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夜天明》 第一章 山间苏醒 山间苏醒 苍天崩塌，厚土陷落。 伟岸如山的战兽撞击……炙热似太阳的生物发狂……如连绵山脉般大小的飞舟迸发仙茫。 的血染红了苍穹，化作血雨，滴落在无穷尽的深渊！ …… 清脆鸟鸣，伴以涓涓流水，落入耳畔。山间的风有些清冷，徐徐刮过，唤醒他的沉眠。 缓缓睁开眼眸，是一片蓝天，清澈，无暇。山间草木的清香灌入鼻中，混混僵僵的脑子稍稍清明。 身下有些晃动，不时前行，不时停下。 周围似乎有人在开怀交谈，他听得很清楚，但就是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脑海中的空白令他很痛苦。他一直在记忆中追索自己是谁，但除了一阵阵脑海的疼痛之外，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的，他双手撑起身体，半坐而起，他看到一张惊讶的脸，是一个女子，她嘴中说着什么，但自己听不懂。 眼前恍惚，逐渐化为一片黑暗，意识昏了过去。他似乎很虚弱，仅仅是坐起，就耗去了他仅存的体力。 …… 正值晌午，阳光很是毒辣。 一棵大树遮出一片阴凉，此时有两个女子在树下交谈。 小方桌上摆放着三四瓣西瓜，有寒气萦绕，看来是刚从冰窖中取出。方桌后是一名身穿儒雅军衣的女子，相貌算不得沉鱼落雁之流，但眉眼间有一股子英气蕴含，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女子吃着西瓜听着眼前侍女讲述。侍女惊魂未定，好似被吓得不轻。 “郡主，小兰不敢撒谎，刚才青牛真的坐起来了，您要是不信的话，陆大哥和卢大哥还有鲁大哥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坐在方桌后的女子原来是一位郡主，名为李玥，其父李龙渊便是郑城的城主。 三天前，李玥被第三次退婚，心情烦闷，因此带着五六个家将上山散心，哪里想得到竟然碰上了修炼成精的黑猿。 李玥从小痴迷武道，天赋也是上佳，虽说今年不过十九岁，但武道修为却是不错，堪比当了半辈子战兵的家将。因为李玥心中有着怒气，此时好似找到了宣泄口，因此遇到黑猿，不顾家将阻拦，提起手中的宝剑便迎了上去。 黑猿并不弱于李玥，但李玥手中的宝剑太过可怕，不仅削铁如泥，更是可以激发其上的道印，劈砍之时如同千钧压下。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黑猿便败在剑下，连连求饶。 李玥并不想徒添杀伐，因此收剑而回，哪里想得到，那黑猿竟然趁着众人不注意，从地上捡了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块，向着李玥抛来。 这时，从小便被李龙渊收养的李青牛距离李玥最近，便冲了上来，挡在李玥之后。那石块正中李青牛的后脑，当场头破血流，魂魄西去。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那黑猿早就跑的没影了。只剩下一脸怒气的李玥和尚留余温的李青牛的尸体。 李青牛谁说也是家将，但他从未投军，并没有什么实力，平日里也只是干一些杂活。但他为人老实，憨厚，很是忠心，加上和李玥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因此，平常李玥出门总是带着他，免得他被别人欺负了。 这三天来，李玥一行人在这山上兜兜转转，就是为了找到那黑猿，为李青牛报仇。 “走，带我去看看。”女子扔下手中的瓜皮，擦擦手，向着李青牛的尸体走去。背后那名为小兰的侍女几乎跑起来才能堪堪追上李玥的脚步。 天气炎热，一名家将正盘膝在地，双手散发寒气，为李青牛降温。 “青牛怎么样了？”李玥关切问道。 “回郡主，青牛的确是活过来了，但他身体虚弱，刚才俺给他灌了一些肉糜，这时在给他降降温，让他伤势恢复的快一些。”家将站起身，言语中带着笑。 他名为卢大山，性格敦实憨厚，一直以来最和李青牛聊得来，前几天青牛死去，这个像牛一般壮实的汉子，可是流了好多的眼泪。也是他，不惜耗费苦苦修炼出来的玄冰炁保存李青牛的肉身。 “嗯，那就好，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需要和我说。”李玥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查看一番，再次确认李青牛呼吸平稳后，便带着几分欢喜离开了。 在她心中，被退婚三次不算什么，李家的掌上明珠总会有人娶，但一个忠心耿耿，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一旦没了，便真的没了。 诺大的城主府，能够和她交心的，除了侍女小兰，便只有李青牛了，哪怕是城主李龙渊，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禽兽之流。 …… 一片眩晕之后，意识逐渐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他慢慢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澄净，蔚蓝。 突然，一个大胡子脸挡在自己眼前，呲着牙，憨厚的笑着。 他感觉很熟悉，但又很陌生，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同时出现在脑海，只觉得，头好疼，究竟哪一种感觉才是真实的。 脑后的疼痛阵阵传来，将他的思维拉到现实，他用陌生的眼光眼前的男子。 卢大山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看着李青牛的眼神，只觉得好笑。 “咋了，脑袋被撞坏了，知道俺是谁不？”卢大山指着自己，笑眯眯的问道。 “不认识。”李青牛眼神呆滞，摇了摇头。这句话不再如之前一般，丝毫不懂了，现在他不仅可以听得懂，同时也能流利地说。 只是他现在充满疑惑，自己究竟是谁？ “呀！可怜的娃，我是你爹啊！”卢大山说完这话，不自觉的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李青牛，“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都是看大戏看入迷了。” 李青牛不知所以，依旧茫然的看着卢大山。这是，卢大山的笑容僵住。“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李青牛摇了摇头，“不记得。” 完了，这孩子躲得了一难躲不过一劫。卢大山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卢大山将李青牛好好的摆弄了一番，不时对对眼，抬抬胳膊，拉拉腿。最终，卢大山确认，这孩子真的失忆了。 “你带在这里不要走动，待俺去吧公主请过来。” ……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李青牛在这段时间中打量四周，看着陌生但却熟悉的一幕幕景色，他终于可以确认，自己是失忆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李玥站在李青牛身旁，关切问道。 “不……不记得。”李青牛话语中顿了一下，他面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有着强烈的保护欲，甚至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在这种感觉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悲哀，是一种自卑。 “没关系，不记得就再认识一遍。我叫李玥，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值得交心的……朋友！”李玥笑了笑，不免有些伤心。其实对于李青牛，她是很有好感的，可惜，身份……太远。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一生早已注定，除了权倾王公贵族，便没有其他选择。 “对对对，不认识也没关系，俺叫卢大山，卢是……算了，记得俺叫做卢大山，是你最好的最尊敬最崇拜的大哥。”说着说着，大大咧咧的卢大山眼角泛出一丝晶莹。 “我叫小兰，是你的闺蜜。”小兰从两人背后挤出一条缝，大声说道。 这小兰便是李青牛突然醒来，吓到的那个女子。 “那……我叫什么名字？”李青牛问道。 “你叫李青牛，木子李，颜色青，猪狗牛！”小兰抢先说道。 …… 既然李青牛没事，李玥也不再提追杀黑猿得事，便下令整顿，让几名家将随便逮了几只山中野味。 晚上，一堆篝火旁，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半夜，郡主仅仅喝了一杯，便已沉沉不醒，号称千杯不醉的卢大山也已醉着睡去，可爱的小侍女小兰在磨着牙，说着梦话，好似……梦见了情郎，口齿不清的在喊着谁家哥哥。 空旷的夜色中只剩下李青牛一人清醒，独自躺在毯子上，望着深邃星空发呆。 片刻后，他也睡去。 苍天崩塌，厚土陷落。 伟岸如山的战兽撞击……炙热似太阳的生物发狂……如连绵山脉般大小的飞舟迸发仙茫。 的血染红了苍穹，化作血雨，滴落在无穷尽的深渊！ 遥远的星空战场，一名散发无尽光辉的神，瞳孔中充斥着冷漠，如同望着一群蝼蚁。 “天命曰，汝等当死。” 那神言出法随，无尽的雷霆将星空淹没，化作一枚枚刀戟，将一切划破。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主宰我们的命运，哈哈哈，难道，是因为我们……卑贱？ 哈哈哈，卑贱？” 声音被雷浪覆灭，一切，都要化为虚无。 …… “不……” 李青牛从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面容纠结在一起，极为可怕。这梦不是梦，太过真实。 抬头望向这片星空，漫天的星辰组阵，璀璨的星光是夺命的天意。那不是星光，是囚牢。 不，我不是李青牛，我是谁？ 脑海中如同翻腾巨浪，一幕幕事实要浮现于他的眼前。这是，一枚却了一角的大印横在脑海，一切如潮水般褪去，此时的记忆再一次被封禁。 夜尽天明。 李青牛伸了个懒腰，看着地上醉倒的一片，嘴角笑了笑。 …… 我叫李青牛，一个平凡到极致的城主府家将！ 第二章 郑城 伟岸的时光 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听着卢大山似乎很是熟络的关切，还有小兰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郡主李玥不时回头的微笑。 他们的目光中，脸庞上充斥着欣喜，但李青牛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沿着崎岖山间小径，行了半日，眼前豁然开朗。 山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油绿的麦芽伸展腰肢，努力汲取早春的温暖阳光茁壮成长。一条官道从山下出发，笔直穿过麦田，路过农夫略显尊敬的微笑，迎着孩童天真稚嫩的微笑，直抵郑城脚下。 “青牛，你看，我们到家了。”小兰激动的说道，指着城门繁杂的人流，几乎快要跳起来。 “家？”李青牛眼神茫然，但不过一瞬，便被小兰拉着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守卫城门的几位大哥被小兰送上微笑，一个个憨憨的笑着，看似与小兰十分熟络。 临着城门，有一家卖包子的小铺子，热气蒸腾，有香味溢出。 小兰很是熟络的走到近前，掀起蒸笼，从中拿出五六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塞到李青牛的手中。 “快吃吧！刘大叔的手艺可好了，这包子要大嘴吃，才香。”小兰一脸期待的注视着李青牛。 李青牛看着手中的包子，感觉很是奇怪，但小兰的热切眼神令他很是踏实，没有想太多，他拿起一个掌心大小的包子，一口咬下大半。 刹那，一股热流窜进口中，汤汁鲜美，甜淡适中，肉馅碎而不失韧性。 “怎么样？好吃么？”小兰眯着眼，邀功般说道。 “嗯，好吃。”边说，李青牛已经吃了两三个，味道很是熟悉，他很喜欢。 “那是当然了，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包子，以前你被欺负了，又不敢告诉郡主，你就喜欢抱着一大包的包子一个人藏在墙角里吃……”小兰心直口快，直接将李青牛之前的囧事也倾倒而出。 不过，李青牛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相反，还听得津津有味。 远处，卢大山见两人聊得很是开心，性格大大咧咧，还喜欢找人胡侃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卢大山迈着大步子，走到李青牛身旁，手中一动，李青牛抱着的包子便到了卢大山的牛嘴中。 口中嚼着，还不忘胡侃，言语不清的说道：“小牛，不是俺说你，吃包子啊，这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要豪迈，你看。”一边说着，卢大山拿起一个包子，大嘴一张，便吞入口中，很是粗狂。 “来来来，你试试。”卢大山将一个包子塞到李青牛手中，“张大嘴，再大一点，对对对，塞进去，咬……哈哈哈！” 李青牛鼓着腮帮子，努力嚼着，但口中的地方实在是少得可怜，感觉舌头都被挤在一旁，动弹不得。 一旁，小兰皱着眉头，不是很开心，指着李青牛道，“笨蛋，你的嘴那么小，他的嘴那么大，还学他，是想噎死么？快吐了，喝口水。”李青牛也觉得不对，根本就没法吃下，只好吐掉，接过小兰递过来的清水，喝了两口。 “你要是在这样欺负青牛，我就告诉郡主，不，我就告诉你媳妇，让你媳妇收拾你。”小兰在卢大山面前装作狠狠的样子，攥紧了小拳头。 这招还挺管用，一提媳妇，卢大山顿时老实了许多，后来，李青牛问小兰，才知道，原来这卢大山身高马大，但却是个怕媳妇的主，媳妇让他往北，他只敢蒙着眼睛朝北跑，眼睛都不敢瞄瞄其他。 小兰付了钱，用油纸袋包了十几个包子给李青牛，三人便追着郡主去了。 三人远远地吊在队伍最后，小兰像一只采蜜的小蜜蜂，溜溜转转个不停。而卢大山则是嘴中不停地和李青牛胡侃，上到天文，下到厕所出恭，无话不说。李青牛只是“嗯嗯”的点头回应，其实他脑子里一片浆糊，对于卢大山所说，丝毫不懂。 无奈之下，只好拿着手中的包子，不停地塞到嘴里，李青牛的饭量有些惊人，不到片刻，手中十几个包子便见了底。这一下子，倒是吓坏了众人。 “牛啊！你咋能吃这么多了？真跟个牛似的。”卢大山望着空空的油纸袋，一脸惊讶的感叹。 以前，李青牛一顿饭撑死了不过五六个包子，小兰很清楚他的饭量，这十几个包子是给他晚上和明天早上准备的，哪里想得到李青牛居然短短时间里吃了个精光。 “青牛，你怎么这么能吃了？”小兰也是疑问道。 “我，以前……不能吃么？”李青牛有些疑惑，难道失忆还有开胃的功效。 此时，卢大山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抱住李青牛，眼角含泪，激动说道：“都是大哥对不起你，你肯定是平日里见大哥能吃，府中还不怎么管饱，所以你就故意说自己吃不多，好让大哥吃，牛啊！你放心，大哥以后一定让你吃饱！” 小兰听到卢大山这么一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两人和郡主说了一声，便带着李青牛来到街边的小摊处，小摊很多，摆满了一条街道，各种吃的琳琅满目。 半天后。 卢大山震惊的看着自己的钱袋，又看了一眼一旁摞着的盆碟，发出一声叹息。 已经是第五碗面和第十个火烧。 小兰咽了咽口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但她知道，不能继续让李青牛吃下去，否则还会吃坏身体。 “青牛，你……吃饱了么？”小兰试探问道。 快把脸扎进面碗的李青牛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小兰。 “饱？什么是饱？”李青牛不懂。 “就是你吃不下了。”小兰拍拍自己的肚子，比划着。 李青牛摇了摇头，吃不下？不存在的，他感觉现在就是拉来一头牛，他也能吃个精光。 “我感觉，我现在还能吃下一头牛。” 小兰与卢大山对视一眼，两人意见此时出了奇的高度统一——青牛被砸坏脑子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饱了没。 小兰付了钱，立刻带着李青牛回了李府，她觉得李青牛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吃东西，而是看大夫。而在府中，有着郑城最好的大夫。 郑城，西面为无名山，无名山连绵不知其远，至今无人能够翻越，东边是一条名为黄的河，虽名为黄，但河水清澈，其中盛产鲤鱼。南面是一片森林，不知深浅，其中木材取之不尽，用之不歇，因此，郑城中建筑多为木结构。 至于北面，则是一片辽阔的平原，夏收小麦，秋拾玉米，红薯等，是郑城主要的粮食来源。 郑城辽阔，占地近十里方圆，城中百姓数十万，皆富饶，夜不闭户。治下郡县数十，百姓百万。 城主李龙渊乃是宋帝国钦封为公，称临山公。李龙渊四十出头，尚在壮年，一生只有两妻，一妻为李玥母亲，早已病逝，现在的妻子乃是续弦，育有一子，名为李谦。 李府 两座威武不凡的石狮蹲坐在中门两侧，栩栩如生，能震慑不平，中门之上高挂匾额，上有烫金大字“临山公府”，四字横平竖直，宛如刀刻，尽显锋芒。 后院，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在为李青牛把脉，眼神凝重，面色紧绷。这一幕看的李青牛很是莫名其妙，但看在小兰和卢大山眼中却是紧绷心神。 这位大夫名为封一味，一味并非是名字，而是他人送的雅号，意味封一味医术高明，一味药便可以药到病除。 “一味爷爷，青牛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啊。”小兰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封一味摆了摆手，示意小兰安静。 片刻后，封一味松开把脉的手，淡然说道，“不用治了。” 一旁，卢大山听到此话，顿时慌了神，眼泪如黄豆一般滑落。以往，封一味这老家伙说不用治了，那肯定就是没救了。 “牛啊！你还这么年轻，就要……可怜的娃，说，你想吃啥？俺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你吃饱，不然到了下边，其他鬼会以为你是个饿死鬼，会欺负你的。” 封一味有些顽劣的看着卢大山，几乎要忍不住笑。片刻后才开口，“胡闹够了，就圆润的滚到一边去。” 小兰灵性十足，自然看得出来，封一味的意思是李青牛的身体没有问题，不需要医治。可她心中还存有疑惑，问道：“一味爷爷，既然青牛没事，那他怎么会变得吃不饱呢？” “不知道，不过我刚才把脉，发觉他的气血两虚，想必是饿的，以后让他多吃点就好了。” 一言不发的李青牛看着三人交谈，心中像是蒙了一层迷雾，怎么都看不透。思维也只能被动的接受，而不能主动的去思考。 …… 前院大堂，有人携带重礼拜见城主李龙渊。 来人乃是来自郑城以北的大城牧野。 素闻牧野城强悍，家将过万，城主林慕白更是凡晓境的高人。武道一途起源悠远不可查，但境界划分却是千古不变，分为，皮肉、筋骨、灵感、凡晓、青骨。 皮肉为兵，筋骨为将，灵感可为帅，凡晓可做一方霸主，青骨可留千古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