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 第1章 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 作者:殿上不殿下文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文,主角每天都在被各种身心虐或者在被各种身心虐的路上,神奇的是,这文的结局居然能he!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生物,自己喜欢的人再怎么渣,他依旧选择毫无自尊的爱着对方,这种生物有个亲切的别称:贱受。贺归唯一的任务就是,让贱受远离渣攻,并且他还要宠着贱受,把渣贱剧情扭转为甜宠剧情。穿到手下作者虐文里的贺归深吸一口烟,表示:这也太特么艹蛋了!注意!注意!注意!1主攻文(我啥控也不是,就只是单纯的想写自己的脑洞,谁宠谁,谁追谁都是按照一时兴起的脑洞走的tvt,怕踩雷就别进了,你好我也好,谢谢合作)2第一个世界的受是个自卑的爱哭包,觉得性转bg无违和的也别进了。21v1,虽然每个世界受的性格不同,但的确是一个人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快穿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归 ┃ 配角: ┃ 其它:第1章 一贺归这个人一向让人捉摸不透,比如他每一段明明很美好,却还是无疾而终的爱情,又比如他的神秘的家世,再又比如他的未来期望。就拿工作这件事来说吧,认识他都不明白他作为一个a大毕业的金融高材生,好好的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不做,偏偏跳槽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小企业做网文编辑。做过的都知道,这个职位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工资拿得少不说,还累死累活。多少人都劝贺归辞了这份工作,他也只是笑笑,说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贺归的父母很开明,贺归做什么他们都表示绝对不会干预。贺归其实有个秘密。他是个宅男,隐形宅男,一下班就喜欢窝在家里,并不喜欢什么所谓的社,。之前的那份工作虽然工资高,权力大,但是应酬也多,这严重干扰到了他的“宅男时间”。为了这个其他人看来极其扯淡的理由,他想也没想递上辞呈,两周后找到了现在的编辑工作。他一开始的想法和简单,编辑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到手下作者的原稿,他可以第一时间追文,说不定还能培养一个未来的大神作者。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品着手中的高浓咖啡,贺归的视线落于电脑屏幕呈现的大纲,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如果不仔细看谁都发现不了他那双含着温柔春风的眸子里,浮起了几丝无语和深深的无奈。【煎水饺:我编,我编,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这本绝对能比上本火!】聊天窗口在贺归对着大纲陷入诡异的沉思中,跳了出来。这个煎水饺是贺归手下的作者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某个领域中火的一塌糊涂的作者。表面上来看贺归达到了他的预期,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工作领域是在耽美这块领域啊!至于他是怎么被忽悠到耽美组的,本人已经不想再回顾了。【溯源:饺饺啊~语重心长,jpg。您老能不能稍微尝试一个新题材,别总写这么……】煎水饺所有的书全很火是没错,出版销量也是排在耽美组前几位,贺归的工资提成基本都是靠着煎水饺提上去的,只是煎水饺写的书让作为编辑的他感到深深的蛋疼。煎水饺钟爱虐文,把人往死里虐的那种。她的第一本小说就是靠虐火起来的,毕竟那会儿的市场开始流行渣攻贱受,煎水饺的狗血虐很符合当时读者的重口味。时代在发展,读者的口味也在变化,当下市场普遍流行甜宠文,煎水饺依旧高举虐文的大旗不动摇。庆幸的是,在甜宠盛行之前,煎水饺已经在耽美界成就神格,写什么都有一群死忠买单。爱她的粉丝数不胜数,诋毁她三观不正的黑粉也旗鼓相当。总之煎水饺这个笔名,在耽美文圈里面黑红黑红的。【煎水饺:渣贱万岁!我爱虐文!】看样子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溯源:。。。】贺归认命的和煎水饺探讨了一下新文的大致走向,一个小时后关上电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准备等会出去买点吃的垫垫胃,继续工作。睡过去的时候,脑子还朦朦胧胧的想:这咖啡效果不行啊,下次得换个牌子。“老大,老大!”迷糊间,贺归感觉有人推搡着他,吵得跟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的。“闭嘴!”贺归没睁眼,不耐烦的说。贺归脾气对外一向很好,就是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好脾气一下就没了。惨了……李毅瞧着已经站在老大面前的“黑寡妇”,暗自乞求等会儿老大不会太惨。这“黑寡妇”可是出了名的讨厌差生,不巧的是老大和他都是差生。吴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手中的教棍利落的砸向书桌,连带几个清脆的声响,贺归醒了。带着明显的阴郁抬起头,触及到吴梅的嫌恶眼神,贺归当即愣住了。一张陌生的脸。这是谁?“贺归,不想上课,就给我出去!”吴梅用教棍扫开贺归桌上的书,伴随着书本落地的声音,全班秉着呼吸目睹这一幕。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李毅小心脏那个扑通扑通的跳,老大前几天才因为和物理老师顶撞,换来了个全校批评,记过处分,这下如果再和“黑寡妇”闹起来,那说不定要退学啊!大家都以为贺归会发飙发疯的时候,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迈着轻松的步子,出去了。李毅松了口气,还好没硬碰硬。吴梅本来也以为贺归会和他顶撞,她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主任反应,让这个贺归彻底从五中剔除。现在计划落了空,吴梅心情有点不爽,冷冷的环视看热闹的其他学生。“继续上课,还是有谁想要去陪他在外面站着,现在就出去。”教室外的贺归靠着墙面,思索现在的情形。作为一个小说编辑的贺归自然清楚,多种情况作为线索,他现在是穿越了。可是穿越也分很多情形:身穿,魂穿,快穿,书穿。他是哪种?现在这个身体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家庭情况如何?社交状况如何?这个扯淡的情形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现在能知道的情况如下:学生,还是个不讨喜的差生,也叫贺归。“程浩,我们真的要逃课吗?” 第3章 【呃,不会。】害怕宿主压力过大得不偿失,系统好心的告诉他了。好,贺归明白了。“那没问题了。”【……】系统怎么觉得这个宿主问完之后,似乎如释负重,想通了什么似的。第2章 二“小少爷,今天还是不去学校吗?”管家在为睡到自然醒的贺归布置好餐盘。贺归懒洋洋地拉耸着惺忪眼皮,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不去。”说的很任性,完全没有作学生的本职是学习的觉悟。贺归已经决定了,不去管什么任务,他就好好的在这个世界做好贺归就行。目前来说随遇而安是最有利的选择,谁会吃饱了撑的去解决一堆渣贱的感情纠葛。渣贱渣贱,这两个词天生一对好嘛。这个世界的贺归出身名门世家,上头有一个哥哥和姐姐,父母常年奔波于国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大哥在管理家族企业,二姐目前在有名的艺术大学就读。原身基本处于放养状态,也正是这种情形造就了原身乖张叛逆的性格,不过只要不闹出人命,一堆烂摊子全有他大哥收拾。虽说是放养状态,但是在两个哥姐中,原身是相当受宠的,家里人对于原身基本有求必应。两兄妹就想让最小的弟弟活得随心,不要像他们一样束缚在家族使命中活得麻木。目前为止,以上四个人物,贺归谁也没见过。贺归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星期,也是休息在家的第七天。第一天系统以为宿主还没适应,表示理解;第二天,系统以为宿主适应力比较差,它也理解;第三天,第四天……这都第七天了!宿主依旧吃吃喝喝,还跑出去来了一个短途旅游,有这么做任务的吗!这丫绝对是不想做任务,准备好在这个世界混吃等死了是吧?头一次上岗的系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它好想发挥它强大的嘴炮功能,逼得宿主快点去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奈何上头规定,除了最开始的颁布任务和解说剧情,其他的一律不能干涉宿主的一切行为。麻蛋!好憋屈,好想辞职。贺归可不知道系统为了自己差点没憋死,他还纳闷为什么这系统出现了一次就没影了,一般来说不都会督促宿主完成任务吗?他也就好奇几秒,之后立马忘了还有系统和任务这么回事。可命运这种东西,不是你想规避就能规避得了的,冥冥之中有总会一股力量在不知不觉拉扯你,走上最开始要走的路。嚼着口香糖在街上瞎逛的贺归,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日竟然能碰见主角受,也就是刘子瑜。“你们别碰我,走开!”经典的小流氓调戏落单小美女的剧情,只是现在被调戏的对象由小美女变成了小美男。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贺归心里催眠,反正按照小说套路,就算男主不出现,也会出现个什么炮灰男配之类的。他就是一个连龙套都不如的九十二字无名角色,能瞎不参合就瞎不参合。“刘子瑜你他妈装个鸟!你不是喜欢男的吗?程浩看不上你,小爷我想艹你,算给你面子了,别不知趣。”嗯?这是什么鬼逻辑?“长得细皮嫩肉的,除了没有胸前那两坨,多了个把外,你丫还挺像个女的。娘们兮兮的,搞起来一定很带感,话说老子还没搞过男人呢。”小同学,你这话如果付出实践那可是qj,是犯法的好吗?就算对方是男的,法律不判定也不能这么下流啊?贺归目不斜视的,以一种极其龟速的步伐,表现出闲人无意路过的状态。“这么多人欺负一人,还是不是个爷们?”“你是谁?”“是你!”等贺归反应过来的,已经吊儿郎当地站在刘子瑜他们面前。莫名的把路线转了弯,来了个挺身而出了的贺归默默看地板,现在装作无事发生还来得及吗?贺归成年后,一向奉行能吵吵,就尽量别动手。不是说他是个弱逼,不会打架。曾经他也年少轻狂过,也热血傻逼过,打架什么的简直家常便饭。只是大概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就开始淡出“江湖”,跑到另一个领域撒野了,从啥都要插一jio的战斗圣佛,转阶为不问世事的佛系宅男。眼前这三位兄弟应该属于实战派,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他这个身体虽然也是打架的好手,但对付三个人还是会显得吃力,况且他还要顾及到主角受。更重要的是!对面那只黄毛的拿出一把明晃晃刀是怎么回事?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你会打架吗?”贺归扭头问已经趁机跑到他身后躲着的刘子瑜,在触及对方泪汪汪的眼珠子,他果断放弃了自己愚蠢的念头了。“算了。”“听着,等会儿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跑。”贺归冷冷地看着对面跃跃欲试的三人,右手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刘子瑜的手腕。“臭小子,别多管闲事。”对面一个顶着一头原谅色的小混混,举着拳头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草!跑!”转身的时候,贺归顺脚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下一秒扯着弱鸡刘子瑜拼了命的往外奔。还在乖乖等着数数的刘子瑜,直接被这个校园小霸王拖着跑起来,扭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幸好贺归手劲大,拽着他的手臂才避免了两个人一起跌倒的惨状。只是贺归极有可能在抓不住的情况下,立马放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一点也不体贴,也不温柔。除了帅以外,性格贼遭人恨,只是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真实个性。毕竟曾经一时脑抽装的大b,艹了一把体贴温柔男的人设,他就注定要花费大把的时间来装下去。跑到了闹市区,那三个小混混也不敢造次,临走前只能狠狠地看着贺归,扔来挑衅眼神,特意拿着手在脖颈抹了一下。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有你好看。作为过来人的贺归一下就读懂对所表达的意思。“你家在哪啊?”既然都把人带出来了,他就好人做到底,把他护送回去。刘子瑜想到几个小时前被赶出家门的情形,他缩了缩脖颈,眼神黯淡无光,抱着书包哽咽:“我现在回不了家了,他们不要我了。”周围都是人,两人长相出众,已经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现在刘子瑜可怜兮兮地抱着小书包,吧嗒吧嗒掉金豆子可怜样,周围更是投来了不少诡异的目光。贺归忍不住想骂人,他真心不想参和主角之间的爱情纠葛。渣贱扭转甜宠,他真的做不来。没了声音,刘子瑜抬头发现人不在了,哭的更凶了。 第5章 对于贺归从外边游玩归家,还顺手带了朋友回来,管家稍显惊讶。原身虽然在外面朋友一堆,不过全都属于狐朋狗友,从不交心的那种,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这让管家忍不多看了几次刘子瑜,心里也下意识的在判定对方有没有值得自家小少爷交心的地方。若是别有企图的人让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少爷上了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刘子瑜在学校多少听过贺归背景不简单的传言,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了,但现实还是超脱了他的想象。无论是偌大的庭院,还是屋内精致贵气的装潢,都让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管家打量他的时候,他忍不住低下头,无意识的往贺归旁边凑了凑。“这是刘子瑜,这几天会住在这里,收拾一间客房给他。”贺归也不过多介绍。宅子房间很多,只是常年没人住,还是需要收拾一下的。“跟我来。”说完,贺归示意刘子瑜跟着自己上楼,到自己的卧室,贺归翻出一套新的家居服。“你先在我房间洗澡吧。”两人身上都还带着一股散不开的带劲火锅味。“谢谢。”都到了人家家里来了,刘子瑜再客气就是矫情了,再说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确实让他感到难受。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贺归窝在沙发上,腿搭着小茶几,乐哉的玩起了手机。贺归虽说是个隐形宅男,游戏却打得出奇的烂,烂也就算了,他还乐此不疲的各种坑队友,完全不为自己的菜感到不好意思。脸皮厚,大概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第n次被匹配对队友骂“垃圾小学生”,贺归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点继续下一场匹配。这波队友带不动他,说不定下波就行了。“我洗好了。”刘子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贺归面前,脸上带着洗完澡后自然产生的红晕。花了一个多小时。贺归瞟了一眼时间栏,还真是个精致的小仙男,他最慢也才半个小时,在不出汗的前提下最快可能只需要十来分钟。那可能不叫洗澡,叫冲凉。这么算起来他还真算个邋遢的boy。贺归不知道,刘子瑜洗这么慢也是有原因的。等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刘子瑜才后知后觉惊讶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居然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跟着只打过几次照面的贺归回家了,现在竟然还在他的浴室里洗白白!羞耻度瞬间爆表,他在浴室自我纠结,磨磨蹭蹭洗了老半天,才鼓起勇气推开浴室门。“会玩游戏吗?”贺归瞟了一点提示,已经开始倒数了,就抬头问还在变扭的刘子瑜。“会一点。”这话才落下,对面就抛来一台手机,刘子瑜下意识地接住。“我去洗澡,帮我打会儿,输赢无所谓。”刘子瑜的操作怎么样他倒是不在乎,反正目前为止贺归还没见过比自己还要辣鸡的“小学生”操作。有了刘子瑜作为对比,贺归特地在浴室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两遍,确认已经成为一名“一尘不染”的精致猪猪男孩,才裹着浴巾出来。因为是自己的地盘,贺归行径一向很随意,也没有意识到需要顾及刘子瑜的性向问题。等刘子瑜抬头,看到只裹着浴巾,露着上身的贺归,脸刷的一下烫了起来。一不留神,就被杀了。“打得怎么样?”贺归没察觉刘子瑜的不对劲,很自然的坐到他身边,头偏过去,淡淡的柠檬草香气在刘子瑜鼻尖荡来荡去。想到自己和他用的同一款沐浴露,刘子瑜心里已经各种咆哮了。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连胜两局。贺归看着自己上升的段位颇有些意外。“你也玩这款游戏?”看样子还是个操作犀利的高手,贺归这会儿对刘子瑜兴趣大幅度上升。“偶尔玩玩。”刘子瑜只有在所有学习任务完成后才玩,兴趣说不上大。这游戏对他来说没有挑战性,还不如做题有意思。贺归如果知道对方的思想,可能会当场甩他一个中指。作为一个了解剧情的人,他可是知道刘子瑜怎么刻苦学习,成绩永远处于不高不低的尴尬禁地。啥玩游戏不如做题,丫的就知道装b。“你id什么?加个好友,无聊的时候带我上个分。”作为菜逼的贺归也想拉个大神好友出去装装逼,拉风一下。报了id,加了好友,贺归看着id后面的段位显示的最高段位,可控范围内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刘子瑜的目光总是不可避免的触及到贺归身上。视线不由自主的随着一滴水珠的轨迹,从锁骨一往下移,直至人鱼线,消失在浴巾里。原身经常锻炼,身材还很有料的,该有的锻炼痕迹一样没少。刘子瑜觉得鼻子有点热。贺归这下可算发现了刘子瑜的异常,毕竟对方都快把脸埋进胸口了。凉风从没关好落地窗的阳台吹进来,贺归觉得身子有些冷。他沉默的低头看自己随意的扮相。嗯,是他大意了。“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客房。”这个点也不早了,换好衣服出来的的贺归眼皮子有点沉。今天走了太多路,能量消耗太多,再加上洗完澡的舒适感,疲倦来的很快。刘子瑜在贺归换衣服的空档,面色逐渐恢复正常。他腼腆的笑笑。“嗯,谢谢。”困意来了这挡也挡不住,一沾床,贺归立马进入睡眠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与他较劲,本该处于深眠状态的贺归被一道响雷给炸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没拉遮光窗帘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道响雷。贺归心烦地坐起来,算是半清醒了,只是这种被迫式的清醒让人总有股气堵在胸口,拍不出来也弄不下去,着实难受。雨声越来越大,门外似乎隐约有脚步声和讲话声?混着越来越大的雷雨声,嘈杂得让人心烦意乱。睡是睡不着了,贺归认命地起身,想去看看情况。嗯?停电了? 第7章 第n次被人形怪砍死在海滩上,贺归很有耐心用鼠标点确认复活,再慢悠悠地跑回任务点,继续采集任务品。“你为什么非要一股脑地冲到一堆红名怪里去采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刘子瑜对贺归的那些偏见可以说是消失一大半,在和贺归的互动中,胆子也大了不少。他已经可以做到毫无顾忌的开口,把内心压抑不住的吐槽之力统统砸给贺归。这一次,贺归在读条被打断前,已经采集完毕,只是角色在提示任务完成的时候再次原地躺尸,他被在攻击范围内的一堆红名怪乱刀砍死了。他也不急着点击复活,而是转头看向刘子瑜,笑眯眯地开口:“因为感觉很热血啊,和恶势力做生死搏斗什么的。”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的口吻都相当真诚。刘子瑜都差点信了!面对刘子瑜便秘的表情,贺归耸肩。他说的可都是真话,不信也没办法。长期使用不合理的坐姿打游戏,贺归的肩胛骨带着说不上来的难受,终于选择退了游戏。刘子瑜本来就是被迫陪他玩的,看到贺归的电脑逐渐关机息屏,可算是松了口气。贺归的房间可以说是相当的宽敞,里面的设备很齐全,几乎啥都有,电脑桌的斜对旁边是半堵墙宽的书架,就是越往上的书干净越干净,压根就没有被翻阅的痕迹。书架前面摆着一张容纳两个人的书桌,这平时比脸面还干净的书桌可算是摆着一堆书,全都是刘子瑜的东西。刘子瑜找了一本摆在书桌的练习册,埋头认真解题。现在高三正是冲刺的阶段,他可不能把学习给落下。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刘子瑜停下笔,瞳孔黯然,鼻子猛然一酸。这情绪稍微一牵动,前几天那些让人难受的经历又开始在脑子浮现出来。倒在沙发闭目养神的贺归撑开眼皮,望见背对自己的刘子瑜身子似乎有些僵硬,还时不时发出古怪的声,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不用想,贺归也知道原因。原著里这段时期,本来就是主角受最煎熬的时期,各方面的压力都让情感敏感脆弱的主角受临界崩溃边缘,又加上渣攻还要时不时出来刷刷存在感,用言行刺激一下主角受。让主角受紧绷的神经在某个瞬间立马断了,最后自杀未遂。不过现在贺归的出现,打乱了原轨道剧情,自然也改变了这一切,起码主角受这几天没有受到外来的侮辱讽刺,应该也不会出现放弃生存欲的倾向。贺归没有安慰人的天分,他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盯着刘子瑜瘦弱的背影发呆。其实有有时候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极佳的安稳方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贺归这才从沙发站起来,迈着步子走到刘子瑜身后。单手把刘子瑜写得密密麻麻的习题本闭合上。迎着对方不解的表情,贺归挑眉。“闲得无聊,陪我出去逛逛。”贺归用的不是询问语气,态度不容拒绝。刘子瑜忽然想到刚才自己哭过,脸上或多或少有些痕迹,当即心虚地低下头,生怕贺归看出什么异样。在贺归看来,这简直是欲盖弥彰。说实话,刘子瑜挺害怕贺归会觉得他烦。无亲无故的住在别人家这么久,贺归不说什么他自己都觉得羞愧,可是除了这里,刘子瑜还真的没地方去,只能腆着脸皮住着。他想过,等事情过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对他施以援手的贺归。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刘子瑜也知道贺归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肯定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闹出来的动静,不然也不会带他回家吧?一想到贺归如果知道自己惹出来的那些事情,眼睛会流露出嫌恶的情形,刘子瑜立即觉得胸口闷得慌。贺归不是刘子瑜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刘子瑜里为了他,开始在内心展开无数纠结。他在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另一部充好电的备用手机。对于短途出行来说,身上备好一部满电的手机就等于准备了一切。现在各大消费场所基本都是电子支付,出行少不了要花钱,一部手机可以解决大部分事情。正值晌午,户外的紫外线还是蛮强的,贺归从衣帽间翻找出一顶崭新的鸭舌帽,自然地扣在刘子瑜那颗脑袋上。他就是觉得刘子长得瑜白白嫩嫩的,要是晒黑了挺可惜,平时出门还是要多注意,虽然有可能对方压根就晒不黑,不然怎么白得跟他小时候吃的牛奶雪糕一样。如果有防晒霜的话,贺归说不定还要给对方均匀地抹上,毕竟物理防御加化学防御才是完美的防晒。可惜原身作为钢铁热血糙汉,并不需要这种显得娘们兮兮东西,再说原身本来也就没多白,防不防晒也没差。觉得还缺了什么,又翻出一件崭新的蓝白防晒衣,递到刘子瑜跟前晃了晃,示意他穿上。刘子瑜就这么由着贺归替自己鼓捣。“走吧。”贺归点头,打量自己的作品,算是满意了。贺家的别墅在郊外,去市区还需要一段距离。贺归拒绝了管家安排司机接送,从停车库找出两辆公路自行车,他决定骑着去市区。这是原身买的,原身挺喜欢公路车,有个专门的小车库用来收藏。一车库的车,可是值了不少钱。刘子瑜看着车库一排的公路车,心里不免感叹这完全是一个小型金库吧。刘子瑜望见贺归手上的那辆,他没记错的话大概五六万。他之所以知道这些车子的大概价格,也是从程浩哪里了解的。程浩很喜欢研究这种东西,他还知道对方一直在攒钱,想买一辆看中很久的款式。贺归在车库里随便提出两辆。“你会骑吗?”以防万一,贺归还是问了一句,看到刘子瑜点头,把车给他。计划没在开始就被打破,贺归表示特别满意。运动是舒缓情绪的一种方式,骑行是运动的一种方式,贺归觉得这样做可以让刘子瑜不用老想着那些烦心的事情。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市区边缘,刘子瑜捧着贺归从自助机买来的矿泉水,狂饮。“喝慢点,小心呛。”贺归好意提醒,这话才刚落下,刘子瑜那边就发出猛烈的咳嗽,咳到眼角泛红,没喝完的水还全洒在地上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见刘子瑜果然呛着了,贺归半是无奈地轻拍他的背,替他顺气。刘子瑜抹开沾水的嘴角,下意识的反驳:“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大。我是小孩子,那你是什么?”行啊,还会和他呛声了。“你看,你看。”身后传来压抑激动的声音。惹得贺归和刘子瑜两人一同望去。是三个结伴而行的女生,穿着校服,不是他们学校的。那三个女生看到当事人望过来眼光,纷纷心虚地移开眼睛,低着头快步从两人身边走过。“好甜啊。貌美柔弱受x英俊宠溺攻,颜值cp,简直配一脸!”那三个女生以为贺归两人听不到了,开始大肆讨论。少女的幻想,让刘子瑜脸上冒起羞人的热气,比刚才骑行的时候还热。他抬眼,偷偷的观察贺归是什么表情,内心有个小角落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而贺归本人像是没听到那行人的对话,面色平静的把手里空了的水瓶扔到垃圾桶。“走吧。”他对刘子瑜说,率先推车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第9章 她观察这两个小男生好久了,那长得白嫩嫩的男生也是够笨,学了这么久还是站不稳,接二连三地跌倒,最后一次还脸朝地,看得她都疼。另外一个比较稳健的少年很有耐心,聚精会神的手把手指导,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女生瞧着有趣,不免在二人身上留了很多心思。现在瘦弱小哥终于爆发,哭兮兮的,另一个居然傻乎乎的凶他。看着不像是嫌弃,反倒是手足无措产生的反应。这两人的互动瞧得她心急。那稳重小哥看起来挺不错的,怎么遇到这种事情这么木讷?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不应该一把拉过哭唧唧的小哥,好一阵安慰,随便来个啵唧稳定情绪吗?显然,短发女生把二人当成了一对。她思想很开放,对男男之恋并不排斥,也不好奇,就当成平常恋人看待。女生思想简单粗暴:都是人,咋滴就不能相爱了?女生话说完已经溜走了,贺归认命的开口:“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循环渐进,”反正时间充足,他对自己的耐心有足够的信心。“不,我再试试。”刘子瑜咬咬唇,斗志反倒被这话激起来。他就是莫名的不想在贺归面前呈现自己没用的事实。说完又怕贺归觉得不耐烦,有些犹豫,试探的询问:“可以吗?”少年眼底透出的小心翼翼,贺归顿时心软。“当然。”贺归微笑,朝他伸手。在刘子瑜看来,这个动作就像是舞会上英俊王子的像心仪之人共舞的邀约,少男当下心砰砰的狂跳。他烫着脸把手放置贺归的手心,感受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莫名的的安心。贺·直男·归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握紧刘子瑜的手,防止他因为重心不稳再次惨烈跌倒。“开始吧。”贺归今天不把刘子瑜教会,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嗯。”神游的刘子瑜晕乎乎地点头。事实证明,努力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此刻的刘子瑜已经能成功绕着溜冰场绕一圈了。“贺归我成功了!”刘子瑜兴奋的朝着贺归冲过来,先给他一个拥抱。这一冲击,没防备的贺归当即倒地,往下冲的时候,身子下意识的护着刘子瑜的脑袋。护具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刘子瑜从贺归怀里抬起头,脸上的兴奋根本就压抑不住,再次说:“我真的做到了!”白嫩嫩的小脸因为运动缘故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眼睛如同天边最耀眼的星辰,鲜活得感染人。贺归保持倒地的姿势,抵着鼻息,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嗯,你很棒。”周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拉回刘子瑜处于兴奋状态的理智。这才发现两人暧昧的姿势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多羞人。他害羞的不知道把手放哪,最后只能捂着通红脸。没脸见人了。溜冰场上的人关注刘子瑜练习也有好长时间了,个个嫌弃他不争气,这么久都不会。可心里却还是期待着对方能成功。这不,一看人家平稳地溜了一圈,觉得皇天不负有心人,忍不住替他喝彩。“小哥别害羞了,先让人站起来吧。”有人扬声调侃。场上的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没什么恶意,单纯发自内心的笑而已。后面进来的人一片茫然,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刘子瑜慌张的从贺归身上爬起来,中途膝盖一个不稳又重新扑贺归一个满怀。躲闪不及的贺归发出闷哼。“贺归,你没事吧?”刘子瑜这这次可算离开贺归身上,半蹲在旁边,担忧的问状态貌似不大好的贺归。贺归揉了揉胸口,坐直身体。“你觉得呢?”“对不起。”这话在刘子瑜听来就像是指责,愧疚腾升而起。这不,眼睛红了一圈。“你要是敢哭,我就罚你今天在溜冰场花样溜冰,学不会不准走。”瞧见爱哭包又要飙泪了,贺归炸了。他好奇刘子瑜作为一个男生,泪腺怎么就这发达?说哭就哭,不带一丝酝酿。演个苦情戏,绝对妥妥的拿个奖。这话让刘子瑜硬生生把在眼眶打圈的眼泪逼回去。神情委屈巴巴地瞧着凶他的贺归。长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眼角泛起几丝红意,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珠子水润如玉,湿漉漉的像只软萌的小动物,瞧得贺归心头颤。他不自然的撇开头。“我饿了,去吃饭吧。”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开个盖子把手弄伤的扯不扯,过来人表示不扯!想当年惨兮兮地捂着冒血的手,盖子依旧纹丝不动,似乎在嘲笑我的弱鸡_(:3」∠)_第6章 餐厅。贺归垂首观看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对面的刘子瑜则是纠结地盯着菜名后面那些金额,这一杯果汁要五十多块?这是得多好喝啊,这钱够自己买菜他吃好几顿了,其他菜的价格更是光看一眼就觉得肉疼。隔着餐单,刘子瑜暗搓搓得观察对面的贺归,对方已经在和服务员点要吃的东西。“不知道要吃什么吗?”贺归余光看到刘子瑜傻乎乎地他看着这边,只用一眼就看穿他在磨蹭什么。“我,我再看看。”刘子瑜赶紧把头埋下去,装作认真挑选的样子。这个好想吃,但是好贵啊。这个也不错,可是为什么这么贵?“笨,点自己想吃,别看价格。”贺归忍不住伸手敲刘子瑜的脑壳子。刘子瑜捂着脑袋,不自觉地鼓起腮帮子。说的倒是挺容易,可对他来说这可是不小的挑战。他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就生日的时候拿出私房钱买个小型蛋糕奢侈一把。现在贺归带他来这种完全没办法承受的餐厅,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第11章 这一生气就把乌龟塞到男友怀里,气哼哼地走了,小男生赶忙追上去哄。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段小插曲,没再关注,紧接着来了好多人,全冲着那个巨型玩具熊来的。可惜无人能在规定的三十发内拿下大满贯,通通失败而归。刘子瑜抬头望着被吊在棚子架子上的玩具熊。这样太大了了吧?完全可以当床睡了,要是谁拿下来了这只熊,要怎么抱回去?“要不要试试?”贺归看他眼睛都不眨,问。贺归是个毛绒控,仅限于动物,对这种没有生气的玩具熊没什么兴趣。“那我试试。”刘子瑜跃跃欲试,开心地拿着玩具气枪,一分钟后失望而归。三十个气球打了六个,连最小的奖品都拿不到。“小兄弟,要不要再试试?”老板笑眯眯的问。刘子瑜摇头。算了,再试一次也是这样,废柴没跑了。“我来吧。”手里的玩具气枪被贺归拿了过去。贺归没玩过射击,没多大把握。第一次失败了,对上老板笑眯眯的表情,贺归也扬起嘴角,又试一次,不错有进步。试第三次,三十发全中,贺归轻松获得了那只巨型玩具熊。店家把准心都调整过了,按照三点一线的办法确实打不中,枪口要再往上提一提才准。贺归前两次都是在找手感。找到感觉,心里顿时有底,这才一气呵成。老板把熊拿下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用来吸引人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为此而来的客人少了一半,他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好大!这拿下来,更明显。刘子瑜眼睛闪亮亮地盯着遮住了贺归一大半的玩具熊。贺归打量,这玩具熊大概一米六左右,用自行车载回去完全不显示。看来得打电话叫管家派辆车,还得是一辆空间充足的。“给你的。”贺归把熊塞到刘子瑜手上,刘子瑜艰难地环抱着,心里扬起小兴奋。好软啊,好可爱,好喜欢。特别是周围一堆嫉妒的眼神,让他莫名的雀跃。这是贺归为他得来的,开心~夜晚,客房卧室里的床上摆着一只熊,而刘子瑜整个人陷入巨熊的怀里,睡得超级香。第7章 刘子瑜离家有两个多星期,到现在为止没人关心他的去留,包括他的亲生母亲。无神地盯着一直熄屏的手机,刘子瑜丧气十足。他想去上学,他想好好的读书。可是老师之前隐约透露过希望他识趣点,自动退学。刘子瑜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办法独自面对这场忽如其来的风波。况且他也不能一直理所应当的待在贺归家里,总要快点想个办法解决现在的境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伤感情绪更加扩大。这雨下了一天,白天很小,到了晚上已经演变成狂风暴雨,当然少不了雷电交加。贺归已经停止了玩电脑,打雷的时候玩这些,总觉得有些虚。门响了。“我能不能......”门外的刘子瑜穿着之前出去买的睡衣,低着脑袋,手指不安地搅动衣角,鼓足了勇气始终开不了口。雷声又响了。刘子瑜身子明显变僵硬。贺归目光落在刘子瑜的发旋,很自然地移开身子,让出路。“进来吧。”“谢谢。”刘子瑜快速闪进去,拖鞋吧嗒吧嗒地砸着地板,小跑到床边把鞋子一脱,咻地钻进了贺归的被窝。嗯,没错,就是很自觉地上了贺归的床,占了他的被子。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知道还以为他天天和贺归睡在一起。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天气预报显示最近都是暴雨天,前天就下了一场,贺归怕刘子瑜出事主动让他过来睡。当然,贺归睡沙发。没有确定关系之前,做太多让人误会的举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毕竟贺归还在犹豫要不要按照任务所说的去做。照刘子瑜的情况来看,完成任务是一件不怎么困难的事情。可是贺归却不愿意为了系统颁布的‘任务’,欺骗别人的感情。这委屈自己,又恶心别人。目前来说,他对刘子瑜确实有好感,只是没有上升到爱情的层面。他也不确定,刘子瑜的喜欢对象是不是已经发生转变。小说里的所谓贱受,真的有那么容易舍弃渣攻,选择其他人吗?况且他贺归只是个九十二字背景板。缩在软乎乎被窝里的刘子瑜,露出两只精神的眼睛,偷瞄坐在沙发看书的贺归。贺归看书的时候精神特别集中,会把周遭的一切置身事外。从刘子瑜的视线看,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眉目专注,双手时不时地翻动书页,偶尔还会皱起眉头思索什么。这样的贺归帅气度直线上升,看得刘子瑜晃了神。时间不早了,贺归从洗漱间出来,正要关灯睡觉,床那边就传来弱弱的声音。“我们一起睡吧。”按着开关的手停顿,贺归抬眼望去。刘子瑜只露出一颗脑袋,面色微红,捏着被子的手紧了几分,无意识地舔舔微干的唇。“沙发不好睡。”贺归有双大长腿,整个人直直地躺在沙发上腿还露出半截,睡的时候必须要蜷缩起腿部,这样睡觉的空间又小了几分。他还认床,必须要睡宽敞和柔软到可以陷进去的床。贺归这人,除了本人,都没人知道他有多龟毛,难伺候。前天晚上,刘子瑜能清楚的感觉到睡在沙发的贺归发翻来覆去,过了过会儿没动静,他悄悄瞟了一眼,发现拿着调低亮度的手机玩起来,想必是睡不好的。刘子瑜话说完,又觉得自己太主动,会不会让贺归察觉什么?现在贺归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弄得他心里直打鼓。“啪。”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几秒后,刘子瑜身边有动静,显然躺下了一个人。这是他们第二次同床共枕,还是在双方脑子清醒的情况下。 第13章 床上的刘子瑜艰难地睁开眼,懵懵地看着把他吵醒的贺归,眼角被灯光呛出泪花,半睁开的眼眸水汪汪,看起来特别撩人。“快起床,吃完早餐就去上学。”贺归一点也不解风情,手穿过刘子瑜的腋下,硬生生的把人给弄起来。要知道,贺归一向没有早起的习惯,生物钟一直在九点半期间,现在才六点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还没有适应,脾气难免有点不好。学校七点半开始上早自习,迟到可是要被门卫记名字,到了每周五统一算整个星期的总账——清扫教学楼和操场,要是一个学期的次数过多,直接公开处刑,列出一份名单在每个班级都要点名批评,甚至让人回家思过。原身每次上学基本就没有准时过,名册上写满了他的大名,要是普通学生直接劝退处理了。可是原身家里向学校捐了一座图书馆和一栋体育馆,还专门给学校设立了一个奖学金名额。不仅这样校长还和他家有点关系。仅仅凭借这几点,贺归再怎么违反校纪校规,学校高层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太久没有早起的刘子瑜在刷牙的期间才逐渐清醒过来,把口中的牙膏泡沫冲洗干净,他压抑着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激动,哒哒哒地跑出洗漱间。“我们要去学校吗?”眼睛亮晶晶的,可见他有多开心。“嗯。”贺归把刘子瑜摆在桌上的书收拾进书包,确保没有遗漏,拉上拉链。贺归指着自己嘴角,对神采奕奕的刘子瑜说。“洗完脸,快下来吃早餐。”门关上,刘子瑜茫然的重新进来卫生间,这才看到镜子里自己嘴角有白白的痕迹,是没有弄干净的牙膏。脸色一红,拿湿毛巾擦拭得干干净净,确保没有遗漏,才下楼。贺归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看见刘子瑜下来了把手机放到兜里。“吃吧。”刘子瑜小口咬着吐司,冷静下来的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因为听到要去学校的消息太激动,他都忘了自己还在所谓“回家休息”的宣判中。老师没有打电话通知他回去上课,妈妈也没有询问他的消息。他现在这么突兀的到学校里,真的没问题吗?而且到了学校,贺归就会知道那些传言了吧?一想到贺归得知传闻的表现,刘子瑜心里堵得慌,顿时没胃口了。刘子瑜那如同嚼蜡的吃相,看得贺归蹙起眉头。这早餐和之前的一样,没什么问题啊?有那么难吃吗?“我吃饱了。”刘子瑜喝完牛奶,舔舔嘴边的残留物,小声说。“那去准备车吧。”贺归吩咐候候在一旁的管家。原身不喜欢坐车,他喜欢骑着公路自行车去学校。可这里这郊区,关是开车到学校都要半个多小时,骑车更不用说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原身老是迟到的缘故。贺归反倒是挺喜欢车的,前提是他开。年少轻狂的时候,贺归还跑去赛车俱乐部混了一两年,那种生死赛跑的刺激感,足以让他兴奋一整天。后来安分了,就没怎么碰过,老老实实的开着商务车。这具身体已经满十八岁了,贺归考虑找时间去拿个驾照,自己开车。车子开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七点二十。虽说是个高中,占地范围还是挺广的,正常行走速度来算,从大门走到教学楼还是花个五六分钟的时间。很多学生都是踩点来上学,路上一群快步走的学生。虽然大家都在铃声响起前过了大门那关,但是还是有可能没进到教室就打铃了。每个班上都有纪律委员记名字,惩罚力度各有不同。害怕记名字的学生现在开始跑起来,至于那些成为老油条的学生,还在不慌不忙的散步式行走。一进大门,刘子瑜全程低着头,尽量躲在身高比他高的贺归身边。他看到前面有自己班上的同学,顿时心慌得没法思考。他想往回走。讥讽的言语,嫌恶的眼神,恶意的挑逗,之前的一幕幕重新浮在脑海里。说实话,刘子瑜怕了。走到教学楼,铃声正好响起,脚步声杂乱地响在楼道,大家都赶着声音消失前跑进教室。感受不到紧迫感的贺归,目睹身边一个个急匆匆一步跨两三个阶梯的学生,忍不住感叹:青春啊!不到两分钟,人都跑没了。贺归的班级教室在三楼,刘子瑜的教室就在贺归班的旁边,靠近楼梯右边的那间。“你走那么慢做什么?”贺归站在三层楼梯口,转身往下看站在平台区一动不动的刘子瑜。刘子瑜仰起头,脸色透着苍白,勉强扯出笑意,语气带着央求:“我不想进去了。”贺归明知道原因,还是问:“为什么?”刘子瑜闭嘴,他不想说,也不敢说。贺归皱着眉,走到离刘子瑜高两阶的台阶上,仗着高度优势,居高临下地注视过度不安的刘子瑜。“如果你现在不进去,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按照原剧情,学校想开除一个名誉不好的普通学生,简直轻而易举,刘子瑜也是被隐喻劝退后才转学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刘子瑜有贺归罩着,学校根本就不会把他怎么样。这一点贺归清楚,可刘子瑜不懂啊。他想着与其进到教室感受难堪而离开,还不如现在就跑了。他承认这一刻他挺怂的。“你想读书吗?”贺归问他。“想。”没有任何资本的他,只能靠着读书考个好大学,毕业能找个不错的工作来改变命运。“想就进去。你放心,我保证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把学上完。”贺归倾身,拉住刘子瑜纤细的手腕,带他上楼。还差一步就要到刘子瑜的教室门口,贺归放开手,伸手拍抚眼前少年柔软的发顶。“别怕。”教室里的学生正在早读,一声细小的“报告”响在门口。待看清楚来人,教室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这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站在后面看谁早读不认真。教室陷入沉默后,她皱着眉,问:“怎么了?”“老师,有人喊报告。”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说了一声。紧张的刘子瑜忍不住扁头旁边瞧,贺归还站在原地,微笑着鼓励他。他定了定神,再次面朝教室,说:“报告。”英语老师走到前面,看见了神色明显不安的刘子瑜,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常的说:“进来吧,下次注意点,不要迟到了。”刘子瑜得到老师的允许,应了一声,低起头快速走进教室。只是原本是他座位的位置上,已经有人坐了。他不知所措的望着霸占他座位的女生。那女生被刘子瑜盯得心烦,瞪他。“看什么看,这位置是老师安排的。谁知道你还会来上学。” 第15章 “艹你妈!”伴随着爆粗,一个结实的拳头直接挥向男生笑得恶心的脸上。贺·路痴·归在路上逮了好几个人问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偏僻的器材室。与其说是器材室不如说是个无人光顾的仓库,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空气都是灰扑扑的。桌子凳子不少,基本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也不知道是哪位暴力大侠能把这些东西弄成这样。听到一声“哐当”,灰尘在某处弥漫开来,紧接着几声喷嚏接连响起。贺归循着声响找到了灰头扑脸的刘子瑜,对方白色校服都蹭上了不少灰,看起来脏兮兮的。刘子瑜垂眸看黑乎乎的手,感觉脖子和脸痒痒的,似乎有灰尘过敏的迹象。贺归还没走进呢,就听到小声的抽涕。他薅自己头发,这怎么还哭上了?刘子瑜是贺归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的如此能哭的男生,爱哭包的名号实至名归,泪腺发达得他让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哭,这器材室都要被你的眼泪洗干净了。”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刘子瑜手忙脚乱地擦干净眼泪,这一糊,手上的灰尘全抹脸上了,就跟个小花猫似的。这个形象太过滑稽,贺归强忍笑意,招呼刘子瑜过来。“快去洗洗你的脸,跟个小乞丐似的。”来的路上,贺归看到附近有个铁皮搭的地盘下面是一排水龙头,也不知用来做什么的。替刘子瑜洗干净脸,露出本来白白净净的精致容貌,贺归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身上没多少肉,脸上的肉却恰到好处,软软的,捏起来手感特好。刘子瑜脸噌的一下烧起来。贺归对他太过温柔了,总给他产生一种对方喜欢自己的错觉。可是刘子瑜想起贺归在学校的一些流言,说贺归喜欢其他学校女生,还为此和人打过架。想起来这个茬,刘子瑜神色又黯淡下去。贺归把刘子瑜脸上一来二去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很好奇刘子瑜这小脑袋瓜子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想到了什么?怎么一会儿羞涩,一会儿失落的?“你怎么跑这来了?”贺归问他。“班上的桌子不够了,老师让我来器材室找找看有没有多余的。”刘子瑜小声解释。“怎么好好地,桌子就没了?”难不成他们班上的人直接把人家桌子给扔了?这还没退学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凌了?班上的老师居然还熟视无睹?没见过这种老师和同学的贺归,难免升起几丝怒气。“三班来了转校生,没桌子,就把我们班多出来的桌子抬过去了。”刘子瑜把听来的消息转达给贺归。三班?那不是他们班级吗?贺归想起了那个那个叫孙肖的男二,原来是他把刘子瑜的桌子给霸占了。“这倒是有趣。没桌子居然跑到别班抬人家有人座的桌子。”贺归吐槽,也不知道谁这么没脑子,想出这主意。贺归眼神一瞥,瞧到刘子瑜脖子有几处冒出红色的小疙瘩,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你脖子怎么了?”刘子瑜挠着脖子,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有些痒了。“好像灰尘过敏了。”“你先跟我进仓库,把衣服脱了。”刘子瑜校服上都是灰尘,一会儿还不得起满身疙瘩。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到仓库,顺便虚掩上门。贺归脱得很利落,反观刘子瑜磨磨蹭蹭的。“脱啊。换上我的衣服,你先出去,再用水洗洗沾到灰尘的地方,桌子我帮你抬。”作为一个糙汉,贺归对灰尘的免疫力系数很高。灰尘过敏什么的,完全不存在。刘子瑜终于把衣服脱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凉飕飕的,一想到贺归的视线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他羞涩之中又隐含着隐晦的兴奋。这是种很奇妙的体验。这边,贺归扫了一眼刘子瑜的背脊。真心瘦,以后得让他再多补补。“快出去,不然白换了。”手忙脚乱地套上贺归的衣服,鼻尖带着对方的气息,刘子瑜飘飘然地走出了器材室。贺归翻找了一圈,可算找到一套完整的桌凳。此刻,课间十分钟早就过去了。刘子瑜抬着最轻的凳子,贺归举着桌子,慢悠悠地朝着远处的教学楼前进。“报告!”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教室,正在上课的老师疑惑:“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老师,我是帮刘子瑜去器材室抬桌子的。抱歉,这么晚才来。”贺归表现得很乖巧,让二班认识他的人,惊奇的看了他好几眼。什么时候校园恶霸,成了礼貌好学生了。还有,为什么小恶霸会这么热心的帮刘子瑜搬桌子?大家伙嗅到了八卦的香气。这老师知道刘子瑜,听了贺归的理由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就点头,“那你进来吧,桌子放下快去上课。”贺归率先进去教室,剩下的座位就在后排了,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后排靠墙的程浩,脚步一转,把刘子瑜的桌子摆在另一边,靠后门的地方。“你回去吧。”刘子瑜把凳子放下,小声对贺归说。“行吧,你好好上课。”贺归点头,从后门离开了,临走前特意环视一圈,看到渣攻的时候视线停了几秒,他考虑能不能动用点关系把刘子瑜转到自己班上。放在眼前,某些人应该不会轻易搞什么小动作。这节课,贺归班上老师生病没来,由其他班的老师代课。贺归从后门大摇大摆的进去,这老师正在低头看书,压根就不知道迟到的贺归从后面进来。李毅压着声音问刚坐下去的贺归:“老大,你这是跑去哪了,身上怎么脏成这样?”他没记错的的话,贺归早上来的时候,这衣服可是白白净净看不出一丝污垢,这一个课间的功夫,怎么就脏的不成样子了?难不成打架了?“没事。”贺归不愿意多说。前面的孙肖转过头,含着笑容对贺归开口:“老师有事没来,这是让代课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话落,一张小纸条递到贺归跟前,上面写着老师布置的任务。 第17章 “这孩子怎么魂不守舍的?”房东奇怪的嘀咕,难道又被他妈妈骂了?走出这老旧的楼房,刘子瑜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眼睛里泛起雾气,站在原地缓慢地蹲下去,身子一直在抖。住的地方没了,妈妈也一声不吭的跑了。他被彻底的抛弃了。他以为就算所谓的亲生母亲再怎么忽视自己,也不会真的如此狠心抛下他。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呢?“刘子瑜,跟我回家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逆着阳光,刘子瑜仰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站在身前的少年,对方朝着他伸出手。那一瞬间,刘子瑜就像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忽然见到光芒一样,眼里浮现激动的神情。至少现在这个人还在,至少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有抛弃他。他想要死死地抓着对方,哪怕飞蛾扑火也要扑向他!从程浩那得知刘子瑜的住处,贺归就吩咐司机朝着地方开。这个片区的房子都很老旧,外墙有着明显的裂痕,一路走来还有股若隐若现的臭味。贺归绕了一圈都没找到地方。没办法,这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路也是折来着去,作为路痴的贺归能找得到才有鬼。问了几个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老奶奶,贺归可算找到了路。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在路中央蹲着,一动不动,走近一看果然是刘子瑜。贺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刘子瑜似乎很难过。他大步走过去,朝着抱着双膝颤动双肩哭泣的少年伸出手,说:“刘子瑜,我们回家吧。”少年扬起的的脸布满泪痕,失神地盯着自己。终于,少年缓缓地伸出指尖放到贺归的掌心,试探性地握住,感受到贺归的力度,立马死死地握住对方的手。刘子瑜顺着贺归的拉力站起身,下一秒用尽全身气力抱住贺归的腰。泪水很快浸湿了贺归的衣领。“怎么办?我现在没有家了,妈妈不要我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要我了。”刘子瑜嘶哑着声音,颤抖的音调足以显示他的害怕与绝望。贺归听这话明白了,看来刘子瑜的妈妈趁着刘子瑜不在的一个月里,冒出了一些想法,并且付出了实践。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情况的产生是他导致的。他轻柔拍抚对方的的后背,以此来安抚在怀中悲痛不能自己的少年,他说:“别怕,我要你,期限是永远。”这一句话如同誓言一般,深深烙印在刘子瑜的心脏。不管过了多少年,哪怕临死前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一无所有的那一天,有个少年向他许下了一生不离不弃的诺言。第11章 洗完澡,刘子瑜没精打采的从浴室出来。“过来。”贺归手里拿着插着电源的吹风机,招呼精神不佳的刘子瑜来他这里。对方现在这样魂不守舍,能好好地弄干头发才有鬼,最近天气转凉,如果处理不当感冒是跑不了。贺归先用干毛巾吸干头发的一部分水分,再打开电源顺着刘子瑜的发梢往上吹,吹的时候不停地转动,这样能减少发质损伤。手轻柔的在发间梳开,确保吹风机能把头皮上多余的水分吹干,差不多等发尾有两三分湿意,就可以结束了。刘子瑜全程都很乖,背对着贺归坐在床沿,垂首任由贺归拨弄自己的头发。“贺归。”等贺归把电源关上,吹风机的声音熄灭,刘子瑜才小声唤他。“嗯?”贺归回应的声音很柔和。“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刘子瑜语气带着十足的丧气。“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贺归把睡衣放到刘子瑜腿上,示意他快点换上。长时间穿着吸水的浴衣对身体也不好。“如果我不讨厌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喜欢我?其他人就算了,妈妈也不喜欢我。可是如果真的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呢?说什么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都是骗人的谎话。那些事情明明就很奢侈。”刘子瑜站起来,自顾自地解开搭在腰间的浴衣绳,他现在的心思全沉浸在被自己亲生母亲抛弃的事情上,完全没有觉得当着贺归的面脱衣服有什么不妥。贺归抬头的功夫,人家已经把浴衣褪下,后面一览无余。在刘子瑜要转过正面拿衣服换上时,贺归不着痕迹的偏向了一侧,视线放在白色墙面。刘子瑜衣服换好了,抬脚踏入软乎乎的床,紧接着弯曲膝盖保持跪坐。他保持低头的姿势,双手安置于大腿上,喃喃自语:“明明也有那种即使是亲生父母,也会从心底厌恶自己孩子的人啊。”“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些事情强求了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闻言,一旁的贺归眼神飘忽,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是啊,即便是亲生父母也可能会从心底厌恶自己的孩子。他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他和弟弟之间,明明他是最优秀的那个,可到最后却是被抛弃的那个。都是同一个家庭出生的,为什么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呢?贺归学着刘子瑜的姿势,和他面对面,伸手,单手抚摸他的右脸。“找个喜欢你的人不就可以了。如果找不到,那就自己喜欢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人总不可能一直从他人那里汲取爱,毕竟来自外人的爱终究是有保质期的。或许开始的快乐是两个人的,可到最后受伤的就只有自己。”这番话是说给刘子瑜听的,也算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既然那个家庭不爱他,那就离开吧。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么多年一直按照对方的意愿做事,到头来居然拼不过一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啧,仅仅只是回忆以前的种种,心里就很不爽。刘子瑜像猫儿一样磨蹭贺归温暖的手心。“贺归,你讨厌我吗?”他的目光很认真,既害怕又期待。“不讨厌。”这是心底话。“那,那你喜欢我吗?”这话几乎用尽了刘子瑜所有的勇气。问完,立刻死死地盯着贺归还处于闭合状态的嘴巴,安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收拢,指尖扣紧掌肉,拼命告诉自己贺归的回答不会让他失望的。“伤害自己这种事情,在大多情况下都是不可取的。”贺归注意到了刘子瑜的小动作,收回放在他脸上的手,接着倾身,伸手想把刘子瑜收拢的手指掰开。刘子瑜不配合,带着股倔气,非要问出个答案:“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我吗?”这算是威胁,还是逼迫?总之胆子倒是比平时大了不少。难道是一无所有后,干脆选择破罐子破摔?贺归怕弄伤刘子瑜,没再继续掰。少年英气的脸在视野里不断扩大,两人脸庞的距离最后停留在大约两指头宽度。刘子瑜心跳得很快,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面上还是很努力的保持镇定。然而他不自觉用舌尖舔着唇瓣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伪装。 第19章 “什么?”这还挺难得的,贺归一向不喜欢求助别人,特别是长辈,这还是头一回说有事求于他。“关于我和刘子瑜之间,还希望叔叔您先不要告诉我家里人。”现在还不是时机,贺归不想生出什么事端。什么父母阻挠爱情,威逼利诱之类的狗血剧情,暂时不要发生的为好。“我答应你,前提是你没为此闹出什么大事。”李校长欣然同意,他还不至于做个告状的讨人厌的长辈。贺归捏着手里的申请书,走出校长室,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他心情愉悦的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然后大咧咧的从后门进入二班。“走了。”他敲敲刘子瑜的桌面,让他别一个人趴着发呆。“去哪?”刘子瑜好奇。都快上课了,贺归忽然出现要带他去哪里?“我们班。”贺归把发蒙的刘子瑜拉起来,确保留出足够的空间,接着抬起他的课桌,走出门后,唤还搞不懂状况的刘子瑜。“拿着你的凳子。”“哦哦哦。”刘子瑜听话地抬着凳子,跟在贺归身后。贺归明目张胆的把刘子瑜的桌子亲自抬走的场景,两个班的同学到现在都还是懵的,这也包括刘子瑜本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刘子瑜坐在新位置上,小声问旁边的贺归。新班级的学生都在暗搓搓地朝这里看。他视野中全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感觉好不自然。“没事的,我坐哪都一样。”为了腾位置给刘子瑜,把桌子挪到贺归后边的李毅挠着头,满不在乎的说。他以为刘子瑜是在担心贺归让他搬位置感到不高兴。这么一想,他对刘子瑜的印象分提高了一大截。再说了,老大在意的人,想必也坏不到哪去。贺归无语,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没事。”贺归把签满字的申请书递给刘子瑜看。刘子瑜本以为贺归是全凭意愿,脑子一热就把他的桌子搬过来的,没想到竟然走了正规程序。这是在担心他吗?刘子瑜捏着薄薄的纸张,笑弯了眼眸。不管怎么样,他就觉得贺归是喜欢他的。既然他说不确定是不是喜欢,那自己就努力让他确定下来吧。小哭包笑起来也是软软的,贺归瞧着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坐在贺归身后的李毅瞧瞧这,再看看那,总感觉空气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是新同学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孙肖,出现在三人视线中。他态度温和,主动和陌生面孔的刘子瑜说话,“我也是前几天转进来的。你好,我叫孙肖。”“我是隔壁班转过来的,我叫刘子瑜。”没想过会有人主动和自己示好,刘子瑜受宠若惊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出于礼貌,握着孙肖伸过来的手。贺归盯着两只交握的手,眯起眼。虽然避开了渣攻,这里还有个男二呢,得想个办法彻底绝了男二喜欢上小哭包的可能性。“手。”等两人松开,贺归指着刘子瑜的手,冷不丁的蹦出一个字。刘子瑜抬起双手,翻转看,没发现什么东西。“有东西,我帮你擦干净。”贺归掌心向上,勾动手指,示意刘子瑜把手伸过来。刘子瑜听话的把凳子挪到贺归给他腾出来的位置,紧接着两只手伸到贺归面前。贺归伸手朝后桌摆着的湿纸巾包扯出一张。至于李毅作为一个热血中二男为何有这么个东西,不在他的关心范围。贺归擦拭得很认真,每根手指,每个指缝都擦了一遍。虽然湿纸巾依旧没什么污渍,但他还是满意的说了一句:“擦干净了。”“谢谢。”刘子瑜把手拿过来,好奇的再看了看,他怎么没看到有东西呢?目睹全程的李毅,下巴磕在桌上,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总感觉老大越来越朝着“体贴”的范围一去不复返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魔力?没人看见坐在前桌的孙肖眉梢一抖,嘴巴张合,没声音,但可以凭借嘴型推测,他说的是“艹”。这节课是“黑寡妇”吴梅的英语课,就是那个把贺归赶出教室的女老师。因为皮肤黑,长相凶,势利眼等等负面形象,年级上很多学生都不喜欢她,暗地里就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外号。仿佛在底下这么叫一叫,心里就能很畅快。要说势利眼这点,贺归明明背景不小,为什么吴梅还看贺归不爽呢?吴梅这势利眼也是有讲究的,有钱学习好性子软的学生她最爱。学习好,家境普通好拿捏的她也爱。也不是说家境好学习差她就深痛恶绝,起码要懂得尊敬她,给她面子。可偏偏原身最讨厌有人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而各种示好,因此他一直不吃吴梅私底下的套近乎,处处和她对着干,经常让吴梅在学生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一来二去吴梅就恨上了贺归。这吴梅在学校有点后台,想弄一个普通学生很简单,可对上后台更大的贺归她就无计可施了。没办法,谁让校长都和他有那么点亲属关系呢。她也只能仗着老师的权利整整贺归,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憋屈。吴梅站在讲台上,环顾教室,视线停滞于新面孔上。这个刘子瑜她知道,前段时间因为个人问题,闹出了风言风语,导致一些家长投诉。学校决定劝退,哪知道人家不识趣,自个儿又跑回来。身后还带着个贺归作为靠山,今天早上贺归亲自替刘子瑜转班的事情,在老师圈子里无人不知,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说刘子瑜这是借机攀上了贺归的大腿,绝对是踩了狗屎运,赚翻了。班上有个贺归还不够,再来个有损学校名誉的学生,光是看着就烦。这些社会垃圾就不应该出现学校里,影响其他同学。也不知道刘子瑜怎么抱上了贺归的腿?看来学校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猜想这两个人可能存在的龌龊关系,吴梅紧锁眉头,本来就黑的脸都快跟炭似的。底下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黑寡妇”拎出来进行各种语言讽刺。“今天我们班上来了新同学,我觉得大家应该对他有所耳闻,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了。高三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事情上。不过既然有新同学来,我就再次强调一下我的规矩,在我的课上不管谁都不准睡觉,玩手机,搞一些小动作。被我发现了统统滚出去,叫家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出你们这些废物。过段时间就是期中考了,考得不好的同学我还是真心建议你们退学回家种地,你们就是这块料,别浪费自己和其他人的时间。”吴梅说的话特别戳人心窝子,承受力不好的同学说不定早就心态崩溃了,脾气爆一点的直接上去怼人,或者去教务处举报吴梅。对方被举报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她这是“忠言逆耳利于行”,都是她作为老师都良苦用心。谁都知道她和教导主任是叔侄关系,那边肯定偏袒自家侄女了,顺带还严厉批评举报的同学,联系家长。让这人的家里人,在吴梅面前各种赔礼道歉。后来基本没人敢举报了,只能默默忍着。毕竟谁都不像贺归那样有底气正面杠,大部分学生都是普通家里,真要对上了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也别说大家伙一起联合起来抗议,这玩意因为各种因素影响,压根就不会存在。吴梅这番话显然意有所指,谁让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在后排。后面学生都是老油条,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面上看似好好听着,实际都在神游,压根就不想知道吴梅说了什么话。至于刘子瑜一直沉浸在贺归替自己转班的事情上,心里忙着冒粉红泡泡,完全没听到吴梅开口就表达对他的不满。贺归听得倒是蛮认真,他手指轻扣着光滑的桌面,想:如果这次期中考试,他一鸣惊人,吴梅会不会露出一副吃了shi的黑脸表情,或者大声嚷嚷,一口咬定他作弊。贺归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贺归若是想一下子名列前茅,还是有点小难度,毕竟脱离高中太久,有些不常接触的科目需要复习复习。若是想来个直线上升,倒是蛮容易的。原身上次月考基本交了白卷,拿下了全校倒数第三名。全年级三百多名学生,贺归这次期中考有把握上升两百多名。这个上升速度已经足够打脸了。这么一想,贺归对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跃跃欲试。没办法,打脸这种事情很容易上瘾的 第21章 贺归尽心尽力教自己这么多天,要是考废了,真的太羞愧了。说这话的时候,身边路过认识贺归的人,全都一脸古怪的表情。万年学渣居然说要帮人估分,简直比国产恐怖片还要惊悚。孙肖和刘子瑜一个考场,出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站在原地思索。“分数处于一百一以下,但不会比一百低。”这个片区的考试总分是120分,刘子瑜拿到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真的?”加上前几科贺归给他估的分,未免高的过分。总成绩都可以进入前一百了,以前他的成绩一直在一百五十多名徘徊。“真的。”贺归除了不怎么接触的生物和化学有点悬,他对其他科目的估分还是有信心的。在背后听了半天的孙肖走近,把手里的试卷递到贺归面前,微笑。“能不能帮我也算算?”贺归没拒绝,几分钟后抬头,把试卷递还给孙肖。孙肖一直带着笑容,等着贺归给出答案。“不低于110。”“那借你吉言了。”孙肖表情没变,把试卷收进书包,直径离开。背对着两人的他,勾着嘴角:“一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可能为了爱情收敛自己的性格,但是有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变成学霸吗?我觉得不可能,你觉得呢?”没人回答,可他认真倾听的表情似乎是有人回答他的。“这个贺归绝对不是原装货,我说的没错吧,666?”【这个我要去查查,看看是不是派发任务的时候不小心重叠了。按理来说这种情况很少发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孙肖的脑子里响起。这边,回到家里,贺归在卧室唤出了快被他遗忘的系统。【怎么了?】小姑娘的声音带着鼻音,像是刚刚睡醒。啧,系统还有睡觉的功能吗?“问你件事情,那个叫孙肖的是不是有问题?”贺归一直觉得孙肖这个人古古怪怪的,特别是最近对不熟的刘子瑜接触过多,像是有目的性的样子。难道是世界线收束理论,无论过程怎么改变,结局必然性?所以孙肖才会在冥冥之中转学,和刘子瑜产生交集?这么想的话,那无论他怎么改变,按照世界线收束理论,刘子瑜的结局不会变?贺归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哎哎哎,你先别乱想,等我看看,很快的。】不知道系统怎么查,如它所言,两分钟后,贺归得到了答案。【我查到了,因为小世界的重叠,导致孙肖变成了一个系统持有者。哎呀,总之和现在的你解释起来很复杂啦,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不用管他,他的存在对你没什么影响的。】“你确定?”【确定!】系统很坚定的说。“那我以后还会碰到这种情况?”贺归可不想身边有一堆所谓的“任务者”。【放心好了,不会的,我会好好地盯梢,确保世界融合的时候错开你所在的世界】贺归听着,总觉的这个系统和小说里写不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的。算了,想多了也是徒增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第14章 十四刘子瑜和贺归两人的传言在学生堆里,一直流传不断。大伙都在说刘子瑜是爬上了贺归的床,被他包养了。不然一向不喜欢亲近他人的贺大少爷,为什么会冷不丁的对一个不起眼的“娘娘腔”这么在意。每天同进同出,这就是铁证。听到这个流言,反应最大的莫非就是被遗忘了很久的渣攻。想到几个月前还说喜欢他的刘子瑜,转头就和贺归搞上了,程浩心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既鄙视刘子瑜不自爱乱搞,又生气他的喜欢只是随便说说。他总觉得自己被对方戏弄了,说不定对方还在背地里和贺归编排他的不是。还有几个不长眼的拿着告白那件事来调侃。这几天打架的次数直线上升。“没错,我听说那女人确实找了一个男的,现在过得有滋有味呢。”“也是可怜了她儿子,摊上这么个老妈。一声不吭就把这个拖油瓶甩了,换个清白的名声,做个不愁吃穿的富太太。”程浩心烦意乱了一天,放学回家,远远的就看到自家老妈和以前住的老房子的租客聊天。“妈。赵阿姨。”程浩上去叫人。在长辈面前他还是懂得装乖的。“几个月不见,程浩又长高了,人也越来越帅了。”被程浩唤作赵阿姨的人,亲切地看着冒出来的程浩。“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可怜?什么富婆?”程浩听得不真切,就听到了这么几个字。“哎,不就是刘子瑜的妈妈嘛。我记得你们以前玩得很好啊,他没告诉你?也难怪,出了这种难堪的事情谁也不会到处去说。刘子瑜的妈妈啊,一声不吭的退了房租,自个儿跑了。前段时间有人遇见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据说还是个有钱的,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人家对外说自己清清白白,没有孩子。她未婚先孕,没结过婚,这么说也没人查出来。我们也不可能上赶着拆台不是?”赵阿姨说得嘴巴都干了,缓了一下继续说,“也不知道刘子瑜现在在哪住着?还是个孩子,现在既没爹又没妈,没人养着,可怎么活哟。”唏嘘了几分钟,刘阿姨赶着回家做饭,匆匆离开了。“想什么呢?”程妈妈推着心不在焉的程浩。“没什么。”程浩回神。“也不知道刘子瑜这孩子现在在哪?也是怪可怜的。我们两家认识十几年了,你们俩自小玩得好,要不你和他说说,让他来我们这先住着。等以后工作了,再偿还我们。”程妈妈对刘子瑜的印象很深刻。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刘子瑜这孩子的时候,他瘦瘦小小的,头发透着黄气,典型的营养不良,一看就不像有人疼。稍微长大了也没见长肉,想必是过得不好。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过多干预什么,只能偶尔关心一下。去年家里面赚了点小钱,买了房子搬家后,她就没见过这孩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人家现在过的好着呢。”程浩不耐烦,说话的语气很冲。 第23章 刘子瑜看准这个时机,膝盖重重的往上顶,就差没让人断子绝孙。“谈你是个恶心的人渣!垃圾!”第15章 十五趁着程浩捂档的功夫,刘子瑜立马撒腿跑,还没跑出安全范围,就被拉住了。心下一惊,转头一看,不是程浩,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孙肖。“你确定要这样子跑出去?”刘子瑜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被怎么了的模样。要是莽撞地跑到有人的地方,不得炸开锅,流言漫天。说罢,孙肖往后面看,嗤笑,“放心,有第三方人在,他不敢怎么样的。”果然,追过来的程浩看到不知道哪里面冒出来第三人,站在原地不动了,握着拳头,恨恨的盯着前面的二人,最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开了。“和我去卫生间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再去医务室擦点消毒水。”孙肖自然地松开抓着刘子瑜的手,指了指对方手臂。刘子瑜手上擦伤的地方还有青苔的痕迹,不处理的话伤口可能会感染。医务室的阿姨拿棉签和消毒水帮刘子瑜处理伤口,嘴上还不忘唠叨:“都多大了,走个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动,疼也要忍着。”送来的时候,孙肖替刘子瑜撒了个谎,说他走路不小心,脚底一个打滑,才弄成这副模样。孙肖站在一边等着,有些无聊。【宿主,我查到了!】他那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忽然激动的冒出来刷存在感。“怎么现在才查到?你也太废了吧。”孙肖不客气的吐槽。过了五天才有消息,效率不是一般的低。【没办法,我们的系统数据库过于庞大,各个部门众多。想要查东西需要打报告,逐级上报,查起来确实费了不少的工夫。】“结果。”孙肖不想听废话。【结果就是各个部门都没有记录过有宿主进入原著贺归,除了我们,也没有系统接任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可是贺归这个人人物在数据库里的资料是乱码,这说明现在的他肯定不是原著人物,至于人从哪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我还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你的攻略者似乎也有问题......】“他怎么了?”孙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处理伤口的刘子瑜,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刘子瑜没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和原著一样啊。【被攻略者的数据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就是多了一些东西,目前也没查出来代表了什么。我又看了一下他的记忆库,全部吻合,没有其他人的记忆。基本上来说不存在被人替代的可能性,可是还是存在一定的隐患。因为出现无法估计的意外,组织上决定这次任务你不必完成,也不会扣你的积分,是否立马进入下一个世界。】“不,不急。才来了没多久,总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孙肖拒绝脱离这个世界,他还没呆够呢。【呃,你想做什么?】666有着不好的预感。“这个没办法攻略,我换一个人不就行了。你们又没规定不可以攻略其他人,我的任务只是崩坏剧情。”孙肖本来就对攻略刘子瑜不感兴趣,他对这种太软的类型完全不来电,做不到逼自己去攻略。再说了,人家现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他还不至于犯贱去拆散真心人。【你想对谁“辣手摧花”,该不会是贺归吧!千万别,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物呢。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666十分惊恐,小坏蛋宿主又想做什么?总是喜欢冷不丁的给它惊吓。“你想象力够丰富,贺归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孙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得越发温柔。“我想攻略是个叫李毅的中二少年。”刚跑完八百米的李毅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冷。考完试的贺归坐在凳子上,无聊的用草稿纸折纸飞机。他对面的吴梅正满脸不可置信的,把改出成绩的卷子看了又看。事实证明贺归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进步两百多名。“结果就摆在你们面前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贺归把折好的纸飞机摆在桌上,插着裤兜,站起来。他可是浪费了快三个小时的时间陪他们玩验证真假的游戏。“你先走吧,以后要继续努力。”数学老师放心了,笑眯眯的让贺归回去。紧接着问脸色黑青的吴梅。“这下吴老师应该没什么意见了吧?”“没有。”这么多人作了见证,吴梅只能认了。出了办公室,贺归想给刘子瑜打电话,一掏裤兜,没什么也没有,这才想起来把手机丢给刘子瑜玩了。走到三班的操场片区也没见到刘子瑜的身影,他和李毅借用手机,往自己手机打。“你去哪了?”听到对面的回答,贺归的眼睛危险的眯上。这一个不留神,人怎么跑到医务室了?见到贺归的那瞬间,刘子瑜心里头的委屈顿时涌上来,眼眶泛红了一圈。面对程浩的时候他能忍,被孙肖看到狼狈的时候他也能忍,伤口疼的时候依旧忍得住。可偏偏见到贺归的那瞬间,情绪立即崩溃,脆弱得不堪一击。贺归仔细观察刘子瑜有没有严重的伤口,还好只是轻度擦伤,松口气。把人拦进怀里,无奈:“谁让你不好好走路,现在知道疼了吧?”刘子瑜并没有对贺归说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那个帮刘子瑜处理伤口的医生有事出去了,不然看到两个男学生抱着一起还得了。刘子瑜在贺归的怀里蹭来蹭去,想憋往外冒的泪珠子,偏偏泪腺就是不听话,越冒越多,后面干脆自暴自弃哭出声来。这么异常的表现,贺归要是察觉不到,可以直接抽自己了。刘子瑜绝对不是跌倒这么简单。他顺着刘子瑜的背脊,眼神望向站在旁边的孙肖。既然人在这里,那他绝对知道些什么。孙肖对上贺归质问的眼神,耸肩。“我有基本的做人准则,想知道就自己问。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他没有当电灯泡,或者看人秀恩爱的兴趣。临走前,孙肖站在门口特意提醒。“我好意提醒一下,医务室的阿姨朝这里走来了。”“我们先回去。”贺归替刘子瑜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对方情绪逐渐好转,就是忍不住的抽噎。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十分,班级五点就解散了,想必司机也在门口等着。坐在车子上,刘子瑜一直抱着贺归的手臂不撒手,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贺归任由他的黏糊,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他不在的这两个多小时发生了什么。刘子瑜小声在贺归耳朵说:“我不想说可以吗?”“可以。你有这个权利。”贺归同意了。既然刘子瑜不愿意说,他也不逼问。他尊重他的意愿。“谢谢。”刘子瑜就知道贺归不会强迫他。话虽这么说,贺归还是生气了,一路上都没和刘子瑜说话,合着眼睛闭目养息。敏感的刘子瑜察觉到了贺归态度的变化,用手指压着对方的右脸,小心翼翼的叫他:“贺归你生气了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第25章 贺妍正要笑骂,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目的,立马摆起脸,“别胡闹,我有正经事要问你。”“二姐要问什么?”贺归脸色不在意。“坐直了,好好听我说。”贺妍拍打贺归东摸摸西摸摸的手。贺归不正经,搞得她也严肃不起来。扮个威严的姐姐怎么就这么难呢?贺归坐得端正,敛住笑容,神情严肃的问:“那姐姐要问什么?”“算了,还是像平时一样吧。”贺妍怎么瞧,都觉得贺归这样怪怪的,完全没办法和他顺利交流,还是不正经的样子比较顺眼。这话一落,贺归立马往后倒,瘫在皮质旋转靠椅上。贺妍说回正题。“我问你,你和那个叫刘子瑜的男生怎么回事?”“你不是都查了吗?他是谁,家里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都比我这个当事人清楚吧。”贺妍喜欢查弟弟身边的朋友底细,贺归可是清楚的。这话说得贺妍顿时语噎,有些尴尬,清咳几声:“查的再清楚,也不可能查到人的心思不是。”“我喜欢他。”贺归手指灵活地转着笔,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爽快的承认,再次打了贺妍一个措手不及。居然已经发展到可以亲口说“喜欢”的地步了吗?“你清楚他的为人吗?这才几个月,就说喜欢。”贺妍不赞同弟弟轻率的感情。贺归回忆起他对小哭包的最初印象,说:“他这个人呀,没人疼,有些自卑,还爱哭,学习刻苦成绩却一般。”这听着也不像什么好话,贺妍没好气:“那你还喜欢他。”听贺归的描述她都喜欢不起来那个叫刘子瑜的男生。贺归笑,“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他看起来很弱,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坚持,害羞起来特别可爱,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而且游戏打得不错。”他说这些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带着可见的宠溺。贺妍心头稍显复杂,开口:“人心复杂,越单纯的人越会被染黑。他的家庭你也知道,那种环境下生长的人,心是不全的,没办法拥有一个完整的人格。他的黑暗面你确定在你的接受范围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怎么办?”贺妍承认,这是她本人对生长于恶劣原生家庭的人的偏见。贺妍这话让贺归停下手中转动的笔,抬头,目光淡淡的注视她。“你觉得我所在的家庭就很美满吗?”刘子瑜的家庭是摆在明面上的残缺,而贺归的家庭在外人看来确实完美无缺,可是其中只能冷暖自知。这不是贺归的看法,而是来自于原身自己的。哥哥姐姐宠他是没错,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也没错,可是这样就是幸福吗?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物质给予。甚至在合家欢乐的节假日里,只有他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别墅。这家就跟没有的一样,还不如自己也搬出去,图个清静。可心里偏偏有个期待,就一直住这。如果可以,他宁愿生在一个普通家庭,过着温馨平淡的生活。这些都是原身写在邮箱记事本里的感想。贺妍没想到最爱的弟弟会说出这种话,好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化为叹息。“你是觉得我们不爱你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已经伤害到了我?”“对不起。”话已至此,贺归也只能说出这三个一向没用的字。“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看待自己所在的家庭。”或许贺归说的没错,她的家庭的确不正常。父母貌合神离,以及对子女严格到不正常的要求,都不是一个幸福美满家庭该拥有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和大哥才一直对贺归纵容,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像他们一样成为父母手中的一种工具。做事情哪有面面俱到的呢。他们的身份就注定了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给贺归精神上充足的关爱,只能尽可能满足的他物质需求,仿佛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就能表达他们很爱他。贺归只能再次说了抱歉。此时,贺妍眼睛红了一圈,自嘲地摇头笑笑,“或许,应该是我来说对不起。是我一直都没能发觉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接过贺归递过来的纸巾,贺妍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她背过去擦干净眼泪。“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继续来说说刘子瑜的事情。”贺妍很快处理好情绪,如果不是眼睛带着未干的湿意,没人看出她哭过。“你要知道,就算我对你们两个在一起没有意见,父母那边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会喜欢一个男生的,还是这么一个家庭的男生。他们常年忙于自己的事情,一向不管你。可一旦触及到家里的名誉问题,绝对贯彻雷厉风行的原则,不择手段的拆散你们。”关于这个方面贺妍是过来人,所以她才不想贺归栽进这个坑,现在能及时挽回最好不过。这一点就是贺归一直头疼的问题,原身父母很难搞,现在暴露他和刘子瑜之间的关系绝对是找死,对方可以轻松碾压刘子瑜和作为儿子的他。亲子之爱什么的,在那两个家长心里不存在。孩子只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贺归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的废物级别,前面已经有了两个优秀的儿女,贺归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只要贺归惹的事情不会影响家里的生意,干脆眼不见为净。“除非你能在他们发现之前变强,能够足以对抗来自家族的施压。”这是贺妍的意见,说起来不容易,做起来更别提了。当初但凡她有这个能力,早就和心爱之人远走高飞,只可惜最后败落的不止她一个人,在她想要鱼死网破的时刻,‘那个人’放弃了。贺妍不恨他,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种家庭里,承受一些她不想承受的东西。“我会努力的。”贺归准备重操旧业了,如何做一个成功的创业者,他亲自实践过,虽然最后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但起码经验这种东西别人是抢不走的。自己弟弟有这个劲头,贺妍不会说什么打击的话,下一秒展颜一笑。“小贺,生日快乐。”话题转得太快,贺归不免楞住,今天是他生日?“看你的样子,自己都忘了吧。”贺妍匆忙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大哥为了公司的事情在国外谈项目,今年全由她代劳为贺归庆生。“这是我和大哥送给你的礼物。”贺妍递给贺归两样东西。两把钥匙,一把是车钥匙,另一把是她送的公寓钥匙。想到两人方才的对话,这礼物似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甚至有种嘲讽的意味。“都送了,就勉强收下吧。公寓就在你们学校不远处,送给你是不想你每天都要这么早坐车去学校。高三了,稍微努力一下也没什么,你既然选择了刘子瑜,那就做出一番成绩吧。高考考好了,说不定爸妈那边态度会软和。”后半句纯粹安慰贺归。“嗯。”贺归接过钥匙。 第27章 把自己用绸带绑好,打上蝴蝶结,送给贺归吗?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能往下想了,太羞耻,他完全承受不来。“笨蛋,别瞎想。你还小呢。”贺归捏着他的鼻尖,笑意满满。他没那么禽.兽对未成年下手,在他的观念里起码过了二十岁再想其他的。刘子瑜羞到把脸埋进枕头,底气不足的反驳:“我才没乱想。”都怪贺归的话,让刘子瑜晚上做了一个更加羞人的梦,一大早偷偷爬起来跑去卫生间洗澡。贺妍在家里待了五天就要启程回校了,贺归把贺妍送到安检口,接着带着刘子瑜去了贺妍送给他的公寓。这公寓大小正好,家具也齐全,看上去倒是挺有家的味道。从刘子瑜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很喜欢这里。“明天我们就搬过来住,上学什么也比较方便,以后你可以多睡点。上学的话,我们就走路去吧,也不远,正好锻炼身体。”贺归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过。自从搬过来以后,生活确实方便了不少。高三的时间紧张,一眨眼就快到尾声。期间发生了两件让贺归觉得极其舒适的事情,渣攻程浩和原著一样去国外了,男二孙肖看上了中二男李毅。最后两天学校不上课,让大家回去放松放松。刘子瑜越到紧要关头,心慌的越厉害。贺归的成绩一点点的上升,考个重点大学绝对没问题,至于他自己,一直不稳定,忽高忽低,能不能和贺归考一个学校还不一定呢。“别看了,小心适得其反。”贺归合上刘子瑜摊开的书。“出去走走。”在路上散着步,刘子瑜的心就没静过,他拉着贺归的手,想找点安全感。“贺归,要是我考不好怎么办?”“你就不能多给自己一点信心吗?”贺归牵着他的手,对外来的目光熟视无睹。“还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不是恭维,他说的是实情 。除了游戏废+路痴,贺归好像什么都能熟练掌握,简直就像活在小说里的万能男主角。太打击人了。两人走到湖边停下,伴随微风,心情稍有平复。“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能不能在一个学校?关于这些,你不必看太重,尽你所能选自己喜欢的学校。”关于两个人能不能读一个学校,贺归压根就没在意,反正都要申请外宿,除了上课以外,还是能天天见到的。“不行。”对于这个问题,刘子瑜表示很坚持。考不上他心里会有一个疙瘩,总觉得越来越配不上贺归,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贺归是瞎了眼才喜欢上他,他想达到能和他比肩的程度。“总之尽力就好。”贺归单手劈他脑门。“就别想这么多了。这几天看书的时间不能超过两小时,当然最好是别看,给自己偷偷放个假。。”“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刘子瑜从来都没见过贺归有过所谓的紧张心情。“因为我懂的随遇而安。有时候把结果看得太重要并不是什么好事,过程才是最关键的,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贺归经历多了,有些事情也就能慢慢想清楚了。“就你有理。”刘子瑜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已经能和贺归呛声。“想好假期要做什么吗?”贺归玩着刘子瑜的手,对方的中指因为长期握笔而留下粗糙老茧,这东西以后能自己消掉吧?“去打暑假工。”刘子瑜早就替自己的高考假期做好计划。贺归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呢。”刘子瑜已经用了贺归不少钱,贺归本人不介意,可是他心里过不了那道坎。倒不至于做出什么“这是原则,非要还钱的”举动,那样做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生出间隙。恋爱中过多计较金钱问题,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举动。他就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可以用自己赚的钱给贺归买礼物之类的,相互付出本来就是恋人之间该有的行为。“听说大学课也不多,我们可以经常去玩,那样玩起来比较有趣。”贺归并没有告诉他,大学有时候选错专业,可能会比高中还痛苦的悲惨真相。痛快妥协。“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起吧。”长时间做个不愁吃穿的二世祖,的确需要找点新鲜感调剂生活。两天的考试是一个大坎,等待高考成绩出来也是一道坎。贺归稳如老狗的花了半分钟就把成绩查出来,他想看看刘子瑜的成绩,结果被他推开。对方捂着电脑死活不给贺归看。刘子瑜已经在查询窗口输入准考证号,就差点击下面的查询。确保贺归不会偷袭,闭眼,深呼吸,“啪嗒”一声,页面开始跳转,几秒后成绩出来了。刘子瑜捂住了嘴。637分。刘子瑜成绩在高三数不清的考试中,一直没能进入600分的界限,这次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了。贺归成绩669。这个分数,看起来相差不大,可是一分可以压倒千军万马,他和贺归之间隔着可不是这么点。等到开始报志愿的那天,刘子瑜把写好的志愿提交上去,心跳的很快,重复询问从来都很淡定的贺归:“应该有把握吧?”“放心,没问题。”学校是贺归经过综合考虑选的,按照往年的录取线推断,两人个人同时录取绝对没问题。“都填上了,就别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贺归替他把电脑关上。两个人考完试后两天找了份咖啡馆的工作。因为今天情况特殊,店长特意给了他们两天的假期好好斟酌。“行吧,不想了,听天由命。”刘子瑜仰头对贺归笑。最后,两人同时被北川大学录取。第18章 十八八月二十八日起,部分高校进入新生报名阶段。因为距离比较远,贺归和刘子瑜去的很早。“学弟要不要帮忙?”一进校门,两人出众的长相,立马惹来很多人的注意。这不,前面有三个结伴的女生特别热情地拥上来,表示要帮他们提行李。“不用了,谢谢学姐。”贺归这一笑,惹得三位女生小心脏那个扑通扑通的跳哟。这笑容未免也太撩了,也不知道以后会被哪位可人的小学妹给勾走。“没事的,我们正好闲着没事干。都是一个学校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一个女生看刘子瑜长得比较软,半强迫式地把他手里的行李箱拿到自己手里。刘子瑜手足无措的看着被夺过去的行李箱,转头向贺归发出求救信号。对于太对热情的人,他真的没办法招架啊。另外两个女生虎视眈眈的盯着贺归手里的东西。见状,贺归无奈的把比较轻的一个行李箱给他们。“这个大的还是我拿着吧。” 第29章 高三忙着学习,假期又忙着陪刘子瑜打工,他没时间做其他的。现在大学了,也该考虑创业这种事情了。家里的大哥二姐都知道了刘子瑜的存在,至于大哥贺卿怎么会知道,全怪贺妍试探他态度时,一句两句被反套路,把情况透露的明明白白。目前为止,家里就有见过三次面的父母不知道。贺归去学校前见过一次,听他们的语气是打算要把一个世家的女生,介绍给贺归,大有一副要他联姻的感觉。大哥的婚期已经提上日程,二姐也有了未婚夫,就剩他一个被没被安排。大概是贺归的努力有了成果,成功让这夫妻俩把精力放在一直不管教的贺归身上。贺归得尽快积累资本,至少到时候和家里闹翻,不处于劣势地位。为了这个,他在报志愿前特意去学校论坛了解北川什么专业最轻松。他没必要去选择某些所谓在社会上有用的专业,都读过一次了,没必要这么重视。再说到了社会上,大部分人都是过着和自己专业不同的职位,选自己感兴趣的才重要。不然大学四年每天被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折磨,这不是找虐吗?这来钱最快,且正当的途径大约就是炒股。不过这破财最快的也非它莫属。为了不让自己血本无归,贺归花费了一些时间研究这个世界的股市,摸清规则后,才把身上的钱投入几支涨势不错,还算稳健的股票。他在原本世界玩过这个,对于炒股这种事情还是挺上手的,基本稳赚不赔。稍微铤而走险几次,银行账户的余额直线上升。账户里的钱成倍成倍的长,贺归见好就收,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他准备找一个靠谱的生意伙伴进行合作,至于要发展什么行业,等他先研究一下市场未来的走向趋势,再做决定。北川大学的军训是在快结束课程的那个月才开始,在其他学校军训的阶段,北川已经开始上正课了。贺归没课,也没事的时候,都会跟着刘子瑜蹭课。不到一个月,两人的关系不用明说,大家伙多多少少有了猜测。可算是碎了一地学妹学姐们的心。这怎么好看的男生,都找好看的男生在一起了?让她们这些想谈恋爱的怎么活?到了大二,两人申请外宿,从学校搬出去住了。在此期间,贺归和生意伙伴开的公司已经在运行了,虽然几经波折,但都是有惊无险,挺过来了。规模从一个狭小的工作间,发展到繁华地段写字楼的一整层。贺归忙着开拓事业,刘子瑜则是在犹豫要不要竞选青协的宣传部部长。他大一的时候参加了青协,大二要换部长,今天是报名参选的最后一天。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锻炼一下自己,可是又担心能力。报名还有几个小时就要截止,刘子瑜拿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私聊相关同学说自己也要报名呢?“你在看什么?”贺归洗澡出来,擦着头上的水珠,问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一脸纠结的刘子瑜。他去洗澡前,小哭包就保持这个样子了吧?“我想报名参选青协宣传部部长。”刘子瑜眼巴巴的望着贺归。“那就报。”贺归坐在床边。刘子瑜翻滚到他旁边,“可是我害怕。”“你就矫情吧。手机给我。”贺归弹他脑门,拿过刘子瑜的手机,快速打了一行字,再还给刘子瑜。“好了。”【李云:好的,我把你的名字记下来了,加油!】那边的消息回得很快。“好好准备吧。”贺归笑。“你会来看吗?”贺归最近好像很忙,一直都没空陪他上课。他也知道对方在忙着创业,就是有些不适应。“可以。”贺归欣然答应。手上棘手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和合作方的项目就差签订合同,这方面交给合伙人去管,暂时有空陪着刘子瑜。“那我一定会努力的!”刘子瑜开心地抱住贺归,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啵唧。贺归一向喜欢用浴巾裹住,上半身裸着。刘子瑜现在保持跨坐的姿势坐在他腿上,身子还不安分地蹭来蹭去,贺归眼神暗了几分,按住他别动。“怎么了?”刘子瑜无辜的看着他。贺归叹气,额头相抵。“你是不是故意的?嗯?”不是贺归多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刘子瑜最近老是会撩拨他,起初没想这么多,可次数多了,这就不对劲了。“没有。”刘子瑜抵死不认。“谁给你出的主意,或者谁对你说了什么?”小哭包一向很纯洁,自己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我不懂你说什么。”刘子瑜继续装无辜。“虽然我知道你想,不过现在不行,知道了吗?”贺归失笑,手摩挲对方已经烧红的耳垂。“小色鬼~”音调特意拖长,玩味的笑意让刘子瑜羞得把头埋在贺归颈肩。“你明明都已经......”后面越说越小声。“那也不行。”贺归把人放到床上,自己躺在一边。刘子瑜磨蹭过去,杵着下巴。“你不难受吗?”“歇会儿就好。”贺归偏头看他,此刻小哭包的样子就像在说“我可以替你解决,来呀来呀~”,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绝对是兴奋的甩来甩去,就等着他上钩。过了一会儿,刘子瑜闷闷的用手戳贺归的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魅力,觉得我烦了?”确定关系快三年了,可是贺归除了吻他,偶尔帮他用手解决以外,从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和自己在网上认识的朋友说了这件事,对方说让他主动点,打破这种现状,以后贺归就不会这样了。所以最近他按照对方的教导,好好的在贺归身上实践,可结果呢?贺归还是坐怀不乱。这不科学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想破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瞎想什么呢?”贺归哭笑不得,“给你个提示。”“什么!”刘子瑜眼睛亮闪闪。“年龄不对。”“我成年了。”这个理由一点也不好。“我今年二十岁了。”“还差两岁。”贺归再提示。“为什么一定要22?”刘子瑜不懂。“到时候就知道,不早了,该睡了。”贺归避而不谈。等到刘子瑜睡着的时候,贺归还没有睡,他轻抚着躺在自己怀里安睡的刘子瑜,轻声说:“快点长大吧,等到了22,们去趟民政局,到时候你想什么都给你。”一无所知的刘子瑜在贺归怀里,无意识地蹭蹭。第19章 第31章 “你想做什么?”贺归也不急,似笑非笑地抬眼看身边心虚到对手指的小哭包。“我,我想......”刘子瑜话越说越小声,后面说什么贺归一样都没听清楚。贺归压低声音哄劝小哭包。“想什么?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不行。”这回刘子瑜回应的很迅速,他犹豫地站起来,跑下床,听声响应该是进了卫生间,等了几分钟,又跑出来,脸色有些怪。接着他再次回到床上,然后跨坐在贺归身上,深呼吸给自己鼓劲。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贺归的衬衫扣子,过程有些艰难,花了五分钟才全部解开。视野中呈现的有力的身躯,让刘子瑜咽咽口水,附上去,顺着贺归的脖颈一路往下吻。他的动作很笨拙,却该死的撩人。刘子瑜此时已经摸上了贺归的裤头,抬头对眼神暗沉的贺归说:“我想吃了你。”怎么吃?贺归不用问也知道。他额头冒汗,哑着声音。“我可没洗澡。”“我不嫌弃你的。”刘子瑜很正经。刘子瑜穿着的睡袍已经滑落肩头,底下的风景若隐若现。贺归艰难的闭上眼,喉咙滚出笑声,“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不嫌弃。”等把人剥干净了,自己也身无一物,刘子瑜犯难了,后面他就不会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教你怎么做。”没得到舒缓的贺归觉得自己要炸了,可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太莽撞会受伤的,你不是怕疼吗?”刘子瑜赶紧摇头,“不行,不然你又跑了。而且我刚刚做过准备的,应该是不会疼的。”他之前查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也问过那个有经验的网友,大约不会出现什么差池。原来方才进厕所是自己做前期工作,脑子里浮现小哭包那时的样子,贺归脑子嘣的一声,名为理智的弦快断了。“我保证这次不会。”贺归用仅有的理智哄.诱,“如果我跑了,任你处置行不行?”刘子瑜权衡了一下,那他就信一次吧,点头。“那好吧,等我解开。”因为怕贺归挣脱,他打是的死结。到最后自己都解不开,急得都快哭了。两人坦诚相见,刘子瑜又是坐在他身上弯身去解开的,贺归眼神放哪都不对,他痛苦地闭上眼,憋出话:“剪刀。”“哦哦哦,我怎么没想到。”刘子瑜终于从贺归身上离开,套上睡袍,翻剪刀去了。等到他剪开贺归手上的绸带,还没松口气,手里的剪刀被人拿过去,扔到了地上。接着一个天旋地转,他被人压到床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下来,你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开始他没懂,后面就懂了。等他哭着要爬走的时候,贺归抓着他的脚踝又给拖了回来。贺归低语:“还不够。”折腾到晚上,贺归在给刘子瑜处理该处理的东西,对方眼角泛红,抽嗒嗒的把头搭在他的肩膀。贺归好笑。“以后还敢不敢了?”刘子瑜咬他,赌气式的说:“敢。”“你这胆子怎么不用到其他地方。”贺归惩罚性地捏着手下的臀肉。怪他大意了,居然被小哭包漏洞百出的小伎俩给骗到了。他一向遵守的原则就被这么一杯酒给打破了。没错,今天不仅仅是刘子瑜的第一次,也是他的头一回。他有过恋爱史,可最多牵牵手,拥抱之类的,从不越界。不好意思的说,他这人思想有点保守。他觉得有些事情等到踏入婚姻殿堂才能进行,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对方的一种负责。他自己比较享受精神恋爱的过程。可惜每次都是一声不吭的被甩,没人想和他执手共白头。他现在隐约有些明白了,或许这才是被甩的真正原因吧?没想到最后会栽在小哭包的小计俩上。“你不会生气吧?”后知后觉,刘子瑜有小担忧。把人头到脚清洗了一遍,贺归替他裹上浴巾,抱回床上。“你现在倒是担心了,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还不是你一直都躲我,不然我才不会这样。”刘子瑜哼唧。“那是你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贺归没好气的弹着对方的脑门。这没开荤他还能忍到结婚,现在开了荤可就不一定了。不得不说小哭包这招很灵,至少以后他有感觉的时候不会自个儿解决了。“什么良苦用心,都是借口。”刘子瑜把头伸进被子里,露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把网友对他说的话送给贺归。“笨。”贺归再次弹他脑门。“你再弹我就真傻了。”刘子瑜瞪他。“你本来就笨。”这次不弹了,改揉头发。“睡吧,都累了一下午了。”“还不是因为你。”刘子瑜一边往贺归怀里缩,一边指控。他现在浑身上下快软成一摊烂泥,罪魁祸首却一点事也没有。“嗯?”这事件的起因可不是他。理亏的刘子瑜不说话,闭眼,睡觉。两人都累了,不到一会儿,相拥而眠。第20章 二十这开了荤,生活就多了一项有趣的探险,两个人过得有滋有味的。到了大四实习,刘子瑜拒绝了去贺归公司上班,而是自己找了一份文职工作。他在实习公司忙里忙外,贺归则是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公司上。他开公司这件事情家里人都是知道的,具体的状况就大哥二姐知道,至于父母一直没当回事,全当贺归一时兴起玩玩,说不定早就玩没了。等到贺氏企业的合作伙伴,主动过来和他们攀谈,说:“你们贺家可真人才济济,大儿子有条不紊的管理家族偌大的企业,二女儿继承贵夫人的衣钵成为钢琴界的翘楚,小儿子现在也拼出了一方天地。这福气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前面的夸赞还好,等到说起小儿子贺归,夫妻两同时一头雾水,却不好表现出来。“哪有,李董,您过奖讲了,令千金才是真的不错,这次的服装展可算得上是名声大噪。”“哪里哪里,小丫头片子,玩玩而已,总归还是要嫁人的。”李董被说的喜笑颜开,想到自己女儿和贺归差不了多少岁数,说,“有时间话,让两个小辈认识认识,我觉得他们一定聊得来。”李董事家大业大,能和对方攀上更加亲密的关系,对贺氏企业未来的发展有很大帮助。一回去,两夫妻开始时不时对一向不在意的小儿子贺归嘘寒问暖,弄得贺归整天不不自在。“我可能要回趟m市。”贺归从阳台走回房间,刚刚在那和贺父聊了一会儿。“怎么了?”刘子瑜问。“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贺归本来是拒绝的,最近贺父贺母不止一次让他回去待上一段时间,他都以忙不来的为由拒绝了。可能是回绝多了,那边不高兴了,态度强硬起来,非要他回来,不然他们亲自到这压人,贺归这才答应回去一次。 第33章 李芸咧嘴笑:“那可不一定。”做了二十五年的父女,谁不了解谁呢。李芸这边没发生什么,贺归那边算是硝烟弥漫,贺家父母可是拉着人在家里兴师问罪。第21章 二十一客厅里,贺父贺母坐着,贺归站在他们面前。最先开口询问的是贺父。“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哪家的千金?怎么不带回来我们看看?”“没交女朋友。”父母的脸色还没缓回去,贺归继续说,“交的男朋友。”贺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眉目压低,语气隐含威胁,“你再说一遍,交的什么?”“交的男朋友,不过马上就是合法夫夫关系了。”贺归特意再加了一句。“胡闹!”贺父还没有出声,贺母就气得站起来,指着贺归的手都是抖的,接着似乎意识到这种行为有失身份,又坐回去,用喝着茶来压制心里的火气。“立马给我分了。”别人她管不着,但是她的儿子绝对不能是个同性恋,这样会毁了他们贺家在外面的名誉,不仅是事业,还有她本人在音乐界的名望。她绝对不允许贺归成为她人生中一个抹不掉的污点。“这是我的自由,母亲您无权干涉。”贺归面色平静。贺母当即气笑了。“我无权干涉?我生你养你,难道就是为了给我们贺家抹黑的吗?就是为了来违抗家里的人吗?”“可是您真的养我过吗?”贺归抬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明明气到崩溃,却还要时刻保持自己优雅形象的妇人。“贺归!”贺父忍不住了,厉喝。“这是你身为儿子和父母该有态度吗?这几天就给我好好的待在房间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才能踏出这个门。”贺父贺母一向独断专行,二话不说就将贺归软.禁在家里,贺归能碰的通讯设备全部被拿走,防止他和外界联系。贺归尝试过溜走,只可惜失败了。听说家里出了事情,贺卿贺妍匆匆赶回来,就怕慢了贺归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到的时候,贺母在客厅看电视,贺父则是拿着电脑查询最近的金融讯息。贺母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嘴巴问:“你们不好好的工作,回来做什么?”“这不是好久没见着您了,想来看看您。”贺妍走过去,亲昵地挽着自己母亲的手。“是吗?”贺母似笑非笑。家里两个最优秀的孩子一向宠着他们最没用的小儿子,这一准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给人开脱顶罪。特别是她这个女儿,什么都时候都要插上一脚。贺妍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继承自己衣钵的。贺妍也没让她失望,天分很高。除了当年喜欢上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和家里对抗,让她气到一回儿。幸好贺妍的那个穷小子没骨气,受不了诱惑识趣离开,二女儿又变成了她值得宠爱的孩子。可偏偏一直有一点不好,太过宠着贺归,为了贺归可没少和家里人顶撞。都是自个儿生的,贺母也不好算在谁头上,不闹得过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贺归。可是这次非同小可,除非贺归主动选择断了喜欢男人的念头,不然她绝对不姑息此事。“当然是真的,好歹我还是您的女儿不是。总不能骗你吧?”贺妍的笑容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果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贺母还真的信以为真了。贺父注意这边很久了,合上笔记本冷哼。“少磨着你妈。你们为什么来的,我们也知道,死了那条心吧。他一日不知道悔改,就一日不能出这个家门。”“他都是大人了,您这么做合适吗?”开口的是贺卿。他和贺归有几分相像,眉目冷峻,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自带压迫气息。贺妍是贺母满意的杰作,那么贺卿就是贺父满意的有价值的孩子。贺卿靠着这几年的时间,把公司上下打理得有条不紊,规模比起以前又大了不少。贺父就等着他和孙家的千金结婚,将公司彻底交到他手上。“你还知道他是个成年人。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就不应该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也不需要别人给他求情。他交的朋友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也就罢了,不仅不是,连性别都没弄对。也不知道我怎么教这么个东西。”一提起这个贺父就气,贺归没头脑的在人家李董事面前说自己有恋人,就已经够丢人了,碍于面子他们也不好当场发作。也幸好李董事那边也没计较下来,不然手上那几个在谈的合作项目说不定就被贺归搞黄了。贺父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个人,还是男的。”两兄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好啊,到头来蒙在鼓里的居然还是我们做父母的。”贺父就知道是这样。这两个儿女给贺归遮掩的那些烂事还少?“你们但凡多关注他点,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贺妍忍不住嘀咕,接收到自己大哥的眼神,她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她也知道现在不能说太多,刺激父母情绪,不然贺归又得挨罚。“爸,贺归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情有自己的考量。您不能一直像这样把他关在家吧?”贺卿缓缓开口,”你总归要给他一些时间想清楚。我了解他,你们越是逼着他认错,他那倔脾气上来,只会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到头来谁都讨不了好,还伤了自家人的和气。““这话跟我说没用,你们要真的这么在乎他,那就跟他说说,让他和那个男的一刀两断,老老实实的认个错,这件事就算翻篇了。”贺父可不吃这套,贺卿心里打什么小算盘,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缓兵之计在他面前没用。“那您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这个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贺归从他们谈话开始就站在楼梯口,听了个一清二楚。贺归这一开口,又把人给气到了。“你们都回去吧。”贺父气到拍桌,起身要回屋子里。他往上走,贺归往下走。“你要去哪?”贺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一路朝门走的贺归。“回家。”贺归头也不回。贺母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贺归身后,皱眉。她不懂为什么小儿子老是喜欢做一些让她觉得讨厌的事情。“你的家就在你的脚下。”“您把这里称作家吗?可是对我来说这只是个住的地方,不是家。”贺归觉得把这里当做家未免也太过搞笑,最多算个比较高级的酒店,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最起码的温馨都没有。“好,既然你要走,那就走。不过你要记住,你出了贺家的大门,你就不再是我贺家的人。也别想顶着贺家的身份在外谋福利。”贺母已经对这个孩子失望透顶了。她就不信贺归抛开贺家给他的一切能有什么作为,要不是贺归有着贺家这层皮,以前那些烂事足以让他过得凄惨不堪。“你没什么意见吧。”贺母抬头问站在二楼的贺父。贺父甩手而去,显然不打算管了。“随你。”一个不中用的弃子,没了就没了吧,留着也是闹心,他到要看看贺归没了贺家作为庇护,能活成什么样子。只怕最后还是会腆着脸回来当这个小少爷。贺归继续朝前走,贺卿忍不住上前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可要想清楚。要不先忍忍,到时候我们一起解决。” 第35章 贺母决定找小儿子身边的男人谈谈。就像她当年约谈二女儿喜欢的穷小子一样。刘子瑜所在公司的老板贺母认识,她要想见一个实习员工很容易。刘子瑜懵逼地跟着经理走进接待室,进门就看见一个女性的背影,“经理这位是?”刘子瑜摸不着头脑。经理忽然冒出来,说是有人找他,可是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啊。“到时候就知道。”经理瞪他,让他别多问。接着把刘子瑜拉到那位女性面前,微微弓着腰,笑得有些讨好。“贺夫人,这就是刘子瑜。”刘子瑜看清楚了对方的脸,更加确定没见过这人。不过经理叫她贺夫人,难不成是......贺母放下手里的咖啡,淡淡的说道:“你出去吧。”指的是谁,自然不用说。等房间就剩下两人,贺母已一种挑剔的眼光打量面前的人。除了脸长得不错外,她看不出来有什么值得贺归愿意和家里决裂,都要在一起的价值。贺母一直没说话,刘子瑜就这么站着,也没说话。他心里有底了,这个贺夫人就是贺归的母亲。最近狗血电视剧看的太多,刘子瑜默默想,照这位贺夫人目前的副架势来看,该不会是想来一场“开个价吧,多少钱离开我儿子”的戏码吧?事实上,贺母的确这么说了。刘子瑜忙着神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母说的话和他的脑洞重叠了。这算什么?对于刘子瑜无动于衷的态度,贺母不高兴地蹙眉。“做人可不要太贪,小心得不偿失。”贺母觉得刘子瑜是想狮子大开口。“啊?”刘子瑜这次可算回过神来。他刚刚好像听到这位贺夫人让他开个价,本来以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摆正姿态,刘子瑜不卑不亢的回答贺母的话。“爱情是无价的。”他一直坚信这句话。对于这种话,贺母流露出不屑。爱情?这种东西看似美好,实则脆弱不堪。大概也只有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小女孩,才会信这种鬼话。只要开的筹码足够,再坚贞的爱情都会腐朽。毕竟当年她就轻松买下了二女儿口中所谓至死不渝的真爱。“我记得你有个母亲吧?”不要钱也行,人总归是有弱点的,从其他方面下手也未尝不可。来之前她可是把刘子瑜的底查清楚了,也查到了刘子瑜母亲现在的住所。“曾经有。”刘子瑜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所谓的妈妈。从他被她抛下的那天开始,他的人物关系网里就没有妈妈这种存在了。“你不怕她出点什么事情吗?”贺母语气隐含威胁。她不信刘子瑜真的就不在乎十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母亲。“她如何和我无关,我如何也跟她无关。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只有贺归这么一个人。所以非常抱歉,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会待在他身边。”刘子瑜不愿意多费口舌,即便这个是贺归名义上的母亲,他也没办法保持所谓的敬重。“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贺母最后只能带着怒火空手而归。当然为了能让自己好受点,刘子瑜丢了工作。关于这一点刘子瑜丝毫不意外,这不是豪门狗血电视剧里的常规操作嘛。幸好没来个恶毒女配插足什么的,不然他还真是遭受不来。他只想平平淡淡的和贺归在一起,那样就足够幸福了。贺氏最近出现了各种小问题,小问题多了就形成了一个大问题,还是棘手的大问题。作为贺氏接班人的贺卿自然是要忙前忙后的,他坐在靠椅上揉着太阳穴,深呼一口气。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耳朵贴着通话的手机。“你想做什么?”“没什么,就是一个警告。”电话那头带着难得的阴沉。“走出了那道门,我就不再是贺家人,这句话可是她说的。既然这样就不要来干预一个外人的人生。如果还有下次,那可不会这么幸运了。”“你已经想好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吗?”如果贺归真的要和贺家作对,即便对方作为他宠爱的弟弟,贺卿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这得看你们的态度。”挂了电话,贺卿站在原地想了好久。神情恍惚的回忆起最近几年的每一幕,他做的每个决定。越想,越让他清晰的意识到或许贺妍说的没错,他确实变了,逐渐变成了他讨厌的那类人。这种后知后觉,让贺卿背后冒出凉意,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力。他啊,早就无意识地站在想逃离的漩涡深处,成了典型的贺家人。第23章 二十三或许是贺归的警告起到了作用,贺家那边果真没闹出什么动静。刘子瑜的生日快到了,他在想贺归会送给他什么。于是他私底下观察贺归,而对方所有的行为,让刘子瑜觉得贺归似乎并没有想起他的生日快到了。刘子瑜也不可能自个儿跑上去问“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这种话,只能暗搓搓的郁闷。还有一天,贺归仍旧和往常一样。刘子瑜各种观察细节,想找出什么线索,却一无所获。生气!刘子瑜恨恨地咬着手里的大鸡腿,低头的他没看到贺归嘴角抿开笑意。等他抬头的时候,贺归仍旧是轻风云淡的模样。这一憋气,刘子瑜就想找个出口发泄。从浴室出来,他直接扑在贺归身上,绷着小脸命令,“我要玩弄你,不准反抗。”贺归放松地躺着,睡袍完全敞开,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到最后,刘子瑜在上头腰都快扭断了,还是得不到想要的,只得哭着求着贺归帮他。贺归依命,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大概到了凌晨,刘子瑜双眼失神,脸埋在枕头上急促的呼吸,软绵绵的身子带着余韵的颤动。他感觉贺归拿了什么东西在他手指上套,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22岁生日快乐,今天开始,往后余生都交给我吧。”虔诚而深情。刘子瑜偏头,望着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还有贺归落在上面的轻吻。据说无名指的一根血管直通心脏,被称为爱情血脉,所以结婚戒指都戴在这里。眼眶浮起热乎乎的泪水。这个求婚来的措手不及,没有常见的手捧鲜花,单膝下跪以及围观群众的喝彩,但是他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第37章 程浩来的很早,他一进来就有人热情的招呼他,让他一起加入聊天。程浩长得不错,也是班上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现在又从国外归来,镀了一层金,有些还没着落的女生想趁此机会,和人家套近乎。“程浩,这么多年不见,结婚了没?”有个穿着阔气,身材发福的男生,笑呵呵地拍着程浩的肩膀。他是这次聚会的主办人,聚会的费用也是他大手一挥,表示全包。“没有,单身。”程浩皱眉,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这话一落,果然有人眼睛一亮,叽叽喳喳的问了他一堆问题。程浩近几年已经懂得如何不露声色,心里明明烦艹的要死,面部表情依旧保持的很得当,让人的好高度一下子提升。说实话,他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有人却看不下去了,想给他添堵,冷不丁的问:“程浩,你现在还和刘子瑜有联系吗?”这名字一冒出来,周围静了。说话的男生很满意这情况,瞧着程浩的脸,继续喋喋不休。“他好像还和贺归在一起呢。啧啧,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别人都分分合合多少次,就他们一直走下来了。据我听说,两人还领证了,想必是要一起走完人生路途的。”程浩捏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男生这话题引起了一堆人的讨论,都在研究刘子瑜和贺归究竟是不是真爱,什么时候分,会怎么分。有人眼尖,注意到了新进来的人。“刘子瑜!”这个大嗓门镇住全场。那人凑过来,想给刘子瑜一个拥抱,贺归搂着小哭包的腰躲开了。那人也不尴尬,把目光转向贺归。“这不是贺大少爷吗?这么护着人,我总不至于把人吃了不是?”贺归懒洋洋应了一声。话题中心的人出现了,自然全部涌到对方跟前。这下子,程浩身边没留几个人,风头被人抢了,不高兴了。作为主办人的龚治豪到没什么,他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贺归扯上点关系。他手上有个项目想和贺归企业合作,结果被谈判的人以质量为由拒绝了。他想着能哄得刘子瑜开心,说不定贺归为搏美人笑,大手一挥就答应下来了。在大部分眼里,贺归就算自己创了业,形象依旧和二世祖沾边。不到一会儿,刘子瑜接收了一堆名片,实际上是给谁的不用明说。被冷落的程浩自以为的走到刘子瑜跟前,说:“这么久没见,找个时间我们俩聚聚,我妈还经常念叨你。要不后天吧。”程浩自说自话,架势很自信,也不知道这个自信是谁给他的,就这么笃定刘子瑜会答应他。刘子瑜心里作呕,握上贺归的手,十指相扣,笑。“抱歉,我老公不喜欢我和其他男生单独见面。”这个话一说,还有他明晃晃露出来的钻戒,证实了一些人之前的猜想。被驳了面子的程浩,脸顿时黑了一截。刘子瑜往贺归那凑,大有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嚣张模样。真是可爱的不要不要的。贺归忍住把人搂在怀里亲亲的冲动。等到人散开,吃饭的时候,刘子瑜凑到贺归面前,小声说:“怎么办?我觉得好爽啊。是不是心态有问题了?”贺归学着他的样子,偏头在他耳畔压低声音:“没有,我觉得很可爱。”“讨厌。”刘子瑜笑打他。亲密的小互动,让周围人的眼神带上了暧昧的颜色,至于程浩全程低气压,和身边女生聊天都带上了几丝不耐烦。吃完饭,要去k歌。刘子瑜不想去,贺归笑着拒绝了那些不甘心的人,带着人离开。“爽了吧?”贺归替刘子瑜系上安全带。“特爽!”刘子瑜点头。“不过爽一次就够了,说实话这种聚会挺没意思的。”贺归挺赞同的。“那以后就统统回绝。”学生时代关系好的一般都是私下自己聚聚,这种拉一堆人各聊各的聚会,挺没劲的。又是一年冬。下了班的刘子瑜,冒着大雪跑到公司旁边的kfc买最爱吃的套餐,顺便等着贺归来接他。“妈妈,我要吃这个。”小孩子脆生生的话响在人群中,这本来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刘子瑜却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是个五六岁的男孩,他的妈妈正在弯腰把他抱起来,亲亲自己孩子的脸颊。“那你等会儿自己跟姐姐说。”“嗯!”小男孩大力地点头。那位妈妈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刘子瑜面无表情的脸,慈爱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你......”刘子瑜接过自己的东西,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位母亲,笑得客气。“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她把刘子瑜的过道给堵住了。“哦,哦。”这位母亲往旁边让了一点,表情复杂至极,忍不住唤了一声“小瑜......”等反应过来又紧紧地抿住唇,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刘子瑜像是没听见,身形没有一丝停顿。他透过玻璃看到了正在朝这来的贺归,那是他的爱人,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快步朝外面走。“妈妈,你认识那位哥哥吗?”小男生觉得妈妈的脸有些奇怪。 第39章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边就敞开嗓门。“xx,你那个猫我可能不能帮你养了,我今天才知道我女朋友不喜欢猫。那个啥,就对不起哈,你再找找其他人吧。”贺归本来以为能从电话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结果听到的却是消音。“嗯,我知道了。”那边又说:“你也别跟自己较劲了,分了就分了,这世界上又不止她白芷晴一个女人,大不了再找个温柔体贴的,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你说我说的有理吧?还有,作为你哥们儿,我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有义务给你提个醒,改改你的脾气,别一生气就动粗,换谁也受不了。行了,总之你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要死要活的,都是当老师的人了,控制点自己,哥们儿我还有点事情,就先挂了。”看来还真的是为情所伤,还有可能有暴力倾向。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人还是个老师。因为失恋,就这样喝到死,听那所谓的哥们描述,过错方十有八九是男方有问题,搞成这样至于吗?贺归关上手机,为原身感到丢人。他都怀疑原身是不是喝酒喝死的,不然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收拾完房间已经不早了,贺归肚子开始叫了,看了一眼冰箱,果然什么都没有。他只好先去浴室冲个澡,翻出干净的衣服套上,在抽屉里拿了为数不多的零钱。他想去垃圾楼下扔垃圾的功夫,顺便找吃的。他两手拎着六袋满当当的垃圾,等电梯,到他这层的时候,开了,走出一个男性。目测177cm左右,身着高领毛衣,灰色风衣,长得不错,属于高冷款,全身上下都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那类人。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布袋子,另一只手夹着一块板子。贺归认得这些东西,这人应该是做美术相关的,看装备大约是去写生了。那人抬眼看了一眼贺归,眼神和他的气质一样寡淡,接着错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看到他手上的垃圾,皱了一下眉头。进电梯前,贺归余光看到那人进了他旁边的那间屋子,原来是邻居。在屋子里没感觉,等到了室外,贺归才感到深刻的凉意。不是那种单纯的冷,是透着刺骨的凉,贺归穿的不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瞥到有个男生站在他们楼对面的一棵杏树下,估摸着十六七岁,刘海有些长,贺归只看到侧脸,大约长的不错。这人裹的相当厚实,皮肤带着病态白。男生的眼睛一直朝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贺归总觉得这男生带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去买吃的之前,他去宠物店买了猫粮,之前的猫粮都洒了,还沾了烟灰和酒,他就一起扔了。又在附近一家店里打包了一碗热汤面,可能是天气的缘故,生意很清冷,他很快就拿到手。贺归忍着寒意往回走。这天阴沉了一个中午,乌云密布的,现在风还呼呼的吹,似乎是要下雨了。果然没走几步,贺归就听到雷声,接着雨滴接二两三的砸在地板上。贺归仗着腿长优势,走的很快。到楼下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古怪的小男生还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动过。过几秒,那男生终于动了。碰巧,两人目光对上了。贺归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样貌,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刘海下的眼神带着股凉意,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刺骨。贺归只能用阴沉来形容这个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原身才有这种眼神,还是单纯的就是这么个人。男生收回视线,低着头朝贺归身边离开,贺归见他上了一辆车,车子的档次不错,还有司机专门给他开车门,应该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就是有些古里古怪的。贺归没细想,再不上楼面都要凉了。第25章 (倒v开二深夜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时段, 贺归一个人躺在床上, 四周静悄悄的, 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想到现在的处境,他更加睡不着了。他原本以为和小哭包走完一生,也就算到头了。哪知道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 又到了新的地方, 有了新的身份。他难道还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吗?那么小哭包呢?就这样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还真是有些残忍啊。贺归开始理解活着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这句话了。小猫咪还没有睡, 轻松地从地上跳到贺归的床上,接着爬到贺归身上, 在他胸口处动来动去,似乎是在踩奶。猫咪踩奶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它,不然会恨你的。贺归只能透过阳台透进来的夜光, 隐约看到小家伙的的脑袋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心里顿时软成一片, 他对毛茸茸的动物向来没有抵抗力。“叫你什么好呢?”等到猫咪结束了踩奶行为,贺归摸着对方的小脑阔。小猫咪软软的喵了一声, 在贺归胸口处缩成一团,不动了。“就叫你小乖吧。”贺归取名很废,然而他并没有这个自觉。庄樾属于沾床就睡的那类人, 洗完澡他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 他感觉有人摸着他的脑袋, 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就叫你小乖吧。”嗯?是梦吗?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可是他不叫小乖啊, 还有这名字可真是没品位。他艰难地撑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说话, 可是偏偏睁不开,只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似乎把他抱起来,放到了一个软乎乎的地方。“小乖,晚安好梦。”这道声音磁性且温柔,庄樾的意识也随之彻底消散了。贺归把睡着的猫咪放回猫窝,离开前忍不住捏了捏对方可爱的肉垫。都说猫咪睡觉的时候,在信任的环境下是雷打不动的,看来果真如此。贺归睡不着,裹了一件厚实长外套,站在卧室阳台上眺望远方。夜晚的温度很低,但也不至于低到零下,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冬天处于零下温度的贺归来说,这个温度还可以接受。这一片全是居民区,现在深夜,自然不能看着万家灯火惆怅一下,他只能眺望阴沉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压抑的墨蓝色天幕。凉风吹得人更加忧郁了。贺归点燃了他几十年来没在碰过的烟,第一口上去的时候倒没有什么不适,可能原身就是个烟鬼的缘故。视线落在被风吹得稍纵即逝的烟雾上,贺归眼神有些悠远。这是他头一回有这种情绪,似乎有东西压在心口,闷闷的,挺难受的。【呼——】脑子里猛然响起了多久没听到的声音,贺归不确定,犹豫开口:“系统?”【哎?哎!我都忘了还有个你!】听到贺归的响动,那边的声音由开始的疑问变成了万分惊恐。所以他这是被遗忘了吗?贺归嘴角一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艹耐的心情。【那啥,咳咳咳,我这边忽然出现了一点小麻烦,忙着忙着就忘了,不好意啊哈哈哈】那边声音极其心虚,说着说着只能用尬笑来缓解尴尬氛围。“出什么事情?”贺归闲得无聊,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发时间。【还不是那......啧,反正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冲冠一怒为蓝颜,破坏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不小心就牵连到我这里来了,我忙着找人处理,忙的晕头转向的,这才把你的事情给忘了。】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埋怨。“女人?也是你的任务者吗?” 第41章 庄樾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他伸手碰自己的脑袋,面带疑惑。所以昨天那道声音和温和的抚摸,都是做梦吗?未免也太过真实了。可是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找不到什么其他合理的解释。就当是梦吧。打开手机,有未读消息。一个是学生的,似乎叫什么泽,印象里很乖巧,上学期总喜欢问他一些绘画方面的问题,他本着老师的职能,很耐心的教导。对方只是发来了一个早安,外加一个软萌的表情包。庄樾看了一眼没回,甚至觉得对方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发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另外一个消息是父母发来的,问他什时候回家。快过年了,总归要回家呆上几天的。庄樾不理解这种所谓的团圆节意义,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把这种话说出来,会让父母伤心的。在发送框打了一行字,告诉他们今天就回去。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洗漱完毕后,开始收拾要带回去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常用的绘画工具,他家在隔壁省,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开房,出门,锁门。旁边也传来关门的声音,不用看庄樾也知道是谁。他的同事贺归。开始搬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隔壁住的人是他,不然他可能就不会住在这里了,可惜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在印象里,这个贺归嘴巴不干净,动不动就国骂,还喜欢讲一些大道理,衣服总带着股汗味。在学校里庄樾见得次数不多,可每次见面都能败坏印象,所以他并不喜欢这个同事。今天到昨天,碰面了两次,他觉得太多了。还好租期还有半年,到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房子。“喵~”小奶喵的叫声在空旷的过道尤为清晰。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小乖,我带你去买东西。”——“以后你就叫小乖吧。”这个声音和昨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明明以前听过贺归的声音,为什么感觉和印象中的不一样了。他忍不住扭头去看,看到熟悉的硬汉脸充斥着陌生的温柔,宽厚的手掌一直在给怀里的小猫咪顺毛。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贺归抬起头,对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庄樾微微一笑。“庄老师,早啊。”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打招呼,还是这种陌生的状态。庄樾下意识地回应他。“早。”两人站在电梯里,庄樾总是忍不住朝贺归怀里的小猫咪看去。小乖?梦里他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难道他做的梦和这个猫咪有关?庄樾一向不信奉鬼神,可梦里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呢?未免也太过巧合。贺归早就注意到庄樾的异常,他主动问:“你很喜欢猫吗?”不然怎么一直看着他手里的猫。没等庄樾冷漠的说不是,贺归又问:“要摸摸吗?”等庄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小猫咪上摸着了。软软的,还会蹭它的手心,乖得不像话。电梯到了一楼打开。“那我就先走了。”贺归客气的对他说。走出电梯,庄樾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大约称得上是失落?贺归并不急着在庄樾面前刷存在感,按照庄樾对原身的印象,稍有不当会适得其反,还是慢慢来吧。小猫咪很乖的一直缩在贺归怀里,长着圆滚滚的眼睛观察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怕。贺归之所以带它出来就是想在附近的宠物店买个合适的宠物太空舱,还有一些玩具之类的。原身买猫的时候就买了一点猫粮,想着反正送人也没必要费什么劲,哪知道压根就没送出手。庆幸的是,被分手的原身并没有把气撒在小猫咪身上。一个年轻的店员看到贺归踏进门,热情地凑上去和贺归介绍店里的产品。毕竟对方可是一个帅哥,还是喜欢小动物的帅哥,这种反差萌简直萌炸了。她觉得近距离接触一下就相当满足。今天天气比昨天好,早上虽然冷,等到了中午气温回升,算得上暖和。贺归的父母今天来电话,说没事情的话就回家帮忙,马上要过年了,多个人手好做事。当老师就是好,有寒暑假,贺归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今天回去。贺归的家离市中心比较远,需要开车去。贺归带上猫咪需要的东西,把小猫放进太空舱包里,放置到副驾驶上,开着导航,朝着目的地前行。开始路比较堵,路上全是让人烦躁的“滴滴滴滴”的声音。等到了后面,路况终于顺畅起来。差不多花了三个小时的功夫,贺归才到家。这个片区都是十几年前的房子,家家都是独栋独院。邻里之间也不像繁华都市那样冷漠。基本上都是相互认识的,贺归缓慢前行的时候,在路上已经和很多人打过招呼了。贺归把猫咪从副驾驶拿出来,确保它很健康,才放下心来。“哥,你终于来了!”这道声音是原身的妹妹贺媛发出来的,妹妹目前就读于普通公立学校,现在高二,学习成绩据说不错。“啊啊啊啊,猫咪!”贺媛视线落在了了贺归手里的猫咪,简直开心到手舞足蹈,仰着兴奋到脸红的小脸,急切的问:“送我的吗?绝对是送我的吧?”她特别喜欢这个品种的猫咪,可是作为一个穷逼学生党,压根就没有能力买,就算买了也没有经济来源养它,只能每天云养猫咪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想什么呢。要是送给你,你有时间养它吗?”贺归把猫咪从太空舱里抱出来。他可不愿意把可爱的小乖给人养。贺媛沮丧,撇嘴。“什么嘛,原来不是送我的,果真是个小气鬼。拿给我摸一摸总行吧?”不能养,总能撸一下吧?满足满足她的执念。“它坐车很累了,明天再说。”贺归再次无情的拒绝妹妹的请求。“超级无敌小气鬼。”袁媛吐舌,踹了一脚贺归的腿。这是两兄妹的相处方式,她也不担心贺归会生气。现在这个时间,贺归的父母还在各自的店面忙着,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会回来。本来他们是让贺媛做好晚饭的,可是贺媛懒癌发作,偷偷把锅甩给了贺归,说父母让他做饭。贺归没有多想,围上围裙进了厨房。当然进去之前,毫不留情的把贺媛拖去厨房打下手。贺媛剥着大蒜,问:“你这次怎么不带着芷晴姐一起来?”哥哥以前每次回家都会把她带来的,按理来说这次也不例外啊。“分手了。”贺归热锅,把配料放下去爆香。“为什么?怎么分手了?”贺媛惊讶死了,瞪圆了眼。她哥不是挺喜欢白芷晴吗?怎么现在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分手,就完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第43章 他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出现了点问题,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本来快要接受事情的他,又开始躁动了。他还能变得回去吗?庄樾头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情绪。难道他以后就只能当一只什么都不能做的猫咪了吗?还是这个男人的猫咪。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忍受不了如此丧病的事实。“小乖?你怎么了?”贺归感觉猫咪有点不对劲,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小乖,乖啊。”难道还没有缓过来?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好好的注意它晕车的情况了,不然没精打采的让人心疼。对方很平常的顺着猫毛,作为困在猫咪身体的庄樾,居然还感觉到羞耻的舒适。这种认知太让他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了,他才不是猫!懊恼地张开嘴巴,扭头去咬贺归的手指。本来以为贺归会打他,没想到对方依旧温和的看着自己,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小乖,再咬下去我的手可能要废了。”这人脑子不正常,跟猫咪说这些,它能听得懂吗?话虽这么说,庄樾还是把嘴巴松开了,略有有些嫌弃的吐舌头。他居然咬了这个人的手指,呸呸呸。贺归有些惊讶小猫咪的听话,扬眉,接着举起猫咪,亲亲它粉粉的鼻子。“真乖。”贺归立马脸上挨了一爪。还好他剪过小乖的指甲,不然这脸得毁容好几天。“怎么忽然这么暴躁?是要到发情期了吗?”贺归嘀咕。接着笑眯眯地朝着床上的小乖伸出魔爪。“让我看看我们小乖是公的,还是母的。”之前他都没注意,希望是公的吧,做绝育的时候轻松点。察觉情况不对的庄樾吓得往后退,都炸毛了。别过来啊!变态!流氓!想说的话全部变成凄厉的喵叫。贺归看他这么抗拒,往后退了一步,确保不会让猫咪产生威胁感。“我不看了好不好?”居然真的安静下来了。贺归觉得不可思议,摸着下巴,试探性的问:“小乖,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的话喵一句。”庄樾不鸟他,背对着贺归趴在床上。贺归摸着自己的脑门,轻笑。他这是怎么了?还和猫咪较起真来了。这是狗血小说的世界,不是玄幻小说的世界,猫咪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呢。“睡觉吧。”贺归关上灯,也不去管床上郁闷的小猫咪了。要是自己不知趣的招惹它,对方不亲他了怎么办?这床还算大,他睡姿一向很固定,怎么睡的就怎么醒,不担心会压到猫咪。黑暗中的庄樾依旧能看清楚房间的东西,他犹豫地爬到多余的被子里,确保贺归转身的时候不会压倒他,合上眼睛也睡了过去。希望一觉醒来后,一切恢复原状。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更新晚了,但是看字数,夸我!挺胸,无比骄傲。第26章 三醒来的时候, 庄樾想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然而视野中那放大版的男人脸, 让他一个哆嗦, 彻底清醒。原来真的不是梦。最后的侥幸彻底被打破。透过猫瞳,冷漠的观察面前合上眼皮的男人脸。视线先从额头看起,再到眼睛, 继续转移到其他地方。看着入了迷, 心里微微一滞, 不是所谓的心动,而是发现美好事物的激动。这张脸按照块面分析, 比例分析,越看越觉得是一张值得画下来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想画身边人的冲动。按照以前,他一定会立马拿起画笔在纸张上动笔了, 然而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好气啊。郁闷的一直盯着这张脸。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的五官还是有欣赏的价值。明明就在咫尺, 可他心里那种排斥好像完全不存在了。这种异样的认知,让庄樾立马保持警惕, 以一种挑剔的心态来找出面前人的缺点。然而近距离接触的贺归,却没有了他讨厌的那些东西。那股永远都存在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不在了,一向高高在上的脸上居然会有温柔的表情。抓他的时候, 他竟然没有变脸打他。看他的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堆积好几天的各种脏东西。和庄樾以前所知道的贺归, 完全是另一副形象。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庄樾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在短时间内, 能从里到外改变一个人。又或许说以前是贺归的伪装, 这才是真正的他?可是这样的伪装意义何在?把自己伪装成不讨喜的模样,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奇怪的人吗?庄樾发呆思考的功夫, 贺归已经撑开眼皮了。带着困意的眼睛第一眼看见对面的小猫咪,嘴角止不住地泛起笑意。“早安,小乖。”说罢,还倾身上去吻了吻对方的小脑袋。刚睡醒的声音总是带着股轻微的鼻音,有种懒洋洋的勾人意味。可惜听到的人却向来不解风情,庄樾嫌弃的用爪子推开那张脸。这人大早上都不漱口,就亲人,不,亲猫,真不讲究。庄樾可算是找到了一条理由,来嫌弃此时的贺归。被嫌弃的贺归揉揉头发,从床上坐起来,走去卫生间了。庄樾听着传来的水声,可以猜测出对方在洗澡。大早上的洗澡,还算是讲究吧。 第45章 啧,他没告诉贺媛,他的房间是锁着的,钥匙还在他这里。想吸猫?不存在的。贺爸的武馆在隔壁另一条街,开了快二十多年。贺爸是继承贺爷爷的衣钵,接任下来的馆长。按理来说原身将来也会继承这个武馆,可是原身不喜欢守着偏凉的小地方度过余生,更向往繁华的都市,快节奏的生活才是他的最爱,原身很抗拒父业子承。不过贺爸也算开明,表示尊重贺归的意愿,不强迫他继承武馆。自己又找了一个靠谱的传承人。“腿前一点,背打直,不要含胸。”大门内的露天场地,贺爸正在纠正一名学员扎马步的动作,确保对方不会再犯错,才抬头望向站了好一会儿的贺归。“跟我来。”贺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进了馆内,很多人在对打,看到贺爸进来,纷纷打招呼。“行了,你们先停下。”贺爸拍手,让正在练习的人听他讲话。“这是我大儿子贺归。李教员不是请婚假回去了吗,最近这段时间就让我儿子给你们当陪练。虽然他比不上李教员,但是对付你们也绰绰有余,放开了打,别有什么顾忌。”贺归站在一旁,越听脸色越怪。他隐约觉得贺爸贺妈这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专门用这种方式整治他。不然听听他这话,什么放开了打,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坑儿子吗?事实上,贺归也没猜错,贺爸贺妈确实是故意的。昨天夫妻俩想了一宿,越想越心赌,可偏偏又不能抄家伙给自己儿子来几下吧?大儿子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们也不能急吼吼的去瞎掺和,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可是什么也不做的话,他们也难受啊,只好想了个法子整整他。贺爸想法很简单,自己不能上去打,让别人打不就行了。反正武馆里也没几个能打得过贺归的,顶多几个难缠的让贺归吃吃苦头。“张鹏,过来,跟他打会儿。”贺爸专门挑了一个手下的得意门生。小伙子长得周正,高高壮壮的,就是笑起来傻乎乎的。他对着贺归抱拳。“贺师兄,请多指教。”贺归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要让贺爸出气,还得不让自己受伤,贺归边出招,还得边考量下一次出招得怎么出。磨来磨去,也没分出个高低。“行了,就这样吧。”贺爸也算看出了点端倪。看着面前的两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出息。”也不知道在说谁。张鹏挠着头不好意思的乐呵,贺归含笑看着郁闷的贺爸。“爸,还要继续吗?”贺父摆手。“行了行了,该干嘛去,干嘛去,看着碍眼。”这话一落,贺归可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父母这气是出完了,还是留有后手,但愿是打算放过他了。不然天天这么折腾,体不累心也累。刚要走,贺爸就说:“要去哪?我是让你去和其他人打。”得嘞,还是得继续受着。庄家。庄樾在二楼的的大露台上摆着画架,拿着画笔捣鼓了一个早上,大功造成后,他取下画纸,盯了好一会儿他费心思画好的成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保持这样多久了?”庄爷爷在书房练字,中途出来过三次,每次都会刻意一眼在阳台上的庄樾。庄樾画画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主要是他已经拿着那张画纸看了好一会儿,这就值得注意了。因为有画架板子作为遮挡,他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画了个什么东西。“一个多小时了吧。”庄妈妈也不确定。庄爷爷说:“要不,你去看看?”庄妈妈立即摇头。“不行,小樾画画不喜欢被打扰。万一他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去打断了不大好。”都是学艺术的,都能理解创作的时候,别人打扰是有多难受。“可是也不能像这样坐一天吧。”庄爷爷拧着眉头,犹豫要不要自己上去看看。他们在这边暗搓搓的讨论,庄樾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画上。他画的是贺归的睡颜。明明画的很像了,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看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头一回出现这种情况。比例没问题,细节也没有差错,构图和自己用猫眼所看到的一样。可为什么画不出自己看到的那种感觉呢?没有达到预期的作品,都是没用的废纸。毫不留恋的把画了一上午的画像,揉成一团扔在脚边的垃圾桶。低头,发现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颜料。等他站起来,要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庄爷爷和庄妈妈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讨论起书法问题。等到庄樾关上卧室门,两人连忙走到露台上,翻找出庄樾扔掉的画。“爸,您看。”庄妈妈把画小心翼翼地摊开。两人一起把视线放在画上。面面相觑,怎么是个男孩子?他们第一次见到庄樾画这么细致的真人,以前他画的基本都是风景图,就算有人物也只是画上的点缀,寥寥几笔就解决了。“你认识吗?”庄爷爷问。“不,没见过。”庄妈妈仔细瞧了瞧,语气肯定,她确实没见过画里面的这个男孩子。长得这么标致,要是见过,她一定不会忘的。“不过这孩子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和我们小樾的形成鲜明对比。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认识到一块去了。”庄妈妈自动把画里的男生归为庄樾认识的新朋友。“你说咱们小樾是不是对他......”庄爷爷开始散发思维了。不是他多想,而是庄樾难得反常,不得不让他想一些必要的问题。这孩子从小到大对谁都冷淡,对什么东西都不上心。他们试了各种办法也没办法改变,最后只能认命。就希望庄樾好好的,不要对生活彻底失去兴趣,或者产生隐形的反社会人格就行。“不能......吧?”这话庄母说的也没底气。她开始没往这方面想过,经过庄爷爷这么一说,她也觉得里面有问题。 第47章 干脆也不想了,就是耳朵还竖得高高的。“那你和我说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贺妈叹了口气。听大儿子这口气,还真是让她没办法给他找理由了。“长得白白净净的,性子寡淡,有些瘦,比我矮点,大概到我下巴。”贺归描述起第一次见到庄樾的印象。“听起来还不错。”至少没那么难以接受。贺归笑。“我觉得您会喜欢的他的。”贺妈给了一个补刀。“但是他不一定喜欢你。”“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贺归不急。只要他多注意一点渣攻的异动,他也不怕庄樾会喜欢上其他人。感情这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你倒是信心十足。”贺妈对儿子的蜜汁自信表示无奈。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的,人家却不喜欢他,不又要伤心了。毕竟这条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走的路。“所以您这算是接受了吗?”都聊了这么久,他也能听出贺妈软和的态度。“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绑着你去喜欢个女的。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祸害人家的宝贝女儿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贺妈表示接受贺归性取向改变的事实。“那我爸那边?”贺归一提起贺爸,就回想起那天被掰弯的铁勺子,感觉脖子有些凉。怎么看贺爸也不是那种轻易接受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人。“我都答应了,他敢有什么意见。”在这个家里,她最大。自己都发话同意了,料贺爸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妈。”贺归眉眼松动。贺妈抖抖身上的菜叶。“怎么?”“谢谢您。”贺归这是发自内心的。贺妈把东西收拾好,起身。“先别谢,把人追到手再说。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行了,别在这跟我瞎矫情,去把厨房里的鱼去鳞。”就这样?这么轻松就答应了?竖着耳朵,听了全程的庄樾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还会磨上好久呢。下一秒自己就腾空而起,他大约是习惯,并没挣扎,任由贺归把自己从地上抱起来,顺便接受了他的亲亲。当然亲完之后,按照惯例的给了他一爪就是了。“小乖,我们走。”提前解决了一个关卡,贺归心情不错。庄樾透过猫瞳,望着贺归脸上泛起的愉悦。他有些好奇,贺归口中喜欢的那个男生究竟是谁呢?还有,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会很快乐吗?那么什么又是快乐呢?像贺归现在这样,连眼底都泛起笑意?庄樾没有体会过这些感觉,以前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现在他反倒是有些好奇了。春节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节日。基本上家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在过节,庄家也不例外。他们家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家族,各种说得上的亲戚加起来有好几十个,虽然不一定会全部聚在一起,但此时人也少不到哪里去。小孩子们的追逐嬉戏,长辈们之间的高谈阔论,庄樾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仿佛和所有人之间隔了一道透明的墙。他融入不到里面,也没有融入进去的欲.望。庄家的老老少少,早就适应了庄樾这种状态,也不会心里不舒服,反倒时常和他搭话,让他显得不那么突出。坐了几个小时,饭也吃过了,礼数也算达到了,庄樾和旁边的爷爷说了一声,就回房休息了。二楼的露台,三四个小孩子正在玩闹,看到庄樾出现的身影,立马停了动作,不敢闹了。庄樾冷冰冰的气压很容易压制小孩子的脾性。“我们去外面的花园玩吧。”有个小女孩小声提议。“嗯嗯嗯。”其他人点头如捣蒜,快速离开了二楼。听着门外离去的脚步,庄樾坐在床上,发怔。他在想,贺归家里现在又是怎样一副情形?可能是心理暗示,庄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贺归的家里。只是正在给他顺毛的不是贺归,而是贺归的妹妹贺媛。贺媛幸福地抱着猫咪摸来摸去,真的好想把小乖抢过来做她的猫猫。可是开学就要住校,宿舍又养不了。真的好气哦。庄樾不喜欢别人碰他,用手挡住了贺媛快要碰过来的脸,接着奋力挣扎着,摆脱贺媛的手,跳到沙发的另一端。“小乖你嫌弃我了?”贺媛心痛。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还会冲着她软软的叫,现在怎么翻脸无情了?“那是因为小乖喜欢我。”洗好碗筷的贺归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从后面把小乖抱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贺媛嗤声。要不是和小乖相处的晚,指不定现在被嫌弃的是谁呢。庄樾坐在贺归的大腿上,望着其乐融融的这一家子。不多,就四个人坐在一起看晚会。他们时不时的被晚会里的内容逗笑。他心里有些羡慕,不是羡慕家庭氛围好,毕竟自己家里也不是冷冰冰的。而是羡慕他们每个人都能这么开心,因为他体会不到这种快乐。不过,以前羡慕这种情绪,他也没有体验过,算是一种小小的进步吧。新年钟声敲响之际,贺爸去大门那里挂上长长的鞭炮,就等着点燃。伴随着电视里传来的倒数,门外的鞭炮瞬间噼里啪啦的响起,各家各户,接连不断。“小乖,新年快乐。”庄樾听见贺归对身为猫咪的自己这么说。“喵~”新年快乐。 第49章 长辈们默默的替庄樾考虑遥远的以后,庄樾则是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乱看。以前他想象过贺归的房间,应该和他本人在外的形象一样糟糕。然而变成猫咪,近距离接触贺归后,他就不这么觉得。因此现在看到贺归屋子里的整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贺老师,我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所及之处都看完了,庄妈妈还想再确定一下其他的。“请便。”贺归还为她指出卫生间所在的地方。厨房就在不远处,庄爷爷的视线还算好,大略地扫过。挺干净,什么也没有,不过这也从侧边证明了贺归大约是不会做饭的。他孙子也不怎么会做饭,达到勉强能入口的程度,并且庄樾也不喜欢做饭,饮食方面都是去固定的餐厅解决。那家餐厅是认识的人开的,庄爷爷也不担心庄樾吃了有什么问题。有点可惜,如果这个小伙子能会点厨艺就更好了。不过做人也不能太贪,谁会面面俱到呢?不会做,就不会做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虽然这么想,庄爷爷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贺老师平时一个人住,应该是没什么兴致自己做饭吧?”贺归对面空无一物的厨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最近开始自己做了。”庄樾听到这话,淡淡地抬起眼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某人似乎经常叫外卖,他都碰见好多回了。以前还经常看到对方拎着一堆吃完的外卖盒子,扔垃圾桶。不过贺归会做饭这点,他也是知道的,在贺家,他好几次目睹对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虽然吃不到,但也可以看得出味道不错。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归和他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注意到庄樾看过来的眼神,贺归回他一个微笑。他可没说谎,不会做饭,经常吃外卖的那个人确实不是他。“这样啊,想必手艺不错吧。”庄爷爷又问。贺归顺着他的话往下走。“如果您和阿姨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尝一尝我的手艺。”这个时候庄妈妈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看了一下,没有第二人的起居用品,阳台也没挂着什么值得在意的衣物。大致上可以确定贺归是单身。闻言,庄爷爷自然乐呵呵的答应了。庄樾已经没脸听了,他第一次产生了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贺归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也看不出对方此刻有没有什么意见,但愿是没有的。贺归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在这间屋子住了一天一夜,就回了父母家,冰箱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菜。表示让两位长辈等一会儿,他去下面的超市买菜。“小樾,你也一起吧。”庄妈妈示意庄樾跟上。这孩子怎么还像个木头似的,看得她心里着急。这是多好的独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就算是暗恋,那也要稍微主动一点啊,不然到时候人都跑没影了。“庄老师,一起?”贺归站在原地,询问庄樾。庄樾只好跟着贺归出了屋子。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位长辈,他们开始讨论起自己对贺归的感官。“爸,您觉得怎么样?”庄妈妈问庄爷爷对贺归的感觉,光看表面,老爷子似乎对贺归挺满意的。事实上庄爷爷对贺归的印象的确不错。“跟我们讲话态度一直都很好,涉及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也不会露出不满。生活习惯看上去也不错,配得上我们小樾。”“我也觉得不错,光是长相就和小樾般配,还喜欢猫,不都说喜欢动物的人坏不到哪里吗?我刚刚看了人家的卫生间,没有多余的用品,确保是单身。”庄妈妈是越想越喜欢,就差没把自己儿子推到贺归面前,宣布让他俩好好地过。“就是......”庄爷爷话没说完。“怎么?”庄妈妈奇怪,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贺老师的家里是开武馆的,我看着他也像是练过的样子,若是以后出了冲突,他要是打小樾怎么办?”庄樾对上贺归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庄爷爷的担心不无道理,庄妈妈也开始有点纠结了。“我看着他也不像那种人吧?”庄妈妈看向在屋子里玩耍的猫,要真的脾气不好,这宠物也不会养的这么皮实。“还是再看看吧,这事不能太急。”经过一系列思考,庄爷爷也逐渐冷静下来。就算再怎么高兴,也不能一时糊涂,害了自家孙子。“行吧,再看看,反正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不急不急。”庄妈妈赞同老爷子的话。两位长辈们在这边聊得起劲,贺归那边倒是很平常。“爷爷和阿姨有什么不爱吃的吗?”贺归在蔬菜区晃荡。关于这个,庄樾还是知道的。“爷爷不爱吃鸡蛋,妈妈不爱吃茄子。”贺归选择东西的时候,跳过了庄樾说的那两样。“你有什么不爱吃的吗?”贺归继续问。“除了番茄,都可以。”庄樾从小就适应不了番茄的味道,哪怕是加工过的番茄酱,他也吃不惯。贺归认真选择食材的模样,不得不让庄樾思考对方到底怎么想的。“贺老师。”庄樾唤他。“嗯?”贺归偏头看他,认真的倾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不起。”思来想去,庄樾认为自己有必要为了家里那两位长辈的唐突,向贺归表达歉意。忽如其来的道歉,让贺归愣神。“为什么道歉?”问完,又想明白了原因,微微一笑。“没什么的。爷爷和阿姨都是担心你才会这样,可以看得出他们很爱你。”对于庄樾的家人,为什么会对才见过一次面的他这么热情,具体原因贺归不清楚,但追根究底绝对是为了庄樾。原著里也多次描写过,庄家人对庄樾冷淡性子的担忧。他作为庄樾的同事兼邻居,自然是会被两位长辈过度注意的。 第51章 很平常的并肩走在校园里, 很多学生见到他们纷纷问好。贺归环视周围一大片的青涩脸庞, 不由感叹青春这种东西,果真是最让人羡慕。“小少爷,您的东西。”校门口, 黑衣司机毕恭毕敬的把自家少爷的东西递给他。明英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 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 对这种场面并不在意。就算有人看过来,那也是看那位穿着校服的男生。没办法, 谁让人家长得太精致了,高颜值的人总是备受关注。苏泽拿着自己东西,独自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目光所及一道熟悉的背影, 眉眼的阴郁还未完全散开, 触及到那人身边的高大身影,眼神又沉了下去。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苏泽知道贺归住在庄樾的旁边, 却从未在意过。贺归这人粗俗无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庄樾那样的人显然不会对一身缺点的贺归产生什么好感。但是现在,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明明没有言语和肢体的交流, 可光是看背影就觉得极其刺眼, 想冲上去把两人分开。摆放在裤线的手指逐渐攥紧, 指尖扣紧掌肉,哪怕是对自己也毫不留情。只有这样, 他才能压制住心里那股躁动的情绪。明英高中的老师办公室有很清楚的划分,文化课老师集中在教学楼的每一层。非文化课的老师则是专门在另一栋楼,一共三层。除了办公室,其他的房间都是画室,钢琴室,声乐室,还有摆放体育用品的器材室。可以说很冷清了,没有课程的情况下见不到几个学生出入。体育类和艺术类的办公室又是分开的,前者在一楼,后者在二楼。分开前,贺归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放学我们一起回去吧。”“嗯。”庄樾点头,没有拒绝。注视消失在视野里的清冷背影,贺归产生了一些比较古怪的感觉。太顺利了,每个步骤都顺利得不像话。明明这是他和庄樾第三次近距离接触,对方对原身还抱有一定的偏见,可为什么每次都能这么好说话呢?甚至可以说,贺归完全察觉不到庄樾对自己抱有排斥。这种情况太过反常了,不得不让他多注意。“贺老师,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被人狠狠的一拍,这人是贺归的其中一名同事刘飞,专门教跆拳道的。明英的体育课除了基本的内容,还延伸了一些其他的项目,寓意是让学生全方面发展。跆拳道是学校重点发展的项目,还成立了专门的比赛小组,重点培养。“打卡。”贺归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在办公室外挂着的机子上刷了一下。明英高中在管理方面也很严格,不管高低,每名老师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刷卡考勤。就算当天你的课表没课,也必须到校,并且不允许晚到早退。要是违规了,自然是扣工资,还要在大会上重点批评。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是不会有非文化课的主场。办公室的老师只能闲到玩手机,有些老师坐不住,叫上贺归一起去篮球场玩玩。贺归也闲得无聊,跟着去了。打了几场,都是贺归这边赢,大多数还是他拿下的分。另一方的人觉得这样打下去也没意思,举手叫停。“行啊,贺老师,一个假期不见,球技渐长啊。”之前拍他的那位老师,语气透着不清不楚的古怪,反正没带好意就是了。“放假在家练了一下。”贺归敷衍的解释。原身在同事之间的口碑算不上好,这个叫刘飞的老师,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练的?也教教我吧。”刘飞老师语气透着酸溜。他看不上贺归,除了脸和力气以外什么都没有,偏偏他那张脸就惹来了其他年轻女老师的关注。其他人也就算了,他明里暗里追了快半年,二楼那位姓李的音乐老师,偏偏人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贺归看,一有空就在贺归面前大献殷勤。对着他的时候冷得跟块冰,看见贺归就搔首弄姿。真贱!刘飞对贺归的厌恶也就这么日渐加深,每次开口都要裹着刺,不扎一下难受。“勤能补拙,多练练就好了。”贺归不想再和对方搭话,省得影响心情。身上的汗水被冷风吹得差不多干,他套上外套,要走人。篮球场就在他们那栋楼的斜对面,远远的,他看见二楼最边的窗户大敞开,窗口可视范围,能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手里拿着画笔工具,在铺开的纸张上挥动,作画的主人自然不用说,是庄樾。庄樾在画从窗口看到的天空,还有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枝叶。余光触及到下方的人影,停下手中的画笔,看去。那人没想到自己会看过来,神情明显一怔,而后嘴角勾起弧度,冲着他微笑。蓝天白云,微风落叶,都在那人身上化作了陪衬。庄樾想把目光所触及的“风景”呈现在画纸上。看到庄樾收回视线,继续画画。贺归也低下头,接着迈步前行,脚步的朝向不是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旁边的楼梯。这脚步才刚刚踏上第一个阶梯,一道女声在头顶响起。“贺老师。”说话的人就是刘飞喜欢的那位音乐老师李雨欣。这个李雨欣据说和学校高层有点关系,平时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追她的人多了去,她就是瞧不上眼。哪知道,她冷不丁的就看上了原身这张脸,和他那股“蛮劲”,对方觉得原身这样的男生又帅又有安全感。这不,总是时不时的跑来原身面前卖贴心。这个李雨欣长得不丑,可以说是很漂亮了,身材也好,该肉的地方特别肉,该细的地方也刚刚好。学校很多单身男老师或多或少,都对她抱有一定的幻想。偏偏原身眼里就有白芷晴一个人,他天天忙着“捉奸”,哪里有空理会李雨欣的献殷勤,甚至还觉得她烦人至极,跟厕所里的苍蝇似的,怎么赶也赶不走。“有事吗?”贺归可以说是完全不想搭理她了。“没有,这不是一个假期没见,作为同事问候一下。”李雨欣挂着自以为得体的笑容,把最大的魅力发挥出来。贺归的冷淡并没有打击到她。大概是所谓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理在作祟,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求一直没正眼看过她的贺归。她知道贺归有个大学就在一起的女朋友,也远远的见过一面。长相小家子气,举手投足之间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气质,就一个长相中上的普通市民。她不信自己还比过处处不如她的女性。这蜜汁自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还行。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贺归说完就掉转头,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也没回办公室。李雨欣看着冷淡离开的贺归,气得跺脚,胸前还跟着抖三抖。贺归溜开没多久,苏泽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本速写本,朝着二楼的画室走去。庄樾没课的时候都会在那里画画,他瞅准时间就会以求意见的理由找对方交流。坐在画板前的庄樾,眼神专注,手里的画笔落下最后一笔。凝视自己画出来的贺归,还是有些不满意。无论他怎么画,都不如亲眼见到要来的好看。“庄老师。” 第53章 “什么?”贺归的问话在耳畔响起。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没什么。”贺归没多想,“快开饭了,你先去洗洗手吧。”“嗯。”“好吃吗?”庄樾吃饭的时候表情一直没有变化,让贺归怀疑自己做的菜是不是不合他的胃口。“好吃。”真心话贺归趁势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做给你吃。”这话正中下怀,只是庄樾不知道贺归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仿佛知道庄樾心底想什么,贺归补了一句,“我是说真的,一个人吃饭挺没劲的,两个人正好。你不觉得很方便吗?”庄樾想想,说。“那菜钱我全出。”自己什么都不做,吃白食,这样显然不对。“行。”贺归没和他纠缠这些小问题。伙食有着落的庄樾,这顿饭吃的特别香。这是美好的一天。第30章 (倒v结七贺归和庄樾在学校同进同出快一个星期, 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我说, 贺老师, 你什么时候和庄老师这么熟了。”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女体育老师。她刚刚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贺归和庄樾一起走的场景,那场景简直无比和谐,甚至还有点养眼。她也不好唐突的直接上去问, 好不容易到了办公室, 直接开问。这话一落, 其他老师也跟着应和起来。“就是,以前你不是最看不惯他的吗?还说人家装清高。”贺归有一次不知道为了什么, 到了办公室就疯狂diss庄樾这人怎么怎么,看他是如何的不顺眼。贺归表示很无辜,他们说的那些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再说了那也不是他做的啊。“之前有些小误会, 已经解释清楚了。”贺归又开始发挥他扯谎不脸红的功夫。不过经过这些老师这么一提,贺归一直有的的疑惑有扩大了。原生之前做的那些惹人嫌行为, 足以让庄樾发自内心厌恶他,可为什么他和庄樾每一次相处,都没有感觉到对方在排斥他呢?难道是自己来了以后, 改变了原身的磁场,正好和庄樾的磁场符合, 他就莫名其妙的看自己顺眼了?至今, 贺归都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一说起这个庄老师, 我一直有个疑问,他这个人似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其他表情。是不是脸部神经有什么问题啊?”那位女老师又开始说话了。她算是学校的老员工,之前庄樾来工作的时候,还是她领着介绍学校环境和一些注意事项。那个时候庄樾从头到尾都保持一个表情,话也不多,最长的句子恐怕都没超过十个字。害得她都怀疑庄樾是不是看自己不顺眼,毕竟学校里很多艺术老师都看不上他们这些体育老师。后来发现庄樾对谁都这样,女老师就释怀了。她只可惜了庄樾那张脸,若是笑起来得迷倒多少人啊。“瞎扯什么啊,我觉着那就是人家看不上我们呗。”另一个老师加入讨论。“据说庄老师和校长有关系,家世挺不错的,身边肯定全是一些高端人士,哪能看得上我们这些打工小平民。就不知道这种人干嘛还要跑来做吃力不讨好的老师工作。有钱人的世界果真看不懂。”耳边叽叽喳喳的全是讨论八卦,话题越扯越歪,开始讨论学校其他老师的家世如何如何,谁跟谁有暧昧关系。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贺归听得头疼。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就拿着口哨,计时器和花名册出门了。他要去替另一个生病的体育老师代课,代的还是渣攻他们班的课。现在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完这节课大家又可以度过新的周末,心情难免躁动。上课集合了快一分多钟,下面还在叽叽喳喳的讲小话。拿着口哨一直吹,吹到人都安静下来贺归才住嘴。“你们张老师生病,没来。今天我替他来给你们上课。张老师有任务给你们,今天每个人八百米测试,,测完的同学自己去器材室想玩什么自己拿,范围只能在操场和篮球场的区域。放学之前记得集合就行。体育委员出来,带着大家做准备活动吧。”这当体育老师就是好,不用费心劳神的给学生塞知识,还要经常被各种骚操作气个半死。“老师。”有个女生举起手,让贺归注意她这。“什么事?”那女生解释:“苏泽身体不好,不能跑八百米。”女生说完,其他学生就跟着应和。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关心苏泽的身体问题。贺归把视线放在后排的苏泽身上上,对方没看他,一直低着头。其他同学有些忐忑,因为贺归的长相太有压迫感,不像是好说话的人。“苏泽,那你出来休息吧。”就事论事,贺归还不至于在这些问题上给渣攻使绊子。做完热身活动,贺归在跑道上定好起点,让学生按照花名册,依次分八人一组跑。等人都跑完了,贺归准备拿着篮球去和学生玩玩。“老师,有人找你。”有个学生在远处冲他招手,生怕他看不见都快蹦起来了。谁会找他?贺归还没看清楚那人的脸,反倒是旁边坐着休息的苏泽率先迈出脚步。他目睹苏泽走到那人身边,脸色微红的在说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不用猜了,看渣攻这个表情,那人百分之百是他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说起这白月光名叫卫青祈,今年二十八岁,家世雄厚,还是重点培养的继承人。这样的背景自然也是很多人一心想要攀附的对象。苏泽家里也不例外,仗着上一辈两家老人有关系,经常和卫青祈有走动。一来二去,苏泽和卫青祈的走动就多了。渣攻自小身体就不好,上头还有两个身体健壮,头脑不错的哥哥,在家里不怎么受宠。还经常有同龄小孩子欺负他,可谓是惨兮兮。偶然一次,卫青祈替他解了围,渣攻开始对比自己大了十二岁的卫青祈有了好感。开始只是单纯的依赖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卫青祈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冲动感,才意识到他对卫青祈已经晋级到爱情层面,他想要得到卫青祈,想要看到卫青祈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可是卫青祈一直都把他世家的弟弟来看待,而且他还是卫家最为看重的继承者之一,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怎么可能雌伏与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下。 第55章 讲了十几分钟,门铃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庄樾可以确定是贺归。“等我去开个门。”庄樾把手的笔放在桌上,推开椅子,站起身。背对着他的苏泽神色晦暗不明,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该不会是那个姓贺的野蛮人?关系已经进展到这种亲密程度了?“你要的豆浆油条,刚刚炸好的,趁热吃。”贺归去买的那家,是庄樾最爱吃的哪家,干净又好吃,生意也很火,他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手。“谢谢。”庄樾接过,见到食物心情提升了几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贺归站在原地没动。“可以。不过我在给学生讲课,可能会冷落你一段时间。”这么主动的请求让庄樾很意外,心底浮起小小的欢愉和局促。虽然他去过和贺归家很多次,但这是贺归第一次进他的家。家里应该不乱吧?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冷落?这个词用得好。贺归笑,大咧咧地进去了。“那么打扰了。”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坐在露台上的苏泽。贺归冲他挑眉,笑得意味声长,“这不是苏泽同学吗?”“贺老师好。”有庄樾在,苏泽表现的很安分礼貌,接着又对庄樾说,“庄老师,你先吃早餐吧。我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庄樾不疑有他,点头。贺归笑容更深了,洗手间啊,这可是一个好地方,至少对于心思不单纯的渣攻来说来说确实不错。贺归看了一圈客厅,没有想看到的东西,问:“有充电器吗?我给手机充个电。”庄樾把剪碎的油条在豆浆里泡泡,他觉得这样吃挺美味。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含糊的说:“在我卧室的柜子里,你进去拿吧。”贺归朝着卧室走,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计划通,还是该无奈庄樾的毫无防备之心,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进去一个比较私密的地方。也难怪渣攻能轻松地在庄樾家里,放置针孔监视器,还能定期来替换。庄樾啊,你可长点心吧。庄樾的房间很简洁,除了一些必要的用具,并没有什么摆设。贺归打量了一下比较容易藏东西的地方,特别是那种能拍下一些比较重要东西的角度,最后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他观察手里的小东西,想看看储存的地方在哪。为了防止提前录到了东西,他要把储存卡抽出来销毁。他再次仔细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小角落,确保没有遗漏,才抬脚离开。拿着充电器走出房间,苏泽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两人视线对上。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苏泽心里还是有点虚,下意识地避开了贺归的眼神,余光还紧张地朝卫生间的方向频频探去。小家伙,心里素质还得练练,太容易暴露了。作为唯一拿着剧本,上帝视角的贺归忍不住啧声。吃饱的庄樾收拾好包装袋,扔进垃圾桶。贺归走过去替他把装满了的垃圾袋系上。“你先去给他讲,我去帮你扔垃圾,顺便去买今天要吃的食材。想吃什么?”庄樾早就想好这个问题了,将手机掏出来,翻出备忘录记下的菜名,很认真的报给贺归。看他一本正经地拿着手机念菜名的时候,贺归扭过头转移视线,他怕一个忍不住笑出声。贺归的笑意藏不住,庄樾看出来了,难得感觉不自在,放下手机。“就这些了。”说话的时候还硬撑着,生怕贺归看出他的异样。“好。”贺归应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一直阴森森地盯着这边瞧的苏泽。“苏同学要留下来吃饭吗?”“那不好意思了。”苏泽这下不客气了。他当然要留,难不成等他走后让他们两个独处一室?他有这么傻吗?他要看看贺归是一厢情愿,还是两人已经发展到恋人的地步了。如果真的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种情况,他可不确定自己还有耐心一点点拿下庄樾了。等贺归拿着垃圾袋走后,苏泽试探性的问庄樾。“庄老师和贺老师的关系很好吗?”“嗯。”每天一起吃饭,上下班,算很好了吧?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苏泽放在腿上的手攥紧,又问了一下。“庄老师,你经常和贺老师在一起吃饭吗?”都能这么熟练的说吃什么,想必也不是第一次。“最近都在一起吃。”算算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又补上一句,“他做的饭很好吃,等会儿你可以尝尝。”苏泽抬起头,对着庄樾舒展笑容,笑意未达眼底。“这样啊,那一会我儿肯定会好好尝尝贺老师的手艺。”怎么办?好气哦,却还要努力保持微笑。好想让贺归彻底消失在庄老师的身边,可是该怎么做呢?贺归买菜回来的时候,庄樾已经替苏泽讲完了他假期画的速写本。他把东西放在厨房,对庄樾说:“今天就在这你这里做吧,我去把小乖带过来,不然它自己呆在家里面,肯定要闹脾气了。”果然,贺归刚打开家门,小乖飞速地跑过来,攀着他的裤脚,一路往上爬,几秒就到达贺归的肩膀上,吊着。还一直喵喵喵的叫,似乎在抗议他一大早就消失不见了。贺归把小乖从肩膀上扒下来,点着他的鼻子,让它安分点。“等会儿去了别人家里要乖乖的。”贺归在做菜,庄樾替他递东西,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做得到,且不会添乱的事情了。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仿佛已经按照这个模式渡过了很多年,颇有一股老夫老妻的温馨感。这画面落在苏泽的眼里可就不那么美好了,心底的负面情绪简直快要把他的理智吞噬。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响起,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人是卫青祈。他余光瞥了一眼还在替贺归打下手的庄樾,接通电话。“喂?嗯,我现在在外面,我马上回来。”如果让现在的苏泽,在庄樾和卫青祈之间作抉择,他果断选择卫青祈。毕竟到目前为止,他对庄樾的情感只是对卫青祈的感情转移,还没有达到深刻入骨的地步。“庄老师,我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苏泽站起身,拿着带来的背包,向庄樾告别。庄樾也不会讲什么客套话挽留,很干脆地点点头。“那你先回去吧。”还没等苏泽走出大门,贺归关火,出声叫住了他。“苏泽,你有东西落下了,我拿给你。”不明所以的苏泽蹙起眉,“我带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是吗?”贺归笑得饱含深意。几步走到苏泽的面前,在裤兜里掏了一下,接着朝苏泽伸出去,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示意苏泽摊开手接住。“这是你落下的东西。”苏泽不清楚贺归的意图是什么,视线落在贺归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思索几秒,犹豫地伸出手,摊开。有庄樾在这里,想必贺归也不敢给他什么有害的东西。他到要看看,这个人在卖什么关子? 第57章 “你可以去洗澡了。”贺归似乎没察觉到庄樾有什么不同,大咧咧地坐在庄樾的对面。他没有顾及到庄樾,也是因为想着庄樾的冷淡性子,想必也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对于和庄樾培养感情,他早就抱着用漫长的时间去行动的觉悟。庄樾的视线扫过对方的胸膛,像被烫到了一样,收回视线。“嗯。”拿好要用的东西,庄樾逃也似的进了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出去。可能是开开停停的路程,太过耗神,贺归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上。小乖缩在贺归枕头旁边,也睡得香甜。庄樾走过去,弯身,小心翼翼的替他把被子盖上,接着坐在对面的床上,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贺归的脸猛瞧。睡着的贺归少了几分平时的看人的凌冽感,平添了几丝柔和。扑通扑通。可能是太过安静的缘故,庄樾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摸着胸口,跳得越发厉害了。是因为贺归才这样的吗?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伸手去抓,每次快要摸到的时候,却还差一点点。庄樾侧身躺在床上,就这么盯着看贺归的睡颜看,也不觉得无聊。盯到眼睛涩涩的,眼皮子快撑不住,才慢慢嗑下眼皮,睡了过去。等贺归醒来的时候,惊觉已经十点多了,该去检查学生有没有按时回到房间休息。为了不吵醒睡着的庄樾,他起身到离开的动作都很轻缓,关上房门,正好有个男老师拿着名单过来。“庄老师人呢?现在要检查学生归宿情况了。”那男老师朝着门望了一眼。贺归很快找好了一个借口。“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我替他去检查他们班的学生。”“没事吧?”这位老师关切的询问。他是老师里面最大的负责人,才来第一天,他可不希望这里面有谁出什么事情。“没事,休息一会就好。”贺归接过这个老师递过来的名单,拿着笔,朝着上面写的房间挨个敲门去查。检查到最后一个房间,苏泽不在。“人呢?”贺归问和他同一屋的男生。那个男生正在忙着打游戏,抽空回答:“好像是和认识的人在说话,等会儿就回来了,要不老师你先回去,我让他回来后告诉你?”不用猜,贺归立马知道所谓苏泽认识的人是谁了。果然,折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正巧回来的苏泽,以及他旁边跟随的卫青祈。卫青祈也看见了他。“你先回去吧。我有时间再找你。这几天好好玩。有什么问题找经理,他会替你解决的。”卫青祈温声细语的对身边的苏泽说,苏泽点点头,眼底的欢喜很明显。看来他和卫青祈聊的很愉快,一时间也没去关注贺归怎么,心情愉悦的回到房间休息。卫青祈扶了一下眼镜,率先开口:“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嗯。是挺巧的。”贺归嘴巴上说着巧,心理却不觉得,他有一种直觉,这家伙是冲着他来的。听起来还蛮自恋的,可是贺归坚信自己的直觉没错。“有兴趣现在喝一杯吗?”没等贺归说话,卫青祈有说,“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行。”估量了一下武力值,他妥妥完胜,贺归答应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卫青祈到底有什么意图,或许有朝一日还能利用一下,来解决渣攻这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不安分炸.弹。喝酒的地方在酒店的大露台,人不是很多,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位置,让服务员上酒,两人开喝。“不知道贺老师今年多大了?”小酌了一杯,卫青祈开始闲聊了。他还没来得及去查过贺归的底细,比起自己去查个清楚,还不如一点点探索来的有趣。“25。”贺归回忆原主的年龄,大概就是这个年纪吧。“比我还小三岁了。”卫青祈笑,又给贺归倒满酒。还好原身不像上个世界的身体一喝就醉,不然贺归还真不会答应陪他喝酒。过了一会儿,贺归这边没醉,卫青祈那边倒是有些醉态了。“贺老师有女朋友了吗?”“有过,分了。”贺归已经没再动酒杯了。卫青祈扬眉,表示好奇,“这样啊,为什么分的?”“不合适。”“哪里不合适,该不会......”卫青祈特意拖长了语调,撑着脑袋,笑意盈盈的说,“该不会是性向不合吧?”“嗯。”贺归心思有些飘,他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溜回去睡觉。卫青祈笑意更浓了,可能嫌弃鼻梁上的眼镜碍眼,单手摘下眼镜,眼角带的醉意更加明显了,倾身到贺归耳边,若有若无的热气喷撒在贺归的耳朵,压低声音,问:“贺老师觉得我如何,性向和你挺合适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说完,又躺回去,扯开白衬衫两颗扣子,露出雪白的脖颈,漂亮的锁骨,上挑的眼角带着引诱之色,和平时文雅的形象大相径庭。懒洋洋的嗓音再次响起:“贺老师意下如何?”贺归手一抖。果然,这家伙是看上他了,目前还妄想试图勾.引他。可惜贺归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卫青祈或许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抱歉,暂时还没有这个兴趣,卫先生还是找别人吧。我明天早上还要带学生做活动,就回去了。卫先生你也回去休息吧。”贺归冷不丁地站起来,丢下道别的话,匆匆离去。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卫青祈往后一躺倒,嗤嗤的笑,面上哪还有什么醉意,简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表示,对这个名为贺归的体育老师越来越感“性趣”了。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的滋味肯定很美味,他太想看看一脸艹天艹地的硬汉,在他哭泣的求饶,光是想想就兴奋得不行。没错,卫青祈喜欢男的,一直以来都喜欢男的,只是隐藏的很好,基本上除了玩得好的至交,没人知道,包括他的家人。对于苏泽喜欢自己这件事情,卫青祈也是知道的。可惜苏泽太软,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不是他的最佳选择。对方还是家里长辈至交的孙子,他还不至于对比自己小十来岁的苏泽下手。于是他就一直装作不知道苏泽对自己的感情。至于和孙家的千金订婚,那也是双方私下有协议的。对方也是个爱玩的主,男女通吃的那种,玩的手段比卫青祈来说有过而不及。俩人是经过朋友介绍,接触之后,觉得对方家世条件旗鼓相当,反正向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迟早要用结婚作为筹码巩固家里的势力,比起找一个被家里人硬塞进来的,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就这样,两人私下做了交易。来一场利益婚姻,规定好私底下还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第59章 头大!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说:还差九百多,可是只能在这里断章了,咳咳咳,就当我万更了?第32章 九第一天的项目是去度假村北部的马场。很多来度假的人都喜欢到那里玩, 体验骑马的感受。只是今天那片马场被明英包了一整天, 除了明英学生和老师外, 其他客人不得入内。吃完早饭,大家回去换上骑马装,然后在规定地点集合点名, 确保学生都到齐了, 十几辆电动游览观光车浩浩荡荡的朝着北部马场出发。贺归, 庄樾,苏泽, 卫青祈单独在一辆上。卫青祈坐在贺归的后面,倾身到贺归的耳边,问:“贺老师会骑马吗?”“不会。”贺归之前没碰过这玩意。他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一向很有信心,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那我可以......”“我会。”卫青祈要说的话被坐在贺归身边的庄樾打断了, 他看了一眼收起笑容的卫青祈,然后紧盯着贺归说, “我会,我可以教你。”庄樾学过马术,是庄爸教他的, 以前有时间都会陪着庄爸去马场玩。“好。”贺归当然乐意,欣然点头。卫青祈没再说什么, 靠回去, 闭目养神。坐在卫青祈旁边的苏泽, 心里的躁郁快到达到顶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气卫青祈对贺归的亲近,还是在意庄樾只对贺归不一样。或者说两个都有。他就不明白了, 凭什么他看中的人全都在亲近贺归?庄樾也就算了,可是卫哥哥不是有未婚妻了吗?以前也没见他对其他男的这样过,怎么到了贺归这里就大变样了?学生们到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马场工作人员站在入口,迎接他们。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性最为显眼,长得比较凶狠,衣服底下突出来的肌肉感觉可以抡死一个人。“我第一次见到比贺老师还要凶狠的人。”有学生在底下小声嘀咕。“但是他们都长得帅啊,我就喜欢这类的,有安全感。”另一个学生语气带着花痴感。有个男生忍不住跟着掺和:“我觉得吧,这个人绝对是真家伙,看着像是特殊部队退伍下来的,要么就是什么拳击选手之类的。”负责的老师走到前面,抬头瞪了一眼,后排嘀嘀咕咕讲小话的学生。“咳咳。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别在外面给明英丢人。”这话落下,果真没人敢讲话了。其他人再可怕,也没有他们这位老师可怕。这位老师可是拿捏着他们的评分成绩,谁敢造次。对比之下,还是贺归和这位马场管理员可爱多了。“这个人是马场的管理员,也是一名专业的骑手。他叫武明,有不懂的事情可以问他。”卫青祈走到学生前面,向底下的师生介绍自己马场的管理员。这人确实如女生所言,长得高高壮壮,一看就很有安全感,眉目带着煞气,就是皮肤偏黑,但也不妨碍他长得帅。卫青祈离开后,一群女生围上去叽叽喳喳的向这位管理员问问题。被人围住的武明抬眼,深沉的看了一眼在人群外围和人温和说话的卫青祈,面色不虞。学生们也不是全部不会骑马,有的因为家庭教育关系,马术是他们人生中的必修课,现在的他们足以轻松骑上马,潇洒驰骋。负责的老师决定,让骑马的和不会骑马的分成一组,互帮互助。剩下没配对到的就由马场的教练员亲自指导。当然,如果不信任自己的同学,也可以接受教练员的指导。“头盔。”庄樾手里拿着头盔,却没有要递给贺归的准备。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注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贺归。贺归了然,弯下腰,把脑袋递到庄樾面前。贺归的主动意会,让庄樾心里很满意。亲手给他戴上头盔,扣好。贺归也学着他的样子,拿了一个头盔,给他戴上。“卧槽,你快看。”有学生注意看这一幕,瞬间激动地伸手去抓旁边的好姬友,让她快点瞧瞧这gay里gay气的一幕。好姬友刚刚踏上马背,差点没被她拉下马。“你注意点,一惊一乍的,怎么了?”“你看,那里那里。”女生兴奋的话都说不全,只能一直指着贺归他们所在的方向。“没什么啊。”好姬友顺着女生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两个老师站在那里,一个是三班的美术老师,一个是五班的体育老师,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唉,你是不是傻,你看他们两妥妥有奸情。”女生想上去给姬友来一jio,又怕惊扰到马,只能掐了一下对方的小腿肚子。“不就带个头盔吗?有什么奸情,你不也给我带过。”姬友给了她一个白眼。“别管人家,快来教我,我以前跟爷爷学过,结果又忘了,要是我掉下去了,算你的啊。”“知道啦,我的大小姐。”女生果然不再看贺归那边,耐心教姬友骑马的技巧。护具全部带上,庄樾牵出一头比较温顺的马,他抬头对贺归说:“你可以摸摸它。”贺归依照他所说的,试探性地摸着马匹的脸。“你给他喂一些东西。”庄樾让他做这些,是为了让贺归和马建立一定的临时友好关系。贺归拿起马场专门摆放的马食,递到马的跟前。等看着马把食物吃完,庄樾又让贺归牵着马在马场溜一圈,好让马在频繁的运动中,使它放松,以便等会儿更好的驾驭它。前期准备就绪,就该上马了,贺归照着庄樾的指示,从马的左前方上马,而庄樾手里一直拿着牵马绳,避免贺归上马期间发生意外。“下坡的时候要注意重心后仰,上坡重心前倾,手脚要控制好,缰绳一定不能松手。”生怕贺归在骑马的时候摔下来,庄樾把自己所掌握的技巧一股脑的告诉贺归。贺归也没让他失望,技巧掌控的很快。卫青祈独自靠在周围的围栏上,苏泽在马上跑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休息区休息了,他的身体不能长期做这些运动。透过泛着冷光的镜片,卫青祈注视不远处相处融洽的两人,他忽然有点想来一根烟。“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卫青祈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朝他伸手,“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第61章 有老师看情况不对劲,上前拉开苏泽,让他躲到自己身后。堆着笑容对庄樾说:“算了吧,庄老师。苏泽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一时失手。他心里绝对知道错了,就是一时间害怕没缓过神。你先带着贺老师去处理伤口,到时候我们再考虑这些事情。”“对呀,庄老师,苏泽肯定是不小心的,贺老师的伤口要紧。”有学生壮着胆子开腔,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苏泽那一鞭太过于实打实,绝对不可能是失手这么简单,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啊,伤员还在原地站着呢。确实,现在贺归的伤势最要紧,庄樾临走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泽,面带寒霜。苏泽在他这里算是彻底玩完了。因为度假村有很多比较具有风险的娱乐活动,专门备有专业的医护点,可以解决大部分突发情况。处理好伤口,贺归的手已经被绷带缠了好几圈。“没有伤及筋骨,前两天一天换一药,后面可以隔一天换一次。对了,别碰水啊。”给贺归写好单子,让他去进门处领了药,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一路上,庄樾一直都没吭声,脸色明显比平时黑。“你生气了?”贺归敏锐的察觉到庄樾的态度变化。庄樾依旧不吭声,开了房门,在房间闷了一下午的小乖冲了过来,仰头冲着贺归喵喵叫,似乎想让他抱。贺归现在可没办法把它抱起来。庄樾弯身吧小乖抱在怀里,又折回去关上门。坐在床上,低着头,手挠着小乖的下巴。贺归坐在他对面,“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庄樾抿唇,缓缓开口:“不懂得保护自己,爱逞强,活该。”这话听起来,倒成了贺归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了。“我这不是没料到吗?”他哪能预料到,渣攻会忽然抛弃自己营造的形象,给他来一鞭。不得不说果真是个孩子,一点定力也没有。也幸好他现在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身体弱不受宠的孩子。若是要是对上羽翼丰满的渣攻,贺归在这个世界可就难办了。“没有警惕性。”庄樾又说。贺归憋住那句“咱俩半斤八两”的反驳,咽回肚子。坐了一会儿,庄樾问他。“你饿了吗?”“饿了。”真话,今天消耗了一下午的体力,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饥肠辘辘了。庄樾叫了送餐服务,食物摆在桌上,他望着贺归受伤的那只手,正好是最常用的右手。“张嘴。”庄樾用钥匙舀了一勺粥。他替贺归点了一大碗鸡肉粥。受伤的人最好吃点轻淡的,蛋白质丰富的。贺归重口,这么清淡的东西有点吃不惯,在庄樾冷漠的注视下,他只好张开嘴,把食物咽下去了。贺归全程只需要负责张嘴,咽食。碗见底了,庄樾才开始吃自己的东西。小乖可能知道贺归受伤了,跳上他的床,对着他包扎的伤口小声叫唤,却不去碰他。“没事的,小乖,都是小伤,等会儿就好了。”贺归用另一只手摸着小乖的脑袋,因为肌肉牵扯的关系,伤口有点疼。对面吃东西的庄樾清晰的“呵”了一声。看来气还没消。受了打击的苏泽,神色不明的独自走在花坛小道散心。方才庄樾冰冷到足以和寒冬比较的眼神,他还历历在目。他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忍住了?花了大半年的时候去接近庄樾,好不容易走近了一小步,结果却被这一鞭子直接扔出了庄樾的世界。他知道经过这次以后,庄樾是永远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对他了。不过是个代替品,没了就没了。苏泽咬着下唇,对自己这么说。只要卫哥哥......苏泽拿着卫青祈之前给他复制房卡,打开一间房门,这是卫青祈最近住的房间。“青祈,快点,再快点。”这个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暧昧的声响,就像是下雨天有人踩着雨水,在雨地上快速奔跑发出来的声音。苏泽不是单纯小孩子了,他稍微一动脑,就知道这声音为何而来,有人在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走错房间了?不可能啊,这个房卡是卫哥哥给他的,他之前还用过的。“扭这么厉害做什么?这么骚,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怎么满足自己的。”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虽然和平时温润如潺潺流水的声音不同,可苏泽还是无比确定那就是卫青祈的声音。他不愿意相信,迈着缓慢的步子,一点点朝里面走进去。他就想眼见为实。万一呢?万一不是呢?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传出声音的那间房门,留出一条缝。门缝里。他看到之前那个所谓马场管理员,被他那个一向儒雅的卫哥哥压在身下,脸上露出痛苦而愉悦的表情,背对着他的卫青祈手里拿着专用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身下的人,嘴上还说一些不堪入耳的糙话。他印象中那个像天使一样,陪伴他一起长大的卫哥哥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暗暴戾的形象。埋藏于心里最纯净的回忆,在这一刻“哐”的一下破碎了。玩闹到了半夜,卫青祈抛下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余光一扫。发现房间留着门缝。 第63章 贺归抬头瞟了一眼专注吃东西的庄樾,还是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还得再观察观察。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两人吃完饭就在外面随便晃悠,这里风景不错,就算是单纯的散步也不会觉得无聊。特别是看到一些甜蜜的情侣,温馨的一家,总是会舒心一笑。这种懒散悠闲的时间,让整个人都轻悦起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人家就是问个路,没说什么,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就喜欢你一个。”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他们就听到一处花坛后面有人在说话,听内容像是在哄吃醋的爱人。“庄子航,你放开我,”出声的一方居然也是男性。庄樾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这时候,一个头发自然卷的男生率先出现在两人视野中,精致的小脸上面带怒气,眼眶发红,显然被气哭了。没想到这里有人,这个卷发男生脚步缓了一会儿,接着从贺归他们身边快步错身离开。紧接着另一位男生也冒了出来,套着花里胡哨的衬衫和沙滩裤,脚踩人字拖,还好男生那张脸够帅,能把这一身驾驭住。男生本来是要追过去,视线随意一扫,看到了庄樾的脸,停下脚步,面带惊喜的出声:“庄樾堂哥!”“嗯。”庄樾点头算是回应他了。这人就是他那个所谓的向家里人出柜后,闹了一年多才消停的亲戚儿子庄子航。他没记错的话对方现在正在读大学。“堂哥你怎么在这?”庄子航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他注意到庄樾身边的陌生男性,好奇的问,“堂哥,这位是?”他一向冷淡的堂哥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跟着一个男的,这更值得考究了。难不成堂哥和他的性向是一致的?可也没听过风声啊。“我是庄老师的同事,贺归。”贺归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庄子航很诧异,居然也是个老师,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你好,我叫庄子航,是庄樾的堂弟,你可以叫我子航。”庄子航很热情的用手打击贺归的手,算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你不用去追吗?”庄樾出声,指的什么对方自然清楚。“闹点小脾气,太惯着不好,让他冷静冷静。”庄子航手插裤兜,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说白了就是死要面子。要是真的不在乎那个男生,何必和家里人闹了一年多,等到家里接受了他的性向,才消停下来。他喜欢的那个男生家境也不错,还是家里的掌控宝,就是身娇体贵,总爱闹小脾气耍小性子,隔三差五的生这个气生那个气。听起作得讨人厌,可偏偏庄子航就是喜欢他,哪怕人家发脾气也爱,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的人做什么,他都觉得可爱呢?人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做都是不顺眼的,喜欢的人就算犯了错,那也是无敌可爱的优点。私底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庄子航那绝对是事事宠着他,任他作,可要是对着其他人,庄子航又忍不住逞能,摆出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这不,现在面对自家的堂哥,他忍不住表现出了所谓的不在乎态度,要是被那个小男生看到,铁定被气哭,非得跟他闹十天半个月。“我觉得你还是追了比较好。”贺归忍不住开口,他刚才可是看到那个卷发男生走到一半,又朝这里看,发现人没追他,气到甩手,走的更快了。这要是再不去哄哄,分手了就不好玩了。“没事。”庄子航摆手继续往下说,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笑眯眯地指着屏幕,对面前的两人说。“你看,这不用哄,冷静冷静就好。”“庄子航,我要和你分手!”男生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到耳边,庄子航捂着手机,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别啊宝贝,你别,唉唉唉,怎么挂了?”转身,目光落在堂哥庄樾依旧面无表情的脸,还有旁边笑意满满的贺归。“你看,我......”正要笑,心里慌得要死。靠!他装不下去了,“我就先走了,堂哥稍后再联系啊。”庄子航脸色一变,飞快朝着男生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生怕赶不上,那小祖宗就拖着行李跑了。要是让他飞回家,到时候他要面对的可不就是一个别扭闹脾气的男朋友,而是一堆宠儿/弟狂魔的各种刁难。庄樾以为这就是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哪曾想到庄子航居然还真的跑上门来找他了,这回儿还是带着他那位小男朋友来的。显然回去之后把人哄好了。“沈灸,这是我堂哥庄樾,快叫堂哥。”庄子航示意小男友叫人。男生暗暗踩了一脚庄子航,他就讨厌庄子航在外人面前给他摆谱,死要面子,臭毛病!不过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冲着庄樾叫了一声,“堂哥。”“嗯。”庄樾点头,而后又看着一直笑得不正经的庄子航,“有什么事情吗?”庄子航对身边的沈灸柔声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跟堂哥说点事。”沈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庄子航的态度,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也就点头答应他了。“真乖。”庄子航忍不住亲了一口小男友的小脸,下一秒再次换来了无情一踩。被迫吃了一盆狗粮的庄樾怎么看这个表弟,怎么不顺眼,有点想关门的冲动。“堂哥,我们进去说。”庄子航把杵在门口的庄樾拉进屋子,正要说话,余光却看到了在床上坐着撸猫的贺归,表情凝固在脸上,看看庄樾,又看看贺归,反复几次。这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这要是发生在庄樾身上,那这简直就是个爆炸新闻,可以兴奋得到处八卦的那种。庄子航冲着贺归暧昧地眨眼睛,又扭头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庄樾,暗搓搓的打探情况。“表哥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怎么还睡两张床呢?这得睡在一张才能提升感情,增加情趣啊。”“你笑的很猥琐。”庄樾淡淡的看着自家表弟那张笑脸,很是嫌弃。不过庄子航的话正好又戳中了他的心。他和贺归很像一对吗?情侣关系的那种?“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这都老半天了,庄子航完全不知道说正事,就知道八婆。“既然这位贺归老师也在,那正好,我就想请你们帮个忙,等会儿帮我拖住灸灸,就是门口等着我的那个,我未来的合法老婆。”庄子航经过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可是抱着任务来的。“你想做什么?”庄樾打量了一下自家堂弟,总感觉这轻佻的家伙不像是会做什么好事。庄子航正要开口说,又咽回去,看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贺归,心里转变了一下计划。“我还是和这位贺老师说吧。”比起不通人情的堂哥,这位叫贺归看起来比较靠谱一点。忽然点到自己的名字,贺归诧异的抬头,“我?” 第65章 沈灸正要走过去兴师问罪,就目睹庄子航身边有火花冒出,接二连三的“砰砰砰”声,烟花在空中炸开,美轮美奂。这是什么情况?“沈灸!”远处的庄子航双手围成喇叭状,大声朝着沈灸这里喊。“我爱你!我庄子航在这里对着天,对着地,对着这片海,发誓你往后的人生将由我一个人守护。”可能是喊累了,庄子航歇了一会,继续喊:“沈灸,你愿意嫁给我吗!!!!!”围观群众纷纷起哄。作为当事人的沈灸吸吸鼻子,眼睛有些模糊不清,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走过去,一边回复:“不愿意!”周围是一片尴尬的寂静。“我娶你吧!”沈灸破涕为笑,上前抱住了一脸受伤的笨蛋爱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围观群众情绪又高涨起来来,大喊“亲一个”。余晖早已经落下,取而代之是漫天星辰。望着在烟花底下拥吻的两人,庄樾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归,他的侧脸在烟花的笼罩下带着朦胧感。心里一直看不清楚,摸不到的答案,现在清晰明了。“贺归。”庄樾叫他。贺归偏头看他,可能是夜晚的缘故,贺归的眼睛很亮。庄樾稍稍踮起脚,凑到贺归身边说了一句话,烟花再次在星辰下炸出绚烂的颜色。贺归听见庄樾对他说,“贺归,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庄樾站回去,脸上带着笑容,心底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庄樾明白了他对贺归一直以来的心情是什么了,这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让他很愉快。望着有些呆滞的贺归,庄樾抿着唇,耳朵渡上好看的粉色,再次说:“贺归,我喜欢你。”这次用的是陈述句。第34章 十一这告白来得太过突然, 贺归在回去的路上, 整个人都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庄子航带着准丈夫沈灸甜蜜蜜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他和庄樾,还有困到无精打采的小乖。他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庄樾就说喜欢自己了?说好的不懂情爱呢?他的长久作战计划似乎压根就没起到什么作用。那么庄樾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懂得感情的?表白之后, 庄樾一直都没能等到贺归的回应, 他摸不清楚贺归心底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扭头凝望处于沉思状态的贺归, 心里不解。他的表白让他感到苦恼了吗?庄樾脑子里一闪,想起了之前变成猫, 听到贺归和贺母的那一次对话。那次谈话带给他两个关键的讯息:一是贺归有喜欢的人,二是他为了喜欢的人还家里人坦白出柜。之前因为没看到贺归和谁有过亲密关系,他就把这个事情抛在脑后了。现在贺归的状态, 又让他想起这茬。所以他的告白给心有所属的贺归造成了困扰?这个认知让庄樾不舒服, 他不希望贺归喜欢其他人。不舒服的时候,他又不太想憋着, 特别这件事还关系到他和贺归之间的关系。“贺归。”庄樾抱着在怀里困到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小乖,停住脚步,叫住了一直都没吭声的贺归。第一声, 贺归还在沉思,没给他反应。“贺归。”叫了第二声, 特意提高了一点声响。贺归这才回过神来, 转身, 眼带茫然地望向站在原地不走的庄樾。“怎么了?”庄樾抿唇,走到他跟前, 抬起头,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没有。”贺归回答的很诚恳,表情不似作伪。庄樾仔细辨别贺归说话时的表情,接着问:“那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没有。”在学校他除了上课,就是和办公室的老师在一起,回到了家接触最多的除了小乖就是庄樾,哪会冒出个所谓的“其他喜欢的人”。没有?那之前他听到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当时的贺归说得可是有鼻子有眼的,他坚信不疑。可若说真的有,他和贺归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快四个月了,也没见贺归和什么男的有过长期亲密接触。他也去过贺归的屋子,除了他自己的个人用品,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他当时真的听岔了,还是说那时候的贺归是骗贺母的?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骗人呢?这是个让人找不到头绪的难题。他有点想问问,可若要问了,贺归肯定会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些私密的事情。他总不能告诉贺归,自己当时变成了小乖吧。说出来谁信?这事要不是正巧被他碰上了,不然他也不信。抛下这个疑惑,他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只要这个答案明确,其他的想必也不重要了。“那你喜欢我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我......”贺归正要张嘴回答,庄樾又说:“你望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你喜欢我吗?”语气不急不缓,很容易让人提高专注度,认真的对待这个问题。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想看看从贺归的眼睛里能不能看出点什么端倪。双目相对,反倒是庄樾有些撑不住了。贺归的眼神如现在的夜空,深邃而迷人,稍微不注意就能被他吸进去,溺死在里面。 第67章 “贺归。”庄樾听到对面平稳的呼吸,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对面没回答,想必是睡着了。庄樾面对他,再往里凑了凑,做了一件他之前有段时间因为转化不过来,很想做,却不得不压抑住的事情。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略带软糯的叫声。“喵~”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到虐渣的,写着写着发现了一个bug,圆不回来,容我今天再想想。第35章 十二贺归的手好得差不多了, 自然也不能再悠闲的养伤, 距离结束这次旅行还有五天的时间, 他再次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其实这段时间,学生们最苦最累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有的学生已经开始拿着平板琢磨自己的社会报告, 回去就写成书面作业, 交给老师。“贺老师,你的手好多了吧?”看到贺归出现, 有些学生很激动,关切的围上去。“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结痂的地方出现脱落,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应该没什么明显的痕迹了。“那就好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 我可想你了。”说这话的是贺归所带班级的学生,上课最跳的一个男生, 特能吹牛,总是喜欢拉着一群人聊八卦。这人在学校师生中吃得很开,基本和谁都聊的来。“没事了就好, 这几天也没什么其他的安排,贺老师可以和学生们悠闲的玩玩, 晚上到点检查人数就可以了。”负责这次旅行的张老师走上来, 拍拍贺归的肩膀。还好贺归没有什么大碍, 不然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学生故意伤了老师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学校知道了肯定会重视。他不是没想过让看到的人不要声张, 贺归没什么特别的家世,让他不说还是有可行性的,可是在场的学生大多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想要堵住这些小祖宗的嘴巴不声张,那基本不可能的。万一有的学生看不过去,把事情闹大了,他自身也难保了。如果把责任推到苏泽的身上,他也没法做。虽说苏泽在苏家不受重视,可毕竟是苏家的人,真出了岔子,那肯定是会为他出头的。张老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把责任甩给谁都不对,只能祈祷贺归受的伤不严重,心底不要积怨,不依不饶的要给苏泽颜色看,也希望苏泽能够有个好态度认错,不要激怒作为受害者的贺归。私下调解是最优方案。“苏泽那孩子也知道自己错了,贺老师你就不要计较了。”张老师压低声音在贺归耳边提醒,“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张老师心底想什么,贺归岂会不知道,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在这种事情上计较,他要和苏泽计较的是其他的事情。但愿苏泽最好安分点,别弄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然他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苏泽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那张虚弱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有人时不时的注意他这里,还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至于在谈论什么想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之前的挥鞭事件,到现在苏泽都还没有任何表态。有些学生已经对他产生不满了,特别还是和贺归玩的不错的那几个。在众人的注视下,苏泽走到了贺归面前,一向虚弱的脸上带着真切的歉意。“贺老师。对不起,之前一时失手打到你了。因为太害怕,一直没敢和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讲的真情实意,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忐忑,贺归都快信了。这苏泽会演,贺归也会演。他伸手拍打苏泽那单薄的小身躯,笑眯眯的说:“没,小伤,老师也知道不是你的错。”双方和解,皆大欢喜。之前带着的压抑气氛,烟消云散,大家又开始呵呵的玩起来。“怎么这么热闹啊?”消失了一个星期的卫青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边还跟着那个所谓的马场管理员武明。贺归敏锐的察觉,卫青祈出现后,苏泽的脸色很不对劲,有些抗拒,有些纠结,甚至还带着几丝恶心?他看错了?卫青祈不是苏泽心底那抹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吗?为什么他会有这些情绪。难道说在这段时间里,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接下来的的时间里,贺归更加确定卫青祈和苏泽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不愉快的事情。因为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交流,苏泽甚至在刻意避开卫青祈的眼神。至于那个多余的马场管理员武明,不用猜,光是看他望着卫青祈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人有一腿。贺归有些庆幸,或许是这个人的出现,卫青祈才没有再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你在想什么?”贺归的心不在焉,引起了卫青祈的注意。“没什么。”贺归抿了一口果汁。卫青祈一个星期没见庄樾,忙着和武明打得火热,现在看到贺归,心里又痒起来。吃不到这块上好的肉,他怕以后会心有不甘。“贺老师,之前我说的事情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卫青祈撑着脑袋,开门见山的问,完全不顾及昨天还和自己做刺激游戏的武明的在场。贺归能感觉得到,那个马场管理员的眼神快要把他戳穿了。“抱歉,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贺归回他。卫青祈轻笑,眯起眼,“是吗?之前你可没有这么说。贺老师你现在这么说,该不会是想摆脱我吧?”“怎么会呢?我只是实话实说。再说了,卫老板你一表人才,身边优秀的人想必一抓一大把,何必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真心对你可就在你身边总要回头看看。”贺归看了一眼庄樾身后的武明。“贺老师难道你不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越是得不到,越是容易激起人的斗志。”对于贺归的话,卫青祈嗤之以鼻。真心这种东西是他最为不屑的,倒贴给他都不要。他只喜欢新鲜感。和武明再次缠到一起,只是一时兴起,该扔掉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留情的丢掉。卫青祈心里怎么想的,早就看清现实的武明自己也清楚,他有些苦涩的注视卫青祈的背影。这人究竟有没有心呢?“可有些时候,太过计较了,总会和想要的背道而驰,甚至得不偿失。”贺归好意提醒。“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和贺归的话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声音,声音的主人是庄樾。他注意这里的情况很久了,之所以没直接过来,就是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听着听着,他忍不住了。之前一直看卫青祈这人不顺眼,特别是他看贺归的眼神,总让他各种不舒服。现在庄樾可算知道了,这人竟然在妄想和贺归凑成一对。做他的春秋大梦,贺归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恋人,谁都不能碰。他坐到贺归的身边,冷淡的注视对面的卫青祈,再次重复自己的话。“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死心吧。” 第69章 “小乖,我现在有些事情等会儿再来找你。”贺归现在没心情去哄劝小乖,他现在要去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交流一下,看能不能调一下监控。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给他看的。他只恨自己之前没研究过黑客技术,不然立马黑了酒店的系统,自己调出来任意看。“喵!喵!喵!”小乖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后面直接顺着贺归的裤脚一直爬上他的肩膀,给了他脸一爪。小乖怎么又恢复成这种暴躁模样了?小乖从贺归背上跳下,跳到门口,一直对贺归叫,一边走几步一边扭头对贺归叫。难道小乖知道什么?这种情况很反常,贺归心里不确定的猜测,他跟了上去,小乖的脚步也加快了。莫不是小乖通人性?贺归想起了之前系统所说的话,难不成小乖就是系统所说的不可预料的。那他就赌一次,倾家荡产把所有的的赌注都压在这只猫身上。时间回到六个小时前。庄樾听到门铃的声音,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在他的意料之外。“有什么事情吗?”语气疏离冷淡,和苏泽想象中态度的完全一样。他的目光落在了庄樾没扣好纽扣的那片肌肤,隐约见到了一块红色的痕迹。这是什么,他还不至于傻到猜不出来。庄樾和贺归真的在一起了,甚至已经做了更加亲密的事情。这个认知让苏泽心里升起怒气。卫哥哥在他这里人设全崩,但是起码庄樾是真的。可是现在庄樾也得到自己的幸福,就他一个人在这场追逐中,被残忍的抛弃。凭什么?“其他同学让我来叫你一起去布置场地。”苏泽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他怕自己一抬头对上庄樾的眼睛,就把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忍耐。“嗯,我等会儿就去。”庄樾还需要洗漱。“之前的场地被人用了,换了一个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们才让我来带你一起去的。”苏泽舔舔有些干涩的唇,冷静的解释。对面沉默了半天,在苏泽以为自己被看穿的时候,听到了庄樾说:“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苏泽抬起头,咧开嘴,笑得极其灿烂。真好,成功了呢。庄樾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嘴巴被布条封住,手是被绑着的,身子也被绳子固定在椅子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庄樾有些想不起来了,记忆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拼凑不完整,但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苏泽搞的鬼。他想做什么?“庄老师你醒了?”声音是从背后响起来的。脚步声响在耳边,苏泽从背后走到了庄樾面前,他想伸手去抚摸庄樾的脸,却被对方扭头躲开了。苏泽盯着落空的手,冷笑:“不急,总该到你哭着求我的时候。”庄樾瞥见苏泽手里拿着一个针筒,里面注了半管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苏泽另一只手里拿着刀,轻松地割开了庄樾手臂那块的衣服。他在寻找合适的地方下针。针头刚刚接触皮肤,手机响了。他只好把东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看了一眼手机。是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在接电话之前,苏泽掏出一块手帕,拿着一瓶喷雾,在上面喷了几下,走过去捂住庄樾的鼻子。庄樾的神识越发迷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看到苏泽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门。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所看到的并不是木质小屋,而是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放大版物件。他又变成了小乖!听到门口“啪嗒”的响起声音,他知道一定是贺归回来了,急吼吼地跑过去想告诉他事情。事实是残酷的,他除了猫叫啥也不会。心一急,直接爬上去给贺归一个爪子。你再仔细想想啊。小乖平时那么乖,怎么可能抓你,一直以来凶你的人是我啊。这个不行,那他给带路,应该能看的出来了吧?谢天谢地,贺归好像看懂了。这才出现了当下一幕:一只猫在前面奔跑,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英俊男人。庄樾其实并不知道他的肉身具体在哪,只知道他在那间屋子里面,似乎听到了海浪声,就把贺归带到了海边。现在到了海边,庄樾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急得手脚不协调,在原地打滑。庄樾把猫咪抱起来。“庄樾就在这个附近,是吗?”“喵喵喵。”对对对。贺归有些犯难,这里房子很多,只能用排除法来找人。苏泽想做坏事,是绝对不可能选择人多的那几栋房子,只可能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人越少越好的那种。贺归直接略过在人流区域的房子,朝着偏远的地方跑,这边房子也不少,他不可能一个个去找。路上,贺归逮了一个人在玩沙子的娃娃,碰运气,问他。“小朋友,你有没有看到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在这里路过啊?”这个小孩呆呆的看着他,吸吸鼻子。“有,你。”“笨,人家不是在问这个啦。”有个比较大一点的小女孩,给这个小男生一个白眼。“我看到了有好看的小哥哥,也是两个,特别好看的那种。有一个刚刚还出来过一次,现在又回去了。”“在哪?”贺归心里一喜,真是天助我也。“我看他进去那边的房子了。”小女孩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长得跟她老妈房间里的收藏的一堆bdj小哥哥一样,帅到想嫁。“谢谢。”得到了重要的讯息,庄樾把小乖,放下。“你先在这里等我。”庄樾哪里肯,挣脱小屁孩想要抓他的手,麻溜地跟了上去。 第71章 “喵!”庄樾看不下去了,跑到小乖面前冲它叫。不许用他的身体做这么羞耻的动作!小乖看到一只猫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心的用手去勾,试图和庄樾建立友好关系,哪知道它控制不住力道,重重地打到猫尾巴,庄樾痛得直叫唤。贺归头疼,只好先把小乖塞进被窝,卷成一个大粽子,只露出一张脸。对方果然不动了,睁着眼睛无辜的望着贺归。贺归摸摸他的头发。“乖一点,别闹。”现在,贺归该解决庄樾这边了。他把猫咪抱在怀里,盘腿坐在另一张床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叫一声代表肯定,叫两声代表否定。”“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吗?”“喵喵。”“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喵喵。”“那么之前一直和我闹脾气的小乖,是不是你?”“喵。”贺归可算知道之前为什么小乖每天都会性格大变了,也知道庄樾为何会毫无预兆的就对他有了好感。原来在此之前,庄樾已经把他这人了解个透。这种在单方面知情的情况下,的确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感情。庄樾和小乖的对掉,想必就是系统之前所说的异常情况。“系统。”他在心里叫系统,现在只有对方能解决这个问题了。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动静。这个系统这么坑的吗?对面的小乖偏头望见贺归手里摸着一只新的猫咪,顿时委屈巴巴的,以为有了新宠贺归不要他了,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流下来,哀戚戚的叫唤。庄樾生气了,怎么可以用他的身体总出这样的表情,他才不会哭成这样呢。说实话,庄樾心里还是慌的,之前变成小乖都是在睡着之后,一觉醒来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现在身体醒了,灵魂却不是他的,他还在猫咪身体里。难不成这样的异常代表他变不回去了?这么一想,顿时萎靡不振。房间里,一人一猫,全处于低落状态。唯一可能解决这件事情的系统迟迟不出现,贺归也心塞了。生日派对马上就要开始进行,学生打电话催促贺归带着庄樾快点到场。贺归这边情况如此棘手,自然不可能抛下这里,跑去和学生狂欢,只能撒谎说庄樾身体不舒服,他要留下来照看他,不能去了。打完电话,贺归想起还在被子里裹着的人,快步走过去把被子解开,庄樾的身体在冒汗,衣服带上湿意。贺归转身,揉着猫咪的脑袋。“我想带他去洗澡,你不介意吧?”“喵。”介意。贺归又不懂猫语,默认庄樾本人同意了。轻松的把人抱起来,带进浴室。庄樾在床上想了想,也跟着跑进去。亲眼目睹贺归替他解开衣服,脱下裤子,以及最后的遮羞布,他羞的快没脸看了。虽然之前不是没有这么亲昵过,可现在他确是作为旁观者,这种感觉简直了。偏偏小乖还用他的身体对贺归上下其手。“别动。”贺归压着小乖动来动去的脑袋,给他洗头,为了避免小乖不懂得闭上眼,贺归又用一只手遮住了他眼部部分。贺归不敢多用沐浴液,确保洗干净了就把人捞了出来,擦干净水,给他换上浴袍,最后塞进被子里,顺便也把自己塞进去,把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防止小乖乱爬。庄樾跳上床,想用爪子扒拉贺归,最后只是轻轻地压着对方的脑壳。算了,错的人又不是贺归,变成这样谁也不想,今天就这样吧。不情不愿地跳到另一张床上,他睡不着只能望着对面相拥的两人。“庄樾。”在安静了一会儿后,贺归确保怀里的人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把对方吵醒。走到对面,蹲在床边,温柔注视趴在床上的猫咪。“喵?”干嘛?庄樾无精打采地甩着尾巴。“庄樾,会没事的,别怕。”贺归摸着猫爪安抚,想让庄樾别害怕。庄樾怕吗?当然怕,怎么可能不怕?甚至还有点委屈,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会遭受这些,还有今天遇到的事情,想起来也是糟心,要是他没有变成小乖,而贺归也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忍了好久的情绪,在贺归温柔的注视下,快要冲阀而出,猫眼涌上了湿湿的感觉。他站起来转了个身,用后臀对着贺归,他才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着贺归的面前哭。贺归了然,望了一眼对面还在睡觉的人,躺在了猫咪身边,轻吻它的眼睛。“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天就好了。”这话是为了安慰庄樾,至于明天能不能恢复原状,贺归心里没底。庄樾喵了一声,蹭蹭贺归的脸,在他脸旁边蜷起身体。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就像贺归说的那样,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边恢复了平静,那边荒唐了很久,苏泽准备的药剂很强,做到半夜才平静下来。等苏泽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某处难以启齿的着地方有撕裂般的强烈疼痛感,身上也软绵无劲。他想抬一下手臂,指尖却摸到了一处光滑的地方,是人的皮肤。半撑的眼皮立即完全张开,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干净而温柔。他往后退,碰到的却是一堵坚硬的肉墙,僵硬地转头看去,是另一张脸。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接踵而来的是不可置信的窒息感。昨天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脸色逐渐灰白,嘴皮子止不住地颤抖。他被人上了,还不止一个,背后的人是那天和卫青祈厮混的武明。就在昨天,他同时被两个人轮流进入了,而且这两个人之间还是床伴关系。如此荒唐而疯狂的事情,全发生在他身上。这瞬间他想过去死。比起给他注射针管里的液体的贺归,他更加恨卫青祈这个人。 第73章 这话让庄樾心里很是满意,学着贺归的样子,也吻了吻他的手。“我想搬去跟你住。”虽然房租合约没到期,但他也要搬去和贺归一起住,爱人就应该和爱人住在一起,就像他父母一样。房子就空着不住,到期了再退租。“好。”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两个人已经确定关系,住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很便利。“贺归。”庄樾再次躺在贺归的身上,过了几分钟,又叫他。“嗯?”贺归很耐心的回应。“你对我真好。”除了家里人,贺归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不,不对,贺归现在也是他的家里人了。想到这个,庄樾心情更加愉快。“贺归。”庄樾又叫。“嗯?”“我想带你回家,介绍给我的家人,这样你也是我的家人了。”庄樾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回去,向一直担心他的父母和爷爷说,他已经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他已经懂得了很多情绪,他们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好。”贺归心里有顾虑,庄樾这样的家庭能接受庄樾喜欢上一个男生吗?不过,就算真的不能接受,他也会站在前面扛下来的。十五天的课外旅行终于结束,除了据说生病,已经提前回去的苏泽没出现外,其他人做好集合,等着各自的司机来接送,等到所有学生都上了自家的车,老师们也终于可以离开。等贺归开车到家,正好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他把钥匙和小乖交给庄樾,自己去小区旁边的超市买食材。等到他满载而归,走出电梯,抬眼就望见自己门大开着,庄樾拿着画板往他房子里送。看样子对方很心急,连吃个午饭的时间都不愿等。庄樾东西不太多,除了画画用具以外,就是一些衣服,还有洗漱用具。贺归在外面做饭,庄樾则是在卧室里,把贺归的衣服扒在一边,又在空出来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挂上去。看着满当当的衣柜,心情一阵舒畅。转身,观察贺归的床,很简洁,清一色的灰色调,和他的房间差不多。从今天开始,他也会睡在这张床上,和贺归睡在一起。庄樾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做好饭的贺归见不到人,走到卧室一看,人倒在床上睡得可香了。再这么困,也得把饭先吃了。贺归坐上去,把人叫醒。“该吃饭了。”睡意朦胧的庄樾起身,胡乱点头,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呆呆的放空眼神,差不过了两分钟才清醒过来。“吃饭了?”他好像听到贺归说要吃饭了。“对呀。”真是个小迷糊。坐在餐桌面前,桌子上全是他爱吃的菜,美食的香味在鼻尖萦绕,勾得人馋虫发作。好吃,这个也好吃,那个超级好吃。十多天没吃到贺归做的饭。庄樾这次要吃个够。贺归吃饭一般吃到七分饱就停下筷,对面的庄樾筷子就一直没停过。贺归担忧的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肚子上。这再让他这么吃下去,等会肚子不得撑死。“差不多可以了。”贺归拿起筷子,把筷子压在庄樾那双正在夹菜的筷子上。庄樾蹙眉,“我还没吃饱。”这还有一堆呢,不吃完很可惜的,他肚子还有余地塞一塞。贺归没好气的笑,“你站起来走两步,就知道自己吃没吃饱。”庄樾不信邪,立马站起来走给贺归看,证明他走多少步肚子也没饱。贺归眼睁睁看着庄樾自信地站起来,迈了几步,然后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感受到胃要爆炸的痛苦。他忍不住笑出声。听着贺归放肆的笑声,庄樾小声哼唧:“其实我还能吃的。”“你能吃,你的胃可不能吃了。以后可不要这么吃了,又不是只能吃一顿。”贺归开始收拾碗筷。“你去休息吧,要等会儿要还不舒服,吃点消食片,医药箱在电视柜右手边第二格。”庄樾躺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电视里放什么他没看,耳朵里是贺归洗碗的声音。这样的感觉真好。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庄樾起身走到阳台,给家里打了家用电话。电话是庄爷爷接的。“喂?小樾啊,怎么了?”庄爷爷正在露台晒太阳,逗弄鹦鹉。听到电话线,用二楼书房的分电话接通。“爷爷,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庄樾想到要把贺归介绍给家里人,心里带着小忐忑。他不确定爷爷他们会不会接受他和贺归在一起,毕竟有堂弟这个前车之鉴,心里还是没有底气的。他已经想好了,就算家里人不答应,他也要和贺归一直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会分开。“什么事情啊?”庄爷爷听这话,来了兴致。什么事情值得庄樾要亲自打电话来说。“我想带一个人给你们见见。”庄樾抬头,正好看见贺归从厨房走出来的身影,对方看见他在讲电话,又转了一个方向,给他私人空间。“什么人啊?”庄爷爷顺着他的话问,这话刚问完,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孙子要带回来的该不会是那个叫贺归的小伙子吧?那敢情好啊,他早就等着庄樾把人带回来给大家伙瞧瞧了。庄爷爷自从上次见面,对贺归的印象保持的不错,就一直琢磨着自家孙子能稍微主动点,把人弄到手,顺便扯个证啥的。这样他们也不用整天瞎操心了。“到时候就知道了,这人你们认识、”庄樾打算卖个关子。万一爷爷他们不接受,在电话里谈崩了怎么办?还是亲自把贺归带上门去,他们再不满意,也不会当面表达不满的。“在外面这么久,你还懂得说一半,留一半话了。”庄爷爷乐呵呵地摘下老花镜,合上。“行吧,要不明天就把人带回来吧,正好周末,在家住上一天。”其实庄爷爷心里更想让他们今天就赶来的,可又想到家里有些人一时间还赶不回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等会儿挂了孙子的电话,他得一个个通知下去,没事的回来好好准备,一定要好好接待庄樾带来的人。这可是他宝贝孙子第一次带着人回家,甚至有可能是孙子未来的爱人,自然得认真对待。谁都不许怠慢,不然跟谁急。“那行吧,我明天就带着人回去。”庄樾想了想,答应了。他也觉得越快越好,要不是今天才从度假村回来,他肯定直接把人往家里带了。“好,明天爷爷就等着你们来了。”庄爷爷挂了孙子电话,率先给庄爸爸打了过去。“爸,什么事情。”打了两次对面才接,应该是在忙事情。 第75章 畅聊了一会儿未来,庄爸爸单独约着贺归到二楼聊天。“抽烟吗?”庄爸爸掏出一包烟,抽了两根,自己点上一根,另一根递给贺归。贺归没有拒绝,只是没有点上。庄爸爸深吸了一口,目光深沉的瞧着面前这个高高壮壮的英俊小伙。“你是真的喜欢我儿子吗?”“当然。”贺归回答得很肯定。“我这个儿子啊,从小到大都不会流露出任何感情。我们一家子一直以来都很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到他往后的人生。老爷子就琢磨着把人送到学校,那里孩子多,各个青春洋溢,指不定能沾染点气息。我当时还强烈反对。我们花了二十多年都没做到的事情,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庄爸爸偏头听着楼下还在热闹的声音,吐出烟气,笑。“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有作用,我儿子他有改变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居然真的有了所谓喜欢的人,还懂得护着人了。”在贺归认真倾听的目光下,庄爸爸拿着烟的手在抖,可能他也意识到了这点,背对着贺归,继续说:“我希望你是真心的喜欢他,最好一辈子护着他,不然......”后面的庄爸爸没说下去,但听的人自然会懂。“我会陪他走完这一生的。”贺归明白庄爸爸的心情,一手养大的孩子,冷不丁被外人抢了去,落差感自然强烈。不得不说,庄樾很幸福,有这么多人一直爱着他,害怕他受到伤害。“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下去陪着他吧。”庄爸爸背对贺归挥手。贺归转身那瞬间,余光瞥见庄爸抬起手抹了一下脸,大约是落泪了。“我爸和你说了什么?”在楼下等了很久的庄樾有些紧张,看见贺归下楼,立马迎上去。他害怕庄爸爸刚才没反对,是为了私底下让贺归离开他。“他让我好好对待你。”贺归忍不住亲了一口面色紧张的庄樾。庄樾放心了。等他转身,就瞧见其他人齐刷刷地移开视线,立马各聊各的。庄樾这才意识到,刚刚居然当着大伙儿的面被贺归亲了,耳朵顿时染红。真可爱。贺归捏着对方的耳朵,接着弯身在他耳边说:“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什么时候领证,让我持证上岗?”“明天行不行?”庄樾黑色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明天周末,人家不上班。”贺归笑。“那周一。”就差一天,忍忍也行。“周一要上课。”“请假去。”比起上课,还是结婚比较重要。毕竟体育老师和美术老师总是在被动请假,这一回儿就主动请假吧。“好,依你。”要不是有人看着,贺归真的想给庄樾一个深吻。他怎么能这么可爱了?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这么可爱。庄家这边见了面,贺归自然也要把人带回自己家,这是他和贺妈妈约定好的。第一个出来迎接的依旧是贺归的妹妹贺媛,她激动地跑出来。“小乖呢?给我小乖!”这会儿贺归主动给她了,本以为会被拒绝的贺媛惊奇抬头,这才发现贺归这次是带着人回来的。她方才满心都是猫咪,都没注意到有个大活人。长得好好看啊,贺媛盯着庄樾那张清冷的脸,失了神,比她追的爱豆还要好看。“这位是?“面对帅哥,贺媛有些扭捏了。“你嫂子。”贺归敲打贺媛的脑门,让她别想一堆有的没得。少女怀春也不能怀到他爱人头上。贺媛:唉?唉!唉!!!等抱着猫在原地惊讶完,贺归他们已经走远了,贺媛立马撒丫子狂奔,这么劲爆的消息,她要第一个跑进去宣布。庄樾虽然没有正式的和贺归家里人见过面,可作为猫咪的时候几乎把这家子人了解七七八八,和贺爸贺妈聊天的时候一直带着亲近感。小伙子不错,言谈举止都很好,贺爸贺妈心里对庄樾的满意度还是挺高的。“人追到手了?”贺归和贺妈妈在厨房洗菜,庄樾则是被贺媛缠着,聊他这个做哥哥的各种糗事。“嗯,追到手了,所以带回来给你们看看。”“追到手了就好,我之前还担心人家看不上你。那他家里知道了吗?”他们这边已经提前接受贺归性向,那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人家家里人知不知道,他儿子被自家儿子拐跑了。“知道,之前见过了。”贺归坦白。“哟,下手挺快的。”这让贺妈挺意外的。“还有件事情没跟您说。”贺归把洗好的菜放到专用的盘子。“什么?”人都带来了,家长也见过了,还有什么说的。“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夫关系。”这事情,两个人都没告诉双方家长。贺妈手一顿,似笑非笑。“行啊,懂得先斩后奏了。”“这不是觉得电话里说着没感觉,这才带着人亲自来给你们说说。而且,您儿子就喜欢他一个,迟早都会领证的。”门口有动静,是笑声。贺归和贺母对视,贺归迈着大长腿,出去查看,就逮到贺媛和庄樾在门口听墙角,谁出的馊主意自然不用说。事迹败露,贺媛悄默默地溜走了。庄樾一直低着头,伸手把贺归拉到安静的地方。“之前你和阿姨说的喜欢还没追到的人,是我?”这是个意外惊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没察觉出来。 第77章 卢涛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可拉倒吧,其他人不提,我们俩从开裆裤玩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要是真放下,为什么一直单着?喜欢男的也没什么,你家老爷子不也接受了,还给你物色了一溜人选,你偏偏就是敷衍对待。你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我就纳闷了。人家这都二婚,怎么你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赵言默似乎想说什么,见要到地方了,闭上嘴不再开口。卢涛叹了口气,推开门,把人带进去。包厢里一共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是他建立革命友谊的好兄弟,也是他苦苦追了好些年,却被对方忽视的心爱之人。那人面带喜色,拉着身边的女性站起来。“言默,可算是见到你这个大忙人了。我结婚你在国外,没来,我遗憾了好久。现在可算有时间见一面了。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夏玉婷。”说话间,朱季安面带宠溺地望着身边年轻的妻子。赵言默心里一颤,低着头应了一声。这个点,贺归已经凭着原身的记忆打车回家。三十多平的出租屋,不仅拥挤,还狼藉一片。这房子上了年头,墙上带着明显的裂痕,还有难看的霉斑。因为在一楼的关系,楼上一用厕所,楼下就有股难闻的怪味。这是何等的艰难环境啊?贺归现在没精力想这些,一头倒在堆着一堆衣服的床上,他得好好地睡一觉,再来研究目前的情况。等他养足精神,醒过来的时候,半夜四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贺归翻身。这次系统没出来,这个世界的剧情直接传到脑子里。活了快两百多年的贺归,完全记不清这玩意到底是不是他手下煞笔作者写的了,甚至可以说他都快忘了所谓现实生活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存在过?或者说,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场臆想,现在才是真实的。下水道的怪味又钻进鼻子,他翻身,把脸埋枕头上。去他大爷的真实,这绝对还是小说世界。他再怎么混,也不可能混这么惨。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疏导,贺归这才开始研究传输过来的剧情。这本书的贱受叫赵言默,出生名门世家,出场的时候处于而立之年。二十四岁那年离开了自家企业,决定要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拉着家族里另外两个志同道合的同辈,共同经营了一家娱乐公司,现如今底下大牌明星云集。赵言默对渣攻的的感情是因为单方面看不顺眼产生的,进行了各种摩擦后,日益产生的。那时候的赵言默还是一个仗着自己家世耀武扬威,成天惹祸的臭小子。隔三差五就闹出一件大事,天天被家里的老头拿着细棍打,因为母亲去世的早,老爷子还忙于事业,他是越长越歪。老爷子就寻思着找个知根知底的,来影响自家一下快走上歧途的臭小子,就找上了赵家老三那个天天拿各种奖状的宝贝儿子朱季安。他就经常带着赵言默去朱家老三那晃悠,让两个孩子多走走。平日里,一旦赵言默惹他生气,就拿出朱季安的各种优秀事迹来进行对比。心高气傲的赵言默哪能忍下这份气?他制定好作战计划,带上自己最铁的哥们赵建成,找了一个天时地利的日子,收拾收拾朱季安,让他平时做事情的时候低调点。朱季安是个好宝宝,脾气也不错,这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也不是只会读书的弱鸡,那天直接把赵言默压制得死死的。很好,他成功引起了赵言默的注意,赵言默什么事情都不干,就跑到朱季安的学校守着,天天扬言要单挑。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很简单,打着打着,就有点感情了。特别是赵言默和一直以来的死敌殴斗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参加了这场战斗,赵言默认下了这个兄弟。陵城小魔王的搞事队伍,从那天开始又增加了一名新成员。朱季安虽然跟着他们疯闹,却也没落下手里的学业,依旧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赵言默家的老爷子,瞧着赵言默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还有他劣迹斑斑的罪证。直接把人拎到朱季安面前,让他随便打随便骂,把人教得不这么丢人就行。朱季安也就照做了。这哥俩上学放学都待在一块学习。朱季安这人对待人很温柔,温柔到让你以为你是最独特的那一个。赵言默在这种相处模式中,沉迷于这样的温柔之中,发觉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朱季安,经过几次测验确保自己确实是被掰弯了。他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主,当着大伙的面,大大方方地表白,公开出柜。就为了这事,老爷子气到把他打个半死,他也梗着脖子说就是喜欢人家,死都不松口。朱季安可是个直男,一直对大胸长腿的美女感兴趣,躁动对象都是大波美女。对他而言赵言默就像个弟弟一样的存在,没什么其他心思。委婉拒绝了赵言默的表白,可赵言默不罢休,死缠烂打,说朱季安没喜欢的人,可以尝试接受他。为了让赵言默断了这念想,朱季安干脆找了个女朋友,成天在人家面前瞎几把晃悠,秀恩爱,膈应人。这一做法成功气到心高气傲的赵言默,一声不吭地表示要和朱季安绝交。去他娘的狗屁爱情,友情他也不要了。说着不喜欢了,可心里还是惦记着的,谁让朱季安整天招他,对他好得不像话,总是让他以为自己还是有点希望的。然而朱季安女朋友都换了一圈,就是没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大学毕业三年,朱季安一声不吭的和家人牵线,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领证了。这简直就是致死一刀,赵言默含着怨气把血往肚子里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朱季安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这情场失意,商场得意,他把心思放在了打拼事业上,这么些年过去了还真的搞出了名堂,也算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多金又帅气的成功人士。他28岁的时候,30岁的朱季安结束了他名存实亡的婚姻,正式加入黄金单身汉的行列,一直没找人的赵言默在家里给自己开了一瓶庆祝酒。在他看来这么他妈就是天意啊,朱季安注重注定的那人绝对是他。朱季安和他态度暧昧不明了两年,在赵言默以为事情成了的时候,人家经过家人的介绍,又找了一个合作商的宝贝女儿,年轻又漂亮,乖巧懂事。本以为自己快修成正果的赵言默,一口老血差点没噎死他自己。这次,他没去朱季安的婚礼,扔下工作,跑去国外散心了。故事的悲剧也就从这里开始。朱季安的老婆在这本书里面,算得上是最能闹腾的作妖恶毒女配,察觉到自己老公和他所谓多年挚友不清不楚的,女配心里膈应了,怎么看赵言默都不爽,各种陷害手段层出不穷。这朱季安也是个傻的,居然还信了,为自己老婆,朱季安疏远了十几年交情的赵言默。赵言默气不过,想找这女配谈谈,结果人家来了一招最绝的,自个儿不看路,在餐厅跌倒流产了,偏偏要拉着赵言默一起下水。女配窝在朱季安怀里,声泪俱下地说是赵言默心毒,推了她,她这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冷不丁的失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朱季安黑化了,对赵言默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折磨,手段各个毒辣,简直不是个东西。赵言默也不知脑子里是不是灌了水,居然还默默承受了两年的非人折磨。等到女配一着不慎,暴露出清纯外表下的不堪,朱季安才知道他所谓乖巧伶俐的小娇.妻,没结婚前玩的比谁都猛,结了婚之后,玩得次数少了,却也没断。送给他不是一顶绿帽,完全是一绿油油大草原。那没出世的孩子指不定是夜店场所哪位小王子留下的种。知道真相的他悔不当初,跪在赵言默面前各种求原谅,又是哭,又是磕头,赵言默不原谅他就不起来。赵言默那个时候已经心灰意冷,抛下渣攻到世界各地旅游散心,打算孤独终老。你以为这就结局了?不,还没有。最后五章,渣攻一直默默地跟着赵言默,被发现后还舔着脸死缠烂打,表示赵言默不原谅他,他就一直不走。正好,一路纠缠,到了某个小镇来了一场突发地震了,两人在面临生死之际互诉衷肠,被救援队救出来后,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he了,走完了一生。这什么智障剧情?贺归看得憋屈。就差没跑到赵言默跟前,用尽力气摇着他的肩膀,咆哮:“你他妈手里那么多好牌不打,偏偏去碰臭死人的烂牌做什么?脑子这玩意被你吃了吗?这天底下男人多如牛毛,你就不能不能放过自己,偏偏要往死路上走做什么?”赵言默这样喜欢渣攻十多年,说好听点这叫痴情,说难听就是犯贱!说回贺归自个儿,他这具身体这次总算不是小说里的背景板了,是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第79章 “今天也一样招人爱。”孙哥忍不住伸手掐着贺归的脸,年纪轻就是好,天然的胶原蛋白,水嫩嫩的,看着就想吃进肚子。可惜是个直的,要是个弯的,他第一个追他,把人宠上天,天天腻在一起。贺归低下头,脸色微红,不好意思了。奶萌奶萌的,孙哥这是越看越喜欢。等到孙铭羽离开,贺归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羞涩,淡定得如同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似的。原身在这里呆了快两个月,很多熟客认识他,也知道他是直男,碰过壁之后就再也没去招惹过,就在底下看看颜,养养眼。当然也有很多不知趣的想来点强硬的,全被孙铭羽“请”了出去。原身的嗓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暖洋洋的,唱起歌来像个小太阳似的,治愈人心。新来的客人开始打听他是个1,还是0。因为这里是gay吧,大家都默认里面所有人全是弯的。听到贺归是直男后,觉得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看中一个,怎么就还是直的呢?赵言默是在贺归之前进来的,这家老板是他朋友之一,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自己喝着闷酒,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很多想来搭讪的小受受们,一直犹豫不决。好不容易有个骚气的小0坐到他身边,还没开口,赵言默率先说:“我是0。”得咧,属性相同还有什么可勾搭了,站起来直接走人。赵言默长相挺具有欺骗性的,英俊沉稳,带着股霸道的侵略性,穿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不错,猜着就是个1。现如今gay圈状况,僧多肉少,遍地是零号,好不容易看上顺眼的,只能忍忍含泪做1。那些注意赵言默的纯零号,听到他方才说的话,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关注他了。想起昨天的见面,赵言默心里到现在都不得劲。他就不明白了,朱季安既然对他没感觉,那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点,直接远离他?每次自己出现困境的时候,朱季安总是一副“有我在别怕”的姿态,对他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害得他以为这么多年过的努力,终于要修成正果,正在喜滋滋等着人主动坦白,为他一个弯的时候,一盆冷水直接浇个透心凉。这么多年,他也算看清了朱季安,什么几把暖男,他妈的就一个中央空调,见谁都暖,瞎几把撩还不自知。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喜欢他这么多年?因为喝了酒,赵言默什么怨气都冒了出来,一想起曾经喜欢朱季安的自己,就想穿回过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告诉年少不知时的自己: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别跟个傻逼东西似的,那玩意不是你该喜欢的。一旦喜欢上,就等于白拉拉浪费十几年的人生,不值得。专一你也得找个对等的专一,人家压根就不理你,作践自己有意思吗?现在呢?时间也废了,感情也付出了,只能在这买醉。要是说出去,堂堂一个企业老板居然还会为情所伤,那些商业对头不得笑话死。越想越心赌,猛灌酒。“行了,别喝了。喝醉了我可不把你扛回去。”孙铭羽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走到赵言默在的地方,看他桌上一堆酒瓶,看来喝了不少。赵言默不理他,继续闷头灌酒。“至于吗?不就是个男的,还是个上了年纪的男的。照我来说,你就把那垃圾男干干脆脆地忘了,找个年轻听话的,给自己乐呵乐呵。”孙铭羽看不下去,直接上手把酒瓶子夺下来,给赵言默合计合计,找个正确的疗伤办法。“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哥们儿我好好替你找个符合条件的,保准比你瞎了眼看上的那个,要好上个千百倍。”孙铭羽圈子里认识的人多,找个让好友满意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前提要赵言默别再惦记那个垃圾男的。他一直看不惯朱季安,一边吊着赵言默不放手,一边又给自己找个合心意的女人,最后又来一句“我当你是兄弟”这话,让赵言默别多想。典型把人当傻子耍了。这么恶心的操作也就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赵言默看不出来。这都第二回 了,赵言默也该清醒一次了。“秦夙你还记得吧,之前给你介绍过,纯1,身家挺好,也是自己创业。有过几段情史,这个年纪了也正常,不是谁都像你一根筋。人家拿得起放得下,完美收场,没闹出什么幺蛾子,私底下也没有特殊癖好。他现在单身一年,之前还向我打听你。我觉得吧,这人就挺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想来想去,孙铭羽觉得秦夙是最好的人选了。温柔又帅气,正好是赵言默喜欢的那款,朱季安那款。“不喜欢。”孙铭羽不给他喝酒,赵言默转为抽烟了,沉迷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太温柔,跟朱季安一个类型。”他赵言默就算要找个人喜欢,也绝对不会找个和朱季安同一类型的。真要找了个相似的,这是膈应谁呢?替身这种东西,真心恶心人。他还没有贱到得不到本人,就拿个代替品做安慰。“说的也是,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器大活好又霸道的那种?还是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的那种。或者骚气一点的那款?要求尽管提,我帮你物色人选,找不到你喜欢的决不罢休。”听语气,他这位好友是不打算再喜欢那个姓朱的了,他心情有些兴奋,开始认真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我想要那个。”赵言默听到吧台有人唱歌,唱得还蛮好听的,距离有些远,加上喝了酒,视线不清楚,因此他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就是觉得声音好听,听着也年轻的。这酒劲上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孙铭羽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见在台上专注唱歌的贺归,脸色变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你要是喜欢这种小奶狗,我给你挑几个选选?”这难得对外人有了兴趣,怎么一指就指到了个直男?运气也忒差了。“我就想要他,看着养眼。”赵言默语气强硬,借着酒劲发脾气了。“可人家不喜欢男的啊。”孙铭羽这不是怕他伤心嘛,姓朱的就是个直的,现在贺归也是个直的,好友着眼光可真不咋地,感兴趣的全是直的。难道命中注定,他只能栽在直男身上?“直的”赵言默听到这个字眼就来气,抵灭手里的烟,声音低沉,“直的我也得给掰弯了。”他就不信了,自己还能两次栽在个直男手里,硬掰他也要掰!十多年好友和认识两个月的的小弟弟,孙铭羽会选择谁?猜都不用猜。等贺归下场休息的时候,孙铭羽让他等会儿别唱了,跟他去见一个人。贺归茫然地看着他。“孙哥,你要带我见谁?”瞧瞧这迷途小羊羔一样的眼神,孙铭羽默默移开视线,他怕自己撑不住就放过这小家伙了。“我的一个朋友,他挺喜欢你唱歌的,所以带你去见见。”说谎话的时候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原著里并没有着重的提到赵言默和孙铭羽之间的关系,贺归也是真不知道对方要把他带去见谁,也不知道孙铭羽认识赵言默。“我那朋友喝的有点多,待会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由着他一点。人家可是多金大老板,你别脾气上来了就甩脸子啊,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孙铭羽还是不放心,边走边叮嘱。一两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五六分钟。没办法,贺归他也爱啊,因为是个直的,他最多捏脸揉头揩揩油,也不至于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倒好,自个儿舍不得吃进嘴,倒把人送给好友了。“言默,人给你带来了。”贺归一听这个称呼,眉头挑起,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事情还真就这么巧。站在前面的孙铭羽走到一旁,把人推到赵言默跟前。 第81章 赵言默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搂在怀里关心过。“去哪?”上了车,贺归贴心的替赵言默系上安全带。“酒店,就是那天你闯进去的酒店。”赵言默闭眼养神。刚刚被风一吹,酒醒了不少,他在思考自己这么鲁莽地把人带回去,究竟是好是坏。没错,关键时刻,他怂了。之前是趁着酒劲,脑子一抽,发的疯。现在找回理智了,开始打退堂鼓了。车子里太过安静,赵言默第一个打破了尴尬的氛围,问:“你是学生吗?”十九岁,应该上大学。“不,我已经踏入社会了。”“做什么?”赵言默认贺归是个学渣,才没上大学。“应该算得上是个挂牌艺人。”前面是红灯,贺归放缓车速。“艺人?”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赵言默睁开眼,望着贺归专心开车的侧颜。哪有艺人大大咧咧地跑到gay吧唱歌的?“就是签了合同,不过也没接过什么通告。养不活自己,就跑到孙哥这里唱歌了。”贺归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赵言默自己就是开娱乐公司的,也知道很多人就算签了约,也不一定能混出头。“你想红吗?”他现在心情不错,贺归瞧着挺顺眼。要是他说自己想红,他不介意助人为乐。“说不想太虚伪了,我想红。不过我想靠着自己的实力去红,我想当个演技派。”贺归对演员这个行业很感兴趣,也不算说谎。“小朋友,你太天真了。有实力不等于就会红,你得付出点什么。”这个圈子有很多种潜规则,不是有实力就会得到对等的待遇。“我需要付出什么?”绿灯亮起,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这得看看对方想要什么。”赵言默懒洋洋地回答,闭上眼,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贺归也没不识趣的和赵言默谈这个话题,稳妥地把车子开到了酒店的停车场。房间还是那间房间,赵言默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摩挲手臂。站在原地,望着对面的贺归。“你先去洗澡。”“好。”贺归也不问他为什么,乖乖地拿着酒店的浴巾去浴室。洗完澡出来,赵言默正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贺归擦着头发,走过去,“默哥,我洗好了。”赵言默一抬头,视线移不开了。身材居然还不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不知道会不会是好友口中那种“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的类型。赵言默平息下去的感觉成功被点燃了,他放下手机,示意贺归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猜到了。”贺归不好意思地点头。“那么你想吗?”赵言默瞧着有趣,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容易害羞,年轻就是好,脸红羞涩的时候,看着也不做作。贺归轻咳,“如果默哥你愿意的话。”“小家伙,我先问你个问题。之前为什么会中招?”娱乐圈那些龌龊事,赵言默不会不知道,就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猜没猜错。“被经纪人下了药,他想让我和一个女老板搞关系。”贺归老实说。果然,赵言默勾着对方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他。在酒吧带着酒劲,信了贺归的纯情。可现在脑子清醒了,还知道了对方的艺人身份,他需要再确定一遍。“那你以前有没有真的和谁搞过关系?无论男女。”“没有。”贺归摇头,一本正经,“那样不好,那是只有和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这么纯情吗?也难怪那天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意找个便利的方法,换了别人赵言默可能不会信,但是眼前这个小朋友的话,他姑且信他一回。赵言默笑眯眯地说:“和我想法一样。”都是雏,很公平,做了也不膈应人。贺归笑得含蓄,没接话。赵言默继续问:“那我现在想和你搞搞关系,你愿不愿意?”赵言默发誓,就算是对朱季安,他都没那么主动过。可能是看着贺归年纪小,好欺负,以前不会说的话,现在一股脑子的全说了。“我对你有好感。”贺归没有正面的回答。“我去洗个澡。”这是赵言默的回应。等赵言默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这小朋友坐在床上,冲着他笑。这人怎么能笑得这么撩他?赵言默虽然是第一次,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作为一个会用工具自给自足,看过钙片的人来说,该做的前期准备都会做。从柜子里翻出酒店的套套,转头凭着贺归的外表估量小贺归的型号,小家伙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想必不会差哪里去。以防万一,还是得确定一下。“把浴巾脱了。”贺归腼腆地低下头,解开裹在腰间的浴巾:“解开了。”赵言默扫了一眼精神抖擞的小贺归,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套上。”赵言默找了个合适的型号,扔到贺归面前。“我没用过。”贺归是要把纯情小朋友的角色贯彻到底了。赵言默伸手,把人推倒在床上,跨坐在贺归腹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在他身上滑落,一路朝下,眼神逐渐晦暗。“我教你,以后什么都会教你。”折腾到了半夜,赵言默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登峰造极的快乐,也懂得了那些小片片里小受那销魂的感觉是什么体验。太几把带感了,这十多年这么亏待自己真是不划算。“默哥,我带你去洗身体。”做完要洗澡,是贺归的习惯。他轻松地把瘫软的赵言默抱在怀里,走进浴室。 第83章 “吃饭。”逛了一上午,也该吃饭了。“我叫了孙铭羽一起,顺便谢谢他让我得到了一个宝贝。”赵言默第一个要显摆的人,自然是为他牵线搭桥的孙铭羽。他想让一直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孙铭羽瞧瞧,除了朱季安以外,他赵言默也是会对其他人有兴趣的。他不是煞笔,会一直死吊在一个多次让他伤心的中央空调身上。赵言默现在对贺归顶多是有好感,谈不上爱情方面的喜欢。可爱情这种东西都是需要花时间培养的,两个人的初次都给了彼此,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因此他不介意花点时间去培养和贺归之间的感情。这样足以说明他对贺归不只是玩玩而已,那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出发的。当然,对方最好也能有这个直觉,在内心深处把他当做恋人看待。贺归还小,在社会不断生长的过程中,肯定是要接受不同程度的诱惑。贺归能不能经受住这些诱惑?赵言默不敢确定,毕竟人心向来都不是能够去做赌注的东西。这个风险很大。小朋友心智最好坚定一点,不然赵言默可不确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他双腿交叠,不露声色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贺归。“默哥,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还在脸上摸了摸。贺归感觉赵言默看他的眼神,有说不出来的渗人,虽然只是很快速地闪过,可谁让他眼神好,捕捉到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出什么让对方不满的事情吧?贺归好好地回忆起今天上午的一言一行,没发现什么问题。孙铭羽出现的时候,换回了男装,真实的头发长度在耳朵偏上,里面穿着薄套头打底毛衣,外面套着偏厚灰色风衣,没有上装的脸过于苍白,可这又不影响对方的颜值,视觉上像是病弱系美男。要不是对方走过来,开了口,贺归还真看不出,这人就是昨晚见到的孙铭羽。不仅是贺归一时间没认出孙铭羽,对方见到换了一身风格的贺归时,也没及时认出来。孙铭羽还以为赵言默这是给自己火速换了一个新欢,心里还在替贺归惋惜,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好友就把那只可口的小绵羊给抛弃了。他虽然很乐意看到好友心态转变,不再单方面守着破贞节牌坊自我感动,但也不能转变这么大吧,这是要一天一个的节奏啊?滥交他可不提倡。孙铭羽坐在离赵言默最近的位置,压低声音问:“怎回事?我家的小贺归去哪了?你该不会用完就扔了吧?”昨晚他俩的暧昧架势,那铁定是来了一场天雷勾地火,指不定还是他这个好友用了强。“你家的?”赵言默知道孙铭羽误会了什么,可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三个字眼给带走了,怎么听怎么不爽。这三个字眼明明应该出自他的口中。贺归开口:“孙哥。“孙哥是谁都能叫的吗?孙铭羽正要把这话说出口,替他那个可怜的害羞小绵羊讨回公道。可这声音怎么着这么耳熟?方才他并没有仔细看,现在细细地打量,可算是发现了不对。“小可爱?”孙铭羽经常这么叫贺归,有时候还会叫可爱多。小绵羊说给外人听的,小可爱是叫给自己听的。“嗯。”贺归不好意思地推着作为装饰的眼镜。“我都认不出来了。”认出贺归,孙铭羽特意挪了位置,坐到贺归身边去了,伸出手捏着对方的脸,语气惊奇,“果真是货真价实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能驾驭这种风格?”这风格转变也太大了,虽然也很好看,可他还是喜欢之前暖洋洋的风格。不需要任何修饰,只要一个笑容,就能不知不觉把人的心都给撩走。“手不想要的话,可以留给有需要的人。”眼神落在孙铭羽那只不安分的手上,赵言默语气凉凉地提醒。他的小朋友只能他捏,他碰,其余人等,无论男女,都不允许。孙铭羽把手收回来,心里嘀咕,赵言默这么护着,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他可是目睹对方在姓朱的那里,死心塌地的耗了十几年,能这么容易一个晚上就转了心意?孙铭羽有点不信。只希望贺归在好友这里不是爱情的牺牲品,最后落得个抛弃的下场。“言默?”三人正在等餐的功夫,有人走到了他们桌前。是朱季安和他的新婚老婆夏玉婷。“这不是朱大老板嘛?”没等赵言默开口,孙铭羽替他把朱季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每次面对这姓朱的,他的状态永远都是阴阳怪气。没办法,他就是看不怪这种单身期,还要拉上赵言默做备胎的渣男行径。“这位是?”挽着朱季安手臂的夏玉婷只见过赵言默,其他两个一概不认识。“我叫孙铭羽,是赵言默的朋友。就不劳驾朱老板开着个金口,替我介绍了。”孙铭羽说这话脸都没抬,作为陌生人的他没必要给夏玉婷面子。被明显针对的朱季安没说话。孙铭羽不喜欢朱季安,朱季安同样也不喜欢他。因为赵言默的关系,他们初中时代就有过接触,他对孙铭羽了解不多,却也知道他是个有女装癖的gay。这两个属性正好是朱季安一直以来看不舒服的点,他从内心深处恶心这两个东西。不巧,孙铭羽占了俩,讨厌指数自然多了一倍。赵言默虽然性向也是男,可他是朱季安的兄弟,朱季安不至于对自己的朋友有意见,并且还能耐心劝导他不要误入歧途。至于对待外人,那会毫不掩饰地排斥了。直到现在,朱季安都认为赵言默会喜欢男的,全是这个孙铭羽暗不安好心,暗自引导的。就因为赵言默被这人改变了性取向,才导致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有时候甚至骑虎难下,不得不去伤害赵言默的感情。在他心里,赵言默一直都是他爱护的小弟弟,他希望他俩的关系还能像当年一样亲密。这好话全被他占了,错的都是别人。贺归坐在角落,很安静地没发出声响。朱季安这会儿倒是注意上他了,因为他和孙铭羽挨得近,被自动规划为是孙铭羽的身下人,眼底浮起淡淡地厌恶。一个还不够,又来了一个,言默怎么总是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块?“季安,我们先去吃饭吧,不要打扰言默他们了。”夏玉婷站了几分钟,脚酸。心底早就不耐烦了,偏偏碍于身份只能微笑站在一边。昨天赵言默提前回去,就剩下喝得神志不清的卢涛,这家伙一醉酒,只知道胡言乱语,和朱季安谈到了学生时代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再谈到了离开了十多分钟的赵言默身上。——“朱季安,你丫到底有啥好的?凭啥言默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你了?你要是不喜欢他,何苦一直吊着他?我就和你直说了,你们俩虽然都是我兄弟,但我心里还是偏着赵言默的,毕竟比起你,我和他那才叫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这么些年,他对你做了多少事?你他妈是不是眼瞎啊?什么都看不到。你说你离婚就离婚吧,跑到赵言默身边找什么存在感,害得他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呢?确实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我说,你他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都是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等到选定固定目标,就把言默当备胎给踹了。”那会儿夏玉婷正好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口听了个清楚。之前她纳闷,为什么朱季安的这些朋友坐在一起,有种诡异的气氛,特别是那个赵言默,态度一直都很怪,全程冷淡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朱季安口中那个潇洒不羁的至交好友。听到了那番话,她才明朗。原来赵言默是窥觊着她老公,求而不得。这个认知,膈应到夏玉婷了。在她看来,男的喜欢男的就是异端,况且对方喜欢的还是她的新婚丈夫。不得不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夫妻俩在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言默,那我就先失陪了。”体谅老婆还怀着孕,站着肯定难受,朱季安就不站在这里碍眼了。赵言默点点头,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他们一离开,菜正好端了上来。赵言默从来不跟吃的过去,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填饱肚子要紧。 第85章 “你这是生什么气呢?”赵言默觉得他家小朋友生气的样子,还蛮好玩的。也不会恼怒贺归不知天高地厚,给他甩脸子。“我没生气。”贺归扭开脸。这还不是生气,赵言默伸手把人的脸掰过来,正对着他。“小脸都快气红了,还说没生气?”沉默了十几秒,贺归抿唇,酝酿好情绪。“那个人才是默哥喜欢的人吗?”“你这是吃醋了?”赵言默脸上笑意更甚。“你回答我。”贺归又想把头别开,赵言默再次给掰了回来。“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个人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赵言默语气轻松,算是承认了。“我年轻的时候就没喜欢过人渣。”贺归反驳。“这么说你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喜欢的人?”赵言默角度清奇,找到了他关注的点,说话的语气带着危险。“喜欢过谁,嗯?”“你照镜子看看,就知道那人是谁呢。”赵言默不让他动脸,那贺归就把视线移开。“这人正在成为人渣的边缘大胆试探。”这话一落,可把赵言默乐到了。“小家伙,你这醋味都可以拿来蘸饺子了。”“我现在就对你一个人感兴趣。”赵言默越看越愉悦,忍不住压着贺归的头,给他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这醋我帮你喝了,以后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感情。”目睹小朋友偷偷翘起嘴角的行为,赵言默心痒,心里可惜为什么不早点遇到这个小家伙。“不生气了?”赵言默再次去牵贺归的手。贺归反握,包裹他的手。“本来就没生气。”“行,那就算你没生气吧。”喜欢的,自然要宠着一点。第41章 四赵言默来云城不单单是为了朱季安的强硬邀约, 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是为了家里的老爷子才来这里的。老爷子心里一直挂念女儿赵之语, 也就是赵言默的妹妹,不过这个妹妹不是亲生的,是老爷子替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养在身边的, 对方在一次意外中身亡, 妻子也不知所踪, 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老爷子就把人领了回家养着。比起赵言默这个亲生,老爷子更加宠爱这个养女。本来这事情除了部分人知道以外, 全以为赵之语是老爷子在外边留下的私生女。赵之语不知道从哪个嘴巴不老实的人嘴里,听到了自己是领养的事情,并且还知晓了亲生父亲的死亡, 还和养了他十多年的老爷子有着摘不掉的关系。受了刺激, 赵之语就跑到相隔万里的陵城,说是要给自己时间冷静冷静。老爷子给她半年的时间冷静, 可到了现在对方依旧没有动静,老爷子坐不住了,就让赵言默这个做哥哥的亲自跑一趟, 把人劝回来。老爷子给的期限是九天,若是劝了九天还不肯回去, 就此罢手, 随他去了。赵言默对此事也不敷衍, 每天都会去赵之语在陵城开的店面劝导,对方开始挺抗拒的, 去多了,逐渐把他当空气,不理不睬。即便这样,赵言默依旧会定时到店里坐着,时间到了就离开。明天是的第九天,对方再不答应,他也可以问心无愧地回去给老爷子做个交代。赵之语领养回来的时候是三岁,那时候赵言默已经十三岁了,那时候他基本都是在外边疯玩,哪有时间理会这个小她一轮妹妹。等到对方大了,赵言默已经离开家在外边住,因此对这个妹妹并不是很亲近。“收拾好东西,明天跟我去陵城。”赵言默手指在贺归的身上画圈圈。他走了,自然是要把人带走的。若是把人留在这里,对方乐意他可不放心。宝贝得时刻放在眼皮子底下。“我和公司还有两年的合约。“贺归捉住对方的手,让他不要乱动。大约是压抑了十多年,赵言默需求特别大,还喜欢偏野蛮的方式来获取快感。他倒是吃得爽了,贺归这小身躯可遭不住这么折腾。“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赵言默手被压着,就用嘴巴去逗弄。他做事效率一向很高,都是圈子里的人,贺归公司老板他认识,一句话的事情,不需要贺归本人亲自去。“我还要回家收拾东西。”那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有着原身最为珍贵的东西,装满妈妈照片的相册。每次觉得活不下去了,原身都会拿着相册从妈妈年轻拍的照片开始,翻到最后那一张被岁月折磨得不再年轻貌美的照片。看着看着,一个人缩在床上,张着嘴巴无声大哭,告诉自己就算要死,也要把曾经答应妈妈没做到事情做完才会死。原身高中的时候,对妈妈说会好好读书赚钱给她买别墅,住大房子,让她再也不用那么劳累,答应过等他大学毕业了,就带着连省都没出过的妈妈去一直想去的地方旅游。一切都还没开始来得及做,人就离开了。因此贺归无论去哪,也会把这个东西带身上,也会去完成这些曾经的誓言。“好,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回来之后,我陪你去收拾。”赵言默替他决定好了。早上醒来,赵言默就带着人去了自家那个没多少接触的妹妹开的店铺,一家原创国风服装店。他这个妹妹很聪明,近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现在二十岁正好毕业。以前在家里就知道在自己的小屋子,捣鼓着缝纫机做衣服,上了大学理所当然的报考了相关专业。赵言默还记得对方拿到心仪的录取通知书时,上了年纪的老爷子替她高兴,一时间没控制住,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差点就回不来了。现在离开了家,赵之语就在陵城一处比较清冷的地段,开了一家店,卖一些国风元素的服装。赵言默在店里坐了八天,就盯着对方裁料子,做衣服,想必生意还是过得去的。他们到的时候,赵之语正在忙着接待来试成衣的客人,瞥见又出现在她这个小破店的赵大老板,直接忽视。赵言默也不介意,带着贺归走店里,朝着一处小门进去,里面是个小院落,种着一排四季竹,还有几张竹椅,环境还挺雅致的。这块片区的房子都是这种院落格局。云城算不上什么大城市,总体来说生活节奏比较慢,物价水平也高不到哪去,这样的房子若是在陵城那样寸土寸金的一线城市,就凭赵之语手里的那点钱,连房租都拿不下。“喜欢吗?”赵言默瞧见贺归视线一直打量这个小院子,以为他喜欢这样风格。他依稀记得手里有套房子就是这种古香古色的格局,要是贺归喜欢,就把那地方的房子送给他了。“就是觉得这环境挺安逸的。”贺归没说实话。这个房子的格局和他在第一个世界,买来和小哭包养老的房子有几分相像,这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两人坐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人搭理。贺归不明白赵言默为什么要这里来。可能这不是什么重要剧情,原著里也没有提到过有这段。赵言默瞧出贺归的无聊,小朋友的年纪肯定是耐不住这么干坐,说:“要不要去试试里面的衣服?”赵之语以前是不做男性的衣服,后来有这方面的需求,于是她又招了两个相关的裁缝,就让他们做去了,自己专心做女装。“好啊。”贺归对这些带着文化传承的服装还挺有兴趣的。店里。男生的成衣比起女生的少的可怜,就一个墙面的长度。不过每一件衣服都还挺好看的,可以看出制作人的用心。 第87章 也不知道赵之语听没听进去,面不改色地把东西提给贺归。“慢走。”再次光临这种话就算了。“我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清楚真相,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想起自己老爷子憔悴的脸,赵言默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这是我作为你哥哥的忠告。”赵之语依旧没理他。这是意料之中的态度,赵言默也不多说,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做决定的还是得本人来做。贺归作为局外人,听得云里雾里。赵言默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那个人我妹妹,和家里闹了小矛盾,赌气不肯回家。”至于里面的弯弯道道,解释起来太复杂了,他不便多说。说到底这是老爷子和赵之语之间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去你家收拾东西。”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正事。贺归想起了自己那三十平米的小房子,不知道赵言默这个一向不愁吃穿的大少爷,看了会作何感想?站在这个老旧的五层老房子面前,赵言默眼神复杂,不用进去,他都能想象里面的情况有多糟糕。房间被主人打扫的不错,但硬件跟不上,依旧很拥挤。赵言默站在这小屋子里,鼻子里钻进一股令人作呕的下水道气息,让他忍不住皱着眉头。他的小朋友就住在这么个地方?简直不能用可怜来形容了。贺归正在和房东商量退租的事情,过程很快,用了十来分钟就搞定了。现在,贺归只需要收拾行李,就可以搬家走人。“要带走什么?”赵言默想帮忙。原身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解决的事情。贺归凭着原身记忆翻出相册,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好了,没有什么东西。”看着小朋友洋溢地笑容,赵言默心里更加怜惜了,忍不住把人揽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回去得好好替他置办一套房子,往好里挑,车子也得安排上,不然走路很辛苦的。小朋友说想做个实力派演员,他回去就给他找最好的经纪人,让他在这个圈子里顺风顺水的坐上顶峰。就因为这三十平米的房子,贺归成功在赵言默心里加深了感情烙印。“默哥,你怎么了?”贺归装作看不懂赵言默眼底复杂的情绪。“没什么。”赵言默牵起对方的手,另一只手替他拉着行李。“我们回家吧。”回他给他营造的家,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第42章 五云城和陵城之间相隔千里, 坐飞机的时间加上中转停留的时间, 一共九个多小时。贺归他们下飞机的时候, 已是凌晨两点多。现在是九月下旬,云城在这个时段平均温度还处于二十五度朝上走,而陵城的温度最低已经达到十二度。凌晨是温度最低的时候, 特别是伴着风的夜晚, 凉意更甚。长期生活在陵城的赵言默倒是没什么感觉, 而贺归这身体习惯了云城的气温,一下子来这么大的变化, 冷得把头往高领毛衣里缩,原本疲惫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赵言默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想把自己的温度分给他家小朋友一点。来接机的是赵言默的助理高鑫, 见到自家老板还带回来了一个小鲜肉, 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颜值,比老板公司那些靠脸吃饭的明星好看多了。纯天然, 无滤镜,素颜,这样的脸看着就很舒心。等到赵言默冷冷地看他的时候, 他才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老板, 去哪?”高鑫系好安全带, 发动车, 问坐在后座的赵言默。“嘉陵区。”赵言默在那里有套房子,离公司比较近, 住的时间也挺多的,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里面渡过。赵言默现在很困,说完就倒在贺归的肩膀睡着了。高鑫从后视镜瞥到这一幕,压住心里的惊讶。要知道,他在赵言默身边工作了四年,可从来没见过赵言默对谁这么亲近过。赵言默对外形象一直都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类型,若是笑起来那绝对意味着谁要倒大霉。之前的好几任助理,都是受不了这种压力选择了辞职。高鑫做事效率高,抗压大,这才能在赵言默身边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小鲜肉该不会是老板包养的吧?没办法,一个年轻有颜值,一个事业有成,脑子总是无法避免的朝着一些方向去想。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手里养着几个年轻有颜的小年轻,这已经是基本的常规操作。在很多人看来,赵言默什么也不沾,那才是异类。现在看到自家老板身边出现了这么个暧昧对象,高鑫觉得理所当然。至于道德鄙视这种情绪,跟他一个做外人的有什么关系。怎么着,也轮不到局外人去评论。机场距离嘉陵区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等到高鑫把车子停在赵言默房子前面时,后座两人都睡着了。相互靠着头,看起来无比和谐。两人都属于高颜值人群,这副场景还挺像一场偶像剧的开场。“先生,我们到了。”高鑫没去叫赵言默,而是唤他不认识的贺归。贺归睡得不深,眉头皱了一下,转醒。反观身边的赵言默,因为在飞机上没怎么睡过,现在困到对外界一无所知。“默哥,我们到了。”贺归低声在赵言默耳边说话,手还在他耳垂上摩挲,这样能让他转醒。赵言默艰难地撑开眼皮,表情带着懵意,这副模样比清醒的时候多了几丝可爱。“什么?”“到家了。”贺归伸手替他把凌乱的头发弄服帖。“哦哦。”赵言默脑子显然还没有清醒,茫然地点头,继续呆呆的看着贺归。没办法,现在他处于深眠状态,被忽然吵醒,很难一时间恢复过来。真可爱。 第89章 “哼,那小子就是不安好心。”老爷子语气颇有不满。以前他还觉得朱季安这孩子不错,巴不得让经常闯祸的儿子多和人家走多走动。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儿子多和朱季安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来往,想必也能给他争点气气。这争气是争气了,谁曾想到还把人给丢在朱家小子身上了。他想把人拉回来,结果他儿子南墙撞到死都不愿意回头,这些年,为了这个破事,可把他气坏了。后来想着喜欢男生就喜欢吧,但能不能不要把心思一股脑的放在朱季安身上?为了自家儿子的人生大事,他特意精挑细选了小辈里那些人品不错的男生,让他这个儿子好好选选,选个看得顺眼的,好好发展。结果呢?人家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说不去。就是不愿意把心思拉回来。老爷子现在各种看朱季安不顺眼。你说你不喜欢人家,那就干脆利落点,都已经是已婚人士了,多少疏远一点对自己有意思的人。这么些年,总是给人一点甜头,再来一个巴掌,是怎么回事?纯粹把人当猴子耍了。“就算不安好心,也跟我没关系了。”赵言默想抽烟,找了一圈,没找到打火机。“这话我还真不信。”老爷子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对方哪一次做到过?特别前些年,是听到人家离婚了,又巴巴地凑上去。老爷子那时候还在想,要是这回儿能成,那他就不管了,随儿子高兴。结果到头来,朱季安还是在耍人。老爷子就没见过这么招人恨的臭小子。“我听说你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他看了照片,那孩子撑死也就二十岁。他儿子都三十了,真下得去口。莫非是在朱季安那里死了心,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堕落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现象。“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赵言默无奈揉动太阳穴。老爷子既然知道了贺归,那就代表他已经把人查了个底朝天。赵言默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查贺归的底,可他偏偏不想去深究这么细。有时候知道了太多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爱人之间需要坦诚相见,可总要给对方一定的隐私空间。步步紧逼,只会把关系越搞越糟。他还不想亲自把这段没深入的感情,逼入死胡同。“我不知道你是打算玩玩,还是认真的。我就跟你说说,那小子家世不好,父亲据说是个死性不改的赌鬼,还吃过牢房饭。母亲又病逝。他好好的大学不读,跑去当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明星就算了,做了一年什么名头都没搞到,自己都养不活,又跑到孙铭羽的那乌七八糟的酒吧驻唱。”老爷子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用简练的方式告诉自家儿子。“你觉得这种人有你看上去的那么好?长相是不错,可皮囊之下有没有其他不堪的心思,就不一定了。就说他那父亲吧,百分百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炸到你身上,小心惹得一身骚,还洗不干净。”老爷子可不相信自家儿子那看人的眼光。朱季安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可见年龄这玩意不能当做区分眼光优劣的标准。至少在他儿子身上,这玩意不成立。赵言默注意力全在老爷子说的前半段话上。原来小朋友的过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向来养尊处优惯的他,并不能完全想象出贺归曾经的人生到底有多糟糕。在那样的环境下,还有如此治愈人心的笑容也是难得。这也恰恰击中了他心里的柔软,他想保护好那样纯粹的笑容。“日久见人心,你要觉得这次您儿子还会被坑,那就等等,总有一天结果会出来的。”赵言默相信自家小朋友,没老爷子心里想得那么龌龊。谁都不是纯粹的白纸,都会有阴暗的一面,贺归也不例外,可是赵言默相信比起阴暗那部分,小朋友阳光的范围更大。“赵言默!你现在是三十岁,不是十三岁。你觉得你还有几个十年让你这样随意挥霍?”老爷子气啊,一个两个,就没让他省心过。“就算我不找他,找了别人就一定不是挥霍吗?您给我找的那些人,我看不上眼,没心思就是没心思。我宁愿把时间浪费在自个儿中意的,也不愿意浪费瞧不上眼的。”赵言默这是势必要在老爷子这里护着他家小朋友了。不然等到以后,矛盾扩大,他怕会更加麻烦,还不如现在态度坚决点,让老爷子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时间长了,他也就接受了。“行。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作为你的父亲,我就给你提个醒。你已经不是年少轻狂,什么都能做的时期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最好掂量清楚。那个孩子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花费,等你老了,他还正当年。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中意,还有几分重量?别到那时候,把自己彻底赔了进去,什么都捞不回来。那时候,谁都帮不了你。”说完这些话,老爷子很干脆地挂了电话。他怕自己再和赵言默聊下去,会气到心脏病发作。儿子和自己的身体,他还是选择保命要紧。他就是要看看,自家儿子要栽几个跟头,才能看清楚他所谓的爱情都是一场蕴含危机的虚幻,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好拿捏的过完一辈子。赵言默终于找到了藏在两份文件夹层的打火机,点燃一直拿在手里的烟,深吸一口,吐露烟雾。烟雾缭绕中,他表情凝重。老爷子的话他虽然不爱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小朋友今年才十九岁,年轻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强大的资本,未来蕴藏无限可能。而他已经是而立之年。等再过几年,小朋友的光芒无法遮挡的时候,他的心思还会不会落在逐渐衰老的他身上?这是一个赌局,完全称得上是胜算很小的赌局。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逆转一场必输无疑的赌局,这很刺激。他喜欢刺激。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贺归开始要踏足演艺圈了。作为一个喜欢纸片人的肥宅,不怎么了解娱乐圈这个行业,也没追过星,我就按照自己认知的来写了,应该,大概,可能不会太离谱吧?第43章 六一年前, 鼎盛娱乐公司就开始筹备一个新项目:对外公开招聘对演艺事业感兴趣的普通人, 设置五个考点, 一共有四次考试,选出最好的一百名。进入到这一百名,并不代表就可以成为鼎盛娱乐的签约艺人。之后还需要加入到公司首次启动的内部演员培训班, 班级一共三个等级, 初中高级, 根据不同情况的人,分配进不同的班级, 课程也相应的有所调整。一视同仁,给每个班级都配备了最强大的师资。在这个环境下,学员要进入三个月的高压训练, 三个月后优劣淘汰, 留下的必须要和鼎盛娱乐签订合约,成为旗下艺人。鼎盛在界内是顶头公司, 手里掌握的资源可以说是多不胜数,各种大牌明星云集,待遇有好, 很少出现大牌演员毁约,放弃续约等情况。因此参加这个计划的人, 没有一个不想加入鼎盛娱乐, 基本都抱着强大的野心来的。谁去谁留, 全凭实力。赵言默准备让贺归加入这个项目。贺归既然想要当个实力派,作为门外汉的他, 自然需要接受一些必要的专业知识,避免在往后演戏的过程中,产生一些不能犯的小错误。“签好了。”贺归把手里的合约交给对面的赵言默。这是和鼎盛娱乐的合约,他没有细看,反正他坚信赵言默不会坑他就是了。赵言默收好合同,抬头看出现在书房的第三个人,对贺归介绍说:“这是你未来的经纪人顾成河,以后你的各种事务基本都是由他替你解决,至于生活助理,等你培训结束,会给你配备一个手脚麻利的。”顾成河是他创办企业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得力帮手,因此建立了很深的革命友谊。对方脾气有些古怪,说话一向不客气。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磨练,依旧没有任何缓和,只有不断加重,嘴巴那是越来越毒。可这样并不妨碍他的优秀,手底下的每一个演员成就都非同小可,在圈内当之无愧被称为金牌经纪人。鼎盛很多进来的演员,都希望能分配他手底下,这样以后就能扶摇直上,拿钱拿到手软。都说金牌经纪人了,人家眼光自然高,岂会什么虾兵蟹将都往麾下揽。近两年,顾成河手里也不再有新演员,业内猜测对方似乎有隐退的迹象。顾成河本人也和赵言默说过,再过两年就辞职不干了,好好地回去享受生活,不必再给他塞新人,不想带了。 第91章 不是从大门传来的,是从贺归沙发斜对面的房间传来的动静。原来有人啊。门打开得很快,那人没想到自己一向独立空的间会多出一个人,站在门口没反应过来。贺归默默移开眼,因为对方身无寸缕,大咧咧地遛鸟。看多了,会长针眼的,要是自家默哥知道他看了别人的小东西,指不定会把他怎么着。那人显然没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妥,靠在门板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你是谁啊?”怎么一觉醒来,宿舍就多了一个人,还理所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是新进来的学员。叫贺归。”贺归盯着墙面。“哦,我叫苏未然。”男生可能才睡醒,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话说这个叫贺归的为什么不看他说话?有点不礼貌。男生皱着眉,不懂对面的人为什么一直盯着墙。啧,怎么感觉身上有些凉?苏未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前,这才意识到身上没穿衣服。他有裸.睡的习惯,这间宿舍就他一个人,平时也不大有这个自觉注意这些问题。好吧,事出有因,原谅这个新来的了。门又合上,想必是去穿衣服了。再次出来的时候,对方套了一件毛衣和休闲裤,踩着灰色的毛拖鞋,坐在贺归身边。“这个游戏我也玩。”他瞟到贺归手机上的游戏界面。“我玩得还不错。”这算是友好的搭讪?用游戏来增加感情?贺归还没开始选择新的战局,对着坐在旁边的苏未然说:“要不要我们一起玩?带带我这个手残?”笑得还真灿烂,像他家里那只性子软的金毛,有些傻乎乎的。苏未然在贺归的笑容攻势下,点头答应了,掏出自己的手机,登录游戏,和贺归加了好友。看到对方的战绩表,和战况分析,苏未然楞了一下。这未免也太弱鸡了。可能才玩,没适应。他替贺归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等到玩了三局下来,苏未然快要被贺归气吐血了,他自认为脾性不错,很少会被人激怒。而现在这个叫贺归的人成功把他气到想来一串的国骂,这得手残到什么地步,完全带不动啊,辣鸡队友。憋住好多想发泄的话,苏未然缓气,干干地说:“我觉得你可以换个兴趣,游戏可能不大适合你。”他说的很干脆,不拐弯抹角,完全没想过贺归可能会小心眼的认为这话是在嘲讽他,从而记恨他这个相处不到三个小时的舍友。因为他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嘲讽!贺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渣渣的操作,有什么不妥。收起快没电的手机,一本正经,“我觉得人还是要有梦想的,我的梦想就是当个高玩。”高玩,高端游戏玩家。这志向还不小。苏未然拍拍贺归的肩膀,表情凝重,语气深沉地开口:“梦想这玩意得从实际出发,不然那只能叫做空想。”贺归笑,算是回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企图萌混过关”。两个人干坐了几分钟,苏未然率先憋不住了。“你是关系户?”他这人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憋不住事情。这选拔人员都定好了,培训也进行了一个星期,他也没听过谁因为有事延迟了报道时间。想来想去,也只有走后门这个原因说得通。其实里面也不是没有走后门的,可是他们的宿舍和老师那栋在一起,还是豪华的一人间。没办法,人家后台硬,自然享受的比其他人多,而且那些人已经是鼎盛的签约艺人,多多少少也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来这里也就是单纯的自我提升。只是这个叫贺归的少年,既然是关系户,那为什么会跑到他的宿舍住下?他刚刚趁机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贺归的名字,想查查对方是不是已经出道的明星,结果网络上没有任何资料。或许人家是个为了演艺梦想出来奋斗,没有作为的话,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大少爷?苏未然开始发挥自己的脑补能力了。而且对方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光是身上衣服的价钱就够他挥霍好久了。贺归笑笑,“这个不是关键,来了这里都是一样的。”贺归总不能直截了当地点头,说他是鼎盛那个男色女色都不沾的大bss,最近金屋藏娇的那个“娇”,后台贼几把硬了。贺归话语不明,苏未然心里更加认定对方是有钱不花,出来受苦的富二代贵公子。作为一个富二代,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架子,性子也软。住在一起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吧?“你几岁了?”看着感觉好小,该不会没成年吧。“十九。”“我二十三岁,比你大四岁。”果然比他小好多。“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都是一个屋子的,你就叫未然吧。我就叫你,贺贺?不不不,太肉麻了,归归?怪怪的。等我再想想啊,就叫你小贺吧。”“好的,未然。”贺归觉得这人怎么这好玩呢。“小贺,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餐厅吃饭。”昨天训练累死,还被老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改不了的小毛病,心情郁闷,回来倒头就睡,睡到现在肚子都快饿瘪了。他在这里七天,也没有什么玩得好的人。其他人基本是以宿舍为单位进进出出,再加上他在外边也不喜欢主动和人打招呼,人家说话的时候他还老是容易走神,让别人误以为他这个人高冷难亲近。一来二去,这么些天,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吃饭。现在贺归来了,他总算能找到一个说话的人了。“好。”贺归对苏未然的印象挺不错的,觉得值得好好接触。回到公司上班的赵大老板,听着秘书汇报这几天公司情况,拿出手机,盯着主屏幕上小朋友和他搂着脖子的亲昵照片,又调出通讯录,对着熟悉的号码看了好久。 第93章 贺归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撇嘴,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拉着另外一个女生到角落练习了。有个女生小声对贺归说:“你别理他,他就是演了一个狗血的偶像剧,火了一把。还是走后门进来的。演得没我们这些半吊子的人好,还喜欢一直用鼻孔看人,整的跟个大牌明星似的。”身边有人咳嗽,女生也发现自己语言不妥,因为贺归也是个“关系户”。可能是贺归颜值取得了一大票人的好感,不知不觉就淡化了这层微妙的关系。“借用一下。”苏未然已经选好了题目,望见贺归还在被人围着,先替他解围,仗着身高优势把顺利人拉出了重围。“谢谢。”贺归向他道谢。“没事,你快点选题目,想想等会儿怎么演。童老师很严格,过于敷衍可不会轻易让你过关的。”苏未然开始担心贺归的表现了。其他人学了一个星期,已经掌握了一些必要的技能,也适应了童菲的教课风格。贺归在这里纯粹1一新人小白。贺归第一天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惹童菲不高兴。“好。”贺归表示明白。贺归抬头望投屏出来的三个题目。第一个场景设定的是目睹亲人去世,悲痛的哭泣。第二个场景是经过无数磨难后,长期行走于黑暗中的人终于见到光明,喜极而泣的哭,最后一个场景是站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身边人一个个与其反目,众叛亲离,落得孤家寡人下场的悲。苏未然选择了第二个题目,贺归选择了第三个。孤家寡人啊。贺归沉吟,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身份——皇帝。这玩意最适合不过了。为了握紧手中皇权,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对身边的亲人,爱人猜疑不定,最后他们一个个的离他而去,甚至有些人还是他亲自决定了对方的生死。功成名就,站在高处之地,回望曾经过往,满目苍凉。“小贺。”一个小时到了,苏未然在贺归面前晃动手掌,让他回神。“你怎么了?”情绪怪怪的,看人的眼神还挺渗人的。“没什么。”贺归揉着太阳穴,恢复情绪。脑补过多,情绪差点收不回来了。“我们往后坐一点,好准备。”苏未然把贺归扯起来,特意朝着后面坐。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念头,其他人也有,前面顿时空出来一大排。站在讲台的童菲,面无表情环视下方一个个心虚的小表情,忽然笑起来。“今天我们换个规矩,按着顺序从后往前来。”后面的同学顿时一阵哀嚎。幸好贺归他们坐在偏中间的位置,苏未然紧张地拍胸脯。“幸好幸好,有先见之明,中间最保险。”第一个上去的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同学,她选的题目是第一个。“开始吧。”童菲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墙边,手里拿着一张表,应该是用来计分的。女生得到指令,立马开始了无实物表演。猛然扑在地板上,对着前方各种哀嚎,又是捶地又是锤自己,表演形式极其夸张。为了能让眼泪更快地流出来,她偷偷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根。“看着就疼。”苏未然个子高,眼尖,立马看穿了女生的小伎俩。童菲单手捂着耳朵,“停停停。”女生可能也觉得自己演得太尬,起来的很迅速,中间差点扭到脚,眼看要跌倒地上,还好她反应快,以一种搞笑的姿势稳住了身体重心。下面看的人没忍住,笑成一片。女生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干笑。“见笑了,见笑了。”“很好笑吗?”童菲表情越来越冷,连说话的语气都染上了寒霜。底下立马安静如鸡,乖巧如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被童菲拎出来批一顿。“这就是你一个小时的成果?”童菲视线落在女生身上。“老师,我哭不出来啊。”女生在童菲的视线下,反倒有种快哭的感觉了。“不合格,等会儿留下来,我给你好好开会儿小灶。”童菲在女生的表格后面画了一个大叉叉。后面的几个人选的都是第一道题目,教室里各种撕心裂肺的哀嚎,接连不断,哭得贺归脑壳疼。童菲表情越来越凝重,忽然把笔“啪”的一声,拍在夹纸架板上。“在你们的理解里,哭就只有一个表达方式吗?谁嗓门大就哭好了?你们不是在演哭戏,是在演搞笑剧!我之前就教给你们的,都还给我了?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这么点记忆力,理解力都没有?”童菲这样是真的动怒了。“一个个态度不端正,天赋不行,还不懂得努力,不如趁早收拾行李回家,做家人的掌中宝,不用在这不情不愿的受气。”这话说的可真像一个人的风格,贺归想起了自己的经纪人顾成海。走神想:这两人若是来一次面对面互相嘲讽,谁的胜算会比较大?底下大部分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有的甚至都快踏入三十的行列。被童菲这么一骂,自尊心可算受到重击,特别是那些没怎么吃苦的,没忍住憋屈,立马不服气地怼回去。“老师只是纸上谈兵,我们又不是天才怎么学得会?你难道不是应该手把手的教我们吗?不然我们来这里学习做什么?”说话的是一个穿衣风格都很潮的男生。闻言,童菲反问:“我是不是还得手把手的将饭喂到你嘴里?手把手的教你怎么上厕所?怎么走路?你是巨婴吗?”“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老师这是强词夺理。”有人壮着胆子也回了一句。“呵,还想手把手教,你们以为这是幼儿园小朋友学写字,老师还得握着你的手,教你怎么理清笔画?三分靠教,七分考学知道吗?我该说的都说了,该教的也教了,只需要你们好好地练习,去理解去吃透。”“一个个吊儿郎当的,以为进了高级班基本就稳了?能进鼎盛了?我告诉你,想太美。信不信我去中班随便拉个人来,都比你们那几个演得好?人家天赋是不行,但是起码知道努力啊。你们呢?有什么?除了不知所谓的傲气,什么都没有。”童菲说话一向不客气,这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她也不怕底下这些人记恨她,趁机在网上各种抹黑。她既然选择来了,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其他人想这么着,她不爱管,也管不着。“剩下的人里,谁选了第二个或者第三个题目?”第一个她不想再看了,再看下去她会气到吐血的。这群人还真以为第一个题目简单吗?这要是把握不好,就像他们一样,只会瞎几把干嚎,跟市场上专业哭丧似的,以为比谁哭的大声就是好样的?大错特错!“我来吧。”站起来的是之前对贺归不屑一顾的男生。董子阑,二十二岁,去年接了一部玛丽苏都市偶像剧,仗着霸道总裁天凉王破的狗血苏人设,小火了一把。他本人长得挺帅,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粉丝基本都是颜粉,不管演技,只要是他出演的场合,就各种吹颜值。别人要说他演技堪忧,粉丝立马围攻怼回去“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艹,搞得谁不努力一样,这特么除了努力啥样也没有,可不可悲啊? 第95章 “默哥。”贺归起身,靠在床上,浑身还是酸软酸软的。“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午休的赵言默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想到一个月没见面的贺归,憋不住打了电话。前段时间公司事情太忙,还能转移注意力。现在闲下来了,心里空得慌。他想听听对方的声音,如果能见一面就更好了。“没什么,前几天练筋骨,身体还没缓过来。”贺归解释。“怎么样,没问题吧。”赵言默语气焦急,生怕贺归把某些地方弄伤了。“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贺归听着那边的焦急情绪,恶趣味地笑着想,他这是在担心哪种方面?赵言默捕捉到了关键点。“今天休息?”“嗯,怎么?默哥要来看我吗?”贺归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惊喜,主动把话题引到了对方想要的轨道上。“嗯,不会打扰到你吧?”赵言默说这话也就客气客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说什么也要去见上一面。贺归现在是封闭状态,不能见人。作为发起人,他得按照规矩办事?开玩笑,他赵言默就没有规规矩矩的做过什么事情。“怎么会,我也好想默哥,各种方面。”对着听筒,贺归低声笑。赵言默想要什么,他一听就知道。色.中饿鬼,这一点就没变过,就是一次比一次还要直白一点。“我马上就过来。”赵言默喉咙一紧,恨不得立马飞过去,把人扑到,享受一个月没吃到的美食。他本人对于欲.望强烈这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喜爱,才会有冲动。“那默哥可要快点,我舍友正好不在。”苏未然几分钟前出去吃饭了,按照他以往的速度,大概要花个四五十分钟才能回来。电话一挂,赵言默把事情安排给秘书。下楼,上车,踩着油门就朝着培训基地开。培训基地和公司离得不远,半个小时不到就能到达,幸运的是路上既没堵车,还一路飘绿,他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挂了电话,贺归也起床收拾自己,坐在客厅等着门响。响了,他起身,开门,门外果然是赵言默。一个月没见,赵言默看到自己小朋友那张熟悉的脸,直接扑上去来个热情地吻,野性放肆,把这个月积攒的感情一股脑的发泄到自己小朋友身上。贺归也没让他失望,一边回应,一边把门关上。把赵言默压在墙上,他猛,贺归比他更猛。直到对方快喘不过去,才放过他,声音染上某种暧昧的嘶哑。“默哥,我们还是先进房间。”不然等会做到忘情,门冷不丁的被回来的苏未然打开,事情就糟糕了。“好。”赵言默一秒都等不下去了,进房间,反锁,猛地把人推到床上,踏上床,坐在贺归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你就好好躺着吧。”说着这话,手已经不老实的碰到他想要得到的地方。贺归把人扯下来,在他耳边低笑:“那我是不是要说,默哥就坐上来自己动吧?”一个月不见,怎么这么会撩人了?赵言默转念一想,觉得不对。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单手掐着贺归的下巴,眼神暗沉,语气饱含危险。“跟人学坏了?”之前明明还会被他弄得各种脸红的,这一个月不见,腼腆又害羞的样子似乎没有了,有点野气了。“默哥不喜欢吗?”贺归笑,又恢复了赵言默熟悉的笑容。“挺喜欢的。”赵言默在他嘴角啄了一口,“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把贺归扒光,赵言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了下去,当着贺归的面做好前期准备。进入正题。自己动手,总是找不到点,赵言默忍不住蹙起眉。还不够,这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贺归无奈,把人拉下来,一个天旋地转,这次赵言默躺在下面,他吻着对方的脖颈。“默哥,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你可以吗?”赵言默怀疑。“默哥,男人不能说不行的。”贺归忍俊不禁,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吗?挑战男性尊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得好好的证明一下无论何时何地,该行的时候总会行的。还没达到愉悦的顶端,门那里有了动静,贺归压住了不满足,扭来扭去的赵言默。“默哥,先忍忍,我们换个地方。”“贺归,我把饭给你带来了。”苏未然来敲门。赵言默把脸埋在贺归的胸前,这种场景太刺激了,有种诡异的快感,手死死地抓着自家小朋友的后背。贺归压着赵言默的头,冷静的对外面的苏未然说:“你先放着,我洗完澡出去拿。”“那行,我放在客厅给你。”苏未然没发现什么异样,答应下来。解决完苏未然这个隐患,贺归把赵言默抱起来,走进浴室,开着水,用哗哗哗的水声来掩盖暧昧的声音。最后时刻,赵言默眼角泛红地咬住贺归的肩头,而后缓缓放松。贺归抱着虚软的人踏进浴缸。“顺便洗个澡吧。”“你舍友就一个人?”赵言默眯着眼睛,贺归在给他按摩,手法还不错。“嗯。”贺归换了另一只脚按摩。“多大,长得怎么样?”这才是最关键的。“23,挺帅的。”贺归实话实说,苏未然的长相确实很好,酷酷的,可惜表里不一,内心不怎么酷,甚至有些二逼。“是吗?”赵言默声音有些冷嗖嗖。“默哥是在吃醋吗?”贺归低头,细细吻着他的肩,喉间滚着笑意。藏着掖着不符合赵言默的风格,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不爽。“对。”想到自己小朋友和一个年龄差不多,还帅气的男生住在一起,他心里各种不舒服。这可是三个月的朝昔相处,会不会发生点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可不好说。没办法,贺归在他这里就是值得人人都喜欢的存在。“人家有女朋友。”贺归见过苏未然女朋友的照片。俩人从学生时代走来的,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第97章 “行。”贺归心里哭笑不得。所谓的恩怨,难道不是董子阑单方面产生的吗?他可是一点波动都没有。对于董子阑,贺归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觉得这人也挺有趣的。有天赋,也有实力,如果不是被粉丝营造的高捧现象迷住了眼,找不到北,失去了本心,董子阑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能来到这个培训计划里,董子阑也算得上幸运,知道要花时间磨练演技了。若是出去之后,能继续保持本心的话,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组队之后,肯定要选好演什么剧,选哪个片段更能给人深刻的印象,从而拿下高分。三人讨论,每个人提供三个选择,再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讨论。“找好队伍的你们自己商量吧,课程也正式结束了。之后的七天,大家各自分配时间练习,有问题也可以找老师进行一些辅导。”童菲拍手让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嘱咐完一些事情,率先离开了教室。回去选片段的贺归和苏未然,坐在客厅,各自拿着笔记本上网找一些觉得不错的影片出来筛选。时间过了三个小时,门铃响了。“会是谁?”苏未然把视频暂停。他们宿舍之前从来没有人敲门,除了贺归和他以外,这个宿舍就没有出现过第三人。“我去看看。”贺归眼睛正好乏了,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是他们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的人——董子阑。“你这是?”贺归视线落在董子阑手里拎着的行李箱上。这个架势,该不会是要搬到他们这里吧?董子阑下一秒也替他解惑了,理所当然地说:“我向老师申请搬到你们这里。理由是你们房间正好空着一个,我们又是一个队的,住在一起很方便。他同意了,我就带着行李搬过来了。”如果可以选择,董子阑也不想这样。回去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不管贺归他们怎么想的,他本人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拿下这次考试的最佳表现。他怕之前和这虎牙男作对久了,练习的时候出现各种小问题,就决定搬过来在生活习惯上磨合一下,尝试不那么排斥他。“欢迎。”贺归侧身,把人放了进来。“需要帮忙吗?”他看着对方行李还挺多的,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小行李箱,两个箱子都鼓鼓的,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不用。”董子阑才不接受贺归的假好心。虽然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也不代表他们的关系能有多亲近。“好吧。”贺归无所谓地耸肩,关上门,继续和苏未然在客厅挑选素材。董子阑在卧室捣鼓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收拾好。他要是不发出动静,收拾多久也没什么,关键是吵到贺归和苏未然专心找素材了。再让董子阑这么收拾下去,等他们选好了,对方恐怕还在收拾。“需要帮忙吗?”贺归靠在董子阑卧室的门板,第二次问。董子阑瞟了他一眼,再望着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被褥。日!套个被套怎么就这么难?弄了半天还是一坨,怎么也弄不好。在之前的宿舍还能找人帮他一下,可是现在这间宿舍的人,他完全没有想要开口求助的欲.望.要是说了,指不定被嘲笑,他才不要被自己的死对头嘲讽。“不用。”为了自尊心,董子阑哼唧,再次拒绝。贺归扶额,这孩子怎么这么欠抽呢?“我帮你,是希望你能早点弄好,选好素材,方便我们快点进入练习。”贺归走上前,把人轻轻推到一边,把惨不忍睹的被褥,从被单里掏出来,弄服帖,再套进去。时间不到一分钟。这怎么做到的?董子阑瞪大眼睛,他花了十来分钟都没做好的事情,对方分分钟就弄好了。麻蛋!怎么任何方面都比不过这个只会笑,露虎牙博取好感度的臭小子。弄好被子,贺归再替董子阑把弄得皱巴巴的床单扯平。行了,这样看上去才顺眼。“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贺归看了一圈,应该没有了吧。董子阑凶巴巴地说:“不用,你出去吧。”苏未然去接水的时候路过,正巧看到这一幕,小声嘀咕:“啧,这人都不知道说声谢谢。”也不知道董子阑听到没有,贺归完全离开他的视野之前,他憋红了脸,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了。”别扭死了。“我们选好了,你呢?”又过了一个小时,贺归合上笔记本,问从卧室出来的董子阑。董子阑递给他一张纸,“做了筛选,就这个我最爱的一部剧,有个片段也比较适合我们三个男的。”这是他最爱的一部剧,是一部悬疑破案剧,不过在他看来更像是一部比较温情的剧。剧名为《守墓者》,里面的主角团队专门解决一些长期未得到破解的尘封案件。剧里的男主角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小警察,有着大部分人的年轻天真,时不时给团队弄出点小麻烦。在一次次的案件,和团队里的成员不短磨合,心智也逐渐成熟起来,成为一名优秀警察的故事。这部剧一共三十六集,每六集是一个案件,其中还穿插着一条男主家庭惨剧的暗线。虽然是破案剧,但导演整体的主旨并不在于主角团队如何吊炸天的破案,重点在于人性。案件里被杀者的过往,死前的心情,所牵连到的人群,在这场死亡案件里不断变化的心态,以及作为旁观者的不同看法。每个角度的感情氛围,都表达的淋漓尽致。这部剧口碑两极化,一部分人表示神作,是每个案件都能看哭的剧,一部分表示烂剧,垃圾编剧,主角蠢货,不好好的想个复杂的案件让人爽一下,就知道瞎几把矫情。在董子阑心里,这部剧是前者一样的存在。贺归看到剧名,挑眉。“巧了,我选的也是这部剧。”这部剧是贺归一个月前看的,挺喜欢的。每个故事结尾,当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又暖又遗憾。暖在于尘封已久的案件终于得到了正义的伸张,让受害者家属得到了所谓的公正,遗憾在于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就死了,如果活下去他该有多美好的人生啊。“什么?什么?”苏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地凑过头来。“守墓者,我们俩选的剧相同。”贺归告诉他。“我也......”苏未然惊喜,表示自己也是选得这个剧。一开始是按照规矩选了三个,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最棒,是他觉得今年拍得最好的一部剧,干脆把另外两个排出去。 第99章 现在是十二月份下旬,日均最低气温在零下一度到零上三度之间,晚上温度最低。贺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走出门。坐在车上的赵言默一直盯着培训基地的大门口,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家小朋友的身影,见他裹得像个球一样,觉得可爱极了,拿出手机,把小朋友走路的样子拍下来。不小心开了闪光灯。一道白光在昏暗的环境下亮起来,特别明显。贺归坐上车,铺面而来是车内的热流,他赶忙把车门关上,隔绝外边的小冷风。这具身体太畏寒了,到了冬天,在没有暖气的室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默哥,你刚刚拍了什么?”贺归问,他可是没放过那道扎眼的闪光灯。“一只圆滚滚的企鹅。”赵言默把拍下来的照片递到贺归眼前,给他看。贺归一瞧,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甚至有点滑稽。他正要去抢来删了这妥妥的黑历史,还好赵言默手快,把手机收了回来,放好。“这个可得好好的留着。”贺归无奈,怎么会有人喜欢留人的丑照呢?车子启动了,赵言默却没说要带他去哪里。“默哥要带我去哪?”“本来是想带你去游乐场玩玩,放松一下。看你这么怕冷,还是换个地方,去吃火锅怎么样。”赵言默舍不得自家小朋友在冷风中冻成狗,临时改变计划。“游乐场?可以去啊,玩起来身体就热了。”贺归瞄到路边挂着一排排彩灯,这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赵言默勾起眼尾,慢悠悠地问:“不勉强?”他忽然想带人去游乐场,也是在公司听到底下人讨论平安夜和圣诞节要怎么和恋人一起渡过。他听到了一个游乐场的,选项觉得不错,就来接人出去玩。赵言默记事以来,完全没去过游乐园这种场所。年少时期混的最多的地方是赛车俱乐部和射击俱乐部,工作了之后更别提,休息的时候最多找个度假村打发时间。心老了,玩不动了,那种地方适合现在的小年轻去,或者有童心的人去。他觉得自己家未满二十的小朋友,应该会喜欢这种场所。因为家里小朋友可能会喜欢,他就想带着人来玩一趟。“和默哥在一起心都是热的,怎么会勉强?”节日里的游乐场,应该会有很多好玩的项目。是情侣之间约会,增进感情的不二选择。贺归很喜欢用这种互动来增进彼此的感情。“是吗?”赵言默似笑非笑。“那你能先把放在我身上的手,放开吗?”等红灯的时候,贺归把手塞进了赵言默的后领。“之所以心热,是因为默哥是我的暖宝宝啊。”贺归说的理所当然。他就奇怪了,赵言默穿得比他单薄,体温怎么还是这么热呢。摸上去热乎乎的,跟个暖手袋似的。“我听说——”赵言默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挑起来,话音拖得很长。换路灯了,贺归把手收回来,好奇地问:“听说什么?”看对方的表情,总感觉下面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畏寒怕冷,四肢发凉出现在男性身上的话,基本属于肾阳虚。”赵言默说得很认真,一点没胡扯的感觉。贺归噙着笑,撑着脑袋,注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赵言默。“默哥是在找着法子,来暗示我不行了吗?”“这个我可不知道,毕竟有一个多月没有验货了。”赵言默余光朝下移动,眼神意味深长。这氛围开始带着少儿不宜的感觉了,贺归嘴角弧度加深,“那么默哥今天要不要验验货?”“不,今天不行。”虽然赵言默喜欢做一些身心快乐的事情,但今天他比较想来一点小清新的。谈恋爱可不能一直以身体摩擦,来产生爱的火花,总要来一点精神上的互动。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和小朋友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味,比起恋人,更像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他只需要给予物质需求,对方用身体和言语哄他开心就好。一旦交易结束,所有的感情烟消云散。这样的关系他不屑去经营,费钱费时又费力,他想要的是一段身心皆在他这里的感情。就不知道小朋友这心里面,把他们这几个月来的感情当做了什么?车子缓缓停下,赵言默不急着开车门。黑色的眼眸浮起暗光,直勾勾盯着贺归那张带着稚嫩感的脸。“默哥,你怎么又盯着我瞧了?”贺归觉得赵言默很喜欢盯着他的脸看,每次看的时候,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问题,难道他的脸是一件比较值得研究的物件?“我在想一个问题的答案。”赵言默收回视线。“那么默哥你想到了吗?”贺归问。他觉得对方所说的问题一定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时间来证明存不存在。”赵言默并不打算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给小朋友听,比起对方告诉他真假不明的答案,他更愿意自己探寻。“得到答案后能告诉我吗?”赵言默不想说,贺归也不追根究底的问下去。“当然。我还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寻找这个答案。”赵言默开始把话说得暧昧不明了。贺归猜不透眼前人究竟想表达什么。“默哥,你是在难为我吗?我连谜语都不知道,又怎么去寻找这个谜底呢?”赵言默眼眸微闪,“不,你找得到,确切的说,这个谜底只有你才能给我。”“那可就麻烦了,我可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参透,才能给你这个答案了。”面对赵言默打哑谜般的言语,贺归苦恼了。怎么一见面就聊这么深奥的问题?他脑回路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啊。闻言,赵言默那张一贯冷硬的脸顿时柔和下来,“希望你花费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花一辈子的时间,在他身边寻找这个答案。虽然是大冷天,因为节日的关系,游乐场一点也不显清冷,放眼望去都是手牵手的小情侣,单身狗经过这里都要绕道而行,毕竟恋爱的酸臭味太浓烈了,靠太近会窒息的。“这位英俊的小哥哥。”赵言默正要带着人进去,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堆发光的发箍,拦在他前面,仰着头,笑得甜滋滋的。“要不要买一个发箍?很适合你男朋友戴哦,他戴上感觉会超级可爱的。”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赵言默心里有些小荡漾,至少在外人面前他和贺归的关系属于恋人。虽然这小姑娘极有可能是为了推销手里的物件,才这么对他说的。压住快要扬起的嘴角,赵言默低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恋人?我们可都是男的。”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大,懂得这么多吗?“因为我看到你们之间有爱哦。难道爱这种感情还要分性别吗?”小姑娘回答的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什么区别。“你说的对,确实不需要。”小姑娘的话,再一次讨得赵大老板的欢心。 第101章 吻别。不是蜻蜓点水的吻,是深吻,两人相互追逐,你来我往。等到赵言默开始有了其他心思,贺归满足地松开了,抵着他的额头,再次低头轻轻啵了一口。“默哥,再见。”注视小朋友离去的背影,赵言默想起了一句话——“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这句话非常适合形容他家小朋友方才的所作所为。赵言默往后倒,抚摸带着有些肿的唇畔,似乎在回味余韵。等到考核结束,他会好好地“报复”回来的。吹了将近两三分钟的冷风,赵言默心里那股冲动归于平静,才缓缓把车窗合上。这两人都没看到,在对面一处隐蔽的角落,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生。董子阑刚刚回来,正要进去,就发现斜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因为那人走在树荫之下,他没看清脸,正打算忽视走自己的,就瞥见那人转身往回走,离开树荫,走到路灯下,他也终于看出那人是谁。脚步下意识地停在了原地,他看见贺归走到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前,弯身敲着车窗,随着车窗摇下来,贺归把头探了进去,接着董子阑就目睹了贺归和坐在里面的人亲吻。女朋友?还是什么?因为角度关系,董子阑并没有看清车子里是什么人。话说要不要这么腻乎?这是要吻多久,舌头不会酸吗?这个虎牙男看着挺纯情的,没想到这么奔放,大冬天的吹着寒风还能这么激烈。没什么看头,董子阑正要趁机走人,那边停下了腻乎,贺归已经转身离开。为了避免和贺归正面撞上,他又把脚步挪了回去,还特意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好。这次,他看到了车子里坐的人,脸还是看不大清,但可以认出是个男人。居然是男人?关系户,开着豪车的男人,亲吻,这些条件全部放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下意识的猜测一些不好的事情。贺归很有可能被一个大佬金主包养了。为什么不是爱情呢?因为在董子阑这个直男的认知里,同性之间不存在爱情,况且他还是混娱乐圈的人,什么脏事没见过。这种身份悬殊之所以能产生交集,大多都是一场金钱与肉.体的交易。为了获取更多的优质资源,自愿雌伏于同性之下的人,他又不是没见过。圈子里那个口碑不错的前辈,就是爬上了某位男金主的床,才会一直霸占着各大优质资源。你问他为什么知道?人倒霉,不小心撞见人家情难自禁,偷摸着进行一场刺激的厕所y的场景。当然,没有正面撞上,属于被迫式听墙角。那时候他还是新人,不温不火,第一次演了一个男二,在杀青庆功宴上,酒喝的太多,有些不舒服,找个借口跑去厕所吐了一场。正准备收拾离开,外边传来暧昧不明的动静,他没敢走出去,脑子一抽,立马找了个隔间躲进去。接着又听到有人走了进来,似乎是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嘴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骚话,他更不敢出去了。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这部剧的投资方,一个是这部剧的男主角。真要是出去了,撞破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指不定会倒什么霉,说不定直接被封杀退圈,终止他还没有开始起飞的演艺生涯。在这次听墙角中,董子阑原本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三观重塑。他不仅是惊讶于两个男的之间还能这样那样,还因为那个叫得浪打浪的人,是他没进圈子之前最崇拜的偶像。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凭着实力,脚踏实地走上去的。也正因为这样,对圈子里的潜规则他一概忽视,因为他想成为自己所崇拜的人那样,用实力说话。那段时间,也因为他这种蠢到可笑的天真,让他不懂得看人脸色,得罪了好多不该得罪的人。那种打击董子阑简直不想再回忆一遍。特别是之后,他催眠自己,说不定那两人是真爱的时候,这位前辈明里暗里的表示,想和他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并且是打算做上面那个。得咧,二次重击,给他那还算得上是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也因为这件事情,他抛弃了之前的狗屁原则。虽然不至于达到爬床的地步,但也算是加入潜规则的行列了,压着不耐烦去迎合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此刻,他心里有些可惜贺归这么好的演技,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卖屁.股的路呢?因为贺归长相的缘故,董子阑把他当成了被压的那个。若是以后被人爆出来,他那位金主正好厌倦了他,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了。回到宿舍的贺归,脱下带着湿气的衣服,换上睡衣。准备在客厅接一杯热水,喝完,睡觉。正好,董子阑从外边晃悠着回来了。董子阑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刻意放缓回来的脚步,可惜人到了宿舍,还是没能把刚刚接收的消息消化完毕。一进门,就看到了贺归那张脸。他脑子里总是浮现虎牙男十几分钟前,奔放的和人亲吻的那一幕,饱含深意地把视线落在贺归的某处,就几秒的时间,量贺归也看不出什么由头。嘴巴想说什么讥讽的话,等到了嘴边却说不来了,只好选择咽了回去。脚步一转,开门,进了卧室。贺归懵逼。董子阑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贺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露出来脖子,应该没有什么暧昧的痕迹吧?今天默哥很乖,除了牵个小手,嘴对嘴,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就算想做,他那个时候也没法做了。那董子阑是在看什么呢?令人费解。因为董子阑回来的时间和他回来的时间,还是有一定的间隔,所以他并没有联想到被对方撞见的可能性。小屁孩就是古怪,心情总是阴晴不定。抛开无关紧要的人,贺归睡前给赵言默发了一句晚安,关机,睡觉。赵言默怕老爷子闷,这几天一直住在老爷子这里。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正在和管家下围棋,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问:“舍得回来了?”“嗯。”“和你那位小朋友玩的怎么样?”老爷子赢了,他知道管家这是在让着他,顿时没了玩下去的念头。摆手,让管家把棋子收拾好,就可以去休息了。 第103章 “你觉得呢?要是找个没成年的,老头子不得把我的腿打断。”赵言默没好气的说。老头子近几年来,虽说因为身体的原因,脾气平和了不少,可要他真找了个祖国未来的花朵,老爷子绝对立马拿着棍子,把他腿打断。听这番对话,这两人不是一般的熟。“这位贺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岑景瑜没和赵言默搭话,问进来后,就很乖巧地坐在赵言默身边的贺归。“十九。”贺归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娃娃脸啊,就是白了一点,皮肤好了一点,怎么老觉得他没成年。“啧,那也没差,这不还大了一轮嘛。”岑景瑜接着又问,“贺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岑景瑜往后倒,摸着下巴。“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家赵董会带你来这里吗?”“能猜到。”“我这个人啊,虽然不介意帮朋友一把,也不介意接受几个所谓的“关系户”,但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团队良莠不齐。你说我说的对吧?不求你演技多精湛,可总得保持在平均水平之上,我才好收钱办事,不然我多为难啊。这次的表演就等于是一次试镜,你要是让我觉得还行,我二话不说收钱办事,要是不行,我也只能遗憾的退钱。”岑景瑜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虽然说他赵言默交情不错,但也不可能赵言默说给他家小宝贝一个角色,他就真给了。他岑景瑜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不会和钱过不去。可是比起钱,他更爱自己的作品。如果为了一笔无法持续发展的钱,作品毁了,还怎么赚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嘛?划不来的买卖,他向来不做。赵言默知道岑景瑜的原则,对他说的话也没什么表示。“别有太大压力。”赵言默把贺归的手抓过来,握住。他怕小朋友因为岑景瑜的话,太紧张,等会儿上场影响了发挥。“啧啧啧,秀恩爱搁别处秀去,别来膈应我这个单身汉。”岑景瑜摩挲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这样的赵言默,他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太难受了,完全不适应。“你们队要演什么剧?”岑景瑜又问。别不是什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剧吧,那他可不好评估了。贺归回答:“是岑导您的《守墓者》。”闻言,岑景瑜挑眉,来兴致了。这下有意思了,他想想,他这部剧里,贺归能演的角色还真是不多,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是里面的男主,原因嘛,男主也年轻呗。说实话,他对贺归真没什么期待,不是科班出生,之前也没演过什么剧,半路出家。光看这长相适合做偶像,至于适不适合做演员就有待商榷了。等到贺归他们对上场的时候,岑景瑜觉得脸疼,贼几把疼了。现在,贺归他们团队演了到差不多一半,岑景瑜难得把身子坐直,双手交握,把下巴放在上面,看得比之前认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才六岁啊!你忘了吗?每次见到你,小雨她都会跑过来甜甜地叫着你林哥哥。她还对我说,长大后要做你的新娘,世界第一喜欢......你。”男人揪着挚友的领口,愤怒地质问,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哽咽,捏着衣领的手微微地颤抖。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挚友会做出这种事情。在他最崩溃的时候,挚友无时无刻都在安慰他,陪他渡过最艰难时期,那个时候,挚友心里在想什么?作为一个残忍的凶手,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在受害者家属身边待了十年。这种人是何等的可怕啊?因为之前的纠缠,挚友身上稍显狼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他一贯温和的笑容。以前觉得这样的笑容能治愈一切,现在看了只觉得刺骨的凉。“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纯粹的眼睛呢?清澈得仿佛能看透人的心。虽然过了十年,我依旧记得小雨的那双眼睛,真美啊,又黑又亮,灵动的仿佛会说话。”挚友透过裂开的镜片,望着男人,眼神逐渐悠远,回忆起了那个叫小雨的女童。“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留啊,你不觉得吗?”对上男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的眼神,挚友嗤嗤笑出声。“可是没了美好的东西作为点缀,作为容器的本身已经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唔......”话没说完,随着刀具入肉的闷哼,挚友因为疼痛皱眉。他抓着男人的肩膀,侧脸对上他的耳畔,艰难地把没说完的话,讲给他听。“就......应该毁......毁掉啊。”刀已经全部推入胸口,伴随着“扑通”一声,挚友倒地,艰难地喘着粗气,目光落于天花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容越来越深。男人拿着滴着血的刀子,麻木地走到挚友面前,比起之前的愤怒,他现在很沉静,目光落在挚友的脸上,蹲下去,什么也不做的,等了半分钟,猛地拔出刀子,一起一落,动作就在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啊啊啊啊!”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卧槽!”围观的学员全程屏息,看得专注。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被那瞬间的一幕吓到了。这特么演的跟真的似的,吓死爹了。剧情结束。贺归瞬间收住自己的那惨烈的叫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还沾着作为道具的血液。他扬起笑容,露出小虎牙,恢复了他那暖萌的笑容,和其他两个人朝着评委的位置鞠躬。下一秒,掌声如潮水,这是目前为止得到的最好反馈。“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朋友。”之前以为就是一个有点心机的爬床小花瓶,没想到还是有点硬货的。算他看走眼了。岑景瑜今天之所以来着里,就是为了贺归来的,收到了满意的卷子,他心情不错,总算没白来。现在,人有了钱有了,美滋滋的。“这么说,你满意了?”坐在岑景瑜身边的是童菲。听到岑景瑜这番话,对方似乎是打算把人接下来了。“满意,相当满意。告诉你老公,让他转达给赵言默,记得把钱打到我手上,过期不候啊,”赵言默可是答应给他这部剧注资,现在人收了,钱也该到账了。有了赵言默那笔钱,省了他找赞助商的时间。“岑导,您不看了?”另外一个老师,一抬眼,就看到岑景瑜从凳子站起来,这后面还有几队,怎么就要走了?岑景瑜戴上墨镜。“等会有个行程安排,就走了。”要看的已经看了。目前为止,除了贺归,也就那个叫董子阑的让他有点兴趣。那小子他知道,从龙套一点点上来的,之前还有点欣赏他。只可惜爆红之后,人飘了,耍大牌不说,演戏还敷衍,完全把自己的演员身份忘了,就知道消费他那张脸。其实之前的《守墓者》在确定终稿的时候,岑景瑜就想着让这小子来演男主的,谁让他自己提前作死,等到试镜的时候,他就把人排除在外。从董子阑方才的表现来看,还有得救。岑景瑜手上这部剧正好有个适合他演的角色,目前没找到合适的人,回去让助理联系一下对方的经纪人,让他来试镜。演好了,角色就给他,演不好嘛,拜拜咯。考核结束,只公布这次的成绩,至于综合成绩还等到明天,这才是最关键的一刻,能不能签入鼎盛,就看这个综合成绩好不好了。关心结果的都是那些想要签约的学员,本来就签约的“关系户”,当天就拎着行李回去了。贺归也在回去行列中。“放心,你没问题的。”贺归临走前让苏未然放宽心,他的表现已经是超常发挥了,签入鼎盛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第105章 “我不想,谁想?”赵言默偏头,想去亲他,可是没亲到。因为可小朋友把头一偏,脸别开了。这怎么还不让亲了?贺归解释。“我怕把病传给你。““有难同当。”这个回答赵言默满意,还是凑过去啵了一口。“收拾一下,我刚刚让高鑫去买点东西回来。等你收拾好,他差不多就到了。”小朋友就吃药前吃了点面包垫胃,又睡了这么久,那玩意早就消化得连渣都不剩了。小朋友就算再怎么没胃口,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不吃。“好。”嘴巴上答应了,贺归还是没松手。赵言默从来没见过自家小朋友这么黏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倒不是说讨厌,说实话还挺喜欢的,多来几回也是可以的。“就是单纯的想抱抱。”贺归心里笑自己怎么能这么幼稚呢?为了一个梦,成了个离不开大人的小屁孩。以前也没那么脆弱啊。他想不明白,就默默把锅甩给生病影响情绪这件事情上。小朋友想抱抱,那就抱抱呗,赵言默挺乐意的。安安静静地抱了没两分钟,贺归又叫:“默哥。”“嗯?”赵言默温和地应他。“你好像把我给宠坏了。”想了想,每件事情赵言默全是在顺着他。赵言默笑。“宠坏了就宠坏了,我乐意宠着。”自己的人,不宠着,那要宠谁?“如果有一天,我被你宠得无理取闹,你会不会觉得我烦了,不想要我了。”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玩意还真有可能。贺归现在倒不是瞎几把矫情了,就是忍不住的想逗人了。他想看看,赵言默会怎么回答这种本身就很无理取闹的问题。“我想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赵言默转过身,抬起贺归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小朋友这话是在表达他没有安全感吗?非要说安全感这个问题,赵言默本人更没底,都说相差一岁是鸿沟,他和小朋友之间差了可不止一道鸿沟。小朋友能不能永远保持义无反顾心态,走到他身边?这是个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我问你一件事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言默觉得,有些话还是得提早跟小朋友谈谈。他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态度,也好想着下一步要怎么走。贺归好奇地问:“想问什么?”赵言默表情太过严肃,很难让人不好奇。“对于我们会结婚领证这事情,你怎么看?”再过半个月贺归就满二十岁,他们这里同性婚姻,二十岁就可以结婚了。正常来说,这么年轻的人,是不太会想这么早就踏入婚姻的,谁不想多玩几年呢?可是赵言默不年轻了,他就想把证扯了,大大方方地把人放在身边,就算对方腻味了想跑,那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他可以确定小朋友至少现在是愿意和他谈恋爱的。可是结婚呢?这意义和谈恋爱天差地别。“默哥,这是在变相的和我求婚吗?”贺归没想到赵言默会忽然问到这种问题,说实话挺惊讶的。“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吗?”虽然只是想问问看法,不过他都这么问了,那就顺着话往下回答。面前的男人看似成熟冷静,可他轻轻抿唇的小细节,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贺归发现了这个小细节,他凑过去,并不正面回答:“默哥,你希望我说是吗?”“当然。”赵言默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拉去领那喜气的红色本本,可惜法律不允许。“关于和默哥结婚这件事......”贺归老坏了,特意不把话说完,还把头偏到一旁,不让赵言默看他此刻的表情,声音刻意弄得有些犹豫,造成一种为难的假象。赵言默眯起眼,这是打算要委婉拒绝的意思吗?“我乐意至极。”贺归咬他耳朵,回答。话落,赵言默一时间没法应过来,大脑当机,过了十几秒才重新运转,喜悦在胸腔炸开,完全压制不住。“我现在很想抱你。”确切的说是被小朋友抱。这种无法言说的喜悦,需要找个发泄口,妖精打架是个不错的选择,彼此都能快乐到顶峰。“叮咚。”门铃响了,想必是送饭的高鑫来了。火热的气氛瞬间被打断。赵言默火熄了吗?怎么可能,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哪能被一段小波折搞没了,只是暂时压着,等会儿再发。“还是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抱。”“那我可要多吃点。”贺归跟着对方下床。赵言默听这话,老脸难得一红。他家小朋友这是变相说他欲.望强呢。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但听人从嘴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臊脸。吃饱喝足,洗白白,抱了一夜才消停。《长安策》是岑景瑜的第二部 电视剧作品,从透露的那天开始就受到了很多粉丝的关注。特别是知道男女主是演过岑导第三部电影,从而拿下影帝影后的那两位实力派戏骨,热度更高了,时不时上个热门前几。 这不,开拍的第三天,定妆照发出来了,又上了一次热搜。第一波发了男女主在剧中的照片,下面评论十分和谐,表示期待,舔颜。第二波可就热闹了,董子阑剧照的出现,底下的评论区开始躁动,一个个都不淡定了。董子阑火是火,现在属于黑火黑火的,演技烂那是有目共睹,动不动耍大牌那也是有石锤的,黑粉和红粉的数量势均力敌。评论下面吵成了一片。穗子路:“呵呵呵,岑导是找不到演员了吗?这种流量小生也找来演男二的角色,怕不是药丸?微笑脸。”世界第一的阑子:“啊啊啊啊啊,好帅,好酷!!我家子阑怎么能这么好看!”旧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舔颜。”站住别动:“期待岑导新剧,相信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大家也别吵了,要相信岑导的眼光。演技烂不烂,剧出来见真章。”我是小仙女的镜子:“有董大牌的剧能有什么好剧,烂剧预订,退了退了。”发布一个小时,每个相关评论下面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回复,就是各种吵架,吵到第二天,热搜还在前三高高挂着。等第三波定妆照出来的时候,一个完全陌生演员的照片引起了部分人的关注。照片中的少年眉目精致,下巴微微朝上,嘴角上扬,带着股少年的风流意味起,一身绛紫色长袍,腰系着玉带,手里拿着不是古装剧常见的折扇,而是一长鞭。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老子是纨绔子弟”“老子最屌”。 第107章 董子阑酒量一般, 喝了没几杯就开始昏了。他双眼朦胧地注视身边, 喝了不少依旧清醒无比的贺归。伸手, 拍着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说:“虎牙男,不是我说你, 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出卖自己, 换来一身虚名呢?这要到以后, 你火了,又招了什么人, 被爆了出来,铁定死路一条,那时候, 人家大老板依旧美滋滋的过着小日子, 你指不定就被逐出圈,遗臭好几年, 至于吗?”听这话,是知道了什么内.情。贺归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没回他。这种时候还是闭嘴的比较好,越说越错。“也对, 我就一外人, 没资格在这叨逼逼, 就是觉得挺可惜的。”贺归不回答,并不代表董子阑不能继续往下说。这有了酒助兴, 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贺归个人作风问题,董子阑又开始和贺归聊一些自己知道一些内.幕,谁和谁对外亲如姐妹,私底下却各种捅刀子。谁和谁有一腿,谁结了婚还经常性出轨。一堆堆还没有人爆出来的八卦消息,听得贺归脑阔疼。“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你助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两人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正好想自己走走,散散心。“贺先生,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等董子阑的助理到了,把人小心翼翼地扶到后座躺着,再次询问还保持清醒的贺归。“嗯,不用。你带他回去,等会儿我自己走回去。”他们所在的酒店就是之前赵言默住的那个酒店,慢悠悠地走回去也就三十分钟的事情。他没喝多少酒,伴着凉风,走了五分钟左右,完全没有喝酒的迹象。过了一条马路,拐个弯,十几米的地方是环湖公园。进门那块地盘上十几个大爷大妈在乐呵呵地跳舞,还有一群小孩子在追逐打闹,挺热闹的。他不适应这种烟火气息浓烈的氛围,往偏僻的深处走,找了一长椅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放空思想。“唉。”有人在叹气。声音很稚嫩,这就很值得人关注了,特别还有股酒味顺着风钻进他鼻尖。“唉。”那人又叹。贺归转头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莫不是撞鬼了?“哐啷”身后又有响动,他有所察觉地转头,然后朝下看,果然看到了发出叹息的人,是个五六岁小姑娘,一身古装,还往嘴里猛灌酒。第一反应,现在的小孩子这么猛吗?都会借酒消愁了。第二反应,这不是那天见到,那个和系统一个名字的古怪小姑娘吗?“你在叹什么气?”子婴比贺归来得早,因为坐得地方打不到光,他没见到有个人也正常。子婴忙着沉浸自己的思绪,贺归坐在椅子上,她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吓死人了!”冷不丁的出现个声音,小姑娘一下子跳起来,酒撒了一草地。这谁吓谁,还真不好说。贺归刚才还以为撞鬼了呢,手心都发汗了。“是你啊。”子婴看清楚贺归那张脸,认出他来了。拿着没喝完的酒,脚踏着草地,从后面轻轻一跃,一个翻身到贺归身边,这动作就跟活在武侠小说似的。更加证实了这小姑娘不是普通人。“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这话可不是从贺归嘴巴里说的,是子婴坐下去后,开口冒出来的。“为什么?”贺归等她解释。“因为我看不到你的命。”上次见到这人,子婴就注意到了。之所以去勾搭着小帅哥,不仅仅是为了长相,也是为了这个古怪的事情。“命?”贺归不懂。“就是你的过往和你的未来。”子婴也不顾忌能不能说,开始和这个就见过两次面的小帅哥聊起来。?“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听起来还蛮玄幻的,哪怕贺归自己都穿越了三世界,也是建立在这可能是未来黑科技的一种,没想过什么神鬼之事。可现在听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毕竟科技可做不到预知未来这种事情。“我是谁?我可是司命殿下一任殿主,掌管多少人的福祸生死。”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可骄傲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萎靡下去。“可惜马上就不是了。”贺归越听越神奇。“司命殿,那是什么?”“就是一个......”意识到自己透露的太多,小姑娘不愿意往下说了,转了个话茬。“我记得之前你叫我什么系统,感觉认识我的样子。莫非你见过我?”“算是吧,我只知道对方叫子婴,听声音是个五六岁的女孩子,所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把你当成她了。”贺归现在还是觉得这小姑娘,和他那坑人系统有点关系,又补充了一句。“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可是我没见过你啊。”子婴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来这个位面世界这么久,真没碰过几个人。来之前的十年,接触的全是上山那些烦人的老秃驴,还有她可怜的柔柔。去年才下的山,就知道了一个骆家的骆旻。还有他的小宝贝顾小池,最后就是那个开服装小作坊的赵之语。“有没有可能,我接触的那个叫子婴的,是你的未来?”贺归突发奇想,他觉得自己快接触到什么真相了。“你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吗?”“那可不行。”子婴只能看到非主世界人的命运。她所在的世界就是本源世界,莫非这个叫贺归是本源世界来的?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看不到对方的“命”了。贺归见小姑娘陷入沉思,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到什么了吗?”“确实想到了什么,不过不能告诉你、”这人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还是少说为妙,万一牵扯到一些不该碰的事情,她身上的罪名又多了一条。既然对方不愿意告诉他,贺归只好作罢。“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我......”小姑娘话语停顿了几秒,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说,“我杀了人。”这要作何反应?贺归没法想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杀人。虽然对方很可能比自己还要大得多。“她求我的。她说她想通了,求我杀了她。就像睡着了那样,让任何人看不出来死亡痕迹的那种杀。”小姑娘语气有些飘忽,“柔柔她本来能活到一百岁的。我作为司命殿未来的殿主,是不能干预他人的命格,不然不仅殿主之位没了,可能还会遭受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惩戒。”“可是我的柔柔痛苦了这么多年,面对她笑着对我说,杀了她的时候,我心软了,改了她的命格,让她如愿以偿。就在今天早上,我成全了她。”子婴这些话找不到人说,只能对着一个可能和她来自同一地方的贺归说了,总比一个人憋着难受。 第109章 十三赵言默只是去拿瓶水的功夫, 回来就看到朱季安拿着他的手机, 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个电话, 帮你接了。”朱季安一脸的理所当然,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并不觉得擅自接听他人电话有任何不妥。赵言默拿起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 看到最上面的显示的备注, 心里一个咯噔, 立马打回去。打不通,又试了两三次还是不行。看来小朋友这是一气之下把他给拉黑了。“怎么?你的亲亲小朋友生气了?至于吗?所以说, 找个年龄小总归是不好的,老是喜欢甩脸子,难伺候。你干脆就晾上他几天, 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最大的, 别被养得找不到北了。”朱季安拿起枪,对着靶子打了一枪, 正中靶心。嘴角还没来得及挂起笑容,有东西抵在了后脑勺。赵言默就这么把枪抵着朱季安的脑袋,语气透着冷意。“听了你的话, 我的感想就是,真想一枪打爆你的头。”朱季安转身, 直面枪口, 眼底带着怒意, 他没想到赵言默会为了一个才相处了不到半年小屁孩,对他这个有十几年交情的朋友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做了十五年朋友, 经历了多少难忘的事情。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就要做到这么地步?”朱季安就纳闷了,赵言默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个爬床的小屁孩到底有什么魔力,勾得赵言默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他不是外人。确切的说,你现在才是外人。”赵言默真想给自己一巴子,怎么脑子一抽,还想着单纯为了这十五年的友情陪他聊聊,到头来还是把自己给坑了。“朱季安,你成功的让我们这段友情玩完了,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收回手里的枪,赵言默拿起之前脱下的外套,穿上。“就这样吧。”朱季安想去拉他,赵言默先行一步躲开。朱季安脸色难看,不死心地发问:“你真要为了一个爬床的外人这么对我?就为了一通电话?”赵言默深呼吸,他怕自己忍不住打爆朱季安的狗头。当务之急是得快点回酒店,安抚说不定已经气到爆炸的小朋友,要是去晚了,指不定哄上十天半个月,都哄不好。“乱接他人电话,这种行为就足以让我生气了。还有他不是爬床的,他有名字叫贺归,是我的恋人,不久之后将会是我的合法另一半。”想到某些可能性,赵言默走上去,压低声音警告。“你要是敢在私底下对我的爱人做什么?我别怪我不顾两家人的情面,百倍奉还给你。为了他,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他多虑,和朱季安处了十五年,他有些手段还是清楚的。同样,朱季安也知道他赵言默是什么性子,说到做到。不再管是否已经气到扭曲的朱季安,赵言默加快步伐离开室内靶场,叫了辆车回酒店。时间正好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堵了两个多小时。等他回到酒店,天已经完全黑了,再次扑了个空,贺归去拍夜晚的戏了。赵言默二话不说,让在酒店睡大觉的顾成海开辆车,把他送去拍戏现场。到的时候,贺归正好在拍他的戏份。“小爷我姐姐可是当今皇后,圣上身边最亲近的人,爷我想要什么没有?只要爷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穿着一身骚包的红衣少年,用折起来的鞭子抬起地上浑身狼狈的冒犯之人的脸,纨绔子弟的形象在他身上呈现的淋漓尽致。“邱史钰,你在做什么!”一道惊怒的声音从后边传来,红衣少年心虚地把踩在人家身上的脚收回来,把手里的鞭子别到腰间。“我没做什么。他不长眼,冲撞了小爷,小爷总得让他张张记性吧。”红衣少年对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好友解释。好友可从来不来这种烟花之地,怎么会跑到这来了?一定是有人报信,要是让他知道谁报的信,绝对饶不了他。少年掩住眼底的戾气,上去勾着好友的脖颈。“刘骥云,走走走,喝酒去。”“卡!”贺归在演戏的时候,就望见对面的赵言默了。现在收了场,直径走过去,正当赵言默以为对方会在他面前停下来的时候,贺归直接错开,连视线都不肯给他。赵言默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周边有人注意到片场忽然冒出来的陌生面孔,正在询问有没有人认识。赵言默虽然鼎盛娱乐的大boss,但是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却没见过本人。岑景瑜听到有人讨论什么陌生人,转头就看到了好友那张熟悉的脸,站起来,走过去。“这不是赵董吗?怎么跑这里来了?”拍了一天的戏,岑景瑜眼底带着疲倦,一边打哈欠,一边打趣。“怎么?这么点时间就受不了了?以后你的小宝贝片约不断,不有得你受的?”岑景瑜这话,是在笃定贺归一定会一飞冲天。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越来越觉得贺归这小子是块好料子,比起董子阑还要有天赋,就是没有经验,偶尔会出点小毛病,但是讲过之后立马就能改过来,这领悟能力让人咂舌。他保证这部戏贺归会火,有赵言默和顾成海作为辅助,贺归以后绝对不缺好剧本好资源,登上神坛只是时间的问题。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的处女作,是他岑景瑜导的戏,这听起来就很沾光。岑景瑜想着多和贺归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适合他的角色,绝对让他来演,不然以后贺归升价高了,不来点友情价,他可能是请不起的。“开车了吗?”赵言默没有心情接下岑景瑜的打趣。岑景瑜顺嘴回答。“开了。”“借我用一下。”被拐走车钥匙的岑景瑜在原地嘀咕:“这是怎么了?说话跟含了冰块似的,冷冰冰的。”等到赵言默离开,胆子大的常务凑到岑景瑜面前,好奇地问:“岑导,那个人是谁啊?”“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收东西回去休息。”岑景瑜拿起手里圈成一圈的纸,拍这人的脑阔。“赵,赵董。”助理小李正守在换衣间的门口,看到赵言默那张脸,差点一个呼吸提不上来,说话还结巴。赵董怎么忽然跑着来了?“在外面好好守着。”赵言默丢下这句话,快速闪了进去,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小李知道贺归和赵言默之间的关系,尽心尽责地看着周围的动静。心里还在担忧,赵董眼神有点不对,该不会是贺哥惹他生气了吧?可是贺哥整天就在拍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贺归穿的这身衣服有些繁琐,赵言默进来的时候,他才彻底脱个精光。浑身上下就穿了个小裤衩,赵言默默默地用眼神扫射自己小朋友的身体。贺归就当没他这个人,慢悠悠地穿着自己的衣服。“我和他没做什么,就是去玩了会儿枪。”□□晾着,赵言默沉不住气了。贺归没理他,拉下卡在腰间的毛衣。最后的风景完全被遮住了,赵言默有些遗憾,对于贺归不理他,他也不生气,继续说:“这次是我错了。”贺归还是没理,穿上外衣,要去开门。“啪。”刚打开,就被人用手推了回去。赵言默手压在门板,对贺归来了一次单手壁咚。“别生气了,好不好?”赵言默声音带着哄劝,他发誓在没有遇到自己小朋友之前,他还真没干过这种服软的事情。“去哪是你的自由,和谁见面也是你的个人权利。”贺归总算开口,就是话不是赵言默想听的。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堵心呢? 第111章 “还去见他吗?”贺归又打。“不去了,不去了。”赵言默带上了哭腔,这种隐秘的羞耻感他快承受不住了。小朋友怎么能这么坏呢?明明之前还经常抱着他软软的叫着默哥,现在却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这样对他。黏人又暖萌的小奶狗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贺归扬起手,这回落下的时候很轻,就摸了一下。“就原谅你了,以后可不会轻饶了你。”“不会有。”赵言默小声说。贺归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不会有以后。”赵言默扭过头,看着自家小朋友。赵言默眼角的泪花还真没办法忽视,贺归伸手替他揩拭。“疼吗?”赵言默别开脸,神色扭捏。“你亲亲我就不疼了。”这点要求,贺归还是能满足的,凑过去亲了一口。“还要。”赵言默不满足。贺归又亲了一口。“还要。”贺归感觉到某个地方的异样,明白赵言默这是想要什么了。没好气的说:“都这样了,你还想要?”“你给不给?”被点破,赵言默气恼,爬起来冲着贺归的肩膀咬下去。今天可算是把老脸都丢光了,小朋友还这么说他。贺归无奈,把人扔床上,“你不觉得难受,给你也行。”这次贺归点到为止,赵言默抽搭这说不要了,他就很痛快的放过他。过了一会儿,赵言默挪到他耳边,咬耳朵。“生日快乐。”他们刚刚做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现在是二十八号了,贺归的生日。“嗯。”贺归亲他的额头,表示知道了。反应太冷淡了,赵言默犹豫要不要说后面的话,可现在不说,指不定以后就难了。“你拍完戏,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生日之前和小朋友提过这件事情,可现在情况特殊,万一他心里改变了注意呢?“你可要想清楚了。”贺归拉开俩之间的人距离,面对面,注视神情忐忑的赵言默。“你要是准备和我结婚,以后我管的可多了。一言不合就吃醋,还会和你生气。不准你单独去和某些人见面,不准别人私底下碰你手机。”听这话的意思,有苗头!赵言默表情很认真,说:“我考虑得比谁清楚。绝对不会给你机会吃醋,去哪里都会和你说,手机只能你一个人碰。同理,你也要做到对应的事情。”小朋友吃醋是代表在意他,但经过今天这般作死的举动,他绝对不会让再它发生一次。其他的要求,他也不觉得过分,但前提对方也要做到同等的事情。付出是双方的,只是单方面的付出,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爱情了。“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贺归并不如他所愿。赵言默心里失落,嘴上说:“我等你。”希望别让他等太久,不然他可不保证会不会把人绑着去拿证。贺归笑,低下头吻他。“我现在考虑好了。”这不是在耍人玩吗!心情在一分钟内大起大落,赵言默真想扑上去咬人。这人怎么那么坏呢?逗他逗上瘾了?“默哥,你叫我一声老公,叫了我们就去领证。”贺归捏着赵言默的下巴。他知道对方是叫不出口的,就是想看赵言默那副忍羞的模样。这怎么叫的出口?赵言默做不到,为难地摇头。“我叫不出来。”“那就睡觉。”贺归松开手,闭眼,似乎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了。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赵言默可不甘心。心里老纠结了,被这么吊着胃口,他睡不着。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树,捏着底下的睡衣。狠心咬牙,闭眼,叫就叫,又不会少块肉,把人弄到手才是关紧要的事情,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结婚的,这么叫也没什么。黑暗中,寂静的房间,响起小声地哼唧:“老公。”半天没回响,看来小朋友是睡着了,他白叫了。赵言默心堵,想生气也找不到地生气,说来这事也怪他,磨磨唧唧的,等人睡着了才付诸行动。最后只能带着失落闭上眼,这时候,耳边传来响动。“嗯,老婆。”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才能收尾了,明天发两章吧,收尾的那章和新地图的第一章 。第51章 (一更)十四随着春节的来临, 一向冷色调的赵家大宅, 终于有了点惹眼的颜色, 红通通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古式长廊,可是依旧清冷,没什么人味。老爷子喜静, 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除夕中午, 老爷子在鱼池边上的亭子喂鸟。这些鸟也不怕人,跳在石桌上啄鸟食, 有的直接站在老爷子的肩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老先生,言默回来了,正朝着厅堂走。”天气转阴, 管家给老爷子添了件厚实的大衣。 第113章 “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把您当回事似的。”这人越老,是不是越容易像个小孩子闹脾气?老爷子以前可不是这样,一个不顺眼就上脚踹了,哪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在这里讲话。老爷子无情嘲讽。“你要把我当回事,还用得着先斩后奏?”这话赵言默没法反驳。“行了,别在这杵着了,我回房间了。”老爷子表示不耐烦地挥手,率先离开。他可不愿意再聊下去了,臭小子就知道惹他生气,还不如那个叫贺归的看着顺眼。十多天的时间,贺归除了做饭,还被老爷子叫去陪他下棋,饮茶,喂鸟。这种日子听起来枯燥,可真要做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贺归可从老爷子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受益匪浅。至于作为亲生儿子的赵言默,完全被忽略了。老爷子做的这些事情,他自小就不喜欢,也不懂,觉着还不如出去玩几把赛车,打会儿枪来的刺激。小朋友倒是学的认真,不像是为了讨好老爷子装的。现在好了,老爷子是喜欢上了贺归认真又懂事的模样,心里也越发嫌弃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除了赚钱,啥也不会,就一俗人。对于小朋友讨得老爷子欢心,赵言默既开心又是复杂。感觉再待下去,小朋友指不定在二十岁的年纪,活成了七老八十的模样。他可不想天天对着一个逗鸟,饮茶,下棋的“小老头”。还好,就是十几天的时间,他们离开了宅子,顾成海给贺归挑了好几个剧本,天天忙着拍戏,赵言默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回儿,只能对着小朋友的微博,看他发的照片解馋。自从《长安策》播出后,贺归果然火了。因为和董子阑饰演的男二涌动着基情四射的兄弟情,还被人拉着凑成了一对,各种yy。这人火了,是非也多了,隔三差五的冒出一些不知真假的黑料。比如和谁谁谁有一腿啊,或者对着一张照片各种过度解读,说他心机重,男婊之类的。这些事情都是团队替他处理,他只需要好好的拍戏就行,目前为止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一年后的某一天,有人拍下贺归和赵言默接吻的视频。那天赵言默去剧组接他回家,抱着许久没见的激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亲了几口,哪知道会有人守着。这事情刚刚爆出来,贺归的家世也被恶意挖了出来。那个自称是贺归父亲的男人到媒体面前,嚷嚷着贺归没良心,赚了钱不养他,他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时间,网上全是在骂贺归不要脸,死gay,卖py,没良心,烂人。仿佛真的亲眼目睹贺归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各个扬起正义的大旗,表示要替天行道。这种事情,是预料之中的,贺归本人没觉得什么,正好可以趁机休息一下。赵言默气得可不轻,看到网上那些不堪入眼的侮辱人的话,他气到发抖。这些网友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出这些完全不用负责的话?贺归的团队开始制定各种方案,解决贺归父亲那件事。这时候有些网友冒出来,自称是贺归家乡的人,把贺母积劳成疾,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贺父赌性不改,甚至在贺母生病期间还去赌,欠了一堆债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出来。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记者见有料,还特意跑到贺归的家乡进行采访。这一采访,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会儿,网上的风向又变了,开始嘲讽贺父为老不尊,在贺归微博底下各种安慰抱抱。骂的时候是真心的,安慰的时候也是真心的,这些网友可真是奇怪。贺父的事情解决了,可是还有包养的事情呢。有人不为所动,拿着这件事情各种扩大,抹黑。对于这件事情,赵言默和贺归商量后,特意开了一场发布会来说清楚,并且进行网络同步直播。贺归和赵言默都到场了,两人一上台,下面的记者坐不住了,争先恐后,咄咄逼人。“赵董,网上有人说,你和你们公司的艺人有不正当关系,请问这是真的吗?”“赵董,网上传言您对贺归进行了潜规则,是不是真的?”“贺归,关于包养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事情是你自愿的,还是赵言默强迫你的?”“贺归,你真的爬上了赵言默的床吗?请问这是真的吗?请你回答!”一个个的,还真是面目可憎。贺归坐在台上,扫过下面那一张张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脸,无奈。下面这么乱,他们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等到人彻底安静下来,赵言默才对着话筒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在没有调查的清楚下,就妄下定论是什么居心?这给我,还有贺先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今天事情澄清结束后,我会联系律师,对造谣的媒体进行不同程度的追责,希望到时候你们各家媒体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下面的人不以为意。说的跟真的似的,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让说了。“我想说的是,大家都误会了,我和贺先生并不是包养关系。”这话一落下,大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谁特么会当个煞笔,当众说自己包养了,或者被包养了。这种官方话,他们见怪不怪。谁信谁傻。网络对面的网友也憋不住了,只恨自己不在现场,不然早就开启无敌嘲讽模式。只好扛起键盘,在社交网站实时发布讥讽。台上的两人相视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十指相扣,贺归代替赵言默说完下面没说的话。“我们是合法夫妻关系,一年前就结婚了。”这话一抛出来,全场傻眼。谁都没想到会来这一出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赵言默是什么身份,贺归又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就走到一起了呢?贺归继续开口:“对于说我们之间是包养关系,我很无奈,也很生气。希望你们以后开始攻击别人之前,能做到三思而后行。”下面惊讶完了,又开始躁动了,哪会听贺归讲的大道理,他们只要有爆点的新闻,越多越好。包养爆点没了,结婚也是个大爆点。“赵董,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促使了你们决定结婚?”“你们是为了真爱结的婚吗?还是另有隐情?请回答!”底下就知道叭叭叭。要不是赵言默有贺归拉着他的手,他真想冲上去给这些人来一jio。再怎么说,他身上可是留着老爷子的血液,脾气其实也爆着呢。以前是没人敢惹他,现在扯到自己的爱人,他能忍得住才怪。“后面的事情让工作人员处理吧。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回家吧。”贺归捏着赵言默的手心,语气带着哄意。“好。”自家小朋友都这么说了,赵言默点点头。才不和这些造谣一张嘴的垃圾计较,秀完一波恩爱,回家去了。 第115章 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厕所在哪?”避开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那几个大胸女,贺归随手拉了一位路过的,身着暴露的女性。看耳朵,应该是个狐狸。“就在那边,进去左拐。”这人眉头紧皱,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似乎在忍耐什么东西,等贺归走后她才恢复正常。这男人是什么种族?威压也太大了,光是被看上一眼,都快没法呼吸了。卫生间很干净,空气中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贺归解决完生理需求,原著资料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子。这个世界的设定很神奇,整个科技水平可以定位于现代世界。这世界还分为多个种族,最常见的就是妖族,魔族和人族。每个种族都有固定的势力规划,和内部制度。各个种族之间相处来算融洽。抛开这些,人族里还分为两个派系,普通人和异能者。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世界体系太过庞大复杂,贺归清除了一些暂时不需要知道的讯息,找到了有关原著剧情的文字。原著受的名字叫云苏,孤儿,半妖。有异能,精神控制,听起来很吊,可是这个能力面对比他强的人,不仅没有半点用,甚至可能会被反噬。除了这个,云苏擅长伪装,能轻松的在不同性别,不同年龄转化,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云苏亲生父母未知,襁褓时期被扔在妖族境界,被一对没有孩子的狐族夫妻捡到,养了起来。因为半妖是被歧视的异端,领养他的狐族父母去世后,迫于生计的他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盗影团,听名字就知道是接单子偷东西的团体。后来云苏想金盆洗手,可加入组织的时候,吃了内部专门避免叛徒的毒性丹药,每两个月会发一次解药,来压制体内的毒性。若是不吃,一个月内爆体身亡,死无全尸。云苏听说蛇族有个宝物,能解百毒,就打算进行一番伪装,接近蛇族的权贵圈,找到并借用一下这个宝物。这就样,云苏遇到了身为蛇族少主的渣攻巫黎,和他展开了一场场周旋,从而爱上了渣攻。可惜渣攻是个花心大少,一早就知道云苏别有目的接近他,就装作被迷惑的样子,陪他玩玩,等把人吃到嘴了,立刻露出原本的面目,花招不断。玩腻了,把人扔到一堆吃了药的男性面前,等到人快断气的时候才把人救出来。禽.兽事是他亲手做的,等到人快咽气了,他又开始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杀了那几个男的,还威胁医生若是救不活,就杀他全家。人渣本质,足以见得。把人救活了吧,这人渣又开始作死折磨,反反复复,完全不把人当人。小受是死命的逃跑,每一次都被逮回来,好一通收拾。后来小受死遁,终于逃离了魔掌,渣攻幡然悔悟,痛不欲生。等知道小受没死的时候,又欣喜若狂,换了一个身份默默地陪他渡过了三四年。等小受觉得自己被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感动的时候,渣攻马甲掉了,两人之间又是一番纠结。最后,小受并没有接受渣攻,而是选择远走他乡,渣攻锲而不舍,放弃了少主的位置,一直跟随,直到死亡。这结局算是一种另类的he?面对这种剧情,贺归已经没有了吐槽的心思,淡定的接受了原著剧情。至于他的这具身体,也是蛇族,是蛇族掌管极大权势的大长老。目前五百多岁。妖族的寿命很长,年龄划分和人类不同,最快的一百岁左右才能化形,一百七十岁才能脱离幼崽行列,他五百多岁换算成人族的年龄,也就四十来岁。原身综合能力在庞大的妖族境地里,能排上前几,人称贺九爷。据说本人及其喜欢大胸美女,家里养着无数佳丽,可实际情况嘛,目前就贺归一个人知道。外传一夜九次的贺九爷其实是个不举的,确切的说是个性冷淡,被迫的。因为练的功法是童子功的缘故,练不到最高阶,原身不能近女色,需要禁欲。这个功法,还能让原身逐渐丢弃一些本能的欲望,越往上练,越没有心思做那档子事,后期完全不需要被动克制。但这事情又不能让外人知道。万一被仇家知道了,不得给他下几记“补药”,再扔给他几个女的,那他练了这么多年的功法,岂不功亏一篑?成了一介废人?这不,贺九爷想了个法子,在外面装作私生活糜烂不堪的模样,任谁也找不到他的致命弱点。小受就逮住了原身出了名的色.欲熏心这一点,先找上了原身,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惜那天原身心情不好,没时间去应付小受,直接忽视,这才导致了小受和渣攻之间的相遇。一出厕所,有个人猛地撞过来,贺归下意识地扶住了她,滑腻的皮肤让贺归心里一抖。视线中,对方的衣服被扯得破烂不堪,衣不蔽体,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某一处风景若隐若现,一般男的见着了,压根就忍不住,直接化身为狼。可惜现在这人是贺归,他对这处风景,没有什么感觉,淡定地把人挪开。后面紧随而来的是四五个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高大男性。“臭婊.子,还想跑?给我抓住她!”“先生,救救我。”那人又扑了上来,抱着贺归的手臂不放,抬起来的脸有巴掌大小,五官精致,泪雨梨花,可谓是我见犹怜。这人说着,还拿两个大波往贺归手上蹭了几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贺归面对墙,嘴角抽搐。他认出这人了,主角受云苏。剧情轨迹,从这一刻开始正式偏离。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到第四个世界了。明天留言前十发红包,同id只算一个哟~第53章 二云苏见面前的人不为所动, 加大了力度, 身子发抖, 死死地抓着有力的贺归的手臂,越贴越紧。“我是在这里打工的服务员,有个客人想要对我无礼。我求求先生, 救救我吧, 我给您做牛做马。”云苏看不清这位贺九爷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巴线条。他垂下眼皮,长翘的睫毛掩住眼眸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艹, 这个家伙不是最爱大胸美女吗。他都这么牺牲了,假胸都快蹭掉了,为什么还跟个木头似的?被小受那逼真的胸器磨蹭来, 磨蹭去, 贺归忍住想笑的冲动。整理好情绪,端起贺九爷对外的形象, 很霸道地扣住云苏那小腰肢,把人搂紧了。对前面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压低眉目, 原本深黑的眼瞳泛起幽暗的金色,瞳孔竖起, 是兽类特有的眼瞳。“滚开!”种族之间是有精神威压存在的, 血统和等级越高, 精神威压越强。只要对方想施展这个能力,光是一个眼神, 一句话,就能让不如他的妖类,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击,能力弱的直接精神失智,吐血身亡。这个设定就满符合适者生存,强者为尊。贺归第一次用这玩意,还不熟练,不懂得控住适当的程度,也不懂得如何只对部分人施压。怀里的小受没有防备,直接被震晕了。不是装的,真晕。贺归把人稳住,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弱鸡了。就这样,也敢不要命的闯蛇窟,难怪被渣攻吃得死死的。“你......你别管闲事,这人是我们龙大爷看上的人。”贺归对面的人不死心,贺归威压收的很快,他们离得比较远,还不至于像云苏一样,只觉得腿软,就差没当场给贺归来一个跪礼。原身长期定居的地方在西南边的城市,这个城市他第一次来,这些人不认识也是正常。要是知道他是传说中的贺九爷,谁敢上去触霉头,又不是嫌命短。“龙爷?”贺归翘起轻蔑意味的嘴角。“他要是真想要人,就自己来找我。” 第117章 这招没效果,云苏逐渐放缓了哭声,脸上浮起哀愁,“我没有地方可去了。”贺归不接话。云苏只好继续说下去。“我家里有三个弟弟,穷的快揭不开锅了。父母觉得我是个女妖,没用,就把我卖到酒吧,签了五十年的契约,拿着钱带着弟弟他们去了其他城市,再也不管我了。我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先生,您就收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干。”云苏不怕被人查出来,他为了不露馅,可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伪装了半年的时间,让混沌之都一部分居民知道,女云苏的悲惨事迹,也老老实实的在酒店打了两个月工。就是为了这贺九爷起了疑心,查起来,那他也是有底气的。“什么都会干。”贺归视线落在云苏衣不蔽体的身子上。小家伙既然要演,他总得配合一下。云苏注意到贺归的视线,心里暗暗咒骂这个贺九爷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好色,面上双颊飘起红晕,低下头小声说:“对。”说着,还把放在胸上的手臂挪开。喜欢看就多看点,反正又不是真的,也吃不了亏。“跟在我身边,签下的可不是五十年的契约那么简单,那可是死契,你愿意吗?”贺归快憋不住了,他一看到小受摆弄他那个假胸,就想笑。死契,基本等于你整个生命都献给了定下契约的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不是几百年前那打打杀杀,你死我亡的等级制压时代,是妖妖平等的和平年代,谁特么会智障到签这玩意?可要是云苏不签,就等于惹到了贺九爷,就算他换个蛇族作为目标,可有贺九爷找麻烦,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探听到那宝物的下落,他的计划基本泡汤。“我签。”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先把身上的毒解开,死契这玩意,到时候再想其他办法解决。“过来。”贺归招手。云苏走过去,压抑想要跑的冲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不就是死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贺归挑唇,手悬空在云苏的胸口,输出妖力在上面画了一圈符咒,随着细腻皮肤冒出一道血痕,符咒融进去,伤口也逐渐散去。契约完成。“你先处理一下自己,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贺归起身,出卧室。等到确保人走远了,云苏一边低声咒骂“死蛇妖,死变态”,一边把没什么作用的破衣服扯下来。手在胳膊下探索了几秒,轻轻一扯,假胸脱落,戴久了他怕对皮肤不好。掂量着这玩意,云苏得意地笑。还好他聪明,在人族开的商店里买了这玩意,据说这东西很受人族某些群体的喜爱。这玩意就一普通的伪装物,任谁都没办法看出来。这不,阅胸无数的贺九爷,不就被他骗到了,还臭不要脸的摸胸,呸!正要脱裙子,门冷不丁被打开。贺归看到一幕大概是这样的:长发“少女”赤.裸上身,原本波涛汹涌的地方成了一马平川之地,“少女”脚下是她消失的大波。掉马现场来的这么快吗?对上贺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云苏脑子炸了,不知道是要放开裙子,弯身去捡胸器,还是抓着裙子,避免暴露自己是个男性的最有利证据。脑子里只有,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种没尝试,却很萌的新人设,希望保持全程不崩~第54章 三云苏最后选择保住裙子, 对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贺归保持镇定的笑。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慌, 得淡定。“我本来想问你, 需不需要给你带一件新文胸。”贺归开口说明自己为什么原路返回,接着扫了一眼对方平坦的胸膛,扯唇, “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贺归心里有些可惜, 这马甲掉的太快了。这么有趣的设定, 他还想花点时间陪他好好玩一下。现在就看这小家伙是打算说真话呢?还是准备找到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混过去?“那个,其实我是可以解释的。”云苏一边说, 脑子一边高速运转。该想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关呢?反正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是个男的。胸没了还能有一线希望,直接从女的变成男的,这位只爱大胸美女的爷, 还不把他活活给生吃了。“旁边衣柜找一件穿着, 穿好了下楼,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怎么从d变成a的。”丢下这句话, 贺归转身下楼,还贴心地把门给他关上。云苏没脱裙子,在旁边的衣柜找出一件白衬衫套上。作为一位纯血的妖族, 贺归身形比较高大,衣服自然也很宽大。基本大部分妖族都比人族高得多。而作为半妖的云苏, 身高比较靠近人族, 就显得很娇小了。如果他是女妖这身形还算好, 作为一个男性半妖,可以被直接鉴定为半残。这也算是正统妖族歧视半妖的一个理由。套上一件白衬衫, 短裙子立马被衣摆完全遮住,露出小白腿的那部分,就像下面没穿一样。在镜子前晃悠了一圈,觉得这诱惑力够大了。凑近,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可怜无助的表情,效果还不错,终于舍得下楼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从楼梯拐角往下看,那位蛇大爷在沙发上架腿而坐,手里摩挲一串黑珠,这是专门等着他下去解释呢。云苏深呼吸,一秒转变表情,迈着忐忑地小步伐,挪到这位蛇族大爷面前,像个温顺的小白兔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直没敢抬头,就等着这位蛇大爷发话,他才好施展专长。“你的解释,说来听听?”贺归如他所愿,发问了。转动手里的黑珠链子,他想听听这小家伙怎么编。云苏微微抬起脸,找准一个好看的角度,保持住。说话的语调软糯糯的,眼神极其无辜。“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后边说的话都是真话,绝对没骗爷。”“说说。”贺归挑眉。“我从小发育不全,被身边好多女妖笑话,男妖也看不起我,都嘲笑我是个残妖怪。从我这拉低妖族水平的身高来看,就知道了。因为这缺点,我一直很自卑,根本不敢随便出门。”说着语气带上了哽咽。“后来父母嫌弃我没用,要把我卖到酒吧做服务员,算是补贴家里的开销。可是每家价钱开得高的店,对这大小都有明确要求,我连及格线都没达到。父母就去人族商店那,买了这个,逼着我把这玩意带上去面试。”云苏指着放在脚边的假大波。“为了不让经理他们发现,被毒打一顿。我只能一直这么带着了。我,我这都是被逼无奈,绝对不是故意骗爷的。”生怕贺归不信,说话都急到结巴了一下。这理由听起来挺扯淡的,云苏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说完就想倒带重来一次。现在就看这位贺九爷信不信了。“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这半妖身份?”这理由听得贺归不满意,他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云苏。小受为了掩盖身上的半妖气息,特意吃了一种增加妖气的丹药。现在药效过了,那股子纯正的妖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云苏听他这么一问,心里一个咯噔,悄悄地闻了一下身上的妖气,顿时傻眼了。靠!他居然忘了吃那玩意了,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倒霉。要不是被这位爷的精神威压震晕了,他也不会想不起来。这家伙命里和他犯冲吧?早知道当时就去找街上的龟族算算卦了。“对。因为半妖的地位在妖族境地一直很尴尬,为了生存,我这才去混沌之都的黑市买了增强妖气的丹药。”说着,云苏的耳朵从浓密的头发里探出来,是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尾巴也在后边荡来荡去。他是狐族半妖,难怪勾人的手段手到擒来,纯粹是种族天赋。纯种的妖族可以自由地收放这些特征,也能转化为原型。而半妖就不行,永远都是一副不人不妖的模样。想要把这些特征收起来,得需要靠增强妖气的丹药形成的假象,暂时性的收放自如。这丹药贵的要死不说,一颗的药效只有三天,他忍痛买了一大瓶,现在暴露了,小钱钱也算打水漂了。 第119章 这还因为他们逛的这层全是高档服装店,每家店铺都有专门的设计师和裁缝做衣服,自然看不到烂大街的款式。云苏从试衣间出来,身上就一简单的暗紫色带系脖裙,裙边是俏皮可爱的蕾丝边,露出来的大白腿是又细又长,随着小家伙搔首弄姿地转身,背后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和披散的黑色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身后上端布料的设计形状,犹如一只展翅的蝴蝶,这是个很亮眼的小细节。云苏的背很好看,线条紧致,骨感正好,脊柱沟明显。比起前面露锁骨的中规中矩,后边的风景更惹人注意。那蓬松的狐狸尾巴随着主人的好心情,摇来摇去。轻灵又性感。云苏在镜子面前转了好几个圈,越看越喜欢。自己怎么能这么好看呢?贺归看他这样,眉眼当即染上了笑意。小受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真实性别了?又骚又撩,难怪之前能把人耍得团团转。他要不是知道剧情设定,还真不一定能认出这小家伙的真实性别。因为没有那假大波,云苏选择的余地少了很多,挑了好久才找到这件适合平胸的,又不失小性感的裙装。云苏沉迷自己俏皮性感的形象无法自拔,余光瞥到某位蛇大爷的身姿,扭着小细腰,在他面前摆动身体,撩头发。“爷,这件怎么样?”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看不出一点做作。“很漂亮,很适合你。”贺归不吝啬对他的赞美。这话一听,云苏心情更不错,觉得这位蛇大爷也算有眼光,好感度勉强提升了那么一点。“爷,那云苏就要这件了。”云苏坐在贺归身边,搂着他的手臂,冲着他的脸颊就是一个响亮的吧唧,用撒娇的语调要买这件衣服。说实话,这位蛇大爷长得不错,完全可以吊打他所见过的所有男性妖族,亲一下对他来说也不算亏。况且这种行为正好可以降低对方的警惕心,他才能进一步取得信任,尽早套出那蛇族宝物的下落。小受这是为了达到目的,完全扔掉节操这种东西啊。贺归摸着对方柔软唇部碰过的地方,不知道该作何心情。但愿对方以后只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东西买着买着,是会上瘾的。云苏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拉着贺归到处跑,一圈下来,贺归手里拎了不少东西,云苏手里就拿着一份吃了一半的甜筒,轻松的不得了。逛街是个体力活,特别是踩着小高跟逛街更要人命。回到住处,云苏一歇下来,立马觉得自己累到脱了一层皮,特别是脚,又酸又软,还有点疼。“呀。”脚被人凌空抱起,云苏忍不住叫起来,看到是贺归后,嘟嘴。“爷,疼~”今天才看个这死色.鬼顺眼点,难不成现在就要对他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了?他都这么狼狈了,居然还会起别的心思,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满脑子色.情思想。“逛的时候不是挺起劲的吗?现在还会喊疼了。”贺归轻柔地把对方的高跟鞋脱掉,小脚丫子在他大手里不安地动来动去,脚趾害羞地蜷缩起来。别说,这脚丫也挺好看的,趾头圆润饱满,还透着可爱的粉色,一点也不像是男性的脚。这么说起来,小受还真没有那个部分不好看。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精致得不可挑剔,完全是上天细心构造出来的宠儿。贺归指腹在对方的脚板底找穴位,他会一点按摩,上个世界为了默哥学的。“爷~”脚底酥酥痒痒的,云苏又没忍住,叫唤出声。看着蛇大爷的手法,是在给他按摩呢?作为蛇族身居高位,光是一个精神威压就能要人性命的大佬,居然还是个会疼惜小宠的主,说出去谁信?要不是对方正在给自己活络脚底,他自己都不信。“爷,轻点,疼。就是那里,可以重点~嗯~”这浪荡的小尾音,魅得不像话。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知道是在按摩,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进行生命体之间,摩擦生热的探讨研究。“身为半妖还真是可惜你了,你就应该是个纯种的狐妖。”贺归真心想上去把人的嘴巴捂住。想想自己的手摸过他的小脚丫,又去捂他的嘴,有点太重口,只能忍了对方十多分钟的瞎叫唤。“我倒是想当个纯的。”云苏小声嘟囔。但凡可以选择,谁愿意做个半妖?在妖族这片,半妖就是受歧视的群体。要是搁在几百年前,那不光是单纯歧视问题了,直接是妖见妖打的过街老鼠,没活路。半妖在人族那边倒是没有这种情况,还会被很多所谓的“兽耳控”所喜爱。他想过要去人族那定居,可是办手续太麻烦了。妖族想要自由进出人族,必须要遵守一本子的规矩,据说还要带什么能力抑制器,防止妖族控制不了本能冲动,伤害人类。谁知道那所谓的能力抑制器,有没有其他不明的用意。所以,他最后放弃了去人族定居的想法。至于其他种族的地盘,就别想了,人家的标准一个比一个高。对比之下,还是妖族这里没那么难过,至少混沌之都的包容性还是挺强的,就是物价太高了,玩个一两天还行,要是选择定居,你得有大把的闲钱。云苏想着,等他把身上的毒治好了,就把这些年所有的积蓄砸在这里,买一套小房子,孤老终生得了。“还疼吗?”贺归按得手酸,见小家伙脸上舒服而放松的神色,应该是不疼了。云苏在贺归怀里踩了踩,又转了一下脚踝。“不疼了。”他起身,双手勾着贺归的脖子,凑过脑袋,尾巴朝着贺归的手腕上缠。“谢谢爷~”面对如此明显的挑逗,贺归依旧稳如老狗。不是装的,是真的没感觉,一点冲动都没有。因为功法的缘故,面对这么点小手段,他一点波澜都没起。贺归觉得等到他拿到龙族血液,炼化进阶之后,他可能更加没这心思了。可是不达到十阶大圆满,他就算不小心起了心思,那也不能冲动,不然五百多年的功法毁于一旦,直接成了废妖。蛇族里可是有好多看他不是顺眼的同类,他若是没了一身功法,后果可想而知。对于这种可能长期持续的性冷淡的现象,贺归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危机感。他觉得偶尔来场不需要共同鼓掌的爱情,还挺不错的。经过刚才的贴心按摩,云苏对这位蛇大爷的好感度又升高了一点。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意识到这位蛇大爷可能和传言中的有一定区别。传闻中都说这贺九爷好色,可他除了喜欢整天摸摸他的耳朵和尾巴,也没做过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云苏可以确定对方真没有一副伪君子的模样,毕竟那时候他坐在贺归腿上故意摩擦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有冲动的迹象,这让他之前特意备好的防身药物,一点施展空间都没有。都说蛇族骨子里冷酷无情,还残暴,这贺九爷今天可是跟着他逛了一天的街,不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甚至还亲手替他按摩酸痛的脚。换做其他的男妖,还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长得帅,有钱有地位,实力强,有耐心还会哄人。这完全就是当下女妖心中最佳丈夫的选项啊。这是贺九爷一时兴起扮演的温柔形象呢?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模样,只是被有心人恶意造谣了?云苏对贺归感到好奇了。这时候他没有意识到,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很可能是一段感情酝酿的开始。第56章 第121章 “你想问什么?”贺归用摆在桌上的湿纸巾擦手。虽然小家伙的脚丫白白净净,没什么味道,甚至还透着股心机的淡香,可再怎么着还是需要象征性的清理一下。“你觉得我好看吗?”云苏想问的问题很多,能问的不能问的一大堆,挑挑拣拣找了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没办法,有些问题他现在也不能张口就来。“好看,跟个妖精似的。”贺归觉得小家伙比起那所谓的妖界美人榜前三名都要好看。脸精致,气质灵动又带着自然的小骚气,不会给人轻浮风尘的感觉,反倒觉得他很可爱。云苏荡漾了,他也觉得自己好看。有时候就算知道自己好看,也是需要人夸赞的,这样可以满足心中的虚荣心,这话从这位阅美无数的贺九爷口中说出来,就很有分量。想起这位贺九爷那些带回去的各色美人,他记得对方说他是第186个小宠,那他前面就有185个大波美人,在他没出现之前,这位爷指不定怎么快活呢。说不定对方对他没冲动,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大波,单纯觉得他脸好看,养着玩玩罢了。这么一想,心堵了。这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贺归就瞧见这小家伙鼓着腮帮子,不看他,也不问他问题了,趴在沙发上,举着腿摇晃,手里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云苏在修今天拍的照片,只修他自己,才不修这位花心色.鬼,还特意把人往丑里修。无辜的贺归又被云苏在心里来回鄙视了一通。修完了,云苏看着照片里,被修的爹妈不认的蛇大爷,埋头偷笑,最后取消了修改保存。做坏事的时候,小尾巴在后面无意识地摇来摇去,裙子不可避免地撑起来,往上撩起,露出一半的臀肉。穿了安全裤,圆润饱满,比起胸,这地方更有看头。贺归不动声色地替他把裙子往下拉,顺手摸了一下蓬松的大尾巴。云苏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很容易露出小屁屁,哼了一声,立即坐直,尾巴也不甩了。他的翘嫩小屁屁,才不给这个家伙看,尾巴暂时也不给撸,耳朵也不行。云苏没办法把尾巴和耳朵收起来,自己跳到比较小的沙发上,抱腿而坐,小脸绷得紧紧的。贺归可惜,小家伙怎么二话不说就闹小情绪了?他还想摸着尾巴来打发前面的时间呢。拍卖会有热舞作为开场,几个裹着单薄布料的狼族女妖,在上面扭啊扭啊,无一不是大波美人。注意到这点的云苏,瞟着对面的蛇大爷,对方果然朝着下面看得目不转睛。牙根有些痒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个什么劲,和这位蛇大爷不过接触了短短几天,他怎么老是将心思往别处想,正事都快忘得一干二净。可蛇大爷看着其他女妖不动神的专注样,他心里就是难受,不舒服。天地良心,贺归就是随意看了一眼,接着视线全放在台下座位那些稀奇古怪的妖怪身上,满足一下他这个本质上是人类的小好奇。“爷不是觉得云苏好看吗?怎么还转不动眼了。”语气酸溜溜的,说着还过去把贺归的视线遮住了。云苏憋不住心里那种说不上来的难受,也不管这位蛇大爷会不会冲着他翻脸,露出一副当场抓奸的怨气脸。这腮帮子鼓得跟塞了一堆坚果的松鼠精似的,贺归伸手去戳弄其中一边,替自己申冤。“我没看。”“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云苏眯起眼。他才不信呢,又不是瞎,看不到贺归那眼珠子一直朝下面瞅。贺归唇角朝上扬,露出兴味盎然的笑意。“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一边说,还一边用舌头舔着嘴巴里最尖的那颗兽牙。用人族的形容叫做可爱的虎牙,妖族的这两颗牙可是比人族的要尖锐多了,是具有一定攻击性的。“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看来还真是吃醋了,这次吃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哼。”云苏回他傲娇地哼声。“谁让某只小气鬼狐狸离爷这么远,连尾巴也不给摸摸。”贺归也是记仇的,也不解释自己在看什么。贺归才说完,云苏冷不丁地背过身子。紧接着,毛茸茸的尾巴尖竖在贺归眼前,在他脖子上挠。“那云苏给爷摸吧。”摸了之后,蛇大爷要是再看,他就咬他。当然就只是在心里想想,真咬,他怂。武力值一个天一个地,作为一只没啥武力的废柴盗贼,只敢暗搓搓地想想,说都不敢说。贺归伸手,在蓬松的尾巴上顺毛,作为妖族的敏感部位,云苏开始压抑喘息,仿佛贺归真把他怎么着了。贺归听得不自然,不摸了,云苏又扭过头,睥睨他,一副“你果然在骗人”的模样。贺归憋笑,把人勾到怀里坐着,改捏耳朵。“要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拍。”开场过去,下面已经开始拍卖一些小玩意了,就当是给小狐狸消气。没办法,贺九爷的财富完全不是用数值可以衡量的,底气足着呢。云苏哼唧,拿着填数字的拍卖板子,琢磨着要拍哪些东西。第57章 六一个小时后, 那三件备受瞩目的宝物终于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分别是一本失传已久的雷诀残本, 一件高阶攻击法器, 还有一小瓶稀有的龙族血。龙族血是最先登场的,这东西听起很厉害,其实也就少部分人有用, 一般来说比较适合炼药师用来做药引之。对于喜欢打打杀杀的, 这玩意压根派不上用场。大部分来客, 全是冲着后面那两件宝物来的。“底价一万上等妖石。”站在台上的拍卖师,笑眯眯地等着贵宾室里的人竞价, 这些东西也就他们有能力承当了。妖族不用钱纸,一直以来都是用妖石作为货币,进行货物交易。妖石又分为中低高等, 一般日常买东西都是用低等, 奢侈品用中等,需要用高等妖石的那绝对都是极好的东西。和贺归争夺的龙族血的, 只有1号,4号,7号三个包厢。前两个包厢争到十五万上等妖石就不争了, 想必是觉得没这个必要。7号包厢一直和贺归争,等到了一百六十万妖石的时候, 全场哗然, 就一份龙族血液, 虽然稀有,可也不至于达到这么高的, 这两不知道是啥人物的家伙不断加价是嫌钱多,没处花吧?“一百八十五万六千零一块上等灵石”7号包厢外头的显示板出来了一串数字。这也算是在保护贵宾的隐私,因为有些贵客的声音辨识度很高,一听就听出来了。云苏窝在贺归的怀里,面对这场毫无悬念的价格竞争,他无聊到打哈欠,抱着输入板,手在上面划来划去。“爷,要填多少?”7号包厢个位数都冒出来,想必是到最后的底线了。经过蛇大爷每次面不改色的疯狂加价,云苏对金钱这东西已经麻木,无非是一串很多零的数字。这些妖石,不仅够他在混沌之都买一套超级大大的房子,还有多余给他任意挥霍。“你想填多少就填多少。”胜券在握的贺归没怎么在意叫出去的妖石数量意味着什么。他若是想,拍下所有宝贝都不成问题,就怕到时候夺人所爱,被群起而攻之。云苏听到这话,大眼睛转溜,笑眯眯地在拍卖板上输入了价钱。在场所有的买主都在屏息,等着二号包厢这位大款出价。就是因为这位大款后期一下子提高了五十万上等妖石,搞得现在气氛这般紧张。 第123章 云苏笑起来。他没见过那个叫墨卿的少年,心里却很替他开心。真好,对方如愿以偿了。五十年修成正果,也算是一段佳话了,这两个人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贺归刚把木牌挂上,牌子泛起光。身边有个小哥看到这一幕,羡慕地对他说:“恭喜啊,看来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了。”因为没看到贺归身边有其他人,小哥默认贺归属于暗恋者的那类。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多好的一件事情啊。这话才落下,结缘树立马冒出巨大的光芒,几秒种后又恢复平静。就因为这个,知情的人立马跑去看看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贺归身边顿时空出一大片空间。“爷。”好不容易挤出重围的云苏,踮起脚尖,望见到目标明显的蛇大爷,扑上去,小脸透着兴奋的红。“你猜刚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贺归以为这小家伙是看到自己挂的牌子消失后,兴奋的。“那个挂了四十九年的牌子不见了,他们在一起了。”云苏迫切的想分享自己亲眼目睹的喜事。原来刚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那样,贺归了然。看来小狐狸是没能看到他挂的牌子也消失了,贺归有些遗憾。贺归捏着小家伙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对旁人的事情并不在意。“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嗯。”云苏大力点头。“就是有点可惜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不然我就可以看看,那个少年喜欢的人究竟有多好,值得他等到第五十年。”濒临第二天的凌晨,一道身影出现在结缘树下。这个时间段,大家都睡了,就他一个妖孤零零地站在树下。对方留着一头银色长发,身着华丽的披风,脸上带着面具,露出来的眸子是深紫色的。他手里攥着一个木牌,反面隐约看见一个司字。“许久未见,居然如愿以偿了。”那人盯着空出一大片的某处,轻嗤。手中的木牌下一秒化为粉末,接着大手一挥,树上某个地方显示出了一堆写着名字的木牌子。看来之前是被这人下了什么法术,隐藏起来了。接着那些牌子被他弄了下来,手心翻转,法力一碾,木牌化作木灰,随风而散,什么都没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再留着,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只能保持日更,其他的不敢保证了_(:3」∠)_第58章 七蛇族的大本营在妖族境地的西南边, 混沌之都在北边, 二者相隔甚远, 想要用最快的方式回去,需要去启动混沌之都里对接蛇族的传送阵。在混沌之都又待了五天,小狐狸玩够了, 贺归才带着云苏去往传送阵所在的地方。传送阵的对接口, 一般都是各族派妖来, 和混沌之都的高层商榷合作之事,等幕后老大点头答应了, 才可以在这里设立传送点。目前为止,混沌之都只有六个传送点,其中一个就有蛇族。当然, 不是谁来都能使用这个传送阵, 每次传送都需要花费相应的妖石数量,不同地点有不同的收费标准, 去往蛇族就需要花费一百块中等妖石,这是六个传送点里最贵的。所得妖石数量,该族和混沌之都, 五五分成。至于维护方面,则是各自修缮各自地盘的站点即可。云苏没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 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戴着的, 蛇大爷送给他的大型储物戒指, 里面装满了这几天买的各种包包化妆品,还有一堆好吃的。他紧紧地搂着蛇大爷, 面对即将到往蛇族,惴惴不安。目前为止,他就遇到过蛇大爷这么一条蛇,蛇大爷对他宠的不像话,和传闻中的完全不沾边。可是其他蛇族呢?总不可能谁都像蛇大爷一样吧?那些蛇族一定和传闻中一样,哪哪都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残暴吃妖。万一某天他落单了,蛇大爷来不及救他,岂不是小命不保?而且,他还是别有目的接近蛇大爷的,若是那时候来个妖赃并获,蛇大爷狠心不保他了,到时候可不是一命呜呼这么简单了。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蛇族变回原形后,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的模样,他有点晕。“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贺归察觉到怀里的小狐狸不对劲,低头一看,见他脸色苍白,心里在猜是不是他那什么破毒发作了。回去得立马把小狐狸想要的宝物翻出来,给他揣着,好好的养身体,散毒气。“马上要去新环境,有点不安。”云苏可不敢说实话。贺归捏着他的小耳朵。“别怕,有我呢。”拿着妖石卡在传送阵的接收器上轻轻一刷,三秒后立即启动。“巫黎,那不是你们族的贺九爷吗?”来往人群中,有个妖怪瞥到熟悉的脸,去拍身边好友的肩膀。“身边还带着一只半妖。他不喜欢大波女妖吗,怎么这次找了个搓衣板?”谁都知道蛇族贺九爷的癖好,他带女人回蛇族不奇怪,但带个胸长屁股上的回去就很奇怪,并且对方还是个半妖。众所周知,蛇族可是最讨厌血统不正的种族之一。“可能是换口味了。”巫黎看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传送了,就看到两个残影。他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趁着妖不多,我们快去排队。”他需要去个地方,证实一个无意中听到的,关于大长老贺归的传言。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他扳倒大长老易如反掌,到时候蛇族就不再是姓贺的一言堂,主导权将会重新回到他们巫姓皇族的手里。到时候一无所有的贺长老落到他手中,他一定要好好地让贺归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序,血统规矩。和蛇大爷相处了这么久,云苏快忘了这条蛇的不好传闻。现在,一踏入蛇大爷那偌大的宅子,迎面而来的是好几个狂奔的女妖,身材统一,全聚在一起可谓是“波涛汹涌”,晃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云苏就被这堆货真价实的女妖给挤到外围去了。“九爷~您可算回来了,青青可想您了。”说话的是个女蛇妖,她抱住贺归的腰,贴得贼紧,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到贺归身体里。她一边说话,还一边摆动臀部,把身边碍眼的女妖撞到一边。“九爷,您想必是累了,欣欣这段时间刚学了新的按摩方法。爷,今晚要不要来试一试~”这是个鲤鱼妖,小眼神媚得很,话里暗示意味不能再明显了。“九爷,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晚上奴家做给爷尝尝。”其他女妖也不甘落后。被重重包围的贺归只觉得头疼,这些女妖身上各种各样的香味混在一起,他都快喘不上气了。还是小狐狸好,抹的香水味道一直是若有若无的清香,不呛人。原身该不会真的养了数不清的小宠吧?这要他怎么应付?全部遣回去?显然是不行的。里面好多女妖是有利益来往的妖族送来的,这忽然送回去,不就等于是在打对方的脸,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矛盾,他可能会更头疼。可要是不处理吧,难不成天天这样受着? 第125章 今个儿,你做菜难吃, 送走。明日, 你化妆太浓, 蹭爷一身粉,果断送走。贺归回来了半个月, 送走了五个。女妖们顿时个个人心惶惶,虽说这贺九爷平日里很少住在宅子里,都是往外跑,她们也算得上是独守空房多年了,但好歹吃穿用度从来不用愁,库房里的妖石随便支取,只要你不是妄想一口吃个大胖子,贺九爷可从来不管她们花在了什么地方。现在五个姐妹因为一些扯淡的理由,被送出去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她们。被贺九爷养叼了,这出去还怎么活哟。大家伙每天都在展开浑身解数,制定作战计划,就为了重新唤回贺归对她们的兴趣。她们个个绞尽脑汁的来勾贺九爷,可人家压根就没留着一丝眼神给她们,天天带着他那个半妖小宠出去玩,大晚上才回来。等到歇息了,也不像以往那样去后院找个女妖睡觉,整天整夜就知道和半妖小狐狸厮混,也不知道那半妖小狐狸哪一点吸引到他了?非这么腻乎。这半妖狐狸又矮又小不说,身材又不好,爷怎么就对他吃上瘾了?再说了,那半妖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能承受得住爷每天的折腾吗?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以前贺九爷起码能做到雨露均沾,现在直接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了,这一瓢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贺九爷明明不能近女色,为什么这些女妖仍旧争先恐后想的爬床呢?因为贺九爷有手段啊,自己不能上,那就用药物呗。这年头致幻药多了去了,给当天和他过夜的女妖闻一点,保证她抱着自个儿能嗨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一脸羞答答地看着收拾妥当的贺九爷。真以为人家把她弄得舒舒服服,殊不知纯粹自嗨。他也不想怎么麻烦,可是没办法。养了这么多女妖,一个也不吃,这要是被那个不长眼的传出去了,到时候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什么说他不举,要么能从中嗅出那么一点不寻常,顺着这丝不寻常找到点蛛丝马迹,这不就把他自己给坑了?贺九爷好面子,哪肯接受自己身有隐疾的传闻,只好选择后者了。“爷,这东西看起来好值钱,真的要送给我吗?”云苏手里把玩着贺归送给他的小玩意,一个银质吊坠,雕刻成蛇状。蛇眼睛那处镶嵌一小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石头,仔细一看这石头里面似乎还会泛起波动,就跟水潭子似的。贺归送他的东西不少,甚至还把他带去宝库绕了一圈,说宝贝随意挑。那时候忙着感动,云苏顺嘴就来,“爷在我身边就好,这些宝物不过身外之物,云苏不需要这些。”事后,他脑子清醒了,顿时一口老血哽在喉里,后悔得只想撞墙。他再怎么装,好歹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传说中治百毒的宝贝。现在好了,装逼装过头了,他也拉不下脸来求着贺归再带他去宝库里探寻一番。光明正大的不能去,要不,重回老本行,偷摸着进去?可一想到背着蛇大爷做些心虚的事情,云苏立马就怂了。但是不去找那治百毒的宝物,他只能有两种选择:他要么一直待在组织里,隔三差五的被派发单子,去盗取东西;要么就安静等死,到时候他的蛇大爷只能抱着一只凉透的半妖小狐狸卿卿我我去了。也不知道他要真嗝屁了,蛇大爷会不会给他哭一哭?还是转头就抱着其他女妖快活去了?应该不会哭,毕竟听说毒发的时候,死状老惨了。蛇大爷恶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抱着他落个泪,再来个诀别之吻呢。指不定当个垃圾给扔出去,顺便还嫌弃他怎么不死远一点。有时候脑补能力太强,也是种病。这想着想着,仿佛这一切真会发生一样,云苏精致的小脸立刻丧得不行。心里暗暗骂着蛇大爷冷酷无情,以后再也不喜欢他了。无辜的贺归在这短短的一分钟之内,目睹小狐狸拿着宝贝,从甜滋滋的笑脸,到皱起眉,眼睛含着悲伤,最后眼神一瞪,冲着他哼声。典型一副他把他怎么着似的。这又是怎么了?“不喜欢?”贺归找不到小狐狸生气的理由,只能把锅推给这吊坠了。只是再怎么不喜欢,也得戴上。这东西就是小狐狸心心念念的解毒宝物,只要戴上在身上足月,体内的毒素就会被一点点的吸取干净。听起来很吊的样子,实际上这玩意对蛇族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蛇族对大多数毒物免疫,并且有种擅长制毒的种族天赋,真要中了无法解开的毒,也绝对不是能靠着这小东西解决的,最多只能拿来压制毒性罢了。当然,这东西也不是蛇蛇都有,只有血统纯正的贵族才有。幼崽期体质大多都差,就会戴着这个吊坠到成年期,之后就成了压箱底的玩意。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把这东西吹到神得不像话,成了很多妖物想要得到东西。知道真相的蛇族也不对外解释,就这样一直误会到了今天。在原轨迹里,小狐狸身上的毒确实被这玩意解开了,他才去宝库的落灰角落把这东西翻出来。“喜欢。”云苏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开,拿着银坠对蛇大爷撒娇,“爷,您给苏苏带上吧。”能不自己动手的,这小家伙绝对不浪费一点力气,真是娇气的不像话。没办法,谁让蛇大爷宠他没边呢。美人就该有着娇气的特权。“好。”贺归拿着银坠,手穿过小狐狸白玉颈,探到顺滑发丝底下,两头轻轻一扣,戴好了。之后除非用妖力强制割开,它绝对不会自己掉下来。冰凉的触感正好在心口那块皮肤,丝丝凉凉的,云苏觉得精神比方才清爽了很多,他摸着小银蛇,问蛇大爷:“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带上去之后,身体好舒服。”“这是养身体的宝物。”贺归这也不算说谎,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养身子的。云苏听这话,眼神一亮,好奇地把玩起来。这东西既然能养身体,那能不能解毒?应该没有那么好的事,那个能解毒的宝贝应该被保护的很好,蛇大爷哪能把这玩意随手就给他带上呢。再说了,那玩意也不一定是在蛇大爷手上。下个月得在毒发前,先去组织那里领一颗解药,之后的时间再想想办法。说不定那解毒宝物不在蛇大爷的手上,在其他蛇族手里,等他去“借用”的时候,心里的负罪感会少很多。“谢谢爷,云苏一定会好好戴在身上的。”云苏抬起腿,勾着蛇大爷有力的腰,凑过去对着他的脸颊一个吧唧。觉得不够,又冲着蛇大爷的薄唇袭去。好软,还想亲亲。这么久,他和蛇大爷最亲密的举动,就是睡觉的时候抱着,坐着的时候窝在他怀里,或者被蛇大爷摸尾巴,捏耳朵。还没有正儿八经的么么哒。这么一想,他嘟着嘴又亲了上去。就这么堵着,从彼此的呼吸间感受对方的存在。接吻的感觉好像还不错,以前老觉得是在互相啃口水,可恶心了。轮到自己来尝试,滋味意外的还不错,像在吃软软糖,忍不住对着蛇大爷的嘴巴咬。这又亲又舔又咬,就跟小幼崽找到了新玩具似的,不探索个遍不甘心。贺归单手卡住小狐狸肉肉的小脸蛋。“你在做什么?”接个吻跟闹着玩似的。“我想和爷接吻,不是说接吻是和喜欢的妖才能做得事情吗?云苏喜欢爷,想和爷亲亲。”小狐狸无辜的看着蛇大爷,蛇大爷的嘴型真好看,上面还有他亲亲的痕迹,越看越可口。每次都是他主动,蛇大爷怎么也不主动抱着他亲呢?之前在酒吧上班,他可是看了不少强势方,抱着弱势方亲得热火朝天的,恨不得把人吃进肚子。 第127章 “因为我长得好看。”云苏说这话的时候,老骄傲了。贺归无奈。“真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我说的是实话,爷的那些女妖还没我长得好看。你要丢也是丢她们,留我一个就行了。”云苏早就想把那些女妖统统扫地出门,反正现在基本是死路一条了,还不如把心里的不满全部倒出来,说个痛快。贺归继续堵他的话。“她们再怎么不好看,那也是带着个女字。”“女的又怎么?她们能做的,我一样能做。”云苏不服气了,这喜不喜欢,怎么还和性别沾边了?妖族里可是有不少同性在一起的事例,人家过的可美满了。他们组织里就有一头公狼,隔三差五的往兔子族那里跑,就是看上了某只公兔兔,骗着哄着都要把那只小兔子娶到手。贺归被云苏的腿勾得腰酸,边说边搂着他的腰,换个姿势。他靠在床头坐着,小狐狸坐在他腿上。“这怎么听着,都是你有理了?”“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云苏得意地哼唧,后边的小尾巴又嘚瑟地甩来甩去,完全忘了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这小家伙怎么越来越没有脸皮子了?一点也不知羞,贺归最终忍不住顺手摸了一下存在感十足的狐狸尾巴。“照你这么说,爷就不该罚你,反而还要一心一意的宠着你了?”这一摸,小狐狸眼睛蹭地一亮。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蛇大爷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会像平日里摸他的尾巴。这不就是喜爱的表现吗?蛇大爷真要讨厌,直接把他甩出去了,哪能任他抱到现在。“长得好看的,就应该宠着。”这会儿云苏胆子大了,凑过去,试探性地亲了一口蛇大爷紧抿的嘴角。“爷难道不愿意宠着云苏吗?”“那你告诉爷,为什么装女人接近爷。”贺归再次将话题拉回来。他想听听小狐狸是打算说真话呢,还是准备再次扯胡话骗他?云苏被问住了,他若是说了实话,蛇大爷会不会直接一掌下来?毕竟谁都不会宠着一个别有目的不轨之徒。可是和蛇大爷相处这么久,他老早把最初的目的给忘了。偶尔想起来,也会被蛇大爷的美貌给吸引走。要为了这个所谓的原因,蛇大爷不要他了,他找谁叫屈去?看小狐狸这纠结的小模样,是打算要编个理由骗他了?贺归可不希望到这种时候,这小家伙依旧想满口胡话的骗人。“想好了再回答爷,要是爷发现你这话里有个虚的,任你哭出花来,爷也不会心软。”这不是把妖往死路上逼吗?小狐狸又丧了,他都准备胡扯一个可歌可泣的暗恋者的爱情追逐故事,蛇大爷一句话下来,彻底没用了。云苏不安地舔舔嘴巴,打算讨价还价。“那云苏说了真话,爷可要保证不会把我丢出去。”“看情况。”贺归就偏偏不顺着他的意。云苏嘀咕:“那我不说了。”“不说?那爷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小样,还治不了你了。今天非得让你把真话说出来。蛇大爷怎么能这么坏呢?云苏牙根又痒痒了,他想上去咬着蛇大爷的嘴巴,让他别整天说一些不爱听的话。可是他怂,再怎么作,也不敢作到蛇大爷头上。“我是为了借一件蛇族的宝贝,才装女妖接近爷的。”云苏酝酿好语言,话说的特别小声,生怕哪一句话惹得蛇大爷一个不高兴,翻脸了。“借?”贺归的语调变了。“确切的说是偷。”云苏立马改口,接着又补上。“可是我用完就会还的,不会占为己有。”“不问自取即为贼,你知道吗?”贺归可得好好地跟他说说这个严重的问题。小家伙在盗影团待久了,这要是不认真纠正,以后坏习惯可多着呢。“我也不想这样。”蛇大爷不说还好,一说云苏情绪就上来了。他也不愿意当个让人不齿的盗贼,可是那时候养父母去世,他各个方面都还处于幼崽期,半妖也是有幼崽期的,因为混着人族血液,比起纯血的妖种体弱多了。那时候半妖的处境比现在恶劣,他打不过那些纯种妖,反倒被打的半死不活地倒在森林里。被组织的人救了回去,打算培养他入伙。为了活命他只能加入组织。要是能有个好环境,谁想过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准备退出不干了。可是上头没这规矩,想退出只有死。刚进去的时候,他给我们吃了药,每两个月发一次解药,谁要是起了异心,那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这么早就死,听说蛇族有个宝物能解毒,爷又是蛇族里有权有势的大长老。我这才想了这么个损招,接近爷的。”该说的都说完了,小家伙又哭上了。“可,可是,我后来把这事给忘了。”哭到打嗝的云苏,还不忘在蛇大爷这里拉回一点好感度。“因为我喜欢上爷了,也知道这事情不对,爷不要,不要丢下云苏,好不好?”“云苏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没骗人。若是骗了爷,云苏立马毒发,暴毙而死。”这都开始咒自己了。贺归打趣。“到时候可别溅我一脸血。”云苏后头没说完的话,被蛇大爷这煞风景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你愿意暴毙,爷可不愿意你死在眼前。”贺归打算放过小狐狸了,亲亲他湿漉漉的狐狸眼。“把心放到肚子里,你死不了。”云苏不懂这话,疑惑地看着恢复笑意的蛇大爷。“解毒宝贝都亲手给你了。你要是真想用死证明清白,那把宝贝取下来,爷不拦着你。”贺归刮着小家伙的鼻子,继续给他提示。云苏被这话点醒,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摸到了一些无法相信的真相。他咬着下唇,小声问:“爷早就知道云苏是骗你的?”难怪之前蛇大爷对着他的小玩意这样那样,等到他舒服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兴师问罪。真要蒙在鼓里,那肯定是第一时间掐他脖子,恨不得弄死他,哪里会好声好气地问了这么久。感情蛇大爷是在玩他呢。“难得聪明了一次。”反正小狐狸迟早会想明白的,贺归还不如顺嘴承认了。云苏手抖,激动的。“那爷是喜欢我的对吗?”这要是不喜欢,哪能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还这么惯着他的娇气。“还行吧。”这怎么能叫还行呢!云苏对这话不满意,要是不喜欢,蛇大爷能放弃他喜爱的大波标准,选择作为半妖公狐狸的自己吗?那铁定是喜欢得不得了。蛇大爷绝对是死鸭子嘴硬,害羞得不说实话,铁定是打心底喜欢他的。这么一想,云苏心里顿时甜滋滋的。“爷~”这久违的小浪音又回来了。既然蛇大爷都知道他的性别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能做一些羞答答的事情了?他都憋了好久,这次说什么也要做到底。“怎么?”这声音荡漾得贺归心里一抖,心里有点后悔了。话都说开了,小狐狸以后岂不是可以毫无顾忌的骚到没边了?天天勾着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运动。小狐狸倒是可以兴起,可是他真没那心思,到时候坦诚相对,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没精打采,可就好玩了。之前拍下来的龙族血,他正在炼化。炼化一共需要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吸收的差不多,过几天可以准备第二个阶段,最快还得禁欲半个月。可是仔细想想,到时候他十阶大圆满了,还能有点波动吗?只怕全程保持贤者模式。 第129章 最最最重要的是,蛇大爷居然会下厨,做出来的东西贼好吃了。听说以前可从来没有妖享受过这待遇,他是头一个。可气死那些个眼巴巴盼着蛇大爷,对她们心回意转的女妖。这么一对比,自己反倒显得更加没用了,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他这张脸,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指不定以后出现个比他长得还好看的。日子长了,蛇大爷会不会觉得他没用,心里对他的喜欢逐渐淡下去?“不会可以学,你想学什么,我给你找师傅教你。或者我来教你,不过最近我没时间,可能要等等。你可以先跟师傅学会儿。”最近他不光是要开始炼化第三阶段,还要经常跑去族长那里商议蛇族祭典的事情。蛇族的祭典很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一年有五十多次。这次举行的祭典是规模最大,最为隆重的祭典。除了本族妖必须参加以外,还会邀请友好往来的妖族前来,有意交好的妖族也会派代表前来奉祭。贺归作为蛇族大长老,暗地里的掌权者,势必要亲力亲为,监控好每一个流程,避免期间有心怀不轨者从中作梗。这离祭典还有一个月,他们就开始张罗送请柬,学祭祀礼节,准备祭品,修缮流程。“我能学什么?”云苏被蛇大爷这么一说,提起了兴致。他歪着头想,想学的技能还是挺多的,以前都是自学,现在能找个人教他,说不定还真能有点效果。“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开心就好。”学东西享受的不就是过程吗?有时候太过计较最后的结果,也就失去了学东西的乐趣。他希望小狐狸找到的是乐趣,而不是冲着目标埋头的狂肝。“我想学做菜,做衣服,还有跳舞。”云苏掰着手指,一个个的数,暂时学这三样,学好了再学其他的。学做菜啊。贺归挑眉,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可不抱什么期望,别把厨房毁了就行。“行,我找族里最好的师傅教你。最近我经常不在家,你要乖乖的,懂吗?”贺归摸着小狐狸的耳朵,又提醒。“别去招惹后院那四个女妖。”这后院目前只剩下那四个暂时动不了的女妖。他回来之后特意去查过,除了女妖青青是蛇族少主巫黎手中的人,那个和青青势不两立的鲤鱼精也和巫黎有一腿。遣散出去的二十几个女妖里头里面,有三个也是巫黎的人。这上百年的时间里,巫黎在原身身边安插的暗线多到数不清,一旦被原身发现异样踢出去,有了空缺位置,巫黎立马另辟蹊径把位置补上,就为了获取有用讯息,有朝一日掰倒原身。这府里的各种情况,巫黎恐怕比贺归这个做主人的还要清楚。原著没提过作为大长老的贺九爷是如何,可是提到过渣攻在祭典后掌握了蛇族的权势,想必是终于顺着多年获取的蛛丝马迹,查到了原身的弱点,正巧原身还没有彻底炼化龙族血,这才着了道,成了原著里轻描淡写的背景板。“我才懒得去招惹她们呢?”云苏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那几个黑心丑八怪身上,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琢磨,怎么把蛇大爷的隐疾治好。“真乖。”贺归满意地亲他,“快去把衣服给换了,我带你去秀衣坊定做祭典需要穿的衣服。”祭典那天,贺归当然得把小狐狸带着去,也算是对外宣告小狐狸的正主地位。省得老有妖为了讨好他,往府里塞各种女妖。特别是族长那边,最近几次谈话,都在暗示贺归该找个女主人当家了,这人选都给他挑了一大堆,就等着他点头。这里头能安好心?贺归跟他们打了好几个太极,把事情推了又推。小狐狸有了新兴趣,天天四头跑,特别爱去学跳舞的地方,看起来兴致挺高,一时半会儿还有得玩。贺归也就安心的准备祭典,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已经有各族的代表团前来了。作为东道主,蛇族要做到礼数,作为大长老的贺归理应好生接待,忙得不可开交。小狐狸有好久都没能和蛇大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么么哒了,各种腻乎了。“想什么呢?”他的舞蹈老师名为银腰,是个极其漂亮的女蛇妖,走起路来风姿绰约,一举一动都勾人得紧,比他这个半妖狐族都魅。还好对方有个疼爱她的丈夫,不然云苏得天天担忧着蛇大爷会不会忽然注意到外面的美好风景。“我好久都没见到爷了。”云苏坐在跳舞用的钢圈上,当做晃秋千一样,荡来荡去。“马上要举行祭典了,大长老他肯定是忙的。”银腰学着云苏的样子,轻轻一跃,坐到另一个悬空的钢圈上。“你作为大长老未来的妻子,要懂得替他着想。”听到某个关键词,云苏眼睛亮起来。“你觉得我可以嫁给爷吗?”他对于这种事情,连想都不敢想,银腰居然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为什么不可以?”银腰不懂云苏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大长老喜欢你,你也喜欢大长老,自然是要结婚的。难道你不想嫁给大长老吗?”云苏超级想好吗?嫁给蛇大爷,简直就是在做梦,想到蛇大爷在他耳边唤老婆或者娘子的时候,简直激动到不能自己了。这兴奋归于兴奋,还是得考虑实际,想到两人的身份差距,云苏又焉了。“爷是蛇族大长老,我只是个半妖,而且......”而且他还是男妖,不能生儿育女,当个小宠还行,蛇大爷哪能娶他。“而且你还是个男的吗?”银腰冷不丁的替云苏把没说完的话补上,面上笑盈盈地看着错愕的半妖小徒弟。“你怎么知道。”云苏真心被惊讶到了。银腰得意的解释:“虽然你装的很像,但是女妖和男妖终究有区别的,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银腰。我比较好奇,大长老知道这件事吗?”谁都知道大长老的癖好。若是大长老知道的话,那他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一声不吭的把性向都给改了?可若是不知道,那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总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盖着被子纯聊天吧?蛇族性.淫是众所周知的,这个可能性有点小啊。“他知道。”云苏没有隐瞒。虽有预料,银腰还是忍不住惊讶,而后又释然地笑笑。“那你还担心什么?大长老既然肯为你一只小半妖,舍去以往的癖好,那想必是对你喜欢到不得了。”之前大长老送云苏来过几次,银腰一看对方那眼神,就知道是真心喜欢,宠到不得了的那种喜爱,就像她老公宠她一样,光是一眼就能醉进去。被银腰师父这么一说,云苏不好意思了,开始幻想他和蛇大爷的新婚之夜,当即捧着脸傻笑。银腰见状,表情柔了几分。这个半妖小狐狸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容易满足,难怪大长老对他这么爱护,换做她,也愿意宠着这么个宝贝。“底下怎么乱糟糟的?”银腰透过三楼的窗户,瞥到楼下的街道似乎簇拥着好多人,声音嘈杂到不行。经她这么一问,喜欢凑热闹的云苏回神,跳下去,赤着脚跑到阳台上,朝下看。“好像是狐族的人。”他也算是狐族的一员,种族感应还是有的。“我看看。”银腰紧跟着过来,上半身软绵绵地趴在阳台的围栏上。“还真是,那轿撵里面坐着的应该是狐族公主。” 第131章 银腰一看他这样,忍不住继续逗趣。“这还害羞上了。贺长老,您是不知道,最近我这小徒弟可惆怅了,天天念叨着他家爷没空陪他,整天担心受怕他家爷看上了其他女妖,所以,您什么时候把这只小狐狸给娶......”话没说完,云苏急眼了,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想把银腰的嘴巴堵住。银腰反应也快,立马躲开,让云苏扑了个空。“我才抹的最新款口红。”她刚刚出门就是去买刚上市的新款口红,从人族那进口的,花了她好多妖石呢。害怕有个差池,银腰手一变,变出个银色小镜子,看到嘴巴没被小狐狸弄花才放下心来。云苏哼声:“谁让你胡说。”银腰收起镜子,啧声:“我胡说?今天哪只小半妖说了什么话,我可记得清楚呢。”云苏威胁状地瞪她。那些事情怎可以说给蛇大爷听呢?至少要等蛇大爷主动提起,他才能理直气壮地的说。“银腰,你就别逗他了。”眼看小狐狸快炸毛了,贺归把人拉过来顺毛。“行吧,我也不在这当个电灯泡了。”银腰耸肩,扭着腰肢上了楼。她得把刚买来的口红好好的放着,等她家老公回来给他尝尝涂在嘴上的滋味甜不甜。贺归也不多问小狐狸究竟在隐瞒什么,等到他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我们回家。”“我今天正好把一支舞学会了,回去就跳给爷瞧瞧。”云苏牵着蛇大爷的手,一边走,一边兴冲冲地讲着自己的收获。他学跳舞就是为了跳给蛇大爷看得,全是一些大胆热情的舞,银腰给他做示范的时候,看得他脸都红了。希望到时候蛇大爷能喜欢,最好小蛇大爷也喜欢,给他一点奖励。“好。”贺归捏着小狐狸软乎乎的脸。“府里来了一些客人,北院那边你就先别去玩了,暂时在我们俩的住所玩。等到祭典落幕,他们离开,到时候你依旧可以继续撒欢。”小狐狸爱调皮,贺归怕他不小心冲撞了对方。虽然出了事,他绝对第一时间把小狐狸救下,就怕到时候来不及救,那边先动了手。“是其他族前来奉祭的客人吗?”云苏想起了今天看到的狐族。“嗯。是兔族和狐族的两位公主,还有他们的随从。”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果然,云苏一听到狐族,当即想起了那个叫芜樾的大祭司,握着蛇大爷的手紧了几分。他明明没见过这个叫芜樾的狐狸,可是那种危机感就像刻在灵魂里的一样,怎么消都散不开。想不明白,只能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归于磁场不和。“真要和他们碰上了,也不要急。对于他们而言,你才是主人,他们只是暂住的客人,懂吗?”贺归可不希望小狐狸在外人面前低一等。主人二字成功吸引了云苏的注意,这是不是代表银腰今天说的话是真的?蛇大爷真有想把他娶进门的意象?不然作为一名小宠,哪有资格当所谓的主人呢?“偷笑什么呢?”贺归低头就看到小狐狸抿唇笑的小模样,后头的尾巴也跟着主人愉悦心情摇摆。这小家伙,从来都不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眼看去准能把他看个明白。“秘密。”云苏不打算说,他要等着蛇大爷亲口对他说。这种事情哪能让他主动呢?总得让蛇大爷对他也主动一次,这样才公平。行啊,半个月的时间,小狐狸还知道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如果我非要知道呢?”贺归挠着小狐狸的手心。云苏怕痒,松开手,走到蛇大爷前面,面对面,手背在后头,倒着走。“那我也不说。”生怕蛇大爷把他逮回去,云苏撒腿立马就跑,这才跑到大门,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了。贺归眼神一凝,心底无奈,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家小狐狸和狐族那位公主撞了个满怀,两个人直接跌倒在地吃灰去了,身边还站着一个不动声色的祭司芜樾。“对不起,对不起。”云苏站起来,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再怎么说也是他没看路,才把人给撞了的,对方还给他这个罪魁祸首做了肉垫。贺归几步上前,把小狐狸拉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确保没受伤才放心下来。小狐狸不仅脾气娇气,这身子也娇气,稍微磕到碰到印记特别明显。“公主没事吧?”贺归转头问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狐族公主。姬婳大大方方地摆手。“没事,我还不至于这么娇气。”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恶意。“这位是?”比起为了一点小意外大发脾气,姬婳更加在意贺归身边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小半妖。还是和她一个种族的。看这位贺长老方才紧张的模样,想必是他的心头好。本来之前她对这位贺长老后院的一堆小宠颇有微词,如此花心的一个人,怎么能让她说嫁就嫁?后来又听说人家把那些小宠遣散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满意了下来,打算见见。见过面之后,发现对方长相正和她意,对联姻之事上了心。这还没到一个小时,她那颗好不容易起来的心思又消下去了。她可不愿当个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公主,底下那么多良好男妖给她挑,何苦眼巴巴地凑上去给心里有人的贺归当老婆?现在,比起这个蛇族鼎鼎大名的贺长老,姬婳对这个有着一半狐族血统的小半妖更加感兴趣。“他是我的爱人。”贺归也不顾忌,大大方方的把小狐狸介绍给姬婳。这句话落下来,在场三个人脸色不一,姬婳身边的芜樾看了面前的贺归一眼,就收回眼神,姬婳惊讶过后对这位贺长老的印象大大提高。对方明明知道她前来此处的目的,居然还这么毫无顾忌的介绍这个半妖的身份,实属难得。之前那些不好的传言,想必只是个传言罢了。云苏也惊讶,半天没缓过神来,后面心里泛起甜滋滋的味道,跟裹了蜜似的。姬婳一向没什么公主架子,笑眯眯地对着云苏伸手。“你好,我叫姬婳。”这是人族的握手礼,前些日子有个人族对她这么行礼的,她觉得有趣,把这礼节学了过来,现在正好可以实践一下。“我叫云苏。”云苏照葫芦画瓢,伸手握住姬婳的手。“贺长老,现在有时间吗?陪我在你们蛇族逛逛呗,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姬婳在里面闷得慌,这是她第一次来蛇族,想要瞧瞧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本来是想偷偷溜出来,自己玩个痛快,奈何被她这位狐族的祭司大人逮了个正着,说是为了安全要一路跟随。现在正好,碰上了贺归和他这位半妖爱人,不如增大点队伍,总比身边只跟着个冷冰冰的芜樾好多了。“可以,只是我需要回去换一身便装。”贺归身上还穿着身为大长老的正式装,出去玩的话,穿着这么一身违和感很重。“那你先去换,我在这等你。”姬婳表示理解,让贺归和他那位小狐狸收拾好了,再带着她出去玩。“芜樾。”等到身边只剩下祭司大人,姬婳得意地看着他。“你刚才可是看到了,这位贺长老可是有爱人的。可不是我调皮捣蛋不肯嫁,回去你可得替我把话给父亲说清楚。”芜樾连眼皮子都没抬,淡淡地说:“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公主最好还是记住自己前来的目的。”“哼,这贺长老真要抛弃了他的爱人,娶了别人,那也不会是我。我才不会嫁给一个为了利益,就抛弃爱人的负心郎。”她姬婳要嫁的人,绝对是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其他条件都是虚的。 第133章 “贺长老?”芜樾没等到贺归的回答,循着他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的尾巴没收回去,面具底下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急着把尾巴收回去。就这么站在原地,接受贺归不掩饰的视线。同时,他也在打量这个蛇族的贺大长老。贺归此时的表情在芜樾看来也很熟悉,“那个人”总是喜欢盯着他的尾巴或者耳朵,当他问要不要摸一下的时候,“那人”只会笑着摇头说:“我可不能随便摸。”那个时候,芜樾以为“那个人”是在考虑他的名节,毕竟尾巴和耳朵对于妖族来说很敏感,也算是一种比较私密的部位。对于没化形的妖怪来说,抚摸是很单纯的,但是对于已经能化为人形的妖怪,可以说是一种挑逗行为。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抚摸就等于人族所说的“性骚扰”。他那时还在窃喜对方是因为在意他,所以才不会这么随便地抚摸。他一直等啊等啊,就为了等“那个人”亲口说:我喜欢你,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等了上百年,不仅没等到,还亲眼目睹对方自然地摸着另一位少年的耳朵,用他从未听过的无奈又纵容的语气说:“墨卿,别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那个叫墨卿红衣少年仰着头,扑进“那个人”的怀里,用身后黑色的猫尾巴勾着“那人”的手,用撒娇的语气回应:“你在哪我就在哪,司渊,你跑不了的,你是我的。”原来,最终的症结不是因为在意,而是因为无意。他于司渊来说是无意,墨卿于司渊而言是在意。想起曾经种种,难受的情绪在此时涌上心头,芜樾眼瞳的紫色加深,用深幽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贺归,开口唤他:“贺长老。”“嗯?祭司大人有什么事吗?”贺归已经回过神来。芜樾垂下眼帘,长袍底下的手下意识地收拢。“你能帮我个忙吗?”这是第二次熟悉的感觉。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巧合,毕竟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和妖是何其的多,可是对于芜樾来说,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第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就值得去考究了。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在那个人消失之前,他从未听过蛇族有个叫贺归的强大蛇妖,可是某一天醒来后,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认知——“蛇族幕后的掌权人是一个叫贺归的五百年蛇妖”。这件事情很奇怪,芜樾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往他脑子里强制塞了这个认知,而不是本身就存在的事实。他询问过其他人,也去查过蛇族究竟有没有这个妖,结果告诉他,这个叫贺归的蛇族大长老是存在的,并且在妖族很有名。可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里有古怪,有人对他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可若是真的有人在他的记忆力动了手脚,也不可能在全部人的记忆力动了手脚。在这件想不懂的事情上,还有一个值得芜樾注意的细节:在多出这个认知的时间,就在结缘节的前十天。在此之前,他确定蛇族贺长老是不存在的,确切的说,是眼前这个权势在握的贺长老不存在。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所有的古怪堆在一起,依次排列,再进行一番推测后,芜樾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听见对面的蛇妖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扑通扑通。心脏在那个人离开后,第一次跳得这么快。“帮我把面具取下来。”芜樾心里一团糟,说出的话是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个面具是他在一个人族炼器师手里买的,除了好看,还有一个作用:注入心爱之人的魂力,戴上去之后,除了本人能摘得下来以外,心悦之人也能摘下来。这是个很没用的功能,连傻子都不会去当冤大头买下来,可是那个时候的芜樾还是买了,还骗着“那个人”说有别的用处,需要他注入魂力。就为了有朝一日,含羞带怯地等着对方亲手摘下这个面具。现在,这个贺长老只需要伸手一摘,就能证实他心中的猜测是不是对的。贺归听到芜樾的要求,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他自己不摘?这东西该不会是烂俗小说里写的那样,摘下来要么娶,要么死的设定吧?贺归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芜樾这是看上他,让他摘下面具就为了赖上自己。可直觉告诉他,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贺归站在原地没动,并没有如芜樾所愿,他在等对方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明显被拒绝的芜樾并没有气馁,只要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他从来不需要顾虑其他的,所以他说谎了。“这个面具无意中被附住一个阵法,用来削弱我的能力。只有能力强悍的妖族才能破坏里面的阵法,我需要贺长老的的帮助。”声音镇定,眼神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说谎的迹象。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成立,贺归并没有怀疑,在伸出手之前,他提醒:“我并不保证把它拿下来,望之后,祭司大人不要见怪。”贺归对这东西可没底,不过人家都开口了,试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不会。”芜樾死死地盯着朝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紧张到几乎忘了呼吸。但愿......被撂下的云苏在房间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蛇大爷回来。他都已经坐在床上,摆好生气的姿态,就等着蛇大爷回来好好地质问他,问为什么看着他跳舞,冷不丁就跑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影。刚才跳舞的时候,云苏看到蛇大爷的眼瞳竖起,泛起金黄色的幽光,本来以为这代表他成功唤醒小蛇大爷,还没等他乐颠颠地缠上去验证,蛇大爷“蹭”的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就跑了,就跟后头有鬼跟着他一样。难道他是鬼吗?显然不是,哪有长得像他那么好看的鬼?云苏生气的时候,依旧不忘自恋一把。等不到蛇大爷回来,那他自己去找。随手在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套上,是蛇大爷的黑色长衫。穿在云苏身上就跟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的。云苏在家里就是喜欢穿蛇大爷的衣服,这能让他身上充满蛇大爷的味道。他出去,在所住的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只好又跑到其他地方去找了。蛇大爷的宅子很大,他是知道的,可是也没想到大到可以迷路,他的法力不能支撑他飞高飞久,只好全程用脚一处处的找。走到不知道叫什么的院子,他听到一处假山后有动静,有人在讲话。 第135章 这是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贺归还没整明白芜樾为什么忽然笑得如此愉悦,下一秒就被对方抱住了。“这一次,我也要争取到底。”芜樾有点想哭了,他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换了一个身份出现在这里,但这些都不重要。在那个叫墨卿的红衣少年没出现之前,他这次一定要把人抓在手里。“祭司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贺归反应很快,把芜樾推出怀里。好好地抱着他做什么?大晚上的,要是被人看到误会了了,又传到小狐狸耳朵里,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被贺归推开,芜樾眼神一瞬间的黯淡,紧接着对一脸抵触的贺归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芜樾,狐族的祭司,很高兴认识你,贺归。”嘴巴里叫着对方新的名字,芜樾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喜悦。这是上天赐给他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时间不早了,祭司大人还是快点歇息吧。”贺归觉得芜樾的态度变化很古怪,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想着,以后可得离这只狐妖远一点,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情。回到房间,小狐狸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贺归莫名的心虚,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才躺在小狐狸身边。他想把人捞在怀里,可惜对方转了一个身,离他比较远,害怕把小狐狸吵醒,贺归只好作罢。等到身边的呼吸平稳,原本睡着的云苏转身,在黑夜里看着身边人的脸庞,眼瞳比起平时黑不见底。在贺归没回来之前,云苏因为迷路,绕来绕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小心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某个让人不愉快的场景。他没出声,默默转身离开了。回来之后心绪很乱,脑子一堆杂乱模糊的片段在打架,贺归回来之前晕过去一次。贺归回来的前一分钟,他“苏醒”了。晕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浮现了一段刻在灵魂深处,不愿意想起来的对话:——“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你。”那是一段极度不愉快的记忆,“云苏”忍不住眯起眼,朝着旁边的熟睡的贺归伸出去手。第二天醒来。贺归迷迷糊糊的,感觉脸有些疼。带着疑惑坐起来,摸两边的脸颊,怎么感觉像被人掐过一样?他变出一面镜子,瞧了好几遍,也没见到掐痕,就是看着有点肿?身边的小狐狸正巧苏醒,贺归把镜子收回去,将人捞在怀里。“早上好。”云苏抱住蛇大爷的腰,垂着睫毛。“早。”抱得可真紧。贺归再次感受到了小狐狸那不科学的力气,把这次的情况归为小家伙在生气昨天跑出去的事情。贺归摸着小狐狸尾巴。“你还在生气吗?”“没有。”闷闷地语气从怀里传出来。“我是有原因的。”贺归打算把功法的事情告诉小狐狸,让他消消气。云苏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贺归,语气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重复了三遍,很好,这是真生气了。贺归还是第一次见小狐狸发这么大的火,觉得很稀奇。“如果我非要说呢?”“那我就咬你。”云苏亮出尖牙,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紧紧的地盯着贺归的脸,似乎只要贺归说一个字,他就真扑上去咬人了。得嘞,看样子这次气的不轻。等会儿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哄了。贺归哪会知道,“云苏”这是将新账旧账,一起算在目前还处于一无所知的他身上了。作者有话要说:好担心你们觉得这章写的莫名其妙啊_(:3」∠)_下一章大概就能把事情说清楚了,攻受在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一些插曲,还有快穿的原因。是个极其狗血的误会,不虐,至少我觉得不虐第64章 十三芜樾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司渊, 是在他正式成为狐族下任大祭司唯一人选的那年, 那个时候他还有五十年脱离幼崽期。那天, 天气很晴朗,他趴在窗口忽然想出去逛逛。他一点也不喜欢待在族里,接受现任大祭司的各种教导, 逼他学各种各样的法术, 以及背下族库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手札。趁着现任祭司出去和族里的几位掌权者谈事情, 他偷偷溜出了山谷。狐族的地盘在妖族境地中南部的映月谷,里面布满了各种阵法, 除了本族人,只能在谷外绕圈子。芜樾以前出来过几次,方圆百里除了一些普通的飞禽走兽, 什么都没有。可是, 这回他才走了几段路,就发现前方飘起炊烟。芜樾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他想去看看,是哪只妖怪竟敢居住在他们狐族大本营的周围?变回狐狸原形,他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炊烟飘起来的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发现了某处潭水瀑布那, 有个崭新的小木屋。屋子占用面积不大, 就两间房主卧和灶屋。就是种花的面积挺大的, 一大片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屋子的后院开成一片,煞是好看。芜樾藏在花海中, 暗搓搓地从后窗那朝着灶房里瞧。只看到一个男性的身影在里面各种忙碌,身上没有妖族的味道,但气息也不像人族,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种族。好香啊~芜樾吸吸鼻子,垂涎摆在灶台上的几盘菜。 第137章 闻言,红衣少年噗嗤一笑,得意洋洋地瞧着他。“你好,我叫墨卿。”就这样,这个叫墨卿的红衣少年,突兀的出现在他和司渊长达一百多年的诡异相处中。在芜樾看来,墨卿是半路杀出来的,是插足他和司渊人生的第三人,两个人就这么针锋相对的相处了十年。十年一到,司渊很准时的不见了。那天墨卿没有消失,坐在小院子里,似乎是在等他,以一种什么都看透的姿态对他说:“你别等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对于他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包括你。”“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这三年来,结缘树下没有消失的牌子,不也代表了你和我一样。”墨卿和他一样都没得到司渊的心,凭什么有资格来和他说这些话。“嘁——”墨卿嗤笑。“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无辜?因为我的出现,插足了你们的人生,司渊才对你爱答不理?那你错了,区区百年相处,还是每隔十年相处十年的方式,怎么能抵得上我和他之间渡过的岁月?”“我知道他的一切过往,我看着他每次的变化。同理,他也注视着我不断的长大。我们之间的羁绊,岂是你能比得上的?阿渊的心是冷的,我花了漫长的时间才一点点的焐热,你那区区百年,又算得了什么?你知道吗?你啊,对阿渊来说,只不是漫长岁月中无光紧要的过客,不然他怎么可能每次回来都会忘了你?”“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看着,我挂在结缘树上的牌子全部消失。而你的牌子,永远都只能挂在上面。”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司渊,也没见过墨卿,只是在每年的结缘节,看到树上多出来的牌子。只要牌子还在,他的心就安着。挂满的第五十年,墨卿的牌子消失了,而他的依旧挂在上面,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床上熟睡的人,呼吸急促,挣扎着撑开眼,呆愣地看着屋顶,大口地喘气,半天没缓过神。他梦到了以前的种种,司渊,墨卿,还有各种乌七八糟的,不愉快的事情。那已经成为过去了,芜樾这么告诉自己。现在司渊回来,身边没了那个墨卿的少年,结缘树上的牌子消失肯定是个意外,不然为什么司渊会变成了贺归,身边除了那个叫云苏的女妖以外,并没有墨卿的存在。一切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可是心情却始终开心不起来,芜樾缓慢地把脸颊放入膝盖,他想起了梦醒时分,最后回忆起的一段对话。——“如果必须选择一个放弃他的命,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你。”他怎么忘了呢?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可是终究是不甘心啊。明明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为什么最花心思的一个偏偏得不到呢?贺归发现小狐狸缠着他的次数比以往更多了,倒不是那种甜腻腻地抱着他,死都不撒手,一个劲的撩他,而是站在旁边紧紧地跟着他,寸步不离,很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监视”?这是生气的后遗症?他这么一改变,短短的五六天时间,全蛇族基本都知道贺长老身边跟着一个“狐族女半妖”,宠得不得了,看样子是来真的了。“小徒弟啊,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些不对劲?”银腰望着站在露台,朝下看的云苏。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像以往一样,和她学跳舞,或者唠嗑聊八卦,就这么站着,朝下看正在准备明天祭典的贺归。云苏撑着脑袋,头也不回的说:“有吗?”“有啊。”银腰走过去,靠在栏杆上,伸手挑住小徒弟的下巴,让他对上自己的视线,接着啧声。“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浓烈的欲.望,让人窒息的占有欲。我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你的眼睛里,可从来没有这种情绪。”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云苏抚开银腰的手,擦了一下被他碰过的地方,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下方的贺归。“这不是很简单吗?我爱他,所以想要占有。”他看到狐族公主带着一堆随从从府上出来,接着停下贺归面前,在说些什么。“现在,我又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其他的,比如厌恶。难道是因为他们?”银腰顺着小徒弟的视线,看到了底下正在交谈的人群。这会儿,兔族那边也杵在贺归身边。他们应该是在商讨祭典的事情。这次的祭典在北边那处山崖顶端的祭坛举行。等会儿,大家伙都要朝着神坛出发,作为贵客的他们会最先出发,等待一大早的开祭。“让我来猜猜,他们里面,谁让你露出了这么可怕的表情?兔族公主?看着柔柔弱弱的,她全程都不敢正看贺长老,绝对不是她。那就是狐族公主了,可是我在她眼神看不到对贺长老的情意,肯定也不是。反倒是他们的祭司芜樾很有意思,眼神一直黏在贺长老身上,该不会是他吧?”这个发现让银腰提起了兴趣。“哼。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云苏丢下这句话,忽然把音调提高,朝着下面喊:“爷。”底下的妖统一地朝着楼上看,作为被叫的对象,贺归抬头望着三楼的小狐狸,问:“怎么了?”云苏不答,一脚踩上围栏,在高处冲着贺归笑。“唉!”他身边的银腰反应再快,也没拉住,人直接从围栏跳下去。看到云苏被贺归稳妥地接住,银腰才放心下来,捂着额头,骂了一句:“艹!有这么吓妖的吗?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一点也没以前可爱了,爱情这玩意果然能让一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都快忘了,这小徒弟好歹是个半妖,掉下去也不至于怎么。几天不见,一点也不可爱了。贺归也被吓的不轻,没好气的对围着他脖子的小狐狸说:“你就不怕我接不住?”小狐狸是越来越皮了。“我知道爷会接住的。”云苏甜滋滋地笑起来,说话间用余光看了一眼虽然带着面具,可也能看出心情不好的芜樾。哼,他既然“醒了”,这次绝对不会给这个狐妖半点侥幸的机会。“爷要去哪?”云苏一直不撒手,就这大大咧咧的,让一群妖怪看着他和贺归抱在一起。贺归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回答小狐狸。“去祭坛。”“那爷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去?”“因为我打算等会儿再来接你。”他这不是怕小狐狸对着一堆陌生妖怪不自在吗。云苏终于舍得从贺归怀里跳下来。“可是我现在就想和爷去。”“好。”既然小狐狸都不介意,贺归当然答应,揉着他的小脑袋瓜子。“我陪你去换上祭典要穿的衣服。”祭典需要的衣服早就制作好了,摆在房里就等着明天的祭典穿上。“少主,你先带着人过去。”贺归朝着身边的巫黎淡言。巫黎是前天赶回来的,应该是得到了一些消息,这几天对他这个贺长老异常的热情。 第139章 【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要跟着进入这些世界,就必须尘封全部记忆。上个世界你是死前才想起来的,我不追究了。可是这个世界不一样。芜樾有他自己的命数,你要是伤了他,就会牵连一大堆人的命数,到时候司命殿那群老家伙会杀了我的!】子婴就是一个打盹的功夫,一醒来就发现墨卿在这个世界强行恢复了记忆,还拿着刀子对着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差点没把她吓死。好家伙,当初就应该把墨卿的记忆存在她这里,而不是让他自己封存,现在果真出事了。见墨卿不打算放手,子婴再次警告【你要是不收手,我就强制终止这个世界,让你们都回来。到时候,你的司渊知道你算计他,看他怎么收拾你。】本来这次所谓的任务,和贺归没太大的关系,都是司命殿为了糊弄另外一位主,才让贺归前来打掩护,随便弄个世界就完事了。可偏偏不巧,让墨卿知道了这个事情,软磨硬泡的让她帮助他,还非要亲自计划世界线,子婴被磨烦了,就答应下来。反正司命殿那些人暂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当一次红娘也没什么。可这都是有前提的:墨卿只能选择任务世界,和他想进入到的角色当中,并且要尘封原本的记忆,老老实实的先按照原著剧情走,直到贺归出现。但是贺归可不行,他的身份必须由子婴凭空捏造,当本人进入世界的时候,这个身份才会正式生效,自动存入该世界相关剧情人物的记忆里。这样可以有效杜绝进入他人身体,造成对方性格崩坏,改变原身周围人的命数,从而牵连一堆相关人员。并且子婴也不会告诉墨卿,贺归每个世界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就怕墨卿潜意识知道是谁,从而破坏了原本该走的剧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真烦。”云苏不打算理会子婴的警告。“先闭嘴,我有我的打算。”芜樾见面前的少年忽然不出声,皱起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手里聚气灵气,正打算出招。“唔——”脖子下一秒就被掐住了。“我都说了,别小看我啊。”云苏屏蔽了子婴咋咋呼呼的言语,噙着蔑视的笑容,手上的劲道一点也不放松。“这是一次警告,如果第二天醒来,我发现你还是死性不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伴着一声“嗖——”,刀尖在刺入芜樾的脖子前,偏了一个方向,扎入柔软的枕头。瞧着芜樾那惊惧的小表情,云苏愉悦地笑了,松开手。“记住我说的话,阿渊只能是我的。你要么滚,要么死。好自为之吧。”云苏丢下还处于惊吓状态,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的芜樾,走出帐子,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你说完了吗?”他问的是子婴。【没说完!这个世界一结束,立马给我回来,你想作死,别拉着我。我还有五百年,就要脱离这个不见天日的破地方了,要是因为你,我又增加期限,我还活不活了?】子婴现在无比后悔当初答应了这个臭小子的要求,简直是在给自己挖坑。“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若是反悔,我立马去司命殿告发你,帮助我干扰任务。到时候你也一样跑不了。”子婴成功被噎住。这个死小孩,怎么这么讨人厌呢?难怪贺归作为司渊的时候,墨卿得不到他的爱。接着,云苏想起了一件事情,语气带着危险。“而且,我有件事情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什么事情?】子婴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第三个世界,我选的时间段根本就不是那个时间段。你让我附身的那个角色,像个傻逼一样喜欢了一个垃圾人这么多年,才让我遇到阿渊。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之前他和子婴可是商量好的,他可以决定阿渊在什么时期进入任务世界。他当初选择是赵言默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赵言默,很适合他其中一个特质,可是子婴却趁机违约了,时间整整晚了十三年。【额,我那是有原因的。】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子婴心虚了。“说来听听。”【咳咳,那是因为我在第二个世界,和你的阿渊谈论了一下关于宿命论的问题。我就想看看,在你附身的那个角色强烈感情下,你究竟会不会苏醒,爱上你自以为永生永世都会爱上的人】子婴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轮回转世还能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第二个世界和贺归谈了一下,她就想用事实证明她的理论是合理的。在部分条件的改变下,墨卿根本不可能再次爱上贺归,从而苏醒。可是这一次她错了,她低估了墨卿心里那种疯狂的执念。“你太小瞧我了。我和阿渊之间的羁绊,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产生影响。”子婴自作聪明的手段,让云苏很是不屑。【你不离开也行,现在快点把记忆封住,继续做你的云苏,我们之间的小问题互相抵消。】子婴趁机说。“先等一会儿。”云苏朝着他和贺归所住的帐子走去,进到里面,手指在熟睡的贺归的脖子上,点了几下,确保他暂时不会醒来。【你还想做什么?】子婴要哭了,这个小祖宗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那里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之前所有的轨迹吧?”云苏需要向子婴确定一件事情。【对。】她的确可以倒带回去看已经发生过的轨迹。“那你帮我看看,阿渊之前和那个叫芜樾的,究竟说了什么话。我知道答案后,就自封记忆。”那一次无意偷听到的对话,他憋了很久了。一开始还是挺生气的,后来冷静下来,觉得里面一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可是他又不想去问阿渊原因,就这么默默憋着,憋到现在。【你等等啊,我找找。】【找到了!咳咳,我念给你听啊。那个叫芜樾的是这么问的,“如果面对一个危险的境地,我和他之间你必须要舍弃一个命,你会选择谁?”。你的阿渊回答,“你”,指的就是那个芜樾。满意了吗?开心吧?】一边念,子婴心里一边吐槽。这个问题和“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更狠了一点,问出这种话,真是太幼稚了。他就知道。云苏伸手戳着贺归的脸,霎时笑得特别好看。他当初选择这个世界作为任务世界,是有原因的。就是为了兑现当初向芜樾丢下的话,他会让结缘树下的牌子消失。他啊,可是很记仇的。阿渊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个叫芜樾的,可是他记得,记得可清楚了。“牌子消失,就代表你是喜欢我的。当初你不愿意陪我挂上去,肯定有预料,不愿意面对你喜欢上我的事实。没想到,这次栽了吧?”云苏两只手一起上,捏着贺归的脸,往两边扯。“还好这个世界你们之间还没来得及产生交集,不然我可是真生气了。虽然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他,毕竟你的心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进入,我花了上千年,来消散你的部分心结,让你知道我和你的家人不一样。区区芜樾,有什么能耐觉得你会在意他?”【咳咳,别腻乎了,快点快点】子婴看不下去,催促。“闭嘴,知道了。”真烦。云苏凑过去亲了亲贺归的嘴巴。“笨蛋。等到一切都结束,快点发现你是爱我的啊,心都焐热了,总该给我了吧。”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第141章 贺归望着纠结的巫珩溪,神情意味深长。“你喜欢吗?”“什么?”巫珩溪不明白贺归想表达什么。“权势,财富,号令。这些少数人才能拥有的东西,你喜欢吗?”贺归摸着酒樽的边缘,泛起波澜的酒面,倒映他的脸,眼神里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既然对方自动送上门来,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不能做到的事情,那就让其他人做吧,扶持一个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小屁孩坐上高位,这挺有意思的。“我......”巫珩溪摸不准贺归的心思。这是个机会,还是陷阱?“我比较想听实话。先说说我的看法吧,我觉得年轻人就应该有点斗志,趁着年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比如成为那边所站的人一样。”贺归意有所指。闻言,巫珩溪循着贺归的眼神看去,那边是族长和少主所坐的地方,他们正在和贵客侃侃而谈,而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巫珩溪舔着有些干涩的嘴角,手在衣袍下逐渐收拢。贺长老这话是不是代表他将要站在他身边,把他推上去?一旦有了贺长老这一派的支持,他想得到的东西简直唾手可得。这么好的机会,会落到他头上?“我喜欢。”巫珩溪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贺归。他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个机会,不抓住,以后就没有了。贺归很满意他所听到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巫珩溪觉得自己在做梦,压抑着那快迸发出的喜悦,朝着贺归弯身行礼。“请大长老往后多多指点,珩溪定当遵从。”“行吧,趁着兴起,我带你去见见该见的人。”临走前,贺归看小狐狸还在兴致勃勃地尝试巫擎给他摆上的各种口味的酒,无奈摇头,才带着巫珩溪去见见他的同僚。算是拉人正式入伙了。在热闹的气氛之下,谁都不知道蛇族的势力重新划分出了一派。巫擎给云苏喝的酒虽说不辣口,可是后劲十足,一般妖还真不敢一杯接一杯的喝,云苏倒好,不仅大口的灌,还喝了不下十种酒。“我怎么觉得晕乎乎的?”云苏眼睛里的巫擎已经变成无数个了,拿着酒杯的手一松,全喂给了大地。“哎哟喂,我的酒啊。”巫擎见他这样,连忙心疼地把旁边摆着酒收起,才扶着云苏坐下。“你醉了,别再喝。你先在这坐着,我去帮你把贺长老叫来,带你去休息。”听到巫擎要去把蛇大爷叫来,云苏乖乖地坐好,点头。“你快点把爷叫过来,我好想他哦。”“行。”巫擎点头。这半妖的语气,就跟见不到大人的孩子似的,委屈巴巴的。贺长老这次还真算捡了个宝贝,可惜这半妖不是蛇族的,只能当个小宠,到时候贺长老娶妻,这小家伙大概也不再会有这种小娇憨。巫擎哪里知道,就一个喝酒的功夫,贺归不仅在他儿子巫珩溪面前承认会娶云苏为妻,还将他那个小儿子卷入争权夺利的旋涡中。不过也不晚了,等祭典结束,巫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后期,既欣赏贺归为爱放弃的作为,又气他把自家儿子推到了他一直不让儿子踏入的地方。巫擎一走,就有个女妖暗搓搓地凑到云苏所坐的地方,好不容易见到人落单了,她可得快点完成少主吩咐下来的事情。“你叫云苏吗?”女妖问他。云苏懵懵地望着这个面生的女妖,点头。“对,我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仰慕你很久了,能不能跟你喝一杯?”女妖见云苏一副不清醒的样子,更开心了,至少任务会完成的比预想中的顺利。“仰慕?你为什么仰慕,嗝,我?”说话时云苏打了个酒嗝。他有什么好仰慕的?他在蛇族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要仰慕应该是仰慕蛇大爷吧。“我们都知道你得到了贺长老的宠爱,还让他把后院那些女妖统统遣散了,这就很让我们这些女妖羡慕了。”女妖随口就来。不过她也不算说谎,蛇族里确实有很多女妖羡慕云苏手段了得,让花心的贺长老独宠他一人。特别是昨天那惊险的一跳,还有贺长老亲自屈身给他揉脚,蛇族上上下下传了好几个版本,把好多女妖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发誓以后找老公得按照贺长老的要求找。贺长老对云苏的所作所为,大部分男妖没几个能做得到。这话让云苏很受用,展颜一笑,表情有些傻气。“那就喝一杯吧,就一杯,再喝我就真醉过去了,爷到时候肯定会不高兴的。”“好。”女妖在递给云苏酒杯的时候,指尖在杯子上抹了一下。“喝吧。”云并没有一口干,而是凑过鼻子闻了一下。“这酒......”女妖心里立马提起来。“这酒怎么了?大家的酒都是巫擎大师酿的。”“没什么。”云苏没把话说完,仰头喝下去。女妖以防万一,凑过去问:“喝完了吗?”云苏没说话,把酒杯倒过来给她看。正巧,贺归跟着巫擎走过来,见自家小狐狸又拿着酒杯和一个女妖喝上了,无奈把酒杯拿过来。“怎么又喝上了?”只见小狐狸心虚地过来抱他,也不说话。“贺长老。”女妖连忙低下头,生怕让贺归看清楚了脸。“嗯。”贺归拉着小狐狸,对跟随而来的巫擎说:“失陪了。”这狐狸这模样醉得不轻,还是先带他去休息。这边,巫黎正在焦急地等待结果,见派出去的女妖回来,立即问她:“事情办妥了吗?”“我亲眼看那个半妖喝下去了。”女妖语气肯定。巫黎松口气,正巧看到贺归带着云苏路过,他扬起胜利的笑容,朝他举起酒杯,表情意味深长。贺归压着疑惑,带小狐狸离开喧闹的人群,确保附近没人,云苏顿时松开贺归的手,朝着旁边的灌木吐出含在嘴巴里的酒水。“呸呸呸。”云苏吐完又嫌弃地吐口水。“怎么了?他们给你喝了什么吗?”贺归想起方才巫黎的行为,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巫黎找人给小狐狸下了药?没记错的话,巫黎旁边那个女妖就是方才和小狐狸喝酒的那个。 第143章 这个大长老实力更上一层楼,他们更动不了他了,之后还得重新计划一下,下一步棋子该怎么走。贺归一早就注意到那一家三口的表情变化,谁参与进去,一目了然。正好迎上巫黎的视线,他挑起嘴角,嘴巴张合,和他无声的对话。巫黎楞了一下,十秒后才看出那嘴型说的什么,当下气到他黑脸甩袖,一个大长老居然说如此粗鄙之言。贺归说:“煞笔。”贺归很满意给巫黎添堵。抱着小狐狸,亲亲他的发旋。“能走吗?”等会儿他还要去祭坛结束祭典,可不能大咧咧地抱着小狐狸走上去,那可是触犯蛇族神明的。“嗯。”云苏终于肯把脸抬起来,晃动着脚,示意贺归可以把他放下来。其实云苏身体在无休止的愉悦中,并没觉得不适应,就是腿一开始会比较虚,可在蛇大爷的运功下,他早就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甚至还可以继续下去。这种想法太羞射了,蛇大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在他耳边低语,说他是个吃不饱的小色狐狸。啊啊啊啊!不行,那种响在耳畔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加上喉咙里隐约的笑意,光是想想,就觉得太撩狐狸了。小狐狸肉眼可见的痴笑,看起来傻气兮兮的,贺归被他感染,也忍不住笑起来,捏着小狐狸的狐狸耳朵,问他:“想什么呢?”毛绒绒的耳朵在蛇大爷的手里抖动,云苏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没什么。”绝对不能告诉蛇大爷,被他这么一摸,他脑子里全是马赛克场景,不然蛇大爷以后肯定会拿着这些事情,在做到崩溃的时候,开口嘲笑他的。那种时候说这些,太羞耻了。想着,脸都红了。贺归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狐族公主姬婳坐在观坐台上,望着那边甜蜜的小互动,羡慕地捧着脸,感叹:“他们看起来好幸福啊。我也希望以后能找一个宠我的妖,人族也行,反正我在族里也就那样,应该不会有族人不允许我嫁给人族。”姬婳从来都没有见过贺归和云苏这样不需要遮掩的爱情,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这小甜蜜,一点也不做作。哪像她的父母,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夫妻,反倒像是客人。接着,姬婳扭头问身边永远都处于安静状态的芜樾,“祭司大人,你觉得呢?”“嗯。”芜樾眼都没抬,回应她。姬婳疑惑地观察这位大祭司,她总觉得对方这几天有点怪怪的。蛇族祭典那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把戴了好多年的面具给摘了。她记得,自从自己出生开始,芜樾就一直带着那个面具,族里的老人总念叨着这面具对他来说很重要,还有映月谷外那两间小木屋,只要没事,芜樾就往那边跑,一个人呆呆地坐到日出日落,才肯回祭司殿。据说,只有前任祭司才知道其中的缘故。因为好奇,姬婳磨着老祭司问了上百次,对方才摸着她脑袋,柔声细语的回答:“因为现任祭司他遇到了一个劫,现在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渡过这个劫。等到面具摘下来,小屋子消失了,他这劫也就渡过了。”“可若是渡不过呢?”那个时候的姬婳还小,听着懵懵懂懂的。“他会渡过的。”前任祭司的语气很肯定。“这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一旦渡过,他将会成为狐族史上最强的大祭司,他会将狐族推到前所未有的鼎盛。所以公主,别再去叨扰祭司大人,您要懂得让他对您不反感,甚至认可您,利用好了,您啊,将来会拥有无上的尊贵。”后来长大了,姬婳也猜到芜樾心里大约是住了什么人,一个永远都等不到的人。现在,芜樾把那面具摘下来了,是代表等到了?还是已经不愿再等了?这个长相清秀到如同少年的大祭司,一旦选择摘下了面具,就会变得像前任祭司所说的那样厉害吗?姬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终于肯摘下面具的芜樾,可能是对方相貌的缘故,姬婳总觉得不靠谱。以前一直幻想这面具下面是怎样一张脸,现在看到了姬婳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她还以为是那种成熟高冷的脸呢,哪会想到长得这么嫩,感觉像弟弟似的。“公主一直盯着本祭司做什么?”芜樾顶着一张少年脸,目光冷淡地迎上带着困惑的姬婳。“没什么,后天我们就回去了,就想问问祭司大人,对于这次的旅程有什么感想?”姬婳晃着脑袋,把老祭司所说的那些话抛到脑后。就算芜樾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才不想成为什么尊贵的人,那样会很累。她想做的事情就是周游四方,等到下一任狐族掌权者确立,她这个肯定会被淘汰的候选人之一,就不用困在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里。那时候,她要四处走四处看,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芜樾视线扫过从贺归怀里站到地面,依旧搂着贺归手臂不撒手的云苏。他完全无法把这副娇憨的模样,和那晚那副阴沉张狂姿态联系在一起。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可怕的伪装,那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吗?知道了之后,又会有什么感想呢?呵——知不知道,从始至终都和他没有丝毫干系。“并无感想。”收回视线,芜樾回答姬婳的问题。“那真可惜。”芜樾的表情一直都没变过,姬婳察觉不出来他说这话是否有违心的成分。日当头,山间的阳光零零碎碎的,混着冷感和微风并不显得燥热,反倒给人很舒适的感觉,姬婳忍不住伸起懒腰,发出舒服地喟叹:“今天阳光可真好。”对于达到大圆满,反而再也做不到禁欲这点,贺归回去仔细研究了一番,最终自己总结出一个结论:因为龙和蛇一样性.淫,功法压制了他天性中的蛇欲,是为了那前九阶,如果心里不向往情.欲之事,停到九阶就行了。可若是想恢复该有的感觉,那就需要龙族血来冲破已经冷淡下去的心欲,大约和以毒攻毒是一个道理。十阶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加倍欲望?这谁写出来的脑残功法?意义何在!恢复蛇族该有的特质,又吸收了龙族血的贺归,一个月里总有那么一两天精力特别充沛,拉着小狐狸在房间里胡闹好几天才歇息。他觉得这样不行,小狐狸可能会出毛病的。于是,贺归开始研究如何减轻这种感觉,又去混沌之都打听有没有什么丹药能压抑这方面的冲动,结果还真有,效果不是一般的不错。起码失控的次数少了很多,能和小狐狸进行精神上的交流,而不是流于表面的肉身接触。他倒好了,放心了,轻松了。云苏可不开心了,之前的一年,他能和蛇大爷各种解锁姿势的嗨皮,舒舒服服的。可最近这几个月,蛇大爷似乎又恢复了他一开始见到的状况,有时候小蛇大爷雄赳赳气昂昂的时候,蛇大爷居然可以保持理智的去洗冷水澡!抱着他盖着被子纯聊天。这代表了什么?蛇大爷对他没感觉了,不想和他一起恩恩爱爱了,他心里头有了别人,想和其他人颠鸾倒凤!云苏想起了当年那个叫芜樾的大祭司,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忘了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做都做了,他也没有深究下去,就当是看到了之后受了刺激,做出来的不正常反应。还好之后那个大祭司就跟着狐族的大部队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才让他心里那点小醋意消失。现在,蛇大爷的反常勾起了他的回忆,难道蛇大爷这回儿是真找了个新宠?哼!他敢!心慌慌的云苏开始各种收集线索,现在府上就他一个小宠,之前的那些女妖早就清的干净,大家都默认他将会是贺归未来的正妻,他心里也默认会嫁给蛇大爷,现在蛇大爷的反常让他没底了,说什么也要找到原因。 第145章 把巫珩溪推上族长之位,贺归干脆利落的卸下大长老的位置, 交接所有的职权, 迎娶小狐狸过门做他唯一的正妻, 大操大办之后,立即带着小狐狸四处云游去了。云苏的精力很充沛, 不管去哪都可以玩得很嗨,只要有蛇大爷在身边他就等于有了全世界。这一眨眼,七百年过去, 在一天早晨, 云苏忽然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可把贺归吓坏了。不过凭他的能力, 很轻松地找到了小狐狸的藏身地点。“说说,为什么要跑?”贺归把小狐狸的脸掰过来,眯起眼睛, 语气带着不愉快。这算什么?嫌和他呆的时间太久了,腻味了, 所以想跑了?云苏瞧着蛇大爷冷漠的脸, 顿时有些委屈, 眼眶立即蓄满泪水,抽涕:“我是半妖。”“所以?”贺归没明白小狐狸要表达什么。“我寿命快到了, 爷的命还很长。”半妖和纯妖的寿命是不一样的,半妖的妖力弱,随着年头增加总会枯竭,也代表着寿命到了。虽说这些年来蛇大爷给他吃了不少的灵丹妙药,让他比好多半妖活的长,也不会衰老,可该来的还是会回来的,天命不可违。云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产生的异样,他命不久矣了,也就再活个五十年左右,他不想在蛇大爷面前加速衰老死去,他要在蛇大爷心目中一直都是美美的,可爱的小狐狸。居然是为了这种原因,贺归又好气又好笑,戳着小狐狸依旧白嫩嫩的皮肤。“你是笨蛋吗?”“我才不笨,我说的就是事实。等到我不在了,爷就可以找其他好看的小妖怪养着了。”说着说着,云苏哽咽声扩大,一想到蛇大爷在他离开后,伤心个几年,再来个善解人意的小妖怪给他开导,接着他们俩甜蜜蜜的一起生活,云苏心里就堵得慌。就算是死,他也不要蛇大爷身边有其他妖。“事情还没发生呢,你怎么就给我扣上了个负心郎的名头。”贺归真拿自家小狐狸没办法,将他抱过来好好地哄着,等到小家伙在怀里把情绪平静下来,他咬着小狐狸的人型耳朵,手绕在后面摸着狐狸尾巴根部。伴随着小狐狸情难自禁的喘息,他在他耳边说:“告诉你个秘密。”“什么?”云苏被蛇大爷挑起了兴致,小云苏顶着蛇大爷腹部摩擦,手抓着蛇大爷的后背在挠。不管过了多久,云苏依旧期待蛇大爷对他这样一下,那样一下。“还记得我最开始给你下的死契吗?”贺归按着小狐狸的身体,让他先别乱动,好好听他说。“嗯。”蛇大爷不提,云苏都快忘了那玩意。说起来,这东西除了让胸口多了一道漂亮的黑色符文,似乎也没什么作用。“死契有很多种,你知道我给你种下的是哪种吗?”贺归和小狐狸面对面,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见小狐狸茫然地摇头,贺归轻笑,伸手挑开小狐狸上面的衣扣,露出平坦的胸脯。云苏只见蛇大爷低头亲吻他亲手种下的死契,然后张唇咬了一口,很轻,不疼,带着挑逗的意味。接着,他听见蛇大爷慢悠悠地说:“我给你种下的死契是单方面的。你死我亡,我亡你活,一旦种下,皆无解。”这话就像是一道催化剂,云苏顿时激动地抱着蛇大爷,快速和他一起沉沦于起起伏伏的愉悦当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平息下来,云苏趴在蛇大爷身上,询问:“那时候爷才第一次见我,为什么会下了这种死契?”冷静下来,云苏开始思索里面的古怪。“你可以当做我对你一见误终生。”吃饱喝足,贺归手在小狐狸有些黏糊的尾巴上抚摸。这话听起来还真挺动听的,云苏手指在贺归的肌肤上不断移动,尾巴尖朝下在蛇大爷身上挠,甜腻腻地说:“爷~”这小尾音荡漾的不行。“不行。”贺归想也没想立马拒绝。“爷~”这次带着点委屈。贺归要不是个大能蛇妖,又吸收了龙族血,保不准没几年就让这小狐狸榨干了。他卡着小狐狸的脸蛋,很是无奈。“色狐狸,你怎么这么贪吃呢?”云苏嘟嘴。“那是因为爷的存粮多,我要不把你的库存弄出来,以后满仓了怎么办?”“你还有理了?”这理由让贺归哭笑不得,掐着小狐狸的腰,妥协了。“想要就自己来拿。”云苏活得比他预料之中长了近乎一百年,等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贺归就带着他到了一处荒无人迹的世外桃源,弄了个小木屋,小日子这么过着,等待生命终结,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他知道小狐狸在他怀里离开了。等他再次醒来,又换了个地方。“四殿下?”贺归眼神放空,接收忽然塞进他脑子里的资料,听到有人说话,他才慢悠悠地缓过神,看着单膝跪在地上待命的四个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古代世界。他都快忘了,他可是一个世界死亡后,再换下一个世界的人。贺归猛然觉得这种无休止的活下去,很可怕,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终结呢?前来的黑衣人抬头,一脸的焦急对状况外的主子说:“四殿下,快跟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的。”这要是再不走,那位城主回来了,他们谁都跑不了,好不容易趁着对方出了城,他们这才趁机混进城主府,找到了失踪了一个月的四殿下。贺归抬起手腕,瞧着上面戴着的好看银链子,这东西再怎么好看,也掩盖不了这是禁锢用的手铐。“本王不回去。”贺归缓缓闭上眼,他已经大致了解塞过来的资料剧情,脑子启动,立马做下决定,不打算和这四个黑衣人一起回去。“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告诉兄长,本王在这里没事的。”“可是您的身体......”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的望着小主子。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脱了,为什么不肯跟他们回去?“不必多言,你们要再不走,等到他回来可就走不了了,到时候本王人微言轻,可保不住你们。”黑衣人知道城主府戒备森严,只能作罢对着贺归屈身。“请殿下再委屈几日,我等定会带着殿下离开此地,不负大皇子所托带您找到鬼医,治好您的顽疾。”等到四名黑衣人全部离开,贺归坐在椅子上,终于把脑子里接受的所有剧情整理完毕。这个世界的受叫阎沧,是玄武大陆一位雄霸一方的九霄城城主,为人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妥妥的一个反派boss。这个人有个毛病——爱美人,特别是精致的美人,他曾在一次外出,瞥见了一位容貌精致的病美人,心痒难耐,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抢到城主府,好好地养着。只可惜,病美人太过娇气,性子又冷,哪肯屈服,阎苍不放他回去,他就死活不吃药养身体,导致心有郁结,病得越发厉害。等到病美人家里派来的下属,把人寻回去,病美人在途中一个喘不上去,香消玉殒了。这是病美人家里人所得知的版本。实际上并不是,病美人是被人暗杀而死的,对方是为了挑起病美人家里的对小受的仇恨,从而派杀手对病美人下了毒手,想借他人之手毁掉小受。这病美人可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孩子,来头可大着呢,乃北国雪地的四殿下祈归,头上有个大他十岁的哥哥,是北国雪地未来的王储,哥哥对他宠得不得了,这个哥哥就是本剧情里的渣攻祈楼。病美人自小身体虚弱,受不住这北国雪地的极寒天气,一直定居在气候适宜的苍狼国养身体,这越长大,病得越发严重,后来才得知是体内积毒造成的体弱。哥哥为了他寻求天下名医,后得知青琅国有位鬼医,可起死人,肉白骨,便派自己最信任的暗卫带着弟弟前往寻医。哪知道快路过九霄城,被正巧打道回府的小受看到了,等到深夜歇息时,小受偷摸着把还在熟睡中的病美人掳到了城主府好生藏着,让那些保卫他的下属,找了一个月才知道祈归在哪。 第147章 若非当初对方太过折腾,他也不至于把人铐起来,也不准他踏出这间屋子半步。“我说过,等我看腻了,就把你送回去,你不必想什么小心思,不然最后吃苦头的可是你。”阎沧向来说话算话,美人无论男女他只看,看腻了就不要了。贺归垂下睫羽,想:你倒是想送走,我偏要赖在你身边。剧情里可是提过的,那鬼医可是阎沧手底下的人,若鬼医能治好他的毒,调理好他这弱逼一样的身体,他说什么也要见一见。“手铐,凉。”贺归加重语气,紧紧地盯着阎沧的眼睛,手再次朝着对方眼底下凑。阎沧手搭在桌上,食指在桌面敲击。“你求着我,说不定本城主一个高兴,就答应了。”“我求你解开。”贺归在这种小事上,从来不纠结,能屈能伸。“求人的态度是你这样的吗,美人?”阎沧觉得今日的病美人十分有趣,前段时间只有脸让他在意,瞧着下饭,还想着再过几天就放人了。现在看来,人似乎也有点意思,越有意思,他越不想放人了。贺归无奈,紧抿唇,问:“那城主想如何?”“对我笑一个。求人总该给个笑脸吧?”这一个月来,阎沧可从来没见过对方有个笑脸,既是个病美人,也是个冰美人。他想瞧瞧这病美人为了达到目的,能做到什么地步。这冷不丁的让人笑,还真有点难度。贺归扯着嘴角,他也看不到自己这张脸的笑起来的效果,只希望不要太僵硬。“笑得可真丑。”很显然,阎沧并不满意病美人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不如冷着一张脸瞧着顺眼。行吧,这手铐一时半会儿是摘不下来。贺归收起了尬笑的表情,低着头对着手铐发呆。“城主,晚饭准备好了。”气氛尴尬之际,门外来了一个丫鬟,轻扣房门,提示屋内人晚餐按照吩咐做好了。“送进来吧。”得到许可,房门这才打开,担忧要再次接受门外吹来的寒风,贺归忍不朝着阎沧身边凑过去,能挡一点是一点。阎沧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今日的病美人格外有趣,要再继续这么有趣下去,他可是不打算放人了。这手铐不解开,吃东西自然很不方面,阎沧本来是打算先把铐链解开再吃的,可转念一想病美人今日如此反常,他想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看看对方的反应。“张嘴。”这桌上有一个明显的区分,靠近他这边的是比较重口的菜色,靠近病美人那边的属于轻淡口味。他夹起肉片,递到病美人嘴边,就想看看他是会选择乖顺地张嘴,还是选择冷冷地避开。和预想中的一样,病美人没有吃下去,不过他说了一句让阎沧出乎意料的话。“我要先喝汤。”饭前先喝一小碗汤,这是贺归的习惯。“行。”面对这张脸,阎沧很有耐心,舀了一勺暖胃汤,放到病美人嘴边,只见对方微弯下脖颈,冲着热气腾腾的勺子吹了几口气,试探性的用舌尖碰了一下,看到他蹙起的眉头,阎沧就知道这是被烫到了。可惜,事实上贺归这表情不是代表被烫到,而是赤.裸裸的嫌弃。这玩意也太难喝了,完全形容不出来的迷之难喝。小受都是城主了,为什么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厨子?这生活富裕了,总得顾及一下自己的胃,可不能将就。如果不是这个躯体太弱,贺归绝对会选择给自己做几道小菜。“难喝。”贺归抬起头,也不掩盖嫌弃,对着阎沧实话实说。阎沧闻言,自己低头尝了一口,用的是刚才给病美人汤勺,在嘴巴里细细回味,还是熟悉的味道,不难喝啊。贺归一看阎沧表情,就知道他觉得这汤没问题。这口味不同,对贺归来说可是一件大事。“真的难喝。”为了不让阎沧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故意为难,贺归加强了语气重复。病美人说这话的表情很严肃,仿佛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不解决就会死人一样。阎沧沉思,继而开口:“你是哪里人?”他摸到了关键点。百里一口味,病美人大约不是附近的住民。“北国人。”贺归回他。“你是北国雪地的?”阎沧挑眉,难得惊讶。他对着病美人上下打量,这么弱的身体能在那种极寒的天气之下生活?还会因为初春的冷风吹得小脸煞白?病美人除了符合北国人的如雪肌肤特点外,怎么看也不像是北国人。“对。”贺归知道阎沧不信,解释,“我自小体弱多病,家里人就将我送到苍狼国调养身体。”苍狼国气候适宜,确实是个调养生息的好去处。“那怎么又跑到青琅国边境?”病美人今天的话比起以往多了几倍,问什么答什么,居然还会主动解释,当即挑起了阎沧想继续了解的兴致。机会难得,那就趁机多问一些不知道。“找鬼医。”贺归就为了等这句话。“鬼医?”阎沧语气染上了点其他的情绪,很快掩饰过去。手上给病美人夹了一道菜,递到他嘴边,见他张嘴咀嚼完咽下去才继续问,“你找鬼医治病吗?”“嗯,我身中不明之毒,家里人得知鬼医鬼手之奇效,又得知他曾在青琅国的幽冥谷附近出没,方派人带我前来青琅国境地,哪知道......”贺归后边的话未说完,他知道阎沧清楚他想说什么。说起这毒,也不算是直接下给原身的,而是原身母妃在怀他的时候,被不轨之人暗算,迟迟找不到根治解药,又得知有了身子,搞不好一尸两命,原身父王焦急之下寻得一江湖名医前来诊治。经过几番商议,决定把毒逼到胎儿体内,让他当做剧毒容器,也算是舍儿保母了。哪知道这胎儿出腹后,竟然还有微弱气息,他们于心不忍,又找了各种方子把原身的命吊着,苟活到了现在。也正因为如此,家里人对原身一直抱着愧疚的心态,对他宠爱有加。当初若是死了,说不定也就难过几年,现在看着儿子生不如死,哪能这么心安理得。他想要什么,通通给,仿佛这样就能磨平心里的愧疚。听起来还真是他耽误了病美人的治疗,也难怪一个多月都没什么好脸色,还恨不得杀之后快。阎沧继续给病美人喂饭。“你可知道,这鬼医毛病多如牛毛,就算你找了,花出重金,他也不见得会医治你。如此奔波,不也徒劳?”哪怕这鬼医是阎沧手底下的人,鬼医要真要不想治,阎沧也左右不了对方的决定,除非他逼他。可是病美人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能耐让他不顾一切伤了下属的心。“活着不就是为了那么一线生机吗?”贺归耐着不适,把东西咽下去。再怎么难吃,也比饿着肚子好,指不定多吃几次就吃习惯了。 第149章 看了一下后台,发现在晋江写小说的总字数达到一百多万字了,简直激动到飞起!这么高兴咱们凌晨之前发红包吧~换个方式:前十位100晋江币,后面的一律20晋江币,(其实想减半的,可惜没有50的选项,又不能自己填字数_(:3」∠)_)第69章 三对于贺归来说, 活在古代的坏处大概就是无聊吧, 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 加上体虚,贺归能做的事情更少了。具有人身自由的他,此时正捧着阎沧给他准备手炉, 感受里面传来的温度, 独自坐在观景楼的看台上, 朝外面远眺,这里可以看到城主府大部分景象。说起这九霄城, 它位于青琅国最为荒凉的位置,城外是一片望不尽的黄沙厚土。再走远些,还能看到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狼, 伺机而动的毒蛇, 秃鹫等危险的动物。等到了气候恶劣的时候,城内整日漫天黄沙, 真不是什么适合养身的地方。这九霄城一开始还不叫九霄城,当时只是一处正常人都不会问津的,环境恶劣的流放之地。全是来自各国的, 穷凶极恶的流民盘踞于此地。因为这样,一直不知道该算在哪个国家范围内。那时候没人管理, 全凭拳头说话, 简直就是野蛮人的居住所, 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肮脏事。后来,阎沧的祖父因为冲撞了京中贵人, 一家人被流放到此地,年轻气盛的阎祖父哪肯接受这样的现实,面对几大蛇头的再三挑衅,他直接扛着巨剑一窝端,自己坐上了领头人的位置,好不威风。当上老大,阎祖父便将这处命名为九霄城,在不断的探索中制定完善的规则,若有不服者,要么和他打一架,输了老老实实地听他号令,要么丢到城外听天由命。经过阎祖父雷厉风行的管理,这片荒地逐渐成了一片管理有序的地方,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混乱了。后来又经过阎沧父亲的手,九霄城势力不断扩大,声名远播,还有着专属于阎家的铁骑精兵看守凌霄城,等到了阎沧手上,又更上一层楼,多少人想定居于此,可惜不是想住就能住的,名额有限。因为这地方一开始就没有具体的归属,九霄城到现在依旧不属于任何国家,是独立出来的势力。哪怕它处于青琅国边境,谁也不敢对外说九霄城归他们管。阎沧想用九霄城做什么,想养多少兵马,赚多少钱,谁都奈何不了。再说说这城内,什么人都有。江湖人士、朝廷之人、走商之民,可谓是鱼龙混杂之地。好在九霄城威名在外,来到此地者,不管是何目的,谁都不敢明着造次,能不闹大就不闹大,不然到时候丧命于此,理都说不了。“咳咳。”贺归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呆,又忍不住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咳完再观察帕子,白白净净的一大片,并没有咳出血,他这才放下心来。天知道,那种随便一咳嗽,就看到血是有多可怕。贺归总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已经坏到底了,救都救不活的那种。每次咳嗽,他都生怕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咳死了。“贺公子,您还是回屋歇息吧。”说话的是阎沧派来保护他的女婢柳芸,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长得白白净净的,笑起来月牙弯弯,挺讨喜的。而且这小姑娘还有一身武艺,就是不知道属于什么层级,据说是阎沧自小培养出来的,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贺归真不想回屋子待着,他会憋出病来的。“柳芸,你们凌霄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节日?”贺归想出去走走,刚来的时候原身因为心有郁结,身子太过虚弱,走几步就心慌手抖,经过他这段时间的好心态调养,身子总算没一开始那么弱了,出去走一圈,溜达溜达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别看我们九霄城在这荒境,好玩的可多了。”柳芸不像那些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婢女,可能年纪小,性子还处于活泼的阶段,一开始还不敢和贺归说话,见他性子没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后,立马鲜活起来,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跟个小麻雀似的,从来不嫌累。贺归极其无聊的时候,就让这小姑娘多说话,打发乏味的时间。“说来听听。”贺归示意柳芸在自己对面坐下。小姑娘也没什么顾忌,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若是有旁人在她绝对不会如此放肆,可现在只有她和贺归,不讲究这些。“比如玲珑坊的歌舞,里面的舞姬个个美丽动人,舞姿也是一流的。虽说去这种地方的都是男子,可是我挺爱看的,只要没事就会扮男装溜进去看。”说这话时,小姑娘一脸心虚地左右看了一眼,确保没人听才猛然松口气,眨着眼对贺归说:“贺公子可以一定不要同旁人说啊,要是让我阿姊知道我去这种地方,我铁定要糟她一顿毒打。”听语气,小姑娘挺怕她姐姐的。“不会,再说我又不认识你阿姊。”贺归又不是喜欢嘴碎的人,知道点事就到处说。柳芸摇头,“过些日子贺公子应该就认识了。我阿姊前些日子按照城主的吩咐去找鬼医。算算,再过几日就该回来了,那时候你就会见到她。”本来该来保护贺公子的应该是武功比她高,性子比她靠谱的阿姊,可惜阿姊人不在,城主才让她这个做妹妹的来做临时护卫。一开始,柳芸还挺不乐意,她可是听府上的人说这贺公子脾性冷,不好处,身子又差,完全拿他没办法。样样都是她讨厌的点,可是相处几天后,她发现也没那么难受,至少对方会很耐心的听她胡言乱语,长得也好看,难怪城主到现在都不肯把人送回去。也不知道这贺公子是个什么身份,她总觉得对方不简单。不过,就算身份再怎么尊贵,城主这样的地位,似乎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贺归点头,表示明白。“继续说,除了这歌舞坊,还有什么其他好玩的?”“还有天香苑,虽是男子醉生梦死,怀抱美人香之地,但是她们的厨子手艺高,做的酒菜比那醉香楼好了不止一点,这地方也是我经常去的,吃菜喝酒,听个小曲,实在美哉。还有个楚馆,那地方是个小倌馆,好看的男子也很多,那小腰那身段,看得我眼都花了。可惜不接待女客,气死个人。青楼给男的去也不说什么了,为什么小爷馆还是男的去?女的也需要寻欢作乐的地方啊。”柳芸说着,立马愤愤起来。可能是九霄城民风开放的缘故,柳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小姑娘家说这些有什么不妥。这要是换了别的地方说这些,旁人就不是听听这么简单了。贺归听柳芸满嘴都是这些烟花之地,很是汗颜。他很好奇这小姑娘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对这些地方如此热衷?“还有呢?”总不能好玩的地方都是寻欢作乐的场所吧?“我想想啊,其他好玩的都是在节日期,比如秋末的点灯节,我们都会到城南那边的塔点灯祈福,可以点水灯,或者放天灯。那时候街上可漂亮的,万家灯火,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据说这次的武林大会,会在我们这举办,所以最近城里来了好多江湖人士。对了!我想起来了,天香苑今晚将会在凤仙台选五年一次的花魁,大家伙都可以去看,也挺好玩的。”说起这个,柳芸的眼睛亮闪闪地望着贺归,期待对方会开口说想去看。为了增加这种可能性,柳芸偷摸提醒:“城主他最近都在和那些江湖人士谈事情,回来的很晚,我们去看看,看到花魁是谁就立马回来,应该没事的。”这期待的小表情,就差没给贺归磕个头,求他一定要开口说去瞧瞧。贺归笑。“你就这么确保阎城主不会提前回来,或者不会在凤仙台遇见阎城主?”有时候g这玩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确定。”柳芸举手指天保证。“城主他一向不喜欢接触这种烟花之地,肯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她跟着城主这么些年,还是知道点对方的习惯。“那我们去吧。”贺归答应了,不过他可不觉得遇到阎沧的机率会小到微乎其微。对方是为了接待客人,指不定就出现了呢?或者谈好了,就提前回府。不过这也没什么,阎沧既然答应他不限制自由,遇见了也没事。“那好,我现在就跟他们说位子我不退了。等会儿就回来,贺公子等我啊。”柳芸激动地站起来,她一个月前就定好了观坐台的位子,虽然买不起前排的位子,但是起码在中间,也不挤,看得还算清楚,花了她不少银子呢。本来是想拉着人一起去看的,后来得知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贺公子,她昨个儿就找个人帮自己把位子卖了,趁着对方还没告诉她已经卖走,她得赶紧去说不卖了。烟花之地,貌似是很多古代小说必写的地方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比现代的好玩。贺归手里的捧炉已经凉下去,他终于肯站起来离开观景楼。他先到屋子换一身便于出行的衣裳,以防万一又带上药丸,若是情况不对就嗑几粒。日落之时,两个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从正门出发。真是个缺心眼的孩子。贺归无奈地看着因为过于高兴,居然从正门出发的柳芸。这次,阎沧肯定知道他们出去了。如果阎沧了解小姑娘的毛病,那也绝对能猜到他们去了哪。他们前脚刚离开,阎沧后脚就回到府外,踏进大门前他顺嘴问了一句:“今日贺公子可有出过府?”“回城主,他刚刚出去。”守在大门的侍卫如实回答。 第151章 现在已经进入投花阶段。有位子的主子,都是让自己身边的下人去投在姑娘们身前摆着的编织花篮里,有武功的直接甩过去,稳当地落入花篮。“贺公子,你喜欢哪位姑娘?”说话的时候,柳芸刻意压低声音,又看了好几眼自家主子,生怕他一个眼神甩过来弄死她。“就中间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吧。”贺归只看了一眼台上衣服的颜色,随口挑了一个,也没看人家长得如何。还别说,他随口一提,选到的那个姑娘是全场呼声最高的,也是柳芸最喜欢的一个。那姑娘一身红衣张扬似火,眼神带着股桀骜,只需要往那一站,就能成为全场的焦点,又加上这姑娘的形象是凌霄城本地居民最爱的类型,那花篮里的花都快满出来了。“那我帮贺公子投上去吧。”柳芸一边观察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的主子,一边心虚地对贺归说。这花是万万不能投进去的,不然自家主子不得炸了。“不知这位公子喜欢哪位姑娘?”贺归拿起为专为贵客准备的热茶,抿了一口,问身边装模作样的阎沧。阎沧抿唇,克制自己听到病美人要给人送花后,产生的不爽,压低声音回他:“暂无。”“看来公子眼界可真高。”贺归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听到答案立马作罢。“我觉得娇花应当配美人,上面虽没有,可我面前有一个配得上。”阎沧视线直勾勾地瞧着遮住全脸的病美人。柳芸知道自己现在该走了,拿起贺归手边的花,急急忙忙地说:“贺公子,我去帮你投了啊。”话虽这么说,贺归那朵花在半路就被柳芸揪下花瓣,丢地上了。主子看不到,她完全可以把花送给那个姑娘,增加赢的机率,但是她心虚啊,不敢这么干,还是乖乖的把贺公子的花扔了比较保险。“是吗?”贺归闻言,摸着自己的面具。这面具说不上好看,就是一个稍微没那么丑的猪八戒面具。阎沧是怎么做到盯着这副面具,把赞美的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这花就应当是你的。”阎沧很强硬的把花塞到病美人手中,两指相触,病美人的手还是一样的冰凉,他憋住想包裹,并给他渡暖的冲动,再次恢复了规矩的坐姿。贺归转动手里娇艳欲滴的花,独自起身。阎沧注意到他的动作,低沉询问:“你不等那位小姑娘了?”“我觉得她是不敢回来了。你说呢,阎城主?”阎沧是觉得他傻吗,带了个面具就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他一眼就看穿了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是我?”阎沧也不尴尬,起身站在病美人身侧。病美人虽然看着弱不禁风的,可是身高和他差不了多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很难吗?”贺归语气疑惑,除非阎沧把他那眼珠子挖了,不然贺归一旦对上那双眼,立马能认出来。简单的四个字,成功愉悦到了阎沧。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比较亲密的人才能隔着伪装,把他认出来。柳芸是他一手培养的,认出来不奇怪,可是病美人和他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这就很值得让他心情愉快起来。“手凉了,我给你渡功。”这次,阎沧把病美人的手霸道地攥在手里,接着插.入指缝,与其十指相扣。贺归很乐意享受这样的服务,温热的感觉从手掌传递到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在他看来,阎沧就是一个移动的人形暖袋,要是睡觉的时候能抱着就好了。虽然晚上盖着厚实的被褥,可总觉得温度不够。他也不能大咧咧的和人说:“要不,我们晚上一起睡,你给我暖床?”这个话很暧昧,至少要等到他没那么弱的时候才能说。走到一半,贺归跟一个即将收摊的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又瞥见阎沧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没动过的糖葫芦,他拿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要吃吗?前面还有得卖。”想吃的话,刚才就应该买,现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买的做什么?阎沧忽略和他们错身而过的另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我觉得你手里这串比较好吃。”“可是我还没吃。”贺归是想拿回去再吃。他戴着这面具吃不了,又不想摘下来。“你可以先吃。”说着,阎沧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又挑开病美人那丑兮兮的面具,把自己的给他扣上。“这样就能吃了。”因为阎沧摘下面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落在了他脸上,一时间没注意同样被挑开面具的贺归,等到这些人想起,贺归脸上已经戴上了新的面具。围观者表示很遗憾。大晚上的,这人能和城主在外面瞎晃悠,想必身份不简单。仔细一瞧,还手牵手呢,这还是他们头一遭见到阎沧在外面牵着人的手,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的。他们这阎城主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可整天忙着处理凌霄城的事情,至今没有妻妾。他本人不急,他们这些做城民可是天天盼着能有个城主夫人。现在看来,城主至今未娶妻,是因为有龙阳之好?他们看不清和阎沧亲密接触的男子的容貌,但也能想象出是个比较娇气的男子。从肤色和身形,他们就能推测的出这男子不是他们城中人,大约也不是青琅国的人,虽然青琅国人比他们白点,但是也白不了多少。若阎城主真选了一个男子做凌霄城的城主夫人,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城主喜欢就好,他们犯不着去找不愉快。只是这面具公子未免太弱了点,经得起城主的折腾吗?一个个的,视线全在贺归身上打量,等到阎沧抬起头看他们的时候,又立马移开视线,装作很认真走路的样子。“以后还想出来吗?”阎沧问默默咬着糖葫芦的贺归。他觉得病美人不会喜欢这种扎堆的视线。“为什么不想?我明天还想去天香苑吃她们的酒菜,据说很好吃。”贺归想尝尝究竟有多好吃,能让柳芸这么赞不绝口,虽然对方极有可能是为了去看美人才这么夸大的,但现如今他下不了厨,只能把兴趣放到找好吃的上面。“你若是想吃,我把他们的厨子请到府上。吃了后,你依旧觉得好,我就把厨子安排在府上天天给你做。”天香苑厨子手艺绝顶,作为城主的阎沧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天香苑的一大招牌,阎城主若是抢了过来,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这么做不好吧?”贺归咬下第二颗糖葫芦,嘴边沾了一些糖渣,没等阎沧想趁机摸把脸,贺归就用手抹掉了。阎沧带着可惜,问:“你是在暗示我把你抢到府上这件事吗?”天地良心,贺归真没这个意思。若是否认,阎沧想必是不信的,他选择闭嘴。因为这个话题,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的走到城主府内。“给,留给你的糖葫芦。”这一串糖葫芦有六个,贺归吃了一半。望着眼底下的三颗冰糖葫芦,阎沧接到手中,问:“你不生气了?”贺归奇怪。“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他的心情一直好着呢。不生气为什么不理我?阎沧默默把这话咽到肚子里。这话太娘气了,不适合他的形象。“时日不早了,阎城主回屋好生歇息吧。”贺归住的院子在阎沧所住的反方向。之前不见踪影的柳芸,已经在不远处候着了。“嗯。”阎沧低声应答,等到病美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才动身朝着住处走。 第153章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股莫名腾升起来的负面情绪代表什么。就是感觉内心深处很难受,很窒息。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些不愉快的事。“别说话。”低沉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那人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是想找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为了我吧。为了我而活下去。”为了他人而活,不,他不想过这样的人生。贺归想张嘴反驳:他的人生再也不想为他人而活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力气开口说话。“马上就不疼,你别哭了。”那人继续在他耳边说。“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他还在继续说。“乖乖睡一觉就好了,没事的。”那人停下了运功,可是嘴巴仍旧再说。后面接着说了一大堆,贺归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真吵。”贺归脑子里全是这人说话的声音,嗡嗡嗡地直响。他不耐烦地转身,一个俯身,把对方的话全部咽吞到肚子。没错,是咽。他为了不再听这个人喋喋不休的话语,思想没有经过疼到麻木的脑子,身体直接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举动。他倾身过去,以唇封唇,就为了让对方别再瞎比比了,安静一会儿,吵得他脑子疼。松开两唇,贺归对上这人因为惊讶而微缩的眼瞳,再用伸舌尖舔了舔这人唇畔上的血迹,是他弄上去的血。紧接着,贺归单手卡着他的脸颊,放缓语速。“安静点,别说话,懂吗?要乖一点。”他后面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立马卡壳。他想说什么来着?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那人会是谁呢?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贺归来不及仔细思索里面的古怪,疲倦感已经完全侵占住他所有的思想。他只感觉眼皮往下掉,干脆地倒头躺在这人的腿上,深深地睡了过去。阎沧目睹病美人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沉睡过去,右手抚摸泛着病美人血味的唇瓣,脑子里浮现的是方才病美人看他的眼神。阴暗暴戾,像一头困兽,随时都会扑上来撕碎他,又像是一潭阴沉沉的死水,看不见底,让人喘不上气。这个年纪比他小一轮多的,完全可以当他侄子辈的病美人,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处于弱势方的错觉。明明只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居然还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阎沧并没有恼羞成怒,反倒觉得有趣,病美人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多了,每一次的发现,都正中他的下怀。因为病美人之前说想去天香苑吃东西,阎沧把手边的事情忙完,想着把人带过去,让他开心开心。哪知道一推开门,就瞧到病美人可怜兮兮地蜷缩床角,捂着心口,没等他反应过来,病美人直接吐血了,把他吓得心脏停了片刻。把人掳到城主府一共两个多月,阎沧第一次见识到病美人毒发的场景。怎么会这么严重呢?阎沧虽然不懂解毒,可还是知道怎么有效的缓解毒发导致的疼痛。他想也没想,快速把病美人扶起来背对着他坐好,一边说话让他别昏过去,一边给他渡功压制。因为过渡运功的缘故,阎沧身体也有点虚,脸色带着不可多见的苍白。他的指尖一直在唇畔摩挲,视线落于将头靠在自己腿上的病美人,他的嘴角也带着明显的血迹。阎沧压弯脖颈,学着病美人方才的举动,将他唇畔上的血卷入舌尖。阎沧心动了,就在那一吻之中,那眼神之下,他的心在胸腔狂跳,那是一种极度疯狂的喜悦。阎沧人生头一回有这种无法控制的欲.望,他想占有这个人。他找了所谓的,想要一起并肩看雪下,执手共白头的人。“我不打算放手了。”阎沧执起病美人冰凉的右手,低头,在手背上轻吻。“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因为一个状况外的吻,贺归莫名被绑定了一生。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归是被饿醒的。他感觉下巴有些痒,想伸手去挠一下,结果中途出现了障碍物,一个球,还是一个带毛的球?指尖忍不住插入丝滑的发丝中,往下滑动。这是个人,并且抱着他的腰,还把头塞到他的胸膛处,头顶卡在他的下巴,几缕不乖巧的发丝在他脸上待着,他一动就痒酥酥的。贺归想拉开距离,可环住他腰际的那双手太紧了,他虚弱的身体根本做不到逃离这种程度的禁锢。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贺归闭上眼,在仔细收拾记忆。还好,没有所谓的一觉醒来,就忘了精光的狗血剧情,他还是能逐渐回忆起在此之前发生的每个细节。特别是他没脑子的把阎沧给强吻了,这个记忆可以说是无比的清晰,他甚至都能闭眼想起阎沧那时候的震惊表情。他居然能做出如此强势的事情?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这种不过脑的方式?等会儿人醒了,该怎么处理?贺归陷入了漫长的沉思。怀中人有转醒的迹象,还在他胸膛用脸蹭了蹭,跟个猫儿似的。阎沧睡觉的时候,居然能这么软。贺归心里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小受,内里内外都是不容侵犯的强硬类型,是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软萌的场景出现。贺归感觉到腰际的手劲略显宽松,他这才开口:“阎城主醒了?”“嗯。”因为刚睡醒,阎沧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点鼻音。只是这手一直抱着贺归的腰,不肯撒手。他们睡在一起不是意外,是阎沧在清醒的状态下,把病美人塞进怀里,理所当然的睡觉调息。就是这醒来的姿势有点不对劲,他应该才是被病美人抱住的那方,这么一觉醒来,自己反倒缩到病美人怀里睡着了?阎沧还隐约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甚至就应该这么睡。“多谢阎城主今日出手相助。”贺归知道给人渡功是很耗损身体的,渡功者要花好几天调养,才能恢复原本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在渡功的时候,一个心神不宁,直接走火入魔了。“我应该的。”阎沧终于舍得动了,他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侧躺着和病美人四目相对,手从腰上转移到病美人冰凉的手上,依旧很强势地十指相扣。他开口:“贺公子知道我在睡之前做了什么决定吗?”贺归很平静的问:“什么?”阎沧既然想着把人永远绑在身侧,那肯定是要把话说开的。至于这回答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哪怕病美人千般万般不愿意,他也绝不会心软放人。“我决定哪怕是死,你也只能是我阎沧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说阎沧心底不紧张,那是假的。他每吐出一个字,都紧盯着病美人面部表情的细节,只可惜病美人全程一个表情,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第155章 祈楼现在想都不敢想皇弟的处境。“主子,您去哪?”侍卫迟迟等不到祈楼解气的挥掌,一抬头,只看到快消失在雪地里的身影,他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备马,即刻启程去九霄城,别走漏了消息。”祈楼没功夫去发火,此刻最要紧的是赶到九霄城。这两地之间的距离,他就算是没日没夜的赶往,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皇弟等得了吗?若是皇弟为此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定当血洗九霄城,让那九霄城城主生不如死!第72章 六阎沧在屋外等病美人换好衣裳, 等到人站在自己身侧, 他再将手中拿着的面具伸向他, 再把手环绕到病美人的脑后,给他系上面具绳。因为身高基本无差,贺归为了让他轻松点, 特意压弯了脖子, 拉开距离。戴好面具, 阎沧望进病美人那淡如清泉般的眸子,忍不住扣起他的下巴, 低头对着他的嘴唇轻啄一口,说:“只能我看。”这是在解释为什么要给他戴面具。“阎沧,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不妥了吗?”贺归叹息。他还没承认什么呢, 对方倒好, 自然而然的就朝着他亲,就像两人已经确立恋爱关系一样。“不会。我说过, 你这里只能碰我,所以我亲你属于理所应当。”阎沧以前从未尝试过亲吻旁人,和病美人的触碰让他很喜欢, 软软的,亲了一口就想再亲下一口。贺归垂下眼, 心笑, 他很想告诉阎沧亲吻可不是像他这样, 碰一下就完了,这不是瞎几把撩吗?迟迟不见病美人瞧他, 阎沧不爽的把病美人的脸掰过来,眉头压得很低,缓慢开口:“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推开。或者换你来亲我,但是你不准不看我,不理我,或者心里头想着什么人。”每次病美人垂首,不看他时,阎沧总觉得对方的心思飘到他不知道的地方,想着他不知道的人。阎沧并不知道病美人的一切,除了知道病美人亲口告诉他的,那些无法辨别真伪的消息,他甚至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和过往,由此可见,病美人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无法估计。“你有婚约在身吗?”一般来说,病美人这个年岁的男子在长辈的安排下早有了婚约,甚至已经娶妻,就算这些病美人都没有,那通房丫鬟肯定少不了。阎沧可不觉得有人会像他这样自制力强大,比起男女之情更崇尚武学之道。病美人这个年纪正好是最容易悸动的时期。想到种种可能性,阎沧周身气压顿时降低。贺归答:“并无。”阎沧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可有心悦之人?”阎沧要知道这里头所有的可能性,就算真的有,人既然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他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求个痛快,多了解一点好应对。“尚无。十九年来都是独身一人,无旁人近身。阎沧可满意了?”贺归知道阎沧想问哪些问题,比起对方一个个的问完,他还是选择一次性堵回去。“满意。”阎沧笑,笑脸跟这荒漠之地的烈阳一般,灼人眼。真容易满足,贺归静静地注视这个比他年长十三岁的男人,眼眉比起平日软和了不少。“阎沧。”“嗯?”阎沧抬眼回他,得到的回应是亲密的触碰。这是病美人第二回 主动亲他,第一次是意识不清,这一次意识清晰。他这心跳得越发厉害了。贺归给完阎沧一次甜头,接着问他:“我们能去吃饭了吗?”他们俩大约磨蹭了十来分钟,这要是再不出门,贺归可能真要饿死了。“这就走。”阎沧沉浸在病美人方才的举动中,愉悦地拉起他的手,朝着外面走,坐上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从城主府做马车到天香苑,要一盏茶的时间,还好车上准备了很多小甜点,可以让贺归垫垫胃,不至于饿到有气无力。“城主,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门帘外提示。阎沧率先下的马车,再朝着车里的贺归伸手。在旁人的视线中,只见一位戴着面具的清冷男子,从他们城主的马车里走出来,手被城主攥在手里指缝相交,而城主本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九霄城民众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一城之主,找了一名男子好生养着。这才下午,天香苑客人已经多了起来,等到了晚上那可谓是热闹非凡。九霄城并没有禁宵法令,若是店家想开到到天亮,谁都管不了。“这不是城主大人吗?稀客啊~”天香苑的老鸨听到城主前来的风声,立即带着几位女子从门里迎过来。这老鸨就是那天给贺归发花的那位,依旧穿得大红大紫,特别惹眼。老鸨捂着唇笑,望着阎沧身边的陌生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自从那次花魁大赛,在街上碰见阎沧和一名清瘦男子举止亲昵,这九霄城上上下下都知道阎城主在家里养了一个宝贝,藏着不肯见人。若不是是那次遇见,这指不定还要藏好久呢。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吧?阎城主也真是的,来逛这种地方,怎么还把人给带来了?也不怕惹得人家一个不高兴,闹出小脾气。这拈酸吃醋可不是只会发生在女子身上,这迷恋期的男子也会有。“在下姓贺。”贺归好言回答。“原来是贺公子。”鸨母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把心里头的话问出来。浮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她甩着粉色帕子。“两位爷里面请。不知今日两位爷是冲着哪位姑娘来的?我还给你们安排。”自从那日花魁大赛后,这天香苑的红火程度又升了一大截,只要上过台的姑娘,那身家也蹭蹭地往上蹿,账里的银子多到数不清,可把老鸨给乐坏了,天天看着进账乐呵。“不需要,你只要尽快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即可。”各种环肥燕瘦的姑娘们,花着心思往病美人这里凑,阎沧朝她们一看,这下谁都不敢动了阎城主眼底的警告很明显,再往上去凑那不是纯粹找死吗。鸨母闻言楞了一下,又快速应答。“好咧,这就让后面的厨子给您准备。”她就说阎城主怎么会忽然带着人来她们这烟花之地,原来是冲着厨子来的。为了这理由来天香苑,老鸨已经见怪不怪了。坐在贵客专用的厢房,贺归可以从敞开的窗口,朝下看到中央舞台。此刻上面正有一群姑娘身穿大摆长裙,踏着绣花毯子赤足旋转,裙上彩带随之飘逸,脚踝和手腕上的银铃清脆作响。动作轻盈,节奏鲜明,还怪好看的。贺归用欣赏的眼光看完了全程。等到舞毕,对上的是阎沧那双略带阴沉的眸子,他听见阎沧问:“好看吗?”“还不错。”这舞蹈在贺归看来挺有艺术价值的。没来之前,他以为天香苑是连空气都弥漫着淫.靡的味道,现在看来并不是,下面虽有怀抱美人者,但也没有做出太猴急的举动,真要忍不住,都是关上门去快活。甚至还能看到底下有人跟姑娘们吟诗作对。“你忘了我说的话?”这才一个时辰,病美人怎么就忘了他说的要求呢?难道他说的话,在病美人心里头没有分量? 第157章 趁着阎沧忙顾及贺归,没发现他的异样,花十里收拢表情,轻咳。“如此美貌,难怪阎城主会这般费心。”“你看他中了何毒,可会解?”阎沧把希望都压在这不着调的花十里身上了。花十里摸着小胡子。悠声说:“我知道他中了什么毒。”阎沧凝眸。“你看都没看,就能知道。”“废话,因为这毒是我二十三年前制作的,名字可好听了,名为炎莲。你若不信,可以看他腰际可有一朵盛开的红色莲花。”被质疑能力的花十里不开心了,吹起胡子瞪眼。阎沧望着病美人,见他点头,这才信了。“既然你做的毒,那你可会解?”这对于阎沧来说才是最关键的。“不会。”花十里这话一落,就看到阎沧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连忙说下去,“目前,这只是目前。我最近正在研究怎么解开,就差弄齐药材了。就那个人,就是刚刚那个黄庄主,他手里头就有我想要的最后一味药材火莲子。可他宁愿死也不给我,没了这味药材,我也没办法做出来。”?对于这个,花十里本人也很无奈,下毒威胁这招数怎么在黄老头身上就不管用呢?“把黄庄主的解药给我。”阎沧朝花十里伸手。“我去和他谈,拿回火莲子。”阎沧知道花十里解得开,顿时大喜,说什么也要把黄庄主手里的火莲子要到手。“行吧。”花十里难得如此听话的把解药给他。阎沧拿着解药,走之前点了花十里的穴,省得他等会儿使诈逃跑,或者对病美人不利。“等我。”阎沧让病美人安心等他归来,他一定会把病美人身上的毒解开的。等到阎沧离开,花十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在对面的贺归,缓缓开口:“四殿下,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话就很有趣了,贺归看他。“你认得我?”“唉。”花十里叹息,“反正这解药就差这火莲子,若是阎城主拿到手,你这毒解开,我也算是赎罪了。被你认出了身份倒也没什么。”“你是?”贺归嗅到了一股剧情之外的味道。了解一些原轨迹没有展开的剧情,对贺归来说很有趣。上帝视角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技能,什么都知道多没趣啊,一点点探索才有意思。“我是跟在你身侧多年的李玉。”花十里把话说开。贺归知道他是谁了。当年提出把原身母亲身上的毒,转移到原身体内的就是这个人。之后一直花心思吊着他的命的也是这个人,原身之所以来这里找鬼医,依旧是这人的授意。只是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人可不是什么糟老头,而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长相很平凡,扔到人堆都认不出来的那种。“你易容了?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贺归见到了传说中的易容术,兴致满满,其实他挺想研究一下易容术到底怎么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两个脸都是假的。”除了个别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长相,江湖人都以为这才是他花十里真实的模样。“这毒是你下给我母后的?”花十里方才都认下了毒.药是他做的,那么中毒和他脱不了干系。“这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无意为之,当初要知道这药会下到你母妃身上,我说什么也不会给那个歹人。”说起这个,花十里越想越气。“你和我母妃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狗血的求而不得的暗恋故事吧?贺归开启了自己的脑洞。花十里不想提那些陈年旧事。“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么多。总之,若是这次我医不好你,我花十里就以死谢罪,这是我欠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落入了阎沧手里头,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他肯定用了些见不得人的门道。等到我把你治好,立即带着你回北国雪地,好好做你的四殿下,别和阎沧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他不值得。”这四殿下因为身体的原因,一向很少和人接触,不知道世间险恶。这阎沧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别看他平日里这样受到九霄城城民的爱戴,这私底下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做人做事罔顾人伦。阎沧肯定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把心思单纯的四殿下绑在身侧。今日阎沧虽然为了解毒之事,对四殿下极好,可明日就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别的事情,翻脸不认人。虽然阎沧是自家徒弟的主子,但花十里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花十里是看着四殿下长大的,决不能让他栽在阎沧手上。第73章 七说起花十里这个人, 江湖上无人知晓他师承何派, 只听说天偃一脉六宗主的丈夫花无乐, 是他的小师弟,至于其中真伪无人可辨,正因为这层不清不楚的关系, 很少人敢去动他, 只求不要被他盯上。花十里武功一直保持中上水平, 一心沉迷研究各种毒物,开始只是弄一些无痛不痒, 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后来他无意中研究出一种杀人无形的毒.药,发现了其中的乐趣, 就走上了越毒越好的不归路, 绞尽脑汁的弄一些别人解不开的毒。他这人啊,有个很少人知道的毛病, 打小记性就不好。因此花十里时常会忘了自己炼毒的时候,放了些什么药材。不过他又不研究如何解开,对他来说这个毛病无关紧要, 从来没去尝试矫正一下。这也导致花十里每次给人下毒,或者卖毒.的时候, 总是没有完全相同的药, 让那些解毒之人头疼不已。本以为研究透了一种毒, 能解开了,结果下次救人的时候, 发现多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药材,又要花费好多心思去研究。至于原身祈归的母后怎么会中了花十里制作的毒,这就说来话长了,说来说去也就是感情那些破事。花十里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这小师妹啊,按照话本里的走向,长大后肯定会和师兄有点扯不清楚的情愫。只可惜到了最后,花十里的情愫是有了,小师妹则是把心思放到了别人身上,非君不嫁。命运总是狗血的,小师妹心仪之人早就有了位如胶似漆的小妻子,就是祈归的母后,那心仪之人也就是现今的北国皇帝。这北国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曾隐姓埋名闯江湖,救了花十里一次,两人为此成了生死之交,小师妹也是在那时候认识北国皇帝的。这下好了,关系又乱了一层。小师妹自小被人娇惯,要什么都有,如今在感情上受了挫,本来就不怎么善良心思,淬满了毒。一气之下,从花十里毒物库里翻找出他炼的各种药,在被花十里发现后,小师妹随便用研究一下糊弄过去了。两人都是走毒医一路的,花十里没有丝毫怀疑,谁知道小师妹会给他好兄弟的妻子吃下了这个至今没人解得开的“炎莲”。这下可把花十里给坑惨了。这毒他共练了三份,之前用出去了两份,江湖上谁都知道,这是他花十里练出来的无解毒.药。这回好了,矛头全部指向他,彻底解释不清楚了。在一堆追杀令下,他只能易了容,换了个身份,用江湖游医的身份,进入北国皇宫,研究怎么把好友的妻子治好。这不,他那烂记性可算在这种时候栽了,手上没有“炎莲”给他做研究,他自个儿也记不清当时怎么做的。花十里思来想去,选了一个下策:换血移毒。趁着孩子还未出世,把毒全部逼到胎儿身上。这是最好的容器,能把毒彻底清干净。本以为出来的会是个死胎,哪知道小家伙还带着喘,费点心思能活几年。他那时候暂时没法子,立即求着医毒兼顾的小师弟花无乐前来相助,让他先帮小四殿下吊几年的命。从那开始,花十里一边替四殿下研制各种吊命药丸,一边琢磨“炎莲”到底要怎么解开。因为记性的缘故,他如今随身带着一小册子,随时记录当时的想法,忘了就拿出来看看。一晃十九年过去,花十里这解药终是还差了点东西,怎么想也琢磨不出来,又怕四殿下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只好把希望托付给他那个整天同他作对的徒弟,小徒弟近些年解开了他做的好多毒.药,想必还是有点希望的。四殿下离开苍狼国两个月,他把自己往死里逼。可算把所有需要的药材给研究出来了,火莲子就是最后一味药。当今世上,他只知道黄庄主手里有一颗火莲子。打听到对方将会来九霄城,参与这一届的武林大会,这才追了过来,暗搓搓地给黄庄主下阴招,想拿到火莲子制作解药。阎沧那日替黄庄主解开了花十里下的□□,再利用权势软硬施压,不负所望拿到了火莲子,也为此失去了一本武林争夺数年的失传剑谱。 第159章 “你究竟是谁?”阎沧查了好久都没查到病美人的身世,现在居然会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这个讯息。病美人他是皇子?哪国皇子?北国雪地?他没听过北国有个病弱皇子,难道病美人从头到尾的一切可知讯息都是在骗他?想着,阎沧的眼瞳染上了阴沉的神色。贺归不慌,“我是阎沧喜欢的人。”“我喜欢的是贺归,不是四殿下。”阎沧掐着病美人的下颚,语气不愉。“你骗我。”“我没骗你,我确实是北国人,的确因为身体原因长居苍狼国,来青琅国也是为了寻找鬼医。之前告诉你的每句话,句句属实。”关于这点,贺归表示很冤。阎沧也没问过他到底是何身份,他自己查不出来,也不能怪他。阎沧知道每个国家的皇族姓氏,里面并没有姓贺的。“至少你不叫贺归,这点你骗我了。”连名字都骗他,暂时没办法原谅,他很生气,超级生气。“我对外一向用这个名字,习惯了,已经把它当做本名,我自认为不算骗你。”原身对外的确改了姓,就姓贺。这大概就是贺归为什会附身在祈归身上的原因。每一句话,都可以让阎沧无法理直气壮地生气。“你是北国雪地的四殿下?““嗯,我原本应该叫祈归的。可是我喜欢现在这个名字。”阎沧问,贺归就大方的答。病美人的态度太过坦荡,思来想去反倒是阎沧在这场关系里,处于弱势状态。“你说的都有理,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你。”他就是堵得慌,至少病美人应该主动和他说这些。方才还说喜欢他,却连真实身份都不肯透露丝毫,这所谓的喜欢指不定是骗他的。贺归好脾气的问:“那你想怎么样?”“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在骗我?”这点是最为重要的。病美人这么能沉得住气,说不定方才所说的话,全是为了哄他开心。“阎沧,你是傻子吗?”他若是不喜欢,能主动捧着他,和他啃了那么久?当他是狗呢,见谁都啃?被质疑智商的阎大城主冷哼:“你是骗子,骗子的话不可信。”“既然不可信,那你问我的意义何在?”贺归万般无奈。“阎沧,你看着我。”阎沧抿唇,直直地盯着病美人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听话。“我没骗你,我喜欢你,不喜欢我就不会碰你的,懂吗?”真是的,莫名对外聪明到狡诈,现在却像个笨蛋。贺归抬起手,学着阎沧的动作,也卡着他的下颚,问:“疼吗?”“有点。”病美人大概用了所有的力气,一点情面都没留给他,一向皮糙肉厚的阎沧还真有点难受。“那你还不快放开我。”阎沧的手还一直掐着他的下巴呢。其实阎沧的手劲不大,贺归不疼,就是觉得不舒服。“红了。”阎沧松开手,注意到被自己掐的地方红了一大片,当下有些手足无措。就算再生气,他没想对病美人怎么样,也舍不得对他如何,力道控制的很好,不应该这么严重的。贺归没在意,这身体随便一个磕碰就容易见红,其实真没看上去那么严重。“疼吗?”阎沧这话问得小心翼翼。万一病美人一不做二不休,和他闹翻了怎么办?他不想把事态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这种小表情和小语气,让贺归的坏心眼发作了。“挺疼的。我在想阎城主现在这么对我。若是以后阎城主不开心了,会不会发展到打我的地步?”“我不会这么对你。”阎沧立马难受了,病美人怎么能这么想他呢?而且他都不叫他名字了,肯定是不想再理他了。“我不是有意的。”长这么大,阎沧只会和病美人服软。“那就是故意的。”不管过了多久,贺归依旧很坏。阎沧立即憋屈到说不出话来。贺归忍不住笑出声,冷淡的面容染上了阎沧最喜欢的,如沐春风般的柔意。阎沧黯淡的眼睛一亮,这是不是代表病美人不生气了?贺归手指弯曲,敲打阎沧的脑门。“阎沧你真是个傻子。”谁敢说阎大城主傻?贺归是头一个,偏偏阎沧还不敢,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贺归。”阎沧叫着病美人的名字,他习惯了这个名字,祈归二字他不喜欢。若是叫了祈归,感觉就不是他的病美人了。“嗯?”“就算你是一国皇子,我也不会放手的。”他绝对不会因为这层让人忌惮的身份,从而打算重新看待他和病美人之间的关系。“嗯,我知道。”贺归当然知道这点。谁不知道阎城主一向我行我素,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这点皇室身份,就被吓退了。“就算有一天,北国为了你威胁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嗯,我知道。”“在我这里你不是祈归,你是贺归,所以你不是四殿下,只是我的病美人。”“嗯,我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心悦的人,你不能为了你的身份,而抛下我。”“嗯,我知道。”“我会娶你,你只能是我的。”这会儿贺归没重复了,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呢?”“也行。”阎沧对这些不在意,反正成了亲,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的事情谁都干预不了。一国皇子又如何?那也是他的人了。居然不纠结这种问题,贺归还以为阎沧会很在意,毕竟他可是一城之主,对外永远都是令人战栗的形象,若是说出去他嫁人,岂不是很没有颜面。阎沧感觉无论现在他说什么,病美人都会含笑应了他所有的要求,灵机一动,趁机说:“我们月底前就成亲。”早点成亲,他早点安心,入了他的门那一切都好解决了。“你不会觉得太快了吗?”贺归算算,除去原身见面不超过十次的那个月,他和阎沧也就相处了三个多月。不过,后面那两个月,他们基本是天天在一起的,在大环境下这种速度成亲也不算很突兀。 第161章 药嘛,味道大同小异,说不上好吃。贺归皱着眉,忍着泛开在舌尖的苦味,快速咽下去。贯彻只要吃得够快,苦味就追不上来。“老夫这里有殿下爱吃的糖丸。”花十里看到四殿下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嫌弃药苦了。没办法,他是看着四殿下一点点长大的。四殿下虽是个药罐子,可一直都不爱吃药。那时候花十里为了让他好好吃药,只好随身带着糖丸。每次小四殿下吃下药丸,花十里就会塞给他几颗糖丸。后来小四殿下因为牙疼,痛哭一夜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给他吃糖,只能尽量把药弄得不要那么苦。可这带糖丸的习惯,花十里一直没改,无聊的时候就给自己塞几颗,发现还挺好吃的,一吃就是十几年。“多谢花先生。”贺归表示很需要这糖丸。见状,阎沧抵着鼻息轻哼,不爽感达到了极点。这个花十里举止投足间,都在表达他和病美人关系比他深厚。病美人方才和他解释过,花十里在他小时候就隐姓埋名给他制药吊命,算是陪着他长大的。阎沧不爽的就是这点,一想到病美人之前的人生没有他的参与,对病美人的过去一无所知,心底就很难受。自从病美人出现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比起某些喜欢整天吃酸捻醋的女子有过之而不及。“怎么了?”贺归此刻已经和阎沧回到住处,见他眉头紧锁,不免担心起来。这才几步路的功夫,怎么表情如此凝重?阎沧在病美人面前不想遮掩自己的想法,他喜欢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告诉他,让病美人知道他很在乎他。“我在嫉妒。”贺归喜欢他的坦诚,忍笑。“为什么嫉妒?”“我在嫉妒花十里参与了你十九年的人生,解你的一切,而我一无所知。”为了这种原因吗?确实很符合他的风格。贺归把阎沧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交握在一起,坦然地看他。“可是阎沧你能参与我往后的余生,岂不是更好?我以后所有时间都会有阎沧,阎沧甚至会了解到别人所不知道的我。”好像是这么个理,病美人的人生一定很长,区区十九年罢了,他会有好几个十九年陪病美人一同渡过,把病美人从里到外了解个透。想通了,阎沧心情立马舒畅,见到阎沧压不住的嘴角弧度,贺归抚摸他的头顶。永远像个小孩,很容易就满足。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距半个时辰越近,阎沧越发坐立不安,他偷偷瞥着正在对面执笔练字的病美人。病美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显示出紧张的情绪。应该说,病美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是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吗?贺归落下最后一笔,抬眼对上阎沧那饱含情绪的小眼神,将毛笔放下,问:“半个时辰可到了?”“大约是到了。”阎沧立马坐得规矩。“那我们开始准备吧。”早解决早好。“嗯。”阎沧起身,把门窗紧闭,等他绕过屏风,病美人已经自行宽衣解带,露出光洁好看的后背,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虽然身体孱弱,但不至于瘦骨嶙峋,该有肉的地方也没少。等到病美人快转身之际,阎沧的视线像碰到火,立马闭上。身上空无一物的贺归有些冷,转身望见阎沧紧闭的双眼,眼皮因为主人的紧张明显地抖动。“为什么不睁眼?”居然还害羞了,这么可爱的吗?阎沧抿唇,不答。“你不睁眼,怎么脱衣?等会儿怎么给我运功?”一到这种时候,贺归就想“欺负”人。他手指放在阎沧的腰带上,替他解开,含着笑意说:“既然阎沧不肯睁眼,那就由我给阎沧脱衣服吧。”贺归故意脱的很慢,很磨人的耐性,阎沧心底已经被撩拨到极点。等到阎沧觉得身子带起凉意,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和病美人已是赤身相对。屁股还挺翘的,贺归视线落在阎沧那挺翘的小屁屁上。要放在以前,他指不定吹个口哨,坏心眼地调戏一下。现在嘛,他觉得自己真要吹出口哨声,捏一下,阎沧大约是受不的。阎沧感觉到病美人冰凉的小手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等到两人在床上面面相对,两手在空中相抵,他听见病美人说:“可以开始了。”“嗯。”平息心中翻滚的情绪,阎沧运起体中内力,缓缓给病美人驱毒。和花十里说的一样,驱毒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贺归没过几分钟,开始感觉身子一点点的疼起来。那种疼痛感,贺归压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描述,总之就是一个大写的疼字。他死死咬住下唇,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影响给他运功的阎沧。阎沧敏锐察觉到病美人的异常,立即睁开眼,只见病美人脸色比平时苍白,额头冒汗,眉头紧皱,紧咬下唇,应当是在承受花十里所说的剧痛无比。阎沧眼底带着浓厚的担忧。问:“贺归,你还好吗?”贺归对他笑,点头。他现在没力气说话。“若是受不住一定要同我说。”阎沧害怕病美人硬撑,适得其反。贺归点头,用眼神让阎沧放心,他没事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归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漫长世纪,他的视线逐渐恍惚。估着时间的阎沧,一到点,立即收起功力,把病美人带到怀里。“还好吗?”“没事,就是有些累。我想睡一会儿。”疼痛感已经过去,贺归的身体有些透支,身上汗津津的,他又不习惯这样入睡,接着说:“还是先洗浴,洗浴完再休息。”“好,我让下人去备好热水。”阎沧起身,套上衣衫,在病美人身上打量,确保他是真的没事才出去。热水备好的很快,阎沧有专门的大浴池,贺归很喜欢在里面泡澡舒缓身心。“你为何坐这么远?”泡在热水里,贺归身体舒缓无比,混着升起来的雾水,透过朦胧视线,注视坐在离他很远距离的阎沧。这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看了,怎么还这么不自在呢?这么可爱,和他的人设一点不符合,好想抱过来揉揉。“你不介意吗?”阎沧盯着热气腾腾的水面,他今天怎么老觉得病美人随时随地在调戏他呢?贺归靠着浴池的墙面,闭上眼,享受被热水安抚疲惫身体的愉悦。“为什么要介意?你不是说要和我结连理,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倒也是。阎沧觉得这话说得有理,一旦说服自己心里的小纠结,阎沧立即大大咧咧地站起来,走到病美人身边坐下。因为热气的原因,病美人常年苍白的脸上浮起好看的红晕,阎沧看失了神。他的病美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阎沧一点也不后悔把人强掳到府上,还在庆幸当初路过客栈的时间正好,能发现如此好看的美人,并且当即做下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才没让别人看了去。 第163章 “花音,不得对贺公子无礼。”此刻又有一名女子出现在亭内,这人贺归依旧不认得,不过听她所说,女子似乎是认得他的。女子面朝贺归,垂首行礼:“属下见过贺公子,我乃柳芸的姐姐柳依,您应当听柳芸说过。以后贺公子的安危将由柳依负责。”这么一说,贺归明白过来。“那你便是江湖上那起死人肉白骨的鬼医?”他问的是坐在对面,笑起来眼波流转的女子。花音收起扇子,起身,对着贺归款款行礼。“正是小女子。”这礼做起来有模有样的,还真像那么一回儿事,等到花音坐下立即原型毕露,摇着扇子,在贺归脸上打量。“你就是城主想让我救治的小美人?生的这么般入我眼,就算城主不说,我也肯救你一命。”贺归点头,正要说她师父花十里的事情,正主从天而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明明是花红姑娘最好!”“放屁!茵茵姑娘才是绝色,你这个快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懂什么?”“我再怎么糟老头,瞧着也比你年轻,等你到我这岁数,保不齐牙齿掉了一大半,丑哭隔壁小娃娃。”“恶毒!”伴随着一阵对骂,一男一女在空中对打,落在贺归所在的亭子前方,依旧打得不可开交。柳依瞧出那是自己的妹妹,再加上之前柳芸和这名不知是何身份男子的对话,面色不虞。“柳芸!”听语气,柳依显然是动怒了。她才离开了多久,妹妹又开始不务正业,居然还和一个男子在光天化日之下,争论这种话题,还像话吗!柳芸听着声音耳熟,心里直打鼓,没敢回头看是不是她阿姊回来了。花十里见柳芸招式犹豫,立即找到了她的弱点,手成鹰爪状,快速落在柳芸的脖颈一指距离,这要是真的打斗,柳芸早就死透了。花十里贱兮兮地挑眉,得意地嘿嘿笑:“小丫头,你输了。快承认花红姑娘最好看。”花十里顶着一张欺骗性十足的娃娃脸,本该是猥琐的笑容,现在倒显得十分养眼。柳芸挥开花十里的手,心虚后退。“不懂你说什么。什么花红姑娘,不认识不认识。”“你这丫头......”花十里正要说什么,余光一瞥,见到一熟悉的招摇身影,眼睛顿时亮起来。大喊:“花小米!”这一言难尽的名字一出,贺归可以清晰的听见花音暗自骂了一声倒霉,显然是不怎么待见花十里口中的这个名字,大约也不待见花十里这个人。“花小米,叫你呢?怎么不理人?”花十里快步走过去,手掌朝着花音的脑袋劈过去,花音早有防备,手中折扇一挥开,只见上面冒出闪着寒光的小刀片。花十里若是敢拍过来,这手是不想要了,也幸好花十里及时收回了手。“小米啊,几年不见你这恶毒的心思越发明显了,这是打算欺师灭祖啊?”花十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徒弟,想着法子破他的毒.药,让他被江湖人嘲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着弄死他,这刀片上面绝对涂满了剧毒。“哼,下次非得把这东西扎你身上。”花音见到花十里,心里已经猜到城主掳来的小宝贝,十有八九是不需要她了,衣袖一翻,嫌弃地躲开花十里的亲近。“小美人,若是你这病这老家伙治不好,我花音随时恭候。”话一扔,人也没影了,应该是不想和花十里同处一地。花十里也不气急败坏地去追,他这里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和四殿下说说。今个儿他们去天香苑的时候,瞥到对面小倌馆二楼,那敞开的窗户有一熟悉的身影,至于那人的身份正是那个姓阎的无耻小贼。当时花十里就打算跑过来告密,然后领着四殿下一起来个捉奸,让他好好看看阎沧的真面目。这样也能在解完毒后,把人心甘情愿地带回北国雪地,他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哪知道柳芸这丫头护主心切,在天香苑各种威逼利诱,见这小丫头脾气倔,他只好装作应了下来,表示不会将此事告诉四殿下。为了不让柳芸起疑心,花十里还特意陪她在天香苑里玩个开心。这一见到贺归,花十里立即想起这件至关紧要的事情。“四殿下,老夫有件事要同你说道说道。”花十里说话前,特意看了一眼柳芸那小丫头片子在做什么。只见她低着头,在一位比她年长的女子面前乖顺到不得了,暂时是不会注意他这里。“何事?”贺归看花十里的表情神神秘秘的,不免好奇。花十里压低声音,说:“殿下,你可知道今日我去天香苑看到了谁吗?”“阎沧?”花十里意图太过明显,贺归完全不用猜。阎沧去天香苑也没什么,武林大会举办在即,他作为一城之主有应酬去那种地方也很正常。贺归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误会他。怎么这么淡定?花十里不甘心,继续把话说完,“老夫不是在天香苑见到阎城主,而是在旁边的小倌馆看到阎城主。招待他的可是那最受欢迎的紫玉公子,据说这位紫玉公子手段了得,只接待他中意的男子。”那地方花十里以前没去过,是之前柳芸忽悠他进去逛的,在小丫头叽叽喳喳地介绍下,花十里才对那个有名的紫玉公子有点了解。这回,贺归可算是意外地挑起眉。阎沧居然会去那种地方?花十里见到四殿下的表情有异,当即觉得有戏,继续暗搓搓地挑拨离间。“殿下,这明日是第二次解毒,在等十天进行最后一次,您这病也就好了。那时候我们立马启程回北国雪地。由老夫亲自护送您回去。”“不,我不会回去的。”就算要回去,起码得带着他家阎城主一起回去,见见公婆之类的。他可是答应过阎沧会同他成亲结连理,贺归一向说到做到。“为何?”花十里瞪眼,他就不明白了,都到这种时候了,殿下怎么还对这个姓阎的死心塌地,该不会彻底陷进去出不来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继续劝解,“这阎城主不是什么好人,殿下您不能真的把心思放在他这种人身上。难道您是不信老夫所言?要不,等老夫再次逮到机会,亲自送您看看,到时候眼见为实,您总该信我了吧?”“我信你的话。”贺归摇头,“但是我相信他,总要问个原因。”“能有什么原因?去那种地方不就是为了那个,那个吗。” 花十里急到挠头,声调提高了不少,引起了正在挨批的柳芸的注意,她这才想起来今日在对门发生的事情,暗叫一声不好。“阿姊,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全是为了城主。”“老头,你在这和贺公子妖言惑众什么呢?”柳芸急吼吼地冲到花十里面前,质问他。又转头对着面不改色的贺公子说。“贺公子你可千万别信这老头的鬼话。你知道的,他一直都看不惯我们城主,逮到机会就趁机抹黑他,心眼贼坏。”柳依对这个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的妹妹极其无奈,大声厉喝。“柳芸!不得无礼。”被阿姊凶了,柳芸小表情带着不服气,偏生又不敢对着阿姊表达自己的情绪。“你这小丫头也是好笑,解释一堆不更明显了?该说的,老夫我可都说了,你越多说,越证明你是心虚,为你家主子遮掩见不得人的勾当。”花十里得意地抖腿。臭丫头就知道对他凶巴巴,瞧瞧,现在叫都不敢叫了,看来小丫头的克星来了。柳芸恨恨地嘀咕:“臭老头。”心眼果真坏透,难怪几十年只知道和毒物混在一起,果真是物以类聚。要不是阿姊在这里,她肯定要封住他坏事的嘴。“殿下,您看这丫头的表现,不就代表了真有其事,望殿下好好想清楚,老夫到时候等候您的回复。”话都说到这种地步,花十里觉得可以了,剩下的就看四殿下想怎么解决。贺归想怎么解决?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像平时一样,等着阎沧回来,一起和衣而眠。阎沧回来之后,也不解释自己白天去了哪,洗浴完,上床抱着病美人入睡。鼻尖是淡淡的药香,独属于病美人的味道。 第165章 阎沧抱得更紧了。“你要提前答应我一件事情。”贺归问:“什么?”“轻,轻......”憋了老半天,阎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郁闷地不打算说了。“罢了,事情开始的时候我再说。”都怪那个梦,不然他才不会纠结出这么多事情,也不会每次都往那个角度去想。“好。”贺归顺他的意,“该做的都做了,那么阎沧,我们现在可以去沐浴了吗?”身上哪里都是黏糊糊的,贺归可不想这样睡过去。“可以了。”阎沧可算舍得放开人。再等等,还有十天。到时候,想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不管过程如何,人都是他的。作者有话要说:睡前发现居然被锁了,改一下第76章 十九霄城要近日要办件大喜事, 一直尚未婚娶的九霄城城主阎沧, 将在月底成亲, 九霄城城主的夫人位子可算是有了着落。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打得九霄城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其实早在这个月初,城主府已经在秘密准备此事。因为贺归身份的原因, 少去了很多传统婚礼上的繁文缛节, 所需要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一个月足足有余。贺归最后一次解毒是在下月初,也是俩人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 他就能彻底清身上的毒素,再也不用当个身娇体软的病美人。两样碰在一起,简直就是喜上加喜。在大家都在为城主大人恭贺的时候, 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恨不得婚礼当天就搅个天翻地覆,这人就是花十里。他怎么也没料到, 这两人居然已经发展到快成亲的地步了。四殿下到底是被阎沧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才相处不到半年,怎可如此草率的解决了本该是处处严谨的婚姻大事情。四殿下可是一国皇子啊,成亲哪能这么随便?再者, 四殿下年底才行弱冠之礼,这还没到时候, 就把自己给“嫁”了。北国皇室那边若是知道自家宝贝皇儿, 被一个“强盗”掳到府上短短几个月, 就让人嫁给他,做了城主夫人, 不得气个半死?花十里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换了平时才不会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四殿下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加上心中有愧,总是忍不住想管管。此刻,花十里心里有个不成熟的计划:他要和四殿下好好谈谈,若是谈不拢就敲晕带走,解毒之事他也能做,殿下若是介意,到时候蒙上眼睛不就行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想必四殿下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可惜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阎沧几乎整天将贺归拴在身边,寸步不离,就算有不得已的事情要离开片刻,也会让柳芸的姐姐柳依跟着贺归。柳依可比柳芸靠谱多了,花十里想要忽悠她,还真不容易。“你这心里头又想着什么坏事?”墙围之上,一女子坐在上面,暗紫色裙摆随风飘动,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一脸沉思神色的花十里。这几天,花音总是觉得花十里心里头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九九,谁让花十里经常暗搓搓地在角落,观察城主即将迎娶的城主夫人。作为被花十里一手带出来的小徒弟,花音知道花十里曾经那些破事,也知道贺归的身份,她都不需要细想,就能猜得出花十里此刻在打什么坏主意。花十里回神,笑眯眯地抬头望花音。花十里昨儿个,换回了他那张江湖人见过最多的老头脸,笑起时,猥琐度无法用言语形容。“小米啊,作为一个女娃坐在一个男人上头,可不是什么好行为。虽说老夫是你师父,你也不能这么没规矩不是?”“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花音!”花小米这个蛋疼的名字是花音二十几年来最恨的三个字,如此难听的名字谁受得了,偏偏花十里就喜欢膈应她。花音现在真想抬起一脚,糊花十里一脸。“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到时候我可不会看在师父关系上,放过你。”花音可是提前和花十里说好了。他要真敢把心里想的事情付出实践,到时候她不仅不会救他,还会趁机踩几脚。说心里话,她想他死很久,很久了。花音想起以前的种种,眼底翻滚不明情绪。花十里眉头都不抖一下,依旧笑眯眯的。“怎么越大,为师越听不懂你的话了。女娃子的心思果真让人难猜。”花十里喜欢装疯卖傻,花音再了解不过,她恨恨甩袖。“话就说到这里,自己掂量清楚。”她就不应该犯贱给他提醒。如今,城主府内早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贺归今日若是出去,必定能发现整个九霄城处处喜气洋洋,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无论是小摊小贩,还是大商大户全为这门亲事做出了不少表示,让城内所有人为此同乐。他们城主成亲可是件大事,他们作为被九霄城庇护的城民,自然要表示表示。不得不说,这次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前来九霄城暂住的各位江湖人士,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遍地是优惠,处处是热情。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晚上,贺归亲手把两张红通通的喜字,贴在他和阎沧主卧的窗棱上。这是他亲手剪出来的。“好看吗?”他转头,问坐在椅子上的阎沧。“好看。”阎沧紧盯着病美人的脸。一想到明天二人就能拜天地结连理,他的心脏就一直不安分地狂跳,如此珍宝将会独属他一人,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贺归视线落在阎沧的脸上。今天的阎沧行为有些过度,特别是试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摸着他的脸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阎沧很紧张吗?”贺归身上已经穿着为婚礼准备的男士婚袍,这一天亮,他就要坐在花轿上,循着九霄城敲锣打鼓绕一圈后,再重新进入城主府和阎沧拜天地。他不是女子,在九霄城也没有家,阎沧的长辈皆不在此,很多男女成亲需要的步骤都可以略过。因为历史原因,九霄城是最不讲传统规矩的一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成亲的时候自个儿高高兴兴的,那就是好的,上天会祝福这样真情实意的感情。作为九霄城城主的阎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城主意愿,就是他们九霄城上下需要遵循的规矩。“紧张。”阎沧握住病美人的手,这双手已经没有最初的冰凉感。“甚至有点不安。”时间越近,他心里莫名地慌起来,总感觉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贺归忍笑。“不用不安,我又不会跑。早些歇息,明日可是要忙一整日。”他们再怎么简化过程,最后也不会太轻松。 第167章 “他是为了告诉你,我来了。”没等花十里把话说完,另一道声音在这偌大的婚房响起,紧接着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中。见到来人,花十里痛苦捂额头。他方才在酒宴上余光瞥到一张熟悉的脸,定眼一看又没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来提醒一下贺归,没想到他还真没看错,当真是祈楼从北国赶来。说不定还是他给祈楼带的路。花十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他都快妥协接受这个事实,谁能想到祈楼居然会糊涂出现,想必今日这婚礼是凉了。“皇兄。”贺归心里当即一声卧槽,渣攻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最紧要的时候来。他不想让这场婚礼泡汤,也不想看到阎沧孤零零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婚房,神情难过的场景。“跟我回去。”祈楼态度温和,朝着一身红嫁衣的弟弟伸手。“这衣服不适合你。”他的弟弟怎可屈身人下?就算他真要同一男子成亲,那也是娶,而不是嫁。贺归不动。“皇兄,恕难从命。”“祈归,别闹。”祈楼深呼吸,再不走等会儿他们谁都走不了。“皇兄,我喜欢他,我不能跟你走,至少等到明天,我们好好谈谈。”多说无益,贺归只希望祈楼能顾忌他这个做弟弟的心情,暂时别出来添乱。“祈归,你不喜欢他,你只是暂时被他蒙蔽了。若我今日纵容你,你必定会后悔的。”祈楼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和这个九霄城城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信弟弟的鬼话。常年不与人相处的弟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一定是那个阎沧使了什么手段,让心思单纯的弟弟一时间陷了进去。弟弟性子倔,祈楼知道,他用眼神示意站在旁边的花十里,嘴巴不停,继续说:“祈归,母后他们很担心你。快过来,我带你回去。”贺归没看到祈楼和花十里之间的互动,正要说些什么让祈楼改变主意,先行离开。这嘴巴还没张开,眼一花,意识全无。祈楼早有准备,将瘦弱的弟弟抱在怀里,以免他跌落在地,再朝着配合他的花十里问:“本王是该叫你李玉,还是花十里呢?”对上祈楼似笑非笑的目光,花十里心里一个咯噔,这怎么还暴露了呢?他干笑:“都可以都可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快些带四殿下离开,老夫帮您探风,也能拖延点时间。”“皇弟身上的毒,李玉先生可解开了?”贺归身上的变化,祈楼还是能察觉出来的。几个月不见,皇弟身上的病气已经看不出来了,这皮肤也不再寒冷如冰。作为一直给皇弟吊命的花十里出现在这里,加上这些变化,是不是代表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还是有值得庆幸的事情发生?“算是解开了,就......”花十里正要解释还差明天最后一次解毒,屋外传来动静。“城主,城主,这是我专门给您找的好东西。”柳芸急急忙忙地跑到快走到婚房的阎沧面前,塞给他一个小本子,一脸神秘。“贺公子身子不好,城主您可要悠着点。你要不懂,可以和贺公子好好研究研究。”这东西是什么,阎沧不需要猜。对上柳芸那嘿嘿嘿的笑脸,阎沧不动声色地把小本子塞到怀里。“下去吧。”站在门口,阎沧一个深呼吸,摸着怀里的东西,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既是忐忑又期待。随着门一声“咔”地敞开,阎沧迈出步伐,第一眼目睹的不是病美人盖着红盖头等着他,而是花十里拿着红盖头,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他挥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祈楼已经带着贺归溜了,让花十里留下来对付阎沧,最好拖延一部分时间。阎沧木着脸,看了一圈屋子,并没有发现病美人的踪迹。之前的不安感终于实现了。“人呢?”阎沧的声音意外冷静,盯着花十里问。花十里往后退,咽口水。“跑,跑了,阎城主信吗?”这人的眼神未免也太可怕了,自己今日该不会丧病于此了吧?别呀,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呢,要死也不能是现在。第77章 十一事态紧急, 阎沧不会浪费任何时间去盘问装疯卖傻的花十里。果断吩咐下去, 没找到病美人前, 九霄城只许进不许出,并且让柳芸等人仔细搜索城内各处能藏身的客栈,必须要把九霄城翻个底朝天, 让人无处可藏方可罢休。如此大的动静, 九霄城内的人不可能一无所知, 稍微有脑筋的也能猜出定是城主夫人出了什么事情。要么夫人逃婚了,要么被人掳走了。在九霄城城民心中, 后者的可能性最大。他们前些日子可都见过城主和城主夫人,在外恩爱甜蜜的模样,绝非作假能表得出的, 城主这么好, 城主夫人哪能省舍得抛下他?肯定是被不知哪里来的不轨之人强掳走的。本该是乐呵呵的日子,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 弄成了这副模样?城主大人肯定很难受。九霄城城民自发的在城内城外寻找歹人的踪迹,发誓一定要替阎沧把城主夫人找出来。“赤炎,他们跑不远的, 你先去前面搜寻,我跟在后面。若是你提前找到他, 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知道吗?”阎沧站在城门口, 眺望城外。现在是黑夜,极容易迷失方向, 赤炎是在这处荒漠里长大的,了解这里的所有地形,加上他嗅觉灵敏,夜视能力比人强,若是病美人真被带出城,赤炎一定能找得到。“若你真在荒漠找到了他,我还没有赶到的话,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就处置。只需要把他带回到我身边即可。”阎沧在赤炎后腿涂上迷仙引,这是一种一旦涂上,不用解药就散不开的迷香,有专门的引路蝶带路。江湖人一般用它作为追踪的引路香。赤炎跑得再快,阎沧也能循着这个味道骑马追过去。赤炎透过兽瞳,注视前方茫茫夜色,扭头对着阎沧低吼,立即冲入黑暗中,寻找那个喜欢笑眯眯地扯它腮帮子的脆弱人类。它一定会把人安全带回来的。无法忽视的马车颠簸感,让晕过去的贺归逐渐有了知觉,入目的是马车里垫着的厚实毯子,这是为了让他躺着的时候不难受铺上的。“醒了?”低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贺归揉着发胀的脑袋,撑着毯子坐起身,他在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在马车上,所以他这是被祈楼带出了九霄城?“要喝水吗?”祈楼迟迟不见自己的弟弟说话,以为他还在生闷气,递给他一囊水,想缓和气氛。贺归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引下几口水,等嗓子温润了,才抬眸直视一脸温和看着他的祈楼,态度很冷。“停下,我要回去。”他现在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了。“小归......”祈楼皱眉,小归以前虽然性子冷淡,却从未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短短几月不见,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皇兄是想让我死在这个路上吗?”贺归的语气染上了怒意,因为过度生气,引起身体的不适反应,他立即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苍白的脸为此浮上几丝血色。 第169章 “不要。”阎沧把病美人松开,攥紧他的手,紧接着搂着他的腰,把人带上马。“前方有个客栈,一个时辰不到,骑马就能到,我们去那里安置。”那个客栈隶属于阎沧旗下,是专门为了前来九霄城的行人开设的,能提供住店,换马等需求。阎沧说着,立即扬起马鞭,带着病美人扬起一堆沙土,前往那处客栈。扔下后面这群碍眼的家伙。随从在祈楼面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祈楼心情不好,他们不用看也知道。“主子,我们怎么办?”“追上去。”祈楼率先骑上一匹马。“你们跟着过来,他们一定是去了前方那处荒漠客栈。”前日他们来的时候,在那座客栈歇息了几个时辰,换了几匹马才接着赶来九霄城。阎沧的马是精挑细选的上等马,脚程很快,等太阳彻底升到空中散发折磨人的灼热时,马蹄已经踏入这座客栈的范围。因为地处荒地,一天下来都不一定出现个人,店小二无聊到撑着扫帚,站在门外打瞌睡,一声马鸣吓得他一屁股往后坐,后边是门槛,他直接在地上翻了个大跟头,狼狈至极。“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上房,我说的是任何一间。”阎沧知道后面那伙人会追到这里,若不是看在那是病美人的亲人份上,他连进都不让他们进来,在外面吃灰得了,最好被等会到来的大风沙吹走。接着他又补上一句:“立即备好热水,一壶酒,两个杯子。”一个晃眼,店小二都没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模样。闻言,只觉得这人好大口气,你说不让就不让?“你以为你是......哎哟喂。”店小二迎头就是一个巴掌,是掌柜的站在身后给了他一掌。“闭嘴,照着做就是了。”店小二不长眼,没认出阎沧,掌柜可不像他一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整个店都是主子的,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等到热水上好,对着热气腾腾的浴桶,贺归就差没一头扎进去。他身上这么多尘土,可算是能洗个澡了。“等会儿再脱。”阎沧把病美人的手拉住,将人带到桌前,拿起斟满酒的杯子。他们两个还没有喝交杯酒,现在要补上。贺归了然,拿起酒杯,补上昨天没喝的交杯酒,喝完后含笑问:“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入洞房?”病美人说的太自然,反倒让阎沧不好意思,他摸着发烫的耳垂。“等沐浴,解毒,就可以。贺归若是不愿,回去再入也不迟。”其实阎沧怕委屈了病美人,没敢往那处想,琢磨回去城主府,在他们的婚房里解决。不过病美人既然主动提,咳咳咳,他不照做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刚喝了酒,不能吃解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贺归的强项。此刻的病美人太过主动,阎沧招架不住,偏头看别处。“那我们沐浴。”“我给阎沧宽衣。”贺归察觉阎沧害羞的小细节,越发觉得他招人喜欢。骨节分明手指搭在他的大红婚袍上,缓慢解开。“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沉浸在某处思想领域的阎沧,暂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掉了东西,等贺归拿起,翻开,脸上挂起耐人寻味的表情,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柳芸塞给我的。”阎沧实话实说,若不是瞥到里面的内容,他都忘了自己身上有这个东西。见病美人很认真地观摩上面的图画,阎沧伸手把东西合上,难为情地轻咳。“别看了。”再看下去,他又要想起那天的梦。“阎沧。”贺归合上书,很认真地叫他。“嗯?”阎沧迎面。“你可真能讨我欢心。”简直可爱到犯规,想让他一口吃下去,一点都不剩。衣裳褪尽,两人踏入热气腾腾的浴桶。浴桶很大,足以让两个成年男性坐在里面,甚至还有充足的施展空间。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等阎沧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和病美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很久,两人在彼此的热源摩擦。病美人的手一路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滑,停留在某处弧度,那里是他从没有了解过的领域。阎沧心里并不反感,也不阻止病美人进一步的行为,而是偏头用唇畔按压病美人的喉结处,把那天他没说完的话说。“轻。轻点。”声音细如蚊呐,和他的形象形成极大反差。话落,阎沧一直不敢抬头看病美人是不是挂着和梦里一样的,坏透了的笑意。没有任何经验的阎沧以为这样做很会疼。开始的时候,他紧张到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病美人一边在他耳畔坏心眼的低语,一边进入正题。缓了一会儿,病美人才开始做该做的事情。尝到了甜头,阎沧成了最激动的那个,特别主动地迎合。双方的第一次完美结束,阎沧把脸埋在病美人的颈肩,细细吻着那细腻的皮肤。他觉得这样挺好的,也挺爽的,甚至还想再来一次,好好回味一下。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美梦成真。作者有话要说:这程度应该不会像之前那章壮烈牺牲了吧_(:3」∠)_第78章 十二在等药效发挥的半个时辰里, 两个人又胡闹了一次才开始做最后一次的运功解毒。最后一次解毒, 贺归完全感受不到前两次的那种疼痛感, 等到完美收功,他轻松地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比平时日好上了不少。瞧着病美人红润的小脸蛋, 阎沧喜上眉梢。病美人的毒彻底解开, 他当然发自内心的高兴。阎沧伸出手臂将病美人捞到胸膛, 牙齿轻咬他的耳廓,咬得贺归耳朵痒酥酥的, 忍不住蹭了好几下。“阎沧不累吗?”贺归手掐着阎沧那紧实的腰际。这体力好就是磨人,做完两次,又运功, 精神头还是那么足。他今年可得认真的把这常年孱弱的身体素质搞上去, 要不然还真吃不消阎沧如此贪吃的量。阎沧病美人耳边小声说:“我只是想亲亲你,不做别的。”虽说病美人体内的毒解开了, 但这体力还是偏下。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只在乎自己的乐趣,忽视病美人的情况。“可是阎沧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贺归抵着阎沧的脑门, 抵着鼻息轻笑,手朝下一抓。一声闷哼压抑在喉咙口, 阎沧撇开脸。这嘴上能骗骗, 奈何其他地方还真骗不了。三十几年也没尝过贪欢的乐趣, 他现在知道其中的美妙,想多来几次也算是情有可原。 第171章 “我告诉皇兄,我心悦我的阎沧,我的阎沧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人,我想和我的阎沧度过余生。”每说一句,贺归语气里的感情就多一分。那几个连续“我的阎沧”,让阎沧本人的嘴角弧度掀得越来越高,甚至让这张英俊的脸有些傻气兮兮的。“我也心悦我的贺归,我的病美人。”阎沧也要认真表达他对病美人的感情。贺归扬眉。“我现在可不是病秧子了。”阎沧改了改。“那冰美人?”“我对阎沧很冷漠吗?”“小美人?”“很像在调戏,原来阎沧喜欢这种调调?”阎沧郁闷,怎么什么都不行?等他苦恼地对上病美人含笑的眼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病美人越来越坏了,就知道逗他来开心。“笨。阎沧想怎么叫都行。”目的达到,贺归心满意足地收起了他那时不时发作的“坏心眼”。两人甜甜蜜蜜的氛围看瞎了一众围观群众。阎沧这边的人,心满意足地吃着城主和城主夫人的狗粮,甚至想跑到九霄城内嘚瑟地说说今日看到的一切,大家一起乐呵乐呵。而祈楼那边,他那几个随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自己主子冲上去,和阎沧争个你死我活。祈楼心里暂时还不是个滋味,起身回了住处,来个眼不见为净。贺归想起还有事情没说。“阎沧。”“嗯?”阎沧看他。“我们暂时不回九霄城了。”“为什么?”阎沧心里一提,说的好好的,这怎么又不回去了?因为太过紧张,他忽略了“我们”二字。贺归解释。“你和我去一趟北国雪地,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这新娘子过了门,总要去见见公婆的,不是吗?”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阎沧收起了之前的不安,表情一本正经。“贺归嫁的是我,应该是丈夫带着新娘子归宁。”虽然这个归宁一点也不符合传统的规矩,可谁让病美人家乡太远,三天根本就赶不到。“那阎沧你是答应了?”贺归不计较这些,很乐意做阎沧口中的新娘子,反正换了个地方,阎沧总要哭着喊着叫他夫君的。“自然是要答应的。”九霄城武林大会下个月举行,阎沧可以让他的得力属下去做。作为一城之主,早期忙前忙后的时候,有“替身”出面做一些他赶不及的事情,很正常。当前病美人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这替身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外面的风刮了整整三天,他们一行人也困在这客栈整整三日。期间,贺归闲着无聊,又开始撩起袖子下厨。吃到自己做的菜那瞬间,他差点没感动哭。自恋的说,他做的东西在他心里才是最好吃,最符合他自己的口味,吃多少都不会腻。贺归做了一大堆,让里面的人都尝尝,阎沧为此表情臭了一天。等到贺归做下一顿,说什么也不让旁人吃到病美人做的菜,只能他自己吃。为了这件事情,他和祈楼直接为了“我是丈夫/哥哥有资格吃夫人/弟弟做的菜”打起来。最后,阎沧险胜,喜滋滋地夹着病美人专为他做的菜,极其欠揍地瞧着对桌的祈楼,一个劲的炫耀。他的病美人不仅长得好看,性格好,只宠他,还会下厨。如此好的病美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要好好地把人绑在身边,让谁都抢不走。万里无云之际,烈日当头,贺归一行人总算浩浩荡荡地朝着北国雪地的方向出发,至于赤炎则是带着阎沧写好的书信朝着九霄城狂奔,告诉城主府的人事情解决,后面的事情让他们看着处理一边跑,赤炎一边在心里哀怨,为什么不带它走,他也好想去看看雪啊!第79章 十三北国雪地位于玄武大陆西极之地, 常年落雪, 温度极低, 因为祖祖辈辈都居住于此,北国人耐寒度极高,若是外人来到此地, 不早做准备, 裹的跟个熊一样, 严重的定会冻到没有知觉。贺归身上虽有北国血脉,可惜并没有继承到种族优势, 一到北国雪地的境内,他就被冻得不轻。贺归在这里的每一天,全身上下裹得厚实, 在雪地走起路来如同行走的毛球球。他们花了近四个月的时间才赶到北国, 此时贺归和阎沧已经在北国住了一个多月,贺归也正式把阎沧介绍给自己的父母。阎沧站在雪地里, 注视病美人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专注地看病美人在厚实的雪地里堆着一个挺奇怪的小人。阎沧有一身好内力在体,御寒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北国人日常所穿,足以让他维持正常体温。贺归拿着两颗黑曜石, 放在雪人脸上当眼睛, 再给他裹上一条红色长布, 大功造成。他转头问阎沧,“好看吗?”他本来是想笑一笑的, 可惜太冷了,唇角完全扯不出弧度,只能用眼神表达情绪。在阎沧的视角,大约是这样的:白雪中,一个圆滚滚的毛球,露出好看的小脸,睁着黑亮的眼珠子朝他这里瞧。病美人真的是太可爱~阎沧的心脏在这天寒地冻的坏境下跳得很鲜活,甚至还觉的运动过度,导致体热。“好看。”说这话的时候,阎沧的视线一直落在病美人的脸上,瞧都没瞧病美人堆起来的那两个奇怪圆球。“你都没看。”贺归没好气。辛辛苦苦堆那么久,到头来阎沧完全不懂得欣赏。刚来的前几日,贺归冷到动都不愿动,整天缩在房间里裹着大被子取暖,在阎沧“摩擦生热”的诱惑下,跟他胡闹了好久,体力都快因为这个大幅度提高。之后阎沧教他一些普通易学的功法,在赶路的那四个月他打下了一定跟着阎沧的基础,学的还不错,等到没最初那种冷到想死的感受,他这才主动出来晃悠,享受一下玩雪的娱乐。阎沧把病美人的手牵过来,给他渡功取暖。“玩够了,该回屋歇息了。”这话听着挺像大人在哄小孩子。贺归一听就知道他的意图,眯起眼,用冰凉的手捧着阎沧的脸庞,缓慢说:“你想都别想。”库存不足,他需要好生调养几日。 第173章 王后难得意外。她本以为阎沧会一脸不快,要么忍着不满应了下来,要么直接冷眼拒绝。就因为阎沧欣然答应的模样,无丝毫作伪,王后心里对他的不满少了一大半。“也好,那阎公子明日打点好一切,随我派来的人入宫,接受礼仪教导,也好大婚之日不出纰漏。”皇室的婚礼很复杂,阎沧作为一个外来者,需要了解很多规矩,以免大婚之日冲犯了庇佑北国的神明。这三言两语之间,他们二人就把事情定下来。在贺归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时,王后已经启程离开,作为谈话里其中主角的他,全程都没插上一句话。“阎沧,你真愿意去宫里接受那些繁文缛节?”贺归自己都受不了一堆规矩傍身,阎沧作为向来不讲规矩的九霄城城主,能容忍各种礼仪官对他的行径评头论足?“贺归难道不知道吗?天偃一脉从定下婚约起,直到婚礼当天,新人都不允许相见。王后所说只是为了考验我罢了。”“不知,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贺归还真的不知道,就连那什么“天偃一脉”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病美人自小不在北国长大,阎沧理解他的茫然。“总之从明日起,我就见不到贺归了,直到我们大婚之日方可相见。”“嗯。”贺归点头。这个阎沧方才说过,二十多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所以,我饿了,想吃饱点再入宫。”这可是一个好机会,阎沧得好好把握住。绕来绕去,他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这次贺归会答应吗?第二天,从阎沧稍微奇怪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答案。前来带他入宫的随从好意问了一句,“阎公子,你身体可有大碍?”“无碍。”阎沧的手在斗篷下摸着腰际,今早他特意看了一下,上面有两个浅浅的手掌掐痕。昨天很猛,很激烈,他爱死那样的病美人。以后他要教给病美人更多强身健体的法子,两人都能在此受益。贺归瘫在床上,旁边的位置凉了一大截,他摸着颈窝,小声嘀咕:“下嘴真狠,都咬出印子了,这背上一定全是抓痕,跟个猫儿似的,爱咬人还爱抓人。”阎沧进宫学礼仪,贺归也没闲着,有专门的人到王府教他,比起阎沧也好不到那里去。贺归以为不过二十几天,还是可以忍受的。这到了第十天,他发现自己还真忍不了。看不到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他难受得紧,一度想偷溜进宫门,奈何作为哥哥的祈楼早有准备,被他逮了个正着,每天专门到府上监督他,他只能默默挨过剩下的十来天。据说阎沧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阎沧武功高强,若是想出来还真没人拦得住。奈何听到礼仪官轻描淡写的一句“若是坏了规矩,冲犯神明,夫妻二人定会惨淡收场”给唬住了。终于,贺归的成人礼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到来。北国的婚礼和外面不同,不穿红色穿白色,白色对于他们来说是尊贵的象征。贺归身上的这件皇室婚服看似简单,凑近一看上面全是银丝线绣上的精致虎图腾绣纹,这里面一定注入了绣者的所有心血。阎沧作为被娶的一方也不必盖着盖头,他的婚服看上去比贺归的还要华丽和繁琐,贺归看了只想惊叹一句“低调奢华有内涵”。他们也不需要向贺归之前那样坐花轿,拜高堂拜天地,举办的地点在北国雪地的神坛,由北国的神官为贺归加冕成人礼,再让庇佑北国的神明赐福二位新人长长久久。踏上神坛,需要走九十九层阶梯。踏上阶梯前,贺归朝着贵气十足的阎沧伸手,两双肤色差异明显的手掌十指相扣。“走吧。”脚踏皑皑白雪,面迎北国冷风,两人的步伐缓慢而庄重,跨到最后一阶,早在上端等候的神官垂首,神情肃穆的对他们开口:“叩首。”话落,贺归和阎沧对着中央的巨大白虎图腾叩首,聆听神官嘴巴里冒出来的古怪语言,恍惚间贺归似乎看到了有光芒透过厚云,照射在他和阎沧的身上,在此定神一看,什么都没有。“北国神明在祝福殿下和王妃白首不离。”神官眼神慈爱地注视两位新人。神坛之下,北国子民在为此欢呼,他们很乐意看到被神明庇佑的爱情。成亲之后,贺归和阎沧在北国雪地待了三个月,才启程回九霄城。路上玩玩闹闹,又是一年过去了,也幸好九霄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那些得力属下完全应付得过来。一路上,贺归跟着阎沧学到了很多既能防身,又能健体的武功。虽说比不上阎沧那一身深厚的功力,但对上一些初入江湖的小菜鸟还是绰绰有余。在这里渡过的几十年期间,发生了很多贺归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比如贺归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设定还要庞大,甚至还很玄幻,那些原著里没有提及的势力,甚至一度波及到了他和阎沧身上,索性都有惊无险。又比如祈楼作为第一继承人,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北国的王座。还有花十里,在贺归三十岁的时候死了,被人杀的,杀他的人正是他的小徒弟鬼医花音。两人其中的恩恩怨怨是一个极其漫长的故事,具体内情谁都不知道,只是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再无鬼医花音。柳芸这个不靠谱小丫头,依旧喜欢各色美人,有了小相公之后,不改死性。为此,天天被那个暴脾气的精致小公子提着耳朵从烟花之地出来。赤炎找了一头比他还凶的母狼,生下了一窝特别可爱小狼崽。至于阎沧,他找了一位有阎家血脉的小孩子回来培养,等到对方能够独当一面,一点也不留恋城主之位传给他,带着贺归四处逍遥去,不问世事。这是阎家的传统,当初阎沧他爹也是这么对他的,到现在阎沧都没见过不知道去哪逍遥快活的二老。等到生命殆尽之时,阎沧死死地抓着病美人的手,他艰难喘息,说:“我想要你陪我一起走。”他承认他很自私,自私到极点。可说完,阎沧瞬间后悔了,他不想病美人为了此事而讨厌他,他害怕病美人的眼睛里带着对他不可置信的神色。“好。”贺归顺着阎沧的一头银发,眼睛里带着阎沧熟悉的宠溺神色,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这话一落,阎沧的心顿时落下,缓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关于贺归和阎沧的故事,就此终结。作者有话要说: 第175章 贺归挑眉。这是打算赖上他了?他没养过动物,也没想过养一只陪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再多出一个会叫会动的生物,可能需要花部分时间适应,这很麻烦。“那你就在这待着。”贺归绕过猫咪朝旁边走,自顾自地进入厨房简单地弄了三样菜,吃完倒在沙发上继续补觉,避免小猫爬到阳台掉下去,又起身把阳台玻璃门关上,这才安心地熟睡。恍惚间,贺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因为太困,他没管。短头发的阿渊也好好看~。黑猫趴在贺归的胸膛,目光贪婪的在这张熟悉的脸上探索,试探性地凑上去,亲亲那软乎乎的唇瓣。偷了腥的愉悦感,让黑猫尾巴摇来摇去。阿渊啊阿渊 快点对我动心吧。睡到半夜,贺归终于醒了,刚醒来就觉得胸口闷得慌,太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压着他,手一摸,毛茸茸的,才想起之前那只打算赖上他的黑猫。别说,摸起来还真挺顺手的。黑暗中,猫咪舔着他的手心,知道猫是醒着的,贺归这才坐起来,把猫抱在怀里去开灯。贺归将黑猫举在眼前,眯起眼询问:“小家伙,你这是打算赖上我了?”“喵~”“你就不怕我是坏人,不爽了就不给你吃的,虐你?”贺归故意压低声音。而后又觉得自己幼稚,和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嘀咕什么呢?“喵~”黑猫地无辜地盯着贺归,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贺归把猫放在沙发上,撸着他的脑壳。“既然做了我的猫,那你以后要乖一点。叫你什么好呢?黑乎乎的,大晚上眼神不好都看不见,那就叫小黑,简单又贴切。”“喵~”说实话,这名字真难听,一点品味都没有。贺归哪里听得懂喵言喵语,默认这只黑猫是开心地接受这简单粗暴的名字。养猫,贺归不擅长,也没了解过。正好现在没什么睡意,他掏出手机想去网上查查养猫注意事项,好巧不巧有电话打进来。大晚上的,他打来做什么?贺归盯着来电提示的备注名,等了几秒才接通。“喂?”“喂?你是这个小子的哥哥吗?人醉在这里,没人付账,你来接收一下。”传来的声音粗声粗气,不是贺归熟悉又讨厌的少年音。贺归特意看了一眼时间,很好,半夜三点半。“我现在过去,把地址告诉我。”白天燥热,等到晚上温度还是有点低的,贺归套上外衣,开着灯把猫咪留在屋子,拿起钥匙和手机出门。门合上的那瞬间,贺归没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人影。那人动作很快,似乎没穿衣服。等贺归赶到吧台小哥说的地点,他那个本该在学校里面好好睡觉,等着第二天上课的弟弟贺彬,此刻正烂醉如泥地趴在吧台不省人事。一个高一的小屁孩,不好好读书,就知道逃学酗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烦,大晚上的他要把人送到哪去?送回家?他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两老对着贺彬各种嘘寒问暖,而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送学校?这么晚了跑去,肯定没人给他开门。付了钱,贺归认命地把人扛回来自己的出租屋。说实话,他真想把这臭小子扔到马路边,谁管他啊。很可惜,他暂时还做不到这种事情。化为人形的墨卿,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贺归今天做的菜,灵敏地听到门口的动静,吓得猫耳朵一抖,快速变回原形。等到贺归扛着贺彬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他那一个多小时前打算养在身边的猫咪,坐在餐桌上无辜地冲着他喵喵喵的叫唤,猫嘴巴上泛着油光,之前懒得收拾的剩菜已经没了一大半。很好,还会偷吃了。话说回来,猫是不可以吃人类的东西吧?吃了会死吗?这猫不像是体质娇弱的品种猫,应该没那么容易出毛病吧?贺归扔下醉醺醺的弟弟,盯着他家小黑沉思。一分钟后,贺归带上猫咪去附近找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作者有话要说:等会儿还有一章第81章 (二更)二幸好附近真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 贺归跟着手机导航找到地址, 带着他家小黑做了全套检查, 顺便打一下疫苗啥的。毕竟是来路不明的野猫,得看看有没有猫藓或者跳蚤,猫瘟啥的。最后的结果表示小黑很健康, 也很干净, 完全不像是一只流浪猫。等待结果的途中, 贺归趁机和值班的医生聊了一下养猫的注意事项,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人家讲了一大堆, 贺归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很麻烦,特别麻烦,他讨厌麻烦。两个小时不到。贺归为小黑花了几千块。虽然这点钱连他昨天赚的零头都没得, 但他平时开销挺少的, 这点钱够他吃一个月。贺归把猫咪抱在怀里,揉着它的脑袋。“要是有一天你忽然跑了, 我找谁说理去?”这小猫咪今天能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指不定明天就跟着它看顺眼的人跑了。墨卿对着贺归叫。自己才不会跑呢,死死扒着他还来不及。可惜墨卿现在不能张开嘴巴说话, 不然肯定会把没有记忆的人类阿渊吓坏的。 第177章 “嗯。”贺归点头。“学长,既然我们这么有缘,这次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墨卿当然知道阿渊现在的名字,可是他总得找个话题跟他熟络一下。阿渊的性子太冷了,不随时找个机会接近,他可能在世界崩塌之际都没办法得到他那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心。“这个很重要吗?”贺归不懂墨卿的执着。墨卿重重点头。“当然。”“为什么?”贺归很想听听这个小学弟会给他什么样理由。“因为我对学长一见钟情。”墨卿的笑容越发灿烂。墨卿一向坦率,他很清楚对待阿渊,循环渐进是行不通的,他得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最好强势地闯入阿渊的人生,在他的记忆留下深刻的印记。贺归第一次收到来男性的告白,很意外,但心里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在他的认知观里爱情无关其他,只在于两人之间有没有情投意合。再者他们学校里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他只是意外这个少年的坦率,一点也不虚伪做作,似乎理所当然。只可惜,贺归不相信爱情,确切的说,他不相信感情。别人如何那是他们的自由,他只做旁观者,从来不会参与其中。不是天生的冷淡,而是经历一系列失望以后,已经不抱任何念想了。“如此。”贺归点头表示明白。“学长不想说些什么吗?”墨卿在等贺归回应他。答案是什么,他当然清楚,要是这么容易答应了,他又何苦花费这么多的心思让阿渊陪着他渡过那么多世界。“谢谢,我也挺喜欢自己的。”不,贺归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在成长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多余的事实。“这不就说明我们两个人的审美挺一致的。”墨卿不紧不慢地说,那笑容一点也没松懈。这个叫墨卿的学弟,或许是个极其难缠的人。贺归在短短的交流中,下了这么一个定论。他仔仔细细地把人打量了一遍,要记在脑子里,这样以后遇上了就能避开。因为他觉得自己招架不来这样的人。很可惜,只有这段期间记忆的贺归不知道,他是永远躲不开的。无论他去哪,都躲不开这个叫墨卿的奇怪少年。他们之间的羁绊谁都无法斩断。第82章 三寒假来临, 有大把存款的贺归在家里高枕无忧地窝了很久, 至于饮食方面, 他每隔一段时间出去一次,买上一堆食材屯在冰箱里,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有时候他总觉得自家小黑趁他不注意, 偷吃了他做的菜, 可看着对方依旧活蹦乱跳, 在他面前大口吃着猫罐头的模样,又似乎是他多想。以防万一, 贺归买了一个摄像头放在客厅,等他把里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查看,事实证明小黑很正常, 没有任何偷吃的行为, 他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贺归对小黑算是很好了,不光给它腾出一个屋子专门做猫咪乐园, 还在客厅墙上搭了很多让他跳来跳去的木板阶梯,买了很多猫玩具逗他。猫的一个月开销抵得上他两个多月的生活费。瞧着小黑追着逗猫棒跑老跑去,贺归看得心中一个激萌, 将猫咪捞在怀里蹭蹭它,摸摸它的小肚皮。墨卿大松一口气, 天知道他为了装成一只普通的猫, 付出了多少。每天都要装成很喜欢这些所谓的宠物玩具, 时不时要上去玩一下。偏偏阿渊最喜欢拿这些东西逗他,非要看着他玩才甘心, 甚至有时候要玩一个下午。为了让贺归多笑笑,墨卿也算是废了九二虎之力。现在被贺归蹭来蹭去,墨卿瞬间被治愈,之前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他好想化成人形,扑倒阿渊再亲亲他,能做一些羞答答的事情更好了。天气这么冷,最适合摩擦生热了~贺归对于某只随时想让他这样那样的猫咪思想一无所知,余光瞥着飘窗外,下了一个早上的雪停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二十一岁的生日。如果不是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贺归看了一眼身份证,他都想不起来自己生日在什么时候。没人会记得这天是他的生日。从记事以来贺归从来没有按时过过生日。贺彬没有出现之前,父母那时候处于打拼的最关键时期,每年都会忘记他的生日,不过偶尔会给他补上一次。等到他们不忙了,贺彬已经出现在贺归的世界,那时候父母的注意力全在贺彬身上。他们每年都会给贺彬过生日,一次都没落下,甚至会放下工作陪贺彬出去玩。贺彬的要求,他们几乎没有不答应的。这是贺归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如此明显的差距,足以让贺归寒心,可有时候他总是想不通,憋得慌,不甘心。同样是亲生的,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他比贺彬优秀,比他懂事,为什么就得不到同等的关注?难道就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没赶上个好时候?想起不愉快的记忆,贺归的眼神逐渐晦暗不明。墨卿敏锐地察觉到贺归的情绪变化,抬起爪子,用软软的肉垫搭在贺归的脸上,再伸出舌头舔舔他。阿渊,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这一次我会像你证明,在这个世界里有个人很在乎你,在乎你的一切,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贺归不懂作为猫咪的墨卿想表达什么,却依旧被这小东西治愈到了。他家小黑真的越来越可爱,当初选择养它是个正确的决定。虽说没人在乎他的生日,作为本人的贺归也不能不过,总要给自己表示表示。他打算去附近的商场买做蛋糕的原材料,自己给自己做一个生日蛋糕。过生日嘛,总要有点仪式感。“可惜小黑不能吃,不然我们就可以一起庆祝。”贺归摸着猫咪的耳朵。不管怎么说,今年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对着窗子发呆,直到生日这天彻底过去,今年他有一只小萌物陪他。“喵~”其实我可以吃的。平日里只能偷吃的墨卿口水哗啦啦地流,阿渊做的蛋糕一定和他做的菜一样好吃。“我要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小黑要乖乖在家里。”贺归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出猫咪的专用小屋,套上一厚实的灰色大衣,裹上针织围巾,确保不会一出门就被冻成狗,才拿着钥匙出发。没走多远,这雪又开始飘起来,天一直阴压压的,还刮着小风。任贺归裹得再厚,依旧抵挡不了这刺骨的寒风。买好原材料,从商场出来的贺归恨不得拥有超能力,立马瞬移到家里,抱着他家毛茸茸的小黑暖暖。走到最近的地铁站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因为天气过冷的缘故,街上看不上到什么人。贺归很守规矩地在等人行道的绿灯亮起。 第179章 贺归不是嫌弃猫上他的床,只是怕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它。这么小一只,他睡着了可顾不上这些安全问题。“喵~”因为我想和阿渊睡在一起。“到时候被压到了,小黑可别怪我。”贺归认命的将猫咪放在自己枕头边,面朝它。他觉得这样压到的机率会小一点。关上台灯,卧室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贺归循着直觉亲亲他家小黑的小脑壳。“晚安。”“喵~”晚安。均匀的呼吸声代表贺归已经熟睡过去,他旁边的被子在黑暗中缓慢隆起来,一个人脑袋从被子底下探出来,是墨卿化成了人形。墨卿凑过去在贺归的鼻尖吹了一口气,只为了让他睡的更深一点。确保对方不会醒来,墨卿这才心满意足地盘上去,手死死地抱着贺归的腰肢,一只脚搭在贺归的腿上,脸埋在他的颈肩蹭啊蹭啊,偶尔还会亲一口,舔一下。他的嘴巴嘟囔着:“阿渊,在世界崩塌之际快点爱上我吧,不然我快支撑不下去了,你知道我精神力很弱的。”第二天醒来,贺归觉得嘴巴莫名有些疼。第83章 四贺归目前面临一个在他看来比较严峻的问题:昨天去检查, 医生表示墨卿的伤势好得比预期的快, 已经可以洗澡了。当然, 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洗,而是需要在别人的帮助下进行清洗。家里面就有贺归一个大活人,这个任务显然是落在了他身上。要在平时倒也没什么, 就是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一些他暂时没办法做到的事情。贺归之前也给墨卿洗过头, 擦过背什么的, 可关键在于这次是全身,不单单只是用湿毛巾擦拭。加上墨卿一个多月来, 总是很坦然地表露他对贺归的喜爱。每当贺归迎上对方那清亮认真的眼神,心总会有那么一瞬间地抖动。很奇怪的感觉,这是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贺归一想到要目睹对方毫无遮掩的躯壳, 自己还要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 立马陷入一阵纠结中。做了一早上的心理建树,贺归从房间出来, 墨卿正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剧,小黑缩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打哈欠。说来也奇怪,自从墨卿出现后, 小黑黏贺归的次数少得可怜。只要墨卿一出现小黑就会立即飞到墨卿身上,一点也不顾忌他这个做主人的感受。等到晚上, 墨卿回房间休息几分钟后, 小黑又会像往常一样灵活地开他的卧室门, 非要和他睡在一起。真是一只让人捉摸不定的小猫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花心喵。贺归坐在墨卿旁边的单人沙发, 抿唇,等了一分钟才缓缓开口:“今天我给你洗澡。”墨卿低头摸着用灵力变出来的猫咪,眼睛里浮起得逞地笑意,扯着嘴角偷乐。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好啊。”贺归注视对面弯起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要怎么算计?肯定是他神经敏感了。贺归将一把椅子搬到浴室,搀扶墨卿坐下。上衣是墨卿自己脱的,毕竟手又没有伤到,可以自己做。脱衣服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撩起他前额的碎发,贺归触及到墨卿脑门上已经结痂,有脱落迹象的伤口。这么好的皮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怎么了?”墨卿歪头看他。很像小黑睁着大眼睛,歪头看贺归的模样,萌炸。“没什么。”贺归收起视线,情绪里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懊恼。墨卿是个意外,让他无法掌控的意外。墨卿的肌肤很白,像贺归小时候特别爱吃的奶油雪糕,身上的肉不是很多,却不至于达到瘦骨嶙峋的地步,只能说恰到好处。虽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依然很漂亮。腿又长又直,没有一点不该有的赘肉,比很多女生的腿都还好看。这时候的贺归已经替墨卿脱下裤子,只剩下最后的遮羞布。这是一具很适合用来当模特的躯体。画画是贺归其中一项爱好,春夏的时候他喜欢出门采风画风景,这是他头一次有想画人的冲动。“我可以给学长当模特。”少年的清爽声线在头顶响起,原来是贺归无意识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这种失控,让一向淡定的贺归难得产生了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正常情况下,他这算是性骚扰了吧?敏锐捕捉到贺归一闪而过的不好意思,墨卿心里小嘚瑟起来。若不是现在他得好好地做一个伤员,真想扑上去蹭蹭他的阿渊。墨卿知道作为贺归的阿渊对他动心了。即便这种所谓的动心目前是一种很微弱,本人都没法查觉的变化,可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轨迹,这时候的阿渊还没有开始在“那里”的生活,没经历过看淡世间的过程。对比起来,现在的攻略难度简直就是容易级别的。“我脱了。”既然要帮墨卿擦拭,贺归肯定是要替他把全身上下清理一遍。贺归一本正经地把手放在了墨卿的内裤边缘,往下扯。这样子的阿渊真可爱。墨卿可不想提醒大脑不怎么清醒的贺归,其实他可以自己用手擦拭那个地方的。两人凑的很近,贺归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不知名香气。贺归很认真地拿着沐浴露和湿毛巾,在墨卿身上的每一处角落仔仔细细地擦个遍,这个时候他心里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墨卿故意在适宜的时候发出声音,不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瞎叫唤,而是略带压抑带喘的声音。效果度瞬间拔群,一向哪哪都冷淡的贺归,身体某个地方产生了微妙变化。“别叫。”贺归再次听到墨卿那种撩拨人的压抑声响,用没有泡沫的那只手捂上对方的唇。对上墨卿无辜的眼神,贺归感觉自己的手掌心被舔了一下。手心发烫,他立即把手放下来。故意的,这个叫墨卿的少年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清洗,被他弄成了自己把他怎么样似的。特别是对方腿间无法忽视的细节,把事态推向了诡异的方向。“有点难受。”墨卿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贺归的某处。“学长也很难受吧?”墨卿的潜台词就是:既然大家都这么难受了,要不一起快乐一下?“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贺归替墨卿把身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接着站起身,“解决好了敲门告诉我。” 第181章 贺归在墨卿笑起来的那瞬间,忽然理解对方之前所说的“看他一笑,就觉得世间很美好”。贺归很清楚这个少年在自己的心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从墨卿第一次出现在他生活圈里,每一秒都在产生变化。量积攒到一定的地步,会产生质的变化。如果贺归没记错的话,这是他高中政治课学到的知识点。那么什么时候才会产生质变?第84章 (一更)五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 贺归和墨卿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个多月, 墨卿已经能正常地下地走路, 只是不能走太长时间,也不能做剧烈运动。在此期间,两个人一起度过了除夕, 情人节, 以及元宵节, 这些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至于贺归为什么除夕不回家,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 反正回去也感受不到一家欢乐的氛围,何必呢?再者那边像是真的把他遗忘了一样,以往再怎么着在这种特殊节日还是会让他回去的, 可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知道真相的墨卿也不能告诉为此心寒的贺归实情。贺归现在基本上可以透过某些细节知道墨卿的小习惯。比如他不爱吃番茄, 完全不会做菜,心虚的时候喜欢摸耳朵, 害羞最先红的是耳朵部位,面对感情很坦然,觉得委屈会红眼眶, 闹脾气会鼓起腮帮子,甚至有点......骚?墨卿在勾.引他。贺归非蠢钝如猪, 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墨卿拿捏的度一向很好, 等贺归想说些什么表达看法的时候, 他会自然地收手,让贺归无可奈何。有一点贺归没有察觉, 其实他已经在无意识地纵容墨卿的行为学校已经开学,据墨卿说他早已和辅导员讲过腿受伤的事情,可以等腿基本好了再去上课。贺归没有任何怀疑,只觉得这辅导员还真不错,不像他们的辅导员请假比登天还难。贺归有专业课的时候会准时去学校上课,临走之前会准备好菜,等墨卿想吃的时候可以自己热一热。贺归见识过墨卿足以毁灭一个厨房的手艺,除了要用微波炉热菜,明令禁止他进入厨房。等没课或者有一堆没必要上的水课,贺归就会待在家里拿着逗猫棒逗弄小黑。白天的小黑一点也不活泼,基本都不会理会他,特高冷。等到晚上又黏他黏得要死。有时候贺归睡觉醒来,会在镜子里看到脖子有些隐约的红印,或者嘴唇有点疼。他一度怀疑小黑是不是趁他睡觉的时候咬他,至于脖子上的红印可能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过敏了。今天贺归去上课还没回来,墨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套上贺归的白衬衫,正好遮住他的臀部下方,底下什么也没穿,露出来的大白腿又长又直。说实话,他不喜欢穿衣服,还是变成原形的时候爽,没有一点束缚。墨卿站在落地镜子前,歪头欣赏一下自己此刻的模样,看来看去觉得差了点什么,把上端的扣子扯开,往其中一边拉扯,露出肩膀,接着又晃晃脑袋,黑色的耳朵从发间探出头,尾巴在后面垂着。这样的效果应该非常社情,不然有些人类为什么会喜欢在为爱鼓掌的时候,特意戴一些兽类特征的玩具呢?不知道阿渊若是看到他这样,会不会忍不住?换做以前,阿渊绝对能忍住。当初他有段时间可是什么花招都使玩了,阿渊依旧很冷静拿着被褥把他裹成粽子,一脸严肃地告诉他这是不对的。那时候的墨卿一度怀疑阿渊是不是不行。想的太投入,墨卿并没有听到钥匙插孔的声响,继续站在镜子前,弯着身体,细细观察镜子里的自己,评估这种装扮的成功几率。等贺归进来,率先看到的便是墨卿侧身对着他,弯曲身子,衬衫因为主人的动作朝上拉扯,露出半个圆润的小屁屁。尾巴在后面甩来甩去,还有头顶的猫耳朵同样无法忽视。贺归呼吸微滞,紧接着重了一大截。“你在做什么?”他发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这声忽如其来地询问一出现,墨卿余光瞥到镜子里的自己,可算是把他吓坏了。完了,这要怎么解释?“你在cosy?”再怎么想,贺归也不会想到超脱科学范围的领域,自己给墨卿找了个极佳的借口。“对,我看这东西很可爱,就买了回来。”墨卿在头上一抹,把耳朵收回去,同时变出一个拟真的猫耳朵,尾巴也用同样的方法蒙混过关。看到拿下来的猫耳朵和尾巴,贺归点点头。心想这东西还挺真实的,他方才似乎看到耳朵抖动了几下,让他想上去捏一捏。墨卿见他信了,心里暗自松气。“这样穿不好。”贺归走过去,把墨卿拉扯凌乱的衬衫往上拉,再扣好衣扣。墨卿比贺归矮了一个头。贺归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对方细密长翘的睫毛在细微地抖动,以及衣领子下若隐若现的白腻皮肤。“我的衣服对你来说不合身。”他的衣服在墨卿身上松松垮垮的,一件简单的衣服愣是被他穿出了别的意味。墨卿仰起头,歪着脑袋对贺归说:“我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偷穿你的衣服,你生气吗?”“不生气。”贺归认真回答。他心里确实没有什么不舒适感。墨卿眨着眼睛。“你知道吗,我穿成这样是在勾.引你。”“我知道。”这意图很明显,这又不是第一次,贺归习以为常。“那你接受我的勾引吗?”这个问题才是关键,墨卿紧盯着贺归的眼眸,他想从里面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接受吗?贺归问自己。如果不接受,感觉不舒服,他早就把人赶出去了,可若是接受,那也应该顺了他的意,立即把人就地正法,可是他什么都没做。或许他是在享受这种过程?看墨卿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让他动.情,他觉得非常可爱。比他家小黑还要可爱,方才那瞬间他还以为是他家小黑成精变成了人形。其实他是喜欢墨卿的吧?不然他如此放任墨卿,在两人什么关系都没确立的情况下大胆胡闹,岂不是很渣?细细思索后的贺归陷入了自我怀疑中。阿渊在想什么?贺归沉思的功夫,墨卿觉得很郁闷。他不喜欢阿渊眼睛里没有他的样子。“什么才算是接受?”贺归一直找不到答案,把问题抛给了墨卿。“比如.....”墨卿眯眼,语调在舌尖打转。“亲亲我。” 第183章 两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三分钟,憋不住了!墨卿气呼呼地转头,立即撞进贺归那双含笑的温润眼眸,只听见他开口:“憋不住了?”在这种醉人的眼神攻势下,墨卿不得不认栽。以前他早已习惯阿渊这样的眼神,因此一点也不懂这代表了什么。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世界,他才发现这种眼神是专属他的,独一无二的宠溺。阿渊的眼睛里从来只有他。阿渊自己不知道这种特别,而他太过理所当然也没能发觉里面的独特。“想什么呢?”贺归瞧着墨卿气鼓鼓的腮帮子逐渐消下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起来,特别傻气兮兮的笑容。越看越可爱,他算是捡了个宝贝。墨卿收起笑容,傲娇地哼唧。“不告诉你。”闻言,贺归意外挑眉。居然还有小秘密了?“我要睡觉了。”墨卿懒洋洋地打哈欠,他是真的困了。在这个世界耗费的越久,他精神越发的不好,基本是养不回来的。可是他又不想轻易的结束这个世界,他想多和这样的阿渊相处一会儿。不然等到世界崩塌,拥有大容量记忆的阿渊,肯定又会恢复本性,指不定还要花费他很久的时间。“洗完澡再去睡。”贺归把人抱起来。做完了肯定是要洗澡的,贺归不习惯一身黏糊糊地睡过去。“你帮我,我继续睡。”墨卿撑着眼皮,把脑袋搭在贺归的肩膀,声音越来越微弱。还真的睡过去了。贺归表示很无奈,轻松地把人抱在怀里,在浴缸里放好热水,轻柔地替墨卿清洗里里外外。途中,墨卿除了偶尔哼唧一下,依旧睡的很死。等到贺归用浴袍把墨卿包来起来,放到床上,他还是没醒,就是下意识地往贺归怀里缩。贺归真是服了他睡觉的程度,亲亲他的发旋。“懒猪,晚安。”从这天开始,墨卿萎靡不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到现在,墨卿的熟睡时间可以达到睡个两三天。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可算把贺归给吓到了。他带着墨卿去了全面检查,医院那边肯定以及确定,墨卿的身体特征全部在正常范围内,目前为止无法解释墨卿嗜睡的现象。为此,贺归心中的忧虑一点都没少。“真的没有不舒服?”从医院回来后,墨卿又睡了两天,贺归语气里充满了担忧,这是他第三次重复询问。墨卿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他又不能和什么都不知道贺归说明白,只能摇头,一脸轻松地说:“真的没有,睡饱就可以了。”没几天了,墨卿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因为他的精神力快要透支,世界即将崩塌,他和阿渊的灵体会同时回到各自的肉身,而他将会因为过度使用精神力,进入长达百年的沉眠。这是墨卿自己的选择,他不后悔。这百年的沉睡时间,足以让拥有所有记忆的阿渊好好地重新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来一次短途旅行,好不好?”墨卿揽住贺归的腰,脸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想在世界崩塌的那瞬间,也要和阿渊保留美好的记忆。“你想去哪?”墨卿的要求,贺归很少不答应。“我想去看海上日落日出。”墨卿想靠着贺归,坐在海边的小屋子外,晃荡着脚,聆听海浪的声音,目睹一天的开始到一天的结束。最近的海域在隔壁省,贺归他们坐飞机去只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好,我现在就去买机票,联系酒店。”贺归把人抱在怀里,他忽然有种不安感,总感觉怀里的人会凭空消失似的。墨卿不敢确保世界崩塌的准确时间,这种事情越快越好。“要今天的。”“好。”贺归动作很快,幸好这段时间不是什么节假日,酒店的房间很多,贺归定了靠近海边的小木屋,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立即带着墨卿出发。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暂时没空管。下飞机的时候是太阳开始西落,坐在去往酒店的车上,视野逐渐开阔,天边的云彩被落日的余晖映得通红。“真漂亮。”墨卿靠着贺归,眼睛瞅着窗外的美景,懒洋洋地笑起来。等太阳完全落下,贺归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时,墨卿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开车的司机一路上瞅着后座这两位年轻人。他开始以为这两人是兄弟,结伴出来旅游的,后面越看越不对劲,这典型是一对啊。这还是他第一次瞅见两个男生之间的互动恩爱,以前总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种在他看来违背常理的恋情,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可能是这两个男孩子长得太好看的缘故,没办法反感。酒店有专门的车子送住客进去,贺归把行李箱交给服务员,抱起墨卿继续出发。这次墨卿醒的很快,等贺归把人抱进他们定好的海边房,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时,墨卿已经揉着眼睛醒了,打着哈欠问:“到了?”“嗯,已经到了。”贺归伸手,把墨卿稍显凌乱的头发打理服帖。“瞬间感觉精神了不少。”墨卿在床上舒服地滚了几圈,坐起来。“我们出去走一圈吧。”这会儿的墨卿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疲惫感。换好衣服,墨卿拉着贺归跑到已经没有人在玩耍的海边。贺归拎着墨卿脱下来的沙滩鞋,注视他赤脚在沙滩上各种踩,时不时跑到浪打到的地方,感受浪潮的抚摸,还朝着他笑得灿烂。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那地方是不是有人?”墨卿视力不错,他看到不远处的礁石上站着两个人,貌似都是女生,只看见她们站起来,其中一个女生手放在嘴边,似乎准备朝着大海说些什么。“去他妈的世界!去他妈的人生!”那个女生铆足了力气,在海浪的影响下,声音气势还是有所压制。墨卿听觉也不错,听得很清楚,忍不住噗嗤一笑。感觉好傻,但是还挺有趣的。 第185章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明天三次元空闲的时间多一点,大概能写完收尾了。第86章 (一更)“九幽境地”是一个传说中的大能怨鬼聚集地, 据说因里面怨鬼众多, 怨气深重, 上万年前被一位妖族大能者设下禁制,封住里面日益增多的怨气,避免怨魂四溢, 扰乱各界秩序。历经漫长时间的洗礼, 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此地的存在。直到天界的言灵祠预兆“九幽境地”不日将会入世, 里面的怨鬼恐成实体,若是“九幽”入世, 冤魂四散,各界接定会受到不小的牵连,动荡不断。加上冥界有个专门接收怨鬼的特殊存在的孽城, 这里面的怨鬼已达到饱和状态, 其中几位实力与日俱增,若是“九幽”入世, 这些实力强大的怨鬼定会投入“九幽”怀抱,壮大“九幽”势力。为此,各界之主一起商议对策, 一致决定派人前往各个位面,消散这些怨鬼的怨气, 尽可能把“九幽”入世的伤害降到最低。在冥界, “引魂使”常年与怨鬼为伴, 定能更好的完成此次任务,因此冥主把此次重任交给冥界的两位引魂使, 一个名为暝月,另一个即为司渊。暝月通过往生镜进入各个怨主的位面世界,来完成任务;而司渊则是去意识之海的意识世界完成任务。至少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标在于引魂使暝月这里。只有很少人知道言灵祠已得知暝月乃九幽之主。九幽之所以会入世,也是她这个九幽之主暗地里一手推动的。让暝月进入往生镜消散怨鬼生前怨气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妖界之主随她进入往生镜,逐渐感化与怨鬼为伴的暝月。至于司渊为何会参与其中,说来挺简单的,是为了让暝月降低警惕性。司渊被告知只需要装装样子,随便进入意识世界待一会儿,就能结束此次任务。意识之海是专门储存意识世界的地方,司渊要进入的意识世界,和暝月进入的位面世界不是一个概念。掌管命数的司命殿最为紧张的是主世界和位面世界的活物命运,司命殿七阁之中的“天枢阁”就是为了这两个世界设立的,天枢阁里有数不尽的“命册”,全是书写他人命运的小册子,谁都不能轻易更改上面既定的命数。而意识之海的意识世界,是司命殿关注度最低的地方,因为意识世界的事物命运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修改的。意识世界的构造是其他位面意识形态所构成。简单的来说,你若是做了一个梦,里面的人物极有可能出现在符合设定的意识世界里,开启他自己的人生。又比如你写了一本架空书,那么你的小说也会形成一个世界,出现在意识之海。若是你创造出来的世界,和另外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世界大致上是相同的,那么这两个世界就会融合在一起,形成更加庞大的世界观,丰富里面的人物命运。子婴的任务就是看管这些世界,把可以融合的世界揉在一起,避免小世界过多,从而导致意识之海空间不足。当然,意识之海的世界很有可能和位面世界接轨,比如司渊所进入的第三世界和第四世界都和位面世界接轨。这些世界就是需要被重点看管的,子婴要避免意识世界产生的人和事,干扰位面世界的命数。那时候的司渊老老实实的按照冥主的吩咐,去往意识之海报道。谁料他刚进入沉睡状态,得到消息的冥界少主墨卿,也偷摸着进入了意识之海,和看管此处的子婴商议改变一些规则,让她助他获得司渊的心。一开始,子婴是不愿意的,她已经犯了一次错,不想再明知故犯,可是耐不住墨卿戏精发作,声泪俱下的控诉,心一软咬牙答应了。拿到掌控权的墨卿立即在意识之海漂浮的光球上挑选适合的世界,这些光球就是不同世界的化形,他可以透过光球看到不同人的人生轨迹。最后,墨卿按照自己和司渊从认识到现在的性格变化,挑选出了五个世界的任务,再三叮嘱子婴一定要在他所选的时期,让作为贺归的司渊和他相遇。他没想到第三个世界竟然会被坑了一把,子婴为了证明她自己的理论,擅自做主改了时间线,导致他过了十年才碰见作为贺归的司渊,也幸好最后的结果没有出现大碍。至于最后一个世界,是司渊作为贺归时的真实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是归于命册,墨卿没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只好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把司渊作为贺归的世界全部复制出来,形成一个暂时世界,按照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从而得到贺归的心。因为世界的运作全是他靠着精神力支撑,非常的伤灵体,所以世界一崩塌,墨卿立即进入了百年的沉眠状态。回到主世界的司渊知道所有的事情后,又气又无奈。带着昏迷不醒的墨卿前往冥界,向冥主请罪。墨卿是冥界的少主,而他不仅是冥界的引魂使,还是墨卿的护法。保护墨卿的安全是司渊的职责之一,现在弄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墨卿父亲的冥主,显然是知情的,只是发话让司渊好好地陪着沉睡的墨卿,直到他醒来,其他的事情他不会追究。冥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少主墨卿心恋引魂使司渊千年,因为求得不得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坑了人,冥主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迁怒司渊。冥界常年暗无天日,司渊有时候会带着还处于沉睡的墨卿到其他界面,晒晒太阳,吹吹风。一开始因为体弱,墨卿一直都是猫咪形态,司渊可以轻易的把他抱在怀里,手上做其他事情。等到后期,墨卿化为人形,司渊只能随身带着软长椅,让墨卿躺在他旁边,时不时地扭头看看墨卿那张精致的小脸。一晃眼,一百多年过去了,司渊天天对着昏迷不醒的墨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关于他对墨卿的感情,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墨卿对于他来说是特别,他们的感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的,只是因为自己生长坏境的原因,让他不懂也不愿接触所谓的感情。“少主,快醒来吧。”司渊放下手里的厚实书本,伸手抚摸墨卿顺滑的长发,低头亲上他光洁的额头。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司渊每天念叨的心愿,墨卿在他亲上去的那瞬间,眼皮动了一下,等司渊打算坐回去,继续看书渡过后面的时间,撞进了一双好看的清亮眼瞳,是他熟悉的眼眸。“阿渊,你刚才亲了我,我看到了。”完全苏醒的墨卿眨着眼睛,保持躺着的姿势,盯着他朝思暮想的人。真好,醒来的第一眼看的就是他的阿渊。他一直在身边陪着他吗?“我亲你了。”司渊没有否认,那张常年淡漠的脸在墨卿的注视下,略微松动。墨卿听到司渊的话,抿唇笑,继续问:“阿渊为什么要亲我?”“因为我爱你。”这话司渊曾经对着沉睡的墨卿说了无数次。第一次有些别扭,后面说的越发自然,心里懵懵懂懂的感情也逐渐清晰明了。这个叫墨卿的少年自打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墨卿很特别,对于看着他长大的司渊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感觉像做梦一样。”墨卿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声音带着颤音。“阿渊,你能再亲亲我吗?”司渊低头啄了一口墨卿略带干涩的唇瓣。“再亲亲。”亲太快了,墨卿不满足。司渊依言,又亲了一口。“不够深入。”他需要深吻来缓解心中不断扩大的喜悦,甚至想要更多。“我们回去再亲。”他们现在正处于妖界某一处僻静的花海。虽说一直都没有妖物靠近,可在这种地方亲热总觉得怪怪的。 第187章 “去你该去的地方。”这黑袍女子似乎不愿多说,只见她身后逐渐显现出一个黑红雾气缠绕的洞口。贺归感觉这个洞口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相吸力量,脚步不知不觉地朝着那个未知的黑色洞口走进,完全走进去之前,他想到外面的和美家庭,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大概是恨意?没等他细想,就被大力推进去,眼前一黑。再次醒来,贺归坐在一条船上,有个穿着蓑衣的中年男性正在摆渡,而那个黑袍女人就坐在他的正对面。贺归这次看清了她的脸。无法否认这是一张很美的脸,很可惜脸的主人可能常年不会笑,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渗人的死寂。“你可愿入轮回?”这女子终于肯动一动她那没有焦距的眼珠子,盯着贺归看,用冷冰冰地询问口吻。“若我说不愿,你是不是要将我扔下这河中?”贺归估摸着,这里大概就是所谓的地府了,而他身下的这条河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三途河,因为他看到了一大片红色的曼珠沙华在迎着阴风摇曳。只是按照传统,不是应该由什么黑白无常来勾命吗?再者,他都死了十几年,才来带他投胎,这地府未免太不敬业了。女子垂眸,开口:“不是,你有第二条路可走。凡是怨气深重不愿入轮回者,皆可选择进入冥界孽城,想通依旧可以入轮回。”听起来还挺民主的,贺归顺着水流,摘下一朵孤零零的曼珠沙华,告诉女子。“我要进孽城。”入轮回,便可消散前尘往事,听起来很不错,可是贺归不愿意。谁知道他的下一世会落得什么结果,他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尝试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这女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贺归的决定,把他带进孽城,录入身份,从此以后贺归便是这充满各种怨鬼的孽城一份子。后来,贺归才知道这个女子叫暝月,是冥界的一位“引魂使”,也是这孽城的城主。在冥界,“引魂使”是为数不多的特殊职位,专门去指引因为怨气过重,而长期徘徊在生前世界,无法自动进入冥界的怨鬼通往冥界。贺归之所以盘踞在那一家子身边,就因为他是所谓的怨鬼。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内心深处的怨气都达到这种地步了。想想都觉得可笑又可怜。冥界只有黑夜,没有白昼,据说在这里划分的不同地盘,时间流速都不同,因此贺归不清楚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只知道孽城的怨鬼不断增加,愿意重入轮回的少之又少。冥界的引魂使换了又换,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变成了一个人,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那些辞职不干的受不了长期的低压环境,导致心情抑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做下去。因此,冥主开始对外招工,当暝月拿着招聘的令牌前来问贺归的时候,他欣然同意了。从此冥界再无怨鬼贺归,多了一位新上任的引魂使司渊。他将抛弃过去,重新塑造自己的人生。上岗的每一天,司渊穿梭在不同的位面,寻找各色怨主,几百年的时间司渊看尽了世间丑恶,性子越发的冷淡,比起暝月有过之而不及。司渊遇见那个叫墨卿的小屁孩,是在他担任引魂使的第五百年。这个孩子是冥主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冥界的少主,未来的冥主。“呜呜呜,嗝,呜呜呜......”属于孩子的稚嫩哭泣在司渊住处外响了好久。他那时候正处于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期,难得能躺在床上放空思想发呆的时候,不断的嘤嘤嘤嘤吵得他头大。司渊推开窗户,没看到人,接着低头,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屁孩坐在回廊台阶上,尾巴无精打采的在地板摩擦,黑色的耳朵随着主人的抽涕一斜一斜的。司渊拍拍木窗户发出噪音,他想提示这小孩子走远些哭。小胖墩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珠,眼睛红彤彤的泛着水光,很像司渊前些日子从一个位面世界买来的红色珠子,极其好看。小胖墩咬着粉嘟嘟嘴巴,怯懦地眨着大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司渊,吐字带着独特的小奶音。“我,我等会儿就走,你能先让我待在这里吗?”司渊没说话,看他转身进去,小胖墩的神色暗淡下来,抱着双膝继续抽涕,就像缩在角落的球球,可怜兮兮的。等司渊像往常一样坐在专门搭建的池塘边,放下鱼钩,坐上几个时辰,小胖墩已经不哭了,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怯怯地提醒:“你,你没有挂鱼饵。”只有鱼钩,没有鱼饵,哪会钓上鱼?司渊没理他。他又不是真的想钓鱼,只是闲着无事干,没事找事罢了。面对司渊常年形成的淡漠眼神,小胖墩眼睛一红,又开始哽咽哭出声。一鬼,一化形的幼崽猫,坐在池子边,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个哭得像被人活脱脱虐待了无数次。哭了好久,没眼泪了,小胖墩用肉乎乎的手扯着司渊的衣角。“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我为何要安慰你?”司渊一动不动。他没有义务安慰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猫崽小屁孩。“那你能听听我说话吗?”小胖墩往司渊那挪了挪,虽然这个鬼冷冷的,但是他觉得应该是个好鬼,比那些整天欺负他的同学好多了。贺归没理他。小胖墩没得到回应,当做司渊默认了,滚了一圈变成原形,是一只黑色的猫,和他人形的时候一样,实心胖。脸蛋也是圆圆的,那双眼睛依旧很好看。“他们嘲笑我胖,我不就爱吃了一点嘛。好吃的东西那么多,谁能忍得住?阿爹说这是正常现象,等我长大一点了,就不会继续胖下去了。他们还天天嘲笑我是女娃娃,就知道哭,还不如重新投胎当个女娃娃。我爱,爱哭又怎么了?”说着说着,小膀墩又开始哽咽,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凭什么男孩子就不能哭,我是想哭,忍不住怎么了?那女孩子暴力的时候,不也是一个道理吗?大家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哭就不行呢?我又不是怪物,也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小胖墩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去计较。做你自己,无视旁人不就好了。”司渊终于肯放下鱼竿,用法力捉了一条鱼。他决定吃清蒸鱼。哪怕做了鬼,他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做吃的习惯。这些鱼是灵池水培育而成,口味比他当人吃的普通鱼好吃十几倍。小胖墩歪头,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鬼说的有道理。“好像是这么个理哦。”被点醒的小膀墩豁然开朗,破涕为笑。小胖墩用猫爪抓着司渊的黑色衣袍,爬上他的肩膀,伸着脖子用猫嘴巴碰了碰这张好看,却没有表情的脸。“谢谢你。”奶声奶气的语气带着不好意思,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等司渊再次见到这个白白胖胖的小膀墩,是他被冥主叫去,说要再额外分配给他一个工作,当少主的护法,而少主就是之前那个只会哭的小膀墩黑猫,名叫墨卿。司渊之所以会成为墨卿的护法,也是墨卿哭着闹着要冥主给他指派的。他喜欢这个叫司渊的鬼。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唯一一个在他哭得时候不会嘲笑他,侮辱他,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哭完的存在。司渊的引魂使一职依旧在身,可他甩不开这个胖嘟嘟的小屁孩,整天跟在他后头叫唤“阿渊阿渊”。他去哪,墨卿就跟到哪,严重干扰了司渊所有的时间。 第189章 这女怨鬼是为情而死,为情而怨。做了鬼都要被塞狗粮,不憋屈才怪。“我带你去。”墨卿为了避开司渊,忽略了女怨鬼方才地嘲讽,主动请缨帮司渊分担工作量。司渊会不知道墨卿心里的小九九?伸手把人捞了过来。“我们一同去。”把人放在身边好好地看着才不会出问题。司渊不由分说地把墨卿的小手攥在手里,带着他和女怨鬼一同前往孽城。“好吧。”墨卿低头,头顶的猫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他的直觉再告诉他,他的计划会被阿渊发现,接着无情驳回,顿时感觉好生气哦。给女怨鬼在录入处办好手续,司渊拉着墨卿前往他们的住处。“说吧,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或者准备去做什么坏事?”司渊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打量面前不肯抬头看他的爱人。“没有。”墨卿使劲摇头,这还没来得及做的,他才不会傻到不打自招。司渊抿唇,思索几秒,勾手。“过来。”墨卿闻言,立马开心地冒出猫尾巴,朝着司渊扑过去,一句甜腻的“阿渊~”还没来得及冒出来,耳朵就被咬了,不是很重,力度保持在惩罚的范围内。司渊在墨卿人形耳朵边,压低声音,问:“你当我傻吗?”墨卿不甘示弱,扑上去,恶狠狠地咬着司渊的下唇。“你咬我,我不跟你好了。”自从得到司渊回应的情意后,墨卿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以前不敢说的赌气话,现在是一套一套的开口就来,也不怕司渊真把他怎么着。应了那句被宠爱的人都嚣张无比。“你也咬我了。”司渊摸着被咬的唇瓣,这力道可是比他狠多了。墨卿猫咪尖牙一不小心蹭到他的嘴皮,现在正在冒血珠。这鬼也有鬼身,该疼的地方一样没少。“亲亲就不疼了。”说着,墨卿就要凑过去进行一场治疗么么哒。司渊手指抵着他的脑壳,禁止他靠近。“别想转移话题。”他不吃这套。真是一点都不好忽悠,墨卿气哼哼地坐在司渊的腿上,鼓起腮帮子瞪他,干脆把话说开。“我不想你做引魂使,这孽城城主也不要做,我要你辞职陪我去玩。”他醒来的这些年,两个人都没时间好好地加深感情,阿渊只知道工作,天天和一堆怨鬼待在一起。司渊就知道墨卿在暗搓搓的计划这些事情。“所以你方才是打算去哪?”“我要去九幽招聘下一任引魂使。”九幽那么多化为实体的鬼,他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愿意做引魂使的。“你法力这么弱,还敢去那种怨气深重的地方,不怕精神力被反噬?”司渊真的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过了多久总是让他无奈。没办法,谁让是自己从小把人宠出来的,司渊认栽。“因为阿爹不肯放你离开,我只能出此下策。”墨卿手勾着司渊的脖子,小屁屁在他腿上磨蹭,开始撒娇。“阿渊,不要做引魂使了,好不好?”司渊没说话,墨卿眼睛轱辘转溜,立即化为猫形,灵活地跳上石桌,对着司渊喵喵叫。他四肢朝上,露出粉粉的小肉垫和软乎乎小肚皮,扭啊扭啊。墨卿知道阿渊最喜欢化形的他了。果不其然,司渊一只手摸着肉垫,另一只手在墨卿的小肚皮戳来戳去,酥酥痒痒的,让墨卿叫得更欢快。因为太舒服,墨卿后期忘了最初的目的,沉迷在司渊的抚摸种,一个翻身蹭着司渊的手,尾巴缠着他的手腕。“方才那名女怨鬼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后一个引魂对象。”在墨卿和司渊的手玩的正欢时,那道好听低沉的声音响在猫耳边。墨卿呆滞在原地,猫瞳愣愣地望着面目只对他柔和的司渊。“喵?”真的?“真的。”司渊按着墨卿的粉鼻子。“喵?”没骗我?“没骗你,我已经找好接替我的人,那人你也认识。”墨卿不喜欢他做引魂使,司渊很清楚,其实在墨卿没醒前,他就考虑不做了,带着他的小黑猫去各个位面逛逛,弥补之前一直不愿面对的感情。“是谁?”墨卿抖抖身体,在一阵幽暗的蓝光中化为人形,在石桌上保持作为猫形趴跪的姿势,好奇地问:“谁啊?”哪个二傻子愿意做这种苦差?“子婴。”司渊认真想了想,那个女童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自从当了引魂使后,看过太多的人和事,脑容量不够,导致他记性一向不大好,转眼就忘了,也只有他家小黑猫让他上心了上千年,换做旁人一两年不见,足以让他忘得一干二净。“她不是被关在意识之海吗?”居然会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据说她是干扰了某个位面的女子的命数,被罢免了司命殿准殿主的身份,关在意识之海不知道多少年,反正比他和阿渊的岁数还长。“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司渊单手捏着墨卿的小肉脸。“若不是你逼她打乱了意识之海的世界,她就不会被来做这个引魂使。”谁都知道冥界的引魂使是个大苦差。司命殿那群老顽固发现子婴犯下的错误,准备给她做惩罚的时候,司渊打通关系让某人在裁决时提议,把子婴调到冥界做新一任引魂使,省得她在意识之海利用职务之便闹出其他的错误。这个提议被司命殿接纳,子婴等会儿就能到冥主那接任职务。“那她应该挺高兴的。”墨卿知道子婴一直想从那个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破地方出来。“她确实挺高兴的。”司渊没告诉墨卿,子婴知道他不仅救了她一次,还把她从那鬼地方救出来,立即兴奋地扑过来要给他一个感恩地么么哒。虽然对方长相上是个五六岁的小屁孩,这灵魂可是不知道多少岁,若不是司渊反应快避开,就被子婴吃豆腐了。墨卿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气到炸毛,撸起袖子找子婴对打。“暝月都和妖主去其他位面恩恩爱爱了,我也要去。”司渊不再做引魂使,墨卿心里贼开心,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就离开主世界,去其他世界浪去。他要玩到尽兴!“好。”司渊眼底含笑,都依他。2、关于蛋糕第一个位面世界,墨卿选择了现代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