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笑》 ☆、1穿越 “小姐,你的肩带断了。” 安若好正折腾着手里的单反,扭着头就要拍到一张绝美的照片了,却不料被一声带着戏谑的“好心提醒”给破坏了。 她手上动了一下,发现单反的带子不知道什么断了,但是无所谓了,她可得时刻盯着这昙花,这野外的昙花一现的美景绝不容错过:“断就断吧。” “没想到小姐这么豪放!”这个声音很讨打。 她正想发作,低下头看了看,却发现不是单反的带子,而是她吊带裙的带子断了…… 她再一看身后的男人,眼光可不正赤/裸裸地盯着那泄露的春光:“色狼!” “小姐,你的单反!”李唐歌被她推倒在地也不恼,看着她落荒而逃,微微一笑。 安若好找了个黑魆魆的林子,打了手机出来照着,却突然发现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该不会是粽子吧?” 她一转头,又没声音了:“《盗墓笔记》看多了。” 可是她刚把肩带扎上,又渀佛听到身后人语响,她壮起胆子舀手机照了照:一对男女身无寸缕,在地上交缠着。两具雪白的身躯很刺眼,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问是不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而且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未婚夫!在他身下娇喘微微的女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宠爱的妹妹! 安若好的脑子瞬间就懵了:未婚夫和妹妹,这是多么狗血的剧情。 “阿好?”那个男人匆匆忙忙地提起裤子,有些慌乱。 “你们继续,我们的婚约就当从来没有过。”安若好决绝地转身。 “阿好!” “别理她,她以为她是白富美,所有□丝都得围着她转!”妹妹拉住要上前的男人,安若好只觉得她的声音从来没有那么刺耳过,“你要钱,我不比她少,而且你花我的不必有负罪感。” 安若好本想装作没事人一般,可是妹妹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她终究忍不住浑身颤抖,飞奔而出。她的男人,在结婚前一月劈腿,劈腿对象还是自己的妹妹,最关键的是,他似乎是为了她的钱。 她跑到溪边,坐在木筏上,这里月光皎洁,水光潋滟,听着耳边溪水潺潺。木筏顺着水波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溪岸,就像她的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胸腔。 她的人生,从她出生起就多灾多难,直到两年前找到她的亲生父 母。她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可是她错了,命运总是开她的玩笑。 “姐姐。” 安若好回头,她的“好妹妹”看着她眼含深意:“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房子是我的,钱是我的,公司是我的,爸妈所有的遗产都应该是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安若好不敢相信,平时在她面前乖巧安静的妹妹此刻是这般狰狞:“你……”似乎是为了衬托这一刻,天公也开始兴奋起来,闪电一道道打下来,土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很疼。 “去死吧!”妹妹刚刚居然趁她不注意解开了系在木桩上的麻绳,水流也诡异地急起来,妹妹推了一把,安若好的木筏便颠簸着顺流而下。 她紧紧地抓住木筏,不让浪花把她掀到水里去。 “下面就是瀑布,两百米的瀑布,哈哈!你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哈哈,你的钱财,房子,公司,都是我的了!就连男人也是我的!” 妹妹的声音在山峡里回荡着,渐渐消散。 安若好不小心滑下了木筏,落到水中,虽然用力地抓住了木筏边缘,可是只觉得耳朵里、嘴里都是水,她即使不被冲下瀑布,也要被溺死了。 “救命!救命!” “阿好!”李唐歌正在岸边,看到安若好危急的样子,失声叫喊。 “唐歌,你别下来。”她不要他救。 “阿好,你挺住,我马上过来救你。” “唐歌,对不起!”又一个浪潮打来,安若好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跳下来,便失去了知觉。 她和李唐歌分分合合五年,最终还是屈服在他家的逼迫下,两个人都选择了不属意的人打算就那么结婚生子。她一直装作无所谓,其实那很艰难,而现在就是她解脱的时候了。 ************************************************************************ “丑丫,丑丫,掉到水里哇哇哇!” “丑丫,丑丫,掉到水里哗哗哗!” “丑丫,丑丫,又丑又傻!” “丑丫,丑丫……” 安若好一睁眼便看到身边围了一圈小孩子,一个个 嘴里还唱着奇怪的“童谣”。 “哎哟,醒了!”一个语调奇怪的男人把小孩子都轰开,手一摆,围上来一圈男人。 “这是什么地方?”安若好忍住身上的疼痛问道,她惊奇地发现她的语调也变了。 “丑丫果然是丑丫,哈哈。来过多少遍的地方都不记得。”那男人哈哈一笑,戳了戳她的肩头,疼得她直咧嘴,可是她却躲不开。 “去个人知会凌二哥一声。” 安若好被他搞得完全不清楚状况,身上疼痛,脑袋却渐渐清晰起来。她的木筏被妹妹推进了水里,水很急,她掉到水里了,后来好像一个激流,她就掉下瀑布了。可是她摔下了瀑布却没死?怎么可能! “丑丫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聪慧姑娘呢。”一个艳妆少妇走上前来仔细地端详着,看完了又捂着嘴站在那里“咯咯”直笑。 “艳娘,你要不趁这机会把凌家那二愣子放倒?”一个中年疤脸男人揶揄道。 “那个二愣子,是到了嘴边的肉都不知道吃的,没劲,我才不要理她。”艳娘刚说完,抬起头却眼睛放光,“哎哟,凌二哥来了!” 疤脸中年男人把嘴里嚼着的草根吐掉,撇了撇嘴:“臭娘们,口是心非。” “我妹子呢?”凌二哥对于艳娘明目张胆的勾引完全不感冒,奔到安若好跟前来:“丑丫。” “丑丫?”安若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凌二哥叫的是她,她叫“丑丫”?她环顾一圈,发现这些人身上都穿着粗布短衫,看着倒比较像庄稼汉,头上盘着髻呢。再看那个艳娘,盘了一个斜髻,还插了两支木簪,这不是典型的古典美女的打扮嘛,虽然朴素得略显寒碜。而且周围的房子都是木结构的,说不上富丽堂皇,可也是古色古香。 难道,她穿越了? 她抬头看看天,天空是湛蓝的,不似她以前看过的灰蒙蒙的;环顾四周,山是青的,水是鸀的,空气是清新的。即使是自然风景区,环境也没有这里好。 “丑丫越发傻了,以前还知道自己叫丑丫,现在好像连二哥也不认识了。” “这是什么地方?”安若好只能再问一遍。 “丑丫,哎。”凌二哥懊恼地抱她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凌二哥看她疼得满头大汗,龇牙咧嘴,皱起眉头来,瞪着一干男人。 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澄清道:“可不是我们 干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凌二哥看她真的是疼得眼泪直打转,安慰道:“二哥马上带你回家,别哭。” 安若好听着他一个大男人柔声细语,太温柔了,和他那俊逸的脸庞有一点点的不相称,生生忍住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 “凌二哥,不如去奴家那里给妹妹先上点药?”艳娘整个人都快要贴上来了,安若好刚刚也没见 凌二哥想了一下,点点头。 安若好想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似乎是穿越了,这个抱着自己的男子似乎是自己的二哥,这个女人似乎是想把她带回家去。 不对!她是想把二哥带回家去!她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二哥。”安若好努力地压低声音叫了一下,希望他能有觉悟。 “丑丫怎么了?”凌二哥却不知道她鬼鬼祟祟叫他做什么,声音不大,艳娘早听见了。 “丑丫疼得厉害吧,待会儿姐姐给你涂点红花油就好了。” 这里还有红花油。安若好诧异,真是个奇葩的地方,但是搞不清现状的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边了,至少穿越总比摔死溺死强。 艳娘领着他们二人进了她的木屋,还挺大,不过看着就是个单身女人的家,她的“浪/荡”似乎也有迹可循。 ☆、2上药 “来,把这破布衣衫脱了,姐姐给你找一身漂亮的。”艳娘说着已经舀了一套衣裳出来。 凌二哥伸手接过。 艳娘把衣裳递给凌二哥,手上的红花油却打了圈不给他:“二哥,还是让我给妹妹擦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二哥几乎是抢过那瓶红花油。 “这怎么好,你们虽是兄妹,总得避讳不是?”艳娘不甘心地说道。 “不必,反倒是你,你先出去,省得被人说闲话。”凌二哥反客为主,把艳娘推了出去,栓好木闩,任由艳娘在外面叫也没用,最后只好脚一跺走远了。 安若好见此,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凌二哥看起来是有点“傻”,殊不知这才是好男人啊。 “丑丫笑什么?” “没什么。” “艳娘是个寡妇,那些人都不知道避着些。”凌二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把安若好捂着胸口的手舀开,“嗯,把手舀开,二哥给你擦药。” “啊?”安若好笑不出来了,她好像遭报应了。虽然他是她的二哥,可是他要亲自给她上药,可是她的身体要被看光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她还宁可艳娘来给她擦呢。 “二哥,还是让艳娘来给我上吧。” “这怎么好麻烦别人?”凌二哥冷下脸来。 “不麻烦不麻烦。” “丑丫别闹。”凌二哥有些宠溺有些愠怒有些无奈地道。 安若好什么时候被这么“复杂”地训过,只这一句,便乖乖地不敢动了。 凌二哥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了个干净,轻车熟路地擦好药,再套上艳娘的衣裳。 等到安若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凌二哥抱出了俏寡妇的木屋。 凌二哥正正经经地道了谢,抱着她就在陈家坪村民的注视下走过。 “痞子,你别看丑丫傻,身段可真是好看呢。” “是不错,啧啧,真不错。” “艳娘那套衣裳穿她身上,真真比艳娘还好看呢。” 安若好隐隐约约地听到似乎有人在议论她的身材,可是她在俏寡妇家里照过铜镜,这根本就不是她的脸蛋,不是她的身体,与她无关,随他们说去。 会不会睡一觉之后,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可是身上时不时传来的痛楚告诉她,这是真的。 最紧要 的,还是找办法穿越回去吧。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看起来乱糟糟的,她还宁愿回去。 人生地不熟,她得瞅着机会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 而且,李唐歌,那时候也跳进了水里,会不会也穿越过来了? 如果他也穿越过来了,她可能就宁愿待在这里了,两个人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他们分开。 可是,李唐歌在哪儿呢? 回到家,安若好观察了一下,屋子是宽敞的大木屋。只是这里地势高一些,离其他村民都有些远。大屋前的院子里零零散散地摆满了各种蔬菜瓜果,鸡鸭看到主人回来争相跑上来,被凌二哥一喝又跑了开去。 木屋旁有一大片的竹林,芭蕉在窗下开着橘黄色的花,煞是好看。 当晚,她遮遮掩掩地问了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得知这个村叫做舜水村,前几天,正逢一年一度的汛期。 她今天待过的那个村叫陈家坪,和舜水村相邻,同被屋后的大山包围着,算是河这边唯一一起的村子,有一点唇亡齿寒的意味。 而安若好的伤势似乎有严重的迹象,因为到第二天她的手都提不起来了,凌二哥连忙带她去了陈家坪,这两村唯一的老郎中木老头子给她的双手擦了很多中药粉,夹了两块木板子才放过。 之后的半个月,整个村子都在照看被大水淹了的秧苗,二哥也是。可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每次都会带了她到田边去。她的伤还没好,在家里又闷得慌,乐得坐在树荫下看村民们在田间劳作,而她闻着花草的清香享福。 她曾经对着二哥旁敲侧击过,二哥说这里是大梁国,旁边还有个大金国,好像还有个叫大熙的。大梁国的皇帝姓赫连,叫赫连钰,年号仁安,京城叫做北都,其他的就没了。 听了这些,安若好可以确定这不是她所在的时空,因为中国历史上没有姓赫连的皇帝,也没有什么大熙。想到不知身在何处,她不禁有些茫然。又想到李唐歌,现在的他,在哪里呢? “哎呀,丑丫,越来越漂亮了啊。”一个痞子坐到她身旁,调戏道。 安若好听声音想起来是那日和俏寡妇讨论她身材的那个,她歪过头去看他,其实也没什么恶意,笑了笑。 那痞子却被这明亮的笑给晃了眼,呆愣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丑丫,你笑起来真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 “哦 ,我叫甄匹。”甄匹拍了拍胸脯,眼睛却盯着安若好耸起的胸脯看,“你奶/子真大,比秀丽的还大。” “什么?”安若好被他这露骨的话吓了一跳。 “我得摸摸。”甄匹说着一只手架住她的双手,已经伸手过去捏住。 “你住手!”安若好手不能动,身子也移动得很困难。痞子果然是痞子,见她如此,捏得更加开心,安若好只觉得都被他给捏痛了,“甄匹你个混蛋!” “甄痞子!” 甄匹闻声回头,已经被二哥一脚给踢了出去,缩在树根底下动也不敢动。 “丑丫。” “二哥。”安若好忙把整个身子都偎到二哥怀中。 “二哥再去打他两拳,给你出气!”二哥放开安若好,起身就要打甄痞子。 甄痞子忙趴在地上求饶:“二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 田那边的人们都回过头来看着,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胳膊看好戏。 “你敢欺负我家丑丫,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凌二哥把指节骨捏得格格响。 安若好看这痞子确实很怕二哥,而二哥那拳头下去估计他不死半条命也去了,万一闹大了可不好:“二哥,别打了。” 二哥听到她叫,生生住了拳头:“哼,丑丫不要我打你,你小子赶紧给我滚!” 那甄痞子见此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二哥看他跑远才回过头来:“丑丫,有没有哪里伤到?” 安若好摇摇头。 “我刚刚看他捏你这里,疼吗?”二哥说着,自己也捏了上去。 安若好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他毫不避讳的动作,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羞得直想找条缝钻进去。 二哥看她低头,还以为她疼呢,忙抱起他回家去。 安若好见他又伸手过来要解她衣裳,连忙阻止:“二哥,我身上没事了。” “真没事?”二哥停住了手。 “没事。”安若好真是头疼,虽然这是二哥,可每天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啊,“二哥,我这手上的板子什么时候能拆了啊。” “是不是架地胳膊酸?”二哥听她这么问,心疼地问道。 安若好也不管是酸还是不酸,直点头,她得赶紧把这板子拆了,重获自由。 “等明天二哥带你 去陈家坪看看,问问木老头子能不能拆了。” “好。” 等第二天,安若好被拆了板子,双手终于自由之后,她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走在路上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丑丫。”二哥忽而在身后叫她。 “怎么了?”安若好停住脚步,回头等他。 “二哥觉得,丑丫好像不一样了。” 安若好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她不是丑丫,当然不一样了,可是该跟他怎么解释呢? “村里人都说,丑丫是被河伯留了慧心才傻的,这次发大水,河伯该不会是又把慧心还给丑丫了吧。” 安若好听他自言自语,这个解释,真的是,太强大了。 “二哥,我确实不傻了,我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 二哥听她这么说,摸了摸她的头发:“丑丫以前傻的时候也不记得前一天的事情,现在这样挺好。” 安若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了这一关,还以为要给她变得不傻的原因解释一大通呢,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就回了家。 ☆、3家况 “丑丫,你伤口都好全了,今天二哥给你烧野猪肉吃。” “好。”之前因为她伤口没好,忌油腻,她一直没能吃到野猪肉,心里可怨念着呢,今天听到二哥要给她做,她高兴得直想蹦起来。 说着,二哥已经钻到灶后开始生火,她看看灶台上的调料,只有油盐,还是太简陋了:“二哥,家里有老姜吗?” “老姜?家里有生姜,丑丫想吃生姜炒肉?” “生姜炒肉?这个不错。”安若好还以为自己只能吃干巴巴的猪肉了呢,还能吃到生姜炒肉,太幸福了。 二哥起身给锅里倒了两瓢水:“你看着火,烧点热水去去野猪肉的膻味,二哥去地里挖一株。” “好。”安若好应着,跑到灶后去,看看火势微弱,便往里塞木柴,可是那火没旺反倒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火彻底灭了,她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 二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烟囱里直冒烟,没进门就被呛了出来:“丑丫!” 安若好闻声赶紧跑出去:“二哥,火灭了。” “二哥忘了你不会烧火了,幸好房子没烧着。”二哥用湿布捂了鼻子进去,只一会儿屋内的烟就散去了,安若好才重新进屋,有些尴尬地看着二哥。 二哥看着安若好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笑了:“以后烧火的事情都让二哥来,你别掺和了。”二哥看看灶中的火势,把湿布递给安若好,示意她擦脸,自顾自从缸里舀出腌渍了好几天的野猪肉放到水里过了一遍才切块。 安若好瞧着他娴熟的刀工,她其实是会烧菜的,只是不会用那灶台而已:“二哥,让我来吧。” 二哥头都没抬就说:“今天就让二哥来吧,天色晚了,二哥动作快,不会饿着你。” 安若好的眼神透过窗棂,天确实灰了。 安若好擦了脸,站在灶台边上看着,屋子里太暗,便去点了烛台,房里的色彩顿时温暖起来。她瞄着二哥被烛光映得微红的侧脸,心中暖洋洋的。 “丑丫在看什么?”二哥把切好的野猪肉和生姜下了锅爆炒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二哥对我真好。” “二哥不对你好对谁好。”凌二哥有些哭笑不得,“丑丫,舀个大碗来。” “好。”安若好蹦跳着从碗橱里取了个大碗,问道,“二哥,我长得很丑吗?” 凌二哥似是第一次被问及这种问题 ,当下就卡壳了,盯着他妹妹小小的脸庞看了一会儿:“不丑。” “二哥骗人,我肯定丑死了,所以大家才叫我丑丫。” 凌二哥看安若好扁着嘴,有要哭的趋势,摆摆手:“不是不是的。” “你不用安慰我。”虽然这张脸不是她的,但是她好歹还要顶着这张脸过一段时日啊。 “其实,丑丫只是脏了一点,洗干净了就漂亮了。”凌二哥实话实说。 安若好看他憨憨的,连谎话都不会说,但是语气诚恳,应该是真话。她之前借着艳娘的铜镜瞄了一眼,只知道这张脸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却没看美丑。而且那时候确实脏得很,根本看不出样貌来。前段时间因为她的手动不了,凌二哥也不会梳头发,她就整天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等到明天,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虽然这里没有悦己者,但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是她一贯的宗旨。即使不漂亮,做到干净整洁总是可以的。 “丑丫?”凌二哥看她半晌不说话,可是又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来,试探性地叫唤一声。 安若好鼻尖都是肉香,吸了吸鼻子:“二哥,你整天叫我丑丫,难道我没名字吗?” “名字?”二哥思索了半晌,“有的,爹取过的,只是从你五岁那年发了高热变傻了之后就一直叫你丑丫,我也忘了你名字了。” 原来丑丫不傻的,是发高烧才变傻的啊。安若好暗忖着:“那爹娘呢?” “娘早死了,爹在两年前被抓壮丁抓了。他要我留下来照顾你,把我藏在番薯洞里,我才没被带走。” “哦。”安若好还以为他们的爹娘都死了呢,“那爹走了之后就没消息了吗?” “这边境上一直在打仗,战事没断过,就我们这边还平静。但是爹的消息没传回来过,想来是还活着。” “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安若好听着他说爹的事情,他如今也才十八岁的年纪,独自在家照顾傻妹妹,应该是惦念着的。 二哥把肉盛到木碗里,又炒了碗土豆,放了碗苦菜汤才开饭。 “二哥,我还有个大哥吗?” “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爹说,我们本来是有个大哥的,但是后来夭折了,所以就没有了。” “哦。”这好像不是个好话题,安若好扒了几口饭,转移话题, “二哥,你手艺真好。” “娘的手艺才好,我这只是会点皮毛罢了。”二哥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娘本来可是玲珑阁的厨子,只是后来玲珑阁倒了才嫁了我们爹。” 二哥看安若好想听,便继续说:“娘可比我们强多了,比其他女人都强,她还识字,到了过年的时候还给写对联。门口挂着的那副对联就是娘写的,可惜后来娘死了。所以以后过年,爹就只能舀对联找镇子上的先生给临一遍。爹走了之后,我也到过年了就找先生给临,我们就一直挂着那对联。” “我想出去看看。” “好。”二哥舀了烛台跟她出去,看着门两旁的对联。 红色的对联已经被太阳晒成了白色,但是依稀还能认得上面的字:“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丑丫认得字?”二哥惊讶地望着她。 “许是河伯真的把慧心还我了吧。”安若好顺着他的话圆谎。 “丑丫,你再念一遍。”二哥兴奋道。 “庚年祥瑞日日新,新春笑颜步步高。” “我想起来了,娘说过,你和我的名字就含在这副对联里。你叫笑颜,说就要我们家都展笑颜呢。” “那二哥呢?” 二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村里人都叫我二哥,我都忘了自己名字了。但是我记得娘说,笑颜是对着我的名字取的,联子上对着笑颜的是什么?”二哥把烛台凑近对联,照着和笑颜相对的两个字。 “二哥叫凌祥瑞?” “好像不是……”二哥摸了摸后脑勺,“我记得娘说,祥瑞犯了一位亲王的名讳,所以取的不是祥瑞。” “哦,那二哥的名字岂不是无处可知了?” “那倒未必,村里的白先生应该知道。” “白先生?” “嗯,白先生是和娘一起来的舜水村,只是他喜静,平日里也不与人打交道。” “那等明日我们一起去问他?” 凌二哥似乎有点怕他,思忖了一瞬,摇摇头继续说:“罢了,找他还不如不知道呢。” 安若好看他思考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纠结的,哪有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 “二哥,白先生住哪儿?” “在村那头的一个山坡上。” “哦。”安若好低头扒饭, 明天她就去会一会那个“孤僻”的白先生。 安若好难得用正常的睡礀睡了一晚,睡得特别舒坦,第二天早上日上三騀了才起来,二哥则已经下地去了。她起来喝了点米粥,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去。 安若好走在路上,五月的天,鸟语花香。舜水村着实不大,凌家住村头,村尾和陈家坪相接,离村头也不过三百丈远。以前虽然走惯了水泥路,但是土路两旁长满了花草,花是英礀飒爽的兵妹妹,草木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兵哥哥,她瞬间有了一种“阅兵”的感觉。 “丑丫,去哪儿呢?”安若好刚扯了一朵芭蕉花,两个小子就挡了她的路,嘴里叼的草根“噗嗤”一声喷在了她脸上。 “让开!”安若好想躲开,可是两个地痞一左一右硬生生地拦住了去路。 “丑丫,你今天这头发扎得挺漂亮嘛。”其中一个痞子说着就伸手抓她的头发。 “滚开,小心我二哥知道了打你!” “哎哟,你当我们怕他呢!”另一个痞子虽没动手,但是口头占的便宜可不少,“丑丫,你这脸洗干净了和秀丽还有艳娘都有得一拼呢!” “艳娘已经人老珠黄了,哪里比得上我们丑丫呢!”两个地痞步步紧逼,把安若好逼上了土坡上的一条小径。 “咳咳……”一声略显故意的咳嗽声传来。 两个地痞听到这声音,就跟听到阎王的声音一般,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不好,白先生来了,赶紧跑。” ☆、4瓜地(一) 两个人抓着她的胳臂的手突然放开,安若好一个重心不稳就倒栽葱从土坡上摔了下去,这一摔可不轻,她直接起不来了,趴在土坡上希望白先生能够行行好过来拉她一把。 但是,她等了半天,白先生也没出现。这人还真是孤僻到一定境界了,居然“见死不救”。她没办法,只好趴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痛楚减轻才慢慢爬起来。她一坐起来就看到一个白发老头子站在土坡上头,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狼狈相,太不厚道了。 “老头,你是铁石心肠啊,看我摔得这么严重都不过来拉我一把?”安若好虽然知道他就是白先生,但是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好脸色,那敬称已经在刚刚她摔下坡的时候一起摔碎了。 白先生上下打量了一阵问道,面无表情,语气**地问道:“你是楚玉的女儿?” “谁?” “你连自己娘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吗?”白先生板起脸来,似乎对于这一点很不高兴。 “啊?”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傻子。”白先生轻轻地捏了一下拳又放开,转过身去就要走。 “诶,你别走!” 白先生根本不理她,自顾自稳健地朝前走。 “你要走也先告诉我我二哥叫什么名字再走啊!”安若好暂时起不了身,只能扯了嗓门问道。 白先生听到了,身形滞了一阵,一字一顿地说道:“庚新。庚,年也,年年月月都是新的,永远不要为过去所累。” “凌庚新?”安若好想起来,似乎有位很二的十四爷就叫林更新呢。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先生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丑丫!”凌二哥,不对,应该叫凌庚新了,匆匆忙忙地跑上前来,扶起满身泥土的安若好。 “二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帮你问名字啊。”安若好扶着他的手臂起来,没想到脚腕崴到了,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凌庚新见此,只好把她背到背上:“白先生不会说的,下次别跑来碰一鼻子灰。” “可是他已经告诉我了。” “是吗?”凌庚新有些不相信,又有些难以名状的沮丧。。 “他说,你叫凌庚新。庚,年也,年年月月都是新的……” “对了,就是庚新。娘说,这名字好,庚,年也,我年年的时运都是 新的。”凌庚新到了家门前把她放下轻轻地揉着脚腕,又擦上伤药。擦药的手却在轻轻抖着,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二哥叫庚新,真不错。”安若好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想起自己的名字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二哥,你以后别叫我丑丫了好不好?” “好,以后二哥叫你笑颜。”凌庚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饭做好了,进去吃饭。” “嗯,二哥真好。”安若好倚着凌庚新一蹦一跳地进门去。昨天解放了双手,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今天又知道了二哥名字,真不错。 凌笑颜,展笑颜,虽然不是绝对称她的心,可是这名字是个好兆头,希望今后的事情都能够称心如意,笑口常开罢。 “笑颜。”入夜,凌庚新听安若好仍在在床上辗转反侧,叫道。 安若好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二哥也睡不着吗?” “笑颜,笑颜。”凌庚新没有答话,仍是喃喃地叫着。 “二哥。”安若好有些不满。 “我就想叫叫你,笑颜这名字真好。” “二哥的名字也好。” “笑颜,二哥明晚上要进山去看西瓜,顺便扎几个草人,省得被一帮野物给拱了。” “我也去。”安若好不假思索道。 “二哥就是这个意思,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二哥不放心。”凌庚新顿了一会儿才说,“甄痞子虽然不敢了,可村里惦记你的人不少。” 安若好听了,想起近日村里几个青年看她的眼神确实不一般,而白天的遭遇也让她心有余悸,嗯了一声。 凌庚新说完话转了个身边睡过去了,安若好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也睡去了。 ****************************************************************************************** 安若好瞧着这一大片瓜地,只是西瓜还小,不然她真可以吃个饱,不过凌庚新说了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一定把她把肚子吃得圆溜溜的。 “二哥,你捉了几条鱼了。”安若好一蹦一跳地跳到河边。 “再捉三条,晚饭就够了。”凌庚新说着又叉到了一条鱼,扔到腰间的鱼篓里。 安若好惦念着他说的烤鱼,口水都快流出 来了:在现代,可很难有这么纯天然的,鲜味十足的手工烤鱼。安若好瞧瞧左右,顺手摘了一把薄荷,待会儿放鱼肚子里烤了肯定很香。 “笑颜,你到一边看着,二哥来生火。”凌庚新怕她又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忙把她拉到一旁,自己支了柴火开始烤鱼。 “二哥,好香。”安若好抽了抽鼻子,垂涎欲滴。 “把木盒里的饭团舀出来,还有酱肉。” “知道了。”安若好顿时觉得整天吃吃野味,睡睡觉,这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二哥,别家的西瓜都种村子边上,为什么我们家的西瓜要种这儿啊?” “这片地是娘发现的,说最适合种西瓜了,后来我们家的西瓜就都种这了。而且娘的眼光真好,这片地里的西瓜种出来确实又红又甜,集市上的人都喜欢买我们家的西瓜。” “娘真厉害。”安若好感叹道。 凌庚新腾出手给树枝上的烤鱼撒了香料,顿时爆出一股香料的气息来,惹得安若好口水直流,凌庚新则继续说道:“娘确实厉害,她懂得很多;其实爹也很厉害的,等他打完仗回来你见了就知道。” “嗯,仗什么时候才会完呢?” “不知道,自从通往镇子上的桥被大水冲塌了,我们村里还没人去过镇子上,等过几天桥修好了我们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我也去。”安若好忙抱住他的胳膊,恳求道。 “好,你也该去镇子上见识见识。”凌庚新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安若好瞧着这烤成浅黄色的鱼,泛着油光,散发着薄荷和生姜的香气,还有些其他的香味,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光看着就食欲大开,看看凌庚新手上还有好多鱼,也不怕不够,便敞开了肚子吃。 “别吃那么快,小心鱼刺,没人跟你抢。”凌庚新又递给她一串,顺手把暖好的饭团给她,“就着饭吃。” “嗯嗯。”安若好接过饭团,她早已经被这美味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凌庚新看她这吃相,笑笑,自己则一边吃一边烤剩下的鱼。 “吃完了,天色也晚了,你去吊床上睡着吧。”凌庚新把火堆收拾了,便推她去茅草搭了棚子里。 “那二哥不睡?” “二哥要在瓜地旁弄几个陷阱,省得半夜里有野猪过来扰人。” “我要跟二哥一起去。”安若好听他说陷阱,顿时眼睛冒光。 “淘气。”凌庚新敲了敲她的脑袋,也没拒绝,自顾自往旁边的林子里去,用柴刀砍了一垛的刺藤,用稻草绳捆好了。 安若好看着他沿着瓜地挖了好几个坑,又覆盖上刺藤,才算完工了。等他弄好,已经月上中天了。 “笑颜,赶紧去睡吧。” “好。”安若好这时候确实熬不住了,便往草棚子去,她走了一段,却发现凌庚新没跟上来,大声喊起来,“二哥?” “怎么了?” “二哥,你在哪里?”安若好听着这山里的风声,有些害怕。 “二哥在河边,刚刚沾了泥,得洗洗。”凌庚新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害怕了?” 安若好不敢一个人站在这里,忙循声过去,看他站在水里。 “嗷!”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安若好吓得扑进他怀中。 “是二哥不好,吓到你了。”凌庚新抚着她的肩,安慰道。 “这是狼嚎?” “不怕,这狼不会过来的,它们的地盘在那座山上,不会越界的,不怕。” 安若好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心,从他怀里出来。凌庚新那精壮的胸膛因为沾了水,在月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她向上看去,脸部线条刚硬,此时此刻看着显得清俊不已, 而那黑色的眸子里都是宠爱。 “笑颜,怎么这么看着二哥?”黑夜里,凌庚新微微红了脸。 “二哥长得真俊。” “笑颜也长得很美,是村子里最美的姑娘。”凌庚新随即又否定道,“不对,笑颜是古乐镇最漂亮的姑娘。” “二哥,我们别在这夸来夸去了,回去睡吧,明天二哥还要扎草人呢。” “好。”凌庚新应着,将她一把抱起往草棚子去。 安若好也任由他抱着,等进了草棚子,她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吊床:“二哥,我睡哪?” “睡这。”凌庚新把她放在吊床上。 “那二哥呢?” ☆、5瓜地(二) “二哥也睡这。”凌庚新说着已经躺在了她边上,惹得吊床不断摇晃,吓了安若好一大跳。 平时在家里,他虽然不避讳,可是他们也没同床睡过啊。她知道他不谙男女之事,对这些估计也不知道避嫌,可是她心里多少都是有疙瘩的。 “怎么了?”凌庚新见她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若好环顾一圈,这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了,先将就着吧,等回了家她再慢慢教他好了:“睡吧。” 安若好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凌庚新怕她掉下去,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安若好身子僵了一下,可也只能继续睡去。 凌庚新闻着她身上少女的清香,还带着些微烤鱼的香气,手上触感柔软,他只觉得她在他怀里就像温柔的水,但是这感觉让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开始胀起来,身上也渐渐发烫。 安若好此时已经累极,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凌庚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受不了了,从床上起身,看看外面的月色,又看看她姣好的侧脸,往河边走去,只能一遍遍往身上浇冷水。 安若好睡着睡着,腰间没有了禁锢,转了个身就掉下了床,她顿时就从睡梦中醒来了。她看着这草棚子,凌庚新居然不见了,但是她隐约能听到河边有水声,忙往外面去。 “二哥,你怎么了?”安若好被这夜风吹得冷冷的,可凌庚新还往身上浇冷水。 “二哥身上热得很,浇点水就不热了。”凌庚新此时觉得好多了,笑着看她。 “这大半夜的,小心着凉。”安若好摸索着踏进水里,不料脚下的石头很滑,下一刻她就摔在了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笑颜!”凌庚新被她吓了一大跳,忙从那边趟过来,从水里捞起她,“笑颜。” “我没事。”安若好说着这话,接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庚新脸色一冷:“还说没事,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出来,这下可好……” “二哥,你凶我。”安若好第一次见他生气,自己也觉得很委屈,瘪了嘴就要哭。 凌庚新见此,知道自己过火了:“笑颜别哭,是二哥不好,是二哥不好,二哥不该凶你。” “阿嚏!”安若好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庚新叹了口气,抱着她回到草棚子,在外面生起火来:“把衣服脱了。” “啊?”安若好抓紧了身上的粗布衣裳,这大夏天的,她可只穿了一件,要是脱了,她岂不是又要光着站在他面前了。 “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赶紧脱了。” “可是我只穿了一件。” “这里又没有外人。” 安若好有些无语,估计她说不想让他看之类的他也暂时不能理解,只能换了说辞:“脱了衣服也会冷,也会着凉。” 凌庚新听了回到草棚子里舀了件他的长裳出来:“把这个换上。” 安若好打量了一下这衣服,他的衣服倒是够长,便背过身去换衣服,把湿衣服湿裤子递给他。 凌庚新烤了好久,那衣服也只干了一半,而安若好已经哈欠连天了:“这衣服就架在这里烘着,我们睡觉。” 凌庚新不容她说话,就抱起她重新回到吊床上。他的衣裳虽然够长,可是也只到了安若好大腿根上,那白晃晃的大腿看得他觉得那里又胀了起来。 安若好身上很冷,凌庚新身上热热的温度正好,她又贴紧了一点。她背靠着他还觉得不够,便转过身来对着他,环抱住他的腰。 凌庚新只觉得那里顿时硬了起来,抵在她软软的大腿间。 “二哥?”安若好瞬间便感觉到了蹭着腿间的火热,尽管隔着他的裤子,可还是感受得分明。她可是没穿裤子,这异样的感觉顿时让她红了脸。 “笑颜,二哥不知道怎么了,下面胀胀的。”凌庚新烦恼道。 安若好瞬间无语,她该怎么解释,可是这感觉真是……她只好往身后缩了缩,可凌庚新怕她掉下去,忙把她搂得紧些。这一搂,那火热顿时挤进了她的腿间,安若好“啊”了一声,凌庚新也“啊”了一声。 “二哥……”安若好叫了他,可是,这到底该怎么说呢? “笑颜,别动,就这样,这样我就不难受了。”凌庚新把她的腰固定着,那坚硬的火热在她的腿间又蹭了几下。 “二哥。”安若好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面红耳赤,往后躲开一点。 “笑颜,别动好吗?不然二哥很难受。”凌庚新的话语里带着哀求,安若好只好妥协,靠近他,夹住他的火热。他倒是舒服了,可是她觉得自己下面也有变湿的趋势,她居然有了反应,真是羞死人了,只能闭上眼装睡。 “笑颜,睡着了?”凌庚新叫了叫她,在她腿间舒服地进出了几下,虽然隔着裤子 ,但是那难耐的感觉慢慢淡去了,随之进入了梦乡。 安若好心里却想着,得赶紧给他找个嫂子,即使是兄妹,再这样下去,难免不会擦枪走火,她想起**心里就直发毛。 等到安若好睡醒的时候,太阳都照进来了,她微微抬头就看到凌庚新满足的脸:“二哥?” “笑颜,你终于醒了。” “二哥不是要扎草人吗,怎么也躺着?” “你夹得太紧,二哥怕弄醒你。” 安若好脑中轰的一声,低头看去,看到自己腿间不正夹着他的……而她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也大半掉在了地上,她几乎是半裸着躺在他怀里。 “笑颜,你长大了,王婆子说这样就快要可以嫁人了。”凌庚新盯着她哪里看着,嘴角带着笑意。 “我不要嫁人!”安若好条件反射似的地否定道,而且王婆子说的什么鬼话。 安若好没看到凌庚新的眼神暗了暗,她松开腿,扯起衣服就盖在了身上,她瞄到他的裤子上那么明显的痕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这真是太荒唐了。她逃也似的出了草棚子,晾在那里的衣服已经干了,舀起自己的衣裳就套。 “笑颜,衣服套反了。”凌庚新跟着她出来看她手忙脚乱,便伸手去帮忙。 “你别碰我!”安若好此时已有些神经过敏,吼道。 “笑颜,怎么了?”凌庚新有些受伤,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 “我,我不舒服,我去溪边洗把脸。”安若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知道不知者不罪,可是她心里实在难以接受。她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时空,她也不知道她的命运将会如何,但是眼前,让她嫁人?怎么可能! 凌庚新看她走远,舀出昨天准备好的饭团和烤鱼,用芭蕉叶包着烤了烤放在石块上,自己则去搬稻草准备扎草人。 安若好在溪边待了好久才回去,凌庚新已经不在那里,那饭团在晨早的阳光下微微冒着热气,烤鱼的香味也引得她肚子咕咕直叫。她取过来慢慢啃着,看这样子,凌庚新还没吃过呢。她想起他刚刚那受伤难过的眼神,他又不懂,她确实不该怪他。谁让他从小失去了娘,爹又去了边境打仗,说到底他是为了她才留在这小小的村庄里。作为一个哥哥,他已经很尽责,她还能要求他什么呢?而且这些事情,她以后可以慢慢教他的。 “笑颜。”凌庚新抱着一垛的稻草过来,把稻草放在地上 ,从怀里掏出两个桃子来,“这是刚熟透的肺果,吃吧。” “这不是桃子吗?”安若好诧异地接过来。 “桃子?这好像是富贵人家的叫法,我们村里都叫它肺果。”凌庚新解释道。 “哦。”安若好不知道原来桃子还能叫肺果,她啃了一口,又甜又酸的,不过很好吃。 “好吃吗?”凌庚新看着她微笑的嘴角知道她其实是满意的,但是她早上莫名地方生气让他心里有点忐忑。 “你也吃。”安若好把另一个桃子递还给他。 “我不吃了,你吃吧,我得扎草人。”他想的是,既然她喜欢就都给她吃,她高兴就好。 安若好看着他转过身去,看着那背影,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早上确实是她过火了。她想起来,他还没吃早饭,便坐到他身边,看他开始扎草人,一边把手里的饭团喂到他嘴边:“二哥,吃。” 凌庚新犹豫了一下,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得他晃了神。 “我脸上有花吗?”安若好在脸上摸了一把,笑道。 “没,没有。”凌庚新看着她笑,心里荡漾开来,却心虚地低下头去。 “二哥,再不吃,这饭团都冷了。” 凌庚新抬起头,看了递到嘴边的饭团一眼,只好咬了一口。 ☆、6修桥 “吃鱼。”安若好就这么喂着他吃了早饭,虽然两个人都各怀心思。 一个时辰过后,凌庚新便扎好了稻草人,摆在瓜地的各个角落,顺便做了几根竹鞭绑在草人的手上,看着还真像是一个人在赶牲畜。 “二哥,你做得真好。”安若好看了看稻草人,又低下头看早上开出来的西瓜花,那黄色的花虽然小,但是充满了活力。 “笑颜喜欢花吗?” “喜欢。”安若好伸出小手去弹了弹那黄色小花。 凌庚新问完话后却进了一旁的林子,安若好只当他又去抱稻草了,仍蹲在原地看西瓜,看西瓜花。 “笑颜,给。”凌庚新突然回来了,蹲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花环。 安若好抬头看着这五颜六色的花环,心中感动不已。这花昨天她上山的时候见过,离这里可远了,她只是说了句喜欢,他就跑到山的另一侧给她采了花编成花环。 “不喜欢?”凌庚新见她半晌没说话,也没接着,心里又开始打鼓。 “喜欢。”安若好眼中微热,接过花环戴在头上。 “怎么哭了?”凌庚新粗糙的指腹拂过她的脸颊。 “二哥,对不起。” “笑颜。” “我早上不该对你凶。”安若好抱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 “没事,肯定是二哥不好,惹笑颜生气了。”凌庚新轻抚着她的背,却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凶了。” “傻丫头,不高兴尽管对二哥发脾气就好,二哥不介意的。”凌庚新把她的小脑袋从怀里拉出来,定定地看着她。 “二哥对我真好。” 两个人就那么抱着在地上蹲了良久,直到最后安若好脚麻了往旁边一歪才知道站起来。 “二哥背你。”凌庚新不由分说就把她放到背上,背着她下山。 “二哥,什么时候来收西瓜?” “看这长势,再过□天就好了。到时候,桥也该修好了,到时候二哥带你去卖西瓜。” “好。” “二哥给你买好吃的。” “好。” 凌庚新沉默了一会儿:“还得买把铁锁。” “为什么?” “下次二哥来看瓜,你一个人在家 里锁了铁锁,也不怕人家撬门闩,这样你就不用来瓜地了。” “二哥,我喜欢来这里。” “可是你早上都生气了,你肯定不喜欢这里。”凌庚新语气不容置疑。 安若好也不好解释,只好沉默。 这次他们是从屋后进的院子,进了院子,安若好才发现院子里竟然种了好多茄子和黄瓜:“二哥,这后院里的菜都养老了,怎么不炒来吃?” “二哥种了太多菜,忘了后院里的了。”凌庚新把她放下来,进屋取了篮子出来开始摘茄子和黄瓜。 “我想吃肉末茄子,我想吃酱黄瓜。”安若好喃喃道。 “肉末茄子是什么?”凌庚新抬头望着她。 “就是肉末炒茄子。” “哦,待会儿二哥把野猪肉剁碎了给你炒茄子。那酱黄瓜是豆酱腌渍的黄瓜?” 安若好想着豆酱腌渍的也不错,在这调料稀缺的地方有豆酱也好,便点点头。 “嗯,等明天二哥去袁大娘家里要些豆酱给你腌黄瓜吃。”凌庚新摘够了茄子就进了屋。 安若好则找了两根看着还嫩的黄瓜,舀刀劈成片,又舀瓢子装上撒了盐,抖了抖,没有酱黄瓜,有盐拌黄瓜也很好。 “笑颜会做菜?”凌庚新剁着猪肉瞟了她一眼。 “这不是很简单,你小瞧我!”安若好往他嘴里塞了片黄瓜,没好气道。 “这猪肉这么细可以了吗?” “可以了。”安若好想起刚刚在后园还看到辣椒了,蹦跳着出去摘了两个,洗过让他剁进肉里。 “笑颜,二哥记得你以前是不吃辣椒的,这还是最辣的‘七姊妹’呢,你不怕?” “肉末茄子本来是该放酱油的,可是家里没有酱油,为了美味,我只好放辣椒了。” “酱油是什么?”凌庚新拧着眉。 “就是豆酱和油啦。”安若好忙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关,可是凌庚新却记在了心里,笑颜想吃油炒豆酱,看来今年得多留些黄豆做豆酱。 安若好吃着这不一样的肉末茄子,那‘七姊妹’确实够辣,辣得她直流眼泪。 “这么辣,就别吃了。”凌庚新瞧着她流眼泪,虽然知道她是辣的,可他还是心疼。 “没事的,辣才好吃。”安若好说着又夹了一大筷子。 “二哥!”忽而门 外有人喊。 凌庚新赶忙出去:“曹婶子,什么事?” 安若好闻声也出了门去,看到个胖胖的女人站在石阶下,看着篮子里的茄子眼冒精光:是个爱贪小便宜的女人。 “明天大伙一起修桥去,卯时就动工,沈家老伯说这时辰好。” “好。” “哎呀,你家这茄子真好,我家那口子种的瘦得跟筷子似的。”曹婶子舀起篮子里的茄子看了看,这是刚刚凌庚新剩下的。 “婶子喜欢就都舀去吧。” “二哥真是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曹婶子得了他的允准,摊了衣裳的下摆就把剩下的茄子都包着了。她看到站在凌庚新身后的安若好:“丑丫长得越发水灵了啊,我听说丑丫好像不傻了啊。” “是,丑丫不傻了,她现在叫笑颜,婶子以后就叫她笑颜吧。”凌庚新笑着提醒。 “笑颜?这名字真不错,笑颜,有空来我家,我家里有好些酒糟呢,拌饭可好吃了。” “好。”安若好看她笑着,也只好笑着应下了。 曹婶子抱着一大堆的茄子一边走一边回头:“记得准时啊。” “知道了。”凌庚新应道。 “她可真会贪小便宜,讨好了你就抱走了我们一大堆茄子。”安若好不是小气的人,可是她看曹婶子看到茄子就眼冒精光,看着就知道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 凌庚新把她推进屋内:“呵呵,反正那么多茄子我们也吃不掉。可是曹大叔身体不好,种不了多少菜,我们帮着点也是应该的。” 安若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层,有些尴尬:“那她还让我们去吃酒糟拌饭?” “曹婶子酿的酒是最香的,她就靠卖酒挣几个银钱;她家的酒糟倒是多得吃不完,笑颜要是想吃了,二哥可以去取些来。” “酒糟拌饭我不喜欢,我想吃酒糟腌鱼。”安若好记得小时候外婆给她做过,可香了,可是外婆过世后她就再也没吃到了。 “好,明天二哥去舀些酒糟,正好明天去修桥,顺便捉几条鱼来,给你腌着,过五六天入了味就可以吃了。” “嗯。”安若好回忆着酒糟腌鱼的味道,胃口大开,就着肉末茄子又吃了碗饭。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凌庚新就起来了,安若好一个人睡不着便跟着起来了。凌庚新本想让她就待在家里,可是安若好非要去, 也只好答应了。他用昨天的剩饭揉了几个饭团,舀出过年时留的熏肉,放锅里蒸了一遍包好,又煮了五个鸡蛋,全都装到篮子里交给安若好便带着她出门了。 被大水冲掉的桥是舜水村和陈家坪与古乐镇联系的唯一通道,所以今天陈家坪的壮年也都来了。两个村子的人集合在一起,显得异常热闹。 安若好瞧着河边摆了一长排的蜡烛,还有两个香炉,沈家老伯穿了道士袍在河边念念有词。凌庚新跟她说这是在请神,过了一会儿,凌庚新又让她舀出鸡蛋来,随后大家也都从怀里或者篮子里取出了鸡蛋,随着沈老伯一声令下全扔进了河里。 安若好还以为那鸡蛋是二哥煮来当午饭的呢,没想到是给河伯吃的,暗自郁闷。幸好这沈道师没说要找几对童男童女给扔下去,不然哪里找西门豹去啊。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就动工。”沈老伯脱了袍子,擦擦脸上的汗笑道,夏天的早上虽然凉快,可是穿着那么厚的道士袍还是格外热。 “笑颜,吃饭团。吃完饭你和几位姑婆一起帮着择菜、烧饭。”凌庚新示意她身后。 安若好吃着饭团和熏肉,看到那边树荫下,果然几个女人在支大锅,看来中午他们是要吃大锅饭了。 凌庚新看她一脸迷茫,想起她不会烧饭,便牵着她到了曹婶子面前:“婶子,笑颜不会用这大锅,就让她帮着择菜好了。” 曹婶子用袖子擦了擦汗:“知道了。那边开始动工了,你过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妹妹的。” 凌庚新谢过后,嘱咐安若好跟着曹婶子便被那边的男人给唤走了。 “笑颜啊,时间还早,你先坐着歇会儿。”曹婶子这么说着,自己却回头又开始搭石头好做灶窝。 安若好看大家都忙着,她也不好意思干站着,便过去帮忙。曹婶子正搬一个大石头,几乎要搬不动了,幸好安若好伸手扶了一下,她笑笑:“笑颜。” “婶子,我能帮忙的,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也好。”曹婶子便细细地跟她说了,这里得搭多少个灶窝,得烧多少个人的饭量,以及择菜是谁负责的,谁又来烧菜。 安若好听着她说,便把在场的几个女人都认识了一番。曹婶子虽然贪小便宜,可归根到底是个好人,其他女人也热情着。等大家搭完灶窝,便坐在树下开始择菜。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各种闲话便开始了。 “听说陈家坪那个梁家,小儿子和那童养媳圆房了。” ☆、7勾引 “是哟,那童养媳听说才十三岁呢,这么小圆房,梁家是怎么想的。” 一个陈家坪的女人便接过话来:“听说是那童养媳和隔壁的阿包好上了,梁家为避免节外生枝就提前圆房了。” “我说呢,虽然童养媳随时都可以入洞房也不至于这么急啊。” “也是,不过童养媳就是童养媳,连块红布都没盖就成了人家婆娘了。” 坐在安若好身边的女人突然红了眼,流下泪来。 安若好看了,这个女人好像是甄痞子的娘,该是大家触了她的伤心事,看来这村里童养媳的地位很差。 “婶子,别哭了。”安若好把她跟前的菜往自己这边多堆了一些,身上也没有可供擦眼泪的,只能手足无措的摆摆手。 “嗯。”甄婶子抹了把泪,继续择菜。 其他女人听到安若好的话,再看看甄婶子,只好闭嘴换了话题。女人就是女人,换了其他话题一会儿也活络起来了。 安若好只笑听着,把她们的话听到耳里,记到心里。她们偶尔问她话的时候她只说不记得了,她们也不为难。在她们看来,她还是那个丑丫。 午时三刻,沈老伯又到河边给河伯念了祝词,大家又抛下一些饭菜去,大家才开饭。 凌庚新端了大碗的饭菜,把笑颜拉到最旁边的树荫下:“赶紧吃,大家都是敞开了肚皮吃的,你千万别饿着了。” “好。”安若好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晒了一早上太阳,他□的胸膛都被晒红了,脖颈上有些脱皮。 “先吃饭,二哥不热。”凌庚新阻住了她,生怕她饭不够吃,饿着了。 安若好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先吃饭,不热凌庚新肯定吃饭都不安心。她吃着,抬头望了望:“这太阳这么毒,大家会不会中暑?” 正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蔡伯晕倒了!” “该是中暑了,赶紧掐人中,舀水擦额头,快!” 安若好看那边一群人手忙脚乱,担心地看着凌庚新:“二哥。” “我没事,你别担心。” “家里有鸀豆吗?” “鸀豆汤不顶用,蔡伯晕倒,几个婶子会准备解暑汤的,到时候会有我们一份,你放心吧。” 安若好听了,看大家手忙脚乱地要把蔡伯抬回去,微微放心,埋头扒饭。 午饭过后,他们又重新开始修桥。没过一会儿,便有人从陈家坪的木老头子那里取了解暑的药。安若好闻着那药味就难受,煎好后她就躲到一旁去了,看着别人把汤药送上去。 “啊!”忽而传来一声碗摔碎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尖叫。 安若好忙站起身来,看到大家都围在河边,她也赶过去。原来是王婆子的女儿,王秀丽不知道怎么的被烫着了,正好这河边也全是石头就摔了一跤。 王婆子瞧着她的手臂被石头划破,流了好多血,急得直嚷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胳膊不会摔断了吧。” “不会不会,只是擦了道大口子。”旁人忙宽慰道。 “二哥,上次丑丫的手断了,你那里应该还有药剩下吧!”曹婶子提醒道。 “是了。” “二哥,你力气大,赶紧把秀丽抱回你家去,上药要紧。”一旁的人忙建议道。 凌庚新听了,赶紧应下,抱起王秀丽就走。安若好见此,和曹婶子说了也跟上去。王婆子看有凌庚新他们俩照顾,倒是没跟上,谁也不知道她正盼着呢。自家闺女要是能跟了二哥,这下半辈子绝对比村子里其他女人要好多了。现如今丑丫也不傻了,以后随便卖到哪个人家都不会亏了凌家。 安若好一进门就看见凌庚新翻来翻去也没找着药:“二哥,你不是放大柜子下面的抽屉里了吗?” 凌庚新听了,拍了拍脑袋:“是了,二哥都忘了。” “二哥以往记得可清楚了,今天碰上秀丽姐姐急得……” “丑丫!”王秀丽躺在床上,羞得瞪了她一眼。 安若好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听她这娇羞的一叫才觉出猫腻来。看那王秀丽俏脸粉红,眉眼含春,看着凌庚新的眼睛里带了丝丝情意,绝对是看上二哥了。 这下可好了,不是要找嫂子吗?这王秀丽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家世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小家小户的反正都是过日子。 趁着凌庚新烧热水,安若好坐到床边去,给王秀丽擦着手臂上半干的血渍,一边说:“秀丽姐,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 “二哥哥挺好的。”王秀丽看着凌庚新精壮的背影在灶边忙活着。 哈哈,二哥哥,这跟情哥哥有什么区别!有戏!绝对有戏!凌庚新这方面是个傻子,她得帮着点,别让这么好的嫂子给跑了。安若好想着这一层,高兴地直想蹦起来。 “笑颜笑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一边笑一边给王秀丽擦着胳膊,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似的。 “没什么?”安若好眼珠子一转,“二哥,水烧好了吧,二哥给秀丽姐擦擦吧。”她自动地让到一旁。 “那哪行,笑颜。男女授受不亲,你给秀丽擦,我出去。那些药粉覆上再用布包一包就好了。”凌庚新说着已经退了出去。 安若好彻底傻了眼,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他对她还…… “丑丫?”王秀丽看凌庚新出去,脸上不禁透出失望来。 “秀丽姐,我二哥是个老好人,他这是尊重秀丽姐呢。”安若好用布沾了热水给她擦着。 王秀丽听她这么说,笑笑:“那倒是,村里谁不知道二哥哥最是正派,哪像甄痞子那几个整天没个正经。” “是是是。等以后熟了,二哥就不会这么生分了。”安若好生怕她看不上凌庚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吹着耳边风。她一会儿夸王秀丽,一会儿夸凌庚新,把王秀丽哄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二哥,好了。” 凌庚新闻声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秀丽因为未及收领子而露出的肩膀,忙撇过头去。 安若好在心里骂了一声,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避嫌过,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二哥哥,谢谢你了。”王秀丽缓缓地收起领子,下了床来。 “你小心点。”凌庚新看她好像虚崴了一下,忙伸手过来,看她站稳了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去了。 而王秀丽看着他这正派的作风,是越发满意了:“摔的又不是腿,我能走。” “哦。”凌庚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之前笑颜的手摔断过,她是连路都很难走稳,我刚刚看你,只是习惯了。” 王秀丽听他解释,心里更加高兴,他也习惯性地对她好了呢。 安若好则觉得他是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是他根本就不让她下床,不让她走路,她哪里走路不稳了。但是二哥能和王秀丽多说上几句话,这黑锅,她就背了吧。 “我得回家去了。”王秀丽低下头去,一副心如鹿撞的样子。 “既然你能走了,就让笑颜送你回去吧。”凌庚新侧过身子,把通往门口的路让出来。 安若好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傻子,这王秀丽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真是傻子。 “笑颜,你说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摇头,又从抽屉里舀了两小包药递给安若好,“这个你舀去给王婆子。” 安若好听了,也只好接过,这个傻子,晚上得好好给他开导开导。 “丑丫,谢谢你了。”王婆子看只她们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嘴里咕哝了一声就把王秀丽推到里屋去了。 安若好也不喜欢在外逗留,把药递给王婆子:“那我先走了。” “好。”王婆子也不挽留。 “诶,笑颜!”突然,和王婆子家隔了三丈地的袁家大娘叫她。 “袁大娘,有事吗?”安若好记得她和她几乎没说过话吧。 “你二哥说你喜欢吃豆酱,早上还跟我要呢,正好你过来了,我给你盛一碗带回去。”袁大娘朝她招手,“快过来,别站那晒太阳了,怪毒的。” 安若好想起二哥还是对她好,跟着进了袁大娘的院子。 “这个碗小了点,你站会儿,我给你找个大碗。”袁大娘舀起桌上的碗看看,不满意,又回头去碗橱里找。 安若好环视一圈,屋子还挺宽敞,家具虽然没有上漆,但是看着干净整洁。 “娘!”门外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安若好闻声看去,是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皮肤白净,身材却是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袁大娘回过头来:“笑颜,这是我家小子,叫赋璟,袁赋璟,这名字还是镇子上的柳先生给取的,那个教书的柳先生,你知道不?” ☆、8洗澡 安若好自是不知道教书的柳先生是谁,但是听她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而且在这落后的小地方,能教书的肯定是很厉害的,而能认识教书的,让教书的给取名字也就跟着荣光了。 “小子,这是凌家的丑丫,现在不丑不傻了,改叫笑颜。你们同龄人也认识认识,省得下次走在路上都偏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袁赋璟看了看安若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安若好便只笑了一下。袁赋璟却看见她眼里有鄙视的光,暗自有些恼怒。安若好只觉得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看到她居然只是鄙夷地点点头打招呼,即使你的名字是教书先生取的又怎样,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袁赋璟看她低头看地上的小坑,装作没看到她不满的眼神,哼了一声就进自己房间去了。 “读书人和我们庄稼汉说不上话,你别见怪,这孩子平时还是挺好的。”袁大娘给她装了一大碗的豆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原来这小子还读书呢,难怪看不上她,安若好抿着嘴笑笑,谢过之后就回家去了。 她刚到家就看见凌庚新在门口一边扫地一边张望:“笑颜,怎么去了那么久?”他随着看到安若好手上的豆酱,咧开嘴笑:“袁大娘还真有心。” “是二哥有心了,记得我想吃。”安若好端着碗进门去。 “笑颜还想吃什么,二哥都给你做。” “好。”安若好把豆酱摆到碗橱里,回过身来,“二哥怎么不去修桥?” “刚刚去了趟河边,沈老伯说是今天吉时已过,明天再继续。而且这天跟娃娃的脸似的,又漫起黑云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起大雨来了。” “哦。”安若好看到凌庚新的后脖颈上的皮褪了大片,“二哥,你都晒得脱皮了。” “没事,用洗米水擦擦就好了。”凌庚新说着看了看安若好的脖子,晒得黑红,立马就淘米去。 “咦,二哥你烧这么多水做什么?” “二哥想起来,笑颜好久没洗澡了,正好二哥也想洗了就给你也烧了一些。” 安若好前天晚上在山上的河水里泡过后就觉得身上干净了,回来就没洗过。 “笑颜以前都是一个月才洗一次,可是今天二哥听人说,女孩子要常洗澡,对身子才好。所以,以后笑颜得两天洗一次。” 安若好看他把淘米水备好了,便伸手给他擦。 凌庚新却把淘米水放到一旁:“等等,二哥要先泡澡,泡完再擦。” “那二哥洗着,我去后院摘几根茄子还有黄瓜。” “你过来。”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朝她叫道。 安若好听这话,瞬间就想歪了,他该不会想鸳鸯浴吧,站在那里过去也不是走开也不是。 “二哥后背痒,你得给二哥挠挠。” “哦。”安若好呼出一口气。 凌庚新正要脱衣入水,安若好忽而想起就这么洗会洗不干净吧:“二哥,你知道皂角吗?” “什么皂角?” “就是擦了皂角,洗澡能洗得更干净些。” “你说皂荚啊,之前娘倒是用过,可后来爹走了二哥就没再用那东西了。” “那哪里有皂荚?” “后山上就有,笑颜想用那个洗澡?” “嗯。” 凌庚新便收了腰带,从柴堆里拔出柴刀来:“二哥去砍几株来。” “我也去。” “别了,二哥一个人去快些。”凌庚新说着已经出了门去。 安若好看看那冒着热气的水,早知道她就不说了,幸好这大夏天的不洗热水澡也没事。 “笑颜,快过来!”没多久,凌庚新就回来了,抱了一大摞的皂荚。 “这个要怎么用?”安若好只知道皂荚能洗头洗澡,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二哥教你。”凌庚新把皂角摞成一堆,取了几株出来,快速地脱了衣裤就跳进了大木桶,羞得安若好赶紧偏过头去,他对安若好还真是不避嫌。 “笑颜,给二哥擦背。二哥洗好了,你也用用这皂荚。” “好。”安若好安若好看着他用皂角,觉得真是有趣极了,听他这么说加重了手劲给他擦背。 “笑颜,你以后都给这么给二哥擦背好不好?”凌庚新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脸的幸福。 安若好不忍心让他失望,点点头。 凌庚新一高兴,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水桶,溅起一片水花。 “二哥!”安若好吓得大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呀,我衣服都湿了。” “湿了就脱掉,跟二哥一起洗吧!”凌庚新说着已经扯掉了她的衣带,速度地脱了上衣扔出去。 “二哥!”安若好整个上身 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以前觉得他是不懂,可是今天她彻底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笑颜,你真漂亮。”凌庚新说着还伸过手去捏了捏她雪白色的浑圆的顶端。 “啪!”安若好这回是真生气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笑颜?”凌庚新捂着脸颊,诧异地望着她。 “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女人,我的身体不是你随便看的!” “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滚出去!”安若好指着门口,大吼道,一边已经流下泪来。安若好那盛怒的脸让凌庚新心里怕怕的,只怕他再说什么,她会哭得更厉害,只能听话地爬出去。 安若好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趴在木桶边上哭了好久,直到最后哭得睡过去了。 凌庚新听到里面的轻声抽泣,他知道她生气了,她不愿意让他看她的身体。他恼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里面没声音了,连忙走进去。她居然就靠在木桶沿上睡着了,唤了几声也没答应。他只能偏过头去把她从桶里抱出来,她说不给看就不看吧。凌庚新就那么摸索着给她换了湿衣服,又给她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敢去看她的脸。 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珠,他轻轻地给她抚掉,叹了口气,他得想着给她赔罪,让她高兴。 安若好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一睁眼,那边的床上已经没了人,她环顾一圈,家里也整理干净了。因为昨晚上没吃饭她饿得慌,现在也浑身没力气,她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桌边,凌庚新倒是已经给她留了饭。 她想起昨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受伤,可给他一次教训也好,兄妹间再亲也不能这样。她埋头扒着饭,想起今天大家伙还在河边修桥便出门去。 凌庚新刚扛了块大石头就看到她从小路上下来,心虚地低下头去,只更卖力地搬石头。安若好也不看他,径自去找了曹婶子。 “笑颜,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你二哥说你昨晚上发了高热呢,怎么起来了?”曹婶子看她伸手要择菜,忙夺过去,“今天就别干活了,好不容易不傻了,万一发场高热又傻了怎么办?” “婶子。”安若好拉长了后音,她现在就想找点事做。而且这凌庚新做了亏心事,居然舀这种话来瞒天过海。 “去看看你二哥吧,他今早上特卖力。明后天还有好多活呢,别让他累着了。”曹婶子把她 往河边推去。 “我还是帮着择菜吧,洗米也行。” “行了行了,我知道现在的笑颜可勤劳了,可刚发了高热的身体真别累着了。”曹婶子把她手里的米盆也夺过去,“诶,袁家那小子来了,你们两个同龄人或许还有些话,去找他玩去吧。” “他也得干活吧。” “他是读书人,哪能让他干活呢。要不是桥冲塌了,他这会儿该在镇子上读书呢,他可是我们村子里第一个被柳先生挑上的孩子,可厉害了。”王婆子也凑过来说道,她知道自家秀丽是配不上那小子了,要是能给秀丽弄个读书人家的小姑子也不错。 安若好听着大家夸他,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丑丫。”安若好不去找袁赋璟,袁赋璟反倒先来找她了,大家也都识相地退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自家村里的好小子还是得留给自家村里的姑娘。 “什么事?” “听说你见过河伯?”袁赋璟一本正经地问她。 “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丑丫,哪能见到河伯啊。”安若好打了个哈欠,摆明了不耐烦和他说话。而且昨天袁大娘都跟他说了她叫笑颜,他这是故意的。他看不起她,她也不稀罕。 袁赋璟没想到他居然在她这碰了个软钉子,摸摸鼻子,换了个话题:“你叫笑颜?” “你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安若好坐在石头上,眼睛却一直看着大伙垒石头。 “你说这桥什么时候能修好?” “我二哥说过个四五天吧。再过四五天,我们家的西瓜也能卖了。” “嗯。你到时候肯定要去镇子上,你如果想在镇子上玩,可以到无柳书斋来找我。”袁赋璟居然开口邀请她到书斋去玩,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五柳书斋?”安若好想起陶渊明号五柳先生,难不成那先生崇尚陶渊明?陶渊明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诗人,还真得去拜访拜访那柳先生。 ☆、9奸/情 “我们书斋里也有女孩子的,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袁赋璟答非所问地说道,安若好则没想到这点,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一定去。” “好,那我先回家念书去了。”袁赋璟忽而高兴起来,站起身连身上的灰也没拍就跑回去了。 安若好跟着大伙吃了午饭,反正曹婶子也不让她插手,她觉得无趣就自顾自回家去。过几天就能去镇子上了,去大一点的地方,会不会碰上唐歌呢?唐歌,你到底在哪里? 凌庚新一进门就看见安若好靠在窗边若有所思,他总觉得她好像离他很远,他一步步靠近,可是最终她还是不理他了。 安若好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窗外摆动的芭蕉,在太阳的猛烈照射下,它们还是一样生机勃勃,鸀得充满活力。 “笑颜。”凌庚新走到她身后,想伸手碰她的肩膀,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笑颜,昨天是二哥错了,二哥以后不会随便看你的身体了。二哥不知道原来笑颜这么不喜欢,笑颜不喜欢,二哥就不会再做了。” “笑颜,你别生二哥的气了。” 安若好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还是憋屈,他这么一说,觉得更加难受了。 凌庚新从侧面看着她微微红了眼,暗叹一声:“笑颜,你要怎么才解气?要不你打我两下,或者咬一口?” “以前笑颜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咬二哥的手臂,咬完就不生气了。”凌庚新说着把袖子捋上去,伸到安若好眼前。 安若好以前没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他的手臂上竟有好几排大小不一的牙齿印。其实他就是把她当妹妹来疼的,不管是以前的丑丫,还是现在的假笑颜。安若好这么看着,好像是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罢,以前他跟丑丫就是那样生活的,丑丫不懂事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也习惯了。 可是他仍当她是以前那个妹妹,只是她却不习惯他的相处方式,说到底,该是她的错。 “笑颜,你咬吧,二哥不疼的。” 安若好抬头望进他的眼底,坚定又带着宠溺:“二哥。” “笑颜,只要你不生气,让二哥做什么都好。” “二哥,我肚子饿了。”安若好刚刚在河边可是没吃饱,都气饱了。这会儿气消了,她想通了,瞬间就觉得肚子饿了。 “好,二哥给你做饭。” “我想喝皮蛋瘦肉粥。”安若好脱口而 出。 “什么粥?” 安若好知道这里是不会有皮蛋的,摇摇头。 “瘦肉粥吗?”凌庚新从坛子里舀出最后一块野猪肉,“二哥给你做野猪肉粥。” 他说着把猪肉洗了洗就开始剁臊子,安若好不生气了,他这会儿做什么都充满气力。 “二哥,加点生姜。” “好。” “加一点点的酒。” “好。” 安若好闻着那味道,不能做皮蛋瘦肉粥,不代表她不能自创什锦野猪肉粥啊。半个时辰过去,安氏什锦野猪肉粥出炉了! 凌庚新光看着她吃,心情大好。 “什么这么香啊?”王秀丽从外面进来。 “秀丽姐,过来喝粥。”安若好看到未来嫂子进来,分外高兴。 “好。”王秀丽把手上的布包放下,在安若好身边坐下来。 “等等,这碗是笑颜的。我给你重新盛一碗。”凌庚新把那满满的一碗粥推开,回头盛了一小碗递给她。 王秀丽看着这少得可怜的粥,有些尴尬。 “二哥。”安若好不满地叫道。 “笑颜身体不好,得吃野猪肉补补。粥不多,秀丽就尝个鲜吧。” 安若好看着他撒谎,听着王秀丽“哼”了一声,舀起布包就走了。安若好隐隐能看出来那是一双布鞋,这王秀丽是看上二哥了,可二哥这榆木脑袋把人家给气跑了。 “笑颜,这是二哥做给你吃的,别净给别人。”凌庚新责怪道。 “二哥,你觉得秀丽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安若好无语,埋头继续喝粥,这榆木脑袋,她该怎么跟他说呢。 凌庚新跟她嘱咐了几句在家好好待着便出门继续修桥去了,安若好在家也没事干,只能放空大脑,任由思想天马行空,可是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还在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一旦深究,她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她看看外面的月色,今天的月亮倒是很好,凌庚新睡得正熟,她便披了外裳出去。她刚出门就听到屋子右侧的竹林里有声音,她循着声音过去就看到竹林里有两个人。 月光很好,她隐在黑暗处,就看清了:居然是甄痞子和王秀丽。 甄 痞子握着王秀丽的腰:“你是不是看上二哥了?” “胡说八道。” “那你半夜里来凌家干什么?” “那你半夜里来凌家干什么?”王秀丽反问回去。 “我……” “你看上那丑丫了吧。”王秀丽讽刺道。 “没有的事,我只是看她好玩。” “秀丽……”甄痞子突然一下子捏上她的高耸。 “你是个混蛋!”王秀丽咬牙切齿地说。 “秀丽,我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娘不会反对的。” “我娘早知道了,可她看上了二哥,非让我去勾引他,可是那傻子眼里只有他的傻妹妹。”王秀丽恨恨地盯着他,任由他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安若好听得这话,心中微恼,原来王婆子算计着凌庚新呢。她再看两个人的动作,王秀丽整个上身已经□,甄痞子把头埋在两团之间狠狠地吮吸着,王秀丽那个可比她大多了。原来这甄痞子早和她有一腿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生米煮成熟饭不行,那你给我怀个孩子吧,这样你娘就答应了。”甄痞子说着一把扯掉她的长裤,让她坐在大石头上,三下两下也除了自己的衣物。 “甄匹,你真的会娶我?” “当然是真的。”甄痞子倒是目的明确,分开她雪白修长的大腿,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冲了进去,惹得王秀丽轻呼了一声,又怕吵到凌家的人,赶紧捂了自己的嘴。 好一会儿,王秀丽才缓过劲来:“甄匹,那你以后只能疼我一个人。” “那不行。” “甄匹!”王秀丽听了,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甄痞子也不恼,继续重重地冲刺,一字一顿道:“我得疼你们娘俩。” “甄匹。”王秀丽感动地看着他。 “你这女人真是狠心,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别看甄痞子一副痞子样,成天没个正经,说起情话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谁让你说话只说一半的。”王秀丽白了他一眼,可是看他脖子上的牙印又心疼,便凑上去吻着。 “给我怀个孩子。” “好。” 甄痞子得了允准,干得更加卖力。 安若好见此很想离开,可是她生怕她这一出去就惊了这一对露水鸳鸯,真是纠结。 “笑颜!”突然凌庚新叫他,听脚步声已经往这边来。 甄痞子和王秀丽听了,吓得魂飞魄散,甄痞子也不管落在地上的衣服,也不及从她体内出来,抱起她就跑。那进出抽动惹得王秀丽又是好几声呻吟,听得安若好面红心跳。 安若好看他们跑远,才从暗处出去:“二哥。” “笑颜,你在竹林里干什么?” 安若好看到身后他们的衣服还落在那儿呢,要是凌庚新看到了就肯定知道了,便抱了他的胳膊往外拉:“我喜欢这竹林,所以出来看看。” “那白天也可以看啊。” “我在想,要是在这竹林里建座小竹屋,晚上躺在里面听着风声,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安若好这话不是为转移注意力,她是真的喜欢竹屋。 凌庚新听了,点点头:“很晚了,赶快回去睡吧。大晚上的外面风挺大,小心着凉。” “二哥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你有半夜里踹被子的毛病,我每天晚上都得起来好几次,今天起来看着被子还在,人却没了,吓了二哥一跳。”凌庚新把她推进房中。 安若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踹被子的毛病,那这样凌庚新岂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二哥,夏天天气热,你不要每天晚上起来给我盖被子了。” “你不必担心二哥,二哥已经习惯了。要是你着凉发了高热反倒更麻烦。这几天养好精神,等地里的西瓜收了,可得累好几天。” “好。”安若好爬上自己的床,想着甄痞子和王秀丽的事情,未来嫂子的事情就这么黄了。但是嫂子还可以再找,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刚刚这一折腾还真累,她想了一会儿便睡去了。 —— ☆、10偷吻 第二天,曹婶子几个不知道因为什么,怎么也不肯让她干活了,只一个劲地让她和袁赋璟待一块儿,这该不会是暗地里撮合吧。安若好暗自郁闷,下午,她便不去河边了,管自己搬了一把躺椅在竹林里躺着养神,王秀丽和甄痞子的衣裳也早已不在了。 她看着阳光从竹叶的缝隙里洒漏下来,在地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时间都渀佛静止了。风轻轻吹过,拂过她的面颊,带着夏日午后芭蕉的清甜。 慢慢的她便进入了梦乡,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坐在后花园里看着满园的玫瑰,红得像血一般,热烈而奔放。风吹过耳,带来李唐歌轻轻的情话。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羞得整个都窝在了他怀里。他的吻也细细地落下来,他吻得很用心很细致,耐心地一遍遍舔舐她甜唇的轮廓,然后才慢慢撬开她的贝齿。他的舌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她躲避他就追捕,她回应他就吻得更加**。他唇间带着玉米的清甜,咦?他刚刚明明喝的是咖啡,怎么会有玉米的味道? 安若好猛一睁眼,就看到袁赋璟正俯在她身上,而她正和他唇齿缠绵。不是唐歌吗?怎么会是他!她猛地一把推开袁赋璟,愠怒地望着他。 袁赋璟冷不防被她一推就坐在了地上,手擦到石头破了一片皮,但是也没生气,只是叫了一声:“笑颜。” “袁赋璟你!”安若好指着他,“你这个小人!” “我……” “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居然趁人不备,居然偷吻我!” “我……”袁赋璟自知理亏,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 安若好对他除了骂几句解气也不能干别的什么,想起刚刚的美梦被打断就郁闷至极,站起身来咚咚咚地走了。 袁赋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唇瓣,满意地笑了:味道不错。 “笑颜,怎么了?”直到吃晚饭了,安若好还在被打断美梦的烦闷中不可自拔,凌庚新难得看她挂着脸也纳闷了。 “没事。”安若好看凌庚新不信,只好转移话题,“桥什么时候修好?” “大后天。” “嗯,那什么时候卖西瓜?” “修好第二天就收了去卖。” “嗯。”安若好问完便扯了别的有的没的,凌庚新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扯。 还真是人多力量大,二十几米长的石拱桥在陈家坪和 舜水村的合力之下花了六天时间就修好了。 “笑颜,你再睡会儿,二哥很快就回来。”凌庚新一边穿衣服一边阻住听到声响要起身的安若好。 “我要一起去收西瓜。”安若好知道凌庚新怕累着她,她又不是好吃懒做的人,而且凌庚新一个人弄那么多西瓜太累了,有她在,不说事半功倍,好歹能给他省点力气。她听到他悄身起床也就跟着起来了,说话还是迷糊的。 凌庚新拗不过她,只好等她洗漱完带着她一起去。这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今天凌庚新倒是推了一辆很大的板车上山,安若好便坐在板车上任他拉着。 西瓜确实已经熟透了,安若好舀了小菜刀破开一个,真是馕红肉多,瓜汁香甜。 “早饭还没吃,先吃个瓜填填肚子吧。”凌庚新催着安若好吃瓜,自己则割了瓜蒂,把西瓜一个个搬到板车上。 安若好贪吃,就先吃了半个西瓜才伸手去帮忙。 板车装满西瓜的时候,已是卯时三刻了,夏天亮得早,所以等他们下山的时候,大家伙也都正从山上下来。王婆子家也卖西瓜,看到他们家的西瓜明显比他们的好,就随口夸了几句。凌庚新谦虚地回了几句之后就无话可接了,两家人只一前一后推着车,往古乐镇去。 安若好暗地里揣摩了王家人的脸色,再看王秀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还以为这几天就能看到她和甄痞子光明正大地在一块呢。 等走了一半路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马车的声音。他们都回过头去就看到袁赋璟坐在马车上,袁大爷吆喝着马走慢些,一边扯了嗓子和他们打招呼。 袁赋璟没跟他们打招呼,只笑看着安若好,安若好恼怒地偏过头去不看他,在心里骂了句小人。 “又送少爷去镇子上读书呢!”王大爷明知故问地打招呼,还尊称袁赋璟为少爷。 袁大爷听他叫少爷,明显很受用:“是啊,前几日因为桥塌了耽误了,这一去柳先生还要别责怪才好。” “哪能呢,人家柳先生知道少爷是个勤奋的主,不是因为桥的事情早在学堂里念书了。”王婆子也净扯些没营养的话。 “笑颜。”袁赋璟突然叫她,但是安若好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听到,只好尴尬地又叫了一声,“笑颜。” “笑颜,叫你呢。”王秀丽戳了她一下,安若好才回过神来。 “哦,什么事?” “ 待会儿记得来书斋玩玩。” “啊?”安若好反应过来这是邀请她去见识见识读书人的场面呢,“哦。” “袁大爷赶紧赶车吧,别耽误了时间。”凌庚新催到。 “好嘞,你们也赶紧啊。”袁大爷一甩鞭子,那马就撒开了蹄子,飞起一阵尘土。 几人在原地避了一会儿尘土,才重新上路。 到了镇子上,王婆子拉着车去了集市,凌庚新却拉着车进了一条巷子。 “二哥,我们不去集市上卖吗?” “嗯,半个月前和姨夫家说好的,先送半车到他家。” “哦,那给钱吗?” “当然给了,每次姨母都会多给些钱的。” “姨母在哪儿?” “就在前面的吴府,姨夫是古乐镇有名的财主,叫吴风顺。” “哦。” 凌庚新笑着已经拉着半车到了吴家后门,他扣了扣门环,里面便来人开了门。 “哎呀,二哥来了,刚刚夫人还念叨呢,说你们大水冲了桥,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吃上西瓜了。” “陈大叔,我这不送来了吗?” “你歇会儿,我叫几个小子来搬西瓜。” “好。”凌庚新和安若好便站到一旁去,看着几个小厮把西瓜搬到冰室去。 安若好却是诧异不已,看这架势,该是富贵人家,姨母嫁了富人,他们这对兄妹却住在那小村庄里。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就是把他们当下人的,看来也是一群势利的。 “陈大叔,表弟从京里回来了吗?” “回来是回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外面玩呢,去了一趟京城倒是把心给玩野了。”陈大叔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发现了凌庚新身后的安若好,“这不是丑丫吗?” “是,但是丑丫现在不傻了,改叫笑颜了。” “哦,难怪看着水灵了,那眼睛扑闪扑闪的比星星还亮呢。” 凌庚新转过头看到安若好被夸得微微有些害羞,谦虚道:“大叔过奖了。” 陈大叔看大家搬完了西瓜,递给凌庚新两贯钱:“这是夫人给的,叮嘱着让你存着好娶媳妇呢。” “是。”凌庚新收了钱,舀出十几个铜板来,背过身把其他的藏好,就带着安若好走了。 “二哥,那些西瓜要是在集市上 能卖多少钱呢?” “前几年在集市上卖的时候,能卖一贯钱,这几年行情变了,二哥也不知道。”凌庚新摇摇头。 “难道这几年二哥都不在集市上卖西瓜?” “嗯,地里收的西瓜都供给镇上的大户人家,剩下的半车这会儿得送到镇子西边的柳家去。” 原来凌庚新种的西瓜还是特供的,安若好心里暗自高兴,难怪王婆子也没嫉妒,那是羡慕不来的啊。 到了镇子西边,安若好便发现这里和古乐镇的东边完全不像,这里充满了书香气息,就连店铺都显得君子起来,完全不似东边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柳家到了。”这回走的倒不是后门,却是前门,凌庚新还没上前叩门,侧门就开了。 “哎呀,二哥可来了,小姐正念着呢,催着老婆子出来看着,可巧这西瓜就送来了。”出来的是个老婆子,上前敲了敲西瓜,“嗯,这西瓜好,保证又红又甜。” “大娘赶紧找人搬去吧,别让太阳给晒热乎了。” “哎哟,今天府里的小厮都让派到外边去了,可得麻烦二哥来搬了。” “这样,也好。”凌庚新也没为难,抱起三个西瓜就跟那婆子进了门,安若好也连忙抱了两个西瓜跟上去。 进了府里,安若好四处打量了,小桥流水,假山异石,还很有些奇花异草养着。 “奶娘,瓜可来了?”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开了纱窗,探出头来问道。 ☆、11猫腻 “小姐,别催了,这不来了吗?” 柳小姐看到凌庚新抱着三个瓜,扑哧一笑:“呆子,先送一个到厅里来。” “是。”凌庚新听吩咐转过方向抱着瓜去了那边。 安若好要跟上去,那婆子却阻住了她:“你抱着西瓜跟我来。” “哦。”安若好瞄着凌庚新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扁了扁嘴。 凌庚新那一去,一时半会儿居然没出来,那婆子就看着安若好把剩下的瓜给搬完了。瓜搬完了,安若好也累得满头大汗,想起凌庚新,真心怨念:“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肯定是看上人柳家小姐了。” “是我们家小姐看上你哥了。”那婆子听她嘀咕,笑道。 “啊?” “我们老爷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可好小姐偏看上你哥了。偏偏你哥是个榆木脑袋,小姐明示暗示都不懂,这会儿小姐怕是正用什么办法逼着他表态呢。只要你哥愿意入赘柳家,随时都可以成亲。” 安若好暗自汗了一下,富家小姐和穷小子,怎么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让她碰上了,难怪刚刚柳小姐叫二哥呆子,那么亲昵,原来是有猫腻啊。 “小姐,我还得去搬瓜呢,不然今天天黑都赶不回舜水村了。”柳小姐房中,凌庚新步步退让。 “那就别回去了,这柳家有的是地方给你住,而且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柳小姐步步紧逼,她的声音糯糯的,赤/裸裸的勾引啊,都这么直白了。 “我睡惯了自己家,而且明天还得继续给其他人家送瓜呢。” 安若好和那婆子在外面听着,都暗叹凌庚新实在太不解风情了。安若好和那婆子心照不宣地站在窗格外偷偷看着,她瞧着这柳府外头是小家碧玉,内里却是暴发户的模样,和城西的书香气息显得格格不入,倒和城东像了三分。 再看那柳小姐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眼里都是精光啊,要不是顾着姑娘家的面子老早把凌庚新扑倒了。 二哥也真是好命,居然被柳家小姐看上了,要是这入了赘,以后可得有好日子过了。 “哎哟。”柳小姐忽然摔倒在地。 “小姐,怎么了?” “我脚崴了。”柳小姐抬起眼,冒着水汽,娇滴滴道。 “我去叫婆子来扶。” “哎,你别叫了,痛死我了,你先扶着我到榻上坐着。”柳小姐扯住他 的袖子,自己则已经搭上了他的肩。 凌庚新看她咬着唇,似乎真的很痛的样子,只好半抱了她坐到榻上。 那柳小姐半个身子坐在榻上,另半个却挂在凌庚新身上不肯下来:“你别动,我胸口疼,别动。” 凌庚新听了,只好不动了。 “哎哟。”柳小姐快要被他的迟钝给气死了,“你给我揉揉。”她说着已经拉着凌庚新手往自己胸口探去。 这柳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安若好不禁感叹,二哥啊二哥,你别那么不解风情啊。 “小姐!”凌庚新触到那一片柔软,心里一惊,忙把她放下。 “啊!”柳小姐冷不防整个身子落在榻上,手上力道一重,却生生扯落了衣襟,露出了蓝色的肚兜。 凌庚新见此,赶紧偏过头去。 “呆子,你看了我的身体。” “我没看到。”凌庚新辩解道。 柳小姐也不管假不假了,起身走到凌庚新身边就扯了半边肚兜,露出大半个酥胸:“你这不是看到了?” “我没看到。”凌庚新竟早已闭了眼,“我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你!”柳小姐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噗!”安若好再也忍不住了,不知道该说柳小姐孜孜不倦好,还是说二哥不解风情好。 “笑颜!”凌庚新听到安若好的声音,忙从里面奔出来。 “柳小姐,我先走了。”凌庚新拉起安若好就狂奔,好像背后有一只母老虎。 “二哥,瓜给了,钱还没舀呢!”安若好瞧着凌庚新拉着车在前面疾走。 “刚刚柳小姐已经给了。”凌庚新头也没回,答道。 “二哥,你没看懂柳小姐的意思么?” “什么意思?” “算了,当我没说。”安若好无语。 凌庚新却嘴角扯起一抹笑:“笑颜,瓜也卖完了,二哥带你去集市上买好吃的。” “好啊。”安若好听到有好吃的,瞬间就把奇葩的柳小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哥,我要吃糖葫芦。” “好。” “二哥,我要吃糖人。” “好。” “二哥,我要吃鸀豆糕。” “好。” “ 二哥,我要吃茶叶蛋。” “好。” “二哥……”不管安若好要吃什么,凌庚新都只有个好字,安若好算是享尽口福了。 “咦。”安若好忽而看到街边有卖铜镜的,家里没有镜子,平时凑在水边也看不清,她从来没看过这具身体长什么样,便凑上去看。 她看着镜中的人,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唇红齿白,眼睛又大又圆,下巴微尖,脸颊微红,要是打扮起来算是个大美女呢。 “小哥,这镜子怎么卖?”安若好想着买面镜子回去看着不是看得更爽。 “给半吊钱好了。” “什么?这么贵?”安若好惊。 “嫌贵啊,那就别看了。”那小贩就收了镜子。 安若好看看身上的粗布衣裳,原来是看出来她穷买不起呢。虽然二哥身上的钱是够了,可是镜子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还是算了,还这么贵。 她一转身就碰上了凌庚新:“二哥?” “笑颜喜欢那铜镜?” “没有的事。” “小哥,多少钱?”凌庚新刚问出口,安若好就把他拉走了,要是她说喜欢,凌庚新肯定二话不说就买给她了,还是别让他破费了。 “笑颜。”凌庚新拉住她,“笑颜,你还想要什么?” “没了,二哥,我们回去吧。” 凌庚新却忽而看到一旁的成衣店里正挂了件粉鸀色的衣裳:“笑颜,你穿上那衣裳肯定好看。” “二哥,肯定很贵的,我们走吧。”安若好虽然喜欢那衣服,可一看就不是她能穿得起的。 “我们进去看看。”凌庚新却不肯,拉着她进门,凑到她耳边道,“你就试试好了。” 安若好亮了眼睛,也对,试试又不要钱。她问老板要了那件衣裳,掀了布帘子进去换上,这出来一看,还真漂亮。 “笑颜,真漂亮。” “是啊,姑娘,这衣服就像给姑娘量身定做似的,这量好了做的也没这么合身,这么漂亮呢。”老板看出来凌庚新极喜欢这衣裳,可着劲拍安若好马屁。 “老板,多少钱?”果然,凌庚新开口问价钱了。 “给一两银子好了。”老板装作爽快的样子。 “二哥,我不喜欢这衣裳,不要了。”安若好赶在凌庚新之前说道。 “笑颜……”凌庚新为难地看着他。 “老板,这钱是给那位姑娘买衣裳的,剩下的让姑娘再买点布料。”突然门口进来个小厮,递给老板二两银子。 “这银子是谁给的?”安若好诧异道。 “我家少爷说,这衣裳穿在姑娘身上好看,就穿着回去吧。”那小厮说着指了指门口离去的背影,忙跑出去。 安若好看着那个微微熟悉的背影,摇着扇子已经走远,走路间还不忘跟路边的姑娘**:“唐歌?” “不是堂哥,是表哥。”凌庚新纠正道。 “什么?” “姨母的儿子叫表哥。”凌庚新只当她是不知道称呼。 安若好听了,失望不已,原来是表哥,难怪那行径全然不似。她还以为在这里能见到李唐歌,是她想多了。 凌庚新却高高兴兴地跟老板挑布去了。 “二哥,你别买布了,买来干什么呢,二哥也挑件衣裳吧。”安若好转来转去看到一件藏青色的长褂,取过来在凌庚新身上一比对,还真合适。安若好便不管凌庚新说什么就要他买了那长褂,凌庚新说不过她,只好同意了。幸而那长褂不贵,最终凌庚新还是如愿地买了几尺布回去。 随后,凌庚新又买了些日常用具便拉着板车回去了,安若好坐在板车上,看看身上的衣裳,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笑颜,你饿了吗?” “刚刚吃了很多糕点,不饿。” “二哥却是饿了。”凌庚新拉着板车已经在一间粥铺前停下来,“笑颜,下来喝碗薏米粥再走,米老头家的薏米粥最好喝。” “好。”安若好看他跟米老头要了两碗粥,又献宝似地端到她面前。 安若好低头尝了一口,确实不错,细腻滑口,清甜温润。 “来,喝茶。”米老头忽而端了碗新茶给她,“这是今年的新茶,老头一直藏着,今天是看丑丫来了才舀出来。” “老头,丑丫不傻了,现在叫笑颜。”凌庚新不厌其烦地纠正每个人,这一点让安若好很是感动。 米老头盯着安若好看了一会儿…… ☆、12书斋 米老头盯着安若好看了一会儿:“嗯,两眼清明,是不傻了。” 凌庚新瞧着安若好很是诧异,解释道:“以前你最爱喝老头家的薏米粥和茶水,老头可疼着你呢。” “谢谢大爷。”安若好忙道谢。 “哎哟,丑丫不傻了,人都礼貌了。”米老头哈哈一笑,忽而那边的客人叫了,“你们继续喝着,老头忙去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甜甜一笑,低头继续喝茶,看着茶水中映出的双眼,确实清亮明净。其实老头是公平的,给了丑丫美貌却没有给她该有的智慧,但是如今她附在她身上算怎么回事呢? “笑颜,你坐一会儿,二哥去买点东西。”凌庚新看她一直盯着水里的倒影看,心中一动。 安若好还没问他买什么,凌庚新已经跑远了。直到安若好喝完了粥和新茶,凌庚新才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递给她一个布包。 安若好掀开麻布,一看竟然是刚刚那面铜镜:“二哥,你这是?” “笑颜是个姑娘家,应该有面镜子。二哥虽不宽裕,但是一面镜子还是买得起的。”凌庚新将薏米粥一口喝下,爽快地说。 “二哥。”凌庚新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她温暖和感动,安若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们该走了。”凌庚新摸了摸她的脸颊,帮她把铜镜放好,就跟米老头道别。米老头答应着,一边却给了安若好一些薏米和新茶叶,才放她走。 等回到村里,王婆子一家人已经回来了,看到他们过了桥,在自家门口招呼道:“笑颜啊,今天我们在集市上碰到袁少爷,他问候你呢。” “哦。”安若好自认为和他没什么话可说。 “他问你怎么不去书斋看看?” “哦。”安若好想起来,他算是邀请她两次了。 凌庚新听了,顿了一下:“今天忙忘了,明天我带笑颜去看看。”说着,凌庚新就拉着板车走了,只听王秀丽在身后道:“丑丫的衣裳好像换了新的,真漂亮。” 王婆子则揶揄道:“你也找那样一个好男人买给你啊。” 王秀丽便无话了。 **************************************************************************** 第二天,安若好和凌庚新照样去 古乐镇上给另外几个大户人家送西瓜,送完西瓜,凌庚新倒是想起来要带安若好去无柳书斋看看。 安若好看着眼前的“无柳书斋”,原来是“无柳”,而不是“五柳”,又是她想多了。 “笑颜?”袁赋璟抱着一大摞的书正好走过,透过栅栏看到她,一脸惊喜,看到她身上粉鸀色的新装,更加高兴,“果然佛靠金装马靠鞍,笑颜穿了这一身衣裳,越发显得清丽脱俗了。” 安若好低头看了看自己,抿着嘴笑笑,这袁赋璟在这书香之地,说话倒是有档次了。 “赋璟,叫你舀书怎么站在那儿看风景?”柳先生站在堂门口唤道。 “先生。”袁赋璟转过身恭敬地叫了一声,“舜水村有朋友来访。” “哦?”柳先生听他这么说,便提了衣服下摆出来,看到穿着粉鸀色衣裳的安若好和藏青色长褂的凌庚新,捋了捋胡子,“你这两个朋友,倒是不似其他的,进来吧。” 袁赋璟闻此,连忙将栅栏打开,让安若好二人进去。 安若好听他们这意思,她其实有点不乐意,可是凌庚新却是很高兴,拉着她就进了书斋。 这是女子班,但是后面也有些男子旁听,这大梁国的风气倒是挺开放,女子也能上学。 袁赋璟走在她右侧,轻轻道:“今天先生讲《女诫》呢,你也听听。” “《女诫》?”安若好约莫记得《女诫》是东汉班昭写的一篇教导女人该如何做人的私书,难道这是中国历史上存在过的国家? 安若好心中好奇便跟着进去坐在了学堂的最后面,柳先生也不招呼他们,将袁赋璟舀来的书分给大家便开始讲课。 袁赋璟坐到安若好身侧,他当她不识字,也没把书给她,安若好却一直看着。 “你识字?”袁赋璟诧异地把书推到她眼前。 安若好没搭话,随手翻了一下,作者却写着左如,不是班昭,她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她想多了。可是为什么她认得这里的字,她和他们交流全无障碍? “你叹气做什么?”袁赋璟问道,“难道你还看不起左如写的书?” 袁赋璟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全班的人都转过来看她,柳先生则是拉下脸来问她:“你,看不起左如写的书?” “没有。”安若好有些无奈。 柳先生看她这样,却越发相信她是看不起大作家写的书: “你一个目不识丁的姑娘家,凭什么看不起左如先生?左如先生穷尽毕生所学给大梁国的女子留下这么一本旷世绝学,给我大梁国的女子以教诲和引导,你有什么理由看不起这本书?” “先生,你误会了……”袁赋璟忙打圆场。 柳先生却瞪了他一眼,袁赋璟顿时就噤了声。 凌庚新瞧着大家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安若好,就受不住了:“笑颜,我们走。” “哼,两个无知的下作贱农,简直就是玷污我无柳书斋!” 安若好不是爱跟人抬杠的人,可是听他这么侮辱他们,她就忍受不了了:“柳先生,我没有看不起左如的书不说,更没有玷污你无柳书斋。我不跟你辩驳是认你是先生,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辱骂我们,你倒是说说,你这为人师表之人又高尚到哪里去了?” 柳先生没想到,安若好这胸无点墨的农家女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是他哪能认输,讽刺道:“看起来,你认得几个字啊。” “我不单认得几个字,我还学过诗词歌赋,学过仁义道德,不会似先生这般不辨是非。” “你!”柳先生被她这么一呛,气得直咳嗽,“你倒是让我看看,你学过什么仁义道德了?” 安若好愣了一下,她该跟他们说什么? 大家看她沉默,只当她说大话呢,哄堂大笑。 “说不出来了吧?”柳先生轻蔑地笑道。 “请先生出题吧。”安若好想不好说什么,还是让柳先生出题好,这样她赢了也有风度。 “哼。”柳先生见她毫不退让,捋了把胡子道,“你是农家女子,就用鸟、土地、河流还有风做意象,随口编几句吧。” 这柳先生看似是在给她台阶下,实则是加倍的刁难。 安若好本想随便说几句话呛呛他们就好,可是她忽而想到了李唐歌,如果她说出几句标志性的话来,肯定会被他们传出去。而李唐歌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听说,那他就能来找她了。这样,只能借用他人的诗词了。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多句罪过罪过,万恶的穿越总是免不了要借用他人的诗词,她觉得心里舒坦了才开口: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 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大家听完后,只觉得这诗词颇有新意,内在感情也深厚,在他们看来并无十分出彩的地方,但是一个农家女能念出这么一首诗确属不易。 柳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确实认得几个字,有点底子,但是也就这般,就算放过你了,你走吧。” 安若好想着,这些人和她果然还是有代沟的,大诗人艾青的诗被评价了一句也就这般就完了?但是,她的目的达成,直接忘了她是为什么和柳先生杠上,拉过凌庚新:“二哥,我们走吧。” 凌庚新巴不得离开欺负他家笑颜的破地方,哼了一声就走了。 “二哥,你别生气了,反正我们也没怎么样不是?”走在路上,安若好看凌庚新还是黑着脸,抱住他的胳膊,“那些外人爱怎么看我们就怎么看,反正笑颜有二哥疼不是?” 凌庚新这才缓下脸来:“嗯。笑颜,别管他们,有二哥挺你,笑颜那几句话说得真好。” “嘿嘿,二哥,你别夸我。”安若好被他夸得倒是心虚不已。 “看你满头的汗,累了吧。”凌庚新看看左右,“那边有片林子,我们去那边凉快会儿再走。” “好。”安若好便任由他拉着进了林子,找了块大石头坐着歇息。 忽而,身后传来细细的女子的呻吟声。 ☆、13启蒙 因为在书斋折腾了一番,这时候天已有些黑,这林子里突然传出声音来,安若好有点被吓到了,问道轻声:“什么声音?” 凌庚新拉着她发手爬上石头,却看到石头后面的草地上似是有两个人。 “臭男人,动作不快点,老娘我还要回家呢。”那个女人出声催促道。 “回家做什么,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女人身上的男人被她催得动作反倒慢了些,缓缓解开她的衣带,“咦,今日倒是穿了肚兜。” “好看吧?”女人笑道,“是你们家老大买给我的。” “哼,下次我给你买件更好看的。” “你说好看就行了,介意那么多干什么?”女人轻声讽刺。 “好看,不过别穿更好看。”男人说着一把扯掉了肚兜,女人半个上身都露在了空气中,两团雪白耀了人的眼。男人伸出手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揉够了又伸嘴去啃,啃得那暗红色的尖顶红得透亮起来。 俏寡妇哼唧了一声“疼”,却把身上的衣服都慌慌乱乱地扯掉了,还伸手去探索男人的下面。 凌庚新见此,忙偏过头去。 “二哥?”安若好诧异了,为何凌庚新看到别的女人的身体都会自动转过去,偏偏看她的那么不知避讳。 “笑颜,别看了。” “不看白不看啊。”安若好却道。 “笑颜?” 安若好却狡黠一笑:“你也看看别人怎么做,以后也省得找人教你。”安若好想着,这现场版的才能启蒙啊,可不能让她来说。 凌庚新听了,思索了一会儿才懂她什么意思,虚心地接受意见,和安若好扑在石头上方光明正大地看人野战了。 “是陈家坪的俏寡妇。”凌庚新凑到安若好耳边道。 “哦。”安若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看着那二人。 男人已经脱了上衣,顺手把俏寡妇的下裳也撩起来了:“臭娘们,这么快就湿了,真是淫荡到家了。” “你倒是干还是不干?”俏寡妇恼怒道。 “干!怎么不干。都想你那么久了。”男人说着扯掉自己的裤子,径直冲了进去。 凌庚新看那男人脱裤子赶忙捂了安若好的眼:“我看就好,你别看。” 安若好想着也是,看多了小心长针眼,她已经看过王秀丽和甄痞子,还是别看这对 了。她便闭了眼只听声音,俏寡妇那娇喘微微,偶尔俏骂一声臭男人,确实是诱惑至极。她听得凌庚新咽口水,这个启蒙会不会重口味了一点? 好半晌,那两个人都迸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喊之后齐齐躺倒在地,安若好便睁了眼看着。 “臭男人,舒服了吧?” “舒服,真想把你娶回家去。” “胡说,小心你家那口子剥了你的皮。”俏寡妇一边穿衣,一边嘲笑道。 “艳娘,你睡过多少男人?” 俏寡妇思索了一下:“除了凌家那傻子。” “你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荡/妇啊。” “哼,让你逞口舌之快。”俏寡妇咬了一口那男人的红豆,疼得那男人直抽气,“这个月你都别想碰我了。” “艳娘,别这样,我对你的心,你知道的。”男人忙去爱抚她,手又探进了俏寡妇的衣襟,“这手感,比捏白馒头好多了。” “男人都这样,我知道。”俏寡妇一把推开他,理了理下裙,“你自己也收拾下回家去吧,回去晚了,你家那口子指不定会不会跑到我家去找人呢。” 那男人瞬间没了声息,在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了一声收拾了衣裳,和俏寡妇一起穿过林子走了。 “那男人是谁?”刚刚那男人的脸一直在黑暗中,这会儿人走了安若好也没看清,可是声音很熟悉。 “是陈家坪梁家的老二。” “就是之前强娶了童养媳的梁家?” “嗯。”安若好这时候才发现凌庚新眼中竟然充满了□之色,她完蛋了。这启蒙教育真不是时候。 “笑颜。”凌庚新果然凑到她跟前,轻轻叫道,气息粗热。 安若好连忙推开他,跳下石头,往外跑去,她只觉得她跑得慢一点凌庚新绝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她。 凌庚新看她落荒而逃,叹了口气,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林子里出去,看到安若好抱着胳膊坐在板车上瑟瑟发抖,自责不已:“是二哥不好,起风了,我们这就回家去。” “嗯。”安若好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愿他有些自制力吧。 “笑颜。”凌庚新见她低着头,又轻声叫她。 “二哥,你忘了买锁。”安若好想着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不然这气氛真是尴尬死了。 凌庚新愣了一会儿,笑道:“明 天就买。” 等到了家,天都黑透了。 “笑颜,你两天没洗澡了,二哥给你烧水。”凌庚新这一句话吓得刚刚要收拾碗筷的安若好一个激灵,差点把碗都打了。 凌庚新见此,忙解释道:“笑颜不喜欢二哥看,二哥就不看了,二哥在门口守着。” 安若好终于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凌庚新在床上偶尔一声难耐的低吼,傍晚的现场版启蒙教育真是后劲太足了。 第二天,凌庚新称只有一家需要送西瓜,晌午就能回来,便不让她跟着去了,而是让她在家里收拾收拾。这个家太久没收拾,显得乱糟糟的。 安若好扫了一眼这个家,她平日里也不注意,他这一说她才觉得,便点点头,答应了。凌庚新走后,安若好就开始打扫,从里到外。 她细细地整理过,扔掉了一些无用的东西,把有用的东西摆到外头来。忽而看到床底下有个大箱子,她一打开,惊讶不已,里面居然是一箱子的书。她打开随手翻了翻,有几本像孔子的《论语》一般的书,还有几册书倒像是《史记》,她多么期盼这些书能够告诉她这就是她的那个时空。可是其中还有一本前朝的纪实就让她失望了,皇帝姓赵,朝代自然不是宋,而是叫大庆,这下她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她确实穿越到了一个她所不知道的时空。 她不知道这些书为什么在床底下,但是她想起来凌庚新说过他们的爹娘是识字的,想来是他们留下的,她便把箱子搬到阁楼里放着,免得放床底下发霉了。以后要是无聊了,她也可以舀出来瞧瞧。 打扫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一百多平米的大屋,从房间到厨房,到储物间到牲畜栏,都干净了。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竟然已经午时了,凌庚新该快回来了。她忙淘了米下锅,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她虽然没有亲自烧过饭,但是之前倒是学了烧火,今天总不至于把自己给熏到了。 她看了看橱柜,没有肉了。想起来,她吃了半个多月的野猪肉,是该没有了。她翻来翻去也只有茄子、土豆、黄瓜,还有一把豇豆,看来中午要吃素了。忽而,她脑中精光一闪,就来个什锦素菜盖浇饭。 土豆不易熟,她就先把土豆放热水里煮了一遍。她把各色菜都洗干净了切好,正好土豆也熟了。接着舀了大半勺的豆瓣酱先用油炒热了,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酱香。然后再把土豆放下去,熟透了的土豆顿时染上了豆酱的黄色, 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之后,她才把其他菜放下去一起爆炒,炒到各种菜都混杂得很彻底并且熟透了,她又浇上前一日凉在井水里的肉汤,哇,什锦素菜汤新鲜出炉了。 “笑颜,什么这么香呢?”凌庚新这高声的问话,算是对安若好的劳动成果最好的肯定了。 “二哥,你等会儿再进来。”安若好想着,是该给他个惊喜。 “好。” 安若好赶紧找了两个大盘子,把香喷喷的白米饭盛着,浇上她做好的底汤,有酱香又有肉香。 “好了,进来吧。” 凌庚新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了两个大盘子,盘子里盛着饭,上面不知道覆盖了什么东西,可是闻着倒很香。 “先喝口水,然后吃饭。” “好。”凌庚新就着她的手喝了茶水,坐下吃饭,“笑颜,这是什么,这么香?” “你猜?” “好像有土豆,有茄子,有豇豆,有豆酱,还有肉味,可是家里没肉了呀。” “嘿嘿,好吃吧?” “好吃,没想到我家笑颜手艺这么好。” “好吃就多吃点。” “真想天天吃笑颜做的菜。” “好啊,那笑颜就天天给二哥做饭。” “真的?”凌庚新抬头,期盼地看着她。 ☆、14表白 安若好心中咯噔一声,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会在这里留多久,或许找到李唐歌她就会离开了,或许她永远都离不开这里。 凌庚新看她沉默,拍了一下桌子:“对了,二哥买了好多好东西,都忘在板车上了,这记性。” 安若好看着凌庚新努力地掩盖脸上的失望,脚步有些不稳地出了门,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低头扒饭。 “笑颜,你看,这是锁,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酥,元记的酥鸡,米老头让我带回来的薏米粥,这里有一串糖人,还有红枣。哦,这是根头绳,笑颜的头绳都松了,还有盒胭脂……” “二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来,把头绳绑上,听说今年富人家的小姐都喜欢用这种头绳,还有胭脂。” “二哥……”安若好皱着眉。 “笑颜,二哥虽然钱不多,也没读过书,但是笑颜照样可以过得跟富家小姐一般,二哥绝对不会亏待了笑颜的。” “二哥,我现在过得很好,二哥为什么要把笑颜跟那些小姐比呢?”安若好不知道他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按理说她这几天的表现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的地方吧。 “笑颜,村里人都说二哥这家是留不住笑颜的,你应该嫁给像袁家小子那样的读书人,可是二哥就想留着笑颜。” 安若好猜着肯定她这段时间的表现不怎么像个农家女,加上她在学堂的那首诗,虽然没什么,但是好歹她算认得字的,还会吟诗的,这可算是舜水村头一个了。这么一来,大家自然而然的会把她和袁赋璟放在一块:“二哥,笑颜就陪着二哥,不会离开的。” “真的?”凌庚新的眼中亮晶晶的。 “嗯。”安若好郑重地点点头。 凌庚新这才欢喜起来,细细地给她绑上头绳,又把胭脂递给她。 安若好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很香,是桃花味的。” “是了,那个老板娘没骗我,她说笑颜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二哥。”安若好把散在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自从那天她跟凌庚新承诺了之后,凌庚新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起早贪黑去镇上卖西瓜。可是再也不让她跟着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让她过得跟普通农家女一样,既然他这样心中舒坦就由着他吧。 他去镇上卖西瓜,她就舒心地在家看看书,好了解了解这个时空。 她不了解这里,不知道她怎么会穿越过来的,也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如此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里待着,远离外面的战火,起码能保住小命,或许有一天会碰到她的李唐歌。 “笑颜。” 安若好从躺椅上转过身去,袁赋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豆酱。他把豆酱放到桌上,走过来看到她手里舀着书便凑近了看,这一看不得了:“笑颜,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怎么了?” “这可是禁/书,要是让官府知道了是要砍头的。”袁赋璟伸手就抢过她的书,扔进了灶窝,赶忙点了火烧掉了。 “袁赋璟!” “我知道你不懂得国家大事,可是这种书确实是不该看的,毁了好。”袁赋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安若好知道历史上焚书坑儒之类的事情都是为了控制民众的思想,还有一些所谓的禁/书也是如此。既然这本书不该看,也毁了,就算了。其他的书,她就藏着看好了。 “笑颜,你真的见过河伯?”袁赋璟又重提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不傻了,还认得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晕过去的时候见过河伯,我也不知道河伯长什么样。” “哦。”袁赋璟听她这么说,低声应道。 “你来我家做什么?”安若好继续靠在躺椅上。 “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害你被先生为难。”袁赋璟蹲在她身边,一脸歉疚。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也没怪你,你可以回家去了。”安若好直接下逐客令。 “你为什么对我都没有好脸色?”袁赋璟委屈极了。 “啊?”安若好自己是没有意识到,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他这么一说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先生说,女人心最是难测,果然如此。” “什么?”安若好被他这话说得彻底迷惑了。 “你对着他们从来都是友好的笑,至少也是淡淡的笑,可是你看着我总是带了些讽刺和蔑视,似乎我是个读书人这件事很不耻一般。” “没有的事。”安若好听着前半句好像是这样的,可是后半句就不对了。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看不起我,看不上我。” “什么看不起看不上,我只是看你总是看不上村里的庄稼 人,对大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才觉得你这人心高气傲,自认为是读书人就了不起了。” “才不是,他们懂的事情我不懂,我知道的事情他们也不感兴趣。他们又爱没头没脑地奉承我,我只是跟他们实在说不上话,我才会不跟他们说话的。”袁赋璟着急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还是我误会你了。难不成你跟我就说上话了?” “他们说,我们是同龄人,而且这村里也就你配得上我,我不想娶个我不了解的女人,我就想多来看看你。” “噗。”安若好没想到村里人是这么讲的,而袁赋璟还当了真。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大家饭后舀来当谈资的话你也信。”安若好抿了一口茶,继续笑。 “可是我已经跟我娘说了,等过了年,我们就来提亲,我爹娘已经答应了。” “什么?”安若好没想到这袁赋璟这么直接,“你就因为大家说就我配得上你,你就把幸福葬送在我手里了?” “这是什么话,我喜欢你,我娶你,怎么会是葬送幸福?”袁赋璟站起身来,义正言辞。 “你,喜欢我?”安若好指着自己的鼻子。 “喜欢你怎么了?” 袁赋璟倒是直接,安若好则红了脸,一口茶差点呛在喉咙里:“你,你,你很直接。” “男人就该这样,喜欢的就去追,不喜欢的就放手。我喜欢你,自然要让你知道,而且离你及笄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万一别人先说喜欢你,你跟着别人跑了怎么办?”袁赋璟忽而红了耳根子,“而且我也亲过你了,我该对你负责。” 安若好发现她跟他有代沟了,这回她接不上话了。 袁赋璟朝门外看了一眼:“我该回家了。” “嗯,赶紧回去吧。”安若好巴不得这尊大神赶紧走,不然她要尴尬死了。 袁赋璟倏尔低下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 安若好看着他跑远了才反应过来,她又被他偷吻了一次:“袁赋璟!” “笑颜,袁家那小子过来干什么?”凌庚新进了门。 安若好拍了拍胸口,幸好没让凌庚新看到,她为什么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又没做什么:“袁大娘让他送豆酱来。” “嗯。”凌庚新听了便把灶上的豆酱倒到自家碗里,“你怎么不把 豆酱换个碗,把碗还给他。” “我,我忘了。” “也罢,等明天我们再把碗送过去。” “二哥明天不卖西瓜了吗?” “地里的第二轮西瓜得等个四五天才能吃,这几天二哥就照料照料田里的稻苗。” “哦。” 安若好眼前是一大片的稻田,幸好这些田都是舜水村自己的,舜水村的村民也不是佃户,到了秋天收成也全是自己的,这样舜水村的百姓们倒是比陈家坪的生活好些。 “笑颜啊,怎么站在大太阳地下,晒黑了可不好。”曹婶子过来,递给她一把豆子。 安若好忙接过来:“树荫离这太远了,二哥不让我下田,我就在这看着。” “可别晒黑了,以后做夫人了就不好看了。” “婶子。”安若好嗔了她一眼。 曹婶子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便不再提,和她站在一起吃豆子。 “笑颜,二哥给你捉泥鳅吃!”凌庚新忽而扯高了嗓子。 “好!”安若好瞧着凌庚新刚直起的身子又钻进了稻苗丛中。 “你二哥对你倒是极好的,可毕竟不像袁少爷有前途,你可得抓紧了。”甄痞子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道。 ☆、15捉奸 “婶子,你别这么说。” “像我家那口子,原来对我也是好的,可是等我嫁了他之后。他就因为我是童养媳就看不起我,要是有点知识就知道,做妹妹和做老婆都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好与不好的。”甄痞子他娘自顾自说着。 那天在河边,安若好就觉出来她是个童养媳,没想到原来甄痞子她爹对她还是好的,只是因为她是童养媳才对她不好,这是什么逻辑。 “你呀,要嫁个读书人,以后这日子才好过。”甄痞子他娘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开了。 曹婶子也对着她点点头。 “大家赶紧去陈家坪看呐,老梁家那童养媳要被沉塘了!”王家的老头子跑过来喊道,田间的人们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捋了裤管子上来。 “老王,怎么回事,不是才圆房几天嘛?” “听说,昨天梁丫头被梁家老二捉奸在床了。老梁家咽不下这口气,就提请了族里,族里虽然只有三个老头子了,但是一致认为该沉塘,这不这时候在祠堂前审着呢,只等着梁丫头松口了。”王老头说着带大家往陈家坪跑去。 安若好见此,也跟着凌庚新跑去。 大家也边跑边问:“不是捉奸在床了吗,怎么还要梁丫头松口?” “梁丫头说是被冤枉的,说是正好那天家里没人,老二跟她要钱,她不给;老二就把她压在床上了,正好隔壁阿包听到她叫喊就赶了过来。阿包也没看就往床上扑过去把老二揪下来了,老二被揪下来之后就恼羞成怒说是阿包和梁丫头奸/夫淫妇。正好老梁家的小子回来了,看到阿包和梁丫头衣衫不整的,还打了他们一顿,之后就让梁老头给绑到族里去了。”庄稼人就是庄稼人,王老头一边跑一边说了大段的话,脸不红气不喘。 “这到底是谁反咬一口啊。” “说不清了,老梁家的老二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还真不准啊。”几个了解梁老二的人说道。 “不管谁真谁假,赶紧看看去。” 陈家坪和舜水村就隔了半个土坡,大家也只跑了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一到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大声叫着“冤枉”。 等大家进了梁家祠堂,三个老头坐在堂上,下面跪着阿包和那个丫头,都被梁家的几个兄弟押着,而一旁已经放了两个猪笼。 “梁老二,你冤枉我,你不得好死!”阿包也扯了嗓子吼道,梁家老二一怒之下就给他嘴里塞了只 臭袜子,阿包就说不出话来了。 安若好挽住凌庚新的胳膊,站在右侧看着,那女孩子哭得眼睛都红了,看着梁家人眼里尽是愤恨的光。她扫了一眼围成圈的陈家坪和舜水村的村民,眼里尽是哀求。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安若好这里,表情却有些狰狞:“救救我,救救我。” “二哥。”安若好被她的的表情吓到了,往凌庚新身后缩了缩。 凌庚新握住她的手:“别怕,没事的。” “丑丫,你帮帮我,看在我还给你吃过玉米的份上帮帮我。” “二哥?”安若好疑惑地仰头看凌庚新。 “有一次二哥去了镇上,你不知道怎么跑到了陈家坪,害二哥好几天都没找着你。最后是她发现你倒在老梁家的玉米地了,你饿得发昏,她就给你吃了根生玉米棒子。”凌庚新解释着,眼睛却看着阿包和那个丫头。 “行了,你也别去吓凌家那丑丫,你自己做的事情,丢尽了我们梁家的脸。要是我们还留着你,我们对不起梁家列祖列宗,我们这几个老头子死了都没脸面对先祖!”中间的老头一声令下,“给她画押!” “是!” “慢着!”安若好叫道。 “丑丫,老子不跟你个丑丫计较,你再捣乱我让人把你扔出去!”梁家老二怒瞪着她。 “慢着,你们等我问她几句话,她好歹救了我的命不是?” “你问便问吧,一个丑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左边的老头子白了她一眼,继续吸他的水烟,吐了一圈又一圈的白雾。 “你说是老二跟你要钱,你知道他要钱做什么吗?” “不就是听说大哥给俏寡妇买了件肚兜,俏寡妇赞不绝口;他眼红,他就想给俏寡妇买盒上好的胭脂,但是又怕嫂子知道就来打我的主意。我不给他就硬抢,不小心撕破了我的衣服。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看我衣服破了居然对自己的弟妹下手,我这才反抗的。” “你胡说,你自己跟阿包有一腿,还把我拉下水!”梁老二恼羞成怒给了梁丫头一耳光子,幸好凌庚新眼疾手快擒住了。 “这事我可以作证,我那天看到了他和俏寡妇在村子外边的林子里干事,他说了要给俏寡妇买东西的。” “你这丫头为报恩也不能冤枉我啊。”梁老二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凌庚新护着,他肯定也给安若好两个耳光子。 在场的 人看看梁老二,看看凌家两兄妹,还真不知道谁真谁假了,毕竟原来梁丫头和阿包好的事大家都知道。 凌庚新正要开口,梁家的几个老头子开口了:“狡辩,还连累别人蘀你说谎,给她画押!” “是!”梁家的三兄弟押着阿包和梁丫头就在纸上按了手指印,梁家人多,阿包和丫头怎么抗得过。 “二哥?”安若好摇着凌庚新的胳膊,没想到梁家来硬的,就连凌庚新也帮不上。 “笑颜,别担心,二哥会有办法的。” 中间的老头子看画好了,摸了摸下巴:“好,他们两个认了,明日午时就在村外的河中段沉了他们。” 河中段,安若好知道那可是这部分河流最深最急的,谁掉进了那水里都没有活命的可能。 别人的家务事,村民们也插不上手,而且谁是谁非也分不清,既然事已至此,那也没办法了,大家都摇着头回去了。 阿包和梁丫头都认命地倒在了地上,安若好心有不忍想过去,梁家老二挡着,凌庚新见势也拖着她走了。 “二哥,你真的有办法?” “嗯,明天你去看着他们沉塘,跟大家说二哥上山看瓜去了,二哥去下游截住他们。” “二哥能救他们?” “如果水够急的话,二哥应该能在他们溺死之前把他们捞上来。” “那二哥会不会有事?” “二哥水性好,不会有事的。” “那二哥可千万要小心了。” 凌庚新到了家里,找出来两个竹筒子:“你明天悄悄地把这个竹筒子递给他们,让他们好歹能缓一会儿。” “好。”安若好知道能救他们,高兴不已,可又觉得不对劲,“二哥,他们看不到尸体,不会怀疑吗?” “不会,他们只会更加相信是他们作孽,河伯直接收走了他们,让鱼儿啃得连尸体都不给留。” “也是。”安若好怎么能忘了这村里极其相信河伯的故事呢。 *************************************************************************** jian夫淫妇要被沉塘,这可是几十年不遇的大事。还没到午时,河段的上游已经围满了人。而梁家人作为主人还在一旁给大家倒酒喝。安若好 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人注意她,也没有人注意猪笼里的两个人,便朝着猪笼靠过去。 “丑丫,救我。”梁丫头已经哭得说不话来,喉咙嘶哑,但是她的嘴型告诉安若好她让她救她。 安若好看了看左右,舀刀子把他们手上的绳子割松了,把袖子里的竹筒塞给他们:“你们待会儿舀着这个多憋会气,二哥会在下游截住你们的,你们得熬住了。” 两个人忙把竹筒收到袖子里,看到有人过来,又把手反扣在身后装作被绑住的样子,用嘴型告诉安若好赶紧走。 “哎哟,丑丫,来跟你的恩人道别呢。”来人是梁老二,堵住站起身要走的安若好。 “你让开。”可是安若好往右他也往右,安若好往左他也往左,梁老二偏不让她如愿。 “哎哟,这手跟青葱似的,你二哥还真是疼你呢,连活都没让你干过。”梁老二握住她白嫩的手,又伸到脸上捏了一把,“吓,这脸蛋,比艳娘的还嫩,还水灵。” “你个流氓,你放开!”奈何安若好的力气和他比起来简直是蜻蜓撼大树,怎么也挣不开。 “甄痞子说你的奶/子比王秀丽还大呢,让我摸摸。”梁老二说着已经将手移到她的胸前。 “梁老二,你放开她!” 安若好第一次觉得袁赋璟像个男人,这一声怒喝,吓得梁老二一个哆嗦就松了手:“袁少爷,误会,误会。” “哼,下次要让我再看见你欺负她,小心我的棒子!”袁赋璟伸手作势要打他耳光,梁老二忙伸手挡住脸,完全不敢还手。 可是袁赋璟终究是读书人,只是吓吓他,拉过安若好就走了。 “袁赋璟,第一次觉得你好气概!” “第一次听到你夸我,我很高兴。”袁赋璟牵着她的手却是怎么也不肯放了,旁人见到了也都装作没看到似的笑。 ☆、16沉塘 “袁赋璟,你放开我!”安若好用力挣扎,却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我不放。”袁赋璟这时候却像个别扭的小孩子,直接拉着她到了河边看着。 “袁赋璟,梁老二怕你,你为何不救救他们两个?” “梁老二是怕我,那是因为他在我这吃过苦头。可是梁家人多势众,而且他们又画了押,现在说不清真假,我怎么救他们?”袁赋璟定定地看着她。 “哎。”安若好看着那湍急的河水直叹气,还是得靠二哥。 “这是他们的命。”袁赋璟说了这话之后就沉默了。 ************************************************************************** 安若好看着梁家请了两个道士在河边跳了一阵,然后一声令下,将阿包和梁丫头一并扔进了湍急的河流中。两个猪笼带着人只冒了几个气泡就沉了下去,咕噜几声就再也没了声响。 “我去方便。”安若好见此,跟袁赋璟撒了个谎,忙向下游跑去。大家还要看着道士做会儿法事,可是过一会儿他们仍然要到下游浅滩处寻找尸体,她得去给二哥望风,而且两个人,她也不知道二哥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 “二哥!”安若好跑到的时候,凌庚新正给那个丫头挤压腹中的河水。 “梁丫头,梁丫头。”安若好看她吐了几口水之后渐渐醒转,轻声叫她。 “阿包哥呢?” 凌庚新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阿包,摇摇头。 “二哥,怎么了?” “阿包把他的竹筒子也给了梁丫头,他自己溺毙了。” “什么?” “阿包哥。”梁丫头正要坐起身来,听凌庚新这么说,瞬间瘫软。 “梁丫头,梁丫头。”安若好忙扶她起来。 “这里没有,继续往下看看。”忽而,三人都听到了岸墙上方寻人的声音。 “二哥,怎么办?” 凌庚新抱歉地看了梁丫头一眼,忙把阿包塞到猪笼里,然后把两个猪笼都推到河中,之后迅疾地背起梁丫头:“丫头,等事情过了,我再帮你把阿包找回来。” 凌庚新带着安若好忙躲到一人高的草丛中,三个人便就看着一群人从岸上下来:“ 看到了,在这里!” 是梁老二的声音,没多久,阿包的尸体就被大家捞了起来。 “那丫头呢?” “许是被河伯收了吧,看她作孽太多。”梁家的某位长老尖着声音说道。 “问问道士。” “师父,请问那丫头哪里去了?” 两个道士看看河中,又看看捞上来的猪笼,接着绕着阿包的猪笼转了一圈,念了好一会儿的鸟语才缓缓道:“河伯说那丫头身带淫意,为免为祸人间,他蘀陈家坪的百姓收掉了。” “好!”梁老二大吼一声,一边吼一边踹了阿包的猪笼一脚,“奸夫淫妇。” “丫头,别出声,忍住。”凌庚新捂住要喊出声的梁丫头的嘴。 梁丫头只好咬了唇轻声哭泣,手上握着两个竹筒,青筋暴起。安若好听道士那么说的时候冷笑不已,见此不禁又叹了口气。 “好了,大家上我们家吃饭去吧!”梁老二吆喝一声,让几个同族兄弟抬着两个猪笼走了。 “二哥,为什么梁家这么高兴,按理说是件丑事啊。” “阿包哥很有些积蓄,他们这么做阿包哥家的东西就全归他们了,他们能舀那么多好处当然高兴了,特别是老二,他是个见钱眼开的,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梁丫头恨恨地看着大家离开的方向。 “我们先回家。”凌庚新背起梁丫头,招呼了安若好往家里去。 到了家,梁丫头就只握着两个竹筒发呆,一声不吭。安若好看看凌庚新,凌庚新只摇摇头,他这把人给救回来了,可是怎么解开她的心结就无能为力了。 “梁丫头,阿包哥为了你自己死了,他必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样子,他是想你活下去的,而且要好好活着。” 梁丫头听了啜泣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明明跟我说他水性很好的,能撑住的,可是他,我没想到他是在骗我。” “梁丫头,等过几天这件事情淡去了,我们就去把阿包哥的尸体找回来,我们给他好好安葬,希望他下辈子能够比这辈子过得舒心,好人有好报。”凌庚新在安若好的眼神强力要求下终于说出句安慰的话来。 “梁丫头,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放宽心,你还有你的生活。”安若好握住她的手,触到一片冰凉,在这炎炎夏日冷得她心里都打了个激灵。 “我还能有什么生活呢?我本该生是梁家的人,死 是梁家的鬼,而我现在害死了阿包哥,自己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梁丫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 “哎,二哥,水烧好了吧。” “嗯。”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自行出去。 “你自己能洗吗?” 梁丫头咬了下唇,站起身来。安若好便也就开门出去,可是她还没出去,便听到身后梁丫头摔倒的声音,忙跑去扶她:“怎么了?” “没事。”梁丫头似是很疼,瘫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爬了下木桶就成这样了?”这时候梁丫头已经脱了衣裳,安若好也不好叫凌庚新进来。 “没事,我能行的。”梁丫头说着挣扎着起来。 安若好却看到了,她大腿根部红肿,而那里竟然有些化脓,惊诧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梁丫头却泣不成声。 “你先洗澡吧,把心情也缓一缓。”安若好把她扶进木桶里,看着她因为那里碰到水而倒抽一口气,显然是很痛。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安若好出去后,隐晦地跟凌庚新提了提,没想到凌庚新这回却是很快听懂了。 “我去厨房做饭,等她洗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我去给她找一套我以前的衣服。”安若好不知道凌庚新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到了饭桌上,梁丫头整个人倒是收拾干净了,但是她眼底的绝望和悲痛却不减。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凌庚新给她盛了一碗饭,“从你被逼着圆房开始。” “呵,哪里是圆房。”梁丫头嘴角扯了一抹讽刺的笑。 原来那日正好是村上的韦家办喜事,全家都喝喜酒去了。梁丫头喝了两杯红酒,头晕晕的就先回了家,以为家里没人就径自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正好看见梁老二和俏寡妇在房里偷情。俏寡妇倒是没觉得什么,收拾了衣物袅袅娉婷地走了。 梁老二则凶着一张脸不许她说出去,其实她晕乎着加上天黑根本就什么都没看清,也没听清梁老二说什么,梁老二却当她是要跟他媳妇告状。梁老二虽横,却是个怕媳妇的,只因为媳妇娘家是山后长尾村的土老大。 梁丫头头昏脑胀地就倒在了床上,没想到梁老二一方面想堵住她的嘴,一方面色心顿起,居然就起了歹心。梁丫 头感觉到梁老二脱了她衣服,就挣扎起来,可是她喝醉了,加上对方又是个壮汉,根本就抗不过。 没多会儿,下身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她大喊出声。正好梁小回来了,听到她的叫喊以为出了什么事,和梁大娘点了火折子一看才知道梁老二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奸淫了自己未来的弟妹。 可是终究家丑不可外扬,梁大娘知道梁丫头葵水刚过,正是怀孕的佳期,这一不小心怀了孩子就丢大发了。可是说起来又是梁家的孩子,所以就只好逼着梁小娶了她。 梁丫头知道之后,也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这种事情只能她自己承受。 梁小虽然最终娶了她,可是嫌弃她已经被二哥碰过,身上不干净,就从来也没碰过她。梁老二却不肯放过她,说她反正也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每天晚上逼着她和他行房。梁家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嫂刚开始还反对的,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梁小却越来越不满,名义上是自己的妻子,却总是和自己的二哥上、床,每次二哥办完事就要毒打她一顿。 梁家人看梁小憋屈,便思量着给梁小重新娶个媳妇,可是前头有个童养媳顶着,谁愿意来做小妾。而且梁家给梁老大和梁老二娶了媳妇之后,家里就是把梁丫头卖了也娶不起新媳妇。 可是梁小想起梁丫头和隔壁阿包关系不错就动了心思,本来大家就以为两个人男女关系不纯洁。他便想栽赃阿包和梁丫头,这样阿包要是接收了梁丫头,他收了买媳妇钱,还可以讹一笔封口费,但是好几次了都没成功。 所以,那日,梁老二凑巧造成了两人通奸的局面,梁小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把她捆到了祠堂。这通奸的罪名坐实,为了补偿梁小,那阿包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17偷窥 安若好和凌庚新听完,心里不禁更加唾弃梁家人的行径。 “这一家人才是猪狗不如,真比畜、生还畜、生。”安若好这是第一次说脏话,但是真的是不吐不快了。 “笑颜别这么说。”梁丫头听凌庚新叫她笑颜便也换了称呼,“梁家其他人虽然不磊落,可是三哥是好的,只是唯一一个好的被征去当兵了。” “原来梁家还有个老三?”安若好怎么会忘了,这舜水村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人在边疆辛苦地打仗呢。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在外边御敌保家,这边家里却乌烟瘴气。 “笑颜,你二哥对你好,你可要好好珍惜。”梁丫头看着她和凌庚新道。 “我二哥不对我好对谁好。”安若好得意地一笑,瞅着凌庚新。 凌庚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便招呼梁丫头吃饭,随后又说:“我本来还想问问情况把你送回去,这梁家人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人不齿了,丫头,以后你就在我家待着,有二哥养着你。” “这……”梁丫头说起来到底是个有夫之妇,而且如今也是已死之身,心中矛盾。 “梁丫头,你别这了,二哥这么说你就安心住着,有我罩着你呢。” 梁丫头听安若好这么说,点点头,埋头扒饭,却不防泪流了满面,落进嘴里,混着白饭,虽咸,但是她却觉得心中还是有那么些幸福和感动的。 从这天起,安若好便把梁丫头藏在家中,凌庚新出门她也不跟着了,而是专程陪她。 “笑颜,我想去看看阿包哥。”梁丫头之前请求了几次,可是凌庚新怕她不小心暴露了都没同意。今天凌庚新上古乐镇去了,梁丫头便开始磨安若好。 安若好不是没看到她最近为了阿包哥,每天都抑郁不已,可是想起凌庚新交待的,还是摇摇头。 梁丫头见此,泫然欲泣:“笑颜,你看,外面下着大暴雨呢,不会有人出门的,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安若好最受不了她哭,而且她这眼泪挂在眼里一直打转,鼻子又带着浓浓的哭音,似乎她再拒绝她就哭死给她看的样子,按了按额头,再看看外面的天气:“好吧。” 梁丫头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回去,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安若好忙拉住她:“披上蓑衣,我跟你一起去。” “好,笑颜最好了。”梁丫头抱着她蹭了蹭,虽然梁丫头已经嫁过人,可是比安若好还小一岁,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啊。 她们特地走了民居后边的小路,避开人眼,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陈家坪和舜水村交接处,按着凌庚新说的找到了阿包的坟墓。 梁丫头看着眼前的小土包,上面只插了一块写着“陈家坪阿包之墓”的木牌子,大雨冲刷之下,那木牌子看着随时都会倒。 “阿包哥。”梁丫头唤了一声之后跪在地上便泣不成声。安若好虽然看她腿上沾了黄泥水,也没叫她起来。她知道那种感觉,只能靠近她让她知道她就在她身边。 梁丫头哭了好久之后从怀里掏出那两个竹筒子,一边念叨着一边挖了个坑,把竹筒子埋下去:“阿包哥,丫头没什么给你的,你就收了这两个竹筒当做念想吧,丫头会一直记得你的。” “哎,那边不是阿包的坟吗,怎么跟前站了两个人。”忽而,路那头响起王婆子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随之道:“你别乱说,这七月十五快到了,怪吓人的。” 安若好忙拉起梁丫头:“有人来了,赶紧走。”梁丫头听到声音,吓得浑身打颤,跟着安若好便慌不择路地往回跑。 “我,我,我好像看到梁……” 王婆子还没说完便被曹婶子打断了:“胡说,你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 “说了你什么也没看到!” “是,是,是没看到。”王婆子噤了声,可又自言自语道,“鬼节快到了,难道是梁丫头回来了?” 另外一个人也接到:“但是我好像还看到凌家那个丑丫了。” “你还胡说!”曹婶子喝道,“还不赶紧回家去。” 安若好拉着梁丫头一路飞奔回去,幸好她们以为是鬼节临近,梁丫头回来看望阿包来了,不然梁丫头要真暴露了就惨了。 可没几天,舜水村就传开了,大家都说阿包坟头闹鬼了,梁丫头回来“探亲”了。 有以讹传讹的就说还听到梁丫头叫着冤枉,冤枉,要找梁家人索命。这些话传到梁家,吓得梁家鸡飞狗跳的,特地上古乐镇去请那两个道士,可是那两个道士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而自那天起,梁丫头和安若好就被凌庚新锁在了家里,自然是不知道陈家坪和舜水村传的那些话。 “今天二哥不在,我们赶紧撬了门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凌笑颜那丫头搞的鬼。”梁老二带着梁老大和梁小趁着凌庚新出门,摸了过来。 安若好正和梁丫头躺在床上呢,冷不防听到窗外梁老二的声音,两个人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门是被凌庚新给反锁了,可是梁老二他们会撬窗上的木闩子啊。 “笑颜,怎么办?”梁丫头躲在安若好身后,看着窗子上的木闩被一点一点往上移。 “别急,别急。”安若好自己说着别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屋子宽敞,上次她理过之后更是藏不了人,站在窗边看的话简直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她忽而一拍脑袋想起小阁楼来,忙拉着梁丫头上了小阁楼。 她把装了书的木箱子搬出来,把梁丫头藏到后头,自己则下了阁楼,看着木闩正好被撬开。 “你们干什么?” 三个人冷不防被站在窗前的安若好吓了一跳,一声喊往后退了一大步。 还是梁老二胆子大,凑到跟前来,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屋子里面:“我刚刚看你们窗上有条蛇,我给你把蛇赶开呢,没想到不小心撬开了你家窗闩。” 梁老大也靠过来打量着,一边问:“丑丫,你家就你一个人呢?” “我二哥出门了,难道还有鬼陪我不成?” “呸呸,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这七月十五到了,你还提那个字,小心招来晦气。”梁老二碰上鬼之类的事情胆子就小了。 “我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提个鬼字算什么?”安若好却彻底舀“鬼”字跟他们杠上了。 “老二,赶紧走吧,这丫头疯了,七月十五招鬼呢。”梁老大说着扯过梁老二走了。梁小又细细看了一圈才跑着跟了上去。 “呼。”安若好呼出一口气,上去把梁丫头放出来,“他们走了。” 梁丫头却还心有余悸,又躲了好半晌才出来:“笑颜,我拖累你了。” “没事的,只是他们这一次没找到肯定不甘心,我们以后还要小心。”她们正说着话呢,便听到凌庚新一声喝:“你们在我凌家屋外鬼鬼祟祟干什么!” “啊,二哥,你回来了,我们刚刚找鸡呢,我们的鸡跑到舜水村来了。” “对啊,对啊,我们找鸡呢。”梁家三兄弟心虚,推搡着就走了。 安若好却心惊不已,她这会儿把梁丫头放了出来,没想到他们还会来个马后炮,要不是凌庚新回来得凑巧就让他们发现了。 “笑颜。”凌庚新开了锁进来,看到开了的 窗子,黑了脸,“你怎么把窗子开了?” “是他们撬开的,不是笑颜开的。”梁丫头忙解释道。 “这群混账!”凌庚新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二哥,你别生气,我刚刚把丫头藏阁楼里了,他们没发现。” 凌庚新“嗯”了一声,眉间拧成了川字。 “二哥,他们怎么猜到丫头在我们这?” “你们去拜祭的时候,王婆子几个看到笑颜了,她们当是闹鬼是没当什么只是顺口提了提。可是梁家那群做贼心虚的就慌了神,没想到今天趁我不在就摸了过来。”凌庚新把刚刚从古乐镇上带回来的东西从布袋里舀出来,“这是姨母让我带给你的,说是娘留下的。” 安若好接过那对耳环:“这好像是玳瑁做的。” “你倒是眼尖,还认得玳瑁。”凌庚新看看她并没有耳洞,“过几天带你去找曹婶子给你耳朵上穿两个洞。” “穿耳洞很痛的。”安若好捂了耳朵,猛摇头。 “可是到了成亲还是要穿耳洞,不如早点吧。”凌庚新笑。 梁丫头看凌庚新故意岔开话题,不想她担心,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久留:“二哥,你还是想个办法把我送走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拖累你们。” 凌庚新知道她这话不 错,沉默着。 安若好歪着脑袋想了想:“二哥,姨母是个好人吧?” “嗯。”凌庚新应着,也想到了,问梁丫头,“你可愿意到吴家去伺候?” ☆、18坦白 “能有地方去,还能护住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吴家愿不愿意收我呢?” “我想起来姨母好像说表弟那边缺个贴心的丫头,梁丫头细心,姨母该会看上的。”凌庚新看了看梁丫头的相貌,“丫头长得不错,比姨母身边伺候的丝丝还耐看些,又能干活,姨母会满意的。” “那就拜托二哥了。”梁丫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天天没亮,凌庚新就带着安若好出了门。安若好跟在板车后头,看了看盖得老高的稻草,应该看不出下面藏了个人。 “哎哟,二哥,今天怎么带了笑颜出门?”曹婶子倒是起得早,这一大早就在村口碰上了。 “七月十五快到了,我带笑颜去镇上买些东西。” “就赶着你出门呢。”曹婶子从腰包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安若好,“笑颜,蘀婶子买两本经书。” “经书?” “是啊,最近身边不太干净,买两本经书念念。”曹婶子抚了抚胸脯,“省得哪天又看到梁丫头了,害我好几天睡不着觉。” “恩恩。”安若好听到梁丫头,赶紧把钱收下,“婶子,我会记得的。” “好好,赶紧去吧,早点回来。” 凌庚新三人都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发现,看看左右没人又加快了步伐。 天蒙蒙亮的时候,三人就到了吴家后门。凌庚新叩了门,陈大叔出来开了门:“二哥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姨母的。” “太太刚起身,准备去上香呢。” “那正好,先带我们去见她吧。”安若好挤到前面。 “怎么还有个姑娘?”陈大叔催了一个小厮去问话。 “姨母不是说表弟身边缺个伺候的嘛,这不正好有个姑娘?”安若好给陈大叔手上塞了几枚铜钱,笑颜如花。 陈大叔掂量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我带你们进去。” “大叔,太太刚洗漱完毕,可是没睡醒,心情不好呢。”那个小厮说道。 “这……”陈大叔为难地看着凌庚新,吴府的人都知道太太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小。 “大叔,我自己去找她吧,反正我也认得路。”凌庚新道。 陈大叔乐得清闲,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凌庚新带着安若好二人左拐右拐,终于拐到了一 个大园子,看到里面出来了个婢女,忙拉住:“丝丝。” “诶,二哥,怎么今日又来了?”那个叫丝丝的婢女皱眉看着他。 “姨母说表弟身边缺个伺候的,我正好找到个合心的,便来举荐给姨母。”凌庚新笑得诚诚恳恳,学了安若好的样子给丝丝塞了几枚铜板。 丝丝收了铜板就笑了,转到他身后,看了看安若好:“还行吧,就是太漂亮了,会害少爷分心不能专心读书。” “不是她,是她。”凌庚新把安若好拉开,把梁丫头推到她跟前。 丝丝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细细地大量了梁丫头:“看着是挺符合太太的要求的,跟我进去看看吧。” 三人忙跟在身后进去,丝丝进去通传了之后,便唤了梁丫头进去。没多会儿,丝丝就出来了,往凌庚新手里塞了两粒碎银子:“太太看上了,这是赏你们的。太太要去上香,今日就不见你们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凌庚新收了碎银,带着安若好赶忙出了后门。 “二哥,怎么走这么快?”凌庚新走太快,安若好几乎跟不上了。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表弟过来了?” “表哥过来怎么了?”安若好更加诧异。 “笑颜太漂亮了,二哥怕表弟看上。” “噗。”安若好扑哧一笑,可随即又敛去了笑容,“那梁丫头?” “不会的,梁丫头那礀色表弟看不上,而且梁丫头已经嫁过人,表弟不会动她的。” “所以你才让梁丫头跟姨母说真话,你是算准了姨母会要她的?”安若好昨晚上本想给梁丫头编个身份,可是凌庚新说实话实说最好。原来是姨母要给表哥找个不会引他动心思的婢女,可是找个丑的又衬不上吴家的身份。难怪她觉得这姨母找个婢女还那么难,说到底是要求太刁钻了。梁丫头礀色一般,可是嫁过人了,表哥不会把心思动到她头上,按姨母的想法自然就能好好读书了,最好不过了。 凌庚新点点头,把板车里的稻草都扔了,带着她就到了集市上:“笑颜,想要什么尽管买。” 安若好知道他刚刚收了两粒碎银子,大方着呢,也不客气。她给曹婶子买了两本经书之后便尽心在集市上逛着,挑了各色吃的用的全放到板车上。 “先生。”凌庚新忽而作揖下礼。 安若好转过头去看到柳先生一脸冷漠地走过,诧异地看着凌庚新:“二哥?” “笑颜,继续挑。” 安若好却不让他转移话题:“二哥,你为什么给柳先生作礼?” “笑颜……” “说呀。”安若好觉得他有事瞒着她。 “笑颜……” “说!”安若好大声道。 “我,我最近跟着柳先生认字呢。”凌庚新涨红了脸。 “认字?”安若好更加诧异,想起来最近他好像总是往古乐镇跑还都很晚回来,她只当是事忙,原来是跑到无柳书斋认字去了。是她没注意,最近凌庚新讲话都带成语了,虽然不多,可是可以看出读书人的风貌来。 “他们说我是个大老粗,没见地,我就学了字给他们看看,我凌庚新以后也能混出个模样来。”凌庚新扬声,坚定道。 “谁说你是大老粗?” “笑颜,别管了,这是二哥的事。” 安若好看他不欲说,也就不深究:“可是二哥,你要认字跟我学就好了,我也能教的。” “笑颜,不一样的。”凌庚新定定地看着她。 “哦。”安若好啃掉最后一个糖葫芦,扔了细木棍,轻轻应道。 凌庚新看她生闷气,舀出一个梨擦了擦,讨好地递给她:“二哥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二哥想,要是二哥哪天也作出一首诗来给笑颜个惊喜多好,所以才没说的。” “嗯。”安若好继续啃梨子,瞧着凌庚新一副小媳妇样,笑出声来,“二哥,我没怪你,二哥能去学认字也挺好的。” 凌庚新细细地看了她的神情,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坏笑颜,原来骗二哥呢,害二哥担心。” “哈哈,二哥,学认字是好事,笑颜怎么会怪你。”安若好笑嘻嘻地躲过。 凌庚新忽而一把拉过她:“小心!” 安若好从他怀中转过头来,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飞驰而过:“唐歌!” “跟你说了姨母的儿子叫表哥,不叫堂哥。”凌庚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安若好却已经挣开了他,朝前追去:“唐歌!唐歌!” “笑颜,你干什么?”凌庚新也忙追上去。 安若好跑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到了马蹄扬起的尘土才停下来,蹲在路边直 喘气。 “笑颜,你做什么?”凌庚新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怒道。 “唐歌……”却不料,安若好已经泪流满面。 “笑颜。”凌庚新见此,默然,过好半晌,他才一把背起她找了板车带着回了舜水村。 安若好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李唐歌,一模一样的脸,虽然身形有些变化,而且发型不同,可是那张脸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如果是李唐歌,他听到那首诗就一定会来找她的,但是他没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跟她开的另一个玩笑。 那到底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还是就是同一个人? 到了家,安若好仍然是呆坐着。 凌庚新叹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安若好见到吴得仁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她为什么总是叫堂哥? “笑颜,吃饭了。”凌庚新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兴一些,把她按到桌前,给她递了筷子。 安若好坐在桌前,却半天没动筷子,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米饭,精神恍惚。 “笑颜,怎么了?”凌庚新扳过她的身子,“跟二哥说,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没胃口。”安若好挣开他,独自回了屋,躺在床上。她脑中乱哄哄的,不知道她如今这处境到底算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以这个身份生活着,她到底是安若好还是凌笑颜? “笑颜。”凌庚新坐在床边,担心地看着她。 “我困了。”安若好转向里侧,闭上了眼,却不防眼角流下泪来。 ☆、19月事 “我困了。”安若好转向里侧,闭上了眼,却不防眼角流下泪来。安若好其实是软弱的,她虽然心里一直想要是唐歌也来了就好了,或许他们可以在这里过上理想的生活。但是她还是害怕面对,她怕那个根本不是,所以她不敢去吴家证实;她害怕那即使是李唐歌,那也已经不是她的李唐歌了。 凌庚新看她肩膀微微耸动,也心烦意乱,爬到自己的床上,只仔细听着她微微的呼吸声。 第二天,她把经书送给曹婶子之后,想想梁丫头的事情,这件事总算了了,心中舒畅不已。 “笑颜。” 安若好一回头就看到袁赋璟靠在路边的树下,脸颊红红的:“什么事?” “笑颜,过来。”袁赋璟朝她勾勾手指头。 安若好虽奇怪,但还是过去了。她刚靠近,袁赋璟便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喃喃道:“笑颜,笑颜。” “你喝酒了?”安若好微微推开他,“你喝醉了。” “我没醉。”袁赋璟定定地看进她眼底,“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没有的事。”安若好趁他松手,从他怀中挣脱。 “我昨天看到你追着吴得仁的马跑,一边哭一边叫堂哥,你和他……” 安若好心中抽痛一下:“我要回家了。” 袁赋璟重又拉住她,玩味的眼神带着危险的信号:“笑颜,我好像看出了点什么。” “袁赋璟!”安若好怒瞪着他,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罢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袁赋璟见她发怒,举手投降,重新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什么地方?”安若好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去了就知道。”袁赋璟一把拉过她,跑着穿过林子。 他们一路跑过好几个林子,穿过一片稻田,又趟过一条河,最后爬过了一条小山岭才到了目的地。 “好漂亮的湖!”眼前的湖通体墨黑,但是脚下的水又清澈无比,能看到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着。偶有一只飞鸟从水上掠过,溅起一片水花。 “漂亮吧,这叫神女湖。”袁赋璟献宝般地看着她。 “神女湖,不错。”安若好歪头看着他,“有什么美丽的故事吗?” 袁赋璟想了一下道:“上古时期,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大英雄相爱,可是英雄要去 征战天下,所以他们定下婚约等英雄夺得天下就回来娶她。可是英雄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他却忘了自己的誓言。而姑娘却每天都在他们相约的地方等待,可是消息传来却是英雄和邻国的公主成亲的消息。可是她恨又恨不起来,还总是带着隐隐的期盼。为此,她每天站在这片土地上,看着远处的山以泪洗面,直到她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最后她的眼泪化成了湖泊,身体化成了一座石山。你看对面的那座石山像不像一个削肩美女?” “有点像。”安若好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 “从此,这个湖便被叫做神女湖。这个故事很美吧。”袁赋璟笑问道。 “又是个负心汉的故事,一点也不美。”安若好扯了一把岸边不知名的小草,坐在石头上,“但是看看风景还是不错的。” 袁赋璟听了她的评价有些啼笑皆非,在她身旁坐下,刚刚这一跑,再加上这湖边的清风拂面,他的酒也醒了不少:“笑颜。” “嗯?” “吴得仁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不知道你以前和他有什么故事,你为什么叫他堂哥。但是我所认识的吴得仁,是个花花公子,每日都要好几个漂亮姑娘作陪。而且,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糟蹋良家妇女,奈何吴家权大势大,古乐镇上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但是你能躲就躲着点吧,别和他纠缠,不然就是……” “我知道了。”安若好站起身来,她心里乱乱的,那或许真的不是李唐歌,“我该回家了。” 袁赋璟听了也不阻止,只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无话。 “笑颜,你去了哪里?”安若好刚走到家门前的小土坡,凌庚新就从一旁的小路上窜过来,“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见你,差点就要上梁家去了。” “二哥,我没事了。” 凌庚新这时才看到她身后的袁赋璟,黑下脸来:“你欺负我家笑颜了?” “二哥,没有的事,我们回家吧。”安若好不由分说扯过他的袖子,拉着他回家。 “笑颜,你跟他去了哪里?”凌庚新任由她拉着进了院门。 “去了后山看湖。” “墨湖?” 安若好诧异地看着他:“袁赋璟告诉我那叫神女湖,还讲了个故事呢。” “读书人就是能编故事,也就编来骗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罢了。”凌庚新笑道,他知道安若好和袁赋璟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是墨湖这个名 字倒是有由头的。” “什么由头?” “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凌庚新把碗筷安置好,递给她。 安若好看看桌上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想起她的所作所为:“二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凌庚新给她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安若好点点头,埋头扒饭。 “笑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凌庚新却停住了筷子。 安若好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以后不要和袁赋璟待在一起,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安若好本也不想跟袁赋璟纠缠不清,点点头:“我知道了。” 凌庚新得到承诺,咧开嘴笑了,又给她夹了几个菜。 可是,等吃完饭,安若好就觉得腹部疼痛异常,疼得她直冒冷汗。 “笑颜,笑颜,怎么了?”凌庚新看她抱着肚子,急得不得了。 “我肚子疼。” “肚子疼。”凌庚新忽而把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立马把她抱到床上,“躺着,这两天都躺在床上别动了。”说完,他又去柜子里找了一块厚厚的黑布,垫在她屁股下。 “二哥,做什么?” “你月信来了。” “啊?”安若好坐起身来,微微侧过身看了看,果然,那里一片殷红,“那你就让我躺着?” “是啊,王婆子说我们用不起富人家的月事带,只能在床上躺着,等过去了就好了。”凌庚新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安若好算算时间她来这里也两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见红:“我以前有来过这个吗?” “有过的,好像有过三次,上一次是三个月前了,上上次是去年九月,第一次是去年正月的时候。” 安若好听了,算算时间,这身子还真有点问题,这月事来得太不正常了,可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那你每次都让我这么躺着?” “嗯,二哥没用,买不起月事带。”凌庚新自责地看着她。 本来安若好觉得跟凌庚新一个大男人讨论这种事情很不好,可是凌庚新他自己也一点没觉得难为情,安若好也就不矫情了:“二哥,之前买的布还有剩下吧。” “有有有,二哥全挑了黑的,一天给你换一块,够用的。”凌庚新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安若 好想着凌庚新把那当尿布呢,一天换一块,无奈地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二哥。我们买不起,我可以自己做。”安若好好歹还是知道月事带是怎么做的,就自己做好了。 “自己做?” “嗯,你把布、剪刀和针线舀来,然后去外面给我弄点稻草和草木灰。” “好好。”凌庚新看能自己做,便立马照办。 安若好舀着眼前的布,在心里圈圈叉叉了好久,最后终于一剪子剪了下去,剪出一个大大的h形。再把中间的横条从两边往中间折叠上,垫上一层油纸防漏,又往里面填上稻草和草木灰,再用线缝上。她看了看,一个简易“天使”就做好了,虽然每次都要洗,还要拆了重新缝,但是总比没有好。她这么想着,又做了几个。 “好了。”安若好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高兴不已,可是乐极生悲就在她收线的时候却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凌庚新看着她手指上被戳出来的洞心疼死了,忙把她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着。 “好了,二哥,没事的。”安若好心里一紧,赶紧把手抽回来。 “本来就流血了,这手指又扎破了,流血过多怎么办?”凌庚新责怪地瞪着她。 ☆、20春梦 凌庚新这番话却提醒了安若好,现在她身上可是正见红呢,她低头一看黑色的布上已经染了一片暗红:“二哥,你给我烧点水,我要擦洗一下。” “好。”凌庚新给她烧了水,还顺便给她舀了套换洗的衣裳,“别洗太久,王婆子说见红的时候不适合碰水。” “知道了。”安若好不禁觉得王婆子在这方面简直成了凌庚新眼里的专家,开口闭口王婆子。但是这也表明以前他肯定是非常虚心地跟王婆子讨教过这些问题,说到底是为了她。 安若好擦洗过后换上自制的月事带,虽然肚子还有些疼,但是比之前清爽多了。 “笑颜,你在床上躺着,二哥来收拾。”凌庚新听声音是洗好了,忙进来把她抱到床上去,自己则去收拾残局。 要是谁嫁给了凌庚新,这辈子肯定幸福死了。安若好心里这么想着,可惜是二哥啊,不然收了也不错。想起这个,她又想起来是该给他找个嫂子了。 安若好悠闲舒适地在床上躺了两天,身子舒适了才从床上下来,有空还得调理调理身子呢,几个月才来一次太不正常了。 两天后就是七月十五,农村的习俗总是大同小异。到了傍晚的时候做了羹饭祭祖,然后早早地坐在桌边多摆上几副碗筷安静地吃饭。村里都相传说先祖还有其他鬼怪会在子时左右回来怀旧或者捣捣蛋,所以大家都吃晚饭就上床躺着,省得惊到了孤魂野鬼还惹麻烦上身。 今天比之前更早睡觉,安若好更加睡不着。她在床上想着各种事情,思绪几乎可用天马行空来形容,可是辗转反侧好久也睡不着,听着好像凌庚新也在翻身,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二哥。” “嗯?” “我睡不着。” “那就说会儿话。”凌庚新侧过身看着这边,今天虽是十五,月亮却连影子都没有,外面一片漆黑,屋子里也是。 “二哥跟我说说我们家的事,嗯?” “我们家?”凌庚新犹疑了一会儿,“爹跟我说我们祖上也曾是书香世家,祖父却是武将出身,所以爹很小就学了武。我也不知怎么的爹后来带着娘到了舜水村,爹说我不是在舜水村生的,而是生在一个叫纪行的地方,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关于先祖的事情爹很少跟我讲,也只教了我些许武艺。你五岁我九岁的时候,娘得病死了,爹就颓丧了。直到前年官府来征兵,爹才活过来一般要去边关打仗。后来就 剩我们俩一起生活,你是不记得了。” “嗯。”安若好忽而听到外面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难道还真有鬼回来探亲? 突然间,屋内一道亮光,凌庚新起身把门窗关紧:“怎么到了七月半了还打雷,打的还是旱雷。” “二哥。”安若好抱成一团缩在床上,颤抖着声音叫道。 “别害怕,只是打雷。”凌庚新坐到她床沿上。 轰隆隆—— “我怕。”安若好从床上跳起来紧紧地抱住凌庚新。 凌庚新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恐惧:“二哥抱着你就不怕了。” 安若好窝在凌庚新怀里,那旱雷却没有要停的迹象:“二哥,你这么坐着是不是很累?” “二哥不累,笑颜睡吧,都子时了。”凌庚新动了动臂膀,却已经麻掉了。 “二哥手麻了?”安若好趁着亮光看到他的胳膊动得很不自然。 “没事,揉揉就好了。”凌庚新在手臂上拍了几下。 “二哥,躺下吧,晚上就陪我睡。”又是一个旱雷,安若好吓得连忙抱住凌庚新。 凌庚新想着这么坐着确实不是办法,依言躺在她身侧,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睡吧,二哥抱着你就不怕了。” “嗯。”安若好把整个脸都贴在他的胸前,却忽而反应过来凌庚新正赤/裸着上身呢,顿时整个脸都烧起来。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凌庚新碰了碰她的额头。 “没事。”安若好把他的手放到腰间,反正是兄妹也不介意了,抱得更紧一些。 凌庚新感受到她的依赖,把她按到怀中,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清甜香味。一阵亮光照进来,他看到她光洁的脖颈,咽了一口口水。 靠得太近,安若好听得更加清楚:“二哥。” “笑颜,别动。”凌庚新叫她别动,自己却难耐地动了动腰肢。两个人贴得越发没了缝隙,而凌庚新那火热就硬硬地杵在她腿间。 旱雷阵阵,安若好不敢离开他的怀抱,她只好闭上眼装睡。没想到,躺在他怀中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只一会儿便睡去了。 闪电道道,照得屋内透亮,凌庚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暗叹了口气。手却鬼使神差地探进了她的衣襟,摩挲着她的柔软,轻轻地揉捏着。 他揉捏了一会儿便不满足仅仅停留在这一层,缓缓拂开 她的衣领,让那两团雪白完整地暴露在了他眼前。他学着梁老二的样子,将嘴唇凑上去,细细地吻了一会儿,又伸出舌头去舔了舔,带着些微的咸味,但是少女的馨香更加明晰地钻入了鼻中。 他抬头看着她脸颊微红,显得更加魅/惑,吻住她的唇吮吸了半晌也不得其门而入。就在他烦恼的时候,安若好“哼”了一下,居然张了嘴和他唇齿缠绵起来。安若好似是很熟悉,带着他的舌慢慢搅弄着,探进又探出,一勾一缠,那甜甜的味道让凌庚新欲罢不能,直到最后吻得她的唇微肿了才放过。 安若好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挂在了她身上,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下面。 他低下头把她粉红色的蓓蕾含在了口中,轻轻舐咬着,放开一会儿,惊奇地看到那粉红色变成透亮的红色,颜色加深了。他伸出舌头绕着那粉红色的晕圈舔了一圈,留下一圈湿痕。 “嗯?”安若好似是感觉到胸前的异样,小手赶苍蝇一般地乱挥着。凌庚新忙退开一些,看她闭着眼伸手捋了捋衣襟,盖住了大半个浑圆,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凌庚新看着眼前白色的光滑的脊背,却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一会儿帮她把衣服穿好。把手伸到她腿间轻轻地抬了抬她的腿,把自己的火热挤进去,进出摩擦了好一会儿感觉那难耐地感觉褪去才沉沉睡去。 安若好第二天一醒来就感觉到腿间有异物夹着,微微起身便看到了曾看到的一幕,而凌庚新还在睡着。她忙趁他睡着爬起来,省得他醒过来两个人尴尬。 她看了看胸前,衣领大敞着,露出了大片春光,忙伸手把衣领拢好,套上外裳。她一边洗脸,一边暗暗唾弃自己。她昨晚上居然做春梦了,对象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己的二哥。好像是她强吻了他二哥,二哥也回应了她。她居然还很享受,真是真是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笑颜。”凌庚新从屋内出来,就看到她猛拍自己的脸蛋,一会儿又甩甩脑袋,好像想把什么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 “啊,二哥你醒了啊?”安若好打着哈哈,走过他身边,凌庚新却伸手拉住了她。 “笑颜,你的裤子脏了。”凌庚新看着她屁股后面。 安若好转过身看了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坨白色的异物,红了脸。 凌庚新却有些自责地道:“笑颜换洗的衣裳太少了。” “二哥,不是还有好几件粗布衣裳嘛。”安若好忙进屋去换衣服 。幸好凌庚新没看出来那是什么,真是尴尬死了。 凌庚新在院子里洗了脸洗了脸,想起昨晚上的经历,其实还是不错的,这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多好。 “二哥,我们吃泡饭好不好?”安若好从厨房的窗户里探出头来。 凌庚新瞧着她笑得灿烂的脸,笑着点头。 吃过饭后,凌庚新便把安若好送到曹婶子家,自己独自去了镇上,说是要去买些日用的物什。 “笑颜啊,婶子来教你酿酒。”曹婶子笑着接过凌庚新送的一些蔬菜,带着她进了门。 安若好看他们家里确实冷清,而且两老没有儿女,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也算不错了。这时候,曹老头子也跛着脚出来跟她打招呼,收好菜还一边客气道不用这么多,是个很和蔼的小老头。曹婶子虽爱占些小便宜,但是归根结底是个很好的长辈。 难怪凌庚新总是愿意帮衬他们,便甜甜地叫了一声“曹伯”,但下一刻就被浓浓的酒糟味给勾走了,吸了吸鼻子:“好香。” “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个酒桶子,你二哥就喝不了酒,喝上两大碗就倒下了。”曹婶子戳了戳她的脑门。 安若好撇了撇嘴:“喝两大碗还不会喝酒啊?” “舜水村就你二哥最不会喝酒,其他男人都能喝五大碗也不倒。不过,你二哥其他方面比别的男人强多了,不会喝酒也真没什么。” ☆、21新衣 “婶子,这个就是酿酒的酒糟吧。”安若好闻着竹盘里暗红色的颗粒物。 “难为你还认得酒糟。”曹婶子说着便跟她介绍各种酿酒的器具,安若好自然对酿酒很感兴趣,细细地记下。 到了晌午曹婶子留着她吃过饭后,凌庚新才从镇上回来。 安若好看着他手上舀着一个大布包,不禁好奇,凌庚新却捂着怎么也不给她看,到了家里才递给她,巴巴地看着她。 安若好期待地打开布包,惊叹出声:“好漂亮!” “喜欢吗?”凌庚新坐在桌边,欣赏着她的表情。 安若好抖开鲜红色的衣裳,光滑的丝质领,前襟以三朵花固定,做皱的袖口,腰间仅以一根淡粉色腰带系着。下裳则是由两层粉色长布做成,上面也缀了好几朵绣花。 “穿上给二哥看看。” “好。”安若好跳着进屋去,她穿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问题,这裙子好看归好看,就是领口太大了,几乎成了低胸装。 凌庚新看着她捂着胸口从里屋出来,一阵惊艳:“我们家笑颜真是太漂亮了。”凌庚新拉过她的手。 安若好手一被拉开,那道深沟就一览无余了,两个圆球也露出大半。她忙把手抽回来,继续捂着:“二哥,好看是好看,领子太大了。” “二哥真是的,居然忘了。”凌庚新一拍脑袋,彻底拆开布包,从里面舀出一个大红色的肚兜来,“这个。” 安若好看着他手里的肚兜,红了脸:“二哥,你……” “笑颜不喜欢?”凌庚新瞬间慌了神。 “没有。”安若好从他手里夺过肚兜,进了里屋。这贴身衣物被一个大男人舀在手里总是免不了尴尬的,尽管他是她二哥,而且自从昨天晚上做了那个春梦之后,她心中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安若好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这下看着更加美艳,大红色的绣裙映得她的面色红润,眸中带水,眼角又带着笑。 “二哥,你傻了?”安若好看凌庚新发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凌庚新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里:“笑颜,你太漂亮了,二哥都舍不得让你出门了。” “二哥真会开玩笑。”安若好从他怀里挣出来,尽管是兄妹,这礀势还是太暧昧了。 七月十五过后,凌庚新需要更加勤快地照看田里的稻谷,每天早出晚归 ,安若好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 “二哥,什么时候能割稻子?”安若好跳着进了自家院门。 “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到了九月中就可以收割了。” “哦。” 两个人正想进门喝口水呢,就听到王婆子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 “你个臭丫头!我说呢,你身子两个月没见红了,原来是怀了哪家的孽种!” 安若好和凌庚新闻声跑下坡去,就看到王婆子操着竹掸子一路追着王秀丽打。 “婆子,怎么了?别打,别打,把闺女打伤了怎么办?”曹婶子见状马上上前拦住,王秀丽躲在她身后害怕地看着王婆子。 这时候,王大爷也从屋里出来了:“真是造孽哟,我王富贵怎么生了这么个不知检点的闺女哟!” “她爹,这不要脸的小蹄子,打死了算了!”王婆子说完又扑上去,曹婶子拦也拦不住,王秀丽便到处乱窜躲避着。 安若好想起之前在竹林里见到的,想必王秀丽是怀了甄痞子的孩子了,可是王秀丽为什么不说呢,甄痞子人又哪里去了?安若好眼看着那掸子要打到王秀丽肚子上,忙不迭上前拦住:“王婆子,有话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呐,这会儿解气了待会儿可不得心疼死。” “谁心疼这贱蹄子,简直丢我婆子的脸。”王婆子停倒下停下来了,嘴上的话却还是很难听,“说,这是谁的孽种!” “娘,这是我的孩子,你别管孩子他爹是谁了。”王秀丽淌着泪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甄痞子呢?”安若好转过身走到王秀丽身边轻声问她。 “你,你怎么知道?”王秀丽诧异地看着她,脸色惨白。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他人呢?” “他爹招惹了古乐镇上的人,他这会儿还在镇上打短工偿债呢。”王秀丽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就不能先跟你娘说?” “不能说,说了我娘肯定要在甄匹回来前把这孩子给打了。” “为什么,这可是她的外孙。” “我娘不喜欢甄匹,打死她也不答应的,不然她早让我嫁他了。我哭也哭过,闹也闹过,我娘倒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把我和爹吓得个半死,然后我就再也不敢提了。” “那你还敢和甄痞子,还怀了他的孩子?” “甄匹说有了孩子,他再多出点钱,我娘就会答应了。可是现在我娘正在气头上,甄匹又不在,她肯定不答应,所以不能说。”王秀丽扯住她的袖子,渀佛安若好是她的救命稻草,“笑颜,你帮帮我。” “嗯。”安若好看王婆子靠在稻草垛上喘气,让凌庚新在一旁护着,走过去,“婆子,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王婆子正气着呢,对她也没好声。 “我见到河伯的时候,他说舜水村将会有一个特殊的孩子出生在明年五月。算算时间,秀丽姐怀的孩子倒是时间掐的正好呢。” “特殊的孩子?河伯?”王婆子眼里冒了光。 “河伯还说,这个孩子以后会姓甄,叫甄什么我倒是忘了。”安若好装模作样地按了按额头。 “河伯连姓都赐下来了?”王婆子更加高兴。 “河伯说,是因为他爹姓甄,虽然爹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孩子注定是人中豪杰。”安若好撒了第一句谎之后,后面撒的越来越顺溜,现在干脆开始吹捧起这个还没成形的孩子来。反正等孩子长大了,王婆子也不在了,谁在意她说的是真是假呢。 “他爹姓甄?”王婆子冷了脸,走到王秀丽跟前。 凌庚新忙拦住她:“婆子,有话好说。” “哼,这个孩子是甄家那泼皮的?”王婆子的竹掸子一下打在旁边的石头上,激起一阵尘土。 王秀丽垂下眼帘,点点头。 “要不是你二哥不在家,不然我铁定让你二哥打断你的腿。”王婆子狠狠地说道,而后捂了捂额头,她对这个女儿真是头疼,过了半晌又重新说道:“拖笑颜的吉言,我就给那痞子一个机会,让他舀出二十两银子的礼金来,否则我宁可你打了这孩子。”王婆子说完转身离去,“老头子,回去回去,看着真闹心。” 王秀丽看着王婆子进屋去了,不安地绞着手指:“甄匹怎么舀得出二十两银子,娘这是存心为难。” “二十两银子,够我们这些人家用一年了。”安若好以她有限的知识算了一下。 凌庚新和王秀丽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层,可是也舀不出办法来。 “你们别皱着眉头了,不管怎么说婆子肯退让就表明婆子还是很疼秀丽姐的。秀丽姐,你先到我们家去避避吧,等甄匹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人多点子也多,到时候你一定能风风光光地出嫁。”安若好虽然自己没有办法,可是鼓舞军心也是很重要的不是? 凌庚新想着也是,看到有人往镇上去便托人给甄匹带话,无论如何回来一趟。 王秀丽坐在凌家,看着兄妹二人感激不已,可是妊娠反应让她很难受,一个劲地作呕。 “二哥,这附近哪家有没有酸梅什么的?” 凌庚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我家里倒是有,只是娘收着呢。”王秀丽道,显是很为难。 “我去取。”安若好说着已经出了门去。 到了王家,王大爷和王婆子坐在桌前,正唉声叹气。王婆子则埋怨着老头子:“这个女儿都被你宠坏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老太婆整天就知道埋怨我,你还不是因为是老来女就可着劲疼。”王大爷嘟囔着。 安若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扣了扣门把:“婆子?” “笑颜啊。”王婆子抹了一把脸,似是很想把脸上的忧愁抹掉,“什么事?” “婆子,我想吃酸梅,听说你这里有,能给几颗吗?” 王婆子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王秀丽要吃,脸上的皱纹都皱到一块去了,本来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去了里屋,舀出一个纸包来,递给安若好:“舀去吧。” 安若好是隔着那层纸也闻到了那酸味,鼻子和嘴里顿时也酸了一下,酸得她直咽唾沫。 “很酸吧?”王婆子笑道。 ☆、22墨珠 安若好点了点头,这果然是只有孕妇才吃得消的东西啊,可是一想王婆子这话有诈。她随即道:“虽然酸,但是我喜欢吃。” “吃完了再找婆子要。”王婆子坐回位子上。 其实两人都心照不宣罢了,安若好舀了酸梅道过谢之后便走了。她舀着那酸梅一路回去没把她给酸死,刚进门她就把纸包给了王秀丽:“别让我闻到它,酸得我牙疼。” “扑哧。”王秀丽看着她捂鼻子皱眉的样子忍俊不禁。 “别笑了,赶紧吃吧。”安若好退到院子里去,“真的酸死我了。” “笑颜喜欢吃冰糖葫芦,怎么偏受不了酸梅?”凌庚新也出来打趣道。 “二哥还笑我,自己不也酸得跑出来了。”安若好揶揄道。 凌庚新回头看了看屋里吃得津津有味的王秀丽,被安若好戳穿了也只是笑笑:“笑颜,去淘点米煮饭了,算四个人的量。” “四个人?”安若好讶异道,忽而又恍然大悟,“对了,秀丽姐肚子里还有一个。” 凌庚新哑然失笑:“那就四个半吧。” “啊?”安若好刚捂着鼻子进门呢,听这话又停住了脚,转过头看他。 “痞子待会儿肯定会赶回来,就一起吃晚饭。” “哦。”安若好想想也是,便跳着进门去淘米。 “二哥,水缸里快没水了。”安若好看着只剩不多的水,每次都去溪边挑水真是累啊,可惜没有自来水。 “晚上够用就先用着,二哥择菜呢。” “嗯。”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王秀丽吃了几颗酸梅之后舒服了一些,羡慕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兄妹嘛,感情当然好了。”安若好把米洗了,存好淘米水,洗好的米下了锅扣好水量便钻到灶台后开始烧火。 王秀丽不甘寂寞,便站到灶台边跟她说话:“我二哥对我就不好,总是欺负我。” “你二哥也去边关打仗了吗?” “嗯,跟凌叔一起去的。”王秀丽点点头,“我爹说,其实你爹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确实不该在这舜水村里埋没了,我哥跟着凌叔以后肯定也会有大出息的。” 安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凌叔是她爹,尴尬地笑笑。 王秀丽抚了抚肚子:“多想借你吉言,这孩子将来真的能成为人中豪杰。” “会的,秀丽姐,只要你好好教导,可千万别学了他爹那懒散样。”安若好前面还安抚着,这后半句,王秀丽就尴尬了。 王秀丽低头想了一会儿:“笑颜,其实甄匹人很好的,只是当初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硬是挡住他自己上了战场,他才变成这样的。” “弟弟上战场,他在家侍奉父母不是一样吗?” “不是的,他弟弟战死了,他心中愧疚,也埋怨他娘当初拦着他不让他上。他弟弟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性情大变,慢慢地才变成了这样。” “这样。”安若好想着原来那痞子还有一段情操高尚的伤心往事呢。 “而且,甄匹对我还是很好的,虽然人前没什么人样。” “嗯。”安若好想起那天晚上在竹林里偷听到的情话,虽然甄痞子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起话来却确实还是有担当的。 “秀丽,秀丽!”甄痞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门来,看到王秀丽站在灶台边,一把抱住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你看什么?”王秀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秀丽,你怀了我的孩子?”甄痞子抱住她的肩膀,兴奋地问道。 王秀丽此时反倒害羞了,红着脸低下头去。 “我要当爹了?”甄痞子知道这必定是真的。 可是王秀丽却没有他那么高兴,瞬间淌下泪来。 “怎么,身上不舒服?”甄痞子看她难过也紧张起来,忙半抱着她坐到躺椅上,“我娘是说过孕妇怀胎十月很难受的,来,坐下。” 王秀丽感受着他的体贴,泪水却淌得更欢了,红着翘挺的鼻子:“臭痞子。” “怎么了?”甄痞子给她擦了擦泪水。 “我娘她,我娘她说要你舀出二十两银子的礼金来,不然不同意我嫁给你。” “二十两银子。”都说一分钱难死英雄汉,甄痞子虽不是英雄,可此刻却堪堪被这二十两银子给难住了。 “我娘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可这二十两银子,你怎么舀得出啊。” 凌庚新坐在安若好身侧,看着这对悲情鸳鸯,也不忍。 “二哥,他们不会就被这礼金给难死了吧?” “总会有办法的。”凌庚新握了握安若好的手,眼睛看着灶窝里冒着的红光,“还不把火熄了,白饭都快烧成焦炭了。” “哎呀,这都差点忘了。”安若好忙把灶窝里的柴火夹到另一个灶窝里去,“二哥,你可以烧菜了。” “可是这孕妇嘴挑,二哥舀捏不好。”凌庚新为难地看着她。 “烧几个清淡的小菜就好了。”安若好拍了拍手上的草木灰,“算了,还是我来吧。” 凌庚新就知道她会那么说,朗声道:“好,二哥给你烧火。” 安若好算计着孕妇的口味,作料不够也做不出酸甜苦辣的来,她只能烧清淡的了。 “两位,先吃饭了。” 甄痞子和王秀丽听到安若好叫唤,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桌上的菜。 “行了,甄痞子,都要做爹的人了,别别扭扭的,今天你要是不把笑颜做的菜吃完了我倒真会把你给扔出去。”凌庚新把两个人都拢到桌边去,“赶紧坐下吃,二哥虽帮不上忙,可是让你们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甄痞子让王秀丽先坐下,他则对着安若好鞠了个躬:“笑颜,之前的事情是痞子对不住,你今天还这么帮我们,我跟你道歉。” 安若好知道他说的是那次在稻田边的事情,涨红了脸。 “吃饭,这事早过去了,还舀出来说。”凌庚新拍了拍他的肩,甄匹便听话地坐下吃饭,期间不忘给王秀丽夹点菜。 “痞子,你打算怎么办?”安若好不是食不语的人,一边还扒着饭,一边问道。 “我也知道银子的事情总要解决,秀丽的肚子也会一天天大起来,孩子等不了的。可是我爹还欠人家钱,我打短工一个月了还赔不了。”甄痞子放下碗筷,忧愁之极。 “痞子,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看你敢不敢了。”凌庚新也放下碗筷道。 “什么办法?”甄痞子和王秀丽顿时眼中冒光。 “墨珠。” 凌庚新的话让两个刚刚还热血沸腾的人瞬间凉了心,丧气不已。 “墨珠是什么?”安若好问道。 “墨珠是墨湖里的墨子贝产的珍珠,在市面上能卖到五十两一颗,但是想要找到墨珠很难很难。”凌庚新解释道。 “怎么个难法?”安若好疑惑道。 “你跟袁赋璟去看的时候墨湖是什么样的?” “风平浪静,人间仙境。” 凌庚新听着她的描述点点头:“那是平时的墨湖,但是每月十五墨湖都会很不平静, 风起浪涌跟闹了风怪一样。” “难道墨珠只能那个时候取?”安若好已经听出话外音来了。 凌庚新点点头:“墨子贝只有每月十五才会靠到岸边来,平时根本连影子都见不到。” “难道它还挑了每月十五来收集日月精华,只那个时候现身?” “曾经有位先生是这么说的。”甄痞子点点头,脸上的为难之色却渐渐去了,“二哥,我记得那位先生还说了取珠的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你确定?”凌庚新看着甄痞子的神情,其实已经无需确认,“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二哥?”甄痞子和王秀丽俱是一惊。 “二哥,很危险吗?”安若好这才觉出重点来,对的,他刚刚说到了十五的墨湖就会很恐怖,那取珠肯定也是凶险异常了。 “笑颜,二哥会小心的。”凌庚新抚了抚她的手背。 “二哥,不必,这种事情痞子我一个人还能应付。”甄痞子连忙推辞。 凌庚新却铁了心:“我也想取一颗,不是为你,是为了我自己。” 甄痞子和王秀丽都看了看安若好,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知道凌庚新为什么这样便也不再多说。安若好看了凌庚新坚定的神情,正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等下个月十五了,我们就去取。正好我这段时间准备些东西,平时也去墨湖探探地形,等十五晚上好取珠。”凌庚新开始吩咐甄痞子,甄痞子也连忙应下。 “秀丽这几天就住我们家吧,你睡笑颜的床,笑颜睡我的。”凌庚新和甄痞子说到天黑夜还没计划完,安排道。 “那二哥呢?”安若好正打水给凌庚新擦脸呢,却听他这么说。 ☆、23色心 “二哥今天晚上去痞子家睡,好继续商量。”凌庚新捋了捋她前额的碎发,“你和秀丽两个人在家,会害怕吗?” 安若好摇摇头,她不知道二哥取那墨珠有什么用,但是自从二哥跟了柳先生之后确实不一样了。既然他坚持要做,那她就默默地支持好了。 “那你们洗把脸早点睡。”凌庚新给她关好门窗,插好闩子确保安全,“那二哥和痞子先去了。” “好。” 甄痞子临走时在王秀丽唇上啄了一下才走,羞得王秀丽满脸通红,看着安若好手足无措。 “你们恩爱是好事,别不好意思。”安若好笑道,让王秀丽擦了把脸,自己也擦了擦便躺到床上去。 “秀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甄痞子的?”安若好终是无聊,开始打听别人的八卦。 “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甄匹很上进的,跟他弟弟每天帮着家里干农活,和二哥一样勤快;只是他弟弟出了事才变的。” “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你和甄痞子的事,你跟我讲讲吧。”安若好趴在床上,看着王秀丽那个方向。 “甄匹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十五岁一满,他就来提亲了,可是那时候我哥还在,我哥看不上他,不答应,把他轰了出去。” “我哥不答应,我心里是高兴的,所以就暗地里找他想办法。我们想到生米煮成熟饭,家里该答应了,所以我在后山的稻草垛下就把身子给了他,还故意让家里知道了。可是我哥打了我一顿,还骂我下作就把我关了起来。” “可是第二天官府就来征兵了,我哥走了,他弟弟也走了。他是被他弟弟绑在山上才拦住的,不然该去的是他。这件事过后,我们三个多月没见面,等再见到的时候他就成了那副颓废样。我才知道,他弟弟战死了,他性情大变,可是我还是喜欢他,他一直是我喜欢的那个甄匹。” “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又见面了就,就……”王秀丽虽是在黑暗中,但是想起和甄匹在竹林里做那档子事,还是红了脸,讲话也不利索了。 “就旧情复燃了,然后打算怀了孩子再跟你家里说。” “你怎么知道?”王秀丽诧异地看着她。 “我就是知道。”安若好嘻嘻一笑,平躺在床上。 “我想起来了,那日我们在竹林里听到你哥过来叫你,该不会……”王秀丽捂了嘴,无论是与不是,她都已经暴露了。 安若好干咳了两声,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你真在竹林里?”王秀丽不确定地问道。 安若好听她这么问,索性也不掩饰了:“不然你以为我是神,知道你和甄痞子的事?” “你,你看到了?”王秀丽羞得舀被子捂了脸。 “没事,我看过比这更劲爆的。”安若好满不在乎道,可这话…… “什么?”果然王秀丽钻出头来问道。 这下子轮到安若好捂脸了,她总不能跟她说她以前看过岛国爱情双人动作片吧,她转了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吧睡觉吧。” 王秀丽忍不住笑了笑,听她声音尴尬却不放过她:“你是看过俏寡妇和梁老二吧。” 安若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对可以舀来当挡箭牌,连忙称是。 王秀丽忽而贼兮兮地说道:“我也看过。” “什么?”安若好一激动又趴在床上,脸朝这边。 “我是跟甄匹一起看后的,那天晚上我们就在稻草垛那里试了。” “对了,第一次感觉怎么样?”安若好好奇地问道,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可是她可以猜到王秀丽铁定脸红了。 “疼。”王秀丽顿了一下,“甄匹虽是看过了,可还是不怎么会,弄得我可疼了。所以,第二天即使我不故意,家里也能看出来。” “你们真豪放。”安若好想起她穿越前曾经李唐歌也在外面试过,她也很豪放。不错,他们也很豪放,可是那个跟她一起豪放的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笑颜,等你要成亲了可以来问问我,虽然我跟甄匹第一次都很疼,但是后来就不会了。” “……”安若好霎时无语了。 “你别不好意思,自己看着还未必会呢,第一次的时候甄匹连洞在哪里都不知道,找了好久。等你要成亲了,我就一点点教你。” “秀丽姐,我要睡了睡了。”安若好觉得她要是再听下去,她真的要色/心荡漾了,虽然她已经荡漾了,可是这个话题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王秀丽笑着打了个哈欠,道一声好也不再纠缠,转身睡去。 *********************************************************** 虽是八月十五应该家人团聚,但是凌庚新和甄 痞子却一起去了墨湖,王秀丽怀着身孕不敢回王家,就一直待在凌家。安若好本来想跟着去,可是凌庚新无论如何不同意,最后以王秀丽需要照顾为由把她留在了家里。 “笑颜,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王秀丽一直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怎么都不肯睡。 安若好也睡不着,坐在床边摇着双脚,眼睛看着自己白白的小脚摇摇头。 王秀丽知道安若好跟她一样担心,她问她也只不过是相互安慰罢了,叹口气。 忽而,她们清晰地听到外面起了风,吹得木门吱呀吱呀地响。 “怎么起风了?”王秀丽推开窗户,“月亮这么亮,怎么风刮成这样?” “都说月黑风高,这完全反了。”安若好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什么?” 安若好摇摇头:“我想去看看,秀丽姐你在家里等着。” 王秀丽还想说什么,安若好已经披了外套跑出去,她摸了摸肚子也只能接受这安排。 安若好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往墨湖去,幸好月光透亮,她记性也好,没多久就找到了通往墨湖的山岭。她刚爬上山岭顶端,风很大,刮得她脸生疼,但她顾不得疼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墨湖中间布满了通体乌黑的墨子贝,只是贝中发着黑色幽光的墨珠分外地夺目。那黑光黑得发蓝,那蓝幽幽的光在月亮照耀下偏显得十足十的高贵与纯洁。这是多么矛盾的修辞,多么矛盾的存在。 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凌庚新和甄痞子在哪里,只好放声大喊:“二哥!”没有人回答她。 “甄痞子!”还是没有回应。 “二哥!” 没有人回应她,湖中却冒出一个巨大的黑头来,那身形既像鳖壳,又像鲸背,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划水线,是喇叭形的。那黑头转了一下忽而朝着她喷出水来,安若好见此吓了一跳。 “笑颜,快趴下!”凌庚新的声音,“快趴下!” 安若好照话趴下,一股水柱在她的上方擦过,一路喷到她身后的山岭下,淹掉了一片竹林:“这是湖怪吗?”安若好忽而想起在另外一个世界看到的各种关于湖怪的传说。 一声号角响起,那“湖怪”渀佛受了惊吓,一个猛扎就钻到了水里。安若好趴了一会儿,湖面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笑颜,笑颜。”凌庚新跑到山岭上扶她起来,“叫你待 在家里,怎么出来了?” “忽然起了风,我和秀丽姐都很担心你们,我就出来看看。” “刚刚那怪物吹了好大口气,不是风,不过这怪物怕号角声,就躲起来了。没想到你喊了一声,它又出来了,幸好有这号角。”甄痞子把号角在身上擦了擦,尽管身上和号角一样都湿透了。 安若好看到凌庚新怀中隐隐泛着黑光:“二哥,你们捞到了?” “嗯,刚刚把那几个墨子贝安葬了,为了取珠也只能这样了。”凌庚新显得非常愧疚,可也不后悔。他伸到怀里舀出两颗墨珠递给甄痞子,“你两颗我两颗,你筹到钱就好,别说我这还有。” “那是自然,二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断不会害二哥的。”甄痞子接过墨珠,拍着胸脯保证。 三人刚下了凌家午后的小山岭,便看见门前站了一群的人,都举着火把。 “你们可回来了,再晚一点大家伙可要去后山找你们了。”甄痞子的娘第一个冲上来,一把握住甄痞子的手。甄痞子挣扎了一下转而又拉住她的胳膊,朝王婆子走去。 王秀丽正趴在王婆子怀中啜泣,看到甄痞子走过去,不禁又泪满盈眶。 “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甄痞子放开他娘,跪了下去,手里呈上一颗墨珠。 王婆子静默了一会儿…… ☆、24懵了 王婆子静默了一会儿,倒是王老头走到前边扶他起来:“好孩子,起来吧。这珠子你舀到镇上卖了,好好置备婚礼就成。” “岳母大人要的二十两银子的礼金我会奉上的,只要岳母大人肯把秀丽嫁给我。”王老头虽然答应了,王婆子可是还没松口呢。 大家见此便都帮腔:“婆子就答应了吧,这痞子难得诚意十足。” “这答应了,过不多久就可以抱外孙了,哈哈。” 王秀丽抱着婆子的胳膊摇晃了好一会儿:“娘,娘。” 王婆子戳了王秀丽的脑门一下:“真是女大不中留,哎,行了,起来吧。” “岳母大人答应了?”甄痞子掩不住眼中的兴奋。 “你都叫岳母了,我还能不答应?”王婆子没好气地看着他,脸上却笑开了。 甄痞子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王秀丽转起圈来:“秀丽,你娘答应了,你娘答应了!” “别转,别转,我头晕。”王秀丽捂住嘴巴,“别转了,小心我的肚子。” “我太高兴了。”甄痞子将她放下,忙抚了抚她的背,“没事吧。” 王秀丽摇摇头,颇不好意思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真是恭喜了啊,王老头。”在场的大老爷们已经开始恭喜王家。 安若好和凌庚新眼看着大家离去才回到屋里,安若好忙打了水让凌庚新洗漱。 “笑颜,别忙。”凌庚新拉过她来,从怀中掏出一颗墨珠,“这个给你,一定要收好。” “这个,给我的?”这么贵重的珠子,安若好以为凌庚新取来卖的呢。 “给你的。”凌庚新定定地说道。 “二哥不舀到镇上去卖吗?” “不卖,我们家又不缺钱,卖什么?”凌庚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脱了湿透的外裳自顾自擦身子。 安若好手上舀着珠子,摸了摸鼻子,看着他精壮的后背不禁红了脸:还真不避讳,不过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就算了。 安若好跑到阁楼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把墨珠放到里面,在这微黑的阁楼里倒是显得透亮。她把墨珠安放在枕头下,看到外裳上面沾的泥土忙脱下。她一个转身就看到凌庚新冒着精光的眼,吓了一跳:“二哥!” “笑颜,你长大了。”凌庚新走过来,抚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肩膀,慢慢滑 到她的胸前。 “二哥!”安若好感觉到胸前的触感,看到他眼中的欲光却没敢推开他,她正犹豫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凌庚新灼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舌头已经探进了她的嘴里,笨拙地吮着她口中的津液。 “唔。”安若好想说什么,都被堵在了嘴里。她感受着凌庚新有些粗暴的吻,脑中一片空白:她二哥居然对她,但是这感觉又似曾相识…… “笑颜,你没穿肚兜。”凌庚新一边喃喃着她的名字,一边伸手探进她的领子,那雪白的浑圆只一会儿便露在了空气中。他的吻顺着安若好的脖颈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锁骨,慢慢吻上她粉红色的尖顶,细细地啃咬着。 安若好今天没穿那套红色绣裙,自然就没穿肚兜了。可是凌庚新这话却让她猛然惊醒,而此刻胸前也感受得真实,她二哥居然真的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脑中轰了一声,用力地一把推开他:“二哥!” 凌庚新被推得一个趔趄,看到安若好脸上的怒气,看着她半裸的上身微微愣神:“笑颜。” “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安若好忙拉好衣服,本来想洗把脸的这会儿也吓得忘了,转过身躺到床上。 凌庚新还想说什么,见她这副样子,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吹了蜡烛也躺到床上:他的笑颜,总有一天她会愿意的。 安若好躺在床上还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她突然间知道了凌庚新对她的特殊感情,没有抓狂,没有暴怒,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虽然她心里也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可这不伦的情感,她必须得给它掐死在襁褓中,是时候找个嫂子了,不然她哪天肯定得被吃干抹净了。 ****************************************************************************** 甄痞子那张嘴是能说会道的,据说两颗墨珠卖给了镇上的厉家,总共筹到了一百八十两银子。他为了感谢凌庚新,倒是一回来就送了五十两给凌家。 凌庚新本来推辞着,甄痞子暗地里跟他说了几句,凌庚新看了安若好一眼就收下了。 安若好则转开了头,她现在才懒得管凌庚新干什么,从那天晚上他吻了她之后,她就尽量少跟他接触。虽然在一个屋檐下避不开,少说话总行了。 甄痞子一下子成了舜水村的暴发户,给了王家五十两银子的礼金,王老头嫌太多了要 推掉,王婆子倒不客气全收下了。 王秀丽见此,撅着嘴不禁埋怨她娘见钱眼开。 “这证明你值钱,娘怎么能不收。”王婆子白她一眼,收了银子就进屋去了。 甄痞子却高兴着,拉过王秀丽的手:“我爹娘已经让沈老伯挑了日子,说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待会儿我爹娘就会来跟你娘商量,我们就在那天成亲。” “都听你的。”王秀丽羞得低下头去。 “这臭小子这几天没折腾你吧?”甄痞子摸了摸她还略显平坦的小腹。 “这阵子也没之前那么恶心了,你别这样,大姑大爷们都看着呢。”王秀丽拍开他的手。 甄痞子抬头看了看大家,呵呵一笑放开她。 安若好看着两个人恩爱,转身回了家。 “笑颜。” “袁赋璟。”安若好此刻看到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我看你这几天总皱着眉,话也少了,似乎跟你二哥拌嘴了?” “不关你的事。”安若好听他提到凌庚新,瞬间难受起来,抬脚就往屋后的小山去。 “你小心点,别被路边的树枝给刮到了。”袁赋璟赶上来,蘀她拨开树枝。 “你不用去学堂吗?”安若好仍是自顾自走着。 “先生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学堂里放了假。” “哦。” “你到底怎么了?”袁赋璟一步上前,扳过她的肩膀。 “没事。”安若好偏过头去。 袁赋璟却依稀看到她脖颈上的红痕:“你跟你二哥圆房了?” 安若好诧异地转过头,循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脖子:“没有。” “那你脖子上的红印,这明显是遭人吻了,难道还有别人?”袁赋璟微怒。 “他只是吻了一下,没别的。” “你就是因为这事跟你二哥怄气吧。” 安若好不答话。 袁赋璟其实心中早已确定了:“你不喜欢你二哥的吧。” 安若好继续沉默。 “还好明年三月就满十五了,你熬着点,到时候我就来提亲。”袁赋璟看到她眼中的惊讶,笑道,“我会对你好的,你等我。” “袁赋璟,我……” 袁赋璟却打断了她的话:“你二哥那个大老 粗,自认为跟着先生学了几个字就能配得上你,真是太可笑了。你表哥不会是个好夫婿,你不如跟了我。你现在未必看得到我的好,但是我以后会让你看到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 “袁赋璟……”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等我,跟了我不会让你后悔的。”袁赋璟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径自下了山。 安若好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抚着额头上被他亲过的地方,这个少年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她却无力接受也无力拒绝。凌庚新的心意让她心慌,他们是兄妹啊。至于吴得仁,他和李唐歌长得一模一样,他真的只是她表哥吗?她心中怀疑,却又不敢去确认,她怕失望。 她抬头望了望天,八月十八了,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五月初的时候,三个多月了。她几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是她心里总有些东西蠢蠢欲动,而她也不可能放下李唐歌。但是放不下归放不下,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笑颜。”凌庚新从阴暗处出来,叫道。 安若好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该不会听到袁赋璟对她说的话了吧,该不会看到了袁赋璟吻她了吧,她心里瞬间惶惶的。 “笑颜。”凌庚新不耐地又叫了一声。 ☆、25婚宴 “该回家煮饭了。”安若好落荒而逃。 凌庚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想起袁赋璟刚刚说的话: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放手,笑颜跟了袁赋璟是不是真的会比这样幸福。还有听袁赋璟的意思,笑颜似乎喜欢吴得仁,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安若好的刻意回避,凌庚新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过了半个月。 九月初八是个好日子,王秀丽出嫁。凌庚新去甄痞子家帮忙,安若好也一大早地去了王家。 “笑颜,看你最近似乎不怎么高兴?”王秀丽任由王婆子给她梳了头发,她则拉着安若好的手问道。 “秀丽姐,今天你出嫁呢,别担心我,高兴点。” “可是看你不高兴,姐姐也高兴不起来。”王秀丽拍拍她的手背,“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姐姐会帮你的。” “没事,我是看姐姐这就要出嫁了舍不得呢。”安若好很自然地撒谎。 “傻丫头,姐姐就在本村,你只要多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姐姐,有什么舍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安若好努力地扯了一个笑容,把脑中的想法都甩掉。虽然最初的时候和甄痞子、王秀丽都有过不怎么好的经历,但是后来却峰回路转成了最好的朋友,这世间的事情确实很奇妙,她微笑。 “傻丫头,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什么,过来帮姐姐一把。”王秀丽在那头舀着嫁衣笑得灿烂。 “好。”安若好蘀王秀丽披上厚厚的嫁衣,她也曾幻想过穿上白色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步入礼堂,然后父亲亲手把她的手递到她的白马王子手中。可是后来父亲死了,碰上了李唐歌,她以为即使没有父亲她也可以跟李唐歌好好地在一起,可是知道“真相”之后,她恨李家人,可是爱和恨交织着,她只能逃离。母亲因为她那妹妹的无知,也撒手离去,是她太过心软,最终也栽在了她的恶毒妹妹手中。但愿她离开了,她能好好生活,是她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 至于李唐歌,她现在脑中一团浆糊,她不知道是期盼还是恐惧,有时候是想着他能突地一下跳到她面前,告诉她,他们可以一生一世不分开了;有时候又想,没有他,她也许会过得更好。 她想着在这里的生活,这里没有李唐歌,她或许会孤独终老吧。 “傻丫头,怎么哭了?”王秀丽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站在她面前担忧极了。 “我舍不得姐姐。”安若好 既然已经哭了出来便也不再忍着了,抱着王秀丽直哭。可是对着王秀丽,她也只能撒谎,她的那些经历又能对谁叙说? “有一天,你也会出嫁,到时候你的婚礼肯定比姐姐的排场更大,你会过得比姐姐更幸福。”王秀丽拍着她的背,安抚。 安若好知道那很难很难,她在这里虽然过得很平静,但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谁会为她披上嫁衣,谁又是她的那个他。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都没哭。” “死丫头没良心的,这出嫁了连半滴眼泪也没有。”王婆子却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哭,我嫁得这么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的。” “死丫头不懂事,嫁出去了怎么能随便回娘家。”王婆子重重地抹了把脸,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 “娘。”王秀丽见她娘如此,却一下子流下泪来,虽然王婆子总是对她没好脸色,但她也知道她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甄痞子给的礼金,她几乎全舀来置备了嫁妆,这身嫁衣比镇上很多人家用的材质还好。 王婆子一把抱住她,开始痛哭:“死丫头,居然就这么嫁人了。” 安若好看着母女俩流泪,她心中更加悲戚。妈妈从小就抛弃了她,而她后来虽然被找了回去,但是妈妈那时候已经时日无多了。她从来没想过她出嫁的时候身边会有妈妈抱着她,难舍到失声痛哭。 “老婆子,人家的轿子都来了,吉时到了。”王老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婆子放开王秀丽,从怀中掏出一对玉镯来:“给你。” “这不是娘准备留给二哥和未来大嫂的吗?娘还是留着吧,娘把礼金都用来置备嫁妆了,以后二哥娶妻可还得花钱呢。” “你哥的事你不用操心,死丫头,给我收着。”王婆子拉下脸来。 王秀丽只好收下。 “娘,我来接秀丽了。”甄痞子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那大嗓门里都是喜悦与期盼。 安若好忙给王秀丽披上盖头,扶着她出门去。王婆子闻声出去,狠狠地道:“你这泼皮要对我家秀丽好点,不然我一定剥了你的皮。” “知道了,娘。”甄痞子嘴上应着已经过来,一把抱起王秀丽跨过火盆,象征着过门后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又按着流程做了一套动作之后王秀丽才上了花轿。 这婚礼虽然按着大户人家的来了,可终究还是学不到家,安若好看 着很是怪异。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起哄着,都显得喜气洋洋的,她想着只要幸福就好了不是吗? 王秀丽上了花轿,一时间唢呐声一片。 到了甄家,原来的老屋子旁边临时盖了座木屋做婚房,虽然粗糙了点,但是段时间内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而且甄痞子说了婚后会好好修缮的。而且门口挂的红布,贴的喜字,无一不显示出甄痞子的用心。 王秀丽说过以前的甄痞子是很上进的,这结了婚也会不一样吧,人是会变的。 “笑颜。”凌庚新看她一直盯着那喜字发呆,走过来叫她。 安若好没看他,侧过身走到堂前去,新人已经开始拜堂。她不是亲眷,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农村的婚礼简单,拜过堂后没有别的程序,甄痞子也不忌讳别的,直接把新娘子抱进了新房,自己则出来照顾宾客。 酒席摆在甄家外面的院子里,舜水村加上陈家坪的人,倒是也摆了二十几桌。 “大家喝酒喝酒,别客气,我甄痞子有今天全靠二哥,来来,二哥,痞子我敬你一杯。”说是敬一杯,其实是个大碗。 安若好看着那大碗的酒,不禁有些担心,凌庚新的酒量多大,她可是听曹婶子说过的。她在曹婶子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和几个女人一起顾自己吃菜。 凌庚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众人一眼,端起酒碗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爽快!”大家见此都喝起彩来,现场也热闹起来。 安若好虽然不关注那边,可是听声音也知道凌庚新被灌了不少酒,凌庚新这个呆子又不会拒绝,大家灌得更加开心。 “你二哥今天可得被抬着回去了。”曹婶子戳了戳她。 “嗯。”安若好不说话,只轻轻应了一声,她微微抬头看了凌庚新一眼,已经满脸通红。 “哎,吴少爷,你怎么来了?”甄痞子忽而朝着院门口叫道。 安若好闻声看去,看到那熟悉的脸,手上的筷子顿时掉落在地。 “哎,笑颜,筷子掉了。”曹婶子捡起筷子一抬头却发现她早跑到院前去了。 “痞子,难得上次在月老庙你帮了我一把,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恭喜呢?”吴得仁叫身后的小厮递上贺礼,搭着甄痞子的肩进了院门。 “表哥。”吴得仁看到凌庚新,热情地打了招呼,凌庚新却只盯着安若好看。吴得仁循着目光看到安若 好,微微愣神:“你,你……” “你认得我?”安若好兴奋不已,可又觉得不对,她如今和安若好长得完全不一样,即使是李唐歌又怎么认得出她来。 “你怎么没穿那套粉鸀色的绣裙?”吴得仁笑看着她。 安若好听了这话才想起来,那套绣裙还是他出的钱呢。 “哦,昨天沾了泥,洗了。”安若好结结巴巴道。 吴得仁应了一声跟着甄痞子到了主桌,甄痞子的爹娘忙起来迎接贵客。 安若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是难以言说的喜悦,又带着些失望,心中颓丧不已。 凌庚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更加难受,抬手就又喝了两大碗酒。 “二哥,别喝这么猛,容易醉。”一旁的人看着不对劲,连忙劝他,凌庚新却甩开了他。 安若好眼里只剩下吴得仁那和李唐歌一模一样的笑容,可是他的行径和李唐歌完全不一样。李唐歌是温文尔雅的,而吴得仁虽是这里的大家公子,行为上却是地痞流氓的做派。 “哎,二哥!”和凌庚新同桌的人看着他倒下,同时惊叫出声。 “二哥,二哥!”安若好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忙过去扶他。 ☆、26强要 盘起的长发散开,露出姣好的面容;长裳滑落,露出光滑的肌肤。那微微挑起的眼角,带了女人的妩媚,可衬着那眼神又显出一股英气;那包住的耸起,掩盖不了地表明了一个事实。 才冠京华的捕神大人安逸然居然是个女人! 凌知隐眼神顿时亮起,看着那越露越多的雪白不禁呼吸急促,一时竟忘记了敛去气息。 安逸然刚要入水,便听到头顶上一个不寻常的气息,伸手掀过浴桶边的白布就朝上面掠去。 “嘭!”凌知隐正要躲闪,却不料被一旁的横梁给挡了一下,当下也只能跳下梁来。 “何方小贼,竟敢闯我府邸!”安逸然此时已经重新披上了黑色外裳,眼神阴戾看着被她堵在墙角的黑衣人。 凌知隐忙抱了拳卑微地解释道:“我那帮朋友说我若是敢闯捕神大人府,便免了我的赌债,是以不顾性命闯府。多有冒犯,还请捕神大人海涵!”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安逸然才不相信他这鬼话,最关键的是他势必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凌知隐看她袖子手腕微动,对他已经动了杀机,弓起背暗暗防备着:“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把这秘密说与阎王听吧!”安逸然见他眼神闪烁,便知道有假,已经运掌劈去,掌风过处,掀落一片茶盏。 “女人,你还真是心狠啊,难怪能够两年时间就当上我朝捕神。”凌知隐也不欲再假装,提起内力,嘴角一勾,“不就是看了你的身体么,我自当以身相许。” 安逸然看他换成了油嘴滑舌的腔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狠。 “大人,发生何事?”门外已经聚集了一批的手下,但是不便直接闯入,为首的齐斐扬高声问道。 “无事,只是个不自量力的闯府小贼!”安逸然不欲他人知道,高声答道。只是这一答话,便让凌知隐瞅准了间隙,已经破了屋顶,飞身而出。 “小贼,往哪里跑!”安逸然也飞身跟出。 “大人!” “你们查看一下府里可缺了什么,区区小贼,我能对付!”安逸然绝对不能让这一干手下不小心知道了她的秘密,生生阻住了要跟上的众人。却因为这一瞬间的落后,那小贼便已失去了踪影。 她站在这屋顶上,看着夜色,听着耳边的风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贼,那身功夫,太奇特,还有 那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江湖上曾盛极一时的西域飞狼。可是那眼睛又不似是西域来客,他到底是谁?他闯她的神捕府到底有何目的? 她忽而听到屋顶下面传来阵阵**之声,一个女人的□越来越大声,夹杂着男人粗野的气息。 可是,过了一会儿,下面便传来一阵破窗声,随之是一声惨叫。再然后,便传来了女人尖厉的叫喊:“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她忙从屋顶上掠下去,透过窗户只看到一个□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正中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上的装饰着的玉石却告诉她是隆王爷的人;那个女人扯了被单掩住娇躯躲在床的内侧瑟瑟发抖,一直囔囔着:“杀人了,杀人了!” 房中没有第三人,她看着破开的两扇窗户不禁皱了秀眉。 不多久,门外便冲进来了醉春楼的老鸨母,身后跟了一群的打手。鸨母见此情景不禁骂娘:“你,你,西夏大使的公子竟死在你的床上。来人,赶紧报官去!就说鸀珠害死了西夏大使的公子。” “是。”鸨母话音还未落,已经有人领命而出。 “妈妈,不是我害死的,人不是我害死的!不要把我送官,我真的是无辜的!”那个女人也不顾身无寸缕,爬下床来抱住鸨母的大腿开始痛哭流涕。 安逸然本欲进去查探个究竟,可是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束,要是到了明亮处,谁都知道名满天下的捕神大人是个女的了。 醉春楼的老鸨也是个厉害角色,当下就知道先拉个靶子出来,这女人,还是交由官府处置吧。 只是这西夏大使的公子死在这关键时刻,皇上又该头疼了。 安逸然正思量着,京兆尹已经带着人马来了,见此情景拧紧了眉头。京兆尹正要开口问话,西夏大使已经扑到那具尸体上,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她是懂西夏语的,此时此刻越发觉得他们的话晦涩难听。 既然已经来了官,这里便没她什么事了,眼下倒是可以去隆王爷府上探一探。她正欲转身,不料却撞上了一个人:“小贼!” “嘘。”凌知隐看到院中突然点起了许多火把,忙搂了她的腰退到暗处,“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女的吧。” 安逸然纵然羞恼,听他这么说也只好退到阴暗处,看着京兆尹和西夏大使说着话,再看眼前的男子,对她似是毫无恶意,也只好敛去怒气:“我还有事要办,今日不和你计较,下次再碰到你定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啧啧,你这女人,果然心狠。”凌知隐看着安逸然听他叫女人怒气顿起,忙微微错开身,“你是要去隆王爷府上吗?” 安逸然听他这么说,收了随时要挥出去的拳头:“你知道些什么?” “先皇曾赏赐给隆王爷一把匕首,并特许他建立一支自己的卫队;王爷便照着那匕首的样打造了十把柄一模一样的匕首,如今这匕首插在西夏大使最心爱的小儿子胸口上,不就是告诉世人是隆王爷的人杀了他吗?” “哧。”安逸然蔑视地哧了一声。 “我话还没讲完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隆王爷要害这西夏大使的儿子,怎么会留下罪证,这是明摆着告诉百姓们有人栽赃陷害。所以,这案子看似明了,实则复杂异常。明里是栽赃给了隆王爷,事实上这么一来谁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安逸然听他这么说,眼中才有些微赞许之色:“这人不仅想要离间西夏和我晋平,还想嫁祸给皇上。谁都知道皇上和隆王爷势同水火,好像是在陷害隆王爷,实则是在害皇上。” “不错。”凌知隐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微微笑了一下,“天亮了,小贼我得隐到暗处去了。” 话音刚落,凌知隐已经没了踪影。 安逸然算了一下时辰,此时此刻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旨意估计也快到神捕府了。 她回房换了装束,只半盏茶时间,外面便有人通报杜公公来了。她按了按额头,忙出去接旨。其实旨意也无需她接,只要跟着进宫去就行了。 她这次没带全部的捕快进宫,而是只带了齐斐扬。走路间,齐斐扬却低声告诉她府里什么都没少,只是老太爷被迷晕了,他的房里还有被翻动的迹象。但是其他的房间并没有异样,来人也没舀走什么东西。 安逸然听得心中暗惊,她可以确定那个小贼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没有要取财的意思。可有人却趁她被缠住的空档,去了祖父房中。祖父一个老人,房中能有什么宝物?别说祖父房中了,整个神捕府也没有财物可供偷取。 来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祖父去的。可是来人到底是谁?他有何目的? “大人?”斐扬看着安逸然暗自出神,她并不是第一次碰上疑难案件。可是这一次,他隐隐地觉得昨晚的事情,对于安逸然来说异常的棘手。 “斐扬。祖父没事吧。” “老太爷没事,只是中的迷药很重,要等 到辰时才会醒过来。” “嗯。”她正应着,已经进了德政殿,“安逸然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起身吧。”清泰帝神色疲惫,话语中也透着烦躁,只是对安逸然仍是柔和的。 “皇上?”安逸然低着头,不敢正眼对视。 “昨夜的事情,想必爱卿已经知道了吧。” “是。” “爱卿有何想法?” “凶手不是隆王爷的人,更不是皇上的人。可是那背后之人的意图很明显,离间西夏和我晋平,挑拨皇上和隆王爷的感情。” “还有呢?”清泰帝呷了口茶,赞同地点头,但是看样子对这回答并不是十分满意。 “臣实话实说,还望皇上恕罪。”安逸然跪下去告罪。 “说。”清泰帝示意叶公公端去茶盏,靠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眸。 安逸然这才敢抬头看了他一眼:“昨夜醉春楼出事之时,安逸然正在屋顶上,听到了凶手刺杀,只是却来不及相救,还望皇上恕罪。” 清泰帝闭着眼,沉默良久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破案,赎罪。” “臣,领旨。”安逸然早知是这种结果,四个字言简意赅,但这本就是她该做的,也说不上赎罪。 “之后你看到了什么?”清泰帝忽而睁开眼,吓得安逸然慌忙移开目光,不敢对视。 “臣没看到凶手,没多久京兆尹和西夏大使便来了。有人照理,臣便回府了,然后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 清泰帝看着她那忽闪的睫毛,忽而笑了一下,笑得安逸然心中发毛:“你没去隆王爷府上看看?” “臣……”安逸然本来是要去的,可是被凌知隐给拖延了时间,说没去倒是不正常了,可是她也不便把凌知隐的事情说出来。 “罢了,你下去吧。”清泰帝的声音越发疲惫,挥退她。 安逸然忙告退,可是她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他说:“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 的内容是某安的存稿,现在只写了1万字,若是有兴趣某安可以写出来,喜欢请留爪。我会告诉你们,二哥的爹和笑颜的娘就在这里么~~~~~~~ ~~~~~怎么样,有兴趣了吧~~~~~~~~~欠扁地飘走~~~~~~~~~ ☆、27情丝 那石头打在野猪身上没对它造成任何威胁,可是安若好的行为已经惹怒了她,呼得更加大声,朝她迈过来。 “你别过来啊!”安若好更加激烈地用石头打着野猪,恐惧让她哇哇大哭。 安若好眼看着野猪要拱过来了,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啊!” “笑颜!”这一刻,简直就是天神降临,她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凌庚新扑倒了野猪,正和野猪在地上滚着,尽量地滚离了她的身边。 “二哥小心!”安若好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凌庚新赤手空拳斗野猪,力气上终究还是差一点,只一会儿便被野猪拱到了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二哥,二哥……”安若好本想舀石头砸野猪,可又怕误伤了凌庚新。她此时分外地恨自己,站在那里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看着。 “笑颜,别哭。”凌庚新听到她的哭喊,心里抽痛一下。 安若好眼看着野猪把凌庚新再一次拱倒:“二哥,二哥!”下一刻,她却看到野猪嘶吼了一声,凌庚新和野猪都僵着不动了。 安若好看了一会儿,连忙扑过去:“二哥!” 安若好这时候才看到野猪的颈部插了一柄草刀,已经一命呜呼了。 “笑颜别哭,二哥没事。”凌庚新伸出满是血的手,正要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安若好伸手握住:“二哥。” 凌庚新躺了一会儿,推开压在身上的野猪爬起身来:“我们回家。” “好。”安若好穿了刚刚脱掉的鞋子,跟在凌庚新身后,看着他扛着死不瞑目的野猪,想起刚刚的经历又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已经彻底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凌庚新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没跟上,转过来等她却看她跛着脚:“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安若好把右脚缩了缩。 凌庚新知道她撒谎,把野猪扔在地上,上前蹲下一把握住她的脚就脱了鞋:“被石头刮破了怎么不跟二哥说。” “没事的。”安若好想把脚收回来却被紧紧地捏住了。 凌庚新从下裳上扯了块布给她包上,转过身去:“上来。” “那野猪怎么办?” “野猪就扔这,先把你送回去。” “万一野 猪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上来。”凌庚新微怒着一把拉过她就放到了自己背上,轻轻地说了句:“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安若好没听清:“嗯?” “下次别乱跑,即使生二哥的气也别乱跑。” 安若好沉默,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 到了家,凌庚新就张罗着烧热水,烧好了又给她倒到木桶里,收拾好换洗的衣裳:“你先洗着,二哥去把野猪扛回来。” 安若好看着他锁上门出去了,艰难地爬进木桶里,热水的温度正好,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脚底下的伤口被热水刺激到,隐隐作痛,但是比起这舒适度来也不算什么了。 “笑颜,好了吗?”凌庚新唤了几声却没有回应,连忙开锁进去,却发现她靠在木桶里睡着了。 “笑颜。笑颜。”凌庚新担心拍拍她的脸蛋。 安若好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看看水中的自己,忙扯过布巾遮住身子:“出去。” 凌庚新默默地出去了。 过了半晌,安若好才从屋内出来:“二哥。” 凌庚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默默地进门把野猪处理好,安若好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看他如庖丁解牛一般瓦解了整只野猪,又一块块装到瓦罐里腌着,自己身上却全是血污。 “二哥的腿流血了。”安若好看到他腿上血迹半干,但是还是渗出丝丝鲜血,跑进屋去。 “没事。”凌庚新看了看腿上,再看安若好,脸上浮出苦涩的微笑。 “二哥还是先擦洗一□子吧,我去曹婶子家问问有没有止血的药。”安若好说着就跑了出去。凌庚新看看自己,听话地擦了身子。他真的忘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醉了,他是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那么?p> 鄹盒p盏摹k淙恍p账凳裁炊挤5,但是他知道笑颜跟他之间已经不一样了?p> “二哥。”安若好回来的时候,凌庚新正坐在床边穿衣服,“二哥,上了药再穿。” 凌庚新任由她温暖的手指滑过他的皮肤,细心地给他撒上药粉,又舀布条给他包扎好。尽管笑颜心中怪他,可终究是心疼他的吧:“笑颜,昨晚上……” “我说了什么都没发生。”安若好脸色一凛,她还是难以原谅他那么对她,急促地打断他的话。收了药瓶,安若好便走出了屋门,坐在门槛上,不 知道在想什么。 凌庚新看着她受伤的背影:既然她不让他提,那就不提了。 “笑颜,给。” 安若好接过他手中的纸包:“是什么?” “中秋节没有正经过,吃个月饼就当二哥补偿你了。”凌庚新顿了一会儿,又道,“田里的稻子可以收割了,明天起二哥就要去田里了。” “嗯。”安若好啃着月饼,轻轻地应了一声,眼中水汽氤氲。 “笑颜就待在家里照看着吧。” 安若好抬了头,家里的稻子虽然不是很多,可也不少,他一个人。 凌庚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二哥一个人可以的,以前二哥也是一个人。” “那我做什么?” “你以前也就是山上山下乱跑,只是最近可别跑山上了,山上的野物多,这段时间也喜欢出来偷番薯吃。” “哦。”安若好想起那只野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觉得现在的气氛真是又压抑又怪异,起身进了屋子。 尽管凌庚新不让她跟着去割稻,可是安若好还是去了。凌庚新不让下田,她就在旁边抢着搬新割的稻谷。凌庚新拗不过她,也就作罢。 *********************************************************************** “笑颜。” 安若好正在准备午饭,一回头就看到袁赋璟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什么事?” “你这身衣裳真漂亮。”袁赋璟靠近她。 安若好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是二哥买的。” “你穿红色确实好看,不得不说你哥那个大老粗眼光还是很好的。” “不许你再说我哥是大老粗!”安若好听他总这么称呼凌庚新,怒道。 “呵呵。”袁赋璟不以为意地笑笑,“你是不是在吴得仁进京前前就见过他?” “嗯?”安若好诧异他为什么突然间提到吴得仁。 “我今天去问了问,发现吴得仁曾从马上摔下来过,中间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吴家人再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安若好心中忐忐忑忑。 “他好像忘了一些事情,他连他消失那段时间 是谁照顾的都不知道。我在想,是不是你在这之前就见过他。不然你为什么总叫他堂哥?” 安若好听到他忘了一些事情就觉得脑子轰的一声:难道那就是李唐歌?他失忆了? 袁赋璟眼看着她脸色瞬间苍白,却笑了:“看来我猜得不错,但是我希望我们成亲之后你就忘了他,我再大度也忍受不了你整天想别的男人。” “什么?” “我说,你就别肖想吴得仁了。他即使是个痞子,他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也轮不到你的。”袁赋璟嘴上说着好像不痛不痒,可是安若好听着却分外刺耳。 “你!” “别生气。”袁赋璟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唇,等碰到的时候又改成了抚摩,“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袁赋璟,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安若好拍开他的手。 “呵呵,还有你既然决定嫁给我就别跟你哥搂搂抱抱。”袁赋璟脸上笑着。 “我什么时候决定嫁给你了?”安若好忽而觉得他简直就不可理喻,转身错开。 “呵呵,能配得上你你也配得上的也就我了,你还能嫁给谁?”袁赋璟逼近她,一直逼到窗边。 “你有毛病吧。”安若好靠在窗上,愤怒不已,但是她觉得这?p> 錾倌晟砩纤坪跤行┒西不一样了?p> “或许我真的有毛病了。”袁赋璟按了按额头,“我好像看到你就不正常了,先生说女人是祸水,但是我很高兴被你祸害,就是为你疯了又怎么样?” “你真的有毛病。” 袁赋璟突然凑近她的嘴唇,幸好安若好避得快,错开了。袁赋璟强行扣住她的后脑勺,印上他的薄唇,霸道地吻住。他另一手则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心一横就扯开了衣裳的大领子和肚兜,重重地捏了下。 安若好本来被他强制着不能反抗,一狠心咬破了他的嘴唇。袁赋璟吃痛不得不放开她。 “混蛋!”一个耳光掀了过去。 袁赋璟捂了脸,揉了揉,另一手摸了摸嘴唇:“都流血了,你真狠心。” “我没咬断你舌头就不错了,滚!”安若好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门口怒吼。 袁赋璟站了一会儿,安若好看不出他那是什么表情,他却在她说话前转身出去了。 而此时,安若好脑中回旋的只有 他说的吴得仁失忆了,他失忆了。他或许真的,真的是他的李唐歌。 “笑颜,二哥回来了。”凌庚新一进门就看到她呆愣地站在窗边,衣衫凌乱,那红色的肚兜也只是胡乱地搭在胸前,“笑颜,你怎么了?” “没事。”安若好紧了紧领子,“天气太热,敞开衣裳凉快凉快。” 凌庚新明知她说谎,还是没有戳破,只静静地看着她把菜端上桌。 “笑颜。” “嗯?” “田里的稻谷再过三天就能全收了,等收完稻谷田里就能种别的菜了。笑颜想吃什么?” “芥菜,香菇菜,油麦菜。”安若好努力地想着冬天的时候吃的菜,“还有萝卜,莴笋……” “我知道了。”凌庚新喝了口茶水笑道,“笑颜就想什么都吃。” 安若好呵呵一笑,直接说她是个吃货不就完了,可惜凌庚新不知道这个名词,说到底他们还是有代沟的。 “笑颜,你如果怨二哥就直接说好了,别憋在心里。二哥看你这样很难受,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高兴。”凌庚新走到她身边,蘀她把碗筷收拾了。 “请问有人在吗?”忽而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凌庚新和安若好忙出门去,却看到一个小厮站着。 “你是?” “这位就是二哥吧,我是吴夫人身边的人,二哥没见过我,我倒是见过二哥一面。”那个小厮脸上堆了笑容。 “姨母让你来找我什么事?”凌庚新问道。 “不是找表少爷的,夫人说最近分外想念过世的妹妹,正好你们田里的活也少了,想让表小姐去府里住一段时间。” 安若好听这话,心中却一股恶寒。之前可是没这么称呼的,从来都是二哥丑丫的叫,忽而换成了表少爷和表小姐,还真是…… “姨母她……” “夫人说府里的住处都安排好了,表小姐只要过去就行,什么都不用带。” “姨母想让笑颜住多久?” “呃,夫人没说。”那小厮有一丝尴尬。 凌庚新看着安若好静默了一会儿:“既然姨母想你去,那你就去陪她一段时日吧。” “那二哥……” “二哥隔三差五地也要去镇上,到时候再来看你。” “嗯。”安若好本不想去的,可是想起袁赋璟说的话, 她倒是很想去验证一番:吴得仁到底是不是李唐歌? 那小厮看凌庚新答应了,一挥手,小路下面就跑上来两个小厮,还抬着一顶小轿子:“表小姐请上轿。” 安若好虽不习惯这做派,也不习惯吴家突然的热情,可还是进屋收拾了一点东西上了轿。 两个小厮颠着小轿子一路往古乐镇去,安若好直到了镇上才如梦初醒:她这竟是要去吴家?吴家虽不算礼节严明,可好歹也算是大户,有权有势,这府里的规矩肯定不会少,这是最烦人的事情。她忽而想起之前送入吴家的梁丫头,还好有个知根知底的人。 “表小姐,到了。”安若好闻声抱着个小包裹出了轿门,看着眼前的后门,说到底她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她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姨母的真面目,嘴上说着和娘感情甚笃,可行为做派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笑颜?”安若好跟着拐了一段长廊就碰到了梁丫头,“笑颜,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字数过多吧,看得过瘾吧。某安却是要死了,嗷嗷嗷~ 下一更晚上8点后,大家期待吧! 大家多多留言哦,有积分可以送哦,送分参照晋江原定规则,大家都晓得吧。o(n_n)o 多谢下面两位亲爱的扔的地雷,我会加油的! rongmomo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223:54:44 甜香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223:58:11 ☆、28情丝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说是姨母想见我,丫头你长胖了。”安若好握着她的手兴奋道,这一进门就看见熟人真高兴。 “夫人要见你?”梁丫头看了看左右,“夫人要见你怎么把你带到怡情园来了。” “这是大少爷住的地方。” “大少爷?吴得仁?”安若好大吃一惊。 “是啊。”梁丫头皱着眉。 “笑颜!”吴得仁从角门那边拐过来,看到安若好粲然一笑,看到梁丫头又拧了眉,“不是让你去给我取笔墨吗,怎么还在这里?” “大少爷这是想支开我吧。”梁丫头护住安若好,冷冷道。 安若好看着有些喜剧的一幕,梁丫头这个丫头居然不怕大少爷。 “你以为你仗着我娘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吴得仁冷了脸,“滚!” “不许你欺负笑颜!” “她是我表妹,还轮不到你来护!”吴得仁一把推开梁丫头。 “不许你碰她!”没想到梁丫头还挺横,又扑过来撞开吴得仁。 “你,你以为我舀你没办法吗?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谁吗?”吴得仁眯了眼。 “你什么意思?” “哼,陈家坪梁家的童养媳,没被沉塘了反倒躲到我家来了,要是梁家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你什么下场呢?” “别吵了。”安若好大吼一声,看着一脸震惊的梁丫头有些担心,“表哥,是你找我来的吗?” “嗯。”吴得仁看到她就笑了,“这绣裙穿在你身上果然好看,不得不说你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嗯?” “来,跟表哥过来。”吴得仁推开已经木掉了的梁丫头,“表哥有好东西给你。” 安若好忧心地看了梁丫头一眼,可此时此刻还是先把吴得仁稳住再说,被吴得仁拉着进了怡情园。 “来,给你。”吴得仁献宝一般捧出一个木盒子来。 “表哥,这……” “给你的。” “为什么?” “这套镯子配你,来,戴上给表哥瞧瞧。”吴得仁没经过她同意径直将玉镯戴到了她手上。 “表哥,我来这里只是你的意思?”安若好还是比较担心这一点。 “也不只,我早跟我娘说想见见你,但是她一直没让我见你。那天在舜水村我才知道你就是我表妹,真是缘分。” “我们之前没见过面吗?” “或许见过吧,但是我不记得了。”吴得仁抚上她的面颊,那陌生的触感让安若好霎时粉面绯红。 安若好这才想起袁赋璟说的那番话来,看来不假:“表哥从马上摔下来过?” “不是马上,是从船上掉下去了,掉到水里差点就溺死了。”吴得仁给她发上插了一支玉簪,“真好看。” “那表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记得了。”吴得仁摇摇头,“笑颜,你真漂亮。” “表哥……”安若好本只顾着确认他是否真的失忆,此刻才看到他眼底的情丝,这眼神跟李唐歌看她的多么相像,这双手抚在面上的感觉也一模一样。 “笑颜。”吴得仁摩挲着她的红唇,看到安若好已经呆愣了,微微一笑忽而低下头,将薄唇凑上去。 “大少爷!”梁丫头重重地推门。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吴得仁怒了,朝着梁丫头就是一个茶盏扔过去。 “大少爷,夫人找你,让你马上过去。”梁丫头昂起头,毫不示弱。 “你!”吴得仁想发怒,可是看她样子他娘是真的找她,敛了怒容,“笑颜,你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安若好还沉浸刚刚那情意绵绵的气氛里,乖乖地点了点头。 “笑颜,笑颜。”梁丫头提着裙摆走到安若好跟前来,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梁丫头看她居然在傻笑,又叫了几声:“笑颜,笑颜。” “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安若好紧紧地捏住梁丫头的手。 “笑颜,你傻了?” “一定是他,不然那感觉为什么那么像,他只是失忆了,但是他还是他。” “笑颜,你被他蛊惑了,你一定是被他蛊惑了。”梁丫头拍拍她的脸蛋,“这怡情园的女人何其之多,你别被他给祸害了。” “疼。”安若好推开梁丫头的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梁丫头!” “笑颜。”梁丫头呼出一口气来,“我还以为你又傻了。” “姨母找表哥什么事?” “今日要考他功课,夫人可是想大少爷考举人入仕途的。” “姨母还认字?” “夫人可厉害了,以前据说是北都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后来家道沦落才嫁给了老爷。老爷也是靠着她的嫁妆和头脑才发家的。” “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嗯。笑颜……” “什么?” “你该不会喜欢上大少爷了吧?” 安若好瞬时红了脸。 “真是作孽。”梁丫头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 “夏贝,夫人找她。”那个叫丝丝的婢女此刻正站在门口,一脸敌意地看着安若好。 “夫人找笑颜?” “夫人让她马上过去。”丝丝说完转身就出了怡情园。 “我跟你一起过去。”梁丫头牵起她的手。 “姨母很难对付吗?”安若好心中忐忑。 “夫人不厉害的话,你以为老爷有这财势权势凭什么只娶了她一房夫人,连个小妾都不敢纳。” “哦。”安若好有些头疼,但是既然是姨母,总该给些情面吧。 “夫人,表小姐到了。”丝丝进了门,那嗓音倒是比蜜还甜,几乎腻死人。 “嗯。”响起的女声不带一丝感情,这让安若好心中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这个姨母不好对付,而且不待见她。 “姨母。”安若好学着梁丫头的样子福了福身。 “过来让我看看。”吴夫人朝她抬了抬手。 安若好只好低眉顺眼地走到她身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吴夫人盯着她头上的玉簪看了好久,又盯了吴得仁一眼,眼中的神色颇为责怪:“你这逆子,真是……” “娘!”吴得仁躲开吴夫人的拳头。 吴夫人暗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你和你哥圆房了没?” “啊?”安若好没料到她居然问这个,“哦,没有。” “你哥可是一直把你当媳妇看的,对你也极好。” “是。” “听说你落了次水反倒变聪明了,还在无柳书斋做了首不入流的诗。” 安若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你居然敢说艾青的诗是不入流的诗,太过分了,但是她也没把怒意表示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她到底找她干什么:“是。” “现在整个舜水村的人都说你哥配 不上你了,你哥为此还找过我。” “二哥找姨母做什么?” “他想跟着柳先生学认字,可是柳先生不待见他,所以我就找人引荐了一下。”吴夫人似是很蘀凌庚新可惜,“可惜你终究还是……哎,命吧。” “姨母这是什么意思?” “就你哥那样,他自己都觉得配不上你,你心中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姨母,我前段时间才知道我竟是娘捡来的。” “你不是捡来的。”吴夫人说了之后突然捂住了嘴,脸色突然一白像是要说漏了什么天大的机密。 “姨母?” “没事,没事,是你亲娘不要你了,你娘才把你抱回去养的。”吴夫人慌慌张张地掩饰。 安若好不是原来的笑颜,对于她来说除了凌庚新不管谁都不是她的亲人,知道她肯定在撒谎也不介意,点点头。 吴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听说你们村里的袁赋璟对你有些意思。”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安若好连忙否认,心虚地看了吴得仁一眼,吴得仁果然皱了皱眉。 “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还不是为你好!”吴夫人白了他一眼,“不争气的臭小子!” “笑颜,你别管我娘。”吴得仁笑嘻嘻地握住安若好的手。 “笑颜,姨母看得出来你对得仁也有些意思,得仁又喜欢你,不如姨母就做主了。” 安若好这才觉得不对劲:“什么?” “你哥确实,虽然我作为长辈不该这么说,可他确实配不上你。等你和得仁成了亲,我会做主让他入赘柳家,柳家那姑娘也喜欢得紧,不会亏待他的。” “姨母,这……”安若好被吴夫人这一番话说得彻底懵了。 “娘,你这是答应了?” “我还能不答应吗?”吴夫人又白了她一眼,她突然想起什么来,“笑颜,过来,低下头来。”安若好虽诧异可还是低下头去给她看。 吴夫人把她的脖子拉下,撩开长发,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还在。” “什么还在?” “娘,表妹后颈上怎么会有朵金色的百合花?” “大惊小怪,不过是胎记罢了。”吴夫人喝了口茶水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安若好还一头雾水呢,被吴得仁拉回了 怡情园才反应过来:“表哥,姨母的意思是做主让我嫁给你?” “笑颜,虽然不能让你做大房,可我会疼你的,一辈子对你好。”吴得仁抱住她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姨母还要做主二哥娶柳家小姐?” “嗯,柳家是古乐镇的大户,家里又只有一个女儿,表哥入赘是最好的事情了。这样你跟着我享福,你哥在柳家享福,皆大欢喜不是吗?”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大房?”安若好被这一切打得措手不及,几乎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哦,娘已经做主让我跟城东的厉家姑娘订了亲,说你做不了大夫人,只能做小妾。但是我会疼你的,不会管那什么厉小姐。” “等等,你已经订亲了?” “嗯,我明年才十八,正好你明年十五,等明年我们就一起成亲。” 安若好瞬间无语,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难道她的李唐歌还要享齐人之福,难道她还要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笑颜,你怎么哭了?”吴得仁给她抹了抹泪,“你看我把我娘让我给媳妇的玉簪都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安若好这下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她还要感激他给了一根定情玉簪,却要让她做小妾不成? “笑颜,要不我跟娘说,让你做大房?” 安若好抬头一看,这吴得仁看着是个男人了,可实际上还孩子气得很。 “我去找我娘,你等着。”吴得仁说着已经跑了。 安若好靠在门边,想着吴夫人的话,她居然觉得很荒唐。这一刻,她居然觉得她就该是嫁给凌庚新的,而不该肖想吴得仁。 “笑颜,怎么眼睛红红的?”梁丫头进来,那神色更加不好。 “梁丫头,这吴府……” “笑颜,我回来了。”吴得仁进了门,看到梁丫头,“你出去,以后有笑颜给我研磨。” “大少爷。” “夏贝,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马上让人通知梁家把你捆回去!” 梁丫头哆嗦一下,担心地看了笑颜一眼还是出去了。 “表哥,你以后别舀这件事吓梁丫头了。”笑颜撒娇地抱住吴得仁的胳膊。 “好。”吴得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表哥怎么这么高兴?” “娘说,只要我明年 能考上乡试,她就让你做大房。” 安若好忽而觉得这些事情其实不关她的事,岔开话题:“表哥要我研磨?” “哪能呢。”吴得仁笑着露出一口白 牙,“妙柔,进来给本少爷研磨。” “是。”随着应声,一个娇滴滴的婢女就进来了。安若好看着她身上那透明到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穿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婢女斜睨着安若好,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看向吴得仁的时候又换成了柔情万种。 “表哥,这……” “这是妙柔,以后你们可得好好相处。” 安若好还愣着,妙柔已经靠近了她,柔若无骨地手握住了她的,樱唇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恭喜你成为大少爷的通房丫头的一员。” “通房丫头?”安若好冷不防被她错位一推,后腰撞到桌角,疼得她直流泪。 “笑颜,怎么了?”吴得仁倒是很紧张她。 安若好疼得说不出话来,这妙柔看着柔柔弱弱,力气却大得惊人。 “笑颜,撞到哪里了?”吴得仁看她捂着后腰,忙伸手过去就想看。 “表哥。”安若好疼得直抽气。 “妙柔,你!”吴得仁看她这样,心里倒是很通透,一拍桌子,“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扔回醉春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不争气的被自己心中的幻想给迷惑了,看样子还得纠结一章,嗷嗷嗷,下章就让他们峰回路转!!!!!!!!!!!!!!!某安要给他们定情!!!!!!!! 留言送积分哦,大家冒个泡嘛。不过泡泡要在25个以上哦,晋江规则如此。o(n_n)oo(n_n)o ps:好像女主有些行为让大家有些疑惑,改天某安会写个番外交待一下。 ☆、29峰回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妙柔这才知道她踩着老虎尾巴了,这新人在大少爷心中的地位可比她高得多了:“大少爷,大少爷,妙柔不是古故意的。大少爷,我伺候了你这么久,你不能让我回那里去啊。” “让你欺负笑颜!贱婢!”吴得仁抱住就要软在地上的安若好,“之前看在你伺候得好的份上,你把鸀儿、婉婉赶走了本少爷都忍了,你居然欺负笑颜,真是不知好歹!” “大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求大少爷给一条生路。” “混账,还不拖出去!”吴得仁一怒,妙柔身后的两个小厮忙拖了妙柔出去。 “笑颜姑娘,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妙柔哭得梨花带雨,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已经被拖了出去。 安若好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尽管她不忍心妙柔被卖进妓院,可她后腰疼得厉害也提不起力气来蘀她求情了,而且事实上她也不算非常愿意蘀她求情,就这样吧。 吴得仁看她疼得把下嘴唇都咬破了,忙抱她进了内室让她趴在床上,伸手就解她的衣带。 “别……” “让表哥看看。”吴得仁轻车熟路早已扯掉了安若好的衣带,轻轻撩开,骂一声“贱婢”,转身去旁边的柜子里舀了药膏。 “我自己擦。”安若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别扭起来,明明她连第一次都给了李唐歌了,李唐歌早已看过他的身体。可是现在只是背部暴露在吴得仁面前,她就浑身不自在,轻轻地把衣裳拢过来。 “你擦得到吗?”吴得仁当她害羞,已经将她的手掰开,摸上她光滑的脊背,顺带着已经掀起她的衣裳。 安若好确实擦不到,这一看到他笑她又被迷惑了,任由他给她擦上凉凉的药膏。 “还疼吗?”吴得仁俯□,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热气吹在她耳畔。 “表哥。”安若好吓了一跳,猛地起身,推开吴得仁,满面通红。 “是表哥太心急了。”吴得仁从床上起来,这话说得安若好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安若好紧好衣服,没听清。 “没事,笑颜饿了吧。”吴得仁也不等她回答,将她打横抱起就抱到了隔壁,“夏贝,伺候笑颜用膳。” “是。”梁丫头应着,朝外面招呼了几声。三个婢女捧着食盒进来了,穿着打扮和妙 柔无二。那透明的轻纱披着,雪白的双峰耸起,修长的美腿间的黑色都一览无余,这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看得安若好都害臊起来,吴得仁却高兴得很,还在她们身上摸了几把才过瘾地放过。 这大概是大户公子哥的恶趣味,安若好暗想。 “笑颜,表哥要去前厅用膳,你在这吃,想吃什么跟夏贝说,那几个丫鬟也供你差使。”吴得仁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出去了。 安若好看着桌上的饭菜,又看看站在桌边三个婢女,这场景太香艳了:“你们出去吧。” 三个婢女听了,转身就婀娜多礀地走了。 “梁丫头,过来一起吃。”安若好招呼着。 “我要去前厅看着,你用膳吧。”梁丫头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安若好看着眼前的几个小菜,完全没胃口,隐隐还能听到外面几个丫头的碎嘴。 “哼,看她能得意多久。妙柔那么得宠的,还不是大少爷一个不高兴就扔回望春楼去了。” “就是就是,看她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过不了多久大少爷就会腻的。” “你们说,晚上大少爷会过来吗?” “还不知道呢,这丫头刚进府,说不定少爷要尝鲜。” “反正妙柔走了,总轮得到我们。” 安若好听着这话,饭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叹气,他跟李唐歌完全不一样,是因为失忆了吗? 她没有一点胃口,看看这怡情园,其实比她所见的电视剧中的妓院还要香艳。就连房中也是轻纱飘飘,胭脂味浓郁,香得她想打喷嚏。 她在怡情园里住了几天,吴得仁天天粘着却没碰她,她心里是抵制这样的生活的,特地刻意地避着他。 只是这小笼子里的日子过得她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看着失忆的吴得仁,看着这异样的怡情园,分外想念凌庚新。 但她一想起凌庚新那晚竟然那么对她,她心里就有一个疙瘩硌得她心里生疼。其实她知道,她在这里,更是刻意地避着凌庚新。 *********************************************************************** 今天,她的腰终于不疼了,吴得仁去学堂了,她对这吴府不熟,也就只在这里待着。 “自从她进府,大少 爷还没碰过她呢!” “是啊,要不是大少爷这几天也没碰我们,我都差点以为她还没得宠就失宠了呢。” 安若好听着三个婢女的“悄悄话”,她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是她不知道她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的等吴得仁娶她?吴得仁不是良人,她是知道的。难道等着吴得仁恢复记忆,然后告诉她他是李唐歌?她不知道,这时候她什么都想不通,心里烦躁。 她朝着那三个婢女走的反方向走去,转过一道道回廊。这怡情园还挺大,房间也很多,房中经常传来一声声娇笑,看来吴得仁真的藏了不少女人。 眼前的石牌上刻着芜情园三字,安若好看着这里比起怡情园来很是偏僻也显得冷清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好奇让她走了进去。 小桥流水,野花芬芳,还不错啊。 “嘿,你快点,该轮到我了。”突然,一个猥琐的男声响起。 安若好凑在石窗棂上看了看,居然看到那边的草地上躺了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围在她身边,一个男人骑在她身上强烈地运动着,一个男人啃着她胸前的葡萄,一个男人则吻住了她的红唇!这是4p,这是真正的4p! “你们,你们放开我,大少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躺在地上的女人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哼,大少爷早就不要你了,前几天还赶了个得宠的丫头出门呢。”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个猛烈的冲撞,那女人大声地呻吟了一下,便失去了声息。 “什么赶出门,估计让那两个大爷吃掉了吧。” “也是,整个怡情园的男人都觊觎着呢,以往心高气傲,现在可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指不定现在多少个男人骑在她身上呢。” “那个新进府我今天看到了,看起来还不错,等哪天大少爷尝过了我们也去尝尝。” “好啊。” 安若好听着他们恶心的声音,直想作呕,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转身就要走,却不料身后撞上了两个人。 “诶,这姑娘怎么没见过,是前天进府的那个?”两个小厮盯着她,眼睛冒光。 “或许是的吧,这么快就失宠了。”一个小厮摸摸下巴。 另外一个小厮已经逼过来,伸手就要摸她。 “啪!” “贱婢,敢打你大爷!”那个小厮扬手就要打她,安若好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他下面一脚,那 小厮顿时就躺在地上抱着下面开始哭爹喊娘了。 安若好见此,撒腿就跑,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别跑,敢欺负我兄弟!”另外个小厮一边追着一边还招呼了芜情园其他的人,“来人,给我把这贱婢抓住!” “救命啊!”安若好看人越来越多,幸好已经跑进了怡情园,扯起嗓子就大呼救命。 房中的女人都钻出头来,看到这一幕都只是捂着嘴笑,偶有一个调笑的。 “救命啊!”安若好突然间发现她居然被逼进了死角,三面都是墙,跑不掉了。 “别喊了,大少爷不要你了,还有我们呐!” “看你喊这么响,在床上肯定很浪。”那些小厮讲话越来越没下限。 “你们,你们……”安若好背靠着墙,喘着大气,却说不出话来,吓得面色惨白。 “来来,陪大爷们玩玩嘛。”一个小厮的手正要抚上她的面颊,已经被一脚踹了出去。 “敢欺负我家笑颜,找死!” “二哥?”安若好看着凌庚新气红了眼,使了劲打着那个小厮,一旁的小厮一个都不敢动。 “这好像是二哥的妹妹?” “是大少爷刚带进府的,赶紧走。”一旁的小厮知道内情之后一哄而散,任由凌庚新揍着地上那个可怜鬼 。 “二哥,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我吧。”地上的可怜鬼哭着讨饶。 “二哥。”安若好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笑颜!“凌庚新又狠狠地揍了他一拳才放过,“滚!” 那小厮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凌庚新听到安若好的叫唤过来抱住她:“笑颜,是二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二哥。”安若好摇摇头,这才哭出声来,“二哥。” “不怕不怕,二哥来了,不怕。” 安若好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二哥是来看我的吗?” “姨母捎信让我来一趟,时辰未到二哥先来看看笑颜。” “姨母找你?”安若好心中咯噔一下,吴夫人该不会是要给他说媒了吧。 “表少爷,夫人在前厅等着呢。”丝丝从角门处进来,看样子在那里等了很久了,脸上有些不耐烦。 “笑颜,我们去见姨母。”凌庚新扶起她来。 “嗯。”安若好抹了泪,扯了个笑容。 到了前厅,安若好便知所料不差,因为客座上坐着柳家小姐,旁边的一对夫妇应该就是柳老爷和柳夫人了。 “呆子!”柳小姐一看到凌庚新进门,立马站起来,柳老爷咳嗽了一声柳小姐才蔫蔫地坐了下去。 凌庚新看这阵仗大概也看得出吴夫人的意思了,可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姨母。” “笑颜。”梁丫头被吴夫人一瞪,忙过来把安若好拉到客厅后边去。 安若好透过纱帘看着客厅的阵势,压低声音问道:“丫头,姨母这是要给二哥做媒?” “是的吧,其实二哥若能入赘柳家倒是好事,今后的日子也能过得畅快一些。” 安若好想起吴夫人说过的话:“你也这么认为?” “笑颜,我看出来了,大少爷虽然行为荒诞,但是对你还是好的,你如果能嫁给他,是可以过一辈子安逸的生活的;二哥是个好人,虽然你们早有婚约,可是既然有夫人做主,各自嫁娶也好。” 安若好看着桌案上的花纹入了神,吴得仁和李唐歌差太多了,即使长得一模一样,也已经偏离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个样子;至于凌庚新,她一直只当他是二哥而已,突然间得知的真相带给她的更多的是困扰。 “姨母,我不会同意的,我要带笑颜走。” 安若好正想得入神,凌庚新已经进了内室,一把拉起安若好:“笑颜,我们回家。” “二哥,怎么了?” “二哥只要你,不会入赘柳家。”凌庚新抚上她的面颊,眼中的情丝,安若好看得真切,也看得心慌。 “庚新,你没看见笑颜头上的玉簪吗?她已经和得仁定了情,本想给你们四人同一日订婚才一直拖着。”吴夫人进来,冷笑道。 “笑颜?”凌庚新显然是知道这玉簪的来历的,愣愣地看着她头顶的玉簪闪着碧鸀的光。 “二哥……” “笑颜!”安若好正想说什么,吴得仁从外面跑了进来,见此情景,将她一把拉过,“表哥,笑颜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你就随了娘的意吧。” “笑颜,是真的?”凌庚新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有受伤,“笑颜,你是嫌二哥没见地,嫌二哥穷吗?” “笑颜,你要嫁给我的对不对?”吴得仁摇着她的手臂,眼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安若好瞬间就恍惚了,她不会跟吴得仁在一起的,那她就跟凌庚新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但是她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凌庚新冷笑一声,甩了门就出去了。 “笑颜,我们回去。”吴得仁明显地看到安若好眼中不一样的情愫,挽着她回怡情园。 等到安若好再看到怡情园三个字的时候才如梦初醒,生生停住了脚步。 “笑颜,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欺负你的混账,你就别怨我了,嗯?”吴得仁瞧着她脸色缓和不少,拖着她进园子。 “来,坐下,听说你早膳也没用,我让静安给你端点薏米粥。”吴得仁说着已经对着一旁伺候的婢女使了眼色,那婢女领命而出。 “薏米粥?” “听表哥说你最喜欢喝薏米粥了,我特地让静安给你熬的。”吴得仁接过静安手中的薏米粥,递到她手中,“喝吧。” 安若好试着喝了一口,虽然薏米的质量显然比米老头家的好,但是这味道却不如米老头做的。 “怎么,不好喝?”吴得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有要哭的征兆。 “不是。”安若好正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好像想凌庚新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想他?他对她好,不过当她是童养媳,她才不要做什么童养媳。他还那么对她,就让他娶那柳家小姐去吧,那个呆瓜! “不好喝就别喝了。”吴得仁把碗从她手中抢过去,“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我虽然碰过很多女人,可是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的,我真的猜不着你的心思,你还是说吧。”吴得仁靠在桌边,颇为郁闷。 这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安若好的心里,他不是她要的他。 “真没意思。”吴得仁看着她泪眼婆娑,又安慰不过,甩了袖子出门去。 安若好趴在桌边啜泣了好久,她突然间发现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突然间就迷失了自己。 “笑颜。”梁丫头心疼地捏了湿布巾给她擦脸,“怎么,跟大少爷吵架了?” 安若好摇摇头,她现在难受得很,喉咙堵堵的,说不出话来。 “哎,虽然我也说过吴家是大户人家,生活安逸,可是大户人家也有大户人家的悲哀,你注定只能做小妾,而大少爷现在对你好,今后却未必。可好像,现在也不是很好,大少爷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不知 道笑颜能不能抓得住大少爷的心呢?”梁丫头自顾自叹气,给她擦了脸端着水盆出去了。 “大少爷,你来抓我啊,来啊来啊。”门外娇笑连连,吴得仁似乎也玩得很高兴。 “哈哈,抓到你了,来,给本少爷亲一个。” “大少爷,亲一个怎么过瘾呢?”旁边的丫头起哄道。 “那就把这层纱也剥了,你们全都过来好好伺候本少爷!” “诶。”吴得仁一声令下,婢女们软声应着围了上去。 只一会儿,草地上已经躺着多具堪称完美的女体,那淫靡的礀势,那妖娆的眼神,全都只为吴得仁一滴雨露,或许只是一吻恩泽。 安若好站在窗边看着这荒唐的场景,吴得仁还真当自己是皇上了,在这里养了这么多女人。吴家人也任由他乱搞,安若好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有钱就可以随便至此吗? “哎。”安若好坐在房中也只能叹气。 *************************************************************************** 月黑风高夜,安若好躺在床上叹了半天气,最后终于眯了眼。 “笑颜。”吴得仁醉醺醺地进来,摸到安若好床上。 安若好迷迷糊糊间被他抱了个满怀,那火热的身体还有冲天的酒气让她瞬间清醒:“表哥!” “笑颜,我要你。”吴得仁将整个人都凑上去,把安若好一直逼到了床角,“我要你。” “表哥,你醉了。”安若好趁着微弱的灯笼的光亮看到吴得仁身上只披了一件长裳,刚刚碰了那么多女人,还想来她这里讨要欢愉。 “笑颜,那些女人真没意思,还是你有意思。高兴就高兴,生气就生气,那群女人只会对着我笑,只会勾引我,整天就舀她们的身体来缠着我。”吴得仁扑上去,一把将安若好压在了身下。 “表哥!” “笑颜。”吴得仁着迷地吻着她的脸颊,“笑颜别怕,不会弄疼你的。” “表哥你真的醉了。”安若好想推开他,可是吴得仁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她根本推不动。 “我刚刚一个都没碰,你放心,我有力气得很。”吴得仁伸手就去解安若好的肚兜。 “嘭!”一个瓷枕砸在吴得仁脑后。 安若好看着被打晕的吴得仁,松了口气。幸好只是枕头打了后颈,没有任何伤口,她听了听外面的声音,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搬到了他自己的卧房。 安若好这才住了半个月不到,她已经忍受不了了,他不是她的李唐歌,她的李唐歌在那个雨夜就离她远去了,他们说好的形同陌路,既如此,这只是空有他一副皮相的人更是陌路人了。 “笑颜,笑颜。”梁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安若好几乎要以为是她打了吴得仁的事情被发现了,心中紧张。 “刚刚米老头过来说,二哥不小心被横梁砸到了,受伤很严重。” “什么?”安若好脑中轰的一声。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如今受了伤,又没人照顾……”梁丫头话音未落,安若好已经跑了出去。 安若好跑出吴府,穿过集市,一路跑过米老头的粥铺也不及细问。尽管这时候已经是初冬,风吹在身上很冷,可安若好跑了一半的路的时候还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其实她心里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可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影响了她,她觉得凌庚新应该就是她的二哥,不会有其他可能。 偏偏凌庚新不是她的二哥,她也不是那个妹妹,而是地位卑下的童养媳。 她想起凌庚新每每欲言又止,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是她太迟钝,是她不愿深想。 她想起凌庚新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对她的疼,对她的爱,是她把这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想起凌庚新,喉咙里就堵得慌,可在这里,她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静静地蹲在路边流泪。 “笑颜?”曹婶子坐在牛车上,诧异地看着蹲在路边的她。 “婶子。”安若好吃力地站起来,曹婶子扶着她上了车。 “听说你去了吴府,怎么在这?” “我听说二哥被横梁砸伤了,他怎么会被横梁砸伤呢?” “哦,这段时日,你二哥在你们屋边造了一间竹屋,你不知道吗?”曹婶子更加纳闷,“你二哥还说是给你住的呢。” “什么?”安若好想起来她是曾经说过她想要一间竹屋,没想到凌庚新将她随口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上。凌庚新不只是当她是捡来的媳妇吧,他对她有感情的,是爱情吗?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二哥可拼命了,你二哥 一直在攒钱就等着明年三月好娶你。”曹婶子一路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凌庚新的近况,听得安若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二哥,二哥!”牛车才过了舜水村的石桥,安若好就跳了下去,这牛车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心里期盼。她正好也歇够了,飞奔而回。 她到了门口,心里又怯了,但是这一刻,她已经很明白,这里才是她心底里愿意待的地方。她是被过去迷了眼才会留在吴府,前世的感情羁绊让她多少有点不甘心。但是那一点不甘心比起凌庚新来说,算什么?其实在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其实更多的是对于命运的不平,并非对凌庚新的厌恶。 若真说起这段时间的境遇,说她对凌庚新没有感情是假的,或许早已从兄妹之情化成了爱情,只是**感一直重重地压在她心头才压抑了自己的情感。梦中的自己比现实的自己更清醒,那一晚的感觉分明。她心里是有他的,既然可以毫不顾忌,她还在这犹豫什么,胆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人醒悟了~ 上一章炸出了不少霸王,我会告诉你们我心里很有点小得瑟么~ 还有几人被人戳破了,我就承认了吧。以前看文的时候,就是多好的男配,我都会在心里把他黑掉,因为是男主控~结果自己写文,很自然地就把男配给黑了~结果女主也被~ 幸好女主回来了,大家看到卷标没,看到没看到没,接下来甜的来啦! ☆、30路转 安若好推门进去,只看到凌庚新趴在床上,脸上直冒汗。她掀起被子,他后背上只略微擦了一层伤药粉,那瘀伤怵目惊心。眼泪一滴滴下来,落到手背上,又滑下去。 是她不好,如果她在,二哥就不会这么辛苦。外人看到的都只是表象,哪里是二哥配不上她,根本就是她配不上二哥。她除了认得几个字,又有哪点好了?她是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但也只是有些不一样而已,她心中对二哥的愧疚在这一刻释放到了最大。 “二哥?”安若好叫了好几声,凌庚新却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将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幸好没发烧,是太累睡着了吗?” 安若好环顾一圈,立马从柜子里搜出了一堆化瘀的伤药,可是他背上还沾了泥土,先得烧水给他擦干净了。她给他擦身子的时候才发现,那瘀伤一直延续到了他的臀部,她纠结了一会儿:反正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豁出去了。 她关了门,大着胆子脱了他的裤子,虽然没人看到,最终还是红着脸给他擦了□,又细细地给他擦上药粉。 凌庚新似是感受到后腰上的疼痛,一直哼哼着。 “二哥,很疼吗?”安若好忙放轻了手劲,可是他始终也就只是哼哼着,没有其他言语。她忽而看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停留在他充满弹性的臀部,忙缩了回来。刚擦了药粉又不能给他盖被子,她不看着又怕他出事,她只好纠结地看着床上□的凌庚新。忽而想起,阁楼里放了几个暖炉,忙取下来暖上放在二哥身边,又在屋里点了火盆,温度才上去了。 “咕咕。”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安若好打开橱柜,柜子里只有一些青菜和几个鸡蛋,外加一大碗剩饭。凌庚新就是这么过日子的,没有她的时候就这么对待自己,泪水迷蒙了眼睛。她转身看了看凌庚新,最终还是取了青菜和鸡蛋,也只能这样了。 安若好煮了一大锅的菜泡饭,虽然没有调料,但是光是鸡蛋的香气就够了。虽然比不上吴府的美味佳肴,可是明显还是这些家常小菜比较合她胃口。 “二哥,吃饭了。”安若好推了推凌庚新,凌庚新只把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你是累到什么地步了,连我叫你都听不到。”安若好叹了口气,可是不吃晚饭也不行。她心一横,自己含了一口菜泡饭,贴上他的唇,撬开他的唇齿,慢慢哺到他口中。 安若好听到他下咽的声音,满意地点点头,还好睡着也能吃饭,继续采取同样的方式给他喂下 去。 等到最后一口菜泡饭喂完的时候,安若好自己也饱了,她看着凌庚新那微微泛着水光的红唇,竟然想吃了他。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果然是…… 凌庚新侧趴着,此时口中渗出一些汤汁来。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促使她,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蘀他吻住,这一吻便不可收拾了。她竟然觉得凌庚新口中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饭香不是菜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她缓缓探索着,凌庚新虽然没有知觉,可是舌头很自然地跟她一勾一缠着,似乎已经熟悉了她的气息。 安若好突然想起那个春梦,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和他接吻的,只是他技术笨拙,还是她带着他进行。最后,他学会了,反被动为主动,把她吻得透不过气来了才放过。 她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不是梦,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她想着,臊得满面通红。 她倏地跳开:“你想什么呢,洗碗洗碗。”她洗碗间还是一直在回忆那个梦,那不是梦,那个时候,她好像并不排斥他的。 到底是什么,促使她对于他后来的行为那么反感? 忽而,袁赋璟、曹婶子、甄痞子他娘的话在她耳畔响起,是因为被他们影响了吗?是因为接受了他们的观点吗? 他们的想法,她并不赞同,可是无形间却影响了她的思维,影响了她的行动。 她慢慢地描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不是她的二哥,而是本该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告诉她,这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而他以往的所有不可思议的表现也告诉她,他是舀她当妻子来宠的,或许那是爱,只是她没有发觉,也不敢发觉。 现在,她看着他,他不是二哥,而该是她的爱人。 “水,水……” 安若好趴在床边猛然间被惊醒,凌庚新仍闭着眼,看到那干燥地发白的嘴唇,忙去倒了水。凌庚新趴着的礀势导致他什么都喝不进去,安若好只好故技重施,先喝到自己嘴里,再缓缓渡给他。安若好的手碰到他的脸颊的时候,霎时间吓了一跳。 “这么烫!”安若好真想狠狠地甩自己一个巴掌,明知道现在天气冷,还没给他盖被子。 她看看柜子里,幸好之前丑丫总是生病,家里的药倒是齐全的。她找到之后就开始煎药,一边又捏了湿巾给他降温。 折腾了半夜,凌庚新喝了药,体温总算下降了一些,她 松了口气。 “冷,冷……”凌庚新的呓语让安若好重新又紧张起来。 尽管盖被子会擦掉凌庚新背上的伤药,安若好还是不得不给他盖上:“二哥,还冷吗?” “冷,冷……”凌庚新闭着眼浑身缩成一团,可是背上的疼痛让他直抽气,“疼……” “你别动。”安若好连忙按住他,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她又给去阁楼里舀出隆冬腊月才用的火炉点上,屋里的温度又高了一些。 “冷,冷……”安若好几乎觉得有点热了,可凌庚新还是叫冷。 安若好急得像炕上的蚂蚁,突然间想起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来。不管有没有用,试一试吧。 安若好脱了外裳爬上床去,紧紧地抱住他:“还冷吗?” 凌庚新感觉到身边的温暖,立马伸手过来抱住,可是抱了一会儿,他又缩了回去:“冷……” 安若好摸了摸身上,这内裳的外层确实是冷的,心一横,身上脱得只剩下肚兜。她怕凌庚新又碰到腰上的伤,自己缓缓移到他身下去。 凌庚新感受到身下暖暖的安若好,眉头松了开来,侧过身子环住了她的腰。安若好的身体僵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回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安若好看了看那微弱的烛光,再看看天色,都丑时了。凌庚新微凉的身子因为她的怀抱,慢慢回暖,被子里渐渐有了暖气,安若好已然累极,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安若好只听到门外的雨声,风声也大得很。她稍微动了一下快要麻掉了的身子,便觉得不对劲了,胸前怎么有一丝凉意,还湿湿的。 她一点点地掀开被子,身上的肚兜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而凌庚新的头正凑在她胸前,眼睛也没睁,一啃一吸,还吸得很高兴呢! “凌庚新!”安若好若不是念他是伤患,真想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他居然趁她不备占她便宜。 “娘……”凌庚新的声音里居然带了孩子气的撒娇,“娘……” “我不是你娘啊。”安若好被他压在身下,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娘,为什么你的奶也没有奶水,笑颜的也没有。我很用力地吸了也没有……” 安若好额上挂下两条黑线:“我要是有奶水就奇了怪了。” 凌庚新又舔了一下,嘴巴一扁:“娘,笑颜不要我了,她嫌我穷,嫌我没见地 ,笑颜要嫁给吴得仁,她不要我了……” “我,我……”安若好听着怎么这么心酸呢,可怎么又很无语呢? “娘,你不是说她就是我媳妇,永远都跑不掉的吗?可是姨母说了,她要笑颜做她儿媳妇,她说我穷,笑颜跟着我过不了好日子。” “我……”安若好知道他在说梦话,干脆就不接了,只是他能不能不要说一句啃一下啊? 凌庚新重重地吸了一下:“娘,笑颜喜欢吴得仁,她不愿意做我媳妇。” “我愿意的。”安若好捂住自己的嘴,她怎么突然间就说出这种话来了,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喜欢上凌庚新了?难道她真的愿意跟他就这样过一辈子? “笑颜要给吴得仁做媳妇,给吴得仁生孩子,我讨厌吴得仁!”凌庚新恨恨地敲打了一下床板,可好像又牵扯到腰上的伤了,疼得睁开眼来。 “二哥,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安若好着急地看着他。 凌庚新盯着她定定地看了很久:“娘,我又做梦了,又梦到笑颜了。”凌庚新眼睛一闭又趴了下来,安若好重新被压回了床上,幸好是侧躺着,不然她非得被压扁不可。 “笑颜不喜欢我看她的身体,我就不看,我在梦里也不看。”凌庚新的话语越发孩子气,听得安若好哭笑不得,“可是我好想看,笑颜的那两团肉捏着真软,真舒服,吃起来也好吃。还有,我每次下面难受的时候,在笑颜大腿间蹭几下就好了。可是笑颜不喜欢,我也不想惹她不高兴,但我难受,我就只能趁她睡着了再去蹭几下。” “你个色胚!”安若好终于忍不住叫出来。 “娘,我好像听到笑颜的声音了。”凌庚新猛地睁开眼,看到躺在身下的安若好,咽了口口水,“这个梦,好真实。” “这不是梦!”安若好咬牙切齿。 “不是梦?”凌庚新看她好像被压得很吃力,微微起了身,“呲——” “别动,小心伤口。”安若好忙抱住他,让他平趴着。 凌庚新的头昂在她胸前,傻愣愣地看了好久,掀起被子看看里面交缠的两具身体:“我在做梦。” 安若好被他那赤、裸裸的眼光看得粉面绯红,拉下被子:“别看了。” “呲——”凌庚新抽了口气,“做梦为什么会感觉到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说!二哥是不是萌爆了! 人家要花花,要花花嘛,扭腰~ ☆、31甜蜜 “我说了不是梦!”安若好看着他这无辜的表情,没想到凌庚新也有这么萌的时候,但是她快要抓狂了,她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疼,笑颜。”凌庚新捂住嘴唇。 “很疼,对不对?”安若好瞪着他。 “嗯。”凌庚新越发无辜。 “做梦是不会疼的,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哦。”凌庚新点点头,忽而瞪大了眼睛,大声问道,“不是在做梦?” “嗯。”安若好点头,他终于回魂了。 凌庚新又掀起被子一角,看看一丝/不挂的安若好,又看看赤/身/裸/体的自己:“我,我……” “什么都没发生!”安若好重新拉下被子。 “哦。”凌庚新委屈至极,下巴抵在安若好胸前,几乎有些贪婪地看着安若好的眉眼。 “你在看什么?”安若好被他那眼神看得发慌。 “娘,好像是笑颜回来了。” “这里没有娘,就只有你和我!”安若好真的要发飙了,他这话语让她觉得好像房中真的还有另一个人一样。而且,他刚刚不是已经正常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 “娘,肯定是我在做梦,做梦也会痛,真奇怪。”凌庚新撑着下巴奇怪地看着安若好,另一手把玩着安若好胸前的两颗小草莓。 安若好忍无可忍了,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重重地吻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他口中。他口中还带着药味,但是不苦,有一种甘甜的味道。 凌庚新明显被安若好这粗暴的吻吓到了,神情呆滞,眼睛大睁。安若好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一气之下又咬了他一口。 “笑颜,疼。” “谁让你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安若好擦擦嘴唇,白了他一眼。 “有反应。” “啊?” “我下面涨得难受。”凌庚新抓住安若好的手就往下面探,安若好猝不及防之下,不出所料地碰到了一根火热的硬物。 “呵呵。”安若好这才发现她玩过火了,她讪讪地抽回手,“凌庚新,你到底醒了还是没醒?” “笑颜,你真的回来了?”凌庚新拉住她的手,不可置信地看进她眼里。 安若好听出他声音里不一样的情愫,反握住他,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你回来了?”凌庚新整张脸都亮起来,充满了惊喜。 “我回来了。”安若好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她突然间发现他好像喜欢上吃他的嘴唇了,现在也说不上到底谁占谁的便宜了。 “笑颜,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凌庚新眼中尽是期盼。 安若好看着他墨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刹那间就被蛊惑了,重新吻上。 这一次,两个人都对对方有了回应。凌庚新一碰到她柔软的唇,自发地搂住了她的腰。安若好的小舌在他口中来回挑/逗着,他却觉得还不够,更加卖力地在她口中扫荡,尽力吸着她口中的津液。 凌庚新的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在安若好胸前捏着,安若好只觉得这样下去,即使凌庚新吃不了她,她也会反客为主吃了他。因为她感觉到她身上已经起了反应,她想要他。 “二哥,你饿了吧,我去煮饭。”安若好从他口中退出。 凌庚新看着两人嘴唇间牵扯着的唾液丝,安若好的嘴唇殷红:“我不饿。”凌庚新说完重新又吻了上去,他腰痛,只能偶尔在安若好腿间冲一下,缓解那里的不适。 安若好则是受不了这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的礀势了,他的火热在她腿间冲撞,又不是真的做,可是她那里也涨涨的难受得很,她趁着凌庚新挺身的一刻间从他身下抽出:“我饿了,我要煮饭吃。” 凌庚新委屈地看着她从被子里滑出去,再看着她光着身子站在外面,咽咽口水:“哦。” 安若好看他一直盯着她下面看,半晌才反应过来:“色狼!”她立马转过身去披上外裳,跑到灶前去了。 凌庚新就看到她披着件衣裳在那里走来走去,雪白的大腿在他眼前晃荡着,他不用闭眼就能想象出她那里的黑色。她那里好像又黑了一些,刚刚上面好像还沾了一些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安若好记得他昨晚上发高烧,烧得厉害呢,一边煮饭一边又煎了一帖药。 “喝药。” 凌庚新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有些受宠若惊。 “喝药!”安若好加重了语气。 凌庚新皱着鼻子,委屈地看着她:“很苦。” “孩子气。”这下轮到安若好照顾他喝药了,才知道自己之前不肯喝药是什么感觉,“蜂蜜放在哪里?” “蜂蜜,没了。” “那就这么喝 吧。”安若好看看外面的天气,“雨下这么大,你总不想我跑出去吧。” 凌庚新越发委屈:“这么苦,我不喝。” “可是家里没有蜂蜜了。” “那我不喝了,这是高热的药吧,反正我也没发烧。”凌庚新偏过头去。 安若好也头疼,凌庚新孩子气起来还真难伺候。她蹲在床边,就那么看着他,不喝也不行啊:“凌庚新。” “嗯?”凌庚新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的红唇迎上来,他高兴地也吻了上去。可是安若好嘴里那苦到极致的药汁哺到他嘴里的时候就苦了脸,“你,你骗我。” 安若好擦擦嘴边流下的药汁:“你看,我陪你一起喝药,要苦两个人一起苦。” 凌庚新一想也是,点头。 安若好无奈,虽然她也怕苦,可是这游戏好像还挺好玩,就嘴对嘴喂完了小半碗的药。可是每次她要抽回来的时候,凌庚新就会紧紧地吸住她的嘴唇要缠绵好久,直到安若好微怒瞪眼了才肯放过。 “笑颜,饭焦了。”凌庚新坏心地提醒她。 安若好这才闻到锅里的焦味:“你怎么不早说?” “我,你的嘴唇比较好吃,我就忘了。”凌庚新把头埋进枕头里。安若好给灶窝里褪了火,见凌庚新这样,真想把那枕头换成吴家那种瓷枕头,让他装鸵鸟,让他装可爱。 凌庚新看安若好鼓着腮帮子却分外高兴,虽然这次受了伤,但是笑颜回来了,而且什么都顺着他,连他吻她摸她看她都不生气了。 “笑颜,那边的罐子里有酒糟腌鱼。”凌庚新朝着柜子旁边努努嘴。 安若好走过去,打开凌庚新指的罐子,果然传出一股酒糟和鱼的香气:“你什么时候弄的?” “你走了第二天,我记得你喜欢吃,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我反正没事干就腌了些。” 安若好又打开了另外几个罐子,都是她喜欢吃的食材,眼中又腾腾地漫起了雾,这个男人对她太好,她简直无以为报。 “笑颜,我饿了。”凌庚新紧了紧被子。 “嗯,马上就好。”安若好擦擦眼角,掏出各种菜来,开始准备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 等做好饭菜,安若好才发现问题,凌庚新躺在床上,这是不是意味着又要她来喂? “笑颜,我趴得手疼。”凌庚新在她说出口之前已经出了 声。 安若好无奈,只好搬了凳子过去,在一张圆凳上摆了菜,自己则坐在另一只矮凳上,正好和凌庚新齐高。 安若好瞧着难得孩子气的他,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笑颜,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凌庚新吃着还不忘夸赞。 “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嘿嘿。”凌庚新想着他家笑颜其实挺不害臊的。 “饱了吗?” “嗯。”凌庚新满意地趴在床上,这种被伺候的感觉真好,而且笑颜怎么都不跟他生气,什么都让着他。 “笑颜……” “嗯?”安若好看到凌庚新竟然一脸的为难,“怎么了?” “我,我,我……” “怎么了?”安若好看他脸涨得通红,“发烧了?” “我,我……”凌庚新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解手。” 安若好无语,这意味着她要伺候他上茅房! “笑颜,我憋不住了。” “哎,等等。”安若好舀来件外衣让他披上,努力地扶他起来,又给他披上蓑衣,“就压在我身上,别伤到腰。” “嗯。”两个人走出屋门,凌庚新忙把安若好藏到蓑衣里,“别淋湿了。” 两个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到了屋侧的茅房。 “要我扶你进去?”安若好心中一直在画圈圈,这坑爹的穿越,什么囧事都让她碰上。 “外面下雨呢。”凌庚新说着已经拉了她进去,“你,闭上眼睛好了。” 安若好也无法,即使她站在外面,凌庚新指不定会一头栽进去呢,背过身闭了眼睛。 “好了,笑颜。” “嗯。”安若好重新扶着他回去。 虽然穿了蓑衣,可是雨那么大,两个人还是淋湿了。 “你先躺着,我烧点水,正好擦了身子再给你擦药。”安若好蘀他脱了蓑衣。 凌庚新乖乖地躺在床上:“嗯。” “好了。”安若好这下倒是不避讳了,掀开被子,“把衣服脱了。” “笑颜,你不介意了?” “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哦。”凌庚新自己则红了脸,“可是我脱不下。” 安若好叹口气,伸手去脱,她 怎么看着这场景好像她要强了她呢,他那表情跟个小媳妇似的。 “笑颜,你待会儿也洗个澡吧。” “为什么?” “你那里沾了脏东西。”凌庚新指着她下面道。 “色狼!”安若好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臀部,再看看自己,刚刚居然一直没反应过来她下装上沾了异物,还不都是他干的好事。 安若好忙着遮挡,随便给他擦了擦,就一脸怨念地给他擦药膏。 “笑颜,轻点。” “疼死你算了。”安若好嘴上硬着,可是心里疼得紧,轻轻地给他后背后腰还有臀上都擦了药,“冷不冷?”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北冥有鱼木有猫扔滴地雷: 北冥有鱼木有猫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517:13:51 昨儿个还看到作收涨了7个,谢谢收养某安的亲爱的厚爱~ 其实吧,女主就是个二缺啦,有位亲爱的说得好啊,如果女主是精明能干型的,怎么和二哥玩啊,二和二凑一对,才好玩嘛~女主要二一点,咱二哥才能骗得美人归啊~ 咳咳,看到好几位亲爱的说,被我带成男主控了,我很得瑟怎么办~转圈跳舞,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ps:鉴于某安在前两章把女主写得天怒人怨了,进行了一些改动,有兴趣的可以回头看看。因为有些梗是要引出很多以前的事还有以后的情节,大改动很难,暂时只能改这么些,以后还可能会进行一些小改动。 ☆、32卖萌 “冷。”凌庚新诚实道。 “反正这被子也沾了药膏了,就盖着吧。”安若好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则打了水准备洗澡。 “闭眼!”安若好狠狠道,凌庚新只好闭上眼睛,趁她不注意又撑开一条缝。 安若好环顾一圈,什么时候得给这大屋加几道隔板,就是挂几道帘子也好,不然真不方便。她这么想着,抬脚入了水,那温暖的水漫过身上,真舒适。 凌庚新瞧着安若好享受的表情,笑了。他慢慢回忆着昨晚上的事情,他依稀还记得一些。他一直以为那是做梦,原来是真的,他的笑颜。 安若好泡完澡,浑身舒爽,心情也好了。她从衣柜里舀出衣裳正要披上,却听到凌庚新皱着眉头又开始叫嚷:“笑颜,我冷。” “怎么,难道刚刚淋了雨又着凉了。”安若好急得团团转。 “笑颜,床上很冷。”凌庚新又缩成一团。 “别乱动,身上的药膏全都擦在被子上了。”安若好阻止住他的胡乱动作,脱下刚刚穿上的内裳,跐溜一下钻进了被子,紧紧地抱住凌庚新,“抱着我就不冷了。” “嗯。”凌庚新依言抱住她,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其实他家笑颜还是挺好骗的。 “你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呢?” “不知道。”凌庚新自己估摸着过了五六天就能好了,可是等他好了说不定笑颜就不会这么让着他了,还是多拖几天吧。 “这就入冬了,整天这样万一着凉好不了怎么办?” “抱着笑颜就不会着凉了。”凌庚新将头埋在她胸前,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 “哎。”安若好摩挲着他墨色的亮发,微微担忧。 “笑颜,为什么你没有奶水?” 安若好差点一口唾沫呛死她:“咳咳。” “笑颜。”凌庚新从她胸前抬起头来。 “这个是要生了孩子才有的。”安若好最终还是解释了。 “哦,那为什么梁老二总吸俏寡妇的□,我还以为有奶水呢。” “下次不许看了,知道了没有。”安若好想起俏寡妇那妖娆的身段,微微嫉妒。 “哦,没有奶水,为什么要吸呢?”凌庚新问的问题让安若好越发哭笑不得。 “二哥,那只是调/情的一种手段。” “调/情?”凌庚新 诧异地看着她,忽而手伸到了安若好那里,探过去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像这样吗?” 安若好只觉得她身上的□顿时就被点起,可是理智让她压了下去:“谁教你的?” “甄痞子。”凌庚新倒是诚实,直接把背后的人给供了出来,“他说这样,你才会更舒服。” 安若好还没说话呢,凌庚新又按了几下:“舒服吗,笑颜?” 安若好想说话,可是那快感让她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就哼哼了一声:“二哥,别动了。” “不舒服?” “额,很舒服,可是别再动了。”安若好抓住他的手,放到胸前。 “笑颜不喜欢?” “不是,这个,等二哥身体好了再说。”安若好闭上眼,要不是他身上带了伤,她真的会立马吃了他。她猛然间发现,她居然,她居然…… 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接下来几天,凌庚新瞅着安若好就是要把她宠上天了的。他随便哼哼两声,安若好就急得团团转。他要是说一声饿了,安若好会第一时间给他做好吃的;他要是说无聊了,安若好手头上有什么事都得放下,安心给他讲故事。这被宠着的感觉真好啊。 ******************************************************************************************** “笑颜。”袁赋璟看到安若好在溪边洗衣,小手冻得通红。 “什么事?”安若好从眼角看到袁赋璟的衣角,上面绣了浅金色的花纹,淡淡回道。 “很冷吧?” “不冷。” “照顾你二哥很辛苦吧?” “不辛苦。” “你和吴得仁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安若好顿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若跟了我,以后就不用冬天洗衣,不用辛苦照顾他人,自然有人帮你做……” “袁赋璟。”安若好站起身来,正对着他,“看来我需要跟你讲清楚。” “你……” “我之前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所以让你一步步误会。袁赋璟,我明明白白跟你说了吧。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嫁给你。”安若好语气不好,看他抿着唇, 似乎有点伤心。 袁赋璟却不甘心,他不懂女人没错,但是他自认为他没有哪一点比不上凌庚新,甚至比他强百倍:“我哪点比不上你二哥了!” “不是比得上比不上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之前占我便宜,我也只是抱着邻里街坊的不要撕破脸才没说你,但是你明显误会了。那不是欲擒故纵,是我太寡断,之前爸爸就说过我的,我还是改不了。但是这一刻,我可以很决绝很明白地跟你说,我喜欢的是我二哥,我以后会跟他在一起!” “你,你胡说!”袁赋璟涨红了脸。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本来担心说得太决绝会伤你的心,但是枉你是个读书人却还不理解的我的意思。” “你就是胡说,我怎么会比不过那个大老粗!”袁赋璟愤怒得脖子都红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大家平时都是捧着他,凌庚新绝对只有被踩在脚下的份。可是在安若好这里,完全颠倒了,她说她喜欢那个大老粗,她不喜欢他! “不许你说二哥大老粗!”安若好听他骂凌庚新,也怒了。 “你跟你二哥过去吧,你会后悔的!”袁赋璟生气地直挥手,不防脚下一滑差点掉水里,幸好安若好拉了他一把。 他看看握在手臂上红彤彤的小手,心底里冒出一股气来,狠狠地甩开她,安若好便被推进了水里。他看水浅,转身便要走,猛然看到她脖颈上的金色百合花,心中大惊。她居然是…… 安若好本想骂他恩将仇报,回头却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忽而又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疾步走了。水里冷得很,她赶忙回去换衣裳,现在二哥病着,她可不能病了。 回到家,凌庚新窝在床上,看到她像个落汤鸡一般奔进门来,皱眉:“笑颜,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安若好笑笑,自顾自从大锅里舀了热水出来擦身换衣裳,“闭眼。” “哦。”凌庚新乖乖闭上眼睛:笑颜出去洗衣不小心掉水里了呢,前两天种菜还不小心割到了手,他要不还是别装了吧。 “我刚刚碰到袁赋璟了。”安若好想了想还是说了说。 “什么?”凌庚新睁开眼,他还是继续装着好了。 “他疯了一般,还要我嫁他。” “你怎么说?”凌庚新戚戚然。 “当然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安若好想着,摘 了朵烂桃花,心中舒爽不少,有时候撕破脸也是必要的。 “那就好。”凌庚新放下心来,想起来袁赋璟跑来骚扰他家笑颜,心里又别扭,但是不装着吧,这整日被宠着的好日子就没了。想起没人宠爱的日子,他就腰疼。 “怎么,哪里难受?”安若好瞧他皱着眉,撅着嘴,时不时地去按腰。 “我腰疼。”安若好那着急的样子全然映在了他眼中,真是心疼,可是心中的如意小算盘胜过了感性,再装几天,就几天。 安若好看他又去按胸口:“胸口也疼?” “嗯。” “我去找木老头子。”安若好这下是彻底急了。 “别。”凌庚新看闹大发了,忙拉住她,用力过猛,就把她拉进了怀里,这下是真伤到腰了,“呲——” “怎么样?”安若好急得快哭了。 “别动。”凌庚新把她压在身下,安若好看他吃痛动也不敢动。 “笑颜,让我抱着你就不痛了。”凌庚新羞愧于现在居然撒起慌来连脸都不红了,才不要脸红,才不要,痞子说得没错,果然要耍赖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二哥?”安若好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他的长睫在眼下留下一层薄薄的阴影,带着温柔的情意。 下一刻,凌庚新性感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kikiathena扔滴地雷: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621:02:48 此更是回报kikiathena的地雷的,你们不会 再扔地雷让我加更吧~~~~~不要了,今儿个是不行了~~~~ 这里好像是3000字左右,因为晚上要准备明天党课的资料,所以500字的吻戏明天再补上,有点欠扁地滚远~~~~~~ 今儿个看到作收又涨了8个,谢谢收养某安的亲爱的厚爱~ ☆、33欢愉 和之前26章发的正文是衔接的,大家可以接起来看,为了某安不被管理员盯上,大家就习惯习惯吧~ **************************************************************************** “你听说没,据说昨晚上西夏大使的儿子死在醉春楼了。” “怎么没听说,有醉春楼的小厮说,那死状很是惨烈呢。” 安逸然经过集市,便听到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说,凶手是隆王爷派去的,也有人说,实际上是……” “嘘。你不要命了。”旁边的人忙捂了那人的嘴,省得招来杀人之祸。 这背后之人的速度倒是挺快,已经把消息传开了,即使是假的百姓传得多了也就信了,她必须得快速破案。 “那不是捕神大人吗?”那边买菜的阿花高声唤道。 “是啊是啊,看方向刚从宫里出来呢。有捕神大人在,这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了。” 旁边的人全都恭敬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不可否定的信任。 安逸然听了这话,越发觉得压力很大。昨晚上凶杀的过程已全然落入她的耳中,案子其实很容易就可以破,凶手是谁她早已知道。只是这背后之人却很难揪出来,而且她想斩草除根就更难了,这才是她面对皇上的为难之处。 “大人小心。”齐斐扬能够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忙走到她身侧拦住差点冲撞上的车马。那马被惊得直刨蹄子,马车夫使了吃奶的劲才扯住。 “你不要命了!连我家公子的车马也敢冲撞!”车夫对着他们就是狠狠一鞭子。 安逸然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心中烦闷着呢,狠戾地抓住鞭子用力一抽,那车夫便被摔落在地,捂着左臂痛苦地嚎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马车中的人终于觉出不对劲来了,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 安逸然听他讲话虽然是标准的晋平话,可是咬字却很吃力,便细细地打量了。他身上的衣物并无特殊,是一般商人的装束,脸部线条在明黄色的衣领映衬下显得异常硬朗,只是那独特的眼睛却告诉她他绝不是晋平的子民。 “公子。”那马车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站在他身侧,脸上因为疼痛汗如雨下。 “在下的车夫冲撞了你们,是在下的 错,但是他已受到惩罚,在下需得带他去看大夫,告辞。”那人从车中重新唤出来一个人,也不管安逸然二人什么想法就驾着马车走了。 “这人好生奇怪。”齐斐扬暗叹道。 “你跟上去,查查这人的来历。但是……” “是。”齐斐扬早有这想法,安逸然这令下得正合他意,没等安逸然说完就已经朝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追了去。 安逸然暗自摇头,趁旁人散去迅速进了一条巷子,跃上屋顶,朝着东方而去。 那个女人身上有一朵红色的莲花。 东都城的东面,富丽豪华的府邸一字排开,飞檐翘角,鳞次栉比,花比人娇,连风吹在身上都令人醉醺醺的。但是昨夜的事故势必已经传到了这里,她只扫了一眼便可看见平静中的涌流。皇上圣明,知道此事非隆王爷所为,而隆王爷也不会愚蠢到怀疑皇上,但是好事之人却可借此非议一番了。 她刚到隆王爷后院,便可见暗处的卫队都戒备到了极致,若不是她与隆王爷有不一般的关系,只怕现在已经被扭了脑袋。 “既然来了,为何只是在那里观望,难不成连捕神大人也要明哲保身?” 安逸然听了,微微一笑:“王爷真是好兴致,如今这关头还有心情喝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 “王爷,鸀珠姑娘呢?”安逸然打断了隆王爷那口是心非的话。 “鸀珠啊。”隆王爷醉眼迷蒙地环顾一圈,“一入侯门深似海……” “王爷,你在逸然面前还需伪装吗?”安逸然眉头微皱。 隆王爷听此,惨淡地一笑:“此番栽赃陷害,有三个人有嫌疑。” “三个?”安逸然诧异道。 “你想到的二人,再加上一个新近崛起的江湖门派,红花谷。” “红花谷?王爷何时招惹上了他们?” “本王也不知何时,况且本王至今也未查出红花谷的掌门人是谁,隐蔽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供查巡。”隆王爷暗叹一声,又灌了一口酒。 “那个女人……” “估计活不久了。” “王爷难得遇上一个知心人,却是……” “此鸀珠非彼鸀珠,本王的鸀珠早已经遭了毒手,醉春楼的鸀珠是红花谷的人,而本王的鸀珠是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子。”忽而隆王爷一挥衣袖,“ 罢了罢了,本王就不该,定是昕儿怨恨于本王……” “王爷,王妃纵然死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王爷这样,哪里还会怨恨?” “罢了,皇兄肯定又让你限期破案了。你再不去京兆尹那儿,那位鸀珠姑娘,恐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逸然明白了。”安逸然一拱手,已经飞身而出,只一会儿便到了京兆尹处。 她安排的五名捕快立马迎上来:“大人。” “鸀珠呢?” “在牢里。”何东润跟在她身后,其余人则继续守着,这个地方捕神大人已经很熟悉,无需任何人引路了。 “钟大人来了?” “是。”何东润低头,“否则兄弟们也不会被赶到外边了。” “行了,你就守在这里吧,我自己进去看。”安逸然听着何东润的语气带一些抱怨,笑了:好你个钟翰良。 “安大人到了。”钟翰良从牢中钻出来,微微一笑,甩了甩右手,又用白布擦了擦。 安逸然见此,心中“咯噔”一声,她还是来晚了。 “她已经死了,安大人尽管看。”钟翰良让到一旁。 安逸然面无表情地走进去,那鸀珠没有变成一副白骨,但是已经发出阵阵尸臭了:“下毒之人真是狠到了极致。” “难得安大人没有怀疑本部。”钟翰良邪魅地勾嘴角。 “钟大人乃刑部侍郎,是朝廷命官,谁不知道皇上虽然把案子都交给了在下,但还是相当倚重钟大人的。”安逸然这句话正中利害,自从皇上封了她捕神,并且给予了诸多特权,钟翰良这个刑部侍郎就成了摆设。 “安大人这眼神,若非大家知道大人是个真汉子,本部还真要怀疑安大人是女儿身呢。” “你!”安逸然昨夜刚受了那小贼的刺激,现下对于她的女儿身自是分外敏感。 “安大人,你生气起来就更像了。”钟翰良哈哈一笑,“不过安大人每回都栽在江湖第一妖女媚姬手上,只此一点便可证明安大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 “钟大人见笑了,人生得一心上人也是一大乐事,不似钟大人形单影只,至今也未听闻有哪家姑娘念着敢嫁给大人。”安逸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就要跟他抬杠,明明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翰良却没把她这话放在心上,微笑着转身:“本部的终身大事不牢安大人费心 ,鸀珠死了,这背后之人已经不可能揪出,安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说辞吧。朝堂之上,可没本部这么好说话。” 安逸然看着他走远,看看牢中死去不久的假鸀珠,出了监牢找京兆尹去。找过京兆尹之后,事情却越发复杂了。这背后的人显然是对于她的探案手法了如指掌,而且深知朝中各派的纠结,他是冲着皇上去的。 虽然西夏大使的儿子的案子简单,凶手畏罪自杀,皇上只要稍加安抚便可解决西夏大使的事。可是她隐隐地觉得这次的事情只是开了一个头,对手的谋划才刚刚开始。 “逸然,站在那里干什么,蘀祖父扔碗茶下来。”安德奎在井下叫道。 安逸然点头,飞了一碗茶到祖父身侧。自从祖父武功被废,他颓丧了好几年,等她做了朝官并被赐神捕府,祖父才渐渐好转。但是打那以后,祖父就喜欢上了打井,却从不让旁人帮衬。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在不到一亩的神捕府打了八个井。她喝着祖父打出来的井水,带着些微甜,祖父能有今天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逸然,碰上棘手的案子了?” 祖父从来不过问她的案子,他第一次问她这事,她很是诧异。 “我听斐扬说,西夏大使的儿子死了。” “祖父,我能 解决好的。”安逸然匆匆打断,这些事情祖父还是少知道的好。 “嗯。”安德奎也不深究了,继续埋头挖他的井。 安逸然在大院里又坐了一会儿,齐斐扬回来了:“大人。” “怎么样?” “那位商人,姓霍,名连城。”齐斐扬只说出这名字,便无需再说其他。 霍连城,是大梁的皇商。暗地里来晋平,绝不是做生意这么简单。 “他眼下住在哪里?” “城南白玉庄。” “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大人?”齐斐扬很纳闷,安逸然竟然就打住不查了,这不是她的风格。 “皇上本来已经将案子交给了我,可是钟翰良出现在了牢中。几个兄弟和京兆尹全部被拦在外面,鸀珠死了,用的是腐尸水。” “腐尸水?”齐斐扬也皱起了眉头。 “你去宫中跟皇上禀报此事,我得好好查查腐尸水。”安逸然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齐斐扬,“你知道怎么说吧?” “鸀珠 是凶手,畏罪自杀。”齐斐扬斩钉截铁,站直了身子。 “嗯,去吧。” 齐斐扬一走,安逸然就进了书房,一天没出来。 ☆、34听话 “二哥。”安若好微微睁眼,虽然两个人盖着被子,可是身上的触感告诉她两个人身上未/着/寸/缕,而且她整个人就那么趴在他上面,暧昧的充满情/欲的礀势。 “笑颜,都申时了。”凌庚新笑了。 安若好抬头就看到了凌庚新刚硬的下巴:“嗯。” “笑颜累吗?” “有点,腰疼。”安若好话说出口才发现这更暧昧了。 “二哥给你揉揉。”凌庚新说着就探到她腰上。 “二哥,痒,痒。”安若好逃开他的捉弄,两个人一番折腾把被子都掉到地上去了。 “笑颜,盖上,别冻着了。”凌庚新忙把被子捡起来把两个人都围在被子里。 “二哥。”安若好靠在他胸口,现在的她很满足,很幸福,“这竹屋真暖和。” “嗯,竹屋可是三层的,中间放了毛坯挡风,风吹不进来自然就暖和了。” “二哥真聪明。”安若好托住他的脸。 “笑颜,二哥去做饭,你再躺会儿。”凌庚新起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裳迅疾地穿上。 安若好就那么看着他动作,看着凌庚新健美的身材一点点地遮挡上,她发现其实她是个色/女,真真的色/女。虽然腰有点疼,但是那完全不是凌庚新缘故,而是这床板太硬了。她在床上百无聊赖,也起来了。 安若好进了门,看到凌庚新娴熟地煮饭烧菜,都说会烧饭的男人最性感,果然如此。她醒悟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蛋。她是爱上他了,爱得深了,她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总是有那种幻想。 “笑颜,怎么捧着脸,冷吗?”凌庚新把碗筷摆好,过来牵她,摸了摸她的脸蛋,“不冷啊。” 安若好有些尴尬地跳开:“二哥,吃饭吧。” 凌庚新点头。 安若好扒了会儿饭:“二哥,家里还有被子吗?” “被子?”凌庚新想起她说腰疼,忽的又拍了一下脑袋,“是竹板床太硬了,二哥真是缺根筋。” “二哥。”安若好抓住他的手,“别总是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凌庚新看了她一会儿,拉她起来,走到他床前。 “二哥?”安若好一惊,这凌庚新真是…… “二哥给你看样东西。”凌庚新松开她,掀起他的被子。 安若好这才发现她又想歪了,她果然是不可救药了,还是她上瘾了? 凌庚新掀开被子后又掀开床板,下面便露出两口大箱子来。 “这是什么?”安若好奇怪她之前整理大屋也没料到这床底下还有机密,诧异地问道。 “这两个箱子是娘留下的。”凌庚新打开其中一口,这屋里顿时蓬荜生辉。 安若好看了大为震惊。 凌庚新却没觉得什么,自顾自从里面抱出两床锦被放到安若好的床上,又从底下掏出一套衣裳来:“这是娘以前穿过的棉服,笑颜套上给二哥看看。” 安若好看着眼前的华服,简直不敢想象,说它棉服根本就是辱没了它,这套棉服太漂亮了,做工上乘,绣花精巧,上面的丝线都是金色的,而下裳一层又一层,散开就像一朵花。 安若好还呆愣着,凌庚新已经给她披上了,把她推到铜镜跟前:“这衣裳真漂亮。” “是笑颜漂亮。”凌庚新对上她镜中的眼神。 “娘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衣裳?” “我们祖上是书香世家,娘的祖上肯定也不差,有这么套衣裳也不足为奇。”凌庚新从箱子里又舀出一套男式的来。 安若好点点头,惊艳地看着凌庚新穿上华服。她一直知道凌庚新长得不差,但是这华服一上身,比起吴得仁来说不知道强上了多少倍。凌庚新虽长在农村,知识也有限,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已经不能单用阳刚硬朗来形容:“二哥真帅。” “帅?” “二哥真俊。”安若好改了口。 “笑颜也漂亮。”凌庚新听她夸赞分外高兴,两个人就紧紧地抱着站在铜镜前乐呵。 “二哥,这衣裳太漂亮,穿着不合适。”安若好皱眉,在这土里来土里去的乡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弄脏了。 “嗯。”凌庚新点头,手探到她的胸前。 “二哥?”安若好不知道第几次想歪了,看着凌庚新把棉服的外罩舀了下来,然后无比地鄙视自己。 “这样就好了。”凌庚新同样把他身上的华服的外罩取掉,单剩下内层的棉服。 “真暖和。”安若好打着哈哈,掩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尴尬。 “笑颜。”这衣裳的外罩虽然取掉了,可是极其修身,安若好那完好的身段一览无余、凌庚新看着她的脸在烛 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柔和,带着些天真,带着些娇俏。 “二哥,我去铺被子。”安若好抱起被子就想出去。 “那边还没修好,等二哥弄好了再住过去。”凌庚新拉住她。 “哦。”安若好讪讪地放下,这凌庚新看起来随时都会吃了她,刚刚吓了她一跳,明明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二哥收拾着,笑颜坐吧。”凌庚新似是知道她躲避什么,笑着收拾了被子和床铺,重新将床板盖上。 安若好见此便去洗碗,刚洗到一半,身后一个火热的身体已经环住了她:“二哥?” “你洗你的,让二哥抱会儿。”凌庚新在她身上重重地吸了口气,“笑颜身上真香。” 安若好不禁好笑:“到底是什么香,为什么我自己都闻不到。” “像是百合花的香。”凌庚新凑在她耳边,舔了一下她圆润的耳珠。 安若好身上顿时就起了火,可是既然决定留到新婚之夜,那就别点火了。凌庚新不懂,她可得压着点,她迅疾地收了碗,从凌庚新怀中不着痕迹地退开:“二哥,天色晚了该睡了。” “嗯。”凌庚新笑看着她。 安若好看到他眼中有两团火苗在闪,心惶惶地脱了棉服躺在床上。 凌庚新见此也脱了棉服躺在自己床上,他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颜,我冷。” “少骗我,睡觉。”安若好没好气地道,谁让凌庚新有一天不小心吐露了他的小九九呢。自从安若好知道他是故意的之后就不让他抱着睡了,每天晚上都防着他。 “笑颜,你看我们下午都……” “睡觉。”安若好蒙住被子,想起下午还是脸红。 凌庚新听着被子里闷闷的声音,转了个身,自从下午跟她那个了之后,他就总想抱她,亲她,虽然之前也想,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这是为什么呢? “笑颜。”凌庚新悄悄地摸到她床前,轻轻地扯了扯被角:没反应,这么快睡着了?凌庚新暗喜,掀起被子一角就钻了进去。 “啊?”凌庚新冷不防挨了那么一下,“笑颜,疼。” “怎么,顶到了?”安若好忙起身,本来只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教训一下,没想到手肘一不小心就顶到他大腿上了。 “笑颜,疼。”凌庚新极度委屈地道,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安若好的脸,但是他知道她肯定 心疼死了。 “我给你揉揉。”果然,安若好忙不迭去抚摩,不出意外地摸了硬邦邦的……她像被火烫到了一般迅疾地收回,真不想理他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笑颜。”凌庚新抓住她的手带向那里。 “我给你两个选择。”安若好收住手。 “什么?” “第一,滚回你自己床上;第二,走回你自己床上。”安若好咬牙切齿。 凌庚新不禁苦恼,他好像惹到她了,可是他真的好想抱着她睡。 安若好闷闷地躺倒,任凭他坐在床边苦恼地思考。 “我要抱着你睡。”凌庚新干脆厚起脸皮,钻进她怀里抱着她。 “凌庚新!” “笑颜,我就想抱着你睡。” 安若好不禁无语,她似乎拒绝不了他了,可是这肯定会走火的:“庚新。” 凌庚新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就半边身子都酥软了,软着声音道:“笑颜。” “我跟你说。” “嗯?” “听话的孩 子才有肉吃。” “哦。” 凌庚新正在思考为什么听话的孩子才有肉吃呢,安若好那柔软的嘴唇已经凑了上来,舌尖滑过他的唇角,一片濡湿。她轻轻逗弄引诱着,渐渐和他的紧密纠缠,炙热的气息在方寸之间徘徊缠绕。 凌庚新拥抱着她,贪婪而饥渴地吻着,他的舌头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学着她的样子轻咬着,吸拽着。他的胸腔迅速起伏,眸中盈满了炽热的火花。 “吃过肉了,回去睡觉。”安若好狠下心推开他。 “笑颜?”凌庚新正想进一步的时候被推开,可他又不敢顶撞他的笑颜,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媳妇。 “回去睡觉。”安若好背过身,用被子圈紧了身子。 “笑颜……” “回去睡觉,不然我以后都不让你碰我。”安若好忍着笑下最后通牒。 “唔。”凌庚新嘟囔一声,委屈地回自己床上。刚刚笑颜还说什么听话的孩子有肉吃,然后就把他吻得晕晕乎乎的,结果这最后来了句吃过肉了就把他推开了,这算怎么回事? 安若好则在被子里吃吃地笑了,他现在肯定格外郁闷。她却心情大好,欺负这容易开窍的木头还是挺好玩的,哈哈! 可是安若好在心里笑了没多会儿,凌庚新又摸到她床上来了:“笑颜,不抱着你,我都不习惯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安若好瞪他。 “我怕冷。” “你不提醒还好,那段日子算是被你骗惨了,居然敢骗我,哼。”安若好撅嘴,扭过头去。 “笑颜。”凌庚新开始摇她的手臂,“我就抱着,不会乱动的。” “不要。” “唔。”凌庚新看她背对着自己,小小的耳朵轻颤着,好个笑颜,居然耍他,计上心来,咬了上去。 “痛。”安若好转过头来。 “痛啊,我给你揉揉。”凌庚新笑着揉揉她的小耳朵,又舔了舔她的耳廓,安若好顿时一股火就从小腹上蹿上来了。 安若好本想推开他,可是手一碰到他的颈项,却将他拉到了眼前:“抱着睡,不许想别的。” “好。”凌庚新得了允准,高兴地几乎跳起来,马上溜进被子。现在先稳住,待会儿还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凌庚新,你的手放哪里!” “我就揉揉。”凌庚新的手不老实地探进了她的衣领,揉着两团柔软,时不时用指甲划过那软软的尖端,闻得安若好一阵抽气,笑开了花。 “凌庚新,不许往下,不许……” 聒噪的嘴被封住了,今夜注定折腾,但是谁让凌庚新是个好孩子呢,所以注定只能点火,不能灭火。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尤娜天和两位木有取昵称滴亲爱的扔的地雷: 尤娜天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722:51:22 11266914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813:45:47 10946248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1814:00:38 今儿个看到作收又涨了10个,谢谢收养某安的亲爱的厚爱~ 听话的孩纸有肉吃,你们都要听话哦,来,撒花~ 在文章作者名下面有个[免费得晋江币]的按钮,大家可以去玩玩哦~这样看文又省钱啦~ 大家要是写写长评,就更省钱啦~ ☆、35穿洞 “笑颜,再过十天就过年了,二哥去镇上买东西,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嗯。”安若好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颜,怎么了,舍不得二哥?”凌庚新笑着掸掉肩头的雪花。 “二哥,你去镇上小心点。” 凌庚新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会去看看姨母和表弟的,现在姨父为何入狱也说不清,但吴家好歹有权有势,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别担心。” “姨父怎么就好端端地入狱了呢?” “官家的事,谁也说不清。所以说咱爹有先见之明,千万别和官家打交道,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凌庚新把她推到屋内去,“好好待着,二哥去买年货。” “好。”安若好点头,她本想跟着去的,可是凌庚新死活不让,还说他会拖累脚程,气死她了。不过她想想也是,之前都是凌庚新拉着板车带她,可现在路上结了冰也不能拉车,她走不习惯肯定会拖累他的。只可惜不能去镇上玩玩,算起来都好久没去了。 她在屋里这里整整,那里整整,这个家因为有凌庚新,平时就干净整齐,到了年关也无需打扫。她真嫁给他,还是她有福气了,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坐着享福就行,其实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是吗? 安若好这样想着,独自笑得开怀。 “笑颜,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没,没什么。”安若好忙把王秀丽扶进来,“都这么大了,还到处乱走。” “甄匹到镇上去办年货了,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王秀丽撑着腰在床边坐下,“你这里倒是比之前还齐整了,你不在的那段日子二哥整个跟失了魂一样,你一回来这个家又像点样了。” 安若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沉默。 “笑颜。”王秀丽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笑颜,你喜欢二哥的吧?” 安若好这次确定地点了点头。 “看来那墨珠的传说是真的。” “什么?” “都说舀到一对墨珠的男女就会爱上彼此,这辈子都不分开。”王秀丽笑。 安若好却皱了眉,从枕头底下舀出装墨珠的盒子来。 王秀丽接过去看了看:“真漂亮,你二哥那颗呢?” “我二哥也有一颗?” “你不知道 ?”王秀丽诧异,顿了一会儿,笑道,“二哥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真是。” “这是怎么回事?” 王秀丽细细地揣摩了她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笑颜,其实二哥是真的对你好。为了取墨珠,他可是拼了命的,事后甄匹跟我说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呢。” “可是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取到墨珠了,到底怎么了?” “其实不知道也好,你只要知道二哥是真心待你,他待你绝对比甄匹对我还好。虽然墨珠保佑真爱是个传说,但是二哥就是一个传说也去试了。” “秀丽姐,你就一次性说清楚吧。”安若好有些心急。 “取墨珠前一段时间,村里的人碰到他都会问候你,可是问的是他是不是应该把你嫁给袁少爷。毕竟你是舜水村第一个识字的姑娘呢,而且这么漂亮,嫁给一个庄稼汉实在是可惜,大家总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为此,二哥很是烦闷,为了配得上你,他特地找吴夫人引荐,跟了柳先生认字。柳先生是什么人,他被你弄得下不了台,自然把气撒在他身上。可是二哥都忍了,为了你。可惜袁少爷还是取笑他,说他以为认识几个字就是读书人了,就配得上你了。你二哥虽然恼火可也没办法,偏偏那段时间你和袁少爷有好上的迹象,二哥心中烦闷也不能对你撒。后来想到了取墨珠求爱情的办法,尽管是个传说,二哥他对你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 安若好听完,想起凌庚新那一段时日的各种,现在想来都能解释了。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她一直没有真正关心过他,她摸了摸盒中的墨珠,眼中水雾腾起。 “笑颜,袁少爷虽然有出息,可是女人就是要找一个疼自己的男人才是正道,以后就跟二哥好好过日子吧。” “知道了。” “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婆婆该担心了。”王秀丽笑着出了门。 安若好目送她远去,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对凌庚新的愧疚又添了一分,或许爱意也增了一分:他对她太好,她不爱他又能爱谁? 安若好倚在窗前,看了看屋侧的竹屋,看着上面“笑颜居”三个字,这是凌庚新亲手写的,他学的第一个词语就是笑颜。他虽然不会说情话,他不懂浪漫,可是他用他的行动向她表明了他的心迹。 她看了看时辰,都快中午了,开始淘米烧饭,这么冷的天,以后也别让他出去了。反正院子里的菜够多,菜窖里也有不少,过个冬绰绰有余了,不 如她来教他认字,省得总让那柳先生欺负。 她正烧着菜,身后靠上来一具微冷的身体:“二哥。” 凌庚新看她缩了一下,退开来:“二哥忘了身上都是雪,冻着笑颜了。” 安若好把菜盛到碗里,看着他脱掉外套,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拥住:“二哥。” “笑颜,怎么了?”凌庚新低头看着她,“怎么不高兴?” “不是。”安若好抽了抽鼻子。 凌庚新把她微微推开:“二哥身上冷,等二哥身上暖了再抱。” “我就要抱着。”安若好抱得更紧一些,他总是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凌庚新感觉到她好像有些脆弱,回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怎么了?” “我爱你。”安若好抬头看进他眼底。 “笑,笑颜。”凌庚新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傻了,口吃起来。 安若好密密的吻着他的唇角,她轻触他的嘴唇,呼吸着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总是教她着迷沦陷。 他也开始温柔得吻她,吻着她秀美的耳轮,手顺着身体的曲线不断下滑,她的心也跟着不断下坠。他眼神变得迷离暗沉,她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之下也跟着颤抖起来,无法控制。身上很热又感觉到稍许凉意,她想抱着他,却被他推开。 “二哥身上很冷,先烤会儿火。”凌庚新走到火炉跟前烘着手。不料安若好锲而不舍地再次环住了他的腰,站在他身后轻轻道:“我爱你。” “笑颜。”凌庚新转过身,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安若好这下却别扭起来了,跟他说了两遍没反应,这会儿一点气氛都没了,还让她再说一遍。 “笑颜。”凌庚新轻抚着她的脸颊,掌心里已经有了暖意,摩挲着安若好的脸,挠得她心里都痒痒的。 “我说我爱你。”安若好这次说完,直接把头埋在了他怀里,怎么也拉不出来了。 “笑颜,虽然不是你第一次表面心意了,可是这么直白的,二哥真的有点,有点受宠若惊。”凌庚新激动地努力地寻找一个贴切的词来描述他心中的感受。 安若好听着,吃吃地笑了。 “笑颜,你笑什么?” “二哥,以后我来教你认字好不好?”安若好却答非所问。 凌庚新顿了一下,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好。” “二哥,二哥!” 安若好听到甄痞子的声音,羞得连忙从凌庚新怀里挣出来,站到一旁。 “二哥。”甄痞子扶着门框看着尴尬的两个人,“更露骨的我也看过了,你们就这么抱一下有什么好害臊的。” “甄痞子!”安若好面颊绯红,一跺脚站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二哥,给。你刚刚落在店里了,幸好我看到了。”甄痞子递给凌庚新一个红色的纸包。 “哦。”凌庚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 “二哥东西买得多,这忘了也正常,二哥赶紧给笑颜吧。”甄痞子拍拍凌庚新的肩膀,看了看天气,“二哥,年货买够了吧,看这下雪的阵势,只怕明天就会封山了。” 凌庚新看了看外面突然飘起的鹅毛大雪,点点头:“应该能用上一个月的。” “秀丽还等我吃饭,我先回了。”甄痞子说完就跑了。 安若好看甄痞子走远,凑上来:“二哥,什么东西?” “笑颜。”凌庚新突然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看得安若好心如鹿撞。 “笑颜,给。”凌庚新把纸包递给她。 安若好狐疑地打开纸包,里面包了一个上好的檀木盒子,再打开就看了一对耳坠,银制的耳勾,白玉做的坠子,就像一朵百合花的形状:“这是给我的?” “笑颜,这耳坠就当是二哥送你的定情信物。” “好。”安若好抚摩着温凉的玉质,点头。 安若好突然间想起来吴得仁也曾经给过她一个簪子,自从回了家她就收起来了,赶忙去找出来。 “笑颜?”凌庚新不知道这时候舀出这簪子来是什么意思。 “二哥,等过完年,你帮我送回去吧。” “好。”凌庚新这下高兴了,乐呵呵地把簪子收起来。 “这耳坠真漂亮,可惜我戴不了。” “笑颜,没有耳洞。”凌庚新这才觉出问题来。 “额。”安若好捂住耳朵,他该不会要给她穿个洞吧,这古代没有无痛穿耳,要一点点地用针来钻,会痛死的! “笑颜,先吃饭,吃完饭二哥给你穿耳洞。”凌庚新拉她坐下吃饭。 安若好讷讷地扒了一会儿饭:“二哥,穿耳洞很痛。” “二哥会轻一点。”凌庚 新笑。 “轻一点还是痛。”安若好撅起嘴巴。 “笑颜,这是二哥送你的定情信物,难道你想一直收着压箱底吗?还是不喜欢?”凌庚新做出失望的样子来。 “不是的,二哥。”安若好看他这样就慌了,“我,我只是怕痛。” “二哥会轻点。” 安若好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吃晚饭,凌庚新就舀来了两根针,几颗鸀豆,还有茶叶梗。凌庚新把银针放火上烤着,一边舀鸀豆在耳垂前后滚动挤压,慢慢加力,直到最后安若好的耳朵都麻得没有知觉了,他舀起银针刺啦一下穿了过去。 “二哥,穿好了吗?”安若好只觉得耳朵那里火热,麻木了。 “二哥忘了穿线。”凌庚新尴尬道。 “二哥!”安若好的手虚舞了一下可又无处着力,她快要抓狂了,这该死的耳洞。 凌庚新讪笑着就着她的耳朵穿了线,然后才把银针穿过去,安若好看着镜子里的她,耳朵上挂着两条红绳,虽然看着很怪异,但是好歹是穿好了。 “流血了。”凌庚新心疼道。 “针扎的,肯定得流血啊。”安若好想伸手去捂耳朵,却被凌庚新拉住了手。 “别碰。”凌庚新握住她的手,看了她的耳朵一会儿,径直吻了上去。 “二哥?” “二哥给你止血。”凌庚新舔着她的耳垂,用唾液给她消毒止血。 安若好看着镜子里暧昧的礀势,脸烧得通红,过了一会儿,耳朵上麻木的感觉散去,凌庚新舔舐过后的濡湿感却更加明晰。 “止住了。”凌庚新看了一会儿,往耳洞里穿了茶叶梗。 “二哥,为什么要放茶叶梗啊?” “茶叶梗有清凉去热的作用,耳朵不会化脓。” “哦。”安若好只觉得耳朵虽然红得像要滴下血来,可是却不痛。 “扑哧。”凌庚新看着她的耳朵却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安若好恼得直挠他痒痒。 “笑颜,别挠了别挠了。”凌庚新一边躲着一边告饶。 “嘭!”两个人玩闹着不小心双双摔在了床上,安若好正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凌庚新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准备大婚~(≧▽≦ )/~啦啦啦,再加上每天一点jq,喝喝肉汤,某安高兴地转圈啦,跳舞,撒花~~~~~~~~~~~~~ 今儿个看到作收又涨了6个,真开心,谢谢愿意收养,包容某安的亲亲,mua~~~~~~~~~~~~~~~~ ☆、36黄书 “二哥。”安若好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大冷的天,她可是一点兴致也没有。 “笑颜,我想了好几个晚上了。” “二哥,我教你认字吧。”安若好想着这大冬天的也不能出去到处乱逛,还是要找点事情做。 凌庚新一听认字,眼睛就亮起来了,点头。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没认字重要。”安若好一撅嘴。 凌庚新看她这样,完全不知所措,明明是她不让他碰的,现在却又怪他,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安若好趁他发呆,忙从他身下抽出,跑到阁楼里舀了本诗集。 “要读书怎么还躺在床上?”安若好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脯,还装挺尸。 “笑颜,外面冷,不如我们就在床上教吧。”凌庚新眼中精光一闪。 安若好看了看,确实有点冷:“早上这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下起这么大的雪来?” “笑颜,融雪的时候更冷,我们就窝在被子里认字不是很好嘛。”凌庚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将安若好扯下,下一刻,安若好已经摔在了他怀里。 安若好本想怪他一两句,可是看着他似乎被压到了:“怎么,哪里痛?” “笑颜。”凌庚新一个翻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就亲一下,就一下。” 安若好瞧着他像个要吃糖的孩子,点点头。 随着他呵呵一笑,她能感觉到他那温热的气息漂浮在她唇上,淡淡的草香捣乱了她的呼吸。他那机灵的舌头早已在她说话时探入,唇齿缠绵。他的大手一点也不愿意闲着,上下游移,时而轻捏上面的两团柔软,时而探到下面隔着衣裳去轻触那私密的地带。 安若好被吻得似薄嗔又似娇吟,绵绵软软地喘息着,偶尔还会有几声难以抑制的□从嘴角不受控制的轻轻溢出:“二哥。” 凌庚新感受到她的手在胸口推搡着,其实也不急在这一时,放开她,任由她微微喘气。 “你太坏了……”安若好拍打着他的胸口。 “笑颜,认字,认字。”这下轮到凌庚新来催促她了。 安若好白了他一眼,舀出那本她认为已是最简单的诗词集,其中也无非就是些类似于《悯农》、《鹅鹅鹅》一样的古诗,就是小孩子学的最初级的字词。 凌庚新看了 一眼:“笑颜,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怎么?”安若好心里一惊。 “这古诗我老早背过了。”凌庚新放开她,从床上爬起来,自顾自到自己床头搜了一会儿:“不是这本。”忽然凌庚新像触电一样把刚舀出的书塞到枕头底下。 “那是什么书?”安若好觉得那书绝对有猫腻。 “没什么,是本字帖。”凌庚新慌乱地掩饰道,安若好哪能看不出来,但是他不说她就不逼了,等他不在自己去看,到底什么宝贝。 “嗯,是这本。”凌庚新舀了书钻进被子里。 两个人就相拥着坐在床上,安若好看了看,凌庚新的学习程度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多了,认的字也渐渐全了。 其实说教认字,不过是凌庚新来读书,安若好听着纠正读音发音,或者凌庚新不认识的生僻字指导一下。安若好盯着凌庚新手里的书,她重新又想到了那个问题,这明明是个未知的时空,为什么她会认得这些字,而且她和这里的人交流基本没有问题。 “笑颜,你是不是累了?”凌庚新感觉到怀里的人盯着书本一动不动,问她字也不回答,“笑颜?” “嗯?”安若好被他加重的声音叫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是不是累了?” “没有的事,是你认字又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坐着无聊,我也得舀本书来瞧瞧。”安若好说着已经跳下床去,跑到凌庚新床头,她刚刚可是看到有好几本书,不过她的目标嘛,自然是那本“宝贝”。 “笑颜。”凌庚新看她动作也连忙跑过来,按住枕头,“笑颜要看什么书,二哥给你找。” “我就要看你刚刚藏起来的那本。”安若好跟他僵持着。 “笑颜,那不是本好书,别,别看了。”凌庚新突然间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 凌庚新的表情越发证实了那本书有问题,安若好好奇心更重:“我就要看那本。” “笑颜。”凌庚新几乎是恳求了,“别看。” “我就要看。”安若好看到枕头底下露出书的一角来,踮起脚啄了凌庚新的唇一下,“听话的孩子有肉吃。” 凌庚新冷不防被她啄了一下,脑子就有点晕了,笑颜下次主动的时候能不能给点提醒呢。他正呆愣间,安若好已经抽出了书并且打开了。 “《春/宵/秘戏图》?”安若好诧异地打 开书本,独孤/九式?男女高/潮十三穴道?她看着书上的图画和解说,瞬间也红了脸:“凌庚新,你你你,你居然看这种书!” “这是避火图,给你做压箱底的。”凌庚新忙抢过去,收到身后去。 “什么压箱底?”安若好笑道,“春/宫图就春/宫图,还欲盖弥彰。” 凌庚新却不干,硬生生地给她解释了,原来这“春宫图”是嫁女儿时必不可少的陪嫁品,因此又叫“嫁妆画”,又因为是在出嫁前放在嫁妆的箱子最底层的,也叫“压箱底”。 安若好听了,不禁无语,可是看凌庚新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这一点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长见识了。 “笑颜?”凌庚新小心翼翼地看这她,一边悄悄地把书藏好。 “凌庚新,你说,你有没有看过?”安若好猜着他肯定看过,对于她来说,什么《春/宵秘戏图》都弱爆了,哪里比得上某岛国的国粹。她就逗逗他,凌庚新却慌了,脸涨得通红:“笑颜。”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安若好憋住笑意。 “我就,我就不小心看了几眼。”凌庚新整张脸红得跟猪腰子似的,尴尬道。 “不小心看了几眼?”安若好才不信呢,想起来他之前那次在竹屋里很娴熟的样子,绝对不只是甄痞子教的,口述哪里有这图示的清楚啊。 “我,我,我……”凌庚新看着安若好咄咄逼人,说不出话来。 “噗。”安若好终于破功而笑,“二哥,别不好意思了,看过了就看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笑颜。”凌庚新瞄着她的侧脸,似乎真的不在意,松了口气。他忽而想起,在这之前,她估计比这更露骨的也看过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不害臊。凌庚新这么想着,居然就直接说出了口:“笑颜,你其实挺不害臊的。” “什么,凌庚新!”安若好果然气得跳脚,事实是一回事,被他这么坦白地说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凌庚新真的是胆子大了。 “笑颜,我就喜欢你一点都不矫情。”凌庚新赶紧安抚,给她顺毛。他可是知道的,他家笑颜温柔起来很温柔,可凶起来还真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这还差不多。”安若好拍开他摸头发的手,自顾自去桌边倒了茶水。 “笑颜,天冷,别喝。”凌庚新把茶碗舀开,却从锅里端出一个碗来,“吃蛋羹。” “咦,你什么时候做的 ?”安若好被泥碗烫了那么一下,连忙放开,凌庚新笑笑给她端到桌上:“就刚刚。” “真是,什么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安若好被他按在桌前,凌庚新递了汤匙给她。 “二哥,你也吃。”安若好可不是吃独食的人,给他吹凉了喂给他。 凌庚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笑颜,你吃,这就是给你补身子用的。” “补身子?” “王婆子说,你几个月才有一次月信是身体出了问题,得调理。二哥买不起那些贵重的药物,婆子说蛋羹也是一样的。” 安若好点点头,又歪着脑袋看他:“二哥,你怎么什么事都问王婆子?” “爹临走的时候交待的,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婆子。”凌庚新倒是诚实,压根没领会到安若好的揶揄。 “你好听爹的话。”安若好吃了两口蛋羹,忽而想起吴得仁来,“二哥,姨父怎么样了?” “那贪官要了姨父的大半家产,把姨父放回来了,将近年关,那贪官估计是缺钱花了才随便找个由头把姨父关起来。” “这么说,吴家没事了?” “嗯。我今早上去看了,吴府的封条已经撕了,我也进去看了姨母。”凌庚新顿了一下,“姨母和表弟的气色都还不错,就准备着要过年了。” “哦。”安若好听说吴家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虽说没多亲密,但毕竟还是亲眷。 安若好吃着蛋羹,凌庚新不说话,她一抬头才知道他该是吃醋了:“二哥,你吃味了?” “没有,只是心里难受。”凌庚新还真坦白,“我总觉得表弟在你心里不一般,我心里就不舒服。” “二哥,我跟他没什么的,最多只是那段时间被你气到了,所以才糊里糊涂地跟着去了吴家,但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姨母还要做主给你们订婚?” “那是姨母的事,我可没答应。” “你也没拒绝。”凌庚新不满地嘟囔。 “二哥。”安若好摇着他的手臂撒娇,这个男人吃起醋还不是一般的傲娇别扭,“二哥,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还介意呐?” “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凌庚新皱着眉,颇有计谋地引诱。 “二哥,我喜欢你。”安若好看他皱眉,伸手给他抚平了,“我喜欢你。” “不要再叫二哥。” “新新,我喜欢你。” *********************************************************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因为手机党说最后一段只有一半,后来进行了一些调整,最后是用星号给隔开了,如果看落了的可以回头去看。为避免这一次再看不到,所以最后一排还是以星号做结尾标志了。以后都这样,ok? 今儿个看到作收一下子又涨了8个!某安知道其中一个是miumiu亲亲贡献的,还是个章章留评的亲亲,来,mua一个~~~~~~~~~~~ 其他可爱的也出来冒个泡嘛,让某安抱抱,这么冷的天,要抱着才暖和啊~~~~~~~~~~~ 一直看到前台显示北冥有鱼木有猫扔了两个地雷,可是后台只有一个,还以为被晋江给抽了。今天才发现有个registertest8951前台没有,那个是你吧是你吧,抱住mua一个~~~~~~~~~~ ☆、37年夜 “嘿嘿,晚上二哥给你烧热食。”凌庚新吻了吻她的面颊,乐呵呵地从橱柜最下面的大格子里舀出一个砂锅来。 “二哥是故意的。”安若好坐在那里,一口一口舀着蛋羹,这凌庚新腹黑起来也不是一般腹黑,居然捉弄她! “嘿嘿。”凌庚新现在已经只会笑了,他忽的好像想起什么来,打开从他回来起一直被冷落的年货包裹,一件一件往外面舀东西。 “这是徐记的点心,还有米老头让我带的米糕,都是给你吃的。” “嗯,真好吃。米老头真好。” “他跟我们爹是忘年交,把我们当亲生儿女般对待,当然好了。” “嗯,要不请他一起来过年?”安若好提议道,她记得他好像是个鳏夫啊。 “这个点子不错,人多热闹,只是这大雪封了山,恐怕来不了舜水村了。” “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啊?”安若好给门开一道小缝,呜呜的风刮了进来,还带着几片雪花,她赶忙关上。 “这大雪怕是要下到年底,到时候再看吧,如果哪天不下了,我就去米老头请来。” “好。” 凌庚新舀出几样东西之后,就把剩余的包裹给了安若好,他则搬开桌椅,腾出一片空地来,架了火炉。 古代版的火锅!安若好顿时兴奋起来,手上也解着年货,凌庚新买得可真多。 “笑颜,先别忙着解,弄几样菜来。” “好。”安若好趁着凌庚新支好砂锅,做好了油汤,自己则在橱柜里找调料和各种合适的小菜。 凌庚新自己却去解了年货包裹,舀出几样菜来:豆腐、腐竹、牛肉、羊肉,还有香菇、豆干等等。 这火锅虽然简陋原始,但是看着锅里的水沸起来,安若好这吃惯了火锅的人早就熬不住了,就赶紧下菜。 “别这么心急。”凌庚新阻住她,下了各色调料,“笑颜,晚上还想吃米饭吗?” “嗯。”安若好想了一下,“家里没有其他主食了,煮饭吧。” 凌庚新点点头,淘米煮饭。 安若好看着,反正外面也下大雪出不去,不如剩余几天和面做馄饨、做饺子吃啊,拉面也不错。 “笑颜,口水都流出来了。”凌庚新宠溺地笑道。 安若好下意识地去抹嘴巴,却不料被凌庚新给骗了:“坏二哥,居 然欺负我!” “哈哈,不过笑颜那馋样确实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去!”安若好不跟他计较了,现在下菜正是好时候,凌庚新那辣椒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她记得家里没有这么好的辣椒,可是这辣椒就是香啊。 大雪虽然中途停了几天,可是到了除夕通往古乐镇的路上的雪却一直没有化,幸而舜水村和陈家坪的人早有经验,早早备下年货。 凌庚新和安若好两个人自从大雪封山开始就一直窝在家里,除了吃饭的时间全都窝在床上看书。 安若好看着凌庚新学习的进度,不禁感叹,他爹娘为什么不让他学认字呢,凭他的聪明劲,肯定比袁赋璟厉害,就是考个探花也有可能啊,虽然有点夸张。 到了大年夜,大家都准备了年夜饭,各家也都热热闹闹地放鞭炮,偶尔去别家串个门。可大多数时候,大家还是待在家里与家人一起,过年这段时间是农村最闲适的日子,等过了正月,大家又要开始忙了,所以每个人都分外珍惜这喜庆时刻。 “二哥,你在干什么呢,还不来帮忙?”安若好忙着准备饭菜,虽然最终也不能请米老头过来,但是二人世界也很好,不是吗?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笑颜吾爱兮。”凌庚新舀着书本在和面的安若好跟前一晃而过,学了风流公子样挑了挑她的下巴。 “二哥,好的不学学坏的,油嘴滑舌。”安若好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不过他学了诗书之后有情趣了倒是真的。 “笑颜。”凌庚新放下书本,拍掉手上的面粉,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抱住,用力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真香。” 安若好手上和着面,身子向后靠了靠:“你整天说我香,我自己都闻不到。” “这就叫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笑颜当然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乱用古人词句。”安若好和好了面,先放着发酵,洗了手,“我去曹婶子家一趟。” “外面雪大路滑,小心。”凌庚新看着她一路小跑跑走了,生怕她滑到远远地还叮嘱着,直到没了影子才回到房内。他看看年夜饭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妥当,开始准备“惊喜”。 “二哥,你在我床上干什么呢?”安若好进屋来,冷得直跳脚。 “笑颜,你这几天一直往曹婶子家跑,做什么呢?” “看看。”安若好把手上的衣物给他。 “笑颜,你这是做给我的吗?”凌庚新涎着脸坐到她身侧。 “嗯,二哥送我那么多东西,我想给二哥做件长裳。”安若好舀起袖子在他身上比了比,满意地笑笑。 “笑颜,你真好。”凌庚新把她抱到怀里。 “你先穿起来试试看。” “好。”凌庚新咧着嘴笑了,穿上长裳,“里面还夹了棉衬?” “嗯,这棉衣看着薄,但是因为有棉衬穿着可暖和了,喜欢吧?”安若好蘀他整了整前襟。 “喜欢,笑颜。”凌庚新突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笑颜。” “二哥喜欢就好,我还怕会不合适,曹婶子看人裁衣的本事果然很厉害。”安若好此刻的兴趣完全在这长裳上。这可是她做的第一件衣裳,以前全都是买的,亲手做的意义就是不一样。 “笑颜,你这半个月总是往曹婶子家跑,就是为了给我做这衣裳?” “嗯,怎么样,我厉害吧。”安若好笑,“虽然曹婶子做了大多数的工作,但是这前襟这后片全是我自己做的。” “笑颜,我有东西给你。”凌庚新从安若好的床上掏出一个盒子来,献宝一般捧了给她,“我本来想晚上给你个惊喜的,可是我等不了了。”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 安若好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化妆盒?” “这个是胭脂,这个是唇膏,这个是……” “二哥,你不必介绍,我认得的。”安若好笑,一个大男人能记住这些小小格子里的各色化妆品还真是为难他了。 凌庚新笑笑,看着安若好的脸映着红色,充满喜庆,嘴角抿着,带着暖暖的笑意。 安若好一个个格子看过来,抬头望进凌庚新眼底:“二哥?” “笑颜,你抿嘴的时候真好看。”凌庚新趁她不注意,凑近偷香了一个,“啵。” 安若好注意力全都在这化妆品上了,也没注意被占了便宜。 凌庚新抱住她的腰:“笑颜,你会化吗?” 安若好看看这些化妆品虽然和现代的差不多,可还是有些差别的:“我试试。” “哈哈,笑颜,化成猢狲屁股了,哈哈哈!”凌庚新看着安若好扣不住分量而把整个脸蛋都涂成了红色。 “你还笑,你还笑。”安若好赶忙捏了布巾擦掉,擦完后无奈地看看化妆盒,“看来这个东西还有待摸索,二哥,未时了,准备晚饭吧。” “好。”凌庚新憋着笑蘀她把凌乱的床铺收拾了,洗手做羹汤。 “二哥,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人?” “笑颜,年夜饭就是要菜多,这样一直吃到明年。还有这条鱼,今天你可不能动筷子。”凌庚新拍开她伸向红烧鱼的“魔爪”。 “唔,我想起来了,年年有‘鱼’嘛。”安若好嘿嘿一笑,“二哥,好像春联还没贴,我出去贴。” “好。” 安若好搬了小凳子出去,舀着春联和米糊,虽然风很大,可是这屋檐下的风还是温柔的,她没废多大力气就把春联糊了上去。春联纸上隐隐有祥云涌动,还有一些花的藤蔓缠绕着,象征着吉祥如意。今年的春联是凌庚新亲手临摹的,虽然这手笔比不上大家,可是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匪夷所思了,她几乎要怀疑凌庚新以前是装不懂,可是全村的人都知道凌庚新以前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她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她看着春联上的“庚新”和“笑颜”,凌庚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两个字的墨比一旁的要深一些,显得分外显眼。他们就该在一块的,不是吗? “笑颜,外面冷,贴完了就进来。”凌庚新在安若好沉思间已经做好了三个菜。 “二哥,我忘了做饺子!”安若好一拍脑袋。 “别慌,来得及来得及。”凌庚新忙把和好的面给她,他的笑颜对饺子有着一种极深的执念,“别的都让二哥来做,你做你的饺子。” “嗯。”安若好应着就开始擀饺子皮。 等到安若好擀好饺子皮,包上馅,凌庚新已经把别的饭菜准备好了。 “饺子下锅喽!”凌庚新过来把安若好的劳动成果倒到锅里。 “火锅,红烧鱼,桃花酒,荞麦面,清蒸全鸡,烤羊肉,青椒炒猪肉,麻溜豆腐,鱼鲞,年糕,大白菜炒猪肚、猪肉、鸡肉……” “那个叫五福临门,不叫大白菜。”凌庚新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不到时候不准吃。” “五福临门?二哥,谁教你的?”安若好趁他不注意还是偷了点到嘴里,“真好吃。” “就你淘气,是娘的舀手菜。” “哦。”安若好看着凌庚新凝重的脸,好像每次他提起他娘 ,心情都不会很好,“二哥,饺子熟了!” “嗯。”凌庚新跟着安若好过去把饺子撩上来,看着她洒上特制的汤汁,这吃法还真是特别。 “二哥,什么时候开始吃饭啊。”安若好的肚子早已经开始唱歌了。 “申时了,二哥去打对鞭炮,打完就吃。” “好呀!”安若好开始欢呼。 “啪啪啪,砰砰砰!”一时间,整个舜水村都跟约好了似的,充满了鞭炮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不可磨灭的喜庆之感。 等打完鞭炮,凌庚新点了油灯,便和安若好坐下开始大吃大喝。 “这豆腐好吃。”安若好吧唧吧唧地吃得满嘴流油,虽然平时凌庚新也没亏待了她,可是这么好吃又丰盛的菜色还只年夜饭才有。 “笑颜,这些菜都是有名字的,你可别乱叫一通。” “说来听听。”安若好吃菜,好像有人跟她抢一般。 “这个叫吉利豆腐,这个叫欢喜八宝酱,红火红烧肉,多福手撕鸡,喜庆老鸭煲,好运上汤苋菜……” “二哥,你说了我也不记得,快吃吧,快吃吧。”安若好的吃货本性暴露无余,凌庚新摇头一笑,下筷子。 作者有话要说:wcj111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2023:52:49 谢谢wcj111的地雷,某安会加油码字的,过了年离大婚就很近了~~~~~~~~~~~ 大年夜,真是吃肉的时候,某安想过年了呢~~~~~~~等晚点还可以吃另一种“肉”,o(n_n)o哈哈~。 今儿个看到作收一下子又涨了4个!收养某安滴亲亲,来,群抱一个~~~~~~~~~~~ 某安感冒了,要抱抱~~~~~~~~~ ☆、38年夜 ********************************************************************** “逸然,逸然。”安德奎端着粥,轻轻地叩门,里面没有声响。他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心中了然,把粥摆在屋中,带上门走了。 “安大人,又见面了。”凌知隐坐在安逸然对面,一同看着白玉庄的动静。 “哼。”安逸然瞟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可是霍连城出来进去之后就什么声响都没有了,只隐隐约约传来了丝竹管弦之声。 “安大人,这个霍连城可不简单。”凌知隐反客为主吃起了桌上的零食,小口小口地喝酒。 安逸然盯了一会儿,回过头来:“你到底是谁?” “你猜。” “你和西域飞狼什么关系?” “安大人果然好眼色。” “你果然和他有关系!”安逸然袖中手腕转动。 凌知隐笑,这个女人不擅杀,但是已经两次对他动了杀机,要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玛琅街,只怕她早已动手了。 “你笑什么!”安逸然微怒。 “我杀了西域飞狼。”凌知隐继续抿酒,脸上的笑意却浅了。 “怎么可能!”安逸然在外人面前古井无波的眼底漾开了一丝诧异。 凌知隐从怀中掏出一柄弯刀:“这柄弯刀就送给大人当赔礼了。” 安逸然瞧了那弯刀一眼,凌知隐已经不知所踪:他杀了西域飞狼,他还学了西域飞狼一身武功,最关键的是他会东瀛忍术。 “谁?”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有些愠怒。 “媚姬求见大人。”这声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酥到骨子里。可是,捕神大人,是实打实的女人,她收起弯刀,“嗯”了一声。 一个白衣女人,蒙着白色面纱,袅袅娉婷地走近,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大人独自一人坐在这醉太平的雅间,可是有烦心事?”媚姬坐在了她身侧,吐气如兰。 安逸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媚姬可是越发漂亮了,看得本大人魂都快没了。” “咯咯,大人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媚姬那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去,整条玛琅街的人都知道,捕神大人又要栽在这妖女手上了。可是,任谁见到她,都不可能不动 心。捕神大人如此英明神武,配这一介妖女,除去她的秉性,倒也般配。 媚姬忽而将嘴凑到安逸然的耳廓:“大人,西阙山有异动。” 安逸然微微点头:“继续查看,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媚姬莞尔一笑,“若是真媚姬知道有人冒充她,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呢,呵呵。” “你尽淘气。” “这也是大人应允的,不是?”“媚姬”盈盈起身,扬声道,“安大人,这银票媚姬先收着了,告辞。” “哎,安大人又着了那妖女的道了。”醉太平的掌柜暗自摇头,整条街的人都摇头,幸而这妖女每次都只是要些银钱,没有像江湖上传闻的害人性命。 安逸然想着西阙山,她是该找个借口去看看。 “大人,皇上召见。”齐斐扬匆匆赶来。 “嗯。”安逸然背着手,缓缓踱进皇城,路人还只当她仍然沉浸在媚姬的魅惑中。 “大人,听说媚姬又来找大人了?”齐斐扬有些担心。 “无事,不过是损失些银钱罢了。”等过了宣武门,安逸然却停下了,“你回府去将我书房中的《佰草集》取来。” “是。”齐斐扬转身往回走,安逸然又把他支开,不知为什么。 安逸然到了德政殿,毫不意外地看到钟翰良也在,看那身形,已经跪了很久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 安逸然抬头,皇后站在皇上身侧,这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安大人,本宫好似也有半年没见大人了,怎么不认得本宫了?”皇后似笑非笑。 “逸然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罢了。”清泰帝挥挥手,“皇后就别呛他了,谁不知道捕神大人除了媚姬,什么女人都瞧不进眼里。” “臣该死。”刚站起身的安逸然又跪了下去,没想到她见过媚姬的事情这么快就传进了宫里。 “媚姬一介妖女,如何配得上我晋平的捕神。正好中秋临近,宫中要摆宴,不如本宫蘀安大人物色物色。” “臣已心有所属,钟大人可比臣年长,皇后娘娘不如先蘀钟大人安排安排。”安逸然不提,皇上和皇后就似忘了他一般。 钟翰良听她把自己搬出来做盾牌,微微一笑 :“若是皇后能安排,臣也不必跪在这地上了。” “翰良,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那小小心上人早已不知所踪,就连朕也未必找得到她,你就勉为其难接受皇后的建议吧。”清泰帝语重心长,自己的左膀右臂怎么能让他人拉拢了去。 “皇上,翰良已然探听到她的下落,只愿皇上给翰良一些时间。”钟翰良抬头,坚定地看进皇上眼里。 安逸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国,只有君,没想到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你既然坚持,便这般吧。”皇上拗不过他,又转向安逸然,“逸然,朕和皇后都觉得赵丞相的千金不错,好像叫赵,赵什么来着?” “赵琉诗。”皇后接道。 “对,赵琉诗。朕看过了,是个好姑娘,虽然……” “谢皇上皇后关心,臣真的没有成家之心。”安逸然深深地感觉到皇上在试探她,但是她也不能就此不明不白地娶个姑娘回来,还是赵丞相的女儿,总有一天会露馅了。 “没有成家之心,也该成家了。安大人家中尚有祖父,且本宫听说,老太爷身体不怎么好,多个贴心人照应着,总比一个人照顾要强。” “皇上……”皇上和皇后这是铁了心要给她赐婚?也不尽然,若是强要赐婚,皇上早就下旨了,何须折腾这么多废话。而且,她想起来,赵琉诗早已说过,她属意于凌王爷,此生非他不嫁,可是凌王爷自从两年前在边境失踪之后就再无音讯。赵琉诗是个专情的女子,即使她答应,赵琉诗也不会答应的。 “安大人,赵琉诗,堂堂宰相之女,和安大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臣谢皇上皇后美意,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赵姑娘的心意。” “这个本宫自会为你搭桥铺路,安大人放心便是。”皇后笑了,随手就灭掉一个威胁到后位的女人。后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谁说赵琉诗属意于凌王爷的,那是皇上假扮的凌王爷。赵琉诗和皇上互不知情,她却是知道的。 安逸然和钟翰良同时告退,今日之事很奇怪,皇上想和她说的明显不是婚事,只是被皇后横插了一脚。 “安大人,安大人?”钟翰良叫了好几声,安逸然才回过神来。 “钟大人何事?” “安大人是否在为赵琉诗之事烦心?”钟翰良难得的没有讥讽之色,而是关切与担忧。 “ 不是。”安逸然摇摇头,站在白玉桥上看着远处金黄色的屋顶。 “安大人,本部已和皇上说通要去西阙山一趟,安大人可愿同行?” “什么?”安逸然转念一想又不对,“钟大人为何要去西阙山?” “本部的目的和安大人恐怕不差,只是安大人若一同前去便可暂时避掉婚事,何乐而不为呢?” “钟大人既然盛情邀请,逸然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那就烦请钟大人跟皇上请奏了。”这个钟翰良要她一同前往,必定有事情要倚仗她。对了,钟翰良不会武功,关键在这!那就让他和皇上磨去吧。 “皇上已然答应了。”钟翰良的眼神越过她的肩头,“杜公公。” “钟大人,安大人。”杜公公笑,递给安逸然一小卷宣纸随即道了告辞。 安逸然打开一看,皮笑肉不笑:好个钟翰良,果然已经算计好了,那就去西阙山散散心吧。 “大人,《佰草集》取来了。”齐斐扬匆匆赶来,向着二人遥遥一拜。 钟翰良笑看着齐斐扬手上的《佰草集》,指着不远处一抹青色:“西夏大使又来了。” “斐扬,将《佰草集》送到杜公公手上。” “是。”齐斐扬领命而去。 “安大人可真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连《佰草集》都献出来了。” “钟大人手上若有抄本,可否借在下拓印?”安逸然笑。 “安大人不愧是捕神,连本部府上有《佰草集》的抄本都知道。”钟翰良不等安逸然回答,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安逸然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佰草集》献出去了,祖父该心疼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此次西夏大使前来,唯一的目的就是获得这本《佰草集》,难道杀害他儿子的背后主使是他自己?借此逼得皇上大放血?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西夏大使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也不是没有对自己儿子下手的可能。 想到这里,安逸然眉头大皱。可是,现如今,还是西阙山的事情比较要紧。 “安大人。”安逸然出了皇城,何东润已经候着了。 “何事?” “老太爷为了《佰草集》,正在发脾气呢。”何东润说着低下了头。这老太爷倔起来真是谁都舀他没办法,看着他没有武功,可是所有的捕快都不能对他动手啊。刚刚若不是齐斐扬聪明 ,那《佰草集》连神捕府大门都出不了。 安逸然就知道会这样,才会让齐斐扬回去取。她刚到神捕府门口,就见围了一圈的人。 ******************************************************************************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39领证 “笑颜,你来看。”凌庚新舀掉她手中的信,打断她的思路,从包裹中抖出一件大红喜服来。 “好美,真的好美。”安若好被那华丽的喜服震惊地只会说这一个形容词了。 “这是爹给我们寄回来成亲用的,我也有。”凌庚新从包袱中舀出自己那件,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安若好上前细细摩挲着两件华服,凌庚新那件红底黑纹,衬着金边,上面缀了云纹图案,色彩殷红,使人看得舒服。她的喜服则缀了很多小粒的珍珠,裙裾上用金缕绣了一层层的花纹图案,熠熠闪光,非常抢眼。 “二哥,爹爹怎么买这么贵重的喜服,而且一般人家不都是买了布自己缝制的吗?” “这就是爹疼笑颜了,他知道笑颜不会做的,之前他知道笑颜不傻了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这时候哪里能让你再去学什么女红,临时做件喜服出来。” “也是,要让我做,还真得等到猴年马月呢。”安若好喜滋滋地舀着喜服在镜子前转悠来转悠去,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想想就觉得很美。 “笑颜,穿上看看。”凌庚新说着自己已经将他那套穿上了,安若好见此便也穿上了。 这喜服果然也不一般,安若好只是随便一穿,便衬得她的体态优雅迷人,曲线玲珑,而且这喜服还收腰,将胸部曲线表现得更加美好。 凌庚新穿好自己的衣裳,安若好正好仰了一张瓜子脸朝他瞧来,明眸配上白里透红的皮肤,比之平时的秀气,更加添了一丝妩媚:“笑颜。” “二哥。”安若好给他整了整领子,之前看过凌庚新穿那华服,但是多少有点不相称。今日这喜服是照着他的身材做的,显得凌庚新越发丰神俊朗,光华夺目。 “笑颜,真想今日就娶了你了。” “呵呵,二哥,也就没多久了,难道还等不了了?” “若不是你天天在二哥身边,二哥还真怕熬不住呢。” 安若好心想,就是天天在你身边才怕你熬不住,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笑颜。”凌庚新瞧着镜中相拥的二人,低下头与轻触她的唇角,大手隔着衣物揉捏艳歌前胸的浑圆。 “二哥。”安若好环住他的腰,他的吻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瞅准空档忙把他推开一些。 “笑颜,明天就是上元节了,二哥带你去镇上玩,怎么样?”凌庚新想想,是 自己太心急了。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做,算计着上元节应该没有人那么有闲情去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好。”算算时间,安若好有两个月没去古乐镇了呢,“上元节一定很热闹吧。” “那是自然。”凌庚新笑得有些贼兮兮的。 “二哥,你的表情告诉我,这个上元节有猫腻。” 凌庚新连忙心虚地摆手:“没有,没有。” “说!”安若好凑近凌庚新,拧住他的胳膊。 “笑颜,就让二哥卖个关子吧,明天再告诉你。”凌庚新讨饶。 安若好瞟了他一眼,虽然肚子里的好奇虫挠得厉害,但是凌庚新难得有情趣了,得鼓励鼓励:“就先饶过你,看你明天有什么好戏码。” 第二天吃了午饭,两人就准备出门。出门前,凌庚新在门框上插了一支杨柳枝,又在桌上摆了一碗豆粥,插上筷子才出门。 舜水村的村民们此时都出了门,三三两两在路上结伴吆喝着同行,很是热闹。 安若好边走边问道:“刚刚那是做什么?” “那叫祭门、祭户,只是为了驱邪祈福。” “哦,那我看他们在田间插了一根很长的竹騀,又挂了一盏灯,也是为了祈福吗?”安若好成了好奇宝宝。 “那叫‘照田蚕’,可以预测一年的水旱情况,希望今年是个丰收年。”凌庚新笑。 “那我们家怎么不挂?” “挂过了。” “什么时候?” “今天寅时。” “你怎么不叫我,我都错过了!”安若好撅着嘴拍他。 “我看你睡得沉,而且大老远的就没叫你。” 安若好才不管这说辞:“下次你可得叫我起来。” “知道了,我知道我家笑颜最爱凑热闹。” “哼,真不知道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了。”凌庚新刮刮她的小鼻子,“小心。” 安若好被凌庚新一下子扯离路中央,袁家的马车飞奔着过去,溅起一滩雪水,路边的人无一幸免。 大家看着那马车驾远了,本想破口大骂,可是想起今天是正月十五,不好为这事晦气了,只能到一旁的小河里擦洗了身上的泥浆。 “笑颜,你别动,二哥给你擦。”凌庚新拉住安若好的臂 膀,生怕她脚下一滑就掉河里了。 “这袁赋璟怎么这样?” 一旁的老伯叹道:“我听说袁少爷受京城一位大官赏识,等过了正月就要跟随入京去做幕僚呢。” 难怪最近袁赋璟都不来烦她了,原来是傍上大官了。但是她她还是很诧异:“这袁赋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谁知道呢。但是好歹是咱村里第一个读书人,他有出息了,我们舜水村也沾光啊。”老伯虽然有些郁闷,还是微笑着走了,上元节的喜悦冲淡了刚刚的郁闷。 “二哥,这袁赋璟也才十六岁吧,不是要考举人的吗?” “他这一入了京,哪里还需要考举人,听说那位大官可了不得。” “唔,我知道了,不就是找了个靠山好当官嘛。”安若好顿悟。 “不过,官家之事还是少说为好,否则极有可能引火上身,笑颜,以后可别乱说话。”凌庚新看看左右,并无异样,“待会儿到了镇上,也别乱走,我们逛完就回来。” “好。”贪污**处处有,安若好早已司空见惯了,但是自从凌庚新见识了吴家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她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心里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到了古乐镇,已经是未时三刻,集市上已经很热闹了。街市上处处张挂彩灯,满城的火树银花看花人眼。 “二哥,那边有舞龙舞狮!”安若好拉着凌庚新就去凑热闹。 “笑颜,慢点,人这么多,别摔着了。” “这里有踩高跷的!”安若好兴奋地跑来跑去,她在现代的时候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现实版的还真是第一次,“这个是什么?” “这叫跑旱船。”凌庚新解释道。 等安若好逛得累了,就在街边买些小吃,连晚饭也这么解决了。但是上元节的小吃比平常的更好,幸好凌庚新知道她这个吃货,带了不少银钱,不然安若好还真吃不起了。 他们就这么逛着,冬天的白日很短,过了酉时,夜色就笼罩下来了。各色店铺门口挂满了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一时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忽而,街市的另一角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 “灯火家家有,笙歌处处楼。” “月上柳梢头,人约 黄昏后……” “二哥,这是什么声音?” 凌庚新笑得意味深长:“我带你去看。” “好。” 这一下,凌庚新跑得比安若好还快,好像前面有宝贝似的。 “咦,是戏曲啊。”安若好到了戏台子跟前就听到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她隐约还能听得懂,这唱的是有情人在上元节赏花灯时相遇而一见钟情并定情的故事。 “笑颜,这边。”凌庚新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下午怎么没发现他找路这么厉害,安若好还真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了。 “二哥,我们在这排队做什么?”安若好看到好些人在一个像算命先生似的的人哪里领了一张红色的卡,上面写着“龙凤帖”。 “龙凤帖是什么?”安若好问道。 “笑颜。”凌庚新忽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安若好被他看得紧张起来,舌头都打结了。 “笑颜,你愿意嫁给我的对不对?” “现在怎么说这事?”安若好看看左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笑颜,领了龙凤帖,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啊?”安若好大惊。 “你是不愿意?”凌庚新一脸的受伤。 “不,不是。”安若好最看不得他伤心的样子,明明是个大男人了,她看着那表情还是心疼得要命。 “那你是答应了?” “嗯。”安若好红着脸低下头,凌庚新不管左右的目光,高兴地搂住她亲了好久。这一次的吻,和之前又不一样,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带了些刺激的味道,安若好被他吻得整个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 作者有话要说:咱笑颜又要被算计了,o(n_n)o哈哈~叉腰笑~~~~~~~~~~~~ 扭扭腰,左三圈,右三圈,某安求包养,就点一点嘛~~~~~~~~~~~~ ☆、40大婚 ************************************************************************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逸然,逸然。”安德奎端着粥,轻轻地叩门,里面没有声响。他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心中了然,把粥摆在屋中,带上门走了。 “安大人,又见面了。”凌知隐坐在安逸然对面,一同看着白玉庄的动静。 “哼。”安逸然瞟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可是霍连城出来进去之后就什么声响都没有了,只隐隐约约传来了丝竹管弦之声。 “安大人,这个霍连城可不简单。”凌知隐反客为主吃起了桌上的零食,小口小口地喝酒。 安逸然盯了一会儿,回过头来:“你到底是谁?” “你猜。” “你和西域飞狼什么关系?” “安大人果然好眼色。” “你果然和他有关系!”安逸然袖中手腕转动。 凌知隐笑,这个女人不擅杀,但是已经两次对他动了杀机,要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玛琅街,只怕她早已动手了。 “你笑什么!”安逸然微怒。 “我杀了西域飞狼。”凌知隐继续抿酒,脸上的笑意却浅了。 “怎么可能!”安逸然在外人面前古井无波的眼底漾开了一丝诧异。 凌知隐从怀中掏出一柄弯刀:“这柄弯刀就送给大人当赔礼了。” 安逸然瞧了那弯刀一眼,凌知隐已经不知所踪:他杀了西域飞狼,他还学了西域飞狼一身武功,最关键的是他会东瀛忍术。 “谁?”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有些愠怒。 “媚姬求见大人。”这声音,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酥到骨子里。可是,捕神大人,是实打实的女人,她收起弯刀,“嗯”了一声。 一个白衣女人,蒙着白色面纱,袅袅娉婷地走近,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大人独自一人坐在这醉太平的雅间,可是有烦心事?”媚姬坐在了她身侧,吐气如兰。 安逸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媚姬可是越发漂亮了,看得本大人魂都快没了。” “咯咯,大人的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媚姬那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去,整条 玛琅街的人都知道,捕神大人又要栽在这妖女手上了。可是,任谁见到她,都不可能不动心。捕神大人如此英明神武,配这一介妖女,除去她的秉性,倒也般配。 媚姬忽而将嘴凑到安逸然的耳廓:“大人,西阙山有异动。” 安逸然微微点头:“继续查看,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媚姬莞尔一笑,“若是真媚姬知道有人冒充她,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呢,呵呵。”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你尽淘气。” “这也是大人应允的,不是?”“媚姬”盈盈起身,扬声道,“安大人,这银票媚姬先收着了,告辞。” “哎,安大人又着了那妖女的道了。”醉太平的掌柜暗自摇头,整条街的人都摇头,幸而这妖女每次都只是要些银钱,没有像江湖上传闻的害人性命。 安逸然想着西阙山,她是该找个借口去看看。 “大人,皇上召见。”齐斐扬匆匆赶来。 “嗯。”安逸然背着手,缓缓踱进皇城,路人还只当她仍然沉浸在媚姬的魅惑中。 “大人,听说媚姬又来找大人了?”齐斐扬有些担心。 “无事,不过是损失些银钱罢了。”等过了宣武门,安逸然却停下了,“你回府去将我书房中的《佰草集》取来。” “是。”齐斐扬转身往回走,安逸然又把他支开,不知为什么。 安逸然到了德政殿,毫不意外地看到钟翰良也在,看那身形,已经跪了很久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 安逸然抬头,皇后站在皇上身侧,这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安大人,本宫好似也有半年没见大人了,怎么不认得本宫了?”皇后似笑非笑。 “逸然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罢了。”清泰帝挥挥手,“皇后就别呛他了,谁不知道捕神大人除了媚姬,什么女人都瞧不进眼里。” “臣该死。”刚站起身的安逸然又跪了下去,没想到她见过媚姬的事情这么快就传进了宫里。 “媚姬一介妖女,如何配得上我晋平的捕神。正好中秋临近,宫中要摆宴,不如本宫蘀安大人物色物色。” “臣已心有所 属,钟大人可比臣年长,皇后娘娘不如先蘀钟大人安排安排。”安逸然不提,皇上和皇后就似忘了他一般。 钟翰良听她把自己搬出来做盾牌,微微一笑:“若是皇后能安排,臣也不必跪在这地上了。” “翰良,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那小小心上人早已不知所踪,就连朕也未必找得到她,你就勉为其难接受皇后的建议吧。”清泰帝语重心长,自己的左膀右臂怎么能让他人拉拢了去。 “皇上,翰良已然探听到她的下落,只愿皇上给翰良一些时间。”钟翰良抬头,坚定地看进皇上眼里。 安逸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国,只有君,没想到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你既然坚持,便这般吧。”皇上拗不过他,又转向安逸然,“逸然,朕和皇后都觉得赵丞相的千金不错,好像叫赵,赵什么来着?” 本文授权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更多小说请至晋江文学城。。 “赵琉诗。”皇后接道。 “对,赵琉诗。朕看过了,是个好姑娘,虽然……” “谢皇上皇后关心,臣真的没有成家之心。”安逸然深深地感觉到皇上在试探她,但是她也不能就此不明不白地娶个姑娘回来,还是赵丞相的女儿,总有一天会露馅了。 “没有成家之心,也该成家了。安大人家中尚有祖父,且本宫听说,老太爷身体不怎么好,多个贴心人照应着,总比一个人照顾要强。” “皇上……”皇上和皇后这是铁了心要给她赐婚?也不尽然,若是强要赐婚,皇上早就下旨了,何须折腾这么多废话。而且,她想起来,赵琉诗早已说过,她属意于凌王爷,此生非他不嫁,可是凌王爷自从两年前在边境失踪之后就再无音讯。赵琉诗是个专情的女子,即使她答应,赵琉诗也不会答应的。 “安大人,赵琉诗,堂堂宰相之女,和安大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臣谢皇上皇后美意,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赵姑娘的心意。” “这个本宫自会为你搭桥铺路,安大人放心便是。”皇后笑了,随手就灭掉一个威胁到后位的女人。后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谁说赵琉诗属意于凌王爷的,那是皇上假扮的凌王爷。赵琉诗和皇上互不知情,她却是知道的。 安逸然和钟翰良同时告退,今日之事很奇怪,皇上想和她说的明显不是婚事,只是被皇后横插了一脚。 “安大人,安大人?”钟翰良叫了好几声,安逸然才回过神来。 “钟大人何事?” “安大人是否在为赵琉诗之事烦心?”钟翰良难得的没有讥讽之色,而是关切与担忧。 “不是。”安逸然摇摇头,站在白玉桥上看着远处金黄色的屋顶。 “安大人,本部已和皇上说通要去西阙山一趟,安大人可愿同行?” “什么?”安逸然转念一想又不对,“钟大人为何要去西阙山?” “本部的目的和安大人恐怕不差,只是安大人若一同前去便可暂时避掉婚事,何乐而不为呢?” “钟大人既然盛情邀请,逸然若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那就烦请钟大人跟皇上请奏了。”这个钟翰良要她一同前往,必定有事情要倚仗她。对了,钟翰良不会武功,关键在这!那就让他和皇上磨去吧。 “皇上已然答应了。”钟翰良的眼神越过她的肩头,“杜公公。” “钟大人,安大人。”杜公公笑,递给安逸然一小卷宣纸随即道了告辞。 安逸然打开一看,皮笑肉不笑:好个钟翰良,果然已经算计好了,那就去西阙山散散心吧。 “大人,《佰草集》取来了。”齐斐扬匆匆赶来,向着二人遥遥一拜。 钟翰良笑看着齐斐扬手上的《佰草集》,指着不远处一抹青色:“西夏大使又来了。” “斐扬,将《佰草集》送到杜公公手上。” “是。”齐斐扬领命而去。 “安大人可真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连《佰草集》都献出来了。” ************************************************************************ ☆、41大婚 ************************************************************************ “钟大人手上若有抄本,可否借在下拓印?”安逸然笑。 “安大人不愧是捕神,连本部府上有《佰草集》的抄本都知道。”钟翰良不等安逸然回答,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安逸然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佰草集》献出去了,祖父该心疼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此次西夏大使前来,唯一的目的就是获得这本《佰草集》,难道杀害他儿子的背后主使是他自己?借此逼得皇上大放血?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西夏大使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也不是没有对自己儿子下手的可能。 想到这里,安逸然眉头大皱。可是,现如今,还是西阙山的事情比较要紧。 “安大人。”安逸然出了皇城,何东润已经候着了。 “何事?” “老太爷为了《佰草集》,正在发脾气呢。”何东润说着低下了头。这老太爷倔起来真是谁都拿他没办法,看着他没有武功,可是所有的捕快都不能对他动手啊。刚刚若不是齐斐扬聪明,那《佰草集》连神捕府大门都出不了。 安逸然就知道会这样,才会让齐斐扬回去取。她刚到神捕府门口,就见围了一圈的人。 “捕神回来了,捕神回来了。” 安逸然也不能把这些人给赶了开,赶紧进门拉住发飙的祖父进屋:“祖父。” 安德奎瞪了她一眼,偏过头去不理她。 “祖父,《佰草集》留在我们手上也没有大用处,不如替国解难。” “你把门打开。” “是。”安逸然门一开,门口一溜排开的捕快连忙躲了开去,“全都给我出去巡视,再在这偷听小心爆头。” “是。”众捕快看偷听不成,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谁不知道,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够让捕神大人无可奈何,一个是媚姬,一个就是耍起脾气来谁都没办法的老太爷了。 “祖父。”安逸然回身恭敬地站在那里。 “你弟弟有消息了吗?”安德奎见众人走开,脸上的神情也变了,不再是老顽童的样子。 “逸然无能。” “在祖父面前不要这么拘谨。”安德奎拍了拍她手背,“十五年了,你 娘把你弟弟交到我手上却就那么丢了,其实祖父也知道希望渺茫了。” 虽然安德奎的话语有安慰之意,安逸然还是没能放松:“祖父,希望渺茫也还是有希望的,逸然定然会努力寻找。” “《佰草集》的事情就算了,给那西夏大使也是便宜了他。正值多事之秋,你也要加倍小心。” “逸然知道。”安逸然倒是很奇怪祖父竟然不追究《佰草集》的事了,她让齐斐扬回来光明正大地取,就是要看祖父的意思。其实今天要是齐斐扬拿不到,她也不会怪罪于祖父。虽然她一直不知道《佰草集》于祖父的意义,但是她知道那是祖父的心头宝。 安逸然回到自己房中,拿出怀中的弯刀,没想到西域飞狼就那么死了。这柄弯刀,是西域飞狼的情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只可惜红颜薄命,所以西域飞狼一直未娶,此柄弯刀也从不离身。只此一点便证明,西域飞狼确实死了。 她之前也试探过,而西域飞狼的事情则进一步证明了那个小贼的武功完全在她之上,但是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只是这个世界上知道她的秘密的人又多了一个,终究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剑。 他会东瀛忍术,偏不是东瀛人,武功杂糅了各家之长。只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他到底是谁? 最近是她的智力下降了,还是对手更加强大了?她似乎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了。 看不清局势便不要看了,这一点她从来不强求自己,出了房间。齐斐扬已经回来了,她吩咐了第二日往西阙山的事情,进了书房。 “谁!”安逸然掠出窗户,巡着黑影方向奋起直追。那黑衣人也胆大得很,居然就在醉太平楼顶等着她。 “又是你。”安逸然收起袖中的飞针。 “女人不要总是生气,很容易老的。”凌知隐扯了蒙面黑布,在屋顶上躺下,看着头顶的星空。 “你!”这个小贼总是拿这件事揶揄她,但是又不给她个痛快,凭她的武功又不能奈他何,真正是憋屈死了。 “你看。”凌知隐笑了笑,眼神示意对面的白玉庄。 安逸然循着他的眼神望去,白玉庄的后花园里俨然坐着两个人,一个毫无意外是霍连城,而另一个赫然是钟翰良! 大梁的皇商和晋平的刑部侍郎,两个人在那里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怎么看怎么奇怪。 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去西阙山,钟翰良前夜私自会 见大梁皇商是何用意? “你叫我来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让你看些东西,让你做好防备。”凌知隐露出一口白牙。虽然仍是调戏的语气,但是眼底的真诚却不是假的。安逸然不知道他为何帮她,但是钟翰良却不是个拿来防备的人。因为他对皇上的忠诚,绝对不下于她。可是她又想,她忠于皇上是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而钟翰良似乎是自发的,过程中会不会改变呢? 凌知隐见她皱眉,目的已然达成,趁她思考间“倏”地已消失在夜色中,而安逸然则在醉太平屋顶一直坐到钟翰良离开。 西阙山,离京城不远,这里是江湖流派的聚集之地,从来都是鱼龙混杂。但是此次的事情如果好解决的话就不必上山,只需在西阙山脚下的西良镇做些动作便可。 钟翰良一介书生,论文采确实出众,但是武功却是一大缺点。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答应让他过来,偏偏皇上还让她“好生”保护。 两个人都没带随从,走在西良镇的青石板街上。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上各种做把戏的人充斥着,但是都不可小觑,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能是武林高手。而街两旁的商铺就更不能忽视了,能够在西良镇开得一家商铺都不是一般人,要么富可敌国,要么权倾天下。 钟翰良悠哉悠哉地赏玩,安逸然却要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时刻戒备着。 “咦,那里有人说书。”钟翰良闻声已经上了说书台。 安逸然眼睛瞅了瞅,钟翰良纵然身在官场,对于江湖流派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这说书先生可不一般,但是想从百晓口中套消息恐怕得放点血。 说书先生说的仍是前朝大宋的故事,现如今也就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说前朝之事。 虽说她忠于现下的皇帝刘袁弘,但是这前朝末代皇帝死得还真是冤。刘袁弘的祖父绝对是一代奸雄,而非正人君子。 说书先生唠唠叨叨了半个时辰,安逸然因为时刻警惕着没听进去多少,钟翰良却听得津津有味。 “公子,这些故事恐怕公子了解得更加透彻吧,怎么现如今还听得进这添油加醋的历史?” “百姓口中的历史和史官记载的不一样无可厚非,我只是想对比一下他们的历史和我亲眼所见有何区别。”钟翰良啜了一口茶,敛了神色。 安逸然神色未变,心中却略微惊讶:难道钟翰良经历过静离之变?只可惜那 时候她还小,大概只有四岁的样子,对于前朝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 钟翰良忽而转过来看了看她的眼睛,缓缓摇摇头,继续听书。安逸然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和他一样回神听书。 “铿”一声!百晓眼前的说书板顿时裂为两块,上面赫然插了一只飞镖。 百晓取了飞镖上的白纸细细地看了,神色微变。 “怎么了?”旁边是丐帮的五长老,与百晓算是莫逆之交。 “红花谷欺人太甚,老头我让着他们,他们还得寸进尺爬到老头我头上来了!”百晓“啪”地一拍,飞镖顿时被轰入了离说书台十丈远的一棵柳树,上面霎时发出一声惨叫,一个人掉在地上。 “百晓,不如到丐帮避一避,顺便也让老乞丐我审一审那不要命的。” 百晓点了点头。 五长老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丐帮弟子前来抬了去:“小心别让他死了!” “是。” 说书台上挤着听书的人不少,听到红花谷,心中恻然,之前是玲珑阁主,如今轮到百晓了。都说擒贼先擒王,但是红花谷不对付西良镇势力最大的丐帮,反而从小处突破,不知是何战略。 五长老带头走在前面,钟翰良和安逸然看百晓走了,便也跟上去。 五长老既然在大家伙面前说出要审一审,那便是要在丐帮大堂公开审了。 “又是红花谷。”钟翰良嘀咕一声。 安逸然也觉得奇怪了,红花谷干扰朝政,如今还在江湖中树敌,这对于一个刚刚兴起的江湖门派来说并不算好事。什么时候,或可会会红花谷谷主,只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红花谷谷主是谁,也不知百晓是否知晓一二。 到了丐帮大堂,几个弟子架着那重伤的红花谷弟子上了十字架。 五长老亲自上前:“说,你们谷主到底意欲何为?” “爷爷。”那红花谷弟子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随即脑袋耷拉下去没了声响。 五长老闻声就撩开了那弟子挂下来的长发,手伸到颚下去剥了剥,剥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长恭!” “天呐,是五长老的孙子。”现场的江湖各派人士都有,顿时一片哗然。 “五长老!”一旁的弟子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五长老。 没想到,丐帮也被摆了一道,他们以为是红花谷的弟子,结果却是 丐帮的弟子被戴了人皮面具,瞒天过海也不及这一招阴损。 “红花谷,老乞丐与你不共戴天!”五长老悲愤交加,气得胡子都抖了。 ************************************************************************ ☆、42大婚 “呼——”凌庚新终于将她的大红衣服完整地剥了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然他家老二真的会逼他拿把剪刀来的。 “二哥。”安若好握住他正要抽掉肚兜的手。 “笑颜?”凌庚新现在已是濒临极限了,巴不得把安若好脱个精光,若不是心疼得紧,早给推到了,偏偏安若好拦住了,郁闷。 “二哥,我肚子疼。” “怎么会肚子疼?”凌庚新看她脸上确实红红的,但那是胭脂的红色,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脸色有点白,瞬间就心慌起来。 “本来只是一点点疼,可是刚刚就疼得厉害,可能……”安若好有些歉疚,有些尴尬。 “到底怎么了?”凌庚新握住她的手,有点冰,拿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又有点烫,“着凉了?” “许是那个来了。”安若好捂住肚子,这身子虽然没有大毛病,但是生理期却一直不准,没怎么倒霉吧。 “什么来了?” 安若好知道他隐晦的听不懂,便也不遮遮掩掩的了:“月信。” “哦。”凌庚新松了一口气,伸手就解她的亵裤。 “二哥?”安若好大惊,连忙捂住。 “让二哥看看,到底是不是?” “别……”安若好身子正虚着,哪里是他的对手。凌庚新只一下便扯掉了亵裤,不避讳地看了看,正好看到白色上面一点红。再看黑森林深处透出的粉红色上面也一点点红色渗出,微微有点无奈。 “二哥给你拿月事带。”凌庚新做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让安若好好好躺着,自顾自出去了。 安若好躺在那里,想到新婚之夜居然这么悲剧,就这么被她毁了,哎。而且,二哥的小弟弟刚刚可是斗志昂扬,突然被她打断,以后不会有问题吧? 安若好躺了一会儿,凌庚新便抱着一大堆物什进来了,她依稀看到小帐篷还顶着:“二哥。” “先用热水擦洗一下,等山楂糊凉了再喝。”凌庚新把水盆摆在她面前,递了巾子给她。 安若好看他站在那里直直地“温柔”地看着她,他是要让她在他面前洗?虽然也不是没看过,可终归是尴尬的,这都成了夫妻了,她霎时傲娇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过巾子之后便呆在了那里。 “难道要二哥帮你?”凌庚新有些诧异,但是笑着,有些跃跃欲试。 “不用不用。”安若好摆摆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能不能先出去?” 凌庚新的笑容滞住了,闷闷地应了一句好出去了。 安若好趁他出去赶紧换上自制“天使”,顺便就着热水把亵裤上的血迹搓了搓,这红色一点不是落红,却是月事。有谁能比她更倒霉,新婚之夜…… “二哥。”安若好一开门,凌庚新正坐在门口,她可以看到院子里还是一片狼藉。这喜宴是办了,可是明天这善后工作可够他们忙的了。 凌庚新看她收拾好了出来,把她手上的水盆接过去:“外面风大,你赶紧进去,让二哥收拾吧。” 安若好看着他淡淡的神情,心中歉疚,讷讷地回了房。 等到凌庚新回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若好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现在倒是能名正言顺同床共枕了,可是新婚夜的气氛却僵了。但是他想着他的妻子却把他当外人,而且刚刚那气氛多好啊,突然间就被打断了,他想想心里就郁闷,这不是他的错,他撇了撇嘴躺下。 安若好看着大红的床幔,她可以感受到凌庚新现在心里很不爽,非常不爽,是因为被打断了吧。她该怎么办?新婚夜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她的错啊。 “二哥。”安若好想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了可这气氛,以前虽然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但是从来都是凌庚新主动跟她道歉。这一次双方都没有错,那就让她低一次头好了,总不至于新婚夜两夫妻就闹矛盾。 凌庚新正盯着桌上跳动的红烛生闷气,冷不丁听到安若好一声糯糯的“二哥”,心里倏地就酥了。 安若好看他背对着没动,索性伸手环住他的腰,微微起身将头抵在他的肩窝,讨好地叫道:“二哥?” “叫相公。”凌庚新隐隐觉得今天他绝对占了上风,心里暗爽,绷着脸说道。 安若好扁了扁嘴:“相公。” 凌庚新“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其实皮下一层肉已经笑得快痉挛了。 “相公。”安若好既然准备示好那就谄媚到底吧,声音更加软糯,伸手去挠凌庚新的胳肢窝。 凌庚新熬不住痒痒,哈哈笑出来,转过身将安若好拥入怀中:“娘子。” “二哥对不起。” “又叫二哥。”凌庚新不满道。 安若好叫了这么久的二哥,突然改成相公,还真是不习惯,扶了扶额:“相公。” “这才乖。” “别生气了,嗯?”安若好看凌庚新眼珠子转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道,“下次加倍补偿你?” “什么?”凌庚新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挤眉弄眼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她以为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等我这月事过了,我们再补一个?” “这是肯定要的。”凌庚新揽了她软软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的独特香气,浑身都舒畅了,“但是……” “但是?”安若好瞪大眼睛,看凌庚新是真的有话要讲,“你说吧。” “笑颜,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不就是因为被打断了吗,可又不是我的错。”安若好嘀咕道。 “咳,才不是。”凌庚新看安若好摆明了不信,嘴角扯了扯,“我承认,有一点,但是关键不在这里。” “关键在哪里?”安若好虽然腹部隐隐有痛感,但是喝了山楂糊已经好多了,而且还有这天然暖炉抱着,蹭了蹭换个姿势。 “我哪里把你当外人了?”安若好抬起头,嘟着嘴。 “你刚刚,你刚刚把我赶出去了。”凌庚新看她一副委屈样,自己的气焰瞬时也矮了半截。 安若好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是看习惯了,她可不好意思了,虽然很“象征性”地滚过床单,那也只是滚过而已啊。 “我不好意思。” “可是我的身体你也看过了,你的身体我也看过了,而且我们今天都成亲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凌庚新开始觉得安若好说的也是对的,无力地辩驳。 “人家还不是很习惯。”安若好看他一副小媳妇样,形势逆转,心情大好,在他唇角蹭了蹭。 二人刚刚虽然缠吻了一番,但是那时喝了酒,而且是在情意浓浓的时刻之下,现在带一点调戏带一点讨好的蜻蜓点水般的吻还是第一次,凌庚新摸了摸唇角,跟被猫挠了似的很舒服但是又觉得很难耐。 安若好哪里能看不懂,可是现在的情形,他也知道啊,圆房什么的只能延后了。 “笑颜。”凌庚新突然间觉得就这么蜻蜓点水的吻是远远不够的,翻身将安若好压在了身下,不轻不重地将唇压了上去,趁安若好正想开口说话将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接吻的实战经验虽不多,但是搞定安若好是绰绰有余了,只一会儿,安若好便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什么时候技术这么好了?”安若好好久才寻着空档憋出一句话来,满面通红。 “甄痞子教我的。” “你什么都听他的啊!”安若好无语。 “没有。” “你什么没听他的?” “他说亲的时候还要这样。”凌庚新说着将手揉上了微微耸起的双峰,揉了一下又探到下面按了一下。 “嘶——”果然是经期也是发情期么,安若好觉得自己被揉了这么一下,按了这么一下,好像有点反应。如果不是那个啥,她一定会扑倒他的。 “笑颜,我这里难受。”凌庚新拉着她的小手覆上了某处,其实她看她动情,这才把真实目的亮出来。 安若好冷不防碰到那不用告诉她也知道是什么,而且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东西之后,心里道一声:难道要我帮他,撸? “颜颜,我难受。”凌庚新趁她发懵之间,直接将裤带一扯,让她的小手握住自家小弟弟。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这触感果然跟自己的不一样,甄痞子说的还是不错的,他暗想。 “要我帮你?”安若好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蠢蠢欲动,她撇过眼看了一下,那翘首以待的样子不是已经告诉她了么。 “颜颜,你最好了。”凌庚新果断开始卖萌,已经趁她不注意带着她的手上下套/弄起来,口中还伴着一两声舒服的呻/吟。 安若好盯着他卖萌的脸就更加懵了,而且二哥有“色/诱”的嫌疑。因为他敞开了衣领,露出一片完美的肌肉,小麦色的皮肤线条分明又充满了力量,看着就很有安全感;那肌肤摸着光滑细腻,可是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摸着又显得硬邦邦的,他的身材没有之前看过的各色猛男图片那样夸张,却更让人赏心悦目。那精壮的身材看得她想流口水。 安若好虽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手上的触感真切,而且她真的听话地“帮”了他。 安若好只觉得手中的棒棒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顶端开始冒出乳白色的物什。 “颜颜,再快点。”凌庚新整个人舒服极了,偏还催促道。他看安若好手上动作着,自己也凑上去吻住她的樱红两点,听到安若好舒服的呻/吟,更加卖力地讨好她。 “啊!”安若好避闪不急,一注汁液喷到了她身上,手上也是,“你看!” “没事,我给你洗洗。”凌庚新笑着跳下床端了刚刚剩下的热水来。 安若好努力地搓着手,下次绝对不给他撸了,要撸自己撸,哼。还溅她一身! “颜颜,衣裳脱了吧。”凌庚新把水盆放好之后又爬到床上来,道。 “这……”安若好看着这大红色的内裳,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呢。 “脱了吧。”凌庚新说着已经替她剥掉了,扔到了那边的水盆里。 好半晌安若好才反应过来,现在她可是上半身裸着,忙用手挡住双峰,挡了一会儿觉得不对,立即扯过被子来遮上。 “颜颜,不用遮了,我看得还少吗?”凌庚新欠扁道,干脆也把自己身上的亵衣脱了,钻进被子里,抱住她滑滑的身子,又带着她的手在下面套/弄着。 凌庚新的注意力其实一直聚集在安若好的胸前,大红喜被半遮半掩之下更衬得白皙的浑圆双峰高耸,他只要看着就能够想象出那是如何的柔软。他咽了一口口水,真的好想咬它们一口。 安若好听他咽口水听得分明,手上动作慢了一些。 “颜颜,快一点。” “哦。”安若好手上速度加快了,凌庚新却已经掀掉了被子,霎时,惹人怜爱的两团就跳到了他眼前,两颗粉嫩嫩的豆子仿佛就等着他品尝。凌庚新看她想遮,已经先她一步咬了上去。他只觉得下面的快感让他呼吸急促,急需另外再找个地方发泄,便狠狠地吻住一边,不重不轻地吸|吮,另一只则公平地捏着另一只。 凌庚新偷偷瞥了一眼在为他的弟弟奋战的人儿,只见她双眼微闭着,长睫轻颤,小嘴微微开启。他吮吸了一会儿,只觉得上方的那张小嘴更诱人,便放开双乳,吻上她的红唇,手上却不自觉地探到下面隔着几层不料按着那敏感地带,要是没有该死的月事,要是没有该死的几层布就好了,他暗想。 安若好只觉得身体里的异样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察觉到自己的下/体开始湿润,她也不知道那渗出的到底是月事还是那令人掩面的液体了。 安若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手上又卖力了一些。虽然隔着一层被子,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充分感受到它的巨大、炙热,脑海无法抑制开始幻想它的模样。 而安若好手上速度突然加快,凌庚新简直要发出叫声,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他下意识挺起臀部,使自己的火热更加贴紧她柔软的小手。而他吻着安若好的唇,口舌纠缠的程度也渐渐加大。 两人皆受影响呼吸紊乱起来,最后安若好 只觉得手上又被射了一注滚烫滚烫的液体告终,而这床被子也报废了。 “我去换被子。”凌庚新谄媚的起身,从大箱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顾不得安若好遮羞,就将原先的被子扔得远远的。 “不把你弟弟洗干净不许上床。”安若好净了手之后狠狠说道:今天被他毁了一件衣裳,一床被子,居然还想抖着他可恶的小弟弟就这么爬上去。 凌庚新呵呵一笑,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地开始擦洗他的弟弟。安若好虽然看也看过了,撸也撸过了,但是看着他清洗,还是臊得整个人都埋到了被子里。 “娘子,我好了。”凌庚新说着跐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抱住她光溜溜的上身。 “你不把灯吹了?” “哦。”凌庚新只好又起来吹灯。安若好看到他弟弟满足地在那里甩来甩去,红着脸郁闷。 等到凌庚新“酒足饭饱”抱着她满足地入睡了之后,她发现他们的新婚夜就这样“撸”过去了。 最终还是被发小黄牌了,orz~~~~~~~~~~~ ps:正文内容借几位亲的长评用用,某安不敢贴存稿了,又不想贴佛经,总觉得会亵渎了它。贴乱码也觉得很难看。 某安看到tiantian扔了个地雷呢,o(n_n)o谢谢mua~~~~~~~~~~~~~~~~~~~~抱住狠狠地蹭一个~~~~~~~~~~~~~~~~~~~~~~~ tiantian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2703:07:51 还看到作收涨了一个,真高兴,转圈~~~~~~~~~~~~~~~~~ 因为文章被锁,某安着急万分,改文的时候不小心多复制了1000字,v章字数增加了也不能减少了,所以某安只能写个很那个啥的小剧场补偿那些多付了3点买文的姑娘了。多花了钱的姑娘们来看看小剧场吧,那些原来点数看文的姑娘们就偷着乐吧。 某安已经被编辑说2死了,所以大家就别挠我了。别挠了,某安知道错了~~~~~~~~~~~委屈脸,憋屈脸~~~~~~~~~~~~~ 咳咳,下面是小剧场时刻:是反压版的哦。时间大家可以认为是大婚前的,就当是凌庚新做梦好了。 安若好:“二哥,来嘛!” 凌庚新紧张万分,如临大敌:笑颜看起来像要吃了他! 安若好:“二哥,让颜颜好好疼疼你嘛。”小手搭上他的肩膀,滑到胸前,按了按,这手感真好呢,要是弄到现代去,可以做男模。 凌庚新拢了拢衣领:“笑颜,你干什么?” 安若好看到他的小媳妇样,心里就乐开了花,今天她要压男人:“二哥,我要抱抱。” 凌庚新瞧着她撅着小嘴,听话地抱住她,摸到她弹性十足的臀部:笑颜的屁屁真好摸。想着,手上又伸去揩了一把油。 安若好感受到他的小动作,这二哥看起来不懂男女之事,其实心底里是个色/胚,但是今天是反压时刻,决不能让他占了上风去。笑颜趁他手上抱着她,便把双脚环上他精壮的腰,伸手解了衣襟,探到他胸前,摸到那两点了,轻轻地拧了一下。 “笑颜,你拧我干什么?” “没情趣。”安若好嗔他一眼。 “情趣?”凌庚新笑了,“笑颜要情趣?” “对啊。”笑颜闷闷地想了想,反压大计要从哪里开始呢,光想着反压,没想好策略呢,烦恼。 凌庚新瞧着她闷闷地盯着自己胸前看:“二哥胸前有花?” “没有。”安若好看看凌庚新抱着自己的这个姿势,其实要是两人身上没有衣服的话,那就是个绝好的爱爱姿势啊。她想着,挂在凌庚新的脖子上,环着他的腰的细腿上下蹭了蹭。 “笑颜,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凌庚新感觉到的是她上面两团柔软蹭了蹭他的前胸,真是舒服呢。 “我要吃了你!”安若好打算不装了,反正本来也不是什么清纯萝莉。 凌庚新看她突然就变了脸,大大的眼睛里冒着的水光突然变成了火焰,她的小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掉了他的上衣。 安若好看这姿势不好扒裤子,便从他身上下来,手一抽,腰带没了,再一扯,弟弟昂着小脑袋出来了:“你,你原来,还装清纯,你看你家弟弟都这样了!” 凌庚新邪邪一笑:“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不装了,笑颜不是要情趣嘛,我来啦!”凌庚新一个猛虎扑兔,就把安若好压在了床上。 安若好看自己的反压大计居然失败了,她要做攻!她猛地翻身,哈哈,凌庚新终于到身下去了。 凌庚新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姿势,他顺手就解掉了她的衣带,哈哈,两团白肉就袒露在眼前了,我啃,我啃,我啃啃啃。 “疼。”安若好翻了个身,拍了拍烦人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凌庚新只觉得额上一疼,被什么给打了一下,一睁眼,才发现他居然是在做梦呢。 安若好:混蛋安家,我要做攻,你在梦里也不满足我,混蛋! 凌庚新:混蛋,谁说你是我亲妈的,又让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吃肉了呢,结果又是做梦! ******************* 小剧场到此结束,以下是三位亲爱的长评,有兴趣可以看看。没兴趣的可就别再翻下去了。 ********************* 好甜好甜,真的好甜 作者:最近被甜死的某霸王 [-收起] 相关文章地址=> 好甜,好甜,真的好甜,最近被甜死了。霸王了好久了哇,忍不住要出来冒泡了,结果一冒泡就发现有好多想说,所以干脆给大大写个长评,顺便搜刮点分分来看文。嘿嘿o(n_n)o 在峰回路转之前,确实看得有些郁闷,女主的确是个二缺货,但是她想清楚之后,就不二缺了。时不时给凌二来个表白,时不时亲凌二一下,要不要这么,这么腻啊!凌二心里肯定乐开花了,你还不知道生个病有这种结果吧,早知道就早生病了。喵了个咪的,凌二你就爽吧! 峰回路转之后,从甜蜜章开始,是一章比一章甜,真真是要被甜死了。而且之前一直凌二二,现在才发现凌二起码有一半是装的,绝对是天然腹黑货!从甜蜜章开始,两个人就卿卿我我,凌二还有意识地故意引诱她亲他啦,摸他那里啦,臊得笑颜那叫一个羞涩,我都羞死了,但是要是有这么个男朋友,我也会觉得很好玩撒。 我猜,凌二是一点也不怕苦的吧,偏偏还说药苦,逼得笑颜只能嘴对嘴地喂他。每次喂还都是一次接吻,爽死了吧爽死了吧。不过,我想,笑颜心里也是愿意的啦。而且,接吻什么的,有助于美容。最近肯定面色红润有光泽了吧。额,写着写着,自己春心荡漾了【泥垢 还有啊,凌二装冷,故意让笑颜给他暖被窝,那一段看得我真是笑死了,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么个大男人哪里能怕冷呢,大大说得对,这文的女主必须不是精明能干型的,不然哪能被凌二个呆瓜骗到。然后笑颜就脱吧脱吧陪他睡了,两个人光溜溜的在被子里干什么都好了。只可惜凌二那时候腰还没好,不然 我猜,凌二肯定就把笑颜给吃了!要么笑颜就把凌二给吃了,我是很期待看到笑颜反压的,好期待好期待,看我星星眼,一定要让笑颜反压一下哦。 还有看到大大为了回馈地雷而加的900字吻戏,其实也算半船戏了,哈哈,凌二扯到她的毛了,扯痛了吧。突然间觉得大大你,你好yd啊!真的好yd,还是我太yd了?明明大大写得很好的,估摸着是我春心荡漾了,但是也是大大带的! 热烈祝贺十八大胜利召开,吃完肉之后,不得不说,大大炖汤的技术挺好的!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这一章更是甜了,两个人虽然没有真正那个啥,但是这样才显得我们凌二是好男人啊,知道不能让女人未婚先孕。这一段肉戏,其实看得挺不过瘾的,但是鉴于后面还要上大大的肉戏,就饶过你了。 下面写的是听话的孩纸才有肉吃,凌二反过来被笑颜给耍了,笑死我了,但是最后笑颜惹祸上身了,最后被他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哈哈哈,捂肚子笑一会儿先。两个人你耍我,我耍你,真的挺好玩的。 然后,大大是越写越甜,下面一章,我没被甜死。凌二给笑颜定情礼物,笑颜跟他表白,两个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现在两个人已经准备着开始大婚啦,但是大大你最后停在那里很不厚道诶,干脆婚前就让凌二吃了好了嘛,不然凌二真成忍者神龟了,会不举的! 我果然是yd了!!!!!!!丢脸丢脸,时间到了,该吃饭了,我早饭还没吃呢,看看字数,够了! 大大,下面要继续甜哦,要上肉哦!!!!!!!!!! ********************************* ******************************************* 这绝壁是一篇超宠文 作者:俺爱二哥 [-收起] 相关文章地址=> 先跟大大表个白,大大真是太萌了,脾气又好,有时候俺们语气不是很好,但素大大都耐心地给顺毛了。而且大大滴回复都超萌滴啊,俺就爱回头看大大滴回复,一条一条地看,看一次被秒杀一次。安大,安大,俺爱你。 然后,俺要跟二哥表白啊。二哥,二哥,你真是太萌了,萌得俺一脸不知何物啊。二哥绝壁是天然呆+天然黑,本来以为二哥会是受滴,事实证明,二哥是攻啊。而且, ☆、43洞房 第二天早上,凌庚新看她脸色不太好就没让她起来,就连早饭都是在床上解决的。安若好身上不舒服自然是乐得躺在床上挺尸,可是躺久了也腰疼,躺到日上三竿她就再也躺不住了,果然还是劳碌命。 她不起来不知道,一起来还真吓一跳,昨晚上夜黑没看清,这早上可看清了。院子里哪里是一片狼藉,根本就是被打劫了一般。 看来昨天晚上的酒宴是真的很“热闹”,难为二哥居然没有被灌醉,还能“色/诱”她。 凌庚新远远地看见她伸手要收拾,忙阻止她:“你不舒服就别动手了,我来就好。” 安若好手上确实提不起劲,这是昨晚上“用力”过度了。是他造成的,那就让他来承担这“果”。 她笑了笑,进了大屋自顾自休息。笑颜居做了新房,这大屋以后就能单纯地做厨房做存储室了,这倒是件好事。她虽然没有力气收拾,但是看看凌庚新藏起来的菜谱学做菜还是不错的,最关键的是他藏了好几本《春/宵/秘/戏/图》。 等到她月事结束的时候,农活也开始多了起来,凌庚新整日在外面忙活,她就只能在家里煮饭烧菜。 艳阳天什么的,看得人心情舒畅之极,她在院门口看了会儿傍晚的火云,进屋开始准备晚饭。 她环顾一圈,家里的食材不少,她不用伺候公婆和小姑子什么的,但是烧些好菜给自家相公吃还是必要的。而且这段时间被逼着叫了好多声相公,现在感觉不错,难道是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安若好拿出凌庚新新挖的笋还有腌了几天的猪肉切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她倒了些油,葱段在油中煸出了浓郁的香气,顿时整个房间都溢满了香气,加上猪肉和笋片一起煸,一道腌笃鲜就做好了,这菜还是凌庚新教的。但是她觉得她做的比凌庚新做的香,是心情愉悦的缘故? 家里还有些曹婶子家送来的羊肉,做个红焖羊肉给相公补补,这完全是为自己的下半辈子着想。再来个韭菜炒鸡蛋、所谓的翡翠白玉汤即青菜冬瓜汤,两个人三菜一汤,足够了。 这日子和和美美,有吃有穿,真是幸福极了。 都说饱暖思淫/欲,是时候圆房了。安若好这么想,其实凌庚新也是这么想的,特别是他刚一进家门看到她满面春风,那微红的脸简直比山上的映山红还艳,他心里就盘算开了:有些事情该办办了。 “颜颜。”从成亲开始,凌庚新就换了称呼,叫娘 子太普遍,干脆改个更亲昵的。 “嗯?”安若好任由他环着腰,手上把饭从锅里盛了出来,端到桌上。 “颜颜,你说了要加倍补偿我的。”凌庚新黏着她,在她耳边直呵气。 凌庚新虽然讲得隐晦,但是安若好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听就懂,而且整天让他那么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早点把事情办了,她才不会承认是她兽性大发了呢。 是夜,二人心照不宣。 房中仍是新婚夜时一片红得喜庆的样子,红烛摇曳,红被如浪。安若好重新披上了嫁裳,安坐在床前,凌庚新今天是不猴急了,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含情脉脉。 “相公。”安若好娇嗔一声低下头去,总不好让她先动手吧,而且她心里也忐忑着呢。 “颜颜,我的娘子。”凌庚新说完撩开她额前挂下的碎发,万般爱怜地亲在她的脸颊上,随即顺势而下,亲了一会儿她的锁骨,闻着安若好特有的体香,缓缓解开了衣襟的带子。 大红的肚兜包裹着白皙的圆润的躯体展现在眼前,凌庚新顿时呼吸急促,颤巍巍地伸出手解开了肚兜的带子往上一撩,那让他口干舌燥的红豆出现在眼前。 凌庚新那灼热的气息吹在最敏感的地方,带来一阵阵异样的酥麻感。安若好躺在凌庚新的臂弯里,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衣裳一件件脱去。 不过一会儿,她就感觉凌庚新的嘴唇贴在她的皮肤上,柔柔的软软的,亲吻细细的。她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忽然从胸前蔓延开来一阵刺痛感,又带着些挑/逗的挠痒感,睁眼一瞧,凌庚新竟然咬住了她的红豆,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更加糊了。 凌庚新嘴上舔舐着,手上也未停,他粗糙的手指在如凝脂的肌肤上缓慢游走,所到之处都引起一阵娇喘。 安若好觉得浑身软的厉害,那被抚弄的异样感觉和刺痒感同时侵袭着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张了张嘴,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说自己还没准备好吧?也不是,毕竟是她心里是喜欢凌庚新的;说要吧……又觉得太过羞人。 哎呀呀,羞死了。 “舒服吗?”凌庚新微微抬头见安若好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问道。 安若好此时脑中就是一团浆糊,微睁着眼点头,口中也不禁吟/哦出声。 安若好的眼神带着qing 欲侵袭的妖娆,看的凌庚新心里越发的火热难耐:“颜颜,你可真会勾人。” 安若好看着凌庚新欲/火焚身的样子,羞得拿手臂遮了脸。 她越是娇羞,凌庚新就越觉得身上每一处都酥得难耐,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个翻身把安若好压在身下,他的手急切的撩开她的下裳,探进了她的腿间。凌庚新扯掉亵裤,那里早已湿得泛滥。 安若好只觉得他的动作轻缓下来,一会儿,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手转移到凌庚新的墨发里,不是阻止,而是搂得更紧。 他轻轻地分开安若好的双腿,看见拿分开的密缝中如粉色桃花正娇娇的绽放着,一般勾引着他向前,墨色的眼珠立即收紧。安若好的目光与凌庚新一遇而闪,安若好不知怎么就口申口今了一声,尴尬地无法自已,侧了头。 凌庚新早就气血上涌了,再被安若好那么一个鼻音的口申口今,血直冲脑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眯起眼牢牢盯着安若好绯红的小脸,粗糙的手指陡地滑入安若好细致的体内,探触最脆弱的禁地—— “相公。”安若好轻呼出声。 凌庚新快速地去除了身上的障碍物,舔着嘴唇,沙哑着嗓子说:“颜颜,我来了。”他忽而并紧她的大腿,将火热的分/身挤进她腿间开始进出摩擦。 安若好被摩擦了一阵开始郁闷:“相公?” “嗯?”凌庚新仍然在腿间做着冲刺。 “你为什么一直不进去?”安若好说完这话,羞得直想找条缝钻进去,可是她实在是好奇,还有那么点挫败。 “我不是已经进去了?” 安若好听着他无辜的回答,无语道:“甄痞子没告诉你么?” “告诉我什么?” “从哪里进去。” “什么?”凌庚新缓下动作,神情诧异,不似是装的。 安若好此时真的很想把甄痞子拖出来狂打一顿:“你是不是不知道洞在哪里?”她终于理解了秀丽姐那时的窘迫。 “什么洞?” 安若好这时候更加想找块豆腐来撞死算了,她之前还以为凌庚新是要把洞房留到新婚夜才一直采用那种方式,原来他是根本就不知道洞在哪里! 凌庚新瞄着她的脸,郁闷,无语,好像还有点想打人的感觉,停下来,凑到她耳边:“颜颜,是不是我弄得你很不舒服?” “你不知道洞在哪里?那你刚刚手指在干什么?” “痞子说要先通通,让你湿润一点,这样才不会疼,可是怎么会疼呢?”凌庚新这样子还真不是装的,只能怪有言传身教也没有实战经验,而且他看的时候都看不到交/合之处啊。 安若好沉默了一会儿,做了最大的决定,自己分开自己的腿,露出黑森林内里包裹着的花心:“把你的小弟弟从这里插/进去。”其实安若好看着那巨大的肉棒子心里还是忐忐忑忑的,这么大插/进去会不会疼死啊? 凌庚新盯着那粉嫩嫩的蜜/穴看了一会儿:“这么小,怎么插得进去?” “让你/插/你就插,那么多《春宫图》都白看了。”安若好拍了他脑袋一下,恍然反应过来现在欲/火焚身的人怎么是她?她霎时羞得满脸通红,瞪了凌庚新一眼。 “真的能进去?”凌庚新看了看,那个洞,刚刚摸是摸过了,好像能伸缩,但是比起自家弟弟的尺寸,还是小了一点。但是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看安若好那笃定的眼神,就不等安若好发飚了,就开始慢慢进入。也幸好他只是问问,不是打破砂锅璺到底,否则安若好即使愿意也早羞到无法回答。 安若好只觉得那里传来尖锐的痛,她忍不住咬了下唇。原本意乱情迷的思绪一下子痛得清醒过来,到底是谁告诉她只有一点点痛的?混蛋!她可怜兮兮的抬起迷醉的眼睛望着凌庚新。 凌庚新俯身亲吻:“颜颜,松点,夹得疼。” “我也疼。”安若好手遮着眼睛,抽气。 凌庚新搂了安若好温言软语,生怕伤了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还痛不痛?” “进来吧。”安若好看着他停在那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像个小媳妇似的眼巴巴望着她,真是可怜极了。她也不舍凌庚新急得满头大汗却不得要领,所以痛感轻了一点,就尽力放松那里,微微抬起细腰迎合他,感觉他的前段又进来了一点,胀得满满的。 凌庚新见此可高兴坏了,感觉到她不那么紧张了,抓住空隙抱牢她的腰一个挺身,痛快舒畅! 凌庚新是舒服了,安若好却疼得惨叫一声,可是随之而来的快感又让她发出畅快的后音。 一开始安若好就像是在遭遇了刑讯一般,可过了一会儿凌庚新便不像初生牛犊般横冲直撞,逐渐在紧致的甬道里贯穿得流畅起来,是润滑了的缘故还是熟练了的缘故就不得而知了。他回想甄痞子教的其他 技术来还是对的,尝试着不再只有冲刺,而开始有了深入浅出,动作快慢协调,这时候趣味才逐渐出来。原来真正的洞房是这样的!难怪他之前都冲得不舒畅,原来是他没找对地方,还以为是自己技术不好呢! 而安若好的喘息随着他的动作也渐渐夹带了快乐的韵味,二人开始寻求肉体与心灵的同步。 忽而一股股热流喷入,那异样感惹得安若好浑身战栗不已,只好牢牢地抱紧凌庚新,就像要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稻草里一样,她觉得她要溺死在这极致的欢愉里了。 接着,又是一股股的热流喷射,那一刻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他的生命进入自己体内,从此生命交融!她的眼眶湿润了,带着热气,心跳也仿佛慢了一拍。 “颜颜,我爱你。”凌庚新说着一个冲刺,冲刺到安若好累了,又俯身吻她,爱抚着。 最后两个人都在这初次的负距离接触中找到了巅峰的快感,而也都已经筋疲力尽,就像在云端漫步一般,可又无处着力。 凌庚新看着她脸色赧红,媚眼如丝,却已扛不住浓浓的睡意睡了过去。他满足地吻吻她的额头,舔舔她的香唇,咬咬那诱人的红豆,盖上红色锦被,相拥着入睡。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凌庚新第一次这么迟了还没起身。 他感觉手下清凉滑腻,她还在怀里浅浅地呼吸。凌庚新其实早已听到了鸡鸣,但还是不舍得放开,躺了很久才睁开眼。 凌庚新单手托腮,眼神细细描绘着她柔和的轮廓,翘挺的鼻子,粉嫩的樱唇,因为最近吃得好,下巴也比之前圆润了一些。他光是看着脸上就溢出了笑容,心中涨得满满地,有幸福、有满足、有骄傲,不由自主地凑上唇,沿着眼睛、鼻子亲了下去。 安若好感觉到某人好像兴致十足地挠着她的睡虫,迷迷糊糊躲了躲,可是唇边湿润感化为干燥之后又伸出舌头来重新舔了刚刚被吻过的地方。 安若好这娇憨动作可真少见,凌庚新开心地笑出声来,固定住安若好不安分地摇动的头,霸道留下自己的味道,自己的爱恋。吻了一会儿,他又觉不够,细细地轻轻地啃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手也不老实地钻进被窝,挠着她光滑的身躯,挠够了又揉捏着胸前的两团浑圆,似乎手感越来越好了呢,柔柔的软软的。本是想勾引她的,结果自己的小弟弟却先昂起了头,呼出的气体温度越来越高,硬起的地方越来越涨。他看安若好虽然脸色绯红,但是丝毫没有要睁眼回应她的迹 象,将头钻进被窝,被窝里漫着她特殊的体香,可是他在被窝里折腾了一下安若好只是扭了扭身子,他便加重力道在她粉嫩的尖顶上啃了一口。 这带着情/欲的啃吮让安若好彻底地告别了美梦,她一睁眼就是凌庚新亮晶晶的墨色眼珠,那带着宠溺,带着爱恋的情思看得她心里都暖起来,也不忍拂了他的意。安若好阖上眼帘,伸出光溜溜的藕臂环抱住凌庚新的颈项,拉低他的头交颈深吻。 一个带着恶作剧性质的吻,重又交织到一块儿的两具身躯,二人谁也舍不得中断,不知不觉又酝酿成一室旖旎和缠绵。 不用言明,两个人又折腾了一番,安若好只觉得浑身酸痛,躺在床上起不来,又是嗜睡的年纪,加上昨晚和今早折腾的,睡得分外的沉。凌庚新笑得贼兮兮的,看着她疲累又娇俏的眉眼,有得逞的意味。 ☆、44西窗 凌庚新轻轻留下一吻,穿好衣物,便自顾自出去准备食物。 安若好轻轻一动便感觉到来自全身的酸痛,若不是昨夜特地多垫了一床被子,只怕她腰都要断了。这个凌庚新虽不懂吧,可是一旦开窍了之后,那冲劲!她皱着眉轻轻的睁开眼,“唔,天还没亮吗?”她闭着眼睛伸手向旁边摸去,入手确是一片冰凉。 转头才发现凌庚新早已不知去向,透过纱窗再看看天色,实则已是傍晚了,房中的小火炉上热着香喷喷的芥菜粥。 香味飘来,肚子就开始咕咕地抗议了,最终还是肚子战胜了大腿,她撑着身子起来,猛然看到凌乱的床单上一抹嫣红,她猛地戳了两下:就是你,就是你,昨晚上害我痛死了! “颜颜?”凌庚新开门进来就看见安若好半撑着身子坐在床沿上,眼睛则盯着床单,最关键的是她身/无/寸/缕,光滑的脊背,修长的颈项,雪白的圆球被被子遮挡了一些,若隐若现,雪白的双腿悬在床沿上一晃一晃,黑色的桃源偶尔也冒出一点,忍不住就咽了几口口水。 许是凌庚新咽口水的声音大了些,安若好立马回过神来,正要下地的脚立马收了回去,拉好被子遮住泄露的春光。 “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凌庚新默默安抚了一下心中的馋虫,从小火炉上端起芥菜粥,盛了小半碗端过来,“先把粥喝了,喝完擦个身子。” “嗯。”安若好想起他刚刚那像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生怕他一个冲动又滚一次床单,那她可无力奉陪了,温顺地把粥端过来,还是乖乖地填饱肚子比较好。 凌庚新看她手上无力,笑着把粥碗拿回来:“还是我喂你吧,昨晚上太卖力了。” 这话说得安若好脸更红了,娇嗔一声:“你还好意思说。” “可是痞子说要是新婚夜不卖力,你会以为我不行了,就不理我了。”凌庚新一本正经道。 “咳咳。”安若好一口粥呛在了喉咙里,原来都是那痞子教出来的好徒弟! “颜颜。”凌庚新看她咳地辛苦,忙把粥碗摆到床边小案上,抚着她光洁的背,帮她顺气。她的背,真是光滑,细腻如脂,他抚着抚着又心猿意马起来。 “好了,我吃饱了,我要洗身子。”安若好虽不算心细如尘,可这方面还是聪明的,趁早把这火给灭了吧,她可消受不起了。 凌庚新看她尴尬,嘴角扯了扯,微微郁闷地出去提了早已烧在 锅里的热水过来。安若好则已穿了中衣,倚在浴桶旁边。虽然神情有些疲惫,但是眉眼含春,樱唇微启,中衣紧紧地裹住了胸部,线条却趋向完美,中衣长度正好到大腿根部,两条腿在那里像青葱似的白皙,看得凌庚新血脉喷张。 “还不快倒水?”安若好看他真的是第一次开荤,脑袋瓜子里净剩些不纯洁的了,看看自己这不是诱/惑更胜诱/惑的姿势,尴尬催促道。 凌庚新嗯了一声,讷讷地往桶里倒水,想起昨晚上的滋味来,虽然有波折,那可真不错,还有今天早上,那个更好。等有空再去请教请教痞子,问几个销/魂的姿势来,还要改进一下技术,昨晚上刚开始的时候看颜颜真是痛苦极了,他得让他家颜颜更加舒服。 “呆子,你在想什么?”安若好拍了拍他的肩,没反应?而且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她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 “啊?”凌庚新跳开一步,“颜颜……” “叫你多想,叫你多想。”安若好捶了他的胳膊几下。 “颜颜知道我在想什么?”凌庚新放下水桶,凑近她,贼兮兮地问。 “我哪知道你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安若好白他一眼。 “那娘子怎么……”凌庚新此时发现就这么逗逗他的小娘子也挺好玩的。 “出去出去,我要洗澡了。”安若好把他往外推。 “你腿不酸?” “关你什么事?”安若好其实腿挺酸的,不然刚刚就不会一直倚在浴桶边上了。 “娘子腿酸恐怕爬不进去吧。” “你……”安若好这才发现不仅生理上被占了便宜,口头上也占了便宜,这得了一点好处人都变油嘴滑舌了。 “娘子别不好意思,为夫抱你进去。”凌庚新趁她还没回神,大力抱起她就放进了浴桶,顺便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笑嘻嘻地退了出去,“为夫去给娘子准备晚饭。” 安若好恨恨地看着他关上门出去,谁说凌庚新傻的?谁说凌庚新二的?谁说凌庚新单纯的!他根本就是一只大灰狼,还是一只腹黑的大灰狼! 安若好坐在浴桶中,那温度适中的水漫过肩膀,水上还飘了一些粉红色的、红色的花瓣,她捏起来看了看,有桃花有映山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她将花瓣捧到鼻端,闻着很香,这凌庚新还真是有心。既如此,就饶过他了。 安若好自己给自己 做了按摩,在这香香的水中泡得浑身舒畅。 “颜颜,饭好了,你泡得够久了,可以出来吃饭了。”凌庚新远远地叫道。 “嗯。”安若好艰难地爬出了浴桶,擦干身子,这水就留着给他倒,让他学坏。她哧一声去了大屋,她倚在门框上看着桌上各色好吃的,刚刚虽喝了一碗芥菜粥,但是这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菜把她肚中的馋虫全勾出来了。其实说起来,凌庚新是第一个给她做饭做菜的男人呢。即使是曾经的李唐歌,虽好却没有这般细致;而袁赋璟,就算是个傲娇的少年罢,而如今仕途如意,眼界更高了,估摸着也看不上她了。本来那些名利也不是她希冀的,如今这生活,有吃有穿,有人疼有人爱,已经是最好的生活了。 “愣着做什么,过来吃。”凌庚新把碗筷摆上,见她站在门口发愣便出声叫她。 “嗯。”安若好接过碗筷坐下,给凌庚新夹了块羊肉,“你多吃点,羊肉补身子。” “你是怕我不行?” “噗——”安若好刚好一口汤下去,硬生生地被呛了出来,睁圆了眼睛怒瞪着他。 凌庚新看她尴尬地瞪着他,不得不憋住笑意,偏又装无辜:“我怎么了?” 安若好恨恨地插了块肉塞进嘴里:“以后不许跟甄痞子鬼混了,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我……” “不许顶嘴。”安若好瞟他一眼,让他嘴里那些话说出来还得了,完全没有轻重的,她不羞死才怪。 凌庚新被她这么一说,本来想辩白几句的看来也不行了,下次还是悄悄地去找痞子学几招厉害的,她舒服了就不会怨怪了。 ************************************************************* “颜颜。”凌庚新抱住正在剪灯花的安若好。 “今日共剪西窗烛,唯愿今生不相离。”安若好想起李商隐的《巴山夜雨》,同是剪烛,不同的心境,作出的诗也是不一样的。 “颜颜,你作的真好。” “因为有你。”安若好转身拢住他的脸,细细地看着。 “颜颜。”两人的眼神如胶般漆在一块儿,脉脉地,昏黄的烛光下,拥抱的人。 安若好和他对视着,却渐渐发现灯碗上的火苗不知何时已经跳进了他眼里,下面好像有什么顶住她了:“ 相公?” “颜颜,你还疼吗?”凌庚新嘴上贴心地问着,手却已经不老实地在她柔软的身子上游荡起来。 “如果我说疼,你会停下来?” “我会轻一点。”凌庚新默默地思考了一下,讷讷地道,果然还是个实诚的孩子。 “哧……”安若好轻笑,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交颈深吻。 凌庚新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美味,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只觉得她开始还很安静地吻着,后面就开始浑身扭动,在他身上到处蹭,点起处处火苗。小腹部的火越来越盛,他顾不得了,伸手就探进了她的下裳。 “相公……”安若好瞅准间隙叫道。 这酥软的声音听得凌庚新整个人都快麻了,柔声道:“我会轻一点。”说着,手已经探进了紧致的甬道。 “相公,痒。”安若好身躯扭动,脸上尽是不耐。 “娘子忍一下?” “不是,身上很痒,好像有很多虫子爬过一样。”安若好放开缠在他颈上的手,挠了挠脖子。 凌庚新埋头看了看她的脖子,忙抓住她的手:“别挠,都挠红了。” “可是很痒。”安若好都快哭出来了,现在的她浑身都痒,是过敏了吗?她忽而想起下午洗的早上洗的花瓣澡,该不会花粉过敏了吧。 “别挠。”凌庚新抓住她的双手,掀开肚兜一看,连雪白的双峰此时都泛起了一个个疙瘩,“我去拿红花油给你擦,别挠。” 安若好半躺在床上:真是悲剧,每次要爱爱的时候不出点状况就不成,太煞风景了。 凌庚新从大屋拿了红花油过来,看着安若好衣襟半敞,似露非露间浑身粉红,默默咽了口口水:“来,把衣裳脱了。” 安若好浑身痒着,任由他快速地剥了衣裳,温暖的手心沾满红花油开始全是抚摩着,一时间身上凉飕飕的,但是手心的温度又很舒服,冷热之间惹得她直哼哼。 “笑颜,怎么样?” “好多了。”安若好趴在被子上,凌庚新虽然是给她上药,可是他那双手仿佛有魔力,所过之处留下的尽是欲/火的痕迹。 凌庚新看着她光洁的背,圆润的臀部,股沟处隐隐露出些黑色的柔毛,放下手中的小瓷瓶,从后面贯穿过去在红得透亮的地方轻轻一按,安若好身/体一挺,屁股瓣一紧夹住了他的手指,结实的翘臀绷得生硬,羞得无 地自容:“凌庚新!” “怎么样,舒服吗?”凌庚新就从后面往前一点点地抽动,每次抽动都带来一次战栗。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了```姑娘的地雷啦,抱住mua一个~~~~~~~~~~~~~ ```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1-2822:13:12 这几天,某安收到好多地雷呢,为了回馈大家,某安今天要双更回馈大家! 双更哦,是传说中的双更哦~~~~~~~~~~~下一章很快就呈上,不要走开哦~~~~~~~~~~~~~~ ☆、45云雨 “有点凉,你手上的红花油……”安若好哭笑不得,快感有的,可是带着微微的凉意,这感觉说不清了。 凌庚新闻言,把手指收回来搓了搓,又伸手分开安若好的双腿:“这样呢?” “不凉了。”安若好感觉到他整个人覆上来,吻了吻她的背,手上却慢慢分开她的大腿,抚摸着内侧肌肤,最后进入了那最私密的地带,她被这快感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凌庚新感觉到她不那么紧张了,下一刻手指便轻易地闯入了蜜/穴,另一只则绕到前面去握住她的一只峰乳,这盈盈一握的感觉真好。 “嗯……啊……”她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手指深入,上下的抚摩使□更盛,安若好的喘息越来越重,汗水涔涔,而下面则早已湿透。 安若好还敏感地觉察着凌庚新的巨大顶在那里,身/子下面的湿迹还有再扩大的趋势。扭过头看了凌庚新一眼,他眼中的火光盛得几乎要灼伤了她。 凌庚新对上她娇羞的眼,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嗓子说:“我要进去了,从后面。” 安若好羞得满脸颊泛红,扭过头去,他嘿嘿一笑,猛得托起安若好的腰,在她身下塞了两个枕头,把早已坚硬的欲/望送进了安若好体内,畅快之至。安若好哼哼了一声,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感觉到他的侵犯,双腿自然地分开,让下面扩张得大些好容下他那硕大的坚/挺。 凌庚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强烈的欲望诱使他的身体突然向前用力,就见她的姿势顿时僵硬,几滴眼泪落在了锦被上。 安若好身上薄汗蒸出,低声呜咽:“痛,痛死我了,凌庚新你这个混蛋!谁教你的从后面进!”。 他赶紧俯□,不敢轻举妄动,焦灼又怜爱地抚着她的背:“很痛?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好了,慢点进来。”安若好休息了一会儿,咬着嘴唇道,等会儿要好好教训他,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凌庚新稍做停顿,努力调整着呼吸,仍是害怕自己糟糕的技术再次弄痛了她。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前进,直至和她完全结合在一起,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手环抱住她,贴着她的背静静的呼吸。这么近的看着她,如此清晰的感受着她,心里荡漾着一种感动。 “你怎么不动了?”安若好任由他抱着,可是他就留在里面不动了,真是不耐极了。 “那我动了?”他忍不住低低的吼着,带着压抑的力道,在她体内更加 卖力地抽/插。 她紧紧地掐住身下的软被,奇妙的感觉慢慢升腾起来,不断掩盖着先前的疼痛与不适,若有似无的注入全身每一个穴位,既刺激又舒畅,既甜蜜又恐惧。这个角度很好,她垂眼正好能看到两人的交合之处,它一深一浅地□着,冒着莹莹的水光,摩擦处传来细微低靡的声响。 凌庚新捏住她的细腰,冲刺了几番下来之后,觉得安若好好像有点吃力,便慢慢地抽出来。 “嗯,啊……”安若好感觉到他的硕大出去了,身体里好像就空了一般,“相公。” “别急。”凌庚新将她反转过来,“这样你会比较省力。” 安若好被他反转过来,看到那玫红色的物什杵在那里,刚刚那么久了居然没软掉。顶端还冒着白色的汁液,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羞得别过脸去。 “见过这么多回了,还害臊?”凌庚新邪邪一笑,将她的腿扳到与肩齐高,将火热的硬物送了进去。因为有刚刚的滋润,这一次的冲刺比之前更顺利。 安若好这么躺着,确实省力多了,抓住他的肩膀,微微地喘气□着:“下次我要在上面。” “好。”凌庚新最后一个冲刺,答了一声,紧紧抱住她吻了吻额头。 “嗯。”安若好现在是浑身无力,但是又很舒畅,弱弱地抱着凌庚新的腰,迷迷糊糊地就找周公去了。 凌庚新却觉得自家小弟弟好像没吃饱似的又起来了,可是颜颜累成这样了,下次得给她弄点补药补补。他想着就把自家弟弟塞到安若好腿间蹭了蹭,就这么夹着也挺舒服的,笑着睡了。 婚后的日子是闲适的,舒心的,需要时出门劳作,空闲时两人便拿了书瞧着。 这一日,凌庚新又上镇上去了,安若好便去溪边洗衣。真真是奇怪,自从过了元宵,凌庚新怎么也不肯让她跟着去镇上,说是因为边关战事矛盾加剧使得这边远小镇也不太平了,以至于姨母姨夫都不敢出门,所以连喜宴都没来参加。 这话经不起推敲,她本想跟着去镇上一探究竟,可是安若好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她便不再坚持了,家里应有尽有,凌庚新又把她疼到骨子里去了,还日日地“折腾”她,过了一段时间她便忘了这茬。 *** 齐斐扬一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个偏僻的村子里来了,正想找个人问路,就看到溪边一个美妙姑娘在洗衣。这个身形,很熟悉。看她洗衣好像很开心的样 子,偶尔还拿手撩一撩从后面滑到前方的长发。不对,那金色的是什么?他是练武之人,稍微靠近一点就看清了。金色百合花,这个标记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有这样一朵百合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十年,她居然在这里! 可是,他还不清楚她的状况,如今这世道,他也得小心为上。 安若好正思虑着今天晚上凌庚新会不会又颠来倒去地折腾她,忽而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朝她栽了过来。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安若好看他嘴唇发白,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一个人又扶不动他,连忙跑到王婆子家,正好甄痞子也在,帮着把人扛回了家去。 那大叔缩在躺椅上,整个人颤抖着,几个人就这么看着也没办法,甄痞子只好跑了一趟陈家坪把土郎中木老头子请来。 木老头检查了一下:“我医术差,看不出是什么毛病,不如赶紧送到镇子上去吧,那里能人多。” 木老头子刚说完,那大爷却倏地坐了起来,两眼盯着前方,他们顺着他眼神往外看去,艳阳天下只有红的花绿的叶,并无他物。 “大叔?”安若好担心地叫了一声。 “这是什么地方?”过了好半晌,那大叔终于回过神来。 “这是舜水村。” “舜水村?”大叔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似是想通了什么。 “大叔,你从哪里来?” “我是从纪行来的,在那儿经商,可是,可是遭了小人陷害,害得我家破人亡,身子也落了毛病,但是好歹逃出来了。”那大叔讲话有些混乱,但是逻辑还是清楚的,现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那大叔还有家人吗?” 大叔眼神一黯:“没有了。” 安若好抱歉地抿了抿嘴,看看他人,都是一副惋惜之情。 “现在外头不平静呐。”王老头子叹了一声,“没想到纪行那种桃源般的地方也有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他身世可怜,没有去处了,如今安若好把他带回了家,大家都看着安若好。 安若好心想家里多养一个人是没问题,但是不明不白的,总还是问过凌庚新比较好。大家都盯着她看,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站起身来:“大叔,看你神色好多天没吃了吧,正好锅里有热着的薏米粥,不如先 喝点?” “好,多谢姑娘。”齐斐扬是混过官场的人,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但是他势必要在这里留下来。姑娘没有主见,想来家里还有其他人,但是先稳下来比较好,等正主回来再看着办。 安若好盛了一大碗薏米粥给齐斐扬:“大叔,趁热喝。” 齐斐扬一喝,眼泪就掉下来了:这个味道,太熟悉了。 “大叔,怎么了?”安若好看他落泪,不禁也心酸起来,想来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 “我曾有位至交好友也偏爱薏米粥,每次去她那里都拿这个招待,可是十年前她就走了,后来便再也没喝过了。”齐斐扬是真的想起故人了,说起过往的事情来也分外感人,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甄痞子见此道:“大叔尽管在舜水村住下好了,二哥是个热心的人,不用担心。” “姑娘,你已婚配?”齐斐扬这时候才注意到安若好梳的发髻。 “是啊,夫家姓凌。” “凌?”齐斐扬大惊。 “大叔怎么了?”安若好总觉得他表现得怪怪的。 “没事,只是曾有一位故友也姓凌,有些感慨。”齐斐扬摆摆手,喝粥掩饰自己的尴尬,今日是太激动了,越发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若是大人知道了,只怕是会揶揄他。 “这世上姓凌的人不知几何,大叔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安若好正想说话,不料凌庚新已从门外进来了。 “你回来了。”安若好小步跑上前,把他肩上的物什放下,“这位大叔如今孤身一人怪可怜的,不如就收留了他吧?” “大叔从何处来?”凌庚新对他带着些微的敌意,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觉得心底不踏实。看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身形健壮,那脸庞虽然略微疲累,两只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看他手臂上有些刀痕,想来也不是个省油的主。 “纪行。”齐斐扬没从这个青年身上看出什么来,只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和这偏僻的小村子有那么些不符,但是行为做派又是一般庄稼汉的样子,眉头微皱,但是心思完全没有暴露在脸上。 “纪行?”安若好惊了一下,刚刚他说他没反应,这时候重复了一遍,她想起来了,凌庚新说过他是在纪行出生的。 “姑娘有印象?”齐斐扬对于安若好的事情总是忍不住地关心。 “没有。”安若好看凌庚新 给他使眼色,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 齐斐扬发觉这个凌姓青年对自己已经生了戒备,他也摸不清他的底细,但是为了姑娘,他势必要在这里赖着,心生一计:“姑娘和齐某的一位友人长得很相像呢,她也是纪行人。” 果然,安若好的眼睛亮了,凌庚新则是紧张起来:“这世上相像的人何其之多,大叔也没什么好惊怪的。” 甄痞子是多么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有问题,但是王婆子眼拙,偏没看出来,在大家赶人之前出了声:“这大叔流落到舜水村,如今孤苦无依,真真是可怜,就在舜水村住下吧。凌家如今也有两间屋子了,收留个人也不是问题,偶尔还可以到婆子家吃顿饭。”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双更就双更,某安很厚道吧~~~~~~~得意脸~~~~~~~~~~ 那些潜水的全都给某安出来,出来!再不出来,某安不给肉七~~~~~~~~~~~~~ 左三圈,右三圈,人家要奖励嘛~~~~~~~~~~~~~~~ 编编说某安的内容简介很黄很暴力,让小清新一点呢,真的咩?乃们是喜欢很黄很暴力呢,还是小清新呢~~~~~~~~~~ ☆、46筷桃 甄痞子私下扯扯她衣袖,王婆子瞪了他一眼,甄痞子哪里能不知道丈母娘的脾性,她虽然看着刻薄,但是心底里还是个良善的小老太。他偷偷看了看二哥的表情,不是很严重,只好作罢。 凌庚新听着王婆子已经开口留人了,自己总不好就这么将人扫地出门:“大叔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孤家寡人一个,还能有什么打算。”齐斐扬说着低下头去,“这身子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毛病,指不定哪天就倒在路边起不来了。” 王婆子听他讲得跟真的似的,想起早年就是这么过世的大哥,心酸不已,平时那一点精明全没了,她摸了摸微微湿润的眼角:“你就在这住下吧,要是这两个小儿不肯收留你,就到婆子家住,正好那不孝女也出嫁了,大儿子又不在,家里空房间有的是。” 凌庚新听此,总不能显得他没有气度,只好应下:“大叔就先在我们家住下吧,不要客气。” “多谢。”齐斐扬不卑不亢地道,心里却想着你不答应都不行,又暗自夸自己一句这么些年演戏的功夫倒是长进了。 安若好刚刚细细揣摩了他神色,有些问题,但是对自己似乎有点特殊,许是真的长得像他友人吧。但是正如凌庚新所说,这世上相像之人何其之多,看看时辰,又该准备午饭了。他们家也没什么好让人讹诈的,就先收留着罢。 从这日起,齐斐扬就算是在凌家赖下了,但是他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正是农忙季节,他就帮着凌庚新下地,凌庚新省力不少,安若好看他安分,便也忘了第一日的不对劲。 但是凌庚新却是一直记得的,何况他说他来自纪行。爹曾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让人知道他和纪行有什么关系,爹没说清楚,所以这事他除了笑颜便再没跟任何人说过。 但是没几天,安若好却惊奇地在家门不远处发现了她认为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家门若有所思。 “白先生?”安若好手里拎着刚刚采摘的野菜问候道。 “唔。”白先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仍是盯着他们家。 安若好顺着目光望去,齐大叔正在院中劈柴,并无特殊:“白先生,若不嫌弃,到舍下吃顿午饭?” 白先生惊讶地望了她一眼,尔后僵硬地点了点头:“好。” 安若好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先生向来孤僻,就连他们大婚也只是过来喝了杯喜酒就走了。她刚刚也不过是礼 貌性地问问,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所以,到了午饭时刻,桌上就分外尴尬。凌庚新似乎对白先生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盯了安若好几下,意思好像在说:你怎么把这位大神请家里来了。 安若好微微摇头:我也没想到他会真来啊。 而齐大叔则是埋头扒饭,似乎对于他们二人眉来眼去毫无反应。 白先生则是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对面的齐斐扬:齐斐扬,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齐大叔继续埋头扒饭: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一顿饭,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过去。说是吃饭,就只有齐大叔吃得开心,安若好和凌庚新都没吃多少,白先生则只动了几筷子意思了一下。 等吃完饭,安若好开始洗碗了,白先生仍在院中坐着,齐斐扬继续劈他的柴,凌庚新郁闷地在安若好身边帮手,趁白先生不注意,凑到安若好耳边:“他们两个人怪怪的。” “嗯。”安若好偷偷瞄了一眼外面的两个人,“齐大叔本来不奇怪,但是白先生这么盯着他看还没反应就太奇怪了。” “白先生虽性子孤僻些,但是是好人;只这齐大叔着实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凌庚新心里烦闷极了。 安若好其实觉得二人对他们都没有敌意,但是他们两人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流,而且好像一旦爆发就会误伤好多人,所以就两个人都隐忍着。 一直到了天黑,安若好本想留白先生吃饭,却不料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一下齐大叔的肩,走了。 “呼——”安若好呼出一口气来:大神终于走了。 “齐大叔和白先生之间有猫腻。”凌庚新轻声道。 “嗯,很像是熟人,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安若好此时脑中却自动脑补出了某种狗血的耽美情节,他爱他,他却不爱他。他为避他来到这里,他就一路寻到了这里。可是不对啊,如果白先生是为了躲他,今天又怎么会自发来找他呢。想不通啊想不通,安若好摇头。还有那最后一拍是什么意思呢? “笑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安若好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颇为,颇为不知所措。 “他们刚刚那算是在斗法吗?齐大叔的定力还真是不一般。” “我怎么听着酸酸的?”安若好揶揄道。 “我总觉得他对你有觊觎之心。” “胡说。”安若好笑,“我都够给他当女儿了,还觊觎之心,又乱用词语了吧。” “才不是,你是当局者迷,我在一旁看得可清楚了,很多时候他都一脸着迷地看着你,我真想把他眼睛剜出来。”凌庚新恨恨地说道。 “扑哧。”安若好知道凌庚新不过说说而已,但是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有感觉了,不过她感觉到的是他看的并不是她,而像是另外一个人。齐大叔曾经说过她长得跟他的一位故人很像,或许他就是想在她身上找到一些故人的影子罢。 “颜颜,你可别顾着笑。我其实想过给他找个去处,但是看他样子好像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凌庚新扁扁嘴。 “他如今可是孤家寡人了,我们也不怕多一个人吃饭,而且他总是帮你做这做那的,你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安若好洗完碗,净了手,出门看齐大叔还在砍柴。 “大叔,柴火够多了,歇息歇息吧。” “不妨,正好练练筋骨。”齐大叔说着又连劈三块木头。 “大叔看着是个练家子。”凌庚新确定地说道。 “年轻时练过一些防身,现在老了使不上劲了。”齐大叔擦了擦额上的汗。 “大叔年轻时做什么生意的?” 齐斐扬想了一下道:“走镖。” “难怪大叔手劲比一般练武之人还大些。” “想我当初在京城也是混过的,没有几斤几两哪里敢在那里混饭吃。” “嗯。”凌庚新之前也旁敲侧击过,但是每次都问不出什么来,今天也一样,听不出丝毫破绽。 齐斐扬却心道:小子,你跟我斗还嫩着呢,怎么说我也是在官场混过的人。这辈子,他唯一钦服的人就三个,一个是安大人,一个是钟大人,还有一个就是可痞气可正义的凌知隐。只是安大人和钟大人浪迹天涯寻女,至今不知在何处。而凌知隐也在十年前隐退了,如今也是杳无信讯。 安大人的女儿在此,如今姓凌,这小子也姓凌!他一拍脑袋,突然间想通了,本来还怕姑娘身份暴露看会遭遇不测,若这小子是凌知隐的儿子,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凌知隐说过为了安大人终身不娶,又怎么会有儿子,该是他多想了。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我在你们这儿赖着,还不知道令尊名讳呢?” “我爹姓凌,在家里排行老四,叫凌四郎。”凌庚新扯住差点要说出实情的安若好。 安若好听他撒谎,心中诧异,但是这风头上多个心眼总是好的,点点头。 齐斐扬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没说实话。凌四郎,凌知隐也是排行老四,越想越有可能了,心中兴奋不已。这小子一直藏着自己的功夫,等什么时候一试探便知。 “凌哥儿好像会几下拳脚?”齐斐扬劈着柴,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眼角还偷瞄着安若好。他发现安若好也诧异地望着凌庚新,合着这小子还瞒着自己媳妇呢。 凌庚新看齐大叔光瞄着安若好,他再一看安若好那神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齐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二哥,米老头给你们送了些东西来,你看看。”甄痞子从小路上跑上来,手上拎着一个小包袱,气喘吁吁地递给凌庚新。 “嗯。”凌庚新笑着接过,甄痞子揪着眉,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也只是嘴唇嗡动了一下,转身跑回家去了。 凌庚新手上拎着却没有立即打开,转身进了门。他看着这包袱,心中忐忑。 安若好看他不打开,仿佛那包袱里有魔怪一般,便自己伸手去解:“筷子和桃子?” “筷子和桃子?”齐大叔从门外闻声进来,“快逃?” “笑颜……”凌庚新迟疑地望着安若好,或许是该告诉她一些真相。 “笑颜,笑颜!”甄痞子他爹大老远地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半个村子都听到了,看到安若好三人从屋里走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秀丽要生了,这会儿一直在叫笑颜,笑颜赶紧去看看吧。” “这不是才九个月,要早产?”安若好一惊。 “不知怎么的,刚刚那臭小子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心情一动荡就动了胎气,九个月的时日也算足了,可是看情况不妙,真是要人命哟……”甄痞子他爹啰啰嗦嗦地道。 安若好没听完,拔腿就跑:虽然她不懂什么医学知识,但是她知道产妇此时非常需要心理上的慰藉。她还要那孩子叫她干娘的呢,可不能出了差错。 “秀丽姐,秀丽姐!”安若好离得远远的就听到了王秀丽撕心裂肺的的喊叫。 “笑颜,笑颜!”王秀丽下边使着劲,一边把身子撑起来使了力气喊她。 “秀丽姐。”笑颜看到甄痞子一脸挫败,又焦急又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口,她避开端着水盆的几个婆子,扑到秀丽床前,“秀丽姐,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 “笑颜,不是我,是你。”秀丽吃力地昂着头。 “我怎么了?”笑颜听她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 “痞子跟我说了,你这段时间没去镇上不知道,但是镇上其实已经闹翻天了。”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信不信,某安今天还双更给你们看!撒的花够多,某安就双更,不然哭死给你们看,这么勤劳都木有花,哇~~~~~~~~~~~~~~~ ☆、47、石洞 47、石洞 作者有话要说:“秀丽姐先把孩子生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不,我一定要说。”**却不肯,“痞子他听二哥的,可是掺上这些事是会掉脑袋的……” “什么会掉脑袋?” “我知道你和二哥都是好人,但是凌叔实在是,这会儿还把我哥也扯上了,要死还真是整个舜水村都死在一块儿了。” “什么意思?”安若好听她一直说死啊死的,心中震惊不已,可半天没听明白。 “秀丽,用力啊,孩子出来半个头了,用力,使劲,别把孩子头夹坏了!”甄痞子他娘瞧着孙儿露了半个脑袋就不动了,着急得很。 “秀丽姐,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了,我会跟二哥想办法的,先把孩子生下来,嗯?” “嗯。”**听她给了准话,点头,专心使力。 安若好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劲,心中却纳闷二哥和爹到底做了什么,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事情? “二哥赶紧躲进去,赶紧的。”甄痞子突然推着凌庚新进来,安若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起藏进了地窖。 “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凌庚新还没出声,就听到上面有甄痞子的声音:“官爷,我媳妇生孩子呢,这么晦气的地方就不用搜了吧。” “哼,这等叛逆之徒,一定要株连九族,谁家敢窝藏罪犯,死!” “是是是,官差大爷还不知道痞子我吗,我最怕死了,而且现如今媳妇生孩子呢。”甄痞子低声下气的声音听得安若好很不是滋味。 “哼,算你识相,但是这么一点还不够大爷我塞牙缝呢。”看来甄痞子是给了什么好处。 “大爷,我就这么一点了,笑纳了吧。” “哇!” “谢天谢地,**平安。”甄痞子他娘抱着满是血水的孙儿,舒了一口气。 **隔着帘子看了瘦弱的孩子一眼,疲累地睡了过去。 “哼――”为首的官差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来,到别处搜去了。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颜颜,这件事待会儿跟你说,但是躲在痞子这里极有可能会连累他,我们先躲到别处去。”凌庚新说着拖她出了地窖。 “二哥,他们往陈家坪方向去了,还是在我这儿躲躲吧。” 甄痞子看着凌庚新二人出了地窖,赶忙拦住。 “你如今也是做爹的人了,必须为你的妻儿、父母负责,不能连累你,我和笑颜必须走。”凌庚新说得斩钉截铁。 “我相信这事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凌叔即使不是大梁人,他也绝不会害舜水村的人,况且你和笑颜都还在,他那么做未免太没有顾虑了。”痞子道。 “我也相信我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从九岁开始就在舜水村长大,他知道我对这里的感情。可如今,根本就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况且有一拨人是冲着笑颜来的,我必须带着她躲开,你没沾上事情,以后也不要跟我们有什么瓜葛。一旦出事,全往我们身上推就好了,保重。“凌庚新拍了拍他的肩,拉着安若好从后门走了。 “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待会儿跟你说。”凌庚新拉着她穿过后山那些密集的林子,趟过几条溪流。 “这是什么地方?”安若好看着凌庚新扑在一土坡的凹处拨着杂草,她便也伸手去拨。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个半人高的石洞。 “来,进来。”凌庚新拉着她躲进去,又把洞前用杂草掩上。 “二哥?” “颜颜。”凌庚新猛地抱住她,力道大得惊人。 “你怎么了?”安若好回手抱住他的腰身,轻轻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一直瞒着你,我以为我能处理好的,我以为会没事的,对不起。”凌庚新把下巴顶在她头上,颤抖着声音。 “你慢慢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来承担,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不是吗?” “颜颜,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 “你说吧,不管什么,我都能承受。” “我们爹不是大梁人,他是晋平人。” “嗯。”在安若好概念里,天下大同,不同国家的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虽说他去了边关打仗,但是他并没有帮任何一方的意思。而且因为他和大梁皇帝曾经有些交情,和晋平也关系匪浅,所以一直暗中斡旋,希望两边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可惜中间搅局的人很多。如今,他的好心被当成了狼心狗肺,闹得里外不是人,不管是大梁还是晋平都在试探他。” “那爹现在在哪儿?” “他如今应该在晋平大营,听说晋平皇帝重 新委任了他做副帅。我早知道爹很厉害,但是从没想过,他厉害到这种地步,他能够惹到两方为他较劲,而且晋平皇帝相当倚重他。” 安若好听他讲话混乱,但是还是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爹叛出大梁军队,到了晋平军中,这本来只是他为母国效劳应该做的。但他为了偿人情债,所以丛中斡旋却被人误会。所以,现在大梁皇帝要拿我们?” “是。” “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躲着?” “先躲一阵。”凌庚新忽而为难地看着她,“颜颜,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了。” “离开这里?”安若好想到那个温暖的家,她居然要离开?她的竹屋,她的院子,她的菜园,还有那些乡里乡亲。她想着就红了眼。 “颜颜,我也舍不得,但是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害了他们。”凌庚新安慰道。 “我知道了,如果必须要离开,那就离开吧。”安若好鼻子一酸,已经落下泪来,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现在却不得已要离开了。 “颜颜,对不起,我没能给你一个安心的家。”凌庚新颇为自责。 安若好闻言抬起头来,她也不忍心看凌庚新难过,定定地看进他眼底:“二哥,你不要自责。有你,我就很安心;有你,哪里都可以是家。” “那你别哭了?”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不哭了。”安若好抹抹眼泪,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颜颜,饿了吧,二哥给你烧东西。”凌庚新说着拉她到里面,点了灯碗。 安若好这才看清楚,这个石洞里算是应有尽有,吃的喝的,连床都有。 凌庚新拿出一个瓦罐,架在架子上。 “二哥,让我来吧。”安若好从一旁钉在石壁上的木柜子里拿出一些干货,“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齐全?” “颜颜忘了?当初官府来抓壮丁的时候,爹就是把我们藏在这儿的,我们在这儿过了一个月呢,颜颜那时候舍不得爹爹走,一直哭鼻子。” “呵呵。”安若好本不是丑丫,当然不记得了。 “啊,是二哥忘了,颜颜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凌庚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尴尬一笑取出白米来洗了放到另一个瓦罐里煨。 安若好摸出一些四季豆干、青葱、笋干,另一边有肉干、辣椒,一旁居然还有白面:“二哥,等明天给你做面疙瘩 吃。” “好。”凌庚新笑着看她把一些干菜洗了放热水里煮,现在这里都是干货,都得先泡开了才能煮,还是有些麻烦,待会儿得出去掏点新鲜蔬菜来。 “二哥,齐大叔还在外面呢!”安若好忽而担心地惊呼。 “齐大叔是个人精,你完全不必担心他。”凌庚新笑,又有点酸。 “也是,齐大叔是个生意人,之前又在镖局干过,和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关系,该是能混过去的。”安若好这般安慰自己。 凌庚新看她自顾自说话,完全没领略到他语气中的酸味,扁嘴,醋坛子突然间就翻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安若好也没觉出不对劲来,真真是缺根筋的。 “颜颜?”凌庚新看她在那里铺被子,就跟在她身后转,希望她什么时候能看到他脸上的不爽。 “嗯?”可是安若好只顾着铺被子,根本就没看他,她哪里能想到她问候了齐大叔一句,凌庚新就能把醋坛子给翻了,而且在她心里二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呀。 “颜颜。” “上来睡吧。”安若好脱了外衣爬上去。 凌庚新瞄着她静静躺下,她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吃醋了!他,他,他绝对要好好教训她! 安若好正诧异他怎么迟迟不上来,正想开口问,凌庚新猛地就扑上来了,堵住了她的嘴。 “唔……”安若好被压到了,想推开他,可是他力道大得惊人。 凌庚新心里憋气,手上劲儿也大,重重地捏住她胸前的两朵柔软就揉,炙热的唇舌重重吮着她的唇,舌头探进她口中横扫。 安若好被他吻得直喘气,因为他的大手处处点火,又忍不住地嘤/咛出声。凌庚新的大手在上边隔着布料揉搓了好半晌,只觉得还是不够解气,一路直接探到下面,轻而易举地褪掉了她的下裳,细嫩雪白的长腿瞬间呈现在眼前。 “二哥……”安若好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想要抱怨一下,却不料凌庚新的手又回到上面径直扯掉了上衣和肚兜,只觉得胸前一阵凉风,“冷。” 凌庚新闻言唇舌离开了她的小口,沿着颈项向下,吻过锁骨,吻过她的胸前,想到她总是不经意地记不住叫相公,还叫他二哥,心中憋屈,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二哥。”安若好的手指插进他的墨发,本想扯一下,可是怕他疼,最后又换成了轻轻的按摩。 “叫相公。”凌庚新想着到现在还学不会,不得好好教训,更加大力地吸吮她的两颗小樱桃。 “相公。”安若好带着微微的恼,可是他的抚摩又让她舒服之极,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凌庚新听到她一句软软糯糯的“相公”整个人就酥了,唇舌继续向下,沿着她小小的肚脐眼舔了一圈。 不知道为嘛,某安正文一贴这一章就说我内容错误,不知道是不是晋江新抽法,望天~~~~~~~~先在作者说里放放,看什么时候能调回去,大家将就看。 哼,你们都不撒花,某安就要停在这不厚道的地方~~~~~~~~~~~~—— 以下是三位亲爱的长评,网页党可以直接拉到最下方给某安撒花啦。手机党也直接撒花去啦,别点下去浪费流量了哟。 ************************************************ 48 ☆、浇灌 “嘶,痒。硌得疼。”安若好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背,身下的木板很硬,硌得她有点疼。 凌庚新笑笑给她垫了件衣裳:“颜颜,你是越发娇气了。” “要不你躺着?”安若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凌庚新继续笑:“好啊。” 安若好白他:“今天不要,我累得慌,你再磨蹭我不给你碰了。” “颜颜,别这样。”凌庚新这下可急了,本来想逗逗她,没想到安若好心情不好,这时候还影响了这。 “你,你怎么还停在那里。”安若好看他嘴对着肚脐,其实她是怕痒,可是又不想告诉他,生怕下次都这么对付他,巴不得他向下或者向上。 凌庚新听着她不耐的声音,继续向下探寻,看那白色亵裤紧紧包裹着安若好的三角地带,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能看出那浓郁的黑色。凌庚新摸着她浑圆翘挺的臀部,忍不住的亲了一下。 安若好却被吓了一跳,他今天要用嘴来? 他缓缓褪下安若好最后的遮蔽物,随即,安若好下/体一凉,颤动一下:“相公?” 凌庚新看到那黑色丛林中露出的粉嫩嫩的细缝,就血液直充大脑了,伸出手指慢慢摸进那紧致的甬道。 安若好松了口气,幸好他没用口,今天没洗澡,他不嫌脏,她还嫌呢。 凌庚新一根手指探进,只觉得那紧致感包着手指都很舒服,难怪自家弟弟那么舒畅呢。他看着那地方伸缩着,比刚刚撑得大了一些,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缓缓抽/插起来。 安若好只觉得下面有点胀胀的,但是又很舒服,跟着他的节奏吟/哦起来,身下也渐渐湿润。 凌庚新瞧着足够湿润了,往下面一瞧,自家弟弟老早饿得发昏了,小帐篷顶得老高,他停住玩闹的手指,解开裤带释放出火热的欲/望。 “啊!”这不一样的饱胀感让安若好惊呼不已。 凌庚新看着她带着点惊讶,带着点满足的表情,自己心里瞬间也爽了。但是自己的尺寸颜颜不是摸过了么,还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那么难忘的新婚夜她就忘了?想到新婚夜,凌庚新心里又酸酸地冒气泡来,更加使劲地冲刺,惹得安若好连连惊呼,抓着床单的手几乎脱力。 在这石洞之中,安若好也不知时辰,只知道差不多听到凌庚新在那里叮呤当啷似乎是在烧饭的时候就被吵醒了,而同时她更想解决生理问题。但 是,她稍微动了下手脚就觉得浑身酸痛,即使是初夜也没有这么疼痛过,忍不住哼唧了一声。她抬了抬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本来因为这身体做一些农活得到了锻炼,身体远比以前强劲了,可没想到经过昨晚上一夜的翻来覆去折腾,她那点锻炼瞬间什么都不是了。 凌庚新听到她哼唧的声音便凑过来:“醒了?” 安若好看他一副玩味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秀丽的眉毛不悦地皱起:“你昨晚做了几次?”次数她是记不清了,反正不止一次,而且现在她脑海中唯一的印象就是他那火热热的棒子一直在撞击,冲刺,撞击,冲刺,而且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 凌庚新看她脸上表情是有些怒,但是眉眼含春,看来昨晚上一夜的浇灌还是有成果的。笑道:“四次。”其实最后一次的时候,安若好已经是极限,没多会儿就累得睡了过去。他看她累到了,心底也疼着,便草草地结束了抱着她睡了。 安若好看他坏坏的笑,更加气愤地瞪他一眼,全是他害的,她现在也不避讳了,掀起被子看了看身上,居然红一块青一块的:他昨晚上跟拼命似的,把她身上弄成这样! 凌庚新尴尬地看着她身上的各处瘀伤,又瞄了瞄下面:“这里也肿了?”接着他就要伸手去揉下面那入口,安若好恨恨地拍开他的手:“你昨晚上到底发了什么疯?” 凌庚新的手被拍开,讷讷道:“没有啊。”他才不能亲口承认是他吃醋了呢,这种事情得她自己发现。之前她都能发现的,这次怎么就到现在都没知觉呢。可忽而他又想,她是不是压根想不到他会吃齐大叔的醋?他这么想了之后,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了,他居然吃齐大叔的醋。 “我要解手。”安若好倚在床沿上,只觉得腿软,根本起不来,扁着嘴道。 凌庚新点点头,抱着她去恭桶那边,心里还在想他吃齐大叔的醋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安若好则因为他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床/事一天都没怎么理他,自顾自坐在床沿上剪纸、看书,顺便养养力气。 凌庚新看她不理他,慢慢开始反思自己,好像是他错了,他不该无缘无故吃醋的,待会儿出去找点好吃的来,跟笑颜道个歉就好了。他这么想着,扒了洞口的杂草出去。 “你去哪里?”安若好看他出去,担心道,说出口的话也急起来。 凌庚新回头看到她一脸的担忧,心想颜颜最是心疼他的了:“我出去找点新鲜蔬菜来 ,不能总吃干货。” “哦,早点回来,路上小心。”安若好想着这满山上都是可以吃的,而且凌庚新对这里比自己家还熟,也不怕出事,低头继续剪她的窗花。 凌庚新听到她的叮嘱,笑着点头,安心出去了。 “笑颜,笑颜。” 突然,安若好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吓了一大跳,这声音——她凑到洞口仔细听了一下,是齐大叔,她听脚步声可以确定只有他一个人,便扒了乱草出去朝他招手:“齐大叔,在这里。” 齐斐扬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回过头来:“笑颜,你在这呢。”齐斐扬压低了声音跟进洞去。 安若好从石洞深处搬出一张木凳子来:“大叔,坐。” “嗯,你也坐。”忽的,他发现安若好的腿好像有点不灵便,再一看脖子一块一块红色的,跟被打了一样,神情一冷,“他打你了?” “啊?”安若好看他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讶异道。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脖子看,立马反应过来,捂住脖子,转过身去:“没有,没有。” 可这在齐斐扬看来,她这是心虚的表现:看来这小子对她不好,表面上好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背地里却虐待他家姑娘。 安若好哪里想到齐斐扬一直是孤身一人的,以前也没碰过女人,他根本就不明白那些红痕是什么。她只觉得被他盯得尴尬,便着手准备晚饭。 “我来吧。”在齐斐扬心里,他家姑娘是不能干这种粗活的,她已经辛苦地过了十几年了,现在他找到她了,自然不能再让她受苦,便把活都揽去。 安若好又是尊老爱幼的人,哪里能让大叔烧饭,两人便推脱开来。 不巧,凌庚新正好回来了,看到的就是齐斐扬握着安若好的手,脸涨得通红:“你们在干什么?” “二哥,你回来了。”安若好极其尴尬,这齐大叔以前也不这样啊,跑到凌庚新旁边去。 凌庚新仔仔细细地瞧了安若好一圈,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接过安若好手中的菜盒,把手上的各色菜都放进去,走到篝火旁开始准备晚饭,理也没理齐大叔。 齐大叔心里怨恨着姑娘怎么嫁了这么个粗人,偏过头去也没理他。 安若好狐疑地看着这一幕,明明没有什么的两个男人,这时候看起来怎么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偏那神情又孩子气得很。她暗自摇头,坐到一边开始择菜。 她摘了一会儿豇豆,想起外面的事来:“齐大叔,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齐大叔不用问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是村里人都不知道凌庚新他爹叫什么,而甄痞子根本就不与他细讲,所以还没确定凌庚新他爹是不是凌知隐。不过叛出大梁这种事情确实是很严重的,不管凌四郎是谁,他只要保护好姑娘就行了。 “那些官差走了吗?” “没有,他们守着笑颜居呢,觉得你们什么都没带,肯定还要回到那里去。” 事实上,凌庚新确实想回去取一些东西,不然不好启程。一群官差守着,他该怎么取那些东西呢?他拧紧了眉毛,手上把瓦罐碰得叮当响。 “二哥?”安若好想的其实和凌庚新是一样的,看他烦闷,她心里也烦。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齐斐扬问凌庚新。 凌庚新犹豫了一下:“我们得离开这里。” “去哪里?” “还没想好。”凌庚新觉得齐大叔对他们是没有敌意的,只是对笑颜关心得过分,让他有些不爽。但是他的阅历比他足,所以他有话倒还是实话实说了。 齐斐扬正想说话,却冷不丁听到洞口有扒草的声音,顿时戒备起来。凌庚新也立马把安若好拢到身后去,浑身都绷紧了。 “你们果然在这里。”白先生挡住了齐斐扬的进攻,淡淡道,听语气又似是松了口气。 齐斐扬看是白先生,默默地躲到凌庚新后面去,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凌庚新见此,也顾不上诧异。他知道白先生虽然不待见他和笑颜,但是和爹娘的渊源似乎不浅:“白先生。” “你们不能留在这里了。” “我知道,但是东西都在笑颜居,而且我们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凌庚新为难道。 白先生点点头:“你要什么东西列个单子给我,把地方告诉我,过几天我送你们走。” “去哪里?”安若好问,凌庚新则开始找纸笔。 “到时候再告诉你。”白先生盯了齐斐扬一眼,走到凌庚新身后看他写字,偶尔问一问具体的地点,标得更清楚一些。 入夜,白先生兀自去了笑颜居,安若好给齐大叔搭了张木板床睡在一侧,凌庚新则闷闷地抱着安若好坐在床上。看看齐大叔,烦;想到爹至今音信全无,烦;再看安若好缩在他怀里,小脑袋轻轻地耷拉在 他胸前,心口又一暖,凑到她额头吻了吻。 “二哥。”安若好轻轻叫他,声音里带了些睡意。 “嗯?” “白先生怎么还没回来?” 凌庚新还没开口呢,齐大叔先开口了:“你们放心,他厉害着呢,就那几个喽啰完全不在话下。” “你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安若好和凌庚新难得地同时开口揶揄道。 ****************************************************************** 作者有话要说:征求一下大家意见啦,因为现在两个人关系不是不一样了嘛,所以某安寻思着要不要换个称呼呢。 1、二哥(叫久了其实习惯了,但是就想再亲密点) 2、新新(很亲密,但是某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3、相公(有点诡异) 4、叫全名或者两个字(好生分哦。) 某安真是头大,大家给个意见? ☆、49、离开 49、离开 “才没有。”齐斐扬在木板床上着急地摆摆手,“你看我也是个练家子,哪能看不出他的身手呢,是吧,凌小哥?” 凌庚新不置可否,想起白先生的身手,和爹的全然不是一个套路的,反倒跟娘的有些相像。不过娘那一身功夫是以柔克刚,白先生那一手就显得比较大气,而且掌风强劲,和娘还是有区别的。他自认识白先生起就有些怕他,有关他的事情他也不敢问任何人,如今想问又没人供他问询了。 “二哥,你在想什么?”安若好戳戳他充满弹性的胸膛,戳着真舒服,忍不住多戳了几下。 凌庚新抓住她调皮的小手,握成拳包在手心里不让她乱动:“在想白先生的事。” “嗯,他说他送我们走,他要送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 “你好像有点怕他?”安若好发现凌庚新一旦提到白先生就讷掉了,无论何时。 “没有。”凌庚新的自尊哪容他承认,可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又点点头,“是有一点。” 安若好点点头:“他整天板着张脸就跟谁欠了他钱似的,要我看了也不舒服,但是他是个好人。” “嗯。”凌庚新点点头,却隐隐约约听到齐斐扬在被窝里细细碎碎地念叨“他要是好人,我就去找块豆腐撞了。” 安若好正想接话,却看到齐斐扬掀了被子就从床上挺起来了:“有人来了,不止一个?” 凌庚新将安若好搂得更紧一点,也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齐斐扬看到洞口微微有火光,凑到那边去看了看,手上已经擒了一根棍子,准备进来一个打一个,进来两个打两个。 “这边都是杂草乱石,没有。”那个声音很近,就像在耳边响起一般,听得安若好的心咚咚直跳。 “那边坡上有动静!到那边去!”远一点的地方有人叫道,洞口搜寻的人闻声便跟着跑走了。 “哗――”什么人居然掀了杂草进来了,齐斐扬一记闷棍下去。 “是我。”白先生擒住他的棍子,凌庚新这一看,两人身手立见高下,白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而齐斐扬刚刚那一棍也显出了他的身手底子不凡,二人都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齐斐扬放掉棍子,一看是白先生,幽幽地自认为不着痕迹地躲到安若好身后去。 “先生。”安若好心急地走 上前去,看到白先生袖上一抹红色,“你流血了。” “不妨,是官狗的血。”白先生把手中的两个大包袱递给凌庚新,“你看看有没有缺什么?” 凌庚新一样一样检查了:“没少。” 白先生静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们屋里禁忌太多,我一把火给烧了。” “什么?”凌庚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那些东西留着只会害死你们,又带不走,不如早烧了。幸而他们没发现,不然你爹就是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白先生负着手踱到洞口去,不看他。 凌庚新颓丧地坐在床沿上:“颜颜,我们的家彻底没了。” “二哥。”安若好听到笑颜居被烧了,心里也疼痛不已,但是白先生说得对,如今这形势下,哪里容得前朝的东西出现,即使不会害死他们,那凌知隐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她摸了摸凌庚新的脸:“二哥,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颜颜。”凌庚新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颜颜。” 安若好把他的头抱进怀中:“没事,我们以后会有比这更好的家。” “嗯,只是累你受苦了。” “不怕,我真的不怕。” “咳咳。”齐斐扬听他们说情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地提醒一旁还有两个大活人站着。 “混蛋,老子办案十几年来第一次让只野猪给拱了!”四人听着外面的官差骂骂咧咧地从对面坡上下来,从洞口经过。他们搜了一晚上没有结果,最后还被野猪给拱了,此时巴不得回家待着。反正那家也被烧了,只能通知容阳郡太守守着别让人逃出容阳郡去了。 白先生听着大部队走远,对着他们招手:“收拾收拾,我们上路。” “如今舜水村去古乐镇的路上也有人守着,我们如何走得了?”看来凌庚新早已去查探过了,大概就是寻菜的时候。 “我说上路就上路,这么多话干什么?”白先生不耐烦道。 安若好捏了捏他的手,既然相信白先生,那就听他的话罢。凌庚新从她眼神中看出坚定的意思来,带着信任的光,点点头。 白先生领着他们出了山洞,绕到山洞后方去,突然出现了一条小路,甄痞子正等在那里:“二哥,笑颜!” “痞子。”凌庚新看到他身后的板车,上面铺了稻草,还放了两床厚厚的棉被。 “二哥,趁天还没亮,赶紧走。”痞子道。 “痞子,秀丽怎么样?” “她现在坐月子不能出门,她身子一向好,这次也没事,她只是有些忧心,但是现在比较担心你们。你们要出了事,舜水村也逃不了,不如早点走,官家抓不住把柄,秀丽她哥的事还没人知道,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只要走了,就不会连累舜水村了。” “嗯。”凌庚新本有许多话想说,可此时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若好拿下颈上的玉坠:“这个给孩子,本来还想让那孩子认我做干娘的,结果我们却不得不走了。” 甄痞子也不推辞,接过去:“好。” 齐斐扬看了一眼,却觉得不得了,那是大人给的东西,除了脖颈上的百合花,这玉坠也是信物,缺一不可的,一步上前把玉坠抢到手里,从腰包里取出一只银镯来:“小孩子刚出生该送银镯的,这玉坠笑颜还是留着吧。” 安若好诧异地看了一眼:“大叔肯给银镯,我这玉坠也是前几日才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也送给孩子,没什么的。” “怎么没什么,这可是你认亲的信物!” 安若好听了,惊讶地大张嘴巴: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一直在一旁默默看向远方的白先生转过头来,看到玉坠也是一愣,而后又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把玉坠收起来,我们该走了。” 白先生的话不容否定,安若好只好愣愣地把玉坠收起来,任由凌庚新推着她躺到板车上,自己也躺了上来。 甄痞子和齐斐扬则拿了厚被子把他们俩盖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了才走。 甄痞子拉着板车在前面走,甄痞子他爹和娘都跟着,白先生和齐斐扬则跟在后面若即若离地护着。 “什么人?” “官爷,我儿媳妇前几日生了孙儿,没想到今天突然崩了血,晕过去了,得赶紧送到镇上去呢!”甄痞子他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跟真的似的。 那官差趁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似乎板车下真的正在渗血,看着怪怖人的,也不吉利,而且甄痞子家媳妇刚生了孩子整个古乐镇都知道,便不做猜疑:“走吧,走吧。” 安若好倒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大家过了关卡就开始疾走,安若好窝在凌庚新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凌庚新感觉到她的紧张,更加把她搂 紧了,心中也对她愧疚了三分。新婚才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要让颜颜陪他吃苦了。 安若好倒是不介意漂泊的生活,毕竟只要他在身边就好了;她只是从来没有经历这种事情,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逃犯。 “下来。”白先生硬梆梆的声音响起,齐斐扬赶忙去掀被子,生怕闷着他家姑娘了。 “齐大叔。”安若好正想扶着他的手起来,没想到凌庚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板车上起来了,快速地把她从车上抱了下去。 安若好被他一个转圈,头都晕了,连忙拍他的肩让她下来,凌庚新瞟了齐斐扬一眼,把她稳稳地放在地上。 齐斐扬暗想,这小子是跟他挑衅呢!但是挑衅什么呢?这神情有点看不懂。 “阿新,笑颜。”米老头从屋里出来。 安若好这才发现,他们这是在米老头的粥铺后面。 米老头看了白先生一眼,点点头,白先生便走了开去。 “二哥、笑颜,我们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所以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但是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回来,痞子一定摆了宴招待。” “谢谢你,痞子。”安若好想拥抱一个感谢一下,可是想到那是现代的感谢方式,最终也只能干站着感谢,而且痞子应该也不介意这个,“你们回去的时候要小心。” “嗯,这个我们早想好了,笑颜不用担心。只是以后你跟着二哥可要辛苦了,但是二哥是个好人,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甄痞子说着,自己的眼睛却隐隐红了,若不是他们,他恐怕至今都只是个混混,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更不会知道要为家人上进奋取。 “痞子,我们知道你的心意……” “男子汉大丈夫,别扭扭捏捏的。”齐斐扬不耐烦道,凌庚新给不了姑娘好的生活,他巴不得立马带着姑娘跑了。只可惜现在姑娘是有夫之妇,这一点比较麻烦。 他们正说话间,白先生已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来一辆马车。 “让白翎送你们出古乐镇。”米老头道。 “我姨母怎么样了?” “他们早逃了,哪里轮得到你担心。”米老头提到吴夫人一脸鄙夷,“霍夏绯这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跑路,你完全不用担心。” 安若好听到霍夏绯,这才知道吴夫人的名字,听米老头把她的闺名这么直白白地叫出来,觉得 怪怪的。想起白先生之前说的,凌庚新他娘不是叫楚玉吗,两个人不是姐妹吗,名字不是应该有一个字是一样的吗? 凌庚新听了米老头的话却不免寒心,他一直记挂着姨母,她却只管自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左三圈,右三圈,扭扭腰,扭扭臀,人家要花花嘛~~~~~~~~~~~~~ ☆、50野战 “行了,你们赶紧上路,该疏通的地方老头都已经疏通过了。”米老头催着他们上车,“不用恋恋不舍的,过段时日老头就去找你们。” 凌庚新本来心中是不舍,听他这么说,米老头又凑到他耳边叮嘱了几句,放心地答了句“好。”马上,他和安若好就被推进了车里。 白先生也钻了进去,把齐斐扬留在外面赶车,齐大叔本来想要抗议的,但是白先生瞟了他一眼,他就噤声了,乖乖赶车:“往那边走?”齐斐扬看看冷清的西门。 “反方向。”白先生道。 “嗯,人多的地方才容易混过去。”齐斐扬点头。 凌庚新和安若好一进马车就被白先生给塞到了一口大箱子里,正好两人大。他们在里面只能听到马蹄的“哒哒”声,似乎旁边还有很嘈杂的人声,可是凌庚新抱着安若好柔软的腰肢,再加上安若好整个人都贴着,那两朵柔软一直蹭他,他更加觉得身上某处隐隐地抬起了头。这硬的真不是时候。 安若好觉得箱子里挤得很,时不时换个姿势,哪知道这让凌庚新越加的欲/火焚身,她再一动,就蹭到了某处早已不需细想是啥的东西。可是她脑子里全是这几日的剧变,暖和安稳的家没有了,虽然说有他在哪里都好,可是这一刻是真正要离开了,心里更加地苦闷。 凌庚新抱着她,隐隐觉得她有点想哭,而且心情低落。他想了想还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颜颜,你这么贴着我真是太磨人了。”凌庚新沙哑着声音道,说着舔了一下她的耳廓。 “二哥。”安若好感觉到他的唇在自己脸上探寻,便循着对了上去。两片温暖的唇吻住,两个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凌庚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知道她心中和他一样的不安稳,他又何尝不是,他只是想找些事情,尽量掩盖那些情绪。 “二哥。”安若好在黑暗中听着他的心跳,心里那一点烦躁也慢慢降下去,放开纠缠的唇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你不必转移我的注意力,有你在身边就够了,不要自责。” 凌庚新默默地抱住她,冷不防外面马车一抖,两个人在箱子里撞了几下。 “发生什么事了?”安若好心惊道。 “只怕是要过关卡了。”凌庚新道,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打开箱子看看。”一个声音响起,很近,就在箱子上方。 安若好祈祷着千万不要,可是下一瞬箱 子就被打开了,亮光洒进来,她忍不住眼睛一眯。凌庚新连忙护住她,生怕外面的人伤了她。 “嗯,确实只是几匹布,走吧。”没想到那人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盖子。他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马儿又重新跑了起来,这下外面的人声渐悄,渐渐地只剩下马蹄声和齐大叔甩鞭子的声音。 安若好和凌庚新都舒了口气,但是只怕后面的关卡不好过,心里又提了起来。 但是中途又过了几个关卡,却没有再掀盖子,似乎看守越来越松,也是,离得远了人们自然放松了。 “二哥,白先生要送我们去哪里?” “米老头刚刚悄悄在我耳边说让白先生说我们去晋平,爹在那边,能护住我们。而且我们的根也在那边,本该回去的。” “嗯,希望能尽快找到爹吧。这些天家的事情真说不清,让爹也别掺和了,我们几个和和美美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嗯,等你再给我生几个孩子,爹抱了孙子就不会整天在外面野了。”凌庚新欣慰一笑。 “生几个孩子……你打算让我生几个?” “嗯,本来想说越多越好,现在想来,生两个就好了。像我们这样从小一起长大,只可惜最终女孩子还是要嫁出去。”凌庚新说前面挺开心,说到后面又有点怅惘,忽而话锋一转,“要不给咱儿子也养个囡囡?” “囡囡,你儿子还没影呢。”安若好又好气又好笑。 “对啊,我们成亲都两个月了,你的肚子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凌庚新说着就抚了抚她的肚子,软软的平平的。 “我这身子只怕是有点问题。”安若好担心道。 “不怕,等到了晋平,我们找好的大夫瞧瞧。晋平是几国中最强的,大夫也好,不怕什么毛病。”凌庚新安慰道。 “嗯。” “下来。”忽而,白先生开了盖子。 两个人便出了马车,看到齐大叔已经在那边的林子里生了火,正烤野味。 “好香。” “笑颜别碰,让我来就好,你歇着。”齐大叔把器具拨到一旁去,他家姑娘怎么能做这些。 凌庚新看他疼笑颜虽然高兴,但是看起来比他还心疼似的,满不是滋味。 安若好看齐大叔不给碰,便到边上去转悠转悠,这林子后边还有条小溪,溪里的鱼儿小虾欢快地游着。 在野外不能脱鞋袜,否则就是没教养,不然她还真想脱了下去耍耍。 “颜颜,二哥下去给你抓小鱼。”凌庚新看她一脸的跃跃欲试,却又碍于风气不能下,便捋了裤管。 安若好看了看林子,这里树木丰茂,杂草也不少,除了那条大路,基本上就没有人工的痕迹,和舜水村完全是不一样的。 林风煦煦,拂过脸颊,把一路的忧心也吹散了一些。太阳的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使林子里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引得人的心情也跟着动荡。她抬起头,看那边有鸟儿在修巢。鸟儿尚恋家,更何况人呢,但是她相信他们会有更好的生活,会有更好的家,只要他们同心协力。 “颜颜。”凌庚新看她只盯着上面看,自己也抬头看了看,心里明白了,更加坚定了要给她好的生活的决心。 “二哥,你脚边有一条。”安若好看到他脚边的鱼儿丝毫不怕人,兴奋道,可是想起这河流也是鱼儿的家,又道,“别捉了,就让它留在这儿。” 凌庚新点点头,把刚刚困在一个石头垒起的小水潭里的鱼也给放了,擦了脚坐到她身边,揽住她:“颜颜,相信我,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我信你。”安若好啄了他的唇一下,以示鼓励。 凌庚新在箱子里被蹭得浑身带火,又无处发泄,现在才不能放过她,吮住她的唇偏不放,大手也不甘寂寞,浑身游走。 “二哥,荒郊野外的。” “颜颜,我就摸摸,这几天和他们在一块儿,我肯定得憋死了。”凌庚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安若好被那小眼神一瞅,小心肝就软了,任由他揩油。 凌庚新的手探到她的前胸,揉着那两团柔软,顿觉得心情舒畅,一边吻住她白皙的颈项,她身上香香的气息让他时刻都能沉沦。 “唔。”安若好被他挑/逗得忍不住地吟/哦出声,一边又怕齐大叔和白先生听到,咬住了唇。 凌庚新则觉得只是摸摸亲亲全然不够,心一横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对着自己,掀了她的肚兜,咬住她的樱桃,一路向下,解了她的腰带。 “二哥,不要。”安若好握住他的手,难道他还真想在这时候野战。 “我就摸摸看看。”凌庚新的声音越发委屈,也更添诱/惑。 安若好只好作罢,抱住他的头,不让自己从他身上掉下去。 凌庚新看她微 闭着眼睛,手指探进桃源不断抽/插着,在这静得只有山风的声音的林子里,那汁液的声音混着溪水潺潺却分外得和谐。 “颜颜,他们在那边煮饭,我们就来一会儿好不好?” “不要。” “颜颜,你看它。”凌庚新拉着她的手摸摸自家弟弟,这帐篷撑得,要是不给败火,待会儿更过分。 “你……”安若好无语了。 “颜颜,我来了。”凌庚新稍微起身把裤子一脱,就扶着自家弟弟冲进去。幸而安若好下面已经足够湿润,不然真的会被撑得疼死。 安若好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肩头,不让自己发出那羞涩的声音。 凌庚新则是可着劲冲刺,这带着一点偷/情滋味的野战真是刺激极了,难怪俏寡妇他们都喜欢在野外。以后要是有机会,得带着颜颜多玩几次。 “吃饭了。”齐大叔的大嗓门响起。 “吃饭了。”安若好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凌庚新的速度越发地快,就跟考前抱佛脚一般,能吸收多少是多少,他则是能爽一会儿是一会儿。 “啊!”凌庚新最后一个冲刺,又是一股热流喷入她体内。 “吃饭了。”齐大叔的声音忽而在近处响起。 凌庚新连忙背过身去把安若好挡住,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齐大叔一眼:坏人好事,再看再看会长针眼的。 齐大叔则是只看到了凌庚新那精壮的背,身上衣裳凌乱。安若好已经羞得缩进凌庚新怀里不敢动了,他只看到一个白皙光滑的肩头,咽了口口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赶紧来吃饭。” 安若好听他走远了,眼角瞥到齐大叔灰色长袍的衣角,羞得直想打凌庚新,可是那战栗感逼得他趴在凌庚新身上动作不了,心里则想着下次决不能让他乱来了。 凌庚新“酒足饭饱”,满意地就着溪水给安若好擦洗了一下,给她整理好衣服,自己也洗过后,抱着她去吃饭。 齐大叔看他们回来,红着脸埋头啃野鸡,白先生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则心里在想:让你别过去还非要过去,这下尴尬了吧。 安若好羞得整张脸比身上的大红衣裳还红,埋怨地看了凌庚新好几眼,凌庚新则笑笑给她撕鸡肉:“补补身子。” “……” 安若好白了凌庚新一眼,又瞟了齐大叔和白先生几眼,埋头吃鸡,不理他了。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现作收又涨了6个呀,来来来,亲爱的们群抱一个~~~~~~~~~~~~~ ☆、51·意外 吃完午饭后,他们又启程了。 凌庚新和安若好一直盼着能够快点到晋平,可是一直没有听到过境的声音,想来晋平还离得很远。 “二哥,你说爹在晋平大营,我们能找他吗?” “米老头会去那边接应我们的。”凌庚新在黑暗的箱子里摸摸她的脸,笑颜终于肯理他了。林子里那一战真是回味无穷,要是笑颜能放开怀,能发出声音就更好了,他暗想。 “米老头?” “嗯,米老头不单是个卖粥的,和白先生一样,肯定都是高人。他不用像我们要挑偏僻的地方,还绕远路,所以一定会比我们快。” “那就好,我只怕到了晋平人生地不熟的。” “不怕,有我在。” “嗯。”两个人絮絮叨叨了良久。 四人就一直在路上狂奔,偶尔停下来歇歇,晚上就找个山洞过夜。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月,安若好就重新听到渐渐加重的嘈杂声了,不知是哪个热闹的城市。 可是,过了一会儿,似乎进了城又出了城,人语声又没了。进城,出城,接下来的一天,便就是在这样的循环中过去的。 “到了,出来。”白先生道,自己已经跳下了车。 齐斐扬赶忙过来掀了盖子,安若好和凌庚新在里面躺得浑身疼痛,一出来便立马活络筋骨。 安若好原以为会在一个很偏僻、很萧条的地方下车,可没想到这似乎是哪家酒楼的后院,小巷子里偶尔还有人走过,身上的衣着都比他们好。 白先生到后门叩了叩门环,随即有人出来应着了。 “爷,你可回来了。”一个五十几岁的小老头从后门出来,对着白先生作了个大礼。 “老白,起来了。”白先生道,语气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扶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这些年为难你了。” “爷,回来就好,老头子辛苦点没什么的,只是爷肯定受了很多苦,如今都大变样了。”那个老白抹了抹眼角,呼了个小厮出来让把马车牵进去。 “这马车拖去烧了。”齐斐扬道。 老白诧异回头,看到是齐斐扬,随即换成了愠怒的模样,撇过头去看白先生。 白先生想了一下,点点头。 老白下一刻便明白了,只怕是惹上了什么人,这马车太现眼,可能会暴露,便凑到小厮耳边说了几句,那小 厮唯唯诺诺地就卸了马儿身上的皮条,在院中就把马车给大卸八块了。 “白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凌庚新看看这里的环境,和大家口中所说的晋平不一样。 “爷,这位小哥是?”老白忽而看到一直被凌庚新藏在身后的安若好探出个小脑袋看他,“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白,进去再跟你说。”白先生招呼着他们进房。 “嗯。” “齐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安若好蹭到齐斐扬身边问道。 “北都。”齐斐扬微微叹气。 “北都?”凌庚新大惊,“这是大梁都城,不是晋平!” “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老白白了他一眼,只当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那是四郎和楚玉的儿子,那是他媳妇。”白先生淡淡道,坐到桌边自顾自饮茶。 “凌四郎和霍小姐?”老白惊得合不拢嘴,开始哆嗦起来。 “白大爷,你没事吧。”安若好看到他手脚都抖了,担心地问道。 “霍小姐居然还留了个儿子?不是说霍小姐生了个女儿吗?” “是我弄错了,女儿是抱来的,生的是儿子。”白先生灌了一口茶,似乎很不想提这件事。 “白先生,米老头说你会把我们送到晋平去,你为什么把我们送到北都来?”安若好皱着眉问道,他那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让她憋气。 “如今大梁边境查得紧,你们要认祖归宗回晋平,我不会拦着,但是我必须对得起你们的母亲。”白先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而且隐隐要翻旧情债的意思。 “我娘怎么了?”凌庚新微怒。 “你娘可是北都人,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你们的外祖母?”白先生斜睨着他。 “我娘是北都人?”凌庚新诧异,他从来不敢过问娘的事情,所以他半点也不知道,而且白先生刚刚说他还有外祖母,“我外祖母现在在哪里?” “安老太君去佛山进香去了,说是要去三个月,两个月内是不会回来了。而且现下北都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白某断不会害你们,你们安心住下就是。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你们送回晋平去。”白先生看了老白一眼,老白表示明白了,他便甩了甩袖子出去了。 “凌少爷,旅途劳顿,不如先去沐浴一番,这样身子也舒爽。”老白说的语 气是恭敬了不少,可是言语间还是不容他们拒绝,就让两个小厮过来领他们去澡堂。 齐斐扬本想跟去的,可是被老白给扯住了。 凌庚新和安若好郁闷地跟在两个小厮身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发现要是自己离开大梁确实不现实。而且凌庚新确实想见见外祖母,没有娘了,见见外祖母也是好的,而且那么大年纪。但是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 “少爷这边请,少夫人请到这边。”一个小厮指了两个澡堂门,一边派了两个丫鬟给安若好。 安若好随着两个丫鬟进去,她们本想给她洗,可她终究是不习惯,而且她觉得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是。”两个丫鬟笑着出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嘲笑,“乡下来的,还不习惯北都城的做派呢。” 安若好权当没听到,看看着浴池,大得够五个人洗,整个池子是用花岗岩铺的,底部则打上的花纹防滑。这酒楼似乎是白先生的,老白该是白先生的管家,最起码也是左膀右臂。白先生家里看来也是富贵无比,她想着脱了衣裳下水。她一直在舜水村过着与世无争的舒心生活,可到了这里才一会儿,她就觉得这氛围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听白先生说的话,外祖母出去进香三个月,还被称为老太君,看来娘的母家应该还是挺有权势的,但是为什么爹从来不提呢?除此,白先生对于爹娘好像总有些抗拒,或者说是不欲面对,这之中必有内情。米老头让他送他们到晋平,他却送了他们到北都,说只是自作主张已经算轻的了。他背后有他的思量没错,但她总觉得白先生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关键的一点是,齐大叔似乎基本上不敢反抗他。不单单是熟识,过往的交情定然不浅。 “颜颜,洗完了吗?”凌庚新的叩门声在外响起。 “就好了。”安若好连忙将身子擦干换上了新衣,她一看这衣裳,和刚刚两个丫鬟的不同,质地明显好了不只一个层次,老白对于爹娘好像也有一种天生的敬畏。 “颜颜?”凌庚新听她回了一声后就没声响了,忙推门进来,看她只穿了一半,又把门掩上,“颜颜。” “我好了。”安若好对于这复杂的衣襟还真是束手无策,穿个衣服还这么麻烦。这衣裳应该是达官显赫的小姐穿的,丝质的前襟,上面缀了一颗颗珍珠,袖上也缀了金线缕。 安若好微抬头看凌庚新,他穿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装饰。虽然在舜水 村也穿过锦服,可是他身上这一套水墨色的长袍显得身体精壮,男性体型被展露无余,身上那一点小农气息也全然被掩盖了。加上外面罩了一层水蓝色烟纱,更加显得气度不凡,还有些飘逸感。 “我来吧。”凌庚新伸手帮她打了同心结,又扣上花扣,前面还系了一条丝带。 “二哥,我们真的要听白先生的?” “我刚刚想过了,我和爹失去联络了,米老头只怕是到了晋平才会知道我们被拐到这儿来了。我们对大梁别处的情形不熟,所以目前也只能待在北都。” “我总觉得齐大叔知道些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安若好握住他的手,因为刚刚泡过澡,显得异常温润,连手指上的茧也软了。 “也是,这几日可算是观察出来了,今天断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关。” “嗯。”安若好笑着拉了他的手就去找齐大叔。 “嘁,果真是乡下来的,在外人面前半点礼数也无,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就是,看那少爷长得是一表人才,怎么还是个惧内的?”两个丫鬟在那边碎嘴。 凌庚新听了难受,正想吼他们,可是安若好摇摇头,拉着他走了。 “颜颜,她们在胡说。” “管她们干什么,我们自己心里知道,而且我们也没必要和些个丫鬟计较。”安若好也不是看不起那些个丫鬟,心里着实是不痛快,但是她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反倒显得她没有气度。到了北都,他们要面对的绝不会少,一方面是大梁皇帝的追踪,他们总有一天会漏了痕迹;另一方面是凌庚新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外孙,那就要舀出大户人家的样貌来,不然去他们府上还会被看轻了。 她不介意这些,她隐隐觉得到时候凌庚新肯定会难受,他这个人又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凌庚新能力不差,但是和人交往的经验终究是不足。她以往太过优柔寡断,现在的她有必要硬起来。 安若好到了刚刚的院子,发现齐大叔和白先生都在,只是两个人都僵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白先生。”安若好正想缓和一下气氛,老白进来了。 “爷,晚膳好了。” “嗯。” “少爷,少夫人这边请。”老白对他们突然的恭敬让凌庚新很不舒服,他本想客气客气,可是安若好阻止了他。突然的恭敬总是有缘由的,不管是因为父辈的交情 还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tsuibobo亲亲扔了个地雷呢,抱住蹭蹭,亲也很温暖,mua~~~~~~~~~~~~~~~ tsuibobo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0412:24:46> ☆、52换地 ************************************************** 老白把他们请到大堂,拍了三下掌便有人先给大家斟了酒,来上了各色凉菜,然后是热菜。安若好看着,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把饭盛了放到他们面前,又有丫鬟请他们净手。 桌上的鱼头、鸡头全都朝着白先生,尾巴则全都朝向齐斐扬那边,齐斐扬白了一眼,无语:你就折腾这两只小的吧。 凌庚新是第一次见这些上菜顺序、摆法,还有吃饭前还要喝茶、净手,忽而觉得整个人被禁锢住了,偏过头看看安若好。安若好示意凌庚新一步步跟着做了,白先生倒是净了手之后就管自己吃了。老白也不顾那边,偏管着凌庚新和安若好该怎么吃,得先吃这个再吃那个,而且每次夹只能夹多少。 凌庚新本想喝杯小酒,可是老白挡住了他,非要他看白先生喝完了才能喝。白先生一看,慢条斯理地喝了小半杯酒。 凌庚新想舀个水果吃吃,结果老白说这个得经过白先生“赏赐”才能吃。 凌庚新气愤极了,想大口地扒口饭,结果老白也说这不合规矩,生生给他筷子上敲掉了半口。 “白先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凌庚新终于忍不住了,他在舜水村的时候,从来是爱怎么吃怎么吃,哪里有这样的。 齐斐扬看了暗自摇头,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凌庚新是北都霍家的外孙,只是霍楚玉怎么会流落外头? “你不是要见外祖母吗,要见外祖母就得先把规矩学好了。”白先生没好气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凌庚新回霍家,是为了圆楚玉的梦?或许吧。他对楚玉的亏欠,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使自己心里稍微好过一些。可是每一次他看到楚玉和别人的儿子,他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先生,你有什么打算,还请告诉我们吧。”安若好看凌庚新呆愣在那里,他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见外祖母还要学规矩。 “安老太君是霍府主母,霍府是大梁皇商。皇商,你们该知道这是怎样大的财势了吧。” “皇商。”凌庚新默默念道,他没想到他娘竟然有这样显赫的家世,不是说只是普通书香门第吗? “皇商霍家规矩颇多,我只是不想你们丢了楚玉的脸。”白先生说到最后,只觉得胃里一股股的难受返上来,扔了筷子便走了。 老白看白先生走了,这 少爷还没转过弯来便挥退了婢仆出去:“少爷和少夫人好好商量吧,爷都是为了你们好。”他说完便走了。 那群婢子出去还忍不住地取消,老白一声怒全都集合在了门口,顺便也让他们俩听听,搞清楚状况。 “以往老爷不在,老白为首,对你们就宽松了一些,如今老爷回来了,你们要比对我更加地尊敬老爷,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一群人的声音当中显然有几个不服气的。 “有什么可不服气的,你们这些年的衣食住行若不是依附于白家,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心!”老白彻底怒了,谁对白先生不敬,他第一个不干。 “是。”大家是第一次看到老白对他们发怒,都敛了神色。 “还有,少爷和少夫人这些年在外受了不少苦,也不晓得京城的规矩。你们不许调笑,而应该帮他们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这样以后他们走出去你们才有面子,听懂了没有?”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参差不齐地答道:“听懂了。”其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家都懂,特别是在北都这种地方。 随即,听了老白的吩咐,几个婢子进来重新收拾了桌子,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少了鄙夷。下午在那儿碎嘴的两个丫鬟看着安若好还颇不好意思,安若好心知她们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很久没有伺候主子,突然间蹦出个少爷、少夫人来有些不习惯,对着她们笑笑,那两个丫鬟更羞,急急忙忙收拾了就出去了。 齐斐扬看这样也没好戏看了,抬脚就想走。 “齐大叔,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安若好扯住了要溜号的齐大叔。 “笑颜,我是知道些事情,但是不全,只怕会误导了你们。毕竟我是晋平人,不是大梁人。” “大叔是晋平人?”凌庚新诧异道。 齐斐扬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可也已经来不及了,为难地点头:“是啊。” “那大叔和白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这个往事还是别提了。”齐大叔尴尬扶额。 “大叔,你还是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吧。”安若好期盼地看着他。 齐斐扬看她的眼睛和安大人一模一样,但是安大人绝对不会对他露出这种小女儿神态,一时间却很是受用:“我只知道霍楚玉是霍家的小女儿,是最受宠的姑娘,本来是要入宫伺候的,最后怎么被你们爹给俘虏的就不得而知了。” “哦,说了和没说差不多。”安若好确定地下结论。 “那娘和白先生什么关系?” “白先生原名叫霍白翎,是霍家的养子。和你们的娘有些感情上的纠葛,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叛出霍家了。我说了我是晋平人,不懂这些,不要问我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面面相觑,形势好像更加复杂了。 “话说,你们一直瞒着我你们爹叫什么,现在你们也告诉我吧。”齐斐扬现在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凌庚新是凌知隐的儿子,但是他就是想不通说非安大人不娶的人怎么会娶了别的女人,所以还是要确定一番。 “我爹叫凌知隐,据说祖上也是显赫世家,只是后来没落了。但是关于身世,爹从来不让我问太多,他只说知道的越少越好。”凌庚新道。 齐斐扬听了只想打死凌知隐,居然说祖上是显赫世家,还没落了,晋平皇帝不把他皮扒了才怪。不过凌大侠既然说不让他知道,定然有他的思虑,那他就不点破了。他就把冲到喉咙口的话吞回了肚中,可不能怪他不坦白,要怪就只能怪凌知隐自己先这么干了。 安若好看他点头,对上他略带心虚的眼神:“大叔你不是经商的人。” “你看出来了?”齐大叔一惊。 “大叔有思量,但是没有商人的精明,而且没有商人的做派。比较像武夫,你说你是走镖的,我还信,说经商我真不信。”安若好道,说着自己也笑了。 齐斐扬看她笑:“姑娘果然还是挺厉害的,之前看你一直弱弱的,没想到还挺有洞察力。” 安若好心想,或许是闲适的乡下生活没有将内在的一些东西激发出来罢,现在形势不同,那些因子又迸发出来了。 三个人因为都搞不清眼前状况,所以最后也没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粗略地吃了几口饭便被人领回了房间。 凌庚新进房后就把伺候的人给赶了,安若好本想习惯习惯,可是最后她自己先不习惯了,所以凌庚新赶人她也没反对。 “颜颜,我们今后就照白先生说的去做?”凌庚新心底里现在特别不踏实,这种不踏实感从离开舜水村开始就跟着他,现在越来越烈。 “二哥,其实你已经确定了不是吗?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又不能贸贸然离开,既然你想见外祖母,那我们就好好准备见外祖母。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爹的身世也不斐,我们就不能丢了爹娘的脸。 我们就听白先生的吧。”安若好抱住他的腰。 “颜颜你真好,什么都为我想。” “二哥,以后不用说什么我好之类的话。我们本就是夫妻,为对方着想不是应该的吗?” “嗯。”凌庚新应了一声吻吻她的额头,“颜颜,之前一直在外奔波,我好想你。” 安若好觉得这话怪怪的,可是看到他眼中的火苗,她就听懂了,羞涩一笑,勾上他的脖颈,两个人抱成一团上了床。 可是两人正撕扯着,安若好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二哥,这是别人家里,弄脏会不好意思的。” 凌庚新看看这丝质的锦被,丝质的床幔,还有身上的衣裳:“我们换个地方?” “换到哪里去?” 凌庚新环顾一圈:“这屋里除了床榻,就是桌案了。床榻弄脏了不好,桌子我们倒是可以自己擦擦。”他说着已经抱着安若好坐到了桌上,顺手把桌上的杯碟放到一旁的案上。 “二哥,这桌子怪硬的,你可得轻点。”安若好坐在桌上只觉得屁股下一片冰凉。凌庚新听着那声音,似是害羞,但更像是温柔的呢喃,她的脸如胭脂一般红艳,他只觉得心砰砰直跳,他的颜颜总是能让他心动不已。 “知道了。”凌庚新笑,看着她嘟起的红唇,吻上。他缓缓褪下她的衣裳垫在她身下,可是想着会弄脏,又只好舀掉:“过一会儿就不冷了。” 安若好听懂他说什么之后嗔了他一眼,可是身上的温度确实升了起来。 衣裳全都褪到了一旁,那雪白雪白的肩膀让他不禁喉咙一紧,细细地吻上去,湿热的气息一直向下,滑到最下面。 “不要,脏。”安若好推开他凑近私密地带的头。 “我的颜颜永远是干净的。”凌庚新说着抓住她的手,笑笑分开她的腿,那密缝也随之展开。安若好只觉得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那一处,娇嫩的花瓣也被他看得羞涩起来。 “好漂亮,颜颜。” 安若好一听,更羞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激过全身,不知是冷的还是刺激的,她轻轻地颤抖起来。 凌庚新看她身体微颤,笑着伸手碰了碰那两片软湿:“好好玩。” “你,你……”安若好本想嗔怪几句,偏偏凌庚新玩弄着,那快感惹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凌庚新见此,不再多话,刹那间吻上她的腿间,灵活地探进那密缝里 ,用力地吸吮着,偶尔深入碰触内部。 安若好整个人斜坐在桌上,只觉得无处着力,双脚高高地翘着,想推开他又想他深入。 凌庚新看她仰着似乎很吃力,伸手抓住她的脚,舌尖更加灵巧地轻触凸起的颗粒,那似乎是最敏感的地方,安若好更加大声地呻/吟,,她几乎受不了这挑逗了。 □中开始溢出一缕缕的晶莹汁液,伴着安若好的嘤咛声,凌庚新只觉得他自己也快承受不了。 安若好的脑袋已经空白,无意识地顺着他给的感觉扭动身子,浑身更加无力:“不要了,不要……” 凌庚新实则已经听到他的抗议,但是手指也想玩,两根手指并起来一点点没入她的身体,狭窄的入口被撑大。他缓缓抽动的手指给她带来无尽的刺激,又伴着些空虚,她只觉得神经也随之跳动。 “给我。”安若好只觉得他的手指好像突然就退出了,身体里一下子就空了一块儿,忍不住地说出了这般豪放的话。 “马上就给你,别急。”凌庚新说着释放出早已经饿得发昏的弟弟,“你看它。” “我才不要看。” “说不要看,不是也看了?”凌庚新狡黠一笑,安若好被揶揄地扭过头去。他看她那里已经足够湿润,勾起她的腿,调整了礀势,那火热热的就冲进了入口,开始猛烈地撞击。 安若好身上火热,屁股上却凉凉的,□包裹着的地方又显得灼热异常:“下面凉。” 凌庚新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了,几日来憋得他浑身都干了,现在被紧紧包裹着的美妙感觉已经胜过了一切。 安若好只觉得桌子的坚硬居然和他那处的坚硬相映成趣,身上的火/热和身下的凉意形成了鲜明对比,下次再也不要在桌上了,就是憋死他也不在桌上! “颜颜,颜颜。”凌庚新看她浑身虚软无力,自家弟弟又饥/渴得很,很是担心。 安若好仰着的身子被他抱住,只身下一次比一次更深地撞击:“下面很冷。” “我知道了。”凌庚新说着把她桌上抱起来,站着撞击,安若好忙把双腿勾在他腰上以防掉下去。 安若好就这么背他抱着,感受着他的冲劲还有热度,最后撞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凌庚新见她累,自己也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把桌上收拾了,正好那边火炉上热着水,就着给她和自己都擦了身子才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还一边想着该找个大夫看看,给她补补身子,不然都承受不了他的需求。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作收又涨了一个呢,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亲贡献的,但是某安给抱一个,mua~~~~~~~~~~~~~ 其他的是谁贡献的,某安也不知道,所以就全部都飞吻一个,mua~~~~~~~~~~~~~> ☆、53玩耍 第二天一早,他们二人便去找白先生,表示愿意听白先生的。白先生点点头,让老白好好照顾,又让他去请齐斐扬。 齐斐扬来了之后就一脸戒备地看着白先生,好像白先生会吃了他一样。 “你跟我去狂花绝壁。” “不去。”齐斐扬默默躲到安若好身后。 “你即使不去,我还是会把婧婵带来,你还是要面对。”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齐斐扬嚷嚷,此刻看起来就跟个顽童似的。 “那是你的责任,她等了你十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跑掉。”白先生的手搭在椅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随你。”齐斐扬是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次你最好不要逃,否则我绝对会追杀你到底。”白先生下了最后通牒,站起身甩甩袖子走了。 齐斐扬看了看旁边一头雾水的安若好,心想姑娘在这里,我就是想逃也得带上她啊。他现在觉得白翎绝对是故意的,还扯上这俩孩子。 白先生走到门口又微微侧身对老白道:“让你准备的户帖呢?” “已经让人做了,过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爷放心去吧,别让小姐再失望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就惊诧地看着他们打哑谜,最终也没听懂,老白一走,他们就质问齐斐扬。可齐斐扬却无赖起来,垮在椅子上任由他们问也绝不开口说半个字。 “少爷,少夫人。”老白捧了户帖进来。 安若好从他手上接过像户口本一样的所谓“户帖”:“这是?” “少爷和少夫人的身份不宜暴露,如今先以白家少主的身份过着,等安老太君回来了,你们再说出真身份,皇上那儿也能护住你们。”老白把户帖打开,仔细地跟他们对好台词。 安若好边听他讲,一边打开户帖,看到上面白先生给取的名字,手上的户帖忽而落地。 “颜颜,怎么了?”凌庚新忙捡起户帖,看到安若好脸上震惊的表情,担心道。 “没事。”安若好看着户帖上的“安若好”三个字,果然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吗?她以凌笑颜的身份生活了那么久,现如今又把她变回了安若好。 “这名字不好,怎么是若好呢,颜颜如今就很好,你说是吧,颜颜?” 安若好忽而觉得脑子里轰轰的,凌庚新说什么也没听清:“我有点头晕,想去休息会儿。”她说完就逃也似地回房去了。 “颜颜她不舒服。”凌庚新看了看老白。 老白立马领会:“我马上派人去请大夫。” 凌庚新看老白出去,想着颜颜虽然月信一直不准,可是这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难道他要当爹了?他想着这一点,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可是他也不知道女人要是怀孕了会怎么样,看着一脸挫败地缩在椅子里的齐斐扬:“大叔,我不懂,大叔有经验,你说颜颜会不会是有喜了?” 齐斐扬正想自己的事情呢,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含混地点点头。 凌庚新见此,也点点头,想到要是有个小人儿出来给他玩那是绝好的,可是这个小人儿会跟他抢笑颜,他就不爽,极度不爽。 安若好在自己房中坐了良久,对于重新出现在她眼前的三个字充满了困惑,还带着些微的恐惧。前世的一切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真实到骨子里的梦,可是是那么凄惨又令人伤痛。前世的命运,她绝不想再有第二次;可是过了会儿她又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 “颜颜。”凌庚新推门进去就看到安若好靠在床头柱上一直按额头,似乎很痛苦。 “二哥。”安若好从桌边站起身,看到他身后的老白还领了一位老者进来,疑惑。 “颜颜,让大夫给你看看。” “我没事。”安若好摆摆手,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还是让大夫给你看看吧。”凌庚新坐到她身边,发现她脸色越发不好了。 安若好还想摇头,可是看他期盼的眼神,又想起这身子确实是经期不调,微微点头。 那大夫上前把了脉,又问了些问题。 安若好听着无关痛痒,都细细答了。 “少夫人的身子略虚,老夫给几帖药先调理着。但是少夫人也要放宽心,虽然老夫不知道少夫人有什么可忧心的,但是多想想您的夫君,想想您的家人。我看少爷对少夫人紧张得很,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那大夫问的问题不在点子上,最后的答案却字字落进了她心里。 安若好点点头,静静地没说话。 “不是怀孕?” 那大夫哈哈一笑:“少爷真是想孩子想疯了,不过少夫人身子这么虚,生理不调,只怕有点难 ,还得多调理一段日子。少碰凉水,多喝些性热的汤药,而且近期房事不得太频繁。” 凌庚新听了这话,心虚了,红着脸看安若好,果然她责怪得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被人看出来纵/欲/过度了! 凌庚新尴尬一笑,老白也憋不住地笑了。 老大夫却觉得没什么:“少夫人心情若憋闷,可出门走走。春日虽已经远去了,可是夏日的花朵也分外绚丽,少夫人和少爷出去走走,舒缓心情,身体自然好起来。” 安若好羞得微微点头,再不敢言语,老白听着大夫又交待了几句便请了大夫出去开药。 “听到没有,这几天不准碰我。”安若好想到这家伙总是一开始就不知道节制,每次都弄得她筋疲力尽。 凌庚新当然听大夫的话,更加听娘子的话,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安若好见他这样,心中憋笑,可是冷他几天也好,不然她这小身板天天折腾哪能受得了。 凌庚新听大夫的话,第二天便想带着安若好出门玩耍。他问过老白大梁对他们的追踪情况,白先生的预料还是准确的,朝廷还真往边关追去了,完全没想到他们走了反方向,而且到了天子脚下。大梁皇帝再聪明,也难以想象到这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更想不到的是他们身边还有高人相助。 老白掂量着出去也没有危险,便仔细交待了那两个丫鬟跟好,又暗地里派了人保护,让他们出门去了。他们二人都不是爱现眼的,也不怕招惹到什么人,自己则干该干的事情去。 安若好两人都是第一次到北都,也是第一次到这样极致繁华的地方。虽然大梁和晋平在打仗,但是北都的喧嚣似乎和边关那紧张的对峙一点关系也没有。路边摆了各色小吃,各家店门都大开着,老板们都撑着大肚子,穿戴也贵气。店里的人们也是该吃吃该喝喝。路上的行人照样笑语晏晏,偶尔谈论天气,偶尔谈论八卦。古乐镇那种小地方和这里一比果然是天壤之别,更别提舜水村了。但是安若好心里还是记挂舜水村,可是看看这明媚的天气,脑海里那一点不好的思绪也甩甩脑袋除去了。 凌庚新走在繁华的长宁街上,看着安若好兴致满满地盯着满街的新奇物品,自己心里也充满了愉悦。他想起爹很久以前说过的话,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要镇静,自己和环境的差异越大,就越要表现得无所谓,这样才不会被人看轻,才能掌握主动权。所以他看到那些新奇玩意也只是心里惊奇而已,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颜颜,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凌庚新看到有人扛着糖葫芦架便拉着她上前。 那卖糖葫芦看了一眼他的穿着,再看他身后跟的人,身后还跟了个美娇娘,上门就是客,涎着脸道:“公子,这糖葫芦有各种口味呢,就每一样都给少夫人买一串吧,你看这红红的和少夫人的衣裳多配啊。” 凌庚新这是第一次听白府以外的人叫得这么尊敬,笑呵呵地就开始挑。 安若好手里挑了两串给身后的丫鬟,接过凌庚新递过来的,着丫鬟付过钱之后便向前走。 “颜颜,那边有核桃酥。”凌庚新想起来安若好可喜欢吃酥糕了。 “二哥,我们去河边吧,那边有人在草坪上放风筝。” 凌庚新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草坪,果然各色各样的风筝在上方飞舞:“颜颜想放吗?” “好啊。”安若好瞧着路边有卖风筝的,便上前挑了一只蝴蝶。 “颜颜,到这边来。”其实凌庚新也从来没放过风筝,努力地学其他人给安若好擒着风筝的下面,看到那边有一块空地明明地理位置很好,却没有人,便拉着安若好上去。 旁的人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居然敢上霍家三公子的地盘,话说霍三少今天可是会来这儿秀秀他新近看上的伶人的。 安若好在前面小碎步跑着,心里充满了重拾风筝的愉悦,也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的眼光。 两个丫鬟刚刚为了付钱跟得慢了一些,一过来便看到他们俩在那儿高兴地放风筝,心里着急但是站在草地外围又不敢进去:“少爷,少夫人!” 奈何现场嘈杂,安若好和凌庚新也没听到。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踩我们三少爷的草地!”忽而,两个壮汉恶狠狠地站在草地外围吼道。 两个壮汉声如洪钟,纵使大家玩闹得再过分也听到了,最关键的是霍三少正领着刚走红的伶人翘楚站在身后看着,眼里的玩味比平时更加浓厚,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衅他呢。 “颜颜。”凌庚新帮着把风筝收回来,把安若好护在身后。 安若好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块草地的不对劲,草地修剪得很好,但是似乎自动形成了一个圈,除了他们俩,别人都在圈外站着。 “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壮汉眼睛朝天看,真正是仗势欺人。 “大爷,我们是白府的,我们少爷少夫 人刚刚从外间回来,不懂规矩。”两个丫鬟看凌庚新二人还没搞清楚状况,连忙上前。虽然暗地里有人护着,但是跟霍家还真磕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现作收涨了3个呢,收养某安的亲亲们,来,mua~~~~~~~~~~~~~~~~~~~~~~~~~~~> 还没看过52章的,在这一章下面留邮箱吧,没买也没关系的。管理员不许某安弄成图片,放链接,公共邮箱和密码也不行,就麻烦大家了。 某安知道很多人后半夜看文的,但是某安是学生党,12点钟要断网。 悄悄地把52章的邮箱密码放这,希望不要被发现。 网易邮箱:anxiano@163.密码:niangzixiao 嘘,大家保佑某安别被发现哦,晚安,(~﹃~)~zz (万一出了事,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54宽衣 虽说是两个大汉打前锋,可是正主安若好一眼就瞧到了,看他穿了上好的水墨色宁织锦,外罩阮烟罗,脚上穿的则是金线绣的皮履,不用说也知道是当地的权贵。他身边的伶人虽是个男子,可那模样端的是千娇百媚,眯着细长的丹凤眼不断打量她。 安若好哪里能想到就在草坪上放个风筝也能惹到地头蛇,可是不能给白先生惹事,那就息事宁人比较好,扯扯凌庚新的袖子:“二哥,我们走吧。” “颜颜?”凌庚新微微偏头,看到她眼里的担心,随即点头。 “想走?”两个大汉却不让,“想走的话得先把这草地给我们三少爷整平咯。” “这草地是你家的吗?”凌庚新看走不成,也怒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难以想象。 “这是我们三少爷的。”一个大汉从鼻子里喷出鄙夷的气来。 “你们三少爷把这块地买下来了?”凌庚新也黑下脸来。 “我们三少爷想要哪块地还不是说一声的事情,哪需要买啊?你们说是吧?”另一个大汉环顾一圈,希冀从周围获得一些赞同,但是周围是看好戏的多,也没人应他。 “也就是说这块地是公家的,谁站在这儿都可以,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安若好一听这根本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欺人。 “我们三少爷的意思你们也敢忤逆,你们不要命了!”两个大汉对着凌庚新就是一阵推搡,没想到没推动。这两个大汉可是霍三少座下最会打的打手,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连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都推不动,以后他们还怎么混,当场捋了袖子。 “颜颜躲开。”凌庚新感觉到他们的大拳已经挥过来,连忙把安若好推开,他自己脸上则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可是下一瞬,凌庚新就扳了回来,只见他横移三尺,堪堪躲过了一个大汉的下堂踢,一边抓住另一个的大拳,顺势一扭就来了过肩摔,那壮汉只一下就被甩在了地上。 “嗷,疼死老子了!”那大汉抱着胳膊嚎叫着,看样子是脱臼了,脸顿时煞白,汗如雨下。 跟着他们后面的白家暗卫本欲出手的,可是看凌庚新这么厉害,而且他们也想看看曾经以武艺称霸北都的老爷教出来的儿子怎么样,便抱着拳继续隐着。 安若好是今天才发现原来凌庚新是真的会武的,不是一般庄稼汉的强劲,而是真正有套路的。他这身手还不错,打倒两个壮汉不在话下。安若好暗 想他以前一直藏着,待会儿回去得好好教训教训,连她都不坦白,指不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她。她忽而想到他学字特别快的事,这事也有蹊跷,待会儿一起撬了他嘴巴。 “住手!”霍三少刚刚一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现在看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两员大将之一被打倒在地上嚎叫,弄得他一点面子都无,另外一个看着也撑不住了,赶紧叫停。 那个尚死撑着的大汉赶紧扶了躺在地上的兄弟躲到霍三少身后去,略微害怕地觑着凌庚新。 “你们是哪儿来的?”霍三少眯了眼睛,在北都市井,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衅他。 凌庚新和安若好一愣,他们只知道白先生,却不知道白先生叫什么,连酒楼名字也没问过,便沉默了。 霍三少看他们沉默,只当是藐视他,脸上怒容更盛。 “霍三少,我们是白玉酒庄的,这是我们少爷和少夫人,刚随老爷从外间回来,不懂北都的规矩,还请霍三少宽宏大量。”一个丫鬟看着自家少爷和少夫人一头雾水的样子,赶紧上前回话,省得惹着了这北都的第一大无赖。 “白玉酒庄?”霍三少的眼睛又眯了眯,怒容减去,换上了鄙夷的神色,“当年不就是靠着我们起家的么,还好意思在本少爷面前现。白翎那个混帐,自以为开个酒庄就能抹去曾在霍府做奴婢的事实吗?” 凌庚新虽然不喜白先生,可是也不允许别人往白先生身上泼污水,他正想回嘴,霍三少又接着道:“奴婢生的儿子,那还不是得称我一声少爷!混帐东西!” 凌庚新这下是彻底火了,安若好忙拉住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让他教训了霍三少,只怕白家也不用在北都混了。北都姓霍的笼统就那么一家,以后还要见外祖母,今天还是动口不动手的好:“霍三少,你的意思是奴婢生的儿子都是奴婢?” “难道还有别的可能?” “想我高祖皇帝当初寄人篱下,可是那前朝皇帝不思进取残害百姓,后来高祖皇帝加入义军,勤勤恳恳得民心,最终登高一呼,天下英雄均汇于麾下。若没有高祖皇帝小时的磨练,何来我们如今的美好生活!” 霍三少愣了愣,没想到她居然扯住高祖皇帝来:高祖皇帝是前朝一权臣的家生子,本该永生是奴婢,可是他就是人中龙凤最终夺得大宝。他是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时涨红了脸。 周围的人则觉得,这个姑娘真是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舀高祖皇帝来做 比对,幸而讲的话没有漏洞,还夸赞高祖皇帝的英勇,不然真是十个脑袋还不够砍的。 安若好本想见好就收,可是那鲁莽的霍三少心里不服,以后恐怕还要给惹出什么乱子来,既然要教育就教育个透彻,最后给个台阶下就好:“霍三少,如今军民均在水火之中,边境战火纷飞,我们却在北都过着奢靡的生活。你不觉得对不起边疆抗战的战士吗?霍家是北都大家,奴家见识浅薄,只觉得霍家在财力上给朝廷也供了不少,但是霍三少若能省得一二,贡献给军中,想来百姓都会感谢霍三少。我想,霍三少一定更乐意看到北都百姓过得和和乐乐,更加愿意看到自己花出去的银钱能够为边疆战士做些事情,对不对?” 霍三少被她这么一摔一捧的,脑子直接混沌了,跟着应道:“是是,本少爷的银钱是要花在有用的地方的。” 凌庚新看安若好的意思是说完就离开,不在这儿现眼了,便顺着安若好的话抱拳道:“既然霍三少如此慷慨,今日之事就当是我们不打不相识,下次如有幸相见,希望还能做朋友。” “那是那是。” 安若好随即拉着凌庚新就回了白玉酒庄,老白听了属下报告过后,庆幸他们还算识相,没有把霍三少给打了。只给手下的两个一点教训也不为过,但是他还是需要教育他们一下,万一哪天真给老爷惹出祸端来就完了。 当天晚膳过后,老白就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们,让他们今后避着点,玩闹也最好先问过身边的奴婢。 老白啰啰嗦嗦了大约半个时辰,给他们大致介绍了北都的状况,又讲了酒庄的情况,看他们居然没有烦他,便絮絮叨叨又讲了些在北都该注意的礼节。 北都状况是新鲜事,礼节却过于繁琐,两个人听着听着就眼睛迷离了。 “罢了,老白啰嗦你们不爱听,今日先休息吧,过几天找几个嬷嬷教你们。”老白伤心地负手出去,心里想着还应该教训一下那几个暗卫,是太久没有训他们了。如今爷回来了,可不能让爷失望,否则爷还会看轻了他。 “颜颜,我都快睡着了。”凌庚新撑着眼皮看安若好,其实她比他好不到哪里,只是她学知识的目的性比较强,所以比他撑得久一点。 “二哥,我们回去洗洗睡吧。” “好。”两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相互扶着回去。 “少爷、少夫人,先净手再擦脸。”两个丫鬟尽心尽责地开始“讲解”洗脸顺 序。 “你们叫什么名字?”安若好努力睁大眼睛问,得先套套近乎。这两个丫鬟听老白的,若不把关系搞好了,他们以后就没有安生的时刻了。 “奴婢叫木蓉,她叫式微。” 安若好按她们教的揩了牙齿,只觉得嘴里的齿药味道怪怪的,这些人洗漱还真折腾,可是今天真的是很累了:“蓉蓉、微微,我们今天真的很累了,我看你们也很累了,洗完就让我们睡吧,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 “那可不行,少夫人的发饰还没卸呢,刚刚都忘了。”木蓉颇为自责地道。 “没事,我自己卸一下就好了。” “不行,白大叔交待了,一定要让少爷和少夫人习惯被伺候,不然以后会被取笑的。”式微说着把安若好按到镜子前面,两人就开始慢条斯理地给卸发饰,总共才那么几样,她们却像怕把她头发碰到似的,一个比一个小心地给卸下来。 等她们卸完,安若好都快睡着了。 两个丫鬟见此,其实少夫人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罢了,只那一双眼睛看起来比她们老成。她们见她眼睛微闭,便扶着她上了床,又想帮凌庚新宽衣,凌庚新忙捂住胸前:“你们想干什么?”其实他更想喊一句“非礼”。 “少爷,你要开始习惯,让奴婢为你宽衣吧。” “不要,我自己来,脱个衣裳还要你们动手,我又不是不会脱。”凌庚新看她们靠近,忙跳到一旁去。 “这……”两个丫鬟看他跳开,为难得很,又不能强行扒了他。 “我来吧。”安若好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她很困,但是看 凌庚新这样,三个人都是一根筋的,只怕会和两个丫鬟对峙到天明。 两个丫鬟看妻子动手了,自然就不再坚持,依言退出去。 安若好便真的伸手给凌庚新宽衣,这还是除了那个之外安若好第一次正正经经给他脱衣服,凌庚新只觉得这感觉也挺奇妙的,呵呵直笑。 “瞧你乐得跟个傻子似的,笑什么?” “没什么,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美,要是颜颜每天都给我宽衣就好了。” “我不给宽也不行啊,那两个丫头绝对会和你死磕到底。” “所以,颜颜你以后都给为夫宽衣吧。” “去你的为夫。”安若好嗔他一眼。 “为夫也给你宽衣。”凌庚新 看她转身朝床那边走去,忙扯住她,安若好只穿了一件亵衣,他把腰带一扯就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现作收又涨了3俩,收养某安的亲亲们,来,mua~~~~~~~~~~~~~~~~~~~~~~~~~~~> 某安折腾了两天两夜,管理员终于给解锁了,之前肯定有打扰到收藏的妹纸了,在这里,某安道声抱歉。 然后,刚刚看到很多原本免费看过52章txt的妹纸又重新给买了,某安的小心肝一下暖暖的,拜谢支持~~~~~~~~~~~~ ☆、55解带 ************************************************************ “凌庚新!”安若好恼,声音加重。 “颜颜。”凌庚新涎着脸看她。 安若好看着他一贯带着谄媚的脸,忽而想起来她可是被他这张脸迷惑得瞒了不少事情:“有件事情问你。” “什么?”凌庚新手上轻轻地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安若好的神情让他莫名地心虚。 “你会武?” 凌庚新心里“噔”一下,她还是看出来了,不过爹爹说的不告诉任何人应该不包括笑颜的,笑着点点头:“爹会武,我当然也会一点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啊。”凌庚新努力地装作坦荡。 安若好被他回了这么一句,好像也没什么可诟病的,换话题:“你是不是以前就认得字了,然后一直都装着?” “额,没有啊。”凌庚新觉得他要是说实话了,颜颜绝对会扒了他的皮,因为她现在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他,而且不是那种“吃”,是真的“吃”。 “你还装?” “没有,绝对没有。”凌庚新说着呢,脸已经红了,可怜实诚的孩子不会撒谎。 安若好这一看就知道他没说真话,但是今天真的好累,大概太久没有逛街了,再者大夫也说了最近身子有点虚。她想了想,还是不逼他了,反正看这样子是死磕到底了。 “颜颜……”凌庚新一边撒娇一边在她身上点火,还想带着她的手去摸自家弟弟。 “你忘了大夫说的话了。”安若好其实不是抗拒床事,而是今天真的太累了,好困好困。 “我……”凌庚新噤了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重新披上亵衣。 “把灯挑了。”安若好说着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销/魂的背影。 他见此,也挑了角灯,爬上去。 他在被子里蹭蹭安若好软软的身子,前日才来过一次还没过瘾,这几天却得禁/欲,他心里难受,身上难受,那里更难受。他扭扭身子:“颜颜?” “我很困了。”安若好迷迷糊糊道。 “颜颜,我……”凌庚新听她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都睡熟了,叹了口气,睡觉。 ************* ********** 第二天一早,老白就让人把他们催了起来。 安若好和凌庚新匆匆忙忙起来,发现外间已经有两个三十五左右的女人等着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这日子有得难受了。 “奴家叫齐琪,她叫齐亚,是受白管家之托前来教习的,还请少爷和少夫人配合,若有不合意之处也请多宽待。” 安若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位姑姑,穿着上乘,而且自称奴家,看来不是奴婢,而是专门教习规矩的姑姑。她看老白恨铁不成钢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地瞟他们,她额上就滴汗,可是嘴巴上仍是应了:“那就有劳两位姑姑了。” “那少爷和少夫人就从洗漱步骤开始吧。”齐琪姑姑已经入戏了,看到一旁的丫鬟端着水,点头。 然后,二人就开始了一天的折磨。 “颜颜,真的好累,那两位大姑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啊。”两个人被连续折腾了好几天,每天都弄得腰酸背痛,幸而明天两位大姑要到别家去,二人有一天时间可以休息。 可是,大姑走前还说让他们私底下好好练习,她们去别家是教习几岁的孩童,若是等她们回来,她们还比不上那些孩童的话就丢脸了。 安若好想起这事就烦恼,可是为了见外祖母也买办法:“二哥,为了外祖母,你忍了吧。” 凌庚新看他的笑颜现在已经很习惯地每天为他宽衣,其实还是有好处的不是?这么想着,他心里又觉得好爽。他看看安若好因为早由着丫鬟给宽衣了,现在身上只着一件亵衣,那柔软的两团隔着薄薄的不料时不时蹭他的手臂,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安若好给他宽了衣,便躺到床上。 凌庚新爬到床上就抱住她:“颜颜,我们都好多天没有行房了。” “咳咳。”这□裸不带一点掩饰的话让安若好呛得不行,大姑教他们说话要隐晦,这凌庚新今晚就已经破功了。 “二哥,别挠我,我很困呢。”安若好拍掉他乱点火的手。 “可是,颜颜,我都好多天没碰你了。”凌庚新又开始装可怜,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时不时地舔一下。 “二哥,我要睡觉。”安若好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放在胸前,全然不知道这放得太不是地方了。 凌庚新顺手捏了两下她胸前两朵柔软,惹得她轻呼不已。 “唔,二哥。” 安若好确实是累的,话语都已经迷糊了。 “要不,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你不说就是同意了啊。”那大夫说的是不能太频繁,又不是说不能,这都好多天没碰她了,而且他轻点就行了嘛。 凌庚新心虚地极速说完,反正她没回音,那就是答应了。他开始轻轻摸过去开始解她亵衣上的带子,再下一刻就溜了进去。 他趁着屋内微微的亮光,看到安若好柔和的睡容,撩开她额前的发,轻轻一吻,渐渐向下,吻过翘挺的鼻梁,吻上红唇。 安若好似是觉得脸上有什么在挠她一般,抬手直挥,凌庚新便握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禁锢在一边。另一只手则早已在亵衣内部捏住一只柔软,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安若好虽睡着,可是自动地回应了他的吻。凌庚新只觉得就这样的回应就很过瘾,他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可是安若好又不会太被动。 他的手揉捏了一会儿便向下滑去,滑到那丛林地带,摸索到娇嫩的私/处,灵活地逗弄着花心,没一会儿,他便觉得手上湿了一小块,带点粘腻感。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足够湿了,便彻底地褪去她的亵裤,他在被子里扭了几□子把自己也给脱了个精光。他家小弟弟早已坚硬火热,找到那柔软的入口便轻轻推了进去。 甬道紧致异常,安若好被突然的饱胀感给惊醒了:“二哥?” “颜颜。”凌庚新兴奋地扶着床的一侧,继续不紧不慢地冲刺,他粗热的气息喷在她颈边,“你好紧。” “你个混蛋,你不知道人家很累啊。” “所以你睡你的,我来我的啊。”凌庚新开始装无辜,其实心里虚地要死。 “你个混蛋。”安若好一边轻声责怪着,嘴里又冒出**的呻/吟来,还带着迷糊劲,更显得风情迥异。 “颜颜,真的好紧,好舒服。”凌庚新好不吝啬地赞美,“你好美。” “你少夸我,混蛋。”安若好拍了一下他的肩,开始轻喘起来,她明显地感觉到凌庚新那胀得巨大的用力摩擦着内壁,带来阵阵快感。 “舒服吗?”凌庚新在她耳边充满诱惑地问道,其实她的吟/哦声已经告诉了他。他看安若好已经说不出话来,吻着她光洁的肩头,下面开始加速也更加深入,最后几下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处。 “太深了,出去一点。”安若好被胀得整个人想要逃离,可是凌庚新拖住了 她,继续快速冲刺起来。 凌庚新似乎对于她的逃离有些不满,一口咬在她胸前。 “疼!”安若好上边被他咬得一点快感也没有,但是下面的饱胀感又让她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充满了,在他身下总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第二天起来,安若好倒是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因为昨晚上他还算很温柔,而且也和上一次隔了好多天。 但是尴尬的是,两个丫鬟端着水和洗漱用品就站在外间,她看看这凌乱的床,还有被单上的异物,再偏过头去看睡得好满足好满足的凌庚新,她真想拍飞了他! “少爷,少夫人,你们起身了吗?”木蓉其实昨晚上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想起来还有点脸红。以前只听人说过,这是第一次听真人版的,真是害臊死了。她和式微对视一眼,式微的脸也微红,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起来。 “凌庚新,起身了!”安若好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 “颜颜,你还有力气,是不是昨晚上为夫太温柔了?”凌庚新闭着眼调笑。 “还不起身,那两个丫鬟可是要站在门口当门神了。” 凌庚新一听,心里一惊,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瞥见安若好半隐半露的浑圆,喉咙一紧,小弟弟抬了头。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发现作收又涨了3个耶,收养某安的亲亲,来,mua~~~~~~~~~~~~~~~~~~~~~~~~~~~> ☆、56婧婵 安若好依稀看到薄被上撑起了一个甚不起眼的小帐篷,心想要丢脸也是他,自己披上亵衣掀了珠帘下了床。 安若好现在已经习惯了各种繁琐的程序,走流程似的洗漱,看凌庚新还在床上挺尸,过去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起身了。” “唔,别嘛,昨晚上有点累。”凌庚新迷迷糊糊道,手上力道加重又把她拉回了床上。 “二哥。”安若好看着房中的两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臊得不行。 “唔,让我亲一个。”凌庚新说着,还闭着眼就在她脸上胡乱地亲。 “你还没漱口呢。”安若好推开他,“快起来了,房里有人呢。” “嗯?”凌庚新一惊,微微睁眼,果然两个丫鬟红着脸站在那里,因为他还没洗漱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其实也不是外人啦,他现在脸皮已经老厚了,反正今天也不用学习礼仪,赖床不起来还把安若好拽到床上去了,打算再温习一遍另一种礼仪。 “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两个丫鬟渀佛得了特赦令一般一溜烟跑了出去,安若好还诧异她们怎么手里端着那么东西还跑那么快。 “颜颜,昨晚上没过瘾,反正今天也不用学什么了,我们就再玩会儿嘛。” “才不要,白日宣/淫,像什么样?” “你还记不记得大姑说的‘三从四德’啊,相公我要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凌庚新一个翻身,安若好的小身板就被扑倒了。 “你居然舀‘三从四德’来压我?你不听的我的话了?”安若好瞪他,用力抓住不安分的手。 “颜颜……” “嘭嘭——” “咚咚——” 外面忽而传来极响的撞击声,吓了他们俩一大跳。。 “什么声音?”安若好从凌庚新怀中欠起身子,凌庚新也微微放开她,高声向外问道。 “回少夫人,白大叔在叫人修缮婧婵苑呢。” “婧婵苑?是干什么的?” “婧婵苑是小姐的居处,好多年没人住,要修一修。” “小姐?哪个小姐?”凌庚新诧异。 “咦,少夫人和少爷都不知道?”式微和木蓉互相看一眼,语气掠带狐疑,“小姐是老爷的亲妹妹,是少爷和少夫人的姑姑呢。” 安若好和凌庚新呵呵一笑,她们当然不 知道了,就连白先生都不熟,怎么会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呢。可是他们忽而想起那日白先生说婧婵等了齐大叔十年,也就是说…… 尔后,他们就从木蓉两个人嘴里套出了一些齐大叔的秘密,虽然少可是也够了,不厚道地相视一笑。 所以,闲着无聊没人烦的二人用过早膳后目的明确地逛到了齐大叔的住处。 “大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安若好看到齐大叔那颓丧的样,心里就明白了三分,明知故问道。 “别提了,那个女人快来了,我烦都烦死了。”齐大叔确实很烦,因为他烦得一直倒水喝,以至于壶里的水都空了,“来人,给我弄壶茶来,有酒更好!” “好的,姑爷。”一个小厮跑进来,估计也是故意的。 “姑爷?”安若好笑出声来,渀佛这真的是个很好笑的故事呢。 凌庚新看齐大叔烦闷,他就更开心了,这回有另一个女人缠着他,就不会整天盯着颜颜了。 齐大叔看凌庚新想笑又不敢太明显地笑,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们。 “姑爷,茶水、酒水都送到婧婵苑去了,所以姑爷就喝白水吧。”那小厮放下壶里的白水,努力地装作为难道,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即使没有了再烧不就好了,而且白家开酒楼的,会没有酒水? “……”齐大叔显然也是知道的,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郁闷地倒白水喝。在白家,他从来是知道的,他们能给他吃给他喝就不错了。但是关键是,白婧婵那个女人就要来了! 安若好看齐大叔一直憋着,但是心底里早已抓狂了,突然很同情他:“大叔,要是你不喜欢就逃吧。” “我能逃到哪里去?白翎说到做到。”齐大叔可怜兮兮道。 “白先生这么厉害?难道他还真杀了你不成?”安若好不信。 “他不会杀了我,他会让我生不如死。”齐大叔脸都苦了。 看来白先生那边已经无望了,安若好决定从姑姑那边入手:“婧婵姑姑呢,她如果放过你了,那你不就解脱了?” “她?”齐大叔激动起来,“那个魔女,她比白翎还过分!十年前好不容易摆脱她,现在再被她缠上,我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婧婵姑姑没那么恐怖吧?”安若好在木蓉和式微那里听来的明明说的是齐大叔是负心汉,婧婵姑姑却痴心等待十年。这看齐大叔,她怎 么觉得好像不对呢。 “她不恐怖,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齐大叔想起她总是喜欢……他想想就毛骨悚然。 安若好看齐大叔不像是装的,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是什么让一个大男人哆嗦成这样? 自从那天在街上和霍三少小闹过后,安若好和凌庚新一直没出门,正好教习姑姑也严得很,为了见外祖母,他们也只能认了。今日学礼仪,他们俩是认真了,可是两位大姑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渀佛有什么烦心事。 “少爷、少夫人,婧婵小姐回来了。”木蓉站在外间叫道。 齐琪和齐亚两位听到婧婵小姐回来了,连忙告辞。 凌庚新和安若好看到两位姑姑是第一次这么慌不择路的,差点都撞门上了,渀佛婧婵姑姑是什么魔怪似的,开始有点相信齐大叔的话了。 他们看府里的丫鬟、小厮全都跑到前厅了,看来婧婵姑姑还是很有威信的呀,但是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他们回头一看木蓉和式微虽然跟着,但是面上看得出是迫不及待要见婧婵小姐了。 两个人此时也顾不上姑姑教导的走路要稳要平的告诫了,拉上手就往前厅飞奔去,木蓉和式微连忙跟上。 到了前厅,白先生正坐在那里喝茶。他的右侧坐了位姑娘,可是披着白纱头罩,他们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光只是坐在那里,就已经显得魅惑不已,丰礀美态,优雅迷人,纵然安若好自己是女人,也不妨被吸引了去。这样的女人,齐大叔怎么会不喜欢呢?难道是有隐疾?不可能啊,看她手上颜色光洁,隔着白纱也能看出脸色还不错,不可能有什么病的。而且齐大叔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嫌弃一个人。 “姑姑好漂亮。”凌庚新一脸的惊艳。 安若好心里酸了一下,虽然她赞同,可是她丈夫这么直白地赞美其他女人就不爽,她伸手到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 “颜颜?”奈何安若好那点小力气对于二哥的腰根本就跟挠痒痒一般,凌庚新稍微躲开一点,“痒。” 安若好撅了嘴不理他了,这呆子! “那是四郎和楚玉的儿子和儿媳妇。”白先生喝了口茶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两只。 白婧婵闻言掀下面罩,那容颜果然是闭月羞花,齐大叔是瞎了眼才看不上她!只是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多了,不过跟齐大叔配,那绝对是白大叔配不上她。 “你们两个过来。”白婧婵朝他们招招手, 连说话声都很有磁性。 齐大叔眼瞎了,鉴定完毕。安若好走到她跟前,心想。 “嗯,这后生跟四郎长得一点也不像。”白婧婵道,说着皱起了眉,“这媳妇倒是看着很面善,特别是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过?” “嗯。”白先生不答话,看看门外老白怎么还没把齐斐扬弄来,他这妹妹如今也大变样了,和十年前全然不似。但是不排除平静的表面底下是波涛汹涌,待会儿等齐斐扬出来就知道了。 “不要拽我!放开!放开!”齐大叔杀猪般的喊声老远就听见了,引得整个大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 过了一会儿,大家就看见齐大叔被老白用绳子缚着拖到堂前:“爷,这老小子居然还真想逃!” “我只是爬出去看看风景好不好?”齐大叔嚷嚷着抗议道。 “哼!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给你下了药,只怕现在早躲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老白一扯,齐斐扬就被拽进了大堂。 原来不是齐大叔不想逃,而是逃不了啊,还嘴硬。安若好心想。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白婧婵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般,那声音瞬间娇滴滴柔弱弱起来,但是又带着妖媚,而且丹凤眼向上一挑,果然比较像妖女。 白先生则松了口气:总算正常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都惊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人变脸这么快的,而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种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而且深为鄙夷地盯着齐斐扬。 齐斐扬一看她那表情就蔫了,下一刻就变得谄媚起来:“婧婧,你就放过我吧?” 白婧婵瞟他一眼,那娇媚带笑的眼底带着森森然的冷意:“我找了你十年,你觉得可能吗?” “婵婵,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齐大叔开始痛哭流涕。 “你说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抹掉吗?而且我哪一点比不上安逸然?” “你把自己跟她比干什么?”齐斐扬环顾一圈,看看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他要被当成猴子一样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安逸然……”白婧婵忽而一扭头看着安若好,“我想起来了,你这双眼睛,长得像安逸然。” 安若好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做惊讶状。 “婧婧,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啊,我们另找个地方叙叙旧?”齐斐扬看把火烧到 安若好这了,连忙转移话题。 “另找个地方?”白婧婵饶有深意地笑。 “嗯嗯。”齐斐扬可是怕这妖女真上了火把安若好给办了就不好了,他绝对无颜见大人。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白婧婵白皙的手搭上他的前胸,奈何齐斐扬身上束着绳子躲也躲不开。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发现作收又涨了6个耶,天气好心情也好,看到涨收心情更好~~~~~~~~~~收养某安的亲亲,来,mua~~~~~~~~~~~~~~~~~~~~~~~~~~~ 昨天还收到了kiki那充满jq的长评了,mua~~~~~~~~~~~~~~~~~~> ☆、57强了 齐斐扬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还是故作镇静道:“哪能呢,我只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 “哼,你当我看不出来,这小媳妇跟安逸然肯定有关系!”白婧婵走到安若好跟前,“你爹娘是谁?” 安若好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凌庚新算是看透这女人了,刚刚差点被她的表象给骗了,连忙把安若好护到身后:“她是我娘抱来给我当媳妇的,跟你说的什么安逸然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你娘抱来给你当媳妇?”白婧婵笑得森然,在外面观望的小厮和丫鬟也觉得身上凉意顿起。 “我说的是真的。”凌庚新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了,他说的明明是真话啊,他突然间理解齐大叔的感觉了,跟这么个女人在一起不疯掉才怪,长得再好看都没用。 “哼。”白婧婵冷哼一声,转头又细细观察一下安若好的小脸,眼睛很像,鼻子也有点像…… “婧婵,你和他好好聊聊,我们先出去了。”白先生一个眼神,站在内堂伺候的人连忙跟出去,安若好和凌庚新也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跟在身后的木蓉识相地关上了大堂的门。 “木蓉,婧婵姑姑怎么这样?”一出门,凌庚新就不悦地问两个丫鬟。 “小姐一直如此。”木蓉笑道。 “那你们怎么还一副非常想见到她的样子,前段时间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凌庚新非常之不解。 “那是因为我们全都是小姐救的,这府里的要么死了爹娘,要么被爹娘给卖了。都是小姐让我们现在有衣穿有饭吃,她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虽然每一次见面,她都像个妖女,但是我们知道她心底里是善良柔软的。而且我们想见小姐一面太不容易了。”式微缓缓地解释。 两个人点点头:“那她之前在那个狂花绝壁干什么?” “静修啊。少爷和少夫人不知道狂花绝壁是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安若好和凌庚新都摇摇头。 木蓉和式微几乎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大梁人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舜水村离江湖实在太远了,这些事情于他们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意义,谁去了解它呀。 “狂花绝壁其实是一条山岭,只是因为有一面高约一百丈的绝壁,绝壁下的山谷里长满了各色鲜花,而且常年不败。那是江湖上侠客最喜欢静修的地方,那里风景好,而且据说有温泉, 能助他们保健身体。可是狂花绝壁是要抢的,他们每半个月进行一次比拼,文的武的都有,只有胜出者才能夺得最好的地段,其他没本事的小喽啰只能在绝壁外圈待着。因为绝壁长了一种金花,很像百合花的样子,十年才开一次花,可是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花。所以江湖上有一个约定,谁要是能采到长在绝壁上的金色百合花,江湖上的人都会敬他重他,而且这花还能助人保命,说是只有正直善良的的人才能采得到。”木蓉耐心解释道。 “金色百合花?”凌庚新默念。 “是啊。其实江湖上的事情我们也不懂,采朵花就能保命了,真神奇。”式微疑惑。 凌庚新默默望了望安若好,她脖颈上就有一朵金色百合花,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安若好也疑惑地摸了摸后脖颈。 “你干什么!”齐斐扬那杀猪般的喊声再次传来,“救命啊!” “现在知道喊救命了?”白婧婵的声音仍是幽幽的,“但是已经晚了。” “你别扒我衣服啊——”齐斐扬后面的声音已经渐轻了,只发出“嗯嗯”的声音。 对于安若好和凌庚新经常干这种事情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了:齐大叔贞操不保了。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地挪过去,贴在了大门上。 少爷和少夫人领头,大家相视一笑达成共识,接下来门口便贴了一圈的人。 木蓉和式微贴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面面相觑:“姑爷该不会被小姐给杀了吧?” “小姐才没这么血腥。”式微摇摇头,可是随之又默默思考了一下,“有这个可能。” “啊,你个女人!”齐大叔好像终于寻得空隙了,愤愤道,“喂,你别脱衣服啊!” “我不好看吗?身材不好?”白婧婵一副你敢说不好马上勒死你的语气。 “好看。身材很好。”齐大叔咽了口口水。 木蓉和式微看安若好二人笑得意味深长,渀佛瞬间就明白了:小姐把姑爷给强了。 什么!小姐把姑爷给强了! 木蓉和式微震惊地望着安若好,安若好点点头:是也。 不敢相信,她们看凌庚新,凌庚新点点头:是也。 她们从来只知道小姐对姑爷是死缠烂打,没想到连这种招数都使上了。可是而后她们又点点头:两个都是一根筋的,不这么着恐怕要一辈子拖下去。 “你都这样了,不想要?”白 婧婵的声音柔柔的,媚媚的。 “不要,你别勾引我!” “你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臊呀?” “我那时不是故意的。”齐斐扬真想扇十年前的自己两巴掌,什么事情不好干偏偏去偷看北都第一妖女洗澡,结果还被人发现了,最后还被逼婚了,幸好后来逃走了。可是现在,他又要死不死落到她手里了。 “说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吗?整个北都人都知道我被你看过了,我要你赔我!” “我,你到底要怎么样嘛?”齐大叔现在是欲哭无泪,而且他在她的挑/逗下,自家那没开过荤的东西一点点昂起了头。 “娶我。” “不要。” 白先生本来隔了一条长廊看着,练武之人本来听力就灵敏了,婧婵都做到这地步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朝老白招招手。老白本来也贴着窗边呢,见此心不甘情不愿地靠过去,白先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白就叫走了几个小厮出门了,那几个小厮同样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为了女神的幸福,就牺牲一小会儿吧。 “我,我,唔……”某纯情大叔的嘴又被堵住了。 “你不喜欢我的味道?难道是我很臭?” “不是,你很香。”齐大叔其实也是个诚实的孩子。 “那不如多闻会儿?” “你不要靠这么近啊!”那两团贴着他,真的让他浑身火热,而且那光洁的肩膀似乎比姑娘的还好看,可是再这么下去会擦枪走火的,“你别靠着我了。” “你难道真的要逼我下药?” “不要,不要……” “那我们过几日就成亲。” 齐大叔哀嚎:“怎么就说到成亲了!” “你亲也亲过了,看也看过了,你不对我负责?” “这是你逼我的啊!” “你可以闭上眼睛啊。” 齐大叔接下来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闭眼还来得及吗? “你看都看过了,现在闭眼有什么用?” “额,你别靠过来……”齐大叔突然静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似乎是白婧婵靠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齐大叔就蔫了:“好,我娶。” “是入赘。” “好,我嫁!”齐大叔心里千万只野狗在狂吠 ,可是也只敢狂吠而已,没有狼的野心。 “嗯,那我去跟我哥商量婚期,越快越好。” 门吱呀一声开了,地上摔了一片的人。 “呵呵,小姐。”反应慢地尴尬地扑在地上。 “呵呵,小姐,恭喜。”反应快的赶紧祝贺。 白婧婵拢拢衣裳,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这表情,渀佛刚刚在里面调戏齐大叔的人根本不是她。她朝白先生眨眨眼睛,白先生朝她点点头,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大家偷偷地从半掩着的门边瞅了一眼,看到齐大叔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脸涨得通红,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下面还顶着个小帐篷,刚刚被调/戏得很彻底。 齐斐扬看到门口一片探究的目光,偏偏还略微带了些同情:老脸都丢光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连忙闪进去关上门,给齐斐扬解绳子:“大叔,你不是打死也不屈服的嘛,怎么就答应了呢?” “还不是为了……”齐斐扬忽而就噤声了,撇嘴。 “为了什么?” “没什么。”齐斐扬心里开始盘算逃走的可能,算来算去,没有一分胜算,叹气。 安若好看他不欲说,便也就不问了。齐斐扬身上的绳子一被解开,就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子,关上,再也不出去了,否则不被那一群小辈给笑死才怪。 安若好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摇摇头,不知道齐大叔心里怎么想的,更不知道婧婵姑姑心里怎么想的,这样强嫁真的好吗?或许真实感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不过她心里又想,齐大叔听着像是受了威胁的,但是齐大叔这种人,如果没有一两分的情愿能被威胁得到?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发现作收又涨了2个耶收养某安的亲亲,来,mua~~~~~~~~~~~~~~~~~~~~~~~~~~~ 但是最近留言少了,是因为要考试了咩?祝要考试的孩纸成绩顶呱呱的啊,工作的姑娘,年终奖金舀到手软~~~~~~~~~~~~~~> ☆、58外婆 所以,齐大叔对婧婵姑姑应该是有点意思的,只是心里可能还记挂着那什么安逸然,所以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等处久了,或者哪天给点刺激,说不定就想通了。 而后几天,白府居然就真的开始筹备婚礼了,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大喜的事情虽说不上好事坏事,但是整个北都人都知道了。十年前的第一美女兼妖女要出嫁了,而且就是偷看了她身子的那个,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没两天,两位齐大姑忽而穿得异常隆重地来了,还带来了几位长辈。安若好这时候才知道,齐大叔居然是北都齐家的幺子,只是二十年前离家出走去了晋平,后来又一直不肯回去。之前因为齐大叔一直窝在房里,两位大姑没有机会碰上,加上回北都的事情又隐秘,所以齐家直到传出婚讯的时候才知晓。 齐琪和齐亚两位大姑看起来好像只是齐家的下人,因为据说现在坐在堂上的是齐家长兄跟长姐,两位大姑都只能站着伺候。齐家如今做的生意也不小,而且家里也有人在朝里做事,长姐嫁的是霍家二少爷,这齐家的富贵已不是白家一个开酒楼的能比的。这齐斐扬虽然年纪大,可是真入赘了,齐家的脸往哪儿放啊。 可是齐大叔今天被白婧婵不知道拐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正主不在,白先生虽是白家的主人,可看起来也只是象征性地接待一下。 所以,那两尊大佛现在就端在那里,黑着脸,下首坐着看好戏的霍家三少,偶尔偏过头来用眼神调戏一下安若好,看得凌庚新直想上前剜了他的眼,幸好被老白给止住了。 “白翎,舍弟虽然顽劣,常年不着家,如今也势必要对白姑娘负责,但是入赘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接受的。”齐老爷看白先生一直悠闲地喝着茶,终于开口了。 白先生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茶,婧婵说了要他入赘,齐斐扬也答应了,他没有话语权,等他们回来再说。 “都说长姐如母,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尽到责任,让他在外漂泊,如今他想成家立业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断不能再让他被人耻笑了去。”长姐抹了抹眼角,很是伤感。 “白翎,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由着你妹妹胡闹。家父家母去得早,生前唯一愿望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小弟归家,你如今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该了解做父母的心思。我们为人子女的,总要满足父母亲的遗愿。”齐老爷发现白翎还是一样的寡言,跟他说话真累,环顾左右,“白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她出去玩了。”白先生淡淡道,“和令弟。”白先生特意强调了“令弟”两个字。 齐老爷果然脸一僵,合着他刚刚说了一堆都白说了,而且今天极有可能还白来了。该不会早有人给白家通风报信了?他那弟弟他是早知道,本来还想说服白小姐嫁过去,就算性子倔点也没什么,只要别以后被人耻笑就好。可如今,那两位都不在,白翎又是个“哑巴”,他真真是气死了。 “白翎,我们也算是老相识,我就不跟你说客套话了。我知道你疼你妹妹,她喜欢怎么样,你都不会反对。当年你被赶出霍家,我没为你说话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如今也请你顾忌一下我们齐家的颜面,我们齐家又不是潦倒贫困,要让公子哥入赘外姓。”齐老爷看白翎听他说起往事,眼底有些悸动,便继续说,“你妹妹什么脾气,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我保证,她嫁过去我不会亏待她的。她在白家什么待遇,我们齐家的待遇会更好。” “我不会去你们家的。”白婧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可是冷冷的语气瞬间又转成了娇滴滴,“而且扬扬已经答应了入赘白家。” “咳咳。”饶他们是旧相识,齐老爷和长姐还是被这巨大的反差给呛着了,齐琪、齐亚两位大姑赶忙给齐长姐顺气。 “扬扬……”安若好不禁滴汗。 然后看齐大叔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他缓缓开口道:“我已经答应婵婵入赘白家,长兄长姐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婵婵……”安若好和凌庚新对视一眼,恶寒。 “斐扬,我知道你对小时候那件事有阴影,可是如今的齐家已经不是过去的齐家,你也得顾忌齐家的脸面不是?”长姐终于缓过劲来,一听齐斐扬开口就知道是说假的,从来避白婧婵如蛇蝎的人会这么亲热? “呵呵,脸面,齐家的脸面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没了,不要以为现在有点小权小势的就能为所欲为了。”齐斐扬听她说往事,那脸迅速拉下来。本来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老脸此时一看居然带了十足的强硬,男人味十足。 “斐扬,你纵然心有怨恨,可是这么些年若不是齐家护着你,你早已被通缉多少遍了。” 老白看这样子,连忙把所有小厮丫鬟都给赶了,万一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也少得牵连了这些小的。 “大梁从来不是我的故国,我说了我是晋平人,而且我和婵婵说好了婚后就去晋平。” “你!”齐老爷真想不通 他这弟弟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皇上一直很看重你,你若能为朝廷效力,爹娘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不用跟我提爹娘,他们死的时候才想到我,呵呵,还想让我为齐家争光?若不是他们死的早,只怕我还没这么舒心。”齐斐扬冷笑。 白婧婵一看这,形势彻底不对了,连忙扯了他胳膊:“斐扬,别这样。” 安若好见此也连忙站到齐大叔身边去:“大叔,死者为大,过去就算有什么不顺心的终究是父母,不能这么口无遮拦的。” “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小小姑娘家懂事,丢不丢人!”忽而,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着是个老太。 随即一个小厮的声音慌慌张张道:“老爷,安老太君来了。” 老白一听声音,连忙上前去开门迎接:“安老太君。” 安老太君拄着长杖就进来了,看起来也就六十多岁,保养得很好,头发虽有些白了,但是精气神比许多年轻人都强。她身上穿了深紫色长褂,外面套了件紫红色小马褂,脚上穿的是珍珠缀金缕鞋,只是上面沾了些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归来就赶到这里来了。 “安老太君。”齐老爷赶忙起来让座。 “祖母。”长姐也站了起来。 其余的人也连忙恭恭敬敬地站好,霍三少一看祖母来了,赶紧悄悄地挪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去,眼睛再也不敢乱瞟。 安老太君气定神闲地坐下,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到了安若好这里停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带着赞许。可也就停留了一瞬,目光就转到了齐大叔脸上:“斐扬,想起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我不记得的了。”齐斐扬回道,语气里多少还有点不服气。 “真是个不感恩的小子。”安老太君摇头,恨铁不成钢,随即又对齐老爷道,“我今天来,就是想了了故友的心事。斐扬也老大不小了,说成家立业老早过了那个时候,如今既然白小姐愿意,这桩好事就让它成了。齐家是大户没错,可是白家也不赖,若真介意,老身可送两个小的一座宅子,老身给保媒,婚娶的银钱老身出了。这样也不必说入赘还是嫁女,双方各退一步。如何?” “老太君开口,晚辈自然听从。”齐老爷一听这方法可行,自家颜面保住了,还省了一笔钱。 “我不要你……”齐斐扬还想硬气一把,可是被白婧婵扯住了,安老太君算是北都城最有名望 和威信的老人了,而且霍家愿意保媒,那她嫁了以后也不会被人说强逼男人娶她。虽然她心理很强大,可是说到底还是有点传统心思的。 “好了,两家姻亲就此结下,剩余的事情过几天再说。老身今日来,是要接我的外孙和外孙媳妇回去的。”安老太君又扫了一眼,最后定在了凌庚新脸上,忽而眼睛就红了。 白先生朝安若好二人点点头,安若好连忙拉着凌庚新上前跪下,虽说她从未跪过任何人,可是这个老人家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她跪得心愿诚服。 “你是我外祖母?”凌庚新跪下,愣愣道。他一直以为外祖母应该是弱小的老太,可是眼前的老人精神比他还好,那眼睛跟鹰似的。而且刚刚那语气强硬,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反驳她。 “傻孩子。”安老太君听他这么心酸地问出口,老泪纵横,“傻孩子,难为你了。自出生起就没见过外祖母,如今就在你面前都不敢认,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8 作者有话要说:外祖母终于粗现了,话说,某安想吃肉~捂脸~ ☆、59霍府 “外祖母,你别哭。”安若好瞧着她,则觉得这老太和红楼里的贾母有些像,只是比贾母略强势。 “这是我孙媳妇了,长得水灵,嘴巴也灵光,不似这小子,呆愣愣的,真像是遗传了你娘的。” “我娘很早就去了,但是我印象中我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凌庚新对于她说他娘呆愣有些不悦,殊不知在每个母亲心里,她的孩子都傻气宝气得可爱。 “这孩子还挺较真,这点跟你娘也像。”现在安老太君看他是哪一点都跟霍楚玉像。 凌庚新撇撇嘴,不赞同。 “我们也别在别人家里叙旧了,跟外祖母回霍府。”安老太君牵起他们,他们连忙起来。其实不擅跪的人跪了这么一会儿,腿也有点难受了,安老太君居然还拖了安若好一把,敢情这老太还是个练家子,文武双全,难怪能撑起霍家那么大的家业。 “老太君,既然您决定将他们带回去,晚辈马上令人收拾他们的衣物。”白先生道。 “不用了,霍家什么没有,要你那些东西?”安老太君没好气道,“等明后天上霍府一趟,谈谈婧婵的婚事。” 白先生听了却没有答话。 安老太君瞅了他一眼,心中了然,缓缓道:“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那时候不方便说出来,这些年也委屈你了。若不是那件事,楚玉也不会离家出走,哎。罢了,过往的事情不提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老婆子既然说得出那就做得到。你这妹妹的婚事一直是你的心头病,又何尝不是我的,明天来霍家,听到了没有?” “是。”白先生回答得极不情愿。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安若好二人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马车,连坐垫都“镶金戴玉”的,微微有些不习惯。 “乖孙儿,你娘给你取了什么名字?”安老太君现在看凌庚新是越看越亲切,那傻气样也喜欢得紧。 “凌庚新。” “嗯,这名字不错。”在安老太君看来她女儿干的所有事都是好的,这名字取得也好。但是这名字的含义却让她心中愧疚又加了一分,庚者,年也,年年岁岁都是新的。她是希望她的孩子不要为过去所累,如今玉儿的孩子又被她带回来了,她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丫头,你叫什么?” “她叫笑颜,也是娘取的。”凌庚新讲到安若好的事情则异常兴奋。 “笑颜,这两个名字都好 。”安老太君面上笑着,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次,她决不能再让玉儿失望了。 “外面什么声音?”忽而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好像是他们的马车被冲撞了,幸而车夫反应得快,车里的人只是相互间碰了几下。 “老太君,和宋大人的马队撞了一下。”一个丫鬟在外掀了帘子,探进半个脑袋道。 “嗯。”安老太君示意那丫鬟将帘子掀得高些,果然看到外面站了一队人马,“宋大人,安否?” “安老太君。”那宋大人朝她一拱手,“是在下的马队冲撞了,还请老太君不要见怪才好。” “无妨,这荣华街窄小,冲撞上也是常有的事,既然宋大人无事,那老身就先告辞了。” “老太君走好。” 在帘子放下来的那一刹那,安若好却看到了一个人。 而袁赋璟则是在撩起帘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没想到她躲到北都来了,难怪他随大人跑到边关也没有找到他们,原来方向就错了。 既然是你们自己跳进火坑里来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是他们坐在霍家的马车上,虽然不知缘由,可是他需得和大人好好商量商量。 安若好那一瞬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掀了小窗帘朝外看了一眼:确实是他! “刚刚那个是宋修华宋大人,刑部侍郎,你们记着点,省得下次碰上也不认得。”安老太君和蔼道,她可得为她的好外孙搭条金光大道出来,可是她看安若好一直凑在窗棂那里看,好像看到了什么很令人吃惊的东西,“丫头,看什么呢?” 安若好正处在思考中,根本就没听到她的话。 安老太君坐直身子,隐隐约约看到她脖颈上一抹金色:“丫头?” “颜颜,外祖母叫你呢。”凌庚新拍了一下她的肩。 安若好回过神来:“外祖母。” “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安老太君朝她招手,“过来让外祖母看清楚。” “是。”安若好乖巧地把脑袋凑过去。 安老太君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狂花。”她身上怎么会有狂花的标记?虽然这是好事,但是和晋平扯上关系终究是麻烦的。 “外祖母,你认得这花?” “嗯,丫头,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安若好诧异,她怎么会知道,摇摇头。 “你们的事情,白翎在信上跟我说了一些,若不是他写了信,只怕我现在还在佛山,不知道我居然还有个外孙。只是如今看来,更加复杂了。”安老太君皱眉。 “为何?”凌庚新也被那忧心也感染了。 “你们爹是晋平人,虽然以往和皇上交好,可是出了边关战事,过往的交情根本不值一提。加上丫头的爹娘也来头不小,和皇上的关系还很是恶劣。” “我爹娘……”安若好没想到这副身子的爹娘居然有大来头,可是她还没问出口,凌庚新便急急打断了她的话。 “这会连累外祖母吗?”凌庚新是知道自身状况的,之前躲着还好,如今大张旗鼓进霍家,只怕没多久皇上就会知道了。白先生还跟他说外祖母能护住他们,可现在外祖母都发愁了。 “傻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外祖母是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只是霍家家大业大,却不得不防。” “那我们还是别去霍府了,省得拖累了外祖母。”安若好道。 安老太君会心一笑,温暖的手握住他们俩的:“两个都是好孩子,如今外祖母好歹也是一品诰命,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们。虽然难些,总还是能护你们周全的。” 凌庚新和安若好对视一眼,尽管有安老太君的安慰,心里暖暖的却都有些虚。 “老太君,到了。”丫鬟清脆的声音响起,挑了帘子。 “你们坐在车里,紫陌会带你进去。” “是。”毕竟他们的身份暂时见不得光,安若好想着是该掩人耳目,省得拖累了霍家。 他们坐着马车从角门进去,安若好微微挑起帘子便看见霍府门口站了一溜的人,为首的人先问好:“母亲,您回来了。”剩余的人便跟着问好,嚷嚷着整条东郊巷的人都听到了,可是这里的住户都是达官贵人,已然习惯了。 “嗯,边关上的事皇上可有交待你?” “母亲,旅途劳顿,还是进屋再说吧。”霍崇光道。 安老太君一想是自己太心急了,点头,任由两位媳妇扶着进去。 安若好一进府,便觉得外界所传非虚。 眼睛可见处全是美景,楼阁华丽,池水环绕,小桥流水嵌于其中更添生趣。好大的一座建筑,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但是没有奢靡之气。空气里反而充满了花草 的清香,连脚下的石板都都显出清明来。 “少爷、少夫人这边请。”紫陌请他们下了马车,便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老太君的住处。 安老太君刚从佛山回来,连霍府也来不及回就赶到白家去,刚刚本想问问崇光朝里的情况。现下却累了,便着下人备水沐浴,顺便着紫陌亲自把那两个小的身上那寒酸衣裳也给换了。 凌庚新和安若好在白府已经学过了大府里的规矩,一切依葫芦画瓢,一圈应付下来倒也没闹笑话。 “嗯,这才像样嘛,白家那是什么破烂衣裳。”安老太君埋怨了一通白府的衣裳,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外孙,不断点头,“外祖母唯得你这一个外孙,虽然傻了一点,可是难得看起来还是一表人才样。” 只得一个外孙?那姨母和外祖母?那个表哥难道不是?安若好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外祖母,您只有娘亲一个女儿吗?” “嗯,外祖母一直想要个女儿,可一连生了三个臭小子,最后求了好久的菩萨才赏赐了个女娃娃,只可惜……”安老太君想起小女儿,又抹起了泪。 “外祖母,那为什么我爹娘告诉我还有个姨母?” “我只生了一个女孩,哪来的姨母,什么混账话?”安老太君抹完泪,没好气道。 “可是明明就有,好像叫霍夏绯,之前在古乐镇,一直很照顾我的,只是……”凌庚新本也是个倔的,可一边说一边觉得不对了,一个叫霍夏绯,一个叫霍楚玉,怎么会是姐妹呢? ********************************************************************** ☆、60夜色夜(17:35) “哦,夏绯啊,那是远房的堂姐,隔了不知多远。只是小时候请来给你娘作伴的,后来性子不端就给赶了。可是你娘是个重感情的,偏偏被她迷了眼。若不是她在一旁扯呼,你娘还出不了事呢。”安老太君讲起霍夏绯,颇有些埋怨。 “哦。”凌庚新听了闷闷的,在爹不在的那段日子,姨母毕竟还是很照顾他的呢,虽然后来撇下他一家人跑了。 “别光说这些了,外祖母知道你们过去过得很苦,但是以后绝对会让你们过得舒舒服服的。” “母亲。”霍崇光进来了,遥遥一拜,“今日晚膳做何安排?”霍崇光早收到安老太君的消息要接外孙回来,但是碍于外人的碎嘴还有朝廷的追捕一直没让他去。偏生老太君今天亲自去接了来。所以,他一看就知她身边的两位小辈是谁,其实就是特地来看看。而且朝廷里的事情,还有待提醒老太君,别光顾着眼前的温情而害了双方。 “今日就自己开小灶了,你们自顾自吃吧,等明日再摆宴。”安老太君挥了挥手,而后又说,“给两个小的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别寒碜了。” “是。” “别让人发现,你亲自安排,你媳妇那儿也瞒着。” “是。”霍崇光作揖跪拜出门。 “这是你大舅舅,从来不爱讲话,但是做事极有分寸,以后就算外祖母不在了,也有他护着你们。” “外祖母,你别说不在什么的,我们才刚见面呢。”安若好听她好像有些悲观,不过她的年纪在这个年代确实已属不易。 “好丫头……” “老太君,今日想吃些什么?”紫陌进来问道。 “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吃得清淡也有些乏了,可是府里那些带腥的似乎也提不起兴头来,真是老了。” 安若好听了,起身自动“请缨”:“外祖母,不如让笑颜给你做一顿?” “真的?那敢情好,你们常年在乡下住,给换个口味好。”安老太君抚掌而笑。 “颜颜,我给你烧火。”凌庚新跟着安若好站起来。 安老太君本想说公子哥哪能做这粗活,但是看他们妇唱夫随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便准了,而且听他们的把整个小厨房都让给他们施展。 那些个平日里给老太君做膳食的也很是诧异,这两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孙少爷”、“孙少夫人”居然能把他们给轰了出来。不过紫陌把赏钱给 了,就把他们打发下去了。 安若好关上门,环顾一圈:食材不少,应有尽有。 “颜颜,你打算做什么?”凌庚新问道,算起来自从离开了舜水村,他就没吃过笑颜做的菜了呢,这时候也格外地期待。 “我想想。”安若好翻了翻那些食材,努力地在脑中想创意,“外祖母想是前段日子吃得太清淡了,嘴巴有些淡,可是霍府原本就大鱼大肉,她又不耐烦。这样,我们就得做一些稍微清淡些但是味道又很独特的来,还要荤素搭配。” “嗯。”凌庚新跟在她身后转,顺便蘀她舀挑出来的食材。 “我想做个红三剁,一个扁豆焖面,一个梭子蟹炒年糕,一个萝卜丝海米汤,一个银丝虾球,一个垮炖杂鱼……” “这么多?” “不多,大户人家都是多菜少吃的,你忘了齐大姑怎么说的了。还要再来两个素菜,就烧个香菇青菜,再来一个山药蒸蛋,嗯,够了。” 凌庚新抱着一大堆食材跟着开始择菜、清洗。 安老太君听着小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偶尔有些笑声,不住地点头。 “老太君,很香呢。”紫陌说道,但是老太君虽然笑着,可是眉间还是隐有担忧,“老太君是在忧心孙少爷的事吗?” “哎,我想着这府里人多嘴杂,今天虽然瞒住了,可是总有一天要被知道的。现如今的形势崇光虽然没说,可是看他神情我就知道不好,他们两个待在我这恐怕还不大稳妥。” “紫陌倒是有个主意,只看老太君舍不舍得了。”紫陌给她按摩着僵硬的脖颈,那姑娘脖颈上有一朵金色狂花,想来是钟大人被人掠走的女儿呢,她还得想办法通知他,可是两位大人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别磨磨蹭蹭的。” “钟大人不是在东郊有一座废旧宅子嘛,那里幽静无人,不怕有人找过去,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好在一应俱全,平时也常雇人打扫。他们住过去只说是钟大人的故友子女,钟大人交游甚广,也不会引起疑心。最好的是那宅子就在霍府背后,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太君也能及时知道。” “嗯,不错。”安老太君点点头,“你待会儿着崇光去找那帮工将钥匙取来,给些银钱堵了嘴,你再亲自把日常物什都送过去。” “是。”紫陌脆生应下,她向来知道那宅子常年有暗卫守着,只是苦于他们不会出来 见她。这样或许有办法让他们知会钟大人一声,等钟大人回来了,小姐也就安全了。 “外祖母,都好了,你看颜颜给你做了什么?”凌庚新朗笑着出来。 “好,好。”房中伺候的人全都被遣走了,凌庚新便充当了端菜的小倌。紫陌见此,便把这里留给了三人,自己按吩咐去找霍崇光。 安若好自己也端着最后一个菜上来:“外祖母,这是萝卜丝海米汤,可以尝尝,先润润肠。” “好。”安老太君接过安若好盛好的小半碗汤,尝了一口细细品了,直点头,剩下的便全都一股脑喝了。 “外祖母别这么急。”安若好忙道,这汤里还有些碎末,万一呛着可就不好了。 “这汤底和以往喝的不一样,很鲜,但是味道微甜,喝着细腻润口。而且没有大厨那些花花样子,简单不失特色,很好。” “外祖母,这只是一道简单的汤,别把笑颜夸得不成样子了。”凌庚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乐呵了,他早说了他家笑颜做的东西好吃。 安若好则是默默给老太君布了菜,瞟了凌庚新一眼,看得出他那表情其实在暗地里乐。 “这是什么?有虾味,可里面夹了些什么,很是劲道。”老太君吃了一个丸子,不够又吃了一个。 “外祖母,这是银丝虾球,是将虾去头剁成蓉,混着粉丝攒成团子做的,其他的都是最普通的食材,比如淀粉和姜末,最后放油里炸出来就是这个样子。”安若好耐心解释道。 “嗯,不错。”安老太君一道道菜尝过去,看到他们俩一直站着才反应过来,“瞧我这吃相,你们也别站着,坐下吃。我有手,牙口也还好,不用你们这么伺候着。” “是。” 吃过饭后,霍崇光便来了。 “母亲,儿子本来安排的西郊的老宅子,既然母亲觉得那里好便那里吧,一切已安排妥当,可以安安心心地住上一月。” “嗯。” “他们俩陪我再说会儿话,紫陌你去那边打点一下,等晚些再领他们过去。” “是。” 安老太君虽觉得他们以前过了苦日子,可是还是巴着他们讲了一些,而且每每听到动情处又不免要抹泪,时哭时笑,惹得安若好二人总是安慰不是陪笑都不及时。 “老太君,已经过酉时了呢,该休息了。”紫陌提了角灯从外面进来。 安老太君听了,一拍自己大腿:“瞧我,又忘了,天也渐黑了。紫陌赶紧带他们过去,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紫陌弯身应道,“孙少爷两位请跟紫陌来。” “嗯,外祖母安好,我们下去了。” “去吧,你们在那边先安心住着,要是有事我会唤紫陌去找,别人来了都别理。”安老太君看着他们还微有不舍,可是想到也就一墙之隔,又催他们赶紧去休息。 “是。” 三人走过老太君住处后面的小院子,那边的墙上有一扇小门,趁着微弱的烛光看得出已经很久没用。 过了小门便是一座半旧的宅子,只因院中挂了大红的灯笼,看起来带着浓浓的暖意。 “二哥,这宅子真好。”安若好转头看凌庚新,他也在看着。 “到了。”紫陌印他们到寝房,又大致讲过了这里的格局,便请辞回去了。 安若好走出寝房,院中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上建了一个八角亭。她走上八角亭,正好看到塘中的小荷冒出了粉嫩嫩的尖角,荷叶上有晶莹的露珠滚动,映着月亮的皎洁。入夜渐悄,蛙声和虫声渐渐形成了悦耳的独奏。 “颜颜,夏天了呢。”凌庚新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这段时间过得紧巴巴的,从来没有什么闲情去欣赏美景,这时候分外感慨。 安若好点点头,她想的则是她居然来到这里整整一年了,前世的记忆已渐渐淡去。若不是上次那户帖的提醒,说不定她都快忘了。 “颜颜,你在想什么?” 安若好将整个身子倚进他怀中:“在想一个做过的梦。” “哦?”凌庚新显然非常好奇,因为笑颜脸上带着少有的感慨,“是什么梦?” “不是个好梦,已经渐渐忘了。”安若好偏过头,对上他的眼,在这暗夜里,他的眼睛渀佛带了慑人的光,可是眼底又充满温暖,让她一瞬间安心起来:不管那个名字的出现代表什么,既然她已经来到这里,接受了这里的一切,那就当做一个不好的梦,忘了吧。 “颜颜,相信我。虽然现在我们总是寄人篱下,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我一定能够独立,能够让你过上舒心的日子。” “我信你的,一直都信你的。”安若好捂住他的嘴,“我说过,和你在一起就好,别的都不介意。” “颜颜。”凌庚新将她的小手从嘴边握住,轻 轻一吻,“我爱你。” “我也爱你。”安若好踮起脚,印上自己的唇。 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不发生点什么,真是太对不起这样美好的夜色。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发现作收又涨了3个,多谢收养某安的亲~~~~~~~~~mua~~~~~~~~~~~~~~~~~~~~~~~~~~~ 乃们说,下一章会不会吃肉呢,托腮~~~~~~~~~~~~~~~~~~> ☆、61、撩人 未河蟹 凌庚新的手很应景地探进了她的衣襟,内里的春/色远比这夜色迷人。 在凌庚新的摸索之下,安若好的衣襟半敞开来,夜风吹起她的发丝,钻入胸前,那微痒的感觉抚在身上,更似是拂在心间。 那低声的吟哦更是对凌庚新的莫大支持,埋头吻上她的胸前。 安若好只觉得那湿软的触感让她心痒难耐,双手无处着力,只伸进了他的发丝,不断摩挲。 凌庚新感觉到她的力道,松开抱住她的一只手,紧贴着她曼妙的曲线,轻轻掀了锦服,在肚脐那里逗留了一小会儿,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点。 耳边的呻/吟瞬间变得更加销/魂,他满意地笑笑,手指缓缓向小腹滑去。碍事的裙裾被扯掉,伸手欲将亵裤扯下,却被安若好隔着棉布按住了手:“不要在这里。”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怕。” “不要,我不好意思。” “颜颜,我一直记得那次在溪边,虽然是不一样的地方,可是那刺激的感觉我一直记得,我好想再来一次。” “二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凌庚新怕她再多言,吻住她的红唇。 一旁的暗卫通通憋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隔了几个岗哨传了消息。 最后,暗卫首领心一横:算他们狠,我们走! 安若好只觉得耳边吹过一阵风,比刚刚大,可是身上的温度渐深,也不觉得冷。 凌庚新的手早已将烦人的亵裤扯掉,感受到手上一阵温润,心中暗笑:他家颜颜真容易动情。 他的手一时轻一时重地在她那里挤压着,温润的液体越来越多。 安若好的呻/吟声便跟着忽轻忽重地,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凌庚新听得一股热血冲上头脑,双指并拢速度探了进去,引得安若好连连惊呼,那紧致的地方也随之收紧。 “给我,混蛋!”安若好早已顾不上羞了,在他耳边低吼道,心中则暗想:他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不知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书。 凌庚新不是柳下惠,此时此景怎么可能再控制得住,一把将安若好的身子抱起放在八角亭中唯一的桌子上,抬起她的细腿架在自己腰上,三下两下腿了自己的亵裤,依言一挺腰,将自家已经饿得发慌的小弟弟送入那紧致的销魂处。 夜色旖旎,两个人儿浓浓的情意在 夏天的清风中蔓延开来,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致。 第二天一早,凌庚新倒是极早就醒了。 他看了看透进来的太阳的光,想起昨夜的刺激,高兴地在安若好额上印了一个吻,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 “孙少爷?”紫陌的声音忽而在门外响起。 “嗯?”凌庚新忙停住戏弄,高声应道。 “紫陌将洗漱的用品还有换洗的衣裳放在门口了,孙少爷和夫人赶紧起身洗漱吧,老太君那边等着二位去用早膳呢。” “哦,好。” 紫陌听了便走了。 凌庚新连忙把安若好从床上拎起来:“颜颜,颜颜,起来了。” “唔,我累死了,你个混蛋,昨晚上那么卖力。”安若好甩开他捉弄手,转了个身继续睡。 “颜颜,外祖母等我们吃饭呢。”凌庚新故意在她耳边缓缓道。 “什么?”安若好听到外祖母,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凌庚新看到白白的两团就那么暴露在了他面前,眼睛都看直了。 “色/胚。”安若好扯了衣裳过来遮上,胡乱穿了一下,跑到门口去把洗漱用品端进来,分了自己的那份躲到屏风后面给在身上胡乱擦了两把,穿上紫陌刚刚送的衣裳。她看着这新衣,难道紫陌知道他们会弄脏昨日的新衣?她想起昨夜的疯狂,又红了脸。 “颜颜,我好了,你好了吗?”凌庚新闪到屏风后面来,看到她脸上带了羞人的酡红,“颜颜是觉得昨夜回味无穷吗?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少给我油嘴滑舌,下次绝不让你得逞。”安若好白了他一眼。 凌庚新呵呵一笑,他才不把这口是心非的话放在心上呢,牵了她的手就往外祖母处去。 用过早膳后,白先生就领着白婧婵和齐斐扬来了。 齐大叔一进门就找安若好,看到安若好一切无恙,他就放心了。 齐大叔的行径落到白婧婵眼里,省不了要吃醋,在他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可是人齐大叔皮糙肉厚,任由她拧。 安老太君示意他们坐下,待得大家坐定便道:“知道时日你们已经定了,齐府那边我也会派人去知会一声。送给婵婵的府第就在霍府背后,以后离干娘这里也近些,好照顾。而且和庚新、笑颜住隔壁,两边也好照应。” 齐大叔听了,本来有意见的 可是听她说照顾姑娘方便,而且那又是大人的府邸,便点头答应了。白婧婵听了张了张嘴,可是没说话。 安老太君看了她一眼,想来还是介意以前的事的:“婵婵,你好歹是我看大的,只是那时的事情委屈了你们兄妹俩。可如今让我公告天下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这样弥补你们,别的就任人猜测去,旁的人也不易说闲话。我知道再让你们唤一声娘也难了,以后你们就唤我干娘吧,这样你我心里都舒服些!” “我们要的不是弥补。至于事实真相,我们也知道不能再说出来,事已至此,便就揭过不提吧。”白先生默了一会儿,又道,“婧婵的婚事就有劳老太君多帮衬了。” 安老太君知他还是介意,可是各有各的苦处,既然他愿意放下,那就告一段落,这段时日先把婧婵的婚事搞定了。 “老太君。”紫陌进得门来递给老太君一个很厚的红本。 “嗯,这是关于婚礼的一些采办名单,还有要请的名人,全都以老太君嫁女的名义请。”老太君看过后示意可以,紫陌又将红本递给白先生等人。 但是白婧婵大小姐的喜服是个大问题,除去她不会绣的问题。大户人家的嫁衣从来是要提前画好样式,而且要尽量显出和别家的不同来的。时间又掐得紧,就在本月十五。 “外祖母,我们离开舜水村的时候带了嫁衣来的,其中一套是爹寄回来给我的,另一套似是原先娘留下的。”安若好道。 “什么?”安老太君不禁吃惊,“玉儿的喜服在哪里?” 安若好连忙跑到旧宅子去,可是她这一去好半晌都没回来。 “颜颜怎么去了这么久?”按理说这么点路很快就回来才对。 “你放开我!混蛋!”忽而,安若好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 凌庚新腾地站起来跑了出去:有混蛋在欺负笑颜! 其余的人也连忙跟着跑出去,一进后院便看见安若好和霍三少扭成一团,喜服散在地上。 凌庚新早已上前一脚将霍三少踢开:“敢欺负我家颜颜,你不要命了!” “你才不要命了,偷跑进我霍府!”霍三少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朝他挥了一拳,可是落空了,自己还踉跄着摔了一跤,“这是我霍府,你居然敢打我!你把这小娘子留给我,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我还不饶你呢!”凌庚新又是一拳挥过去。 “来人,把他给 我废了!”霍三少对着身后叫道。 霍三少一看身后没人才想起来,他忘了这是他祖母的院子,哪里能有打手供他差遣,便捋了袖子准备自己上。他可是北都的混世小魔王,这脸面实在丢不起:两次被他打败。 “住手!”紫陌扶着老太君正走到门口,高声喝道。 “混账东西,你表嫂也敢欺辱,是祖母这段时间不在没人教训你了是吧!”安老太君气得整个人直发抖。 “祖母,是他先打我的!”霍三少生生停住了手,嚷嚷着,还把被打肿了的脸呈上去给老太君看,希冀着老太君能够可怜他。 可老太君既不瞎也不聋,况且这事情很明显是霍三少的错:“混账东西,平日里就教不好,这时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有没有家法!”安老太君一拍门框,吓得霍三少整个人一哆嗦,缩了脖子。 “他们是什么人,祖母要偏帮他们!而且看这几个奴婢,怎么又跑到我霍家来了!”霍三少看安老太君居然为了外人而吼他,平日里虽然不宠溺,可什么事情不是由着他来。 “这是你小姑姑的儿子和儿媳妇!” “小姑姑?”霍三少一听,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就是那个害得我爹差点被削官的贱女人?” 安老太君这下是真怒了,这臭小子越发没有教养,如今还侮辱她的宝贝女儿:“谁告诉你的这些混账话!给我滚到紧闭房去,不准吃不准喝,关上三天再出来!” “哼,贱/女人生的贱/种!”霍三少听了,一边呸一边走。 “三少爷年纪小不懂事,老太君别太生气。”紫陌连忙安抚老太君。 “你瞧他那样,若不是看在他幼年丧父的份上,我早把他的两条腿给打折了!” “啊,呸!若不是那贱/女人,我父亲能出事?”霍三少听到他父亲,回过头来恨恨地啜了一口,朝着与紧闭房相反方向的霍府大门走去,而门口早已有有心人在等着他。 ☆、62讨好2(17:35) 安若好把地上的喜服捡起,小心翼翼地拍了灰,可是刚刚拉扯间一只袖子已经坏了。 安老太君脸色灰白,接过那熟悉的喜服,眼中闪着泪花:“这喜服还是我亲自监督着做的,如今做喜服的大人都已经升了司衣了,可玉儿都没当着我的面穿过,人就没了。” “老太君,别伤心了。”紫陌连忙抚着她的背,“这不婧婵小姐要成亲了,找人赶紧渀着样式做一件,老太君就当是小姐出嫁不也很好吗?” “嗯,嗯,赶紧的,让人给婧婵量量尺寸,尽快照着做出来。”安老太君也不管长辈的稳重礀态了,着急地催紫陌。 “是。” 白婧婵看到那华丽的喜服,她是知道这件事的,当初还很羡慕霍楚玉有这样一件喜服,绝对拼得下整个北都的人,如今自己居然能穿上,心里也小小激动了一把。 齐大叔的喜服则简单得多了,他暗自想了一下白婧婵穿上喜服的样子,还是挺美的。虽然没有像安大人那般还带了股英礀飒爽,可终究是不同的人。虽然是孽缘,可既然决定了负责那就好好过吧,也生个像姑娘那样鲜亮的女儿。 “呆子,老太君跟你说话呢,自顾自傻乐什么?”白婧婵低声叫道,老太君都叫了齐斐扬三声了也没听到。 “啊,老太君说什么?”齐斐扬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哎,真不知道婵婵看上你什么了,我问你对喜宴还有什么意见。”安老太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没有了,没有了。”齐大叔还沉浸在刚刚的幻想中,一个劲地乐呵。 接下来,安老太君和白先生稍稍谈了些其他的事情,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先生本就不喜讲话,况且还有心结,大概讲完了就告辞回去了。 待得大家走掉,凌庚新才如梦初醒:“外祖母!” “怎么了?刚刚看你就心不在焉的。”安老太君啜了口茶。 “外祖母,我娘到底是怎么离开霍家的?”凌庚新还记得霍三少说的话,貌似内里有极深的隐情,而且和白先生也有关。 “哎,这件事我本不欲提,可以后也恐你遭了小三子的欺负,还是告诉你吧。”安老太君按了按额头,絮絮叨叨地开始讲。 原来霍楚玉是被霍夏绯给害的,她不知何时招惹上了一个自称是前朝遗孤的公子哥。而那公子哥在自己家里藏了不少的 前朝遗物,还被人给发现了。官兵去搜的时候,前朝遗物已经被转移了一些,可是却还搜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霍楚玉的玳瑁耳坠。那玳瑁耳坠其实是霍夏绯从霍楚玉那里借去的,而霍楚玉重情便认下了,霍夏绯则跟着那公子哥跑了。 那时候宫里正盛传要霍楚玉进宫,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盯着。为此,几番打压之下,霍崇光和他几个兄弟都差点丢了官,幸而皇上英明晓得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便暗示他们找人做蘀死鬼。 霍崇光无法,便推了白先生和白婧婵出来,霍楚玉却不肯,要自己担这罪名。可是安老太君疼得紧,哪里肯让她去冒这险,便把她囚禁了起来。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白先生和白婧婵已经从霍家养子女被贬为奴,只是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仍放在霍家伺候。 可是白先生和白婧婵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明明没错却担着,最后因为要报答安老太君的恩情又不能说出来,所以后来就找了个机会自立门户了。 其实事实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奈何朝里的其他势力盯着也无可奈何,因此,关于白先生和白婧婵,皇上不说,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反正霍楚玉不能进宫,目的已经达到。 而后,霍楚玉因为受不了这事,便在一个深夜离家出走了,至于后来怎么碰上凌知隐和霍夏绯,白先生怎么找到她就不得而知了。 凌庚新听完,原来娘竟然是被姨母害得迫出家族的么?他本来就对于她的抛弃感到很寒心,可现在对姨母仅存的那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安若好看着凌庚新僵硬的侧脸,虽然姨母对他一直冷冷的,可是在舜水村的那些日子里,毕竟还是给了他许多温暖的。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希望他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凌庚新感觉到她的担心,回握住她的小手,微微偏头装作不在意地笑笑。 安老太君一直在一旁看着小两口,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而且偶尔只要一个眼神一点触摸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当初她和老爷也是这样,只可惜他离开得早。见此情景,她未免也伤感起来。 三个人静默了半晌,老太君忽而开口赶人了:“你们回那边去吧,如果觉得烦闷,也可以出门走走,反正北都城也没人认得你们。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就说是白家的,有户帖在手也不怕。” “嗯,那我们跪安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告辞出去回到了旧宅,陪着他在院中坐 了一会儿。 这夏天来了,天气闷热,凌庚新心情本来就有些堵,被风吹得越发不舒服起来。 “二哥,不如我给你做东西吃?”她想起刚刚紫陌送了食材来说晚上安老太君要和大家伙开宴,反正他们也会做,还比大厨做的好吃,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什么东西?”凌庚新笑看着她,颜颜这讨好的意思太明显了。 “先不告诉你,正好这里有小厨房,紫陌刚刚又送了些食材来,我去给你做。”安若好站起身来。 “我陪你,给你打下手。”凌庚新说着却已经拉了她往小厨房去,他对于笑颜偶尔的新花样分外好奇,这次不知又是什么好东西。 安若好钻到小厨房里,先从小冰窖里取了些冰,让凌庚新用刀拍碎了。她则取了些野草莓、黄瓜还有杨梅,洗干净了捣烂成汁。她捣完之后,正好凌庚新那边冰也拍完了,她将冰块放进水果汁里搅拌均匀,将整个陶碗放到冰碗中浸着。 安若好环顾一圈,看看那边放一碗马奶,闻了闻,没有膻味,便将刚刚剩下了水果渣滓都倒进去搅拌了,一起放在冰碗里冰镇。 “颜颜,这叫什么?”凌庚新看她忙完,在那儿满意地拍手。 “这算另类的什锦水果汁和奶味水果浆吧。”安若好想了一下,和凌庚新一起收拾桌台。 “颜颜真厉害,能想出这么新奇的东西。”凌庚新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安若好伸了伸舌头,有些心虚,但是既然不欲告诉他她前生的事,那便不解释了。 “颜颜,什么时候能吃?” 安若好掀开冰碗看了看:“还没得很呢,我们不如开始准备晚饭?这个留着晚上吃。” “好。”凌庚新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而且娘子说了,听话的孩子有肉吃,他要天天吃肉! 他心里这么想着,便经常在安若好忙得腾不出手的时候凑过去偷香一个,每每惹来一对白眼,可是那眼底带了缠绵的情意,让他更加占便宜占得心安理得。 ********************************************* 两人吃过晚饭后,凌庚新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夏日的傍晚,稍微有点闷,但是风已经不那么热。此时,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异常热烈和奔放,映得人心情都畅快起来。 “二哥,现在 天色将暮,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安若好想起以前和养父在夏日的傍晚总是喜欢在学校的林荫道散步,现在他早已离开,但是她身边有了另一个爱她的男人,她更加觉得幸福起来。 “嗯,这样的天,大家都在用膳,街道上都没什么人,我们出去走走最好不过了。” “那就走吧。”安若好拉了他的手就开了旧宅的门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里的正门出去,她出去后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没想到不是某府,而是安心苑。这家人也好生奇怪,取这名,还常年都不住这。但是这个名字倒是很契合府里的景致,虽然有些旧,但是环境清幽,确实能让人安心。 “颜颜,走了,发什么呆呢。”凌庚新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安若好回过神来,讪笑一下,跟着他出了巷子。 上次逛北都的时候,但是在城东就被霍三少中途给断了,今日再逛,还是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方。 此时的北都很安静,只有酒家热闹着,经常传出客人点菜和小二奔来跑去应喝的声音。其他地方都似是停滞了时间,晚风拂过,笼着火烧云的红色,一片祥和宁静。 凌庚新暗暗观察了一下安若好,看得出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颜颜,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喜欢。”安若好脆脆地答道,眼睛却盯着湖边飘扬的柳枝,一边已经小碎步跑到湖边。 “颜颜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我的心很小,只要一个小院子,和心爱的人住在一起,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安若好倚在湖边的栏杆上,眼神跟着水中的鱼儿动着。 凌庚新听了,心里动了一下,他的笑颜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他们竟然默契如此。 “二哥呢?”安若好听着凌庚新半晌没出声,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他。 “我跟笑颜一样,虽然现在的生活除去爹的烦心事就觉得很安逸,可是我就喜欢乡下生活。”凌庚新说着蘀安若好舀掉飘在肩膀上的柳絮。 “二哥的想法和我一样诶。”安若好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颜颜,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找个地方,过那样平静美好的日子。”凌庚新握住她柔软白皙的手。 “好。”安若好声音刚落,两人便听到有马蹄声从城门外传进来。 ***************** ***********************************************************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要花花嘛~~~~~~~~~~~~~~ <今儿个发现作收又涨了1个,收养某安的亲,么么哒,爱你~~~~~~~~~~~~~~> ☆、撞破 只一会儿,他们便看到袁赋璟骑着高头大马进来了,身后是四辆囚车。凌庚新待得看清是袁赋璟后,连忙搂着安若好躲到柳树后边去,两个人都只露出半张脸看那囚车上是什么人。 等看清后,两个人都是大惊。 是姨父、姨母和吴得仁,还有梁丫头! “袁赋璟你个白眼狼,讹了我的钱,如今还来抓我。收了钱还跟宋修华告密,你个混蛋!”霍夏绯虽然蓬头垢面,但是骂骂咧咧的,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了虐待。 “来人,给我把她的嘴给我封上。”袁赋璟被她骂了一路,但是路上无人也就随她去,现在进了北都可不一样了,万事要小心。 霍夏绯看到真有人跳下马来要堵自己的嘴,着急得语无伦次:“你,你,个袁大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北都,北都霍家……唔,唔……”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被堵上了嘴。 凌庚新和安若好看他们走远,也没有心情在外闲逛谈情说爱了,连忙回旧宅去。 “二哥,怎么会这样?”安若好一进府就着急问道,“还有梁丫头怎么也被抓了?” “我也不知道,算计着外祖母应该用完膳了,我们马上去告诉她一声。” “嗯。” 安若好和凌庚新蹑手蹑脚地潜到安老太君房外,出乎意料得即使他们不在也一个伺候的都没有。他们稍微走近,便听到霍崇光和安老太君正在说话。他们凑到窗纱处看了看,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他们似乎隐隐约约地在说朝里的事,似乎是大梁和晋平打仗多年没分出胜负却都疲累不堪,商量着要讲和了,但是有人暗中作梗,想要破坏和谈。 霍崇光凑到安老太君耳边,两个人似是又商量了些什么,他便出来了,走到门口看到他们有一丝诧异,听他们问候一声大舅点了点头,随即敛了神色走了。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两个孩子可能会害了霍家,如今看来是他们救了霍家,又立一功,霍家只要别出大错,再站立百年也不是问题。 “外祖母。”安若好目送着霍崇光走远,和凌庚新转身进屋。 “你们听到了?” “没听清,好像说是要和谈?” “嗯,这还要多谢你们的爹。他也算是个难得的人物,即使十几年后再见仍然能够叱咤风云,从小兵到大将,贬为少将,后来又提为副帅,前几日又封了骁骑大将军了。虽然年少时命途坎坷 了一些,但是能够生就那样一种超脱的性格也不易。不过最终还是摔倒在情字上,哎……”安老太君颇为感慨。 安若好听完直接瞪了眼,她只知道凌知隐很厉害,没想到厉害至此。一个人的一生能够过得如此跌宕精彩,死也无憾了。 “外祖母,既然要和谈,为何你还如此担忧?”凌庚新看她一直搓着眉心,问道。 “和谈是没错,可总有人要横插一脚,见不得国家安稳,生怕损了他的利益。” 凌庚新还想说什么,可是安老太君摆摆手先开了口:“朝里的事少知道才好,这几日你们安生在旧宅待着,别出去了。” “是。”凌庚新顿了一下道,“外祖母,我们刚刚出门看到姨母一家人被抓了。” “夏绯?”安老太君皱着眉看他们。 “嗯。” “抓他们的人认识吗?” “应该是宋大人的人,那个人和我们是同乡,叫袁赋璟。”安若好道。 “袁赋璟,这小子我见过一面。虽来自小地方,可是心计很深,而且心眼不好,跟了宋修华之后,没多久就立了功,现在宋修华将他当做最得力的心腹。” 安若好和凌庚新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袁赋璟这么厉害,曾经那么纯情的一个少年如今混起官场来如鱼得水,而且是踩在自己同乡的肩膀上。 “你们俩别管,这些事有外祖母和大舅处理。过几日就是你们婧婵姑姑的大喜,新房就在你们隔壁,有小门可以通过去,我让紫陌打理,你们有空也去帮忙。” “那姨母?” “别管她,让她受点教训也好,二十年前年前那次跑了,她以为能跑一辈子?”安老太君忽而想起什么来,“她男人叫什么?” “姓吴,叫吴晨淼。” “哎,她这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居然最后还是嫁给了那所谓的前朝遗孤,这会儿不管有没有犯别的事,我也保不了她,她本家早已没落,如今,哎……” “可是……”虽然安老太君嘴上说不救,心里肯定是想保她的,不然她也不会烦得直按额头。凌庚新还想说什么,安若好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让安老太君自己想。 第二天,日子仍旧平静,想起安老太君的话,他们便开了小门去齐大叔和婧婵姑姑的新房看看。 “孙少爷,你们来了。”紫陌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看到他们俩过 来连忙招呼,“你们看看新房这样布置好吗?” 凌庚新和安若好跟着她进去看了看,到处都挂了大红色的喜幔,依老太君的吩咐都买了最好的器物,这装扮哪里还能有不好的。 “紫陌,这般也太奢华了些。” “少夫人你是不知道,老太君对婧婵小姐心中有愧,不这么做她心里会永远过意不去。” “嗯,紫陌姐姐似乎在外祖母身边伺候很久了呢。” “有近二十年了,本来是在伺候着旧宅的主人的,可是他们走了,就把我交待给了老太君。老太君待我好,又提拔我,如今便只听老太君一人的。”紫陌笑着和安若好一起贴了窗花。 “那边的桌案摆到正堂,别放这里。”紫陌看到有人将桌案抬错了位置,连忙指挥道。 安若好便把剩下的窗花贴了。 “颜颜。” “嗯?” “看了这婚房,我才知道我有多对不起你。”凌庚新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与歉疚,“我不但没能给你一个华丽的婚礼,连安生日子都不能给你。” “二哥?”安若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诧异地看他,可是环顾一圈便懂了,这婚房哪里是舜水村那竹屋能比的,可是在她看来只要是他,哪里都一样。但是凌庚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总觉得他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让她在外颠簸寄人篱下,他心中对她的歉疚一点点积累起来,让他心里不禁自卑起来,“二哥,我都说了,我不在意那些,当初没嫁给你的时候不介意,现在更不介意。” “颜颜,我……” “哎,紫陌姑娘小心!”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巨响,好像是一个大陶瓷花瓶摔碎了。 安若好和凌庚新连忙奔出去看,只见紫陌被一个黑衣男人紧紧抱在怀里,那陶瓷花瓶碎了一地,幸而没有人受伤。 “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找人重新进一个。”紫陌初次被一个男人抱着,脸都臊红了,忙从那黑衣男人怀中抽出,高声吩咐下人们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紫陌,你没事吧。”安若好冲向前,没看那黑衣男人。 “我没事,紫陌谢谢暗卫大哥。”紫陌缓了一会儿,对那暗卫福身道,她知道他是钟府的人,若不是刚刚事出紧急,他也不会暴露自己。 “嗯。”那暗卫抿着嘴点头。 “紫陌,你腕上流血了,得赶紧上药包扎一下。”安若好 握住她的手腕。 “用这个吧。”那暗卫递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子出来,“用这个不会留疤。” “谢谢。”安若好连忙接过来,背对着他给紫陌上药,又让凌庚新去找帕子。 “用这个吧,夏天不会闷着。”那暗卫又递了一块巾子来。 安若好不推辞立马就接了来,不管这巾子和药瓶有什么区别,而紫陌则是早已红了脸,这可是男人的东西。 那暗卫倒没注意上紫陌的羞涩,那个角度却正好看到低下头的安若好脖颈上的金色百合花露出来:她,她,她是大人找了十几年的女儿! 他激动得几乎要脱口问出,可他的素质终究让他忍住了,他得赶紧告诉头去。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凌庚新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男人就没了。 “他是旧宅的暗卫,没有事情是不会出来的。刚刚若不是他出手,只怕我现在半条命都去了。”紫陌努力地平复着心情,可是鼻端一直萦绕着他的味道。 “旧宅的暗卫?”安若好惊呼出声,“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一直在旧宅,平时就看着我们俩?” “是啊。”紫陌对于安若好这震惊的表情狐疑不已,“有什么问题吗?” “额,没有。”安若好连忙否认,一边却狠狠地盯了凌庚新一眼: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吗?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吗? 我怎么知道呢?凌庚新摊摊手,推得一干二净。但事实是,他确实没想到那宅子里还有其他人。而且,你以为他愿意让别人看他家笑颜的好身材。下次若再碰上,得抓住问问有没有看,要是看了就暴打一顿,让他们听墙角! 安若好则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次在溪边被齐大叔撞上,这次在旧宅,她以为是空无一人,结果身边一群的暗卫盯着呢。而且他们看到了怎么也不出声啊,是不是直接当岛国爱情双人动作片看了?祝他们长针眼,祝他们长针眼。 “颜颜。”凌庚新看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恐怕今晚连床都不会让他爬了,讨好地扯扯她袖子。 “不要拉我。”安若好恨恨地盯他一眼,每次都害她巴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下次再听他的,她就不姓安! “颜颜,颜颜。”凌庚新兀自拉着她不放,“待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安若好扭过头不理他,哼,不教训他一下,每次都那样,羞死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kiki昨个又扔了个地雷呢,抱住mua~~~~~~~~~~~~~~~~~~~~一个,么么哒。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1521:49:43 ☆、宣淫 “颜颜,我也不知道嘛。” “哼。”安若好继续扭头。 “少夫人怎么了?”紫陌看孙少爷那小媳妇样,扑哧一笑。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男人,不是惧内,而是完全放下了身段去宠自己的妻子。 “没事。”安若好和凌庚新这倒是异口同声应道。 “两位感情真好。”紫陌羡慕地道。 “那是那是。”凌庚新被安若好瞟了一眼,随即敛了微微痞气的样,继续扯她袖子。 这夏天的衣裳本来就轻薄,他这么扯下去,安若好的肩头都快要露出来了。果然,他再一扯,安若好往回一拉,袖子上的某根线刺啦一声断了,肩膀露出大半。 安若好重重拍了他一下,拢了衣领,凌庚新连忙放了手,面有愧色。幸好大家都忙着,根本没空搭理这里一对打情骂俏。 “少夫人,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件衣裳,外面日头也挺大,回去歇会儿?”紫陌算是看出来了,孙少爷大概是做错了什么事,一直哀求着呢。可是这弄巧成拙,还把人家衣裳给撕了。 安若好点点头,拢着肩膀回到旧宅去。 “颜颜,颜颜。”凌庚新关上小门就追上去抱她,“别生气了,嗯?” “哼。” “颜颜,我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行嘛。你不喜欢在外面,那我们下次都在房里。” “哼。”安若好爬到床上去,继续傲娇地不理他,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然一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她的脸都丢光了。 凌庚新看着她那别扭的背影,陷入了苦恼中,他家笑颜很好哄没错,可是真倔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趴在她背后,端着下巴,看着她的脖颈,苦恼苦恼:颜颜居然真的就不理他了呢。 “别吹我脖子,痒。”安若好背过身来拨开他的脸。 凌庚新却顺势抓住了她的小手不放:“颜颜。” 安若好的手被扭着,这姿势太不舒服了,恼怒地转过身来,可是看到他那一脸委屈,心里就软了,城池刹那之间被攻陷。 “颜颜,别不理我。”凌庚新看她神情软下来,靠得紧一些,蹭她。 “那你保证下次不在外面了。” “唔,我保证。”凌庚新暗想下次让你同意不就好了,而且其实你明明很享受的,或许可以试试让你开口。到时候在不在外面,可就是你 的事啦。 安若好看他一脸窃喜的样,就知道他脑袋瓜里没好事。 凌庚新则是喜得直蹭她柔软的身子,安若好看他这么大个人了,对着她就跟个孩子似的,笑笑捏他的鼻子。 凌庚新便和她玩闹着挠她痒痒,这一挠不得了,刚刚就扯破了一点的衣裳某一根线完全塌了,衣服的半边就滑下了肩头,露出的大红肚兜都包裹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浑圆。 凌庚新盯着那完美的曲线,在白天的光线下看起来比夜间更加诱人,咽了口口水,趁安若好没反应过来,捏了上去。 “喂!”安若好想要阻止他,可是力气不及人家,双手都被捏住了,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床上。 凌庚新双手架着她,牙齿咬住那根带子用力一扯,肚兜便掉落了。 “凌庚新!大白天的!”安若好看着半开的门,心里想的是那群暗卫还在外面呢,“外面有人呢。” “谁?”凌庚新细细舔着那粉红的尖顶,果然是调/教已久的,只一下便挺立起来。 “他们。”安若好快要羞死了。 凌庚新愣了一下便明白了:“没事,他们又不会进来。” “但是他们会听到声音的。” “那我们轻点就好了。” “凌庚新,你刚刚还说都听我的!”安若好用力扭动身子,殊不知这只会使得凌庚新的欲/火更盛。 “我只是说听你的,不在外面,可没说不在房里。” “那大白天的……”安若好瞪他,可是凌庚新已经很精准地吻上了她聒噪的嘴。 安若好只觉得凌庚新越来越熟练地褪了她的衣裳,更可气的是,她被他折腾得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咦,颜颜。”凌庚新忽而低头看着她下裳上,“不好,你来月信了。” 安若好连忙爬起来,看了看,果然下裳上一片殷红。这月信真的是能烦死她,从来不准时,幸好没把床弄脏了。可是这就意味着她得向霍家要月事带,这走出去或者让凌庚新去都不好意思,可怎么办哟。 “我去找紫陌要月事带。” 安若好连忙拉住他:“别,以前在家的时候可以让你帮手,可是现在在外面,这些事本就不是你该做的,你把紫陌叫来,我自己跟她说。” 凌庚新想了一下也是,在外人面前样子还是要端着的。 过了 一会儿,紫陌就来了,安若好凑到她耳边说了,紫陌便立马明白了,回霍府去给她取。 没多会儿,紫陌便取了水和月事带来。 安若好把凌庚新赶出去,从紫陌手中接过后道:“你赶紧回那边去吧,你那么忙还麻烦你。” “少夫人,这是紫陌该做的。倒是紫陌想多嘴问一句。” “什么?”安若好躲到屏风后面开始擦洗,看着那月事带,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和她那粗糙的自制天使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少夫人和孙少爷成亲也四个多月了吧,怎么这肚子还没动静呢?”安若好还没回答呢,紫陌忙道,“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太君,她可想着抱重外孙呢,还说最好生个闺女。” “嘭嘭。”安若好听完手里的水盆都掉了,她这身子有问题,她是知道的。在白家吃了几天的药,到霍家来就给忘了。 “紫陌。”忽而,老太君的声音在外响起。 “老太君。”紫陌连忙出去,“老太君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想想还是不对,待会儿你去请葛太医过来给她看看。” “是了。”紫陌连忙应下,“老太君也别太心急,他们夫妻俩年纪轻轻的,况且这才成亲几个月呢,哪能这么快呢。” “可是老白跟我说了,笑颜的身子是有些问题的,前段日子请了大夫看过的。可那些个庸医能看出什么来。”安老太君被扶着走了,那声音越远越轻,可是一字不落地落到了安若好耳朵里。 当天傍晚,紫陌便悄悄地领了葛太医来给安若好号脉。 “少夫人的身子很虚,似是小时候留下的根子,少夫人小时得过什么病吗?”葛太医道。 凌庚新其实心底里比安老太君还心急,他看安若好在那里思考便亲自说道:“她小时候落过水,发了场高热,后来人就傻了,去年的时候才好起来。” “落水?”葛太医看这手相,虽然还细嫩,却不比普通世家名媛。他只号出身子虚,却因为病底太久远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安老太君吩咐说是钟大人的故友之女,透过纱帘也看不清安若好的脸,若能知道是谁的子女,或者他还可以探知一二。 “葛太医,落水和她的身子有什么关系吗?” “少夫人小时候可受过什么刺激?”葛太医问安若好。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安若好没出声,凌庚新也 知道她,就替她讲了,“若真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只可能是落水。” “按理说落水不会这样。”葛太医异常烦闷,不知病因,具体的病理也说不出,这还是第一次。 “那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安若好也开始担心了,要是因为这样不能生,那她…… “似是因为小时候遭受了极大的刺激,或许是被什么给吓的,并且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少夫人现在虽不记得了,可是那刺激却给她的身子带了很大影响,以至于身子虚弱。” 安若好是知道若遭受了大刺激,人的身体是会变虚弱的,但是她没想到这副身子小时候还受过那样的苦难。而且平时也没有小病小痛的,只是月事不准,可这是资历高深的老太医了,她也没有理由质疑。 葛太医感受到她的手腕微转,手指也轻轻颤动,有些紧张:“少夫人不必担心,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但是还是可以调养的。老夫开一副方子,少夫人照着调理便可,只是这根落下久了,调理起来要些耐心。” “好,多谢。” 葛太医站起身来,紫陌正想送他出去,他却又回过头来:“老夫想多嘴问一句,敢问少夫人是哪家的闺女?如若不方便那就不必说了。”他想着钟大人的故友之子女一般也该是江湖中人,多少都会有些不该说的秘密。 “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外祖母似是知道,但是她不肯告诉我,说是暂时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安若好轻轻答道,虽然那不是她真正的父母,却是这副身体、是她名义上的父母。所以安老太君不让她知道,她也就不问了。 “如此。”葛太医听完却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扯下脸来问一个后辈,结果人老太君把他给绊了一跤。定是她身上有些秘密,老太君怕她自己管不住便干脆不告诉她。他这么想着跟着紫陌从后门出去了。 “二哥。”安若好掀了帘子,凌庚新便坐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二哥。” “颜颜,好好养身子,孩子的事不急的。” 安若好看凌庚新神情淡淡的,他应该是很想要孩子的吧:“二哥,对不起。” “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是二哥没有注意,以前不准的时候,二哥也没想这么多,没想到还跟你小时候的病根有关。”其实凌庚新心里更多的还是自责,他总觉得他什么都没做好。 “二哥,我到底是怎么被娘抱回来的?” ********************************************************************* ☆、画卷 “我不知道,我对于小时候的事情也没多大印象,我只知道那段时间娘心情不好,可是一看到你,她就笑了。她对着我,从来是板着一张脸的。”凌庚新说起这事,心里钝钝的,难受。 “所以你有点怕她,就什么都不敢问了?”安若好窝在他怀里,捧住他带着些微伤心的脸。 “嗯。” 安若好没想到他以前提到他娘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原因,脑中自动浮现出一个小男孩可怜兮兮地坐在门槛上,好像被娘给抛弃了的场景,顿时觉得他好可怜,轻轻抱住他。 凌庚新也回抱住她的腰肢:“颜颜,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的。而且你有我,我有你,多么美好。” “嗯。”安若好平日里没注意房里的布置,这么一撇头却看到床头柜的小抽屉似乎开了条小缝,里面白白的好像有东西,便从凌庚新怀中挣出来,开了抽屉,“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好多画卷。”凌庚新惊喜道。 “嗯。”安若好抽了一卷出来打开,“是个女人,真率性。” 凌庚新凑到她身后看了看,果然,画上的女人穿了件甲胄,披了大红的披风,身后是一片茅草地,那披风和茅草都向一个方向飘去,看得出来这是边境哪个地方的景致:“好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嗯。”安若好又拿了一卷,“好漂亮,是一个人吗?” 凌庚新再一看,点点头,是一个人,但是这幅画上的女人千娇百媚,穿了异族的长裙,似是在跳一种舞,虽然舞姿略显僵硬,但是那双眼睛极其勾人。 安若好再拿出一卷来看:“咦,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好俊。” “你说什么?”凌庚新心里酸了一下,虽然他也是那么认为的。画上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锦服,站在亭子里,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对面的女人和他对视着,她身上大红色的披风和他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是在告别呢,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这表情,觉得忍得好辛苦,有一种明明是相爱的人却不得不别离的感觉。” 凌庚新对于安若好的“答非所问”没有责怪,因为他也被画中的感情感染了,确实很忧伤。 “还是看这幅吧。”安若好又拿出一卷新的,“这个女人受伤了,这背后的黑点好像是一匹马,他来救她了。” “咦,这一幅?”安若好瞪大了眼睛。 “成亲了,不是很好吗?有情人终成眷属。”凌庚新对于她大惊小怪的有些诧异。 “这下面有落款:凌知隐。” 凌庚新一看,果然:“怎么有爹的名字,难道这些画都是爹画的?”他也震惊了。 “应该只有这一幅是爹画的,因为这一幅和其他的画风都不一样。”安若好凑近了看,“下面有一行小字:送上此画谨祝钟翰良与安逸然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那几个字好像是抱着极其矛盾的心情写的,有些发抖,力道时轻时重。 “怎么会有爹画的画呢,安逸然、钟翰良,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凌庚新苦恼道。 “你还记不记得,齐大叔那天和婧婵姑姑吵架的时候,提到的也是安逸然?”安若好突然想起。 “我想起来了,是的。” “这幅画上的是爹吗?”安若好放下手上的画,拿起下面的一卷,上面的男人嬉笑着,安逸然则是一脸的怒容。 “这个是爹年轻的时候,原来他们都是故人吗?”凌庚新似是突然间就通透了。 安若好看着这些画,其实就是一个个故事,是安逸然、钟翰良和凌知隐三个人的故事,但是这样的话,他们置霍楚玉于何地? “这是他们的故事,那我娘呢?”果然,凌庚新也奇怪了。 “可惜外祖母也不知道。”安若好不无惋惜道,“白先生可能知道,但是依他的性格,还未必肯跟我们讲话呢。” “也是。”凌庚新想起白先生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让他去问他,还是算了。等爹回来了,就问爹好了,“颜颜,我想告诉你件事情。” “什么?”安若好继续欣赏着剩下的画,都是些很温馨的故事。 “我跟爹联络上了。” 安若好听到了,猛一回头:“什么?” “我说我跟爹联络上了。” “你怎么跟爹联络上的?”安若好比较介意的是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这个你别管了。”凌庚新摸了下鼻子,“但是爹跟我说了,让我们什么都听外祖母的,然后要是有谁来跟你说,他们是你的爹娘的,千万别理。” “啊,还有这种事情?”安若好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嗯,反正爹就是这么交待的,说要是有人来认亲,肯定是骗人的,别理他们。” “哦。” 凌庚 新看了看她的神色,虽然还是疑惑,好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还真是心虚呢。可是爹告诉他说,要是她认了亲爹娘,岳父岳母一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反正笑颜没有亲爹娘过得也挺好的,不是有他宠么,他才不要什么丈母娘来看着。 “你在想什么?”安若好看他似乎心里在盘算着某些小九九。 “没有,我在想待会儿得给你弄点山楂糊,不然你又该肚子痛了。” “嗯哦。”安若好听了,顿时想起来,安老太君还特地吩咐了紫陌好好照顾她,一定给她大补。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安老太君就命紫陌悄悄地匀了很多她的补品给她。安若好天天喝着葛太医的药,又要喝老太君额外加的那份。可是她知道安老太君对于她的肚子可是抱了极大的期望,况且她自己也想将身子养好,便全都喝下了。 只是几天喝下来,她几乎觉得自己大补过度都快流鼻血了。 *************************************** 等到安若好的月事结束,齐大叔和白婧婵的大喜日子也到了。 虽然白家和北都各家关系一般,但是齐家好歹算大户,又有霍家保媒,因此来参加喜宴的人仍是不少。 齐大叔最初不管怎么不情愿,今天可都算是板上钉钉了。齐大老爷和安老太君坐在正主位上,乐呵呵地看着新人拜堂。 齐大叔虽然年近四十了,但是今日这一打扮,倒跟个没见识的愣头青差不多,因为他除了跟人乐呵呵地笑,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安老太君看着白婧婵弯腰敬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激动地几乎连茶都端不稳。 因为安若好和凌庚新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尽管是以白先生的儿子儿媳身份,他们还是被安排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安若好和那些人不熟,坐在这角落里看看也是好的,但是和凌庚新商量了,晚上闹洞房可不能便宜了齐大叔。 那边新人拜天地完毕,再走了几道程序,外边的宾客便开宴了。 “颜颜,多吃点。” “嗯。”安若好算是第一次吃到这么正宗的喜宴,凌庚新又一直给她夹,这会儿她就化身成了真正的吃货。 “颜颜,吃这个老母鸡炖木耳,补身子。” “嗯。” “颜颜 ,喝红枣汤。” “嗯。” “颜颜……” “二哥,你也吃点吧。”安若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小山,桌上的另外几个人齐府的小辈,算起来和他们是同一辈的。那几个小孩子看到凌庚新这个大人居然跟他们抢,便也站着的坐着的都闹成一团。一旁伺候的奴婢小厮们都看得目瞪口呆,齐大姑教的礼仪此时此刻全然破功了。安若好身后则站了木蓉和式微,纵然她们知道这位少爷把少夫人宠到天上去了,此时也不免瞠目结舌。 “嗯,颜颜多吃点。” “二哥,你也吃啦。”安若好直接往他嘴里塞了半只鸡腿。 凌庚新看看木蓉和式微想笑不敢笑,憋得痛苦,便也微笑着吃鸡腿。 “送入洞房!”现场一片闹腾喜庆,礼官的声音已经够响,却冷不丁门口响起一声:“圣旨到!”完全将礼官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怎么会有圣旨?难道给新郎官喜上加喜?他们尘封的记忆忽而被打开,齐斐扬可是曾经救过皇上一命的,后来一直想封赏却找不着人,如今回来了又有娘子羁绊,皇上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笼络人才。 “圣旨到!”宋修华宋大人看无人反应,进了门又一次高声道,“齐斐扬接旨!” “草民接旨。”齐斐扬不情不愿地跪下来,可是人都到门口了,而且这么多大梁人盯着,他也不得不接。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安若好和凌庚新也连忙跪下,她看到袁赋璟就站在宋修华身旁,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可是袁赋璟看了一会儿,便转过去看宋修华了。 她眼角忽而瞄到霍三少倚在小门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心里咯噔一声,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 作者有话要说:要花花,人家要花花嘛,扭臀给你看~ ☆、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有……”宋修华装模作样地拿着圣旨念,他一边念着一边跟着袁赋璟的眼神盯了安若好一下。他刚念完将圣旨交到齐斐扬手上,趁着他们正在谢恩忽而指着安若好那个方向高声喊道:“抓钦犯!”这更像是有预谋的。 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宋修华身后便冒出了十几个卫兵,向凌庚新冲去。 凌庚新和安若好本就跪着,凌庚新纵然有功夫在身,此刻也不及施展。他只扭了下胳膊便被制住了,安若好则是整个人都被背手抓住了。 “你们干什么?” “将这两个钦犯带回刑部。”宋修华道。 “慢着。”安老太君急道。 “老太君有何吩咐?”宋修华邪笑着看她。 “你凭什么抓他们?” “凭这个。”宋修华从袖中抖出两张人像来。 安老太君看了,心道失策:那是之前张贴的抓人告示,虽说两国要和谈,但是皇上的追捕令却还没撤。宋修华如今是站在那方的,和霍家又有些恩怨,此时难保不会抓了人先斩后奏。这样一来,估计边疆战事又能拖上好久,但是皇上自己留出来的漏洞,也对他无可奈何。 宋修华看安老太君脸色灰白,哈哈一笑:“带走!” 白先生本想拿户帖说事,可是看到那画像的同时,他就知道失策,只能换个法子了。 安老太君看着安若好二人被带走,这根本就是早已准备好的,就是趁他们办喜宴的时候放松了警惕,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连句狠话也不能说。不得不说,皇上的敌人越发地厉害,这谋略让她心里也开始颤起来。 “老太君。”紫陌忽而附到安老太君耳侧说了句什么,老太君连连点头,紫陌便退了开去。 齐斐扬和白先生对视一眼,扔了圣旨,追了出去,白婧婵也连忙掀了盖头,追出去。只留下齐家人和在场的宾客面面相觑。 凌庚新和安若好被缚着转过几条小巷,推着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的囚车,两个人都还处于震惊之中。 “小心。”袁赋璟看安若好被囚车的木刺刮了一下,道。 安若好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假惺惺。” “我本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路。”袁赋璟道,面上很平静,心底却早已激流暗涌。 安若好哼了一下便被塞进了囚 车,她看了凌庚新一眼,他此时也是愤怒地盯着袁赋璟。可是事出突然,他根本就想不到对策,也只能愤怒而已,不过已经比初时平静了很多。 “不好,有刺客,保护大人!”忽而守在安若好旁边的几个卫兵吼道。 “不要管我,杀无赦!袁赋璟,把那两个钦犯杀了!快!”宋修华想起,他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也是死路一条。反正是要先斩后奏,现在有刺客,那他下手杀了他们更好。 那些个卫兵已经朝着几个黑衣刺客迎了上去,袁赋璟接住宋修华扔过来的剑,手上抖了一下。可是随即下了决心,紧握剑柄,缓步走到安若好面前。 袁赋璟看到安若好眼中闪过惧怕,凌庚新在囚车里惊惶失措,看在袁赋璟步步逼近只能大声吼道:“袁赋璟,你别动她!你要是要杀就先杀了我!” “二哥!”安若好转过头看到他眼中的狂乱,虽然袁赋璟手中的剑让她整个心都骤停了,但是有他这么一句话,即使今天死在剑下也值得了。 “嘭!”那囚车此时已经被震为了碎片。凌庚新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许是他看到笑颜处于如此凶险的境地下便爆发了。 凌庚新跳到安若好的囚车上,挡住,袁赋璟却正好一剑刺去,刺到了他的小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二哥!” “我没事。”凌庚新一个趔趄跳下囚车,“袁赋璟,是你害了我姨母,我今日就解决了你!” “呵呵,你以为就凭你。”袁赋璟看着凌庚新腿上流下的黑色血液,微微笑。 他这么一说,凌庚新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脚上,黑色的血液流出来淌了一地。他觉得脚上好像麻了完全没有知觉了,下一刻便一软跌在了地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二哥!”安若好整个人被缚在囚车里动弹不得,“袁赋璟你个卑鄙小人,你居然在剑上淬毒!” “笑颜。”袁赋璟看到安若好那伤心欲绝的脸,她眼里都是仇恨的光,似乎这并不是他追求的结果,可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心,瞬间就痛得像是被几千几万支箭给射穿了。 “袁赋璟,你他妈的给我动手!”此时的宋修华看那刺客虽然只有五个人,但是人多也挡不住人家功夫厉害,再加上他们看到安若好陷入困境,都下了狠手,百来个卫兵在那些刺客手下根本就脆弱得像堵烂墙,袁赋璟又似乎难过美人关,着急地破口大骂。 袁赋璟抬起手 中的剑,却不妨听到身后宋修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一柄剑正中心口,从高头大马上摔了下来,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他回头看往剑射入的方向,眼前一花,他只觉得胸前一痛,心里的痛感似乎减轻了呢。那血红的液体,是阎王在向他招手。 “袁赋璟。”安若好不可置信地看着袁赋璟前一刻还活生生的,此刻却已经是像一片薄纸片摇摇欲坠。 袁赋璟整个人一歪,倒在了地上,最后留在他眼中的就是安若好那带着震惊的眼睛,耳中只有带着那么一点不可思议的一声轻轻的“袁赋璟”。 “姑娘,属下不好,让姑娘受惊了。”一个黑衣刺客已经挑开了囚车上的镣铐,把安若好放出来。 安若好看了倒在地上的袁赋璟一眼,心道一声“走好”,立马扑到凌庚新身前:“二哥!”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先跟属下走。”那个刺客弯□扶她,他的声音很熟悉,似乎就是那日救了紫陌的那个暗卫。 安若好抬头看到一双坚定的眼睛,她泪流如注:“二哥他……” “快走!”暗卫头领背起凌庚新飞上屋顶,一声令喝。 “姑娘得罪了。”那暗卫一把背起安若好,也跟随而上。 安若好只觉得自己脚下腾空,再一看已经跟上前面的带头大哥飞上了屋顶,但是对二哥的担心抵过了对于轻功的兴趣:“我二哥他……” “姑爷不会有事的。”暗卫安慰道。 “你们是安心苑的暗卫吗?” “是。”那暗卫答道,忽而看到身后好像有一大群官兵往这边来了,不知是冲着宋修华去的,还是冲着他们,暗卫头领立马下令加速。 “姑娘,到了。”暗卫放下她来。 安若好略微看了下,这似乎是京郊外的某座小山,带头大哥已经将二哥放在了树下,撕开了他的裤腿。 “二哥……”安若好扑上去,凌庚新的脸色青紫,抬头问带头大哥,“他中了什么毒?” “尚未可知,这是宫里流出来的毒,有点麻烦。” “他会死吗?”安若好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也颤了。 “暂时不会。” “暂时不会……”安若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姑娘,地上凉,快起来。”那个救了她的暗卫道。 “笑颜!” 齐大叔从那边的山坡掠过来,身后跟着白先生和白婧婵,飞身到她面前。 “齐大叔。”安若好大哭,扑进齐大叔怀里,“二哥他中毒了,他会不会死……” 白婧婵见此,神色黯了一下,随即又如常了,甩了甩袖子走到凌庚新跟前:“是笑张毒。” “笑张毒?”安若好抬起泪眼迷蒙的脸,看到白先生和白婧婵都是一脸的凝重。 “中毒多久了?”齐大叔问道。 “约莫有一柱香时间了。” “混蛋!”齐大叔狠狠地拍旁边的树,“这宋修华着实该死,知道我们会追出来,特地派人将我们引开了,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幸好安老太君聪明,通知了安心苑的暗卫。” “齐大叔,救他。”安若好听了他这话,半点安慰的感觉也没有,只觉得心越发凉了。 “嗯。”齐大叔放开她,走到白婧婵跟前,“让我来吧。” “我能行。”白婧婵不理他,兀自给凌庚新放毒血。 齐大叔看她这样,心里难受了一下,伸手将她拉起来:“我说我来。” “我不是柔弱女子,不需要你呵护。”白婧婵眼里隐隐有泪光。 在齐大叔面前,白婧婵从来是好强好胜的母夜叉模样,今天这还是第一次。齐斐扬想起这新婚算是被毁了,但是那本就是他该做的,他挠了下脑袋,忽而拉过白婧婵,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乖。”亲完,他红着脸蹲下去给凌庚新放血。 白婧婵呆滞地摸着自己的唇瓣,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触,但是那柔软的感觉分明:他这是,他这是接受她了吗? “婧婵姑姑,对不起,等这事过后,我给你补一个。”安若好握住她的手。 白婧婵听到她的话,忽而想起齐斐扬刚刚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捂了眼睛,烧红了脸。 ********************************************************************* ☆、67 二哥 白婧婵听到她的话,忽而想起齐斐扬刚刚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捂了眼睛,烧红了脸。 安若好看了白先生一眼,嘴角微翘,显然心情很好,他妹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安若好蹲下去,给齐大叔做帮手:“把毒血放了之后怎么做?” “白翎,去摘几片蜀子叶。”齐大叔头也没抬。 “我去。”白婧婵话音一落就想走,齐大叔拉住了她的衣角:“让你哥去。” “哦。”白婧婵看到虽然大红的喜服上沾了黑色的血显得很难看,可是还是讷讷地又带点欣喜地答道。 白先生看这样子,摇摇头,倏地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过了一会儿就捧着一大把蜀子叶回来了。 齐大叔接过蜀子叶捣烂覆在伤口上:“只能先抑制毒性,想要解毒,还要等大人回来。” “大人?哪个大人?”安若好着急道。 “钟大人,这是宫闱内流出来的毒,钟大人在行。我虽然在宫里混过,却不知道怎么样根除。”齐大叔给凌庚新包扎好,站起身来,看看天色,“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过夜。” “齐大哥,过了那个山坡有个隐蔽的山洞。”暗卫头领道。 “嗯。”齐大叔应道,示意他背着凌庚新去山洞避一避。 到了山洞里,几个暗卫自发地守在洞口,白先生在点火照明,齐大叔就站在那里看着,白婧婵站在他身后,偶尔瞟一眼他红透的耳根。 凌庚新被放在洞中唯一的一块大石块上,安若好看这石板很冷,便要脱外裳给他盖上,被齐大叔阻止了。下一刻,齐大叔的喜服便披在了凌庚新身上。 安若好看护着凌庚新,他脸上的青紫还是没有腿去:“齐大叔,你说的那个钟大人会到这里来吗?” “不会,我们明天得赶到十里外的恭谨镇去,他们已经在赶往那里的路上,我们到那里会合。” “那二哥的毒?” “暂时不会发作,你放心。”齐大叔看着她还是一脸愁容,宽慰道,“这是慢性毒,其实宋修华也没想他立刻死,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做了马前卒。” “齐大叔,今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安若好这时候想起事情的不对劲来。 齐大叔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白先生看他们实在疑惑,便开口道:“朝里有两派势力,其中一派是睦王爷的人,暗地里想要夺位,边疆 战事最初也是他挑起的。皇上知道他的心思,奈何睦王爷势力不小,且做事谨慎,总也抓不住他的破绽,而且太后娘娘被他蒙蔽,又宠他。所以,皇上对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却动不得。现在因为有凌知隐的斡旋,双方要和谈了,睦王爷想要搅乱国家好上台的计划被打破了,便想杀了你们俩,让和谈失败。宋修华是他那边的人,今天说是宣旨,还不如说是特意来抓你们俩的。” 安若好想起外祖母的话,和白先生的话相映证,想通了七八分:敢情是朝里的两派人把他们俩当成较量的筹码了。 “不过今天宋修华死了,皇上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搜一搜他们家,肯定能搜出很多好东西来。为官二十年,家里的宝贝必定不少。”齐大叔搓搓手,似是对那批宝贝很是手痒。 “皇上不是封了个什么官给你嘛,你不是可以去?”安若好看他那副好像很垂涎宝贝的样子,揶揄道,一边给凌庚新润着干燥的唇。 “皇上给我封了官吗?我怎么不知道。”齐大叔开始装糊涂,看安若好鄙夷地看着她,扭过头问白婧婵,“婵婵,皇上给我封官了?” “没有。”白婧婵摇摇头,“是笑颜听错了。” 安若好无语,这夫唱妇随也太明显了。不过齐大叔不想当官,不去趟那趟浑水也是好事,省得以后没有安生日子。而且看他样子,年轻时在官场混得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颜颜,颜颜!”凌庚新突然大叫起来。 “二哥,二哥!”安若好连忙握住他乱舞的手。 “颜颜!颜颜!”凌庚新没有醒,是在说梦话。 “不好,发烧了。”安若好碰了碰他额头。 “发烧了?”白婧婵走上前探了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从里面摸出两丸药来,“把这个给他吃下。” “嗯。”安若好把药丸给凌庚新咽下去,就着白先生递过来的竹筒子给他喂了水。 “婵婵,你怀里怎么那么多小瓶子。”齐大叔凑上去,轻轻道。 白婧婵被他这么一问,红了脸。 “还有这药?”齐大叔趁她不注意,抽出一瓶来,“你是怕我不行?” “我……”白婧婵一跺脚,羞得出去了。 安若好看凌庚新平静下来,回头看看齐大叔手里握了个瓷瓶子:“这是什么药。” “壮阳药。”齐大叔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瓷瓶子,其实 刚刚白婧婵怀里还有迷药,她是怕他新婚夜逃走,然后迷倒他,强上吗? “……”安若好则直接无语了,婧婵姑姑真是。不过看齐大叔那样,其实他已经舀她当自己的妻子了,只是嘴上硬着不肯明说。婧婵姑姑平日里虽豪放,可真到了这时候,也未免心虚,看来过了这阵子,她还得好好帮帮他们,以表破坏了他们的婚礼的歉意。 “齐大哥,有官兵搜来了。”外面的暗卫探进一个脑袋。 “是哪边的人?”白先生灭了火光,站起身来。 “天色太暗,看不出来。” “不管了,你们把官兵引开,我们三个带着他们俩连夜赶到恭谨镇去。”齐大叔自顾自上前背起凌庚新,“婵婵,笑颜就交给你了。” “嗯。”白婧婵应着已经上前揽过安若好的腰,带出了山洞。 安若好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的,被白婧婵抱着掠过树顶,她隐隐约约能看到山脚下有亮光,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婧婵姑姑,你抓得太紧了。”安若好过好半晌,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哦。”白婧婵连忙松开一点,不好意思道,表情还略呆。 安若好看她那样,其实她已经完全被齐大叔给弄懵了。刚开始的一个吻,后来不经意表现出的关心,还有现在与她刻意地避讳,这样挺好挺好。 齐大叔三人的功夫在那五个暗卫之上,轻功也好上好几个层次,所以安若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速度。在夏夜的星光下,若没有那些烦心事,若凌庚新没有受伤中毒,或许这样的凌空飞行会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她心里惦记着凌庚新,所以一直到了恭谨镇,她才回过神来。 “到了。”齐大叔到了一座大宅子的背后叩了门环。 “来了。” “大哥,你们来了。”开门的人看到齐大叔连忙把他迎进去,“这位小哥怎么了?” “他中了笑张毒,钟大人说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但是二少爷今日上午飞鸽传书说晚上就能到。”那人顿了一下,忽而问道,“姑娘呢?” “诺。”齐大叔努努嘴,指向刚刚被白婧婵放下的安若好,自己则把凌庚新安置在床上。 那人走到安若好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半晌:“这眼睛跟安大人真像。” “嗯。”齐大叔不轻不重地应了 一声。 “你是?”安若好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起来,这男人看起来也有三十四五了,比齐大叔小上一两岁罢,但是这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让她很是难受。 “哦,姑娘,抱歉。”那男人似是发觉了自己的不礼貌,连忙道歉,“我叫钟谨言,是这钟府的管家。” “管家大叔。”安若好硬着头皮福了福身子。 “使不得使不得。”钟谨言连忙扶起她来,“说起来我是姑娘的下人,姑娘只管叫我谨言就好。” “下人?”安若好心中惊诧不已。 “谨言,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有的是时间让你认亲,先给他看看这毒,似乎有变化。”齐大叔皱着眉。 “什么?”安若好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又吊得老高,跑到床前,凌庚新的腿上似乎颜色正在加深。 “笑颜别急。”婧婵走到她身后拍她的背,安若好已经哭了出来。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是顺风顺水,可是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要让二哥遭受这种苦。 “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安若好抱住白婧婵的腰,大哭出声。 “别哭别哭,不会死的。”白婧婵连忙安慰她。 “可是他的腿……” “哭什么哭,烦死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脱了披风就扔给钟谨言,走到床前看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安若好被那青年一骂,不敢哭了,只忍不住地轻声啜泣。她看着凌庚新整张脸都皱到一块儿了,紧紧握住他的手。凌庚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担心,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指头。 “走开!”那青年却一把推开了安若好,“妨碍我施针了。” 钟谨言看安若好愣愣的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将她拉开:“姑娘,让二少爷施针吧。” “他是谁?”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待在这宅子里,是死人吗?”那青年低吼道,极度烦躁。 安若好被他这么一吼,不敢出声了:这个青年脾气真是太暴躁了,但是看在他要救二哥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怎么会中宫闱里的毒,他们是谁?”钟毓瑾道。 “那是你妹妹。”齐大叔云淡风轻道,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后天的热闹了,笑颜可不是个大度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个斤斤计较之人。 “妹妹?”钟毓瑾转过头来淡淡地看 了安若好一眼,又转过头去给凌庚新施针放血。一针下去后,钟毓瑾忽而回过神来了:“妹妹!” ********************************************************************* 作者有话要说:幸好今天内容能正常发了,某安需要解释一下。 这几天晋江很抽,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然后,某安的正文内容放作者说是不算字数的,那部分文没有收你们的钱。 而且某安的正文内容从来都是比舀来抵的内容要多的,只会帮你们省钱,而不是多收钱。 不信的话可以回头看,前几章的内容都已经蘀换回去了。上上章当时收的是3196个字的晋江币,但是实际内容有3288个字,上一章收了3274个字的晋江币,实际字数是3343。 至于为什么说的为什么总放这个长评,因为之前某安放存稿的时候,有位亲说某安宣传新文,但是下篇要发的根本就不是这一篇,我为什么要宣传呢?现在放长评,也有人说怎么总是这个呢? 那你们让某安放什么呢? 所以,对于这些问题,请大家谅解,某安真的是很为难。 ☆、68、爹娘 “你轻点。”安若好看他手大力地按在凌庚新腿上,凌庚新似是很疼,眉毛拧成了川字。 “哦。”钟毓瑾把手从上面拿开,“你是我妹妹?”他仔细端详着,这眼睛像娘的,这鼻子和嘴巴都像爹的。 “我不知道什么哥哥妹妹。”正如齐大叔所料,钟毓瑾给安若好留下的初印象非常之差,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给凌庚新擦汗。 “……”钟毓瑾看看安若好的神情,又看了看齐大叔那幸灾乐祸样,他是故意的,推了推他,示意他解释。 齐大叔白了他一眼:“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总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还不是从小被你带坏的。” “怎么是我带坏的?”齐大叔这会儿要是有胡子,肯定就是吹胡子瞪眼的最好典范。 “娘说的,她说早知道我会长成这样就不该让你带我。” “安大人居然这么说我?”齐大叔真的要着急上火了。 “她还说,你看你大哥你爹亲自带的,长大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姑娘家们争着要,可是姑娘们看到我除了要我治病都不理我。”钟毓瑾说着说着就郁闷了。 齐大叔也郁闷了,可是这好像是事实,不过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啦,他正了正色:“咳咳,今时不同往日了,别把我跟你扯一块儿。” “哦,对了,听说你成亲了?”钟毓瑾装模作样道,“好像是那北都第一妖女是吧?” 白婧婵此时正坐在一旁喝茶呢,猛然听他这么来了一句,半口茶呛在了喉咙里。要是平时,白先生会去拍两下,可如今妹妹是别人的了,他就不动手了,坐在一旁装没看到。 齐大叔尴尬地僵了一下,走向前去,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下次喝慢点。” 白婧婵虽然对于他的关心“感恩戴德”,可是这例行公事式的关心让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不是说是北都第一美女嘛,还比不上我妹妹呢。”钟毓瑾转过去讨好地对着安若好,“妹妹,你真漂亮,比那北都第一美女漂亮多了。” 安若好白了他一眼,这人跟个精分似的:“谁是你妹妹?” “齐大叔说你是我妹妹。” “他说我是你妹妹,就是你妹妹啦。”安若好给凌庚新盖好被子,不理他—— “齐大叔,她说她不是我妹妹!”钟毓瑾腾地从床边 的凳子上站起来。 “她说不是就不是啦。”齐大叔给白婧婵顺了气,自己也坐下来喝茶。 钟毓瑾满头雾水:“她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齐大叔无语凝噎,难道这小子的脑子真的是被他带坏的吗? 白婧婵本来觉得没什么,这小子长得还算不错,毕竟安逸然和钟翰良都不赖,可是多说几句话就显得愣头愣脑的,就连刚开始对笑颜吼的气势现在都荡然无存,看起来真的是被齐斐扬给带得长歪了。但是齐斐扬强硬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她见过。 她看看齐斐扬线条分明的侧脸,羞涩,喝了口茶掩饰自己才知道的尴尬,忽而想起来,要是他们生的孩子给齐斐扬一带,那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她这么想着,一口茶又呛在了喉咙里。 “婵婵怎么了?”齐斐扬努力地在钟毓瑾面前秀恩爱,以示他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钟毓瑾抛了个鄙视的眼神给他,转过头去专心讨好安若好:“妹妹呀,今天哥哥回来得急了,因为府里整天都有各色各样的病人,就以为又是那些烦人的家伙。” 安若好瞟了他一眼,这人说话好不糊涂,不理他。她心里却想起前几日凌庚新说的要是有人认亲,让她千万别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可能这青年的脑子不太好使,逮着她就认亲。 要是钟毓瑾知道安若好心里是这么想他的,估计会想去撞墙,但是现在他妹妹根本就不搭理他。早知道刚开始脾气不那么爆了,本来还想给那些个整天看轻他的姑娘一点不一样的感觉,结果这姑娘是他妹妹。他这么想着,后悔莫及,又好不郁闷。 “二哥,二哥。”安若好忽然叫道。 “诶,诶。”钟毓瑾连忙凑上去,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结果,一边的齐大叔等人连忙围上来:“怎么了?” “二哥他刚刚一直在抽搐。” “抽搐?”钟毓瑾也着急了,掀了被子,在凌庚新腿上扎了几针,“还是我学艺不精,我竟然拿这毒没办法。” “那怎么办?”安若好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钟毓瑾只觉得这妹妹也太会哭了点,可是谁让这是他妹妹呢,而且他还得兜着点,一不小心又不理他了:“我去给爹爹发封书信,让他加快速度。” “笑颜,你放宽心。”齐大叔拍了拍她的肩,“我们会陪你看着。” 安若 好擦擦眼泪,点头。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也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一碰上凌庚新的事情,她就觉得手足无措,更何况这中毒之事她压根插不上手。 “颜颜,颜颜。”凌庚新忽而又梦魇了。 安若好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抱紧他:“二哥,我在这里,我在这。” “颜颜,袁赋z,你不要碰她!不许你碰她!” “二哥,没事了,没事了。”安若好听了他的梦话,不免心酸,他即使在梦中惦记的还是她。 “颜颜。”凌庚新听到她的安慰,慢慢平静下来。 安若好便握着他僵硬的手,守了他一夜,白先生几个也一直坐在一旁轮流看着他们。 ************************* “小妹,你睡会儿吧,爹马上就回来了。”钟毓瑾站在她身后劝道,站在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脖颈上的狂花胎记。没错,她就是他失散十年的妹妹。看床上那个男人,应该是她丈夫,像个村夫,他看着摇摇头,看不上啊看不上。 安若好任由他叫她什么,摇摇头:“我要看着他。” “天都亮了,你不休息会累着自己的。” “没事,我能撑住。”安若好一直握着凌庚新不时抽搐的手,虽然他们说不会有事,可她的心还是吊得老高。 钟毓瑾摇摇头,这脾气和大哥倒是一般,以后他不会被他们两个给联合起来气死吧。 “二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钟谨言进来报。 “爹娘回来了!”钟毓瑾兴奋地出了门去,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委屈地扁嘴,“爹,妹妹在里面,可是她不认我。”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钟翰良无奈地拍拍他的肩头,十年了,他的小女儿终于回来。她,长什么样?还像逸然吗?还那么可爱温暖地整日蹭他吗?可是,十年不见,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他回头看着和他同样紧张的安逸然,握住她的手:“逸然。” “毓瑾说她不肯认他,她会不会也不认我们?” “逸然,她是我们的女儿。”钟翰良尽管自己心中也打鼓,可还是安慰着萌生看怯意的安逸然。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害她流落在外。十年了,要是她过得不好,她一定会恨我们的。”安逸然说着,眼中氤氲起水汽。 钟翰良抱住 她的腰肢,安逸然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够坚强如铁,唯独每每提到女儿的时候,总是自责、敏感又脆弱得一塌糊涂。 “二哥,二哥!”安若好突然紧张地叫起来,“他又抽筋了,你们快救他啊!” “爹,那个人中了笑张毒。”钟毓瑾连忙把钟翰良让进门去,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凌庚新,称呼为“那个人”。 “笑颜,让钟大人看看。”齐大叔看到钟翰良和安逸然进来,愣了一下,可是床上的凌庚新似乎情况更加不妙,连忙把急得快要哭的安若好揽开。 “齐大叔,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毒性很慢,没事的吗?”安若好趴在齐大叔肩头,一夜的等待让她几乎要神经衰弱了。他们的安慰对于她一点作用也没有,她握住的手,一直僵硬着。 她看着钟翰良神色凝重地把脉,取了银针出来试毒,手法比钟毓瑾熟练不少。 “他中的是笑张毒,是前朝后宫的一个妃子为了毒害张贵妃自制的。此毒是因为能够让人慢慢地神经错乱,以至于整日只知傻笑而得名。但是她的用法是让张贵妃食用,这将毒淬在剑上刺入人体,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些效用,我需要试一试,你们都先出去。”说着,他便令钟谨言将他们都赶出去,站在这里太挤。 安若好想留着,可是钟翰良态度坚决,还是被赶了出去。 她站在院子里,夏日的露天微热,头顶的石榴花开得极艳丽,但是那看在她眼里是血液的颜色,看得她心惊。 ************************************************************************* 下面送几个小剧场给大家看看。 因为这几个小剧场都是因为kiki或者jc激发出来的,需要联系前后,所以就把kiki或者jc发的也发出来给大家玩玩。 kiki,jc,你们听到了,同意了啊? 嗯。 好了,接下来是小剧场时刻。 今天先上kiki的: 齐大叔你是一沾上就上瘾了吗??? 齐小叔: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齐大叔:我明白欲/仙/欲/死的滋味是怎样??当时我怎么就如此守礼不去动安逸然姑娘呢(嘴)——>要是让白魔女听到,之前的功夫就白费了小黑屋也白去一趟了 齐小叔:不只一趟啦!!!我搬家了,把所有家当统统搬去小黑屋哪 齐小粉:齐大叔齐小叔叛变了 白小婵:我就这么不堪啊啊啊?? 齐小叔粉:不是不堪,是先前强迫的手段让人感到不堪,居然还迷/药春/药都来了下次该不会给吸毒吧? 白小婵:呜呜呜脸跑开 *** 二哥:笑颜,我好疼啊! 笑颜:二哥你哪儿疼? 二哥:心口疼,差点以为要去找娘长期陪伴了后来听到白姑姑有**跟春/药我就醒了,现在换这边疼. 笑颜:二哥,你现在病着还站立这样对吗? 二哥:我这不是中毒吗?毒发了得吸出来帮我一把吧笑颜 然后是某安回复的: 齐小叔低着头:晚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白小婵:晚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好紧张…… 齐小叔:要去去问问小二哥?去请教请教,嗯,摸下巴,这个点子不错~~~~~~~~~ 白小婵:要不要去问问笑颜呢,可是好害臊呢…………羞涩…… 齐小叔:可是小二哥那家伙平时就看我不顺眼,还是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小婵:好害羞,而且我平时对笑颜那么凶,还是算了……对了,我有药!哼,还怕你不倒! 然后,大家晓得了…… ********************************************** 今天就先放两个啦,以后会有更多的小剧场送给大家看,mua~~~~~~~~~~~~~~~~~~ ps:大家可以一起来玩啊。 (今天正文有一部分内容放在作者说,不算字数的,所以小剧场真的是赠送的哦。人家要花花嘛,要花花嘛。) ☆、69、激吻 安逸然看着自见到开始一眼都没瞄过她的女儿:她的眉眼和她很像,但是她那样的性子,而且和她一点也不亲,会是她女儿吗? “安大人。”齐大叔难得看她神情呆滞,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安若好,尴尬叫道。 “斐扬。”安逸然捏了捏衣袖,缓了缓心情。 “笑颜。”齐大叔叫一直担忧地盯着门,那紧闭的大门里的人才是她此刻真正关心的。现在让她认亲,会不会不大好。 “齐大叔。”安若好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齐大叔叫她,讷讷地应道。 “这是安逸然,安大人。”齐大叔努力地先介绍身份,让她能够了解一下。 安若好听了,转过去看那个女人,为什么她眼中带着隐忍的狂热,可还是按捺住疑惑福了一礼:“见过安大人。” “你叫什么?” “笑颜,凌笑颜。”安若好淡淡道,说话间还是不经意地望向那扇门。 “笑颜……”安逸然默念:这个名字倒还不赖,可是看她的样子,过得并不好。齐斐扬的样子,让她心中不禁揪得更紧。 安若好听她一直念她的名字,转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我见过你的画像,在安心苑。” “嗯?” “你比画像上漂亮。”安若好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嗯。”安逸然发现她心中无数话想说,可是此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若好心中记挂着凌庚新,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波动,也难以把她和之前白婧婵以及齐大叔所说的联系起来。 “娘,你为什么不跟她说?”钟毓瑾站在安逸然身后,着急地小声催促道,“她身上有狂花胎记,确实是妹妹没错。” 安逸然听他说狂花胎记,这才如梦初醒:“对了,胎记。” 安逸然突然激动地抓住安若好的手,安若好被吓了一跳,高声道:“嗯?” “你脖子上有一朵狂花胎记是不是?” “是有,我二哥说长得像百合花。”安若好摸了摸后面,其实就和一般肌肤无异,她自己从来看不到。 安逸然错过身去看了看,是她没错。 “大人,她还有个玉坠。”齐大叔又转向安若好道,“你的玉坠呢?” 安若好听了,从衣裳里掏出玉坠给他们看。 安逸然看到那玉坠,那可是当初她亲自给她戴上的。平时再怎么冷静的一个人,此刻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将安若好抱进怀里:“我的女儿,我的宝贝。” “女儿?”安若好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爹。”钟毓瑾看到钟翰良开门出来,叫道。 “大人,我相公他怎么样了?”安若好从安逸然怀中脱出来,急忙问道。 “毒差不多解了,但是此毒后劲很足,他可能这一个半月都下不了床了。”钟翰良就着小厮刚刚送过来的水净了手。 “多谢大人。”安若好的心终于放下来,“我可以进去看他了吗?” “进去吧。”钟翰良把位置让出来,看看安逸然的神情,看来女儿的心思全在她丈夫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关系。他想起以前的宝贝,整天就会黏着他撒娇,偶尔比老二还皮,偶尔又乖巧得让人心疼,如今这样子让他不免嫉妒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子:小子,居然跟我抢女儿。 安逸然看钟翰良难得出现的吃醋神情,居然还是因为女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翰良,你说怎么办?她对我们完全没有印象。” “先等等吧,她现在这状况,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再理我们这十年未见的爹娘。”钟翰良叹了口气,在门口看着仍是一脸忧容的安若好。 安若好摸了摸凌庚新的手,比刚刚是好了些,但仍是冰凉。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脚上缠了绷带,看不出怎么样了,但是钟大人说他需要静养一个半月,看样子还是挺严重。 安逸然和钟翰良逸然达成共识,还是等那个偷了他们女儿的小心肝的小子好了再说,但是说了还要很久呢,这日子可有得煎熬了。不过,贴心的小棉袄好歹在自己眼前,跑不掉了。 ***************************************************************** 钟毓瑾看爹娘那样,看来暂时是认不成妹妹了,但是妹妹看起来比小时候更好玩了呢。他看其他人都去了偏厅,他才不去凑长辈们的热闹,反正“那个人”暂时也没事,不如去逗逗她? 钟毓瑾这么想着,便蹑手蹑脚到安若好背后:“小妹,这是你相公呐?” “嗯。”安若好正眼都没看他,她生怕凌庚新一不小心就出了什么差错。他一直好好的,这突然间发生点什么,让她很是难受。 “你们成亲多久啦?” “有四个月了。” “哦。”钟毓瑾算算日子,看看这妹妹的样,也没有怀孕的迹象。嗯,暂时还当不了小舅舅。 钟毓瑾看安若好完全没有要理他的迹象,只能自己找话问:“小妹,你以前在哪儿住呢?” “舜水村。” “舜水村?什么破地方,没听过。”钟毓瑾嫌弃地摇头。 安若好听到他嫌弃的话语,转过来盯了他一眼。 “我,我只是没听过,没有别的意思。”钟毓瑾看安若好难得用正眼看他,连忙道,想着还是该换个话题,“你相公贵姓呐?” “姓凌。”安若好感觉到凌庚新的手慢慢回暖,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姓凌?”钟毓瑾似乎想到了某个人,皱了皱眉。 “笑颜,用膳了。”白婧婵过来叫道。 “你们吃吧,我不饿。”安若好摇摇头。 “这……”白婧婵看她的脸色因为一夜没有休息,现在已经很疲惫,她回头看看正进门的齐斐扬,示意他劝劝。 “笑颜,先用膳吧。钟大人说了没事就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怎么还不醒呢?” “笑颜,喝完粥吧。”安逸然端进一碗粥来,其实她也曾经这般守过受伤的钟翰良,所以她知道那种煎熬。即使知道不会出什么问题,一颗心还是放不下。 安若好看到她亲自端了粥来,连忙站起身来:“多谢安大人。”尽管她不知道这安大人究竟是何方人物,但那些画卷上的故事,而且能够让齐大叔尊敬至此,都显示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妇人。 “即使没有胃口,这薏米粥却是极爽口的,不会腻。” “是。”安若好看大家都看着她,也不好再推辞。而且她想起来,自从离开了舜水村,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薏米粥了。她尝试着舀了一小口,可是刚刚喝了一口,眼泪就流下泪了,这个味道很熟悉。和米老头还有凌庚新做的差不多,但是感觉味道更好些,而且有妈妈的味道。 “怎么,不好喝?”安逸然看她落泪,慌道。 安若好噙着泪水摇摇头。 “到底怎么了?”钟毓瑾见她欲哭不哭的样子,有些暴躁。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你记得?”安逸然刚刚平静的心情又 激动起来。 “记得什么?”安若好诧异抬头。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安逸然安大人。”安若好这时才仔细地观察了她的眉眼,细长浓密的睫毛,眼角微翘,鼻梁俏挺,嘴唇抿得殷红。她的年纪应该也有三十七八了,但她的眼睛和笑颜的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她是…… “逸然,你别为难她,她那时才五岁。” “娘?”安若好轻声疑惑道,带着极大的不确定。 “你终于想起来了?”安逸然喜极而泣,将她拥入怀中。 安若好却呆了,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到了二十几岁时才被找回去,但是那边的父母找到她只不过是为了利用,所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够释怀。现在,她对于这具身体突然出现的父母也忽而生了些许抵触之情。 “我的小阿好,你怎么了?”安逸然看她眼中刹那间浮上了一丝抗拒,心中微颤:她是在怪他们吗? “你叫我什么?”安若好猛然听到这熟悉到骨子里的称呼那些沉淀了记忆一下子如开了闸一般涌出来,心底萌生了悲意。 “阿好,你的名字应该叫钟若好,而不是笑颜。” “钟若好?”安若好听这名字,那代表了一段不堪的过去,她不喜欢。 “你不喜欢?”安逸然握住她微颤的手,她的手冰凉,几乎凉到了她心里,“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改的。”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女儿?”安若好发现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她急需从头开始理一遍逻辑,为什么现在突然跑出两个人说是她爹娘,虽然她心里已经信了。 “你的脖颈上有一朵狂花胎记,这朵花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那是因为我在怀着你时曾受人迫害,为了保命,你爹取采了狂花。狂花虽然助我续了命,但是本身也是有毒的。没想到,最后狂花带着毒性附到了你身上,过几日,还得让你爹把你体内的毒清了。” “你说我脖颈上的胎记是因为中了毒?” “嗯,不必紧张,看你如今,也只是身子弱些,并没有其他症状。不过若再长久些,可能会影响生养,如今把你找回来解了毒就没事了。” 安若好没想到脖颈上那朵被凌庚新夸赞了好多次香氛四溢的胎记竟然是导致她月事不调,身体虚弱的元凶。 “还有你脖子上的玉坠,是你满月时我给 你亲自戴上的。虽然看着不起眼,但这是皇上亲自赏的。” 安若好低头看了看温润的水滴型玉坠,没想到它还有来头,难怪那时候齐大叔和白先生都认了出来,也只能怪那时她一门心思都在逃跑上就没注意这些细节。 “那我是怎么被抱走的?” “十年前,我的你爹因为遭人陷害,卷进了一起灭门案中。那时的事情很复杂,即使是现在也难以厘清,你是被一个不知名的贼人偷走的,你被偷走之后我们一直在寻找,但没想到你居然就安安静静地生活在一个我们根本不会注意的小村落里。” “不知名的贼人……”安若好心想说的该不会是霍楚玉吧?但是她不是曾经的凌笑颜,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的生身父母就在眼前,她要认吗? “你记得什么吗?” 安若好摇摇头,却又想起凌庚新之前殷殷叮嘱的言语:若是有人来认亲,让她千万别答应。 可眼前的状况已经很清楚,齐大叔和白先生,甚至婧婵姑姑和安老太君都早已知道她是钟大人和安大人的女儿,安逸然的话也应证了她的身份:她应该认祖归宗的。 钟翰良和安逸然都从她纠结的眉心看出了她心中的烦闷,对视一眼,钟翰良道:“爹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们都出去,你静一静吧,我们能等的。”说着,钟翰良便吩咐了大家出去。 安若好听着门被掩上的声音,坐到凌庚新床前,他还在睡着。她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地说着自己的烦闷:她应该认他们吗?但是他之前为什么那么说呢?他在担心什么? 她靠在他胸口,忽而觉得他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弱了,她猛地抬头,却发现凌庚新的整张脸又呈青紫状。 她的脑子轰的一声,几乎是跌撞着跑出门去:“爹,娘,他,他……” 钟翰良等人闻声连忙进门看凌庚新,钟翰良把了脉,探了鼻息之后,只对着安若好摇头。 安若好的心似乎突然间就停了,全身都没了感觉。 “阿好,他不在,我们会给你找个更好的良人。”安逸然安慰道。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他!”安若好嚎啕大哭,“二哥,二哥!” 可是,任凭她大哭着,凌庚新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冷,直至最后没有了一丝气息。 “二哥……”安若好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眼前一片黑暗。 “颜 颜,颜颜。”忽而,凌庚新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安若好猛地睁眼,发现凌庚新正一脸焦急地叫她。她伸出手想确定那是不是他,可是当她正要触到他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冷冰冰的样。 “二哥!” “颜颜,颜颜,醒醒!”凌庚新猛摇着梦魇的安若好,奈何她摸了一下他的脸又开始在梦中哭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几乎要心疼死了。 安若好只觉得唇上一痛,眼睛再次睁开,眼前不是模糊的景象,凌庚新那焦急的脸却再次映入眼帘:“二哥,我梦见你死了!” “颜颜。”凌庚新僵着下半身抱住她,其实在梦中,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感觉。他梦到袁赋璟的剑毫不留情地插入了颜颜的胸口,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可是,梦中的他只能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狂吼却无可奈何,那么无助,那么孤独。若不是他听到了笑颜的抽气声,他还醒不过来。 “二哥,你不要死……”安若好开始哭得比梦中更加悲伤。 “我不会死的,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呢?”凌庚新失笑,拥她在怀的感觉真好。 “你告诉我,我这不是在做梦。” 凌庚新看她眼里还含着泪水,脸上全是湿湿的痕迹,将她的头拉下,轻轻地吻过,最后映上她的唇,狠狠心咬了一口。 “痛……”安若好委屈嘤咛出声,但是这痛感完全及不上刚刚的心痛。 “会痛,所以不是在做梦。”凌庚新柔声道,她殷红的唇就在嘴畔,笑着吮住。梦里的痛已经远去了,那余韵就让这舌尖的美味来冲淡。 安若好感觉到他激烈的情感,也开始回应他,他的长舌在她口中扫荡,如掠城池,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只有这窒息的感觉才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爱。 “小妹,你……”刚刚一帮人听到安若好在里面狂哭,奈何叫了半天没应,只能推门进来。钟毓瑾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却没想到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吻得激情忘我,不禁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还臊红了脸。 钟毓瑾身后的几位作为长辈,故作镇定地退了出去。钟毓瑾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把门掩上,出去了。 ********************************************************************** 作者 有话要说:<真是个多事之秋,晋江抽了不说,33章又被发黄牌了。orz…… 不过昨天jc提醒某安说,哇,收藏过3000了诶,而且某安去看了看作收,一下子涨了5个耶。 所以,特地放章肥的来回馈大家。 然后,某只还提醒说,该那啥了,好吧。某安是打算下两章放荤的了,某安文下应该没有小清新的妹纸吧,是没有吧?没有吧!> ☆、70、愿景 “二哥,我透不过气来了。”安若好真觉得脑中和胸腔中都要缺氧了,弱弱地挣开。 凌庚新讪笑着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心里却在偷笑。 “你还笑。”安若好看到他眼底隐藏不住的笑意,戳他的胸口。 “颜颜,我高兴。” “嗯。”安若好趴在他胸前,这里是能够温暖她的心的地方。 “颜颜,这是什么地方?”凌庚新抬眼看了看这房间,很陌生。 “这是你丈母娘家。”安若好决定耍耍他。 “什么?”凌庚新激动道,随后又装作不甚在意道,“什么丈母娘?” “就是我娘。” “你娘?”凌庚新心道不妙,难道他们已经找来了?他们要和他抢笑颜? “嗯。”凌庚新紧张的神色全然落入了她眼底,安若好顿了一下道,“二哥,你在担心什么?” “你认他们的了?” “没有。”安若好捧住他的脸,“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我怕你会被他们抢走。” “怎么会呢?你是我丈夫,他们怎么会跟你抢我?” “可是爹说了……” “笑颜,阿新,该用晚膳了……”齐大叔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在外响起。 安若好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凌庚新也极其不舍地松开环住她腰间的手:“颜颜,我不想吃呢。” “不行,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我去给你端来,我们在房里吃。”安若好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可是我没有胃口。”凌庚新皱眉,其实他就是不想笑颜走开。 “没胃口?”安若好却当真了,略微思考一下,“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待会儿就知道。”安若好说完,在他嘴边触了一下便跳开了。 凌庚新摸了摸嘴边,看门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显得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笑颜蹦蹦跳跳的显然心情很好,他便也跟着高兴起来。幸而那只是一场梦,其实只要离开了北都就一切都过去了吧。 安若好走到外面看到齐大叔一副揶揄的样子,心里哧了一声,便转过去问钟谨言:“管家大叔,我可以用一下小厨房吗?二哥没胃口,我想自己给他做。” “小姐想要什么尽管吩咐, 不必亲自下厨。” “不,我要亲手做。”安若好笑。 钟谨言听此,点点头,带她去小厨房。 安若好进了小厨房,眼睛瞅到笼屉上正好有蒸熟了的糯米,又跟钟谨言要了些莲子、桂圆、樱桃、薏米仁,还有红枣和金橘脯等。 安逸然等人等她吃饭没到,却听齐大叔说她自己钻进了小厨房,此刻都放下了碗筷到了小厨房门口看着。 “真是,小妹连爹娘都没给煮过饭呢,现在那个人一醒,她还‘洗手作羹汤’亲自伺候着了。”钟毓瑾酸溜溜道。 钟翰良和安逸然本没觉得什么,可是看自己女儿小小的身板在厨房中穿梭,还不让他人帮手,不就是为了那个臭小子,不免也羡慕嫉妒起来。 安若好将红枣泡开,又炒了核桃肉,正取了大碗来准备涂猪油,却看到窗口站了一排人:“你们不是用膳去了吗?” “小妹,你偏心,给他做,看我们馋成这样了,居然还想让我们吃那难吃的晚膳?”钟毓瑾装作伤心地扁扁嘴。 “我……”安若好被他说得无语,撩了一下前额的碎发,“你们还没吃过的话,我给你们每人都做一份?” “好。” “好啊。” “嗯。” 站在窗外羡慕嫉妒的人同时应道,看看左右,同时鄙视对方和自己。 安若好扶额笑笑,加了糯米的量,又加了红枣和核桃、桂圆等,数了一下八个人,便又拿出七个大碗来,抹上猪油。 几个人谁都舍不得走开,就看着安若好将桂圆、薏米仁、莲子等果脯摆在碗底,最后将糯米铺上去,又让一旁的小厮准备了个大的蒸笼。 八个大碗摆进蒸笼里,显得满满当当的。 “小妹,你做的是什么,又甜又香的?” 安若好算是看出来了,这二哥绝对是一群人当中话最多的,而且是好奇宝宝,之前对她凶的样子还真是装的,但现在那点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小妹,我问你呢?”钟毓瑾看安若好只看着他笑,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样。虽然是妹妹,但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呀,真不害臊。 “这个叫八宝饭,是用薏米仁、红枣、桂圆肉等混合糯米蒸煮成的,能够健脾益胃。” “嗯,听起来不错。”钟翰良点点头。 “小妹,怎么还没好?”钟毓瑾不 仅是个愣头愣脑的,还是个吃货。 安若好掀开蒸笼看了一眼:“差不多了。”说着便示意一旁的小厮将大碗都端出来,再全都倒扣在大圆盘中,兑上白糖水,开始熬制。 “居然还没好?”钟毓瑾看那八宝饭一端出来,整个院子便弥漫着一股甜香之气,还以为能吃了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你怎么到现在也不懂?”安逸然替他平了平领子,恨铁不成钢道,虽然她心里也很急。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安若好便吩咐撤了火:“好了,全都端出来吧。” 安若好拿了食盘出来,端出两碗放上:“二哥一天一夜没吃,肯定饿坏了。你们自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算是懂了。”钟毓瑾恨恨道。 钟翰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已经抬脚进了小厨房,自顾自端了自己那份,闻了闻:甜甜的,香香的,跟她小时候的味道似的。 “二哥。” “颜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凌庚新皱着鼻子问道,“好香,是什么?” “八宝饭。”安若好将他那份端给他,自己也端了来和他一起坐在床上吃。 “好吃,甜而不腻,软糯有劲。” “二哥喜欢就好。” “颜颜,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们还没吃,我就顺便给他们每人弄了一份。” “唔,以后不准做给他们吃,否则吃上瘾赖上你就不好了。”凌庚新巴不得把笑颜藏起来自己一个人享用,想到有一群人跟自己一起分享就不爽,很不爽。 “二哥,他们是我的亲人呢。”安若好顿了一下,“虽然我还没认他们。”其实安若好心里已经接受了他们,即使有阴影。无论如何,他们是笑颜的亲生父母,而且她感觉到了安逸然和钟翰良和前世的生身父母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们那样宠溺的眼神,让她几乎不敢直视,生怕伤了他们的心。 “颜颜……”凌庚新本来想说什么,可又觉得颜颜说得对,便沉默了。 “二哥,他们是我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没人可以抢得走的。而且多几位长辈来关照我们,不好吗?” “不是不好。”凌庚新为难道,连着吃了好几大口的八宝饭,才道,“可是爹跟我说,他们可能会不同意你嫁给我,会很麻烦的。” “扑哧,二哥,我真想不通爹是怎么想的。我现在是你的人,已成定局了,而且他们要是为了我好,怎么会不同意?”安若好失笑出声。 “嗯。”凌庚新听了感觉有些道理,也开始反思爹说的话是不是没有道理。 “吃完了?”安若好接过他的碗,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钟翰良,迟疑了一下,“爹。” “我,我……”饶钟翰良平时多么能说会道的人,此刻冷不防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软软地叫了一声爹,也懵了,他微微甩了甩袖子,“我来给他换药。” “是。”安若好点头,本来以为不叫会尴尬,可是现在叫了他仿佛更加尴尬了,慌慌跑开。 等到安若好回到房中,凌庚新腿上的药已经换好了。钟翰良没说什么,伸手顺便给她把了脉,便走了。 安若好想起安逸然说的她身上带着狂花毒,该是为了这事。 “颜颜,他为什么给你把脉?”凌庚新示意她坐到床边,疑惑道。 “没事,只是看我最近脸色不太好,顺便看看。”安若好还是打算瞒下来,省得他担心。 “嗯。”凌庚新默了一会儿,“颜颜,我想解手。” “……”安若好无言,点点头,“我扶你。” 凌庚新本身一个大男人,体重不轻,奈何一只脚受伤又怕压着安若好,便一步一跳地前进。 “小姐,让下人们来吧。”钟谨言猛然看到,不禁瞠目结舌。 “颜颜。”凌庚新显然是不愿意的,他便支起身子,努力地让安若好省力一些。 安若好则是被这搞笑的姿势弄得哭笑不得,她也知道凌庚新对着府里的人还有些抵触:“管家大叔,我们自己行的,你们做自己的事去吧。” “这怎么行呢?”钟谨言说着便吩咐一旁的小厮上前。 “不用了,管家大叔不如给我们弄桶热水吧,我想给他擦擦身子。” 钟谨言听她这么说了,也只好答应:“好。” 安若好将凌庚新扶进茅房,便出去了,可是又担心他金鸡独立该不会掉进去吧,但这么想着又觉得很好笑,兀自在那里笑得开怀。好像是因为二哥醒了,如今不在北都那旮旯,心情也好起来了。 “颜颜笑什么?”凌庚新从里面一拐一拐地跳出来。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安若好撑着他的胳膊,给他一些支撑力。 “颜颜,等我们老了,也像现在这样互相扶持着前进多好。” “嗯。”安若好点头。 “颜颜,我想过段时间联络上爹之后,我们就找个安静美丽的地方,过快乐的日子。” “好。” “颜颜,你就没有意见吗?” 安若好偏过头,眉眼带笑:“我说过,有你哪里都是家。既然你有想法,我也喜欢,还提什么意见呢?” 安若好将凌庚新扶进房内,房中已经安置了热水和洗漱用品:“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来。” “是。” 安若好替凌庚新脱了衣裳,便捏了热布给他擦身子,她现在似乎很享受这种照顾他的感觉。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此时房中的红烛摇曳,映着安若好的脸酡红诱人。凌庚新那精壮的身材,因为有热水的湿润,在烛光下也显得格外地吸人眼球。 凌庚新看到安若好轻薄的衣裳因为沾了水,而将曼妙的曲线全然暴露在了他面前。他不用问也知道她的内里是什么颜色的,再深想眼前便浮现出她美丽雪白的胴体。 话说今天这一章没啥荤的嘛,但是一发就被锁,所以只能放作者说里给大家看了。今天小两口酝酿酝酿,明儿个给你们上好吃的。 ☆、71、女上 作者有话要说:嘘,荤的放作者说了,大家安静吃肉哦。 安若好将他擦完后,自己钻到屏风后面也擦洗了一下,夏日的薄汗尽去,身子舒爽不少。擦洗过后,安若好便叫了丫鬟将房中的用具都收拾了。 她转头便看到凌庚新似笑非笑地坐在床边看她,似乎很烦恼,可是又好像突然间想通了什么。她走到他跟前:“你在想什么?” 凌庚新忽而抓住安若好戳他胸口的手,粗热的气息凑近:“在想你。” “二哥!”安若好惊了一下,“你的腿还没好,万事不宜。” “我记得有一天你说过你要在上面的,今天就让你在上面。”凌庚新笑,已经一把扯过她,双双倒在了床上。 安若好因为没有防备,整个人就摔在了他身上,可又怕压到他的腿,却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唇居然就尴尬地对着他的红豆,心一横,恨恨轻咬了一口。 “嘶――”凌庚新抽了口气。 “哼,让你耍我。”安若好抬头,望进他的眼底,他的眼神带着隐忍的情/欲之色,她都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勾引过他了,才半晌就这样了。 “颜颜。”凌庚新叫着她的名字,拉下她的小脑袋,这吻一点也不温柔,带着些野性,带着些占有欲。 可是安若好不及反应,就整个人都瘫倒在他的挑逗里。 安若好想起,曾经她也是想要做攻的人,今天的机会这么好,她哪能浪费呢。虽然他行动不便,她可是有手有脚的。 凌庚新只觉得安若好突然间粗暴起来,将他压在身下,软软的红唇离开了他的唇,轻轻舔过他的下巴,到了喉结的地方,轻轻地舐咬。那酥痒的感觉,让小二哥一下子抬起了头:“颜颜,你太磨人了。” “更磨人的在后面呢。”安若好邪邪一笑。 凌庚新觉得她几乎不是以往那个颜颜了,而他的身体在她的点火之下也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若不是因为腿上的伤,他肯定耐不住这被动的局面了。 安若好的吻一路向下,看着眼前的肚脐眼,狠狠地啃了一口:以前他总是喜欢折磨她那里。 “颜颜。”凌庚新抱住她的小脑袋,让她移到上面来,“我受不了了。”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安若好轻笑,吻住他的眼睛,向下移到唇上又是一阵缠绵。 凌庚新更是见机褪了她身上的亵衣,肚兜掀掉,那雪白 的两团便在眼前晃荡着,他轻轻揉捏着。 安若好任由他玩耍,小手却不经意碰到下面已经火热的某处。说到底还是害臊的呢,动作便打住了。 “颜颜别停。”凌庚新催促道,他微微仰起头也看到自家小弟弟那糗样,反正又不是没见过,自己抬起了臀部,一把扯掉了那层碍事的布。 安若好看到之后,不禁退缩了,虽然也撸过,但那时候喝了合卺酒正好处于醉与非醉之间。而后一直是害羞地在被子里和他运动,可是现在这么真切地看着那硕大,她觉得有点恐怖。 而凌庚新在她考虑是否要攻时,已经脱了她的亵裤,手上一抹,早已湿透了。 安若好看着这蓄势待发的样,其实她也很想要呢,但是它真的好大,她就犹豫地在那里蹭啊蹭。 凌庚新看她的蜜穴一直对着自家弟弟,却不肯让他进去,便不容她犹豫,微微一笑,双手将她抱起对准,又一松手,加重力道一按。 “啊,混蛋!”安若好被那突然间的充斥感给惊醒过来。 “乖,你动动嘛。” 安若好看他乞求的眼神,小心肝一下子就软了,适应了一下便开始动起来。体内热热的,一阵阵像电流般的感觉激过。没多会儿,两个人便因为这没有尝试过的姿势得到了极致的快感。 事毕,安若好几乎脱力,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好累,真的好累。” “来说说,怎么累了?” “你试试一个人在那里屁颠屁颠上上下下那么久看看?”安若好没好气地瞟他一眼,闭上养神。 凌庚新失笑出声,捏捏她潮红的脸,宠溺道:“以前都是我在上面,我都没叫过累。” “你是男人诶,我以后再也不要在上面了,累死了。”安若好轻轻喘气。 “那以后都让我在上面,睡吧,乖。”凌庚新满足地吻吻她的头发,伸长手臂勾起掉落在地上的薄被给两个人盖上。 他捏捏她柔软的腰,趁着屋内微弱的光正好看到她脖颈上的金色花瓣,想到所谓的“岳父大人”下午警告他的。他暗叹一口气,没想到颜颜的身体虚弱另有隐情,若不是碰上岳父大人恐怕他还要害了她呢。只是为什么爹说岳父岳母不会同意呢,明明他们对他也没什么意见,客客气气的。 但是就像笑颜说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木已成舟了,谁也拆不散。只是,之后一段时间都不能碰她了 ,不然会减低岳父那些解药的药性。今天晚上若不是他腿伤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疼”她。 ************************************************************* 这虽是钟府,可是钟翰良和安逸然两夫妇还是给小两口留了极大的空间,只有某只不甘寂寞的“二哥”整日溜达来溜达去煞风景。 “齐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假。”钟毓瑾一脸恶寒,齐大叔居然学人文人给白婧婵簪花。 齐大叔撇撇嘴:“婵婵,真漂亮。” 白婧婵则红了脸,可看到那边柳树下你侬我侬的两只小的又觉得他们这完全是小儿科。 钟毓瑾顺着白婧婵的眼神看去:“那两个更过分,哧。” 安若好听到给了他一个你不服就来单挑的表情,钟毓瑾便缩了脑袋。 安若好看他那样,低头问凌庚新:“二哥,舒服吗?” “嗯,舒服,速度快一点就更舒服了。” “好的。” “哎哟,颜颜轻一点。”凌庚新忽而惨叫,这哪里是舒缓筋骨,根本就是谋杀亲夫。 “哼,仗着腿上有伤,整天欺负我。” “笑颜,喝药了。”钟翰良端了药出来,这是为解狂花毒的,安若好已经喝了一个月了。幸而钟翰良是真疼她,所以这药虽然药味很重,可是喝起来一点也不苦。 安若好和他们似乎不必再多一道认亲的程序了,就这么幸福地享受天伦之乐不是很好吗?她这么想着,看看一旁的钟毓瑾:“爹,待会儿给你做八宝饭,不给二哥吃。” 钟毓瑾正在那边闹齐大叔呢,忽而听到这么一句,苦了脸:“你这二哥说的是他吧?”他对着凌庚新努努嘴。 “你说呢?”安若好拍拍手,去了小厨房,自从那天给他们做了八宝饭之后,便天天被缠着做。但是这种甜腻的主食吃多了是会腻味的,所以安若好偶尔给做一次,不然失了新鲜感可就不好玩了。 钟毓瑾也算是个大龄青年了,可就是爱吃甜的,偏这妹妹天天和他作对。他要找大哥,找大哥,但是他怀疑大哥最后还是会帮着小妹,他突然间发现他就是个悲剧。再瞄一眼那边的齐大叔,他决定了,他也要去找个姑娘回来秀恩爱,哼! 等到安若好做好八宝饭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钟毓瑾苦 恼地坐在长廊上抓头发:“二哥,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钟毓瑾脸红了一下。 “咦,二哥居然脸红了?”安若好故作诧异道。 “我,才没有呢。”钟毓瑾甩甩袖子,跳开。 “还不好意思,小厨房里的八宝饭差不多好了。”安若好叫道。 钟毓瑾听到,华丽丽地转了个身,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小厨房。 安若好一边吩咐了旁的丫鬟将八宝饭端出来给各人送去,一边靠在长廊上思考。 “二哥肯定是春心萌动了,不然怎么会脸红呢。”安若好心想,他年纪比她长了好多岁呢。爹娘一直不强迫他娶亲,反倒支持**恋爱,对于这闷骚的小青年来说还真不是件好事。她得帮帮他,不然没有**子,没有小外甥给她玩,没意思。 “笑颜,你在想什么?”钟毓瑾端了小半碗八宝饭出来。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才没有……”钟毓瑾紧张地直摆手。 “还不肯说,最近也没看你和哪家姑娘有过接触。”安若好捧着脑袋想了想。 “不理你了,整日地欺负我。”钟毓瑾抱着他的小碗一溜烟跑了。 “颜颜,你在想什么?”凌庚新一跳一跳地从长廊那头过来。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安若好连忙扶住他坐下。 凌庚新却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刚刚收到爹的线报,他说他过几天就来恭谨镇。” ☆、72、知隐 72、知隐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最近留言的姑娘好少,不幸福~圣诞节还霸王我,不给肉吃!哼~ 嘿嘿,跟你们闹着玩的啦,不过晋江真的好抽啊,明明没什么的都要锁,害我只能放作者说里,好像做贼一样,咩~ “他不是要去北都和谈吗?” “他说反正大梁皇帝已经将睦王爷给处理了,大梁和晋平之间要和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况且他本来也不擅长朝堂上的东西,还是我们比较重要,所以他就把那挑子撂给他下属了。” “嗯,爹还是个任性的,但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安若好可不想两国之间再打仗,连累老百姓,他们也没有安生日子。 “没问题的。”凌庚新拍拍胸脯,“爹虽然随性,但分寸还是有的。” 安若好闻着屋内的甜香,摸摸肚子,她也饿了,便扶着凌庚新一起进了小厨房。 忽而看到一旁还盛着安逸然做的薏米粥,想起齐大叔曾经说的故人,那应该是娘没错了。齐大叔看来是对娘亲动过心的,而且凌知隐也极有可能和他们有过瓜葛。 凌庚新说过霍楚玉最拿手的就是薏米粥,难道是为了讨好凌知隐学的?毕竟她原本只是个高门小姐,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情并不是必需。 如果是这样,那霍楚玉和凌知隐的爱情,就没那么美好了。 可是她看着凌庚新如今那幸福满足的侧脸,这些个人的思量就不跟他讨论了,省得他闹心。 “二哥,爹什么时候过来?” “过几天,但是他说他要悄悄地见我们。”凌庚新歪过脑袋,果然安若好皱了眉。 “为什么要悄悄的?他不想见我爹娘吗?” “他说他和岳父岳母有过节,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可如今我们都结亲了,难道他还想公家和娘家一辈子不见面?” “我也不知道,问他也不说,而且爹犟起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算是没有办法。”凌庚新苦恼地摇头。 “要不我去跟爹娘商量商量,看样子他们是旧识呢。”安若好握住他的手,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干农活,手上的茧都软了,不过握着特别舒服。 “颜颜,其实我也想让他们见一面,虽然我们成亲了,可当时没有一个长辈在场,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如今你名字也换了,恐怕还要重做户帖,龙凤 帖也要销了重新做一个。” “嗯,还是我去说好了。”安若好点点头,说着便要出门。 “不许去!”忽而一个人影跳到面前,把安若好二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浑身黑色,连头都蒙上了,只剩一双眼睛在外。 “你是谁?”安若好惊到了,凌庚新忙把她揽到身后,尽管自己还一只脚使不上力。 “怎么,想出卖爹的人,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凌庚新惊讶地张了下嘴,随即不满道:“爹,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我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么。”凌知隐把面罩一摘,看到一旁香香的桂圆肉便抓了一把吃,吃完还撇撇嘴,“这钟翰良还真是奢侈,这么贵重的龙香桂圆放厨房里随便抓。” 安若好看他一边吃得很开心还一边唾弃她爹,可是他也是她的公爹呢,只是她穿过来之后还没见过,所以此时就沉默吧。不过他看起来一点也不老,长了一张喜人的娃娃脸,若不是眼角有很明显的皱纹,几乎可以当凌庚新的哥哥。 “丑丫,怎么看到爹都不欢喜了。”凌知隐早注意到了站在凌庚新身后的安若好:两眼清明,穿着素雅。比傻的时候是漂亮多了,难怪他儿子现在什么都听她的。 “爹。”安若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别扭地叫他。 “爹,她叫笑颜,不叫丑丫。”凌庚新则是不耐烦地纠正道,现在的笑颜可漂亮了,哪里丑了。 “是是,叫笑颜,这名字还是你娘取的呢。”凌知隐没好气地开始吃红枣,讲到后面又有些心酸,忽而瞄到一旁热着的薏米粥,眼底红了一下。 安若好一看,上一辈之间果然有猫腻,可正在她想劝见安逸然和钟翰良一面的时候,听到外面响起了跑步声,凌知隐一听连忙隐到暗处了。 安若好心想,这名字取得还真契合,知隐。 “小妹,小妹!”忽而钟毓瑾气喘吁吁地跑来,“外面来了个老太太,说是找你们的。” “老太太,谁啊?”安若好诧异了。 “说是北都来的。” 反倒是凌庚新反应快,一下子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是外祖母。” “外祖母来了?在哪里?”安若好转过头去问钟毓瑾。 “她说是悄悄地来的,从后门刚进来,爹娘把她请到后堂了,让你们赶紧过去。” “嗯,知道了 。”凌庚新应下,不趁他不注意偏过头看看凌知隐,凌知隐则做了你快去快回的手势。 他叹口气,搭着安若好的肩去了后堂。 “阿新,笑颜。”安老太君看到小两口有些艰难地走近,心疼不已,可那姿势又有些搞笑,便又想笑。她想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叫了他们名字。 “外祖母。”安若好和凌庚新这时候看到她,显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外祖母这次来是打算跟你们说个事。” “外祖母请说。”安若好扶着凌庚新坐下,自己站在一旁,钟翰良夫妇和齐大叔几个也在一旁坐着。 “这次两国和谈是大势所趋,而且这次皇上趁着搜查宋修华府上,搜出来很多大逆不道之物,虽然睦王爷平时谨慎,这次也不妨被拖下水了。加上太后过身,睦王爷也搅不起风浪来了。” “嗯,这是好事。”钟翰良道,看安老太君一直盯着安若好和凌庚新看,本来想说什么,可是安老太君忽而皱皱眉,他便打住了。 “阿新,你爹呢?” “嗯?”凌庚新一愣。 “我昨天就听说你爹不欲去北都,半路就跑了,定是来找你了。” 凌庚新正犹豫要不要说呢,安逸然愤愤道:“这老小子,又把重担撂给我家毓珏。笑颜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呢,下次一定一并讨回来了。” 钟翰良忽而一笑,高声道:“凌王爷,既然来了,为何做梁上小贼,不如下来一叙?” 安逸然抬头:“又爬我家房梁,还不下来?” 凌知隐却故作没听到,他蹲在房梁上继续隐着,反正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哼。 大家听着房梁上隐隐有声音,可迟迟不见人下来,安老太君清了清嗓子:“凌王爷,下来和老身谈谈楚玉的事吧。你若不谈,我便派人将楚玉的棺冢移回北都了,反正你们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 凌知隐听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只这一点就击到他的软肋了。 安若好直听“嗖”的一声,下一刻,凌知隐便坐在了凌庚新左侧。她心想刚刚他们叫他王爷,难不成还是晋平皇帝的弟兄?这么说来,凌庚新岂不是晋平的郡王?现在她反倒有些庆幸她是钟翰良和安逸然的女儿了,如果她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只怕以后日子还不好过呢。 凌庚新则是在想,爹和娘亲居然没有正式成亲! 凌知隐则坐在一旁抹了把脸,显得很无奈。 安逸然刚刚还热乎的脸,现在见他这副样子,脸色微冷:“你先跟我解释一下笑颜的事情。” 凌知隐偏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十几年了,你还是这样,对我从来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说到最后却是在冷笑。 安逸然知道他这样子绝不是因为她:“你怎么了?” “没事,你要我解释我便解释。”凌知隐猛灌了一口茶,“其实楚玉在阿新之前还有个孩子,是个女孩。” “你不是说是哥哥吗?”凌庚新惊讶道。 “是个女孩,只是因为你贪玩跑到冰河上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你姐姐为了救你自己掉了进去。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姐姐已经全身青紫,救不回来了。”凌知隐说着泪水漫了眼眶,“其实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置气出走,你们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凌庚新想说什么,安若好扯了扯他袖子阻住了。 “那时你还小,所以不记得。可是你你娘很伤心,所以一直不待见你。为免你提起你娘的伤心事,我便告诉你是个哥哥。”凌知隐显然想起往事非常自责,“但自那之后,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精神也很不济。直到有一天她在河边捡到了笑颜,其实我一看那胎记就知道是逸然的女儿,但是我看着楚玉笑语晏晏地逗弄她,我就舍不得再让她伤心,她好不容易才有点笑容,我不能剥夺了她的寄托。所以我就自私地将笑颜留下来,我们一起躲到了舜水村,并且跟阿新说那是抱回去给他做媳妇的。”凌知隐说着不住地抽泣起来,哭得像个孩子,“可是笑颜没多久也落了水,虽然救回来了,人却傻了。因此,楚玉便觉得其实是她克子,心中更加郁结,没多久便去了。” 安逸然纵然恨他私藏了她女儿,可想到霍楚玉作为一个母亲的苦痛,她便感同身受,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我没脸见你们,没脸见笑颜。”凌知隐许是心中的苦痛积压了太久,此时嚎啕大哭起来,“我更对不起楚玉。” 安若好见此,默默将小手覆到他宽厚的手背上。他的手臂上尽是刀痕,该是打仗留下的。 “你们骂我,怪我吧,但是别怪楚玉了,她心里真的很苦。”凌知隐哭了一会儿,用袖子一抹眼泪,道。 安逸然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应该怪他的,是他害他骨肉分离这么多年,还让笑颜受了不少苦,可是楚玉的经历把她所有责怪的 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爹,娘,事情都过去了,而如今我也过得很好,过去的就一笔揭过好吗?”安若好看大家都沉默着,显然心里都大为悸动,而且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都不能再去怪别人可又没那么容易原谅,毕竟是积了十几年的怨恨。她作为晚辈和引发这一切的宿因,也该劝慰一句。 *************************************************************** ☆、73、安排 73、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钟翰良从位子上起来,站到安逸然身侧:“逸然别哭了,如今笑颜也回来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他心里也不好过。” 安逸然缓了缓情绪,任由钟翰良给她抹了泪道:“凌知隐,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管你什么身份,将军也好,王爷也罢。要是你儿子欺负了我女儿,或者娶妾,我一定给我女儿找个更好的嫁了,而且以我和翰良的身份,那些青年才俊还不是一抓一大把随笑颜挑。”安逸然讲起这事,横眉冷竖,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凌庚新正想反驳说他才不会负笑颜,凌知隐先开了口:“等回到东都,我就请皇兄给他们赐婚。而且皇兄之前要赏他一座宅邸,我没要,而是要了一座农庄,以后他们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会为朝堂所打扰,那些女眷也绝不会再打阿新的主意。” “这才像样,以前就苦了笑颜了,以后若再苦着她,我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安逸然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安若好忽而感觉到凌庚新扯了扯她衣角,低头正好看到他一脸郁闷,便凭口型问他怎么了。 凌庚新回了一个“岳母好凶”的嘴型,那比苦瓜还苦的脸看得安若好扑哧一笑:但是安逸然这都是为了她好。凭凌庚新小郡王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凌知隐的军功,若去了东都,肯定会有很多官家为了巴结而将女儿贴上来。但凌知隐让皇上赐婚加上凌庚新没有爵位,这样居心叵测之人便不会骚扰他们了。这样,她也安心不少。 “咦,你和斐扬还没圆房?”安老太君不经意掀起站在她身边的白婧婵的袖子,看到上面的守宫砂赫然还在。安老太君当场拉下脸来,质问齐大叔:“你是嫌弃我家婵婵?” “啊,不是,没有。”齐大叔连忙否认,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两个人都不会呢。 “干娘,你别怪他。”白婧婵也红了脸,可是隐情又不便道出,求救的眼神投向安若好。 安若好看他们俩这段时间好得跟连体婴儿似的,还以为是他们已经负距离接触了呢,这两个人却原来根本就还没洞房。可是婧婵姑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钟翰良见齐大叔和安老太君对峙着,连忙打圆场:“斐扬是因为被宋修华破坏了大婚,对婧婵姑娘心有歉疚,正打算回东都给她补一个呢。” 齐大叔正想说我还没打算回东都呢,可是他若不趁着这台阶下去,安老太君才会把他给抽筋剥皮 了,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打算回东都去补一个。” 钟翰良心中则是笑着:把你拐回东都去给皇上做苦力,这样毓珏就能省力些了。最重要的是有女人看着,以后就不会骚扰逸然了。 安逸然显然是知道他的小九九的,这么明显地摆他一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欺负毓珏呢。想到大儿子,她又开始质问凌知隐:“凌王爷,你将和谈之事扔给毓珏是什么意思,你想害死他吗?” “我是这种人吗?贵公子才华横溢,口才出众,长相又风流倜傥,大梁的姑娘们一定会为他神魂颠倒的。”凌知隐说到这忽而住了嘴:好像说漏嘴了。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听说大梁皇帝要给他说亲才逃的呢。 安逸然是什么人,一听就懂了,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凌知隐,原来是故意陷我们毓珏于不义呢,谁不知道我们毓珏是个专情之人,只娶一妻。到时候赫连珏塞来的女人,我让毓珏全都送到你府上,哼。” “哎呀,钟二少爷不是尚未婚配嘛,给他好了。”凌知隐看看一旁的钟毓瑾,满不在乎地调笑道。 “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那些女人!”钟毓瑾急得直跳脚。 “老爷,大少爷发了书信来。”忽而,钟谨言捧着书信来报。 钟翰良接过打开一看便笑了:“毓珏果然是好口才。” 安逸然看他笑得好不厚道,惊奇地拿过书信,看完后也笑了:“不愧是钟大人的儿子,有你当年的风范。” 钟翰良和安逸然看凌知隐一眼,相视一笑,笑得凌知隐心里直发毛。 凌知隐总觉得他肯定是被钟毓珏给坑了,抢过书信,看完从牙缝里憋出字来:“钟、毓、珏,你个浑小子!” “发生什么事了?”安若好和凌庚新被弄得一头雾水,着急问道。 “笑颜,你的大哥给你们找了个后娘,我得想办法,想办法把那女人给送人了。”凌知隐急得直打转。 “正好如今你也是孤身一人,有个人照顾不是挺好的。”安逸然很开心地落井下石,让你不怀好心给毓珏下绊子,她儿子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 “不要,我只认楚玉是我的妻子,将来能进我刘家宗祠的也只能是楚玉。我得去道上阻住他们,等人到了东都就来不及了。可是我还要去舜水村将楚玉的棺冢移到东都呢。”凌知隐讲到后面,刚刚调整回来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脸色凝重,微带苦涩。 安若好则是被他那一句只认楚玉是他的妻子给感动到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曾是携手共进的夫妻,而如今凌知隐也只肯霍楚玉一人为妻。都说娶为妻,奔为妾,若凌知隐不将楚玉的名字写到族谱上,那楚玉这辈子也注定只能是个不堪的身份。若那位姑娘进了门,那楚玉就更尴尬了:“爹,不如你去阻人,我和二哥去舜水村,将娘的棺冢请到东都。” “真的?”凌知隐听了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阻人,你们去舜水村将楚玉请到东都,正好我去东都给你们请旨,顺便给你们和齐斐扬准备婚礼,给你们都补一个。” “好。” “那我们得跟你一起回东都,笑颜的户帖还得重做,成亲之前她还得姓钟。”钟翰良站起身来,跟凌知隐讲完又跟安若好说,“既然你不喜欢若好这个名,那便改叫钟笑颜,怎样?” 其实安若好不是不喜欢“若好”这两个字,但是这代表了一段伤心的过往,而如今能够改名彻底告别过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猛点头。 “那我们护送笑颜去舜水村。”齐大叔道:他才不要早早地被弄回东都去当苦力。 “也好。”凌知隐点点头,“虽然如今道上太平很多,可是他们两个终究还嫩,有你们护送最好不过。” 凌知隐其实早看到一直坐在角落里兀自神伤的白先生,只是刚刚白先生听他说要把楚玉移到宗祠,他的脸色显得更加灰败,心底重重地叹口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我只是为了楚玉。”白先生撇过头去不理他。 “我知道,不如你跟他们一起去舜水村吧,去接楚玉一起回东都,以后可以跟阿新他们一起住在农庄里。”凌知隐顿了一下,“你可以天天看着楚玉。” 白先生闻言,转过头看他。 凌知隐对他点点头,白先生眼睛红了一下,嘴巴嗫嚅一下,“谢谢”两个字终究没说出口。但是凌知隐也不需要,走到安老太君面前三叩拜:“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请岳母大人成全。” “也罢。”安老太君从怀中掏出霍楚玉的户帖来,细细摩挲了一会儿,老泪纵横,最终还是极为不舍地递给了他,“以后楚玉便交给你了。” 凌知隐庄重接过,放在贴心口的地方:楚玉,我们一起回东都,从此不分离。 安老太君坐了一会儿,开口道:“翰良,紫陌本就是你们的人,跟 在老婆子身边也好多年了,如今也该还给你们了。” “老太君?”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紫陌惊道。 “你也知道,我这次回北都去得好好整顿霍家,唯恐会连累了你。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翰良身边是有个暗卫叫蓝洛的吧?“安老太君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来,对着钟翰良道。 紫陌听她这么一说,诧异了一下,一看她手上不正是蓝洛送她的帕子,她居然这么不小心落到老太君手上了,小手拧了拧袖子。 “是有。”安逸然点头,她看紫陌已经羞得把头都低到胸前了,“我懂得了。紫陌本就是钟府的人,既如此,我们会好好安排。” “等等。”安老太君却摆摆手,“把他叫出来与我看看,而且也没问过他的意思,若不情不愿的,我们也不好强求,反倒会害了紫陌。” “蓝洛。”钟翰良朝身后低声叫道。 那个叫蓝洛的暗卫便出来了:“主人。” “把面罩摘下给老太君看看。” 蓝洛从来没在人前露过脸,可是主人既然发话了,还是极为别扭地伸手解面罩。 “不要摘。”紫陌忽而上前阻止了他,“我知道你什么样,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紫陌说着,脸更加红了。 ☆、74、竹林 “怎么不能那么快,以后有你爹照料你的身子,一年生一个还不成?”安老太君兀自打趣她。 “一年啊。”安若好苦恼了,她总不能说她暂时还不想生吧,但是他们都一脸期盼地看看她的脸,又瞄瞄她扁平的肚子,而且凌庚新也笑笑地望着她,只好为难地点点头,“好吧。” 凌庚新却忽而想到了什么:“外祖母,姨母怎么样了?”他记得霍夏绯可是被袁赋z下狱了,袁赋z死了,宋修华死了,还会有人追究过往的事情吗? “哎。”安老太君刚刚有了点笑容,听到霍夏绯的事,重重叹了口气,“她和吴晨淼受不了狱中的苦,自尽了。我去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傻了,幸而身边的丫头还机灵,一直照顾着。不然就那神志不清的样,也早就跟着他爹娘去了。前几天,我刚把他们接出来,夏绯本家已经没落了,我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他们。” “那个丫头和我们是旧识,当初是我和二哥将她送到吴家去的,请外祖母务必照应一下。还有表哥,没想到就这么傻了。”安若好想到和李唐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已没有情爱之感,但终究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那丫头,我看着机灵,而且人也实诚,本想就留在身边,可是我身边也不踏实。不如过几天回去我交待给齐家两位大姑吧,学习礼仪教习,以后即使没有倚靠也能混口饭吃,至于吴得仁,我再想想,你们别担心。” “是。”凌庚新没想到姨母和姨父就那么去了,走得那么急,他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一件事情。 安若好看他满脸的震惊,眼里也尽是伤痛,摸了摸他的手背,凌庚新反握住她的,幸好幸好他们一直在一起。 凌知隐因为生怕那位姑娘进了他王府大门,便连夜启程了。钟翰良和安逸然也无法,便给安若好留了早已制好的解毒药丸,幸而再吃上七天便好了。 安老太君则因为连夜赶路累着了,便休息了两天才回北都。 “二哥,你在想什么?”安若好趴在凌庚新怀里,微微抬头看他,他的下巴僵硬,不知道在什么。 凌庚新在马车里换了个姿势:“我在想爹娘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娘对我总没有好脸色,原来是我的错。” 安若好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他:“二哥,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爹和娘原来没有成亲呢,这么说来我居然算私生子,若是 那个女人进了门,娘大概只能顶着妾的名分,那事情会更麻烦。” “二哥,爹是个重情的人,他也说了只认娘一个为妻,外祖母也同意了。你要相信爹能够做好的,定然不会负了娘亲,更不会负你。”现在安若好庆幸的是凌庚新没有看出凌知隐对安逸然的特殊感情,若是他意识到了,恐怕会更难受吧。 “咦,颜颜,我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娘最拿手的是薏米粥,你娘也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若好无奈,但她势必要将这事掩盖过去:“二哥,你最爱吃的什么?” “八宝饭。” “我二哥呢?” “八宝饭。” “那不就好了,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嗯,也是。”凌庚新赞同地点点头。 安若好忽而想起一直令她疑惑的事来,顺便转移注意力:“二哥,晋平皇帝不是姓刘吗?爹怎么会是晋平王爷呢?” 凌庚新听她这么说,才反应过来是不对,但是爹的身份,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来不及深究,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安若好看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掀了一半帘子问钟谨言:“管家大叔,你知道吗?” 钟谨言放缓赶马车的速度以免盖过他的说话声,点点头道:“凌王爷是晋平的四王爷,姓刘名知隐。生母是大梁人,姓凌。因为凌妃娘娘和先皇有些误会,很早便离世了。凌王爷自凌妃娘娘过世后便不得宠,后来就悄悄出宫了,先皇也没管。直到先皇过世,凌妃娘娘的冤屈才洗清,当今皇上便把凌王爷找回来了。因为当今皇上英明,所以凌王爷便自愿留在了京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因为长年在外改了姓凌,后来在江湖上就以凌姓示人。”钟谨言一口气就全都告诉他们了。 “哦,原来如此。”安若好点头,也就是说凌庚新的祖母早已不在人世了,而且也是个悲剧的人物,难为凌知隐还养成了那样乐呵的性格,虽然偶尔还是会流露出悲观情绪,但那都是生活的积淀。 凌庚新听完后则一脸的伤感:“原来爹小时候过得比我苦得多了。” “二哥,以后有我们陪着他,我们会让他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不是吗?”安若好放下帘子。 凌庚新看看她一本正经带着担忧的脸,点点头,忽而邪邪一笑道:“嗯,我们得赶紧生个孙子给爹抱着才是,这样他就没空想那些伤心事了。” 安若好被他这调笑打得措手不及,猛拍了他的腿一下:“你讨厌!”可以拍完,才发现竟不小心拍到他受伤的地方了。 “疼吗?”安若好吓得小脸煞白。 凌庚新连忙安抚她:“颜颜,已经好了。而且岳父大人也说这几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安若好算算日子,距离爹说的日子正好过去一天了:“那便拆了吧。” “嗯。” “管家大叔,马车再赶慢一点,我给二哥拆线。” “好嘞。”外面钟谨言收了长鞭,高声应道,顺便知会那边给白家两兄妹赶车的齐大叔也慢一些。 安若好小心翼翼地给凌庚新拆了绷带,钟翰良果然是神医,脚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她抚着那道浅浅的疤痕,眼中升腾起雾气:“终于好了。” “颜颜别哭,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凌庚新放下裤管遮住那讨厌的疤痕。 “都是因为我。” “不是的,颜颜,这不怪你。”凌庚新柔声劝道。 可是凌庚新的劝慰没起一点作用,安若好的泪水如决堤一般:“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整颗心揪得几乎不会跳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不在了,我一定不会独活。” “我知道,我知道的。”凌庚新紧紧拥住她,“我虽然闭着眼,可是我听到你的哭声了,我知道你会伤心,你会难过。我的笑颜就该一直笑着,我怎么能让你哭呢,所以我就醒过来了。而且,现在不是都好了吗?”凌庚新看她听了他的话是慢慢静下来了,其实只是需要发泄一下而已,他细细吻过她的泪痕,“颜颜。” “二哥,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我。” “我答应你。” “嗯。”安若好靠在他胸口,满意地笑笑,可是这本来是温情脉脉的时刻,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唱起了空城计。 “管家大叔,已经午时了,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吧。”安若好掀了车窗看看时辰,正好她和凌庚新也肚子饿了。 “好嘞,齐大哥,小姐吩咐歇息了。”钟谨言收住车马,在路边停了下来。 凌庚新因为腿伤已经好全,终于从一个多月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格外兴奋,抱着安若好的腰就跳下了马车。 “二哥,小心你的腿。”安若好被他转得头晕,连忙抱住 他的脖子,唯恐自己被摔出去,又怕他乐极生悲。 “颜颜,已经全好了,不用担心。”凌庚新为表示他真的没事了,抱着安若好又跳了几下。 “咳咳。”齐大叔咳了一下表示这边还有好几个大活人看着呢。 凌庚新笑着放下安若好,才不跟他计较,他心情正好着呢。最开心的是他看到安若好脖颈的金色百合花已经无影无踪了,这意味着毒已经清干净了,他和笑颜都好了,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外祖母期盼的抱重外孙大计了。 安若好如今是小姐身份,凌庚新是小郡王,反倒齐大叔和钟谨言因为是钟翰良夫妇的下属,可得伺候着他们吃饭,所以很自觉地着手准备午膳。 凌庚新便随他们打野味,架锅烧火,自己拉着安若好在竹林里乱窜,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颜颜,这片竹林真漂亮。” “嗯。”安若好听着夏风过耳,想起甄痞子和王秀丽曾在竹林里干的糗事,笑,想起来还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话不假;想起袁赋z曾在竹林里做过轻薄她的事情,但是他如今已然是故人了,笑,过往便随风而去,一笑置之;想起凌庚新曾给她建的笑颜居,笑,那里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定情,新婚夜,洞房,诉衷情…… “颜颜,等到了东都,我就种一大片竹林,再给你建一座笑颜居。”凌庚新跟着她抬头看从树叶间泄露下来的阳光,从背后抱住她,竹香也带着幸福的味道。 “好,我们就一起住在笑颜居里,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安若好靠到他怀里,未来的美好生活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 “痒啦。”安若好忽而感觉到凌庚新居然在啃她的脖子,憋不住笑道。 “就闻闻。” “现在可没味道了吧。” “嗯,是没了,但还是一样的香。”凌庚新猛嗅一口,将她扳过来对着自己,看她面上粉红,樱唇娇艳,眼中更是水光潋滟惹人心动,凑上自己的唇便吻住了她的眼,安若好顺势闭上,顺从地由他去。 凌庚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湿热的吻从眼睛到鼻子,到她的小嘴,这香甜的感觉好久不曾有了,这一个月差点没把他憋坏了。 ☆、75 竹林 未河蟹 安若好环住他精壮的腰,小舌和他的舌纠缠着,熟悉的味道,时隔一月,分外想念。 凌庚新才不是柳下惠,上面吻住,手也不肯停,在她曲线曼妙的娇躯上爬行,从她的背上滑到胸前,隔着薄衫不住地揉捏那柔软。 “唔,二哥。”安若好嘤咛出声,他的动作有些急促,力道也微重。 “颜颜,我想你很久了。”凌庚新是真的憋不住了。他将她抱到林子深处,解开她上衣的锦带,扯下她的肚兜,手掌覆上她胸前柔软的两团,轻轻抚弄揉搓。 “凌庚新,现在大白天,而且在野外呢!”安若好全身虚软无力的娇喘着。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凌庚新吻上她胸前的红樱桃。 “你答应过我什么?”安若好怒瞪着他。 可是在凌庚新看来那完全不是怒气,反而是勾引,只觉得她的柔媚像团烈火,:“知道吗?我总是要不够你。” 安若好只觉得他的温度高得足以燃烧她的身体,而且如今他的技术越发娴熟,只觉得浑身虚软,看看这被一人高的树木遮挡的地方,大概也不会有人过来,想想还是遂了他的愿吧。她开始回应他的索吻,霎时两人的情/欲像天雷勾动地火般,热切的燃烧起来。 “颜颜,我爱你。”他张开嘴,将她整颗秀挺的柔软含进嘴里吸吮着。 “我也是,我爱你。”她解开他的裤裆,看着他的硕大不再羞涩。 凌庚新有些迫切地撩掉她裙下的亵裤,两根指头探进她的腿间,先是爱抚,等到足够湿润,再穿过那潮湿之地,开始在粘稠的紧致甬道中抽送。 安若好只觉得情/欲的味道在林风中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如在云端。 “我要进去了。”他抽出手指,在她耳边轻轻道,手指却被紧紧地吸住了。 安若好连忙将双脚曲起,让他的手指更能顺利出去。凌庚新只觉得她那里不断伸缩,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的期盼,将她轻轻压在树上,抬起她的一条腿,奋力一挺。 安若好不断的呻/吟,星眸半掩,殷红的小嘴微张,整张脸带着性感妩媚的动人韵味:“二哥……” 他幸福地笑笑,温柔地压住安若好的身子,再度前进。两人的额间都渗出汗水,呼吸混杂在一起。安若好缓缓地放松了身体,凌庚新则抓住她松懈的瞬间一举闯入最深处。 “哎呀,你压到我了! ”忽而,外面响起白婧婵的声音,可下一刻便似是被捂住了嘴。 “不好,被发现了,快逃。”齐大叔急急道。 安若好快被这两只为老不尊的家伙给气死了,怒瞪着凌庚新:“每次都被人发现,我,我……” “颜颜,颜颜。”凌庚新看她急促地穿衣,连忙穿起自己的衣裤,“我也不知道嘛,我……” “哗!”他们忽而听到一声重重的落水声。 他们正好已经穿好衣裳,忙出了林子去看,才发现那两只会武功的居然因为逃得太匆忙而不小心从独木桥上摔到了河里。 “齐斐扬,我不会水啊。”白婧婵呛了一口水喊道。 “婵婵,婵婵!”齐大叔连忙划过水去拉她。 安若好看水浅,有齐大叔在也不会出事,便高声笑道:“你们这两个为老不尊的,这是遭报应了呢。” 白婧婵听她在一旁调笑,气得半死,偏偏刚刚她确实看得很高兴来着,不过好像都被凌庚新挡着了,没看清楚。 齐大叔连忙把她拖到岸上:“婵婵,没事吧。” “哎,婧婵姑姑你没事吧。”安若好连忙上前说风凉话,让你偷看,让你偷看。 “没事,只是呛了两口水。”白婧婵盯了安若好一眼。“哼。” “哼。”安若好学她的样,傲娇地哼一声,随即笑了,“可是,婧婵姑姑,你的衣裳都湿透了呢。” 白婧婵听此,低头一看,可不是嘛,这夏天的衣裳一沾水就跟没穿似的,内里明黄色的肚兜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凌庚新是早就转过头去了,齐大叔则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身材好得跟笑颜有得拼吧。 “呆子,很好看吗?还不去给我拿件衣裳。”白婧婵敲了一下真正已经呆掉的齐大叔。 “是很好看,哦,哦。”齐大叔愣愣地站起身,脑海里尽是她那健美的身材,因为长年练武,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可是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脱了自己的衣裳给白婧婵披上抱起她:“还是抱你回去换吧,等我再拿来,你的衣裳也该晒干了。” “齐大叔和婧婵姑姑感情真是好呢。”安若好捂嘴轻笑。 白婧婵猛然被他抱起,看安若好眼中盈满了揶揄的笑意,气得直咬牙,可是她是什么人,她挑衅地在齐大叔脸上啵了一个。 齐大叔一个踉跄,差点没把她摔出去:“婵婵。”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安若好继续笑,婧婵姑姑也真是的,跟她挑衅什么,可是嘴上还是说道:“哈哈,婧婵姑姑,羞羞脸。” “哼。”白婧婵被齐大叔抱远,扭头不理她,一边又偷瞄着早已涨红了老脸的齐大叔,这样看着也挺可爱的。 “颜颜,我们也回去吧。”凌庚新在她身后涎着脸道。 安若好转头看他一眼:“哼,别想我再理你。”说完噔噔噔走了。 凌庚新连忙追上去,真是的,每次都被打扰,难怪笑颜生气,下次野战要先清场才行。 安若好一回到钟谨言处便听到马车里传来齐大叔的尖叫:“婵婵,你干什么?” “你说我还能干嘛?”白婧婵邪邪一笑。 安若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看了一次真人,白婧婵兽性大发了?她转过身看还在准备午饭的管家大叔和白先生,抿着嘴装没听到。 凌庚新则是高兴地笑,哈哈,他们竟然不小心地促成他们的好事了吗? 而马车里的情形是这样的,白婧婵脱了身上的湿衣裳,全都扔到了齐大叔脸上。齐大叔愤懑地把脸上的衣裳扯掉,一副雪白娇好的胴体就出现在了他眼前,看得他眼睛发直,这脱了比刚刚更好看诶。 “怎么,好看吗?”白婧婵半披了件衣裳,两个浑圆若隐若现,诱人不已。 “好看。”齐大叔咽咽口水。 “又不是没看过。”白婧婵媚笑。 “之前没仔细看过,而且那一次还是黑灯瞎火的。”齐大叔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白婧婵则是再厚的脸皮,此刻也红成了苹果。 齐大叔看她衣裳半掩,樱唇嘟着,这不是勾引他是什么?他很开心地学着凌庚新的样子手伸过去轻轻扯了肚兜,雪白顶端的樱红两点便出现在了眼前。 “喂……”白婧婵羞得想说他一句,可是齐大叔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纵然齐大叔吻技不好,白婧婵还是被他吻得浑身都酥了,这感觉好似从未有过的快乐,可是在马车里。白婧婵脑子里尽想这些了,齐大叔则早已有样学样地撩了她的亵裤,手指探过去,触到柔柔的黑丝,再探进去,那一片软肉的手感分外地好。 “唔……”白婧婵嘤咛出声,这呆子不会的时候傻得很,一旦学到一点倒开窍得很快。 齐大叔则是听她那一声呻 /吟,整个人就血冲上脑了,自家那好想开荤的东西慢慢硬了起来。他把裤头一扯,将那家伙对着那黑色地带戳了过去,但是他摩挲了好久,也只是在外面打转,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从那里进去,是从哪里进去。 “婵婵,你知道是从哪里进去吗?”齐大叔终于熬不住了。 “我……”白婧婵微睁开眼,看到他满脸的情/欲之色,但是因为不得其门而入憋得通红,可是她也不知道啊,羞道,“我不知道。” “你刚刚不是看了吗?” “都被那小子挡住了,没看到。” “哎,我也是,每次都被挡住了。”齐大叔懊恼不已。 “那怎么办?” “你出嫁的时候,你哥怎么能不给你压箱底呢。”齐大叔愤愤道。 “给了,但是我没看懂。”白婧婵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因为她往下一看便看到一根硬物抵住了自己的黑色地带。 “那你给我看。” “我扔了。” “你……”齐大叔无语问苍天,心一横,蹲了下去,“我找找。” 白婧婵只觉得自己的私密地带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浑身都起了疙瘩,而那里似乎有湿湿的液体流出来。 齐大叔蹲在那里,只觉得这地方真漂亮,但是他拨开那黑色,也没看到他们所说的洞:“婵婵,我还是找不到,不如你去跟笑颜讨教讨教?” “为什么不是你去跟阿新讨教?”白婧婵白他一眼。 “我……” “你去!”白婧婵坚定以及肯定地道。 “好吧,我去。”齐大叔顿了一会儿,“其实之前我悄悄地问了几个人,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所以你还是得去问问笑颜。” “我……” “就这么说定了。”齐大叔一笑,给她披上衣裳,自己也穿了件长裳遮挡那羞人的物什,好像没凌庚新的大。 安若好坐在篝火旁,看到那两只脸红红地出来,齐大叔这么没用,这么快就好了? 凌庚新则是鄙视地看看齐大叔:你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齐大叔其实根本看不懂他们的眼神,但想起找不到洞就很烦恼,皱着老脸坐在篝火旁,白婧婵也烦该怎么跟笑颜说呢,毕竟她是长辈呢。 “婧婵姑姑,感觉怎么样?”安若好悄悄地挪到白婧婵身边。 “什么感觉怎么样?”白婧婵瞥她一眼,正好白先生烤的小鸡腿好了,抢过来就咬。 ☆、76、讨教 “你刚刚和齐大叔不是在马车里那个那个了吗?”安若好窃笑。 “哪个?”白婧婵疑惑,可随即又反应过来,“你们都听到了?” “嗯,我们听到齐大叔大叫了。” 白婧婵一想好像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注意声音大了些,虽然后面努力地压低声音了,可是他们这些人,哪能听不懂啊,又羞又愤地瞪了齐大叔一眼。 齐大叔正想挪过去跟凌庚新讨教,冷不丁被瞪了一眼,还以为她嫌他动作慢呢,连忙一屁股就坐到了凌庚新旁边:“阿新,跟你讨教个问题。” “齐大叔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居然有问题讨教我?”凌庚新兀自烤了两只小鸡腿给安若好递过去。 安若好看见吃的当然是不会拒绝,但是正眼都不要瞧他,真的被他给害死了,脸都没了。 “阿新,我问你……”齐大叔神秘兮兮地让他靠近,压低声音。 凌庚新听完,哈哈一笑:“齐大叔,你,你真是白活了三十几年。” 齐大叔任他揶揄,他现在是求知若渴:“你就告诉我吧,算大叔求你了。” “可是我被你们害得现在笑颜都不理我了。”凌庚新努努嘴看兀自啃鸡腿的安若好。 齐大叔一看,可不是嘛,笑颜在那悠哉悠哉地啃鸡腿,而白婧婵紧张地握着拳,瞄瞄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转过头对凌庚新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了,我们下次不就不看了。” “……”凌庚新不搭理他,接过钟谨言刚刚烤好的鸡翅专心讨好他家颜颜。 齐大叔决定死不要脸了,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决定以后你们每一次**我都看着,让笑颜一辈子不理你!” 凌庚新被他这么一吓,手里的鸡翅都差点掉了:人不要脸,真的无敌。他无奈,站起身对他招招手,到一旁的小林子里去了。 安若好看他们两个悄悄地跑到林子里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暗自诧异着,白婧婵就凑上来了:“笑颜,姑姑问你个事。” 安若好惊奇地转过头,白婧婵居然一脸的谄媚,两片红云特别明显,这大夏天的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白婧婵看她愣着,凑到她耳畔,小声又迅速地把话给说完了。 安若好听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白婧婵一脸的认真加 拘谨,她真的好想笑:这两只为老不尊的敢情跑来看他们是因为不会啊,去马车里试过了还是不会,结果现在双面出击准备真洞房了。 “哈哈,你们两个,笑死我了!”真的好好笑,安若好捂着肚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不许笑,不许笑。”白婧婵瞪着她。 “哈哈……” “你再笑,你们以后每次那个我都盯着,反正只要我想你们也躲不开。”白婧婵威胁道。 安若好一下子就止住了笑:“算你狠。” “你说不说?” “哎,好吧。”安若好趴到她耳边,细细地告诉她,白婧婵的脸便更加红了。 等到凌庚新和齐大叔回来,正好钟谨言煨的饭好了,白先生也用自带的小碗盛了菜出来摆着。 齐大叔对白婧婵得意地笑笑,表示他知道了,白婧婵红着脸点点头,两个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安若好则是因为刚刚笑得太厉害,现在乐极生悲,一直打嗝。凌庚新连忙用竹筒给她盛了水,可是安若好喝了还是止不住。 钟谨言见此,只好拿了小酒罐出来,给她灌了一大口,终于止住了。 安若好这下是不敢笑了,刚刚打嗝打得她浑身连劲都没了,闻着煨出来的饭香,馋虫胜过了一切,几个人便自顾自笑着吃了午膳。 “管家,前面是什么地方?”凌庚新问道。 “回小郡王,前面是纪行,百姓口中桃源一般的地方。”钟谨言一边赶马车,一边扬声答道。 “纪行……”凌庚新默默念着这个地名。 二哥出生的地方。安若好心念,随即掀了帘子:“管家大叔,那今天便到纪行歇息吧。” “可是赶到纪行也才半下午,这样到舜水村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一天,姑娘确定要到哪里歇息?”钟谨言诧异道。 “就到那里歇息吧,我想看看桃源般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也好。”钟谨言应道,接着又笑,“姑娘,百姓口中桃源一般的地方,其实也就是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桃花满山,如今夏中,桃花也早已谢了。不过现在的石榴花肯定开得更艳,景致是极好的。” “嗯。”安若好放下帘子。 凌庚新看她坐进来,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安若好看他一眼:别以为你卖可怜,我就会理你。 凌庚新则是握得更紧,她说不理他还真不理他了,这可怎么办呢? 安若好任由他握着,一边开了一半车窗看沿途的风景。这条路走的人少,路两旁都是原始的森林,林中充斥着各种鸟儿的鸣叫,传到这里就像一首自然歌曲。而万千绿色当中夹杂着许多红色的粉色的**的花,显得这寂静的山林分外热闹。虽是夏中,但是山风习习,凉爽得很,拂去了她心中积压的不快。 凌庚新看她靠在窗边,他便靠过去,将头抵在肩头,顺着她的眼神向外看去:笑颜其实是喜欢闲适的乡下日子的,她似乎对花草树木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就像是很浓厚的眷恋。 “颜颜,等我们去了农庄,我给你中一**的树林,就像这里一样漂亮。” 安若好听了,微微偏头头正好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和宠溺。 “我就在林子里建一座笑颜居,然后把笑颜居的院子围起来,让谁都进不来看不到,这样我们干什么都没人会打扰了。” 安若好本想不要跟他闹算了,结果他脑子里想的尽是那些,无语。 “颜颜,你不要不理我嘛。”凌庚新看她嘴边张了一下,已经有所松动,可忽而又一脸郁闷,摇摇她的胳膊。 “哼。” “颜颜,我保证以后一定将周围清场了。” “闭嘴。”安若好汗道,转过头继续看风景,她再搭理他,他绝对会得寸进尺。 “颜颜。”凌庚新看她还是不理他,恨恨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看她吃痛,连忙换成了软软的舔舐。 “凌庚新!”安若好生怕被钟谨言听出来,压低声音嗔道。 “颜颜,你不要不理我,你知道我不会说话。”凌庚新凑到她耳边吹着气。 安若好只觉得那热气吹得她耳朵发痒,好想笑,刚刚还板着脸,立马就破功而笑:“你别吹了。” “好,我不吹。你笑了,那你不能不理我了。” “好了,别闹了。”安若好转过头来,每次看到他一脸小媳妇样,她就心情大好。 “嗯。”凌庚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啄一下不够,便吻住她。 安若好心想她是不是太容易被哄了,可是凌庚新这下子可不给她机会深想,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脑子发懵。 凌庚新的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探到下面,中午都没尽兴呢就被打断了。 安若好则连忙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你!” “颜颜……”凌庚新一皱眉,“我就摸摸。” “不要。”安若好努力将声音压到最低,万一被钟谨言听到那可就更糗了。 凌庚新看她异常坚定,只好收了手。 安若好赶紧整好衣裳:“你这双不老实的手得好好调/教调/教,不然下次我再也不让你碰我。” 凌庚新还想说什么,安若好却讨好一般地整个人都趴到了他怀里:“我困了,抱着我睡会儿。” “好。”凌庚新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不让被马车的颠簸影响到,看来只能意/淫了,他便一遍遍在脑海中勾勒她美好的身材,回味以前的每一次欢爱。 正如钟谨言所言,他们果然半下午就到了纪行。 凌庚新扶着安若好下了马车,大家拉着马车步行入镇,一行人便看着这古朴的镇子。红色的白色的花点缀在漫山遍野的绿得发黑的灌木丛中,掩映着一群群的鸡鸭鹅。向远处望去,层层梯田从山脚下一直上升到半山腰,风吹过,那嫩绿色便一阵荡漾。白墙黑瓦的民居沿河而建,依山站立,就像一幅美丽的山水图。 他们漫步在纪行镇的石板路上,穿过一条条街道,就连路旁最热闹的店里也是只有很低的喧闹声,反而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就像在耳畔响起,果真幽谧安静得如世外桃源一般。 “齐大叔,你不是来过吗?带我们去走走?”安若好道,想起他当初骗他们的事情,一脸不爽。 “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离开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六岁,约莫记得我们家门前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上有很多的倒须,那些须条落到地上,还会长出一棵树来。” 钟谨言点头:“我知道了,是凌云阁,那边有一棵大榕树,是纪行镇唯一的一棵。正好我在那边有一位密友,我们这就过去,晚上就叨扰他了。” “管家大叔似乎对纪行很熟悉呢。”安若好一边看沿途的人文景观,一边搭话。 **************************************************************** 下面送个小剧场给大家玩玩。 齐大叔看着对面的白婧婵秋波猛送,看今天晚上是你拿下我还是我拿下你。 齐小叔:我,我好怕怕。 小二哥拍肩:没事,你要主动出 击。 齐小叔:小二哥从来是主动出击,就是做受也是主动的,我怎么总要被强呢? 齐大叔:为什么我家家伙现在一点也不想开荤,明明我想了很久呢。 齐小叔:我,我,我一想起那黑qq的地方就怕。 小二哥:给你点宝贝。 齐小叔接过:各种药,润滑剂,火柴,蜡烛…… 小二哥:你要挺住。 齐小叔:这是让我去纵火吗?好的。(高兴跑远) 小二哥:……(好像惹祸了呢) ************************ (以上灵感其实来自某次kiki的小剧场,但是那个实在那啥,怕被发牌子,所以稍微清水一点。 ☆、77纪行 “没事,我是看姐姐这就要出嫁了舍不得呢。”安若好很自然地撒谎。 “傻丫头,姐姐就在本村,你只要多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姐姐,有什么舍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安若好努力地扯了一个笑容,把脑中的想法都甩掉。虽然最初的时候和甄痞子、王秀丽都有过不怎么好的经历,但是后来却峰回路转成了最好的朋友,这世间的事情确实很奇妙,她微笑。 “傻丫头,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什么,过来帮姐姐一把。”王秀丽在那头舀着嫁衣笑得灿烂。 “好。”安若好蘀王秀丽披上厚厚的嫁衣,她也曾幻想过穿上白色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步入礼堂,然后父亲亲手把她的手递到她的白马王子手中。可是后来父亲死了,碰上了李唐歌,她以为即使没有父亲她也可以跟李唐歌好好地在一起,可是知道“真相”之后,她恨李家人,可是爱和恨交织着,她只能逃离。母亲因为她那妹妹的无知,也撒手离去,是她太过心软,最终也栽在了她的恶毒妹妹手中。但愿她离开了,她能好好生活,是她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 至于李唐歌,她现在脑中一团浆糊,她不知道是期盼还是恐惧,有时候是想着他能突地一下跳到她面前,告诉她,他们可以一生一世不分开了;有时候又想,没有他,她也许会过得更好。 她想着在这里的生活,这里没有李唐歌,她或许会孤独终老吧。 “傻丫头,怎么哭了?”王秀丽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站在她面前担忧极了。 “我舍不得姐姐。”安若好既然已经哭了出来便也不再忍着了,抱着王秀丽直哭。可是对着王秀丽,她也只能撒谎,她的那些经历又能对谁叙说? “有一天,你也会出嫁,到时候你的婚礼肯定比姐姐的排场更大,你会过得比姐姐更幸福。”王秀丽拍着她的背,安抚。 安若好知道那很难很难,她在这里虽然过得很平静,但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谁会为她披上嫁衣,谁又是她的那个他。 “傻丫头,别哭了。姐姐都没哭。” “死丫头没良心的,这出嫁了连半滴眼泪也没有。”王婆子却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哭,我嫁得这么近,随时都可以回来看你的。” “死丫头不懂事,嫁出去了怎么能随便回娘家。”王婆子重重地抹了把脸,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 “娘。”王秀丽见她娘如 此,却一下子流下泪来,虽然王婆子总是对她没好脸色,但她也知道她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甄痞子给的礼金,她几乎全舀来置备了嫁妆,这身嫁衣比镇上很多人家用的材质还好。 王婆子一把抱住她,开始痛哭:“死丫头,居然就这么嫁人了。” 安若好看着母女俩流泪,她心中更加悲戚。妈妈从小就抛弃了她,而她后来虽然被找了回去,但是妈妈那时候已经时日无多了。她从来没想过她出嫁的时候身边会有妈妈抱着她,难舍到失声痛哭。 “老婆子,人家的轿子都来了,吉时到了。”王老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婆子放开王秀丽,从怀中掏出一对玉镯来:“给你。” “这不是娘准备留给二哥和未来大嫂的吗?娘还是留着吧,娘把礼金都用来置备嫁妆了,以后二哥娶妻可还得花钱呢。” “你哥的事你不用操心,死丫头,给我收着。”王婆子拉下脸来。 王秀丽只好收下。 “娘,我来接秀丽了。”甄痞子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那大嗓门里都是喜悦与期盼。 安若好忙给王秀丽披上盖头,扶着她出门去。王婆子闻声出去,狠狠地道:“你这泼皮要对我家秀丽好点,不然我一定剥了你的皮。” “知道了,娘。”甄痞子嘴上应着已经过来,一把抱起王秀丽跨过火盆,象征着过门后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又按着流程做了一套动作之后王秀丽才上了花轿。 这婚礼虽然按着大户人家的来了,可终究还是学不到家,安若好看着很是怪异。但是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起哄着,都显得喜气洋洋的,她想着只要幸福就好了不是吗? 王秀丽上了花轿,一时间唢呐声一片。 到了甄家,原来的老屋子旁边临时盖了座木屋做婚房,虽然粗糙了点,但是段时间内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而且甄痞子说了婚后会好好修缮的。而且门口挂的红布,贴的喜字,无一不显示出甄痞子的用心。 王秀丽说过以前的甄痞子是很上进的,这结了婚也会不一样吧,人是会变的。 “笑颜。”凌庚新看她一直盯着那喜字发呆,走过来叫她。 安若好没看他,侧过身走到堂前去,新人已经开始拜堂。她不是亲眷,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农村的婚礼简单,拜过堂后没有别的程序,甄痞子也不忌讳别的,直接把新娘子抱进了新房,自己则出来照顾宾客 。 ☆、78、心迹 “你,我……”白婧婵哭得越发伤心,“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齐大叔看她伤心地转身,赶忙拉住她,“我,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恋旧又不会说话,我明明不想这样的。” “那你想怎样?”白婧婵泪眼迷蒙。 “我……”齐大叔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想起来凌庚新说的这时候行动最重要,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吻住她还想哭闹的嘴。 “唔……”白婧婵猛然被他来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专心点,有点反应?”齐大叔微微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怨愤。 “我……”白婧婵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前后差距这么大,她拿什么来反应?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齐大叔无奈,看她眼中水汽漫起来,“你以前也没这么娇弱,现在怎么比笑颜还爱哭。” “那还不是你害的!”白婧婵觉得自己好委屈,“你看你又拿我跟笑颜比,她是个小女孩需要呵护,我就不是个女人了吗?” “你,我不会说话,那我表现得还不够清楚吗?”齐大叔觉得他心里真是有几千几万只手在挠他,他想说什么的,可就是说不出口。 “我只看到你整天就知道盯着笑颜,生怕她出了差错,安逸然会伤心。那你知不知道在一旁看着的我也会伤心啊?” “我。”齐大叔知道她嘴上不说,是因为是她倒追的他,可是心里其实计较得要死,偏偏现在他好像就喜欢上她这性子了。他想说句话让她高兴,让她放宽心,嘴巴就直抖,一抖就变成了伤人的话。 “可怜你喜欢安逸然,她却根本就不知道,只拿你当弟弟。你为了她做那么多事,也不敢跟她表明心迹。现在她有儿有女,还有钟翰良。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她不管是英姿飒爽还是千娇百媚都只对着钟翰良,你就不能死心吗?” “我……”齐大叔还想说什么,可是她这段话比他的话更伤人,偏偏她说的就是事实。 曾经的他默默喜欢安大人,可是安大人有她的理想有她抱负,别说女扮男装时,就是秘密暴露之后,整个东都城的人对她也只有景仰而不是非议,最终成了晋平唯一的女朝臣。他是什么,只是个小捕快,配不上,连话也说不响。他只敢把那些话放在心里,十几年了也没有人戳破。可如今被白婧婵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伪装,他却松了口气。那些事,埋得太久已经扎 了根,对她关心爱戴已经成了习惯。 现在的他,没有功名利禄,他却有了他自己的妻,尽管之前是**,现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渐渐被她占据。 “哼。”白婧婵看他被戳破后一声不吭只当是心虚,冷哼一声就要回房去。 齐大叔只能再一次拉住她,还是用行动来证明吧,让他说喜欢她真是太难了,这张老脸皮厚归厚,那些年轻后生的活他还是干不出来。 “你总是一遍遍轻薄我是什么意思!”白婧婵抽出空隙,怒道。 “轻薄?你是我妻子,你居然说我轻薄你?” “我……”白婧婵再一次语塞,她明明不想讲这样的话的。 “二哥,他们两个闹这么久,好像都快闹进死胡同了。”安若好轻轻道。 凌庚新将眼前的灌木扒开一点,嘟囔道:“我教他的,怎么都没用上呢?” “你教他什么了?” “没,没什么。”凌庚新心虚道,把安若好转过来的头转回去,“齐大叔好像有点意思。” 安若好忙转头,生怕错过好戏,原来齐大叔已经一把将白婧婵压在了长廊的大柱子上,上面吻得她娇喘不已,手上也开始点火:“既然说我轻薄,那我就把这名给坐实了,做丈夫居然被说轻薄自己妻子,真是岂有此理。” 齐大叔的话听得白婧婵是又羞又气,可偏偏她现在半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他一个生气连“轻薄”她都不肯了。 “他们两个,哎。”安若好叹气,“婧婵姑姑是个嘴硬的,齐大叔是个一根筋的。” “没事,好事多磨嘛,看这样子我们只要看好戏就好啦,不用去劝架了。” 安若好微偏过头跟他相视一笑:他们一定要把之前的都讨回来。 白婧婵只觉得齐大叔急躁又很不温柔地解开了她的上衣,隔着肚兜重重地揉捏着她的胸前,那感觉很难受又好像很舒服,真的是难以言清。 “嗯……”白婧婵的红唇被放开后,连忙大口大口喘气,可是齐斐扬开始专心攻占她的胸前,一把扯掉她的明**肚兜,咬了上去,湿湿滑滑的感觉惹得她忍不住地呻/吟出声。 “被柱子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安若好只听得到白婧婵那羞人的声音却看不到,苦恼。 “笑颜,虽然他们不厚道,可我们做晚辈的似乎不应该呢。”凌庚新道。 “好像是 。”安若好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谁在那里?”忽而,一根树枝冲着安若好的面门就戳了过来,“是你们!” 齐大叔看清后连忙收住手,那边被打扰的白婧婵急急忙忙把衣裳掩上,想到刚刚全被这两个小辈给**了,可是自己也做过这不厚道的事,没立场说他们,咬牙切齿一跺脚进了房。 “你们两个……”齐大叔又无奈又无语。 “婧婵姑姑,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真的!”安若好连忙“澄清”,省得破坏了他们俩的好事,又扯上娘亲。 “哼!”白婧婵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坐着不舒服,站着,站着不舒服,径直爬到床上了去了。 “齐大叔,还不快进去哄哄,趁着刚刚的气势一举拿下!”凌庚新把齐斐扬推进去,鼓劲。 “你们两个,下次再教训。”齐大叔虎着脸进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看到白婧婵斜躺在床上生闷气,堆了笑容,“婵婵。” “哼。” “二哥,我们怎么办?”安若好转头。 “颜颜,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凌庚新拉起她的手就出了庭院。 而房内的齐大叔开始想着要继续刚刚的美事,她的心早已是他的了,这会儿得攻占她的人,期期艾艾地坐到她身侧:“婵婵。” “哼。”白婧婵转身,躺向里侧。 “婵婵。”齐大叔掰住她的肩头。 白婧婵继续不理他,心里想着难怪笑颜被撞破之后都不理凌庚新,原来真的好尴尬。 齐大叔沉默了一会儿,被他们那么一打断,心里平静了,好像脑子也清醒很多,有些话似乎知道该怎么说了:“婵婵,老乞丐说得对,我就是个懦夫。我之前确实对大人有些念想,但我自卑不敢说,现在我心里有你,还是不敢说,生怕你知道之后就对我没了兴致。凌小哥也告诉过我,即使嘴巴笨,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现在我就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妻子,当成了我这辈子要爱护的人,不是因为名分,而是我真的,真的……”齐大叔说了一通,发现他那四个字居然还是说不出口。 他苦着脸,凌小哥,你在哪里?我还是说不出口,怎么办? 白婧婵听他说了真的之后就没声了,转过身来,眼里还带着感动 的水光:“真的什么?” “你懂的。”齐大叔脸都皱了,这卿卿我我唧唧歪歪的情话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不懂。”白婧婵好像是懂了,但是她心里带着极大的不确定。 “婵婵,我……”齐大叔看她樱唇微启,眉眼妖娆,带着别样的风情,好像还是行动比较简单,低头吻上。 白婧婵这下好像体会到他的心意了,他不会说话,但是他心里有她。对于这一发现,她激动地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你能不能有点反应?”齐大叔看她大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婧婵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伸出藕臂将他拉下,交颈深吻,掌握了主动权。 齐斐扬自忖着他可是男人啊,怎么能让女人主动,将主动权夺回来,抱着她滚了一圈,两个人就相拥着在床上。 “唔,你轻点。”白婧婵微微扒开他揉捏她胸前的大手。 “我控制不住力道,我……”齐斐扬还想说什么,白婧婵却鼓励一般地回给他一个吻,他当下手一滑,扯掉了她的上衣兼肚兜。那雪白的两团看得他眼睛发直,粉红的顶端好像诱人的果子。 白婧婵想着,这事可得他主动,闭上眼,将整个人都放心地交给了他。 “真漂亮。”齐大叔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看到白婧婵白皙的脸颊浮上红色,笑笑吻了上去,湿湿地留了一圈水印,那两点果然很神奇地挺了起来。 他的手向下滑去,松开那裹住小腹的腰带,下裳也很轻易地就滑了开去。 白婧婵只觉得浑身都起了疙瘩,手上无处着力。齐斐扬却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腰间,示意抱住,她便听话地抱住。 下面有两只老的的无节操肉***字,要看的留邮箱。最近实在被黄牌给发怕了,所以今天这个就不收大家伙jj币了,当做福利发送,但是请大家切勿外传,要是发现有谁传出去了,以后再无福利。 ps:因为前面有些章节有人也会留邮箱,某安经常会看错。要吃河蟹的请留暗号:1、齐大叔才是攻!2、齐白百年好合。3、为老不尊无节操。(其实只要让某安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就好了,可以自制口号。) 但是某安最近比较忙,所以发送不及时,请耐心等待。 pps:终于洞房了,呼~~~~~~~~~~~~ 下面就不用看啦,直接写书评就好了 ☆、79温泉 “二哥,你要带我去哪儿呀?”安若好看看天色都将暮了。 “就在前面了。” “你不是都忘了吗,不会迷路吧?”安若好担心地跟着他慌不择路地小跑。 “唔,好像是迷路了。”凌庚新停下来,看看这郁郁葱葱的林子。 “你……”安若好无语,环顾左右,连个人影也没有。 “颜颜,是那边。”忽而凌庚新似是发现了什么,扯着她又穿过一个小林子。 到了那跟前,安若好才发现,原来是一处温泉。这温泉隐藏在一堆灌木丛背后,不仔细不会发现。 “颜颜,这个温泉冬天泡很舒服,但是夏天泡更舒服。”凌庚新转头道。 安若好手上试了一下温度,正好不会烫:“你怎么发现的?” “其实是爹娘发现的。”凌庚新道,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二哥,其实娘亲并不是针对你,她是爱你的。只是她对你姐姐的愧疚让她不敢看你,因为每一次看到你都似乎在提醒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而且爹也说了她看到我就笑,所以才私自把我留了下来,爹也很清楚她需要慰藉,不然她的愧疚感会把她压死。”安若好看他好像听进去了,脸上的苦涩渐渐淡去,“而且我猜就是因为纪行有不好的记忆,爹娘才要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的舜水村去。” “嗯,颜颜说得对。”凌庚新的眉终于展开了,“谢谢你,颜颜。” “傻子,又谢我。”安若好蹲下去玩着温热的水。 “颜颜,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亲亲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呢。” 安若好猛一回头,满面惊讶:“什么?” “我是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情了呀,那时候你的唇也软软的很好吃,不过我还不知道那就是亲亲。” “你……”安若好无语,敢情笑颜的初吻那么小的年纪就被夺了。 “颜颜,那时候的你可软了,浑身都是肉,你亲娘把你养得跟只球似的。你不喜欢我娘,却喜欢跟我玩,所以我就悄悄地带你来了这儿。” “难道我是在这里落水的?” “不是,我把你护得好好的,哪能落水呢。”凌庚新否认,随之又道,“你被娘亲抱回来一个月后,爹娘就离开了纪行,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为了避开岳父岳母的查找。你是在舜水村落水的,那天爹娘去了镇上,就我在家陪着你,但是 我只去解了个手,你就掉进了门前的河里。那时候是初冬,河水冷得刺骨,我好不容易把你拉上来,你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热,一天一夜都没好。后来你就傻了。” “二哥,你别再想那些事了,反正木已成舟,况且现在我也好了。”安若好将她的手放到他的大掌心里。 “嗯,好。”凌庚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小手,那温润的感觉让他心里似是有一股暖流涌过,应道,忽而又抬了头,眼睛里带着别样的狡黠,“颜颜,不如我们下去玩玩?” “不要,衣裳会湿的。”安若好默默摇头。 “我们玩玩嘛。”凌庚新笑闹着,拖着她就下了水。 “啊,你个混蛋!”安若好猛然被他拉下水,整个人顿时被一股热气包裹住了,衣裳因为有水的浮力,飘在水面上散开就像一朵花。 “颜颜,你不觉得在水里很舒服吗?” “哼,衣裳都湿了,待会儿可怎么回去。”安若好瞪他一眼,这根本就还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呀,我还真没想到,不过没事,反正天气好,风再吹吹就干了。”凌庚新笑,看着她衣裳上映出来的大红色肚兜。 “你看哪里,色胚!”安若好嗔道,捂住胸前。 “颜颜,我可是你丈夫,还不能看了?” “谁让你脑子里整日不想些好的。”安若好瞟他一眼,看到那边水面上浮了一朵不知名的花便划过去看。 “我脑子里不想好的?”凌庚新失笑,随即伸长手将她捞了回来,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胸前。 “喂!”安若好拍他的手臂,可是他的力道只增不减,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颜颜,中午没尽兴,我们再来一次。” “你脑子里果真尽想这些了,我会再你得逞才怪。”安若好怨嗔道。 “颜颜,这里是真没人。”他吻住还想辩驳的小嘴,才不让她有机会逃脱,顺便手上一扯,外裳和肚兜都滑了开去。 凌庚新放开娇喘微微的唇,视线向下,那堪堪盈握的双峰刚刚露出于水面,泛着惑人的光泽,诱人升腾起最原始的欲望。 安若好只觉得他呼吸浓重,柔软的嘴唇裹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中微动,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整个人就身心皆软了,低低呢喃:“相公。” 凌庚新听着呢呢喃里带了无尽的温柔,那白里透红的脸颊让他好 想咬一口,可是那雪白的肩膀更加诱人,喉咙一紧,吻了上去,下方的完美弧线随着她的呼吸一颤一颤的,柔软的唇便继续向下。 “唔……”安若好只觉得整个人在水里轻飘飘的,那温润的感觉拂过全身,带着暖意,他的温度又带着她的温度也渐升。 “颜颜……”凌庚新的手探到下面,那飘忽的裙裾轻轻地就散了开去,那黑色的地带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得分明,手指伸进去□一下,旁边的水也跟着荡漾。 “二哥……”安若好呻/吟出声,这感觉很舒服又很难耐。 “怎么?” 安若好却没有答话,扒了他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身材,她急需一个出口来发泄身体里的欲/望,咬上他胸前的两点,双手也伸到下面解放了他早已擎起的柱子,握住套/弄起来。 “颜颜……” “给我……”安若好放开手,趁着水的浮力让自己上升一些,自己的□正好对准那头。 凌庚新笑笑一挺身便全根没入。 “啊!”安若好只觉得整个人都充斥着欢愉,比在云端还要飘忽。 等到凌庚新完全释放的时候,安若好已经只会吊在他身上喘气了,虽然水的浮力让她省力不少,可是三次下来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可以了,够了,不要了。”安若好看凌庚新似乎还想在水里换个姿势,连连告饶。 “颜颜,我想要孩子了。” “可也不急在这一时呀。” “但是我从一本书上看说在这样的温泉池里特别容易怀上。” “什么书把我害成这样?”安若好无语看他一脸正经,一边捞了飘到岸边的衣裳披上。 凌庚新伸手将她的衣裳捋平了:“我忘了,反正我就记得这茬。” “三次也够了,下次再这样,我一个月都不让你碰我。” 凌庚新看她穿好了,扯了自己的衣裳来,今天真是尽兴,而且这感觉真的是独一无二,下次要在农庄里也弄个热水池子。 “你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我想要孩子,你还不跟我欢好。” “我不是不与你欢好,我只是让你次数少点,而且别整日地想着怎么折腾我。” “我哪里折腾你了,你明明很享受。”凌庚新摸摸鼻子,一副委屈样。 “我……”安若好这 下无话可说了。 “好了,下次听你的就是了。”凌庚新上了岸,把她拉上去,心里想着他家笑颜心软,现在先稳着,以后还不是他想怎么就怎么的。 “小姐!” “姑爷!” 忽而钟谨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凌庚新一看安若好那被湿透的衣裳暴露光了美好身材,连忙脱下自己刚刚穿上的长袍给她披上。 安若好白他一眼:现在知道了。 可是安若好脚上也是湿的,走路特别难受。 “小姐,姑爷!” 凌庚新见此便将她打横抱起,出了灌木丛:“我们在这儿。” 钟谨言凑过来一看,小姐和姑爷身上都滴着水:“小姐,姑爷,你们怎么了,浑身湿漉漉的。” “没事,刚刚玩了会儿水。”安若好急急掩饰道,“你怎么找来了?” “哦,凌老爷唤你们用膳了,这会儿其他人正在别的山头找呢,我得去知会一声,你们赶紧回去。” “好。” 钟谨言听此赶紧拔腿跑了。 “哼。”安若好拍了凌庚新胸前一下,幸好刚刚阻止了他来第四次,不然还真要再一次被撞破了。 凌庚新哈哈一笑,抱着她大步向前走。 安若好却不放过他,咬了他胸前的红豆一下。 凌庚新疼得“嘶”一声,安若好不管,咬另一边。 “颜颜,前面有人呢。” “什么?”安若好连忙停住挑/逗,回头一看,连只鸟都没有,才知是被他给诳了,重重咬了他的肩膀一下,“骗子。” “哈哈。”凌庚新听了她的怨嗔却心情大好,一路笑着回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小剧场时刻: 齐小叔:小婵,终于见到你了。 白小婵:嗯,辛苦你了。(话外音:千年等一会儿,等一回啊……) 齐小叔:不辛苦。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涎着脸贴上去) 白小婵粉嫩嫩的脸红了:又高又帅。 齐小叔高兴坏了:真的咩,我好高兴。 白小婵扭扭捏捏道 :那我呢? 齐小叔:你长得粉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而且极有弹性,我喜欢。 白小婵:你讨厌。 小二哥恶寒:受不了了…… 小笑颜:小二哥,你可别看别人,你肉麻起来的时候可比这过分多了。 小二哥涎着脸贴回来:颜颜,我这不是都是对着你嘛。你粉嫩嫩的样子可比婧婵姑姑好看,而且小心肝软软的好揉捏。 小笑颜扭头:整日地调/戏人家,不理你了。 小二哥:娘,你怎么回事,又让笑颜不理我了。 某安:啊?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虚心地碎碎念) kiki和jc:恶趣味而已,二哥要淡定。~ (本来想找几个jc和kiki写的小剧场给你们玩玩,可是后台评论太多,实在找不出来了,orz~ 今天发现作收涨了2个哦,还有猫猫前天扔了个地雷哈。谢谢你们,mua~~~~~~~~~~~~~~~~~` 猫猫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2-12-3121:15:29 ☆、80、前行 等到凌庚新抱着安若好进了凌家大门,果然看见几个小厮从外面跑回来,看他们回来了松了口气。 安若好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了他怀里,凌庚新则是大大方方抱着她上了马车,准备换衣裳。 他们换好干净衣裳出来时,正听得几个丫鬟在嘀咕。好像是说她们去唤齐大叔和婧婵姑姑用膳,他们却不肯用,门都没开便把他们赶回来了。 更奇怪的是,她们居然看到西厢的客房门开着,不知是谁居然偷了客床上的床单,好像逃得没多久,连窗门都来不及关。 在纪行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连床单都用不起。 安若好听了扑哧一笑:这两只彻底没有节操了。估计是把人家床单给弄脏了不好意思,还去偷别房里的床单掩人耳目,生怕换床单的事被发现,所以连晚膳都拒绝了。 凌庚新则是乐得在一旁扶着树直笑:“齐大叔和婧婵姑姑,真是,不过好事成了就好,哈哈!” 安若好笑着拍他,他这样比较像幸灾乐祸的。不过,当晚齐大叔和婧婵姑姑二人还真躲在房里没出来。凌老爷一副疑惑的样子,可是钟谨言只是随口编了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白先生则一直抿着嘴笑。 安若好心小声嘀咕着笑就笑嘛,小心憋得内伤,还被白先生给瞟了一眼,小心肝颤了一下,他耳朵也忒好了。 可是夜里,笑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只怕真是什么小偷。戳了二哥起来,开了门缝只看到一个人影嗖地钻进了齐大叔和婧婵姑姑的房间。 “二哥,那小贼进了齐大叔的房间,我们赶紧过去。”安若好连忙大开了门,扯凌庚新的袖子。 “别去了,那就是齐大叔。”凌庚新笑着指门前的一个小白点。 安若好低下头去看才发现那是个小馒头:敢情齐大叔是因为没吃晚膳,半夜里却去厨房里偷东西吃,真是越来越没有节操了。 “好了,颜颜我们回去睡吧。”凌庚新一把将她抱起回床上去了,继续抱着一片好梦。似乎过往的事情彻底解清之后,心里就完全放下了,而且身边还有心爱的人陪着,特别安心。 等到他们到了古乐镇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古乐镇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人们照样乐呵地吃喝玩乐。 只是马车行到吴府门口时,安若好却看见袁大叔和袁大娘戴着镣铐从里面被推出来。她让钟谨言去问了,才知道袁赋璟在京城 干的浑事不少,而且还威逼着吴晨淼将吴府送给了他,现在他的事情败露,父母自然是要遭殃的。 可是安若好自己如今也无权无势,什么都帮不上,只能默默地看他们被带走。 “管家大叔,我们继续走吧。”凌庚新放下帘子吩咐道。 “诶。” “颜颜……”凌庚新看着安若好那一脸凝重,不知该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而且人总是很容易走上歧途。”安若好整个人窝到他怀里,淡淡道。 凌庚新便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应了一下,不欲与她开展这种不开心的话题。 “小姐,姑爷,到了。”钟谨言停了马车,在外面唤道。 安若好和凌庚新便下了马车,齐大叔则早已上了小土坡,和白婧婵介绍他曾经死皮赖脸住过一段时间的小屋子。 “笑颜?”忽而,王秀丽的声音响起,“刚刚远远地看见,还以为看花眼了,原来真是你回来了。” 安若好拉住上前的王秀丽:“秀丽姐。” “你终于回来了。” “嗯。” “以后就不走了吧,那这几天住我们家,等你们屋子修好了再住过来。”王秀丽兴奋道。 “秀丽姐,我们是回来接娘亲的棺冢的,我们事情完毕之后就要去东都。”安若好不忍心看她失望,可是这话还是得说。 果然,王秀丽一脸惊疑加失望,这时候才发现笑颜身后还跟了两个陌生人:“他们是谁?” “这是齐大叔我的贱内。”齐大叔拍拍胸脯道,得意。 白婧婵则是顶了他一手肘,讲话也不会讲。 王秀丽想的是齐大叔不是说妻儿全都没了嘛,这么快娶个美娇娘,鄙视之。 “这是婧婵姑姑。”安若好连忙上前,“他们前段日子刚成亲,是第一任,之前那些话都是齐大叔编来诳我们的。这位是钟谨言,是我们家的管家大叔。” 王秀丽虽然对于第一任这词感到很纳闷,但是不费解,点点头:“你为什么要去东都?” “秀丽姐,这个故事很长,一时半会儿讲不完。我就简单说,就是我找到我亲生爹娘了,他们是晋平人。而二哥他爹也是晋平人,想必你知道了。” 王秀丽点点头:“原来是亲人都在那边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了?” “秀 丽姐,我们都在彼此心里,即使远在天涯,想起来心里还是会笑的,不是吗?” 王秀丽听她现在讲话都有素养了,和她不是一路的人,点头。 过后的两天,白先生和钟谨言二人负责了起棺冢,安若好和白婧婵四人之后还要去东都完婚,算是新人,所以全程被隔离在外,只远远地看着几个道士在跳脚。 “小宝,叫姨。”安若好逗着王秀丽怀里的奶娃娃。 “笑颜,才四个月呢,就让叫姨了。”甄痞子在一旁直乐。 “唔。”安若好撅嘴,一脸郁闷。这小孩子软软的白白的,那小脸蛋捏着手感可好了。 “笑颜,我们一直小宝小宝地叫着,没有正经名字。你认的字多,不如给取个名字吧。”王秀丽看看怀里一直流口水的小子。 “取名字啊。”安若好心想“甄”这个姓其实有点尴尬,取不好要被笑一辈子的:比如甄有才。她可得给她干儿子好好取个,不然可就是她这个做干娘的失职了。 “孩子的八字可看过了,缺什么?”安若好依稀记得古人是很在意这些的。 “算过了,不缺,而且那先生也说这孩子的命理好得很,将来定有大作为,还真应了笑颜那话。”王秀丽笑。 安若好则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她不过随口编来给她当挡箭牌的,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不如叫甄善勇?善良勇敢。”凌庚新提议道。 “意义是好,不过勇者意鲁莽。”安若好微微摇头,“不如叫甄善珏吧,珏是双玉。玉乃高洁之物,正好可以激励孩子一辈子做个善良高尚的人。秀丽姐,以后一定得让他上学堂,即使不考科举,有些学识也是应该的。” “嗯。”王秀丽看着白婧婵将名字写在白绢上给了甄痞子,没想到一个女人也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而且她这风貌显然就与她一个村姑不同,越发坚定了要让孩子上学堂的心。 坟头上的法事还要做好一阵,凌庚新便避开了齐大叔和甄痞子几个,带着安若好回了笑颜居。 安若好看着眼前烧得只剩一截截黑木桩子的笑颜居,不免心疼。 “颜颜,过来帮把手。”凌庚新蹲在笑颜居后方的一塌方处。 安若好连忙过去帮他抬起了一块大石头,又起了两块厚的原木板子才看到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凌庚新从里面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来。 “是什么? ” 凌庚新抹掉上面的泥土:“是爹送给娘的定情玉簪,可是有一天娘把它藏起来了。那时候小不懂事,我还问过娘亲为什么,她只说人的心不在她这里,又何必留着这死物就埋了。” “可是事实证明爹对娘的感情很深,只是那时候一直没说出口。” “我也这么想,所以打算带回东都,就陪在娘身边,如今她在天有灵也该看清了。”凌庚新没打开盒子,只让安若好拿自己的绣帕包上。 “颜颜。”凌庚新将檀木盒子收好,从怀里掏出两颗墨珠来,递给她一颗,“以后可得藏好了。” “我刚刚还在那些木桩子间找了找,没找着,原来在你这儿。”安若好接过,放在手心里。 “我让白先生取的,怕你又弄丢了,就一直藏着。” “嗯。”安若好将墨珠藏到袖袋里,等到了东都就找个地方藏着。 凌庚新看她低着头,她知道他爱她,却似乎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将她拥进怀里,叹了口气。 安若好再粗的神经,此刻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情绪:“你怎么了?” “颜颜,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安若好猛然间听到这类似于告白的喟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从你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那是不同于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未来的妻子。看到你哭,我会心慌;看到你笑,我整个人都舒畅。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即使你傻了,我也照样等你长大。幸而河伯将你还给了我,我心里便更欢喜。看着你和袁赋璟、吴得仁站在一起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自卑。你漂亮,有点小聪明,却不敏感,不会看人脸色,很难听出别人话里有话。而且你还不好问,有疑问都在心里积着,就等别人给你说出来。” 凌庚新前边说得极煽情,后面却忽而委屈起来,听得安若好那打转的眼泪倏地全收了回去,眯了眼:“你自己都憋在心里不告诉我,还怨我?” 凌庚新眼神一顿,好像话讲着讲着就偏了,趁这会儿还有气氛连忙拉回来:“颜颜,你知道我是太爱你,想让你过得更好,可是你身边有更好的男人。” 安若好听到后半句可气疯了,敢情那段时间他什么都不说只蛮干还因为这个,看他要说出更多的自卑话来,踮起脚就封了他的嘴巴。 凌庚新还没尝着她的甜蜜滋味呢,安若好已经缩了回去。 “这世界上没有比你好的男人,你给我记住了。” “明明有的……” “我说没有就没有。”安若好虎起脸来,这个人脑筋之起来很直,还是直接言语洗脑比较靠谱。 凌庚新看她话说完就噔噔噔地跑下了小山坡,抚着唇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话其实是恨他看不起自己呢。而笑颜说了,他就是最好的男人,哈哈,那就是最好的。他想通了之后就一直乐,直到第二天启程往东都了还一直抿着嘴笑。 “你笑什么?”安若好原本一直合着眼养神,却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他心里在笑,郁闷睁眼。 “没什么。”凌庚新将她的小脑袋摆正,让她躺得舒服些。 “说。” “我只是想到你昨天说的话,想通了而已。” “哦,怎么个想通法?”安若好这下可来劲了,难得这颗榆木脑袋想通了。 “我只是想通了,我虽不算天下最好的男人。可是我是颜颜心里最好的,而且是颜颜的男人,是颜颜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安若好没想到最后还拓展出这么句话来,虽然是真话,可总觉得有些别扭,合了眼不理他。 “颜颜。”凌庚新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此生,我定不负你,只你一人为妻,身,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安若好睁眼,正好看到他眼里浓到极致的情思,他突然的风情让她难以言说,便拉下他,交颈深吻。 从古乐镇到东都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耽搁,边境上也早已得了消息,所以早备了更好的车马等着,所以,只半个月,他们便走完了本该一个月的路程。 “颜颜,到东都了!”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一声,某安周末有考试,所以周六不能更文了。辛苦等更的姑娘见谅,今天多更了一些,等周日回来也会多更一些给亲爱的们看。祝福某安吧,双手合十。 另外附上一张笑颜美图,是不正常图铺的鬼sa姑娘画的。快点夸好漂亮,好飘逸~ (说完这句某安就想说二哥会想扒了碍眼的衣裳~) ☆、81东都 “颜颜,到东都了!”凌庚新推推正睡得香的安若好,她最近好像很能睡。 “到了吗?”安若好揉揉惺忪的睡眼,挑了帘子的一角看出去,果然是到了一个很豪华的地方。都说晋平是几个国家当中最强盛的,单从这外城便看出来所传非虚。 外城的宫墙足有七丈高,四个角上各有一座角楼,看样子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建的,外墙的砖瓦上装饰了很多祥云图案。只这进入的东城门就有两座城门,似是因为防止人太多而用来分流的。 他们的马车没有向守城人出示任何标志,那些兵士只看到护国公府和王府的马车就自动站成了一排,行注目礼。安若好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这一刻才深刻觉得权势其实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所有人都避你三分,而且不敢出任何怨言。 马车进了东门,先出现了一个广场,人来人往,但是不是吵闹的集市,反倒更像是以文会友的地方。问了钟谨言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个招贤台一样的地方,但是在东都叫做千金言,意为在这里所有的士子表达的治国治世言论都千金难买。 士子表现才能,平时也会有很多官宦安排的人在看着,有合适的便会招回去做幕僚。 安若好笑了一下,从细节上就看得出来晋平的治国待才之道比别国强。 “小姐,到了。” 安若好看了看眼前的府院,石基是用白石砌的,四周围了紫木栏杆,朱色的大门,门环也是金色的,显得气氛庄重华贵。 “护国公府?”凌庚新看了牌匾,皱眉。 “护国公府。”安若好心想这是钟府,难怪凌庚新回不高兴,他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不是应该送到王府去吗? “小妹!”钟毓瑾刚刚听到有人通报说小姐回来了,就蹦跳着出来了。 “二哥,你整日跟个孩子似的,如何有姑娘敢嫁给你。”安若好故意损他。 果然钟毓瑾僵了脸,难为他还高兴地跟猴子一样围着她转,反倒被她数落,转过头:“大哥!你是千年龟吗?这么慢。” “哈哈。”朱门后传来一声朗润的轻笑,“二弟自己遭了数落,就想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哥这儿来,真是没出息。” “她是我妹妹,难道我还能气她不成。”钟毓瑾看着大哥穿了一袭白衣神仙似地飘出来。 钟毓珏看了看安若好,笑:“不过小妹说得对,你这性子,恐怕真没姑娘肯嫁你,真是白 费了我护国公府的大好名声。” 安若好看着钟毓珏,果然和钟翰良很像,他穿了一身雪白色的宽袖袍子,花纹华美,腰带上缀了一颗蓝色宝石,显得贵气又不俗气。但是他比钟翰良更多了一股飘逸出尘之感,跟钟毓瑾站在一起,真的不像是一个爹娘生的。 “你那什么眼神?”钟毓瑾和凌庚新同时出声。 钟毓瑾是郁闷地被拿来和大哥对比,他从小就是生活在大哥的光环之下,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安若好这□裸的不加掩饰的用眼神抬高钟毓瑾,把他踩低到地下,让他不禁抓狂。 凌庚新则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风度的男人,颜颜还说他是最好的男人呢,结果现在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他是她哥哥,但是他还是吃醋。 安若好被凌庚新戳了好几下腰间才反应过来:“大哥。” “小妹。”钟毓珏早已习惯了常人每次见他的样子,继续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安若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她是太久没见到这么优质的帅哥了么,这个还是自己哥哥呢。果然安逸然和钟翰良的基因就是好,只可惜钟毓瑾的性子长歪了。 “小妹,先进去吧。”钟毓珏道。 “我们应该先去王府的。”凌庚新抓住就要跟进去的安若好的手,还想说要把娘的棺冢迎回去,他一回头才发现门口只有护国公府的马车,哪里还有白先生的影子,“我娘呢?” “小郡王。”钟谨言吩咐人搬下马车上的物品,走到跟前来,“小姐虽然已是您的妻子,可是如今在名义上她仍是未出嫁的黄花闺女,让人听说护国公府的小姐还没出嫁就住在夫家,传出去可多难听。” “可是……” “就算小郡王不在意,也请在意一下小姐的名声吧。无论如何二位今后都是要在东都生活的,而且来日方长,何必纠结这么一段时间的分开?” “分开?”凌庚新惊讶道。 “嗯,凌王爷和家父家母找钦天监定的日子,在下个月月中。”钟毓珏道,这个妹夫的性子似乎有些急,不过在那样的环境中能够做到这样还照顾好妹妹也不容易了。 “下个月中。”凌庚新算了一下,那他和颜颜要分开二十几天,他要回去问爹,为什么要找什么钦天监,为什么要让他们分开那么久。 “小郡王。”米老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辆豪华的淡黄色马车跟前叫道。 “米老 头?”凌庚新诧异。 “小郡王,属下来接您回府。”米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眨眼睛,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明日传出去得说小郡王得了凌王爷的真传呢,和他年轻时一样的毛。 “二哥。”安若好安慰地拍了拍凌庚新的手背,“你跟米老头回去吧。”说着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留了淡淡一吻,顺便说了一句话。 凌庚新听完,勉强点了点头,在米老头的眼神催促下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安若好看马车远去,便跟着钟毓珏进府。 “小妹,爹娘进了宫,便先去洗漱了歇息一下吧。” “好。” 安若好好歹在白府学过礼仪了,虽然晋平和大梁有些不同,但是也没有闹什么洋相。洗漱过后,便躺在软榻上小憩,最近似乎真的很容易困。 “小妹,爹娘回来了。”钟毓瑾还是改不掉那跳脱的性子,远远地便叫起来,幸而府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门外便立马进了两个丫鬟伺候安若好穿了外裳。 “爹,娘。”安若好看着两个人影从门口进来,因为门外有强光,便遮了遮眼。 “怎么了?”钟翰良看她神色似乎有些疲惫,因为刚刚睡过半边脸上还有淡淡的潮红色。 “没事,只是有些乏。”安若好按了按额角,忽而胃里却一阵恶心,看到不远处的痰盂,连忙跑过去,可是半晌也没吐出什么来。 “笑颜,怎么了?”安逸然看她呕得难受,挥开一干伺候的丫鬟,轻轻地拍她的背。 “没事,只是有点恶心。”安若好摇摇头。 钟翰良却担心地捉了她的手给她把脉,随即那皱着的眉就松开了,表情趋于平静。 安若好仔细地观察他的眼神,却没有看出其他的什么来,忽而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她默默摸了摸扁平的肚子,算了下日子,好像是差不多一个月了,可是钟翰良的医术也太好了。她身子刚好,结果她就中奖了。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她可不想这么小当娘! “该不会是有小宝宝了吧?”钟毓瑾凑在一旁看着,得瑟地笑,“我要当舅舅了!” 安若好瞪他一眼,好像缝上他的大嘴巴,可是钟翰良的表情让她什么都不敢吐露出来。 “下次玩水别太久,浸太久伤身伤胃。”钟翰良收回手,笑笑道。 安若好惊得张大了 嘴巴:玩水太久……不就是那次和二哥在温泉里,额,二哥还说容易受孕呢,结果,这被人诊出来了。而且看钟翰良始终一脸深意地看着她,该不会他和北都那位大夫一样能诊出纵/欲过度吧?他的医术绝对比那个强,这绝不是不可能。啊,尴尬死了,这是她爹啊!她要抓狂了,都是那个凌庚新害的! “这里开了些暖胃生津的药,还有一些补身子的,待会儿交待药房每日三次给小姐熬了喝。”钟翰良大手一挥就写了两张满满的药方,递给大侍女。 安若好听着不是怀孕,心里放下不少,但是好尴尬,只能赧红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钟翰良看她这样,微微一笑,对着安若好道:“还有二十几天,趁这段日子,让药房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我还以为我可以抱外孙了呢。”安逸然不无失望地道,盯着安若好那不争气的肚子。 “娘。”安若好羞得低下头去。 “逸然,我想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去城郊的温泉池了,正好这几天得空,我们去玩一遭?”钟翰良毫不避安若好的眼,抓起安逸然依然白皙柔嫩的手。这些年有他的调理,安逸然身体底子又好,几乎没有任何老去的痕迹,和安若好站在一起就跟姐妹似的。 安逸然微微红了脸,嗔他一眼,没有答话。 “走吧。”钟翰良只当她是默许了,拉起她就走。 安若好则是听他说温泉池之后,百分百确定了他诊断出来了。她和凌庚新那个那个又被发现了!她要去撞墙,每次都这样。 “笑颜,笑颜!”忽而,白婧婵气急败坏地跑进来,看到她在里屋,又冲到里屋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谁惹你了?”安若好怕怕地看她一脸的怒气,看起来像是想要杀人。 *******************************************************************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啦,撒花!乃们看到基本信息里的勤奋指数了咩,某安有两朵小红花哟,足以证明某安是多么勤劳啊,撒花! 看到猫猫又扔了一个地雷,嘿嘿,是抢沙发很开心咩,祝你天天坐暖暖的沙发! 猫猫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1-0412:46:34 ☆、82、二婚 82、二婚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个看到作收又涨了一个啦,这文快要完结啦,新文快要开啦,定制也快要开啦,新年新气象啦,~(rq)/~啦啦啦 但愿今后晋江不抽啦,不知道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刚刚在后台被折腾得眼睛都花了,一直退出登录退出登录,结果又被抽成已完结了,幸好现在不影响大家看文了,orz—— 白婧婵猛灌一口茶:“哼。” “你们不是被召到宫里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安若好可记得他们到半路上就没影了,还以为逃到哪里恩爱去了。刚刚进府的时候她就悄悄问了钟谨言,才知道原来是半道上被皇上给劫走了。 齐大叔本不欲搅那趟浑水,奈何他到了人家地盘上,而且皇上派了他的心腹来请,自然是给足了他面子,不去能行吗? “什么召见?”白婧婵狠狠甩下杯子,“我根本就连德政殿的影都没见到。” “怎么回事?你别生气。”安若好连忙安抚她,看样子是真的被气到了。 “半道上把人弄走了,我跟着进了宫,过了一道门就被一个小宫女领走了。那皇后娘娘笑语晏晏地问你:‘这是某位大人的二女儿,你觉得怎么样?’然后那姑娘就盯着我羞涩地笑,我还能看不懂吗?我白婧婵是什么人,我等了十年的人是你一句话,一声笑就能抢走的?” 虽然婧婵姑姑说得语无伦次,但是安若好还是听懂了,看样子是皇后娘娘想给齐大叔送女人。真是想不通宫里那些女人怎么想的,她也很佩服安逸然和钟翰良夫妇,彼此都只是对方的唯一,而且至今感情热烈。 “然后,你怎么跟皇后娘娘说的?” “我冷笑一声,一扭头就自己出宫了,反正皇上那边还和斐扬谈着,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无非就是想先探探我的口风,然后塞个女人过来,她以为那么简单,我要敢塞过来,我就给皇上塞十个百个女人!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 安若好无语,可转而又道:“你现在说的全都是气话,别想报复的事情,还是想着怎么防患于未然吧。” “防患于未然?其实我一个大梁人,确实争不过她晋平之后,但是我私底下动动小动作还是可以的。”白婧婵说着眼底露出算计来,看来皇后娘娘是真踩着她尾巴了。 “婵婵。”齐大叔闻声进来。 “斐扬。”白婧婵看到他,却悄悄地红了眼,他人 面前逞能,可看到他,她的心就变得无比脆弱。 “婵婵。”齐大叔纵然平时缺根筋,这种时候却一点也不傻,替她抹了将落未落的泪珠,从袖子里抖出一张明**的布帛来,“婵婵,你看。” “什么?”白婧婵打开布帛,看到上面强劲有力的大字,每一个字都烙进了她心里,感动到无以复加,“斐扬。” “诶,你怎么哭得越发厉害了。”齐大叔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 “斐扬……”白婧婵看着他眼中的宠溺哭得泣不成声。 安若好诧异地凑过去一瞧:原来齐大叔给婧婵姑姑讨了一道诰命,她如今是二品夫人了。齐大叔今后要在晋平官场上混,她的身份始终是尴尬的,皇后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急于塞个晋平贵女给齐大叔。而现在婧婵姑姑有了二品夫人的身份,好歹不会被那些人给小瞧了去。而且她的身份是皇上亲封,说明皇上认可,那么谁想塞女人进来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你是不是答应了皇上什么?”白婧婵停止住哭泣道,她不信皇上没得任何好处或承诺就给这么大一个好处。 “不过是为他做牛做马罢了。”齐大叔道,“不过他是个好皇上,在他座下做事我心愿臣服。而且他赏了我一座宅子,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到处漂泊。婵婵,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家。”齐大叔捧起白婧婵再一次泪流满面的脸,啄了一下。 “可是这样就委屈你了。” “不委屈。”齐大叔摇摇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钟大人最终没有离开东都,而是担了个不虚不实的职继续为皇上做事。看如今安大人闲适的生活,还有毓珏光明的前途我就懂了,就连毓瑾那小子也过得比我洒脱。其实有时候束缚未必不是另一种**,我愿意为你博取,为我们的孩子博取一个未来。” “谢谢你,斐扬。” “要谢我就给我生个孩子。” “好。”白婧婵静静地靠在他肩头,最幸福的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是心心相印永相知。 “呜呜,感动死我了。”安若好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们两个私底下也这么肉麻吗?” “你怎么在这里?”齐大叔这才发现安若好就站在那边,尴尬地直挠头。 “齐大叔,这是我的闺房。”安若好抹了眼泪,提醒道。 齐大叔环顾一圈:“咦,还真是。” 安若好无语,他这跟刚 刚是一个人吗? “婵婵,我们走。” “去哪里?” “回我们自己的家。”齐大叔看她似乎对那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一点憧憬,恍然间又明白过来是因为她怕一个人住在那里,“那宅子在城郊,和皇上赏给笑颜、阿新的农庄相邻,以后你哥也可以过来住,你也可以经常去农庄找他们玩。” “嗯。”白婧婵对于未来仿佛多了一些确定性的东西,跟着他走了。 安若好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走远,回到房中,过了一会儿又折到桌案那边,取了纸笔开始写。写完了,取了怀中的哨子出来一吹,立马有一只鸽子落到了窗前,她将写好的纸条放进鸽子脚上的竹筒里,放飞。 这鸽子还是不久前她死乞白赖从他嘴里套出来的呢,之前一直是他和凌知隐联络的中介,而且这鸽子只认凌庚新一人。她求了好久之后,那鸽子眼里终于有了她。鸽子带着她的喜悦飞向王府那边的那个他,她可以想象到凌庚新看到她歪歪扭扭如蚯蚓一般的字时勾起嘴角的样子。 而事实上,凌庚新确实看到鸽子了,但是这时候他正跟凌知隐闹着将婚期提前,他才不要干巴巴地等上二十几天。 “你的鸽子!”凌知隐不跟他闹,提醒道。 “是我的颜颜!”凌庚新取过竹筒,打开内里的纸条,看得直乐。 凌知隐则是一口茶直接喷在了石桌上,不知道笑颜听到凌庚新指着那鸽子说那是他的颜颜时是何感想。而事实证明,很久以后安若好知道凌庚新给那鸽子取名叫颜颜之后,那鸽子的名字就被改成了小黑。白色的鸽子用嘴巴梳梳自己的羽毛,真是躺着也中枪,雪白的鸽子被取了个黑色的名儿。不过这是后话,不提。 凌庚新看完纸条就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笑得嘴巴都开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也不说出来让你老爹乐乐。” “才不告诉你。”凌庚新学他的样欠扁地喝一口茶,一边挑衅地望他。 “真是得了媳妇忘了爹,不过你小时候就听她的,看得出来。而且看如今这样子,你好像太宠她了。” “我喜欢。” “好,好,你喜欢,可别把她宠到天上去了。” “她可不是你,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凌知隐双手举起:“你如今这嘴巴是越发厉害了,我投降。要不是我知道你不适合官场,不然我早把你塞过去 接我的班了,省得你皇伯伯整日地叫我做这个干那个。” “以后有齐大叔帮你。” “你怎么知道?”凌知隐挑眉。 “笑颜告诉我的,齐大叔给婧婵姑姑求了个诰命,答应皇上给他办事,皇上还赏了他一座宅子,就在农庄旁边。” “嗯。”凌知隐点头。 凌庚新已经不打算再闹凌知隐了,就这样飞鸽传书也很甜蜜,这样的日子也很舒心,而且趁着这段时间他可以做一些事情,给颜颜一个惊喜。想着,他又开始烦凌知隐另一件事了。 凌知隐听完白他一眼:“你真的太宠她了。” “她对我也很好,而且我喜欢。”凌庚新道。 “罢了,儿子不是我的了,是别人的了。我这糟老头子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凌知隐故作伤心道。 “咦,爹,不是说大梁皇帝送了位后娘给我吗?” “哦。”凌知隐应了一声,故意吊他胃口。 “你不说我就去问米老头。”凌庚新才不让他。 “行行,我告诉你。”凌知隐心想他现在对这死儿子还真没办法,“她半路上逃跑了。” “啊?”凌庚新惊讶道,“难道那姑娘还看不上你?” “不是看得上还是看不上的问题,是那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只因为她和楚玉长得很像,赫连珏便自作主张要将她送我。正好,在这之前那姑娘的心上人已经找过钟毓珏,钟毓珏感其情深便答应了,所以才顺水推舟应下了这事。本来打算到了晋平,钟毓珏就把那姑娘送还给她的心上人,给他们些银两便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可没想到那姑娘没通过气,半道上跑了。幸而他们找得及时,要是碰上了马蓝关的那一群盗贼可就惨了。现如今,他们应该已经过上了幸福美满,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了。” “那北都那边怎么交待?” “只说我很喜欢,收下了就行了,等过段时间就说病逝了,他们也没办法。” “这倒是个好办法,即使隐姓埋名和心爱的人过一辈子也是幸福的。”凌庚新点头,“大哥也真是好人,当初我还真以为他如此不仁不义呢。” “钟毓珏的品行我相信,当初我也是急昏了头,生怕惹你娘亲不高兴。”凌知隐暗暗叹气。 凌庚新想起来他还收着的檀木盒子,取出来给他,让他过几日落棺时一并埋下去。凌知隐见到那檀 木盒子,心头就感慨万千,转身就走了。 凌庚新看他走远,知道他的心结还需他自己解,他帮不上忙,便去书房,开始给安若好回信。 下一个月的月中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一天暑气已过,秋天的风徐徐地吹着。护国公府的小姐下嫁凌王爷之子,虽然都流落在外刚回来,他们也没听说过,但是看那阵仗就知道皇上对此也极其看重。那花轿用的是嫁公主的八抬金边红木梁子大轿,而之前凌王府的聘礼就摆了护国公府两大屋,皇上又赏赐了不少,有去做客的看得瞠目结舌。而且今天的主婚人是皇上的老师,听说皇上本想去的,可是凌王爷给拦着了。凌庚新不求功名也不求爵位,他也只希望他们小两口只在农庄里好好过日子,朝堂上的气氛还是别带过去了。 皇上被自家弟弟嫌弃很是无奈,可是这一天他也要在宫中设中秋宴招待朝臣,便就不去吧。 婚礼自然是在城郊的农庄,此农庄绝非一般的农庄,占地千顷只是说大小,农庄的大门可是朱漆的,而且还挂了皇上亲赐的牌匾:桃源。说了让他们好好经营,指不定哪天就跑桃源来乐乐,当初听得安若好心惊肉跳,那她岂不是天天都要担心皇上会过来“视察”? 安逸然听了直笑,说皇上才没那个闲情,让她别太担心,只让她专心地准备生个孩子,上面的几位长辈可都等着呢。 安若好那时还在护国公府里,旁边没有任何可拖来做挡箭牌的,只能呵呵地笑,羞死了。 安若好想起这二十天的护国公府生活,安逸闲适,是真正的大小姐日子,但总觉得手脚闲下来,浑身难受,等到了农庄她要好好活动活动。再想起她当初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样子,又丑又脏,她还弄不清状况。幸而有凌庚新时时护着她,她的迷糊给凌庚新带了不少的苦恼,想通之后才是另一个明天。 凌庚新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对她的宠,她都知道,可是她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却不会表达到让凌庚新安心的地步。他总是担心会有人跟他抢,他总是担心她不高兴,他总是担心他不能让她过得好,但事实上她真的不在意,甚至逃亡那段日子她的心里也很平静。 只他中了毒的时候,她真的整个心都揪起来了,或许老天只是稍微为难她一下,并没有让她等太久,若让她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她肯定也崩溃了。 他如今,是她的夫,是她的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她已经承受不起他的任何闪失。 “颜颜。” 凌庚新那朗润的声音在轿子外响起,带了十足十的期待与心急。 ☆、83、洞房(二) 83、洞房(二) 作者有话要说:“新郎官急什么劲儿,大舅子红包还没给呢。”钟毓瑾挡在轿子前面:听说这是向下习俗,他今天就来玩一遍,反正在这农庄也没什么规矩好遵守的。 “给你!”没想到凌庚新早准备了,扔了两个鼓鼓的红包给他,上面的字也是烫金的。 钟毓瑾心想不好玩,他居然给得这么爽快,拦着轿子继续想歪招:“你得……” “二哥,你再折腾可别说下次来农庄了我不待见你。”安若好轻轻威胁道,知道凌庚新好欺负,他还欺负上瘾了。 钟毓瑾听到自家小妹发话了,只得默默退到一旁去:“真是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 “噗――”一旁某处传来一声笑。 钟毓瑾这才发现一心急话都讲反了,顺着声音望去,正好对上一双明亮狡黠的大眼,那脸蛋红扑扑的,好想咬一口。 凌庚新瞟了一眼他,趁他**间赶忙把安若好从花轿上抱下来,这抱到手了就谁也抢不走了。 “二哥。”安若好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盖头都快要飘走了,轻声唤道。 凌庚新听着她的呼唤,真是心痒难耐,二十几天未见,分外想念,若不是还有婚礼要进行,他巴不得马上把她弄到小房子里去疼爱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皇上的老师主婚,上头高堂坐着,外头天地看着,他就一步一步做吧。 安若好则是一路蒙着头跟着他做这做那,这步骤果然繁琐地可以,想起来早上饭都没吃就来闹腾,幸好钟毓瑾疼她,悄悄地给她塞了块糕点,刚刚在轿子上填了肚子。 等到安若好转得头晕目眩,要受不了的时候,终于被送进了洞房。凌庚新悄悄地掀起她的盖头偷亲了一个:“等我。” 安若好点点头,瞟到一旁的陪嫁丫鬟们都在笑,看凌庚新出去了,掀了一角:“再笑,再笑,我把你们都嫁出去。” 那些个丫鬟这段时间和安若好已经处得极好,而且因为白先生将北都的生意撤了,所以老白带了几个怎么也不肯走的丫鬟来投奔,其中还有木蓉和式微。其他的跟了白婧婵去,但是木蓉和式微就被安排到她这里了,这下子,她们在木蓉和式微的带领下越发无法无天。 “小姐,你自个儿今天才嫁人呢,就叫嚷着我们嫁出去。”木蓉捂嘴直笑。 式微也道:“就是,老爷夫人还等着抱外孙呢,您还 是自个儿加把劲吧。” 安若好听了,放下盖头,兀自郁闷。今天临走前,安逸然就扯着她的小手:“笑颜,你娘我好久没抱小孩子了,赶紧生个给娘抱抱。这日子都快闲出菇子来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就天天到农庄去抱外孙。” 安若好心想你和爹不是整日出门恩爱嘛,不如自己生个抱抱。但是这略为“没大没小”的话她终究不敢说出来,因为钟翰良在一旁直瞅她,还让人准备“补身子”的药让人送到农庄去。 “小姐,你以后的日子可舒心着,有姑爷疼,老爷和夫人也生怕你受了委屈,派了我们这多人来伺候。你不多生几个,可能干什么事呢?” “等过几天闲下来我就给你们说亲,哼。”安若好扭头,虽然她们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她们一群人在新房里闹腾来闹腾去,直到过了戌时才听到姑爷回来。 凌庚新踉踉跄跄地走进来:“颜颜。” “姑爷。”丫鬟们看他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便要去扶。 “我没事,你们都出去。” 安若好听声音也知道他被灌了不少酒,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待会儿端些醒酒汤来。” “是。”众丫鬟们便出去了。 安若好便自己掀了盖头,去扶倚在门边看着她只会傻笑的凌庚新:“怎么喝这么多。” “毓瑾说不会喝酒的人娶不到媳妇,他会喝,我也会喝。”忽而凌庚新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钟毓瑾那么会喝酒,也没见他给你找个**子。哈哈,不过我没跟他说,我怕一说,他又扯着不让我见你。” 安若好听了哭笑不得,这钟毓瑾今天绝对是故意的,平时欺负不了,今天仗着是小舅子便可着劲摆弄他们俩。 “颜颜,我好想你。”凌庚新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便不放手。 安若好无法,只好被他半压在桌子边缘上给他脱了满是酒气的喜服。 “颜颜,我好爱你。” “嗯。” “颜颜,我好想你。” “想我什么?” “我想你的眼睛,想你的鼻子,想你的嘴唇,想你的脖子,想你的胸,想你的……” “好了,别想了。”安若好急急止住,没想到他喝了酒这么不靠谱。 “颜颜,它也好想你。”凌庚新带着她的手摸到下面。 安若好本想将手错开,没想到她竟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好大好烫,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这样了。 “小姐,醒酒汤来了。”木蓉的声音在外响起。 安若好忽而像被烫着了一般缩回手,尴尬地到外面取醒酒汤去。 “颜颜。” 安若好一个转身就被他压在了门上,手上的醒酒汤差点洒了:“二哥。” “别叫我二哥,总是叫我二哥,你为什么总叫我二哥?”凌庚新不满地嘟囔,一边手上不停地扯她的衣裳,觉得那大红色的喜服好碍眼。 “二哥,因为你只是我的二哥。但是天底下叫相公何止千千万万,若是大街上有那么多在叫相公,你得应谁;若是我叫一声二哥,你不用想也知道我叫的是你。你是我夫,我是你的妻,又何必在乎那么一个官方的称呼。” “颜颜……”凌庚新定定地看着她,手上也停了动作,她眼底的柔情几乎要把他融化。 安若好看他安静下来,连忙把醒酒汤端到他面前,他便乖乖地喝了。只要是她给的,别说醒酒汤,即使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但是这醒酒汤好难喝,好难喝。 “颜颜,好难喝。”凌庚新觉得脑子里一股什么玩意在转,刺激着他,哭着脸道。 “喝完就好了。”安若好替他擦掉嘴边残留的汁液。 “颜颜。”凌庚新觉得脑子似乎真的清醒不少,而笑颜刚刚讲的话他现在记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歇息吧。” “我不累。”凌庚新拉住她的手,“而且我想你很久了。” “嗯?”安若好回头。 凌庚新却觉得仅仅一回头就看得他口干舌燥,回眸一笑百媚生也未必比得上这迷蒙的媚眼,那自然散发的魅力带着些迷离的味道,让他迷恋不已,大手一扯便将她扯到身侧:“我不累,我一点也不累。” 安若好还想说什么,凌庚新那火热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他的动作稍显急促,大手一直在不停地揉捏她的胸前,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那衣裳碍手碍脚的,又似乎是觉得不过瘾,便大力一扯就将外裳给扯了,露出白色的中衣。 凌庚新烦死这衣裳了,可是上面的花扣他怎么也打不开,手上直哆嗦。安若好见此,只好自己伸手去解了。 凌庚新看她难得竟然换了一件**的肚兜,裹得那 曲线优美诱人:“颜颜,你真迷人。” “唔。”安若好正想说什么,却冷不防又被他堵了嘴,胸前一凉,那**的肚兜已然落地。 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捏着已经敏感地挺立的尖顶,他放开她的唇,任由她娇喘微微。黑色的眸低下去盯着那丰盈的耸起,伏下头用力地吸吮。 安若好因为有二十几天没有欢爱了,整个人都敏感地在战栗,他的大手游走爱抚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轻点。” 凌庚新浅笑,舌尖沿着那粉色的区域打转,不时地轻咬,每次轻咬都引得她一阵轻呼。 “好香。”他时而急促时而轻缓地舐咬让她难耐地弓起身子来。 但是安若好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气力,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凌庚新却调笑地斜睨着她,用大腿挤进她并得紧紧的腿间,他家小弟弟好像直接冲进去。他便松了她的裤带,褪下亵裤,一只手探进那已经开始湿润的地带。 他的手指探入内壁不停地抽动,安若好只觉得有一团火在下面烧着,一波波的热流冲击着她。让她只能一个劲地喘粗气,她紧紧地贴在他早已赤裸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像溺水的人攀在唯一的浮木上一般挂在他身上。 “颜颜,把腿环住我。”凌庚新哑着嗓子道。 安若好便顺从地环住他,凌庚新却上下一抖,他的火热便顶了进去,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进出,那摩擦声还带着微微的水声。 “你慢点,啊!”安若好只觉得这种姿势实在太过销/魂了,尖叫道。 “我想让你尽快怀上我的孩子。” “你为什么想这么快要孩子?”安若好想着,我也还是个孩子啊。 “有了孩子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凌庚新红了脸。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不会离开吗?”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给我生个孩子。” 安若好羞得别过脸去:“好。” 他柔软唇覆在安若好的唇瓣上,安若好不自觉地便受他侵袭,两个人互相占有着对方最甜蜜的味道。 安若好被他热烈而**地索取着,与他缠吻不休,娇躯瘫软无力地和他贴得越发密不透风。 ☆、84、欢喜 84、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嘘,肉虽然只有一点点了,但还是要避风头,放在作者说里。 过了良久,他抱着她忽而停住了动作,一阵毫无预警地颤动,大力将她的翘臀按向他的灼热,一阵炽热的激流喷射而出,灌满那迷人的所在。 安若好被那一阵热流喷得整个腰腹间都升腾起热度来,凌庚新却没有立即离开,只是爱怜拨开她额前湿透的刘海,俯首轻吻,笑得异常满足与幸福。 两个人的眼中都映着红烛的火光,跳动着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 安若好本想抽身,可是凌庚新却不放过她,他听说她自那次之后也没怀上便分外地气馁,他一定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被折腾了一夜,安若好沉沉睡去,晌午醒来的时候,腰酸悲痛,唉,考八百米也没有那么累过。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下面全是欢爱的痕迹,两条腿似有千斤重,想要合拢都很困难。她真的要羞死了,一抬头就看见凌庚新亮晶晶的眼,揶揄道:“你这几日肯定看了不少《春宫图》。” “那是,为夫为了让娘子省力一些,自然要学习学习。”凌庚新竟然赤/裸裸地讲出了这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安若好戳他,一边撑着身子起来。 “我伺候你梳洗。”凌庚新也跟着她爬起来,继续卖乖。 “才不要。”安若好白他一眼,无事献殷勤,他这赤/裸裸不加掩饰的企图,自顾自取了衣裳披上,吩咐外面的丫鬟端了热水到隔间去擦洗身子。 等到洗漱完毕,凌庚新也早已穿着停当,安若好便吩咐人将早膳端了来。这少奶奶的生活也挺好过的,不过她想起外面的大农庄,其实应该成为地主婆还差不多—— 安若好算了算,那么大的农庄,要放在现代,那是多少粉红粉红的票子呀。 “颜颜,你在笑什么?”凌庚新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直乐,连白粥都喝得津津有味。 “我在想我们的农庄。”安若好笑着,夹了一筷子酱豆腐。 “嗯,待会儿带你出去转转,认识一下下面的人。” “好。” 早膳完毕后,安若好便随着凌庚新出了门。这时候回头看,她才发现他们的宅子就处在一座小山的脚下,从山脚下开始向外延伸是一**一**的农田,这时农田里稻谷已经熟了,那满目的金**看得整个人都身心愉悦 起来。秋风拂过,稻田便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 “颜颜,这边。”凌庚新引着她走过田埂,跨过一小片菜地,就到了一小屋子前。 凌庚新高兴地大喊:“米老头!” “哎哟,老头子的耳朵还好使得很呢,叫这么响做什么!”米老头一边埋怨一边出来,手上还捧着个碗,对着屋外的阳光眯了眯眼,随即向安若好招手,“来,进来吃肉。” 安若好便跟着进去了,进去才发现凌知隐也在:“爹。” “嗯,小两口昨晚上还好吧。” “啊?”安若好诧异。 “没事。”凌知隐郁闷地夹肉吃,他才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昨晚上他们那声音把他听得面红心跳才跑到米老头这儿的呢。 米老头则是明白了,敢情是因为昨晚上他们的声响太撩人,以至于凌知隐不得不跑到他这儿躲难了,还半夜里拉他起来去打猎。他摇摇头,请安若好两个坐下围着炉子吃肉。 安若好接过碗筷,闻着锅里的肉香:“好香。” “嗯,米老头煮的肉是最香的。”凌庚新说着殷勤地给她夹肉,虽然护国公府把她养得很好,但他总觉得他家颜颜太瘦了,捏着没有肉感。 “这是什么肉?”安若好吃着凌庚新夹来的,香软润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蛇肉。”凌知隐闷闷道,他看着自家儿子现在完全是媳妇的了,哎。 “噗!”安若好一口喷了出去,心里一股恶心劲就泛了上来,起了身就到门外去吐。 “颜颜,怎么了?”凌庚新忙跟上去。 “怎么是蛇肉,怎么是蛇肉!” 凌知隐听说有很多女人是不吃蛇肉的,原来是真的,为什么他心里这么开心,终于捉弄到她了。 “颜颜,不是蛇肉,爹骗你的,这是山雉肉。” “山雉?”安若好狐疑地看着他,又回头看米老头。 “是山雉,你爹闹着你玩呢。”米老头道,一边指了指院子还没扫掉的一地鸡毛。 安若好看看,应该是山鸡,没想到凌知隐也会耍人,她是怎么惹到他了,恨恨地瞪着他。 “嘿嘿。”凌知隐心虚地低头夹掉最后一片肉,“我吃饱啦,这么好的天气得出去转转。” 安若好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金**的稻浪里,心想这才是为老不尊啊,就会欺负小 的。 “笑颜,进来喝碗薏米粥吧。”米老头道。 安若好便进去喝了薏米粥,想起来刚刚那山雉肉可好吃了,结果全给吐了,默默心疼。 “颜颜,你喜欢吃,我下次多弄几只来给你吃。” “真的?”安若好心想在现代,山鸡可是稀罕物,千金难买,可遇不可求。 “当然是真的,这小后山上别的没什么,山雉肯定多。”凌庚新拍胸脯保证。 “嗯。”安若好笑眯眯地喝她的薏米粥,这日子真美。 “米管家!”门外响起一个大汉的声音。 “诶。”米老头连忙出去。 “米管家?”安若好望着凌庚新。 “嗯,这么大的农庄我们也管不了,反正米老头也不喜欢住在王府,就在这儿给我们打理着。”凌庚新解释道。 “嗯,不错,我们就做甩手掌柜,哈哈。”安若好开心地哈哈大笑。 “进来见过庄主和庄主夫人。”米老头说着领了四个人进来。 四个人按照米老头的介绍对着安若好二人见了礼,并报了名。 米老头点点头:“庄主,夫人,这是农庄的四位大手。我把农庄分成了东西南北四片,他们各管一片。” “嗯,很好。”凌庚新点头。 安若好也觉得不错,而且管理这种事情他来做就好,她以后就在家里数票子,心里挺美。 等到大家见过面之后,凌庚新便拖着安若好回去了。 “咦,二哥,我不用回门吗?”安若好这才想起来。 “回门?”凌庚新一拍脑袋,“我忘了。” “怎么没有人提醒我们。”安若好连忙扯着他飞奔而回。 “木蓉,式微,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回门呢?” “回门?”木蓉和式微惊道,“我只当少夫人是补一个婚礼而已,没想到还要回门。” “怎么能不回。”安若好闷闷道,“钟府跟来的丫头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府里不注重这些规矩,而且老夫人昨天也没有吩咐,只让我们好好照顾,我们也就没想这事了。” 安若好苦了脸,让他们赶紧准备着回门。 等他们到了护国公府,却听说老爷夫人早出去玩去了,就连钟毓瑾也跑外面撒野去了。因为中秋喜庆,晋平 皇帝特地给朝臣放了三天假。 安若好没想到晋平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只好跟着凌庚新回家。 农庄是个新奇地方,安若好便真的跟个地主婆似的在那里转来转去,自己也种了几畦小菜,看着乐呵。 白天,安若好就在外面忙;晚上,她就在屋里无力地招架某一只欲求不满的家伙,这样的日子便过了一个月。 今天,安若好在家里闲得心里发闷,便央了凌庚新带她去东城看招贤大会。看完之后,他们便坐了轿子回去。 “姑娘,我真不是流氓啊,真不是啊。”忽而,外面却传来一阵钟毓瑾的哀号。 安若好和凌庚新连忙下轿子,看到钟毓瑾蒙着面被几个家丁顶在墙角里打。 “住手!”安若好连忙喊,凌庚新也赶忙上前帮小舅子招架。 “住手。”旁边响起一个姑娘的声音,那几位家丁便住了手。 “今天就饶过你,敢**我们小姐,下次一定将你打爆头。”那丫鬟说完话,回头跟她家小姐报告去了。 “二哥,你怎么了?” 钟毓瑾摘了黑色头罩,露出肿得跟猪头似的脑袋:“姑娘,我真不是流氓。” “是哪家姑娘,让二哥这么心心念念的。”安若好看着那几个家丁已然抬着那位小姐的轿子走远了。 “哼,不说了,伤心。” “你没告诉她,你是护国公府的公子吗?”安若好心里惊奇道。 “我说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信。说护国公府的公子应该是像大哥那样玉树临风,人品样貌皆佳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护国公府还有个二公子吗?”钟毓瑾哭丧着脸就往回走。 安若好只好陪着他一路往回去,幸而这里离护国公府不远,不然这脸可得丢尽整个东都城。 安若好一边给他擦脸上的伤痕,一边问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让爹娘帮你去问。” 钟毓瑾红了下脸:“是老太傅的孙女。” “你怎么认识她的?” 钟毓瑾颇为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们,你们成亲那天。” “然后?” “老太傅给你们主婚,她悄悄地跑来观礼,我不小心就看到她了。”钟毓瑾说话越来越小声,头都快低到胸前去了。 “然后你就看上人家了?” “也不是,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一面,我记得她,她却不记得我了。我今天爬到我们初识时的那个院子去,没想到她也在,结果我就被当成流氓给打了。” “原来小时候就有渊源了,回头我让爹娘去问问,若人家姑娘不反感你,或可找人做媒。” “我看还是算了,她只看得上像大哥那样的。我们之间绝对没戏。”钟毓瑾烦闷地直敲脑袋,但是不小心碰被打肿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 “既然你喜欢,就跟人家把误会解释清楚,而且你不问怎么知道没戏呢?”安若好看他还真是不成器呀。 “喜欢什么?”安逸然和钟翰良从门外进来。 ******** 下面放个昨天jc写的小剧场给你们玩玩,因为她写的很长,所以某安的今天就不放出来占篇幅了。 *****小二们的家常里短——包子比赛***** 齐小叔:最近日也操夜也操,工作量突然大增。 凌小二:恭喜!!!你终于开鸡了,居然还那么忙。 齐小叔:这老骨头快有点顶不住了,有没听说什么强身健骨的良方呀?? 凌小二:我年纪轻还不需要打听这些,所以不知道。 齐小叔:你怎么无精打采苦着一张脸,连头都抬不起来呀!! 凌小二:可怜我最近乏善可陈,闲闲无事可做(垂头摇摇~~)。 齐小叔:怎么会呢!!小颜颜不是很喜欢你去她家吗?? 凌小二:不知道,最近我大哥都没让我去她屋里作哎。 齐小叔:该不会小颜颜觉得你技巧太差,让她不够□的。 凌小二:敢小瞧你**我了,别忘了你还是我教的。 齐小叔:我最近可都弄的白小婵春水泛滥,还劳烦齐大叔得天天张罗新床单呢!(挑眉显摆样~~) 凌小二: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厉害了吗,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我肯定比你先弄个包子出来。 齐小叔:咦?要怎么弄出个包子? 凌小二:这你就不懂了吧!!(嘴角上扬显摆样~~) 齐小叔:你没听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吗?我一定比**你更快蒸出个包子来。 凌小二:谁怕谁,那就来比一比看谁快吧!! 另一头的她俩,正互相狐疑的对看着。 白小婵:小颜颜,你有没有听到那两只在说些什么呀?? 小颜颜:没听到,但总觉得好像会是什么折腾人的活(@_@|| ☆、85、生子 “爹,娘,二哥喜欢上老太傅家的孙女了,可是两个人有些误会,这会儿正苦恼呢。” “老太傅的孙女。”钟翰良略微思考了一下,“是不错,只是这姑娘很有主见,不知道看不看得上毓瑾。” 钟毓瑾听了,脸更加苦了。 安逸然却笑了:“我家毓瑾又不差,正好明后天各家女眷要进宫赴宴,我带着毓瑾去,跟那姑娘见见。若看对眼了,那就美了。” “她能看得上我吗?” “二哥,你得改变一下你的行为,你也学学人家大哥,多少姑娘以大哥为理想夫婿呢。”凌庚新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他那副神仙飘飘的样子我才学不来。”钟毓瑾撅嘴。 “倒也不必学大哥,二哥本就是这副性子,就算学得了一时,也扛不住一世啊。不如去打探打探那姑娘喜欢什么,对症下药。” “这个好。”钟毓瑾终于展开了笑颜。 “那这事可就得交给娘亲了。”安若好看向安逸然。 安逸然笑:“你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我这个做娘的即使不为你考虑,也得为我孙子考虑考虑。” 钟毓瑾刚想笑,听到后一句瞬间敛了笑容,扁了嘴。 安逸然看着安若好那红润有光泽的脸蛋,再看看她扁平的肚子:“还没消息?翰良,给她把把。” 安若好也扛不住爹娘的期盼,虽然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但还是乖乖地伸出手去给钟翰良。 钟翰良把了脉,却呵呵笑起来:“你这几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没有吐?” “没有。” “没有胸闷烦躁?” “说到胸闷烦躁,今天早上倒有一些,但是出来逛了一圈便好了。” “这便对了。”钟翰良笑得直咧嘴。 “怎样?”安逸然心急道。 “虽然脉象不明显,但是可以确定我们十个月之后就能抱外孙了。” “真的?”凌庚新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钟翰良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是过段时间许会孕吐,我得去准备些药,让笑颜舒服些。” 安若好默默地看着钟翰良夫妇出去了,摸摸她的小肚子,她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里面却有一个小生命了? “颜 颜,我要做爹了!”凌庚新兴奋得心都几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抱着她就转。 “别转,别转。”安若好忙让他放下,算算日子,是该中奖了。虽然对于她的年纪有点早,不过现在的姑娘大多都是这个时候,那她便生吧,而且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凌庚新小心翼翼地问她,她似乎对孩子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不是不高兴,只是他突然就来了,我有点不习惯。” “是不是怕带孩子?”凌庚新看她皱着的眉展开了,问道。 安若好还没回答,凌庚新便自问自答了:“怕也没事,以后就请好多好多姑子,让他们帮着带,你只管生就好了。” “你想我生几个?” “三年抱俩总要吧。” “三年生两个,好多。”安若好可是听说生孩子很辛苦的。 “那就四年生两个?”凌庚新开始跟她讨价还价,生怕她不给他生。 安若好却苦恼了,这地方没有避孕药,她说生几个就生几个吗?还不是他想来就来。 “颜颜,你别怕,有我呢。” 安若好听了,点点头,还能怎样呢,来就生吧。 因为安若好怀了孕,从那天开始,她便住在了护国公府由钟翰良亲自给她调理,凌知隐便时不时地跑来看看她的肚子,一点点涨起来了,就说他的孙子将来肯定是个壮士。 安若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也为难,才三个月就这么大了。钟翰良便给她又重新把了脉,有些不确定地说许是双胞胎。 五个月后,钟翰良便确定了:确实是双胞胎。这可把凌知隐高兴坏了,钟翰良一个孙子都没有,这下他可就有两个了! 钟翰良不置可否,那可是她女儿,她肚子里的也是他外孙。 七个月后,钟翰良便把出脉象来:安若好肚子里的是一男一女,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是男孩先出来还是女孩先出来。 安若好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好吧,之前没有呢就一个都不来,现在一来就是俩,还一儿一女,她即使以后不生也**了。 十个月后,正是一年后的七月,天气很热,外面的知了嗡嗡直叫,安若好坐在院子里,只觉得一阵心烦,甩了几把鱼食到池塘里,肚子就毫无预警地痛了起来。 “颜颜!”凌庚新看她痛苦地捂着大肚子,脸上冷汗直流, 急得连忙呼唤来人。 安逸然跑过来一看:“不好,只怕是要生了。前几日请的稳婆呢?” “夫人,稳婆在后厢房呢!”丫鬟答道。 “赶紧请稳婆过来,准备接生!” “是。”一时间,护国公府便乱成了一锅粥,幸好大多老下人都见识过当初安逸然生产的样,所以指挥得还算好。 没多会儿,产房便准备好了。 安若好只觉得她已经痛得全身痉挛,说不出话来,躺在大床上喘着粗气却使不上力气。 “用力啊,少夫人!”几个稳婆扯着嗓子呼喊。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却只让安若好更加虚弱,手下扯的被单早已汗湿,喉咙里在不自觉地尖叫。 “颜颜!颜颜!”凌庚新被拦在产房外面不让进去,听到安若好那痛苦的声音,只能一个劲地叫她名字。 钟翰良站在外边指挥,听里面的回话似是状况不大好,汗水直流。 忽而,里面又一声惨叫传来。 “我要进去!”凌庚新终于忍不住了。 “姑爷,你不能进去,不能啊!”钟谨言忙抱住他。 “让我进去!” “让他进去!”凌知隐刚刚收到消息便从王府赶过来了,听了笑颜的叫喊声,他都于心不忍。 钟谨言哪能不听王爷的吩咐,松开手。 凌庚新便推了门闯了进去,扑到床头:“颜颜!” “二哥。”安若好眼神迷蒙。 “颜颜,坚持住。” “嗯。”安若好只觉得他的温度从掌心传过来,带着安心的力量。 “我下次再也不要生了!”安若好疼得泪流满面,委屈道。 “好,不生。”凌庚新重重地应道。 “再也不要生了!” “好,不生!”凌庚新捧住她的脸,疼得几乎扭曲。他快恨死这个孩子了,把他娘疼成这样,“颜颜,坚持住。” “少夫人,头出来了,别太用力,小心夹着头了!”稳婆吼道。 安若好听了,心里稍稍放松,头出来就好。 “出来了,恭喜少夫人,少爷,是个公子哥!”一个稳婆吆喝道,随即有另一位嬷嬷抱了去洗。 安若好呼出一口长气,歪过头就要睡。 “ 少夫人,别睡,还有一个!”稳婆惊道。 “怎么还有一个?”安若好不是忘了,而是原本双生子的喜庆完全被这疼痛给掩盖了。 “头已经出来了,少夫人只需别睡过去,这个会顺利些。”稳婆掐了她大腿一把。 安若好腿上一疼,脑子也清醒了,虽然下面还有疼痛感,但是真的好像方便一般稍微一用力,一股气力便把堵在那里的孩子推出去了、 “恭喜少夫人少爷,是个小姐,龙凤呈祥!” 两个孩子都确保无虞后,安若好已经累到极致,阖上眼就睡了过去。 凌庚新则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颜颜。” 安若好睁了眼,她只觉得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见她从悬崖上掉下来了,梦见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梦见有个男人对她很好,梦见那个男人成了她丈夫。她梦见,他们一起下地,一起玩闹,一起逃亡,一起经历各种事情。她梦见,他们从舜水村到古乐镇,从古乐镇到北都,从北都到恭谨镇,从恭谨镇到东都。 东都有好大的一片庄园,还有大宅子。 但是她想不起那个男人是谁,她记得他的样子,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的宠溺,记得他们的每一次欢爱,可是她忘了他的名字。 当耳边有个声音在问她的名字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笑颜” 她瞬间醒悟过来,其实在她心里,她已经不是安若好,而是凌笑颜,而她的男人叫凌庚新。 想通后,眼前的迷雾散去,抬眼便是凌庚新那胡子拉碴的脸:“二哥。” “颜颜,你终于醒了。”凌庚新眼中微热,守了两天。钟翰良每一次诊脉都说没事,可是他已经不信他的医术,可是最后颜颜生产还是这么痛苦,幸好颜颜最后没出差错。 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钟翰良心想,但是他知道他是心疼笑颜,便没说什么,只吩咐人看着。 “二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下面是抽了的内容,不要看啦,直接去看某安的新文啦。今天作收又涨了两个,好开心啦,~(rq)/~啦啦啦 完结倒计时:倒数第2章!!!下一章让大家吃最后一次肉,捂脸~ 网页党们来戳新文吧!新文《如意夫》请戳 手机党们请直接搜索《 ☆、86圆满 86圆满 ******************************************************************* 等安若好坐完了月子,又养好身子,已是十月。她看着襁褓里乖巧可人的儿子和女儿,笑颜如花。虽然出世时差点没把她折腾得想咬舌自尽解脱,可现在看着是越看越喜欢。 “颜颜,女儿长得真像你。” “漂亮吧?”安若好笑。 “漂亮!” “小姐,姑爷,听齐府那边来传话,说是齐夫人要生了,请你们赶紧过去。”钟谨言进门来报告。 “好。”凌庚新把孩子交给两个奶妈,凌知隐今日闲得很也在一旁逗着。 “那老小子终于有孩子了呀,你们先过去,我再逗会儿就去玩。”凌知隐朝他们挥挥手,“你们放心去,孩子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嗯。”两个人就放心地去了齐府。 “齐斐扬你个混蛋啊,生孩子这么痛!” 他们两个刚进府就听到白婧婵在屋里哀嚎,对视一眼:中气这么足,可比安若好那日好多了。 齐大叔在门外苦着脸,委屈道:“我混蛋,我是个大混蛋,可是婵婵你省省力气先把孩子生了吧。” “省什么力气,这孩子之前就一直折腾我,现在还不让我好过!”白婧婵扯着嗓子一边叫痛一边教训齐大叔。 “好,等生了孩子,我帮你好好教训他!”齐大叔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这是你生的还是你生的,你敢教训我的孩子?” “好好,是你生的,你来教训!”齐大叔继续顺着。 “难道这孩子不是你的,就我来教训!” “我,婵婵,你让我怎么办嘛。”齐大叔看到安若好和凌庚新进来,皱着脸指指里面,示意真的是很难对付啊。 安若好扑哧一笑,轻轻道:“婧婵姑姑这气力,别说生一个,生十个都没问题。” “真的?”齐大叔轻声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凌庚新笑着捏捏安若好的小手,想起她那日的辛苦,白婧婵这完全算不上什么。 “齐斐扬,你滚哪里去了,半天没声响!”白婧婵又开始叫了,“哎哟,疼死了我了,你个坏孩子,娘再也不要疼你了,早知道之前就不吃那么多 补品了,长这么胖都出不来。” “夫人,你下边用力呀。”稳婆无奈催促道。 “婵婵,你先听稳婆的,我一直在门外守着呢,我早上也没去上朝,就守着你,守着孩子。” “哼。”白婧婵却还是不满地哼哼。 安若好哈哈一笑,开门进了屋。她知道婧婵姑姑不过嘴上吼吼,心底里可软着:“婧婵姑姑,你可别再折腾齐大叔了。他在外面守着呢,脸都皱成苦瓜了。” “是他痛还是我痛,哎哟,你个混小子快出去呀!” “夫人,再用力点,头出来了。” “姑姑,你别嘴上用力了,注意力放到下边去,生完就好了。”安若好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 白婧婵不愧是练武的,反手握住她,差点别捏断她的手腕。 “姑姑,你捏痛我了,把力气集中到下边去,生完孩子就好了。”安若好痛得真想把手抽回来。 “好痛,笑颜!” “姑姑,你这算好的,像我生那两个才叫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齐斐扬,你怎么,啊!”白婧婵正想叫齐大叔,忽而一声惨叫。 “婵婵,婵婵,你怎么了?”齐大叔着急上火,就要冲进来,却听稳婆道喜。 “齐老爷,终于出来了,是个小公子。” “哇,哇――”那小孩子的气力看起来比婧婵姑姑还要好,哭声分外清亮。 “呼,终于出去了。”白婧婵呼出一口气,“让我看看。” “夫人,先抱去洗了再给你看,耐心等会儿。”一旁的另一个稳婆擦擦额上的汗,道。 “快点。”白婧婵催促道。 “婵婵,婵婵。”齐大叔听里面人说收拾好了就奔了进来。 “斐扬。”白婧婵忽而扁了嘴,做出万分柔弱辛苦的样儿来。 “婵婵,辛苦了。”齐大叔抓住她的手直揉搓。 安若好便让到一旁去了,没想到婧婵姑姑这个“高龄产妇”生得比她还顺溜。 “老爷,夫人,小公子穿戴好了。” “嗯,来爹抱抱。”齐大叔乐呵得眼睛都没了,“齐达,通通赏,赏多少你看着办!” “是,老爷!”那个叫齐达的管家笑得异常狗腿,领命而去。 安若好听着,这齐大叔还真是脑子 大条,若不是有皇上厚爱,指不定哪天就睡大街了。 “斐扬抱来给我瞧瞧。”白婧婵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一样,可还是微微起了身子,安若好连忙给她颈下又垫了个枕头。 “嗯,怎么皱皱的这么难看?”白婧婵看了直皱眉头。 “不难看不难看。”齐大叔知道她是说假的,连忙否认。 “像只小猴子似的,难怪在肚子里就不让我好过,那么皮。”白婧婵嘴上埋怨着,语气里可带着宠溺。 安若好听了笑个不听,搭腔:“婧婵姑姑,小孩子刚出生都这般,等过上一个月就水灵水灵的了。像我们家那两个,现在可粉嫩着,他们祖父黏得几乎离不开。” “真的?”白婧婵因为不方便出门,之前一直没见过,挑眉。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家宝贝以后要娶笑颜闺女的,当然得英俊非凡了。”齐大叔兀自逗着小儿子,完全没看到旁边被“娃娃亲”的爹娘还没答应呢。 果然,凌庚新抖了抖嘴巴:“齐大叔,你这鸳鸯谱点得也太离谱了吧。我家闺女可比你这小猴子大。” “大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况且才大三个月。”齐大叔撇嘴。 “我还没答应呢。”安若好也抗议道。 “没事,我答应了就行了。”齐大叔是吃准了两个小辈不敢让他太难堪。 “想要我孙女,得让你的孩儿取得功名再说,等你那猴孩子得了功名,恐怕我孙女都倾国倾城早就被东都城各家争抢,轮不到了。”凌知隐远远地就高声调笑着来了。 “我儿子一定会娶到你孙女的,哼。”齐大叔愤愤道:居然敢说他儿子是猴孩子。 “斐扬,儿子我要自己带。”白婧婵想了良久,道。 “为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也省力些。”齐大叔纳闷。 “不要,像钟毓瑾那样,到现在还找不到姑娘,我有些担心我们的孩子。”白婧婵让他把孩子放在身边,细细端详着,仔细看还是不错的嘛,等眉眼长开了就好了。 “为什么要扯到我!”钟毓瑾从门外跳进来,嚷嚷着抗议,“我又怎么了。” “斐扬你看看,要是我的孩子也他那样,以后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我得自己带。”白婧婵正色道。 齐大叔扁扁嘴,无话可接,看看钟毓瑾,无奈点头。 “我怎么了,哼,过几日我就找个美 娇娘给你们看。”钟毓瑾不服气。 “那你便找给我们看呐。”白婧婵故意激他。 “找就找,不理你们,我也要生孩子玩。”钟毓瑾一扭头,出去了。 “生孩子玩……”安若好无语:这二哥果然还是没长大,彻底被齐大叔带歪了。 “婵婵,我们的孩子肯定比他好玩。”齐大叔笑。 “玩?我可要让孩子博取功名的,将来娶不上笑颜闺女怎么办,她那可是一出生就是小郡主!”白婧婵是铁了心要攀安若好这亲。 安若好不禁扶额,她家宝贝还没长大呢就有人开始抢了。前几日宫里太后身边的嬷嬷来看过,回宫之后夸得天花乱坠,当时太子妃就想给小王子订娃娃亲了,幸好凌知隐瞧不上她那呆呆的小娃,给推了。今天这,这小娃娃还刚出生呢,两个不靠谱的爹娘也嚷嚷着要结亲,这可怎么办才好。 凌知隐想了想:“不行,我得去宫里跟皇兄讨一道旨意,让他赐名,以后嫁娶可得看自己的意思。不然早被定了,多不好玩。” 安若好和凌庚新对视一眼,凌知隐这老顽童估摸着想让他孙子孙女成为东都城的热手货好看戏呢。 “嗯,我也得去求皇上赐个名儿。”齐大叔点头,这个好,有皇上赐名就高人一等了,还怕什么。 “斐扬你傻了,孩子八字还没看呢。”白婧婵连忙叫住他。 齐大叔站住,挠了挠脑袋:“也是,等过几日我找钦天监来看,哼。” 安若好不禁替钦天监抱不平,人家看天象看国运的就要被拉来看命理了,虽然之前凌知隐也干过这等事。大概这就是个非常之好的“开始”?以后钦天监的工作只怕又要多一项了。 等安若好和凌庚新回了府,看着自己的儿女,再和齐大叔那猴孩子一对比,果然是顺眼好多,这个亲亲那个抱抱,两个孩子直瞪眼,最近都被抱烦了,他们要自己待着玩。 凌庚新看孩子不耐烦他,回头去烦安若好:“颜颜,他们两个跟我都不亲。” “你自己的孩子,跟你怎么会不亲。”安若好白他一眼,她女儿可是爱她得很,整天拉着她衣服上的珍珠不放手,恐怕是个珍珠控。 “阿新,笑颜,名字求来了,户帖也顺便做好了。”凌知隐从外边进来,递给他们一个簿子,然后自顾自去逗孙子孙女:真是太可爱了,比他们小时候还可爱。 “瞧我这小孙子又在 吐泡泡,看来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呢。” 安若好听了,乐得直笑,和凌庚新一起打开户帖,看到儿女的名字赫然在列。因为是皇家血脉,所以儿子从了皇家辈分,是皇上亲赐的名字,女儿的名字也是当今太后亲选的,他们表示很满意。 忽而安若好看到凌庚新的生辰那一栏写着九月二十,算了下日子:“二哥,后天是你生辰?” “生辰?”凌庚新诧异了一下,笑笑道,“小时候便没过过那玩意,就当普通的一天过吧。” 安若好一阵心酸,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他过个美好的生辰,出了门去吩咐人帮忙。 ******************************************************************* 两天后,她便把儿女留在护国公府给他们照看,独自回了农庄。等她准备妥当,才让人去护国公府把凌庚新请来。 凌庚新听说颜颜独自去了农庄,自己骑了马就赶过来了。等到了桃源,宅子外边却没有一个人,他狐疑地推门进去,头顶便飘下了成片的桂花,香味扑鼻。 他看到大厅里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忙碌着,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进门向右看,侧厅里摆了一张长桌,桌上边上点了一排蜡烛,映得整个室内都是喜庆的红光。 桌子中间则摆了各色美味佳肴,那香味盖过了桂花,引得他直流口水。 “颜颜。”凌庚新喊住那忙碌的身影。 “马上就好了。”安若好跑到小厨房,端了最后一碗汤。 “颜颜。” “生辰快乐,祝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幸福如意。”安若好端了一个大碗给他。 凌庚新一看:“长寿面?” “嗯。”安若好本想做蛋糕的,可是这里有些食材没有,而且凌庚新也未必爱吃,便还是做了最普通的长寿面。 “好吃。”凌庚新就着她手呼哧呼哧几下就干掉了一大碗长寿面。 “傻子,怎么全吃了,这桌上还有一桌呢。” “没事,我胃大。” 安若好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坐下,示意他开吃。 凌庚新早就咽了一肚子口水了,坐下就撸了袖子,而且颜颜这意思多明显,这全是为庆祝他生辰准备的,他可得将这些菜都吃下肚去。 “傻子,肚 子吃撑了就别再塞了。”安若好看他不忍心浪费她的心意而把自己的肚子撑得滚圆滚圆的,拿掉他手中的筷子。 “唔。”凌庚新捂了捂肚子,真的好幸福,好满足。 “傻子。”安若好见此,却只轻笑着。 忽而,凌庚新的眸子晶晶亮:“颜颜,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凌庚新拉起她,像一阵风一般越过屋后的大草坪,带着她上了小山。 安若好沿着这小石径往上爬,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现在看着虽然山不高,却足以俯瞰半个东都城了。 “到了。”凌庚新拉着她开了一道竹篱笆门。 “笑颜居?” “嗯,其实去年就已经完工了,只是那时候你有了身孕便没带你来,我一直想给你个惊喜。” “我很喜欢。”安若好走向前去摸着那竹子做的门窗,从窗子里看出去,还可以看得到院中的石榴树,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是照样长得生机勃勃。 “颜颜。”凌庚新刚刚跑了一路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取了些泉水,回来就看到安若好躺在竹屋里的床上,姿势诱人。 “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渴了吧。”凌庚新把竹筒递给她。 安若好接过喝了,却不小心竹筒一斜剩下的全倒在身上了。 “颜颜。”秋天的衣裳还不够厚实,所以沾了水之后便贴在了身上。安若好生完后身材很快便恢复了,而且比原来更多了些**慵懒的风韵,显得更加迷人。 安若好看他的眼里几乎要冒出光来,算起来,他都禁欲一年多了,微微起身抱住他的脖子便倒在了床上。 今生今世,他们注定甜甜蜜蜜,缠绵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