑,几秒后,宝剑像绿叶落在了水面上。暗叶的手伸向诅咒之剑,可另一双手已将它拿起,原来正朴对这把剑极为有兴趣。 忽然间,一股股黑色的烟雾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钻进了宝剑之中,霎时间振振作响。正朴并没有丢掉宝剑,他试着自己的力量控制它,这股力量如火如电,燃烧着和麻痹着正朴的双手,尽管如此,他依旧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 暗叶在旁喊着:“快丢了它!” 正朴使出了浑身力量,咬着牙说:“这些黑色的雾气就是诅咒的力量的根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封印在这把剑中。” 暗叶有些担心,但默许了他的抉择。 半时有余,再没有黑色的烟雾。那种灼烧与麻痹的感觉反而消失了,有一股如花儿绽放开的辉耀在自己的双手间诞生开来。他看着剑柄,上面刻了几个字:“灵犀神剑”。拿着这剑便能达到剑道最高境界:“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 暗叶笑了笑,说:“干得好。” 正朴陶醉在这诅咒之剑的媚惑之中,说:“这把剑是我的了。”诅咒之剑发动了诅咒,这是它的第一步。正朴看到了一个个虚空中的亡灵模糊的影子。浑然间,恐惧与惊惶席卷全身。 暗叶疑惑地看着正朴,说:“回阿兰德大爷那。” 诅咒的力量侵蚀着正朴的内心,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举着剑,要砍向暗叶。巧得是暗叶回了头,说:“快走。”瞬时,诅咒之力得到了抑制,暂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当正朴想丢弃这剑时,脑海里总会闪现出一个影象:无法抗拒的诱惑。 阿里兰斯矿区处 时间上午九时三十分 一米阳光照进了矿区深处,这里黑暗时间远远大于光芒在现。一个庞大的背影辗转徘徊,步履蹒跚,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黑暗力量消失了,但是有另一个问题困绕着。 洞穴处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它的血有些沸腾了,容颜变年轻了。 暗叶喘了口气,说:“你的身体好多了吧?” 半兽人说:“几十年没这么舒畅过了,就像脱胎换骨。” 荒落之城在几百年前是一座繁荣贸易的城市。但在一个夜晚,发生了史上最强大的地震,沉睡在美梦中的人通通变作了亡死的灵魂,他们怨恨世间之物和上苍,汇聚成了一股股诅咒力量。而这柄灵犀神剑,是当年英雄卡尔专署武器,飘溢灵气,散发勇者的精神,它吸收着常年以来的怨恨,久而久之,这些亡灵被这柄剑的魔力所吸引,变得贪婪无知,无法自拔。它们常年来的怨恨吞噬着他们的灵魂,它们纷纷想要逃脱,可是灵犀神剑已经被诅咒之力所侵蚀了,变成了诅咒之剑,能控制这些亡魂和贪婪的生物。而现在这诅咒之力消失了,亡灵逃散了,这座荒落之城也土崩瓦解,变为真正的废墟。 矿区的深处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动摇,矿区的泥土坍落沉陷而下。 “这令人悲痛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我的孙儿,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吗?”半兽人沉思着。 矿洞边的土块和岩石如瀑布倾泻滚入了地底深渊,最后一个逃脱出口,一个通往苍茫森林的地道。半兽人奋不顾身将暗叶和正朴抛向出口,而自己却被身陷黄土之中。 暗叶流着泪,心中悲痛,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孙儿,凭借着这份非凡力量和坚强意志,去征服整个世界吧!”这是半兽人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暗叶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八、阿兰德大爷 斯特瑞阿里兰斯的边界竹制草屋 时间上午九时三十分 炎热的天气就如火炉炙烤着大地,树影婆娑,印入湖面,静之湖的水面上蒸发着水珠跟弹珠一样大,飘泊干燥的空气中,仿如梦境森林。 阿兰德大爷正看着远古医书。他发现了一种新的药方,朝着兰儿喊:“兰儿,去园子里采些矮枇杷来。” 兰儿放下手中的娃娃,说:“哦!” 门口站立着三个黑影,挡住了兰儿,其中一人说:“阿兰德大爷,有点事找你。” 阿兰德听得声音有些熟悉,便说:“请进!” 这几个人便是神秘的黑衣三人组,其中最瘦小的人说:“是我们,阿兰德大爷。” 阿兰德有些惊讶,说:“岚风、大山、力士!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其中体积最肥大的是大山,肌肉最发达的是力士,最瘦小的是岚风。 大山笑了笑,说:“政府委托的任务就在这边,所以就来看看您。” 阿兰德大爷说:“恩,不久前不是在风之村见过面吗。” 岚风露出了贼笑说:“没错,那次咱们没怎么交谈,今天咱们好好地聊聊。” 竹编窗帘边掠过的缕缕清风随着交谈声消失了,咫尺之间有无名的力量在激烈地冲撞着,好似流星坠落大地表面前的景象。 岚风突然消失了,“闪速”闪电般的速度现在了阿兰德的面前,“气波”无形的冲击波如一颗导弹将阿兰德弹出了草屋。 阿兰德左侧肚子发生了崎形,额头上流淌着鲜血。 岚风的速度已经接近了闪电,连一秒钟都不到,他又闪现在了阿兰德面前,说:“大爷,真是对不起你了。”在说话时,阿兰德迅速将自己的法宝“缓慢素剂”注射到了岚风的体内。 阿兰德说:“臭小子,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暴力”竹制草屋就像是积木一样塌了下来,连着地面也裂开了条条宽大的缝隙,“疾速”这速度虽然没有岚风的“闪速”那么快,但肉眼也是看不清楚。阿兰德丢法宝的水平与专业暗器杀手水准无差异,“抗体”大山的体积变得巨大化,像是小山,暗器就像鸡蛋撞石头,丝毫无作用。“暴力”力士双臂的肌肉巨大而凸起,像枷锁一样将阿兰德锁住。 力士大笑着说:“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修行的成果。” 阿兰德被包裹得动弹不得,显得十分痛苦,说:“就算再有实力,其做人不端正,也与弱者无异。” 力士说:“哼,阿兰德,这是上头的指令,也别怪我们了。”“嚓嚓”身体内部的骨头被挤压得发生了声音,阿兰德痛苦地叫喊着。 “哼。”岚风站了起来,说:“慢着,阿兰德,风之村事件中,有人密报看到你私放了政府追拿的秘密疑犯。” 力士放松了些,阿兰德急着喘气。 岚风接着说:“那个家伙拥有上世纪水之神艾尔的自然能力,听说名叫正朴,年纪在十岁之间,是个为人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曾经在风之村救了不少的人。可是在那场瘟疫中,他却消失了。如果你告诉我们疑犯的信息,我们就放了你。” 阿兰德喘了口气,说:“你们成为了政府的顶尖杀手,再也不是当初那三个幼稚、童真的孩子了,我为你们感到高兴,你们实现了对我的承诺。我从未后悔当初救你岚风,我为我自己感到庆幸,我救了些大有作为的栋梁之才。我知道你们接受了上级的任务,我知道你们内心是痛苦的,不忍的,可是你必须得做。有一点我告诉你们,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嘴上所说的秘密人物。死只是一种解脱,要来就来吧。” 岚风眼角上闪着光,说:“我们已经受到专业的训练,我们是无情冷酷的杀人机器,你的花言巧语根本行不通。” 阿兰德吐了血,眯眼笑着,看破世间轮回之事,终一笑而过。 三十二年前,坎复历克特之战被终结的一年后。随着战争的结束,人们重建自己的家园,大地上分割了两个国家:北之斯特瑞和南之泊那奥勒次。有些人的心始终未得到平静,靠着战争残留下的武器集成小规模的部队,烧杀掠抢,无恶不作,那时被称作:“野狗群”。这些人灭绝人性,如同只只发狂的野兽,连妇女和孩童都放不过,一个接连一个村庄被他们侵犯。直到斯特瑞边境的小村庄:鱼米村,一个平凡的村庄,他们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而失去了亲人和家。但是“野狗群”的侵犯,彻底地打破了他们宁静祥和的生活,他们四处逃难,却逃不过追杀。其中有三个孩童,其中年纪最轻的孩童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他们的父母在“野狗群”侵犯时,因纷乱而死。为了生存,为了复仇,更为了心中的梦,他们的意志变得格外坚强。在通往刑法之城的精灵森林时,年轻最轻的孩童快奄奄一息,他叫岚风,而另两个分别叫大山、力士。大山和力士看着自己从小的伙伴,有种狡心的痛缠绕着。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腔腔悦耳的歌声,两人并没有放弃,背起了岚风,寻找到歌声处,那个人的外貌十分古板,并不情愿救治岚风,因为那个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就是阿兰德,阿里兰斯城中的医智者,其中医智者有一项特别的条例:不为皇家以外的人治疗。大山和力士苦苦哀求,才得让阿兰德留下。那时阿兰德从龙之谷归来,心情忧郁,但见了这些孩童后,变得很好奇,很欢欣,好在阿兰德最新医术与愈合血肉之躯无分别,而那只是个孩童,他便答应了。孩童们为阿兰德送水摘叶,只盼岚风能一天天好起来。阿兰德所用的稀少珍贵的药材是从龙皮上切割而下,愈合伤口,效果超群、恢复神速。第三天,岚风的伤势日渐好转,三个孩童愿追随阿兰德为仆为奴,在所不辞。阿兰德大笑说,人各有志,你们尽管去追寻自己的梦。 “暴力”力士手臂变得异常筋暴,在他怀中的阿兰德犹如一块泡沫(固体),整个身体内部的骨头被压得粉碎,心脏停止了跳动。 兰儿的眼框里泪水如河水泛滥,涌了出来,她呼喊着阿兰德大爷,她伤心悲痛,他摇晃着阿兰德的身躯,在怎么使力,也挽回不了他的生命。医者,慈悲光明的内心,友善低调的为人,宽旷无际的胸襟,即使死得悲惨,但是医者的精神使人永不忘却,长存于心。 九、最珍贵的东西 阿里兰斯边境苍茫森林 时间上午九时四十分 苍茫森林浓厚的雾气难以散去,就算是灼热的阳光也无法穿透雾气。据传闻,进入森林里的人,再也出不去了。 大树根部边的草丛里有抖动的声音,稍一会儿,暗叶和正朴从里面蹦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暗叶回答:“苍茫森林。” 正朴说:“这里雾气浓重得很,连方向都分不清楚。” 暗叶说:“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有人开挖这通道,就不怕走不出这森林。” 白色的雾笼罩在森林之中,挡住了行人的视线,一般人走不出森林,因为他们用的是眼,而真正超凡者,则用心走出这片迷惑的森林。 阿里兰斯边境竹制草屋 时间上午十时三十分 静寂的天空中飘来一块灰色的云朵,不时雷影闪现,刺耳巨响。阿里兰斯城内一阵暴动,人们日夜盼望的雨水和凉风须须刮来,散落黄土上的雨滴冲走了燥热和尘埃,人们欢呼雀跃,高举脸盆或是水桶,更有人大放裂嘴饮水解愁。竹制草屋边的湖水涨了出来,将草屋的梁顶和柱子冲刮上了天空,消失在了空中。血液融合了雨水,愈来愈清,直至快要看不清血迹。 暗叶的内心激动澎湃,幻想着母亲康复的一刻,心中的疲惫感顿时消散了。正朴心中时时牵挂思念着兰儿,不由心生美丽的花朵,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面。可是当两人到竹制草屋时,一切的幻想与现实的差别完全相反,暗叶寻找着母亲,呼喊着母亲。正朴的心跳突然停了下来,此刻,如同死去的人,一片空白。暗叶只找到了一些留在青草上的血迹,他望着天空,却什么也看不到,背包从他无力的双肩掉落下来,散落下了清莹草的叶片,雨越来越大,将那片片清莹草吹得无影无踪。 天空的黑云遮掩住太阳的光芒,一片黑暗,一片死寂,半空交织的雷电声如山林猛兽的咆哮,发出的光亮霎时照满了整个天空。一股黑色的气从诅咒之剑中飘逸而出,缠绕着正朴。 虚幻的空间里 红色与黑色如水流变换的空间异界 “死了,死了。” 一群浸透在血水里的无面尸体哀嚎着,它们只只形状不同的手朝一个困惑的少年乞讨着。 正朴睁着眼睛,却像已死的人,没有一点活力和生机。 “她死了,她死了。” “血迹?消失?能证明她死了?并不能,并不能。” “不,不,她死了,她死了。” “不,不!” 正朴突然间爆发了,虚幻的空间被打碎了。他站了起来,无力的身体从他的脑海中接收到了一种希望的可能。 阿里兰斯城镇 时间上午十一时 城镇上有人在雨水滴挞的节奏声中跳着轻快的舞蹈,有人因许久未见饮水畅谈,这种聚会只有在威胁到生命,才会搞得那么有气氛,那么热闹。 雨水的下落如丝绸使人产生了模糊的影象。 “大家请停一下!请停一下!”正朴大声叫喊,顿时每个人的视线对准了正朴。 可几秒钟后,这些人似乎忘记了,继续载歌载物。 “阿兰德大爷,他死了。” 欢乐的气氛立刻被打破,此时城镇人的视线中充满了怀疑。 这一天,雷电交加,狂风骤雨,即使是白天,也和黑夜与无差别。 “你在说什么?” “你是谁?我们相信你干什么。” 人群中时时发出意见不同的话语,他们不敢接受,因为打破这场美好的聚会是多么可惜,而且阿兰德这么慈悲的人,是不可能有不测的。 那姆和那英两兄弟的脸上时笑时悲,他俩尽力衬托气氛,可来自心中的那种伤心欲绝的情绪,再高的演技也是无用的,他俩捂住了脸,流下了一滴滴闪光的泪。 “你说,阿兰德大爷他?”那姆说话有些紧张,情绪有些失落,他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姆脑海中浮现出黑衣人对话的情景,嘴里嘀咕着:“难道?难道?” 他的情绪高涨起来,说:“是他们,穿着黑色衣服,背后有着飞龙纹章的人。” 诅咒之剑的黑气一团接着一团冒出,正朴低下了头,发丝像是被染料染成了白色,愤怒的力量使身边的雨水变成了冰雹,被他接触的物体即可变成冰块。 暗叶大力抓住了正朴的领子,大喊:“喂,醒醒!” “你记住,之后碰到任何事,都要冷静地去面对,愤怒的情绪会让黑暗的力量将你变成一个恶魔。” “我很痛苦,我只想找到她,我喜欢她。” “你伤心,你痛哭,你为此堕落,都无济于事,他们还活着,就算是有一丝的线索和希望都不能放弃,这就是守护最珍贵的东西。” 正朴这才将愤怒的火焰熄灭,发丝还原成黑色,冰之力也消失了。 十、刑法之都 阿里兰斯的西南方位,净化峡谷谷下,坐落着斯特瑞的首都奴尔,这是面积最大的城市,人口密集,约一万人口,也是皇家骑士的起源地。但许多人管奴尔叫刑法之都,因为斯特瑞的犯人都要押送到净化峡谷,忏悔之前所作所为,并重新做人。奴尔最令人感到恐怖畏惧的是净化峡谷西北边缘的亡恶深渊,那里是特级重大罪犯处死之地,不管是谁,掉落到那里,将饱尝痛苦与苦难,灵魂永远在黑暗中徘徊,无法抵达极乐世界。这座城市是罪恶的聚集地,也是正义的执行所。 平常冷清的街道上,今日现得格外热闹,一年一度的贸易节到了,城镇里每个人都盼望这个节日,只有在这一天,政府是允许与外国观光者交流,交易。 暗叶和正朴从阿里兰斯来到奴尔只用了两天的时间,而普通人至少要用五天。俩人被城镇的喧嚣声吸引住了,各自寻找乐趣。 每个摊位摆设不同物品,有刀剑器具、奇珍异石、神秘宝图等。对于一个从未踏足社会上的土包子来说,这些简直是做梦才见得到的。正朴既兴奋又开心,他相中了一块晶莹黑灰混淆的宝石,老板说这块石头叫黑耀石,其中透出一种折射人类内心图象,它能通灵。正朴似乎在宝石中看到了兰儿的影子,他的心立刻变得炙热,买下了宝石,起伏波折的情绪得到了平稳地缓解。 而暗叶去了奴尔一年一度的骑士招募处,遗憾的是人数在几天前已经报满了,暗叶焦急着,因为只有当兵这条途径才能让自己有所展现。奴尔每年招兵人数限定在五百人,以往看来,报名人数都不会超过百分之八十,而今年犹为意外。这五百人中,将会精挑出一百人当选骑士,别看政府口头上这么说,可每个人都知道,每年的骑士都不会达到这个数量。 黄昏时分,光与热的街道上的人渐渐稀少,各自回旅馆休息了。暗叶和正朴来到一处“冰晶之馆”的旅馆,这是他们找的第十家旅馆了,别看店名这么豪华、文雅,里面的装饰与普通旅馆无差别,老板却是个黑心鬼,看暗叶、正朴是外乡人,就大敲一笔,表面摆着客气,可心里却是得意。 暗叶躺在床上,长叹口气。 “今天去哪了?” “征兵处。” “你要当兵?” “对,要成为一个骑士,这是第一步。” “情况如何?” “招募人数已满,得等下次了。” 正朴的理想也是成为一个骑士,此时,他感觉自己与暗叶走进了一步。 十一、骑士莫尔 奴尔虽是斯特瑞的首都,但是皇族人员和行政高官并不生活在此。在净化峡谷的谷腰处,有一片枯黄的树林,它被人们称之为“恶运之森”,那里漆黑恐怖、阴暗潮湿,居住着各种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而在树林的中心处,就是奴尔监狱的入口,罪犯们被囚禁在峡谷之中,里面是一条条如迷宫般的深邃诡异道路和随即变换的智能机关,至今还没有人能越狱。而在树林的东方,有一座神秘庄严的骑士之殿,那里是孕育出杰出骑士和暗杀高手的殿堂,一旦有威胁到政府的神秘机关或人物,便会派出冷血无情的暗杀者,彻彻底底推翻或干净利落除去,至今没有人知道暗杀者的存在,只有在漆黑的夜晚里,朦胧的月光下闪现着他们的影子。 一年一度贸易节过后,镇上一些人犹如受了内外伤的老鼠,谨慎地防范突如其来的横祸,因为每年贸易节过后,总是有抢劫、偷窃的违法行径发生,更严重的是杀人,所以每年政府都是派一些高等士兵在城镇的重要地区把守,但是这种事情有增无减,整个城镇的居民们每年都担惊受怕,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居民们也看到了每年被抢夺的都是不义之财,被杀的人都是些不法商人和为人不正的恶棍。近些年来,政府一直在探察这些事件的来龙去脉,终无收获。 第二天的街道显得十分的冷清,走过几排小巷,几乎看不到人,而昨天与今天的情景让暗叶、正朴对这个城镇产生了疑问。 “去士兵招募处?” “没错。” “不是没机会了吗?” “机会是要自己的寻找的,等待的话,所需的时间太久了。” “那句话和那个纹章,让你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无穷大的信念?” “对,所以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因为堕落会随之产生。” 不远处的房屋上闪现下一个黑影,朝一位中年男子飞去。黑影的速度极其的快,而且动作老练灵活,稍一会,黑影将男子的衣服撕裂,内衣里捆裹的金光闪闪宝石抢夺而去。 暗叶疾速追了上去,从后面看去,黑影只是身着黑棕色的布衣裤。 “站住!”暗叶大声喊道。 黑影闪跳过了房屋,接着围墙。暗叶虽对这一带不熟悉,但是经验丰富的身手,速度并没有下降。 “哼!”黑影朝暗叶笑了笑。 暗叶跳过了围墙,却不知墙后是一片泥潭,“扑通”摔了进去。这泥潭的粘性就是像是沼泽,动得却厉害,却是无法动弹。 “哼!臭小子,敢管本大爷的事。” 黑影原来是一个年轻的盗贼,年纪轻轻,却干这种羞耻的事。盗贼给了暗叶一个暴栗,说:“小子,别让我在看到你。”便转身要走。 “血色冰晶”,从地面处瞬时冒出了房屋大小的冰石,阻拦着盗贼的去路。 “可恶。” 正朴出现在了暗叶的身旁,说:“暗叶,你还好吧。” “衰死”,暗叶的手接触到了泥潭,顷刻间,泥潭犹如叶片化作了尘埃。暗叶闪到了盗贼的身后,抓着他的肩膀,接触到的地方变作灰色如同病毒慢慢的延伸开来。 “什么?”盗贼的表情变得沉重和焦虑。 “驭!”前方的十字路口中间有一名骑着战马的戴着铁盔、身穿银色铠甲、手举斧子的人。他跳下战马,说:“慢着。” “你是奴尔的骑士?” “是的,所以这个人请让我处置。” “可他的我们抓到的。” “你们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吧。” “我要进骑士团!” “我也是!” “骑士团?哈哈,可以。” “我是奴尔骑士团总属队长莫尔,要来的话,就来找我吧。” “好,一言为定。” 莫尔带着盗贼离开了。而暗叶和正朴似乎在这一天寻到了他们一生的一个起点:梦想的起点。 净化峡谷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尽现巍峨险要气势,如同巨人的手指屹立于大地之上。通往辉雅的骑士之殿下,填满一块块大理石砌成的阶梯,两边的棕灰色石块犹如神话中两龙戏珠,直通峡谷之颠。 在迈向骑士之殿的阶梯上,一丝丝柔风就像丝线飘摇在如画的空中。抬头仰望,峡谷身处片片云层之中,好似神景一般。 一小时后,暗叶和正朴来到了骑士之殿,庄严的气派,华丽的殿堂,如痴如醉如梦中的景象,实在令人的心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憧憬。 守门的士兵身负铁甲,手握长枪,恭恭敬敬地站立着。 “你好!” “有事吗?” “有一事。” “什么事?” “骑士莫尔让我们来找他。” “哦,果然来了,请进吧。” 宽敞的走廊是由花色条边的石块所组成,两边的墙壁上有序地挂着一幅幅深邃的油画,不规则的各彩图形拼装成了多色天花板,悬挂着的金色华丽灯具像是几百年的陈旧用具,丝毫感受不出它的闪光处,黑暗从廊道中流淌过来,简直就是身在墓穴之中。 走过第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正数第二栓门,就是了。 在漆黑的廊道中行走,只能凭借对空气流动和周围动向了,虽然这很困难,但是暗叶和正朴在短时间内就适应下来了。两人如愿见到了骑士莫尔,他的话并不多,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廊道与房间的差别性。 “你们来了!” “是。” “你们的感觉性很好,一般人是来不了的。” “只要心存梦想,漆黑的环境中也会有光芒闪现。” “那么,接下来,你们将这座骑士之殿廊道的每个角落好好清扫清扫。” “这?” 这出人意料的话,让暗叶和正朴感到惊奇,他们是来当骑士的,不是来做清扫工的。 十二、似曾相识 整座骑士之殿内除了莫尔,暗叶和正朴就没见过其他人了。正朴每次到房间的门前时,心中总会有种疑惑和好奇,即便门是锁上的,他还是想将门打开,看看里头是些什么东西,莫尔告诫过他们,只管工作,其余看到的,触摸的都当即忘却,还有,夜晚千万不能出门。 有些夜晚,正朴在上厕所时,窗户外会总有些影子迅速地闪来闪去,却看不清是人是妖物。而在寂静的廊道中,稀疏的声音如老鼠啃食,“松松”作响,黑暗的两端,看不清是什么在作祟。而在骑士之殿的深处,一栓不同于其他门的封条大门,散发出一阵阵阴冷怨恨之气,又似乎这是地狱的入口,恐惧、诡异、阴寒将这黑暗显得更为神秘。 而在某天的深夜,骑士之殿廊道的黑色角落里,传来一阵阵急促喘气的声音,就算是濒临死亡的猛兽所发的嘶叫声。 第二天的早晨,一切又如往常一样,漆黑的廊道两端的房门看不出任何的痕迹,不过在一些角落中,有细碎的布片散落在地,暗叶和正朴对这有着极大的兴趣,每夜的疑惑相信在这些残留的布片上能找到些答案。令他们惊讶万分的是,这些片片布条拼凑出来的图象与龙极其相似,正朴的脑中闪现出来了愤怒与一丝的解脱。正朴从黑色透明闪着光的石头看到了兰儿的身影,回忆当时的场景,正朴明白了些什么,却不能发泄而出。 暗叶微笑道:“我们离答案近了一步。” 正朴说:“要报仇。” 暗叶说:“对,但不是现在。” 正朴说:“为什么不是现在?” 暗叶说:“因为对手、环境不了解,还有时机不好。” 三年后,在漆黑的环境下,他俩练就了一双瞳孔尖锐如夜晚下猫的眼睛,即使黑暗的角落中存有残留的渣物,他们也会像在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而此时,一年一度的骑士招募大会开幕了,地点在奴尔的骑士训练地,五百名的预选人当中就有暗叶和正朴,在这五百个人中,能当选骑士的只有一百个人,淘汰的赛制分为笔试和武试,武试非常重要,其为体能测试、野外实战、晋级赛,占据总分的百分之六十,而笔试分得很杂,联系到战斗的几乎什么都有,为百分之二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则是与上面关系的亲密程度。 第一轮是笔试,五百人分二十个房间,每个房间中监察者为两人,房间中气氛十分浓重,就连一只苍蝇嗡嗡发响,都能传遍整个房间。不过那只是表面而已,试题的答案早已暴露,因为每年的试题都几乎一样。上级知道每年都是如此,便在试卷中出了一道没有限定答案的题目。 如果你在战场上执行命令,你的战友身负重伤,你是救援战友还是执行任务?说明理由。 正朴答:执行任务。在这个战场之上,生与死是必然的,无需牵挂,而为了自己远大的理想,必然要选择放弃他人,因为放弃了才能收获,日新月异,四季轮回,世界便是不停地更换,这样才有了进步。 暗叶答:救援战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往日的情谊是永远抹不去的,如果能救出战友,就算自己身处死亡边缘,也不会忧郁。如果一个连自己战友都不会关心的人,那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骑士。 起先的笔试完毕后,监察者让每位预备者去楼房中央的花园。花园内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物,但它们都只是陪衬,最让人注目的是中心的雕像,是为纪念伟大战士罗修,他以自己作为诱饵,保全了十几名柔弱的女子,在敌人逼迫之际,还高呼:生是奴尔的人,死是奴尔的鬼。政府为他这等忠义之人感叹,因此雕琢此物来纪念他的品德,流传后世。 雕塑的正下方站立着一位老者,头戴一顶乌黑铁盔,身披光亮银色铠甲,滔滔不绝地演讲着:“各位年轻小伙,欢迎你们加入斯瑞特骑士之殿这个大家庭,我是斯瑞特的圣骑士瑞恩,这次骑士选拔就是由我主持的,我想大家都知道,五百名预备者中挑选一百位优秀出色的人,这其中的路虽艰难,但是心有目标,有意志,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犹豫的,下一轮是体能测试,时间是明日上午,望各位好好调整、休养,以最好的状态来参与。祝各位取得理想的佳绩。” 黄昏的街道上 正朴朝着暗叶说:“似乎没有看到飞龙纹章的人出现。” “确实没看到,但不代表没有。” “那些铠甲肩膀处刻有骑士徽章图饰的人跟飞龙纹章有关系?” “我想一面在明,一面在暗,所以难以察觉,如果能加入骑士团,线索就会明朗许多。” 第二天,在奴尔的骑士训练地,体能测试虽只是检测身体的能力,但也是有许多人无法通过,一些身形魁梧强壮的汉子,力量虽大,但是在躲闪方面有很大的欠缺,还有些身形瘦小的年轻人,躲闪和速度超群,可在力量上没能达到理想的要求,那只能被提前报退。所以想要当选骑士,必须是力量、速度、躲闪、抗击打全面的人。 暗叶在体能测试中拿到了一百的满分,对于别人来讲,他是非同一般的人,因为没有人拿到如此完美的分数。 而正朴拿到八十五分,这一分数,与他预料的一样。 体能测试结束后,五百人中有一百五十人淘汰出局,即使身体的某一方面再强大,但身体有缺陷,这也是当选骑士所不容许的。 第三轮的测试是野外探索,探索的地点分为恶运之森、炎燥沙漠、迷暗洞穴和精灵森林。参与者为二人一组在奴尔的东大门出发,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找任务所需的物品和图纸,然后按照图纸内所要求的,完成任务后再沿途回来,取最快的一百组。 三百五十人分组为抽到相近的奇数和偶数,从而为一组。 “二百十一号!”正朴朝着暗叶说道。 “一百五十九号!咱们这次可要分散了。” “恩。” “请各位将手中抽到的纸条交到瑞恩这里。”房屋的窗户中传来。 五分钟后 “分组和探索地点已经好了,请大家到告示牌上确认一下各自的队友和任务的地点。” “水波!恶运之森。”正朴说。 “喔!你好!”人群中传来一阵声音,只见是一位与正朴年纪相仿的少年。 “我是水波,你好!想必你就是正朴吧。” “是的,你好!” “这次的恶运之森任务要加油了!” “没问题,我会尽全力完成这次任务的。” “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 “正朴,我给你介绍一下。”暗叶走来,说。 只见一位戴着黑色礼帽,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和裤子的青年。 “佩芬,他和我一个组。” “哦,长得真是潇洒英俊。”水波说。 “这位是水波,和我一组。祝你们一路好运。”正朴说。 “恩,谢谢。”暗叶握住了正朴的手。 十三、四种任务 恶运之森位于净化峡谷的山腰处,包围着骑士之殿,这片带着灰白雾气的丛林里居住着一些邪恶可怕的怪物,它们从不见天日,每天吸食着流动着的营养成分生活着,它们对陌生面孔和气味感到异常地亢奋,它们锋利的牙齿和锐利的尖爪能够将比它们大五倍的猎物撕开,没有人敢靠近那里,哪怕是半步。百年前越狱的囚犯们虽摆脱了奴尔监狱,却迷失在了恶运之森中,潮湿而充满着毒气使得这些囚犯们精神失常,纷纷口吐白沫,被只只怪物们啃咬致死。至今,没有囚犯敢于越狱,恶运之森黑暗之气已将整座监狱笼罩住了,囚犯们变得如同行尸走肉,半死不活。 恶运之森的任务非常简易,从奴尔的正东大门为起点出发,到达恶运之森的内部,寻找传说的仙草,最后回到正东大门,就算是完成任务,时间限定为十五天。别想任务的途径十分简单明了,穿越恶运之森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没有魔法碎布,至今还没有人能穿越这片恐怖、绝望的丛林呢。这次参与恶运之森的队伍有三十支,大半人已经被传闻吓得胆战心惊、面无人色了,在起点处,监察者将手中魔法碎布交予每一位参与者,这魔法碎布的作用在于免役恶运之森毒气侵蚀体内。随着哨声的鸣鸣响动,起点线上的参与者如风消失了。 炎燥沙漠位于奴尔的西南部,它直通于斯特瑞沙之国,沙之国有着最古老建筑城市之称,也是至今古建筑保留最完整的城市。炎燥沙漠之中生长着血口怪草,它的大嘴能吞下一头大象,连天空飞行速度极快的信鸟,也逃不过它的大嘴。加上炙热如火的气流、疯狂焚烧的暴风和突如其来的流沙,百年来,没有人能跨越炎燥沙漠。 穿越炎燥沙漠,抵达沙之国,交流心得,就是这次任务的全过程,时间限定为十五天。带上有限的干粮、水,还有一根植物的茎,它能使疲惫不堪、失落绝望的人看到重生的希望,给予一份精神上的力量,使之发奋,努力。 在净化峡谷的底谷,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山洞,它叫迷暗洞穴,里面漆黑一片,如同死寂一般,但是用火焰照亮洞穴,却是另一番情景,洞穴内有着许多分支的洞窟,且洞窟内仍有洞窟,无穷数量,它就是个天然的迷宫,每一个洞窟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有死路,有海洋,更有意料不到的地方。 而这任务就是让参与者将珍贵的矿物晶石从洞穴中取出,而这些矿物晶石往往藏放与洞穴的深处,一些智者曾说:“只有心存希望,发着闪光的人才能在洞穴里来去自如。”时间限定为十天,监察者会将一块透明晶体交于参与者,在迷茫,失去方向和希望的时候,心怀此物,便能看到丝丝光芒在眼前闪现。 在古老的传闻中,精灵森林是个不可亵渎的仙境圣地,那里居住着善良、热情的鱼人,可爱、童趣的小妖精。那里没有罪恶、没有嫉妒、没有死亡。可是在近几十年来,人类的残暴不仁,肆意破坏,将这些善良的鱼人们变得敏感、易怒。它们变得憎恨人类,他们拿起来了人类杀戮时的武器,予以反击、复仇。 参与者穿越精灵森林,来到中心的湖畔,取出湖底处纯白贝壳内的光鲜珍珠,最后回到奴尔,时间限定为十天,参与者佩带监察者所给的粉带,能够抵御妖精的媚惑,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思绪。 十四、来自地狱的魔人 一片灰褐色的雾气笼罩着恶运之森,光秃秃的树干在时间的侵蚀下,变得奇形怪状,湿滑的黄土上流淌过肮脏的污水,条条相流,形成网状。每跨一步都要小心,因为陷入柔软的泥土后,污水中的毒素将会渗入皮肤内,并长时间内折磨着中毒者,直至死亡。 不远处,听到凄惨地嚎叫声,他们对恶运之森并不了解,横冲直撞,结果被怪物捏成了粉末,成了午餐。跨入恶运之森的正朴和水波谨慎提防着怪物、脚下和天空的情况,即使有魔法碎布的净化作用,也是无法驱散污臭的空气。 高大光杆的树木将地面密密地遮掩住了,环绕周围,远近皆是怪树,流淌的水流,停留片刻,不觉间,脚底就会有酸痒的感觉。 “喂,水波,应该走这边吧。”正朴生气地说着。 “不,不,那里通往的是死角。” “但是地图上的指示就是往我这边走的啊。” “你看看天空,在看看指南针,好好回想一下。” “不,往这边走。” 平静的流水,突然间像是倒翻的杯水,巨响的声音将大地震得令人心谎。一个庞大的身躯站立在怪树边,它嘶叫着,因为它看到了鲜嫩的食物。火焰从它那大嘴中团团喷向正朴和水波。 正朴和水波分散避开,正朴说:“这是什么东西?” “恶运之森的炎魔人!” “炎魔人?” “对,极其凶残的怪物,它是古代的魔物,在它踏过的土地,野火烧尽,寸草不生。” “哄!”炎魔人朝正朴喷射着火焰。 “正朴,跟着我,将它引入这边的湖池中,彻底熄灭它的火焰。” “水波,你知道这里有湖池?” “没错,跟着我。” 炎魔人火焰力量就像是风衣包裹在它身上,熊熊燃烧着,恶运之森的怪树、植物接触到它,便顷刻化为灰烬。 正朴轻快地跳跃过棵棵怪树的树枝,不远处的灰泥深池尽现眼中。 正朴回头望了望追赶着的炎魔人,脑海中:“快到了。火遇到水就会熄灭,而后面那个是有头脑的炎魔,我这样冲过去,恐怕它上不了当,看来只有让自己作为遮掩物,让它更加集中注意力,还有速度加快,距离邻近,这样才能达到效果。” 正朴缩短了与炎魔人的距离,而速度渐渐变快。炎魔人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它的愤怒冲昏了自己的脑袋。 “嗖!”正朴最后奋力一跃,一个三百六十的大回旋,狠狠地摔回了池水中,他的右脚受到了火焰的炙烧,即使在水中,一时也无法熄灭。 笨重的炎魔人掉入了水中,水面一股股蒸气飘然而上,炎魔人痛苦地嘶叫着。但是泥池中的水很快就被蒸发殆尽,燃烧消尽的炎魔人火一样的心脏复苏了,烈炎立即将黑色骨架包裹,一股新生的力量爆发了,照红了一片天空。 愤怒的炎魔人喷射出超高温度的火焰,这火焰红中带黑,像是一条火龙扑向正朴。正朴带伤的右脚毫无知觉,就在烈炎接近他时,水波奋勇将正朴推出,自己经受着火焰的灼烤。黑色火焰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一点点地吞噬水波。 正朴的眼前有一块发着亮光的黑耀石,脑海里立刻闪现一幅死亡的景象,炎魔人将整片森林烧毁。 邪恶的黑气从诅咒之剑里团团冒出,它们如同一条条蟒蛇围绕着正朴,他的眼睛里充满着迷茫。 红色与灰色交织产生的空间 红色的火焰灼烧着,灰色的树木摇摆着,一幅凄惨的画面。 “这里是哪?这里是哪?”灰色的正朴叫喊着。 虚幻的幽灵从红色与灰色的条纹中飘逸而出,它们在正朴面前呻吟着,可正朴什么都听不到。 “极寒冰柱!”一条灰白色的冰柱将炎魔人的大嘴封住。 黑色的头发瞬间化成了白色,身体边有条条透明的水流如幻影的盔甲保护着正朴,他血红的眼睛里充满着凶狠与自得,他唆唆地在发笑发狂。 黑暗正朴还存有一点理智,说:“水波,你快走!”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将整片干涸的湖池变做了冰的领地。 炎魔人的烈炎受到了完全地压制,就像是冬天里的篝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吼!”炎魔人将体内的所有力量爆发开来,一阵焚风带起了凝固的冰块,随后化作了蒸气飘然而上。这力量虽然猛烈,但是消耗了炎魔人的力量,它的火焰变得微弱。“双龙戏珠”,两条如神龙的水柱优雅地从地面升起,包围着炎魔人,“凝结!”瞬间,炎魔人被冰封,火焰也消失了。 水波在旁看着正朴,心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强劲的力量,他究竟是谁。 黑暗正朴杀戮之心有增无减,他无止境使用自己的能力,将周围的树木顷刻间化为块块冰晶。 “正朴,停手!”水波劝阻着。 黑暗正朴嗖嗖地发笑,就像是一个恶魔看到自己的猎物。 “极寒冰柱!”地上裂开一道逢,从中窜上一条冰柱,将水波的左手冻结。 “可恶,你这家伙是疯了吗?难道敌友都分不清?” “嗖嗖!哼哼!” “如果,如果你觉得自己想要守护珍贵的东西,那么你得凭借自身的力量,而不是一些邪恶诅咒的力量。” 红色与灰色的空间像是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而水波的身影出现在正朴的身边。 “喂,你很痛苦,我知道,在你心中那份感情无法放下,可是你的旅程并没有结束,道路还很漫长,你不能自暴自弃,只要是有一丝的希望,就不能放弃!” 水波握住了正朴的手,轻轻地扶起他。 正朴使用治愈之水将水波手上的冰块溶解,说:“对不起,水波。” “走吧!” 最后,正朴背着受伤的水波完成了恶运之森的任务,取到了仙草,虽然很艰难,但是在限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三十支队伍中完成的勉勉强强有十支,其余的大多数是有去无回。暗叶和佩芬队伍在完成炎燥沙漠的任务中,以打破有史以来的记录得到了第一名,政府的高级领导对其另眼相看,称其为:“最佳新星”。最令人震惊的是精灵森林的队伍没有一支回来,政府派遣了高级特务,却查不出线索,这昔日神圣洁净的森林,现在变得如迷如幻,不得不对其加强防卫。四种任务完成的队伍共有四十八支,而最后一项测试将会决出最后的骑士之名。 十五、朋友? 疲惫的身躯内有着坚硬的灵魂,当邪恶的意念来临时,两种不同的力量便会相互冲撞,所摩擦产生的激烈冲力取决于意志的坚强,然而那些甘于屈服的人,在不轻易间,邪恶的意念会将自己的原先意志屏弃,狂妄、冰冷、堕落、黑暗随之产生,久而久之,左右不离。 星光璀璨的深夜,平静如镜的湖岸边,正朴与水波交谈着。 “水波,谢谢你救了我。” “哪里,哪里,若不是你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打败炎魔人,我想我早就完蛋了。” “可……可那时,我并不知道。” “正朴,那种力量很邪恶,它会在你意志消沉时,将你吞没,而取代你,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勇敢去面对,不要逃避,不要放弃。” “恩,谢谢,水波,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的荣幸!”正朴站了起来,伸出了手,水波同时也站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次日的清晨,在奴尔骑士训练地,一位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士在演说台上,他说:“恭喜各位骑士侯选人晋级最后的环节,我是奴尔骑士第一集团队长卡莫,有幸在此宣布最后晋级环节,我相信这里每个人都有胜任骑士的能力,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惟独强有力的人才能生存到底,所以,上一环节的队友,这次要成为竞争淘汰的对手,相信大家听明白我的话了!” 每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面面相觑,却无法表达现在内心的感受。水波的手紧紧得握住,很无奈,很痛苦。 出场的顺序是按四种任务所用时间最短依次排下,四十八支队伍中,正朴与水波排在第四十五位,在四十四支队伍中,大多数失败的人被自己的队友活活打死,因为那些人是那么的执着,惟有这条路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只要失败,面临的就是死亡。 “接下来是第四十五组。” 水波看到面无表情的正朴,心中有千言万语。 “开始!” “喂!难道我们要……”没等水波把话说完,正朴就开始进攻。 “可恶!我们可是朋友啊!” 正朴的眼神依旧充满杀意,说:“可现在不是。” 水波注意力分散,稍不留神,被正朴砍了两剑。 “为什么?” “……” “我想是为了复仇吧?” “什么!”正朴的眼神突然间变了,变得炯炯有神。 “哼!你这混蛋,那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你不会理解的。” “我本以为你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不停地努力奋斗,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是为了复仇。” “我说了,你是不会理解的。”正朴变得非常愤怒。 “如果我不阻止你,那你我又算什么朋友呢。”水波紧紧地握住了剑,他凌厉的进攻化解正朴的招架。 “可恶!”黑暗的力量从正朴的身体内爆发而出。 “混蛋小子,根本就不把我当作朋友,难道复仇远远超越了我俩的友情?”水波怒吼着。 “冰河时代!”瞬间整个竞技场内冰雪覆盖,温度下降。 水波手中的剑渐渐有细小的裂缝,寒冷的剑如摔落的花瓶粉碎在地上。 正朴收起了手中的剑,随后响起:“二百十一号胜!” 水波望着正朴离去时冷漠的身影,双腿无力,跪在地上,眼中闪现出一颗亮光。 黄昏的太阳伴随着云彩像是一颗发着金光的珍珠,闪耀着光芒照着大地,水波的内心充满着矛盾,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望着迸射金光的天空,彷徨忧郁,仿佛这个世界在欺骗他。 十六、杀戮游戏 寂静的夜晚总是漆黑的,连皎洁的月亮也被乌云掩盖,而此时,人内心会流露出本性,回归自然的真自我。旅馆的窗台上,正朴望着道路边来去的行人。 “正朴,祝贺你完成了所有的试训。”暗叶走到窗台前,说。 “这……这没什么。” “据情报,佩带飞龙纹章的人是政府底下神秘的暗杀组织。” “……”正朴目瞪口呆地望着暗叶。 “那些人都是经特别训练,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十分棘……”暗叶胸口一阵疼痛,额头上冒出了颗颗水珠。 “怎么了?” “扶我进去,休息会就没事了。” 正朴轻轻地将暗叶扶到了床边,为他倒了杯热开水。 “谢谢。” “客气。” “正朴!”暗叶抓着正朴的手,另一只手拿清莹草交给了正朴,说:“我希望你能将它好好的保留着,哪怕有一天我不在,请你将这些清莹草带到我的母亲那里。” “……”正朴呆滞地望着清莹草,说“恩!” 晋级骑士之路远远还没结束,政府上级下达指令,要对预备骑士团长达一年特训,这是非常人的训练,而政府非常看好其中的佼佼者,出色的身体素质配备敏捷的头脑,此等天赋,入选杀手最好不过。 很快这充满着辛酸和艰苦的一年历程结束,每个人的能力都得到了高幅度的提升,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具备着超常的能力。政府从四十八位出色的预备骑士中选择了能力最弱的十二名,而其余的三十六位则要进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其中人员包括正朴和暗叶。 在奴尔的骑士之殿外,三十六位预备骑士等待着上级领导发号指令。 “各位年轻的小伙们,欢迎来到骑士之殿,我是奴尔总属队长莫尔,很荣幸当选这次任务的主裁判,我详细的介绍一下任务:骑士之殿内有模拟森林战场,那里每年都会有出色的杀手从那诞生,而你们进入那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而不能凭现在队友的身份相互歉疚。好了,大家都进去吧。” 骑士之殿内充满着阴森和恐怖之气,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原来是模拟战场,这里有许多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从而笼罩着怨恨之气。 “好了,我想告诉分散在战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活下来的人,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成为政府的秘密杀手。” 干裂的泥土和枯死的树木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抑,乌黑的环境和燥热的气温又带给人恐惧和冲动,在这种情况下,冷静才能从中把握住时机。虽然进行了长达一年的特训,可一些人的心理缺陷仍旧无法愈合,以至于悲观绝望。在这人间地狱中生存下来,往往有能力是不远远不够的,需要的是出群的勇气和聪睿的智慧。 “啊!”一声残叫声从周围的树丛中发出,一道鲜红的血液从肉体中溅划而出,杀戮的游戏现在开始了,片刻之间,一声接连一声残叫断断续续传来,而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这些是令他热血沸腾的歌声。 “孽嘿嘿!”正朴的脸露出了凶狠的杀意,他那赤红的双眼和灰白的发丝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把泛着银光的巨斧如流星坠地披向正朴,一层无形的保护冰膜碎裂了巨斧,而持者的手臂一瞬之间变得无知觉,如同鲜活的花朵在一夜间凋谢一般。 正朴朝着那人张开手掌,“血色冰晶”!那人身体内部冰形针刺不停地突起,整个身体支持不了而爆炸。散落空中的血迹残冰如夜空中的烟火,闪烁着反光,华丽而绚彩。 一天一夜后,弱肉强食残杀游戏所余下少数人,而这其中有重伤者、残疾者,也有活不了几小时的人。 暗叶由于长时间的作战导致身体出现了不良反应。身体内的卜露晶石本就是有限能源,就算突变得与寻常不同,它也不能供应无穷无尽的力量。现在的他,支持和维持生命的是自身,外加一个吸收能量物质的石块,暗叶出众的身体素质也渐渐地消弱不堪。他面对的是一个强大带着谋略的斗士,被动的防御使他的力量已支撑不了身体,他一次又一次地倒下,额头上流下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如果放弃了,等于生命的终结,而他相信只要有一线的光芒,就会有奇迹的发生。 “喂!怎么跌倒了?你不是浑身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么?不是一直蝉联第一名的宝座么?现在你却像个懦夫,为什么?告诉我。”对手海耶藐视着暗叶。 海耶是有着皇家血统,却因暴躁的脾气和野蛮的个性远离家乡,天生赋予着勇士的力气和胆量,从未遇到过对手,至此他一直在寻找拥有超群实力的人。 海耶使出了全力攻击着暗叶,虽然身体有着重负,勉强能躲开他的攻击。海耶使出一个飞升入天的竖拳,擦到了暗叶发丝,强大的攻击力将一排坚硬的树木连根推倒。暗叶抓住了海耶的手臂,“衰死”!暗叶的手上的经脉如波浪翻腾吸取着海耶的精华。没预料的是,海耶一记虎噬拳狠狠地打飞暗叶,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暗叶抵挡不了第二拳,此时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的这种能力应该就是加速生命死亡吧,我见过不少人,你的能力非常独特,但是,你还是胜不了我。”海耶大笑着说。 隐隐约约间,草丛里黑色的影子闪烁着,他触及的植物就像静止的物体,没有细杂琐碎的颤动,黑影在光与影之间消失片刻,之后出现在海耶的背后,“极寒冰柱”,地表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一根像树木的水晶柱将海耶封闭在其中。 “暗叶!你的力量怎么变得如此的孱弱?”邪恶的正朴狞笑着说。 暗叶的心头立刻闪现一个念头:“什么?这邪恶的力量怎么又觉醒了,难道他忘了那些话语吗?” “不过呢,这股力量好强大,让我不觉陶醉于此,而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取代你。” “当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条件在下滑时,我就已经把我的一切托付给你了,即使是这条生命,可我不想见到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追求力量而不择手段的疯子。”暗叶的眼里露出了伤心和遗憾。 “你是不会懂的,暗叶!这股力量就应该发掘出来,如果埋没了,岂不可惜了!” “那是邪恶的力量,它会令你迷失于黑暗之中,从而一蹶不振、一败涂地,现在你能回头,放弃这种本就不属于你的力量,去好好地寻找真正的正义之力。” “正义?现在这世界还有正义吗?现在谁拥有强有力的能力才是霸主,才是一切,威尔杉叶不是说过吗,‘凭借着这份非凡力量和坚强意志,去征服整个世界吧!’”正朴睁着赤红的双眼盯着暗叶。 “……”暗叶站了起来,说:“你不配征服世界!”发作的疼痛和身体的重负已经麻痹,现在的他,惟有精神的支持,而这一旦涣散,就会变作死人。 暗叶手握的喜玛拉之剑剑身上冒出的条条白气飘散在空气中,犹如舞动着的神龙,它展示着锋利的程度。 暗叶与正朴彼此再了解不过,两人的拳法套路大致相同,又身经百战。 数百回合后,正朴使出了邪恶的冰之力,而这恰恰是暗叶所不了解的。 “冰河时代”!瞬间模拟战场变作了冰天雪地,温度严重下降,一些树木经受不了低温和冰雹而纷纷倒下。 “暗叶,我想你的肉体很痛苦吧?” “痛苦?这些无谓的因素我根本无需考虑。”暗叶光一般速度,钢一般拳头,猛的一记流星拳,将正朴打飞了几十米远。 暗叶抓起了正朴的头发,喊着:“混蛋,你该醒醒了。” 正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双龙戏珠”。 “凝固”。 闪着光芒的喜玛拉之剑如红叶飘落在地上,“啵吟吟!”粉碎着冰块,化作透明的水,消逝了。 邪恶的正朴仰天长啸:“从此之后,我就是恶魔之王伊比路,我要抛弃过去,开始新的旅程!” 模拟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里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的尸体有的腐烂,有的烧焦,更有的化成了粉尘,随风飘去。在这里,命运极其的残酷,不管你来自何方,出身显贵,实力超群,只要一疏忽,就会有致命的危险,而最渴望胜利和珍爱自己的人,就必定能有所作为。 十七、作为杀手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掌声,声音悦耳有节奏感,似乎意味着什么。 “恭喜你,正朴。” 伊比路有所警惕,说:“不,从今以后,只有恶魔伊比路才能配上我的名字。” “你强大的能力真令我陶醉,我非常欣赏你,现在你是政府杀手组织的一员,恭喜你!”莫尔大笑着说,忙来握手。 即使是握着冰冷如雪花一般的手掌,也感觉不到一点的冰寒。 “现在你就是有史来政府秘密暗杀组织的第十五号,代号“凄豹”吧。” “邪蛟!”说完的一刹那,伊比路消失了。 “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雹龙艾尔的后人,身临在这种强大力量面前,使我颤抖并对这力量有了重新认识,实在太令我痴迷了。”莫尔的脸变得异常得恐怖。 此时已是深夜,在通往骑士之殿的玉石阶梯处 两张陌生的面孔与正朴讨论着,此时伊比路已变会原样。 “小鬼,才多大啊,竟有本事进入暗杀组织?”这人紫色的头发并向上卷起,一双蓝色的狐狸眼,笑起来,那微微向上嘴尖,露出的犬牙,令人感到十分可怕。 “既然是新来的,那得让我试试你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了!”另一人长得壮大,一副气势逼人的面孔,若是没有心理准备者,早被他吓坏了。他来到了正朴的面前,影子将正朴遮盖住,“强力”,猛的一击,连大地都动摇了,而正朴的灵动地躲了过去,可他并不想攻击他。 “不,小鬼,既然是我亲自提出向你挑战,那你就应该与我战斗,而不是逃避。”壮汉身形硕大,可速度却是一流,他发出的一拳又一拳都如尖利的钻头,看不见它的运作,而正朴的反应速度并不慢于他的拳头,躲了几下,一招“蝶舞”,轻松地甩掉了他。半空中,正朴“疾速”冲到壮汉面前,“强力”打在了壮汉的头上,“哄!”这比撞钟时发出的声波还要响亮,壮汉笑了笑,丝毫无事。 “小鬼,功夫确实了得,我是锯鳄,他是毒釉。” 正朴有些头痛,在凄豹与邪蛟两个称号间犹豫不决,最后痛苦的他随口一说:“邪蛟。” “恩,有野心,邪蛟,我们带你去见一个人,跟我们走。”狐面男子和壮汉随后轻松一跃,有十几米,正朴便跟在他们后头。 他们黑色的制服背后反光的纹章令正朴有惊有喜:一条神龙直入云霄。这就是当年杀害阿兰德大爷嫌犯的依据,正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三人穿过了围绕骑士之殿的恶运之森,来到净化峡谷东北方的空旷处,虽然地势险要,但是对实力超群的人来说是一种肉体锻炼,在谷腰间的土丘处,有一间灰色房屋,周围是被风雨侵袭,屹立不倒的树,三人飞快地窜上土丘。 “就是这了。”锯鳄说。 “你进去吧。”毒釉说。 晃眼之间,两人消失了,这透着诡异的黑色房屋,有种抑压心灵的气,产生一种可怕的幻象。黑夜的风吹过树梢,发出唆唆的轻微声,有黑色的云朵从天空的一端飘来,一阵暴风狂雨随之将近,风越来越大,那房屋的大门突然打开摇摆着,“卡嚓卡嚓!”似乎它在招摇双手迎接着新的杀手。房屋的内部,没有如猫般精亮的眼球,看到只是黑暗。正朴来到房屋内,大门自动关闭,窗外忽听雷声震鸣,丝丝雨水掉落而下,房屋内的气氛也随着到达高潮。 “邪蛟!欢迎来到暗杀之家!”嘶哑的声音从房屋四周的角落发出,“现在我会交给你一个任务,而这能测探你作为杀手的潜力有多少。”随即房屋内顶部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在你右边的角落里,有老人、妇女、孩子,你去把他们杀死,必须一刀毙命。” 只见在那略黑色的角落里,三个人被捆绑在十字钉上,嘴上有白色的胶纸粘贴着,看着正朴走来,他们拼命地呻吟着,眼神中流露出悲伤和痛苦。 黑色与白色的两面空间 白色的正朴说:“不,不,我不能这样做,如果我还有一点人性和良知的话。” 黑色的正朴笑着说:“你本就没了人性和良知,你心早已被黑暗所吞没,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白色的正朴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轻轻地说:“是,是,可他们是无辜的,我不能对这些毫无一点恩怨的人下手。” 黑色的正朴大笑着说:“这世界上谁都不是无辜的,你无需在乎,在说,你是要成为一个杀手,而不是一个怜惜他人生命的孬种。” 白色的正朴渐渐化作烟雾,说:“我,我……” 黑色的正朴大喊着:“为了复仇,为了复仇,他们只是你一路上的绊脚石。” 黑色的一面将白色的征服覆盖了,而此时的正朴变作了邪恶的伊比路。 这一刀,起刀收刀,身手敏捷,异常迅速,三人的尸体一刀两断,三点变作了一条染着鲜血的抛物线。 “哈哈,虽然你所用时间有些缓慢,但是一刀毙命,非常优雅的弧线,我实在喜欢,好吧,暗杀组织这个家庭的门槛向你敞开。” 十八、未知陷阱 高层的阶梯处,走下一个身影,带着半张哭泣表情的面具,黑白混合的头发,明亮的眸子,穿着却是一件黑色的礼服,而礼服的胸口处,贴着那飞龙在天的纹章。 “邪蛟,我是政府暗杀组织的首领,大家都称我为“无极”,以后你可这么称呼我。”无极缓慢地走下楼梯,不时舔舔自己的手指。 “现在有什么任务吗?” “你不用心急,在进入暗杀组织之后,必须喝了这血色浓沫。”无极的右手轻轻旋转,出现一杯沸腾着,颜色如鲜血的水。 “我不需要喝这玩意。”伊比路拒绝。。 “这是规矩,你必须喝。”无极用隔空之术传递到伊比路的手中。 伊比路望着血色浓沫,心中一震撼动,眼睛的黑暗立刻抹去,变得明亮,还原成了正朴,他毫无犹豫,一口气便将沫喝得精光。 无极哭泣的假面渐渐变成了笑脸,“哈哈,现在我可以交给你第一件任务,就是尽情地释放你存在的力量,来吧!”无极的左手手掌朝天,与其相互呼应地产生一个黑色的能量球,扭曲的形状渐渐变得平和,在这中心点,黑暗的通道随之开启,它愈来愈大,如同一张消溶一切的庞然大嘴。房屋内的死寂的物体有着颤抖,闪烁着的灯光忽明忽暗,雷电的巨响闪现在黑暗的时刻。 “你给我喝了什么?”正朴的身体就如一滩泥水,浑身无力,额头和脸颊变得红通通,冒着热汗。 “那是麻痹心身,封死力量的绝性药物,不过你放心,它既不会害死你也不会抑制你的潜能,最多是失去些记忆。” “记忆?”正朴的脑海中闪现出过去的美好时光,想到心爱着的兰儿,内心有着不可言喻的酸痛。 “好了,在最后,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问你,五年前,是不是你去阿里兰斯将阿兰德大爷一家人杀害?”正朴愤怒地吼着。 无极思索一阵,回答道:“哼,阿兰德老家伙果然与你有染,是的,那命令是我的下的,但人不是我的杀的。” “可恶,混蛋,你知道吗,我失去了多少珍贵的东西。”正朴变得有些沮丧。 “哼!作为一个杀手,你竟然还要考虑这些外界因素,你真是个孬种。”无极讽刺道。 血色浓沫的药性越来越强烈,正朴的身体已经抵挡不了毒魔的侵扰,昏死过去。 “好了,诱人的力量,黑色旋涡!”黑洞越来越大,房屋的木板开始振动了。 朦胧的月光下,下落的雨滴中,飞来一把泛着银光旋转着的巨斧,它冲破透明的玻璃窗户,削掉了无极飘散的长发,“噔!”停在了坚硬的木板上。 无极的黑洞魔法受其影响而中断,望着巨斧,心中怒气由生。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破碎的窗口窜了进来,头戴乌黑铁盔,穿着银白如月亮的铠甲。 “总队长莫尔?”无极的嘴里念道。 “新来的杀手,你就这样迎接他吗?太不符礼仪了吧。” “这是暗杀组织的事情,与你们骑士团毫无关联。” “这小子可是我引进的,怎么可以说毫无关联呢,如果我来晚一步,他,恐怕被你制造的黑洞永久吞噬吧?”莫尔凝视着无极。 “难道你想违抗上头的指令?”无极怒着说,左手掌凝聚黑色能量球。 “哼!你不是想要吞了这份美味吧?”莫尔的脸变得阴沉。 无极一惊,大笑着说:“你也知道?” 莫尔未回答,立马抱起正朴逃出房屋,可此时的无极制造的黑洞已经完成,这一次的吸引力比上次的还要强大,破碎的玻璃、木制的桌椅一一被其毫不留情的吞噬。莫尔紧紧地抓着房屋木板,自己身体像漂浮在云朵上遨游一般。 “放下他!” “放下他!”无极重复第二遍,眼睛中布满血丝。 “就算你能一直抓紧不放,我也有我的办法。”无极嘴尖微微一颤,“疾速”。 无极闪到了另一个方向,手心上的黑色洞口也在凝聚着。 莫尔将伊比路一边放着,嘴上念起了咒语,随即周围出现一层暗黑色的光圈。 “呵!”黑洞凝聚完成,力量神乎其神,半分钟时间竟将整座房屋完成吸收完毕,不过莫尔施法的光圈仍在。聚精会神的莫尔皮肤渐渐变得苍老,乌黑的头盔和银白的铠甲慢慢消失,一条深深的疤痕从他的眉毛留到了嘴角,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无极的眼前。 “什么?你!”无极十分吃惊,黑洞的力量逐渐减弱。 莫尔乘机带正朴逃走了。 无极的神始终没回过来,嘴说着:“黑鸦布莱克!” 黑鸦布莱克是几十年前政府通缉的特级逃犯,是个畏首畏尾、胆小如鼠魔道士,在坎复历克特之战中,作为逃兵被圣骑士瑞恩和实习骑士无极抓获,他盗取了斯瑞特骑士团大量的黄金珠宝,被判“永恒的消亡”丢入亡恶深渊永远徘徊。那时,在追捕中,无极的一剑将他俊美的相貌画上了丑陋的一笔,那深深刺痛着他身心的疤痕,会化作复仇的火焰,将骑士团溶为灰烬。 十九、纯粹的利用 暴风雨的夜晚,雷鸣阵阵,风雨交加,时刻令人提心吊胆,尤其是净化峡谷的西北方,那片云朵特别的灰暗,就算雷电的闪现也不足使它有所变化,因为那是身负重罪,永远留在地狱中亡灵的居所,那从深渊中冒出的怨气,形成了一道可怕的枷锁,将一个个生灵活活的折磨,以至永不复生。不过有一种人能逃过这劫,那便是与黑暗订立契约的堕落尸魂,他能再一次返回人间,不过死后灵魂将永远在黑暗中徘徊,无法抵达极乐世界。 黑夜下,怪异的身影从天空中飘落,甩了甩厚长的披风,在小巷里消失了。 奴尔有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叫做咆雳家族。主要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童,还有终日有手好闲、品行不端的市井无赖。内部高级人员将孩童培养成超常的窃贼,虽在奴尔为非作歹,不过他们是受到有素的训练,其行为受到了限制,不会做出特别霸道的事,一般只会以政府的官员动手。传闻咆雳家族首领白虎是几年前逃亡的暗杀高手剑齿虎,可谁也没亲眼见过,此后这小道消息也无人再提。 而此时,布莱克扛着昏迷的正朴来到了地下场所,两个守门的卫士喝得烂醉如泥,喃喃自语着。 “喂!”布莱克大喊着。 两个卫士看着布莱克,笑道:“来来来,陪咱喝一杯!” “哼!混球。” 布莱克甩开了两人,来到了一处宽广的椭圆形竞技场,两端有两根擎天石柱,它长约五米,顶端雕塑着两位英雄,左为火凤王菲斯,右为雹龙艾尔,他们象征着力量、权利以及欲望。竞技场上方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房间,这些是为混混们设立的休养之所。在竞技场的顶端,一条条圆锥形的石柱弯曲自然,水珠“滴答”,犹如夜空的繁星璀璨。竞技场现在非常热闹,许多人正围着观看两个强壮的蒙面斗士残酷撕杀,他们看到精彩部分就会尖叫,呼喊,因为这是场赌局,押到胜者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而负者则一无所有。 “嘿!”一个看似年轻貌美的女子朝布莱克喊道,“有生意?”她的声音却很粗哑。 “我要见你们的首领白虎!” “请问有何贵干?” 布莱克指着正朴,说:“看到了吗?” 女子反应很敏锐,便叫来两个小伙计,带着布莱克见他们的首领白虎。 在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一个身长七尺的壮汉锻炼着,满头白发而不显苍老,两端有稍长的白色胡须,一身强健的肌肉犹如凶猛的老虎,咆雳问道:“你是哪位?” 布莱克用莫尔的声音回答了他:“莫尔!”“怎么?今日有空上这坐坐?” “时机到了。” “恩?什么时候?” “无极死了以后。” “谁能杀得了他?” 布莱克将正朴丢向咆雳,瞪着双目说:“他!” 咆雳望着布莱克,说:“你?莫尔?” “不错。” “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只是容貌不同,这并不影响你的计划。” 咆雳思索片刻,看着正朴,说:“哼,半死不活的有用?” “抵得上千军万马,你说有用吗?只是他喝了血色浓沫,才会变得如此不堪。” “你知道我有办法?” “我是莫尔,岂有不知?” “我猜你是个巫师,一身黑色的皮袍,你那发着邪恶之光的眼睛中,看出你那深不可测的野心,是你杀了莫尔吧。” “哼哼,那是很多年的事了,我说了,我既莫尔,莫尔既我。我能帮你,这一点难道还不够吗?” “你能?” “别忘了我是谁?” 咆雳说罢,从后腰带中取出一瓶透明液体,掐开正朴的嘴,倒了进去。 正朴血红色的脸渐渐缓和,有了知觉。 “暴力!”钢铁铸造的门被轻易地打成了碎末,飘扬在空气中。 弥漫的尘埃消散后,隐隐约约看到三个体形不一的人形。人形甩出一个受重伤的男子,那男子吐着最后一口气,说:“老大,政府的特级……” “哼哼,好久不见了,剑齿虎!没想到你是地下组织的首领。”其中体形适中的男子笑着说。 “力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咆雳镇定的说。 “你说呢?”体形最小的说。 另一个体积庞大的男子说:“剑齿虎,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我给你留给全尸。” “嘿嘿,原来是暗杀组织的三大员:力士,岚风,大山,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布莱克大笑着说。 “黑鸦,你说得再怎么入耳,都不管用了。”岚风说罢,“豹腿”,光一般的速度闪到了布莱克的身后,“强力”,布莱克满嘴鲜血,牙齿被打散。 布莱克歪着嘴,说:“你们几年的辛苦总算到头了,那个小子就是你们要找,为此你们杀害了不少特殊人士,听说有风之村后生代魔导士飘洒,阿里兰斯的前皇家医智者阿兰德大爷……” “哼,你的废话还真不少。” 躺着的正朴突然如超能使者漂浮在了空中,从那把诅咒之剑中透出一股股黑色的邪气,包裹着正朴的身体,而那黑褐色的头发被一道白光照射以后变作了灰白色,像是稻田随风摇动的麦穗。他睁开了双眼,那如血晶宝石的眼珠发出骇人的红色光芒,此时,他变作了一个恶魔伊比路。 暗杀组织三大员和咆雳被他的气吓得呆住了,而布莱克瞪着双珠奸笑着。 瞬间,伊比路隐没了,除了留存的那股未消散的邪气。他的速度极其的快,连以暗杀第一速的岚风都看不见他的动作。 伊比路闪到了岚风的面前,野兽般的齿牙和血红色的双眼让岚风吓得退后了几步,他的双手已不止地颤栗。 伊比路触摸着岚风衣服上飞龙在天图饰的纹章,说:“阿兰德大爷,是你们杀死的?” “……”岚风有些六神无主,说:“没……错!” 岚风的脚下震动的地面迅速生长出四条透明的冰晶,仿佛是凝结的冰牢,四条冰晶十字交叉,活生生地刺穿了岚风的脑袋。 力士和大山顿时勃然大怒,力士已失去了理智奔向伊比路,他的拳头在空气消磨中化作流星般的光芒,伊比路反应灵敏,虽然躲开了,但被这强大力量的余波化划伤了右手臂膀,而这攻击并未停止,这狂轰滥炸般的进攻将整个房间变作了废墟,到处充斥着尘埃,“冻结牢狱”, 坑坑洼洼的地面长出了四条相互平行的透明冰柱,随后冰柱间产生了一道道白光,将力士困在其中。 “哼,发狂的野兽,你就在里面好好的清醒清醒。”伊比路冷漠地说。 一个飞快的身影从不远处闪来,愤怒的一拳给了未防备的伊比路,伊比路被打出了十几米远,碰及到的残破石块变成了粉末。 “哼哼哈哈!”笑声从散乱的尘土中传来,“双龙戏珠”散乱的尘土间冲出两条缠绕的水体龙形,飞向大山。 “钻身、高抗”,大山的身体接住了双龙,虽退后几步,但没有多大的伤害。 “凝结”!水体双龙变作了冰晶将大山冻结,而伊比路的肩伤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了。 遍布大山身体的冰块封住了他的行动,但却只是暂时的,多年来的锻炼和战斗不是白废的,大山运用疾速破除了冻结牢狱,力士已被其中的漫天雪花覆盖了。 “血色冰晶”!地面处接二连三的出现巨大冰柱,把力士和大山封锁在内。 “很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伊比路笑着说。 伊比路突然瞪大双眼,愤怒地说:“可惜你们是仇人啊!” “作为杀手,到这副田地,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你有闲心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直接了结我们呢。”大山带着力士瞬间消失了,可这逃不过伊比路的眼睛。 “双龙戏珠”!这次两条接连两条的水龙飞向大山,即使是高抗,也抵挡不住它们的冲击力,“凝结”!他俩被冻结在了石壁上。 伊比路瞬移到了大山面前,说:“杀阿兰德大爷时,记得他的身边的女孩吗?” “哼!作为杀手,只要是牵连者,就只有死,哪那么多废话!”大山怒道。 “我只想知道那个女孩的生死。” “哼!要是暗杀行动的人物、场景还记得的话,那还做什么杀手,我告诉你,杀手是冷酷无情的,今天我们败了,这就等于死。”说完,大山的手心中出现一包粉末,飘散空中。 片刻之后,粉末消散了,力士和大山早已毒发身亡,伊比路怒气冲头,用血色冰晶将力士和大山捏成了细小的肉末冰块。 “多么强大的力量啊!”布莱克从伊比路身后走来,献媚着说。 伊比路回头一望,疑惑地问:“你是谁?” “哈哈,是我救了你的命,我是莫尔,而这是我真正的容貌。” “你?哼哼。”伊比路笑了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瘦巴巴的老头是强壮的骑士莫尔。 “是极昼—无极将我的力量削夺走了,才使我变成了这副模样。”布莱克情绪变得失望。 “凭什么我相信你?” 布莱克给白虎咆雳使了个眼色,咆雳便说:“小伙子,我是咆雳家族的首领白虎,莫尔与我是世交,他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很伤心,这都是因为无极,他凭着自己是暗杀组织的首领为所欲为,随心所欲。我们奴尔的人民们是敢怒不敢言那。” “对,对,之前你喝了血色浓沫后,昏厥了,是我把你从无极的手中救走的,我想他的目的是想得到你身体内不可思议的力量,而刚才与你交手的三个杀手,正是他的手下,我想就是他派他们来的。”布莱克解释着。 伊比路思索片刻,根据以前的线索和现在情况来讲,他相信了布莱克和白虎咆雳。 “这里是什么地方?”伊比路问道。 白虎咆雳说:“这是奴尔的秘密地下场所。” 破碎的门前冲进来了几个年轻汉子,看着丝毫未伤的白虎,他们松了口气,跪在白虎面前,说:“老大,场子里的兄弟都死了。” 白虎的嘴巴上的胡须两端立即变得翘起,说:“好好安葬他们,并动用储存的费用安抚他们的亲人。” 伊比路掏出怀里的黑耀石,端详片刻,便如风一般消失在了人群中。 年轻汉子问:“老大,他是?”白虎看了看死去岚风,说“他是给我们带来希望的人。” 二十、仇与怨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暴雨停了之后,阵阵寒风吹拂,黑色的云朵将天空笼罩住了,没有雷电、没有雨滴,西北方那片受亡恶深渊污染的半片天,略带着血纹,使人不禁心中一寒,想象灾难即将发生。 净化峡谷东北方灰色房屋外土柱群崖 这些高大的土柱耸立在净化峡谷的底处,受到常年的风吹雨打,至今屹立不倒,其中最粗大的土柱是群柱的象征,所以被人称作“坚韧之柱”。坚韧之柱的顶端,一般人从未爬上,一些古老的传闻便称土柱是通往天国的阶梯。暗杀组织每一个成员都要在土柱群崖进行长期的魔鬼训练,这不仅代表着自身能力的提升,也是对作为一个杀手的肯定。 伊比路站立在西南方的土柱,而无极站立在西北方的土柱。 “你果然来了!”盘坐在土柱上的无极闭着眼说道。 “…………” “是来寻根问底,还是反省道歉?”无极问道。 “来打败你!” “你认为自己有多少斤两?” 伊比路的脑海里浮现出兰儿的影象,手中的诅咒之剑不停地颤动,那股黑色之气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呵!”邪恶之气从伊比路的体内膨胀而出,震波触及无极,但他毫无反应。 “力量吗?”无极淡淡地说道。 “没错,让你消失的力量。”伊比路的双眼在发光,自信地说。 无极睁开了双眼,说:“是吗,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那强大而不可思议的奇力吧!” “疾速”!无极消失在土柱上,闪现在了伊比路的身后。“气波”!无极的手心中集结的气瞬时发出。 “神闪”!伊比路轻易地躲开了气波。“强力”!恍如电光石火般的攻击撒向无极。 “蝶舞”!无极彷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扬在高空中。“气波”!伊比路并没有躲闪,邪恶的黑气形成了一层防护膜,抵御了气波。 “这是什么力量?”无极惊讶地问道。 “邪恶的诅咒之力!”伊比路路露出了惊诈的表情,说道。 “追求这种邪恶之力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无极严肃地说。他的手心里凝聚出一个个黑洞的裂缝体,“疾速”!在土柱边步伐风驰电掣,他在伊比路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正点摆入了裂缝体,吸收的入口皆对准伊比路。“我会让你尝尝被四分五裂的滋味。” “你认为这些吸收力量对我有作用?”伊比路冷冷一笑。 无极瞪大眼珠,说:“这是六方死渊!” 黑洞在空气中已经生成,那无穷的六种吸收力让伊比路感受到了肉体逐渐迸裂,“呵!”身体的部分溢出洁净的光亮冰晶抗拒着吸收力量。 “哼!你的抵抗只是多余的,到时身心衰竭,还不如现在就解脱呢。”无极看着伊比路如同看着一只受伤即将死亡的猎物。 “奇迹随时都会发生,只要还剩一口气,我是不会放弃的。” 伊比路惊天的冰之力不遗余力的释放出来,渐渐地六个裂缝口子被冰晶所凝结住,化作片片雪花飘散在了空中。无极突然闪在了伊比路的上方,猛的一记拳头如千斤铁锤一般,砸在伊比路的后脑上,随即从空中掉落到土柱群崖内。 土柱群崖内充斥弥漫着白色的浓雾,视野受到了严重限制,只能看到与自己一个身位距离的情况,而一根根庞大的土柱与浓雾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面临绝望和死亡,你是要放弃呢,还是要继续的挣扎?”声音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雾气的四周出现了姿势不同的黑色影子,伊比路冷静的闭上眼睛,感受气流的动向。 “你实在太柔弱了,就像一只手指间的蚂蚁,随时都会被捏死。” 伊比路冷静地体会感觉到微弱的气息流动,朝着天空的方向奔去。而这次无极出现在了伊比路的正下方,他那柔软的身体、敏捷的四肢和体内蕴藏的气配合得几乎完美,伊比路被气波狠狠地推向天际,渐渐明晰的天空被覆盖上黑色巨大的符号,中央的裂缝有如一张针缝的嘴,吸尽一切。 茂密的树丛间,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窥探着伊比路和无极之间的战斗。 无极闪烁在黑洞的后面,左手传输适宜的力量催化着黑洞的口径,渐渐地,他的左手边发出了一圈光亮,黑洞得以吸收,便如猛虎一般凶狠地吸尽一切物体。伊比路无法躲避,强力的吸收已经将他束搏,块块久经风霜的土柱松动碎裂飞向黑洞,一些拳头般的细石和几块椭圆形的土柱砸在伊比路的身上,疼痛万分,鲜血淋漓。 “呼!你不需要挣扎了,来吧!投入我的怀抱吧!”无极呼唤着伊比路。 伊比路抬起头,那愤怒的眼神中充满着杀气,怒着说:“除非你能将我打败!”嘴边又轻轻地说:“兰儿,未见到你之前,我是不会败的!” 奴尔东边弥漫着光泽之气的精灵森林远处有一丝光亮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伊比路身边诅咒之剑的黑气随着他的愤怒飘溢而出,化作无形的防护网,他的手伸出朝着无极,手指一抖,嘴边道:“黑—暴冰奇降!”无极的双手已被黑色冰石所凝固,四面八方的尖锐冰石如一把把锋利的标枪、箭矢,“死!”在这一瞬之间,无极眼中的狂傲消失变作惧意活活地被万箭攒心。 初升的太阳发出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地,随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 二十一、若维斯战役(上) (1)战役之前 这是三年以后的一场历史战争。 在斯瑞特的最西面,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沙之国,这里地处偏僻荒凉,人口稀少,物质贫瘠,百姓生活得十分艰苦。虽然国王仁政爱民,广施恩惠,但是天公不作美,时常有沙尘风暴突袭,弄得家破人亡,人事皆非。其中有一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沙之国曾经是一个美丽富饶,生机勃勃的王国,人民们勤劳,善良。可在一次大丰收中,两个平时最好的朋友因为不公平而大吵大闹,争论不休,迫使其他人卷进了这场风波中。从此以后,大家都变得冷漠、懒惰,其中许多无法忍受的人离开了沙之国。天神看到了这些冷漠、懒惰人类的所作所为,在一夜间,沙之国从一个美丽富饶的王国变成了一座形同废墟般的遗迹,天神在离去时说:“你们什么时候明白了,自然会复原。”这是个不幸的王国,因为一场无谓的争吵而种下的祸根,但这又是次考验,惟有强者才会感悟到所缺失的。 皇宫位于沙之国的中心处,外观古老陈旧,有上百年的历史。大门守备非常严密,百余台阶,每十阶各有四名守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皇宫内。 一名白衣骑士驾着一匹瘦弱的黑马从街道边飞驰奔过,他的眼睛又黑又仲,几天几夜赶路显出了疲惫的神情。到达了皇宫正门,他自然地摔倒在地,马儿的舌头舔着他那消瘦的脸颊,他抬起了头,眼前一片模糊,轻轻抖动着双肩并站了起来,步履踉跄地走进宫殿内。 “怎么样了?”国王身穿金色条纹大红色的绵袍,头戴一顶黄金铸造的头冠,祥和地坐在赤色石椅上。 骑士半跪在地,恭敬地说:“陛下,怪物狼德和犬德苏醒了。” 在第二任新王即位时,天神化作白发苍苍的老者,去了宫殿传授治理之道,新王十分友善,在遇见老者后,决定用一生来寻找衰败的原因,并在百年内将沙之国还原成从前那个美丽富饶的王国。怪物狼德与犬德则是天神的宠物,因为贪婪和好食,被天神封印在沙漠的牢狱之中,天神说:“百年以后,这两头嗜血的怪物必将苏醒,你的王国免不了灭亡,可是,百年内,你能许诺,那么它们永远不会出现。” 国王嘴边轻微地说:“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国王甩了甩手,说:“你退下吧。” “是!” “陛下!”高级官员土侯恭敬地说,“以我国现有战斗力完全抵挡不了两只巨兽的侵袭,照臣看来,应该向同盟国发出救援信息。” 国王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说:“天气忽冷忽热,庄稼颗粒无收,实在苦了百姓,如果……”国王露着一丝悲伤,接着说:“飞鹰!” 一个身似忍者的蒙面战士出现在宫殿上。 国王从胸前掏出一块棕黄玉石,“飞鹰,带上这块玉石,去伯那奥勒次请求援救!” “是!”飞鹰如白雾升腾一般消失在了宫殿内。 当天的夜晚,高级官员土侯的居所 “哼哼!好了!这一生有数之无尽的财富了!哈哈!” 土侯将一条密密麻麻的白布系在了信鸟上,信鸟拍着翅膀,直入云霄。 第一天 飞鹰踏过仙圣溪流,深夜到达伯那奥勒次的首都仁济之城。 土侯的信鸟则飞过精灵森林。 怪物狼德与犬德在沙漠中大肆破坏,仅剩的珍贵动物和植物灭绝。 第二天 飞鹰朝见伯那奥勒次的君主凤王,并把棕黄玉石交予了他,凤王愿意派兵救援,总骑士神衣自愿率二千精锐骑士军团,当日中午出发。 土候的信鸟在当日的中午飞到斯瑞特的空灵虚城,君主麻鬼接收到,并派黑翼血蝠去最接近沙之国的刑法之城。夜晚,新生一代的暗杀组织首领伊比路收到,并与黑鸦布莱克商讨计谋,后率三年来亲自训练的神秘暗杀狂人和圣骑士白虎的部分精英骑士埋伏在沙漠山谷。 怪物狼德和犬德已接近沙之国。 第三天 总骑士神衣已率二千精锐骑士通过广袤的悟德森林,夜晚便能到沙之国。 伊比路的暗杀狂人和白虎的精英骑士埋伏在山谷间的两侧。 怪物狼德和犬德破坏了沙之国的城墙,沙之国的骑士奋血抵抗。 二十一、若维斯战役(下) (2)无拂之风 棕黄色的土地上粗糙的岩粒跳动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振彻千里,久久回荡,率领骑士大军的是伯那奥勒次的总骑士神衣,而后头驾驭着白马的是伯那奥勒次的天才少年比利夫。此时,金黄的太阳已不见它发出的光辉,天空稀稀黑暗笼罩而来。 “呼!沙漠山谷!”神衣的嘴边呼声道。 “总队长!”后面的比利夫叫着。 “什么事?” “沙漠山谷虽是捷径,但地势险要,怪石嶙峋,为了以防万一,得绕道而走。” “哼!我们二千精锐大军,就算是龙之谷巨龙来了,也要惧我们三分,更何况是这小小的山谷。”神衣自以为是的说道。 “总队长。” 神衣阻断了比利夫讲话,说:“不要说了,这是命令!” 骑士大军进入了沙漠山谷,起初两侧安静无声,但在全军进入山谷后,山头处的怪石接连不断地塌落而下,封堵了入口。战马忽然呼声高啸,不听使唤。 两侧山尖处忽现闪闪红光,照亮了整片山谷行道。 随着一阵鸣声,两侧的巨石如一只只猛虎出闸翻滚而下,伯那奥勒次的骑士团虽身经百战,但这突如其来的巨石令他们猝不及防,大半骑士被巨石碾压成了粉末。 “可恶,你们是谁?”神衣愤怒地大喊。 “哼!”双眼发着红光的伊比路说,“你还有闲心说话。” 巨大的球形石块朝着神衣滚来,此时他双腿发软,瞠目结舌。比利夫扑上前来,推开神衣,而自己的双腿却被巨石碾压成了肉末,神衣这才如梦初醒,不过为时已晚,伊比路的血色冰晶将他冻结成了碎末。 伊比路挥了挥手,暗杀狂人和精英骑士从两端包抄而下。 “啊!”“呀啊!”杀喊声、马嘶声连成了一片。 在山谷的一端,一位稍显老态的青年目睹了这场战争。 “水波!这次不杀你,就算是还你对我的情谊。”伊比路心想着,嘴边露出了锐利的尖牙。 次日清晨,伯那奥勒次的两千精锐骑士全军覆灭,无一生还,山谷内鲜血飞溅,腐尸遍地,阵阵谷风回荡在山谷中,发出毛骨悚然、惶恐不安的凄凉之声,吹拂在脸上无法感受到风的方向,就像死去的人,再也看不到活着的他。从此,沙漠山谷便被称为:“魂归山谷”,以此来悼念徘徊在山谷间,无法前往极乐净土的亡魂。沙之国在一夜间彻彻底底变成了废墟,除了土侯,沙之国内无人生还,但土侯最后死在了自己贪念中。待伊比路到来,两只怪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炎燥沙漠的尽头:沙之国从此无人问津,被称作:遗忘之城。 若维斯这场战役后,伯那奥勒次失去了精锐强健的兵力,情势危急,斯瑞特人顺势强攻南下,伊比路率领的骑士团,一年内占据了两座城市和五个村庄。伯那奥勒次人虽做了些防御准备,但抵挡不了伊比路的军队。 两年后,伊比路率军攻取仁济之城。仁济之城铜墙铁壁,坚如磐石,斯瑞特人开始未能攻占,便持久耐力战,第三个月,仁济之城人粮尽绝,却坚守城门,伊比路在黑夜发动了突袭,攻取了伯那奥勒次的首都仁济之城,君主凤王只得退守到伯那奥勒次最后的城市:和史瑞。 二十二、厄运降临(上) 若维斯战役的五年后,随后伯那奥勒次第五位君主的自刎,斯瑞特人征服了诺亚大地,然而他们对伯那奥勒次并不了解,整日吃喝消遣,自以为天底下已没有战火的蔓延,懒惰就像是一层细纱把斯瑞特人蒙上眼。斯瑞特的皇帝麻鬼召回了立下奇功的伊比路,便把给他赐了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称号:暗杀之王。皇帝麻鬼表面上心慈仁政,心底里却是堤防着伊比路,他将自己的得力的手下:魔耳怪眼安排在他的身边,以便能时刻监视伊比路的一举一动。 在伯那奥勒次大地的最西面,一条清澈的涓涓溪流包围着茂密的丛林,其中残存着一座名叫旭日的原始村庄,村民们从不踏足外面的世界,也不希望有陌生的人物来烦扰他们,他们总是一心一意地钻研着武器,装备,地形等等,为未来复新伯那奥勒次而不断地付出努力,即使人力微限,在他们的心中只要有希望的存留,就不会放弃。 村庄的周围是繁茂的丛林,地势凹凸,处于偏僻,生活着怪异的野兽,包围着丛林的是溪溪涓流,而它的源头便是伯那奥勒次与斯瑞特交界的慧光天池。 这片丛林,曾经有不少人进入,包括砍柴的老汉、吟游诗人和探险家,这些一时好奇且大胆的人对丛林的地势和情况并不了解,内部受茂密叶片遮掩得密密实实,黑暗的环境和迷乱的空气足以使人产生幻觉,之后没有人再敢进入丛林。 “啊呵呵!”上坡溪流处传来声声老人的咳嗽声,“慢点!” “啊呀!爷爷,我在做热身运动呢。”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头发紊乱的少年在磐石上活蹦乱跳。 “哎哟,笛仁啊,你能安安稳稳的,我的心便能静下来了,别来让我操心好吗?”爷爷弓着背,拄着一根老木长杖,层层额头皱纹显得十分苍老,嘴边缓吐着口口热气。 “嘿!”笛仁在空中轻松的翻了一个大跟头,非常的纯熟,笑着说道:“爷爷,伯那奥勒次的圣骑士我当定了,现在就是练身手的最佳时刻。” 老人心中仍有担忧,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一生平平安安的,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哼!爷爷,我告诉你,过几天我就去和史瑞,让你老人家看看你的爱孙有没有本事当骑士了。”笛仁嘟着嘴说道,随即又在空中翻滚了几圈。 这个少年出生于伯那奥勒次的火碳村庄,五岁时丧父失母,孤苦伶仃,流浪到了和史瑞附近,受人欺辱、唾骂,是老人收留了他,并待他如自己的孙儿一般,少年那懦弱和自卑的性格在阳光的滋润下,渐渐复原,而他的过去在记忆中渐渐变地模糊,心中的痛渐渐抚平,但是父母亲的影子却无法抹去。 他的父亲叫做熔剑,是一位脾气温和,受孩子欢迎的火碳村士兵,剑技高超。曾经孤身一人与七个凶狠的山贼战斗,只用了十个回合就把七个山贼顺利解决掉,从此,村里人称为:火之斗士,也与山贼团结了仇怨。人心是最难测的,有再多的力量也无法改变的态势。 火碳村的村长是一个爱财如命,见利忘义的人。在一次威胁的交易中,山贼头头要求火之斗士的人头,在威胁着自己性命,发着闪闪金光的珠宝的诱惑下,无及火碳村的安危,他施计将一次重大的事故嫁祸给了熔剑,熔剑没有反抗,因为他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澄清,在一天一夜的拷打和重刑下,熔剑离开了这座土生土长的火碳村和喜爱他的人们。一天后,山贼团得知熔剑的死亡,大举进攻。没有优秀战士的火碳村就像是失去父亲的婴儿,轻而易举地就被山贼团占领,山贼头头是个好色之徒,命令小的们把美貌的女人留下,而其余的通通杀完,不留活口。 笛仁的母亲美百是火碳村出了名的美女,当年的美貌迷倒了村中大半男子,可是她中意的却是熔剑,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一般男人没有的气息。在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熔剑亲口表述了自己对她的爱,并要求她嫁给他,她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此后,这对恩爱的小夫妻生下了笛仁。美百在笛仁逃脱后,誓死不从,就自杀了,笛仁含着泪水,内心深处的阴霾变得越来越浓。而如今这个大男孩已脱去了过去浮满着灰尘的暗色外衣,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得精神和活泼。 天空的一端有一块黑色的云朵悄然靠近,高大的树木下面有两个人在收集着红色的果子。 “笛仁啊!黑云来了,我们得回家了。”爷爷的声音略带嘶哑,潮湿的空气使他的喉咙有所不适。 笛仁笑着转过头来,不紧不慢地说:“恩,今天可以吃个饱了。” 二十三、厄运降临(下) 黑色的云朵带着稀稀雨水从远处飘来,散发着光芒的天空瞬间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此时,笛仁和爷爷已经回到了瀑布边的小木屋。 笛仁在灶设旁准备着晚餐,他在热腾腾的鲜汤内放入了前面收集的红色果子,白色的汤瞬时被染成了淡红色,扑鼻的香味不经让人有想吃的冲动。 爷爷躺在那张陪伴他几十年的老久摇椅上,安详着等待着晚餐。 “爷爷,可以开吃了。”笛仁端着红透的米饭喊着。 爷爷做了几个活动筋骨的运动,这似乎是他每天用餐前必做的。 “辛苦了,笛仁。” 笛仁早已拿着汤勺狼吞虎咽地嚼着香扑扑的米饭,喷着碎米说:“爷爷,多吃点。” 雨水敲打着房顶发出有规律的音符,伴随着卷卷风声,好似大自然在诉说着沉浸在心中的千言万语。突然间,一只淌着血液的手按在破旧的窗户上,雨水吹刮着鲜血,很快,与雨水相融的血液渗入了门下那块腐旧的木头内。 爷爷立刻打开门,冲了出去,只见一个穿着破裂的黑色紧身衣,一头黑发,留着稀疏胡子的年轻人沉沉地躺在地上,那双眼睛中带着疲倦和无助。笛仁按照爷爷的话把他拖进了木屋内,并把自己的那份米饭给了他。这个年轻人长得獐头鼠目,但右边胸口上的飞龙纹章令笛仁感觉十分的好奇。 年轻人醒了,他没有做出任何奇怪的动作,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望着笛仁和爷爷,他毫不客气,一大口便把碗内的米饭吞了,笛仁对他的行为有些愤怒,但是对方的情况并不了解,他就暂且随他了,年轻人的胸口隐隐有痛发作,表情十分痛苦,鲜血从捂着胸口的手上滴滴流下。 “你这……”笛仁有些着急,便想上去,年轻人拒绝了笛仁,从腿脚的裤袋中抽出一把发着白光的匕首,猛的一记刺向笛仁,笛仁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一点招架,刺中了左边的肩膀。 “你……”笛仁心中顿时生起愤怒之气,但是疼痛已使他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拔回了匕首,而这一刀朝着笛仁的心脏刺去。 在刀落一刻,爷爷双手抱紧了年轻人的双臂和腰身,奋力喊道:“快跑!” 笛仁看到了几年前记忆中的那一幕:那个时候,一群可恶的山贼追着笛仁的母亲美百和他。他们逃到了村庄附近的山谷内,不幸的是母子两人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眼看山贼临临逼近,美百发现了一个缠绕着植物藤的空洞,而笛仁恰好能钻进去。美百含着泪水斥骂,赶着笛仁,笛仁逃脱了,而美百却以自刎结束了生命。 笛仁的内心处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在雨水的滴打下,他一直向前冲去。 这个年轻人是伊比路暗杀部的代号鬣狗的杀手,他的实力虽不怎么样,但是追踪能力堪称一绝,从人的气味上便能分别出斯瑞特人和伯那奥勒次人,也能在百里外嗅得异味。这一次任务的失败非让他有死亡的意愿,反而加强了他对生命重要性的理解。他不懂人情世故,他只知道服从和猎杀,所以他活着就如同一条被人呼来换去的狗,不过这一次的恩情,让他的脑袋开了窍,但冰冷如霜的心却仍未被激活。 “这一刀绝对痛快!”鬣狗右手匕首手心一转,向后猛然一刺,爷爷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他望着雨水滴答着的天花板,嘴里念叨着:“笛仁!”一命呜呼地倒在地上。 鬣狗受的伤虽未能危及到生命,但是疼痛使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大雨磅礴,泥土上的血迹虽被冲洗得干干净净,但鬣狗与生俱来的鼻子能清晰的分辨出血迹的气味。 此时逃亡的笛仁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敢去想,只要能逃走,内心的伤口会渐渐愈合。前方的景物在雨水的冲洗下显得十分的模糊,他跳过了溪流,冲进了丛林中。左肩的伤口已经麻木发烂,流淌的血开始凝结,笛仁松了口气,他知道这片丛林中绝对安全,但他没有考虑到鬣狗的鼻子超越了他的想象。 鬣狗手上的匕首滴着鲜血,在雨水中浸透流失,它渴望着人血,渴望一击毙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笛仁的身旁,笛仁苍白的脸色和紧张的情绪使他有些力不从心。 忽然从一旁的草丛里窜出一只肥大的兔子,黑影手上的匕首朝着兔子一划,竟落了个空,落荒而逃。笛仁暗暗想道:“一只畜生都想着生计,更何况是人呢。”他的心重新燃起了对生命希望的火种,悄悄地爬进丛林的深处。 鬣狗不敢往丛林里靠近,吃一堑,长一智这道理他明白,便暂时离开了丛林。 后面的追赶声已渐渐消散,雨水就像是一个个沉重的包袱积压着笛仁,他已吃不消了,眼皮慢慢地闭合,但是前方树林闪着白色的光芒实在令他好奇,他爬出了丛林,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奇。 泥土筑成的平房一座接连一座,好似毛毛虫的躯干,这显然是一座荒落已久的村庄,但是开耕的田地有新鲜的植物生根发芽。这几年里,丛林内部他从未来过,他只知道传闻丛林内有着凶狠的野兽和丑陋的妖怪,却不知还有人住在里面。他不停地往前爬,可是失血过多令他昏迷。 二十四、皇家骑士 两天后,天气变得温和,空气十分清新,笛仁躺在木床上,他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疲惫带伤的身体令他无法行动,他回忆着爷爷和小木屋,眼角边流下了滴滴晶莹的泪花,心中那股愤怒的复仇情绪一直波动着他,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救他而离开了人世,他感到十分的内疚。 土屋的木门发出老旧的声音,笛仁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孩童用那纯真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他醒了!”孩童呼唤着大人。 一个头发金黄,身穿一套骑士装的年轻战士走了进来,他态度十分温和,说:“你醒了。” 笛仁望着他,内心的愤怒自然地被化解了,说:“恩,请问这是?” “旭日村庄!”年轻战士回答道,门边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你好好休息吧,口渴了或是肚子饿了,桌子上有食物和水,好好补充营养。”年轻战士说完便离开了。 孩童朝着笛仁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着好奇。 “你好!”笛仁用灿烂的笑容回应了孩童。 “恩,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孩童迫不及待的问道,因为他非常喜欢这个哥哥。 “笛仁!”笛仁说这两字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叹着,觉得自己不配有这名字。 “哇!”孩童眼里发着光,说:“我是旭日村卡极的儿子卡尔斯,知道吗,我爸爸可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弓箭手!”卡尔斯的笑容充满着纯真和烂漫。 “哇,真厉害,好佩服你爸爸。”笛仁的微笑掩盖了他的悲伤,他不得不把他最能体现温暖的一面展现出来。 卡尔斯端起了圆桌上的热汤,交到了笛仁的手上,说:“哥哥,尝尝这汤的味道如何?” 笛仁接过热汤,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意立刻回淌在身体里,使苍白的面孔有了血色,疲惫的神情得到复原。笛仁久久回味,虽然这只是一碗普通的热汤,但是其中的温情使得他看到了活着的美好,他的眼里发着无穷尽的希望之光,说:“真棒!” 在古代的传闻中,旭日村庄的地下存在着一个秘密的魔法实验室,专门研究一些创新的医学魔法。魔法师培育出各种各样的奇异植物,为的是能开创新的治病良方。在一次致关重要的试验中,一位权高位重的魔法师设计了一套完善的草药方案,但是这冒出巨大的风险,魔法师们谨慎小心,却不料将两种天性相克的药水混为一起,结果发生了爆炸,将清净的空气变得浑浊,并产生了剧毒,一夜间,地下的魔法师全部中毒死亡,而这些毒气混入了水、泥土。几天后,喝了井水或吃了农作物的村民全部中毒而死,久而久之,旭日村庄从人类的视线中消失,移出了历史的图卷中。现在它又死灰复燃,因为穷途末路的人给它注射了新鲜的血液。 两天后的早晨 笛仁的身体已康复了,只是身体虚弱了点,他走出了土屋,只听见一个年轻汉子和黄发战士谈论着。 “凤雏王子,您难道不觉得那个年轻人很可疑吗?”年轻汉子说道。 “我想他只是个受了伤的人。”凤雏干脆的回答道。 “可是……可是一般人是不敢来这里的。” “是的,常年居住这片丛林的居民才会被丛林庇佑,从而进入内部,如果是斯瑞特人,他们根本就进不来,而且那个年轻人,我曾经在丛林中遇见过。”凤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十分得舒畅。 “既然王子这么想,属下也不敢在多问了,只是属下要告诫王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年轻汉子说完便离开了。 笛仁带着忧伤回到了土屋内,他想着:“如今爷爷已不在了,如果他们赶我走,那么何处是我的容身之所啊?我只是个乡下土包子,人家是皇族,哎……” “你的身体好些了?”门口传来凤雏的声音。 笛仁转过头,说:“快痊愈了,接下来,我能帮你们做些事。” “不急,我想问你,你怎么会进入这片迷乱的丛林,来到旭日村的?”凤雏凝视着笛仁,但眼神却很亲和。 “我……”笛仁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被追杀到这的。 凤雏的眼神有些变化,他不喜欢瞒着事的人。 笛仁鼓起了勇气,说:“我叫笛仁,因为一个不明人物的追杀,在慌乱中逃进了丛林,那时我神经已受到麻痹,只是向前不停地爬,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旭日村。”说完后,笛仁仔细地观察着凤雏的表情。 “笛仁,那么你的家人呢?” 笛仁的眼里闪了些泪光,表情很痛苦,皱着眉头说:“他们都死了!”笛仁并不想多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制止哭泣,他低着头,强忍着悲痛。 “对不起!笛仁,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很乐意接受你!”凤雏觉得笛仁很亲切,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但又说不出那种感觉来。 “谢谢!”笛仁呜咽着。 二十五、遗物 次日清晨,微风徐徐,明媚的阳光如同仙女撒下金灿灿的粉末,这是一个极好的日子,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再好的天气也无法使自己的心情得到平和。 笛仁佩带长剑后,离开了旭日村庄,他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为自己的行为救赎。 磅礴的瀑布边,静静地躺立着昔时的小木屋,笛仁的内心十分激动,但表情却很严肃,他知道那个杀手还在,生死之战再所难免,这是考验勇气与责任的时刻,所以他不会退缩,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挽回过错。 笛仁行走的步伐很慢很轻,时时提防着周围的动静,稍有细微声,他都能听到。他打开了木门,里面一片凌乱,血液已完全凝固在了腐木中,不过,厨房里的灶设透出暖暖火光。 “爷爷!爷爷!” 笛仁四处寻找着爷爷的迹象,除了地上的斑斑血迹,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我等了你五天,终于回来了,这里可真没什么吃的,我想新鲜的人肉是最好的选择!”这声音从屋顶上传出。 随着瓦嗦声的响起,一个黑影从木屋顶上跳了下来,他扛着长剑,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脸庞边露着诡异的笑容。 “你这个混蛋!” 笛仁完全清楚了爷爷的处境,内心的愤怒犹如火焰一般燃烧着,他出的每一剑都刺向鬣狗的要害部位。 “太慢了,太慢了!” 鬣狗玩弄着笛仁,一味的躲闪,他想看看人类愤怒时所激发出力量有多么的强烈,曾经他看到过,只是那时他不明白为了什么会有此力量,现在他明白了,原来是人与人之间产生的眷恋与感情。 “人类啊,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鬣狗觉得自己不是人类,因为他没有这份情感。 “把我的爷爷还来,你这混蛋!”笛仁大声怒吼着。 “你的爷爷?太老了,我正要换换口味吃点嫩的!”鬣狗的舌头随着唾液往外伸展着。 这句话对笛仁是火上浇油。 “玩够了吧!” 鬣狗一脚揣在笛仁的肚皮上,舔了舔剑身,说:“小毛孩,你爷爷呢,太难吃了,若是你,肉肯定又香又嫩,一定吃得我来满口清香,哈哈哈哈!” “你这个恶魔,爷爷他救了你,你反倒恩将仇报,杀了爷爷,还要杀我,你死后,一定永远徘徊于地狱之中,不得超生!” “地狱?或许那是个好地方,我的心充满着黑暗与邪恶,像天堂那种地方,简直是有辱了尊严!” “什么?”笛仁感觉到面对的是一个变态且无耻的疯子,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种人的手里。 “圣洁弹!” 这个发着白光的能量弹救了笛仁一命,不远处凤雏的双手还在聚集着白洁的光束,待下一发。 这一弹重创了鬣狗,他喷着鲜血,望着不远处手中闪闪发光的人,这一时大意,就如上次任务失败时一样,他懂了作为一个杀手,就不能犹豫,更不能玩弄敌人,可这为时已晚。 “可恶,哼哼!你也有今天哪?” 笛仁缓缓站立而起,紧握手中的长剑,疾速横的一剑刺向鬣狗的心脏处。 “不!”鬣狗眼神中充满着畏怖,他在死时,才明白到死亡有多么的可怕。 鲜血从嘴巴里喷射而出,溅在了青草上。瞬间,鲜绿的青草衰竭枯萎,变作尘埃消散飘扬。 笛仁松了口气,疼痛伴随而来,抚着肚皮,吐着热气。 “没事吧,笛仁!” “不要紧,缓缓就好了。” “治愈之光!” 凤雏嘴边念起了古老的法咒,随即右手发出了洁净的白光,朝笛仁肚子上一摸,疼痛便减轻了许多。 “呼!”笛仁松了长长一口气,解脱一般。 “对了!”笛仁想起了什么,赶紧冲进了木屋。 “笛仁!”凤雏担心地喊着。 “爷爷,爷爷!” 笛仁边喊边走,待他来到厨房时,发现一具被稻草覆盖的尸体,“啊!”笛仁心里像是玻璃被打碎一般,跪倒在地,这次他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泪水、悲痛、绝望如同一阵阴风吹进了他的脑中,尸体已血肉模糊,“不!”笛仁怒叫着。他清晰地记得爷爷穿的布衣和裤子,而这完全吻合,顿时泪流满面。 凤雏看到眼前这一幕,顿生同情之意,走出木屋,望着天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笛仁的手不小心触摸到一种东西,原来爷爷在死时,手上一直紧紧握一封信纸,现在已被鲜血和灰尘沾染。 信纸上写道: 这一天总会到来,只是时间早晚。 笛仁,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快乐和逍遥了,你不必伤心哭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 爷爷我总算摆脱了人世间的烦尘恼怒,得以解脱,你应该为我祝福,为我高兴。在你相伴的日月里,我看到了生命的曙光,生活的幸福与快乐,在此,爷爷我该谢谢你。 你还年轻,所以你该出去旅行,追寻自己的梦想和邂逅一生的知己,闻得世间百态。骑士,你总是在我耳边提及的神圣职业,我知道,执着的你此生都不愿放弃这个理想,那么你就去追吧,放开的去追,现在你心里已没有包袱了。 最后,爷爷我有一件事瞒着你,其实我是一名伯那奥勒次的士兵,曾追随火凤王菲斯的脚步踏上了征战的领域。坎复历克特实在是史前最惨烈的战争,菲斯与艾尔同归于尽,数千人顷刻间消失在人世。数千人的军队中只剩下一名贤者,二名士兵,贤者给了我们两人一块被分裂开的赤红异石,而这块石头放在木屋后面树穴中,记住,带着这块异石去仁济之城找“黑暗处的老刀疤。” 爷爷 此时笛仁的心情十分沉重,眼泪与鼻涕交融在一起,他从未哭得如此伤心,脑海里浮现出与爷爷相遇时的一幕幕场景,曾经因为在偷窃而被店主打骂,绑在露天晒了一天,是爷爷灿烂的微笑与真挚的言语带给他希望之光,重获新生,他永远不会忘记爷爷,还有那每日美好的生活。现在人事物非,笛仁无助与茫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决意,他看着自己的手边的长剑,发抖的双手拿起剑柄,恨不得自刎而去,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不是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吗,爷爷,爷爷,老刀疤。对,梦想,梦想,骑士,骑士,我实在太蠢了,竟会有如此的想法,不,我不能哭泣,我该祝福爷爷,因为人总会离去,这是自然定律,根本无需思虑得太深,只要那份感情永远留存于心间,就足够了!” 笛仁擦去了泪水,只要心存梦想,死亡的意向就会渐渐淡去。 “好,加油!”笛仁自信地喊了一声。 现在,他就像脱胎换骨一般。 下一秒,没有人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 二十六、黑鱼山贼团(上) 一个月后,清晨 旭日村进出口处,五十多来个年轻的战士与妇女老人孩童们挥别。 凤雏认真的说:“不会辜负你们带给我们的希望,我会重振这片土地,将那群野兽赶出属于我们的家园!” 一位年老的奶奶将手中的盒饭递给凤雏,和蔼的说:“王子殿下,这是奶奶我亲手制作的肉包,路上尝尝家乡的点心,您的精神一定会变得更好。” 随后,妇女们将自己做的食物一一递给了心爱的男子。 “给!”卡尔斯把一个散发着香气的囊袋交予了笛仁。 笛仁接过香囊,散发出的阵阵香味使他更有精神。 “好香啊,是什么散发出如此醇香的气味?” “夕阳时分,在小溪岸边采摘的夕阳红。” “恩!”笛仁把香囊放入衣胸袋中。 “这是我拜托妈妈给哥哥做的护身符,希望哥哥能平平安安的。”卡尔斯清纯的眼眸望着笛仁,这一刻如同一幅善美的风景画,永久地印在了笛仁的心中。 片刻之后 “我们出发了,再见!”“再见!”“我会想念你的!” 这支英勇的军队在大地之上迈着齐整的步履,朝着伯那奥勒次的历史之城和史瑞前进。这一刻始终会到来的,夺回原来的乡土。 两天后 凤雏率领的这支军队来到了和史瑞附近的森林,原本通往和史瑞的原始古道现在却在洪水的冲刷下,已坍塌无路,而一条宽大的河流阻挡着他们的步伐。 凤雏与号称大贤者的诺尔修斯谈论着。 诺尔修斯是仁济之城故地魔法学院知名大法师,他在魔法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精通各种魔法,伯那奥勒次没有人不晓得他的,都尊称他为:“大贤者”。 “王子殿下,这条未知名的河流虽阻拦了我们的去路,但有大船,我们便能渡过。”诺尔修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尽快造一艘大船出来以便渡河。 “可所花的时间……”凤雏在思考着其他的办法。 “材料,人力,我们都有,总不能让我们游泳过去吧!”一旁的卡极开着玩笑。 “啊哈哈!”从树丛间窜出一个粗壮的大汉来,这个人面带着奸笑,肩上扛着大型巨斧,身体上装着铁制盔甲。从他的身后隐约看到许多持着不同兵器,身穿破旧烂衣的山贼,他们笑着,就像一只只流着口水的鬣狗。 “山贼!”一旁的士兵说着。 “你们这哪个是头?”山贼大汉大吼着。 凤雏走上前一步,说:“我就是。” 山贼大汉瞪大着眼睛看了凤雏片刻,惊叹着:“哼,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原始古道。” 山贼大汉听后,嘲笑着凤雏,说:“就你,你也配做首领?” 凤雏心中虽然非常得气愤,但他压住了,平静地说:“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山贼大汉说:“这,黑鱼森林!”指着前方的河流说:“那条河流叫黑鱼河。”说完,便指着前方的一座土丘,说:“那,黑鱼山。” “黑鱼?”凤雏思索一会,暗暗想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看来他是来索要金币的。”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既然闯入这里,如果你们每人交一千金币,那我就睁一只眼闭只眼算了。”山贼大汉说的大方客气,心里早已盘算好了。 “一千金币?”士兵们惊讶地大呼着。 “这不是等于抢劫吗?”笛仁心里想着。 凤雏没有回话,默默地盯着山贼大汉。 山贼大汉身旁的身披黑色斗篷的矮个子对他说了几句话。 说完,山贼大汉扛着的巨斧碰撞在了地面上,发声了巨响,说:“怎么?堂堂皇族后裔竟没钱过河,岂不成笑话了?” 小山贼们立刻大笑起来,这讥讽声令每一个听着的人感到厌恶和愤怒。 “如果我不交呢!”凤雏的眼睛冒出星星火光,发出了挑战性的声音。 “什么?还没有人敢这么嚣张地对我说话呢。”山贼大汉的眼睛发着愤怒的火光。 “我告诉你,钱是没有的,命就一条,如果你要的话,那就来取啊!”凤雏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柄发着白光的宝剑。 “我呸!小的们上!”山贼大汉大骂着。 山贼们听到命令,便如一窝蜂冲向了凤雏的军队。 士兵们都是特训的皇家骑士,对周围的气氛早已洞察,即便没有察觉,也伤不到他们,因为拔剑和出剑已如行走一样熟练。 二十八、黑鱼山贼团(下) 金属摩擦声、双方杀喊声混在一起,吓得野兽惊慌失措,鸟儿群群飞走。 一个身体强壮的山贼举着巨斧劈向笛仁,灵动的身躯轻盈地躲开了,但没有实战经验的笛仁进攻的本事欠缺得太多了。这个山贼力量虽强,但是攻击速度迟缓,面对笛仁的躲闪,久而久之,便头昏目眩。笛仁趁此良机拔剑而出,朝着山贼身躯部轻轻一划,“啊!”山贼一声残叫,鲜血如泼出的水一样溅在了土岩石上。 “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笛仁嘴边轻轻念道。 就在这此,一把利剑劈向笛仁,幸运的是他往后走了半步,胸前的皮肤破了个口。 “小子,战斗中分心可会成为致命的伤害!”拿着利剑的山贼狞笑着说。 笛仁沉默无语,跳上了岩石,随后一跃,劈向山贼。 “喀吱!”剑与剑间摩擦碰撞出强烈的冲击声,笛仁的力量虽没有山贼大,但是靠着身体的重量加强了许多。山贼有些支持不住了,半跪在地,嘴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 “嗖!”一支神箭射穿了山贼的脑袋,它是由卡极射出的,笛仁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而另一端,凤雏与山贼大汉战斗着。凤雏天生就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加上后天在圣骑士熏陶下,实力自然出类拔萃,可面对看似笨拙粗野的山贼大汉,手上的本领竟无法完全使出来。 山贼大汉的力量绝对强大,每一巨斧落地,会有土壤碎片爆裂飞开,发出响亮的冲撞声,使得凤雏只有招架,不能反击,这样持续了十几个回合,凤雏依然冷静地思考对策,当他抓住机会想攻击时,自己的双手却变得迟钝,曾经他也遇到过,但一直没有找到答案。这一次,随着他飞速躲避后,横的一剑刺向山贼大汉的胸口,莫名的感觉使手臂有种无力,他不经意间望着矮个子,那满脸的得意和骄傲传达着答案显现眼前,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种了诅咒,一种约束他人行动的黑暗魔法。凤雏灵机一动,一跃飞上了山贼大汉的头顶上,双脚不偏不离刚刚好,山贼大汉下意识的丢下巨斧,像一只猩猩般扰着头顶。对于凤雏来说,这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的还是刺杀矮个子。凤雏在山贼大汉脑袋上一蹬,便如风一般地飞向矮个子,而他使出的剑又如陨石坠落时蹦出的火心一样光亮。穿着斗篷的矮个子露出了一双诡异的眸子,其中一只是如血液般鲜红,而另一只是深邃的暗黑色,透着阴寒之气,给人怂怂惊萼之意。凤雏在这瞬间产生了幻觉,自己身入一滩血液沼泽,渐渐被其消融,他知道这是一种错觉,纵使他奋力挣脱,也只会越陷越紧。 空气含着稀辛雨水,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岩石、泥土、树木上的血迹在雨水的冲洗下,一如往昔,可是无数逝去的生命却无法归还。 山贼大汉抹去满面的泥巴,愤怒的脸就像一个即将爆裂的气球,拿起巨斧,朝着凤雏使出全力一击。就在这金属与肉体交接的瞬间,一条白光直线穿进了山贼大汉的腹中,笛仁飞剑的本事可不差于弓箭手。 卡极射箭绝无虚发,朝着矮个子的这一箭蓄力已久,一出箭便如一头火焰化身的猛虎。 矮个子并非等闲之辈,他的能力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就算是快如闪电的箭,他也能躲开。他见战况不妙,便化成一股黑烟升天而去。 “没事吧?”笛仁扶起了晕眩中的凤雏,温和的说道。 凤雏微微张开了眼睛,说:“没事。”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这双诡异的眼睛还浮现在他的眼前。 山贼大汉扭扭捏捏站了起来,发出了凶狠的呼声,一双怒目瞪出。山贼们节节败退,此时,他已懂得分寸了,但为时已晚,腹部的伤令他逃脱不了,他开始犹豫,接着转变成了害怕,他望着这群逼近他的士兵,腿部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山贼大汉说话结结巴巴。 “怎么了?刚才的气势去哪了?”卡极说道。 “我……我……” 在淅沥哗啦的雨水下,繁茂的树丛间,跳跃着一个如光般的影子。刹那间,他闪过山贼大汉,大汉的喉咙立刻有一道血痕,并裂得越来越大,直冒鲜血,气断死亡。 “我来晚了!”这个带着一把魔法之剑的中年男子说道。 “若尔姆!”凤雏一阵激动,微笑着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王子殿下!”若尔姆恭敬地问候。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若尔姆脸上虽无变化,但心很暖,说:“谢谢。” 若尔姆是一位流浪剑客,剑术超群,曾经将一头发狂的巨兽打败。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身上能发出一种使人慌张,害怕的霸气,这也是他常胜的理由。 “好了,全员集合!”凤雏喊着。 “王子殿下!”一个士兵押着一个驼着背的山贼走过来,“给我跪下!快说,你们的大船在哪?不说就有你好看的。”驼背山贼长像很猥琐,双腿吓得已经麻了,身体又不停地哆嗦着。 “黑……鱼山边的……河岸!”驼背山贼说话犹犹豫豫,头上冒着冷汗,似乎有不得告人之处。 “走!带我们过去,如果敢耍什么花样,你就活不成了。”士兵威胁着山贼,并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哟!”驼背山贼双手抚摩发痛屁股,喊天喊地,暗暗骂着:“哼!混球,等会有你们好看的。” 二十九、邪恶的意念 黑鱼森林西北面的针叶树木长得十分密集,各种各样的植被和青草布满了整片土地,东南面却十分的贫瘠,只有几棵稀疏泛黄的水杉,那里有一座荒芜的山丘,山顶上有一片老旧的草木房屋,那是山贼和肮脏生物的居所。山贼大汉用抢劫来的金银珠宝换酒换肉,与弟兄们整日吃喝睡拉,直到钱财花尽,酒肉吃完才吆喝着再一次的抢劫。就算与腐虫、老鼠同居一室,山贼们也依然沉醉在酒与食之间。现在,山贼团一小部分的人还在等待的美酒与美食的来访,消沉的意志和堕落的灵魂已使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他们的生命已不长久了,就算有病魔缠身,麻痹的大脑只有酒肉二字。 “啊!到了,到了!”驼背山贼的压力缓解下来,表情变得很自然,语气很和谐。 军队踏过了这片湿润的泥泞后,来到河边的木栈道边。 木头已经腐烂,发出恶臭的气味,它承受不了多个人的重量。人一不留心,便会掉入河流。 “啊!”驼背山贼回头一笑,说:“可要留心脚下了。” 凤雏命令军队暂时停留,拿出了四盏黄灯,说:“若尔姆、卡极、笛仁咱们四个先进去探个路,诺尔修斯你整顿一下军队,等我们的好消息。” 眼前的雾气如影如幻,外加天色暗淡和大雨磅礴,把眼前的路完完全全遮掩了。 “放心,跟着我,我对这一带熟悉得很。”驼背山贼笑着回了头,这笑声似乎带着早已预谋好的阴谋。 笛仁走在最后一个,他望着脚边长着水草的木板,水面不时间出现一阵波动,心里有一丝惊慌,说:“这里不会有什么水怪吧?” “笛仁啊,就算水怪来了,怕什么,有我在。”卡极回过头,露着自信的笑容。 “啊!大哥们,过了这个拐弯口就到了。”驼背山贼的笑十分猥琐。 驼背山贼停了下来,前面隐约可以看到高大的芦苇,其中有一只庞然大物静静地呆着,他伸手在芦苇丛里玩弄着什么,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响声,之后,他大喊:“邪动念大人!我带来了您找的食物。”说完,他便迅速跳下了河,拼命地往外游。 “什么?”卡极愤怒地大喊着,持拉着弓箭,“嗖!”一声,刺穿了驼背山贼的左胸。 水面发出了巨大的震波,芦苇丛后的庞然大物蠢蠢欲动,吼着沉寂已久的叫声。从水平面上伸出了一只柔软光滑的触手,捆绕住驼背山贼的尸身。 “大家小心了!看好身边每一角。”凤雏已领袖的身份发出了指令。 “嗖!”一只只光滑的吸盘触手掀开附着水草的木板快速伸来。 水怪显出了它真实的面孔,它小形状如乌贼一般,头部是有孔的透明球体,里面有暗黑色的黏着液体,这是它捕食时的杀手涧,头顶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刚毛,从远处观望还以为是一长着树苗的小山丘,它的触手无穷无尽,就像是粗麻绳断裂,还会从中再生出更多的触手。 除了笛仁退了几步,其余三人跳上了横飞的木板,以三个不同的方向进攻。 卡极自信的准备着弓箭射瞎水怪的眼睛,嘴上念着:“臭章鱼!瞧瞧本大爷的神箭。”这自负使他未考虑到水面的情况,一只触手将他捆绑住了。 “卡极!”笛仁在一旁喊着。 “啊!可恶!”水怪的力道十分强大,触手上分泌着丝滑的粘液,这种液体慢慢地透入体内,使人意志麻痹,卡极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 “凤雏殿下,请配合我的进攻,刺杀水怪的要害。” 若尔姆的出剑的速度极其的快,伸来的触手已被他一一砍断,对于他来说,这是切菜。“呵!”若尔姆使出了所有的力量,他要用一剑完结这只可恶的水怪。然而水怪的右眼发出了奇异的光线,若尔姆逐渐使不上力来,身体好象着了魔似的。水怪的巨形大头上有一个个孔子,朝着若尔姆喷射出黑色混浊的液体,身法再好的剑客,在惯性和身体不自然的情况下,就如普通人一样。这黑色的液体如蜘蛛网将他黏着在水草上。 “呵!”就在此时,凤雏奋勇使出看家的回旋转刺剑,狠狠的一击,水怪的右眼如一个刺穿的水泡,向四面溅射混浊的液体,原来若尔姆只是一个替身,真正的目的是让凤雏刺穿水怪的眼睛。“咕咕!”水怪痛得的乱挥舞触手,甩开了卡极,当触手甩向若尔姆时,“啊!”笛仁怯意被他的愤怒驱赶,他用铁剑替若尔姆抵住了这一击。 “笛仁,小心它的眼睛!”若尔姆虽被困住,但语气依旧沉稳。 “喔!”卡极摇晃着脑袋,思绪渐渐清晰,心中不由产生愤怒,想着:“本大爷总不能这么无能吧!”便拉开了弓,“风驰电掣!”这一箭如闪亮着的雷电,散放出条条弯曲的光线,水怪的左眼也瞎了。 “呼!”众人松了口气。 水怪在巨痛暴动后,停止了行动,沉入了水底。 四人便原路返回军队,卡极和若尔姆走在最前头,殿后的是笛仁。 “这一战可真够惊险的。”卡极好象完全忘记了刚才命悬一线的危机,畅快地说着。 “是,你那一箭射得很有水平。”少言少语的若尔姆赞扬着卡极。 水怪沉入的水面上浮起了黑色的雾气,这些聚集在了一点上,形成了一个球状物。 笛仁觉察到了后面有什么动静,便回过头,望了望。 那黑色的球体已化为一束黑色的光线疾速射向凤雏,笛仁毫不犹豫,替凤雏挡住了这一黑暗光束,而自己却掉入了波涛汹涌的河内。 磅礴的大雨中,闪现出一个人类幻影,他披着黑色的斗篷,露着诡异的笑容,稍一阵便消失了。 “诅咒师!”凤雏嘴里念叨着,他似乎看到那双可怕的眸子。 “笛仁!笛仁!”“笛仁啊!回个话!”卡极和若尔姆在河里寻找着笛仁,惊涛骇浪的河面就像是一只只猛兽,别说找人找物了,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受着威胁。 漆黑的夜晚,在一场人怪大战后,一位年轻的战士英勇牺牲,他曾带着自己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为之踏上旅程,他的肉体是那么轻易地被刺穿,但他的献身精神却让战友们感到欣慰,以立一墓来纪念和缅怀他。 三十、奇异力量:重生 “我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当我醒来,却在这里。” “这是哪里?有人能告诉我吗?” “真的好热啊!为什么我的身体就像被火焰灼烧?” 这是一个灼烧时的木炭灰组成的异界空间,飘扬着受火焰炙烤的白色火光,周围有斑斑红块发光发亮,就像是一个活动着的心脏。在空间的中心处,一个灵魂疑惑的张望着。周围的红块开始剧烈抖动,它们就像是一条条破茧而出的昆虫,喷洒出金色的熔岩,之后,这些熔岩渐渐凝聚了,形成了一个个有眼、有鼻、有嘴的生物,它们朝着这个疑惑的灵魂扑去,灵魂的眼神中充满着惧意…… “啊!”笛仁从噩梦中惊醒,嘴里时不时吐着热气。 “你终于醒了!”一身光亮的银色铠甲,佩带着骑士剑的年轻人问道。 他生一头棕色的短发,外表十分俊朗,细长的身体在发光铠甲的陪衬下,显得格外合适。 笛仁望着这个年轻骑士,不由问道:“我不是死了?” “哈哈哈哈!”年轻骑士听后,呵呵大笑,说:“你掐了掐自己的鼻子,看看痛不痛?” 笛仁狠狠地往鼻子上有扭,痛得大呼着:“哎!哎!好痛!” 笛仁抚摩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绑着绷带,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几天?” “临水村,我是从清之湖岸边把救你上来的,按开始天数计算,有五天了,对了,你来自哪里?”年轻骑士笑了笑,随口而出。 “我……旭日村!”笛仁说村庄时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说出口了。 “旭日?我想我是孤陋寡闻了!”年轻骑士认真地思考着,脑袋中浮现出一处处场景,说:“天日?或许现在改名了吧。” “恩……”笛仁并不想再提旭日村庄,因为那神秘得如世外仙境,便敷衍着。 “你好象受了些伤,但我觉得那不足使你昏迷得那么长久吧?”这正是年轻骑士心中不解的谜团。 “那时,我和同伴们在和一只巨形水怪战斗,那个家伙十分得厉害,但最后还是败在了我们的手里,在离开的时候,我被突如其来的黑色光束击中,之后就昏迷不醒了。”笛仁说着,表情十分严肃。 “哦,是这样啊!”年轻骑士皱着眉头,思索着。 房屋的木门很老旧,稍微一动,便会发出吱噶的杂音。 一位年轻貌美,披着一头金色黄发,穿着橙色毛衣的女子端着热汤走来了。 女子看着笛仁已经醒来,开心地说:“少年,你醒了!”笛仁笑着回复:“恩!” 笛仁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很少接触女人,更别说是年轻美丽的。 笛仁接过了热汤,细细地吹散热气,喝了一小口,浑身的冷气一消云散,冻结的心变得火热。 “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未婚妻兰儿,我是一名骑士,我叫水波。”水波介绍着,友好地伸出右手。 “我叫笛仁,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笛仁伸出了手,当两只陌生的手触碰时,一股热气从中冒出。 笛仁掀开棉被,伸了个懒腰,胸口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而且身体充满了活力,他挥舞着拳头,觉得更有力量,兴奋地说:“水波,我想加入你的骑士团。” 水波被这出人意料的话惊了惊,想着:“身体刚复原,而且那么有活力,那是好事,可……可加入骑士团似乎……又觉得……”笛仁又一次说:“我很喜欢骑士,请您收下我吧。” 水波笑了笑,拒绝道:“骑士团啊?其实我只是个准骑士,现在兵荒马乱的,这里已经没有骑士了。” “啊?”笛仁惊讶地喊了一声,“和史瑞不是每天的春季都要招收士兵的吗?” “哎!嘘!小点声,现在不收了!”水波心里有些慌。 在伯那奥勒次这片土地上,有人提及有关骑士的字眼,可是要坐牢的。 兰儿将热汤端走了,表情十分严肃。 “为什么啊?难道?难道现在征兵处不设立在和史瑞了?”笛仁问道。 “斯瑞特人占领了伯那奥勒次!” 笛仁的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了旭日村庄其中的前因后果。 三十一、魔女 临水村位于伯那奥勒次的西南面,因为大半土地十分湿滑又临近海岸,被当地村民称作临水村。这里没有英雄传说,没有史诗神话,却有一群朴素实在的村民。一直以来村民们以捕鱼为生,现在湖水受到了血腥战争带来的污染,湖里有的鱼渐渐死去,有的鱼变得畸形恶心,村民们不得不放弃捕鱼这一生计,而为此苦恼,悲愤。随着斯瑞特人的到来,村民们平静自由的生活遭受了破坏和约束,传闻在几天后,空灵虚城会批下一套神秘的方案,需要极多的人力和财力,毋庸质疑,临水村的壮丁们定会被派出。 一个月后的清晨,天气格外清爽,风中带着丝丝凉快,地平线上露出半点眉头的旭日,发出灿烂金黄的光芒,在片片云彩的衬托下,犹如一点风中飘摇的烛光。 临水村的闹市 “你说要去和史瑞?”水波跨上石阶,严肃地反问道。 “我决定出去闯一闯,伤已无大碍,而且风华正茂,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一起出去。”笛仁微笑的望着水波,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 水波走了十几步,表情有些忧郁,说:“外面的世界我已经领教过了,平凡的生活才是我所需求的。” “这里不是从前了,我想现在这里并不能给你们带来平凡的生活。” 水波笑了笑,说:“走一步是一步吧。” “喂!”两个穿着皮甲,身佩刺剑的汉子朝着一个小女孩嚷着。 俩人长相十分狰狞,一个缺了一只耳朵,另一个少了一条眉毛。 “我真的太饿了,才会……才……” 纵使小女孩怎么苦苦哀求,也无法消除汉子的怒气。 “竟敢偷我们主人的金玉米,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缺耳汉子怒骂道。 少眉汉子骂着:“小小年纪就偷东西了,长大了岂不成了盗贼?”说完,少眉汉子举起拳头。 “住手!”笛仁护着小女孩,自己却被碗大的拳头打飞了几米远。 “哼,不自量力!”两个汉子后面一个的年轻女孩说道。 她婀娜多姿,身着紫金条纹魔法衣,头顶黑色礼帽,一对如月牙的浓眉,透着水光的眸子和发着淡淡轻香的嘴唇,这些足以让任何看到她的男人为之疯狂和心喜。 笛仁拍了拍衣服裤子上的尘土,轻轻地抚摩着红肿的脸颊,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欺负一个小女孩啊?” “凭什么?凭什么?”两个汉子对视一眼,齐声大笑道,“她偷了我家主人的东西。” “那也不能出手打人,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笛仁的情绪十分怒火,喊着。 缺耳汉子见理亏,便说:“哼!这种下贱的人,多了少了都一样,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们这样说话,不要命了?”缺耳汉子十分愤怒,就像一只怒吼的老虎。 笛仁被这气势压了下来,暗暗想着:“这两个汉子真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笛仁拔出了腰间上的利剑,冲向缺耳大汉。 水波抱起小女孩远离战斗范围,嘴边喊着:“笛仁!”他显然是要阻止这场战斗,可喊再多的话语,现在也行不通了。 两个汉子并未拿家伙,见着笛仁使剑而来,心中一丝惊慌,不过想想只是一个毛孩,自负地说:“哼哼,你拿剑也伤不了我们。” 这一个月里,笛仁一直在海岸边提升自己的剑术,尝试了不少障碍和持久训练,水平自然上了一个档次,现在正是拿这两个汉子开刀的时候。 缺耳汉子迅速出手,想要一把抓住笛仁的脖子,却落了个空,少眉汉子见缺耳汉子未成功,心中慎是一慌,寻找笛仁的踪迹。 笛仁身轻如燕,一脚揣在缺耳汉子的屁股上,随后给了少眉汉子两个重重的耳光。 “哎哟!”缺耳汉子痛得急叫,抚摩着自己的大屁股。少眉汉子两边的脸颊通红通红,就像猴子的两片屁股。 “哈哈哈哈!”笛仁嘲笑着两个汉子,心里不知有多愉快呢。 “可恶!”两个汉子愤怒到达了极点,说:“有种就别跑!” 对面的汉子包围着笛仁,一点一点地靠近。 两人以为笛仁分心,时机到时,使了个眼神,猛的扑上前以为能抓住笛仁,笛仁早有准备,向上一跳,两个汉子扑了个空,反倒撞在了一起,笛仁坐在了他们的头上,得意的笑着说:“你们还敢不敢为非作歹了?” “不敢,不敢!”两个汉子求饶道。 “呼!”余光中,一个白色光球飞向笛仁,笛仁反应敏捷,右脸颊被烧伤。 “你?”笛仁望着女子说道。 女子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双手手心中冒出点点光亮,她张开了手掌,两个火球诞生而出,迸发出闪亮的火芯。 “火球咒!”一旁的水波随口而出。 火球能量聚集完毕,女子双手一推,火球便以优雅的旋转射向笛仁,火球速度极快,相隔很近,笛仁以轻盈的身法躲开了第一个,第二个只得用利剑来阻挡。 这炙热的火球大幅度提高利剑的温度,蒸汽在双手紧握的银白剑柄边飘散开来。稍一阵后,笛仁虽抵挡住了火球的攻击,但双手手心被高温灼烧得通红通红。 “怎么样?火球的味道不错吧,能躲过我发出的火球,你算很了不得了。”女子语气十分柔和,带着一种魅惑的语调。 笛仁听着神魂颠倒的话语,心里火气提不上来,皱着眉头说:“你……你是魔女吧?我不会跟你战斗的。” “那你就给我磕三个响头,叫声奶奶便算了。”魔女微微笑道。 笛仁笑道:“你年轻貌美,怎么可以叫你奶奶呢?” 水波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笛仁,斯瑞特的部队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并一把抓住笛仁的手,迅速撤了。 斯瑞特部队有数人,其中一个年老的魔法师走到魔女身旁,忧心忡忡地说:“小姐,您没事吧,这是跑哪去了?可让我们好找啊!” “老凯,我只是出来玩玩。” 魔女指着两个汉子,高傲地说:“这两个没用家伙,以后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老凯对士兵使了个眼神,恭维地说:“小姐,咱先回去吧,老夫人她可时刻想着你呢!” 两个汉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任凭多么讨人喜欢的言语也行不通。 这个魔女是斯瑞特原驻扎于空灵虚城,是骑士第三部队长,号称“黑玫瑰”的女儿莉亚,平时叼蛮任性,一副高傲自大,从不当士兵人看待,只是有时心情舒畅会打发点小钱罢了。不过她在魔法上有着出众的天赋和极强的兴趣,这使她学习速度和魔法能力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但这只是别人所看到的,她只把魔法当作玩具一般耍着,寻点开心就知足了。 三十二、逃亡(上) 从前伯那奥勒次的黄昏,落日散射出的光辉是那么赤金、闪耀,人们纷纷回家结束这一天的辛苦劳作,畅怀地饮酒、吃饭,慰劳慰劳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可是现在村民受到临国的侵略,生活秩序受到了严重的失调。男人即使在深夜里,也要辛劳地工作,而年轻女子则要为那些高官们送酒送饭,脸上还要摆出一副迷人的笑容,年老的妇人和稚嫩的孩童虽在家中,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亲人的回家团聚。 落日的余光将两个奔跑着的年轻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他俩的速度不快,但谨防着身后的情况。 “喂!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这家伙,好好学学如何在这的生存之道!”水波教训着笛仁。 “哎,你别生气了!”笛仁嘴上十分服气,但心里却暗暗为自己不平,不过现在的世道已经完全地扭曲,正义和公平靠着力量是行不通的了。 “那个女人是黑玫瑰的女儿莉亚!”水波叹了口气,道。 “黑玫瑰?” “掌控着我们村的斯瑞特第七骑士团的魔法骑士,正如她的称号,外表虽美,但心狠毒辣。据传闻,她曾经做过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毒辣之事。” 笛仁回忆着莉亚美丽的容貌,尤其是那圆大透着水光的双眸,久久无法忘怀。 傍晚,临水村边缘靠近海岸的石屋 窗户里的烛光发出微微透亮的光芒,照亮了攀缘在窗边的爬山虎。屋内正有三个人在食用着美味可口的晚餐。 “笛仁,你做的菜永远是那么独具一格又好吃。”水波称赞着。 “恩,这样的配餐我可没见过,以后得跟你好好学学喽!”兰儿微笑道。 兰儿在这几年里,到过许多城市和村庄,拜访了一些名家厨师,虽学了些高级厨艺的皮毛,但见识广博。而笛仁所做的菜倒是头一回见到,心里不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啊!你们能喜欢我做的菜,这可让我的动力无极限呢!”笛仁心满意足地说。 三人开怀大笑,沉浸在欢乐与喜悦中。 午夜,只有璀璨的星空和皎洁的明月才那么夺目,熟睡的人们忘却了烦恼和忧郁,在美梦中寻找自由和欢乐。 夜是黑的,没有人会在晚上运动,只有一些白天不能做非得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夜晚。 这些用黑布蒙着脸,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穿梭在碎石路中,他们身手矫健,可见训练有素,踏过一间间石屋后,他们来到了临水村边缘靠着海岸的小石屋边,他们没有说话,用眼睛对视一下,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于是他们带着一些搀杂着罕见植物的稻草柴和燃油,放在小石屋的四周,就像是一个圆环,随即他们敲打着火石,火焰立即蔓延开来,包围着小石屋。 从稻草柴中弥漫出白色的气体,这是斯瑞特境内有名的毒物:灭魂株。人类吸入体内后,要不了几天,就会衰老致死,就算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抵抗不了它的毒素。 “父亲,母亲,爷爷!你们不要走!不要走!”在睡梦中的笛仁摆动着双手,他额头上冒出汗珠,眼皮边流淌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啊!啊!”正如屋外的火焰一点点向内蔓延扩散,笛仁从噩梦中惊醒,这种梦他不知已做了多少回了,每次醒来都会不停地喘气,似乎经历了很多劫难一般。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石屋外火焰燃烧着稻草柴发生琐碎的杂声,石屋的底层内已被白色的气体充斥。 笛仁看到眼前这一切,感觉到噩梦之后又是噩梦的可怕,但他已顾不了这一些了,他迅速找了三快湿润的毛巾,其中一块裹在了脸上。 “水波,兰儿姐,水波,兰儿姐!”笛仁在底层拼命地朝二楼边跑边喊。 “呼!”水波伸了个懒腰,抱怨着:“天还没亮呢,什么事那么急呀?” “失火了!赶紧逃吧,这火势越来越大,要不了多久,能把整座石屋烧毁!” 笛仁火速将手中的两块毛巾交到了水波和兰儿手里。 “快走!” 三人冒着滚滚浓烟冲出了石屋,倒在了草地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兰儿望着被火焰燃烧着的石屋,心里一阵惋惜。 “哼哼!” 一群黑衣人将笛仁、水波、兰儿团团围住,他们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有刀、剑、斧。 “是你们放的火吧?”水波愤怒的大喊着。 一个戴着暗绿色头带的黑衣人站出来,嘲讽道:“对,你的脑子还不算笨哪!哈哈哈哈!” “难道你们不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怕村民们看到火势急着赶来救火?”兰儿虽是个女子,但此时说话的口气与阳刚的男子丝毫无别。 “怕?若怕我们就不会站在这,等着确认你们的生死了。”头带黑衣人大笑道。 笛仁仔细地观察着敌人的数量、手持的武器和站立的阵形。 笛仁暗暗想着:“对方数量是我们的两倍,又得保护好兰儿姐的安危,实在有些困难,看来得要先发制人,减少对方的数量,先从说话的那人下手,分心的人总会容易对付些。” 三十三、逃亡(下) 笛仁迅速猛的一拳砸在了敌方拿剑的黑衣人鼻子上,这一拳刚劲有力,黑衣人鼻子被打歪,喷着鲜血,弹出了好几米远,笛仁夺过剑,拼杀出了一缺口,混战中喊道:“你们先走!” “想走?” 水波与兰儿的身后早已埋伏了一名黑衣人,趁着水波走神,狠狠地一脚揣在水波的肚子上,水波牵着兰儿的手,坚强的意志使他并没有放手,随着惯性,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哟!你们的感情真令人羡慕呢,到死还不肯放手啊!那么我就成全你们两个,去见阎罗王吧!” 一道白光闪过了黑衣人的喉咙,原来是笛仁使出的剑,在战斗中还那么的精准,果然磨练得不同一斑。 笛仁左躲右闪,身手敏捷,在这之前,他已经打倒了两个黑衣人,而现在他需要的支援,给他喘息的时间。水波显然看穿了这一点,他夺过黑衣人手中的斧头,替笛仁招架住了一剑,说:“让我们一起面对这突来的袭击吧!” “好!” “啦啦啦……” 兰儿用美妙的歌声给笛仁和水波打气,这不仅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也为他们消除了杂念,心平气和打一场。 “这歌声?”黑衣人显然对这歌声感到陌生,脑海就如线杂交一起,十分混乱。 笛仁和水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得到了战神斯巴达的祝福一般,充满了力量与信心,双手相持了数回合,一攻一守,都讨不到便宜。 头带黑衣人见其并未优势,顷刻间双手持着的长枪隐隐作响,如霹雳般的疾冲笛仁。 笛仁一手握剑柄,一手推剑身挡住了长枪的攻击,渐渐地,剑身被破了一大口,纵使笛仁反应再灵敏,在这毫厘之间,也逃不过风驰电掣的攻击。 闪着电光的长枪穿过了笛仁的左胸口,鲜血印染了白色的布衣,滴落到了翠绿的嫩叶上。笛仁捂着胸口,眼前一片模糊的光景,趴倒在了草坪上。 “笛仁!”“笛仁!” 水波躲防着黑衣人的进攻,望着笛仁的情势,心中一阵冷颤。 拿着长剑的黑衣人走到倒下的笛仁面前,一手拎起笛仁的黑发,望着笛仁半死不活的表情,阴险的笑着说:“你这个混蛋,总算动弹不得了吧!” 笛仁胸口流下的血液突然间发出了赤红的光泽,闪闪隐现,隐约有一层透红膜包裹在他的身边,这层膜产生了高温,烫得黑衣人的手起了红肿。 “这?”这些人惊叹着,停止了战斗,观察着笛仁那不可思议的现象。 草坪上发出了烧焦的味道,透红膜就像是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着笛仁,笛仁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他站了起来,不管是望哪个角度看,都会觉得他与从前不一样了,那头黑色紊乱的发型变成了火焰形态,那双眉毛是赤红色的,而他的眼睛在火焰的衬托下,看不到眼珠,活活的就是个死神。 黑衣人心中十分慌张,却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貌,大声喊着:“你变的戏法挺有看头的么?” “笛仁!?” 兰儿看着笛仁的模样,似乎在几年前的一本古老历史书上记载着: 有些人,与寻常人是不同的,他们的体内留存着古代神人的力量,有的在愤怒时会激发出潜能,有的在面临死亡时释放出希望之光,还有的能起死回生……总之,这种力量具有毁灭性、生死性,只要是生命体,就得要服服贴贴地臣服在他们的脚下。 “水波!” 兰儿牵着水波的手,迅速窜到了草丛里。 “啊!”朱红色的余波随着笛仁的怒吼朝四周散放。 黑衣人被这气势吓得双脚发软,直哆嗦。 “啊!”其中一个拿斧子的受不了眼前如同噩梦般场景带来的恐惧,惊慌失色地逃跑。 “呀呀呀!”头带黑衣人朝笛仁横冲乱撞,不觉发现屁股上散着焦味,原来是夜行服着火了,他被笛仁火焰的魔力感觉到莫名的畏惧,便失声逃窜。 其余两名黑衣人见头带黑衣人如此失态、紧张,心里摸不到底,便急于逃跑。 笛仁见情势稳定,未能危及自己,火焰般的躯膜逝散而去,倒落在荒芜的土壤上。 “笛仁!” 水波和兰儿跳出草丛,直奔而来,再怎么叫喊,也唤不醒昏迷着的笛仁。 石屋的火焰已渐渐退去,卷卷白烟向上飘散。 “这里已经不能呆了!”水波看着兰儿,严肃地说道。 兰儿只是觉得可惜,但是眼前的生命如果逝去,会让她一辈子感到内疚。 “我们得找医生!治疗他的伤势。”兰儿果断地说。 “没错!但我们不能去临水村了。” “恩,我明白。” “现在只有去仁济之城才能把他的伤治疗康复。” “哈维吗?” “是的,除了他,没有人会帮助我们。”水波的眼神里虽透着伤悲,但似乎有丝丝希望之光。 三十四、铁之村 铁之村是守护仁济之城其中一座村落,地处“神环”之上,所谓神环就是像杯子口的凹陷,直径长达数千米,有人说这是陨石坠落时碰撞形成的坑,也有人说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怪景,还有人说这是神之间战斗时激烈的力量所产生的,总之,众说纷纭,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还有两座村落分别是岩之村,驹之村,三大村落就像守护着仁济之城的三位勇士,故被人们称之为三大守护者。 铁之村人口稀少,只有数十人,即便如此,伯那奥勒次的冷武器都是从铁之村铸造而来的,这里最有名气的当属“熔馆”,村里的男子到达一定年纪后都会在此学习武器、铠甲、盾牌技术,实际操作……熔馆也出了不少名人,铸剑大师法玛、防具鬼人暗菊…… 自从斯瑞特人占领了仁济之城,铁之村就成了一个大火炉,铸造师们每日每夜都在赶着精良的兵器、盾牌、铠甲,喜爱的职业反倒成了折磨与痛楚,他们恨斯瑞特人,想一刀了结他们的性命,可自己的妻儿在他们的手里,再多的怨恨也于事无补。 两天的奔波,笛仁,水波,兰儿来到了伯那奥勒次的铁之村,对于他们来说,过了铁之村离仁济之城就不远了,他们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笛仁的身体已渐渐地好转,只是胸口处还隐隐作痛。水波和兰儿觉得笛仁身体非同一斑,不然不会愈合地如此神速。 笛仁一行人行走在铁之村中央碎石路上 “呼!这里真是够热的!” “这就是铁之村的特点:炙热。” 笛仁望着被白气遮掩的天空、常年受熔馆影响形成在石屋壁上的黑斑和堆满碎石的地面,说:“倒是有几分亲切感。”其实笛仁仿佛回到了儿时的火碳村,有种特殊的感觉吸引着他。 “就这吧!”水波脚步缓缓而停,望着匾牌上的大字:“清心怡神”! “哟哟哟!”一位肥头大耳,大便腹腹老板样的人欢声道,“里面请!” “老板啊,我们要留宿这里一天,有没有房间哪?”水波问道。 三人环顾店内四周,并不是如匾牌上所写那样,反而有股异味。 肥头老板看着三人的穿着,打扮,想着:“哪来的土包子,穿成这副穷酸样说话架势还这么大,不过送上门来的肉,哪有不捡呢?” 肥头老板心里暗暗一笑,恭维道:“哎呀,你们远道而来,想必是饿了累了吧,我这可有上好的房间,上好的酒菜,供你们好吃好睡!阿福,快带三个客人上楼去。” “哎!”后门里跑来个驼着背,满脸笑容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从外表看,一般人觉得他像一个年迈的怪老头,可目光锐利的人,便能发现脸上的土尘是工作时留下的,而且会对其产生疑惑感。 那种笑容十分明显,是特意伪装的虚假笑容,没有任何诚意,就如他所说的话一样,显得十分呆板。 水波对他产生了疑虑,对于一家日益衰退的旅店来说,是需要一名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伙计,可恰恰就是这么一家旅店,竟会招收一名令人感觉恶心、虚假的伙计。 铁之村就这么一家旅店,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之快,恐怕与斯瑞特人拖不了干系。 水波在几年前来到铁之村旅行时,这家旅店生意欣荣,人气旺盛,可以称得上繁华,现在人物皆变,令人不禁回味起从前的美好往事。 “你……你们需要几间房间?”阿福有些口吃,说话结结巴巴。 “哎呀!”肥头老板走上楼来,喊着。 “客人哪,你们不要对他有意见,现在铁之村的男丁们都被抓去熔馆了,所以我这里人手不够。” “哦!没事,没事!”水波微笑着。 一些可怜结巴的人对于心地善良的人来说,他们是不会要求得过高,只要是能做的,做好了,就心满意足,如果怒气相迎,岂不是痛上加痛了。 “伙计啊,我们三人就住一间房。” “请……三……位这边走。” 虽说廊道里的装饰搞得很穷酸,但室内居所倒是布置得有模有样,一些实用的家具几乎都有,笛仁最在意的就是睡觉的床,这回让他开心了,木床宽大的很,有软绵绵的白枕和一条丝滑的毯布,笛仁不禁想道:“这回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笛仁!”水波用眼神暗示着。 “哎!”笛仁他明白,作为一个骑士要有绅士风度,既然身边有一位女性,那么就应该把最好的让给她,而不是为一己之私享受快活。 “兰儿姐!这大床软软的,很舒服。” 兰儿坐在床上,他感觉到无比的舒适,因为她的心感受到了温馨,这比什么都重要。 旅店实在是冷清得很,走遍廊道,也碰不到一个人,只有漏窗里吹进的风在吱吱作响。 “看来真的是人手不够啊!”笛仁仔细观察着破裂的木门,想着:“哎,这点木匠活,我也能干。” 夜深了,旅舍里的烛火燃烧熄灭,房内只有微弱的鼾声和偶然的几句梦话。 三十五、迷失之影(上) 在旅店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支蜡烛放着有限的光芒。 “你看清楚了吧,修斯。”身形庞大,凸着肚皮,露着阴险笑容的中年男子说道。 仔细一看,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竟是肥头老板,他的表情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全变了一个人。 另一个黑影在微弱的光芒照射下,只能看清半张脸庞,他的表情十分无奈,皱起眉头,认真地说:“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哼哼,难道忘记是谁给了你重生的希望之光,是谁在你落魄时鼓舞你?”肥头老板逼迫着修斯。 “我永远不会忘记,只是人的梦想局限的范围是无穷大的,我不会呆在这个小地方尝还一辈子的恩情,那已经足够了,足够了!”修斯执着的眼神中发着光芒,他握紧拳头,不顾一切的说出口。 “哼,一个盗贼还谈什么梦想,简直是笑死人了,痴心妄想,随你便吧。”肥头老板轻视着修斯,甩了甩手便离开了。 此时修斯的脑海里: 那一年的冬天下着鹅毛大雪,他穿着一身又脏又破又臭的布衣,独自一人游荡在铁之村的碎石路上,讥饿,口渴,疲累使他差点晕厥,眼前除了纯白色的雪花,没有一个人。走着走着,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他流着鼻涕,步履踉跄,勉勉强强到了“清心怡神”旅店的门口,望着里面啃着鸡腿的汉子,喝着热汤的孩童,咬着骨头的猫狗,不慎流下了滴滴口水。 “滚!臭乞丐!”看门人嚼着鸡肉,一脚揣倒了修斯,就连手中咬完鸡肉骨头也不肯丢给他。 修斯他知道一个人若没有了金钱,那什么都不是,连狗都不如,这如一根针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内心。小巷里旅店的厨房烟囱冒出缕缕白烟,窗户上透出丝丝黄光。他决定赌一把,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爬到了厨房的外门边,轻轻地敲打木门。他满怀希望,可是他等了许久,门没有打开,也没有人经过,里面只有嘈杂的烹饪声,叫喊声。修斯望着天空,等待死神把他带走。“啊!”修斯嘴边长叹口气,这口气代表着过去,悲惨的一生,如果还有来生,一定要活得像个人样。就在这时,木门打开了,“啊呼呼!”那个厨师伸了伸懒腰,看着修斯,他并不惊讶,也不鄙视,关上了门,稍一会儿,又打开了木门,把修斯抱进了厨房,“喂!小子,很饿吧!”厨师把锅里的米饭倒在了碗里,递给修斯,“快吃吧,吃了才有力气实现梦想啊!” “梦想?”修斯忽然感觉到眼前有一丝光亮,狼吞虎咽地吃米饭,“啊喷喷!”修斯噎住了。“来,喝口水!”厨师递给修斯一杯纯净的白开水,这好似两人之间产生的情谊。“谢谢!”碗内一粒米都没剩下,这是他生来吃到过最好吃的米饭,不仅让他饥饿的身体得到了满足,也使他冰寒的心变得火热。 “我是旅店的老板兼厨师,大家都叫我老岳,小伙子,你叫什么?” “修斯。” “我们这缺一个端菜的伙计,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吧。”老岳笑脸相迎,说道。 老岳的笑脸,充满着真诚与善意,而且这份恩情,一定要回报。 笛仁所在的房间位于旅店的最西面的二楼,只有一栓木制窗户,虽然老旧,但不漏风。外面光滑的墙壁是最近粉刷上去的,为的是防止盗贼入室偷窃。 修斯快速系上了黑色布带,便如壁虎一样伏在墙壁上缓慢移动,他的手心能分泌出一种特殊的黏着液体,这使他能良好的穿梭于房屋的每个角落。修斯轻轻地在木制窗户上一按,便打开了,他对旅店每一处的机关都了解,毕竟都是他设置的。修斯跳进房间,这一跳出产生了轻微地摩擦声,就如一只猫捕鼠跳跃时,肉垫的作用是关键的,他在笛仁胸口间手一伸一缩,如幻影一般,极具观赏性。修斯想着:“就是这吧,肥头那家伙竟看中一块破石头。” 水波并没有睡,对于这家旅店他早有预备之心,当修斯取得赤红异石时,他轻轻地取出手边的长剑,手擒这个不要命的小贼。 “喂!你这个混蛋,谁派你来的?” 水波剑指修斯,怒吼道。 “我早知道没这么简单了!”修斯脱口而出,随即一颗烟雾弹从袖子口溜出。 白色的烟雾充斥了整个房间,兰儿被烟雾弹发出的声音吵醒。 “怎么了?”兰儿闭着眼说。 此时水波已跳出木窗追赶修斯了,他只是琢磨不透这个盗贼是何目的,且身法高超盗术惊人的他竟会在笛仁身上动手,难道?难道是临水村魔女莉亚派来的?也许旅店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修斯多年历练的脚步迅速、微声,连在水面上都能轻盈自如地来去,即便是斯瑞特的暗杀者来了,也比不了修斯那梦幻般的脚步。只是一个拐弯交口,就把水波甩掉了。 皎洁的月色下,除了熔馆中心散发出光洁火红的景色,村里内外被黑暗笼罩着,只有樟树在风吹动下,显现出人类的影子,那是虚幻的影子,是来迷惑人的判断。 “铁之村真的变了,不仅仅是外表啊。” 铁之村,斯瑞特人很好的控制了它,它接纳所有来到铁之村住宿、游玩、探察的人,他们不会明着在这些人身上勒取金钱、宝物,当这些人欢乐、雀跃、休息时,他们会派出一定水准的盗贼偷取这些人身上值钱或看得上眼的东西,就算这些人报官,他们敷衍便将其赶走;总之,没人敢明着与斯瑞特人对敌,就像阴险的斯瑞特人对他们自己一样。 三十六、迷失之影(中) 肥头老板的房间 “请你收好吧。”修斯拿着赤红异石,放在了柜子上。 “干的很好,速度比往常还要快,怎么?想走想疯了?” 肥头老板从床上爬了起来,阴险的笑容令修斯可憎。 “这是你的承诺。”修斯并不想多说,他讨厌这里,毕竟没有好人存在。 “承诺?唑唑唑,我说啊,你可别忘记自己所承诺的。”肥头老板一语翻滚起修斯内心的平静。 那是修斯认识老岳的一年后 “修斯,每天端洗盘子够辛苦的吧?”老岳笑着问。 “习惯了。”修斯忙着整理盘子。 “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总得有个接班人。”老岳观察着修斯举动。 修斯停下活,笑了笑,说:“我会一生追随您的。” “那么明天开始,端盘洗碗这活你不用做了,来学学烧菜做饭吧。” 当时,肥头老板只个小杂工,没有一点地位。他在一旁窃听着两人的对话。 两个月后,正是斯瑞特人入侵铁之村之时,村内的士兵、骑士、弓箭手、重甲兵在前线的防御战斗中,全数战死。铁之村只剩些铁匠、妇人、孩童和老弱病残,他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只得服手投降。斯瑞特的骑士团第三部队长卡美瑞斯是个美貌的俊少年,比一般的美女更有魅力,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好似伴随着春天花儿飘落的花瓣,弥漫着贵族气息,不管是男是女都被他为之倾倒,只是他呆的并不长久,他命副队长韩德留此待命并看管这群村民,他是一个爱金钱与地位胜于一切的人,所以他制定的体制相当的残暴与阴险,只要敢违反体制的人,严刑拷打,如若不悔改,格杀勿论。从此,村民们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修斯他并不在意这一点,他想只要安安分分的,灾难便不会降临,这份天真令他永远忘不了几天后的那一幕幕。 这天正是铁之村传统节日:铸造日 村里上下都在忙活着:村民们将自家传统纪念之剑挂于门上,这代表在新的一年,新的起点有一个好的开头,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熔馆则是以一柄巨大的金属剑挂于顶端作为好运的延续。 而斯瑞特人十分讨厌这种复古的传统节日,韩德命令所有士兵制止村民这种愚蠢又带着恶心的行为,许多铁匠因此送进了监狱。 午后,士官长在碎石路上巡查着,一阵香味从“清心怡神”里溢出,他们流着口水摇摇晃晃地走进旅店,点了上好的酒和菜。 修斯没想象到送去的酒和菜不符合斯瑞特人的口味,他连声道歉,赔不是。 “混蛋,你当我们是猪狗啊?道歉?” 士官长猛地给了修斯一记耳光,随后又一记,“啪啪啪!”连续的十多下,修斯的脸被打得红仲,但他的眼神依旧执着。 “士官长,对不起,对不起!”老岳连忙跑来护着修斯,赔不是。 “喔!你胸口佩带的玉很漂亮么?”士兵露出了妒忌的眼神,说道。 老岳佩带的玉为剑的形状,黄绿色,散发出清冷之气,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几十年来从不离身。 “这玉给我做个纪念,我便饶了这小鬼!此后多来光顾这旅店。”士官长笑着说。 “不,不行!” “什么?我说,是你的命重要呢,还是这玉呢?”士官长胁迫着老岳。 老岳最恨的就是被强迫,怒着喊:“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就算死,也休想拿走它。” “好!”士官长笑着鼓起了掌,脸色大变,说:“给我带走。” 修斯呆滞地望着老岳的背影,念道:“为什么?为什么?平平静静地交给他不就好了么,为什么死也不肯给他?为什么?” 三天后 老岳释放回到了旅店,他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意识极为模糊,根本看不清外界的人和物。 旅店的生意从此之后便冷清,人们并不是对饭菜感到反胃,也不是旅店的名气遭损,而是老岳激怒了斯瑞特人令他们感到恐慌。 “连斯瑞特人都敢惹,是不是不要命了?” “若是斯瑞特人把我们村庄给覆灭了,这责任怪谁?” “那家旅店不能再去了,如果碰到麻烦事,那就完蛋了,眼不见,心不烦的,那才好呢。” 村庄里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大家对老岳的作法感到愤怒,他们就像是一只关在牢笼里的野兽,已失去了天性,并漠视自己的同胞。 老岳伤病交加的这些夜晚,是修斯无微不至地照料他,即使老岳一直念叨着那块剑玉,修斯也没有表现出厌恶之意,他只知道这个人曾在自己最苦难的时候,雪中送炭,令自己感受到人间仅存的一丝美好。 “答应我,为我看管好这家旅店,我知道自己走不长远了。” “恩,我答应。”修斯眼眶盈出泪珠,说:“您会好起来的,不要放弃。” 十天过去了,老岳的身体渐渐康复,但是远远不如以前,行动迟缓,步履蹒跚,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已入晚年的老头,他写下了遗书,并让修斯继承他的家业。 而这仅仅只是灾难的一部分 三十六、迷失之影(下) 一个月后 这一天,天清气朗,万里飘云,“清心怡神”内外红杉遍布,一片欢腾以庆祝旅店开张以来的第六十年,全店上下酒菜全免,此吸引了全村村民,而这也吸引来了斯瑞特第三部副队长韩德。 韩德到访时,吓走了大部分的村民,他虽面带笑容,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虚情假意。 “喂!上点酒菜来。” “哟!大爷您好,请坐。”肥头笑脸相迎,恭维着说。 “小子,你们的老板呢?” 韩德抬头仰望布满红杉的天花板,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您好,我就是!” 老岳在木阶上踱步而来,肥头赶忙上去扶持老岳。 “你这旅店挺好的,只是人气怎么如此冷清?” “啊,向来如此,今日您来了,真乃蓬荜生辉啊!” “恩,我直跟你说了吧,你的店呢由我来接手吧。” 老岳心里一惊,突然想道:“我的剑玉都被你们斯瑞特人强抢而去,现在连我祖传下来的旅店也要抢去,那还让我怎么活啊!”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这里,是老岳一生的财富,包含的辛酸、欢笑,还有情谊,绝对不能!”修斯从厨房里冲出来,热血沸腾地说着。 “整个村庄都由我管辖,你这小小的旅店我竟碰不得,你真是好大的胆!” 剩留下的村民们听到韩德愤怒的口气,悄然离去。 “但这不行!”修斯知道,老岳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守卫这家旅店。 韩德的脸变成了红色,铁之村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这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给我狠狠地打!” 三个士兵冲了上来,拳打脚踢,修斯只是一味地防御,很快,全身上下无不血痕。 韩德从胸口一掏,取出一块黄绿色的玉石,佯笑着说:“喂,老板,用这块玉来换你的旅店。” 老岳刹时一慌,瞠目结舌,要不是有木桌支持,差点倒在地上。 这块不是剑玉嘛,怎么会在韩德手上,他来意太明显了,安安宁宁的生活竟被这群无赖搅和,可恶,可恶。 老岳开了口:“不,不!”声音很消沉,但能听得见。 韩德怒气大增,破口大骂:“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胆子是一个比一个大,不想活了,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老头。” “不!如果你们敢碰他的话,我就跟你们拼了!”修斯保护着老岳,虽然他伤痕累累,但是那双尖锐的眼眸令在场的每个人感受到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 “哼,憎恨的眼神吗?成为你们的守护吗?给我打。” 修斯真的发狂了,他忍受不了了,他的血性再一次的爆发,而这一次却让他尝到了败果。 “老岳!” 当两强相遇时,如若一方心有牵挂,那么他的心便不能集中,纵使曾经辉煌在际,也免不了败绩。 修斯正与韩德交手之时,老岳的重病发作,随着剑玉渐渐黯淡无光,他的生命如在风中飘散,而修斯被韩德重重地一记大力拳打在了后脑勺上,此后昏迷不醒。 一天后,斯瑞特的基地 “大爷!旅店?” 这个肥头竟在斯瑞特基地内与韩德交谈着什么。 “恩,旅店归你了,每月的钱可不能忘上纳啊。”韩德佯笑着说。 “一定,一定。”肥头阿谀道,便离开了基地。 韩德大笑着:“没想到正如这胖子所说,旅店里的宝贝这么多,哈哈哈哈!” 当修斯醒来,发现自己身陷囹圄之中,手脚受枷锁束缚,他讨厌这里,但不是没有自由,缺少空间,而是囹圄是会勾起辛酸往事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修斯脆弱的内心处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他是和史瑞人,在六岁那年被双亲抛弃,他的母亲因忍受不了贫苦的生活,与因抢劫关押于监狱的父亲离异,嫁入富豪之家,他的父亲因受不了打击在监狱里自杀而去。那时他明白了幸福是要建立在金钱之上,他加入了和史瑞有名的盗贼团,磨练了四年,之后又被自己最亲的朋友出卖,漂泊到了铁之村。 “喂,痛苦的小子!” 这个人是监狱长,年岁已高,长得一绺棕黄色的胡须,满脸的笑容含着沧桑感,不禁使修斯觉得可笑。 “你是来安慰的呢,还是来折磨我的?”修斯说道。 “安慰?折磨?都不是两者,我只是过来看看最近新来的囚犯。” “外面都是人,怎么对囚犯感兴趣?” “不,你误会了,其实说是囚犯,倒不如说是人,我觉得你呢,年轻气盛,动不动就控制不住自己,但我很欣赏你这一点,在我年轻时,我也一样。”监狱长大笑着说。 修斯看着监狱长的眼神,仿佛自己的心情随着他的笑容与言语发生了改变。 “这世界便是如此,你也不必抱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但是人生中能改变得太多了,不要自暴自弃,不要怨天尤人,更不要整天对着自己沉默不语,当生命遇到另一种境遇时就会产生出另一种感觉,大千世界,真是奇妙无比啊。” “糟老头,你烦不烦哪。”修斯听到这些说教,火气不由升华。 十天后的夜晚 这一天,修斯已绝望了,他恨不得早点了结自己的性命,因为这两天的睡梦中,总是重复着同一场景,同一人物,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挥之不去的就是那份惆怅与彷徨。 “大不了从头再来嘛?”监狱长说道,“这个世界做错事的人太多太多了,但能及时回头,抛弃过去的人太少了,年轻人啊,你经历得太少了,不要动不动就想自杀,那有什么用呢,责任,做人一定要完成自己要做的责任,逃避,是愚蠢的行径。” “老头,这些话我都懂,不要你烦。” “哈哈,你与我那笨儿子一样,都自以为是,结果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当时如果我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好好跟他谈谈的话,他应该会留下来,年轻人啊,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怒气只会冲昏自己的大脑。”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对我来说是种侮辱吗?” “哈哈!都身陷囹圄了,你还想着自己的尊严,如果你能放掉尊严,重头再来,你的遗憾就能挽回点啦。” “我?”修斯不经意间想起了老岳和他的剑玉,剑玉是老岳最珍贵的东西,而如今就是从住牢狱中逃脱,寻找时机取回剑玉。 “记住,如果出去了,凡事都得忍,斯瑞特人的话必须听从,因为身陷囹圄的人是没有机会的。” 三十七、伪装 旅店内的吵闹声越来越响,水波第一次碰到盗贼之间发生冲突,于是他在旁细细地观察和聆听着。 “安分点吧,现在是斯瑞特人的天下,想走,你能走到哪里,不要忘了,你呢是一个不能见人的家伙,你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你的肉身而已。”肥头老板大笑道。 “为什么斯瑞特人会把这家旅店交给你?” 修斯问出了肥头老板最不想提到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他再怎么皮厚,内心却一直受着谴责。 “哦!”肥头老板面无改色,说:“旅店需要继承人吧,对,没错,我是最合适的,所以旅店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呢?” “哼,韩德并不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托给别人,除非他已经得到了。”修斯他能感觉到,这是理性的感觉,渐渐从人每日的举止行为感悟出来的。 肥头老板不想解释,就算说了也都是谎言,大怒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难道你还妄想活过来?再我没生气前,赶快滚!” “想要蒙蔽逃避吗?如果你真的惹怒了我,你的命可保不了。” 修斯这次真的怒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忍受也是有极限的,这一次,他决定赌一赌。 肥头老板在烛光的余辉下,显出了一种俱意,说:“哼,都两年了,难道你得到的还不够吗?财富,不是你所追求的吗,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肮脏的金钱,在我眼中犹如过眼云烟,放在手里也不会感到快乐、安宁,你这个混蛋,我知道是你在暗地里与韩德勾结。” 修斯取出了一罐玻璃瓶,在这两年里寻找了很多线索,串联起来,便能找到一些真相。 肥头老板不想再狡辩了,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跪倒在地,露着一副无辜的表情,悲哀地说:“我是与韩德勾结想要夺取这家旅店,可当初我并没有恶意想要致老板和你……”话突然中断,三束闪亮的光线从肥头老板的袖口射向修斯的胸口。 “啊!”修斯痛苦得大叫。 “哈哈!哈哈!小子,这就是胆敢怀疑我的下场,看来,你这个死人要变成真正的死人了。”肥头老板轻藐修斯,恨不得现在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勒死。 修斯的表情十分痛苦,脸色苍白,呻吟着:“在我……死之前,我想弄明白……两年前那事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肥头老板狂笑不止,说道:“死之前还想着这么多问题,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两年前的士官长来旅店的那天,是我在酒菜里放了异味剂;还有韩德为什么对旅店纠缠不休,是我告诉他老岳收藏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宝。” “那么你所收利的就是这家旅店啦?” “没错,从我进这家旅店的那一天起,我就有一个理想,就是得到这家旅店,成为它的拥有者,可是在你来到这家旅店之后,我发现老岳十分关心你,远远超出了对我的那份,我知道有那么一天,你会成为老岳的接班人,而我却一无是处,所以我必须赶先你一步,所谓先发制人。当我得到这家旅店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得快乐与满足吗?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也不用出此下策啊。”肥头老板容貌十分狰狞,露出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 “哎!果不其然,真替你感到悲哀。” 修斯痛苦的表情变得很安然,这种暗器怎么伤得了他,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什么?你?”肥头老板面带恐慌,身体开始颤抖,往后面退了几步。 修斯拿起三根带着剧毒的银针,得意地笑道:“我早洞察出你的手法,比我想象中还要卑鄙。” 刹那间,银针如箭雨飞向修斯,修斯长袖一甩,全都落入袖口中,说:“没有用的,我告诉你,今天你死定了。”便从腰带中掏出一把泛着白光的匕首,利落地刺在肥头的颈部。 “没想到盗贼中也有异类。” 水波大笑着,出现在门前。 修斯望着水波,两种不同的眼神里并没有折射出火光。 修斯指着木柜的赤红异石,说:“你拿回去吧。” “哦?我从没有见过盗贼偷的东西会主动还人的。” “盗贼只是一种称谓,决定不了个人的品性。” “哈哈,你果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盗贼,前面的还没打完呢。” 水波疾速朝修斯连续横拳数记,皆被他躲闪过去,双方只是赤手空拳,来回十几个回合,武艺不分上下,修斯那灵巧的身体着实令水波吃惊,如幻如影的步伐还是头一次见过,奇妙无比。 “你还真是块做盗贼的好料!” “你的功底实在不赖,想必勤加锻炼的结果吧。” 笛仁匆忙地跑下楼梯,见是水波与修斯打斗着,便喊着:“小贼,今天一定把你抓住。” 笛仁刚出剑,就被水波阻拦住,水波说:“笛仁,他并非是一般的盗贼。” “什么?那还不是盗贼啊,赤红异石应该在他手里,那可是爷爷的遗物。” 遗物,这两字深深地感染着修斯的心,他必须迈出坚实的一步,取回剑玉,以安息老岳的在天之灵。 “给!”修斯捧着赤红异石,递给笛仁,以亲切的口吻说道。 笛仁接过异石,有些吃惊,沉思着。此时,兰儿也跑下楼梯,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波指着已死的肥头老板,说:“他才是偷窃的主谋。”又指向修斯:“他是一个真诚的人,只是手脚受到了束缚,变成了一件工具,而他并没有放弃自由的生活,现在他正为自己而战斗着。” “我明白了。”笛仁懂得这与当初水波救他时一样,都是把一个人从死亡的边缘挽救回来,而且修斯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无赖,他倒是一个有骑士精神的盗贼。 兰儿自然懂得水波的言语,她知道被他肯定的人绝对是一个有独特的品性,她愿意接受,并慢慢地适应新来者。 “我叫修斯,是个盗贼,很高兴你们能接纳我。” “我们三个是旅行者,我叫水波,这位是笛仁,而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兰儿。” “很高兴认识你,修斯!” “我也是。” 修斯笑了,这两年里他从没笑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忘记笑容,但是今天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快乐,往昔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那张眉开眼笑的脸蛋,还有自信满满的表情。 “请你们帮我一个忙。”修斯眼神十分执着,说道,“除去驻扎在铁之村的斯瑞特人。” 这个想法实在令人吃惊,铁之村的斯瑞特人少说也有五十人,单凭三、四人能行吗? 笛仁并没有吃惊,反而眼神里充满的信心,他憎恨斯瑞特人,所以他愿意协助。 “你有什么妙计?”水波知道在以寡敌众下,人类的计谋可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我在这两年里,我一直在思索着对付斯瑞特人的办法。那就是安放一种特殊的燃料物质,能在一瞬间将斯瑞特人的老本营化为尘埃。我观察过斯瑞特人的日常生活情况,他们十分地贪婪,自以为就是铁之村的主宰者,整日吃喝玩乐。而深夜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间。” “那么你解释一下燃料物质。” “这种燃料物质是我用火之粉与爆裂物质混合制作而成的,它是连锁性的,威力巨大,足以炸毁斯瑞特人所居住的房屋,但有一个缺点,爆裂物质遇到空气就会发生反应,在三、四分钟后就会出现火苗,从而爆炸,所以安放好后,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不然就会完蛋。切记,在安放之前,不可拔去外面的透明薄膜。” “原来如此。” “你一直憎恨斯瑞特人吧?” “他们害死了我最亲的人,而且这是伯那奥勒次的土地,这里本就不属于他们。” 笛仁他能明白修斯的话语,就像自己在最后一次见到爷爷一样,这种痛是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将一生牵缠心间。 三十八、驱逐(上) 黑暗将明亮的月光遮掩住了,天边仅剩的一丝光线被黑暗夺去,自然就像停止了运作,大地一片死寂。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年,默视着天边的黑云,不安的情绪使之焦虑,一种奇怪的念心随之产生,是灾难的突发,还是黑暗的尾声? 铁之村斯瑞特的基地原来是铁之村骑士学院,面积并不大,宛如圆盘状,盘边是由黄土铺盖的赛道,其两边是由木柱与铁丝合理组成的护拦,主要是以防止野兽侵袭而设,盘中是三座连接式的木屋和一座较大型的双层木屋,这三座木屋是为士兵调息而设,而双层木屋则是副队长韩德个人住所。 斯瑞特基地外边的小丛林 “笛仁一号房,水波二号房,兰儿三号房。” “好的。” “大家安放好燃料物质,迅速撤离,回到这里。” “没问题。” 三人行动十分迅捷,执行着各自的任务。 兰儿的心里有些焦虑,这种按放燃料物质的工作使她有些手忙脚乱,一时疏忽,燃料物质掉落在地。 “谁?”木屋内的士兵发觉到外面细微的撞击声,大声着。 “啊!”兰儿心里一慌,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什么嘛?是你听错了吧!”另一个士兵说道。 “是嘛?也许是野猫捕鼠呢,啊!困死了。”士兵伸着懒腰,吹呼着哈欠。 “兰儿!” 水波悄无声息地来到兰儿身旁,说:“让我来吧。” “恩!” 水波发现透明薄膜几处已经捏开,如果再不快的话,就要爆炸了,这可不是玩笑活。这透明薄膜的拆去方法与机关有些类似,一些外行人只会弄得混淆,明白些的人便能轻而易举地完成。 水波全神贯注,兰儿微笑着看他,心中有种温馨的感觉在荡漾。 “好了,快走!”水波牵着兰儿的手,飞速往丛林边跑。 “什么嘛,有人,抄家伙。”睡着的士兵偶尔望窗外探望,发现两个黑影闪现而过,立即穿上军服,拿着武器,冲出门口。 “哪呢?”四个士兵环顾四周,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是你看错了吧!” 这时第一栋木屋发生了爆炸。 “什么?”士兵们呆滞地望着。 随后,第二栋木屋也发生了爆炸。 “难道?”其中一个士兵清醒过来,大喊:“快跑!” “哼!”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慌张逃跑的士兵面前。 “啊,这不是修斯吗?” 修斯嘴角边一丝冷笑,说:“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三栋的木屋也随之爆炸,在带有破裂残木的震波中,这些士兵仿佛看到死亡一般,个个吓得双腿发软,哀声连连。 “太没出息了!”修斯迅疾的梦幻步伐带着手上的匕首划出了一道弯曲的彩虹。 “啊!”四个士兵的颈部同时破裂,倒地身亡。 修斯来到了韩德的居所,这里他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房屋的结构、内部布置他都一清二楚,而且韩德的金银珠宝藏放地点也知道。在一个放置着图书的房间中央处铺设一条红毛地毯,而这下面有一个通道,这是他窥探了多日才发现的地下房间,虽然没有去过,但他知道韩德的本性,他一定在那细数几辈子都用之不尽的金币。 一榻榻米大的通道内闪烁着明亮的火烛,走下十层阶梯,再往内走几步,便能看到通道的尽头是无数散发着光泽耀眼的珍宝。 修斯时时留心周围的动静,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六榻榻米大的地底房间堆满了财宝。 突然间,通道的铁闸门关闭了。 “修斯,对这珠宝很感兴趣?”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韩德。”修斯早有战斗的心理准备。 “这些我都送给你,只要你能打败我。”韩德不快不慢的话语,令修斯感到讨厌。 “我只要老岳的剑玉!”修斯来到这里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就是要回剑玉。 韩德大笑着,说:“这种破烂东西,根本就没有收藏的价值。” “什么?”修斯愤怒道。 “哈哈哈哈,在厨房间里?不,在厕所里?不,好象丢在垃圾桶内了。”韩德戏耍着修斯。 “那剑玉应该在你身上。” 韩德一惊,笑着说:“哈哈,你的嗅觉很灵。”便把剑玉从军服的内袋拿了出来,放在地上,接着说:“你能打赢我,这就是你的了,不过这可是我的领地,你有把握吗?” “今天我不仅是为老岳报仇,更为的是铁之村的尊严。” 战斗一触即发,地下房间内尽是些古老珍品,金银珠宝,贵族首饰,使得封闭的房间内空气十分稀浊,这只能供一个人维持一天,更何况是激烈的战斗所需的氧气了。 “你若背叛了我,你是得不到好下场的,你的卖身契约将你这一生牢牢关押在我们斯瑞特人的狱笼中。”韩德异常愤怒,因为一个盗贼竟然发疯似的将他的基地给毁了。 “我对这不感兴趣,你们斯瑞特人卑鄙无耻,我只是先锋队其中一员,未来你们斯瑞特人一定会被逐出这片大地的。” “你将为你的行为负责,我要让你尝着比死更难受的滋味。”韩德开启了他战斗的第一界,他的身体膨胀突出,上半身的军服全然胀裂,露出了巨大结实的肌肉。 三十九、驱散(下) 斯瑞特基地丛林 “修斯去哪了呢?”笛仁眺望着冒着滚滚浓烟的斯瑞特人基地。 “他是去复仇了,应该在没有被炸毁的双层房屋。”水波说。 “现在那里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没法靠近。” “修斯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听传闻,这里是由斯瑞特第三队副队长韩德的管辖地域,他是个恐怖的家伙,每天都要食用一种未知名的植物,以增强力量。”兰儿说。 “活气力草!”笛仁说,“不管他吃的是什么,我想他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上吧,斯瑞特人也应该感受一下恐惧的感觉。” “恩!笛仁,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只要不是强劲的对手,这些小喽喽不足为患。” 笛仁自信的眼神回应着水波和兰儿。 “我会用笛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协助你们的行动。”兰儿对乐器精通得很,这是她的天赋。 “好的。” 斯瑞特人已派出专业人员探察木屋爆燃的原因,也召回熔馆的士兵,在韩德的房屋署严密的戒备,但是斯瑞特士兵却十分的紧张,并不是他们实战经验的缺乏,而是天生的胆量不足。 “喂,打起精神来,连死去的兄弟那一份也加上。”士官长巡查着。 “是!”士兵们齐声高呼。 如幻如影的魔响笛声从丛林处飘飘传来,士兵们仿佛中了魔似的,个个心神不定,六神无主。 房屋的两端跳跃出两个人影,两人动作敏捷,脚法轻盈,勒住士兵的双手,一剑封喉。很快,守卫房屋的士兵全部被干掉。 “干得好!” 三人进入房屋后,压低身子,缓慢前进,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光线。 “嘿!”笛仁发现了房间门口透出一点金光,拍了拍水波的肩。 “原来如此!”笛仁眼珠一转,轻轻地说着,走进了通道口内。 “兰儿,你先进去。”水波轻声说道。 前后两男,保证兰儿不受伤害。 通道内弥漫着一股金属矿石的混杂味,走得越里就越浓臭,随之金属交缠在一起的细杂声入耳而来。 “啊!”笛仁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一个巨型生物与修斯对战着,那生物形似猛虎,全身忽现着一层半透明的红色光束,背部满是棕灰色的毛刺,头部却光裸无毛,全身劲霸结实的肌肉,如堆积的山丘,地面已不有许多坑坑洼洼碎裂的沟子。 只听那生物说些人话:“那是你的同党吧?” 修斯已身受重伤,眼前已模模糊糊,说:“他们不是!”又对着笛仁喊道:“离开这里,快!” “得把这铁闸门打开。” “你们快走,这是我的事,就由我来了结他。” 韩德此时已开启了最终界,这界限极大地增强了他的力量,速度,抗击打,即便是修斯梦幻步伐,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修斯只是一味的躲闪,纵使自己的剑术再出色,也抵不过韩德的铜墙铁壁。 “好累,好倦,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听我的使唤?” 修斯已吃消不了,走了神。此时,韩德强力一拳如火箭飞弹打在了修斯的肚皮部。修斯已无力再战了,对手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盗贼就像是杀手一样,如果拖入持久战,那么胜算会越来越低。 兰儿天使般的歌喉唱响着美妙的治愈之歌,旋律犹如缠绵起伏的浪花伴随在修斯左右。 “哪怕不是自己的错,也得赔别人不是。” “我没错,那样太不讲道理了。” “如果连自己的怒气都控制不了,那不被人笑话才怪呢。” “我知道了,可是那样太虚假了。” “这世界存在着太多太多的虚假,很多人却喜欢看到虚假,你说,一张迎奉的脸谁不喜欢看到?” “虚假?” 修斯看到了刚踏入盗贼团的自己。 “这个菜好难吃。” “是吗?让我尝尝!” “呸!真的好难吃!” “今天只能吃白饭了?” “我来烧几个拿手菜,你过来学学。” “呀!原来是我把糖和盐混淆了。” “来吧!尝尝!” “哇,滋味果然不一样。” 修斯看到了与老岳在一起的时光。 “呵呵!”修斯的心情变得舒畅许多,内心的创伤受到了洗礼,仿佛圣洁的天使在空中舞动着白翼之翅,拂平他脆弱身躯的伤痕。 “哦,不,这光亮如新的宝贝竟然染上了你肮脏可耻的血液。”韩德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你这个爱财如命,惟利是图,贪婪无耻的混家伙,纵使你力量再强再猛,你也有自己的弱点。” 在战斗中,修斯一直在寻找韩德的弱点,而这弱点只有一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弱点,你?哈哈哈哈!”韩德嘲讽着修斯幼稚的话语。 “你总有弱点,人不可能没有弱点,而你的弱点就在颈部。” 话音刚落,一根细微如光线的利针射进了韩德的头颈内,他的面色红胀,喘不过气来。 “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 韩德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向前走了一步,瞬间他的肌肉萎缩瘫痪,后背部的毛刺脱落散去,而他的面容变得十分憔悴,仿若一个已入晚年,瘦巴巴的老头。韩德无法相信自己的容貌,接着释放能量,这使他衰老得越快, “我告诉你,盗贼的眼睛是很锐利的。” “我的力量,你?” “我只不过是将你的力量封存起来,你越想使用力量,反而加速了你生命的衰老。” 韩德现在的身体就是皮包骨头,仿如白骨精。 “你就和你最珍爱的财宝呆在这吧,好好享受完人生吧!” 修斯捡起剑玉,朝暗阁处白色的石块一压,铁闸门就开了。 “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盗贼的眼睛是很锐利的。” 韩德沉默无语,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时间和生命远远比财富重要,就算有敌国的财富,也换回不了自己逝去的时间与宝贵的生命,可是这太晚了,即使心中再怨再恨,也弥补不了今生的过错,如果有来世,他定会补偿自己今生所犯的错误。 “修斯,你果然是非同一斑的盗贼啊!” 四人笑着离去。 四十、遗愿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初升,天边有些光亮,铁之村南边的小山丘树林旁依稀有鸟鸣声声传来,这歌声清脆悦耳,动人心弦。 草丛间窜出一只黄皮毛的小松鼠,它捧着松果朝山丘方向蹦蹦跳跳而去。 这座小山丘上葬了人的遗体,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长刺的圆球。大多数是铁之村的村民,其余的都是来自各方冒险的游客和吟游诗人。 黄皮小松鼠十分调皮,一连跳跃了几个墓碑。这好象是它的游乐场。一阵哭泣声从附近传来,那边正有四个人在默念着,这一处却没有墓碑,只有几朵新生发芽的鲜花破土而出,挺然生长,其中一个男孩跪在地上,悲伤已令他不觉流下了眼泪,右手上是一块黄绿的剑玉。小松鼠浑然一惊,窜到了一旁的小树上。 “老岳!在天之灵请您过得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剑玉,我取回来了,请您收好。” 修斯将剑玉放在了新生的花草边,在风的吹动下,花儿摇摇荡荡地摆动,正如新生的生命在人类精神力量的支持下,茁壮成长。 笛仁仰望天空,心想:“哎!爷爷,您在天之灵可好啊?” 地平线上光亮逐渐强烈,一条火红的炙龙从东方腾飞升空,黑暗如潮水般褪去。 “修斯,我们要走了!”水波有些不舍,但还是说了出来。 “不多留几天吗?”修斯笑了笑说。 “不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而且时间不等人。”笛仁回答道。 “恩!”修斯对着兰儿说:“兰儿,你的歌声真的好甜美,是大地上最纯美的歌声。” “谢谢!” “跟我们一起走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着呢!”笛仁握紧拳头,鼓励着修斯。 修斯低下头,沉思着。 “不要犹豫啊!” 三张真诚挚切的笑脸欢迎新的同伴。修斯从未感受过纯真、热情、亲切感带来的温馨,这一刻,一颗冰冷坚固的心被溶化了。 “我!我!”修斯鼓起勇气,说:“恩,为梦想而努力!” 四十一、邪恶之力 斯瑞特刑法之城奴尔的天空再也不像从前那么蔚蓝透明,在伊比路上任的第一年中,天空纯洁的白云渐渐暗淡,却不像是落雨之前会有雷鸣声,这些墨黑色的云朵不再飘浮,静静的如死寂一般,没动物敢接近刑法之城,一些居民的宠物战战兢兢,整日蜷缩着身躯,像是生病一样,人们仿佛预感到了邪恶恐怖之力在附近蔓延蠢动着,每次仰望净化峡谷升腾的黑烟,心中便会升起胆怯和惧怕,一些冒险家更把奴尔称为诅咒之城,预言不久后会变得如空灵虚城一般。大多数人决定离开了刑法之城,这里就算有再多的回忆与感情,也抵不过人心的恐惧感。渐渐地,刑法之城由千人降至为几十人,没有人阻拦居民的离去,因为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再好不过,这里会变成他们的游乐场,更会让人们永远惧怕这里。 “黑暗降临于此,让吾等的心灵得到安宁与满足,分开你那黑色锋利的爪子,敞开你那淌满血液的胸膛,让整个世界为你颤抖、疯狂,那些脆弱的人们,该得到你的力量使得永生于世,堕落吧!沉沦吧!蜕去那充满血液、柔软无力的躯体,浸泡于黑色雾池中感受无敌的快感吧!来吧!来吧!” 这是黑鸦布莱克在恶运之森内每日必念的黑暗之经,能使他的寿命延长、魔力增强,他是黑暗恶魔的奴仆,是亡恶深渊徘徊的暗黑魂魄使他得到重生,返回人世间,他发誓将其一生为黑暗服务,而他正一步步地将人类的光明世界变成永恒的黑暗。 净化峡谷东北方土柱群崖 一个迷茫可悲的身影盘坐于土柱之顶,他捏着一块黑色透明、发着闪光的石头,眼神带着无助、沮丧,嘴边还叹着口气。 风吹散了他蓬乱的长发,虫蚁爬伏在他光耀的金铠甲和护甲上,这他都不以为然,他的脑海中闪现着过去的场景:他与一个女孩相知、相识、相恋的段段场景。他是个悲观主义者,惋叹现在,对未来的路更是迷惑,但是他却是斯瑞特的霸主,一代枭雄。他冰冷如霜,带着冷傲之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几年来的杀戮彻底地将他变成了恶魔,但是他在恋情这方面是个敏锐如丝的生物。 “伊比路!” 山崖边站立着的巫师喊着。 “莫尔!”伊比路藏好黑耀石,站起身来,喊道,一式“疾速”,到了山崖边。 “如今的刑法之城已变得如坟场了,城镇的房屋内空无一人,居民们纷纷离开,去了能得到安宁的地方。” “那样不是很好吗,没有喧闹,没有矛盾,更没有反对,人不是清净了许多。” 布莱克大笑道:“哈哈哈哈,咱们真的是同类啊,只是你有自己放不下的情感。” “什么?”伊比路心里一惊,摇晃着脑袋,苦笑着说:“哼哼!” “现在是开创新纪元的最佳时刻,诺亚大地已被我斯瑞特人掌控,只要……”布莱克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认为伊比路已经清楚了这话的意思。 “还不够!”伊比路回绝道。 “据我所知,他只是凭借着阴谋和手底下怪兽得到的地位,根本不足为惧。” “远古的魔兽并非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对付的,它们有着无法想象的能力。” “恕我冒昧,是你没有胆识呢,还是你根本不想呢?”布莱克用张狂的话语激着伊比路。 “都不是!”伊比路不想再多说了,这会令他烦上加烦,转身便要离开。 “那是?”布莱克着急地问道。 “时机未到!”伊比路一式“疾速”,如风般消失在空气中。 四十二、山隐居士 蔚蓝洁净的天空,金光四射的太阳,还有涓涓不息的河流,印现出一幅优美的图画。被绿野覆盖的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水光的影象,这是百日难得的晴朗光日。 天空上翱翔的信鸟飞翔而落,落在了一个身着白色衣装的男子肩上,他正在湖边探索着。他解开信鸟足部的纸条,放飞信鸟,瞄了一眼纸条,不屑地丢在一旁的草丛,嘴边念叨着:“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触摸着清澈见底的水面,闭上双眼,沉浸在思考中,渐渐地水面产生了细微的波动,水色发黑,聚拢,并漂浮在空中,男子眉头一皱,黑色物体便消失不见,没错,他正在为湖池做洁净工作,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尝试。 “呼!”男子吐了口气,调息一阵,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自然净化古今少有人学会,看来我真是个天才!” 南边不远的野草丛小径上,有四个旅行者沿路而来。 白衣男子转头一望,感觉到似曾相识的身影,心中不由惊喜与兴奋。 当两边可见时,白衣男子十分激动,说:“这不是水波吗?哈哈” “恩!好久不见了,哈维。”水波与哈维握了握手,满心的喜悦。 哈维又看了看其余三位,水波便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兰儿,这位是骑士笛仁,还这位是盗贼修斯。” “盗贼!”哈维想着:“这不是肮脏的职业吗?” 修斯讨厌哈维那傲慢的脸,有些目中无人。 水波又说:“这位是哈维,是我在故地结交的朋友,是位医智者。”(故地即仁济之城原名) “医智者?”笛仁可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职业。 “诺亚大陆上最神圣的职业!”哈维合上眼,有些傲慢地说道。 “哦,久仰!久仰!”笛仁甚是敬佩。 五人漫步于荒草泥路,水波与哈维畅谈着几年来的情况。 “哈维,现在对医学魔法研究得怎样了?”水波问道。 “进展相当得好。咱们也有三年没见面了吧。”哈维笑着说道。 “是啊,你长胖了啊!是不是偷懒了?” 哈维从小到大一直很瘦,但很有精神,近几个月来食量大增,消瘦的脸孔变得饱实。 “偷懒?我可不会,时间是很宝贵的,我想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珍惜。”哈维噘了噘嘴,说道。 “哈哈,瞧你!”水波看着哈维丰富多变的表情,不禁大笑起来。 “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来叙叙旧?”哈维了解水波,他来了一定有什么好事带给他。“笛仁!你胸口间的疼痛如何了?”兰儿问道。 “只是时隐时现轻微的痛,我想已经没事了。”笛仁在胸口处摸了一把,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了。 “笛仁,你胸口处皮肉受伤,还是?” 笛仁打断了哈维的问话,说:“被风驰电掣的雷电长枪横穿胸口!” “什么?”哈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后眼珠一转,说:“能否让我检查一下你伤口?” 笛仁扯了一片布衣,灰棕色的伤痕仍在胸口,只是并不明显,乍看之下,貌似受了轻微的皮肉伤,可听伤者所说的情况,确实不可思议。 哈维自信地看了一遍,接着认真地摸了摸伤痕,这伤痕是平滑的,感觉不出一点凹凸,“难道?”哈维沉思一阵,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遇见,就算是医术之书上也没有记载这种情况,据他所知,这是再生的能力,并超越了再生,应该是起死回生。 “怎么样?”笛仁问道。 哈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笛仁,他说不出话来,学医整整十年,竟搞不清这情况,他敷衍着:“据我所知么,应该是你有特殊的能力吧,或者是天生细胞不同常人。” “哦?” 这话等于没说,一般人都能看出来。 “来吧,回我的木屋,让我诊断一下你的情况。”哈维拉着笛仁的前臂,飞速冲向木屋。 哈维从书架上翻阅了许多古代医学书,根本找不到这种人类现象的记载。 “好吧,那就用我的魔法治疗你的病痛!”哈维的手掌转了几转,嘴上念着:“治愈神光!” 一道长圆柱形的金光射进了笛仁的胸口,顿时身体的肌肉产生了勃勃活力,而且越来越强烈,直至有膨胀爆裂的痛感。 片刻之后,哈维吐了口气,说:“你胸口一点伤都没有,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我明白了,你拥有着一种人类所没有的能力,那就是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笛仁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起死回生?”站里在门口的修斯惊讶的说道。 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叹,连笛仁自己都不禁吓了一大跳,自己竟会有此特殊能力,也许自己是诺亚大地的救世主也说不定,笛仁越想越兴奋,不觉间,嘴角边流下了口水。 “喂!笛仁!”修斯在旁推醒了笛仁。 “哦,笛仁,既然你没事那就是最好的了!”兰儿坐在了木椅上,朝笛仁微笑着。 “那当然啦,瞧我这肌肉,还有这体魄,像是一个会受伤的人吗?我可要做圣骑士的男人,流血不算什么。”笛仁仰视天空,满面自信。 “哎!”修斯拍了拍笛仁的屁股,有些愤怒地说:“本人呢,是要成为大地上最富有的盗贼。” “啊!修斯原来你还这么大的梦想啊?”笛仁一惊,但很快理解了修斯。 “什么?你竟敢小看我啊!”修斯咧着嘴,怒视着笛仁。 “开玩笑啦,开玩笑啦!”笛仁摸了摸后脑,尴尬地微笑着。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啊。”哈维又合了眼,微笑着说:“我!”竖起食指摆动着,接着说:“要成为大地上最有魔力,知识最渊博的医智者!” “哈哈哈哈!”水波不禁大笑起来,哈维丰富多变的表情加搞笑的动作实在令他抑制不住大笑。 “祝你们梦想成真!”兰儿在旁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兰儿姐,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兰儿指着自己。 “恩!” 兰儿脸腮微微红晕,淡淡地说道:“只要……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过上一辈子,平平淡淡、真真切切的就足够了。” 水波脸颊立刻变红,背朝兰儿,憨笑着。 “哇,兰儿姐,你看水波的脸都红了!”笛仁笑着说。 “哎呀,水波啊,我认识你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你脸红啊,真想不到哦!”哈维微笑地说着。 修斯望着两人含蓄的表情,时不时想大笑一番。 “好了!”水波打破了僵持的场面,大喊着:“咱们下一站是不是要去故地啊?” “好啊,我从来都没去过呢!”笛仁说。 “可别高兴太早啊,别忘了斯瑞特人。”修斯说道。 “恩,你呢,哈维?”水波问道。 哈维只是一笑,说:“你们去吧,我可要研究我的医学魔法书呢。” “你这呆子,天亮看,天黑还看,难道你这一生就与医学书结婚不成?”水波有些生气。 “对,对,我就是喜欢医学书!”哈维眼眨眉动。 “好了,别耍少爷脾气了,走吧!”水波用真诚传达给了哈维。 “你这家伙,好啦,反正跟你在一起,一定有好事发生。” 四十三、分别 仁济之城故地位于伯那奥勒次的中心地位,四周被苍凉的山坳包围着,只有少片森林与绿地,但是这座城市的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且是大地上最盛名的医学魔法诞生地,但近些年来,斯瑞特人的侵略,使得故地的医学魔法学院关闭,一些著名的学者与珍藏的魔法书皆被斯瑞特人洗劫一空,从此之后,医智者的身影逐渐减少,偶然遇见的也只是斯瑞特人的医智者。 城堡位于城市的最北端,地势偏高,处于小山丘之上,周边的土地皆是凹沉而下,面积宽广,两岸相距千余米,通往城堡的道路只有一条蜿蜒小径,所以没有出人意料的智谋与强力超远程的攻城器械是不可能对城堡造成威胁。 哈维居住的木屋边的湖池是仁济之城边彩虹河流的源头,所谓彩虹,就是在雨过天霁后水面上形成的七种分布不均匀的颜色,经日光照射,尤为的夺目鲜艳,胜于鲜花,当人们看到此特别景色时,便取之:“彩虹河流!” 笛仁一行人正行走在彩虹河流边,岸边生长着新绿的嫩草,偶然听见水波声,虫鸣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便顿时觉得身心舒畅,精力十足。 “大自然真是疗养身心的好去处啊!”哈维说道。 “呼!要是每天都能在这漫步,一定很幸福!”兰儿望着缓慢流动的河流,突然间,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从河面各处迸放射出,如同一个个水中的阳日。 “啊!好刺眼啊!”修斯的前臂挡着自己的视线,他实在受不了闪耀的光线。 稍一阵,光芒飘散于空气中,化作星星点点闪亮于树影间。 “哇!好象是萤火虫!”兰儿喜欢漂亮的东西,看到了便会兴奋不已。 哈维稍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说:“大惊小怪啦,这是河流与阳光发生的反应,从而变作了光光点点了。” 五人进入了仁济之城,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喂!你们也不该这么蛮横不讲道理吧!” “我是你们的老板,你们就该服从我!” 在一间机械房下,四个工人师傅与一名带着二个随从的黑衣男子争论着。 “好好去干吧,喋喋不休的,影响我情绪。”黑衣男子生气地喊着。 其中一个师傅长着一绺黑色胡须,我们就叫他黑胡子。 “可是我们也得休息啊,我们也得有精神才能更好完成您的工作对吧?”黑胡子必须要让男子明白,工作时间越长并不代表进度越快、完成的质量越好。 “呸!”黑衣男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点着黑胡子的鼻子,说;“如果不是我给你们工钱,你们还怎么活下去,赶着活,怕累怕苦的,你们就滚蛋吧。” 滚蛋?哪有这么容易,一旦签下契约的人,是必须服从老板的命令,如若不从,便会发生意想不到可怕的事情。 “老板,我弟弟的身体已支持不下去了,如果你怎么强迫于我们,还怎么让我们活啊?”黑胡子十分痛苦,唉声叹气。 “老板你就宽松一下吧,我们总不能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回家,让自己的妻儿来照顾吧!那样我们迟早要饿死。”另一位长着棕色胡须的师傅说道。 “斯瑞特人可不会听你们说这么多废话,赶紧去干活,否则,这个月的工资就撤消了。”黑衣男子快发疯了,其实他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是斯瑞特人命令他必须在规定的天数内完成图纸描画的物具,不然就会有性命的危险。 “可是……可是……”工人师傅们面面对视,掩藏不住内心的悲痛。 “好啦!完成后,我给你们双倍的工资,这该满意了吧!”黑衣男子使出了杀手涧,如果不能说服,他真的要爆发了。 工人师傅们沉默不语。 “同意了是吧?”黑衣男子转身便想离开。 “老板!” 笛仁听到这些话语,心里热血沸腾起来,便想上去理论一番。 水波立即拉住了笛仁的前臂,朝着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笛仁疑问。 “记着,我们只是旅行者,遇上不该管的麻烦事,就躲开!” 笛仁明白水波的话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错,当今这个社会确实麻木不仁,腐败潦倒,仅凭一些微弱的力量是没有什么用的,反而会自取灭亡,但是这个社会也是需要英雄的,能够担负得起重任,义无返顾地为正义做出贡献。 黑衣男子朝着笛仁这边走来,好象认识笛仁似的。 “喂!你想干什么?”笛仁喊着。 “大少爷!您回来了!”黑衣男子恭敬地说着。 “我?”笛仁一想,不对吧,这人我可从没见过。 原来是黑衣男子叫的是躲在笛仁身后的哈维,笛仁尴尬无语。 “大少爷!老爷惦记着您呢,期盼着你能回来,这一天总算到来了!”黑衣男子拖着捂着脸的哈维。 “大少爷,老爷最近身体有些虚弱,整日休养,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想着你,希望你能看看他。” “父亲?”哈维终于开口。 “是啊,大少爷,我想您回家看老爷,老爷的病一定会好得更快的。” 哈维低了下头,他开始犹豫起来,说:“那种家我不想回去,实在是太烦厌了!” “烦厌?”黑衣男子有所不解,说:“大少爷,您必须回去!” “哈维!”一边的水波说道,“回去看看你的父亲吧!” 哈维从小受惯了溺爱,娇生惯养的,可他性格十分友善,家族成员都很喜欢他,在他十三岁的那年,他的父亲年岁已高,患了流感,得有一个家族的继承者,便叫回了在故地医学院学习的哈维,那时他真潜心学习医学魔法,受到院长诺尔修斯的教导,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无法完成进一步的学习,连夜赶回到家。 哈维的父亲是故地三大家族其中最富有,权势最大的商人,他要哈维辍学让他接手自己的工作,哈维一心只有魔法,对商人这职业连碰都不想碰。家里人好说歹说,勉勉强强把哈维说服了,可这一晚后,哈维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 对不起,父亲!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子承父业是家族一贯的传统,可是我对医学魔法的热爱远远超越了它,请您不要责怪我,不要伤心,我会一直追寻着梦想的步伐而努力下去,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一个骄傲的儿子,我想,那一天你会忘却今天一切的不满与愤怒,请让您宝贵的儿子历练成长吧! 哈维沉默无语。 “大少爷,走吧!” 哈维点了点头。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 “可……”哈维犹豫着说,“好吧,那下次再见了!” 四十四、烟消云散(上) 仁济之城有三大家族,为曙光,黎明,还有暮色,每个家族各有各的特点,唯一相同的就是在金钱与权势上是不分伯仲。曙光家族营运的机械行业,是大地上是最有名气的,近些年来,十分火热,尤其是斯瑞特人,正密谋着一项惊天的计划,其中的流程是要靠机械行业出力的。而黎明家族日渐衰败,这与他们家族的老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传闻中,黎明家族隐退故地的原因在于老板已撒手弃族,沉浸于酒肉美人当中。暮色家族一向是闻不到消息的,就算是传言中的小道消息,十有八九都是虚构出来,惶骗于人,谋些财富的。 现在故地的居民都觉得能将三大家族合并的就是曙光了,却不知道其中矛盾重重。曙光家族的首领事业上安安稳稳,几年来没有出现过重大的错误,每日辛慈工作,换来了一身的病患,而他最有出息,能接手事业的儿子离家出走后,杳无音讯,实在令人揪心不已。而这一天是一个好日子,他每日盼望的日子。 曙光家族在故地可称得上一等一的奢华,各人居住的卧室便足能容纳几十人,房内装潢高雅、别具一格,一般人见着还以为是梦入天堂,一生渴求之物也即便如此。正有一个老者安稳地躺在床上,平视远方。 “大少爷!” 当老者听到这个称呼时,眼神变得明亮,有些许光泽,他望着门口处。 来的这个人步履缓慢,当两人目光对视时,老者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 “父亲!”哈维不想笑,但在父亲面前,必须摆出一副笑容来,他极力令自己的嘴向上歪。 “哦!是你吗,哈维?”老者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以最大的声音喊道。 这些天来,老者很少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找不到说话的对象。 “恩,是我,父亲听说您病了?”哈维走向老者,多年不见,心中有些尴尬。 “没什么大不了的病,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留下来吧!”老者望着多年不见的儿子,他感觉到团圆的温馨。 “哦!”哈维心里矛盾着,但不能在父亲面前表露出来,说:“我会留住几天的。” 哈维莫明地感觉到有一种阴寒之气在流动着,而且范围很广。房间的墙壁如熔岩灼烧化成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白气之后,一个奇异的影子走来。 “来人!”老者拼命地叫喊。 “不用喊了,这里早已被我控制住了。”这声音低沉得很。 “丈蛇?你怎么来了?”老者极度地害怕。 “青月,都二十年没见面了,二十年前的今天,你没有忘记吧?”青月沉默着。 “听闻你身体欠佳,我特地带着神奇药物来看你!” 在一瞬间,这个人已来到了青月的面前,他右眼用黑布蒙着,而左眼发着尖锐的光,一身黑色披风,右手拄着紫晶魔术丈,看上去年龄在六、七十岁之间,很明显他是一个魔法师,但外表的丑陋,反倒像一个巫师。 两边沉默了许久,不,应该是在玩心理战。老者的额头边隐隐冒着冷汗,他显然敌不过丈蛇。 丈蛇在房间里走了几遍,说:“如果当初我在这的话,现在应该不会是这样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青月朝丈蛇笑了笑,额头边的汗珠已落在了被子上。 “你不明白?”丈蛇手足未动,如阴风转移于哈维的身边,说:“你儿子一直是你的骄傲吧?” “不要!下一代是无辜的,请你不要这么……”青月说不下去了。 “哼,今天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清楚。”丈蛇的眼睛里发着伶俐的光,就像是一条吞噬猎物的蟒蛇。 “天壳防盾!” 哈维的身体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整个房间被照得如异度空间。 “魔动蛇影!” 丈蛇变作一条散发着黑色气体的大蛇缠绕着哈维。 “哈维,不要跟你的叔叔动粗,啊咳咳!”青月已看不下去了,他的病情加重,咳嗽不断。 “叔叔?”哈维自出生以来,还不知道有一个叔叔,非常讶意。 “哈维,你与我动手,吃亏的可是你啊。” 丈蛇还原成本来的模样,说:“我的左眼,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青月惊了一惊,咳出一滩血,面色苍白。 “父亲!”哈维担心的说道。 “对不起,丈蛇,曾经是我错了!”青月流下了泪水,他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却想不到是在今天。 四十五、烟消云散(下) 青月有二个弟弟,一个叫雄剑,另一个叫丈蛇。青月曾经是个武痴,练习武术有十余年,是故地最强的战士。雄剑是一个终日有手好闲,是个酒肉美色之徒,非常阴险狡诈。丈蛇生性孤僻,不爱与人交谈,对外界事物不闻不问,整日研究自然魔法,许多人认为他是个自闭、自卑、愚蠢的呆小子,但是他的父亲对他却是另眼相看,因为丈蛇对魔法的认知、使用、感应已超越了当年医学院的天才诺尔修斯,不过这也只有他的父亲了解。 二十年前的今天,是哈维爷爷逝世的第十天,而这个奢华的房间是当初哈维爷爷的居室。 那个时候,正是宣布将家族交任于下一代,青月二十九岁,雄剑二十八岁,丈蛇二十五岁。那天的凌晨,青月悄悄地潜入了他父亲的房间,准备偷取那份新一任家族首领的名单,在取到名单后,被进入房间的雄剑发现了,两人争论着,最后打开名单后,吃了惊,新任家族首领竟然是那个与哑巴无异的丈蛇,雄剑动了杀机,他非常不服气,而青月逃脱不了干系,便威胁他除掉丈蛇,财产两人平分,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青月联系了故地黑色组织的一些朋友。在抓获丈蛇时,青月失手刺伤了丈蛇的右眼,之后将他关押在荫森的一间房间内(荫森是故地贫苦人所居住的地方),因为是亲生弟弟的原因,青月并没有杀害他。过了一段时间,当青月要放走丈蛇时,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了,一种恐惧与害怕的心理随之萌生,这也二十年来缠绕着他的心病,犹如恶灵附体,直至凋谢枯萎之际。 “丈蛇,如果我的生命能消除你对我的仇怨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尽管来取吧!”青月毫不犹豫地说。 丈蛇哑然无声。 青月淡淡一笑,和蔼地说:“我从未轻视你,就算是别人的冷嘲热讽,我也从未放在心里,我只是默默地祝福你。” “不,不,自小到大,没有人用真心对待我,你们只把我当成木偶、小丑,肆意玩弄,每个人的虚情假意,我再了解不过了,而我不想理会你们,因为痛楚与悲伤会随之降临,知道吗,内心流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你懂吗?” “叔叔!”哈维说:“请你放下以前的不愉快,毕竟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牢记于心呢?每一个人都有心中的痛苦,只是承受的能力有区别,我,曾经见过一个穷途末路的骑士,在那个时候,肆意妄为的斯瑞特人正在追赶着他,他伤痕累累,几夜未眠,可他却不放弃,纵使斯瑞特人怎么愚弄、嘲讽、殴打他,他的眼里依旧发着闪光,他用自己不屈的灵魂证实了一个骑士的精神。即使憎恨,他也要追寻自己生存的目标,来开辟通往梦想的道路。” “青月,你的儿子可比你强得多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杀你的!” 青月快支持不住了,面色苍白得可怕,看不见一点生机与活力,他靠着枕头,嘴里吐着:“我们三个,曾经有一段美好的记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七岁的你患了高烧,吃药打针,整整五天都不见疗效,父亲与母亲都急坏了。一天的夜晚,我辗转难眠,便偷偷溜进你的房间,陪你聊天解闷,有说有笑的,你还把那块你最宝贵的白玉交给了我,说会保佑哥哥一生平安幸福。” 青月已泪流满面,哀伤的情绪使额头和脸郏的皱纹十分明显。 “次日,我也患上了高烧,我却没有一点痛苦,反而高兴。家里人都急坏了,为我俩配制了最好的药和聘请了最好的医智者。出乎意料的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我俩的高烧都退了,生龙活虎又蹦又跳,家里人见着了还以为得了失心疯呢,这是兄弟之间的情谊使体内的病痛康复,谢谢你,丈蛇!” 之后,青月再也不能说话了,他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儿时兄弟三人嬉戏打闹,手紧紧地握着一块纯白色、发着白光的玉石。 落日的余辉光彩耀眼,红透半边天,但黑暗总会来临,而黑暗后又是一次新的开始。 四十六、黑色地域 黑色,一种令人恐惧与惧怕的颜色,它的出现,仿佛预示了死亡的宣判。它是无声无息,无踪无影的,是人死后与肉躯分离时脱去的层层忧愁、烦闷。但在另一种人的眼里,黑色是以逃避,解脱最适场所,不再带来苦涩、痛楚,即便是无聊与乏味的生活,也心甘情愿。 荫森,是故地最黑暗的区域,只有一些贪婪、懒惰的人生活在那里,破败的原始建筑与阴暗的环境,使得人们渐渐遗忘了。 “你看见过鬼吗?” “难道你见过?” “我。” “怎么了?” “如果你去过荫森,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这是人们对荫森的谈论,那里真的有鬼吗,还是过于黑暗?我想,真正在于人类的那颗怯懦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年来荫森的河一直是黑色浑浊的,水面还接连冒着泡泡,浮起的植物都是畸形变异,看不到一点生机活力,好似冥河。走在岸边,身临通往地狱入口的道路,令人不寒而栗。一双双奇怪的眼睛从破裂的墙缝口窥视着路人,几十年来,他们憎恨外来者,因为他们会扰乱堕落、颓废的思想,不想在动摇,更不能穿上封存已久的外衣,世界已淡化,只等死亡的救赎。 笛仁发现四周的氛围比想象的还要可怕,但他知道一旦踏出一步,必须做到底。他与水波、兰儿、修斯暂时分开。 故地的另一面吧,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即使有阳光,还是无法驱散人类心中的那一团疑云,赤红异石啊,你的另一半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被那个被称为黑暗处的老刀疤保管着? 笛仁边走边想,这里实在不是人能来的地方,四周的废墟处传来鬼魅的惊悚声,脚底忽然变暗了,灰白的鹅卵石上长出了一朵朵奇妙的鲜花,但在瞬间,都凋谢枯萎,随风飘零,地面变成了印染鲜血的沼泽,一些未知物从四面八方蠢动而来。 笛仁想要逃脱,可双脚已被黏着的泥泞束缚,动弹不得。那些未知物是人类的双手,如鲨鱼的背鳍般飞速而来,笛仁又惊又怕,不知所措。就在手爪与笛仁零距离的那一秒钟,胸间的赤红异石发出了红色的光辉,瞬间,周围的景象被打碎。 笛仁已坐在了地上,双手支撑着,眼神十分迷茫与害怕,嘴边念道:“这不是真的吧?” 一切已恢复到了平静,一片安详。 “喂!”一身灰暗色的破披风的男孩突然在笛仁的面前。 “那些只是淘气的小妖精在跟你开玩笑呢,都是幻觉。” “幻觉?”笛仁刚回过神来,仰视天空。 “你好,我叫灰碳,很高兴认识你!”这是男孩从书上看来的问候语。 笛仁站起来,说:“我叫笛仁,很高兴认识你!” 俩人边走边畅谈着。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我是一个侦探,来寻找一些线索的!” “侦探?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喽?”灰碳望着笛仁,特别的激动。 “还好啦!” “能说说你去过的地方吗?” “茂密的丛林中,有一间木制小屋,旁边是一泻千里的瀑布和清澈见底的湖泊,还有鸟儿在歌唱,昆虫在树皮上爬行,偶然听得到草木微微地颤动声。当风吹拂在面孔上时,是特别特别的舒服,闭上双眼,仿佛进入了奇妙的幻想世界,深深呼吸一口,顿时带走了一切的烦恼与忧愁。” 灰碳平视远方,仿佛看到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那该我问你了。” “尽管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这里有没有人带刀疤的名字,或是外貌?” “刀疤?”灰碳的眼珠一转,说:“我们这啊,有许多呢!” 破裂的壁石有一个灰发女人牢牢盯着灰碳,她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笛仁,我还有事……”灰碳结巴地说着,急忙离开了笛仁。 突然间,从四面跳出四个硬壮的汉子,手持狼牙棒,其中最黑最高的汉子,抠着鼻孔,说:“你是谁啊?” 笛仁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说:“我是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黑汉子抠起了左鼻孔,瞪大眼睛,说:“稀客稀客呀,咱们这好久没来人啦!” 黑汉子抠出一粒综黄色的鼻屎,食指轻轻一弹,结果飞在了另一个汉子的脸上,那汉子怒气由生,便想与黑汉子动手,就在一切的注意力都在这两个人身上时,一记重锤砸倒了笛仁。 “嘿嘿!”黑汉子阴笑着说:“好久没来蠢猪啦!” “喂!”灰碳冲了出来,大喊着:“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那样做!” 黑汉子摇动着头颈,朝四周看了一遍,抓起灰碳的衣襟,大怒道:“小鬼,你知道蠢猪是怎么来的吗?” 灰碳被吓得哑口无言。 “好好想想去吧!” 黑汉子一把丢出灰碳,拖着昏厥的笛仁而离开。 四十七、遗留之物 “滴答,滴答!” 笛仁的眼皮一合一闭,眼线模糊。 “这里?哎哟!”笛仁抚摩着后脑勺,然后朝四周望着,身上的物件与武器已被掠夺一空。 这里是一个潮湿的房间,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卷草席,铁门左边墙角上生长了苔藓植物,只有那里能照射到阳光的。 笛仁慢慢地站了出来,双腿不由发抖,“我的腿?”他感觉到有一丝疼痛,但渐渐消失。他望着积满灰尘、凹凸不平的木桌,心生疑虑,便抹去尘土,发现了一本发黄发烂的笔记本与一把刻刀,他翻阅笔记本,里面字迹模糊不清,但能辨别出些。 二一九、五 这是我生涯的最低谷……结果被……难道我会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吗? 二一九、六、十四 天哪,都一个月了,为什么没有人?食物快消耗完了,过不了几天…… 笛仁翻了几页,其中的字迹已混淆。 二一九、七、一 水,我需要水,食物,只要是能吃的,都可以,我要睡了,好困,好困……红的石头……战争中所留下的宝物,如果有缘人能……好好珍惜,去寻找另一块。 笛仁心情如海面翻腾的浪花,汹涌澎湃,他连续地翻了几页,目不转睛地看着,后几页几乎完好,无腐烂。 二二八、四、八 啊!我的右眼真会要失明了,为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半个月了,只能见到那个黑衣丑陋的人,他送的饭菜实在糟糕透了,连续好几天呕吐,我的胃是不是快腐烂了? 二二八、四、十一 你留下的石头实在有着奇异的能量,它竟然使我的右眼重见光明,我真的好激动,即使这几天没能学习与研究魔法,我也没有一丝的怨言,我不知道你与我有着相同的遭遇,但我坚信你是一个善良友好的人,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暖和许多,是的,魔力正在复原,不久,我便能自由了! 二二八、四、十二 不,不,为什么我的力量如此的不稳定?这东西是在欺骗和戏耍我吗?我实在是愤怒之极,知道吗?我现在非常地痛苦! 二二八、四、十六 我疯了,我真的疯了,绝望了,真的绝望了…… 二二八、四、十八 知道吗?我想要一种无知觉的死亡,没错,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不敢去想,我只想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笛仁翻阅完笔记本,灵光乍现,只要能找到写日记的人,便能找到黑暗处的老刀疤。 房间外隐约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笛仁贴着墙壁,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喂!笛仁!我是灰碳!” 有轻轻的声音透过铁门传入笛仁耳畔,之后,有细碎的金属交碰声。 铁门被打开了,灰碳走进房间,轻轻地说:“在吗?笛仁!” 笛仁对周围动静有明了的分析后,方才出现。 “灰碳,你怎么?” “笛仁,不要说了,赶快走吧,这里真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灰碳的眼睛很明亮,还轻点着头。 “我知道了,走吧!” 笛仁没有疑虑,因为他了解灰碳。 四十八、不期而遇(上) 此时已是黄昏,在故地医学院外的一棵大香樟处,水波和兰儿在焦急地等待着。 “天快黑了,笛仁和修斯还不出现!” “可能遇上什么事了吧,多耽搁了点时间。” “天都快下雨了!”兰儿仰望天空,随口说道。 “是啊!” 天空已渐入昏黑,下落了点点稀疏的雨水。 “是笛仁?” 眼前正有两个年轻男子朝学院走来,其中一个貌似笛仁的身形。 水波瞪大眼睛望去,说:“是笛仁!” “水波、兰儿姐!”笛仁匆匆地跑过来。 “这位是?”水波问道。 “噢,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叫灰碳!” “你好!”灰碳彬彬有礼朝水波和兰儿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水波!” “我是兰儿!”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嘶嘶马啸声,道路两面皆有火星点闪烁着,这是驻扎于故地的斯瑞特人,听他们的谈话,显然是在追捕在逃的伯那奥勒次人。 “喂!先躲到大树后面。” 稍一会,从学院旁的拐弯口跑出一群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有二十来个。只听到其中带头的人说:“大家作好战斗准备!” 不知为什么,笛仁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了。 过了一会,斯瑞特的士兵已将他们团团包围,而后面是骑士军团,其中一个头带白金头盔,身负白金铠甲的骑士说:“把他们全抓起来!” 士兵们一听到命令,即刻用手中的长枪攻击黑斗篷人。笛仁看得很清楚,黑斗篷人各个身手不凡,能进能缩,来去自如,丝毫不会落入下风。这些士兵算得上斯瑞特的精英级别,两边却是两种等级的对决。 只见带头斗篷人来回旋转了几圈,他散开的斗篷犹如张开的雨伞在漫雨中飞舞,待他停下,六、七个士兵皆喉破气断,倒在地上。 白金骑士有些惊恐害怕,士兵皆倒,而斗篷人毫无损伤,实在令他难以置信。他开始犹豫起来,手上的枪在不停地颤抖,“不要抖了!”他鼓舞着自己。 天边的乌云处突然闪现出霹雳的光芒,随后一记沉沉千万斤重的巨响。在道路右端的交叉路口,一个如幽灵般驾着马的骑士静静地伫立着。 光与影交织的乌云中又闪现出一道白色的霹雳,每个人都转移了目光,之后的一记雷声震耳发聩,连香樟都被波及而落叶纷纷,待每个人再朝交叉路口平视时,幽灵骑士已消失不见了,当每人松口气时,白金骑士的头突然脱离了身体,掉落在了地上。 在这一刹那,斯瑞特骑士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嘶嘶……”幽灵骑士又出现在了远处的交叉路口,他的坐骑外形如马,叫声却很沙哑。 幽灵骑士冲了过来,这时,没人看清坐骑的行动,只是一闪一闪地如观看图象一般。 斯瑞特的骑士立即敞开一条道来,像是迎接首领一样。 这个幽灵骑士半身黑色铠甲,另半身是灰色斗篷,只有透过他黑色铠甲才能看到他的容貌与肉体,连人发着光的眼睛都看不到,他佩带着一把巨型剑,光从外表就可以断定他是一位剑术超群且力量出色的骑士,而且身临他的周围,能感受到怨恨的死气在徘徊着,他究竟是人还是鬼魂?每个人都不得而知。 一股恐惧的杀意袭向带头斗篷人,没错,幽灵骑士的剑已出鞘,下一秒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霹雳再一次的闪现,雷声再一次的作响,在飘动的乌云衬托下,一把巨形剑与一把发着白光的利铁碰撞在一起,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同时也冲击出强力的余波。 四十九、不期而遇(下) 斯瑞特的骑士瞠目结舌,无法想象眼前所看到的,不可思议,简直就是神乎其神啊! 凤雏! 带头斗篷人的帽子已被余波吹开,他正紧咬着牙,痛苦地坚持着。 若尔姆见凤雏已落下风,便出剑相助,他的剑极其的快,快如闪电,当他的剑碰到幽灵骑士时却刺了个空。 “凤雏,若尔姆,那是空灵虚城的黑骑士,不能与他硬碰硬!”诺尔修斯曾在古代学书上见过一种死而复生的骑士,拥有冥界死神的力量,那就是黑暗的骑士,简称黑骑士。 一支如猛虎出笼的箭射穿了黑骑士的铠甲。 “哟哈!”卡极正为自己主动的一箭而高兴。 可是,黑骑士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的剑在空气中轻微地一划,便有一条透明如水的剑锋疾速飞向卡极。 在剑锋接近卡极的一刹那,在众人都为之惊悚时,一名战士替卡极挡住了,他左手盾牌和铠甲皆是铁之村铸造时最优良坚硬的。这十几秒里,剑锋分割了盾牌,之后又穿过了铠甲,飞向天际,而战士依旧站着,如一座塑像。 “啊!”卡极为死去的战士而哭泣。 在关键时刻,战士挺身而出,他不为名誉、财富,只为一颗正义的心,而为之奋斗。 笛仁已看不下去了,他拔出水波的剑,飞速冲上前去。 凤雏、若尔姆、卡极、诺尔修斯,以及周边人都惊呆了。在雨水下落时,虽然朦胧模糊,但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一股正义的力量与自己站在同一线上。 “凤雏!” 这声音实在熟悉,且带着记忆的感觉,凤雏认真地看着笛仁,心中的血忽然澎湃汹涌,激动万分。 “为伯那奥勒次而战!” 凤雏脑海里闪现着以往的影象,它就像是电影的银幕,已快进的速度放映着。 “笛仁!”凤雏喊出这声时,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他既开心又兴奋,不为什么,只为友人的回归。 黑骑士的坐骑嘶叫着,前蹄向天。它的身体虽被刻着远古咒文的白布遮掩,却可清晰地看到它的腿脚是淋着鲜血的肉骨。 “亡魂骨马!” 诺尔修斯在古代学书上同样看到了黑骑士的坐骑。 黑骑士朝着天空举起巨剑,念着令人头晕的咒语,而后,巨剑的剑尖上发出一颗渐渐变大的光点,而这光点中飘逸出一个个呻吟的灵魂,它们依次附入已死士兵的尸体,稍一阵,一具尸体蠢蠢欲动,站了起来,满面鲜血与尘土,面色青白,双目无神,接着其余尸体也站了起来,朝凤雏袭去。这些僵尸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一旦被他缠住,十有八九必会丧命。 “为什么杀不死它们?”一名战士焦急地问道。 “可恶,我把它的头颅劈了,身体竟还移动着!” “难道要把它们剁成肉浆?” 诺尔修斯在意念着一种古代治愈的神圣魔法,这需要时间,且不能分神。 黑骑士意识到诺尔修斯散发的神圣光芒,便驾驭着亡魂骨马,手上的巨剑响着诡异的声音,因为它感受到渴望已久的人类血液。 卡极使出了必杀绝技,他从箭筒快速取出三支并列的箭矢,拉开长弓,朝着亡灵骨马射去,在空气的摩擦中,第一支箭化作一只火凤凰,第二支箭化作一条冰色龙,而第三支箭的速度较慢,没有改变。第一二支箭准确地射在亡魂骨马的蹄子上,火焰与冰晶相互交融着,第三支箭则是射进了黑骑士的头部。 卡极兴奋地呼喊着。 待火焰燃尽之后,卡极发现黑骑士完好无损,毫发未伤,自己心生恐惧。 清妙的歌声响起,伴随着雨水的滴答声,好似天使的歌喉,这是兰儿在歌唱着。战士们得到了战神斯巴达的祝福,全身充满力量,有着必胜的信念。而僵尸们受到歌声的影响,都滩倒如泥,无法行动。 “圣洁的光明使者,愿你与我的同在,赋予我片刻的神力,来唤醒迷失的灵魂吧!” 诺尔修斯高举水晶宝杖,仰视天空,高声喊道。瞬间,水晶石杖的杖头有一颗闪烁之星不断地膨胀,散发着刺眼的神圣光辉,一刹那,僵尸们全部都化作光点随风飘散消失,整个故地被这神圣的光泽照得闪亮。 五十、黑色力量 神圣光泽汇聚成一条垂直的光线,直通云霄,化成光粉而消失。 黑骑士消失踪影,死去的士兵得到了安宁,斯瑞特的骑士不战而逃,伯那奥勒次人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可当战士们欢呼雀跃时,感觉到失去了什么。 “凤雏!”笛仁观察四周,找不到他的踪影。 “王子殿下是被黑骑士带走的。”诺尔修斯感应到了。 “什么?” “他在城堡中。” “我们现在就去!不然凤雏会有危险的。” “不行,如果大家都去,一定会中埋伏的。” 诺尔修斯了解黑骑士的阴险狡诈,一定会设圈套让他的敌人往里钻,然后一举获胜。 “我来打先锋!”若尔姆无论在技术或经验上,都是一等一的出类拔萃,所以他毛遂自荐。 诺尔修斯点了点,表示肯定。 “那么我也去。”笛仁相信自己,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毫无畏惧。 “你们对黑骑士的能力多少也有所了解,他只有一种弱点,就是惧怕神圣的光魔法,所以你们能躲尽量就躲,不要因怒气而冲动。” “明白!” “笛仁?”水波喊道,“小心!” 水波很想与笛仁一同前去,可是这样兰儿就会有危险,所以他祝福笛仁,望他加倍谨慎。 故地城堡内 “你的鲜血能振奋我的力量!”黑骑士坐于帝王宝座,手掌上有鲜红的血迹,他正在吸收能量。 “主人!我把这小子给剁碎,让您好好品尝一下!” 大殿上,一位身穿黑色袍子的黑暗士兵手持镰刀,阴险地笑道。 “他是我们的贵宾,替他松绑!” “哦!”黑暗巫师狞笑着,解开了绑着凤雏双手的细绳。 “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还不谢谢主人!”黑暗士兵推了一把凤雏。 “哼!”凤雏给黑暗士兵使了个眼色,愤怒地仇视黑骑士。 黑骑士头微微倾斜,黑暗士兵意识到,点了点头,便带着凤雏去了宫殿的餐房。 餐房装饰华丽,两边各有白玉石所做的石柱,中央处是一张长方形的红檀木桌,放满了美味佳肴,这些都是大陆上顶尖厨师的作品,只有贵族才能享用,望眼放去,能满足视觉的享受。但是凤雏早已食腻了这些菜肴,他尽量拖着黑暗士兵,思索着逃生的方法。 一位端菜的宫女出现在凤雏的眼前,他突然呆了,宫女朝他微笑着,满脸的纯真。 凤雏待黑暗士兵离开,便问道:“美月,是你吗?”“王子殿下!” 凤雏高兴地笑了,说:“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嘘!” “你能回答我吗?你怎么还活着?” “斯瑞特人并没有杀死我,因为我巧装成了宫女,瞒过了他们,这几年来,我是日思夜想地盼望您能回来!”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父王的遗愿,把斯瑞特人赶出我们的土地!” “恩,我相信你!” 当两人的双眼对视时,美月的眼神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呼应着凤雏。 在一幅有草原,天空的虚幻图画中 “美月,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美月靠在凤雏的肩上,两人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凤雏,你看这花儿多美啊!” “再美的花朵也比不上你的美丽,美月,一直以来,我都想跟你说。” 美月微笑看着凤雏的脸颊。 “你能嫁给我吗?我真好喜欢你。” 美月两半脸腮犹如桃花的花瓣,她默不作答,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美月!”凤雏轻轻地吻了美月红晕的脸颊。 五十一、潜入(上) 下落着稀疏毛雨的深夜,吹刮着寒冷的北风,气温有大幅度的下降,人们厌恶这种糟糕的天气。而在通往城堡的蜿蜒小径上,正有两点黑色影子缓慢地移动着。 “笛仁,听好了,现在是不能直入城堡的,黑骑士一定设置了机关等待着我们。” “我知道你有好办法。” 两人并没有往城堡方向前进,而是去了一片小树林,这是曾经皇族休息场所,现在已被废弃。若尔姆和笛仁来到树林的最阴暗处,走近几步,便可看到一间小木屋,十分偏僻与简陋,完全没贵族的气息,与贫民居所无差异。 若尔姆点燃了准备的火把,从草丛中飞出一群乌鸦,正叽呱叽呱的乱叫,笛仁吓了一大跳,环视黑暗的四周,见无动静,方才松了口气。 “跟我来!”若尔姆催促着笛仁。 “恩!这是秘密通道吗?”笛仁疑惑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从现在开始,紧跟着我,并堤防着周围。” “好的,我明白了!” 两人进入了木屋,里面空无一物,天花板的角落上积满灰尘,布满蜘蛛网。若尔姆正敲击着地面的条形木板,当他敲到第十列时,大口一吹,弥漫开灰尘,发现有一个明显的凹槽,便双手使劲一拔,一群蝙蝠从中飞出,一个黑暗的通道口显现眼前。 “走吧!”若尔姆手握火把,沿着阶梯下去了。 笛仁沿着阶梯盘旋而下,本以为通道内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却是一间宽阔的房间,墙壁上刻印着远古医学魔法的历史,还有一幅幅巧夺天工的壁画,这实着令笛仁开了眼界。在几百年前,这里是仁济先祖赛鹃创立仁济医学的地下基地,除了他的传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房间。在五年前,因为战争的失败,伯那奥勒次逃亡的王子借助这间房间得以生存。这实在是一间神奇的房间,它两端的通道口是截然相反的,却带有希望之光。 若尔姆摇动着老旧的木门,堆积沉久的尘埃如沙子漏于地上,另有一具腐烂的尸身倒在地上。若尔姆将他挪到一旁,内心十分悲伤。 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东西在蠕动着,声音齐整,这不止一只,起码有十多来只。笛仁举着火把一照,是透明色、泥状的鼻涕虫。 “史莱姆!” 这种生物是远古时期存留下来的低等生物,它们是群居生活,以便繁衍下一代的,冷武器对它们构成不了威胁,因为身体就是一个弹性十足,能缩能伸的果冻。除了透明的,它们分别四种不同的颜色:蓝、红、黄、绿,其中透明是最普遍见到的,也是最原始的,没有任何特异之处,而其他颜色的史莱姆能使用与身体相对称的魔法,还有具备着魔法免疫力,比如蓝色是冰种魔法,对冰系有免疫力,这都是常年于冰寒的区域生存所习得的特性。它们喜欢鲜活的肉体,这不仅能补充大量能源,还能接受到外界的信息,没错,它们是一种超自然的生命体。 “笛仁,不要管它们,这些生物只是一时贪吃,抓紧时间才是关键。” “好的!” 弯旋的阶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处可见已干巴巴的血迹,这是战士在死的最后一刻为荣誉献身的印记。 这个通道口是通向城堡的后院,由于缺乏出彩的景致,所以有些荒凉,因此,斯瑞特人对这里没有一丝感觉,当作不存在一般。 笛仁和若尔姆迅速跑到一棵茂密的大树下,只听到有两个士兵正谈笑着走来。 笛仁摆了个手势,意识着每人搞定一个。他俩的动作十分灵活,士兵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而后,他俩换上了士兵的铠甲,潜入了城堡。 在朦胧的月光下,在一棵繁茂的梧桐树上,正有一个黑影窥视着笛仁和若尔姆。 而另一边,在城堡餐房外的廊道上,凤雏正与美月交谈着。 “王子殿下,您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美月撒娇着说道。 “叫我凤雏!”凤雏的手伸向美月的手,当触碰到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凤雏!你能告诉我吗,这些年来,你都去哪了?” “幽静的丛林中,你怎么会对这感兴趣?” “人家是关心你嘛。” 凤雏俨然被迷惑了心志,徘徊在过去的记忆之中。 “那么凤雏,五年前,你是怎么逃出去的?”美月挽着凤雏的手臂,继续撒着娇。 凤雏难以抗拒,便说:“我啊,当然是借助于秘密通道啦!” “那么……” 美月正要说出口时,装扮成士兵模样的笛仁与若尔姆来到凤雏的面前。 “凤雏!” 凤雏的表情依旧迷茫着,就像喝了迷魂药。 “王子殿下!”若尔姆恭敬地跪在地上,说:“此地可不能留啊,赶快随我们逃出去吧!” 凤雏抓着额头,整齐的头发被撩乱了。美月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以笑容掩饰自己。 五十二、潜入(下) 沉重烦杂的铁甲触碰声愈来愈近,一柄透着黑气的巨剑出现在了廊道之上,如同死神的恶魔之爪。美月一见,便赶紧跑开了。 黑骑士!笛仁心里一沉,急忙拉着凤雏的手,可已来不及了,两边的通路皆有黑色的影子在缓慢地移动着。 “只有一个是真的!”若尔姆丰富的经验能觉察到这是一种“障眼法”,来削弱敌人士气的计谋。 “那么就博一下吧!” 生死关头,总有希望,也总要选择,有许多人因惧怕而乱了方寸,失去了信心,只有敢于面对命运挑战的人,才会有获得胜利的资格。 若尔姆明白,残象是以假乱真,就像是世间本没有的东西,却以虚假的信息或影象来欺骗人们。他飞速的脚步一下子闪到了右边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横扫黑影。 是黑骑士的影象!若尔姆能感觉到,那个影象受到了剑气的干扰,在空气中糊乱不清。 “快走!”若尔姆急催着笛仁。 可是,当笛仁接近影象时,黑骑士从残象出现了,一股强烈的怨念之气随之升华,周围的物体都受到了影响而不停地振动着。 “可恶!”若尔姆先发制人,以一招准确、强力的猛击劈向黑骑士,利剑受到空气摩擦而产生的火星,使威力提升了几倍,但对黑骑士构成不了威胁。 除了神圣类的治愈魔法,没有什么能对他构成威胁!这一点若尔姆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他想大胆尝试,哪怕是性命的交换,也再所不惜,而且这也能争取时间。 “快走!”这是若尔姆第二次高呼大喊了,他相信笛仁,所以不能让他有动摇的决心。 “小心!”笛仁背起凤雏,头也不回地想前冲去。 凤雏像一个死人,双目无神,四肢麻痹,呆滞地望着天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凤雏!凤雏!凤雏!”笛仁连续叫了三声,可他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嘿嘿!”廊道的拐弯处,黑暗士兵背靠墙壁,侧脸望着笛仁。 “我的小猫咪,这是要去哪呢?主人都担心死了!”黑暗士兵狞笑着说道,接着他手指的指甲变得锋利而细长,比野兽的爪子更具威力。 笛仁轻轻地放下凤雏,抽出腰部的铁剑,双手紧握,准备迎战! 黑暗士兵的速度非常地快,笛仁来不及躲闪,右脸被划上了三道血痕。黑暗士兵舔着爪子上的鲜血,瞪大眼珠,说:“味道不错!如此阳刚的血液,我还是头一次品尝到呢!” 这一次换笛仁进攻,他使足全力,砍击黑暗士兵要害部位,两人攻防相持,都讨不到便宜。表面如此,笛仁却陷于险境之中,因为铁剑始终是一块铁,抵不住长时间高强度的对战,剑身上的裂缝已愈来愈明显。 “可恶!”笛仁显然已觉察到这一点,他没有备用武器,如果失去了它,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他决定以一招定胜负。 “你是赢不了我,你的弱点,我已洞察到了!” 笛仁心里一惊,却马上冷静下来。 “圣洁弹!”一枚白光四射的能量球穿过了黑暗士兵的身躯。 “什么?”黑暗士兵惊讶着,化作尘埃消散于空气中。 “你的弱点,我早已洞察了!” “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啊!” “不是这样,怎么骗得过他呢!” 笛仁欢快地笑着,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凤雏。 “笛仁!是我,哈维!”声音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人却像在身边。 “哈维?” “我已了解你那边的情况了,我的叔叔丈蛇正用转移之术传送而来,请你留在原地稍等片刻!” 半空中有一点蓝色的光点扩散张大,稍一阵,便形成了一道门,哈维和丈蛇便出现了。 “没时间了!” 丈蛇的这句话,大家都听明白了意思,虽然是初次见面,却能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魔法精灵。 笛仁胸口的赤红异石不知何时隐隐光亮,身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在蹿动着。 五十三、流失的情谊(上) “这里是哪?” 若尔姆鲜血淋漓,身处一个黑暗的环境中,周围尽是哀怨之气。 “还我们自由来!还我们自由来!嗷呼!” 虽然看不见,但脑海中早已呈现出可怕恐怖的图象。若尔姆知道自己种了诅咒之术,必须马上醒来,否则自己的灵魂将会永远囚禁于此。 突然自己的手脚被类似骨头的枷锁套住,动弹不得。 一只张开的巨型大嘴从天而降,发出滚滚恶臭之气,其中的牙齿有碎裂的,腐烂的,臭虫的,总之令人作呕。 若尔姆镇定住,闭上双目,养神凝气。 “没事吧,若尔姆!” 若尔姆睁开双眼,只见凤雏和笛仁在旁焦急地说着,身后有一位魔法师在施展着治愈魔法。 “没事!”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黑骑士得意地冷笑道。 突然从半空中出现一具具排列有序、脸色青白的人体,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额头上有一个魔法咒印。 “堕落尸魂!” 哈维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有五具。 这些堕落尸魂外形类似僵尸,却远比僵尸恐怖吓人,通红的双目和尖锐恶心的牙齿不禁使人浑身颤抖与抽搐。 “对付它们,得用神圣魔法!”哈维拍了拍笛仁的手肩,说:“神圣的天使,让锋利的武器上刻铸你那光辉响亮的名字吧!” 笛仁腰上那把残破的铁剑瞬间发出了白光,剑身上破裂的孔子立即得到了修复,而且比之前更具威力。 “熊熊燃烧的炼狱火焰啊,请你消熔那邪恶的爪牙吧!” 随着堕落尸魂的移动,它们的腿脚上忽然出现了火光,然后以血盆大口的形态将它们吞噬。可即便包围在火焰的炙烤之中,它们仍然像没事一样移动着。 “光明魔法对它们没有效果!” “去吧,笛仁!用你的神圣之剑砍下它们的头颅!” 其实火焰只是启到辅助的效果,为的是让堕落尸魂没有视野,从而轻松了结。 “哼哼!”黑骑士似乎在冷笑着,默念着古老的咒语。 笛仁的身手非常的敏捷,每一招都直命要害颈部,唰唰的五下,便把堕落尸魂的头砍落于地。 “漂亮!” 就在笛仁得意之际,堕落尸魂身上的炽热火焰突然消失,砍落的头颅像吸铁石咬住了笛仁的四肢,面目全非地头颅中心处冒出一个怪异的巨眼,它正转动着,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雨水的衬托下,从廊道的尖角口跳下一个人来,五条光丝各射进了堕落尸魂的巨眼中。 “来得正是时候!”这人是修斯,他吐了口气,摆出一副帅气的姿势。 堕落尸魂的头颅变得僵硬、干燥,像老旧的瓷器跌碎成了一片黄沙。 笛仁手脚鲜血淋漓,弓着背。 “万能的战斗天使,请洒下一片治疗圣光吧!让奋勇战士的伤痕得到愈合,鲜血止淌!” 闪耀的金光瞬间照满整个廊道,半空中有一道天堂之门,闪烁光辉如星辰之光进入了笛仁流淌着鲜血的伤口。 黑骑士用披风遮挡着金光,他实在受不了这有如炙烤的照射。 由于神圣之光是大范围的魔法,斯瑞特士兵已察觉到敌人的入侵,正赶到廊道的中央处。 “至高之光!” 丈蛇使用了光系中最具威力,命中最高的魔法,使用这一招的魔法师要承受相当大的压力,如果施展得不是时候或施法阶段出现问题,会有性命的危险,而且一旦使用这超具挑战力的魔法,人的寿命会随施用时间增加而不断地减少。 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天堂的入口,有浮云和蓝天。黑骑士的四方瞬间出现了四道天国之门,能返照出受法者真实且黑暗的容貌,天国之门中闪现出一个人类的图象,他的皮肉腐化而变作了一具白骨,在身体内部有一颗散发着邪恶之气的圆珠。 丈蛇突然口吐鲜血,手抚着胸口,而魔法停止了,瞬间还原成本来的场景,他凝视着黑骑士,神情有些诧异。 “叔叔?”哈维在不解其中的意思,但见丈蛇伤势重危,便不再追问下去。 丈蛇一直盯着黑骑士,目光炯炯。 “啊!”笛仁伤痕已愈合,双手紧握神圣之剑,跳跃如一道弯月劈向黑骑士。 黑骑士的披风一挥,从中一道黑色之气犹如狂风暴雨弹开了笛仁,冲击迅猛,来不及躲闪。廊道上的白石墙壁皆有裂缝产生。 “神圣之光!” 如天使般的人形出现在黑骑士的面前,它挥舞着散发金灿灿的光芒神剑。黑骑士的身体仿佛要被熔化一般,猛烈地嘶嚎着,震耳欲聋,每个人都捂住了耳朵,周边的石柱碎裂坍塌。 五十四、流失的情谊(中) 六人迅速跳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笛仁朝前走了几步,脚下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被踩裂,他低头一看,是微微亮的肘骨。若尔姆取出腰挂的火把,点燃后,残不忍睹的场景显现眼前。 “这不是在地狱吧!”若尔姆惊恐着说。 这个房间内两边是方形石桌,上面有序堆放着面目狰狞的尸体,一望而去,既壮观又恐怖。 “嗑!这是黑骑士的房间,这些人的灵魂已被他吸尽而亡。”丈蛇身体虚弱,说出的话却刚劲有力。 “什么?”笛仁回转身来,面色发白。 房间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是斯瑞特的士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了,只有绕道了。” “快点,不能让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 斯瑞特士兵匆匆地离开。 房间的天花板上有一个迅速的影子在爬行着,形似猴子。 “吱吱!”这个未知生物露出了尖锐的牙齿和一条细长的舌头虎视眈眈注视着下面的人类,它不断地呻吟着,因为许久没食人类的血肉了,恶心的唾液经过污秽的獠牙落在地面上。 笛仁,若尔姆已拔出剑来,等待着生物的袭击。 它已经忍不住了,他太渴望鲜血与人肉了,飞快地直扑向修斯,它疯狂的攻击又猛又快,就像发疯的剁肉师正宰割着牲畜一般。修斯并不着急,躲闪与防御做得十分到位。 食尸鬼!哈维对这种丑陋危险的生物并不太了解,但他曾经见过。 修斯手中的的匕首,划出一条银白色的弧线刺穿了食尸鬼的喉咙,真是一击毙命啊。 可又在这此,房间的黑暗处,一双双血红的眼珠正直视着六人,在正中央的深处,黑骑士冷笑地说:“丈蛇,我等了你好久了!” 什么?丈蛇惊慌失措,这声音虽然古怪,却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笛仁胸口的赤红异石红光越来越强烈,而且身体像是着火一般。 丈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真想不到会是你,加隆!” “你还记得我?” “别忘了,我们可是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唯一活下来的人。” 黑暗处的食尸鬼呻吟着,颤动着,当一块碎石蹋落于地时,它们如洪水野兽凶悍着扑向六人,战斗一触即发,五人围成一个圆圈保护着丈蛇。 笛仁面前的食尸鬼不敢贸然进攻,它们对笛仁手上的祝福之剑惧而生畏,单凭那零稀的淅声,就已令它们犹豫不决。笛仁并不主动攻击,因为攻防的范围是有限的,倒不如食尸鬼疯狂地扑来,一剑刺它要害来得利落。 修斯见食尸鬼扑来,一跃而起,踩于它的头顶,匕首犀利地一划,这食尸鬼便躺倒在地,而两三只一同攻击,修斯手中急速飞出三根银针,射穿了食尸鬼的喉咙。 若尔姆的剑一向是以快著称,而这一次也不例外,肉眼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只是唰唰的几下,惊恐的食尸鬼便一刀两断。 凤雏的剑术能用熟练来形容,但达到不了高超的地步,不过对付几只食尸鬼算是绰绰有余的。 哈维他的头脑十分聪慧,在治愈魔法上的潜质有着无可比拟的高度,整日专研魔法,战斗自然不是他的拿手绝活了,所以他尽量避免接触,以远程的魔法作为强有力的盾牌。 丈蛇双目闭合闭,聚精会神地吟唱古老的魔法之歌,至高之光已将他大半体能消减,但是黑骑士的话语激起他火一般的斗志。 黑骑士慢步走来,他的体力已恢复完全,飘绕的黑色怨气在他的披风后一点点地升腾,浑灰色液体在他的巨剑上滴答而下,他全身装备着深色晶亮的铠甲,犹如脱胎换骨。 “第二太阳”!丈蛇的眼眸子里仿佛有一个太阳焕然新生,他的手掌聚集成炽热发光的球体,慢慢地浮上天花板,然后绽放金光灿灿,璀璨夺目的烟花!整个房间瞬间受到了洗礼,黑暗渐渐退去,崭新的光明像一双晶莹的明珠照耀着每个角落。 “什么?”黑骑士受到闪亮的光照射受异常痛苦,黑色怨气化作一阵烟雾消散。 “黑骑士!看来离你的死期不远了!”修斯已迫不及待了。 “圣洁弹!”这个发射的光球在光芒的照耀下,威力加强,速度加快,直射黑骑士的心脏部位。 “哼哼!”出乎众人的意料,黑骑士轻易地将光球劈成了两半,丝毫不受伤害,他奔跑时是肉体无法看清的,只是随时间显现出一幅幅图象罢了。 “等你很久了!”修斯自信地喊道,奋身迎接。 黑骑士散发的怨气是他的防身盾,即使在光照下消失无踪,也还是存留着一定残余。修斯没法触及到黑骑士,就是这一点了,而凤雏似乎看破了这点,不断地聚集圣洁弹射向黑骑士,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 就在大家目光注视着战斗时,笛仁发生了变化,由于赤红异石不断地释放能源,与他潜在能力产生了共鸣,火焰的身躯再次出现,这显然已不是笛仁了,他的怒吼使他的力量爆发,一团团火焰从他不断燃烧的身体里迸发。 赤红的火焰突然在黑骑士的腿脚边燃烧,愈来愈凶猛,一张血盆大口吞噬了他。 “啊!呼!”黑骑士痛苦地呻吟着。 “死灵再生!”黑骑士受到致命伤,他只得使用诅咒魔法吞噬死者的灵魂恢复体力。 丈蛇突然感觉一种焚烧裂心的痛,这是从他的蒙着布的右眼传递开的,他看着笛仁,坚持着。 火凤王菲斯独特的能力!不行,这种形态是邪恶的,随着时间的增长,人的本性会消失,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如果变成了恶魔,这世界便完蛋了。 丈蛇懂得该怎么做,他解下了绑着右眼部位的布条,一块散发红色光芒的石头呈现,这便是赤红异石的另一部分。这块赤红异石漂浮于空,与笛仁胸口的赤红异石惺惺相惜,当两块结合时,天际上一道白色的光芒垂直射下,此时,笛仁火焰的力量消失不见。黑骑士也松了口气,使用魔法,恢复体力。 “加隆,我们做个了结吧!” 五十五、流失的情谊(下) 黑骑士冒出一身冷汗,因为丈蛇已再次使用了光系最强的魔法:至高之光! 不知为什么,这次的场景竟然是丈蛇与黑骑士加隆初次相遇的地方! “没想到,再一次遇见你,我俩竟然站在对立的位置上!” “这就是宿命,我俩本就是不同种人,竟妄想成为朋友,实在愚蠢!” “但我一直认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恩,我也一样,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天下着蒙蒙细雨,十分阴沉灰暗,丈蛇逃离了故地,来到了悟德森林边缘的雨露村庄,寻找一些魔法素材。 这日清晨,丈蛇离开了雨露村庄,来到大地上最广袤的森林:悟德森林。在搜集魔法药草时,听到草丛间奇怪的声音,前去一探究竟,发现是一个身负重伤,倒在血泊的年轻男子喘着粗气,丈蛇毫不犹豫,一把抓起他,背上肩头,返回了雨露村庄,大声呼救,寻找医智者救治,十分幸运,雨露村的医智者正巧采集药草回来,便急忙前来救治。 “他的伤虽不算得上严重,但救治的时间过晚,可能会危及到生命,能否复原,只有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年迈的医智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好了,以后还得靠他自己来度过危险期!” 丈蛇无微不至地照料年轻男子,从早到晚,一日三餐,皆为他准备好。到了第十天,男子苏醒过来,他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因为他梦见自己在冥界里游荡。 “是你救了我吗?” 丈蛇点了点头。 “我是……加隆!”加隆高兴着说道。 “我是丈蛇,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天俩人畅怀长谈,沉浸于喜悦之中。 “明天我要走了!” “啊!是这样啊?”加隆失望地说道。 “不必伤心!只要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恩,我期待着那一天!” 这一夜对于丈蛇来讲,非常的漫长。也就是这一夜,是丈蛇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深夜,斯瑞特的野猴山贼团突袭雨露村庄,几乎杀死了村庄所有人,在丈蛇与加隆逃跑的路上,看到了一名骑士正誓死守护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金项链,那是她妈妈在临终前托付给她的,所以她视为最珍贵的东西。山贼团头目恰好对这金项链情有独钟,并想占为己有。 “喂!你这个混蛋,妈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山贼团头目嗔怒地叫喊着。 这名骑士的剑术很高,刚才上来的三个山贼一一被他杀死,而且都是一剑,山贼团头目也无可奈何。 骑士的眼神一直没有变化,犀利、执着。 “小的们,把他剁成肉酱!”山贼团头目十分讨厌骑士的眼神,厌恶透顶。 纵使骑士的剑术再高超,双拳难敌众手,他支撑不下去了,身体多处被砍伤,血流不止。 “喂!住手!”丈蛇已看不下去了,大喊道。 “你又是谁?”山贼团头目皱着眉头,扭了扭脖子。 “我叫你们住手!”忽然一个大火球从天而降,烧伤了大半山贼。 这时,加隆也出来了。 山贼团头目非常惊恐,疯了似的大喊:“妈的,把他们全给宰了,去喂猪!” 骑士对着小女孩说:“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女孩止住了哭泣,躲在了一旁大树的黑影下。。 “喂,骑士,保护好自己!”丈蛇告诫骑士,现在要以自己为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骑士微微一笑,身体颤颤巍巍摇晃着。 二十多来个山贼猛冲上来,犹如一窝蜜蜂。 “天壳防盾!”这是治愈魔法的一种,可暂时免疫敌人对自己造成的攻击。 丈蛇本以为加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却没想到他的剑术高深莫测,完全看不清他行动的脚步。 就在丈蛇分神之时,山贼团头目如疯狗,咧着龅牙,双目瞪圆,举着斧子扑了上来。 完了!丈蛇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可当他睁开双眼时,加隆的身影显现于他的眼前。 “不要……看小差啦!”加隆奋力抵抗住山贼头目沉重的一击。 丈蛇嘴边只是一笑,默念起古代的魔法咒语,“遥远的冰河之神!在璀璨的星空下,冰冷的气温中,请冻结那些恶人的灵魂吧!” 半空中,忽见雪花飘落,一刹那的工夫,山贼们的双脚冻结冰封。 “啊!”山贼团头目走投无路,抓起骑士威胁起丈蛇和加隆,说:“妈的,你们有种!” “快放开他!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丈蛇情绪着急,担心着骑士的安危。 山贼团头目一手扼住骑士的脖子,一手指着丈蛇和加隆,怒声大骂道:“都是你们逼的!” “不,让这个恶人逃了,还会有人会受害,不要管我,杀死他!”骑士面临死亡,毫不畏惧,沉稳镇定。 加隆从袖子口中迅速掏出一把匕首,掷向骑士和山贼,眨眼的工夫,刺穿了两人的喉咙。 丈蛇心里一冷,仰望会天空,然后怒视着加隆,吐了口气,时重时轻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加隆认真地说:“我是斯瑞特的骑士!” 噩!丈蛇五味陈杂,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五十六、荣光归来(上) “消失吧!加隆!” 丈蛇将至高之光发挥到最大限度,黑骑士的下半身已消失殆尽,他仍旧微笑着对丈蛇说:“当初若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已经死了,谢谢你。丈蛇,也是你,让我支撑到了现在。” “加隆,你是个混蛋!” “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错了!” “什么?” “哼哼哼!”黑骑士真实的容貌显现,他啜泣着说:“野猴山贼团头目是阿里兰斯的逃犯,这是我接手的任务,那个时候如果选择友情,抛弃名利的话,我想现在也不是这样了!” 至高之光的消失带走了黑骑士,一切恢复到原样。下落的雨水已歇止,微微闪亮的晨光透过迷雾照亮了故地。 每个人都松了口气,战斗终于结束了。 “叔叔,该回家了!” “咳咳咳!”哈维接过丈蛇的魔杖,然后搀扶着丈蛇。 “各位,我们先走了!”哈维说道。 “恩,好的。” “转移之术!”魔杖杖头的紫晶一亮,俩人便消失无影。 “哎,今天失手啦!”修斯开始抱怨起来。 “怎么了?”寡言少语的若尔姆一般不会主动提问,除非是自己欣赏的人物。 “本想在这好好捞他一笔的,可任凭我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偌大的城堡,太令我失望了!”修斯撅起嘴来。 “你一身的本事远比财富重要吧?” “本事是基础,而财富是追求!”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盗贼!” “相比你的剑术,我真是远远不及啊,有机会咱俩切磋切磋!” 若尔姆苦笑着说:“没问题。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我发现诺亚大陆有太多鲜为人知的人物了。” “没错,就像是黑骑士与丈蛇,一个是黑暗化身,另一个则是光明使者,他们的能力也许有人一辈子也见不着,我们真够幸运的哈!”修斯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就算是恶魔,也有心善的一面,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啊!”凤雏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王子殿下!我们的约定终于完成了!” “王子殿下?”修斯疑惑地看着凤雏。 “谢谢你们,与我奋战到最后一刻。” “王子殿下,我要感谢你,是你的召唤让我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会暂时离开这里,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追寻自己的理想。”若尔姆双手紧握,神情充满了自信。 凤雏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会在这里一直祝福你的,若尔姆,你永远是最棒的剑士。” 若尔姆鞠了个躬,飞踏上栏杆,消失在微微光亮的树林中。 “你是……伯那奥勒次的王子?”修斯还是搞不清楚,他只知道在斯瑞特入侵故地之后,皇族皆被杀死,无一幸存者。 凤雏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恩!” 这时,从墙壁外隐约传来撕打声,金属撞击声,叫喊声。 “这是?”修斯细心地聆听外面的状况。 “是诺尔修斯,卡极,还有一群热血战士与可憎的斯瑞特士兵交战着。”凤雏感慨而道,便背起了晕厥的笛仁,朝传来声音的墙壁使用起圣洁弹,发出了两三个后,墙壁粉碎,破裂成洞。 修斯捡起暗淡的赤红异石,放在胸间后,紧随凤雏出去了。 交战的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在二三十人左右,斯瑞特人几乎都是持着长枪的士兵,而伯那奥勒次人有伟大的魔法师,精准无误的弓箭手,剑术高超的骑士,歌喉清亮的舞者,还有一群强壮,技术能力出色的战士。 待凤雏来到双方战斗地点时,战斗已经结束,非常明显,斯瑞特人完败。 “王子殿下!”诺尔修斯满脸的喜悦,就像见到了几年未见的亲人一般。 凤雏此时的情绪激动万分,不过他很好的控制住了,微笑地说:“诺尔修斯,请您让贪睡的笛仁苏醒过来!” “笛仁!”水波和兰儿听到笛仁这个两个字,便跑了过来,他俩一直担心着笛仁,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故。 诺尔修斯看了看笛仁,说:“喔!”然后右手张开,在半空中画了个闪光的圆圈,嘴边念道:“湖边那调皮可爱的小精灵啊!请洒下清爽的汁露吧,唤醒熟睡的人们!” 当清洁的露水滴到笛仁的脸颊时,他突然地回了魂,瞪大眼珠,挺着胸膛,好象失忆一样。过了一会,笛仁又摇动着身子,念着:“这骨头真是酸痛哪,我的天哪!” 五十七、荣光归来(下) “你这小子!”凤雏大笑起来。 水波、兰儿、修斯、诺尔修斯、卡极以及所有的战士都大笑起来,而这些欢笑都是从心灵发出的,带着真诚与善意。 “笛仁,这块石头是你的宝贝,给!”修斯十分清楚这一点,而且它与笛仁有着灵通性。 笛仁接过赤红异石后,它忽然又发出了诡秘的红色光芒,这一次是温暖适宜的。 “修斯,谢谢你!”笛仁将赤红异石往衣兜一放,浑身的力量自然而然地回来了。 “修斯!”水波对修斯这一决断非常认可,口气温和且高兴。 伯那奥勒次的仁济之城:故地在被斯瑞特人掠夺后的第五年,皇家骑士凤雏率领着余存下的精英人物把蛮横的斯瑞特人驱赶了。此后,故地再度恢复了和平,人民们从暴乱的统治下解脱,过上安详幸福的生活。皇家血统后裔凤雏当选了伯那奥勒次第六位君主,而诺尔修斯回到了医学院继续自己的医学魔法生涯,卡极成为了新生代的宫廷弓箭队总队长,骑士团总属队长这个职位一直在等一个人的回应,那人便是笛仁,经过再三思虑,他选择了舍弃。 灰碳匆匆地离开了仁济之城,他让水波向笛仁转告他的离去,因为外面的世界精彩缤纷,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离去,如果一辈子待在狭小的区域中,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了。人啊,必须有梦想、目标,这样才会得精彩、丰富。 一个月后,彩虹河流源头的木屋 “真的要走吗?”凤雏实在不舍,希望他们能留下来。 “恩,追求自己的理想,不是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吗?”笛仁自信地说道。 “陛下,这些天来感谢你对我们的照顾!”水波说道。 “你们啊!” 既然笛仁都这么说了,凤雏也不好强求,虽然身处异地,但心系一起,那也足够了。 “陛下,你若给我当骑士团总队长,我可回留下来哦!”修斯眉头抖动着说。 “陛下,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兰儿瞥了一眼修斯。 “就是就是。”哈维会意一笑。 凤雏拍了拍笛仁的肩膀,郑重地说:“保重!” 旅行的人数有五人,他们是笛仁、水波、兰儿、修斯、哈维。 笛仁,在战斗结束的第十天,丈蛇与笛仁单独谈了谈赤红异石,虽然丈蛇不是“黑暗中的老刀疤”,但他清晰地记得老刀疤日记上的内容: 当赤红异石融合之时,便是火凤王菲斯重生之际,流淌着火焰血液的人啊,请去坎复历克特的爆发地点,寻找上古之刃与魔法铠甲。水波,他与某个人有着多年不化的恩怨,而这恩怨却是建立在彼此信赖的情谊上,他一直在寻找答案,可是从未找到,他想过逃避,离开,可是当他遇到一个充满着梦想,有着不可思议潜能的人后,他变了。 兰儿,她的歌喉正如她的容貌与内心,善良、简单又美丽,她爱水波,可她心中总有一个结,多少年来,一直解不开,而这次的旅行,她便要寻找那个系铃人。 修斯,一个天才盗贼,无论是在盗术,还是在武艺上,都是超乎常人的,他有一个梦想,就是盗尽天下所有的宝贝,唯己所有,这并非是开玩笑,说梦话,他真的能办到。 哈维,自五岁开始,进入故地魔法医学院修炼学习,在前五年学习了自然类魔法,之后,忽对治愈类魔法突感强烈的兴趣,从此整日专研于治愈类魔法,他可说是百年一出的天才人物,而这次旅行的目的为的是寻找一本失落百年的神秘之书:“圣仙医书”,父亲的家业已交托给叔叔(丈蛇)。 五十八、初遇的质疑(上) 诺亚大陆的冬季即将来临,气急剧下降,仁济之城北边的针树林,眺望而去,绿色的地面已完全被棕灰色的针叶覆盖,一飕湿寒的冷风吹过,针叶掉落时如丝毛在空中飞舞,好一派自然奇景。 笛仁久久注视着这令他沉醉的景色,心情自然舒畅了不少,有时他会看看携带的赤红异石,心中便不由升起一股股愁绪来,可当他紧紧地捏住赤红异石时,眼神中又充满了自信。 他们行走在通向悟德森林的田间小道,百余年来,这条小道已成为了人们去悟德森林的必经之路。两边的野草丛在风的吹动和夕阳的余辉映衬下,宛如天堂之门的金黄地毯。 “快看!”兰儿仰着头,望着天空那片彩色的云朵。 众人的目光都仰望着夕阳沉落时散发着余辉的云彩,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彩也不断地变化着。 兰儿欢喜地说:“纯真的笑脸!” “哇,多美啊!”水波感慨着。 忽地云彩又变了,分散成了不同的形状。天色已渐入昏暗,远方的树林里传来悦耳的鸟鸣声。 “前面就是悟德森林了,天也暗下来了,附近也找不着村落,看来只有露宿野外了!”笛仁说道。 “恩,悟德森林虽有被神圣天使的祝福,但还是有许多凶狠嗜血的野兽出没,晚上我们四人可要轮流值班。”水波说道。 “没问题!”“我也是!”“好的。”笛仁、修斯、哈维都赞同了。 五人来到森林内一处比较空旷的草地,周围皆是繁茂的参天大树,仰头垂望,就算千变万化的万花筒,即使是临近冬日,在这里却像是春天的光景。笛仁拾取了些断开的树枝和硬度高的石头,准备击石取火,而修斯在果树上或是草丛边采摘了解渴充饥的果实。 当天色完全黑暗下来,五人已围坐在篝火边,咀嚼着果子,畅谈聊天。 “笛仁!你携带的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修斯一直想搞清,却总没机会,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遗物。”笛仁掏出了赤红异石放在手心里,它在没有发光时,因形状怪异,十分难看。 哈维一直在翻阅着魔法医书,这时却被赤红异石吸引住了,说:“笛仁,我发现这块石头与你很相配。”哈维能感受到笛仁和赤红异石是心有灵犀。 “那是当然的!”笛仁抓起一个饱满的果子,一口啃咬。 突然间,四周的草丛间传来震动声,声音时轻时重,时有时无,不知是野兽出没,还是受风吹动的影响。 “我去看看吧!”笛仁语气依旧沉稳,若是别人,早吓得推三阻四了。 月黑风高,冷风阵阵,在森林间行走不觉间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而笛仁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手中的火把为他照亮前进的道路。突然间,草丛间跳出一个人影,忽地扑在了笛仁的身上,冲击力虽然不大,但还是把笛仁推倒了。 笛仁刚想说话,却被人影的手捂住了嘴巴。 人影轻轻地说:“别出声!” 便用脚踩灭了燃烧的火把。 笛仁瞪大双眼,呜呜着。 只听见在一边的树林小径边有稀碎的脚步声,以猜测,人数约在十人左右,听他们的语声可知是斯瑞特人。 “我想他跑不远。” “跑了这么久,我想他一定喝了,去那边的河流找找!” “恩,说得对!” 士兵们环视四周,一番交谈后,匆忙地离开了。 人影这才松开了笛仁的嘴巴。在朦胧的月光下,仅仅只能看到人影的身形:虽然不算强壮,也不能说是瘦小。 笛仁后退了几步,与人影保持了些距离,说:“喂,你知道这样很危险。” 人影抖了抖衣服,有些生气地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没爱心呢?” 笛仁听后便不解地说:“我怎么没爱心啦?” 人影拔出了腰间的铁剑,二话不说,猛地冲了上来,迅速横的一剑劈向笛仁。 笛仁向后跳了几个身位,冷静地说:“喂,你别激动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哼!”人影毫不理会,连续挥舞了几剑,在月光下,剑身上折射着银白色的光泽,黑暗中挥舞,尤为华丽眩目。人影几次攻击下来,皆落空,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喘着大气。 “你这家伙,看我进攻啦!”笛仁快速拔剑,朝前刺向人影,却落了个空,这本就是他计划之中,不想人影身手灵敏,活似猴子,竟跳坐在了他的后背上,狠狠的一拳敲在了笛仁的头颅上,笛仁手边的剑不得已丢在一边的草地上。 “哎哟!”笛仁从未这么狼狈过,眼眶里噙着泪水,双手抱头,横冲直撞,慌乱中,一脚被大树须根部拌倒,跌在了草地上。 “喂,本大爷可不是好惹的!”人影大笑着说,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笛仁被他的天真折服,无奈地说:“好啦,我认输了!” “那你以后得听我的!” “是,是!”笛仁敷衍着。 五十九、初遇的质疑(中) 人影站了起来,拾起一边的火把,寻了几块石头,取了两块碰撞摩擦几下,见敲击不出火星,又换了一块,来回一两次,便把火把点燃了。 笛仁仰脖而望,人影长得一副俊美的面容,皮肤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头戴白色布帽,跟个女人似的,不过看衣着老旧难看,与其对比,相差之大。 “好了,我现在正缺一个仆人,我指定就是你了,今后要任劳任怨,你可别妄想逃出我的五指山。”俊美男子语气霸道,与外貌对比,实在讽刺。 “什么?”笛仁想不透,对方姓名、来历都不知,竟要为奴为仆的,岂不可笑之极,说:“朋友,我忙着呢,你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是吗?那你要逼我出剑啦?”俊美男子脸紧绷着,嗔怒地说道。 “失陪了!”笛仁拾起铁剑后,看都不看男子一眼就离开,他知道他会跟上来,毕竟他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可恶!”俊美男子出剑刺向笛仁,来来回回几次,都刺了空,可他并没有放弃,一直紧随着笛仁,等待着时机,因为他竟然背叛他。 黑夜的森林中阴森恐怖,在树枝上总有分散不齐的亮点发着光,草丛间偶然也会有奇怪的声音传来。笛仁回到原地前,听到了几个陌生的声音漫骂着,笛仁蹲下身,直视不远处有火光的地方,见到几张陌生的脸孔和水波等人的背影,而且陌生人都是粗汉子,持着武器。 “斯瑞特人!”笛仁脑海中第一浮现的字眼。 就在这时,俊美男子从树丛中跳了出来,持着剑,飞速刺向笛仁。笛仁的反应还算及时,还要晚了一秒,可能要受到伤害。笛仁为躲避俊美男子的一剑,只得往后一跃,这落地声非常响亮,引得那几张陌生面孔都注视着笛仁。俊美男子见自己又落了空,不觉间,火气升华,浑身劲力不遗余力的使在这一剑之上。这剑迅疾快速,相距十米,也只是一刹那,他本以为得手了,心中冷冷一笑,他并不了解笛仁,更别说是他的武学了,这种在普通人面前的压倒性力量确实十分惊奇,但是在一个天赋与实力具于一身的骑士来说,实在是平平常常。 “什么?”俊美男子惊叹着,已不知是他第几次惊讶了。 当然笛仁又躲过了这一剑,连他的毛都没碰到。 “笛仁!”水波在大树下喊道。 这时,那几个陌生人已来到了笛仁这边,他们的目光很冰冷,凝视着俊美男子。 迅疾的剑已刺入了树身中,想要拔出是需要一段时间。 陌生人在月光下,身影就像是恶魔的影子遮掩住了俊美男子,他们各个凶神恶煞,脸面狰狞,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体高低,强壮之分了。 “喂!小子!你打算怎么尝还自己的过失呢?”其中体形最均称的男子冷笑着说。 俊美男子骇然后退几步,苦笑着说:“过失?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体形较细瘦的男子怒斥道:“妈的,赶快交出来,否则有你好看的。”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俊美男子神情多变,这次变得很无奈。 男子中体形最壮最高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就如一座雄壮巍峨大山,而他扛着的武器就一根粗壮笨重的巨型长钢柱,光从外表看去,重量约在百斤。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高壮的男子放下了钢柱,声如响雷,余声无尽。 “哼!”在时俊美男子瞥了笛仁一眼,这是他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们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太可耻了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用如此逼问胁迫吧!”笛仁振振有词的言论了一番。 些许男子回过身来,怒视着笛仁,仿佛要将他吞了一般,说:“管什么鸟事,你算哪根葱?” “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就是看不过去你们的言行。”笛仁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这么多话,而且是袒护着俊美男子。 “妈的,这年头不想活的人越来越多了!”男子们嗤笑着。 这时,水波、兰儿、修斯、哈维已来到了笛仁的身后。 “笛仁,你在说什么呢?”水波疑惑着问道。 “没什么,只是为一个人出口气罢了。”笛仁怒视着男子。 “喂!如果能活动手脚,别忘了我,知道吗?”修斯似乎看透了其中氛围,得意地说道。 陌生男子们的拳头握得很紧,骨节噼里啪啦地作响。 前排的三个男子握着武器已跳到了笛仁面前,他们速度很快很协调,使出武器也是同一时间的,却不料笛仁双手持的剑挡住了他们无赖的攻击。 一道白光在双方之间出现,照得黑夜如同白昼,这是哈维使用的攻击型治愈类魔法,叫作:“空气圣光!”这类魔法对非不死类的生物伤害很小,只有微弱的皮肉伤,但能暂时缓停战斗的节奏。 修斯的步伐一向是肉眼无法看清,这次也不例外,就像是一条光线,百米的距离只是一瞬间。其中一个男子没有觉察到,就被修斯的匕首刺入胸间,他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陌生男子们看到死去的同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加强了愤怒的杀戮感。 其中高大结实的男子怒得满脸赤红,双手抱柱猛得砸向修斯,大地被震得动摇,空气似乎裂开了,土地上的尘土飞溅而起。这男子的力气真是无穷之大,仿若天神下凡,不管是谁,只要被他的铁柱击中,不死既残。 他的眼里透出一股狂野的杀戮之意,他并非是疯狂、嗜人血的野兽,他的脑中还仅存着一点理智,所以他细腻地挥着铁柱,以防伤及同伴。其余的陌生男子都怕他的力量,一旦发作,难以收手,没有几个强壮的汉子,连碰都碰不到他的毛。 六十、初遇的质疑(下) “一只笨熊!” 修斯已骑在了壮男子的身上,撤着他两只大耳,愚弄着他。 壮男子看似笨重拙劣,手脚却是相当的灵活。他迅速放下铁柱,快速一把抓住修斯的衣服,像是投掷铅球一般后甩而去。修斯受到强大力量的冲击,身体根本无法随意动作。 “天壳防盾!” 这防护魔法来得实为及时,若是迟了一秒,恐怕修斯的身体会严重骨裂或残废了。圣光包围在修斯左右,减轻了他承受的伤害,之后,半空中的修斯缓缓下落。 “呼!”修斯喘口大气,并向哈维道谢。 笛仁和水波轻而易举地便将三个男子解决,在优美的歌声下战斗,精神更为集中,技术更为细腻,水平自然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时,俊美男子伺机逃跑,不见人影了。 壮男子见此情形,心里矛盾得很,消极的情绪使他迟疑不决。 “喂,怎么了?”这是修斯传出的声音,却不见其人影。 黑暗中一道寒光射出,壮男子胸口立即洒出一道血水,他木然站立,脸颊由赤红变青,又变白。其余男子即使心中的那团火无法熄灭,也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他们这次并不想逃避,因为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了,死只是一了百了的事,如果在死前还有失尊严的话,那根本不是一名骑士了。他们的手脚虽颤抖着,手却紧紧地握住,他们的心里确实是惧怕,却要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姿势,这是一个赌局,能否赢得只凭自己的演技了。 “即使害怕,也不要装得镇定,我知道你们是斯瑞特人的骑士。”笛仁已看穿了他们的行为和神情,便一话道破。 “你们倒是有点头脑,不急于逃跑,即使死,也要死得明白、干脆!”修斯慢步走出草丛,他的眼神十分尖锐。 “啊!”五人中有一人忍不住双手举剑冲向了笛仁,他受不了了,因为他听明白了这些话语。 笛仁的这一剑迅捷高速,出剑收剑不到一秒,这名男子便倒在了地上。死并不可怕,一瞬间的事,只是人内心犹豫实在可怕。 “你们四个呢?” 有些人失败就会面临死亡,能从容不迫地了结生命的人固然值得敬畏,可那些徘徊、犹豫、彷徨的人却想着苟活于世,实在可耻可憎,这就像是一个已被污染的灵魂,在白净的世界里,只会传播肮脏和丑恶。 这四名男子面面相觑,颔首示意,便起剑在颈部轻轻的一划,有序地倒在了地上。他们本就没有牵挂,自他进入骑士团的那一天起,他们就被灌输了毫无眷恋的思想,就因为如此,斯瑞特人的军队才会冷血无情,肆无忌惮。 面对冷漠无情的敌人是不需要留情的,一旦有怜悯的意图,就该马上抹杀而去,若是晚了一步,恐怕自身不保。 笛仁、修斯、水波收回了利器,兰儿停止了歌唱,哈维吁了口气。 俊美男子忽地从黑暗的草丛间蹦跳而出,他的目光变了,充满着好奇与欢欣。 “喂!谢谢你,我叫星月,你们叫什么名字?” 笛仁实在搞不明白,在半小时前,眼前这个人还拿着利剑想着自己致命一击,现在却要与自己交起朋友来。 “恩,我……我……”笛仁结巴地说,他脑子混乱得很。 “你好!我是水波。”水波从他的装扮和言语中听出了他是悟德森林深叶村落的居民,曾经他去过村落,并在森林里游玩了几日。 众人便一一介绍起自己,只有笛仁红着脸,结巴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话。 星月走到笛仁的面前,作揖后,恭敬地说:“谢谢你为我说话并帮助我,之前多有得罪,请你见谅。” 笛仁见他态度温和,心生疑虑,说:“天色黑暗,你怎么一个人在森林胡跑乱蹦?” 星月苦笑着说:“我是一个孤儿,到处漂泊,这几天都在森林里生活。” “那么你怎么会和斯瑞特人撤上关系?” 星月叹了口气,说道:“那些野蛮无理的人,因无处居身,占据了我的居所,非要赶我出去,我一怒,便和他们动了手,结果伤了他们一名兄弟,才一路被他们追赶,幸亏遇上了你们,实在万分感谢。”说完,他又作揖。 众人见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十分喜欢他,只有笛仁小心着他,提防他的言举。 六十一、失落遗迹的事件(一) 翌日清晨,朝阳的光辉将整片森林照得星星点点,五彩缤纷。 茂密的参天大树下,兰儿靠在水波大腿之间,静静地睡着。水波仰望着天空白云,十分忧郁的样子,他只是在想心事,回忆着依稀往事。 这一夜,笛仁并没有睡好,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总有放不下的东西,他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星月,因为他一点都不了解星月,对他的行为也十分疑惑,从未遇见过性情多变的人。而人在江湖,一定要谨防一些陌生人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天的阳光非常温暖,只是初升不久,森林里的气温便逐步升高,像这样的好日子实在是难得,所以大家的精神也很充足。 “喔!”星月伸了个懒腰了,便揉了揉眼睛。 这时,笛仁起了身,佩带了武器、携带干粮后,他第一眼就瞄向了星月。 巧的是,两人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线上,彼此都面无表情,星月忽然微笑着,说:“早上好!笛仁。” 笛仁没有理会他,显得非常生气。 “什么嘛?什么态度啊。”星月皱着眉头说道。 一个小时后,六人步行于悟德森林中。 “星月,你知道几十年前那场坎复历克特战争的地点吗?”水波问道。 这本就不该对外人说起,虽说与星月相识不久,可从言行与着装上可知道他是深叶村落人士。 “噢!你说的应该就是悟德森林的遗迹吧?”星月笑而回答,注视着一边的兰儿。 “遗迹?”水波可从来没听说过,当他看着星月时,发现星月色咪咪地盯着兰儿。 “喂,你在看什么呢?”水波生气的说道。 “你刚说什么呢?”星月被兰儿吸引住了。 “遗迹,遗迹啦!”水波不耐烦的说。 “哦!不知你有没有听闻过菲斯与艾尔最终决战。”星月这时注意力集中起来了。 “同归于尽是吗?”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么我就说说菲斯与艾尔决战后的事吧。就在菲斯与艾尔同归于尽后,双方的族人都受到强大的冲击后纷纷死亡,但也存活下了一些幸运的人,其中呢,火凤族中的一名魔导士得到了菲斯身前的宝剑与铠甲,而这两件奇珍的宝贝除了火凤王菲斯,大地上没有任何人能运用它们,这个魔导士也是很忠诚,善良的,他运用自己的魔力将这两件珍宝封存在了悟德森林的地底深处,这也让菲斯安息而去。”星月说得是有条有理的,“你们是去探宝吧,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不要去的好,多少年来,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你们恐怕不知道吧,遗迹的里面有远古魔物。” “你真是个胆小鬼啊!”笛仁冷冷地说道。 “什么?我可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若是要去,我也拦不住。”星月想试是这群的勇气有多少,而且自己又是一个好玩的人,接着说:“再走千米,就能看到一座土山包,这座土山包北面的山脚处有一个潮湿的天然山洞。” “是吗?”水波对他的回答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那是当然的,只是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的。”星月看着兰儿,恭敬地点了点头。 修斯听后,尴尬得很,说:“小子,你想得也太美了吧,兰儿与水波可是一对的哦!” “啥!”星月突然喊了出来,便低头长吁短叹,接着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说:“哎呀,既然这样的话,那更得考虑自己恋人的安危啦!” “谢谢你的关心,只要是水波的选择,我都会毫无怨言地跟随他。” 兰儿此话一出,彻彻底底地击溃星月内心中仅存一丝希望,他只是勉强地掩饰住心中的悲痛,微微一笑。 “那么没事的话,就在这分别吧!”笛仁很坦率,他可不喜欢这个“变色龙”。 “喂,你这个家伙,我忍你很久了,昨天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上,手下败将,何足言语啊?”星月得意地说道。 “啊!”哈维合上了魔法医书,惊讶地感叹着。 “嘿嘿!”星月很是得意笑着。 笛仁的脸立即涨红起来,就像蒸汽火车头,微低头,沉默不语。 星月见笛仁老实了许多,也不再嗤笑他,自满地说:“我为你们带路吧,这一带我熟悉得很,既然你们要去,我舍命陪君子!” “那是再好不过了!”修斯爽快地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众人来到了悟德森林内的土山包的北面,这里地表荒芜,土壤干裂,放眼望去,一片贫瘠的土黄色,惟独山脚下又黑又暗的山洞口,生长着嫩绿的野草。 水波问道:“就是这了吧。” “恩,这个山洞里漆黑潮湿,阴风阵阵,不时有恐怖的声音传出,进去后,要时时留心着自己身边和脚下。”星月认真地说道。 山洞洞内并不大,两人无法并列前进。由笛仁领头,中间是兰儿和哈维,而修斯殿后。最不敢令人相信的就是山洞内长满了阴生植物,品种千奇百怪,有长有短,入洞越深,风就越大。大约走了半小时,前方有一个光点闪烁着。 待众人走出光点后,环境暗淡,身处悬崖,眺望远处,一幅奇异的景象现入眼中,竟想不到眼前是远古丛林,这是百年前的光景,竟会在一个自然洞穴中。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奇妙无比。最兴奋的当属是哈维了,因为这番情景他只有在书上看到过,现在身临其境,实在开心快乐。 笛仁拿出了胸口间的赤红异石,见暗淡无光,又收了回去。 天空处,忽然飞来了两三只形似蝙蝠的生物,它们因火光而来。 “那是什么?”星月稍仰头,望着飞来的生物,急促地说道。 “不清楚,看来免不了一场战斗了,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水波将手中的火把熄灭,迅速取剑。 这里虽暗淡了些,就像是阴天的黄昏,还是看得清楚,只是不太习惯罢了。 那三只生物飞到了悬崖处的岩石上,虎视耽耽地望着六人。 哈维一看,心里发怵,急喊着:“这是远古魔物:独眼蝙蝠,它的眼睛被称为:“死神之眼”,是被诅咒的生物,不能盯着它们的眼睛,否则灵魂就会被死神带走,留下一具空壳了。” 这三只生物果真如哈维所说的独眼蝙蝠,它们可说没有脑袋,因为眼睛是长在身体上的,身近球形,从外形上观察,还以为是一只巨眼,左右长着黑色蝠翼,两只类似于鸟类的足,身后摆动着近似蝎尾。 六十二、失落遗迹的事件(二) 哈维又看了一遍,其中一只独眼蝙蝠是血红色的,而其余两只是深蓝色的。这血红色属于独眼蝙蝠上品级,也十分稀少,能力远远大于另两只。它们的魔眼虽有着强大而不可思议的魔力,但也是它们最薄弱的部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使用冷武器一击刺中它们的瞳孔,而在魔法中最能抑制它们的就是光系魔法,虽然威力轻微,却能抵制住它们魔眼奇怪的攻击。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笛仁大胆地在双眼系上了布条,聆听着周围细微的动静。作为一名出色的骑士,就算失去了视野,也依旧能发挥出自己原有的本领,以心化眼,静静地与自然融合,这只有剑道、人道到达一定境界,才能体现出来的。 “喔!”修斯一见笛仁系上了布条,赶忙也系上了,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决不亚于笛仁。 深蓝色的独眼蝙蝠跳到了地面上,眼珠不停得打转,它们在等待着机会。它们看到笛仁和修斯眼睛蒙上了布条,便挥动着蝠翼,停在半空中,突然间,魔眼发出一阵绚彩的光线,这类似超声波,却更能使人混乱,产生幻觉。 笛仁和修斯正细心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这突如其来攻击,彻底地将他俩陷入了迷乱之中,两人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起,并相互拥抱,跳起舞来了。 星月在一旁看得捧腹大笑,合不拢嘴,但见气氛紧张,只得捂上了嘴巴。 而这时,兰儿唱起了解除混乱的神圣之歌,笛仁和修斯伴随着美妙的歌声,也不再舞动下去了。 两只独眼蝙蝠见笛仁和修斯不再跳舞,再一次发出了怪异多彩的光线,他俩没有躲开,又混乱了。兰儿没有停止歌声,反而越来越响亮、清脆。 血红色的独眼蝙蝠听出了兰儿歌声里的蹊跷,迅速张开蝠翼,飞上天空,然后迅速朝兰儿的方向下落,与流星极其的相似。 “不要看它的眼睛!”哈维再一次提醒。 “守护之神啊,以我的名义向你祷告,请赐予我你那无坚不摧的防护之盾吧!” 一道弧形的金色光壁忽隐忽闪现在六人范围内的空中。 血红独眼蝙蝠下落的速度迅疾强力,却被这道防护盾弹了出去,两只深蓝独眼蝙蝠立即飞到了血红独眼蝙蝠旁,血红独眼蝙蝠的魔眼一眨,朝光壁射出了一道绚丽多彩的光线,然后两只深蓝独眼蝙蝠也同时射出了光线,三道光线合在了一起,威力明显增强了,光壁上开始不断地波动,并开了个口子,血红独眼蝙蝠猛地冲向了兰儿。 水波护住了兰儿,用左前臂遮掩自己的视线,然后用剑挡住了血红独眼蝙蝠的攻击,却不料它的两足十分锐利,撕抓着他的左前臂,瞬时,血肉模糊,鲜血不止。 星月见水波痛苦地惨叫,持剑来砍血红独眼蝙蝠,却被另两只独眼蝙蝠挡住了去路。 “热情的火焰精灵,让你炽热的身躯燃烧那邪恶的灵魂吧!” 天空处一个巨大的火焰弹飞向三只独眼蝙蝠,这冲击将大地震得颤动,威力无穷大,连大地都燃烧了起来。 血红独眼蝙蝠的资质与另两只相比,绝对卓越,这次的火焰攻击也只有它及时躲开了,另两只则化成了灰烬。它在半空中悬浮了片刻,却不料笛仁和修斯从两端一跃而起。惊恐中,它迟疑了一阵,两足被完全切除,这使它失去了平衡,落在了地面上。 “嘿嘿!”修斯得意一笑。 血红独眼蝙蝠在威胁到生命之时,会发出可怕的诅咒光线,其中一物忽现,形状呈椭圆,这被人们称之为:“死亡转盘”。它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然后随即换取周遍某个生物的生命,无论是谁,只要是被选中的,灵魂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因为这已成了死神的美餐。血红独眼蝙蝠的魔眼变作了血红色,这是它发动魔咒的初步,接着一道诡异的光线射向天际,半空中,忽现“死亡转盘”。这个魔咒一旦完成谁也破不了,哪怕是神的降临。“死亡转盘”上闪现起不同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此时,正是魔咒将近完成之际,每个人都木然时,一柄铁剑刺入了魔眼的瞳孔之中。 笛仁不紧不慢地解下了布条,见其已死的独眼蝙蝠,心里非常地舒畅,收剑时,那魔眼还泛出白色的液体,实着恶心。 “呼!”众人都吁了口气,紧张的情绪暂时缓解下来了。 水波的左前臂鲜血流淌,遍布着淤青,兰儿已找来了止血绷带,细心又温柔地将绷带在水波的左前臂上环绕了几圈。 众人见兰儿温柔体贴,心中羡慕之意油然而升,尤其是星月,是又爱慕又嫉妒,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来,是一种又酸又甜又苦又涩的感觉,总之五味陈杂。 “兰儿,你真是温柔体贴,水波可真是幸福!”星月说出这话时,打量着兰儿的表情。 兰儿两腮微红,微笑着,说:“水波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的。”她望着水波,两人以微笑对视着,两双眼睛透着光,一股令人软绵绵的光。 “水波!”笛仁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水波,说:“走动走动,看看自己的身体如何。” “谢谢!” “等一下!”哈维的手心中闪现着光洁的能量球,耀眼闪亮,在这片暗淡的远古丛林中,简直就像是袖珍太阳。 “让天堂之光治愈你流血的伤口吧!”哈维默念起古老的咒语,这个光球飘然而起,停在了水波的左前臂上,缓缓下落,与之融合。 顿时,水波的左臂活动自如,只有微弱的痛感,与之前相比,真乃是天壤之别了。 “真有你的,哈维。”水波向哈维道谢。 “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就及时告诉我。”哈维说道。 “好的。” 在悬崖边上,有一条倾斜向下的山阶小道,地势陡峭危险,长度约百米。六人像是螃蟹横行一样拉着手,已确保完全,行走速度虽慢,但危险性降低了不少。 这片远古丛林绝大数都是高大的针树,行走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得在树身上刻画一些明显的印记。 “真想不到,在阳光如此微弱、空气如此混浊的山洞中,竟然会有茂密的森林,而且还生活着强大奇怪的远古魔物。”星月感叹着大自然的奇特。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景观是人类无法解释的,这也只是其中之一。”哈维在书上见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唆唆!”周围有什么生物在爬动着。 六十三、失落遗迹的事件(三) “停一下,听到什么没有?”笛仁感应着周围的动迹,似乎是一种黏着生物。 没错,笛仁猜想的十分正确,是绿色的史莱姆,它们在周围的树枝上蠕动着,数量约十只,这可是被称作“毒液果冻”的生物,全身上下是鲜绿混浊的毒液,只要是沾上指甲尖那么一小点,半时有余就会毒发死亡,在医学上,还没有能解救的药物。 “这里不可停留片刻,赶快走!”笛仁沉着地喊着。 可是,这些生物并不会让它们嘴边的美食那么轻易地溜走,身体上一只仿似嘴巴的缺口喷射出深绿的液体,覆盖了周围的通道,而且地面的泥土受到了毒液的侵袭,噼里啪啦的作响,一股绿色的气体从毒液中飘然升起。 哈维心里十分清楚,魔法中能克制毒类生物是风系,紧张之下,完全忘记了风系魔法的咒语。 就在众人没有对策之时,树丛边爬来了一只巨大的毒液蜘蛛,有两个成年人那么大,它是被人类的气息所吸引来的,从体形上看,他瘦扁的肚子有几天未进食了,所以它非常地疯狂,想将猎物占为己有。 众人见此情形,大吁了口气。 毒液蜘蛛的口朝着兰儿射出了绿色的丝状物体,它喜欢鲜嫩的肉,那样咀嚼起来会满口清香,有滋有味。而呆在一边的史莱姆也喷射了混浊的毒液,这却是来阻击丝状物体的,两种不同性质的物体碰撞在一起后,弹射开来,水波赶紧抱住了兰儿,闪到了一边,躲过了溅洒的残液。 史莱姆们自知毒液蜘蛛的意图,发出了怪异的声音,这是在警告毒液蜘蛛:“这是我的食物,快滚,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毒液蜘蛛的两只单眼闪着红光,它吱咕着,意思为:“妈的,这是我的地盘,不想尝尝我尖利而疯狂的獠牙,就快滚!” 这两种生物在较劲的本事可是谁也不输给谁,这说说,那骂骂的,神经都要崩断了。 “幻化成风的精灵啊,请为我们指引一条通往安全的道路吧!” 这时天边吹刮起了大风,覆盖着的毒液随风飘逝,丁点未留。 众人伺机而逃。 史莱姆见美餐溜走了,也不和毒液蜘蛛争论些无意义的话题了,像是蜗牛一般爬行在树干子上。毒液蜘蛛有四对敏捷的步足,行动快速,远古魔物中的速度是首屈一指的,不过五分钟,就追上了人类。 众人已逃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地方,周围是寸草不生,土面干裂,而身后是一座小山丘,山丘下是一个黑暗的山洞。 笛仁持着剑,以先发制人攻向毒液蜘蛛。这只毒液蜘蛛生性狡猾,自然不敢与笛仁正面进攻,便跳上了空中,这一跳弹力十足,距离足有十米。 一把闪着光芒如闪电般的匕首从地面迅速飞向了毒液蜘蛛,如果被其击中,那定是必死无疑。 毒液蜘蛛的口中弹射出一个透明绿色的黏着液体,与匕首接触后,瞬间将其化为灰烬粉末。 “什么?”这是修斯射出的匕首,那时他还自信满满,现在十分的惊讶。 毒液蜘蛛落在了地上,由于身体的轻盈,并未造成太大的冲击力,它向笛仁吐了口透明绿色的黏着液体,幸亏于笛仁超常的反应能力,以铁剑为盾牌,挡住了毒液侵袭,却不料被毒液附着的剑身如沸腾的水泡一点一点被化作灰烬。毒液蜘蛛见机会到来,便一跃飞起,想扑上笛仁,一口将他咬死,然后享受美食。 此时,黑暗的山洞内传出一阵猛烈的咆哮声,声如惊雷,震得山坡的碎石不停地颤动着,而地面的干裂的泥土裂得越来越明显。然后,地面开始有节奏地震动,毒液蜘蛛慌张地窜入了草丛中,一头巨型生物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它的头部乍看之下像是鳄鱼,可仔细一看,锐利的眼珠上还长得倾斜向后的山羊角,两排尖锐的牙齿,鼻孔内还旋绕着红色火粉,一条又长又粗的颈部,浑身上下覆盖着发着红光的鳞片,还有一双蝙蝠似的强壮发达的巨翼。 “龙!”星月惊呆了。 “天哪!”除了笛仁,每个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傻了,嘴巴还张得老大老大的。 这头红龙呼了口气,随即鼻孔冒出了赤红色的火焰,它冷冷地盯着水波等人,仿佛看到了憎恶的猎人一般,它立即朝水波等人吐出了熊熊火焰,这足可把整片森林烧毁。 众人四处逃窜,但哈维正使用着魔法光罩抵御着火焰的侵袭。 “哈维!” 哈维一边抵御着火焰一边说道:“我想尝尝龙的怒炎,实在是超乎于我的想象啊,真是能燃烧一切的火焰。” “开什么玩笑,龙可是大地上最可怕凶悍的生物啊!”笛仁焦急着说道,便拿过水波的剑,迅速跳上了红龙粗长的颈部。 红龙虽有坚硬耐防的鳞片于体,但身体十分地柔软,就像是一条细长的蛇,伸缩自如,颈部往后一扭,便看到笛仁驾着它的后脖,它的目光透着一股杀意,想要一口吞了笛仁,唇边露出了锋利如刀子的獠牙,表情凶悍,瞳仁寒光一现,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寒风刺进了笛仁的胸中,接着它扇动着巨翼,瞬时,狂风大作,笛仁牢牢地抱紧红龙的颈部,一种炙热如沸水一般的感觉突袭而来,全身上下顷刻间被熊熊烈火包围,光泽的皮肤已化作尘碳消然飘逝。 “笛仁!” 狂风大作,并与飘散飞杨的尘土、碎石遮掩了视线,众人只得眯着眼睛,见战友受着痛苦,却不能相救,心如刀绞疼痛不已。 六十四、失落遗迹的事件(四)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光芒闪现而来,照得周围如同白昼,待光芒消失后,只见一个飘扬着金色长发女子抱着疤痕累累的笛仁。 哈维脑海一闪:空间术!已失传了近百年,今日能得一见,实属幸运!便扫视周围,不见其他可疑人影,难道是长发女子使用了空间术?哈维惊叹异常。 长发女子忽地四肢一软,后坐在了地面上,她不停地呼气,想必是使用了大量的魔力,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红龙突然停止扇动巨大的蝠翼,它凝望着笛仁,不再是那凶残的眼神了,而是带着一种忧伤,一种疑惑。 一道红光四射飞溅,照亮了整片丛林,如同一团缤纷异彩的火焰,旋绕着笛仁身体周围。那长发女子丝毫没有痛意,反而身体的痛苦在逐渐减轻。 “菲斯!菲斯!”这声音不知是从哪传来的,却在身边一样。 “你是谁?”笛仁来到了灼烧时的木炭灰的异度空间,他扫视四周,只有红与黑的木块。 “我是凯旋啊,你终于回来了,咱们也有五十年载没见面了吧!”声音柔和清脆。 “我……我想你认错人了吧!”笛仁实在是不解他的意思,急忙否认。 “菲斯,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你知道我这五十年载的痛苦吗,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来,这一天终于盼到了!”声音很激动,很洪亮。 “啊?”笛仁表情略带尴尬,说:“难道你说的菲斯是火凤王?” “对啊,那是你的称号。” “你能出来相见吗?” “菲斯,我想你是失忆了,若不然你怎么会忘记凯旋我是在用心灵与你对话呢?” “心灵?难道你是那头……红龙?”笛仁眉头一拧,说道。 “恩,你知道吗,大地上,我与菲斯的心灵是相互融通的。” 此时,笛仁又惊又喜,他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是一个大英雄,而且是能主宰大地的伟大人物。 “凯旋,你能告诉我,有关于菲斯的生前的事迹吗?” “哎!你的记忆究竟是丢哪去了?”凯旋有些惋惜,接着又说道:“菲斯,还记得吗?你我的初次相遇: 那要追溯到七十年以前了,我清晰的记得,那时我还未孵化,在母亲出去觅食的时期,有三个贪婪的赏金猎人蓄谋已久将我从温暖的窝中偷盗而去。(那时的龙都集中在悟德森林的龙洞) “喂,山吉、撒冷,我们就要发达了,这颗龙蛋可足足令我们这辈子享受不尽了,哦,我的女神啊,我们终于可以摆脱金钱的障碍,得以远走高飞啦!”这位赏金猎人脸颊上有两道刀疤,他色咪咪,痴痴地望着蓝天。 “哈巴,你做什么春梦,你日思夜想的那个……那个美……”山吉不屑的说道。 “是美瑞啦!”哈巴急促地喊着。 “对,美瑞,她呢,可看不上你这种整日吃喝嫖娼、一无是处的笨蛋。”山吉从不说中听的话,他只会冷嘲热讽。 “对对,咱们不是有钱了吗,女人这玩意就如衣服啦,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撒冷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哈巴眼冒火光,若不是龙蛋的份上,他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啦!黑水部落首领利斯可在等我们那。” 在当时和史瑞边缘的天日驿站 我就这样的被带进了人类的世界中,他们虽然在表面上心慈仁厚,内心却十分的阴险歹毒,一谈及我的价位时,他们就大喊着嗓门,拼了老命似的叫价。 “喂,利斯,不是说好的吗,十万金币,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山吉的嗓门特别的洪亮,就像现在开了音响。 “哦,冷静一下嘛,四万金币可是够你们一辈子花的啦,难道你们还不知足吗?人哪,不能太贪心啦!”利斯摆着一副温和的笑容,和气地说道。 “什么啦!四万金币可是连十万的一半都不到啊,既然是约定好的,那你可要遵照先前所说的,这是咱们的字据,有你的指印,你可别想赖皮了!”山吉越喊越响亮,连十米外杀牲畜的屠夫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一个身着普通铁铠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便是你菲斯,你的任务是杀死利斯,而且要快要准,不能拖延一丝的时间。为了不让人认出你的容貌,你化了点小装。 “快来救救我!” 我竟与你心灵相通、心有灵犀。 你立即感应着周围的动迹,然后回了我的话:“你是谁?” “我,我是一个可怜虫,还没出生就被这群坏蛋偷窃了去。” “哦,原来你是那枚被他们争论着的蛋啊!” “恩,快救救我,不然那个部落首领一定会将我囚禁起来,然后严密地驯化我,你知道那种痛吗?” “我?我能明白,我会救你的。” 另一边还在争论不休 “五万如何?这总让你安心了吧,若是再高,可是不行的了。”利斯打了个手势,随后一名士兵拎着两白袋包扎的金币来了,并放在了木桌上。 “哇!”这三位赏金猎人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币,从袋口上往下一望,金灿灿得犹如烈阳,三个赏金猎人表情十分凝重,这五万呢也够花了,不过说好是十万的,只给五万也太吝啬,不合理呀。 “不行!”哈巴眉头一拧,拍打着桌面,恶狠狠地喊着。 利斯双眼一瞪,目光凶狠,却又及时得控制住了,微笑着说:“好,好,一口价六万金币。” 这次三个赏金猎人各看了各一面,表情木然,在金钱数量上的诱惑,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这是一个好时机,所以你发动了攻击,并一击将利斯杀死。不过当你要来救我时,那可恶贪婪的赏金猎人立即将我藏了起来了,你信守诺言,在战斗中你右手受了刀伤,露出了你的部落刻章,虽然将赏金猎人中的两个、还有利斯的部下杀死,但还是逃走了一个。 那一天的黄昏,我记得与你聊了很多,一些有关你的故事,还有我龙族的传奇。 六十五、失落遗迹的事件(五) 我记得那日的第二天,是你一生中无法忘却,一段最苦痛的记忆。 那日清晨时分,侦察兵探得黑水部落与威尼部落结盟并想铲除凤火部落,其原因可想而知。部落首领听到消息时,手脚都发软了,眼神中带着无奈,当时我就想他是一个懦弱胆小之人,但我错了,当他拿起一柄剑时,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光芒,那双眼珠尤其的明亮,是能将黑暗驱散。我暗暗地敬佩他,因为以寡敌众,面临得是多么严峻的考验啊。部落的男人有十五人,都上了战场,而你,还坚决要一同去,彻底地粉碎那群野蛮无理的侵略者的妄念,没有人答应,你才十五岁,而且手臂又受着伤。 “放心吧,我们会回来的!”这一句话让你那颗胆虑又脆弱的心感受到了满足。 就在他们离去不到十分钟,我便破壳而出。 “好明亮的瞳仁。”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你便赞美了我,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暖暖的。你为我取了个名字:“凯旋!”我想就是希望首领和战士们能凯旋归来吧,你那美丽的幻想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远太远了,回来的竟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且那群野蛮人还嗤笑着,并说杀死这里所有的人,你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却不能相救,那种痛,是一种比撕心裂肺还要强烈的痛,你的眼珠内闪出的杀意,身临在你的身边,仿佛身临于一个地狱恶魔一般,我不敢去想,直到你爆发的那一刻,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地面的小石块都悬浮到了空中,你那不可思议、无与伦比的力量令在场每一个人为之心碎、绝望,你只是仰头咆哮了一声,所有人的灵魂立刻脱离了肉体,在消声中,彻底地粉碎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发狂的时候,有一点我实在不解,我不会受到你的影响,大概是我们心有灵犀的缘故吧。” “菲斯,你记起来了吗?”凯旋着急地问道。 “谢谢你,凯旋,为我说了这些故事,可我真的不是菲斯,菲斯已经……”笛仁不忍说下去,因为他怕伤害这只善良的生物。 “菲斯?我不相信,你就是菲斯,只有菲斯才能和我心灵相通,大地上没有第二个人。”凯旋听懂了笛仁的话语,情绪有些失控。 “也许,是这块石头吧!”笛仁取出了赤红异石,并双手高托。 “啊!我不相信,不可能!”凯旋似乎在哭泣,他那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对不起,凯旋,但总要面对现实,你说对吗?”笛仁安慰道。 “现实,不,不,你知道五十年的等待吗?你懂得在五十年里每日想着一个人那种痛楚吗?他是我最珍惜的伙伴,我们说好了要再见面的,可是他却……”凯旋的心灵一直在流泪,就如同瀑布洪水一般,无法停止。那种痛,是不会愈合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只是渐渐地轻微些罢了。 笛仁他有一群同伴,一群值得珍惜和爱护的同伴。而它呢?似乎在冰冷的言语中,道出了心灵最脆弱的一面。 “不!我了解菲斯!你是菲斯,你绝对是,这块石头虽是火凤王的象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的确确就是菲斯!”凯旋的语气刚硬起来了。 “凯旋,我是笛仁,但是我拥有着与菲斯相同的能力,我明白你心中的那种痛楚,我代表菲斯谢谢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成为我的伙伴?”笛仁很想微笑,却只能苦个脸,他的双眸印照而出的是一份诚意。 “你与菲斯流着同样的血,有着同样的心脏,也许你真的是去了冥界,然后记忆被黑暗巫师的魔咒所吞噬,你还是你,永远都不变,我的菲斯……” 真实的世界中 笛仁突然睁大了双眼,像是死寂了一般。 “笛仁!”众人呼叫着他的名字。 他这才如梦初醒,恍然间才知道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他凝望着眼前的一张张面容,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俊美容貌。 “你是?”笛仁被她的美丽容貌迷住了,她那金色飘扬的长发再风中舞蹈,就像是深秋里的麦穗,白皙的皮肤如同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纯洁而高贵,而她的瞳仁是让人一看就无法忘却的,水灵灵的好似无上的女神,无时不在心间荡漾。 “星月……”她两鳃已红透了,虽然她叼蛮任性,脾气古怪,但人总有羞赧的时候。 “可是他……”笛仁内心已矛盾了,暗暗一想:“这么美的姑娘是星月?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星月突然大怒,一把将笛仁从她身边推开,喊道:“你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笛仁这才准准确确地感觉到这就是星月,因为他了解她的脾气与性格。 “哎哟,对不住了!”笛仁道歉道。 “谢谢你救了笛仁,星月!”水波和兰儿向星月道谢。 凯旋的声音从笛仁的内心处传来:“菲斯!菲斯!” “怎么了,凯旋?”笛仁用心与它交流,并抬头仰望着红龙,只见它正注视着自己。 众人都疑惑地望着静然伫立着的笛仁。 “我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位魔导士嘱咐我的话语:‘凯旋,多年或几十年后,菲斯会回来的,他带着那块象征火焰的石头,并取出生锈的铁剑和隐形的铠甲。’”“生锈的铁剑?隐形的铠甲?” “来洞穴,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的。” “喂!笛仁,你是怎么了?”兰儿仔细地看着笛仁的表情。 “呼,大家都随我来吧。” 笛仁迅速跳到了红龙的背脊上,同时也拉住了星月的手,当两人到达龙的背脊时,星月怒声道:“别想着吃老娘的豆腐,臭小鬼。” “拉着你的手,就会有一种温馨感,全身软绵绵的,因为有股电流在灌输着,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心跳动的感觉实在是美妙。”笛仁面对感情一向是优柔寡断,这次竟是果断直接。 “是吗?”星月立即转过身去,俯视着远方。 “哇,这小子泡妞的功夫可不逊于他的剑术啊,既快又果断!”修斯说道。 “笛仁这小子也长大了不少,能那么主动也不乏是件好事!”水波微笑道。 “喂!水波,兰儿姐,修斯,哈维,都上来啊!”笛仁摇动着双手,呼唤着众人。 待众人都坐上了山丘一样的背脊,红龙缓缓向山洞移动。 “菲斯,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温暖,严寒的冬季已经过去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到来了。” “凯旋,坐在你的背脊上,就像在冰天雪地中,围坐于篝火边,心中便会弥漫开幸福与温暖。” 六十六、失落遗迹的事件(六) “菲斯,那个夜晚还记得吗?” 六十年前,你已成为了凤火部落的首领,并占据了诺亚大陆四分之一的土地。就在你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你发动突袭,带领着部落里最骁勇善战的弟兄百余人,自信满满地誓言着,在十天内必将西方的异鬼部落拿下,一些智略过人的谋略家和经验丰富的老兵都建议你思量思量,毕竟异鬼部落都由不同种族中残余者而联盟的,能力怪异且意想不到。意向已定的你连九头牛都拉不回,有一名勇敢的战士站了出来,并告诫你:首领,你实在太自负了,这一战恐怕……回不来了。你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打入了牢狱,并高傲地宣布: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生物能拦住我的脚步,这是绝对,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强的凤火部落的首领菲斯。知道吗,那个时候,连我听了,心中都燃烧起愤怒的火焰,我真恨不得揍你一顿,让你好好清醒清醒。这场战争很快就结束了,百余人中,活着回来的只有你一个,其他的兄弟皆身首异处、尸骨无存。在第二天,你就把那个勇敢的战士处死了,而你也懂得了,一个自负的人,只有侥幸,没有绝对。 那是你最失落的时候,有人怀疑着你的能力,也有人动摇着追随你的心。你独自一人来到悟德森林,我想你是为了摆脱内心的忧愁与伤悲吧,暂时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怀抱,直到你来到了这个山洞,你发现了我尾随于你,你并没有生气、愤怒,反而以灿烂的笑容掩藏你那心中的悲痛。 “凯旋,我实在是一个大笨蛋!” “不,菲斯,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得面对现实,不是吗,兄弟们的死是一个警示,从现在开始,懂得珍惜,并多往他人的角度考虑事情、问题,这样,会变得很美好,很美好。” “凯旋,谢谢你,谢谢你能陪伴着我。” “说什么呢,你是我最珍视的伙伴,我们没有彼此,知道吗?” “啊呵呵!”你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哭,而且哭得那么厉害,那么伤心,其实,我也流泪了,只是在心坎。 你曾说过,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要过自由平凡的生活,要远离喧嚣的尘世,与自己最信赖的人去深山老林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我说,我愿与你一起去,只要是你要去的地方,我不会犹豫,更不会有怨言,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伙伴,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连着你的心。 笛仁已潸然泪下,他能明白当一个“人”最珍视的伙伴永远离开尘世之后,内心是多么痛苦,多么希望找回曾经的自己,过去只能存留在记忆的深处,每一次回忆都是痛苦与悲伤的,却又带着一种欣慰,因为那份情感是永远永远抹不去的。 “凯旋,谢谢你把我当成了菲斯,能遇到你真好。” “菲斯,我不想与你再分开了,你能答应我吗?” “恩,当然!” 这个黑暗的山洞有许多岔路口,就像是重重复复回播电影一样,会被搞得晕头转向。 哈维发现山洞内布置着许多隐藏性的魔法陷阱,他猜疑着,这个山洞一定有一个惊天秘密。 “菲斯,看到正前方闪现的光芒吗?” 眼前可见有一口猛烈的强光射来。 “好强烈、刺眼的光芒!” “那是当然的了,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恩!” “这是菲斯身体内最纯净的圣洁火焰,它是永恒不变的,永远发光发亮,照亮着“自己”前进的步伐,这次,他又卷土重来了。” 现在,可以清晰分明地看到眼前有一堵古老巨大的石墙,而石墙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托盘,托盘内是熊熊燃烧着的白炽火焰。 “菲斯,你是否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随着燃烧的火焰而升温?” “是啊,亲切的感觉从心底里升起,盘绕在我的心间。” 笛仁掏出了胸间的赤红异石,它正发着耀眼的赤色红光,与那白炽的火焰相呼应。 众人都惊呆了,因为赤红异石从未如此圣洁,仿若天使白洁双翼后那神圣得令凡世敬慕的光芒。 “石墙的中心,有一个不规则的凹陷,那是放入赤红异石的,然后用你的血液,滴入凹陷正上方的器皿上,随着血液流入石头时,这堵石墙便会张开。” “我明白了!” 当赤红异石嵌入石墙内的凹陷后,它的光芒变得柔和、平静,接着笛仁借过修斯的匕首,在食指上轻轻地一划,一道细小的裂口内流淌出鲜红的血液,然后流入了器皿向下凸起的口子内。 神奇的事发生了,血液在触及赤红异后的瞬间,那石墙中央忽地裂开了一道裂缝,沉积的尘埃随着飘然落下,赤红异石渐变作了灰白色,与石墙融为一体。大地开始震动,就像是船只漂浮于翻卷的海面上被凶猛的风浪袭击,摇摆不定,除了红龙,众人都抱紧了头。待震动停止后,眼前的石墙神秘的消失不见,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房间。 “进去吧,菲斯!” 笛仁只见房间的正中心处有一柄生锈的铁剑斜插在了古老的树桩上,它有没一丝的光泽,如同死去了一般,而房间半空处闪着点点星光,似铠甲的形状。 众人也随着笛仁进入了房间。“菲斯,看到了吧!这柄锈剑是你当年驰骋沙场时专用的神剑,而且战神斯巴达将他的神力倾注再其中,再者,那隐形的铠甲你应该也能看到吧,那是被誉为史上最坚硬铠甲,没有兵器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的。只可惜现在一锈一失。” “凯旋,只有我能拔出这柄神剑吗?” “对,只有你,没有其二!试试吧!” 水波说:“笛仁,我相信你。” 兰儿说:“我也是!” “喂,等一下,让我试试吧!”修斯急匆匆地冲上来,双手紧紧捏住剑柄,使了浑身力量,那剑却纹丝不动。 “天哪,这是什么啊?”喘着粗气的修斯呼声道。 “亲爱的菲斯,我相信你,请让我再一次目睹金光重现吧!” “恩,我会的。” 笛仁的右手轻轻地触碰锈剑的剑柄,然后手掌紧紧地一握,这一刻,古老树桩神奇地消失了,金色的光辉闪亮在了粗糙的剑身上。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他回来了,曾经被誉为火神的他回来了! 六十七、失落遗迹的事件(七) 金光消失后,本以为锈剑能还复成新,却还是破旧样子。 凯旋这才恍然想到四十八年前的那名魔导士的一番话语。 那一天,是一场大浩劫发生后的第四天,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应得到,一定是一场灾难的突发。我试着沉睡,因为沉睡着,外面的世界便会隔绝,进入全新的自我空间,并能看到自己的梦中人。睡梦中,我梦见了菲斯你带着荣耀的光辉,那一刻,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我实在太兴奋了,但突然间,黑暗将你笼罩,并与光辉纠缠,最后吞没了你。我刹然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条血红的印记,而那条印记上有一个生命垂危的中年人,我记得他叫法兰,是凤火部落最赋魔力最伟大的魔导士。 他说:“红龙啊,还记得我吗?菲斯身边的魔导士法兰。”然后他缓缓地伸出右手,默念着古老的咒语,便出现了金色的神剑和铠甲,他接着说:“菲斯现在不能回来,他要做的事太多太繁杂,所以请你守护好他的遗物,在几年或几十年以后,他会来找你的,如果那时,或许神剑与铠甲不再发光,那么你就告诉菲斯,去精灵森林的圣洁湖畔用净化甘露来清洗铠甲的尘垢,去恶龙之谷杀死双头邪龙后让神剑饱尝邪恶的蠢动,它便会闪烁出金耀神光!”他的脸苍白皱褶,如同一具堕落尸魂,但他炯炯目光中,似乎透出一种比正常人更坚定的眼神,他笑了笑,说:“你放心吧!那块赤红异石已散落到伯那奥勒次的两端了,没有人会发现它们,因为它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闪着炽红的火光了。你相信命运吗?命运一定会一次又一次的重现。” “明白了吗?菲斯。” “凯旋,我明白了,谢谢你!但我想知道这柄神剑和这副铠甲的名字。” “它们没有名字。” “神剑叫烈炎,铠甲叫坚磐,怎么样?” “好名字。” 房间除了神剑与铠甲外,角落里还堆放些宝物,数量虽少,但全是遗失的珍品,有镶嵌名贵玛瑙、虎魄石的袖珍魔法之剑、精致水晶雕刻的小人玩偶、祖母绿戒指、远古魔镜、还有古老遗传的魔法之书。这让修斯看花了眼,好几年来,这些珍宝都从他的眼中消失遗忘了,现在这种亲切感又回来了,他紧紧把珠宝抱在了胸口。 “修斯,注意自己的行为!”兰儿提醒着修斯,因为那姿势实在是太难看了。 “难道我就不能兴奋一下吗?”修斯喊着。 “那是当然的了。”星月也指责着修斯。 “天哪!我的妈呀,好啦,我会注意的。”修斯最受不了就是女人的唠叨。 哈维捧起了古老的魔法书翻阅着,表情悠然,自然是很满意这些书籍了。 水波拾起了一对水晶雕琢成的小人,便把其中一个递给了兰儿,说:“兰儿。” 兰儿凝视着水波的眼眸子,淡淡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珍藏的。” “兰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星月将手上银白色的人鱼石雕递给了兰儿,十分自得。 “谢谢!但我想,这应该送给笛仁吧?”兰儿示意着星月。 星月没有转头看笛仁,沉默地走开了。 “菲斯!看到那块镜片了吗?” “恩,凯旋,怎么了?” “那是远古时期,天神米嘉勒用天地之灵气所炼制的神奇魔镜,它叫“逍遥镜”,它能让硕大无朋的物体瞬间缩小成手指大小,或是存留在镜子中,带上它就等于带上了我,明白吗?” “我明白,那么如何使用它呢?” “如果是物品的话,只要一照便能收服,但如果是生物的话,要照着它们的双眼,等它们默许后,就会随着镜子射出的光芒缩变进入其中。不过这镜子也有致命缺点,就是限定一件物品或一只生物,还有镜中生物可任由出入。” “明白了,凯旋。” 笛仁带着逍遥镜一跃而起,镜片就像投影仪一样射出了一道白雾色的光,凯旋的身体突变起来,渐渐地缩小,最后被吸入了镜子里。 “笛仁,你是怎么做到的?”水波惊呆了。 “这不是魔法吧,是你手上镜子的特殊能力吧?”哈维虽然没有看到全过程,但是他能猜测到其中十之八九。 “没错,这镜子是能力就是这么特别的。”笛仁点了点头,说道。 “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了?”修斯开玩笑般的说道。 “这东西不值钱。”笛仁将逍遥镜往胸间一塞,然后佩带了烈炎、装备了坚磐,漫步走出了房间,随后,众人收拾整理了珠宝也出来了,大伙一块离开了这个山洞。 “笛仁,这柄剑拥有奇特的魔力,对吗?”修斯看着笛仁后背上的锈剑,他只喜欢外表华丽、夺人眼目的的物品,但这次他竟问着他本就不感兴趣的话题。 “是的,这是一把战神之剑,但现在它却与破旧的剑毫无区别。”笛仁说道。 “那么有什么方法能使这把剑复原呢?”修斯匆忙地问道。 “杀死恶龙之谷的双头邪龙,然后用它的黑血使神剑重复为新。不过呢,在这之前,我们得去精灵森林一趟,必须让隐形之甲现形,开启最坚韧的防御。”笛仁充满着自信地说。 “笛仁,你说的隐形之甲是什么?真如它的名字那样是隐形的吗?”水波望着笛仁穿着的老旧布衣,疑惑地问道。 “是啊,隐形之甲是大地上最坚硬的铠甲,没有什么武器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 “呼,笛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火凤王菲斯的后代?”星月从最后面跑到了笛仁的身边,与他并排而行。 “火凤王?哈哈,星月,我是笛仁,我怎么会是历史上那位伟大英雄的后代呢?不是的。”笛仁眯着眼大笑起来,然后十分镇定地说。 “是吗?”星月有些失落,可以看出来,她好象对火凤王有特殊的感想夹杂着。 六十八、深叶村落的难题(上) 诺亚大地进入了寒风凛冽的冬季,除了悟德森林,其余森林的树木叶片已枯黄掉落,一副萧飒冷清的场景。人们常常赞美着悟德森林,说它是天神祝福的神圣之森,因为它一年四季都是常青嫩绿的,仿若美好的春季。 笛仁一行人走在悟德森林中,这是他们进入森林后的第五天,要去精灵森林的话,必须路过不远处一个村落,它叫深叶,名字正如悟德森林一般,幽静深沉。其实在这么一个大冷天的还要赶路,众人心里实着不适宜,哈维的光魔法勉勉强强能屏蔽着些寒风,但身体早已冻得吃不消,他们快步行走,这不仅能缩短到达村落的时间,还能使身体的热量激发出来。 “哈维,你这是什么狗屁魔法呀,我都快得风寒了!”修斯双手交叉,捂住了胸口,蜷缩着身子奔跑着,鼻观内的清液流在了唇边。 “阿嚏!”哈维猛地一个喷嚏,其实他在使用光魔法时,自身的免疫力也下降了点,他却毫无怨言。 “不好意思啦,哈维!”修斯急着道歉。 “只是想不到这一年的冬天那么寒冷,这还是我头一次遇到呢。”哈维抬头仰望天空,那是灰蒙蒙的一片,如同刮来的寒风一样刺骨。 其实这里最受罪的是水波,他把自己仅有的一件外衣披在了兰儿的身上,显露了男人的本色,他握紧拳头,坚毅地说:“兰儿,可别冻坏了!” 还有心里最不好受的是星月,他嫉妒地望兰儿披着的衣杉,心里酸苦得很,时不时地望着眼前奔跑着的笛仁,幻想着他无私地把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时的情景,可要知道笛仁在情感上是蠢呆子,怎么样他也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做,哪怕是摆在他眼前。 “喂!笛仁,你冷吗?”星月跑到了笛仁右肩,与他并排而行。 “确实很冷,这么冷的天,那些漂泊在外的人一定很痛苦!”笛仁说道。 “对啊,那如果是一个骑士在这么冷的天,看到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会怎么做呢?”星月委婉地说道。 “当然会把她送到一个温暖的家,或是庇护所啦,那样就不会冷了。” “那你明白就好了!” 凯旋突然从笛仁的心底传来一话:“菲斯,你好笨哪,人家一女孩子,难道你就忘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了吗?” “呀!”笛仁抓着头发,然后脱下了外衣,温和地说:“星月,请你原谅我的过错!” “你脱衣服干什么?拍我马屁啊?第一、我不冷,第二、我不需要一个笨蛋的同情。” “什么嘛?好心当成驴肝肺!”笛仁撇着嘴轻轻地念道。冬季的天很快就暗下来了,悟德森林寂静无声,静得实在可怕。 笛仁一行人已来到悟德森林的深叶村落,令众人意想不到就便是村落里亦如森林一般,没有一点火光的闪烁。 深叶村落的人口并不算得上多,大概在五十人左右,这些平凡朴素的村民中,男人负责砍柴、劈柴、生火、狩猎等等力量活,女人负责烧饭、做菜、编织、缝补等等细腻活,孩子们整日欢乐玩耍,自在地如花丛间飞舞的蝴蝶,老人们则享受着天伦之乐。此等美好生活,近日却被一只神秘生物打破了。 “喂!有人在吗?”笛仁大声喊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星月用手肘撞着笛仁,不屑一顾地说道:“走开啦,让我来!” “我回来了!阿妈,阿爸,阿哥,你们在家吗?”星月呼喊着。 靠东边的木屋闪起了火光,接着窗口处出现一个个黑色的人类剪影,一共有三人,他们匆忙地跑了过来。 “爱丽,你可回来了!”这名男子年轻俊朗,颇具潇洒气概,一定是星月的哥哥。 “爱丽,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他们是?”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略显肥胖的中年女人,她一定是星月的母亲了。 而那位苍老面容的男子一语不发,只是带着些许微笑,他是星月的父亲。 “噢,他们是我的朋友!”星月微笑着说。 “爱丽?星月?”笛仁手指着星月,疑虑地问道。 星月的哥哥大笑道:“我是星月,我妹妹她叫爱丽。” 爱丽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便跟随自家人进去了。 笛仁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这丫头片子可真一直在耍弄着他。 众人来到了爱丽的家中,房子是纯木建筑而成的,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宽阔的房间内摆放的家具数量十分少,却都是平常实用的,这使贫苦的孩子怀念起曾经在家的感觉。 六十九、深叶村落的难题(下) 所有人围坐在一张四角较短的长桌上,而上放满了这家人最丰盛的菜肴。 众人依次自我介绍了后,便说要留下休息几日,天气寒冷,实在不是赶路的时刻。 “那你们要记住了,夜晚,千万不能外出走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爱丽的母亲慢慢地说着。 众人一听这话,便有惧意从心底爬了上来,感觉身体现在还是冷冷的。 “为什么呢?难道夜晚有鬼怪出没?”笛仁问道。 “哎,这些天,在午夜时分,村子总会传来凄惨,惊悚的叫声,到了第二天,砍柴的男人在离村子不远的高大针叶树下,发现一具苍白的尸体,而且每天尸体都在那里。” “什么?那么有什么线索吗?” “受害者都是女性,年轻在十八九岁,颈部上留下两点血红色的齿印。已经有五名受害的女子,现在弄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心神不定。” “竟然有这种事!”笛仁突然站起身来,眉头一拧,说:“那一定是一只嗜血魔兽了,我想以我们的水平,这个“杀人凶手”一定完蛋了。” “你可不能小看这只怪物啊,就在昨天,我听到惨叫后,便迅速赶到了事发现场,出乎我意料的是,看到那怪物奔跑的速度快得惊人,在朦胧的月光下,像是一阵风一般蹿闪,你们见过那种速度吗?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别妄想能捉到它。”星月也紧拧着眉头,认真地说道。 “是吗?我想论速度的话,我有绝对的信心。”修斯自信地说道。 “哈哈,我的魔法便是克制那些邪恶生物的,本领再强的怪物遇到我们,也会被制服的,你放一百个心吧!”哈维喜欢挑战,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响亮。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用完这餐,我们就探讨些应对的方法吧。” “恩,没问题!” 除了爱丽的双亲,众人皆围坐在火炉边,商讨着对策,他们的脸上照得通红通红。 “以这些命案推测,那头嗜血魔兽一定是吸少女的鲜血,在享用完毕后,便将尸体抛之荒野。”笛仁捏着下巴,细细说道。 “那么,我们应该将村子的女性集中起来,然后来个突袭,直接捉取那头嗜血魔兽。”水波看了看众人的脸,表示意味如何。 “好办法,只是如此,怕是伤到了无辜的女子们了。”星月仰着头继续凝思着。 “那么就把它引到外面。”修斯抖动着眉毛,笑着说。 “万一它跑了怎么办?”星月说道。 “放心,有我的魔法,它跑不了!”哈维说,“我可以在村子施法布置一个魔法结界,只要那头嗜血魔兽来了,我便开启魔法结界,那时,它想跑,都跑不了。” “如果要比速度,我随时奉陪。”修斯自信十足地说道。 “喂,我也要上!”爱丽大喊着,“可不能把我给忽视了。” “不行,所有的女性必须呆在一起,那样才安全,让人放心。”星月站起身来,态度很坚定,因为从小他就让着自己的妹妹,而这一次,绝对不行,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爱丽,难道你想被那嗜血魔兽吸干血,然后抛之荒野吗?那时,你肯定丑极了,比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还要……”笛仁满不在乎地说道。 “喂!你说够了没有,真是够讨厌的,难道你喜欢看到这样的我吗?”爱丽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哈哈,请你好好爱惜自己!”其实笛仁想说,即便你变成了那样,我也会好好地疼惜爱护你,哪怕你再会回不到从前的那副美丽的模样了,知道吗,喜爱一个人,是喜爱她的全部。 “那么现在由我和星月把村子里的女性召集起来,修斯你去南边的树丛里把守,笛仁你去北边村庄把守,而哈维你去施结界吧。”水波说道。 “等一下,村庄这边还是我比较熟悉,所以由我来把守吧!”星月说道。 “那么笛仁,你和我一起去吧!”水波用眼神示意笛仁。 “没问题,走吧。” “等一下,嗜血魔兽的目标是女性,当嗜血魔兽被你们打得落荒而逃时,我想它一定会往森林方向或是村落里跑,所以我和修斯两人最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一讯息。”然后星月拿出了两个小型圆柱,说:“这是我们族庆祝节日时,燃放的烟花,其中白色的代表魔兽来我这里,而红色的代表魔兽去了修斯那里。” “明白了,你想得太周全了。” “那是当然,为了捕捉这只獠牙魔兽,不花一些心思完全不行啊。”星月将两烟花分别交到了笛仁与水波的手里。 “兰儿,爱丽,你们两个暂且呆着,可不许乱走啊!”水波在木门那回头喊道。 “你放心吧!”兰儿轻声道。 “好啦,又不是小孩子了。”爱丽鼓着两鳃,眉宇紧皱,生气地说道。 七十、嗜血魔兽的真身 当皎洁的圆月垂直与大地时,悟德森林一片寂静无声时,它就会出现在天地交接处,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在黑夜里盘旋,两颗污浊的利齿流下腥臭的液体,暗灰色、毛茸茸的毛发像披风掩盖着它的野兽般容貌,还有令人窒息的咆哮声久久回荡在风中。 “好了!” 村落中的女性已躲藏在爱丽家中一间较宽大的房间中,而保护着她们是水波和笛仁。 “水波!”笛仁用手语与水波交流着,意思为等会,抓准时机,一击将它毙命。 水波打了手语回复:生擒它就行了,一定要躺它知道什么叫罪恶,给它点颜色尝尝。 笛仁也打手语:也是,那么就加油了。 森林中已万籁俱寂,只是寒风吹动发出的声响,突然森林处传来一声鬼魅般的狼嚎。 “姐妹们,你们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们的。”爱丽虽是女儿身,但她的身上总有一股男子气概。 这些少女听了这话,身体的颤抖也变得缓和了些,心跳也平稳了许多,道:“爱丽,难道你就不怕那只吸血怪物吗?” “哎,我才不怕呢,我浑身有的是力气,只要心存勇气,没有任何事物会令自己感到害怕、恐惧的。”爱丽的双眼发着亮光,她说的话口气简直就是个热血男子汉,一点都不畏缩。 “爱丽,有你在,我们也不会紧张了,若你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呀!我一定嫁给你。” “你说什么胡话呢,自从看到……我早认了。”爱丽别扭地说道,脸微微发红。 突然,阴风大作,把房间的木门吹开,漫天的灰尘在朦胧的月光下飞散,只有风吹动的嘶嘶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印进房间内,那显然不是人,而是一只人形野兽,尤其是它的头,比恶狼还要恐怖、可怕。待这生物进入房间中心后,天花板上立刻撒下一张铁网,那生物拼命挣扎,发出毛骨悚然的嚎声,笛仁和水波持剑从木箱中跳了出来,剑指生物,笛仁道:“嘿嘿,没想到吧。” 那生物只是不断嚎叫,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唰唰地几下,便将铁网撕裂了。 “什么?”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顿时一惊。 房间内很是黑暗,笛仁大致判断一定是一只人形野兽。 那生物并不想与其交手,便迅速向南边的森林蹿了出去。 “别让它跑了!” 笛仁点燃了红色烟火,黑夜中闪现出一朵鲜艳夺目的红色花朵。 修斯在树枝上睡着,一见红色烟火的信号发出,便迅速跳下树枝,蹲坐于草丛中,细心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修斯仔细分辨后,感觉出这是一种凶狂野兽的喘气声,突然,那生物停了下来,修斯便如风一般冲出了草丛,手持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条银白色的光线。 那生物见杀气一来,便使足全身力气,奋力向天空跳跃而去,却不料哈维的魔法结界已经开启,一层透明如玻璃的防护盾挡在了它的面前。 “嘿嘿,你的速度并不是如星月所说的那样快啊。” 修斯梦幻般的步伐在空中一踏,一个后身旋转,银光一现,生物的右肢上被划上一道鲜红的伤口,它“嗷呜”一声,忍着疼痛,朝村落方向逃窜。 “哼,真是高估你的水平了,失望之极啊!”修斯见生物狼狈而逃,心里一阵不爽,但这毕竟是残害生灵的猛兽,切记不可有心慈手软。 “喂,修斯!” 笛仁和水波赶来了,见绿草上有一滩血迹,便惊奇地问:“你与那嗜血魔兽有一番打斗了?” “恩,可让它给跑了!但它跑不远。”修斯自信地说道。 “它往村落里跑去了?”水波着急地问道。 “恩。”修斯依旧冷静,丝毫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想。 “这可遭了,水波,赶快发白色信号。” 那嗜血魔兽虽向村落方向逃跑,但它受了重伤,眼下只有逃生,没有考虑其他的因素。 星月见天空中白色的花朵闪现,便埋伏在设置的机关旁,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咔嚓!”机关突然开启,这实着令星月意想不到,才几秒钟的时间,那嗜血魔兽上钩了?星月回跑检查,发生自己匆忙中把机关内的构造漏了一步,才使得机关出现了问题,慌乱下,手脚也不听使唤,平视而望,发现眼前有一生物注视着自己。 在月光下,星月清楚地发现那是一头恶狼,狼面人身的怪物,也就是传说中的“狼人”。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星月没有退后的余地,这一战再所难免。 “你这只残害生灵、嗜血为生的野兽,你逃不掉的,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那狼人“嗷呜”嚎叫,那声音十分凄惨、悲绝,内心好象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一跃上了木屋顶,想逃之夭夭。 “休走!”星月紧随其后。 那狼人见星月杀意明显,不得不与他纠缠。战斗中,狼人的非比寻常的反应能力化解了星月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不过右肢有伤,它显然不能打持久战,只得边退边守,等待时机。来回几十个回合,星月体力有一定的消耗,注意力与灵动性下滑了不少,狼人见时机已到,便直击星月要害部位,这一击凶残威猛,星月的颈部被划上了深深的爪印,鲜血直流。 “你这畜生!”笛仁、水波、修斯已赶到。 三人仔细一望,星月正喘着粗气,捂着颈部的手满是鲜血,修斯怒气由生,飞步一跃上木屋顶,他再一次的开启梦幻脚步,说快,那不能算最快,说华丽,那只能说令人头晕目眩。 狼人的瞳仁里似乎有一个变化莫测、色彩混淆的奇异空间,身体仿若散架,呆若木鸡地站立着。 一道七彩的光线在漆黑的半空中如疾如电地划落而过,随着金属的触碰声稀疏发出,那狼人倒在了屋顶上,然后连续翻滚几次,掉落在了地面上。 “修斯你的水平提高了!”笛仁激动地说道。 修斯只是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在寒风吹过他的衣衫、长发,他像一个武艺到达颠峰的高人。 “我没来晚吧!”哈维匆忙赶来。 修斯搀扶着脸色苍白的星月,淡淡而道:“来得正是时候,看你的医疗术了。” “啊!”村落里忽然传来凄惨的叫声,这声音是人在死亡之前的惨叫,每个人的心中顿然一阵惊恐。 “不好了!”水波脱口而出,他焦急地冲跑离去。 笛仁也意识到了,他俩从不失去冷静,而这一次脸上显着胆心和焦虑。 七十一、异界生灵的内心(上) 深叶村落爱丽家的房屋内 黑暗中,只见两只生物正缠绕在一起,扑在上面的那只生物还扭动着脖子,发出细微的声音。而另一边,几个少女双腿颤抖,身体直哆嗦,还有几个少女全身瘫软,害怕得控制不住哭泣。 那只生物身披黑色光亮的戏装披风,头发直翘于顶,两只耳朵的耳轮十分尖锐,像黑夜里游动觅食的吸血蝙蝠,它正是被上帝所诅咒的亡灵:吸血鬼。 这吸血鬼抛甩出一具被它吸尽的少女尸身,然后呼声着:“太好了,有这么多,我也不必每日来这里了。” “你……”爱丽颤声而道:“你这个恶魔,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的手给切了!” “哈哈哈哈!”吸血鬼狂吼大笑,狡黠地说道:“呼,你用这把切菜的刀吗?它不够锋利,若是屠牛的刀,我还有些着急呢。” “你……”爱丽被它的言语惊得哑口无言。 “来吧,游戏开始了!”吸血鬼狰狞的笑容,加上它抬起的手,手指在不停地挑动,简直是地狱中的恶魔。 “喂,慢着!”水波出现在门口,他上气不接下气,十分吃力的样子。 兰儿失落的眼神里闪现出希望,嘴唇微微向上。 吸血鬼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转身一探,话未出,它便偷袭水波。 “铛!”两股强烈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后,产生了巨响声。 笛仁随后赶到,他这一出场简直就像是救世主一般,在场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被他的举动完全吸引住了。 “好帅!”几个少女双拳紧握,合在一起,仿佛看到了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 吸血鬼后跳几步,他惊诧地望着笛仁,暗暗想着:“怎么可能?尘世怎么会力量如此强大的人?就算是修罗界,也不见得有几人。” “水波,这才是真正的‘嗜血魔兽’!”笛仁面对着变幻莫测的战斗,嘴边露出一丝阴笑,这仅仅是得意的笑容。 水波观察周围的动静,见兰儿、爱丽,还有些许少女平安无事,松下一口气,但恍惚间,似乎黑暗处露出一部分的白色衣角,他心中一惊,悲愤地情绪油然而升,难以控制,冲向吸血鬼,他大力的一击,太盲目,连吸血鬼的戏装披风边都没擦到,地板却被他粉碎。 “水波,控制住情绪!”笛仁发现水波失去理智,与一只发疯的野兽毫无区别,立即唤醒他冷静的一面。 水波还是控制不住,但他愈战情绪愈淡定,心中那股混乱之气,也变得平稳许多,那吸血鬼在空中漂浮着,自以为尘世之人皆是它想象中那样愚蠢无知,便放松警惕,笛仁替水波做了个佯攻,以假乱真,水波忽地一击,正中吸血鬼的腰部,白色晶莹地血流在了他的剑头上。 “啊!”吸血鬼疼痛地大呼大叫,深红的双眼失去了神色。 “好样的!”水波与笛仁击掌庆祝。 “哼哼哼!”吸血鬼并没有死去,诡秘的笑声飘传而来。 “你们这些凡世的人啊,用切菜的刀是重伤不了我的,这种武器,平时我也只是修理修理指甲罢了。”吸血鬼飘然于空中,缓缓睁眼俯视笛仁和水波,嘴角边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想你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打败的魔物吧?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我们都会将你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笛仁这份勇气与自信,一般人都没有,这是领袖的气质和桀骜的品性。 “凡尘的人啊,你们实在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有多么高深莫测、骇人可怕,我是来自修罗界的魂魄,知道吗,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痛苦与悲伤永远不存在的世界。”吸血鬼双眼内的深红色渐渐转为血色,十分地锐利。 “哼,别以为捏造一些扭曲的故事,就能令我们害怕、惊恐,作为一名骑士,是无所畏惧的!”笛仁从不向邪恶低头,哪怕是花言巧语与虚情假意,这些对他都是行不通的。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吗?如果说地狱,那么也太落伍了,告诉你们吧,是六道轮回,天、修罗、人、畜生、恶鬼,最后是地狱。”吸血鬼嗤嗤地笑着,它藐视这里肤浅低级的生物。 “怪物,你说这么多废话唬人呢?尝尝我利剑的滋味。”水波的剑一出,便带起了风啸声。 “你来吧,来刺我的胸膛吧!”吸血鬼冷冷发笑,他仍漂浮于空中,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就这样,一剑穿过吸血鬼的胸膛,白色的液体滴答在了地板上,蔓延了一地。 “哈哈哈哈!”吸血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狂笑不止,它似乎感觉不到痛楚,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 水波放开了剑柄,后身跳跃几步,神情惊讶。 “我的世界是没有痛楚的,面对死亡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最强的战士之所以为最强,就是因为他感觉不到疼痛的滋味。”从胸口流出的白色液体在空气中如沸水一般蒸腾消失了,而吸血鬼还在不止的发笑,那笑声又诡异又张狂。 “黑色风暴!”吸血鬼全身释放出可与自然风暴相匹敌的黑色气流,整个房间受到这股强大气流的影响,咔嚓发响,快要坍塌了。 一束白色的光芒与黑色气流相互冲击,渐渐地被白色光芒制造出现的无底天窗吸收殆尽。 光芒闪现之后,一个飘散白光的少女闭合双眼,半浮空中,双手交叉,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 “空间术!”水波诧然而道。 “什么?空间术?人类使用的空间术?”吸血鬼血红的眼眸子里又惊又怕,不知它的傲气什么时候消散而去了。 “菲斯!菲斯!”红龙凯旋呼唤着笛仁。 “怎么了?凯旋。”笛仁回应着。 “吸血鬼是被上帝诅咒的生物,他曾是人类,但触犯了生存法典内最重要的相处关系,被驱逐为永世的孤单。而吸血鬼有一个弱点,那便是他分神之际,用上帝之光净化他罪恶的灵魂。” 七十二、异界生灵的内心(中) “上帝之光?” “对,就是晨阳时分的光,只经一照,它便会飞灰湮灭。” “现在离清晨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只怕我们拖不了这么久了。” “虽说少女的鲜血是吸血鬼最喜爱的甜点美食,但也可说她们的也是吸血鬼的天敌!吸血鬼之所以以少女为目标,原因不全在于填饱自己的肚子,也有憎恨之意。” “凯旋,能说得直白点吗?” “吸血鬼本就是邪恶之源,所以它害怕世上纯净之物,比如少女的歌喉,清脆而美妙,仿若天使在歌唱一般,所以这是对付吸血鬼一大绝技啊!” “黑暗魔影!” 地面上受朦胧月光照射影影绰绰的影子爬了出来,只是黑色的剪影,却有着人类的身躯、四肢、头。 “兰儿姐,唱出心灵深处幽幽清脆的曲调吧!让这片邪恶之力彻底地见鬼吧!”笛仁见爱丽身上的光芒愈来愈弱,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不管前方有多少可怕的生物,自己受多么重的伤,他都会坚持着冲到爱丽的身边,哪怕是爬滚,他也不会放弃。 兰儿的歌声如水中涟漪,连绵不绝地来回有续。 一斩、又一斩,笛仁这种冲劲延续到了面对吸血鬼,只是一个回合,他便被吸血鬼的双爪捏住了脖子。 “小鬼,你懂得灵魂被杀死千百回那种悲惨吗?你明白亲手屠杀亲人、友人、爱人那种心痛吗?你能想象得到自己最亲最亲的人在眼前含着遗憾离去那种感觉吗?”吸血鬼发疯了,他望着尘世的人类,不觉间心底产生了妒忌。 笛仁咬紧牙关,鲜血已在他牙齿间流淌,说:“我只明白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啊!”吸血鬼忽地血管爆裂,痛苦尖叫,它徘徊于世间纯美歌声制造出的幻境中。 这里是绿草如茵的平原,平原的远方是平凡的村庄,那里居住着善良、热情的村民。 “这里是?”吸血鬼已还原成它前世的模样,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啊!”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泪花从眼眶中接连涌出。 一阵微风吹拂过他的脸颊,他那蓬乱的长发飘然飞扬。 他走不了,连一步都不能,他只能流着泪水静静地站立着。 “妹妹!”他的眼已红肿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 他记得那是坎复历克特战争爆发后的第一年的秋天 他没有失忆,是因为杀孽过重,直接宣判进入修罗界。 他前世的名字叫做烈雷,出生于斯瑞特绿野平原的绿野村庄,其职业是一名猎杀者。(以捕杀野生动物为生)而他有一个妹妹,叫做兰斯,自小身体羸弱,但其貌美丽异常,亭亭玉立,每当清晨时分,都会去绿叶平原上歌唱名为“天使旋律”的神圣之歌。他们兄妹俩人是孤儿,出生长大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一直以来都是烈雷照顾抚养着自己的亲妹妹,不管有多少风雨、困难,他都毫不畏惧、勇敢地为自己的妹妹展开最坚强的一面。 记得有一次,是在多年以前了,绿野村庄发生了百年一遇的旱灾,他们兄妹俩为求生存,从绿野村庄赶去刑法之都奴尔,这一路上,都是烈雷细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妹妹,为她遮阳挡雨,其中一天的夜晚,烈雷身体实在支持不住,倒在了森林中一条小径,兰斯吓坏了,以为自己的哥哥死去了,疾首痛心抽泣着,烈雷看到妹妹痛苦地哭泣,缓了缓,笑着说:“兰斯,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你哥哥的身体可壮得跟头牛似的。”兰斯听后,止住了哭泣,点了点头,略带微笑,扑到了烈雷的身上。在这一刻,烈雷全身上下充满世间最温馨的感觉。 “哥哥,请你抱抱我!” 在奴尔的那一年里,兄妹俩靠着露天出售乐器为生,因为兰斯在刚进奴尔时便被路边卖乐器的滩头吸引住了,可那时身无分文,烈雷看着兰斯闪着光的瞳仁,说:“兰斯,没有多久,哥哥一定会送你一支吹出尘世间最美妙旋律的笛子。” “恩。” 兄妹俩满怀希望,尤其是烈雷,他用生命守护着自己的妹妹兰斯。 有一次,一个獐头鼠目穿着一身灰色棉衣的中年男子趁着烈雷外出办事时,调戏兰斯,并明夺地摊上的乐器,若不是烈雷及时出现,中年男子早已溜之大吉,烈雷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目光十分凶狠。中年男子想用狠狠的一掌拍开烈雷,却不料兰斯为烈雷挡住了,烈雷望着倒在地上,嘴边流着鲜血的妹妹,情绪暴怒,一如发狂的野兽,枪林弹雨的拳头把中年男子的脸打得畸形。那一晚,他们不得不离开奴尔,回到绿野村庄。 “哥哥,请你抱抱我!” 绿野村庄的干旱结束时,迎来了第一场倾盆大雨,据说这场大雨还是人们虔诚的祈求,感动了神灵才破格降雨的。那一天,从绿野平原传来天籁般的歌声,这是兰斯的歌喉。 “兰斯,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哥哥,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兄妹俩紧紧地抱在一起,烈雷的双臂守护着兰斯瘦小的身躯,在雨中,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树。 忽然在一天,战争中余存下来某一部落的士兵,袭击绿野村庄,虽是在军队中训练有素的兵,但现在与山贼、强盗、海贼已然无区别了,他们掠夺,烧杀,无恶不作,无陋不为,全村上下,除了年轻美貌的少女,看到的都杀死,无一存活,烈雷很幸运地躲过了,因为一早他便出门狩猎去了,而他的妹妹兰斯,却被残余部队掳了去。 烈雷回来时,亲眼目睹了村庄被大火熊熊燃烧的情景,他曾在幼年时期看到过这番景象,现在活生生地在他脑海中再现,他第一意识便是兰斯,他不及自己的安危,冲进了被烈火烧尽、快坍塌的房屋中,里面除了烧焦“噼噼”发响的东西外,就是冲天的白雾。 “兰斯!”“兰斯!” 直到第二天,大火才熄灭,烈雷从一个侥幸活下的村民口中得知是斯瑞特部落残余下来的部队所为,他发疯似的驾着马匹,奔驰在广大的草原上,此时,他心中只有自己妹妹的安危,如果她走了,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烈雷在草原上看到森林内徐徐升起的一缕缕袅袅炊烟,然后驾驭着马匹赶了过去。 不知是内心的冲动还是全然失去了自我意识,他拔出了尖刀,将那群士兵一一砍死而去,血性与狂野在他的体内爆发,他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杀戮才是他最渴望的,没有人在他的刀下活着的,直到最后一个斯瑞特士兵。 七十三、异界生灵的内心(下) 急促的呼吸声在帐篷内发出,当烈雷掀开白帘一看,一个赤裸雪白的躯体和一滩血红液体显现在他的眼前, 顿时间,他全身颤抖,一片空白,他的眼眸子恍惚而失措,然后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哥!” 这一声,把他的心都震碎了,他踉跄行走如堕落尸魂一般,在她面前,他跪倒在地,然后握紧了她的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哥哥,请你抱抱我!” 他的心开始滴血,永无止境。他知道她在最后时刻也要守住自己的贞烈,就算是碰也碰不得,不得已用死来证明。 然后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去了,他木若呆鸡,双目无神,双手颤抖,望了望膝下的刀,在脖子上一抹,一道血水溅洒于白净的布子上。 “鲜血,我渴望鲜血;杀戮,不停地杀戮;我是修罗,一个永远孤单的修罗,纵使我再强,权势再大,也免不去记忆深处的痛楚!” “兰斯,请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天堂与地狱的选择 一边是金光四射,充满着神圣的天堂之门,一边是邪恶污气,青面獠牙狰狞面容的地狱之门。 “天堂?地狱?你们谁去天堂?谁去地狱?” “兰斯,你去天堂吧!” “不,哥哥!” “兰斯,我要看到你过得幸福快乐,在尘世是这样,死后也是这样。” “可是……” 天堂之门渐渐闭合,而地狱之门渐渐打开。 “兰斯,父亲和母亲一定在那里,你不必担心哥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请你满足哥哥最后一个心愿吧!” “哥哥,请你抱抱我!” 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是一座彩虹桥梁,而在这上面是两个光洁的灵魂,当彩虹消失时,一个灵魂飘然升起,另一个灵魂坠落黑暗深渊。 这里是一个虚空世界,一片白色。 “这里是?难道,难道?” 这是修罗界,一个只有杀戮的世界,死与活两种选择,而只有强者才能在其中选择。 突然,吸血鬼的两边闪现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的外貌与穿着令他惊鄂。 那是他在修罗界时的模样,他叫罗爱,意味着修罗自爱,永无止境地杀戮并独爱自我。 而另一边的人竟会与他睡梦中的那个光影那么相似,他?他?他究竟是谁? 他们两人各持一把类似镰刀带着尖齿的刀子,两人表情冷淡,眼神里闪着杀意。 战斗开始不久,罗爱便占了上风,一刀又一刀,血肉横飞,最后那人的头颅切除飞了出去,飞在了吸血鬼的面前。 “这是我吗?我究竟是谁?”吸血鬼扪心自问着。 接着,另一个人出现了,而唯一不同的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妇女。 “她?她?”吸血鬼蜷缩起来,双手抱头,浑身颤抖。 那种笑容骗不倒罗爱,只是一击,便把她的头颅切割去了,一道血水溅洒了吸血鬼满脸,然后那个头颅滚到了他的面前。 “父亲,母亲!”他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抽噎着说。 这两个头颅幻化成了一个黑暗的人影,吸血鬼抬头一望,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嘴里颤抖地念道:“怎么?怎么?可能?” 这是黑暗的人性模样的烈雷,却远远比真实的烈雷邪恶恐怖得许多。他没有神情,因为他的眼珠是纯白色的,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么一处是白色的。 那把刀,那把刀杀了许多人,混合着不同人鲜血,有年轻人、老人、妇女,还有孩子,这是一把妖刀。然后,烈雷如闪电般一刀刺穿了罗爱的身体,又闪电般地割去了他的头颅,血溅空中。 在这一瞬间,烈雷的眼珠还原成了在尘世时的模样,一双明亮乌黑的眼眸子。他仰啸长天,与一个恶魔无异。 虚空中渐渐闪现形成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小女孩的剪影,烈雷凝视着她,充满着疑惑与杀意,他已迫不及待了,他只想杀,并不多虑,手持着鲜血流淌的刀子疾速一跃,砍向小女孩。只是在零距离接触时,他收了手,呆滞着望小女孩。 “啊!兰斯!你为什么会?”吸血鬼泪如泉涌,颤声说道。 “哥哥,请你抱抱我!” 黑暗烈雷化作尘土随风飘散,而那个小女孩变作一束光,如同烟花一般飞洒天际,永恒无变。 歌声依旧,晨阳的光芒射进木屋中。 “天使旋律!”吸血鬼醒来了,它含着泪水,望着一边歌唱着的兰儿,说:“你是兰斯吗?哥哥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 木屋内寂静一片,时间仿佛停止了,但歌声却依然在耳畔回荡。 在吸血鬼眼里,兰儿就如每日在绿野平原上歌唱的兰斯,她是它唯一珍爱的人,为了她,他杀了一些无辜的人,而被判入修罗界,永无止境地杀戮,与鲜血和尸体生活着。 “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当初的抉择,因为保护自己最珍爱的人,哪怕是永远徘徊于无间地狱,我也毫无怨言。” 阳光,金色的光芒,带着白色的光点射进了吸血鬼的体内,它的皮肤开始溶解。 “你的前世,所犯的过错,终于得到了平息,所以你该轮回转世。”天边金光四溅的云彩形似天神米伽勒,他默视着吸血鬼。 “能否再让我与兰斯见上一面。” “近在眼前!” 吸血鬼笑了,它从未笑过,这次是那么得惬意与舒畅。 七十四、意外的言语(上) 歌声直到吸血鬼化为一滩血红浓水才停止,静止的时间开始运行,众人仔细环视周围,眼里充满着疑惑与惊讶,他们没有想到,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吸血鬼便消失不见,蔓延一地的血红浓水如同风中花瓣飘向蓝天。 “谢谢你,天使旋律!” 众人的耳畔旁忽现奇怪温和的声音,除了水波与兰儿,其余人都不知所谓。 兰儿脸颊边浮现淡色的红晕,她笑着,腼腆地笑着。水波他明白天使旋律是兰儿最喜爱的歌曲,因为在临水村时,每当她心情忧郁、矛盾、糟糕时,她都会哼上几段,然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吸血鬼呢?吸血鬼呢?”笛仁活灵活现地巡查着。 “笛仁,它已经走了。”水波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 “走了?去哪了?”笛仁刹然回首,惊奇地说道。 “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度吧,它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的。”水波走到了笛仁身旁,拍了他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怎么回事?这?”笛仁双眉紧拧,语气响亮。 “哈哈,天使旋律吧!”水波来到了兰儿的身旁,微笑着。 “天使旋律?”笛仁抓了抓头皮,十分苦恼。 “喂,你这个笨蛋!” 爱丽冲了过来,拎着笛仁的耳垂,然后狠狠地一拉,笛仁便倒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疯了?”笛仁气得脸都红了。 “我没疯,谁叫你那么呆的,真是一个大笨蛋。”爱丽大声朝笛仁喊道,语气十分霸道。 “我?你太不了解我了。”笛仁站起身来,便想离开。 “了解你?哼,一个呆子。”爱丽不屑而道。 笛仁长吁短叹,边走边摇头。 “爱丽,笛仁他是个好人,你也不必如此心急啊!”兰儿淡淡说道。 “什么啊?我只是见他呆得很,想让他的脑袋开窍开窍。”爱丽笑了笑说道。 五天后 星月的伤势渐渐好转,据预料,不出一个月,他就能像以前那样生龙活虎地蹦跳了,这也多亏了哈维高超的医术。星月的父母亲担心得很,毕竟家中就这么一根独苗子,见其伤势缓解,方才松了个气,便拜天求地,保佑星月早日痊愈。 这天的夜晚,笛仁独自一人躺在木屋顶上,仰望着明月。寒风吹进他的衣衫,鼓得很大很大,但他却没事一样,就如夏天躺在广大的青草原上,仰望着黑夜时天空的星星,一阵风吹来,是无比的舒畅。 我,真的是那么呆吗?我的悟性真的那么蠢钝?也许我就不该喜欢上她,也许我就该默默地淡忘她。天空,风,黑色,月亮,为什么那么美,那么得令我着迷呢?我爱上了这里,一个人静静地躺睡着,回忆与思考那些破事。人总是会痛苦,总是会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快快乐乐、无忧我虑的过一辈子呢?神明啊,你能否告诉我,我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回答我呢?对,你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我的的确确是个地位卑微的人,所以,我的话语根本不值得你们一听。哎!有时我就是这么一个悲观主义者,可我一直在寻找寻找着美好的家园,经历了那么多的劫难,我才恍然大悟,它只在自己的心中,它永远永远不会在眼前闪现,哪怕是一瞬间。也只有一些沉沦与开始堕落的人,才坚信着,直到他们开始怀疑的时候。我?我? “菲斯,很伤心吗?” “不,不,凯旋,我一直很快乐,很快乐。” “快乐?只是表面吧,我知道菲斯你爱上了一个女孩,现在内心十分矛盾。” “哼哼,凯旋,我想,我会把她忘记的,因为她,我的心疼痛不已。” “那是酸痛,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却一直错过机会,所以才会苦恼地来到这破屋顶上来赏月看风景。” “是我太懦弱了吧?还是我的没有足够的勇气?” “也许,也许是……” 此时,爱丽爬上了木屋顶,朝笛仁微笑地点了点头,笛仁满脸通红,吱唔不语。 “喂,笨小子,你竟会有这雅兴来屋顶,躺着看月亮,实在佩服啊!”爱丽坐在了笛仁身旁,仰望着月亮,说道。 “哼,你怕冷的话,就别上来,风大着呢,可没人为你屏蔽!”笛仁不屑地说道。 “哎,你这傻子!” 爱丽捏住了笛仁的耳垂,又拉又捏的,笛仁疼地直喊:“好啦,要不要看魔术?” “魔术?”爱丽觉得笛仁说出这话时,觉得不可思议。 “洁净碧波中那片浮沉华丽的光彩啊,请你变幻成红莲吧!所到之处,温暖如春!” 半空中一朵红色轮廓的莲花洒下星星点点的光珠飞绕在笛仁与爱丽的身边,美丽而璀璨。 爱丽笑着,很甜美很甜美,笛仁也笑了,因为爱丽那纯真无暇的笑容,令他心醉、迷恋,他的心跳动得厉害,却又是那么得平和,他喜欢这种触电的感觉,哪怕只有一次,他也心满意足。 七十五、意外的言语(下) “笛仁,你真是个好孩子,知道吗?有时我也会讨厌自己。”爱丽低下头,十分迷茫地说道。 “可……可,我觉得你真的……你不应该往坏处想吧!”笛仁结结巴巴地说话。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着家里所有人说,我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然后把你们照顾得好好的,不会受一点伤害。” “我也有这想法,人总想要守护最珍视的人,因为那份情谊是超越生命的。” “可我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没人指望我能怎么怎么样的有出息,然后总不能指着蓝天说,我就是救世主什么的话语。” “不,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有心,谁也不能从自己的手中夺去最珍视的情谊。” “笛仁,你好单纯,你这种热血的想法完全符合你们男孩们的,而我……”爱丽低着头,蜷缩一身,痛苦地哭泣着。 “爱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哭了,心情也会快活许多!” “笛仁,你能懂得在无意间被最珍视的人所否定时那种感受吗?我真的真的好痛苦!我觉得我大错特错,我实在是不该……”爱丽哭得十分伤心。 笛仁抱着爱丽,抬头望月,眼神充满着无尽的哀思。 “一切都会过去的!” 爱丽止住了哭泣,擦拭着眼眶盈出的泪水,然后一把推开笛仁,紧拧眉头,嘟着嘴说:“喂,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惭愧吗?” “啊?什么?”笛仁傻傻地回问道。 “呆子,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的。” 爱丽站起身来,起步离开时,笛仁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前臂。爱丽回头一望,只见他头发上有零碎的雪花珠子。 “下雪了!” 朦胧的月光下,雪花稀稀疏疏如一粒粒晶莹的水晶宝珠飞旋着。 “爱丽,其实……我想对你说……对你说……”笛仁抓了抓头皮,接着说:“其实……我……我。” 爱丽挣脱掉笛仁的手,然后十分疑惑,又带着生气的表情地看着他。 “我……我……”笛仁赤红的脸在月亮暗淡的光彩下,显得十分闪亮。 “慢慢说,我在听呢!” “哎!”笛仁的脸通红通红,活像个小女孩。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与你们一起旅行。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爱丽灿烂地微笑着,说道。 “旅行?” “恩,我想让我最讨厌的那个人认可我的加入,行吗?” “我?随时欢迎你。” “那么就说定了。” 飞旋的雪花落在爱丽的身边,顷刻间消失蒸发,化作一阵白气,飘散消逝,这是火焰的力量,能够化解冰寒的奇特力量。 第二天的清晨 深叶村落西大门口 “爱丽,出门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与自己不顺心的事,就忍忍,千万不能太冲动!” “阿妈,我懂,我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爱丽的母亲抚摩着她的脸蛋,眼眶里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勇士们!请把这个收好!”一位花白长胡须、满脸皱纹的老头儿递出六只锦囊说道。他是深叶村落的村长,而他的身后是深叶村落的少女、一些汉子和老人。 “这是什么?”笛仁问道。 “听闻你们要去精灵森林,那里有迷惑人类的妖精,这几只锦囊携带在身边便能免疫。哎,最近几年来,有不少的年轻人误入了精灵森林,都是有去无回的,几位勇士,望你们能平安,顾赠此物。”村长两条苍白膨大的眉毛微微倾上,乌黑晶亮的眼眸子闪闪发光。 “爷爷,你放心吧,我们这一去又不是上战场,再说那里可是个如梦如幻的世外仙境,一定是有许多精彩。”爱丽满怀心喜地说道。 “哎呀,我的小爱丽呀,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呢!” “你们放心吧,我们可不是平常人,相信我们!”笛仁紧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几位勇士,一路顺风!” “小帅哥,我不会忘记你的!” 笛仁脸顿时变成了绯红色,勉强笑着道别。 六人离开了深叶村落,朝着西北的精灵森林前进。 “笛仁,你什么时候变小帅哥了?”修斯使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笛仁。 “虚名而已,我觉得你吧,比我帅得多了!”笛仁拍了拍修斯的肩膀,笑道。 “那可是,本人呢,不仅外貌俊秀,身上的功夫也是特别的厉害。”修斯说道。 “你啊,你的优点就是脸皮比谁都厚,比谁都硬。”哈维藐视着修斯说道。 “厚?硬?”修斯以倒走的方式面对哈维,无辜地说:“喂,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吧。” 众人大笑着,爱丽说:“修斯,你嘴皮上的功夫也可称之为一绝啊!” 七十六、精灵森林的冬天 从远古直至今日,精灵森林是神圣而不可亵渎的领地,是诺亚大地最圣洁的土地。森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腐海沙漠,内部生长着大面积的白桦树林,它们很好的抵挡每次沙尘暴的席卷,可称得上精灵森林的守护卫士,在森林的中心处,是平静如镜面的湖畔,有雾气缭绕的云海、蒸腾漂浮的水珠,如梦如幻,旖旎静谧,这是人鱼的居所。自从几十年前人类与人鱼大战之后,没有人再敢踏足人鱼的领土,他们目睹了人鱼之神的出现,然后在一瞬间内,所有士兵都化作了粉尘,随风飘散。每当日起日落,精灵森林中会响起美妙如天使般的歌声,这是小精灵们在白桦树上赞美着精灵森林每日辉煌的开始与结束,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近年来,斯瑞特人对精灵森林的恐惧感已渐渐淡化,在精灵森林西面的刑法之都奴尔,时时派出侦察人员对其探索,虽不能找到精灵森林的圣洁湖畔,但能在精灵森林内自由出入。黑暗巫师布莱克对精灵森林的圣洁力量产生了疑惑,并且在等待着时机。 离开深叶村落的五天后,清晨 笛仁一行人在一路上十分辛苦、坎坷、糟糕,遇上了沙漠中罕见的血口怪草,众人经过了一番奋战才将其制服,幸运的是无人受重伤,只是些轻微的皮伤。 “爱丽,请你以后能冷静一下做事!”这是笛仁说的。 而爱丽只是一概的当作耳旁风,摇摆着手,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如果下次遇上的是更强更狡猾的怪物,那该怎么办呢?”水波见爱丽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不得不说上她几句。 “不要太冲动了,作战前呢,要经过大脑思考一阵,不然啊,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喽!”哈维施魔法治愈着爱丽手臂的伤痕和淤青。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爱丽嘟着嘴说道。 这些人说着说着已来到精灵森林的附近。 “哇,这不是海市蜃楼吗?”笛仁感慨道。 “这是真实的森林,只听到你的话,我就想到了很久以前我在家中听到的一则有关沙漠的故事:在远古时期,有一队士兵在炎气熏人的沙漠中踌躇前进,由于天气十分酷热、干燥,这些士兵们变得疲惫不堪、又渴又热,他们仅存的水已经喝完了,为了生存,他们将马匹杀死,以血代水,一饮而尽,可这也支持不了多久。突然!在眼前出现一个湖畔,湖畔旁是绿郁郁的树木,一派清新的感觉油然而升,他们报着莫大的希望和清凉的预感,快速朝湖畔冲去,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丘后,那湖畔和树木忽暗忽亮、忽隐忽现,过了一会儿,湖畔和树木全消失不见了。”水波生动形象地说道。 “那最后这些士兵是活还是死呢?”爱丽听得入迷,问道。 “由我来说吧。”兰儿笑着说道:“这些士兵见湖畔与树木消失不见后,十分失望与悲伤,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完完全全地消逝了,便躺在了沙丘上,望着烈阳四射的天空,等待着死亡,其中一个士兵想到了自己的家人、爱人、友人,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他又站了起来眺望远处,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是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森林,他呼喊着同伴,然后拼出最后一口气,冲向那片森林,这一次是真实的,他们来到了森林中心的湖畔,大口大口的吸吞着纯净、清爽的湖水,然后虔诚地朝着天空拜了拜,感谢神灵。” “沙漠中的森林、湖泊不是假象吗?怎么又冒出个新的来?”爱丽继续问道。 “我想,这就是精灵森林吧!”笛仁说道。 “恩,精灵森林是远古时期的天使以天堂的一片森林为背景绘画出来的,就是被天使所祝福的森林,距传说,精灵森林内生活着世界上最纯洁的生物,而且那里没有纷争,妒忌,贪婪,罪恶等等,是一个可称得上第二天堂的区域了。”水波说道。 爱丽望着眼前如画如幻的森林,充满着好奇,说道:“我想,有些好人在死后,进入天堂,而现在,我们活着,能进入一个仿如天堂般的梦幻森林,实在是荣幸啊!” “嘿,大家别忘佩带锦囊袋子。”笛仁说道。 精灵森林内树影斑驳,色彩纷呈,植物品种不一,千变万化,这是一个典型的原始森林,在其中步行、休息,丝毫没有一丝寒意,仿佛春天来临,百花盛开。 突然间,美妙的歌声在耳边响起,优柔而清脆,不管是谁,听到了这歌声,心灵有多少愁苦和郁闷,都会在这一时刻消解掉,除了兰儿和爱丽,其余人都被这歌声迷惑了心志,陶醉于这优美可怕的旋律当中。 “喂,你们醒醒,你们是怎么了?”爱丽焦急地喊道,他见笛仁的眼珠失去了神色,一片空白,便拉着笛仁的衣服,阻拦他的前进。 兰儿沉着冷静,慢慢地哼起了小调,这声音易如传来的美妙歌声,但在其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纯净。 四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木然地站立着,然后摇晃着脑袋,似乎清醒了过来。 “你们没事吧?”爱丽担心地问道。 “我看到了……”笛仁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蹲坐在树荫下,吐着热气。 “看到了什么?”爱丽好奇地问道。 “没……”笛仁傻笑着,然后说:“原来这就是精灵森林中的魅惑歌声。”接着他又回过头望着兰儿。 美妙的魅惑之声受到兰儿清脆悠扬歌声所干扰,便停止了。 树枝上,青草边,还有倒落的枯老树身上,飞出一只只貌似蜜蜂的生物,它们有人类小女孩的面容、身体,但比人类小得多,而且背脊上长着两对透明的翅膀。 “你们好,小精灵。”哈维礼貌的鞠了恭,轻声说道。 这些小精灵一直注视着兰儿,似乎遇见了久违重逢的友人。 “小精灵,刚才的歌声是你们歌唱的吧?”兰儿朝小精灵微笑着,然后走上前去。 其中一只留着黑色长发,身着树叶片状的兽皮衣,大大咧咧地说道:“小姑娘,你竟然……” 另一只黄发精灵打断了她的讲话,带着微笑说:“你好,你们是初来精灵森林的吧?” “恩,来到这里能听到优美动听的歌声,仿佛在天堂倾听着天使的歌唱。”兰儿说道。 爱丽说:“我强调一下,是一种迷惑人类心志的歌声吧!” “你!你!哼!”黑发精灵涨红了脸颊,生气地说:“是又怎么样,我们是守护这片森林的小天使。” 黑发精灵一旁的红发精灵躲在它的身后,露出半张脸,害羞的说:“我们只是恪守本分嘛。” 黄发精灵飞到了兰儿的面前,回旋飞舞,笑着说:“小姐姐,你真纯美,正如你的歌声。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来精灵森林呢?” “我们是来寻找圣洁湖畔的净化甘露。”笛仁说道。 “哼,想找净化甘露?那还得看你们能否找到圣洁湖畔了!”黑发精灵轻藐的微笑着,说。 “你们能带我们去圣洁湖畔吗?”兰儿说道。 三只小精灵在空中来回飞舞,黄发精灵停了下来,说:“难道你们就不怕人鱼吗?” “人鱼?”众人对视后,哈维说:“人鱼?那可是传说中的生物啊!我想它们是一种美丽、脾气温和的动物吧。” 黑发精灵嘲讽着哈维:“书呆子,你一定是读书读傻了,圣洁湖畔就算被你们找到了,你们这么贸然的进去,恐怕是回不来了,现在精灵森林已不在是从前那个赋予着神圣与光华的庇难所了。” “那照你的话说,现在的精灵森林已被丑恶与虚伪所取代了?” “什么?怪不得老树精常告诫我们,人类的心是那么的邪恶。”黑发精灵吐出舌头,淘气的说道。 七十七、迷幻的景象(上) 红发精灵在空中飞旋了一圈,随即闪现出五颜六色的光点,轻轻地说:“轻扬,洁莉,又有人来了。”(红发精灵叫含悠,黑发精灵叫轻扬,黄发精灵叫洁莉) “是嘛?含悠,那赶紧去看看吧!”黑发精灵一下子就转变了,十分兴奋、喜悦。 黄发精灵双手插腰,说:“那,难道叫我一个人留在这吗?” “我们三个可不能分开哦,你忘了老树精昨天怎么教训我们的吗?”黑发精灵大笑着说道。 红发精灵与黄发精灵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停浮在了半空中。 黑发精灵歪着脑袋,做了个鬼脸,说:“含悠,洁莉,快来,快来,不然我就去跟老树精说,你们不听它的话。” “好啦!”红发精灵飞到了黑发精灵身旁,望着黄发精灵。 “恩,我知道了。”黄发精灵依依不舍地看着兰儿,然后垂下头,缓慢地扇动着翅膀飞到了另两只精灵身旁。 “好了,那咱们走吧!”黑发精灵痴痴地傻笑着,似乎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三只小精灵朝着天空方向飞去,一会儿便消失了。 笛仁望着众人,十分无奈地摊开手掌,说:“这些小家伙,又淘气又贪玩。” “别管它们,现在赶紧寻找神灵之湖:圣洁湖畔才是关键要点,这片森林从外表看来,人间仙境,可其中的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正如刚才小精灵所说的,我想精灵森林已不再是历史书籍上记载的那样了,得小心了。”哈维双臂交叉,贴在胸口处,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 “难道你忘记了小精灵告诫我们的话语吗?就算我们找到了圣洁湖畔,那里残忍、绝情的人鱼会把我们送上天的。”一阵风吹过,爱丽和兰儿的头发飘然舞动,这风虽不寒冷,但每个人的心中已被冷气所感染了。 “呼!爱丽,我没忘记,只是要找净化甘露,必须得先找到圣洁湖畔嘛。”哈维尴尬地笑着说道。 “哈维说的对,我们来精灵森林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净化甘露,如果因为一点小小困难而犹豫不决的话,那样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减小。”笛仁冷冷地说道。 爱丽生气地说道:“哼!我只是担心而已,你用不着说得那么夸张。” 水波的手肘朝笛仁胸口挪击着,轻轻地说:“笛仁,人家是女孩子,你可不能那么热血的跟她说话,哎,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了,快向她道歉啊,还来得及。” 笛仁脸部一下子红了起来,看着爱丽生气的脸,笑道:“爱丽,别生气了,刚才我说的话过分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心上?没有,没有,这种芝麻小事,我可不会介意的。”爱丽得意地笑着,她的长发在风中拂动,宛如流动着的小溪。 “那就好啦!”笛仁说道。 传说,精灵森林的树木都是有智慧有灵魂的,每当看到一些陌生的脸孔和可疑的身影,它们不会对其进而打击,而是巧妙的运用一些陷阱与假象阻拦着陌生人的步伐,让他们知难而退,或是心生恐惧。百年来,许多冒险者、猎手死于精灵森林中,并非是受到肉体上的伤害,而是在内心所承受不了,便自行了断,人的心病,远比肉体上受到的伤害来的严重。 “这里不是来过吗?” “恩,我们一直向北前进,却一直在原地打转,一定是受到了幻术的影响。” “幻术?可我无法察觉到。” “那咱们多做一个记号吧。” “行,不过大家得要留心些。” 众人在精灵森林中步行了将近一小时,仍旧在原来画有记号的白桦树下,他们回忆着前一次到这里时的环境,却又想不出什么来,只得细心地观察周围动静和变化。 “前面的环境变了,莫非我们走出了幻境?” “别开心,我们没有找到根源,绝不能放松警惕。” 众人朝记号白桦树的左面行走,走了几步,是一条一字路口,便朝左边一看,眼前是排列不齐,高低错落的白桦树群,地面上还生长着品种不同的蕨类植物,最主要的是地面上有一条干瘪的树干子。 “明白了吗?” “恩,有多余的树干子吧,上一次这里可是有一棵高大挺拔的白桦树呢。” “在这里做个记号吧。” “好主意!” “能感受到吗?” “什么?” “水的流动。” “我没你那么好的本事。” “呼,这是一种感觉,却不能辨认它的方位,太微弱了。” 众人这次行走的速度显然快了许多,不出意料,又回到了原点,然后他们来到异样地点。 “什么?又变了,那个标记呢?” “始终只有这里,有水流动的声息,不过太微弱,让我静静地体会一下自然。” “出来的吧,你不必隐藏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哈维,能用魔法探测一下吗?” “你这要求可难倒我了,精法并不是我的专长。” “是嘛?” 七十八、迷幻的景象(下) 突然间,四周的环境开始幻变,茂密的树木凋落变作枯黄,鲜绿的嫩草腐烂化作一摊浓水,天空渐渐灰暗、混沌,一切都在变化,最后整片树林变作了凄凉凋零的景象。 “这是幻术。” “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虚幻的假象。” 诡异奇特的惊呼声从黑暗深处传来,天边的灰暗色又渐变成了深红色,一轮明亮白洁的圆月悬挂着,众人脚下的枯叶随风飘散时,一点点地化作了粉尘。 “水波!”兰儿紧紧地牵住水波的手,面色凝重。 “没事的,兰儿。”水波以自信的笑容回应了兰儿。 “嘿嘿嘿嘿!”干瘪腐烂的白桦树挣脱掉坚硬泥土的束博,树枝成了左右手臂,挥动起来,狂风大作。 “这也太假了吧,这些树精连眼珠子都没有。” 干瘪腐烂的白桦树精传达着人类的语言。 “你们还没有明白吗?这里已不在是昔日圣洁的森林了,这里是一片萧条凄凉的埋骨之地,若珍爱自己的生命,就马上消失,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埋骨之地?” 地面上腐烂的草瞬间成了一颗颗干枯的髑髅。 “看到了吗?这些皆是胆敢前来精灵森林的人类,他们因为没有作出正确的选择,而枉送了性命,你们觉得这样值得吗?应该吗?” “我们人类之中,你认为都是一样的吗?”水波喊道。 “百年来,人类都是一样的,肮脏扭曲邪恶的内心,为了一些金银财宝,甘愿出卖身边最亲密的朋友,或是施用诡计,将友人害死,这种例子简直是数不胜数,人类啊!滚出去!” 众人面带羞涩,垂着头沉闷不乐。 水波执着地说:“你们不能对人类有这种偏见,人类之中也是有好人的,也许你们对人类没有深入的了解。” “什么?百年来,我们细微地观察与深熟的思考,难道我们分析与判断是错误的?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树精的外表忽然出现一对发着红光椭圆形的光点,又凶又利。 “我们不怕你们,这只是幻觉,只是假象罢了。” 皎洁明亮的圆月方位处忽有一群黑色蝙蝠飞来,它们外貌与独眼蝙蝠十分相似,只是体形略小,还有一张露着尖牙的大嘴。 它们成群结队,一拥而上,来势极凶。 笛仁、水波、修斯、哈维站在同一条直线上,保护着身后的兰儿和爱丽,哈维默念起古老的法咒,随即众人的周围一道金光护壁显现而出,而笛仁和水波拔出了佩带的长剑,修斯取出了衣袖口中的匕首,准备生死一战。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黑色蝙蝠可以无视护壁的保护作用,轻易、自如地穿梭其中。 “啊!”尖叫声、风啸声、喘气声乱成一片。 “小心!” 三五只黑色蝙蝠向爱丽袭去,笛仁以身抵挡,蝙蝠的尖牙穿过他的衣服,直入血肉。 “啊!笛仁!”爱丽悲伤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笛仁。 “呵,没事!”笛仁吐了口鲜血,微笑着掩饰自己的疼痛。 “笛仁!”水波抵抗着成群的黑色蝙蝠,无法脱身,无奈地喊着笛仁名字。 袭击爱丽的黑色蝙蝠在空中回转了一圈,迅速滑翔而落,直扑笛仁,给他致命一击。 爱丽眼角边挤出一颗晶莹透明的泪珠,右手摊开,只见是一颗深蓝色的宝珠子,它和大海一样广阔无边、深邃无垠。 “啊!”一道蓝色的光从爱丽的手中释放而出,周围的蝙蝠、环境随着蓝光的扩散而渐渐消逝,就如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一点点地褪去颜色。 “什么?”树精惊诧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还原成了本来的场景,而且那棵迷惑人心的树木已消失不见,笛仁的伤也只是虚幻的假象。 “喂,你这该死的树精,有本事就出来啊!” 没有回应,什么都没有,森林寂静无声,偶然间有信鸟在天空上飞过,树叶飘落到地上。 修斯双目紧闭,细细地聆听着水流的动向,然后轻轻地说:“紧跟着我,我能找到圣洁湖畔。” 众人绕过一块巨型天然石后,黄发精灵和红发精灵飞来了,她俩在兰儿面前停浮。 黄发精灵喘着粗气,着急地说:“小姐姐……轻……轻扬他……” “小精灵你慢点说,别急。” 黄发精灵大呼口气,说:“轻扬他被捉住了,呜!” “恩,小姐姐,快去救她吧!”红发精灵指着西面的方向,说道。 “轻扬是黑头发的小精灵?” “是呀,哎呀!小姐姐,我们都忘自我介绍了,我叫洁莉,她叫含悠,黑头发的精灵叫轻扬。”黄发精灵脸腮微红,害羞地说。 兰儿说:“我叫兰儿,你们叫我小姐姐,那可以叫我兰儿姐。” “恩,兰儿姐。” 兰儿看了看水波,水波点了点头,众人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便随着两只小精灵一同去搭救她们的同伴。 一路上 “轻扬怎么会捉呢?”兰儿不解地问道。 “恩……恩都是我不好,没有拦住她,呜呜……”红发精灵低着头,伤心地说道。 黄发精灵对红发精灵笑着说:“没关系的,咱们不是找姐姐,还有姐姐的朋友一起去救轻扬嘛,她命大福厚,绝不会有事的,含悠,你就不要忧心忡忡了呀!” “恩,那些人真的好可怕,每个人都戴着不同相貌的面具,装备着黑色的银铠甲,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呢。”红发精灵说道。 “一定是斯瑞特人。”笛仁,修斯,哈维看了各自一眼。 “你们两个也不用太着急了,既然是我们答应的事,一定会尽全力办好的。”兰儿微笑着,像春天里的花儿。 “恩。”黄发精灵和红发精灵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暖地如冬日里在温室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七十九、不速之客的来意(上) 对精灵森林只有些耳闻且自以为是的家伙往往会永远在原地里打转,因为他们不懂得如何的变通,这也因此使他们冲动易怒、焦急不安。这些人在身体修炼上格外的强大,无所不能,纵使如此,却也无法有妙计能走出这片虚幻的区域。 “喂,你这小家伙,安分一点!” 这名斯瑞特骑士带领着十名士兵,在森林探索着。 “哼!混蛋,把我放出来,不然,你们准完蛋,你们死定了,而且死的很难看。”骑士手上拉着的绳线下绑着一个坚硬的铁制金属盒,发出人类悲愤时的叫喊声。 “哎呀,我说呀,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森林吗?”骑士奸笑着说道。 “不,你们等着死吧!”声音依旧倔强、刚硬。 “若你能告诉我,走出这片森林的方法,我就放你走,怎么样?满意吗?” 一名士兵坏笑着竖起大拇指对着骑士,骑士抖着眉毛,冷冷发笑。 “这?你们这群家伙,就会说谎,骗人,我才不信呢,快放我出来。” “什么?你这小家伙若是在城镇上贩卖,一定是特高价别,怎么样想不想当宠物啊?那滋味可舒服了,哈哈!”骑士大笑不止,忽地又停下来,阴冷地说:“你啊,还有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好好想想,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金属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好象里面空无一物。 此时,红发精灵与黄发精灵挡住了斯瑞特人的路。 “快把轻扬放了,你们这群混球,快点!” “哟哟!瞧!这谁来了?”斯瑞特人哄笑嘲讽。 黄发精灵涨红了脸,大怒道:“你们听得我说的话吗?如果你们再这样,你们就有麻烦了。” “麻烦?哈哈哈哈!我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世界上有‘麻烦’两字,你解释解释。”骑士笑着看了看士兵,然后转头以歧视的眼神望着两只精灵。 黄发精灵气得双手紧握,身体直哆嗦,牙齿咬得发响。 “喂,斯瑞特人!” 笛仁,水波,兰儿,哈维,爱丽从草丛里出来。 “你们是?”骑士发愁地问道。 “哼,我们当然是你们的克星了,快把黑发精灵放了,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剑不留情面。”笛仁自信地说道。 “哟!”骑士嘲笑着说:“原来如此,你们是‘猩猩’吧,也只会说些不中用的话。”(猩猩在斯瑞特士兵的口中是专指伯那奥勒次的武者) “不中用?哈哈。”水波说:“那么你们马上就知道什么叫不中用了。”黑色,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电光火石穿梭自如,在斯瑞特人身边一过,便停下来。 “斯瑞特人,你们的反应也真够迟钝的,脑袋是什么东西做的?” 黑影是修斯,他在旁观察着,便等待着时机,好一鼓作气,一瞬之间将其拿下。 “啊?”骑士一惊,发现手上轻松许多,一看才知金属盒已被修斯夺了过去。 “上!”骑士命令手下的士兵捉拿这个可恶的盗贼。 “疾速!”这些士兵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可是受到专门的训练培养出来的特级士兵,会暗杀者的基础七式。 “呼!好快!”修斯笑了笑,然后一跃飞起,确不料骑士已在他的面前,“强力!”骑士以钢铁强悍的一击将修斯击伤,随着惯性落在了白桦树边。 笛仁、水波见修斯处于下风,并对方是以众敌寡,便上去协助修斯。十个士兵挡住了笛仁和水波的路,其中有二个人挥剑直冲而来。 “热情的火焰精灵,让你炽热的身躯燃烧那邪恶的灵魂吧!” 一个巨型赤红的火球从天而降,击打在斯瑞特士兵身上。 “抗体!”这一招有效地抵抗了火焰的袭击。 修斯吐了口鲜血,迅速将金属盒打开,黑发精灵兴奋地从里面飞出来,抱着修斯的头,高兴地说:“谢谢你,救了我!谢谢。” 黄发精灵和红发精灵看到好朋友解救,飞了过来,含着泪水。 “你们快走吧,以后可不要再被捉住了,凡事要做之前都要思虑一阵哦。” “恩。”黑色精灵爽快地答应了。 黄发精灵依然不舍地望着兰儿,心里有不少言语未全表达。 兰儿朝着黄发精灵微笑着,淡淡地说:“快走吧,不必担心我们。” 黄发精灵噙着泪,似喜似悲地说:“小姐姐,你真的好像好像她。” “洁莉!走吧!”黑发精灵催喊着。 黄发精灵歪着脑袋,灿烂地朝兰儿微笑,然后回转身子,飞走了。 骑士冷冷一笑,放声道:“把那三只像蜜蜂一样的东西全捉起来。” “是!”士兵们异口同声高呼着。 “别想过去,只要我在这里。”笛仁瞪着眼珠,自信满满地说道。 “当然还有我。”水波说道。 “不知好歹!那么就拿你们两个开刀了。” “菲斯,你的火焰之力正在觉醒,你能感应到体内有什么力量在燃烧着吗?”红龙凯旋传达给笛仁信息。 “是啊,激动能使我的潜在力量觉醒吧?” “你的力量是不稳定的,你现在还不能好好的控制它,但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一点一点的觉醒,而现在,你能掌握它的初级部分。” “我想试试,毕竟这是火凤王菲斯的神力,不,应该说我就是火凤王菲斯。” “火焰精灵啊,用你的身躯灼烧我的双手吧!”火红的光从笛仁双手间迸射而出,犹如天阳烈日,延伸到长剑,熊熊燃烧。 “疾速!”两名士兵突然来袭,如两头饥饿的野兽,凶残而野蛮。 笛仁持剑在空中一撩而过,一道火焰之墙便随之诞生。 “燃烧吧,灼热之剑。” 骑士心里一个冷颤,暗暗一想:“竟然有人能不念咒语,便把火焰精灵召唤出来,不可思议。” 两名士兵不敢前行,生怕自寻死地,犹豫不决。 “喂,那只是个小鬼,就把你们两个给吓住了?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过来的,经受了多少考验。”后面赶上前来的士兵轻轻在两个士兵耳边传声道。 “对,这根本不足为惧,小儿科罢了,对于我们来说,每日每夜不停地在魔鬼训练,这根本毫不在乎。”两名士兵又鼓起的勇气,决心一试究竟。 八十、不速之客的来意(中) “起!”笛仁喊道,便向上舞动起灼烧的火焰之剑,然后火焰之墙像是赋予了生命一般,幻化成了一个人形模样的火球,在半空中飞旋,把整个天空都遮掩住了,好似世界末日到来。 两名士兵又一次楞住了,后面八名士兵实在看不下去,嘲骂着:“真是没出息,就这种骗人眼球的幻术,低级魔法把你们吓得破了胆子?”说完,八人一同持剑以“疾速!”奔向笛仁与水波。 精灵森林奇异的歌声又一次的响起,而这次的歌声竟是兰儿唱出的。 “啊!”骑士捂住两耳,因为这歌声强烈地刺激了听觉系统,从而有幻觉的产生,失去灵魂,失去知觉。 “可恶,你竟会歌唱精灵森林迷幻之曲,难道?不,一定是的。”骑士自言自语、沉浸在痛苦之中,不断地哀号着, 半空中的火焰精灵举着双臂,化作无数的火球,从天而降,刹那间,一片火海。 即便是“抗体”的特别能力,也无法抵抗住这些可说“变异”的火球术,这火焰非同于一般,是超高密度、温度的炎汇聚而成的,别说是专业训练者,就算是远古魔兽也是吃不消的。 痛苦的骑士双手颤抖,在腰间的小包中取出一个竹状道具和一些金色粉末,他将粉末含在嘴里,然后在竹状道具底部的小缺口轻轻一拉,天空上闪现出一个彩色的信号。 “歌声,火焰,我都不惧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光荣。” 骑士拾起长剑,蓄力待发,他心中早有打算,只是这来得太快,太意外。 “你说得倒是有模有样,就让我来考验一下,你到底合不合格。”水波笑了,这并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敬意的笑容。 人虽分为国界,但人的精神与品格是不受其限制、约束的。 两人单打独斗,从表面上,水波处于下风,这也是因为骑士先前的攻击过于猛烈、劲力所造成的,随着回合数的增加,水波的劣势渐渐地转变为胜势。 “有一手嘛,不过我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走出这片森林的。”骑士败了,但他不甘心,不情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波的剑已刺进了骑士的肉体里,鲜血不止地流淌而出,蔓延了一地。 “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所发射的信号吗?知道吗?在这片森林里,斯瑞特人可不止我们几个,不是吓唬你,有百人呢,就凭你们六人,简直就是妄想、做梦。”骑士嗤笑起来,因为在死之前,他想看看敌人惊恐的模样,也好死得瞑目。 可是水波一点也不慌张,十分镇定,他松开了手中的剑柄,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你的警告是毫无意义的,在踏出临水村的第一步起,我就已经忘记了死亡,我随时都可以去死,为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就像你说的,死也要死的光荣。” 骑士愣住了,没有想到在死之前会听到这番出乎意料的话语,他的嗤笑反变成了一种悲痛、欢乐的笑,悲痛是因为这一生来去仓促,欢乐是因为一生中并没有白走一趟。 “请务必保护好你们队伍中的女性,呵呵!”骑士的眼皮渐渐闭合,像是一个孩子般沉睡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波使力推着骑士的双臂,好让他说个清楚,只是时间已晚。 黑色,黑暗降临,如潮水般袭来。 火焰被窒息的黑暗带走,一下子便熄灭了。众人的周围是一片漆黑的环境,站立着就好似灵魂出壳,身临地狱一般的感觉。 在黑色雾潮中,有一个闪着灰白光亮的人影,他只是具躯壳,没有任何容貌。 “贪婪、诡诈的黑色之神啊!以你的名义,笼罩这片绝望、悲伤的森林吧,使腐烂、恶臭、肮脏刻印在于此深处。” 苍翠挺拔的树木立刻受到了黑暗的侵蚀,变得瘫软如一滩泥水,而叶片则化作尘土随风飘散,四周变得一片死寂,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幻象,这是诅咒魔法的魔力,能超速衰减树木的生命力。 “诅咒师!”哈维嘴边一声叹息,这一次真正的麻烦来了,而且这个诅咒师是一个相当高水准的人物。 “光明之神,请照耀这片受到黑色侵扰的大地吧,让宁静与绿色重新回归吧!” 哈维金光四溅的手掌朝着天空,四面八方若有无数光弹吸引而来,汇聚成了一个巨型的亮球,将黑暗暂时照亮。 黑暗并不妥协,它的影子如一滩死水渐渐扩散,吞噬光明,成为肚中的美食。 哈维盘坐地上,闭上双眼,眉头一紧,双掌相合,光明的范围又逐渐增大,黑暗颓败而散,溶化成了白烟而不知所踪。 但突然间,哈维的表情变得松弛。 他睁开双眼,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感受到有一股死寂、空虚的气息流动着。 “神圣之光,降临吧!” 哈维以最强的意念施展魔法,却毫无作用,反倒是黑暗愈来愈强,直至将他湮灭。 “不!” 八十一、不速之客的来意(下) 黑色的气幻化成了一把匕首,正插哈维的右胸口,鲜血喷射而出,溅散一地,然后凝聚成了一点,变作了一个黑暗袖珍人形,它笑着,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啊!”哈维惊恐万分,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笑容。 随着哈维胸口喷射而出的鲜血,小人也渐渐变大,它全身上下,也只有它的笑容具有观赏性,其余的犹如污浊肮脏的黑色液体。 哈维轻轻说道:“啊,人类,表面焕发着一种无可取代的精神,体内的鲜血却是污浊的。” “没错,人类就是如此,他们只是表面的善良,这就是伪善,虚假的善意。” 哈维虚弱的身子勉强依靠微型魔杖的支撑,没有倒下,说:“你究竟在哪?” “难道你没注意到我吗?我就在你的面前。” 哈维望着眼前逐渐增大的小人,哑口无言,此时他内心深处萌发着另一种想法。 “吓坏你了?” 哈维仰头而望,小人黑色怪异的笑容依旧洋溢着,只是这一次显得格外的醒目。 “我叫灰尽,这里是我的家,曾经这里可不是这样的,有许多许多同伴陪我一起玩耍。” 哈维深呼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中了诅咒之术,来到虚空制造的幻境中。 “你能留下来吗?我想,如果你能留下来,这里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了。”小人弯下腰,俯视着哈维,它的笑容依旧。 “不!不!”哈维怒吼着,绝对不能有半点仁慈之心向邪恶妥协,因为邪恶正是运用着人心最柔软的一面,以之蛊惑。 “为什么呀?难道你就这么讨厌这里吗?”小人的笑容消失了,哭泣的表情出现了。 哈维没有说话,他不愿说任何话语,他也不想看着小人的表情,他开始凝神养息,以待破解这诅咒之术。 “在这里,没有烦恼、忧伤、背叛、失落,你会喜欢这里的,这个世界会因你的到来又变化,不要再犹豫了,不要再彷徨了,请你张开臂膀,投进我的怀抱吧!” 小人瞬间爆裂,密麻、污浊的水珠子降落地面,朝着哈维的身子凝合。 哈维身子的气连绵不绝,排斥着污水的侵害。 “啊嘿嘿,呓哈哈!” “叔叔,我终于明白了一个人在被黑暗所缠绕时那份困惑与惆怅了,即便是一直幻想着,终有一天也会发现自己必须要摆脱。”哈维说完,浑身劲力一开,迸放出金色闪光。 哈维睁开了双眼,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黑暗已愈来愈远,随着金光的驱散,而被销毁。 出乎哈维的意料,不曾想到的是众人都中了诅咒之术,现虽有金光护身,却仍不能完全除去诅咒之术的根源。 一只鬼影黑手在黑暗处伸来,一把抓住了笛仁的颈部,他浑浑噩噩的犹如梦游一般,丝毫不觉痛苦,一直在呻吟着。 “笛仁!” 爱丽依靠着蓝白宝珠的特殊作用将诅咒之术空间移除,她要再次发动空间之术,以治愈众人。随着蓝白光芒的出现,金光愈显强大,将鬼影黑手和黑暗彻底的驱散,而众人受到神圣光芒的洗礼后,仿佛新生而后,散放着光彩与神气。 “空间术!” 这声音响亮而不刺耳,忽地一个人影从草丛间蹿出,一把勒着爱丽的颈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开。 “呜呜……”爱丽奋力呼救,却喊出话来。 “这,爱丽!”笛仁见爱丽被人掳去,心中焦急万分,火烧眉毛,没有一点思虑,赶忙追了上去。 “笛仁,哎呀!”水波见笛仁莽撞行事,心里十分担心。 “你们快去追笛仁,这里就交给我吧!”哈维点了点头,微笑地说。 “哈维,那就多加防备啊。”话音刚落,水波,兰儿,修斯便追赶笛仁去了。 黑暗在哈维走神之时,死灰复燃,凭借着超能的再生之力,一下子便盖过了金光。 “如果不是你分神了,恐怕我就已被你打败了,可惜啊,可惜啊!”这显然是诅咒师说的话语。 “可惜什么?” “可惜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而现在,是你生命结束的倒计时。” “战斗才刚刚开始,你就有这么自信能将我打败?” “哈哈哈哈,我可是斯瑞特最出色的诅咒师,没有一个人能在我恢复魔力之后将我打败的。” “总有第一次,而我就是你的第一次。” “有趣,有趣!我灰尽从未听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语,你实在令我惊讶得紧呢。” “灰尽?莫非你就是百年前斯瑞特有名的医智者灰尽?” “小鬼,你知道我名字,证明你在医学上有着不可小觑的功底呢。” “你不是早在百年前就死了吗?” “死,对,我早就死了,难道在这世间的都是活物不成?” “啊?” “而且我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的一切。” “你?怎么会?” “你对诅咒师的了解,看来是没有花功夫呢,若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诅咒师善于窥探人类的内心世界,知道吗?那是多么多么愉快的事。”“诅咒师好比龌龊肮脏下贱的职业,窥探人类的内心,你就不觉得自己的良心不安吗?枉你活着的时候被后人传诵成佳话,今日见你,如见一只臭虫。” “臭虫?哈哈哈哈,小鬼,你太稚嫩了,你以为世上所有被传诵为佳话的都是好人、善人、热心人吗?我告诉你,反而是那些恶名昭彰、受人鄙视的说不定更优秀呢。” “什么?”哈维深深思虑,渐渐明白灰尽言中意思了。 “黑暗啊,将最后一丝惋叹的光亮笼罩吧,请让无尽的混乱蒙蔽世上仅存的丁点希望吧!” 光明随时熄灭,随时被黑暗取代,也许只有人类心中的光明是永远不会被掩蔽的。 八十二、惊人的速度 “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有本事就来一对一的战斗啊。”笛仁全力开动,却不能减少与陌生人的距离。 这个陌生男子有苍白的短发,健壮的身体,还有戴着一张哭泣的鬼脸面具,在风中摇动的灰黑色长衣与他的头发相配,简直无可比拟。 “笛仁,快救我!”爱丽使出全力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因为陌生男子的身子如钢铁般的坚硬。 “爱丽,等着我,我马上来救你。”笛仁大声回应道,可这时,他的身体突然间有种疲惫感与痛意席卷而来,这是诅咒之术没有完全祛除遗留下来的病原。 “恐怕你是活不了了!”从白桦树上跳下一个人来,那人戴着半张面具,是一张哀愁的面孔,他穿着半身布衣,棕色长裤,腰上系着红色缎带。 笛仁吐着热气,凝望着那人,想说话却又说不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人便以闪现在了笛仁的面前,然后飞速地一拳,击打在了笛仁的腹部。 “啊!”笛仁口吐白沫,在空中打了个旋转,然后倒在了地上,扬起细尘和落叶。 “哼,臭小子,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再敢追来,休怪我取你性命。”半面男子瞪大双眼,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 笛仁颤悠悠地爬动起来,吃力地说:“可恶,若不是我有伤,你的攻击根本打不中我。” “哟!”半面男子一丝笑意,他的眼神中带着鄙夷,狂笑道:“小鬼,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突出的就是速度,而你竟然敢说,伤不到你,笑话,笑话。” “快给我滚开!”笛仁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是颤动着,但他的声音嘹亮而广远。 “看来不让你心服口服,很难令我的颜面留存了,既然如此,何不来试试,你到底能否躲过我的攻击。”半面男子喜欢挑战,在他面前,很少有人敢向他挑战,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而笛仁正是触动了他这一点,现在他十分渴望着一招决高下。 “笛仁!你快走吧!”修斯已赶到了,他已使出了梦幻步伐,所以如此的灵动高速,以致能短时间内赶上笛仁。 “放心吧,这里由我来应付,你不必担心,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如果要比速度,那么就冲我来。”修斯笑了笑,然后冷漠地望着半面男子。 “喂,你不能插队,他才是我第一个试验的对象。”半面男子的拳头紧捏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碎骨声。 “是嘛?”修斯开启梦幻步伐,如幻如影,光一般的速度闪现在了半面男子的面前。 “哈!”半面男子一阵惊叹,他还未反应过来,修斯已出现在他的眼前。 笛仁趁此机会,继续追赶陌生男子。 “小子,你竟然会有这般的速度,你究竟是谁?”半面男子惊诧地问道。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你也没这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是欣赏你的本事,也并无他意,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半面男子耸了耸肩膀,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此时,水波与兰儿赶到,他俩望了会修斯,了解他要进行战斗,而且笛仁应该就在不远的前方,也不作打搅了,便迅速离开了。 “疾速幻影!”这是“一式疾速”的加强版本,电光风掣、幻影难辩,一般人见着,光看就已晕头转向,更不能感觉出他的方位了。 对于修斯来说,这招实在是人间难见,但在他的眼里,却有破解之术,便是将计就计,以更迅疾的速度完全地压制它,这便是他的梦幻步伐。 两人在森林之中穿梭,好如两条闪烁着奇异、缤纷的光束,夺目异彩、光鲜耀人,所到之处,绿草削无、一片狼藉。 半面男子的速度时快时缓,眼看落后修斯大半截,心有不甘,便在后头叫喊:“小子,你速度很快,但你的反应力不知如何了。” 修斯感应到后头已无人追赶,便停下查探动静。在这茂密的草丛间,也不见任何生物,连只昆虫也见不到,只有凛冽的寒气穿行在森林中。 “啊啦啦!”一张鬼脸忽地出现修斯面前。 修斯被惊吓得后退了三步,依靠在树身上,仔细看了会,才知是半面男子,却又有种不同的感觉,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半面男子拔剑刺来,闪电攻势,修斯反应还算机警,只是发丝被切去部分,毫无受伤,来回几次,渐渐习惯,剑也刺不中他了。 “好,不错的反应力。”半面男子欢快地说着。 半面男子异样的口音令修斯疑惑,说:“你不是刚才那个半脸的男人。” “我当然不是,我当然不是。” 修斯细细一看才知这半面男子的鬼脸面具的表情是木然的,也只有这一处的不同点。 “黑蝇,接下来,我们该动真格的了,玩得太久也没多大的意义。”这声音十分耳熟,回想一下才感觉到是那位哀愁半面男子。 “哦,哥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嘛,俺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黑蝇大笑着,好象一个孩子捡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玩具呢。 “你们两个?”修斯指着两人,皱着眉头问道。 “哼哼,小子,你也够不走运的,遇上了我们兄弟二人,我叫风犬,这位是我的弟弟黑蝇,我们是孪生兄弟,别看我弟弟傻里傻气的,他的功夫可不比我差。”风犬笑而答道。 “那是当然的,我的功夫可不比哥哥差。”黑蝇所为皆像一个孩童,也不知他一身奇特的功夫是怎么学习来的,不过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有的,也难怪有这种类型的人。 八十三、为何心喜 这已不知是笛仁第几回休息了,身体的虚弱程度逐渐恶化,也无多少力气了,直至现在为止,都是靠着坚强的信念而不停地追逐下去,若不是,人早已崩跨,晕厥了。 “笛仁!”后头尾随着的水波和兰儿赶到了笛仁面前,并呼喊着他的姓名。 “没事吧?”兰儿望着面色发白的笛仁,心中不知有多少哀伤。 “没事,只是我再这么休息下去,恐怕爱丽就有事了。”笛仁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勉强站立起来。 “等一下。”兰儿取出一包纸装盒袋,说:“这是止痛药,能缓解疼痛,吃一些吧。” 止痛药在表面上虽是利于人的好药物,却只是要在关键时刻才能使用它的,因为它也是有副作用,就是对人体有一定的损害,兰儿也是迫不得已,才拿出此物来消解疼痛。 “谢谢!”笛仁没有一丝的考虑,一口吞下了整包止痛药,便喝了几口清水,擦拭着嘴角边的残留物,忽地感觉疼痛感一下子减小了不少,精神也随之而来,变得饱满而充实。 “这药物还真是管用,身子一下子变得好了,也长了力气,有了精神,似乎诅咒之术的根源体已被消除。”笛仁笑着说道。 “那就好了。”水波见到笛仁面色已渐渐红润,有了气色,十分喜悦地说道。 笛仁飞步踏上树枝,想着:“爱丽,我一定会把你搭救出来的。” 而在另一边,爱丽使用巧计暂时摆脱了陌生男子,在树林间跑窜。 “呼呼!”爱丽大口喘着粗气,弯着腰,低着头,然后环视树林的周围,不管跑的有多快,有多远,周围都是一样的,一点改变都没有。 一阵刺骨的寒风一过,便有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啊!”爱丽后退几步,慌张地望着眼前这个人。 “就算让你跑一个小时,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偌大的一片树林,变幻莫测,犹如迷宫一般,有些人进来了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奇特的很,无法辨别出是男是女。 “你不要过来!”爱丽拾起脚边的一跟粗树杆子,赫厉地说。 “若你不想多吃点苦头,那你就放下手上的树枝条子,若你倔强不肯听从,那我只好使用自己那一套令你服从的招数了。”陌生男子步步走来,冷酷的声音犹如一跟冰针刺伤了爱丽的心灵。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而去?” 人在死亡的关头,总想弄清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样死也死得明白,死得瞑目。 “我没有姓名,我只是一个幽魂,一具死尸,如果一定要有个名字的话,我觉得虚影再适合不过我了。而为什么要抓你,恐怕缘由便是你有价值,此次来到这精灵森林,本执行的任务便就是与你有着莫大的关联。” 虚影嗤嗤发笑,在不觉间,已闪现在了爱丽的面前,手指一动,那树杆子便断裂成了两段。虚影的眼眸子是灰色的,无边无际的空洞、混沌,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迷乱的景象,就像是催眠师的吊环,渐渐使清醒的人沉睡,以之操控。 “哼哼!”虚影又意识到什么,他后望一阵,然后扛起爱丽,飞速离去。 笛仁,水波和兰儿三人已赶来,距离虚影的身位大约在七八个,服用了止痛药后,他的体力似乎也回复了不少,奔走的速度大幅度的上升,这着实令人惊叹。 “火焰精灵啊,请在我的身旁随意飞舞,去焚烧那邪恶的恶灵吧!” 笛仁的身旁出现了三个体形大致相同的火球,飞旋飘动,随着笛仁出手一推,那三个火球便依次排列队伍,飞向虚影。 虚影的速度突然加快,便不知踪影,但火球的“嗅觉”十分的灵敏,哪怕是隐身、遁地、灵魂出壳,它们依旧能寻找到目标的本体。 三个火球朝着三个方向飞去,其一是飞上了天空,然后炸裂如烟火一般散落地面;其二是飞向白桦树枝头,火球爆裂后,整棵树木便烧作了灰烬;其三是飞向了地面,野草噼里啪啦的作响,在一瞬之间化为尘土随风飘去。 虚影的真身出现在了笛仁的远处,他只是冷笑着回望着,便飞速离去。 虚影的能力正如他的名字:虚假的影子,可以制造、复制出以自己的影子,这些影子有真身的结构、形貌,却是无法行动,没有生命的,也就是用作替身,迷惑敌人的最佳方法,不少武艺高强的人与其交战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破解虚影的招数。 “那家伙有着特殊的能力,可要好好的防备了。”水波朝笛仁说道。 “恩,我会谨记于心的,只是爱丽现在可好啊。”笛仁长叹一口,便以风的速度奔去。 丛林间,忽有一阵雷鸣轰然发响,远比野兽的咆哮来得浩荡响亮,犹如天降霹雳,电闪雷鸣之势。然后天空处群鸟飞翔,慌乱地叽喳个不停,在空中飞舞旋转。 “这?”水波话音刚落,一人影已闪现在了他的面前,此人面戴一张野兽面具,似百兽之王老虎,但又有两角相衬,白色飘然的长发,衣着黑条纹的白布衫,双手放在后头,好一翻高深莫测、震人心神的气魄啊。 “小鬼,想过这里,有没有问过我?”这声音粗野地很,里面又掺杂着沧桑的感觉,显然对方是一位年迈又壮心不已的老汉子。 “如有得罪,请你包含,只是我有一位朋友被歹人掳了去,我们也毫无办法,未考虑到前辈的感受。”水波作揖后,连声道歉。 “你这小子,见你也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若你能胜得了我,我便放你离开,若是你败了,就永远不要踏入此地,好让我几经清净。” “大爷,我们还真是有十万火急之事,你也不能如此这番蛮不讲理的阻拦我们。”水波十分无奈地说道。 “什么?蛮不讲理?你这小鬼真是出言不逊,我也是想试探你的功夫高深,并无他意,既然你这么说,你就不能走了,若你敢走,你们都活不了。”面具老汉凶狠地说道。 水波回头一望笛仁与兰儿,坚决地说道:“你们先走吧,快去,不必管我。” 笛仁点了点头,说:“水波!” “快走!”水波没有看笛仁一眼,愤怒地说道。 兰儿似乎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模样,她一直陪在水波的身旁,静静地站立着。 “兰儿,随笛仁一块去搭救爱丽吧。”水波不舍地说道,连叹口气。 兰儿执拗地不肯离去,说:“不,我不想离开你,我说过,你去那我就在那。” “啊!兰儿。” 两人双手手指交叉,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 “哎,你们两个……”笛仁也不便说话,见情势如此,悄然离去。 “好生羡慕,小鬼,想不到你有这般的福分,有这样爱你的人。”面具老汉的口气变了,变得温和、友善。 “不要废话了,动手的话就快,我还要去援助我的朋友呢。”水波推开兰儿,意味着让她离得远些,不被战斗所影响到。 “怎么?你比我还心急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好动手了,能与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比试,真是快乐、解忧、舒畅啊。”面具老汉虽有着面具遮掩容貌表情,但这话一出,勾起了水波内心深处的记忆。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这算是对我的尊重。”水波笑了笑说道。 “臭小鬼,你这话可激怒我了。”面具老汉迅速闪来,此是战斗,倒不如说是怀故的切磋、疗心的法典。 八十四、无路可走的结果(上) 不知觉中,笛仁已来到精灵森林内地势较高的松树林,眼前忽地幻影重现,流光溢彩,顿生疑惑,他也不忙追下去,思索着:这定是精灵森林的幻术,若没有破解之法,那可不能轻易的进入。 “凯旋,凯旋!”笛仁想要听听凯旋的意见,毕竟它是一条古老且有着智慧的神龙。 “恩,菲斯,我在。”凯旋回应道。 “我忽然感觉到身临幻境之中,想要寻些破除的办法。” “菲斯啊,这里的幻术早已开启,并非是针对菲斯的,只要一直往前走,不回头,就能通往出口,而不受幻术的影响。” “我明白了,凯旋。”笛仁说道:“爱丽,等着我!” 此时,在另一处,虚影对松树林的假象产生了迷茫,即使他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怎么也看不出松树林的异常之处。不得已他便唤醒了迷睡中的爱丽,好让她指引走出这片幻影森林。 “醒来了吗?”虚影背对着爱丽,冰冷地说道。 “啊呼!”爱丽缓了缓身子,愤怒地望着虚影,怒着大喊:“混球,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想死啊?” “不要激动,这位女士,我没有对你做任何无理之事,把自己的心放平,放轻松。”虚影笑呵呵地说道。 “哼,你这贼人,为何对我笑脸相迎?有何居心?”爱丽拾起了一根粗大的树杆子,提防着虚影有不轨的行为。 “你知道用这来对付我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虚影奸笑地说道。 “你这家伙,若敢上前一步,看我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呼天喊地。”爱丽厉声而道。 虚影见爱丽是个凶蛮且有胆识、硬软不吃的人,便说:“你又何必如此呢,一口直咬我是坏人,其实我好人坏人都不是,我只是个路人罢了,见你手上的宝物晶莹透亮的,觉得值不少金钱,便想占其所有,也别无他意。” “花言巧语。”爱丽双手握紧了木杆子,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你走吧!”虚影转身便离开了。 爱丽暗暗一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家伙竟莫名其妙的放我走,想必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现在也不知笛仁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在找寻我,天色也不早了,得快些与他们会合,不然麻烦就大了。” 爱丽丢去树杆子,快步离去。约走几十步,发觉自己总是在原地打转,这情况与前一次相差并不大,虽然有时环境发生变化,但也只是细小的变化。 天暗的飞快,只是半时有余便黑下来了,爱丽加速了脚步,穿行在麻密的松树间,突然,眼前的光景令她惊讶,是五彩缤纷和色彩渐变的景象,只见那些植物的色彩皆在不断地渐变,好似霓虹绚彩,爱丽一想便知是幻境效果,得思虑后方可前行,不然迷乱在那,后果可想而知。 忽然一阵黑风吹过,卷带着粉尘与寒气,穿过身子后,感觉一阵干痒,这是毒风,其中定有毒害之物,而且毒性猛烈、效果显著。 爱丽浑身的力气消失殆尽,一点不存,她的脸色不断的变化,从苍白到蜡黄,又从蜡黄到紫红,不停的循环,了无止境。 “我这是怎么了?”爱丽自言自语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开始变化,而且愈来愈干瘪、皱褶。 “若是死在这里了,岂不被笛仁那家伙嘲笑了,绝对不能,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死得光荣。” 于是爱丽吐了口气,坚定的意志使她往前挪动了几米,然后幻彩的景象闪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在正中心处,一个涟漪般扩散的形态出现,然后一个发光的人影从中出现,它是由水的液态汇聚而成的,外表看来是一个女人,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一身苗条的躯干,她的眼眸子里没有瞳仁,只是透明的,十分清净。 爱丽愣住了,迷迷糊糊地说:“哼,这就是你的诡计吧?” 光影抬起手来,一片优柔的白光在旁飞旋,星星点点,十分绚彩,她似乎在笑,慈祥而阔达,说:“我的孩子啊,拿出海蓝宝玉吧!它可将你身体内的毒液溶解。” “海蓝宝玉?”爱丽思索一阵,方才理解那块蓝白色透明的宝石,只见海蓝宝玉正释放着蓝白色璀璨的光芒,耀眼夺目、缤纷异彩,甚比夜空中的繁星,它与爱丽的身体产生了共鸣,随着光芒逐渐消隐,爱丽身体聚散着光芒,她的躯体变作了水一般的透明,不含一丝杂质、污垢,待光芒后,爱丽的脸色恢复,两鳃桃红,精神十足。 虚影在松树上窥探着,俯望着海蓝宝石,心里直痒痒,恨不得为其所用。 “孩子!”光影微笑着看着爱丽,心中充满着喜悦与欢乐。 “呼!”爱丽吁了口气,然后抬头仰望着光影,疑惑地说:“你好!你是谁?” “我是你的母亲,你是否还记得我,我真的好想念你和你的姐姐,孩子!”光影的口气十分温柔。 “是吗?”爱丽瞪大双眼,仔细观察,与自己深叶村落的母亲一丝相象都没有,差距之大,说:“可是我的母亲长可比你好看多了,大眼睛小脸孔,我这越看就越觉得不像啊。” “这也难怪啊,你不认得我,孩子,一定要守护好这块海蓝宝玉啊,多少人见之嫉妒、发狂,这是你家族的象征。”光影话说完,被返回了涟漪般的形态中,接着松树林的幻景也消失了。 爱丽大吃一惊、瞠目结舌,轻轻地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虚影的奸笑再一次传来,他如鬼影一般快速闪动而来。 爱丽扭头一看,立即收回了海蓝宝玉,撒腿就跑。 虚影狂笑不止,轻藐地说:“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别痴心妄想了,哪怕是给你八只腿脚,你都没这可能性。”说罢他便飞速奔跑而去。 爱丽又害怕又紧张,一不小心,腿脚撞到石头上跌扭倒了,她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说:“你就不怕我将这宝玉砸碎?若你敢靠近一步,我说到做到。” 虚影停了下来,说:“怕?我不曾怕过,而你认为能对付我的把柄,我也不会害怕,要摔你就摔吧,不用客气。”虚影漫步而来,似乎他在阴笑着,即将取到一块香美的鱼腩。 “之前的毒风是你所为吧?” 虚影笑道:“那是当然的,精灵森林中怎可会有此风,你也不用脑袋好好想想。” “无耻!” 爱丽屏住呼吸,抬起手臂,然后手掌如花朵盛开一般,中心处是一个光亮如新、晶莹剔透的圆球珠子。 蓝白色的光芒再次绽放而出,照亮了整片天空,虚影受不了光芒,眯着眼睛,探视着爱丽,却被白炽的光线紊乱得失去了视野。 “啊!”虚影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面具,倒在草地上。 爱丽本想结果了他,可自敌不过他,怕是上了圈套,便快步离去。 稍一阵后,爱丽听到有繁重而杂乱的脚步声踏步震来,深蹲草丛内,探视着小径上的动静,只见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走来,他们戴着面具,类似于虚影,手中持着厉害武器,皆能一击要人性命。 八十五、无路可走的结果(下) 爱丽此时紧张得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又不敢动作半分,只怕被那些士兵发觉。 “嘿嘿嘿嘿!”虚影诡秘的声音从松树林里传来。 爱丽开始屏气,因为呼吸是会发出细微的声音,她怕虚影,因为他是一个怪异、可怕、谨慎的人物。 “你也不必躲藏了,我早已感知出你就在这里,如果识相的话,就赶快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使出杀手涧。”虚影的声音渐渐逼近,似乎他知道爱丽在哪里躲藏。 这些面具士兵听到虚影的声音,停下步伐,依次排列。 “你若不出来,我就派人一把火将精灵森林烧为平地,你呢,也可尝尝烈炎的滋味,看不把你烧得黑焦乌泥。” 爱丽已汗珠布满额头,滚落而降,便有细小的水滴声音,即便细小,也逃不出虚影的耳朵。 “我的小兔子,捉迷藏的游戏该结束了,大灰狼饿坏了,肚子咕咕直叫,让我柔滑的舌头好好地梳洗你的长毛吧。”虚影一点一点地接近爱丽。 爱丽此时一想,待他接近时,便赌上一把,使出全力,将他打倒,即便概率微乎其微,也总会有奇迹的出现。 而这奇迹便是从天而降的一个人影,谁也没料到,因为这一切尽在虚影的掌控之中,实在是失策。 “你是谁?”虚影停止的脚步,望着这个黑影,心生疑惑,不管是敌是友,都不是好事情。 “你的记性也够差劲的了,难道你就忘了我吗?” 爱丽一听这声音,便跳出了草丛,快速跑到了人影的身后,心里喜悦着。 “原来是你,臭小鬼,你竟然能追上来?” 此人是笛仁,在关键时刻,正好赶上。 “一切皆有可能,一切也不是尽在你摆布之中。”笛仁此时热血沸腾,他看到爱丽安好,且逃脱了虚影的魔爪。 “你认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吗?你有这本事吗?”虚影仰天狂笑。 六名面具士兵已包围了笛仁与爱丽。 “真是瓮中之鳖,你就这么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吗?这样会丧命的,你就不害怕吗?要不要我借你个豹子胆,让你好好的张狂一会?”虚影藐视着笛仁,嗤笑着说道。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会有奇迹的发生,哪怕现在我伤痕累累,血流不止,抑或是断胳膊少腿脚,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弃。”爱丽感觉到一股暖流在笛仁身边,而且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既然你这么说话,那我就让你尝尝地狱般的滋味。”虚影摆了摆手指,意思是令士兵们远离,看来他真的发怒了,要使出全力击倒眼前这个自以为是、口无遮拦的混小子。 “来吧!” 笛仁早已准备好了,他全身上赤红发亮,犹如烈炎当中的红日,看来他已激发出身体内的部分潜能。 “燃烧吧,热血之魂,赐予我无穷的力量,以展现你的愤慨,并与我合二为一,消失憎恶的黑暗力量吧!” 笛仁的身体渐而变化,肩臂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远远望去,似浴火重生的金凤凰,金贵华丽,不掺杂一点世俗之气。 虚影忽然变了,如混浊不堪的暗灰色液体,他始终站立着,一动不动。 笛仁手掌大力排出,两团火球飞旋而出,虚影没有一点惊讶、胆怯之意,仍是纹丝不动。 这变异火焰本是遇物便灼烧,可却穿过了虚影的身子,且他不受一点伤害。 “这?”笛仁来不急不惊叹,便已被鬼影般的虚影大力击倒。 “你也不必惊讶,我是虚影,正如我的名字,你的火焰对我是够不成威胁的,你啊,只是外表光鲜。”虚影液化的躯体冒出团团黑烟恶气,他的能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虚影望着爱丽,十分想看到爱丽恐惧惊讶的表情,却不想,爱丽怒目相视。 “笛仁,快走!”爱丽趁着虚影得意之际,便扶起笛仁,见不能力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首领?”面具士兵叫喊着虚影。 虚影一阵阴笑,淡定地说:“我们就看看他们能跑多远,紧随他们。” “是。”面具士兵个个实力不可小觑,皆是掌握杀手七式的高手人物,想必是专业训练出来的。 “笛仁,你还好吧?”爱丽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笛仁,心中酸痛着。 笛仁朝着爱丽微笑,坚定地说:“爱丽,我没事。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欺负你,哪怕是让我粉身碎骨,身首异处,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爱丽欣慰的笑了,自小到大,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要保护她,而且说得那么的真切。 “要是……要是你能……”爱丽羞赧地说道。 “要是我能什么?”笛仁转头望着爱丽的脸蛋,当两双眼睛对视时,笛仁终于明白了爱丽的意思,因为爱丽的眼眸子里透着光,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纯美之光。 后面追赶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走不了几十步,便会被拦截住,而笛仁和爱丽从不相信命运,因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心存信念,执着地与邪恶对抗到底,希望总会闪光,总会照耀着奋斗、努力的人。 笛仁和爱丽不停地奔跑,没有顾虑后面追赶的人,他俩被逼到了一处悬崖处,崖底是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长流,若人跌入此处,十之八九必丧性命。俩人望着即将到来的面具士兵、还有那个阴险卑鄙的虚影,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过,顿然浑身鸡皮疙瘩、寒毛竖起。 笛仁手牵着爱丽的手,即使冰冷,可她们却无比的满足,这是爱的力量,在面临困难时,不曾想过逃避、屈服,只为敢于面对而不停地做着抵抗。 “笛仁,这回该我保护你了。” 爱丽取出了海蓝宝玉,在黑夜中,它如同苍穹中璀璨的繁星,光芒围绕着宝玉旋转。 虚影瞪大眼珠,喃喃自语着:“海蓝宝玉啊,你是那么神奇!” “喂,你们两人,若不想死,就乖乖的跪地投降,以表诚意,若是不然,便在这里将你们杀了,而后,尸体抛入悬崖,令你们死后无安身之所。”面具士兵恐吓着笛仁和爱丽,可这些对他们来说的废话,是一耳进一耳出的,连丁点作用都启不了。 “你们不要过来,再敢走上半步,我便使出空间之术。”爱丽威胁着面具士兵,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孤独、寂寞,可是现在笛仁在她的身边,却有一种莫明的力量在促使着她,守护自己和所爱的人。 “哎,你们两个这又是何必呢?” 虚影已走上来了,他垂头摘下了面具,当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面容出现了,是一张没有五官的面,什么都没有,空洞一般。 爱丽差一点跌倒,这副面孔诡异而骇人,简直不是人,而是鬼怪。 “哼哼,你们也不必害怕,我让你们看看,就是劝戒你们不要乱来,尤其是你啊,那个男小伙,年轻气盛的,又有超人的能力,若是一时想不开,岂不是葬送了一位英豪了。还有你,年轻貌美,仿如天仙的女孩子,未来是一片光明的,何必为现在而纠结呢,你们知道我这脸为何会如此,还不是年轻时张狂、桀骜而种下的罪孽,你们呢,只要把这块海蓝宝玉交予我手,你便可离开,决不会伤害你们,怎么样?好好想清楚,机会可只有一次。” “你们是谁?要这海蓝宝玉做什么?”笛仁捏紧了拳头,怒问道。 “我们?我们?”虚影似乎在笑,接着说:“我们只是精灵森林外的一族罢了,这海蓝宝玉呢,本就是我们一族供奉的宝贝,在多年以前,由于战争的缘故,海蓝宝玉不甚丢失,故此寻找,而现在,近在眼前,也好取回,平息了祖先的英灵。” “自我降生于世,这宝物与我从不分离,你又说是你们族供奉的宝贝,又怎么信服得了我们。”爱丽也不看着虚影,因为他实在可怕、邪恶,不仅是在外表,内心也是同样的,她仰视夜空,仿佛这是最后一次了,带着无比感伤与哀愁。 “哪那么多废话,到底是交还是不交?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虚影后手手指做着动作,他在命令着面具士兵等待着他发出的命令。 “你们这群斯瑞特人,阴险、无耻、狡诈,无恶不作、无陋不为,你们右胸上的飞龙在天的纹章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有选择,那么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你们所捕获。” 笛仁与爱丽对视后,紧牵着手,从这百丈悬崖上飞身一跃,跌入崖底的河流之中,渐而被波涛吞没,消尽。 虚影在悬崖上俯望着,喃喃道:“哼,不曾见过不怕死的人,今日也算是开眼界了。” 狂风吹进峡谷,飘过河流,带起了朵朵浪花,散落于苍穹之际。从古自今,从未有人在精灵森林内的悬崖坠落,他们两个生死未卜,捉摸不定。 八十六、再现神秘种族(上) 这条长流是精灵森林内唯一的河流,源头是圣洁湖畔,由于湖畔水源充裕、水质清澈洁净,故得此名。 流水泛滥如凶悍猛兽,一波接连一波将笛仁和爱丽吞噬。漆黑的湖底,堆积着密麻的卵石,略有水草生长。河流两边是崎岖的峭壁,异常坚固,人若是随波相撞,必是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朦胧的月光透过云朵散落于河流面上,犹如希望的灯火,指引迷失方向的灵魂。 一朵浪花拍打着爱丽的脸孔,打乱了她细长而飘逸的发丝,她睁大了眼睛,感觉到浑身上下冰寒刺骨,而海蓝宝玉时不时闪烁耀眼的光芒。笛仁,爱丽第一反应便是她心爱的人,她扭头望去,看到笛仁昏沉不醒、皮色苍白,心里一阵担忧。 海蓝宝玉从爱丽的袖子口中漏出,随波漂流,沉入水底。只见那蓝白光芒愈现强烈,整条河流受到光芒的影响,水流渐渐缓慢、波涛渐渐平息。 海蓝宝玉流入了河底内一个无底的洞穴,此时,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吸力犹如旋涡一般,将爱丽和笛仁回旋吸入。 爱丽头痛欲裂,吐了口气,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潮湿的天然洞穴之中,环视四周,只见一道月光从洞顶的小口子照射进来,把地面上水潭照得闪亮。这个洞穴内部结构特殊,周围皆是形状奇特、色泽不一的雨花石子,乍看之下,犹如鱼儿在夕阳余辉中,飞跃而起的景象。 “笛仁,笛仁!”爱丽使力推着笛仁的身子,想把他唤醒。 “孩子,让他好好睡一会,不要吵醒他。”洞穴的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爱丽在不久前听到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爱丽站起身来,疑问道:“你是谁?好象似曾相识?” “我是人鱼一族的女王安尼娜,海蓝宝玉在我这里,请进来吧。” 洞穴深处十分暗淡,中央处有一点微弱的光点,走进才知是半闭半开的石门,此时爱丽的心中又紧张又惊讶又矛盾。 突然,石门自动打开,光亮逐渐增大,刺眼的光线令爱丽睁不开眼来,爱丽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三五层的石阶上,是雪白色的石制宝座,有一个年岁略大的女子坐着。 爱丽揉了揉眼睛,才知这个女子有一头与自己相似的金黄色长发,一双乌黑明眸,白皙的皮肤,身着彩虹色调的无袖衣杉,不过她的下半身着实令爱丽惊讶,竟然是由冰冷鱼鳞组成的鱼尾巴,爱丽这才恍然大悟,晓得女王之前的介绍。 “孩子,来吧,来这边的石椅上坐一会。”安尼娜热情地说道。 “恩,你好,人鱼族的女王安尼娜,请问一下,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爱丽问道。 “孩子,因为我想见你,而这里是人鱼族的禁地:神圣墓穴。”安尼娜诚恳地回答道。 “神圣墓穴?” “没错,因为这里封印着大地上最圣洁的武器:圣枪,不过曾经在这里有无数的生命因贪婪、妒忌成为了死灵,故得名为神圣墓穴。” 爱丽扫视周围的岩壁,有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也有覆盖着岩壁的苔藓植物。 “孩子,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你与我相聚的一天。”安尼娜微笑着,灿烂得犹如绽放的花朵。 “女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你是人鱼族的后代,你是我的女儿。”安尼娜朝爱丽敞开怀抱,微笑着说。 “这?这?”爱丽难以置信,她垂下头,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时轻时沉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人类,怎么会是人鱼呢,我与你从未见过,我怎么会是你的孩子呢?” 安尼娜悲切地说:“对不起,孩子,在你年满一岁时,由于战争的缘故,我不得不将你托予他人抚养,那是我最痛心、悲伤的事,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才会……”安尼娜流下了泪水,她沉浸在悲痛之中。 “你说你是我的母亲,那我深叶村落的母亲又是谁呢?自打我出生,她便无微不至,含辛茹苦的照养我,让我吃好的,穿暖的。现在你又说你是我的母亲,我真的被你搞糊涂了,这么多年来,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这算做母亲的职责吗?”爱丽的不禁泪流满面,悲伤地说道。 安尼娜面色发青,不停地咳嗽着。 爱丽虽是个脾气倔忸,但也不忍看到安尼娜痛苦的表情,便说:“女王,你怎么了?” “没事,这已经习惯了,孩子,其实你的真名叫爱丽丝,你还有一个姐姐,她现在名字叫兰儿,真名是蜜莲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血脉相连。” “兰儿姐?”爱丽终于明白了遇上兰儿时的那种亲切感,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 安尼娜缓了缓,面色恢复,轻轻地说:“孩子,你知道吗?在你出生的一年后,精灵森林发生了可怕的灾难,而这场灾难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变了你的命运。” 那是十七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在斯瑞特境内有一个叫做巫毒的村庄,他们以专研巫术而闻名,不过那些年他们与外界不常往来,他们的名号便在大地上消隐了,那一代为首的人,名号毒液,是一个巫毒界的奇才,不过天性怪癖,意想独特残忍,村里的人都是又敬又畏。 巫毒村庄由于繁衍力很弱,人数只有二三十口,但他们其中都是些智力超凡,奇思妙想的人,就连斯瑞特的精英骑士不敢断然前往。他们常以收集动物人类的骸骨为纪念,因为这些能增强他们的巫力,而且他们天生就对这些有着独到的嗜好。他们的肤色与常人相差甚大,是天空般的淡蓝色,两只眼珠子时常发着炽热的白光,他们的穿着怪异得很,几近赤裸,背脊上插着两根以鬼面骷髅头为标志的旗号,而下半身是以动物颅骨相围的腰带,还有蜡黄色的布制裤。 八十七、再现神秘种族(下) 这个名号毒液的首领在某一天看到了一本名为“圣仙医书”古书上记载的关于“圣枪”的传说: 圣枪是圣洁湖畔的天地之灵气聚集而成,孕育而出的神圣独角兽幻化而成的一柄和平之枪。在远古时期,每当人们因不和吵闹而发动战争时,神圣独角兽便会矗立于山颠之上,俯望着人类那愚蠢的行经,他那螺旋形纯白的长角以苍穹的流星异彩变幻出一阵宁静之雨,令气愤的人类感受到心灵的平息,以此来结束人类的战争。 不过,近百年来,神圣独角兽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它在人类的脑海中如神明逝去一般渐渐地遗忘。它与人类一样是生命之物,人类的寿命为百年,而它的是千年,年岁一到,便不能留于尘世,或是前往天堂,抑或是坠落地狱,而它留下了最珍贵及重要的物品,就是它头顶上的螺旋角,此后被称之为“圣枪”。 毒液正是看到了圣枪那不同寻常的至高神力,他要占其所有,为其所用,他有着庞大的野心,就是征服诺亚大陆,成为王中之王。 在一个七星连珠的深夜,他通过巫毒术后,预测到圣枪所在的地域,他笑了,诡异的笑容,那一晚,他没有睡,他一直在思考着计策,天衣无缝的完美计策,我要在他人不知不觉中,得到圣枪,然后在人类沉睡的深夜中,召唤黑夜之神,唤醒圣枪的至高神力,统治诺亚大陆。 那时,人鱼族生活的十分安逸、幸福,精灵森林也被外界的吟游诗人称之为“地之天堂”,没有一丝尘世的俗鄙、争斗、烦忧,是一片与人类世界相反且隔绝的仙境。 每当日出时分,人鱼便会在圣洁湖畔上歌唱,也有的在歌声中飞舞,欢快得如长了翅膀的飞鱼,而树精和小精灵都会在岸边默默地聆听,人鱼们热爱这样的生活,热爱身边每一个姐妹。 安尼娜是人鱼女王艾丽儿的女儿,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安薇娜,她的外貌与安尼娜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性格上的差异,安尼娜是一个文文静静、害羞的女孩,而安薇娜则是一个大大咧咧、率真的女孩。 那年,她俩的年岁在四十,正是繁衍下一代的年纪。人鱼的寿龄为二百年,故四十生育。 人鱼与人类一样都是哺乳类动物,但繁衍下代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性,人鱼是吃着圣洁湖畔湖底生长的水草生育,水草名为“灵玉”,这类水草食用以后,在几天后,肚子内的子宫便会发生反应,渐渐变大,待到一定时候,忍受会煎熬,后代便能产出。 安尼娜早在两年前便食用了“灵玉”,生下了个又胖又漂亮的小宝宝,取名为:“爱丽丝。”而安薇娜似乎对生育有着恐惧的意想,别人问说,她只答:不曾考虑过。在安尼娜和安薇娜中,人鱼女王艾丽儿的传位早有心仪对象,所有人鱼皆看出来了,安薇娜是下一任人鱼女王最佳选择,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她不想成为人鱼女王,因为她渴望自由,渴望飞翔。 “姐姐,你想成为下一任的人鱼女王,还是想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我亲爱的安尼娜,我就不会奢求。如果有选择,我想与你一起去遥远的北方,即使那里冰寒地冻、寸草不生,可那没有权利的压迫。” “不,我只想在这里好好地活着,姐姐,你去吧,把王位让给我,好吗?”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下一任的人鱼女王。” 说到这里,笛仁醒来了,他疑惑地望着周围,说:“难道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 “笛仁!”爱丽笑了,纯真的笑容。 安尼娜看着爱丽,叹了口气,说:“笛仁,这里不是地狱,而是封存着神圣力量的洞穴。” 爱丽大喊道:“笛仁,进来吧,我们十分的幸运,是人鱼女王救了我们。” “恩,谢谢您的救助,人鱼女王。您说的神圣力量是什么?” “传说中封印着的‘圣枪’,你听我细细说来。 “好的。”笛仁来到洞穴深处,坐在了爱丽一边的石椅上,细听着安尼娜的故事。 在一个磅礴大雨的黄昏,刺目、闪光的余辉透过浓密的云朵照射了整片精灵森林,圣洁湖畔犹如镜面,反射着辉煌的日光。人鱼族的长老仰望着云朵中的黄昏,她说,这是不详的预兆,是天的哭泣,是精灵森林的末日。人鱼们惊诧地盯着长老,眼中是迷离的神采,她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长老,因为她预言从未失算。 安薇娜游到了人鱼们的面前,郑重地说:“灾难总会到来,厄运终会降临,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了的坎,大家心连着心,手牵着手,哪怕是狂风暴雨、酷热干旱,我们也能挺过去。” 这些话令人鱼们重拾信心,振作精神,她们对安薇娜更为欣赏、喜爱。 在一瞬间,精灵森林内的树木叶片都凋落了,变成了秃木。原本精灵森林内的树木是四季如春,绿叶满枝,而现在却是一瞬之间化作了枯叶飘落在地。 安薇娜见此情形,心中着实一惊,便与安尼娜来到圣洁湖畔边湿地的小洞穴中。 “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安尼娜你在这里睡一觉,醒来就会恢复原样。” “可是,可是从我出生到现在精灵森林的树木从未凋落过,而且在黄昏时分,下着磅礴大雨,竟会有金光四射,难道,难道真的会有灾难吗?” “不,不会的,只要阖上双眼,美美的睡一觉,一切都会还原。” “真的吗?真的吗?” “恩,那是当然了,姐姐从未骗过你吧。” 安薇娜笑着,眼里却噙着泪水,她的脸色发白,苍白得如魂归西处的人一样。 安尼娜痛苦地哭泣着,扑在了安薇娜的怀里,含糊地说:“姐姐,这是你第一次骗我,我不想离开你,请你带上我一起去好吗?” 安薇娜轻轻地推开安尼娜,含泪微笑着,又悲伤地说:“安尼娜,你是人鱼族的希望,是下一代的人鱼女王,姐姐什么都依你,只是这一次绝对不行。” “姐姐,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们一起去遥远的北方,去过安逸、快乐、静谧的生活,好吗?好吗?” “不行,不行,对不起,安尼娜。” 说罢,安薇娜的手在安尼娜脸上轻轻地挥动,顿时星光一闪,安尼娜便沉沉地睡去。 安薇娜含着的泪水如涌泉一般,淅沥哗啦地滴答在了安尼娜的面部。 “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亲爱的妹妹!” 安薇娜此时才领悟到,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而自己又身为女王的继承者,必须担负起守护种族的重任,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剥夺了自己勇气,即便有爱的人,也不能自私的逃避,自私的得到自己所谓的爱,要为所有同胞考虑,这是大爱,以所有人鱼的幸福着想。 人鱼女王艾丽儿已经使用了海蓝宝玉交所有人鱼孩童传送出了精灵森林,分散于大地的各个地域,安尼娜的女儿爱丽丝,也就是她的外孙女,人鱼女王再三考虑,最后将爱丽丝放入木盆中,随波漂流,其中在她怀里放着一颗珍贵罕见的海蓝宝玉。 海蓝宝玉是圣洁湖畔湖底下的千年牡蛎在五年的时光中经过湖水的滋润后,吸收了细小的尘埃、沙粒,凝聚而成海蓝色的洁白珍珠,自从战争之后,牡蛎灭绝,而海蓝宝玉成为了稀世珍宝,它有着一种特殊的效果,能够令持有者使用神秘的法术:空间术,持有者也只限定为人鱼,如果外族持有,则会变成一颗暗淡无光灰黑色的小珠球。 八十八、贪欲的后果 巫术村庄除了领袖毒液没有见过,其余的人都来到了圣洁湖畔,他们不怀好意,外表狰狞,耍弄着手中的人偶娃娃,或是摸擦着骷髅头。 人鱼族所有女性都拿起了长枪、长矛、长戟,等待着安薇娜的指令。 就在双方对峙时,圣洁湖畔的湖水突然通红发亮,犹如滚烫的高温油锅,湖面上热气升腾,翻滚着大小不一的泡泡,人鱼们拼命挣扎着逃离湖畔,却不料尾鳍被水草一样的软状体缠绕紧绷,稍一阵,便痛苦地死去,漂浮在湖面上,就犹如地狱中的汤锅,刹时恐怖异常。此时的精灵森林,不再是往昔的神圣,光洁,而是如地狱一般的邪恶,残忍。 天空,犹如鲜血染红了一样,雨中的黄昏,带着死寂与恐惧,悄无声息地夺走一个又一个纯净的灵魂。 安薇娜呆滞着望着狞笑的巫毒人,她颤栗着,是那么地无助与绝望,可是她已发誓,为了精灵森林,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灵森林从此覆灭在人鱼族的手中,于是,她的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她绝对不会低下头,不会放弃,因为有一丝的光亮,便代表着希望的存在。 巫毒人讥讽嘲笑着她,说,为什么就不赶紧逃跑呢?为什么临死还不害怕呢?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要守护森林的表情呢? 为什么?为什么?毒液出现了,他奸笑着,轻藐地说,她要守护圣枪吧,才会连死都不怕。 只是外人都不明白,她要守护的整片森林,不是单单的圣枪,是森林里的一花一草,一生一灵,还有她爱的她,她愿意放弃权利,放弃一切,只要她过得幸福,安乐。 毒液奸笑着,说,如果她能抵挡得了我的巫咒,我便放了她。 巫毒人都知道,毒液的巫术是大地上最毒辣、残忍的诅咒法术,别说是人鱼这类生物了,就连有神通能力的超能者,也抵抗不了巫术的销蚀。 毒液咬破了手指,蓝色的液体从手指上流到地面上,随后他念起了法咒,一道乌黑臭浊的水印显现,然后安薇娜的尾鳍处凸生出一颗糜烂斑块,之后她全身上下皆长出了大小不一的斑块,她又惊又怕,在湖畔边一照,自己模样简直与丑陋的怪物一样,她的脸又肿又大,身体上长满了脓包。 毒液奸笑着说,女人啊,最注重的就是外貌,而人鱼也不例外,跟我走。 所有巫毒人跟随毒液潜入了湖底,毒液早已预知圣枪所在的位置,所以他十分的坦然。 圣枪所在的位置便是现在的神圣墓穴,那时洞穴内的面积更为庞大,犹如水晶宫殿,堆积着品式不同,色彩不一的奇珍异宝。人鱼女王艾丽儿只问了巫毒人一句话,你们究竟是谁? 毒液回复道,我们是开辟新时代的先驱,是将要统治大地的新生人类。 艾丽儿高举海蓝宝玉,释放出神奇的空间之术,她要消灭这些无耻的人类,令他们在另一个空间永远忏悔今世所犯下的罪恶,可是在时空开始扭曲时,法术开启时,毒液的巫毒术早已施予了艾丽儿,她变作了一尊石像,静静地坐在洁白的石椅上。 她是人鱼女王,要饱尝永世的孤独,每日每夜无止境,静寂地守护圣枪,这是作为一个女王的职责,千古不变,每一个将要成为女王的人鱼都会欣喜,都会激动,可在成为了女王以后,才懂得自己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失去了记忆。 毒液使用巫术粉碎了石壁,只见一个金光四射,幻彩渐变的螺旋长角尽现眼中。毒液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人性中最丑恶的表情,他右眼珠突出,而左眼成了一条细缝,他张大嘴巴,舌头露在嘴唇上,流下了污浊的液体。并非他一人如此,所有巫术村庄的人,见到圣枪的第一反应几乎与毒液一样。 一群丑恶、毒辣、龌龊的灵魂,企图以自己贪婪、妒忌占欲大地上最纯净之物,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每个人会为自己触手可及的物具,伤害,甚至杀害自己的同胞,他们蜂拥而上,脑海中只有圣枪这一概念,已经完全忘却了他人,为了得到圣枪,竟连自己最亲密,最欣赏的伙伴,或是家人毫不犹豫,犹如野兽撕咬着存留最后一口气的猎物一般,疯狂而猖獗地使用大地上最毒辣、邪恶的巫毒术,以之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最后,遍布着淤青、刀痕,流淌着蓝色液体的毒液狂笑着,他在混战中获得了胜利,苟延了生命。毒液践踏着遍地的尸体、武器、蓝色液体走向圣枪,圣枪的光芒愈现辉煌,而他的视野却越来越模糊,身体内维持生命的液体已流得一干二净,可是他却直伸着手臂,微微抖动着手指,好象圣枪便是他的囊中之物。毒液以这个姿势死去,他渴望得到圣枪,最后得到了死亡,悔恨,还有千古的骂名。 雨水流淌过安尼娜的身体,滴答在她白皙的脸庞,她静寂地沉睡着,进入了奇异纷彩的梦境世界。 清晨,白雾缭绕,空气清新,安尼娜和安薇娜在圣洁湖畔中遨游,她俩犹如天界仙子,淘气地嬉闹,她们游啊游啊,只见圣洁湖畔岸边有一株朱红色、如莲、光鲜耀目的花朵。安尼娜欢喜得很,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花朵,但她想摘下这朵花儿送给她最亲爱的姐姐,当她靠近花朵时,花朵突然变化成了血盆大嘴,把她的半身吞噬,然后,圣洁湖畔充斥着死亡、怪异的歌声,湖水变幻为血红色,漂浮着人鱼的尸身,而安薇娜消失不见。 安尼娜从噩梦中惊醒,她额头上冒着汗珠,神情十分惊诧,稍些时候,她才意识这是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虚幻的梦境。她仓促地走出了湿地的小洞穴,似乎感觉到雨水中含杂着不洁净的物质,垂头望去,竟是鲜红得如血液一般,她沿着红水的迹象,来到了圣洁湖畔,眼前的一幕,差点令到晕厥,如果这里是冥界地狱,没有人不会承认。 安尼娜呼唤着姐姐安薇娜,纵使她喊得再响再有力,也无人应答。但她知道,安薇娜手腕上一定佩带着珍珠制成的玉镯,这是安薇娜生日时,她送给她的。安尼娜跳入了圣洁湖畔,湖水已不在是纯净甘甜,而是污浊肮脏,她在尸身中寻找着佩带玉镯的人鱼,却怎么也找寻不到。安尼娜觉得姐姐没有死,也许跟自己一样,悄悄地睡去,或许正如姐姐所说,只要阖上双眼,美美的睡一觉,然后醒来,姐姐便会在身旁,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游到了岸边,只见一具腐烂的尸身在凋零的花丛中,突然,安尼娜内心激情澎湃,而眼眶里盈着泪水,她找到了姐姐,却不想她已经死去,而且是那么的丑陋、恶心,可是在她的心里,姐姐永远是天空白云处的圣洁天使。 姐姐,姐姐!安尼娜晶莹的泪花溅散在了姐姐的尸身上,从前,她不知道什么是哭泣,什么是悲痛,什么是离愁,因为那时她在姐姐的关怀中,倍受呵护,现在她真的真的好想念姐姐,好想时间倒退,好想回到儿时那天真无邪,童趣欢乐的年代。 泪流干了,内心的痛苦仍在延续着。安薇娜的身体散着洁白的光芒,然后直至消失,安尼娜揉着眼睛,只见凋零的花丛中有一只美丽,彩色的蝴蝶翩然起舞,飞向天际。 这一定是姐姐,一定是姐姐!安尼娜仰望着飞去的蝴蝶,她微笑着目送它的离去,她的悲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因为她知道姐姐终于能够自由的飞翔,自自由由、无拘无束的翱翔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安尼娜扑通跳入了圣洁湖畔,去找寻她的母亲艾丽儿,当她来到人鱼宫殿时,只见到金光闪烁的光点下皆是人类的尸身,这是一场激斗,欲望的强烈决定生命的苟延。安尼娜闪着泪花,抚摩着人鱼女王艾丽儿的石像,她的眼睛又肿又大又红,她抱着母亲,这是她第一次与母亲这么亲密的接触,也只有现在才行。 我的孩子安尼娜! 安尼娜凝视着石像,感觉到它在与自己的心灵对话。 孩子,你是人鱼族的希望,你要继承我的王位,你要守护好这带给大地和平的圣枪,不能被人类那肮脏的双手触及,贪婪的欲望侵蚀,答应我,答应我。 安尼娜悲痛地说,我答应,我答应。 等待,等待一个能被圣枪认可的人,不管他是谁,将圣枪交予他,他会带给大地和平,带来希望的曙光。 八十九、带来和平之光的人 “我守护圣枪十七年,十七年里,我从未挪动过半步,因为我是人鱼女王,这是我的职责,爱丽,你现在能明白,我内心的痛楚到底有多么多么深吧?”安尼娜白皙的皮肤竟显老态,可见在孤寂的岁月中留下的沧桑。 爱丽朝着安尼娜微笑,因为一个人经历过这么多艰苦辛酸的事后,还能屹立不倒地活着,为种族的未来而坚持不懈地守护圣枪,真的值得尊敬,虽然自己从不知是人鱼的后代,但有这么一位伟大的母亲,她为她而感到自豪、骄傲,爱丽扑入了安尼娜的怀里,含着泪水,说:“母亲,我从未想到在遥远的精灵森林,竟然是我的故乡,还有一个我最亲的人在冰冷的宫殿中守护着一柄和平之枪。” “孩子,你能明白妈妈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我真的感到十分的欣慰,你是人鱼的孩子,你要感到自豪、骄傲。”安尼娜怀抱着爱丽,心中的暖意油然而生,此时是她十七年来最幸福、激动、温馨的时刻,她哭了,流下了真挚的泪水,犹如一颗颗晶莹的水晶宝珠,焕发着光彩。 笛仁见爱丽与亲人团聚,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祝福,永远幸福、快乐。 稍一阵后,爱丽说:“母亲,您能带我们去圣洁湖畔吗?” “圣洁湖畔?为什么想要去那里?”安尼娜疑惑地问道。 爱丽转头望着笛仁,然后对安尼娜说:“他是我的朋友,名叫笛仁,这次来精灵森林的目的便是到圣洁湖畔旁寻找净化甘露的,以此来复原隐形铠甲。” “哎,孩子,圣洁湖畔现在是混浊肮脏,水质蜡黄,已不再是曾经那么清澈洁净,散放着神圣光雾了。”说着,安尼娜右手抬起,轻轻一挥,半空中便出现一幅虚幻的图象: 只见湖畔边枯萎凋零的衫树直立着,树根受到风雨的冲刮,虫蚁的侵蚀不成模样,湖面上隐约可见漂浮的污浊物,其中挥散着黑色的雾气,而湖水已被血液、污水染成了黄泥色泽,一幅凄凉冷清的景象。 “女王,难道圣洁湖畔的净化甘露不复存在了吗?”笛仁激动地问道。 安尼娜闭上双眼,摇着头。 “母亲,你一定要帮帮笛仁,因为他是火凤王菲斯的后裔。”爱丽说道。 安尼娜的表情突然变了,十分震惊,说:“孩子,你怎么知道他是火凤王菲斯的后裔?” “因为他有着不同于寻常人的超能力,是一种操纵烈火的非凡能力,而且是能随意自控,有如身体的一部分。” 笛仁的手一张,便有一团烈火在中心处熊熊燃烧,抛向半空,随即散落八方,着实令人惊叹。“呼!”安尼娜看得痴迷,十七年来,她从未见过如此绚丽多彩的火焰,这就如跳动的生命,激起了她心中起伏不定的波澜。记得她在爱丽这个年纪的时候,曾经也见过这绚烂多彩的火焰,只是并非在这精灵森林之中,而是在遥远的仁济之城。 “母亲,您这回相信了吧,请您一定要帮助笛仁,以完成他的心愿。”爱丽恳求着安尼娜。 安尼娜点了点头,轻声道:“笛仁啊,虽然净化甘露已不复存在,但办法还是有的。” “女王,是什么办法?”笛仁喊道。 “圣枪,因为圣枪是受到净化甘露的滋润而渐显芬芳灵气,我想能够受到圣枪光芒的照射,等同于净化甘露的作用。”安尼娜唱起了轻盈的舞曲,身子旋转一圈,随即雪白色的宝座后面的岩壁破裂了一道细缝,两边的石块骤然消隐,一道金光从中溅射而出,是那么的刺目耀眼,远比烈阳高照更来得辉耀。 笛仁手掌遮掩着光芒,从手指间的逢中望去,只见到一个螺旋形的长角放射着光芒。 “圣枪!圣枪!”笛仁念念有词地说道。 “去吧,笛仁,心中什么都不要想。”安尼娜示意着笛仁。 圣枪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尤其是它散放出的光芒,好比催化剂,会激起人类内心中的邪恶,比如贪欲,占有欲,毁灭欲等等。 难道大地上就没有人能操控圣枪了吗,没有人知道,就连万能的神,也不能准确的回答。 笛仁呆滞地望着圣枪,他必须这么做,如此才能静心忘却内心深处的恶性,才能使理智战胜邪恶的阴影,当他拿取圣枪时,他仿佛身临广袤的旷野之中,感受着风自由的来去,又仿佛在洁白湿润的云朵间遨游,呼吸着舒畅洁净的空气。圣枪的光芒逐渐减弱,温和得像是一只撒娇的宠物。 安尼娜目瞪口呆,因为圣枪的光芒自古至今从未减弱,而现在却在一个人类的手中,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事情,难道,难道这个小子就是传说中我们人鱼族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的,带给大地和平,带来希望曙光的人。 隐形铠甲在圣枪温柔的光芒照射下,渐渐显现出它独特的模样。 出乎笛仁的意料,这套铠甲样式、色泽、重量与普通的白银铠甲大致相同,可称得上兄弟装,笛仁一想也是,外貌的好看、特别,其实就如花花枕头一样,经不起利器摩擦,更经不起蹉跎岁月的磨练,而这‘坚磐’应是坚不可摧,坚如磐石,如此才配得上自己。 “菲斯,菲斯。”凯旋用心灵交流的方式传达给笛仁信息。 “啊,凯旋,隐形的铠甲终于复原了,太棒了!” “恭喜你,菲斯。” “啊,我一直在幻想,幻想着有一天能穿上火凤王菲斯的铠甲,踏上斯瑞特的领土,然后与邪恶的斯瑞特士兵、骑士、王族决一高下。” “菲斯,我突然感觉身体内好暖好暖,好舒服好舒服,想必是你手中的长角向你传输着能量吧?” “凯旋,这是圣枪,是赋予着和平的希望之枪,它是诺亚大地混沌时期,圣洁湖畔灵气孕育成的独角兽头顶上的长角。” “怪不得,只是想不到菲斯能操纵它,太令我惊奇了。” “笛仁,只是想不到我一直苦苦等待的人会在这一天出现了,竟然是一个小鬼。”安尼娜哭笑不得,接着说:“笛仁啊,我现在正式将圣枪交予你,请你一定好好的使用它,它会驱逐邪恶、黑暗,从而带给人们安宁和幸福,带给世界和平和欢笑。” “笛仁!”爱丽含情脉脉地望着笛仁,说:“不放弃,不妥协,不抛弃,我永远永远支持你。” 安尼娜向笛仁点了点头,说:“笛仁啊,你的朋友还在战斗着,去吧,助他们一臂之力。” “谢谢您,女王。爱丽,我们一块去吧。” “笛仁,我还有话要跟爱丽说,你先去吧。”安尼娜的右手高高举起,在半空中轻轻一划,瞬时,一道星光闪烁的弧线生成,笛仁身边蓝光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十、黑暗之后的黎明(上) “神圣之光!”哈维仰头双掌推排,光洁之气不断地从他的手掌中释放出来。 “黑暗之影!”灰尽半飘于空中,俯望着哈维,团团乌烟缠绕在他的身边。 当光与影相碰撞时,所产生的是无尽的空间,无穷的风力,两人的衣身、发丝被吹得呼呼作响,灰尽不曾想到,大地上会光魔法的人中,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自大自傲的诅咒师,不断地告诉自己,诺亚大地没有任何人能与之抗衡,惟有如此,才能淡忘记忆中的痛楚。 两人周围的树木被狂风推倒,花草连根刮起,变成了荒芜之地,鲜绿美丽的环境在黑色与白色之间幻化成了凄悲的棕黄色。 “小鬼,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强劲的魔力?”灰尽对哈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这便是努力的结果,我告诉你,黑暗永远不可能战胜光明,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头,不要陷得太深。” 灰尽笑着,这对他是一种侮辱,在他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黑暗的时候,他断定不会回头,即便有这种想法,他也会抹杀而去,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不可能会有。 “你太天真了,小鬼,在你选择与我交战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失败,注定被我吞噬,你将成为我玩偶,随意操控,摆布。”灰尽一直在笑,从未停止,这种笑不仅是对自己信心的提升,也是造成对手意识错误的策略。 “你太自负了,你使劲全力也只能与我打个平手。” “那么我就缩短这场战斗,让你体会一下,我极限幻术的厉害之处吧。” 灰尽在黑暗之中幻化成了一个光球,周围的一切受到黑暗的侵蚀,哈维中了魔似的朝着光球走去,一步又一步,直至进入了光球内部。 这个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只是所描述的是几十年以前的诺亚大地。 这里是斯瑞特阿里兰斯,哈维正漫步与大街之上,他在思考着新药方,由于战争的爆发,不少无辜的居民受到了严重的催残,讥饿显然成为了生存问题,但更为严重的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得不到医疗,治愈的人。 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哈维,那是一个小伙子,年岁并不大,但穿着、外相却与一个花甲老人无异,哈维清楚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凯尔。凯尔说,在阿里兰斯边境处有十多个人晕倒了,十分严重,如果去晚了便有失去生命的危险。哈维当机立断便随凯尔赶了过去,到了现场,只见到那些人相互依靠,嘴边流着白色唾液,皮甲破裂不堪,血痕淤青遍身,哈维迅速诊察,判断出是受到严重的创伤,想必是战争留下的伤痕,而且他们一看便是逃兵。凯尔不知所措,直问哈维该如何是好,如果是敌军救了的话,怕是自身难保,如果是自家军人,救了又会被送进牢狱,哈维执着说道:救人要紧,生命远远高于一切。 阿里兰斯内人口并不多,哈维居住在城镇内一个偏僻的位置,地方虽宽阔,但照射不到阳光,阴寒之气十分浓重,所以这里几乎见不着居民,不过哈维已小有名气,为人慷慨大方,济贫扶弱,受到大家的赞誉,每当过节喜庆,大家都记挂着哈维,送衣问寒,送粮问饥,关怀备至,每当大家谈论起哈维时,都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现在像他这样有爱心且为他人考虑的人几乎见不着了,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经过了半个月的功夫,这些命悬一线的战士救治成功,生龙活虎地又蹦又跳,可当他们看到救命恩人哈维时,非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觉得哈维定是一个无耻的人。哈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注视着这些忘恩负义之徒,凯尔见哈维有危险,便阻拦这些军人,不料话还没出,便被打得体无完肤,哀声连道。 哈维只说了一句话,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军人们狂笑不止,讥讽着这个愚昧的家伙,原来他们是斯瑞特的士兵,受不了战争的压迫,便在一次至关重要的战役中逃跑,以至斯瑞特同胞在这场战斗中全军覆没。 既然大家都是斯瑞特人,又何必如此? 这些军人可不这么想,若是无人救他们,他们做个鬼魂也就罢了,游荡在这尘世间逍遥快活的,可若是有人相救,他们还真是怒气相迎,非不想报答,反而想要加害于恩人。 为什么?一般人都看不透这一点,因为从古到今,凡是一片好心,救了穷途末路之人,都应该得一回报,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要以大于千倍甚至万倍报答,更何况是救人性命呢,可要看清楚这些是什么人。 军人们并无多说话语,一把拎住哈维,拖到了城外的森林内,绑于树枝上,拳打脚踢,还连声不过瘾。 哈维相信,相信黑暗之后,黎明总会闪现。 就这样,哈维被折磨了近一个月,这些军人才被阿里兰斯的骑士抓捕,最后上了绞刑台。 哈维并没有送回家中疗养,而去直接送进了监狱,许多居民前来探望,皆一一被士兵阻止,并被威胁着再敢前来,进监狱反省个十天半月,看你还敢不敢前来。如此一来,便无人敢前来,哈维也就活在了痛苦与悲伤之中,对,他想要解脱,以死来解脱,可他并没有那样做,为啥,因为他是无辜的。人的心灵都是脆弱的,而他似乎更为坚强些,一直忍耐着,预想着逃脱的一天,因为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并无犯大罪,且是救人性命,为人医治的医生,相信阿里兰斯政府能从轻发落。 九十一、黑暗之后的黎明(下) 斯瑞特的军官都是麻木的,他们无及于百姓们的安危,只求自保,对外界的一切冷漠相待,还抱怨着神灵对他们不公,即便是炎热的天气,百姓们的心中也是冰寒的。 这一关那就是半年,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忘记哈维,他现在的外貌已显然不是一个医生了,反而像是一个乞丐,这说的还是比较好听的。他每日三餐,进食些与猪食无异的汤水,面容憔悴,身体瘦弱,简直是一具皮包骨头。 一次监狱长前来视察,见到哈维时,自以为见到了鬼,吓得连喊这是哪来的,士兵们自掌嘴巴,跪地求饶:他是个罪犯哪。其实谁都不知道哈维从哪而来,什么登记手册啊,所犯何罪皆无他的姓名。 于是监狱长想出了一个狠招,便是日夜抽打,打得他自认是个逃犯为止,为何要做得如此?难道就因为哈维常年与监狱之中,外形改变,而吓到了他,的确如此。哈维嘴里吐着,他只是阿里兰斯中一个医生罢了,而且把救了逃兵的事再说了一遍,监狱长一听便大怒,直说,不用斩首,直接丢入亡恶深渊,让他永年不得安宁,徘徊与黑暗深渊之中。 不过在这半年之中,常有一人在监狱窥探,他便是凯尔,他一直在想方设法救哈维出去,因为哈维这种好人要是去了,这个世界看来离毁灭就不远了。可人单力薄的,也没有想出些什么好方法,最后为了救哈维,直冲监狱,与那些士兵拼个你死我活的,可能都要说,这人也太鲁莽了,这也没有办法,谁叫生活、现状所逼呢,现实是残酷的,也只得令人不顾一切,为了心中那仅存下的一丝美好,舍去性命。 这凯尔一死,哈维便从睡梦中惊醒一番,他挣脱了枷锁,打坏了牢门,然后将士兵和监狱长丢入了亡恶深渊。 原来黑暗潜伏在人类的心中,不管自己心中的希望有多么的强烈,如果不像地平线升起的旭日,那永远永远不会散放金色夺目的初光。 凯尔,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你的离去,让我重知了生命的价值,对不起,凯尔,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在另一个世界要过得快乐,幸福。这是哈维在凯尔的墓碑前说的一段话语,他没有流泪,话语却是那么的真诚。 这虽是一个极限幻术,但里面的都是真实的、真切的,这种幻术完全是靠施术者操控,中术者只凭自己意识和头脑思考问题,他在幻境中原有的记忆也只是施术者提供的,可以说,中了这种幻术,等于完蛋,除非中术者在幻境中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能令施术者的意料,方可打破幻术,回归原本的世界。 哈维苏醒了,他的眼眸子炯炯有神,焕发着七彩光芒,而灰尽缄默无语,因为这令他又惊讶又嫉妒,多少年来,在斯瑞特内,中了此幻术的人没有一个能解脱的,这也令灰尽感受到无尽的冷寂,而这一次,他的内心生出了一团火焰,而他又不愿去接受它。 “灰尽,你的幻术实在是不可思议,在我所读过的魔法书、历史书上还不曾见过如此逼真的幻术,如果我内心的欲望膨胀,就再也回不来了。” 哈维调息养神,恢复体力。 灰尽想笑,却笑得是那么的丑陋,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已远远消失,取代的是尴尬与吃惊。 “你的幻术使用得再高超,也总有缺陷的地方,而心存信念,就不会被你的幻术所操控。” 灰尽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多少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破解幻术的人,而这个人应当是一位魔力智慧赋予一身且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却不想会是一个年岁不大的毛孩子。” “你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世界上没有绝对,只有相对,若幻术中,我不是一名医生,我想我也不会坚持到最后,我热爱医学,远远超越了对生命热爱。” “医生,哈哈哈哈!”灰尽笑时嘴巴是歪着的,丑陋得不成人样,他说:“在那种情况下,你的选择竟然会超出我的想象,而我直到被抛入亡恶深渊时,才体会到活着的真谛。” “我明白了,其实这个幻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我所扮演的角色便是曾经的你。”修斯目瞪口呆,不禁对灰尽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怜悯。 “小鬼,我发现我的心变软了,我的力量减弱了,我的身体退化了,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竟然破除了我的身体内的诅咒,我也终于明白了,人内心深处的信念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可贵,而我只是一味的追求无上的魔力,高人一等似乎对我来说就是活着的意义,到现在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世间有许多许多是我不曾思考过的。”灰尽的身体化作一阵烟雾,随风飘逝。 哈维这才感悟到,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内心的一方净土已被糜烂、麻木所取代;还有一个人内心若是缺乏了良知,那就真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九十二、完美与缺陷 风犬与黑蝇是号称最佳的搭档,只要是双人对决的武斗,就没有败绩,因此他俩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炼就心灵相通的完美境界。修斯在与这两人的战斗中,由于对方诡秘的招数,渐渐处于下风,只有招架,没有还手的余地。修斯自己也惊叹着,这种组合难得一见,几乎是在诺亚大地上绝迹了,他又兴奋又激动。 “哥哥,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看他喘着粗气,快要累趴下了吧。”黑蝇童趣地说道。 战斗对于黑蝇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能令他开怀过瘾的游戏,他只知道与哥哥在一起就能寻到快乐,而这快乐便是杀死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人。 “黑蝇啊,我不是告诫过你吗,不要小看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风犬说道。 黑蝇点了点头,他的外表是一个成年人,心灵却如一个孩童一般。 修斯在对战中一直使用梦幻步伐,所以体力消耗得非常快,作为盗贼,讲究的是出其不意,趁人不备,然后一招毙命,而现在被这组合逼入绝境,不妙,十分的不妙。 风犬开启了“疾速幻影”,他的速度一直没有减慢,依旧迅捷、高速,使得修斯慌忙躲闪,精力集中,那黑蝇便在后头偷袭于修斯,一剑袭来,刺中他的右腰,顿时,鲜血流淌不止,修斯只得被迫使用梦幻步伐,如果晚些一步,就有生命的危险。 修斯在战斗中,一直寻他俩的破绽,却怎么也寻不出来,他俩一快一闪,一隐一现,简直就是同一个人,他们有着不同的身躯,却有着同样的影子。 “哥哥,他流血了,红色的,就像玫瑰花朵的颜色,真是好看极了。”黑蝇盯着修斯右腰的窟窿,看得非常入神。 “黑蝇啊,那不是玫瑰花的颜色,是曼陀沙华的颜色。”风犬笑着,诡异的笑容。 “曼陀沙华?那是什么?”黑蝇皱着眉头,十分疑惑的模样。 “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 黑蝇着实一惊,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黄泉?哼,我看你们俩个一定比我先到黄泉。”修斯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充满了信心。 修斯说罢,便开启了梦幻步伐,他知道战斗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他决定使出全力,以之一拼,而这一次,他完全没那么被动。 风犬听到修斯这张狂的话语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没有了过去的沉着冷静,现在他要让修斯好好地尝尝,被刀剑一下又一下刺进血肉中的滋味。 修斯并没有直接与俩人交战,而是穿梭在森林之中,直到能够与风犬一对一的战斗,于是他不停地挑衅风犬,以便他能中了自己的计谋。 修斯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周围皆是高低不等的白桦树,这里正是决斗的好场所。 “你这个口出狂语的小子,都快奄奄一息了,还不投降。”风犬已赶到,此时却不见修斯的人影。 忽然间,从白桦树上蹿跳出一个人影来,他手上闪亮的匕首在空中擦出炙热的火花,风犬以剑相挡,立刻被这强力冲击弹出了几米,手中的长剑弯曲断裂。 风犬此时才醒悟,自己已中了修斯的诡计,不过他并不惊慌,修斯只不过是一个带伤之人,而且他的体能也是一个问题,只要等到黑蝇到来,那么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认为自己还有这能耐与我抗衡吗?”风犬瞪着眼睛,傲慢地说道。 “当然,难道你认为拳头能抵抗得了锋利的匕首吗?”修斯手中泛着光亮的匕首,仿佛夜空中的一颗繁星。 风犬惊诧地看着弯曲的长剑,冒着冷汗,后退了一步,便想使用疾速幻影逃之夭夭。 一瞬间,修斯的匕首已架在了风犬的脖子上,柔软的皮肤与冰冷锋利的匕首接触时,一道微小红色的裂口张开,然后从中冒出深红色的液体。 风犬仰着脑袋,眼睛冷冷地盯着修斯,歪着嘴巴说:“这怎么可能?” “盗贼的目光永远是最锐利的,手段永远是出其不意的。在你追赶我的时候,你可能忽视了我手指细微的动作,从我手中不断地有细针射出,为的是令你的双脚经脉堵塞,不,是你的绝活疾速幻影无法再次展示。”修斯冷淡的说道。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竟然耍不明手段,我呸!” “作为一个盗贼,你说能讲究光明吗?况且你右腰的伤,还不是你们合力,偷袭于我,你们的行为算得上光明吗?”修斯嗔怒地说道。 “你的计策很成功,但你却活不了!”说罢,风犬的手中露出一把闪光的匕首,刺向修斯的胸口。 修斯并不是省油的灯,身子一倾斜,然后手上的匕首如流星般的滑落,风犬的生命就此终结,其实修斯并没有杀害的意思,只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也是情非得已。 黑蝇赶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着靠着白桦树身调息的修斯,然后环顾四周寻找他的哥哥风犬,然而他却看到了风犬的尸体,是一具瞪着眼睛,死不暝目却无明显伤痕的尸体,此时,他什么都不想,却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咧着大嘴,露着尖牙,直奔修斯。 “嘣!”这是金属猛烈撞击摩擦出的噪声。 修斯只用了一只持着匕首的手挡住了全力进攻的黑蝇,黑蝇压低身子,不遗余力地集中在长剑上。垂下头的修斯诡秘一笑,手臂一推,黑蝇便后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地。 “愤怒是化解不了仇恨的,等你够清醒的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吧!”修斯说话的时候,似乎在沉睡,而他腰部的窟窿渐渐被鲜血凝结。 黑蝇呲牙咧嘴缄默着,眼中流出了一滴明亮的泪珠,五官紧紧贴在一起,脸部通红,丑陋无比。 修斯现在大致可以猜测得出黑蝇内心的想法,是一种悲哀得连死亡都不惧怕,心如刀绞的意念,他站起身来,一跃上了树梢,回眸黑蝇后,悄然离去。 “哥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你不能如此孤单的离去,我要陪在你的身边。”说罢,便自刎而去。 报仇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源,反而会越陷越深,直至死亡后,灵魂无法脱离幽暗的沼泽。而怒气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虽然焚烧了一片田野,但在最后就如熄灭的火焰,心中空空如也。生者守护死去旧人,那要坚强地活下去,比以前更开心快乐地活着,以完成死者生前的遗愿,因为他活在自己的心中,是任何事物无法取代的。 九十三、无可阻挡的实力(上) 精灵森林内某一小山丘上,水波与面具老汉对视着,在战斗之前,免不了说上几句话语。 “小鬼,老朽如果没有看错人,你正适合我。”面具老汉伫立于山丘之上,迎面而来的微风将它花白的长发吹得散乱。 “速战速决,一些废话就免了吧!” 水波向面具老汉奔去,手拿的长剑在地面上摩擦出一条剑痕,那老汉纹丝不动,金刚似的泰然自若,他早已看破了水波的行动,所以他只等水波暴露出破绽来。水波朝面具老汉进攻不到两三回合,便被其一脚踢飞。水波横步来回,冷静地观察着面具老汉的弱点,那老汉沉稳镇静,像一尊石佛一样站立,别说是弱点,就连他招数套路也搞不明白。 “横冲直撞对我是行不通的,你最好把心静下来,然后来享受这场战斗,而不是无视或跳过这场战斗,还有,心里不能有牵挂,不然你的精神便不能集中,对战斗的欲望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面具老汉语重心长地说道。 “啊!”水波依旧持剑劈去,面具老汉左右闪躲,身子十分灵巧,而水波笨拙得像一只灰熊,仅凭蛮力以其对抗,面具老汉脚尖一拦,便绊倒了水波。 兰儿唱起了美妙的歌曲来辅助水波,好令他随着优美的旋律,打败面具老汉。 “只想不到,你人看上去是一表人才,脑袋却是那么的愚笨。收住自己的怒火,享受这场战斗吧!”面具老汉仰望着夜空,他在笑,愉快的笑容。 水波缓缓站起身子来,大吁口气,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然后出其不意地攻击面具老汉。 “脚步变得轻灵多了,招数也变得复杂了,看来你的明白了我的意思。”说罢,面具老汉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来,持之化解水波繁杂的攻击。 僵持的战斗只持续了数几十个回合,双方攻守兼备,各讨不到什么便宜。 “好小子,老朽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你叫什么名字?”面具老汉大汗淋漓,热气蒸腾。 “水波!” “水波?”面具老汉停顿一会,便大笑着说:“好名字,好名字,看来我的真没看错人,来吧,好好展示你修炼的绝活,让我开开眼界。” 此时,兰儿吟唱的歌曲到达了最高潮,水波的情绪如翻滚的海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好样的。”面具老汉面对水波诡异莫测的攻击,只能一味的躲闪,十分被动。 “吼!”水波狮吼一般,一脚踹在了面具老汉的腹部,随着惯性,老汉后退了几步。 “看来老朽之前说的话得收回了,你赢了,水波。”面具老汉转身离去,说:“下一次,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希望你能像今天一样。” 水波无法参透出面具老汉话语中的含义,但他坚信,如果有下一次,绝不会这么狼狈不堪。 人鱼女王使用空间术将笛仁传送回了悬崖上,此时的月夜更浓重了,浩瀚的夜空中点缀着美丽的星辰,笛仁从悬崖上俯望整片森林,只见当中弥漫开白色的烟气,下方是一团火焰灼烧着,发出噼里啪啦混杂的声响。 “不好!”笛仁念头闪出,一定是虚影干的,看来他们一定是为圣枪而来,为了得到圣枪,肆无忌惮地破坏精灵森林,实在可耻,如果不加阻止,就要重演十七年前的灾难了。 笛仁飞速一跃,踏过几棵白桦树,然后如同一束光般射向事发地点。 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影子站立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他笑着,如同地狱恶鬼狰狞的笑容,他喜欢绝望与毁灭,他更喜欢活生生的生命在手中捏碎的感觉的,那样他会无比的自傲,他就是虚影,正如他的名字,虚面的影子。 “谁?”他感觉到火焰中有一个生命跳动着,此时他更加兴奋。 笛仁奔跑而来,只见虚影的身边有五、六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他感到恶心,想要呕吐。 “原来是你,你没有死?”虚影放着冷光的眼眸子透出一股凶狠的杀意,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该死,但又觉得十分应该死在自己的手上,因为他想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尝受到比地狱更为残忍的折磨,他笑了,又是那狰狞的笑容。 “你这恶棍,你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要杀?”笛仁与虚影相距十余米,却清楚地看到满身血痕,死不瞑目战士的尸身。 “你认为不中用的人留着有用吗?如果没用,那就不必留下,倒不如试试自己的心够不够狠!”虚影摘下了狰狞笑容的面具,竟然露出了一张人类的面容,而且俊美秀气,五官端正,若是异性相见,一定受到他那张脸的迷惑,而无法自拔。 “你竟然有人类的脸?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笛仁身体不由颤栗起来,他从未怕过什么,而虚影竟令他害怕,害怕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变换莫测的脸。 “我当然是个人,一个变态的人,不仅是在外表的变态,我的内心也十分的变态,如果你认为我的脸可怕,那你太单纯了,我的心更为可怕!”虚影右手食指与中指相并,扬起手来,嘴巴吐了口白气,一瞬之间,笛仁脚下突升起晶莹透亮如水晶般的冰晶。 “寒冰之力!”笛仁惊诧万分,不曾想象虚影竟会冰系魔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地来到这里?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虚影笑着,而他那张脸一点都不像坏蛋,是那么的纯真、美丽。 “我是一只不死鸟,凤凰涅盘,浴火重生,难道你没听说过?你不要为所欲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倒你的。”笛仁的皮肤变得微红,从而散出蒸汽,灼热的气流使周围的空气膨胀,从而产生空气波纹。 “凤凰?那只小兔子呢?你不会丢下她,自己跑来这送死吧?这样你太自私了。” 虚影取出了佩挂在腰部的宝剑,只见这柄剑的剑身上被黑色的污气缠绕着,即便是站于十几米外的笛仁,也能感觉到它蠢蠢欲动的邪恶。 “可憎的家伙!”笛仁突然释放身体内的火焰之力,禁锢他的冰晶瞬间化作了冰粉,四散而去。接着,火焰燃烧着笛仁的长剑,他飞奔而去,剑上的火焰便化作旋涡状,猛然袭向虚影。 虚影剑上的黑色污气已缠绕在了他的右臂,由于笛仁强大冲击火焰的缘故,污气暴动起来,与虚影结合。在这时刻,笛仁袭来的火焰犹如一张血口一般吞噬了虚影,突然,火焰剧烈变化,由金红色变作了蓝色,颜色愈变火势愈小,直至熄灭为止。 “冰河时代!” 漆黑的夜空下落起稀疏的雪花,一瞬间,燃烧精灵森林的通天火焰被寒冰覆盖。 九十四、无可阻挡的实力(中) 笛仁脚下是一潭水,一个坑,冒着缕缕白气,而他身体周围有一个透明的屏障,是灼热气流产生的,雪花接近时,都化作一丝蒸汽消隐,他的剑仍是一把火焰之剑,在冰天雪地之中最辉煌的一点,他的眼神没有变过,只要敌人没有倒下,眼神就不会变化。 “小子,你一定去过圣洁湖畔了?或是遇到过人鱼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兔子应该是人鱼的后代,而你和俩,是人鱼救了吧?” 虚影苍白的长发,俊美的面容,血红的瞳仁,还有一把缠绕着黑暗污气的神秘之剑,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一个美丽的恶魔。 “你说的很对,正如你所言的,你是丑恶的斯瑞特人吧?” 笛仁的拳头闪烁起火光来,渐渐地,一团烈炎燃烧而出。 “哈哈哈,你记住,小子,我是斯瑞特人,而且我即将成为斯瑞特的霸主,我真正的名字叫伊比路,记住我的名字,不然你去了地狱,判官问谁杀了你,你都答不上来。”伊比路狂笑道。 原来虚影只不过是黑暗魔法的替身,所操控它的人便是伊比路。 “伊比路?我早听到你的传闻,你是一个残忍、阴险且有着不可思议的冰之力量,你是雹龙艾尔的传世!今天我就要为所有的伯那奥勒次人,铲除你这个极恶之徒!”笛仁拳头上的烈炎转瞬间熊熊燃烧,黑色的头发渐变成了火焰的形态,眼眸子里有一团火焰,一团自信的火焰。 “极寒冰柱!”笛仁脚下的地面破裂,从中凸起一根透亮晶莹的巨型冰晶,笛仁轻轻后跃,所立之处,皆有冰晶凸起。 “火焰精灵啊,用你的身躯灼烧我的双手吧!” 笛仁收回火焰之剑,双掌推出,随即火球接连的冲射而出,与冰晶相撞击,顿时,雾气缭绕,朦胧幻影。 “你的动作十分灵敏啊,看来我还得花一番功夫呢,可怜的伯那奥勒次人,你完蛋了。”说罢,伊比路背后有浑浊的气体溢出,漂浮在半空之中。 “黑—怨灵勾魂!”浑浊的气体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幻化成了魔爪飞袭笛仁。 笛仁烈火之力以其相抗,却不料火焰的力量在魔爪面前是空无的,毫不奏效,他只得左右躲闪,再怎么灵敏,也躲不过接踵而至、源源不断的污色魔爪。当笛仁被魔爪束缚住的时候,伊比路冷淡地奸笑着,他想着,是该逼他说人鱼族栖息的地点了,不对,这种人是软硬不吃的,若没有什么好计谋,不能从他的嘴里得到好信息的,那么既然如此,何不用他的血来做个纪念呢。 伊比路外形如同一个堕落天使,他背脊的溢出的污色气体形如天使的双翼,虽没有那么纯洁、白净,但是与其有着鲜明的对比。 “我觉得呢,每个人都有机会,只是有人把握了,也有人放弃了,不过机会也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你若说出人鱼族的栖息地点,我便放了你,如何?”伊比路走到了笛仁的面前,微笑着说道,然后用手指掂起了笛仁的下巴,好让他注视着自己。 “我呸!”笛仁嘴巴一鼓,痰液、唾液混作一块,喷溅伊比路一脸。 伊比路擦试着脸孔,抬起头,微笑地说:“你做的很好,那我好好奖励你一下。” “黑—暴冰奇降!”这是伊比路的绝技,这次他不遗余力地使了出来,可见他愤怒到了极点。 笛仁的四肢寒冰凝结,比枷锁还要牢固,紧得深入骨头,然后笛仁的周围忽现无数寒冰变化的武器,万箭攒心。 “啊!”痛苦凄惨的悲鸣声从四溅碎冰的中心处传来。 白气散去之时,只见笛仁垂着头,昏迷不醒,无数的冰锥刺向他的身体,除了铠甲保护的范围无损伤外,其他部位鲜血不止地流淌,前臂上的皮肤已全然脱落,血肉模糊,只有腰边悬挂的剑,依旧有火焰的迸发。 碎裂一地的寒冰之中,有一物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忽隐忽现。伊比路看得入神,出奇地瞪大双眼,诡异地笑着,却不想走近那物,浑身便有刺骨、消融之痛,可是内心膨胀的欲望,是不容他有退缩的意念,当他拾起物品后,嘴里念道:“圣枪!圣枪!” 伊比路得瑟欢笑着,可是他的双手却因触碰了圣枪而消隐,他丢开了圣枪,手掌才还原。 “有人来了!”伊比路感觉到森林中有人类的脚步声,十分陌生。 他攥紧了光芒四射的圣枪,在不觉中,化作了灵魂,他的肉体已被圣枪所惩戒,因为他的内心充满了邪恶的欲望,圣枪是不会容许这肮脏之物碰及。 伊比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诡计,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得到圣枪,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昏迷的笛仁做了一个迷幻的梦。 第一个梦境: “呼!我怎么会在这里?”笛仁张望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伯那奥勒次仁济之城的城堡内。 只见一个士兵朝笛仁走来,他似乎并没有看到笛仁,笛仁朝他喊了一声,那士兵却无动于衷、漠然无视,因为这是一个梦境。 不远处传来男女欢乐的嬉闹声,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声音,笛仁随着声音来到一处金碧辉煌、气派无比的房间,只见到一男子受到了旁边女子的魅惑,他双目无神,面色苍白,笛仁仔细一看,才知这人是凤雏,而一旁的女子双目通红凝视着凤雏,似乎在向他的意识中灌输着什么,她的身体排斥着腐臭之气,像是一个恶魔的影子狰狞的笑着。 接着是第二个梦境: 这是在城堡的大厅之上,凤雏坐于国王的宝座上,嘴里不停地念道着,而臣子们皆是一一听从,没有任何的意见,而且那个女子在一旁站立着,没有人敢看她一眼,因为她一直笑着,是一种非常纯真的笑容。 最后是第三个梦境: 这个地方偏僻荒芜,天空中悬挂着皎洁孤独的月亮,而在笛仁面前的是一栋黑暗诡异恐惧的城堡,里面虽有灯火的闪现,却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笛仁向前迈了一步,却发出了“咔嚓”奇怪的碎裂声,低头一望,才知是人类死后腐烂的头颅,里面爬出一些腐臭恶心的蛆虫,笛仁再一望,目光对准了他身后一个人影,他虽有着人的躯体,却一点都不像一个人,反而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笛仁露出了惊恐之色,他发现这个人影竟然是凤雏,现在的他是那么的苍老,干瘪,混像个髦耋老人,凤雏垂着头,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城堡的门口,然后回眸一笑,顿时,笛仁心里发怵,腿脚瘫软。 九十五、无可阻挡的实力(下) 笛仁从噩梦中惊来,额头上冒着冷汗,喘着大口粗气。 “笛仁,你没事吧?”笛仁见哈维使用治愈之光治疗自己的伤势,而一旁有水波、兰儿和修斯。 “呼,呼,呼!”笛仁还没回过神来,一味地呼气吐气。 “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兰儿轻柔的声音犹如治愈心灵的铃声,笛仁似乎好转了许多,他的面色渐渐恢复血色了。 “虚静空虚的城堡,一片破败,花园内生长着枯萎、凋谢的未知名植物,阴森诡异又恐怖。”笛仁念叨着,“难道凤雏现在就在那里?这实在令我惊讶!” 哈维平缓地说道:“笛仁,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与一个自称是斯瑞特未来的霸主战斗后,我做了一个诡异多变、难以置信的梦,梦中告诉我,凤雏有麻烦了,他被一个诡谲的女子控制,然后去了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域,那是一处破败的废墟,其中伫立地虚静的城堡,给我的感觉却是一番死亡的味道。”笛仁有说不出的感觉,而凤雏竟然是他梦境中的主角。 “笛仁,那个斯瑞特人呢?还有你怎么会做梦?”水波疑惑地问道。 “斯瑞特人应该离开了,我想这个梦是他传达给我的,只是太真实了,简直就像自己经历过的一样,其中片段还在脑海中反复放映着。”笛仁缓慢地站起身,他的伤势已经愈合,拾起了圣枪。 “看来这是真实的,你所说的那个城堡应该就是空灵虚城,那是远古魔物居住的城堡,完全被其荒废,而且没有人敢往那里看一眼。”哈维淡定地说。 “笛仁,爱丽呢?”兰儿已观望了许久,却见不着爱丽的影子,焦急地问道。 “兰儿姐,是这样的,爱丽在她母亲那边。” “母亲?笛仁,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的,兰儿姐,这话说起来也长,我长话短说,在我离开你们以后,我追上了掳劫爱丽的斯瑞特人,并与他交战,结果被逼上悬崖,便与爱丽奋身坠入谷底的流水中,但被人鱼女王安尼娜搭救,原来爱丽是人鱼的后代,现在应该还在女王那里。” “你说爱丽是人鱼?”水波惊叹地问道。 “怪不得她长得天生丽质,艳如桃李,这回也解了我心中的疑惑啊。”修斯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了,笛仁,刚才那只似山羊角的是什么东西?”哈维问道。 “这是圣枪,能够带给大地和平的,这也是人鱼女王托付给我的。” “哦,我想也是,我可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物品。”“大家都没事吧?如此我们便去找爱丽吧。”笛仁活动了身体,感觉浑身充满着活力。 “走吧!” 笛仁一想到爱丽,脑中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他迫不及待地想与爱丽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众人跟随着笛仁走到了此前传送笛仁的悬崖上,笛仁大呼喊去:“安尼娜女王,我是笛仁,请传送我们过去好吗?” 声音在峡谷中久久回荡,此时,天空微亮,一日的晨曦即将把睡梦中的大地照醒。 忽然间,悬崖上出现六个闪烁着星光的三角块,依次浮游到各自的位置后,便有一道蓝光从中闪烁,形成了一道门。 “兰儿,你进来吧!”人鱼女王呼唤着兰儿。 兰儿有些惊讶,毕竟素未蒙面,所以想不通话中的意思。 “没事的,兰儿姐,这是女王安尼娜的声音。”笛仁的眼中放着光,它可以证明平安无事。 兰儿进入空间传送门后,笛仁刚一脚踏入,人鱼女王怒说着:“笛仁啊,你不必进来。” 笛仁尴尬无语,随着空间传送门消失后,他十分地沮丧。水波看到笛仁这副表情,便安慰:“没关系,我以前总是被拒绝呢,习惯了就好了,笑一下嘛!” 笛仁也是勉勉强强地一笑,却掩不住他心中的忧郁。 当太阳升到头顶时,空间传送门再次开启,兰儿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然后瞬时消逝。 “兰儿姐!爱丽呢?”笛仁一直在盼望见到爱丽,现在他的心悬在了一条线上。 “笛仁,有些话我想与你单独谈谈。”兰儿面色凝重,似乎有千言万语要与笛仁细细道来。 笛仁随着兰儿来到一旁的大岩石边,兰儿说:“笛仁,爱丽她是人鱼的后代,要继承人鱼女王的宝座,所以她不能来了,她说,要留下来,不能去旅行了,但是她会一直在精灵森林祝福曾经一起旅行的同伴,还有她说,她要谢谢你。”随后,兰儿掏出一块海蓝宝玉,说:“这是爱丽送给你的,希望你能珍惜它。” 笛仁接过海蓝宝玉,仰望天空,轻淡的笑容,说:“我明白了!” 其实笛仁的内心酸痛交加,而爱丽的离去就犹如晴天霹雳,震碎了他希望的心灵,他想哭泣,可是作为一个男子汉是不能轻易地哭的,他为他的母亲,还有长年照料他的爷爷哭过,因为那是永别的不舍,而现在他不想再为一个值得爱的人哭泣,他不想再失去了,他只想要珍惜和守护住自己那份永恒的爱恋。 海蓝宝玉是晶莹透亮的,犹如广阔无际的海洋,笛仁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既然决定,就不能回头,不能犹豫,更不能对曾经的美好再次回忆,因为那样心会痛,会伤,会孤独,当下一次相遇时,希望是在阳光明媚的田野之中,拂面而来的是轻柔的微风。 圣枪再次散放出金灿灿的光芒,笛仁小心取出,圣枪似乎在告诫他: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若是要得到幸福,你必须付出,而如果你贪图享乐,那你就会被黑暗所吞噬,永远的堕落。不要担心,我会助你的一臂之力,从此之后,我们便如影随形,合为一人。 精灵森林的深处传来了一缕缕的歌声: 在那遥远的地方,我在想着你,你知道吗?我爱你,你知道吗?为什么你不看我一眼呢?我曾问你: 你爱过我吗,你只是笑笑,却什么也没说。我爱你,但你爱我吗?只是我一个人在暗恋吗?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但你却装作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在我寂寞的时候陪在我身边,这小小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我爱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九十六、黑暗城堡的传说(上) 相传在五十年以前,诺亚大地上有一座最美丽,最富饶的城堡,那里充满着欢声笑语,一片喜气融融的热闹场景,每一个过往来客,都会去城堡外的花园小歇片刻,既可令烦杂的心平静下来,又可使恢复失去的精力。有人说,这是一座魔法城堡,无论是它的外表还是内部的结构,都有着巧夺天工的技艺,一定是祖先花费了百年时光而筑成的,包含着心血与汗水。可也有人说,这是在一场惊天的战争后,伟大的魔导士们在一夜之间把破裂的城堡重新修复的成果,所以其中会有玲珑剔透的工艺雕琢,安人心神的魔法花草。但是在五十年之后,当这座城堡再次出现在人类的眼球时,人类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城堡变作了远古魔物的居所,死灵游魂的游乐场,到处生长着奇异萎蔫的怪植物,而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城堡所遍及的范围内永远是黑夜,这五十年来,从未有过一丝光亮,只有沉沉的黑暗,死寂的气氛,而那些血肉之躯一旦进入城堡,便会化作一具骷髅。人类惊了,他们说,这一定是一个诅咒,而且这个诅咒是永远无法破解的。 那么我就来说说,这座城堡为什么会永远处于黑暗而得不到阳光的滋润。 在五十年以前,由于城堡主人喜好结交天下的人物,一片繁华,许多人聚集于此,畅怀长谈,日子过得十分的贪婪,其中有一些整日钻研魔法的魔导士,他们来此的目的并非一味地舒心,而是寻找一本名为“圣仙医书”的古代医学法书,却不料这天的夜晚,冰河部落向城堡发动了战争,冰河部落的首领就是大名鼎鼎的雹龙艾尔,其攻打的原因便是粮草缺绝,需要大量物质的补给。城堡被冰河部落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走。城堡内所有人都着急了,主人本想就此投降,却被魔导士们阻拦,他们保证一定会击溃这些野蛮部落的,不过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便是取出传家宝书:圣仙医书一看,主人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便爽快的答应了。冰河部落派出了一部分的人马以之强攻,却全数被魔导士的魔法所伤害,难以攻取。在艾尔与魔导士的谈话中,艾尔一味地逼迫,而魔导士其中有一名叫做黑星的神秘巫师施展了一个魔咒:永恒的黑暗,强逼着艾尔,硬让他们退兵。艾尔难以攻取城堡的原因便在于黑夜,这些魔导士皆是使用暗黑魔法的精英人物,暗黑魔法在黑夜中的效果是超群的,如果黑夜一直持续下去,那就妄想攻占了。而魔导士为什么要以艾尔为敌呢,也就在于艾尔是一个惟利是图、居心叵测的人物,若他占了城堡,就难以取得圣仙医书了。 到了第五天,魔导士本以为冰河部落已忍受不了就此放弃时,雹龙艾尔发动了他五天里酝酿的寒冰力量,只是一瞬间,整座城堡便冻结成了一个巨型冰块,里面的生灵皆被寒气所冻结,含恨离去。永恒的黑暗这个魔咒直到艾尔走后都没有人解除,直到现在,这座城堡被世人们称为:空灵虚城。 笛仁一行人离开精灵森林后,便往空灵虚城前进,一路上,他们正在谈论着有关空灵虚城的传闻流言。 “正如我所说的,空灵虚城已不是人类可以居住了,不仅是在于无限的黑夜,也在于怨恨幽灵吸取人类的精华。”哈维凝思着,他感觉到此一去必定凶险万分。 “难道空灵虚城内就没有人类了吗?”修斯问道。 “只是传闻说斯瑞特皇帝麻鬼居住于那,整日研究些远古巫术,其余的就不得而知。” “你们还记住在凤雏身边的那个女子吗?”笛仁严峻地说道。 “我还有些印象,听凤雏叫唤,她姓名美月,定是凤雏喜爱之人。”水波前臂挡着寒风,说话有些吃力。 笛仁瞪着眼珠,说:“我细细的回忆着,那女子并非人类,定是黑暗之物的化身,才如此媚惑凤雏,一定有惊天的大秘密。” 水波抓了抓下巴,原来长了着稀疏的胡须,他说:“按照我的逻辑推测,战争又得爆发了,而且这次斯瑞特人会更狠,更毒。” 九十七、黑暗城堡的传说(下) 不觉间,日落星现,一行人来到了空灵虚城外的轮回冥河。 轮回冥河环绕于空灵虚城,水中没有鱼儿和水生物,岸边也不长花草。 轮回冥河有一个相关的传闻,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间,三名村民赶往刑法之城奴尔贩卖些珍贵的药草,由于耽搁了时间,便绕了条小路,途中路经轮回冥河时,有一人肚子发痛,便在轮回冥河附近枯萎的草丛间解手,畅通后,系上腰带时,这位村民余光中看到有一块金光灿灿的东西在闪烁着,低头一望,尤为惊喜,他觉得是他十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眼前竟是一块指间大的黄金块粒,他坏笑着拾起后,便要离去,平视远处,一粒粒金块散落于地,一直延到河边,他满怀欣喜,拾起了所有的金粒,捧在手中,激动地亲吻这些金粒,却不料这时河岸中突兀出一只血手来,一把攥住他的小腿,将他拽入河内,捧着金粒如天女散花般抛在了岸边,他拼命挣扎着,奋力呼喊着另两名村民相救,当他们到来时,这名村民只剩下一个头颅露在水面上,他的眼睛放着寒光,嘴里念道,救命!可是另两名村民丝毫不理睬,他们只顾拾起金灿灿的黄金,得瑟大笑,而此时,两只鬼爪似的的血手攥住了小腿,拖了两下,便将他俩拖进了河中。半时有余,河面印染成了血红色,浑浊的血液。而所谓的黄金,却只是泥巴变化而成的,以来诱惑人类的欲念,而谁也不知道这条河里住着什么鬼怪。从此之后,这条河流便称之为:“轮回冥河!” 众人来到轮回冥河的岸边,远眺着一座阴森可怕的城堡,以这条河流内为界,浮游在苍穹中的云朵,是乌黑色的,其中带着丝丝血痕,就如疲惫时眼珠呈现的血丝。一片高低错落、枯黄的松树围绕着空灵虚城,这更现得诡谲怪诞。 修斯吸了口气后,便打了个喷嚏,说:“有血腥味,好浓重,莫不是这河水有问题吧?” 哈维端量片刻,瞳仁忽然放大,他看到了不洁净的东西,大呼喊着:“大家快后退几步!” 可是这已经晚了,岸边湿润的泥土凸起一个个人类体形,从外表看它们就是一座座雕塑的人像,尤其是它们的眼珠,一片土黄。诡异混杂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这是它们体内发出的,以警告敌人,它们是有智慧的。 “啊!”哈维被一具泥人缠绕住,浑身上下蔓延了滑润的泥液,那泥人的头颅忽地变化作一阵呼啸的海浪,扑卷于哈维,幸得笛仁超能的火焰力量,燃尽了整具泥人。 “阿!阿!”泥人自得地笑着,捧着堆积如小山丘的黄金块粒,要献给笛仁。 “金子?”修斯开心地笑着,便要上前索拿。 笛仁立刻拦住了修斯,说:“小心有陷阱,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这才惊醒了修斯。 “阿!阿!”泥人发出了轻轻的催促声,合并的手掌微微向前抖动。 众人没有一丝动作,也不想与泥人战斗,只是细细的观察的周围的动静与状况。 另几个泥人捧起了光亮、五彩缤纷的珍珠、玛瑙、水晶、虎魄,接着“阿!阿!”地催促着众人来拿取。 “我们不要这些金子,请收回去吧!”水波说道。 泥人们的表情变得沮丧、伤心,像是一个被责骂的孩子,眼眶里闪现着泪光。 “我们还有急事,不能再这逗留,请让一下!”笛仁收回了火焰之拳,恭敬地说道。 泥人听到这里,表情变得十分的恼怒,眼珠冒起了一团火焰,发声:“就把你们的肉体留下,否则就无法通过这里!”说罢,泥人聚合成了一体,刹时间,一个巨型泥人出现,它的眼睛是空洞的,嘴巴是扭咧尖牙,身体上不断地流下软绵绵、湿答答的泥沙。 “巨之泥怪!”哈维叫喊道,立刻后退十几步。 巨之泥怪有着山一般的高度,扩度,行动和移动却十分的缓慢,它缓慢的就如软体动物的蜗牛,做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要花费数几十秒,好似观看电影中的慢镜头。 “大家让开,我有办法对付它!”说罢,笛仁以扎马步的姿势,双掌合并,身边出现一个烈火燃烧、半透明球状防护膜。 倒下的巨之泥怪就如翻滚汹涌的海浪,吞噬了笛仁。 “通天回旋的火焰之神啊,请赐予我无限的愤怒吧,让火焰散开于苍穹之际吧!” 猝然之间,一簇火焰集结的粗大、光亮之柱突破了巨之泥怪,直冲苍穹,照红了整片天空。 只见笛仁脚踏烈炎之柱,长剑上灼烧着滚滚烈火,之后,笛仁飞身一跃,如流星坠落持剑刺向巨之泥怪的头部,火焰在空中飞舞,与空气相摩擦产生了电气,着实华丽、绚彩。 此时,河面光点散放,一个个暗色泽的光秋突兀而来,化解了笛仁超强力的一击。 笛仁后身回转,便落在了地面上,仰面望着光球渐渐汇聚成了一个大圆球,然后形成了一个暗黑色半通明的人模样,它飘悬于空中,面无表情俯视着这些外界生灵。而巨之泥怪还原了,纷纷躲在了人形的背后。 “人类,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吧!胆敢前往空灵虚城,是不是闲生活过于的无聊乏味,想寻些刺激的?”人形责骂道。 “您好,伟大的幽灵之主,我们此次前来便定前往空灵虚城,并非是寻些刺激,只是一位朋友误入了空灵虚城,前来救援的。”哈维作揖而道。 “这里几十年没出现人类的影子了,我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去别的地方寻找吧。”幽灵之主客套地说话,它甩了甩袖子,意味着赶快离开。 “您好,幽灵之主,难道您没有见到这些天有一个迷失了方向,受到操控的人进入空灵虚城吗?您可不要欺骗我们。”笛仁说罢,烈炎又一次燃起,而且这次远比上次更旺盛。 幽灵之主有些惊恐,从它身子缩退的微光可以看出这一点,它说:“没有错,但现在它应该变作亡灵了,进入空灵虚城的人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请不要太莽撞,这是没有后悔余地的,三思而后行!” “我能感应得到他需要帮忙,他很痛苦,很无奈,无压抑,所以作为朋友的我们,必须去解救他,纵使危险重重,荆棘遍地,我们也不会吭一个‘不’字,请您成全我们的吧!”笛仁大呼而道。 “哎,你们是不知道死亡后的痛苦、矛盾,才这么说的,很值得夸奖,命是你们的,我也奈何不了你们,我只是想劝解你们,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能看,不该摸的东西就不能摸,不该听的声音就不能听,好自为之吧。”幽灵之主也无可奈何,叹息而道。 “谢谢您了!走吧!各位!”众人飞步踏过河流,便到达了对岸。 “阿!阿!”泥人捧着堆积如山的金子,呼唤着众人回来。 幽灵之主的手一挥,金子立即变作了一滩泥水,说:“哎!你们啊,难道就忘记了生前的首领了吗?他是火凤王菲斯,对他可不能无理。” 泥人捧着的金子,忽地又还原了,“阿!阿!” 幽灵之主缩小成了一颗光球,然后分散成了光光点点,回轮回冥河去了。 九十八、枯之森的迷团(上) 暗淡的光线照进了漆黑的房间内,只见一个弓被背的人影步履蹒跚,徘徊着。 “凄夜陛下!有人闯入枯之森!”这个前来通禀的人跪倒在地,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哦?”凄夜并不惊讶,反觉得高兴,嘴边露出一丝奸猾的笑容,说:“寂凉啊,听闻是你的暗杀术招招致人性命,我也想见识一下你残忍的手段与卑鄙的计谋,哎呀!我也是许久没吃人血了,正闷得慌啊!” “遵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说罢,寂凉转身而去,一头柔滑细长的黑色发丝飘散着。 凄夜端正地坐于冰冷的石制王座上,自言自语道:“伯那奥勒次是不可能从他的手中拯救出来的,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哈哈哈哈!” 行走在枯之森内,脚下便会发出“咔嚓啪啦”的声音,这是散落于地的枯叶踩碎后产生的声音。在空灵虚城这片范围内,是没有风的,空气也是停滞的,故几十年来,枯叶没有随风飘散。枯之森绝大多数的树木皆是梧桐树,在五十年前,每当秋末,落叶飘散之际,犹如纷飞的雪舞,惊异地美妙,而现在却变得干瘪,毫无活力生机的迹象。 “哈维,你的魔法真奏效啊!”修斯捧着一个光亮的球体,犹如第二个太阳,把十几米外的环境照得闪亮。 “一说到这个魔法,我便思念起我那仁济之城的叔叔丈蛇,这还是他传授于我的呢,他说一定会有用的,果不其然,现在就靠这‘第二太阳’了。”哈维自豪地说着,十分地愉快。 忽然间,森林间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其中有妇女的残叫声,孩童的啼哭声,还有兵器的交撞声。 众人停下脚步,扫视周围,接着静静地聆听声音的来源地。 “快,一般是有人误入了枯之森,想必是与远古魔物交战吧。”笛仁此时的情绪十分高昂,因为他人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他会义无反顾地上前帮忙。 “哈哈,我手也痒痒了,打怪兽这活我最喜爱了,也好活动活动胫骨,不然可得生锈了。”修斯将捧着的光球传递哈维,便掏出腰间的匕首。 “等一下,难道你们忘记了幽灵之主对我们的告诫吗?做事可不能过于鲁莽,会吃大亏的。”兰儿劝说着。 “兰儿姐,照你这么一说,我才醒悟,可是,作为一个骑士若是袖手旁观,那是有违了骑士的精神,我觉得,应该去看一下,各位你们觉得呢?”笛仁赞同兰儿的说法,但有些事是能改变的。 “不能犹豫了,我觉得笛仁的说法挺好的。”水波稍有凝思,便立即赞同了笛仁。众人便飞速赶往打斗的地方,只见到有三五具尸体歪斜着躺在落叶上,具具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这一定是被獠牙野兽撕咬致死的, “我们来晚一步了。”笛仁低咛着,十分悲伤。 “好了,我们总得把他们安葬了吧。”水波说罢,便走上前去。 “阿呜呜呜……阿呜呜呜……”枯之森的深处传来阵阵豆蔻少女的哭泣声,而且十分的凄惨,听者的心都快碎了。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诡谲的声音产生了疑惑。 “这不会是寂寞的女鬼呼唤着伴侣吧?还是小女孩迷了路,寻不到回家的方向了?”修斯说得很缓慢,听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也许是与亲人分散了,而独自哭泣,说不定这是他们的孩子呢!我们必须去救她。”笛仁注视着已死的人,悲伤地说道。 “不行,这也许是一个陷阱呢,笛仁,你也不想想,这么一片阴森死寂的森林,怎么会有小女孩呢?”兰儿的口气越来越响亮,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万一出现个什么怪物,后果可是不能想象的。 “笛仁,兰儿说得非常的对,这回你必须依我们了。”水波闭上眼睛,点了点头道。 “水波,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话?”笛仁失望透了,但只要是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他。 “我赞同笛仁的,若是有能力而不能相救,那就枉为骑士和侠盗了。”修斯抖着眉头,爽快地说道。 哈维环视着周围,轻轻地说:“难道你们不觉得静得可怕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罢,笛仁便飞奔而去,修斯紧随其后。 “喂!”水波、兰儿、哈维也顾不得了,他们追了上去,完全是出于担心笛仁和修斯。 笛仁和修斯首先到了声音的来源地,却环视周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此刻声音已消失,只剩下寂静一片。他们所在地方是空旷的腐烂泥地,周围皆是枯萎干瘪的梧桐,仔细一望,有五个木桶大小的水坑口子,深不见底,围绕成了一个圆,仰面夜空,一片昏黑,连半点光亮都被掩盖了。接着,水波、兰儿、哈维也赶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小女孩?”水波问道,不时的探察着周围,他似乎感觉到有股邪气在空气中蔓延。 哈维使用了光之魔法:第二太阳,手中渐渐生成一个闪亮的光球,然后抛于天空,即刻间,一片光华。 “啊呜呜呜……嗷呜啊呜呜……”豆蔻少女清脆的哭声再次响起,与上次不同的是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这着实令众人惊恐,而第二太阳的光华暗淡全无,只剩一点光星,飘落于地,渐渐暗无。 “啊!”除了兰儿,其他人皆捂着脑袋,翻滚在地。 “水波?笛仁?修斯?哈维?你们这是怎么了?”兰儿推着水波的背脊,想把他唤醒,可是他什么都听不到,似乎中了邪。 随着少女的哭声愈来愈响,震耳发聩,男性皆晕厥,面目狰狞,口吐唾液。 “哈哈哈哈!”不远处的梧桐枝上,有个诡异虚幻的人影,他张大嘴巴,得逞的奸笑着。 九十九、枯之森的迷团(下) 兰儿讶异地仰视着人影,道:“你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何目的?” 人影飞快地跃入地面,现在可以清晰得看到她的模样,只见她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孔,一头细长的黑发,尤其是她的眼眸子,乌黑光洁,犹如两颗夜明珠,可是她的声音却十分的沙哑,与她的容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说:“啊!这里竟有一个小妞子,怪不得说话还能如此口气,哈哈哈哈!” 兰儿涨红了脸,怒道:“快把他们唤醒。” “天真,单纯。”美貌女子食指并拢,手掌相贴,嚅口着,随即以五个水吭子口为轴点的圆圈内一阵紫色的魔法光环闪现而出。 修斯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但他却是阖上眼的,他的行动僵硬,犹如堕落尸魂一般。 “修斯,醒醒!”兰儿焦急地叫唤着。 接着是哈维和笛仁,同样也是阖上眼皮,僵硬的行动着。 最后连水波也站起身上,僵硬地行走。 “水波,快醒醒,快看看我,我是兰儿啊!”纵使兰儿如何叫唤,也不能唤醒中邪的水波。 他们不是无目的的随意行走,倒是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去。 五个水坑子其中的四个中星光闪现,从中浮现出四个不同色泽且半透明的灵魂,细细一看,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魂魄,随着哭泣声到达最高潮,这些魂魄内光芒耀目,各自进入了中邪者的体内,与之相融。中邪者停止步行,呆静地如失魂落魄的尸体。 一个虚拟的幻境,却又是如此的真实,迷茫的灵魂,追索着解放内心的答案。 纯白的空间,空无一物,一张白纸,只听到一个灵魂在追问着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白色的?我觉得世界是有色彩的,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由哪些颜色组成的。谁能告诉我答案?谁能告诉我答案?” 忽然间,一个异界魂魄出现在纯白色的空间,原来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只见她可爱的脸蛋,童趣的眼眸子,正对迷失的灵魂微笑着。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哥哥,来!来!” 小女孩拉住了灵魂的手,牵着他一直往前跑,可是眼前什么都没有,一片虚白。 而在真实的世界中,四个中邪人皆拿取兵器,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女孩!我给你个机会,若想活命,就做我的随从,我可教你些巫术的魔法。”美貌女子外表如天仙,心肠却如蛇蝎一般,她那沙哑的声音简直就是一种诅咒。 兰儿并无理睬,闭上双眼,哼起了小曲,轻盈而舒畅,传入枯之森的每一处。 美貌女子看了看中邪者,皆停止动作,便指间一捏,魔法阵随即产生,一道弧形的水波纹质生成,她立马冲入魔法阵中。 “快停下来!”美貌女子怒吼强逼着兰儿。 兰儿依旧歌唱着,而且愈来愈响亮,连隔音的防护膜都扭曲波动。 美貌女子实为愤怒,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使出了极其黑暗的巫术。 “毒眼液蛇!”泥面上的石块幻变作了一条细长柔软、色彩斑影的毒蛇,它匍伏于地,迅速一窜,飞向兰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蓝白光芒重现,这毒蛇便瞬间消失。 美貌女子虽无退却,心中已然惊慌,见着兰儿手中的石块,大为吃惊。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兰儿不甘示弱地瞪着双目说道。 美貌女子扬起了手,只见她的指甲是暗黑色的,她笑道:“哎呀,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巫妓寂凉,而有何目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兰儿被她的话语吓到了,说:“你我都是女子,为何你做的比那些男人还要狠,还要残忍?” “狠?残忍?莫不是我听错了吧,女孩,你懂个啥,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寂凉讥笑着兰儿的无知、幼稚。 “他们都是我的伙伴,我不会让你胡乱作为。”兰儿从未如此落拓地说话,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为了伙伴而奋不顾自己的形象。 “好啊,如果你能打败我,你的伙伴自然相安无事,若你败了,那你的灵魂就得受我操控,看到那些女孩了吗?她们可是在豆蔻之年夭折了,成了游魂,我好心收留它们,现在若你来了,岂不美哉?”寂凉得意地笑着,似乎她早已预料到自己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兰儿这此唱出的歌曲完全不同了,洪亮,高亢,犹如雷神的雷公锤激擦出的闪电,雷霆。 这种出乎意料的歌声破除了寂凉的防备,她已完全陷入混乱之中,无法使用巫术,渐渐地,哭泣声停止,隔音防护膜消失。 “啊!啊!”寂凉身体上散发着黑暗之气,在空气中消散,当她仰面怒吼时,所有的力量在吼中释放殆尽。 随着一阵强有力的余波散去,风尘弥漫中,只见到一个发丝雪白,垂着头,跪倒在地的人,她是寂凉,美貌的容颜间显出深深的皱纹,苍老的肌肤泛显蜡黄,她就如一朵凋谢的玫瑰,花瓣随着风而逝去,只留下寂寞、凉飕的花蕊。 “原来这便是你的真面目,看你以后还怎么迷惑男人的心!”兰儿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寂凉丝毫不显悲愤,垂下的发丝遮掩了右眼,锐利的目光盯着兰儿,冷笑着说:“以你这点伎俩便想打败我巫妓寂凉吗,简直是妄想,奢望,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随时可以恢复自己的巫力,哈哈哈哈!”说罢,寂凉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地吐出,周围的环境似乎在震动,从地表处冒出污秽的墨点,枯之森的能源在向她聚集。 兰儿环视四周,虽然环境幽暗,但她能感觉出一股邪恶的力量爆发出现。 空灵虚城中的一个漆黑的房间内,一道暗淡的光线照在了一个人的下巴处,只见他诡秘一笑,接着淡淡地说:“停止吧!” 污秽的墨点便扭曲破裂,成了一滩水,蔓延了一地。 “怎么回事?”寂凉此时讶异地喃喃自语。 从她心灵处传达来怪异的声音:“你已经败了,就等于失去了价值,难道你还妄想着得到重生吗?” 寂凉十分惊恐,像一只受伤的动物,蜷缩着身子,喃喃自语着:“凄夜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会顺利的完成。” “不,不,既然是我说出的话,就不会反悔。” “请容我的提问,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一样陈旧、失去功能的物具和一样崭新、强大功能的物具,你会选择哪一样呢?” 寂凉瞪大双眼,呆滞的凝视着兰儿,然后颤栗的身子缓慢地倒在了地上,随即鲜血蔓延了一地,她朝着天空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啊!”男性们恢复了意识、神采,伸了伸懒腰,像是美梦后睡醒一样。 修斯歪着脑袋,摸着额头,说:“我这是怎么了?我只记得有一小女孩。” “一个纯真的女孩,笑容灿烂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 “意识极其的模糊,她的声音仿佛是小天使的呼唤。” “水波,笛仁,修斯,哈维你没事就好了,你们是中了巫女的诅咒之术,才会在异界梦见奇异的幻景和诡异的人物。”兰儿奔跑而来,扑在了水波的怀里,她是过于胆虑水波的安危,才会变得如此的着急。 “我没事,我没事,倒是你兰儿,有没有受伤?”水波对兰儿的关怀远超过于自己那一份,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到伤害。 “我也没事!”兰儿噙着泪,愉快地说道,她感觉到十分地温馨,两腮呈桃红色。 “我明白兰儿的意思了,就如我在精灵森林时与诅咒师灰尽斗法时,我所陷入的幻境中一样,自己是不能受到控制的。”哈维走动几步,进入了沉思状态。 “那我们快走吧,快些寻找凤雏。”兰儿实在受不到这里凄凉、萧索的环境,而且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一直压迫着自己的身心,觉得喘不过气来。 “好的,兰儿姐。” 幽暗的房间内,黑色的鬼影蹿动着,之后跳上凄夜的肩膀上,原来这生物长着一双蝙蝠的翅膀,全身披着暗黑柔顺的长毛,一双红枣粒大的双睛,它哧叫着,显露出两颗尖利的犬牙。 “我的小宝贝红豆,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的狂躁不安?”凄夜轻轻地抚摩着红豆头顶上的柔毛,笑着说道。 “叱叱叱!” 凄夜大笑着,他似乎听懂了红豆表达的意思,说:“去找山崩,他会好好收拾现在的局面。” 红豆摆动着双翅,却飞翔不来,只得一跃而起,速度极其的惊人,如穿梭疾风中的影子,一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一百、摸着天的巨人(上) 众人穿越了幽暗、萧索的枯之森后,来到了空灵虚城的花园外的小径上,眼前是破旧锈蚀的大门,石墙是以白色的大理石铺砌而成,花园内地面上铺设着暗灰色的青面石板,由于战争的破坏,到处有破裂的迹象,错综复杂的树须植物匍匐于地,有的缠绕于破碎突起的岩石板上。空灵虚城在朦胧魔幻的月光下,仿若有空灵虚城的幻影伫立于苍穹之间,诡异虚幻的烛光在空灵虚城的玄关忽明忽暗,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踏进花园时,地面上已由枯叶替换成了粗大班驳的树根须,踩于上面,只觉得脚底凹凸不平,难受之极。花园正中心处有一个六边形的水池,池面上漂浮着各种枯枝落叶和污秽赃物。再往里看,便是一塑大理石制的雕塑,其形是一个魔法师,它高举法典,召唤着魔法元素,可如今只剩下身子,脑袋已不知去向了。 “看来我们已经到了空灵虚城。” 笛仁说完这话后,有一个飞翔于苍穹的黑影遮掩住了月亮。 只见到那物有着巨型双翼,肥硕的身躯,飞落在了空灵虚城的堡顶上,一晃眼便不见踪影了。 “那是什么?”修斯好奇地说道。 哈维仰着头,淡淡地说:“据我的猜测,应该是独眼蝙蝠,石像鬼的一种。但也不排除是一种新品种。” “独眼蝙蝠我们是领教过了,石像鬼我从未见过,若是新品种的话,那会是一只什么模样的怪物呢?”修斯仰着头,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枯之森的方向吹来一阵狂风,带起了尘土与沙粒,众人回首遮掩着面目,待风减弱时,只见到一座小山丘在森林内。 “啪啪啪啪!”地面猛然震动,细小的石粒从石板和石墙上滚划而落,那座山丘竟然在缓慢的移动,所过之处,树木皆被推倒。 身临眼前,才知这庞然大物的高度约在十米左右,体形魁梧壮大,身躯的肌肤竟是如岩石裂缝错裂开来的,在月光的衬托下,仿佛是一座雄伟的大山。 众人见后皆被它的外形和体积所震撼。 “你好,请问你是谁?”笛仁十分惊讶,却又好奇,他点了点头,真诚地问道。 石人的嘴微微翕动,却很洪亮,说:“我叫敦魁,但大家都喜欢叫我山崩,我是守护空灵虚城的卫士,你们是人类,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你就不知道死亡有多么可怕吗?” 敦魁看上去犹如一团石块,笨拙粗重,思路却十分的清晰。 “我们也是因重要的事情才来到此地,不想打扰您的安宁,实在是对不住。” “你们也不必如此假仁假义的,人类的心,难道我还不懂吗?说些奉承的话语,便想逃过这劫难,简直是痴心妄想,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就不可能再出去了。”敦魁抓起地面碎裂的石板,缠绕的树须断开时,发出了“咯啦咯啦”的声音,砸向众人。 哈维吟唱着古老的魔法之歌:“守护之神啊,以我的名义向你祷告,请赐予我你那无坚不摧的防护之盾吧!” 随着扩散开的透明波纹,坚硬巨大的石板与之相撞,击出些波动,随即便化作了碎片,飘散着烟尘。 笛仁抽出悬挂腰部的长剑,剑锷处立即燃起了烈火之炎,他便一跃跳起,浮在半空,手中的剑在空气中一划,便生成一道火焰的弧线,飞向敦魁。 这炎极其的炽热,带着微微的白炎,且是随着空气的摩擦,越来越旺盛,连同天空都照个光亮。而敦魁竟无一丝惧怕,伫立着仿若金刚,火焰与之相撞时,忽地猛然燃烧,直达云霄,却不料半刻而后,火焰消逝而去,只留得点点火星,黯淡而逝。 水波、修斯冲出防护膜,身手十分灵敏,一转眼便已闪在了敦魁的后背,长剑、匕首刺入,只听到“当!当!”的摩擦击撞声,敦魁的身体好似坚固的盾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哈哈哈哈!”敦魁的战斗感觉如浪花翻腾而来,仰天长啸着,他摇晃着身子,便把水波和修斯甩飞出去,幸得魔法的守护,削减了些伤害,否则伤势不可估量。 敦魁飞身跳跃,一招泰山压顶式的绝招,如一粒重磅炸弹投入哈维所站立的地面。哈维本想使用‘天壳防盾’与之相抗,却被笛仁一把拉住,及时地躲避了致命攻击,但是地面却凹陷突入,产生了裂痕。 “翠绿的地之精灵,请散播新生的种子,萌发成树根之须,缠绕于罪恶的躯干。” 藤蔓、树须在敦魁身旁的泥土中朝着天空延生伸长,然后如绳索一般捆扎了他的身子、四肢、脑袋。 敦魁奋力挣扎,纵使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摆脱不得,毕竟刚硬是以柔软来化解的。 “难道你就不能宽恕一下人类吗?你也不像是这里鬼魂、幽灵、骷髅,为什么要呆在这里?”笛仁收回了长剑,他有一种莫明的感觉,这个庞然大物并不是罪恶之物,算是这里的另类之物。 “人类,我真恨不得你们早些灭亡,并非是我的心狠,而是你们的所作所为,万物共愤,应当受到万劫不复的灾难,才能弥补你们所犯的罪过。你说我不像鬼魂、幽灵、骷髅,但我却真真实实的与他们无异,这里才是我的家,才是让我安宁、快乐、享福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敦魁是个爽利之人,并无歹心,即便是遇上鄙夷的人类,也会将心中之话一五一十、一清二楚说出来。 众人不解他话中的意思,这里一个漆黑,肮脏,遍布着孤魂野鬼的地方,竟然会让一个生灵认为是一个得到安宁快乐的地方,难道它的心是被操纵了吗?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敦魁,你究竟遭受到了什么样的磨难呢?”笛仁双手摊开,我想知道这个大家伙心中的愁绪到底有多深。 敦魁仰视着夜空中的明月,时间回到了他的童年。 五十年前的冬天,飘着鹅毛大雪,斯瑞特的阿里兰斯城镇,敦魁降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由于他生下来就比一般婴儿大上两倍,故而母亲与他取名为敦魁,希望他长大了身体魁梧健壮,为人厚道老实。他有一个不争气的父亲,整日在赌房、牌室消磨时间,因此有一身坏脾气。她的母亲是一位爽朗的人,但脾气火暴,长得有些肥胖,故城镇人取了个诨号:“肥姐。”他还有个奶奶,年岁已大,又患得一身毛病,颈椎病啊,高血压啊,都添得一些,但不算严重,也不能说轻微,这个奶奶十分疼爱敦魁,每日是又亲又抱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在敦魁十五岁的那年,他长到了六尺身高,五百斤体重,城镇人都喊作:“福星。”可是在那一年的冬天,发生了许多许多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年冬天的夜晚,他的父亲吃醉了酒,回到了家后,大吵大闹,说要自杀自尽,还要拉着家里人一同去,好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大家都觉得他疯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疯,完全是受严重刺激影响出来的,他说着说着,便将自己赌博时把房子输掉的事说了出来,那一刻奶奶晕了过去,差一点就不省人事了,幸亏敦魁的细心照料,才使得奶奶苏醒过来。那天睡觉的时候,母亲听到父亲说了这些话,便是冷嘲热讽,拎着父亲的耳朵好让他清醒过来,谁知他非但不悔改,但倒是变本加厉,说要将敦魁卖出去,好抵回房子, 母亲给了父亲一个重重的巴掌,说,你真是没出息,他可是你的儿子。 父亲说,都已经说好了,明天他们就会把他带走,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毕竟我们还能生嘛。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流着泪水,一夜都没睡着,她睡在敦魁的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他,心中十分的矛盾、痛苦。 第二天,果真有人来到他们家中,将敦魁带走,那天,他的母亲死活都不让他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而他的奶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儿被带走后,就离开了人世。记得那个人对母亲说,你既无权无势,又无钱无能,白白浪费力气,还不如用作干活换些钱呢。 敦魁不舍得离开,他要永远陪着母亲和奶奶,可是巫师的巫力是不可想象的,只是洒落些银粉,敦魁变静静地沉睡。 一百一、摸着天的巨人(下) 几天后,敦魁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石床上,周围是化学药剂,还有一些医学仪器,只见到五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巫师已施展了黑暗阵法,而他便是实验的对象,一阵黑色的气体钻进他的口中后,他的眼睛就不在发光,巫师们胳膊上注射了污浊的药剂。 巫师说,他们要制造最强力最坚硬的人间兵器,他们要征服诺亚大地。 而敦魁显然就是一个最佳的实验品,他有着超人的体格,强劲的力量。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痛苦的挣扎着,身体发生着突变。他醒来了,变得力大无穷,坚不可摧,他的性格也变得近似疯狂,将巫师们打伤后,逃之夭夭,他记得所有巫师联合起来,施展了一个巨型的能量弹,推向他时,他没有躲,也没有退,勇敢地挡了下来,皮肤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擦伤,而他却不以这强大的力量为骄傲。 巫师说,我们太自负了,一味地考虑实验问题,而忘记了这次的实验品是一个情感动物,他不仅是有血有肉的,还有智慧。 敦魁要回家,要见奶奶和母亲,他想念她们,可是他在湖畔照自己模样时,他不敢回家,因为他怕她们见到他的模样时,她们认不出来,也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丑陋、恶心的怪物儿子,他在湖边徘徊着,犹豫着。此时,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长得也很丑陋,身披着斗篷,羞于见世人,他的名字叫麻鬼,就这样,在偶然下,两个几近相同的人遇上了。 麻鬼说,他的双亲在战争中死去,但他有一个哥哥。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从云掣村逃到阿里兰斯的,他的哥哥十分的聪慧,一学就通,就连极难的剑术,只要他稍加练习,便能掌握,而他自己却是一个天资愚笨的人,就算学得十分刻苦努力,也赶不上哥哥的脚步。 敦魁说,他是一个在痛苦、悲伤中的孩子,从未感受到父爱,每当看到其他孩子的父亲为他们买礼物,讲笑话时,他都仔细地看着,因为他想懂得什么叫父爱,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又是那么的酸那么的痛。他还有一个肥肥的母亲,虽然对他很凶,总是骂他,但这些都是关爱,他爱他的母亲。最后是他的奶奶,自小到大奶奶就没有离开过他,每次有好吃,新鲜的玩意,都会让她的小宝贝开心开心,即使她有着病,她依然陪在他的身边。 麻鬼说,你比幸运多了,有父亲,有母亲,还有一个奶奶。 敦魁说,如果没有,反倒是活得快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麻鬼说,那么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从此之后,就不分开,好吗? 敦魁自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他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高大,孩子们都怕他,不敢与他靠近。现在竟会有人主动向他交朋友,他高兴极了,快乐的就如天上飞翔的鸟儿。 敦魁忽然浑身的力量变大,把缠绕于他的藤蔓树须挣断,他重新站了起来,此时他就如摸着天的巨人。 “敦魁,你说的麻鬼可是斯瑞特的皇帝凄夜麻鬼?”水波又抽出了剑,高呼道。 “没错,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就此投降吧,那样死的也痛快些。”敦魁十分自信,自此他变身后,就没有败过,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笛仁、水波、修斯三人同时出击,笛仁开启火焰之力,水波和修斯两人作为辅助,以分散敦魁的注意力。 哈维来到了兰儿的身边,说:“兰儿,如果我在使用地之魔法时,有你的歌声相助,那样魔力水准一定提高一个档次。” 兰儿爽朗地回应道:“我明白了,哈维,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笛仁的右手按着腰间,然后一挥,便出现一团火焰来,这好似魔术戏法,他双掌连续排气,一团团熔岩之火如陨石坠落一般,击向敦魁。 敦魁这次遭到攻击后,由于冲击力强猛,退移了几米,身体上有几处发黑,但恢复力迅速,转眼工夫便愈合了。 “翠绿的地之精灵,请散播新生的种子,萌发成树根之须,缠绕于罪恶的躯干。”哈维又一次的吟唱起古老的法咒,相比前一次,这次声音响亮许多。 兰儿随即也哼唱起优美的歌曲,这是一首歌颂精灵森林的歌,伴随着兰儿的动作,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只见到四棵参天大树在敦魁身旁生长而起,迅速开枝散叶,开花结果,藤蔓、树须密实地将敦魁牢牢的锁住。 “敦魁,我们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不能相陪了。”笛仁收回长剑,等待着众人集中。 “啊嗷!”敦魁使劲了力量,想挣脱这个牢笼,地面的碎石都在跳动,他应该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了,就难以回来。他眼睁睁地望着这群人类离去,忽然记忆中的场景在闪耀。 二十五年前,他和麻鬼两人踏入了空灵虚城,那时,这片黑暗的领域被称为鬼之地,而那座城堡内居住着游魂、野鬼、骷髅。 麻鬼说,敦魁,看到了吗,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以后我们就要在那里生活了。 敦魁说,这里就没有人世的烦恼吗? 麻鬼说,相信我,虽然这里黑压压的一片,但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可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死去的人类。 敦魁说,死去的人类?你不是说没有人类吗?这里怎么还有肮脏龌龊的东西。 麻鬼说,敦魁,虽然你外表丑陋,但是你的心却是如此的善美,真是与人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那些死去的人类我能操纵它们,你放心吧,你说什么,它们一定听你的照办,这辈子就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吧。 敦魁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麻鬼,谢谢你对我的承诺。 麻鬼说,既然是最好的朋友,就不用谢我,我们亲如兄弟。 敦魁此时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对不起了,麻鬼。” 一百二、惊异后的真相(一) 漆黑幽暗的房间内,凄夜站起身来,右手托起的晶莹光泽水晶球渐渐暗淡,他手掌一捏,然后张开,水晶球便奇异地消失了,他诡秘一笑,似乎计划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个游戏,我是主导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是吧?亲爱的小红豆。” 红豆伏在凄夜的肩上,贪婪地咧着嘴,发出“叱叱叱”的叫声。 “哈哈,那你好好睡吧,醒来后,就会多几个玩偶,供你任意挑选呢!” 凄夜漫步走出房间,幽深的廊道两边是规则摆放的红烛,释放着光亮,只见到凄夜身披着厚厚麻灰色的绵皮衣,包裹着全身上下,只有脑袋和双手是露出的,他有着凌乱、灰白混淆的长发,但头顶却是秃的,他只有一只眼眸子,而另一只却怎么也睁不开了,因为有一条深深的疤痕刻印在他的脸上。原本的脸就是干瘪苍老,现在就更为诡异惊恐了。他行走的时候,背是微微弯曲的,身体的重心也是向前的,所以每一步都很缓慢。 这个廊道是通往地底的,在廊道上便可听到水滴的滴答声。凄夜来到了廊道的尽头,只见石壁上刻画着古代的法文和图画,他闭上眼皮,念起了古老的法文,然后双手摆动,便有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中推出,漂浮在空气之中,稍一阵后,石壁上的法文和图画便闪亮光耀,暗淡之后,石壁便不见了。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寒气逼人,凄夜缓步进入,来到了一个白玉棺材旁边,诡秘一笑。 “该你登场了!” 这话说完后,棺材盖子轻微地移动,缝隙口子冒出一团污浊之气,飘散在空,这团气体仿佛是有了生命,不断地变化各种生物的模样,最后变化作了一个人类的模样。 “很乐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 “去吧,将那小子唤醒,然后把闯入空灵虚城的歹人解决,它们的灵魂便随你玩弄。” 原来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一头乌黑光泽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上是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不过这双眼睛却闪着暗黑的光芒,身形婀娜,一身紫色光泽的皮衣,十分端庄华丽。 神秘女子忽地化作了一阵黑雾,钻入了墙壁上细小的缝隙里。 凄夜面无表情,微微弓着背,原路返回漆黑的房间。 在一间漆黑潮湿的房间中,墙壁上挂着各种人像壁画,房门对过的角落里堆积着樟木桶子,而望着里面看,略有白色的物体分布在黑暗之中,缓步走进,又是诡异又是神秘,身临几尺,才知是木床梁子上的布条子,往床上一看,竟有一具死尸躺在上面,他面色苍白,一身贵族服饰,想必生前必是为俊美男子。 此时,一团黑雾从地面上冒起,接着变作了一个女子,她双目狰狞,似乎要吞了这具尸体。她弯曲身子,斜倒成直角,脸正对着尸体的脸,然后吐出一股黑气,钻入了尸体的嘴巴中。一会时间过去了,尸体成了活人,下了木床,随意地动作起来,只是他的脸还是苍白的,他的眼珠子还是无神的。 “滋味不错吧?”神秘女子在男子的背后,奸笑着说道。 男子缄默无言,忽然头脑发胀发痛,捂住额头,痛苦地叫着:“啊!啊!啊!”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跟我说话吗?”神秘女子瞪着双眼,声色俱厉地说道。 男子终于开口了,他说:“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神秘女子突然扑在了男子的背上,手轻柔地抚摩着他的发丝,说:“我能把你怎么样?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却一直拒绝呢,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差遣,哼哼!” “我只是想不到,你竟会是……”男子头痛的更为厉害,他拳打地面,响亮的波声撞击生成,他拳头的表皮都磨碎了,血肉分明。 “哦,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痛苦,知道吗?”神秘女子冷冷发笑,然后抱紧了男子。 “滚开!”男子一肘子击倒了神秘女子,愤怒地说:“给我滚!” 神秘女子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嘴里吹出一口黑气来,萦绕于男子的周围。 “啊!啊!”男子一阵痛苦后,爬了起来,似乎换作一个人。 “感觉是不是好了许多?”神秘女子坐在了木床上,观察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这番的感觉,真的好舒服!”男子充满了力量,与一个活人真是无差异了。 “哈哈哈哈!”房间内充斥着神秘女子诡异可怕的笑声。 笛仁一行人进入了空灵虚城,当他们站立在门口,思索着如何进入空灵虚城时,大门竟然异常地自动打开,然后当他们全员进入后,又自动地合上了,这令人心里一阵惊吓,这的的确确是名副其实的鬼城。 众人在玄关翘首观望大厅内环境、装饰,大厅宽大,空间开阔,气氛十分冷寂,众人脚下的红色毛毯子延伸到了阶梯上,而正面墙壁上悬挂着恐怖的骷髅头像,十分逼真。众人行走到了大厅的正中心处,仰面而望,只见到一盏配置复杂且华丽的灯饰吊挂着,如同万花镜中的缤纷世界。就在众人分神之时,黑暗的角落时出现了许多的铠甲士兵,大致估算,约为五个,他们的钢盔内闪出鲜红的光点,如冥界的守望者。 在骷髅头像下方的阶梯上,忽地一阵黑气幻化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所有人的视线皆转向了他,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但现在却十分的陌生。 “是你!”众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黑气幻变作了一个男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却穿着一身贵族服饰,腰部还佩带着一把刺剑。 “好久不见了,笛仁!”神秘男子轻藐地随口说出。 “你是凤雏?”笛仁俨然不敢相信与自己对话的人是凤雏,在记忆中,他记得凤雏是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是的,我是凤雏,只是想不到会在这里与你相见,看来我们有着很深的仇怨啊。” “仇怨?我们会有什么仇怨呢?”笛仁不解地说道。 “你身体内潜藏着奇特的能力吧,总会在关键时刻爆发而出,你总是能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我总只能看着你,却又追不上你的步伐。还有,我知道你拥有火凤王的能力,可你并不是菲斯的后裔,而我是菲斯的后裔,为什么你会有,而我却没有?”凤雏怒说着。 “凤雏,你的心一定是被黑暗腐蚀了,才会如此说话,我明白有一个黑暗的影子在操纵着你,我们就是来救你的,请你不要再堕落了!” “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断吧!”凤雏拔出刺剑,缓步走了下来。 “了断?” 水波拔出长剑后,说:“笛仁,他身上有着黑暗的恶魔,他的意志已不受灵魂受支配了,完全是被黑暗所取代,多说也是无意的,将他制服了再定夺。” “笛仁,你跟我来二楼,我们单独对话,来做一个了断吧!” 笛仁缄默无言,刚迈出一步,水波按住他的肩膀,说:“一切都要小心。” 一百三、惊异后的真相(二) 潜伏于角落中的铠甲士兵走出了黑暗的阴影,它们迈着整齐响亮的步伐,靠近着众人。 这些铠甲士兵装备着人类的金属铠甲,却是没有躯体的,铠甲是他们装饰的外表,内部却空空如也,曾经有许多剑技高超的剑士死在了铠甲士兵的兵器下,并非是不能力敌,而是它们有着源源不绝的能量,剑士以至于精疲力竭、无力还击,至今还没有人知道这些铠甲士兵的弱点,究竟它们到底有没有弱点这还是一个迷团呢。 修斯很好战,但此时却不能贸然进攻,其一对方数量众人,其二不了解对方的能力、招式,其三,得顾忌到队友的一动一静,如此才能方便动手。 其中一个铠甲士兵手中的长枪疾速刺向水波,水波便以剑相挡,这一击的力量极其的强劲,水波后退了几步,手中剑向上一挑,便身体向后倾斜,以滑步接近铠甲士兵,大力的扫荡脚一出,那铠甲士兵便倒在了地上。 哈维吟唱魔法咒语时,不留心被铠甲士兵一把子抓起,悬在半空,修斯眼疾手快,飞身一脚踢飞了铠甲士兵的头盔,只见到是一副空空的铠甲罢了,那失去头盔的铠甲士兵立即寻找失去的头盔,就如同生灵失去视野和听觉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有灵魂的,一个只有一副空空的躯壳罢了。 哈维受到了惊吓,浑身颤抖不已,也许是他从未想象过窒息的环境下被异类之物拎着的感觉,他的心遭受到了严重的阴影及创伤。如果此时哈维的恐惧不能消除的话,那么团体的攻击与防御必遭受严重的损害。一曲安定身心的美妙之歌奏响而出,仿若抚平内心创伤和痛楚的解药,一波又一波的,且是那么的清幽,那么的舒心,回味无穷在心间。哈维长吁了口气,把所有的惊恐与惧怕全一口吐出,回复了正常,然后高声吟唱起魔法咒语。 “守护着希望之光的法神啊,此时正是你那伟岸的身躯在此重现的时刻,请散放出晶莹的神圣之光,施展出最赋予物防与魔防的魔法之阵吧!” 哈维吟唱出十分厉害的辅助类守护魔法,这是他在一本古老的法书上看到的,反复练习了近五个月,才学会了些皮毛,而此刻,他亢奋的情绪使他的魔法力提高了一个档次,也顺利地施展出了这高效的辅助魔法。自己与队友的身体上光泽闪闪,黄蓝的渐变色,半空中出现一个光洁的神圣天使,他挥洒出金色的光光点点,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沿着阶梯上楼,只见宽大的空间呈现在眼前,一片空净,毫无家具摆饰,环境暗淡,只有玻璃窗口透来的寒光,墙角内皆是繁密的蜘蛛织成了网子,只见一只飞蛾误入了网中,拼命挣扎着,蜘蛛网好似蜘蛛的神经系统,只见一只肥大的蜘蛛爬行而来,接着咀嚼着飞蛾,最后飞蛾被活生生的嚼咬致死。 笛仁与凤雏一直对视着,视线一直没有偏移过。笛仁双手紧紧地握着,面色凝重,气势骇人,可他并没有燃起烈炎之力。凤雏眼珠子虽然没有瞳仁,一片纯白,可是他的身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污臭的气体,就如同一个黑暗化身的恶魔之魂将他完整地占据了,他的内心世界中满是悲愤与不公,他要凭借着所谓自己的奇特力量将令他怀疑,妒忌,愤怒的一切消失。 “啊!”凤雏高呼一声,双手捏紧了刺剑,飞快地奔袭而来,笛仁拔起腰部的长剑,后退了几步,勉强躲避掉了凤雏凶悍的进攻,鬓丝却受到剑气切断,飘落于地。 凤雏丝毫不给笛仁喘气的机会,连续攻击,横刺、斜刺、上刺、下刺,各种刁钻的角落都尝试了个遍,笛仁的衣饰被刺剑刺出了几个透明窟窿,他的身子竟奇迹的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连皮伤都没有。 “你变得更厉害了!”凤雏阴冷地说道,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说话,为的是让笛仁分神,好以一击取他的性命,如此也可节约了体力,然后脚踩着他的头颅,嘲讽着,说些自大自傲的话语。 笛仁并未回答,他跳跃而起,飞空一招力劈华山,声势巨猛。 凤雏冷冷一笑,以刺剑挡之,触碰时受到强大的剑气裂成了两半,幸亏凤雏后退半步,不然定是肩膀鲜血直流。 “砰……”灰芝麻石板碎裂了,空气中弥漫着粉尘,一阵强烈的气波将凤雏弹飞出了几米。 “难道你想把我杀了吗?” 凤雏此话一出,笛仁的心就变得软了,他恍然间感觉到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而不遗余力地爆发而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控制凤雏?究竟有何目的?”笛仁大声吼出,他想得到答案,毕竟这么打下不是个好的结果,若是一失手,伤及到了凤雏,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凤雏的刺剑已断,他右手冒出一股黑色污浊的气体,缠绕于断裂的刺剑,然后聚集成了一条细线,替代了断裂的部分。 而在另一边,修斯、水波正与铠甲士兵打得火热,百余回合的战斗下来,修斯和水波的体力有所下滑,攻击的次数变得少了,只得闪闪躲躲。而这些铠甲士兵却是一台永不停息的机器,它们没有体能的极限,没有致命的要害,有的就是不停地战斗,直到杀死敌人为止,这不是一台杀戮机器又是什么? 一百四、惊异后的真相(三) 众人试遍了各种办法,对铠甲士兵却是无效的,比如兰儿哼唱起灵魂之歌,哈维施展出奇妙的魔法,修斯以速度,水波以技巧将铠甲士兵的身体部分切割。 此时众人已是穷途末路了,各自背靠着身子,却没有一丝的紧张情绪。 “哈维,这次得靠你的魔法了,才能使我们的精力完好的恢复。” “兰儿!”水波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体能已到达了极限,但是聆听兰儿歌颂着战神之歌,力量便是源源不断如同潮水一般扑面拍打而来。 哈维开启了防御结界:“守护之神啊,以我的名义向你祷告,请赐予我你那无坚不摧的防护之盾吧!”虽然有无坚不摧的防御之盾,但是哈维的魔力是有限的,他支撑不了多久,也只能祈祷着水波和修斯能多回复一些体能。 一些倒地的铠甲士兵回魂似的站了起来,有的双手回来推力破除防护之盾,有的使用长枪攻破防护之盾,还有的使用野蛮冲撞而来,使防护之盾扭曲出现裂缝,产生不稳定的因素。 “凤雏!”这悲愤的声音来自笛仁失落的情绪之中,他摇晃着凤雏的身子,好让他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而千辛万苦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的灵魂真被恶魔给吃了吗?”笛仁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他的脑海里只有些与凤雏之间美好的点点滴滴,相遇,相知,离别,相逢,然后又一次的离别。 “啊!”闪着银光的匕首突然间刺入了笛仁的腹部,“这?这?”笛仁瞪着双眼,踉跄地后退几步,“你?你?”他指着凤雏,因为自己不该如此的大意,轻敌,他忘记了现在的凤雏已经是一个恶魔了,心中是不留一点仁慈,这一刀是一个警示,也是一个致命的伤痕。 “人类,只所以软弱,只所以无法成为了万灵之王,便在于愚蠢的情感,你们永远是渺小的生物,即便是有着卓越出色的冷武器,华丽绚彩的魔法,也永远不是恶魔的对手。” 笛仁放出的眼界已经模糊朦胧了,但他清楚的看到了凤雏的体内有一个黑暗的气体在狞笑着。笛仁摸着腹部的手沾满了鲜血,他凝神一望,脑海中忽然冒出坚决的念头:我不能就这么死去,不能让这个恶魔就这么得逞了,凤雏是我的伙伴,我必须坚持下去,死也要死得光荣! 笛仁灿烂一笑,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浑身上下充满了胆量,他不会再惧怕任何任何,也不会再怀念起曾经的美好,他只为未来而考虑,只为珍惜的朋友而考虑,烈炎之力再次燃起,当这股力量开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内感觉到了温馨与和谐,而不再是矛盾与利益之间的剑刃相交了。 “你站的起来,但不代表你永远都能站着!”凤雏白色的眼睛变得混浊,黑暗之气萦绕在其中,而他的面目如失水干裂的黄土,“啪啪!”碎裂地往下掉散,这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如此令人久时不能平静,只带着惊诧之色而颤栗。 “恶魔,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笛仁浑然不惧,口气十分的洪亮。 “这是你的逼我的!”凤雏,不,是恶魔,恶魔的真面目已成形,它十分地得意,因为看到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不会让你永远在这世上消失的,你竟敢占欲我朋友的躯壳。” “净化光阳!”这一招数是属于火焰系别与光法系别之间的,就是有火与光两种属性。 “啊!啊!”恶魔脱离了凤雏的肉身,在空中肆意飞窜。 笛仁迅速支撑起倒地的凤雏,并将他平稳地躺睡在完整的灰芝麻石板上。 “来个了结吧,恶魔!”笛仁大怒吼时,震到了腹部的伤口,半跪在地,痛苦不堪,而‘净化光阳’的效能渐渐削弱,恶魔也伺机而动,想将虚弱状态的笛仁肉体占为己有。 “吼!”笛仁的胸口竟喷射出高温炽热、密集强力的火焰,恶魔被火焰焚烧在其中,黑暗之气都蒸腾成了淡白色。 在关键时刻,是逍遥镜中的凯旋恰时行动,才使得笛仁不受更重的伤害,不得不说,凯旋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伙伴。 “啊!啊!”恶魔在纯净的火焰之中痛苦地挣扎着,它在死的时候还怀疑着,它能永世在凡间苟活,因为火焰是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即便是被火焰消尽,它还是觉得自己能死灰复燃。难道世上真有人在留有最后一口气时,还不愿承认自己的罪恶吗?还要高呼着为世界奉献着自己的爱心,如此为何受世人的唾骂与屏弃?莫不是自己的脸皮比性命还要珍贵? 哈维正要使出魔法时,铠甲士兵突然停止了行动。 修斯一脚踢去,铠甲便零散地下落一地,众人这才缓了口气,放下了心。 “看来笛仁是搞定了凤雏,将他身体内的黑暗之力驱逐了,这些铠甲士兵便也失去了行动力。”哈维走动几步,笑着说道。 “走,上去看看笛仁与凤雏!”水波收回长剑,便飞步跨越着阶梯,来到了城堡的二楼。 只见到笛仁抱着凤雏,细心地将皮囊内的水有序地倒进凤雏的口中,他的嘴,苍白得与分不清是嘴唇了。 “笛仁,没事吧?”水波上前问道。 “水波!”笛仁说话时声音拉得很长,想必是他疲倦了,他的面色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 “让我来吧!”哈维说道。 就在此时,不知是从哪刮来的一阵强劲烈风,众人皆低着头护着双眼,却不想烈风散去后,凤雏消失不见了。 “不好!凤雏一定是被那阵风带走了,一定是空灵虚城内恶魔干的。”笛仁明白,一个偌大的城堡内不会无端地生起风波,也只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恶灵才会干出这般卑鄙之事。 “哈哈哈哈哈哈!”这诡异恐怖的笑声在城堡内久久回荡,刺耳尖锐,仿若金属摩擦时产生出断断续续的噪声。 “在下面!”修斯的耳朵抖动着,他听出了声音的来源地。 一百五、惊异后的真相(四) 原来悬挂着骷髅头像的墙壁已消失不见,取代它的是一个方形缺口,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一般,而笑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充满着诡异的色彩,令人心中着实寒冷、惊惶。 哈维呼了口气,镇定地说:“第二太阳!”手掌上立即漂浮起光亮的法球,他将其抛入黑暗入口中,只见到一条深不见底的古老环绕式岩石阶梯。 众人谨慎地行走在阶梯之上,虽有‘第二太阳’无限的光华,也不能将黑暗完全驱散,这古老的阶梯是以大理石砌制而成,一定花费多年的心血与汗水,沉寂了近几十年,还是如此的牢固。阶梯下是一条黑暗潮湿的廊道,向前行走几十步,只见到一栓钢铁石门映入眼帘。 “就这里了吧?”修斯仔细地观察着石门的样式,寻找着解锁位置。 “虽说这是钢铁石门,年代已久远,锁的形式也较繁杂,但也难不倒我这天才盗贼啊!”修斯自言自语着,他掏出了一条细长的铁丝,伸进门孔子反复点碰,稍一阵后,这宽大的钢铁石门竟打开了。 “干得漂亮,修斯!”众人皆竖起了大拇指,称赞着修斯。 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半开着的石门缝口里吹刮而出,刹时间充斥了整个廊道。 诡异的笑声再次传来,而这次能准确地感受到是从石门内传出来的,众人无法忍受这令人悲恸欲绝的笑声,便推开了石门,里面漆黑一片,行走十几步,往左面一望,是一个宽大的空间,只见到石阶之上有一副棺材,一个瘦长的女子依靠着,痛苦地流着泪水,似乎在缅怀着亡故的爱人。 “你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水波瞪着双眼,炯炯有神,此时他拔出了长剑。 半开的棺材盖被女子大力一掀,便在空中飞旋了几个回转,“嘭!”的落在了地上,还“啪啦啪啦”的作响。女子撩开了遮掩的混乱长发,然后抬起头,只见到一张惊异的脸孔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什么?”众人皆被她的面貌所惊到了,瞳仁一瞬间便放大了。 她的脸简直就是世间最丑陋的脸,布满了鲜血淋漓的刀伤和疤痕,她没有眼珠子,空洞洞的,而她的嘴巴竟是被细线一扎一扎地缝合的,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如此的人,谁都没亲眼见过,就算是鬼魂见了,都要惧她三分。 “我好寂寞,我好寂寞,你们?”怪异女子歪着脑袋,如同一个笨重的机器人,她接着说:“你们一定也是寂寞了才会来这里的吧?哦,我知道了,你们啊,一定是被邪神惩罚而逼迫到这饱尝永世的寂寞吧?快来!快来!”怪异女子摇摆的双手上沾门着凝结的血液,挥舞在空气当中,如同地狱血池中呻吟着的亡魂在乞求着宽恕。 众人心中顿时一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本该是及笄女子最欢乐、纯真的年代,可是眼前这位竟然展现出来的是血腥与伤卑,空灵虚城果然是一个恐怖得让人想都不敢想的惊恐之城啊。 “凤雏在哪?”笛仁洪亮的声音震过了奇异女子的哭泣声。 “分,出?”奇异女子的脑袋再一次的歪动。 “你不要装疯卖傻了,以为我们不知你又笑又哭,快说,凤雏呢?”笛仁愤怒地如一头生气的野兽,他现在只管着朋友的安危,哪管你真傻还是假傻。 “我不知,不知道!”奇异女子空洞洞的眼眶里流下了一条弯曲的血液,这其实没有搀杂泪水,有的只是纯正的鲜血,她哭得更为伤心、悲恸,所有人的心仿佛都被她征服了一般,软软的无力,只想怜悯她。 就在这时,钢铁石门突然紧闭锁上,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毫无生气,如同一潭死水,每个人的心都吊得高高的,生怕这一落便碎裂。 “嗫哈哈哈哈!”奇异女子站起身来,完全换作一个人,她变得张扬跋扈、冷傲无人,浑身上下充斥着邪恶的乌气,缝合的嘴猛然张大,白色的丝线一瞬间崩裂,细长血红的舌尖伸到了手掌上,上下舔滑,然后微笑着,露出了碎裂污黄的腐牙。 奇异女子微笑后,便化作了一缕黑烟,在半空中飞旋,停顿后,变幻成了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脸色晶莹,肤色如雪,一张瓜子脸蛋,闪亮的双眸,修长的双眉,高挺的鼻梁还有小小的嘴巴,而她的身材曼妙苗条,宛如杨柳的枝条。 奇异女子抛出眉眼,娇柔地说:“你们还记得我吗?恩?” “啊?”修斯颤抖的手指着女子,胆寒地说:“你……你不是……那个在凤雏……身边……身边的女子吗?叫做美……月,美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间的疑团顿时解开,尤其是笛仁,回忆着三个梦境,想起神秘女子的容貌与眼前这个是同一个人,原来她就是罪魁祸首,使得凤雏变得如此的失魂落魄,而现在又不知把他掳劫到哪去了。 “你们看到我,就想到凤雏王子了吧?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并且永远记住他那张脸!”奇异女子跳跃空中,便化作一团烟雾,钻进了棺材内。 忽然之间,一阵阴风从棺材内吹刮而出,剧烈的抖动使得棺材摇晃倒地,分裂成了三半。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土中,一个人影蠢蠢欲动,只见到两片微小的红光闪烁着。 待烟雾消散之后,这个人竟然是凤雏。 “哼,很惊讶吧?凤雏的肉体已被我操纵,他的灵魂已经消尽。”黑暗凤雏与普通人的异同在于两只眼眸和身体散放的邪恶污气。 一百六、惊异后的真相(五) “你就如此的自信?我会让你尝到苦头的。”笛仁绷紧的肌肉释放出炽热的气流,使得空气产生了扭曲。 “别那么自信,我可不是之前凤雏心中本在的邪念。苦头?哼哼!简直是无稽之谈。”黑暗凤雏凌厉的目光中射出煞人的寒光,然后双手并合,嘴边念叨起扰人神经的混语。 “出现吧!三位时代的统治者!” 统治者?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召唤仪式?难道她能把时代的最强者从地底唤醒,灵魂回归肉身来到尘世? 地面表层开裂,三个并排的石制棺材竖直冒起,一阵恶臭之气随风飘来,待棺材到位时,棺材盖子渐渐打开,只见到三具男人的尸体躺睡在其中。 “查尔斯!马努!约翰!” 随着黑暗凤雏一声召唤,三具尸体的眼皮睁开,露出了无神的眼珠子,他们缓慢地动作着,走出棺材后,端正的站立着。 “盗王查尔斯?”修斯随口脱出。 这是最左边的男子,一头蓬乱的黑发捆扎着蓝色布条子,一只睁得大大的眼睛,另一只上有明显的一道十字刀疤,穿着一身棕色紧身服,腰着系着皮制腰带。 中间的男子高大强壮的躯干穿戴着银白色的铁制铠甲,年纪很大,发丝已一片雪白,皮肤皱褶蜡黄,但是他却是其中唯一一个散放出特殊气质的人,是一种王者霸气,显然他是一位圣骑士。 水波凝视着骑士,说:“奴尔的圣骑士马努。” 而最右边的男子身形是最瘦弱的,却穿着一件宽大的魔法服饰,这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位怪异的魔法师,但也不能怀疑他是一个不可低估的魔法师。仔细观望他的脸,发现与正常人是不同的,不仅在于五官的奇特,也在于肤色与常人的不同。 “没想到只能在史书上见到的人物,竟然有幸在此相遇,这位魔法师就是有名的怪师约翰吧?”哈维笑着说道。 “看来你们明白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门的忌日。”黑暗凤雏嗤笑着,双手扬起,接着又下压,三个棺材便下落于泥土之中。 “盗王查尔斯,我本就有与你战斗的意思了,只是那是在梦中,今日能在真实的世界中过招,实在是热血沸腾啊!”修斯已捏紧了拳头,想要战斗的意思了,毫不理会黑暗凤雏的废话。 “马努的大名我自小就听说过,也可以说他是我自小到大榜样,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现在又见到了人,又能与其战斗,岂不是快活?”水波旋转着手中的长剑,如同一个旋转的球体。 “怪师约翰。”哈维似乎头痛起来,按住了额头,又抬起头,此时他表情带着喜悦兴奋,说:“史书上记载着他是一位奇思异想的奇怪魔法师,会耍出些意想不到的魔法,我也正好想学习学习呢,这实在是太棒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人在死之前还这么得意,难道你们就那么喜欢成为亡魂吗?”黑暗凤雏仰天大笑,天花板被震得摇动,冲击波可见一斑。 “你错了,我们的心喜是因为遇上了做梦才能见着的强者,而不是你所谓的生与死,还有我告诉你,我们不会输的,我们心中的信念永远如一团灼烧的烈炎,生生不息。”水波道出了众人心中的话语,此话一出,众人眼睛里放射着无穷无尽的光。 “人类啊,只会说些让人心软或是心颤的废话,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战斗,很好,我成全你们。”说罢,黑暗凤雏额头上闪现一个紫色的魔法印记,三个复生的男子额头上随即也闪现出了相同的印记。 怪师约翰双手旋摆,中心处聚集一个微小的黑暗球体,接着他往天花板上一抛,天花板上便分裂出无数的裂缝,瞬间崩裂,碎裂的石块如狂暴骤雨一般便洒落于地,声势极为浩大,空间内无不弥漫起浓厚的尘埃。 浓厚的尘埃中一个如风的身影急蹿闪动,带动起白色尘土,漫空飞扬,只是眨眼功夫,便已闪在了修斯的身后,两人静立不动,只见到两把发着白光的匕首闪烁着光辉。一听到修斯捂住了左臂,鲜血流淌过他的指甲,他回首,那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修斯暗暗一想:如此狭小的空间,怎能发挥出我本有的能力,更何况是对方是盗王查尔斯。便一跃跳上了破裂的天花板口子内,以待查尔斯。 “马努,来吧,我想知道你的剑到底有多重!”水波兴奋地喊道。 圣骑士马努在白色的尘埃中挥舞着银剑,跳跃而出,砍向水波,水波急迎相挡,强劲的力量相互冲击,空气中擦出闪耀的锋芒。 兰儿哼唱出轻柔的歌声,以化解水波心中的烦闷之气,借此也可提高临时的战斗力。 飘绕着的烟尘回归地面,掩盖着的视线变得清晰易见。 在钢铁石门边上的角落上,一只黑白渐变的蜥蜴爬伏在墙壁上,吐出细长的舌头,后腿劲力一发,漂浮在空中,一条斜线飞跃而去,兰儿毫无警备,此时,只见到红光一闪,焚烧了那只丑陋的蜥蜴。 笛仁双指并拢,指着兰儿的方位,视线却是朝着黑暗凤雏,他凶怒着说:“如此卑鄙之事,只管对准我,不可对我的兰儿姐,你的伎俩,岂有我不知的?” 黑暗凤雏龇牙咧嘴,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你敢管我,你实在是太让我愤怒了,我非得将你的皮撕下来,喝你的肉,吃你的血,好解我心中的怨恨。” “你若有这本领,我自然望而生畏,可你只会吹些牛皮子,这让十分的不服,哼哼,若真如你说,那我也就心甘情愿。”笛仁说,“火焰精灵啊,用你的身躯灼烧我的双手吧!” 火焰之力的鸣响曲再一次的奏响,笛仁不仅在外表发生了变化,他身体的周围皆是火苗子在燃烧,在飞舞,简直就是一个火焰的凝聚体。 “哼,这也不过是欺骗肉眼的障眼法,你也不可能敌得过我的超脱黑暗之气!” 地面开始颤抖,凤雏开始变化,只得见一团黑雾缭绕之后,骇天震地的狂怒之气波及而来。 “命运之战,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宿命!” 当两柄不同的剑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声响,有的只是两人焦灼的战斗画面。 “地狱中的烈火之炎,请将阻碍着吾等的生灵焚烧殆尽!” “风之女神啊,悬浮于碧波蓝天的白云啊,暂用你们的力量,抚平大地的创伤。” 怪师约翰施展出两种不同类型的魔法来对付哈维,也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施展出两种不同类型的魔法,且这两种魔法可自由搭配,这火和风,一个便是攻击性魔法,另一个则是启到辅助作用的魔法,所以加强了火焰的持久力和威力。 一百七、惊异后的真相(六) 地面开裂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熔浆从地表中飞溅而出,化作无穷尽的火焰,包围着哈维。 哈维虽施展了守护魔法,与之抗衡,但是灼烧于火焰之中的滋味并不是好受的,虽身体不会燃烧消尽,但是炽热的高温是人类所无法忍受住的,稍有片刻,皮肤便通红如光。水分也会随着蒸发流失,哈维急中生智,便说:“挥洒下胜利的汗水,请与我融为一体,将恶灵之火熄灭,将恶灵永远驱赶出大地!” 守护盾内壁内掺透出一颗颗手掌大小的水灵珠子,这类水是不会受到温度的约束而升温的,只能受操纵者的意志,升和降,所以是一种十分神气的水分子。施术者也将随着掺透而出奇异水的多少而消耗魔力的大小。 接着,哈维屏气凝神,心中默念起:“大地啊,我向你祈祷,挺起你那无边的胸膛,成为守护正义的卫士吧!”在死亡边缘上挣扎,人总会超常发挥,即便正常情况下无法做到,此时定能将其做好。 地面突起厚重的岩石壁,如同护国城墙耸立与大地之上,即便是最强大的飓风,也奈何不了坚固如磐石的沙土城墙,飞溅的熔炎在奇异之水的作用下,仿佛是割伤流血的肌肤得到了药物的治疗,一缕缕白色的烟气从裂口中飘逸而去。 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怪师约翰之所以名为怪师,是因为他不仅有着非寻常的魔力与战斗经验,还在于他能像盗贼或是杀手一样,来一个出其不意,所谓魔法师之间的对决,有时更注重的在于肉搏或是暗杀,因为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显然已不是魔法所能控制局面的要素了,而是在一些其他方面的较量。 哈维的视野一模糊,怪师约翰晃眼之间便消失不见,犹如幽灵飘去,不留残影。 若是相互肉搏,哈维必知自己不敌于怪师约翰,心平气和的静静思索着,回忆到史书曾记载着怪师约翰的“怪”便是在于他兴趣广泛,在魔法战斗中不能取胜,便用其他的手段进行战斗,结果这胜率十分之高啊,不过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来战斗的,这还是一个迷题呢。 哈维这一思索后,竟然兴奋起来,他倒是想尝尝看这怪师的“怪”究竟是如何的。 水波吃到了马努的强劲又沉重银剑的逼压,一时间无法解脱,只得咬紧牙关,瞪出眼珠,凶恶的注视着马努那双无神的眼睛,他觉得与他战斗的人一点都不似于活人啊,简直就是一座会动的塑像,若不是现在无法解脱,他还真想试试这马努的运动性是怎么样的呢。 随着时间,地面上灰色的板砖也出现了裂缝,这是由于过强的冲击造成的。兰儿依旧是歌唱着战神斯巴达之歌,空灵的幻曲仿佛有形地在空中以波浪线条飘淌,掩伏了嘈杂的烦躁声,金属撞击声,言语声。 “马努,有一个故事流传至今,现在我倒十分的怀疑真假了。记得幼年时期,我的长辈在我睡觉之前总喜欢讲些故事,其中的故事有许多是讲马努为了正义与邪恶斗争,就算是伤痕累累,饥饿难耐,也会凭借这精神支持下去,将邪恶的事物推翻,为百姓们伸张正义,锄强扶弱。所以被人们推选为奴尔的正义骑士:圣骑士。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倒很想听听你说的。”水波的手已有些颤抖,这话也是他鼓起勇气说出来的。 马努他不会说话,就如同他的双眼,是无神的,而他的肉体也是无灵魂的。 水波暗暗想道:竟然与一个死人战斗,实在是乏味啊,但是又不可小觑于他,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术上,他都胜自己一筹啊。 双方的力量僵持的阶段被不速之火所化解,两人后跃几米,水波显然体力上已有明显的下降,他呼着大气,也在琢磨着:看来此战不力敌,只可以智慧来打败对手。 这不速之火是笛仁体内迸射飞溅来的,只见到笛仁在黑暗凤雏非凡的能力下,已处入下风。两人一扑一防,笛仁仰面倾斜,而黑暗凤雏释放着污浊之气干扰着笛仁。 “我说过,你的火焰就只是摆饰的花瓶,在于华丽绚彩,而无实用的价值。”黑暗凤雏狞笑着,他现在快活得很,他想看看笛仁这厮倒在他面前的丑陋模样。 笛仁没有半句言语,他只想挣脱这该死的囚笼,可无论自己如何地释放烈炎之力也毫无办法,仿佛这黑暗之力能将火焰吸收了,他不得不静下心来,以思考一个计策,但心中的烦闷就如魔鬼缠绕于他的身子,不断地诅咒着他。 “你就此认命吧!”黑暗凤雏此话一出啊,狂风黑雾顿时像失了心的野兽,肆无忌惮,跋扈自恣的肆虐。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恶魔,远比冥界的鬼魂、骷髅更为恐惧吓人。 一阵阵风飘过,勾起了修斯一颗胆颤的心,在漆黑的环境下,有锐利的眼神还是不够的,得具备着优异的听觉神经,每一阵的风吹草动,仿若是身上的衣物,在最短的时间内感觉到。 “啊?啊?”修斯被眼前的假象所不能分辨,说:“怎么会有这么多查尔斯?” 查尔斯成名之技就是靠着这分身迷惑之术,曾经用这一招,将一群挑着金银珠宝的汉子迷惑,而后使用盗贼最肮脏的手段,迷香粉将汉子们麻醉昏睡,调遣了手下的小人物一夜之间将大箩大箩的财宝掳夺而去,从此之后,他的名号传遍大江南北,无人不晓。 修斯鼓起勇气说:“你是盗王,那我就是盗圣!”说罢,抽出腰间的三把匕首,两把持手中,一把叼在嘴里,嘴巴翕动着:“三叉刀影!” 修斯忽地不见了,只留下脚底的印记,原来这是结合了速度与技巧的一种暗杀技术啊,这远远比查尔斯的迷惑分身来得更有效果。 在风驰电掣之间,十多来个迷惑分身皆被破解,但是好戏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查尔斯的真身究竟在哪里,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呢?这是一个迷团,让人心悸的迷团啊。 修斯的眼珠在晃动着,他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肉身,置身与这静静的空间中,寻找那细微的动作。 “在那!”修斯抓准时机,毫不留情使出了三叉刀影,一道鲜血喷洒而出,但当修斯切划第二下的时候,却切了个空气,查尔斯不会犯第二次的失误。 空气中,细微的声音,是冲向修斯的,一把尖刀劈向修斯,修斯没有躲避,他叼着的匕首防御住了这猛烈的攻击,现在查尔斯就在他的眼前,又如一阵烟雾消散,这实在是一个阴险狡黠的家伙,完全做到了一个盗贼最高境界,并且与一个暗杀者无异了。 “啊!”修斯奋尽全力,赌上了最后的一击,而查尔斯也飞奔而来,与修斯正面做个最后的了断! 一百八、惊异后的真相(七) 水波与马努的比试完全靠的体力、力量、技术,这三者决定了最后的胜利者,显然水波在这三项上都不占有优势,唯一一点就是他的速度与反应力可以与马努相匹敌的。 水波的汗水已渗透了衣背,额头边划落微黄的汗珠,而马努依旧如一个机器人站立,感觉不出丝毫的生气,现在双方相持着,完全是等待着对方露出的破绽。水波的脑海中灵光乍现,一句语重心长的话语浮现而出:“横冲直撞对我是行不通的,你最好把心静下来,然后来享受这场战斗,而不是无视或跳过这场战斗,还有,心里不能有牵挂,不然你的精神便不能集中,对战斗的欲望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这是神秘大爷与水波战斗时,告诫他的话语,战斗虽因怒气相冲突,但是进入战斗后必须心如止水,心如明镜,如此一来才能发挥到自身最高的水准。 水波周围的气流竟然平稳了,不再如波动的翻滚浪涛,他忽地睁开双眼,手中捏住的长剑开始抖动,一种强劲的力道由此释放,他的心中只留得一个人,那便是对方,直至战斗结束。 “呵!”水波挥舞着长剑,如风一般奔向马努,看似毫无变化,其实他已变,当两样金属碰撞摩擦时,显然水波占据了上风。 “啊!”水波的前臂的肌肉膨胀突大,青筋一条一条的如铁丝一般,他压低身子,马努吃消不得,半跪在地,地面上碎裂的石粒皆停浮在了半空中,随着扭曲的空间碎裂成了粉尘。 哈维已被暗算得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淤青,连秀气的脸蛋都肿大了一块,他蹲倒在地,抬头望着怪师约翰,心中十分的不甘,这次他又会耍起什么新花样来呢?哈维深刻地明白怪师约翰不可能再使用魔法,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从未见过到,是种类似于机关形式的武器,就如同一个诡异莫测的高手,在平常人眼里,他下一步的动作是无法猜透的。 怪师约翰抛出一个黑色果子形状的球体,混浊的污气便从中释放出来,将哈维的视野完全遮掩,这并非是普通的烟气,而是特意制作而出的,比火焰燃烧腾腾冒起的熏烟还要呛鼻,而眼睛稍一睁开,便痛苦万分。 哈维暗暗一想:原来这怪师的怪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尽耍些卑鄙的事,这不能称“怪”,应该称“耻”。不过此时也不是争辩些原则性的问题了,怪师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呢? 只见到三五把短刀直飞而来,由于哈维的手掌的金光护身,不能飞入,忽地一旁又飞来三五把短刀,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叔叔,只是不想会如此的快。哈维显然有绝望的意向,可老天却不会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含恨而去,只见到他的胸口间奇异色彩隐约闪现,这?难道是奇迹吗? 哈维如获新生,他胸口间是一个魔法印记,他清晰的记得这是他在襁褓时,一名年迈的魔导士在他胸间留下的,那时听母亲说,魔导士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与父亲是至交好友,却不料被盗贼公会追杀,逃至仁济之城避难,可是他身负重伤,自知是活不成了,便将浑身魔法倾注于哈维体内,他对着哈维的父亲说:“雄剑,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兄弟我也不想愧疚了去,而我的意志和魔力已传承于你的儿子,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 黑色的污气在光芒的净化下,还原成了洁净清爽的空气,而哈维的魔力也提高了一阶,也许这样的人百年才出一个,但的的确确是有的,他便是哈维,幸运与实力集于一身的医智者。 “洞察一切的真理之眼啊!以我的名义,将卑鄙之物净化,将肮脏之物涣新!” 这是神圣类的辅助魔法,可以说是禁术,已失传百年之久,却不想今日又得以一见。 怪师约翰机关箱瞬间消失,这已不属于大地中的一物了,神灵会将其没收,永不再现。 笛仁的眼神依旧犀利,依旧执着,可是他的身体已不是之前完好健康了。黑暗凤雏召唤的污浊之气幻变成尖利的武器,在他的身体上肆意的割划,每次战斗的救命稻草,完全无用,在黑暗面前,纵使是再猛再烈的火焰,也只是一团浮云,连个伤害都构成不了。 黑暗凤雏他喜爱玩弄,尤其是玩弄那些满口正义的人,他也喜欢看到人类绝望时惊恐的表情,如此才会感觉到满足,知道当一个十分强壮或是曾经辉煌半边天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胆怯地乞求饶命时,那种快感吗?许多人都没有尝试到过,他们只知道是一种残忍和心痛的感觉的,其实当你真正身临于这种感觉时,就如同万王之王,黑暗凤雏喜欢,也在于他并非人类,他不能长久得呆于人类世界,因为光芒会将他的阴影照得粉碎,所以在黑暗世界中,他就是王者。 “凤雏?凤雏?”笛仁大呼凤雏的名字,他的内心十分的悲伤,他从未想过会死在自己的朋友手里,即便对方是不知情的,但是他的心还是很酸很痛。 “我觉得你应该开心一下。”黑暗凤雏耻笑着说道。 笛仁只是垂着头,凌乱的长发已完全将他的脸蛋遮掩住了。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黑暗凤雏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说:“好消息就是凤雏还没有死。”笛仁心中是悲喜交加,所谓的喜由来于凤雏未死,所谓的悲由来于这只是半句话语。 黑暗凤雏瞄了一眼笛仁,似乎十分得意,说:“那么坏消息就是……”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可怕,骇人,简直是要人吞了似的,“我将永远占用他的肉体,他的灵魂将永远屈服于我的脚下!哈哈哈哈!”黑暗凤雏笑着,比恶魔奸诈的笑容还要无赖,他要彻底击溃笛仁的刚硬的内心,然后一点一点的折磨他,直到他的灵魂成为自己的奴仆,黑暗凤雏幻想着,已不禁冷冷发笑。 “你说什么?”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力从笛仁的身体内爆发而出,他的声音洪亮得响彻整座城堡。 “我说什么,难道你听不懂吗?”黑暗凤雏鲜红的眼眸子透出强烈的杀气,眨眼功夫,便站立在笛仁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长发,说:“你有三种选择,第一个选择是让我掏出你的心肝,一把捏碎;第二个选择是可让凤雏复生,但得让我占有你的肉体,第三个选择是你可以活着,但死后要永世饱尝地狱的痛苦,终日徘徊于寂寞的虚空中。” “卑鄙的家伙,我不需要选择,邪恶终不能战胜正义,现在也许不是时候,但总会有一天,你会受到正义的制裁,就……”说到这里,笛仁脑海中闪起一个念头,‘圣枪’! 他将圣枪搁置在腰包中,只要借助它的正义之力,凤雏就有救了,从古自今,邪恶是不可能与圣枪的和平之力相抗衡的。 “恶魔,你被终结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说罢,笛仁颤抖的左手使出全力掀开包盖,取出了一个螺旋形的犄角,金光四射,熠熠生辉,整个地底内散放着光芒。 邪恶之力迅速褪去,黑暗凤雏遮掩的脸孔,一副惊慌失措的样貌,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难道他还不知道吗?只是他不敢承认心里浮印的答案了,他光泽的皮肤如墙面的油漆在时间的流逝下,一片一片地碎落,直到一片斑驳的黑暗为止。 “在这里我是主宰,谁也不能对我构成威胁,仅凭你这发光的武器吗?我……我……”黑暗之影弹出凤雏的体内,然后瘫软如混浊黏着的泥水,蔓延了一地,接着水面上开始沸腾,黑暗蒸发而逝。 而此时的另外几处地方 盗王查尔斯在消失之前,说:“几十年以前,我在寻找传承者,却没有找到,几十年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脚步并未停留,一个全新的自己竟出现在面前,请延续我的脚步,让盗王这个称号留传于后世!” 圣骑士马努在消失之前,欣慰地说:“孩子,你不需要怀疑,我之所以成为圣骑士,是因为不停地奉献爱和接受爱,但是邪恶的爪牙将我的灵魂封存在了虚幻的空间之中,一个骑士最重要的不是能力的高低,而是在于内心的涵养,用爱把这个世界照亮,所以你要传承我的精神!” 怪师约翰渐渐消失,他说:“一个医智者,竟会有如此强劲的魔法,还有会灵魂守护术。没想到,在我死而复活后的时候,一个能传承‘圣仙医书’的人出现了,实在是天意弄人啊!哈哈!哈哈!” 哈维说:“怪师,莫不是你在说我吗?” 怪师约翰说:“除了你还有谁,想我本是这魔法城堡的主人,却被封印在地底的深处,而‘圣仙医书’就在我躺睡的棺材之中,我的心结也就此结开了,灵魂也得到了解放,回归于自然!” 三个光影同时消失,激烈的战斗就此告捷,重新回复到平静。 笛仁仰躺于冰冷的地面上,他深深地呼了口气,想着:这都结束了,都结束了。然后瞄了一眼凤雏,就这么安静地睡去,嘴边露着一丝的笑意。 一百九、再会是下一次的相逢 “凤雏!凤雏!” 凤雏慢慢地睁开了眼皮,见到笛仁、水波、兰儿、修斯、哈维簇拥着,满脸的笑容。 “你终于醒来了!”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凤雏缓慢地看了一遍周围,是一间狭小的房间,一边石墙的孔洞里有一簇红烛燃烧着发光发亮,他笑了,朝着凝视他的众人笑了。 “这是斯瑞特的鸣钟村,凤雏你安心地睡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笛仁,请等一下,为什么我们会在此相遇,而我这……”凤雏之前在空灵虚城的记忆消失了,现在见着笛仁固然高兴,可是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变得十分的好奇。 “凤雏,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名叫美月的黑暗女子。” 凤雏呆滞了,他望着天花板,心中的疑云也由此话消散,说:“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但是她竟然欺骗了我,也只怪我太信任她了,没有看出一点破绽,酿成了现在这悲剧。” “凤雏,你也不必如此的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是一个警醒,要考虑的是未来啊!”水波点了点头,说道。 “对的,凤雏,不要忘记,你可是伯那奥勒次的君主,所以你必须承受起一切的痛苦与悲伤,这是朋友的提醒,望你能谅解。”笛仁的目光炯炯有神,他希望凤雏能感受到希望之光已不在虚幻,身临面前。 “各位,让一下,让一下!”哈维端着药草磨制后,炖煮的热气腾腾的汤水,他笑着说:“这是我的独门秘方,多年研制出来的强化精神和体能的神秘药方,采集的可都是奇珍异草,来吃一口,保你气色红润,精气旺盛。” 哈维扶起了凤雏,细心地喂着凤雏。 待凤雏安然睡去,众人皆走出房间,笛仁说:“这一遭遇,对凤雏的打击不小啊,原本是最信赖的人,却成了不择手段的利用他,险些要了他性命的恶徒,他内心深处的阴影可不小啊。” “我们这些做为朋友的,就应该如冬日里的太阳,黑夜中的灯火,为他驱寒,为他照明。”水波若有所思,说道。 “没错,只是伯那奥勒次一日不可无君啊,也有许久的日子了吧,他们一定十分担心凤雏。”修斯来回走动,拧着眉头说道。 “此地离仁济之城可十分的遥远,没七八天,是到不了的。说实话,传送之术只有配备了我叔叔的魔杖才能施展的。”哈维说道,“如果有……” “哈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使用海蓝宝玉的特性,便能传送凤雏回仁济之城。”兰儿掏出了海蓝宝玉,晶莹剔透,光亮明净。十天之后 在鸣钟村的小林子里,阳光普照,温暖如春,一丝阳光照在了一个青年男子的额头上,他坐于倒地、拦着小径的树身之上,闭目养神。 “凤雏!”不远处的村庄传来叫喊声。 凤雏深呼吸一口,便站起身来,眺望村庄的房屋,他挥起手,叫喊着:“我在这里。” 五个年轻人奔跑而来,其中二个大喘粗气,脸色红通通的,笛仁说:“凤雏,身体好多了吧。” “恩,身体轻了许多,精神也回复了,与之前与是大不相同了,在这里,我得要感谢各位对我照顾。”凤雏送给众人一个真诚的微笑。 “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照料你这是我们的本分嘛,朋友有难,哪有袖手旁观的。”笛仁抓着后脑勺,憨笑着说道。 “你们的旅行结束了吗?”凤雏表情很镇静,说道。 众人尴尬地对视着,然后朝着凤雏微笑。 “没,接下来,我们得去恶龙之谷了,让我背身携带的剑,重新开启,毕竟伯那奥勒次与斯瑞特人的战争几十年了,也不知会持续到多久,作为伯那奥勒次人,必须为之奉献,总有一天诺亚大地会和平统一的。”笛仁信誓旦旦地说道。 凤雏说:“那好,我会等你们回来的那一天,我也不想说过多勉强的话语了。” 兰儿双手捧着海蓝宝玉,只见蓝光飞射,随即一道如海洋的传送之门在空气中变幻而出,兰儿说:“凤雏,这是我使用的空间传送术,是通往仁济之城的。” “谢谢!”凤雏心中十分的不舍,即便他想留下休养几日,这也是不行的,因为他是一国的君主,是不能任性或是逃避的,他必须勇敢的面对,即使是长年在冰冷中惋叹,寂寞中的歌唱,也不能为一已之私而把国家大事抛之脑后。 “凤雏,请等一下!”笛仁解下了挂在颈部的护身符,他说:“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莫不是我们一起踏上复兴伯那奥勒次征程的……” “是啊,凤雏,这个护身符本是那个孩子送给我,它一直守护着我,但现在我想应该把它送给你。不要忘记我们,如果想我们的时候就拿出它看一看。”笛仁递过护身符,交予了凤雏。 “我懂了,我会在仁济之城祝福你们的。”说罢,凤雏走进了时空传送门。 友情淡如清水,即便没有言语的表达,也不会产生裂缝,有时候一个眼神,便能懂得朋友内心的想法。距离产生美,也许这样才会更懂得珍惜,懂得回味。人难免会寂寞,难免会消极,难免需要人陪伴,可是一个万王之王却能忍受这一点,这也是他被称作王者的缘由之一吧。 这是一个夜空布满繁星的晚上,苍穹边偶然划落璀璨耀眼的流星,在仁济之城的城堡的外廊道上,有一个头发白如雪花,披着魔法衣的老者仰头望着夜空,在寒风的吹拂下,他的长发飘然而动,十分的飘逸,可是他的脸却很冷俊,似乎有什么难事在他的心间飘动。 “凤雏殿下,你回来了?”老者面无表情地随口说道。 凤雏走到了老者的身边,仰望星空,说:“诺尔修斯,你怎么会在城堡里?” “亲爱的凤雏殿下,我在等你。”诺尔修斯依旧面无表情。 “等我?”凤雏注视着诺尔修斯,说道。 诺尔修斯点了点头,有些惋叹地说:“没错,我只是想不到劫难之后,还有更大的劫难。” “诺尔修斯,你这是什么意思?”凤雏十分不解地问道。 “凤雏殿下,今日的流星十分的耀眼,可这是不详的预兆,在一颗流星划落之后,半边的苍穹都染成了红色。” “难道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不错。” 凤雏说:“那如何才能破解这厄运的降临呢?” “惟有流星的光芒,将血红的苍穹照得光亮如新,使得夜空重复新生。”诺尔修斯说罢,便向凤雏作揖,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惟有流星的光芒,将血红的苍穹照得光亮如新,使得夜空重复新生。”凤雏喃喃自语着,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一百十、黑暗之间的对话(一) 空灵虚城不在是过去的黑暗城堡了,一群人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并且带走了一个即将被黑暗吞没的灵魂,曾经的尊严已流失了,而那个黑暗的帝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十天的时间,他心灵的伤痕非但没得到愈合,反而不断地恶化。 一个寂静漆黑的大厅内,传来一声声连续不断,奇怪的老人咳嗽声,这座大厅十分空敞,只有四根支持、固定大厅的石柱子,和三扇不同方位的窗户。 “啊咳咳!”这个奇怪的人咳得更加得费力,频率也更快了。可是他肩上的怪异生物却安详着躺睡着。 这时,从黑暗的阴影走出一个诡异的影子。 “主人!”这个诡异的影子原来是远古魔物,它有两只巨形蝙蝠类型、暗黑色的后翼,身体十分肥硕,长满了密密麻麻如针刺的尖毛,乍眼一眼,以为是只灰茸茸的狗熊呢,不过它与引人注目的还是它的眼眸子和耳朵。这双眼睛与它的脸极其的不般配,又大又圆,瞳仁乌黑明亮,仿佛什么事都逃不过它的视野。而它的耳朵可是说是没有的,因为两侧只有两个孔子,一团圆形的耳膜附着在孔子的周围。 “是你啊!魔耳怪眼!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凄夜的咳嗽好似好转了,只是他的声音十分的嘶哑。 “刚到不久,便来这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传达给主人!”魔耳怪眼时不时地偷望凄夜一眼。 “对了,我也正好知道知道那做的怎么样了。”凄夜的气暂时平稳了,话语也柔和了许多。 “禀告主人……”魔耳怪眼将他得到的情报一一传达给了凄夜。 “什么?”凄夜猛力拍打着王座的护手,他怒气升华,引得自己不停地咳嗽。 “主人,请不要生气!”魔耳怪眼十分胆怯,阿谀献媚地说道。 “啊!”凄夜身体向前倾斜,吐出了一口鲜血,他面色显得很憔悴,已接近生命的终点。 魔耳怪眼不知所措,说:“主人,请让我扶您进去休息一会。”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且先退下吧。”凄夜甩了甩手,命令魔耳怪眼退下。 在前往空灵虚城的枯之森的小径上,两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物行走着,他们步履缓慢,十分沉稳,其中一个人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诡秘一笑。 另一个黑衣人回首说道:“怎么了?” “枯之森仿佛没有了过去死亡的感觉了。” “那就说明了他们来过,并且顺利地进入了城堡,我想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没错,正如您所说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哈哈哈哈哈!” 空灵虚城的夜晚总是寂静诡异的,天空总是悬挂着一个皎洁的圆月,而此刻,月亮已被乌云所笼罩,一片黑暗,凄夜端正的坐于王座上,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尊塑像,当他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而现在他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心中所思:要是他在的话,局面应该会好些。哼,不,要是他在的话,我就不是斯瑞特的皇帝了,他总是快我一步,而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自己,与其求他人,不如求自己。 凄夜抚摩着红豆柔顺的毛发,道:“还是你最好,我亲爱的小红豆。” 这话把红豆惊醒了,它嘶叫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用凶狠的样貌对持空气。 “你说有人来了?这又会是谁呢?阿咳咳!”凄夜咳嗽后,拉了口老长老长的气。 忽然间,一阵微风拂过大厅,两个幻影出现了,只见他们半跪作揖,十分的恭敬。 “主人!” “伊比路,你怎么来了?”凄夜的疑惑地问道。 “有一个好消息带给主人。”其中体形较小的黑衣人答道。 “说来听听。”凄夜肘子靠在护手上,脑袋斜歪着靠着拳头。 “方舟计划已圆满成功。” “是吗?那么方舟现在何处?是否已载到这里来了?”凄夜吃惊地说道。 “当然,只是方舟并不在此处,主人要看,请随我们去奴尔一趟吧!” “什么?放肆,你竟敢如此与我说话,若不是你们心中虚伪,怎不派人载到这里?”凄夜拍打着护手,愤怒地说道。 “我们怎敢哪,确实是无法载来,所以请主人一同前去,小的们怎会有异心呢?” “好,好,过几日,我自会前去,你们也可回去。” 体形较小的黑衣人冷冷发笑,脱下斗篷帽,说:“凄夜麻鬼,你知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何目的吗?” “你不是伊比路,你是谁?”凄夜思索着,说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你总该知道他是谁。”黑鸦布莱克阴沉地说道。 黑鸦布莱克还是没有变化,驼着背,穿着一身黑色巫师斗篷,狰狞苍老的脸孔,还有前臂上捆扎着锁链。 另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脱下了斗篷,只见到他半身黑铠甲,半身灰皮衣,头盔将他的容貌完全的遮掩住了,连发光的眼睛都看不到,佩带着一把巨型剑,而且在暗淡光线的透射下,有一股死灵的气息在他的周围徘徊。 “是你,黑骑士!”凄夜悬着的心有了着落,继续说:“听闻你已被光明的魔法师丈蛇干掉了,怎么?是冥界的巫师再次将你唤醒的?” “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复仇的心仍旧在燃烧着,只要你还活着,就永远不会熄灭!” 凄夜听后一愣,又狂呼大笑,说:“黑骑士,你的玩笑开得也太奇怪了吧,别忘了我是谁,你怎可对我如此说话。” “正因为你是凄夜麻鬼,所以我说我该说的,不要忘记过去你的所作所为,今天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了。我想你永远永远不会忘记加隆这个名字吧?” 一百十一、黑暗之间的对话(二) “加隆?加隆?”凄夜的双腿不住的打颤,原来邪恶之王也有恐惧的时候,也会害怕得像一只受伤的老鼠。 那么我就来讲讲凄夜麻鬼与黑骑士加隆到底有什么渊源。 时间追溯到四十五年之前,坎复历克特之战结束后的一年,诺亚大地一片凄苦,随处腐尸遍野,血流成河,生存显然成了头号问题,一些战争中残存的士兵集结成了小规模的部队,到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为,为了生存,饥饿和安所已蒙蔽了他们内心的良知,一些小型村庄接连陷落,其中有一处叫做云掣的村庄,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村民们一天劳作后,各自回屋休息,却不知灾难即将到来,当月亮悬挂天空最高点时,“野狗群”突袭而来,瞬间一片火海,尸体遍地。一个叫阿百的女子在慌乱中带着两个年岁不大的孩童逃离云掣村,这两个孩童,其中一个叫加隆,十三岁,另一个叫加裟,八岁。在逃跑时,阿百不甚扭伤了脚踝,不能行走。 阿百说,妈妈要休息一下,你们先去前面的树林避一避,等一会妈妈就会赶来,记住,不要回头,不然妈妈可要打你们的屁股。阿百说话时,泪流满脸。 加隆说,妈妈,我们不走,我们要与妈妈在一起。 而加裟悲痛得哭泣着,擦拭着泪痕。 阿百说,说什么呢,妈妈只是稍稍休息,等会就赶上来,你们先走吧。 加隆说,那我们拉钩,妈妈可不许反悔。 阿百和加隆小指缠绕,此时加隆笑了,并背着加裟奔向了森林,他没有回头,因为在他心中,一旦回头,妈妈就不会赶来了。 加隆和加裟在树林中等待着 加裟说,哥哥,妈妈怎么还不来? 加隆说,加裟不要担心,妈妈就快来了,她一定会来的。 可是当他在草丛间朝村庄窥望时,看到的是在冲天的烟雾和灼烧的火焰下,一把长枪刺入一个女人的胸口,那个拿着长枪的人骑着一匹战马。 加隆一屁股坐倒在地,双目无神,死死的望着被火焰照得光亮的苍穹,连呼吸都没有了。 加裟哭泣着推着加隆,说: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待加隆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加裟的头,说,哥哥没事,没事。 二十天后,兄弟两人流浪到了阿里兰斯,黄沙滚滚的石街上到处可见衣衫破烂的尸体,兄弟两人二十天里只吃过森林中的野草野果,身体瘦弱的已成皮包骨头,俩人蹲坐于角落中,加隆抱着加裟,呆滞地望着天空。 两天过去,兄弟两个死沉沉地倒在地上,嘴角边流着唾液,等待着死亡。 这时,一个士兵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他有节奏的脚步声让加隆和加裟怀念,于是他们两个站了起来了,浑身充满了力量,加隆和加裟抱住了士兵的腿,叫喊着:“父亲,父亲!”当他俩仰头而望时,看到的却是一张满是刀疤,凶恶陌生的脸孔,兄弟俩人顿时惊恐万分,坐倒在地,那名士兵瞪着眼珠,冷冷地藐视兄弟俩,拍了拍双腿,便走了。 加裟赶忙扑到加隆的怀里,颤抖地说,他不是父亲,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加隆捧起加裟,充满着自信地说,父亲他一定活着,他可是我们村庄里最强壮的男人,只要我们活着,总有一天会与他相见的。 那天,加裟扑在加隆的怀里,一直哭泣,没有停止,而加隆仰望着天空,眼神已全然变化。 第二天,加隆带着加裟,在阿里兰斯内寻工作,可是无论到哪里,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我们这里不用孩童。 当他俩带着失落与惆怅来到最后一家铁匠店时,只见一个老人正坐于屋子外,抽着大烟,仰望苍穹。他叫莫卡,第一句话便是,又是来乞讨食物的吧? 加隆说,不不,我们想为您效劳。 莫卡瞄了兄弟俩一眼,摇了摇头,说,哼!这个年代连孩童都想要做苦力,可笑,可笑。 加隆说,请您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莫卡说,不行,在我没生气之前,就赶快跑,不然可有大祸降临的。 加隆和加裟跪在地上,恳求地说,大爷,我们兄弟俩人流浪到这里,为了能再见父亲,你吩咐的活儿,我们一定拼尽全力。 莫卡语气变得缓和了些,说,为了见父亲?哈哈,可能早就死了呢。 加隆怒气升华,说,老头,我们无冤无仇,你怎么如此说话? 莫卡站了起来,走回了木屋,关门时他说,你们留下来吧。 兄弟俩满怀喜悦,高兴得又蹦又跳。 时光流逝得很快,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里加隆成长得飞快,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铸剑好手,而加裟无法摆脱内心的阴霾,依旧无法自拔,活得十分的痛苦,可是他的哥哥总是带给他温与热,使他感受到亲情的存在。 阿里兰斯的一名骑士布莱特,与莫卡是至交好友,这一年中时常到莫卡铁匠店叙旧,其中认识了加隆,并对他为人和铸剑术欣赏有加,十分喜爱他铸造的利剑,并推荐去自己所处的阿里兰斯骑士营。这一年里加隆没少吃苦头,有如此之好的机会,他欣然接受了,只是加裟是否愿意陪同自己。 加裟说,哥哥,我不想去。加隆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和哥哥在一起吗? 加裟说,我内心的阴霾始终无法解放,我真的不想再…… 加隆说,哥哥不是外人,你相信哥哥,你一定会得到解放的。 加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犹豫。 一百十二、黑暗之间的对话(三) 兄弟俩在骑士营中呆了整整的一年,加隆从一个铸剑师升上为骑士,他与加裟相处的时间也逐渐减少。而加裟追随着哥哥的脚步,成了一名铸剑师,虽然有所成就,可是他心中的阴霾越来越浓密,他的性格变得十分的孤僻与古怪。 在一次对话中 加隆欢欣地回到了家中,对着加裟说,加裟,哥哥晋升为骑士了,父亲和母亲在天一定会感到自豪和骄傲的。 加裟没有说话,静静地摸擦着自己铸造的长剑。 加隆说,怎么了?亲爱的弟弟,有什么事吗? 加裟捏紧了拳头,说,哥哥,为什么我总是慢你一步呢?为什么你总是在我之前?而荣光、赞美、鲜花似乎都是为你准备的,我却什么也得不到。 加隆走到了加裟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说,加裟,不要泄气,哥哥我这么努力的工作都是为你的幸福考虑,你是我的弟弟,我有权要带给你幸福,带给你快乐。 加裟耸了耸肩膀,走到了角落里,说,幸福?快乐?为什么我感觉到的是痛苦和悲伤,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加隆抱住了加裟,说,对不起,对不起,加裟,我一定会多陪陪你的,我保证。 兄弟俩依偎着,彼此的心中如乱麻交织在了一起。 时光飞逝,一转眼便过去了十年,加隆已晋升为阿里兰斯的副队长,而加裟成了阿里兰斯牢狱中的一名狱长,这还是靠着加隆的关系由士兵晋升的。 加隆与加裟只能在休息期间见面,即便是见面,也很少谈话,而谈话都是加隆主动发言的,加裟也只是‘恩啊哦’这三个字,加隆心里很担心加裟,可是作为副队长,事务繁重,几乎抽不开身,一些紧急的事情有时候得连续几天工作,不分昼夜。 在一次巡查监狱时,加裟竟然被一个名叫朦淡的黑暗巫师的歌吸引住了,这个朦淡自称是斯瑞特最赋魔力与智慧的巫师,而现在他要品尝品尝在监狱中囚禁的滋味,他言语、行为、还有外貌十分的古怪,而加裟恰恰就喜欢他这一点,因为他觉得这种人可以成为自己的知音。 加裟说,你说你是最厉害的巫师? 朦淡说,如果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加裟说,那你为什么会身陷地牢呢? 朦淡说,我想尝尝我生前所没有感受到的滋味,这种无尽的寂寞与束缚究竟是什么感觉。 加裟说,我看你吹牛皮的本领倒是高人一筹,就你这身打扮、言语和行为,简直就是个精神病。 朦淡说,人不可貌相,也不可观行,更不可听言。你不信我,我自是知道,那么我就让你品味品位我极具诱惑力的幻术吧。 只是加裟没有想到,这个幻术竟让他看到了他深埋于心中的那个结,是他父亲和母亲离开人世前的一幕又一幕。原来他的父亲是在坎复历克特中被队友抛弃而痛苦的死去,他的母亲是被战乱中的“野狗群”所杀死。 加裟暗暗佩服着朦淡,并跪拜于他,请求他将巫术传授,朦淡爽快的答应。 待加裟已与黑暗签订契约,而无法回头的时候。 朦淡说,成为黑暗巫师必须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就是死后要永远徘徊于地狱,饱尝痛苦。 加裟听到这些话,心里发怵,说,为什么你不早说?我……我…… 朦淡笑了笑,说,你已无回头的机会了,我早就看出你心中的怨恨,告诉你吧,成为一个黑暗巫师,就代表着已高出人类一等了,不仅是魔力还是智慧,都是毋庸质疑的。 加裟沉思一阵,说,他总是在我之前,我真的真的好讨厌他,我要比他更强,更有地位,更有财富。 朦淡大笑,说,你选择的没错,既然这样,就来与黑暗签订契约吧,你的能力会随着你心中的怨恨而不断地提升,而你的智慧会随着你的野心不断的增高。 加裟与黑暗签订了契约,他的黑暗名叫作:凄夜麻鬼。 之后的五年 麻鬼使用蛊惑之术,使得阿里兰斯的总属队长成了他的奴仆,他又设计派遣加隆做些难度极高,危险性极大的任务,其中包括的加隆与丈蛇相遇的任务,随时都想致加隆于死地。麻鬼也交识了山崩敦魁,此人扮演着麻鬼的左右手,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暗事。 一天,正是加隆五年来最轻闲的一天,他决定去探望加裟,毕竟有近一年的时光没聚在一起了,可在他离开骑士营时,有一名士兵称总属队长有急事相见,刻不容缓,待他到总属队长房间里的时候,却空无一人。 一百十三、黑暗之间的对话(四) 突然间,加裟如鬼影一般的出现在加隆的身后,他冷冷地盯着加隆,说,哥哥。 加隆听到加裟的声音,便回首,高兴地说,加裟你怎么在这里? 加裟说,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哥哥。 加隆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 加裟说,这是我安排的,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加隆说,加裟,如果你要见我,为什么不提早跟哥哥说呢? 加裟说,就算说了,你也会以事务繁重而推迟,而这推迟就是拒绝,难道你忘了吗? 加隆说,对不起。 加隆便想抱住加裟。 加裟后退几步,说,你这一招已经没有作用了,我再也不吃你这一套了。 加隆说,加裟,那我们好好聊聊,毕竟哥哥每日都思念着你,现在我们能见面,实在太好了。 加裟说,我不需要你的思念,我也不想与你再相见,今日,就是你我永隔的时候。说罢,加裟施展了黑暗巫术,而这招巫术是要以自身血肉为代价的。 加隆摆动着身躯,却无法行动,说,加裟你究竟对哥哥做了什么? 加裟诡异的笑着,说,哥哥,我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我现在叫做凄夜麻鬼,哈哈哈哈! 加隆摇了摇头,说,加裟,不管你叫做什么名字,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永远不能改变,而现在你却要哥哥的性命,难道哥哥为了你,受到的苦还不够多吗? 加裟仰面叹气,说,加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就随意的说要给我幸福给我快乐,你以为你我就那么的相似吗? 加隆愤怒地说,加裟,你真的是不理解哥哥的一番苦心,多少年来,我操劳于政府派遣的任务,虽然十分的困难艰险,但是我还是死里逃生,还不是你是我心中的信念,为了能让你不再受到了童年时期的苦,哥哥我付出了一切。 加裟说,像你这种人,还是死了的好,只懂得盲目的为我追求幸福,而我内心的思绪,你是否知道,我想,工作比我更重要吧,你实在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说罢,加裟拖着已石化的右腿,掏出一把泛着白光的短刀,刺进了加隆的胸口,鲜血立刻染红了加隆的衣服,而他却一直摇着头,说,加裟,难道哥哥真的该死吗? 加隆的眼睛没有闭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欺骗他,一个至亲之人,竟然为了一点看似轻毛的小事,剥夺了最珍贵的亲情。 这便是麻鬼与加隆的故事,他俩本是亲兄弟,却弄得副如此下场,实在是令人惋叹不止啊。 “哼哼!哈哈哈哈!你说你是加隆,开什么玩笑,我那好哥哥虽壮年不幸离去,但一定会去遥远的天堂,而不是落得这副丑陋的模样,你们竟敢玩弄于我,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凄夜狡辩着,他要扭曲真相,不能让自己的恐惧流露在外。 “哈哈!凄夜麻鬼,你为了得到自己的私欲而抛弃了亲情,连你唯一的亲人都要杀害,你早就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加隆阴冷冷地说道,他的言语就如死亡的旋律在凄夜的耳畔回声荡荡。 “啊!啊!”凄夜紧紧抓着脑袋,脸上的皱褶波澜起伏,丑陋得简直不成人的模样。 “凄夜麻鬼,你应该感谢我,让你们兄弟两个团聚啊,我可是费尽了心思才把你哥哥带到这儿来的。”布莱克说道。 “加隆,想不到你的灵魂竟能摆脱黑暗的禁锢,得以逃脱,来到这尘世寻我报复,可是,你实在是痴心妄想,你杀不了我,连碰都不碰到,我要让你再次绝望,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还有你,该死的巫师。” 说罢,凄夜双手相合,吟唱起古老的法咒来,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奇异的变化,而地面下是无止境的黑暗深渊,一群群死者的魂魄从最深处飘然而上,萦绕于加隆和布莱克的身旁,他俩纹丝不动,不显出一点惧怕的意思,只是衣服向上飞动,极其地飘逸。 “这次你又用什么来换取强大的巫力?我想你的肉身已空无一物了吧?”黑鸦布莱克手掌向前一推,便生成了暴雨飓风,直把凄夜的粗麻衣和红豆吹刮离身,漂向黑暗的尽头。 只是不曾想过,一个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黑暗的人竟会有如此血腥、惊竦的身躯,除了头颅,他全身上下无一点皮肉,皆是腐干了的黑骨,乍眼望去,还以为是一具骷髅,只是远比骷髅更恐惧,更骇人。若是胆小怯事之人,见了后定是终身难忘,留存在记忆之中,心中的阴影也会越来越深。 黑暗之术瞬间溃散,空间回到了原样。 “见着你这一身,哎,我就有些不忍杀害于你啊,毕竟我们是多么多么我相象,如果你不是斯瑞特的帝王,我们还可能是知音呢,哈哈哈哈!”布莱克大笑着说道。 “是你把我的巫术破戒解了?你究竟是谁?竟想谋夺我的王座!” “你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废人,你不可能再施展巫术了。我也是一个把灵魂出卖给黑暗的人,我叫黑鸦布莱克,我只是一介山野村夫,想必您这么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人物是不知道在下的,也并非是我的要夺你王座,而是我家主人命我而来的,哈哈!” “你家主人是谁?”凄夜想要动作,可是他的巫力在瞬间化为余烬,只要他一动,便会身躯分离,骨头散架。 “这你自然会知道,只是现在……”布莱克扫了加隆一眼,冷冷发笑。 一百十四、黑暗之间的对话(五) “现在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了!凄夜麻鬼!”加隆拔出银白色的巨剑,挥动起来,狂风大作。 凄夜的眼神中充满着恐惧,他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念头是要生,要继续贪婪地活着,于是他大喊道:“魔耳怪眼,出来现身,将胁迫主人的恶人驱赶!” 巨大的石柱边,多了一个黑暗的影子,只见到黑暗中一个可怕怪异的身体从中升腾而起,只见到一双毛茸茸的巨型双翼,还有肥硕黑色光泽的身躯。 这魔耳怪眼一睁开眼睛,便有一股死亡的气息传导而来,又冰又冷,如果有满地鲜嫩的花朵或是勃勃生机的绿草,一定瞬间凋零,随风飘逝。 “我要告诉你们,即便是我无能为力,也不会轻易地倒下,受人蹂躏、欺压,我的左膀右臂会替我分担所有的事务。”凄夜的指骨碎落于地,看来他在尘世的时间已不长久了。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你认为时间不能改变一些东西吗?” “难道?”凄夜死死地盯着魔耳怪眼,只见到魔耳怪眼扭头望着他,它的眼神告诉他,你我没有任何的瓜葛,你是我的敌人。 “魔耳怪眼!魔耳怪眼!”凄夜大吼嘶叫着,他用最尖锐的声音威慑着魔耳怪眼。 魔耳怪眼似乎什么都没听不到,静静地仿若一尊塑像。 “凄夜麻鬼啊,你不必叫喊了,我与你的恩怨也就在这里了结吧,我会让你在最疼痛的感觉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死去,就像是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一样,无法愈合,永远无法愈合!” 黑骑士加隆跨出的每一步如一颗颗即将埋放于凄夜心中的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就“砰!”炸得尸骨无存。 当黑骑士加隆来到凄夜面前时,凄夜颤抖着骨架,肿大的眼睛中带着惊恐之色,他从未想到过有这么一天,实在是出其不意,实在是惊愕失色。 黑骑士加隆挥舞起巨型大剑,在空气中有如疾电销风,闻之色变,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从上空降落,替凄夜挨了这疾风一击。黑骑士后退几步,见这人并不是人类,体形宛如一座小山丘,且眼神里冒出凶狠的怒焰。 此刻间,空气变得又冰冷又潮湿,石壁有裂痕的显现,而地面有冰霜的覆盖。 “哄咙!”随着一声巨鸣声的响动,寒流之中,伫立着一个黑影。 所有人的目光皆转移到了这个黑影,有人得意地笑着,有人惊恐、呆滞的望着,也有人闭上了双目。 只见到那黑影步履缓慢且沉稳,他说道:“亲爱的主人,您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凄夜没有回话,静静地坐于王座之上,叹呼着口气。 “伊比路大人,您来了!”只见着黑鸦布莱克恭维地说道。 伊比路走向凄夜,但是一个硕大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血色冰晶!”一簇簇水晶般的晶莹冰柱将敦魁围困于其中,他坚硬的身躯在锋利的冰刺下,犹如鸡蛋碰尖针一般,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敦魁看着伊比路在自己的面前走了过去,心里十分的痛苦,他自知不是伊比路的对手,但是为了最亲密的朋友,他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伊比路微微一笑,说:“主人啊,现在您有什么想说的吗?也算是在人世间最后的婉言。” 凄夜摇晃着脑袋,他只剩得一副骨干,唯一支撑着他的便是意志与余下的黑暗之力。 “伊比路,给我一个痛快吧!” 敦魁回首着,眼神很迷离,他那圆滚滚的脸蛋上有两条闪着光的痕迹,他并非是害怕胆怯,而是眼睁睁地看这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在自己的眼前含恨死去,自己的心是多么多么的伤痛啊,即便他时常利用自己,时常做些罪恶之事,可毕竟是一路走来,他不舍,十分的不舍啊。 “痛快,好!黑骑士加隆,交给你了!”伊比路转身离开,并暗示着黑骑士加隆,让凄夜麻鬼永远消失,在这大地之上,也在冥界之中。 黑骑士挥舞起巨剑,刹那间,在暗淡的光线下,一个球状的物体飞在了半空中,之后又落在了地上,而王座之上,是一具无头的骸骨,这一切回到了寂静,周围一片漆黑。 “哥哥,哥哥,可以多陪陪我吗?” “恩,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亲爱的加裟。” “哥哥,我爱你!” “我也是,亲爱的加裟!” 眼前是一副兄弟俩相互依偎着的图画,可是这两人却没有脸,被白色所替代,他们的背景是寂静冰寒的夜空,点缀着无数闪烁的繁星,谁也不能准确的猜想到兄弟俩的表情是苦是乐,是笑是悲。 黑骑士加隆肉身消散了,随着风的方向而飘逝,他只想静静地守护加裟,静静地、静静地为了他付出,就像父亲和母亲带来的欢笑与快乐是一样的,既然尘世无法做到,但总会有属于他们兄弟俩的地方。 敦魁含着恨意而死去,当他第一眼看到凄夜时,他就已经明白到,凄夜是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那时的凄夜是多么多么真诚啊,他从未见过,所以他愿意为凄夜做任何事,当友情守护在手中的时候,内心是多么多么的满足啊。 “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对吗?” “那是当然的了,我想这诺亚大地上,就属我俩是亲如兄弟的朋友了。” “下一辈子,咱们还要做亲如兄弟的朋友!” “恩,无论身处何方,当我们相遇时,都能认出彼此。” “凄夜麻鬼!” “山崩敦魁!” 这副图画中有一个男人伸出手,做出紧紧地握住另一只手的姿势,可是却只有一个人,他满脸灿烂的笑容,显得十分愉快,没有人懂得他伸出的手是何意思,难道是在和空气握手吗?不,不,那个人已不在了,已离开了人世,移出了图画之中,而男人却笑着,仿若一个纯真的大男孩,因为他相信,那份友情永远永远留存在心间,永远不会淡忘。 亲如兄弟的朋友啊,一路走好! 一百十五、夜空下的静谧 春季女神降临于诺亚大陆,它吹拂花花草草,用温煦的阳光照耀生机之灵,用甘甜的露水播洒于冻裂的黄土,歌唱着美妙的春天之歌,摇摆着透明的羽翼,带来阵阵清爽的微风,小动物们结束了漫长的睡眠,有的畅游于湖池之中,有的栖息于森林之内。龙之谷的飞龙张开了双翼,在龙谷上方的天空飞旋着。近些年来,龙的数量已不断的减少,许多珍贵的种类已遭受到了灭绝,即使政府下发了禁止狩猎龙的通告,也不能一招见效。 这是笛仁一行人离开钟鸣村,前往龙之谷的第四天了,这四天里他们遇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有老者徒步旅行问路的,有奇特的生物求偶时另类夸张现象,总之呢,让他们觉得又新鲜又有趣,多了些见识。 这天,夜来得很快,天空上繁星点点,璀璨又夺目。 笛仁一行人在荒芜的原野上安睡,寻了一处极佳的位置,有嫩绿的植物,有遮掩风沙的岩石,还能看到璀璨的星空。 “啊,是你啊笛仁,还不睡呢?”水波蹲坐于大岩石上,仰望着夜空。 “恩,多美的夜空啊!”笛仁仰躺着,望着夜空,说:“水波,我们也有好些时候没独自说话了。” “恩,对啊,想你我第一次遇到的时候,那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毛孩贪玩不甚跌入了河中,然后漂流过来的呢!”水波灿烂地微笑着说道。 “水波你可真会说笑,当时啊,我还以为我死了呢,我真要谢谢你,水波!”笛仁给水波作揖,笑着说。 “咱们用得着客气什么,遇上了你,我的心就不再像以前那么迷茫了!”水波望着夜空,眼神中充满着忧郁。 “迷茫?”笛仁疑问道。 “曾经我有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他为了复仇,斩断了我与他之间的友情。”水波呼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水波,现在有我们这些伙伴陪着你,过去已经成为往事,要往前看啊,毕竟人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对吧?” “话是没错,但是我心中的结始终无法结开,我也挺想再次与他相遇,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水波忧郁的眼神又忽然变得炯炯有神,看来他十分期待,期待再次相遇的那一刻。 “我相信你们总有一天会再次遇见的,那时一定充满着微笑。”笛仁站起身来,看着水波说道。 “兴许吧,他现在可是斯瑞特的暗杀者,十分厉害了得。笛仁你有所不知啊,他的特殊能力是与完全相反的,他是传承了雹龙艾尔的冰之力!”水波的语气随着雹龙艾尔变得冰冷。 “莫不是,莫不是他?”笛仁拧着眉宇,在记忆中,火光冲天的精灵森林,那个自称虚影的男人,从无脸变换到俊美的男子脸孔,能够压制住他火焰力量的寒冰之力,以及传递给他三个梦境,真的是他吗?他是斯瑞特的暗杀者,难道……难道…… “怎么了?笛仁,难道你们见过?”水波问道。 “不,不,只是你说的雹龙艾尔,使我心中有一阵寒流来回飘动。”笛仁说罢,便转身离开。 “笛仁,等我们这次旅行结束了,一起回仁济之城,然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信念,晋升骑士,再晋升圣骑士,一同守护仁济之城,不,守护整片诺亚大地。”水波的眼神中闪着自信的光,认真地说道。 “那是必然的,水波,我的梦想便是当一名英勇,并能够守护家园的合格骑士,我也期盼着我们俩在战场上为守护国土而浴血奋战的场景,但我更希望的是诺亚大地能一直和平,百姓们能一直安安乐乐,幸幸福福,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笛仁自信满满地伸出了右手,而水波微笑着站起身,握住了笛仁的手,彼此眼神中传达着一种无可阻挡的信念,还有真挚纯洁的友情。 一百十六、龙谷的危难(上) 翌日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一行人已离开了夜晚安睡的地方,前往龙之谷。通往龙之谷只有一条路径,便是斯瑞特的刃兵村。 刃兵村是一个原始村庄,在龙之谷还是一片荒芜沙漠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在五十年前,龙之谷被称作刀刃山谷,刃兵村故得此名,而后大量的巨龙从南面的悟德森林中迁移刀刃山谷,久而久之,外界的旅行者,吟游诗人,冒险家称其为龙之谷,不仅赞叹龙不可思议的远古力量,还意味谷内的凶险。当地的村民们视龙为福运和神通的象征,各家各户都有以龙为原形的雕塑,每日的清晨便会祭拜心中的龙神,望这年五谷丰登,吉祥如意。 众人站立于荒芜的峭壁之上,高瞻远瞩,只见到山峦起伏,高低错落,山峰好似刀剑的锋头,临接于天空白云之间,往下一望,是一处人烟罕迹,略带荒凉的村庄。 “前面就是刃兵村了吧?”修斯用手掌挡着阳光,鸟瞰着远方说道。 “没错,只是想不到这刃兵村庄百年来一直没变化,真是令人怀念啊!”水波说道。 “水波你来过?”修斯扭着头,带着好奇的眼神问道。 “是啊,都已经快十年了!”水波感叹道。 在水波的记忆中,那是一个烈阳高照的天气,两个旅行者来到刃兵村庄,其中一个是水波,另一个是他的义父白虎。 水波说,父亲,我终于可以见到真实的巨龙了! 白虎说,哈哈,水波,龙可是大地上体积最大,力量最强的生物。 水波说,我早就知道了。 白虎仰面大笑起来,在水波面前,他的表情只有微笑或是大笑,从来不会板着脸,或是忧愁,因为他不想让水波内心产生阴影,要让水波知道世界充满着美好。 父子俩面见了村长老黑,谈话中,水波幽默的话语和彬彬有礼的举止上吸引了村长老黑,老黑当即便赞美水波:这小鬼真是聪慧啊! 白虎说,村长,我们这一趟来的主要目的是来看龙的,能否派着专业人员陪同我们一起去? 老黑说,这几天有些麻烦了,等天凉爽些,龙自然会出来的。 在回到旅店的途中,一个蒙着面的青年人与水波相撞,当他扶起水波时,水波发现这个青年人长着三只眼睛,多余的那只是长在额头上的。当水波与白虎讲起此事时,白虎像失了魂似的,静静地沉思着。 而当天的深夜,下着倾盆大雨,黄土路上既泥泞又湿滑,只见一个类似鬼人的影子闯入了旅店,把熟睡中的水波吵醒,然后使用了闪光术把水波的眼睛致盲,他大呼着白虎,可没有任何的反应。 水波听到那个人说着,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的。 水波这才知道这个人是之前长着三只眼的家伙,他叫阿耳戈斯,是从奴尔潜逃到刃兵村的,而此次白虎来刃兵村的主要目的就是杀死阿耳戈斯,如果他被政府擒获,那么奴尔的地下组织也会土崩瓦解。可是在这之前,白虎的真面目被阿耳戈斯识破,不得已下,白虎只得提早行动,交战中,白虎虽然占据上风,却不料阿尔戈斯的第三眼奇特的能力‘闪光’偷袭,双眼被其致盲。 阿尔戈斯说,小鬼,你不是想看龙吗?我带你去,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在龙面前的滋味。 水波说,不,我只想和父亲一起看龙,而不是和你。 阿尔戈斯说,这也由不得你了,我会像你父亲对待我,来好好对待你的。 说罢,阿尔戈斯便把水波打晕了。 阿尔戈斯抱着水波爬上了一个山脊后,白虎追了上来。 白虎说,放了水波,什么事都好商量。 白虎虽然双眼致盲,但是他的实力仍旧在阿尔戈斯之上,这点阿尔戈斯是懂的。 阿尔戈斯说,放了他?哈哈,除非你放了我,发誓永远不再追杀我。 白虎说,放了你可以,只是…… 阿尔戈斯说,只是什么? 天空处一道霹雳闪现,庞大的影子出现乌云处,只见到一条巨大的龙飞翔而来,它拂动着双翼,一口咬碎了阿尔戈斯的脑袋,然后衔着水波飞向了山峦的深处。 白虎呼喊着,你是谁?还我的水波来。 第二天,水波带着一片嫩绿的叶片回到了山脊处,发现白虎躺睡着,面色苍白,想必是在这里等了他一夜。水波立即把叶片放在白虎双眼的部位,刹时间,白虎便苏醒了,而且他的眼睛也复原了。 白虎说,水波,太好了。 便一把抱紧了水波。 白虎接着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水波说,父亲,我也不知道,在我醒来后,周围什么都没有,但是手上却捏着一枚叶片,我想一定是巨龙救了我。 白虎大笑道,水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回到现实中 水波此时已是潸然泪下,也不知现在义父怎么样了,过得可好。 兰儿递过一块白净的手帕,水波接过后,擦拭着泪痕,说:“兰儿,谢谢你!” “好啦,咱们走吧!去刃兵村,也不知老黑还认得出我否?”水波转眼间便忘记了哭泣,愉快地说道。 “老黑是谁?”笛仁不禁疑惑地问道。 “他是刃兵村的村长,是一个友善的人,而每一个进入刃铁村的旅行者都要先拜见他,他可以说是刃兵村的守护者。” “既然是村长,那就好办了,哈哈!” 此时,在碧空无云的天际的西方,在温煦阳光的照耀下,一只泛着红色光泽,挥舞着巨翼的飞龙翱翔而来,众人皆见过巨龙在天空飞行的姿态,故张大着嘴巴,惊呆地望着。巨龙掠过众人后,地面随即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弥漫,飘于天空。 从这只红光鳞亮的巨龙体形上观察,可与一座小型山包相比,而它巨大发达的双翼,是支撑飞行的‘平衡棒’,也是保护躯体的坚韧盾牌。 “天哪!”哈维拍打着落在身上的尘土,然后望着远去的巨龙,惊叹道:“呼!今日再见,龙果然是诺亚大地的霸主啊!可把我给吓坏了!” 修斯不禁大笑起来,说:“哈维,什么时候你的胆子变那么小了?” 笛仁走到哈维边,说:“哈维,你这话就说错了,诺亚大地的霸主是人类,并非是龙了。” “听笛仁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纵使力量再强再猛,也敌不过智慧的结晶!”兰儿偶尔说话,说的却十分精辟。 “兰儿姐!”笛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一百十七、龙谷的危难(中) 刃兵村坐落于诺亚大地最北面,处于贫瘠荒凉的地域,在百年前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受到了天神米嘉勒的恩赐,刃兵村的村民们懂得了农耕技术、驯养动物、调制药物、生火取暖、烹饪食物等基本的生存技巧,然而在巨龙迁移到龙谷后,村民们便把天神慢慢的遗忘了,整日供奉着龙神,祈福未来的好运与良辰。 刃兵村庄在两座高大通天的尖刃山的谷底,两山相距不过二百米,故其中筑造着坚固的城墙,这既可防止外界野兽的侵袭,又可守护龙之谷,不让外人轻易的自由出入。 而此时,城墙之上,正有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年轻人熟睡着。 “我们是从伯……” 笛仁的呼喊立即被水波所中断,这是斯瑞特的国境,怎可说是从伯那奥勒次而来呢,水波大喊道:“楼上的小兄弟!我们是旅行者,正好路经贵地,特来投个宿,也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来日上路,请小兄弟开一下城门!” 年轻人似乎在做春梦,口水不止地往下流淌,时不时面带着得意的微笑。 “湖边那调皮可爱的小精灵啊!请洒下清爽的汁露吧,唤醒熟睡的人们!” 哈维高举袖珍法杖,晶莹的光点在熟睡的小伙子身旁飞舞,然后钻入了他两个又大又黑的鼻孔里。稍一阵后,年轻人像魂魄回到了肉身,突然间睁大眼珠子,然后双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带着傻气的左顾右盼。 “喂,小兄弟,我们是旅行者,今日来到贵村,来住个宿!”水波继续高喊道。 年轻人俯视着众人,轻轻地说:“这么快,又来了一批,今天的游客还真多呢。” “你们从哪而来?”年轻人高呼大喊道。 “嗷!我们是从鸣钟村而来的游行者。” “鸣钟村!哦!”年轻高举单臂,对下面的村民示意,表示可以开城门。 城墙下的村民点了点头后,便三个人一同推拉着城门的回转开关,随即木闸门便向上移动。 待众人进入城门后 一个头带红布的村民说:“你们是初来刃兵村吧,那必须与我们的老村长老黑见上一面,这是我们村庄的规则。” “恩,没问题的。”水波说道。 “那就随我来吧!”红布村民说道。 刃兵村的路是坑坑洼洼的黄泥路,没有任何碎石的铺设,行走时,就像在大山中似的,十分的费力,而周边的房屋墙面都是普通的硬石搭建而成的,房顶则是以针树木和干瘪的稻草铺盖而成的,极为的贫寒。诺亚大地中,要数刃兵村是最落后的,但村民却不是最贪婪无知的。大路上人迹稀少,拐了几个转角口,偶尔见到一两个人,他们表情严肃,好象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见到有陌生人到来,便躲避着,偷偷观察。 “这是怎么一回事?”笛仁朝红布村民问道。 红布村民一声哀叹,说:“几位有所不知啊,前几日,龙之谷内突然出现一只双头恶龙啊,把从阿里兰斯城来的几个骑士给咬死了。” “哦?这龙之谷内的龙向来是不主动攻击人类的,也许是这群骑士自找苦吃,才引来了血光之灾。”水波说道。 “哎呀,那些骑士怎么会去惹一头龙呢,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我想也是没那勇气的。”红布村民回首说道,表情很严肃。 说着说着,众人便来到了村长小屋外的庭院,虽然庭院不算得上宽大,但是种植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植物,蜜蜂伏在花朵上吸取着花蜜、蝴蝶们在花海中飞舞,就如同一个小型的农田花园,带来一种新鲜的感受。 红布村民将众人带到目的地,便离开了,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兰儿仔细观赏着这些鲜艳美丽的花朵,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顿时神清气爽,万分舒适。 兰儿站立在中间的碎石园路上,两边的花朵完全成了背景,只留着最美丽的笑颜。 “大家来感受一下美丽花朵的香味,妙不可言哦!” 兰儿话一出,众人便围在了花池边,静静地呼吸着花朵带来轻淡的香气。 “哇!真是一种享受!”修斯闭上了双眼,微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实在是太棒了!” 众人完全沉浸于赏花之中,把与村长见面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间,从小屋内传出一声类似瓷器掉落于地的声音,这显然是人愤怒时,发泄情绪而不甚砸碎碗盆的举止。 众人也被这突如来袭的声音惊醒,便想起要登门拜访村长。 笛仁的视线刚转移到小屋木门时,一个年轻健壮的小伙子将门打开了,然后将畚箕内瓷器碎片倒入了阶梯边泥土上。 “你好!”笛仁挥起手来,朝那个小伙子打招呼。 这个小伙子一身老旧的棕灰色皮甲,腰部还佩挂着一柄短剑,手上是皮手套,脚上是皮靴子,全面武装,他一定是一位剑士。 小伙子也挥起手,说:“你好!你们是?” 笛仁说:“我们是从钟鸣村而来的旅行者,想见村长一面。” 小伙子笑道:“是这样啊,那你们随我进来吧!” 村长的小屋内部很是新颖独到,与外观完全相反,从玄关往里看,带来一种自然古木的气息,大厅内摆放着木制桌椅,书架上堆积满了各式样的古老书籍,右边的玻璃窗户透着光莹的微光,下面还放满了一盆盆嫩绿的植物。 “你好,我叫水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水波与小伙子并排而行,转身一望,清晰地看到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孔,黝黄的肤色,端正的五官,还有密而不乱的黑发。 “你好,水波,我叫阿寒,欢迎你们来到村长家。”阿寒说话时常带着笑容,相配于他俊美的外貌,实在是完美无缺。 众人随着阿寒绕过了一个拐角,往廊道走到底,便进入了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只见到的是一张宽大的圆桌,有三个人围坐着,似乎在商谈着什么,见到阿寒带着陌生人而来,便停止了对话。 一百十八、龙谷的危难(下) 望着五个素未蒙面的年轻人,其中最右边的中年男子说:“你们是?” 这个中年男子叫萨尔特,有两只小眼睛,一只大鼻子,乌黑的头发,土黄色的皮肤,十分冷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霸气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的穿着是一身黑色的军官衣,他的身后放着一把巨型的白银剑,可见他的力量十分的出众。 “我们是旅行者,初来贵村,特意来拜访村长的。”水波恭敬有礼的回答道。 “我就是村长老黑。”坐于正中间的老年人缓慢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但他已经发出自己最响的声音了,这也是由于他的牙齿全数脱落。 老黑的头是秃顶的,周围是苍白稀疏短发,一张沧桑干瘪的老脸,蔼然亲和。 “啊!老黑!我是水波!您还记得我吗?”水波怀着一种憧憬,半哭半笑地说道。 “水波?水波?”老黑似乎记不太清了,他闭上了眼睛,沉思一阵,睁开眼睛,说:“水波,原来是你啊,调皮的小男孩!” “是我,是我!”水波激动地说道。 老黑已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向水波。 水波立即跨步迈到了老黑的面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有好多年没见了,水波,你长大了,成一个小伙子了。”老黑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此时此刻,他无比的快乐,因为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突然降临。 “是啊,有十年了,想不到老黑一点都没变化。”水波擦拭着泪水,欢喜地笑道。 “啊!这些人是?”老黑望着其余四人,问道。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水波并向老黑依次介绍了四人。 “老黑!”最左边的是个中年男子叫阿凌,一头暗黄色的短发,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方形的脸,他身穿着黑色紧身衣,活动部位佩带着皮铠,腰部悬着一柄铁剑,铁剑下面摆放着一个箭筒,里面放满了箭。他是阿寒的父亲,其职业是一名狩猎者。 “既然都是相识的,那么话也不用太多了,我们还得谈谈呢!”阿凌冷冷地说道。 “好的!”老黑回到了座位上,安详地坐着。 “正如我所说的,现在龙之谷是难道通行啊。”萨尔特望着老黑和阿凌,严肃地说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就只有那个分叉路口?”老黑双手紧握着拐杖,缓慢地说道。 “没错,一些细杂多分支的小路是不行的,别说是车辆了,就连人通行都有问题呢。”萨尔特说道。 “没关系,怕他什么鸟龙,再叫集五六个强壮的村民,在夜间送去,应该不成问题吧?”阿凌抿了一口茶水,看着两人的神情。 “现在又不是冬季,你这办法行不通啊,再说了强壮是没有用的,关键是力量有技术有头脑三者具备的,那可是双龙邪龙,又不是普通的飞龙,不能随便拿村民的性命开玩笑!”老黑说道。 “那照您这么说,我们是不用去喽?”萨尔特站起身来,声音十分的响亮。 之前那个砸碎的瓷器想必是此人的作为了。 “老黑不是这个意思。”阿凌说道,“我们得要等待着一些勇士的出现,才能完好的把这车食物、水之类的送过去。” “可要是再等下去,那些同志恐怕活不了多久了,都已经五天了啊!”萨尔特眼神带着悲伤,十分不忍地说道。 萨尔特和阿凌唉声叹气,十分的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而老黑闭上双目,凝思着。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再谈论些什么?”笛仁看着两个叹气之人,十分好奇地说道。 萨尔特转过头,单眼望着笛仁,说:“这没你们的事,早些去找住宿的旅店吧,别没事找事的。” 笛仁一听到这话,心里便十分地不快,说:“先生,我们虽是初来本地的旅行者,但是我们各个都是身藏不露的。” “身藏不露?哈哈!简直是笑话!”萨尔特讥讽地说道。 笛仁十分讨厌这目中无人的狂傲之徒,但自己是初来此地,不得不放下尊严,忍气吞声。 老黑睁开眼睛,说:“水波,我记得你有一身好本领,可否为我们所困扰的事解难?” “老黑,我们并不知道你们所谈之事的前因后果啊!”水波说道。 阿凌打量着众人,便站起身来,作揖道:“不好意思,几位,你们可否愿意帮忙?” “我们这里有骑士,盗贼,医智者,舞者,村庄里有什么麻烦事,我们定会尽力相助的。”笛仁回敬作揖道。 老黑细细地说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在两个月前呢,从阿里兰斯来了一队挖矿小工,他们是受政府的指令前来,到龙之谷内挖掘地底下的稀罕矿石。这每个月必须送去食物、水和一些开挖的工具,冬季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困难,可现在已是春季了。” 修斯打断道:“春季怎么了?” “这一到春季呢,冬眠的巨龙们便从山洞中苏醒,不过这也不是最打紧的事,可恨的就是龙之谷已有十多年未见的双头邪龙出现了,它虽在龙谷以外的范围作恶,但凡是进入龙谷的陌生脸孔,只要经过它的领地,那这些人必然会被它撕咬致死。”老黑说到这,连声叹气。“这事……”笛仁摇晃着脑袋,沉思着。 “这不是吗?从阿里兰斯而来的骑士在运送粮物时,几近全数都死在了它的爪下,只有这位阿里兰斯的小队长活着的躲过了这头恶龙。”老黑说罢,便看着萨尔特,很明显他便是死里逃生的小队长。 “几位朋友,之前多有得罪,请望海涵,只可恨那头恶龙,把我的兄弟们全吃了,还有不知那些挖掘小工是否平安。”萨尔特低着头,眼神显得很悲伤。 阿寒微笑着说:“对了,我来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们的父亲阿凌,是一名狩猎者,而我叫阿寒,是一名剑士,我们父子俩也是前不久来到此村庄的,受到老黑和萨尔特的邀请,故愿伸出援手,以之相救。” 萨尔特双手抱拳,作揖道:“我就是萨尔特,正如老黑所说的,我是一名骑士。” “那么你们对这头双头邪龙的生活习性了解吗?”哈维说道。 “双头邪龙是最古怪的龙,它的行踪是不可猜测到的,这实在是令人头痛不已啊!”老黑抿了口茶水,说道。 “双头邪龙我在史书上查询过,可它的资料是寥寥无几啊。”哈维双手摊开,显得十分无奈。 “其实不瞒各位朋友,运送的粮物还在龙之谷内呢,一些珍贵的挖掘工具还得取呢,食物想必已发酶,水想必已蒸腾散去。”萨尔特说道。 “这倒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啊,若是拖拉下去,恐怕那些挖掘小工性命不保啊!明天就该出发,管不了那么多了。”水波徘徊思索后停下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我赞成!的确!爽快一些,再这么犹犹豫豫的,挖掘小工可要魂归西去了。”萨尔特拍打着圆桌,响亮地喊道。 “那么其他人怎么认为呢?”老黑扫视众人,说道。 “没问题!”笛仁,兰儿,修斯,哈维都赞同。 阿寒说:“我全听我父亲的!” 阿凌摸着下巴,双眉紧拧着,陷入了沉思。 “喂,阿凌,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萨尔特着急地喊道。 阿凌抬起头,严肃地说:“既然大家都赞同了,那么在下也赞同吧,明天就明天了!” “好!那么明日太阳升起时分便是我们集合的时候,大家带上防身利器,还有些必备之物,可记住,不要带得太多了,不仅耗损体力,还影响移动力啊。”萨尔特发挥出作为队长的领导力,大笑着说道。 说罢,萨尔特便告退了,之后是阿凌和阿寒父子俩离开。 “老黑,这阿里兰斯人为何要来龙之谷挖掘矿石啊?我记得阿里兰斯是一个矿石宝藏库呢,地底的晶石资源无穷无尽啊。”水波疑惑地看着老黑。 老黑叹了口气,说:“水波啊,自从几十年前的特大地震,阿里兰斯的矿区已被人们称之为鬼魂的居所,那些胆小的阿里兰斯人怎么会去挖掘呢。” “龙之谷显然比阿里兰斯矿区内更为凶险吧?老黑,你说的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水波说道。 “这?这?水波,那我也不大清楚这事情其中的原委。”老黑拄着拐杖,朝廊道走去。 “对了,你们要是不嫌弃这的话,今夜就在我家睡吧,也不要浪费金子去旅店投宿了!”老黑停了下来,和气地说道。 “那就多谢了老黑了!” 一百十九、龙谷非龙谷(上) 暮霭在黄昏的余辉中,散放着金色的光泽,东面的天际已暗淡下来,渐渐地连同最后一丝光亮消失。 笛仁站立于窗户口,瞻仰着从光亮变为昏暝的天空。 “怎么了?笛仁。”修斯觉得笛仁心事重重的,便来为他排忧解难。 “你看,天空变黑了。”笛仁以惋惜的口气说道。 “每天都会如此,这又令你想到了什么呢?”修斯盯着笛仁的表情,他想看看笛仁凝重的神情能持续多久。 “只是天黑之前,那黄昏实在太美了,仿若天堂的霞光,真想把时间一直停留在那,而天黑了,却令人心头的伤,不断地涌出,实在是苦痛啊。”现在已是黑夜,笛仁的眸子里闪着光,可见他心中十分的憧憬最后的光辉。 修斯微笑着看着笛仁,也不想打扰于他,便走开了。 晚餐是笛仁和兰儿制作的,这也省了老黑的忙乎。 老黑说:“今天总算轻松了,不必自己做饭烧菜了,享福了,哈哈哈哈!”然后他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美味。 “这是谁做的菜啊?”老黑惊奇地问道。 “是我!”笛仁毫不掩饰地说道。 “笛仁,你去当厨师,那一定能成为特级厨师呢!”老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哪里!若不是兰儿姐,我可做不出如此的美味家肴啊!”笛仁微笑着说道。 修斯吃了一口菜,表情顿时变化,然后不管礼节,狼吞虎咽地吃着。 “修斯!”哈维使了个眼神给修斯。 “哈哈,年轻人多吃点,吃就要吃得爽快,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啊!都是自家人,吃吧!吃吧!”老黑看着修斯,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大碗大碗的吃酒,又大口大口的吃菜。 吃完饭后,众人围坐在大厅内 老黑说:“我已经好久没与年轻人吃过饭了,这一次来了五个,实在是开心畅怀啊。” 水波说:“老黑,以后有空一定常来看望您。” 兰儿说:“既然老黑这么喜欢我和笛仁做的菜,那明天的早餐就由我们来做了。” 修斯说:“那是当然的啦,我还没吃得过瘾呢。” 哈维说:“你的肚子就是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笛仁说:“修斯,今天我才看清你,原来你的胃口如此之大,想必一头牛都是一口吞入吧?” 众人听后,皆大笑起来,这一夜就在嘻嘻笑笑的伴随中度过,安然睡去。 翌日的清晨,天空微微亮,当第一道曙光射入刃兵村庄时,萨尔特以及阿凌阿寒两父子已在村长小屋外等候了,众人整理好自身携带的物具后,便向老黑告别,与萨尔特,阿凌阿寒父子一同踏上了前往龙之谷的路。 在刃兵村内瞻仰龙之谷,只见到一座座刀刃似的山峰连云叠嶂,好把诺亚大地比豪猪,而这些叠嶂山峰,便是背部的根根长毛尖刺,在黄沙风的衬托下,尽显荒芜的气象。 萨尔特跳上了一匹高大俊美的红肤上马,而这匹优良的马匹是为拖动后面的车辆准备的。萨尔特驾驭着上马,呈现出一个威风凛凛的骑士风采,好一般的神气。 “萨尔特,这马车上还坐得上几人吧?”水波微笑地说道。 萨尔特转头一看,说:“行,你们上来坐吧,人数最多三个,控制好就行了。” “那就多谢了!”水波道谢后,便对兰儿说:“兰儿,你上去坐吧,这一路可能十分遥远,坐着一定好许多。” 兰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进入了龙之谷,可不能放松了,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就算有一丝的动静也不能放过。”萨尔特口气带着十分命令。 “放心吧,这里可不比刃兵村庄,虽然一片黄沙在空中盘旋,但是处处都可能发生危险。”阿凌走路时,脚下竟没有任何的声响,可见他在狩猎方面的造诣颇深。 身临眼前,才清楚的看到,龙之谷内的山有的为泥沙日月累积形成,有的是一块块巨大呈矩形的岩石自然形成,在漫天的沙尘中,仿若是屹立不倒的守护神。 众人行走了数小时,绕过了两个弯路口后,天气越显炎热,饥渴难当,便寻找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只见到在前方正有一处长着零稀植物的空地,便就地而坐。 “这一路走来,也不见一头飞龙啊,就连一些特别的小动物都没出没,实在令人觉得奇怪。”修斯边啃着鸡腿,边思索着。 “你这话说得好,看来大家得提高警惕了,在五天前,我路经此地时,虽然没见到盘旋于天空的巨龙,但也有些虫蚁出没。”萨尔特一口便将鸡胸给吞了,可见他的胃口比修斯还要了得。 “不知你们知道否,自从政府发下禁止猎杀巨龙后,这龙之谷便变得冷清了许多,这个迷团啊,直到现在都还无人能破解呢!”阿寒说完后,便喝了口水。 “这禁止猎杀巨龙的法令一公布,龙之谷理当是飞龙满天,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啊,怎么会越发冷清,一片萧条呢?”笛仁疑惑地问道。 “你们说,人和龙谁厉害,谁有本事?”阿凌试探道。 “这?”众人都深深地思索着。 有人说:“是人厉害,人有智慧,可那龙呢,木瓜脑袋。” 还有人说:“是龙厉害,现在单凭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将龙制服吧?” “对,其实现在没十个力量、智慧、胆识、身手的人,是难以制服一条龙的,哪怕是一条幼年龙,也是需要几个壮汉子合力才能制服啊!虽说耍些小聪明,用些机关、暗器什么的,都对龙都是无用的。”阿凌吃了口肉,细细地说道,“所以啊,那市场上贩卖的龙肉、龙骨、龙蛋、龙的内部器官啊,都是假的,都是加工制作而成的,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啊,为了图得几个臭钱呢,是想方设法啊,欺骗百姓那盲目的眼睛。” 一百二十、龙谷非龙谷(中) “啊?这?可是我亲眼见过有人将龙的尸体解剖的。”水波拧着眉头说道。 “小子,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炼金术啊?”阿凌冷冷地说道。 “炼金术?”众人喃喃说道。 “炼金术啊,就是能把一些金属矿物,点石成金,还能将一些死尸的肉,变成新鲜的。当然,现在已看不到这种可说是绝迹的特殊职业了,毕竟政府已下达了指令,凡是与炼金术有染的人,皆要受到牢狱的惩罚,重者恐怕是生命难保全了。”阿凌说罢,立即将捏着的肉,丢到了嘴里。 “啊?”众人面面相觑,表情惊叹,水波说:“那么照你这么一说,这龙之谷本就是寂静荒凉的?少有巨龙出没喽?” “没错。”阿凌说罢,便站起身来。 而此时,在一旁的岩石上飞来一只与乌鸦极其相象的黑鸟,众人仔细瞻仰,那只鸟的胸口竟长着第二个脑袋,而比脖子上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倍。只听着那黑鸟呱呱的直叫,声音尖锐刺耳,红马受到惊吓,腾蹄长啸,向谷内奔腾而去。萨尔特见红马受到惊吓,慌乱奔走,便追赶上去了,幸亏他本领高强,飞身一跃上了马鞍,及时地控制住了红马的状况。 “这是腹身鸦鸟,正如它的名字,有两个体形不同,外貌相同的脑袋,它的到来,意味着灾难即将来临啊!”哈维说到这,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啊。 “啊?”听到哈维此话一出,众人的心便是悬在了空中。 突然,众人所处的地面震动起来,一些细碎的小石粒皆跳动起来,然后株株植物陷入了泥土中。 “快离开这里!”笛仁低头俯望着脚下的泥土,踩于地面,感觉是越来越柔软。 水波抱起兰儿,在地面上跨上几步,来到边缘安全处,若是晚了一步,恐怕就要被这流沙所吞噬了。 “啊!救我!” 阿凌心里一冷,看到阿寒在流沙中挣扎着,只露得脑袋和双手,拼命与流沙作斗争。地面已成一个旋涡形状,在旋涡的正中心处,一头无眼无鼻类似于食人花的怪物正翕动着它那血盆一般的大口。 要是晚一步,恐怕阿寒的性命不保啊。 萨尔特迅速从马车中取出一捆粗麻绳,抛在了水波的脚边,说:“快把绳子丢到阿寒那,待他抓紧后,大家一同将他拎上来!” “阿寒你要镇定,不要焦急啊!”阿凌拾起粗麻绳后,立即抛向阿寒。 却不料那只血口怪物的身体已在流沙之外,一步一步地与阿寒靠近,这类生物最奇特的是一点,便是能不受流沙的影响,在沙子上自如的行走,只是移动速度缓慢。 “啊!”阿寒扭头看着那血口怪物,四肢发软,无法抓紧粗麻绳。 “哎!”阿凌哀怨地叹了口气,然后拉开长弓,捏住两支羽箭,对准血口怪物,“嗖!”的一声,如闪电般射入了血口怪物的大嘴之中。这血口怪物无眼无鼻,又是许久未进食,这自然将注意力全集中在阿寒身上,也使得它轻易地被两支羽箭射穿了喉咙。 “快抓紧!”阿寒浑身的力气因阿凌发射的箭而回复了,他握紧了粗麻绳,缓了口气,身子被众人拖上了安全的区域。 “没事吧?阿寒。”哈维见到阿寒面色发青,温和地问道。 阿寒显然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此时的神还是未回过来,哈维也只得使用治愈之术。 众人见着腹身鸦鸟摆动着双翅,飞翔于天际,才松下了口气。 这腹身鸦鸟所到一处,皆会有厄运的降临,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将它腹身的脑袋砍去,那么眼前的场面就一时半会无法收拾,更会有血光之灾的发生,所以,此鸟被称之为:厄鸦。 这次突如其来的灾难也让众人长了记性,无论周围如何的安宁无声,也不能因此而放松戒备。 众人沿着山谷一直走到了底,出现了两条岔路,而在右边的那条路上,只见到一辆老旧破烂不堪的马车挡在了路的中央。而在两条路口处,皆有碎裂的白骨,一堆堆的如一座小山包。 “嘘!这里就是双头邪龙的领地,切记不可大声喧哗,也不可离队!”萨尔特就像做贼似的轻声说道。 “该往哪条路走?”修斯看着两个相同的路口,一望而去,一片灰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里是被称其为生死岔路的地方,有两条路,但这两条路有着截然相反的通道口,一条是通往无边深渊的,正如它的名字,无边无际如海洋一般,只要是生物误入其中,便会被恶灵召唤的毒气吹入深渊内,被那些恶灵拔下皮,一口一口地割肉,然后再喝血。而另一条是通往雷霆山,那里一到刮风下雨时节,必会电闪雷鸣,而且这雷霆山是龙之谷最高最大的山,而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那里。所以要往右边走,对了,那双头邪龙五天前就在两条路中央的石山上俯冲而下,前来袭击我和我的弟兄。”萨尔特说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是这内容无不令人恐惧。 “我们都明白了,到这生死岔路后,我们定然会更加小心的。”笛仁点头后,严肃地说道。 “对了,各位,与我一同整理一下那马车内的东西,将一些器具带上。”萨尔特说道。 在整理马车时,众人中手脚麻利的修斯和笛仁两人与萨尔特找了些可用器具,修斯找到了一包黑色塑料纸包裹的袋子,觉得可疑,便放在了衣胸内。 众人沿着狭窄的山路走到了底,并无任何的动静,瞻仰附近的刃山的顶处,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太阳渐渐被漂来的乌云遮掩住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看来要下雨了!”阿寒仰着头,远瞻已在龙之谷上方的黑色乌云,苦闷地说道。 “大家赶快,这一下雨,这黄泥路就变得泥泞湿滑了,而且这乌云如此之宽广,下得一定是滂沱大雨啊!”水波皱着眉宇说道。 “我已闻到了空气中湿润的味道了!”修斯大口吸着空气,说道。 一百二十一、龙谷非龙谷(下) 众人为了躲避这雨水的冲刮,加快了脚步。 “眼前那座刃山,便是雷霆山了!”萨尔特激动地说道。 而此刻,暴风雨的前奏鸣曲已经开始了,天空边雷电交加,震耳发聩,随后一颗颗如弹珠大小的雨滴从乌云中洒落下来,即刻间,沙土与雨水相互融合。 众人奔跑到了雷霆山下,只是眼前竟是悬崖,虽有吊桥连通两侧,但是在这狂风之中,吊桥如同叶片一样无力,摇摆不定。 “这?”阿寒望着眼前这简易的绳木吊桥,而下面是万丈悬崖,这该如何过去呢,如果有个万一,定是尸骨无存,粉身碎骨啊! “既然都到这了,等风小了些,再过去吧!”萨尔特叹着气,说道。 “这吊桥俨然已不牢固了,只能一人一人通行,只是这马车?”笛仁观察吊桥后,转身看了一眼马车,说道。 “马车是不能过去了,但我们可将车上的食物、水,还有器具依次带过去。”水波说道。 “我可用隔空魔法,一样一样的送到对面去,这不是难题。”哈维自信地说道。 “好!医智者,就看你的魔法了!”萨尔特说道。 众人合理的安排了次序,萨尔特为先锋,接下来是水波,兰儿,哈维,阿寒,阿凌,笛仁,修斯。稍一阵后,风已减小不少,雨水也并未落大,从悬崖深处虽有吹刮上来的寒风,但并不足以影响通过吊桥。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过桥者都要在腹部套上绳圈,若是遭遇不测,也有一线生机啊。”水波想得周密,众人对此极为赞同。 萨尔特套上麻绳后,以扎马步的姿势缓慢地行走,双手紧紧抓着吊桥的粗绳护栏,虽时有阵阵风波及到吊桥,但影响不到萨尔特,他不仅在体重上有优势,其马步也算得上稳重。 第二个是水波,套上绳圈后,紧紧抓着粗绳护栏,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一直往前看,如此一来,他也顺利的通过了。 众人将绳圈收回,交给了兰儿,女子过这凶险的吊桥,恐怕得要有个人护着吧,可现在也是迫不得已,水波也只得在对面接应兰儿。兰儿虽是个女子,但是胆量却不比在场任何一男子小,她走过吊桥后,一阵狂风吹来,把吊桥的部分踏板吹散了。 哈维说:“心里什么都不要想,就把这当作在玩游戏呢。” 哈维的眼神十分凶悍,好象是要上战场似的,他握紧拳头,大呼一声,给自己打气,这要过吊桥,可不能直盯眼前了,还要提防着脚下是实是空了。 正如哈维自己所说的,他心中什么都不想,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接着下来是阿寒了,这小子的胆量在这之前已是领教过了,虽是个剑士,却无十分勇气,看来过吊桥是要看他如何战胜自己的恐惧心理了。 阿凌对阿寒说:“孩子,放心吧,什么都不要想!一转眼就能过去了。” 阿寒信心十足的应了父亲一声,他变了,变得有男子气概了,走过吊桥时,双脚也不颤抖了,浑身充满了劲力。而粗绳圈的头已转移到了另一端。 “看来该老朽过去了!” 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在吊桥上行走就像是在地面上奔跑一样,乍眼之下,还以为是在飞呢,果然是一位技艺出色的狩猎者,脚步连得十分好。 “笛仁!小心!”水波和兰儿每时每刻都担心笛仁,可见他们真是亲如骨肉一般。 笛仁套上绳圈后,走到了吊桥的中央处,忽地一阵狂风袭来,把吊桥吹了个大旋转,笛仁紧紧地握着麻绳护栏,才使他大难不死,最后他慢悠慢悠地走到了对面。 最后一个是修斯,其原因也就在他神奇的梦幻步伐,而且他的灵动性可称得上一绝,不是他殿后,还有谁殿后。 修斯道:“这绳圈不必套了!” “不行,修斯,快套上!这时候自大什么啊?”兰儿喊道。 “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修斯套上了绳圈后,并不是缓慢稳定地踱步行走,而是开启了梦幻步伐,如同幻影一般在吊桥上跳跃前行。 “这?”众人看得是心惊肉跳的,心想着这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逞强,脾气倔强的跟一头牛似的。 也就在修斯快到对面的陆路时,巩固吊桥的绳索支持不住而断开了,修斯身体受到狂风的影响,一个不平衡,掉到了悬崖。 “砰!”吊桥分成了两半,而修斯也不知去向。 “修斯!修斯!”众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只听到脚下传来呼救声。 嘿,谁叫你如此的自大,这吃了苦头,是罪有应得。 只见到修斯双手紧抓着粗麻绳,且幸有绳圈的支持,走运地逃脱了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的厄运。 “修斯,你这家伙,为何好言不相听,竟要耍些惊险给我们看啊?”兰儿声色俱厉地教训着修斯,这也是让他好好收收心,这是危险地带,可不是什么游乐场随你游乐的。 修斯哀叹着气,垂着头,说:“好啦,我知道了。” “你这?”萨尔特摆着冷脸对着修斯说道,“这吊桥断了,该如何回去啊?” 修斯扭着脑袋,无言相对。 “没事,这吊桥本就要断开了,这早断不如晚断,现在又无失人性命,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水波虽这么说着,但也想不到什么好主义能修复这吊桥的。 “这小事先不必管它,这雨快下大了,赶紧去矿区,给那些饥渴难耐的挖掘小工们送水,食物,还有器具。” 阿凌说道这,哈维已将全部的物器空移过来了。 “好了,走吧!” 一百二十二、雷霆山的秘密(上) 眼前一片空旷荒芜,只有一座高耸入云如剑身的山,而此时乌云中雷电交加,地面狂风、雨水、泥沙混在一起,在山脚的中央处,有一个黑压压的洞穴,里面传来呼呼风啸声,听得是闻风丧胆,不寒而栗啊! 这也令笛仁、水波等人心中产生了疑团,如若是一个在施工的挖掘队,里面该是通红明亮,而且传来的是该是有节奏感的敲击声,莫不是那些挖掘小工遭遇到了不测?还是另有其因?先不管这些,进入洞穴后,事情大半就明了了。 洞穴内一片漆黑,放眼望去,没有尽头,萨尔特点燃了火把,却又被冰冷的大风吹得熄灭,哈维念着法咒,一个光洁的球体闪现在手掌上,这是第二太阳,是不受外界因素干扰,仅受施术者的意识和魔力释放白光,维持亮度。 “是这里面吗?”哈维转身向萨尔特问道。 “恩,没错,只是不曾想到竟然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萨尔特严肃地说道。 “各位都要小心为慎,以防不测之事!”水波淡淡而道。 雷霆山是由一些坚硬、密度极高的石块,黏着性极强的土泥经千年的风霜从一个小山包渐而形成的巨山,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开挖过此山,却因有坚硬石块的阻碍,半途终止计划,而现在却有人能将此山开出一个巨大的洞穴,实在是惊诧万分。众人现处的隧道是一个有微坡度的上坡,原因便在是雨天时分,雨水侵刮入内,形成水灾。 众人走过了隧道,只见到一个宽大的空间呈现于眼前,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长满了淡蓝光泽的水晶柱体,星光闪现,犹如星罗棋盘。只是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使人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死寂。 众人沿着两边的下坡来到了这个宽阔的矿区,地面上有些散落的晶石、挖掘器具,还有一些突起而陷入泥土中的石块,若一不小心,脚绊着,可要大摔一交。 “喂!有人吗?”众人高呼大喊着,却听不到一点回响,也不见得一点光芒。 笛仁一步一步迈进矿区内,呼啸声越来越大,他环顾四周,却见不着裂开的缝隙或是缺口。 修斯打了个喷嚏,说:“这矿区内按常理来讲,空气本该十分干燥,随处飘散着细微尘土,可这空气却是十分潮湿,感觉到冷飕飕的风吹刮着。” “听到吗?有风声,就在这附近了!”笛仁停止脚步,闭上双目,静静地听那风声的来源。 “喂!萨尔特,这里可没一个人!”阿凌不耐烦的说道。 萨尔特毫不理会,他好象在寻找着什么宝贵的东西,正用火把照在地面上一处一处的检查过去。 “在这!”笛仁找到了出风口,并呼喊着众人前来观看。 这出风口直径在三米左右,丢下第二太阳,深不见底,只有狂风从中呼啸而出。 “据我猜测,那些挖掘小工可能是掉到了这里洞口里了,还有可能便是这洞口下住着怪物,吃人的怪物,原因么就是影响了它们的睡眠,然则将这些挖掘小工杀死吃了。”水波推测着,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还有可能,这风洞可能在某一时间内不是呼出,而是吸收,如此的话,那些挖掘小工们可能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的这么去了。”修斯转着眼珠子,并结合着这里环境进行推测。 “照你们这么一说,这里还成了死亡矿区喽?”兰儿说道。 “你们怎么了?”阿凌和阿寒走来了。 “你来看看吧!”笛仁退后一步,给父子俩让开一个空位。 阿凌在风洞口边低头望去,冰寒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紊乱。 “这可是一个无底洞啊,我想这些挖掘小工的失踪与这风洞口,有着莫大的关联啊!”阿凌抬手在胸间,双手交叉,思索着。 “啊哈哈啊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从附近传来,众人的视线立即瞄准了声音来源处,只见到萨尔特盯着一块生长在岩石壁上的长锥形金黄晶石。 “萨尔特!”阿凌大喊道。 可是萨尔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情绪之中,外界因素与他已经隔绝了,他只是嘻嘻哈哈的傻笑,等笑完了,便使力将金黄晶石从石壁上拔出,然后他亲吻着晶石,表情十分的奸诈。 当金黄晶石与石壁分离的那一刻,整个矿区开始动摇,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石块崩裂坍塌,碎石滚落于地,除了萨尔特,其余人皆伏倒于地。 “吼吼吼!”洞口传出的风啸声中搀杂洪亮可怕的声音,忽地,风洞口边缘开裂,一些碎石泥土掉落其中,一只庞大的怪物从中出现。 这只怪物全身上下由坚硬的白色岩石组成,体形与人无差别,只是脑袋长在胸口中央处,体积略大,可比一座小房屋,它的两只眼睛里放着白色的寒光。 “守护者?”哈维没有十足的把握确认,因为在史书上介绍的守护者是古代魔法师从异界召唤而来,其貌是形似大猩猩,浑身上下皆是黄石泥块的组成,并带着嫩绿草。 “没错!这是守护者,只是受到了晶石的影响而发生了突变,它的肤色也变得纯白,不再是土黄了。”阿凌已拉开了弓,右手捏着两跟羽箭。 “嗷傲傲……”守护者拍打着胸口,痛苦地叫喊着,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块带着石块,抛向众人。 阿凌见其不妙,拉弓出箭,“嗖!”闪光一出,穿过了石块,对守护者却没有任何效果。 守护者之所以叫守护者,它有着不可思议的防御能力,在被到攻击时,它的身体便会开启透明的防护膜,至今为止,魔法师称这防护膜为“最坚固的防御”。 “切记不要与他硬碰硬,以它的防御,金属制造的冷武器是构成不了威胁的,只有用魔法才能有效得将它制服。”哈维手中的袖珍魔杖在空中画了个绿色的圆圈,道:“翠绿的地之精灵,请散播新生的种子,萌发成树根之须,缠绕于罪恶的躯干。” 一百二十三、雷霆山的秘密(中) 随即守护者的脚下生长出蔓藤,将它全身缠绕。 萨尔特取出金黄晶石后,便逃之夭夭,修斯早已对他产生了疑虑,他的一举一动可说在修斯的眼皮底下。 “你想去哪?”修斯挡住了萨尔特的去路,瞪着眼睛说道。 “小鬼,给我滚开!”萨尔特将金黄晶石往衣胸口一藏,轻声而道。 萨尔特进入这个矿区后变了一个人,脾气变得暴躁,皮肤也多了一丝皱纹。 “你来这里,似乎不是为那些挖掘小工而来的吧?你的目的是金黄色的晶石吧?快快拿出来,不然定叫你好受!”修斯已准备战斗了,因为面对贪婪的人不给他点苦头,是不知道悔改的。 “哈哈,你们就永远埋于这矿区吧,那些挖掘小工也算是有个伴了!”说罢,萨尔特丢出一个黑暗的球体,顿时,黑烟迅速弥漫,充斥着整个矿区。 “啊呵呵!”修斯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眼前的萨尔特已不知去向了。 “嗷嗷傲!”守护者的呼啸声愈显响亮,它快要崩溃了,而粗枝蔓藤在它的暴动下,已快要断裂。 “那家伙一定是出来的原因再于那块金黄晶石,一定要把金黄晶石从萨尔特手中拿回来!”笛仁捂着嘴巴说道。 “那萨尔特是因金黄晶石而来,把我们都骗了。”修斯说道。 黑色的烟气渐渐散去,只见到守护者已挣破了蔓藤,大呼了一声,疾速奔来。 “守护之神啊,以我的名义向你祷告,请赐予我你那无坚不摧的防护之盾吧!”哈维念起法咒,可是在守护者强大力量的冲击下,防护盾受到了严重的扭曲,从而被破解。 “啊!”守护者单臂撞向笛仁,把它撞进了石壁中,岩石滚落,尘埃浮起。 “兰儿!”水波扑向兰儿,从而躲过了破碎石块爆裂开来。 “笛仁!”修斯呼叫着,便持着两把短剑,奔跑而去。 “快走!”哈维挥着手叫喊道。 阿寒的双脚已不听使唤了,软得直抖,眼神中充满着恐惧,阿凌立即将他拖拽而去。 “翠绿的地之精灵,请散播新生的种子,萌发成树根之须,缠绕于罪恶的躯干。”哈维再次念起这个法咒。 兰儿虽然受到了惊吓,但神情很快的回复,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唱一曲安魂歌是必要的。 “它很明显是由于金黄晶石的远去,力量变得更为暴烈,修斯!快去,抓住萨尔特,取回金黄晶石,以安守护者的灵魂!”水波大喊道。 修斯回身开启梦幻步伐,飞身上了隧道。 兰儿歌唱起了“天使旋律”,使得守护者麻痹了心神,迷糊的睡去了。 而笛仁幸有坚磐的护身,不然就被打压成了肉团子,现只受到了一点皮肉伤害,真乃幸运女神的眷顾者啊。 “怎么样?笛仁!” 水波,兰儿,哈维赶来,水波和哈维携扶着笛仁,缓慢地走出。 笛仁的衣裤已破烂不堪,蓬乱的长发上积满了尘土。 “我没事,只是这一击实在够狠的,可见它愤怒到了极点,若不能及时能拿回金黄晶石,恐怕……”笛仁不愿再说下去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阿寒,快走!去帮助修斯!”阿凌拍了下阿寒的肩膀,便迅速朝隧道跑去。 修斯在隧道中奔跑着,却看不到外头一丝的光亮,而且也没有风的流动,难道?难道?修斯思索着,他回想到萨尔特之前的话语,便浑身颤抖,结果正如他所说的话语,洞穴口子竟被坍塌的巨石严密的封锁住了。 “这一定是那恶毒的家伙用火药把岩石炸裂后,堵住了出入口。把我们骗来,为了一己之私,还想把我们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矿区!实在是卑鄙无耻啊!”修斯嘴上说着,双手还不停地颤动,他的愤怒也到了极点。 “修斯!”阿凌和阿寒的声音回响在隧道中。 修斯回首道:“萨尔特那家伙,什么都想好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阿凌将手中的火把递给阿寒,摸着坍塌堵路的岩石,说:“这该死的家伙,之前我觉得他就有些奇怪,没想到竟是一个贪图宝物的混帐。” 修斯渡步徘徊,思索着对策,灵光一现,从腰带中取出一包黑色塑料袋,说:“这是之前在整理马车时,在无意间发现的,有一股刺耳的感觉,于是我便藏好了。” “哦?”阿凌拿过塑料袋端详着,说:“修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修斯皱眉说道。 “这是阿里兰斯密制的特殊火药,就手指大小的一点,足可将一座房屋炸毁,可见它的威力十足,也是因为这一点,已被政府所禁止出售,只有一些特级任务,或是战争中到迫不得已时才使用呢。”阿凌将塑料袋折好,嘴边微笑着,说道。 “恩,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但这该如何使用呢?”修斯接过了密制火药,来回走了几步。 “这危险的火药啊,必须有一根导火线,当点燃时,那爆炸的威力可是震天动地的。”阿凌说罢,便取出了一个麻绳和两块火石。 修斯看着这两样物品,心中着实欢乐,他将火药倒在了岩石上,然后拿起粗绳放于火药上,接着就等阿凌击石起火了。 “嚓嚓嚓!”石头的摩擦产生了有节奏的声音,随即火星闪现。 “父亲,我来吧!”阿寒蹲坐在地,把手中的火把交到修斯手中,接过了阿凌的火石,两石轻轻一划,火星中产生了燃烧的烈焰。火焰立刻在粗绳上蔓延着,一点一点的接近火药。当火焰触及到火药时,随即一声惊雷声,然后一阵狂风冲击而来,碎裂的石粒迸放开来,飞射散去。 待烟气消散之后,修斯蹲地察看,堵塞的岩石中被炸开一个近似圆形的洞口,随即寒风吹来。 萨尔特惊诧地回首,此时他正施展起法术越过悬崖,却不料岩石壁被轻易的破解,实在是吃惊不已。 一百二十四、雷霆山的秘密(下) “萨尔特!”随着声音的传来,一支闪电般的羽箭从洞口处飞来,刺入了萨尔特的右腿腿部,他便半跪倒地,抬头仇怒地盯着愈走愈近的三个人。 “你这混帐,把我们哄骗而来,却是在利用我们,这也不算,还想将我们困于矿区,然后被那糟糕的守护者折磨致死,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修斯双手持短剑,眼神中充满的愤怒。 “该死!”萨尔特看了一眼右腿的箭伤,血液已蔓延开来,然后他从腰带中迅速取出指间大小的黑色球体,想要再现之前的迷惑战术。 修斯眼疾手快,疾速奔跑,双手的短剑已弧线优雅地划落。 “啊!”痛苦的残叫声响彻了天空,潮湿泥泞的地面被染成了红色,只见萨尔特的手掌上有两条深深的刀痕,鲜红止不住地流淌,如果修斯技术有些生疏的话,那这只手可要变成三半了。 当然黑色球体被修斯接住,修斯瞪着眼说:“你这龌龊小人,冒充骑士之名,干这种卑鄙无耻之事,你就不怕活不长吗?” “哈哈哈哈!”萨尔特呼声大笑,道:“活不长?活不长?你们这群愚笨的人懂些什么?你们怎能懂得一个旷世奇才内心长远的思绪呢?” 阿凌和阿寒各自看了一眼,表情十分惊讶又悲哀,想必是此人此话的作用下,才弄得内心波涛汹涌啊! “你真是一个无耻卑劣的家伙,有辱了骑士之名。”修斯瞪着双眼,怒道。 “哈哈,盗贼,低等的职业竟敢教训我,哼,真是不识好歹!”萨尔特讥讽道。 “我和你是有区别的,打个比喻,我好比森林狼,即便有着恶名,但从不会伤害人类,只是外表的凶悍罢了,而你呢,就是腐蚀动物,竟然为了自己的贪念而做下如此卑劣之事。”修斯的短剑在手上旋转了一圈,说道。 “呸!”萨尔特看着修斯就想吐。 修斯在萨尔特身上一搜,在他的裤角内,取出了金黄晶石,“哼!”修斯怒目瞪出,恶狠狠地抓起萨尔特的衣领,真是想一剑把他砍了,可是在什么事情都没搞明白之前,冲动简直可说是自寻死路。修斯血脉贲张,猛力一拳,揍在了萨尔特的脸孔上,顿时鼻血飞溅,渗透于雨水之中,萨尔特便昏晕过去。 “走!回矿区!”阿寒和修斯两人拖着萨尔特走向矿区。 此时在矿区内 兰儿在歌唱天使旋律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响起。 “小姑娘,我不怪你,到底是谁盗了我家主人?到底是谁盗了我家主人?” 这怪异的声音回荡在心间,兰儿第一反应便觉得是守护者传达给她的信息。 兰儿停止了歌唱,便走到了守护者的身旁,抚摩着它粗糙的肌肤,说:“您好,请您放心,金黄晶石很快就能取回了,请您不要冲动暴怒。” “小姑娘,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只是这些男子不能饶恕,我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不!不!”兰儿柔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控制好情绪后,说:“请不要这样,这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是好人,请您相信我。” 修斯等人拖着萨尔特来到了矿区内,说:“看,这是什么?” 众人笑逐颜开,兰儿走来接过金黄晶石后,便微笑着,笑得如一朵灿烂绽放的鲜花,说:“守护者,请您收好您家主人!”说罢,便放在了守护者身旁。 “嗷嗷!”在金黄晶石光辉的闪耀下,守护者苏醒了,而蔓藤也缩退回到地底。 “谢谢你,小姑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兰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这些男子们。”兰儿微笑着说道。 守护者放着寒光的双眼暗淡无光,身体也僵硬化作泥石,渐渐地出风口也平实了。 修斯取过水袋,浇于萨尔特的脑袋上,好让他清醒清醒。 “你这混帐,你究竟是谁?”修斯给萨尔特一个巴掌。 “哼!”萨尔特像是一个坚贞的义士,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 “哎!”笛仁走来,轻声说:“萨尔特,你是谁?从哪而来?来这有何目的?这些依次向我们道明,我们可不杀你。” “哼!要杀就杀,我不会吭一声!”萨尔特口气刚硬,却咽了口水下去,尤其是修斯短剑剑缘上透射的光亮,直叫他心中发怵。 “哦,哈哈!不说也可以,但是……” 笛仁后退半步,于是修斯走了上去,那剑身上折射的光芒闪现在萨尔特的两眼上。 “恩!”修斯将短剑贴在萨尔特下巴上,说:“机会不会有第二次,若不珍惜,那就要用命来换了!” “啊!啊!”萨尔特浑身颤抖,惊慌地说:“我说!我说!我的真名叫玉毕,我从阿里兰斯而来,目的就在于偷取大地之晶。” “大地之晶?”哈维皱眉思索起来,说:“大地之晶可是被炼金术士所追寻的宝物。” “我且问你,这里的局是不是你设的?让我们成为你的替死鬼?”修斯的短剑向上一提,萨尔特便颤抖得更厉害。 “这些你们该分析得出来,我找同伴,就是在找替死鬼,为的就是替我挨着守护者,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又如何啊?”萨尔特歪着脑袋厉声而道。 “那么双头邪龙,还有所谓的骑士阵亡,都是瞎编的喽?”水波问道。 “不,不,骑士的阵亡的的确确是因为双头邪龙的缘故,若不是那只可恶的双头邪龙,我的计划也不会搞得一团糟了,我呸!”萨尔特吐了口唾沫,骂道。 “我问你,你拿这大地之晶到底有何目的?”笛仁走了几步,说道。 “哼,话我已说的够多了,如果不敢杀我,那就拿我去刃兵村啊!”萨尔特闭上双眼,咧着嘴巴气愤地说道。 “恩!”修斯的短剑越提越高,萨尔特只得仰面,脖颈上已有血痕。 “我说,我说。”萨尔特显然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小人,一旦是威胁到他性命的时候,便像是低级生物一般,实在令人感觉可悲,无药可救。 萨尔特吓得声音都变化了,软绵绵的连点力气都没,他说:“我拿这大地之晶为的就是炼就永生的身躯。” “永生的身躯?”笛仁回头望着哈维。 “你是炼金术士了?”哈维打量着萨尔特,他的眼神发生着变化。 萨尔特用高傲的眼神望着哈维,说:“小鬼,你倒是蛮聪明的,的确,我就是炼金术士。” “啊,没有想到你竟然伪装成骑士的模样,欺骗我们。”阿凌愤恨的骂道。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不都是一样的吗?”萨尔特奸笑着瞪着双眼说道。 “可恶!”阿寒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怒骂着。 “喂,你们把大地之晶抢夺过来,我可保你们永生啊!哈哈哈!”萨尔特呼声大笑着。 “给我老实点!”修斯一脚踢在了萨尔特的小腿上,他便跪倒在地。 阿凌对萨尔特的脸部猛然一击,说:“这回该轮到我了,也让这混帐尝尝我的拳头有多硬!” “把这家伙杀了吧,这种恶棍,活着也是危害世间的人民啊!”修斯直爽而道。 笛仁来回走了几步,思索着,彷徨犹豫。 “修斯说的没错,有些人是能给机会的,这些都是知错能改的人,而有些人是不能给机会的,这些都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人。既然他这么喜欢这矿区,就让他和这矿区永远在一起吧!”水波指着这无耻之徒,直爽而道。 “没错!没错!”阿寒喊道。 “恩,现在这世道已经错乱了,如果盲目的将他交予政府,恐怕一些贪欲心重的家伙会给他留条活路,然后利用他尽情的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各位说的十分对,就让他与这矿区做个伴吧。”笛仁望着萨尔特,惋叹着,他惋叹的并非是他为人有多么的丑恶,而是他到死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错了。 一百二十五、屠龙的勇者(一) 众人回到雷霆山矿区的出入口时,滂沱大雨已停止了,天空的密布乌云也散开了,只是天色已近傍晚,西边只散得一点光色。修斯把剩余的密制火药全部倒在了干燥的地面上,然后使用粗绳点燃,爆裂后,落石滚落,一阵白烟弥漫,雷霆山的创伤得到了平复,希望这个缺口不要再次开挖,可是人类的内心的贪欲是否能因为堵塞的岩石而缩减呢? “吊桥已断裂成了两部分,该怎么过去呢?”阿寒摸着后脑,脸上勾画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笛仁的右手按在了阿寒的肩膀上,坦然地说道:“我有办法!” 说罢,笛仁右手上现出一面精致的镜子,然后郑重地说:“出来吧,凯旋!” 话音刚落,镜面上金光四射,与天空的彩霞交相呼应,随着两道金灿灿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形似飞龙,手掌大小,散放着光芒的生物落在了空敞的地面,然后体形逐渐变大,待光芒消散而去,只见到一头呼声高啸的巨龙充满着霸气身临眼前,阿凌和阿寒当即寒毛竖起,牙齿颤动。 “笛仁,这?”阿寒指着巨龙,恐惧感使手指不停地颤抖,说出的话也是一字一字呼声而出的。 “噢,这是我的伙伴,它叫凯旋。”笛仁灿烂地微笑着说。 “啊?”阿寒觉得不可思议,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龙与人做朋友的呢,而且这庞然大物竟然寄居于一面神奇的镜子之中,太意外了,不过他静下心来细细的思索片刻后,身体和手脚也不再颤抖了。 “嗷嗷!”当红龙凯旋仰头呼啸时,它的身体内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霸气,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波及开来,地面的碎石受震动随即滚落于悬崖中。 笛仁跳到了红龙凯旋的背脊上,便回头朝众人挥起手,说:“大家都上来吧!” 阿寒有些犹豫不决,见到众人依次上去了,便垂下了头,心中有些千斤担子无法放落。 阿凌双手拍在了阿寒的肩膀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孩子,不要害怕,相信我,总有第一次,也总回习惯的!” “父亲?父亲?”阿寒叹声说道,便抬起了头。 阿凌坚定的眼神直视着阿寒,突然,这双坚定的眼神中透出明亮的光芒,阿寒内心的阴霾绝对能挥散而去。 “喂!阿凌,阿寒,快点,再不快,天就黑了!”众人皆以真诚的笑容催促着两个慢吞吞的人。 在阿凌和阿寒爬上红龙背脊后,红龙凯旋挥动起巨翅,强劲的力量将附近水洼子内的水挥洒在了空中,晶莹剔透,光泽耀眼。 “我还是第一次坐在龙的背上呢!”阿寒抚摩着凯旋红色光泽的鳞片,一种温馨的暖意由手掌传达到心间,实在是舒心啊。 “菲斯!这片寸草不生的山谷便是龙之谷?”凯旋以心灵传达的方式与笛仁进行交流,而它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沙哑中传达出悲伤。 “没错,凯旋,但是我在龙之谷内却没有见过一头龙,只是听村长老黑说,在几十年以前,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巨龙,而现在……”笛仁说着说着,内心的伤痛被挤起来了。 “可是像这种环境,龙是待不长久的,可能……”凯旋也没有说下去。 “龙之所以从悟德森林迁移到龙之谷,其原因是战争的爆发。” “菲斯,你说对了,可是龙真正适应的生存环境是自然森林啊,若是在荒芜枯野中,恐怕是命不久矣。”凯旋吐了口火气,然后滑降而下。 红龙凯旋驮着众人飞翔于山谷之间,众人俯瞰周围的环境,自己如同风中奔跑的少年,时起时低的在空中飞舞。 当西边的光亮彻底的被黑暗所吞没时,红龙凯旋也已飞到了刃兵村庄。 阿凌和阿寒道别后,回到了旅店,疲惫的身躯使得他俩的精神涣散,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来恢复失去的体能。而另五个人回到老黑的小屋,老黑见到这些年轻的小伙回来了,出门相迎,不由欣喜,将美味菜肴全数端出,给这些勇士们饱餐一顿,并谈谈在龙之谷内发生的事情。 “什么?”老黑的两撇胡子由他愤怒的神情高高翘起。 “这种事也是我们所没想到的,真是人心隔肚皮啊!”笛仁垂着头,哀伤的情绪,吐着悲痛之气。 “好了,这事也别提了,大家快吃吧,想必也是饿了,渴了,累了。”老黑说着便走到了一旁的书架,翻阅起古老的法典。 而众人狼吞虎咽地吃着,还连声称赞道美味。 夜晚,十分的宁静,天空上是洁白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没有一片云朵,刃兵村一片和谐安宁,然而在龙之谷方向,却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蠢动着,怪异的声音时远时近,令人捉摸不定。 翌日的清晨,在村长老黑小屋外的小花园。 “我们父子俩今天要走了,离去之前,向各位告别!”阿凌双手抱拳,作别道。 “再留下来住几天吧!”老黑不舍地说道。 “老黑,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实在有紧要的事务要去处理,时间也不多了,在此告别!”阿凌摆动着拳头后,便转身离开。 “再会,各位!”阿寒鞠了躬便离开了。 黄昏时分,笛仁漫步于小庭院内感受着大自然花朵的扑鼻香味。 “这些花朵颜色多样,品种繁多,香气交融在一起,实在是美妙无比啊。”笛仁带着满足的笑容,脱口说道。 “哈哈,笛仁,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水波向笛仁招摇着双手。 笛仁抬起头,凝望着水波,说:“水波,来一起赏花吗?” “当然,赏花谈天,别有一番情趣了!”水波已走到了笛仁的身旁,他俯身对着灿烂的鲜花,深深地吸一口,“哇!”感慨一声,淡淡地说:“笛仁,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哈哈,水波,你应该晓得我的身子,没有任何攻击是能将我打倒的。”笛仁抖着眉毛,自傲地说道。 “少吹牛嗷!这世界啊,怎么可能有无坚不摧的身躯呢,哪怕是最厉害的巨龙,也是有弱点的。”水波抬起身子,仰天而道。 “水波!”笛仁摆住一副肌肉男的姿势,说:“水波,我可是钢铁做的铁人哦!” “真拿你没辙,好了,回屋,吃晚餐去。”水波搭着笛仁的肩膀,眼神示意一下。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小屋,小庭院内散发着真挚友情的光芒,而鲜花与蝴蝶却只是衬托友情的背景。 一百二十六、屠龙的勇者(二) 夜深了,寂静无声,月光洒落于诺亚大地,水面上的粼粼光芒不断地改变着,随着一阵狂风的吹过,刃兵村庄发出零零散散的声音,在接临刃兵村庄的龙之谷的山峰上,一个庞大黑暗的影子从空中划落而下,却没有惊天动地的骇声,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闯入刃兵村庄,又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次日的清晨,笛仁迷糊的睁开眼睛时,就清楚的听到嘈杂的喧闹声,还有一些匆忙的脚步声,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 笛仁叫醒了众人,但修斯还流着口水熟睡着,有节奏的打着呼噜。 众人漱了口,洗了把脸后,便快速跑到了小屋外,只见一个一个失了魂似的的村民从各自的家中焦急地跑出,并一同聚集到刃兵村东面的房屋。众人跟随着村民,只见到眼前是一栋双层石房,而房顶的针树木和覆盖的草被掀了空,而正面的墙壁受到了强劲的力量,上一半的石块已滚落于地,赤裸地露出房屋内部的结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哈维呆滞地望着眼前这副损坏的景象,言语不由脱口而出。 笛仁挤过密集的人群,近身观察着房屋的迹象,只见到老黑在房屋内检察着什么,并与一旁的中年男子谈论着,于是,笛仁不假思索地走向房屋。 “喂!”一个穿着棕色皮甲的村民挡住了笛仁的去路,厉声道:“这里已被封锁,没有经过许可的人是不能进入的,可不要防碍公务啊!” 水波见笛仁被人拦截住了,便挤过了人群,快步来到笛仁的身边,说:“你好,我们可不能说是防碍公务的人,我们还可助你们一臂之力呢!” “哦?是吗?”此话实在是出乎村民的意料之外,他疑虑地叹声道。 “那请让我们过去吧!”水波用友善的眼神对视着村民。 “只是没有许可,里面是不容任何人进入的,这是我们的差事,若是违抗了,与上级也不好交代了。”村民苦言相劝,依旧阻止笛仁和水波进入。 “让他俩进来,我这也正好缺人协助!”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房屋内是空无一物,只见得石壁上是烧焦的痕迹,黑杂的一片狼籍,再往里走,便觉得地面上是凹凸不平,垂头一望,是散落的灰烬,笛仁手掌一掸,本能的收了回去,原来灰烬之中是发烫的金属,白色的烟气直冲天际。 “是一场冲天烈焰连天的火灾啊!”水波环视房屋周围,说道。 “恩,一夜之间的工夫,原本最华美的旅店竟变成了一片破败的废墟。” 说话的人是一头细长的黄发,又大又圆的肥脸蛋,穿着与刚才的士兵有些相识,却显得职位要高一等,他就是刚才呼唤笛仁和水波进房屋的人,名叫阿土,是刃兵村庄守卫部的部长。 “这两位是暂居我家的旅行者,这位是笛仁,这位是水波。”老黑面朝阿土,说道。 “哦,很高兴认识你们!”阿土很乐意结交年轻人,这便是他的脾性。 “恩,我们也是!”笛仁和水波说罢,便与阿土友好的握手。 “据我的观察,这应该是他人纵火的结果吧?”老黑拿捏不定,却把心中推测的一道而出。 “恩?只是这凶手实在是残忍到了极点,旅店里竟无一人生还。”阿土拳击石壁,心中的愤恨实在难解。 “在这一夜之间,竟无人发觉这通天的火灾吗?”笛仁问道。 “是啊,这也是我所疑惑,这线索一时也是难以找到啊!如果有人看到了火灾,幸可找到些端倪。”阿土局促不安,神色忧郁。 “报!”一名村民急匆匆地跑来了,说:“村长,部长,我们在询问村民时,这位叫鲁皮的年轻人自称夜晚亲眼目睹了这场火灾!” “哦?快快让他进来!”阿土的神情瞬间发生转变,心中的结似乎快要剪断了。 一个满脸憔悴,发型蓬乱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虽说是年轻人,但是外表与一个老年人相差无几,而且一身又旧又脏的外衣,好似乞讨的乞丐。 “你就是鲁皮吧?”阿土急切地说道。 “啊!是的。”鲁皮垂着头,背已显得有些驼了,缓缓说道:“您是阿土部长吧?” “我是,听说你看到了火灾的全过程?”阿土迫不及待地问道。 “恩,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实在太可怕了,那凶凶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天空,而这房间就像是一个火炉,火焰不断地迸射而出,简直在看地狱中的庆典一般,太可怕了!”鲁皮说着说着,全身便蜷缩成了一团,好象气温严重下降了。 “你还看到了什么?”阿土面对鲁皮,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微地推着他。 “啊!”鲁皮突然叫了一声,他的脑袋有些痛,回忆道:“那时我喝了一些酒,迷迷糊糊的阖上眼了,但是梦中因大火焚身,惊吓得冷汗全身,酒也醒了,但是我闻到焦味,环顾四周,只见到旅店那边是冲天的火焰,但更为吸引我的是在火焰中的一个庞大的影子。” “快说!这庞大的影子是什么样的?”阿土额头上血脉贲张,急促的说道。 “我不能确定,但我看到是一头庞大怪物的剪影,体积远远大于旅店,形似巨龙,却有两个脑袋!我从未见过这种怪物,从未!”鲁皮说着说着,便摇起头来,看来他是被吓坏了。 “啊?”笛仁走上前来,着急地说:“你看清楚了,真的有两个脑袋?” 一百二十七、屠龙的勇者(三) “不会有错的,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身体上长着两个脑袋,两条脖颈,当时我还以为是两头巨龙,但仔细瞻仰,却是同一身躯上长得不同的脑袋。”鲁皮说完,嘴巴便止不住的哆嗦。 “笛仁,水波,还有阿土,你们过来!”老黑镇定地说道。 “鲁皮,你可以走了!”阿土说完,便走向老黑。 房屋内只剩得四人时,老黑说:“看来这是一个警告,双头邪龙真的苏醒了!” 三人用眼神交流着,充满着讶异。 “我们得想一个对策,来应对啊,它可不能小觑!”老黑接着说道。 “当然,我们需要的是再次将它封印于逆龙瓶中,让它永远沉眠于地底的最深处。”阿土认真地说道。 “哈哈!”老黑略带嘲讽地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逆龙瓶。” “没有关系,只要能为刃兵村做些什么贡献,就让我们几人去与那邪龙一战,我们决不会退缩的。”笛仁满脸的自信,又来了,只要是遇上有挑战性的事,他便会义不容辞的做出,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惧怕吭出一声。 “笛仁!”水波使了个眼色给他。 “啊哈哈!小兄弟,你可真是够爽利的,可你要想明白,对手是双头邪龙,不比一般的巨龙,别说是五六个大汉与邪龙一斗,就是五十个也会被瞬间消逝在它喷射的毁灭之焰或是零度冰霜之中。”老黑用骇人的言语刺激着笛仁,也好看看他是否是个鲁莽之徒,还是一个勇敢有头脑的人。 “照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要考虑考虑了,我之前说的话过于急噪,但是我决不会因灾难而逃避,退缩的。”笛仁双手紧握着,浑身上下散发着英勇的气息。 “难道就这么肯定,这定是双头邪龙所为吗?也有很大的可能,那个叫鲁皮的家伙为了谋些钱财,而胡乱瞎说呢!”水波对此产生了疑惑,便将心中所想的一一道出。 “水波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生还者,那个叫鲁皮的年轻人虽然是个酒徒,时常酗酒,但是他还没有蹲过一次牢狱呢,并且村庄里的村民对他也没有任何不好意见。”阿土按照实际进行了推测,说话时他的两眼一直看着地面,可见他在认真思索着。 笛仁捡起些烧成灰烬的家具,在手中捏了捏,说:“这不是一般的火焰,是一种极为猛烈的炎焰,才足以使这房屋烧得一片灰烬啊。” “恩,这样的情形在十年前也发生过,不过那时比现在更为惨烈,不是一间房屋被烧毁,而是四、五间接连被冰霜和火焰冷热胀裂,成了尘土,许多村民因此而离开了刃兵村,并咒骂着龙之谷内的巨龙。”老黑说着,仿佛回到了从前,充满着凄苦的神情。 “既然是这样,我们得要组织一队屠龙小组,将那双头邪龙杀死,如此可保村庄太平!”阿土细细说道。 “说的对,不过这事还得回屋好好商讨商讨,这里非久谈之地啊!”老黑说罢,示意着可以回屋了,他走了两三步,便说:“阿土,这里就交给你了。” “明白!”阿土站得姿势端正,口气洪亮。 黄昏时分,毁坏的旅店外,人海已散去,各自回家享受着妻子烹饪的美食,也把旅店的事忘记了,可是,在村长老黑的小屋中,气氛却是十分肃穆。 “我明白了!”修斯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既然要屠那双头邪龙,就由我们几个去吧!”哈维没有皱半点眉头,直接说道。 “兰儿,我想你该留下来,那里实在太危险了!”水波一直衡量着兰儿去与留的利和弊,经过苦恼的思索后,他决定让兰儿留下来,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也算是印证了这句古老的经典名言了。 “不,不,我不怕危险。”兰儿倔拗地回答着。 “兰儿姐,你还是留下来吧,那头双头邪龙可不是我们之前遇到过的怪物,我们不会去太久的,你大可放心啦!”笛仁关切的说道,眼神中带着肯定。 “是啊,兰儿,不必担心我们的,水波有我们照顾,你呢,尽可放一百个心,嘿嘿!”修斯竖起了大拇指,代表着这次任务一定顺利完成。 兰儿微笑着,说:“你们啊,说话就是好听,我哪有不信你们呢,我会在这里祝福你们凯旋而归的。” 兰儿的微笑带给众人心灵的慰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你们是刃兵村庄的大英雄,老黑在这先谢过了!”老黑一腿跪地,作揖道。 水波立即扶起老黑,说:“咱们这不是见外了吗?既然有邪恶的蠢动,那么正义的制裁就会降临,这是因果循环!”水波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各位,我为大家讲讲有关双头邪龙的一些事情,双头邪龙生得是一个躯体,四肢两尾,两双翅膀,两个脑袋,一冰一火,威力无穷,浑身上下暗黑色,发出闪亮的光泽,它可说是龙中的霸主,凶悍无比,体积是普通龙的二倍,至今还没有龙能与其抗衡,它经常出没于龙之谷的尽头:暗黑沼泽。在十年前,从刃兵村庄涌现过十名勇士,其中有战士、剑士、骑士、盗贼、魔导士、弓箭手、铠甲兵、牧师等等,他们集合所有人的生命将双头邪龙封印在了逆龙瓶中,然后抛入了地底的深处,他们是我们刃兵村庄最伟大最价值的村民,故以此来纪念他们。”老黑便指着挂于墙壁上的壁画,依次陈列,共五副,分别是屠龙的过程,老黑接着说:“当时还有能将邪龙封印的魔法瓶子,可现在却……”说到这,老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便说:“大家跟我来!” 众人跟随着老黑走过了厨房,来到了后院的仓库,老黑点燃了蜡烛,里面堆积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些被白布盖上,有些则是积满了灰尘。 老黑翻着木桶,里面堆放着一些别致的冷兵器,他自言自语道:“好象不在这里。”便走到了仓库的深处,然后细心地看着吊挂于墙壁上各式样的长剑、短剑、法杖、斧子、枪矛、长弓、短弓、大刀等等,然后取下了两把看似普通却极其锋利的短剑,说:“这是刃兵村的勇士山姆所专署的武器:冰凌双剑,修斯请你带上它吧!” 一百二十八、屠龙的勇者(四) 接着老黑又取下了两把长剑,十分相似,剑柄包裹着黑色布条,剑身为银白色。其中一把剑身上有明显的锯齿,另一把则是平的,剑锷上刻着古老的法文,老黑说:“两位骑士,请带上这两把长剑,带锯齿的叫尖缘剑,不带锯齿的叫平衡剑,这是刃兵村庄勇者佩身之剑,是兄弟俩人的,其中包含着许多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赠予你们最合适不过了。” 笛仁接过了尖缘剑,而水波接过了平衡剑。 “哦!瞧我这记性,当然还有这两块盾牌了。”老黑用手指点着额头,轻声说道。 只见到两块形状不一的盾牌贴靠于墙壁上,其中靠左边的是一块菱形的合金盾牌,盾牌边缘是天蓝色泽的,而中心处镌刻着某一时代某一国家的徽章,而靠右边的是一块宽大的合金盾牌,其边缘是黑色的,中心处雕刻着一只远古狮子捕猎时所做出的凶恶姿势。 “这两块盾牌谁合适便谁使用吧,左边是适合力量偏弱,灵巧性高些的骑士,右边的则是相反。”老黑看着笛仁和水波,点了点头。 笛仁拿了右边的盾牌,而水波拿了左边的盾牌。 “还有这魔杖,赋予着持有者强大的法力。”老黑走到仓库的角落里,取出了一根熠熠生辉的金属杖木,杖心内镶嵌着紫色水晶的魔法之杖,挥动在手中,发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他说:“这就给魔导士吧,哈维,来!这是伟大的魔导士生前引以为豪的武器,曾经杀灭过无数邪恶的反叛者,远古魔物,它不仅会带给施术者必要的魔力,还会带来一些想不到的好运。” “当然,少不了兰儿,我知道你是一位音乐家,所以我要把我最为珍惜的笛子送予你,这能吹出最优美的声音,是为那些期盼家人能早日回归,而定制的,希望它能解除你心中的烦闷。” “感谢您,老黑!”众人道谢着。 “都是自家人,客套话都免了,我希望这些武器能带给你们好运,更能带来胜利,毕竟你们这次的任务所承受的艰险有多么多么的重啊,并非是十年前所能比的,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我老黑可不会看走眼!” “老黑,放心的,我们一路走来,吃尽了苦头,不过这些都是磨练着意志,我们心存信念,不会被邪恶的力量所打倒的。”笛仁笑得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 “对了,双头邪龙的弱点,应该是它的脑袋,这点我也是才书籍上看来的,实战中也并不确定,你们做个参考吧!” “明白!”众人带上了非同一般的武器后,精神抖擞,好象有使不完的力道,但是这个夜晚,众人都睡得很熟,明天好象没有任何重大的事情,毫无一点胆虑的。 龙之谷内最阴森、恐怖的区域便是北面的暗黑沼泽,虽遍布古木,溪流交织,却是泥炭堆积,浓雾遮掩,水质十分浑浊,污染物体甚多,古木由于水质过盛,腐蚀了根系,从而淹死,相传在远古时期。整个龙之谷是一片花海,无边无际,一望美景,极其壮观,在黄昏时分,眺望远方,微风吹拂,花朵嫩草就如大海的波涛翻滚,可自从人类出现以后,自然生态发生了变化,诺亚大地许多森林被沙尘暴吞没,许多河流溪水干涸或是被沙子或是石子填埋,这都是人类违背了自然生态法则,肆意乱砍乱伐酿成的后果,直至今日,诺亚大地只剩得精灵森林和悟德森林两大自然区域了。不过暗黑沼泽并非是人类所为,而是一头两个头颅的巨龙到龙之谷后,森林渐渐的受到它体内溢出的黑气所影响的,日复一日,便成了暗黑沼泽。 这天的清晨时分,万里无云,温煦的阳光照射于龙之谷内,正有四名旅行者朝着北面前行。 “看了书上的记载,那双头邪龙是夜晚活动,日间休息的。”哈维走在最前面,扭头说道。 “噢,对了,那么它休息的居所是否有记载?”水波说道。 “它没有固定的休息居所,只有些信息,便是阴森潮湿的环境下,想必它十分讨厌干燥和受到阳光照射的区域。”哈维细细的道来。 众人讨论着双头邪龙,不觉间来到了暗黑沼泽,站在外面观望,内部与龙之谷相差甚大,好似两个世界,分着一条界限。众人走进了暗黑沼泽,炽热的光芒仿佛已不存在,周围暗淡无光,阴寒潮湿,而且各处的土壤硬软程度大不一样,要时时留心脚下的情况。树木密集交错,难以看到远处的景象,旁观一眼,这些淹死的树木形状发生了畸变,形状似人类的脸孔,表情百态。 “且慢!”修斯双手平展,拦住众人。 前方处杂草丛生,蔓藤匍匐,遮掩了泥土,若是贸然前进,恐怕会落入泥潭陷阱,而且前方的树木高低参差不齐,修斯眼珠一转,便说:“我想低矮的树木周围定是有泥潭沼泽,得绕着高大树木行走。” 当众人刚要跨出一步时,水波喊道:“等一下!” 众人周围的环境发出稀稀疏疏的怪异声,一时间确定不了方位,只觉得百步之内到处都是。 “咯啦咯啦!”这是骨头碰撞摩擦声。 地面一处又一处的凸起,像是一座成长的小山丘,朝着天空不停的变长,待到成年人身高时,便都不动了。 暗黑沼泽此时吹刮的风更冷更冰,枯木发出的响声更诡异更可怕。 忽然,众人脚下的泥土发生了变化,一点一点的突起。 “小心!”众人跳跃而分散,以惊讶的表情看着碎石、杂草从高大突起物上滚落,然后一条条裂缝从泥土中显现,随着“嘣!”的一声,泥土、碎石、草灰、污水爆发开来,只见到一具活生生的骷髅伫立于眼前,它的体形略大于人,带着牛头式样的头盔,闪着黄光的球体取代了眼珠子,一副凶恶的模样,肩膀,前臂,腰部,大腿,小腿上装备了白银色的护甲,右手持着一把宽刀,左手拿着一块圆木盾牌,总体给人威风凛凛的大将风范。紧接着,包围着众人的土丘子爆裂开来,出现的是一具具骷髅,体积不及牛头骷髅,却与常人相差不大,细细一数,共有四具。 一百二十九、屠龙的勇者(五) “咯啦咯啦……”牛头骷髅猛然一刀劈向众人,声势之大,却未击中,接着另外四具骷髅开始行动,各自持着手中的武器,袭击众人。 外表老旧,枪头十分锋利的矛击向笛仁,他用左手的合金盾防御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见到这个骷髅兵全面武装,浑身上下只有手指和脚趾露出在外,其余皆是金属铠甲,它手持一把尖长的枪矛,几个回合后,笛仁熟悉了骷髅兵的套路,攻击较薄弱,防御十分坚硬。 另外一边,一个骷髅兵拖着断裂的腿,缓步朝水波走来,它的头颅上戴着老旧的麻布围巾,双只空洞的眼眶发出白炽的光芒,一副金属铠甲,持着利剑,举着盾牌。水波伏地迅速冲上骷髅兵,左手合金盾挡住它的攻击,右手一挥,便成功的把它另一只脚砍成了两半。水波得意一笑,便想:看你还怎么行动。骷髅腿脚皆已断裂,但是它没有痛觉神经,好比一个木偶,等同于受精神力的操控。 与修斯对位的骷髅外表是最独特的,这一点淋漓尽致的体现在它肩部似火焰燃烧的披风,它双手持着两把利剑,脚部穿着大小不一的皮靴,凶神恶刹的,牙齿还不停的颤抖着,好象要吞了修斯一样。 “你这丑陋的骷髅,还装得挺有个性的,遇到你修斯爷爷,叫你趴地求饶,哈哈!”修斯话罢,光芒一闪,冰凌双剑以两道纯白光芒射向骷髅,随后听到金属的碰撞声,这实在是出乎修斯的意料,一副骨头,竟然有力气抵挡得住他威猛的一击。 哈维迫使天壳防盾,因为这一箭射中了任何一个部位都是致命伤,箭上涂了罕见的剧毒。很显然这是一个骷髅射手,与其余骷髅相差最大的当属背部装备着箭筒,手握着紫红色的长弓,全身一副锁子甲,只见它这次拿出两支箭。哈维毫不示弱,吟唱着:“热情的火焰精灵,让你炽热的身躯燃烧那邪恶的灵魂吧!”两边同时行动,一面是巨形火球,一面是两支飞速的箭,箭被火焰烧成了灰烬,而火球之势不可阻挡,就在此时,牛头骷髅忽然闪现,左手圆木盾牌一挡,后腿了几步,却化解了火球的攻势。 “什么?”哈维惊诧地喊道。 “咯啦咯啦!”牛头骷髅双目透着寒光,扭动起骨头,然后竟然奇迹似的讲起人类的语言来:“几个脓包,废物。” “你这混球骷髅怪,你嘀咕嘀咕点什么呢?”哈维试探着说道。 “好多年了,好多年了,我们都没有享用过人类鲜嫩的肉啦!哈哈哈哈!今天一来就是四个,又肥又胖的四个,直叫我们流口水,是吧?兄弟们!”牛头骷髅咧着嘴巴说。 其余骷髅皆盯着牛头骷髅,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摩擦声,然后浑身的骨头颤动起来,十分有节奏感。 “这就对了,兄弟们!把他们全剁成肉酱,然后下油锅!今晚咱们就摆酒宴,来款待邪龙哥!”牛头骷髅还挺通达情礼的,说的人话皆没有异类的语气。 牛头骷髅此话一出,其余骷髅的气势在一瞬间变得高涨,前后判若二骷髅,不仅在攻势上加强了,而且手段也不同于之前了。 笛仁躲避着长矛骷髅凌厉的攻击,这种攻击好似一头讥饿的猛兽在追赶着一头羚羊,招招夺命,凶狠异常。 在这暗黑沼泽中,众人对这地形不熟,而且脚下一个不留心,随时都会有陷入泥潭的危险,全身的功夫也不能施展开来,实在是苦恼万分啊! 水波面对的骷髅可说是最弱的,也可说是最狡猾的,弱在于它只有一只脚,而狡猾在于它偷袭于水波,不过在水波一怒之下,平衡剑一出一收,直取了它的脑袋。 此时,震地般的巨响由哈维处扩散开来,牛头骷髅的力量可比人类中两个高大汉子,不过这也只能说是蛮力,是未经头脑思考,对着一个目标进行攻击。 “呵!”水波的平衡剑从牛头骷髅边划过,一只骷髅手臂便掉落在了地面。 “小心!” 骷髅射手的箭上不仅带着毒液还冒起了火光,在这瞬息之间,一道金光守护住了水波。 “呼!”水波大松了口气,但是他忽略掉了身后的牛头骷髅。 牛头骷髅抬起盾牌,挥舞起来,击中了水波的后背上,随即被弹出了几米之外。 “热情的火焰精灵,让你炽热的身躯燃烧那邪恶的灵魂吧!”哈维此次吟唱出的魔法正合时机,他双掌向前一推,一个巨形火球飞射而出,击倒了牛头骷髅。 修斯与披风骷髅斗了几十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败,在战斗中,修斯便思索着一些小诡计来,他使出了一招新创的绝技,可以此来迷惑敌人。 “幻影之术!” 这招绝技可说是制造分身,一个影子分身,肉身清晰可见,却非实体,许多人因一时疏忽,便是枉送了性命,这招力求快,准,狠三点,快在于速度,灵巧;准在于影子制造,突袭;狠在于不留情面,发挥盗贼的优势,一击毙命。 披风骷髅果然被修斯的幻影之术所迷惑,双剑挥舞起来,便奋力砍去,当它怀疑时,头颅已被修斯的冰凌双剑割落了。 也便是在此时,水波陷入了泥潭之中,他已然昏厥,身体一点一点的下沉,只露得脖颈上的脑袋。哈维脱不开身子,与那骷髅射手打得火热,精力集中,不可有半点分神。 修斯梦幻步伐一开启,从泥潭中抓起水波的肩膀,这泥潭不能与水池相比,密度极高,自然杂质混多,定要一鼓作气,否则恐怕难以救人了。 一百三十、屠龙的勇者(六) “嗖!”一支突来的箭打扰了修斯,随后又是两支、三支一同齐发,幸有笛仁的盾牌相挡,才保全了修斯和水波。 “快些!”笛仁急促地说道。 “风,撕开一切的风啊,化作十字之剑,砍开阻碍吾等前进的罪恶之门!” 话音刚落,空气中飞来一道如刀锋般的十字风刃,纵使骷髅射手以箭相抗,却被十字风刃切割成了四部分,随后它也被分割成了四个部分。 战斗结束了,这损耗了众人不小的体能,而且水波忽然晕厥了,只得该哈维的魔法来唤醒。 笛仁把水波背到一处较干燥的枯树下,然后让哈维细心的治疗他。 “怎么样?水波。”笛仁关心的问道。 “啊!”水波缓缓地睁开了眼皮,淡淡说,“没有打倒双头邪龙,身体是不会疲惫的。” “好!”修斯拍着水波的肩膀上,眼睛中释放着光。 众人走到了暗黑沼泽的尽头,跨过一条污浊的小溪流后,眼前是五座如剑刃的山峰,高低有序,伫立于天地之间,好似诺亚大地的五根手指,而这里的天空是满布的乌云,阴沉的天气,像是要下大雨,却又十分干燥。众人径直向前行走,连绵起伏的丘陵一片荒芜,连一颗枯萎的植物影子都见不到,寂静清冷。 “这里实在太诡异了,大家要处处小心啊!”话说到这,从天空处射来一道火热的烈焰,笛仁和水波超常的反应,合力双并盾牌,奋力抵抗着来势汹汹的炙焰。而他俩手上的两把灵犀之剑发出了淡蓝色的纯净之光。 只见在苍穹之上,一只双头的巨龙盘旋飞动着并喷射火焰。 它浑身皮肤黝黑粗糙,不见龙鳞,粗长的勃颈上生得两颗凶恶狰狞,好似巨莽大蛇的脑袋,更显得可怕骇人,身体旁长着两只遮天盖地形如蝙蝠双翅的翅膀,腹下是发达的蜥蜴四肢,尾部是两条分支开的,犹如活动的长刺,威力无穷。 “守护着希望之光的法神啊,此时正是你那伟岸的身躯在此重现的时刻,请散放出晶莹的神圣之光,施展出最赋予物防与魔防的魔法之阵吧!” 熊熊的火焰瞬息间蔓延了整座丘陵,哈维不得不施展自己最厉害的辅助防护魔法,如此暂可保全众人的安全。 双头邪龙生性凶残,凡是步入它的领域,无论是何物,它都会将其化作灰烬或是化作粉尘。 “如此下来可不是一个办法啊!”修斯抽出了冰凌双剑,眼前的火焰已将他们包围了。 “这双头巨龙虽然厉害得很,但毕竟只有两个头颅,而我们有四个人,正所谓双拳难敌众手,我们可分散行动,有人做佯攻,有人做偷袭。”笛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身边就如同一个大火炉,若是呆得再久些,可就要变成烤鸡了。 “笛仁这话言之有理啊!那么就由修斯你来做主攻手了。”水波擦着额头、脸颊上的汗水,急忙地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修斯自信满满地说道。 “愤怒的烈焰请灼烧我的双手吧,赐给我无限的力量,烧尽一切邪恶的根源吧!” 熊熊烈焰燃烧着丘陵,忽地金黄之光闪现而出,四射于天际,一道球形橙红色的保护盾扩散开来,抵挡住了邪龙的火焰攻击,然后三个影子从保护盾中跳跃而出。 笛仁双掌合并,然后拇指一开,便有火焰之光从中放射而出,之后是一道冲天的火焰之柱疾速射向双头邪龙。 双头邪龙的毁灭之焰在笛仁的火焰之柱强劲的攻势下,劣势一点一点扳回。 此时,两道白色在邪龙边闪现,修斯飞跃上了天际,持剑刺去,脑袋中却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身影来,顿时全身僵硬,不受自控。 双头邪龙后尾一扫,便将修斯击落了,地面顿生一个坑洼,弥漫着尘埃。 “修斯!”水波大喊一声,便是满脸的愤怒。 而笛仁双目发白,火焰的状态显然已经开启,但是火焰之柱长时间无法抵挡邪龙的毁灭之焰,渐渐败下阵来,自身遭受到毁灭之焰的焚烧,痛苦地大呼大叫。 “神圣的天使之光,请拨开浓厚的云雾,洒下金色的光芒治疗痛苦的人啊!” 哈维挥动手中的魔杖,天空受到了神明的号召,闪烁的星光从天而降,围绕于笛仁的身边,却不想再毁灭之焰的影响下,瞬间化作了空气。 双头邪龙停止了攻击,它觉得哈维更具威胁性,另一个脑袋伸出,大嘴一张,从中便有蓝白色的光彩闪现而出,一道冰寒的光柱向哈维射来。 在这关键时刻,水波快步而来,合金盾奋勇一挡,保护了哈维,盾牌却便冻结成了冰块,左手上受到寒冰的侵袭,已变成了乌青色,鲜血止不住的胀裂而出。 “与双头邪龙战斗,不可力敌,只能智取啊!” 水波奔向修斯方向的坑洼,呼声而道。 双龙邪龙觉得大势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便是惊雷般的仰天高啸着,当它俯首地面时,却已不见这些入侵者踪影了,便是愤怒地咆哮于天际,回声不绝,骇人震耳,双翼扇动而起,狂风大作。 四人迅速逃进了暗黑沼泽之中,由于树木密杂,双头邪龙暂时无法察觉。 “双头邪龙可真不是一般的龙,体积庞大,威力无穷,还有根本无法近身攻击,仅凭咱们手中的利器还真是对它无可奈何啊!”修斯说着,便朝天空方向观察着双头邪龙的动静。 “你这家伙,真是长恶龙的威风,灭自家人的志气啊!”笛仁严肃地说道。 “对了,当我接近这邪龙时,我的大脑中浮现出一幅诡异的图象,然后感觉到十分的迷糊,当我要看到图象中的人物时,就被那龙的尾巴一扫,击落在了地面上。”修斯抚摩着伤口,表情十分痛苦。 一百三十一、屠龙的勇者(七) “一定是它的眼睛传达给你幻象,如此一来,你便无法进攻了!”水波说道。 “恩,此地不能久呆。”修斯能感受到暗黑沼泽中到处是邪龙的眼线,“那双头邪龙定会用毁灭之焰将暗黑沼泽烧毁的!” “不会的,这里可是它的居所,若是烧了,它就无处容身了。”哈维扭头望着双头邪龙,却不料它已察觉到,火头大口中有烈焰灼烧,迸射而来。 “快离开暗黑沼泽!”哈维急促的喊道。 四人迅速跳出草丛间,翻滚到了一旁浑浊的溪流之中,若是晚了一步,定会被毁灭之焰烧成灰碳。这头双头邪龙真是疯狂,为了除去心中的入侵者,连自己的老窝都要烧毁。 “这双头邪龙有致命的弱点。”水波瞻仰着双头邪龙,冷笑着说道。 “弱点?是什么?”修斯站起身子,焦急地问道。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它在攻击时,只使用一个脑袋,想必此时另一个脑袋便是它致命的弱点!所以我们可以佯攻,将它打败!”水波说道。 “修斯你来吸引双头邪龙,哈维你做好守护的辅助魔法,笛仁就看你那不可思议的火焰力量了。”水波说道。 “该死的龙,大爷就在这里,有本事就用你的火焰将我焚烧,或是用寒冰将我冰封!”修斯开启了梦幻步伐,在丘陵上奔跑,犹如一条光线穿梭着,十分的华丽绚彩。 双头邪龙摆动巨翅,追赶着修斯,火头不断地喷射熊熊烈焰。 “火焰精灵啊,用你的身躯灼烧我的双手吧!”笛仁开启了火焰之力,一跃上天,枪林弹雨式挥动着拳头,便有数不尽的火焰之拳飞向双头邪龙的脖颈部位,一瞬之间,火焰将双头邪龙吞噬。 修斯停下脚步,瞻仰着被火焰包裹的双头邪龙,却不想看到了邪龙的眼神充满着杀意,而且火焰与它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它摆动双翅,所有火焰便一扫而光。 “什么?”修斯惊叹着,一道冰寒的光线射来,他快速闪躲,但地面上突起一根晶莹尖锐的冰凌柱。 双头邪龙其中一个脑袋扭转朝向笛仁,那双眸子中透出寒光,笛仁并未被它的眼神所吓倒。 “通天回旋的火焰之神啊,请赐予我无限的愤怒吧,让火焰散开于苍穹之际吧!” 笛仁双手合并,手心中召唤出燃烧的火焰,当双手张开时,火焰之柱便如一道高速光线射向双头邪龙。双头邪龙并未做抵抗,飞翔于天空,一味闪躲,即便它被火焰之柱击中,它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可恶!”笛仁嘴巴一咬,他实在是想不到双头邪龙如此庞大笨重的身躯,竟有如此快速的反应能力。 双头邪龙身临于笛仁,火头大啸咆哮声,声波源源不绝,威力强大,笛仁捂住耳朵,整个身体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完全受到束缚,声波过后,邪龙如镰刀般的尾巴一扫过来,笛仁已全然没有知觉做出闪躲了,便击落于丘陵之中。 修斯和水波俨然已看不下去了,水波手持的平衡剑熠熠生辉,便投掷向双头邪龙,但邪龙发达的尾巴一扫,将平衡剑弹开,而修斯开启了梦幻步伐,由于愤怒的缘故,脚步显然加强不少,上了一个档次,如梦如幻,犹如一道冲天的光线,直射于双头邪龙。 修斯双刀在手,紧闭双眼,朝双头邪龙的头部猛然一击,却不料它的反应力十分之迅速,修斯的脑海中立即透出一副图象,萦绕于修斯脑海之中,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身陷于黑暗的囹圄之中。 就在此时,双头邪龙另一个脑袋一转,刚想朝修斯喷射火焰时,哈维施展的火球之术及时的飞旋而来,打中了邪龙的脑袋上。 “啊?”修斯惊叹的说道,于是将冰凌双剑直甩双头邪龙火头眼睛部位,由于翅膀扇动的风啸,双剑偏移,射入了勃颈之中,纯白色的液体溅射而出,洒了修斯一脸,随即,双头邪龙的火头断气而亡。 修斯降落于地面,瞳孔中一片空白,好象着了魔似的,忽然,瞳孔中图象不断更换有如时间倒退,然而停留在一个女孩的影象。 这名女子是斯瑞特阿里兰斯人,名叫美瑞,出生于高等贵族家庭,这也是她那位久经沙场的老父亲封予的永久地位,她的父亲是一名爵士,由于生育得多,在美瑞出生时,已近花甲之年了,她有许多哥哥姐姐,当然都是同父异母的,其中年纪最大的哥哥比她大上了十岁,她的母亲在她襁褓之中,身体虚弱而离开了人世,所以即便有许多哥哥姐姐,她还是孤独一人,即使是热闹喧哗,也只不过是在表面而已,自小到大,父亲待她十分得好,许多细小的事都迁就着她,这也是对她没有母爱而做一个填补,这也促成了她任性的脾气,不仅哥哥姐姐要谦让于她,就连那些称呼为阿姨的也得要看她的脸色。她有两个仆从,一男一女,年岁皆是二十出头,这男的嘴巴甜得很,能说会道,总爱拍马屁,大家都叫唤他作阿闹;这女的长相较丑陋,肥肥胖胖的,但做事十分细心认真,很能忍耐,不常说话,大家交换她作阿明。 在她年纪十八时,一个阳光温煦的日子里,她带着两个仆从到附近的树林中游玩,在家中实在是闷得慌了,所以到外面散散心,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怀抱,这片树林并不算大,但是空气清新,十分的温暖,坐于小河流边,躺睡于岩石上,顿时身心舒畅。 “小姐,这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家了!”阿明走到了美瑞身旁,轻声说道。 美瑞闭上双眼,就像一个男孩子似的架着二郎腿,双臂交叉,享受着日光。 “去去!”阿闹对阿明瞪着双眼。 一百三十二、屠龙的勇者(八) 就在这时,树林中一阵咆哮声,两个仆从吓得跳了一下,便是不停的颤抖,美瑞受到咆哮声的惊扰,站起身来,往草丛中一望,只见到一只凶猛的野狼瞪着怒目,等待着进攻的时机,它扁扁的肚皮可知已是好几日未进食了。 “有没有带食物?”美瑞焦急地喊道。 “啊!”阿闹颤抖着,连话都说不清楚。 “怎么?到这时候了,你的甜嘴怎么发挥不了作用了?”美瑞叹息后,说道。 美瑞拔出了短剑,准备与那野兽拼个你死我活。 美瑞平时就是一个好动的女孩子,其实大家都说她生错了身,要是她是个男孩,那一定是一名威武的骑士,自写字作画开始,她便对剑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她的父亲请了些剑术名家指导于她,她剑术的天赋十分之高,且在空余时间她都会找专业的剑士练习技术,可以说,在阿里兰斯内没有几个剑士行家可以在她这个年纪达到她剑术的高度,可是她却没有实战的经验。 野狼伏步走来,嘴巴边流着黏着的液体,两只獠牙又尖又利,面目狰狞。 “你们两个人退下!”美瑞跳下了岩石,手中的短剑旋转了一圈,冷冷地盯着野狼,僵持着。 野狼饥饿的欲感越来越强烈,便一跃而起,嘴巴张开,两排尖锐的牙齿呈现于眼前,十分地凶狠,美瑞一时间呆住了,想以剑相挡,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身影闪烁而现,挡住了野狼的攻击。 修斯眼中的图象也到此为止,可是他一时间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犹如灵魂出窍一般。 双头邪龙的火头已失去了生命,剩下一个冰头肆意地狂乱喷射零度冰霜,看来它真的是疯了,如果不加阻止,恐怕所有丘陵都要变作冰的场地了。 “菲斯!请让我出战,我想看看这双头邪龙究竟有多厉害!” “凯旋,出来吧!” 笛仁高举逍遥镜,一道金光射如天空,并相互呼应,然后金光四射指间大小的物体从镜面中出来,落入地面上,然后逐渐变大。 红龙凯旋扇动双翅,飞舞于天空之中,注视着双头邪龙,嘴中冒着红色的火光。 “菲斯,这头黑龙便是双头邪龙了?” “没错,凯旋,小心啊!” 两只巨龙体积上有很大的差别,红龙凯旋只有双头邪龙一半的大小,而且外形大相径庭。 红龙凯旋飞上天空,然后俯首朝邪龙喷射炙热的烈火,当烈火接近于双头邪龙时,双头邪龙高啸一声,便波动了火焰的路径,然后急速喷射出零度冰霜,又快又准,红龙凯旋的烈火在冰霜的冲击下,竟然讨不到一点便宜,它右翅受到了寒冰的冻结,坠落于地。 “凯旋!”笛仁大喊一声,全身便充满着火一般的力量,看来凯旋的受伤,激怒了他的怒火。 笛仁双拳相击,火光溅散,他的发丝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双目成了白色,光亮土色的肤色,而双肩上有燃起了赤金火焰。 “呵!”笛仁一掌推向天际,随即双头邪龙周围焰光冲天,将它围绕于其中,接着笛仁大喊一声:“四方烈火—暴!”火焰扩散开来,犹如烟花升空爆裂,散成了精美的花形。 笛仁开启暴走状态,一瞬间,便已在了邪龙的身旁,刚要挥起拳头,却不料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图象,是一个男子身陷囹圄,周围皆是黑色。 笛仁迟钝时刻,双头邪龙后尾一扫而来,笛仁便如流星坠落一般掉落地面,但是一柄金光四射的螺旋长角掉落出来,悬浮于半空中,时而显现光华。 笛仁睁开眼皮,瞳孔中图象飞逝,不断更换,直到一幅两个人类与一头猛shou交战的图象。 这个身影替美瑞挡住了野狼的攻击,他是一名男子,他的剑架在了野狼两排牙齿中,然后用力一推,那野狼便倒在了地上,爬起身子后,便落荒而逃了。 “你是谁?竟敢防碍我和野狼战斗!”美瑞使起了任性的脾气,她十分讨厌有人打搅她。 “这位小姐!”当这个男子回首时,美瑞愤怒的表情一下子便消失了。 男子长得很俊秀,但是穿着却是老土落伍,一身粗麻衣裤,一双破旧的皮靴,头发也很凌乱,但是他的脸蛋却吸引住了美瑞。 美瑞连自己也不知道,她喜欢上了男子的脸蛋,那张俊秀的脸上时刻都带着令人温馨的笑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脸,能够久久在她的心间回荡而无法散去,她恍惚间,明白了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小姐,这怎么如此说话啊?我可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扑出来救你的。” 男子如此说道,可美瑞却鼓起两腮,说:“本小姐可没让你救我,你怎么可以擅做主张?” “这?”男子暗忖:“这位小姐一定是跟我开玩笑呢,也不能跟她说太多话,家中还有事啊!” “哦!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还有事呢,再会!”男子说话十分爽利,便跨步离去。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美瑞也不想跟他争论了,就直入主题。 “哦!我叫琼恩!再会了!小姐!” 琼恩快步离去了,而美瑞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从此之后,便是朝思暮想,弄得茶饭无心,一段时间内像是患上重病,久躺于床上,望着窗外的世界。 终于在一天,她决定回到树林中等待他,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天又一天,接连好几天了,都没有看到他的出现,她开始焦急,开始烦躁,但是她知道如果不能见到他,自己一定会难过伤心,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想,一直等着他,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第五天的下午,他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一百三十三、屠龙的勇者(九) 美瑞拦住了琼恩的去路,没有说任何话,只等他的开口。 “啊?是你啊小姐。”琼恩微笑着,只是一种遇见了朋友的惊喜感。 “怎么又是你?”美瑞故意试探琼恩,说:“你不就是十几天前遇到了那名剑士么?” “正是在下,小姐,你在这等我许久了?”琼恩憨厚地笑着摸着后脑说道。 美瑞顿时两腮微红,说:“看剑!” 美瑞出乎意料的攻击还真是令琼恩吓出了一把冷汗,幸亏于每日的锻炼,才有此反应能力来闪躲美瑞高速的攻击。 当两柄长剑交织在一起时,竟擦出了闪闪电光,两人的视线皆对准对方,没有半点杀气,有的只是扑通扑通的心跳。 “啊!不好意思,小姐!”琼恩自知地位卑微,不敢高攀贵族小姐,憨笑着说道。 “琼恩,你这是要去哪啊?”美瑞歪着脑袋,仰视着他。 “我……我当然是要回家了!”琼恩朝美瑞行了个礼,便踏步而去。 美瑞失落地看着琼恩,只见他背着一个包袱,便跑到他的身边,说:“你这背得都是些什么?” “噢!这些啊,有药草,有野果,小姐要不要尝一尝?”琼恩亲切地说道。 “不用了!”美瑞转过头去,生气地说道。 两人穿过了树林,来到了风之村庄,琼恩对美瑞说他到家后有许多事情要忙,不想让她跟着了,可是美瑞死活不肯,一直紧贴琼恩。风之村庄内大多数都是贫穷人家,一些房屋皆简陋得很,但是富贵人家的住宅却是很豪华,这富与穷之间的差距甚大。琼恩走在街道上,许多村民都主动打招呼与他,并称他为“小琼”。美瑞见此情形,不由心中寒酸,想自己在阿里兰斯的街道行走,是没有人打招呼与她,便带着一肚子气。琼恩回到了家中,美瑞便问这里是你的家?心中虽然惊奇,但也带着喜悦之情,因为这住宅内家具皆备,简洁干净。 “喂!琼恩,你回来了,快把药草和野果送到后厨房去!”一个肥胖的女子啃着苹果,一脸严肃,说道。 “是!”琼恩恭恭敬敬地回应,便走出房门,朝后院前去。 美瑞这才恍然大悟,琼恩只是一个下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是一位公子哥,不过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地位卑微,而对他有一种歧视的想法,反而加深了对他的好感。美瑞一直等他,等他把工作完成后,一起散散步,谈谈心。到了黄昏时分,琼恩终于把事务都做完了,美瑞便拉着他漫步于风之村,看着落日,谈着心中的烦恼,忧愁,或是悲伤的事,琼恩告诉她,他自小就无父无母,是风之村的善人老凯收留了他,并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教他剑术,教他礼节,可是其他人对他没有好感,视他如牛马,让他干这干那的,他从不推辞,也从不埋怨,他说要一辈子跟随老凯,但是……美瑞发现琼恩出身卑微,但心灵上十分的富足,他时时考虑到他人的想法,宁可他人负我,也不可我负他人。琼恩发现美瑞并非自己想的那样,是一位刁蛮任性,时常耍脾气的姑娘,他不仅是喜欢她的容貌,还在意她内心的世界,她的内心十分充足,却没有一个知心人进入她的世界,所以显得很寂寞很冷清,他想从此以后,为她分忧,操劳。 夜幕将至,琼恩表示要送美瑞回去,即使是自己是有要事在身,他也要陪伴着她,把她送回到家中。美瑞并没有告诉琼恩,她是阿里兰斯城有名的爵士的女儿,所以在这一路上,琼恩并没有多余的胆虑。当琼恩把美瑞送回阿里兰斯时,半路上拥出一群人来,并恶狠狠地瞪着琼恩,他没有带剑,双拳难敌众手,被毒打了一顿,而美瑞被她的父亲带回了家中,并严厉地把她教训了一顿,然后将她禁闭于小屋中,从此以后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并且告诉她,已为她定了一门亲事。美瑞听到这里,便是高声呼叫,大发雷霆,却无济于事,毕竟家中,也只有她的父亲是真正疼爱她的。琼恩十分的不解,他使尽了全力为保护美瑞,却无法办到,眼睁睁地看着美瑞在自己眼里被掳走,然而自己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淤青遍布,只得爬行。 他记得那些黑麻衣的年轻汉子最后在他脸上吐了痰液后,说:“滚,要是再敢来阿里兰斯,下次就不是一顿拳打脚踢了。”这威胁的话语留在了琼恩的心中,激起了愤怒的火焰,他也渐渐明白了,美瑞定是贵族,所以像自己这般地位卑微的人,是不可能与她有什么结果的,可是自己又无法忘却于她,她已深深地烙印于自己的心中,永远永远无法抹去,更何况是忘记。 他扭扭捏捏地走回到家中,刚进家门时,就被那位肥胖女人大骂了一顿,万幸的是老凯来了,并护着他,把他扶到了屋中。 老凯说:“你不曾这么晚回家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满脸都是伤痕?” 琼恩笑了笑说:“我只是不小心在路上跌倒了,然后小睡了一会,不觉间天就黑了。” 老凯并没有因琼恩的撒谎而生气,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这一定是为那位朋友所受的伤吧?” 琼恩缄默无言,然后又笑了笑,说:“老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老凯摇了摇头说:“我在你的年纪时,早就成婚了,男女之事,都是男欢女爱的,既然你有自己心仪的对象,我当然不会勉强你了!”说罢,老凯便离开了屋子。 琼恩那一晚哭了,自幼年流浪至此,他就没有哭过,而且是嚎啕大哭。 一百三十四、屠龙的勇者(十) 翌日的清晨,琼恩将房间内的衣物收拾一空,离去前,给了老凯一个深深的拥抱。老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琼恩来到了阿里兰斯,经过打听之后,决心上美瑞的家中提亲,虽然爵士表面上客客套套,一副笑脸,可是当琼恩说是来提亲的时候,爵士涨红了脸,二话不说,便叫人把他毒打了一顿,并对他说,美瑞已是有夫之妇,你这小子没资格说美瑞这名字,快给我滚!琼恩狼狈的离开了美瑞的家中,但是心中的思慕,非得见上美瑞一面,他翻过了后墙,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较为僻静的花园内的房屋找到了美瑞。 由于两人隔墙,只能贴着墙壁,神情的对话。 “美瑞,是我,琼恩!”琼恩激动地说道。 “啊!琼恩!”美瑞贴到墙边,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闪现。 “终于见到你了,美瑞,昨晚我没有睡好,一直想着你!” “呵!”美瑞长叹了口气,继续说:“琼恩,我父亲已将我许配给贵族了,请你把我忘了吧!” 琼恩心中一寒,说:“美瑞,知道吗?我冒着危险来这里寻你,是想让你和我一块走,过属于我们俩的生活!” 美瑞心中一惊,说:“琼恩,你实在太天真了,我可是贵族小姐,怎么能说跟你私奔就私奔呢?” “美瑞,我……我喜欢你,当我你初遇时,我就爱上了你,只是一直深藏在我的心间,请你相信我,我会带给你幸福,带给你快乐!”琼恩鼓足了劲,全力说道。 “我……我……”美瑞犹豫地说道。 这时,房屋门前的男孩说:“美瑞小姐,您在和谁说话呢?” “没……没有!”美瑞尴尬一笑,沉郁地低声道。 “哦!美瑞小姐。” 美瑞对着墙面,轻轻地说:“琼恩!你快走!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只怪……只怪我们的身份差得太远了!” 琼恩靠在墙面上,仰着头望着天空,长叹着气。 “再过三天,如果你不能把我带出去的话,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美瑞轻声说道。 突然,一个送饭来的家丁见到了琼恩,并发出了警报。 琼恩脑中当即闪现一个念头:最后搏一搏吧!不然我一辈子都要后悔! 当琼恩冲到房屋正门,将男孩击晕后,一群手持利器的家丁将他团团围住。 爵士走到人群中,说:“又是你!你这该天杀的,就如此的痴情?” “对,我喜欢你的女儿,是这世间一切所无法取代的!”琼恩激愤地说道,手持的剑已声声作响。 “放屁!你这山野村夫,地位卑贱,竟敢跟我谈我的女儿,刚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还敢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客气了!”爵士的手一挥,家丁们一拥而上。 琼恩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完好的,遍布淤青、血痕。 琼恩想道:即便是击得倒我的人,但打不挎我坚强的心。琼恩已无处可去了,他踉跄地游荡在阿里兰斯,他决定等时机,一个绝佳的时机。他在行走到一棵古老的樟树下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暗的影子,是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巫师,巫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并交予他一支暗黑色的玫瑰。 巫师说:“小兄弟,你若想要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我有一样东西可令你达成心愿。” 琼恩说:“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巫师手中出现一支暗黑色的玫瑰,说:“只要你能将这朵玫瑰变成鲜红色的。” 琼恩说:“鲜红色?这明明是黑色的,怎么可能变成鲜红色的呢?” 巫师说:“用你心中最珍惜的血液,滴洒于花瓣之上,便能化成鲜红。” 说罢,巫师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了空中。 琼恩思考了半时,才茅塞顿开,他明白了要使黑色玫瑰变成鲜红,必须用身边最珍贵人的血。他第一感应便是老凯,除了他,没有别人,可是他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是不能伤害于他的,连一根毫毛都不能。琼恩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此时他不该如何是好,他击打着地面,恍惚间,一片黑色的花瓣飞落于他的眼前,他有所觉悟,因为他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深夜,是动手的最佳时刻,他回到了以往称之为家的房屋,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入老凯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所以他的脚步不能发出半丝声响,当他进入房间时,老凯正熟睡着,打着鼾,他想到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啊,绝不能就此错过,可是双手又不听自己的使唤,不停地颤抖起来,毕竟老凯是一手将他抚养长大的,有着敬畏之情。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玫瑰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的凋落,他把持不住,只要一滴血即可,老凯,对不住了! 漆黑的房间中,忽地亮出一把泛出白光的匕首,琼恩踱步走向老凯,举起匕首身下一刺时,老凯突然翻转身子,这把匕首直刺于老凯的心脏,这是琼恩所没有想到的突发性事件,鲜血流淌过床被,滴在了黑色玫瑰上,瞬间被浸染成了鲜红色。琼恩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守在老凯的身旁,全身无力,麻木了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兄弟,恭喜你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你的心愿即将达成!哈哈哈哈!” 琼恩双目失去了神采,血色的皮肤渐变作了苍白的无力,一脸惊恐的表情,仿佛灵魂已脱离了肉体。夜还是那么的静,偶然听得见虫鸣声,黑玫瑰染成了红玫瑰,血一般的鲜红,琼恩的人生也随着变色的玫瑰改变了。 一百三十五、屠龙的勇者(十一) 黑暗的异界空间中,有的只是黑色,无边的黑暗。 “啊!”急促的呼吸声和紧张感紧凑在一起,在一片光芒的照射下,只见一个男子环视着四周。突然间,时而重时而轻的脚步声从不同的方位传来,男子惊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悲伤,他从后背中抽出去一把锋利的长剑,握在手中,准备做殊死一搏。 “琼恩!琼恩!”这令人窒息的声音中夹杂着心动的味道,此时,他的心中更为惊慌、害怕。 一道光芒从无尽的黑暗中照射而下,而在光芒中,是一个人,一个女子。 琼恩瞪大了双眼,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发抖,泪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他终于忍不住了,扑到了女子的怀中,说:“美瑞!美瑞!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美瑞抱着琼恩的头,悲伤地说:“我不会责怪你,既然是自己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 “可是……可是当黑玫瑰染成红色时,我才觉悟到,我错了,大错特错!”琼恩抱紧了美瑞的腰身,而且越来越用力,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不在停止,而哭泣声是越发悲情,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缠绵回荡。 “这不能怪你,琼恩,其实我们俩本就……也许……”美瑞已然不知如何安慰琼恩了,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心中的愁苦会一消而散,空洞会就此垫补。 “啊呜呜……”琼恩的哭泣声是越发响亮、激情,直到哭泣结束后,说:“美瑞,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当时我的愤慨和思慕将我理智完全冲昏了的话,我不会……”琼恩细细一想,美瑞是不会责怪于他的,因为在双方两情相悦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话,有时候,言语是不启作用的,相反沉默能启到一个良好的效果。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是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在意的,我真的好喜欢你,琼恩!”美瑞低着头,轻轻地亲了下琼恩的额头。 琼恩浑身上下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力量,是让他绝望的心立即燃烧起火焰的力量,并且久久萦绕于心灵,他站起了身来,然后吻着美瑞的额头,说:“谢谢,你能如此的体谅于我!” 无边无穷的黑暗,升腾而上,只见得一条条如毛毛虫的流动血液呈现于周围,它的颜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红,来回不停。琼恩抱紧了美瑞,脑袋缓慢地转动,他要遏抑住内心冲滚而来的悔恨,于是他紧闭双眼。 “小兄弟,恭喜你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你的心愿即将达成!哈哈哈哈!” 琼恩抖动了一下身躯,睁大了双眼,眼神暗淡。 “你究竟是谁?想怎么样?”美瑞仰着头,大喊道。 “我是黑暗中的灵魂,尘世间有个诨号:黑鸦布莱克。我并不想怎样,也只是和你们打声招呼罢了!” “黑鸦布莱克!”琼恩小声说道。 “可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既然你不想怎样,就放我们出去!”美瑞呼喊道。 “这里是异空世界。放你出去?哈哈!这连我也办不到,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美瑞眼神中冒起了火光,厉声喊道。 “当死寂与绝望被背叛的鲜血染红的时候,黑暗的法咒就已开启,这个结将永远无法破除。” 琼恩双手捂住了眼睛,摇了摇头,说:“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就没有余地了吗?只要你开口,我们都愿替你办到。” “哈哈!还是你小子符合我的心意,只要你们安安稳稳地呆在这里,什么都好办。” “你要我们呆上多少时间?”琼恩愤怒地说道。 “哈哈哈哈!不会多久,不会多久!我了你们的心愿,所以你们也要为我付出些什么吧?” 说罢,两只鬼手以相反的方向抓住了琼恩和美瑞,并将他俩来分开,然后,两巨型牢笼从天而降,将两人囚禁其中,只得对视而望。 “可恶!可恶!你这该死的恶魔,恶魔!” 眼前的诱惑,直入心脏,是否能将它抛之脑后?能否控制住自己失去理智的头脑?而往往一处无关紧要的细节,便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悔时,已晚。一朵鲜玫瑰,奇特得不寻常,却能达成内心的渴望时,是否猜忌过它?是否提醒过自己?而往往是外表的鲜华和美丽,便是剪断原本相牵的红线,后悔,莫及。 回到现实中,圣枪的光芒已完全遏制住了双头邪龙,笛仁也已清醒,幻境之中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瞻仰着目若一尊石像的双头邪龙,竟然看到了两个透明的水质灵魂。 “莫非你们两个是琼恩和美瑞?” 水质灵魂蜷缩着身子,就像是胎盘内的胎儿,听不到外界任何的声响,但是笛仁能感应得到无声的信息在传达给他,是一种求救的信号,他知道一定是琼恩和美瑞发出的。 “啊!”笛仁背带的锈铁之间变得半透明,然后燃烧起熊熊烈火,只是一滴溅洒而来的邪龙血液便将它封存的咒印消除,重新焕发出火焰之光。笛仁挥剑而起,烈炎便是越显旺盛。 “舞动吧!火焰精灵,照亮整片天空,让黑暗之潮褪去,让迷失之魂重振新生!” 笛仁高擎烈炎,顿时一团团火焰直冲蓝天,白净的云朵立即渲染成黄灿灿的火云,苍穹一片红黄。 笛仁跳跃入空,瞬息之间变化成了一团火焰,迷迷煌煌,令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变幻成了陨石坠落,转眼之间,穿过双头邪龙的冰头,一阵爆裂,落入地面,火焰便消散而逝。 一百三十六、屠龙的勇者(十二) 一团团乌臭之气自双头邪龙体内冒出,飘散于天际,随着火凤王的专署佩剑觉醒,邪恶之气节节败退,邪恶终敌不过正义的制裁,泯灭于变化多端的尘世之中。 在乌气消散之后,两个星光点点漂浮于空中,渐而变大,直到成两个人形为止。 水波,修斯,哈维缓步走到了笛仁的身边,观看这奇妙的现象。 这两个人形中,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然后众人的脑海中显现一幅幅图象。 一个充斥着黑暗气息的空间,琼恩和美瑞的灵魂被囚禁于此,动弹不得。 “既然你们死也不愿分开,那我就成全你们!”无边的黑暗,震耳的讥讽声,回荡不绝。 “看来你们是不亲身体会到是不会明白的!” “你这个恶魔,说了这么多的话,到底想做什么?”琼恩的身体和脸部全是伤痕,他愤慨地喊道。 “这是一次不错的实验,完全是考验你俩的情谊到底有多深,我说过,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沙哑的声音停止后,两个鲜红的水潭出现在两人的脚下,并缓慢地将其吞噬。 “沉睡于地底的黑龙魔神啊!吾等微贱的人,拜倒在您的脚下,以最邪恶的魔力,最悲切的歌喉,请您再度苏醒,将黑暗的魔种撒遍整片大地吧!” 邪恶的意念完全将琼恩和美瑞的灵魂占据了,并能自如的操控,但无法将他俩的灵魂消尽,因为那份坚贞,纯洁的爱情牢牢地将来人守护,一直维持着。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即使没能召唤真正的双头邪龙,但我也算是创造了一只全新的品种,我真是黑暗巫师中的天才。我的眼光一直错不了,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十分适合我的实验,结果真是不出我的所料,太棒了!黑暗的魔神,我向你致敬,请您为我的所为记上一功吧!” 另一可疑的声音传来:“你干得不错,黑鸦布莱克!它能成为我们最强的武器,所向披靡,看来离我成为诺亚之王的日子不远了,我要把诺亚大地变成另一个冥界,让这些愚蠢的人类好好享受一下在冥界里的感觉,那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受啊!哈哈!” “亲爱的伊比路大人!您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豪气,但是这家伙只是实验品罢了,它的作用是不可用大脑计算的,毕竟幻想与现实,他人的估算和个人的潜能差距是相当的大!” “你说的没错,那么就让它好好享受一下,在尘世的感受吧!” “遵命!” 回到现实,天空还原成了万里飘云,和煦的阳光透过云彩照射而下,两个发光的人形变作两只翩然起舞的蝴蝶飞扬而去,所过之处,皆洒落闪闪的光粉,而双头邪龙的肉体已全然消失,不复存在。四人回过神来,望着一派生机的土地,不由心情好转。 “没有想到,一份坚贞的爱情也会受到黑暗的虏获,但这也成全了他俩,永不分离,哪怕是化作虫鸟,也要相互扶持,相伴到死!”笛仁瞻仰着已远去的蝴蝶,内心是激情澎湃。 “可是他俩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坎坷,这是我们所不知的,能够在威胁生命的黑暗中,不离不弃,的确值得我们尊敬。黑暗将他来化成了丑陋无比的双头邪龙,要是一般人,早就已经经受不了,灵魂被黑暗所泯灭了!”水波呼了一口大气,说道。 此时,凯旋扇动着翅膀飞向四人。 “凯旋!不要紧吧?” “没事,能为菲斯效劳,这实属凯旋的荣幸啊!” 笛仁说罢,便取出逍遥镜,将凯旋收入其中。 “那我们该回去了,你的兰儿可是等急了呢!”修斯拍了拍水波的肩膀,欢笑着说道。 水波静静地站立着,仰望着五指刃山,阵阵微风吹拂而来,扬了他额头上的头发。 “怎么了?水波。”笛仁走到水波的身边,斜着头看着他冷俊的脸庞,是一种带着忧伤且憧憬的表情。 “难道你们没有想过龙之谷内的巨龙究竟在何地吗?”水波张动着嘴巴,神情却无变化。 其余三人各看一眼,表情木然。 “水波,你的意思就是要去刀刃山的后头看看了?”哈维问道。 “走吧!”水波说罢,便朝前走去。 五座高低错落的刀刃山云雾缭绕,从远处眺望而去,仿佛直入云霄,而刀刃山后的情景是难以捉摸的,或许那里是诺亚大地的尽头,又或许那里空无一物,也可能是异世空间的出入口,总之奇思妙想,众说纷纭。四人怀揣着各自不同的想象,朝着刀刃山的后面进发,他们的内心各是不同,有的深沉,有的惊喜,有的思索,还有的胆虑。 “我说修斯,你就不能正经些吗?”笛仁看着活蹦乱跳的修斯,烦厌感顿生。 修斯眉头一拧,扫兴地说:“笛仁,你啥时候变得正儿八经的了?” “修斯,莫不是你体力无极限?若是在出来一头邪龙,我看你呢,连逃命的体能都没了!”笛仁不屑一顾地说道。 “这你就不必担心,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体能,要是再来一头邪龙,我也不怕!”修斯在半空中一个回旋转,甚是华丽非凡。 哈维吟唱起古老的法咒,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手掌出现在修斯的身旁,然后将他狠狠地击落。 “喂!”修斯转头望着哈维,激愤地说:“哈维,你竟敢偷袭于我,难道你的魔法就是用来伤害队友的吗?” “哈哈哈哈!”哈维大笑起来,说:“我是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再说了,我的魔法可伤不了你修斯啊,你那发达的肌肉,强壮的体魄,简直称得上完美无暇了。” 修斯听到哈维如此赞美于他,表面堵着气,心中却是暗暗欣喜,说:“你说的倒是事实,我这算是原谅你了!” 一百三十七、屠龙的勇者(十三) 五座刀刃山附近一片荒凉芜秽,而刀刃山后雾气缭绕,四人不知该从何处走过刀刃山,就在他们思考之时,两只翩然起舞如水晶制的蝴蝶飞扬而来,停浮于笛仁的左右双肩。 笛仁斜着脑袋看着蝴蝶,两只蝴蝶的翅膀缓慢的扇动,似乎在传达着信息。当笛仁要开口说话时,蝴蝶飞扬而起,指引着四人前进的道路。 四人用眼神交流后,便追随着蝴蝶,翻越了刀刃山,眼前是一条细长的溪流,清澈而纯净,蒸腾着白气,仿若人间仙境的入口一般。 两只蝴蝶飞入了白气之中,便消失不见了,而眼前隐约可见幻象之景,有绿树,有草地,有山脉,还有一些飞禽走兽。 四人已抵抗不住内心异常的喜悦感了,便从斜坡直冲溪流,一幅梦幻的奇景呈现于四人的眼前,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纯白的云朵,一座座接连的山脉耸立着,其中还有瀑布飞奔而下,十分壮观,在树林的中心是一泓清泉,照印了远处的山脉和湛蓝的天空。两只雪白的飞鸟自树林飞向天空,摆动着双翅,缓慢飞翔。忽然间,树林间一阵巨响,接着一头巨龙垂直飞向天空,而山脉之上,皆可见到巨龙的身影。 红龙凯旋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离开了逍遥镜,直飞天际。 “菲斯,这里就是巨龙的家了!” “凯旋,这里就是你的故乡啊,多美啊!” “是啊,除了在梦境之中,这还是我头一次能亲身体会到的呢!实在是幸运啊!”凯旋的声音带着向往之情,也带着一种悲感的犹豫。 水波缓步走到一棵绿葱葱的巨树旁,捏揉着垂下的细嫩枝条,表情带着一种悲伤的笑容,喃喃道:“那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是这片森林救了我年幼的生命,实在值得怀念!” “水波,这里才是真正的龙之谷,充满着生机活力,而那片已被沙漠侵蚀的地面,只是徒有虚名啊!”笛仁看着密密麻麻如细线的枝条,说道。 “笛仁啊!这里让我怀想到童年时那温馨的一幕又一幕,我的心灵仿佛置于世外的某一片云朵中,但又会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波动。”水波闭上双眼,仰着头,轻声说道。 “这就是一种思念吧!”笛仁拍了拍水波的肩膀,轻声说道。 修斯在后面大喊着:“走!好好感受一下这片世外自然。” 修斯又蹦又跳,胜于猴子,其余三人紧随其后,万一这密林之中出现一头怪物,那可不好办了。而红龙凯旋挥动着双翅飞翔在天空,发出振振声波,却很祥和。 繁密的树丛中光影斑驳,树木参差不齐,却显得深绿,走得越深,金灿灿的光芒就越显明亮,走在鲜草坪地上,脚掌只觉得舒爽之极,柔软异常。众人走过了树林后,是一泓清泉,有三四只巨龙正饮水解渴,也有的躺于鲜草之上,安详地睡着,它们对不速之客并不感到惊奇。 此时,翠绿的树林处,飞来一头与红龙凯旋相似的巨龙,它围绕在凯旋的身边,刻意嘶叫。而红龙凯旋与它双头缠绕,相互抚摩,代表着友善的招呼礼节。 “凯旋,看来它喜欢上你了呢!” “菲斯,它只是欢迎我的到来,它告诉我,这里是巨龙的故乡,如今诺亚大地上的巨龙都在这里繁衍生息。” 四人坐于青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树林,还有一群善良的巨龙。 “如果余生能在这里度过的话,那一定是美妙之极啊!”哈维看着凯旋与另一只巨龙相互抚摩,心中便顿生起羡慕之意。 “那是当然的!可这里是巨龙的生存领地,我们人类最好不要来这,我想不管是谁,都会打搅巨龙们的生活!”笛仁望着哈维,眼神中透出一股失落。 “是啊,巨龙也是需要一种安宁的生活的,它们也是有思想的,而这块世外仙境本就属于它们。”水波站起身来,掸了掸屁股,接着说:“走吧!我们也该回刃兵村了!” 笛仁瞻仰着红龙凯旋,眼神中充满着不舍之情。 “凯旋!请你留下来,这里是你的故乡,还有照顾好你的同伴们。” “菲斯,你?”凯旋飞到了笛仁的面前,头缓缓的伸到了笛仁的脸部。 “凯旋,我认为这里是你的归处,你看这山山水水,一片绿景,你一定会过得十分快活的,请不用再为我胆虑了!” “不,不,如果和菲斯分开了,我宁愿不要在这里过美好的生活,我们不是伙伴吗?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让我与你分开吗?”凯旋的声调愈显现悲伤,它实在是不愿与笛仁分开,就算是生离死别,它也要随笛仁而去。 “凯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里才是你的家,而并非是逍遥镜,我不想让你永远呆在虚无的世界中,而且那些不是你的伙伴吗?你应该与它们在一起,而不是我啊!我知道这很难受,可是若你不能得到快乐的话,我这个朋友也会难受的。” “菲斯!菲斯!”凯旋的声音渐而变微弱,它的眼眶中盈出一滴泪水。 “凯旋,我会回来的!”笛仁转身挥着手,向凯旋告别。 离别是朋友之间友情的最好证明,往往在平常之时,友情淡如止水,从中看不到任何的光耀,而在分别的时候,内心涌出的渴望与伤感,是多么多么的可贵啊!那也只能在一份真挚的友情上才能看到的。红龙凯旋,还有火凤王菲斯,既然有人已离去了,可是那份友谊却不随着离去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深厚,思念那个离去的人,心中却保留着憧憬之意,可见友情的光华是不会随着时间而褪色的。 一百三十八、悲愤的决意(上) 日已沉落,天空边刮来一阵阵萧索的寒风,吹过树林,发出嗖嗖的怪异声。苍穹之上,成片的乌云聚集而来,将最后的一点光亮遮掩住了,空气十分潮湿,却毫无雨滴下落的迹象。 四人穿梭于暗黑沼泽之中,天色的昏暗,使得眼前一片漆黑,加上寒风的侵袭,可说是生死的挣扎。 “光明之神啊!请以您的光辉照亮吾等迷茫的双眸吧!让无从可去的灵魂找到希望的灯火,第二太阳!”哈维双掌合并,吟唱起古老的法文咒,随即右掌上托起一个散发着光芒的球体。 “请相信我,光明之神与我们同在。”哈维此话仿佛把冰寒的风驱散了,众人内心充斥着一股股热流。 暗黑沼泽中充满着焦碳之味,空气极为浑浊,而且时常要提防脚下的泥潭。 “小心!”修斯仿佛看到了前方有灾难的发生,尖声而道。 众人皆停下脚步,背靠着粗大干瘪的树干,水波说:“怎么了?” “有一股杀气,冷若寒冰,却不知是何物啊!”修斯跳到了树上,俯视着远方轻声说道。 “不对啊,前方怎么灯光通红,光耀明亮?是一种舒心的感觉在心窝边弥漫啊!”笛仁双手捂住胸,略微颤抖的说道。 “这?变换莫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啊!”修斯回头望远处时,黑暗的夜色下竟闪烁着熠熠灯光,而不显之前的杀气,修斯手指掂着前额,陷入了沉思。 “我猜测这一定是幻术,一种明显的幻术,它表面上是在挑战我们的勇气,可深入却像是一种阴谋,一种手段。”哈维手上的魔杖熠熠生辉,就像在传达给哈维信息一般。 “这?”笛仁半垂脑袋,开始思索起来。 而此刻,耀眼通红的灯光已扩散而来,四人周边的树草皆在灯光下消失,空无一物。寒风,焦碳之气换作了洁净清新的空气和温暖如春的气温。 忽然间,在灯火照耀的中心处,忽隐忽现的出现一个人影,十分模糊不清,也不知是男是女,只是他腰佩的一把剑萦绕着暗黑的气体。接下来,四个人影如一塑塑雕塑从天而降,规整的落入模糊人影的两边,顿时粉尘飞散,弥漫空气。他们没有神情,更没有动作,但却有着怀念的气息。 修斯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不敢相信,眼前如死尸的躯体竟与心中一直怀念的人一模一样,修斯内心的感慨已使他的躯体不禁间迈出一步,这便如平静水面上泛起的浪淘,越发不可收拾。 “修斯!”水波单臂挡住了修斯,继续说:“难道你忘了这是幻术吗?” 修斯此时才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 可是当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白胡须的老者出现在水波眼前时,水波愣了一愣,喃喃道:“为什么连白虎……” 没有错,这四个人皆是笛仁、水波、修斯、哈维最为亲密的人,他们其中有的已故,有的多年未见,所以他们的出现激起了众人内心深处的渴望和期盼。 中心处模糊人影发出怪异的声音:“既然再次的相遇,何不相互拥抱一下?” 说罢,这四个形如死尸般的人张开怀抱,缓慢地走向笛仁一行人。 “大家要记住,这是幻术,是不可用肉眼来分辨真相与虚假的,只有用心,去感受他们!”哈维闭上了双眼,静静凝思。 其余三人看到哈维双目紧闭,便都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间回绕着一种怀念的声音,不断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笛仁……笛仁……”优柔温善的声音是不能让笛仁有动摇的,但如果是他的爷爷,那么效果显然就不一样了。 “啊!”笛仁忽地睁开了眼皮,眼前竟是那位在梦中才能相见的爷爷。 笛仁内心如潮水翻腾一般,想要深深的拥抱这位已天人永隔的亲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决不能,如果有个万一,那后果是无法预料的,可是他又忍不住,因为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话语要与爷爷说了。 “不要!”水波已感应到了笛仁这可怕的举动,便奋不顾身地扑向笛仁,可是为时显然已晚,笛仁竟然变化成了一座石像,他的双手伸向前方,是一种拥抱的姿势,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显然已定格在那一时间段了。 “可恶!”水波扑倒在地,右手伸向笛仁的脚趾,表情凝重,却只能忍耐。 “光明之神,请照耀这片受到黑色侵扰的大地吧,让宁静与绿色重新回归吧!”哈维合并的双手随着话语而分离,眼皮快速张开,炯炯有神。 光辉的幻境随着哈维双手释放的光芒如瓦砾般散落一般崩毁,可是模糊的人影却没有消失。 “所谓骄兵必败,看来是我的大意了,我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说罢,模糊的人影渐而清晰,幻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这是张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啊! “阿寒?怎么会是你?”修斯惊讶地说道。 寒风凛冽,不止的吹刮,接踵而来的事件令人心中时刻恼怒,都能把灵魂从躯壳中震慑而出。水波显然已愤怒了,他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伤害自己最亲的朋友,他就会像一只野兽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撕碎。 “可憎!”水波握紧了平衡剑,如闪电般疾速飞奔而去。 “理智?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阿寒冷笑着,带着讥讽的语调。 这时,就算是惊天动地的声响也不能传达到水波的耳畔里,而他使出的剑变得沉重而杂乱,不像从前那么轻盈而有条理。 阿寒简直就是在玩弄着水波,他每次的闪躲都是那么轻易,连眉毛都不需要皱一下。阿寒的手掌贴在了水波的胸口,然后“呵!”的一声,手掌中便推出强劲的冲击,水波顿时间弹飞而出,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啊!”修斯开启了梦幻脚步,及时接到了水波。 “翠绿的地之精灵,请散播新生的种子,萌发成树根之须,缠绕于罪恶的躯干。” 阿寒脚边的泥土破裂,瞬时生长粗大的蔓藤,却万万没有想到,当这些蔓藤接近阿寒时,皆冻结凝固,碎裂散落。 一百三十九、悲愤的决意(下) 哈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心中也紧张起来,暗忖着:“他……他是暗杀之王……伊比路吗?这……这太意外了。” “怎么?害怕得发抖了?若是如此,何不跪求叫声爷爷,兴许爷爷大发慈悲,便会放过你们。”伊比路佯笑着说道。 “正朴?”水波内心五味陈杂,轻声喊出这个记忆中的名字。(正朴是伊比路曾经的名字,见前章) 伊比路拍了拍手掌,微笑着说:“水波啊!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真乃是我的荣幸啊!”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水波喉咙嘶哑,声调却带着愤怒的情绪。 “不,不,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如此称呼我呢,如今我可是斯瑞特的帝王。哦,对了,我那还缺一个骑士的职位,你不是想成为骑士吗?来吧!我随时欢迎你的加入。”伊比路仰着头大笑道。 “我呸!没想到你现在竟变得如此龌龊无耻,我看错你了,正朴!”水波摇晃着脑袋,全无表情。 “哈哈哈哈!”伊比路笑得连头都快掉下来了,他觉得可笑,可笑之极,然后拔出了萦绕着暗黑之气的剑,说:“你完全错了,水波,作为万王之王,讲任何道义,是不需要的,需要的只是力量,一种无所不能的神力。我们之所以无法成为朋友,我想也就在内心的思想完全相反吧!现在,我就用这把诅咒之剑,让你开窍!” “该死!”搀扶着水波的修斯立刻拔出冰凌双剑,准备迎敌。 修斯开启梦幻脚步的速度仿若霓虹光影,已无法用“快”来形容了,伊比路完全没有意料到竟然有胜于斯瑞特暗杀者“疾速”更快的速度,简直是神乎其神,回合开始便占落下风。冰凌双剑在修斯手上使得是如两条细龙飞旋一般,战斗得越久,修斯的战斗欲便越强烈,看似全掌握于他的手中。 “等一下!”伊比路冷冷发笑,盯着修斯,不怀好意,继续说:“你该好好看看你的兵器上是不是有多余的东西?那一定是很美妙的事情!” 修斯低头一看,惊异的发现冰凌双剑上竟缠绕着暗黑的乌气。 “伟大的洁净女神,请您去除肮脏污杂的器具,带给世界一种全新的纯净感吧!” 修斯附近的空气中闪现出一个长着白色羽翼的婴儿,然后挥动着手上的魔法之棒,随即星星光点洒落于冰凌双剑之上,便焕然一新。 “嘿嘿!你失策了!”修斯得瑟一笑。 “极寒冰柱!”伊比路右手抬起,手掌张大,继续说:“看看你的伙伴吧!” 修斯扭头一望,他心中的愤怒便不断地升华,两把冰凌双剑交织在一起时,碰撞而产生了碎裂之声,而他牙齿摩擦得起劲,怒目凶光。 “啊!”修斯大叫一声,眼神略有模糊之意,如霓虹光影奔向伊比路,他现在的脑海中除了愤怒与击倒对手外,没有其他活动的思想了。 伊比路没有闪躲,静立如一尊石像,直等修斯奋力的攻击。电光石火之间,光芒一现,只见一把锋利如光的短剑刺入了一只手掌内,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寂静无声,只有萧索的寒风吹刮而来。没有痛苦的残叫,没有割裂的流血,有的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一具散着暗黑之气的躯壳。 “哼,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盗贼啊!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伊比路嘴角边露出狡黠的神情,当他的手脱离那把距离胸口零距离的短刀时,面色忽地变得深沉,而短刀瞬息之间破裂成了粉末。 “水波,我真同情你的遭遇,你的同伴,一个被石化了,一个被冰封了,还有一个全身被冻结了,你现在知道我有多么可怕了吧?如果你能向我低头认错,我倒可放你一马。”伊比路奸笑着,浑身上下皆缠绕着暗黑之气,仿若一条条蟒蛇,向水波示威。 水波躺倒在地,捏紧了拳头,不时地颤抖起来,说:“我早已和你断绝了关系,你倒让我向你低头认错,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伊比路的剑托起水波的下巴,眼睛瞪出寒光,说:“你再说一遍?” “不可理喻!”水波正拳击打地面,声音洪亮如钟。 伊比路仰天大笑,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在死面前,竟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这也是我欣赏你的一点。”说罢,伊比路走到了笛仁旁边,便大喊一声,吟唱起古老的法咒,犹如刺耳的噪声,回回不绝,而诅咒之剑立即有了灵性,暗黑之气包裹于伊比路的右前臂,与之同化。 “圣!圣枪!”伊比路掀开石化的笛仁后,地面金光四射,只见一只犄角挥散着光芒,他右前臂肌肉膨胀而大,青筋凸大,暗黑之气从中溢出,渐而变幻成了一只污浊之手,伸向圣枪,犹如乌气笼罩将金光吞没,消散。 “伊比路,圣枪对你来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既已成魔,就不该接碰圣枪这等高贵之物。”水波的口气坚定,却含着关切之情。 伊比路毫无反应,被自己膨胀的欲望充斥过头了,如今他的眼中只有唾手可得的圣枪。当他取到圣枪的时候,内心是多么多么的满足,激动,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肉食者,得到了望尘莫及的食物,他说:“水波啊!这回,你该后悔了吧?后悔今日的决定!”说罢,便转身离去,如一阵风,不留任何残物。 “你这卑鄙的家伙!”水波忍不住喊了出来。 一阵狂风吹拂而来,其声:“水波,你比我更为卑鄙!竟然连我一直思念的爱人都抢夺而去,若不是念在你我当初朋友的面上,我早把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了。卑鄙?竟敢用在我的身上,也不照照你自己的模样。” 水波双眸无神,全身瘫软,如一滩腐泥,脑海中的思绪如翻滚的浪涛,记忆片段来回放映。 “水波!水波!”冰封的哈维叫喊着水波,由于冰层的阻碍,声音在其中回荡,逐渐减弱。 突然间,水波复苏了,双手手指微弱的颤动,接着缓慢地爬起身子,即使他双眉紧拧,眼神却毫无光泽,颤颤悠悠地走向那片黑暗。 哈维暗暗想着:“水波这家伙定是神经出问题了,虽然不知伊比路对他说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一百四十、超脱生命的力量(上) 水波的脑海中烦杂紊乱,他狠狠地抓着前额,表情痛苦而悲伤,那脑海中浮现而出的图象是正朴,是笛仁,还有兰儿。 正朴说,水波,你竟敢抢夺我最爱的女子,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朋友吗?难道你真是不仁不义,卑鄙无耻的混帐? 笛仁说,水波,我们才是朋友,亲如兄弟的朋友啊!不要忘记,我们曾经的誓言,成为骑士保卫家园。 兰儿说,水波,我爱你,如果没有你,我宁愿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与你一同去任何,任何,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 “啊!啊!”水波禁不住仰着头,朝着夜空,大吼一声,然后他拳击地面,鲜血印染碎石和黄土,他的眼神却显得执着尖锐,此时,他不知道什么伤痛,只有内心深处的那份情谊在荡漾。 天色渐而明亮,东方的地平线上闪耀着光芒,水波来到了刃兵村庄,里面空静地如一片废墟,他直奔老黑的家中,屋内却是空无一人,他双手开始颤抖,不知所措,叫喊着老黑和兰儿的名字,半刻有余,没有任何的回音,他慌乱地观察屋内的布置情况,异常整洁,找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乱,不要头痛,要将心平静下来。可是自己怎么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只得双腿盘坐,双手放于大腿之上,有条有序地呼吸,碎裂的图象渐渐拼凑成完整的图象,他跳起身子,往庭院后的仓库奔去。 当水波来到仓库时,里面一片零乱,只见到一个老人背躺在房间的正中心处,他立即叫唤着老黑:“老黑!老黑!兰儿呢?兰儿呢?” 老黑被他发疯似的声音惊醒了,缓慢地睁开眼皮,虚弱的神情使他说话缓慢:“是你?水波。” “是我!是我!你这是怎么了?老黑。”水波情绪激动,摇动着老黑的身体。 “啊咳咳!请将你的情绪平静下来。”老黑缓了缓口气,继续说:“自你走后,阿寒和阿凌不请自来,闯入了仓库,将兰儿掳了去。” 水波双手紧捏,缓慢地说:“老黑,我要找去兰儿!” “等一下!水波!”老黑指着地上的长笛,说:“这是兰儿留下的,还有她在最后时刻,让我转告你,对方是伊比路。” 水波的眼眶里闪出了眼光,说:“老黑,谢谢你!她是我最爱的人。” 老黑望着这个远去的年轻人,心中无不感叹,喃喃着:“孩子,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水波奔走于前往空灵虚城的道路上,经过了三天披星戴月的风尘奔波,他来到钟鸣村庄的边境,他满脑子除了兰儿,别无他物。 月夜,寂静无声,在临水村的湖岸边,两个人影仰躺着望着满天的星辰。 兰儿说,水波,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水波说,这是个秘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兰儿说,除了阿兰德大爷,就属你对我最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居心? 水波说,没有,没有,阿兰德大爷是谁? 兰儿说,他,当然是抚养我长大,待我如亲生女儿的老好人。 兰儿说着,说着,眼眶里挤出了泪水,一脸悲伤。 水波说,兰儿,对不起,都怪我多嘴。 兰儿说,没事。 水波说,从前有一只兔子,自称长跑天下无敌,于是许多小动物向它发起了挑战,结果都落败了,兔子越发骄傲自满,目中无人。一天,森林里来了一只乌龟,乌龟恪守本分,老实无忧,与小动物们相处得很好,这引来了兔子的嫉妒。然后兔子亲自登门拜访乌龟,冷嘲热讽,可是乌龟木讷脑袋转不过弯,反而气了兔子一顿,气得涨红脸的兔子向乌龟提出了长跑挑战,乌龟会接受呢?还是会拒绝呢?请听下回分解。 兰儿说,可恶啊!水波,吊我胃口啊!快说下去,快说下去。 水波说,乌龟告诉兔子,它不会长跑,只会走路。兔子快要崩溃了,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动物。于是,兔子威胁乌龟,若是不敢与我长跑,那我就要把你的丑事公告天下。乌龟笑着对兔子说,长跑就长跑,你何必用一些无耻的话来威胁我?兔子得逞了,它暗暗想着:笨乌龟,看我怎么羞辱你。第二天,兔子召集森林里的动物,赛道是从森林的一端跑到另一端,它可是兔子的手下败将,由猴子老大做裁判,可他并不记恨于兔子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神态,它绝对公正,公开,公平。“啪!”猴子老大放了个屁,比赛便开始了,兔子飞奔而去,跑了有一会了,兔子想到,昨天我只睡了七个小时,没睡到八个小时脑子会变笨,那只傻乌龟爬的比蜗牛还慢,想必到明年都不会跑到终点,容我小睡一会。兔子便在一旁的树干上打了会盹。可它万万没有想到,乌龟是从遥远的北方千里迢迢一步一步爬行来了的,对于横穿这片森林,只是时间问题,它早已积累了爬行的经验,除了爬到终点的信念,它心中别无他物。这只懒惰的兔子,一睡便睡到了天黑,它做了一个很甜很美的梦:兔子会飞了,两只手便成了翅膀,能翱翔于天际了,而那只蠢笨的乌龟仍是在地面上不停的爬啊爬啊,兔子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终点,那里有鲜花,有掌声,还有美女兔子的热吻,而乌龟呢,受到了动物们的歧视,被冷落。一个果子掉在了兔子的额头上,把这只爱做梦的兔子打醒,它揉着眼睛,仿佛梦还未醒来,突然间,它醒来了,惊讶地望着天空,想道:这乌龟不会到终点了吧?又想想:不对,笨乌龟,可能还在起点呢,哈哈!就算我放水,照样赢它!可是当兔子到终点时,乌龟早早地就在等候它了,乌龟说,兔子,现在我是长跑冠军了。兔子望着乌龟,只见它脖颈上挂着一块金牌,那不是森林的全能冠军荣誉牌吗?然后是如海涛翻滚的呼喊声:乌龟!乌龟!乌龟! 一百四十一、超脱生命的力量(中) 兰儿说,你就会讲些幼稚的故事,好难听! 水波说,其实啊,我在说这世界上的两种人。 兰儿说,大智若愚,坚持不懈的乌龟,还有自傲自大,半途而废,做白日梦的兔子吧! 水波说,知我者兰儿也,我愿意做一只乌龟,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永远不和你分离,好吗?兰儿。 兰儿说,乌龟与兔子?哈哈!这是个秘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水波说,兰儿,看我。 水波做了个鬼脸,又丑又恶心,可是兰儿却微笑着看着他,并拍打着他的肩膀。 “兰儿,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了,在与你相伴的时光里,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所以,请你等着我,务必要等我啊!” 水波能感应到,在不远的空灵虚城中,兰儿等着他。 一个人影,在朦胧的月光下,隐约可见一个人静静地站立着,这究竟是谁?为何会独自一人于荒外? 水波捏了捏前额,然后揉了揉眼睛,想道:“是不是我的看花眼了?怎么会有一个活人站立着呢?”他当然没有花眼,这的的确确是一个活人,一个英姿飒爽,清新飘逸的壮汉子。 水波显然无视这个人,便绕道而行,可是谁知,水波往那跑,那人便在那站着,分明是阻挡水波的去路。 “你让开!我没有功夫跟你说太多废话!”水波捏紧了拳头,摆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架势。 “你有什么把握,胆敢孤身潜入空灵虚城?”此人面戴野兽面具,额头部位两角突起,一身白布衫,清新高雅,口气却很嘶哑苍老。 “不要阻拦我的去路!”水波高声叫喊,快步奔走。 无论水波如何的突破,却不能破解面具老汉的阻挡。 水波发怒了,高声怒骂:“给我滚开!” 面具老汉十分平静,如水面镜子,不因烦躁而产生波动,将一切的怒火化为空无。 “你最好把心静下来,横冲直撞是无法过我这关的,如果你不能忘却心中的烦恼和怨恨,那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面具老汉苍白的长发在风中吹得散乱,白布杉轻轻飘扬而上。 水波后退了半步,端详这熟悉的面具、穿着、以及岁月留下的白发。 “是……你?”水波仿佛清醒了,怒火也消散了,眼神炯炯发光,和气地说道。 “不要孤身潜入空灵虚城,那只有死路一条。”面具老汉淡然而道。 “我不怕死,请您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水波心平气和地说道,便拔出了腰部的平衡剑。“那你可想过我的感受?”面具老汉说罢,便解下面具。 水波的瞳仁逐渐变大,满脸的惊讶异常,他的剑不慎掉落于地上。 “孩子,你这一去,是必死无疑,伊比路并非你想象中的和善,他简直就是一个残忍、奸猾,诡谲的恶魔,纵使你与他曾经是朋友,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面具老汉的脸满布皱纹,嘴唇干瘪,只有两只眼睛放着光芒,犹如夜空的繁星。 “义父!”水波这一声中带刚烈之气,散放着愤怒的语气,他拿起了平衡剑,紧紧地捏在了手心之中。 “孩子,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的狂野,如此的不顾一切?”白虎咆雳疑惑且语气坚定地问道。 “为了最珍贵的东西,我决不会犹豫,不会放弃,并将它守护在心间,无论眼前是荆棘满地,还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勇往直前,不做片刻停留!”水波肃穆而道,眼神中放着决意,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白虎咆雳。 白虎咆雳惊呆了,表情呆滞,他看着奔走而来的水波,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 追忆到二十一年前的一天,天色昏暗,下着牛毛细雨,在阿里兰斯的刑法之城奴尔,各家各户紧闭房门,熄了灯,安然熟睡,但街道的碎石路上,却有两个人相互搀扶缓步走动着,一男一女。他俩来到了一家旅店,敲打着木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当他俩想离去时,白虎咆雳从另一面的碎石路走来,气势汹汹,彪悍勇猛。年轻时期的咆雳长着一脸腮帮子,身体强壮,力大无穷,为人简朴,喜交英雄豪杰。 咆雳敲击着木门,大声叫喊,声如惊雷,店小二立马来开门,毕恭毕敬向咆雳道歉,可是咆雳却赏了他两个耳光,说,老子在这外面等了老久,才来开门,这我倒不说你什么,可这两位老早就来了,等了老久,为何要等老子来才开门? 店小二吓得两腿发软,直哆嗦,说,大爷……下次一定……及时开门。 咆雳说,这就对了。便走进了旅店,店小二赶忙紧随其后,而另两人也走了进来。 咆雳说,我要一间上好的房间,再送些酒菜,快些。 店小二连声点头哈腰。 另外两人中,男的穿着一身粗麻布衣,佩挂着一柄铁剑,形似剑士,女的穿装整洁,样貌美丽,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能倾倒异性。 店小二说,你们两位有何事啊?是住店还是吃饭呢? 男子说,小二,给我们两间普通的房间。 店小二看着男子穷酸样,一身粗破的衣裳,说,没了,没了,你们另寻他处吧! 咆雳扭头一望这位男子,身挂利剑,气宇轩昂,有一股非凡之气。 咆雳说,喂!小二,你这是在嘀咕点什么呢?说罢,便抓住小二的肩膀,然后将他紧缩的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给了他两个巴掌,瞪着双目,说,既然是客人,哪有赶的?你这愚笨的人,到底有没有房间? 店小二被惊吓得差点尿裤子,紧紧蜷缩着身子,说,有!有!你们两位随我上楼吧! 男子对咆雳抱拳作揖,说,大哥,多谢了。 咆雳大笑着说,这年头,这群兔崽子都欺软怕硬,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找我。 男子说,大哥,我是来自风之村的水涛,而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菊儿,请问大哥怎么称呼? 咆雳大笑着说,你好!你好!我粗人一个,我来自阿里兰斯,大伙都喊我作咆雳。水涛,菊儿真是有幸与你们相识啊! 一百四十二、超脱生命的力量(下) 在这细雨绵绵的夜晚,两名异乡客结识了。 翌日清晨,咆雳和水涛结伴前往奴尔骑士征集处,并通过了初试。咆雳近些年在外漂泊流浪,与不同种人对决并交流武德,作战经验有大幅度地提升,他可称得上鹤立鸡群啊!而水涛自幼爱好刀棒,十分精通,却因家庭贫穷,与未婚妻菊儿一同前往奴尔,决定当骑士改善生活。 在接下来的试验,初试的五百人中有四百人汰选了,剩留一百人做最后的晋升。奴尔政府选取了其中最优秀的二十人,进入暗杀组织,而另八十人直接晋升奴尔骑士。竞争中,水涛与咆雳的战斗甚是精彩,可说是不分胜败,彼此相互欣赏,成为了亲如兄弟的伙伴。水涛没有完全发挥本有的实力,所以他被挤出了暗杀组织的名单,白虎咆雳强势到底,最后成为了笑到最后的暗杀者。 过了二个月 水涛当选了奴尔骑士应当自是高兴,可是他职责类似于看守门卫,别无花样,不仅薪金微薄,而且没有地位。过去,菊儿因受不了贫穷而叫他去奴尔当骑士,家中人经过商议后,决定让水涛前去,不想菊儿也要随他一起前往奴尔,百般刁难之下,只得一同前往了。而这微薄的薪金,定会引来菊儿责骂,水涛不禁长叹着气,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吃过晚餐后,菊儿便与水涛商量起吃宿问题,水涛两手一伸,只有绿豆大的金粒,出乎水涛的意料,菊儿这次并未责骂,也没有多余话语,水涛的心也安定了,舒畅了许多,菊儿只说了一句话:坚持下去,薪金总会提高上去的。这话也让水涛精神抖擞,对工作燃起了闪光的火花。 在风和日丽的一天,水涛一大早便去奴尔的城堡了,菊儿挎着白布遮盖的竹篮子出家门,这竹篮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想必是可口的美味了。可是菊儿并不前往城堡,反倒是来到一栋金碧辉煌的豪华旅店,店名为缤纷水晶殿,走进了一间新奇的房屋内,里面有一个身着华丽,气度不凡的男人微笑着望着她。 菊儿说,您好!威尔斯公爵。便完,便将竹篮放在一边的方形桌上。 威尔斯立即跑到菊儿的面前,捏住她的手,说,这又没外人,咱们就不要这么拘礼了。 菊儿的手立马缩了回去,撒娇地说,讨厌! 威尔斯欢笑着说,今儿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堂哥我什么都喜欢。 菊儿斜低着头,难为情地说,明知顾问嘛! 这名叫威尔斯的公爵是菊儿自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哥哥,由于战乱缘故,一家人大半惨死,只有这两人是幸存下来的,但在意外情况下,又分离了,菊儿流浪到了风之村,被老好人水浪收留,水浪也就是水涛的父亲,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一家人喜欢的很。而威尔斯流浪到了刑法之城奴尔,经历了许多磨难,但在赛马上有着出类拔萃的技艺,深受奴尔的国王的喜爱,便封其公爵的爵位。而现在这两人是旧情复发,暗中相会,做些什么事可想而知。 又过了二个月 水涛守门工作十分的艰辛,但菊儿的一句话完全燃起了他内心的冲力,哪怕是风吹雨打,霜雪天气,他都会如一座小山屹立不动坚守岗位。而菊儿却快活地与堂哥威尔斯在一起,干些苟且之事,对于水涛,她并不在乎,就如芝麻粒大的黄豆,看不见。这么来回几次,流言蜚语也传开了,当然这传到了白虎咆雳的耳朵里。 白虎咆雳捏住了一个男子衣领,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事从何听来的,快说,不然我就要了你的命。 男子只得实言相告,说,哎哟!大爷,这事传得满城的人都知晓了。 白虎咆雳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于是咆雳按照男子所说的,来到了缤纷水晶殿,虽然他不愿相信这等龌龊不堪的事情,但为了自己亲密伙伴的脸面,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从清晨等到了晌午,却不见菊儿的身影,当咆雳开始怀疑流言蜚语,准备离去时,只见一个挎着竹篮的年轻女子缓步走进了缤纷水晶殿,接下来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威尔斯抱着菊儿说,咱们这事可是传遍这座城镇了,你就不怕那个傻子水涛吗? 菊儿摇了摇头。 威尔斯说,我们这样下去可不能长久,听我说菊儿,我干脆派人,暗中把他咔嚓! 菊儿愣了愣,说,不行,不行。 威尔斯说,若要我们这辈子缠缠绵绵,他必须得死,我向你保证,绝对会给他一个痛快。 菊儿靠在威尔斯的胸口,微笑着说,那……那就听你的吧! 十天以后傍晚,水涛接受到上级的派遣,前往风之村平息叛乱,此时他的心又惊又跳,又担虑又兴奋,其担虑在于风之村是他的故乡,其兴奋是终于可以做梦寐以求的事了。 当水涛驾着白马于前往风之村的沙尘路时,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是一个头戴野兽面具的壮汉子,一身白布衫,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水涛说,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野兽面具汉子说,我是来杀你的。 水涛说,杀我?你这番话有没有经过大脑? 野兽面具汉子摇了摇头,接着把面具解下,然后转身面对水涛,说,水涛,难道你不知道奴尔的流言蜚语吗? 水涛惊了一惊,说,大哥,怎么会是你?流言蜚语?可这些都是假的吧! 白虎咆雳说自己是政府上级派来杀水涛的,并将菊儿的事全部告诉了水涛。 水涛大呼口气,眼神充满着迷离,说,她?怎么会呢?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啊! 咆雳说,我们亲如兄弟,而且都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水涛捏紧了拳头,扭头便朝奴尔跑去,咆雳立即阻拦了他的去路,并说,你不能回去了,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要等待时机,一个有把握的时机啊! 水涛已然控制不住情绪,说,大哥!为了最珍贵的东西,我必须去一探真伪,无论眼前是荆棘满地,还是刀山火海,我决不会退缩,也不做片刻停留!说罢,便冲了出去,在跑过白虎咆雳时,在他耳畔旁轻轻地说,大哥,请您照顾好我那风之村一岁大的儿子水波,还有我的家人。 水涛那一去,就没有再回来,第二天,咆雳得到消息,威尔斯公爵和一个叫做菊儿的女子被谋杀了,而杀他们的人竟是骑士水涛,由于罪恶累累,他自刎而死。这件事一直牵绕着咆雳,他为没能阻拦水涛而感到后悔不已,这阴霾在心间挥之不去。 “孩子!你不能去!不能去!”咆雳大声叫喊着,双臂展开,如一塑金刚阻挡着水波。 “她是我最爱的人!最爱的人啊!” 密布乌云的夜空一阵雷鸣,此刻水波飞奔而去,而白虎倒在了地上,却露着一丝笑容。 一百四十三、永不停歇的脚步 日月漆黑,死寂无光,空灵虚城永远是这般的寂静,没有一点活力生机,可说一片破败,一片芜杂。这本就是亡魂、骷髅、幽灵的居所,顾容不下任何活物,更何况是带有气味的人类。 水波没有喘气,眼睛死死地盯着空灵虚城的出入石门,他俨然已愤怒不已了,但他知道,愤怒只会冲昏头脑,所以他尽量缓解内心的矛盾忧愁。他缓步走向空灵虚城,只见石门缓缓打开,十分诡异,却无法动摇他的心,一颗坚硬勇敢的心。 当水波走进空灵虚城时,只见一个黑烟之人影漂浮于半空中。 “我等你很久了,水波,我知道你会来,只是如此之慢!”这是黑烟之人传达给水波的信息。 “兰儿在哪里?”水波镇定地说道。 黑烟扩散开来,缓慢而稳定,说:“她就在空灵虚城的顶屋。” 水波赶忙冲向楼梯,他连思考都忘记了。当他接近楼梯时,却被半透明的黑色气膜挡住了。 “水波,不要太急了!”这声音是从水波的身后传来的。 “伊比路!”水波的眸子对着地面,拳头紧紧捏住。 “没错!是我,伊比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伊比路浑身被污色气体缠绕,双眼发红,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之容。 “我没工夫听你这些废话,快说,你把兰儿藏哪了?可恶!可恶!”水波充满着愤怒,声色俱厉。 “该死!别在我面前提兰儿,否则你就死得难看!”伊比路突然暴怒,看来一个人可以让他怀念,也能让他发狂。 那是四人屠双头邪龙的第二天,在刃兵村村长家中,兰儿正坐于庭院内圆石上吹着笛子,清美悠扬,回味不断。而此刻,正有两个人走进了村长家中,一老一少,一矮一高,一人是阿寒,另一人是阿凌。阿寒与兰儿开始交流,并告诉她自己是正朴,阿兰德大爷救的那个少年,兰儿又惊又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阿寒让兰儿跟他走,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并与他白头偕老。兰儿不愿意,非常不愿意,并说已经忘记正朴,现在心有所属。阿寒发怒了,变回了原样,成了伊比路,并将兰儿掳了去,老黑及时出现,拦住了伊比路,却受到黑气袭击,眼睁睁地看着兰儿被这两个无耻之徒掳走。 伊比路将兰儿带到了空灵虚城,并对她说了自己内心的渴望。 伊比路说,兰儿,知道吗?十三年来,我日思夜想,就连梦,梦中都是你的身影,你的微笑。 兰儿蜷缩着身子,毫无反应,她不想看到伊比路,她只想水波,只要有水波陪伴着她。 伊比路继续说,难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吗?知道吗?为了找你,我把整个斯瑞特都翻遍了,却仍找不着你的踪迹,你知道我心中的思念有多么多么的强烈吗? 兰儿瞥了一眼伊比路,看着他那痴迷的表情和情意绵绵的眼神,不觉心软了下来。 兰儿说,那只是我们孩童时期,现在我已经有了…… 伊比路打断兰儿的话,大声喊道,他是谁?他是谁? 兰儿见伊比路怒火燃烧,便缄默无言。 伊比路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我一定让他,死在你的眼前。 兰儿浑身打颤,不发一言。 水波闭上了双眼,捏紧了平衡剑,用心来感受身边的气流。 “黑—怨灵勾魂”伊比路双眼合拢,后背凸长出一双暗黑色的巨翼,犹如堕落天使路西法,当他睁开眼皮时,巨翼狂乱波动,仿若一团团水珠子疯狂地跳动,然后化为一只只手爪,飞向水波。 水波的心境平和的如清净澈底的湖面,所谓心如止水,不含一点杂质或尘埃,那已不是字语所能表达的了,一瞬间,水波的平衡剑已刺入了伊比路的胸口。 “哈哈哈哈!”伊比路狂傲地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对决吗?” 那是八年以前的事了,在圆形角斗场内,冰天雪地,寒气逼人,当一把铁剑的剑尖对准一个半跪在地的人时,仿佛胜负已分,裁判也宣判了结果,可在这两个人的心中,早无胜负,有的只是心灵的滴血和悲恸的情绪,站立的人离开了竞技场,不发一言,连礼节的握手都没有,冷漠、狂傲、跋扈显然成了他的代名词,而另一个人始终跪在地上,仰着万里飘云的蓝天,眼眶里盈出泪水,在脸颊上成了两条泪痕,他终于明白了背叛与珍惜只差一步,并非一见如故就能当成知音知己,也非苦口婆心地指出他的缺点,帮他走出困境,就能成一辈子要好的朋友。皆不能,世界是复杂的,人的内心是矛盾,谁都不能肯定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正朴!为什么要选择黑暗?为什么要背弃友情?” “水波!因为黑暗选择了我,它是多么多么的强大,抚平我内心的创伤,治愈我精神的疾病,这是一种快感,又是一种安慰,更是一种无上的荣光。我没有背弃友情,只是友情离我越来越远,做一个王者是不需要任何的怜悯,要的只是孤寂,只是冷清。” “正朴!你错了!你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光明能将黑暗驱散,将你内心的阴霾挥散,还有愈合内心的疤痕,相信我,请把你的手托付给我,让我们脱离这无尽的黑暗,飞向那灿烂夺目的光明吧!” “可是木已成舟,这一切已不再能用行动就能挽回了,不能了!” “请相信我!相信我!” 两只相牵的手却分开了,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如此诚挚的友情分离?是诱惑吗?是权利吗?还是内心的欲望?也可能是…… 一百四十四、深挚的友谊 冰,寒冰,千年积雪凝固而成的寒冰。 惫,疲惫,全身瘫软消沉下去的疲惫。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光洁的灵魂俯瞰着万里冰封,白雪飘逸的大地,他静静地站立,却不显蓬勃活力。飞旋回转的雪花飘落于如花儿般绽放的手掌,他笑了,冷淡的笑容。 远处传来一阵恐嚎声,只见山路口被染成了红色,是血液的杰作,飞溅当空的血滴。 只见一匹嘶叫如惊雷的黑马踩过仰躺的尸体后,如一道黑炎遮掩了一辆马车,车夫浑身颤抖,双腿发软,随着风啸之声,一道完美的鲜红弧线亮丽而成。 驾着黑马的骑士手持一杆乌金长枪,头戴光银盔,可谓全副铠甲,英姿飒爽,神武非凡。 马车帘子浮动波乱,稍有摇动,只见一个老人从中走出,是一个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老人,可是这名骑士却把他杀了,正刺心间,连他下马的时间都不留给他。 白色成了红色,洁净印染了污浊,温热被冰冷覆盖,一柄枪尖的液体被黑气吞食。 骑士跳下黑马,缓慢地走进马车,稍一阵后,他走出马车,手中捧着一块玉石。 这不是象征着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身份的宝玉吗?竟然被一个来自冥界的骑士夺取。疑惑,疑惑之极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天降祸难? “伟大的火神啊!让您的神火暂留我的双手吧!我以您的名义焚尽邪恶之力!” 哈维整个身体释放着高温热流,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自身的坚持,周身的极度寒冰被化成了蒸汽,飘散于天际。 此时已是晌午,火热的太阳于天空的最高点,释放着无穷无尽的光芒。 “笛仁!笛仁!”哈维的身体红肿破裂,血流不止,勉强依靠着治愈魔法奇特的效能,使得身体渐渐复原。笛仁全身皆被石化了,如一座石像,哈维将圣仙医书放于地面,身体周围悬浮着光洁的球形珠体,书页在风中哗啦啦的翻来覆去,接着哈维双掌合并,眼皮睁开,一道圣光自天际垂直下落,进入笛仁的身体,片刻有余,石灰色暗然褪去,缤纷色彩将其取代。 “笛仁!你没事吧?”哈维垂着头,温和地说道。 笛仁嘴巴翕动着,这让哈维安了心,便快步跑到了修斯的身边,接着依靠着圣仙医书的强大魔力,将冻结的修斯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形神似一具死尸,身体内的血管已凝固成冰晶,没有百余天,是无法缓和康复的,其中还会遭受到生命曲折的磨难。 笛仁依靠着尖缘剑,勉强站了起来,双腿有些颤抖,说:“哈维,水波呢?他在哪里?” 哈维扶着修斯,带着悲伤的情绪,说:“他去追伊比路了,那个恶魔!恶魔!” “什么?”笛仁讶异的表情让哈维心中一阵难过,他继续说:“咱们快回刃兵村,兴许还能见着水波,决不能让他单独去找伊比路!” 哈维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刃兵村,便往老黑的家中跑,只见老黑孤寂地坐石阶上,若有所思,神情悲伤,有难言之隐。 “老黑!老黑!”笛仁叫喊着呆滞的老黑,声音响亮。 老黑抬起头,两只眼珠十分模糊,缓缓地说:“啊!笛仁!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绵软和激动。 “老黑!修斯受伤了。”笛仁背着修斯。 老黑眨动眼睛,看清了那张白如雪的脸孔,仿佛颓废的精神刹那间恢复了,说:“快进房间吧,他需要休息,他的脸色太难看了,他需要治疗,那样他会好得快些,也稳定许多。”老黑眼神中充满着迷离和紧张,双手有些颤抖。 “老黑,你把我给忘记了!”哈维走进房门,一脸自信与沉着。 “哦!是哈维啊!那你快!”老黑说得语无伦次。 笛仁和哈维一同搀扶着修斯走进了房间,并将他安置在一张木制床上。 “以我虔诚的膜拜向您致敬!伟大的光明之神啊!散播生命之子使脆弱的灵魂重新得到生命的滋润吧!”哈维吟唱起伟大的生命之咒文,这是在圣仙医书翻阅中看到的。 顿时间,修斯的身体上方出现了一道散着黄绿色如水晶般的裂痕,纯净的光芒便散落而下,使修斯变得半透明,身体内部的器官便一清二楚,其中的血管呈灰暗之色,有明显的堆积之物阻塞。 哈维捏着下巴,紧锁着眉头,说:“看吧!这就是修斯长睡不醒的原因啊!只有化解了阻塞血管的冰晶,才能使修斯从沉睡中唤醒!” “哈维,你这话等于没说!这我们都清楚!”笛仁向前压低身子,仔细审视着修斯的血管。 “笛仁,你放心吧,这需要的是时间,一切皆会复可为新!”哈维坦然一笑,眼神中放着无穷的光芒。 笛仁对哈维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上扬,然后走出了房间。 老黑正坐于摇椅上,闭着双眼,安然睡着。 “老黑!老黑!”笛仁轻轻叫喊。 除了老黑下巴一撮飘然向上的白胡须,身体却无动作。 “啊!”笛仁一激动,用力推着老黑,然后垂头哭泣。 “啊!是笛仁吗?”老黑轻声说道,并抚摩着笛仁的头发。 “老黑,你没死啊!”笛仁抬头看着老黑,两眼泪汪汪,然后扑在了他的怀里。 “孩子!放心吧!不必担心我,也不知水波他现在……”老黑老泪纵横,悲伤地说道。 笛仁揉捏着眼睛,说:“我差点都忘了,您知道水波,兰儿在哪吗?” 此时,哈维走到了笛仁的身边,倾听着他和老黑的对话。 “兰儿被阿寒掳走了,最后跟我说伊比路这三字,水波听了伊比路三个字,丝毫没有犹豫,便冲了出去,离开了刃兵村。”老黑的手贴着额头,闭上眼睛,摇着头说道。 “啊!是伊比路!”笛仁呆滞地望着地面。 哈维思忖着:“水波啊!你现在一定是凶多吉少啊!” “可恶!”笛仁握紧拳头朝地面一击,接着走向玄关,说:“我一定要去救水波,伊比路简直就是个恶魔,不,比恶魔更为可怕!” “笛仁,站住!”哈维喊道,“你现在不能去,我们要照顾好修斯,待他身体好些再做打算!” “可是……可是……”笛仁愣住了,双手紧握,脚底扭擦着地面,然后转过身来,说:“修斯,你说的对,但是水波!” “笛仁,水波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应该相信他,即便对方是伊比路,我想他也会化险为夷的!毕竟他有着聪慧的头脑和勇敢的心!”哈维走到了笛仁的面前,伸出手掌,掌心中是无限光华,他接着说:“我相信,只要心存信念,便如这光,照亮整只手掌。” “啊咳咳!”房间内传出节奏性的咳嗽声,并夹杂着木床的振动声。 笛仁,哈维,老黑立马冲进了房间内,只见修斯已醒,瞪大着眼珠。 “修斯!你醒了!”哈维亲和地问道。 修斯却像听不到似的,瞪出眼珠,凝视着远方,木若呆鸡。 笛仁跑到窗前,心中一寒,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窗外的天空,西南方位,一片黑云,电闪雷鸣,狂风不止,落叶、水珠、沙尘土已混作一起,飘卷于天际之中,而且逐渐靠近刃兵村庄。 老黑缓步走到笛仁身边,瞻仰着天空,然后垂着头,喃喃自语:“这是天意吗?” “这是黑暗的降临,没想到来得竟如此的快。”修斯吐了口气,瞌上了眼睛,接着说:“笛仁,哈维,你们去吧!快去!水波一定在黑暗中心处,在奋力抵抗着黑暗,我……我,不必担心我。不要做后悔的事啊!” “修斯!你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但是这次……我们不能走!”哈维触碰着修斯毫无血色、冰冷的手腕,顿时心中一阵悲情。 修斯抿嘴苦笑,说:“哈维,过去,我讨厌过你,是因为你一个富贵子弟,不懂得珍惜美好生活,我错了,我想这美好生活只是我个人憧憬向往的,对你来说,其实是一种压抑的生活。哈维,放心吧!我现在只是休息片刻,一会就追上你们的。” “修斯,我能明白你现在的感受,如果我是你,我固然会这样做,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笛仁叹了口气,失落而道。 “笛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我的身体怎么了?不就是动弹不得吗?你们快走,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离开这里。”修斯喊出了最大的嗓门,语声中带着沙哑。 笛仁与哈维用眼神交流,并随着老黑走出了房间。 “老黑!”笛仁诚恳地说道,“麻烦您照顾好修斯。” 老黑微笑着,难得的笑容,严肃地说:“笛仁,哈维,我知道,你们安心的去吧!把水波和兰儿带回来,我一定会很开心的,当然,修斯他也会。” 笛仁和哈维向老黑深深鞠了躬,便飞奔出了房屋。 一百四十五、被迫无奈的忧伤(一) 天空的黑云渐渐扩散,地表的泥土分裂干瘪,空灵虚城上方的天空,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黑洞的中心处有一道淡白的光芒,时而现时而隐。 “笛仁,一定是伊比路开启了永恒黑暗的结界,他要将诺亚大地变得永无光明,沉寂于黑暗之中。”哈维奔跑的时候,身体倾前,双手后放,脚步矫健,他严肃地说道。 “将空灵虚城的黑暗扩散至诺亚大地,太邪恶了。”笛仁咬着嘴唇,愤怒地说道。 枯之森上空盘旋着一群一群的乌鸦,就像一张网,来回拂动,而笛仁和哈维的到来,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便急噪不安,刻意嘶叫,如黑色龙卷风飞刮而来。 “舞动吧!火焰精灵,照亮整片天空,让黑暗之潮褪去,让迷失之魂重振新生!” 笛仁双掌合并,肩部的衣服向上飘动,而黑色密长的头发立即成了火焰燃烧的形态,手心中便燃起火光,两只手掌红通通的,空气产生了波纹裂缝。 “呵!”当笛仁高呼一声后,双掌推出,便产生了一条火焰之柱,回旋飞向乌鸦群。 顿时间,大半的乌鸦被烤成了灰烬,掉落地面,白烟飘然于天空。 “黑暗之神啊!以吾黑鸦之名,吞噬一切冒犯者!” 笛仁的脚下起伏波动,干裂的泥土瞬间变化为污黑、半透明的沼泽,其边缘突生而起,直至将笛仁包围在内。 化作灰烬的乌鸦残骸在半空中飞舞,以旋转的形式聚合,拼凑成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外形上看,是一个身披暗黑色斗篷的老者。 “人类!”黑影嗑嗑发笑不止,十分得意,说:“你们两个的灵魂十分的纯洁啊!正是我所需要的。” 黑影的容貌渐而清楚,但只能看到下半张脸庞,是一张两颊凹进,干瘪老态,皱纹满布的脸,还有他那诡异的笑容。他全身上下皆是暗黑的衣布,除了前臂上捆着铁制枷锁,就好似是一个身处罪恶的囚犯。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巫师?出口如此狂妄?”哈维审视着黑影,手中的法杖作响。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黑影左手一抬,手掌一张,从中凝聚成螺旋形状的黑色球体,随着手掌一振,黑色球体散放着黑气飞向哈维。 哈维泰然自若,法杖高举,吟唱着神圣之光,杖头光芒闪烁,熠熠生辉。 黑色球体距离哈维五步之差便停住了,飞旋着飘散黑气,直至消失。 黑影袖口一抖,刺耳的金属声便源源发出,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球体接连攻向哈维。 哈维不费吹灰之力,一一破除。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黑影嗤笑着说道。 污色沼泽形成的膜,红光四射,雾气升腾,随着一阵猛烈的叫喊声,浑浊物体爆裂飞散,污色水体四散飞溅,一个赤红色的人形灵魂出现,浑身热气蒸腾,如一团熊熊火焰。 “哦?这边的家伙也是大有来头嘛!”黑影苦涩地说道。 一阵阵狂风吹刮而来,灌满了黑影的斗篷,他却不觉得冰寒,只在痴痴发笑。 “笛仁,你先走,这里交给我,毕竟时间紧迫啊!”哈维摆出战斗的姿势,眼神中放着光。 “哈维,那你小心,那家伙不是一般的巫师,绝对有超脱的实力。”笛仁说罢,如风般奔向枯之森。 “想走?”黑影前臂的锁链阵阵发响,从袖口中冒出一团污气,追赶着笛仁。 “你的对手是我!”哈维将法杖插入地面,然后双掌合并,默念起古老的法咒,“守护着希望之光的法神啊,此时正是你那伟岸的身躯在此重现的时刻,请散放出晶莹的神圣之光,施展出最赋予物防与魔防的魔法之阵吧!” 缤纷的半透明防护盾在笛仁的身体旁展现,防止了污气的侵蚀。 “该死!”黑影怒骂着,然后转身冷视着哈维。 “你就是黑鸦布莱克吧?贪图虚荣而不择手段的混帐家伙。”哈维双眉紧锁,表情严峻。 “哦?只是没想到我的大名竟传得如此的快,连你这类小小的魔法师都知道。”布莱克把斗篷帽脱下,一张惊异的脸孔呈现。 “阿凌?”哈维闭上了双眼,沉思一会,又睁开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龙之谷的阿凌竟是黑鸦布莱克,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不,我是黑鸦布莱克,非阿凌。哈维,你该清楚,你必死无疑!”布莱克缓慢升空,前臂的锁链振动发响,刺耳难耐,一股股黑暗之气从他的身体内释放而出,环绕于左右。 “你该清楚,从古到今,邪不胜正。”哈维开启了天壳防盾,一道道金色的防护盾闪现于地面,而哈维盘膝而坐,似一个沉静冥思者。 “哼!”布莱克诡秘一笑,接着说:“冥界之风,地狱之声降临于此地,让卑微的虔诚信徒化成白骨骷髅!” 瞬息之间,地面狂风卷起,其中夹杂着悲凄之声,鬼哭狼嚎一般恐惧,接着地面开始下沉,分成不同形状的土块,每条污色的裂缝中冒出一颗颗大小不一的黑珠体。 哈维周身的防护盾被其波动扭曲,一道道闪现而逝,而他却镇定如一尊金塑,毫无一丝担虑之情。 “荒芜!悲恸!混浊!消失吧!光明之神已然降临,一切的不洁因素在此驱散,化作尘土飘然而去。” 哈维的身体金光再现,照亮了扭曲凹凸的地面。 “即便如此,你也逃不过我的眼珠!”布莱克喃喃说道,手掌便聚集了黑暗死灵球,然后推向哈维,他的手速快得惊人,犹如千百只手掌同时推出一般。一个又一个黑暗死灵球在半空飞旋,朦胧的月光下,闪亮得如水珠。 “天壳防盾!”哈维手掌向前一推,金光四射,人体的勾勒扩散开来,毫无破绽。 这些黑暗死灵球并非径自袭向哈维,而是悬浮于哈维的四面八方。 一百四十六、被迫无奈的忧伤(二) 布莱克抖动的嘴巴突然停止,然后轻轻翘起,说:“哈维,天壳防盾能阻挡负面攻击,但是你能控制好防盾每一面的强弱关系吗?”说罢,黑暗死灵球射向哈维,当暗之攻击和光之防御剧烈的冲撞时,是一束束光芒交织着一团团黑气,而且地面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山崩地裂。 布莱克前臂抬起,手掌朝上,说:“黑暗之神啊!以吾黑鸦之名,吞噬一切冒犯者!” 裂开的地面缝隙处黑气升腾,变化作一团团如泥水状的物体,将爆裂地点吞没。 “一个二流的魔法师,不过如此,哈哈!”布莱克双眼闪着赤红的光芒,而且眼眶下是鲜红干涸的血痕,煞是恐惧,仿若魔鬼的面容。 飞扬的尘土飘落后,只见破裂的地面上有一个半透明似玻璃的球状物体,审视一望,里面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衣杉破烂,满脸尘灰和血痕,只有那根法杖伫立着,像一个坚强忠诚的武士守卫着主人。 “凝聚!”布莱克用手指在半空中画个圈,然后一点,球状物体便聚合,所经过的地面迅速升起一股股恶臭之气,飘于空中,久而不消散。 “笛仁!” “水波!” “兰儿!” “还有修斯!你们……” 哈维睁开眼皮,呆滞地望着布莱克,他看到的显然不是布莱克,而是四个伙伴。 在黑暗的背景下,可见四个向前奔跑的白色剪影,渐行渐远。 “请不要离我远去!请不要离我远去!”哈维抓着沙土,狠狠地捏在手中,哀求道。 “请原谅我们!可我们一直在你的身边啊!不要放弃!不要气馁!站起来!站起来!” 哈维抬起头,微笑着说:“原来你们并没有走远!” 闪耀的金光刺破了污水之膜,将整片荒野照得涣然新生,犹如黎明之光散落大地时的光景,带来生命的曙光。 “什么?这?”布莱克双手遮挡住光芒的照射,俯瞰着释放光芒的中心点。 “呵!”随着这声刚烈的喊叫,光芒愈加强烈。 布莱克双臂遮挡,锁链阵阵响动,苍老的皮肤脱落飞去,黑暗之气从中飘散于天,化作乌有,他怒声道:“你以为这就能打倒我吗?简直就是妄想,妄想啊!” “只要我相信!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狂妄!狂妄!”布莱克疯狂地叫喊着,然后双手抖动,手臂的锁链交织发响,产生出空间裂痕,声波回荡左右,隔开了光芒。 “地狱的恶魔啊!借用你们浑浊之灵,将尘世变作白骨骸尸遍地,荒草灰碳熔炉的地狱吧!” 瞬息之间,污气充斥于布莱克身边,然后像汹涌的潮水,一点一点地将光芒吞没。 “现在,你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没得比吧!” “只要我相信!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们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他们?”布莱克疑惑地说道。 “他们都是我朋友,相互敬重,相互关爱的朋友啊!即便是我肉体伤痕累累,鲜血流淌,只要有他们在,我就不会倒下,永不会!” “什么?笑话!笑话!”布莱克使出全身的力量,披风随着体内透出的污气向上拂动,可以清晰的看到干瘪皱褶缺水的皮肤和粗大分散的白色毛须。 天空半面辉煌,半面混暗,中心是两道强劲的冲击波相互推击着。 “哈维,我们相信你!” “呵!” 光芒驱散了黑暗,直至照射到整个黑暗的源体,他痛苦地嘶叫着,说:“你这究竟是什么力量?怎么会?” “这是信赖的力量,坚持的力量,更是友情之力啊!” “友情?友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啊!不可能!”布莱克顿了顿,接着说:“也许那个时候,我真的错了。” 那么我们就追忆到布莱克后悔的那个年代吧! 六十年以前,正处于饥荒年代,斯瑞特的阿里兰斯城镇内,人们过得贫苦,生活困难,加上阿里兰斯天气变化无常,疾病和虫灾驱之不散。贫富差距之大,使得贫穷与富裕之间产生了一道隔膜,冷漠和无视成了富人的表情,低头和无声成了穷人的哀叹。 黑鸦布莱克曾经的名字叫瑞德,家境贫苦,自他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而他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因天气闷热中暑,病情恶化,不幸病逝,从此之后,他成了一个流浪者,却立志要成为医智者,以治疗诺亚大地所有的伤病者,那时,除了梦想,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瑞德在性格上有缺陷,便是遇人害羞,这也是由于他幼年足不出门所留下的阴影,记得在他五岁时候,看到窗外玩耍的孩童,便犹豫不决,他有两只大小不一的眼睛,乍眼看去,便以为是玩具人偶,吓得孩童们大呼大叫,撒腿便跑,更有人回头嘲笑他,说些轻藐的话语,“怪物!怪物!”“大眼鬼!大眼鬼!”他原地站着,看着孩童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们嘲笑的话语,心中是又寒又痛。 记得第一次遇人搭话时,他害羞得像一个大姑娘,两颊通红通红的,他说要进阿里兰斯的魔法学院学习医学类魔法,并要拯救诺亚大地所有的伤病者。当他说出这话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是一种轻视鄙夷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红着脸,鼓起勇气,大喊着:这不是玩笑,我真的要成为一名医智者,而且会名震天下,请收留我! 其中一名老师笑着对他说,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一大一小的,能行吗? 记得那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但是他忍着喊道,无论是有无眼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心存信念。 只有一位老师为他鼓掌,并站起身子迎接他,邀他入学院。这位老师便是他之后的恩师,名叫海琴。这次接纳新生的面试中,海琴的举止便引来了许多老师的争议和话题。 一百四十七、被迫无奈的忧伤(三) 时间过了五年,瑞德长到了十三岁,对他来说,世界一点都没有改变,变得只是他外表。 一天的正午,他在花园中看医学书时,一群贵族子弟侮辱玩弄于他,他在学院中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外加无依无靠,所以他时常遭受欺辱。 一个长得高大,相貌堂堂的贵少爷抓起他的头发说,大眼魔,你的眼睛为什么一大一小?多难看啊! 另一个矮小的小子说,大哥,干脆把大眼魔的眼刺了,这不了事了吗? 贵少爷大笑着说,好主意,好主意。 瑞德苦苦哀求,不要!不要! 他在挣扎中,右手腕的玉镯显露而出,被贵族子弟看到。 贵少爷说,大眼魔,你怎么会有这么宝贵的东西? 瑞德说,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就算死,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贵少爷大怒说,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得肯主动把镯子送给我为止。 此时,幸亏海琴老师赶到,才把瑞德救了出来,驱散了贵族子弟。 瑞德没有理会海琴,擦着泪水,往学院门口跑,而海琴老师在后头追赶。 海琴老师喊道,瑞德啊!老师跑不动了,你停下来。 瑞德毫无理会,一股脑地往前冲,直到跑到学院门口时,海琴老师喊道,难道你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吗?你不是当做一个医智者吗? 瑞德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子,此时,海琴老师已走到他的面前,说,你这样走了,怎么成为医智者?怎么救治诺亚大地的伤病者? 瑞德说,我……我……我有一颗心,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海琴老师说,可是现在的你只学到些皮毛,你认为这就有大用吗?你跟老师回去,还是像过去一样努力,多年后,你的梦想一定成真。 瑞德说,可是同学们却……却……瞧不起我……我的眼睛一大一小的,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海琴老师说,瑞德啊,坚强的男子汉是不需要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的,老师也是一个孤独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留下来,你说,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瑞德开心地笑了,抱着海琴老师,说,老师,谢谢你! 时间过了两年,瑞德十五岁,由于刻苦努力,魔力超群,阿里兰斯的魔法学院决定将他转升入魔法公会。不过他人缘一直没有好过,自从两年前玉镯被人发现后,他知道了自己身体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是一名爵士的私生子,这令他感到无比的惭愧自卑,许多人也因此嘲笑讥讽于他,也有许多人表面笑脸相迎,暗地里却打着坏主意。 一年以后,坎复历克特大战爆发,魔法公会的许多魔法师,魔导士,医智者派上了战场,瑞德是幸运的,他并没有列入名单之内。但他知道,诺亚大地将受到一次严重的创伤,可能永远无法愈合,人们将会陷入恐慌之中,远比饥饿和疾病更为可怕,哪怕是没病的,也会变得有病,心病哪! 三年后,他回到魔法学院看望海琴老师,想不到海琴老师已被免除老师的职位,降级为扫地工了。瑞德含着泪水,呆呆地看着老师。 海琴老师说,瑞德,是你来了! 瑞德没有回话,走上前去,给老师一拥抱,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 海琴老师说,瑞德,你认为我是一个好老师吗? 瑞德说,海琴老师,在我心中,您是一位如慈母般的好老师啊! 海琴老师说,瑞德,既然有你这句话,老师也知足了。 不久后,海琴老师自缢而亡了,瑞德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走后,海琴老师一个人难以忍受冷嘲热讽,指责辱骂,降职为扫地工,却仍逃不过他人的眼线,最后不堪忍受,以自杀结束痛苦的一生,只是瑞德在他生命中一颗闪光的星星。 这件事后,瑞德完全变了,他突然发现医学魔法并不能治疗一个人痛苦,相反,却在无时无刻伤害一个人。他开始偷学禁术,也就是光明与黑暗之间的魔法,一种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法术。可是,纵使他尝试多少遍,都以失败告终,一天,五天,一个月,半年……不管酷热冰寒,雨水霜雪,他都坚持下去。终于在一天,他救活了一只死去的兔子,他激动得又蹦又跳,已连续五天没有阖上眼了,黑眼圈深深地烙印于眼眶下,一大一小。 一天深夜,瑞德把海琴老师的遗体从坟墓中挖掘而出,对他的尸体检验一遍,确认无误后,进行起死回生,事情没有他料想的那样,出乎意料,海琴老师体内的器官竟有严重的问题,所以无法起死回生。那夜,瑞德差点就疯掉了,想不到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救不活最重要的人的性命,他开始疑惑,迷茫,不知所措。 两年后,坎复历克特大战进入到了最高潮,急需人员调援。阿里兰斯的魔法公会因此召开了一次会议,其中对瑞德进行了讨论:有许多人认为瑞德该走,他不仅外表丑陋,而且内心封闭,令人感觉冷飕飕的,实在是不舒服,但也有人认为瑞德在医学上天赋与努力可称得上百年奇才,纵使他性格有着缺陷,也不能因此否定他的价值,最后院长的决意是让瑞德上战场,表面说得好听,长见识和经验,在暗地里却面见瑞德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则表示让瑞德离开阿里兰斯,自寻生路,等战争结束后,回到阿里兰斯也可光耀祖上。可谁都知道,这次的战争凶险无比,多半人都是有去无回、生死不明的。 在上战场之前,一个长得丑陋的胡须男子对瑞德说,喂!大眼魔,你的眼睛对比度是越来越明显了啊!一大一小的,好象一个鸡蛋和一粒小石子,哈哈! 瑞德大笑着说,是吗?是吗? 他这笑容显然是迎合别人,也学会了要想在社会、战场上立足,必须用虚假的表情来迷惑别人,纵使别人怎么嘲笑和讥讽自己,也得忍着微笑,傻傻的微笑。 一百四十八、被迫无奈的忧伤(四) 在一次运送至关重要的粮草时,遍地饿殍令瑞德心寒,更有人杀害朋友,割肉食血充饥,令他不由颤抖。他想,战争啊!战争啊!带来了这么多的不幸与厄运,有些人成了名副其实的乞丐,有些人成了名副其实的鱼肉,还有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尸骸。可悲,可叹,可怜啊! 当他们路经一片浓密的森林时,瑞德便告诫绕道而行,由于森林内雾气浓重,容易迷失方向,也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认为他讲的话都是屁话,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当他们在森林内步行数百步时,在一处茂密的树冠下,全员昏迷倒地,这时,从一边冲出一群蒙面强盗,将粮草劫走,却没有伤任何一人的性命,原来他们完全是被迫无奈,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上山落草为寇,却无贼寇的品格,只想图个温饱罢了。而这茂密的森林便是他们狩猎的场地,在空气中撒上些迷睡粉,然后守株待兔即可。 瑞德是最后一个昏迷的,所以他也是最晚醒来的,这也使得他变成了替罪羊。与他同行称之为伙伴的人皆弃他而去,回到军营之中,便慌称瑞德与强盗勾结,里应外合,劫取粮草。这奸计险些失败,因为首领正在气头,二话不说便把逃亡回来的士兵处死,然后下布告令,缉拿瑞德,提供线索者有赏,捉拿者重赏。 世间的人啊!失去了真诚,失去了良知,可叹啊!倒不如就这样死去,解脱了尘世一切的烦恼啊!多痛快啊!快哉!快哉! 瑞德自知走投无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悲叹万分,准备坠崖自尽,可当他跌入悬崖时,谷风吹拂而上,他的身体便半飘于空,回到地面。 瑞德讶异地瞻仰天空,说,难道上天不让我死去吗?不可能,不可能。 瑞德一试再试,结果都一样的,他感叹着苍天,既然天不让我去,定然是我使命还未完成,苍天啊!不亡我,反让我苟活,到底有何用心? 此刻一道霹雳闪现于天际,无比闪亮,无限光华,天空忽然暗下一阵,又恢复到晴日。 瑞德不解这其中的意思,但他坚信,只要活下去,就能知道天意。 两年后,骑士瑞恩和见习骑士无极缉拿了瑞德,并将他关押大牢中,听候审判的发落。那时,瑞德丑恶的名声远近传扬,被人们唾骂,因为一个医智者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丑陋的事情,天才知道,他的内心是何等的低贱。最后,审判的结果:此等心胸狭窄,见利忘义,触犯军令,且畏罪潜逃者,判除永恒的死亡,丢入亡恶深渊,饱尝无尽的寂寞和冰寒,永远徘徊于地狱之中。 瑞德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会卷土重来,到那时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在场的人都喃喃道,疯子,疯子,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双手束缚着枷锁的瑞德被丢下亡恶深渊的那一刻,天降闪电,整片恶运之森火光冲天,乌烟升腾。 黑暗逐渐放大,光明变成了一条缝隙,渐渐远去。黑暗之力化作一条条恶毒之蛇将他缠绕,并且他的身边是飘旋着数不清的幽灵,身下是一只只血痕之手,恐怕已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他的心脏忽地从体内升起,眼珠子大小变换。 黑暗的尽头传来一声,停下来! 一切便还原成实,而瑞德漂浮于半空中,只听到,瑞德,你还记得海琴老师吗? 瑞德说,当然,海琴老师他在哪里? 声音,我就是海琴老师。 瑞德说,可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身犯重罪,而不能赦免者才诛尽其身啊! 海琴老师说,瑞德啊!如今我已是这里的黑暗主了,但却十分得快活自在,远没有生前的烦恼忧愁,没有别人对我的歧视鄙夷。 瑞德说,这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怎么会快活自在,没有烦恼呢?老师您……骗我。 海琴老师说,不!不!瑞德,老师从未骗过你,这一次也不例外,难道你忘记了尘世中的人是怎样对你的吗?他们的表情,行为,还有隔皮的心,都是那么……那么的肮脏龌龊啊! 瑞德低下头,沉思着,片刻后,说,海琴老师,您说的对,人类的那颗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我真想亲心瞧瞧,可如今,我只能深陷于此地,永世徘徊于亡恶深渊啊! 海琴老师说,不,你还有一种选择。 瑞德说,还有一种选择,那是什么? 海琴老师说,那便是和黑暗签订契约,成为黑暗巫师,那时你将高居人类之上,任凭操控他们的灵魂,你想看他们的心,看他们脑都行啊!多棒啊!多舒服啊! 瑞德说,黑暗巫师!多好啊!只是我能行吗? 海琴老师说,当然,凭你的资质和努力,完全能成为黑暗巫师,来吧!签订黑暗契约,重复尘世,成为一个高居万人之上的巫师吧!把你的手伸出来! 一裹卷轴出现于瑞德的手掌之上,然后徐徐打开。 海琴老师说,用你的鲜血,浸染卷轴,契约即可生成。 瑞德咬破食指,随着一滴血液流入卷轴,他全身变幻无常,最终被黑气笼罩。 那么你的黑暗名就是黑色的乌鸦,简称为黑鸦布莱克。 “你杀不了我的!你不可能杀得了我!”布莱克全身的黑色披风在光芒下消散而去,只剩下一副赤luoluo的身子,犹如失水的树干,干瘪、苍老、丑陋。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力量,为什么就不能将黑暗驱散?”哈维喃喃自语着,两眼现出了疲惫之态,单手支撑着身体,抬头瞻仰着布莱克,心中不由愤怒。 “仅凭你这该死的人类,永远不可能将我击败,黑暗之主啊!赐予我力量吧!”布莱克两眼闭合,手掌紧闭,吟唱起暗黑法咒,一团团暗黑之气环绕于他的身边。 “不好!”哈维自知大难临头,可是身体负荷过重,他已站不起身了,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鸦布莱克回复魔力,然后将自己歼灭吗? 地面射出一道淡蓝光芒,照满了哈维全身,他暗忖着:“圣仙医书?将这个恶魔封印吗?” “来自亡恶深渊的卑贱灵魂啊!只得封印。” “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必败于我手。” “只是你的灵魂必须用作镇压封印的力量,如果封印开启,你也将会离开尘世,成为虚空中的一物,守护封印的勇士。” “这?”哈维此刻想到的是笛仁,水波,兰儿,以及修斯,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就永远不能与朋友再相见了,就优柔寡断起来,接着说:“我……我……”此刻他看到了伙伴们的笑容,还有叔叔丈蛇的微笑,他感到无比的欢欣,说:“我愿意!打倒邪恶,奉献是必须的。” 圣仙医书释放的淡蓝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黑鸦布莱克的身体变形扭曲,变大缩小,表情诧异,随着光芒收回,布莱克被吸入圣仙医书内,而哈维沉沉的睡去,灵魂脱离肉体,进入虚空,再也没有醒来。 一百四十九、冰与火的决战(上) 诺亚大地一阵闪耀的光华,直入云霄,一片光洁,眨眼间,回复原状,死寂凄凉萧条之态。 笛仁回首原路,忧心仲仲,不过黑洞中心的光束让他更为担忧,只得向前冲,不能走回路。 凄苦之声在枯之森中回荡缠绵,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 笛仁停下脚步,环视左右,寒风吹刮而来,地面枯叶飘起,在风中打了个圈。 “是谁?”笛仁审视黑暗角落,却十分安静,继续说:“快出来!有胆叫喊,却无胆现身,到底是何打算啊?” “嘘嘘!” 笛仁的面前突然出现漂浮着的幽灵,它们姿势各异,哀声鸣鸣。 “对不住了,惊扰你的好梦了!在下还些事务要办,拜别,拜别!” “人类啊!您身体内有着非同寻常之力,我想您一定能帮我们解除心中的诅咒啊!” “这话什么意思?”笛仁讶异地回答道。 “邪恶之力再次蠢动,且带着怨念和憎恨,化成诅咒,让我们这些亡魂无法得到安宁,只身飘于这枯之森内,除了迷茫,彷徨,失落,我们已找不到其它的东西了。”幽灵说罢,指着空灵虚城,说:“诅咒的来源之地啊!令吾等心乱如麻,请您务必要将其打败!如此你心中的结也会消除。” “啊!”笛仁瞪大眼睛,双眉紧锁,说:“你们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拯救尘世的重任便托付于你了,人类啊!”幽灵说完,如烟雾般消散而逝。 笛仁捏着下巴,思索一阵后,忽地跳了起来,说:“不好!这可把时间耽搁了!” 空灵虚城的花园内,黑气弥漫,形如龙蛇,盘旋而上,在其中心处,魔法结界透射白炽的光芒,隐隐作现,而半空之上,悬浮着一柄有如枪矛的物具,只见它的一半已被黑暗腐蚀,要不多久,便会化作黑暗之物。魔法结界的外面,一个黑影伫立着,他静静地不动,冰冷严峻,好似一尊石像。 急促的呼吸声徐徐传来,丝毫没影响到黑影,他紧闭双眼,说:“笛仁!你来得太晚了!” “果然是你,伊比路,罪恶之源!”笛仁咬了咬牙说道。他的双手火苗燃烧,延伸至肩膀之上,火神状态再次唤醒。 “火凤王菲斯,哼哼哼!别着急啊!你就这么快动手杀我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伊比路故作好心,得瑟地奸笑着。 “啊!”单纯的笛仁如梦初醒般喊了一声,说:“水波和兰儿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哈哈哈哈!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真想知道的话,可以问天问地。”伊比路这计便是未动手,先攻心,以此让笛仁心情烦乱,矛盾不已。 “什么!”笛仁显然已怒火中烧了,但是这次他却平静下来,记忆中哈维告诫过他,伊比路是阴险狡诈之徒,他的每字每句,皆可生疑,切不可被话语迷失了方向。 “哦?”伊比路转过身子,并向前迈出几步,说:“本以为你会执拳相向,却不料你的理智战胜了冲动,看来你的火焰远没从前那么灼热了!” “伊比路,世人皆说你阴险无耻,今日一见你,真如传言的那样啊!我非得打倒你不可。”笛仁右手一扬,然后迂回旋转,炽热的火焰在掌心中燃烧迸放。 “狂妄!狂妄!”伊比路笑而叹之,然后拔出腰部的诅咒之剑,紧紧相捏,黑气肆意而出,缠绕于他全身。 伊比路仰天长啸:“如今的我,拥有雹龙艾尔的终极力量,还有人类的诅咒之力,此等力量,天下无敌!” 笛仁说:“废话少说,看招吧!”当他冲出来时,拔出了烈炎,剑身闪透出火光之景,地面赤红之光印现,就如烈火之炎,可烧毁一切阻碍之物。 伊比路持剑相抗,两柄宝剑相互撞击时,白光闪现,空气波纹震裂溃散。 十多来个回合后,伊比路大笑着说:“笛仁,你的剑术有所长进啊!竟然能在我七式开启的状态下,完美的躲闪,实在是佩服啊!” 笛仁丝毫不在乎伊比路的话语,审视着光束中的长枪,恍然大悟,果真是圣枪,利用圣枪的神圣力量制造出永恒的黑暗。当圣枪被黑暗完全吞噬时,黑暗的仪式便完成了,整片诺亚大地也会陷入永远的黑暗,那样与冥界有什么区别呢!笛仁想到这,心中的怒火不由升华,说:“十字光炎!”笛仁两指相交,金光四射,十字火冲飞于天,落向伊比路。 伊比路双眼一瞪,背脊上的黑暗之气化作只只利爪吞没了十字火,不费吹灰之力。 “哼哼!笛仁啊!这招你应该领教过,怎么又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伊比路讥讽道。 笛仁双掌相合,吟唱着:“烈炎,苍炎,天然之炎,三为一体,燃尽愤懑,悲伤,苦痛,去吧!” 半空间一个巨形火球出现,烈炎,苍炎,天然之炎交织着,在其边缘生生不息。 “寒冰与诅咒之力啊!请相互融合,以致达到最强水准,让世界为之震动,悲恸吧!”伊比路高声叫喊,一簇簇冰晶破土而生,在其周围缠绕着黑暗的怨气,将晶莹之光取代。 “轰隆!”冰与火的冲撞,擦出了剧烈的冲击波,树木被其吹刮而倒,地面产生了密麻的裂缝,天空乌云散而聚拢,雷声不断。 漫天的白烟黑气,脆弱的泥面下陷一阶,血液滴答于干裂的泥土上,蔓延开来,他按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左肩,垂着头,咬着牙,凶狠地注视着前方的一片白色。 阵阵狂风呼啸吹散了白色烟气,将细尘沙土飞卷而逝,伊比路冷冷地盯着笛仁,舌头舔滑着掌心,做出诡异难解的动作,奸笑着说:“笛仁啊!看到了吗?整个诺亚大地将成一片死寂,一座坟场,这样就再也没有了人类之间的嫉妒、傲慢、贪婪之类,这是新世界,我所开创的新世界,如果你能协助于我,我想定会变得更美好,如何?和我一起统治诺亚大地吧!” 笛仁额头上冒着冷汗,火焰之力已然消失,鲜红的血液不止地滴在地上,却不凝结。 一百五十、冰与火的决战(下) “你知道的,机会只有一次,唯有智慧者才能把握住啊!你不是期盼着世界和平吗?” “疯子!我不会向邪恶低头,我想你应该明白,竟然用花言巧语来迷惑于我!该死!”笛仁的左肩上刺着一块寒冰,将他的左手束缚了。 “光束即将消逝,圣枪即将暗淡,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祝的呢?”伊比路双手高举,仰天高喊,仿佛他已成诺亚之王。 “圣枪绝不会暗淡,它将释放出前所未有的独特之光,将净化诺亚大地,开启新的纪元。”笛仁猛力一把抓出寒冰之凌,吁着大气,咬着牙说道。 “是嘛?”伊比路扭头看着已被黑暗腐蚀的圣枪,狂笑道:“笛仁啊!水波如此,你也如此,那样的话,我就只能让你消失在这世间了。”说罢,天色暗淡无光,云层处飘散出黑暗之气,以伊比路为中心点,聚拢而来。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哭泣,惟有笛仁临危不惧,他开启了火凤王最高境界,试要与伊比路决一雌雄,可凤凰的一只羽翼折断时,是否还能飞翔于天际? “轰隆!轰隆!”两边的天空一红一暗,光明与黑暗冲撞着,阵阵猛烈的气波及开来,打散了云雾,吹倒了树木,地面裂缝不断开裂,碎散之物飞散而去。 笛仁倒了,沉沉地倒于地上,他的脸上刻满了死亡的记号,却没有任何的惧怕之意。 “哈哈哈哈哈!”伊比路狂傲的笑着,因为笛仁倒下,不,令他感到欢喜的是黑暗仪式的结束,圣枪被黑暗完全侵蚀了,如此,诺亚大地将成为永恒的黑暗。 伊比路狰狞的笑着,捧起了腐蚀的圣枪,握于手中,说:“黑暗之王将以此诞生!” 寒风吹过这片诡异之地,带起了战斗余下的碎片,空灵虚城崩塌俨然成了一座废墟之城,只是想不到这支撑的栋梁竟是人类的骸骨,碎裂分体已不成模样,乍看下去,还以为是残酷战争留下的悲哀画面。 “想不到你还有一口气,也好,让你目睹了黑暗、死寂、荒芜、凄凉、萧索之态,感受如何?是不是悲哀、惋叹、忧郁、愤慨?”伊比路狰狞的笑着,步步逼进气若游丝的笛仁。 笛仁虚弱的眼神中竟透着光芒,他仿佛看到了碧蓝碧蓝的天空,绿草如茵的原野,色彩缤纷的花海,还有一些欢歌笑语的孩童。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快乐的呢? “不该有这种眼神啊!”伊比路抓起了笛仁的脑袋,愤怒地说:“看我刺你千百个透明窟窿!” 刹那间,圣枪脱去了黑暗的外壳,重复新生,释放出璀璨的光芒,甚比繁星,甚比日月,是纯净光洁的至高之光,所照之处,皆有嫩草鲜花新生。 “啊!”伊比路后腿几步,丢去圣枪,自己的右手星星光点,无法支配。 随着一片宁静之雨的下落,神圣之光的照耀,硝烟、尘土、鲜血、还有冰与火皆化作空无,诺亚大地上空的黑云退散而逝,地面裂缝还复新生,一片春意盎然,一片美好光景,却无黑暗,却无死寂。 圣枪与诺亚大地的泥土融合,从此这片土地焕然新生,不会再有战乱,不会再有离别,不会再有泪水。浑浊的圣仙湖畔净化还原,精灵森林的人鱼们又可欢闹,嬉戏。 “是他!一定是他!”冰冷的地下石洞中,传着快乐的语声。 伯那奥勒次仁济之城的城堡廊道上,正有两人瞻视着远方湛蓝的天空。 “诺尔修斯,你的那句话语灵验了!”年轻人说道。 “陛下,这场战斗能为诺亚大地带来和平之光,哈哈哈哈!”老者拂着须毛,怡然自得。 空灵虚城一片狼籍,与灾后的景象毫无差异。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仪式怎么会?”伊比路按着脑袋,绝望地说道,他显然无法接受这欺骗性的事实,心中种种矛盾,顷刻间爆发而出。 “正朴!这一条道路本不该是你能走的,如今该回头了,放下罪恶之刃,重获新生之光!”在阳光普照之下,一个光影缓步走来,它形似老者,口气深沉。 “阿兰德大爷!我!我!”伊比路审视全身,一身破旧的粗麻衣,一双鞋尖开口的草鞋,还有两只混脏的泥巴手,紧锁着眉头说:“这?这究竟是怎么?” “不必再说,不必再说,随我而去!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该离去了。”阿兰德大爷捏住正朴的手,漫步于树林间,片刻之后消逝而去。 “伊比路!告诉我水波在哪里?” 笛仁却只看到伊比路迷茫地走着走着,每跨一步,身体内的邪恶之气便消散一些,直到变作一个纯真的孩童,他欢快地蹦跳着,追逐着飞舞的蝴蝶,仰望蓝天白云,多么多么幸福啊!他抛弃了丑恶的过去,化身为纯真的孩童,这便是自然的力量,忘却一切,重新开始,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值得开怀感受。 “水波!兰儿!水波!兰儿!” 一个孤单的影子奔跑着,奔跑着,有阳光,有绿草,有树木,却没有朋友。他苦苦地寻找着朋友的影子,找到的却只是失望与落寞。他望着蓝天,看着大地,看到的只有空无一片,曾经的誓言,曾经的握手,曾经的勉励,曾经的欢乐,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他反思着,沉思着,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得到的却是悲伤。亲如兄弟的朋友啊!你的离去,对我造成的伤害有多么多么的大,就如一把尖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那条疤痕是永不能复原的啊! 一百五十一、阳光照耀的地方(结局)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一年的光阴流逝,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诺亚大地的斯瑞特和伯那奥勒次统一了,其国王便是昔日的凤雏,如今他被百姓们称为凤皇,因为他凡事都以民众为先,不自私,不贪图,所以深得民心,受此称谓。还有刑法之城奴尔的名号改成了正义之城审城,净化峡谷和亡灵深渊被封闭了,不得任何人进入。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 刃兵村庄还是没变,仿佛是沙漠的一部分。清晨,一片绿叶飘落在了鲜花绽放的庭院内,一个青年拾起后,轻轻地闻了闻它的气味,顿时间,身体清爽许多。 “笛仁!今天准备去哪?老地方吗?”青年坐于石阶上,看着身旁的青年。 “当然!老地方,来,修斯,我背你。”笛仁欢乐地笑着。 这时,一位老者走来,说:“早去早回,别贪玩了!” “好的,老黑,您放心吧!”笛仁每次出门,老黑都会嘱咐一遍,即便如此,笛仁也不厌其烦,快乐地应答着。 笛仁背着修斯离开了刃兵村庄,往龙之谷的方向走去。 “笛仁,是去见凯旋吧?”修斯仰望着云彩间的太阳,露着苦涩之情。 “没错,有一段时间没见它了,十分记挂着它啊!”笛仁说着说着,好象要落下泪水一般。 修斯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说:“对不起,笛仁,如果当时我……我能够……” “别说了,修斯,我明白,我明白。”笛仁及时打断了修斯的话语,如果修斯接着说下去,那么他一定会有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涌上心头,他不想再有这等烦恼忧愁了,只有遗忘才能解决。 龙之谷的暗黑沼泽已化为乌有,现在一片翠绿,花草夺目,鸟虫嬉戏。 “菲斯!菲斯!”这熟悉的心声令笛仁久而思念,现在红龙凯旋拍动着巨翅飞来。 “凯旋!”笛仁激动地叫了一声,完全掩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 “笛仁,修斯。”这亲切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的小山坡传来。 笛仁和修斯转过身去,只见山坡上伫立着一个人形光影,他犹如一个纯真的大男孩欢笑着。 “哈……”笛仁没说完,人形光影的身后,又出现两个人形光影,是一男一女。 不时间,笛仁流下了泪水,沿着面颊流滚落下,而修斯竟然站立着,泪流满面。 亲如兄弟的朋友啊!请不要悲伤,忧郁,因为我在为你祝福,为你祈祷!谢谢你能陪伴着我,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将永存记忆,不会遗忘。(完) 后记 写完了。骑士之证乃是我为一位已离去的朋友而写的,曾经在学校时相伴的场景历历在目,一起去自习室睡觉,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买手爪饼……啊!多么美好的事啊!每日的傍晚,每次的长跑,有朋友的相伴,让我的斗志倍感舒心。兄弟,有你真好!可是曾经的誓言已渐渐淡忘,那张永不服输的脸孔再也见不到了,多么悲伤啊!多么遗憾啊!你说过要完成自己的梦想,而我也说过,对着夜空高呼……原来摆脱了学校,进入了社会,是如此的无奈,如此的令人忧郁,我忽略了这点,也是这点给了我致命伤害。现在,我已不再长跑了,而是在宁静的夜晚写自己心中的烦忧,写朋友之间的情谊,我想,既然你把梦想留给了我,那么我定要努力地完成,不遗余力地去做,哪怕受人嘲讽,受人欺辱,抑或是受人鄙夷,我也要坚持下去,这便是骑士之证,永不服输,永不抛弃,永不妥协的力量啊!亲如兄弟的朋友啊!请你不要悲伤,忧郁,因为我在为你祝福,为你祈祷!(天使的翅膀,安琥) 最可怕的不是病魔的侵扰,也不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是没有一颗坚强,敢于拼搏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