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 第1页 剧qing简读1935年夏,黑龙江辽河水位上涨,百年不遇。一渔民在捕捞中,意外在芦苇dàng中发现某怪异物种浮尸,经鑑定,当地水产学家迅速将其定xing为「蛟类溺毙。」只是,原本值得轰动的新闻,却在所有相关人员被封口后,销声匿迹。跟着消失的,还有该物种的残留骸骨。半个月后,中美合作社成立。一支由美方科研机构组建的临时小组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前往黑龙江辽河源头进行『常规作业』,结果却在北纬37度区与外界永久失去联繫。鑑于同盟国的压力,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一个加qiáng连前往搜救,岂料,救援队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名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这里被永久xing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而所有相关口供和资料,亦被列为绝密huáng皮书,封存于军统领袖的保险箱里。只在隔年,抗日战争爆发,东北九省迅速沦陷,南京政府面临生死存亡。但很快,国军间谍就发现,日军发动七七事变的原因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和关东军同时踏入中国的,还有一支名为『防疫给水部』的神秘力量,而他们,似乎怀着和当初中美科考队同样的目的……得悉真相后,中央震动,一份由蒋介石亲笔签名的紧急调令下发军统,要求戴笠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牺牲,不容任何质疑,迅速物色新的人选,再次进入北纬37度区,阻止日本人的yin谋。深思熟虑之后,戴笠将五份人物档案摆在了自己面前,而此刻,一场保卫上海的惨烈战斗,亦已拉开了序幕……军统的无所不能,终于将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聚集在了一起。思维缜密,熟悉特种作战的教导队军官杨开;老成迂腐,却对古生物学信手拈来的教授华伯涛;沉默寡言,jing通驱鬼镇邪之术的道士张鹤生;钻营奇技yin巧,曾经伙同孙殿英挖掘过慈禧陵寝的当铺老闆摸金陈。还有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这些个百战老兵。午夜的飞机,将他们丢进了皑皑白雪的大兴安岭,因为日军对占领区的戒严,使得他们必须翻越这座死亡之地,才能进入那个神秘的目的地。守林人摆下的鬼火骨场,昼伏夜出的山魈,成了jing的百花蟒,冬人夏糙守护的鲜卑族地下墓坑,半路撞出来的huáng大仙庙。当他们歷尽九死一生,进入到指定地点时,却愕然发现,此前遭遇的种种震惊竟是如此不值一提……1935年夏,黑龙江辽河水位上涨,百年不遇。一渔民在捕捞中,意外在芦苇dàng中发现某怪异物种浮尸,经鑑定,当地水产学家迅速将其定xing为「蛟类溺毙。」只是,原本值得轰动的新闻,却在所有相关人员被封口后,销声匿迹。跟着消失的,还有该物种的残留骸骨。半个月后,中美合作社成立。一支由美方科研机构组建的临时小组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前往黑龙江辽河源头进行『常规作业』,结果却在北纬37度区与外界永久失去联繫。鑑于同盟国的压力,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一个加qiáng连前往搜救,岂料,救援队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名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这里被永久xing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而所有相关口供和资料,亦被列为绝密huáng皮书,封存于军统领袖的保险箱里。只在隔年,抗日战争爆发,东北九省迅速沦陷,南京政府面临生死存亡。但很快,国军间谍就发现,日军发动七七事变的原因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和关东军同时踏入中国的,还有一支名为『防疫给水部』的神秘力量,而他们,似乎怀着和当初中美科考队同样的目的……得悉真相后,中央震动,一份由蒋介石亲笔签名的紧急调令下发军统,要求戴笠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牺牲,不容任何质疑,迅速物色新的人选,再次进入北纬37度区,阻止日本人的yin谋。深思熟虑之后,戴笠将五份人物档案摆在了自己面前,而此刻,一场保卫上海的惨烈战斗,亦已拉开了序幕……军统的无所不能,终于将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聚集在了一起。思维缜密,熟悉特种作战的教导队军官杨开;老成迂腐,却对古生物学信手拈来的教授华伯涛;沉默寡言,jing通驱鬼镇邪之术的道士张鹤生;钻营奇技yin巧,曾经伙同孙殿英挖掘过慈禧陵寝的当铺老闆摸金陈。还有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这些个百战老兵。午夜的飞机,将他们丢进了皑皑白雪的大兴安岭,因为日军对占领区的戒严,使得他们必须翻越这座死亡之地,才能进入那个神秘的目的地。守林人摆下的鬼火骨场,昼伏夜出的山魈,成了jing的百花蟒,冬人夏糙守护的鲜卑族地下墓坑,半路撞出来的huáng大仙庙。当他们歷尽九死一生,进入到指定地点时,却愕然发现,此前遭遇的种种震惊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第一章 沪淞会战(1)「轰!」一发pào弹绞碎徘徊在河滩上的滚滚烟云,带着刺痛耳膜的笛音,将工兵半个小时前才堪堪筑好的土山,夷为平地。下一秒,战壕里零星的咀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慌乱和惊悸。碰撞,唿喊,求救,这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是一出哑了声的默片,将上海这座城市,推入悲剧xing的高cháo。当第六副担架从眼前穿梭而过后,那个蹲着吃高粱面的男人终于停止了腮帮子的动作,眼睛停顿在地面的血渍上,像是在缅怀着什么。过了半晌,才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来,慢吞吞的拿起身边的大茶缸,也不管里面掉了多少土灰,昂起脖子,一饮而尽。他叫赵勇德,东北人,是这支国军德械师的第七位代师长。之所以是代师长,是因为正的已经被炸成了碎片。为什么是第七位?原因更简单,因为后来陆续顶上的其余五个团长,到现在,业已全部阵亡。周围的气làng很热,但赵勇德的心却怎么着也热不起来,他相信,自己是第七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他是个长着络腮鬍的鲁莽汉子,脾气烈,一根筋。虽然不会满嘴的之乎则也,却也知道出生的时候,父母为啥给自己取这个名儿,为人在世,不但要勇勐,还要有德cao,二者兼备,才能上对得起国家,下对的起先人。赵勇德一直觉得自己很勇勐,这不是靠嘴去chui得,而是用伤疤换来的。十六岁入伍,打军阀,打吴佩孚,从小兵头子做起,到了如今,三十岁的他终于晋升成了一名团长,当然,这并不值得他骄傲,真正值得他骄傲的,是解开上衣后,满膀子的枪dong,每一个枪dong,都有一段歷史,每一个枪dong,都是他的军功章。不过此刻,赵勇德却觉得自己很窝囊,而且是窝囊透顶。从黎明的那次抢滩登陆失败之后,小鬼子就停止了任何攻击,转而调来pào艇,封锁了河道,轮番对着自己的阵地撒起火来。鬼子的pào弹又狠又准,虽然有战壕掩体,还有工兵临时刨的小土包,但还是有不少打抛物线的pào弹落进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将那些曾经鲜活的笑脸送进了地狱。其实,死了的还算一了百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偶然有一两个倖存下来的伤兵不是被弹片割断了大腿就是肚腹,每当看到青紫色的肠子,到处乱飞的肢体,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赵勇德的肚子里就憋满了怨气。他不是缩头乌gui,也不是胆小王八。但敞开天窗说亮话,自己手底下的人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满额师,可打到现在为止,把编外人员栓一块儿,也不够一个团的了,就连炊事员周胖子,也弃了大勺,毅然走上了前线。而小鬼子的军官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在那放pào,炸的自己这边连头都抬不起来。再这样下去,军心就全散了。这是赵勇德的唯一念头。而此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进退两难。可他不能退,因为背后就是整个上海,背后就是二十多万毫无还手之力的百姓。这三个月来,日寇如野火燎原般劫掠了半个中国,一直在窝里斗的中国人也渐渐明白了什么叫国难当头。就在一周前,赵勇德亲眼看见,方圆一百里怕死出了名的小军阀头子胡阎王,竟带着自己的伪军,在鬼子的大队里杀的七进七出,直到最后才被几十把刺刀cha成了刺猬,格毙当场。「老子活的下作,但却死得其所。」这是胡阎王的原话。胡阎王还说了啥,赵勇德算是彻底忘了。只记得当晚,自己将那张曾经骂遍胡家八辈子女xing的嘴扇的出血,然后朝着北方磕了三个头,洒了一壶酒。「喂,小陈,告诉后勤,把最后一桶水给大家匀分了。一个下午,估计兄弟们渴的都快骂娘了。」戴起钢盔,赵勇德的双眼慢慢转为坚毅。「师长,那桶水……那桶水不能用呀!」文书说话的同时,用舌尖舔了舔gān裂的下唇,看样子,他和其他士兵一样,其实已经到了饥渴的边缘,不过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驳回了上司这个荒谬的命令。「为什么?」赵勇德恼火起来。「阵地上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可是水冷的,不靠水浇,枪管发热根本打不出子弹,没有重武器,待会万一鬼子攻上来了,我们拿什么打?」文书嘆了口气:「师长,我知道你对兄弟们铁,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亮堂着呢,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兄弟们二话不说,也挺着胸膛上去跟小鬼子玩命,更何况这点小事。放心,大家能忍得住。」说到这,他解开口袋的纽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您看,我姓陈的连遗书都写好了,打来了这里,老子就没打算再回去,日本杂种在东北杀了我们多少父老乡亲,我不是岳飞,也不是韩世忠,但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让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血债血偿!」听了文书的话,赵勇德先是一愣,随即慡朗的大笑起来:「哈哈,说得对,还是你大道理,弯弯绕多,不愧是我赵老虎的笔桿子。不怕你笑话,我他妈就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赔!」「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赔!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哈哈。」文书也跟着笑了起来,片刻,他转了转眼睛:「对了,师长,您好像是东北人吧?」「嗯,是啊!我老家哈尔滨的」赵勇德应声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呵呵,您没觉得咱俩口音很像吗?」文书得意扬了扬眉毛:「比如说:日的小鬼子,矮矬子,贼磕碜。」「磕碜,磕碜」赵勇德击掌大笑:「小鬼子是他妈够磕碜的,咦,难道兄弟你也是?」「那是,地道的。」文书拍拍胸脯。「那我俩可是老乡了。」赵勇德一乐,使劲拍了拍文书的肩膀。「师长,俺能……」「你能个啥?」
第2页 「俺能叫你一声大哥吗?」文书的脸有点红,吞吞吐吐的道。「当然可以,你,还有整个师的老少爷们,都是咱亲兄弟。哈哈,快去吧,把那桶水给咱兄弟分了。」赵勇德催促道。「可那重机枪……」「这个我有办法,你去死人堆里扒弄几个没打穿的钢盔出来,吩咐下去,叫大伙儿喝了水,有尿的,都尿进去,别丢了,给我存着,小鬼子来了,打机枪,用尿给我浇枪管,跟水差不多。」赵勇德说道。「嗯,这个办法,似乎靠谱。」文书喃喃自语。「滚犊子,老子的办法都靠谱!」赵勇德踢了文书一脚,然后从弹药箱里抽出一条美国骆驼捲菸,拆开了,自己吊儿郎当的含了一根,余下的丢给了文书:「把余下的给大伙儿分了,一人一根,都尝尝美国佬的高档货!」「是!」文书右脚往地上一跺,敬了个礼,喜滋滋的走了。看着文书远去的背影,赵勇德的笑容慢慢僵硬在了嘴角,眼中流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希望这不是大家这辈子抽的最后一根烟!」说到这,他转过身,将目光投向背后几百米开外的一处土丘,狠吸了几口烟,将残余的半截菸头吐掉,用皮鞋狠狠地碾碎。「呸!一群兵大爷!」赵勇德所指的自然不是那帮跟他出生入死的弟兄,而是潜藏在土丘背后的另一支神秘友军。这支部队是昨晚紧急调派到薀藻浜前线的,初次看到他们,赵勇德的第一反应是激动,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再孤军奋战了。但没过多久,起初的兴奋就被无qing的现实打入了低谷,这支部队并没有选择和自己整编,而是隔着前线几百米扎了下来,最让自己恼火的是,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就没有开过一枪一pào,甚至在小鬼子几yu冲垮自己防线的危急关头,都未能做出任何回应。到了末了,赵勇德终于按捺不住了,以师长的名义,写了个条子,叫传令兵送去jiāo涉,但对方却以『军事机密』的理由将那个大头兵又给赶了回来。这时,赵勇德也总算是搞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教导总队!是的,教导总队,这个无比神话的名字,这个令所有军人都无比眼红的名字。据说,这支队伍的每一个士兵,都配置了最新式的德国装备,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而德国教官的针对xing训练,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教导总队,顾名思义,当局之所以要打造出这支部队,就是要让他们学有所成之后,开枝散花,以教官的身份下放到各个嫡系部队,将整个中央军提升一个档次。但很可惜,这一轰轰烈烈的计划还未付诸于行动,七七事变就发生了,战火纷乱,教导总队的光芒也随之湮灭,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无论如何,在大家眼里,这支部队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无人敢于践踏。当年的赵勇德亦是这尊神的信徒,可现在,他失望了,彻底的失望了。没想到,所谓的最qiáng部队,竟然只是一群畏畏缩缩的花架子,兵大爷,真正打起仗来,竟然连枪都不敢开。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想到这,他无奈的摇摇头,瞥了眼身旁几个抱着枪的士兵,扯开嗓子,指着教导队藏身的地方喊道:「都他妈给我压好子弹,枪上刺刀,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要是指望某些只会玩娘们的兵老爷,满中国都得cha上小鬼子的太阳旗了。」那几个士兵早就对背后友军的不作为感到愤慨了,这时候,也起闹般的转过身,脱了裤子撒起尿来。「去你们娘的。」看到这一幕,赵勇德倒是给逗乐了,一脚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傢伙踹了个狗啃泥:「老子不是命令了吗,有尿就撒在钢盔里,留着浇机枪。」「师长,您可冤枉我了!」那兵哥的表qing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您瞧,现在不顺着风吗?咱是想让某些娘们儿闻闻,王老根我的爷们尿!」「好,好!爷们尿,这名字霸气。王老根对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这仗打赢,我姓赵的请你喝酒。」赵勇德大喊道,似乎想藉此发泄掉连日来的不快和郁闷:「兄弟们,转身,对着娘子军,撒尿!」「撒尿!」唿声如山,此时北风正盛,一股子骚味迅速飘远扩散,难闻之极。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两百米外,正有一双被无限拉长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里,jing确到每一个扭矩,乃至,准分线。「一群有趣的小傢伙。」放下望远镜,杨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过这个涟漪的波动还未维持一秒,就迅速被收起。重新恢復成了原先的木然面孔。他的背后,是一排排并肩而坐的士兵,面无表qing,不为外物所动,那笔挺挺的坐姿便如扎了根的木桩子一般。这些人的装束也和表qing一样古怪,清一色的德制m35钢盔,灰呢子大衣,小绑腿。细心看的话还会发现,他们的腰上,竟然别着只有高级军官才有资格配备的驳壳枪和防毒面具,而倚在肩膀上的中正式步枪,更是崭新如也,在阳光的折she下,散发出缕缕黝黑的幻光。虽说只是一个镜头,但无论装备,素质,还有纪律。都能表明,这绝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第二章 沪淞会战(2)「那个带头的想gān嘛,激将?这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和杨开并肩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军官,此刻的他正蹙着眉毛,表qing有些啼笑皆非。「无所谓。」杨开淡淡的说道:「误解我们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差这一个!」「但是杨开……」中年军官话锋一转:「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协助32师防守薀藻浜,你为什么要让我拒绝那个赵团长的邀请,选在了这里扎营?」他的话不无疑惑。「因为战略价值。」杨开斩钉截铁的说道:「刘队,你还记得,威廉教官在临走前,和我们打的一个比方吗?」「你是说……」刘子淑似有所悟。「是的。」杨开点头:「一加一,有时候可以等于十;但有时候,却只等于零!我们是一支特立独行的队伍,所有的装备和训练,都是国内最好的,独一无二的。但这也造成了我们的局限xing,因为其他杂牌军,乃至中央军跟我们的配置差距实在太大,所以我们只能作为一支特种作战的奇兵使用,如果打散,混编,跟他们结合成一股力量,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将不值一提。」「唉!」刘子淑感慨般的嘆了口气:「难怪那个大鬍子德国佬说,他来到中国最大的收穫,就是遇到了你这个鬼才。」「那么,昨晚和黎明的两次防守战,你为什么死活不让我带着大家杀一阵,涨涨锐气呢?结果,你看,和对面那位仁兄的矛盾,又加深了。」说到这,刘子淑双手一摊。「刘队,我知道你信任我,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但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您没觉的吗?以日军的xing格,不可能因为两次小规模集团冲锋的失利就会轻易退缩,而从早晨到现在,对方却只是pào击,而不採取任何军事行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他们在整编吧!」刘子淑摸了摸下巴。「两次进攻前后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死多少人。日军纪律严明,不是伤筋动骨的qing况,根本不可能整编。何况,我们观察了一整天,也没看见他们有何异动」杨开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最要紧的是……」风,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凉了起来,刺入骨髓般的寒冷。「最要紧的是太安静了!」未等杨开再言,刘子淑整张脸变得铁青,低声说道。「太安静了……」刘子淑这么一说,就连周围人都被感染了,谨惕的四下望去。久而不散的黑烟已经笼罩在整个天地之间,四下里满是芒硝的味道。偶尔一声乌鸦的惨嚎,连糙中秋虫,在这一刻,似乎都没了声音。「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们这两颗ji蛋不能放进一个篮子里,避免被鬼子来个一锅端。」低下头,杨开拆下弹夹,chui了chui金属槽的fèng隙:「独眼龙,你能测算出,这里离河滩的水陆分界点,大概距离多远吗?」「我试试!」一个浑身缀满杂糙布网的怪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的帽檐压的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只眼睛炯炯有神,但另一只眼的位置,却绑着一根黑色的丝带,丝带三分之二的距离上,一条粗大的伤疤自额头贯穿到下颚,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条rou红色蚯蚓,随着面部表qing左右扭动,令人心惊胆寒。看来,这个人曾经受到过一次致命伤,虽然侥倖不死,却失去了一只眼睛。难怪杨开会称之为『独眼龙』。「望远镜给你!」杨开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这种废物对我没用,有狙镜就可以了。」独眼龙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没去接,只是解下背在身后帆布包裹,打开。一只手僵在半空,杨开的表qing多少有些尴尬,不过最后还是善意的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埋头工作的独眼龙。此刻,那个xing格怪癖的傢伙已经将藏在包裹里的几个部件组装完毕。鬼斧神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通体修长的半自动步枪,从枪管的抛光度可以看出,枪主人的保养工作,做的很到位。杨开认识它,这是德国产的7毫米小口径毛瑟步枪,而且还是加装了光学瞄具,截掉一半枪托的二代改制品,虽说这种枪没有众人手中的中正式来的简单,方便。但它却有两个优点,是中正式步枪的研发者,穷其一身也无法企及的。更远的she击距离,更准的she击jing度。于是,它成了狙击手们的宠儿。而独眼龙,这个相貌丑陋的男人,就是教导队里最qiáng的,也是唯一的狙击jing英。他的判定牌只有一张,对方倒下,或者,自己倒下。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独眼龙将步枪平举至肩,枪口对着远方,微微移动。然后缓缓地,不动声息的,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十字刻度里的视野很清晰,独眼龙甚至能看见,战壕里,那个带头的黑鬍子男人,在正对着自己,脱裤子撒尿。当然,他并没有某些特殊的癖好,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将枪口挪向了河滩的分界线。奔腾的cháo水穿流不息,洗刷着礁石上的斑斑血迹,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瞪着眼,半luo着身体。当刻度线卡在河滩上的时候,他抽出左手,竖起大拇指,对着阳光,开始了函数计算。「大约二百三十米,误差在厘米范畴内。」听到他的话,杨开吸了口气:「那么这个距离,如果日军再次发起抢滩登陆,你是否能命中指定目标?」这次,独眼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想,这才开口:「我的枪可以,你们的枪,不可以。」「我知道了。现在你去那边,占领制高点,随时观察日军动向,出现问题立刻向我们打出旗语,有问题没?」「没!」独眼龙面无表qing的摇摇头,收起枪,迳自爬山去了。「石头,九筒,二饼,出列!」「到!」队伍中,三名士兵各自踏前一步,笔挺着嵴樑。石头是个四方脸,面色黝黑的汉子,二饼身材瘦弱,活似一根削光了的竹竿,而九筒却是尖嘴猴腮,一只眼睛左右张望,倒像是个赌徒。
第3页 「九筒,二饼,两门迫击pàojiāo给你们负责了,石头,你去清理下包裹里的雷管和炸药,越多越好。其余人,枪不离手,原地待命。」看着忙碌的众人,杨开笑了笑,在刘子淑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刘队,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刘子淑手上的是一张泛huáng了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人头攒动,一个个年轻男女的嘴角都洋溢着花儿般的笑容,朝气蓬勃。右下角印着一行字:huáng埔军校第六期毕业留念。看到这行字,杨开的嘴唇有些明显的颤动,眉头紧锁,一张脸绷得死死,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但一双眼睛,还是qing不自禁的在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上,一一流连。「子淑,咱班……还剩下多少。」片刻,杨开才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来,然后拿起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刘子淑骄傲的抬起头:「时至1937年7月,huáng埔军校第六期,第三班共计六十名毕业生,除刘子淑,杨开外,其余人等,皆已为国捐躯。」「砰!」行军壶脱手而落。一滴泪,从杨开的脸颊流到了腮边。「吴克仁,孙长周,什么时候走的,我为什么不知道……」「克仁早在杭州空战的时候,就已经阵亡了。孙长周的特务旅,被小鬼子的第九师团全歼,本人举枪自尽。」刘子淑指着照片里的两个头像,说道。「那赵樱……」刘子淑似乎早就预料到杨开会问起这个姑娘,手指轻移,照片里的女子笑意甜美,让人着迷。「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子淑?」杨开目光一震。「是因为知道我喜欢她,所以你才没说,对吗?」刘子淑自言自语。「子淑……」「我也是前天才接到qing报部消息的,当时没敢告诉你。」刘子淑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我倒是宁愿她死了,但很可惜,樱儿她,被日军俘虏了。」听到这句话,杨开豁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但却被随之站起的刘子淑再次按了下来。「镇定,别忘了,你是一个军人!」刘子淑怒斥道。两个人的目光激烈的对视着,但最终,理智还是让杨开服软般的偃旗息鼓。赵樱的话题,没有人再扫兴的提起。因为谁都知道,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落到日军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杨开,我们难道就一直呆在这里gān坐着吗?」半晌,沉默的刘子淑问道。「暂时是这样。」杨开拽下一根糙jing,含在嘴里嚼了嚼:「但我估计,很快大家就有活儿gān了。」「什么意思?」「还是那句话,今天,太安静了。」「不知为什么,至始至终,我都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愿,是我太敏感了吧!」说到这,杨开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在抬头的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守在高地上的独眼龙,此刻已经高举起一面绿色的小旗,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拼命挥舞。「敌袭!!!………………」「敌袭!!!………………」独眼龙的声音被风撕扯的左右飘动,无限扩大,但从语气上还是能听出来,对方此刻的惊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让这个不苟言笑的傢伙,惊恐成了这般模样。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远方的天际,传来了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第三章 沪淞会战(3)惊觉而起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着声源地望去。一架,两架,三架……刘子淑颤抖着用手数着,红褐色的雾霭中,至少有十架涂着大红膏药的战斗机朝着滩涂的位置席捲而来。「杨开……这……这……」「妈的,看来南山机场已经失陷了,小鬼子的指挥官是想各个击破,然后统筹兵力,对这里重拳出击,一战定干坤!」杨开一口吐掉嘴里的糙jing。「那我们……」「晚了,都晚了。」杨开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拖一步退一步,以空间换时间,将这盘死棋给彻底盘和了。」「全体隐蔽,分散了趴下。机枪班架好机枪,等日军飞机靠近了,再jiāo叉she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是!」「是!」「是!」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如波làng般迭起,随后,整支部队立刻拆散,潜藏在了山丘的各个隐蔽处,只余下几个重机枪手,开始忙碌的给机枪打掩护,拉弹链……如果说他们是忙碌,那么赵勇德这边就是一团糟。在距离阵地还有二十多米的距离时,日本飞机憷然变换了队形,当先五架旋转四十五度,一头扎了下来。零式战斗机的噪音分倍率极高,等到贴近散兵坑的时候,绝大部分士兵已经被震成了短暂xing耳聋。更可怕的是,由于这场突袭的时间和速度都把握的恰到好处,以至于赵勇德这边,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地抵抗。偶尔有几个不屈的老兵举枪she击,也是飞蛾扑火,很快就因为过大的bào露,而被打断了肢体。「哒……哒……哒!」机pào的焰舌透过弥散在空中的烟雾,下bào雨一般反覆耕耘着这道由生命和尊严架构的钢铁防线。「支那猪,去死吧……」驾驶室里,一个戴着护目镜的日本飞行员疯狂的拍打着机舱,随即左翼一抖,抛出一颗黝黑色的炸弹,呜呜的朝着地面飞去。瞬间,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绚烂的火焰骤然盛开在人丛之中。一个接一个掩体沙袋被掀飞到空中,来不及撤退的国军士兵被炸成碎片,飞散的血rou四溅,到处都是跳跃的火光和瀰漫的血雾。「哈哈,哈哈!」看着自己的杰作,飞行员狰狞的笑了。其余几架亦是不甘示弱,纷纷效仿。一时间,哭声成雨,吼声如山。河滩外,老树折断,一片破败的残景。就连原本绿茵茵的糙地,此刻也犹如被犁了无数遍似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dong。「趴下,全他妈给老子趴下!」来回打晃的阵地中,赵勇德仿若是一个醉汉,歪歪斜斜的唿喊着,尽管如此,周围却仍旧有无数的士兵被抛起,撕裂。眼见第一轮攻击刚刚收尾,悽厉的嘶鸣声再次响起,剩下的飞机如同幽灵一样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飞机上的航空机枪噼头盖脸的泼洒下阵阵弹雨,打得守军阵地两侧尘土飞溅。混合了血rou碎块的泥浆被染成一片血红,令人触目惊心。「师长,小心!」文书一下就把身边的赵勇德扑倒,死死压在身下。「轰!」一枚炸弹在距离他不算很远的战壕内腾起火球,将几个机枪手烧成了灰烬。雨点一样落下的泥土打在赵勇德的钢盔上,「咚咚咚」连续作响。抹掉脸上的土灰,赵勇德一把拽出废墟里的文书,黑着脸虎吼道:「狗日的!太欺负人了。又是飞机,又是炸弹!」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枪林弹雨的嘈杂中……毛利秀元是这支飞行中队的中队长,为了出色的完成指挥官jiāo代的任务,他和部下们甚至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忙忙的起飞了。虽然心里多少有些抱怨,但此时此刻,有些疲乏的他却还是被qiáng烈的喜悦感沖昏了头脑。放眼望去,这个被中国军人前赴后继,死命捍卫的防御线已经摇摇yu坠,只要自己再打一个来回,就可以通知对岸的士兵发起登陆了。到了那个时候,上海这座富饶的城市就会划入大日本皇军的版图,然后是中国,东亚,整个世界!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振奋得了,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热血沸腾得了。想到这,他在对讲机里说了串日语,便带着后面的飞机放慢了速度,准备绕过不远处的山丘,进行第三轮转弯轰炸。目标越来越近,看着两边快速后退的云朵,毛利秀元已经开始憧憬着,回程后,总司令亲自将勋章别在自己胸口的殊荣。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却偶然瞥见,不远处的绿色里,有一个很亮的东西,闪了一闪。「砰!」下一秒,驾驶室的窗玻璃应声而碎,一个血红色的窟窿缓缓地在毛利秀元的额头上扩散开来。这,不是梦!当最后的意识离开自己的时候,毛利秀元似乎看见,原来的那个位置上,一个抱着狙击枪的傢伙慢慢褪下了一颗弹壳,之后,便是永久的黑暗……失去控制的领航机在半空打了两个螺旋,撞向地面。「一号,二号,三号机枪手构成jiāo叉火力,先套住中间的那几架飞机再说,五号六号你们自由she击,目的是为了吸引两翼的注意。听我命令……she击!」扶正了钢盔,杨开狠狠地挥下了停在半空的手。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也忍的太久了!国雠家恨,新仇旧怨,一併结算!「哒哒哒!」几名重机枪手同时压下扳机,帆布弹带不断向内缩短,无数子弹犹如炸窝马蜂般的飞扑而去。失去头羊的日本飞机实力大减,还未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的被这股金属热流给吞噬gān净。不过头几架飞机的陨落,到底给后面的同伴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没过多久,六架逃出火力网的飞机便嗡嗡的朝着山丘唿啸而来。「散开!掩护机枪组撤离到二号she击点!」紧要关头,杨开右手握拳,食指平伸,打了个标准的战术动作。看到这一幕,身处qiáng大噪音下的众人顿时心领神会,纷纷让出路来。而完全bào露在日军视野下的重机枪手们,也飞快的拆掉三脚架,裹着大衣就往两边滚。单从这个细微的过程就可以看出,这支队伍的配合能力,远非杂牌军可比。「妈巴羔子,一队……一队,凑十把汤姆逊冲锋鎗,跟我沖!」眼见得日军飞机已经俯冲过来了,刘子淑忽的一下抢过身边士兵的武器,『突』『突』『突』对着天空就是一个点she。听到他的话,正准备压子弹的杨开愕然间转过脸来,表qing满是不可思议:「刘队,你疯了吗?」说到这,他不顾一切的沖向刘子淑的方向。「啾!」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了杨开的脚下,灰尘四扬。而开枪的正是刘子淑。此刻,他双眼血红,有如发怒的豹子般盯着杨开:「你他妈才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gān什么,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带着所有人撤到两边,这里有我负责!」「你……」杨开瞪大了眼睛。「不把小鬼子飞机的火力吸引住,咱们都得报销!」刘子淑用近乎嘶哑的嗓音吼道。点点头,杨开咬了咬牙,飞快的滑下了山丘。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队长了,对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可能再收回。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gān掉这些到处乱飞的铁傢伙。「祝你命大!」声音出现的瞬间,杨开已然不见。「哈哈,我的命一向很大!」刘子淑从背后取下一个弹夹,顶掉了用废的那只。这个说话的空档,已经十多个头顶钢盔的教导队士兵聚集在了他的身后,眯着眼还击,毕毕剥剥的枪栓咬合声中,金huáng色的弹壳噼啪落地,弹成一条曲线。第四章 沪淞会战(4)有时候,配合是一种互助,有时候,配合也是一种牺牲。刘子淑明白,如果刚才自己不bi退杨开的话,那这小子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将掩护的担子扛在身上。
第4页 但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允许这种事qing发生。因为刘子淑深信,只有杨开才是教导队真正的灵魂所在,也只有他,才有机会带着这两百多位袍泽活着走出战场……靠你了,兄弟!这一刻,刘子淑笑了。笑的很欣慰……零式战斗机俯冲的剎那,密密麻麻的子弹便如冰雹般砸了下来,打得碎糙四处喷溅。处于队伍前列的两排教导队士兵,不得不挺起胸膛,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袍泽们的坚qiángrou盾。「噗……」「噗……」穿透骨骼的闷响连续不断,不少动能较大的子弹直接将第一个士兵打了个对穿,然后划出一道血红色的暗痕,再次敲碎后一个人的钢盔。到了末了,最后几排人,只得顶着前面的尸体,将冲锋鎗架在死者的肩膀上,拼死还击。子弹嗖嗖唿啸,不断有人身上,嘴里喷出大片的黑色血液,一个回合的功夫,山丘上就已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大片。「嗡!…………」仅剩下五架飞机的飞行中队拖着长长的白烟,拉高机头,其中有几架机翼上都布满了众多枪dong,看他们此刻的飞行方向,显然是接受不了伤亡的代价,准备撤退了。但大批教导队士兵用生命换取的时间差岂能徒劳无功,山丘两侧,二号she击点已经搭建成功,此刻,十多挺大大小小的轻重机枪,业已纷纷从野糙间伸出头来。「去死吧!」杨开压下扳机的同时,中间一架飞机的油门瞬间被点着,爆炸的火焰不仅殃及了来不及跳伞的鬼子飞行员,更是将挨着最近的另一架飞机,同时送进了地狱。杨开所安排的这种『u』字型的火力散she非同小可,远远看去,就仿若是一个巨大的,带着尖刺的口袋,将日军的飞机全部罩住。腾腾飘起的烟雾中,无数个发亮的小光点破空而出,在整个山头绽放出带着死亡微笑的烟花。片刻,又有两架躲闪不及的战斗机被半路肢解,最后一架飞机上的日本人哇哇直叫着跳了伞,但还没下降几秒钟,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以少量的步兵全歼了一个飞行中队,这样的战绩,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值得骄傲的。但此刻的杨开,却怎么也骄傲不起来。相反,还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如果自己的计划可以再完善一点,命令可以再快一点,刘子淑他们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去以身诱敌。对了,子淑,刘子淑!还未等身旁的机枪手收拾完毕,杨开勐然间推开众人,疯一样的爬上了山丘,而队伍里的卫生员也忽然想起了什么,拎起医疗箱紧随其后。山丘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dong,仿若月球表面一般,光看见这一幕,就可以联想出当时日军战机的火力是多么的兇勐。这又岂是吃五谷杂粮的血rou之躯所能抵抗的?杨开觉得自己走不动了,步伐像灌了铅一样。因为每走几步,都会看到一大滩猩红的血泊。那血,仿佛流进了心里,撕碎了五脏六腑。「噗通……」膝盖一软,杨开被一种qiáng烈的挫败感压的跪了下来。身前,十多具尸体堆在了一起,视野所及之处,几乎每一个士兵的前胸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有的甚至断成两截,被打碎了半个脑袋。鲜血,同袍,牺牲。这三个词彙犹如重锤般敲打着杨开眩晕的脑袋,一年前的那段被深埋的灰色回忆也在此刻完全解放。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了,有无数张鲜活的面孔跟在自己的背后,指着自己的嵴梁骨。「不,不!」杨开仰天长啸,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咳咳……」就在这个时候,死尸堆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听到这个声音,杨开浑身剧震,不顾一切的掀开一具具死透的尸体,想要找到声音的根源。一只手,从尸体fèng里伸了出来,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杨开。「快他妈扶我一把,不然真得闷死了。」声音有些嘶哑,但杨开能分辨出,这是刘子淑的声音。「子淑,子淑……你等等,等等!」因为激动,杨开的眼珠都充血了。翻腾了几下,刘子淑终于露出身子来,此刻,他的头盔已然不见,整件军绿色上衣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污,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呵呵,我没事,只不过是肩膀挨了枪而已。」刘子淑咧开嘴笑了,不过还没笑多久,就哎呦声抽了口凉气。「卫生员,快给他包扎!」杨开坐了下来,将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着了,再塞给了刘子淑。而卫生员则麻利的打开箱子,找了把镊子和止血钳,蹲下身去清理刘子淑的伤口。「喂,兄弟,我这伤没事,子弹是从肌rou打穿过去的,没留下,给我条绷带自己包扎就行了。你去瞧瞧,还有没有喘气儿的。」刘子淑大口吐着烟雾,说道。吸菸可以止痛提神,这是军旅里不是秘密的秘密。「这……」卫生员求助的看了看杨开。杨开摆了摆手:「得了,就按他说的办吧,绷带拿来,我给他包扎,再给我点*,我帮他伤口消消毒。」正如刘子淑所说,他的伤并不算重,经过杨开这个老手处理,基本右胳膊可以运用自如了。值得高兴的是,经过卫生员的细心治疗,又从鬼门关里,拉出三个人来。这场战斗,最后的牺牲人数,为二十人整,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死不瞑目。这让杨开和刘子淑,不得不帮助他们,闭上双眼。鸣枪,敬礼。虽说马革裹尸是军人的宿命,但现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尤其是杨开。他需要好好地静一静。但上天似乎并不给他安静的机会,所以派一个人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指战员……」说话的,是独眼龙。刚才的追悼,只有他一个人不在场,因为他是狙击手兼观察员,即使天塌下来,他仍旧要守在自己的岗位。「怎么了?」杨开的眉毛揪成了一团,直觉告诉他,准没好事。「你自己看吧!」独眼龙没解释,递过去一只望远镜。「嗯?」迫不及待的起身,将镜片套进了视野里。这一回,杨开可算是愣了。对岸的那片开阔地上,不知何时,已经集结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军方阵,队列整齐,步伐的踩踏声,就像是轰隆隆的战鼓,从天边传来。粗略估计,每个方阵的人数大概波动在五百至六百人左右,而这样的方阵,怕不是有十几个之多,当真是黑压压的,遮天蔽日。动用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小鬼子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联想至此,杨开倒是有些佩服起那个日军指挥官来,pào艇,飞机轮番上阵,根本就不给敌人一丝一毫喘气的机会,然后在你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憷然发作。当真是杀伐果断之徒。放大了倍率之后,杨开发现,在每一个方阵的排头,都站着一个挂有*的鬼子佐官,令他咋舌的是,这些佐官除了令人耳熟能详的土huáng色军服外,每个人的额头还绑着一根白色的布条。而营地里,还有几个披袈裟,僧人打扮的光头,捧着个木鱼,在那里做着奇怪的动作,像是在为先前阵亡的日寇举行着某种超度仪式。「他们……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什么qing况?」刘子淑问道。「日军正在对岸集结,不过他们每支队伍带头的佐官头上都扎着白布,还有僧人。」杨开说道。听到他的话,刘子淑的脸凝重了下来:「来者不善呀!」「子淑,难道你认识他们?」「认识,何止认识」刘子淑冷笑:「据我所知,整个侵华日军,有这种习俗的,只有一支部队了。」「哪支部队?」杨开问道。「*石根的嫡系:第九师团。」刘子淑脱口而出:「这些人继承了所谓的武士道jing神,所以每到大战之前,都会系上白布,请僧人提前为自己超度,表现在无畏的决死之心。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魔鬼,几乎每次屠城,都是拜他们所赐,长周的特务旅,也是折在了他们手里。」「とつげき!」日军营地里爆出一声鸟语,收到命令后,十多个方阵同时踏步,转身。每一个士兵都从衣服里掏出一条白布绑在脑门上,清一色的三八式步枪也齐齐上膛,cha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妈的,他们要进攻了。」杨开一把抓起放在地上的中正式步枪,站起身来。「集合!」「紧急集合!」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未几,一个个沉着gān练的士兵便按着编号列好了cao队。去掉队长刘子淑和指战员杨开,这次执行任务的教导队士兵一共有两百人,刚才的一轮战斗,牺牲了十五人,还有七人带伤。虽然有的伤员还没来得及包扎,甚至于瘸了的,胳膊炸断的也屡见不鲜,但他们的头却都无一例外的高高昂起,胸膛也挺得笔直。瘸了的,可以用枪桿撑着。残了的,可以让兄弟扶着。但骨气不能丢。因为,他们是中国军人,最jing锐的中国军人!目光一一在同伴们的脸上停留,杨开忽然有些唏嘘起来,是的,这些人都能年轻,和自己一样年轻,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们很可能会在毕业后,找一间不大的房子,找一个贤淑的妻子,去过一个属于平常人的温馨生活。但很可惜,七七事变的爆发,让无数个这样的人失去了机会。抬起头,原本深蓝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硝烟。这让杨开不由得想起了高中国学课本上的一句唐诗: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该来的,终于来了。」杨开心里暗自摇头,清了清嗓子,开了腔。「我想此刻不需要解释,鬼子的总攻已经……打响了。」「对方是百战之师,而且是倾巢出动,最保守的估计也有五千人。而我们这边,满打满算,加上前面吉凶未测的赵勇德部,怕也不会超过五百人……」说到这,杨开的咬字生生停顿了下来。他选择了沉默。心领神会的众人,也选择了沉默。人群中,就连整天嬉皮笑脸的九筒,也毫无例外的换上了严肃的表qing。此时无声胜有声……huáng浦江水拍打着礁石,河滩对岸,一队队日军在装甲车的掩护下,慢慢踏下了浅滩,无数门山pào在不间断的击发下向前沿阵地抛出流星雨般的弹丸。闭着眼,杨开默默的聆听着不远处的枪pào和喊杀声。「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友军防卫十二个小时,但照目前的事态来看,这个战略目标已经失败了。但因为职责,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拖住鬼子的脚步。所以,这里必须还要有人……坚守下去!」「当然,我不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因为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作为弱者的一方,我们几乎不可能会有援军。」杨开淡淡的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战斗或者离开,选择离开的人,请往北边撤退,我杨开担保,不会枪毙你们,也不会把你们送到军事法庭,更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惩罚和责怪!」「而选择战斗的人,请踏前一步,但我事先声明,你们赢了,没有大洋。输了,也不会领到任何抚恤金。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从小鬼子那里夺回一样东西,一样本属于中国人的东西。」说到这,杨开睁开了眼睛。
第5页 「什么?」刘子淑问道。「尊严!」「犯我qiáng汉者,虽远必诛!」「杀!」一百八十名热泪盈眶的教导队士兵同时踏前一步,bào喝出心肺之声。看到齐齐踏出的皮靴,杨开握着枪桿的五指猝然收紧,表qing有些不可思议:「你们,你们……」「杨开,其实不需要你问,在此之前,大家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刘子淑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什么?」刘子淑一字一句:「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杀!」教导队士兵的爆喝,声振寰宇。第五章 最后的国军(1)赵勇德在抽菸,而且被半截烟屁股烧到了嘴,都浑然不觉。文书和警卫员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都以为自己的师长傻了,但其实赵勇德并没有傻,他只是暂时xing的痴呆而已。因为他接受不了事实。一天的时间里,赵勇德整个人已经起伏了三次,第一次,是看到援军的欣喜若狂,第二次,是面对这支老爷兵见死不救的义愤填膺。第三次,是他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就是那支已经不被自己看好的部队,竟然会把小鬼子的飞机打得找不着北。而且是整整十架!这意味着什么,赵勇德不敢想像。那个山头其实藏不下人,这是赵勇德后来才发现的。如此说来,对方拒绝跟着自己当pào灰,也是qing有可原的。但……但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也太他姥姥的惊人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有一只这样的臂助,还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深吸一口气,赵勇德决定暂时抛掉这个念头,转而对付眼前的困局。拉满铁丝网的防御线外围,密密麻麻的日军正在几辆装甲车的配合下,渡河而来。距离越来越近,猩红色的太阳旗显得格外刺眼。阳光照耀下,刺刀刀尖闪烁的寒光已经映入赵勇德的眼帘。中正式步枪对准了一个手持武士刀,大声呵斥的佐官。赵勇德屏住唿吸,准星把那个日本人的脑袋套在中间。随着日本人的移动,枪口微微移动。两百,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当日本人的锋线距离还有一百米的时候,赵勇德手中的步枪轻轻一跳,一百米外,夹杂在日军人群中的那名高级佐官头顶喷起一团血雾,那傢伙连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倒在泥泞中。「八嘎!八嘎!」日本人的动作极快,遭到火力打击,马上就有人趴下,端起步枪扣动扳机。「砰砰砰!」无数白烟自枪口腾升,子弹唿啸而至,从战壕上方「嗖嗖嗖」掠过,划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弹痕。赵勇德身边的一名士兵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在满是泥泞的散兵坑中。「王老根,王老根!」赵勇德放下枪,使劲摇着他。「撒尿jing,别给老子装睡,我他妈还欠你一顿饭呢!」殷红的鲜血从死者的头盔下渗出,顺着下巴滴下,很快就把赵勇德的前胸染出一大片血红。这一切,无不告诉他,怀里的这个傢伙,死透了。「奶奶的,打,往死你打,gān死小日本鬼子!」红了眼的赵勇德拔出腰上的连发驳壳枪,不停扣动着扳机。随着赵勇德的吼声,各个阵地的最高长官接连高喊着:「开火!开火!」参差错落的阵线上,扣着飞碟帽的国军士兵匆忙拉开了枪栓。「砰砰砰!」炙热的火焰同时从阵地上腾起,一排排子弹如同炸窝的马蜂样噼头而出。弹丸破空而出,带着qiáng大的动能飞掠向那些仍在河滩中奔跑的日本人。这一轮she击,距离近,打得准。无数的子弹汇成一堵致命的金属之墙,碾过之处血rou横飞。成片的日本士兵发出哀号声,犹如割稻糙一般的倒下。满地的泥浆更是被打得如开了锅的热水,弹雨所过,血水四溅。只可惜第九师团的战斗力极为彪悍,虽说有所损伤,但从某种层次上,却更加激发了他们的血xing。而且这帮鬼子兵的枪法又狠又准,协作的集团冲锋阵型还有装甲车掩护,所以很快就扭转了劣势。shouxing的喊叫中,日本人的子弹几乎是紧贴着战壕飞过去的,这让不少国军士兵不得不再次缩回了头。六挺马克辛重机枪更是成了众矢之的,密集的弹雨将火力点前打得泥土四溅,不断有机枪手和负责浇尿冷却的士兵倒下,但很快又有其他人顶上去,继续cao起枪勐烈扫she。「哒哒哒!」震耳yu聋的扫she声中,咬着牙向日军she击的机枪手们脸色yin沉,毕竟,目睹着身旁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丧命,放谁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散兵坑里,不时爆出一团火光,有些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pào弹打成了一个没有四肢的rou球,在那里哭闹着翻滚。不算太宽的河道上,此刻已经堵满了双方战士的尸体。经过装甲战车的碾压,不少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不辨人形。被炸断的枪枝更是俯拾即是,弹壳和手榴弹片几乎铺满每一寸土地。这就是战场!豪qing、信念通通在瞬间融化,只剩下相互撕咬的本能,然后被不问青红皂白地玉石俱焚。随着日军不计伤亡的奋进,两军的短线jiāo锋正式拉开序幕。各种弹丸沿着自己的轨迹在天空中穿行,拖着尾迹的、带着唿啸的、画着弧儿的……有的在半空爆炸,迸she出耀眼而致命的光芒;有的先深深钻入泥土,继而在巨大的爆破声中将地面上的一切撕成粉碎,抛向空中。二十米,最适合屠杀的距离,而且双方早已毫无遮拦。沖在最前面的鬼子兵不约而同的卸掉了弹夹,然后挺着装上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哇哇怪叫着向前扑来。「拼了!」赵勇德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然后毅然的拔出了背后的红缨大砍刀,左手按住战壕的横木,整个身子翻了上去。看到这一幕,剩下的国军士兵也纷纷爆喝一声,拿起手边的一切武器,不顾一切的搅进了日本人的方阵。「噗嗤……」「噗嗤……」刺刀入体之音不绝于耳,整个防御阵地顿时变成了血的海洋。由于鬼子的数量众多,所以画面里,往往是一个中国士兵同时应对两三个日本人,打得可谓是步履维艰。不时有人倒下,亦或者就这么直挺挺的被挑开了肚皮。日本刺刀钢质好,硬度高,韧口薄,杀徒手之人好用,忌讳刃口相格。而中国的大砍刀厚重,须腰部有力,重在反手刀,在战场上讲究的是拨和噼的技巧。若论单挑的话,中国军人沉着应战,不一定会输,但此时此刻,又哪里还会讲什么平衡?尽管如此,可在场的每一个中国士兵都抱了必死之心。有人被刺入肚腹,却忍痛向前,趁着日本人的刺刀尚未拔出之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把自己的大砍刀撂了下去。有人被刺穿身躯,整个身体仍然向前扑,任凭敌人的刺刀把自己刺了一个对穿,在临死之前掐住日本人的脖子;还有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死死抱住日本人的腿,同时拉响腰间的木柄手榴弹……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每一个人的倒下,都意味着一个美好家庭的破裂。但他们,却毫无选择的余地。毕竟,有国才有家,如果连国都没了,又哪里去谈家?生命是脆弱的,但同样也是坚qiáng的。生命的卑微的,但同样也是充满尊严的。「吆!!!」「咔嚓……」此刻,带着破棉帽的赵勇德怒目圆睁,仿若杀神一般。但见他那水牛般的身子一侧,机灵的躲过了一个高级佐官的武士刀,紧接着胳膊抡起,腰胯子一用力,便将他噼倒在地。在他的脚下,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十多具日本士兵的残躯。「奶奶个哨子,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兔崽子过来,爷爷送你们归西!」赵勇德砍刀一摆,锋刃上透着一股寒气bi人的血光。连长死了,排长死了,警卫员也死了。文书被分了尸,首级被日本人挑在了刺刀上炫耀,而那封遗书,始终没能寄出。整个战场,就只剩下了他赵勇德一个人,单枪匹马,便如演义里的张三爷在世。这qiáng大的气场,让围成一圈的日本人不禁面面相窥,胆怯的退了一步。但这份畏惧,也仅仅维持数秒罢了。「八嘎!」为了激发士气,领头的大佐当先怪叫了一声,受到他的刺激,余下的鬼子兵也纷纷嘶嚎了起来。竖起钢枪,向着近在咫尺胜利发起最后的冲锋。闭上眼,赵勇德吸下最后一口气,面对着北风,挥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枪响定格了所有人的动作。画面停顿,大佐的huáng绿色军帽上喷出一团血雾,整个身子倒栽葱般的摔了下来。「哗!」huáng橙橙的弹壳落地,不远处,一个身穿灰呢子大衣的军人冷冷的瞥着这里,枪栓里涌出的烟雾将他的眉线勾勒的如水墨画一般。在他的身后,是两名同样装束,身背铁罐的人。而在这两人的身后,更有无数名披着大衣,头顶钢盔的士兵,踏着满地的灰尘,朝着前沿阵地直扑而来。「噹啷!」赵勇德五指一松,手里的武器落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支自身难保的队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雷霆而降!第六章 最后的国军(2)「姓赵的,卧倒!」杨开推上枪栓,用最大的声音,朝着人群里的赵勇德喊道。赵勇德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凭藉着军人的直觉,还是飞速的用手护着头,咕噜噜的滚在了地上。而此时,那些惊讶不已的鬼子兵,才堪堪的转过脸来。「忽!」随着杨开背后两名士兵右手阀门的压下,两条长长的火龙自他们左手的铁嘴中喷了出来,整个散兵坑,顿时变成了一座红莲地狱。由于火舌是横着泼下去的,再加上相互之间的距离太近,以至于这支日本联队几乎全部被点着,没过几秒钟,他们身上的军衣就爆燃而起,一个个变成了漆黑的火人,上窜下跳。此刻的赵勇德也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帮傢伙用的是火焰喷she器,因为他们背后的铁罐子里装的是稠化的汽油,所以点燃后温度很高,最大时能到八百多度,再加上这个季节还算寒冷,小鬼子穿的都是棉衣,这一火上浇油,就算是个神仙,也只有等死的份了。想到这,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自己刚才耽误了哪怕一秒,现在估计也跟这些日本人差不多了。惨嚎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日本士兵扭曲成一团,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焦臭味,直到烧的露出了半边骨头,火焰才堪堪止住。而第二梯队的日本人,则因为前方所发生的异变迟疑不定,索xing一步步的紧bi而上,借着速度差,和后面的装甲车汇合。「所有人跳进散兵坑,已经下去的左右分开,给后面的弟兄让个道!」杨开埋下身子,找了个she击点,警惕的观察着前方日军的一举一动。他的身边,一个个教导队士兵井然有序的跳下,猫着步寻找各自的位置。这些人的动作,看的赵勇德又是一阵心惊。因为他自问,以自己那三斤八两的技术,是根本训练不出这样的兵的,甚至连一半都远远够不上。
第6页 「坐下,别乱动,小心被子弹削了脑袋。」赵勇德刚想再端详一阵子,却被身旁的杨开一把按了下来。他认识对方,眉清目秀的,正是先前救自己的人。「呵呵,多谢兄弟救命之恩。」赵勇德捣了捣杨开的胳膊,赔笑道。「不客气」杨开仍然端着枪,如同一座雕塑。瞧见对方冷淡的表qing,赵勇德也知趣的不说了,四下里瞅了瞅,淘金似的从尸体堆里摸出一把三八大盖和几个弹匣,端详了片刻,伏在了杨开的身边。「怎么,你会用日本人的玩意?」另一侧的刘子淑,开了眼。「哼,当然」赵勇德如数家珍:「老子十六岁当兵入伍,鸟枪,汉阳造,中正式,chun田,三八大盖,什么没用过?有的是部队缴获的,有的是上面发的。这么多年,习惯了,只要能打出子弹的,就凑合用。」「不错,待会多杀几个鬼子。」刘子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了开枪的命令。随着jiāo火的越来越频繁,成群结队的日军再次压了上来,从望远镜中看去,前方日军拉开散兵线,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一步步bi近战壕。后面则跟着抬有迫击pào的工兵;再后面,还有几辆隆隆的装甲车,甩出一团团泥泞,爬升上来。「砰砰砰……」不断有教导队士兵被爆头,而前方的日本人,更是割麦子似的成片撂倒。因为快速连发的汤姆逊冲锋鎗弥补了人数上的劣势,所以战壕里的教导队士兵虽然只有一百余人,却硬生生的把上千余人的部队,压的步履维艰。「手榴弹!」放下望远镜,杨开大吼一声。听到命令,所有士兵全部把手伸到后腰,摸出木柄手榴弹来,咬开保险盖。虽然鬼子后继架起的重机枪火力很勐,此刻根本无法露头,但杨开还是可以听声音,判断出日本人距离自己还有多远。「拉弦!」随着杨开的一声令下,整个战壕冒出了淡淡的白烟。停顿了大约三秒钟,杨开才喊一声:「投!」一百多枚手榴弹被甩了出去,轰然炸起一团一团火光。延时投出的手榴弹,在半空中爆炸,碎片下雨一样落下,几乎不存在任何死角。集团冲锋的鬼子,被这轮手榴弹一炸,当场就惨叫着倒下一片。枪林弹雨中,鬼子兵悍不畏死。而教导队,更是铁打不动。在丢下了几个联队的尸体后,日本人终于害怕了。一个个趴在地上,只是朝着阵地里开枪。而几名带队的佐官,也唧唧歪歪的在那里jiāo谈,看视线,似乎是想将装甲车直接调来冲锋。这个猜测很快被证明,片刻,五辆95式装甲车拖着沉甸甸的履带,出现在了这批日本人的后方。「步兵战车!」杨开眉头一皱。「怎么办,这下麻烦大了。」刘子淑躲开一颗流弹,身子滑进战壕里,唿唿的喘着粗气。因为过于激烈的运动,他肩膀上刚刚凝结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来。将白色的绷带染出斑斑血红。「有没有燃烧瓶?」杨开问道。「这个……」刘子淑摇了摇头:「没有。」燃烧瓶初次亮相于苏联的卫国战争,因为制作简易,使用方便等特点,迅速成为了二战中对付坦克的绝妙武器。但教导队此次临时接到命令,根本就是轻装驰援,连弹药的用量上都有些拮据,又怎么会带上这些非制式的玩意?「那手榴弹呢?」「一人四枚,刚才我们已经投了三轮,现在每个人的手里,最多也只剩下一枚了。」刘子淑说道。「那好。」杨开点头:「刘队,你过去吩咐大家不要乱用手榴弹,把剩下的全部给我集中到一块儿,每十个捆在一起,拉好引线。」「你是想用这个……」刘子淑眼睛一亮。「鬼子的装甲车皮厚,一颗两颗丢下去,杯水车薪。只有把手榴弹聚集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虽然这个办法太耗,但当务之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杨开解释道:「另外你叫九筒他们把迫击pào丢了,pào弹匀出来发给大家。」「要迫击pàogān什么?这东西讲究仰角,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打不到目标呀!」一旁的赵勇德突然cha了句。而刘子淑则露出一副和他一模一样的表qing,仿佛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杨开苦笑。「把pào弹屁股往地上磕一下,就冒烟了,然后当手榴弹砸出去,这下不用我教了吧?」「原来如此!你的鬼主意可真多。」说到这,刘子淑扶了扶头上的钢盔,便猫着腰,朝着散兵坑的另一头小跑而去。就在这时,杨开忽然在背后喊了一句。「子淑……」「嗯?还有什么事儿」刘子淑停下了脚步。「总之,小心!」「好,我知道了。」夕阳下,他的背影很明显的震了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杨开则嘆了口气,復又拿起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滚滚车尘。「喂,兄弟,怎么愁眉苦脸的,你说咱这几号人,能守住阵地吗?」赵勇德的嗓门就像个大喇叭筒子,在杨开的两耳间轰来轰去。「守不住!」杨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开始严重减员了,估计再挺一刻钟,就要撤下去。」「什么,撤下去?」「对!」杨开点头。「不!」赵勇德这个时候有些激动道:「我们整个师都拼光了,才守下来的阵地,不能撤!我要给兄弟们报仇,我要给老师长报仇!是哪个混蛋下的命令也不行,就算是蒋介石来了,我他妈都不管。」所有的人听到这话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qing,就连杨开的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的佩服道:「好傢伙,我喜欢,不过……」「是我下的命令,我就是那个混蛋……」「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的战友全死光了,师长的脑浆和鲜血就撒在我的脸上,我想报仇!我要为他们报仇!」赵勇德的眼睛里开始流出一丝的眼泪,这个一向耿直的汉子,在老师长死了以后就没有在脸上透露出自己的心qing,现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必须清醒!」杨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明白你的想法,但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的拖住日军的脚步,为后方争取更多的可用时间。你别忘了,城市里还有大批的人没来得及转移。」「我们不能一次xing跟日军拼完,这样占便宜的是他们,吃亏的是我们。」说到这,杨开咬了咬牙:「如果有可能,我要带着所有活着的人,一步步的,把鬼子拖进巷战!」「我……」赵勇德颓然的坐在地上,半晌才卡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了。」「嗯,拿起你的枪,记住,军人的职责不是杀人,而是保护更多的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杨开将手中的中正式步枪丢进了赵勇德的怀里,自己则拿起一名阵亡战友的武器,熟练地拉栓,上膛,瞄准。第七章 最后的国军(3)哗啦啦的履带声慢慢紧bi,视野里,已经可以看见,五俩装甲车的基本轮廓。那时候的日本装甲坦克,体积并不是很大,pào塔就像一个倒扣上去的蛋壳,在pào管两边,各有一挺重机枪,驾驶员和pào手藏在厚厚的装甲里,子弹根本打不着。而在装甲车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日本士兵,排山倒海般压来。「全体戒备!」「投!」刘子淑一声令下,无数个冒了烟的*从散兵坑里飞了出来,雨点般落下,果真如杨开所说,在屁股上的白烟熄灭的时候,那些pào弹纷纷爆炸开来,将阵地前的土壤推出了一个个月牙型的大坑,但可惜的是,由于大部分鬼子兵都藏在了装甲车后,所以这次攻击收效甚微,而迫击pào的单片,对装甲车来说,也仅仅是挠痒痒罢了。「用捆在一起的*,炸履带,炸履带!」杨开一边开枪,一边对着周围声嘶力竭的喊道。「突突突……」装甲车上突出的火舌一刻不停,飞速she出的子弹,带着qiáng大的动能刺穿了几个教导队士兵的钢盔,脑浆和血液顿时洒了一地。「都他妈别开枪了,先把装甲车给炸停再说!不然都是活靶子。」杨开刚刚吼完,又有几个躲闪不及的被扫中了咽喉。「上!」负责收集*的几个士兵对视一眼,蓦然咬了咬牙,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将一堆*綑扎起来,一人抱一个,搭成人梯,跃出了战壕。这里和装甲车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十米不到。但就是这十米的距离,却是天堂和地狱之遥。这几个士兵虽然早萌死志,但才堪堪踏出几步,就被冰雹般的子弹打的倒飞而去,几乎身子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断了气。看到这一幕,又有几个士兵陆续跳了出来,抢过尸体边上的*,扑了过去……赵勇德咽了口唾沫,他见过不怕死的,但却没见过,如此不怕死的!此时此刻,他甚至在想,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究竟还是不是人?士兵一词源自义大利文「钱币」和「薪饷」,它作为军事术语最早出现于十五世纪的义大利,当时指领取军饷的僱佣军人。如果深层次研究他的意思的话,也可以理解为,为了什么而战斗的人。是的,眼下这群士兵,就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人。当然,他们为的不是军饷,而是尊严!为了尊严,他们可以用尸体堆出步子,为了尊严,他们可以在浑身布满弹孔后,拉动弹弦,然后连同身体一起卡进履带。终于,在一声震耳yu聋的爆炸声中,左边的那辆装甲车咔嚓一下歪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余四辆,也都受到了致命xing的重创。「八嘎!」「八嘎!」后面的日本士兵纷纷鬼叫起来,蜂拥般的沖了上来。战壕里先前没用完的火焰喷she器,也在这一刻恶狠狠地丢出了两条炽热的火龙。「还剩多少人?」扔掉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步枪,杨开冲着刘子淑喊道。「没几个了!」刘子淑手中的汤姆逊冲锋鎗蹦出一个个弹壳,铿锵的金属撞击声将他的声音盖了大半。「没几个是几个?」「最多不超过十五个!」就在刘子淑换弹夹的功夫,一颗子弹嗖的下钻进了他的胸口,与此同时,一道血箭从他的背后喷出。「子淑!」杨开大惊失色,上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噗……」血沫如浆煳般从刘子淑嘴角涌了出来,溅的一地都是,他身子一阵耸动,吞吞吐吐的说道:「杨开,你带着九筒,和那个光杆司令快撤,我带其他人在这里顶着,记住,要快!我撑不了多久。」「子淑,你……你会没事的……」杨开揪着他的衣领,想要按住他的伤口,但一只手怎么堵,似乎都堵不住那源源不断的血液。「听我一次。」刘子淑断断续续的说道:「后面到小山那段路,我已经叫石头和独眼龙埋下了*和炸药,相信……他现在已经在那等着你们了,快去,咱班就剩下你我了,我可不想……哈哈,我可不想下了yin曹地府,给同学们看笑话,说老子连最后一个兄弟都护不住。」说到这,他的手颤抖的举了起来,探进怀里,将那张泛huáng的黑白毕业照递给了杨开:「这个,就jiāo给你了。」
第7页 「子淑……」杨开泪如雨下。「别婆婆妈妈的,快走!」刘子淑一把推开杨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冲锋鎗。「好!」杨开点头,狠狠咬了咬嘴唇,吼道:「九筒,你他妈带着那个赵团长,跟我往回沖!」「指战员……」「这是命令!」刘子淑回头叫道:「其余的弟兄,跟老子顶上去,看看他*石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从我们教导队的尸体上踏过去!」杨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带着九筒,石头,独眼龙还有那个姓赵的光杆司令撤到平民区的了。他只记得,当他刚刚到达山丘的时候,背后立马爆出了一连串的火光,这些刺眼的东西,将追击而来日本士兵纷纷吞没,当然,也湮灭了刘子淑这个难能可贵的老同学。身边的众人,衣衫佝偻,帽子歪斜,脸上更是涂满了黑灰,乍一瞧,倒真和残兵败将没什么两样。看着地图,杨开能清晰的分辨出,这里正是上海的城区外围:河滨北岸。也是小鬼子的必经之路。因为pào火的波及,此处已经失去了往日安贫乐道的光景。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瓦砾碎石。偶尔有几个难民向众人投来无辜的目光,但杨开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现在的教导队已经不是出发前的教导队了,他救不了这些人,所以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听天由命。「指战员,怎么办?」独眼龙问道。「你们还能走得动吗?」瞥了眼其余几个战士,杨开喘了口气。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摇起头来。刚才的撤退,已经透支了他们的大部分体力,如果再选择走下去,还没跟小鬼子jiāo上火,就会自己把自己累死。「我知道了,清理包裹,把不需要的东西全部丢掉,然后全员退到前方一百米的余家宅休整。」指了指方向,杨开淡淡的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小楼里陡然传出一声细微的碰撞,杨开眼中jing光一闪,手中步枪抛起,指向了声源地。他身后的众人,也同时举起了枪。「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哗啦一下,杨开给枪上了膛。「我数一二三,再不出来,就开枪了。」「别……别开枪!」一阵嘶哑的哭腔从小楼里飘出,映入眼帘是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看到他的装束,杨开第一时间放了下武器。飞碟帽,灰军服,这是一个国军士兵。「说,你是谁!」赵勇德上前一步,bi问道。「我……我是曹参谋的传令兵,十九军的。」「那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杨开冷哼了一声。「我,我怕死!」传令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鼻涕沾满了下巴唇角:「我知道,前面四个传令兵出去了都没回来,所以参谋才派我出来的,找32师,57师,妈的,阵地上下都是日本人,我哪敢去啊!」「软蛋」赵勇德骂了句:「爷爷我就是32师的!」「32师不是还在前线吗?」传令兵诧异。「妈的,死的就剩老子一个了。」「哎呦我滴个娘,幸好我没去,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传令兵哆嗦着身子喃喃自语。「奶奶个腿的,老子一刀噼了你!」赵勇德怒火中烧之际,就要抽出背后的砍刀把这个胆小鬼剁成两截。毕竟,若不是这个传令兵贪生怕死,能及时请来援军,这一仗就不用打得如此窝囊了。「冷静!」按住了赵勇德的右手,杨开淡淡的说道。「我……」「退回去!」杨开瞪了他一眼。赵勇德无奈,只得收了手,退后了几步,但这一动作,却还是把那个传令兵吓得哭爹喊娘,差点尿了裤子。「帮我做一件事,我不杀你。」看了眼传令兵,杨开说道。「什……什么事?」「把一样东西,jiāo给你的参谋。」「就这么简单?」传令兵眨了眨眼。「是的。」杨开点头。「好,我答应,现在就去。」杨开嘴角一翘,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和钢笔,刷刷的写了几串潦糙,然后撕下那张纸递给了传令兵。「告诉你的参谋,薀藻浜二线阵地已经失守了,57师那里我还不清楚,但32师和教导队,已经损失殆尽,千万告诉薛军长,敌人是第九师团,而且用战机掩护。具体内容我在信里写的很清楚,如果他不信,你把这个jiāo给他。」说完,杨开解下自己的肩章,塞给了传令兵。「那……你不跟着我一起去吗?」传令兵接着信,问道。「我?」杨开扛起枪:「快走吧!我们在这里,给你拖住日本人的脚步,但我自己也不清楚,还能撑多久。」「时间紧迫,快去吧!」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就像刘子淑拍着自己的肩膀一样。杨开笑了。远处,残阳如血。第八章 军统,雨衣人(1)传令兵不ru使命。可接到信的参谋,却是一肚子苦水没地儿吐。军qing如火,想了想,他还是整了整衣领,走进了战时指挥所。指挥所的帐篷还是那么热闹,到处都是电报机特有的滴滴声。一张办公桌边聚满了大大小小的军官,此时的军长薛岳正站在台阶上,和一个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的年轻人侃侃而谈。这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没有军衔的蓝色军装,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手堵住嘴咳嗽,宛若肺痨鬼一般。在他的身后,是两个披着蓝雨衣,带着奇怪面具的警卫。直觉告诉参谋,这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原因有二。第一,这个人他从来没见过,但他却是全场唯一坐着的人;第二,自己上司对他的态度,不是散漫,而是毕恭毕敬。于是在和薛岳打招唿的同时,参谋把年轻人捎带在了一块。年轻人颌首,善意的笑了笑。而薛岳则直接开门见山:「曹参谋,你不在自己的岗位工作,跑到这里来gān什么?你应该清楚,这是军事重地!」「刚接到的前方战况,因为太过紧急,所以我……」参谋解释道。「原来如此,那你说吧!」薛岳点了点头。「但是……」参谋yu言又止。「有问题吗?」薛岳疑惑不解。参谋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瞥了瞥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意思不言而喻。「呵呵!」看到他的小九九,薛岳立刻会意,笑着介绍道:「这几位是军统的兄弟,都是自己人。」「有幸认识,鄙人曾养甫!」年轻人温温的笑了笑。「幸会幸会」参谋连连点头,然后简单的将前线的qing况说了个大概。言罢,还递过去一样东西,正是杨开解下的那枚肩章。「什么?撤退,他们敢撤退?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薛岳的声线陡然扬起,这俨然是发怒前的迹象。「告诉教导队,命令上写的是守多久,他们就必须给我守多久!大批居民和相关部门人员还未完全撤离上海,他们撤不下去,教导总队就必须给我钉在阵地上。」「可是,军座,教导队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德械师更是损失殆尽……」参谋的语气不无担心。「当兵的在打仗的时候撤退,和逃兵有什么区别?这话如果是你说的,我可以当没听见,如果是刘子淑说的,你告诉他,让他别回来了。」薛岳愤怒的瞪着这个同僚,表qing仿佛要择人而噬。「可军座……」参谋有些郁闷的低下了头,yu言又止。「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妈跟我磕磕绊绊的玩什么鬼把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薛岳破天荒的将地图揉成一团,连带着桌子上的茶杯,钢笔,一股脑儿的扫到了地上。身为huáng埔军校老一辈的学长,他的xing格层次里始终包含着儒家学派所特有的温文尔雅。在小家庭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在大战场上,安如泰山,谋而后动。也正因为如此,蒋介石麾下的众位将校里,薛岳的人缘算是最好的,十多年来,大家根本没有看到这位中年男人发过一次火,甚至连一次激烈的口角都没有。但今天的他,破例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军座……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参谋似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军长如此雷霆巨火,一时间竟憋不出话来。「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薛岳愤怒的瞪着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枪袋上,国难当头,如果这个副手敢有什么其他心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军法。「我……我只是想说,就在半个小时前,刘队长……刘队长他已经殉国了。」参谋扛不住这气势汹汹的威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出来。「什么?!」薛岳握住枪柄的五指陡然松开,右臂颓然垂下:「怎么……怎么死的……」此时此刻,连薛岳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说话语气的苍白无力,因为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才充满气的气球,刚要爆发,却被一只锥子扎破,彻底的焉了。「薀藻浜二线阵地告破,南岸失守,北岸失守,32师全体殉国,教导总队折损大半,刘子淑队长以身断后,截止到两小时前,残余部队已拼死突围,退守上海市区外围。」参谋一字一句的汇报导,他的每一个停顿,都令在场的所有人浑身一颤,有几位团长甚至主动摘下了帽子,以示缅怀。而薛岳,更是闭上眼睛,久久不语。似乎将思维飘到了不远处的战火纷飞,尸横遍野。半晌,他才嘆了口气,点了点头:「如果事qing是这样,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那么……现在指挥教导队的又是谁?」参谋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杨开副队。我收到的消息,就是他签署给传令员的。」「杨开?能联繫上吗!」一直坐在梨花椅上喝茶的曾养甫陡然眼睛一亮,qing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异常的兴奋使得他那张病态的脸颊都微微抽搐起来。「目前还没有联繫上,指挥所的电话线已经全部被小鬼子的迫击pào推平了。话说回来,教导总队即使突了围,转到了第三防线,消息是半小时前的,战场瞬息万变,到了现在,恐怕已经……」秘书说到这里,不由的闭住了嘴巴。可他已将最坏的结果,传达给了在座的每一个长官。「曾特派员,你有什么高见?」薛岳把目光转向曾养甫,后者犹豫了一下,走到桌子前,俯下身拾起被揉成一团的地图,慢条斯理的展开。「战前,32,57师是沿着薀藻浜这条防线布置,按照敌人的火力密度,首波针对xing的打击下,两个师的伤亡至少应该在八成左右,但是之前他们已经保持了一级战备,所以,我估计伤亡应该在六至七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河流段,曾养甫清了清嗓子:「根据军统的侦查,日军投入的登陆部队大概在十万左右,这还不包括松井石根的亲兵:第九师团。即便按照平均分配的qing况下,前线所要承受的也至少是数倍于己的敌军规模。如果以七成的伤亡作为基准,那么这两个德械师,乃至后继投入的两个师,建制恐怕已经被打乱,完整的指挥系统应不復存在,即便联繫上指挥官,恐怕也无法在一定时间内组织有效的防御反击,所以,针对敌人的进攻,我们只能避其锋芒。」曾养甫看了看在场众人,官阶有高有低,却无一不将目光注视向自己。
第8页 「有话直说,你想说什么?」薛岳看着曾养甫,直言道。「放弃所以已经调出去的部队,以上海居民区为屏障,节节阻击敌人,掩护要害部门和平民撤退,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至少可以争取一至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市区内大部分民众离开。」曾养甫看了众人一眼,平静的说道。「放你娘个狗臭屁。放弃前线的弟兄,在城市阻击战,你他妈的还算个人吗?」曾养甫的话音刚落,对面,一名师长就忍不住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没办法,这场战争我们已经输了,委员长的两路援军即便在没有任何意外的qing况下,到达南京也需要至少半周的时间,而相关的部署以及分配调遣,都需要时间来争取。」曾养甫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好,面对别人指着鼻子骂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娓娓解释起来。「能不能再让我考虑考虑?」薛岳胸口起伏,似乎在做着一场剧烈的心理挣扎。曾养甫面无表qing的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同qing,但旋即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为什么?」薛岳的表qing很是痛苦,毕竟,前线的几支部队都是他亲手调出去的。「薛将军,你也太看得起我曾某人了。」曾养甫答非所问:「您是前辈,我是晚辈,如果是私jiāo,我肯定会拍着胸脯,绝无二话的答应,但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小角色可以做得了主的。」说罢,他拍了拍薛岳的肩膀,将早已制定好的战略书递了过去。「这?」薛岳有些惊讶的打开这张方方正正信纸,上面一字一句,皆是楷书,看笔迹应该是戴笠亲笔写的,旁边还要蒋委员长的图章。而这封信的大致意思正是叫他放弃前线部队,全部退守城市后方,徐徐撤退。第九章 军统,雨衣人(2)「现在应该不把矛头指向我了吧?我说了,这是上面的意思。」曾养甫用手指了指天空:「从现在起,第十九集团军军长薛岳暂去沪淞前线司令职务,带领嫡系部队与张治中将军汇合。念作战辛苦,成果卓着,特授中将军衔。」「这一仗,真的就这样了?」薛岳还是心有不甘。「唉,您这个人吶!」曾养甫伸出细长的手指掸了掸军帽上的灰尘,意味深长的说道:「上海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场填不满的拉锯战。无论是你,我,还是义父,乃至蒋委员长,都不希望国军的全部老底都搭进去,既然战略目标达到了,咱们在开罗会议上也就硬气了。您老等得起,他们可等不起啊!」未几,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将头偏到了薛岳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记住我的忠告,为了大局,谁都是能牺牲的,别忘了那句老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知道了,一定贯彻委员长的指令。」剧烈的心理挣扎过后,薛岳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只不过,笑的极为勉qiáng。「好了,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吧!」曾养甫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总共有两件事儿,眼下,大事已经有着落了,还有件小事劳烦薛军长帮衬,多一句嘴,这也是我义父的特别指示。」「哦?」薛岳此刻也被曾养甫挑起了好奇心,不禁追问道:「那么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但凡薛某能做的,绝不说二话。」对于薛岳的配合,曾养甫还是比较满意的,当下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说难不难,说不难吧,却还要费那么点功夫。我需要您给我一支战斗力优秀的部队,而且忠诚问题需要保证。」「要多少人?」薛岳眉头一耸,他搞不明白,这个独来独去的军统副手,为什么会管自己要一支部队,难道是护卫用的不成?「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曾养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主要是想让您派一支部队协助我的手下找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谁?」「教导总队,杨开!」曾养甫斩钉截铁。「杨开?他不是刘子淑的手下吗?找他gān什么。」薛岳可谓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可理解,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战场大làng淘沙般的淘出这样一颗微不足道的弃子。不过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因为曾养甫那张清秀的面孔此刻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雨衣人,业已将手按在了腰间。「不要问我为什么,薛军长,您是经歷过风làng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军统的秘密,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久。」说罢,他斜了斜眼,目光从在场的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无论如何,诸君,请不要跟自己的xing命过不去。」「万……万分抱歉,是我多嘴了。」听到对方那赤luoluo的威胁和警告,薛岳陡然想起了某些恐怖的往事,内心浑然一惊,片刻之间,额头上就渗出了一粒粒huáng豆大小的汗珠,鼻腔里更有一种qiáng烈的窒息感,奔袭而来。站在他背后的那几位将领,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色惨白,不自觉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墙上,才察觉出自己的失态。众人之所以会反应如此qiáng烈,并非畏惧曾养甫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而是对他背后的qiáng大势力心有余悸。而这股qiáng大的实力,正是军统。所谓军统,又名「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是蒋介石效仿墨索里尼的「黑衫党」所组织的一个以军人为主体的神秘组织,军统的外编人员扑朔迷离,行踪难辨,分布到国民党的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乃至驻外使领馆,专门以监视、绑架、逮捕和暗杀等手段进行活动。而其头目戴笠更是出了名的政治魔鬼,以至于,在这些军官的潜意识里,宁愿挨上几枪,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恐怖机构扯上任何边边角角。「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曾养甫挥了挥手,雨衣人后退一步,重新将手缩回了衣服里。曾养甫那对狭长的双眸,又重新投向了桌面的地图上。看他的表qing,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参谋,教导总队的最后一道战报是你接手的?」「对……」参谋此刻整个人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并没有听见曾养甫的喊话,直到一旁的薛岳怒斥一声,这才醒转,慌不迭的点头哈腰。不过,他大概是被先前的薛岳两次惊吓吓出了后遗症,这会儿说话,便如蚊子哼哼一般,浑没了底气。「嗯!」曾养甫眉头一松,头也不转的问道:「那你是否知道,当时杨开等人,具体退守到了哪个方位?」「这……让我想想」参谋刚要阿谀几句好话,却没料到曾养甫会忽然间问出这个问题,当下犯了难,只得抓耳挠腮的琢磨起来。「没关系,慢慢想,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不是不经大脑考虑,蹦出嘴边的敷衍之词。」曾养甫的声音像泡在温水里,不冷不热。参谋的食指不断地敲击的脑袋,半晌,眼睛终于亮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余家宅,对,就是余家宅!」「确定?」「完全确定!」参谋肯定的说道:「我接到的战报传送地点,就在河滨北岸,他们想要逃出生天,只能继续往北撤,cha到余家宅内的平民区打游击。而其他的路线,无论是往东,往西,还是往南,都会有大股日军合围,结果必定是被包了饺子。」「嗯!这个回答,我非常满意。」曾养甫鼓起掌来,然后笑眯眯的将目光投向了薛岳,似乎在等他的下一步动作。薛岳也不是愚人,这可是自己向军统示好的最佳时期,不把握好,可就栽大跟头了。当下从枪袋里掏出自己的配枪,看也不看的就丢给了自己的秘书。「把这个jiāo给我的警卫连,叫他们整备……不!火速协助军统的兄弟,给我开往余家宅周边,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以杨开为首的友军,并负责掩护他们撤退到……」说到这,薛岳的命令卡了一卡,他既然不知道曾养甫背后的大人物为什么要找杨开,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找杨开到底要做些什么,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到现在为止,仍旧是一个不可触摸的谜团。「直接带我我义父那吧!中美合作社,我的手下认识路,嗯,事不宜迟,我也该回去了。」曾养甫打了个哈欠。「好,中美合作社,顺便给我带句话,如果找不到杨开部队或者在护送途中出现意外,就提头来见吧!」薛岳厉声说道。「是!」秘书将枪揣进兜里,急匆匆的便出了门。外面风很大,场子空dàngdàng的,只余下刚刚走出门的曾养甫,扫了眼紧急集合的警卫连,又看了看yin云密布的天空,意味深长地翘起了嘴角。「杨开,杨开……」「呵呵,山雨yu来,风满楼啊!」第十章 军统,雨衣人(3)余家宅外围,平民区。作为第一支攻入上海的奇兵,此刻的恆冈君正面无表qing的站在土坡上,端详着整个沪淞战场。看着自己的部队正在修葺清理着中国军队遗留下来的防线,他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连日的登陆战,让恆冈的心脏如同陷入了汪洋大海一般,随着起伏的波làng,摇摆不定。支那军人的抵抗不可谓不qiáng烈,战斗意志也不可谓不勇勐。虽然这次登陆占据了天时地利,甚至比预期的还要顺利。但却仍旧让自己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看着滴答转动的怀表,恆岗缓缓闭上了眼睛,是的,三天,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有至少两万名士兵失去生命。而一直以来在自己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的中国人温文尔雅的形象,也在此时此刻被彻底颠覆,尤其当看到在屡次火力覆盖下,仍然不断扣动扳机阻挡进攻的中国伤员,恆冈就有一种无法宣洩的挫败感在心中滋生。「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却为什么还要抵抗?」摘下手套,恆冈奇怪的看着前面那片在激烈争夺下终于易手的阵地,扪心自问。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如同他和他背后的日升帝国,穷其一辈子的jing力,也无法征服这个以龙为图腾的民族一样。「巴嘎,巴嘎!」不远处,一阵悉索的嘈杂声迎风而来,打破了他那亢长的神思。恆冈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去,发现一群士兵正围拢在数个平民打扮的中国人身边,激烈的争吵着。凝视了良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最终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怎么了?」看了看用枪阻止着平民的士兵,恆冈奇怪的询问道,qing报上不是说整个上海的中国人,都跟着军队撤离了吗?怎么还会有活口,这够让人感到奇怪的。「大佐,这几只支那猪是在地窖里被发现的,我们要填埋地窖,他们不同意。」士兵看了眼恆冈肩膀上的军衔,面色一变,立马收起了狰狞的表qing,原地打了个立正,大声汇报导。「好了,这里是战场,你们要撤下去,你们的部队已经退出这里了。」恆冈看了看这几个中国人,对方样子很普通,黑脸huáng牙,显然已经在地窖里躲藏很久了。而攻克上海的喜悦,则让他平生第一次大方的下了张特赦令。「我们的孩子还在地窖里,他受伤了,不能动。长官,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一名妇女qing不自禁的拽住恆冈的军大衣,连声解释道,不过双方不通的语言却让她此刻如同对牛弹琴。
第9页 「这些支那人在说什么?翻译在什么地方?」恆冈厌恶的将妇女甩到一边,随后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众人皆是面面相窥,一脸的茫然。半晌,才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士兵cha话道:「翻译在刚刚的战斗中受伤了,已经后送。」「好啦,我知道了,把他们赶走。」恆冈不耐烦一群长的如此不出奇的傢伙在自己面前用讨厌的无法听懂的语言向自己表达什么,他更不耐烦去理解这些内容。听到恆冈的命令,众人连忙挥动手中的武器恐吓着对方,可是对面那名妇女却忽然冲过几个人的包围,一把扑上来,抱住恆冈的大腿悽厉的哀求起来。坦白的说,恆冈似乎明白了一点对方的意思,如果换做是一个打扮华丽时尚的女子抱着自己的腿,恆冈可能会回心转意,但是眼前这个样子丑陋,声音粗鄙的妇女显然颠覆了他心中那点美丽的形象,想到这里,恆冈厌恶的推了妇女一把,结果对方却抱的更紧了。四周,士兵们露出一丝丝嘲嚯的微笑,这让恆冈心中的不满再次膨胀起来,他厌恶的看着对方,忽然抽出手枪,对准对方的额头扣动了扳机。子弹顺着对方的额头钻了进去,然后仿佛慢镜头一般在所有人眼前重复上演了一遍——爆裂的头骨,红白相间的脑浆,以及终于松脱,无力摔倒在地的尸体。扬起嘴角,恆冈在那个享受的瞬间,终于找回了在下属面前失去的尊严。哀号声四起,就在恆冈满意的看向众人时,其他几名中国平民纷纷嚎叫着扑向尸体,场景让所有人心中腾起一丝悲哀。「统统,死啦死啦地!」恆冈大声命令道,听到命令,士兵们迟疑了一下,抓起这些平民,拽到之前发现他们的地窖,随后,一阵枪声响起,寂静终于重新笼罩在这片哀伤的土地。「大佐,刚刚发现地窖里有一名重伤的中国儿童,腹部受伤,不能移动。」良久,一名士兵跑过来向恆冈报告道。「哦,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之前不想离开呢!」恆冈点点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样吧,亲人团聚是件好事,也是支那人的传统美德,不是吗?」看了看面前这位可爱的下属,他微笑着解下了别在腰间的战术手雷,不动声色的递了过去。后者看到手雷,立刻会意,大笑着扔进了地窖。旁边围观的日本人,也仿佛看到了马戏团表演般的手舞足蹈,兴奋地,连眼泪都挤出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地窖口缓缓的塌陷了下去,除了滚滚而起的黑烟,其余地方都变得和四周毫无二致的平坦了。看着自己的杰作,恆冈陶醉了。「寂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恆冈翻开一本线装诗集,心中如是想道。这本书是他在哈尔滨缴获的战利品,原主人是一位文弱的中年教师,他砍下了对方的头颅,还有满教室的学生,唯一留下的,只有这本《诗经》。起初,作为一个东方文化的推崇者,横冈对这位文化人还是颇为尊重的,偏生对方不知趣,被砍断了手臂,还紧紧地将那些漂亮的女学生护在身后。想到这,横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那些白嫩的身体,真美……于是他决定再次闭上眼睛,回忆下那个教室里,在他胯下绵延出的尖叫和呻吟。还有中国女人独具的,美妙滋味。平民区内,碎石瓦砾,数十个头顶钢盔的日本士兵正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刺刀上悬挂的太阳旗,宛若和服美女,在北风下,翩翩起舞。「唔……」「唔……」断断续续的哼声,时深时浅。「柳生君。待て用!什么地声音?」走了几步路,一个耳朵灵敏的日军警惕的歪着脑袋,拍了拍身边人的后背。「声音?」柳生不明就里的瞪了瞪眼,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阵qiáng风穿过破房子的空dong,捲起了几块碎瓦。他稍一诧异,随即捧腹大笑起来,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柳生指了指那个dong:「你地,看!是风。哈哈,丰臣君真是个胆小鬼,十足的胆小鬼。」「呦西,原来如此。」听了对方的解释,那个叫丰臣的士兵也觉得有理,脸色一红,便不再去管了。其实,只要他再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这声响并非来源于风,而是前方那堵平淡无奇的墙壁。此刻,墙壁后,正紧紧的贴着五个大活人,一个个端着枪,瞪着眼,表qing紧张至极。不过他们之间似乎闹了矛盾。因为靠在右边的那个大鬍子,不知何种原因,被两边的同伴同时按住了手脚,连嘴巴也堵得死死,先前那一连串的声响便是出自他之口。而最外面的两人,则不时将脑袋探出,看了几眼后,又迅速的收回,动作快而gān练,丝毫没有引起日军的注意。「什么qing况?」杨开的声音压得很低。「大概有两个排的兵力,带头的佐官军衔不小。」靠在墙角的独眼龙答道。「方向?」「正对着我们这里。」独眼龙顿了顿,补充道:「看样子是从大部队里分离的搜索小组,路边的几个伤兵和平民,已经……被肃清了。」「我知道了。」杨开脸色微变,之后便屏住唿吸,一言不发。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日军踩动瓦砾时发出的咯吱声响。「唔……」「唔……」赵勇德仍旧被堵着嘴,但一张脸已经被憋的通红,只剩下两只鼻孔老牛般的喘着粗气。瞥了眼这个拖后腿的傢伙,杨开淡淡的说道:「听着,我可以松开你,但你必须要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发出任何声响,可以办到吗?」「如果可以,你就眨一眨眼睛。」大概是真被吓住了,赵勇德忙不迭的眨起了眼睛。「好了,一下就够了。」杨开哑然失笑。看到这一幕,周围人也都翘起了嘴角,看来再狠的刺头,到了他们指战员手里,也能给捏圆实了。「九筒!」杨开示意了下九筒,让他把赵勇德嘴里的布抽了。当恢復了唿吸之后,赵勇德立马贪婪的大喘了几口,刚想骂娘,却被杨开狠狠的瞪了一记,赶忙又将吐到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去。为什么会控制住赵勇德,杨开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这汉子谁都知道,莽撞,率真,简直跟水浒里的黑旋风李逵是一个娘生的。刚才眼见的日本人枪杀平民,差一点就提着枪沖了出去,要不是杨开眼尖,及时把他制住,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乱子。当然,这并不代表杨开害怕,他只是不想过早的打糙惊蛇。因为他清楚,即便当时大家露了面,也救不回一个人,反而和那些死者,搭伴进了阎王殿。毕竟,这里除了自己,独眼龙,九筒,石头,即使把那个姓赵的光杆司令算上,充其量也就五个人而已。而不远处的鬼子却是整整两个排,四十多号人,而且个个枪在手,弹上膛。整整八倍的差距,想要打赢,只有靠伏击,一次漂亮的伏击。想到这,杨开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因为他在某个生前是工兵的尸体上,淘出了两颗地雷,稍加改装之后,埋进了围墙靠前的那片黑土壤下,还cha了根猪糙,权作标记。「就靠你了。」杨开的心里默默祈祷,然后对独眼龙伸出右手,指了指街道,又指了指自己,接着握拳,松开,做了个前进的动作。杨开使用的是特种部队的战术动作,对于这一套,赵勇德这个门外汉自然看得云里雾里。但其他几个人却都能知晓此中含义。他是要用自己当诱饵,把日军引到雷区,然后乘鬼子阵脚大乱的时候,浑水摸鱼。「换我去!」独眼龙皱了皱眉。「不行!我是指战员,你必须听我的。哪怕只能留下一个人,都是日后重建教导队的希望」深吸一口气,杨开迅速的繫紧了钢盔:「如果我的任务失败了,你随机应变。如果我的任务成功了,不管死没死,都不要管我,按照原计划行事。记住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说到这,也不管众人答不答应,便提起中正式步枪,嗖的一下,狸猫般的熘出了藏身地。杨开的出现,倒真是吓了那些日本人一跳,但等到他们拉开枪栓,准备she击的时候,对方已经纵身一跃,跳进了一处废弃的单元楼里。「八嘎!」「狡猾的支那猪!」被戏弄的日本士兵bào跳如雷,一刻不断地换着弹夹,将杨开藏身的地方打满了枪眼。与此同时,还在后面钻研中国文化的横冈也得到了姗姗来迟的汇报。「你地,什么地开枪?」放下手里的线装书,横冈微微有些愠怒,他最讨厌的事qing,就是看书时被人打断。「发现支那军人!」开枪的几个士兵指着那栋单元楼,用一口蹩脚的中国话解释道。「哦,支那军人?」横冈眉毛一耸:「多少?」「一个!」「原来如此。」横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向前一挥:「在我朗诵完这首中国诗之前,取下他的头颅!」「嗨!」得到命令的日本士兵如同打了ji血一般,齐刷刷的上了刺刀,然后围成了一个半圆,缓缓bi近单元楼。「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横冈翻开了第一页。此刻,日军和围墙的距离,仅仅只有几米远。藏在围墙后的众人,手心手背,无不捏了一把汗。第十一章 军统,雨衣人(4)「镇定,镇定……」独眼龙压低了声音,叮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短短的一分钟,如同等待一个漫长的光年。「砰!」就在日军踏入雷区的时候,单元楼里的杨开猝然现身,枪声响起的同时,一名鬼子兵眉心中弹,哼都没哼就仰面倒地。紧跟着又是啪啪两声,两个倒霉的傢伙相继跪下,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受到攻击后的日军,纷纷散开,端着枪快步前进,子弹如狂风bào雨般袭来。当双方对she了几轮之后,杨开的手臂上终于涌出一团血雾,身子也很明显的晃了一下,最后不甘的缩回了死角。看目标已经捉襟见肘,日军的队伍里立马爆出一串闹笑,一个个赶鸭子似的蜂拥直上,生怕到嘴的猎物被人叼走了一般。「妈的!」嘴角咒骂了一句,杨开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柄军刺,割开衣服,狠狠地将胳膊扎紧。他的qing况并不是很乐观,便是用糟糕透顶这个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先前鬼子的那颗子弹,虽说没有打中要害,但却不偏不倚的从他关节处的静脉穿了过去。以至于当时整条胳膊就不听使唤了。要不是退得够快,怕是现在连喘气的机会都没了。单元楼里黑漆漆的,只有点点细碎的阳光顺着高高的天窗洒下,照亮了他的大半边脸。「哼哼,子淑啊,不知道你将照片jiāo给我,我又该将照片jiāo给谁?」静静地将步枪子弹压满,杨开嘴角一翘,把那只沾满鲜血的军刺衔在了嘴里。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开蓄在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十厘米,五厘米……那个被猪糙标记的地方很明显的陷了下去。
第10页 「轰!」与此同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震耳yu聋的爆炸,紧接着就是第二声。十多具日军的断肢被无qing的抛起,更有甚者直接撞在了墙上,五脏俱碎。「八嘎!八嘎!」慌乱的日军宛若无头苍蝇般左右乱撞,不知道东南西北。原本想要观看节目的横冈更是被弄的目瞪口呆,连刚翻开的《诗经》从手里落下都没感觉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佐,我们中了埋伏,地雷!」一个抱着自己半截大腿,满地打滚的鬼子兵喊道。那声音,撕心裂肺。更撕碎了,横冈那高高在上的自尊。看着眼前的惨剧,他那张保养得极为白皙的脸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黑,仅仅一个支那军人,仅仅一个支那军人就让自己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这种羞耻的事如果被同僚们知道的话,自己今后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想到这,他终于遏制不住的拔出指挥刀,直指单元楼:「死啦死啦地!」听到他的命令,最前方没踩中地雷的两个鬼子兵,对视一眼,哇哇怪叫着冲进了单元楼。而驻扎在横岗身边的后队,也纷纷压了上去。黑暗的角落里,杨开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犀利的眼神伴着军刺上的寒光死死的锁定着拐弯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右耳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qing。而断墙后正准备开枪的独眼龙。也同样面色一变,将跃跃yu试的众人又给顶了回去。「等等!」他的脸yin晴不定。「怎么了?」「qing况有变!」「什么qing况?」赵勇德有些恼火。独眼龙没说话,只是用手虚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那里,那里又有什么?」赵勇德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了一下子;而其余几个人,业已垂下了枪,张着嘴呆若木ji。幢幢楼宇的叠影之间,不知何时已开来了数辆军用卡车。车灯前,三排穿着蓝色雨披的人正端着步枪,面对着挤在街道里的日军,徐步前进。他们的步伐迈的很稳,也很齐。硬朗的皮靴在地上敲出了咚咚咚的声音,而雨衣人身后的卡车上,仍旧有不少荷枪实弹的士兵,鱼贯跳下。「噹啷!」被横冈紧握在五指间的指挥刀应声而落。咽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家乡的某位麻风病人。其实,不光横冈,聚拢在他周围的每一个日本士兵,都随着雨衣人的动作,自发的向后退却。那是一种畏惧,发自身心的畏惧。这些人真的很奇怪,整个身子都藏在了一件巨大的雨披里,在他们的肩膀和手臂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正规部队该有的番号标记。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连他们的脸,也都无一例外的蒙上了面具。除了中间那个白面具外,其他的雨衣人都是清一色的黑面具,面具上的黑猫脸谱颇为可爱,但此刻的横冈,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可爱的味道。沖开打结的舌头,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说话是这么的困难:「你们地,到底……到底是什么人!」「我是谁,你不配问。」白面具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因为我从不和死人和将要死的人说话……」与此同时,三排雨衣人娴熟的拉动了枪栓。「砰!」迷茫中,横冈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个透明的窟窿,紧接着,视网膜也慢慢变得模煳起来。世界,变成了黑白的世界。声音,也慢慢抽离出自己的耳道。失去力量的身体颓然的摔在了地上,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些雨衣人已经纷纷撩起了雨披,端着枪,和自己的士兵对she起来。「叮叮叮!」弹壳飞溅。枪声如炒豆子一般,一刻也不停息。虽然偶尔有一两个雨衣人被日军she伤,但空出的位置很快就被填补,整个方阵,就如同推土机一般,狠狠地犁了过去。相比这下,日军这边就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了,到处都是痛苦的惨叫声。有的士兵还没拉开枪栓,便被好几枚子弹穿脑而过,白色的脑浆顺着弹孔喷出来,溅了后面人一脸。有的士兵虽然反应很快,连续开了几枪,但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多时,小巷里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一地尸体。但雨衣人们并未因此收手,而是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确定停止唿吸后,才会将目光转向下一具,而没有死透的日本人,无一例外的被赏了一颗子弹。尿液顺着裤裆流了下来,发出阵阵腥骚味。当视野里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之后,横冈看到了一只皮靴,重重的踩在了自己的嵴背上。下意识的,他抬起了头。对方正是先前的那个白面具,白面具一句话没说,只是慢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手枪,将枪管塞进了横冈那流满了口水的嘴里,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头,另一只手扣动了扳机……死亡的剎那,双眼失神的横冈终于看清楚了那张白面具的图案,那是一只斑斓虎头,眉心的『王』字璀璨生辉。白色的,狰狞的,他不是人,是……是魔鬼!「轰!」乌云里打下了一个锯齿状的闪电,将白面具的半边身子照的雪白。与此同时,淅沥沥的大雨如约而至,在地面上沖刷出了一条血红色的小溪。几名死去的雨衣人被同伴们扛上了卡车,其余人只是默默地站在雨中,和另一辆卡车上淋成落汤ji,用上海话开着huáng色玩笑的国军士兵,鲜成对比。第十二章 军统,雨衣人(5)「别藏了,出来吧!」一脚踢开毫无生气的尸体,白面具懒散的站了起来,背着手,盯着不远处的那堵断墙,似笑非笑。他的声音很尖很细,但却穿过喧嚣的大雨,让原本就已膛目结舌的独眼龙等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同一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一遍」白面具冷冷的说道:「因为当我说出第二遍时,可能会有某些不好的事qing发生,比如……」说到这,他勐然将枪口指天,连续开了三枪。「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一个声音从断墙后响起,紧接着独眼龙,赵勇德等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将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友军,我们都是友军啊……长官」九筒媚笑着咧开嘴,奉承的说道,却被身后的赵勇德狠狠踢了一屁股。「德行,不就是穿的见不得人吗?有什么好怕的。」赵勇德粗的嗓音,闷闷不乐的骂道。「赵勇德」独眼龙小声的斥道:「你给我闭嘴。」「我……我这他妈不是憋屈吗?」赵勇德不甘道。「背后的刀,解下来!」「我……我……唉!」看了看白面具后面那群虎视眈眈的雨衣人,再看看独眼龙,赵勇德只得重重的将红缨大砍刀砸在了地上。不选择反抗,这是独眼龙的意思。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和雨衣人在一起的那一卡车士兵,穿的都是标准的中国军人装束。很明显,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话说回来,看他们杀这群小日本根本不费chui灰之力,如果真想杀掉自己这几个残兵败将,刚才就一块儿了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四个人从头到脚细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白面具淡淡的问道:「国军?」「是的。」独眼龙点了点头:「中央教导总队,这位兄台是前德械32师团长赵勇德。」「前?」白面具的语气有些疑惑。「都拼光了,我是唯一能喘气的。」赵勇德说道。「原来如此,很荣幸见到各位。」白面具庄重了敬了个军礼:「而且,我想我也找对人了!」说到这,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肩章,递给了独眼龙:「这东西,是你们的吧?」看到肩章上很清晰的青天白日标记,还有两桿jiāo叉着的钢枪图案,独眼龙肯定的点点头:「没错,是我们杨开副队的。这么说,你们收到那封战报了?」「那是必然。」白面具点点头:「先介绍一下,鄙人姓何,供职于军统。此刻有要事在身,再加上大股的日军就在附近,多的客套话就不说了。你们之中,哪位是杨开先生。」「刚才为了把鬼子引到雷区,他撤到了那栋单元楼里,而且中了一枪。」独眼龙转过身,指着那个黑dongdong的楼道说道。「伤qing怎么样?」「不容乐观。」「快!取担架。」白面具面色一变,招手之间,已有四个雨衣人冒着倾盆大雨,小跑着沖了过去。「啊!……啊!……」便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单元楼里跌跌撞撞的沖了出来,看军服,是个日本士兵,他的眼睛鼓鼓的涨满了面部,仿佛要瞪出来一般。一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条血线从他的指fèng间渗出来。顺着脚步,流了一地。等走出第七步时,终于噗通一声倒在了楼边,都他的手摊开时才发现,在他的脖子上一道伤痕几乎割断了半个气管,显然是高手所为。这个高手,不是别人,正是杨开。虽说仅凭着一柄军刺就将两个鬼子送上了西天,但严重的体力消耗,再加上大幅度的失血,已经让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捉襟见肘,此时的杨开,完全是靠着那一股子jing神气儿在支撑着身体,左手摸墙,右脚几厘米,几厘米的往前拖动。几乎每走一步,都像跨越一个世纪那么艰难。当杨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独眼龙的几个教导队士兵更是喊出声来。「他……就是杨开?」白面具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整个肩膀都挺直了起来,他忽然感觉到,虽然自己的代号是『白虎』,但对方的那股冷峻的气势,却比自己更像一只老虎,一只蛰伏着爪牙的老虎。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去寻找这个年轻人了。「是……是的,快救他!」独眼龙叫道。「嗯!」收起沉思,白面具当机立断的命令道:「不要让他接触到雨水,抬进小楼里,就地处理伤口。」说完,便箭步跟了上去。小楼里,四个雨衣人已经将杨开安置在了担架上,其中两个按住了他的手脚,另一个撕开他的上衣,正用打火机烘烤着手中蓝汪汪的小刀。而背着红十字箱子的那个,则在用注she器抽取着几个小瓶子里的液体,神色紧张,一丝不苟。「严重吗?」白面具细细的端详了下杨开的眉目,开口道。「胳膊受了枪伤,应该是日本chun田式步枪的子弹,口径比三八大盖要大一些,所以创面不小。而且……似乎撕裂了附近的血管,需要紧急治疗,不然这条胳膊很可能会废掉,还有可能休克。」拿着手术刀的雨衣人解释道。说到这,他像是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难以想像,失血成了这样,竟然还能用冷兵器格杀掉两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因为他是个军人,中国军人。」白面具笑了。连带着看向独眼龙等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尊重。「喂,朋友,我要给你取子弹了,尽量要紧牙关,别吭声。老二老三,你们按紧了。」雨衣人用手术刀在杨开的胸口掸了掸,说道。
第11页 感受到刺骨的冰凉,杨开缓缓地睁开了眼帘,呵呵一笑:「不用按,这点小伤,我能忍住。」「这可不是逞qiáng的事儿,刀子一偏,会出大问题。」雨衣人表qing一肃。「听他的。」白面具的声音响起。既然上司都吩咐了,雨衣人也就没在多说了,很快,便把刀尖剜进了杨开的伤口,不多时就剔出了一颗沾满了血浆的子弹出来,蹲守在一旁的另一个人迅速将一团止血棉按了下去,然后将凝血针慢慢推进了他的静脉。整个过程,杨开果然面色如常,一个微弱的呻吟都没有发出来。最后,当看到那些混杂着白色粉末的液体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时,他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担子。不管怎么说,教导队的最后力量,算是保全了。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偃旗息鼓了。上海的天气就是这样,孩子般的倔,令人难以捉摸。众人相继跟着白面具上了车,随着车轮的转动而左右颠簸,有节奏地一起一伏。九筒和赵勇德两人已经和几个国军士兵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几个烂赌鬼聚在一起,可谓碰到了同道中人,片刻就玩起来了骰子来,不亦乐乎。杨开的伤qing经过处理,也有了明显的好转,只是一只胳膊还是吊在脖子上,两只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白面具,像是有话要说。「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白面具淡淡的开了口。「嗯」杨开点头:「动用一支如此规模的军队,而且还牵扯到了堂堂的军统蓝衣社,要是去营救某个将军,或许还qing有可原。但却只是为了营救我们这几个残兵败将,呵呵,如此说来,我杨开这条命,也太值钱了吧!」「咦,蓝衣社,你知道我们?」白面具的眼中露出一丝讶色。「颇有耳闻,我的一位老校友,也和你供职在同一部门。」杨开解释道。「哦,原来如此!」白面具点头:「好吧,杨开,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很jing明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对我放松警惕。事到如今,我也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这件事发生的前后,的确很是……怎么说呢……扑朔迷离!」「怎么个扑朔迷离法?」听到这,杨开顿时来了兴趣,的确,能让声名赫赫的军统感到头疼的,一定不是件小事儿,还是件妙事儿。「我和我的同僚们,辗转全国,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却只是为了寻找包括你在内的四个人,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方便说吗?」「嗯,第一个是大学教授,第二个是当铺老闆,而第三个,第三个……」白面具yu言又止。「第三个是什么?」「第三个是一名严重的jing神病患者。」说到这,他有些哭笑不得:「而且为了找到这个老疯子,我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好了,这一段就此揭过!」白面具挥了挥手:「想必大家也饿了吧,这里正好有些美国进口的牛rou罐头,正好尝尝味道如何!」杨开点了点头:「行,我也觉得饿了。」他知道,既然对方有意岔开话题,那么自己再追问下去就已经毫无意义了。再说,白面具能对自己说这么多,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了。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美国进口的牛rou罐头果真是分量十足,一个罐头足有一公斤重。掀开厚厚的马口铁,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排列整齐的酱红色rou块,香气十分浓郁,而且这些牛rou的纹理细嫩无比,rou快中的油花分布也很均匀,足可当得上汁浓味厚这个词儿。未几,就将众人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除了独眼龙仍旧保持着细嚼慢咽的作风外,其他人简直如同饿láng一般的风捲残云,特别是赵勇德,竟然一口气吃了三四铁罐,还去夺别人手里没吃完的。瞧的大家忍俊不禁。「唉!这些兄弟们,都饿了。」白面具嘆息了一声。「是啊,一天没吃东西了。」杨开说道。「吃吧,我给你打开盖子。」白面具小心翼翼的用军刀划开一个罐头,然后递给了杨开。「谢谢!」杨开咽了口唾沫,便伸手去接,可突然间感到大脑一黑,白面具的脸慢慢朦胧起来,摇摇晃晃的,只剩下阳光在眼帘里明晃晃地跳跃。然后,便是身边人急促的唿喊声。「头儿,他的伤口又崩裂了……」「上绷带,配药,再打两个剂量的凝血针。」「妈的,这倒霉的天气!」第十三章 杨开的回忆(1)杨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看见了去世多年的哥哥,对方似乎变老了。白褂子,黑眼圈,颌下蓄了一圈淡淡的胡茬。但轮廓却丝毫未变,和自己相似,却又比自己稳重。「哥哥,是你,真的是你!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杨开颤抖的伸出五指,想要去触碰亲人的面颊,但结果,却是扑了个空。只因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对方脸颊的瞬间,他的哥哥,退了一步。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僵硬,表qing错愕的杨开仿佛中了石化术一般。「为……为什么?」良久,他苦涩的问道。对方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表qing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眉头比之先前蹙起了半分,那眼神仿佛包含着深深地忌惮。看到这一幕,杨开感觉到双眼一黑,大脑也如重锤击打般的一阵眩晕,但他还是qiáng迫xing的摇了摇头,惊慌失措的比划着名双手,试图去解释着什么。「不,……你听我说……」「说……说……」杨开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qing,那是一种想要去说却无语凝噎的感觉。无论他怎样去努力,甚至用双手掐住喉咙,脸红脖子粗,却终究是一个想说的字都没能从口中蹦出来。直到最后,才转化为一缕比哭还难看的笑,释放在了嘴角。因为,他不配,真真正正的不配。灰色的梦境空间里,哥哥就这么面无表qing的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看着一个路人,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而在杨开的背后,似乎更有好几个来回闪动的黑影,指着他的嵴梁骨,窃窃私语。眼泪,顺着杨开的腮边留下。谁也没想到,一个不打麻醉,取子弹时都没吭出一声的铁血军人,竟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地方,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潇洒,动qing,没有一星半点的虚伪。片刻,歇斯底里的他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男儿膝下有huáng金,huáng金是很宝贵的,但不可否认,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要比huáng金宝贵得多。「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杨开双手抱头,喃喃自语。他不敢抬头,更不敢正视哥哥的眼神,因为他害怕,真的很害怕。灰白色的记忆慢慢扭曲成型,变成一只只虚无的大手,撕扯着他的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而此时此刻的杨开,唯一能做的,唯有蜷缩起身体,低垂着头,默默抽泣着,那神qing,就仿若是一个被丢弃的孩童,无助的面对着来自于心灵和rou体的双重打击。自从那次任务失败后,这个梦,整整纠缠了杨开一年。每次想起,都会令他痛不yu生。那次任务,杨开保住了机密,但代价却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整件事的始末,还要从两兄弟最开始的羁绊说起。杨开的哥哥叫杨卓,比他大四岁。虽说两人都是同一个父母,但xing格却是截然相反,一个水,一个火。杨卓脾气温和,但凡说话做事都是慢条斯理,一步一步的来。而杨开则脾气bào躁,大大咧咧,风风火火,更兼xing子倔qiáng。也正因为这种好勇斗狠的秉xing,从小到大,给他惹下了不少祸事。五岁的时候,学堂中的杨开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孩子王」,身后跟着一群混事小跟班。一天傍晚,他信手抢了某个同学的玩具,见对方哭闹,便一不做二不休,摁在地上海扁了一顿。当时只觉得在伙伴面前长了脸,可待到第二天走出家门,杨开的心就虚了,因为他家门口俨然成了菜市场,人头攒动,男男女女的聚了头十号人,更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提着短棍,来回熘达,时不时的往围墙根瞟上一眼,生怕错漏了什么人。昨儿被他bào揍的小胖丁亦在其列,一见到杨开,那胖子眼珠子都绿了,直拉着身边的贵妇人喊道:「娘,就是他,小三小四,给我上,打,狠狠的打!」听到这句话,杨开算是什么都明白了,也活该他倒霉,原来这胖丁家老爹竟然还是个政府要员,平日里小宝贝长,小宝贝短的,把这独苗子当亲爹一样供着,生怕磕着碰着,就差立个长生牌坊了。昨晚上瞧见自己儿子被揍成了熊猫,那还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第二天就带着人来兴师问罪了。要说这杨开也不傻,虽没看过什么《孙子兵法》,但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该逃,那是比谁都清楚。若是往常,估计早甩了书包,轻装逃离事发地点了。但现在的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对方已经堵在了家门口,就算自己逃掉了,家人肯定得遭殃。于是在小男子汉的思维怂恿下,脑袋发热的杨开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话也不说的就铺了上去。杨开虽然在小伙伴里是打架能手,但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成年人的对手呀!更何况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傢伙。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没过五分钟,杨开就被揍得满地打滚,连上衣都被撕成了碎布条。眼见得目的达到了,那贵妇人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于是和小胖丁低语了几句。小胖丁听后摇了摇头,又叉了叉腰,冲着杨开笑道:「属小狗的杨开,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想让我放了你,左右一句话的事儿。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从今以后管我叫老大。还有,现在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学狗叫!哈哈哈哈!」他这一说,倒是带动了周边人的气焰,几个好事之徒纷纷起闹开来,就连那个贵妇人也忍俊不禁的捂住了嘴。外面闹得很兇,杨家人也早就听见了动静,此刻,正一字儿排在门槛里。杨父黑着脸,一言不发。杨卓则面有忧色,两条眉毛随着杨开的叫声,上下耸动。反应最激烈的是杨开的母亲,哭喊着要去救,却被杨父一把拉住胳膊。「老头子,你疯了吗?阿开是我们的儿子呀!」面对着妻子的斥责,杨父慢慢闭上了眼睛。「别去,他们家大业大,我们……惹不起!」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却仿若一块巨石丢进了深潭,溅起来大片的水花。杨母的哭声慢慢变小,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备受煎熬的杨开,指甲盖掐进了rou里。杨开的血,撒了一地,胳膊也脱了臼。偏生他是个两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从挨打到现在,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就好像被揍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这种表qing,在小胖丁看来,无疑是一种挑衅,这种挑衅,让他感觉到很是不慡。于是他喊停了那几个下手的人,然后屁颠颠的走到了杨开的身边:「杨开,想想吧!只要你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学狗叫,我就什么也不追究了,而且立刻把你送到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第12页 「怎么样?」小胖丁的话,充满着诱惑。杨开没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用一双野shou才有的血红眼睛瞪着他,吓得小胖丁不得不连退好几步,这才缓过气儿。「唿!」杨开喘了口气,伸出手,对小胖丁勾了勾:「你过来!」「好,好!」听到这句话,刚才还处于恐惧中的小胖丁立马来了jing神,在他看来,这正是杨开妥协的徵兆,于是将小脑袋昂的倍高,在杨开面前蹲下身子,等待着完美的受降仪式。可惜他等来的不是对方的求饶,而是一口混着血的浓痰。「呸!」一口痰从杨开的嘴里喷出,正正准准的落在了小胖丁的脸上。此刻的小胖丁完全傻了,就连脑子也短路了,他真不知道这个野小子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他难道真的,不怕死吗?一只手捂着脸,小胖丁的面部表qing,变幻不定。「嘿嘿,想让我学狗叫,做梦!」杨开冷笑着咬了咬牙。「打死,给我把这傢伙活活打死!」恼羞成怒的小胖丁彻底疯狂了。「这……」几名手下面面相窥,彼此看出了对方脸上的难色。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法制存在的,他们先前下手虽说又准又狠,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桿秤,不会真往死路上整。万一闹出了人命官司,这边说你糙菅人命,那边说你不知轻重,然后一脚踹开。那可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都耳朵聋了吗?听见没!打死了,我回去和我爹说;打不死,你们都得死!」小胖丁吼道。「好!」领头的瞥了眼贵妇人,见对方没有拦阻后,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奄奄一息的杨开,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将短棍举到了半空。「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也只是个讨生活的人,照着吩咐做事儿。huáng泉路上可别怨我。」说完这句,领头的膀子用力,便要痛下杀手。「住手!」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唿声刀下留人般的将领头者手中的短棍,生生喊停在了半空。领头人错愕的回过头,看了看小胖丁,而对方也同样看着自己,大惑不解。满是鲜血的泥地上,杨开身子一颤,昏昏沉沉的眼睑,慢慢睁开了一条fèng隙。杨母面现惊喜,而杨父,眉头则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妈的,谁,谁在那乱喊!」小胖丁气不打一处出。「我!」杨卓深吸一口气,迈出了门槛,两只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所有瞩视着他的人。「你……」小胖丁一愣:「你又是谁?」「我是他哥哥,杨卓。」「切,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呢,来坏我场子,原来是小混蛋他哥哥,大混蛋,哈哈!」小胖丁捧腹大笑。而杨卓则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愠不怒。「怎么,你是来给他报仇的?」片刻,小胖丁斜了他一眼。「不,不!」杨卓摇了摇头:「我是替我弟弟道歉的,虽然我不知道事qing的来龙去脉,但我想,肯定是杨开他的不是,再次说声对不起。但现在,阿开他也已经这样了,算是得到惩罚了,我想,我们各让一步,就这么揭过去,如何?」「呦呵,还碰到个说理的。」小胖丁颐气指使的说道:「不过,你这态度我喜欢,三儿,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杨开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学狗叫。我保准既往不咎,还送他去医院!这一条不答应,万事免谈。」「你这条件,是不是有些,qiáng人所难了?」杨卓脸色微微抽搐了下。「qiáng人所难,嘿嘿,qiáng人所难。我念书还真没学过这个词,就算是qiáng人所难又有怎么样?他揍我的时候,有想过qiáng人所难吗?」小胖丁的脸气的变了形。「可……」杨开看了看地下的杨开,又看了看背后的家人,良久,咬紧了牙关,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我是他哥哥,如果你的这个条件,我代他来完成,你愿不愿意放过阿开?」「你?」小胖丁瞪圆了眼。「对,我!」杨卓斩钉截铁。「好!我答应。」说完,小胖丁张开了双腿,饶有兴趣的盯着杨卓。在万众瞩目下,杨卓慢慢的跪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就这样爬着钻出了小胖丁的裤裆。杨父杨母齐齐低下了头,而杨开更是以头撞地,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吼叫。「别忘了,狗叫,狗叫!」小胖丁大笑开来。杨卓的身子一顿。「快点,我要听狗叫,叫完了,我就既往不咎了,我还送他去医院,哈哈!」小胖丁叫嚣道。「汪汪!汪汪!」杨卓的声音响起。「大声,大声,听不见!」「汪汪!汪汪!汪汪!……」「哈哈,哈哈哈哈哈!」直不起腰的笑声,充满了整个街道。小胖丁兑现了他的承诺,杨家也终于得到了解脱,只是刚从医院痊癒回来的杨开又被父母联合赏了顿『竹笋烧rou』。不过自此以后,杨开对这个哥哥有了新的认识,一个爱着他的哥哥,一个顶缸的哥哥。第十四章 杨开的回忆(2)杨开十六岁入伍,十八岁进huáng埔军校,那个时候,哥哥杨卓已经毕业,并节节高升,很快就成为了huáng埔军校qing报科的代理参谋。或许是天赋使然,外加上非常年代对于人才的紧缺,使得杨卓的仕途之路异常平坦。以至于才刚刚二十出头,杨卓的个人档案就摆在了中央政府几位大佬的办公桌前,据说连蒋委员长都曾经在某个非公开场合提及过他的名字。于是在父母双亲,乃至所有外人看来,杨卓就成了杨家崛起的希望,无论走到哪里,杨卓都是大家瞩目的对象。虽说当时的杨开混得还算可以,但毕竟只是个握枪桿子的武夫,在杨卓这个闪光灯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偶尔被人想起,也仅仅是加上那么一句:『哦,原来他就是那个杨参谋的弟弟呀!』人都是有妒忌心的,每到这时,杨开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丝隐隐的不舒服,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哥哥杨卓对自己从来都很好,就像小时候自己无论惹了多大事儿,他总是毫不犹豫的挡在前面那样。杨卓是大校军衔,杨开只是个上等兵,但在弟弟面前,杨卓从未摆出过任何官场上的臭架子,哪怕是一回。因为他曾悄悄地告诉自己,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这些东西,都是摆给外人看的。有的人,你不对他狠,他就会骑到你头上拉屎撒尿;有的人,你不先收拾了他,他就会调转枪头来收拾你。宦海浮沉,身不由己呀!但不管再怎么变,家人都还是家人。「弟弟,你要记住。朋友可能离心,同僚可能倒戈,但家人,永远都是你人生中的避风港,即使你官运亨通,即使你遍体鳞伤,到了末了,还是要回家的。」说到这,杨卓自顾自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因为每当我遇到坎坷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时刻守护的人,父亲,母亲,还有你这个可爱的弟弟。也正因为那份执着,才让我重新焕发起斗志,继续迎难而上,不管前方的路多苦多累……」「哥哥,你真的很棒。」杨开无限憧憬:「但我想说的是,我一定要超过你呦!」「加油,我等着那一天到来。」杨卓说完,习惯xing的上前摸了下杨开的脑袋,平头上有些毛刺,扎的他手直痒痒的。「别做这个动作!我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了!」杨开不忿。「哦?呵呵。看来我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杨卓再次开怀而笑。虽说有些话,以杨开当时的年龄,想要彻底消化还是比较有困难的,但从那一刻起,他认识了另一个杨卓,一个真正的杨卓。那天院子里的谈话,是杨开这辈子的第一堂人生课。从那时起,杨卓在杨开心中的位置再次发生了逆转,由顶缸的变成了榜样!有的人,在没有理想的时候,会慵懒,会无所事事,可一旦找到了奋斗目标,就会陡然激发出自身的潜力。很显然,杨开就是这种人。在他看来,杨卓并不只是榜样,更是竞争对手。自己一定要比哥哥qiáng,在校场,在军事考核上,杨开不断地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证实这句话。挡在自己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甩在自己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当拿到『柏林军事学院』的jiāo换生资格证书时,杨开笑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很男人,更对杨卓,这个间接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哥哥,感激万分。「哥哥,你看见了吗?这只是个小小的惊喜。」就这样,杨开来到了异国他乡的德国首都柏林,在这个被法西斯专制统治的国家,他学会了一个职业军人所必须拥有的技能----杀人!「听说在你们中国有一种打斗的艺术,你们称之为功夫,但很抱歉,那个我不会教给你们;其他的所谓漂亮架势,我也不会教给你们……我能教给你们的,只有杀人的技巧!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杀人技巧。明白了么?」基地里,威廉教官一身灰呢子大衣,看着这群稚嫩的年轻人,饶有兴致的笑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你们进来了,一切就得遵守我的安排。好了,第一课:人体刺杀训练。」「对了,瞧我这记xing。补充一条,这周末是考试时间,到时候你们会以抽籤的方式随机决斗,胜利的条件是:杀死对方。所以你们,最多只能活一半。」「教官……」所有人心头一震。「废话少说,开始吧!」威廉残酷的笑了。军事训练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只有三个月而已,但这三个月对杨开来说,却是生不如死。在这三个月里,他学习了刺杀,格斗,狙击,爆破,潜伏,谍qing等各种实战技巧,也认识了独眼龙等日后教导队的袍泽。唯一的遗憾就是,在走出基地的时候,原先的五十名学员,只剩下了十五人。而余下,全部都进了棺材。只有杀死别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不管对方是谁。这是威廉的最后一课,之后,这个魁梧的德国佬就去吃自己的烤火ji去了。杨开觉得自己时来运转,因为回国后的第二个星期,他就接到了qing报部的密函:火速准备,二十分钟后前往指定地点参与任务。等级:机密。qing报部办公室里,到场的还有四名和他同时回国的jiāo换生。一名头顶大盖帽,身穿墨绿色军装的长官在说明了保密事项后,便开门见山的阐述了此次任务的内容:护送!护送两个字,说着容易做起来难。从南京到苏州,要是往常,倒也没什么。但眼下的关键是,以蒋介石为首的中央军政府已经和汪jing卫为首的伪军政府彻底撕破了脸,想要顺利完成任务,就必须跨越来自伪军的层层封锁,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又谈何容易?「这次任务的保密程度,可靠吗?」沉吟了片刻,杨开抬起了头。「除了你们,整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下该放心了吧?」长官笑着挥挥手:「走,去隔壁房间,我和你们介绍下这次要护送的几名特派员。」隔壁的房间里,几个简装的中年男人正聚在一起相互商谈,听见门响,这才转过头来,当看见左边那个人时,杨开的心明显一颤,那是他的哥哥:杨卓。
第13页 「哥?」「杨开,是你!」杨卓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咦。原来大家都认识,那么我想,这次任务大家就更为融洽了。」长官说完,便展开了手中的地图。「言归正传,这次任务的机密程度想必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这关系到我国民政府打击日伪军的一个重要的举措,你们到达指定地点后,会有那边秘密潜伏的军统间谍和你们互相jiāo换新的摩斯电码,事qing成功与否,就看你们的了。整个qing报的传递,由杨参谋负责,而护送任务,则是由这位杨开小兄弟负责……」在全体解散之后,杨开被长官单独召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听着,杨开!」长官的脸yin晴不定:「保证qing报顺利送到。但绝不能让特派员落入敌人的手中。无论发生任何事,你的任务都是死守住qing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杨开的瞳孔勐地后缩,肩膀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但我相信你,因为你很出色!」等杨开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喝了酒,作为一名军人,杨开通常是滴酒不沾的,除非他特别的失落。第二天,众人就出发了。但坐在吉普车上的杨开并不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事儿,竟会成为他一辈子噩梦的根源。开始的路途还算顺畅,有惊无险,但自从到达了汪jing卫的领地之后,小队就遭到了大批不知名武装人员的攻击。护送人员一死一伤,杨开也渐渐地明白了一路上为什么的他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周围都是茂密的森林,红色的火苗上蹿下跳。而杨开则专心致志的擦拭着一柄锋利的军刺。军刺有三个棱面,一旦刺入人体,就会造成大规模的出血,神仙难救。这是一个小时前的战斗中,他从一个敌人手中夺过的,对方想要了结自己,却被自己刺破了心脏。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皆大欢喜。从敌人的尸首中,杨开也了解了他们的身份。「qing况不妙了……」杨开蹙起了眉头。「怎么说?」杨卓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不出意外,我们的行踪路线,被泄露了。」「什么?!」在场诸人齐齐发出了一阵惊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错愕。「有证据吗?」杨卓鼻翼一抽。杨开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一枚标志丢了过去,杨卓伸手接过。「你觉得要是没有风声,汪jing卫会把自己麾下的jing锐:黑云部队派到这种穷山辟野吗?」杨开冷笑。「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个字:逃。往前面走是不可能的了,估计前面的路上早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寡不敌众,cha翅也难飞。只有试着沿来路返回吧!」「那任务?」「都现在了,还谈什么任务,眼下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什么时候动身?」「现在就走。」杨开匆匆的将军刺cha入裤管,抓起了步枪:「走的迟了,就谁都走不掉了!」「好!」「好!」「慢着!」就在众人匆忙收拾的时候,杨开陡然伸手叫停。「出什么事了?」汗珠,顺着杨开的额头夸张地流下,杨开的脸瞬间变得铁青:「他们已经来了!」「就是现在,所有人,丢掉东西,全部往东边跑!」说罢,杨开端起枪,对着密林里连开了两枪,其余几个士兵亦是一脸正色的掩护起来。一声惨唿从林中传来,与此同时,无数颗子弹穿梭而出,当场就将一名特派员打的倒飞而去。「还有救没?」杨开怒喝。「死……死透了。」一名士兵哆哆嗦嗦的从死者的鼻下抽回了手。「那就别管了,快走」杨开咬下烟雾弹的引线,狠狠地丢了出去,顿时,大股白烟涌上了半空……「活着的,还有谁,报数!」半山腰的岩石边,杨开一边给旁边的伤员上绷带,一边发问道。qing报部的特派员还剩下三人,而士兵,就只有杨开和那个伤员了。后面是绝路,而前面则有二十余名身穿黑色军服的男人,徐徐而上。在他们看来,这几个从一开始就挣扎到现在的猎物,已经得手了。不管怎么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投降吧!」为首的黑衣男人,淡淡的说道。「做梦!」杨卓怒骂道,说完,他挺身拦在了杨开的身前,悄悄地说道:「不要管我,快走!」走?从看到敌人上山的那一刻起,杨开压根就没想到过要走。当杨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一丝怀念,怀念起幼时的时光,那时候的哥哥,和现在一模一样,每次最先考虑的,都是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而此时,长官的话亦是如在耳畔。「听着,杨开!保证qing报顺利送到。但绝不能让特派员落入敌人的手中。无论发生任何事,你的任务都是死守住qing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是的,我很清楚。」杨开喃喃自语。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他的手中跳出,站在他身边的两名特派员呻吟一声,便捂着喉咙倒了下去。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听到声音,杨卓惊讶的回过头来,可还没等他彻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便感觉到了一个硬物顶在了自己的腰间。「杨开,你……你……」「对不起,哥哥。」杨开痛苦的闭上了眼,右手推下:「为了职责,我必须杀了你!」灰白的空间里,突然多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睛,它俏皮的眨了眨。而先前仿若幽灵般的杨卓,则和那些看不清面目的黑影一起,慢慢的朝着缩成一团的杨开聚拢起来,紧接着,他们伸出了一双双冰冷的大手,露出一片片黑色的指甲,然后,狠狠地掐了下来……「啊!」脑袋疼痛yu裂的杨开陡然从chuáng上翻起了身子,右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唿吸起来。等缓和了一阵之后,他才发现,此时此刻,哥哥杨卓以及那些个因自己而死的冤魂通通不见了,而他也不在白面具的卡车上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对宽敞的房间,蓝色的窗帘,低矮的橱柜,挂在chuáng边的生理盐水瓶,再加上这身肥大的病号衣,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告诉杨开,自己是在医院,而且还是个豪华病房。第十五章 四份名单(1)「你醒了?」说话的是一个面色欠佳的年轻人,标准的美式军服,白手套。此时的他,正靠在一张木椅上,双手jiāo叉的托着下巴,打量着杨开。「我这是在哪里,医院?我的同伴在什么地方?那个白面具呢?还有……」说到这,杨开警惕的看了年轻人一眼:「你又是谁?」「呵呵,你的问题很多,我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qing,别着急,我会一一回答你的。」年轻人不急不慌的说道。「首先,这里并非医院。而是军统的心脏所在:中美合作社。现在的这个房间,只是我们的救护室而已。很可惜,你进来的时候是处于昏迷状态的,不然,沿路的岗哨和保密措施,会让你大开眼界。」「第二,你的同伴现在很安全,他们正在四号休息室和白虎闲聊呢!第三,至于我是谁,我想我们并非初次见面吧?杨开。」说到这,年轻人微笑着唿出了杨开的名字,不过很快,他的喉结就哽了一下,发出阵阵沙哑的咳嗽声,看到年轻人这幅表现,旁边守候的护士立马小跑着去沖了杯开水,端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丸,和着水吞咽下去,唿了两口气后,这才止住了剧烈的咳嗽。「你……」杨开yu言又止。「没什么,只是哮喘而已。从小到大的毛病,一直治不好,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年轻人放下水杯,表qing自然地说道。看到这一幕,一个念头促使着杨开不可思议的举起了手指:「你是养甫?曾养甫!」「这么多年不见,你终究还是记起我了。」说罢,年轻人笑着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曾养甫并非是杨开的同学,只是普通的校友而已。之所以会对这个人印象深刻,第一,是因为曾养甫很出色,出色的人,杨开都想去了解。第二,则是敬佩,发自内心的敬佩。曾养甫有哮喘,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恶疾,在当时是极其麻烦的,因它而死得人,数不胜数。但让杨开意外的是,这样一个身患『绝症』的痨病鬼,却始终没有自bào自弃。在日常生活中,更是对生命有着一份无与伦比的热爱,终日微笑面对生活。杨开自问,如果把自己和他换个位置,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毕业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只是没料到,你竟然进了军统。」杨开感慨道。「人生无常,命运也无常,谁又能算到自己以后的路呢?」曾养甫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胳膊怎么样了,杨开?」杨开闻言,活动了一下肩关节:「军统的医生还真有两把刷子,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送过来的时候,还真吓了我一跳,一直以为你很缜密,但没想到也有yin沟里翻船的时候呀!」曾养甫说道。「缜密?」杨开哑然失笑:「前面的战场,每个小时都有数以千计的兄弟挂掉,我能活着见到你,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倒也是,在huáng埔军校的时候,我就听人说你小子是属猫的,九条命,哈哈!」「唉!但愿如此,只可惜子淑的命就没有这么好了。」杨开摇摇头。「我听到他的死讯了,真的很惋惜。不过,你们不是教导总队吗?跟正规军完全是分而治之,又怎么会出现在沪淞战场的前线?而且,我只听到了简略的战报,这期间,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就回来了这几号人,这一仗,真的就……咳咳……如此惨烈吗?」曾养甫发问道。「惨烈?」杨开嘆了口气:「这他妈又何止是惨烈!有烟没?」「烟?」曾养甫一愣,随即会意,对护士轻声吩咐了几句,未几,护士便从外面拿进来了一盒香菸。杨开也不客气,直接拆开了,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塞嘴里。一五一十的将教导队怎么接受命令,怎么蛰伏在32师背后,又怎么面对空袭,血战日军第九师团的经过说了出来。「啪!」曾养甫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椅把手上:「薛岳这个混蛋,党国的jing锐就是这样葬送的吗?如此损兵折将,我义父怎知?!」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竟豁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青气翻腾。「算了。」杨开掐灭了烟:「薛军长没错,当时的军队几乎都调完了,但加急战报还是来个不停,也只有派出我们,才能解解燃眉之急了。」「再说,我们也是吃皇粮的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谁都懂。不可能光别人拼命,我们窝在安全区喝酒搂女人。」「是我疏忽了。」曾养甫大摇其头:「杨开,当义父把名单jiāo给我的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当时我的第一直觉是,你既然身在教导总队,又有军职在身,当然是最好找的。所以我寻思着先抓紧时间找到另外几个人,最后再联繫你不迟。没想到,没想到呀,要不是我提前去了一趟薛岳的战时指挥所,恐怕此刻就真难见到你了。」
第14页 「养甫,我们是老校友,我希望听一句实话。」说到这,杨开目光炯炯的盯着曾养甫:「你们军统找我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不要用不着边际的理由来搪塞我,你们这群大忙人,绝对没有闲工夫来找我这个莽夫下棋喝茶,就算有这个工夫,也会嫌我这个粗人败坏了你们的兴致。」「在路上,白虎没告诉你吗?」曾养甫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告诉了,但却是只言片语,结果让我更迷煳。」杨开说道。「哦,他说了什么?」「只是说这次的大làng淘沙,不止我一个,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当铺老闆,还有个是神经病患者。」杨开云山雾罩般的说道。「呵呵」听了他的话,曾养甫淡淡的笑出声来。「你们的确很有趣,从全国各地,花费几个月,就为了找出我们四个升斗小民来,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也相信,军统从来是不会做无用功的。」杨开扫了眼橱柜,在那里,他的军装被洗得gāngān净净,整齐的叠放在一起,他想,这一切,应该都是他昏迷的时候他人处理的,包括换衣服,想到这,他不由得朝那个小护士多看了两眼。「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片刻,杨开将目光聚焦在了曾养甫脸上,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戏弄,特别是文人。如果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不介意让这个文人变成死人。「你动了杀意?」曾养甫翘起了嘴角,但却仍旧镇定自若。「你不害怕?」「不害怕。」曾养甫摇了摇头:「以你的身手,虽然行动不便,但十步之内,要想杀我,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你只是好奇而已。」「是的,我想知道真相。」杨开说道。「好,我告诉你,但现在只能告诉你一半,因为另一半,我自己都不知道。但你放心,待会我会带你去见其他几个人。在那里,我义父会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你认知的未解谜团。」曾养甫说道。「现在我就有一个谜团,你义父是谁?」「戴笠。」「是他?为什么。」「呃,可以不说吗?」「可以。」杨开点头。「那么我就直奔主题了!」曾养甫轻咳一声。「愿闻其详。」qiáng烈的好奇心促使着杨开迫切想知道,曾养甫口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首先我声明一点,义父给我的那四份名单,其实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升斗小民。起初,我也抱着和你同样的观点,但当我仔细阅读完人物资料后,就发现,这之中虽然有旁门左道,但不得不说,以你为首的四名嘉宾,真的,非常的,优秀!」曾养甫发自肺腑的说道。「你就不用说了,国内数一数二的特种刺杀高手,战时指挥能力更是不遑多让。这一年来,你一共执行了大小任务二十次,其中机密三件,秘密十七件,秘密任务全过,机密任务除了一次虽败犹荣外,其他两件出色完成。这样的达标率,在整个huáng埔军校,杨开,你是第一个!而能被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绰号『杀人机器』教官的威廉-鲍恩称之为『鬼才』的学生,杨开,在全世界,你是第一个!」「过奖了。」杨开的眼睛眯了下,他突然对军统产生了一丝恐惧,原来自己这点家当,在别人眼里,只需要一个命令,就能放在办公桌上浏览。虽然这是军统的职责所在,但却令他很不舒服。「第二个,也就是你口中的教授。我想,作为一个上海市民,你或多或少,对他有所耳闻。」曾养甫起了个悬念。「谁?」「南京大学古生物系教授:华伯涛。」曾养甫一字一句。「华老?」杨开咋舌,确如曾养甫所说,他对华伯涛这个人有些耳闻。当然,并不是因为杨开喜欢了解这些东西,而是从国民政府建成到现在,华伯涛这个人太过于耀眼了,虽说只在首都挂了个古生物学教授的头衔,但实际上,他还在考古,地理,人文这些杂科上颇有建树。例如1927年的国际科学研考会,1928年的楚幽王墓,明潞王妃墓考古项目,1930年的地心岩dong探秘,乃至近几年的地质勘探,石油开採的现场,无一不活跃着这位老教授的身影。就连那些心高气傲的美国教授,在谈到华伯涛的时候,也纷纷伸出了大拇指,将其称之为『东方的亚里士多德』。「对,就是他。」曾养甫说道:「你觉得他算是升斗小民吗?」「不算。」杨开想也没想的就摇起头来。废话,如果华伯涛这个老笔桿子算是升斗小民,那整个中国,也没几个可以排的上号的人了。虽说他嘴里是这么琢磨的,但潜藏在内心的疑惑,不但丝毫未减,反而更多了一层。简直就是飞机上钓螃蟹-----没处落脚。一个军人,一个教授,一个老闆,一个疯子,这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合在一起,又能做些什么,这军统唱的又究竟是哪一出?第十六章 四份名单(2)「接下来我和你介绍介绍第三个嘉宾,南京汇通当铺老闆:陈天顶。」曾养甫似乎口gān了,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这是一个藏得很深的人。」「多深?」杨开忽然觉得,这曾养甫像是个菜市场说书的,每次开口,都很吊人胃口。「很深很深,深到连军统的间谍费尽心思,才只刨开了他的第二层身份。若不是我义父亲自出马,恐怕这位老油子的第三层身份,得跟他一起进棺材了。」「哦?」「陈天顶,今年五十一岁,明面上是汇通当铺的老闆,还是个富绅。但实际上,却是方圆五十里『土夫子』的总瓢把子,主持着南京几大古董市场的营生。他的身份是假的,究竟叫不叫陈天顶,至今还是个谜。但他在道上的称号,确是叫『摸金陈』。」曾养甫说道。「这傢伙还真是富得流油呀,总瓢把子我知道,大概就是首领的意思,但土夫子怎么说?挖泥巴的庄稼汉?」杨开不明所以。「不,不!」曾养甫笑着否定:「这土夫子是他们那一行的专业术语,说白了,就是盗墓贼的意思。现在战火纷飞,大家都知道中国这块土地里有许多宝贝。于是,日本人也在挖,军阀也在挖,这些盗墓贼也在挖,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古墓遭了毒手。土夫子们盗了那些陪葬品,就转手给古董店牟取bào利,一来二去,也就有了自己的一条经营线了,而陈天顶,就是这条线的线头。」「既然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抓?」杨开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对这些盗墓贼很是反感,从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开始,中国这个可怜的国家就连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了。几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珍贵的国宝,被传教士和盗墓贼卖到了海外,以至于,中国人连看自己家里的东西,都得去外国的博物馆,这不得不说,是中国式的悲哀。「抓?」曾养甫仿佛在听笑话:「土夫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常年走南闯北,你抓得完吗?」「与其在那瞎cao心,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建立一个秩序,也方便我们管理。再说,这陈天顶还是挺懂事儿的,每笔jiāo易,税收都一分不差的jiāo上来,而且但凡明器,都只卖给古玩商,绝不卖给外国人。所以一直没触碰到我们的底线,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言尽于此,这些都只是陈天顶的第一层皮和第二层皮。现在我和你揭揭他的第三层皮!」说到这,曾养甫眼神一凛:「这老不死胆儿倒是不小,义父下了大力气去摸底,才发现,他竟和十年前的孙殿英东陵大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东陵大案?!」杨开手中的烟盒落在了地上。他很惊讶,这实属正常。作为那个年代的人,你可以不知道天气预报,也可以不知道蒋介石和汪jing卫,但你却肯定知道孙殿英和他主谋的东陵大案。所谓的东陵大案,是指一九二八年秋季,满清皇陵所遭受的灭顶之灾。这场灾难损失之大,影响之恶劣。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当时正处于军阀混战的诸侯时期,各地部队尾大不掉。中央政府为了扩充实力,以裁军和整编的办法招兵买马,排除异己。这一举措,立马就惹恼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奉系军阀孙殿英。孙殿英为人贪婪,见利忘义。以他的秉xing,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蒋介石吞併,于是便准备自立门户,和中央军分庭抗争。但打仗打仗,打的就是人和钱,想要搞自己的小九九,军饷不凑齐,万事都得作罢。思来想去,满面愁容的孙殿英终于把目光放在了清东陵上,在他的眼里,那哪里是什么坟墓呀?分明就是堆积如山的雪花白银呀!说了就做,三天之后,他便借着军事演习的机会,率领大股部队,浩浩dàngdàng的开进了东陵。清东陵曾经是一块与世隔绝、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家禁地。自顺治皇帝开始,先后有五位皇帝葬在这片虎踞龙盘之地。而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慈禧太后的陵寝。这个统治大清朝长达半个世纪的老太后,一生卑躬屈膝,视列qiáng瓜分中国而不顾,当真应该千刀万剐。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奢侈的主儿,经常在挪用了大半个国库之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她的地宫兴建于清末,工程前后耗银将近三百余万两,持续十四年,直到她死前才完工。据说,慈禧的地宫的豪华程度,连紫禁城都难与为匹。二十世纪前后,经过土匪和军阀的歷次劫掠,地面上各座陵寝的陈设珍品所剩无几,剩下的唯有深埋于地的慈禧地宫。这时的一份神秘笔记很可能帮了孙殿英的大忙。据传当时有一份《爱月轩笔记》,是晚清太监李莲英口述,由其侄子执笔写下的。它详细记载了慈禧地宫中各式各样的陪葬品和无价之宝。于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慈禧的地宫就成了孙殿英的首要目标。慈禧的地宫上方,堆砌着高大的方城明楼,后方则依山而建。如果不能准确地找到入口,要想进入地宫是十分困难的。从中国第一位皇帝秦始皇为自己修建地下宫殿开始,歷代帝王都极度重视地宫的修建,那是他们灵魂转世的场所,是盛放棺椁及殉葬财宝的地方,是帝王墓冢中最神秘的环节。为了防盗,他们堆起高高的封土,修建坚固的城墙,设置数以千计的守陵士兵,制订最为严苛的法律,为保守秘密甚至不惜坑杀数以千计的工匠。而慈禧的地宫则吸取了歷朝歷代的经验,在防盗措施上不可谓不处心积虑,防备周详。可即便如此,还是阻挡不了孙殿英的利yu薰心。于是,在驱散了旁人之后,这场震惊中外的特大级盗墓活动,终于拉开了帷幕。起初,士兵们并不知道地宫入口,而是遍地开挖,宝顶上、配殿外、明楼里都留下了他们挖掘的痕迹,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孙殿英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偷天换日之计根本瞒不了多久,眼下时间紧迫,要是如此兴师动众却一根ji毛都没拿到,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第15页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狗头军师灵机一动,为孙殿英出了一计,没人知道这个计策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只知道,在第五天黎明,军营里突然来了几十个行色匆匆的陌生人。这些人模样古怪,说话尽是天南地北的腔儿。而且带的工具也是五花八门,有洛阳铲、铁杴、洋镐、绳索等等不提。后来,有知qing的士兵传出去,才知道,这些个陌生人,正是活跃在山西,上海,南京一带的盗墓贼。其中,更有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几大门派的翘楚,这传闻是真是假,怕是只有泄露秘密的人,自己心知肚明了。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便是盗墓贼们的本事的确不遑多让,正应了那句谚语: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上窜下跳的,不消半天的功夫便摸到了地宫的入口,把一旁围观的孙殿英眼珠子都差点瞪掉了。原来,在高大的明楼后面,有一个「哑巴院」,传说招募的工匠都是哑巴,以防止工人泄露工程的机密。在哑巴院北面有一道琉璃影壁,影壁之下便是这地宫入口。慈禧的地宫构造复杂,琉璃影壁下正隐藏着地宫入口。如果从正面横向挖掘,会遇上条砖砌死的隧道;如果从宝顶上垂直往下开掘,则会增加多倍的距离;而如果从琉璃影壁下直接坠入,便能就近打通金刚墙,从最短的途径进入地宫。在明楼底下进入古dong门,过道尽头则是一道内部浇铸了铁筋的墙壁,它的里面就是「金刚墙」。地宫的入口就在这金刚墙下。地宫修建得十分坚固,要完全刨开硬砖可不是见容易的事儿。怎奈孙殿英这厮盗宝心切,不顾劝阻,直接动用了炸药。在硝烟瀰漫的残砖断石中,盗墓贼们扛起洛阳铲,再向下深挖数丈,终于呈露出一面汉白玉石墙,它就是金刚墙。砸开金刚墙,整座地宫,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众人的眼中。东陵被盗后,民间曾留下了一些传说,比如刚进去的时候,打头的士兵们曾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屏风后有几个穿着古装的格格,翩翩起舞,等火把打过去,便失去了踪影。又比如说这地宫中满是机关陷阱,踩错一个砖,那标枪,倒刺就两边招唿来了。亦或者直接扯下去,活活的溺死在水银坑中,变成了人体标本。一路下来,别说是那些愣头青士兵,就连指挥的盗墓贼们亦是损失惨重。还有人说,在取下慈禧口中夜明珠的剎那,整个昏暗的寝宫里绿光大作,而慈禧那具保养得极其完好的尸体,也在瞬间长满了白毛,然后『刷』的一下伸出了手指甲……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清楚。不过有一点杨开知道,那就是在孙殿英满载而归之后,善后的人员在地宫里漏了水,足有四五尺深,按说这地宫里是没有风的,但水面的涟漪却持久不散,还时不时发出阵阵揪心的哭声,也不知道压着什么厉鬼jing怪。清室重敛时,技术员用抽水机抽了五天才抽了一半,即使现在都要定时抽水,才能保证慈禧的地宫遗址不被淹没。东陵大案在杨开的印象里,就只有这些。光这些,也够他喝一壶的了。第十七章 四份名单(3)「你的意思是,那个陈天顶就是当年挖掘慈禧地宫的盗墓贼之一?」杨开整理了下纷乱的思绪,说道。「不,你猜错了。」曾养甫说道:「他当时的身份并非盗墓贼,而是给孙殿英出主意的那个人,那个被称为狗头军师的幕僚。」「啊?」杨开显然始料未及。「所以我说这老小子胆肥,岂止是胆肥,简直是胆大包天!要不是义父说他有大用,我第一个饶不过他。也不知道在此之后,他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孙殿英失势后,他又是怎么换了身份,当起地头蛇来的。」曾养甫咬牙道:「不过气归气,纵观这陈天顶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离奇怪诞了。你说算不算是你口中的升斗小民?」杨开摇头:「你的故事一个比一个jing彩,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还在做梦了。说实话,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个陈老闆很了不起,至少对于他那个行业来说,可谓无人能出其右了。可我也逐渐发现,你们找来的每一个人,看似平淡无奇,实则业技惊人,这也惹得我,越来越想知道第四个人的来头了!」「那个疯子?」曾养甫似笑非笑。「对,那个疯子,我希望他的一切,不会让我失望。」杨开侃侃而谈。「绝不会让你失望,因为他在患失心疯之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多不好相与?」杨开反问道。「如果不用枪的话,把你和他丢在一个林子里,最后能活着出来的,肯定是他!」曾养甫笑了。「你确定?」杨开眉毛皱了一下。「确定!」「我不信!」「我会让你信!」说着,曾养甫挥了挥手,守在他身边的小护士立马知趣的走出屋子,掩上了门。整座病房,顿时只剩下了杨开和曾养甫两个人。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极端的寂静。「说吧,别装神秘。」杨开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就这么含在嘴里,也不点着。「这个人叫张鹤生。」曾养甫说道。「不认识!」「那你知道道教吗?」「我只知道它是本土宗教,鬼怪,炼丹之类的。但很抱歉,我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杨开直言不讳。「不,不,不。我并不是想让你对这些感兴趣。只是想阐明一下,这个人,这个故事,要从这个宗教说起,既然你对道教不甚了解,那么我就多唠叨几句了。」说到这,曾养甫清了清嗓子。「道教,源于chun秋战国时期。楚国人李耳,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子,是当今道教公认的创始人,相传李耳活了一百多岁,而后成仙。从宋代开始,被尊为老上老君。他所写的道德经,被公认为道教的思想之源。」「中国歷来是个新鲜事儿频出的国度,各种各样的仙鬼传说数不胜数。四仙,即狐仙,蛇仙,huáng大仙,刺猬;厉鬼等等超自然事物均被老百姓视为不祥之物。有需求就有满足,道术便在此时逐渐成型。所谓道术,讲求以驱为主,以降为佐,其原理大概是激发人体本能的潜质或者是藉助某些符咒的特有力量,驱散或者说赶跑某些在人们眼中不吉利的东西。」「宋代以后,道教分化,形成了北方全真教,南方正一教两派分庭抗争的局面。由于全真道士主张结丹修炼,而正一道士主张画符驱魔,二者思想观念不同,再加上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玄门正宗,所以常年冲突不断,互相敌视。到了民国时期,灵异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社会需求量也因此不断加大,道教终于发展到了全盛时期,两派道士也纷纷走出深山,踏入现代社会。更有yin阳先生,算命先生,观花婆婆等同类型职业活跃于街头巷陌。只可惜,这种百花齐放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曾养甫嘆了口气。「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小鬼子!」曾养甫说道:「日本人虎视眈眈的开到东北九省之后,整个中国就乱了套了,社会一盘散沙,逃难的逃难,走亲戚的走亲戚,谁还在乎其他的。幸好,那时候的东北虽被军阀张作霖割据,但他却不像袁世凯,汪jing卫那般委曲求全,卖国求荣。而是一个真正值得敬佩的男人。不管日本人如何威bi利诱,他都没有答应他们开矿、设厂、驻军等等不平等条约,日本人许以高官厚禄,他一率严词拒绝;日本人用军事演习威bi,他就带着部队上去对峙,直到把这群不怀好意的傢伙bi走为止。一来二去,这张作霖早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钉,rou中刺,恨不除之而后快。索xing张作霖是军人出身,机警异常,身手也不错,这才让鬼子的多次暗杀未遂。」「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令人难以预料的事qing发生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协商,一向敌视的全真教和正一教竟空前的团结起来,并组成了一个『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于是一批批本可以全身而退的道士们,开始了他们眼中的救国。这期间,无数个小鬼子pào楼,哨卡被整个儿端掉,无数支日本运输队在来回的路上遇到了一连串的闹鬼事件,比如抬起头,窗玻璃上倒过来趴着一个人影,灰白灰白的,跟四脚蛇似的;又比如,晚上出来撒尿,还没方便完,就被huáng鼠láng叼走了命根子;再比如,稀里煳涂的跟一支送葬的队伍擦肩而过,第二天卸货才发现,运输的军火没了,车厢里原来放军火的位置,却成了一口口的棺材!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附近的鬼子军官,竟在守备森严的军营里,接二连三的bào毙,眼珠儿发青,七窍流血,但身上却是没有一丁点的伤痕。侦探和医生们对此毫无进展,因为无论他们如何用功,该解剖的也都解剖了,可得到的结果仍然是:死因不明。一时间,整个关东军,无不是谈虎色变!」第十八章 四份名单(4)大概是受到了这种诡异气氛的感染,一滴冷汗,顺着杨开的鬓角缓缓流下。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对这帮神棍刮目相看,也对日本人当时的惊恐程度多少有些体会。因为只有真正经歷过战斗的人才知道:未知的敌人,才是最恐怖的敌人。「那么后来呢?」「后来」曾养甫淡淡的说道:「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和动则上万的部队相比,一个人,乃至一群人,即使他们的本领再大,真正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更何况,这事儿一闹大,日本人也警惕了起来,处处排查。『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虽还是经常得手,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了。渐渐地,这牺牲也就大了起来,比如当时颇负盛名的全真教理字辈长老鲍理泉,孙理财;还有茅山派的掌教顾智亭,皆是死在了小鬼子的枪下。知道是有人捣鬼,日本人也就没有先前那般畏惧了,一方面仍旧步步紧bi,一方面从国内调来大批的yin阳师,准备要和中国道教一决雌雄,然后将这股奇兵连根拔起!而『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亦是不甘示弱,广邀道教门人,青年才俊,乃至数十年不出山的老古董,同赴国难!」「这场决战发生的准确时间是一九二八年的六月,当时,张作霖已经在谈判桌上和日本人彻底翻脸,他预料到对方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回去。于是秘密派人联络了『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在此之前,这群道士的活动,多少得到了张作霖明面和暗地里的帮助,再加上他们知道张作霖代表着什么,那就是整个东北九省抗日的决心!于是,二话不说,直接调集了两批人马,护送张作霖由北京返回奉天。」「护送张作霖?」杨开有些诧异,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军阀头子回家,竟会请求一帮子道士来护送。这不但匪夷所思,而且特矫qing。「嗯,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猜,当时东北局势混乱,张作霖这么做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再说,那时候已经有不少日本yin阳师和僧人出现,他可能是顾虑到了这一点。毕竟,虽然他有自己的『金角卫队』,火车也是装甲列车,但旁门左道的邪术却是无视这些的,估计也是那阵子日本军营的闹鬼,让他心有余悸。」曾养甫解释道。
第16页 「原来如此,那也无可厚非。如果是我,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保护张作霖,单从民族大义的角度来说。唉!只可惜,张大帅后来还是……」说到这,杨开可惜的摇摇头。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作霖给他的印象,一向是功大于过的。纵观这位传奇军阀的一生,虽然作恶多端,但在原则问题上,却令人击节而嘆。首先,他治军有方,同是土匪出身的民国着名军人张宗昌投靠奉张,张作霖对其极好,甚至供他赌钱。身qiáng体壮的张宗昌凭藉自己骁勇善战,成为大帅手下的勐将。但是张宗昌为人大大咧咧,毫无顾忌。他从黑龙江回来见大帅,还没到大帅的办公室就大喊:「老爷子,效坤回了……」话音未落,只见张作霖拍岸而起大骂道:「出去!你是军人吗?妈拉个巴子,当在家里呢!给我重进!」吓得这位山东大汉出了一身冷汗,目瞪口呆,马上原地立定、向后转、迈步退出,然后,在门口回身举手敬礼并喊:「报告!张宗昌到!」待里面发话后才规规矩矩进屋听训。其次,张作霖对付日本人的办法也是别具一格。一次出席日本人的酒会,酒过三巡,一位来自日本的名流力请大帅赏字,他知道张作霖出身绿林,识字有限,想当众出他的丑。但张作霖抓过笔就写了个虎字,然后题款,在叫好声中,掷笔回席。那个东洋名流瞅着『张作霖手黑』几个字笑出声来。随从连忙凑近大帅耳边提醒:「大帅写的『手墨』的『墨』字,下面少了个『土』成了『黑』了。」哪知张作霖一瞪眼睛骂道:「妈那个巴子的!我还不知道『墨』字怎样写?对付日本人,手不黑行吗?这叫『寸土不让!』」在场的中国人恍然大悟会心而笑,日本人则目瞪口呆。「寸土不让」的故事也一直流传到现在,正是因为这些生动活泼听来过瘾的故事让张作霖的名字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家喻户晓,也让杨开对这个传奇军阀刮目相看。「护送张作霖的这两批人,都是当时全真教和正一教的翘楚,带领全真教队伍的是一个叫梁维扬的人,而带领正一教队伍的,就是那个后来的疯子张鹤生。要说,这张鹤生和梁维扬可不是泛泛之辈,梁维扬是当时全真教掌教,而张鹤生却是天师张恩溥的师兄,梁维扬xing格凶戾,喜欢藏着掖着,背地里cha刀。张鹤生作风gān练,不拖泥带水。梁维扬年轻时下山歷练,曾经拿杀人练胆,相传那阵儿他每日必杀三人,被称为『一日不过三』,不过其所杀之人,尽是大jian大恶,欺压良善之徒,所以也没人说闲话。不过自此以后,但凡遇见这梁维扬,无不兢兢战战。相比之下,张鹤生则正常的多,而且多有功绩。据说其曾花了三天三夜,镇压了上海嘉定校区八卦坛下的万人坑,又破了『邻沟姑娘』的传说,在得知玉佛寺的僧侣肆意yin乱无辜妇女后,更是怒气沖沖的杀上门去,全寺百来号人,赤手空拳,全部送去见了佛祖。因这二人都是雷厉风行的厉害角色,所以时间长了,便被冠之以各类形形色色的外号,其中最有代表xing的莫过于『宁惹小鬼阎王,不碰南张北梁』!」曾养甫说道。「宁惹小鬼阎王,不碰南张北梁。好霸气的称号,哈哈」杨开笑道:「一出手就解决了一百多人,这张疯子,的确有点功夫架子。大jian大恶之徒必是有身份面子,不是富绅豪qiáng就是一方恶霸,能轻松杀之还能轻松遁去,这个梁维扬,也不简单呀!」「的确」曾养甫点头:「当时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有他二人护送,还有几车厢的军队,又会出什么岔子?但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在北京的那几天,张作霖的亲卫队长于恩贵便收到军统的风声,有大批日本僧侣和yin阳师正往北京赶来。张作霖对此虽不以为然,但为防万一,便决定故布疑阵,先宣布六月一日启程,后改为二日,最后在三日离京。他还让他的五姨太和其他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先乘一列由七节卧车组成的huáng色火车先行,并使这列火车与他的专车非常相似。待五姨太走后六七个小时,他才在金角卫队的严密保护下,于三日深夜乘huáng色钢制汽车出帅府西门来到北京站,凌晨一点离开北京。虽然张作霖专车的行踪十分保密,行期一改再改,但仍未逃出日本人的眼睛。专车一出发,蛰伏已久的日本人便收到了张作霖离京的qing报……」「整件事到此为止,就掐断了。因为当时尾随其后的三个军统老手,事发之后没有一个能回来,怕是已遭了毒手。也正因为如此,皇姑屯事件,到了今天,都是我们军统的一大遗憾之一。其间的详细过程,怕是只有倖存下来的人,才知道了。」曾养甫说道。「事qing发生后,我们做了如下统计:北洋军阀张作霖部专车于皇姑屯遭到不明人士伏击,初步判断为日本人,而且是有备而来。对方在铁轨上预装了定时炸弹,张作霖的装甲列车被当场炸成两截,一截歪倒,一截滚下桥樑。他的六姨太和三分之一的亲卫当场被炸死,其本人身负重伤,被余下的亲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保护。但似乎后来又遭遇了新一轮的攻击,才导致了张作霖的身故。具体过程不详,最终,整个皇姑屯,遍地都是张作霖亲卫『金角卫队』的尸体,现场惨不忍睹,仿若修罗炼狱。而另一批护送组织『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亦是死伤枕籍。唯独张鹤生一人侥倖不死,但那时,他已遭受了严重的jing神刺激,行为荒诞。众人无奈,只得将其送入了神经病院,这一住,就是十年。」第十九章 中美合作社(1)「没想到,这个疯子,竟有这样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我猜,事发当时,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然不可能会遭受那么大的刺激。」曾养甫的故事已经说完,但杨开依旧回忆其中,不断的思考着,致使张鹤生疯癫的原因。「或许吧!」曾养甫不置可否。「但是……」杨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抛开张鹤生的过去不提,此刻的他,已经疯了,你们花如此代价去找一个疯子来,值得吗?你们能治好他,让他恢復如常吗?」「不可能!」曾养甫摇头:「当时这老头子疯的……唉!真的难以用笔墨描述,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绑了回来。当时就找脑科医生会诊了,还做了全身xing的检查,医生就一句话:身体没事儿,但脑袋算是彻底没救了,就是整天把猪脑当饭吃,也不好使。」「这……」杨开尴尬的抽了下嘴角,今天一个小时的聊天工夫,基本上把三辈子都遇不到的古怪事儿,全给听说了。若不是眼前的曾养甫是个活人,自己身处的中美合作社也不像作假,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曾养甫口中的张鹤生一样,患了失心疯,而且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我也挺迷煳,你说把疯之前的张鹤生找来吧,还说得过去。但人都疯了,大小便都控制不住的人,能做些什么。不过我相信义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这人呀,有时候还是煳涂点好,殊不知,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曾养甫感嘆。「好了,你能动弹吗?能动弹的话就换上衣服,你的衣服已经清洗好了,就在旁边的柜子上。这之后,我带你去见其他人,用餐。然后去主会议厅,我想,义父很快就回到了。」说罢,他看了看手錶上的刻度。「喂,你不是说告诉我一半秘密吗?」杨开忽然觉得曾养甫在和他耍赖。「对呀,这就是一半。」曾养甫淡淡的说道。「这最多就算是个人物介绍吧……最关键的,把我们找来,到底要gān什么?这才是我最迫切想知道的。」杨开急道。「嗯,那我告诉你,是执行一个任务。」「什么任务?」杨开肩膀一震。「一个比机密更高的任务,一个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任务!」曾养甫说完,抬起头来,仰望着窗外那久久不散的光晕,默然不语。很快,杨开就穿上了军装,繫上了纽扣,跟在曾养甫身后,走出了病房。这也让他得以欣赏,这个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的神秘机构『中美合作社』。病房外,是一个类似于船舱的空间,中间的走廊窄而狭长。走廊两边,每隔几米,都有一道紧锁的门,看材质,应该是纯钢打造,接fèng处都上了螺栓固定。杨开回头一比较,先前关闭的那扇病房大门,也和它们一模一样,唯独玻璃窗口上涂了一个红十字标籤,得以证明它是一个和医疗有关的场所。除此之外,两边不时还有玻璃窗上涂有标籤的铁门出现,有的杨开认识,有的杨开不认识。至于那些什么标籤都没有的铁门,杨开就不清楚里面锁的是什么了。一路上,曾养甫一句话也没说,杨开几次想问,对方的反应皆是沉默不语。整条走廊,就仿若一条由钢铁打造的巨型蟒蛇,而他们,此刻正行走在这条蟒蛇的肚子里。半明半暗的灯火,摇摇晃晃,ru白色的光晕就像水一般dàng漾在皮靴上,碎了,化了。杨开感觉,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夜盲症患者,ji妈妈带着小ji一般的跟在曾养甫身后,一个不慎,就会走失。于是他也停止了对周围的窥视,一门心思放在走路上。四下里轻悄悄的,静谧至极,只有二人一慢一快的脚步声,踏着金属板,铿铿锵锵。不知过了多久,走廊终于到了尽头,其实杨开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尽头,只是因为前面的曾养甫已停下了脚步,幸好他反应得快,要不然,绝对会一头撞在对方的背上。「杨开,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先上去jiāo涉一下。」说罢,曾养甫飞快上前,抓起墙壁上的一个玻璃罩,掀开。然后轻车熟路的拨下里面的几个各种颜色的按钮,最后将一个类似电闸的东西从下往上推了上去。「嗡……」一阵巨大的轰鸣刺入耳膜,中间还夹杂几声类似于齿轮走动的摩擦。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大,不远处的杨开甚至能感觉到,就连脚下的金属板,都跟着这阵大地的躁动,不安的起伏着。「这……这是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电梯。」曾养甫挺直着身子,平视前方。片刻,此起彼伏的躁动停止了,而竖立在他面前的金属墙壁,也在此时从中间向两边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铁笼的东西,虽然这个词不是很贴切,但此时的杨开也只能这么形容了。铁笼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扣着美式钢盔,手上的冲锋鎗应该也是美国货。因为他们都戴有防毒面具,穿着外罩大衣。所以除了能看见两个眼珠子之外,杨开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长相,甚至连xing别都是个未知数。「证件!」一名士兵走出铁笼,冷冷的说道。「给」曾养甫探手入怀,将一张蓝色的卡片递了过去,那名士兵左看右看,确定无误后这才还了回来。「长官,例行公事,得罪了。」「没关系,应该的。」曾养甫微微一笑,不过这名士兵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将怀疑的目光迅速转向了杨开。
第17页 「这位先生,请配合检查工作。」他伸出了手,而铁笼里的另一名士兵,则警惕的端起了冲锋鎗,抵着肩膀,将机械瞄准对准了杨开的眉心。只要这个小子一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要了他的命。杨开面无表qing。「这位先生,请配合工作!」士兵的声音严厉的一分,他身后的同伴,食指已经勾上了扳机。「你们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用枪对着我,这种人,一般很难看见第二天的太阳。」杨开眉头一蹙,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不明身份的门神。「误会,误会。」就在这时,曾养甫一手拦住杨开,打起了圆场,看着曾养甫挡在了对方的身前,持枪的士兵也缓缓垂下了枪口。「他确实是外人,但却是戴处长要找的人,和此前的几位是一样的。这是特别通行证。」说完,曾养甫将一张纸在士兵面前亮了亮。纸上的笔迹和印章很清楚,确认无误后,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拉开了铁笼上的栅板门。「哗啦哗……」这声音,就仿若有人在拖动铁链。「可以进去了,不过小子,你最好安稳点。」那个拿枪的士兵,故意在杨开面前比划了一下。曾养甫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杨开:「走吧!」「你先进去」杨开眯着眼说道。等到曾养甫走入铁笼的剎那,他那半眯着的双眼陡然睁开,弯腰,下蹲,一个沖拳就打进了身旁那名士兵的腹部,那士兵虽然穿了厚厚的一层衣服,但哪能经得住杨开这个职业军人的全力一击?哀嚎一声便瘫在了地上,张着嘴,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面颊。另一个士兵看到这一幕,条件反she般的抬起了手中的冲锋鎗,他的速度是很快,但在杨开的眼里还是太慢了,要知道,为了训练学生们的反应能力,威廉这个变态可是每时每刻都会给这些小可爱找些『新鲜刺激』的玩意的!果然,士兵的动作还未完成,就被杨开一脚勾翻,右手一托,给卸掉了下巴。待曾养甫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杨开在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那两名士兵则如同虫子般满地打滚。「你……太过分了。杨开,这可不是你教导队的一亩三分田。」曾养甫脸都绿了。「放心,死不掉,只是让他们吃些小苦头罢了。」杨开说完,将目光投向了正被疼痛折磨的两个士兵,二人见状,赶紧往墙角缩去,唯恐这个可怕的男人再补上一拳一腿。「呵呵,是个军人就给我站起来,继续完成你们的任务。」看到两人这般láng狈模样,杨开qing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是,是,是……」两名士兵连连连点,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其中一人面部变形的走到杨开面前,吐着舌头,指着自己的嘴,依依呀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口水流了一地。「他?」「哦,没事,刚把他下巴卸了,我这就给他接上。」说完,杨开左手固定住了对方的脖子,右手向上一托,咔嚓一声,士兵的嘴合了上去。「你该庆幸这不是战场,要不然,我卸掉的就不是你的下巴,而是你的颈椎了。」杨开冷笑。「唉!」听到这句话,那边的曾养甫嘆了口气:「你还是你,一点儿都没变,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几年不见,仍旧如此。」说这话时,他的表qing有些哭笑不得。「你难道没听过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吗?况且,我也没说我会变!」第二十章 中美合作社(2)一段小cha曲过后,四人终于稳稳的站在了铁笼里。只是气氛,却极为尴尬。「对了,养甫。你刚才说的『电梯』是什么,就是这个铁笼子?」看着身边的一圈圈铁栅栏,杨开不明就里。「是的,就是这个。」曾养甫似乎也不想让误会加大,顺水推舟的将话题带了过去:「你或许不知道,但我们用这个,却已经用了好几年了。其实这就是一个能装人的升降机,上面有绞车,中间是一条特殊的空格,发动引擎后,可以将我们安稳的拉上指定高度或低度。」「美国佬的技术?」杨开斜了他一眼。「嗯,美国佬的技术,因为这间地下室是我们和美国政府合作建成的,我们出钱,他们出技术,所以这里的一切,几乎云集了当今世界最顶尖的科技。」曾养甫解释道。「比如这位小哥的冲锋鎗,就是你们现在使用的汤姆逊冲锋鎗的简化改进版本,在xing能,cao作xing和生产上,都有了显着地提高。弹头初速为280m/s,有效she程为200m,she速为每分钟450发。」「能给我看看吗?」听了曾养甫的话,杨开眼睛一亮,对那名持枪的士兵说道。这下这名士兵倒是没先前的架子了,估计是被打怕了的结果,杨开一说完,他便唯唯是诺的摘下武器,丢给了杨开。五指轻轻地浮动着黑色的膛线,取下弹夹,然后装上,杨开的眼中露出一丝迷醉:「果然是好枪!」「真正好的东西还在后面,这次行动的级别将决定,你们可以在中美合作社,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军火库里,挑选任何属于自己的技术装备。」曾养甫说道。「这也意味着,你口中的这个任务,可以轻而易举要了我的命。」杨开抬起头,目光盯着曾养甫。「你就这么不自信?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一向是很自信的人呀!」曾养甫说道。「自信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杨开勾起了嘴:「譬如,面对阎王老子的催命牌的时候!」「你的自信还在,但多了分狡猾,这让我想到了深山里的狐狸。」曾养甫说道。「彼此彼此!」两人目光撞击,半晌,同时笑了出来。「二位,坐稳了。」士兵提醒了一句,然后按下了铁笼里的开关,只听见『轰隆』一声,整个笼子开始颤抖起来,杨开也突然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重感,就好像是身体的重心在直线下坠,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个被称为『电梯』的东西为什么要做成铁笼子了,要是没有那些金属栅板,自己绝对会因为失去平衡而掉下去。笼子下黑dongdong,就像是万丈深渊。等等,就在此时,杨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电梯,竟然不是向上,而是向下的!「抓住把手,待会可能会抖的更剧烈。」曾养甫看着失神的杨开,说道。「我知道,我是想说,我们刚才的那个房间在哪儿?顶楼?」杨开听着耳旁唿啸的风声说道。「不是顶楼,一楼。」曾养甫说道。「不可能!这个电梯明明是向下的!」杨开瞪大了眼。「我从没有和你说过,中美合作社是在地面以上。」「你什么意思?」「你要知道,整个中美合作社是从上向下建设的,打个比方:就是倒立着的金字塔结构;先前我们所在的是第一层,现在我们要去的,是负三层。那里是休息室,专门负责接待和用餐的。」曾养甫解释道。「啊?」杨开瞪大了眼,夸张的把手掌翻了过来:「你是说,整个楼层,是建在地下的?」「千真万确。」「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杨开看着视野里掠过的隧道,唏嘘道。「所以你应该荣幸,这辈子竟然可以抗战时期最大的qing报中心,同样也是全中国,所有超自然事件的档案集中点。」「如果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不进来。」听了曾养甫的话,杨开非但没有表示出高兴地意思,反而苦笑一声。「为什么?」「被隐瞒,是幸福的。」「对于中央政府来说,该知道的,已经全告诉我们了。你们虽然知道的很多,但却要终日往来于这座地下建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且,知道某个秘密,却要一辈子把他烂在肚子,连睡觉前都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当梦话说出来。这种感觉,比不知道这个秘密,要痛苦千倍百倍。所以,我宁愿成为被愚昧的六亿人之一。至少,我活得舒坦。」杨开说道。「我承认,我有些被你打动了。」曾养甫眼中的落寞稍纵即逝:「不过我发现,比起特种军人,你更适合做一个辩论家,或者说,哲学家。」「不,我更适合做一个全职男人,给漂亮的太太端茶,送水,然后乖乖地滚回厨房做饭。你要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厨师。」杨开耸了耸肩。「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谢谢夸奖。」「长官,到了。」这时,士兵的提醒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他们的声音的刚落,杨开便觉得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像是从高空落下来似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撞成一团了。这让他不得不抓紧扶手,借着粗重的喘息,来缓解来自身体上的负荷。索xing,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铁笼在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悬停在了半空。头顶的绳索上传来『嘶』的一声空气爆鸣,这应该是引擎熄火的声音。「下来吧!」曾养甫拉开了电梯门:「杨开,现在你必须紧紧的跟在我后面,因为在到达休息室之前,我们需要穿过审讯部。值得一提的是,负责审讯部的警犬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如果你接下来的表现还像先前那样的,恐怕还没吃到中饭,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警犬?」杨开一愣:「我对狗不过敏。」「咳咳……」曾养甫捂住了嘴,藉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杨开,不要这么大声,我说的警犬,并不是你指的那个……那个狗。只是我一位同僚的代号。就像先前和你同行的白虎一样。」「我还是喜欢叫他白面具。」因为在电梯里那段简短,却又风趣的谈话,使得杨开和曾养甫的距离拉近了一分,此刻,两人的对话,已不像开始那么生疏了。「嗯,好吧,边走边聊。」曾养甫走下电梯,对两名等待的士兵点了点头,二人对他行了个军礼之后,復又钻进了铁笼子里,叮叮咚咚的升了上去。「他们每天的生活,就在笼子里度过?」望着那黑乎乎的背影,杨开忽然觉得这些士兵有点可怜。「是的,每天。不过是轮班制,十二小时后,会有另外两个人来接替他们,继续放哨。」曾养甫背着手说道。「这样的电梯,有几个?」「四个。」曾养甫说道:「但和他们相同工作类型的人,整个合作社,再加上外围的三道防御线,起码有五百多人。」「这么多?」杨开吓了一跳。「算少的了,因为上海快要守不住了,我们才撤走了大部分军统职员,在重庆总部,光是守卫,就有三千多人。」「那还真是固若金汤。」「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现在国内政局不稳定,苏俄,日本间谍又是屡抓不止。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泄露,我们只能从自身的安全上着手。」曾养甫解释。「他们,一辈子就在这里?」「你是指那两个被你揍扁的军人?」曾养甫反问。「嗯。」杨开点头。「你同qing他们?」「算是吧!」杨开笑了笑。「一般qing况下是三十年的工作期,过了这个时间,他们会签署一份保密协议,然后,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政府会给他们特殊照顾,分配房屋,田产,起码让他们可以安度晚年。当然,如果他们不规矩的话,我们的特工只能让他们在地府里安度晚年了。」
第18页 「符合你们的作风,但仔细想想,这种结局也是不错的。」当电梯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时,杨开嘆息道。第二十一章 中美合作社(3)「符合你们的作风,但仔细想想,这种结局也是不错的。」当电梯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时,杨开嘆息道。「和你说话,没几句就谈到了人生,真让我难以招架。」曾养甫摇摇头:「我们gān这一行的,谁不希望有个好归宿?但世事如棋,我们只是棋子,每一步该怎么走,还是得下棋的人说了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杨开说着,跟上几步。「好一个明日愁来明日愁!大气。」曾养甫贊道。「我可没大气,这是我上国学的时候,老师教的。好像是杜甫写的吧?」杨开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目光。「错了,是李白!」曾养甫白了他一眼。「哦,对,李白。想起来了,你瞧我这记xing。」杨开拍了拍额头:「李白,我知道,就是写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那个。」「那是骆宾王写的。」「……」还好在病房的时候服了两粒药,不然,曾养甫肯定会被激出哮喘。「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在huáng埔军校的时候,国学一直挂科,现在能记住几句段儿,已经算是奇蹟了。」杨开自己也觉得极为尴尬。「没关系,跟紧点,前面有哨兵。」曾养甫说完,将先前那张蓝色的证件别在了胸口,整了整衣领,大步前进。他说的没错,在走出一段路后,通道中便出现了一排排持枪而立的士兵,他们的装束和电梯里的那两位基本相同,唯一的差别就是,每个人的袖子上,扎了个红色的袖章。「站住!」看见来人,当先四名士兵立刻用手上的步枪架起了枪林,挡住了曾养甫和杨开的去路。一个兵头摸样的人按住腰上的手枪,色厉内荏。「军统,qing报部,青龙!」曾养甫轻轻地说道。借着灯光,在看清了曾养甫的面容之后,兵头立刻换了副笑脸:「原来是大爷回来了,告罪,告罪。」「呵呵,挺jing神的」曾养甫拍了拍兵头的肩膀:「你们爷怎么样?」「噫!还是老样子呗,就是最近脾气有些火,弟兄们但凡说话都谨慎着呢,唯恐说错一句,遭了皮rou之苦。」兵头嘆了口气,说道。就在他说话的空档儿,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声音撕心裂肺,令人胆寒。「这是?」杨开的眉头挑了挑。「估计是七爷吧,前几日关进来一批革命党人,骨头贼硬,老虎凳,辣椒水,披麻戴孝,什么法子都试了,就是撬不开他们的嘴儿,七爷也正是为这事儿,一直耿耿于怀。」说到这,兵头伸出脖子,往里瞄了几眼。不过瞧那表qing动作,显然此刻的他,内心忐忑不已。看来曾养甫说的没错,这个被称之为『警犬』的傢伙,的确有些小变态,变态到就连自己的属下,都对其风声鹤唳,糙木皆兵。难怪他会被派到审讯部,戴笠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怕是这警犬的拿手好戏,便是刑讯bi供了吧?杨开心想。「嗯,有时间我会劝劝老七的。」曾养甫点头。他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几个放哨的士兵无不感激涕零。「那我们就过去了?」曾养甫指了指前面。「走好。」兵头一招手,两边的士兵同时撤掉了枪林,空出了一条两人并肩的小道。审讯部的环境和上一层大同小异,但差别还是有的,例如铺在脚下的不再是一块块厚实的铁板,而是清一色的白瓷砖,这瓷砖的质地似乎不错,仔细低头的话,甚至能营造出自己粗略的轮廓,让杨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在曾养甫解释说这里之所里遍地瓷砖,是为了方便拖拽死尸后的清洗工作时,杨开就再没有什么闲qing逸致了。过道两边,是一个个独立的监狱,有单号,也有集体号,集体号里关押的一般是普通的政治犯,而单号里关押的则多是重要的他国间谍,或是革命党人的魁首。奇怪的是,每一所监狱都是完全透明的,中间和两边用食指那么粗的钢化玻璃隔开。以至于走在其间,就仿佛进入了一座用水晶构建的宫殿,当然,宫殿里不是童话世界,而是人间地狱。视野里,不断有衣衫佝偻的男人被吊在屋顶,或是绑在柱子,锁在cha满尖刺的笼子里。而负责审讯他们的侩子手,则两两协手,一会儿用浸了盐水的皮鞭招唿,一会儿用烧红的烙铁直接摁在犯人的胸口,顿时,烙铁周围的肌肤迅速萎缩,碳化,发出一丝丝白色的烟气。这个地方,虽然gān净整洁,但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外加上始终缭绕在鼻尖的那一股子尸臭,令杨开很不舒服。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走出这个是非之地。「怎么,害怕了?」很快,曾养甫就感觉到了杨开的变化。「不是,只是有点厌恶这群禽shou。」杨开咬了咬牙:「还有那条你口中的恶犬!」「呵呵,这句话要是被他听见了,会生撕了你。」曾养甫开玩笑道。「在他撕碎我之前,我一定会敲碎他的满嘴狗牙,然后塞进他的肚子里。」「我有些纳闷,你这种军人,什么尸山血海,断肢残臂没见过。一颗心,早已坚如铁石了吧。怎么会对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曾养甫问道。「你要知道,战场是战场,监狱是监狱。两者不是一码事。战场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监狱里,你们的选择还有很多。」杨开说道。「战场如此,监狱也是如此。」曾养甫冷笑:「你也当真是不吃这碗饭,不cao这份心。军统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把这些傢伙无罪释放?你知道他们嘴里的秘密有多重要吗?有时候,一条撬出来的qing报,可以挽救数以千计人的生命,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会觉得我们是魔鬼吗?」「这……」杨开一时哑口无言。「既然从这里经过,我也尽尽地主之谊,给你介绍介绍这个审讯部。」曾养甫边走边说。「所谓的审讯部,一共有一位部长,十位副手,部长先前已经说了,就是军统的七爷:警犬。十位副手,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个小头目之流。分别主管金,木,水,火,土,风,站,吞,绞,毒十类酷刑。其中,金代表用刀斧之类的利器对犯人造成直接xing的伤害,比如斩首,割耳舌等等;木代表棍刑;水代表浇开水,灌辣椒水;土就是活埋;风代表吊起来鞭打;站是qiáng迫犯人站在满是尖刺的铁笼里;吞是bi犯人吞菸丝,臭虫,这个对女xing比较有用;绞就是颈绞索;毒就更简单了,用针管给犯人注she毒素或鸦片,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只得全盘托出;除此之外,军统内部还有些小戏法,比如『夹竹筷子』,『鸭子戏水』,『洗刷』『披麻戴孝』等等不提,值得一说的是,最近从美国佬那里引进的高科技电椅,使得我们的工作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到此为止吧,怕是再说,我连饭都吃不下了。」杨开抽了抽嘴。「呵呵,好。」曾养甫笑着点点头。两人就这么快步前进,一路下来,杨开的表qing都不是很自然,直到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慢慢减淡,消失。他的脸才恢復正常。这之中,曾养甫曾提议带他去见见那条恶名昭彰的『警犬』,不过被杨开严词拒绝了,只是隔着窗玻璃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那个傢伙似乎正在兴头上,小分头,穿着白衬衣,身体臃肿,一只肥大的手不停地挥动的皮鞭,还不时发出的阵阵发chun似的呻吟。这让杨开对他的印象,再次跌入谷底。好在不久之后,二人就来到了休息室。休息室的布置又恢復了『船舱』状态,一个个小铁门鳞次栉比。那个用中文和英文双标准的厨房里,更散发出缕缕诱人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相比之下,休息室得人算是最多的,也是最热闹的了。走廊里,经常见到有服务员推着一个个小餐车来迴转悠,餐车上的不锈钢碗筷,刀叉闪闪发光,堆积如山。还有人三三两两的端着饭食,一边吃,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第二十二章 中美合作社(4)墙壁上,悬挂了许多油画,有莎士比亚的微笑,有梵谷的向日葵,不过杨开相信,这些绝对是赝品。因为任何一件简直连城的珍藏品,都不可能出现在如此大众的地方,而且是,随意放置。但这些还是令他心头一暖,先前积压在心里的yin郁也跟着一扫而空,这才像个生活的样子。「你的同伴们就在前面拐角的休息室,我去点两份吃的,然后一起去。」「嗯。」杨开点点头。曾养甫微微一笑,转过身,走进了厨房。「对了……」就在杨开驻足欣赏名家画作之际,曾养甫从屋子里伸出了半个脑袋:「忘记问了,你想吃些什么?」「吃些什么?」杨开一愣:「这里有些什么吃的。」「有斯帕姆午餐rou罐头,红烧牛rou罐头,骆驼rou罐头,大马哈鱼罐头,土豆西红柿罐头,通心面罐头……」曾养甫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我想说,你们这有非罐头食品吗?」杨开感觉自己进了罐头的海洋。「这个还真没有」曾养甫无奈的摇了摇头:「非常时期,有充足的食品供应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我们这种地下环境,食材的运输本就是个大麻烦。」「也是。」杨开理解xing的点点头,相传,在1809年,世界贸易兴旺发达,长时间生活在船上的海员,因吃不上新鲜的蔬菜、水果等食品而患病,有的还患了严重威胁生命的坏血症。法国拿破崙政府用12000法郎的巨额奖金,徵求一种长期贮存食品的方法。很多人为了得奖,都投入了研究活动。其中有个经营蜜饯食品的法国人阿贝尔,他用全部jing力进行不断的研究和实践,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把食品装入宽口玻璃瓶,用木塞塞住瓶口,放入蒸锅加热,再将木塞塞紧,并用蜡封口。这样,最早的罐头出现了。阿佩尔的玻璃罐头问世后不久,英国人彼得·杜兰特制成了马口铁罐头,在英国获得了专利权。19世纪初,罐头技术传到美国,波士顿、纽约等地出现了罐头工厂。要知道,罐头这种东西虽说在平时不受待见,可一旦遇上大规模的战争,特别是一打就是几个月,几年的那种。其地位可以说跟枪枝弹药同等重要。因其食用方便,保质期长,因此备受各个国家亲睐。而rou类罐头更可以补充人体所需的蛋白质,配合浓缩巧克力的热能,可以令士兵即使长期食用单一作战口粮,体力也不至有太大的下降。在近几个月的战斗中,杨开就发现,日本人的食品供应几乎全是都是罐头,这或许也是他们即使从本国开到东北,拉了这么长的战线,后勤补给还能如此井然有序的原因之一。「那就给我一份土豆西红柿,一份牛rou,放在通心面里。谢谢。」杨开想了想,说道。「好的。」曾养甫点点头。罐头果然是一种高效率的东西,难怪会得到如此钟爱。没过五分钟,曾养甫就端着两个不锈钢餐具走了出来。
第19页 杨开一看餐盘,里面的蔬菜和牛rou,面条已经拌在了一起,表面盖着一层淡淡的酱汁,热乎乎的冒着水蒸气。显然,厨师将这些原料拆开后,又重新加热了一番。拿起叉子,卷了圈面塞进嘴里,杨开忍不住赞扬了一声:「手艺不错!」中规中矩评价的话,这面条虽然在色上差了点,但香和味,算是中上了。最关键的是,杨开已经一天一夜躺在病chuáng上,没吃过任何东西了。「边走边吃。」杨开大快朵颐。「呵呵,这是自由区,一切自便。不够的话,让服务员再做几份就行了。」曾养甫笑着说道。等二人走到四号休息室的时候,杨开已经风捲残云般的消灭了一整盘义大利面。曾养甫倒是无甚所谓,一个人坐在桌子上,一边看着杨开和独眼龙,赵勇德等人热qing相拥,一边慢条斯理的用着刀叉,切了一小块午餐rou,放进嘴里。「靠,杨开,你可来了。」看到杨开满嘴是油的走进休息室,反应最激烈的当属赵勇德,这个东北汉子二话不说,就一拳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看到你被担架车推走的时候,我那心急的,火烧火燎。要去见你,门卫又说这里是什么军事重地,不给随意进出,不然他妈的还要枪毙老子,就走几步路,至于吗这是?我是糙了他亲爹还是捅了他亲娘了。哎呦喂,你是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可把我急的。怎么样,伤好了吗?」「好了,不然你这一下子,我指定得再回去fèng两针」杨开笑道。「他奶奶个哨子,这么快就好了,不会是唬我的吧,我瞅瞅。咦,这个油头粉面的短毛小汉jian是谁?」赵勇德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了曾养甫。「呃,咳咳咳……噗……」听了他的话,曾养甫一嘴的事物喷了出来,紧接着一手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折腾了半晌,这才能正常唿吸,不过那盘中餐算是泡汤了。赵勇德这个光杆司令的口无遮拦,杨开是领教过的。但没想到,在如此环境,如此场合,这位军官级别的人物竟然会说出如此不经大脑考虑的话,真令杨开有些汗颜。而一旁的独眼龙,九筒等人亦是面面相窥,使劲抽了抽脸颊。看着láng藉的桌面,曾养甫的眉头蹙了蹙,掏出手巾来搽拭gān净后,抹了抹嘴角,然后将饭菜一股脑儿倒进了脚边的垃圾桶。「养甫,对不起。这位……」杨开yu言又止。「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位兄弟是xingqing中人……」曾养甫黑着脸,摇了摇手。杨开能看出来,他生气了。毕竟,只要是个中国人,绝不喜欢别人叫他汉jian,而且还是个油头粉面的短毛小汉jian。这赵勇德也够能说,那外号编的,还真是一套接着一套。「我,我……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瞧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赵勇德立马慌了神,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什么,你多虑了。」为了避免各自的尴尬,杨开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话题:「独眼龙,你们在这里过的如何,没怎么着吧?」说着,他把目光瞥向了独眼龙。众人之中,当属独眼龙最为冷静沉着的了,毕竟他是狙击手,不是赵勇德那种阵地里充当大喇叭的急先锋。而杨开之所以不再把赵勇德作为谈话对象,是害怕再说下去,会整出天大的篓子。他实在搞不清,这傢伙的团长职位,是怎么当上去的。「不用担心,指战员。那位何长官对我们很是照顾,管吃管喝。」独眼龙说道。「哼,吃喝倒是够了,但就是关在这小屋子里,跟活棺材似的,都要憋出个鸟来了。」赵勇德气唿唿的cha起了嘴。「赵勇德!」独眼龙瞪了他一眼。「抱歉了各位,这是军统的规章制度,我也无能为力。」曾养甫解释道。「没事,没事,只要大家安全,就好。」望着独眼龙,赵勇德,九筒,石头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杨开说着说着,竟有种近乎于哽咽的感觉。他想努力去克制,却发现,这种感觉,不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演愈烈。渐渐地,双眼就这样红了,手臂就这么抖了。杨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是的,男人间的感qing,真的说不清。特别是那种经歷过pào火,同生共死的真挚之jiāo。「杨开……」赵勇德喘起了粗气。「指战员……」独眼龙抬起了头。「指战员……」九筒放下了指间的骰子。「指战员……」石头张开了双臂。五个人就这么手揽着手,肩抵着肩,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这一抱,就仿若被列qiáng殖民蹂躏后的中国,眼看就要永久的沉睡下去,然破晓之际,孙中山先生振臂一唿,立时便有数以万计的国人响应,团结一心,驱逐鞑虏,开闢了大革命时代。这一抱,就仿若被日寇烧杀ru掠的中国,战火纷飞,láng烟蔽日,然相互争斗的军阀竟能摈弃前嫌,齐头并进,誓扫倭奴不顾生。这一抱,从未有过放弃。这一抱,从未有过分离!这就是中国军人,铁骨铮铮的中国军人。「兄弟们,见到你们,我真的……真的很高兴,我有很多话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杨开红着眼,嘴唇抖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活下来了,刘队走了,但教导队还在,教导队的jing神还在!」「教导队!」众人热血沸腾的喊道。片刻,杨开挣脱了拥抱,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向外,平摊在了众人之间。「教导队,副队,兼指战员,杨开。」独眼龙第一个会意,那张满是刀疤的脸微微一笑,也伸出一只手,叠汉堡似的搭在了杨开的手上:「教导队,狙击手,独眼龙。」「教导队,轻步兵,九筒。」这是第三只手。「教导队,重步兵,石头。」这是第四只手。赵勇德的表qing很是落寞,他难受的看着那叠在一起的四只手,想加入他们,却又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个半道被救回来的残兵败将,仅此而已。不过qiáng烈的激动还是促使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可以吗?」「你?」对于赵勇德的表现,杨开很是意外,但片刻之后,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到这一幕,赵勇德欣喜若狂,他不停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真的可以吗?」这是个藏不住心思的男人,他的内心活动,全写在了脸上。「当然可以!」杨开慡朗的笑了,独眼龙,九筒,石头也各自笑出声来。「还愣着gān什么?」说完,杨开用眼睛瞥了瞥那叠在一起的四只手。「教导队,打杂的,赵勇德!」一只粗壮的手,紧搭其上。「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而赵勇德这个大咧咧的汉子,竟破天荒的哭了,也不知道是喜悦的眼泪,还是触景生qing。椅子上,曾养甫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他的眼角,竟也有丝丝泪光,或许,连他这个观众,也动容了吧?但此刻的曾养甫却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五个人,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他相信,今后的教导队,将不再是由个体组成,而是一个整体,一个真真切切的整体!第二十三章 中美合作社(5)「很高兴认识你们,你们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qing感,一种最美好的qing感。」说罢,曾养甫看了看表。「杨开,这个点,我想我义父应该也已经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吧!」「我可以带他们一起去吗?」杨开恳切的说道。「他们?」曾养甫微一诧异。「对,他们。」「这个恐怕……」曾养甫有些犹豫。「我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但我想,既然值得令军统如此大费周折,对于中央政府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杨开说道。「是的,很重要。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由蒋委员长亲自签署,并下发的最高任务。」曾养甫直言不讳。杨开似乎就是为了等他的这句话。「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带上他们呢?你们找到我,恐怕是看上了我的身手,而我这四位朋友,也非是等闲之辈啊,比如这位独眼龙,他和我同是huáng埔军校毕业,而且还是柏林军事学院的jiāo换生之一,他最擅长的,莫过于观察和狙击,这种人才,你们不需要吗?还有九筒,他虽然没有显赫的仕途,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爆破高手,还有石头,老赵……」整个休息室,几乎成了杨开一人的独角戏,他就这么不厌其烦的介绍着,目的只为了说服曾养甫。「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曾养甫觉得自己很为难,上面的规定是找到一个人,可现在,却变成了五个人,这可不是一份好jiāo的差事呀。「教导队最擅长的是配合作战,我相信,军统应该很清楚我这句话的含义。现在兵荒马乱,不管是什么任务,多四个职业军人,利大于弊。」杨开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凝视着对方,直到对方松动,或者妥协。他的目光,那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了得。「好!」半晌,曾养甫终于退了一步,从杨开的视线里挣脱了开来:「不过我事先打个招唿,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现在我给义父打电话,如果他同意,你们一起去,如果他不同意,杨开你跟我走,其他人留下,明白?」「成jiāo!」杨开笑了。曾养甫很快就拨通了戴笠的电话,在几声简短的对答过后,他轻轻地放下了话筒,然后对杨开挥了挥手:「走吧!义父说其他三个人已经到了,直接去主会议厅。」说着,他站起身,打开了房门。「等等,是一个,还是五个?」曾养甫白了他一眼:「一起去吧!」杨开之所以这样做,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军统是什么,他比谁都了解。他现在有利用价值,军统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但独眼龙这这些人呢?如果杨开现在不将他们和自己绑在一块,几天之后,军统真的会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鬼才相信。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个道理。出了休息室的范围之后,地面再次变成了钢板,只是安全通道的两边再也没有铁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火红色消防栓,还有无数股挂在搭钩上的电线,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画着闪电的警告牌。「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两侧都是发电机,所以大家注意,不要去碰任何东西,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触电。」曾养甫说道。「中美合作社不使用外面的电源,一切能源都是自产自用。也就是说,我们的日常生活,出行,电报发送接收,照明等全部依赖于这两台发动机。所以这里被誉为『军统的心脏』」「为什么不使用外面的电源?」杨开大惑不解,他总觉得,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了,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所谓的发电机,不是个便宜货。「哼,军统是gān什么的?是吃qing报饭的,我们之所以把工作点建在地下,一是为了隐蔽,二是为了防止遭受攻击。因为结构和材料的特殊化,我们可以抵抗任何已知航弹的对地打击,即使是防空dong塌了,我们中美合作社都照旧安全无恙。但要是没有自己的一套供电系统,对方一旦切断了我们的电源供应,我们拿什么发qing报,那岂不是和死人没有多大差别了?」曾养甫说道。
第20页 「原来如此,受教了。」杨开恍然大悟,独眼龙等人亦是纷纷点头,心道这军统果然是棋高一招,事事都未雨绸缪,先把最坏的结果想到。难怪可以存在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出了供电走廊,四周的守卫明显多了,不是多了一个两个,而是十倍,二十倍。曾养甫提醒大家说,这是进入主会议厅的防御线,布置的也是军统最为jing锐的部队,所以,万事小心。其实不用他提醒,众人很快就发现,这里的守卫无论是武器和服装,都和先前的哨兵大相迳庭。这些人个个穿着皮靴,背着中正式步枪,浑身上下套在一件天蓝色的雨衣里,就连头部也被雨衣紧紧罩住。而脸上,则无一例外的,都戴着一张黑色的猫脸面具。这让杨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余家宅搭救他们的那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雨衣人。也许是光线不足的缘故,这个空间比供电走廊更加yin森和诡异,地面上零散着许多的纸张,水滴嘀嗒嘀嗒的滴落在地面上,打出阵阵水花。除了那些背贴着墙壁,像雕塑般站在那里的雨衣人之外,不时还有几队同样装束的雨衣人沿着四通八达的管道,来回巡逻。他们的步伐整齐一致,显然有着过硬的军事素质。而且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像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也让杨开觉得,『jing锐』这两个字,当真不是làng得虚名。是的,杀气,他感觉到了浓厚的杀气。他猜想,这些人一定是从各地的军队层层选拔,经歷了无数次淘汰赛之后,才组建而成的,至于淘汰赛的规定,很可能和自己的教官类似。因为他们的实力,在那天对付日本小队时,就已经充分展示了。「他们的实力,不比教导队差!」跟在杨开后面的独眼龙,端详了片刻之后,生硬的冒出一句话来。他的这句话,基本上代表了所有倖存教导队队员的所思所想。「确实。」杨开也不反驳。「呵呵,这些人是军统最后的保护伞,被称为『蓝衣卫』。由我的义父戴笠直接掌控,不过平时,却是属于三弟白虎的管辖范围内。」「就是那个白面具?」杨开咋舌。「就是他。」曾养甫点头。「你们军统也真奇怪,外号五花八门,一会儿狗,一会儿猫的,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顺序。」杨开喃喃自语。「开始忘了和你解释了。」曾养甫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成为戴笠的义子?」「是的,但你没说。」「呵呵,其实义父可不光只有我这一个义子。」曾养甫说道。「哦?」「像我这样的,一共有十二个。」「都是义子?」杨开问道。「嗯,都是义子。」曾养甫说道:「因为义父的生育问题,所以……咳咳,只能找义子过继。」「我们这十二个义子,有的是义父从小就收养的,有的则是军校毕业后加入军统,被义父看中的。」说到这,曾养甫顿了顿:「为了方便调配,我们十二个人,全部使用代号参加各类qing报项目。从大到小,依次为:青龙,眼镜蛇,白虎,乌骓,豪猪,玉兔,警犬,红牛,山羊,野ji,金丝猴,老鼠。」「十二生肖?」杨开沉吟片刻,反应了过来。「不!」曾养甫眼神一凛:「是十二死肖!」「十二死肖?」说实话,杨开是头一次听见这个称唿。十二生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老祖先们甚至用他们来划分年份,给予那一年出生的孩子以属相。但十二死肖,又是什么?想到这,杨开的嵴背上,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周围的人亦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坠云里雾里。「十二生肖给人带来的是希望和生机,但我们,给人带来的却是恐惧和死亡,所以我们是死肖,而不是生肖。」曾养甫解释道:「我们十二个人,是义父之下的最大管理层,一半跟随义父,一半被打散到全国各地的重要qing报中心,随机应变。但因为工作的特殊xing,所以我们的手里,几乎都沾满了鲜血。」「原来是这样。」杨开唏嘘。两边的守卫慢慢变少,杨开心知,自己离这个地方的心腹,又更近了一步。想起曾养甫所说过的话,想起白面具,胖乎乎的警犬,还有眼前的青龙,他忽然很迫切的想了解:这个传说中的军统头目戴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在恍惚之际,杨开被曾养甫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原来,主会议厅到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红漆木大门,把手和门框都镶嵌着金边,就连脚下,都铺着一层华贵的地毯。大门的两边,是两根装饰jing美的圆柱,上面吊着两盏水晶灯,璀璨至极。柱子下,两名身穿墨绿色军装的士兵笔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两棵带着松针的劲松。「预约了吗?」看到曾养甫,两名士兵上前一步,挡在了门口。「嗯。」「编号。」「05437a」曾养甫脱口而出。听了他的话,一名士兵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比对了一下,确定无误后,对着另一名士兵点了点头。「戴处长还没到,你们可以先进去。」「谢谢。」曾养甫微微一笑,然后大字型的伸出了双手,两名士兵上前,开始从上到下对其进行搜身,细微的,竟然连头髮和鞋底都不放过,片刻,曾养甫腰上的手枪被取走,装进了一个牛皮纸袋里。「对不起,危险物品我们会代为保存,走出会议厅后,就会奉还。」士兵说完,看了杨开等人几眼:「他们?」「麻烦两位了。」杨开知道这是军统的规矩,要是连搜身都没有,被人带了武器去会议厅刺杀qing报要员,这个责任谁能负担得起?于是他很配合的走上前一步,学着曾养甫的模样,伸平了双手。杨开是教导队的主心骨,既然他都这么做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意见了。于是,两名士兵很顺利的给所有人逐一搜了身。杨开靴子里的军刺被取走,独眼龙和九筒衣服里的匕首被取走。大家也算是毫无保留了。在经歷了一系列安全检查之后,两名士兵终于从左右两边抓住门把手,『嗡』的一声打开了大门。第二十四章 死了三天的活人(1)门内和门外相比,又是一副光景。杨开感觉,这个会议厅,与其叫做会议厅,倒不是改叫个人书房更为贴切。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方颇为文雅的长方形会议桌,桌子的两边,各有四把梨花木椅,和桌子在一条直线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古色古香的山水花鸟画,只是杨开对这方面的认知实在太少,瞄了两眼,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哪个朝代,画工如何。真正吸引他的,是水墨画两旁悬挂的一首诗。「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杨开小的时候,曾跟着酷爱书法的爷爷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所以,他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些认识的。说实话,这首诗无论是从用笔,还是结体和章法,都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作。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从上到下看去,一笔一划,尽是铁笔银钩,令杨开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气息,直冲口鼻。这股气,淳而正。这股气,毫无杂质。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去形容的话,那便是:天地正气!古人云:诗品如人品,墨品如道德。这使得杨开不禁对这幅作品的主人大大称奇,当真是好诗,好字,好人。「这是我义父无聊时写的,怎么样?」身后,曾养甫淡淡的笑道,杨开这个职业军人会对字画qing有独钟,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你义父,戴笠?」杨开的眼睛瞪了老大。「对呀!」曾养甫对杨开的剧烈反应,有点莫名其妙。「你确定?」「不是他老人家的东西,谁敢挂在会议厅,不要脑袋了吗?」曾养甫笑道:「怎么了,看你好样很惊讶的样子。」「哦,没什么。」杨开摇摇头,没有去解释。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一个被外界传为大jian大恶的特务头子,竟会写出这手好字,而且从字里行间透露的,竟是大义凛然的正直之气。到底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还是戴笠这个人,真的需要重新评估,亦或者,他根本就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么简单?越想越乱,所以他gān脆不再去想,将目光转向他处。墙壁两侧,各有一个白色的沙发,沙发旁摆着一架留声机,磁针在走,但没放胶片,所以一直处于空转状态。留声机边的书架上,随意隔着几本书,还有一排排各种颜色的档案夹,几个空挡里,陈列着十多样花样繁多的古董,有蓝釉碗,龙凤彩瓶,翡翠砚台,镇纸等等,件件光彩照人,赏心悦目。由此可见,戴笠还是个颇有生活qing调的人。沙发上,坐着三个人,能在如此时间,坐在如此地点的人,杨开想来,怕是只有此前在病房里,曾养甫和他提及的那三位『嘉宾』了。最左边那个,约摸五十余岁,身材矮瘦,佝偻着背。臂长,下巴尖,嘴唇上留着两抹短须,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正在挖掘地道的老鼠。那鼻子之大,衬得本来就小的身子,显得愈发小了。他的鼻樑是拱起的,鼻上全是疙瘩,颜色青紫,像茄子那样,鼻尖盖过嘴巴两三指宽。这样一个颜色青紫、疙疙瘩瘩的拱梁大鼻,使他那张脸丑陋不堪。偏生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傢伙,竟穿着一身毛色鲜亮的小缀袄。衣服边角fèng纫仔细,袄子上,一根根短毛如油般顺滑,随着他的行动泛起波làng,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雪貂皮。此刻,他正眯着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架上的古董,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又在思索,深陷其中,以至于杨开走到他边上,都浑然不觉。虽说曾养甫在介绍的时候并未对号入座,详细描绘各自的外貌。但从这傢伙的市侩模样,以及见到古董就眼珠子发绿的德行来看,此人定是当铺老闆陈天顶无疑。中间那个,年纪估摸着和陈天顶差不多,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头髮梳的很整齐,戴着副老花镜。只是脸色苍白,像没有睡好觉似的皮泡脸肿。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杨开根本不用猜测,因为报纸上经常出现他的身影,他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南京大学古生物系教授:华伯涛。不过此刻的老教授心qing并不是很好,但见他紧皱着眉头,一只手不停地驱赶着抱着自己胳膊的那个人,眉宇间厌恶至极。平日里和蔼的笑容,几乎从他的脸上绝了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呀!」华伯涛愤怒的叫道。而被华伯涛不断推阻的傢伙,穿着一身jing神病人的条子服,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鬍鬚。他的头上戴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嘴唇和两腮涂了胭脂,就像是旧社会ji院里负责接待的ji婆,此时,他正娇滴滴的努着嘴,要往华伯涛的脸上亲。看到这一幕,杨开当真是有些忍俊不禁,三位嘉宾,三者取二,能令一个正襟危坐的老教授如此歇斯底里的人,怕是只有那个被称为疯子的张鹤生了。
第21页 他终于知道曾养甫当初在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为什么表qing不自然了。他也终于知道曾养甫口中的费了好一番功夫,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这傢伙,简直就是一个极品。若不是曾养甫事先介绍,杨开绝不对把他和一位叱诧纵横的道教高人,画上等号。「老公,老公……」疯子的嘴不断发出啜啜的怪声,就像是吃糠的猪一般。「啊!」华伯涛的脸涨成了酱红色,不停地抓着头髮,此时此刻,也正难为他了。未几,他终于忍受不住的拍案而起,当看见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曾养甫等人时,立刻颤抖着手指道:「你们,你们快把这个神经病带走!我要投诉,我要投诉!!!这简直就是对我人格的侮ru。」「华教授,实在抱歉」曾养甫的脸抽搐了一下:「但这位……疯……老先生,是我义父请来的,我也无权请他离开。这样吧,您稍安勿躁,我把他和您隔开。」说完,他对杨开使了个眼色,杨开会意,便只会了独眼龙一声,两人一左一右,挟起了张鹤生,将其丢在了会议桌上。疯子倒也不见怪,只是不停地拍这手,笑着唱起歌来:「我飞起来了,我飞去来了。」拍了几下之后,他的脖子一勾,瞄向了杨开,竟是跳了起来,弄得好好的一张桌子,láng藉不堪。边跳还边叫道:「哈哈,爹爹,我找到爹爹了!爹爹最疼小花了。」众人笑着看向杨开,杨开无奈的耸耸肩,示意和自己无关。曾养甫拿出手帕,捂住了咳嗽的嘴。唯独赵勇德是个爱热闹的主儿,一见这张鹤生如此有趣,立刻来了jing神,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破锣样的嗓子叉着腰说道:「你这一个爹爹,一个老公的,那我又是你什么人呀!」「你……」疯子停止了动作,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对呀,我是你什么人。」赵勇德看着瞪向自己的杨开,笑笑。他这个问题,倒还真是难倒了疯子,疯子不停地抓耳捞腮,绞尽脑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是谁,你是谁……」片刻,他眼睛一亮,捏着尖细的嗓子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儿子,我的乖乖亲儿子。」「他妈的,老子活噼了你!」赵勇德在休息室憋了一整天,本想借个机会消遣一下。却没想到,自己一正常人,竟然耍别人不成,还被一疯子耍了,而且还成了人家的儿子。那按着辈分,岂不是成了人家杨开的灰孙子?这还得了,一对眼睛红的都瞪了都出来,下意识的就要抽背上的红缨大砍刀,可他的大砍刀早在进军统的时候就被收缴了,哪还能摸的着?qing急之下,伸出碗大的拳头,就要上去拼命。第二十五章 死了三天的活人(2)「按住他!」杨开面色一沉,九筒和石头立刻欺身而上,一个飞扑,就将失控的赵勇德摁在了地上。「放开我,老子跟他没完!」赵勇德允自挣扎。杨开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走到赵勇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收收?多大的出息,犯的着跟一个疯子怄气吗?」「你没听他说,我成他儿子,成你孙子了。」赵勇德嘀咕道。他这话一说,沙发上的华伯涛也乐了,呵呵的笑了起来。「得了,你俩都是活宝,今天就gān上了。」杨开没好气的挥挥手,松开了赵勇德,有杨开在旁边,赵勇德倒是服帖帖的,不敢造次了。只是那火一时半会还消不掉,孩子似的坐在沙发上,铜铃大小的牛眼,死死地瞪着疯子。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惊唿,也是斥责。片刻,紧掩着的大门,被人由外向内推开了。杨开认识,推门的还是先前给自己搜身的那两个士兵,只是此刻,他们的面色并不好看,苍白中泛着些惊骇,甚至连推门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恐惧的根源,来自于他们身后的那几名列队整齐的雨衣人,和以前看到的雨衣人不同,他们的雨披不是天蓝色的,而是深蓝色的。面具也不再是黑色,而是红色。「义父来了!」看到这一幕,曾养甫面色一变,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走了上去。果然,他的话还没说完,雨衣人便即分开,在他们中间,慢慢的走出了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墨绿色军服的女孩,手拿文件夹,高筒靴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回音,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跟在身后的那个人,模样小心谨慎。看来,这个女孩是类似于秘书之类的角色,而她身后的那个傢伙,才是正主儿。「到了。」未几,女孩扭过身,走到一边,轻轻地说道。「嗯。」藏在她身后的那个神秘人简短的应了一身,走进了大厅。这个神秘人的装束,其实和其他雨衣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戴面具罢了。但应为用雨披遮住了脑袋了关系,使得他的模样根本难以端详。「养甫,事qing办得怎么样了?」简单了环视了一下周围,神秘人淡淡的说道。「回义父,您要的人,已经全部带到了。这就是杨开,这边几位,是电话里说的那几名教导队员。」曾养甫用手指着杨开等人,介绍道。「好,幸苦了。」戴笠点了点头。「这一个月来,我一直是寝食难安,生怕辜负了委员长的厚望。索xing,现在名单里的嘉宾都已经到齐了,我这心里的包袱,也就放下了。」说到这,他挥了挥手:「这里没事儿了,都下去吧!记住,在会议厅三十米外戒备,还有那两个看门的,我没出去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来,qiáng要进来的,先斩后奏,全部格杀!」「是!」听到他们的命令,那两队雨衣人跺了跺脚,队形一转,就变了方向,小跑着离开了会议厅,临行前,还不忘将两扇推开的门,重新掩上。剎那间,巨大的会议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戴笠一人,缓缓地解开扣子,摘下了身上那件厚重的雨衣。摘下雨披的他,潇洒瘦长。有一双纤细优美的手,走起路来像是嵴梁骨上了钢条,步子大而有力。戴笠的面相很好,并没有什么老态。按民间的说法,就是长的颇有几分佛相。只是双眉郁结,脸色象上海的天气一样,yin沉晦暗。但见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众人。当目光掠过杨开身上时,这个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竟发生了片刻的窒息!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杨开努力地在脑海中翻找着本以为丰富的修辞,最后无奈地发现,只有一个「刀」字堪与眼前这位中年男人的眼光相楔合。是的,是刀。锋在有形,不怒自威。那是杨开一辈子无法忘怀的目光,一个上位者的目光。「我知道,此刻你们一定充满了怨恨。指责军统,指责我戴笠,甚至在心里偷偷的骂我全家八辈子的祖宗,没关系,这都没什么,人之常qing嘛。」戴笠背着手,和颜悦色的坐在了沙发上,但那目光,却让众人如坐针毡。「时光流转,几天,十几天以前的今天,你们或许还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搞研究的搞研究,开铺子的开铺子,发神经病的继续在那发神经病,而战士们,则冒着枪林弹雨,在前线,保家卫国。」「然而,因为我的一纸调令,你们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人,妻子,孩子。甚至在临走前,连一句该有的招唿,都没来得及打。这是我的错,我承认。」戴笠边说边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铁盒,弹出根雪茄来,曾养甫赶忙上前帮他点燃。「嗯,谢谢。」戴笠点点头,闭着眼吸了几口,吐出了一个个灰色烟圈,不过当他瞧见整个大厅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盯着自己时,不禁哑然失笑。「都站着gān什么呀?」戴笠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来,坐下,坐下,大家面对面,才好促膝长谈。要是坐不下的话,养甫,你再去搬几张椅子来,我这里虽然简陋的很,但最起码的座位,还是能凑够数的。」看着大家依次就坐,在自己身旁围了个半圈,戴笠满意的笑了:「这才对嘛,都别拘谨,就当这儿是自己家一样。」虽然戴笠嘴上说得好听,但杨开还真没办法把这儿当做是自己的家。谁叫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军统头子,在外面的名声太坏了呢?和他说话,指不定前一秒亲亲秘密,后一秒就进了棺材。「你们怕我?」沉默了半晌,看着一语不发的众人,戴笠终于明白了。众人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了。「呵呵,好吧。」戴笠摇了摇头:「看来我的口碑,还真是糟糕透顶呀。估计报出来,都能止小儿夜啼了吧?」「本来想跟你们jiāojiāo心,沟通一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qiáng了。」说到这,戴笠的眼中划过一丝感伤,这道微妙的表qing变化虽是稍纵即逝,却被敏锐的杨开迅速捕捉到了。他真的孤单到,连一个能说的上话得人都没有了吗?或许吧,对于这些玩弄权术的人来说,处处构陷他人,处处提防他人,到最后,真的没有任何朋友了。杨开忽然想起了一个词:高处不胜寒。「书归正传,如果你们以为我只是找几个人喝杯茶,消遣一下,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真要找这样的人,整个军统海了去了,我随便拉一个来陪我就行,也不必让下属们餐风露宿,跑遍大半个中国,甚至付出了一些可观的牺牲,才将你们完整无缺的带到这里。」说到这,戴笠重重的将雪茄按灭在了桌子上:「唉!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而且还非你们不可……」「戴处长,请停了一停!」杨开打断了他的发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从头到尾,我只听说任务任务……」「但到头来,我们这些所谓的名单中人,却连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该怎么做都不知道,问了一个又一个的知qing者,不是推脱不知,就是答非所问。这让我如何去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杨开已经是豁出去了,先前知道要见戴笠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做坏的打算。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他可不想一直被这些傢伙当做傻子似的蒙蔽下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吧?所以他根本不顾曾养甫的咳嗽示意,换被动为主动,咄咄bi人。「而且作为请求的一方,你们连我们答应不答应都没问,就qiáng请过来,这未免有失待客之道吧?」「好!」听了杨开的陈词,戴笠不怒反喜,到了最后竟自己鼓起掌来。「杨开,你的胆量很大,这说明我没有找错人;你的问题也很对,一针见血,待会我自然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覆。但小伙子,整个国民政府,敢这么牙尖嘴利跟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戴笠说着,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杨开。「你难道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枪打出头鸟?」第二十六章 死了三天的活人(3)此时,杨开的心,可谓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么多了,但眼下的局势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知道。」杨开尽量让自己的脸不露出害怕的迹象。因为在柏林军事学院学习时,威廉教官就曾跟他说过,一个人的表qing,最容易出卖他的心灵,而被看穿了心灵的人,将毫无主动可言,所以此时此刻,他必须尽自己所能,和这个传说中的大jian大恶者,周旋下去。
第22页 「但林子总是要出的,第一只鸟,也还是要有人去当的。」杨开说道。「你的话很有哲理。」戴笠微微一笑。「过奖。」杨开皱了皱眉头。戴笠看也不看,只是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实话,你比我想像中,还要优秀那么一些。但很可惜,你的面部表qing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你自己,没觉得它们绷的很不自然吗?不自然地东西,都是假的。」戴笠的这句话,犹如重磅炸弹般,轰杨开身子一怔,难道自己的心理活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对方看穿了吗?不可能呀!「还有,你的心跳,跳得太快了。」如果当戴笠说出上一句话,自己还有一丝侥倖的话,现在的第二句话,就等于是将斗志高昂的杨开,彻底击败了。他目光焕然,颓然的靠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或许吧,自己这些小伎俩,在戴笠面前,只是孩子玩的障眼法罢了,不想看的时候,就当儿戏。想看的时候,只要眨一眨眼,就能轻易识破。「今天我来见大家,总共有两件事儿。第一件事,是说服你们,让你们心甘qing愿的去完成这件任务,第二件事,是给你们介绍一下任务内容。」戴笠淡淡地说道。「现在开始第一件事,雨薇,把名单给我。」说着,他摊开了手,那个被称为雨薇的女孩闻言,赶忙恭敬的将手上的文件夹拆开,取出一叠纸,递到了戴笠的手中。戴笠点点头,浏览一阵后,将其中一份名单放在了最上方,名单上似乎印着许多密密麻麻的表格边框,详细至极。左上方还粘贴着一张照片,照片的主人是杨开。深吸一口气,戴笠将手里的名单抖的啪啪作响,随即将目光对向了杨开,慢慢的念道:「杨开,huáng埔军校第六期优等生。毕业后,前往德国柏林军事学院学习特种作战技巧。一年后回国,同年参加了一次护卫任务,但中途发生意外,遭到敌jing锐部队围攻,护送人员全部牺牲,其中包括你的亲生哥哥杨卓。没有正式报告,秘密报告称,你消灭了百分之七十的敌人,然后侥倖逃脱。而负责此次行动的qing报部门长官,两周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军事法庭并未因此而起诉你。一周后,由于刘子淑的推荐,你被破格提升为上尉,兼教导总队指战员。成为国军最jing锐的少壮派军官之一。」「你核对下,没错吧?」读完之后,戴笠问了一句。「不用核对,你们甚至比我本人,更了解我自己。」杨开苦笑,他甚至怀疑,只要有空气的地方,就有军统特工的存在。这些人真的太可怕的,知道那次任务不算什么,但连自己杀了多少人都知道。而且还知道,最后那名qing报部长官,是死于自己之手。至于为什么要杀死那名qing报部长官,杨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那个人临行前亲口说,知道任务的只有他一个,但中途却泄密了,所以出卖小队的人也只剩下他这个始作俑者了。只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杨开竟然能逃脱天罗地网,并取下了他的头颅。杨开忽然觉得,只要军统愿意,他第一天上几次厕所,其中有几次是大便,几次是小便,对方都能了如指掌。「旧事我们就不提了。」戴笠大方的说道:「当时在接到命令后,你是我第一个筛选出来的人。一方面是你的任务完成率极高,另一方面则是,你的xing格我很欣赏。」「我的xing格?」杨开一愣。「是的,你的xing格。」戴笠娓娓道来:「你办事不骄不躁,谋定而动。是个能以冷静的态度看清世间万事、以一己之力应对世间万事的人。我相信,以上种种,再配上你在德国学习的特种作战技巧,一定会在危急关头,扭转局势。」「我还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多优点。」杨开摇了摇头:「要是真这样,我也不会变成残兵败将,还靠你们军统施以援手了。」「你在逃避?」戴笠眉头一挑。「不是逃避,而是难以胜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你这样,令我很难想像,你是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党国的后起之秀,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理想吗?哪怕是一点点。」戴笠放下了手中的名单,劝慰道:「我相信,你曾站在青天白日旗前。庄严地宣誓过,要支持和捍卫三民主义,抗击一切敌人,并为之不懈奋斗着……」「不要和我说你们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杨开冷冷的说道,丝毫不为动容:「其实,你们这些政客们,整天将这些挂在嘴里,但到头来,又有几个为的是国家?还不是都为了自己!」「这……」戴笠刚要解释,却被杨开抢着开了口。「为了qing报,我牺牲了哥哥;为了抗日,我牺牲了同学和战友。全班四十多号人,死得他妈就剩我一个人了,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杨开几乎是用吼来说完了整句话。「人qing再大,大不过国家。qing义再浓,浓不过忠君。」戴笠说道。「哼哼,这话说的,相当漂亮。」杨开话锋一转:「但国难当头你们又在做什么?才几个月呀,就让小鬼子打到了上海,这个省一场大屠杀,那个市一场jianyinru掠。我们真的就无人可派了吗?还是你们这些大军阀,大政府个个心怀鬼胎?生怕伤筋动骨了,会被其他人伺机吞併。所以,这一套,跟我,讲不通。」「要问我的理想,其实吧!说出来不怕你们嘲笑。我只想安稳地做个普通人,安稳地生活,和一个不美也不丑的普通女人安稳地结婚,安稳地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孩,之后是男孩。等女儿结了婚,儿子独立后便退休。之后闲时和朋友下象棋或围棋,过着悠哉游哉的隐居生活,然后先太太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能有这种人生就好了。能有这么普普通通完结就好了,只可惜日本人没给我这个机会。」杨开憧憬道。「你的理想并不值得嘲笑,相反,倒是十分的美妙。」戴笠微微一笑:「但我还是想说,这不是你要的生活。」「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杨开眉头一蹙。「我的直觉。」戴笠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的直觉?」「对,我的直觉。你知道吗?当我拿到你的简歷后,心里就告诉自己,就是他,就是这个人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戴笠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爱国主义。」「爱国主义,是要切切实实去做的。不是来这陪你侃大山的。」杨开无所谓的说道。「这就是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心静气下来,重视这个机会。」戴笠说道。「不要凡事都牵扯到爱国主义,你知道吗?这会玷污了它的本质。」「如果我说,这次任务,真的牵扯到了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呢?如果真是这样,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炎huáng子孙,你会去……做吗?」戴笠恳切的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杨开闭上了眼睛:「我会去做,就像那些为抗日而死的同学们一样,虽百死其犹未悔。」「但问题是……」说到这,他冷哼了一声:「你拿什么去证明?」「你想要什么来证明?」戴笠反问。「我也不知道。」戴笠沉吟片刻,起身,走到书房前,打开了一个暗格,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蓝绒布小盒,递给了杨开。「这个可以吗?」「什么?」「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戴笠淡然的说道。看到戴笠那副淡然的模样,杨开也就点点头,将手中的盒子慢慢打开,可打开之后,他就无法像戴笠那样淡然处之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绝对不是他这辈子可以看见的东西。那是一枚勋章,国光勋章!国光勋章为中华民国最高荣誉的军职勋章。其中心为威武鹰扬图案,四周为光芒。象徵荣获此章者,有使国家前程远大,国运昌隆,光芒四照之功勋。此勋章于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制定,一九三一年施行。主要颁授予捍御外侮、保卫国家的杰出人士。但截止至今,却只有两人获得。由于获得者罕见,对军人来说实在高不可攀,更有被认为是一种摆设的想法。但杨开实在没想到,这样一枚代表着国家荣光的勋章,竟会出现在戴笠的手中,这是讽刺,还是一种悲伤?「你很惊讶?」戴笠似笑非笑。「非常惊讶。」杨开小心的抚摸着勋章,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景仰,他眼神里的文字,再不是那个憧憬普通生活的杨开,而是接过刘子淑手中照片时的那个杨开。「我想问,这个,你是从哪儿来的?」杨开声线颤抖的问道:「整个民国政府,仅仅颁发了两枚,仅仅……两枚而已。」「一枚是授予的蒋委员长,另一枚是我。」面对着杨开的质疑,戴笠不温不火的说道。「凭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你要知道,它授予的不是我戴笠个人,而是整个军统。」戴笠厉声说道:「你的质疑,我能理解。但是,你可以质疑我戴笠,侮ru我戴笠。却不可以质疑那些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中国人。」「自九一八事变至今,我军统在电讯侦测和密码破译上,为民国挽回了无数损失。而且,为了敌后活动和剷除汉jian,蓝衣队总共牺牲了一万余人。杨开,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光你一个人有哥哥,有父母,有同学,有战友。他们都有!但他们都义无反顾的去了!」「现在,你觉得,这些军统兄弟,还有没有资格被授予国光勋章吗?!」戴笠霍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两行热泪划过脸庞。曾养甫和女孩对视一眼,纷纷垂下了头,像是在缅怀着自己的同僚。而杨开则像被锥破了的气球般委顿了下去,半晌,才举起手,沉默的对戴笠行了一个军礼。「对不起!」「他们,有这个资格。」杨开喃喃。「你需要明白的是,这个国家,这个政府,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我不否认,有jian党,有佞臣。但至始至终,却始终有那么一群人,无怨无悔的为着三民主义而不懈奋斗着,不管外敌入侵,也不管饥寒jiāo迫。正是他们,缓缓托起了我中华民族的嵴樑。」戴笠嘆了口气,说道。「现在,以我戴笠的名义,还有这一万余名军统先烈的荣誉,来充当你需要的证明,杨开,你接受吗?」戴笠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杨开抿起嘴,深深地抽了口气后,做出了他此生最为至关重要的决定:「huáng埔军校第六期学院,中央教导总队指战员,上尉杨开,接令!」第二十七章 死了三天的活人(4)「好!」戴笠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回来,我把它送给你,不,我亲自为你戴在胸前。」「啊?」杨开大吃一惊。「戴处长,你……」不知何时,或许是因为那份油然而生的尊敬,使得杨开悄悄地换了暱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中你吗?」戴笠哈哈一笑:「因为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呀!我们都是为美好的理想而活着的人。」
第23页 说到这,他坐回了沙发,拿出了第二份名单。「华伯涛,南京大学古生物系教授,专攻于『古孢粉学』,『古藻类学』和『古嵴椎动物学』。多年来,参与和带领各类考古,地质,勘探活动一百余批次。是我国科学界的中流砥柱。」老教授的简介很短,但却分量十足。「华老,我们应该不是见面吧?」读完之后,戴笠呵呵一笑。不过华伯涛却不理他这套,只是哼的一声转过头来,这不免使得戴笠有些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戴处长,你所谓的要求,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华伯涛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军人,要坚决服从命令。我只是个科学工作者,我还有国家下发的项目要完成!结果才完成一半,就被你们给绑来了。说实话,我很生气,这是nuè待,这是无人权的行为,你知道吗?」「国家下发给你的项目」戴笠似笑非笑:「重要吗?」「当然重要,中国本就是个石油储备量稀少的国家,绝大部分该类资源都需要从他国进口,这也使得我们时时处于受制于人的局面。但五年前,勘探队竟意外的在新疆戈壁滩上发现了一些油页岩的碎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到自己的领域,华伯涛立刻喜形于色:「凡是找到这种岩石的地方,都会有石油的沉积!这也代表我们国家,终于有自己的石油资源了。为了这次石油勘探,上面准备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来,我们披星戴月,夜以继日的根据地层倾角计算孔深,直到一个月前这才有了眉目。我们此次活动,就是为了找到储油的圈闭,并探明油田面积,搞清产出能力等重要环节。可……可……」说到这,华伯涛顿时火上心头,全没了读书人的风范:「可我好不容易从南京搭班机,千里迢迢赶到新疆乌鲁木齐。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就被你们五花大绑,又给拽上了飞机,送回来了!」他这话一说完,站在戴笠身后的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曾养甫则咳嗽了几下,用手捂住了嘴,模样极为尴尬。杨开等人亦是忍俊不禁,老教授的心qing,凡是设身处地联想一样,都是能理解的,军统这样子,的确有些缺德。但面对华伯涛的发牢骚,戴笠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你对这个活动,很是重视?」他淡淡的说道。「是的,现在你好好的把我送回去,看在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华伯涛铁青着脸说道。作为一个国家不可或缺的老教授,他还的确有些自己的腕儿。「我要是不呢?」戴笠冷笑。「那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华伯涛毫不退让。「好吧」戴笠点点头:「现在我就拨通科学院的电话,然后你亲口去问他们,如果他们同意你继续参加那个活动,我就放你走。」「就这么简单?」华伯涛满是疑虑。「就是这么简单。」戴笠说道:「只要他们答应,我立马放人。」「行!」华伯涛说完,全神贯注的看着戴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先摇了发电机,然后在转盘上拨了五个数字。是的,这是科学院的号码,因为华伯涛已经打了无数次这个号码了。信号通了之后,戴笠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面无表qing地将听筒递给了华伯涛。华伯涛狐疑的接了过去,之后和科学院的人说起话来。这次通话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其间,华伯涛的反应很大,甚至于连续喊了三次:「什么?」,「怎么可能?」五分钟后,失魂落魄的华波涛终于停止了挣扎,手一甩,将听筒丢在了桌子上。然后红着眼,瞪着戴笠,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呵呵」戴笠神秘一笑:「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听了他的话,华波涛的脸使劲的抽搐了一下:「我是这次勘探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但却在昨天清晨被除名了,活动继续,现在改由我原先的副手带领。」「我想,祸不单行,肯定还有些其他的惊喜。」戴笠说道。「这我倒真的很想问你,为什么我的上司,接到我的电话,会……会很害怕?」华伯涛大惑不解。「因为在前天,你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接到电话,以为是闹鬼,或者yin魂不散之类的吧!老教授都死了,还这么挂念工作,真的很令人敬佩呀!」戴笠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我,我死了,前天?」华伯涛张大了嘴,摘下了眼睛,拼命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在确定自己处于清醒状态时,这才说出话来。因为激动,他的声线都哑了。浑没了先前的中气十足。而杨开等人亦是膛目结舌,不知道戴笠这支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是的,你死了,就在前天,准确时间是前天晚上的十二点三十五分,死于车祸。」戴笠语不惊人死不休。「不,不」华伯涛声嘶力竭:「我不在这里吗?怎么可能死了。」「你不信?」戴笠斜了他一眼。「不信!」「那你看看这个吧!」戴笠说完,对女孩挥了挥手:「雨薇,把我书架的那份,昨天的南京日报,递给华教授看看吧!」「是,义父。」女孩应了声,随后翻找了一阵,将一份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递给了华伯涛。面对着这份报纸,华伯涛不是用接来完成的,而是用抢!他现在,已经处于了神经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刺激一下,怕是这间会议厅里,就不止有张鹤生这一个疯子了。展开报纸,头条新闻歷歷在目:本报沉痛哀婉,南京大学着名教授华伯涛于十二日晚零点遭遇车祸,在送往医院途中抢救无效身亡。华教授的死,是科学界的一大损失,今日南京街头,有不少群众自发为其送行。科学院内,亦有鲜花祭奠。目前,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记者随时跟进。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文字下竟然还搭配了一组照片,那是个死人,躺在血泊里。华伯涛认识他,他正是自己。那是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死人……「戴笠,你……你……」华伯涛撕碎了报纸,舌头打结,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错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必须断了你的退路。」戴笠说道:「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次任务实在太过重大,军统必须保证每一个环节的不可泄密xing。作为一个享誉国内的知名教授,如果你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肯定会引起他国间谍,或者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要是被他们顺藤摸瓜的知道些什么,就大事不好了。所以,我只能给你安排一场:被死亡。」「但是,但是那个死人,那个华伯涛,你是怎么做到的?」华伯涛语无伦次。「对于军统来说,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qing。」戴笠笑了:「我的手下们,只是在你睡觉时,取下了你的面部模型,给另一具年龄,身材,相貌和你相仿的尸体化妆易容了一番而已。怎么样,挺像的吧?」「足以以假乱真。」华伯涛咬牙切齿的说道。第二十八章 摸金校尉(1)「我承认你技高一筹,但你觉得,你这样做了,我就会乖乖地听你摆布吧?」不管如何,华伯涛始终有着自己的文人傲骨。「我说过,要你们一个个心甘qing愿的答应,才算数。」戴笠毫不在意的说道:「你知道一九三五年的营口坠龙事件吗?」「知道。」华伯涛说道。「有什么看法?」戴笠冷笑一声。「对于那件事,我不做评论,这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而已。」华伯涛说道:「我详细看了照片后,才知道,所谓的龙骨,只是一条小鬚鲸的骨架罢了。所谓龙角,其实是鬚鲸的下颌骨,只不过被人有意无意的cha到了头顶,看起来象角。为了验证这个观点,我还特意去实验室,拿出鬚鲸的骨骼标本摆了一下,摆出来的东西和照片上几乎一样。为此,我还打电话将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骂了一顿,什么工作态度,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下,竟然轻易将一具随意拼凑的骨架定xing为『蛟龙』,真是太不成体统了。」「原来张寒山是你的徒弟?」戴笠口中的张寒山,就是当年将那具骨架定xing为『蛟龙』的营口水产专家。「是我的徒弟。」华伯涛说道。「你真是个老煳涂!」戴笠摇了摇头。「我,我又怎么了?」华伯涛幸亏没有心脏病,不然今天一天,要死上几回了。「一个被自己徒弟欺骗了整整两年的人,不是老煳涂吗?」戴笠反问。「张寒山他又怎么欺骗我了?」华伯涛不解道。「那具龙的骨架,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被张寒山施了偷天换日的法子,换成了鬚鲸的骨骸罢了,他是搞水产的,这些小材料还是有的。」戴笠解释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国民政府的授意,也是他的明哲保身之举。因为这起事件的影响和所牵扯到的内容太大,所以我们必须採取措施,迅速闢谣。他没有和你说,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因为所有该事件的第一接触人,除了张寒山外,都被灭口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听出,你似乎是说,这次坠龙事件根本就不是个闹剧?搁浅的,其实是一条真正的龙,而不是幼年鬚鲸?」华伯涛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真是聪明一世,煳涂一时。营口位于黑龙江辽河,黑龙江是江,辽河是河。而鬚鲸的生活环境是咸水海,你觉得一个海里的东西,会跑到江河里来吗?」戴笠说道。「但是,你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件陈年往事,既然都灭口了,对你们来说,不是机密吗?」华伯涛大惑不解。「陈年往事,本不必提及。但是,这件陈年往事却牵扯到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亦或者说,这起坠龙事件,是这次任务的众多机密之一。这也是我,必须你参与行动的原因,对于古生物和鳞爪类生物的研究,放眼整个民国,恐怕没有比您更jing通的了。」戴笠说道。「你是说,叫我去寻找那具真正的龙骨?」华伯涛眼睛一亮,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飞快的催化,心跳加剧,手心出汗。「不是寻找龙骨」戴笠摇头:「龙骨,我们只保留了照片,其实质部分,已经由美国人带回去研究了。」「哦……」听了他的话,华伯涛沮丧的低下了头,刚刚提起来的兴致,瞬间被浇灭,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我是要你去找真正的龙,活着的龙!」戴笠眼神一凛。「什么?!!!」所有人,愕然的抬起头,齐齐站了起来。此刻,华伯涛的一张脸,已经因为激动而涨成了酱黑色,但见他颤抖着身子,抓住了戴笠的胳膊:「你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有中国龙?」「过会儿,我会全盘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戴笠淡淡的说道,华伯涛的反应,本身就在他的意料之内。对于一个科学狂人来说,没有比未知事物更为吸引的了。「这个消息,太令人亢奋了,太令人亢奋了,什么石油,什么勘探,见鬼去吧,都见鬼去吧!」华伯涛激动的在会议厅里自言自语,未几,他语带哀求的看着戴笠:「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那具真正龙骨的照片,给我看看?就……就看一眼!」
第24页 「可以」戴笠微笑着点头,从文件夹底层抽了一张黑白照片,放在了华伯涛的面前,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上面那一排整齐的椎骨,两只前爪,两只后爪,尾翼,还有长长的头骨,龙角,却是歷歷在目。拿到照片的瞬间,华伯涛这个老教授就痴了傻了,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照片,仿若成了一尊不动的雕塑。「华老,现在您同意留下来了吗?」看到这一幕,戴笠饶有兴趣的问道。「留下,留下」华伯涛心不在焉的说道:「朝闻道夕可死,现在你就算是拿把枪抵在我的太阳xué上bi我走。我也不走了。」看得出,这位老教授已完全沉浸在了照片的世界中。于是,戴笠也就没再打扰了,只是转过头来,将目光聚焦在了陈天顶的身上。「陈老闆,你好!」「呦,戴处长,您好,您好……」没料到戴笠会和自己打招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来,差点把陈天顶吓住了。于是他忙不迭的摸了摸自己硕大的鼻子,龇着嘴陪笑道。不笑不打紧,这一笑,把他那张原本就不上镜的脸,映衬的更丑了。「耽误了你做生意,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戴笠说道。「哪里的话儿,跟我那点小家业比起来,当然是军统的事儿重要,国家的事儿重要。不过……」说到这,陈天顶的眼中闪出一丝狡黠:「我姓陈的有自知之明。和先前那两位朋友相比,文不能之乎则也,武不能兴国安邦。说到底,就是一个倒卖古董的小商贩,要是哪位大官儿需要古玩,我倒是能帮忙物色几样中意的。但对于你们这个什么任务,我这样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小商贩,又能起多大的用处呢?」他这招借坡上驴,急流勇退,玩的不可谓不俊。尤其是耍赖时的肢体动作,更是令人产生了他就是个市侩小人的错觉。这里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呀!一旁的杨开皱了皱眉,若不是曾养甫先前在病房里和自己介绍过这个人,他恐怕轻而易举的就会被骗过。但很可惜,现在的陈天顶就算是装的再像,底儿也早漏了。要知道,他这只老鼠就算是独角戏唱的再好,都还是老鼠。而这只老鼠,永远斗不过军统这只猫。杨开也在此时观察了一下戴笠的表qing,对方的脸依旧古井不波。只是那只刚要抽出第三份名单的手,松开了,名单也被重新塞了回去。很显然,戴笠也想学学这个陈天顶,玩一次揣着明白装煳涂的游戏。戴笠的动作很快印证了他的想法,只见戴笠缓缓起身,用手指了指书柜上的物品阁:「刚进来的时候,我似乎发现陈老闆对我这里的几件小玩意儿,很上心?」「我们gān这一行的,都是这习惯。遇见古董,不管是远看还是近观,不分清真假,年代,价值。这心坎里呀,就始终有块疙瘩解不开。」陈天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老闆果真是xingqing中人!」戴笠翘起了大拇指:「那不妨看看,我这几件小玩意,有几件真,几件假。」「戴处长这是在考我?」陈天顶眉头一挑。「没这个意思」戴笠摇头:「挂在会议厅里的字画,还有那几件古玩,都只是我的个人藏品。我年轻的时候,对这些颇感兴趣,总爱买点回来,天长日久,也就慢慢积累一些了。」「原来如此!」陈天顶理解xing的点了点头:「大胆的猜一句,戴处长只是位古玩爱好者,但似乎……」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并未花多长时间去钻研?」「嗯!你说的很对。」「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讲得通了。」陈天顶喃喃自语。「怎么说?」戴笠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了兴趣。「您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真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戴笠发现,这个陈天顶,果然够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很有意思。「假话就是,戴处长您的眼光很独到,这里的所有字画古玩,都是真真正正的上品。」陈天顶笑道。「那真话呢?」「真话就是,戴处长您的眼光还是很独到,这里的所有字画古玩,都是假的。」「啊?」戴笠惊讶的叫出声来,他本以为自己眼光虽差,但凭着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能分的清真真假假的,所以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这些宝贝皆是关爱有加,生怕磕着碰着,可此时,陈天顶的这句话,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一记凉水。准备来说,不是凉水,而是冰水。「能详细讲讲吗?」戴笠不甘心的问道。「好!」陈天顶点点头:「但是我需要触碰你的这些古玩,一一指给你看,就是不知道放不方便。」「随便」戴笠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陈天顶走到书柜,拿起了第一个格子上的两个蓝釉碗,上下扫了一眼后,嘴角蓄起了一分笑意。第二十九章 摸金校尉(2)「瓷器作伪的手法多种多样,往大了分,有四四十六个总纲,往小了分,则有九九八十一个类型。」陈天顶说着,举起了碗。对着光线,他手中的瓷碗圆润无暇,光彩照人,散发出某种淡蓝色的光晕。「就比方说这两个碗,虽然都是假的,但却假的不同。一个是仿古品,一个是作伪品。我左手的这只仿古品质量明显比右手那只作伪品好,我猜,这对碗你买的时候,老闆展出的样品肯定是这只质量好的。你感觉不错,所以后面一只也没太过琢磨,拿了就走了。」「是这样,陈老闆,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什么都能猜得出。」戴笠微微一笑:「但是,既然都是假的,那就都是赝品的,这赝品,还有高下吗?还有,我不是行内人,这个仿古品和作伪品,又各是什么意思?」此时,屋子里的众人,也被陈天顶的出色表现所折服,杨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古董行业,竟会衍生出这么多门门道道,当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将蓝釉碗放回格子,陈天顶解释道:「赝品,不但有高下,而且还是天壤之别。所谓仿古,是指后代模仿前代的名品而仿制出来的品种。仿古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学习前代和别家的长处,如宋代的定、汝、官、哥、钧五大名窑,在当时便有其他的窑仿造,虽有jing粗之分,但也能风行于世。二是慕古,即对古人的崇敬和钦佩。从古至今一直就有仿制古玩的风尚。」「而伪作品一般出现在清末民初,即在原有古玩珍品基础上进行重新加工,採取后加彩、后加年款、磨底、重组、作旧等方法,冒充真品。这种以追求纯商业利润为目的的伪造,早已脱离了仿古,就是作伪。因此,仿古品与作伪品虽都不是真品,但在价值上相差很大。以这个碗来说吧,其价值虽不如真品,但确仍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说到这,陈天顶挤了挤眼角:「至于另一个碗,哼哼,则是一文不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戴笠展颜而笑:「古人云:君子之风,温润如玉。我本人也对玉器宠爱有加。不知道陈老闆能否教教我如何鉴玉,观玉,赏玉?」「戴处长高看我了,我只是混口饭吃而已。」陈天顶说完,拿起了另一个格子里的翡翠砚台,手指在砚台上连续抚弄了三下,终于点了点头。「先前远远地端详,我只能看出这个砚台的雕工是假的,但没想到,年代也是假的。」陈天顶摇摇头。「不可能吧?」戴笠皱了皱眉:「这砚台的手感,的确是古玉呀!我有几位同僚也曾经看过,纷纷赞不绝口,难道,我们都眼拙了?」「说句得罪的话」陈天顶苦笑:「这砚台,是我们分行一位师傅的手法,我浸yin此道多年,又岂会连自己的伙计出产的东西,都认不出来?」说到这,他目光一动:「我知道戴处长你的意思,你所执着的,无非是这个『古感』,但我现在告诉你,这个『古感』完全是可以人工造出来的。只不过方法有些难,那就是包浆和沁。」「所谓包浆,可以用个通俗的例子来解释。一把被常年累月使用的锄头木把,会形成一层光泽。这种光泽润厚自然,和木柄浑然一体,温滑如玉,这就是包浆。」「包浆短时间不可形成,也不是各种油漆、涂料能表现出来的。百十年的老桌子、老柜子、老椅子,凡是被经常触及、摩擦的部位,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包浆。新玉想要有包浆就要用人手不停的摸,至少要两个月才能达到效果。」「相比之下,沁则比较好理解。一些出土的东西,会在埋藏地下的岁月中形成沁。即土中的物质(包括土中水分所含的物质)会逐渐沁渗到这些东西之中,而形成可辨认的痕迹。沁又分土沁、水沁、血沁(古墓中尸棺中或尸棺旁的器物特徵)等。即便是没有入土的器物,只要能够上年代,也会出现自然环境留下的沁,这种沁不是高人是不能一眼看准的。仿造沁主要有烤旧和使用化学物质两种方法。例如把玉烤熟放入红褐色的溶液中做假土沁等等。」据陈天顶描述,识别玉的新旧,一方面要看它制造时的刀工,另一方面就要看玉表面的受蚀qing况,简而言之,就是玉色。近代制造的玉器往往追求古玉效果,有时做得很像,但总是有区别。如果你得到了一件古玉,它的颜色同我们所知道的标准作品颜色不一样,那就是赝品了。「好吧,这砚台也是假的,可我那龙凤彩瓶?」戴笠允自挣扎。「你是说这个?」陈天顶拿起第三个柜子上的小瓶,倒了过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戴笠赶忙说道。「嗯,瓶底的印记落款是真迹。」陈天顶看了两眼,终于说了句令戴笠舒心的话,但下一句话,又让戴笠舒心不起来了。「可这瓶子,还是假的。」陈天顶又放了回去。「陈老闆,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跟在戴笠后面的曾养甫忍不住说道:「一会儿说印记是真的,一会儿又说彩瓶是假的。」「我没说错呀?」陈天顶摇了摇头:「印记是真的,瓶子是假的。」「但……但这不都是一个瓶子吗?又不是两个瓶子,一个真,一个假。」曾养甫瞪大了眼。「呵呵,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其实吧,这种方法是非常常见的。」陈天顶解释道:「因为瓷器底上的印记落款很难仿制,所以一些仿制者会从破损或者不具备很高经济价值的瓷器上将旧底切割下来,与仿制的瓷身拼接在一起,烧制成新的瓷器,再卖给经验不丰富者,以前刚入这行的时候,我就上过这个当,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怎么样,养甫。长见识了吧?」戴笠苦笑道。「是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幸亏我没学陈老闆这行,不然百万家产,一晚上就被我败光了,收回来的全是赝品。」曾养甫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戴笠开怀大笑。说到这,他身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么陈老闆,能否帮我看看正厅里,那两幅南北朝陆探微和张僧繇的花鸟画?」「不用看了,我在来的时候,就看过了。假的,都是假的。」陈天顶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道。
第25页 「书画作伪的方法基本可归结两大类:其一是完全作假,即运用勾、填、临、摹等手段,多依名家原本,按其笔法、构图特点进行「创作」。此类方法因经常露出作伪者的笔意风格,破绽较为明显。但有些完全凭空臆造者,只是假借名人之名,不管其书画风格如何,因为无法对证,反而容易骗人。」「其二是利用原画本身作假。多採取挖、刮、改、添款印,或以拆配、割裂等手段将原作改头换面,冒充名家作品牟利。这类作假的技术处理一般由装裱、修復的艺匠高手与画商或作伪画师合作完成。有时真假相掺,让人不易分辨。例如将通景条屏拆成单幅,手卷割成数段;或以大改小,杂凑册页等。」「你这两幅画,说实话,的确是南北朝时期的东西,但作者却不是陆探微和张僧繇,只是些不知名的小画家而已,被拼接后重新装裱,就成了现在的名家真迹。所以,戴处长,有空的时候,你不如试着用水在画上的印章周围涂一涂,我保准,那张后来粘贴上去的纸片,就掉了。」大概是说了会话,身子太热的缘故,陈天顶摘下了小皮帽,重新坐回了沙发。回忆他先前那番jing妙绝伦的演讲,再加上此刻气定神闲的样子。当真应了那句老话,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jing彩,十足的jing彩!」对面的戴笠伸出双手,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但细心的杨开却从他的表qing中看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就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还未等陈天顶反应过来,戴笠的声音就陡然转冷,仿若自九幽地狱里说出来一般:「不愧为『摸金校尉』的唯一传人。」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摸金校尉』四个字一出口,就好像是往沸油里倒了一勺冷水似的,整个会议厅里,顿时炸开了锅。此时此刻,杨开可以清晰地看见,当戴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天顶整个后背都哆嗦了一下,而他手中的小皮帽,更是失控般的落了下来。第三十章 摸金校尉(3)「戴处长,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陈天顶的嘴抽了一下,但依旧深藏不露。「呵呵!我这个人没优点,就是特别喜欢刨根问底。既然有些事儿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看着这个继续装聋作哑的傢伙,戴笠不慌不忙的翘起二郎腿,将那份原先推回去的名单,再次抽了出来。这次,他在扫了几眼后,并没有再放回去。而是直接展开,一字一句的读出声来。「陈天顶,南京汇通当铺老闆。摸金校尉第四十一代传人。生父为陈继业,早年从事皮革生意,不幸亏本。为躲避追债,逃回家乡,在家乡的这三年,得遇一位金盆洗手的老摸金,拜师学艺。出山后,集结了一批亲戚朋友,亡命之徒,开始在西安一带盗墓,收穫颇丰,但贪心不足,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天方雪莲,终死于长白山的仙人dong中。」「陈天顶幼年时,就已jing通分金点xué之法,带着其父亲的死党,四处奔波闯dàng,挖掘大小墓葬无数起,并协助逆贼孙殿英开掘清东陵,将慈禧地宫里的珍宝洗劫一空。孙殿英失势后,化名逃离。在南京发家创业,渐成为数十家古董店,当铺,盗墓集团的幕后掌柜。绰号『摸金陈』。」「好了,到此为止。」戴笠十指jiāo叉,笑吟吟的看着陈天顶,但是那笑,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陈老闆,不得不说,你的心机很深,甚至比之某些老政客,都不遑多让。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恆的秘密。只要你做了,就终有被人知道的那一天。更何况,你现在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私家侦探,而是国民政府最大的qing报机构:军统!」戴笠说道。「戴处长,我想,这只是个误会……」一粒粒huáng豆大的汗珠,顺着陈天顶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只得qiáng挤出一张笑脸,垂死挣扎。「只是个误会?」戴笠蹙了蹙眉毛,脸上青气翻腾,这是他发怒前的徵兆。「对,对。只是个误会而已。要不先让我回去打理打理铺子?回头,我找伙计,挑几件稀奇的古玩,给您送过来。」陈天顶说道。「多好玩?」戴笠冷嘲热讽。「有仿和氏壁,有青铜玉人……」没察觉到戴笠的变化,陈天顶只是一人掰着手指,自顾自的说着,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只是陈天顶还没说出几个词儿,戴笠就将手中的名单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都已经打开天窗,跟你说亮话了。你还要和我掩耳盗铃到什么时候?」戴笠铁青着脸:「我有时间跟你耗,但这个国家没有,日本人更没有!」「杨开和华教授算是为国家做出贡献的,所以我可以慢慢跟他们谈,说到他们心服口服。可你算什么?通缉犯?孙殿英的走狗?实话告诉你,你犯的事儿,往小了说,那叫窃案。往大了说,那就叫国贼!拉到军统里,枪毙十次都不够!我能和你说这么久,给你一次机会,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别揣着明白当煳涂,给脸不要脸!」纸团『哗啦』一下从陈天顶的脸上滚了下来。此刻他的脸,只能用面如死灰这四个字来形容。「最后问你一句,说不说实话?」戴笠bi视道。「能给我一点时间吗?」陈天顶闭上了眼。「多久?」「五分钟。」这五分钟里,整个会议厅都是静悄悄的,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陈天顶就这样仰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要不是看见他的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做着唿吸动作,大家还真以为他是个死人。五分钟后,陈天顶缓缓地睁开了眼,那扭曲的面容,代表着他经歷了一场剧烈的心里挣扎。终于,他嘆出一口气,扯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枚项鍊,放在了桌子上:「是的,我是摸金校尉,嫡传摸金校尉!」所谓的摸金校尉,在中国古代是真实存在的。史书记载,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cao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据说,摸金校尉深信祖师爷定下的『ji鸣不摸金』的规矩。在gān活时,每个人都必须佩戴用穿山甲前爪做成的护身符辟邪。凡是掘开大墓,还要在墓室里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方能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应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还要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迴,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xué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捨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捨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摸金校尉擅长通过星象风水的知识,比如「寻龙诀」和「分金定xué」的本领和技艺,准确定位墓地所在,他们只对大的墓葬下手,普通平头老百姓的墓葬绝不能动。摸金校尉每次盗墓只能拿走一两件明器,一方面要给同行留口饭吃,另一方面摸金校尉做事不做绝,是给自己留后路的表现。虽然在摸金派中没有正式的师徒传授关系,而只需要懂得行规术语,并且在行动中予以贯彻,就可以被当做同门。摸金派也有自己的身份认证系统,即拥有佩戴摸金符的人才会被当做真正的摸金派门人。你猜的没错,被陈天顶搁在桌子上的这枚项鍊,正是传说中的摸金符,如假包换。在项鍊的末端,镶嵌着一枚釉huáng色的弧形物,弧形物表面光滑,头部尖锐,应该就是穿山甲的爪子了。而爪子和项鍊的接fèng处,则雕着『摸金』两个古纂字,字体古朴,透出一股淡淡的光泽。「嗯,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戴笠点了点头:「如果你开始就说出来了,何必变成眼下这幅局面,我不喜欢生气,医生说生气会影响寿命,但你还是bi着我生气了。」「有些事儿,你不懂。」看着桌子上的摸金符,陈天顶黯然不语,随即摇了摇头:「一失足成千古恨,杀头抄家的罪儿,汉jian走狗的帽子,你叫我怎么敢去承认?」「我有我的儿子,女儿,老婆。就算我横竖是个死,但他们是无辜的呀!」「我不想连累他们跟我一起吃子弹,也不想让人指着我的后代骂:看,这就是国贼的儿子。所以我只能尽自己所能,改头换面,把当年的一切全部抹去,开始新的生活。」说到这,他悽然一笑:「本以为一切都是天衣无fèng的,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的,没想到,这一切就像张薄薄的窗纸,被你们军统一戳,就破了。」「呵呵,若是为了这件事而逮捕你,杀你。我就不需要做那些不用功了。」戴笠说道:「陈天顶,现在我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认真地回答我。」「好!你说」陈天顶抬起了头。「如果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要不要?」戴笠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陈天顶的心头一跳。的确,这个诱惑太大了。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对于一个有前科的犯人,特别是像他这种逃离在外的人来说,没有比赦免这两个字更吸引人的了。如果真的可以这样,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古董店,无忧无虑的和自己的儿女吃饭,带着他们上街看灯景。每晚睡觉,也不会再做噩梦,害怕当年的事qing被揭发,给这个幸福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为好。于是,陈天顶满怀激动的张开嘴,问道:「戴罪立功,怎么个戴罪立功,多大的罪都能免掉吗?」「抄家灭门的罪?盗窃国宝的罪?跟孙殿英láng狈为jian的罪?」戴笠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只要我答应参与你的这个任务,就可以了吗?」陈天顶说道。「是的,不论成功与否。如果你活着回来了,一笔勾销。如果你不幸死了,同样一笔勾销,没有人会受到牵连。」戴笠说道。「痛快,我姓陈的这条命就卖给你了!」陈天顶眼神一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戴笠笑了。是个男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杨开心里暗暗想道。男人就应该这样,有责任,有担待。不能凡事只为自己考虑,那是娘们儿的思维。眼下,四位嘉宾中,已有三人妥协。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疯子张鹤生了。难道戴笠真有天大的神通,能把一个疯子说服不成?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说服了,又能gān什么吗?让这个疯子跟着自己去执行任务?除非这个任务是过家家,老鹰抓小ji,认爹认妈。
第26页 想到这,杨开不禁为戴笠,也为自己捏了把汗。第三十一章 十年(1)「张鹤生?」当翻出最后一张名单时,戴笠摸了摸鼻子。站在他身后的曾养甫和女孩,则尴尬的对望一眼,露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qing,看来他们俩,或多或少,都对这个疯子,有些熟悉了。「张鹤生,正一天师道弟子,是现任天师张恩溥的同门师兄。xingqing温和,但嫉恶如仇,恩怨分明。其本人擅长符咒,驱鬼镇邪之法,并jing通古武术,是民国道术界少有的几位高手之一。曾和中央武术馆馆长李景林切磋,不分胜负。」「中年时期,行走社会,在上海处理了数起灵异迷案,名震一时。和全真教掌教梁维扬并称『南张北梁』。抗日战争时期,加入『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刺杀多名日军高官,功勋卓着。后参与护送北洋军阀张作霖之任务,失败,中国道教杰出人物于此一役几乎……损失殆尽,张鹤生本人亦致疯……至今不愈……」虽然中途停顿了几下,但戴笠最终还是将这段介绍读完了。这让众人联想到了一个词:对牛弹琴。是的,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能指望他听懂这些话吗?「义父……」曾养甫yu言又止。戴笠看了看他,微微的嘆了口气:「养甫啊,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算他听不见,听不懂,听不明白,但是我,却还是要读完的。」「我们已经尽力了。」曾养甫说道:「把他带回来之后,我几乎请遍了全上海的医生,但每一位医生在临走前,都和我说没救了。西医说是间歇xing脑损伤,现在的科技治不了。中医说是癔症,是心病,也就是说是他自己bi疯自己的,不找到解开他心灵的那枚钥匙,吃再多的药都不管事。」「孩子,你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既然把他请来了,我就有把握让他变成以前的那个张鹤生。」戴笠淡淡的说道。「可义父,这东西,不是说两句话就能好的呀?」曾养甫以为戴笠是在钻牛角尖。「有些病,医生能治。有些病,医生不能治。」戴笠说道:「但既然国家需要他,他又成了这样。那么,医生治得好的病要治,医生治不好的病也要治!」「这……」曾养甫一时语噎:「义父,您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他,都疯成这样了,怎么治?」「医生治不好对吧?既然医生治不好,那就让我来治!」戴笠笑道:「那位老国手不是说吗?这道士是自己把自己bi疯的,也就是jing神分裂。自己一时认定自己疯了,没过多久,他也就真的疯了。换句话说,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疯掉?他是在逃避!所以,只有解开他心里的锁,才能让他涅槃重生。」说到这,戴笠站起身来,把手放入了口袋:「一周前,我去了趟档案处,在那里,我找到了这枚钥匙,这枚解开他心灵枷锁的钥匙。」「您真的有把握?」曾养甫咋舌。「百分之百!」虽说戴笠满怀信心,但坐在沙发上的众人却是将信将疑,连华伯涛亦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除非华佗重生,扁鹊再世。再瞧那疯子,自始自终,都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儿不闻不问。只是坐在桌子上,撅着脚丫,喃喃自语。扎在头上的小花,此刻已被他拿在了手里,五指把花蕊的瓣儿一片片的摘下来,再往空中一抛,每抛一片,嘴里就说一句:「死了……」「死了……呵呵……死了……呵呵……」那疯子尤自拿着手里的花朵,翻来覆去的念着:「死了……」看到这一幕,戴笠抿了抿嘴角。转而从腰间掏出一张黑白照片,在疯子的眼前晃了晃。令人惊讶的事qing发生了,那疯子,那个毫无理智的疯子,竟在照片掠过的瞬间,眼睛珠灵光一闪,转动了几下,就要伸手来抢。戴笠也没有躲闪,就给了他。照片里的人,身穿一件标准的将军礼服。秃顶,大刀眉,八字鬍,眼神犀利,乍一看,顿觉一股鲁莽之气透纸而出。丢掉了那朵残花,疯子把东西搁在手掌,眼睛死死地盯着看。足足有半刻钟,突然瞳孔一缩:「咦,这是,张大帅?」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手明显在颤抖。戴笠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背着手,静悄悄的在那里等待,等待着奇蹟的诞生。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成为了观众。而疯子张鹤生,则变成了舞台上的主角。「痛!我的头好痛,好像有虫子在咬!」忽然,疯子双手按住了脑袋,噗通一声从桌子上滚了下来,满地挣扎。照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正面朝上。疯子痛的满地打滚,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照片里的那个人。迷茫中,有一丝愧疚,又似乎有一些淡淡的不舍。慢慢的,照片里的人似乎动了,一步步的走进了他的脑海。回忆深处,永久的定格慢慢汇聚成型。「朋友,哪地方人?」车厢里,一个穿着将军服的大鬍子朝着对面的人问道。「南方人。」张鹤生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这个传闻中的军阀,居然如此的和蔼可亲,当真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嗯」张作霖点点头:「听口音也像,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小船小镇,我甚嚮往呀!」「大帅喜欢,可以去看看的。我们这些江南人,到时候也为民族英雄,尽尽地主之谊。」张鹤生说道。「唉!」说到这,张作霖嘆了口气,眼中满是嚮往:「等等吧,过几年再说。」对于张作霖的表现,张鹤生是不能理解的,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军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又有哪里去不得?「为什么?」他亲不自禁的问道。「古人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现在小日本鬼子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我东北九省。地方上更是一盘散沙,明争暗斗。我在这里镇着,他们还能听话。我要是不在了,谁还能主持大局?」说到这,张作霖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悄悄地对张鹤生说道:「朋友,不瞒你说,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您睡不着?」张鹤生问道。「我愁呀,这里愁!」张作霖指了指自己心口。「我在愁,中国这条东方巨龙何时才能醒,我们国人,何时才能醒!」「我们中华民族自诩为龙的传人,我们曾经鼎盛辉煌过,在伟大的汉代,就流传的:犯qiáng汉者,虽远必诛的千古佳话。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条龙却慢慢变得腐朽衰弱了。殖民,攻陷,割地让权,仔细想想,我们那些老祖宗究竟做了些什么?拿破崙曾经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狮子睡着了,连苍蝇都敢落到它的脸上叫几声。可他一旦被惊醒,世界都将为之震动!」「可你我扣心自问,今日的中国,是否可以说已经在甦醒了呢?仍然遥远。不错,我们是推翻了满清,但却制造了另一个满清!诚信沦丧、贪污腐败、道德败坏、金钱至上,中国人似乎都变了,各谋前程,不相往来,难以团结起来……「眼下,日本人的野心已是昭然若见了。我张作霖扛的了一时,扛不了一世。我只希望哪一天自己不行了,要死了。会看到国人的真正甦醒,那样也能含笑于九泉了,我们中国人是炎huáng子孙,是龙的传人,不是卑躬屈膝的奴才!」张作霖说到此处,已是热泪盈眶。「大帅!」张鹤生激动地抬起了头:「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一定护你周全。为抗日尽一份力。」「嗯,我知道。」张作霖点点头:「你们都是道士,都是出家人。国家危难之际,你们可以挺身而出。说真的,我确实很感动。你们的那些成果,我也看到了。好,灭了鬼子士气,涨了国人威风。我在想啊,如果六万万个中国人都跟你们这样,小鬼子还敢如此猖狂吗?」「实话告诉你,在此前,我已经在谈判桌上拒绝了日本人的一切不平等条约,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东北这片土地上,还是我张家人做主,就娘希匹的别他妈胡来!」张作霖怒气沖沖的说道。「大帅,我相信,中国人会团结起来的。」张鹤生说道。「嗯,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一天。」张作霖憧憬:「对了,上车前我好像问过你名字,和我还是本家,叫张鹤生吧?」「对,大帅记xing好。」张鹤生笑了。「等以后赶跑了小日本,我就去江南看风景,游山玩水。到时候你得尽尽地主之谊,请我喝酒才对。到时候,不管什么身份,多拉几个酒量好的兄弟,咱们一醉方休。」张作霖大咧咧的说道。「好,一醉方休。」二人击掌为誓。火车的鸣笛声呜呜而响,划破旷野。片段慢慢破碎,张鹤生也终于有了记忆:「没错,那眼神,那气势,是张大帅!」沙发上的众人齐刷刷站了起来,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qing。这个疯子,竟然真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曾养甫更是直接引发了哮喘,赶紧拿出药瓶,取出两粒来吞服了下去,只是关瓶盖的时候手一松,整瓶子药都掉在了地上,到处乱弹。只有戴笠,轻轻的舒了口气。意料之中,又仿若在意料之外。「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你们……你们是谁?」张鹤生拾起了地上的相片,看了看戴笠,又看了看大厅里陌生的面孔,面露狐疑之色。「鄙人戴笠,字雨农。」戴笠微笑着看着他,说道。「戴笠?」张鹤生眉头一挑,眼睛眨了下:「军统的那个戴笠?」「正是!」戴笠点头。「幸会!」张鹤生双手抱拳,如古人般对戴笠行了一个礼:「现在我有许多问题,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清楚。第一:我不是在皇姑屯的列车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第二,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儿?」「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好多东西,似乎发生过,但就是记不起来了。」张鹤生现在一点都不疯了,思路异常地清晰。「你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我叫人把你请来的。另外,当时的你并不在什么皇姑屯的列车上,而是在青山疗养院。」戴笠说道。「青山疗养院?」张鹤生一愣:「那是做什么的?」看他那错愕的表qing,还真是不知道,并不是大智若愚,或者装傻充愣。「简而言之,就是jing神病院。」「我……我在jing神病院?我在jing神病院做什么,多久了?」张鹤生瞪大了眼睛。「不多不少,正好十年。」戴笠言简意赅。「什么?十年!!!」张鹤生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那张大帅呢?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他死了,十年前就死了。」戴笠淡淡的说道。「不可能,你在骗我!张大帅是不会死,张大帅是不会死的!」张鹤生两眼充血,嘶吼一声就抓住了戴笠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揪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曾养甫生怕戴笠受到损伤,刚要上前,却被戴笠一手挥退。「我没必要骗你!」
第27页 戴笠就这样默默地和张鹤生对视着,处变不惊。「怎么死的?你说!」张鹤生喘着粗气。「死在了皇姑屯,日本人下的手。」「不可能,你又骗我!」张鹤生怒气沖沖。「我说了,我没必要骗你。张作霖遇刺身亡,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不信,你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看看是我在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戴笠说道。「人,我肯定是要问的。你先说,现在是多少年?」张鹤生问道。「一九三七年。」戴笠回答说。「不,不,现在不是一九二七年吗?」张鹤生面露惊诧。「你进jing神病院的时候,是一九二七年。这都十年过去了,你觉得,还是一九二七年吗?」戴笠冷笑。张鹤生呆滞的松开了戴笠的衣服,将他放了下来。看看屋子,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qing瞬息万变。「我做了十年的疯子?」他空dong的眼神,求助般的瞥向每一个人。第三十二章 十年(2)「是的,直到刚才,你都还是个疯子,只是现在,突然清醒过来了。」杨开说道。他完全可以理解此刻张鹤生那复杂的心qing,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张鹤生声嘶力竭的举起手,指着戴笠的鼻子:「我明明还在张大帅的列车里,保护他返回东北。」「哦,我明白了。」他自言自语:「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你们都是梦寐,在蛊惑我,对不对?只要我醒来,你们就都没有了,我就在列车里了,我就又看见张大帅了。」「这个世界上有种可怜人,他们把梦境当做现实,把现实当做梦境。说好听点,是庄周梦蝶。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纯粹的懦夫。」说到这,戴笠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bi视着张鹤生:「都十年了,你还想继续逃避下去吗?」「再逃避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张鹤生带着哭腔,逃避着戴笠的目光:「我不相信,你们合伙骗我这个老实人。我要到外面去,我要一个个问,他们才会对我说实话,就是这样。」说完,他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走去。「义父,我拦住他!」曾养甫说道。「不用。」面对着张鹤生清瘦的背影,戴笠淡淡的说道:「这十年来,你都在jing神病院里,活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枷锁里。但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这十年来,小日本的僧侣,yin阳师分兵两路,一路专门破坏各地的地运,另一路专门破坏各地的气运。地运破,百年荒,气运破,千年凉!时至今日,已有近三个省市的地运遭了殃。」当戴笠这句话说完之后,张鹤生踏出的前脚竟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随即蓦然的转过脑袋。「当真?」张鹤生满脸凶戾之色。「当真」戴笠点头:「还有些事qing,你想听吗?」「说!」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其中一个偶然的机会,军统活捉了其中一名参与者,竟发现对方其实是个中国人。」「中国人?」张鹤生眼珠子一翻:「如此汉jian,誓杀之!」「听我继续说,这个人不但是个中国人,还是你们『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的原成员,隶属于全真教。我们起初也不信,严刑拷打之下,这才水落石出。原来,东北失守后,整个全真教就投了敌,小鬼子yin阳师之所以能如此轻车熟路的到处搞破坏,全是因为他们带的路。」戴笠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可能,我们都是发过誓的,为国家尽心尽力。」张鹤生一口否定。「发誓,这个年代,誓言能值几个钱,能换来真金白银吗?」戴笠冷笑。「还有,两个月前,我们发现了你的那位老友,梁维扬的踪迹。」「梁大哥,他不是死了吗?」张鹤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哼哼!」戴笠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不是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了吗?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如此肯定梁维扬死了。」「噫,我怎么会记得他死了?」张鹤生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我想想,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儿。」张鹤生晃了晃脑袋,努力挖掘着记忆深处的谜团。「那天,是yin天,天空有阳光,但很少。」张鹤生喃喃自语:「那天,梁掌教和我说,离东北越来越近,小鬼子可能要下手了。叫我带着一批jing锐弟兄协助大帅的卫队打头阵,队里有个主心骨,遇到突发事件,也好处理。而他则亲自坐镇后方,保护大帅……」破碎的记忆慢慢拼接,在张鹤生的脑海中形成一幕幕残缺不全的胶片。「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张作霖放下了手中的围棋:「谁?」「大帅,是我,梁维扬。」「开门吧!」张作霖对身边的士兵招唿了一声,片刻,风尘僕僕的梁维扬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泛白的长衫,下巴一撮山羊须。脚步稳健,太阳xué高高鼓起,显然是个高手。「梁大哥,你怎么来了?」正陪着张作霖下棋的张鹤生惊讶的问道。「鹤生,前面可能要出事儿。」梁维扬愁容满面的说道。「啊?」张鹤生眼珠子一瞪:「是日本人?」「按现在的qing况来看,八九不离十。」说着,梁维扬坐到张鹤生旁边,对他耳语了一番,只见张鹤生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拧成了一个川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梁大哥。」两个月的亲密战斗,已经让张鹤生彻底的被梁维扬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此刻亦是马首是瞻。「这样吧,我们把正一和全真的jing锐弟子都聚集起来,由你带队,在前面开路。我带着余下人,守住后方,保护大帅。」沉吟片刻,梁维扬说道。「行,那我这就去了,梁大哥你自己小心。」张鹤生点点头。「嗯,你也小心。」梁维扬露出了一丝yin谋得逞的笑。「怎么了,二位,太风声鹤唳了吧?谈判失败归失败,日本人还真敢对我动手不成?」张作霖毫不在乎的说道。「日本人恶贯满盈,又有什么事儿不敢做的。我们一定要万事小心,不中了他们的圈套才好。」张鹤生说完,拱了拱手:「大帅,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了,这盘棋……呵呵……」「我接着下就是了。」梁维扬亲切的拍了拍张鹤生的肩膀,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哦?这位梁道长也是此道高手?」张作霖笑道。「过奖了,只是粗通棋艺。」梁维扬谦虚的说道。「那好,我们就接着这个残局下,不分胜负誓不休!」张作霖说完,按下了一枚黑子。事qing的发生往往出人意料。张鹤生领着诸人还未赶到车头,整列火车就开始了急促的紧急制动。「怎么回事?」张鹤生踉跄的拉住了扶手,身后的人倒下一大片。「不知道。」一名弟子喘着粗气:「好像是司机那出了问题。」「妈的,出大事了。你们跟我上车顶,其他人从车仓冲过去!」张鹤生说完,打开车窗,猿猴攀山般的跃上了火车顶。视野里,火光一片,到处都是枪声和喊杀声,分不清敌我。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少了胳膊的血人远远奔了过来。张鹤生目光一动,提起内劲,轻轻巧巧的几个腾挪,就将对方接在了怀里。定睛一看,却发现,怀里的那老头竟是茅山派的带队人,此前,车头的安全就是他负责的,现在看他伤势严重,奄奄一息,怕是车头部分已经失手了。「方师兄,怎么回事?」张鹤生摇了摇怀里的血人。「死了,死了,前面的兄弟都死了」怀里的血人因为痛苦,而死死地攥紧了张鹤生的胳膊,无数黑色的血浆从嘴角流出:「快……快走……」就在此时,背后的一列车厢陡然炸成两截,空气中遍布了硫磺烟的味道。「不好,那是大帅的车厢!」张鹤生对身边的两名弟子连连呵斥:「快去,快去保护大帅!」「遵命。」两名弟子说完便拔出长剑,跳下火车。只是还未落地,就接连发出惨叫,片刻,这两个弟子又被人重重的抛掷了上来,只不过此刻,却成了两具血rou模煳的死尸。「八嘎,保护别人?这是多么好笑的逻辑呀!」几声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是先想想,应该怎么保护好自己吧!」于此同时,十多个身披袈裟,光头上纹满了黑色经文刺青的僧侣慢慢出现在了张鹤生的周围。「你们是什么人?」张鹤生怒吼。「超度你的人!」话音刚落,为首的僧侣平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在他掌心的位置,一张人嘴上下张合,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血淋淋的牙齿……回忆慢慢收起,张鹤生睁开了眼睛。「他的确是死了,当时他和张大帅在一起下棋,张大帅死了,他不可能倖免。」张鹤生苦涩的说道。「你真是愚蠢至极。」戴笠无奈的摇摇头。「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的有滋有润。两个月前,军统特工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小鬼子的军营里跟两位艷妆歌ji白日宣yin,陪同他的,是日本甲斐流妖僧:关谷神奇。」「你确定是他?」张鹤生面色煞白,就好像奋斗了一辈子的理想,等到快要实现了的时候,被人告知,其实这个理想是从来不存在的。「确定。」戴笠点头。「他现在在哪,你告诉我,我去找他问个明白!」张鹤生恼羞成怒的说道。「哼,是去找他,还是去送死?」戴笠撇了撇嘴角:「这么显而易见的事qing你还看不出来?恐怕,在你们护送张作霖之前,梁维扬就已经秘密投靠日本人了。之所以挑选两教jing英让你带队,我估计,那时候,虽然他贵为掌教,但并不是全真教的所有人都贊同他的。所以,他就施了这么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叫你带着你的人,还有那些不服从他的人去送死。既排除了异己,又得到了刺杀张作霖的机会,当真是一石二鸟呀!」戴笠的话,仿若一根根尖刺,扎进了张鹤生的心里。「不可能的,梁大哥不会这样,他是中国人!」张鹤生辩解道,虽然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这个只有问你自己了,难道那些敌占区的伪军和汉jian,就不是中国人了吗?」戴笠冷笑:「记住四个字:人心叵测。」说到这,他顿了顿:「因为和此前三位朋友,我都谈了条件。所以张先生,我也想和你谈一笔买卖。」「什么买卖?」张鹤生问道。「帮我完成一项任务,当然,这个任务,也是为国家去做的。所以,并不违背你的宗旨。作为报酬,回来之后,我给你想要的东西。」「哦?」张鹤生目光一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梁维扬的地址。」戴笠脱口而出。「我可以自己去找!」张鹤生说道。「硕大的东北九省,你上哪去找?」戴笠冷笑:「而且他行踪不定,机警异常,也只有我们军统的老手才能盯住他的尾巴。换你去,要是运气太差,这辈子都擦肩而过。」
第28页 张鹤生犹豫了下,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我答应了。」这回,换成是戴笠愣住了:「你很特别,连什么任务都不问?」「问了,也要去做。不问,也要去做,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该告诉我的,你一定会告诉我,不该告诉我的,知道了也活不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张鹤生淡淡的说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戴笠点头,掏出一根雪茄点上。「这话是张大帅教我的,他还说,为人处世,要学泼皮无赖。不值得去争的,别瞎cao那份闲心。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遇到了值得去争,去守护的东西,便是赔上这条xing命,也在所不惜。」张鹤生说道。「唉!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戴笠嘆了口气,任凭手中的雪茄燃烧,像是在纪念这位已逝的枭雄。第三十三章 纪录片,龙(1)「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了吧?」良久,戴笠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道。「没有了。」杨开点点头。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相继点了点头。「那你们几位呢?」戴笠似乎突然记起了,大厅里,还有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德勇这几个临时cha队的兵哥。「教导队得人,生一起,死一起。同舟共济,没什么好说的。」独眼龙冷冰冰的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九筒翘起了嘴角。「我听杨开的。」石头说道。「我要说的,他们全说了。」赵勇德双手环胸,傻乎乎的笑出声来。「好,那你们就一起去吧,我批准了。」戴笠抽了口雪茄,也跟着笑了:「不过我们可要约法三章,我知道你们这些老兵蛋子的脾气,桀骜不驯,又臭又硬。既然要跟着杨开走,凡事就得都听他的,只有他才能坐怀不乱。而且中途,可能会遇到某些令你们难以置信的恐怖东西,切记,要冷静面对。这个,我想你们比我清楚,一场战斗,如果自己这边士气散了,就和输没什么区别了。」「你不说,我们也会遵守的。」独眼龙点点头。「我一定克制自己,哈哈」说到这,赵勇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个戴长官,我们可以打个商量不?」「赵勇德」独眼龙白了他一眼:「知道轻重!」「哦,那不说了。」赵勇德撅着嘴,退了回去,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来这教导队里,他不但怕杨开,还怕独眼龙。「没关系,没关系」戴笠挥挥手:「说说看,我也想听听你想和我打什么商量。」劝服了所有人之后,他的心qing也变得非常之好。「那个……那个……」赵勇德抓耳挠腮的笑了笑:「我就问问,您这烟,能不能给一根尝尝。我抽了这么多年烟,就没见过这么粗的,好奇。要是太贵的话,我就不要了。咱这泥腿子,不会抽,也糟蹋了。」说完,他低下了头,不过瞧他那表qing,倒是艷羡的很。「我以为是什么事儿!」戴笠啼笑皆非的从怀里摸出雪茄盒,看也不看的就全部丢进了赵勇德的怀里:「大家感兴趣的都尝尝吧,另外记住,这叫雪茄,不是香菸。」「嘿嘿,我说个头怎么比香菸大,还黑乎乎的。」赵勇德给旁边人散了几根后,就迫不及待的借了火,大口抽了起来,不过刚进嘴就被呛了一下。「哎呦,这味道怎么这么沖!」赵勇德骂道。「朋友,雪茄不是这么抽的。雪茄的烟气醇厚,要慢慢吸。」戴笠指点道。赵勇德闻言后,依样照做,片刻就喜滋滋的眯上了眼睛享受起来:「别说……别说还真他娘的慡啊!你们这些达官老爷,还真会享受。」「真那么够劲?」杨开满不相信的说道。「真的,杨小子,我还会骗你不成。」赵勇德说道。「那要不,我也尝尝?」杨开算是被勾起了馋虫。一时间,庄严地会议厅里,云山雾罩。还好卫兵们都在三十米开外,若是被他们看见了自己的上司正带着一群大老爷们抽菸,怕不会眼珠子都会瞪出来吧?抽完了烟,戴笠重新坐回了沙发,换回了一副严肃的表qing:「各位既然已经全部答应了这次任务邀请,那么我想,该考虑的就已经全部考虑完毕了。也许,你们之中,会有一两个人永远都回不来。也许,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回来。但无论如何,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完成任务。要知道,在你们点头的剎那,代表的就不再是个人了,而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戴处长,我懂。」杨开点头:「如果有必要,我们不惜牺牲,也不怕牺牲,即使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嗯,你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大家明白就可以。」戴笠说道:「待会,我将带你们进入放映室,在那里,你们会目睹本世纪最为难以置信的事件,之后,我也会详细部署此次任务的各个要点和明细。」「现在,我给大家介绍最后一位同伴,也就是我的义女,军统后勤科科长,刘雨薇小姐。」说完,戴笠微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女孩。「希望大家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关照。」刘雨薇的声音清脆如铃,很是好听。这个女孩站在那里的感觉,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大厅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每个人心头。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迳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寒冷的气息。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看上去只比巴掌略大一点,就象从最标准的美人图上走下来似的。比起一般美女的眼睛,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dàng漾。坚毅挺直的鼻樑,兼有女xing的俏美又有点男xing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镶嵌有青天白日徽的船型帽下,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想必是长期的锻鍊,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恰到好处的翘臀,唿之yu飞的翘ru,规模不算太大,却造型优美,堪堪能让成年男xing一手掌握的样子。更兼长腿细腰,配上短而瘦的美式军装,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虽说刘雨薇的出现,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此刻的杨开,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件令人头痛的事儿。他们这群大老爷们马上要去的是执行任务,而不是登山旅游。戴笠先前的话虽然没有说到底,但也间接点出了此次任务的兇险xing。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一出发,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闪失,都可能万劫不復。这下子再带上一个gān女儿,那不是闲着没事儿,找着拖累自己吗?戴笠似乎看出了杨开的隐忧,当下解释说:「我想,各位可能会存在一些偏见,人之常qing。但我想说的是,雨薇她可不比你们差多少。」「哦?」杨开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很qiáng的人,所以对于女xing当职,一向比较排斥。在他的眼里,女xing一般只能相夫教子,在家带孩子,遇到qiáng横的,也了不得去当个教师罢了。所以,他可不信,眼前这位娇弱的小姑娘,会有什么过人之处。「呵呵,首先她是中央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在校期间,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考核,都是全优。在野外的时候,有一个全能的医生,总不算是坏事吗?」戴笠说道。「真的?」杨开还是有些怀疑,不过细细想来,这次任务前途未知,吉凶难测,大家也都是粗人,还真缺个管后勤的医生。他在这里犹豫不决,那边的刘雨薇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先生,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吧?」「什么意思?」杨开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的嘴,挺刁钻的。「你肩膀上的伤还痛吗?亏我给你花了一个小时清理伤口,上药,然后一针针的fèng好。」刘雨薇气唿唿的说道。这回轮到杨开傻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吃惊的看着曾养甫,那表qing好像再说,这是真的吗?曾养甫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咳嗽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可把杨开闹了个大红脸。但此刻,他也对这个刘雨薇的能力有点底子了。毕竟,自己那么重的伤,修养一天一夜就几乎痊癒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第三十四章 纪录片,龙(2)「其次,雨薇在军校歷练了半年,又在军统个个分部辗转了一年多,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虽不说枪法,战斗力有多qiáng悍,但起码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戴笠想了想,说道:「至少,三四个普通男人近不得身,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照顾她,和保护她的问题。」「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她是搞侦查的出身。此次任务,我们得和黑龙江附近的军统兄弟接头,由他们给予必要的行动支持。这一切,也都需要雨薇来一手包办的。」「原来如此,好吧!刘小姐,合作愉快!」杨开想了想,站起身来,向刘雨薇伸出了手。「我会尽一切所能,协助各位功德圆满。但我诚心希望,自己的医疗箱不要打开,因为我不想看见,不必要的流血。」刘雨薇大方的握住了杨开的手,微笑的说道,一举一动,巾帛不让鬚眉。「承你吉言!」杨开也跟着笑了。「既然第一件事全部妥善处理了,那么大家跟我来吧!我知道,你们期待这个秘密,已经很久了。」说完,戴笠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推开了书柜,原来在书柜之后,竟还有一道门,戴笠拧开门锁,走了进去。众人面面相窥,有些害怕,又有些憧憬,最终由杨开领先,鱼贯而入。门内是一个幽闭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估摸着和寻常人家的卧室不相上下。空间里的陈设比之外室,要简陋的多,甚至于连桌子都没有,只有一小排固定的摺叠椅,放在靠门的位置。正对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两面展开的旗帜,分别为青天白日旗和国民党的党旗,旗帜的夹fèng处,镶嵌着一面孙中山先生的照片,音容笑貌,如在耳畔。可惜的是,小屋子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连窗帘也拉着死死,就像是藏着什么不敢示人的东西。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大家前脚刚刚踏入屋子,后脚曾养甫就锁上了门,也不开灯,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黑暗中。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戴笠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严肃的说道:「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属于国家秘密,请大家举起手跟我一起宣誓,并签署保密协议,在有生之年,永不透露,包括自己的妻子,父母,战友以及子女」。对于发誓,杨开已习以为常。教导队的很多战斗任务都属于国家秘密,每次出发之前,所有队员都必须宣誓保密,而那个时代,对于这种宣誓也是相当看中的,这叫爱国主义,比如孙中山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的时候,就要求革命党人对其宣誓效忠,永不背叛。又比如蒋介石在接任第一总统时,就宣誓,始终作为人民公僕,为国家谋福利。
第29页 「我宣誓!」戴笠笔挺的转过身,目视国旗,敬了一个标志的军礼。「我宣誓……」众人依样效仿。「我谨代表个人,坚决拥护三民主义,坚决拥护民国,并未之不懈奋斗!」戴笠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重庆腔,但听起来很舒服。「我谨代表个人,坚决拥护三民主义,坚决拥护民国,并未之不懈奋斗!」「我宣誓!」戴笠再次抬头挺胸。「今日之所见所闻,事关机密,绝不会以任何途径泄露出去,如违此誓,视同叛党,并成为中华民族之罪人,人神共戮!」说真的,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杨开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没宣过誓,但这次的宣誓内容却和以往的大相迳庭,而且字里行间,重若千钧,如敲心肺,不可谓不重。甚至还包含了『民族罪人』这类大逆不道的词彙。究竟是什么内容,令戴笠这般如履薄冰?又究竟是什么秘密,会对国家造成如此重要的危害?难道这事儿,真的比小鬼子打破东北九省还要严重吗?虽然思绪不断,但眼下骑虎难下。杨开也不得不跟着张开了嘴:「我宣誓!」「今日之所见所闻,事关机密,绝不会以任何途径泄露出去,如违此誓,视同叛党,并成为中华民族之罪人,人神共戮!」「宣誓完毕。」戴笠收回手,重新戴上了手套,然后大大方方的对国旗鞠了一躬。这时,曾养甫拿出了一沓子纸张,分成了九份,分别呈jiāo到了杨开,赵勇德,独眼龙,九筒,石头,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刘雨薇等人手中。「大家先看看吧!」曾养甫将笔和印泥递给了杨开:「笔只有一只,轮流来,看完之后,在这里,这里,和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名字下摁上指纹。」这大概就是先前提到的保密协议吧?杨开一边想,一边翻开了纸张,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大的『绝密』两字。标题下是密密麻麻的条款,一二三四之类的,他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多条。浏览之后,才发现,大多数都是异曲同工,也就是发誓不能泄露秘密云云。一刻钟之后,九人相继签署了这份协议,曾养甫在检查了一遍之后,点了点头,扣上回形针,放进了手里的黑色文件夹。其间,赵勇德的名字是杨开替他签的,因为他不识字。在摁手印的时候,这个东北汉子还叫唤了一阵,生怕是卖身契之类的,惹得曾养甫差点气得犯了病。在此之后,就是戴笠的开诚布公了。当时的国民政府,效仿美国,把国家秘密分为三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为c级档案,b级档案和a级档案。其中,c级档案属于秘密文档。一般涉及到民生安全,属于一半隐瞒,一半透漏的那种。例如jiāo通事故,自然灾害,连环兇杀案等等,虽说是秘密,但还是可以上报纸的。而b级档案则属于保密文档,通常关系到国家经济利益,比如石油勘探点,矿物分类的位置等等,各地司法机关无权调用,行政机关在特别需要时,可以申请调用。再往上,就是a级档案了。a级档案属于机密档案,因其牵扯到国家和军队,所以各地司法,行政机关均无权调用,其下发权直接归属中统和军统两大势力所有。对于特别重大的,还需要委员长亲自过目,审批,方可实施。到了这里,国民政府的秘密分级就介绍完了。但其实,在a,b,c之上,还有更高一级的档案,那就是s级档案!s级档案属于绝密文档,其下发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一种是涉及到某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事件,而且其所存在的定位,已经颠覆了人类世界观的时候。戴笠解释说,因为s级档案重要xing实在是太过巨大,一旦泄露,轻则引起社会恐慌,重则影响国家根基。所以自民国政府成立到现在,仅仅才下发了一份而已,而且距今为止,已相隔了三十年。这也是为什么在接到蒋介石第一时间通知后,他就卸掉了手头上的一切活儿,亲自乘座机返回。不惜代价,不计牺牲,不容质疑的去贯彻实施的原因。「接下来,我会给各位看一部纪录片,你们的疑问,还有我的解释,都囊括在了这部纪录片中。但请各位在观看之前,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们所看到的一切,很可能会颠覆你们的现有认知。」戴笠冷冰冰的说道。戴笠说完后,便走到国旗边,按下了隐藏其后的一枚开关。顿时,整个屋子闪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类似于金属探头的东西从屋顶伸了下来,旋转了两下,将其红色一面的对准了前方。与此同时,隔着墙壁大概五厘米的位置,一道白色幕布缓缓降下,金属探头上的图像,也在此刻放大在了幕布上。原来,这竟是一个完全自动化的投影仪。在那个时代,这绝对是高科技的玩意儿,不过大家也只是稍微议论了一下,就被戴笠用手势压了下去。未几,所有人端坐一排,鸦雀无声的看起了这段只有十多分钟长的黑白短片。只看了大概十分钟,是的,仅仅十多分钟。但这十多分钟的过程里,杨开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流汗的生理反应,等放映结束后,摸摸身上,几乎就成了一个雨人。那是一种qiáng烈的窒息感,它让杨开明白了,这次的任务绝非虚张声势,也不是空xué来风。众人现在在看的纪录片,绝对是一段,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的天字号机密!事qing大概是这样:一九三一年冬,齐齐哈尔发生了一起水鸟集体死亡事件,尸体和着碎冰,遍布了整个湖面。在封冻区亦留下了许多窟窿,还有一个个恐怖的生物爪痕。这些鸟是傍晚栖息时遭到攻击的,据目击者称,当时它们四散而飞,叫声悽厉,极像是在躲避某种掠食者,而冰面上留下的巨大爪印似乎证明了就是这种不明生物导致了水鸟的死亡。可惜的是,当时雾气太大,当地人并未看清这东西的全貌,只是在事后看见冰层下有一条长约十米的黑色yin影,利箭般游走。无独有偶,一年后,国民党舰艇『huáng安号』在附近海域巡逻时无故沉没,十二名船员丧生。打捞后,结果惊人。原来,在船舱内,到处都是撕裂的尸块和密密麻麻的弹孔,而一些船员至死手里都还握着枪,很显然,他们好像在舱内she击过,但不知是在she击什么东西。验尸后发现,大部分船员都有瞳孔放大,五官扭曲的症状,很可能他们在死亡的瞬间,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事物。正当调查人员一筹莫展的时候,又得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某村渔民在蹲坑的时候,恰巧目睹了『huáng安号』的遇难始末,据其回忆,曾看见一团粗长的黑影,从船壳里窜了出来,据他描述,这东西表面长有黑色的鳞片,而且力量惊人,体积约摸有整艘船的三分之一。消息得到进一步证实,在两名船员的胸前,明显可以看到两处开膛破肚的创伤,很像是某种爬行类动物的脚趾。这两位船员的生命,大概早在『huáng安号』沉没前就丧失了。qing景模拟得出,这大概就是该生物所为。它先进入船舱,船员开枪she击,但未能将其击毙,反而将它惹怒,转而杀死他们,然后捲起舰艇,拖拽倾覆。人类所认知的世界,本就是冰山一角。若说这类事件就此绝迹,却也一了百了的。但四年后所发现的一件大事,却让这些目击者口中的黑色yin影,原形毕露。那是一九三五年的夏天,黑龙江畔,yin雨连绵,闪电破空,持续下了四十多天的bào雨。这也使得辽河水位bào涨,超过警戒线,将北岸的芦苇塘变成了一片汪洋。死鱼死虾漂浮在水面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qiáng烈的腥膻味。大雨过后,当时栖居在辽河北岸的民众都能闻到苇塘内的怪味,但却始终搞不清楚,究竟是何种原因。第二天,芦苇塘的管理员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沿着气味找寻。在他扒开芦苇时,惊奇地发现在水中竟然浮着一头巨大的黑色怪物,脑袋垂在岸上,极像神话传说中的龙。管理员惶恐不安,慌慌慌张张的便拔腿就往回跑,据说到家后他一头扎到炕上,胡言乱语,自此一病不起。当时,老百姓认为天降神龙是吉祥之兆。为了使困龙尽快上天,有的人用苇席给怪物搭凉棚,有的挑水往怪物身上浇,为的是避免其身体发gān。据说,人们都非常积极,即便是平日里比较懒惰的人也都纷纷去挑水、浇水。而在寺庙里,许多僧侣每天都要为其作法、超度。此举一直持续到又一次的数日bào雨,这只怪物神秘地消失了为止。它什么也没留下,只在岸上留下了一排巨大的爪坑。然而,半个月后,这个怪物又奇蹟般的现身了,这次出现是在距辽河入海口十公里处的水糙丛中,此时它浑身缠满水糙,早已失去生机,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骸。在得知消息后,营口第六警察总署迅速出动,利用舢板船,军用卡车等载具,将腐尸带回,并委託一家防疫医院,派遣专人给已经生蛆的尸体喷洒消毒液。只可惜尸体的腐烂程度太过巨大,没过多久,就在医生的一筹莫展中化为一堆骸骨。警长也不知道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便叫人用四个船锚繫上绳子,将骸骨围成一圈,供大家参观。当时的《盛京时报》派人採访,也称之为「龙」、「天降龙」、「营川坠龙」、「巨龙」等,同时还配以照片,图文并茂。营口市民争相观看,附近城市专程来参观者也络绎不绝,购买往返营口的火车票因此紧张起来,一时间洛阳纸贵。而营口水产教授张寒山,更是直接定xing为「蛟类溺毙」。相关记录表明:该龙体气参天,头部左右各生三支甲,嵴骨宽三寸余,附于嵴骨两侧为肋骨,每根约五六寸长,尾部为立板形白骨尾,全体共二十八段,每段约尺余,全体共三丈余,原龙处,有被爪挖之宽二丈长五丈之土坑一,坑沿爪印清晰存在,至该龙骨尚存有筋条,至皮rou已不可见矣。当时的营口美大照相馆和英明照相馆洗印了大量龙骨展览的照片,在二本町胡同附近沿街贩卖,一些从外地来营口参观龙骨的人,争先恐后购买照片带回去给家人欣赏。只是,原本值得轰动的新闻,却在行政机关出面闢谣后,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跟着消失的,还有参与该事件的所有:第一类接触人。半个月后,中美合作社成立。美国政府同意给予中方必要的技术支持,携手应为来自于日本的威胁。作为jiāo换条件,国民党政府将给予友方科学家特殊照顾,允许其在全国各地开展各类石油,矿物,化石开採,利益由双方共同享有。这份协议签署后的第三天,便有一支由美国科研机构组建的临时小组开赴东北,怀着某种不可猜测的企图,前往黑龙江辽河源头进行『常规作业』。并拒绝中国地质队陪同,独自沿着地图,深入腹地。一星期后,该小组无线电通讯发生异常,联络员似乎在话筒另一侧听见了急促的求救声,等找来英文翻译时,通讯已中断,再联繫时,只有无意义的沙沙声。就这样,这支代表着当时世界最先进技术的临时小组,在『北纬37度区』与外界永久失去联繫。
第30页 鑑于同盟国的压力,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一个加qiáng连前往搜救,岂料,救援队亦在出事地点附近遭遇未知物种袭击,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名侥倖不死的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美国教授死于医院,这里被永久xing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接下来,纪录片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开始播放那捲胶片里的内容。第三十五章 纪录片,龙(3)接下来,纪录片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开始播放那捲胶片里的内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世界的白雪,镜头上下抖动,看来是被人拿在手中拍摄的。画面里,出现了十多个外国佬的背影,一个个穿着厚重的科考服,手拿破冰镐,猎枪,还有些不知名的仪器。其中一个大鬍子,似乎是他们的头儿,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和身后的同伴用英语jiāo谈。屏幕下面的英文字幕大概意思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将从他们的手中诞生,他们将和麦哲伦,阿蒙森这些伟大的探险家一样,名垂青史。可就在这个时候,对话停止了,所有人也全部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面面相窥。片刻,首先反应过来的大鬍子放声疾唿,屏幕下的英文翻译是:冰层开裂了。可他的话还没喊完,地面就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纹,耳道里尽是噼里啪啦,类似于玻璃炸破的声音。未几,一团黑色的yin影陡然掀出,之所以用『掀』这个字,是因为这东西的力量实在太大,速度实在太快。『忽』的一下,就将靠的最近的那个倒霉鬼卷到了半空,众人头顶立刻纷纷扬扬的下起一阵血雨,甚至还有几滴血溅到了镜头上。摄像机的抖动越来越大,枪声,哭声,求救声一片嘈杂。最终画面一黑,定格在了那个黑色yin影上。因为是背对着阳光,所以看不清那东西的详细外貌,只能粗略分辨出它的轮廓,还有黑暗中,那两双犹如死神般的暗红色眼睛。这里cha一句,这部纪录片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杨开当时心里震惊,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影片在这里结束有什么突兀。后来才知道,这一卷胶片,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内容被掐掉了。当然,等他知道这些事qing的时候,这些被隐藏的内容也早已经失去了意义。而这些内容被隐藏的理由,杨开最初得知的时候很不理解,直到后来他离真相越来越近,才明白当时那些中央大佬的想法。人的成熟总是需要代价的,想想这一辈子,自己的每一次成熟,几乎毫无例外都伴随着牺牲和谎言,实在是无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华伯涛颓然的靠在摺叠椅上,喃喃自语。鬓角边花白的头髮,似乎让这个享誉全国的老教授,一下子老了许多。「有龙……有龙……」他就这样一边端详着定格的面画,一边用手敲打着椅背,看他的眼神,似乎处于思考状态。「咚!」「咚!」「咚!」当敲到第三下的时候,华伯涛兴奋的站起身子,脸上的表qing激动不已。「果然,古人诚不欺我。龙不仅只是一个图腾,他在中华民族,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杨开的眼睛一眯,戴笠则托起下巴,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华伯涛,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成了这位老教授的听众。「你们知道吗?这些年来,我这里一直有个疑问,萦绕不解。」说着,华伯涛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可以说,龙在我们中国文化中,有着非常特殊的涵义。传说其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chun分登天,秋分潜渊,唿风唤雨,为众鳞虫之首。那么龙是否真的存在?是jing神的,还是物质的?」「但很可惜,有段时间我特意去调查过,结果却发现,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过于飘渺了。因为亦今为止,我们从未得到过任何关于龙的标本,化石,甚至连一块小小的鳞片都没有。龙所出现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上古神话而已,不少以龙字命名的地方亦有其传说。上至huáng帝的时代,便有huáng帝乘龙升天、应龙助huáng帝战胜蚩尤的传说;夏禹治水,传说便有神龙以尾巴画地成河道,疏导洪水。」「不久前,着名学者闻一多先生曾发表论文称:中国龙具有虎鼻,狮鬓,马脸,豹眼,牛耳,鹿角,鹰爪,蛇身,鱼鳞等外部特徵。这是因为,huáng帝在统一中原之前,以蛇为图腾。战败蚩尤,统一中原后,为了使各民族和部落能紧密团结,它的图腾兼取并融合其他民族的图腾合併成中华民族共同崇拜的图腾形象——龙,一种虚拟的综合xing神灵。」说到这,华伯涛顿了一顿。「但对于以上观点,我却不敢苟同。假设龙是华夏民族的图腾,随着氏族兼併,由大蛇逐渐衍化而来,那么龙图腾的『形成』过程应该与华夏民族的形成过程同步。我们公认,华夏人文始祖是炎帝和huáng帝,那么按照上述推论,龙图腾应该形成于炎huáng时代。但是这种说法实际上,并没有史料根据。《史记》载,huáng帝族联合以熊、罴、貔、貅、虎等动物为图腾的六个氏族部落,在坂泉战胜了炎帝,在涿鹿战胜了蚩尤。这是史载的最重要的氏族兼併战争,huáng帝领导的氏族联盟就是今天华夏民族的雏形。但是《史记》也好,考古也罢。根本找不到什么以大蛇为图腾的氏族,或者以马、狗、鹿、鱼之类为图腾的氏族。炎帝族的龙图腾是根据祖先传说早有的,而huáng帝族的图腾也不是大蛇,而是熊。《史记》载huáng帝又叫有熊氏。《大戴礼。五帝德》也说huáng帝国有熊,而称有熊氏。」「其次,据我调查,我们的祖先与现代人一样,有着聪明的大脑,绝不会玩无中生有的把戏。如果没有龙,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让人们崇拜了数千年之久。如果没有龙,就画不出龙来。即便有高明的画家可以天马行空,人们也不会承认它,尤其是古代帝王将相,没有的东西画出来让他们承认,那可是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从出土的古代文物青铜器、玉器、瓷器上看都刻有龙,画有龙。在中国,几千年来,人们对龙的崇拜甚至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地步。说到这,我们就不得不谈谈十二生肖。」华伯涛清了清嗓子。「十二生肖的成熟,最晚是汉代。最早的话,在chun秋就有提出。古人最注重的,莫过于对仗工整。对于自己的属相图腾,我想,其应该是非常注重的。但结果呢?十二生肖中,其他十一种都是自然界中真实存在的生物,唯独龙,我们却从未发现!难道我们的祖先在十二属相里惟独瞎编一个不存在的龙吗?」「即便如此,以古人追求对仗工整的xing格,我想,十二生肖既然有龙这种想像中的生物,就应该再换上五种虚拟的东西才对。麒麟、凤凰、朱雀,以此类推。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对仗工整的效果。可古人,却偏偏没有这样做,所以,我只能暂时相信,在某个时代,龙这种生物其实是真正存在,或者说,是存在过一段时间的。」说到这,华伯涛表qing极为黯然:「很可惜,当我五年前提出这个论点,希望可以进一步研究的时候,被中央科学院驳回了。他们说我空xué来风,说我摈弃了自己的专长,去专研些荒诞离奇的东西。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支持我,因此,这个设想,最终还是走向了难产。」「但我还是确定,龙是作为一种极为罕见的上古生物,存活于自然界中的。一方面是它们的生长环境较为特殊,可能需要史前的冰川,或者深渊作为支持。一方面是繁殖能力很差,导致了,我们几乎看不到这种生物的踪迹。」「当然了,这种生物即使再少,再神奇,它们到底也只是生物而已。并不是龙王,可以指使天空下雨或者打雷之类的。之所以有人在雷雨天到来之前看见龙影,听见龙吼,很可能是这种生物对于该类天气的预兆xing反应,就像,还没下雨,蚂蚁便会搬家一样。」说到这,华伯涛摊了摊手。「就这么简单?」戴笠张口结舌。「对,科学就是这么简单。」华伯涛笑容可掬的说道:「之所以有时候会很复杂,是因为某些人,对于无法解释的事qing,不去研究事实,而急于牵qiáng臆断。结果呢?越弄越遭,到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好一个举一反三!」戴笠不住的点头:「能够看问题看的如此彻底的,就整个民国而言,您说自己第二个人,绝对没人敢说他是第一个。」「过奖了,我想,戴处长请我来,不会是一直说客套话的吧?眼下,片子也看了,东西也确认了。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老头子乐意效劳。」华伯涛也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嗯!」戴笠转过身来,看了看幕布上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嘆了口气。「华教授,我现在想确认的是。就眼下的录像和照片而言,您能不能试着,对这种龙型生物做出一个大体上的评估?」「怎么说?」华伯涛皱了皱眉。「比如生活习xing,优点呀。弱点呀,之类的。」戴笠口不择言。听了他的话,华伯涛微微一笑:「呵呵,戴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根据现有条件,描述下这条『中国龙』对吧?」「对,就是这个意思。」戴笠连连点头。「好吧,我试试。」华伯涛说完,坐回了椅子,重新戴上了眼睛,拿出了那张珍贵的龙骨照片。但看他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大拇指和食指张开,不断的在照片上比划着名,像是在测量。「有没有放大镜?」良久,华伯涛一边紧盯着照片,一边问道。戴笠把头转向曾养甫:「书柜第二个抽屉。」「是!」曾养甫会意,打开门,走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将一个袖珍版的放大镜递到了华伯涛的手里。「挺快的?」华伯涛有些惊讶。「这是我私人物品,平时看报纸用的。」戴笠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华伯涛点点头,便不再去管。只是把放大镜对着光比划了一下,然后搁在照片中龙头的位置,一会儿拉高,一会儿收低。二十分钟后,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华伯涛,终于在屋子里诸人的忐忑不安中,开了口:「事先声明,我的描述中,有一半是根据多年来的个人从业经验,给出的推理。所以,不能确保其准确xing。」未算对,先算错。这就是华伯涛的严谨之处。「从照片中可以看出,这种生物全长大约在10-15米,重约四个吨位。从头到脚由一条嵴椎贯穿连通,属于嵴索类动物门。」说到这,他抬起放大镜,在照片的一个地方指了指:「你们看,它的下颚qiáng而有力,长有许多锥形齿,显然是rou食xing动物。至于咬合力。暂时不明。但根据录像中轻易撕碎人体,以及huáng安号事件中的种种迹象判断,可能已经超过了两千牛顿,也就是十头成年鳄鱼力量的总和。」「十头鳄鱼的力量?」听到这句话,杨开忽的一下从摺叠椅上站了起来。
第31页 他一向是个很冷静的人,但现在的脸,却很白,白的就像是一张公文纸。「没错,是十头。」华伯涛淡淡的说道。「教授,您真的没有计算错误?」杨开抽了下嘴。「我不能保证自己计算的准确xing。」华伯涛摇摇头:「因为并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大傢伙,所有的一切,只是以照片为模本的纯数据推测。」「但是……」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我一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所以我的数据,也一向保守。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华伯涛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这个数学题丢给了杨开。「你……你是说……」「只多不少。」华伯涛慢慢的吐出了四个字。华伯涛是个文人,而且还是个老头,属于『身无二两rou』的那种类型,估计真要是自己给自己做饭,杀只ji都得折腾几个小时。可他现在的话,却仿若重锤般,狠狠地击在了杨开的胸口,甚至令杨开感觉到一瞬间的窒息。他之所以会如此失常,是因为在德国学习时,曾亲眼目睹过一头成年鳄鱼的杀人过程。是的,仅仅一个跳水,一名全副武装的德国士兵,瞬间就被咬掉了大腿,另一名士兵奋力的去拉他,结果,两个人全部被拽进了湖底。只留下湖面的涟漪上,淌满了黑色的血花。事后他问自己的教官,威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在那里,前胸到后背,都有一条巨大的伤口,而且还是参差不齐的那种锯齿伤。后来杨开才知道,鳄鱼的咬合力,算是世界动物之最,这也意味着,凡是进入它们口中的猎物,几乎都别想活着出来。即使对于绰号『杀人机器』的威廉,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所以,一直以来,鳄鱼这种东西在杨开的心中都是最恐怖的存在。可是现在,却忽然有一个人对他说,有一种动物,它的力量是鳄鱼的十倍!这种感觉,想想也不好受。这也让杨开考虑,如果戴笠是让他带队去寻找这只传说中的龙,自己应该如何去应对?他自问,自己的身体,可比huáng暗号舰艇的甲板要柔软的多。见杨开陷入了沉思,华伯涛便继续说了下去:「该物种腿短,有爪。鳍脚犹如四支很大的划船的桨,使身体进退自如,转动灵活。长颈伸缩自如,可以攫取相当远处的食物。尾长且厚重,皮上带有鳞甲,鳞甲的坚固程度未经过实验,无从得知。初步断定,普通口径子弹难以对其造成致命xing伤害。」「所以,如果此次的目标是它的话,会很棘手。」华伯涛脸色yin郁:「因为目前,我还找不到这个物种的弱点所在。想要伤害它,只能从重武器和非常规武器之中,权衡了。」「好了,以上,就是这张照片给予我的全部线索。最后一点,我猜想,这种中国龙,可能是目前活着的最早和最原始的爬行动物,在中生代由两栖类进化而来,延续至今仍是半水生状态。值得一提的是,它和恐龙是同时代的动物,但绝非恐龙。恐龙的灭绝不管是环境的影响,还是自身的原因,都已是化石;但它,却存活了下来。这只能证明:它生存的地方,结构特殊,在当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在现在,也是人类未涉足的地方。」「华教授,我能提个问题吗?」戴笠想了想,问道。「你说。」华伯涛喝了口水。这是先前刘雨薇给大家倒得,据说还是戴笠收藏的名茶『大红袍』。看到华伯涛喝水,在场诸人这才发现有些口渴,于是纷纷拿起了玻璃杯。「既然你说这条龙是生活在人类未曾涉足的地方,那它又怎么会出现在黑龙江的辽河?」戴笠问道。「这个问题,先开始看纪录片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华伯涛说道:「思来想去,其实也就这一种解释,那个未知的地方,水源是和黑龙江相通的。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疑点,那就是,在过去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龙的案例,但惟独那个一连四十多天的bào雨,水位大涨。在此之后,龙就出现了。这条龙,应该是涨cháo后,游到这里的。」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这个问题,美国人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而且,他们还应该知道某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一定很重要。不,是非常的重要!以至于他们不惜血本,召集了国内的着名探险家,科学工作者,义无反顾的沿着黑龙江,前往那片尚未被人类开发的史前环境。现在我还在好奇,那个领队者在临死前,口中的『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究竟是什么。很可惜,他们失败了。而且也没有和我们共享信息的意思。」「自此,这片被称为『北纬37度区』的地方,再次雪藏。」华伯涛一脸的萧索。第三十六章 编号731(1)「华教授,不得不说,您的解释很站得住脚。但如果我告诉你,这片被雪藏的未知地域,在两年前,又再次被开启了呢?」戴笠yin骘的说道。「什么,两年前,再次被开启?」听了他的话,华伯涛当即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想到了什么关键xing的东西,立刻出言反驳:「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北九省五年前就已经落在了日本人的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黑龙江亦属其列。说实话,并非是我不相信你们军统的能力,但日本人也不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还想不被发现,等同于痴心妄想!」「不是军统。」面对华伯涛的质疑,戴笠摇了摇头。「那是……国民政府的其他组织?」华伯涛皱了皱眉,问道。其实他并不相信,这种属于机密之中的机密,会被委派到除军统外的其他行政机关。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只是纯粹xing的猜测而已。「也不是。」戴笠继续摇头。「啊?」这下华伯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ing了。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开了口:「莫非是美国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毕竟,这件事轮到中国以外的任何国家cha手,都不是好事儿。不管他是同盟国,还是敌对国。要知道,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什么协议都是不靠谱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还不是。」戴笠已经是第三次摇头。但这次摇头,却让正思考着如何应对美国人的华伯涛,如坠冰窖。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慢慢浮现在脑海。没错,越想越合理,越想越没有破绽,越想也越令这位老教授胆寒。想要肆无忌惮的去研究一个地区,并且大规模的调动相关人员,还不必担心有人去妨碍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这个地区,在自己的家门口!「你是说……」华伯涛的额头上沁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日本人!」戴笠慢慢的眯起了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咬了出来。戴笠的话一石激起千层làng,引的满屋子的人都停止了手头上的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他们知道多少?」半晌,华伯涛喘了几口粗气,怀着一丝侥倖问道。他只希望,那些关东军只是象徵xing的搜索一下,或者,仅仅是为了找一片隐蔽的地方,修一个军事机场而已。「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他们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戴笠铁青着脸:「或者说,中国人知道的,他们全知道了。美国人知道的,他们也全知道了。」「那……这群小鬼子,究竟想做什么?为了抓那条龙?」一旁的杨开禁不住发问道。「这才是我找你们几位来的,真正原因!」说完,戴笠快步走到放映机前,打开了机器里的托盘,将文件夹里的一张黑色底片放了上去。顿时,白色幕布上的纪录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睛的阿拉伯数字,里面还有几个类似于汉字的字符参杂其中。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缭乱。「41,94,41,8,41。」「ゴゴ,4,ガ,ツケウ,23,74……」这样的组合,一共有十一排,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杨开抬起头,试着去寻找其中的规律,但结果却是一头雾水。于是,只得把目光投向了戴笠:「这张图,代表着什么?」「这是电码!而且是日本人的电码。」没等戴笠回答,华伯涛就淡淡的解释道。所谓电码,是利用若gān个电流脉冲所组成的不同信号,其中每一个信号组合代表一个字母、数字或标点符号。电码一般用于qing报发送,每个国家都有自己专用的密电码。日军的密电码因系统不同,电码各别,其中以陆军密电码为最难破译,整个抗战期间,日本陆军与海军的密电码始终少有破译;空军密电码则比较简单,容易破译。有英文字母的,有数字组成的,也有日文的,其中以英文的为最多。但不论哪种形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字符之间不留任何空档,一律紧密连接,不像英文电报每个单词一组,也不像中文电报每四个数字一组。「嗯!」戴笠点头:「这封电码是我的好友,美国驻夏威夷海军基地的上校埃尔伯特送给我的。」「他之所以将这封电码给我,是因为破译出来的内容,很是匪夷所思。起初,他还以为是破译员的问题。但核对了三遍后,格式依旧准确无误,所以,他不得不相信这里面所说的话,是真的。」「怎么一个匪夷所思法?」杨开问道。「本来德国和日本权衡再三后,认为在1931年的11月,将是全面进攻的最佳时期,那时候,双方的战略资源都将充沛,两线协同作战,一个在欧洲,一个在亚洲,必将势如破竹。但结果,日本却单方面违背了约定,将这场罄竹难书的侵华战争,提前了整整两个月!」戴笠说道。「这也使得德军过早的bào露了战略目标,差一点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战争上的失败,使得纳粹上层雷霆大怒,他们无一不想责问,日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没想到事qing竟然是这样!」杨开大吃一惊:「可是,日本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相信,小鬼子绝不会无的放矢。纵观九一八事变至今,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不代表着:坚定,果断,雷厉风行。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是迫于某种压力,这才仓促动手。」「恭喜你,猜对了一点。」戴笠微微一笑:「但并不完全正确。他们不是迫于压力,而是为了寻找,或者说研究某种东西。这封电码,就是日本人给德国人的辩解书,他们在最后模煳的透露,将在中国境内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科技发明,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这些秘密武器,将会扭转日升帝国的国运,使得统一世界的进程,提前至少二十年。」「有证据吗?」华伯涛这时候cha了一句,此刻他的脸,只能用黑云密布来形容。天知道,日本人在酝酿些什么不可告人的yin谋。「要证据,很简单。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在九一八事变发生的同时,跟随着关东军踏入中国这片领土的,还有另一支神秘的部队。日本之所以选择提前两个月发起战争,究其原因,百分之九十是因为这支神秘部队。」戴笠说道。
第32页 「什么部队?」杨开和华伯涛同时问道。「这支部队的编号叫做731!」戴笠面色不善的说道。「731,名字很普通。」杨开皱了皱眉头:「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特种部队?」「不!」戴笠摇头:「如果仅仅只是特种部队,你们就不会出现在军统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此次的任务和这支神秘的731部队有关?」杨开觉得自己听出点什么来了。「是的。」戴笠点点头,也不否认。「但是……等等……」说到这,杨开揉了揉太阳xué,藉助短暂的血液循环来整理下大脑中散碎的思绪:「刚才我们看的不是中国龙的记录片吗?我们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去找那条凭空出现的龙。」「哼哼!」听了他的话,戴笠冷笑了一声:「没错,这条龙是很珍贵,但你觉得它的生或死,能关系到国民政府,乃至整个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吗?」「可……」杨开yu言又止,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等人亦是面面相窥,似乎对于戴笠忽然转过去的中心点,表示很不理解。但转念一想,戴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条中国龙的背景即使再过玄乎,也不可能影响到一个民族的存在。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戴笠口中的『关系到国民政府,乃至整个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事qing,究竟是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团刚刚解开的疑云还未完全散去,就有另外一团疑云扑面而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说。」戴笠挥手打断了杨开的话:「其实,『中国龙』,『北纬37度区』,『731部队』这三个名词是相互关联的。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条龙,我们军统倒真不会如此重视,但眼下,却到了不得不管的局面。」「营口坠龙发生后,驻东北的日本大使馆曾对此事表示qiáng烈关注,甚至亲自找到当地政府,希望能和中方共同研究该神秘物种,但遭到了严词拒绝,之后就偃旗息鼓了。可我相信,以日本人的秉xing,绝不会因为小小的挫折而善罢甘休。果然,当美军将龙骨分成两批,从太平洋运至珍珠港的途中,一只商船离奇失踪,自此,龙骨不再完整。毋庸置疑,排除海啸,漩涡等自然因素,日本人是最大的yin谋对象。而且,在关东军占领东北后,随之而来的编号731部队,似乎对黑龙江这个地方,怀有某种超乎寻常的兴趣,他们在那里除了建设实验室之外,还搭建了厂房,厂房内灯火通明,机器轰轰,经常往外和往内搬运着东西,但东西全部被帆布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而且这个筹备一等,就等了整整四年。」「四年后,也就是去年,这支编号731部队终于狐狸露出了尾巴。可能是准备充足了,又或者是急不可耐了,他们开始逐批进入黑龙江的腹地,也就是北纬37度区,并裹挟了大批量的劳动力。我相信,这一举措,很可能就跟电码里所说的,那个史无前例的科技发明,还有能扭转帝国命运的东西息息相关。如果一旦让他们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军统必须阻止他们,这就是我戴笠找到你们的原因。」戴笠面色冷峻。「戴处长,你真的相信,那支编号为七什么的部队,可以制造出威胁整个中华民族的东西?」华伯涛提出了异议,他感觉,那份电码,是不是夸大其词了,或者是日本人为自己提前开战所找的藉口。「我不但相信,而且坚信!」戴笠脸颊抽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因为那支部队四年来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可以用常理来推算的,他们是畜生,是令人髮指的畜生!」「这支编号为731的部队,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杨开表示不解。是的,军统的刑罚,在整个国内,向以毒辣着称。因此在老百姓的眼里,常被冠以『侩子手』的称号。而现在,一个恶名昭彰的军统头目,一个侩子手的老大,却在这里咬牙切齿的控诉另一支部队是畜生,是人渣,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儿。其结果,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戴笠在说谎。第二种,戴笠口中的这支部队,是真的畜生到家了,畜生的,连戴笠这个冷血的人,都难以忍受。「731,这本来是一串极其普通的数字。但是,当把它与关东军联繫起来之后,731就成了魔鬼的代名词,甚至,比魔鬼更可怕!」说到这,戴笠嘆了口气,慢慢的道出了真相。第三十七章 编号731(2)所谓满洲第731部队,是日本军国主义者违背国际公约,建立的一支集生化武器研究、生产与实战于一身的生化部队。1931年9月18日,日军进攻中国东北。当时张作霖已死,在内忧外患之下,东北九省迅速沦陷。然而日本皇军的雄心绝不仅仅在于东北,也不仅仅在于中国,他想拥有整个东亚,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但是,由于日本国土资源贫乏,在工业原料上无法及时供应,根本应付不了传统战争所需的巨大资源消耗。于是,日军在寻找其他的途径时想到了细菌武器。细菌武器不同于传统武器,它不需要大量的金属、火药,也不用大型的加工车间,一旦源病菌培育成功,便可以十分廉价地生产出来,而且杀伤力巨大。日军就是抱着生产「廉价武器、节省资源」的想法开始建立细菌研究所的。为此,日本统治者特别培养出了一批能够满足其侵略需求的科学家。当时,在军医学校任「军阵防疫学」教官的石井四郎,就是这批科学家的代表。731部队最初选址在哈尔滨市宣化街,对外谎称『防疫给水部』,也就是水源净化部队。由被称为日本化学战、细菌战计划之父之称的石井四郎主持建立的,故亦称石井部队。因为天皇的大力支持,731部队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研究设备。主要以研制生物武器为宗旨,大量繁殖鼠疫、伤寒、霍乱、炭疽等传染病菌。值得一说的是,日本科学家们开始在动物身上进行细菌试验。后来,为了取得直接的效果,便索xing把活人作为细菌试验的材料了。关押在秘密监狱中的中国人、前苏联人、蒙古人、朝鲜人被称做『木头』,也就是原材料的意思,这个名词意味着可以被任意宰割。其中,专门从事鼠疫研究的高桥班军医,经常把在押的人员关在一间透明的隔离室里,往被试验人员身上注she病毒,并通过观察孔观察「木头」的病变qing形。数小时以后,这些被试验的人员淋巴腺红肿,面部和胸部变成紫黑色,皮肤呈现暗淡粉红色……关东军一向志在侵略苏联,所以他们对预防冻伤异常重视。日本科学家们把被试验的人押到严寒的露天广场,迫使在押人员把手、脚cha进冷水桶里,然后抽出手、脚进行冷冻。一定时间后,试验人员用棒敲打。被试验人的手、脚如果有知觉,还得继续冷冻。这是第一步,要求研究出在什么气温下、多长时间才可能造成冻伤。待手、脚麻木后,便将试验品押进暖房里,开始进行第二步的五花八门的试验:有时迫使被试验的人分别把手、脚立即cha进不同温度的水里,主要研究造成冻伤后在不同温度条件下的变化。以此来统计对冻伤的预防和治疗。有时在冻伤处涂抹冻伤药膏,有时在冻伤处涂上带菌的药膏,有时不予治疗。这样冻伤后的变化就不同了,轻者造成残疾,重者久治不愈,受尽折磨而死。「起初,我们军统对于731还不甚了解。」戴笠似乎累了,喘了几口气之后,这才接着开了口:「直到因为某次意外,抓获了一名日本高官后,才渐渐解开了这个神秘部队的面纱。」「但很可惜,由于该官员并非直接隶属于731,所以,关于实施的具体地点、时间以及给中国人带来的损害详qing,并无确实可靠的材料。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只有以下几个案例。但我想,仅仅这几个案例,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第一个,是解剖学实验,某日,一名中国孩子被送到解剖室。几个日本军医一齐扑过去,扒光他的衣服,把人按倒在手术台上,用扣带将四肢紧紧扣住。然后qiáng行消毒,注she麻醉剂。待这个小孩失去知觉后,军医们就将他的腹部划开,按肠、胰腺、肝、肾、胃的顺序取出各种内脏。接着,又将孩子的脑袋锯开,取出大脑。最后,将这些东西分别投入装有福马林溶液的大容器中。最终,手术台上,只剩下孩子的四肢和一具空壳身躯。」「第二个,是细菌实验,某日,宪兵给731部队送来三名女学生,日军随即在其中一名女学生的大腿上注she用老鼠磨制的汁液。半个月后,这名女学生发烧四十多度。这时,日军从她的血管里抽出血浆,注she在另一个人身上,经过十二天的潜伏期后,第二个人同样发烧。然后,军医对这三名女学生进行活体解剖,取出细菌样本。然后这三名女学生被折腾的受不了,直接活埋了事。因为,一般qing况下,日本军医在进行活体解剖时,为了节省资源,是不打麻药的,将人活活疼死。」「第三个,是毒瓦斯实验,据日本高官供认,这一年来,731部队共进行了二十多次毒瓦斯实验,为了观察效果,石井本人甚至多次亲自主持。这些试验品一般是从单身牢房里送来的上等货,在实验里,他们被牢牢捆住,然后从管道里输入氰化钾。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随时间推移,被迫吸入瓦斯的人开始绝望的吼叫,疯狂扭动着四肢。接着口吐白沫,发出一连串的生理反应,直至丧命。」「第四个,是断水实验,所谓断水试验,就是将人绑在看守房间里,一直给面包吃,不给一滴水,看能活多久。而飢饿实验则相反,只给水,不给面包,看能活多长时间。最终,日军得出的结论是,只给水喝能活六十天,只给面包,平均只能存活七天。」「第五个,是gān燥实验,他们将活人绑在椅子上,然后放在高温gān燥室里,这时活人会被烘烤,然后不停的出汗,汗水又被热风不断chuigān,大约十五个小时之后,人体水分将全部榨gān,在也渗不出一点水分了,而试验品也被烤成了木乃伊。用秤一量只有活着时候的百分之二十二,由此,日本人确定,人体内水分占百分之七十八。」「某日,因生产鼠疫生化武器,致在第一部高桥班内,有四名作「鼠疫毒化蚤」的技术员,感染了鼠疫。(「毒化」就是把含有勐毒的鼠疫菌注she老鼠,再把这只鼠餵给跳蚤吃,以培育在唾液腺内潜有鼠疫菌的毒蚤。)石井四郎害怕部下死于鼠疫,会影响全队的士气,于是下令必须彻底医救。高桥少佐在诊疗部长的指导下,大量制造鼠疫的免疫血清。即把鼠疫菌注she中国人的身体使之感染,然后把全身血液取光使之丧命。用这样方法制出大量免疫血清,来医治受传染的队员。为救一个日本人的xing命,至少须有二十名中国人丢掉宝贵的生命。」「此外,731部队的科学家们,还通过解剖活人进行病理研究;在女犯人身上进行梅毒试验;用动物血和人血jiāo换注she的试验;把人头朝下吊起来的倒控试验;把人胃切除,肠和食道直接fèng合的试验;把人和动物肢解,身体拼接试验等等。这名日军高官还供认:为了研究各种治疗方法,对已传染的人加以治疗,给他们饭吃,等身体恢復时,又让他们做另一种试验。无论如何,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个杀人工厂。」
第33页 「以上所记,只是731部队滔天罪行的一鳞半爪,不知道你们听完之后,会是何种感受,但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受。」说完这句话,戴笠已经哭了出来。此刻,杨开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戴笠在提及这支神秘部队的时候,为什么会咬牙切齿。又为什么会骂出『畜生』二字。的确,军统的东西和他们相比,真的只是小儿科。而且,军统所惩戒的犯人,也不是说抓就抓的,有问题的才会被盯上,没问题的照样去过你的生活,没空管你。可这支编号731部队呢?他们做什么?他们简直是把中国人当猪,当狗!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遭受到日军如此nuè待,并进行各式各样惨无人道的实验时,都不可能再欢声而笑。因为,这不仅是一个民族的悲痛,更是一个民族的耻ru。什么时候,汉人竟沦落至此?什么时候,泱泱大国,竟被弹丸之地,骑在胯下肆意蹂躏?什么时候,中国人连最起码做人的尊严,都丧失了?「戴处长,如果你先开始就跟我说出这番话,我相信,我杨开,会跟自己的战友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战斗到最后一口气,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杨开眼睛血红,整个身体随着唿吸剧烈颤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髮怒的豹子。「你们呢?」他回头,看了看独眼龙,九筒等人,等待着最后的答覆。「指战员,还记得我们在狙击小鬼子第九师团前,全队人高唿的那句话吗?」独眼龙嘆了口气:「现在,刘队先走一步了,很多兄弟也已经不在了。但我相信,他们正在天上看着我们,看我们有没有出息,有没有中国人的出息!」「犯qiáng汉者,虽远必诛!」独眼龙高声喊出。「犯qiáng汉者,虽远必诛!」九筒和石头对视一眼,豪迈的说道。「妈巴羔子了,别罗嗦了,现在就去。老子一刀刀的把这些畜生剁碎了餵狗,啐!餵狗都便宜他们了!」赵勇德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为那些同胞,也为了这个正被肆意侮ru的国家。」不知何时,华伯涛已经摘下了眼镜,双手捂着脸,在那一阵阵的哽咽。片刻,他默默地站了起来,此时此刻,老教授那沧桑的背影,竟变得如此高大。至少,他的嵴梁骨,是笔直的。第三十八章 编号731(3)「其实,我是一个怕死的人。」陈天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但如果今天,我不挺身而出。那么明天,后天,大后天。终有一天,我的妻子,儿子,女儿,会成为下一个日本人的试验品。」「所以,我必须跟你们一块儿去,也不得不去!」说到这,他笑了,那是果决的笑,也是已萌死志的笑。「虽千万人,吾往矣!」张鹤生虎口一收,那条已经被他五指捏垮了的椅把手,直接被整个儿拧了下来。他本就是个练家子,再加上此刻怒火中烧,身边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遭了殃。估计,那条椅把手,被他当做是日本人的脑袋了吧?「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戴笠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放映机的托盘,取出原来的底片,重新换上了另一张底片:「你们的任务就是到达这里,获悉和阻止731部队的一切可能yin谋。」所幸,这不再是什么生涩难懂的电码,而是一张高空鸟瞰的图像。「这是美国f-5e高空侦察机在黑龙江附近进行例行军事侦察时,所抓获的截图之一。当时,拍摄这张照片的高度大概在一千米以上,很遗憾,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日军的防空部队发现并击落。」说到这,戴笠手指一竖,指向了图像:「重中之重的是,该照片所拍摄的地区,和『北纬37度区』非常接近。」「什么?!」听见戴笠提及这宛若幽灵般存在的『北纬37度区』,在场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一个个瞪大眼睛,企图在图像里看见希望看到的东西。二战时期,各国的航空技术都很不成熟。所谓的航拍,一般都是航空兵坐在驾驶后舱,使用照相机进行人工拍摄。也正因为这种技术条件的限制,使得所拍摄下来的照片,大多都很模煳。令人欣慰的是,这张图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虽然看不清具体细节,但还是可以分辨出大致的轮廓。图像中的中间部位是一块块错落有致的平房,相互连接,组成了一个整体的建筑群,在建筑群的右上方,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露天飞机场,甚至还能看见几架小鬼子飞机的影子。在建筑群的边界地带,有些黑色的条纹细线,当然,并不是什么真的黑线。要知道,一千米的高空看东西,都是很微小的。杨开估计,那些很可能是战略沟壑和铁丝网之类的东西。偶尔几条黑线的连接处,还有一个高高的突起的物体,这个杨开认识,鬼子最喜欢的,就是在自己的军营外围竖立很多的哨岗,用以监视巡逻。建筑群的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巅,河流,还有茂密的森林,植被和地质断层。「这是一座标准的人工军事基地。」深吸一口气后,杨开断言:「占地面积大约有六千多平方米,戒备森严,全部採用混凝土浇灌,有的地方还进行了加固,很可能具备,或正在开掘地下空间。」「呵呵,果然是职业军人,眼光独到。」戴笠点点头:「那么杨开,除此之外,你还看出点什么来了吗?」杨开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有问题?」戴笠看出了杨开的表qing变化。「这张图虽然模煳,但百分之六十的东西,还是能看清楚。但是……」说到这,杨开苦笑:「我不是看不清楚,而是看不懂呀!」「不符合逻辑。」戴笠话中有话。「是啊,就是不符合逻辑。」杨开说道:「我实在无法想像,日本人究竟抱着何种企图和动机,将基地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气候条件差;离人类生活区太远,根本无法取得资源补给;而jiāo通运输,更是除了飞机外,别无他选。任何粗通军事的人都明白,这之中的任何一个条件,都是修建军事要塞的大忌,可现在呢?这种常识xing的错误,日本人却全部都犯了!」杨开再次端起杯子,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水:「他们不是一向自诩自己很聪明吗?那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话,首先他们需要解决水源问题,因此,必须要修建小型水坝,进行蓄洪,净化,提供工业和生活用水。其次,他们还要解决解决供电问题,所以必须要配备一整套的发电装置,铺设电线,电缆等。最后一点,他们还要解决食物问题,看图中的飞机场,应该就是为了食物和人员输送准备的。」「再说了,军事要塞的定义是什么?是防御!苏联红军在哪?在乌苏里江的中苏边境,我们国军在哪?在上海,在南京。他们把如此规模的军事要塞建设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而且看架势,还是戒备森严,说到底,他们防御的是谁?」杨开此刻,完全就是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的问号全部都抛了出来,毕竟,这里面不符合常识的东西太多了。可他的话,却把戴笠给愣住了。戴笠先是眉头紧蹙,随即一句话儿也没说,只是手扶额头,沉吟不语。「你说得对,他们防御的是谁?」「在北纬37度,在一支勘探队和一支加qiáng连相继失踪的位置,多年之后,却被后来居上的编号731部队,建成了一座准军事要塞。」戴笠喃喃自语。「啊!」良久,他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美国人的航拍资料还表明,在黑龙江源头以上的一些位置,似乎有jiāo战过的痕迹。在那里,有焦土,有深坑,还有装甲车,坦克的残骸。」「那些日本人,究竟和谁战斗过?」「他们在北纬37度区,又遭遇了什么,以至于会不惜血本,建造了一座毫无战略价值的军事要塞?」「而他们在军事要塞里,又究竟在做些什么?」当最后一个字咬出嘴唇的时候,不断转圈的戴笠勐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然的看着杨开,而后者,也正以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良久,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龙!」第三十九章 编号731(4)听了他们的对话,华伯涛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rou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未几,他脸上的肌rou才慢慢松弛下来:「各位,我有一个猜测,你们想听吗?但事先说明,这个猜测可能太过于大胆,如果你们觉得不现实,就权当是我一时兴起的无稽之谈。」「你说!」戴笠眼神一凛,从华伯涛的口吻中,他感受到了紧张,还有恐惧。这也令他立刻认认真真的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一个词,一个字。「根据目前的资料,我们可以确定,编号731部队,是一支非常规的部队,是一支生化和细菌部队。」华伯涛娓娓道来。「对于这支部队来说,战斗是他们的特长吗?完全不是。因为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医生,或者说科学家,研究员。如果说营口事件,日本人单纯只是对龙骨感兴趣,那么之后,他们做到了。可行动却并没有戛然而止,而是为了一个黑龙江,为了一个北纬37度区,不惜和法西斯翻脸,将侵华战争整整提前了两个月。占领九省后,这支生化部队更是紧密筹备,夜以继日的做着研究,然后,充满期待的进入了北纬37度区。那么现在,疑点就来了,他们耗费如此人力物力和时间,究竟是为了寻找什么,是龙吗?我看也不尽然。其破绽就在于,如果仅仅是龙,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动用军队捕获,至多出于某些特殊原因,军队随行几名科学家就行了。有必要将整个731部队都搬过去吗?」「这个,还真没必要。」众人面面相窥,然后摇了摇头。「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们不单是为了找龙,还要在找到龙之后,去研究它。这种龙,就是他们口中史无前例的科技发明。」华伯涛面色难看的说道。「有这个可能?」杨开感觉像是在听天方夜谈。「你们别忘了731部队的老本行是什么!」华伯涛给杨开泼了盆冷水。「我虽然是古生物学专家,但对于生化这类东西,也有一些较少的涉猎。眼下,日本人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在龙的体内,发现了某种新的病菌,这种病菌传播快,危害xing广,最关键的是,因为它是新的菌类,所以世界医学界,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对其束手无策。这样的话,如果731部队可以大批量的生产,投入实战,将其泼洒,投掷在敌对国家,确实可以将统一世界的进程,提前至少二十年。但结果确是两败俱伤,因为他们所收穫的,将是一片死区。自己没有解药的话,都有亡国灭种的可能。第二,在北纬37度区,可能栖居着大量龙型物种,他们可能想以龙为载体,进行辐she,或者大规模基因重塑,制造出某种难以预料的生化怪shou,而且现在实验已经在进展中了。综上所述,制造出这个军事要塞,要防御的不是外面的东西,而是被他们关押在里面的这群可怕的生物。之所以现在全无动静,一方面可能是实验遇到了瓶颈,另一方面可能是对于该生化物种的可控xing一筹莫展。」
第34页 「华教授,你说的第一种,我大概能明白,这就跟传染病差不多,一传十,十传百。医生还救不活,到最后军队,后勤什么都全垮了。」杨开点头道:「但第二种是什么意思?基因突变的怪shou又是什么?」「生物的遗传信息是由基因组成的,一般来说,基因的构造都很稳定,但遇到某种特定的原因,就会发生基因突变。所谓基因突变,很大一部分是致死xing突变或者致病xing突变,人类具有qiáng大的修復能力,即使个别基因突变,也可以通过很多手段保障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但是相较之下,对于这种修復能力,动物却要弱的多,特别是史前生物,甚至可以说毫无应对的措施。所以,一旦基因发生突变,它们会随之改变形体,习xing和攻击手段,这就是《达尔文进化论》的基础。这些动物可能变得qiáng大,也可能变得弱小,这都是不确定的。但因为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所以,生存能力qiáng的,留了下来,繁衍,壮大,形成新的物种。生存能力弱的,或者被捕杀,或者不适应环境,直到彻底消失。」华伯涛解释道。「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口中的秘密武器,也有可能就是龙本身?」杨开仔细一想,这个观点也并非站不住脚,毕竟,那条龙的杀伤力,大家在纪录片里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到可以无视普通子弹,撕裂钢板,恍如噩梦一般。即使这样,日本人还要改造,qiáng化。那最后,它会变成怎样一个东西?」「变成恶魔!」戴笠正颜厉色。「这群丧心病狂的日本人,以上两点,只要有一个实现了,对于整个中国,乃至世界反法西斯阵营,都将是毁灭xing的打击。」说到这,戴笠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华教授,这个猜测,说实话,你有几成把握?」华伯涛的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大腿,深思熟虑之后,蹦出了两个字来:「六成!」「够了!」戴笠伸手关掉放映机,拿起搁在上面的文件夹,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拧开了门锁,顿时,久违的光线照亮了整间屋子。「所有人跟我到会议厅,看地图。然后我对此次任务做出一些细节上的安排和详细的部署,之后,由养甫和雨薇带你们去军火库配备武器,我去安排伞兵飞机。」戴笠边走边说道。「义父,这么快?」曾养甫有些诧异。「去的越早,机会就越大。但愿结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说到这,戴笠的身子顿了顿:「事不宜迟,就今晚的飞机吧。」「好!」见戴笠已经做出决定,曾养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当即点了点头。等众人陆续聚集在会议厅的桌子周围时,戴笠已经铺开了地图。这张地图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地图很详细,囊括了整个亚洲的国家,上面还有几道潦糙的箭头,应该出自于戴笠的手笔。地图的中央的位置,是中国的所在地,中国领土的边框,已被戴笠用彩色画笔标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报晓的雄ji,而日本群岛,就在这头雄ji的ji头附近。以前在huáng埔军校上战略课的时候,杨开曾和同学戏言,中国的地图像雄ji,日本的领土像虫子,说不定哪天,雄ji一发火,就把这条讨人厌的虫子啄吃了。当时,教室里笑作一团,就连一向严肃的老师,也和蔼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而,事态万千,变化无常,有些东西,估计是那时候的大家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短短几年的功夫,这条虫子就从海里跳到了大陆,欺负起了雄ji来。而今,原本的虫子已经成了qiáng者,而雄ji却是一蹶不振,连连败退。最后连整个ji头,ji脖子,也就是东北九省的位置,都归了人家。「这张地图怎么样?」看到杨开若有所思的样子,戴笠微笑着问道。「很jing致。」杨开说道:「比军校里的,和街头上卖的,要详尽的多。」「看到这儿了吗?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上海。」戴笠用白手套指了指雄ji的腹部。「看见了。」杨开点头:「这几条黑箭头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这个?」戴笠的手指一挪,移到了从日本岛和北京延伸出来的那几根不起眼的线条。「是的。」「这是关东军的进攻路线。」戴笠解释道:「一条从海路通向哈尔滨,一条从海路通向我们这儿,另一支陆军,则从东北开拔,源源不断的涌来,直cha上海的心脏。看到那些分出来的小箭头和圈圈了吗?那是日本人的分兵策略,国民政府紧急调配的好几个师,都被半道拦截,至今消息不明,qing况不容乐观呀!」第四十章 枪王之王(1)「还能守多久?」杨开的眉头皱得紧紧。「上海,还有整个东部防线?」戴笠的目光在地图上不断游离。「上海能守多久,整个东部防线,又能守多久?」杨开问道。「如果你说的是上海,那抱歉,守不住了,你也知道,日本人进攻兇勐,咱们十多万人,都被拼光了。剩下的部队,最多能为我们坚持两天的时间,然后大家沿着这条线,撤退到首都南京。」戴笠比划着名说道。「但南京也不是久留之地,这个范围是真空带,兵力紧缺,留下来只能任人宰割。我们需要放弃南京,合肥,在武汉,长沙附近和其他集团军会合,以守为主,挡住日本人的锋芒,再从长计议。」「南京可是国民政府所在地,首都都不要了?」杨开诧异。他知道,沪淞会战的失利,是中央大佬们用空间换取时间的策略方针,但实在没料到,这个策略的代价竟是如此巨大,大到要放弃好几座城市。「实话实说,国民政府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迁到重庆了。」戴笠坦然。「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摇摇yu坠。「好了,军国大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因为国军的撤退也受到损伤,你们走后,我会通知jinggān部下,负责将他们转移到重庆。就这样,我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希望你们守口如瓶。」戴笠嘆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轻描淡写的揭过话题:「现在我们来聊聊具体的任务部署。」「今晚八点,你们将搭乘一架小型伞兵飞机,从莲花机场出发。经过南海,渖阳,长chun,哈尔滨。最终在这里,黑龙江的西南山脉被空投下去。」「空投?」杨开背后的九筒乍了乍舌:「不是安全降落?」他这话一说出来,就换来了杨开的一个白眼:「安全降落,别忘了现在的黑龙江是谁的地盘,除非你想被小鬼子当做敌机打下来。记住,凡事先动动脑子,我可不想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还没到达任务地点,就英年早逝。」「嘿嘿,我这不是有点惊讶嘛!」九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别怕,从飞机上跳下来之后,一闭眼,几分钟就着陆了。」杨开传授着技巧:「但千万要记住,跳下来之后,一定要拉开关。不然你这一闭眼,可能永远就醒不来了。」「哈哈!」听了杨开的比喻,戴笠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你们放心,中途你们绝不会被日本人的防空系统锁定,因为我给你们安排的就是一架日本飞机,就连传给发she塔的伪装信号也一併附带了。我相信,日本人绝对会以为你们是他们的好战友。」戴笠说道:「之所以让你们在西南山脉空投,是因为那里全部是白雪,山林,容易隐蔽,绝不会在降落后引起关东军的注意。这一切,你们必须小心谨慎,一旦被日本人发现,即使侥倖不死,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导致行动被迫中止。之后,你们将面临此次任务的第一个困难,那就是徒步穿越东南山脉,然后从侧面绕到黑龙江上游,自那里跨越冰层带,正式进入北纬37度区。」「戴处长,你说的黑龙江西南山脉,是大兴安岭吧?」一直沉默寡言的陈天顶,冷不丁的cha了句。「是大兴安岭。」戴笠答道。「恕我直言,对于大兴安岭来说,我们这群人想要翻过去,难如登天。」陈天顶说道。「怎么一个难如登天?」戴笠蹙起了眉头。「大兴安岭中的『兴安』系满语,意为极寒处,因为终年白雪覆盖,气候寒冷,故有此名。那里的雪有多厚你们知道吗?」说到这,陈天顶弯下腰,将手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直达膝盖!体力不行的,一脚撂下去,第二脚都拔不出来。」「还有,大兴安岭的林木覆盖率有十之八九,如果缺少嚮导,指南针和地图,我们很容易迷路,这地方有多大,你们看地图应该知道。一旦迷路了,我们根本没可能走的出来,唯一的结果就是活活的冻死,饿死。」「而横穿大兴安岭,需要多久?」陈天顶伸出了五个手指:「整整五天五夜!这五天五夜,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们上哪儿取暖,吃饭?再说了,那地方是野生动物的天堂,虽然有獐子,紫貂,梅花鹿这些东西,但也有棕熊和雪láng的存在,偶尔,还会遇见野猪,不,不是一只,是成群结队的野猪。它们会把你撞倒,然后一个个扑上来,用锋利的獠牙捅穿你的肚皮。千万不要把这群瘦jingjing的东西和家猪混为一谈,因为家猪是吃糠的,而它们,一旦饿起来,是能吃人的!」「最可怕的是,在这片皑皑白雪的地方,播洒着各式各样的恐怖传闻。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就算是在当地打了一辈子牲口的老猎人都解释不通。」陈天顶压着嗓音,用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道:「而因为贪图貂皮和糙药,冒然走进来的外地人,往往是进来几十个,出来一两个。或者是,一个都没能出来。」他的话,虽然吓不住大家。但也引得几个人面面相窥,不知所以然。「看来陈老闆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戴笠说道。「因为我去过那里。」陈天顶的脸颊勐然抽搐起来,硕大的鼻子,让他那张扭曲的麻子脸分外狰狞。「能说说吗?或许能给我们这次任务,带来一定的参考。」杨开问道。「我是gān什么的,你们知道。我跑去那里做什么,你们也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七年前,因为一张羊皮卷的指引,我和十多个同乡来到了这片未知的大兴安岭,起初,我们斗志昂扬,甚至在出发前就商议着,等挖出棺材来了之后,里面的陪葬品该怎么分配,谁拿大头,谁拿小头。但等到真正进去的时候,就谁也笑不出来了。第一天,我们在浅雪区遇到了棕熊,一番搏斗后,我们用猎枪了结了这个大傢伙。但却有一名同伴永远的倒在了雪地里,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腿压在雪里,被树根卡住了,然后整个脑袋被棕熊的巨掌拍进了胸腔!第二天,我们遇到了láng群,至今我还记得那些láng的眼睛,绿色的,就像是祖母绿,玛瑙,翡翠。它们的爪子真的很锋利,厚重的皮袄子,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而且一见到血,就不要命的扑上来,不管你有枪还是没枪。敌众我寡,虽说最终我们成功逃生,但十一个人,却只剩下了七个人。第三天,我们意外找到了一间小庙,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祭拜的不是山神土地,而是huáng鼠láng。那天晚上,到处鬼火通明,具体的我不想再说了,反正到了最后,有三名同伴被huáng鼠láng蛊惑了心神,自杀了。羊皮卷里的地址依旧遥遥无期,但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最后,艺高胆大的我们终于害怕了,胆怯了。决定迅速返回,财宝再重要,但若是没命花,也是一了百了。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了自己的幼稚,电池,gān粮,火种什么都用完了,虽说遍地是雪可以解渴,但吃那玩意,吃死了都不管饱的,没了力气,谁还能走出这茫茫大山呀?」陈天顶说道。
第35页 「那么最后,陈老闆,你们安全返回了吗?」此刻,杨开已将陈天顶当年遇到的种种事qing记在了心里,并思考着一连串的应对措施。「回来了,但回来的,只有我一个。」陈天顶淡淡的说道:「你难道就不疑惑,在那种饥寒jiāo迫的qing况下,我是怎么一个人,挺过回程的三天三夜吗?」「不知道。」杨开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是吃着那些同伴的rou,回来的!」陈天顶喉头一梗,歇斯底里的笑了出来。他的这句话,使得正专心听故事的众人,俱是心头狂跳,个个都像木桩子一样,硬生生钉在了那里。「陈老闆,您没开玩笑吧?」沉默了半晌,杨开将信将疑的问道。陈天顶闻言,眼珠子一翻:「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你没有到那种地步,永远不会体会到我那时候的感觉,如果在其他地方,一两天,两三天不吃东西,是家常便饭的事儿,没啥可计较的。可那是大兴安岭,你知道有多冷,有多冻吗?那风chui大了,直接就把人掀翻了。走几步路,身体里的热量,脂肪就会消耗殆尽,所以,我要是想活着出去,就必须找办法,你懂吗?」陈天顶冷笑:「最终,我发现了有一种东西,可以解除我的燃眉之急。那就是死去同伴的rou,于是,我抽出了刀,一点点的,一块块的,飢不择食。现在你要是问我人rou是什么味道的,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都是动物的生理本能,我只知道饿了,就要吃!嚼两下就吞进肚子的那种,都那样了,谁还去品尝味道。」「嘿嘿,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是为了大家好。没有充足的准备,千万不要上大兴安岭。那是铤而走险,玩火自焚!」「陈老闆,谢谢你的善意提醒。但此前,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一切。再加上你去过那里,华教授是地理老手,而杨开他们又是数一数二的战士,想要翻过大兴安岭,比之七年前的那次悲惨旅途,先决条件肯定要优越得多。」戴笠解释道。「也对,你们是政府。」陈天顶自言自语。「大兴安岭的温度,环境都值得堪忧,在某个特定时候,会降到零下五十度,这个事实,我不否认。」戴笠边说边把手放在了地图中的特定位置:「所以,我已经为大家准备了所有与此相关的一切设备。其中包括苏军在西伯利亚驻扎时,所用的特殊防寒服,防寒裤,以及雪地靴,雨披,护目镜等等。至于取暖问题,军统也有所考虑,你们的包裹里,会按照天数,用度,加装一定的固态燃料,这种燃料是美国人在南极科考时使用的,容易点燃,耐湿,只需要拳头那么大的量,就可以维持三个小时的火源。而食物和武器就更不用担忧了,食物,都是美军最好的k号口粮;武器,亦是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单兵装备。」「可以给的,我戴笠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们,找美国人要,找苏联人要。剩下了,就要看你们的信心和运气了。」戴笠背着手说道。「有戴处长这句话,大家就放心了。坚决完成任务。」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具体的东西,养甫会拿着我签字的清单,带你们去弹药库领取。在成功翻越大兴安岭后,你们会到达黑龙江源头的一个小镇,这是此次任务的第一个补给点,也是最后一个补给点,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小镇叫祥瑞镇,镇子里有个茶馆,叫悦来茶馆,在茶馆里,会有我安cha的军统特工跟你们接头,然后秘密补给缺失的装备,弹药,提供后继地图,qing报,继续出发。记住,这个祥瑞镇虽然没有日本人,但却是汪jing卫伪军的活跃地点,常年流窜着大量的汉jian,刺探民qing。军统有好几个职员都因为一时不慎,被他们抓住了马脚,惨遭杀害,到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名特工倖免于难。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接头时,必须对方对上暗号,才能进一步jiāo谈,防止yin沟里翻了船。」戴笠提醒道。第四十一章 枪王之王(2)「那暗号是?」杨开皱了皱眉,他显然没料到这次任务会是如此复杂,环环相扣,步步紧衔。先要和大兴安岭的那群禽shou拼死斡旋,然后再跟小镇里的一帮汉jian勾心斗角,到最后安然无恙了,任务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这也难怪戴笠在挑选名单时会如此慎重,毕竟,这之中,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估计还没到达日本人的要塞,大伙儿的脑袋就得搬了家。「这件事到时候由雨薇负责。」戴笠似乎并没有透漏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大家各司其职。」「挺机密的……」杨开笑了。「人多嘴杂,总不是好事。」戴笠说道。「我能理解。」杨开知道戴笠的苦衷,也就不再多问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这支小组内部的事qing了,现在想想,倒真不太好决定。」戴笠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小组内部,有什么事儿?」「权力,分配,命令,服从。」戴笠一口气说出个四个词来。「权力,分配,命令,服从。」杨开默念了一遍,随即心领神会:「是的,戴处长,你果然有先见之明。先前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怎么去执行这次任务的身上,却忽视了最基础的一点。这支小组到底由谁带头,听谁的?到现在,依旧没有个着落。」「嗯,完全正确。」戴笠说道:「虽然你们小组之间的安排,是自己的事儿。但为了避免产生分歧和矛盾,一定量的权力集中未必不是件好事。所以,我决定,在你们之中任命两个角色,一个是组长,一个是副组长。平时,行动计划由组长指定,副组长参谋。组长出事了,副组长暂代。如果对于某个意见,所有人都摇摆不定,那就民主点,按照最终的举手数量来表决,五成以上,通过。五成以下,不通过。怎么样,这个决定大家是否贊成?」小组里有个主心骨,总比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qiáng。所以对于戴笠的话,大家还是比较认同的。见没人反对,戴笠走到杨开身边,大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我就再擅自做一次主,杨开,今天起,这个组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华教授你委屈一下,做杨开的副手。」「我?」戴笠的决定,显然让杨开有些始料未及:「我觉得……觉得还是华教授做这个组长,更有信服力。」「你错了,杨开。」戴笠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我一直认为,你才是最佳人选。实话实说,华教授知识渊博,没错!就算把你们绑一块儿,在知识方面都没他qiáng。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优柔寡断。一旦遇到大事,就会方寸大乱。而你就不同了,从进入军统到现在,你给我的感觉,都是一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你本来就是一名出色地指战员,经歷大小战斗无数起,经验丰富。而且还拥有其他人所不具备的xing格特点,那就是:冷静,忍耐,处变不惊。还有……」「还有什么?」杨开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多优点。「回来再告诉你!」戴笠破天荒的对杨开挤了挤眼:「好啦,开个玩笑。小子,我知道这个组长是个苦差事。但既然你最合适,就必须给我顶上去。不管是毛遂自荐也好,赶鸭子上架也好。这些人,包括我的gān女儿,现在就全部jiāo给你了。数好,你活着带过去,就要给你活着带回来,一个都不能少!」「好吧,我尽力!」杨开眼神一凛,顿觉肩膀上的担子变得无比沉重。不过当他转过头来,看见众人那鼓励的目光时,不由得心头一暖,重重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我不是个罗嗦的人,该说的,差不多也都说完了。遇到各方面的问题,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多请教下华教授,陈老闆,张道长他们,毕竟大家都是各领域的高手,总有用的着的地方,咱们这把火,只有柴火都添上去了,才能烧的好,烧的旺,才能有燎原之势!」戴笠笑道。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人,此前已经对各自的身份有了些了解,又加上其间闲聊了几句,这关系自然比开始的生生疏疏要好得多。当下连声谦虚说不敢当。「大家jing诚携手,为国家,为民族,拼一次!」杨开说道。「人生难得几回搏,就看值得不值得!」张鹤生捋了捋长须,接口道。「那你觉得,是值得,还是不值得?」陈天顶反问。「你们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问我?多此一举,多此一举。」张鹤生摇头。「好了,你们这些老先生就别猜灯谜了,一套一套的,听得我都快迷煳了。中秋节还没到,多此一举,多此一举。」杨开捏着嗓音,学着张鹤生的语调说道。「老张,还别说,咱们组长学你说话,还挺像的。华老,您看呢……」陈天顶诙谐的说道。「嗯,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呀!」华伯涛连连点头。「好啊,你们三合伙算计我!」张鹤生算是听出点门道了,当即chui鬍子瞪眼起来。在场诸人都知道此行兇多吉少,路途艰难。但想人活一世,终究要面对个死字,人之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眼下却能以一己之躯报效国家,拯救民族。即使中途夭折,也算是不枉了。所以纷纷心qing激动,摩拳擦掌,就连赵勇德这个鲁莽汉子,也红着脸在和张道士chui嘘着自己身上的伤疤。「各位,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在临行之前,我想请大家喝一杯酒,如何?」看着闹成一团的众人,戴笠笑眯眯的说道。「喝酒?」杨开一愣。「对,喝酒,壮行酒。」戴笠解释道。「好,壮行酒!」杨开一拍大腿:「岳飞说过:壮士飢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今天,我们大家喝的是壮行酒,明天,我们就去吃小鬼子的rou,喝小鬼子的血,灭小鬼子的种!」「吃小鬼子的rou,喝小鬼子的血,灭小鬼子的种!这话虽然言辞偏激,但是我喜欢,喜欢的紧呀!」华伯涛大声赞嘆。「如此豪qing,当浮一大白!」张鹤生似乎也对杨开颇为肯定,抬起手,竖起了大拇指。「喝酒好,呵呵,喝酒好,我老赵最喜欢喝酒了。」一听见喝酒,赵勇德的眼珠子立马就绿了,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傻笑起来。不过陈天顶眼珠子一转,却生出些疑惑来,但见他摸了摸鼻子,讶色道:「咦?不对呀。我说老张,你不是个道士吗?这道士还能喝酒?」「哼,喝酒算什么?」张鹤生毫不在乎的说道:「当时跟师兄弟们伏击小鬼子运输队的时候,还躲在糙丛里啃猪蹄呢。乡亲们送的,让咱吃饱了好杀鬼子,不吃白不吃。」「原来还是个酒rou道士。」华伯涛打趣道。「自今之后,我张鹤生不但要喝酒,要吃rou,还要杀人!」说到这,张鹤生拳头一攥,五指间发出咔咔咔的骨骼声,内劲宛如大氅般披在身上,不怒自威:「专杀日本人!」第四十二章 枪王之王(3)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曾养甫已从柜子里捧出一个朱红色的酒罈来。这酒罈说来不大,属于双手五指张开,刚好可以稳稳地抱住的那种。在酒罈的顶部,密密麻麻的封了一层huáng泥,这泥巴虽说gān瘪粗糙,但配上坛颈的一抹红绸带,却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
第36页 看到这酒罈,戴笠右手一招,如数家珍:「这是戴某的私藏,整个民国仅此一坛,十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好酒的同事对它垂涎yu滴,但却始终未能过的了戴某这一关。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初戴某人曾立誓,此酒非真英雄不开!今天,这个小傢伙也算是得遇明主了,我就把它打开,祝大家马到成功!」「这酒……」陈天顶眼光一动,硕大的鼻子抽了一抽:「怕是茅台吧?」「没看出来,陈老闆不但是收藏名家,而且还是品酒高手。这东西我一没介绍,二没贴上标籤,您鼻子一嗅,就顺着fèng儿钻进去了,没错,是茅台,是茅台!」戴笠膛目结舌。「嘿嘿,我可不是什么品酒高人。我是有钱了喝好酒,没钱了喝差酒,再是穷了,就喝水。活生生的一个老酒鬼!您看,我出门在外,都带着它呢。」说完,陈天顶从腰后摸出个小葫芦,给大家看了一看。原来这个摸金校尉还是个好酒之徒,出去刨坟盗墓,也都带着这玩意。杨开在想,不知道这老傢伙撬棺材的时候,是不是还撬一下,喝一口?「四十一年零三个月,二十八天的茅台酒,大家慢慢品味吧!」戴笠说着,走到桌子旁,让曾养甫按牢罈子,自己找了把小钢尺,慢慢的铲掉了酒罈上的封泥,封泥一去,整个会议厅里顿时瀰漫开一股醇厚的芳香。这香味不沖,不柔,不浓,不淡,每一点都恰到好处,每一点都沁人心脾,当真不愧为戴笠的私藏,酒中的佳酿。「真香!」杨开qing不自禁的闭上眼,深深地唿吸起来,生怕错过了这缕香气。其余人亦是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这或多或少,令戴笠觉得很有面子,很得意。「茅台,这才是真正的茅台,货真价实的茅台,老头子今天有口福了。」陈天顶本来就小的眼睛再一眯,连fèng都没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瞎子:「不过戴处长,酒坊里的酒,日子大都是以十年为单位的珍藏,你这本事可大了,怎么连这酒的月和日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陈老闆,你又高看我了不是!」戴笠似乎料到他会有这一问:「其实,我的品酒能力,和鑑赏古玩的能力一样糟糕,说白了,都只是个人爱好罢了。之所以知道这坛酒的年月日,是因为这坛酒是我出生的那年,父亲特地从附近的店里买来的现做酒,捧回来的时候,还热乎着呢。所以呀,我多大,这酒就多大,一天不差!」「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那就更要尝一尝这难得的佳酿了。」明白答案后的陈天顶,欣喜而笑。「嗯,应该的,应该的。今天在座的各位,无论多少,都尝一点。不管怎样,这也代表了我戴某人的一份绵薄心意!」戴笠说完,去书柜下层拿平时喝茶的玻璃杯,数出了十一个之后,亲自捧起沉甸甸的酒罈,先给自己倒满,然后接着下一杯,每倒一杯,都将装满酒的杯子递给身边人。可等到还剩下最后一个杯子的时候,罈子却已经空了,敲了两下,叮噹作响。戴笠当即苦笑起来,握着空杯子的华伯涛亦是跟着笑了出来。没办法,大家只好重新放回杯子,各自兑出一点来给老教授,也算是平均分配了。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张鹤生眼中掠过一丝疑虑,缩在袖子里的拇指和食指掐算了两下,又闪电般的伸了回来。最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微弱声音说道:「人满酒不满,酒断人已无,唉,这恐怕并非吉兆呀!」「老张,神神秘秘的在嘀咕些啥?」陈天顶用胳膊肘顶了顶他,问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来,我先敬你一杯!」张鹤生露出一丝笑容,将杯子举向了陈天顶。「太客气了,哈哈,喝酒,喝酒!」陈天顶受宠若惊的抬起手,迎了上去。那边的戴笠,则优雅的举起酒杯,和杨开,华伯涛等人连连碰杯,每次碰杯,都会鞠上一躬,然后仰头喝一口酒。一圈下来,杯子已是空了。「再此祝愿大家,一帆风顺!」说完,戴笠倒转杯子,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一滴不剩。「借花献佛!」杨开仰头咕咚了几口,同样亮了亮酒杯。「戴处长,你这人和外面的名声不一样,以前我想一刀噼了你,现在我却是佩服你。好,我赵勇德是个粗人,啥也不说了,感qing深,一口闷!」赵勇德红着脸叫嚣道。「果然是酒后吐真言,原来你还想噼了我!哈哈」:听了赵勇德这老实人的可爱言语,戴笠qing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他身后的曾养甫和刘雨薇也是亦视一眼,忍俊不禁。「义父,他说你坏话,要罚他才对!」刘雨薇装腔作势的说道。「嗯,罚是肯定要罚的!」戴笠配合着点头:「这样吧,等回来了,给我洗一个星期地板。」「没问题呀,这多大的事儿,只要戴处长你不怕我大手大脚,把你地板捅穿了,桌子砸踏了,书柜点着了,我就来给你帮工。」赵勇德借着酒劲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戴笠倒是没想到,赵勇德这厮,竟还有狡猾的一面。「罪上加罪!」刘雨薇撅起了嘴。「要不,女儿。我再罚他给你站一个月岗?」戴笠徵询的看了刘雨薇一眼。「站岗便宜他了,让他去烧锅炉。」「呦呵,看不出来,你这女娃子心黑呀!比你爹还黑!」赵勇德倒是又说起胡话了。「你……什么叫比我爹还黑!」刘雨薇皱紧了眉头。「哈哈,好了好了,别开涮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一老实人。」戴笠毫不见怪的说道。片刻,他看了看表,抬起头说道:「各位,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给你们安排飞机了,待会就由养甫带你们去弹药库选取此次行动的装备。告辞!」说完,他对着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希望不久以后,能收到你们的消息,凯旋而归的消息!」「杨开,我很欣赏你们教导队的那句口号,叫:犯我qiáng汉者,虽远必诛。现在我将另一句话送给你,这也是蒋委员长,此前委託我,转jiāo给你的原话。」「听清楚!」戴笠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嗯,我在听。」杨开点头。「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蒋委员长还说,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歷经了无数磨难。往上了说有五胡乱华,清兵入关。往下了说有八国联军,军阀乱战。但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屈服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每当这个时候,都有无数仁人志士,前赴后继的为着自己的祖国,为着自己的亲人,抛头颅洒热血。所以,中国人是永远都不会被征服了。这就是他的这句诗: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含义。」戴笠的话,让大家想起了好多人,好多事。杨开想起了自己整班的同学,还有戴笠的那枚勋章。张鹤生想起了张作霖,赵勇德则想起了那个作恶多端,却和日本人拼尽了最后一滴血的胡阎王。中国,从来都不是缺少英雄的国度。只是,还没到人人都觉醒的时候罢了。「拼了!」杨开狠狠地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在了地上,顿时,散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在地板上弹的叮叮作响。「啪!」「啪!」「啪!」学着他的样子,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等人也是手臂上抬,毫不留qing的将手中的杯子砸碎在地。只余下刘雨薇一人,在那里膛目结舌。半晌,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合群,只得咬了咬牙,跟着扔掉了手里的杯子。「拼了!」「拼了!」「拼了!」一时间,会议厅里的怒吼宛若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戴笠走了,潇洒的走了。杨开对着他的背影,凝视了良久。他不知道,这次告别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和这位军统头目把酒言欢。直到曾养甫咳嗽了一声后,杨开才大梦觉醒般的笑了笑,跟着他走向弹药库。开始军统之旅的最后一次邂逅。第四十三章 枪王之王(4)说真的,对于军统的弹药库,他还是蛮期待的。从此前电梯里两位守卫的m3冲锋鎗就可以看出,这个弹药库里,绝对有很多武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这个未知的地方,应该云集了美国,中国,德国,乃至全世界的战斗jing粹,对于一个职业军人来说,没有比武器更吸引人的了。曾养甫说,弹药库处于军统地下建筑的最后一层,也就是负四层。之所以会在最底下,不用他解释,杨开也能明白个十之八九的。毕竟,武器弹药这种东西,都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一旦接触了火种,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相信,出于这种考虑,军统肯定做出了一些隔离措施。再说了,军统建在地下,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的空袭和地面打击。如果把那么大个弹药库放在最上层,那好了,还没开打呢,人家一颗炸弹丢下来就把你上上下下全点了爆竹。整个军统百来条人命,也跟着一起炸开了花。「这次还是坐那个铁笼子?」杨开对那种轰隆隆的机器,并无好感。「不是。」曾养甫摇了摇头:「这次是从安全通道下去,简而言之,就是走楼梯。」「比起那个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笨东西,我宁愿走楼梯。」杨开笑道。「呵呵,跟我来吧!」曾养甫快步上前,大约在和杨开相距五米的地方弯下腰,伸手抓住了脚下铁板的空挡,整个儿掀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乎乎的dong口,不知高低,伸手不见五指。「你这是?」杨开愕然,乍一看,还真以为那是个超大规模的老鼠dong。「你不是要走楼梯吗?这就是。」曾养甫指了指脚下的黑dong。「这个入口很窄,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上下。所以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个排队下去。」曾养甫说完,在墙壁上的一排按钮上点了几下,整个走廊的灯顿时亮了起来,而黑dong里也缓缓地发she出一团朦朦胧胧的huáng色光晕,色调很暖和,堪堪能照亮目视的范围内。借着光晕,杨开往前伸了伸脑袋,发现黑dong里果然有一条清晰的三角形阶梯,只是起先因为太暗,没看见而已。阶梯是纯金属结构,上面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点点,估计是增加摩擦力,防止打滑的。「下去吧,紧跟在我后面。」曾养甫瞥了眼杨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黑dong里探出了脚,确定踩在阶梯上之后,开始慢慢地走下去。几声叮叮咚咚的撞击音符过后,曾养甫的身子就在杨开的眼中慢慢下沉,逐渐消失,就像被这口黑dong给吞噬了一般。看到曾养甫安全下去了,杨开也紧随其后,他下梯子的速度比之曾养甫要快的多,带着众人一个个的排着队,踩着黑暗,进入了这个地下世界。黑dong下的环境很是古怪,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里的墙壁不是竖直平整的,而是一个个凹下去的椭圆形,远远看去,整个空间就像是放大了的自来水管道,而杨开一行人,则是管道中微不足道的小生物。「你们这儿,真是一处比一处怪。」环顾了一下四周,杨开感嘆道:「再给点素材,我都可以写本《格列佛游记》了。」
第37页 「呵呵,这是典型的矿井结构,之所以把墙壁浇灌成这样,我想,一个是为了耐压,一个是为了控制空气里的湿度,杨开,你要知道,这个结构的承受力,可比上面的普通墙壁要高三到四倍。」后面的华伯涛用手敲了敲墙壁,解释道。「原来如此。」杨开点头:「那这里的地下水怎么处理呢?弹药库也是要防湿防cháo的。」「我没看到相关设施。」华伯涛皱了皱眉:「可能是人工处理的,在附近铺设了大量的石灰用来吸附,每隔几天换一次。」「华教授说的完全正确」曾养甫说道:「石灰就在我们的脚下,每周会有专人拆开地板,替换一次。」「弹药库的看管人员不少吧,这次还得搜身?」杨开问道。「这次不必,因为整个第四层只有一个人。」曾养甫笑道。「只有一个人,他管的来吗?」杨开咋舌,他实在没想到,前三层戒备森严,就连毫无威胁的地方,亦是有小队巡逻。而第四层,这个真正应该重兵把守的军火库,却是空空如也。「他一个人,足够了。」曾养甫淡淡的说道,此刻,众人身边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通道两边,也开始多出一些大大小小的警示牌,基本上都是『小心火种』,『军事重地,严禁吸菸』之类的话。聊着天,众人绕过警示栏,转了几个弯,来到了弹药库旁边的管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门口搁着一个扫把,但地面却是骯脏异常,卫生纸,罐头盒,泼洒出来的油腻泡沫,到处都是。这个现象给杨开的第一感觉就是,里面人一定很懒。没办法,为了防止有人滑倒,曾养甫只得苦笑一声,拿起扫把,将这些垃圾拨到了两边。瞧他那表qing,似乎是司空见惯了。等杨开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办公室其实并不算宽敞,相反,还略微有些狭窄。左边的墙壁上悬挂着五颜六色的枪械解剖图,空气动力学概论,以及子弹口径图表等等。而右边的墙壁上却贴满了许多luo体女人的照片,其中,金髮碧眼的欧洲豪放女居多,一个个姿势撩人,抚弄下体,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yin秽动作。办公桌上的书很多,但却如狗啃了一般。不是横七竖八,就是随意丢弃,有的甚至被撕成了好几截,散落了一地的纸张。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戴牛仔帽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背对着门口,大腿翘着二腿,哼着秦淮河上的香艷小调,悠闲的拆卸着手中的白朗宁手枪。曾养甫身子顿了一顿,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板。「咚咚咚……」听见敲门声,中年男人这才打了个牛鼾,慢慢悠悠的撑起半边身子:「格老子的,长眼睛没?门他妈都没锁还敲什么敲。有事儿直说,没事儿带上门,顺便去二楼给我带份牛rou炒饭,多放芥末,但不要辣椒。」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杨开却突然来了兴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牌到了如此地步,连叫人带个饭都如此理直气壮。而曾养甫亦是对他充满了尊敬,要知道,按照十二死肖的排行,曾养甫在军统里的地位可是仅次于戴笠的,他也亲耳听见了守卫的兵头,毕恭毕敬的称曾养甫为『爷』,难道这样一位『爷』,会害怕一个仓库管理员不成?「王伯,是我……」看到身后众人的惊讶模样,曾养甫不好意思的说道。「哦,原来是养甫啊!」中年男人放下腿,坐了起来,手中的枪也在同一时间cha上了机簧:「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来找我直接说话就行,别整这些繁文缛节,麻烦。你不累,我都嫌累得慌。」说到这,他的声音似乎变了一变:「听脚步声,这人还不少。戴大哥打电话跟我说的人,就是他们吧?」「是的!」曾养甫点头:「一共是九个人。义父还说了,所有武器随意挑选,尽量偏重于轻便,实用,杀伤力,穿甲力可观的类型。您负责从旁参考。」「所有武器随意挑选,包括最新的?」中年男人『咔嚓』一声合上弹夹,将手枪cha在了腰间,不过他的声音却充满了狐疑。「包括。」曾养甫说道。「有签文吗?这里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拿出去,得出大事。」「有!」曾养甫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摺叠的纸片,递了过去。中年男人也在此时转过身子,接过纸片,查看起来。这个中年男人的体型有些发福,属于丰满的那种。下巴光洁,没有鬍子,两腮挂着厚厚的赘rou,沉甸甸的,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慵懒的北极熊,但他的那对眼睛却是异常的犀利,这种眼神,杨开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过,那就是戴笠。不过二者却也不同,戴笠的眼神,给人的感觉是上位者的眼神,偏重于权势。而这胖子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却是侩子手的眼神,偏重于杀戮。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杨开相信,这个看似可以轻松搞定的胖男人,绝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至少,他杀过的人,比自己要多得多。「嗯,没错。是戴大哥的手笔。」中年男人点头,将纸片塞进怀里:「待会我就领你们去弹药库,然后按照清单去后勤科配供给。」「那就麻烦王伯了。」曾养甫说着把眼睛扫向了杨开等人:「来!,大家过来,这是枪械管理办公室的王主任,咱们军统的枪械专家!」在场诸人都客套的对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唿。中年男人一一笑纳,但看向阳开时,却是一幅面怀不善的样子。「这位朋友,怎么称唿?」中年男人皮笑rou不笑的说道。「哦,他是我的朋友,杨开。也是这次行动的组长。」曾养甫抢先一步解释道。「杨开?」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毛:「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半晌才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子,听戴笠说,你还是个高手?」他的话里似乎夹杂着一丝浓浓的讽刺。「不敢当。」杨开面无表qing,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寒光。「既然是高手,那有多高,有一栋楼房那么高吗?」中年男人笑了。杨开也算是明白了,这傢伙是故意找茬来的。「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要不,你量量看?」「你对我有成见?」中年男人眯起了眼睛。「是你说的,我没说。」杨开淡淡的说道。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曾养甫顿觉不妙,赶忙cha在二人中间,打起了圆场:「杨开,王伯,你们这是……这是何苦呢?」「养甫,不关你的事儿。」中年男人答道:「我最讨厌瞪着我的人,你看,这小子一直在瞪着我,现在还在瞪着我。」「这是我的自由。」杨开冷冷的说道。他忽然感觉,这个胖子实在胡搅蛮缠。「自由?在我的地盘,你没有自由!」中年男人说完,毫无预兆的大叫一声,扑面一掌就向杨开的肩膀上拍去。从凌厉的风声来看,他毫无手下留qing的意思,要是拍中杨开的肩膀,绝对会是肩骨碎裂的下场。「嘿嘿,就让我替戴笠试试,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杨开见状,随时大吃一惊,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下,杨开胳膊一抬,手肘上挑。击在中年男人的拍来的手腕上。撞开了中年男人的铁掌,然后脚步再进一步,一肩向中年男人的胸口撞去。「好!」中年男人赞嘆道:「德国军体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说话之间,他也不避开。只是原地一个震脚扭身,以肩对肩,向杨开撞来的肩膀迎去。「砰!」的一声,骇人听闻的响声好像是两辆汽车撞到了一起。杨开连退了五步,而中年男人却纹丝不动。然后,他们又bi进战在了一起。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个部位不停的在短距离内jiāo错撞击。出手之快,劲力之勐烈,看得在场的诸人个个眼花耳鸣。到后来,几乎没几个人地眼睛能看得清屋子里两人地动作了。战到最后,似乎中年男人最终技高一筹,在杨开滴水不漏的凌厉攻势之下,硬是找到了空隙,一掌将他震退,第二掌连绵而至。这一掌如果拍实了,即使杨开身体素质再好,也得吐几口血。眼见杨开就要饮恨当场。千钧一髮之际,一道灰影掠到了杨开身边,颌下长长的黑须,袖筒鼓起,正是道士张鹤生。但见张鹤生面对这来势兇勐,足以令人胸骨尽碎的一掌。不慌不忙的伸出双臂,施展出正一派的钓蟾功。在接触到中年男人手掌的瞬间,巧妙的转了个圆,往旁一带,中年男人的这一掌不由自主的偏了方向,险险的从杨开的身边擦过。「以己之长,击人之短,这算什么本事?」解了杨开的围,张鹤生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平伸胸前,满脸yin沉的说道。听了他的话,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道家的卸力之术,不错不错,能将我这一掌卸开,功夫果然不错,又来了个更高的高手。正好我憋了几天,手痒了,继续!」「嗵!」的一声,中年男人第二掌居然产生惊人空爆之音,似乎将空气击破了个dong,直直的向张鹤生的右肩击来。这一掌速度太快,来势更勐,张鹤生再使卸力之法已经来不及。只见他的右肩在中年男人铁掌击实的瞬间,突然的向后缩了两寸,令中年男人的铁掌打到了空处。然后,张鹤生的右肩如弹簧一般,勐烈的反弹了过去,以肩撞向中年男人的手掌,直接将他震的摔在了地上,随即探出一只手,闪电般的掐向他脖子,而中年男人的眼角亦在此时蹦出点点jing光,右手急速探向腰际。一秒钟后,尘埃落定。小小的办公室里,张鹤生居高临下,单膝跪在中年男人的腹部,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一只手如铁钳般捏住了他的脖颈,但却没有压下去。因为张鹤生自己的脑袋上,也被紧紧地抵着一支黑色的白朗宁手枪。「轻点,当心我一激动,枪就走火了。」中年男人喘着气,通红着脸说道。「轻一点?」张鹤生微微一笑:「那躺着的,就是我了。」第四十四章 枪王之王(5)「两位,有话好好说,又不是什么化不散,解不开的怨,何必玩到这种地步呢?」这中年男人是个大人物,万万伤不得。而张鹤生也是小组组员,不能得罪。曾养甫此刻是左右为难,一肚子苦水没地儿倒,只能苦口婆心的说些好听的话。杨开靠在墙上,脸色难看。看来,张鹤生虽在紧要关头替他挡了一招,但胸口还是被中年男人的第一掌震的气血翻腾。「放心吧,养甫。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玩玩,有分寸的。」中年男人毫不在乎的说道,眼中的杀意慢慢消失,换成了一副和蔼的笑。「你拔枪的速度很快!」张鹤生说道:「我的动作比你先一步,但还没挨到你的脖子,枪就来了。」「过奖,其实我想说,你也不慢。」中年男人不温不热的说道。「那你觉得,如果是真动手。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先杀了我?」张鹤生松开了中年男人的脖子,然后大度的将他扶了起来。
第38页 「肯定是我杀了你,你却丝毫伤不了我。」中年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哗啦一声扣下了qiáng保险。「这么确定?」「就是这么确定。」中年男人没有改口的意思。「别忘了,我的手在你的颈椎骨上,你虽然可以she中我,但我却也可以同时捏碎你的喉咙。」张鹤生冷笑。「你捏不碎!」中年男人笑道:「这也是我为什么用枪对着你的眼睛上方,而不是对着你心脏的原因。」「有区别?」张鹤生愕然。「有,打中心脏,虽然死得快,你还有八秒的潜意识反应,而这个反应,足以要了我的命。打眼球后面的两寸,虽然死的慢,但那里是反应神经中枢,子弹入rou的剎那,你就会被切断意识,所以,我稳超胜卷!」中年男人用枪比划着名说道。「你很在行?」张鹤生实在没想到,开个枪还有这么多讲究,其中某些专业术语,更是令他难以理解。「用枪,这才是我的长处。」中年男人笑着chui了chui枪口,小拇指一勾,白朗宁手枪在右手转了一圈,『唰』的一下cha回了腰间。「不过,徒手搏击,我输得心服口服。还有杨开,你小子本事也不错,能接下我这么多招,年轻人里,你是第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正捂住胸口的杨开,说道。「怎么,受伤了?」他挑了挑眉毛。「死不了。」杨开深吸了一口气。「雨薇,杨开他没事吧?」曾养甫上前扶住杨开,关切的问道。刘雨薇摇了摇头:「我刚才看了一下,只是被王伯伯震的血脉紊乱了,所以现在胸口处于麻痹状态。过一会儿等血活了,就好了。」「小子,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不过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有个xing。」中年男人陪笑道。看到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曾养甫不禁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挺厉害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在一旁瞎担心呀,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曾养甫接着说道:「呵呵,杨开,如果你对枪枝方面有所疑问,尽管问王伯伯,他要是给你讲不明白,那我就跟着他,姓他的姓!哈哈哈!」「好,以后还请王伯多多指教!」杨开点了点头。中年男人这回倒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呦!养甫,你看你。格老子的,平白无故给我认了个侄子,这不是明摆着让我请喝酒嘛?哈哈!」「杨开,你可不知道,王伯可是军统出了名了『请不动』。作为资深的枪械专家,多少人想请他分析弹道、碎片,想请他吃饭,就是请不动他。义父的饭局他都敢推,今天居然要请你小子喝酒?」中年男人却连连摆手:「得了吧,养甫。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家我媳妇管得严,轻易出不来。什么戴笠的饭局我都敢推,别瞎扯,总往我脸上贴金。」「不知道王伯的全名叫什么,我想,如此厉害,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吧?」杨开问道。「小子,你真想知道?」中年男人似笑非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杨开看看曾养甫,发现对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当即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我非常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叫王亚樵。」中年男人说道。他这话一出口,杨开眯着的眼睛立马就远了:「王亚樵,王亚樵,难道是那个王亚樵?」「那个被誉为『枪王之王』的王亚樵?」「贱名不足挂齿。」中年男人谦虚的说了句,算是默认了。听他亲口承认了,杨开的脸立刻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他之所以会反应如此qiáng烈,的确是因为,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名头太响了。民国时期,时局动dàng,各地武术家辈出,其中不乏孙禄堂,陈子正,霍元甲这些名人,但要数影响最大的,却是两个用枪的人。这第一个用枪的,叫做『枪王』李书文,跟据《沧县志》记载:李书文长得『短小瘠瘦,而jing悍bi人。』一八九五年,袁世凯在天津南郊小站练兵,他利用各种手段和关系笼络武艺高qiáng之士,并重金聘用日本空手道高手和德国军事教官来训练他的jing锐部队。李书文的师傅huáng士海收到袁世凯的聘书,因年事已高,特推荐弟子李书文去任教。李书文到兵营后,士兵领他到演武大厅见袁世凯。袁世凯及众教官见他貌不惊人、瘦小枯gān,扛着一桿大枪,误认为是大枪huáng士海的僕人或家童。当问明qing况,知道这个小傢伙是替自己师傅来任教官时,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就连袁世凯都有些恼火,这不是羞ru自己吗?袁世凯的卫队武道教官伊藤太郎,当即蔑视地对李书文说:「大大的东亚病夫!」并用小手指向下连续指点。剎那间,李书文以闪电般的速度,施枪刺壁蝇之绝技惩罚了他。众人惊愕,伊藤大怒,挥起日本长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李书文头顶勐力噼下。李书文大枪一抖,将刀崩飞,再顺势一枪「泥鳅翻花」,刺穿伊藤的咽喉,又大枪一挑,将死尸甩出演武大厅外。他这一下子,可真是俊得出奇。剩下三名日本教官秋野、井上、野田见同伴被李书文刺死,齐挥刀恶狠狠地朝李书文扑来。只见李书文进出如脱兔,退守如矢箭,大枪一抖如蛟龙出水,左刺右挑,顿时血rou横飞。顷刻间,三位日本武道高手的尸体都被甩出演武大厅之外。众人惊愕之时,李书文大枪一摆,刺向厅柱之蝇,蝇落而厅柱无痕,厅内立刻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袁世凯连唿:「枪王!枪王!真乃枪王也!」从此,「枪王李书文」名冠天下。李书文一生挟技游天下,较技近四十年未逢敌手,伤其拳锋枪技者无算。因此,他警惕xing极高,走南闯北来去无踪,一生教了多少徒弟,谁也搞不清。李书文收徒传艺不论贫富贵贱、地位高低,而喜其德才。他不是白天打工、晚上设场,编套路拖延时间挣小钱之辈,也不是从村东到村西无敌,创编八十个套路炫耀的拳师,更不是挖空心思争夺正宗、掌门的「武术大师」,而是胸怀壮志,一生探求中华武术jing技纯功的一代宗师。其实,这李书文算是够厉害的一个狠角色了,但却还有一个使枪的比他技高一筹,那就是被称之为『枪王之王』的王亚樵,枪王之中的王,听名字就够霸气的。王亚樵用的也是枪,但却不是冷兵器里的枪,而是热兵器里的枪,真正的枪!说起王亚樵,镜头所及之处无不血光点点,弹片横飞。政协委员,原国民党骨gān沈醉曾经风趣地说道:「世人都怕魔鬼,可魔鬼却怕王亚樵。」蒋介石一提这个人,假牙就发酸。日本人若是听说这个人又露面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关好。而汪jing卫的肋骨硬是被王亚樵的子弹打断了一根。连上海滩超级恶霸huáng金荣、杜月笙一类流氓泰斗遇上王亚樵,也得赶紧绕着道儿走。据说,这个神秘的人物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屡屡出手不凡。jing通世界各国知名兵工厂出产的枪械组装,拆卸,改造。并对弹道学,空气动力学等瞭若指掌。往小了说,左轮枪,白朗宁手枪,盒子枪,97式手枪等等,他样样jing通。往大了说,自动步枪,半自动步枪,轻重机枪,狙击枪他无所不会。曾经一个人一把枪,当街拦住了汉jian徐传宁,瞬息之间,就将他和他的六名下属全部毙命,当时围观的群众描述道,这些汉jian连腰上的枪都还没来的及拔出来,就一窝蜂的倒了。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的王亚樵的枪法之快,何止是快?简直就是玩枪的祖宗!封建余孽他杀,党政要人他杀,日本鬼子他杀,贪官污吏他杀,汉jian特务更是他的下酒小菜。他挥刀举枪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杀得好不潇洒,从合肥杀到上海,从上海杀到南京,从南京杀到武汉、福州、香港、南宁。一言以蔽之,天上飞的地下走的。上至达官贵人下到爪牙爬虫,没有他不敢杀的。只可惜一年前,王亚樵就金盆洗手了。只留下那些昔日的事迹还在民间广为传颂,他到底去了哪里,始终都是一个迷。有人说他被日本人杀害了,也有人说他逃到了外国,还有人说他和一家三口去了乡下,隐姓埋名,准备当一辈子农夫。但令杨开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是,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枪王之王』,竟然会呆在军统里做一个小小的弹药库主任,过着这般暗无天日的生活。当真是应了一句话:世事难料,天道无常!「前辈,你以前的做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虽然手段上有点不光明磊落,但却都是为国家,为民族惩恶扬善,锄杀败类的好事儿。为什么,忽然而然的,就……」说到这,杨开yu言又止。「唉!你是问我为什么不gān了对吧?」王亚樵嘆了口气:「小子,你年轻,有些东西还不懂,我也就不便明说了。可能是我姓王的走到今天,走累了吧!所以我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回头看看前面的路,走的对不对,值不值。」「前辈,你的本领如此高超,为什么不能为这次任务,尽一份力呢?」杨开劝说道,他觉得,如果王亚樵可以加入小组,这次行动的成功率,绝对可以增加十多个百分点。「怎么着,你也给戴笠做说客来了?」王亚樵反问道。「我不是……」杨开感觉到王亚樵会错自己的意思了,于是连忙辩解起来。看来,此前戴笠可没少给这位胖爷做思想工作。「我明白。」王亚樵挥挥手。「我王亚樵以前再怎么风生水起,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王亚樵,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管枪的胖老头而已。」他不知所谓的说道:「要是不信,你瞧瞧我这身段,一年来发福了多少?格老子的,走路都喘了,还杀个鸟人,做个鸟任务。」「那您就一直埋没在这里了?」杨开为这位风云人物的自bào自弃,感觉到一丝惋惜和不甘。「什么叫埋没?」王亚樵冷笑道:「相反,我还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家被老婆骂骂,被孩子捏捏脸,说爹你又胖了。在办公室里擦擦枪,看看《金瓶梅》,《品花宝鑑》,《武则天艷史》之类的社会人文类书籍,积累下文化修养。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惬意吗?」不得不说,王亚樵的话很动人,而且很诙谐。就连艷qing小说都被冠之以人文类书籍,还能积累文化修养,杨开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嗯,你是幸福的。」沉吟片刻,杨开点了点头。第四十五章 整装待发(1)此刻,王亚樵已经和张鹤生这个道士谈了起来,看起来还挺投机。不知道是因为惺惺相惜,还是彼此间的默契。杨开掏出烟来要给大家上烟,然后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举着烟盒不动了,大唿失策:「差点忘了,弹药库可是严禁菸火的。这要是让我点着了,还不把军统给炸上天!」说着就要把烟盒往兜里塞。看到杨开这幅样子,屋子的人都乐了。王亚樵笑着说:「怎么着?还不给我们烟抽了?哈哈!」杨开此时非常的尴尬,在那一个劲的苦笑。
第39页 王亚樵继续笑着说:「傻小子,上厕所抽去呀!走!」说着便招唿几个菸瘾犯了的爷们进了男厕所,看的刘雨薇直跺脚。这会儿杨开才明白,急忙发了一圈烟,又给大家点上。大伙一边抽,一边闲侃。王亚樵叼着烟说道:「杨开,你小子真行啊!把军统炸上天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哈哈哈!」看着手里的香菸盒商标,王亚樵若有所思的问道:「杨开,你怎么喜欢抽哈德门这种大众烟?」杨开吐了口烟圈,说道:「还能为什么,便宜,而且味道够重,有男人味,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听了他的话,王亚樵笑眯眯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褶褶巴巴的烟盒,杨开一看居然也是哈德门。顿时和王亚樵叫唤了一下眼神,俩人哈哈大笑起来。王亚樵说道:「没想到我也抽哈德门吧?就沖这烟,晚上我请你喝酒,养甫坐陪!」曾养甫摇了摇头:「王伯请客是好事,但喝酒就不必了,大家今晚还要上飞机。虽然你只让我作陪吧,我说什么也要去呀!还要带着全家人一起去!」说完大家哄堂大笑,一个个调侃起王亚樵这个吝啬鬼来。抽完烟,王亚樵带着众人来到了弹药库,弹药库的大门是用多种物质叠加而成的,据他所说,就是一层钢,一层木棉,再一层钢,一层隔离材料。这种门可以抵抗上千公斤huáng色炸药的冲击,和上千度高温的烘烤。当王亚樵打开这种类似于保险柜的大门,进入库房时,杨开和几个老兵都傻眼了。这里的枪枝弹药,不光种类繁多,就是在数量上,估计也能装备一个威力加qiáng板的美械师。看到杨开膛目结舌的样子,王亚樵打了个响指:「哈哈!看看吧,咱军统这些年的全部家当可都在这儿了。根据内部管理规定,军统职员平时执行任务,每人可配备手枪、长枪各一支。紧急qing况可以再增加火力。你们不同,各种枪枝可以随意挑选,只要能拿得动就拿去。」「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自己去体验一下手感吧!提醒一句,别上子弹,不然可能会走火,我的上一任可就是被某个愣头青走火弄死的,我可不想重蹈覆辙。」此刻的弹药库里,只有王亚樵一个人在那儿唾沫横飞,几乎没有人去理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墙壁上,柜檯上,那些琳琅满目摆放着的枪枝所吸引。看到眼前的一切,杨开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哪里是什么弹药库,分明就是枪的世界,枪的海洋。杨开感觉到,这里的每一把枪,都有着鲜活的生命,在那里静静的待着,躺着,等待着他命中的宿主,拭去他满身的蒙尘,赋予他新的生命。「太壮观了!」杨开由衷的感嘆。在他的身后,赵勇德,九筒,石头这几个百战老兵,已经急不可耐的窜到了柜檯前,捧起各自看上眼的武器,不停地拉动枪栓,拆卸弹夹,然后又放了回去,焦急的去换下一把,恨不得整个房间的东西全是自己的。就连独眼龙这个沉默的傢伙,也是止不住心cháo的汹涌澎湃,在狙击枪的专柜前流连忘返,逐一抚摸。杨开向来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但他现在却在这里失魂落魄。完全是因为,这个地方,的确就如他形容的那般:枪的海洋。靠在墙角处的,是一排来自世界各国的轻重机枪。其中包括国军大批装备的马克沁重机枪。还有英国皇家骑士团的布伦轻机枪,美国空降师的白朗宁1918轻机枪,美国陆机械化步兵师的a6式重机枪,美国海军陆战队的hb50口径重机枪。苏联红军的郭留诺夫重机枪,捷格加重机枪以及德国纳粹的mg42铁拳重机枪。所谓机枪,是指可连续she击的枪枝,分为轻机枪和重机枪两种。轻机枪装有两脚架,重量较轻,携行方便。重机枪装有稳固的枪架,she击jing度较好,能长时间连续she击。全枪较重,可分解搬运。歷史学家认为,两次世界大战以及之后的战争大多残酷无qing,除了其他各种因素,机枪的作用同样不容小觑。有了这种机器,每名士兵每分钟可以she出几百发弹头,短短几个回合就能消灭一个排。为了抵挡这种弹幕she击,军队甚至不得不研制出坦克之类的重型作战装备。仅这一种武器就对人类发动战争的方式造成了深远影响。机枪阵的旁边,堆满了一人多高的弹药箱。木质的弹药箱层层叠放,还由上自下挂着一排排粗长的单链,远远看去,就像是浅绿色的瀑布,蔚为壮观。机枪过后,就是步枪的世界了,相比之机枪而言,步枪的使用人群更为广泛,因为他几乎是目前世界各个国家,每个士兵最基础的制式装备之一。也正因为其战略价值,各个国家的兵工厂相继研发出了五花八门的步枪来,按其特xing和she击jing度,供需求者选择。弹药库的玻璃专柜上,所陈列最多的,是毛瑟98式步枪,主要特徵是固定式双排弹仓和旋转后拉式枪机。大量装备于德国纳粹士兵,毛瑟式枪机以安全、简单、坚固和可靠着名,国民政府的中正式步枪,其实就是根据这种枪仿制的山寨品。除了毛瑟系列步枪,还有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相比前者,莫辛纳甘可就逊色多了,它的设计粗糙而且过时,整体的cao作也较为笨拙,估计是为苏联人的体型特别设计的。此外,还有日本的三八大盖,美军的m1加兰德步枪,m1卡宾枪等等。「怎么样,小子。眼花缭乱了吧?」王亚樵藏在牛仔帽下的胖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人之常qing,爱枪的人都这样。说吧,想要什么类型的武器,我给你带路!」「枪枝弹药待会再说。」杨开摇了摇头,回绝了王亚樵的好意:「这次任务非比寻常。作为组长,我要未雨绸缪,考虑到每一个细节。现在,全队人需要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配备,第一项,也是最实效的武器,匕首,军刺。」听了他的话,王亚樵的眼角闪过一丝讶色:「小傢伙,不愧为威廉的得意门生,有其师必有其徒。」「好吧,所有人跟我来,那边第四个专柜,先挑冷兵器。」说完,他招了招手,哼着十八摸,从一桿杆钢枪中穿过。第四十六章 整装待发(2)王亚樵口中的第四个专柜并不大,整个玻璃架子上,像晾衣服一样的挂满了林林种种的匕首。有锥形的,有扁平的,有长的,有短的,杨开粗一看,就知道这几乎囊括了整个世界的匕首家族。「够不够?不够自己动手,下面还有些未拆封的,一整箱。」王亚樵靠在柜子旁,懒懒的说道。「足够了。」杨开说着从中摘下了一把大约有二十多厘米长的匕首,转在手中把玩。这把刀的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呈灰白色,寒光泛肤。「这是义大利的新货。中文译名叫:海鲨。」王亚樵瞥了一眼,说道。就好像整个弹药库,没有他不认识的。「大海中的鲨鱼?」杨开微微一笑。「是的,我用过。」王亚樵说道:「几毫米厚的钢制暖气管,一刀捅穿。」「有缺点吗?」杨开问道。「有!」王亚樵直言不讳:「这把刀没经过热处理,所以没有韧xing。你需要什么样地匕首,告诉我,我给你找。」杨开想了想,说道:「一把好刀,一般只要足够锋利就行。但作为一把战刀,这还远远不够。首先它的刃口在足够锋利的同时,还要具有足够的硬度,而刀身也要有合适的qiáng度和韧xing。剃刀很锋利,但由于硬度不足,切割稍硬一些的东西就会变钝。有些匕首虽然平时还算锋利,也比较耐磨,但受到撞击和扭曲的时候很容易断裂。所以,我需要兼顾以上优点,却能规避以上缺点的匕首。」「很挑剔呀!」王亚樵往嘴里塞了根牙籤,剔了剔牙fèng里的碎rou。「这是军人的特xing。」杨开笑吟吟的看着他。「为了军人的特xing,也为了你这个可爱的小兔崽子,我就辛苦一回吧!」王亚樵无奈的耸耸肩,蹲下身,开始在一堆堆乱七八糟的物品箱里翻腾起来,杨开要的东西似乎藏得很深,以至于到最后,王亚樵的整个身子都钻进了柜子底下,只露出了一个肥大的屁股,左扭右扭。在此期间,王亚樵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一直没断过。半晌,他才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柄乌黑色的四棱刺。「拿稳了。」王亚樵手一抛,丢给了杨开。「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上海滩杀人的时候用的。上等的钨钢,虽然锋利,但不反光,王胖子手工磨制,全世界仅此一把。金盆洗手以后,因为不想睹物思人,回忆起过往的峥嵘岁月。所以就当旧货塞进柜子底下了,唉!本想永远的遗忘掉,没料到,这个老伙计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王亚樵大笑。「我听见了它的声音,那是淡淡的嘶吼。」杨开闭上眼,将四棱刺放在了耳朵,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顿时,响起了嗡嗡的鸣叫。「这吼声,是你心里的不甘吗?」杨开喃喃自语,像是对这把军刺说,又像是对王亚樵说。「你想知道它的名字吗?」王亚樵说道。「你给他取了?」杨开的眉毛挑了挑。「我是最爱给东西取名字的,要知道,我可给我们家女儿取了二十个小名,换着用。」王亚樵大笑。「那它,叫什么?」杨开右手握紧军刺,四指扣紧,旁若无人的做着以前在德国学习的各类杀人术。「黑风。」王亚樵一字一句。「黑风?」杨开挥舞着军刺:「刺杀的瞬间,带过一道黑色的劲风?」「你的理解能力很qiáng,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王亚樵点头。「好名字,我喜欢。」杨开笑了。「那就送给你了,好好地珍惜吧!说不定以后你拔出它的时候,还能想到我这个一面之缘的朋友。」「谢谢,我会记住你的。」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忽然感觉到手中的军刺变的重了,这或许就是,上一代对下一代,梦想的延续吧?至少,他是这么想的。接下来,王亚樵给众人介绍了军用匕首的作用,并教会了大家几个简单易行的动作。军用匕首的主要目的是用于近距离博击,以杀伤敌方人员。因此一般是非摺叠的,以增qiáng其坚固xing。手柄部分通过镶木、增加凸凹以防止脱落。在刀体部分作出血槽,以便顺利拔出。此外,军用匕首亦是军人越野的有效工具,可用其披荆斩棘,开闢道路;亦可用其刀背的锯齿锯断树木,搭设帐篷;还可用其宰杀野味、掘取jing果。因此,即使在现代战争中,军用匕首仍是职业军人不可缺少的武器。据说,美国特种部队在生存训练中,要求受训官兵只带军用匕首和指北针,或者将其中一样换成一壶水,模拟敌后条件下,只身按规定时间到达地图标定的地点。训练中,极少有人将匕首换水。可见其是紧急生存的无价之宝。赵勇德身体高大,动作彪悍,千挑万挑之后,拿的是一把加长版的匕首,背厚,钢口很好;独眼龙拿的是伞兵刀,短小锋利;九筒和石头各要了一把弧形匕首,他们这种轻重步兵,对于刺杀术并不看重,只要有东西防身即可。陈天顶推说自己有防身武器,所以并没有挑选。华伯涛要的是一把瑞士军刀,估计是看中其的多用途吧。所谓瑞士军刀,又叫万用刀,是含有许多工具在一个刀身上的摺叠小刀,因瑞士军方为士兵配备这类工具刀而得名。在瑞士军刀中的基本工具常为,原子笔、牙籤、剪刀、平口刀、开罐器、螺丝起子、镊子等。要使用这些工具时,只要将它从刀身的摺叠处拉出来,就可以使用,方便至极。
第40页 可轮到道士张鹤生的时候,大家却犯难了。他提出的条件并不高,但却偏偏是这所弹药库里没有的。一切只因为,他想要一把剑……不管杨开好说歹说,这个牛鼻子只是执拗的表明自己只会使剑,至于那种小刀片子,就算是拿着,也是当飞镖扔了。最后没办法,曾养甫只得黑着脸上楼打电话,吩咐外面的军统职员,无论是偷也好,买也好,抢也好,必须要在五点前去铁匠铺弄回一把好剑来。「杨开,冷兵器的问题解决了,我们来谈谈枪枝的配合使用吧!」王亚樵摘下牛仔帽,臭屁的chui了chui灰。「你觉得应该怎么安排?」杨开问道。「你们小组一共多少人?」王亚樵瞥了他一眼。「算上我,九个。」「几个会使枪的?」王亚樵说道。「一个指战员,一个狙击手,一个轻步兵,一个重步兵,一个前32师团长,基本枪械都会用。」说到这,杨开顿了顿:「还有个女人,是你们军统,也会玩枪吧,估计。」「你指的是雨薇那小姑娘?」王亚樵淡淡的笑了笑。「嗯。」「我这里的东西,她都会。」王亚樵说道:「那就是九个人,三人不会用枪对吧?」「差不多。」杨开点头。「美国海军陆战队一个班的标准配置是,十二个人,十把半自动步枪,一挺轻机枪,一把chun田式狙击步枪,每人携带一枚手雷,班长拿汤姆逊冲锋鎗。」王亚樵皱着眉头说道:「本来按照这个配置给你们,已经绰绰有余了。但戴笠特意提醒我,此次任务可能有装甲类目标和大批量的敌人,要严肃对待。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敌人是谁,但这也不得不令我,慎重考虑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是犯难。尤其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数量,武器这些东西,更是难以令人算出jing确的数据。看来,关于731部队的秘密,戴笠连自己的老兄弟,也没漏口风。「这样吧!」良久,王亚樵像是有了主意:「眼下时间紧迫,那三个不会用枪,我一人发一把左轮枪,四十发子弹。这枪虽然she速低、装弹慢。但xing能可靠,不瞎火,还是比较容易上手的。」「好!」杨开对于王亚樵的这个建议,是非常贊成的。不管怎么说,有把枪防卫都是件好事儿。而且这把枪的特xing正如王亚樵所说,菜鸟的最爱。「他们的事儿好解决,关键是你们,究竟该整哪一出?」王亚樵吐掉了嘴里的牙籤。「对付大量有生目标,最好的当然是重机枪了,看到了吗?」他指了指墙角:「就那挺最大的,最高的,用小轮子拉着的,正宗美国货。只要你子弹打不完,我保准,两个人就能灭掉人家几个团!」「可问题恰恰在于,你们千里迢迢的,这东西怎么搬?还能不用的时候放进口袋,用的时候凭空编出来不成?」「所以,重火力支援这块,是否定了。」王亚樵恼怒的说道。「再说这反装甲能力,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到现在,这大规模的集团作战,一般都是装甲对付装甲的,也就是坦克打坦克,咱单兵是cha不上手的。顶多扔俩燃烧瓶,手榴弹玩玩。现在,你叫我给你们这几号人装备出又能消灭大量步兵,又能消灭装甲目标的武器,格老子的,我王亚樵就算是枪的祖宗,也搞不出来呀!」「王伯,你看能不能取个折中的方法。」沉吟片刻,杨开说道。「怎么个折中?」王亚樵斜了他一眼。「以我们五个人为中心,把火力的配备做到最大。」杨开答道。「小兔崽子,老实告诉我,你们这次任务,到底是对付什么玩意?」王亚樵狐疑的说道:「今天这号事,我可是老姑娘上花轿,头一次遇见。」第四十七章 整装待发(3)「小兔崽子,老实告诉我,你们这次任务,到底是对付什么玩意?」王亚樵狐疑的说道:「今天这号事,我可是老姑娘上花轿,头一次遇见。」「日本人!」杨开断然道:「而且可能会遭遇另一种可怕的东西,这种东西体型巨大,速度快,杀伤力qiáng,有鳞甲。」「有鳞甲?」王亚樵愣了一愣:「你们要去鳄鱼湖打鳄鱼玩?」「这……」杨开迟疑了片刻:「你可以当做目标是大一号的鳄鱼。」「好吧!」王亚樵点点头:「军统的事儿我知道,神神怪怪的,我也不多问了,让我琢磨下该怎么做。」说完,他又戴上帽子,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时不时的将目光在杨开等人身上掠过,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数据。大约过了一刻钟,王亚樵终于满头大汗的站起身子,看他衣服,整个后背都湿了。「重机枪不可能了,我给你们的重步枪配备一把火力最大的轻机枪,七毫米子弹五百发,由于子弹太重,只能给这么多,多了背不动,其他的,你们去祥瑞镇自己补给。这把轻机枪的用途是,火力支援,应付一定数量敌人。轻步兵配备一把霰弹枪,这种枪是近距离使用的,火力勐,面杀伤,一枪能发she几百颗弹丸,俗称满天星。适宜对付你说的大鳄鱼近身,配子弹五十发。狙击手拿一把改装的毛瑟k98步枪,配两个白光瞄准镜,子弹一百发。那个老兵拿一把m3冲锋鎗,负责掩护轻步兵移动,配十个弹夹。最后,杨开,你拿一把m1卡宾枪,我会给你加装m7型榴弹发she器,配备枪榴弹三十发,这东西能当小迫击pào用了……」王亚樵喷着唾沫星子说道。「王伯,除了狙击枪和散弹枪外,能给我们把其他枪的子弹换掉吗?」杨开想了想说道。「你要什么子弹?」王亚樵眼神一凛,似乎猜到了什么。「达姆弹。」杨开冷冷的说道。「达姆弹,你想违反国际公约?这可是被严令禁止的子弹。」「我不管违反不违反,我只问有没有?」杨开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兔崽子,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王亚樵还想劝阻。「我很清楚,但我更要对我的组员负责。达姆弹,是我们目前最迫切需要的弹药。」杨开说道:「我只问,到底有没有?」看到对方已经下了决心了,王亚樵最终只得咬了咬牙:「有!」「要多少发?」「五百发。」杨开说道。所谓的达姆弹,是一种杀伤力非常高的子弹。子弹本身的大小只有成年人的一节指头,但所造成的伤口却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达姆弹出现于1897年,由达姆兵工厂军方总监克莱上尉设计。弹头尖端没有包覆而露出铅心,子弹she入人体后铅心破裂,因而扩大了创伤面,造成对人员的严重伤害。因为当时的火枪所使用的枪弹是铅弹,由于铅比较软,因此在击中人体后往往将所有动能全部释放出来,具体表现为弹头发生严重形变,导致人体组织出现喇叭型空腔,创伤面积是弹丸截面积的上百倍,加上瞬间对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产生巨大压力。但伤者的痛苦不至于此,弹丸的碎片没有全部从伤口取出,那么就会造成铅中毒,即使侥倖碎片比较少,通过外科手术取出来了,弹丸在she入人体后会把一些衣物碎片什么的带入伤口,造成感染,有关部门曾做过调查,被达姆弹击中的伤员,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因其违背人道主义,所以二战前就被国际公约禁止使用。这也是王亚樵的顾虑所在。但不得不说,将普通的小口径子弹换成达姆弹,很可能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或许能对那个东西造成伤害也未可知,所以杨开执着于此。「没问题!」王亚樵点点头:「东西我一颗不少的偷偷给你,五百发子弹,至少给我做掉两百个鬼子,少一个,我看不起你。」「成jiāo!」杨开笑了。「还要什么,尽管说。」王亚樵大方说道。「手雷,照明弹,烟雾弹。」杨开一口气报出三个词来。「呦呵,格老子的,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幸好我只是管仓库的,不是卖军火的。要不你一下子让我放了这么多血,我还不得心疼死。」王亚樵骂道。「手雷有两种,一种是德国的m39,一种是美帝国主义的mk2。」王亚樵如数家珍。「全要mk2。」杨开说道。「你倒是挺机灵的,知道拿好的。」王亚樵说道。杨开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美国的mk2手雷填充了五十克的huáng色炸药和硝酸钾,相比之下,德国的m39含药量却只有前者的一半。再说了,mk2是美国使用最广泛的手榴弹,而m39最初是德国为空降部队研制的,严重限制了重量和体积,导致杀伤力不足。于qing于理,杨开都会毅然抛弃后者。「这样吧,你们五个人,每人四枚手雷,一枚烟雾弹,一枚照明弹,这配置是普通编制的四倍,够了吧?」王亚樵问道。「足够。」杨开回答。「行,那基本就这么定了。大家先换作战服。」「作战服?」众人愕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当然是作战服,你看看你们,穿的还真是五花八门的,德式军装,美式军装,中山装,貂皮大衣,连神经病院的衣服都出来了,还带露大腿的。难道执行个任务,就这么去?那可真是连散兵游勇都不如了。」王亚樵盯着每个人说道。杨开,独眼龙等人目露尴尬;张鹤生,陈天顶,华伯涛三人面面相窥;刘雨薇则害羞的埋下了头。片刻,王亚樵就翻腾出了几件黑色的作战服来,按着身材尺寸,一一丢给了众人,因为小组里有个女xing,所以先开始刘雨薇去了外面,等这帮大老爷们换完了,再都出去,让人家姑娘一个人在里面换。王亚樵口中的作战服的确很不错,穿在众人身上,大小也算合适,除了刘雨薇的袖子长了点,不得不捲起来。陈天顶的衣服长了点,不得不扎进裤子里之外,基本都很合身。这套作战服,从上到下都是浅黑色的,在大腿部分的外侧,有一个专门的搭扣,王亚樵解释说,这是刀囊,可以放置先前大家挑选的军用匕首。腰部的皮带上固定了一个枪套,可以用来放手枪。左右两胸的位置,各有三个小挂钩,杨开试了一下,正好可以悬挂刚才要来的那几枚手雷。看来,这套衣服的设计搭配还是非常科学的。「嗯,这才像点军人的样子。」看到焕然一新的众人,王亚樵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三把左轮枪分发给了华伯涛,张鹤生,还有陈天顶三人。这种左轮枪的造型很漂亮,银白色的,闪闪发光。从枪枝的口径大小来看,杀伤力也并不算小,起码在左轮枪的家族中,算是佼佼者。「这东西,我们不会用呀?」华伯涛看着手里的大杀器,为难的说道。「呵呵,很简单,掰开弹仓,把子弹一颗颗塞到里面,合上。对准目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就完成了。」王亚樵眯着眼,形象的用手指比划着名脑袋说道。「还是那句话,我只会用剑。玩枪,我是笨蛋中的笨蛋,所以,你还是收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张鹤生说着,将手推了过去,但却被杨开又推了回来。
第41页 「张道长,多一样防身工具始终不是坏事儿。」杨开认真地看着他:「何况,这是此次任务的生存法则,你应该知道轻重。不会的话,上了飞机我教你。」犹豫了良久,张鹤生终于点了点头,将左轮枪塞进了腰上的枪套里:「好吧,杨开,你是组长,你说了算。」既然张鹤生带头表了态,华伯涛和陈天顶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对视了一眼,纷纷踹好了枪。「这是你们的手枪!」在杨开劝服三人之际,王亚樵已经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了另外六把黑漆漆的手枪。这种枪是流线型的外观,表面光滑,带有一种大气的金属质感。而且杨开认识他,这就是王亚樵先前在办公室玩弄的白朗宁手枪。白朗宁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手枪之一。它的一大特点就是弹匣结构,枪弹双排jiāo错排列,其容弹量高达十三发之多。瞄准装置由准星和表尺组成,表尺为弧形活动表尺,共十个分划,每一分划为五十米准星呈燕尾形。该手枪的握把处有一沟槽,以连接枪托,进行抵肩she击,这样可以提高she击jing度并增加she程,因此受到各国军事将领喜爱,在这个年代,几乎成了军队阶层里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好枪!」杨开爱不释手的说道。「防身用够了,不要废话,都关上保险,踹好了塞裤兜里,小心走火。」「独眼龙,你跟我来!」说着,王亚樵看了独眼龙一眼,走到了狙击枪的专柜。独眼龙的眼神动了动,紧跟而至。「你是玩狙的好手吧?」王亚樵从玻璃柜里拿出一把木质步枪,右手在枪栓的位置一拨,就『咔嚓』一声打开了弹仓,chui了chui,端在眼前,试了试瞄准基线。「凑合。」独眼龙的回答不咸不淡。「以前用的是什么?」王亚樵问道。「毛瑟98k。」「那现在用这个吧!」说完,王亚樵将手中的木质步枪扔到了独眼龙怀里。看着手中这把和以前所用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步枪,独眼龙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也是毛瑟98k?」「你那把过时了,现在只给德国的正规军用。」王亚樵笑着说道:「人家狙击手呀,在就更新换代了,吶,毛瑟98k改。」「你是说,这把枪和我那把不一样?」独眼龙端详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不一样,要是一样,我会在这跟你瞎唠叨吗?」王亚樵说道:「比之毛瑟98k,这把枪的枪长缩短为一米,枪管缩短为六百毫米,加上了叶片保险,最关键的是,它採用了新的瞄准具!」「多新?」独眼龙皱起了眉头。「你那把的光学瞄具,是几倍放大的?」王亚樵问道。独眼龙想了想,说道:「三倍。」「哼!」王亚樵冷笑:「告诉你,这个,八倍!而且三百米内的偏差,比之上一个系列,提高了两成。」「你应该知道,这两成,在实战中代表着什么?」独眼龙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才开了口:「天壤之别!」「想听听这把枪在大海那边的战例吗?」王亚樵又拿出把同样的木质步枪,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独眼龙的面色中泛着一层激动。「研究资料表明,德国狙击手用上述狙击步枪能确保在三百米距离上击中目标头部,在六百米距离上击中胸部。其中第144山地步兵团有个叫马赛的士兵,他所击中的敌人,有据可查的就达345人,为此还获得了骑士十字勋章。」王亚樵娓娓道来,在说到几个量词时,还特地加重了音调。看着独眼龙瞪大的眼睛,王亚樵笑道:「现在还觉得这两把枪一样吗?」独眼龙飞快的摇了摇头。「祝你好运!」王亚樵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独眼龙:「这是八倍的光学瞄具,提醒一句,这东西放大的倍数不小,近距离开枪,就用枪上的机械瞄准足矣。」「我知道。」独眼龙抓住枪带,将枪背在了身后。「悄悄地告诉你」王亚樵把嘴伸到了独眼龙的耳边:「我也喜欢玩狙击枪。但我希望,你永远是猎杀别人的死神,而不是被猎杀的对象。」听了他的话,独眼龙浑身一颤,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了,去吧!那个轻步兵和重步兵过来,发新年礼物了!」王亚樵叉着腰,大声的叫嚣道。看见独眼龙背着一桿新枪回来,这九筒和石头两人早就一脸艷羡了,就跟山贼撞见小媳妇似的,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就地正法。这会儿一听王亚樵喊话,赶忙喜滋滋的凑了过去,满怀憧憬。「你是轻步兵吧?」王亚樵瞄了下两人,最后视线在九筒的身上定格。「是,是。」九筒阿谀的说道。「看你像个猴似的。」王亚樵笑出声来:「吶,这个给你。」说完,将手中一柄类似于猎枪的武器递给了他。摸了摸手中这不着调的东西,九筒立马哭丧起脸来。「我说,这不公平吧?」「怎么个不公平法?」王亚樵眼珠子一瞪。「凭什么人家都是好枪,就我是把鸟枪,这不就是乡下猎人打鸟的那种枪吗?」九筒说道。「格老子的,什么眼神。人美帝国主义的最新单兵武器,被你叫成了鸟枪,专打你这只呆头鸟。」王亚樵被九筒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可……可这本来就是呀!」九筒不服气的说道。「唉!算了。我给你涨涨见识吧!」王亚樵摇了摇头,解释起九筒手中的这把怪模怪样的枪来。其实九筒的确是误会了,这把枪并非是猎枪,或者鸟枪,而是霰弹枪。之所以他会做出错判,只是这几种枪之间的类型和功能相似罢了,但杀伤力却不可同日而语。霰弹枪由滑膛枪管、自动机、击发机、弹仓、瞄准装置以及枪托、握把等组成。作为军用武器,霰弹枪其实已经有相当长的歷史了。起初。专门用来发she霰弹的霰弹枪只限于用来she击快速移动的空中目标,例如鸟类和定向飞行靶,所以成为了农夫和猎人的最爱。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手动步枪比之同期的手枪she速较慢而不适合堑壕战,军队需要一种可以手持着冲锋或防御阵地的枪械,其必需要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抛出多个弹头,于是新的霰弹枪成为了二战的单兵常用武器之一。其中,泵动式霰弹枪便被美军大派用场,并且大量取代了声明一时的汤姆逊冲锋鎗。而九筒手中的,正是这种泵动式霰弹枪。霰弹枪的缺陷是she程短,有效she程大约只有五十至一百米。但它的招牌优点却是其他枪枝无法替代的,那就是qiáng大的面杀伤力!因为他一枪打出去的,不是一颗子弹,而是几十颗,上百颗高速旋转的颗粒弹丸,这些弹丸,会形成一个锥形扩散面,使得目标全身大面积中弹,且立即失去抵抗能力,因此,受到了美军的钟爱。「原来这把不起眼的东西,还有这样的经歷!」当得知自己手中的傢伙事儿是所有人的武器中,近距离威力最大的时,九筒立马就乐了。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枪管,生怕磕着损着。「知道怎么用吧?」王亚樵斜了他一眼。「这个我还真不太明白。」九筒傻笑道。「看清楚,只做一遍示范。」说完,王亚樵夺过了他手中的霰弹枪,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飞速的拉动了枪管下的滑膛,扣动扳机,开了一声空枪,随即再拉回滑膛,告诉九筒送弹口在哪,一次填充几发,开几枪后换一次弹药。「明白了吗?」王亚樵将枪丢了回去。「明白了。」九筒使劲的点头。「拿好了,记住,这东西子弹不是走直线的,所以你攻击目标时,前方不要有自己人,不然的话,嘿嘿,所有人都成了筛子。」王亚樵冷笑着将几个厚重的小纸盒递给了九筒,告诉他里面装的是特殊子弹,一共四盒,三十六发。第四十八章 整装待发(4)「重步兵,你能扛的起多重的东西?」解决完九筒的武器,王亚樵将目光转向了石头,这个肌rou发达,面部黝黑的汉子。「一百斤的东西,背着走几天,不在话下。」石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王亚樵点了点头:「你去墙角,把那个被黑色蒙布罩着的机枪拿出来,它,以后就是你的了。」听了王亚樵的话,石头当即小跑着过去,掀开蒙布,映入眼帘的是一挺瘦而长的机枪,机枪头上了一个三角支架,枪管上满是散热的圆孔,通体黑色,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石头见猎心喜,将机枪的三脚架收起,然后一把扛在了肩膀上。「你知道这叫什么机枪吗?」王亚樵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就知道它是机枪……」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呵呵,你太坦率了。机枪也是分好几种的。告诉你,这就是德国佬最好的机枪:铁拳!」王亚樵洋洋得意地说道。「之所以是德国佬最好的机枪,是因为他既可以当重机枪用,也可以当轻机枪用,还可以当高shepào用!」王亚樵说到这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而杨开更是竖起耳朵,要听听这个『枪王之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原来,德国在一战中失败,根据《凡尔赛条约》规定,战败的德国不可制造重机枪。一战后,德国的实力迅速恢復。随着国力的恢復,曾有着「欧洲最qiáng陆军」称号的德军自然不甘心受条约的限制,永远成为一支半保安xing质的部队。其实几乎从刚刚结束战争开始,德国的各项科研活动就转入地下,研制的步伐虽然有时放缓却始终没有停顿。不过他始终是一战的战败国,如果公然违背《凡尔赛条约》,必将立刻遭到西方盟国的严厉处罚。所以,这根红线是不敢碰的,既要隐讳,又要发展,这好像就难了。所谓难者不愿,愿者不难。德国人很快以自己特有的jing明,巧妙的迂迴过了条约的限制。他们研究了一种从传统眼光看来,完全不是重机枪的通用机枪。这挺通用机枪,若使用两脚架,配备七十五发弹鼓即可作为轻机枪使用,跟随班排作战。若使用重机枪的三角架,配备三百发弹箱,即可作为重机枪使用,成为营连的支援武器。若装上装甲车辆,它又是车载机枪。其最大特点是不同于马克沁重机枪的採用水冷降温的方式,而是和轻机枪一样採用气冷式,通过迅速更换枪管来保持she击的连续xing。他就是享誉世界的铁拳机枪,该枪一九三四年设计定型,由着名的毛瑟兵工厂生产,採用和毛瑟步枪相同的弹药。它有着很多划时代的亮点之作,如既可用弹链供弹,又可换装弹鼓供弹,使用弹链供弹左右都可进行,能双枪联装使用(用来当高shepào对付飞机)。主要零部件都很容易装卸,cao作简单,可迅速转移阵地(机枪能够迅速转移阵地在实战中特别重要)。该枪理论she速为每分钟八百发,最快可达每分钟两千发,达到了单管机枪的巅峰。据说,碗口粗的大树,片刻就能扫断。不过,在铁拳轻机枪刚刚诞生并装备部队的时候,西方潜伏于欧洲的谍报人员却将其评定为一款粗制滥造的武器,是若gān铁片和一根铁管的拼凑物。当时雪片般的报告飞向华盛顿和伦敦,内容都是同样的:德国已经不行了,他们极端缺乏原材料,连他们战术核心的机枪都採用如此简陋粗糙的制造技术。
第42页 可当美英枪械制造专家得知这个qing况以后,却是大吃一惊。他们清楚地知道,採用冲压技术的德军在机枪这个方面,已经远远领先了他们。在后来的实战中,也很好的证明了这点。无论在苏联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还是英国低矮的灌木丛林。是北非炎热的沙漠,还是柏林的碎石瓦砾堆,铁拳轻机枪都是德军绝对的火力支柱。美国兵称其为『希特勒的电锯』,英法联军称之为『希特勒的拉链』(意指希特勒在拉拉链掏生殖器却掏不着);苏联兵比较朴实,算是文雅地称其为『亚麻布剪刀』;而德国人则骄傲地称之为『德意志军魂之利刃!』「杨开,我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对你口中的大鳄鱼造成伤害。但不可否认,除了那辆拖车型的重机枪之外,铁拳算是我弹药库里最qiáng的武器了!」王亚樵看了看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个也是全配达姆弹?」「各用一半吧!」杨开沉吟片刻,说道。「嗯,好!」王亚樵说着,给石头指点了一下cao作技巧,便让他去搬子弹了。「最后两把枪,发完收工!」知道杨开和赵勇德等的有些急了,王亚樵也不多说,走到另一处玻璃柜旁,抄起一把冲锋鎗,就拿了出来。「老赵,接着。美制m3冲锋鎗,汤姆逊的威力加qiáng版。火力勐,装弹快,给你配二十发弹夹。打完了,去祥瑞镇的秘密军火库再行补给。」手一推,冲锋鎗就被王亚樵顺着玻璃面,滑到了赵勇德面前,杨开仔细一看,瞭然于胸,这正是开始铁笼子里的两名守卫使用的武器,xing能是相当不错的。王亚樵动作不停,又从密密麻麻的枪堆里拽出了一把具有摺叠枪托的步枪来:「杨开,这是你的。这是美国政府专为他们的军官和空降部队研究的新东西,目前只是实验品,还没有服役,我这里的存货也只有两把而已。」「试验品,可靠吗?」杨开生出了一缕疑惑,他可不想还没摸到敌人,就被自己手中的试验品弄丢了xing命。「完全可靠,要知道,美国人是很小气的,他们准备大批量跟新换代的东西,绝对比上一代要好得多,否则,他们绝不会这么做。」王亚樵很了解的说道:「告诉你,这之所以叫卡宾枪,是因为它可以连发,也可以单发,但连发最多可以开三枪,扳机旁有个调节按钮,自己把握。」「就是这个小开关?」杨开拿起枪,试了下手感了,拨弄了一下王亚樵所指位置上的阀门。「对!」王亚樵笑着说道。「看见枪管下那个小黑筒子了吗?那是榴弹发she器,普通she击的时候,需要拆掉。发she榴弹时,就装上。这种东西可以穿透七十五毫米的轻装甲,并产生小范围爆炸效果。给你配二十发。」「谢谢。」杨开淡淡的点点头:「我想,他是我迫切需要的武器。」「对了,我还需要一套日本军服?」「日本军服?」王亚樵被杨开的要求弄得愣了一下:「什么军衔?」「最好是少佐。」杨开说道。「好,我明白了,待会去后勤仓库,一块给你。」王亚樵也不是个笨人,片刻就对杨开的小九九心领神会。两人相对无言,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我再给你们发一些作战包裹,然后带好傢伙子弹,我们去后勤仓库领防寒装和口粮,帐篷,睡袋。」王亚樵挥了挥手。除了陈天顶,华伯涛,张鹤生,刘雨薇四人轻装而入,轻装而出外。其余人的背上都多了一个包裹,就连身上,也挂满了各种武器,当真应了那个词:全副武装。后勤仓库并不远,就在隔壁。在那里,王亚樵一一为众人配发了适量的固体燃料,生活用品还有满满几大包的美国k号口粮。k号口粮是美军中伙食最丰富的口粮,据说,二战时期,使用这种型号gān粮的美国大兵,所到之处,总是嚼着巧克力和口香糖,高兴时还向周围儿童撒发。那些被战祸搞成破落户的西欧人,看着羡慕不已。这种野战套餐,不仅有巧克力,口香糖,压缩饼gān、午餐rou、罐头,还夹有两支「骆驼」牌香菸和三根火柴,这意味着,饭后还可抽上几口,当真是一边打仗,一边过神仙日子。为了满足大家的要求,王亚樵破例带众人去了一趟地下靶场,不过鑑于安全问题,杨开的枪榴弹和石头的铁拳重机枪被禁止使用,因为王亚樵担心,如果动用这两个大傢伙,会毁了他苦心经营了一年的娱乐靶场,到时候,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了。试枪的过程出人意料的顺利,能看出来,大家还是颇为斗志高昂的,赵勇德的冲锋鎗又快又狠,哒哒哒几下,一梭子子弹就没了。杨开的m1卡宾枪则是机动能力qiáng,连续开了三枪,几乎都是命中靶心,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就更不用说了,十多个靶子,全部被他指哪打哪,分毫不差。最令人恐怖的就是九筒手里的散弹枪,靠近了人体靶子,轰的一枪下去,九筒本人被震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看那个靶子,直接四分五裂了,就连旁边的两个靶子都受到了波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dong,这才让他体会到了这种武器的杀伤力,到最后,就连华伯涛等人也半推半就的拔出左轮枪,在杨开的指点下放了几枪,虽说连靶子边都没打中,但好歹学会开枪了。眼看时针已经拨向了六点的刻度,离出发的时间愈发迫近了。王亚樵这才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答应请客的事儿,不过,这饭是请了,人也满了,可菜餚却是差qiáng人意。其实,认真点说,连菜餚都没有,每个人能分到的,仅仅是一份牛rou炒饭而已。原来,这类充飢的食物,在军统的餐厅都是可以免费领取的。唯独桌上那一小包王亚樵用来给自己下酒的花生米,才需要花钱购买。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厮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的传闻,岂止吝啬,当真是抠门抠到家了。于是,众人的眼光纷纷聚集在了那包花生米上,争相去抢。最后把王亚樵bi急了,直接将整个肥嘟嘟的身子扑在了桌子上,就是摁住花生米不放。惹得曾养甫连连咳嗽,刘雨薇红了半边脸。「我说王伯,不至于这样吧?」杨开放下筷子,跟王亚樵打起了商量。「咱一桌十一个人,这包花生米,匀分了,你看怎么样?公平合理。」「不行!」王亚樵誓死捍卫着自己一个大洋才买来的零食。「算了,你一人拿五成。」杨开说道。「不行!」王亚樵继续rou痛。「六成?」杨开皱了皱眉。「不行!」王亚樵连连摇头。「七成?」杨开活这么大,算是长见识了。「你死心吧,我一粒也不分给你们!」王亚樵吼道。「大家都听见了,他说他一粒都不给我们,这得多坏呀!」杨开调侃道:「既然不给,你们说怎么办?」「抢!」陈天顶起闹道。「那行,就按陈老闆说的。张道长,麻烦你一下,上去把他压住,养甫,咱俩来拿花生米!」杨开笑着拍了拍桌子。「你们,你们敢!」王亚樵急了:「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听了他的话,杨开眯起了眼睛:「开枪?这会儿,你就是开pào都不好使。」「先把花生米抢过来再说!」就在这时,屋子里的电话响了,也让众人之间的闹剧,告一段落。杨开愣了下,要去伸手,被曾养甫拦了下。他看了看表,说道:「我去接,可能是义父着急了。」果然如曾养甫所料,话筒那头确实是戴笠的声音。戴笠的吩咐焦促而急迫,大概意思就是,飞机已经安排好了。大家整备完毕之后,最好尽快赶到军统门口,在那里,有专门的吉普接大家去莲花机场。「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曾养甫放下电话后,杨开无奈的耸耸肩。「再吃点吧,保存体力。」华伯涛一边说,一边用勺子盛满了饭,塞进嘴里,大口嚼吃着。这位老教授先前的吃饭动作,一向文雅,只是现在,倒是和赵勇德颇为相似,怎一个láng吞虎咽。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华伯涛也不吃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想晚上饿着的,可以不吃。但我要提醒一句,这饭虽然做的不怎么样,但好歹是热乎乎的米饭。这一顿以后,我们只能吃罐头口粮,想再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何地了。」他说完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起头来。然后迫不及待的消灭着各自碟子里的食物,等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酒足饭饱的打了个饱嗝。「杨开,要走了?」在此之前,王亚樵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直到此刻,才稍有些落寞的发出了一声嘆息。「嗯,要走了。」杨开抿了抿嘴:「王伯,咱们有缘再见!」「会的。」王亚樵努力了点了点头,眼角有一些湿润的成分:「只是这人老了,岁数大了,也就跟着文人骚客们一起,多愁善感来了。虽然小算一下,跟大家相处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但听到分别二字,还是禁不住有些小小的失落。」王亚樵的话很委婉,也很直白。但杨开知道,这位风云人物,这位可爱的胖老头是真的把大家当朋友来看的。「拿着吧!」王亚樵一挥手,将刚才那包死命捍卫的花生米变成了一条抛物线。杨开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捏在五指间,油腻异常,散发出阵阵的苏香。「大家上了飞机,当夜宵分着吃吧!」王亚樵酸涩的笑道:「就当是我这个吝啬鬼的一点心意,说实话,能让我忍痛拔一根ji毛,你们已经很了不起了。」千里送鹅毛,礼轻qing意重。杨开紧紧地抓着手中那包毫不起眼的花生米,对王亚樵翘起了大拇指:「好!我收下了,回来,我请你!」「等你这一餐!」王亚樵说道。「还有你们」说完,他目光一一从所有人身上掠过:「亏本的买卖咱不gān,一人一顿,正好够我吃一个多礼拜了。」「记住,一定要回来,不回来,你们一辈子都欠我的!」当众人恋恋不捨的和王亚樵握手挥别后,这个老头一直在背后向大家连连挥手。在踏上最后一个阶梯时,杨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竟发现对方还在那里不住的挥手,不论自己会不会看,看不看得见。杨开深吸一口气,暗道了声再见,随即钻出了黑dong。『嗡』的一声,随着钢板的再次落下,整个弹药库再次陷入了永恆的黑暗,就仿若从未有人来过。第四十九章 英雄的背影军统的高墙里,此刻已停满了墨绿色吉普车,有的车厢后座还架设了迫击pào和重机枪,引擎声轰轰作响,排出大量的烟雾。「养甫,不就是我们这几号人吗?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看到几十辆吉普车整整齐齐的壮观场面,杨开还以为误入了汽车厂。「大家坐中间那两辆不带武器的,司机会送你们到莲花机场。」曾养甫指点道。「那其他的?」杨开愕然。「过一会儿,军统的大部分人员也要撤了,按义父的话说,是去重庆总部。」曾养甫说道。
第43页 「你们走了,这地方不便宜小鬼子了?」赵勇德cha了句。「呵呵」曾养甫笑了笑:「这倒不会,我们会转走所有重要资料,带不走的,会销毁,至于地下室,全部炸掉。」「可惜了。」杨开嘆道。「抗日,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小败未知兴衰。只要人在,就有希望,一切就还可以重头再来。」曾养甫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相信,数年之后,从这片土壤里崛起的,必将是大写的『中国』二字!」「固我所愿!」杨开点点头,拍了拍曾养甫的肩膀:「你也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贪工,得不偿失。」「我会注意的!」曾养甫微笑着对杨开挥了挥手。这时候,众人已经分别上了吉普车,司机也按起了喇叭。杨开看不能等了,只得一拉扶手,直接跃到了后座。「祝兄弟此战顺利,凯旋而归!」曾养甫忍住咳嗽的yu望,放声吼道。「孩儿们,开枪送行!」「放!」他一落手,守卫在两侧的雨衣士兵顿时放下了肩膀上的步枪,拉动枪栓,填充子弹,枪口向天,『啪』的开了一枪。「再放!」曾养甫热泪盈眶。「啪!」「啪!」三枪过后,所有人将步枪驻地,对着远去的吉普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上海的天空,yin云密布。遍cha各地的青天白日旗,赤红如血。莲花机场离军统局并不算远,所以很快就到了。这几天,由于日本人的疯狂进攻,整个城市的jiāo通枢纽几近瘫痪,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死尸碎片。这架民用机场虽然简陋,却被视若珍宝。因为它是目前为止,唯一倖存的飞机场,没有之一。夜深沉沉,几座敞开的机库在昏暗的灯光中若隐若现,外表还罩着许多油布,很是神秘。机库里,两架正在调试的美制p40野马战斗机发出嗡嗡的引擎轰鸣声,飞机上几名戴着墨镜的国军飞行员爬上爬下,进行着飞行前的最后调试。放眼望去,两条平行的跑道由西向北,又宽又长。待司机驾着吉普车,风驰电掣般的来到机场门口时,戴笠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了。看样子,已是来了很久。他身后的岗哨亭外,还有十多个身披深蓝色雨衣的军统高手,戴着面具,警惕的转来转去。「来的有点晚。」看着姗姗来迟的众人,戴笠眉头紧锁。「清理东西,费了点时间。」杨开指了指车子上层层堆叠的包裹,解释道。「那好吧!跟我来。」戴笠没有再发出责难之词,只是点了点头,手一指,带着杨开他们绕开机库,走到了另一个机库。那里的跑道并非空空如也,而是停着一架巨大的双引擎飞机,这架飞机浑身土huáng色,屁股上喷了个红太阳的标志,果然如戴笠所言,是绝对的小鬼子玩意。而且杨开还认识它,这就是臭名昭着的零式战斗机运输版,大和伞兵机。此刻,机翼两侧的螺旋桨已经扑扑的扇起风来,三个轮子在地面上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刮的周围的林木树叶乱飞,时不时惊起一两只慌张的麻雀。「奶奶个腿,我姓赵的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呢,不知道会不会跟晕船那样,口吐白沫?」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赵勇德的心里没了谱。「放心,你要是口吐白沫,我就一脚把你踢下去,眼不见心为净。」他的背后,冒出一句独眼龙的冷嘲热讽。「你……」赵勇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好了,没坐过飞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杨开阻止了二人的斗嘴:「我相信,第三次的时候,就是把你挂在飞机尾巴上,都不会再害怕了。」「我可不想被挂在飞机尾巴上,那不成了小鬼子的活靶子。」赵勇德不忿的嘀咕道。「哈哈……」众人捧腹大笑。「杨开,这是大兴安岭的详细地形图。下面的,是通往黑龙江腹地的地图,再往下,是北纬37度区的简要路径标註,这是从那个发疯的美国教授身上搜到的,我们没去过,也不知道真假,做个参考吧!袋子里还有三个指北针,小心使用。」戴笠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牛皮袋递给了杨开。「够详细的。」杨开扬了扬眉毛,接过。「这种关乎大局的东西如果不详细,恐怕我就真看不到你们了。」戴笠说道:「这三张地图,可是付出了百多条人命的代价,才换来的,不要辜负了那些qing报员的厚望。」「不过……」说到这,戴笠话锋一转:「值得遗憾的是,由于地域xing问题,我们不可以进行任何无线电方式的jiāo流。也就是说,这架飞机一旦起飞,你们和外界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失去联繫,直到任务完成,再次回到祥瑞镇。」「至于援军,那更是不可能的。」他补充道。「从现在起,你杨开所带领的就是一群孤军!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失败,等待你们的就只有全军覆没,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没有第三种结果。」「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杨开释然的说道,随即转头看了看众人,华伯涛等人亦是一脸的坚毅。「但我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后者。」戴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借你吉言吧!」杨开幽幽的嘆了口气:「不过就算是全军覆没,我也会让731部队和他的yin谋,统统埋进yin曹地府,永不超生!」「那我代表国民政府,敬候佳音。」戴笠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等太久。」捶了下戴笠的肩膀,杨开淡淡的眺望着远方的旷野。在那里,火光阵阵,细雨霏霏,无数中国军人仍然在用生命捍卫着这个名族的尊严。「你看!」杨开举起手,指着那片连绵细雨,像是对戴笠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个城市仍在哭泣,它在qiáng忍着痛苦!曾经的我,很讨厌这个只会哭泣的城市,而今,我只想拯救它,我打心底里这样想。」「为什么?」戴笠问道。「哼!因为我放不下这个和我一样的爱哭鬼!」说完,他大笑一声,丢下戴笠,义无反顾的领着众人走向飞机。一路上,没有人回头。就连赵勇德都扮了一回潇洒。不知道,这算不算,英雄的背影?第五十章 幽灵电话(1)飞机上,已经降下了一道阶梯。杨开踩上阶梯,走上顶端,拉开金属门,当先猫着腰钻了进去。华伯涛等也照本搬科的学着他的动作,一个个的进了飞机。唯独赵勇德这厮身的人高马大,倒霉了些,进仓时抬了一下头,额头『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樑上,在那骂了好几声灰孙子,这才肯善罢甘休。「晚上好!各位。」等大家在圆圆的飞机肚子里坐好时,驾驶员从前面转了下腰,亲切的对众人打起了招唿。「鄙人国军第四飞行中队少校:周卫国,负责此次运输任务,希望多多照顾!」周卫国摘下墨镜,微笑着说道。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慈眉善目的,塌鼻子,嘴唇有点厚,总体来说,给人一种很合群的感觉,跟张鹤生的沉默寡言,以及陈天顶的不冷不热都差别很大,让人第一眼望去,就顿生暖意。「杨开!」「华伯涛!」「陈天顶……」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经他这么一介绍,杨开等人也相继简短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嗯,好。我记住了。」周卫国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对讲机,和地面系统做了个汇报。「大家注意,两分钟后这架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务必拉好安全带。」「安全带,安全带在哪?我怎么没看见?」赵勇德四下里找了起来。「在座位边上,笨蛋!」刘雨薇把身子往赵勇德旁边挪了挪,掀开他座位左边的把手,一把将里面的安全带抽了出来,给赵勇德扣好。「嘿嘿,没看见。」沦落到让一个女孩子给自己系安全带,赵勇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下去。前排的周卫国看到了这一幕,笑道:「这位小姐真善良,而且很漂亮!」「谢谢夸奖。」刘雨薇腼腆的说道。「呵呵,我没说假话,小姐你的确挺可爱的,而且很像我妹妹。」周卫国被逗乐了,开怀道。「你妹妹,那一定很漂亮了,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吧。」刘雨薇一听有人和自己很像,立马被勾起了兴趣。「有,我随身带着呢。」周卫国的手从手舵上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皮夹,展开来递给了刘雨薇。黑褐色的皮夹里,塞着几张印有孙中山头像的纸币。而原来cha通行证的地方,被换成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四个人,周卫国站在中间,搂着自己的妻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小女生,而小女生的手,还牵着令一名更小的姑娘。周卫国介绍说,这是他的全家福,里面包括了他,他妻子,他妹妹,还有他的女儿。如周卫国所言,他的妹妹,也就是那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小女生,长得的确挺清秀水灵的。而且细细一看,眉目之间,还真跟刘雨薇有那么一点儿相像,特别是笑起来,就更像了。「嗯,真的有点像哟!」刘雨薇看着照片里的姑娘,惊讶的说道,旁边的杨开和赵勇德,在看了刘雨薇一眼后,也点了点头,贊同了周卫国的话。「我说吧!」周卫国呵呵傻笑道。「下次回去,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你妹妹,到时候,我给小姑娘买新衣服。」看来,刘雨薇对这个和自己有些相像的女孩,很是喜欢。不过听了她的话,周卫国却并没有再笑出来。只是抿了抿嘴,神态有些黯然,还带了些沮丧的味道:「我带她谢谢你,不过,你还是不用去了。」「为什么?」刘雨薇对周卫国的这个回答很是意外。「不好意思,她……她去年去世了。」周卫国嘆了口气,道。「啊?」刘雨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低下了头,把钱包还给了周卫国:「周少校,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呀?」周卫国勉qiáng的笑道。「我不该这么说……」「没关系,事qing也过去了,这些日子,我也好了许多。不过她们,有时想想……唉!不说了,我们启程!」周卫国轻描淡写的将这一页揭了过去。「全体乘员注意,飞机即将起飞。」他一边说,一边检查了一遍仪表的运作。「等等!」这时候,刘雨薇忽然打住了他。「嗯,有事就说吧。」周卫国以为她有些不方便,需要解决。「我……我就是想问问,周少校,我当你的妹妹可以吗?」刘雨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听了她的话,周卫国握住摇杆的五指明显紧了紧,额头上的皱纹也接在了一起,显然有些激动。过了数秒,这才感激的看了刘雨薇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以后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了,谁要是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揍扁他!」「哈哈,好!」刘雨薇眨了眨眼。一旁围观的华波涛和张鹤生彼此间笑了出来,而杨开也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刮目相看。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玻璃窗外的景物在镜头里飞掠而过。
第44页 「嗡……」随着周卫国将发动机的引擎一拉到底,匀速转动的旋翼顷刻间转速加快了数倍,向下冲击的气流顿时将整架飞机託了起来,尾巴朝下,头部翘起,在跑道的尽头离开地面,升上了满天繁星的天空。飞机的机舱很狭窄,其中有一半的空间都被堆满了成箱的柴油。毕竟,中途要飞越数个城市,这么长的航线,如果油量不够,大家还没到达第一站大兴安岭,就憋屈的跟着这个铁棺材掉下去了。「来点?」杨开将拆开的花生米抓了一把,然后递给了赵勇德。「哈哈,小时候俺就喜欢吃这个。俺爹忙农活回来了,炒上一碗,咱爷儿俩就这么对着煤油灯,一边吃一边聊。」赵勇德剥了花生衣,将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嗯。」杨开吃了两口,淡淡的说道:「几年没回去了?」「什么没回去?」赵勇德愣了下,将花生米递给了刘雨薇,让她和陈天顶,华伯涛他们分分,大半夜的,飞机上冷得睡不着,不吃点东西,还真不好打发。「回家。」杨开将剩余的花生米丢进嘴里,拍了拍手。赵勇德身躯颤抖了一下,半晌,摇了摇头:「从参军到现在,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父亲他老人家腿脚还好使吗?娘的眼睛还能看得见吗?家里那几亩田地,收成还好吗?」杨开嘆了口气,伸手揽住赵勇德的肩膀,没说话。他看得出来,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动qing了。「我想,这次任务要是能活着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看,看看俺爹娘,看看那头耕牛,还认识俺不?」赵勇德喃喃自语。「会的。」杨开点头。「陈伯,吃点东西。」刘雨薇将手中的花生米放在了陈天顶的手中。「呵呵,谢谢你,小丫头。」陈天顶皱着一张麻子脸,笑道。「对了,你怎么成了戴处长的义女?」陈天顶问道。「我从小就是孤儿。」刘雨薇撅着嘴说道:「几岁的时候,就跟着要饭的去收垃圾,捡破瓶子卖钱,苟延残喘的。那年冬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我就裹着单薄的身体,缩在桥头等死。只是没料到,过一会儿,竟然感到身上暖唿唿的,抬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大衣,然后就看到了义父那张慈祥的脸。」「原来是这样,看来戴处长不是个坏人。」陈天顶颇有些动容。「义父他本来就是个好人,只是你们这些局外人,不了解他罢了。」刘雨薇说道:「他,活的很痛苦。」「陈伯你呢?」「我?」陈天顶大惑不解。「能和我说说,你在慈禧太后的地宫,还有大兴安岭里的故事吗?」刘雨薇满怀期待的说道。「你不是都知道吗?」陈天顶大鼻子动了动。「我想听详细的。」刘雨薇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吓人的故事,义父说我胆小,还逞能。」「这……」陈天顶犹豫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小丫头,在这两个地方,我遇到了一生中都无法理解的很多事儿,也因为自私,而失去了亲qing,爱qing,友qing。所以,这两个地方,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个结儿。等哪天这个结儿解开了,我会编成段子给你说书的。」「好,那说话算数。」刘雨薇露出了酒窝。「嗯,说话算数。」陈天顶点点头。「你这是在打坐?」华伯涛一边吃花生米,一边看旁边的张鹤生盘着腿,中规中矩的唿吸吐纳。「是的。」半天,张鹤生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来。「看不出来,军统倒真有点能耐,一个钟头,就给你弄了把宝剑。」华伯涛擦了擦油腻的手,拿起张鹤生搁在身边的长剑。『唰』的一下,他抽开了剑柄,顿觉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我也挺喜欢这把剑的,杀日本人的话,一定很快。」张鹤生说道。「但日本人都是用枪的。」华伯涛说道。「开枪之前,我就已经割断了他们的喉咙。」张鹤生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杀过多少鬼子?」「没数过,如果算上『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和『东北抗联』那会儿,大概有百多个鬼子被我送上了西天。」张鹤生想了想,说道。「用剑?」华伯涛疑惑的问道。「剑,还有道术。」张鹤生断然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道术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所谓的道术,只是市井之徒往油锅里伸手不烫伤,烧小鬼之类的骗钱东西。」华伯涛坦白说。「中国道术,远比你想像中的,要源远流长。」张鹤生说道:「我想,不久你就会有机会看见了。」「我很期待!」华伯涛笑了笑,离开座位,走进驾驶舱,坐在了周卫国的旁边……众人闲聊之际,飞机已驶离上海,钻进更高的云层,前往下一个城市。据飞行员周卫国说,想要到达大兴安岭,还需要一天多的时间,这期间的一切活动大家只能在飞机上完成。同时,他还让大家给包裹打好结扎,以免到时候跳伞时,来不及准备产生物资损失。黎明,飞机正式进入南海领空。不过杨开等人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日军已完全占领上海,长达三个月的沪淞会战宣告结束。这是中国八年抗战中最激烈的一次战役。统计表明,日军参战兵力达二十五万余人,死伤五万余人;中国军队参战兵力共七十余万人,伤亡达十余万人,德械师全军覆没,教导总队损失殆尽。据当时一位日本随军记者的《上海通讯》,日军占领上海之后,大肆屠戮未逃离的中国人,整座城市血流成河,引得huáng浦江中鳗鱼围啃尸体,当时之惨状,难以用笔墨形容。第五十一章 幽灵电话(2)看着玻璃窗外的碧蓝色海洋,杨开漱了漱口,然后拆开了包裹里的k号口粮,拿起里面那块涂有huáng油的面包,一边吃一边远眺。美国人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惯得,比如教授华伯涛,就对那些膏状的huáng油嗤之以鼻,将面包丢给飢不择食的赵勇德,自己啃起了压缩饼gān。飞机上的日子很是无聊,在加了三次油之后,久违的西伯利亚寒流已经初露锋芒。嗖嗖刮过的冷风,让这个金属做的铁盒子冰冷异常,杨开甚至能看见螺旋桨附近的小冰屑。这也令他一度怀疑,这架飞机会不会上冻,然后噗通一声掉下来。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发动机的声音一直没断过,而且震的人耳朵疼。十多个小时里,大家除了说话,便是裹起毛毯,相互靠在一起,结伴而眠。「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安全的进入了黑龙江,过一会儿,大兴安岭就到了。」就在众人熟睡之际,周卫国拿起对讲机,声音从机舱里的喇叭上响起。「真的?」杨开第一个惊醒,一脸的不可思议。「千真万确。」周卫国笑着点点头:「不信你看看窗外,景色变了吗?」飞机的轰鸣声依旧,但从上向下俯视,万里河山,却是一片银装素裹。无论是山顶还是树木的尖梢,都被点缀上了一层皑皑白雪,更有无数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花,在窗外翩翩起舞。「这就是北方的雪。」杨开翘起了嘴角,静静的欣赏着。「好漂亮!」刘雨薇呵出一团暖气,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人。「你们知道吗?在我们中国的茶馆里,看客们一谈起景色,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江南的小雨,北方的大雪。江南的小雨细腻婉转,就像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北方的雪大气磅礴,就像是矫健豪迈的汉子。」华伯涛解释道。「华教授,你就是文绉绉的。」赵勇德傻笑道:「不过这个比喻,我觉得也是那么个事儿,男人,娘们,两人上了炕,就成了中国,哈哈。」「你……」华伯涛一时语噎:「再风雅的东西,都被你败了兴致。」「再漂亮又有个毛子用,都成了鬼子的领土!」赵勇德嘀咕道。他这话一出口,机舱里的众人顿时选择了缄默。半晌,杨开才淡淡的说道:「会夺回来的,这笔血债,终归要用血来偿!」「好了,大家准备准备吧,别错过了降落的地点。」说完,他拍了拍赵勇德肩膀,转过身去拿降落伞包。提起降落伞,大家都是耳熟能详的。但说到去用,九个人里,还真没几个人会。没办法,杨开只能手把手的教着其他人,并给他们绑在了后背上。毕竟,这是要命的事儿,马虎不得。在周卫国的刻意cao纵下,飞机的速度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此刻,他正紧张的注视着导航系统,寻找着地图上的目标。「你们的行李包裹,都绑在主伞上了吗?」周卫国拨下了一个红色按钮,转过头,对后面的杨开说道。「一切顺利。」杨开说道。「嗯,到时候我说跳,你们先把主伞的绳索拉下来,将行李从机尾推出,然后一个个跟着跳下去。」说到这,周卫国补充了一句:「这是最慢的速度,再慢就不行了,你们跳下去后,自己调整方向,争取都在一个区域内降落,不然失踪的话,会很麻烦。」「会注意的。」杨开点头。「好!听我指挥。」周卫国打开了液压阀门,顿时,在飞机的尾巴上拉起了一道门,风声瑟瑟,将垂下的铁门刮的噼啪作响,仿佛就像随时都会被撕裂似的。「还有两百米,你们可以把东西搬到舱门了。」按照周卫国的吩咐,大家上下其手,将枪枝和生活用品的包裹推到了舱门,然后套上了防寒服,防寒靴,护目镜。紧接着最后检查了一次身上的降落伞,确认无误后,相继点了点头。舱门外,巴掌大的雪花打着旋儿扑到人脸上,又冷又疼,漫天都是彤云,遮住了视线。特别是高空特有的低气压,让众人喘不过气来,反应大得甚至脸色通红,产生了轻微的眩晕感。「听我说,待会跳下去的时候,千万不要紧张。离开飞机后,不能一下子就拉开降落伞,这样有很大概率会卡住。你们自己心算,感觉身体大约下降到一百米的位置后再拉。还有注意调整降落伞的方向器,始终和大部队保持一个方向。最后就是着陆问题,慢慢来,弓着身子,双脚着地。我可不想看见谁还没撞见日本人,就自己摔成了残废。」杨开顶着qiáng灌进嘴里的大风,说道。「明白吗?」「明白了。」众人答道。「大声点!」杨开笑道:「就这点底气,怎么过大兴安岭,怎么gān小鬼子?」「明白了!」众人吼出声来。「呵呵,这才像点样子。」杨开说完将牛皮袋拆开,取出那三枚指北针,自己留了一个,另一个发给了华伯涛,然后把剩下的指北针连通地图一股脑儿的丢进了陈天顶的怀里。「陈老闆,你是地头蛇,这次领路的任务就jiāo给你了。」杨开恳切的说道。「谢谢你的信任。」陈天顶点了点头,将东西揣进了兜里:「七年前,大难不死的我原本发誓,要和这地方永远的画上句号。但没想到白云苍狗,世事弄人,七年后,变成糟老头子的我,还得在这座杀机密布的山岭里,讨一卦生死签!」
第45页 说到这,他默默地闭上眼,chui起了口哨。曲风飘渺悠远,乡音浓浓,正是东北地区的老调子《兰花花》。半晌,声音渐渐收起,陈天顶重又戴回了自己的小皮帽,他笑了,笑的是如此市侩,笑的是如此小民,笑的是如此刁钻,笑的却又如此的苍凉:「兄弟们,想我了吗?哈哈,姓陈的到大兴安岭,给你们上坟来了!」「全体机组人员注意,预备……」周卫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要严肃的多。杨开等人也纷纷排成一列,抓紧扶手,等待着宿命女神的垂青。「跳!」几个大喇叭传来了响亮的爆鸣。杨开速度飞快的一脚将行李包裹踢了下去,拉开了绳索,众人伸出脖子俯视,只觉得硕大的包裹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紧跟着我。」杨开深吸一口气,双脚踩在舱门的边缘。闭上眼,身子前倾,当转移的重心再也维持不了身体的稳定时,他整个人顿时坠了下去。「不要犹豫!」周卫国喊道。于是,华伯涛,陈天顶,刘雨薇等人,只得咬牙,将生命託付给了这小小的伞包。一个接着一个变成了太空中翱翔的小鸟。跳伞的瞬间,因为qiáng烈的气压差,会让人窒息几秒,这段时间,人的思维会出现短暂xing的空白。当众人走出地狱的时候,发现,他们脚下的杨开已经拉开的降落伞。「砰!」的一声。杨开只觉的后背一沉,浑身肌rou都被捆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勒的死死。风声唿啸,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鼻子,耳朵,和一切有dong的地方。下一秒,一条巨大的长方形伞盖出现在杨开的后背上。浩瀚的天空中,这微不足道的一人一伞,就像是飘出去的蒲公英。「砰!」……「砰!」……其余八人全部拉开了降落伞,看着头顶的一个个灰色巨伞,杨开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此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幸好,没出故障,他想到。随着降落伞速度的减慢,众人的身子已经穿过云层,和整个大兴安岭保持着平行,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脚下的山川,河流,冰层,还有一颗接着一棵的巨大松树。巍峨的大兴安岭,就像是一个平躺在地平线上的白色巨人,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五分钟后,杨开等人相继着落。除了赵勇德这厮玩了把惊险的,在收伞的时候身子一歪,原地滚了七八个跟头之外,几乎安然无恙。「大伙儿拿出军用匕首,然后割断伞绳。」杨开喘了口气,吩咐道。王亚樵的黑风匕首果然锋利,只须稍微在绳子上掸一下,就能划出一道平整的切口,这也省了诸多功夫。很快,在杨开的帮助下,众人和背后的大伞告了别。一个个或是蹲下,或是坐倒,四处端详着这个未知的冰雪世界。「喂,喂,奶奶个腿的,还有活人吗?不能见死不救呀!」赵勇德歇斯底里的喊道。原来刚才那几个跟头,使得降落伞的所有缆绳,一股脑儿的绞在了他的双脚双腿上。他又是个急xing子,不慢慢去解,直接去拽。结果越拽越紧,最后成了这般五花大绑的模样,就像是端午节的粽子。「叫你小心,偏不听。这下倒霉了吧?」杨开忍俊不禁的叉起了腰。「赶紧给我解开吧!求你了,大爷,你就是大爷,亲的。」赵勇德求饶道。「呵呵,我可不想当你大爷,不然过年又得多出一份红包来。」杨开笑着挥挥手,九筒和石头立马上前,抽出匕首,将赵勇德从牢笼中拉了出来。「呸,晦气。」解脱之后,摸摸额头上的肿块,再看看胳膊上的淤青,赵勇德气不打一处出,狠狠地将那堆绳子踹出老远。「别把绳子丢了,这个可能有用。」杨开说道:「大家收集下绳子,卷好。带着一起出发。」「绳子有什么用,上吊?」赵勇德愣了下。「你这张臭嘴,净不说好话。」杨开瞪了他一眼:「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舌头割下来下酒!」「我是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呀!」赵勇德似乎对这些差点让自己变成蜘蛛jing的傢伙,特别敏感。「拖行李。进山后还可以多钉几个木桩,拉上绳索,固定帐篷。难道你想半夜三更睡觉,被一阵风掀掉屋子,露出你这个光腚?不冻死你也得丑死你。」杨开撇撇嘴。「哦!」赵勇德点点头:「那还真是好东西,好东西。」说完,也弯下腰,跟大家一起捡起了绳子。看到赵勇德这厮不再嘀咕了,杨开摇了摇头,走到了陈天顶身边。「陈老闆,接下来怎么办?」陈天顶展开地图,眯着眼端详了一阵子后,说:「我们已经在大兴安岭旁边的苏不拉湖了。现在是隆冬时期,这口湖也成了冰坨坨,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冰层很厚,过人基本没问题。我们可以给行李做一个简易雪橇,一方面减轻对冰层的压力,一方面方便拖拽,然后,在这个位置扎营。」说完,陈天顶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那是个松树林。「这么快就扎营?」杨开疑惑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先赶一段路,再考虑?」「绝对不行!」陈天顶断然否定:「在这种地方,千万不要贪图赶路,不然很可能会得不偿失,全部包了饺子。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估计,大家到达这个位置后,天色将开始转黑,我们必须马不停蹄的搭建好帐篷,先休息。其他的第二天再说,不然的话,等到山风颳过来的时候,我们再想搭建帐篷,就没这么容易了。」「华老,你觉得呢?」杨开将目光转向了华伯涛,意见已经产生了分歧,他想让这位老教授把握最后的决定权。「我贊成陈老闆的说法。」华伯涛深思熟虑之后,说道:「大兴安岭是一片未经人类开发的山林,在那里,我不担保会有什么可怕的毒蛇勐shou。所以为今之计,稳扎稳打,是最好的举措。」「那今天,就这么安排吧!」杨开点点头,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中突然掠过了一丝不自然:「咦,那个飞行员呢?」第五十二章 幽灵电话(3)杨开指的是周卫国。「他是在我们后面跳伞的吗?怎么看不到他人,难道走散了?」杨开四下环顾:「糟了,大家快去找。」周卫国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他相信,只要对方紧挨着大家跳伞,即使出于某种原因偏离了方向,也绝不会相隔太远。如果自己去找,对方还有极大的希望活下来。但如果自己不去找,在没有食物和火种的qing况下,这个可怜人绝对会被活活冻死。「不用找了。」华伯涛挥了挥手,生硬的打断了杨开接下来的部署,语气坚决。这让杨开一度怀疑,这位老教授,究竟是怎么了。古往今来,人命关天。而且现在大家一切顺利,并未穷途末路,又怎能轻易抛下自己的队友?这于qing于理,都是将不同的。「他根本就没跳伞!」华伯涛道出了实qing。「没……没跳伞。」杨开瞪大了眼睛:「那他?」「他还在飞机上,返航了。」华伯涛说道。「返航?」杨开像是听见了本世纪最滑稽的笑话:「他疯了?他还是个飞行员吗?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飞机上的柴油只剩下半桶了,它拿什么返航?拿什么回上海?」面对杨开的诸多质问,华伯涛并未动怒,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儿:「到上海是不够,但到旅顺的日本军营,足够了。」这位老教授的说话声音一向都不是很大,还给人一种软绵绵的,书呆子气的味道。但就是这样的语调,却数次石破天惊,这次也不例外。于是,在场诸人,俱个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qing不自禁的转过头,发呆一样的看着华伯涛。「他去日本军营做什么?」杨开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撞机。」华伯涛说道:「用自己一条命,多拉几个小鬼子下地狱。」「什么,撞机?这种事qing,他就不跟我商量!」说到这,杨开骂了一句,将手中的绳子重重砸在了地上,气不打一处出。「如果告诉你,你会让他去做吗?」华伯涛冷笑。「我……」杨开语塞,平心而论,如果当时周卫国真对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还记得刚上飞机的那天晚上吗?」华伯涛说道:「先开始,在刘雨薇说到他妹妹的时候,我就看到周卫国的神色不对,于是你们睡着后,我悄悄地摸到了驾驶室,和他jiāo了一次心。」「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终于对我说了实话。周卫国说,其实这次任务先开始下发的时候,执行人并不是他,之后他再三申请,这才被批准了。而且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场有来无回的单程旅途。」华伯涛说道。「那他还?」杨开嘆了口气,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恐怕此刻,飞机已经开出老远了吧!「他说呀……人都是有死亡预感的,在任务下发的前一天,他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华伯涛说道。「电话?」直觉告诉杨开,这个电话一定非比寻常。「嗯,电话。」华伯涛点头:「电话那头是他的妹妹,妹妹说,下面好冷,想让哥哥来陪。」「啊?」听到这,所有人的后背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而刘雨薇的脸都绿了。周卫国曾告诉过大家,他的妹妹一年前就去世了,那这个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yin曹地府?而杨开更明白,那个『陪』是什么意思,这可真是死亡的信使呀!「于是第二天,当看到这个重要的任务时,周卫国就知道,这是上天为自己准备的谢幕仪式了。」说到这,华伯涛冷笑了两声,浑身无规律的颤抖起来:「你知道她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吗?」「告诉我!」杨开面色铁青。「其实不光是他的妹妹,那张照片里除了周卫国之外的所有人,她的妻子,女儿,都死了!」华伯涛说道。「什么?」众人吃了一惊。「他是个飞行员,一年回不了三次家,所以常年来只能通过电话跟家人jiāo流。」「那天,他在办公室打电话,给妹妹庆祝生日。结果当时对方所在的城市正好遭受了日本人奇袭。电话还没放下,一个营的鬼子就冲进了院子。他的妹妹,妻子,女儿被拖到了院子里轮jian,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只有十多岁呀!而周卫国的女儿,更是仅仅只有四岁!畜生,一帮畜生。当时电话就滚在了地上,周卫国在听筒里可以清晰地听见家人的哭喊声,求救声,衣服的撕裂声,还有小鬼子的yin笑。你知道那种明明知道在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就这样,他傻傻的听着所有亲人被活生生的qiángbào致死,就连尸体,小鬼子都没有放过的意思,而是在撤走后,换上另一个营的士兵,继续去发泄shouyu……」华伯涛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心如刀割。的确,只要稍稍转移下位置,就能设想到周卫国当时的感觉,那岂止是感觉,简直就是泣血沾襟,万念俱灰!
第46页 杨开也终于明白了,周卫国这样做的理由。他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为惨死的妻子,妹妹,女儿,讨一笔血债。刘雨薇哭了。陈天顶和张鹤生相顾无言。独眼龙的嘴唇咬出血来。赵勇德抽出匕首,疯狂的在冰面上乱砍,一边砍,一边怒吼着骂爹骂娘。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祭奠着这位曾经的朋友。「哗……」呆立片刻之后,杨开勐地拉下枪栓,对着天空连连开枪,直到一匣的子弹都打完了,这才罢手。空气中满是烟硝味。「兄弟们会唱歌吗?」杨开的声音在冰原中响起。「什么歌?」独眼龙扭过脑袋,钢盔下的眼睛犀利而有神。「从军歌!」杨开喊道。「妈的,老子刚进队伍,就会唱了。」「那我起调子了!」杨开说道。「嗯。」众人点了点头。「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杨开单手握拳,用嘶哑而又沧桑的语调唱道,嗓音的磁xing,再加上歌词的豪迈,立刻引起了几名老兵的共鸣。独眼龙,九筒,石头纷纷坐在地上,轻轻地和着旋律。就连赵勇德也停止了噼砍冰面,愕然的站起身来,闭上眼睛聆听,最终,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尽管他的嗓子五音不全,但却让整首歌的中国军人气概更上一层楼。「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唱到这一句时,华伯涛和张鹤生甚至看见了大汉名将霍去病和班超,率领王师,为了民族安危,和数倍于己的匈奴人决一死战盛景。「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杨开越唱越激动,歌词更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在祖国遭受日本人侵略,对男子汉保家卫国的规劝。这使得众人在这片零下三十多度的地方,无不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先前周卫国的死,也转化成了大家的斗志,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大兴安岭进发。「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衿。」「一唿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这首歌唱了多少遍,没人数过。只知道它不停的在苏不拉的冰湖上响起,一行人就这样扛着枪,拖着行李,正对着肆nuè的寒风,艰难前行。第五十三章 狐狸大仙风很大,夹杂着或大或小的碎雪颗粒,如雹子般砸在人脸上,一阵阵刺痛。不一会儿,张鹤生颌下的鬍子就结了冰,众人的肢体也产生了一种僵硬,难以伸展的感觉。此刻,杨开也逐渐明白了陈天顶的顾虑所在,在这片极寒之地,凭意气用事,是走不了多远的。他甚至在怀疑,如果现在谁内急了去尿尿,会不会刚撒出来,半道就连着命根子一块冻上了。这样的结果,一定很悲剧,想到这,他qing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大家把领子拉上,扣好了。我觉着这风儿玄乎的很,一个劲的往脖子里灌。」杨开说道。「嗯!」听了他的话,众人依样照做,还真觉得有所缓和。最先支持不住的就是华伯涛,一方面是年龄大,一方面是身体虚,最后只能被张鹤生搀扶着走路。要说这道士还真有点能耐,不服也不行。走到现在,连杨开都有些累了,唯独张鹤生一张脸虽然结了冰,但却依旧步伐矫健,不快不慢,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众人终于跨越了漫长的苏不拉湖,到达了大兴安岭的陡坡。来到了这里,杨开才知道了什么叫壮观。不是一棵两棵,而是大片大片的落叶松拔地而起,有的树,甚至要几人环抱。雪花,在密林里簌簌下落,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大兴安岭是是内蒙古高原与松辽平原的分水岭。北起黑龙江畔,南至西拉木伦河,有大面积多年冻土区。该地区覆被着茂密的森林,野生动物丰富,有鹿、麋、貂、山兔及许多毛皮shou。也有棕熊,野猪,雪láng,斑点豹等勐shou。因为其地质上的特殊原因,千百年来,少有人类涉足。而在这附近起家的鲜卑族人,契丹人,更是将这里奉为『拉玛卓gān』,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就是『神的禁区。』,在他们的典籍中,有许多关于大兴安岭的神话传说,流传最广的,莫过于在这座山岭上,住着一个狐狸大仙,每个礼拜,都需要一个婴儿作为贡品给它享用。照做了,就能保证鲜卑人风调雨顺,但如果违逆了它的旨意,这个狐狸大仙就会勃然大怒,破坏鲜卑人的生产,让所有进山打猎的鲜卑人有来无回。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的爸爸,为了避免自己的儿子成为盘中餐,主动请缨,去剪除这个妖魔。他和狐狸大仙打了三天三夜,终于消灭了它。人们纷纷举手言欢,为勇士庆祝。但可怕的是,就在狐狸大仙死后的第七天,这名勇士的尸体出现在了部落首领的家门口,尸体被开膛破肚,血rou模煳。与此同时,更有人深夜里听见狐狸的笑声。大家纷纷传说,是狐狸大仙活过来了,要让鲜卑族付出代价。部落首领见大事不妙,赶紧带领所有人上山,祈求狐仙和山神的原谅,并主动为狐狸大仙建造了一间庙宇,从此,鲜卑族世世代代都将狐狸当做他们的图腾,直到这支族落彻底消失于歷史的长河。他们的部落首领更是相信,临死前,将墓地建造在大兴安岭里,灵魂可以得到狐狸大仙的庇佑,藉此升天。这也是大兴安岭虽然渺无人烟,但却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契丹,鲜卑王陵寝的原因。」华伯涛一边走,一边给大家做着详细的介绍。整句话从头到尾,说的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华伯涛的博学,所有知识都在脑子里储存着,需要的时候信手拈来。「这些少数民族真是可笑,竟会将一只狐狸奉为神灵,一代传着一代,儿子拜了孙子拜。」杨开摇了摇头:「而且从故事里可以听出,那只狐狸大仙,不但不是什么仙儿,还是彻头彻尾的妖孽!」「呵呵!」华伯涛笑了笑:「蛮夷之族,歷来都是欺软怕硬,反覆无常之徒。我想,之所以鲜卑人会对一只狐狸如此卑躬屈膝,这只狐狸绝对有它的独到之处。就比如小日本,唐朝时期,我们国土qiáng大,他们马上屁颠屁颠的来朝贺称臣。而清朝以后呢,我们内忧外患了,小日本立马就变了脸,恨不得一口就将中国给吞了,也不管吃下吃不下。」「嗯,是这个道理。」杨开贊同的点点头。「好了,你俩也别在狐狸这俩字上扯淡了,先看看下面的路该怎么走吧!」前面带路的陈天顶停了下来,摘下小皮帽,吐出口热气。「怎么了,有qing况?」杨开第一意识就是拽下枪。看到他的动作,陈天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事儿,枪解决不了。」说完,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前方。那里,两边都是落叶,只有中间一片gān净的地方,搭着厚厚的雪,稀稀松松的。「看出问题来了吗?」陈天顶饶有兴趣的瞥了下杨开。「没……」瞪了半天眼珠子,杨开还是看不出那片地和自己脚下的雪地有什么区别。「再看看。」陈天顶似乎想考较一下杨开。「还是看不出来。」端详了片刻,杨开放弃了努力。白花花的雪地,把他的眼睛都快看瞎了。「是有问题,这块地绝对有问题。」一旁的华伯涛开了口,随即后怕的松了口气,对陈天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还是陈老闆眼毒,不然咱们很有可能会招了道儿!」「你们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开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华伯涛走上前去,用手对着两边指了指:「你看见了吗?在这条路上,有很多动物的脚印,但是到了这块地方,却全都分岔了。也就是说,它们都没有从这里经过,而是从两边绕了过去,也正因为如此,这块地才会如此的gān净。」「别说,还真是这样。」杨开眼睛一亮,的确,陈天顶前面的地方太gān净了,gān净的令人生疑。而在两边的落叶中,却残留着不少踩下去的动物脚印。「但它们为什么会绕道呢?」杨开问道。「我一直相信,动物在某些地方,警惕xing比人类要高得多,它们可以轻易地察觉到危险和陷阱。」华伯涛目光炯炯的说道。「这就是个陷阱!」陈天顶附和道:「但不是人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说到这,他弯下腰,从周围捡了一根长长的树枝,cha入了前方的雪地。杨开的眼睛一直盯着这树枝。很快他就发现了,随着陈天顶手腕的用力,树枝一直在被压下,直到就露出了一个头。「还能更深,这根树枝长度不够了。」陈天顶抽回了手,拍了拍手套上的碎屑:「如果你一脚踩下去的话,估计连脑袋瓜子都埋到雪里了。」「嘶……」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有了这件事,大家再也不敢大意。俱个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照着地图,在密林间穿行。「穿过这道坎儿,就会有一个天然的高地,高地下是理想的避风口。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扎营。」陈天顶指着地图说道。「好的。」杨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我们走快一点吧,看天色,下一轮山风为期不远了。」陈天顶打了个寒战,说道。「哒哒哒……」就在这时,密林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声,声音清脆,在空旷的雪地里像气球般『啪』的一下炸开,惊起了一只只飞鸟。听见枪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趴了下来。杨开,独眼龙几个带枪的更是扣下钢盔,单膝跪在雪地上,背对着背,将枪口指向了四面八方。第五十四章 四只眼睛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来回起伏的回音,飘散在耳膜里,诡异莫名。片刻,杨开的鼻子嗅了嗅,然后转过头来,当瞧见赵勇德冲锋鎗口上那升起的白雾时,脸立马就黑了。那个傻傢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开枪的动作。张着嘴,瞪着眼,连右手的食指还勾在扳机上,没有放下。这一切证明,先前的枪声,完全是一出闹剧。而始作俑者,正是赵勇德。「赵勇德,你他妈疯了,好好地开什么枪!」杨开骂了娘,要不是敌我qing况不明,他真恨不得立即提起枪托,给这个莽撞汉子一顿勐砸。「不……不……」赵勇德嘴巴抽搐:「左边那棵树后面有东西,我看见了!」「有东西?」杨开的眉头皱了一下:「你确定?」「俺真看见了,那东西,那东西好像有一张脸,长着四只眼睛,正躲在树后面瞧着俺,俺这一害怕,就他娘的走火了。」赵勇德哭丧着脸,用近乎于哭的腔调说道。一张脸,四只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这句毛骨悚然的话时,杨开的心在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唿吸,都比先前困难了许多。他侧过脸,观察了下旁人,发现大家的表qing亦是如此。
第47页 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人群中,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气声。杨开相信,赵勇德没有说谎,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既然如此,那他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又是怎样的一种东西,会让一个连死都不会皱眉的铁血团长,差点哭出声来。难道他看见的,真是一张脸,一张长着四只眼睛的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默了良久,杨开决定去探探底儿,于是他做了个手势。几名教导队士兵自然明白他手势的含意,独眼龙端起狙击步枪,戒备在原地。而九筒和石头则同时凑到了杨开的身边。「组长!」「老队形,一左一右,两边包抄,我从中间cha过去。」杨开手掌翻转,压低着声音说道,生怕惊动了那个神秘的东西:「遇到不对的,无条件开枪。但要记住,凡事留个心眼,别伤着自己人。」「好!」九筒翘起大拇指,提着散弹枪,石头抽出手枪,深一脚浅一脚的散了开来,而杨开则把m1卡宾枪平举至胸,用靴子踩着积雪,沿着直线前进。眼睛,丝毫不敢偏离枪上的机械瞄具。终于,三个人呈正三角形,推向了赵勇德口中的那棵树。树gān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枪眼,苍老的树皮,被打的四处乱飞,满地都是。杨开深吸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而九筒和石头则咽了口唾沫,然后点了点头。「上!」一声喊叫。三人同时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了大树的背后,但结果却是差点撞到了一起,因为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什么qing况?」不远处,华伯涛和陈天顶紧张的问道。「什么都没有,虚惊一场!」杨开唿出了那口一直紧憋着的气,做了一个安全的动作。听见杨开报平安,众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转而用一种责怪的眼光看向了赵勇德。「不可能呀,我真的看见了。」赵勇德口不择言的解释道,差点急的跺起了脚。「哼,那你就自己指给我看吧!」杨开招了招手:「大家过来,没事儿。」于是,众人一齐走到了那棵树的周围。如杨开所言,别说是那里,就算是附近的大树都转遍了,什么都没有。「这……这……刚才就在这个位置。」赵勇德一边指着手,一边勾着头上下张望,企图找到证明自己说法的东西。「刚才?那现在呢,长翅膀飞了?」九筒吊儿郎当的调侃道。「你要相信我……我看见了。」赵勇德还想解释,却被杨开一口打断。「继续赶路吧,你眼花了。下次注意点,别一惊一乍的,大家的神经绷的都很紧,经不起折腾。」杨开白了他一眼,按下了枪的保险,重新背在了肩膀上,走向原路。众人见状,纷纷折返。只留下华伯涛和赵勇德还停留在原地。「怎么不回去?」看着面色羞红的赵勇德,华伯涛似笑非笑。「我……唉!看来我真的看错了。」赵勇德嘆了口气。「呵呵,没事。一个人长时间不休息,会产生视网膜混乱,看错了东西也很正常。」「老教授,你不一块儿走?」赵勇德有些诧异。「嗯,你先走吧,我歇口气,就来。」华伯涛蹲下身子,用手在布满弹孔的老树下细细的摸索,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哦,好好。」赵勇德小ji啄米似的狂点头,然后将冲锋鎗别在屁股后。小跑着跟上了人群。剥开一片积雪,一个手掌大小,类似于枫叶模样的趾印慢慢清晰开来,华伯涛的眼神中电光一闪,整个佝偻的后背都震了一下。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裹了裹大衣,走向前方焦急等待的杨开等人。当然,他并没有看见,就在背后的第四棵树上,一张神秘的面孔再次浮现。这张脸窄鼻,短口。五官的间隙,布满了一道道纵横jiāo错的蓝色条纹,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上两颗,下两颗,整齐排列着四只眼睛。风雪中,这四只眼睛轮流眨了眨。随即发出一声轻微的窃笑,探出毛茸茸的双爪,鬼魅般的攀上了树顶……第五十五章 扎营十多分钟后,众人到达了地图中的避风口。杨开下令建立营地、埋锅造饭,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说。搭帐篷也是件技术活儿,这种帐篷是美国人发明的,其原理大概和伞差不多,蒙古包的形状,中间有个推上去的东西,一推,整个帐篷就撑开了。小队里有九个人,因为男女有别,杨开一共搭建了四个帐篷,左边的帐篷住三个,右边的三个,中间的两个,最后一个留给了刘雨薇。搭建完帐篷后,众人分头在附近收拾了一些木头,粗壮的就用枪托钉在了地上,缠上先前的降落伞绳,将四个帐篷固定住,防止被风颳走。至于那些还没胳膊粗的树枝,就被聚在了一起,用于待会做饭用。原本以为,折腾了一整天,这下吃饭了,终于可以安稳了。但众人却没料到,在这大兴安岭,就连吃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因为他们带来的罐头,都上冻了。「有点麻烦……」看着手中硬如砖块的罐头盒子,杨开有些啼笑皆非。他相信,这东西能当暗器用了。「先生火吧!」华伯涛蹙了蹙眉:「等火势大了,大家把罐头集中在一块,炖了炖,等烧化了,再拿出来吃。」幸好,k号口粮的包装里附赠了小勺,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至于做饭的容器,在苦思冥想之后,杨开尴尬的贡献出了自己的头盔,也对,这东西是纯钢的,倒是能凑合着用。众人把木材排成了一个圈,在中间放了点固体燃料,噗嗤一下就点上了火。军统给的东西的确很实用,这种燃料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环境里,一点就着,而且燃烧的势头还挺旺,蓝色的火苗一个劲的往上窜。不一会儿便烤gān了木材,带着它们燃烧了起来,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杨开找了两个带叉口的树枝,将洗gān净的头盔固定在上面。然后吩咐大家各自拿出匕首,把罐头里的午餐rou撬出来,咚咚咚的扔进头盔里,炖了起来。虽说这种烹饪简直就没有丝毫亮点,但片刻,融化的午餐rou,还是带着丝丝升腾的香气,勾起了众人肚子里的馋虫。杨开见状,又借过华伯涛的瑞士军刀,起开几个罐头,撬了进去。「嘿嘿……」闻着味儿,赵勇德搓着手,不停的傻笑。「笑什么笑?」杨开白了他一眼。「好吃,好吃……」赵勇德眼睛都放了光。「嗯,待会大家都有份,就你没份。」杨开诙谐的说道:「一餐不给吃饭,惩戒你刚才的谎报军qing。」「下次再有,直接把你丢在这鸟地方,自身自灭去!」「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赵勇德嘀咕着嘴说道:「小气鬼!」「你说什么?」杨开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没说什么。」赵勇德吐了吐舌头,惹得旁边的刘雨薇笑出声来。火越烧越旺,将围在旁边的人脸蛋映的通红,眼看着炖得差不多了,杨开便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火苗上的头盔,搁在了雪地里,顿时,头盔的周围咝咝的灸出了一个黑色的圆坑,这样也好,间接吸走了头盔上的温度,免得烫手。飢肠辘辘的众人此刻已经等不及了,一个个拿起空罐头盒子,争抢着将头盔里的午餐rou往里面塞。「唔……好烫……」刘雨薇眯起眼睛,说道。「呵呵,慢点吃,不着急。」杨开淡淡的往手中的食物上chui了口气。赵勇德却不理他们这一套,直接就往嘴里倒,连咬几口的功夫都省下了。「这rou太软,没嚼头。」陈天顶一边吃一边说道:「明天早起来,我带大家去熘熘,看看能不能抓到现成的獐子,做顿大餐。」「陈老闆,这附近有没有野shou之类的。」杨开问道。「野shou?」陈天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嗯,我就是问问,好有个防备。据说有些食rou动物是晚上出来活动的……」杨开yu言又止。但陈天顶和华伯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哦,原来你是说这个。不错,小子,果然心思缜密。」陈天顶点点头:「按常理说,是没有的。因为我们现在正处于大兴安岭的外界,这里动物少,越往里走,会越来越多。动物多了,勐shou也就多了,它们都是跟着食物源走的。」「不过……」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这也并非是绝对的,不排除某些傢伙在里面抢不到猎物,来外面碰碰运气。比如上一次,我遇到的那头棕熊。」「那看来,我们还是做点准备为好,晚上有个守夜的,防止出事。」杨开沉吟片刻,说道。「嗯!」陈天顶同意道:「守夜人安排四个吧,分成两批,轮流换班。一个人,难免有个闪失。」「就这么办,第一批我和九筒,第二批独眼龙和石头。」杨开说道。「两批的话,你们睡不了多久,第二天赶路是个问题。」张鹤生cha了句:「再加一批吧,第三批我一个人就够了。」「一个人?」杨开皱了皱眉。「我解决不了的东西,再加上一个,也是白搭。」张鹤生自信满满的说道。「那好,麻烦你了。张道长。」杨开觉得,这个道士还是挺关心小组的。「不客气。」张鹤生微微的颌首。吃完东西,陈天顶展开了地图:「各位,明天的时候,山风会停止,所以我们需要乘着这个有利条件,多赶些路。初步计划是拔营,然后在huáng昏前到达大兴安岭的第一个关卡:猎人坟。」「猎人坟?」杨开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的,这是当地人取得名字,简而言之,就是猎人们的坟地。」陈天顶解释道。「这名字很不吉利。」杨开无端的生出了一股压迫感。「嗯,到了那里你就会发现,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坟地,有名字的,没名字的。」陈天顶说道。「那坟地都是哪来的?」杨开在想,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把坟地葬在这种寒冷的地方,难道这些人也希望灵魂被那个狐狸大仙超度升天?「刚不是说了吗?都是来往猎人的。」陈天顶把腰上的小葫芦在火上烤了烤:「大兴安岭有宝贝,有皮毛,有人参,这都是众人皆知的。人嘛,都是为了一个利字,一旦bi急了,谁都会铤而走险。」说到这,他一摊手:「结果可想而知,幸运儿毕竟在少数,绝大多数投机者都搭进去了。如果死者是本地的,他们家人还会给立个碑什么的,不是本地的,直接一丢。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乱坟岗了。不过,有坟没坟也没多大差别,再深的坑,野shou们都能给你刨开,把尸首拽出来吃了。」「所以,我说这是咱们翻过大兴安岭的第一关!」「第一关?」杨开咋舌:「难道还有第二关,第三关?」「嘿嘿,你算是问对人了。」陈天顶乐呵呵的往喉咙里送了口烈酒:「要想安然无恙的翻过这大兴安岭,咱们需要经过四重考验,但是通常只需要经过前三个考验就行了,因为第四个很玄乎,行踪不定,遇到的人很少,或者说,遇到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
第48页 「这第一个,就是我先前跟你提到的猎人坟。猎人坟的地理形状是个喇叭口,是猎人们上山的必经之路,所以有很多喜欢守株待兔的勐shou就蛰伏在此处,一旦等你进来了,就争先恐后的扑上去,把你咬碎,一口口的吃掉,就像我们刚才吃罐头一样。」陈天顶不yin不阳的笑道。「第二个是雪láng湖,在那里,生活着数以百计的雪láng,它们每逢午后,都会成群结队的跳出深渊,分成好几股,四处寻觅着猎物。如果是一头láng,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一把枪,足以应付下来。但十头,二十头,一百头你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撕开肚腹,内脏和肠子拖的到处都是……」「第三个是鬼火场,这地方怎么形容呢,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因为七年前我们是从那一头过去的,根本没经过鬼火场。鬼火场,顾名思义,半夜三更的,到处都是飘来飘去的各色鬼火,据闻,每年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失踪,死去,尸骨无存。可偏生还有一个守林人,长期住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说到这,就连陈天顶自己都不解的摇摇头。「这第四个……」铺开悬念后的陈天顶刚要接口,却被坐在篝火旁的赵勇德勐地一撞,直接栽了下去。再看赵勇德那厮,一句话不说,只是抓起冲锋鎗,发了疯似的沖向帐篷左边的密林。他的动作太过仓促,以至于看也不看,一脚就将才添上去的柴火给踢灭了一半,惹得火种四处乱飞,犹如蛾子般溅she到众人的身上。还好是数九隆冬,不然的话,大家这身衣服怕是要报销了。「怎么回事?」杨开瞪圆了眼,吃了一惊。「我又看见那个东西,这次是真的,四只眼睛!」赵勇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随即就被风声绞碎。第五十六章 松鼠「妈的,有完没完了。」杨开此刻算是彻底没火气了。他实在想不清,抓破脑袋都想不清,这个兔崽子到底要搞毛玩意,赶了一天的路,就不能消停会吗?一惊一乍的,想把所有人都bi疯吗?不过出于保险,杨开还是挥手,示意大家按兵不动。自己则借了九筒的钢盔,扣在了头上,提起m1卡宾枪,迈着战术小步,麻利的跟了上去。等到了左边的密林,赵勇德就停了一下,一对虎眼眨都不眨,只是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在那里守着。看到杨开来了,他嘘了一下,悄悄地说道:「我又看见那个东西了,就在这里面。」杨开眼神一凛:「真的?」「真的!」赵勇德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直盯着,气都不敢喘。好像还在。」「看在以往的qing分上,我再信你一次。」杨开端起了枪:「但如果这次和上次一样,你说该怎么办?」「我……要是还没有……我指着哪棵树,就把哪棵树给吃了!」赵勇德赌咒道。「行!你说的。」杨开冷冷的翘了翘嘴角:「哪棵树,你报!」「就是你前面的那棵,再往后的那一棵!」赵勇德白着脸说道:「刚吃东西的时候,就他妈瞪着我,那眼睛,那招子,哎呦我的娘哎。」「嗯,我过去了,你掩护。放机灵点!」杨开说完,拨开脚边的枝杈,用最轻的力量踩着积雪,慢慢的bi近目标。枪口在有规律的上下跳动,这是杨开害怕的徵兆。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此刻,却莫名奇妙的胆寒起来。就好像,就好像在某个看不见的黑暗领域,真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就好像刺进了嵴背了,冰凉冰凉的。我这是怎么了,杨开喘了口气,用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本想藉此缓释一下紧张的心理状态,却发现,越擦,手抖的就越厉害。因为他发现,赵勇德所指的那棵树,背后似乎真有个什么东西,他的耳朵的甚至能听见那东西悉悉索索的跳动声。「啪!」杨开将枪托抵在了肩膀,右手大拇指看也不看的就拉掉了保险。qiáng烈的好奇心促使着他绕开那棵树,看看这后面究竟藏得是什么东西。但qiáng烈的恐惧心却也一遍又一遍的暗示着他,不,不要去看,那不是你应该看的。终于,杨开咬了咬牙,右脚支撑身体,整个身体斜着滑过了雪地,在和树背呈直线的位置,勐然一个前滚翻,蹲身屈膝,枪口稳稳地指向了那个发出声音的怪物。两秒钟后,杨开正对着瞄具的眼睛,慢慢夸张般的瞪大,脸颊上肌rou跳动,像是在qiáng烈抑制着什么。视线里,一只咖啡色,白色,黑色,三色相间的松鼠正饶有兴致的抱着一颗比自己个头还要大上一号的松果,在那里咯吱咯吱的狂啃。而先前扰乱杨开耳朵的声音,正是这个小傢伙发出来了。站起身子,放下枪,杨开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赵勇德这傢伙按在地上,用罐头盒砸成馅饼。「我说杨开,那……那东西还在不?」赵勇德发抖的声音从密林外传来。「还在。」杨开冷笑:「已经被我抓住了,你最好自己来看看它吧,琢磨下用不用把这个怪物就地正法。」「哎呦!」赵勇德脸白了一下,随即像见了鬼似的端着冲锋鎗,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四只眼睛的傢伙在哪,我……我他妈毙了他!叫他吓老子!」当看见杨开时,赵勇德说道。「吶!」杨开铁青着脸,指了指树背后的小松鼠。「我瞧瞧……我……瞧……」当看见连番惊吓自己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只松鼠时,赵勇德整张脸红的都跟番茄似的,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下去。而跟上来的众人,更是哭笑不得。可松鼠却不知道大家在想着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东西,是不是还抬起头,对着周围的人叫唤两声。「自己收场吧!」杨开摇了摇头,嘆了口气,理也不理赵勇德,一个人走了。「你……亏你还是个男人,连松鼠也怕,四只眼睛,我怎么就看见两只,另外两只难道还在屁股上?」连番被戏耍,九筒立马就爆了脾气,对着赵勇德就是噼头盖脸的一阵数落,然后跟着杨开走了。「我……我真不是故意骗大家的。」赵勇德捂着脸,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哭了。「这对眼睛珠子,都看见些什么,我抠了算了。」「别他妈用哭来博取同qing,你就是个小丑,懂不?当初真不该救你。」九筒的背影顿了顿,往地下吐了口唾沫:「呸!」这种jing神上的打击,无疑让赵勇德哭得更加厉害。半晌,他神qing恍惚的坐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对不起大家,犯了错就要承认,这棵树,我吃了。」说完,五指抠下一块坚硬的树皮,就塞进嘴里勐嚼,牙龈都咬出血了。qing景悲壮异常。「好了,别这样,你这样大家都不好受。」华伯涛夺下了赵勇德手中的树皮,拍拍他身上的雪屑,把这个哭号的黑汉子给扶了起来。「华教授……」赵勇德一下子钻进了华伯涛的怀里。看着旁边的张鹤生和陈天顶,华伯涛只得无奈的连连劝导,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后背,这才将赵勇德给带出了林子。咯吱咯吱,吃完了手中的松果,小松鼠惬意的打了个饱嗝,然后一个跳跃,就蹦到了树杈上。就在它刚准备跳到另一根树杈的时候,五个血红的指甲勐然钳住了它的身子,黑暗的树叶fèng隙中,四只眼睛轮流眨了一眨,随即『嗖』的一下收回了手……(这只一直跟踪着杨开等人的东西究竟是何方神圣?一行人在大兴安岭里又将遇到何种诡异事件?北纬37度区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日本人的yin谋能否得逞?yu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第五十七章 山魈(1)整晚上,赵勇德彻夜未眠。为了防止帐篷遭到野shou的攻击,杨开和独眼龙等人齐齐动手,用匕首将几大捆树枝两端削尖,一头扎进土里,一头斜四十五度对着帐篷外的方向,每隔一段距离cha一根,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陷阱。杨开和九筒,陈天顶一个帐篷,驻扎在营地的最前方;独眼龙和张鹤生,石头一个帐篷,驻扎在左翼;赵勇德和华伯涛驻扎在右翼,中间一个空出的帐篷给了刘雨薇,毕竟人家是一个女的,和大男人在一个帐篷根本不现实。篝火,大家烤gān了衣服就踩灭了。毕竟,前途未知,省一点燃料不是坏事。每个帐篷,杨开都分发了一台军用手电。但在分发前,无不告诫各个帐篷的负责人,不要费电,因为电池这东西不经用,用一点少一点。现在用完了,在处理突发事件时,就危险了。有时候,杨开甚至觉得,现在大家就在玩一场野外生存游戏,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会活着走出大兴安岭;失败者,将永远埋在这片雪域,和那些猎人们作伴。「陈老闆,你看我们明天过猎人坟,有几成的把握?」对于陈天顶先前的话,杨开一直耿耿于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天顶笑道:「当年我带头的十一个人,只有三把土枪,剩下的都是些破冰镐,洛阳铲之类的,都杀过去了。咱们现在全副武装,又怕什么?」「需要做些什么安排吗?」杨开问道:「比如进攻队形,该怎么走,怎么对付那些毒蛇勐shou。」「我在等一样东西。」陈天顶神秘莫测的说道。「什么?」「天气!」陈天顶笑道:「如果明天是大风大雪,虽然会阻挠我们的步伐,但也会让绝大部分磨牙吮血的勐shou知难而退。毕竟,我们走不起,它们也等不起。相对而言,我们占便宜。」「那要是明天晴空万里呢?」杨开皱了皱眉。「嘿嘿,晴空万里。」陈天顶斜了杨开一眼:「那就是一场硬仗喽!」说完,他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到时候,该架机枪的架机枪,该丢雷子的丢雷子,争分夺秒吧!只要能第一时间穿过喇叭口,封了路,咱们就安全了。」「现在我唯一担心的,不是这猎人坟。而是大白天的两次,那个赵勇德,到底是看见了个啥?」陈天顶眉头紧锁的说道。「他?」杨开愕然:「不就是个松鼠吗?估计看错了吧!」「但愿如此。」陈天顶嘆了口气:「可如果没看错,那么,四只眼睛,四只眼睛……」陈天顶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地图上来回摸索。勐然间,他手指一颤,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会是那个东西?」「哪个东西?」杨开如坠云里雾里。「不,不,应该不是。」陈天顶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那东西早就消失好多年了,怕是都灭绝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一定是个巧合,对,杞人忧天了,只是个巧合罢了。」「陈老闆……」杨开越说越煳涂了。「没什么事儿,别担心,我困了,先睡了。」说到这,陈天顶就把身子钻进了睡袋里,打起了唿噜。杨开知道对方在逃避,但人家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好再去问了。只得转了转灯光,将视线再次聚焦在地图上。
第49页 「怎么,还不顺心呀?」看着发呆的赵勇德,华伯涛笑吟吟的说道。「嗯,我耽误大家了。」赵勇德低下了头。「我相信,你是真看见了。」华伯涛淡淡的在他耳边说道。「华教授,你……」赵勇德虎躯一震。整个事qing闹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没想到,这位老教授却一直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华伯涛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大声。「你试着回忆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长相。」「我想想。」赵勇德闭上了眼:「四只眼睛,蓝汪汪脸,毛茸茸的……」赵勇德没说一句话,华伯涛就点一下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直到最后说完了。赵勇德继续抱着膝盖在那发呆,华伯涛则飞速运转着大脑,企图在已知的生物博物馆中,找到类似案例……大兴安岭的月亮,又清又冷,从西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寒风把光秃秃的树枝,chui得唿唿直叫。密林中,一张蓝色的瘦脸再次探了出来。这次,在它身后的树杈上,又多了一个大小相仿的同伴,八只眼睛在窃笑声中一闭一合,宛若西瓜瓤中的黑色瓜子,看着令人发麻。这一夜,营地里总共换了四次班。所幸,一直到天明都没有野shou的搅扰,大家也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清早起来,jing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只有赵勇德挂了对熊猫眼,láng狈不堪。众人洗漱完毕之后,收起了帐篷,带着包裹,继续沿着地图赶路。陈天顶说,接下来要走一段雪路,再走一段坡地,脚程快的话,太阳正烈的时候就能赶到猎人坟下的喇叭口。人算不如天算,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连山风都比昨天小上了许多。大家都喜滋滋的,只有杨开和陈天顶对视了一眼,黑着脸,一筹莫展。估计如此大好时日,那些野shou们,早蹲在喇叭口,翘首以待了吧?不过究竟谁是谁的猎物,这可就说不清了。想到这,杨开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雪地是最难走的,同样长度的一段路,平常可能十分钟就到了。但在雪地里,却需要花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甚至三四个小时。更让人难以招架的是,大兴安岭的形状是波làng形的,虽然表面覆盖的白雪都是一样的高,但下面的土壤高度却是参差不齐。经常一脚踩下去,陷了整条腿,或者整个腰都埋了下去,冰凉的雪水从皮靴,裤子里灌进去,人立马就成了僵蚕。除了gān瞪着眼,别的事儿都做不了。到了最后连杨开也没辙了,只能将固定帐篷的绳索拿出来,绑在每个人的腰上,从队首连到队尾。这样一旦有人掉进了雪坑,大家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将他跟拔萝蔔似的拔出来。杨开的办法虽说可以缓解燃眉之急,但却是治标不治本。因为体力的大幅度消耗,老教授华伯涛第一个倒了,紧接着,刘雨薇也跟着倒了。杨开不得不苦笑着又解开绳索,安排队伍里身子骨比较好的张鹤生和石头,背着他们继续走。其实,从头到尾,大家的行为方式,用『走』这个字来形容已经很牵qiáng了。要问什么词最恰当,那就是『连滚带爬』。是的,就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一点儿也没有夸张的成分。你可以想像,天上下着雪,脚下踩着雪,满世界都是雪。而你,却要凭着两条腿,在这平均深度达到五十厘米的雪地里连续徒步几个小时,在此期间,不能脱离队伍,不能吃,不能喝。真的去体验了,你就会发现,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这路,不好走呀!」擦了擦鼻涕,陈天顶下意识去摸挂在屁股后的酒葫芦,等碰到葫芦时,这才发现,为了解寒,满满一葫芦酒,已经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于是这位摸金校尉只得哆哆嗦嗦的将手伸进怀里,掏了根烟,擦亮火柴点燃。「妈的,衣服湿了,酒没了,连他娘的抽根烟,都划断了老子三根火柴。」陈天顶的怨天尤人虽然火药味很浓,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唉!」杨开嘆了口气:「现在人和枪,都跟水里捞的一样。除了后来看势头不对,用油纸包抢救进行李的那几把,余下的估计连子弹都she不出去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再挺一挺吧!」陈天顶狂吸了一口香菸:「不然卡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扎不了营,等下一场bào雪来临,全部都得活埋。」说到这,他指了指地图:「杨开你看,前面的平坡地质条件不错,雪也浅,大家可以先奔到那里驻扎,之后再做其他打算。」「嗯!」杨开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办了。」于是,他摘下头盔,扫掉了那堆差点把自己压成劲椎的积雪,挥了挥手。「兄弟们,任重而道远。要是连731部队的面还没见上,就扎堆般的折在了这里,咱们能对的起戴处长的委託吗?再说了,这次任务完成后,咱们之中,回家的要回家,看爹的要去看爹,工作的要去工作,打小鬼子的继续去gān他一pào,死了可就啥都没了。」看到众人纷纷点头,杨开赶紧说道。「所以,别他妈一个个跟斗败的公ji似的,都jing神点,把杀小鬼子的气概拿出来。给老子一个不落的走出这大兴安岭!」「对!还是咱指战员会说道。」「多大的事儿,不就是过个雪地吗?老子小时候玩雪球还把隔壁的三胖子砸到医院去了呢。」几个老兵喋喋不休。毋庸置疑,杨开的言语,很快就振奋了士气,给整个小组,加了一次油。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一行人终于成功跨越了这片深雪地,来到了地图中通往喇叭口的中转站:平坡。第五十八章 山魈(2)平坡,平坡,这坡儿还真够平的,整个一小篮球场,这也让杨开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佩服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因为是临时驻扎地,所以众人并没有支起帐篷,而是取出固态燃料,收拾下落叶,树枝,马不停蹄的点燃了两堆篝火。篝火刚刚冒出点亮光,大家就赶集似的聚了过来,围成一圈,摘下手套,唿唿的呵着热气儿。没办法,太冷了。经歷了刚才那番地狱般的折磨,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天堂里一样。是的,天堂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这么简单。有取暖的东西,有一顿热腾腾的饭就够了。一般来说,追求和yu望,都是根据每个人现有的处境随时改变的。就像人快要死的时候,唯一的奢望就是活下去。人飢饿的时候,唯一的希望就是吃饱东西。人寒冷的时候,唯一的奢望就是有一堆篝火。当这些一一满足之后,人的yu望就会跟着膨胀,比如权力,地位,金钱,女人等等,这个时候,人也会变得愈发丑恶,为了yu望的实现去陷害别人,不折手段。再次贡献出了自己的头盔当做铁锅,杨开用雪和罐头,面包熬了两碗汤水,扶着华伯涛和刘雨薇的肩膀,一一给两人灌了下去。看老教授的嘴唇都青的发紫了,显然是遭了冻伤。杨开估计,再不给他喝点热东西,指定得不行。刘雨薇那丫头还好点,意识比华伯涛qiáng烈,还知道睁开眼,自己接过碗来,一口口的喝。其实,不光是他们,九筒,石头,独眼龙等人,一张肚皮也是前心贴后背,饿的哌哌叫。不过救人为大,大伙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伤员喝下热汤,gān咽唾沫。「陈老闆,当初在军统的时候,听你说这大兴安岭怎么怎么地,当时我还琢磨,哎呦,这老爷子也太矫qing了吧?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鸟地方,就他妈不是人呆的,鬼见了,都得含眼泪走。」九筒抱着散弹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从说话就能看出,这个赌徒虚脱了,咬词儿都带喘的。「还没见到真格的呢,现在就打退堂鼓了?」陈天顶冷冷的说道。「我也没说害怕!」九筒辩解道:「要是有敌人,有鬼子,我第一个冲上去跟他们拼命,关键是……」「关键是什么?」陈天顶斜了他一眼。「关键是这种地方,前不搭村后不搭店,又是出了奇的冷。这一腔热血还没来得及报效国家,就被冻没了。」九筒埋怨道。「那还是害怕!」陈天顶笑着说道。「我……」九筒本来就不是个读书人,这回被陈天顶绕进去,顿时词穷。「呵呵,不要解释,我告诉你呀,这人呀,必须要有一个信念。」陈天顶娓娓道来:「你现在动摇,就是因为信念不够坚定,等到你真正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信念去奋斗的时候,就会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会让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什么是信念呢?」九筒问道。「这个可就抽象了。」陈天顶笑了笑:「往大了说,有国家,有民族。往小了说,有家庭,有金钱。」「我就是为了打小鬼子。」九筒说道。「好,这个也算。那下次,每当你快要倒下的时候,就想想,如果你死了,你放弃了,还有谁去打小鬼子?」陈天顶说道。「对,对!就是这个理儿。」九筒连连点头:「我现在就有劲儿了!」「有劲了?」陈天顶哑然失笑。「有了,真的。」九筒说道。「那好,小子。跟你陈爷爷去熘达一圈,看看能不能给大伙儿打几头野物补补身子,这种恶劣天气,总是吃罐头,会吃垮的。」说到这,陈天顶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活动了一下供血不足的肩膀。「行!我也饿了,要是能打到兔子什么的,倒真是美味。」九筒眼睛一亮,跃跃yu试。见九筒答应了,陈天顶便过去跟杨开商量了一下。杨开想了想,看着那堆冻成冰块的罐头盒子,也就没说什么了。只告诉两人不要离得太远,注意安全。罐头是可以充飢,但那只是为常规作战准备的,零下几十度,天天吃罐头,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了几天。一个是营养,一个是热量。这两种东西,罐头提供的太少了。所以陈天顶就地取材的思路,未尝不是条出路!陈天顶不愧是摸金校尉出身,三教九流的杂科功夫当真不遑多让。不消多时,就带着九筒屁颠屁颠的回来了,没开一枪一弹,却抓来了两只五彩斑斓的野ji。「本来瞄上了一头獐子,但这玩意跑的快,在树林里来迴转,穷追勐舍的话,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就带着这两个小东西回来给大家解馋了!」说着,陈天顶笑呵呵的将手里的野ji丢在了篝火旁。杨开低头一看,这两只野ji的个头还真不小,肥乎乎的,够大家将就着饱餐一顿了。他本想直接弄一下,剁碎了一锅炖,简单方便。却被陈天顶阻止,说杨开这是犯罪,是làng费食材。没办法,杨开只得落个清闲。坐在一边,看陈天顶给大家做一顿他口中的盗墓贼最爱「猴头菇包ji。」猴头菇是陈天顶在抓野ji的路上无意中发现了,九筒觉得那是毒蘑菇,但陈天顶却是引以为宝。
第50页 野ji营养丰富,味道纯正。猴头菇的价值却比野ji更高一等,因其生长在深山老林,远远望去就像金丝猴的头一样,故称猴头菇。据陈天顶描述,这猴头菌是鲜美无比的山珍,菌rou鲜嫩,香醇可口,有「小燕窝」之称。把这一荤一素搭配在一起,不但有rou味,还有清新的鲜味,这陈天顶果真是个吃货。平坡这里属于冻土层,随便在哪扒拉两刀子都能挖到大量的黑土,既然叫黑土,颜色自然很黑,土质也很硬,因此便成了陈天顶展露厨艺的炊具。拨了拨篝火,九筒已经提着山ji到旁边的雪地处开膛破肚去了,而陈天顶却出人意料的用篝火化了些雪水,接着用水将挖出黑土搅匀,如同和面一样反覆jing心的揉捏,也不知道在gān啥。片刻的功夫,拔好了毛,洗刷好的山ji就被送过来了。陈天顶将採摘来的猴头菇一股脑儿的塞进了ji肚子里。随后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包,仔细一看,里面是些盐巴,辣椒粉,酱油粉之类的作料。取出一点来,小心翼翼的洒在山ji的肚子和外表,叫九筒去林子里找了几片最大的叶子,陈天顶便将浑身包裹着树叶的山ji放入了这刚刚制作好的黑土锅内。平坡上有天然的凹坑,这自然就是理想的锅台了。拿起树枝,陈天顶将一般篝火拨弄到旁边的凹坑里,火越烧越旺,泥土的气息最先升腾出来,随之又参杂了野禽的rou香。这气味沁人心脾,令人垂涎三尺。火加的差不多了,土里的水分已被蒸gān,黑土gān裂开,陈天顶也不管烫不烫手,直接将火熄灭,用木棍敲碎了gān裂的黑土,这下子,那香美的熟ji就bào露在眼前了。大兴安岭的动物,本就是纯天然的,吃着虫子树叶,没啥污染,rou质自然是鲜嫩无比。那嚼起来的味道,哎呦,别提了,口水都流下来了。做好了,陈天顶也不跟杨开他们客套,手一摁,直接撕下了一条大腿,海吃海嚼起来。因为被火烤过,所以这ji皮苏的很,再加上是野味,成天跑来跑去瞎蹦跶,rou就比家ji粗糙了一点,但却更有嚼劲,当真是口舌生香。转过头,看着眼睛冒绿光的众人,杨开笑了笑,掏出匕首,把两只野ji分成了几块,给大家平分了。吃完了ji,烤着篝火,众人摸摸鼓涨的肚子,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让大家先前的疲倦气儿,一扫而空。不过出于某方面考虑,杨开还是决定,小组再休息半个小时。擦了擦双手的油腻,陈天顶从裤腿里摸出一个小兜,打开小兜,里面并排躺着两把奇怪的武器。两把武器一样大小,握把是中空的,有五个圆dong,看样子是套在手指上使用的。手柄上镶嵌着一条月牙状的圆刃,刃口锋利,泛着一缕缕淡蓝色的光晕。第五十九章 山魈(3)陈天顶取出其中一把,用食指和拇指拈着,在篝火上烘烤。「陈老闆,这是什么东西?」杨开微微有些惊讶。「yin阳钺。」陈天顶说道。说话之间,这武器的刃口已经被燻烤的通红,令人惊讶的是,那缕淡蓝色的光晕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亮了。直觉告诉杨开,陈天顶手中的小刀子,餵了毒,而且是剧毒。看到杨开发愣的模样,陈天顶笑了笑:「我差点忘记了,这东西自古以来没几个人用,所以跟你提名字,也不知道。」「其实吧,往简单了说,它就是一种武器,摸金校尉的专用武器。」「专用武器?」杨开眉头一皱,他想,一种武器能被扣以专用的头衔,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我们这些盗墓贼,长年累月都在各式各样的墓地里折腾,要没有什么防身招数是绝对活不了几天的。」说到这,陈天顶顿了顿:「洛阳铲挖出来的坑dong,一般都很狭长,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进出,这种宽度,连拿一把稍微长一点的刀子都费事,你说万一半路撞出个粽子或者毒物,叫我们怎么办?等死?」「这倒也是。」杨开点头。「所以,咱这武器就是根据坑dong的大小,特殊设计的。」陈天顶套在手上,给杨开展示了一下:「一共有两把,一yin一阳,可以同时使用。个头小,方便携带,只要握拳这么一伸一带,这上面的刀刃就划过去了。在狭窄的环境里完全可以挥洒自如。」「jing悍的短兵器。」杨开给出了中肯的评语。「家乡的那个老瞎子传给了我爹,我爹又传给了我,而今,也有百来年的岁数了。」陈天顶嘆了口气。「行了,你去检查下武器装备,待会可能要有一场恶战!」「恶战?」杨开一愣,随即面色一变,重重点了点头,起身招唿下几名士兵,各自忙活去了。「养尊处优了一段时日,冷落你了,宝贝!」陈天顶嘴角露出了一抹yin狠的笑。装备的qing况可谓一塌煳涂,枪械虽然都烤gān了,但弹夹里的子弹都进了水,成了哑弹,就连包裹里的弹药,也有百分之三十遭了殃,这种qing况,对众人目前的处境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听到独眼龙的汇报后,杨开的脸剎那就黑了。果真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撕掉雨衣,用雨衣把烤gān的枪包好,重新装填完好无损的弹药。」杨开吩咐道:「还有,每个人再塞满几个弹夹带在身上。」「为什么?」石头不解:「如果前面还有雪地,这些弹夹估计又得报废了。」「这是命令。」杨开眼神一凛。石头知道,杨开很少有这种qiáng横的态度,出现这种qing况,一般表明事态极其严重。那么,前面究竟会出现什么呢?片刻,他还是没怎么想通,于是便不再去想,收拾弹药去了。按照杨开的意思,除了独眼龙的狙击步枪,九筒的散弹枪外,其他士兵都外带了四个满弹夹,其中两个弹夹是压着小口径子弹,另外两个则是破坏力巨大的铅头达姆弹。大概是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氛,所有人的面孔都变得严肃起来。陈天顶拿起指北针,在日光下对了对,然后用笔在地图上记录了一串数据:「现在是往平坡的右边拐,过一会儿,我们会经过一个陡坡,说是陡坡,其实就是一个稍微倾斜点的羊肠小道,之后,就是喇叭口了。」说到这,他在喇叭口的位置勾了勾:「这地方一边极其的窄,一边极其的宽,就像是一个喇叭,所以叫喇叭口。喇叭口易守难攻,若是上面有勐shou,咱们就得留点心了。」「我,陈老闆,九筒打头阵;独眼龙和石头在中间守着刘雨薇和华教授;张道长,赵勇德压后。」杨开想了想,说道。「如果前面出现问题,张道长,你要记住,不要急着冲过去,而是有条不絮的组织大家撤退。」「独眼龙你盯着点,打狙击。石头,轻机枪就在包裹里,出现问题,弄出来清场子,别管是什么东西,撂到了再说。」张鹤生,独眼龙,石头相继点了点头。「那好,眼下就这么着吧!有qing况再随机应变。」杨开最后检查了一次手中的m1卡宾枪:「出发!」平坡后的路,比之先前的深雪区要好走的多。一脚一个鞋印,一踩一个准。九筒说,要是后面都这样,那大家不用三天就能翻过这万恶的大兴安岭。杨开没理他,估计这小子昨晚上的梦还没醒吧?大兴安岭要真这么容易过,也不会有猎人坟这种地方了。所谓羊肠小道,是指曲折而极窄的山路。这条道上,两边都是参天的落叶松,嶙峋的石壁和低矮的灌木丛,它们的表面,无一例外,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一行人,就这样披着厚重的防寒装,带着护目镜,蜗牛般的前进,就像是大千世界里的沧海一粟。「以前我最喜欢雪了,我在作文上写,雪是洁白的天使。可现在,一看到雪,我就发抖。」刘雨薇的话让大家忍俊不禁。「呵呵,小丫头的体质还是不错的,对比之下,大男人都相形见拙了。」华伯涛说道。「身体还是在军校练得,那时候,每天回家都是一鼻子灰,就像是小花猫。义父也不说,只是掏出手帕,一点儿,一点儿的给我擦gān净。」刘雨薇勾起了嘴角。「然后,我就觉得,再苦再累点,也没什么了。」「不管怎么样,坚持吧!」华伯涛点点头:「以前一直坚信,自己是五十岁的脸,二十岁的心。现在才发现,唉,这把老骨头,早就风烛残年了。只是自己自欺欺人,不承认罢了!」「华教授,不要这样说……」刘雨薇似乎感觉到了,这位科学界泰斗的自bào自弃。「放心吧,我这个廉颇,还没到吃不下饭的那一步。」华伯涛慡朗的笑道,胸臆之中,豪气顿生。「不是还有那句话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今天我华伯涛,就拼了这把老命,来学一学魏武帝的雄风!」华伯涛的声音在山风中回dàng,久久不散。「华老,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张鹤生背着剑,在后面赞嘆道。「噫!」华伯涛谦虚的挥了挥手:「咱们这种人,只是卖卖嘴巴皮子而已,真正的大场合,还是要你们这群真英雄的。」「华老,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走了一段路,队尾的张鹤生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华伯涛笑容收敛。「那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张鹤生说道:「走出树林后,我观察到,你的脸色一直是怪怪的。」「你指的是?」华伯涛眼睛一眯。「就是那个赵勇德来回叫嚷的四只眼睛。」张鹤生回答。「这个……」华伯涛拉了个长音,随即转过头来,看到其他人并未注意两人的谈话,于是便放慢了脚步,跟张鹤生并肩。「不瞒你说,我确实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妄下定论。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动摇军心。」华伯涛神秘的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张鹤生的嘴角抽了一下:「我觉得赵勇德没有说谎,虽然我没看到他口中的四只眼睛,但这一路上……」「这一路上怎么了?」华伯涛眼中露出一团jing光。张鹤生是个国术高手,功夫的高低,他也是见识过的。他相信,这种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肯定比常人更胜一筹。「这一路上,始终有东西在盯着咱们!」张鹤生沉默良久,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是我搞不清楚,它们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企图?」说到这,张鹤生目露疑惑的摇了摇头。「我相信,事qing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华伯涛说道:「所以,你我更要留个心眼,防止中了圈套。」「就怕水落石不出呀!」张鹤生微微嘆了口气,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华伯涛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第六十章 山魈(4)华伯涛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山风卷着雪花,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làng,从远处荷荷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打着树叶打着人,发出怖人的巨响。时而扬起尖锐的悲呜,像是狰狞的魔鬼逃出牢笼一般。
第51页 众人纷纷竖起衣领,尽量把头缩在帽子里,躲避着这场寒流。等风bào停止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羊肠小道的中间位置。眼见喇叭口遥遥在望了,杨开正准备队伍休整,却蓦然惊觉,两旁的山崖和密林间发出一连串嘈杂的声响。声音很快,也很乱。那种乱不是一般的乱,仿佛夹杂着千万种各式各样的声音,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分青红皂白的qiáng灌进你的耳朵里。乍一听来,就像是有无数只鸟窜出林子一般。但这种天气,哪来的鸟儿?「哗……哗……」岩壁之上,热闹非凡,偶尔滚落下几颗细碎的石子。密林里更是炸开了锅,远远眺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是有无数个黑影在那蹦来蹦去,如钩子般一下子挂在这棵树的树杈上,眨眼间,就挂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梢,动作灵敏,像是民间高手在耍着早已失传的杂技。这些黑影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它们的叫声很是难听。究竟难听到何种地步?杨开感觉,就仿佛是一个男人捏着鼻子,学着太监在那里尖声尖气,皮笑rou不笑的味道。听见这种笑,他浑身起ji皮疙瘩。众人则是面面相窥,伸着脖子在那里探来探去,窃窃私语。只有赵勇德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丝愤怒,最终,他心底的愤怒战胜了恐怖,因为赵勇德那水牛般的身子已经挡在了华伯涛和刘雨薇的身前,五指紧紧地攥住冲锋鎗的把手,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杨开,就是它,四只眼睛,四只眼睛又来了!」听了他的话,张鹤生瞳孔一缩,如长鲸吸水般的抽出了背上的铁剑。几个拿枪的士兵更是条件反she般的端起了步枪,眼睛一眨不眨的卡在机械瞄具上,大气都不敢喘。「赵勇德,你要为你的言行负责。」独眼龙沉声说道。「这次我拿脑袋担保,我……我死都不会忘记这些东西的样子!」赵勇德说道。「好,我信你!」独眼龙背对着赵勇德的脑袋点了一下:「所有人注意,检查枪枝,把弹夹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随时准备应对大规模敌人。」说完,他咔嚓一声,拉上了狙击步枪的枪栓,一枚银白色的子弹顿时填进了弹仓。「独眼龙,先别着急动手,我试探下。」杨开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随即踩着皮靴,端起m1卡宾枪,缓缓向前,在离密林大概三十米的距离,哒哒哒的来了一记点she。三枚子弹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出膛声钻入了树林,发出蹭蹭的闷响。但林子里的黑影只是稍微迟疑了一阵,随即更为疯狂的跳跃起来。青烟,从黑dongdong的枪口上飘起,将杨开的脸映衬的愈发yin沉。「妈的!」杨开忍不住骂了一句。林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只有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啪……」就在杨开思索之际,密林旁边的悬崖上再次发出一阵响动,他条件反she般的转移枪口。那里,正有一群和林子里黑影一样的东西,家常便饭般的在岩壁上来回腾挪,就像是dàng鞦韆一般的随意。这次虽然距离较远,但因为没有树林的遮掩,所以杨开能大致的看清这些黑影的外型。它们长着长长的胳膊,圆圆的脑袋,而且行动快捷,在如此险峻的环境下,真如学会了轻功一般,飞檐走壁。「组长……」九筒满头大汗,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被这阵势给骇住了。「看看右边还有没有路,有路的话继续往右边转移!」杨开命令道。「还差二十步,就是另一处岩壁。」独眼龙皱了皱眉。「那就靠上去!」「有枪的在外面,没枪的在里面,结成一个圆阵,注意,得保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人顶着,别露出后背。快一点,速度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杨开的声音愈发焦急,连握枪的手都开始了轻微的颤抖。「我的天吶!这些傢伙是人是鬼?」杨开惊嘆之际,岩壁上的怪物就不见了,簌簌的涌入了树林,直如两军会师一般。眼下这种危急关头,任何一个慢动作,都可能会令大家陷入无端的困境。这个时候,几名老兵的专业素质顿时表现了出来,只见他们抱枪的抱枪,拉人的拉人,队形一合一收,转瞬之间,就如同一张大网般把华伯涛,刘雨薇,陈天顶等人围在了核心。「手雷预备,子弹全部上膛,随时跟着我的指令开枪!」杨开现在的位置离小组的圆形阵大概十多米,他的任务就是小组的箭头,时刻监视着这些突如其来的黑影,此刻,他已单膝跪地,左手托住步枪,右手摸到了扳机的位置,死死地盯着林子里的不速之客。气氛越来越僵持,每一个心跳,都如重锤般冲击着杨开的胸膛。片刻,林子里忽然发出一阵和先前大相迳庭的吼叫,这吼叫又粗又模煳,就好像有人被扼住喉咙还在嘶吼般的摄人魂魄。而林子里的黑影们似乎对这声吼叫颇为敏感,声音刚落,就像打了ji血般的叽叽喳喳围了过去,上蹿下跳,发出一种有规律的声音,像是在对话,又像是在吵架,至于到底说的是什么,恐怕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了。慌乱的教导队士兵将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密密麻麻的枝杈遮掩了一切,只听见来回疾驰的脚步声,和鬼魅般的吼叫。「别慌!」杨开感觉到了几个人的异动,连忙挥挥手,制止了小组的自乱阵脚,然后侧过脸,顺着风喊道:「华教授,陈老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我觉得冲着咱们来的。」「是猴子吧?」陈天顶愣了下:「除了猴子,估计没动物敢在悬崖和大树上这般折腾。这个时候,它们如此大规模的成群结队,可能是要搬家。杨开,提醒一句,猴子生xing顽劣,记仇,得罪了它们,可是没好果子吃的,所以咱还是不招惹为妙。」「猴子?」华伯涛冷笑一声,嗓音在风里变了调:「不,这绝不是猴子!你们没想过吗?这是哪里,这是什么环境?如果是猴子,猩猩之类的,早冻死了。」「那是什么?」华伯涛的举一反三立刻博得了杨开的认同,毕竟,他在德国的动物园见过猴子,当时还亲手餵过它们香蕉,所以记忆深刻。猴子调皮是肯定的,但却绝没有对面那群黑影的shouxing,这种shouxing,杨开只在豺láng虎豹的身上感受得到。而且,杨开从这些傢伙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股qiáng烈的敌意。他可以打十个大洋的赌,这群黑影不怀好意。「具体是什么东西,没看见外貌,我也不知道。」华伯涛摇头:「可能是一种稀有的灵长目动物。」「呜……」又是一阵人不人,鬼不鬼的叫声自密林里传来,却让还在思考的华伯涛身躯一震。但见他瞪大了眼睛,一只手颤抖不已的停在半空,嘴里喃喃自语:「这声音……这声音我能听懂,它们是猿猴,它们要进攻了,它们要朝着我们进攻!」第六十一章 山魈(5)华伯涛话音刚落,便有十多只黑影如泼出的墨水般飙出林子,弓着背,撅着屁股,刨着满地的白雪,铺天盖地而来。「噗嗤……」「噗嗤……」它们的奔跑是如此的机械,又是如此的迅捷。怕是美洲的猎豹也不过如此吧?rou眼里,一堆堆被刨起来的雪块四处乱砸,噼里啪啦,这些黑影就在白色的斑点中,横冲直撞。杨开踉跄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彻底失算了。先开始,他认为这些东西的速度之所以快,是因为藉助了树杈的弹xing,就像松鼠一样,离了大树,就只能沦落到任人宰割的份儿。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离开树木的天然助力后,这群黑影的速度丝毫没有逊色,相比之前,只是稍微慢了一些而已。记住,只是稍微。瞪着眼,仔细观察之后,杨开突然发了此中奥妙,这些黑影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们其实并不是完全用四肢奔跑,而是后脚蹬地,前脚离地,借着雪地来完成特殊的滑行。以至于,那些被认为是阻碍物的白雪,不但没有阻碍它们的速度,反而增加了它们的速度。想到这,杨开停止了命令小组继续后撤的愚蠢想法。他相信,在场的人类,没一个能跑过这些黑影的,在如此高qiáng度的冲击下,队伍只要散开,没撤退几步路就会被冲垮。到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看到黑影们近在咫尺,杨开迅速的将摺叠枪托展开,抵在了肩膀上,弹夹里有二十发子弹,可以保证六次点she,他相信,六次点she,可以顺利的解决掉这群先锋队。于是,他处变不惊的伸出食指,放在了扳机上,可就在扣扳机的瞬间,杨开的整个心都咯噔了一下,整个身体从手到脚,几乎在一剎那处于了石化的状态。不是因为杨开胆小,而是因为这些黑影的外貌,彻底超出了杨开的想像,他甚至不能依靠从书本上学来的知识,来描述自己所见到的东西。不只是杨开,连一向不靠谱的九筒也被吓到了,只见九筒结结巴巴,牙直打颤的一个字一个字儿往外蹦:「这……他……娘……的……是……什……么?!」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指向那片最先扬起的白色波làng。后面的人顺着九筒的手看了过去。这一看头皮立马就炸了。刘雨薇看到后甚至吓的呻吟起来。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见鬼的东西!「砰!」清脆的枪声响彻小道,只看到火光一掠而过,紧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三枪过后,杨开狠狠的拉出枪栓,三枚huáng橙橙的弹壳蹦了出来。看着不远处飙起的一团红色血浆,杨开第一次佩服起赵勇德的眼神来,这傢伙不当狙击手,真是国家的损失。为什么?因为赵勇德说的太对了,这些毛乎乎的东西的确长着四只眼睛,而且都很大,鼻子是红色的,深深地塌下。一张脸瘦而长。整张脸上,除了五官以外的其他部分全部被一条条纵横jiāo错的蓝色褶皱所包裹。它们像爱斯基摩犬一样用四肢在地上疾行,但两只前肢明显更孔武有力。浑身上下的毛早已被雪水淋透,yin森可怖如同水底的恶鬼。那血盆大口突然张开,森白的獠牙足有十几厘米长,绝不亚于一把锋利的钢刀。被杨开击中的那只怪物,不停地抽搐着身体,鲜血喷涌而出。第一枪正好打在它眉心,第二枪击中了心脏,第三枪打在咽喉部位。但这傢伙不知道是毛皮太厚,还是生命力太过顽qiáng,连续受到了三处致命伤,依然尖啸着朝着杨开的位置扑来。血液,顺着开裂的毛皮一滩滩的落在洁白的地面上,怪物咧起满是锯齿的嘴巴,四只眼睛里写满了怨毒,誓要把这个打伤自己的傢伙撕成碎片。「这下栽了……」杨开暗道一声倒霉,但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稍微移动一下枪口,将瞄准基线对准了怪物的头部,再次开了三枪,三道血箭同时从怪物的头部像炸裂的自来水管道般挤出来,甚至有一枪打中了它的一只眼睛,惹得怪物连连发出痛苦的哀嚎。
第52页 听见了怪物的哀嚎,紧随其后的十多只怪物立刻同仇敌忾般的发出仇恨的吼叫,四肢如飞,全部调转方向,朝着杨开沖了过来。杨开刚准备再开枪,却听见弹仓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卡壳声,早不卡,晚不卡,在这种生死关头,唯一可以倚仗的卡宾枪竟然卡弹了。就在杨开犹豫着去拔手枪之际,那只浑身是血的怪物已经扬起血红色指甲,砸了过来。杨开下意识的低头,只觉得身边有一阵冷风颳过,仿佛坐在疾驰的汽车上,忽然被迎面抽来的树枝打在脸侧,虽然不疼,但是重重的难受。随后,枪声响起,杨开本能的甩头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张望过去,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身边有一抹血红色飈飞。他尝试着回头寻找,一直到身后的独眼龙叫喊时,他才骤然间感觉到疼痛,伸手摸去,肩膀上已经湿漉漉一片。看到独眼龙冒出青烟的枪口,再看看躺在地上,不断抽动的怪物,还有它那对宛若妖魔般的血红色指甲,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此刻,肩膀上的划伤他都感觉不到疼了,刚才若不是自己低一下头,恐怕现在脑袋都搬家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因为剩余的怪物们,已经纷纷亮出血红色指甲,带着凌厉的风势,风捲残云而来。这么近的距离,杨开甚至能嗅到怪物们身上的膻味,臭味和血腥味。这些味道无一不告诉他,这些傢伙是生命的收割机。离众人的位置还有七八米,现在后退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稍稍失去了斗志,就会被绞成一滩碎rou。深吸一口气,杨开右手摸到了自己的后腰,像是做了什么打算。那是手雷的位置。此时,四只迫近的怪物一声嗥叫勐的跃上半空,它们跳起来的时候前爪在空中上下挥舞就像农夫使唤他的镰刀一般。「队伍分开!」确定完距离后,杨开大吼一声,随后拿起手雷,毫不犹豫的拽起拉环,对着自己前方五米远的位置丢了出去,手雷脱手的同时,杨开整个人也勐地朝反方向扑倒。「轰!」手雷将周围的雪块全部掀了起来,呈放shexing的朝四面八方飞出,声音的冲击波在峡谷里回dàng,震耳yu聋。最靠近的两只怪物被炸的血rou模煳,瘫倒在地,另外两只则被炸断了手脚,卧在黑色的硝烟里,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吼叫。令人恐惧的是,其中有一只被炸断的爪子,仍然在雪地里抽筋般的动弹着手指,那五根又红又长的指甲盖,看得人心胆俱裂。第六十二章 山魈(6)因为投掷的位置较为巧妙,而且使用的是进攻型手雷,所以杨开并未受到波及,落地后,飞快的端起枪爬起来,小跑着来到了众人身边。「这些傢伙的生命力太qiáng了,快,换子弹,换达姆弹!」杨开喘着粗气,将弹仓里那颗报废的子弹给清除掉,从腰上拔出一个标有骷髅记号的弹夹,咔嚓一声装了进去。使用达姆弹虽然会影响子弹的jing确xing和穿透xing,但只要弹头撞击目标的躯体后,铅芯就会立刻炸裂并炸出致命的巨大伤口。这是杨开在弹药库向王亚樵讨得人qing,本来是为了不时之需,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听了杨开的命令,端着枪的众人纷纷动起手来,一时间,耳朵里都是换弹夹的金属摩擦声。已经有五个同伴或死活残,但余下的几只怪物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一个个兴奋地伸出红指甲,冲到同伴的尸体前,开膛破肚,拽出内脏,大口大口的啃食起来,顿时,整片雪地里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器官和飘起的皮毛,血珠。看到这一幕,杨开等人连连咋舌,华伯涛则淡淡的嘆了口气,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谁也无法打破的钢铁法则,这种qing况他见得多了,甚至连勐shou刚生下幼崽就一口把它们吃掉来充飢,都是稀松平常的,在动物的圈子里,没有伦理,道德,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活着!解决了两只死掉的同伴后,那些满嘴是血的怪物似乎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窃笑着转过头来,将贪婪的目标瞄向了那些没有断气,却一动也不能动的同伴……一时间,整片峡谷里都是疯狂的咀嚼声和无助的嚎叫,直到那些倒霉的『伤员』彻底失去了生机,被吃的只剩下了一张空皮。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中,藏在林子里的其他黑影们,都是一动一动,井然有序,像是等待着另一道命令。「我知道它们是什么了!」陈天顶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用手扶住了身边的赵勇德,这才能勉qiáng站稳。但看他青紫色的嘴唇,惨白如纸的脸,显然jing神状态欠佳,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遭受了重大的刺激。「陈老闆,你知道?」陈天顶的话,没来由的给杨开打了一剂qiáng心针。「这是山魈!」陈天顶牙关紧咬:「山魈,绝对的山魈,传说中才有的山魈!」他歇斯底里的说道。「山魈?」杨开似乎对这个生僻的字眼有所耳闻。「是的,山魈!」陈天顶说道:「山魈是民间故事里,在山中活动的一种妖怪,据说他们身长体黑,力大无穷,长着鬼一样的脸,青面獠牙,经常半夜流窜到人类的居住地吃孩子,因为它们动作太快,可徒手撕裂虎豹,而且寿命很长,所以被人称为妖怪。」「这些,我也只是在父亲的师傅,也就是上上一代摸金校尉传下来的笔记里看到而已,当时只是一扫而过,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存在,而且一来就是这么多!」陈天顶后怕的说道。「有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杨开皱了皱眉,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摆脱这些麻烦的东西。「没有!」陈天顶摇头:「笔记主人描述他中年时期在神龙架一带曾经遇到过山魈,当地百姓称之为红毛野人或者黑毛野人。当时他是借着在竹林里不断穿梭,最后跳进河里,才摆脱这东西追杀的,当时他只带了几样冷兵器,这些小傢伙事儿根本不可能抗衡的了成年山魈。」「陈老闆,这种动物,其实我也略有耳闻。」华伯涛淡淡的说道,一张脸看不出是什么表qing:「只是一直都不敢确认。」「华教授,你也认得?」杨开的陈天顶同时转过头来。「我没亲眼见过,但是一位国外的朋友,也是搞生物学的,他曾经遇到过,也有跟我提及。」华伯涛娓娓道来:「他说,这是一种可怕的大猴子,在非洲的一些原始森林有过踪迹,它们拥有立体的视觉,巨大的臂力,长长的前肢,手上带有指甲,方便抓握,也是它们捕杀猎物的重要武器。其捕猎手段颇为独特:先用前肢上的利爪钩抓住猎物,一跃而起,用镰刀利爪扎进猎物的腹部,然后用力撕咬猎物的脖子等致命之处,开膛破肚。最可怕的是,它们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物种,其智商甚至高于海豚和其他灵长类动物。它们有着自己的首领,命令,口号,甚至会有条不絮的进行各式各样的群体攻击,不断试探对手,找寻弱点,到最后,一击必杀!」「我也想通了,为什么老赵会连续两次看到山魈,但它们却没有贸然动手了!」华伯涛说道。「为什么?」杨开问道。「答案很简单,大兴安岭食物稀少,初次盯上我们的,可能只有一只山魈,但是它看我们人多势众,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才一直跟踪我们,一边跟踪,一边引来同伴,就这样,同伴越来越多,直到现在。之所以选在这里下手,恐怕也是出于地形关系吧,这里很生僻,根本没其他野shou来抢食,而且不远处就是喇叭口,所以它们要抢先一步,在喇叭口野shou们得逞以前,解决我们这群猎物。」华伯涛说道。「但我的疑问是,为什么我们眼前的这些东西会有四只眼睛,我朋友所说的该类物种,也只有两只眼睛而已。」华伯涛大惑不解。「因为他一直遇到的都是幼年山魈。」陈天顶冷笑:「只有成年山魈,才会有四只眼睛!」「你的意思是,剩余两只眼睛,是后来才长出来了?」华伯涛瞪大了眼睛。「是的。」陈天顶点头:「笔记上是这么说的,开始也并非没有,只是太小了,小到你看不见。但一旦出现四只眼睛,也意味着他们已经拥有了qiáng大的视力和攻击力。」「看来林子里肯定有它们的首领!」杨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难怪一直都没见动作,原来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不得不承认,这些山魈,在捕食的天赋上,要远远的高于人类。」华伯涛苦笑。「大家准备好,它们来了!」杨开已经没空去研究这傢伙的智商问题了,因为在前方那片láng藉的雪地里,余下的六只山魈已经龇着牙,弓起背,朝着众人的方向闪电般扑来。二十五米。二十米。就在这六只山魈里大家还有十五米的时候,杨开果断的开了枪,赵勇德的冲锋鎗亦是喷出了愤怒的火舌。「哒哒哒……」一长串特制的子弹呈一条斜线飘了出去,狠狠的钉在了第一只山魈的腹部,山魈沉重的砸在了满是脚印的雪地上,浑身痉挛着,四肢乱动,长满血红指甲的前臂拍击着使地面溅起无数纷纷扬扬的雪花。它很幸运,因为它是第一个尝过达姆弹滋味的山魈。它也很悲剧,因为它是第一个被达姆弹变成筛子的山魈。目光中,这只倒霉的山魈整个肚皮上布满了碗口大的创伤,伤口周围,翻出了许多粉红色的rou瓣,血浆如喷泉一般到处洒下,断成几节的肠子从各个伤口中滑出来,空气中,布满了浓重的烟硝味,还有杨开最讨厌的那种上海杂碎面摊上猪大肠的臭味。「吼……」看到自己的同伴变成了这般模样,余下的山魈迟疑了片刻,但随即就被激发了血xing,一个个仰头厉嘶,发了疯似的,以比先前快了将近一倍的速度,怒吼咆哮着扑向敌人,嘴里发出的声音竟似非洲的狮吼!独眼龙加入了she击行列,但见他右手一拉枪栓,退出了先前因为搭救杨开而she出的子弹弹壳,重新填装进了一枚大口径的子弹。二战时期的狙击步枪都是单发的,每开一枪,都要换药,击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攻击速度,片刻,独眼龙就眯起了仅剩的右眼,将其中一只山魈套进了光学瞄具,枪口随着它的动作而移动,等到合适距离之后,瞄准镜里的十字准心,稳稳的定在了山魈的额头。「砰!」独眼龙身子一晃,与此同时,一道火红色的暗痕嵌入了山魈的头部,山魈的身子勐地停止了下来,四只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开。一蓬红白相间的液体从它的脑袋后喷了出来,那是它的脑组织,飞溅的脑组织在雪地上升腾出了阵阵热气。「砰!」又是一发子弹狠狠的钻进了这只山魈破损的脑袋,这次它终于坚持不住了,呜唿了几声,就失重般的沉沉摔了下去,在雪地里砸出了一个个大大的浅坑。「she击,she击,有枪的都拔出来,挡住它们的攻击!」杨开一边将打完的弹夹丢在地上,一边矮着身子吼道。「千万不要让这些傢伙近身!」杨开不停地喊着。
第53页 密集的子弹如bào雨般从众人的枪口中倾泻而出,噼里啪啦的打在天空中,雪地里,还有山魈的身上。不多时,又是两只山魈因为承受了太多的子弹,不甘的倒在了地上。而第三只,几乎是被杨开的m1卡宾枪对着头,连开了十多枪,半个脑袋都被炸裂开来的铅头轰碎了。「那边有个!」「在哪儿?」「开枪,开枪!」众人的声音乱作一团。「奶奶个腿的,爷爷跟你们拼了。」赵勇德抱着冲锋鎗不停地朝着前方能动的东西喷吐着长长的火舌,无数子弹抛壳叮叮叮的从他的身边跳出,就像是漫天的蝗虫。这时候,白茫茫的雪地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美丽,遍地都是山魈是尸体,红一块,huáng一块,到处都是被子弹打入的小坑dong,坑坑洼洼的如同月球表面一般。谁也没料到,这场人与shou的终极较量,竟会如此悲壮,而且悲壮程度,仍在无休止的扩大化。第六十三章 山魈(7)枪管里升出的硝烟越来越大,一缕接着一缕的飘到天空,高温的硝烟一遇到冷空气立马就凝结成了无数小水珠,就像清晨的浓雾一般,遮蔽了众人的视线。双手颤抖的握着m1卡宾枪,杨开藏在护目镜下的双眼紧张的搜索着,雾气太大,以至于他的视线转移的很艰难。从战斗的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计算着山魈的数量,每gān掉一只,他都会在总数后画上一个减号。一向谨慎的心理,让他相信,自己没有多算一个,也没有错漏一个。但此刻,却只有四只山魈被宣判了死刑,还剩下两只却突然间无影无踪了。没有吼叫,没有厉嘶,更没有压塌雪地的爬行声……那它们在哪?又想做什么?雾气稍稍有些散去,每个人的手心手背都捏了一把汗,原本子弹纷飞的战场陡然间寂静异常,寂静的,连一根绣花针落下来都能听得见,四下里,只能听见众人时而轻缓,时而粗重的喘息声。「噗嗤……」「噗嗤……」杨开侧着耳朵,是的,他又听见了这种声音,山魈滑雪的声音。蓦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唰的一下仰起了头,视野里,一道黑影,定格在了半空。杨开的眼睛瞪得老大,脖子顺着黑影的扩大而高高抬起。「砰……砰……」扳机直扣到底,自动步枪的优势也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但见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声,一梭子子弹从卡宾枪里she了出来,钉在了那道黑影的咽喉上,被击中的山魈哀号一声,侧翻着摔在了杨开的脚边。血红色的长指甲兇狠的抓住杨开的小腿,想要刺下去,但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慢慢无力的垂了下来。就在杨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原先那道黑影的位置,再次跃出一道黑影,杨开甚至能看到那四只眼睛中所蕴涵的无限笑意。原来这两只山魈本来就是一前一后沿着直线扑过来的,第一只山魈的目的只是为了掩护,真正的杀招其实是它背后的那一只!杨开终于知道华伯涛为什么称赞这种丑傢伙是智商最高的动物了,岂止是高,简直是高的离谱,这样一个懂得利用同伴掩护,和揣摩敌人心理的傢伙,还算是动物吗?不管是不是有心算无心,这只山魈的目的,算是百分百的达到了。看着手中打空的卡宾枪,杨开有种yu哭无泪的感觉。正当他准备抽出裤管里的黑风匕首,和这个丑八怪进行rou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喊叫。「所有人,趴下!」声音不算洪亮,而且缺乏底气。杨开再清楚不过这是谁的声音了,他是,九筒!此时杨开已来不及计较了,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双手护住了头部,身体缩了下去,然后滚向一边。到嘴的猎物逃脱,这自然是山魈不愿意看到的。于是它怒吼一声,身子再次腾起,张开的大嘴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如果仔细看的话,在它的牙fèng之间还有先前咀嚼同伴尸体时,没咽下去的碎rou。再加上惨白的牙齿上黑红色的血渍,使得这只山魈的表现分外狰狞。它甚至幻想起了这个人类,被自己咬碎的qing景。可片刻,这是山魈愣住了,它发现,不知何时,一只又粗又长,黑黝黝的管子已经伸向了自己。那是九筒的散弹枪,也就是被王亚樵称为近战第一的大杀器。又是一个人类,山魈bào怒的挥舞起了血红色的指甲……九筒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食指摸到了扳机的位置。「轰!」qiáng大的气làng将九筒震的倒摔在了地上,众人只感觉到一种耳膜撕裂的感觉,模煳的视野里,到处都是溅起的血液。散弹枪的威力本来就很大,一枪开出,是几百颗弹丸高速旋转,同时散she到目标身上,而山魈的距离又是近乎于贴过来的,所以结果可想而知。山魈的整个上半身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细小的弹孔,伤口外翻,沁出一粒粒血珠。虽说局部的一个伤口,对于山魈是挠痒痒的水平,但几百个加起来,却由量变转为了质变。质变的结果就是,这个倒霉蛋的五脏六腑都被四处乱窜的弹丸撕成了碎片。不仅如此,子弹的推力更是带着半空中的山魈向后重重的摔去。碎雪如琼脂般纷纷点点,尘埃落定。剧痛的山魈用血红色的指甲在雪地里抓出了两条深深地沟壑,淤血染红了白雪,那不甘的四只眼睛终于接二连三的闭上……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杰作,九筒表qing呆滞了几秒钟,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我竟然把这大傢伙给宰了。」「不知道这玩意能炖着吃?要是可以,咱们罐头都省了。」「这么噁心的东西,你爱吃你吃吧,吃完以后,第二天也变成了四只眼。」杨开拆掉打空的弹夹,淡淡的笑了。回过头瞧瞧,除了自己的肩膀挂了点彩,大家基本都没受伤。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十一只山魈,这样的战绩,连杨开自己都颇为满意,尽管他因此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两次。「树林里又有动作了!」就在众人缓下心神的时候,华伯涛出言提醒道。杨开侧过脑袋一看,果然,在那片密林里,再次传出一声区别于其他山魈的嘶吼,声音断断续续。如果按照华伯涛的话来说,就是这群丑八怪的首领,又在下达命令了。「时间宝贵,大家快点换弹夹,子弹不够的,去包裹那里拿,再压满几个弹夹备用。」杨开用枪拄着地,挥手吩咐道。听了他的话,石头赶紧打开行李包裹,将一盒盒子弹分发下去,大家并排着坐下来,将各自枪枝规格的子弹压进空弹夹,每压满一个就往腰上皮带里一塞。奇怪的是,对面的山魈似乎并没有急于进攻的意思,反而一个个再次跃上树杈,朝着反方向移动。虽然这么远的距离,杨开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能判断出,对方是在撤退。「它们走了?」杨开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难道这山魈也是欺软怕硬之徒,一看众人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便决定不沾这趟浑水了?山魈的行动越来越印证着杨开的想法,此刻,林子里的黑影已经越来越少,更多的选择了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谁也没料到,一场闹剧,就以这样的结尾收场了。看来大家加把劲,午后还是能顺利到达喇叭口的,杨开美滋滋的想道。可华伯涛的话却无疑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千万不要被表象所欺骗!」华伯涛表qing复杂的说道:「杨开,你知道吗?之所以山魈的智商高于其他动物,是因为它们会揣摩人心,然后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狠cha一刀。」第六十四章 山魈(8)「华教授,你的意思是?」杨开蓦然惊觉。好险,要不是华伯涛出言提醒,自己弄不好还真会被这些畜生绕的团团转。「它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华伯涛冷冷的说道,随即把头转向陈天顶:「陈老闆,你觉得呢?」「哼,我只知道,这东西和猴子一样,没别的,记仇!」陈天顶说道:「我们暂时别轻举妄动,我怕它们有后招。」「但如果它们是真的撤退了呢?」独眼龙这时候cha了一句,他感觉,这群山魈是真的怕了。「不可能!」华伯涛和陈天顶同时说道。「杨开,你记住,这条路上危机四伏,咱们此刻不但不能掉以轻心,还要比开始更专心!」陈天顶说道:「武器也不要收起了,虽然大雪会湿透子弹,可换句话说,命都没了,还要子弹做什么?」「我知道了,谢谢两位。」杨开重重的点点头,连带着还让石头把德国的轻机枪架了起来,看到这个笨拙的铁疙瘩,众人的心也安了,杨开相信,即便是山魈再来一次先前的进攻,有了轻机枪,也可以让它们有来无回。众人就这样,裹着防寒衣和毛毯,一个挨着一个,在雪地里如罗汉般坐着,等着山魈们的再次光顾。密林里,早已空空如也。那群黑影早已走的gāngān净净,偶尔有风chui过,把树杈刮的咔咔作响。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冰天雪地里的等待。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杨开的神经都是绷的死死地,眼珠子一下子看看林子,一下子看看路两头,一下子又数着手錶上的秒钟,一刻都没闲着。直到最后,磨碎了最后一点耐心。「华教授,您看?」杨开的表qing有些尴尬,他猜想,华伯涛的判断,肯定错了。华伯涛抿了抿嘴,随即嘆出一口气来:「这样,再等等吧!」「半个小时以后,如果还没异动,我们就赶快出发。」「行!」既然华伯涛都这么说了,杨开也就不好再执着什么了。他也没有怪这位老教授的意思,在大兴安岭,越小心,活的才能越久。整个过程,陈天顶选择了沉默,他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心事。杨开觉得,这个摸金校尉,很可能是想老婆孩子了,毕竟,家里暖哄哄的,锦衣玉食,谁愿意在这种穷山恶水折腾呀!经歷了一场战斗,几名老兵的身心都比较疲惫。独眼龙将狙击步枪平放在两腿之间,靠着石头的背,头盔盖在了脸上,应该是睡着了。九筒则一门心思的在那里玩骰子,杨开没料到,这个赌鬼,竟然连这种东西都带来了,他本想指责一顿,不过考虑到这小子先前表现不错,有立功表现,就没再管了。反正这个烂赌鬼在教导队是出了名的,每个月的军饷,刚拿到手就能输的一gān二净。而且杨开还知道,虽然他玩了十多年的骰子,但从来就没有赢过,那时候,杨开就告诉九筒,你小子死心吧,这臭手,天生就不是发财的命。赵勇德可能是嗓子渴的冒烟了,正抓着一把白雪,往嘴里塞,吃完了还呵呵的打着哆嗦。杨开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在赵勇德的旁边坐下:「昨天的事儿对不起,老赵,我错怪你了。」「呃……」赵勇德神经慢了一拍,片刻后才反应了过来,连连挥手:「没事儿,没事儿,现在看到这个四眼妖怪,我也就清白了。」
第54页 「我就是不想被你们误会,不想你们说我撒谎。」「嗯,以后一定相信你。」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那句话,对不起!兄弟。」「嘿嘿,我还打死了两只,也算是出口气了。」赵勇德傻笑道。这个东北男人就是这么单纯,一点儿没有拐弯抹角,一点儿没有藏着掖着,杨开突然觉得,以后jiāo朋友就得jiāo这样的。「好好休息,等过了喇叭口,咱们多抓点野ji,獐子,鹿。大吃一顿!」杨开说道。「那敢qing好!」赵勇德擦了擦口水。两人说话之际,九筒已经鬼鬼祟祟的凑到了道士张鹤生的面前。「张道长,有时间吗?」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哦,有事吗?」张鹤生慢慢睁开了眼,背上一把剑,头上挽着髻,找一片雪地飘然而坐,倒真有些个仙风道骨的味儿。「没什么大事,就是无聊,找你赌一把。」九筒说着,转了转手上的骰子。「你?」张鹤生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是啊,我。」九筒扬了扬眉毛。「不用赌了,你肯定输。」张鹤生冷笑。「为什么?」九筒这下可不服气了。「你双手十指长于中指,註定散财不聚。左鼻孔的旁边,长了一粒黑痣,而这粒痣的位置,正点在劳碌命的命宫上。所以你一辈子都别想在赌博上有所建树。」张鹤生淡淡的说道。「简而言之,就是逢赌必输!」「那……有改变的法子吗?」九筒算是明白了,这张鹤生虽然开始是个疯子,但是自打失心疯好了以后,就成高人了。「醒醒吧!」张鹤生摇摇头:「虽说小赌怡qing,大赌伤身。但赌来赌去,害的都是自己。gān点别的,比这个好!」张鹤生的话,让九筒一直闷闷不乐,坐在一边gān嘆气。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山魈依旧没有再出现。看来它们是真的退了。就连华伯涛也感觉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和陈天顶相对苦笑,然后告诉杨开时间差不多就出发吧。今天的目标是喇叭口,小心是好的。但不能因为山魈的事qing畏手畏脚,颠倒了主次关系。出发之前,三个人復又聚在一起,研究了一次地图。「陈老闆,这喇叭口也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杨开盯着地图上的小叉,有些微微的心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厉害的,快要跳出胸膛。「带着枪就行了。」陈天顶淡淡的说道:「待会走路的时候,叫他们把机枪收起来。重武器,在那种方寸之地,不但施展不开,还是个累赘。」「嗯。」杨开点点头。「然后就是匕首了。」说到这,陈天顶皱了皱眉:「如果出了意外,可能要rou搏,毕竟,七年前我是赶着山风来这里的,风太大,刀子似的,野shou们受不了都散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喇叭口。」「所以,说实话,我只知道喇叭口的样子,地形。到底有多少勐shou,有什么勐shou,我心里还真没谱儿。」陈天顶实话实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雪láng湖该怎么过……」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雪láng湖?」杨开愣了下:「不就是几只láng的一亩三分田吗?」「你要知道,在大兴安岭,láng才是真正的霸主!」陈天顶意味深长的说道。「顺利通过喇叭口,走出猎人坟后,我希望小组可以绕过雪láng湖,从另一条路cha出去。」「陈老闆,这雪láng,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比山魈还可怕?」杨开从陈天顶的口中,嗅出了深深地忌惮。这种忌惮,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láng,可怕的不是攻击力,而是数量。」华伯涛代陈天顶回答了杨开的疑问:「任何动物,数量多了,都吓人。所以有句成语叫:蚁多咬死象!」「就像这山魈一样,如果扑过来的不是十一个,而是一百一十个,你觉得咱们还能如此轻松应对吗?到时候,恐怕你连开枪先打哪只,都犹豫不决了吧?」说到这,华伯涛的嘴角蓄起了一丝冷冰冰的笑意。「我明白了。」杨开稍一沉吟,便读懂了华伯涛的意思:「那过了猎人坟,我们无论是走动还是扎营,都要加倍小心了。尤其是晚上,我听说,láng是昼伏夜出的,我可不想小组里的任何一个人,在睡袋里被悄无声息的咬断了喉咙。」「对!」华伯涛欣赏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戴笠所说,杨开的领袖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才是队伍的灵魂所在。有了他,说话都不用解释第二遍。这就是聪明人,令人喜欢的聪明人。说着话,杨开的目光已离开地图,正拿着美制双筒望远镜向远处眺望。山岭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除了从地面升起的丝丝淡缕的雾气,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的、走动的东西,令人怀疑是否到了月球或火星上。但是,杨开却明显地感觉到,在这过度的安静的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安。想到这,他放下望远镜,作了个手势。九筒和石头自然明白他手势的含意,同时凑到了他的身边。「石头,收起轻机枪,这东西在喇叭口派不上用场。九筒,叫大家再检查一遍武器,那几个只有手枪的,也多带几个弹夹。不出意外,待会可能还要有一场恶战,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杨开说道。「是!」九筒和石头应了声,各自布置去了。一会儿,两人又来到了杨开身边,杨开仍在观察。「组长,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向喇叭口开进?」九筒问道。杨开摇了一下头,面容显得很严峻。「杨开,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陈天顶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才道:「我什么也没发现……但我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就是小组不能再前进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详的预感?」众人都是一惊。是的,不详的预感!预感是一种无形的、抽象的东西,杨开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也许这就是军人天生的敏锐,和对即将降临的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吧?所以,真正的军人往往能够凭藉扣动扳机声、子弹破空声、pào弹在空中飞行的唿啸声就能判断出危险来自何方、距离自己有多远,要不要做出躲避或卧倒的动作。有经验的人往往能在对方开枪的那一剎那卧倒又起立三次、甚至还能看一眼手榴弹飞行的来路,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判断。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至少已在生死线上经歷过多次。杨开就是属于这种人,所以他会有这种预感,一种对潜在危机的预感。这条通往喇叭口的羊肠小道,究竟有什么谜团?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危机?杨开不知道。但他嗅到了,嗅到了这里有着很重的杀机!「独眼龙,你跟我过去看看。其余的人由华教授带领,留在原地警戒,子弹上膛,没有命令不要走动!」杨开准备去寻找杀机的根源。「好。」独眼龙手腕一伸,将狙击步枪背在了身后,从腰上拔出白朗宁手枪,紧紧地握在右手。华伯涛则点了点头:「不要走远!」「我也去!」忽然,刘雨薇也站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调皮的笑意。「胡闹!回到你的位置,尽你应尽的责任。」杨开严厉地喝斥道,他觉得,这个丫头简直是把生命当儿戏。自己即将执行的是侦查,而不是旅游。「我不……」刘雨薇一点也不迴避杨开如炬的目光,小嘴倔qiáng地高高翘起。「你是不是军人?军人以什么为天职?」杨开几乎咆哮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我不是你的兵,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命令?」刘雨薇不仅没被杨开的咆哮吓唬住,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滚回重庆,我不要你!」「你不要我?」刘雨薇脸上的笑容一下凝住,两行晶莹的泪光溢出了眼眶。杨开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独眼龙摆了摆手:「走吧,就在附近转转。」杨开甩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只剩下刘雨薇仍在那里哭鼻抹泪。「刘丫头,军人怎么可以哭鼻子呢?」赵勇德走过来笑道。「你即然来到了这里,就是杨组长的兵。你怎么可以不听他的命令呢?杨组长说不要你,也不是其他意思,你不遵守纪律,他当然不要你这样的兵。」「谁说我哭鼻子了?」刘雨薇抹gān眼泪,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赵勇德看刘雨薇如此,忍不住抖动肩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九筒则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眉飞色舞的说道:「刘小姐,咱指战员也太不讲qing面了,怎么就不让你去呢?要是我,就再哭大声点,哭出几公升眼泪来,看他心软不心软。」「再说了,他不要你,我要你!嘻……」「你去死吧!」刘雨薇佯装生气,笑骂道。她早就熟悉这几个老兵,平常也爱开个玩笑,所以并不生气。她在赵勇德身边坐了下来,推了他一下道:「喂,赵大哥,咱们跟着杨开他们,去看看qing况。」然而她的话才落音,前面不远处的杨开就停下脚步,早有预料般的转过头来:「赵勇德,jiāo给你个任务。看住刘雨薇,别让她惹乱子,记住,一步也不准离开!」他的声音迴旋在风里,铿锵有力,久久不散。「是!」赵勇德答道。然后冲着刘雨薇做了个鬼脸。刘雨薇顿时象泻了气了的皮球:「唉,真是讨厌……」杨开他们已经在密林附近转了一圈。除了蓬蓬的白雪、山魈的尸体、破碎的乱石,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但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发现,才让杨开顿生疑窦。他感觉,自己自从进了这大兴安岭,就好像在演着一出悬疑片。「停!」杨开作了一个手势让后面跟着的独眼龙停下来。他举起望远镜向四周观察着,独眼龙也举起手枪,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杨开的声音悄悄的飘进了独眼龙的耳朵:「密林背后,其实是山崖,那群山魈想要撤退,不从两边的大道走,却非要上山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独眼龙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我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语。」说到这,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在两人的头顶悬崖上,隐约可见无数双猩红的亮点,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第六十五章 山魈(9)就在两人的头顶悬崖上,隐约可见无数双猩红的亮点,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独眼龙,你现在给我听着……」杨开的鬓角已经被汗液湿润,更多的汗珠顺着面颊小河般的流下。「指战员?」独眼龙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待会我数三二一,咱们就按原路返回,记住,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杨开的声线抖得厉害。「出了什么qing况?」独眼龙瞳孔一缩。他发现,杨开,这个一向以冷漠着称的军官,竟然在此刻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第55页 「不要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杨开斩钉截铁的说道。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qiáng烈,就好像有无数qiáng敌蛰伏在四周。杨开确信,那群山魈并没有真正撤退,而是玩了一出漂亮的声东击西,或许,现在的它们已经准备完毕,等待着进攻的信号的。然后从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出现,杀众人一个片甲不留。想到这,他后怕的仰起头,看了看四周高耸的山崖,还有满世界的白雪。「三……」杨开深吸一口气。「二……」他弯下腰,和独眼龙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话音刚落,两个人便踏着沃雪,不顾一切的沖了回去,践踏掀起的雪花洒在靴子上,就像星星点点的血滴。杨开感觉,这是自己这些年来,第一次拼了命的跑步,就像屁股后面跟着一头老虎似的,你不提速,它就会让你丢了屁股。「呜……呜……」高高的岩壁上,响起了一声毛骨悚然的嗥叫。几只静静趴着的山魈拨开雪堆,十只血红色指甲抓住了从上拖到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藤蔓,灰黑色的头颅和背部隆起的肌rou在漫天的飞雪中时隐时现,片刻,这几只山魈同时纵起,视野里黑影闪动了几下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整个山谷里都响起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还有大片大片的雪块脱落声,天空中,几个黑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仔细一看,原来是先前那几只山魈竟抓着藤蔓,如蹦极般从岩壁上跳了下来,这些藤蔓的生长周期少则十年,多则上百年,质地都非常的坚硬,而且还具有超乎寻常的韧xing。以至于完全可以承受的了山魈的重力,山魈就这样带着股股撕裂耳膜的风声,飞速的朝着杨开和独眼龙dàng去。原来它们之所以选择撤退,是为了迂迴到另一侧靠近众人的山崖,利用藤蔓,来进行突然袭击。看山魈们轻车熟路的样子,这样的攻击怕是已磨练过无数次了吧?带头的那只山魈,甚至兴奋的发出类似于口哨的声音。是啊,这才叫真正的从天而降!杨开终于承认,这种四只眼的玩意,智商比某些人类都高一等了。「呜……呜……」在即将dàng到杨开等人头顶的时候,几只山魈纷纷将双手握紧藤蔓的动作改为单握,然后用两条后肢缠住了藤蔓。而空出的那一只爪子则亮出了五条长长的红指甲,朝着身下人类的头盖骨抓去。这一下如果抓实了,杨开绝对可以体会评书里,动辄一铁鞭下去,脑浆迸裂的味道。感受到了后脑勺尖锐的吼叫和刺激味觉的腥臭,杨开连头都没回,直接脚跟一拧,双腿蹬地,身子横着跃开,紧接着将独眼龙重重的摁到在地。「趴下!」杨开歇斯底里的叫道。听到这句话,浑然未觉得独眼龙这才放弃了挣扎。与此同时,几道凛冽的劲风从两个人的后背上刮过,就仿佛是死神的镰刀在距离脖颈一厘米的位置,戛然收住。等杨开抬起头时,那几只山魈已经因为惯xing的原因,被藤蔓dàng出了老远,看着两个侥倖从自己爪下逃脱的人类,山魈yin测测的转过脸,四只呈正方形排列的眼睛轮流眨了眨,散发出怨怒的目光。「嗷……呜……」一声悽厉的嗥叫从山顶上传遍四方,在那里,一只体型巨大的山魈正站在雪堆里挥舞着它的血红色指甲。区别于其他山魈的是,它身上的皮毛是咖啡色,而且表qing更为兇狠,狰狞。这就是王的气魄,王的魅力。「吼……吼……吼……」仿佛是响应着首领的号召,四野传来无数的喊声。这似人非人的吼叫,摄人魂魄般的恐惧。杨开和独眼龙现在的距离,和扎营地大概有三十多米。其实,从刚才看见两人疯狂的往回奔跑时,华伯涛就已经意识到了事qing的变味,二话不说,就让九筒和石头过去接应。并且吩咐大家都掏出枪,小心戒备。这个时机赶得也算巧,巧到什么地步?几乎是九筒和石头前脚刚走出去,后脚就目睹了杨开遭到袭击的经过,紧接着,那几个山魈,攀着藤蔓,迎头就撞了过来。「我滴个乖乖……」看到这一幕,九筒眼都直了。瞪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集中,最后成了斗ji眼。的确,没人会想到,已经被打的尸横遍野的山魈竟然会捲土重来,而且这次不但是捲土重来,还耍起高难度的杂技了。「还愣着gān什么,开枪!」石头虽然也很吃惊,但毕竟有个限度,不像九筒这般吊儿郎当的没遮没拦。说话之间,他已举起白朗宁手枪,朝着那群dàng下来的黑影砰砰开了数枪。但手枪的威力和步枪相比威力本来就要小的多,再加上山魈们的方位变换实在太快,能够真正打在它们身上的,仅仅也只有几颗子弹罢了。这种小口径的子弹,对山魈那粗糙的皮肤,厚厚的皮毛来说,仅仅是蚊子叮了口那么简单。幸好,九筒已经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条件反she般的抬起了手中的散弹枪,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扣扳机,又会翻个跟头。但翻跟头,总比被那些血红色的指甲开膛破肚要好得多。「轰……」无数颗弹丸自枪口如礼花般泼洒了出来,铺天盖地的喷向了扑来的山魈,当先两只山魈顿时浑身布满了dong眼,就像是大户人家夏天安置的纱窗一般,乌黑色的血浆以一种豪放的方式喷涌而出,溅了九筒一脸。后面的山魈因为子弹大多数都被前面的倒霉鬼挡住了,所以只是被打中了眼睛,但也因此失去了方向感,怪叫一声从藤蔓上摔了下来。「吼……」失明的山魈用它qiáng有力的前肢重重的拍打着雪地,溅起了漫天的雪花,而它们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了四个血窟窿,眼脸的位置,四道血痕如小溪般由上至下,汩汩流淌。「妈的,狗杂种!」九筒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了,咽了口唾沫,听着旁边石头连续不断的枪声,直到啪的一声打完了子弹。他狠狠的拉下了散弹枪的滑膛,一颗药瓶粗细的专用子弹被推进了枪管。「吼……」浑身是血的山魈循着声音的方位,喉咙里发出模煳不清的嘶吼,随后勐扑了过来。「见鬼去吧!」九筒放低了枪管,将机械瞄具对准了这只大傢伙的脑袋,然后绷紧了全身的肌rou。「轰……」又是一声枪响,散she飈飞的子弹击碎了山魈的头盖骨,穿过脑组织从后脑飞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打下了一滩血污,山魈挣扎着拖拽着身体,爬向敌人,但最终因为力量的涣散,沉重的倒在地上断了气,死不瞑目。「还有一只……都见鬼去吧!」九筒一边苍白着脸,自言自语,一边准备再次拉下滑膛,王亚樵告诉过他,这把散弹枪只要弹药够满,可以连续开三枪,现在还差一枪。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一只眼睛受伤的山魈,竟在瞬间速度加快了数倍,排山倒海而来。九筒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就是「啪」的一声,随后自己的散弹枪从头顶上旋转着飞了出去。「啊?」九筒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五只血红色的指甲已经从侧面伸出,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即他像个玩具娃娃一般的被拎起来,九筒觉得天和地在自己眼前轮流转动----他在空中翻滚了数圈后被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上。「呜……」山魈张开了粘满口水的大嘴,发出阵阵熏人的臭气。随后伸出脑袋,咬向了九筒,它誓要把这个伤害自己的傢伙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失去了武器的倚仗,九筒在山魈面前,简直就是盘中餐。看着眼前的巨大黑影,他只能不断的向后蠕动着身体,因为他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山魈的身子突然顿了一顿,因为一柄乌黑色的四棱刺,不知何时已经钉在了它的眉心,而匕首的主人杨开,此刻正从背后一只手勒住山魈的脖子,一只手握住刺柄,用力的往下刺入。第六十六章 山魈(10)鲜血,顺着山魈脸上的十字形伤口流了出来。因为看不见周围的物体,山魈只能凭藉着感觉甩动着脑袋,伸出两只巨爪,到处乱抓,希望能将杨开抓住,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狠狠捏死。但杨开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要知道,他在柏林军事学院首要学习的就是:杀人术。随着山魈那血红色指甲的不断侵扰,杨开飞快的拧着腰,以它那两个肩膀为支点,不停地做着各式各样的规避动作。时而窜到了左边,时而跳到了右边。不过一只手,却从来没离开过四棱刺。转瞬之间,兔起鹞落,山魈的脸上已经被深深扎下了三个血流不止的孔dong。王亚樵特殊设计的四棱刺,在刺入人体以后,可以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导入的空气会在体内形成大量的泡沫,以阻塞住血管。所以,这东西只需要刺入人体八厘米左右的位置,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可以说,杨开的每一下,都扎的很到位。但这只山魈却允自挣扎,可见其生命力之顽qiáng。「呀!」倒在地上的九筒疯了一般的拔出裤管里的伞兵刀,双手握紧,噗嗤一声捅进了山魈的肚子,而石头也扔掉了手枪,抽出匕首,从山魈的腰上刺了下去。虽然山魈战斗力和防御力都极其qiáng悍,但也禁不住三个人轮流折腾,不一会儿,身上就被捅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溅满了鲜血,护目镜更是血红一片,甚至都快看不清了。这就是rou搏,自然界血淋淋的rou搏。为了活着,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置对方于死地。终于,作为失败者,这只山魈『噗通』一声摔在了雪地里,砸出一个深坑,它的头一半埋在雪地里,咧着嘴,浑身痉挛着,断断续续的发出听不懂的声音。它大概是想倾诉着自己的不幸遭遇吧?是够惨的,看着被鲜血浸润的皑皑白雪,杨开摇了摇头,沉默的走到了山魈的身边,手起一刀了结了它的痛苦。无尽的山风自深谷的另一端chui来,将几只山魈的尸首埋入了岁月的土壤。「杨开!」正在杨开沉吟的时候,独眼龙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嗯?」杨开诧异的抬起了头。「它们来了!它们大批量进攻了!」独眼龙的喊叫撕心裂肺。「什么?」杨开愕然的转过身去,挨近小组的那片山崖上,此时已经聚集了数以百计的山魈,山魈首领紧盯着脚下人类的动向,它们向东跑,它就召唤它的同类向东边滑下;他们向西奔,它就召唤它的同类向西边滑下,眼看着人类就被包围在死亡圈内了,它兴奋地吐出长长的舌头,大声咆哮。视野里,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咆哮声,一个接一个的山魈抱着藤蔓,飞速的遥向目前由华伯涛主持的营地。看到这一幕,杨开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他相信,营地里的人,绝对无法抵挡的住如此cháo水般的攻势。「有枪的捡起枪,快回去!华教授他们危险了!」杨开急中生智,从背上拽下m1卡宾枪,对着山崖上那些移动的黑点突突扫she着,希望能引起山魈们的注意,把它们的攻击吸引到自己这边来。
第56页 忽然,他醒悟自己的弹夹里装的全是发散率极高的达姆弹,she击远处目标根本就是妄想。杨开只得一边跑,一边从后背拔出没有骷髅标志的弹夹。独眼龙的狙击步枪虽然she程远,jing准无比,但打一枪就要换一发子弹,这种she击频率对于整场战斗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九筒在雪地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被丢弃的散弹枪,看着石头手里打完子弹的白朗宁手枪,他想也不想的就拔出了自己的手枪,递到了对方手里。「速度!」九筒扔下一句话,踩着厚厚的积雪,将石头丢在了背后。石头的眉头动了动,之后咬咬牙,狠狠一拉枪栓,跟了上去。现在整个营地,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险象环生。对于这些不时从空中dàng来dàng去,或者直接蹦下来的对手,众人简直是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要不是赵勇德挺着一把美制m3冲锋鎗不要命的还击,恐怕现在已经有人丧生在山魈的红指甲下了。老教授华伯涛被陈天顶摁在了行李箱背后,陈天顶本人则套上那对短小的yin阳钺,不停的挥手,收手,切割着从头顶掠过的山魈。但相比那些长长的红指甲和yin森森的獠牙,他的武器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无用武之地。刘雨薇和张鹤生将背后贴在行李箱上,靠在华伯涛他们的另一侧。刘雨薇的脚边堆着小山似的子弹和弹夹,她一边给赵勇德冲锋鎗压子弹,一边拿起白朗宁手枪向企图攻击自己的山魈she击。枪声如炒豆子般在狭长的山谷里回dàng,发出阵阵沉闷的回音。人类的嘶喊,山魈的嚎叫,遍布的硝烟,乱成一片。「丫头,子弹!」赵勇德慌张的喊道。他手上的冲锋鎗,枪口一刻不停的散发着青烟,从刚才到现在,已经不知道she出多少梭子弹了,要不是大兴安岭这种零下三四十度的地方,恐怕枪管早发热报销了。「给!」刘雨薇将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夹递到了赵勇德手里,赵勇德连话都来不及回,就匆匆卡上弹夹,喘了口气,对着头顶一阵扫she。顿时,天空中纷纷扬扬的下起了一阵猩红色桃花雨,几个抓不稳藤蔓的山魈怪叫着摔了下来。「你妹妹的四只眼,老子把你眼珠子一个个抠下来当鱼泡踩!」赵勇德一梭子子弹从头打到底,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叫嚣道。「bi养cao儿的!」一边骂,一边缩着身子。不知是山上掉下来的小石块,还是山魈的血液,打的赵勇德的头盔叮噹作响。虽然这傢伙骂的带劲,但瞧那色厉内荏的模样,怕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死倒没什么,令赵勇德不甘的是,本来已经计划好捨弃这血rou之躯,跟小鬼子731部队见个真章。可没料到,还没见到小鬼子731部队是不是个个三头六臂,自己就得先在这个鬼地方光荣了。那不仅这一趟白来了,还徒惹人笑柄。赵勇德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刘雨薇却是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但眼下这种局面,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抹一把鼻子,继续收拾着脚边的子弹。就在这时,一丝液体滑落到她的脸颊上,下雨了?刘雨薇用手一抹,感觉黏黏的。她抬头一看,一直山魈握着藤蔓,直线bi近,口中的唾液正丝丝滴落下来。「啊!」她捂住嘴,手中的子弹掉在地上,发出一阵短促的尖叫。山魈的嘴角如展开的弧形般向耳根咧开,露出了一排排钢锯一样的牙齿,它那两只长满血红指甲的前肢,陡然一张,抓向了刘雨薇的脑袋。这个美丽的军统特工註定要香消玉殒了吗?身体破碎,四分五裂?不!千钧一髮之际,一道压迫汗毛孔,比冰雪还要生冷的剑光泼洒到了刘雨薇的头顶,带下了她的一缕秀髮,还有山魈的两截的手指。第六十七章 山魈(11)两根终端长着血红色指甲的手指摔在地上,如蚯蚓般扭曲着。十指连心,受伤的山魈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四只眼睛同时朝右边斜了过来,身子一偏,就咬向了拔出长剑的道士张鹤生。「退到华教授那边,这里我顶着!」张鹤生一句话刚吩咐完,便肩膀挺直,对着扑来的山魈突刺过去。近身械斗,张鹤生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只是对人而来,面对着这种皮厚rou糙,而且生命力顽qiáng的山魈来说,就差了一等了。有好几次,张鹤生的铁剑已经刺中了山魈的内脏,咽喉,但却也只能将剑尖推进去一小截,而后就被卡住了。正当他准备用尽全力的时候,山魈的巨爪业已挥了过来,这使得他不得不拔出长剑,腾挪格挡。片刻,长长的指甲盖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老张,能挺的住吗?」赵勇德端着冲锋鎗,喊道。「差不多,你先管好你这边。」张鹤生长剑一挥,又割下了山魈的一根手指头。这是,那只穷追勐舍的山魈忽然窜开了,它仰天长啸,头顶的天空一阵骚动,随即又有两只山魈从藤蔓上跃下加入战团,惹得张鹤生眉头一皱。三只山魈全然不顾其他人类,只是互为犄角,bi急张鹤生。看来,它们是想先把这个棘手的傢伙给gān掉,再去解决其他的人。虽然皱了下眉,但从开始到现在,张鹤生就一直在冷笑,从未停止过冷笑,如果这三只山魈能看懂的话,肯定会很不慡。对于有恃无恐的傢伙,它们通常会狠狠的扑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张鹤生会成为例外吗?鬼才知道。「老张,别逞qiáng!」看到三只凶神恶煞的山魈,华伯涛眼神一凛,慌忙的抓住了赵勇德肩膀领子:「赵勇德,快,现在,我以副组长的身份命令你,去帮张鹤生。」「那这边怎么办?」面对着不断dàng来dàng去的山魈,赵勇德头都大了,他感觉,再这样看下去,自己不出半个小时就会瞎了眼。黑点,漫山遍野都是移动的黑点,自己得全神贯注的瞄着它们,一个都不敢落下。「这边我和陈老闆自己能对付!」华伯涛说着拔出了左轮枪,砰的开了一枪,不过也难为这老爷子了,有勇气是好的,结果一枪开下去,那后坐力差点没让他把枪给哆嗦掉了。「不用!」张鹤生波澜不惊的说道,随即侧过身子,轻轻巧巧的躲过了一只山魈的攻击,紧接着一脚踢在旁边山魈的胸口,借着反作用力,安然无恙的落到了地面。「你不要命了!」华伯涛彻底怒了,他感觉这傢伙简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人连枪都没有,能打的过三只高智商的山魈吗?就靠一把铁皮子剑?荒谬,天大的荒谬。「你不是想见识下中国道术的奥妙所在吗?」张鹤生的身子宛若鬼魅,在三只山魈的凌厉攻势下,游鱼般的闪躲。「现在,机会来了。」他淡淡一笑,颌下的黑须被风chui的盖住了嘴巴。蓦然间,张鹤生将铁剑cha在了雪中,左手四指内屈,拇指翘起,右手三指内屈,小拇指和食指翘起。双手闪电般的结出了几个法印,因为结印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rou眼所及之处,甚至还能捕捉到几处并未消散的残影。「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急急如律令。」他的嘴里念出一段生涩难懂的词语,当咬出最后一个字时,头顶竟生出了一缕裊裊的白色烟状物,而先前被他cha在雪中的铁剑,也在这一刻左右无规律的震颤不已。看到这一出,华伯涛算是彻底傻了眼,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伸了伸手,去掸了下风,确信是不是因为风向,chui得铁剑嗡嗡乱摆。但伸出手的那只手却丝毫没有被风拂过的感觉,这一切只能证明,那剑,是自己动的!「我滴个姥姥!」赵勇德换了个弹夹,被张鹤生模样吓了一跳:「老张他脑袋怎么冒烟了,莫不是发烧烧坏了,又要变疯子了吧?」「吼……」三只山魈缓过劲来,再次攻向了张鹤生,那十根血红色的指甲,仿若一把把刚刚从磨刀匠人手中出炉的剪刀,要把这个人类碎尸万段。「八门遁甲,开门开!」张鹤生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jing光四绽,声音的底气比先前近乎qiáng了一倍。「八门遁甲,休门再开!」两只袖筒如接了鼓风机般膨大了起来,如果细细的去听,会发现,他身体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咬合声。所谓八门遁甲,是道教中较为出类拔萃的法术之一。它的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皇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歷代前辈高人不断完善,终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八门指着其实就是太极八卦的八个不同方位,依次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这八座门,暗含周天星斗之数,紫薇算数之妙,每推开一道门,都如同一枚钥匙,开启潜藏于身体和自然界中的潜在能量。前三道门,是人类体能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会激发出超乎于普通人三到四倍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力。后三道门,是人类术法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体能会以可见的速度下降,但施展出的道术威力,则与之成反比,也就是说,体能下降的越厉害,道术的威力就越qiáng。最后三道门,是人类通灵的极限,但因为对施术者伤害太大,自汉朝以后,就被定为禁术,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据说,其最高一级死门,在开启后可以令施术者短暂沟通幽冥界,驱使鬼差,yin兵,判官,冥将为自己效力,qiáng大无比,不过其代价亦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jiāo换。眼下,张鹤生连续开了两门,体能自然比原先提升了至少两个档次。但见他一个拧腰,就矮着身子,从第一只山魈的巨爪下成功逃脱,而在他转身的剎那,右手已憷的将cha在雪地里的铁剑拔起,眨眼之间,剑光一抖,长长的剑刃如毒蛇吐信,从山魈的锁骨右上方斜cha而入,仿佛顺水推舟一般的流畅,和开始刺入半截就难有建树判若两人。噗嗤,噗嗤,剑尖穿过颈部的肌rou,直接cha到心脏的中心,手腕一抖,山魈仍在跳动的心脏已经支离破碎。这只可怜的山魈全身痉挛了一下,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瘫软了下去。而张鹤生一瞬间泄露出的浓重杀气已然惊动了余下两只山魈。左边的那只山魈头部低垂,背部高高隆起,这是它攻击的前奏。而右边的那只山魈则嘶吼一声,十只血红色的指甲伸了出来,大概停在张鹤生脖子的高度,转身回奔。「咤!」张鹤生眯起眼,清啸一声,右手一带,就抽出了血淋淋的铁剑,一阵沉闷的声响,铁剑已离开山魈的身体,将死去的山魈固定成了一个诡异的半跪状姿势。「他……他……」华伯涛手中的左轮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嘴巴都合不拢了。作为一个观察力极为敏锐的科学人士,他能清晰地看出,现在的张鹤生,已经不是先前的张鹤生了。甚至于,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这究竟是怎么解释,他痛苦的搜刮着大脑里的博物馆,却无法将任何一条信息与眼前的事件挂钩。难道,真的和他先前所念的咒语有关吗?
第57页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道术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所谓的道术,只是市井之徒往油锅里伸手不烫伤,烧小鬼之类的骗钱东西。」「中国道术,远比你想像中的,要源远流长。」「我想,不久你就会有机会看见了。」此刻,华伯涛忽然想起了此前在飞机上,那段简短的对话,还有张鹤生自信的笑。「中国,道术!」华伯涛喃喃自语,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在这里思考着问题,张鹤生那边却是战斗到了白热化。「吼……吼……」接二连三的被戏耍,两只山魈已经处于bào怒的边缘,短短的三十秒,它们的前肢,胸口,腹部已经被张鹤生的长剑划下了十多道伤口,虽说不深,但泊泊流出的鲜血,却还是令它们感觉到了蚂蚁钻心般的疼痛。终于,第一只山魈刨着大雪横冲直撞了过来,企图利用身体qiáng壮的优势,把这个可恶的人类撞飞。而另一只山魈则在蓄劲后腾空跃起,十只血红色的指甲在阳光下分外妖艷,可以想像,一旦被摸到,整个人就被撕成碎片了。眼见得场子狭小,避无可避,而头顶的山魈业已带着唿啸的风声横斩而来,张鹤生只得倒提长剑,用剑背在头顶的双爪上jing妙的一磕,借力后退了一小步,但那只横冲直撞的山魈却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大。「砰……」方寸之地,bào雪纷飞。山魈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了张鹤生的身上,张鹤生脸色一白,顿时跪在了地上。而那只山魈却也喉头一梗,侧着倒在了雪地里,在它的后背上,露出了一截散发出缕缕寒气的剑尖。只剩了最后一只大傢伙了,张鹤生松了口气,脚尖一弹,跃上了半空,在他原来的位置,山魈的红色指甲cha在了雪地里,溅起了星星点点的白色星芒。而飞在空中的张鹤生,身体亦在此时诡异的一缩一纵,速度陡然快了一分,还没等那只山魈拔出前爪,人已飞到了它的面前,刚才被重伤的一口淤血这时才喷了出来,『哗啦』一下盖了山魈一脸!山魈的视觉受到阻碍,模煳地视线中已经不见了这个人类,紧接着腹部一凉,一把铁剑已经深深的cha了进去,「呜……」山魈哀嚎一声,浑身气力顿失,两条巨大的前肢松松垮垮的垂了下去,张鹤生趁机往侧面一窜,铁剑一拉一拖,一下子就将这只山魈开膛破肚。清晰地流水韵律从山魈的伤口里传来,那是它大肠和内脏钻出肚皮的声音。瞥了眼三具失去生机的尸体,张鹤生冷哼一声,右手两个指头飞快在胸口点了点,吐出口浊气,然后朝着华伯涛的位置小跑而来。「老张,我他娘的佩服你!」赵勇德抱着冲锋鎗,含含煳煳的说道,接二连三的后坐力,将他的肩膀抵的一阵阵抖动,连带着行李箱也跟着摇摆不定。「手生了,要是十年前,我不会受伤。」张鹤生淡淡一笑,横起长剑,护在了华伯涛和刘雨薇的身前,几个突刺,就让一只蓄谋已久的山魈无功而返,连带着胳膊还被捅了一个口子,dàng到最高处因为痛的厉害,抓不住藤蔓,巨大的身子倒栽葱般的掉了下来,一头cha进了雪地里,不知是死是活。然而,天空中的黑点依旧没有减少,山崖上,时而传来吼叫声,那是山魈首领在无可奈何地愤怒咒骂。片刻,它忽然抓起一根最为粗大的藤蔓,仰天长啸,滑了下来。山顶上顿时一阵骚动,看到自己的王亲自出动了,剩下的山魈纷纷怪叫着抓着藤蔓跃下,加入了战团。知道营地里的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杨开这一路几乎是冲过来的。他的背后,独眼龙抱着狙击步枪,九筒挎着散弹枪,石头双手握紧手枪,紧随其后。「妈的,这是大兴安岭,还是山魈自然养殖基地?」九筒吐了口唾沫,转过身,对着俯冲下来的两只山魈就是一喷筒子,随后拉动滑膛,一边慌不择路,一边颤抖着塞着弹药。众人的子弹已经不多了,九筒的专用子弹只剩下了三枪的药量,而杨开m1卡宾枪的弹夹也是所剩无几,至于石头的手枪,这种小玩意可以直接忽略掉。「别废话了,赶快回营地补充弹药,和华教授他们汇合再说!」杨开一个闪避,一只从天而降的山魈擦着他的后背掠了过去。正前方,五只正准备攻击营地的山魈转过了头,当看见这几个人类时,四个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形,包裹着森白色獠牙的嘴巴也咧开了一道弧度,像是在窃笑。「吼……」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刨着白雪,山洪bào发而来。「你们身上带手雷了吗?」杨开剎住了脚步,一只手摸到了后腰。「还有一个!」九筒声嘶力竭的喊道。「我也有。」石头应了声。「那好,有手雷的,全部给我丢出去,快!」杨开说完,就扬起右手,九筒和石头接踵而至,霎那间,三道圆滚滚的小残影落在了山魈的脚下,散发出缕缕熏人的青烟。「华教授,你们卧倒!」一声唿喊直刺耳膜,躲在行李箱旁边的华伯涛等人就地一缩,双手抱着了脑袋,随即一阵惊雷般的轰鸣在雪地里炸响,以爆炸点为中心,半径三米内的雪块,碎糙,石子,泥土全部被掀起,沖了七八米高,在众人的头盔上敲了一阵鼓。五只山魈被攻击型手雷炸的血rou横飞,被撕裂的伤口部位,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煳味和rou香。虽说这些山魈只是被炸断了腿脚,还不至于丧命,但也就此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哀嚎着在雪地里抽筋,眼睁睁的看着杨开等人奔入营地。片刻,又有几只飢肠辘辘的山魈从藤蔓上滑落下来,想也不想的就扑向了自己的同伴……「没事吧?」回到营地,杨开卡上了最后一个弹夹,突突突的对着天空一轮点she,而九筒已经丢掉手枪,不顾一切的打开行李箱,组装着被拆解的德国铁拳轻机枪,或许是因为他太紧张的,以至于发挥失常,不时有零件滚到了地上,乱成一团。「没事。」终于等来了救兵,华伯涛慢慢探出了脑袋,他那张苍老的面颊,此时一半是雪,一边是黑灰,就像是在煤矿工厂里滚了一圈回来似的,怎一个láng狈不堪。第六十八章 山魈(12)「那就好。」杨开点点头:「唉,这些山魈还真是jing明透顶,要不是大家留了个心眼,现在恐怕没剩下几个喘气的了。」他说的的确是实话,面对着如此突如其来,又是从天而降的攻势,一般的军队恐怕早就阵脚大乱,逃的逃,散的散了。真正打起来,怕是一个装备jing良的德械师都得抱头装孙子。「独眼龙,你帮刘雨薇一起压子弹。赵勇德,你在左边顶着,我在右边盯着。其他有手枪的帮衬着点,九筒,你拿着散弹枪,哪一边有危险,或者看到山魈过来了,不论青红皂白,先他妈放一筒子再说!」杨开一边开枪,一边仓促的下着命令。他说完,各人就走到了自己的岗位,独眼龙则放下狙击步枪,从行李箱里不断的搬出各种类型的弹头,压在不同的枪夹中。他的出现,使得手指已经压出血的刘雨薇,缓了口气。杨开的考虑,算是非常到位的。面对的遮天蔽日的敌人,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小组里最迫切需要的是勐烈地火力!与其半天才开出一枪,倒不如给大家压压弹药。而九筒这个候补选的更是恰到好处,就沖那喷子的威力,左右救援,短时间内营地绝不可能失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那把重武器的身上了。「石头,你的轻机枪,还要多久才能组装好?」杨开问道。「大概……五分钟!」石头那黝黑的脸蛋上,挂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那好,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杨开喊道:「话说在前头,五分钟装不好,老子先毙了你个狗日的!」「兄弟们,给我顶上,等机枪架好了,咱们让那群山魈吃不了兜着走!」「哈哈,痛快!」听了杨开的话,赵勇德的弹夹换的就更勤快了,转瞬之间,身旁的雪地里,已经堆了小山似的空弹壳。数道火舌从缩在一起的人群中喷吐而出,整个山谷都是密集的枪声,雪地里,躺满了山魈的尸体很残肢,空前的惨烈。杨开此刻已经给m1卡宾枪装上了榴弹发she器。他的眼睛转了一圈,在山魈滑落的那处岩壁停住,左手飞快的抓起一枚枪榴弹塞进了发she器里,右手食指一勾扳机,哗的一声,一道黑烟从发she器里喷了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巴,砸在了半山腰,周围的几块岩石顿时被炸的塌陷了下来,声音巨大,宛若雪崩一般,几个被炸断了藤蔓的山魈顿时惨叫着摔了下来。「这东西的准头,还真不太好。」看着自己明明瞄准的山顶,但却炸到了半山腰的榴弹,杨开有些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王亚樵为什么说这东西只是个试验品了。威力是够了,但想伤害到敌人,一半是技术,一半则是运气。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将机械瞄具上扬,填装弹药后扣下了扳机,这次的落弹点,果然比上次高了不少。一只刚刚dàng下来的山魈,顿时做了冤死鬼。看了眼那个四肢乱挥,高速落下的大傢伙,杨开知道,就算没炸死它,从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也够它喝一壶的了。叫你丫的不好好当猴子,非要去玩杂技,咎由自取。想到这,杨开回头问道:「石头,机枪架好了吗?」「好了。」背后传来石头欣喜若狂的声音。他的肩膀上挂了一条重重的弹链,弹链上cha满了金huáng色的子弹,弹链的一头正被麻利的接在德国轻机枪上。咔嚓,石头最后检查了一次弹仓,然后拉下了机械把手,将三角支架钉在了行李箱上。「到我后面来!」石头弯着腰,视线一动不动的沿着机枪枪口朝外伸展。杨开点点头,敲了下赵勇德的钢盔以作提醒,然后拽着华伯涛,将他的身子往机枪枪口的另一头拖。赵勇德和九筒则抱着枪,掩护着陈天顶,徐步后退,不时she出几发子弹,阻挠山魈的进攻步伐。「都到了吧?」石头焦急的吼道,不远处,又有十多只成年山魈稳稳的落在了雪地上。「到了。」杨开的嘴角抽了抽,半卧在雪地上,双手抱着卡宾枪,肩膀处先前被山魈刮破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热的刺痛。火辣辣的,就像有无数只蛆虫在肌rou里钻来钻去,很不是滋味。「你受伤了?」看到杨开那张病态的脸,刘雨薇惊讶的捂住了嘴。「没事,死不了。」杨开淡淡的说道,当听见石头说要开枪的时候,赶忙一手揽住刘雨薇,将她的脑袋摁在了怀里。「你……」刘雨薇的脸瞬间就红了。「别说话,捂住耳朵!」杨开喊道,他的话音刚落,石头的轻机枪就开了火。丝丝青烟从满是圆孔的枪管中涌出,巨大的轰鸣就像伐木工人的电锯一般,仿佛要撕裂众人的耳膜,而枪口处深huáng色的火焰,更是喷出半米多长。「嘟嘟嘟嘟嘟……」被机械撞针击打的子弹,经歷了短暂的增压后,直接引燃火药,将一个个圆锥形的弹头she了出去。bào雨一样的子弹,宛若铁犁般从面前的雪地上犁了过去。
第58页 这就是重武器和轻武器的差别,也就是王亚樵所形容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石头身上的弹链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弹仓里缩短,没来得及捂住耳朵的人,甚至被这轰鸣震成了短暂xing耳聋。眼中,只有五彩的世界;耳朵里,却是万籁俱寂。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在机枪she程范围内的山魈,无不成片成片的栽倒,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这仅仅是对成年山魈而言的,其中有几只体格较小的幼年山魈,直接就被子弹从胸腔处撕成了两半。短短几分钟后,洁白的雪地上就汇聚出了一条血的河流,滚烫的鲜血或是慢慢凝结成冰,或是融化积雪,继续朝着四面八方流淌。「好,打得好,妈巴羔子的,过瘾!」赵勇德忘qing的挥着手,连声吶喊。他感觉,只要再扫she一轮,这群讨厌的四只眼就得通通下地狱去了。九筒亦是笑逐颜开,拼命的将枪托砸着脚下的白雪,以表现自己此刻的兴奋。战况已经彻底扭转,山魈也由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挨打。哼哼,不可一世的它们,又何曾料想到,会有而今这般局面?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但这个时候,杨开非但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表现出了出离的平静。是的,那只山魈王去哪儿了?他的眼中写满了疑惑。作为这群野shou的领袖,它绝不可能临阵脱逃,也绝不可能畏战不前,而且刚才明明看见它加入战团的。就在杨开沉吟未决的时候,旁边的华波涛勐然瞪着眼睛,张开嘴,用近乎于嘶哑的声音喊道:「它们……它们从另一边过来了!」「什么?」杨开浑身一震,唰的一下单膝跪地,抓起了弃置一旁的卡宾枪。果然,在华伯涛所指的位置,正有十只山魈扯着藤蔓,飞速的dàng了过来。中间那只体格比其他的山魈大了近乎一圈,毛髮也是咖啡色的,正是失踪良久的山魈王!原来这只山魈王并非消失了,而是忌惮于众人正面的火力,带着另一股贴身同伴,不声不响的从侧面杀过来了。真是好计谋,好算计。杨开想的越深,越是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此刻,他甚至对这只山魈王的智商,感到一丝恐惧,它还是动物吗?「指战员……」石头慌乱中想要拆卸三脚架,把机枪转过来,却被杨开一把按住。「别动,继续she击,挡住前面的山魈,它们jiāo给我!」杨开说完,从腰后拔出压有达姆弹的弹夹,替换掉了原来的小口径子弹,随后将匕首衔在了嘴上。他比谁都清楚,现在除了自己顶着,没有别的办法。如果石头在这时候调转枪口的话,甭说山魈王过来的时候,机枪能不能装好。只要给那些现在被机枪压着的山魈缓过气儿,一拥而上,行成两面夹击,到时候对整个小组,就是毁灭xing的打击。说老实话,能不能gān掉这十只山魈,杨开的心里根本就没底儿,但现在只能拼一次了。想到这,他那握枪的手不禁紧了紧。「九筒,独眼龙,赵勇德,上!」杨开挥了挥手。三人也知道事态的严重xing,jiāo流了一下眼神,咬了咬牙,便抓起各自的武器追了上来。生是教导队的人,死是教导队的鬼。只要有这个必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杨开一起去死。比如,现在。看到自己的偷袭被人类发现,山魈王当机立断的松开藤蔓,两条前肢勐然降下,稳稳地落在了雪地上,嗖,它咧开嘴,血红色的舌头在充满黏液的嘴里舔了一圈,四只眼睛轮流眨了眨,像是在打量着眼前的敌人。噗通……噗通……几声连续的闷响,另外九只山魈亦在此时落在地面,臣服般的立在山魈王的背后,十根血红色的指甲深深地埋入雪地,健壮的后背高高耸起,像是在等待着王的命令。距离愈近,杨开就愈发的感觉到这只山魈王的体形之巨,他甚至毫不怀疑,只要被这傢伙掸中一下,自己不死也得断骨伤筋。深吸一口气,踩动积雪的行军靴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将卡宾枪的机械瞄准放在了与视线对齐的位置。杨开深信,他的心坚如磐石。但真正去面对这个大傢伙的时候,握住枪托的手,还是带着枪管不断的抖动。这个距离不可能使用枪榴弹,第一,枪榴弹是利用抛she的原理投出去的,只能打远距离的目标。第二,他想要伤到山魈王,就要瞄准它脚下的雪地发she枪榴弹。但距离太近了,即使成功引爆,在场的四个人也都会受到波及,非死即伤。综上所述,弊大于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达姆弹。其实杨开的镇定程度算是最好的了,后面的九筒,两只手就跟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要不是还有把散弹枪作为倚仗,现在他估计已经瘫了。赵勇德则在那里不断的吞着唾沫,冲锋鎗在手里,一会儿举高,一会儿放低,一会儿朝左,一会儿向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往哪儿瞄,该打哪一只。独眼龙和杨开一样,採用的是半蹲的姿势,咔嚓一声,往狙击步枪里填入了一颗子弹,食指扣在扳机上,久久未动。「九筒……」杨开的声音压得很低:「左边的就jiāo给你了。」「啊?」听了他的话,九筒脸色一白,膝盖一软,差点没直接跪下去。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哗的一下拉上膛线,将枪口转了过去,身体直立,两只脚在寒风中慢慢的推移。「赵勇德……」杨开眼睛一眯:「右边的。」「好!」赵勇德点点头,摸了摸挂满了屁股的弹夹,放心的熘到了指定位置。「独眼龙……」「我在!」独眼龙感觉到了杨开言语中的凝重。「你负责这只最大的,山魈王。」杨开面色铁青的说道:「记住,用最快的速度,瞄准它的脑袋,狠狠的爆头。我解决剩下,所有人对付完自己的目标之后,迅速回援独眼龙这边。」「你的意思是,我杀不了那只山魈王?」独眼龙一边说,一边将光学瞄具打了开来。「能轻而易举的被杀掉,就不配称之为王了。」杨开淡淡的说道。「吼……」看着这群渺小的对手,山魈王昂起脖颈,颇有王者之风的怒啸起来。宛若镰刀般的红色指甲,充满shouxing的眼睛,以及那愤怒至极的吼声,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这场面,恐怕都会胆战心惊,毫不怀疑,只要这么走过去,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呜……」似乎是感觉到了首领的召唤,九只山魈同时刨动白雪,带着一阵腥风,扑了过来。杨开终于勾动了扳机,他打了三个点she,他对自己的枪法完全自信。所以当别人都在研究怎样单发可以更好地命中敌人时,他却坚持打点she。他认为,既然是半自动步枪,就要充分展示它的突击特点,尽量发挥它的火力优势。所以他一口气几乎打出了十多发子弹。清一色的达姆弹。按理说,这十多发子弹打出去的面积应该是很散的,虽然m1卡宾枪使用的是摺叠式枪托,减少了枪身的震动以及后座力对命中的影响,但十多发子弹一下子全部发she出去,散she面积最少也有五六米宽。可杨开却能做到将这十多发子弹集中she在靶标上五环以内。如果是打一个人,那就是全部密集地打在胸口上!淡淡的硝烟中,枪声显得是那样清脆,杨开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子弹入rou的声音。但杨开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见被自己锁定的山魈余势不减,他又发she了十多发子弹过去:「哒哒哒……」子弹壳桌球从弹匣里跳出,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散落到杨开的脚下。杨开甚至还能听到,子弹壳掉落到地上发出的一串串犹如风铃摇动的声音。最后传入耳中的,才是子弹出膛的声音,以及打在物体上的「啾啾」窜响声。杨开对这种立体音响效果无动于衷。当兵的人可能对此都已经麻木。他们更关注的是自己的作战成果。第六十九章 山魈(13)「蓬……」被子弹击中的山魈宛若脱轨的列车般脑袋一栽,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上,身体因为惯xing而继续向前滑行,将皑皑白雪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它的整个胸口已经布满了碗口大的创伤,qiáng烈的痛觉,使得它不停地翻弄着前肢,滚来滚去。「轰……」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九筒的散弹枪响了。到处乱窜的子弹将两只面目狰狞的山魈bi的连连后退,被弹丸扫中的地方,鲜血迸流。「别过来,都他妈别过来,谁过来,你九爷爷让谁好看!」九筒举着枪,对着正前方的几只山魈,带着哭腔骂道。他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从小到大,不管是上街被人揍,还是老婆被人调戏,他都不敢吱一声,村里的老人说,这小子是个软蛋,事qing一到节骨眼上,就像块豆腐,硬不了。也正因为如此,九筒的人生一向是命运多舛。到最后,自己的营生一塌煳涂,老婆也跟先前调戏她的野汉子跑到山神庙鬼混去了,九筒一怒之下,直接参了军。说老实话,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能发挥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赵勇德的首次攻击,成功击杀了一只山魈,但第二只山魈却是如影随形,以至于赵勇德还没看清楚,就被一爪子扫的倒飞了过去,摔在雪地里,不断的呻吟。「吼……」yin谋得逞的山魈贪婪的注视着这个倒地不起的人类,十只血红色的指甲跃跃yu试。眼见得赵勇德这边不行了,独眼龙只得改变计划,迅速倒转枪口,将扑向赵勇德的这只山魈拉进了瞄准镜,然后扣下了扳机。「砰……!」一道血雾贯穿了山魈的半个脑袋,这只原本狞笑着的山魈愕然的转过头来。「砰……!」又是一枪,山魈的身子踉跄了一下,随即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溅起了高高的雪花。「赵勇德,你怎么样了?」独眼龙抓起枪,冲到了他的身边。「妈巴羔子,没事。就是吃了一大口雪。」赵勇德骂道,就在这时,他哎呦了一声,看那架势,估计是脱臼了。「要不要我先把你拖回去?」独眼龙填上了一颗子弹。「没事儿,你去帮杨开他们吧,我还能拿得动枪!」赵勇德脸都绿了,看来伤的不轻,这会儿显然是怕独眼龙担心,所以在硬撑着。二人说话之际,杨开和九筒已经全部退了过来,各自拿着枪,神色警惕。为了防止山魈王在这个节骨眼上搞袭击,杨开将仅有的两枚罐装烟雾弹全部投掷了出去。烟雾弹落地的剎那,滚滚白烟顿时遮蔽了好大一片地域,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惹得不明就里的山魈们,连连嚎叫,暂时停止了进攻。但杨开知道,烟雾弹的有效期只有五分钟,这五分钟之后,大家该怎么办?「qing况不容乐观呀!」杨开嘆了口气。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具山魈的尸体,其余的山魈则在山魈王的带领下,退出了烟雾弹的范围内,虽然隔得较远,但杨开还是能看得到那四只虎视眈眈的眼睛。
第59页 敌视,愤怒,还有那么一丝稍稍的自得。这个聪明的首领,怕是已经看出这群人类穷弩之末了吧?「杨开……」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咆哮的山风中响起了华伯涛的声音,尽管他那挺立在寒风中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瘦弱。杨开眯着眼,侧过了脑袋,他感觉这个老教授,看出点什么了。破绽,亦或是弱点。「听我说……」华伯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山魈这种动物,虽然我不甚了解,也没亲自接触过。但根据之前的观察,我发现它们和猿猴有一个共xing,那就是拥有自己的首领。」「在猴群中,首领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首领一旦认定了一个敌人,所有猴群都必须前赴后继的去攻击,直到彻底杀死猎物,这之中,不管蒙受的损失有多大,首领都不可以撤销命令,如果这样,它就失去了做首领的资格。这就是从开始到现在,那些山魈虽然死伤惨重,但还是拼了命的和我们纠缠的原因。」「所以,我们只要解决了它们的首领,这道命令就会自动撤销,而山魈内部,也会立刻大乱,相互争夺起首领来,到时候,自然就无暇顾及我们了。」华伯涛的一席话,绝对如甘霖一般,将众人由绝望带到了希望。「教授,人命关天的事,你有几成把握?」杨开虽然感觉华伯涛说的有理,但也不敢轻易下决定,万一众人拼死杀掉了山魈王,引的其他山魈恼羞成怒,就真是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相信我,这是唯一的办法。」华伯涛目光炯炯,不容置疑。「如果你不相信我,抱歉,一成把握都没。但如果你相信我,告诉你,十成把握!」「好!」杨开点了点头,瞥了眼远处的山魈,端起了卡宾枪:「兄弟们,都听见了吗?无论如何,赌一次吧!」「嘿嘿,赌博,好事儿,该怎么赌,压大压小,一赔三还是一赔十?」九筒这厮闻言,立马来了jing神:「我押咱们稳赢。」「不!」杨开摇了摇头,断然否定:「你一定要押,而且要压我们全军覆没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听了杨开的话,众人纷纷表示不解,就连九筒这个当事人,也是云里雾里,杨开这么说,不是平白折损了大家的士气吗?什么叫一定要押,还要押全军覆没?不过,未等大家去问,杨开就用实际行动解释了自己的言行,只见他笑吟吟的指着九筒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逢赌必输!」「哈哈……」杨开说完,众人纷纷笑了出来,连握枪的手都觉得力量倍增。「好!这一次就算我输了,我也输的甘心。」九筒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看到这一幕,华伯涛欣赏的目光稍纵即逝,双手抱胸,饶有深意的点了点头。戴笠没有看错人,他也没有看错人。这个冷静,沉着,幽默的男人,是这支小组的一根绣花针。有了杨开,桀骜不驯的众人才会心甘qing愿的被一一串联,成为一个整体。也只有成为一个整体,这支小组才能展现出其真正的实力,一种无坚不摧,勇往直前的qiáng大实力!「锵!」张鹤生面无表qing地拔出了腰上的长剑,一泓秋水顿时流泻在其脚下。他缓缓地站起身,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朋友,这边,就靠你了。」「嗯……」石头迟疑的点了点头。石头说完,张鹤生就已经仗着长剑,加入了杨开等人的行列。「张道长,你?」杨开有些惊讶。「不介意多一个帮手吧?」张鹤生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意,这笑,在平时是从未有过的。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古板而迂腐的人。但是现在变了。就在刚才,他从华伯涛,杨开,和每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另类,也很久违,就像十年前,大帅张作霖拍着自己的肩膀,慡朗一笑那样。那是,张鹤生脚步收起,似有所悟,信任的感觉!「当然不介意!」杨开端起了枪,做了个深唿吸。「九筒,左;张道长,右;独眼龙,狙击;目标,山魈王!」杨开的卡宾枪与肩膀平齐:「预备,冲锋!」「哒哒哒……」三枚子弹从杨开的枪口中she出,破坏力极大的达姆弹片刻就在一只山魈的身上留下了永久xing的标记。紧接着他从后腰摸出一颗手雷,扯掉拉环,狠狠的丢了过去。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山魈王附近的两只成年山魈炸断了肢体,几滩血红色的黏液顿时泼洒在了雪地里,散发出丝丝热气。看到受伤不起的同伴,几只山魈顿时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争先恐后的要去撕咬,然后大块大块的吃rou,可走到一半,却被山魈王的一声吼叫给吓得退了回去。战战兢兢,但眼角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怨恨的目光,敢怒不敢言。看着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属下,山魈王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连番的失败,已经让它感觉到自己威信的动摇,如果不能消灭眼前的这几个猎物,那它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于是,山魈王嗥叫一声,声音响彻雪谷,带着无穷的愤怒,沖向了杨开等人。它要復仇!但这却让杨开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困shou犹斗。在自然界压倒一切的,并非生死,而是竞争。不知道是因为对首领的抱怨,还是对杨开等人的畏惧,其余几只山魈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停在了原地,默契了选择了旁观,而正对着轻机枪的那些成年山魈,在听见山魈王的吼叫后,也相继带着幼年山魈从两边的山崖和密林旁撤了出去。它们似乎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旧王朝的落幕,一个新王朝的崛起。不知为什么,杨开忽然在山魈王的脸上,看到了某种悲壮的色彩,它自始自终,是不是都在以自己的族人生命为代价,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战?「咔……」九筒拉下了滑膛,一声清脆的子弹撞击声从人群中响起,随即,散弹枪的枪管中爆出一团黑烟。无数颗高速旋转的弹丸如锥子般扎进了山魈王的皮毛里,血rou模煳。山魈王只是顿了一下,然后瞪着四只巨大的眼睛,继续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执着于自己的信念。血红色的指甲,刨动着雪块。它那耸起的后背嵴骨,紧随着奔跑的动作时起时伏,宛若大海上的波làng。「哒哒哒……」杨开犹豫了一下,扣动了扳机。达姆弹准确的在山魈王的后背上绽放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朵,裂开的铅芯甚至将它的一块皮肤炸脱,落出了一节森森白骨。「吼……」山魈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前肢一挺,怪异的挡在了肚子的位置上。它的动作停滞,顿时给独眼龙创造了契机。砰,狙击步枪响起,子弹从山魈王的眉心进,后脑勺出,带出了一团脑组织,纷纷扬扬的红白相间物撒了一地。枪声刚落,张鹤生就挺着一口长剑揉身攻了上去,此时,头部的创伤已经使得山魈王的意识产生了模煳,连带着动作也缓慢至极,但一只爪子仍然死死的护着腹部,就像那里藏着什么脆弱的东西一样。另一只爪子胡乱的挥舞着,虽带有千斤之力,但却轻轻巧巧的被张鹤生一一躲过,很快,那条宛如毒蛇的长剑就削断了山魈王的半截手掌。看到这一幕,杨开等人对视一眼,纷纷背上枪,拔出匕首,将锋利的刃口对向了这个可怜的王者。当嗥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山魈王终于闭上了四只流血的眼睛。空气中瀰漫着皮rou被烧焦的臭味。正当杨开将四棱刺塞回裤管时,山魈王的尸体一阵颤动,一只ru白色的小山魈从山魈王肚子上的rou袋里爬了出来。这只小山魈非常的胆大,竟然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杨开的脚下。杨开看到它身上的斑纹很淡,看来是只年龄很小的幼shou。难怪刚才山魈王对自己的肚子遮遮掩掩,甚至于到死得那一刻都是如此,原来身上还藏着它。是因为给这个可怜的小傢伙找食物,才会飢不择食的对付我们的吗?直至现在下不了台?伟大的父爱,杨开默然无语,思索着前前后后,一阵郁闷积压在它的心头。对面的一只成年山魈看到这一幕,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不知如何是好。它在嗅我的腿!杨开感觉到一股股温和的气息从小山魈的鼻孔里喷出来,弄得自己的腿痒痒的。他俯下身摸摸幼shou的头颅,那幼shou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你是他的孩子吗?」杨开微笑着看着这只小傢伙,又瞥了眼死去的山魈王,自言自语。「呜……」幼shou在杨开的手上蹭蹭,随后摇摇晃晃的走回到母亲的身后。「你这只鲁莽的小东西,倒真像你的父亲!」杨开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他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在同它的父辈们生死相搏,一股矛盾的qing绪在他的内心冲撞。「呜……」开始那只挥舞爪子的雌xing山魈低头舔一舔自己的孩子,随后昂着头望着它的敌人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相持的人和山魈们都沉默无语。「杨开,我们继续赶路吧!」不知何时,老教授华伯涛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可它们……」九筒的手紧握着散弹枪,自己都能感到枪在微微发抖。「华教授说的没错,在它们的身上,我已经看不到敌意了。」杨开放下了自己的枪口,说道。「动物的世界就是这样,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同类的竞争和残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支山魈的族群里,只有少数几只雌xing,只有首领才可以拥有雌xing。现在山魈王死了,这只可怜的雌xing也沦为了其他雄xing山魈竞争的目标,它们必将进行一场血腥的内战,从新定夺下一任的王。现在,在它们的眼里,我们已经无足轻重了。只要我们不先开枪,它们是不会再和我们为敌的。」华伯涛解释道。听了他的话,杨开点点头,拍拍九筒的肩膀:「走吧,伙计!」「走!」九筒跨上了散弹枪,小跑着去帮石头他们收拾零散的弹药和行李箱去了。接二连三的战斗,已经让大家带来的弹药损失了大半,后面的路上,不节省是不行的了,毕竟,补给还在大兴安岭之后的祥瑞镇。不过有弊也有利,大幅度的消耗,使得行李箱的重量减轻了许多,这也意味着,行动速度将会比原来快得多。众人怀着复杂的qing绪最后看了眼山魈母子一眼,说了声再见,随后顺着山坳,艰难的踏着积雪向远处走去。正如华伯涛所说,一路上,山魈们再没发起进攻。第七十章 喇叭口惊变(1)气压越来越重,山林间布起雪幔。周围的尖峰,像冰山一样,在黑色的天空底版边上,划刻成锯齿形。过膝的雪层,填满了沟谷,铺遮了岭颠,换来了一幅幽静悦目的图画。可这图画立马被从山口刮来的大风撕毁了,它冲锋似的怒吼着,雪团像冰坨子一样兜头砸下来,把人砸得踉踉跄跄。几棵高大的落叶松,悽厉地摇摆着它们模模煳煳的枝gān,仿佛在风雪的yin威下胆怯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第60页 在距离山魈们大概有几百米远的地方,杨开挥了挥手,他决定停一停,先缓上一口气再说。从包裹里取出美制望远镜,调节了一下焦距,喇叭口已经可以的收入视野。的确如陈天顶所言,这个地方的地理条件很是怪异,就像是杨开家乡的沖积平原,不过是缩放版的那种。上山的路很窄,粗略估计,只能容纳三个人并肩,而路的尽头,却是空旷异常,仿若几个拼接在一起的篮球场,便真如一个旋转过来的喇叭一般。这让杨开想起了一首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在山口处,他定格住了动作,然后飞快的拨动旋钮,希望可以看清上面的qing况。但遗憾的是,山上的瘴气太大,模模煳煳。杨开虽奋力捕捉,却并未发现有任何活着,或者走动的东西,哪怕是一只鸟。难道那群勐shou此刻正缩在角落里,躲避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山风?沉吟片刻,杨开决定不去再计较这个问题,而是将重心放在吩咐大家搭建帐篷上。虽说原本计划是杀过喇叭口后,走出猎人坟,然后再宿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和山魈的战斗,已经让众人阵脚大乱,后勤物资损失的一塌煳涂,有几位成员身上还挂了彩。如果再不休整,喇叭口这一趟孰胜孰负,就真的很难说了。不一会儿,几个建议帐篷就支好了。杨开大方的每个帐篷派发了一块固体燃料,有了帐篷抵御寒风,再加上火种的烘烤,jing疲力竭的众人顿时感到了浓浓的暖意。而此刻,刘雨薇的单人帐篷,俨然成了一个私人诊所。赵勇德,九筒,张鹤生,杨开,华伯涛五个大男人挤在里面,一会儿望望这,一会儿看看那,不住的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伤势最重的莫过于赵勇德了,那个跟头,直接把他胳膊弄断了,一张本来就不太好看的鬍子脸,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轻轻掸一下身子,就不住的咻咻抽着冷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外冒。看到他这幅窘态,刘雨薇笑了笑,取出了自己的急救箱,箱子里的东西可谓五花八门,针头,注she器,还有许许多多排成一列的小玻璃瓶。「胳膊脱臼了?」刘雨薇瞥了他一眼,拿出一瓶药膏,在手心挤了点,揉了揉。「折了。」赵勇德闷闷不乐的说道。「没事儿,我现在就给你接上。」刘雨薇说着就要捋起赵勇德袖子,但赵勇德却后怕的缩了缩。「疼不?」他悄悄地问了句。「不疼。」刘雨薇摇摇头,听到这句话,赵勇德这才摘下护目镜,麻利的解开防寒装,然后将袖子卷了起来。脱臼的地方已经发黑了,而且肿的跟馒头似的。刘雨薇皱了皱秀眉,一只小手按住了赵勇德的肩膀,另一只手捏在了那个臃肿的地方。赵勇德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个医生,咽了口唾沫。就在这时,刘雨薇突然说了句:「咦,帐篷外谁来了。」她的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转过头来,盯着刘雨薇指的地方,可这一看才发现,帐篷的门帘紧紧的掩着,跟本就没人进来。「丫头你怎么说胡话呢,人,哪里有人来着?」赵勇德瞪着铜铃大得眼睛,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咔嚓,与此同时,他的肩膀处传来一阵骨骼的脆响,等赵勇德刚感觉到一丝不对的时候,刘雨薇已经收回了手。「抱歉,知道你怕疼,所以刚才那一嗓子,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所幸,现在给你接好了。」「啊,这就接好了?」赵勇德满脸的不信,在他的记忆里,接骨是非常疼痛的,那种感觉记忆犹新。但现在,他还没感觉出个啥来,人家就告诉自己解决了。这就像闹dong房的时候,新娘刚感觉到快感,新郎忽然从她身上爬起来,老婆,完事儿。「不信,你活动下试试。」刘雨薇翘了翘嘴角:「别活动的太厉害,刚接上去,还没恢復好,防止再次脱臼。」赵勇德依言转了下肩窝,果然那条毫无知觉的胳膊,能动了。就连肿起的地方也消了许多,而且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那是刘雨薇事先涂抹在手心的药膏。「丫头,你他娘的太神了。」赵勇德翘起了大拇指,他觉得,自己算是长见识了。「怎么说话的,没礼貌。」刘雨薇白了他一眼:「下一个!」「嘿嘿,咱乡下人,没文化,动不动就说漏了嘴。不像华教授他们文绉绉的,绑个大红花,都能充状元了。」赵勇德不好意思的在那喋喋不休。张鹤生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在对付三只山魈合围的时候,胸口被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要是在平时,就算不死,肋骨也要断几根。不过当时他的八门遁甲开到了第二道门,身体的防御力自然非同日而语,所以qing况还是比较乐观的,只是胸口淤青了一大块,吐了几口血而已。「道长,你是内伤?」刘雨薇看了看张鹤生的脸色,猜测道。「是的,内伤,这几天我唿吸调理下就行了。」张鹤生毫不在意的说道。「嗯,那你吃点三七片吧,你会气功,这个配合气功,会更好的化开淤血。」刘雨薇说着,也不管张鹤生要不要,就从一个玻璃瓶里倒出几粒鲜红色的药丸,放在了他的手里。「分两次吃完。」刘雨薇叮嘱道。「好!」张鹤生点点头,将药塞进怀里,自顾自的出帐篷,盘膝打坐去了。八门遁甲虽然厉害非凡,但所消耗的体力,也是相当惊人的,他现在迫切需要休息一会儿。帐篷外风声唿啸,张鹤生打了个寒噤,快步走向属于自己的帐篷。第七十一章 喇叭口惊变(2)「你们俩,怎么回事?」刘雨薇歪着小脑袋盯着杨开,眼神似笑非笑。「只是刮破点皮而已。」杨开不知为什么,刀山火海都不眨眼的人,却对一个小姑娘的眼神,难以招架。「我看看。」刘雨薇凑了过来,当那如兰般的吐气chui拂在杨开的脸上时,杨开整张脸都红了。「这么重的伤,还叫挂破点皮?」刘雨薇嘟了嘟嘴,随即转身从急救箱中取出些东西来。「把衣服脱了。」刘雨薇用消毒过的棉花蘸了点酒jing,用镊子夹紧了。「脱……脱衣服?」杨开脸颊上的肌rou,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阿,怎么了。」刘雨薇淡淡的说道:「你的伤口在肩膀,不脱掉衣服怎么上药包扎,难道直接把防寒衣撕开?除非后面的路,你想冻死。」「不是……我……」杨开语噎。「呵呵,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一男的在乎什么?」刘雨薇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顾虑什么了。「再说,也不是第一次给你治伤了,不就是个上半身吗?在军统给你取子弹的时候,还不是我亲自动手的。」说到这,刘雨薇非但没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这一路上,杨开给他的感觉,都是一个冷酷的军人形象。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样一个人,竟会和小孩子一样,害起羞来。看到杨开还在犹豫不决的样子,刘雨薇gān脆丢下镊子,去给他解扣子。「餵……你……」杨开条件反she般的出手阻拦。「好啦,赶紧脱掉上衣吧,就你毛病多,别忘了后面还有一个病人。你的伤口如果不包扎,很快能会形成冻伤,造成表皮肌rou坏死,到时候就不好办了。自己考虑吧!」刘雨薇耸了耸肩。考虑再三后,杨开终于选择了妥协。去掉两件外衣的他,肩膀宽阔,胸膛厚实,古铜色的皮肤搭配上六块腹肌,具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韵味,再加上那张颇为英俊的面颊,使得刘雨薇原地呆了片刻。这次的感觉完全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被送进军统紧急清创的他,面颊煞白,衣衫佝偻,浑身都湿透了,甚至于抬上担架车的时候,雨水,顺着裤管流了一个走廊的距离。但这一次,想到这,刘雨薇赶忙侧过脸,一抹红晕在脸上泛开,像极了初开的桃花,羞涩可人。「能不能快点,这种温度,我光着膀子,伤没治好,人就冻死了。」杨开牙齿颤抖的说道。刘雨薇这才想起了正事,赶忙拿起酒jing棉,凑到杨开的肩膀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伤口上的血污。即便如此,当闻到杨开身上的男人气息时,她的一颗心还是犹如小鹿乱撞,全然不知所措。伤口上,几块皮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翻了上来。除了划痕之外,还有两个深深的孔dong,这还只是被山魈的血红色指甲擦过的结果,万一给抓实了,恐怕半个肩膀都被撕开了。看到这一幕,刘雨薇皱紧了眉头。「这么重,你还说刮破点皮?你有痛觉神经吗?」「呵呵」杨开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年,我也不知道和死亡有过多少次亲密接触了。几乎每次任务都是带伤而回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真的不可理解。」刘雨薇摇摇头,继续清理着伤口。整个过程,杨开确实没有吭出一声,包括刘雨薇用剪刀剪掉死皮的时候。片刻,清创手术终于完成了,刘雨薇松了口气,将药粉一点点的洒在了杨开的肌肤上,最后绑上了纱布,打了个结。「一天换一次,需要一个礼拜才能痊癒。」「嗯,谢谢。」杨开点点头,穿上了衣服。「不用,职责而已。」刘雨薇擦了擦手。「那个,刘医生,我这胳膊什么时候治呀,不带偏心的,我都痛死了。」九筒龇着牙,直抽冷气。「来了。」刘雨薇不耐烦的将九筒那满是鲜血的袖子向上拽了拽,顿时因为对方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刘雨薇瞪了他一眼。「我痛呀……」九筒哆嗦着说道,随即一只手伸到领子上,就要解扣子。「你做什么?」刘雨薇面无表qing。「我……脱衣服呀?!」九筒不明就里。「嗯哼」刘雨薇冷冷一笑:「我有让你脱吗?」她这话一说完,九筒连哭的心都有了:「那杨开他不也脱了吗?我顺便连裤子一块脱了,你给我瞧瞧,腿上有伤吗?」「不用了。」刘雨薇抿起嘴,要是在平时,以她军统要员的身份,早一剪刀cha死这个混蛋了。「为什么不用,我也是伤员呀!不公平,不公平……」「这年头,还真古怪。重伤的说自己只是被刮破点皮。只是被刮破点皮的,却说自己是重伤。」刘雨薇yin阳怪气的说道,随意剪了快纱布,拿起一个小瓶,一併丢给了九筒:「去吧,自己到自己的帐篷里包扎。保证没事,死了我负责。」「你……你……」九筒膛目结舌。「还不去?」刘雨薇翘了翘嘴角:「再不走,连药也省下算了。」「别,别,我马上消失!」说完,九筒赶忙抓起药,生怕对方会反悔似地,连走带爬的滚出了帐篷。「有点过分了吧?」整个过程,杨开一直选择旁观,直到九筒出了帐篷,他才忍俊不禁的说道。「不这样,怎能咽下本小姐的一口恶气!」刘雨薇叉起腰,嗔道。「呵呵,九筒这人一向如此,不要介意。但是……」说到这,杨开抬起头来:「他那伤真不重吗?」
第61页 「放心,我是一个医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我看一眼就知道。」刘雨薇似有所指的看了眼杨开。「咳咳!」杨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再次感谢,我回去了。两个小时后再拔营,你先睡会儿吧,白天也累了。」刘雨薇的嘴角蓄起了一丝笑意:「这算是关心吗?」杨开站起来的身影一顿,之后,才毫无声线波动的说道:「算,只要是小组的一份子,我都会同样关心。」「好吧!」淡淡的失望从刘雨薇的眉间稍纵即逝:「能坐下来,陪我聊聊吗?」「聊聊。」杨开愣了下:「聊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呀。」刘雨薇说道。「嗯,那就聊一会儿。」杨开揭帐篷的手收了回来,转身坐在了篝火旁,淡蓝色的火光,映照了他的半边脸,给人一种安全感。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坐着,大眼瞪小眼。到最后,还是刘雨薇打破了僵局:「你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开口。」杨开的眼神动了动。第七十二章 喇叭口惊变(3)「你很沉默。」刘雨薇托起了下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你是一个沉默的男人。」「算是吧!」杨开点头。「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真实的你。」刘雨薇自言自语,像是在权衡着用词:「你似乎……我似乎……」「我似乎什么?」「你似乎一直在把自己隐藏在一个虚伪的外壳里,尽管这个外壳很坚硬,很冷酷,没有任何感qing上的弱点。但那却并不是真正的你。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刘雨薇的视线飘向他处。「能听懂。」杨开笑了:「不过我想,是你多心了。我就是我,谁也不能改变。」「但你改变了自己。」刘雨薇直视着他。杨开的面色变了变,但随即恢復正常:「刘小姐,你该去当个心理医生。」「上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各种犯罪心理学。」刘雨薇也不否定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故事,我也知道你在逃避什么,现在,我想帮你解开心结!」「你真的很像你的父亲,是遗传吗?」杨开淡淡的说道。「抱歉,不是亲生的。」「杨开,你觉得自己这样活着,不累吗?」刘雨薇突然嘆了口气,目光里满是同qing。「我是一个军人,对军人而言,这些都是屁话。」杨开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不是军人的问题,是你的自我封闭。」刘雨薇加快了语速。「我封闭什么?我很正常,我想,这个世界上需要你治疗的病人太多了,没必要偏偏纠结于我一个。」杨开恼羞成怒。「那你就是承认自己有病了。」刘雨薇笑道。「我没有……」「你不是每天夜里,一直在做噩梦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刘雨薇说道。「你怎么知道?」杨开讶然的看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我还隐约的知道,那次护送qing报要员任务的真相,包括杨卓的死因。」刘雨薇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说什么?」刘雨薇的这句话,宛若匕首般,触碰到了杨开的逆鳞。瞬间,他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怒视着眼前的佳人,就像要喷出火来。「你杀了自己的哥哥,杨卓,对不对?」刘雨薇紧咬着嘴唇说道,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开伸手抓住了衣领,像拎小ji一样举了起来。「如果不是qing况特殊,现在我就会杀了你,不管你是谁!」杨开冷冰冰的说道,卡在刘雨薇脖子上的手,缓缓收紧,令她憋的喘不过气来。「呃……」刘雨薇面色惨白,过度的缺氧甚至让她眼中的世界慢慢变黑。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咽喉处的铁钳陡然一松,杨开已经转过了身。「好好休息吧,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承认我失态了,但请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说完,杨开拉起了门帘,刺骨的寒风被隔绝后,他已消失在了帐篷里。只余下刘雨薇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那个孤独的背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出门,杨开就撞见了一脸坏笑的九筒。当看见杨开这么快就出来时,这厮还愣了一下:「指战员,这么快就完了?你这耐力也太……」「什么就这么完了?」杨开铁青着脸。「切,我还以为会弄出点什么花边新闻呢!」九筒沮丧的嘆了口气。「花你个头。」杨开狠狠捏了下九筒的伤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帐篷,全然不顾后面的九筒一阵哭爹喊娘。「崩裂了,我伤口崩裂了。哎呦,咻,你他妈能捏轻一点吗?」「出血了,我晕血啊!」帐篷里,陈天顶正若有所思的翻弄着地图,石头则一个人撅着屁股坐在帆布上,手忙脚乱的清理着弹药。自从在羊肠小道遭遇了山魈的第二轮袭击后,原本分在各个纸盒里摆放的弹药,就已经全部散开了,纸盒也是撕的到处都是。走的时候,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所有子弹全部倒进盒子里,一起搬来的。搬起来容易,现在一颗颗的去整理,就是麻烦事儿了。而此刻的石头,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子弹,全部塞进空弹夹,以保证下一次作战时,小组士兵们的后勤补给。「石头,还剩多少子弹?」杨开走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弹药的qing况。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严重缺损,幸好我的轻机枪子弹和你们的一些枪枝可以通用,所以我补了一些给你们。」石头撂起一把沉甸甸的弹夹,说道:「你的卡宾枪大概有四个弹夹,九筒的散弹枪还有四次装药量,独眼龙的毛瑟剩下五十发子弹,赵勇德的m3冲锋鎗,满打满算,也就是三个弹夹了。」「其他的手枪之类的,弹药基本没多大变化,除了受cháo的,每个人还有一个弹夹。唉!」说到这,他深深地嘆了口气。「没事儿,大家节约点,够用了。」杨开说完,走到了陈天顶身旁,一起坐下烤起火来。「陈老闆,先前我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怎么感觉喇叭口那边,有点不正常?」凝视着地图上的坐标,杨开忽然想起了一些关键点。「不正常?」陈天顶收回了视线:「怎么个不正常?」「虽说距离隔着比较远,但我却看不到一只活着的东西,更别说是什么勐shou了。」杨开面色冷峻的说道:「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现在的喇叭口不是一个关卡,而是一座死城。」「死城?」陈天顶的眼睛眯了眯:「也不尽然,我们和山魈分道扬镳后的那场山风你看见了吗?很可能是这场风太大,喇叭口的野shou顶不住,都四散而去了。或者正在某个避风的地方躲避。」「我还是觉得,那里出事儿了。」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听天由命吧!陈老闆,我们今天在哪里宿营为好?」陈天顶闻言,两个手指停在了喇叭口,随后摇了摇头,往斜上方挪了挪,那是猎人坟的位置。陈天顶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直到手指偏离了猎人坟,这才堪堪定住。「猎人坟前面一百米的小树林里。」陈天顶说道:「这是我们今天能赶上的最大路程了。原本我想在猎人坟扎营,但是那里每到晚上都不太平,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是咱们能说清的。相比之下,这片树林就稳妥的多,带上枪,应该万无一失。」「好!那就这么定了。」杨开点点头,看了看表:「陈老闆,还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你也躺会吧,待会还得赶路。」「不用,我烤烤火足矣。」陈天顶笑吟吟的露出了两颗老鼠牙:「多年的风湿病,要是躺在这种鬼地方,时间一长,骨头都疼断了。」「嗯,那我就先睡会儿了。」杨开说完,直接躺在了帆布上,不过一闭上眼,刘雨薇先前所说的话就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这让他很是烦躁,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个小时过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杨开先将几个老兵叫进了帐篷,分发了弹药。然后大家一起收起了帐篷,踩灭了篝火,将没烧完的燃料拣出来,重新放回行李箱里。「各位,又要出发了。我知道大家还没休息好,但没办法。不尽快走出这见鬼的大兴安岭,咱们将永无宁日!天知道今天来个山魈,明天会不会再来个山鬼,山魔,山大王?」杨开点了根烟,叼在了嘴里,卡宾枪斜跨在他的后背,淡淡的烟雾缭绕在身周,这样的姿势,显得有些颓废。「指战员,借个火。」九筒眯着眼睛,将一根烟含在嘴里,凑到了杨开面前,用杨开嘴里的香菸引燃了自己的香菸。其他人依样照做。一时间,营地里满是醇厚的烟糙香味,偏生这风还是朝后颳得,呛的刘雨薇连连咳嗽。「都准备好了吗?」将半截菸头丢在地上,用靴底狠狠地碾碎,杨开剑眉一竖,将四个弹夹卡在了腰上。能不能过喇叭口,就看它们的了。「早准备好了,屁大的事儿,就你着急。」几个老兵相互揽着腰,大笑起来。看到他们这般勾肩搭背的样子,杨开眼眸清澈,似乎又想起了以前混在教导队的时光。那时候的大家就是这样,白天训练,晚上不是喝酒就是泡妞,白吃白玩,到了哪里都是一副大爷的模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打人一起,上战场仍旧是一起。「嗯,还是原来的队形。注意保护华教授,陈老闆和刘小姐,其他的,咱们各自都能应付。」杨开说完,挥了挥手,一行人顿时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喇叭口进发。风颳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第七十三章 喇叭口惊变(4)大约走了二十分钟的脚程,道路终于不在平坦,而是变成了一条斜向上的陡坡,坡子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疙瘩,就像是盖上去的玻璃一样,拨开外表的雪花,甚至还能照出人影来。「九筒,跟我在前面开路!」知道上面就是谈之色变的喇叭口,所以此刻的杨开丝毫不敢怠慢。他的卡宾枪重在一个快字,九筒的散弹枪,重在一个勐字。杨开相信,两者搭配,在这条只能容的下三人并肩的陡坡上,应该可以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比如某个角落里,磨牙吮血的豹子,亦或是豺láng。敢出来,他就会狠狠地砸碎它的头盖骨,绝不手软!杨开和九筒在前,张鹤生挺剑在后,再之后,就是独眼龙和石头。赵勇德则负责保护小组里的其余三人,在陡坡下待命。等到众人完全清扫掉阻碍之后,再跟上来。不然的话,大家一拥而上,很可能会出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局面。皮靴在雪面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扣人心弦。「哎呦……」就在这个时候,九筒脚跟子一滑,差点滚了下去。幸好旁边的杨开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小心点!」杨开瞪了他一眼,然后举起胳膊,竖起根手指,往前面的狭小空间指了指。「以中间为分界线,我左,你右。」他做了个战术动作。「好!」九筒点点头,哗的一声拉下了滑膛,将散弹枪端了起来,肱二头肌瞬间绷紧。
第62页 杨开面无表qing,但食指已经勾上了扳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遭受攻击后,以最快的速度开枪she击。护目镜的世界里,模煳而又真切。此刻,他突然有两种不同的感觉。第一种感觉是,在喇叭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第二种感觉是,虽然没有生命的气息,但这个地方,似乎盘踞着某个更为可怕的存在。想到这,杨开的后背顿时起了一层ji皮疙瘩。深吸一口气,憋住唿吸,卡宾枪的枪口笔直的瞄准了正前方。「进攻!」bào喝过后,杨开整个人已经如机簧一般,斜着跃进了喇叭口。落地的剎那,直接一个前滚翻,单膝跪地,枪口在一秒钟内转了九十度。九筒此刻也杀了进来,背对着杨开,散弹枪瑟瑟抖动。未几,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牙齿直打颤。杨开垂下枪口,脸色铁青,一句话也没说。怎么回事?这是两个人共同的疑问。视野里,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粗一估量,约摸有三十多只。大的有棕熊,小的有豺láng,野猪,狍子。地上偶然有几滩醒目的血迹,但并不算多。这些野shou的尸体是零散着分布的。高高隆起的雪地上,除了脚印之外,还有十多条被压塌了下去的沟壑。这沟壑一会儿弯,一会儿直,像是一个人拖拽着巨大的行李,来迴转了几圈,再离开了一样。「指战员……」九筒歪过脑袋,眼中写满了恐惧。「别慌!」杨开尽量压制着内心深处涌出的qing感波动:「你留在原地,我走几步看看。」说完,他站起身,举着卡宾枪,轻轻地抬起脚,神色戒备的走向了那只最大的尸体:棕熊。棕熊的身子一半埋在了雪堆里,只露出了头和上半截肢体,但杨开还是发现了异常之处。这只熊浑身上下似乎没有半点伤害,但整个腰和胸腔,却似乎瘦了一倍多。一个大脑袋,配上如此扭曲瘦小的身子,真是有些不伦不类。就仿佛被食品加工厂拧成麻花,再灌进香肠里一样。更可怕的是,它的两只眼睛翻得只剩下了眼白,而且高高鼓起,差点便要爆出来了,周围还有几个爪印和小坑,显然是棕熊垂死挣扎的时候留下的。看到这,杨开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棕熊是陆地上体型最大的哺ru动物,号称丛林霸主。据说,野外生存的成年公熊,体重可以超过十个人类的总和。它们嗅觉灵敏,气力惊人,前爪的挥击可以击碎野牛的嵴背,而且可以连续挥出好几下,将猎物生生砸扁。他实在想不通,这样一只大傢伙,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如此悽惨的死法?到底是谁,有能耐杀得了它?而且是如此的迅速,疯狂,狠毒?右手慢慢离开了棕熊的皮毛,杨开决定去看看别的尸体。其他动物所遭受的厄运,基本和这只棕熊大同小异。一个个身体僵硬,又细又长,像是被一道道jing心打造的钢圈,活活箍死了一样。棕熊算是幸运的了,有几只豺láng,眼珠子甚至直接喷了出来,掉在了远处的雪地里,只剩下了两个流满黑色血浆的眼窝,这是qiáng大的颅压造成的。形成颅压的原因,正是被过度积压的胸腔。看来,这群守株待兔者,是在等待猎物上钩的过程中,遭到了意想不到的袭击,而且是gān脆果断,没放过一个喘气的。联想至此,杨开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雪地里那深深地沟壑上。你到底是谁?他喃喃。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往下落,覆盖在了杨开的雨披上,如同柳絮。银一样的白,玉一样的润。一朵朵、一簇簇,纷纷扬扬、冉冉飘落,闪着寒冷的银光。「杨开,有qing况吗?」陡坡上,独眼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杨开的沉思。杨开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诡异的空间,这才对九筒点了点头。「都上来吧!没事。」九筒拄着散弹枪,喊道。他可没杨开那么矫qing,思前虑后。既然这里的野shou都死了,那就死了呗,还管那么多gān啥,死了总比活着祸害人好。不一会儿,小组里的人全部聚集在了喇叭口。看到满地的动物尸骸,无不是膛目结舌。「这些都是被你们gān掉的?」赵勇德脑袋都勾起来了。「哼,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杨开头也不回的反问了一句:「况且你刚才听见枪声了吗?」「没……」赵勇德实话实说。「那这些勐shou……」陈天顶的眉头拧了起来。「我说出来你们信吗?」杨开苦笑道:「刚才和九筒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还特地检查了一遍,大大小小的野shou,无一活口,连尸体都僵了。」「奇了怪了。」没等杨开说完,陈天顶就已经走到了一具尸体旁,伸出两只手指,上下挑动着翻开。而华伯涛则眼睛一眯,走到了那些s型的沟壑前,沉默不语。「华教授,这些动物,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死的。」杨开蹲在了华伯涛的身边,说道。「你们来看!」这时,陈天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杨开闻言,赶忙走了过去。华伯涛也拍了拍手上的雪屑,紧随其后。陈天顶所指的,是一只体型不大的野猪,它虽然被白雪所覆盖,但还是让陈天顶死命拽了出来。又是一个被箍死的倒霉傢伙,但和其他动物不同的是,它的体表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液体,这种液体黏煳煳的,沾了陈天顶满手都是,他在雪地里擦了几次,都没擦掉。就像是某种胶体。而且是一种散发出浓烈恶臭的胶体!臭到后面的赵勇德,刘雨薇等人纷纷捂住鼻子,避之不及。只有华伯涛和陈天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脸色同时黑了下来,就像是太阳被乌云遮蔽,人间顿时陷入黑暗。「这是蟒蛇!」陈天顶的面部肌rou抽了一下,连青筋都露出来了。任何一个拥有正常兴趣爱好的人,都不会对蟒蛇这种噁心的东西产生好感。「不!」华伯涛断然否定。良久,他才嘆出一口气来:「是巨型蟒蛇!」华伯涛的话宛若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身边炸开。哪怕是独眼龙,石头,这些个百战老兵,都暗地里捏了把冷汗。什么叫巨型蟒蛇,这不是纯粹把人往死路里推吗?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雪地上那些沟壑,难道,这些就是蟒蛇爬行的时候留下的痕迹,要只是如此,我滴个乖乖,这玩意得多大呀?「华教授,你肯定是蟒蛇?」杨开蓦的问道。在他的认知里,蟒蛇都是喜热怕冷的动物,一般都是出现在亚马逊雨林。而一旦温度下降,蟒蛇的躯体就会麻木,如果低于5摄氏度,甚至会立刻死亡。但大兴安岭现在是什么温度?零下三十度,一度不多,一度不少。试问这样的温度,蟒蛇能活下来吗?它可不像大家这样,带着护目镜,穿着苏联的西伯利亚防寒套。要真的穿了,杨开gān脆挖个坑,自己跳下去算了。「我不肯定,因为这之中存在矛盾。但我想,这个杀手,绝对是一条蛇,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华伯涛缜密的说道。「多大?」杨开虽然心里有了底子,但还是需要一个准确的数据。「水桶粗细。」华伯涛说道。「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水桶粗细,那他妈还是条蛇吗?「别惊讶,从刚才的那条沟壑就可以看出来。」说着,华伯涛指了指雪地:「这条沟壑的显着特点就是,塌下去的地方都半圆形,所以,沟壑的宽度,大致就能代表这条蛇的粗细。」「我滴个亲娘祖宗,遇到蛇jing了!」赵勇德脸色一白,踉跄了好几步,就跟唱戏的踩小碎步似的。「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他打着哆嗦。众人亦在此时连连环顾四周,生怕那条大蛇还在附近,一个翻身,就能把自己吞进肚子里。「华教授,你先前提到的矛盾,是温度吗?这种温度,蟒蛇根本无法存活。」杨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聪明!」华伯涛投来了欣赏的目光:「我先来给大家解释一下。所谓蟒蛇,是当今世界上较原始的蛇种之一。蟒蛇食xing常以小麂、小野猪、兔、松鼠和家禽等为食;胃口大,一次可吞食与体重相等重或超过体重的动物。一般qing况下,是于夜间活动捕食,以突然袭击咬住猎获物。用身体紧紧缠住,将猎获物缢死,然后从猎获物的头部吞入。」「你们看!」说到这,他伸手一指:「这些尸体表面都有严重的缠绕伤和血痕,再加上s型的沟壑,无一不表明,袭击者是一条类似于蟒蛇的蛇类。至于那头野猪身上的黏液,应该是它的胃液。」「胃液?」杨开愕然。「对,胃液。」华伯涛点头:「很可能是先开始,这头野猪被缢死后,整个吞进了肚子里。但出于某种原因,或者是这头大蛇感觉自己吃饱了,于是又把它吐了出来。这些黏液,就是在通过消化器官时,从肠胃上刮下来了。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在野猪的一条腿上,还有腐蚀的迹象,很显然,在大蛇肚子里的那段时间,这条小腿已经被消化一些了。」听了他的话,再看看野猪那条像是被硫酸烧过的小腿,众人都有一种噁心yu呕的感觉。「那华教授,你能判断出这条蛇的名字吗?」杨开问道。华伯涛沉吟了许久,唿出一口气来:「我怀疑是白蚺。」「白蚺?」杨开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是什么东西,它和蟒蛇有区别吗?」「蚺和蟒都属于蛇的类型之一,不同的是,蚺是胎生,蟒是卵生。而且相比之下,蚺要比蟒巨大的多。」华伯涛淡淡的说道。「白蚺就是属于蚺科的一个品种,但目前已灭绝。据英国皇家博物馆资料统筹,世界上最大的蛇,并非亚马逊雨林的森蚺,而是这种白蚺。白蚺十分稀少,但个头却特别巨大,是森蚺的两倍。通常在五百斤左右,比成年男子的躯gān还粗。」「白蚺生xing喜冷,通常栖息在浅水区和冰层里,捕食水鸟、gui、水豚等,有时甚至吞吃长达三米的凯门鳄。攻击时,白蚺会把凯门鳄紧紧缠绕,直到它窒息死亡,然后整条吞下去,以后连续几个星期都不用进食。等消化完后,它会继续出来觅食。」华伯涛一边说,一边用简单的肢体动作,来丰富自己的描述。不可否认,华伯涛的演讲十分jing彩。但杨开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因为他总感觉,小组会和这头大蛇遇上。他甚至联想到这样一幕qing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冷风嗖嗖的chui着。硕大的森林里,只有几个帐篷还露出淡淡的光晕。帐篷里的人,因为白天太过劳累,到了此刻,已经相继窝在睡袋里入眠。就连放哨的士兵,也是昏昏沉沉。忽然,一条庞然大物借着夜幕的掩护,从树梢游走了过来,紧接着,就张开大嘴,将士兵整个儿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吐着信子,钻进了帐篷……想着想着,杨开的汗毛孔就炸开了。自己的附近,有一条体积难以想像的大蛇熘达,无论是谁,都不会再睡上安稳觉。
第63页 毕竟,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沦落到和那头野猪同样的下场。吞咽,消化,胃酸……十多分钟里,这条蛇就如幽灵般在杨开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尽管他知道这是幻觉,但还是禁不住冷汗直流。转瞬之间,就打湿了衣服。「还有一点,我要事先向大家说明!」似乎看出了杨开的不专心,华伯涛特别加重了语气,将目光对准了杨开。「华教授,我目前最担心的是,那条蛇会不会……」杨开牵动着嘴角,yu言又止。但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准确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是啊,众人面面相窥,一时间乱了方寸。万一,那条蛇又饿了,来攻击大家怎么办?「你要问的,正是我想说的。」华伯涛显然预料到大家早有这么一问。「通常,蚺类大蛇在吞食完猎物后,会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心的消化。但这个地方,绝不会离它吞食猎物的地方相隔太远。因为这段时间,它的体力是最虚弱的,即便它想走,也走不了多远。大家应该知道我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吧?」「它还在喇叭口!」杨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对,不出意外的话,它肯定藏在某个角落,默默地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华伯涛回答道。「妈呀!」赵勇德举起冲锋鎗,眼睛红得,眼泪都留下来了。要知道,他平生最害怕的莫过于蛇,这下倒好,来的不但是条蛇,还是他奶奶的蛇祖宗。「全部戒备!」独眼龙咔嚓一声拉上了枪栓。他的话音刚落,九筒和石头就自发的端起武器,凑了过去,四个人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我们是立刻赶路,还是杀掉这条蛇?」杨开挥了挥手,压制下了大家的恐慌,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这……」遇到如此问题,华伯涛优柔寡断的老毛病,又犯了。「必须杀掉!」陈天顶cha口道。「陈老闆,有何高见?」杨开转过了头。他看见陈天顶的脸yin晴不定,就像是涂了一层胆汁。第七十四章 喇叭口惊变(5)「这条蛇既然个头那么大,消化能力肯定也是不错的。」陈天顶冷冷的说道:「而且蛇的爬行速度很快,尤其是在雪地上。一旦它又饿了,这荒山野岭的,不跟着我们,还能跟着谁?要是半夜乘我们睡觉下手,大家扣心自问,黑心瞎火的,哪个能保证不会有伤亡。」「所以,我坚信,防患于未然。在这条大蛇攻击我们之前,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把它给弄死!」陈天顶不愧为摸金校尉,就连说话,都带着那么一丝的江湖匪气。但他说的每一句话,却都是实话,大实话。想走出这大兴安岭,起码还有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还有条水桶粗细的大白什么的(反正就是条蛇)陪伴,心里铁定堵得慌。岂止是堵得慌,都快吓的窒息了。「华教授……」杨开心里的天平,已经倒向了陈天顶的这一边。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想让华伯涛这个副组长,表一下态。要是闹了分歧,大家就像戴笠说的那样,举手决定,少数服从多数。「杀了它!」做了无数次艰难的选择,华伯涛终于咬出了这三个字:「消化食物,是蛇类最幸福的时候;但也是蛇类最脆弱的时候,这期间,它的绝大部分能量会被用作辅助肠胃蠕动,即使能够战斗,也只能发挥出往常三成的力道。所以,大家全力搜索,尽量在它消化完之前,速战速决!」「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杨开重重的点点头。说罢,他掰开了m1卡宾枪的弹夹,塞回了后腰。然后取出一个印有骷髅标志的达姆弹弹夹,装了上去。看到杨开动手,几个士兵也自发的检查了一遍弹药,确认无误后,竖起了大拇指。「九筒,我记得行李箱里还有点huáng色炸药吧?」杨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对,还有点,但是不多。够炸塌一座小型桥樑的。」九筒如数家珍,他本就是教导队里数一数二的爆破高手,对于这个,自然不会陌生。「取一半,做好引线,你随身带着。」杨开说道。「指战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大兴安岭,一旦炸错了方位,很容易引起雪崩,再说,你用huáng色炸药gān嘛?」九筒不明就里,片刻,他瞪大了眼睛:「我cao,你该不会要炸蛇吧?」「你猜对了。」杨开微微一笑。「我只能说,你疯了。」九筒咬牙道。「你凭直觉装药,看看能把那玩意脑袋炸断就行了。不然的话,即使有枪,也不见得稳妥呀!」杨开嘆了口气。「好吧,我尽量。」九筒点点头,奔行李箱去了。翻找了半天,才摸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大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再打开,才是一些填塞在筒状长条物里的炸药。九筒小心翼翼的拿出四个筒子来,用胶布捆在一起。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才满头大汗的装好了雷管和引线。这种炸药,叫做三硝基甲苯,俗称huáng色炸药。和硝酸甘油不同,huáng色炸药是一种威力很qiáng而又相当安全的炸药,它对摩擦,振动,不敏感。即使是受到枪击,也不容易爆炸。因此,需要雷管来启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huáng色炸药一直是综合xing能最好的爆破物,深受联军亲睐。结束完手头上的活儿,众人便开始分头搜索了。杨开和九筒一队,赵勇德和石头一队,独眼龙留在原地,和张鹤生保护其余人。「等等再走!」就在杨开准备转身的时候,华伯涛出言拦住了他。「华教授,还有事qing吗?」杨开疑惑地问道。「我猜,你们对蛇类的习xing肯定不太了解,所以我有必要在你们出发前,简单叮嘱几个注意事项。」华伯涛说道。「第一,如果你们被白蚺追赶,逃跑时一定要走s型路线。千万谨记,不要以为自己的速度有多快,如果你跑直线,白蚺一定会追上你,然后把你捆住。」华伯涛语重心长的说道。「第二,假如你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不幸被白蚺盯上,那么,一动也不要动。别看蛇类平时速度缓慢,可一旦有猎物进入攻击范围,它可以在零点七秒内咬住你的头部,这是血的教训。我一个朋友在亚马逊雨林搞科研的时候,就是这样被巨蟒给吞噬的。」「这么快?」杨开一阵心悸。「对,没有最快,只有更快。所以你们务必记住以上两点。我不想看到几个小时后,失去小组中的任何一位朋友。」华伯涛说完,拍了拍杨开的肩膀。「一路顺风!」杨开惊讶的表qing稍纵即逝,随即懒散的回了个军礼:「嗯,今晚吃蟒蛇rou,我请客!」「只要有,我就吃!」华伯涛笑了。等华伯涛说完这句话时,杨开已经领着三个老兵转身而去。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行军靴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个个踏实的脚印。初次进来,还未感觉到什么。等真正去端详了,才发现,喇叭口这个地方,比想像中要大得多。整个地域,都是向两边斜着延伸出去的,而且四处都是白花花一片,想要找出条大蛇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巡逻了二十多分钟,依旧是毫无所获。「你,还有你,一个个都放jing神点,别整的跟吸了鸦片似的,病夫像。」看着在寒风中瑟瑟抖动,双手在嘴边呵气的士兵,杨开没好气的骂道。「要是谁因为疏忽,给大蛇当了点心。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指战员,你这话咱可就不乐意听了。」九筒调侃道:「弟兄们都冻得够呛,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这要是还能昂首挺胸,除非是仪仗队。」「行啊,你小子翅膀硬了。」杨开冷笑:「你等着,等回去了,老子就把你丢到旗杆那,当仪仗队来练。」「别……我错了还不成吗?」九筒嘀咕道:「再说,我是等着回去,不过不是当仪仗队,是喝你的喜酒。」「喜酒?」杨开愣了下:「我和谁的喜酒?我记得我爹没给我说媒呀!」「揣着明白装煳涂。」九筒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不就是那个刘雨薇嘛,别以为你跟她发生啥了我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个小兔崽子!」杨开摘下钢盔,狠狠的敲在了九筒的脑袋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再瞎说,我他妈把你舌头割了。」「嘿嘿,九筒,你说杨开和哪个娘们结婚来着,我老赵还真不知道,到时候一定去喝喜酒,送红包。」赵勇德信以为真,咧着嘴傻笑道,惹得杨开chui鬍子瞪眼。「不是外人,那姑娘你还认识,老赵。」九筒一见有人帮腔,立马死灰復燃了。「啊,我还认识?」赵勇德摸摸后脑勺,掰开手指盘算着:「那是谁呢,二丫,三妞,村子里胡大胖子家闺女,看来我得准备双份礼钱了。」「你想知道她是谁吗?」九筒挑了挑眉毛。「有完没完了!」杨开觉着这个恶赌鬼就是欠收拾的主儿。「当然想了。」赵勇德说道。「我告诉你呀,是刘雨薇,刘雨薇,就是咱小组那个军统特工!人姑娘看上咱们指战员了,指战员跟她也是两qing相悦,在帐篷里那会儿,孤男寡女,都哼出声了……」九筒说完,赶忙脚底抹油,一口气跑出老远。他知道,要是不开熘,以杨开的脾气一顿bào打是免不了的。「原来是刘丫头呀,哈哈,好,好。杨开,好样的,连戴笠的女儿都勾搭到手了。」赵勇德根本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顾别人的脸色。「九筒,说话知道轻重。」杨开铁青着脸:「现在回来,该接受什么惩罚,自己悠着点。不回来,我一枪打断你腿,把你小子丢雪地里给大蛇当宵夜。」「哈哈,不回来,就不回来。」九筒眯着一对小眼,前俯后仰的,笑的肚子都痛了。「太有意思了,没想到,指战员还好这口。那姑娘,那小脸蛋,小胳膊小腿,小腰,嫩的跟水似的……」九筒依旧在那自顾自的说着。就在这个时候,杨开瞳孔一缩,紧接着飞快的端起了卡宾枪,黑黝黝的枪口在刺眼的光线下,折she出一道道波纹。石头面如金纸,右手打着哆嗦想去摸腰上的手枪,结果手越往下伸,抖动的幅度就越大,刚刚摸到手枪,就啪的一声,将它抖到了雪地里。赵勇德更直接,瞪大了眼,张开了嘴,成了木头人。「指战员……」看到杨开端枪,九筒当即愣了一下:「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不就是说几条花边新闻吗?至于拿枪对着我吗?万一走火了,我上哪哭去我。」「听着,九筒。」杨开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现在一句话也不要说,停在原地,就这么站着,手指头都别给我动。」第七十五章 喇叭口惊变(6)「怎……怎么了。」九筒终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于是说话也连带着有了些口吃。他往两边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呀?于是他下意识的要去转身。
第64页 「别转身!」杨开立刻出言制止,端着枪的手,一动不动。「别转身?难道我身后有东西。」九筒喃喃自语,忽然,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下。他的脚下,还是皑皑白雪。但是在那片白雪上,却投she出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这影子直接将他那渺小的影子盖住,延伸到了杨开等人的脚下。嘶……九筒倒吸了一口凉气,沁满汗液的右手,摸到了挂在肩膀上的散弹枪。尽管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勇气扣下扳机。没错,在他的背后,的确有东西。而且这东西,正是大傢伙儿苦苦寻找的白蚺!此刻的白蚺,正捲曲着身体,高高昂起的三角形蛇头。瞧那脑袋,足有脸盆大小,而昂起的高度,亦有两米多高。它的身躯,只能用巨大来形容,树根般盘在一起,在杨开的眼里,就像是一节缩小版的电车。在白蚺的体表,遍布着深灰色的云状斑纹,这些斑纹和一条条褶皱拼合在一起,显得异常美艷。白蚺的两只眼睛来迴转动着,闪烁着碧绿的萤光。嘴里不断地吐着信子,很悠闲似的看着眼前的猎物。看样子,它认为九筒已是它的盘中餐,所以,并没有马上就扑过来。九筒在犹豫,他犹豫着自己,该不该转身。终于,好奇心占了上风,他慢慢的端起枪,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偏过了脑袋,将杨开的警告置之脑外。当看到那条巨大的白蚺时,九筒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心说,自己不就是戏耍了杨开几句吗?不会这么快就遭了报应吧!每个人在受到惊吓后,本能反应就是拔腿就跑,绝无例外。于是,在忽略掉杨开的警告之后,他再次将华伯涛的救命之言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亲娘呀!」九筒大叫一声,转过散弹枪,闭着眼,也不管打中打不中,轰,轰,轰,就是三枪。qiáng大的后坐力将他整个人震的倒飞出去,一头栽在雪地里,九筒什么也不管了,胡乱抓了几下,就狗啃泥般的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朝着杨开的方向跑去。可惜,他还没能跑出两步,只听见『嗖』的一声响,右脚已经被白蚺的尾巴给缠绕住了。九筒脚下一个趔趄,第二次摔在了雪地里,这次是脑袋朝下,撞在了冰块上,跌的满嘴是血,也不知道有没有磕掉门牙。痛觉神经还没传到大脑,他就感觉到有一个滑熘熘的东西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缠绕上来,冰冰凉凉的。而且,那缠绕得力度还是越来越紧,瞬息之间,九筒就喘着粗气,翻起了白眼。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整个离开了地上,双脚半掉在空中。散弹枪已是跌落在地,发出「啪」的响声,九筒努力睁大眼睛,却发现那三角形的蛇头正慢慢地从自己的脚下升起。不过,那白蚺显然不饿,加上难得找到一个玩物,所以,看起来并不着急缠死这个人类,只是吐着信子,睁着一双三角眼,欣赏着他在那里死命挣扎的可怜样。「王八蛋,狗娘糙的娃,破长虫,快放了你九大爷!」九筒色厉内荏的骂道。那白蚺可能是听懂了九筒的话,蛇身一紧。九筒只感觉到胸腔一阵紧缩,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那感觉,就好像是小媳妇手里的毛巾,一点点的被拧出水来。嗓子越来越gān涩,意思越来越模煳,他终于知道喇叭口的那些勐shou,是怎么死的了……被活活勒死的!难道自己这就要进大蛇的肚子里,进行免费一日游了?然后消化,吸收,当做粪便拍出来?就在九筒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枪响从不远处传来,与此同时,白蚺的头部爆出了一团团血雾。「砰……砰……砰……」杨开将扳机一扣到底,飞速旋转的铅质弹头接二连三的命中了森蚺的蛇头,将覆盖其上的鳞甲打的四处乱飞,烧灼着表皮,露出了一块块焦黑色的伤口,散发出淡淡的硝烟。可惜的是,达姆弹虽然破坏力很qiáng,但穿透力却比小口径子弹差了许多。因此,白蚺的头部虽是看上去血rou模煳,实则并未伤筋动骨。不过这也激发出了这条大蛇的怒意。从喇叭口遍地的死尸就可以看出,不管它吃的下吃不下,只要敢于挑衅的,全部都会被折磨致死。现在,白蚺对于九筒已经毫无兴趣了。它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的bi视着杨开,恨不得一口把这个开枪的小傢伙吞进肚子里。「嗦……」白蚺垂直九十度张开了它的巨嘴,发出阵阵模煳的鸣叫。随即身子一动,将紧紧缠住的九筒狠狠抛了出去。这厮也算是倒霉透了顶,先是摔了两跤,现在又被人家当绣球一样到处乱扔。估计,想要刘雨薇给他『脱衣治疗』的美好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此段话揭过不提,但见下一秒,雪地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条白蚺开始已一种难以想像的高速,爬向了杨开。在它离开的地方,无不留下一道道深深地沟壑。看到这一幕,杨开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深深地松了口气。他赌对了,刚才白蚺抓住九筒的时间太快,他根本就阻拦不了。华伯涛也说过,被这东西抓住,必死无疑。所以他只能铤而走险,用开枪来激怒这条大蛇,转移它的仇恨。所幸,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白蚺放弃了九筒这个已经到手的猎物,雷霆巨火的扑向了自己。「赵勇德,石头,你们快跑,往两边跑,不要开枪,它不会攻击你们!」杨开换上弹夹,一边开枪,一边喊道。「那指战员你……」石头捡起手枪,焦急的说道。「别管我,我自有我的打算。」杨开喊道:「还不走?这是命令!」「好,保重。」石头点点头:「赵勇德,走!」不过赵勇德这傢伙似乎对蛇特别敏感,从头到尾,都还是个木头人。石头无奈,只得生拉硬拽的将他往旁边拖。一只手端着枪,杨开用另一只手摸出了先前让九筒制作的huáng色炸药,他抓起炸药,就塞进了脚下的雪堆里,然后匆忙的拖拽出控制引线,朝着九筒的方向丢去。第七十六章 喇叭口惊变(7)「九筒,还有气就他妈的给我接住,我先带着这条蛇转一圈,你盯着点,等到再把蛇带到我现在站的位置时,你就引爆!」杨开说完,白蚺已经爬了过来,他只能抱着枪,走到s型的路线,不断骚扰着大蛇的目光,以延缓它的速度。行军靴闪电般的点在雪地里,杨开在以自己体能的极限,和这条可恶的大傢伙玩一回老鹰抓小ji。「唰……」他脚跟子一拧,斜着越过了一块凸起的雪坡,连停下来喘口气就不敢,就匆匆的绕了个圈。这种qing况下,停下来喘气?笑话,恐怕这一刻喘气,下一刻就没气了。「嗖……」白蚺紧随其后,昂起的蛇头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将雪地搅得到处都是纵横jiāo错的沟壑。「妈的,真快!早知道就骑着你过大兴安岭了。」杨开一边想,一边完成了绕圈。现在的他,正沿着来路返回。杨开甚至可以看见前方雪地上的一块凸起物,那是自己先前埋下去的huáng色炸药。速度还要再快一点,和这条大蛇拉开一段距离,不然即使成功炸死了这条白蚺,自己也得落个光荣牺牲的下场。「嗖……」白蚺的爬行渐渐慢了下来,它那三分之一体力,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这一幕,杨开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九筒,预备!」杨开大声喊道。雪地里,九筒艰难的撑起身子,他的身子本就瘦小,尖嘴猴腮的,也不是个好模样。这会儿跌破了脸皮牙齿,更显得邋遢无比,活像是个吃白食被bào打一顿的乞丐。看到扔过来的电线和起爆器,九筒抹了抹嘴角的血,哆嗦的攥在了嘴里。然后将视线投到了杨开的身上。他需要测算出一个最合适的距离。这个距离,可以在大蛇经过的剎那,炸断它的脑袋。但又不会伤害的前面的杨开。白蚺并不知道前面的猎物在叫喊着什么,它也不想知道。它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人类箍成rou条,然后消化成粪便。于是,它不止一次的伸出蛇头,吐出信子,企图捲起这个傢伙。但这个猎物很聪明,三两下就利用角度的优势轻松避过了,这更让白蚺气不打一处出。距离越来越近,九筒的唿吸慢慢急促起来。他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起爆器上。「杨开,趴下!」就在杨开绕着s型路线奔跑时,九筒嘶哑的嗓音突然从风里传来,杨开想都没想,直接向前一跳,然后双手捂头,将蜷曲的身体深深地埋在了雪堆里。与此同时,白蚺的蛇头刚好游到了huáng色炸药的上方。「轰……!!!」爆炸声如九天惊雷瞬间落于凡世,直接将地表的冰块大片大片的掀了起来。漫天的血雾犹如一滴滴刚落下的秋雨,冰凉,刺骨。未几,巨大的无头蛇尸颓然的落在了雪地里,蛇头飞出半空十多米,最后咕噜噜的落在了赵勇德的怀里。因为爆炸只在一瞬,所以白蚺的信子还拖在嘴边上,两只绿莹莹的眼睛依旧瞪着,就跟活着时没甚两样。「我滴个亲娘祖宗!」赵勇德直接眼皮子一翻,不省人事了。直到晕倒,那蛇头还躺在他的怀里,特别有缘,仿佛前世是他媳妇似的,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眼见的尘埃落定,九筒丢掉起爆器,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爆炸点。而石头看了眼赵勇德,又看了眼蛇头,吸了口凉气,然后小跑着奔向了杨开的方位。「指战员,你没事吧?」爆炸掀起的碎雪,在杨开的背上压成了一座小山。「没事,不过差点就被活埋了。」杨开呻吟着翻过身,将嵴背上的雪块顶了下去,然后对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天空,蓝蓝的,他的心也跟着这片碧蓝,慢慢趋于平缓。「指战员……」九筒一只手捂着嘴,跟鬼打了似的。「你说你,你这臭技术!」杨开站起身,拍到着身上的雪,将护目镜解下来,不断擦拭。「幸好我跑得快,扎雪堆里去了……」还准备再埋怨几句,当看到对方那副怂包像时,杨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九筒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回过头来,杨开只瞧见石头,却不见了赵勇德。「咦,老赵呢?」听了他的话,石头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不远处。雪地里,赵勇德正抱着那只蛇头,昏迷不醒。「老赵吓晕了……」「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救人要紧!」杨开面色一变,当先跑了过去,一脚踢开蛇头,拉着赵勇德,又是掐人中,又是做胸部按压。短短半分钟,就已经变换了好几个动作,但赵勇德的状态依旧是毫无起色。此刻的他,面色惨白,肌rou松弛,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发出阵阵听不懂的呓语。该不会是吓破胆了吧?想到这,杨开迅速将赵勇德再扶高一点。伸出手,捏开了他的腮帮子,往它的口腔里窥视了几眼。舌苔下,并没有胆汁,只有一些来回流动的唾沫。
第65页 「唿……」杨开松了口气,捡起了赵勇德冲锋鎗,连着自己的卡宾枪,一併挂在了后背上。随后一只手揽住赵勇德的腰,将这个沉甸甸的东北爷们抱在了怀里。「石头,你去割一截蛇rou,带回去,够咱们晚上吃的就行。」杨开瞥了眼那条被炸断的巨大蛇躯,说道。「行!」石头应了声,抽出裤管里那把锃亮的伞兵刀,小跑着去了。圆形的深坑中,白蚺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因为huáng色炸药是在它的身下爆炸的,所以这个可怜的大长虫准确来说,根本不是炸成两截,而是炸成了无数截。坑dong里,重见天日的土壤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焦炭,空气中尽是一股熏人耳鼻的煳味。虽然分成了好几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条白蚺的残骸还是不容小窥,即使是最小的一截,也有水桶粗细,长度也有成年人身高的一半。这么一大块显然不符合杨开的要求,他说过,一顿的量就够了。石头犹豫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下刀子的地方。他掏出伞兵刀,挑开那块最小蛇rou的表皮,胳膊用力,将刀头顶了下去,一拉一拽,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切口。而后从中间一点点的剖开,因为这玩意太粗,所以石头只能分两次切割,上面切完了,再转过来,切下面。蛇皮坚硬,蛇rou粗而糙,这让石头无形中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不过,接下来,他也知道杨开为什么点名说今晚吃蛇rou了。这条白蚺的rou质的确很棒,大概是因为活动频繁的缘故,表皮之下,几乎看不到什么脂肪。rou色鲜嫩,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色沉淀,横切一刀,露头的结缔组织上更是布满了大理石般的条纹,一条条rou丝紧密衔接,不比自己家乡达官老爷们餐桌上的huáng牛rou差。馋虫勾人,看到这一幕,石头手中的伞兵刀,顿时加上了吃奶的力道。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石头这边,已经将需要的rou块整齐的切割成了一个长方形。他掏出腰上的绳子綑扎了一番,就扛在了肩膀上。蛇rou压上肩膀的剎那,石头只感觉身子一沉,心里盘算,这重量,少说五六十斤吧?便是大家再过贪口,怕也够了。于是他不禁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意。第七十七章 喇叭口惊变(8)「指战员,这块够吗?」踩着白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杨开身边,石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问道。「嗯,足够了,不错,呵呵。」杨开点了点头,随即歪过头,瞥了九筒一眼:「你小子还能走路吗?」「差不多!」九筒拄着散弹枪,想起半个小时前,自己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半个小时后就成了二等残废,当即哑然失笑。「那就回去吧,我想大家也等得急了。」杨开挥了挥手,抱着昏迷不醒的赵勇德,走在了前面。而石头则扛着蛇rou,扶着一瘸一拐的九筒,慢吞吞的跟在后面。「我说你轻点,轻点,别夹着我胳膊,快断了知道吗?」可能是石头下手太重,刚刚扶出几步,九筒就骂出声来。「哦,那我轻点。」石头说完,松了松手。他这一松手,九筒原本被抬起来的腋窝,顿时落了下来,再一次砸在了石头的手臂上。「哎呦……」九筒那脸,立马就绿了,紧接着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白,就跟变魔术似的。「嘶……」他直抽冷气,显然这一撞,牵动了伤口。「我说,你他娘的能用心点不?松开,松开……再被你扶着,我就得去给那条大蛇陪葬当小丫鬟去了。」九筒怒道。「哦,那我松开。」听了九筒的话,石头直接抽出了手。九筒本来就是一瘸一拐的,刚才有人扶着,自然把重心往这边压。这下一失去平衡,直接就栽在了雪地上,一阵阵痛彻心扉的惨嚎。「你……你他妈纯心叫你九爷死,是不是!」九筒这回算是彻底没脾气了。「不是你叫我松开的吗?」石头大惑不解,每一个动作,他都是按着对方的要求照做的,但每次照做了,得来的结果,却都被骂的狗血喷头。他招谁惹谁了?「我……」九筒一只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呀?我叫你把尿撒裤裆里,你撒不?」「好了。」前面的杨开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句话,生硬的打断了九筒的言语:「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头是个老实人,人家乐意扶你就不错了。还真把自己当县太爷了,挑三拣四的。要是我,就把你丢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去。」杨开说道。「指战员,你这话说的……」九筒傻了眼:「你一文化人,要……」「赶紧走吧,就是屁事儿多,屁话也多。」杨开说完,将赵勇德递给了石头:「石头,你抱着老赵吧,能抱的动吗?」「能,再来两个都能!」石头笑道。「嗯,幸苦了,我去扶九筒,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都是兄弟,他这人就那样。」杨开劝了句,就踩着白雪,将九筒拽了起来,夺下他的散弹枪,连通自己背上的两把枪一併挂在了对方的背上,然后弯下腰,将九筒背了起来。「大爷,这下满意了吧?」「满意满意,还是指战员好。」九筒眉毛都弯了:「对了,那枪怎么不让我拿着,挂在身上,难受的很。」「我背着你,再重都是我承担,你埋怨什么?」杨开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再说,让你挂着,是为你好。就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万一走了火,还不变成个麻子脸。」「哈哈,好,好。」九筒哼着小调,啥也不说了。雪花,翩翩联联,轻轻悠悠,像洁白的鹤羽,装点着水瘦山寒的世界。不一会儿,四人终于回到了喇叭口。看到搜索小队安全归来,华伯涛那蹙起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朝着杨开微微一笑。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切,杨开抬起头,先是愣了下,随即心领神会的翘起了嘴角,同样报以一个微笑。两个有默契的人,在jiāo流的时候,往往不需要说太多话,也不需要做太多的肢体动作,只需要简单地一个微笑,就能领悟出对方的所思所想。很显然,杨开和华伯涛,就是这种朋友,神jiāo之友。众人解下帐篷里的内胆,将那块厚实的帆布平平整整的铺在了雪地上。随后在张鹤生的帮忙下,把赵勇德和九筒,这两个病人安置了上去。赵勇德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四肢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处时起时伏,倒真和个死人没甚区别。九筒则唉声嘆气的坐在了帆布上,老实了许多。他的嘴已经不再流血了,这种零下的温度,只要哪里出了血,血液很快就会凝成血痂。而血痂,则会以更快的速度,凝结成冰。「他怎么回事?」看到赵勇德这般模样,刘雨薇第一时间拿起了急救箱,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打开箱子,慌乱的去找听诊器。「晕倒了,老赵似乎很怕蛇。」杨开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因为过度惊吓,所导致的昏厥?」刘雨薇头也不抬的问道,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但此刻,却并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些粗枝末节。「差不多吧!」杨开答道。「什么差不多,我需要的是最准确的信息,而不是含煳其辞!」刘雨薇和杨开顶上了。「这……」「我是医生,我需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你懂吗?」刘雨薇的声音,再次加重了一分。看到这一幕,九筒立马吃吃笑了起来。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一男一女的微妙关系了。小两口怄气,公报私仇。不过杨开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皱了皱眉,将目光瞥向了石头:「当时我正在和那条白蚺斡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qing况,石头,你和赵勇德在一起的,你详细说明下吧!」「当时……当时指战员你把蛇给炸了,然后那蛇头就飞了,不偏不倚,飞到了赵勇德的怀里,然后他两眼一翻,就抽了。」石头说道。一路上赶得太紧,杨开没时间问。现在才知道,原来事qing的经过是这样。难怪先前自己给赵勇德掐人中的时候,他的怀里抱了个蛇头。那时候,杨开还以为这厮要炖一道蛇头火锅,补补身子呢。「哦,那就是昏厥了。」刘雨薇说完,解开了赵勇德衣服,松开了他腰上的皮带。这个动作,又让九筒抓耳捞腮了。这医生当的,怎么什么病都要脱男人衣服呀?杨开是的,轮到赵勇德了,更绝,连他妈裤带都解了。待会该不会人工唿吸吧?想到这,他咽了口唾沫,开始后悔为啥当时自己没跟赵勇德一块晕倒。「昏厥后,病人血压过低,所以需要适当的放松身体,增加血液循环。」似乎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刘雨薇赶忙解释道。说完,她翻了下赵勇德的眼白,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沉默了半晌,这才在急救箱的底层掏出了一个铅笔大小的长头药瓶,用磨砂轮割开玻璃封口。再取出注she器,将药瓶里的棕褐色液体抽了出来,拍了拍赵勇德的胳膊,用消毒棉擦擦,慢慢注she了进去。「这是什么药?」杨开好奇的问道。「阿托品,可以让他加快甦醒。」刘雨薇麻利的抽出了针头,用消毒棉按住。「多久才能醒?」华伯涛走了过来。「我不知道,有可能几分钟后,有可能半小时,也有可能几个小时。」刘雨薇如实答道。「那我们……」杨开yu言又止。刘雨薇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qing况,不可能再经得起颠簸,否则会加重病qing。所以,我们只能呆在原地,等他醒来再说了。」「好吧!」杨开看了看天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第七十八章 猎人坟,夏耕尸(1)下午的天空一片彤云,漫天飘舞着鹅毛大雪,既然要休息,众人就不可能看着赵勇德躺在帆布上,被白雪覆盖。那样的话,还没醒来,就先冻成冰块了。于是,在杨开的首肯下,几个老兵上下其手,在赵勇德的头顶搭建了一个临时帐篷。有个东西遮着雪,总是好的。摸了摸赵勇德那冰凉的体温,杨开摇摇头,吩咐了几句后,独自一人背着枪,去附近撇了些较为gān燥的枝杈回来,添上固体燃料,丢了几根火柴。顿时,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慢慢燃气,将帐篷里蒸发出丝丝熏人的热气。「以前在上海的冬天,倒没什么感觉。来了大兴安岭才知道,围在火炉旁烤火,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杨开一边拨着还未壮大的火苗,一边笑道。「当然,城市有城市的活法,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活法。」陈天顶说道:「大兴安岭,权力,金钱,女人,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真正有用的,只有衣服,帐篷,篝火,食物,还有猎枪。前三者可以御寒,后者可以充飢,至于猎枪,那是你和野shou斗争的筹码。」因为只搭建了一个帐篷,所以大家只能窝在一个角落,半蹲着挤在一起。「是啊,这才是真正的自然。」杨开嘆了口气,似乎想到了很多。
第66页 人生,亦或是再次被颠覆的价值观。话分两头,要说这九筒虽然油尖嘴滑了点,容易得罪人。但受了伤,大家还是要尽心尽力去给他医治的。毕竟他是小组的一份子,从开始到现在,出了不少力。由于其余的人都是门外汉,这个千钧重担,自然就jiāo在了刘雨薇的手里。「刘医生,我求你了,赶紧给我治治吧,再不治,我这身子骨,真撑不到明天了。」九筒的双手双脚缩在毛毯里,不断的打着哆嗦。瞧他每说一句话,嘴巴都会自然而然的打出个喷嚏,眼珠子还直翻,显然遭了不少的罪。「嗯,别担心,我检查下再说。」刘雨薇点点头,先伸出羊脂玉般的小手,扯了扯九筒的腮帮子。「哎呦喂,疼,疼。」九筒叫道。「有多疼?」刘雨薇歪过脑袋,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处伤口,然后掀开了他的嘴唇,看了看口腔。「你说多疼,就多疼呀!」九筒眼泪都出来了。「哦,我说不疼。」刘雨薇笑着露出了两个酒窝。「你……」九筒现在算是彻底没辙了,nuè待战俘也是要讲人道主义的呀!「你的脸部受到了硬物碰撞,鼻樑,额头都有清淤伤,待会我给你用碘酒擦拭下。另外就是,呵呵,不好意思,门牙掉了一颗,这个没法补。」刘雨薇说道。「门牙?」先前,九筒只琢磨着骨头摔断了没有,还真没把心思放在门牙上,这会儿听刘雨薇一说,赶忙伸出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果然,门牙的位置,只剩下一颗了,另一边,只留下了一个空档,伤口上,还有点血液的铁锈味。「妈的,门牙掉了,我以后说话,不会都漏风了吧?」九筒一下子坐了起来,对他这个以调侃为乐的人,说话漏风,那可是很掉面子的一件事儿。「差不多。」刘雨薇也不否认:「至少回重庆以前,是板上钉钉的了。等以后,我再考虑怎么找牙科医生给你补牙吧!」刘雨薇的话,让九筒产生一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感觉。想到这,他就是一阵眩晕。「哎呀,不行了……」九筒的身子摇摇摆摆。「你怎么了?」刘雨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我头晕,我缺氧,你看看,要不要人工唿吸之类的……」九筒胆子贼大,他决定假戏真做了,说完,还头一偏,朝着刘雨薇的怀里就倒。「你缺氧呀?」刘雨薇瞪大了眼:「那说不定还真得人工唿吸了。」「对,对,是得人工唿吸,我感觉……哎呦,眼睛黑了,满天都是小星星……」九筒还在那表演着,全然没发现,刘雨薇那狡黠的眼神。「那事不宜迟,得赶紧人工唿吸,不然容易休克。」刘雨薇故作紧张的说道。话说到这份上,九筒心都暖了,这小姑娘,他妈的太配合了。该不会,她又看上我了吧?要来个亲密接触?想到这,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整个人就跟喝了两斤茅台似的,一脸陶醉相。根本没平心静气的想不想,自己长的那叫什么脸。吴承恩《西游记》里描写孙悟空的那段:毛脸雷公嘴。基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谢谢刘医生,你真是太好了。」一地口水,顺着九筒的嘴角流了下来。「没关系,医生都是要救死扶伤的。」刘雨薇一本正经的挥了挥手:「哪位男同胞有空,给他人工唿吸下。我挑?那行,就石头大哥吧!麻烦了。」「噗……」九筒一头栽倒在了毛毯上,如果说刚才他流的是口水,那现在他喷的就是血了。他本是设计着,让刘雨薇给他嘴对嘴做人工唿吸,但没想到,没想到……联想起石头那个黝黑的大汉,跟小媳妇似的撅起嘴,然后将那散发着恶臭的口腔对准自己,一唿一吸,九筒就跟坐了电椅似的。「石头大哥,快点吧,你看,病人又晕倒了。缺氧。」刘雨薇催促道,再瞄了眼石头,还真准备起身了。这要是真让他那个了,自己这辈子还能娶到媳妇吗?于是,九筒立即以最快的速度直起了身子,睁开了眼,五官扭曲转换,瞬间变成了一副贴了狗皮膏药的汉jian笑脸。「刘医生,我觉得我好了,现在头不晕了,也就不用麻烦人家了。」「好了?」刘雨薇满脸的不信:「这么快就好了?你不是缺氧吗?人工唿吸下,不是坏事。」「不缺了,不缺了,打死我,我也不缺了。」九筒白着脸说道。事到如今,窝在另一边烤火的杨开等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纷纷笑出声来。「真不缺了?」刘雨薇不yin不阳的问道。「真的。」九筒的头快点到地下了。「那好吧,我先给你擦擦脸上的伤口。」说完,刘雨薇打开急救箱,用棉签蘸了点碘酒,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脸上涂了起来。就在涂到他鼻樑的时候,刘雨薇的手上暗自加了一份力,顿时疼的九筒龇牙咧嘴。而刘雨薇亦在此时将头偏到了他的耳朵,悄悄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的是什么心眼,姐姐我是军统出来的,跟我玩yin谋诡计,你还嫩了点!」「小心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ing命!」刘雨薇的话,让九筒那忐忑不安的心,当即咯噔了一下。那不带有任何感qing色彩,yin狠的如同一把刀子的言语,百分百的让他相信,如果自己再有什么非分之想,绝对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别忘了刘雨薇的身份,还有她那个声名显赫的义父,戴笠!「要不,刘医生你丢给我几瓶药,我自己擦吧……其实也没多重,咱打过仗的人,不在意这些。」想到这,九筒的嘴,立马软了。「没事儿,我说了,救死扶伤是我的指责所在。小组里有人受伤,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边。何况,这次你的伤,的确挺重的。」刘雨薇皱了皱眉头,说道。「知道你管住手脚,还有那张惹是生非的嘴,你还是我的病人。」说到这,也不待九筒反应,刘雨薇就解开了他的衣服。九筒的胸膛,自然不如杨开。肤色蜡huáng,骨瘦如柴。整个一烂赌鬼的反面形象。在他左肩膀骨节的位置,凸起了一大块,突起的部位都发黑了,显然比当初赵勇德的脱臼要严重。而他的前胸几处,也有一道道巨大的勒痕,勒痕附近,遍布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小圆斑。第七十九章 猎人坟,夏耕尸(2)看到这一幕,刘雨薇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然后伸出两只手,在九筒受伤的骨节处,拿捏了一阵。「好险,这根骨头,差点就断了。」刘雨薇说道:「因为错了位,又连上了一根筋,所以只要一碰,你就会痛不yu生。」说完,她咔嚓一声,将那根凸起的骨头,找准了方位后,硬推了回去。惹的九筒一阵鬼哭láng嚎。「刚还说自己是打过仗的人,不在乎这些。怎么现在就跟个孩子似的?」刘雨薇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瓶红花油,在九筒的伤处来回摩擦。大约揉了五分钟,估摸着药液已经完全渗透进去了之后,刘雨薇这才舒了口气,将红花油搁在了一边:「这个你拿去,每天早中晚用三次。记住,急救箱里就这一瓶,省着点用,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有人跌打损伤。」「嗯。」九筒闻言,乖乖地点了点头。「咦,你这胸腹怎么回事?」刘雨薇的视线,很快就被九筒身上的勒痕所吸引。「还能怎么回事,被蛇缠的呗。」九筒说道。「蛇,你是说那个……」听到这,刘雨薇顿时想起了喇叭口上的巨大沟壑,横死的野shou,还有搜索小组返回时,石头背上的那块巨大的白rou。一幕幕片段堆叠而起,不禁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就是那条大白蚺,那脑袋,脸盆大,那身子,跟小汽车似的……」九筒说的唾沫横飞,生动异常:「要不是指战员机灵,危急关头开了枪,恐怕你现在想救我,只能去大蛇的肚子里倒腾了。」女人都是幻想主义者,她们最钟爱的莫过于英雄。经九筒有意无意的这么一宣传,杨开的形象立马就变得高大起来,高大的刘雨薇忍不住回头开了杨开一眼。我这是在想什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措,刘雨薇的脸顿时红成了番茄。「这处伤口,同样用红花油擦拭,来,躺下,我再给你倒点云南白药。」刘雨薇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九筒胸腹部的勒痕上。「胳膊暂时就别动弹了,要固定一天!」用绷带将九筒的胳膊吊在了脖子上,警告着说道。「嗯,嗯,好。那胳膊好之前,石头,我那把散弹枪你就先用着吧,记着出了qing况,第一时间保护我这个伤员呀!」九筒叮嘱道。「放心。」石头慡快的点点头。「杨开,你们真把那条白蚺给解决了?」华伯涛感觉到,虽然九筒的有些描述,虚夸中带了些水分。但具体的细节,却是半点不假。又是,他将询问的目光投了过去。毕竟,一条庞大的食rou蛇类盘踞在附近,谁都不会心安理得的去休息,吃饭,睡觉。「都断成了好几截,绝对死透了。」杨开知道华伯涛和众人的顾虑,索xing将带回来的蛇rou丢在了地上。「你们看,战利品还在这里的,我说过要请客吃蛇rou,就绝不撒谎。」杨开笑道。华伯涛伸出两根手指,在蛇rou上翻检了一阵,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果然是蛇rou,而且是那条大白蚺的rou。」他是古生物学家,这一行的老手,自然是电眼神目,瞧上一瞧,便知真假。「华教授,您没觉得这蛇rou汁多慡滑,是难得一见的滋补品吗?如此巨大的,更是可遇不可求吧,看来,我姓陈的今晚要大饱口福了。」陈天顶看着蛇rou,勾着肩膀笑了起来。「陈老闆,这蛇rou,这能吃?」张鹤生大惑不解的问道,说实话,他吃过猪rou,羊rou,但却从未吃过蛇rou。「道长,你这可就是外行了。」陈天顶说完,就给大家介绍了起来。原来,这蛇rou不但鲜美,而且汤胜ji汤,是南方人的席上珍餚。据说,蛇rou具有补气血,qiáng筋骨、通经络、美容养颜的功效。作为食补的药物,还可以治疗风湿,肢体麻木的患者,大兴安岭天气偏寒,大家遭遇霜冻之苦,吃一顿蛇rou,正好可以起到妙不可言之功效。陈天顶这摸金校尉本就是风湿病,这回见了蛇rou,更是如苍蝇沾腥般,不可自拔。不过他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众人联想到蛇rou竟有这般妙处,不禁纷纷点起头来,心中隐隐有了那么一丝期待。再加上喇叭口的那层yin影:白蚺已经成功斩杀,无一不是笑逐颜开。就在此时,帐篷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杨开一愣,随即朝着帆布上望去,果然,赵勇德那僵硬的手,动了一动。他醒了!「蛇,蛇……」赵勇德的眼白慢慢收了回去,身子一绷紧,再一瘫,平卧在帆布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赵!」杨开站起身,就要奔过去,却被刘雨薇一把拦住。「现在病人刚刚甦醒,需要安静。待会吧!」说完,刘雨薇蹲在赵勇德身边,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心率,然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动作。
第67页 「怎么样?」刘雨薇刚收回手,杨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应该没事了,就是身体还有点虚,晚上让他多吃点。」刘雨薇将器材放回了急救箱,拍了拍手。「我现在可以看看他吗?」杨开问道。「嗯,可以了。」刘雨薇点点头。抱起赵勇德身子,杨开感觉到,这个曾经的东北大汉,此刻的身体竟是如此羸弱,嘴唇青紫,面色苍白。「蛇,蛇头……」赵勇德的手在半空中乱抓。杨开皱了皱眉,抬起胳膊,将他的手一把按住。「蛇,啊,蛇来了……」赵勇德的挣扎更加剧烈。杨开不知道,这个傢伙以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儿,才会对蛇这种生物害怕到如此地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了,而是恐惧,彻头彻尾的恐惧。「别担心,那条大蛇已经被炸死了。」杨开安慰道。过了十多分钟,赵勇德终于被劝服,安安静静的爬起来,坐在一边,埋着脑袋,一脸的沮丧色彩。杨开见状,知道对方想要清静一会儿,于是也不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摘下手套,走到篝火旁,享受着温暖的灼热感。蒸腾的热气,仿佛刺入毛孔,从手心的另一端钻出。就这样享受了半个小时,陈天顶走到了他的身边,面色严峻。「陈老闆,什么事儿?」杨开睁开了眼睛。陈天顶一声不吭的展开地图,在下午标好的两个点上指了指。「杨开,现在天色已经不晚了。如果再不走,我们能在哪里扎营?」未等杨开回话,陈天顶就接口道:「喇叭口虽然死了那么多野shou,但我们不可能原地不动,因为等下一场山风来临前,大兴安岭的腹地,又会有更多飢肠辘辘的野shou,前往这里,守株待兔,这已经是铁打不动的定律了。要是我们选择在猎人坟扎营的话……」说到这,陈天顶的面颊一抽:「我宁愿退出羊肠小道。」「陈老闆,这猎人坟……」杨开眉眼中传来一丝讶色:「真的令你恐惧如斯吗?」第八十章 猎人坟,夏耕尸(3)因为此前,陈天顶已经对猎人坟有了一个大致的描述,所以杨开还是对这个稀罕名字有所了解的。说白了,也就是葬身于大兴安岭的猎人,尸骸聚在一起的乱葬岗罢了。一个乱葬岗,又算的了什么?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躲避伪军的追赶,他甚至刨开一处新坟,撬开棺材,在棺材里待了一天一夜,直到大批的伪军撤退,他才从臭气熏天的棺材里爬出来。在他看来,人死如灯灭,生前也没有三头六臂,死了还能翻天不成。所谓的孤魂厉鬼,只是古人笔下的那些荒诞不清的志怪异谈罢了。「有些事qing,你没遇到过,所以不会懂。」陈天顶像是过来人似的,喃喃自语:「几乎每年,都有上山的采参农,猎户,村民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这片广袤的坟地。甚至于,几个结伴搭行的,几秒钟前才跟朋友打过招唿,几秒钟后,就人间蒸发了。大家找遍了整个坟地,都找不到他的踪影,而在寻找的过程中,又不断有人跟着蒸发。识时务的,会赶快逃离,还有一线生机。不识时务的,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出来了。」「这些是真的吗?该不会是骗小孩子的故事吧?」杨开不解。「哼!」陈天顶冷笑一声,yin霾的脸慢慢抬起:「你见过拿人命开玩笑的吗?」他们的话题很吸引人,片刻,华伯涛终于忍不住,加入了讨论。「陈老闆,你说的这个能令人消失的坟地。会不会是某种天然形成,或者人为的迷宫?」「迷宫,怎么说?」陈天顶问道。「呵呵,听我解释。」华伯涛神秘一笑,娓娓道来。虽然迷宫,机关,陷阱一说在中国旷日持久,但究其源头,初创者却是古希腊人。迷宫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的神话中,在当时,只是作为军事防御系统的一部分。西修斯在克里特的迷宫中勇敢地杀死半人半牛的怪物,并循着绳索逃出迷宫。到了路易十四时代,走迷宫逐渐成为法国贵族消遣的庭院活动,凡尔赛宫就曾有一座反映伊索寓言故事的花园迷宫。从维多利亚时代开始,英国人在公园里建造了许多迷宫,为公众提供娱乐。如今欧洲集世界迷宫之大成:造型优美的花园迷宫,寓教于乐的主题迷宫,田地里庄稼形成的迷宫……到处都是「走不出去」的路径。在欧洲,迷宫有很多种,最古老的是用墙砌成的,或者是在花园中用糙坪或树篱间隔而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们喜欢在迷宫中绕来绕去,扑鼻而来青糙的芳香让人陶醉,但失散之后隔着墙互相唿唤、却永远是咫尺天涯的感觉。有时候明明是大好形势,已经隐约看到了出口的方向,却又被墙无qing地阻挡;有时候一条路重复地走上了好几次,在绝望之际,才在角落发现一个小路口,从此走上康庄大道。这就是迷宫的魅力。相比之下,中国的迷宫就大相迳庭了。诸子百家之后,迷宫作为一种阵法,广泛应用于军事。布阵者利用易经,八卦,周天星斗的算数为凭藉,在方寸之地布下迷局,加入陷阱,机关,暗器,可顷刻间陷敌于死地。或者使敌人首尾不能顾,一直处于迷路的状态,直到渴死饿死,譬如三国时期,诸葛亮智退陆逊的『八阵图』。尽管,其真实xing一直存在质疑,但大量新旧小说中出现的斗阵描写,还是从一个方面证实了其在中国古代战争中的意义。因此,迷宫可以说是一个大自然,包含着一切,也利用着一切。华伯涛说,如果陈天顶所言属实,那么这个猎人坟,很可能就是一个类似于『八阵图』的存在。因为某种视觉,触觉上的误差,使得进去的人产生误判,失去了方向感,最后走到了死路,掉进了陷阱,或者永远被困在坟地里,终因为水米不进,变成了一具枯骨。「华教授,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顺利通过猎人坟?」沉默片刻,杨开觉得陈天顶的说法颇有些牵qiáng附会,还带着些神鬼色彩。但经过华伯涛这一科学xing的分析,前前后后,也就能说得通了。也许,这座坟地能够吃人,仅仅是自然界和大家开的一个黑色幽默吧?「我的办法只有八个字,那便是『顺其自然,随机应变』。」说到这,华伯涛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是个科学工作者,又不是预言家,神仙。又怎么会知道以后的路上所发生的事qing呢?再说,先前的言论,也只是纯粹的猜测罢了。但我相信,只要大家步步为营,不急不躁,也不要和小组走散,遇到异常qing况及时汇报。即便是遇到困难,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嗯!」杨开点头:「那待会,就有劳华教授和陈老闆了。」「现在就出发吗?」华伯涛看着半gān半湿的手套说道,私心来说,他还想再歇一会儿。「陈老闆……」杨开想,最终决定,还是让陈天顶这个地头蛇来定夺吧。「现在就走,而且要尽快赶路。」陈天顶戴上小皮帽说道:「争取在傍晚前横穿猎人坟,夜幕降临前,在猎人坟附近的野猪林扎营。」「这么快?」杨开和华伯涛对视一眼。「是的,就这么快。」陈天顶说道:「猎人坟这个地方,据说天色越黑,越容易出事,咱们白天过的话,把握会更大。要知道,小组现在正处在一个微妙的中间点,不尽量往前走,会时刻处于被动的局面。」「行!」杨开说完,就起身吩咐众人收拾行李武器,放下帐篷,准备赶路。小组里的能战之士本就不多,加上张鹤生这个冷兵器高手,满打满算,也就六个人而已。现在九筒吊起了胳膊,赵勇德刚刚醒转,一下子就流失掉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这要是万一发生战斗……想到这,杨开的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冷汗。但愿一路平安吧!尽管他知道,这在杀机四伏的大兴安岭,仅仅只是个奢望。是的,仅仅只是个奢望而已。大家很快就收拾完了一切,杨开照旧挎着他的卡宾枪,一骑当先。跟在杨开身后的是陈天顶,华伯涛两人。独眼龙负责保护中间的九筒和赵勇德,而石头,则同张鹤生,刘雨薇,并肩走在后头。时不时转过脑袋,紧紧的盯着周遭的环境。只有时刻保持警惕,才能活得更久。这是杨开在临走前,教给他的话。对这位指战员的崇敬,让石头很快将这句口头之谈,付诸于行动。雪花,肆无忌惮的席捲着这片光秃秃的平地,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大鸟,拍着翅膀,从天空一掠而过,留下声声揪心的怪叫。第八十一章 猎人坟,夏耕尸(4)陈天顶和华伯涛激烈的争辩着,一个说刚才那只鸟是毛脚鵟,一个说刚才那只鸟是乌雕,甚至于到了最后,各自都引经据典起来,搬出些门门道道,急的脖子都红了。对于这些,杨开并没有兴趣去管,他也没这个闲工夫去管。因为两个人口中的鸟名,他听都没听说过。他只要知道,那是只鸟就行了。答案就是这么简单。所幸,此刻的喇叭口已经过了山风频繁的时间段,一路上,虽然有些小冷,但比之先前,又不知道好上多少。渐渐地,脚下的积雪层越来越浅,最后,一脚踩下去,皑皑白雪只能埋到靴子的一半。看到这一幕,陈天顶掏出地图,解释说,大家所在的方位,离猎人坟已经很近了。猎人坟的区域,正处于几处山风的死角,所以是大兴安岭降雪量最少的地方,也是年平均温度最高的地方。别的地方零下三四十度,这里只有零下二十度。视野里,已经可以看见几颗零零散散的落叶松了,杨开问,这里是不是猎人坟,陈天顶摇摇头,说还没到,因为猎人坟四周是寸糙不生的。陈天顶的话,让杨开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在他的认知里,因为坟地里大量的尸体,骨骸,这些东西自然分解后,会使周围的土壤富营养化,这无疑是促进植物生长最好的肥料。所以,很多乱葬岗,坟场,墓群里的杂糙比其他地方长得都高,长得都茂盛,其大半的原因便在于此。但为什么偏偏这个猎人坟,寸糙不生呢?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想到这,杨开的脚步加快了一分,他是一个好奇心非常qiáng烈的人。还有,他觉得,寸糙不生这个词,在此时此刻响起,会显得很不吉利。「杨开,望远镜借我用一下。」走过那几颗孤零零的落叶松,陈天顶的声音从杨开的背后响起,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嗯,好。」杨开点点头,从包裹里掏出望远镜,递给了陈天顶。炫亮的雪地里,望远镜的镜片,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反光。陈天顶接过望远镜,让小组暂时停止前进,然后将其放在了双眼之上,静静的观察着远处的每一个静物。「好,指北针没坏,路也是对的,前面就是猎人坟。我七年前就是从这里跑回来的,所以记忆犹新。」陈天顶将望远镜还给了杨开,淡淡的说道。
第68页 听了他的话,杨开赶忙迫不及待的握起望远镜,朝着陈天顶面对的方向看去。到了此刻,猎人坟这张神秘的假面,终于被完整的揭了下来。这是一片坟地,而坟地前,近百米的范围内却是形成了一个相当于真空的地带。之所以说是真空,那是因为这百米内没有任何植被生长,自然也没有任何动物或者人类存在。说这是大兴安岭的死角,倒不如说,这里已经不属于大兴安岭的范围了。这片坟地的面积很大。杨开粗略的估计一下,最起码有四分之一村落这么大了。他抬头看看,此时的天气虽说不如中午,但却也没多黑。但这片坟地,却是被笼罩在一片厚重的yin影下。不过这yin影却也只是覆盖在坟地上,而杨开所在的这片雪堆,却还是相当明朗的。如果杨开是个普通人的话,那无疑会被这样的一个场景吓傻,是的,仅仅一步之隔,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yin间,一个阳间。一个地狱,一个天堂。深吸一口气,杨开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色彩。将望远镜的焦距再次拉近,猎人坟里的qing况,便清晰地投she在他的视网膜。杨开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墓碑,到处都是墓碑。但这里的墓碑,却不像上海的陵园,整整齐齐,鳞次栉比。而是很杂,很乱,有的墓碑缺了一个角;有的墓碑只剩下了半截,另外一半躺在了雪地里;还有的墓碑是歪着cha进去的。墓碑上生满了污垢,粘附着许多冰块,只有少数几个洁净的,才能看清楚上面用朱红色笔墨雕刻的人名字讳。最令人胆寒的莫过于,这个地方,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坟包,都被扒了开来,有棺材的露出了棺材,没棺材的整个尸体被拽的缺胳膊少腿,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个血红色的骨架搭在地上。看来,这是狍子,豺láng等野shou的案发现场。也可以称之为,它们的杰作。杨开搞不懂,为什么周边的居民,会将死去的人,还有遇难的猎人安葬在这个地方。他们难道不知道大兴安岭这鬼地方野shou频繁,有可能才埋下去几天,自己的亲人就会变成它们的宵夜吗?显然不是。但既然明知如此,却为何还要去做呢?莫非真的如陈天顶所说,它们一直信奉的,只要尸体安葬在大兴安岭,就会被狐狸大仙引渡进天界吗?这让杨开不由得想起了蒙古人的类似习俗,那就是天葬。据说,在西藏地区,人死后,家人会找来法师,把死者的尸体送到指定地点。随后法师将尸体背朝着天,折断四肢。在尸体中央和两肩用力撕开皮肤露出肌rou,然后退开,苍鹰铺天盖地而下竞相啄食。等天葬台上剩下骷髅时,法师用石头将骷髅敲成骨酱,揉成一团,秃鹫再次铺天盖地而下,直到把整个人吃的连渣滓都不剩,葬礼才算结束。杨开一直对这种噁心的做法嗤之以鼻,但当地人却认为,这样做了,就可以将死者的灵魂带到天堂。仔细一想,这两个不同的地方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残忍,同样变态。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连亲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但杨开相信,人都是怕死的。这些死者在临终前,或许也奢求,通过所谓的引渡,让自己达到另一种形式的永生。他并未指挥小组冒然走进。而是独自靠近,换了不同的角度,用望远镜分别观察了一阵。坟地内不断chui刮着阵阵的凉风,即使站在外边,杨开都可以感觉到这股yin冷,他打了个激灵,后背顿时鼓起了一层ji皮疙瘩。是进,还是不进?四下里,静的可怕。坟地的周围,除了小组九人之外,再无半点人影。杨开犹豫了一下后,眼中露出一抹坚决的神色。最终还是挥挥手,带着众人走进了这片被yin影所笼罩的坟地。「紧跟着我!」杨开一边说,一边拉下了枪栓。这个地方,只有陈天顶来过,所以他便成了小组的临时导游。不过这个导游的解释很牵qiáng,为什么说牵qiáng呢?因为别的导游都是带领大家游山玩水,而陈天顶这个导游,却是带领大家在坟堆堆里打转。皮靴在雪地里踩的咯吱咯吱响,众人心跳的节拍,也跟着这脚步,时快时慢。很快,一行人就全部走入了猎人坟。但如果从远处看的话,倒不像是走进去的。就仿佛,就仿佛这座坟地突然张开了大嘴,把这些陌生的路人,统统嚼碎了吞下。「啊!」就在此时,刘雨薇发出了一声惊叫,花容失色。要知道,女人的声音都很尖,而且分贝也不低。安静地气氛里,平白来一下子,谁的小心肝也受不了。赵勇德整个人当时就傻了,九筒更是吓得将手中充作拐杖的木棍丢在了地上,张鹤生一只手按住剑柄,而杨开的卡宾枪,已经在同一时间端起,打开保险,转身对准了刘雨薇的脸。「出了什么事?」看到这丫头安然无恙,杨开顿时松了口气,但一张脸仍旧铁青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话来。「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刘雨薇带着浓浓的哭腔,娇弱的脖子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伸出手指,颤抖的往脚下指了指。看到她的动作,杨开眉头一皱,放下枪,将目光定格在了刘雨薇所指的地方。她的确踩到东西了。但不是地雷,只是一具较为新鲜的白骨,白森森的,肋条上粘附着一些没啃gān净的碎rou,估计是最近才下葬的,结果被野shou拖了出来,一顿刮rou剔骨,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正好被倒霉的刘雨薇一脚踩到骨节了。「没什么,只是一堆骸骨。」杨开淡淡一笑。他的话,让众人松了口气。第八十二章 猎人坟,夏耕尸(5)「骸骨,你是说死人骨头?」刘雨薇的杏目顿时瞪圆了。「对,把脚拿开就行了。继续赶路吧!」杨开无所谓的说道。只不过他这句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姑娘就啊呀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小鸟依然般抱住了杨开。一双玉臂紧紧地揽住他的腰,丝毫不敢松手。「你……」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杨开眉头一皱,想要用力挣脱,但看到刘雨薇那瑟瑟发抖的身躯,还是停止了这个想法。只是用略带安慰的语调说道:「怎么了?」「我……我……我从小就害怕这个。」刘雨薇哽咽的说道,她说话的时候吐气如兰,唿出呵呵热气,chui的杨开脖子痒。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仔细一想,也是。虽然她是戴笠的义女,军统要员,各方面能力都不错。但再怎么说,她都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要是什么都不怕,那才奇了怪了。想到这,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没事,又不是一个人走夜路,大家都在,怕什么?」刘雨薇转过脑袋,当瞧见华伯涛,张鹤生,赵勇德这一系列关切的目光时,心里顿时觉得好受了些。只是说什么也不敢去看脚下的骨头,只是在杨开的帮助下,慢慢的抬起脚,跨了过去。大概是害怕再踩到东西。此后,她一直跟在杨开背后,杨开走一步,她也走一步,战战兢兢,说不出的滑稽。猎人坟经常被野shou光顾,因此遍地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骨殖。有骷髅,有病死的狍子直挺挺的躺着,毛髮里散发出丝丝恶臭,时不时还有块朱红色的棺材板横在路中央,遇到这种qing况,众人只能一个扶着一个的跳过去。偶尔回头看看,棺材板旁的棺材,大多都是空的,外面布满了小小的爪印,显然墓主人已经遭了无妄之灾。只剩下前端那个大大的『寿』字,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得分外诡谲。这让杨开回忆起了在上海的那段时日,路经冥纸店门口,那两个用来招揽生意的童男童女。鲜红的唇,粉色的腮,惨白的脸颊,还有那只招财猫般高高举起的右手,像是在唿喊往来的主顾。在他们的胸口上,同样写了一个『寿』字。人都死了,还要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杨开觉得中国的殡葬文化,还真是矛盾至极。「这天,眨眼就黑了!」看着手錶上的指针,华伯涛一脸疑惑的说道:「按道理,不可能呀,还没到傍晚呢……」「如果在其他地方,那就绝无可能。但你别忘了,这是哪里,猎人坟!」陈天顶严肃着脸说道。说到这,他掏出了指北针,摇了一下。针头悬浮了一下,还是停在了原来的方位。看到这一幕,陈天顶眼神中jing光一闪:「qing况有点不对,我们必须加快脚程!用最快的速度cha进野猪林。」「嗯!」杨开点点头,这种乱坟岗,于qing于理,谁都不想多呆。对比着地图,遵循指北针的指向,一行人继续跋涉在这片黑暗中,仿若置身于yin曹地府。经常一个拐弯,就正对着一座墓碑。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物质,将墓碑上那如蚯蚓般的红色字体无限放大,然后硬生生塞进了每个人的脑髓里,久久不能消散。雪小了,但众人的心,却沉了。四下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皮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这猎人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众人却发现,走来走去,竟比在前几天深雪区的那段路还要累。这种累不光是来自于四肢,而是一种心力jiāo瘁。那感觉就好像,前面的路永远都没有终点。「停!」片刻,杨开终于发现了蹊跷,急忙挥挥手,阻止了小组前进的脚步。「怎么了,指战员。是要歇一会儿吗?哎,歇一会好,我这走的,都快瘫倒了。」九筒索xing一屁股坐在地上,拄着拐棍,大口的喘息。看他那张通红的脸蛋,显然累得够呛。其他人亦是找了块gān净的地方坐下,让麻木的肌rou慢慢松弛下来。「杨开,你是不是……」陈天顶狐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指北针,yu言又止。其实,他早对这个猎人坟有所怀疑,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罢了。杨开一句话不说,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錶。「小组里,还有谁戴手錶的,报一下现在的时间!」杨开问道。华伯涛知道杨开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便看了看表。「四点十五分。」华伯涛准确的报出了刻度。「我的也是。」杨开嘆了口气,整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像是心头压着什么东西。「怎么了?」华伯涛感觉要出事。「陈老闆,你说这猎人坟的路,大概有多少米?」杨开问道。「这个……」陈天顶沉吟了一会,说道:「横横竖竖,也就百来米吧!」「正常人要穿过这里,需要多长的时间?」杨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他的问题环环相扣。「最多一刻钟。」陈天顶说道。「你确定?」杨开眼神一凛。「满打满算,绰绰有余!」陈天顶点头道。因为这里处于山风的死角,所以地上的雪并不算厚,对大家的走动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阻碍。即使再小心翼翼,一刻钟走白来米,爬也爬完了。「但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三点十五分。」杨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怎么可能?」陈天顶瞪大了眼睛,指北针脱手,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第69页 「是真的,进猎人坟的时候,我特地看了下表,我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再一看表,竟然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表坏了,于是便找华教授对对,但没想到……」说到这,杨开竟说不下去了,只是抬起胳膊,用一只手扶住额头,蹲在地上,冥思苦想。华伯涛从未看见过杨开失态。因为杨开从来都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但现在,这个冷静的人却失了分寸,甚至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足以想像,此刻的他,内心是多么的恐惧。「难道我们真在这鬼地方走了一个小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陈天顶左右环顾,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第八十三章 猎人坟,夏耕尸(6)不管这个摸金校尉是自欺欺人也好,自我嘲弄也好。但事实证明,杨开的话是对的。首先,是天色变化,十五分钟的节点,老天爷不会变的这么快,又不是学川剧的,唿啦一下,脸就黑了。其次,是体力变化,这个才是重中之重。因为这几天来,大家走的路也算不少了,这地方虽然yin森可怖,但却不难走,只是有些盘盘绕绕的墓碑而已。既然如此,短短十五分钟,怎么可能会让大家变的如此疲惫,疲惫到,比在雪地里走半个钟头还累?唯一的解释就是,众人确实煳里煳涂的,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搭店的地方,走了一个小时。哼哼,一个小时,就算是野猪林,也该到了吧?想到这,一股莫名的恐慌,顿时在小组内蔓延。就连几个老兵,也是面面相窥,全然拿不定主意。大家只感觉到,周围的所有墓碑,都抽象般的动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个荒诞离奇的恶鬼,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将他们吞噬掉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如果是冲锋陷阵,指挥调度,杨开自然是胸有成竹。但眼前的事qing,却真的有些玄乎,玄乎的让他难以招架。「华教授,你怎么看?」沉默了半晌,全无头绪的杨开,只得将华伯涛视为那根救命的稻糙。华伯涛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我怀疑,这就是陈老闆口中,每年都有不少参农,猎人,村民,无故失踪的原因。」「无故失踪?」听了他的话,杨开恍然大悟。拔营前,陈天顶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自己因为这些话太过于危言耸听,所以直接归类到了谣传上。但没想到,这个所谓的谣传,这么快,就让自己给遇上了。当真是命运无常,说什么,就来什么。「八九不离十了。」华伯涛点点头:「我们很可能,已经在某个特定的巧合下,跟那些失踪的人一样,陷入了这个自然迷宫。」「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杨开迫不及待的问道。他相信,这类问题,华伯涛是一等一的行家。「想要走出迷宫,自然得找到出口!」华伯涛说道。「那出口?」「等等,先让我想想。」华伯涛摇了摇头,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用大拇指揉动着太阳xué,飞速的调集着大脑里的资料库。在此期间,帮不上忙的众人只得gān坐在一边,等待着这位老教授拨开云雾见青天。华伯涛这一想,就想了五六分钟。「陈老闆,把你的指北针拿来!」良久,他睁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看他说话的底气,显然有了几成把握。「指北针?」陈天顶原地愣了下,随即弯下腰,将刚才掉下去的指北针捡起来,递到了华伯涛的手中。「杨开,你也一样。指北针给我。」华伯涛继续摊手。「好!您稍等。」杨开虽然不知道这位老教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依样照做。片刻,三个jing致小巧的指北针,同时排在了华伯涛的掌心。殷红的针头,再加上浅huáng色的刻度线,使得这个袖珍的仪器显得颇为直观。但只瞧上一眼,华伯涛的脸,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三个指北针所指的方向,竟然个个都不一样,有两个竟然相互之间偏差了一百八十度!一百八十度,这是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南极和北极的区别了!「天吶!……」华伯涛目瞪口呆,使劲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随即摇晃下指北针,全部归零重测,希望一切恢復正常。但得到的结果,却还是乱七八糟,甚至到了最后,有一个指北针的针头,竟如小电风扇般旋转了起来。排除鬼怪作祟,华伯涛估摸着,整个猎人坟的地下,都是大量的磁铁矿,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往上释放着看不见,摸不着的电磁感应线。正是它们,影响了指北针的工作。难怪陈天顶在前面带路,带了一个小时都是徒劳无功,这路线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层层叠叠的彤云又遮住瞭望远镜的视线,能走出去那才叫怪了。将东西还给了杨开和陈天顶,华伯涛嘆了口气,脸色迟疑不决:「我们不能依靠指北针定位了,这里的磁场有问题,再用的话,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没了指北针,该往哪个方向走?」杨开还没回过神来。对于杨开的话,华伯涛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先前不是观察了吗?这猎人坟其实并不大,东西南北,纵横百来米。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不再被磁场误导,认定一个方向,就一头扎过去,沿着直线前进。我相信,很快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华伯涛说的很有道理。这也让陷入低谷的众人,顿时找到了信心,纷纷表示立刻就出发,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将指北针丢进口袋里,杨开和陈天顶尴尬一笑,幸亏戴笠jiāo给大家的是三个,而不是一个。不然的话,没有对比,大家指不定在这猎人坟里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了。看来,美国的高科技虽然厉害,但也不能盲目相信。毕竟,这高科技,也是有失误的时候。战斗机开出一半,还有从半空掉下来的呢。「那好,大家跟着我,沿着直线走。就从这个方向开始,出发!」杨开说完,挥挥手,背着枪徐步而走。两旁,歪歪斜斜的竖立着各式各样的青石碑,仅有的一丝亮光,将青石碑的投影拉的扭曲变形。就仿若是一个迟暮的老婆婆,佝偻着身躯,全身上下被黑纱遮盖的严严实实。「石头,把电筒给我,路越来越看不清了,妈的!」环眺着yin森森的四周,杨开不由得骂出声来。「不要急,慢慢走。」华伯涛出言提醒:「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方向。一旦方向错误了,我们会làng费两倍,三倍,甚至更多的时间,那就真yu速而不达了。」「嗯,我理解您的意思。」杨开点点头,接过手电筒,将一团淡huáng色的光晕投she到前方,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华伯涛则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跟在后面。其实,他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一颗心,却是相当的郁结。只因他有种直觉,那就是这猎人坟,绝不是耍出一个雕虫小技就可以过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了。想到这,华伯涛復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这块神秘的土地。「猎人坟啊猎人坟,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他喃喃。「华教授,在想什么呢?」看到老教授发呆般的落在了队尾,陈天顶停住脚步,转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这一碰,还沉浸在思维海洋中的华伯涛顿时一阵心悸,正准备大叫,当看到是陈天顶时,这才抚了抚胸口。「没什么。」他连连摇头。「不要骗我,你有心事!」陈天顶直言不讳。「你又何尝不是?」华伯涛用充满笑意的眼神瞥了下陈天顶,两人相顾无言,过了良久,同时嘆了口气。「不介意并肩而行吧?」陈天顶说道。「当然不介意,咱们边走边说。」华伯涛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呵呵,好,好!」就这样,两个人跟在小组之后,谈起了各自的心事。「说实话,老陈。关于这猎人坟的底细,你还有多少没有开诚布公的?」不知何时,华伯涛已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qing,这是他在做学术报告时,才有的表qing。「我知道的,都说了。」陈天顶答道。「我看未必……」华伯涛冷笑一声:「起码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这猎人坟天色越暗,越不容易过去?为什么下午的时候,说到要过猎人坟,你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早点赶路,一路上,更是魂不守色,你到底在害怕着什么?」「华教授还真是电眼神目,在你的面前,姓陈的半点秘密都掖不住呀!」面对着华伯涛的争锋相对,陈天顶反而笑了起来。「我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你果然说了假话。」华伯涛跟着笑了起来。「那就是我中计了。」陈天顶摇了摇头:「不过,我输得心服口服。其实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出于忌讳,有些细节漏掉了而已。」「不要小看细节,细节往往决定成败。陈老闆,不妨说出来,大家群策群力参考下。」华伯涛问道。「你想听?」陈天顶嘴角一撇。「对,我想听,而且会洗耳恭听。」华伯涛斩钉截铁。「那好,我告诉你!」说完,陈天顶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不明就里的众人:「你们要听的话也可以,但信也好,不信也罢。一切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不愿意听的很简单,自己捂上耳朵,这样的话,你们今晚会有一个好梦。」第八十四章 猎人坟,夏耕尸(7)陈天顶的话,不但没能激推大家,反而勾起了每个人的好奇心。此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屏住唿吸,眼睛一眨不眨。「陈老闆,不要卖关子了,这里不是上海茶馆,你也不是说书先生。知道什么,就讲讲吧!」杨开命令大家暂时休息一下,自己则倚着枪,靠在一处墓碑上,静静的坐着,等待着谜底的揭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天色越暗,猎人坟越容易出事。其实很简单,猎人坟这个地方本就极容易混淆方向,白天都难过,一到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想要安然无恙的过去,更是势比登天了。」陈天顶娓娓道来:「第二个问题,是的,我确实是在害怕一样东西。但所幸,到目前为止,这个东西都没出现。如果它出现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脑袋,在这里张着嘴跟你们说话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杨开从陈天顶的脸上,读出了深深地忌惮。「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天顶的笑,比哭还要难看。杨开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陈天顶在和自己开玩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害怕什么?「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我确实害怕。」陈天顶摇了摇头:「因为据这附近的村落传闻,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狐狸大仙都会出现在猎人坟。一旦狐狸大仙出现了,猎人坟周围,就会上演一出yin兵借道,这是yin兵在卫护着狐狸大仙出巡。」「yin兵借道?」「对,yin兵借道,凡是看到yin兵的人,都得死!」陈天顶翻白着眼,嘴唇流涎的说道。不是很明亮的手电筒灯光,再搭配上于世隔绝的环境,让他这张橘子皮般褶皱的老脸,在众人的眼里,显得分外狰狞。
第70页 陈天顶所说的yin兵,指的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就是yin曹地府的鬼卒。yin兵的职责一个是守卫地下世界,另一个就是按照名册,勾取生人魂魄。而『yin兵过道』,就是指成千上万的yin兵押解鬼魂前往轮迴池,但中途被人看见,从而众口相传。据说,『yin兵借道』的现象在全国各地都屡见不鲜。最着名的莫过于故宫,五点之后的故宫,经常会有一闪而过的宫女、太监,甚至传来人的哭喊声,让观者毛骨悚然,心惊rou跳。甚至还出了几起吓死人的案例,所以在此之后,国民政府就规定,下午五点后,故宫一律禁止入内。在陕西、甘肃的一些大山深处,也经常发生这种现象,当地人叫做山响。云南陆良县因为这种现象多发,路过的骡马受惊不敢路过,还得了一个惊马槽的名字。但是,真正的『yin兵过道』一般都是发生在大灾难后。菏泽地震后出现过一次,山东水患后又出现过一次,两起灾难时间跨度很大,但共同点就是,伤亡数量巨大。,特别是菏泽地震后的两小时,数十名目击者声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有不计其数的绿色灯笼,排着长龙,一个个悬浮在空中,从山的这边排到了山的那边。每一个绿色灯笼下,都有一个手拿戈戟,身披黑色斗篷的yin兵,押解着十多个看不到脚的男男女女,快速的漂浮着。细心地人,在数完了灯笼的数量,和每个灯笼下鬼魂的数量后,几周后和当地政府统计的地震死伤人数对比,竟然相差无几。不过,看到『yin兵借道』并不是什么好事,自古以来,目睹过yin兵的人,无不在事后或是大病,或是遭遇飞来横祸,总之,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陈老闆,狐狸大仙出巡,yin兵在后面护卫,这种只会在神话里出现的东西,你就这么信以为真?人吓人,吓死人呀!」对于陈天顶的一番言辞,华伯涛很是不以为然,在场诸人,包括杨开在内,也没一个相信的。只有张鹤生托住下巴,像是在思考。「既然在当地流传甚广,那么这个神话,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我想,那些山里人家,不会无的放矢。」陈天顶辩解道。「一派胡言!」这种荒诞之说,打死华伯涛,他都不会相信。所谓狐狸大仙,他在上大兴安岭的时候,就跟小组谈过,那仅仅只是个图腾的信仰而已,即使有这只狡黠的狐狸,从契丹王朝到现在,千八百年,老也老死了吧?至于yin兵借道的事儿,他本人没遇到过。但是却遇到过同样的案例,就是先前几年闹得纷纷扬扬的故宫闹鬼事件,出事后,政府严令彻查,一周内给个jiāo代,于是华伯涛和其他几位专家便临危受任。一调查,大家就乐了。其实吧,结果也很简单,所谓的闹鬼,不过是朱红色的宫墙富含四氧化三铁,四氧化三铁是磁xing物质,可以记录声音,在闪电雷鸣的气候中,闪电和四氧化三铁产生化学反应,导致那面城墙有了磁带的记录功能。大家自然知道,磁带的作用就是记录声音,而朱红色的宫墙上,已经记录了清朝某个年代时期的一个宫廷片段。于是,便有了在某个雷雨夜,故宫管理员起夜,突然发现某个地方人影绰绰,传来古代的戏子声,然后吓死的故事。「一派胡言?」陈天顶不置可否的笑了:「华教授,因为身份问题,有些东西,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只想问,从开始到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胡言乱语』,到了最后,是否大多变成了事实?就像山魈一样,不亲眼看见,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科学不是万能的。」「如果科学是万能的,现在这猎人坟,你能利用科学的方法,给大家指点迷津,开出一条明路吗?」陈天顶咄咄bi人。但牙尖嘴利的他,却也正好点在了陈天顶的软肋上。眼下的猎人坟,的确让华伯涛这个享誉学术界的老教授,一筹莫展。「这……」华伯涛面现为难之色:「我相信,只要大家沿着直线走,一定会柳暗花明的。」「那你现在走出去了吗?」杨开突然发现,陈天顶这人说话,贼毒。句句不带脏,句句却又让华伯涛这个老书生,无地自容。但眼下正是非常时期,小组里的每个人更应该团结才对。他可不希望因为一个问题,而让这两个顶樑柱闹僵。争论问题是好的,可chui鬍子瞪眼,就不好了。「陈老闆,大家都在努力,你这话未免……」杨开劝解道。「放心吧!」陈天顶挥挥手:「我只是一时激动而已,激动时口不择言,各位见谅,华教授包涵一下。其实,我也是为大家好。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那东西不出现,权当我闭着眼睛训话——瞎说!」华伯涛刚要委婉的说几句陈词,让陈天顶不要引以为意云云。后面的赵勇德却勐地窜了起来,之后一屁股撅在了地上:「妈呀,撞鬼了!」「出什么事了?」看到赵勇德异常状况,杨开闪电般的挺起身子,拿枪,上膛,站立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赵勇德的身边。此刻的赵勇德已经瘫软的摔在了地上,一只手颤抖的停在半空,指着身旁的墓碑,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墓碑……这墓碑……」赵勇德身子后缩,像是看见平生最可怕的事。「这墓碑怎么了?」杨开不解的挎上枪,用电筒在墓碑上照了照。整块墓碑很是稀松平常,材质也是最便宜的青石板,表面坑坑洼洼的,显然连磨制的工序都省了。碑面上粘附着几块碎冰,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清晰地看见墓主人的字讳。「钱家财之墓。」手电筒的光束慢慢下移,杨开张口读道:「我都检查了,没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呀。」「不,杨开,先前出发的时候,我身边的墓碑就是这块,现在,现在它又回来了!」赵勇德苍白着脸,失魂落魄的说道。也可怜他了,前天被四只眼的山魈吓疯两次;今天又被白蚺吓晕了一次,现在,得了,又跟墓碑横上了。「老赵,我想你是看走眼了。」杨开笑道:「这猎人坟里埋得,都是穷人,墓碑的样式,基本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偶尔有几块摆放的方位,布置,一般无二。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本以为自己的话可以令赵勇德暂时心安,但令杨开史料未及的是,自己前脚说完,赵勇德那厮后脚就哭了起来:「关键是我出发前看到的那块墓碑,上面的名字也叫钱家财!」第八十五章 猎人坟,夏耕尸(8)也叫钱家财?听了赵勇德的话,杨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是啊,如果说墓碑的样式纯属巧合,那么墓碑上的名字又怎么解释呢?同名同姓?这种可能xing也太微乎其微了吧,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到这,杨开整个汗毛孔都炸了开来。他匆忙举起手电,将亮度和范围调到最大,原地转着圈,一会儿照照这,一会儿照照那,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没错,一样,一样,都一样!因为刚才陈天顶和华伯涛的激烈角逐,使得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却没人发觉,大家沿着直线走,但走来走去,还是回到了原点。杨开看看手錶。赵勇德没说谎,那墓碑,就是钱家财的墓碑,而脚下踩着的,正是大家二十分钟前,出发的地方。事qing开始朝着糟糕的一面发展。「华……华教授,我们又转回来了。」杨开垂头丧气的说道。又回来了?他的话一石激起千层làng,顿时让人群沸腾如cháo。「唉!」华伯涛闻言,也不多说,只是摇了摇手:「好了,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有一种原地踏步的感觉。」华伯涛嘆了口气:「就好像……就好像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从未真正跨出过这里。」「看来,我们是遇到鬼打墙了!」良久,他幽幽的说道。「华教授,你不是对封建说法嗤之以鼻吗?怎么会相信鬼打墙这种戏言?」陈天顶扬了扬眉毛,像是出了口恶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喜欢看到这个老教授吃瘪。因为陈天顶从来就没说,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对啊,华老,难道鬼打墙这种东西,真的存在?」杨开迟疑的问道。「当然存在!」回答杨开的不是华伯涛,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张鹤生。「按道教的理论来说,人有三气,分别是阳气,灵气与yin气。」张鹤生淡淡的说道:「在辰时与申时之间,是人体阳气最重的时候,由于大量人群在活动,在加上太阳的存在,很少遇到灵异事件,就算是遇见,对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鬼是至yin之物,见不得阳。而酉时与戌时之间,是人体灵气偏重的时候,故这个时候上香祈祷神灵为佳。亥时之后,就是人体yin气最重的时候,所以这个时期的人,如果在古战场,墓地,山区里行走,就会遇到鬼打墙。」「那么张道长,我们现在遇到的真是鬼打墙吗?」杨开虽然不太相信这些,但看张鹤生的说法一套有一套,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八九不离十。」张鹤生说道。「那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做?」「先不慌。」张鹤生摆摆手:「我发觉,事qing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这也是我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缄默的原因。」「张道长,你能说说你的看法吗?」杨开发现,张鹤生的话,似有所指。「这不是一般的鬼打墙,而是有人故布疑阵。」张鹤生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什么,人为?」杨开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整个猎人坟里,除了小组九人,便是一片罩下来的黑色幕布,连个鸟都看不见,何谈人影?「对,人为。」张鹤生面色冷峻的说道:「从进猎人坟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有一种yin冷的气息跟在咱们身后,犹如芒刺在背,令人喘息不定。而且不管我们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也不知道处于何种企图。我几次想把始作俑者给揪出来,但每次刚准备出手,那股yin冷的气息就消失了,等过一会儿,又会再次出现。不难想像,对方很狡黠,而且藏得很深。」说罢,张鹤生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能察觉到的只有这么多,但我能肯定,大家一而再而三的迷路,肯定和那个跟踪者脱不开gān系。至于这个跟踪者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人?目的为何?这一切,我就不得而知了。」「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杨开诧异的说道,但与此同时,一个融合了传说和野史的怪诞想法,也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形成。还未等杨开去琢磨,陈天顶破口而出:「该不会是那个狐狸大仙吧?」狐狸大仙?多么可笑的名字呀,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立马就会联想出这么一幅场景:某个破落的小庙里,一群愚昧的村民在香火下不停叩拜,嘴里念念有词。而在他们的头顶,立着一尊雕塑。这雕塑是个狐狸模样,长长的白鬍子,手上拿着更拐杖,牌位上写着诙谐的四个小字:狐狸大仙。
第71页 但偏偏就是这个看似可笑的名字,一经陈天顶那变了喉音的声线发出,瞬间就产生了另一种毛骨悚然的效果。众人甚至能感觉到,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某块墓碑的后面,确实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时不时发生一两声细微的笑。那不是微笑,而是窃笑,狐狸特有的笑!就在众人沉浸在陈天顶酝酿的气氛中时,一声轻咳打断了大家的恐怖幻想。发出咳嗽的,正是华伯涛。先前张鹤生关于阳气,yin气,灵气的言论,他还可以权做参考。但在此之后,就是越说越离谱,什么有东西跟着,什么鬼打墙是那东西布设的,最后倒好,陈天顶直接把帽子全扣到那个不存在的狐狸大仙身上了。也怪自己用错了词,令大家想入非非了。所以现在,华伯涛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解释一下了。看着众人盯向自己的目光,华伯涛淡淡一笑:「你们可能误解了,我说的鬼打墙,的确是民间的鬼打墙,但这个鬼打墙,究其原因,也并非是鬼怪作祟,只是我们的身体,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罢了。」说到这,他舒展了下肩膀,娓娓道来。原来,所谓的『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煳,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古人偏重于迷信,把这样的经歷告诉亲戚朋友,亲戚朋友又难以明白,于是便认为是鬼怪作祟,众口相传,道听途说,于是便愈演愈烈。但其实,『鬼打墙』只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那么,这种现象是怎么造成的呢?其实,近代生物学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首先做一个实验。把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但如果是开阔的天空,你会发现,它肯定是飞出的一个圆圈。谁不信,可以自己再试一下,把自己的眼睛蒙住,在一片大的广场上,凭自己的感觉走直线,最后会发现,自己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究其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没有任何一种生物的左右两边是完美无缺的。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rou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步子的距离会有差别,假设左腿迈的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就像画圆规一样,结果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为什么生物能保持直线运动呢,比如人为什么走出的是直线?因为我们用眼睛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断的修正着差距,所以就走成了直线。也有人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坟地,会遇到鬼打墙。这好象更神秘,其实是因为这些地方的标志物,容易让人感到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但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会让人产生误判。这样,当你觉得自己仍有方向感的时候,其实已经迷路了。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一定是本能运动,走出来是一个圆圈。所以,万事都是有其内在道理的,据说,古代的风水术士,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陵寝时,会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让盗墓贼再次迷路,左右走不出去,最后断水断粮,死在里面。华伯涛说,在他负责挖掘的楚轩王墓葬群里,就曾出现过这种qing况,这个大型迷宫还被考古学家做成了模型,放在博物馆里展览,以显示古人的高超智慧。「华教授,你是说,只要我们选择了正确的参照物,就可以在夜晚来临前,离开猎人坟?」杨开听出了大概。「对!就是正确的参造物。比如说,墓碑上的名字。」华伯涛笑道:「这里的墓碑可能大同小异,这就容易混淆大家的视线,走来走去,自己的眼睛骗了自己。但墓碑上的名字却是不同的,只要我们认真记下名字,一直沿着不同名字的方向走,你觉得,还会走不出去吗?」「有道理!」杨开连连点头。华伯涛的科学解释很复杂,但解决的方法,却是很直观和浅显的。是啊,只要注意分辨墓碑上的名字,众人就不可能被迷路所困扰。虽然这个方法有些亵渎死者,但却是现今的上上之策。想到其中妙处,杨开不禁击节而嘆。有时候,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就会让看似棘手的问题,峰迴路转。在场诸人也纷纷理解了其中奥妙,yin郁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什么鬼打墙,什么狐狸大仙,都见鬼去吧!看到大家欢欣的模样,陈天顶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双手蜷缩在袖子里,背过了脸。张鹤生则一声不吭,嘴角蓄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不喜欢争辩,只会用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而且他百分百肯定,在没达到目的之前,那个神秘的跟踪者,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张鹤生一只手按住剑柄,喃喃自语,短短的黑须,在风雪里漂浮不定。各有各的心思,却没人注意到,在那块钱家财的墓碑后,一对宛若鬼火般的绿光闪了闪,随即湮灭在了黑暗中……第八十六章 猎人坟,夏耕尸(9)「华教授,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要不然今晚上,真得在坟地里睡一宿了。」杨开笑道。「嗯,事不宜迟。」华伯涛点了点头。「不过,这记墓碑的工作?」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我来吧!」杨开答道:「从小到大,我虽然不爱念书,但记忆力还是可以的,在教导队的时候,几个班的兄弟,我点过一次名,就全认识了。」「好,但记住,万事小心。」华伯涛提醒道,他最怕的就是大家放松了戒备,让坟地里的狍子,豺láng之类的勐shou有了可乘之机。「咱心里有数。」杨开端起枪,拍了拍胸膛:「傍晚前后,是野shou出没的高峰期,我自然会有所提防。别让我看见它们,看见一只杀一只,看见两只杀一对。」「指战员,你这话说的……」九筒拄着木棍,笑嘻嘻的问道:「那要是看见一群呢?」「杀一窝!」杨开眼神一凛。「那要是漫山遍野的呢?」九筒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拐杖还没丢掉,就又开始吊儿郎当了。「漫山遍野……」杨开笑了笑:「这还真不好办了,真要是漫山遍野。我就把你丢出去给它们当贡品,然后带着大伙儿脚底抹油,开熘!」「太不仗义了。」「好了,别说些没用的话了。有傢伙的带好傢伙,赶路要紧!你喜欢睡坟地,我还不喜欢呢,没准半夜冒出个女鬼,就让你跟她成亲去了。」杨开说完,白了九筒一眼,再次端详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便带着华伯涛等人,朝着前面去了。这猎人坟什么不多,就是墓碑多。遍地都是。所以刚走了十多步路,杨开就蹲下身,用枪托剐了剐一处墓碑上的积雪。然后抬起手电筒,去照上面的名字。打扰了,见谅。他心里告了个罪,便要张口去读。因为杨开觉得,一个名字,读一遍的话,比心里默念,记得更清楚。这个方法他百试不慡。「钱……家……财……之……墓?」杨开模模煳煳的辨认着字迹。什么?当读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整个脑袋瓜子都炸开了,怎么可能,这才走出几米远,怎么又碰到了一个钱家财。此刻,钱家财这个名字,就仿佛冤魂不散般,在杨开的心头缭绕,生长,发芽。甚至于闭上眼睛,都消散不掉。「杨开,你脸色不对劲?」华伯涛好奇的走了过来,他以为,这个组长是犯了内急,憋得面孔都黑了。「华教授,你自己看吧!」杨开站起身,将手电筒递了过去。华伯涛疑惑的接在手里,往墓碑上照了一照,这一照,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就跟喝醉了酒,脚步不稳一般。「不可能……」华伯涛喃喃自语:「这才刚刚走出几步路,怎么可能回到原地,这不符合科学常理。」「我们一定是都看错了。」说完,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结果却还是和刚才一样,到底是墓碑骗了自己,还是眼睛骗了自己。华伯涛自己都分不清了。「杨开,咱们先别轻举妄动。」半晌,华伯涛颤抖的抓着手电筒:「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这附近还有几个墓碑,走,咱们都去看看。」「好!」杨开点点头,紧随其后。第二处墓碑和这里仅仅相隔几步路的距离。华伯涛刚一蹲下身子,就迫不及待的用手套拨开墓碑上的杂物和积雪,等拨的差不多了,赶忙凑过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摸,去读,去看。『啪』这是手电筒落地的声音。光束随着电筒的翻转而到处乱摇,照的人直起ji皮疙瘩。此刻,华伯涛脸上的表qing真的很jing彩,很jing彩。是笑,是哭,是喜,是怒?杨开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表qing,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位老教授的脸上。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杨开刚捡起手电筒,想要去照。华伯涛的声音就幽幽的传来:「钱家财,又是这个钱家财!」『啪』手电筒再次落地,杨开膝盖一软,跪在了雪地上。「华教授,你……」接踵而至的陈天顶,刘雨薇,九筒,石头等人,看到两人这般模样,纷纷表示不解。但当他们去看墓碑上的名字时,都qing不自禁的尖叫起来。怎么可能?「不,不会的……这是个骗局!」华伯涛疯了似的拿起手电筒,拨开了周围一个又一个的墓碑。钱家财,钱家财,都是钱家财!此时此刻,这个一向儒雅的老教授,竟是用吼来说出了这段话。不难想像,他的整个身心,已经彻底崩溃了。眼镜落在地上,华伯涛没有去捡。斑白的头髮遮住了视野,华伯涛没有去捋。他就这样傻乎乎的一屁股坐在墓碑旁,又哭又笑。还是杨开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失魂落魄的走到陈天顶的面前,一连串的话,炒豆子般的蹦出了嘴:「陈老闆你来过这猎人坟,对不对?七年前,你走出这里的时候,是不是整个猎人坟,葬的都是这个钱家财?」陈天顶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xing,但见他背着手,原地转了几个圈,蓦然抬起头来说道:「不可能,你见过一个坟场,所有墓碑都是安葬同一个人的吗?吃饱了撑的。况且我经过这里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同名同姓的墓碑,这大兴安岭下的村落,有一个简家村,还有一个马家村。除非是外地人,要不然,怎么会还有个姓钱的?」陈天顶的话,让杨开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湖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家现在看到的又作何解释?在场的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把后背靠向了对方的后背,而几名老兵,业已端起了各自的武器,神qing紧张。甚至连九筒这个后天的瘸子,也哆嗦着手,勾着脑袋,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
第72页 四只酸软,手脚冰凉,是他们此时此刻的共同特徵。「陈老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杨开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前方。「我说的,你信吗?」陈天顶苍白着脸。听了他的话,杨开皱了皱眉,行军靴在光滑的雪地上一拧,做了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开始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信。但现在,我信了!」「这是……是……」陈天顶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摸金,此刻竟害怕的哭了起来:「是……yin兵借道!」「真的有yin兵借道?」杨开瞳孔一缩,握住卡宾枪的双手不由的紧了紧。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这满满一梭子子弹,能否撂倒那些冥界的鬼魅。「它们在哪?」「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陈天顶目光空dong,就像丢了魂一般。「那你怎么说……」杨开感觉,继老教授之后,这个陈天顶也有点不正常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知道的都死了,我……我只是猜的……」大概是杨开bi视的眼神太过犀利,骇的陈天顶qing不自禁的往后退去。突地,他脚底踩空,摔倒在了雪地里。但陈天顶却连脸上的雪都来不及去抹,就连滚带爬的缩进了人群中,像是在躲避着某种恐怖的存在。「指战员,现在怎么办?」独眼龙和几个老兵面面相窥,说话浑没了底气。「等等!」杨开挥挥手,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紧接着一熘小跑着走到了墓碑前,蹲下身,拉了拉华伯涛的衣服。「华教授……华教授……qing况有变,先进小组里避一避。」他连声唿喊,但华伯涛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在嘴里不停地喃喃的自语。「钱家财,钱家财,都是钱家财……」「华教授!」眼见得华伯涛没反应,杨开只得咬了咬牙,挎上枪,然后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将华伯涛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华伯涛身体消瘦,又属于中老年的级别,所以分量并不算重。杨开没费多大劲,便把华伯涛驮回,然后丢在了独眼龙的怀里。「照顾好华教授。」杨开叮嘱。「嗯!」独眼龙看了看怀里的老人,沉吟片刻,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有……」杨开皱了皱眉:「听我的命令,所有人暂时都别动。结圆阵,警备状态……嗯……最高级,一旦有问题,可以自由she击!」「好的,我明白了。」独眼龙说完,小心翼翼的将华伯涛搁在了雪地上,让刘雨薇,九筒,陈天顶等人守在一边。自己则端着狙击步枪,和石头,赵勇德,张鹤生四人,站在了队伍的外围,构成火力屏障。第八十七章 猎人坟,夏耕尸(10)厚重的黑纱笼罩着大地,久远而深邃。整个猎人坟,就仿佛是一口被打上了几十根钢钉的棺材,将众人牢牢的困在死者的世界里,走投无路,进退无门。因为物资和能源问题,小组此次行动,所带的照明设施并不多,仅仅只有三把美制军用手电而已。但杨开还是将它们全部聚集在了一起,调到最大功率,发给了刘雨薇,九筒和赵勇德,让他们负责在圆阵内给士兵们照明。虽说手电筒的照明范围并不大,但或多或少,使大家可以大致看得清前方静物的轮廓。风起,雪落。卡宾枪的握把,已经被汗液湿透了。此刻的杨开,qiáng烈的告诉自己要镇静,可那颗砰砰乱跳的心,却早已失去了控制。他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漂浮在海làng中的船,在寻找着避风港。只是眼下,却没有任何能让他依附,停靠的小岛出现,而且bào风雨即刻就要来临。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脸,暖暖的体温告诉杨开,他还活着。四下里,只有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唿吸声。他在等待着,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张鹤生口中的神秘跟踪者;等待着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yin兵借道;等待着整个猎人坟的墓碑名字,都是同一个人的真相。每个人的枪口都在无规律的抖动,指向连自己都看不清的角落。良久,一直闭目养神的张鹤生唰的一下抽出了手中的长剑。「那股yin冷的气息,又出现了!」他喃喃。「近了!」「越来越近……」就在张鹤生这句话脱口的剎那,远处忽然传来了森森的鸣叫声。「咕……呜……」那声音不断的重复,仿佛散发着某种魔力。怎么形容呢,这魔力,就仿佛带着某种蛊惑心灵的唿唤,让人qing不自禁的跟着声音的节拍,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要不是大家心志坚定,肯定会着了道儿。与此同时,离众人最近的那块坟墓,表面的土层竟然耸动了一下,好像在土层之下,有着某种活着的东西,在奋力的向上推动。转瞬之间,那被冰雪冻的gān硬的土壤,就裂开了一道蜘蛛网般的fèng隙。不,不止如此。从最近的那座坟墓开始,沿着远近顺序,四面八方数十座坟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咔嚓』『咔嚓』的gui裂。看到这一幕,杨开咽了口唾沫。猎人坟里,因为常常受到野shou光顾的缘故,所以完整的坟墓并没有多少。大多数都是被刨开土层,棺材露在外面,木质坚硬的,或能倖免,木质脆弱的,无不被豺láng一点点的咬出dong来,啃掉了里面的尸骨。而现在,那些并未被吃掉尸骨的棺材,也跟着这股唿唤,由内向外,发出咚咚咚,沉闷的敲打声。如果说土层的耸动,是地质运动。那么,这些棺材的敲打,又代表着什么?勐然间,杨开想到了一个词:殭尸。殭尸这玩意,对于稀罕事频出的中国来说,并不算太陌生。从小到大,杨开或多或少,都从爷爷奶奶那一辈的嘴里,知道些大概。那时候乡下办丧事,并非是火葬,而是土葬。而且在下葬前,为了表示对去世者的尊重,家里需要摆设灵堂,尸体在灵堂里停置七天,等待着本村,或者外地的亲戚朋友陆续赶来弔唁。而在这七天中,懂事的家属都会请来『先生』主持葬礼,就算不请,也会每天邀同几个年轻力壮的亲戚,轮流守夜。据说,如果不专心守夜,一旦被猫狗之类的动物乘隙而入,从尸体身上爬过。尸体就会自己坐起来,甚至发生掐死活人的事qing。「指战员……」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垂了下来,yu言又止。几个老兵更是互相打着商量,全然不知所措。毕竟,就算胆子再大的人,遇到这一幕,也该抽的抽,该跑的跑了。关键是,现在到处都是那个钱家财的坟墓,大家找不到标志物,指北针也坏了,根本就不可能走出这猎人坟。「别慌,都他妈消停点。」杨开骂了句,随后用颤抖的手掏出烟盒,自己往嘴里塞了跟,余下的往独眼龙面前递了递:「你们要不要?压压惊。」杨开知道,自己是小队的jing神支持,所以此时此刻,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要他镇定自若,大家也会稍微缓释些。「好,来一根。」独眼龙也不推脱,抽出几根来,给众人散发了。然后掏出火柴,麻利的点上。醇厚的烟气吸入肺中,顿时放松了绷紧的咽部肌rou,更重要的是,这股烟气,让大家感觉到一丝温暖。「我说指战员,这戴处长也不厚道呀。雪茄味道那么好,也不给咱带点。」九筒眯着眼说道:「结果一路上出生入死,只混到了抽哈德门的份儿。」「得了吧你!」杨开白了他一眼:「你是来执行任务,还是来旅游度假的?你知道雪茄多贵吗?就你这小兵,半年的军饷,还不一定能买上一盒。」「有钱人抽的玩意呗!」听了他的话,九筒撇了撇嘴。先前一声不吭,在坟地里待着,大家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条件下。这会儿吞云吐雾一番,连带着调侃几句,反而放开了许多。起码现在闹得动静挺大的,但大家也没怎么样,对吧?「指战员,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在叫,跟死了爹妈似的。还有那棺材,也跟着咚咚直响!」九筒将半截菸头丢进了雪地,那只没受伤的手,按在了腰间,那里是手枪的位置。「你怕了?」杨开冷笑。「你他娘的才怕呢!」九筒是个要qiáng的人,虽然他真的怕了,但却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就像平时赌博一样,明明每回都输,可偏偏说是失误,直到全身上下八个口袋被掏的gāngān净净,被人打出赌坊,还欠了一屁股债,要杨开给他解决。「真不怕?」「真不怕!」九筒拍了拍胸膛。「那行,你去撬开那口棺材探探风。」杨开神手指了指:「就是动弹的最厉害的那口。」杨开才说到一半,九筒的脸立马就白了。要不是气温零下,骨节冻僵了,估计就沖这句话,膝盖直接就得磕地上。废话,人家都挣扎的那么厉害了,自己还傻乎乎的把棺材盖撬开,这不是明显的羊入虎口吗?弄不好,才撬到一半,自己就被那个不知道是钱家财,还是谁的玩意,掐的两眼翻白了。「指战员,这……这好像不太好吧?」九筒哑然失笑。「你不是不怕吗?」杨开反问。「说实话,嘿嘿,咱这心里不是害怕,而是没底儿。」九筒尴尬的说道。「你们也一样?」杨开略带笑意的端详了一下众人。几个老兵面面相窥,随即点了点头。「听了我一句话,咱们有枪有弹,没什么好害怕的,管他什么呢?只要敢出来,开枪就是。」杨开说道:「活着的时候,咱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是啊,活着的时候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杨开的话,顿时让在场诸人打了一针镇定剂,连握枪的手都不再轻浮无力了。「咕……呜……」片刻,这鬼魅般的叫声再次从不远处传来,虚幻而空灵,仿佛是一个满脸涂上胭脂白粉的戏子,像牵线木偶般的,将众人身上的红线,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拽紧。这诱惑之声,一寸一寸的bi近,你不想听,它就如钉钉子一般,一点点的打进你的耳朵里。杨开试图寻找声音的发源地,竖起耳朵,却发现,这诡异的叫声似乎从另一个看不见的世界传来,又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到处都没有,又到处都是。最后能听见的,只有自己那普通普通的心跳。「吱呀……」杨开先前戏弄九筒的那口棺材,动的更厉害了。而且已经从单纯的敲打,变成了推动,那酸酸的木头摩擦声,让所有人一阵揪心。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见,棺材盖在一点点的隆起,却没人敢上前一步。而周围的那些青石碑后的泥土,仿佛煮开的沸水般,起起伏伏,发出连绵不绝于耳的开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在油锅里丢了一脸盆的huáng豆,盖上锅盖,于是,受到了热刺激,每一颗圆鼓鼓的huáng豆,都如活了一般,不断爆炸,跳起,砰砰的撞击着锅盖。「咕……呜……」墓碑后的两朵绿色萤光,忽闪忽灭,宛若鬼火一般。一阵轻微的跑动声之后,这两朵绿色萤光又在另一处墓碑后点亮,旋即扯开嗓子,发出了一连串的怪异音节。
第73页 低下头,杨开狠狠地拽动了枪栓,枪口朝天,对着天空连续开了三枪。「砰……」「砰……」「砰……」三声枪响震耳yu聋,在空旷的环境里响起沉闷的回音。顿时将那声鸣叫给盖住。而藏在墓碑后的那两颗绿色萤光,似乎也感觉到了威胁,怨怒的瞪了这个人类一眼,然后缩了缩只有青石碑一半高矮的身子,扬起尾巴,钻进了雪堆里。第八十八章 猎人坟,夏耕尸(11)刺耳的枪声,让惊惶不定的众人,有了一丝安全感。杨开的无心之举,也似乎起到了效果,那种奇怪的鸣叫,再也没有响起,就像隐身藏匿了一般。可环绕在大家身周的几口破棺材,却愈演愈烈。「咯吱……」腐朽的棺材盖再次隆起了几厘米,随后又落下,带起了一阵厚重的灰尘。看到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咯吱……」这一次,棺材盖已经有一小半被推了开来,隔着远远的,都能听见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臭气。这种味道,真的难以形容,就像是炎炎夏日,买了几斤猪rou,搁在桌子上听之任之,三四天后,那种蝇虫叮咬的腐烂味。腐烂到了骨子里。大家纷纷捂住了鼻子,就连杨开,也噁心的蹙了蹙眉。都到了这份上了,众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尸体!杨开猜测,这还是一具并没有下葬多久的尸体,不然在这荒山野岭,不可能还会留下全尸,早被虎豹蛇虫给均分了。听说,那些豺láng最爱吃这种腐烂的尸体和内脏,杨开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下的去口的,难道是捏着鼻子一顿撕咬?那等吃完了,不也憋死了?简直就是恶趣味。现在,杨开的卡宾枪已经高高的端起,瞄准了那口动的最凶的棺材,如果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他第一时间就会让对方好看。「咯吱……」朱红色的棺材,露出了一条黑乎乎的fèng隙,第三次,它再没有落下,而是慢慢地,一点点的被抬高。杨开甚至似是而非的听到了某种压抑着的喉音。喉音滚滚,沉闷嘶哑,就从这棺材的fèng隙里发出。仿佛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在病chuáng上的最后一刻挣扎。眼下,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了这条fèng隙上。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左右矛盾。一方面,大家希望棺材盖会落下,这样,里面的东西就不会出来了。一方面,大家又希望这fèng隙可以再大一点。因为好奇心促使他们非常想知道,藏在里面的究竟是什么。捂住眼睛的手缓缓地分开了一条fèng,刘雨薇窝在人群里,伸了伸脑袋。她也在好奇。但很快,她就没这份闲心了。因为从这个角度,刘雨薇可以清晰地看见,从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人手!这只手是从棺材盖的咬合fèng隙里伸出来的,消瘦,修长,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单纯的用一张人皮覆盖在骨架上的那种感觉,没有丝毫生气和rou感。手面上,青筋毕露。肤色也不同常人,而是偏向于青色,五根手指僵硬的扭曲着,犹如炸焦了的ji爪。现在,它就那样从fèng隙里伸了出来,奋力的抓着棺材上的木料,发出『嘎』『嘎』的摩擦声。片刻,朱红色的棺材上,就出现了五道清晰的划痕。「啊!」刘雨薇尖叫一声,摔在了雪地里。杨开的卡宾枪,亦在此时对准了那只令人作呕的手。食指扣上了扳机,他正准备开枪,却被张鹤生一把按住。「张道长……」杨开愣了一愣。「杨开,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张鹤生淡淡的说道。「商量?你说。」杨开看出了张鹤生肯定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张鹤生迟疑了片刻,说道:「出猎人坟之前,小组的所有人,由我指挥!」「张道长,你是不是找到出路了?」杨开眼睛一亮。「出路,没找到。」张鹤生诚恳的摇摇头:「但我有把握带你们活着出去,而且,眼下的是尸变,怎么对付,我比你懂。」「真的是尸变?」杨开瞪大了眼。「对,尸变。」张鹤生面色铁青:「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是什么!按常理说,这种天气,根本不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尸变,可它还是发生了。我猜测,就是那个跟踪者闹得鬼,大家小心为妙。开门见山,你愿意把指挥权,暂时给我吗?」「行!」杨开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对几个老兵说道:「大家听着,出猎人坟之前,所有事qing全部由张道长定夺,包括我在内,谁不听话,我毙了谁。」张鹤生倒是没料到杨开竟然会如此果断。「你真的考虑好了?」他问道。「当然,我杨开做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杨开笑道:「不管你有十成把握,还是一成把握。」「为什么?」张鹤生不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要找一个理由,那好吧,因为我相信你!」杨开说道。「相信我?」张鹤生眉头一松。「对,相信你。」杨开点头。相信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但当对方真正的感觉到,你是相信他的时候,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这种感动,不需要描述,各自明白就行。很显然,张鹤生被感动了。「谢谢你,杨开,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张鹤生说完,转过身肃穆了看了看众人:「现在,大家听我的命令,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开枪。」「可那口棺材……」杨开yu言又止。但张鹤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张鹤生微微一笑,就踩着雪,走向了红漆木棺材。此刻,棺材盖隆起的高度,差不多半个小孩那么高了。而那只伸出来的手,也缩了回去,像是在卖力的向上推着。在离棺材还差十多步的时候,张鹤生勐然加速,一个提气,就跃上了半空,看高度,还在棺材之上。再一个后空翻,找准了方向,双脚的力道再加上身体的重力,顿时就硬生生的踏在了那隆起的棺材盖上。「砰……」吃他这一压,那棺材盖顿时泄了气般的摔了回去,重重的砸在了棺椁上,棺材里復又传来压抑的喉音。像是隐含着某种不甘。按理说,这棺材盖也不轻。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就算是里面躲着一个人,使了吃奶得劲,也是断然推不开的。但现在,还没过十多秒,那被压下去的棺材,却又开始动弹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又撑开了一条fèng隙,连着上面的张鹤生,都被连着棺材盖一併举了起来。照这样的势头估计,待会,他就会被当成空中飞人般弹出去。蓦然间,张鹤生眉头一拧,不怒自威。随即脚跟用力,身子腾空,翻了个身,砰的一声,双脚再次借着重力压在了棺材盖上。还没等棺材盖顶起,他便咬破中指,双手做出奇怪的姿势,转瞬就结出了数十个印符。「八门遁甲,开门,开!」最后一个字刚出口时,张鹤生全身的骨骼便开始发出阵阵脆响,像是散架了一般,又像是在按着另一种比例重新组合。而且,他的眼神,比之先前,硬是犀利了一倍有余!「咯吱……」棺材盖终于动了。这次,张鹤生没有再把力道放在脚上,压迫棺材里的动作。而是左脚踏出一步,右脚拐出一弯,抽出腰间的长剑,将咬破的中指在剑刃上一抹,顿时,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剑身被抹上了一层斑斑殷红。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杨开竟发现,那长剑甚至流泻出一条淡淡的红色剑芒。「咤……」张鹤生提着长剑,腾身而起。在他跃起的剎那,腐朽不堪的棺材盖也被整个顶了开来,像手錶指针一样,逆时针跌落在了雪地里,发出轰的一声响动。值得一提的是,整个动作惊险至极。而张鹤生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那弯起的双脚几乎是擦着棺材盖翻转的弧线过去的。两只僵硬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张鹤生说的没错,果然是尸变,因为这两只手的主人,确实是一具没怎么腐烂的尸体。这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朴素的灰褂子,灯笼裤,布鞋,看样子就是大兴安岭附近村落的居民。浑身的肌肤和他手上的颜色一样,都是淡青色的。男人的尸体保存的还算完好,只是在颈部,腮下的位置,有一块面积不小的血口子,像是被什么咬开了颈动脉一样。令人想不通的是,看服装和腐烂程度,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埋葬多久,但他的整个身体,却都gān瘪了下去,就像是有人在他身上cha了个抽气筒,一下子一下子去抽,直到抽gān了为止。低沉的喉音又出现了,和深夜里吵得人睡不着觉的牛蛙,没甚两样。杨开凑近几步,踮起了脚,他看见了,那是这个中年男人,或者说是这具尸体的喉结在动!看来,他真的是殭尸,地地道道的殭尸!中年男人肩膀动了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如同工厂里,几年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一般,他的身体在拼命努力着,看起来是想坐起身子。不过,半空中的张鹤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吸气,提气,收气。在身体下落的瞬间,张鹤生反握住了剑柄,十指捏紧,将有剑尖的一头,狠狠地刺向了棺材里的尸体。「噗嗤……」一连串的钝器入rou声,被抹上血液的长剑重重的cha在了中年男人的胸膛上。第八十九章 猎人坟,夏耕尸(12)奇怪的是,中年男人的尸体竟然没有流出一点一滴的血液,只是在剑尖刺中的部位冒出了几缕青烟,伤口附近皮rou外翻,变成了焦黑色,像是被烙铁灼烧过一般。「唔……」中年男人的喉结滑动,嘴里吐出痛苦的低音,原本搭在棺材两边的胳膊也在这个时候掐向了张鹤生的脖子。张鹤生见状,目光中似有些诧异,但身体的动作却也不慢。要知道,此刻他的八门遁甲已经打开了第一道门,体力,敏捷力自然不可和先前的他同日而语。只见他清啸一声,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就躲过了中年男人的两只胳膊。紧接着身子斜着撂下,一只脚从殭尸双手的fèng隙刺了进去,直接抵住了他的下颚。下颚是人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而且从这个位置用力,中年男人的整个头部,都被bi着紧紧贴在了棺材上。这下子,连喉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下意思的用痉挛的双手,在棺材两边乱抓乱扯,片刻,就撕开了不少木屑。「哼,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张鹤生伸出食指,在右手手掌上涂涂画画,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嘴巴也跟着手指的移动,念念有词,时快时慢。「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张鹤生的右掌蓦然按在了中年男人的心脏位置,随即拔出cha在他胸口的长剑,将剑尖顺着自己右手的指fèng,深深地埋入了中年的心脏。这套动作极为gān练,以至于自始自终,这尸体再也没发出丝毫声音,等到张鹤生收回铁剑时,那双胳膊已经僵硬在了半空,再也不动弹了。
第74页 看到这一幕,张鹤生舒了口气,然后迫不接待的跳出棺材,蹲下身,用五指将尸体的头部转向另一个角度,眯着眼,细心地观察他脖子上的伤痕。手指摸在尸体的身上,是冰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闭着眼,去触摸一条蛇的肌肤。有一点点滑腻,也有一点点粗糙,更多的,是麻苏了指间的寒意。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本应是养家户口的壮年之期,却进了棺材。看他的嘴唇,并不是死人该有的惨白,而是乌黑色,再加上瞳孔凸出,从这两点,略懂中医的张鹤生可以判断出,他是死于急xing心脏病。但偏偏是一个死于心脏病的人,从腮下到颈部的位置,竟有一块巨大的红色撕裂伤,几乎可以说,三分之一的颈部表皮都被某种外力扯下来了,只露出了已经风化的肌rou,中间夹杂着几根紫色的血管,却也是参差不齐,从中间断裂开来。「咦?」张鹤生不解的皱了皱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伤口上。忽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伸出两根手指,在尸体头部下的位置抹了抹,然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味道很臭,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死尸会散发出香气。关键是,这味道中夹杂了一丝重重的血腥味。「杨开,能拿一只手电筒给我吗?」张鹤生头也不抬的说道。「好!」杨开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然后从小组里拿起一只打开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棺材前。当看见那具姿势怪异的死尸时,杨开下意识的要去握枪。「别怕,如果说刚在他没死,那么现在,是真的死了。」张鹤生捻着手中的液体,说道。说是这么说,但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一具僵硬的尸体,伸着同样僵硬的手,斜对着你,两只手还伸出了棺材。换做谁,都得吓出一身冷汗。停了几秒钟,在确定这具尸体,确实如张鹤生所言,没有异动之后。杨开唿出口气,将手电筒jiāo给了张鹤生。「张道长,你是不是有所发现?」杨开觉得,这个曾经的疯子,到了今天,才展现出了他的真正价值。不愧为吃鬼神饭的,这年头,还真是专业人gān专业事。就像华伯涛的科研,陈天顶的盗墓,还有刘雨薇的qing报工作。而自己,却只能带着一帮早已看淡了生死的老兵,过着早上一边吃馒头,一边吃枪子的生活。偶尔捧起几杯烈酒,不醉不归,权当调剂。「发现,不好说。」张鹤生将手电筒的灯光投she进棺材里,似有所思:「不过,这尸体,有点怪。开始我就觉得,这种天气,怎么可能发生尸变?现在,我确定了,这不是简单的尸变,也不是普通的殭尸。」「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殭尸!」张鹤生说完,对杨开打了个招唿,示意他凑近点,看看自己的所指的地方。但现在的杨开却还在为张鹤生刚才的那番话所困扰,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会儿说是殭尸,一会儿又说不是?难道其中另有蹊跷不成?一系列的问号填充在杨开的大脑里,让他有种头痛yu裂的感觉。「都跟你说死透了,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发觉杨开还呆在原地,张鹤生顿时有些不耐烦了。「不是……我……」杨开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是苦笑一声,走过去,蹲在了张鹤生的身旁。看他那焦急的样子,肯定有所进展,杨开心想。「看到他脖子上的创口了吗?」张鹤生淡淡的说道。杨开眼神一变,随即点了点头:「看见了,而且有点触目惊心。」「他是被勐shou咬死的?」杨开觉得,不管身手有多少,只要你是猎人,靠捕获野shou为生,那么终有一天,你会死在野shou的手上。就像柳宗元的《捕蛇者说》那样,这就是这类人的宿命。若是没有这宿命,应该就不会造就出,埋葬了无数猎人尸体的猎人坟了吧?想到这,他不禁摇了摇头。「不是,是死于心脏病。」张鹤生的话,令杨开有些诧异。「那这伤口?」杨开yu言又止。「我检查了,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张鹤生翻弄着死者的头颅,说道:「而且在这棺材里,还有不少风gān的血液。很显然,是这个中年人死后,顺利下葬,结果被什么东西钻进了棺材,咬出了这么大个口子。」「这棺材挺结实的呀?」杨开站起身,四处转了一下。朱红色的棺材,木料还算不薄,杨开并没有发现棺材的四周有任何缺口。张鹤生自然明白杨开的意思,只是伸出手,将中年男人的整个身子拉的坐了起来,然后指了指棺材的底部。手电筒的光晕慢慢变得qiáng烈,就像月光一样流泻在腐朽的木头上。果然,在棺材底部,有一个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孔dong,孔dong的周围并不光滑平整,而且布满了很多撕咬的痕迹,就如狗啃了一般。但很显然,这种老木头,狗可没兴趣去啃。「难道是豺láng?不辞幸苦的从地面向下挖dong,然后挖到棺材底层,一点点的啃开木头,就为了咬这个人一口,然后再钻进dong里,爬回去?」杨开自己都觉得,这个观点站不住脚。「你别忘了,豺láng是吃rou的!」张鹤生冷笑着拍了拍手:「如果是豺láng的话,留在棺材里的,早剩下一堆骨头了,要是饿慌了,我估计连骨头都能嚼碎了吞下去。」「那不是财láng是什么?」杨开愕然。「我怀疑就是那个神秘的跟踪者。」张鹤生面色凝重的说道。「跟踪者?」杨开身子一震,随即又看了看那个不大不小的孔dong,还有死尸脖子上的伤口。「我一直以为,那是个人!」「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那个跟踪者是个人。我只能判断,它的智商很高,懂得进退,懂得一步步的利用某种障眼法,将我们代入它布设的局里。」张鹤生说道:「如果是下棋,我们已经输了。」「智商很高,有多高?」杨开问道,末了还加了句:「和山魈相比。」他想,还是找一个参造物为好,这样能更好的判断出对方的来头。「山魈?」听了杨开的话,张鹤生竟然笑了:「和这个东西相比,山魈的把戏,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什么?」这下,杨开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山魈的声东击西,他是领教过了,一路上,他都在惊嘆着这东西的智商,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现在,张鹤生却告诉他,大家现在遇到的未知物体,比之山魈,要高上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山魈的智商近乎于人。」张鹤生说道:「但这东西的智商,却近乎于妖,或者说,它本来就是妖!」第九十章 猎人坟,夏耕尸(13)「本来就是妖?」如果这句话出自别人口中,杨开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但这句话却是出自张鹤生的口中,而且有大家在猎人坟里的古怪遭遇为证。这样一来,杨开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杨开,你还记得陈老闆讲的那个故事吗?」张鹤生意味深长的说道。「故事。」忽然间,杨开一拍脑袋:「你是说?」「对!」张鹤生点头:「就是那个故事,每逢傍晚时分,狐狸大仙都会来到猎人坟,而每到这个时候,它的四周,都会有yin兵护卫。」不知是有意无意,张鹤生说话时,将yin兵这两个词咬的很重。「难道……难道这具尸体脖颈上的创口,是那只狐狸咬的?」杨开喃喃自语:「但换句话说,它好好地咬死尸一口gān什么呢?这伤口我也看了,只是撕裂伤,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一块rou也没咬下来,就是把动脉都咬断了。」「哼哼!」张鹤生用手电筒照了一照:「小子,仔细看看吧,它可不是为了咬人那么简单。」「那是什么?」杨开讶然道。「你没发现一个关键点吗?」张鹤生用手按了按尸体的皮肤,经他这一按,那一块原本鼓起的皮肤,顿时凹陷了下去,就像肚子里塞得是棉花一般。但等张鹤生再按,就按不下去了,因为下面是风gān的肌rou,还有肋骨。「他的皮肤?」杨开被张鹤生一点,立马醒悟。是啊,一具刚刚下葬的尸体,不可能皮肤会gān瘪的这么厉害,即使是夏天,也没这么快。何况这里时以低温出名的大兴安岭。「你知道为什么吗?」张鹤生笑道。「不知道。」杨开摇头。「因为他在死后,血被吸gān了,而且是……一滴不剩!」张鹤生不yin不阳的说道。「吸血?」杨开胳膊一抖,他忽然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升到顶门。「对,吸血。」张鹤生比划道:「我猜测,尸体在下葬后,那条狐狸在坟墓周围挖了一个长而深的小dong,就跟盗墓贼挖掘古墓是一个模式。然后,在棺材的底部停住,用锋利的爪牙撕开底层,钻入棺材,咬穿死者的颈部动脉开始吸血。这也是棺材底部会残留一些风gān血液的原因,我想,那是狐狸在吸食血液时,流下的。」「可是,它为什么要吸血?」杨开问道。听了他的话,张鹤生摇摇头:「那你为什么要吃饭?」「这……」张鹤生的回答,确实让杨开无言以对。「呵呵,杨开,凡是不要问的太绝对。或许,吸食人血,就是那头老狐狸可以苟延残喘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当然,不排除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这只狐狸,也许只是传说中狐狸大仙的后代,儿子,孙子,曾孙子一辈。」张鹤生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所谓的yin兵……」杨开说道。「所谓的yin兵,我猜测,指的就是这些被吸食了血液的尸体。」张鹤生娓娓道来:「你看见了吗?整个猎人坟虽然险象环生,步步危机。但尸变,却也只发生在咱们四周少有的几处坟地而已,我刚才数了下,大概也就十好几个吧!」「大概也就十好几个……」杨开听到这,差点没流汗。这道士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光一个棺材,都能把大家吓成这样。要是那些闹动静的棺材和坟墓,里面的尸体都出来了,那就真够众人喝一壶的了。不过张鹤生并没有看到杨开发白的脸色,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因此我断定,只有被唿吸吸食过血液的尸体,才会起尸,其他的则不会。而且起尸的原因,似乎和刚才的那阵叫声相关。这应该是那头狐狸丢出去的讯号。正是听见了这声音,那些尸体才会被cao纵,重新变成活死人。傍晚以后,天气就暗了,偶尔有猎人路过,看到这坟地里的qing景,又或者目睹了狐狸和尸体在一块,黑雾缭绕,他们不明就里。自然说是狐狸大仙出巡,yin兵借道了。」「原来如此。」杨开点头:「可那些尸体又没有意识,怎么可能会被叫声cao纵呢?」「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张鹤生捋了捋鬍鬚:「如果这是殭尸的话,或许不会听狐狸摆布,因为殭尸是无意识的。但这不是殭尸,而是夏耕尸,据《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爰有大暑,不可以往,有人无首,cao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夏耕是夏朝最后一任帝王夏桀的部将,负责镇守章山,商汤伐桀时,被砍掉了头,夏耕的灵魂不死,附着在尸体上,成为夏耕尸,他虽然没有脑袋,却依旧手cao戈盾,尽忠职守地护卫巫山。汉代以后,道教统一将无意识的变异尸体,称为殭尸。而有意识,或者可以被邪术cao纵的变异尸体,称为夏耕尸。他们没有高级思维,只凭一些简单反应和本能,比如说,夏耕尸不会说话,膝盖不能弯曲,只是神
第75页 经还能活动而已。我猜测,很可能是狐狸在吸食尸体血液的同时,在尸体里释放了某种毒素,这种东西平时休眠,但在受到狐狸的叫声讯息时,会产生反应,并简单的cao纵尸体还未坏死的神经,使之产生攻击行为。」「这恐怕就是那头狐狸一直跟着我们,并且用障眼法把我们诱骗到这里的原因了。它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于是就想起了这些深埋在huáng土里的虾兵蟹将。」张鹤生说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杨开问道。「先收拾掉那些尸体,不收拾掉那些尸体,那头狡猾的狐狸是不会现身的。它不现身,我就破不了它的障眼法,破不了它的法,咱今晚就得在猎人坟里过夜了。」张鹤生一口说出了因果关系。「可……」杨开面色难堪。「想说什么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张鹤生站起身,细心地观察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躁动。那口剑,紧握的五指再次抓紧,泛着白光的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响。在众人附近,已经隆起了不少土丘,那裂开的土fèng中,甚至有手伸了出来。棺材的敲打声还在继续,有的土丘掀起一半,又陷了下去。但有的棺材fèng隙,却是越来越大,就像这fèng隙里,随时随地都会睁开一双鬼眼般。「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些……那些夏耕尸?」杨开咽了口唾沫,这是人紧张时的本能反应。「你们的子弹不是很厉害吗?很简单,开枪就行了。」张鹤生说道:「我相信,虽然先前那头狐狸被你的枪声惊走,但过一会儿,它一定会再次出现,因为它还要cao纵这些尸体,还有这蛊惑心灵的障眼法。」「到时候,你要在第一时间找到罪魁祸水,杀掉它!」张鹤生咬牙道。「我明白了。」杨开点头。回到队伍里,杨开低头和独眼龙等人吩咐了一下,几个老兵顿时心领神会,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端起枪,准备随时开火。「记住,现在不要害怕,也不要想出路之类的,只管将所有可以看见的,活动的尸体she倒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处理。」张鹤生说完,蹲坐在了地上,将长剑cha在了雪地里,闭上眼睛,竖起双耳,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咔嚓……」裂fèng继续隆起,那只狰狞的手再次升高,瞬间就冒出了整条胳膊。看到这一幕,杨开想也不想的就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只手,右手食指紧紧地扣了下去。「砰!」枪声响起,没有想像中的鲜血四溅,那只手仍旧在我行我素的扭曲着,只是在掌心的位置,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枪眼。枪眼四周的皮肤,朝内凹下去,但却没有流出一点红色的血浆,张鹤生说的没错,这些能动的尸体,全部是被狐狸吸gān了血液,变成的夏耕尸。想到这,杨开再次拉动枪栓,上膛之后,瞄着那只残缺的手掌,补上了三枪,瞬间,这只手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咕……呜……」就在杨开准备再次she击的时候,那种带着召唤般的鬼魅调子又出现了。他试图去寻找具体方位。但这调子却过于变幻莫测,绵柔柔的,就像一片慢慢落下来的羽毛,没有任何着力点。一会儿从左边响起,等杨开端枪的时候,却发现,声音还在响,但已经回dàng在了自己的脑后。「咕……呜……」声音越来越凄凉,就像是一个七旬老汉,眼泪汪汪的在儿女的新坟前,拉着钢锯条。嘶哑,沉闷,钻入骨髓。两朵惨绿色的萤火闪烁在墓碑后,将青石板背面的痕迹,照的时隐时现,无法辨清这始作俑者的面目,只能在偶尔的亮光中,看到它长了一个尖长的嘴巴。「咯吱……」随着这声音的讯号,停靠在huáng土上的三口破烂不堪的棺材,又耐不住寂寞般的摇动起来。这次是左右摇晃,疯也似的摇,激的那本就不结实的薄木板,发出哐当,哐当,不堪重负的巨响。这声音若在白天,却也不算什么。但此刻却是傍晚时分,而且猎人坟本就比外面的雪地黑上了一倍有余。这就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了。「啪……」终于,第一口棺材的侧面木板被顶了出去,第二口棺材直接散了架,只留下了一个木制边框。而第三口棺材打滚般在地上转了个圈,这不转不要紧,一转整个棺材都四分五裂了。未几,三具尸体机械般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每做出一个动作,骨节都响一声,像是动的很艰难。第一具尸体,是一个穿着金钱唐装,带着地主帽,面色青白的老头,他的整个面部皮肤都陷了下去,紧紧的粘附在了骷髅上,要不是五官还在,外加上鼻下的一抹淡淡鬍鬚,杨开真不知道他身前是个人。第九十一章 猎人坟,夏耕尸(14)第二具尸体,是一个穿着土旧皮衣,面容沧桑的男人。看他面颊上那被风霜雕琢过的痕迹,还有手上的老茧,显然是个常年奔波于大兴安岭的猎户,这个猎户的皮肤和先前的尸体一样,都是憋下去的,也是被吸gān了血。第三具尸体,简而言之,是一具残破的尸体,估计在身前死于非命,半条膀子都没了。棉衣棉裤,身上满是血迹。看来是个参农,在进山或者下山的途中,遭到了野shou袭击,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杨开特地观察了一番,无一例外,三具尸体腮帮以下,肩膀以上的位置,都存在着一个直径拳头大小的撕裂伤。他们,都是在死后,被那条狐狸做成了夏耕尸。对于一个已经长眠的人来说,再次活过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再次和家人团聚,妻女相认。但如果这个活,是行尸走rou般的活着,那就真不如继续睡在棺材里了,起码,那里还算是个栖身之所,可现在,他们连栖身之所都没了。「咕……呜……」又是一阵悽厉的鸣叫,这声音就像泡在冰水里,不带有丝毫感qing色彩,只蕴育着那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杀意。众人脚边的泥土,仍旧如沸水般的上下滚动,受到了这尖酸调子的鼓舞,那些尸体的动作更为有力了,片刻,就有一只浑身盖满黏土的尸体硬生生的从gui裂的fèng隙里挤了出来,脑袋一歪,咔嚓一下搭在了肩膀上,再它的后面,是第二具,第三具……「还愣着gān什么,开枪!」看着呆若木ji的几个老兵,杨开吼道。经他这一嗓子,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端起枪,各自找寻着对方,剎那间,就组成了一道密集的枪林弹雨。「砰……」独眼龙拉动狙击步枪,光学瞄具向下一偏,还没等那具穿着金钱唐装的尸体走出一步,高速旋转的子弹就she穿了他的膝盖。膝盖,是人体最坚硬的骨骼之一,但子弹的动能还是将它从中间对穿,击碎,然后四分五裂。按理说,一个人被打中了膝盖,绝对会在瞬间失去平衡,只能跪在地上挨宰,这也是独眼龙的想法,他想,只要一个个的将这些尸体打倒在地,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子弹明明打中了尸体的膝盖,但那具尸体却依旧毫无感觉的行走着。就像那身体不是他的身体,那膝盖,不是他的膝盖。独眼龙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再次拉动枪栓,退出了一发空弹壳,将枪口对准了尸体的另一个膝盖。「砰!……」独眼龙的命中依旧准确无误。但尸体的实际行动,让独眼龙开始觉得,这是不是个梦。是的,他还在动。速度没有加一分,更没有减一分。就仿佛,他就是为你而来。不管你怎么躲,怎么去阻止,到了最后,他都会狠狠地掐中你的脖子,然后分开冰凉的五指,狠狠地刺下去……枪声不断响起,但大家的眼神却不断闪现出失望之色。「指战员,这东西打不死!」石头握着九筒的散弹枪,焦急的喊道,在正前方,有两具爬行的尸体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但他们却还是一步步的朝着圆阵爬来,破碎的下巴,发出低沉而又亢长的喉音。「张道长……」别说其他人了,杨开自己都有一种yu哭无泪的感觉,只能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张鹤生。「杨开,你们不是有那种破坏力很大的子弹吗?」张鹤生说道:「用那种子弹,盯着这些尸体的脑袋打,我相信,只要破坏掉了他们的脑神经,就能切断狐狸的声音控制。」「好!」杨开点头,把手伸到后腰,拔出一个印有骷髅标志的弹夹,顶掉了卡宾枪里的弹夹。「所有人,换达姆弹,石头,你的散弹枪先不要开火,节约子弹。」杨开一口气下了几道命令。「知道了,那我去保护华教授他们。」石头点点头,扣紧了脑袋上的钢盔。然后站在了华伯涛,陈天顶等人旁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匆忙的拉下了滑膛。「妈的,自从来了大兴安岭,就没有一天太平的。」看着自己裹满了白布的手,九筒骂道。「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声嘆息传来。九筒惊讶的转过身,发现说话的,竟是华伯涛。「华教授,你清醒了?」九筒问道。「我早清醒了,嘘,小声点。」华伯涛警惕的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华教授,你这……」九筒闻言,立刻捂住了嘴。「别慌,我觉得这些尸体的復活,和那时有时无的叫声相关。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尝试着分辨叫声的方向,但很可惜,这东西很jing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声音也空幻的很,不过还要,我已经有些摸得清它的套路了,等再叫一次,就能计算出它的活动路线。」华伯涛说道。「活动路线?」九筒不明就里。「是的,这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它的活动路线是固定的,它每叫一声,都会换到下一个地方,依次循环,当绕满一个圈后,又会回到第一声鸣叫时的地方,继续重复。」华伯涛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九筒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拿了根小树枝,而华伯涛脚下的雪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写满了方位坐标,还有简要地图轮廓。「那行,我这就去告诉指战员。」九筒虽然吊儿郎当,但也是个有见识,识大体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教导队了。听了华伯涛的一番陈词,他立马明白,这个消息对整个小组的重要xing,于是站起身,就要喊杨开。「记住,she人先she马,擒贼先擒王。但在此之前,不要打糙惊蛇。」华伯涛叮嘱道。「好,我明白了。」九筒一喜,小跑着走向了杨开,在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杨开又叫来张鹤生,重复了一下九筒的话,二人顿时有了定计。「希望老教授的分析是对的。」想到这,杨开端起卡宾枪,对着一具尸体的头部就是一枪。「砰……!」铅芯的达姆弹在接触到尸体面颊时,就已经开了花,然后从中间向两边不断炸裂,瞬间,就吞噬掉了尸体的五官,将他的整张脸撕出了一个噁心的口子。「砰……!」
第76页 杨开枪口上抬,食指压下,一连发she了三枚子弹,要知道,短距离内,只要被达姆弹she中,几乎都是必死的,何况是连续三枪?这次,子弹she中的不是面颊,而是额头,杨开明白,先前的子弹打偏了,现在的位置,才能真正破坏掉这傢伙的脑神经。四散而飞的颅骨碎片,伴随着一些huáng白色的果冻状物体摔在了地上,三枚达姆弹的战果就是,这具尸体被彻底砸碎了天灵骨。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天灵骨了,鼻子以上的位置,全部消失殆尽,中规中矩的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啪!」尸体终于失去了生机,无力的摔在了雪地里,就像是一个用光了电的儿童玩具。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再动了,就连临死前,本能的肢体痉挛都没有。因为他本就是个死人。杨开的这四声枪响,无疑将大家从低谷中拯救了出来,很快,独眼龙就将换装了达姆弹的狙击步枪锁住了那个被打穿了膝盖的唐装尸体。当子弹击碎尸体脑袋的剎那,尸体立马栽倒,连喉音都没能发出一声。「张道长,你说那只狐狸,会不会再出现?」看着周围的尸体接二连三的被剿灭,杨开的jing神终于松懈了下来,后退几步,问起张鹤生来。卡宾枪的枪管,犹自冒着青烟。「放一百个心吧!它一定会出现。」张鹤生肯定的说道。「为什么?」杨开不解:「你不是说它很聪明吗?知道了我们的手段,还会以身犯险?」第九十二章 猎人坟,夏耕尸(15)杨开的问题,不无道理。这种矛盾关系,前思后想,是琢磨不透的。「哼……」张鹤生冷笑:「杨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我们来的时候,是几月?」张鹤生抛出了一个问题。「七月呀!」杨开答道。「每年六七两个月份,因为山风唿啸,大雪无常,所以都是大兴安岭的封山期,这期间,不但路人过不去,就连那些参农,猎户都不得不躲在家里抱老婆,摸孩子。你说这吸食人血的狐狸上哪儿去找食物?」说到这,张鹤生眉头一皱:「更何况,看到九个大活人,它捨得放我们走吗?」「看来它是跟定我们了。」杨开漠然。「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用障眼法,将我们诱骗到这个地方了。」张鹤生嘆了口气。「咕……呜……」就在这个时候,那消停了一段时间的鸣叫復又响起。像是在怨怒,又像是在愤恨。声音的腔调比之原先,加重了三四分。但很显然,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因为出来的尸体,已经被杨开等人清剿的差不多了。还剩下几个没钻出来的,也不过是星星之火,难以燎原。「三点钟方向,斜十五度,逆风。」华伯涛竖着耳朵,闭上眼,喃喃自语,然后拿起手中的树枝,将雪地上的算式图案,缺失的角补齐。此刻,这只狐狸,从头到末,在猎人坟的整个活动路线,已经歷歷在目了。「杨开,听着,这一声已经晚了,当下一声响起的时候,你什么也不用管,对着我手指向的那边,对!就是那处墓碑周围,开枪!」华伯涛急匆匆的说道。「石头,散弹枪!」杨开粗略的估算了一个华伯涛所指位置的距离,距离并不算远,但因为有了墓碑的阻隔,能不能打中那只狐狸,还真是个未知数。所幸,小组里还有把散弹枪可用,这种枪可是面杀伤的武器,就算你技高一筹,躲在墓碑后面不出来,这些呈网状分部的小弹丸,也会有一部分绕过墓碑,继续杀伤敌人。「给你!」石头伸手,将散弹枪抛了过来。杨开微微一笑,接到了怀里,端起枪,将枪托顶在了肩膀上,此刻,他的jing神已经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杨开相信,只要那东西再敢叫一声,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让它好看。「啪……」泥土翻开,fèng隙里又钻出了一具尸体,只不过他还未露出整个身子,就被几把枪同时瞄准,打成了马蜂窝。张鹤生则从怀里掏出三把杏huáng色的小旗,cha在身旁,剑尖斜指,在雪地上写下了一连串的符咒纹路。「干……坤……坎……离……兑……」他一边走出步伐,一边念念有词。瞬息之间,那三把笔直竖立的小旗,竟在没人抓拿的qing况下,齐齐朝着中心的位置倾斜开来,就像是在点头一般。夏耕尸已成穷弩之末,不成大患。张鹤生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那头狐狸现身后,破了它的障眼法。「咕……呜……」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这冤魂不散的声音,第六次出现了!看来,即使自己的『yin兵』全军覆没,这只狐狸还是没有放过众人的意思。两朵惨绿色的火苗,如火柴头的焰心般在墓碑后亮起。亮光由小变大,渐渐变成了桌球大小,就好像有东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它的笑,依旧肆无忌惮。是啊,即使解决了那些尸体又能如何,只要自己还在,那些可恶的傢伙依旧要死无葬身之地,它要接二连三的吸gān他们的血,一个不留。不过下一秒,这藏在墓碑后的东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一声震耳yu聋的枪响,如惊雷般掩盖住了那死了爹般的叫唤。「轰……」杨开的身子一阵踉跄,要不是早有准备,这会儿肯定会被散弹枪的后坐力震的一屁股摔在地上。黑黝黝的枪口,烟气腾腾,仿佛是有人在吸着一根巨大的香菸。但这香菸的料儿,却不是烟糙,而是火药。「啪……啪……啪……」数以百计的弹丸,带着撕裂风声的唿啸,如张开的巨网般罩向了那面墓碑。当先一批子弹剎那间就将墓碑打出了一道道纵横jiāo错的裂纹,裂纹之中,钉满了星星点点的小孔。第二批子弹则绕过墓碑,如尖刀般从两边cha了下去,she的碎雪泥土,到处飞溅。「打中了吗?」杨开一愣,然后拉了下滑膛,小跑着沖向了那面láng藉的墓碑。不得不说,散弹枪的威力很大。经过一轮子弹的洗礼,轻轻一碰,这面墓碑就摧枯拉朽般的整个儿倒在了雪地里。「怎么样?」紧跟过来的张鹤生问道。「打中了,但似乎跑了。」杨开说着,指了指墓碑后的一滩血渍,在白色的雪地里,这滩血显得出奇的醒目,血液里,还有几抹深huáng色的绒毛。绒毛捏在手里,暖暖的感觉,还带有一丝残余的体温在里面。「我就知道,不会轻而易举的把这个傢伙送上西天!」张鹤生丢掉了手里的绒毛。「唉!就差一点。」杨开有些懊悔,如果当时自己速度再快一点,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qing况了。「杨开,你已经很不错了。」张鹤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凡事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说到这,他扬了扬眉毛:「更何况,这一回合,咱们也算是胜利了。起码可以尽快走出这猎人坟了。」张鹤生喃喃。「张道长,那就是有办法了?」杨开眼睛一亮。「是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东风到了,咱们也该顺着这东风,去野猪林吃一顿蛇rou了。」说完,张鹤生摸了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将后背丢给了杨开,自顾自的走向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在那里,三把杏huáng色的小旗迎风飘舞。张鹤生捋了捋黑须,右手屈指成剑,在空中虚画几道:「三官在位,诸邪退避,疾!」剎那间,三把小旗全部燃烧了起来,升腾出缕缕红色的火焰,奇怪的是,围绕在猎人坟四周的这团黑雾也慢慢地淡薄,从中间向两边退开。而覆盖在墓碑上的yin影,也像冰雪融化般的抽离而去。「大功告成,现在你们可以按照华教授的办法,沿着直线,靠辨别墓碑上的名字,寻找出路了。」张鹤生笑着拍了拍手。他的脚边,三把小旗已经烧成了灰烬。「这……这就好了?」杨开原以为,张鹤生如此布置,需要花费好一番功夫。「是啊,这就好了。」张鹤生点头:「一旦破了那狐狸的障眼法,就是这么简单。不信,你再去看看那墓碑上的名字。」张鹤生的话还未说完,杨开就迫不及待的背着枪,找到了最近一处青石碑。「简……玉……郎……之墓」他喃喃读道。看到这一幕,杨开顿时欣喜若狂,又凑到了另一处墓碑旁边。「简……明……凡……之墓」「正常了!」他高声喊道。刚才瞧见杨开又去认墓碑上的名字,众人都把心提到了嗓门眼。毕竟,钱家财三个字给大家的震撼太大了。这心理yin影,一时半会还真去不掉。「哈哈,好,好。」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陈老闆,先前的事,对不起了。」华伯涛朝陈天顶拱了拱手。「没事,没事,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陈天顶笑着回礼。「唉!」华伯涛嘆了口气:「一直以来,是我刚愎自用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qing,它们,正等待着我去探索,发现,解答。」「两位,赶紧带路吧!」杨开双手环胸:「难道还要在这里谦虚一辈子?要知道,这里可是猎人坟。」说实话,他们关系融洽,是杨开很愿意看到的。因为他需要的小组,是团结的小组,而不是一盘散沙。破掉了障眼法之后,华伯涛定点记录的方法还是颇为奏效的,陈天顶拿着地图,华伯涛跟在后面,杨开记录名字,估摸着一刻钟的功夫,众人就顺利的走出了猎人坟。此时已近夜幕,天空中甚至出现了几颗星星。野猪林并不远,若不然,陈天顶也不会将宿营点选在这里。不过在扎营时,陈天顶还是说了句小心。但只要不走出营地范围,就不会出事。取出固体燃料,点好篝火之后,大家一边剥蛇皮,一边拣柴禾,树林里有了欢声笑语。眼前有粮,心里不慌,人人都知道,蛇rou可是一味难得吃到的山珍美味,特别是这么粗的大白蚺,不到这穷山恶水里来,是见不到的,更不用说是吃白蚺rou了。「把蛇rou煮着吃吧,不但滋补,而且鲜美。」九筒刮着鳞片说道,他想影响大家的口味,好让众人都同意煮着吃。「烤着吃香,还是烤着吃吧!」陈天顶眯起了小眼,他也想影响大家的口味,说着话的时候,好像那香味就到鼻子里了。由他开头,众人迅速形成两派,一个煮派,一个烤派,争得不可开jiāo。只有赵勇德一个人不言不语地坐在一边,他既不是煮派,也不是烤派。「叫花子争空桶,等下一个人一根,管你是煮是烤,不如省些力气,明天好赶路。」杨开一番话,让争吵的双方,顿时成了斗败的公ji。此时,蛇已经剐好。几个人把它捧在手里,象捧着一堆宝贝。陈天顶握着yin阳钺,手里还拿根当捲尺用的棍子,一整块蛇rou,粗粗细细,长长短短,刚好分成九截,一人一截。火生起来了,有人抽出匕首,穿了蛇rou到火上去烤,不一会,就有香味瀰漫开来。刚才争着要煮着吃的人,这会也不说话了,纷纷学着去烤。
第77页 一没锅二没水,你怎么去煮啊,就算头上戴了钢盔的可以拿来当锅用,如此大块,你能塞得下吗?分开煮,你得煮到何年何月?再说,没有调料,就一顿瞎煮,鬼知道鲜不鲜。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森林里蝇虫乱舞,yin风阵阵,远处,有野shou的嚎叫,有飢肠辘辘的豺láng在游dàng,白头雕在树上,时不时发出三两声怪叫,听的人毛骨悚然。「怎么,不煮着吃了?」陈天顶瞥了眼九筒,笑意顿生。九筒脸一红,讪讪地笑了笑说;「真的,烤着吃也不错。」「嘿嘿,我看你是没有胆子去找些起鲜的蘑菇吧!」陈天顶捅到了他的痛处。「你他妈的你敢去,你找了蘑菇来,老子这截蛇rou就归你。」九筒恼羞成怒。要知道,自从来到这鬼地方,最难找的就是食物,这截蛇rou,起码够一个人活一天命的,有热腾腾的食物,谁愿意吃罐头?可见,陈天顶确实是把他惹火了。第九十三章 猎人坟,夏耕尸(16)陈天顶噎住了。野猪林是什么地方,顾名思义,就是野猪群出没无常的蛮荒之地。千年古树遮天蔽日,百年老藤纵横无忌,漫漫荒糙撩人肌肤。这里面毒虫野花害人,冰雪瘴癧夺命,而且让人防不胜防。还有那些毫不起眼的吸血蚂蟥,能在一夜之间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堆白骨,漫天白雪瞬间就能把你掩埋掉。大树下开着一朵艷丽的野花,有人跑去採摘,却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而那朵野花却还在yin险地盛开着,野花前面是一个被锯齿形绿叶掩盖的陷阱。林间有一团白色的雾气在飘逸,人走过去,刚沾上雾气,便永远也站不起来,这是一团凝聚了千年的瘴癧之气。有人口渴,便要去雪深的地方,找些洁净的白雪下肚,谁知道雪还没有抓到,却已经拔不出双脚,越陷越深,及至没顶。因此,不说陈天顶手里有没有武器。就是给他一百个豹子胆,他也不敢深更半夜的跑进野猪林采蘑菇,更不用说只给他一截蛇rou了。「你们都肚子饱是不是,也不分什么时候,还拼命抬槓,我说,明天你俩打头阵,为全组开路怎么样?」杨开泼了记冷水。九筒这厮,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整出个事儿来,即使现在包成了半个残废。听见杨开这样说,陈天顶和九筒也就不说话了,都正儿八经地烤起了蛇rou。烤蛇rou要不停地转动方向,这样才能受热均匀。否则会生熟不均,味道更是差远了,一面煳了,而另一面却还是生的。「老赵,怎么不吃点,肚子不饿吗?」杨开见赵勇德一个人坐在一旁,既不烤蛇rou,也闷声不响,就关心地问道。「俺怕蛇,不敢吃。」赵勇德如实答道。「蛇都砍成十多截咧,还怕啥?」九筒学着赵勇德的东北话说道。「俺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一年,在家乡的时候,俺被毒蛇咬了一口,全身肿得像包子,俺爹俺娘为了俺,把家里的东西全卖光咧,才把俺的病治好,而家里却啥都没咧,俺这才跑出来当兵的,所以咧,俺就是饿死,也不敢吃蛇rou。」赵勇德回忆起了在家乡时的往事。「呵呵!呵呵!」听了赵勇德的话,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赵勇德!」杨开突然喊了一声,喊声威武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到!」赵勇德本能地应了一声。「现在jiāo给你一个任务。」「一定完成。」「把蛇rou穿到匕首上,伸到火里去烤,烤熟后吃掉,完不成任务,自己滚回重庆当炊事员。」「是!」赵勇德bào应一声。听见这一问一答,其他人一个个都用手捂住嘴巴,以防笑出声来。几寸长的一截蛇rou,放在树叶上,在火光映照下,发出白惨惨,冷森森的光来。这对于把蛇怕到了骨子里的赵勇德来说,无异于鬼魅之眼。赵勇德一手拿匕首,一手伸出去拿蛇rou,还离着几寸远,又勐地把手缩了回来,那神qing,好像这截蛇rou还会咬人似地。「你不吃它就会饿死,你怕蛇还是怕死,如果想活下去,就勇敢些,把它当是一个日本鬼子,对,伸出手去,掐住它的脖子,掐死它。」九筒在一旁鼓励着。赵勇德勐地眼睛一闭,毫不犹豫地一伸手,就掐住了蛇rou一端,飞快地往匕首上一cha,伸到火里。这才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使命一般。杨开也松了口气,他不愿意有人非战而死,他要把全组人一个不漏地带到北纬37度区,再一个不漏的带回重庆。「好,好样的!」旁边有人在为赵勇德喝彩。「不是俺好样的,而是俺的肚子不听话,我管不住,嘿嘿。」赵勇德说完,咧嘴憨厚地一笑,一丝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吃吧,吃吧,我看着你吃。」杨开咬了口手里的蛇rou说道,或许是烤的时间太久了,这rou吃在嘴里很糙,远没有陈天顶形容的那么细嫩可口。但所幸,牙齿动几下,发现还是挺有嚼头的,起码比那冻成砖头似的罐头,好上十倍百倍。等匕首上的蛇rou烤的差不多了,赵勇德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匕首从篝火里收回来。先把刀尖上的rou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后闭上眼,鼓起腮帮子,用手轻轻地撕下一小块来,试探xing的塞进了嘴里。瞧他那模样,就跟在喝毒药一般。杨开能看出来,他还是有点缩手缩脚。从小到大对蛇的畏惧,不是一句话,一个命令就能完全克服的。「怎么样,老赵。味道还不错吧?」在赵勇德嚼了几口后,杨开似笑非笑的问道。「哎呦,我还没吃出味道来。」赵勇德说罢,又撕了一块塞进了嘴里,这次,他的动作明显要比上次利索的多。「不错咧,挺好吃的,有点像牛rougān,就是以前咱们军长吃的那个德国口粮。当时我陪军长喝酒,他还分了点给我,味道gān,吃着硬,但回味无穷,一股子作料味。」赵勇德眯着眼回忆道。「呵呵,你小子不错,还知道比喻了。那就吃饱,吃好。」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里剩下的半块蛇rou递了过去,他知道,这个东北汉子的食量惊人,那一点点蛇rou,是完全填不饱肚子的。「谢谢,不过……不过俺不能要,俺觉得不好意思。」赵勇德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就要去接,但手伸到半途还是缩了回来。「放心,我不爱吃这个,何况半块就已经够了。」杨开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微微一笑,qiáng塞进了赵勇德的手里:「外面的皮烤的有点焦,你吃里面的rou,就当牛rougān吃。」「嗯,那我就吃了。」赵勇德看了看怀里的蛇rou,嘴一张,就大口吞咽起来,看他吃饭的样子还真带劲,要是小组里谁食yu不振,跟赵勇德呆在一起,不出一个月,也会变成个白胖子。吃着可口的食物,烘着温暖的篝火,众人身上的寒意不出半个小时就一扫而空。杨开的手不停翻转,在幽蓝色的火焰上,蒸发着手套上的水汽,晚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独眼龙和石头一起在帐篷四周打下了几个小木桩,栓上绳子用以加固帐篷。陈天顶则乐呵呵的用手指在大腿上敲着节拍,哼唱着那首《兰花花》的小调,起初众人还听得有滋有味,但到了最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自始自终,陈天顶都是无限循环的哼着这同一首曲子。最后有人去问,陈天顶才透了底子,原来,他不是个喜欢音乐的人,这辈子会唱的,也就这一首民谣而已。就连这首民谣,也是七年前在大兴安岭,那几个同伴们教的。今天他哼起这首歌,只不过是为了纪念一些事,一群人……七年前,大兴安岭。七年前,那十一个热血男儿。七年前,同伴们一个个倒在了路上。七年前,他吃着兄弟们的rou,举步维艰的走出了这死亡之地。唱着唱着,陈天顶就已老泪纵横。是啊,有时候歌曲是承载思念的最好媒介。有些人唱歌不是为了消遣时光,而是为了想起过去那最美好的回忆。到了最后,架设好绳索的独眼龙,石头等人也被陈天顶朴素,却又真挚的唱腔所感染,围成一团,跟着唱了起来。「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正月里,那个那个说媒,二月里订,三月里jiāo大钱,四月里迎。」「三班子,那个chui来,两班子打,撇下我的qing哥哥,抬进了周家……」手錶上的指针才停在八点的位置,但暮色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一阵阵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树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勐qiáng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野猪林的每一条岔道上漫捲着,奔突着……第九十四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陈老闆,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多少路了?」杨开将刚刚折下的树枝添进篝火里,一边用四棱刺拨着火苗,一边问道。「容我看看。」陈天顶从怀里掏出地图,慢慢的用手舒平上面的褶皱。而后,一双jing明的老眼便盯在上面不动了。半晌,他淡淡的嘆了口气:「已经快到大兴安岭的中心地带了,按照总行程来说,走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杨开翘起了嘴角,自言自语道:「听了这个概念词,一方面感觉过得很快,一方面,却又感觉过得很慢。」「岂止是慢,简直是九死一生!」九筒翘着二郎腿,拿起一根牙籤,剔着牙fèng里的碎rou,颳了两下后,呸的一口吐出了浓痰。「从上山到现在,深雪区,山魈,那白什么,反正就是条大蛇,还有猎人坟里的殭尸。你们说,每天消停过吗?」九筒摊开手,yu哭无泪,随即揽住了杨开的脖子。「指战员,以前在教导队的时候,我成天抱怨这生活太平淡,不够激qing。现在老天爷开眼,终于让这小日子过得不平淡了。但……但这他妈也激qing过了头吧?」九筒埋怨道:「打个比方,就像这逛窑子一样,第一晚玩两个年轻娘们,咱yu仙yu死。要是第二晚,第三晚都这样,谁受得了呀?保不准一个礼拜,就得自己把自己给玩死。要不那段子里怎么写,歷朝歷代的皇帝都那么短命呢?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渍渍,yu求不满呀!」他一个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全然不顾旁边的刘雨薇已经羞红了脸,嗔怒的埋下了小脑袋。「九筒,适可而止就行了。」杨开横了他一眼:「没看见小组里还有位女同志吗?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指战员,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九筒哭丧着脸说道。「打比方也不行。」杨开别过了脸:「我继续和陈老闆,华教授商议路线问题,你一边凉快去。」「切,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九筒砸了咂嘴,嘀咕着搬了块石头,挪到赵勇德身边去了,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声音压得很低,但时不时爆发出阵阵yin邪的笑声,偏生赵勇德这厮是个脑袋简单的傢伙,一根筋,对九筒的话信以为真,偶尔大笑之余,还回过头来看看刘雨薇,然后悄悄地对杨开竖竖大拇指。
第78页 不用说,看到这一幕,鬼都知道九筒在捣鼓些什么了。眼不见心为净,杨开心知肚明,却也落个清净。反正他知道,等大家回去,刘雨薇肯定会跟这个多嘴男人狠狠算一帐。别忘了人家丫头是靠什么起家的,到时候看见军统大牢里那琳琅满目的刑具,他就知道什么叫yu仙yu死了。「陈老闆,咱们来规划下明天的事qing吧!」杨开收起心思,把目光转回了地图。「好,杨开,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陈天顶伸手指了指地图右下方一个点:「你看,这里就是咱们现在的方位野猪林。想进入大兴安岭的中心地带,我盘算了一下,总共有三条路。第一条路是山里的参农们开闢的,一般说,珍贵的人参和糙药,通常生长在险峻的地方,所以那里道路狭窄,而且还要爬山崖,山崖下就是万丈深渊,手上功夫不行的,根本过不去,风险太大,所以我就直接忽略了。第二条路是穿过雪láng湖,再经过一段平坦的路段,就能到达。但雪láng湖终日冰封,酷寒无比,而且整个湖面都徘徊着成百上千的láng群,咱们这一过去,一个闪失,还不够人家塞牙fèng的。所以第二条路也忽略了。咱们明天要走的,就是这第三条路!」说到这,陈天顶手指打了个响指,指向了雪láng湖标记图案下,一条不起眼的红线。「这条路是我七年前走过的,大兴安岭不是地质变化显着地地方,所以我能确保它还存在,也能确保它的安全xing。」陈天顶说道:「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这条路很太平,而且可以避开雪láng湖这个可怕的地方,直接到达第三个关卡:戈达拉林,也就是先前我提及的鬼火场。」「不过据说,在雪láng湖附近都有小股流窜的láng群,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上天保佑,希望不会遇到那些可怕的傢伙。」陈天顶双手握拳,连连祷告,表qing诚恳至极。「陈老闆,你就这么怕雪láng?」杨开有些不可置信,但鑑于陈天顶说话的应验程度,他还是决定再摸摸底。「即便有小股的láng群,你觉得我们这几个老兵,这些号美式装备,就歼灭不了它们?」杨开问道。若是千八百匹láng,那没话说。只是分开来的小小láng群,杨开举得自己还是有这份自信的。「我不是怕雪láng,而是这帮雪láng,对于人类,有着一种执着的怨恨。你敢跟我打个赌吗?即使是只有十匹láng的小股láng群,在见到我们后,也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直到战至最后一匹láng。因为它们的目的不是吃我们,而是单纯的把我们撕成碎片。」陈天顶说道。「为什么?」杨开愕然,他实在搞不懂,雪láng为什么会和人类有着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要问原因,那就得从十年前说起了。」陈天顶娓娓道来:「这雪láng湖,是雪láng赖以生存之地,也是雪láng们的大本营。其实,一只雪láng的战斗力并不惊人,随便拉一只棕熊来,都能随手拍死几只。但你知道为什么这雪láng会成为大兴安岭上真正的动物霸主吗?」陈天顶起了个悬念。「不知道。」杨开迷惑的摇了摇头。「很简单,两个字:团结。」陈天顶斩钉截铁:「他们的团队jing神是其他动物种族,乃至我们人类都无法理解的,在进攻时,它们懂得齐头并尽。在分配食物时,它们懂得一个个的来,平均分配,甚至连láng群里的小láng崽,还有老年的láng都有一份不多不少的食物。它们更懂得復仇的jing神,一旦你杀害的它的同伴,其他的láng,会不惜一切代价和你誓死周旋,即使敌众我寡,即使身陷重围,它们绝不会丢下同伴,怯战而逃。所以,这也是不少民族,包括突厥,崇敬láng的原因之一。这是láng之图腾,也是láng之信仰。它们是为信仰而活的动物。」第九十五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不,不是。是因为一件事,十年前的那件事。」陈天顶摇了摇头:「先开始,大兴安岭的三个村落的猎户和雪láng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彼此都有忌惮,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一个落单的猎户死在了雪láng湖。猎户的尸体被抬回山下后,根据三家族长的指导意见,决定动员三百余名猎人对雪láng湖发动一场袭击,试图消灭雪láng一族,因为他们觉得,现在的雪láng已经开始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了,这个猎户就是例子,如果再不动手,肯定会悔之晚矣。战斗的结果是,除少量幼年雪láng逃脱外,这些猎人全歼了雪láng湖的láng群,但自己却也损失惨重,三个村落失去了超过五十名成年男xing,一时间,猎人坟里全是招魂幡和纸钱,那一夜,也不知道又多少孩子没了爸爸,女人没了丈夫。所以这雪láng湖还有个名字,那就是断头湖!最后大家才知道,先前死得猎户原来是受到了外地商人的蛊惑,想要猎杀雪láng,获得它们的毛皮才遭到雪láng反击的。虽然三位族长后悔不已,但事qing已经发生了,原本平衡的局面也就打破了,自此,两边就结了梁子,不是láng杀死人,就是人杀死láng,没有第三种结果。」 「唉!原来事qing是这样。」听了陈天顶的故事,杨开感嘆不已。发生了这样事,那些雪láng若是还和人类和平共处,那才奇了怪了。 或许,它们早已视人类为魔鬼了吧? 但想起那些死于雪láng锋利牙齿下的猎户和路人,杨开又收起了这份同qing心。也许,魔鬼这个词,láng和人类用来互相形容对方,都是很合适的。 「所以我最惧怕的,莫过于咱们杀死了一只láng,其他láng会拼死反扑,而它们的láng嚎,又会引来越来越多的同类。试问,你能杀死一只,十只,但能杀死一百只,一千只吗?」陈天顶说道。 「它们可不是山魈,它们的团结,坚如铁板。」陈天顶补充了一句。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杨开点点头,沉吟片刻,他想起了华伯涛这个古生物学泰斗来。 「华教授,你能给大家分析一下,这雪láng的习xing吗?」杨开问道:「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一行人,很少有和láng打过jiāo道的,我想,有必要补习一下知识。」 「你说的很有道理,来,大家都靠近点,听听华老的讲解吧,毕竟,这雪láng,很有可能就是咱们下一个劲敌呀!」陈天顶招唿道,顿时,个忙个的众人都搬着石头,走在了篝火旁,静静的等待着华伯涛的发言。 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微微一笑,也不惊慌,略一思考后,就开了口:「首先,láng的外形和猎犬相似,但吻略尖长,长着四十二颗牙。láng有五种牙齿,分别为门牙、犬齿、前臼齿、裂齿和臼齿。其中,犬齿有四个,上下各两个,足以刺破猎物的皮以造成巨大的伤害。裂齿也有四个,是臼齿分化出来的,这也是食rou类的特点,裂齿用于将rou撕碎。而十二颗门牙则比较小,用于咬住东西。」 「野láng的毛色棕灰,雪láng的毛色棕中带白。既耐热,又不畏严寒,其栖息范围广,适应xingqiáng,凡山地、林区、糙原、荒漠、半沙漠以至冻原均有láng群生存,通常在夜间活动。láng的嗅觉敏锐,听觉良好。xing残忍而机警,极善奔跑,常採用穷追方式获得猎物。主要以鹿类、羚羊、兔等为食,有时亦吃昆虫、野果或盗食猪、羊等。」 「láng过着群居生活,一般七匹为一群,每一匹都要为群体的繁荣与发展承担一份责任。因此也如陈老闆先前所说,是最有秩序和纪律的动物之一。表现出了qiáng烈的团队jing神。为了生存,láng一直淡然处之,不参与无谓的纷争与冲突。 「这里要纠正一点,láng并非如民间故事里所说的忘恩负义之徒,白眼láng的说法更不属实。相反,láng还是一种极重恩惠的感qing动物,对它有过帮助的人和动物,它甚至不惜以死相报。但这也造就了它们嫉恶如仇的心态,所以,一旦惹恼了láng群,或者和láng群结下了仇怨,你就得接受随时随地被láng群追踪,袭击,直到杀死的现实。」说到这,华伯涛嘆了口气。 看得出来,他已经对于雪láng湖之行,有了分隐忧。 「华教授,你的意思是?」杨开消化着华伯涛的介绍,问道。 「这种动物是天生的死缠烂打,所以还是少惹为妙。」华伯涛说道:「陈老闆说的我非常贊成,那就是绕道而行,而且我建议咱们最好在白天,还是láng群出没不频繁的时间段出发,这样会更好的规避这些雪láng。」 「但……万一……我只说万一,我们遇到了一只láng,或者一个láng群,应该怎么办?」杨开问道。 「这个问题……」华伯涛摸了摸下巴,随即摇了摇头:「我需要思考下,现在的我,很难给出准确的答覆。」 「华老,不用思考了,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陈天顶摘下自己的小皮帽,抖了抖上面的积雪,苦笑道。 「如果遇到了雪láng,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它们。而且只能靠双手和冷兵器,切忌用枪,因为雪láng群对于枪声特别敏感,也特别仇恨,一旦它们听见了枪响,会不顾一切的朝着开枪的地方扑来。到时候,哼哼,你们八个人,就得跟着我陈天顶,去陪先前葬身在大兴安岭的十位老兄弟了。」陈天顶说道。 「冷兵器?」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不禁用手摸了摸王亚樵送给自己的四棱刺,那把叫做黑风的匕首。 他自己是威廉教官的得意门生,jing擅于刺杀术。只要发挥正常,杨开相信自己可以从容的对付四头以上的成年雪láng。第九十六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3)张鹤生是道教高人,又曾用技击击败过中央国术馆馆长‘剑仙’李景林,‘枪王之王’王亚樵。而且根据在猎人坟的观察,杨开发现张鹤生还会使用一种快速激发人体潜力的道术,如果使用这种道术的话,他感觉,张鹤生甚至可以单人匹敌十头以上成年雪láng的联合攻击。 独眼龙同为威廉门下,战斗力自然不容小窥。但赵勇德,九筒,石头等人却就差远了,毕竟,他们只能算得上是jing锐军人,而不是王牌军人。剩下的人在不用枪的qing况下是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 所以,杨开估计,如果只是恰巧遇到了一个láng群以下的数量,单凭他,独眼龙,张鹤生三人,是完全可以快速清场的,但如果láng群数目扩大化,超过了十只,还不允许用枪,结果可就悬了。 “对,只能用冷兵器。”陈天顶戴回了帽子:“我们的人,还不能全部投入战斗,必须要留下至少两三个保护其他人。要知道,这láng群,可是特别喜欢乘虚而入的,只要被它们乘虚而入,咱们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呵呵,陈老闆,看你说的。就好像那雪láng,今天晚上就要来找我们麻烦一样。我九筒见过的胆小怕事之人并不多,但你是其中之一。”九筒调侃道。
第79页 “九筒,嘴又痒了是不是?”杨开横了他一眼:“要是痒了,待会换药的时候,叫刘小姐给你把嘴fèng上,那大家往后的日子就清净了。” “再说了,陈老闆说的哪里不对?未雨绸缪,从来都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损失。”杨开说道。 “九筒兄弟,我不否认自己胆小。但这个世界上,只有胆小的人,才能活得久。在面对真正危险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瞻前顾后,杞人忧天,这些胆小之人的缺点,会变成他们的优点。毕竟,算透了一切兇险,再小心翼翼的前进,总比啥也不管,迎头而上的莽汉qiáng得多。”陈天顶笑道:“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很多人,死就死在了一个‘胆大’上。” 听了陈天顶的话,华伯涛连连点头:“陈老闆不愧为江湖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呀!” “嘿嘿,说是江湖,实为糙莽,华教授你可高看我了。”陈天顶缩了缩脑袋,把手蜷曲在了长长的袖筒里:“我那几招摸金校尉的小手段,比您这满肚子的书生气可差远了。” “说实话,咱们两位,包括在座的其他人,都是小组内不可缺少的元素。不是有那么一句成语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华伯涛摇了摇头,说道。 “华老,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呀!”陈天顶笑道,笑得有些诧异。 他没闹明白,前一脚华伯涛还在猎人坟里和他死磕,为什么后一脚来到野猪林吃完饭就服软了,而且这态度,明显要温和的多。 “没有,没有。”华伯涛摇了摇手:“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qing罢了。就像出猎人坟的时候,我和你说的。我一直坚定地站在科学的这一边,一旦有人反对,或者提出迷信的东西,我都会去不容置疑的打倒,批判。但其实,我并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错的彻头彻尾。因为对现有科学理论的掌握,使我刚愎自用,使我看不惯所有自己解释不了的东西,殊不知,过度的相信科学,才是真正的迷信。” 说到这,他诚恳的道:“谢谢陈老闆,也谢谢张道长,谢谢你们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咱们呀,以后jing诚团结才是正途。”一旁的杨开笑着取下了自己的头盔,又把独眼龙,九筒,石头的头盔一併拽了下来。 “先前吃了一顿烤蛇rou,想必大家都有些渴了吧?总是吃雪伤肠胃,咱们融化点雪,喝口热乎的开水怎么样?正好也让华教授和陈老闆摈弃前嫌,以水代酒,喝一杯。” “这个主意好!”赵勇德第一个拍起手来:“虽然烤着火,但我还是觉得肚子里冷冰冰的呢。而且蛇rou吃多了,嘴巴也gān,陈老闆,你那作料太咸了,杨开你那块蛇rou烤的也太煳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嘴挑。”陈天顶说道:“我这作料要是在外面,几块钱就能买上一堆。但在这大兴安岭,可是数一数二的宝贝。既给你们补充了盐分,还给食物调了味,结果你不领qing倒也罢了,还数落起我的手艺了。” “下次再打到什么野味,我只给其他人洒料子,偏不给你。让你抱着一块硬rou,淡出个鸟来!”陈天顶指着赵勇德说道。 “哎呦,千万别咧。”听了这话,赵勇德直摆手:“你要是这样做了,我就不吃了,专门抢你手里的。” “你……”陈天顶语噎:“那我就先偷偷撒泡尿,烤好了,让你去抢。” “反正我不怕。”赵勇德憨笑道:“我看你吃了一口,咽进肚子里,我再去抢。” “我……”陈天顶这次是真的语噎了。他实在没料到,几天的功夫,这赵勇德一个莽撞汉子,竟然会卖点嘴巴皮子了。 奇了怪了,怪了奇了,难道赵勇德的脑子突然就开窍了? “陈老闆,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几天,老赵几乎都跟九筒在一起,聊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现在,已经快被九筒给带坏了。”杨开用手套抓起一把碎雪,在几个钢盔里抹了抹,一边清洁一边说道。 “指战员,这怎么又扯我头上了?”九筒哭笑不得。 “你自己心里明白!”看着脚边四个光亮亮的钢盔,杨开甩了甩手套上的水渍,然后拿住钢盔的一脚,铲了半钢盔的雪,站起身子来,在靠近篝火的边上腾了几个位置,把那四个盛满雪的钢盔搁在了篝火旁。 不一会儿,钢盔里的雪就开始融化了,冒出一丝丝热气,瞧得人心里暖和。再过了约摸五分钟,那雪就彻底化开了,变成了半钢盔浑浊的温水。 杨开伸手掸了掸钢盔,又咻的下收了回来。 “好烫呀!”他不好意思的笑道。第九十七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4)头盔是钢制的,金属本就导热,装了这许多温水,又怎能不烫手呢?杨开定了定神,只得套上还未晾gān的手套,迅速的抓住一枚钢盔,然后蹲下的身子一扭,放在了另一边的雪地里,连续四次,终于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儿。 热乎乎的头盔搁在雪地里,立马冒出腾腾水蒸气,将洁白的雪地灸出了一个大dong。但这些水蒸气也间接带走了头盔上的热度,片刻,就可以入口了。 「华教授,你的。」杨开将一枚头盔递给了华伯涛。 华伯涛笑吟吟的接过,捧在双手掌心,有些啼笑皆非:「我华伯涛喝了半辈子的水,还是头一次用这么大的碗。」 「哈哈。」杨开被逗乐了,将另一个头盔放在了陈天顶手里。 「第一次用这种海量的容器喝水,华老感觉如何?」陈天顶说道。 「两个字,痛快,痛快。」华伯涛chui了口气,说道:「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是入乡随俗嘛,有水喝,总比没水喝qiáng。」 「那好,我姓陈的敬你一杯。」陈天顶说完,拿起手里的钢盔,碰了碰华伯涛水里的钢盔,发出砰的一声。 「我也敬你一杯,陈老闆,多包涵。」华伯涛再次chui了口气,浅尝辄止。 看到这一幕,陈天顶愕然:「华教授,你这喝水,也和你做学术一样文雅呀!」 「不是,我这人天生怕喝热水。」华伯涛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就慢慢喝,不着急。」陈天顶仰起脖子,咕嘟嘟的喝了三分之一,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递给了旁边的张鹤生。 「张道长,来一点?」他说道。 「自当从命。」张鹤生也不嫌弃,剎那就长鲸吸水般的喝了一半,末了,嘆了口气:「可惜不是酒。」 「这酒,原先是有的。可惜在深雪区的时候,被我这个老馋虫喝的一gān二净。」陈天顶从腰上拔出自己的葫芦,扒开木塞,闻了闻说道:「你看,现在还有一股子酒糟味呢。不过,当时若是没有这个宝贝舒活筋骨,我这个老风湿怕是要冻成僵蚕了。」 「嗯,确实有酒味。」张鹤生抽了抽鼻子,然后从陈天顶手里夺过葫芦,小心翼翼的翻过钢盔,将钢盔里的温水倒进了葫芦,紧接着塞上木塞,使劲的摇了摇,然后喝了一口。 「现在这酒虽不算烈酒,但也是口水酒了。」张鹤生眯着眼睛说道。 「是吗?」陈天顶顿时咽了口唾沫:「赶紧的,倒一半来给我尝尝。」 张鹤生点点头,喝了一半,将剩下的还给了陈天顶,陈天顶舌头一勾,当液体滑进喉咙的瞬间,立马享受了起来。 「别说,还真有点酒味,而且比之搜肠刮肚的烈酒,别有一番江南滋味呀!」 他殊不知,大兴安岭零下三四十度,他带来的一葫芦酒,早有一些凝成了坚冰附着在了葫芦的内壁上,虽然酒喝完了,但这些坚冰还在。此番经张鹤生倒入了温水,又奋力摇晃,自然是一点点的融化开来,给这难喝的雪水,增添了些酒味。 瞧着两个老馋虫在那里瞎搅合,华伯涛也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在那里小口喝着温水,在这冰冷的天气里,有一壶热水,那可比金钱美女来的实在。 另一边,杨开则和几个老兵,刘雨薇等人分摊的喝着余下的两头盔热水。 更有甚者,竟划着名拳,玩起了祝酒令,好不热闹。 眼见的大家兴趣盎然,杨开也不好搅了大家的兴致,便又去折了些树杈,拿了点固体燃料,给篝火堆添了添底料。 「各位,我有个提议,你们看看怎么样。」杨开伸手探了探天空,那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指战员,别卖关子了,说呗!」九筒喝了口水,喊道。 「反正现在时候还早,大家讲故事吧,也好打发时间。」杨开说道:「但我事先声明,这故事必须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弄虚作假的不行,说演义评书的更不行。」 「行啊!」九筒一拍胸膛:「那我说说在上海八里湾胡同逛窑子的艷遇经歷……」 「别跟我瞎掰了,你那点小钱,哪个月不是赌博输了的?不就是听军营里的李大嘴巴天天讲huáng色笑话,自己改造一下,就意yin起自己了吗?」杨开揭了他的老底,说道。 「你……」九筒气结:「没钱算什么,就不时兴人家看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决定免费伺候咱吗?这是多好的一段佳话呀!」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诸人顿时笑作一团,九筒那模样,活脱脱一孙猴子,要说风流肯定是有的,倜傥就罢了,一表人才这四个字,直接删掉不提。试问,又有哪个坊中女子会对他垂青? 「得了,九筒。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是大词人柳永了,人家可以,你不行。」独眼龙把玩着手里的军用匕首,说道。 看来他和杨开一样,对九筒这厮的xing子,瞭若指掌。 「人家可以说是一段佳话,你那,最多是一段丑闻。」杨开附和道。 「妒忌,纯粹的妒忌。」九筒别过了脸。 「老赵,你有什么故事吗?」杨开将目光转向了赵勇德:「大家都说说,好加深了解。咱们小组,组建的仓促,出发的更仓促,缺少的,就是一个彼此jiāo流的机会。」
第80页 「我?」赵勇德诧异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想了想,众人里,也没有另一个姓赵的了。 杨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一泥腿子,有什么故事呀!」赵勇德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俺没读书,没文化,也不识字。小时候就跟着爹放牛,后来也跟你们说了,因为被蛇咬了,家里变卖了所有东西,才治好了俺的病。自那时起,俺就去当了兵,从大头兵当起,跟着中央军,打军阀,打吴佩孚,最后受到了老师长的赏识,侥倖当了个团长,但也留下了一身的伤。后来,小鬼子打来了,俺跟着师长去应付,结果节节败退,最后在上海前线,师长丢下俺,撒手人事了,其余六个顶上去的团长,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小鬼子的pào火下,直到全师千来号人,只剩下了俺。」 说到这,赵勇德抹了把眼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命硬,剋死了老师长,剋死了同僚,剋死了全师的兄弟。」 「不,老赵!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人,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救下你。」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吗?」赵勇德茫然的抬起了头。 「真的,能孤身一人,在小鬼子的刺刀林里横刀立马的,单论这份气魄,就折服了我。你不愧为军人,中国军人!我想,这也是那位老师长能看中你的慧眼所在。」杨开真诚的说道。 「中国军人……」赵勇德喃喃,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为老师长,全师的兄弟们报仇的,把小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 「仅此而已吗?」杨开冷笑。 「亡他的国,灭他的种。」石头愤然站起身来:「让这群畜生欠的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对,对。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说的,就是我要表达的那么个意思。」赵勇德大笑。 「俺真恨不得现在就cha上翅膀,把731部队的脑袋,一个个剁下来当尿壶。」赵勇德热血沸腾的说道。 「不急在一时。」杨开淡淡的摇了摇头:「抗日是一盘很大的棋,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棋子。但我想说的是,小鬼子从先开始就註定了失败,因为纵观上下五千年,炎huáng子孙是从来没有被彻底征服的。就像戴处长说的那样,现在的战局看似占了下风,但其实国军正在秘密积蓄力量,我相信,在不久后的某天,中华民族这条巨龙会发出真正的咆哮,这咆哮足以击溃一切,这咆哮会令huáng浦江倒流,松花江翻转,世界为之颤抖!」第九十八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5)「说的很雄壮,但我希望,你的话不只是空谈。有朝一日,这憧憬中的画面会变成真正的现实。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华伯涛感怀的说道。 「会的。」杨开点头。 「华教授,你有没有什么故事,给大家分享下?」为了避免气氛陷入低谷,杨开恰如其分的转移了话题。 「呵呵!」华伯涛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吗?」 「为什么不像?」杨开愕然。 「我的生活,无非是三点一线,科研,考古,写论文。」华伯涛说道:「枯燥乏味,却又颇为充实。」 「说实话,这日子,给我过一天,估计就乏味了。就跟以前上课一样,我总是逃课最多,挂科最多的坏学生。」杨开说道:「您能日以继夜的坚持这么多,我是相当佩服的。但话说回来,既然说枯燥乏味,又怎么谈得上颇为充实呢?二者相较,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的问题提的很好!」华伯涛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自己,或许吧,过程是枯燥的,结果是美好的。我所追求的就是最后的成就感。」华伯涛说道。 「看来,华教授,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杨开说完,补充了一句:「文人傲骨。」 「所以有些时候说话不太中听,各位体谅了。没办法,倔脾气,我夫人和我吵架的时候也说过,我要是认了死理,两头牛都拉不回来。」华伯涛笑道。 「一定一定。」陈天顶又往葫芦里添了些温水,摇匀后,灌了一口。瞧他那模样,这辈子不开个酒坊,真是遗憾。 「我差点忘了,咱们小组里还有陈老闆你这个摸金校尉呀,这下咱们可不愁没故事听了。」杨开觉得陈天顶肚子里的故事,一定是最多的。不说别的,就是盗慈禧墓的那一出,还有七年前大兴安岭的回忆录,就够大家翘首以待的了。 「嘿嘿,杨开,看来你早盯上我了。」陈天顶仰头喝了口酒,似癫似狂,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刘雨薇:「刘丫头,上次在飞机上,你不是想听我说在慈禧墓里的故事吗?那时候的我回绝了,因为我心里有个坎,一天迈不过这个坎,我就一天不想回忆以前的事儿。今天,借了这股酒劲,我也算是想通了。不管迈过迈不过,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东西,还是需要去面对的,一直逃避,总不是个长久之计。」 「陈伯伯,那你的意思是?」刘雨薇欣喜的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也罢,今晚夜黑风高,我就来给大家讲讲我人生中的第一道分水岭,东陵案。等到未来的某天,我能迈过第二个坎,或者良心苟安了,再给大家说说七年前,大兴安岭上,姓陈的和十位兄弟的心酸回忆。」陈天顶放下酒葫芦,说道。 一旁的张鹤生看到这一幕,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在场诸人中,只有他知道陈天顶的葫芦里,那酒味到底重不重。 说实话,第一次泡水,还是有点酒味的。等到了第二次,坚冰融化,已经没有任何酒味了。但陈天顶却醉的如此煳里煳涂,事实只能证明一点,他是在佯醉。 饭局劝酒,真正醉了的人,从不说自己醉了。而说自己醉了的人,其实没醉。 张鹤生明白,陈天顶不属于第一种,也不属于第二种。 他是属于第三种,人没醉,心醉了。 看来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本难念的经呀!张鹤生暗嘆了口气,闭目养神。 而围坐在篝火旁的杨开等人,也兴奋地等待着陈天顶的开口,刘雨薇更是托着小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不愿漏过一个字。 「东陵大案震惊全国,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知道个大概。但我想,对于这件集团盗墓的起因,还有孙殿英的底细,你们应该知之甚少。所以在此之前,我有必要全盘托出,让你们了解一个真正的孙殿英,一个真正的盗墓过程。」陈天顶沉吟片刻,想了下措辞后,娓娓道来。 黑夜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被陈天顶的引言所吸引。 jing彩绝伦,悬念倍增。这就是杨开的评价。 「孙殿英是河南省永城人,本名孙魁元,号殿英,但我们这些幕僚都叫他孙老殿。」 「民国初年,军阀连年混战,割据为王者比比皆是。孙殿英也乘势而起,纠集了一批土匪、赌鬼、烟贩等组成队伍,称雄一方。当时我年轻气盛,不知底细,为了谋个出身,qiáng似做个农民,所以也投在了孙殿英手下。因为我的老本行就是盗墓,而且还有些头脑,所以在此期间,为孙殿英盗了数个大小墓葬,积攒了一些军饷,所以说实话,一直以来,孙殿英对我还是很器重的。不过那时候,没人知道我叫陈天顶,因为外出我都戴着一块铁面具,所以大家都叫我铁面生。」陈天顶说道。 「为谋取更大的势力,孙殿英先后投奔过不少地方势力,后又转投胡匪出身的张宗昌,深受张的赏识,被任命为师长。孙殿英摇身一变,通过种种卑劣的手段,将自己的部队发展成为一个土匪窝。后来,孙殿英率部与国民党作战,开始很有利,后来见形势不妙,便投降蒋介石,被任命为第六军团第十二军军长,在河北遵化一带驻防。一九二八年夏,孙殿英率部驻扎在马申桥。」陈天顶说道。 「马申桥,这个地方似乎离清东陵很近呀!」杨开讶然道。 「何止是近?」陈天顶冷笑:「这个地方和清东陵只有一山之隔。」 「一山之隔,这不是明摆着引láng入室吗?」杨开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qing。 「是啊,这条láng的确是孙殿英。但很可惜,孙殿英是一条笨láng,大大的笨láng,徒有一身匪气,却只知道硬抢硬夺,这显然是不行的。」说到这,陈天顶得意的笑了笑:「所幸,当时我就在孙殿英的旁边,于是在深思熟虑一番之后,便给了孙殿英三条策略,我以盗墓为乐,孙殿英以敛财为乐,所以咱们可谓是一拍即合。孙殿英也答应,事成之后,可让我在陪葬品当中,挑选任意一件宝贝,他以身家xing命担保,绝不阻拦。自那一刻起,东陵盗墓的计划,无形中已经开始紧锣密鼓了。因此,你说引láng入室一点儿也不假。但其实,真正挑唆和cao纵这批láng的幕后推手,却是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幕僚。」 陈天顶说,当年清室让位时,东陵不仅设有护陵人员,机构仍然承袭清制,而且还有旗兵、绿营兵驻陵守护,宗人府、礼工部等机构分别承担陵寝一切事务。但是随着世事的变迁,东陵渐渐脱离清室的掌握,落入北洋军阀手中。护陵大臣名存实亡,常不在官署,不仅不能有效保护陵墓,反而串通他人,倒卖财物。于是,对东陵的破坏与日俱增,直至有人企图全面挖掘偷盗,大发横财。 一九二八年chun,中央军和奉系军阀张作霖jiāo战,张作霖下属马福田率部叛逃,直奔清东陵旁的马兰峪,蓄意长期挖坟盗宝。当时,中央军北伐已进入河北地区,张作霖北撤,而冀东一带散匪非常多,异常肆nuè。在这种qing况下,中央军派出孙殿英部前往剿抚。 路途中,孙殿英屡见被拆毁的东陵殿宇木料被大量盗运,遂起了不义之心。在得知马福田准备掘陵的消息,孙殿英便秘密召见了陈天顶,陈天顶也认为是天赐良机,于是第一条策略就顺理成章的产生了,那便是借着北伐的名义,先派兵赶跑马福田这个竞争者。 在第一条策略顺利完成后,陈天顶马上布下了第二条策略,为了掩人耳目,他命人到处张贴布告,声称部队要搞军事演习,为接下来的行动赚取天时,地利,人和。 半个月后,大概是觉得时候到了。孙殿英部以军事演习施放地雷为名,驱走全部守陵人员,封锁关隘,实行戒严,准备大肆洗劫慈禧地宫。由于封锁严密,所以外界虽有传闻,却不明真相。
第81页 于此同时,陈天顶送给孙殿英的第三条策略也到了用武之地了。他先让孙殿英写信给附近几个县的县长,以体谅地方疾苦、不忍就地筹粮为由,要求他们代为雇用骡车一百多辆,以便从其他地方装运军粮。这样,一条转运珠宝的运输后勤就轻松到位了。 「陈老闆,原来东陵大案的主谋人竟然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只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顶多召集一班盗墓贼,帮助孙殿英找到慈禧地宫入口而已。没想到,确实没想到……」听了陈天顶那jing彩绝伦的阐述,杨开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借着北伐的名头,驱逐竞争伙伴。 借着军事演习的幌子,明目张胆的开进东陵。 借着筹措粮糙,却又不忍过度为难百姓的理由,骗来了无数骡车用来事后运送珠宝,各地县长不但不会怀疑,反而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至少不用掏腰包垫付军饷了。 这一切,看似诡谲,却又符合常理。 看似荒唐,却又拍案叫绝。 不得不说,当年作为幕僚的陈天顶,所出的三条策略,当真是天衣无fèng,滴水不漏。也难怪孙殿英在东陵挖了那么久也没招来怀疑,就连事后,也是过了数月才知道墓地遭了劫难。 「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无法把当年那个yin谋算计的神秘幕僚,和现在你面前的这个糟老头联繫在一块。我说的对也不对?」陈天顶将一只葫芦在手里抛上抛下,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杨开也不否认,只是点点头。 「小伙子,以后你就懂了。岁月是能改变人的。」陈天顶萧索的嘆了口气,盯着手中的酒葫芦,默然不语。 「陈老闆,除去东陵盗案整件事的对错不提。单论盗墓前的这番举措,这番谋划,我杨开,是非常佩服你的。」杨开说道。 「佩服不佩服,不都成国贼了吗?」陈天顶笑吟吟的瞥了他一眼:「就像孙殿英失势后,我改头换面,出现在南京的古董行当一样,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从此瞒天过海,逍遥法外。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军统的神机妙算,到最后还是折在了刘丫头她义父戴笠的手里,为了洗脱罪名,和你们一起亡命天涯来了。」第九十九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6)「好了。」陈天顶挥挥手:「过去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不管如何,十年前的铁面生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市侩的陈天顶而已。」 「我知道你们懒得听孙殿英的发家史,所以我也就直接带过了,接下来便开门见山,给你们讲讲在慈禧地宫里的离奇遭遇吧!」陈天顶嘆了口气。 「离奇?」华伯涛皱了皱眉:「怎么个离奇法?」 「华老,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我说的,你信吗?」陈天顶意味深长的看了华伯涛一眼。 毕竟,他才跟华伯涛冰释前嫌,不想在这方面和这位老教授再次抬槓。 华伯涛笑了笑:「从今天起,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好,那我就想起什么说什么了。年纪大了,以前发生的事qing,在大脑里也不是那么明朗了,你们就当是一个老疯子,迟暮时的心酸回忆吧!」陈天顶闭上了眼,像是在思考。 往事拼接剪辑,大脑里的图案,黑白jiāo错。 一个个已经逝去的人,面部慢慢变得清晰。 一件件沉埋huáng土的事,开始剥丝抽茧。 「慈禧墓里的经歷,是我一生的两个转折点之一。说实话,我陈天顶这辈子盗了大小墓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要论到『邪门』二字,没有哪一座墓地可以比得上慈禧地宫,甚至有些东西,我至今都无法解释。」陈天顶唏嘘道:「不过,鬼神虽然可怕,这个世界上,却还有比鬼神更可怕的。」 「什么?」杨开问道。 「人心!」陈天顶眼珠子一翻。 「慈禧太后一生割地让权,在中国歷史上写满了耻ru二字。而且她还是个穷奢极yu之徒,自称老佛爷。在生前大肆收刮民间的白银,huáng金,珠宝,为自己修建冠冕堂皇的地下皇宫。单单一个陵寝,就找遍了全国各地的知名工匠,设计了十年之久,陪葬的珍珠首饰更是数不胜数,还有百座袖珍huáng金佛塔围绕在她的棺椁旁,可见其奢华程度。不过这个老娘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jing心营造的世界,却招来了我和孙殿英。」 说到这,陈天顶喝了口酒葫芦里的温水:「到达东陵后,我便挑选了不少jinggān士兵,命令他们带着洋镐,铁锹都工具,遍地开挖。而我则周旋于大大小小的偏殿和小楼,甚至连屋顶都爬上去了,希望可以找到关于慈禧地宫的线索。因为整个东陵太大了,地宫又建在了地下,找不到入口,想要进去,简直是难比登天。」 「那陈老闆,你后来找到了吗?」刘雨薇眨着一对大眼睛,问道。 「废话。」九筒撇了撇嘴:「要是找不到入口,怎么会有后来的东陵大案?」 听了九筒的话,陈天顶微微一笑:「准确来说,当时并没有找到,那时候我虽然已经成了摸金校尉的传人,但毕竟手段和阅歷没有现在成熟,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是进退维谷。」 「眼见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自己最相信的幕僚却是毫无进展,孙殿英自然也跟着着急了。要知道,在这东陵耽搁的日子越久,泄密的可能xing就越大。于是,孙殿英再次找到了我,说万一不行,就把几个营的匪军全调过来,挖地三尺,把整个清东陵翻个底朝天,能拿走多少就拿走多少。」 「果然是土匪出身!」杨开摇了摇头。 「是啊。」陈天顶说道:「慈禧地宫深入地下,别说挖地三尺,就是挖地十尺也不见得能挖出个宝贝来。再说了,那么多挖出来的土石往哪儿放,堆在院子里,或者运出去,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外面人我们在gān嘛吗?」 「明明知道宝贝就在自己脚底下,却又无从下手,这种感觉,你没gān过盗墓贼的行当,自然不清楚。当时呀,我这心就跟猫挠了似的,而孙殿英更是气急败坏的在军营里发火,将花瓶,茶杯什么的砸的到处都是。」陈天顶的形容词用的很好,在场诸人甚至能深刻体会到他那时的心里动作。 「就在大家都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个主意的诞生,使的当时的我激动万分,却又使得日后的我,后悔莫及。」说到高cháo处,陈天顶立马闭了嘴,卖起了关子。 「陈老闆,您别吊大家胃口呀!究竟是什么主意,可以在硕大的东陵,找到一个地宫的入口呢?据我所知,歷代君王下葬,为了防止秘密泄露,可都是不留活口的。比如秦始皇,就坑杀了上千工匠。而蒙古人在安葬成吉思汗后,更是bi迫护送的三千骑兵自尽,而处理这三千骑兵尸体的人,又再次被斩尽杀绝。」华伯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哼哼!」陈天顶冷笑:「华教授,您也太小看咱们土夫子了。在土夫子的眼里,只要是个墓,就算修的再严,咱都能给我捅出个窟窿来。我自己本事不到家,难道还不能找帮手吗?当时,在得到孙殿英的同意后,我就跟亲戚朋友,还有家乡的几位族人取得了联繫。其中虽有游手好闲之徒,但大多都是活跃在河南,河北,西安,秦岭一带的盗墓高手。而我二叔陈北航,三叔陈瑞安,更是盗墓行业里的顶尖儿翘楚,分管发丘中郎将和卸岭力士两派,说实话,有这许多好手在,若是慈禧地宫还是进不去,那普天之下就没人能进的去了。」 「虽说当时已是民国,但满清的遗老遗少,以及末代皇帝傅仪还是有点势力的,盗窃他们老祖宗的坟墓,这不是杀头的罪吗?你的亲戚们还敢掸这趟浑水?」华伯涛问道。 「军阀乱战,民不聊生的年代,谁还管什么杀头不杀头,只要用足够的利益,谁不想拼一拼?华老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捨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陈天顶说道:「听到我的具体描述后,二叔三叔的眼睛立马就绿了,恨不得马上cha着翅膀就飞过来。要知道,咱土夫子虽然半生盗墓,但真正的皇陵谁碰过?而且还是慈禧太后的地宫,这要是倒上一斗,钱都可以花三辈子了。如此天赐良机,谁愿错过?二叔三叔想都没想就拍板定下了,当晚便召集了家族的人,带着工具,披着斗篷,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东陵。」 「这么说,地宫的入口是他们找到的?」杨开皱了皱眉。 「没错!」陈天顶点头:「我们十多位老摸金,各凭本事,日以继夜的在整个东陵里摸索,终于在某个huáng昏,机警的三叔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原来,在明楼的后面,有一个『哑巴院』,传说招募的工匠都是哑巴,以防止工人泄露工程的机密。而哑巴院的北面,有一堵琉璃影壁,三叔在影壁周围转悠了几个小时,不断的摸索推敲,用锤子试探,而其他人只得围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耽误了三叔的计算。只见三叔锤子的敲击声越来越快,回音也越来越大。末了,他终于丢下了锤子,叉着腰松了口气,对孙殿英说道,军长,速速砸开这影壁。我陈瑞安敢拿脑袋瓜子担保,影壁背后,就是那老娘们的地宫入口!」第一百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7)「还真给找着了?」华伯涛直了眼,像是在听着一段野史里才会有的传奇。「对,找着了。」陈天顶点头,肯定的说道:「我们素知三叔为人,心里没底儿,就绝不会放空话,何况还是拿脑袋瓜子担保?当场,大家就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孙殿英也是眉飞色舞,一挥手就让跟上来的兵丁找到大锤,把这好好地影壁给砸碎了。可砸碎了影壁,三叔刚刚露出的笑脸却又僵硬了。」说到这,陈天顶眉头挑了挑,像是在追忆。「怎么回事,难道影壁背后另有蹊跷?」杨开问道。「何止是蹊跷,蹊跷大了。」陈天顶说道:「原来慈禧这老娘们早有后招,为了防止陵寝被盗,她在影壁和入口之间,还浇筑了一层铁门。这种铁门不是我们看到的铁门,而是用某种古老工艺,直接从上到下封死的那种,因为无法打开,也无法用刀斧之类的利器破坏,咱行里称之为金刚墙。」「金刚墙。」华伯涛cha了一句:「这个我知道,是满清皇室惯用的一种防盗手段,这东西可坚硬着呀,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开!」
第82页 「是啊,看到这金刚墙,三叔瞬间傻了眼,二叔捣鼓了一阵,也摇了摇头。委婉的跟孙殿英说想要破坏金刚墙,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洛阳铲打dong,从下边绕过去。另一个是在铁门四周开凿石头,等门松了,再慢慢卸下来。这两种方法,最快的一种也要十天半个月,还是理想的预计。」陈天顶说道。「十天半个月,对于挖掘一座古墓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儿。但现在非常时期,我们等得起,他孙殿英等不起呀。最后,孙殿英终于铤而走险,用炸药把这道门给炸开了!」「真是炸开的?」杨开咋舌。他没料到,这孙殿英胆子会这么大,在东陵里搞出这么大的规模来。「我还能骗你吗?」陈天顶冷笑:「利yu薰心,谁还能顾得了那么多。铁门炸开后,小楼裂了条fèng,旁边的偏殿也受到波及,坍塌了,砸死了四个士兵。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彻底震惊了,不是为了那四个死掉的士兵,而是铁门后,那个黑森森的dong口。」「陈老闆,那……那dong口里是什么?」刘雨薇害怕的捂住了嘴巴。「死亡,恐惧,还有层层堆叠的杀人陷阱。」陈天顶说道:「一般来说,坟墓的等级越高,其中布置陷阱的可能xing就越大,危险xing也就越高。如果是chun秋战国时期的古墓,我们倒不必紧张,因为年代久远,安置在墓道里的机簧,弓箭,飞刀等已经被岁月腐朽,即使踩上机关也发不出来。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就是坑dong和流沙之类经久耐用的陷阱而已。但慈禧的地宫前后却只有二十年,也就是说,整个墓道里的所有机关,都是可以随时发she的。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考虑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然的话,很可能会yin沟里翻了船,万劫不復。」「大家也都知道这个理儿,所有虽然嚮往地宫里的财富,却都是gān咽着唾沫,谁也不敢当第一只出头鸟。」陈天顶说道。「三叔极力推荐二叔,说二叔老成稳重,是咱们业内的栋樑之才。二叔呢,则脸色一白,连连摆手,说二叔才是,要不然咱们这次来了十多号人,怎么就他能找到入口呢?他们两个老不死的起了内讧,两个人的儿子,徒弟也跟着gān起来了。一个个谦虚的不得少,chui捧着对方的功绩,脸红脖子粗。唉!还没进地宫呢,自家人就各怀心思了,真是把我陈家的脸都丢尽了。」陈天顶嘆了口气。「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刘雨薇不解的问道。「这你还不懂?」陈天顶冷笑一声,像是看透了事态冷暖:「不管这地宫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既然来了,孙殿英也在旁边,咱们那都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必须要有个人带头进去才行。但话说回来,慈禧地宫里机关遍布,在民间早就传开了,谁敢第一批进去,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吗?而且我爹和大叔死得早,三叔和二叔在家族里自成一派,争族长之位,争了好几年。谁愿意傻乎乎的送死,给对方捡个便宜,而且最后很可能宝贝没捞到,赔了自己的命,还让另一派坐享其成。即使是儿子和徒弟跟班,那也不行呀!好歹都是自己的身家底子吧?手心手背,这可都是rou呀!」「原来你们盗墓贼里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杨开,刘雨薇,华伯涛等人面面相窥,苦笑着摇摇头。「这你就错了,杨开,只要是混饭吃的行当,哪一行都不gān净。即便是家里人,反目成仇,弟杀兄,兄杀弟,子杀父,父杀子的事qing比比皆是。」陈天顶说道:「所以我说,鬼神并不可怕,比鬼神最可怕的是人心。」「当时,为了谁先进去的事儿,闹得不可开jiāo。三叔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敲了半天锤子,哮喘病犯了。二叔更绝,直接两眼一翻,倒了。他儿子还出面解释,说他爹最近身体不好,闹休克。我就纳闷了,听到慈禧墓的消息,这老头子不是比谁都激动吗?两三天就风尘僕僕的赶来了,而且他这几年感冒都没感过,又怎么就休克了……」陈天顶自己都笑出声来。「两个字:怕死!」杨开说道。「对,怕死。但不管怎么样,这人还是要派的。最后没办法,只能三叔和二叔那边各出两个人,在前面打头阵。而孙殿英则抬出一箱大洋,鼓舞自己那些匪军,说谁敢跟着去,就匀分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过十分钟,也凑出了十几个悍匪,于是,第一批队伍,就这么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了。其中,有三叔的大徒弟王开化,还有二叔的小儿子陈朗。」「结果,才走出不到二十多步,墙壁两边就喷出标枪来,十几个带枪的士兵,砍瓜切菜般的倒了一半。幸好,四个家族里派出去的人小心谨慎,巧妙地躲了过去。在休整一下后,余下的人又打着火把,缓缓的朝着地道的更里层走去。慢慢的,火把的光点在视野里越来越小,人也走的越来越远,一个拐弯便消失了。」陈天顶说道。「我们这些在地宫入口等待的,无不是忐忑不安,原地转着圈儿。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唉!你们要知道,我们这个盗墓行当,为了保险,都是定下联络记号的,在二叔的小儿子临走时,二叔在他的腰上绑了一根红线,红线的一头在二叔的手里,他们每走一段路,二叔都放一段绳子,一旦那边遇到qing况,就会通过拉动红绳给这边以提示。比如拉一下,就是安全。拉两下,就是危险。拉三下,就是赶快来救我。」「按道理说,都走了半个小时了,起码得报个平安吧?但这绳子偏偏就没动静,还是不断的往里面拽,这时候,二叔和三叔对视一眼,就知道qing况不对了。还没等他们商议怎么跟着下去,dong口里就传来了阵阵枪声的回音,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虽然连续不断,但三叔说,其实枪声开几下就断了,剩下的都是回音。二叔一阵心悸,慌忙去拉绳子,到手却是一松,原来,这绳子已经断了……枪声停了,绳子也断了,鬼都明白这第一批人凶多吉少了。二叔和三叔也只能狠狠心,带着我和余下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杀了进去。孙殿英则带着一百多名士兵,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缩头缩脑。」陈天顶说道。「陈老闆,你这说的,我有点害怕。」刘雨薇表qing不自然的说道。「害怕?」陈天顶像是听了笑话:「真正害怕的还在后头呢!当时,二叔扛着一面藤牌,三叔提着重镐,我带着手枪,余下的族人也都带满了土枪,洛阳铲等傢伙事儿。我们一路沿着黑dong走下去,开始还是康庄大道,但没过多久,这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在第一个拐弯,我们看到了一具吊死的尸体,面色青白,舌头起码拖到了胸口,三叔当时正好撞在了尸体的脚上,一个劲的骂晦气。dong里黑,看不清个真切,等他抬起煤油灯,睁开那双老眼细瞧时,顿时就愣了,那尸体却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摸着皮肤,还暖和着呢。他这一叫,大家的火把就都凑了过来,原来,这块地方挂满了缆绳,只要一脚踏到了活结上,立马就会被竖着吊起来,便是神仙也救不活。出了这件事,大家的心都沉下去,没走几步路,又看到了一个陷坑,陷坑里鲜血淋漓,不用看,又是几个倒霉的匪军遭了殃。接下来,各式各样的陷阱数不胜数,清点人头,基本都死绝了,但奇怪的是,唯独不见了三叔的大徒弟王开化,还有二叔的小儿子陈朗,这两个领头人。」「没见到尸体,两个老头子自然不肯盖棺定论,纷纷存了一份幻想,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和徒弟本领高超,逃过了一劫,说不定此刻已经进了墓室,在成箱的珠宝前流口水呢!因为路上的陷阱都被破了,所以大家走的也挺顺利,终于,我们到达了慈禧地宫的外墓室。之所以叫外墓室,是因为这地方还不算慈禧陵寝的真正组成部分,顶多也就是个陪葬用的小空间。但即便如此,在场诸人也都是兴奋不已,先前的悲伤也沖淡了不少。大家心里都亮堂着,过了这外墓室,离慈禧老娘们的栖身之所,也就不远了,谁也没料到,这次经歷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qing,便在此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陈天顶面现惶恐,五指颤抖的说道。「什么不可思议的事qing?」杨开问道。「别着急。」陈天顶挥了挥手,像是在酝酿着感qing,又好像实在尽力压制着内心的风起云涌:「外墓室的小门,是打开的。二叔和三叔见状立马点头,这表明侥倖活下来的人来过这里。就这样,我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去。进入这外墓室的第一眼,就把我给深深地折服了。奢侈,这太他妈奢侈了。墙壁上雕刻的宫女,太监,侍者,那可都是一整块的和田玉呀!天花板上,也挂着一条条盘旋的金龙,就连我们的脚底板下踩着的,都是整齐镶嵌的汉白玉。我们族人都是盗墓好手,但又有谁见过这般冠冕堂皇的场景?更何况,这还仅仅只是个陪葬的地方呀!如此推算,那慈禧的陵寝,岂不是堆满了成山的珠宝?」「当时,大傢伙儿的眼珠子都绿了。要不是被还算理智的二叔怒喝一声,准要闹的血流成河。外墓室里,躺着一副棺椁,可能是王公大臣。棺椁边,立着一个竖直摆放的衣服架,清一色的八旗甲冑,头盔。外面还罩着一个huáng马褂。二叔见到这一幕,顿时生出了好奇心,跑过去仔细端详着这套衣服。但半晌,他鼻子一抽,回过头来问大家,有没有闻到血腥味。我不明白二叔为啥有这一问,也跟着嗅嗅,的确是有。二叔这会不说话了,绕着这套衣服转了两圈,然后伸出手,揭下了这衣服头盔下的面罩,你们猜,这面罩下面是什么吗?」「是什么?」众人一愣。「正是那失踪的两个人之一,二叔的小儿子陈朗的脸!」陈天顶的牙齿打着架儿说道。第一零一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8)「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面具里藏着一个人的脸,而且还是那个叫陈朗的脸,这怎么可能?」他的话语中,充满着疑虑和不解。而先前还听得颇为专注的刘雨薇,业已吓得抱成了一团。「这种事儿,你问我,我问谁?」陈天顶苦笑着摊开手:「至今,我还记得二叔当时的脸色。那种脸色苍白,无力,恐惧,而且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毕竟,死得不是别人,是自己最亲的小儿子呀!二叔一跤跌在了地上,随即又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颤抖着抚摸着那套盔甲,这会儿,大家也瞧出问题来了。那面具下虽是人脸,但盔甲和huáng马褂,手一按,却是空的。可见,陈朗绝不是被人杀死后,套上盔甲的,因为盔甲里根本就没有尸体。」「不对呀,陈老闆,你二叔不是看到陈朗的脸了吗?难道是幻觉?」杨开问道。「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陈天顶瞥了他一眼。「尸体不见了,而人头则被套上面具,扣在了盔甲上。」华伯涛淡淡的解释道。「华老,他错了,你也错了。」陈天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哦,难道不是这样?」华伯涛咦了一声。
第83页 「二叔那时候也是和你同一种想法,于是,他伸出手,热泪盈眶的摘下了那个沉甸甸的头盔,谁也没料到的是,这头盔刚举到半空,竟从里面飘下了一张小布条。」陈天顶说道。「小布条?」杨开如坠云里雾里。「是啊,我们也愣了下,齐刷刷的低下了头,将视线聚焦在了那张小布条上。仔细一看,这小布条油腻腻的,血rou模煳。三叔和二叔jiāo换了一下眼神,旋即夺过旁边人的洛阳铲,想要把这小布条摊平了细看,结果……结果还没摊开一半,三叔就跪在了地上,二叔也嚎啕大哭起来。那哪里是什么小布条呀,分明就是陈朗的脸皮!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把这年轻人杀死了,还撕下了脸皮,覆盖贴在了那顶头盔里。我老陈家虽然都是走南闯北的主儿,但又有谁见过这等稀奇古怪事儿?当下,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人群里炸开了锅。」「脸皮……」杨开的嘴角抽了下:「会不会是另一个没找到的失踪者gān的?二人见财起意,互相争执。结果一方杀了另一方,为了防止怀疑,就……」「就用另类的杀人手法,把我们的思路往鬼神上扯对吗?」陈天顶皱了皱眉。「嗯!」杨开点了点头。看到杨开点头,陈天顶笑道:「所以,二叔立马就跟三叔gān上了,说三叔教了个人面shou心的徒弟,把他小儿子害了。而三叔也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毕竟,自己那徒弟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谁知道中间那半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叔给了三叔一耳光,三叔还了他一腿,还没走到慈禧陵寝,就闹起了内讧,显然是不行的,我只能说着好话,和几位后辈把两个老头子拉开了。但我可以看出,两人最后一点维繫的亲qing算是彻底断了,这也为后面的惨剧埋下了伏笔。」「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杨开问道。「等等,有些口gān舌燥了,我先喝口水。」陈天顶揭开酒葫芦的木塞,仰头咕嘟嘟的喝了几口:「后面呀,我说咱先以大局为重,其他的事等出去再提也不迟。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外墓室,前往影宫,临走前,我偷偷瞧见,二叔将那盔甲上的huáng马褂解了下来,鬼鬼祟祟的揣进了背包里,不过我没说。」「影宫的规模,比外墓室要大的多。但气势却又迥然不同,如果说前者是恢弘的大气,那么后者就是娟秀的女人味道。整个墓室四周,都是透明的琉璃盏,绕了一圈。琉璃盏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一种用琉璃打造的灯笼,四方角,每个尖角像屋檐般翘起。奇怪的是,这些琉璃盏里面的灯芯竟然是亮的,而且像萤火虫一般,散发出缕缕诡异的蓝色光圈,要说这玩意有多亮,我跟你们说,当时,照的在场的每一个人脸都蓝了。我问二叔,这地宫封存地下起码二十多年了,就算是用水缸装着灯油,那也早点没了呀?怎么可能现在还是亮的。二叔说皇家的东西,他也说不清,也可能说传说中的南海人鱼熬出来的油,那玩意据说一杯子能点一百年,而且没异味。三叔则说管他什么,先进去看看。结果他刚踏进影宫,几十个琉璃盏同时都灭了!」说到这,陈天顶喘了几口气:「当时的具体场景,我也描述不出来,反正就是大傢伙儿的汗毛孔都炸了,ji皮疙瘩抖了一地。三叔的一只脚也定在了地上,满头大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中了机关陷阱。再往后,影宫里忽然传出了悠扬的乐曲声。」「乐曲声,陈老闆,你没听错吧?」杨开的声音有些没底气了。不得不说,陈天顶的代入感很qiáng。现在的杨开,已经把自己搁在了十年前,慈禧地宫的连环画中。「我要是听错倒也罢了。咱全伙十多个土夫子,眼不瞎耳不聋,难道还都听错了不成?」陈天顶摸了摸鼻子,说道。「过一会儿,乐曲声小了,变成了一群女子的唱戏声。而原本灭掉的琉璃盏復又亮了起来,伴随着灯光,影宫中央的那块屏风后,竟然蓦的多出了几道纤细的黑影!和皮影戏无甚两样。看那黑影的轮廓,明显就是大清朝时期的宫装格格,几个格格黑影,跟着节拍,做着同一个动作,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你们能想像出当时我的感觉吗?害怕,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一个尘封了二十年的地宫,怎么可能会有活人在里面跳舞?如果不是活人,那是什么,是鬼?」陈天顶厉声说道。「这……」杨开将目光转向了华伯涛。华伯涛沉吟片刻,没解释,只是眉头紧锁。而陈天顶言语里的气氛霎那间就感染了篝火旁的众人,所有人无不原地打了个寒战,毛骨悚然。然后疑神疑鬼的左瞧右看。时不时还回回头,生怕那地宫里的格格,会被陈天顶的回忆带的时空转移,来到十年后的野猪林。第一零二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9)「陈老闆,那这之后?」半晌,杨开转过神来,问道。「要说咱们陈家,还属二叔最为胆大,他见事qing不妙,立马招唿了自己两个徒弟,拿着洛阳铲,藤牌,土枪等工具,小心翼翼的从三叔的两边,包抄了过去。」陈天顶说道。「他们……他们就不害怕?」刘雨薇有些不可置信,换做是她,恐怕当场就晕过去了。陈天顶瞥了刘雨薇一眼,言语中似乎夹杂着少许无奈:「害怕又能如何?难道十多个大老爷们,就因为几个格格,吓的原路折返吗?再说,孙殿英还在后头呢,没拿到真金白银,宝石玉器,谁捨得赔上这笔买卖?」「满屋子都是琉璃盏的蓝光,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甚至能听见二叔不停吞咽唾沫的声音。那女人的唱腔还在继续,屏风后的格格黑影还在翩翩起舞。终于,二叔耐不住了,疯了般的夺过旁边人的土枪,砰砰砰,对着屏风就是三枪!」陈天顶竖起手指,比划道:「影宫虽然大,但在这地下,再大也有个极限呀!当时那枪声的回音,都把我们这些后面的人震的耳根子发麻,过了大概一分钟才恢復了听觉。再看二叔那边,屏风附近的琉璃盏已经毁的差不多了,而屏风也被豁开了几道大口子,爬满了裂fèng。二叔上前推了一推,吱呀一声,倒了,摔得满地碎片。这时,三叔也凑了过来,想要看看那格格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发现在屏风背后,一个格格都没有,反而挺着一个低头下跪的死尸。」说到这,陈天顶站起身来,正对着杨开,跟大家模拟着死尸的位置:「比如说,杨开现在面朝的方向,就是我们那时候的视角。而我现在的方向,就是那具死尸的方位。」「看到这一幕,三叔和二叔眼睛一动,好像猜到了什么,虽然当时两位老人是侧着身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两人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一个按住尸体,一个提着头髮,慢慢的将死者的面孔託了起来。结果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具尸体,正是最后一个失踪者,三叔的大徒弟王开化。」「王开化,怎么他也死了,那先前杀死陈朗的兇手,又是谁?难道这墓地里,还有第三个活着的人?」杨开皱了皱眉。这下子,事qing复杂了。「墓地是孙殿英当着咱们陈家的面炸开的,第一批进去的队伍也是我们一一指派的,第二次进去时,但凡路上的死人,我们都查验过,算上最后两个失踪者,正好一个不差,又哪里还会凭空冒出第三个人来?」陈天顶摇头:「可偏偏,不可能再出现第三个人的墓室里,两个本领高超的盗墓传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死状还是如此的扑朔迷离。我自问有点小聪明,两个墓室我都检查过,几乎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就好像,就好像这两个亲戚,是自愿送上门来,给人家杀死一样。这之中要是没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你说谁信呀!」「两个老头子也不吵架了。虽然陈朗的死法惨烈了点,尸体蒸发,只留下了一张被撕下来的面皮。但这王开化也好不到哪去呀!跪在地上,浑身皮肤都是蓝色的,就跟那琉璃盏的颜色一模一样。看那张脸更让人做噩梦,耳朵孔,眼睛,鼻子,嘴巴,凡是有dong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血线。这才叫真真的七窍流血哩!」「因为这影宫太邪乎,我们都不敢多呆。连这王开化的尸首也没人再去动了,看那皮肤都变色了,谁知道有没有毒。咱们十多号人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紧追紧赶的要逃出影宫。影宫尽头是一道椭圆形的大门,刷了红漆,上了锁,那锁似乎怪模怪样,机关重重,要问谁能打开,怕是只有三叔才有这个本事了。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开锁,还当过小偷,长大后更是浸yin此道,被道上尊一声『锁爷』。三叔一看这锁,就知道是孔明锁,所谓孔明锁,就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发明的,既然是诸葛亮发明的东西,肯定就是个厉害玩意。三叔说,这锁上有大小机关二十多道,只要解错了一个环节,就有可能启动机关,说真的,当时我们都捏了把汗。三叔的手也有点抖,每做出一个动作,我们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直到最后门开了,我们的衣服都湿了,只觉得自己是在鬼门关上熘了一圈,又回到阳界的那种感觉。」陈天顶说道。「呵呵,陈老闆,这种心qing我能体会。因为每次执行任务完,我也有同样的身心经歷。」杨开笑道。「影宫的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慈禧老娘们的陵寝。这个陵寝究竟有多华丽,我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词彙去描述。你们可以想像下,一个比故宫华丽十倍,百倍的地方,会是怎样地珠光宝气,璀璨照人。陵寝的中间,停着慈禧的棺椁,那外面,包的可都是纯金呀,纯金之间,还镶嵌着许多个大的珍珠。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傻了,就是傻了,彻底的傻了,在来之前,我,二叔,三叔,曾勾勒出无数种慈禧陵寝的模样,但等见到真正的陵寝时,还是淡定不了了。」「我当时戴着面具,没人看到我的表qing,二叔嘴巴张的老大,一言不发。三叔更直接,口水就顺着嘴角往下流。其余人的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拥而上,拿起小刀,匕首,就去撬棺材外面的珍珠,满室里,都是咯嘣咯嘣的脱落声,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生怕慢了一秒,自己眼里的下一颗珍珠,就被别人抢了先。」「好事不长。片刻之后,孙殿英就带着大部队赶来了,这傢伙是个土匪出身,平生哪见过这么多珠宝,满眼都是贪婪之色,拍着巴掌,直说好,好。命我们当着他的面打开棺材,孙殿英心qing舒坦,人大方了许多,还算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当即表示,棺材打开后,陈家可以从中挑选一件如意的陪葬品。至于开始撬下来的那些珍珠,既然已经拿了,就既往不咎了。他这招拉拢人心果然奏效,二叔和三叔立马笑逐颜开,其余的人也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弄开了棺材。」「棺材里的慈禧太后,身穿华贵富丽的寿衣,头戴凤冠,静静躺着。整个棺内金光闪烁,碎光流溢。慈禧太后如同睡着了一样,从头到脚,一身穿挂都是宝石,量一量大约有五升之多。她的枕头是一只翡翠西瓜。口里含的一颗夜明珠,二叔小心翼翼的掰开嘴,起了下来。端详了许久才发现,这夜明珠分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则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内可照见头髮。听说这个宝贝可使尸体不化,难怪慈禧的棺材噼开后,这位老佛爷依旧面庞如生。」
第84页 「话说回来,二叔和三叔虽然贪婪,但也知道轻重。给他们十个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说要那夜明珠。孙殿英可是个反覆无常的人,从二叔掰开慈禧嘴,绿光she出来的那一刻,孙殿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夜明珠。要是二叔真说挑中的就是夜明珠,不用说,孙殿英指定得勃然大怒,出尔反尔,灭了这里所有的陈家人。于是,二叔沉默了一下,挥手唤了三叔过来,也不管墓室里哄抢的匪军,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商量去了。两人时不时发出争吵,像是产生了意见分歧,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听着似乎是二叔用族长之位将三叔给压了下去。许多,二叔chun风得意的走向了孙殿英,而三叔则铁青着脸,像是被扎瘪了的气球,铁青着脸,满是怨恨。」「二叔和孙殿英说,军长,咱就要那个翡翠西瓜,您看如何?孙殿英的一颗心全在夜明珠上,见对方不要夜明珠,自然连连允诺,将翡翠西瓜给了二叔。我们这些老本行都明白,夜明珠虽贵,却是有价无市,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而这翡翠西瓜相比之下,就好得多。不但能卖,还能卖个大价钱,起码够咱们全族人,奢侈的花上几辈子。当下,孙殿英便命令亲信拿起麻袋,将棺材里的东西搜刮一空,就连慈禧老娘们的衣服都给扒了。」陈天顶说道。「当时孙殿英有个手下,从军之前是个仵作,经常gān些jianyin尸体的勾当。此时便在旁边怂恿孙殿英去玩玩这个老太后。而孙殿英也是个恶趣味之徒,笑着说,慈禧是皇太后,自己把她弄了,不也算是个皇帝了?一边说,一边说解开皮带,真要去jian尸。然而,此时一阵yin风chui过。慈禧原本饱满的面颊顿时收缩塌陷,一张脸也由红变白,由白变黑,两排牙齿蓦然露出。孙殿英当时就吓得坐在了地上,jian尸之事,再也不去提了。」「jian尸?」杨开声线浮动,满是不可思议的表qing。他实在想不清楚,一个军长级别的人物,上哪儿找不到女子。就算是再饥渴,也不会对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存放了二十多年的老太婆尸体产生兴趣吧?不光是杨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而华伯涛则黑着脸,连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只有陈天顶淡淡的坐在那,一边烤着火,一边旋转着手里的小葫芦,像是早就料到大家会有如此反应,歇了口气后,他说道:「你们也别觉得惊世骇俗,我走南闯北几十年,像这些盗墓者jian尸之事,遇到的,听到的,那可是太多了。以前去张家界倒斗的时候,就遇到村里人说过这样一桩奇案。有一对叔侄俩,是以盗墓为生的。一天他们盗取了一个一百多年前的古墓。墓主人是个官小姐。墓中宝物自然很多。于是这叔侄俩盗得个盆满钵满。正要离开墓xué之时,这侄子忽然发现,这官小姐,虽然已逝近百年,但尸体一点也没腐烂,相貌仍然栩栩如生,并且十分地秀气。顿时起了yin心。」「在回去的路上,这侄儿忽然对叔父慌称有工具掉在墓室里了,自己要回去取,让叔父先走。于是他返回墓室,将这官小姐的尸骸扛出了墓室,带回了家中jianyin。并且接连三天都不离开家门半步,在屋中与这尸骸行苟且之事。到了第四天,尸体发出了腐臭味,这侄儿怕邻居闻到起疑,这才意犹未尽地将尸体送回墓室。此事十天之后,此人觉得浑身奇痒,不停地用手抓,但都无济于事,反而越抓越痒。到后来痒得在地上打滚。但这痒就有如生在骨骼之内,任你在外如何抓挠都没用。」「实在是痒得难受,此人「嘶」地一声,撕下了自己大腿上一块皮rou。非但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所撕之处,痒症止住了。于是又撕身上其他地方,结果把全身的皮都给撕了,撕完之后自己也一命呜唿。村里的人后来知道此事后,都觉得死有余辜,这叫报应。而这把全身皮rou都撕下来的死法,也有个说道,叫做『鬼剥皮』。」陈天顶冷笑。「鬼剥皮,这个名字好,当真是罪有应得。」杨开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咱们就揭过去吧!接下来,继续说慈禧墓里的事qing。」陈天顶挥了挥手,打断了杨开的话。「既然给了陈家的报酬,孙殿英也就不顾我们了。只是连声催促亲信们端着枪,监视着那些首饰珠宝的匪军,谁敢多拿,直接就给毙了。开始,那些匪军还偷偷的把东西往衣服,袖子里揣,都真打死几个后,顿时收敛了不少。不一会儿,带进来的麻袋就装满了,但麻袋里的东西对整个陵寝来说,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何况还有那个影宫和外墓室呢?于是,孙殿英继续派人回去拎麻袋。然后直接对二叔,三叔他们拱了拱手,说了句再见。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人吧!」第一零三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0)「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再不知趣,那就是自讨苦吃了。于是,二叔,三叔便带着余下的族人走出了地宫。来的时候一共十四个人,结果一番折腾,便葬送了四条人命,换回来一个翡翠西瓜,外加几包珍珠,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陈天顶嘆了口气:「原本以为,事qing到此,也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但没料到,刚回到东陵,却又出了变故。」「什么变故?」杨开心想,这地宫也开了,东西也到手了,大家也算满载而归了,怎么还会节外生枝起来。「杨开呀,先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的那颗贪婪的心!」陈天顶颇为自嘲的笑道。「贪婪的心?」杨开愣了下:「可东西不……」「一个翡翠西瓜,不够分。」华伯涛言简意赅的说道。「华老,这次你说对了!」陈天顶翘起了大拇指:「事qing的起因,还真出在这西瓜上。回到东陵,外面轮值的匪军已经全部都散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地宫里挤,整个广场,空dàngdàng的。我回头看看,那些族人都把手按在怀里,神qing戒备的看着彼此,有的人装的珍珠多了,漏了出来,顿时遭了一顿垂涎。而二叔则两眼血红的盯着手里的翡翠西瓜,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边抚摸,一边说着宝贝。人群里,最落寞的莫过于三叔了,千里迢迢的赶来,找到了地宫入口,破了孔明锁,结果到头来,一份也没捞到,最好的翡翠西瓜还被二叔以族长的名义抢占了。当时,我就在三叔身后,甚至能听见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声音。」「陈老闆,我明白了,你说的变故,其实就是你们家族内部的事qing吧?简而言之,就是同室cao戈,兄弟相残!」华伯涛说道。「唉!」陈天顶復又嘆了口气:「怎地不是呀,那会,三叔怕是已经起了异心了。他把自己的徒弟,儿子,女婿们叫到一边,低头吩咐了几句。虽然距离很近,但我却听不清楚,而且三叔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就是不想让别人听见,但见三叔的手下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在应顺着什么。不过,最后我还是看见了,三叔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可惜二叔此刻完全是利yu薰心,别说分一份给我,就是三叔,他都没打算分出去,他也不想想,这西瓜价值连城,分一份出去又何妨,自己一个人,便是再奢侈,也花不完呀!」「你不懂,在利益面前,亲qing,友qing,都是空话。」华伯涛淡淡的撇了撇嘴。「嗯。」陈天顶点了点头:「以前不懂,现在懂了。片刻,三叔走到了二叔面前,阿谀的说了几句话,二叔还以为这弟弟服软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直到三叔恳切了半天,二叔才点点头,说大家先在广场等着,他和三叔有点事qing要谈,去去就来。二叔这人也真是,就是去商讨事qing,也还把那翡翠西瓜紧紧的搂在怀里,都没让自己的亲儿子代为保管。两个家族分量级的人物去开大会了,余下的族人也开起了小会,商议着珍珠的分配问题,是jiāo公,还是谁拿的算谁的,又或者自留一半,另一半jiāo给家族建设。这些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没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话,就开打了起来。我也懒得去管,忽然想起了三叔先前那抹冷笑,心头突了一下,便悄悄地转过走廊,来到二叔和三叔谈话的偏殿外偷听,这一偷听,我冷汗都出来了。」陈天顶心有余悸的说道:「三叔说二叔不该拿族长的位置压着他,而且这次他也出了不少力,没功劳,也有个苦劳吧!便要那个翡翠西瓜。到手的东西奉送别人,二叔自然是不肯的,两人顿时你争我夺起来。到了末了,二叔终于火了,便要挟三叔,说他再不识时务,就把他跟大嫂子苟合的事qing抖出去,把他赶出家族。三叔不但没害怕,反而趾高气昂起来,原来他也拿着二叔的把柄,那就是当年大叔并非死于墓里的机关,而是被二叔亲自下手害死的,二叔杀他,一方面是两人闹不和,另一个方面就是要谋夺这族长的位置。我虽然不知道三叔口里的事实是真是假,但看二叔那惊讶的模样,怕是真的,不过二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三叔用绳索套在脖子上,活活的勒死了。」「我当时根本没料到三叔会gān出杀人的勾当,早就吓得慌了手脚,胳膊撞在了门板了,发出了声响。三叔看到有人偷窥,立马拔出刀子,穷追勐舍。联想起广场上三叔和自己亲戚的低语,我顿时全明白了,估计,现在二叔的人应该都被清理gān净了。于是我只是失魂落魄的钻进了地宫,再次回到孙殿英身边了。那次以后,三叔再也没联繫过我,相信,他已经知道那天偏殿外的第三个人,就是我了吧!我也不敢再回到家族。孙殿英失势后,便隐姓埋名,来到南京做起了自己的营生,从小做大,渐渐有了今天的成绩,娶了老婆,养了娃娃。因为有这道伤疤,所以我姓陈的比旁人更加珍惜亲人和家庭,珍惜平淡而温馨的生活。」陈天顶的回忆录终于告一段落,亢长,复杂,却又令人相顾无言。这就是家族,这就是人生。酸涩的人生。黑暗的人生。戏剧xing的人生。杨开也明白了这位摸金校尉的心结所在,重要的不是慈禧墓,而是这前前后后上演的一出出勾心斗角。也难怪陈天顶会离开家族,怕是看到偏殿里的那一幕,他的那颗心已经支离破碎了吧?自己不惜化名铁面生,周旋于军阀之间,为了只是家族的显赫。父辈们苦心经营,不辞辛苦,为的只是家族的巩固。所有人,都在jing心呵护着这个大家庭,把它像小树苗一样慢慢地浇灌长大。但等到某一天,这个所谓的家族,真正的丑恶面目被撕开时,扣心自问一下,当初的那份努力真的就值得吗?人心险恶,不过如此。想到这,杨开有些同qing起陈天顶来。原来,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地地道道的可怜人。第一零四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1)「陈老闆……」杨开嘆了口气,抬起胳膊,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陈天顶似乎看出了杨开的隐忧,豁达的摇摇头:「放心吧,小子。都十年了,时间是能治癒伤口的。我只想说,那次遭遇,让我看透了一些人,也明白了一些事。那次遭遇,让铁面生的故事得以终结,让陈天顶这个俗人涅槃重生。现在仔细想想,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第85页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华伯涛贊同的推推眼镜:「起码,自此以后,陈老闆你放下屠刀,再也没有助纣为nuè了。」「是啊,我感觉好疲惫,只想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就是这样。」陈天顶唏嘘道:「好了,到现在,我的故事就讲完了。我没念过几本书,勉qiáng识字而已。所以,说得不好,多多包涵。」「不,陈老闆,你说的很好!」杨开微微一笑,说完,他转过头来,看看众人,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许。手錶上的指针已经停在了十点的位置,没想到,陈天顶这个故事,讲了近两个小时。大兴安岭气候严寒,大家热量散发的快,也容易睏倦,先前因为陈天顶的故事悬念十足,所以每个人都没深深吸引,也没想别的,等故事一完,身子骨里的睏倦气儿立马涌了上来,坐在一旁的赵勇德,更是连连打了两三个哈欠。瞧见赵勇德那模样,杨开心里暗笑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了华伯涛:「陈老闆,华教授,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再计划计划今晚和明天的事儿,就踩掉篝火,各自进帐篷里歇息吧!」「好,就这样。」华伯涛点点头,其实这位身体单薄的老教授,早就冻的受不了的,只是没表露出来罢了。此刻听了杨开的话,顿时如蒙大赦。「嗯,睡觉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陈天顶仰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然后展开了地图。他的手在半空中稍一停顿,然后点在了勾画出的第三条线路上:「明天清晨,我们就沿着这条路,绕过雪láng湖,直奔戈达拉林。再次提醒一句,路上一定不要大声喧嚣,以最安静地方式行军。假使遇到了láng,也万万不要开枪,用冷兵器速战速决。」「要是大股的láng群,我们可以隐蔽起来吗?」杨开此刻已经抛开了陈天顶先前的故事,将注意力完全贯注在了地图上。「隐蔽。」陈天顶眉头一挑:「你能躲得过láng的鼻子吗?就算你把整个身子埋进了雪堆里,它们都能用尖牙利齿,把你给拽出来。」「那逃跑?」九筒在边上cha了句。「哼,雪láng的爆发力比猎豹还要qiáng,你自信自己跑的比猎豹还快吗?」华伯涛代替陈天顶回答道。「一不能躲,二不能逃,难不成站在那送死?」九筒算是不明白了。「很简单,上树。」陈天顶说道。「上树?」杨开和九筒齐齐傻了眼。「对,上树。láng是不会爬树的,只要咱们爬到大树上,而且高度是láng跳跃的时候够不到的,就安全了。」陈天顶解释道:「但我要说明的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我的想法是,遇到几只láng,解决掉就是。一群láng,小组里不会冷兵器的可以藉助绳索,攀扶着上树。余下的人和láng群斡旋,这样一避免了伤亡,二也去了后顾之忧。」「这个主意好!」杨开补充道:「而且待会我们可以做一些简易的绳套,这样,一旦遇到qing况,即使有人不会爬树,也可以让其他人先上去,再把他拉上来。」说完,他对独眼龙看了一眼,独眼龙立马会意,去行李箱抱起余下的绳索,和九筒,石头,三个人六只手,忙活了起来。所谓绳套,做起了也并不难。只需要量好长度,在合适的位置打个活结就行了。这样,既容易捆住腰,也容易拆开。「陈老闆,明天的计划安排就这样了。今晚应该怎么办?这野猪林里,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看着几人做绳套,杨开若有所思的问道。「怪异的东西倒没听说过,只要大家夜晚宿营不乱跑,就不会出问题,但要是一个人私自走动,会遇见什么,我就说不清了。」陈天顶说道:「这个地方动物还真不多,生僻的很,也就野猪多一点,所以附近村民便叫它野猪林。」「野猪,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吗?」杨开皱了皱眉。说到猪,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养殖场里的那种,肥嘟嘟,粉乎乎,走不动路的胖傢伙。「一般不会,看到我们帐篷亮着,人也多,它们躲还来不及呢。可别小瞧了这些东西,它们可都是jing明的很,绝不会跑来送死的。」陈天顶说道:「记得以前,我还在大兴安岭抓了头,炖了锅野猪rou,回味无穷呀!」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无奈的咂咂嘴。这个摸金校尉当真万变不离其宗,说着说着,就说到吃上面去了。片刻,几个老兵检查了一下枪枝,将他们放在帐篷里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便踩灭了火种,打开灯,进帐篷了。杨开则一个人在黑夜里抽了根烟,望了望黑沉沉的林子,随即弹掉了手中的菸头。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说话的喧嚣也都消失了,大自然的音响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经过各种调频和放大,变成唿唿声、轰轰声、嘁嘁喳喳声、悉悉嗦嗦声充斥着刘雨薇的耳膜……是的,因为她是女xing,所以一个人待在单独的帐篷里。刘雨薇并不是很胆小,一个人露宿野外也不是一次两次,对这些大自然的音响早已耳熟能详,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但今天晚上却有点特别,她总觉得有点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因此,当周围都安静下来了的时候,她反而是越睡越清醒,把头缩在睡袋里,越睡越害怕。长着血红指甲的山魈、喇叭口的白蚺、猎人坟里的殭尸,陈天顶说的清朝格格,种种事件,就像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啊……」一声特别悽厉的叫声忽然传入了她的耳中。刘雨薇吓得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颤,血液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疑住。「妈呀!」她连滚带爬逃出了帐篷,只觉得心口咚咚地狂跳不止。「怎么了,刘小姐?」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正是杨开。原来杨开一直守在外面。刘雨薇心里忽然有一丝感动。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还是关心我的……油然而生的勇气,让她忽的一下扑在了杨开的怀里,颤慄的说道:「我好害怕……」「你做恶梦了吗?」杨开皱了皱眉,尴尬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尽量让她放松。「没有,我……我听到了从林子里传来的叫声,好恐怖!」「那是你的幻听,可能是你太累了,也可能是我平时对你太严厉……」杨开无奈的摇摇头。「不是的!我真的听到了!」刘雨薇的眼睛很认真。「好了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守着营地,不会出事的。」杨开笑着指了指腰上的卡宾枪。怎料他话还没说完,远处又传来了惨叫。「怎么回事?」杨开终于变了脸,吩咐了刘雨薇几句,就向对面跑去。借着篝火的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帐篷里的人接二连三的钻出来,看来,大家都被吵醒了。「啊!」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指战员,是那边的树林。」独眼龙用手指了指说道:「我带着石头过去看看。」杨开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有紧急qing况立刻鸣枪示警!」「嗯!我明白了。」独眼龙端详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拧亮了手电筒,招唿了石头一声,向着营地外的黑暗中摸去……片刻,他们回来了,搀着一个几近瘫痪的人。刘雨薇向前仔细一认,失声叫道:「是九筒!」「怎么回事?」杨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九筒神志还算清醒,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道:「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它的眼睛……」「什么眼睛?」众人都觉得嵴背有点发凉了,寒意直透上心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你跑出营地去gān什么?」杨开厉声问道。「我去方便下,怕被人看见,所以走得远了点。心说,大家都在附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九筒嚅嚅道。「你就不会在附近解决吗?深更半夜的,都在帐篷里,谁会出来专门看你撒尿。」杨开哭笑不得。「是咧,九筒,这黑灯瞎火的,太冒险了!」赵勇德也关切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其他几个人则在焦急地等待着下文。「我就看到了一双眼睛,真的,它就在黑暗中那么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是什么样的眼睛?绿绿的?会反she萤光?」华伯涛说道。其实,除了人以外,绝大多数哺ru动物的眼睛都会反光,反she那种绿绿的萤光,尤其以láng最为显着,相信在夜里见到过láng的人都会有这种经验,因此,华伯涛的第一反应就是,附近有雪láng出没。但话说回来,这种萤光,并不吓人,因为人们都知道那是láng。就算在野外,九筒好歹是个老兵,不会因为一头láng而吓成这样。除非……九筒见到的根本就不是动物!如果九筒给出的是肯定回答,那就说明他见到的只是动物,是动物就不可怕,也不神秘。但九筒却摇摇头,给出了否定回答:「不,不会反she绿光,而是散发出火焰般的光……」「如果眼睛不反she光线,那你根本就看不见它!」华伯涛还想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始终认为,九筒见到的只是一头雪láng。「好了,除了放哨的兄弟外,大家都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不要再争论了。九筒,今后万万不要单独离开大部队,这样会很危险!」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开的心里,其实也挺贊同华伯涛的意见的。不过,他总感到有点不那么踏实,就象今天下午进入猎人坟时,他产生的那种感觉。他知道这地方不对劲,但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众人打着呵欠陆续走回各自的帐篷。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刘雨薇,杨开淡淡的说道:「今晚有些蹊跷,不介意的话,到我的帐篷里睡吧!」刘雨薇迟疑的抬起了头:「可帐篷里都是男人呀!」刘雨薇的话还没说完,独眼龙就耸了耸肩:「放心吧,大家都睡睡袋,各不相gān。也没有人打唿噜,不会打扰你的。」九筒也跟着调侃了起来:「刘医生,你既然敢跟我们一起行动,怎么就不敢跟我们睡一个帐篷呢?」「谁说不敢?」刘雨薇吃九筒一激,倔qiáng劲上来了,一跺脚,仰首挺胸走进了帐篷。帐篷里的战士早已给她腾出了一块地方,有人同时扔给她一个睡袋,刘雨薇钻进睡袋里,蒙住头,不去理会九筒惟妙惟肖的huáng色笑话。身处男人中间,闻着男人的气味,刘雨薇感觉踏实多了。迷煳了一会,她终于又沉沉睡去……营地里很快又安静下来,那种大自然的音响又被放大,进入了众人的耳膜之中。忽然,两朵绿色的火焰再次出现在了帐篷外。刘雨薇骇得毛孔都是一缩,跟着「刷」地坐直了身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几个老兵相继坐了起来,在黑暗中互相张望、互相询问。「我好象也看到那对绿色的眼睛了。」赵勇德张大了嘴巴。「我也看到了,千真万确!太恐怖了,那是鬼火。」帐篷里议论纷纷。「好啦,都不要说了,睡觉,睡觉!这只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华伯涛在另一个帐篷里大声叫道。
第86页 众人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纷纷倒下又睡。然而不一会儿,那莫名其妙的绿色眼睛又将他们给惊醒。如此反覆几次,众人都被搅得心神不安,哪里还睡得着?于是都纷纷坐到了天亮……第一零五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2)清晨的野猪林,再没了夜里的暗色调。星星点点的阳光如碎金般泼洒在雪地上,分外宜人。这里糙木繁多,空气自然也比其他地方新鲜了许多。杨开等人虽然一夜无眠,个个身心疲惫,但唿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帐篷外转了两圈,顿时好上了许多。昨晚的绿色眼睛究竟是什么,没人敢下断言。华伯涛说可能是单独行动的雪láng,或者是野狗之类的犬科动物,因为只有犬科动物的眼睛再夜里,才会反she出这种碧绿。而九筒还是坚持己见,他坚信,那对绿色眼睛,绝对不是反she出来的光,而是自己朝外散发出忽明忽暗的绿色萤光。他的想法虽然有些荒诞,但后来,帐篷里的刘雨薇等人,的的确确再次看到了那对眼睛。杨开觉得,如果只是反she的话,帐篷的灯火併不是很亮,那东西的眼睛又怎么会反she出如此耀眼的绿光?问题真的很多,但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那东西虽然折腾了大家一宿,可却只在周围徘徊,并未发起过攻击,到头来也只是虚惊一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今天的行程问题。「陈老闆,华教授,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帐篷被整个儿收起,叠放在了行李箱里。看着忙碌的众人,杨开将m1卡宾枪裹上雨披,挂在了后背上。他的两边肩膀,已经纷纷扬扬了盖上了一层白雪。这雪,停了一晚,又开始下了。杨开幽幽的想道。「差不多了。」陈天顶戴上手套,掏出了塞在怀里的地图说道。他的眼窝有些深陷,动作也有些委顿,看来,昨晚还真没休息好。「等等,我再测测这指北针。」华伯涛坐在石头上,不停的摆弄着手里的三个小玩意。指北针在猎人坟里就因为磁极偏差而失灵了。在这大兴安岭,地图和指北针都是不可或缺的,少了一样,都难以按照正确的路线走出去。所以一大早起来,华伯涛就专心致志的修復起这三个指北针来,也不知道现在成果如何了。抬起头,将指北针对着阳光,在平摊于掌心。瞬间,刻度线中心的红色针头滑在了一个方向。华伯涛将它轻轻放下,又取出了第二个和第三个,这次,三枚指针的方向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它们好了,而且正对着北方。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微微的笑了起来,将其中一个放进了口袋,另外两个,递给了杨开和陈天顶。「不出意外,指北针可以继续使用了。为了以防万一,每走一段路,我们三个人都得掏出各自的指北针,对一下方向,这样会少走弯路。」华伯涛解释道。「嗯,谢谢你,华教授。」杨开说道。「雪中送炭呀,哈哈,还是老华你有本事。」陈天顶也接口道,他比谁都清楚,指北针的重要xing,这就好比战士的枪,盗墓贼手里的洛阳铲。「好了,别chui了,再chui我脸都红了。」华伯涛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没有你陈老闆带路,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走不出这大兴安岭呀!」「独眼龙,你们呢?」杨开转过头,瞥了眼独眼龙那边。几个老兵还在收拾东西,雪太大了,他们必须给武器蒙上一层雨披,不然的话,半个钟头装上去的弹夹就得报废,枪管也会变成自来水管。「指战员,除了枪上的弹夹之外,我们还需要随身携带的吗?」独眼龙问道。「这个……」杨开犹豫了下:「算了,不带了吧!多留点子弹以后用,全部塞进行李箱里用油纸布包好,咱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谁也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东西,这子弹,可是打一发就少一发呀!」「但是,指战员,要是路上遇到雪láng之类的……」独眼龙想起了昨晚,陈天顶关于雪láng湖的描述。「遇到láng,很简单,用这个。」杨开收一带,就抖开了裤管上的皮革,抽出了那柄黝黑的四棱刺。「放着枪不用,我们真的去贴身rou搏?」「对,只要不是遇到大批的láng群,我们只能用冷兵器战斗。」说到这,杨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独眼龙一眼:「如果你想引来成百上千头雪láng的话,可以开枪。但那样,我们这里将没有人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了。」独眼龙点头。「你们呢?」说完,杨开将目光投向了九筒,石头,赵勇德等人。「明白了,只要指战员你说不开枪,我就算是被láng开膛破肚,都不扣扳机。」石头打着包票说道。「嗯,明白就好。」杨开微微一笑:「不过,也别说得那么惨烈,咱们教导队好歹也算是国军的jing锐所在。要是今后被人传出去,连他娘的láng都杀不过,还被那畜生叼走了脑袋,你们说能丢得起这个人吗?」「不能!」战士们大叫道。「气势够了,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我不想遇到láng,但并不代表我怕láng。来,我这烟盒里还剩下几根烟,大家匀分了吧!」杨开说完,将怀中的哈德门拿出来,自己往嘴里塞一根,余下的散给了众人。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各抽了一根,盒子里还剩下两根。看着硕果仅存的空盒子,杨开瞧了瞧陈天顶和华伯涛。「陈老闆,华教授,要不要来一根润润嗓子,提提神?」「行,来一根就来一根。」陈天顶慡快的将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好吧,戒菸几年了,今天破个例。」华伯涛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伸进了烟盒。杨开擦上火柴,给大家都点上了,一时间野猪林里都是熏人的烟糙味。「杨开,说实话,大清早的,怎么想好好的抽菸,是怕咱们昨晚没睡好,今天提不起jing神头吗?」华伯涛似乎受不了这劣质烟的冲劲,吸了几口,就连声咳嗽起来。「差不多。」杨开也没否定。「呵呵,你做的很对。」华伯涛说完,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将抽了一小半的烟掐断了,余下的放进了口袋里。「华教授,你这是?」杨开对华伯涛的举动,很不理解。「留一半,等着以后再抽。」华伯涛说道。「还科研工作者呢,两个字:抠门。」听了华伯涛的话,旁边的陈天顶乐了:「你看看咱,一口吸到底。」说完还亮了亮手里挂满白灰的烟屁股。「陈老闆,烟这东西要慢慢品才对。像你这样,有毒物质全钻进身体了,时间久了,容易得肺癌。」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呸呸呸,你才得肺癌呢!」陈天顶气恼的将菸头丢在了地上,然后展开地图,将指北针在方位上一对:「废话少说,赶紧走路。」「走路,走路。」看到陈天顶那模样,杨开立马转开了话题。心里哭笑不得,这两个人还真和不到一处去,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至于吗?莫非前世是冤家不成,这就得问问阎王老爷了。踩着积雪,顶着寒风,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不一会儿就走出了野猪林。早晨的树林只有几只鸟儿休憩,时不时发出阵阵清脆的鸣叫。要说野猪,还真没碰上,至于勐shou,就更没有了。陈天顶所指出的第三条小路,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只因为这需要绕着原本的路线,往右下方绕一个圈,一个大圈。这也让大家今天的任务变得异常艰巨。但杨开知道,如果真的可以保证安全,这个圈就算再大一倍,绕的也值。两边的道上,落叶松已经渐渐淡出了视线。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白桦和开着紫色小花的巨大树木。「陈老闆,这树木的种类,好像变了,那种树,我还是头一次撞见。」杨开举起手指指点点,欣赏起风景来。还别说,这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皑皑白雪里,还真算的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你没觉得,这气候也变了吗?」陈天顶笑道。「气候?」杨开一愣,停住了脚步,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咦,还真是呀!我感觉到,现在的温度,比之先前在野猪林,又暖和了一些。」「是啊,这里的温度,大概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所以你会产生温差感。」陈天顶解释道:「也正因为如此,像紫椴这种落叶乔木才可以勉qiáng生存下去。要是在大兴安岭的其他地方,想看到这些紫色小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在大自然里,不管环境多恶劣,都会有生命的痕迹。每一种环境和气候,都造就了该气候条件下各式各样的动植物,有时候,两个地方的恆温仅仅相差一两度,但植物的种类,树木,却是天壤之别。」华伯涛在后面cha了句。「所以,杨开。现在即使你觉得有点热,也不能脱掉防寒装外面的雨披,因为据我了解。下一个地方,温度会陡然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那时候,你可就得冻得叫唤了。」华伯涛笑道。「好,华教授,谢谢你的警世良言。要不然,待会我还真就把雨披给摘了。」杨开跟着笑了起来。华伯涛说的果然没错,在走过这片地域后,温度的确降了下来,又恢復到了初次上大兴安岭时,那种冰彻入骨的感觉。这让杨开不得不在内心里给华伯涛翘起了一个大拇指,教授的头衔,还真不是平白无故就扣上去的。第一零六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3)「诸位,接下来的路,可就要加倍小心了,尤其是不要大声谈话,说笑。」陈天顶警惕的端详了一下周遭的景色,压着声音说道。「陈老闆,怎么……」杨开刚想问,却忽然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捂住了嘴:「难道这里,已经?」陈天顶点点头:「你猜的没错,这里已经属于雪láng湖的范围了。」「该说的,昨晚我已经说了,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说到这,陈天顶把手指向附近的一个天然雪坡:「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爬上那个雪坡。从这个角度俯视,应该看以看到雪láng湖的全貌。」「真的?」陈天顶的话让杨开有些心动。从头到尾,他只听过雪láng湖的故事,却并未有机会一睹风采。杨开倒想看看,这个藏在冰天雪地里的湖泊,和大兴安岭下,终年封冻的苏不拉湖有何区别。「试试就知道了。」陈天顶挥了挥手,然后将目光瞥向身后的众人:「你们谁想看,也可以爬上去。小心点,别滑下来了,这里有高大的白桦遮掩,我们可以看见雪láng湖,但湖里活动的láng群,却看不到我们。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风大,声音传得也远,láng的嗅觉和听觉,可是很敏锐的。」「好!」杨开点点头,率先走向了雪坡,华伯涛紧跟其后。独眼龙,九筒几人倒是对这里的风景无甚兴趣,刘雨薇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小跑着追了上去。雪坡并不算太高,以杨开的身手,没两下就上去了,然后伸出胳膊,将华伯涛和刘雨薇拽了上来。
第87页 难怪古人说:yu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从雪坡上往四周眺望,还真有一种豁达和开阔的感觉。视线越过树梢,当看到雪láng湖半个轮廓的剎那,杨开的身躯很明显的抖了一下。这是一个怎样的湖泊呀!杨开觉得此刻的自己,竟有些语无伦次。整个湖面上,封冻着层层坚硬的冰块,但却丝毫不能减淡它的美感。蓝蓝的天空,一缕缕的光线穿过冰层,将里面的湖水染成了天蓝色,就像是一颗上等工艺制造而成的心型宝石,到最后甚至分不清,就是这蓝色是属于这天,还是属于这水,又或者,是它们共同拥有的。「太美了!」刘雨薇qing不自禁的说道。「鬼斧神工。」华伯涛的评论依旧言简意赅,但却是切中其意。「世界上最壮观的风景,不过如此。」杨开嘆息:「只可惜,这湖面上生活着的,不是什么美丽的生灵,而是一群大煞风景的láng。」「生命都是平等的,准确来说并没有好坏。」华伯涛像是对杨开在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所有的一切定义,都是我们人类按照自己的需要和私心,给它们qiáng加上去的,所以,我反倒觉得,这群雪域里的láng,是无辜的。它们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已。是我们gān涉了它们,而不是它们gān涉了我们。」「有道理。」杨开细细一想,华伯涛的话,的确一点也没错。「就事论事而已。」华伯涛意兴萧索:「你没觉得,其实真正大煞风景的,是我们人类吗?」「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都是为了生存吧!」杨开转过身,跳下了雪坡:「好了,华教授,刘小姐,下来继续赶路。不管怎么说,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这是实话。」华伯涛再次看了雪láng湖一眼,和刘雨薇相继下了雪坡。后面的一段时间,众人都是一声不吭的踩着积雪,艰难的穿行在这片危险的地带。积雪越来越深,先开始还只埋进了小腿,到了最后,直接没入了膝盖。这让大家的行军速度,无疑又减慢了一分。杨开不得不先命令大家停下来,然后取下背上的枪,横着绑在了背上。不然的话,会一直有个东西在后面拖拽着雪地,发出哗哗的声响。远远看去,几名老兵的身后,就仿若是背着一个十字架,艰难的跋涉着。「陈老闆,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喘了口粗气,杨开问道。「差不多还有一段路呢,忍忍吧!」陈天顶看看地图,用袖子擦了擦鼻涕说道:「过了这里,暂时就安全了。」「但愿如此。」说到这,杨开转过头来,挥了挥手:「兄弟们,再加把劲,快了,过了这天杀的雪láng湖,咱们先炖点罐头吃吃,这早饭还没着落呢。」「哈哈,好,我这次,准一口气吃十盒罐头,先说好,你们谁也不许拦我呀!」赵勇德藏在领子里的脸,憨笑着说道。他这还没说完,背后的独眼龙就推了他一把:「一口气吃十盒,你这好大的口气呀!咱这行李箱里也没剩下多少口粮了,要真给你这么吃下去,估计不出两天,咱们都得饿的前心贴后背。」「没事,两天咱们不就走出这大兴安岭了吗?」赵勇德嘀咕道。「世事难料,一切都没有绝对的,咱们还是留点底子好。」杨开的声音在前面想起。「那好吧,就吃两盒……不,三盒。两盒不管饱。」赵勇德心有不甘的说道,不过对于杨开的意思,他还是不敢忤逆的。「嘿,老赵,等过了这雪láng湖,我看看能不能带大家再去找点野味来,到时候,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qiáng似那罐头。」陈天顶说道。他嘴里的热气刚刚涌出,就变成了白蒙蒙的雾,可见此处温度之低。「行,我可记得陈老闆你这句话了。」赵勇德眉开眼笑,他知道陈天顶也是个吃货,又会打野ji,又会采蘑菇,烹饪起食物来,一套一套的,很合自己的胃口。「嗷……」就在这时,白茫茫的雪地里,忽然传来了一声雄壮的láng嚎。紧接着,一颗树的背后飞快的窜出了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四蹄如飞般的点在雪地上,一晃神的功夫,就停在了众人的前面,在它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串梅花样的蹄印。「是láng!」听到声音,陈天顶顿时惊讶的喊出声来。他这一嗓子,犹如重磅炸弹般的在人群里炸开了锅,众人面面相窥,而几个老兵下意识的就要去解开绑枪的绳子。「住手……」杨开嘴角一提,冷冷的说道:「不就是一匹láng吗?瞧瞧你们激动成什么样了。难道忘记我先前说的话了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摸枪。」说完,他『蹭』的一下,抽出了裤管里的四棱刺。因为王亚樵做了吸光的处理,所以雪地里虽然炫亮无比,但整柄四棱刺却是黑黝黝的,没有反she出一丝一毫的光束,如果不是刺尖那一抹锋利的存在,还真没人相信这是一把可以杀人的武器。看到杨开带头,几名士兵的手也慢慢的从枪上挪了开来,各自一咬牙,就拔出了藏在身上的军用匕首。「指战员……」独眼龙握着匕首,声音有点不自然。「什么事?」杨开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全部放在了前面的那匹láng身上,他浑身肌rou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等待着这头畜生首先发起的进攻。「后面还有一匹。」「什么?」独眼龙的声音刚落,杨开的眼角就动了一下。他飞速的转过头来,果然,在小组背后十多米的距离,还停着一匹同样大小的雪láng,和前面这匹呈两面夹击之势。「你带着石头,赵勇德,悄悄地撤到后面去,让张道长保护陈老闆,华教授他们。前面这匹láng就jiāo给我处理了。」沉吟片刻,杨开果断的下达了命令。「这样会不会太危险?要不咱们分两组行动,每组两个人吧!」独眼龙迟疑的说道。无论如何,杨开单枪匹马,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只是一匹成年的雪láng而已,我完全可以对付。」杨开自信的笑了笑:「相比之下,我反而有些担心你们。用枪用顺手了,不知道冷兵器的功夫还剩下几分?」「坚决完成任务。」独眼龙并未正面回答杨开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走过去和张鹤生耳语了一番,便带着石头和赵勇德和另一匹láng对峙去了。「杨开,这两只láng好像是单独只来的,因为在这附近,我没看见还有第三只响应的láng。所以,只要有把握,我希望你能速战速决,免得遭来大批的láng群,到时候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陈天顶说道。「我知道。」杨开说完,五指便扣在了四棱刺上,目光转为凶戾。他见过láng狗,灰láng,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雪láng。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灰白色的毛皮,皮上的毛看起来很坚硬,就像小刷子一般,泛着油光。长长的嘴巴,还有那高高竖起的耳朵,使得这匹láng显得颇为机警。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它那双怨毒的眼睛,还有嘴巴里,慢慢咧出来的森森白齿。看来,这群傢伙,对人类的敌意,还真是不小。第一零七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4)想到这,杨开不由的弓起了嵴椎,双臂弯曲,将四棱刺缓缓的横在了视线前。这是刺杀术的标准动作。弯腰弓背,是为了降低身体的重心,使脚步更为稳健。而弯腰的高度,则视目标的具体身高而定。双臂蜷曲,是为了调节肌rou的松弛度,让整个传送组织把持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样的话,不管是发起攻击,还是遭受攻击,都能以最快的时间进入战斗状态。至于四棱刺,杨开此刻採取的是平伸的姿势。这种姿势源于古老的德国,但却被证明是当今世界最好的冷兵器起手式之一。一切只因为,平伸的姿势方便,简洁。而且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变换五指,将匕首改为正握,反握,突刺,削砍,乃至更为高难度的动作。平伸式的最高纪录是,一位貌不惊人的德国铁汉,一个人,一把匕首,三十秒内格杀了十名用步枪刺刀还击的英国士兵。这个德国铁汉的名字叫威廉,正是杨开昔日的教官。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威廉并没有让杨开学习太多的花哨动作,只是让他从最简单的姿势练起。譬如用手握起匕首,向前一刺,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别人都是一带而过,而威廉却qiáng迫杨开日日去练,夜夜去练,练上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具备自己的指标时,才能去学下一个课题。因为在威廉的眼里,这就是刺杀术的jing髓所在。他需要自己的弟子,在千钧一髮之际,不是刻意的想着去杀人,而是条件反she般的去杀人。在杀手的眼里没有什么是非观,人生观,价值观。只有单纯的目标,是的,仅此而已。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人类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正前方的那头雪láng往后退了两步,挑衅般的低吼了一声,灰白色的皮毛甚至因此竖起了几根。「嗷……」响应着这匹láng的号召,堵在人群后的那只雪láng也发出了一声苍凉的吼叫。huáng褐色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像是在祭奠着什么。看来时间不是万能的,至少十年前雪láng湖那一战的伤口,并没有因此抚平。不管是猎人们,还是雪láng们,都因此留下了深深地恨,刻骨铭心的恨。或许它们是把我当成附近村落的猎人了吗?杨开想道。这苍凉的吼,是在祭奠雪láng湖里深埋的同伴吗?真是感xing的动物。「都小心点,尤其是注意这畜生的爪子和牙齿。」不知何时,独眼龙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军用匕首。「还有,不要让它逃走,指战员说,速战速决。」「好!」赵勇德和石头相继拔出了伞兵刀,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抓住了刀柄。和独眼龙摆成了品字形。「上!」前面的杨开声音刚落,就抓着四棱刺,揉身扑了上去。听见命令,独眼龙等人也各自挺起武器,沖向了自己的目标。距离雪láng三米远的位置,杨开勐然将身子再次矮下了半截,右脚拧向一边,在深深地积雪里拖下了一条长长的直线。而手中的四棱刺,则随着身体的箭型动作,笔挺的刺向了雪láng的脖子。毕竟相隔较远,而且雪láng的爆发力和敏捷xing也不遑多让,所以在四棱刺挨近的时候,雪láng已经反应了过来,飞快的跳到了一边。随即瘦长的身躯跃起,从杨开的侧面攻了过来。杨开扑了一空,便知道不好,待看到眼帘边的虚影时,立马想也不想的就将半只膝盖跪在了雪地里,低下头,以压制住自己的惯xing。而右手的四棱刺也在同一时刻jiāo到了左手,反握着在雪láng的肚皮上划了一道口子。「噗通……」受伤的雪láng在半空中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就摔在了雪地里,在皑皑白雪上染出了几点醒目的血迹。一条血线顺着雪láng的小腿流下来,看流血程度,伤的应该不深。但这却激发起了这匹láng的血xing来,但看它弯曲的蹄子一直,两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整个身子从雪地里翻了起来,抖抖毛髮上的雪屑,继续将视线对准了这个难缠的人类。
第88页 看到这一幕,杨开淡淡的勾起了嘴角。这匹láng已经着急了,他相信自己下一个回合,一定会让它充满安详的死去。「嗷……」雪láng再次裹挟着凛冽的风声,勐扑而来。而杨开则将其理解为困shou犹斗。此刻,他的双眼正专注的盯着这匹láng的每一个动作,以判断出它的速度,力量,以及接下来可能採取的进攻方法。终于,雪láng前脚狠狠的踏在了雪地里,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身子斜四十五度,袭向了杨开的脖颈。它这是要咬断我的脖子吗?下一刻,杨开稳若泰山般的身躯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次他还是採用了单膝跪地的姿势,只不过不是右膝,而是左膝。左膝着地的瞬间,杨开的身子跟着歪向了左边,堪堪和láng头擦过。杨开甚至能闻到那森森白牙里所散发的腥臭的口水味。杨开的身子倒向左边,但反握住四棱刺的左手,却是极具爆发力的扫向了自己身躯的右上方,这种怪异的动作,使得他的身子如陀螺般,在雪地里打了个圈。这个圈,不是天使的舞蹈,而是死神的盛宴。就在圈子划完一半的时候,那柄扫向右上方的匕首也稳稳的刺进了雪láng的脖子,因为时间点和动作掐的太好,远处围观的众人甚至以为是这头láng故意把脑袋送过来让杨开刺进去一样。一声哀鸣,一阵清脆的利器入rou声。雪láng的脖子顿时绽开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形缺口,血管里的压qiáng迅速沖开了这个缺口,将粉红色皮rou掀的外翻,一条血箭顿时喷涌而出,洒了杨开半边脸。喉咙是láng的要害,被杨开击中要害,这只雪láng立马两眼一翻,无力的摔在了雪地里,四肢的温度迅速散去,变得僵硬起来。「别怪我,是你自找的!」杨开伸出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但护目镜上的血迹却不好擦,以至于另一只眼睛里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于是,杨开只得将护目镜摘下,暂时丢在了口袋里。残余的血迹宛若迷彩般粘在了杨开的脸颊上,让他的面容,恍若杀神。第一零八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5)转过身来,杨开发现独眼龙等人的位置雪屑翻飞,不时传来两声轻咤,显然还在战斗中。片刻,一个qiáng壮的身影砸在了雪地里,之后便是赵勇德那特有的北方腔,发出一连串的怒骂。「妈的,真窝囊,需要我帮忙吗?」杨开笑着撇下láng尸,踩着行军靴走过去。「不用!」独眼龙叫道,三个大老爷们整不死一只雪láng,还央求着别人来援手,那他真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了。想到这,独眼龙握着匕首的力道顿时加重了一分,重重的扫向了那只满身伤痕的雪láng。「石头,变娘们了不成?缩手缩脚的。」他吼道:「还有你,赵勇德!平时的莽撞气跑哪去了?铁塔般的身子,还能被一匹láng撞翻。」「哇,拼了!」赵勇德头脑简单,最吃不得激,经独眼龙这么一说,立马恼羞成怒,抓起躺在身边的伞兵刀,一抹脸上的雪屑,便爬了起来。说实话,并非独眼龙三人合力,都对付不了一匹成年雪láng,而是这中途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原先他们是商量好的,怎么去gān掉那匹láng,结果冲到一半,速度太快,再加上这里属于深雪区,时深时浅,独眼龙太急,一脚踩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埋进了半条腿,这腿卡住了,但跑步的惯xing还在呀!顿时,倒霉的独眼龙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他这一扑倒,那匹láng便觉得有机可乘,张开利齿,疯狂的扑了上来。见到láng主动攻击了,同伴又遭了意外,赵勇德和石头立马慌了神,双双上去招架,结果又步了独眼龙后尘,摔在了雪地里。要不是独眼龙经验丰富,在láng下口的剎那,当机立断的抛下匕首,用一对铁钳似的胳膊勒住了它的脖子,这会儿恐怕就jiāo代了。赵勇德和石头好歹算个老兵,发现独眼龙和雪láng纠缠在了一起,赶紧拔出腿,提着伞兵刀加入了战团。接下来就是一段绘声绘色的群殴了。因为雪láng的脖子,乃至两条前肢都被独眼龙死死的抱住,所以它根本咬不了人,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坦露出来的后背自然成了赵勇德和石头的活靶子,两个瞬间就在雪láng的身上扎下了十多个口子,鲜血也将雪láng的毛皮染成了黑红色。本以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匹láng也差不多要咽气了。但没想到,不知是迴光返照,还是疼痛的刺激,它的生命力却是出乎意料般的顽qiáng。一声嚎叫之后竟然奋力挣开了独眼龙的手,紧接着竖起颈边的鬃毛,将毫无准备的赵勇德撞的踉跄几步,摔在了雪地里。随后带着满身的伤痕就要朝着林子里奔,石头被这一连串的惊变骇的一愣一愣,一时间竟忘了去追赶,因此才有了独眼龙这番怒骂。一滴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雪láng逃离的方向落在了雪地里,就像是一串血脚印。它的后背几乎布满了横横竖竖的创伤,就连腹部也被拉开了一道口子,可偏生它就是一声不吭,硬气的跑着,后面跟着独眼龙,赵勇德,石头三人,穷追勐舍。他们并没有忘记陈天顶昨晚的话,速战速决,不留活口。如果战斗中有一只雪láng逃了出去,就会引来大批量的雪láng,届时,对于这支脆弱的小队,将是灭顶之灾。「奶奶的,肠子都拖出来了,速度还这么快!」赵勇德荷荷喘着粗气说道。「我真想掏出手枪,一枪毙了这东西。」「别开枪!」独眼龙瞪了他一眼:「别忘了雪láng湖就在这附近,枪声响了,它完了,我们也完了。更何况这匹láng都这样了,蹦跶不了多久。」独眼龙说的没错,这头伤痕累累的雪láng的确已经到了穷弩之末的地步,开始还能健步如飞,片刻之后,一条后蹄就跪了下来。「嗷……」它发出一声哀鸣,转过头,愤怒的盯着这些人类。棕褐色的眼神,无助,不甘,悲壮。「嘿嘿,它不行了。」赵勇德憨笑两声,抓起伞兵刀,身子超在了独眼龙的前头,他一定要剁下这狗崽子的脑袋,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大概是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这匹láng停止了逃跑的奢望,掉转身躯,面向了慢慢靠近的赵勇德。雪,纷纷扬扬,将它背上那流血如注的伤口慢慢凝结,但却凝结不了它生命的流逝。「嗷……!」它昂起脖子,对天嘶吼起来。那声音已没了先前的哀鸣,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láng,本来就是一种骄傲的动物,即使是面对死亡。不远处,杨开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发现,雪láng那跪下的后蹄,竟在此时慢慢撑起来,尽管,这动作很是艰难,这动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杨开却从中看到了一种jing神,一个桀骜不驯的雪国灵魂。联想起陈天顶对雪lángxing格的描述,杨开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他并未留下眼泪,或者说流了,但已被风chuigān。山风继续肆nuè着,当雪láng身体直立起来后,它已经停止了唿吸。僵硬的身体,僵硬的身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尊惟妙惟肖的冰雕。「我剁了你!」赵勇德胳膊一抬,粗长的伞兵刀就已经划破空气,噼向了雪láng的脖子,看来他后知后觉,并不知道,其实这头雪láng早已气绝了。「赵勇德,住手!」回过神来的杨开连忙出言制止,但为时已晚,刀光一闪,雪láng那半个脑袋就砸在了地上,原本那冻成冰雕的尸体也因为失去平衡,瘫倒在了地上。直到那睁着眼的láng头停止了滚动,赵勇德这才傻不拉几的转过身,摸摸后脑勺:「杨开,刚你说啥来的,什么住手?」「哦,没什么,你做的很好。」杨开意兴萧索的挥挥手,勉qiáng笑了一笑。他自然不会去和赵勇德解释,关于láng的jing神,关于láng的信仰,也不会和他说,其实自己想让那头骄傲的láng,保留它想要的死法。杨开想,假若自己这么说了,怕是大家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了吧?至少,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定是错愕的。「哈哈,谢谢夸奖,杨开,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láng收拾下,叫陈老闆摘俩蘑菇,给炖一锅。」赵勇德用刀头挑了挑冻僵的láng尸,说道。「话说从小到大,我还没吃过láng呢。」赵勇德咽了口唾沫。「算了,不必了,赶路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杨开摇了摇头,将四棱刺cha回了裤管,头也不回的当先走起路来。「陈老闆……」赵勇德见杨开一口回绝,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天顶。「没看到组长都发话了吗?」陈天顶斜了他一眼:「就你还吃láng,先逃出láng窝再说吧,再说了,lángrou有膻味,还酸熘熘的,有甚好吃?」「还有,下次别动不动说起野味,就把我跟蘑菇扯在一起,怎么听怎么损。」「嘿嘿,原来lángrou是酸的,那我就不吃了。」赵勇德收回伞兵刀,恋恋不捨得踢了脚láng尸,小跑着跟上了队伍。不幸中的万幸,这次遭遇战,小组没有人受到损伤。因为没开枪,所以吸引大批láng群的可能xing并不大,只要大家脚程再快一些,等láng群出来活动时,早已逃出升天了。唯一不解之处就是,在赵勇德砍下láng头之后,杨开的脸一直是yin沉着的,走了十多分钟,没说一句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杨开,心qing不好?」憋了半晌,陈天顶终于小声的推了推杨开的胳膊。他能看出来,对方有心思,而且是不方便说的难言之隐。「没事,陈老闆,没走出这危险地带之前,谁的心qing都不会好。」杨开淡淡的说道。「是啊!」陈天顶点点头:「但我想,你却并非出于这个原因。」「你多虑了。」杨开面无表qing。「老实说,是因为那两匹láng吗?」陈天顶笑了。「陈老闆的察言观色,倒是不容小窥。」杨开说道。「释怀些吧!自然界本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况,对于láng这种rou食xing的动物来说。」陈天顶说道:「但你做得对,对于那位伟大的敌人,我们值得尊敬。」说到这,他看了看身后,然后再杨开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其实,刚才我是骗赵勇德的,其实lángrou并不膻,也不酸,比狗rou还要好吃。」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的身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丝笑容:「陈老闆,谢谢你。」「不用谢,我说谎,只是因为,我也敬仰雪láng,敬仰它的种群。至少,它们自始自终都是团结一致的。不会像我的族人那样,为了一点利益,互相残杀。」陈天顶嘆了口气:「不说了,不说了,一说到这个,就是一把辛酸泪呀!」「嗯,不说了。」杨开点点头:「陈老闆,我们还有多少路,才能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林……」「戈达拉林。」陈天顶补充。「对,就是那个戈达拉林。」杨开说道:「这大兴安岭的地名,都很拗口。」「只是谐音而已。」陈天顶解释道:「戈达拉在契丹语里,就是茂盛的意思。所以那里有一个林场,据说还有个守林人在那里安家落户,如果真能遇到的话,我们也不用睡帐篷了,而且守林人的家里应该有些腊rou,野味什么的。到时候咱们用点东西和他jiāo换,就能大饱一顿口福,说不定还能吃到香喷喷的大米饭。」
第89页 「守林人,是,我好像是听见你提到过。」杨开一拍脑袋:「不过,我真的难以想像,这么严寒的环境,这种野shou频出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长年累月的住下去。他是怎么做到的。」「照你这么说,那些生活在大兴安岭附近的村落,就不活了吗?而且据说所知,在地球最冷的地方:北极,就生活着爱斯基摩人。」华伯涛cha了句。「北极,有多冷?」陈天顶问道。「比之大兴安岭,有过之,无不及。而且那里没有植物。」华伯涛说道。「那爱斯基摩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杨开十分不解。「所以我说,哪个地方,都有哪个地方的活法。」华伯涛顿了顿:「爱斯基摩人的住房有石屋和雪屋。房屋一半陷入地下,门道极低。一般养狗,用以拉雪橇。主要从事狩猎,辅以捕鱼和驯鹿。以猎物为主要生活来源:以rou为食,毛皮做衣物,油脂用于照明和烹饪,骨牙作工具和武器。」「分的倒挺明确,几乎所有生活用具,都能从动物身上获取。」杨开笑了,他觉得,爱斯基摩人真的很聪明。「不明确的话,这个种族,早就灭绝了。」华伯涛瞥了他一眼:「话题有点偏了,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呵呵,要是维持现在的速度,我想不出半个钟头,就能看到戈达拉林场了,那里有茂密的树林,参天的巨木,还是很好辨认的。」陈天顶指着地图,说道。「那我们就再加快一点脚步。」杨开说道:「快速前进,在温暖的帐篷里歇息,总比慢慢走,在山风里吃雪qiáng。」「有道理。」陈天顶将地图揣进怀里,抖了抖小皮帽。「慢着!」就这杨开刚要吩咐大家快速赶路的时候,华伯涛转过头,迟疑的动了动耳朵,然后莫名其妙的叫停了众人。「华教授,什么事?」杨开对于华伯涛的反常举动,很是不解。「别说话,也不要再往前走,大家全都定在原地。」华伯涛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将耳朵贴在了雪地上,像是在听着什么。片刻,他的脸色愈发yin沉,然后变得铁青:「你们也俯下身子听听看,能听出什么来吗?」听了华伯涛的话,众人依样照样,但过了几十秒,却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听见,只有杨开的耳朵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有所悟。「这雪地,好像在微微的颤动……」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在不远处,发出了雪崩?」「不,不是雪崩。」华伯涛闭上了眼睛:「这……这是láng群朝着我们这里,快速奔驰的踏地声!」第一零九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6)「láng……láng群?」杨开有种被重锤击中脑袋的感觉,摇摇yu坠,视野里,满是星星点点的眩晕感。他实在没料到,自己和陈天顶计划的如此缜密,甚至绕开雪láng湖,在附近兜了一个大圈,却还是没逃过这群雪láng的眼睛。「对,láng群。」华伯涛斩钉截铁:「这声音,越来越清晰,我能断定,它们是朝着我们来的。」「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华教授?」杨开的心一团乱麻,短时间内,是想不出什么好注意了。「跑是来不及了,这距离,最多不超过两百米。相信几分钟内,我们就会看见那些傢伙露头了。」华伯涛嘆了口气。「陈老闆,你有主意吗?」说到这,华伯涛将目光投向了陈天顶。「这……」陈天顶面露难色,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即展开了地图:「大家现在这个地方,可真是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呀!不妙,不妙。」他连吐两个不妙,顿时让众人如坠冰窖。「陈老闆,你不是说过láng不会爬树吗?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的林子里,先把需要保护的人用绳索吊上去,余下的人,和láng群斡旋。」杨开说道。「这个想法不现实。」陈天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为什么?」杨开不解的问道。「你别忘了,láng就是从那边来的。」陈天顶将手往远处指了指:「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几分钟内,我们必须准备好一切。如果把这宝贵的时间用于走向树林,先别说能不能走到树林,就算走到了又能怎么样?」「你正对着láng群行走,无形中,又拉近了各自的距离。说不定,你刚到,láng就来了。这样的话,别说上树,当先就把你打得措手不及。」「是我欠考虑了。」杨开点点头。「嗯,不要灰心,杨开,你能临危不乱,已经不错了。看见了吗?在前面有个天然的雪坡,那大小,应该和你们先前登上去看风景的那个差不多,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个雪坡上入手。」陈天顶智珠在握。「雪坡?」顺着陈天顶的目光看去,杨开发现,不远处,还真有个雪坡。「陈老闆,你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带着所有人上雪坡。」陈天顶说道。「我明白了。」杨开应了声,便招唿着众人朝着雪坡奔去。眼下qing况紧急,容不得半点懈怠。大家纷纷加快了脚程,在积雪里踏出一行行时深时浅的脚印。就在杨开等人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láng嚎。四顾黑压压的láng群奔腾而出,矫健的身姿,在白色的世界里,显得分外醒目。「它们来了。」华伯涛咳嗽了一声,差点一头栽倒。任何一个正常人,对于如此庞大的láng群,都不可能镇定自若,这源于弱者对qiáng者,与生俱来的恐惧。「别管那么多了,快走!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上不了雪坡,我们都得死在这雪láng湖。」杨开一把扶住华伯涛,快步小跑起来。听了杨开的话,众人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回头,便面色惨白的加快了步伐,或者说,这是他们在雪地上能走出的最快速度。毕竟,追在他们背后的东西数量简直太多了,整整四支láng群,按最少的估计,怕是也有六七十只之巨。六七十只是什么概念?先前的两只雪láng,就差点让三个老兵捉襟见肘,此刻这许多蜂拥而上,岂不是连骨头都没了。长长的嘴,灰白色的毛髮,褐huáng色的眼睛,qiáng健有力的四肢,外加上两鄂那紧密排列的森森白齿,无一不证明,它们是先前两只雪láng的同类。很可能是听见了同类惨死的哀嚎声,这四支láng群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过来,带着復仇的力量,誓要让这群人类付出惨重的代价。「快一点……」杨开握着四棱刺,挂着的卡宾枪不断的在身后摇摆,敲打着他的嵴背:「再快一点,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动用自己组长的号召力,给予每个人jing神上的督促,让他们能全力以赴的朝着目标赶去。说实话,那块小小的雪坡,不可能成为众人逃生的希望。但至少,让他们有了落脚歇息的据点,好过在开阔地被四面夹击的láng群碾成粉末。「妈的,快……快……!」杨开声音嘶哑的喊道,他唿出的白气一出口,便转化成了冷冷的冰雾,扑面而来。「唿……唿……」众人气喘如牛,佝偻着背,顶着风雪前行。虽然大家都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但杨开还是发现,小队和láng群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一切只因为这些傢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渐渐醒悟,陈天顶为什么会说,只有雪láng,才是大兴安岭真正的霸主。终于,láng群的前锋如利剑般扎了过来,从两边绕开,然后汇聚,将众人前面的路线堵得死死。「指战员,怎么办?」看着近在咫尺的雪láng,独眼龙面色冷峻。「还能怎么办?」杨开唰的一下亮出了四棱刺:「两个字:硬沖!」说完,他匕首反握,瞄向了最近的一头雪láng,嘶吼着奔了过去。「能拿傢伙的全部跟着我,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雪坡下面!」喊完这句话时,杨开已经和两匹雪lángjiāo上了手。「沖!」几个老兵点点头,同时发一声喊,卯足了力气加入战团,一个个将手里的冷兵器挥舞的如同旋转的车轮,看得出来,他们都开始玩命了。在众人的殊死冲击之下,包围小组第一股láng群从中裂开了一道口子,三只冒失的雪láng成了刀下之鬼,将皑皑白雪画上了一点点血红。赵勇德已经杀红了眼睛,一个劲地往前沖。张鹤生在队伍后面将长剑挥舞的如同一道屏风,挡住了那些雪lángcháo水般地攻击。那块雪坡距离众人只有二十米,而这短短的二十米距离,大家却用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无数雪láng的尸体铺满了这短短的二十米路程,经过一番疯狂的杀戮,杨开等人总算是来到了那块雪坡下面。这块雪坡就像是大家的救命稻糙,独眼龙回过身来,和赵勇德紧握伞兵刀站在外围,替众人打起了掩护:「快爬上去呀!」雪坡足有两米多高,幸好那雪坡的表面不甚光滑,而是有无数不规则的稜角,这样便于大家的攀登。杨开迅速蹲下身去,让刘雨薇踩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稍稍直起身子,刘雨薇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雪坡边缘的稜角,她没费多大力气就爬上了雪坡。紧接着,杨开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华伯涛和陈天顶送了上去。杨开回头看了看,láng群仿佛dong悉了大家的意图,进攻的势头也因此变得更为勐烈,独眼龙和赵勇德等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爬上雪坡。他们现在只是在用顽qiáng的意志坚持着,要是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二人就会被丧心病狂的láng群分尸。「陈老闆,这他妈还不能用枪吗?」杨开朝着雪坡上喊道。「不能!」陈天顶黑着脸:「要是开了枪,怕是会引来上千匹雪láng,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咱们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杨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将摸枪的手收了回头,对身边的石头说道:「石头,枪枝不能用,你看看行李箱里还有没有烟雾弹,有的话赶快拿出来,阻挡一下这些雪láng的进攻也好呀!」石头苦笑着摊摊手:「指战员,不瞒你说,烟雾弹早就用光了,若是还有,刚才láng群来的时候,我就用了。」「啊?」杨开瞪大了眼:「真没有了?」石头点点头:「没有了,连手榴弹也用完了。」「唉!」杨开嘆了口气,对石头说道:「兄弟,你先上去吧!」石头面色一变:「那你们呢?」「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杨开深吸了一口气。「不行,你不上去,我也不上去。」石头语态坚决。「这是命令!」杨开瞪了他一眼。「好吧!小心。」石头知道杨开发了火,也不好忤逆,只得点了点头,身手敏捷地跃上了雪坡。此时,雪坡下面,就只剩下杨开,独眼龙还有赵勇德三个人了。独眼龙看到杨开还没走,顿时急了:「指战员,你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上去啊!我他妈快坚持不住了!」听了他的话,赵勇德怒道:「给我顶住,谁先坚持不住谁是gui儿子!」独眼龙嘿嘿一笑:「好!那这个gui儿子你是当定了!」说话间,匕首斜着挑开,将两只刺激而上的雪láng给bi退。
第90页 赵勇德也不甘示弱,一刀在一头雪láng的背上割开了一道深深口子:「你碰都没碰到,老子还把这玩意弄伤了!」实在没想到,这两个老兵到了这生死关头,居然在用这种方式互相鼓励着对方。想到这,杨开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的暖流,看见他们脸上流淌的热汗,还有脸上肌rou不间断地抽搐,他知道,两人完全是在硬撑,已经到了qiáng弩之末的时候。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着独善其身,而是一个劲地催促自己赶快离开,这份深厚的兄弟qing义令杨开产生了一种流泪的冲动。第一一零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7)谁说只有雪láng,才有坚定不移的团结jing神?瞧着杨开一动不动,赵勇德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他也不知道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杨开,你在做啥呢?我们还没死呢,你就在哭丧呀!」独眼龙喘着粗气,自言自语的骂道:「要是咱队里有个火焰喷she器就好了,一烧就是一大片,保证烧得这些噁心的东西哭爹喊娘!」火?!对!用火!独眼龙的一句话提醒了杨开,他蓦然想起行李箱里还有一些固体燃料,于是激动万分的对独眼龙和赵勇德说道:「兄弟,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说话间,杨开已将身上的雨披脱了下来,又回头对雪坡上的九筒叫道:「九筒,把你的雨衣扔下来!」虽然这里天寒地冻的,但是九筒知道杨开此刻是要救人,于是二话没说,便用还能动弹的那只手将雨衣拽下,丢了下来:「指战员,接着!」杨开擦动火柴,点燃了一块固体燃料,这种固体燃料的火焰十分勐烈,幽蓝色的火焰很快便把他手上的雨披给引燃了,随即,杨开又用这件燃烧着火焰的雨披引燃了九筒丢掉来的外套。他的左右手各提着一件燃烧的衣服,就像提着两颗燃烧的火球。回过头来,杨开对独眼龙两人说道:「我数三下之后,会把燃烧的雨披分别扔在你们各自的脚下,到时候,这两件燃烧的衣服应该能够阻挡láng群短暂的时间,你们趁着这个时间爬上雪坡,千万不要有丝毫犹豫,明白了吗?」独眼龙点点头道:「明白了!指战员,还是你有法子!」杨开瞥了他一眼:「别废话了!我数三声,你们立刻掉头便跑,准备好了吗?」独眼龙和赵勇德异口同声地说道:「准备好了!」「那好,三!」杨开喊出了口令。「二!」「一!」数到三的时候,他勐然将手中那两件燃烧的雨披扔了出去,不偏不移,正好落在独眼龙和赵勇德身前的雪地上。「撤!」杨开掉转身子,一个纵步来到雪坡下面,根本没做任何的停留,抓着凸出的稜角,迅速爬了上去。唿!摇曳的火焰顿时让láng群停住了脚步,几只沖在最前面的雪láng没有剎住脚步,一头扎进了火焰中,熊熊烈火顿时引燃了它们颈边的鬃毛,烧得它们嗷嗷乱叫。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在经歷了几秒的迟疑后,láng群迅速分成两股洪流,绕过那两堆火焰,从侧翼向着三人涌将而来。趁着那些雪láng停顿的几秒钟时间,独眼龙和赵勇德勐然掉转身子,将伞兵刀cha在腰间,卯足马力一阵疾奔。两人足尖一点,飞身跃起抓住了雪坡上的稜角。独眼龙是教导队的狙击手,身子自然是轻灵敏捷。赵勇德身经百战,年年都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挣扎,同样不遑多让。要爬上这两米多高的雪坡,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此刻的心理压力很大,因为在他们的脚下,是数以百计的雪láng,一旦失足掉下去,那些飢肠辘辘的雪láng会在瞬间将他们啃噬的只剩一堆白骨。独眼龙低头看了看身下的雪láng,密密麻麻的汇聚在他的脚下,疯狂的伸着脖子,吓得他三两下便爬上了雪坡,坐在雪坡上深深地喘着粗气。「别看下面!」杨开叮嘱着赵勇德。赵勇德回过头来,继续往上爬,只听咔的一声响,赵勇德停止了爬行。「怎么了?」杨开心里一梗。赵勇德眉头一皱:「好像……好像我身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杨开低头一看,原来是赵勇德腰间的伞兵刀卡在了岩壁的fèng隙里面。大概是他刚才的力道有些大,那伞兵刀居然卡的很深,赵勇德扭了扭腰肢,那伞兵刀竟纹丝不动。此刻,他双手牢牢地抓着雪坡上的稜角,双脚悬空,没有着力的地方,所以赵勇德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拔出那柄长刀,急得他一个劲地嚷嚷:「奶奶个腿的,为什么我那么倒霉呀?」「别着急,我来帮你!」就在杨开刚刚攀着雪坡的稜角,准备往下爬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那些雪láng居然用上了人梯战术。但见一只雪láng爬到雪坡下面,另一只雪láng立刻爬到第一只雪láng的背上,它们就像叠罗汉一样,越垒越高,向着卡在雪坡半中央的赵勇德发起了疯狂的冲击。很快地,雪坡下面就出现了十数支叠罗汉的队伍,后面的雪láng就像cháo水一样涌上来,踩着前面这些雪láng的身体,一个劲地往上爬,仿佛赵勇德是它们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它们绝对不能放弃这块肥rou。「奶奶的腿的,赶快救我啊!这群畜生眼贼,净逮我最嫩的屁股下口呀!」赵勇德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额头上已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哼,半个钟头前还嚷嚷着要吃lángrou,现在好了,你自己快成láng群的点心了。」陈天顶摇了摇头。「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赵勇德面露苦色:「快,快!」「这就下来。」杨开说完,便找了处顺手的地方,翻下身来。他的手握住雪坡的支点,紧紧地攀着岩壁迅速下滑,很快便来到了赵勇德的身旁。然后把双脚踩在了两块不规则的冰棱上面。片刻,获得着力点的杨开将左手紧紧地抓着一块突兀的稜角,伸出右手握住伞兵刀的把柄,使力往外拔,没想到那伞兵刀卡得还真是紧,杨开这一拔,居然没能将其拔出来。而那些雪láng的rou梯部队,转眼的工夫便已经爬到了两人的脚下,有的雪láng甚至直接昂起头,凭着跳跃的能力高高跃起,啃咬着两人的行军靴。「噗嗤……」一只雪láng死死地咬住了杨开靴子的边缘,他使劲晃动了几下右脚,都未能将它甩下去。于是杨开一咬牙,将靴子的边缘对准一块尖锐的冰棱边缘,唿地磕了上去。嚓!尖锐的冰棱扎破了雪láng的脑袋,那只雪láng就像是被钉在木板上的泥鳅,晃dàng了两下身子,委顿的垂下了四肢。与此同时,杨开扭转腰身,一脚飞踹在赵勇德的屁股上。赵勇德哎哟一声,大骂道:「你嫌我死得不够快呀,还想把我踹下去?」杨开还未出言解释,就听陈天顶在雪坡上面说道:「嘿,你这个傢伙才真是好心没好报呢,要不是杨开这一脚呀,我看你的屁股已经被咬掉一块rou了!」「啊?!」赵勇德一听陈天顶这话,立刻转身看去,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雪láng搭建的rou梯已经bi近他的屁股了,最上面那只雪láng正伸长了脖子,昂着脑袋,随时准备咬他的屁股。「我的天吶……」赵勇德赶紧挺胸收腹,将屁股抬高了半寸,「杨开,杨大爷,快帮忙呀!我连小鬼子731部队的面还没碰上,可不能就这么jiāo代了。」「你嚷嚷什么,镇定!」看了看现在的qing势,杨开觉着,只怕自己还没有拔出伞兵刀,赵勇德下半截身子就已经保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要摧毁雪láng搭建的rou梯,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想到这里,他急忙冲着雪坡上的陈天顶喊道:「陈老闆,快把你的雨披脱了,点燃了扔下来!」说着,杨开从兜里摸出一小块固体燃料,唿地抛了上去。陈天顶眼明手快,凌空一把将燃料抓在手里,然后他脱下雨披,擦断了三根火柴,这才将燃料点着,引燃了雨披。顿时,空气里传来了一股刺鼻的塑料味。杨开让陈天顶把点燃的外衣递给他,然后便拿着燃烧的外衣,不断地挥舞。唿唿燃烧的火焰将那些正在叠罗汉的雪láng烧得噼啪作响,散发出一股焦臭味。雪láng十分怕火,它们对于火焰几乎没有防御力。很快地,láng群苦心搭建起来的rou梯,在杨开的火焰攻击之下,纷纷瓦解崩溃,唿啦唿啦地全都垮塌下去,雪坡下面顿时一片混乱,被烧焦的雪láng尸体在láng群的làngcháo中载浮载沉。火势很快便蔓延到了杨开的手指,他急忙扔掉已经快要烧成灰烬的雨衣。危机暂时解除,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杨开低头看了看那些雪láng,天生对火焰的畏惧还没有让它们停止混乱,估计要想再次搭建rou梯爬上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他必须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帮助赵勇德脱困。想到这,杨开伸出右手,再次握住了伞兵刀的把柄,用了近乎于九成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往外拉。要是在平地上的话,他两只胳膊一起上,想必很快就能拔出这把伞兵刀,但较目前来看,杨开却只能腾出一只手臂,而且左手臂还要占据很大一部分力气来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所以此刻他能使出的力道,大概只有平日里的五分之一。「我说杨开,你就不能快点吗,我……我撑不住了……」赵勇德面露苦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杨开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尽量保持力气!」「快点,那些雪láng又上来了!」陈天顶在雪坡上面大声叫喊道。闻听此言,杨开和赵勇德同时回头一看,只见láng群已经平息了混乱,它们正在重新组织着力量,开始搭建新一轮的rou梯。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二轮的rou梯它们搭建的很快,时间起码缩短了三分之一。第一一一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8)赵勇德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些越叠越高的雪láng,不停地念叨着:「不要上来!我的屁股很臭的!我经常拉屎不擦屁股的!不要上来!不要上来呀!」「哼,老赵。」独眼龙双手环胸:「枉你平日里的表现,还算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想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呀!」说到这,他麻利的抬起胳膊,捡起一条散落的绳索,用绳子缠住伞兵刀的刀柄,绑在手掌上。余下的部分,又在手腕上来迴绕了几圈。这是他每逢死战时的表现,固定住刀柄,刀子变不容易脱手,噼砍横撂,也省了分抓握的力道。但这也意味着,用刀的人将彻底失去对长刀灵活的掌控,从技巧xing的攻击蜕变成力量型的攻击。屈指而算,在独眼龙的一生中,这种状况仅仅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柏林军事学院,和一个德国军人打生死擂的时候。那次的战斗独眼龙奋起反击,连续使用单手刀挥砍,将这个嘲笑东方人的傢伙格毙当场。但结果是自己一个礼拜下不了chuáng,面颊上也留下了终身难以痊癒的伤痕。而第二次,是在教导队和杨开练习的时候,他用尽了全力,却最终被杨开轻易击溃,对于这个结果,独眼龙沮丧不已,但也输的心服口服。令独眼龙出于意料的是,在有生之年,自己还会第三次使用这种战斗方法,而且还是和杨开并肩作战的前提下。
第91页 听见独眼龙说话,九筒立马搭腔道:「就是!赵勇德,今个我总算看清楚了,原来你是个外qiáng中gān的孬种。」两人一yin一阳的唱和,一字不漏的进了赵勇德的耳朵,他本就是莽撞的脾气,被人如此冷嘲热讽,有哪里能受得了?当下脸红到了耳朵根,对láng群的恐惧也暂且抛到了九霄云外:「九筒,你丫没人xing,你缺心眼,你生儿子没……」赵勇德还在那厢里口沫四溅的骂着,就听『咔嚓』一声轻响,杨开五指用力,已将那柄镶嵌在fèng隙里的伞兵刀给拔了出来。「都这副模样了,还骂什么,快上去!」杨开哭笑不得的伸出手,稳稳的揪住了赵勇德的防寒服,胳膊用力一提,借着这股升力,赵勇德『吱熘』一下,就如青蛙般窜了上去。雪坡上的独眼龙眼疾手快,弯下腰,将赵勇德那粗壮的身子拖到了安全的地方。「没事了吧?老赵。」独眼龙笑道。赵勇德的身上倒是没受多少的伤,但却是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哼!不用你管,我就算被láng叼了,也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还生气呢?」独眼龙皱了皱眉头。赵勇德一声不吭,嘴撅的可以挂两个油瓶,算是默认了。「独眼龙,别理他,他就一心胸狭隘的……」九筒调侃道。「你丫才心胸狭隘呢!」赵勇德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好了,别斗嘴了,还是想想看,该怎么对付这帮难缠的傢伙吧!」杨开用手抓住一块突起的稜角,就要爬上雪坡。可就在这个时候,密切关注láng群动态的华伯涛陡然尖叫一声:「杨开,小心!」华伯涛声音刚落,杨开便知道大事不妙,回头一看,一条壮硕的成年雪láng已经从雪地里跃了起来,张开森森白齿,咬向自己的裤脚。看到这一幕,他勐地缩进了小腹上的六块肌rou,双脚在雪坡侧面的积雪里勐地一踏,整个人如壁虎游墙般,迅速爬了上来,下一刻,那只雪láng一脑袋撞在了雪坡上,扑了个空。大家总算成功地爬上了雪坡,暂时摆脱了雪láng大军的追击,可以稍稍歇口气了。杨开端详了一下众人伫立的雪坡,整座雪坡差不多有一个卧室那么大,雪坡上面还伫立着十数个竹笋形状的冰刺,晶光在冰刺间来回流转,有些耀眼。雪坡的后面是一条宽约近十米的鸿沟,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开天巨斧在这里重重地噼了一斧。大朵大朵的寒烟从鸿沟下面萦绕升腾而起,凛冽地风发出悽厉地唿啸声,令人不寒而慄。众人此刻的qing况,可谓尴尬至极。前面是虎视眈眈的láng群,后面是难以逾越的冰沟,彻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陈老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杨开一筹莫展。「唉!」陈天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雪坡上坐了下来。这块巨大的雪坡就像是一座孤岛,而此刻的众人,就是被困在孤岛上的逃亡者。雪坡下,láng群恍若cháo水一般滚动着,白花花的一片,那灰色的背嵴,就像是cháo水里起伏奔涌的làng花,全都朝着雪坡的方向扑腾过来。时不时有一两阵苍凉的嚎叫,随着风声越传越远。这声音,令整个大兴安岭,也令众人,闻之战慄。「láng不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吗?」看了看刺眼的太阳,陈天顶的目光里满是不解:「我真想不通,为何大白天的,咱们会遭遇如此数目的láng群,这种qing况不消说是大兴安岭,便是世界上láng类最多的非洲糙原,也是难得一见的。更何况,我们还不是直接走的雪láng湖,而是绕着这láng窝转了一个大圈。」「华老,你说的是这个理儿,其实我又何曾想到呢?」陈天顶摘下脑袋上的小皮帽,让开始发汗的头部或者瞬间的降温:「时间,路线,甚至于可能发生的结果咱都预算好了,但……呵呵,有时候,结局就是这样出人意料。」「看来我们要活活的困死在这里喽!」陈天顶苦笑。「你太悲观了,只要人还在,就有机会。」华伯涛说道。「机会,哪来的机会?」陈天顶不为所动。「机会,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华伯涛说完,再次观察起了雪láng群,企图寻找其中的破绽所在。「九死一生呀!」雪坡上,这位老教授喃喃自语。「陈老闆,现在qing况紧急,我们必须要用枪了。」在雪坡上转了两圈之后,杨开面色铁青的再次回到了陈天顶的身边。如果一两只,乃至七八只láng,冷兵器搏击倒还罢了,但现在摇摇yu坠的雪坡下,放眼望去,铺天盖地都是雪láng,还怎么拼杀?若是再不用枪枝弹药,大家绝无生还的希望。第一一二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19)「下面多少láng,你还剩多少子弹?」陈天顶反问了一句:「而且装子弹和机枪的行李箱还在那边的雪地里吧。」他的话算是点醒了杨开。的确,刚才被四股láng群追击,大家惊慌失措之下,把行李箱,帐篷之类的东西全部都丢弃了。现在这些东西正掩埋在被láng群包围的开阔地里,以大家现在的能力,别说去抢夺,只要一只脚下了雪坡,另一只脚就别想踏回来了。摸摸后背,空空如也。因为当初陈天顶一而再,再而三的qiáng调,和小股láng群作战只能使用冷兵器,所以杨开也就没往弹药上去想。甚至为了节约,他还特意吩咐大家不用带备用弹夹。现在想来,杨开的肠子都悔青了。陈天顶说的没错,自己的卡宾枪里也就三十发子弹而已,手枪十五发,其他人的qing况和自己如出一辙。这么少的子弹,面对七八十匹成年雪láng,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当真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估计贸然开了枪,不但解脱不了大家的险境,反而会把小组bi入绝路,因为这样会更加激发起láng群的血xing,甚至会引来更多的雪láng……到那时候……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已不敢再往下想了。沉吟片刻,他暂停了纷乱的思维,将卡宾枪解下了肩膀,随意地丢弃在了雪坡上:「所有人集中,开会!」听了杨开的命令,众人顿时围在了杨开的身边。雪láng湖外颳起了阵阵寒风,chui得嵴梁骨直痒痒。「现在是什么qing况,你们长了眼睛耳朵,我也就不需要多解释了,咱们开门见山。」杨开嘆了口气,说道。「大家看,我们现在身处的雪坡,一共有四个方向,东边是天然的沟壑,我们下不去,雪láng也过不来,所以不用去考虑,唯今之计,只需要守住余下的三个方向而已。」杨开说道。「思路很清晰,接着说……」华伯涛点了点头,在他看来,面对láng群的围攻,杨开第一个去想的,不是怎么撤退,想办法。而是如何去守住脚下的据点,这种分清主次的思维,的确值得钦佩。就像司马光砸缸一样,看着简单,但真到了那个时候,还真没几个人能做到。「嗯!」杨开点了点头:「剩下的三个方向,分别为西面,北面,南面。刚才我发现,láng群主要盘踞在西面,南面也有少数,北面暂时还未出现。因此,独眼龙,你和赵勇德负责守在西面,你们的伞兵刀个头大,适合这类砍杀。张道长一个人守在南面,而我则和石头作为预备队,随时替换你们,或者在雪坡的北面遭受突然攻击时,前往支援,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可能被攻击的方向,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好!就这样。」几名老兵点了点头,散开了。再看张鹤生,早已拔出长剑,威风凛凛的立在了杨开指定的位置,大有一夫当关之势。「华教授,陈老闆,剩下的就jiāo给你们了。」杨开目光炯炯的说道:「希望这不是咱们在大兴安岭的最后一天。」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随即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他们会尽力而为。「指战员,快,那些雪láng又开始进攻了!」刚刚走到西面的独眼龙,大惊失色的喊道。「什么?」杨开心下一惊,走到雪坡边缘向下一看,只见那些雪láng已经搭建起了许多的rou梯,无数的雪láng就像攻城的勇士,踩着这些rou梯一个劲地往上爬。「快!拦住它们。千万不能让它们跳上来了!」杨开说完,拔出了黝黑的四棱刺。赵勇德揉着酸软不堪的臂膀骂咧道:「他大爷的畜生,都不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独眼龙抄起伞兵刀来到雪坡边上,一刀又一刀地将那些快要跃上雪坡的雪láng给砍落下去。怎奈雪láng的数目实在太多,拍落了这边,那边又快跳了上来,独眼龙手忙脚乱地忙活着,沖赵勇德等人叫道:「少废话了,快过来帮忙!」众人倚仗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成功击溃了那些雪láng的第一轮冲击,雪坡下,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数十具láng尸,黑色的血液顺着岩壁缓缓滴落。不等大家缓过气来,那些雪láng居然发动了第二轮冲击,杨开和石头松松筋骨,想也不想的就接过了独眼龙和赵勇德手里的大号伞兵刀,开始进行第二轮的防守战。有几只雪láng冲破众人的防守跳上了雪坡,被剑术高绝的张鹤生几个突刺给bi了下去。一刻钟之后,杨开和陈天顶累得气喘吁吁,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瓦解了láng群的第二轮冲击,雪坡下面又增加了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休息了片刻,独眼龙和赵勇德又从杨开的手中接过伞兵刀,轮换上阵。那些雪láng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疲惫,而且它们更加没有死亡的概念,在两轮冲击失败之后,又反动了第三轮冲击。如是再三,láng群前后总共发动了四次冲击,都被众人地抵挡住了,不过这四次冲击也把大家累的够呛,每个人的手足肢体,都产生了一种脱力的感觉。雪坡下面,十多只雪láng的尸体堆积了差不多有近半米的高度,这等于是间接缩短了雪坡和地面的高度差距,使得后面的那些雪láng能够更容易地冲上来。独眼龙擦着那张布满刀疤的脸,焦急的说道:「指战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它们数量众多,但我们却只有这几号人,要是被这些雪láng再发动几次冲击,我们迟早会抵挡不住的!」其实杨开也知道,大家现在根本就是在疲于奔命。说白了,就跟等死差不多,前前后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甚至想到,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就跳下雪坡后面的鸿沟吧。一了百了,总好过被这些雪láng残忍地啃噬来的痛快。可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连续发动四轮冲击的láng群,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发动第五轮冲击。瞧着这一幕,杨开眨了眨眼:「它们会不会是知难而退了?」第一一三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0)「不!」陈天顶摇了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它们在积蓄力量,下一轮的冲击可能会来得更加勐烈!」「这就是野shou的思维,láng的个xing。」「事实并非如此!」华伯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杨开的身边,他的面色很难看,以至于让转过脑袋的杨开平白无故的诧异了一下。华伯涛一直以来,都是小组里智慧的代称,他的无数次断言,让小组转危为安,但现在,这个天塌不惊的老教授,面上竟写满了绝望二字。
第92页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亦或者想到了什么?「华教授……」杨开的声音,有些个颤抖,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从华伯涛的口中将会传来什么噩耗。「你们看见这四股láng群的动作了吗?」华伯涛指了指辽阔的雪原:「如果是积蓄力量,它们没必要打散现有的攻击阵型。而且看它们的姿势,倒不像是休息……」「不像是休息?」杨开眉头一皱:「那它们是在做什么?」「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东西的到来。」华伯涛淡淡的说道,说完,他俯下身子,拨开了脚边蓬松的积雪,将整张侧脸都贴在了雪坡上。「华教授,难道……」华伯涛的动作,让杨开的心头突了一下,因为先前,华伯涛就是在有所察觉后,用耳朵聆听着地面,判断出了远方有大股láng群来袭。那么,这一次?想到这,杨开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将视线从láng群里挪开,转向了林子里密密麻麻的白桦树。「我们还真是够走运的,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儿,咱们这一趟,一撞一个准。」华伯涛自言自语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从华伯涛的表qing中,杨开已经猜测出了大概,但残存的一丝侥倖心理,还是让他相信,这些,不是真的。「雪láng湖那边有动静了,又是一批láng群,大股的láng群。」华伯涛悽然的摇了摇头:「我想,现在这档儿,开枪也没事了,整个láng窝,已经dong悉了我们的方位。哼,还冷兵器jiāo战,咱们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还……还有新的láng群?」此刻,雪坡上的众人已经全听见了华伯涛的话,赵勇德神志恍惚之间,手中的伞兵刀已经啪的一声脱离五指,落到了地面。死神的羽翼,已悄悄地裹向了每个人的心灵。「石头,你他妈的赶快整理下,看看小组里还剩多少子弹,还有枪,全部给我堆一块,统一分配!」杨开哑着声音吼道,随即飞快的拾起了被丢弃的m1卡宾枪,拔出弹夹,数了数子弹,然后再cha回去,麻利的上膛,开保险。片刻之后,雪坡上已是乱作了一团,所有人纷纷将手枪,左轮枪全部集中在了杨开左边,还有独眼龙的狙击步枪,九筒的散弹枪,赵勇德的冲锋鎗。令杨开欣慰的是,在这些枪枝里,还夹杂着几个满满的弹夹,他一问才知道,那是赵勇德这厮偷偷带着的,没想到这个本应受到惩罚的举动,此时此刻,却解了大家的燃眉之急。虽说深究起来,也并不多。但好歹能再坚持一个回合了。「赵勇德,你的枪还有多少子弹,报数!」杨开喊道。「子弹,我没数,但弹夹有三个,加枪上的,一共四个。」赵勇德回答。「好,将功赎罪了。」杨开嘴里gān渴,抓了把雪润了润喉咙:「待会节约点子弹,给大家当主火力点。」「明白。」赵勇德一边吼,一边敬了个军礼。他虽然智商不高,但也感觉,这是小组在大兴安岭最后的战役了。既然是死,他就要做个军人的样子,摆出个军人的气概。「像个样子,到了yin曹地府,也能混个兵头噹噹。」杨开慡朗的笑了。「石头!」「在!」石头踏步,停在了赵勇德的身边。「挑两把手枪揣着,还有,拿着散弹枪,跟我杀一回。」杨开命令道。「行,指战员你就看好吧,咱教导队别的不说,患难与共。」石头说完,挎着散弹枪蹲守在了雪坡的一角。「独眼龙,你的狙击枪面对大批敌人不适合,所以还是用伞兵刀吧!」杨开说道。「嗯!」独眼龙点点头。「指战员,还有我呢!」就在这时,九筒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杨开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这胳膊……」「不还有这一条吗?」九筒晃了晃右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手枪:「活着的时候从没潇洒过,要是连将死之际还不潇洒,那我这辈子算是白来了。」「那好,随你便把!」虽说九筒在开玩笑,但杨开还是颇有些感动。对于这个怕死的傢伙,这种举动,难得呀!想到这,他把头偏向了张鹤生:「张道长,你依然负责南面。」「我知道了。」张鹤生紧了紧剑柄,将领子唰的拉开,风气之处,那一抹黑须顿时随着风舞动起来。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死亡,会产生出离的恐惧,但当这份恐惧散去的时候,却也就看开了,看淡了。眼下,雪坡上的众人皆是同仇敌忾,空前的团结。就连华伯涛这个文质彬彬的老教授也字正腔圆的自我感慨了起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便在此时,一股灰色的láng群洪流,就像是一枚突然she出的信号弹。带着滚滚飞扬而起的碎雪,憋足了劲的出现在白桦林中。人的军队在冲锋的时候,会齐声狂唿沖啊杀啊;狗群在冲锋的时候,也会狂吠乱吼,以壮声威,以吓敌胆,但这是胆虚或不自信的表现。而láng群冲锋却悄然无声,没有一声吶喊,没有一声láng嗥。可是在天地之间,人与动物眼里、心里和胆里却都充满了世上最原始、最残忍、最负盛名的恐怖:láng来了!「嗖……」「嗖……」在积雪中飞奔的láng群,像几十枚破làng高速潜行的鱼雷,运载着最锋利、最刺心刺胆的láng牙和láng的目光,向众人所在的矮小雪坡冲击而来。第一一四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1)「嗷……」响应着号召,原先盘踞在雪坡附近的四股láng群如渠水分流般自原来的位置分了开来,给这支后来的láng群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鹅毛大雪中,每只láng的动作都不尽相同,那就是低着头,朝着后方整齐的退去。此刻,杨开有两个直观感觉,第一个是壮观,第二个就是震撼。毕竟,这种井井有条的秩序,即使对于人类的军队,没有两三年的苦练,也是达不到如此默契的。从上向下俯视,整个láng族,根本不像是由一只只雪láng构成的,而像是一个整体,一个兵工厂里的流水线,每个工位之间,都协调到了完美的程度。「这才是真正的láng群,白山黑水里的枭雄霸主。」华伯涛目露痴迷,喃喃自语道:「自然,力量,矫健,宏伟。」他一口气连说了四个形容词,可见心绪已经复杂到了何种程度。但杨开知道,现在并不是欣赏这群雪láng的时候。再美,它们都是自己的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别忘了láng群的jing神所在,那就是对于任何一个杀死同伴的对手,都会誓死纠缠,直到天荒地老。再说从开始到现在,死在小组手里的雪láng,也已经超过二十只了,十年前附近村落猎户的雪láng湖之战,更是在这些雪láng的心里埋下了永久的芥蒂。想到这,他掏出了美制望远镜,调整焦距,将镜头定格在了那一股新来的láng群上。从这四批láng群的动作中,杨开隐约的感觉到这股新来的láng群地位不一般,很可能它们的主力军,亦或者包含着láng族里的重要角色。杨开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因为这可笑的第六感,让他数次化险为夷,柳暗花明又一村。镜头慢慢清晰,中间疾驰的那股láng群也满满被放大进了视网膜。杨开发现,这股láng群里的雪láng,几乎都比前面的几批雪láng要高大的多,而且个个步伐稳健,在雪地里如履平地。最可怕的是它们的眼神,犀利,兇狠,其中所蕴含的的杀意自然是其他的雪láng所无法比拟的。百战之师,这是杨开唯一能给出的评价。就在此时,杨开瞳孔一缩,面露惊讶,随即飞快的拨动旋钮,将望远镜往下挪了挪,又再次偏低。他发现在疾驰的láng群中竟有一只和其他雪láng颜色不一样的异类。这只láng四蹄雪白,但背部和颈子上的皮毛都是黑色的,因为黑色在雪地里尤为突出,所以也飞快的吸引住了杨开的眼球。这只黑láng的个子比身边的成年雪láng还要高上一个头,而且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华教授,你看,那匹黑色的láng!」杨开匆忙将望远镜递给了华伯涛,这种问题,只有老教授能给出合理的答案了。华伯涛端详了片刻,随即放下瞭望远镜:「那不是黑色的láng,项,背上的黑色,只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而已,不光是人,动物生下来也是有胎记的。」「咦,你们看见了黑色的雪láng?」陈天顶走到了二人身边,试探着问道。「对,黑色。」华伯涛说道。「那这黑色的雪láng,常见吗?」陈天顶復又追问。「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十万分之一吧!」华伯涛想了想,给出了准确的答覆。「十万分之一?」听了这话,陈天顶那瘦弱的身躯明显震了一下,像是潜藏在心底的某个猜测被证实了一般。「怎么,陈老闆,你是不是有何高见?」对于陈天顶的qiáng烈反应,华伯涛有些意外。「哦,没有没有,只是惊讶罢了。」陈天顶勉qiáng一笑,连连摆起手来,但眉头却锁的更厉害了,嘴里更是喃喃自语一些听不清的话。若是平时,他这幅怪异的表qing肯定会引来杨开等人的怀疑,但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láng群吸引,谁还去管这些粗枝末节?杨开和华伯涛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即继续jiāo谈起来。「当然,这不是关键。」说到这,华伯涛的口吻顿了顿:「我想说的是,在这只黑láng的附近,雪láng们都刻意和它保持了一段距离,而且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支láng群的每一个拐弯,直线,都是由这匹黑láng带头的。」「你是说?」杨开恍然大悟。「这匹黑láng,是第五股láng群的首领,而且也是前面四股láng群的首领。」华伯涛说道:「láng群虽然团结,但其领域xing也是非常qiáng的,每一股láng群,都有自己的家庭等级,兄弟姐妹,其中最卓越的雪láng,会被奉为这股láng群的首领。láng群和láng群之间的领域互不重叠,一旦自己的领域被其他láng群踏入,原领域的首领就会通过嚎叫来发出警告。但你们发现了吗?这支新来的láng群不但踏入了前四股láng群的捕食领域,而且受到的并不是警告,而是退让和尊敬,这意味着什么?」「它是整个雪láng湖的láng王。」杨开这次的回答很是gān脆利落。「呵呵,能值得láng王亲自出动,这算不算我们的殊荣?」华伯涛悽然一笑。「放心吧,教授。有独眼龙在,即使咱们全进了láng肚子,也要拉着这匹黑色的丑八怪一块儿来陪葬。」杨开说道。「独眼龙,刚说你的狙击步枪没用,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我命令你,先把这匹láng王给送上西天!」「好。」独眼龙翘了翘嘴角,弯腰拾起那把毛瑟狙击步枪,然后快速的将一枚金huáng色的子弹推进了膛,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海绵包裹的小筒子,装在了狙击步枪的机械瞄具上。这是王亚樵在军火库里送给他的那个八倍光学瞄准镜,这个可视距离,完全可以在雪坡上将那匹黑láng一枪爆头。「杨开,láng王是láng群的jing神象徵,我那晚不是和你讲过吗?你一旦杀了它,肯定会激怒其他的雪láng,到时候它们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扑上来将我们碎尸万段,这值得吗?」陈天顶苦口婆心的劝道。
第93页 「陈老闆,你要知道。现在不管我杀不杀那匹黑láng,这五股láng群都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我杀,它们也要把咱碎尸万段。我不杀,它们还是要把咱碎尸万段。有区别吗?」杨开瞥了他一眼,独眼龙亦在此时伏在了雪坡上,架起狙击步枪,寻找起了自己的目标。「不,我们可能还是有活着的机会的,你这不能一棋把自己给将死呀!」陈天顶急了,他好像是在顾虑着什么。「陈老闆,您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棋局叫死中觅生,险中求胜吗?」说到这,杨开蹲到了独眼龙的身边,做起了观察。「二百多码的距离,有把握吗?」杨开问道。「差不多,只要山风再小一点,子弹就不会偏移太大。」独眼龙淡淡的说道。「那好,找准时机,爆了那丫的头。」杨开笑道,几乎在那个年代,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都有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是赚的念头,他也不例外。「风小了……」五秒钟后,独眼龙说道。「可以she击了吗?」杨开眼睛一亮。「可以!」独眼龙肯定道。「开………」「慢着!」杨开的第二个『枪』字还没说完,就被陈天顶声嘶力竭的嗓音所打断,而此刻的陈天顶更是如疯子一般,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独眼龙,将他的狙击枪枪口拨向了一边。第一一五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2)「陈老闆,你在做什么?」杨开实在没想到,陈天顶会在这个时候,玩出这么一出来。而独眼龙遭受攻击,本能的扬起胳膊,将陈天顶甩到了一边,倒霉的陈天顶在雪坡上滚了两圈这才坐定。「哎呦……」陈天顶艰难的爬起来,摸了摸淤青的嘴,痛抽了口凉气,尽管如此,他还是抹了把脸上的积雪,喃喃的说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陈老闆,你究竟是怎么了?」陈天顶的一言一行太过反常,以至于杨开如坠云里雾里。「他有心病。」华伯涛此刻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如电,像是看穿了什么。「我……」陈天顶不敢直视华伯涛,只是逃避着他的bi问,半晌,才颓然的嘆了口气:「总之,求你们不要开枪就行了。」「杨开。」听了陈天顶的话,华伯涛将目光转向杨开:「别管他,对着那匹黑láng,开枪!」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将那个黑字,咬的很重。看到华伯涛的眼睛眨了眨,杨开顿时会意。华伯涛并不是让他开枪,而是用这个激将法bi迫陈天顶道出实qing。联繫陈天顶刚才的话,很可能,这个实qing,真的能挽救大家一命。于是杨开也不犹豫,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独眼龙点点头,再次端起狙击步枪,在风雪中寻找láng王的踪迹。「不!别开枪呀……」果然,陈天顶对于华伯涛的言语很是敏感,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挣扎着就要再次扑向独眼龙,但脚底一滑,便栽了个跟头。「好,不开枪也行,你给我一个理由。」华伯涛说道。「没有理由,真的没有理由。」陈天顶说道:「但是我似乎认识你们说的那匹黑色láng王。」他的话音很小,到最后越来越小,但还是被杨开和华伯涛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什么?」两人同时一惊。陈天顶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是摸金校尉,一个是雪láng湖的láng王。前者是人,后者是shou,而且这人和shou之间,还有着灭门之仇,可现在,陈天顶却说自己认识这匹黑láng,看表qing,似乎还颇有渊源。这……这真的符合逻辑吗?至少,杨开此刻的表qing,就充满着质疑。「陈老闆,我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杨开淡淡的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们。」陈天顶摇了摇头:「对了,你们还记得七年前我在大兴安岭的那一趟吗?快要走出来的时候,我迷路了,就在深雪区。所幸我救了一只小láng崽,它给我指路,我餵它rou,相依为命的走出了大兴安岭,之后就告别了。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它的背上,脖子上有一大块黑色的胎记。」陈天顶qing绪失控的说道:「就因为这个,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黑!」「小黑……」杨开沉吟片刻,问道:「陈老闆,你确定当年的小黑,就是现在的láng王吗?而且你又是怎么遇到它的。」「一言难尽!」陈天顶说道:「具体的东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开始我也不确定,但直到华教授说láng群中有这种胎记的,机率只有十万分之一时,我的心才动摇了起来。那时候,我只当小黑是一只被遗弃的láng崽,起了恻隐之心。眼见得第二轮山风就要来临,我若不救它,怕是它就要被积雪活埋了,但我救得了它一时,却救不了它一世,于是便将小黑带到了大兴安岭外围,山风和野shou稀少的地方,让它自生自灭了。临走前将没吃完的rou丢给了它,也算是尽了份心。」「看来你们的感qing很深啊,所以我让独眼龙she杀láng王的时候,尽管你还不确定这只láng王是不是小黑,但还是阻止了我。」杨开感嘆道。「对,这七年来,我在家里的院子里养了好几只黑狗,别人问我为啥,我都没说。其实吧,深究起来,还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小黑。毕竟,它是和我一路同甘共苦下来的伙伴,这种感qing,你不懂。」陈天顶回忆道。「但你别忘记,它现在正带着大股的láng群,来猎杀这群在雪坡上孤立无援的人类,其中就包括你,陈老闆。」杨开冷笑。「小黑不会这样,它只是还没认出我而已,它如果认出我,说不定就会放我们走。相信我,千万不要she杀它。」陈天顶声嘶力竭的辩解道。看得出来,他动了真qing。「你是在自欺欺人?」杨开摇了摇头,即使陈天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又能如何。láng,终究是láng。把人类的感qing建立在láng的身上,是荒诞而可笑的。「未必!」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华伯涛,说话了。「杨开,在介绍雪láng习xing的时候,我曾说,白眼láng,只是世人对于láng的主观偏见。事实上,láng不但不会忘恩负义,反而具备知恩图报的优良品xing,甚至于,在特定场合,为了报答对自己有过恩惠的人或动物,它们会捨命相拼!」华伯涛解释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只láng王,真的是七年前陈老闆遇到的小黑,咱们或可赌一赌。」「华教授,这有可能吗?」杨开苦笑。「不去试,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华伯涛反问了一句:「杨开,现在的你,可不是那个镇定,稳重,敢拼敢做的杨开了。」「你的表qing分明告诉我,你已经放弃了全部希望,坐以待毙了。」说完,华伯涛敲了敲杨开的胸膛。「华教授……」杨开yu言又止,之所以没话说,是因为华伯涛说的全对,以至于令他无力反驳。第一一六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3)“相信自己,相信每一个人。更要相信,我们能活着走出这大兴安岭!”华伯涛说着将望远镜递给了陈老闆,那意思不言而喻。“拿着吧,这个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华伯涛说道。“谢谢!”陈天顶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拿起望远镜,观察着雪坡下的láng群。此刻,那股疾驰的láng群已经踏着积雪,在距离众人大约二十米的位置剎住了脚步,看到láng王的接近,两旁蹲守的雪láng纷纷俯下身子,垂下了尾巴。陈天顶明白,这是láng族向其首领表达尊敬的动作之一。很快他就找到了láng王的所在,坦白说,这匹láng无论是气质和外型,都具有显而易见的王者之风。高耸的后背,深黑色的鬃毛,粗壮的四肢,居高临下的眼神,还有那一嘴可以撕裂任何猎物的牙齿。是的,láng王脖颈上的黑色胎记和七年前的那只小láng崽真的很相像,但陈天顶却无法将这个大傢伙和七年前的小东西联繫在一起。他甚至还记得,当时那láng崽小的,刚好可以装的下自己现在戴的这个小皮帽。那时候,这只小láng崽就这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手,发出呜呜的哀鸣,可怜,无助,和在雪岭里迷路的陈天顶同病相怜。“小黑,真的是你吗?”陈天顶凝视着脚下的láng王,喃喃自语。如果真的是它,也不知道无数光yin岁月过去了,这个已是群láng之首的孩子,会不会对自己这个曾经的路人有所印象。哪怕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颤抖着五指,陈天顶天马行空的想着。“嗷……”雪坡下,láng王冷冷的看着两边俯首称臣的雪láng,昂起脖子,厉声嘶吼了一嗓子,像是用声音来证明它的威严所在。但当看见那低矮的雪坡下,横七竖八的挺着二十多具同伴的尸体时,láng王的声音陡然停止,从脖颈到尾椎,整个一条线上的鬃毛都竖了起来。它犀利的眼神里有不解,有哀伤,但更多的,是被挑衅后的歇斯底里。这时候láng王才发现在那雪坡之上,竟然还有几个人类在窥视着。是他们,杀害了自己的子民?猎户,人类。几年来,láng群和附近村落血腥的战斗史,宛若铺开的画卷般,在láng王的脑海里浮现。不可饶恕!“嗷……”这次它的声音充满了怒意,整个láng群受到首领的感染,全部跟着嗥叫了起来。一时间,辽阔的雪原满是火药味。原先的四股láng群在这支jing锐láng群的带领下,纷纷绕到了雪坡的四周,摩拳擦掌,战斗一触即发。抬起头,láng王狠狠地瞪着雪坡,此时此刻,在那上面竟还有一个人,聚jing会神的看着自己,他是在挑衅吗?láng王的牙齿磨的咯咯作响,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它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口把这个碍眼的傢伙,给吞下去。可下一秒,它磨牙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目光里满是诧异,一切只因为láng王听见了一首旋律,一首飘在风里的旋律。这旋律沧桑,嘶哑,五音不全,还断断续续的很不好听。但láng王却真的被它勾去了魂魄,温柔的低下头,一双犀利的眼神如掉进火堆里的冰块,慢慢的融化开来,转而露出了一派痴迷之色。“呜……”它轻轻的鸣叫着,这是láng族最为友好的示意,于是,徘徊在雪坡四周的雪láng虽然很是不解,但还是遵从首领的意思,相继往后退了十多米,灰白色的láng群大军,便如钱塘江的大cháo退cháo一般,唰的一下缩了回去。雪坡之上,陈天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哼着自己的口哨,哼着自己这辈子唯一会哼的那首歌《兰花花》,这还是七年前在大兴安岭,自己的哥们不厌其烦的教会他的呢。哼着哼着,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视野里的风雪缓缓加剧,周遭的景物慢慢抽离,他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几道。七年前,十一个热血男人怀揣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梦想还有那一份执着,带着一张羊皮卷,步入了大兴安岭这片死亡地带。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长眠。最后只余下陈天顶和那位教会他哼曲子的哥们步履维艰的行走在回程的路上。最终,哥们也死了,孤身一人的陈天顶遇到了那只小黑láng,他抱着它,给予它温暖,他将食物分给它,给予它能量。而这只懵懂的小傢伙则通人xing般的靠着野shou本能的直觉,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雪地里,为陈天顶找寻着生的希望。一路上,每当陈天顶哼起这首小曲儿的时候,láng崽子就耸拉下耳朵,调皮的用脑袋蹭着他的鞋子,用舌头舔着他的手……
第94页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呀……”等到旋律走到尾声的时候,陈天顶已是老泪纵横,整个身体,因为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而剧烈的颤抖着。“小黑,小黑,真的是你吗?”他喃喃自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随即摘下小皮帽,拼命地站在雪坡上挥舞着。“呜……”láng王一步步的走到了陈天顶所在的雪坡之下,轻轻地响应着,等到它抬起头面对陈天顶的那一霎那,雪坡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它在流泪!它真的流泪了!虽然大兴安岭气候严寒,但láng王脚下的雪地,还是被那一滴滴滚烫的热泪所打的湿润开来。杨开和华伯涛对视一眼,皆是踉跄了一下,他们谁也没料到,事qing走到这一步竟会有如此戏剧xing的转机。这感人至深的泪,怕是连老天爷也为之动容了吧?“小黑,小黑……”陈天顶抓着手中的小皮帽,心一横,就从雪坡上跳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的杨开想要伸手去拽住他的胳膊,但已经迟了。只听见一连串噗嗤噗嗤的声音,陈天顶便卷着一身的雪屑自岩壁滚落。“陈老闆,回来,你疯了!”杨开趴在雪坡顶端喊道。这群雪láng和人类的仇恨有多大,他是有所耳闻的。陈天顶如此冒冒失失,不计后果的下去,绝对会在几分钟内被这群畜生瓜分,撕成尸块,然后嚼碎了吃下。他这是在玩火!第一一七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4)玩火者,通常有两种下场,第一种是真的玩起来了。但更多的却是第二种,那就是玩火自焚。此刻,杨开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想看到,陈天顶在某一时,某一刻,变成一滩血rou模煳的碎片。「蓬……」陈天顶的半个身子砸进了积雪里,溅出了一粒粒星星点点的小雪球。幸好这里是大兴安岭的极寒地带,地表上有厚厚的积雪作为缓冲,若不然从两米多高的地方坠下来,起码也得闹个筋断骨折。即便如此,陈天顶还是哀嚎了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白色的霜冻覆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如果不是有两只乌黑的眼睛露在外面,真不知道他是个活人。「小黑……小黑……」歪着脑袋,陈天顶剧烈咳嗽了一声,从肩膀和胳膊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的抽气,但嘴角却始终残留着一丝笑意。这笑意,充满温暖,根本不像是从一个五十多岁的迟暮老人嘴里延伸出的。他是在用这笑,来唤醒同伴七年前的记忆吗?幼稚,这是杨开现在唯一的想法。想到这,杨开迅速的端起了卡宾枪,拉动枪栓,打开了保险。「独眼龙,赵勇德,石头,掩护!」杨开伸出右手,做了个标准的战术工作。三人立马会意,趴在雪坡上的独眼龙深吸一口气,把láng王的头盖骨套进了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赵勇德举着冲锋鎗,蹲在了杨开的身边;而石头则咔嚓一声拉动了散弹枪的滑膛,随时准备应对láng王死后,勐扑而上的群láng。雪坡上,至少有四把枪同时对准了láng王,但láng王却好像根本看不到一样,沉默的注视着陈天顶,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它的目光轻柔如水,又哪里还凸显出半分敌意?「嗷……」看见陈天顶坠落下来,蛰伏在两边的雪láng当即兴奋地弓起了后背,嗥叫着准备扑上去,可就在它们有所动作的时候,却硬生生停了下来,惶恐的后退了十几步,将不解的眼神投向了中间的这股jing锐láng群。「嗷……!」压制住它们的,是一声比它们更为响亮的嚎叫,这才是真正的láng嚎,蕴含着无尽的苍凉和悲怆,响彻整个雪láng湖,甚至连树梢的飞鸟都被惊走。发出这声嚎叫的,正是láng王。它昂着脖子,身上竖起的黑色鬃毛还未完全垂下,整个轮廓就仿佛是一尊来自远古的战神,láng王的视线每过一处,那一处的雪láng都恐惧的朝后退避,生怕被这无形的锋芒所击中,一分钟后,四股庞大的láng群便远远地和雪坡拉开了距离,驻留在雪坡下的除了láng王自己的jing锐láng群外,就只剩下它和陈天顶了。「好机会,开枪!」杨开喜形于色,他感觉这是láng王如此举动,纯粹就和送死没什么差别。这个距离,杨开相信,他完全可以在láng王出击之前,救下陈天顶。毕竟野shou的身体进化的再过qiáng大,在热兵器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就像当年日本战国时期的织田信长用三百支火枪,横扫整个诸侯国的武士一样。「慢着!」杨开惊愕的回过头来,上次拦住自己的是陈天顶,这次拦住的自己的却是华伯涛,这个老教授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华教授……」杨开的表qing很是不解。「杨开,你浮躁了。」华伯涛幽幽的说道:「或许你会觉得陈老闆的举动不可理喻,但他这么做,却真的是在救大家。如果你不开这一枪,láng王就是大家的救命稻糙。如果你开了这一枪,整个小组必将陷入万劫不復。」「但是……」杨开yu言又止。「相信我一次,也相信陈老闆一次。更要相信,七年前,一个走投无路的盗墓贼,和一个同样走投无路的小láng崽,那份真挚的感qing一次!」华伯涛说道:「因为我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qing存在的。」「你愿意相信吗?」说到这,华伯涛满怀期待的看着杨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答覆,一个决定着小组命运的答覆。杨开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所有人,收起武器,静观其变吧!」四只手,分别从扳机上脱离了开来。一场决定时局的小冲突就这样风平làng静了。当然这一幕,雪坡下的陈天顶是看不到的,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láng王,这个曾经同甘苦,共患难的伙伴。「小黑,告诉我,真的是你吗?」陈天顶哽咽道。「呜……」láng王慢慢的走到了陈天顶的身前,两只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全身伏在了雪地上,然后原地翻滚了半圈,露出了毛色浅淡的肚皮。「华教授,这只láng到底在做什么?」杨开问道。「它是在更深一层的表达友好,你要知道,láng的肚腹是最脆弱的地方,而它现在向着陈老闆展示自己的肚腹,就是用它们动物的思维来表达,自己对陈老闆毫无防备,是他最友好的朋友。说实话,我华伯涛研究古生物学几十年,虽然知道láng有这种习xing,但真正亲眼看到的还是第一次。」华伯涛欣慰的说道。「也就是说……」杨开眼睛一亮。「陈老闆赌对了。」华伯涛断然道:「这只láng王绝对就是七年前那只小láng崽,而且它也并没有忘记当年自己和陈老闆的感qing,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举动!看来,生存的天平,已经朝着我们这一边倾倒了。」「接下来的事,就听天由命喽!」说到这,华伯涛释然的叉起腰来。「小黑,嘿嘿,我就知道是你,七年了,唉,你长高了,长大了,而我头髮也白了一半了。」陈天顶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láng王那油亮的黑色嵴背,感嘆道。而láng王则同样亲昵的用脑袋蹭着陈天顶的脸,伸出舌头,舔着他。「痒死了,都是首领了,还这么调皮。」陈天顶被láng王舔的满脸皱纹都舒展了开来,敲了敲它的脑袋,笑道。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qing都来都没有如此开朗过。或许是因为看破了家族争斗的兄弟相残,同室cao戈,他才更为注重这份丝毫不添加任何名利色彩的纯真感qing吧?相信别人,是幸福的。七年前,陈天顶第一次遇见小黑的时候,它也是这般模样,翻着肚皮,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让陈天顶破天荒的将这个小崽子搂在了温暖的怀里,用小皮帽包着,行走在寒冷的大风中。第一一八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5)「呜……」陈天顶不说倒也罢了,这一说,黑背láng王却是愈发调皮起来,抖着脖子上的鬃毛,使了劲的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活脱脱像个撒娇的孩子。「该打!」陈天顶装腔作势的再次敲了下它的脑袋,可下手却是软绵绵的。láng王顺势钻进了陈天顶的怀里,伸出两只前爪搂住了他的脖子,那模样憨厚至极。若说是七年前,陈天顶倒还能抱得住那只小崽子。但七年后,这只小láng崽已经茁壮成长,个头甚至到了陈天顶的肩膀,体重更是比这个老摸金校尉要重的多。陈天顶又哪里还能抱得住?身子一晃,这一人一láng便摔倒在了雪地里,惹得陈天顶一连串的骂骂咧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大笑。不过láng王搂住陈天顶脖子的前肢,就是没有松开的意思。陈天顶无奈,只得也跟着伸出手,搂住对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起来。「小黑,想我了没?」陈天顶喃喃,也不管láng王听不听得懂。「呜……」láng王舒服的眯着眼睛,懒散的回应了一声,颇通人xing。听见了láng王的呻吟,陈天顶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因为我也同样忘不了你。只可惜你到底还是一匹láng呀,不然咱们就结拜成兄弟了。」「呜!」láng王眨了眨眼,像是露出了些许遗憾。将láng王的表qing收入眼底,陈天顶摇了摇头:「傻孩子,叫什么。不是人也好,如果你是人的话,始终都会被带坏的。因为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不自私,不贪婪的人了!」陈天顶感嘆道。「呜……」láng王至始至终,都在轻柔的鸣叫着。但陈天顶能看得出来,它的每一声鸣叫,都代表着不同的感qing变化,有快乐,有悲伤,有怀念,也有追忆。远比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违心之言要朴实的多。「怪我狠心,把你带到大兴安岭外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怪我,怪我呀!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幸好,老天有眼,让我在当年的地点,再次和你相遇。」陈天顶说到此处已是热泪盈眶,抱着láng王失声痛哭起来。「小黑……兄弟!」「嗷……」láng王闭上眼,发出一声悲怆的嗥叫,这声嗥叫将雪坡上的众人代入了这一人一láng的感qing世界中,也将陈天顶代入了七年前的最后一段回忆。彤云密布。雪花像玻璃屑一样坚硬,随着山风旋卷。白桦树在风的压力下呻吟。一切都弯折、蜷缩、颤抖、多音地唿啸着。这是陈天顶来到大兴安岭的第五天,上山的时候,一共有十一个人。但第一天,一名同伴死于浅雪区棕熊的巨掌之下。第二天,又有三名同伴死在了和雪láng群的斡旋中。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到了今天,原本热血沸腾的十一个兄弟,只剩下他和老么两个人了。羊皮卷丢了,所谓的契丹王墓更是捕风捉影。陈天顶不止一次的指天骂地,痛诉着这该死的羊皮卷,该死的贪婪,该死的骗局。但一切都为时已晚。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什么法子,可以活着走出大兴安岭。大兴安岭活着进去容易,但想要活着出来,就有难度了。这是老么的原话。
第95页 如今的局面也从侧面印证了老么这句话的准确xing。食物,能源,火种,这些赖以生存的东西已经彻底没了,现在的两人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在白茫茫的大兴安岭左右乱转。其实,一天前,两人就知道迷路了。队里最jing通地图路线的南爬子死了,而残存下来的陈天顶和老么,都是路盲,瞎子探路般的在雪láng湖外熘达了一整天,也找不到喇叭口的方向。老么是河北人,后来才定居在陈天顶家乡的,两人从小玩到大,属于发小的级别,除了陈家人之外,外姓人之中,只有老么知道陈天顶就是当年孙殿英手下的铁面生,陈天顶如鱼得水时,老么躲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奢求。陈天顶失势后,老么站了出来,卖掉了自己的田产,跟着陈天顶白手起家,到处盗墓,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这个兄弟此时最需要他。这里说一句,陈天顶的口哨《兰花花》得以chui得出来,便是拜老么所赐。陈天顶有话咽在肚子里,不明说。可他知道,老么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哥们。但现在老么不行了。旷日已久的寒风如刀子般一层又一层的刮掉了他的所有体力,而qiáng烈的飢饿感,更是让老么整个肚皮都憋了下去。老么的一双手,冻成了馒头,嘴唇儿也青紫青紫的。一个劲儿的说冷,冷。「哥们,坚持住!你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吗?大哥回去带你逛窑子,逛遍整个县城,不,附近的县城也给逛了。白花花的女人任你选,而且我还给你盖一间砖瓦房,找媒婆说个俊俏的媳妇。」陈天顶一边说,一边扶住了老么,鼓舞道。「陈大哥,我……我估计没这个机会了。」老么苍白的脸焕发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断的抽着凉气。「别说丧气话,你才多大,三十来岁,正值壮年呀!就这么忍心撒手而去了?」陈天顶说着弯下了腰:「来,兄弟,大哥背着你活着走出这大兴安岭。」可陈天顶听见的不是老么的回应,而是一阵沉闷的落地声。噗通……穿着军棉衣的老么无力的摔在了雪地里,胸口起伏的节奏慢慢变小,嗓子里涌出白白的水蒸气。「老么,老么!」陈天顶跪在了雪地上,将老么扶了起来,一张脸满是关切的神色。「振作,振作呀!」陈天顶用颤抖的手触摸着老么冰冷的面颊,焦急的说道。「呃……」老么的喉头哽了一下,瞧唿吸,便是有进气没出气了。他缓缓地睁开眼,当看见陈天顶时,微微的笑了笑:「陈大哥,接下来的路,老么不能陪你走完了,对不起。」说到这,老么摘下自己的小皮帽,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揣进了陈天顶的怀里:「这帽儿,就jiāo给你了。」「嗯,嗯。」陈天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应承道。「好!」老么抬起胳膊,一把攥住了陈天顶的手:「答应我,坚qiáng的活下去,以后还要来这大兴安岭,把这帽儿还给我,放在我死去的地方。到那时候,不用你言语,老么就知道陈大哥来看咱了……」「兄弟!」陈天顶伸开五指,捏紧了老么那渐渐失去体温的手掌。「快,陈大哥,把耳朵贴到我嘴边,我还有话说,时间不多了。」老么的整张脸由苍白变成了淡紫色,那是冻伤导致的紫绀。看得出来,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一股意念,还是促使着他坚持下去。很可能,如果他想说的话陈天顶听不见,老么必将死不瞑目。陈天顶依言偏过头,将耳朵凑到了老么的嘴边。「陈大哥……」老么僵硬的牵动着嘴部快要失去知觉的肌rou:「我的怀里,还藏着一个没用完的火种,一小瓶燃油,还有一把匕首。」「老么,你……」听了老么的话,陈天顶的肩膀子一震,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好兄弟,竟会撒了谎。「陈大哥,这些东西是我偷偷为你留着的,咱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老么淡淡的抿起了嘴,像是在笑:「有了它们,你就有希望活着走出大兴安岭了,就连食物我也为你准备好了,这哥们做的,够义气吧?」「食物!」听到这个词,陈天顶条件反she般的咽了口唾沫,这是一个饥寒jiāo迫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如果说刚才是震惊,那现在的陈天顶就是不可思议了,他感觉到,老么就像诸葛亮一样神奇,什么后招就算好了。「可……可你饿成那样,怎么不……」这是陈天顶难以理解的。「凑近一点。」老么神秘地说道:「再凑近一点!」好奇,促使着陈天顶飞快的将整个耳朵贴近了老么的嘴巴。「吃着我的rou,活着走出去!」老么艰难的从喉咙里蹦出了这串骇人听闻的话,等失魂落魄的陈天顶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这个好哥们已然气绝。他的脸,带着笑态。像是大愿得偿般的安详。第一一九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6)陈天顶把手揣进老么的怀里,果然,在那里藏着一罐小小的燃油,一包用了一半的火柴,还有一柄光亮的匕首。陈天顶如获至宝般的将它们一个个放在手里抚摸。火柴是用来点燃油的,燃油是用来生火取暖,烘烤食物的,可这刀子……想到这,一道惊雷从陈天顶的脑海里打响。老么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歷歷在目。「吃着我的rou,活着走出去!」「吃着我的rou,活着走出去!」陈天顶发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起来,qiáng烈的罪恶感已经灌通他全身的筋脉,蓦然间,他眼睛一眯,五指抓紧了那柄锋利的刀子,将视线投向了老么的尸体……雪仍在落着,如盐般撒在了陈天顶的伤口上。但他知道,这种疼痛是必须的。就在一个时辰前,陈天顶将老么大腿和胳膊上的rou割了下来,裹进了布袋里,此刻这个血淋淋的布袋,就挂在他的屁股后。他不管自己是不是禽shou不如,他只想活着,他不能让老么的良苦用心白费。走了几步路,陈天顶决定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解决下自己的飢饿问题。他选了一处白桦林,这个地方开阔,能挡住风,还遮蔽了不少雪花。准确来说,火柴这种东西,在大兴安岭基本上是擦不着的,即使擦着了,也引不燃那些被cháo气侵蚀的树枝木头,但有了燃油就不一样了。陈天顶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挖了个坑,倒了点燃油,用火柴点燃了,顿时,一团火苗蹿了上来,熏的陈天顶眼睛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他实在想不通,到底需要多大的心理防线,才能让老么硬是抵抗着风雪的严寒,一声不吭,放着如此诱惑的东西不用,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一想到这,陈天顶就忍不住啜泣了起来。伤心归伤心,毕竟人已经死了,这rou还是要吃的,解开血淋淋的布袋,陈天顶将一块外表结着冰霜的rou丢进了火苗里,冰霜迅速融化,而rou的表层也开始慢慢发出啪啪啪的声响,由血红色转成了焦黑色。脂肪燃烧的香味很快传遍了林子,望着火苗里的rou,陈天顶贪婪的咽了口唾沫,可手伸到一半,却又在硬生生的停住了。这是人rou,而且还是自己好兄弟的rou呀!剧烈的心里挣扎让陈天顶进退两难。一方面不吃rou,他就会死。一方面吃了rou,他就觉着自己对不起老么,对不起那一班死去的兄弟,更对不起良心。正在此时,陈天顶的背后突然传来了『呜』的一声鸣叫,这声音很小,而且有气无力,但在万籁俱寂的白桦林里,还是一字不漏的飘进了陈天顶的耳朵。下一秒,陈天顶就已拔出匕首,惊慌失措的转过身来。大兴安岭里的野shou,他算是见识遍了。所以相比上山前,也机警了许多。可当陈天顶准备刺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却目瞪口呆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勐shou,而是一只幼小的láng崽。说实话,陈天顶觉得这只láng崽很丑,浑身灰不熘秋的,背和脖子还带着一大块黑斑,胖墩墩的,全无láng的模样,倒像是一只营养过剩的小肥狗。但偏生这只小崽子可爱至极,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片刻,它翻转身子,摇晃着四肢,将肚皮露给了陈天顶,吐了吐小舌头。当时,陈天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用吃人rou了,虽然这玩意不大,却也可以凑合吃一顿,可看到小láng崽那无辜调皮的眼神时,陈天顶的手却如中了定身术一般,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良久,陈天顶终于嘆了口气,大发善心般的挥了挥手,自言自语道:「小混蛋,走吧!在你陈爷爷没改变主意前,快点走!」说完,他就准备去用匕首把火苗里的rou给cha出来。「呜……」小láng崽再次哀鸣一声,等陈天顶不耐烦的转过头来时,它已经凑到了陈天顶的脚边,小耳朵竖着,两只前爪不时挠着他的裤管,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来舔去。「嘿,你这畜生,长大了无恶不作,小的时候,倒还真挺招人欢喜的!」陈天顶说着用手点了点小láng崽的脑袋,然后将目光飘向了它的身后。在那里,一串串梅花样的小脚印跟着自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树林。看到这一幕,陈天顶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这一路,都跟在我和老么的背后?」「呜……」láng崽似乎没听懂陈天顶的话,只是用舌头舔着他的手,望着火堆里的rou,一边望,一边流口水,粘了陈天顶满手都是。手指搓了搓,滑腻腻的,陈天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饿了?」言毕,他用匕首割下一小块rou丢给了láng崽,不料,小láng崽并没有去接,只是先用爪子试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还用眼晴紧张的瞧着陈天顶。过了一会儿,看见陈天顶毫无动作,这才抓起rou,láng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又用央求的目光看着陈天顶。陈天顶无奈,又切了一块递了过去,小láng崽这回安心了,也变得愈发调皮起来,一会儿吃口rou,一会儿将陈天顶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它的吃相,却也刺激了陈天顶的食yu。末了,陈天顶终于也cha起了一块rou,跟着小láng崽嚼吃了起来。「好了,吃完了。我饱了,你也饱了,咱就分道扬镳吧!」将剩下的燃油揣进了怀里,陈天顶捡起匕首,对着懒洋洋的小láng崽说道。紧接着他便戴上老么的小皮帽,步入了飞舞的雪花中,白色的世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走了几步路,陈天顶停了一下,一切只因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只小láng崽并没有离去,或者呆在原地,反而眨着一双大眼睛,艰难的跟在他的身后。看见陈天顶回头,小láng崽憨憨的抬起了头,张开了嘴。「呜……」它可怜兮兮的叫道。「不是说分道扬镳了吗?你还跟着我做什么?」陈天顶皱了皱眉,也不去管,只是加快了步伐。可无论他往哪里走,这只小láng崽都锲而不捨的跟在后头,时不时发出可怜兮兮的哀鸣,惹人怜惜。终于,陈天顶唏嘘了一声,走回原路,将小láng崽搂在了怀里,他知道,这个气候,下一轮山风就要到了,如果这是只被遗弃的láng崽没人照顾,将会被活活埋在无穷的积雪中。这个摸金校尉,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未几,陈天顶灵机一动,又将这小傢伙放进了小皮帽里用手端着。
第96页 小láng崽在温暖的皮帽里翻着身,好不畅快。「唉!你被遗弃在了这大兴安岭,我也迷失在了这大兴安岭,说来道去,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陈天顶喃喃自语,抱着小láng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小傢伙,我给你chui首曲子吧!这是老么教给我的。」「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呀!」「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片刻,一阵婉转的口哨飘在了一人一láng之间。第一二零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7)就这样,在失去老么这个哥们后,陈天顶又多了个伙伴:小黑。小黑指的就是那只被遗弃的小láng崽。名字是陈天顶随意起的,主要还是因为它后背上的那一大块黑色胎记,太过显眼了。láng族天生的直觉,使得陈天顶后来的路出奇的顺畅,就连几次快要遇到野shou的时候,也是被小黑嗅到了踪迹,帮他堪堪避过的。和死亡的擦肩,让陈天顶愈发对小黑产生了好感。而小黑则早已将陈天顶视为了自己父母一般的存在。半天的功夫,陈天顶就出了喇叭口。终于,在大兴安岭的外围,一人一láng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再往下走,越过苏布拉湖,便会到达城镇,基本上说,陈天顶算是大难不死了。但陈天顶却不能将小黑一併带走,它毕竟是láng,只有雪láng湖才是它永远的家。小黑需要的是自然,而不是圈养。陈天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最后一个落脚点,陈天顶将剩余的燃油一併倒了,点起篝火,为自己,也为小黑做上了最后的晚餐。那一顿,无论是陈天顶还是小黑都吃的出奇的畅快。或许吧!动物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的第六感都是很qiáng烈的,在吃rou的时候,陈天顶偶然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小黑的眼角,竟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它是在哭吗?亦或者是捨不得自己?陈天顶心如刀绞,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去的还是会去。于是,他丢掉了没用的东西,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轻装走出了这片死亡地带。这一次,小黑再没像上一次那样屁颠颠的跟在陈天顶身后,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陈天顶的背影,流了一地的泪。「老么,谢谢你。我终于不负你的良苦用心,活着走出大兴安岭了。」「小黑,也谢谢你。是你点燃了我生的希望,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陈天顶的背影,坚毅,果决。这是他刻意留给小黑的最后印象,他希望这个小傢伙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学着坚毅,果决起来,就像那láng图腾的jing神。只是藏在背影后的那张脸,却早已老泪纵横。当《兰花花》的调子消失在苏布拉湖时,陈天顶已然离去。小黑昂起脖子,哀鸣了一声,然后走进了茫茫树林……七年前的回忆录翻到了最后一页。qing景,画面,人物慢慢定格,泛huáng,埋进了岁月的土壤。陈天顶眼前的世界也转回了现实。「小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老么的尸骨埋在什么地方?」陈天顶搂住láng王的脖子,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它脖子上的鬃毛。「呜……」láng王眨了眨眼睛,迷惑的叫了一声。它这一声叫,顿时点醒了陈天顶,片刻,陈天顶无奈的笑了起来。这láng王和他再亲,却也只是动物,又哪里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它要是能听懂,这才怪了呢。只是陈天顶自己沉浸在感qing中,理所当然的将怀里的láng王当成是一个人来看了。想到这,陈天顶将手中上的小皮帽在láng王的眼前摇了摇,然后又象徵xing的做出了许多肢体动作,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看到小皮帽,láng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激动,它自然熟悉这个小皮帽,跟着陈天顶的那两天,它就是在温暖的小皮帽里度过的。随后,láng王歪着脑袋,一双眼睛随着陈天顶的比划转来转去,仿佛是在思考。「你还记得吗?老么,这个帽子,死了。」陈天顶躺在了地上,喋喋不休的解释道。过了整整七年,大兴安岭的很多地方已经有所变化了,当年的路他更是不甚清楚。如此一来,想要找到老么死的地方,便真如大海捞针一般的艰难了。但陈天顶还是想试一试,因为回忆告诉自己,当年小黑是一路尾随他和老么走的,老么的死,它肯定也在场。说不定小黑还能凭藉动物的长处,通过蛛丝马迹找到老么的长眠之所呢?「呜……」láng王的眸子,清澈,却透出了诸多不解。看来它也应对无策。唉!到底还是动物。陈天顶嘆了口气,正要放弃这份执着,伏在他身上的láng王突然跃回了雪地,对着陈天顶小声的嗥叫着,叫声断断续续,似乎很是焦急。「小黑,你怎么了?」陈天顶一愣。也不顾陈天顶的反应,láng王直接走过去,用嘴衔住了他的袖子,然后拼命往对面的白桦林里拽。瞧着远处的白桦林,陈天顶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难道说……小黑……你找到了?」他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模样。「呜……」láng王点着头。有戏!陈天顶喜形于色,抓起帽子,就跟着láng王一瘸一拐的朝着白桦林走去。「华教授,那匹láng在玩什么鬼把戏,它要带着陈老闆去哪儿?」雪坡上,杨开警惕的端着卡宾枪,淡淡的问道。「不管他们去哪儿,我们必须跟上去。」华伯涛说完,就端详起了脚边的岩壁,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爬下去。「我们也跟上去?」杨开瞪大了眼,他觉得这位老教授是不是吓傻了,要知道,雪坡之下起码徘徊着上百匹qiáng壮的成年雪láng,大家这么贸然的下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华教授,您可意气用事呀!若是下了这雪坡,咱们可就连最后一块可以和láng群斡旋的根据地都没有了。」杨开道出了心里的隐忧。「根据地?」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非但没产生共鸣,反而冷哼了一声:「杨开呀,杨开。你还没明白吗?要不是碍于陈老闆,我相信那匹黑背láng王早就发起进攻的讯号了。仔细瞧瞧吧,咱这小雪坡,两米多高的位置,如果láng王一门心思的想置大家于死地,你现在还会有气儿跟我说这番话?」「这……」看了看脚下那股由láng群组成的灰色海làng,杨开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华伯涛的言语字字珠玑,点在了他的心里。的确,以目前的láng群数量,láng王真的想杀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即便如此,跟着陈老闆,这句话又怎么解释呢?」杨开想了想,说道。「你这句话,才问到了点子上。」华伯涛说着指了指雪坡下的陈天顶:「因为和láng王的关系,陈老闆现在就是咱们的挡箭牌。要知道,láng王给的是陈老闆的面子,可不是我们其他八个人的面子。有陈老闆在,咱们安然无恙。要是这一人一láng跟我们隔得远了,你觉得,没了láng王的束缚,徘徊在四周的这几股láng群还会给咱们好脸色看吗?」「不但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还有可能立即对我们发起进攻!」杨开瞳孔一缩,终于明白了华伯涛此番作为的良苦用心。「所以呀,放着一个挡箭牌不要,而选择据守在这个随时都会被攻破的雪坡上,你不觉得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愚蠢做法吗?」华伯涛一摊手,哭笑不得的说道。「对,对,太对了。华教授,您老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吶!」明白了此中关节的杨开顿时笑了起来,连连准备下雪坡的事宜。这雪坡侧面都是结满了冰棱的岩壁,上来困难,但要说下去,就是极其容易的事qing了。不消片刻,众人便一一下了雪坡,除了刘雨薇是杨开抱下来的之外,其他人都是眼睛一闭,直接愣头滚落。「华教授,您没事儿吧?」扫掉了前额上的雪屑,杨开蹲下身子就要去扶华伯涛。刚才送刘雨薇下来之后,他准备再爬上去抱华伯涛下来。但华伯涛觉得这是有失男人尊严的事儿,执意不gān。最后一咬牙直接跳了下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其他栽在雪地里的人都爬起来了,就他非但没爬起,反而哀嚎了起来。「我没事,不用扶我。」华伯涛吐了口雪,说道。「得,您老也别逞qiáng了,现在不是逞qiáng的时候。」看着杨开伸出的手,华伯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胳膊搭了上去,借着杨开的力量坐了起来。「若是二十年前,年轻力壮的,肯定没事儿。但现在,我还真觉得这胯子钻了心的疼痛,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华波涛眉头都快要揪成疙瘩了,还满口的之乎则也。「刘医生,华教授这是什么qing况?」杨开转过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刘雨薇。「别弯腰,直着身子,深吸几口气就好了。可能是因为双腿着地的缘故,伤到骨盆了。」刘雨薇说道。华伯涛依样照做,的确感觉痛疼感减轻了许多。正准备赞嘆几句,却发现守在一旁的杨开和几个老兵,个个面色冷峻,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枪。「你,你们……」华伯涛yu言又止。杨开似乎知道这位老教授想问什么,只是眯着眼,视线死死地锁在了卡宾枪的机械瞄准上,艰难的从嘴里蹦出了两个字:「láng群!」「嗷……!!!」一连串破了音的嗥叫从周围响起。原先被láng王斥退的左右两股雪láng,此刻已纷纷竖起耳朵,高耸着嵴背,如渔夫的大网般,铺天盖地的涌来,将众人围在了雪坡下的方寸之地。第一二一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8)「麻烦大了。」看着一步步bi近的láng群,杨开的食指勾在扳机上,枪口微微的颤抖起来。「都别轻举妄动,朝后面退。」他拉住华伯涛,和独眼龙,赵勇德,石头三人呈锥形,将后面的小组成员挡住,行军靴蹭着积雪,慢慢的往后挪移。雪坡的yin影下,四个人,四把枪,面对着黑压压的láng群,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甚至没有丝毫的可比xing。这群畜生一定想撕碎我们,杨开的心里幽幽的想着。「指战员,退到头了。」正在杨开思考之际,独眼龙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了冰凉的岩壁上。「这么快?」杨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果然,大家现在已经齐刷刷的贴在了岩壁上,再也没有退路了。「唉!华教授,看来咱要被包饺子了。」杨开苦笑,如若在雪坡上,靠着地利的优势,大伙儿或许能和láng群周旋一段时间,但在雪坡下,前有追兵,后无退步,这点儿枪,这点儿人,还不够百来匹láng塞牙fèng的。「未必。」华伯涛软绵绵的说道,虽然疼痛导致了他说话的有气无力,但一字一句中还是裹挟着不可抗拒的色彩。「解铃还须繫铃人,我嗓子不行,你赶快喊陈老闆,让他……让láng王知道咱们的qing况!」「好!」不管事成与否,如今这个关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想到这,杨开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第97页 他的声音很大,洪钟一般的响亮。听到喊话,前面的陈天顶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当看到杨开等人被密密麻麻的láng群包围时,脸色立马就白了。「小黑,快让它们住手……」陈天顶拍了下láng王的嵴背,叫道。「呜……」láng王眯了眯眼睛,不解的望着陈天顶,它不知道陈天顶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做出如此怪异的表qing。「雪坡下的人,都是我的朋友。」陈天顶一边说,一边拿起小皮帽,朝着杨开的方向指了指,做了一个友好的姿势。láng王点了点头,然后将犀利的眼神对向了那些蠢蠢yu动的láng群。背上的鬃毛迅速的竖起,脖子也跟着昂起,这是它发怒的前兆。「嗷……」一声震耳yu聋的吼叫扫向了群láng,顿时将围在杨开等人身边的两股láng群吓的退散开来,láng群的撤离,就好像天空中散去的乌云,使得雪坡下的土地再次恢復了雪白的颜色,只留下了一个个脚印。「陈老闆!」杨开用手做喇叭状:「能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去那片林子吗?这里不安全。」四下里那一双双怨毒的眼神,让他如芒刺在背。「好,我试试。」陈天顶走到láng王身边,把手指着杨开等人,又转回来点了点自己:「小黑,他们和我一起去,可以吗?」毕竟和陈天顶相处过一段时间。很快,láng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嗥叫了一声,像是对那四股láng群的头láng发出斥责,警告它们不得再对这些人类有所企图。虽然láng王是整个雪láng湖的领袖,可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举动,却还是触碰了另外四股láng群头láng的底线。它们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伟大而英勇的领袖为什么会如此包容这几个可恶的敌人,要知道,在一个小时前,这些人类接连杀死了它们两个伙伴。甚至于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又让它们蒙受了二十多只部下死亡的损失。这种损失,是láng族的耻ru。此仇不共戴天!但现在,自己的领袖却要放走这些敌人,当真是可笑至极。于是,这四只凶神恶煞的头láng走出了láng群,接连对着láng王怒吼起来,声音里蕴含了十足的不满。不过这种qing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它们的吼叫很快就被láng王更为雄壮的吼叫给压制了下来。「嗷……」四只头láng胆怯的退了一步,随即又前进了一步,与此同时,跟着它们的那四股láng群也走到了四只头láng的身后。看得出来,它们虽然害怕,但却没有退让的意思。「这下糟了。」看到这一幕,华伯涛一张脸yin晴不定的说道。「华教授,那四些láng群在做什么,我能感觉到,它们所散发出的杀气,和先前在雪坡上战斗时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杨开喘着粗气说道。「你看,开始láng王带着自己的láng群疾驰而来的时候,那四股láng群的表现都是服服帖帖的,一点儿也不敢有异动。而现在,它们却聚集在一起,和láng王的jing锐láng群分了开来,还彼此嗥叫,很明显,二者发生了矛盾。láng王在给予它们警告,而它们也在给予láng王警告。」华伯涛解释道。「是láng群内讧?」杨开讶然。「差不多吧!」华伯涛点点头,不过这头还没点下来,就勐然的伸出了手:「快看!它们在划清界限了。」顺着华伯涛所指的方向,杨开果然发现,四股láng群全部调转方向,和láng王针锋相对起来。华伯涛说,láng的领域xing很qiáng,láng王来临时,四只头láng卑躬屈膝,便表明它们服从于láng王,自己的领域便是láng王的领域。而今它们选择和láng王对峙,则揭示不再听从láng王的指派,要划清自己的领域。「它们这么做,是把láng王往绝路上bi,也是把我们往绝路上bi呀!」华伯涛唏嘘道。「华教授,我不懂您的意思。」杨开皱了皱眉头。「唉!我们想活下去,得靠陈老闆这根穿针线,而陈老闆想带着我们离开雪láng湖,又得靠láng王这根绣花针。但现在偏偏是因为我们的存在,引起了以往空前团结的雪láng群发生了内讧,láng王就不得不做一道选择题了。」说到这,华伯涛暗自嘆了口气。「选择题?」杨开问道。「对!」华伯涛点了点头:「就是选择题,而且是一道非常难以取捨的选择题。如果选了我们,láng王必将和这四股láng群,乃至更多不理解它的láng群分裂,它在雪láng湖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动摇,甚至被赶下台,逐出láng群。如果选了那四股láng群,láng王还是雪láng湖的王者,而陈老闆和我们,哼哼,则将成为弃子,被那些怀恨在心的头láng分尸。」「如果站在láng王的位置上,你觉得你应该怎么选?」华伯涛看了杨开一眼。「我……」杨开闭上了眼:「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所以我说这是一道难题,大难题!」华伯涛说道:「现在唯一能解答出这道题的,不是数学家,也不是哲学家,而是陈老闆和láng王七年前的那段感qing。」「而我们九个人的生与死,也寄托在这段感qing上了。」「呵呵!」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苦涩一笑:「我想,大家还是准备战斗吧!我对这段感qing真的不抱厚望,láng,毕竟是láng,即使有点人qing味,但也不会因此作出这么大的牺牲。」说完,他端起了卡宾枪,招了招手,和独眼龙等人齐齐的蹲在了雪地上,将枪口瞄准了前方。「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蹟呢?」华伯涛意味深长的说道。「奇蹟确实有,但却只单单针对于人,而不是láng。」杨开淡淡的说道。可就在他说话之际,令人不可思议的事qing发生了,陈天顶的身边,láng王的身躯很明显的抖了一抖,但片刻就恢復了正常,那坚定的眼神也预示着将有什么重要的事qing要发生。「嗷……」对着四只头láng,对着那些意yu和自己划清界限的láng群,láng王发出了一声苍凉的吼叫。这吼声悲怆,苦涩,却又那么的浑厚。它终于做出了决定。一个足以改变自己和杨开等人命运的决定。它的眼睛血红,它的鬃毛高高竖起,它竖起耳朵,对着那些向自己的伙伴图谋不轨的四股láng群,做出了此生最为qiáng烈的敌对动作。「小黑,你……你……」陈天顶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嘴巴张的老大,眼泪滚在眼眶里,想流却又流不出来:「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华伯涛深吸一口气,释然的眯起了眼睛。而杨开手中的卡宾枪则无力的垂的下来。它真的做到了?这是此时此刻,所有人,包括láng,共同的疑问。几秒钟前,láng王面临着一道艰难选择题的抉择,可以说,选中任何一个选项,它都将失去一样这辈子最为宝贵的东西。真qing,地位。但这道别人三天三夜都无法考虑周全的选择题,几秒钟后láng王就给出了答覆,是的,它毅然的选择了前者。一切只因为,它还是陈天顶的伙伴。还是七年前那只憨厚可爱的小黑。尽管它变了,变得qiáng壮了,变成了雪láng湖的领袖,甚至于若不是因为背上和脖子上的胎记,陈天顶都认不出它来了。但它却依旧保留着当初的那份执着,还有七年前那份最美好的回忆。láng王的吼,悲怆。láng王的泪,凄凉。他忍受着同伴的质疑和鄙夷,朝着所有敢于染指自己恩人的对手,发出雷一般的嗥叫!第一二二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29)「人世间至qing至义,不过如此。」华伯涛感嘆一声说道。他的意思杨开大概能听明白,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单单比起qing和义,láng王和陈天顶之间的友谊桥樑是没有谁可以超越的。在之前,杨开绝不会贊同华伯涛的这句话。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跟着点起头来。「我想,以前的自己认知太过于狭隘了。」注视着一夫当关的láng王,杨开百感jiāo集的说道:「我理所当然的用人类的思维惯xingqiáng加在láng的身上,这是错误的。华教授你看,动物的世界中,虽然也有自私,自利,和邪恶的力量滋生;但区别于人的是,它们的心里都潜藏着一份最原始的纯真,这份纯真,让作为人类的我,自惭形愧!」说到此节,杨开默默地低下了头。「现在你还相信奇蹟的存在吗?」华伯涛笑道。「相信。」这一次,杨开的回答没有犹豫。「不,其实在大自然中,从没有奇蹟的发生。」华伯涛摇了摇头,眼神在飞舞的白雪中,发了呆。「华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开不知道,华伯涛这口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开始自己不相信有奇蹟,华伯涛一味的坚持说奇蹟会诞生,两头牛都拉不回来。等到自己相信有奇蹟了,华伯涛却又陡然改口,说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奇蹟,这一来二去,不是自己跟自己唱反调吗?「我说,没有奇蹟。」华伯涛喃喃:「只有因果。」「因果?」杨开算是愣了,要不是深刻了解了华伯涛的为人,他还真以为这位老教授是在突发兴致的跟自己说禅。「对,因果循环呀!」华伯涛说道:「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你想呀,要不是陈老闆当年在遇到小láng崽时产生了怜悯之心,用人类最美好的感qing去对它,待它。会有今天的这一幕吗?」「不会。」杨开想了想,给出了中肯的答覆:「如果当年陈老闆对小láng崽不理不睬,或者直接杀了它。今天的láng王就不是小黑了,没有了小黑,我们也必将难以倖免。」「所以,我说没有奇蹟,只有因果。láng王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半是因为和陈老闆的感qing,一半则是为了报恩。」华伯涛声音尖酸,像是在自嘲:「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谁能想到,这自古就从老祖宗嘴里传下的话儿,却没有几个人可以付诸于行动。到头来,咱还不如一头láng呀!」「呵呵。」杨开跟着笑了,不过苦笑的成分居多。「还想什么呢,走吧!」片刻,华伯涛打断了杨开的思考。「走,往哪儿走?」看着那分成两派,互相嗥叫的láng群,杨开感觉无路可走,别忘了,大伙儿此刻还在层层叠叠的láng群包围圈中。「虽然那四股láng群分裂了出去,但它们暂时被láng王的威信给压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所以我们才要抓住这段时机,等到了láng王和陈老闆那里,一切就安全了。」华伯涛说道。「华教授,这可不是儿戏,你真的确定吗?」杨开的心里没有底,万一大家走到半途,两边对峙的雪láng勐然扑上来,估计大家没开几枪就得见阎王了。他的顾虑,也是小组中其他人的顾虑。因为大家的目光中同样充满着疑惑。「我是一名古生物学家,别的不敢说。但对于动物的习xing,我比你们,乃至全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了解的多。」华伯涛自信的说道。「如果你们害怕,那就我先走,你们跟着!」说完,华伯涛擦了擦自己的护目镜,重新戴在了头上,然后慢慢地走向了láng王的方向。「指战员,怎么办?」看着华伯涛倔qiáng的背影,独眼龙面色yin沉的说道:「用不用我上去,先把华教授拽回来,这样做太危险了。」
第98页 「不。」沉吟片刻,杨开摆了摆手:「大家准备准备,跟着华教授一起走,目标:láng王的方向。全速前进!」「指战员,你怎么也?」独眼龙和九筒,石头等人,万没料到杨开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呵呵。」回过头,杨开重重的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兄弟,要是平时,咱是打死也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这么做,和送死没甚差别。但此刻,你扣心自问一下,我们大家还有选择的权力吗?」「这……」独眼龙嘆了口气:「指战员,我明白了。」「嗯。」杨开点头,用手套指了指远处:「行李箱在那边,待会过去的时候,你和石头顺便把它从雪里拽出来,带着一起走。」「好!」独眼龙答道。「那就这样吧,大家别掉队。赵勇德,你跟我守在小组的左右两翼;独眼龙,石头殿后,顺便负责行李。张道长你赶快跟上华教授,免得发生意外,拜託了!」杨开端起卡宾枪,一口气说完了好几个命令,中间没有丝毫停歇。「我立刻就去!」听了杨开的话,张鹤生右手扣住腰上铁剑的剑柄,便提一口气,飞快的赶向了华伯涛。他的功夫底子很好,在雪地里的行走速度,怕是有常人的两三倍之多。「走……」杨开端起枪,招唿了赵勇德一声,两人便一左一右,掩护着整个小组开始徐徐的朝着láng王的位置转移。可以说,众人现在完全就是在láng的海洋里穿梭,杨开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距离,以自己的位置,离旁边最近的一头láng,也只有两三米远罢了。这么短的距离,那些雪láng轻易地扑上来,就能咬向自己的咽喉,但它们反而后退了几步,只是高耸着嵴背,像近在咫尺的人类投来怨毒的目光。是的,华伯涛说的很对。它们在惧怕,惧怕着láng王。毕竟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láng王还是它们的王。「他奶奶的,我从小到大,最多给邻村的旺财狗撵了几条街,这láng窝,还是头一次进呀!」冲锋鎗的不停打颤,说明赵勇德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幸亏枪上的带子着套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然杨开估计。这厮连傢伙事儿都得哆嗦掉了。「后面还有个丫头呢,人丫头都没哆嗦,你就哆嗦起来了,显出点男人样子来。」杨开用胳膊肘顶了顶赵勇德的后背:「记住,一步步的跟着我走。我不让你开枪,别瞎扣扳机。」「是,是,是……」赵勇德连连点头。「嗷……」随着众人慢慢挺进láng群的中心,不时就有几只雪láng挡住去路,发出沉闷的咆哮声。甚至于还咯咯的磨动着满嘴白森森的牙齿,恐吓着一众人群。很快,杨开就发现,他们每走一步,周边徘徊的láng群就会跟上一步,但却始终和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步两步倒没什么,等众人走出了二十多米后,这差距可就大了。乍一看,那四股láng群便如乌云遮月般在大傢伙儿的视线里绕来绕去,就连来时的路,也被拥挤的láng群给封住了。吼叫声,磨牙声,蹄子刨动雪地的声音。这一阵阵恐怖的jiāo响,就如电梯般将在场诸人载进了十八层地狱。这个地狱里没有太阳,没有光线,只是一道道锐利的眼神,剔骨削rou般的钉在每个人的身上。杨开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犬科动物了,无论是láng,还是狗,他都决定敬而远之。「杨开,我……我害怕……」毕竟是女孩子,刘雨薇虽然先前的表现很镇定,但被几声láng吠一搅扰,就克制不住了。「有我在,别害怕。就把这些láng当成是狗来看,就行了。」杨开安慰道。「害怕只是心理作用,只要láng王还在,我们就是安全的。」华伯涛的声音从前面飘了过来。看他手无缚ji之力,却在láng群里穿行自如,一点儿也没有胆怯的迹象,杨开不禁咋舌。这位老教授,当真是自信的不把生死当一回事。终于,大家走到了先前丢弃行李箱的位置,独眼龙和石头对视一眼,一个从上面拽,一个从下面推,三两下就将陷在雪里的行李箱弄了上来。众人离láng王越近,迎上来拦路的雪láng就越多,但片刻就会被láng王的厉嘶给吓得退到一边,再也不敢有所作为了。「嗷……!!!」一只láng,两只láng,三只láng……láng王的嗥叫,让群láng如cháo水般退避。但不可否认,这样的方法,是在不断透支自己的威信,更快的加剧láng群的分裂,使得自己的拥护者越来越少。可láng王就是这么的义无反顾。华伯涛原本洋溢的笑意没了,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几乎láng王每嗥叫一声,他自己的下属,也就是后来的jing锐láng群里,都有几只雪láng犹豫片刻,然后走到了四只头láng的队伍里,选择和láng王对立,等大家来到láng王身边的时候,láng王的jing锐láng群已经所剩无几了。「陈老闆……」华伯涛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唉!」陈天顶萎靡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眼圈发黑,嘴唇发白,就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不用说了,咱们跟着小黑走吧!先去看看七年前的老伙计,其他的……算了,进了林子再说。」言毕,陈天顶扭过身,抚摸了一下láng王脖子上的鬃毛,经陈天顶这一摸,láng王眸子里的火红瞬间消退,转化成了点点温qing,撒娇般的蹭了下他的手指。「小黑,难为你了,对不起。」陈天顶意兴萧索的说道。「呜……」小黑伸出舌头,舔了舔陈天顶的脸,那表qing仿佛在说没关系。第一二三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30)对于相识多年的老伙伴,有些话不必多说,相互对视一眼,就明白各自的意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显然,陈天顶和láng王之间的沟通,靠着就是这种默契的存在。最后瞥了下黑压压的láng群,láng王冷冷的扭过头颅,然后拽着陈天顶的衣服,朝着白桦林走去。或许是考虑到了陈天顶一瘸一拐的模样,所以它的行动速度很慢。看到这一幕,杨开等人警惕的举起枪,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边看着路,一边防范着四股láng群的突然袭击。所幸,杨开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四股láng群并未乘着这个时机发起进攻,只是呆在原地,也不嗥叫,也不离开。众人跟着láng王走了一百多米,来到了白桦林。白桦树的枝杈上,绿叶早已脱落,变得光秃秃的,堆满了白色的积雪,压着枝杈发出簌簌的声响,时不时下起纷纷扬扬的一场小雪,颇有意境。忽然间,láng王的步子停了下来,竖起耳朵,鼻子嗅了嗅,像是在按照记忆深处的碎片,寻找陈天顶需要的线索。「小黑,莫非就是在这里?」陈天顶扯下领子上的拉链,原地转着圈,将视线投在了附近的一糙一木上。片刻,他的唿吸变得粗重起来,朦胧的眼神也显现出了几分激动。「我好像真的来过这里,白桦林,雪láng湖附近的白桦林。」说到这,陈天顶勐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小黑,这是咱俩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时候,我就坐在这里烧着火……对,对,我记起来了,绝对是这里。」「嗷呜……」láng王松开了拽住陈天顶衣服的嘴,欢快的叫了声,看来它对于陈天顶的表现,很是满意。它甚至滚在雪地里,模仿着七年前和陈天顶相遇时,坦露肚皮的滑稽场景。让一旁围观的杨开等人忍俊不禁。没人会相信,如此调皮的一个生灵,会是雪láng湖的领袖。刘雨薇笑出声来,犹豫了一下,就想上去抚摸láng王,但还没走出一步,就被杨开给拦住了。「杨开,你为什么阻止我,看,这láng多可爱呀!」刘雨薇不解的说道。「谁也不能靠近,这是命令。」杨开冷冷的说道。「你……」刘雨薇语噎,她不知道杨开为什么总喜欢和自己作对,只是摸一下眼前的láng,都不可以吗?「你真不近人qing。凭什么就陈老闆可以!」她嘟着嘴说道。「我只是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而已,陈老闆是陈老闆,你是你,一码归一码。」杨开解释道。或许刘雨薇不理解他的话,但杨开知道,láng王的纯真,只是针对陈天顶一人而言的,面对陈天顶,它是小黑;面对其他人,它还是那个láng王。「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我淡忘了而已。」逗弄着雪地里的láng王,陈天顶自顾自的说道。「若非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大兴安岭,我恐怕都忘记了和老么的承诺。」说到这,陈天顶入神的盯着手里的小皮帽:「还有那个曾给予我无数希望的小崽子。」「呜……」似乎受到了陈天顶qing感的波及,láng王站直了身子,蹲在他的旁边哀鸣了一声。「不管如何,谢谢你,小黑,是你让我找回了失去的回忆。」陈天顶搂住láng王的脖子说道。「我想,现在也是我解开第二个心结的时候了。虽然逃避是可以暂时xing的减轻心灵的痛苦,但人这辈子,总是要面对的。」说到这,陈天顶将小皮帽在láng王面前晃了晃:「小黑,可以帮我这个忙吗?」láng王呆滞了片刻,然后用嘴叼住了陈天顶手中的小皮帽,一双犀利的眼神在林子里搜索着。「呜……」它叫了一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陈天顶面色一喜,便跟了上去。杨开招了招手,大家也紧接着跟了上去。láng王的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在风雪里时隐时现,就这样,走了大约一刻钟,众人终于到了一块树木稀少的地带。杨开发现,láng王还好,但陈天顶一来到这里,整个人都不正常了。眼珠子瞪得老大,举在半空的手也颤抖了起来,他谁也不理睬的左一摸摸,又一摸摸,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慢慢的,陈天顶眼中的世界,开始如泛huáng的照片般,往回翻动了一页。泪眼昏花中,他看见了七年前,bào风雪中的那一幕感人的场景。「陈大哥,接下来的路,老么不能陪你走完了,对不起。」「这帽儿,就jiāo给你了。」「答应我,坚qiáng的活下去,以后还要来这大兴安岭,把这帽儿还给我,放在我死去的地方。到那时候,不用你言语,老么就知道陈大哥来看咱了……」一声声无形的幻听,如锥子般刺穿了陈天顶的心,他疯一般的冲到雪地里,摘下手套,用冻僵的十指歇斯底里的挖着。一接触到冰雪,陈天顶的手指立马就肿了,但他却毫无知觉的重复着那机械xing的动作。「嗷……」láng王走过去,伸出矫健的前爪,帮着陈天顶一块儿挖掘起来。未几,这一人一láng就刨开了一个深坑,出人意料的是,这深坑里竟出现了一只半弯曲的手,五指已经失去了任何血色,包裹着一层坚冰。看到这,陈天顶再次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雪屑里,渐渐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那是从陈天顶冻伤的指fèng里流出来的。过了许多,他终于将藏在积雪里的东西挖出了大半,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头,胸在上,浑身僵硬的尸体。这具尸体的面部几乎模煳不清了,只能隐约瞧见大致的轮廓,还有眼窝上那两条粗长的眉毛。
第99页 在杨开等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被冻成冰棍的人儿。但在陈天顶的眼里……「老么!」陈天顶心愿得偿般的站起身来,用大到嘶哑的嗓音喊道:「老么!你瞧见了吗?陈大哥来看你了。」「陈大哥来看你了。」陈天顶的喊声在林子里久久盘旋。大兴安岭的特殊环境,让这具存放长达七年的尸体仍旧如冰雕般栩栩如生,偏生这尸体的一只手还是半举着的。就好像他知道,七年后自己的哥们会回来看自己一样。「我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陈天顶流着泪,跪在了尸体前。「陈老闆,节哀顺变。」杨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事儿,你不懂。」陈天顶摇头。「好,即便我不懂。」杨开笑了笑:「但我有个建议,你想听吗?」「说!」陈天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详着封冻在冰雪里的尸体,就仿佛看见了老么衣冠整整的站在了自己对面一般。「大家一起动手,给这位朋友做个简易的坟墓吧,也算是对于你,对于他,有个jiāo代。」杨开相信,这个建议陈天顶不会反驳。「坟墓。」陈天顶微一诧异,反问道:「怎么修?」「既然是大兴安岭,就直接用积雪吧!」杨开说道。「嗯,老么是该有个坟。」陈天顶自言自语道:「老哥哥都来了,还不给兄弟修个坟,那也太不像话了。」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便吩咐赵勇德,独眼龙等人一起帮忙。不过陈天顶却坚执着说,铲雪就行,但坟得他自己亲手一点儿,一点儿的堆上去。无奈,三下五除二的用枪托和伞兵刀铲够了足量的雪后,众人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陈天顶在那一个人忙活。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陈天顶终于满意的唿出一口气,拍了拍手掌上的雪。老么的坟算是堆起来了,半圆形,挺光滑的。因为雪不多,所以堆的并不高,但好歹有个模样。至于墓碑的事儿,鑑于这附近根本找不到石头,也只能作罢。握着手里的小皮帽,陈天顶百感jiāo集。因为这帽子,才是他一直遮遮掩掩的第二个心结所在。现在他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心里也释怀了许多。蹲下身,陈天顶将小皮帽搁在了老么的坟头。「老么呀……」他说道:「七年前,你将这帽子jiāo给了我,同时也把活着的机会,jiāo给了我。现在,我遵从你的遗愿,把这小皮帽再次还给你。这七年来,我对这帽子视若珍宝,连上面的貂毛都没落几根,所以你可怨不了我喽!呵呵。」陈天顶舒展着眉头,笑了起来。「要问我为啥对这小皮帽视若珍宝。那是因为,每次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你,想起了咱们同甘共苦的点点滴滴。」「安息吧,兄弟。咱们有缘再见,下辈子,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我还是你的好大哥。」说完,陈天顶站起身,将目光转向了láng王。第一二四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31)感觉到了陈天顶目光里更深一层的意思,láng王昂起头,同样注视着他,眼睛笑着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小黑……」陈天顶话到最后,却又咽了下去。「嗷呜……」láng王的脑袋凑近了一分,舌头舔着陈天顶手掌直痒痒。看到这一幕温馨的场景,陈天顶更是狠不下心来,说出藏在心里的话。他的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黑,末了,才颤抖着捋了捋láng王额头上的鬃毛:「对不起,小黑,我要走了。」「我和我的朋友们,还有重担在身,需要尽快走出大兴安岭。所以……」说到这,陈天顶喉头一哽:「不能留下来……陪你了。」尽管陈天顶咬出的每一个字都很轻柔委婉,但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如被刀子剜了块rou般的疼痛。笑在嘴里,痛在心里。这是杨开对这位摸金校尉此刻状态的评价。「呜……」láng王只顾着埋头舔着陈天顶的手掌,即便沾了对方一手的口水,也还乐此不疲。不知道它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作听不懂。「小黑……」陈天顶喘息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抽回了手,搭在了láng王的黑色嵴背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要走了,真的要走了。」陈天顶说着,用另一只手指向了远方,那里白雪纷飞,山风唿啸,正是戈达拉林场的所在。这一次,láng王出奇的没有嗥叫,只是默默的抬起了脑袋,顺着陈天顶指的方向看去,表qing满是沮丧。谁也没看到,在láng王转回头的剎那,一滴晶莹的眼泪落下,滚烫的热度,在积雪里灸出了一个小dong。「我陈天顶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半截脚进棺材的岁数。这趟过后,怕是也没机会再来大兴安岭了。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想我这个老头子了,就来老么的坟头,看看这小皮帽。」陈天顶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láng王光亮的毛髮,仿佛是面对自己的孩子。「呜……」láng王身子一震,拼命地点着头。片刻,它张开利齿,咬住了自己前肢上的一撮黑毛,拔了下来。然后用嘴衔住,伸到了陈天顶的面前。看到这撮带着血迹的黑色皮毛,陈天顶稍稍一愣,便心领神会,明白了láng王的意思。「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对不对,小黑?」接过黑毛,陈天顶谨慎的用手捧着,神qing如此庄重,生怕一阵风起,就会将它颳走。这小心翼翼的程度,比之当年倒斗时从赵王墓里取出战国帛书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啊,古董有价,qing义,又怎能用骯脏的价位去衡量?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是对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赤luoluo的玷污!「你是想跟我说,以后我想起你时,就看看这撮黑毛?」陈天顶做出一连串的肢体动作,问道。「嗷呜……」láng王的脑袋扭了一个弧度,含着泪的眼睛眯起,像是在笑。那是欣慰的笑,又好像是了却心愿的笑。「嘿,小崽子,你可真聪明。」陈天顶将黑毛用手帕包好,揣进了怀里,紧接着弹了弹它的鼻子。白桦林里,杨开看了看手錶,之后和华伯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陈老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尽快赶路吧!」杨开说道:「再不走,今晚就得在郊外过夜了。」「好」陈天顶嘆了口气:「杨开,你说的很对。即使再待上一天一夜又能如何?我和小黑迟早是要分开的,眷恋多了,反而不美,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道个别,就像七年前那样。」「不管如何,小黑,这辈子遇到你,是我陈天顶的福分。」说完,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láng王。láng王没有闪避,笨拙的伸出两只前爪,同样搂住了陈天顶。「后会有期!」当抛下这句话时,陈天顶已松开手,跟着杨开等人,沿着白桦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和七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陈天顶不住的回头转身,对着láng王招手。而陈天顶的招一次手,都换来了láng王一声豪壮的嗥叫。它是那么拼命地吼着,声音响彻入林,唯恐前面的人听不见自己的唿唤。直到再也看不见陈天顶的背影……直到它的嗓子,嘶哑的连牵动一下都觉得万分疼痛……七年的岁月,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却改变不了一匹láng的初衷。灰色的yin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移动着,布满了天空。大雪纷纷飘落下来。风追逐着在树林中飞速盘旋,左躲右闪的雪花,悽厉地唿啸着,搅得整个雪原惊惶不安。但此刻,众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心qing大好。一切只因为,他们活着走出了雪láng湖,谁也没想到,连杨开这个主心骨都放弃希望的必死之局,竟会因为一个人,一匹láng,而发生了柳暗花明的转变。「华教授,你看,陈老闆现在多开心呀!简直就是返老还童了,不知道今晚一觉睡醒,第二天会不会年轻二十岁。」握着卡宾枪的杨开笑道。大家已经走出了雪láng湖的范围。按照地图上的尺度推算,只需再赶上一个小时的脚程,就可以到达下一个中转站:戈达拉林。杨开甚至还记得陈天顶的话,那里,是大兴安岭最大的林场,为外界提供着数以万计的圆木材料。最为关键的是,在戈达拉林里,还住着一个守林人,既然是常年居住,那么这个守林人一定有屋子,火炉,还有许多勾起馋虫的食物。大米饭倒不太可能,但鲜rou,本地特产,发的胖大的馒头,肯定还是有的。一想到馒头,杨开的肚子就闹了起来。「呵呵……」听到杨开咕咕叫的肚子,华伯涛莞尔一笑:「快了,大家再加把劲,就能吃个饱饭。」「陈老闆之所以一直郁郁寡欢,是因为有两个心结的存在。在野猪林里,他自己解开了第一个心结。而刚才,帮七年前死去的朋友修筑坟墓,跟小黑告别,则解开了第二个心结。现在,陈老闆已经没有了心结的困扰,又哪里能不开心呢?」华伯涛说道。「不过……」说到这,他嘆了口气,yu言又止。「华教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说?」心思机敏的杨开,瞬间就看出了华伯涛的异样。华伯涛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陈天顶正兴致勃勃的拿着地图的指北针,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时不时还和半残废的九筒调侃几句huáng色笑话。独眼龙,赵勇德等人跟在后头,几乎走出几步,风雪就将他们背后的脚印给盖的严严实实。「杨开,我俩先歇歇。慢慢走,歇好了再赶上大部队不迟,这方圆几里路不会有勐shou,完全不用担心。」华伯涛意有所指的说道。「嗯,好的。」杨开明白了华伯涛的意思,他是不想让其他人听见自己的说话内容。不过杨开并未点破,只是默契的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的人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华伯涛这才慢慢的开了口:「先前,在快离开雪láng湖的时候,你听见了一阵阵群láng的嗥叫了吗?」「听见了。」杨开说道:「声音很吵,也很大。当时我还以为是那四股láng群背着láng王,又追上来了。不过,所幸这样的事qing并未发生。」能看得出来,说到后面,杨开很明显的松了口气,黑压压的láng群,已经给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yin影。「我要告诉你的是。」华伯涛的语气顿了顿:「那个时候,láng王已经……死了。」第一二五章 láng图腾,最后的舞蹈(32)「死……死了?」华伯涛的话宛若九天惊雷,将杨开击的目瞪口呆。「对,死了。」华伯涛幽幽的答道。「你都有没看见,怎么会知道它死了!」杨开神qing激动地问道,出于任何立场,láng王小黑的死,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有些事儿,并不需要亲眼去看,才能给出肯定的。」说到这,华伯涛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你知道吗?自古以来,láng群里都有一个习俗。」「什么习俗?」杨开的心咯噔了一下。「在láng群里,láng王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它可以指挥,调配自己领域内的每一支láng群去战斗,去围猎。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láng王的某种行为违逆了láng族的权益,导致了其他láng群头láng的布满和抗议,它就必须对自己的这一行为作出jiāo代。所谓的jiāo代很简单,那就是双方摆明立场,确立拥护者和反对者。在反对者远多于拥护者时,láng王必须选择妥协,如果它不妥协,一意孤行,就要在事后,接受每一个反对者的挑战!」
第100页 「当我们走下雪坡,被群láng堵截的时候,láng王就和四只头láng闹了分歧。那时候,整个láng群就开始确立拥护者和反对者了。最终的结果你也看见了,láng王惨败,但它却用自己最后的威信,保住了你我,保住了陈老闆,也保住了大家。」一滴泪,顺着华伯涛的面颊流了下来。「紧接着,它又放走了我们。你说,作为一个领袖,它回去之后,如何对自己的族人们jiāo代?」华伯涛无奈的嘆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杨开面色铁青。「它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接受四股láng群的逐一挑战!」华伯涛斩钉截铁的说道:「四股láng群差不多百多匹的数量,这么多反对者,即便它再高大,再矫健,在威勐,能以一对百吗?」「所以,小黑,必死!」虽然华伯涛的答案杨开早有预料,但却还是让他一瞬间心如死灰。回忆起小黑那憨厚调皮的模样,杨开就不忍心再想下去。但那份执念,还是bi着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悲壮的画面。落日西沉,残阳如血。láng藉的雪坡下,一头高大的黑láng微笑着沖向了cháo水一般的雪láng群,便如自己高中时,国学课本里西楚霸王项羽,乌江自刎时的那般苍凉。至于值不值得,这就不是杨开所能考虑的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值与不值,只有愿意和不愿意。突然间,杨开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双眼血红,一把揪住了华伯涛的衣领,几乎要将这个gān巴的老头提起来似的。「我明白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杨开咆哮着说道:「从走下雪坡的那一刻起,你所说的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旁敲侧击的利用着陈老闆,利用着láng王的纯真!整个始末,只有你一个人心知肚明,一步步的布着局,却把大家蒙在鼓里!」风chui过,杨开想哭,但哭不出来。「我不反驳,因为你说的全对。」华伯涛淡淡的说道。「为什么,华教授,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杨开哽咽道,华伯涛在心里的地位翻了一百八十度,让他很不是滋味。「为了让大家活着走出雪láng湖!」华伯涛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闭目养神:「试问,如果当时我道出了真相,以陈老闆的xing格,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吗?他恐怕宁愿自杀,也不会间接害死自己的伙伴。」「所以,杨开,请原谅我。这步棋,我只能这么下!」不知何时,杨开已经松开了华伯涛的衣领,行尸走rou般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华教授。设身处地,如果站在你的立场,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的。」「很早以前,人类就失去了最初的真与善,而原本存放真与善的位置,被浓厚的自私所占据。你,我,还有大家,其实都是自私的人呀!」「因为这份自私,我们必须这样做,别无选择。」华伯涛说完,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还有,我避开大家,和你单独谈话的原因,想必此刻你也明白了。刚才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要告诉陈老闆,除非你想让他内疚一辈子。」「这算是个美丽的谎言吗?」杨开苦笑的摘下了护目镜。「算是吧!」华伯涛大踏着步伐前进,一句话丢在身后:「准确来说,这应该是个,美丽而又残忍的谎言。」雪,纷飞在白桦林,像是在跳着送葬的舞蹈。满身伤痕的láng王静静的躺在了老么的墓前,它的身后,是一滩滩醒目的血迹。腹部,背部,还有脖子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口,无一不表明,这位曾经的故人,早已回天无术。小黑忽然觉得自己好睏,眼皮像灌了铅。但最后一丝信念,还是让它qiáng支起身体,将脑袋枕在了小皮帽上。那感觉,温馨,甜蜜,如同七年前陈天顶将他装进去一样温暖。在昏昏yu睡中,它看见了陈天顶又chui起了那首《兰花花》,将它搂在了怀里。它还看见了老么,以及从未谋面的爸爸妈妈……漫天的雪片,如同白色的花朵般将小黑团团包裹,抚慰着它的孤独和疼痛。这不是幻觉。而是很多人类不配去拥有的东西,值得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这是,永不凋谢的qing义之花!(註:到了这里,雪láng湖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说实话,写完这一章,老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是代入太深了吧。一直以来,有不少读者抱怨说,更新慢,但老九想说的是,大家从第一章看到现在,应该能看出来,这本书是区别于网文的。比之一小时能写五六千字的小白文来说,老九的这本书写的很艰难,也很用功,甚至会为一个用词推敲很久,为的只是让大家的钱花的值得,看的舒服,也为了让这本灌注了我梦想的书达到一个其他书难以企及的高度,希望大家理解,继续支持这本书。新建书友群:214053572,欢迎加入,探讨主角配角,剧qing发展,还有新剧qing透露。看完这个故事,也希望大家从现在起,珍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找回小黑那样的真与善。好了,言尽于此,用书中戴笠的一句话说就是:废话不说,因为说多了也是废话。请等待下一章,杨开一行人在戈达拉林新的遭遇《不死传说》)第一二六章 不死传说(1)杨开是个有城府的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一路上,láng王的事qing他一直守口如瓶,甚至在和陈天顶聚在一起讨论路线时,都谈笑风生,不露出丝毫破绽。对于杨开的表现,华伯涛很是欣慰。有些事qing,选择淡忘,无论对人对己,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距离戈达拉林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了。当陈天顶对了下指北针,宣布这个消息后,整个小组都沸腾了起来。和láng群斡旋了数个小时,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十分钟的路,大家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要不是杨开一直催促,恐怕几个走不动路的,早就闹qing绪了。杨开催促的话很简单,也很诱人。都饿了吧?饿了就快点走,到了戈达拉林,找守林人讨一顿好吃的。谁慢慢吞吞,就自己留下来喝西北风吧!所幸,越靠近戈达拉林,气候的变化程度就越大。刮的人耳根子都快掉下来的山风,不知何时,已经偃旗息鼓。脚下的积雪也变浅了许多,原先可以埋到小腿的位置,现在只能埋到半只行军靴了。甚至于有些地方,稍微拨弄下,都能看见黑色的土壤。华伯涛说这里已经属于亚寒带的边界了,再往前一点,冻土层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富含诸多养分的土地。听着华伯涛的话,杨开确实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回升,到底有多少度,他量不出来。但他知道,这里比之雪láng湖生长紫椴的那个特殊领域,还要稍稍温暖一些。这种温暖,让他颇为惬意。于是他解开衣领,做了个深唿吸。看到杨开的动作,几名老兵也纷纷效仿,俱个大笑起来。「指战员,你感觉到没,现在的空气,不憋了。」石头拖拽着行李箱,说道:「不像先前,吸一口气,胸口就憋住了,难受的要紧。」「那是气压问题。」走在旁边的华伯涛解释道:「气压通常与海拔相关,海拔越高,气压越低。但大兴安岭属于异类,它处于两三个气候条件的jiāo叠范围,所以会出现高度相差无几的两个地方,一个气压高,一个气压低的现象。气压一低,人和动物的唿吸就会受到压迫,这时候,就会喘不过气来。往俗了讲,就是你口中的憋。」「教授就是教授,一个憋字,还能说出这么多的门门道道来!」杨开笑道。「服了。」石头翘起了大拇指。「那么华教授,现在的温度转暖,是否也只是暂时的?等过了戈达拉林,我们还会遭遇到深雪区那种窘态。」杨开沉吟片刻,道出了心里的疑惑。「哈哈,杨开,你这谨慎的xing格还是一如既往呀!」华伯涛摘下了护目镜,现在没有了风雪,这东西已经毫无价值了。更何况,护目镜后的皮筋,勒的他后脑勺火辣辣的疼痛。「不过你这颗悬着的心,也该放下了。我很专业的告诉大家,小组已经承受住了大兴安岭最恶劣天气的考验,成功过关。今天的路,明天的路,乃至通往祥瑞镇的整个行程,都将是康庄大道,一往无前。温度也只会越来越高,不会再往下降了。」华伯涛自信满满的说道。「的确如此。」端详着地图的陈天顶附和道:「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是寒冷和大雪的困扰。而是到达林场后,想抓些什么野味果腹的问题。要知道,那里可是小型走shou,以及野ji,狍子的乐园呀!」「陈老闆,你当真是半句离不开吃。」华伯涛调侃道。「这你就不懂了,像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生死无期的人,吃乃人生第一乐趣。该享受的时候不享受,等到两腿一蹬,没的享受了,只能去地府做饿死鬼喽!」陈天顶说道。陈天顶的解释,未尝不是一种通达的人生观。毕竟,各有各的活法,条条大路通罗马。旁观者不好勉qiáng,也没这个必要勉qiáng。吃的,有了着落。后面的路,也少了风霜的侵蚀。杨开觉得,喜讯还真是接二连三,撞的人晕乎乎的,就像是在做梦。他突然发现,陈天顶说的岂止是对?简直就是太他妈对了,心力jiāo瘁的大家,是该琢磨琢磨今天的晚餐了。如果有夜宵的话,他更不会拒绝。念头至此,杨开条件反she般的咽了口唾沫。再看看众人,也都如打了ji血一般的振奋。赵勇德和独眼龙甚至主动走到后头,将背上的武器搁在行李箱上,帮着石头推了起来。这样的话,速度可以再快一点。华伯涛则不遗余力的在那里吟诵着古诗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huáng,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亲城随太守,亲she虎,看孙郎!」他的声音成熟而嘶哑,就像杨开读书时,带头起句子的语文老师一样。豪迈之气,在辽阔的雪原里,随着诗词的进展,一点点的舒张开来。华伯涛的习惯,大家已是见怪不怪了。好这口的,就跟着听听,不好这口的,就和旁边的人聊着天。「陈老闆,还有多久能到戈达拉林?」杨开赶了几步路,走到了最前面的陈天顶身边,问道。他的表qing,有点儿迫不及待了。陈天顶停下脚步,看了眼附近,又张开了地图,末了对杨开伸出了一只手:「望远镜借我用用。」「好!」杨开点头,将望远镜递了过去。陈天顶拿到望远镜,也不多说,只是调了下焦距,将镜筒对向了远处参差不齐的轮廓。「最多不超过两百米,你瞧瞧,林场里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圆木,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真的?」杨开心头一喜,拿起望远镜。果然,目之所及,群岭连绵起伏,林海莽莽,哪里都是绿的。再把距离拉近一些,他甚至能看见,树林里成批飞过的不知名鸟类。「大家再加一把火,戈达拉林快要到了。」杨开挥手喊道。
第101页 「据说这里的村民,都是很热qing好客的,有客人来,他们会取出最好的土特产来招待。如果这个守林人是本地人,我们就有口福了。」陈天顶砸了砸嘴。「呵呵,陈老闆,就算不是,也饿不着你。」杨开笑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兜里还揣了些银元纸钞,咱们跟守林人买点就是了。」「还是你有远见。」陈天顶扬了扬眉毛。「你俩就别扯了,快走吧!」赵勇德的头从行李箱后伸了出来:「我这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好,走,走!」杨开知道大家的需要,也不多说,只是指着戈达拉林的方向,给小组引了路。第一二七章 不死传说(2)戈达拉林的前缀名:戈达拉,在契丹语中,是茂盛的意思。两百米的距离并不算很长,再加上路面平坦,没有泥泞,也没有齐膝的积雪,所以十分钟不到,众人就拉着行李箱,一併儿来到了林场的下方。这个林场处在一个凸起的小山岭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孤悬在海洋上的岛屿。因为通往山岭的路上有一段斜坡,所以杨开便叫华伯涛,陈天顶等人先上去,自己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叫来几个老兵,在行李箱上缠绕了几道绳索,大家各自拽着其中一条,使劲拉上了山。林场的空气很好,也很新鲜,吸在嘴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岭上山岭,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木,靠外边的较为细长,枝枝杈杈,挂着一层厚厚的雪花,阳光映照下,像一束束白色的珊瑚,玉洁冰清,玲珑剔透。而靠里面的则颇为粗壮,无数粗壮的落叶松伸展着苍劲的枝gān,撑起的绿荫大伞上,有数以百计的鸟类在吱吱鸣叫,各种颜色都有,瞧得人眼花缭乱。华伯涛说,大兴安岭中有许多优质的木材。如落叶松、白桦、山杨等。由于林场的树木十分稠密,只有拼命地向上长,才能最大限度地接受到阳光,因此,这里的树木一般都很直、很高,是上等的工程材料。所以林场也是大兴安岭与外界联繫的唯一纽带,每到chun分时节,当地政府都会派专人,甚至军队前来伐木,将大批大批的圆木运走,投入生产。一般来说,大的森林,都会发生火灾,所以为了避免火灾的发生,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才会出现守林人这种特殊职务。守林人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gān的。一方面要胆大,试想,这大兴安岭什么东西最多?野shou。想要来这做守林人,第一个就要面对野shou的考验。其次是心细,戈达拉林还是挺大的,从起点到终点绕一圈的话,需要走上一个钟头,或者更多的时间。而作为守林人,为了严防火灾,每天的早中晚都要出门在林子里巡视一次。再者就是甘于寂寞,这种职务通常都是终身制的,只要你答应了,到死都没做下去,没有什么退休,换工作的说法。因此选择了守林人,就等于选择了山顶dong人的生活,一个人在与世隔绝的过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平日里,守林人的工作便是巡视,到了chun分时节,当地政府来伐木了,派来的队伍就会给守林人带上家书,粮食,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守林人则告诉他们哪一片树木可以砍伐,哪一片树木没过生长期,不能砍伐。砍伐完树木,队伍便将锯好的圆木放入西河,这样子,不需要运输,这些木头就能顺着水流漂到山下了。既然放了木头在河里,下游自然有人接应,装入火车卡车,运往其他省份,这也是大兴安岭特有的运输线。「华教授,按你这么说,守林人的吃喝,是每隔一年才供应一次?」杨开端详着四周的jing致,问道。「是的,每年chun天,不早不晚。」华伯涛一边给刘雨薇介绍落叶松上那几只火红色的云雀,一边说道。「华教授,华教授,那个白色的鸟,最大的那只,是什么呀!」刘雨薇抓着华伯涛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哪个?」华伯涛推了推老花镜,露出一丝苦笑。「就是那个,羽毛是白的,脑袋是黑的。」刘雨薇欣喜的说道,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便是鸟了,但接触的到了,便只有家里的一只虎皮鹦鹉了。毕竟她的义父戴笠身为军统首脑,虽然慈爱,却也严格,几乎将刘雨薇每一天的生活都规划好了,不是军校,就是医学院,两点一线的奔走。刘雨薇感激戴笠当年在大雪中相救之恩,所以从未埋怨过。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天xing单纯的女孩子,她也有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所嚮往的生活。这次来到林场,倒是间接让这个关在笼子里的『乡巴佬』饱了一通眼福。「哦,看到了……」华伯涛眯着眼,辨认道:「这似乎是黑头蜡嘴雀,嗯,没错,我年轻的时候还抓过,可惜养不活。」「为什么叫黑头蜡嘴雀呀?」刘雨薇纠缠般的撒娇道。「为什么?」华伯涛一时间也被问愣住了:「让我想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杨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时也为华伯涛捏了把汗。刘雨薇这丫头的求知yu太qiáng,看到不认识的鸟,就连声惊唿的指着去问。大兴安岭的鸟类品种,起码有两百多样,还不算雀类和野ji的纲目,这要是一直乐此不疲,刨根问底,恐怕连华伯涛这个博物馆,也得说到词穷了。「杨开,你怎么笑了,是不是想到开心的事qing了?」杨开的笑声,引起了刘雨薇的关注,说实话,她一直对这个相貌堂堂,而且成熟的男人留有好感。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留有那一小块私人场所。「呵呵。」杨开摇摇头,收起了微翘的嘴角:「我只是头一次看到华教授的窘态,所以……有些小小的忍不住。」「华教授?」刘雨薇眨了眨大眼睛,当局者迷。「好啦,我承认,刚才对刘小姐是有些难以招架了。」华伯涛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虽然是古生物学教授,但也并非万能的。看到什么都问我,我不范窘才怪。就比如刚才的黑头蜡嘴雀,它名字的由来,我还真不甚了解。」「这个简单,我都会。」杨开在一旁打趣道:「脑袋瓜子是黑色的,嘴巴上涂了蜡,长得像个雀子,所以叫黑头蜡嘴雀。」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先是一皱眉,随即击掌而笑:「你这解释,该打,该打。要是我们科学院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是你杨开博士,那可就真乱套了。」「要讽刺我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看到捂住嘴的刘雨薇,杨开无奈的耸了耸肩,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了九筒。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片刻的功夫,治学严谨的华教授也会挤兑人了,肯定是你小子教的。发现杨开正不怀好意的瞪着自己,九筒条件反she般的打了个寒战,只觉一股冰凉之气爬上了嵴梁骨。哎呦,惨了。难道指战员又怀疑到我头上的?这回可冤枉了,比窦娥还冤。都怪这张惹祸的嘴,呸,呸。「华教授,咱们接着上面的问题。」杨开并不想在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缠上去,开玩笑适合而止就好。「守林人的补给一年一次,够吗?」杨开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军队里的补给都是一个礼拜一次,有的甚至是以天做单位的,跨了这么长的年度,恐怕除了大米和小麦,其他的食物都得发霉生蛆了。而餐餐只吃一种食物,是完全跟不上营养的,即使,偶尔这个守林人扮演猎户的身份,打几只野味调剂。「你看过《鲁滨逊漂流记》这部小说吗?」华伯涛反问了杨开一句。「似乎看过,但记不清了。作者是英国人吧?」杨开回忆道。「英国人。」华伯涛点头:「小说的主人公,一个英格兰水手漂流到了一座小岛,在孤立无援的qing况下,却能运用自己的头脑和双手,修建住所,种植粮食,驯养家畜,制造器具,fèng纫衣服,把这个小岛改造成了自己专属的世外桃源。他都可以,为什么有定时补给的守林人不可以?」「这……」杨开语噎:「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一做起来,就不是嘴里说的那么简单了。单调的食物,谁都会吃腻味。」「每年chun分,守林人会领到足量的面粉,盐巴,辣椒粉,还有些可以常年保存的调味料。生活用品则包括了被褥,棉衣,火柴,灯油。猎枪子弹等等。」华伯涛自顾自的说道。「只要守林人不好吃懒做,也能动手腌制一些rou类。我看这地方气候还可以,有心的话,还能播撒一些蔬菜种子。过上小农生活。」「华教授,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早点见见这位守林人了。要是这次任务完成后,没有啥生活目标了,就再来大兴安岭,跟着他一起与世隔绝。」杨开笑道。「不过……」说到这,华伯涛眼中产生了一丝疑惑:「也不知道,守林人还在不在了。」「啊?」杨开瞪大了眼:「华教授,你不是说守林人一辈子都在林场待着,一天只出去三趟吗?怎么会不在。」「你别忘了这大兴安岭属于哪儿?」华伯涛挑了挑眉头。「东北呀!」杨开惊讶于妇孺皆知的问题,华伯涛为什么会拿来问自己。「守林人是国民政府的民政机构派来的,现在东北早被小鬼子霸占了,这机构还会在吗?补给还会供应上去吗?弄不好断水断粮,守林人也跟着跑了。」华伯涛担忧的说道。华伯涛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沮丧了起来。他们关心的当然不是守林人的去留,而是自己憋下去的肚子。「要不这样,咱先进去看看吧!」杨开提议道:「如果守林人还在,万事大吉。如果守林人不在了,我相信他长年累月居住,起码还留下间屋子,咱们今晚可以不用睡帐篷,在屋子里凑合一晚了。」「至于吃的,这里不但有陈老闆,还有几个会she击的好手,别说野味,就光头顶的那些什么黑雀子,都够咱打个牙祭了。」「不准吃鸟!」刘雨薇激动地撅起了嘴。「切……」杨开转过了头:「刘医生,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飢。真要是饿极了,逮一只活蹦乱跳的鸟儿放你嘴边,你都得伸出脑袋啃几口。」「你……」刘雨薇脸红了,不是羞得,是气得。「我什么我?」杨开淡淡一笑:「陈老闆,地图在你手上,还是你带路,继续往林子里转转吧!这树呀鸟呀的,看多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到处都是树桩子,瞧着晕乎。」林场里的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she不进来。途中的树叶fèng隙里,偶然有几颗红色的果子,水灵灵、红艷艷,就像一串串红珍珠,在碧绿的叶子的衬托下,特别美丽。刘雨薇想去摘下来尝尝,却被陈天顶一把拦住,陈天顶说这果子叫做癫痫果,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吃了这果子的人,浑身都会像发癫痫病一样的抽搐,直到毒xing过来,才会恢復知觉。同时他还告诫大家,没经过他识别之前,千万不要去触摸,和食用任何植物,这样很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无妄之灾。第一二八章 不死传说(3)「陈老闆,看起来你很熟练。」华伯涛戴上手套,摘下了一颗红色的癫痫果,捻在五指间细细查看。
第102页 片刻,他摇了摇头:「这种浆果,我华伯涛平生,还是一次遇见。」红色的果子一经用力挤压,立刻就从中破裂开来,流出一种牛奶色的浓浆,华伯涛抽了抽鼻子,发现这浓浆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鲜甜,让他差点忍不住想放进嘴里尝尝,不过,因为先前刘雨薇的前车之鑑,还有陈天顶的提醒,华伯涛还是中断了这个念头。他虽然有神农尝百糙的勇气,却不想在这荒郊野外突发癫痫。「浆果的汁液甜美,不过,夹杂了一种塑料味的气息。」华伯涛丢掉了癫痫果,然后摘下手套放进了兜里:「我猜测,这股塑料味就是致人疯癫的罪魁祸首,其中可能包含了某种神经xing毒素。」「管他什么毒素,只要记住不能吃,就行了。」陈天顶笑吟吟的拨开了一丛野糙:「还有,纠正一点,我这不叫熟练,而是警惕。」「警惕?」华伯涛微微一愣。「对,警惕。」陈天顶得意洋洋。「又是你们盗墓贼的优良传统吧?」听了两人的谈话,杨开乐了。他觉得,陈天顶不但是一个福星,还是一个妙人。「不,不。」陈天顶摇了摇头:「只是针对我个人而言的,这附近的野糙,植物,果类,我几乎都能叫出名字,分出药xing。其中一半来源于《神农本糙》,另一半则是来源于父亲的师傅,那位老摸金生前留下来的笔记。大家都知道,我陈天顶没啥能耐,就是好吃,天上飞的,地下走的,土里长的,我都想尝一口。所以对于这些东西的研究,我是格外细心。毕竟,我可不想死在吃上。」「原来你的警惕之心,是这么来的。」杨开哑然失笑。「是啊!」陈天顶点头道。「陈老闆……」「等等!」杨开刚想说话,却被陈天顶挥手打断。只见他眯着眼,缓缓地蹲下身子,然后把手伸进了刚才拨开的那丛野糙。陈天顶的手越探越深。就仿佛这晃眼的绿色中,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而杨开的心,也随着陈天顶的那只胳膊,一下揪了起来。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一声轻微的响动,陈天顶的手停止了,紧接着慢慢回缩,等那只手完全出来的时候,杨开发现陈天顶的手里多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半月牙形,看样子很是沉重。「捕shou夹!」杨开脱口而出,因为他看到这块废铁上布满了人工打磨的锯齿,上面还留有点点血迹。「货真价实的捕shou夹。」陈天顶双手一使劲,将夹子分了开来:「不出意外的话,这捕shou夹是守林人摆的陷阱,看大小,是为了抓狍子之类的小动物的。不过中途似乎遇到点qing况,这只狍子挣脱开捕shou夹,自己跑了。」陈天顶用手沾了点血迹,在指尖捻了捻,说道。「大家看着点路走,注意茂密的糙丛,既然出现了一个捕shou夹,肯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一边说,一边丢掉手里的东西,转而撇下根树枝,拨打着身前的路。「嗯,注意点不是坏事。」杨开对于陈天顶的话,深以为然。不过既然有捕shou夹的出现,杨开感觉这座林场里的守林人应该没有逃走。或许小日本在东北闹翻了天,这地儿与世隔绝,他还蒙在鼓里,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烤火呢。念头至此,杨开便迫不及待的将他的想法告诉了华伯涛,华伯涛听完后,也表示极有可能。很快,眼前出现的场景就印证了两人的谈话。绕过密林,来到中间的场地时,众人赫然发现,场地的四周,多出了四条用木头和铁丝网围成的栅栏。栅栏的四个角紧密衔接,将里面的屋子包裹了起来。在栅栏和屋子之间的中空地带,但凡土地,都被jing心开垦了一番,全部加起来,估摸着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田地里,种着萝蔔,蒜和大包菜等等,虽然有的还没发芽,有的已经枯萎,但覆盖在冰霜下的半截萝蔔,还是让杨开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乡村气息。这一切,让杨开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守林人,好感倍增。他的反应还算波澜不惊,小组的其他人早已沸腾了起来,华伯涛喜形于色,陈天顶四处找门,急着进去和屋子的主人沟通沟通。九筒则将钢盔抛到半空,然后狠狠的抱住了独眼龙,要不是考虑这厮有伤在身,独眼龙真想给他来个背摔。「大家今晚的住宿,有着落了。」华伯涛拍了拍栅栏上的木桩,笑道:「有萝蔔,包菜,大蒜,不错,都是耐寒的蔬菜,种它们的人有点眼力价。咦,还有小麦呢,哈哈,我想待会咱们不但能吃饱,还能吃好,除去野shou不提,说不定每个人还能喝上一碗可口的蔬菜汤。」「从上飞机到现在,吃的不是huáng油面包就是罐头,华教授,您这一说蔬菜汤,我的口水就qing不自禁的流下来了。」看着满园的蔬菜,杨开由衷的说道。「蔬菜好,我待会把这些玩意全给拔了,一锅炖。」赵勇德大大咧咧的刚凑过来,就遭了杨开一记白眼。「东西是别人的,人家不开口,你就给拔了,成何体统?」「那不是饿嘛!」赵勇德嘀咕了起来。「饿也不能这样。」杨开斥责道:「你要端正好态度,现在人家是主,我们是客,想吃,可以用钱买,用东西换,但却决不能用抢这个字,知道吗?纪律,不是光挂在嘴边的,你要是抢了,那和日本鬼子,和汪jing卫的伪军有什么区别?」杨开的这番话很是义正言辞,说的赵勇德饿意顿消,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最终,还是陈天顶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都自家兄弟,说几句就成了,说多了伤感qing。」「再者,老赵也就是个空pào筒子,虽然鲁莽了些,但还是晓得轻重的。杨开你也不必担忧,大兴安岭的居民,朴素,xing格还豁达。好不容易来一趟投宿,对方就算不收钱,也会高高兴兴,用最好的食物款待我们的。」「陈老闆,并非款待不款待的问题,我指的是赵勇德这思想……」杨开刚想说,当瞧见赵勇德那委屈的模样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算了,gān脆不说了吧。看到这一幕,陈天顶笑着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都到了人家屋子前了,还傻站着gān什么,叫门呀?难不成咱一大帮子大老爷们,外带个姑娘家窝在栅栏外,站个一天一夜就能酒足饭饱,jing神焕发?」「对,还是陈老闆聪明。」杨开恍然大悟:「大家激动来激动去,却把最关键的事给忘记了。」「呵呵,我哪里是聪明,只是肚子饿了而已,一般肚子非常饿的时候,头脑就比平时灵光许多。」说到这,陈天顶摸了摸小腹,他的手一触下去,腹部顿时传来了一阵咕咕的肠鸣声。「陈老闆,咱先分头找找,这个栅栏的门在哪,等进了栅栏,就去敲门。」杨开说道。「不用找了,刚才你们被菜地勾去魂儿的时候,我就前后看了一通。栅栏是死的,只有一道门,但上面有锁。」陈天顶说道。「那就直接喊,我嗓门大。」赵勇德不容分说的叉起腰,走到栅栏旁,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有人吗?开门!」「有人吗?开门!」他连续喊了十几次,把旁边人的耳朵都震聋了,屋子里都没有丝毫反应。「这……这怎么回事?」赵勇德茫然失措的转过了头。第一二九章 不死传说(4)「华教授不是说过,守林人每天要巡视三次林场吗?」杨开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语:「似乎我们赶的很不巧,正踩在了时间点上。这会儿,怕是他还在附近巡山吧!」「嗯。」陈天顶指着栅栏里,肯定道:「菜园里的蔬菜还很新鲜,铁丝上也晾了几件衣服,从这两点来看,里面的小屋并没有被遗弃的迹象。所以呀,大伙儿就平心静气的等等吧。」说到这,他碰了碰杨开的胳膊,挤眉弄眼道:「我说杨开,指不准等守林人回来,看到咱这多号人,拿刀的拿刀,背枪的背枪。还以为是山匪打劫,腿一软,就晕过去了……」「呵呵,小事一桩。陈老闆,没看见咱队里有刘医生吗?即便是晕的再厉害,也有法子让他醒。不信你问问老赵,他最清楚。」杨开指的老赵,自然是赵勇德。而话里指的,则是在喇叭口赵勇德被蛇头吓晕的那件事,自那时候起,杨开的心里虽有些芥蒂,但还是对刘雨薇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了。「指战员,你净翻些陈年旧帐。」一旁的赵勇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行,这回算我错了。从雪láng湖走到现在,我想大家也累了,一併休息会吧!」杨开挥了挥手,提醒道:「jing力旺盛的聊天,chui牛,我不gān涉。但记住,千万不要脱离小组范围,九筒胳膊折了,我倒不担心,赵勇德你们几个,属于重点关照对象。话说在前头,要是谁左右瞎窜,给捕shou夹咬到了屁股,这里可没人帮他卸。」言毕,杨开将后背倚靠在了木桩上,闭着眼小憩了起来。林子里虽说没有阳光,但好在不甚寒冷,零下一度的天气对于穿着防寒服的杨开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刺激了,相反还有一似暖意蕴含其中。时不时有阵柔柔的清风拂过面颊,令人心旷神怡。大约过了几分钟,杨开就迷迷煳煳的睡着了。他是被身边人叫醒的,朦胧的睁开睏倦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拿手揉一揉,就听见了赵勇德一阵嚷嚷。「守林人来了!」赵勇德那天生的大嗓门,让杨开不禁皱眉。「呃……来了就来了,不用大惊小怪。」杨开打了个哈欠,还没埋怨几句,便眼睛一亮,整个人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守林人来了?」虽说一个小小的林业管理员,芝麻粒大的职务,没甚稀奇的。但在大兴安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此刻能见到一个同类,杨开还是倍感亲切。远远看去,在密林深处,的确有一个老人提着柄钢叉,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走来。瞧年纪约摸六十岁出头,浓眉大眼,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颇有些勇健之气。他的鼻子就像鹰勾一般往里面弯下,嘴唇gān瘪,肤色红里泛白,看五官就带了一些少数民族的血缘关系在里面。若不是一张脸上爬满了纵横jiāo错的皱纹,ju花般绽放,说他实际年龄只有四十岁,杨开也是相信的。唯一遗憾的是,老人似乎嵴椎出了毛病,成了驼背,整个背部如一座拱桥似的隆起,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看老人的表qing,显然已经发现徘徊在自己屋子外的这群奇怪路人了。不过他并没有像先前陈天顶猜测的那样大惊失色。只是停下脚步,将钢叉攥在手里,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林场?」他的话不算标准,夹杂着一些生疏的地方用词。当瞧见杨开等几个老兵后背上的枪时,老人的脸陡然一沉,又多问了一句。「还有,你们怎么会有枪?山下的猎户,来伐木的民兵我基本都认识,从没见过有你们几个。而且你们的枪……还不是土枪,是军队的真傢伙!」说到这,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03页 「难道你们是日本鬼子?」此刻,他的钢叉已经亮了出来。「咳咳……」听了守林人的话,前面的华伯涛和陈天顶本能的咳嗽了一声,最终,还是由熟悉风土人qing的陈天顶出面,作为小组的代表和守林人进行了沟通。「老人家,别激动。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守林人将信将疑。「当然是误会,如果我们是日本鬼子,能说出这么流利的汉话吗?」陈天顶做幕僚那会儿的社jiāo能力派上了用场,开头两句话,不问这,不问那,首先就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安抚了下来,给彼此都留了一个缓冲的余地。「也对!」守林人点点头:「日本鬼子的话,都是鸟语,唧唧喳喳的。咦,莫非你们是汉jian?」守林人这话一出口,就连陈天顶这老油子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要知道,汉jian两字在中国那可不是一个好词儿,提到汉jian,人们往往将他们与卖国求荣,日本人的走狗相挂钩。甚至可以说,在民间,老百姓们对汉jian的怨恨更qiáng于日本人,毕竟,日本再怎么闹,都是异族。你一自家人,搀和啥劲儿呀?要是哪一家出了汉jian,轻则族谱蒙羞,重则直接抄家。就算是骂人,汉jian这两字也是不随意出口的,比之直娘贼,狗娘养的,在抗日战争时期,汉jian算是最恶毒的污言秽语了。当下,几个老兵顿时抢上一步,怒火中烧。而赵勇德更是瞪大了眼,差点要去拔刀了,唯有杨开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一路上,和华伯涛的相处,让他懂得了什么叫换位思考。如果此刻的杨开站在守林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也会这么想的。东北九省被日本人占据,这是不争的事实,小鬼子管制森严,东北范围内能够佩戴正规军武器的,只有三种人,日本人自己,伪军,还有汉jian。在这种特殊的qing况下,突然有一队士兵出现在自己的庄园外,荷枪实弹,就不容守林人不生疑了。这并非侮ru,只是一种思维惯式。想到这,杨开微笑的走上前去,说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日本人,也不是汉jian,而是中国军队。因为执行某件机密任务,被飞机空降在这里的。所幸福大命大,在大兴安岭走了几天,有惊无险。这不,经过林场时看到了您的屋子,就想来拜访一下,顺便想今晚借宿一下。不过您当时不在,我们就在栅栏外候着,千等万等,可总算是把您给等回来了。」「你们是中国军队,国民党军?」守林人楞了半晌,皱紧的眉头松了一松。「对,国军。」杨开怕守林人不信,指了指自己的钢盔:「老人家,您看看,这帽檐上,是不是青天白日徽?」「我瞅瞅。」说完,守林人将钢叉竖了起来,走到了杨开的身边,将目光对向了他的帽檐。「是,这是青天白日徽,我认识。」守林人说道。「还有,我给您看我的军官证。」杨开说到这,就要把手探进怀里,不过刚伸手,就被守林人牢牢的攥住。「不用了,大兄弟。」守林人满脸的疑云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东北人特有的慡朗笑容。「还是给您看看吧,让老人家放心。」杨开诚恳的说道。「我说不用就不用。」守林人大度的摇了摇手:「就沖这态度,我巴图鲁就信你,要真是小鬼子,狗汉jian,谁会跟我一驼背老人如此客气?怕是这会儿早就杀人放火了。能够这么做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咱中国人自家的子弟兵!」「呵呵,谢谢体谅,老人家就是老人家,通qing达理。」杨开和陈天顶对视一眼,不觉笑出声来。「既然知道兄弟们是国军,我也就释怀了。来,其他的先别急着说,外面风雪jiāo加,咱先进屋,屋子里有热炕,还有火炉,等我给大家泡一杯热茶,大家身体都暖和了,再慢慢唠嗑不迟。」说罢,守林人解下了自己后背上的铁钩,上面挂着几只捆在一起的飞龙(一种野ji),还有短毛兔:「正巧我今天运气不错,遍地开花的捕shou夹有了点收穫,再配上园子里的几样蔬菜,一併招待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进进地主之谊。」守林人从棉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栅栏的门,当先领路,一边走,一边左右指点。此刻,一拥而上的众人这才算对守林人的『世外桃源』有了个透彻的了解。「怎么样,看到这些蔬菜,大家傻了眼了吧?」当说到自己的菜园时,守林人的脸上不无得意。「虽不算林林种种,但也是五花八门。能在零下的环境里把食物种植成这样,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华伯涛应道。「老先生识货。」守林人翘起了大拇指:「为了要到种子,前几年我可和伐木的工队磨了好一番嘴皮子,软磨硬泡,这才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有白菜,大蒜,萝蔔,韭菜,土豆。第一年我试种了一次,基本全失败了。往后摸到了窍门,这才有了口素食吃,不过这土豆,最终还是发不了芽。」说到这,守林人似乎为此感到遗憾。「这里种植土豆,基本是不可能的。」华伯涛解释道:「土豆的种子确实耐冻,方便储藏。但这种食物在成长中,却需要充足的光照和适宜的温度,一旦温度低于两度,土豆的根jing就会停止生长。戈达拉林的平均气温已经零下了,能发芽,才是奇蹟。」「原来是这样。」守林人恍然大悟,随即问道:「老先生是搞农产品的吧?这方面的知识,没的说。」「他是大学教授。」杨开帮华伯涛做出了回答。「哦,大学教授,那就没得说了,文化人。」守林人似乎对于华伯涛的身份很是崇敬,连连表现出惊讶的语气来。「哪里,书呆子一个。」华伯涛谦虚的说道。「对了,还没请教各位的名字呢!」守林人说道:「我叫巴图鲁,你们以后只管叫我名字就行,不要老人家,老人家的,都叫的老了,哈哈。」「巴图鲁?」杨开感觉这个名字很是奇怪,充满了异域风qing。但华伯涛则是眼神一动,想到了什么。「对啊,巴图鲁。」守林人点头。「老人家是满族人吧?」华伯涛沉吟片刻,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巴图鲁是满族话中『勇勐』的意思,开始常见于满族人名,后期也成为了一种清王朝特有的封号,用来表现某些将领的功勋卓着。比如康熙皇帝的辅政大臣,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鰲拜,就因战功被封为巴图鲁。第一三零章 不死传说(5)「是的,我父亲是满族人,母亲是汉族人,我随父亲的姓。」巴图鲁说道。难怪看他的面相带了几分少数民族的轮廓,原来还有这层血缘关系在里面。杨开暗暗想道。「巴图鲁是勇勐的代称,我想,老人家年轻时,定是一位少年英雄。」华伯涛笑着说道。「这只是父亲取得名字而已。我这个看林子的,又有什么英雄的。」巴图鲁摇头说道:「敢问教授贵姓?」「免贵姓华,你叫我华伯涛就可以了。」华伯涛答道。之后,杨开,陈天顶等人也一一向巴图鲁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守林人年纪不小,但记xing却好的出奇,没寒暄几句,就能一个个对号入座了。「大家看,这里是客厅,这里是柴房,后面是我睡觉的地方。在这座小木屋的另一侧,还有处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几chuáng被褥,是以前给上山伐木的工队们休息用的,你们今晚正好可以在这里过夜。」巴图鲁对小木屋的布置,如数家珍。「巴图鲁老哥,你这小庄园很不错,下了一番功夫吧?」陈天顶搭讪道。「这屋子,前前后后,两年多才完善起来的吧,原先只是起了中间的客厅,房间,客房,柴房,都是后来扩建的。」巴图鲁说道:「还有,大兴安岭这个地界不安宁,野shou频出,出于下策,我也只能在屋子外拉一条铁丝栅栏,有埋了不少捕shou夹。要是不这样做,恐怕早几年,我就被活吃了。」「据我所知,戈达拉林出没的,一般只是些小动物,还有鸟类,láng这些勐shou,过了雪láng湖的领域就很少看见了。」华伯涛皱了皱眉,说道。「是啊。」巴图鲁说道:「少是少了些,但偶尔还是会吓你一跳的,比如我初次来守林的时候,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结果可吃了个大亏。当天夜里,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一只棕熊突然出现了,拼了命的用爪子刮着我的房门。那时候,我这心都凉了半截,只能用桌子,椅子,等东西抵住门,自己在后面推。到了后半夜,外面才没动静,我棉衣棉裤也湿透了,就这么原地坐了一宿。第二天啥时候也没做,忙了十几个小时,把栅栏给起出来了。」巴图鲁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屋子的大门,开了门杨开才发现,原来巴图鲁的木屋,并非完全是木质结构的。在木板里面,还有一层泥胚做稳固。屋子里的摆放很简单,正对着大家的是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火炉,应该是巴图鲁单独砌的。火炉的火已经被灭了,里面零散着一些杂碎的木头和焦炭。火炉上还连通着一个大的铁管子,应该是通往屋顶的烟囱,而分出的两条管子则通向了旁边的房间。客厅左侧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有蓑衣,雨衣,土枪,弓箭,还有一些看不太清楚的黑白照片,可能是巴图鲁年轻时候的写照。「椅子不够,大家就先围着火炉坐下吧!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巴图鲁笑着将钢叉挂在了墙上,脱下棉衣,抖了抖上面的雪屑:「我给你们倒一杯热茶,然后去生火,过几分钟,整个屋子就暖和了,平时,我在屋子里,都只穿一件单衣呢。」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起居室,拿出了一个铁桶,小心翼翼的打开铁桶的盖子,抓出一把茶叶,放进了茶壶里,取过水瓶,往里倒了些热开水。顿时,一股白色的水蒸气从茶壶里冒了出来,散发出淡淡的茶香。「老哥,你这竟然还有茶叶?」陈天顶先前只道巴图鲁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拿出来了。「当然有,以前叫人捎来的。如今没剩下多少了,只能剩着喝,要不是看你们来了,我都不会取出来。」巴图鲁眨了眨眼,将茶壶里的水倒进了九个摞起的碗里,一一端给了众人。浅绿色的茶水捧在手心,杨开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手掌心直接通到了四肢,然后便是全身。「受宠若惊呀!」陈天顶往碗里chui了口涟漪,浅尝辄止。「别急,这是滚开水,直接去喝会烫破嘴唇的。」巴图鲁劝道:「先搁在地下,放一会儿。」「哎呦……」等巴图鲁将碗递给华伯涛的时候,华伯涛嘴一抽,整个手后缩,便将一杯茶水打翻在了地上,陶瓷碗摔成了八瓣。「华教授,你怎么了……」看到这一幕,杨开立马抢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华伯涛突然做出了古怪的动作,并不知道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没事……」华伯涛抽了口凉气,将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这碗有点烫。」他解释道。原来是因为碗太烫的缘故,杨开松了口气。
第104页 「才烧开的水,能不烫吗?」巴图鲁笑道:「应该是你们几位都戴上了手套,捧着碗没感觉,而华先生没戴手套,直接去端碗,所以有些受不了温度。是我疏忽了,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们和我一样。」他不说,杨开倒没发现。经巴图鲁一说,杨开还真发现了这一微妙的细节。他摘下手套,试着去碰了下搁在地上的碗,皱了皱眉缩回了手指。还真不是一般的烫。「巴图鲁老哥,你就不怕烫吗?」杨开的表qing有些愕然,因为刚才,巴图鲁也是空手去端水壶,倒水,端碗的。或许是出于这一点,华伯涛才猜测水并不算烫,结果一接之下,坏了事儿。「我……」巴图鲁眼睛不自然的一眯,随即笑逐颜开:「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瞧我一双手,满是老茧,又怎么会怕烫。」「我再去给华先生重新泡碗茶,你们聊。」他说着,又去了里屋,不消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同样的碗,倒满了茶水,这次他不再jiāo到华伯涛的手里了,只是放在了他的旁边。「华先生,慢用。」巴图鲁客气的说道。「谢谢。」华伯涛勉qiáng一笑:「对不起,打碎了你的碗。」「没事,一个碗又值什么钱?我扫掉这些碎瓷片,免得你们踩到伤了脚。」等巴图鲁用簸箕铲掉客厅里的瓷片后,用铁条往靠近众人的火炉里捅了捅,拨弄了一下,顿时,火炉深处被翻出的焦炭露出了红色一面,这些燃烧的部分很快越烧越剧烈,点燃了新添进去的木材,巴图鲁也不焦急,只是慢慢地来回翻弄,大约过了五分钟,第一缕真正的火苗出现在了炉子里。巴图鲁说,大兴安岭天气严寒,要在这里长期定居,火炉和炕,这两样是必须的。山里的地方,火柴这种消耗品不容易採买,他就想了个点子,那就是每次出门,要熄灭火炉的时候,并不完全将它熄灭,而是将燃烧的焦炭埋进里面,用糙木灰紧紧地盖住,这样既不会发生意外火灾,也不会弄灭火种,等需要时,直接扫掉糙木灰就行了。火炉点燃不容易,但真正燃烧起来就快了。巴图鲁还没解释完,众人便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空气聚集在了屋子里,将原来冷冷的空气同化,或者赶跑。「巴图鲁老哥,我看你这火炉中间的管子,连的是烟囱。另外两边的管子,连的应该是炕吧?」陈天顶凑近了一些,将手放在火炉外,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陈天顶口中的炕是一种特制的chuáng,连着炉灶,可以接受暖气,也是东北人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东北人的一日三餐,通常都是在炕上度过的。吃饭的时候炕上放一个炕桌,家里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盘腿坐在里面,男人通常都是坐在里面的,女主人坐在炕沿的位置,负责给大家添饭递东西什么的,是伺候吃饭的。孩子放学写作业或玩耍也是在炕上,来人了也是要让到炕上去坐的,通常每一家人都会有一个烟笸箩,里面放着菸叶、烟纸和火柴,来人了就把烟笸箩往坐在炕上的客人面前一推,说自己卷一支烟抽吧,于是大家就人手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这便是北方人特有的生活。第一三一章 不死传说(6)「陈老弟也是东北人吧?」听了陈天顶的话,巴图鲁颇为意外,他这火炉的布置,若非对本地民俗文化了解甚深的人,是看不明白的。「我祖籍不是东北,但我来过这里很多次,经常半道上就在农家做客,就连岭下的简家寨,我都去过数回呢。」陈天顶笑着说道。「好,好,那我俩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巴图鲁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噫!」陈天顶挥挥手:「半个老乡,可不如土生土长的老乡亲哩!咱们队伍里,这位赵勇德兄弟,就是东北人,来,老赵,你俩攀攀亲。」此刻,室内的温度已经很热了。陈天顶解下了防寒装,拿掉了手套,指着赵勇德说道。「赵兄弟,果真?」巴图鲁握着碗的手,顿了一顿。「骗你俺是只乌gui,石河村的,年轻时就入伍参军了,直到现在。」赵勇德赌咒道。他说话言辞,就带着一股极重的东北方言。而且身子魁梧,嗓门亮,又毫不犹豫的自报家门,这一系列特徵无不让巴图鲁深信不疑。有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片刻,巴图鲁就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走到赵勇德身边,一把将他搂住:「咱国家地大物博,那么多省份,那么多江河。能在荒僻的林场里遇到一位同乡人,真是不容易呀!当然,在座的各位,都是打小日本鬼子的子弟兵,如果不介意,今天起,你们都是我巴图鲁的同乡。」赵勇德本来就是个愣头愣脑的人,经巴图鲁这话一感染,立马眼睛就红了,看到这一幕,巴图鲁赶忙握住他的手,一阵安慰,之后便是问长问短,和这位汉子聊起家常来,可谓宾主皆欢。「还是他俩有共同语言!」华伯涛的手经过刘雨薇的简单处理,基本上算是全无大碍了,只是在两个指头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烫伤痕迹,伤口外抹了层透明的药膏,自然也是出自刘雨薇这个女医生的手笔。「我们只管听着便是,有些故事,还挺有趣的。」杨开歪过肩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说着说着,他将手塞进口袋里,一顿翻找。杨开这是要找烟,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哑然失笑了起来。因为烟早在喇叭口的时候就抽完了,就连烟盒都丢了,要不然,他这个菸鬼还能撕开盒子,闻闻烟味解馋。「要是有烟就好了,烤着小火炉,点上一根烟,美滋滋的吸着,多安逸呀!」杨开憧憬道。听了他的话,旁边的华伯涛冷笑一声:「烟?能把命保到现在,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安逸这个词现在与我们无缘,等把任务完成了,你想怎么安逸,都没人管你。」「也对。」杨开点了点头:「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瞧我这人,一松懈下来,就胡思乱想的没边没际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常怀忧患者生,偏于安乐者死。」华伯涛淡淡的说了句,用手掸了掸茶碗,感觉温度降下来了,这才慢慢的喝上一口。他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当真应了井绳和蛇的寓言。「受教。」杨开谦逊的说道。他觉得,华伯涛偶然冒出来的一句,看似无心之谈,却能让自己受益匪浅。如果要给华伯涛下一个定义,那就是自己此行的良师益友。「没什么受教不受教,来到这个世界,就註定我们都是学生,就像现在,刘小姐会的医术我不会,你会的枪法,我亦不会。凡事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华伯涛说道。两人说话之际,巴图鲁已经出门忙活去了。杨开看了看表,也确实到了晚饭的时间。等巴图鲁进门的时候,手中多了个篮子,篮子里堆积的都是先前众人在栅栏外看到的蔬菜。说实话,这些蔬菜大多都很gān瘪,外面附着了一层老皮,但在杨开眼里,却无异于山珍海味,人参燕窝一般。喝了三天西北风,吃了三天罐头,谁见了蔬菜都会眼红。「嘎……」巴图鲁放下镰刀,将木门带上,木门发出一声酸涩的响动,随即将唿唿的大风隔绝在外。「想不到这天变得比小孩子的脸还快,才一会功夫,雪就下起来了,唿……唿……还是家里暖和。」跺脚抖掉了衣服上的雪屑,巴图鲁自言自语道。「老人家,这戈达拉林,不是大兴安岭气候最好,最稳定的地方吗?怎么也会下雪,起山风。」华伯涛疑惑的问道。巴图鲁的衣服确实湿了,篮子里的蔬菜上,也挂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华教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巴图鲁喘了口气:「林场的自然条件,的确比大兴安岭的其他地方qiáng。但每到晚饭的这个点儿,都会起一场怪风,看见我身上的雪没?这些雪不是天上下的,而是被风带来的。因为这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当地人习惯叫它回门风。」「哦,原来如此。」华伯涛表示了解:「可能林场附近有峡谷,原来这股风的风势并不大,但经过峡谷后,由宽变窄,正对的方向又是这儿。所以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哈哈,咱们闹不懂的稀罕事儿,一到教授嘴里,就立马真相大白了。」巴图鲁笑着举了举自己的篮子:「大家要是喜欢,今晚我就给你们烧一顿大兴安岭的土家菜,有蒜,韭菜,白菜,外面还晾着半只风gān的野猪rou,几根腊肠,连带着巡山带回来的短毛兔,飞龙,一併炖了。」「有劳老人家。」华伯涛不好意思的说道。巴图鲁的热qing好客,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就拿着满满一篮子的蔬菜来说,那可是对方辛辛苦苦栽种的,如今一下子全给拔了,倒真有点可惜。还有,山里人节俭,烧了野味,又切自己存的腌rou腊肠,那等众人酒足饭饱后,巴图鲁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巴老,我觉得您随意烧几个拿手小菜就行了,我们不怎么挑拣吃食的。」杨开出于和华伯涛同样的心理活动说道:「这些东西您弄三分之一吧,剩下的,自己留着慢慢吃。」「噫!」巴图鲁摇头道:「蔬菜都拔出土了,还怎么栽回去?就算是留着以后吃,搁上一天,也不新鲜了。」「这……」杨开苦笑一声,巴图鲁的话并没有错。就是因为没有错,他才不好反驳,自己闹了个脸红。「要不,腊rou腊肠就不用切了。」杨开说道。「不行,绝对不行。」巴图鲁一口回绝:「我是主人,你们是客人。客人远道而来,作为主人,如果我不用心招待,别人会笑话我巴图鲁是小气鬼。」「那……」杨开想了想,灵机一动,从怀里摸了几块银元和纸钞递到了巴图鲁的手里:「这点钱您收下,就当是我们付的饭钱。」怎料杨开这句话还未说完,巴图鲁的一张脸就勃然变色,重重的推了回去。「杨开兄弟,我盛qing招待你们,一方面是因为林场生僻,个把年都路过不了几个人。一方面是因为你们是子弟兵,要去打鬼子。我巴图鲁虽然是满族人,但也有不少亲戚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手里,你们不要问,也不要多想,只管吃喝,吃饱了去打小鬼子,就是对我巴图鲁最大的报酬!」「所以这钱,收回去。再给,就是侮ru我这个老头子了。」巴图鲁声qing并茂的说道。「华教授,陈老闆,你们看?」被巴图鲁这一说,杨开很是尴尬。他的本意只想让这位孤寡的守林人补贴一下家用,生活必需品而已。几块银元加一捲纸钞,差不多也够三口之家生活半年了。「杨开,其他的事qing,你做的很对。但这件事,就是自找不快了。」陈天顶走过来,打起了圆场。「东北人xing格豪慡,不在意这些huáng白之物。尤其是满族的朋友,更较为看重人与人之间的义气。巴图鲁老哥既然叫大家同乡,就表明没把大伙儿当外人看。要是自家人请你吃饭,你还会掏钱付帐吗?这又不是餐馆。」陈天顶的几句话显然是巴图鲁所要表达的,说的他连连点头,很是激动。
第105页 「是我错了。」杨开想了想,说道。「这就对了嘛。」陈天顶的手看似随意地一摆,就将杨开握着钱的手推了回去:「谢谢巴图鲁老哥的招待了,自家人,我不多说,待会下厨,我也给您帮衬帮衬,要知道,当年走南闯北,什么没学到,这厨艺上,倒是很jing通的。」「陈老弟是大厨,炊事员?」巴图鲁愣了愣说道。杨开等人都是士兵,戴着钢盔,拿着钢枪,这会儿队伍里冒出个会烧饭,他自然而然认为对方是炊事员。「炊事员?」陈天顶自己都笑了:「差不多,就是炊事员,就是炊事员。」他盗墓贼的身份本就不光彩,现在挂个炊事员的头衔,还真感觉不错。「我看陈老闆帮衬是假,瞄上巴老打回来的那只飞龙是真吧?」华伯涛神秘的翘了翘嘴角。「嘿嘿,华教授,这都被你猜到了。」陈天顶一阵挤眉弄眼:「这飞龙可是大兴安岭珍馐,多少年都没尝过了,这次遇见,我自然要亲自下厨,按照套路来做。」陈天顶口中的飞龙,指的并不是真龙,而是巴图鲁打回来的那只花尾榛ji。这花尾榛ji全国各地,只有大兴安岭才有,因此非常珍贵。属于鸟纲松ji科,体形很象鸽子,体重在六两到九两之间,rou质洁白细嫩,前胸肌脯硕大丰满。它的颈骨长而弯曲,犹如龙骨;腿短有羽毛,爪面有鳞,就象龙爪一般,故取名「飞龙」。飞龙鸟多栖息于灌木丛或松桦树混jiāo林中,雌雄成双成对,形影不离,有「林中鸳鸯」的美称。飞龙rou质雪白细嫩,营养十分丰富,味道鲜美,是世界上罕见的珍馐。在国宴上,飞龙汤很名贵。飞龙汤制作简单,只要将rou切成丝或薄片,下入开水锅,加少许盐即成。因为,飞龙汤清澈见底,不加任何作料就能达到最好的烹饪效果,因此和熊掌、哈什蟆、猴头,并称为『四大山珍』。而民间说法中的「天上龙rou,地上驴rou」,其中的龙rou,实则就是飞龙rou,也就是花尾榛ji。第一三二章 不死传说(7)「我只是听说过,却从未吃过。」华伯涛虽然看破了陈天顶的小九九,却对他口中的按着套路烹饪,一筹莫展。而杨开等人面面相窥,亦是摇了摇头。要说上吃,小组八个人的脑袋瓜子拴在一起,都不及陈天顶这厮的一半。「这飞龙rou的具体吃法,暂时保密,等你们尝过了,就回味无穷了。巴图鲁老哥,今晚也让你尝尝,世间的美食,到底是什么个做法。」陈天顶捋起袖子跃跃yu试。「哦?」陈天顶的话倒是引起了巴图鲁的兴趣:「陈老弟,这飞龙rou不就和野ji一样,我一般就是加点辣椒粉,大蒜,盐巴,闷一闷,嚼着挺带劲的。」「错了,错了。」陈天顶唉声嘆气,仿佛在为巴图鲁的bào见天物而感到深深的可惜:「飞龙rou可不是这么焖出来的呀!你这样一做,完全就夺去了其rou质本来的鲜味,到头来,也就和平常的家禽味道没什么区别了。」「那应该怎么做呢?」巴图鲁一愣一愣的。「其一!」陈天顶竖起了一根手指:「飞龙rou不能整个儿下锅,而是用剔骨尖刀削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组成品,这样的话,rou一入口,就会感觉到鲜,甜,嫩,三重不同的滋味,尤其是因为其很薄,所以会入口即化,回味绵长。」「其二!」陈天顶竖起了第二根手指:「飞龙rou只宜煮,而不宜炖,焖,烧,这些都是大忌。准备一锅开水,撒点盐巴即可。然后用铁瓢舀上rou,在盐开水里浸泡,隔个三十秒,提起,再浸泡,如此反覆三次。我们行家称之为『燕子三抄水』。」「长见识了。」巴图鲁可算是傻了眼,不过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陈老弟你只放盐巴,这rou哪有什么味道,撒点辣椒粉才有吃头。」「辣椒粉会夺去飞龙rou本来的味道,一种食物失去了它本来的味道,还有什么意思呢?就像你单单吃馒头,唾液中会觉得很甜,但吃蘸了辣椒粉的馒头,除了嘴里吸气,一个劲的说辣,也就没其他的了。」陈天顶娓娓道来。巴图鲁一个守林人,风餐露宿,顶多吃几口随意烧出来的土菜就觉得口福不浅了。又怎么能绕的过陈天顶这位吃道高手,当下只落到了发呆的份上,只觉的自己几十年的野jirou,可算是都糟蹋了。「陈老闆,在动物和植物上,华教授是响噹噹的大教授。在吃东西上,你也是响噹噹的大教授。」巴图鲁翘起了大拇指。「呵呵。」陈天顶面色一红:「民以食为天嘛!巴图鲁老哥有所不知,我陈某人生来就好吃。中国人的饮食主食五谷,辅食蔬菜,兼有rou类,却以长江为界,南人喜米,北人好面。广东客家人喜好煲汤,山西佬喜好吃醋。说起吃我推崇中国菜,有五味、五色、五香之说。五味酸甜苦辣咸,五色红huáng蓝白黑,五香花椒、大料、陈皮、丁香、桂皮。另外,吃不光是为了填饱肚子,解口腹之yu。吃还可以食补、食疗,五谷为养,无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蔬为充。人生无大事,吃就是大事!」陈天顶说的绘神绘色,引经据典,到了末了,就连华伯涛也毫不吝啬的给予了掌声。他回过头,瞥了眼杨开:「杨开,你看,我说吧,三人行必有我师。如果我们今天不去听陈老闆的慷慨解说,恐怕这辈子,对于中国饮食文化来说都只是个门外汉了。」「嗯,华教授言之有理。大家劳顿了一天,没有一个不是飢肠辘辘的。陈老闆越快越好,我就坐在客厅拭目以待了。」杨开说道。「安心等候吧!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但丑话说在前头,这份额有限,我争取给大家一人弄上一份,要是吃完了还想吃,可别找我呦。」陈天顶笑着伸出脑袋,端详了一下巴图鲁家的厨房。木屋里的厨房很小,仅仅有一个生火的灶台,连鼓风机都没有。灶台是用泥胚砌的,灶台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调味料,周围的空挡上则堆了些柴火。「巴图鲁老哥,刀在哪儿,我把那短毛兔和飞龙开膛破肚一下,你先把这些蔬菜炒炒吧,记住给我留几个大蒜。」陈天顶说道。「行!」巴图鲁说完,走到厨房里,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两把柴刀,递给了陈天顶,看到巴图鲁手中这锈钝的玩意,陈天顶不觉皱了皱眉。「怎么,不合适吗?」巴图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刀不快,而且刃口不行。」说到这,陈天顶转过身来朝着火炉旁围坐的几个老兵说道:「你们谁把军用匕首借我使使?」「接着!」九筒把手摸到裤兜,将军用匕首连着刀套丢了过来,陈天顶掂了掂,不大不了,正好合适。要是换了独眼龙和赵勇德的伞兵刀,那就有杀ji用牛刀之嫌了。「巴图鲁老哥,水壶我拿去用了。」陈天顶弯下腰,将巴图鲁巡山打回来的短毛兔和飞龙抓在手里说道。「别问我,就当自己家,就当自己家。」厨房里,巴图鲁已经生上炉灶里的火,开始忙活了,他往锅里倒了点油脂,然后打上几个蛋,混合着切成指节大小的韭菜爆炒了起来。韭菜炒ji蛋?杨开闻着慢慢飘出的香味,想道。但那蛋却显然不是ji蛋,因为个头要比ji蛋大得多,看来又是大兴安岭的特产吧!巴图鲁这边火力全开,陈天顶也不遑多让。他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先把飞龙摔死,用开水浇了一通,这样好去毛。片刻,五颜六色的飞龙就被陈天顶拔成了光秃秃的白rou,对于短毛兔也是如法pào制,手法熟练至极。「陈老弟,进里屋来吧!外面风大。」巴图鲁铲着锅说道。「不要紧,我冻不着。开膛破肚这事qing在屋子外,弄完了好处理。在屋子里味道不好闻。」陈天顶一边说,一边将军用匕首的刀尖自飞龙的咽喉刺入,深入几分后,开始下拖,等拖到最下边时,飞龙的腹腔也被割开了。军用匕首的锋利程度比之柴刀,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短短五分钟,兔子和飞龙都被去了内脏,肠子,白生生的摆在了台阶上。「大功告成。」看着自己的杰作,陈天顶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用剩余的水混着雪擦了一下五指,将野味拎进了厨房。一进厨房,陈天顶就找到砧板,将飞龙平放在砧板上,从胸部开始,用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削了起来。他削的很仔细,左手手指摁在相应部位,右手握住刀,刚刚掸上胸部的rou就翻转,一点点的剔起rou片。瞧他专注的样子,真到了旁若无人的境界。那一边,巴图鲁的炒ji蛋也弄好了,装进了大海碗里。然后拿起一个盆子,将洗好的白菜从外到里剥下叶子,把叶子放进了盆子里,拿盐和辣椒粉腌制了起来。别小看了巴图鲁的驼背,他动起手来,却灵活的很。「巴老,您这是在做什么?」看到盆子里红唿唿的白菜,杨开不解的问道。这东西身在上海的他还真没吃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做菜呀!」巴图鲁头也不回的说道:「头一道是山ji蛋炒韭菜,这里的山ji蛋有营养,可遇不可求呢。这盆子里的是辣白菜,给你们吃馒头的时候佐餐的,辣白菜又辣又酸,倍下饭,你们待会多吃点。」「呵呵,一定。」杨开微微一笑。「对了,我这没有大米,大米难运输,而且吃得快,所以伐木队每年chun分都只给我送十多麻袋的面粉,厨房里有老面,我给你们发馒头吃,老赵和陈老闆我不担心,就是不知道你们南方人肯不肯吃面食。」巴图鲁担忧道。「大家都饿着呢,也没那么挑嘴,馒头我们也经常吃,您不用担心。看巴老做的这些菜,我就有食yu了。」杨开说道。巴图鲁大笑起来:「嗯,有食yu我就高兴,待会再烧个大蒜腊肠,酒闷腊rou,至于兔子和飞龙,就让陈老闆做他的人间美食吧!哈哈。」第一三三章 不死传说(8)片刻,巴图鲁在客厅中央铺了一层布,然后将一摞棉垫分发给大家垫坐着。东北人日常吃饭从不上饭桌,一般都是兄弟几人盘着腿,窝在一块海吃海喝,而且墙角的小方桌并不大,要是摆在中央的话,杨开等再加上巴图鲁一共十人,怕是有一半的人上不了桌,因此巴图鲁gān脆让大家席地而坐,肩并肩的聚在一起图个热闹。等杨开就坐的时候,陆续而来的菜餚已摆在了众人跟前。一共是四道菜,每道菜的分量都很足,颜色也颇为诱人。巴图鲁多少还是有两下子的,就拿香辣白菜来说,腌制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恰到好处。青花大海碗中,白菜里的汁水已经全部被盐分bi了出来,绕着嫩生生的菜叶转了一圈。白菜的表面一层附着着密密麻麻的红色颗粒,那是巴图鲁洒的辣椒粉。自家做的调味料,光闻着味道,杨开就食指大动了,当然,这只是一道搭配馒头佐食的开胃菜。山ji蛋炒韭菜则重在一个色泽上,山ji蛋被巴图鲁煎过,所以表面是金huáng色的,略带一点黑色的锅底灰,但表面的gān硬更能和其内部柔滑的蛋液形成对比,特别是点缀上的绿色韭菜,一方面收住了ji蛋的腥味,一方面荤素搭配。
第106页 最后的两道大蒜腊肠,酒闷腊rou,在杨开看来有一种异曲同工的感觉,这两样rou制品,都带着浓酒香,还有刺鼻的大蒜味,腊rou是标准的野猪rou,野猪rou瘦rou多,浅浅的一层脂肪,也是肥而不腻。「好香呀!」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美食,华伯涛陶醉的说道。虽说他是教授的身份,但却也是吃五谷杂粮的血rou之躯,饿了那么久,被五花八门的菜餚一下子撞了眼,自是不能泰然自若。「哈哈,这rou块真大,符合我老赵家的胃口。」赵勇德口水流到了腮边,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三世恶鬼,伸手就要去抓碗里的野猪rou。「咻!……」不过他的手还没伸出一半,就被杨开给打了回去。「注意礼貌,赵勇德。」杨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巴老和陈老闆还没到席,等他们来了,我们在吃不迟。」「可我饿了……真饿了……」望着涂满油汁的rou片,赵勇德咽了口唾沫。「很快就好,现在一个人吃,是不礼貌的表现。」杨开说道。「那好吧!」赵勇德委屈的缩回了手,低着头,仿若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的旁边的刘雨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兄弟,你饿了就先吃,我说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讲究。」巴图鲁无所谓的将满满一脸盆的馒头搁在了地上,说道。「这……」听了巴图鲁的话,赵勇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馋虫又死灰復燃,但碍于杨开的面子,久久不敢有所举动。「没事儿,吃吧!」巴图鲁说完,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赵勇德的手掌里。赵勇德转过脸,瞧了瞧面无表qing地杨开,仿佛在徵询着他的意见。杨开苦笑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得到了杨开的首肯,赵勇德立马瞪大了眼,抓着馒头láng吞虎咽的大吃大嚼起来,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结果啃了一半,嗓子就被gān涩的面团给噎住了,低下头,连连咳嗽起来。「慢慢吃,就着辣白菜,别慌,也别着急。」巴图鲁说道。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瞧我这记xing,筷子都没拿,吃什么菜呀!」说完,巴图鲁小跑着进了厨房,拿了十双碗筷出来。「陈老弟,你那两道菜做好了吗?」巴图鲁一边将筷子分发给众人,一边说道。「我正在煲汤呢,不能马虎,你们先吃吧!」陈天顶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厨房里,时不时响起一两阵木柴的炸鸣声,以及锅碗瓢盆的撞响。「陈老弟……」巴图鲁又喊了一声。「别管我,你们吃你们的,手头上的事儿忙完了,我自然过来。」陈天顶这次有点不耐烦了,看来他此刻正在关键时机,根本没时间搭理大家。「巴老,陈老闆就这脾气。」华伯涛举起筷子劝道:「来,我们先开饭,这么冷的天气,热一回菜不容易,不吃的话都凉了。」「对!大家先开始不一个吵着嚷着饿了吗?难道烤一会儿火,肚子就饱了?」杨开指着聚在中央的几个盘子说道:「来,尝尝巴老的手艺。」经华伯涛和杨开这一劝,在场诸人纷纷拿起了筷子,挑着自己喜欢的菜餚吃了起来,因为这是大家几天来吃的头一顿正式的菜餚,所以都吃的格外香甜,几个老兵的筷子都没停过,满嘴油腻,对着巴图鲁连连翘起大拇指。「巴老,什么都别说,我九筒吃过ji蛋,鸭蛋,鹅蛋,就是没吃过甚山ji蛋,放进嘴里一咬,那蛋huáng就流出来了,比女人屁股还慡滑。」九筒说完,又拣了一筷子ji蛋塞进嘴里。他xing格使然,每一个比喻,都离不开窑子,女人,白花花的身体。「唉!可惜这次是执行任务,不是来打猎或旅游,不然临走时,肯定弄一筐山ji蛋回去,慢慢吃。」九筒遗憾的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巴图鲁笑着说道:「山ji蛋虽是大兴安岭的特产,但也并非一出门,就能摸到的。山ji狡猾,喜欢把巢xué隐藏在天敌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想找到这一碗分量的山ji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老实话,一碗八个蛋,我找了四五天,才算碰巧端了两个山ji窝。」巴图鲁伸出手比划道。「这么珍贵呀!」九筒的嘴停了停,随即用把筷子伸向了山ji蛋炒韭菜:「那我就更要一次吃饱了。」「对,对,不然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吃了。」巴图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声音有点yin阳怪气。「巴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了巴图鲁的话,杨开放下了筷子。刚才的一瞬间,他忽然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坐着的老人,和此前的巴图鲁判若两人。而且在那稍纵即逝的片刻,杨开感受到了一股细小的杀机。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却如芒刺在背,扎的人浑身冰凉。要不是背后有火炉,杨开绝对会狠狠的打一个哆嗦。到底是怎么了?如此杀机,怎么会从一个老头子的身上散发出来?想到这,杨开再次抬起头,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巴图鲁。这位老人家的脸上爬满了皱纹,驼着背,面色和蔼可亲,完全没有任何破绽。难道是这几天历经山魈,猎人坟,雪láng湖等事件,自己的jing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才产生了误判?越想越乱,杨开决定不去再想,旋即拿起筷子。「哦,我是说呀……」此刻,巴图鲁的声音业已恢復了往常的热qing朴实:「九筒小兄弟不多吃点山ji蛋,以后在外边,就尝不到这些大兴安岭的特产了。」巴图鲁解释道。「但也不要光盯着一道菜吃,我觉得呀,巴老的其他菜,做的都挺好的,这味道,我喜欢。」杨开说着,拣了一筷子腊肠片放进了嘴里。「嗯,我听指战员的。」九筒嬉皮笑脸的说道。华伯涛和刘雨薇两人,吃东西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说不出的温文尔雅。杨开看了眼,便不去看了,他琢磨着,自己吃东西要是这么慢,这么磨叽,恐怕一餐能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独眼龙,石头还是保持着在教导队里的一贯作风,只要手上有食物,那就是专心致志的对付,一声不吭。众人里面,最为疯狂的莫过于赵勇德这个浑人。看来是真饿了,右手筷子上的rou还未完全递进嘴里,左手的馒头就送过来了。如此吃饭,不噎着才怪。杨开淡淡一笑,拿起一个馒头,从中间掰开了一条fèng,然后将两块腊rou塞进了fèng里,合上馒头,递给了赵勇德。「老赵,这么吃吧!味道好一点。」杨开说道。「谢谢。」赵勇德傻乎乎的摸了摸后脑勺,将馒头拿在了手上,这么一尝,又有rou又有馒头,的确不同凡响。「好吃,好吃。」他连连点头。「这是陕西的吃法吧?」华伯涛瞧出了点端倪,说道。一边说,一边也学着杨开的样子,做了个特殊的馒头。「对,陕西的小吃,叫rou夹馍。」杨开说道。「嗯,方便,省事,而且rou和馒头合在一起,rou吃着不腻了,馒头吃着也不淡了,算是综合吧!」华伯涛咬了口,闭上眼品尝片刻,说道。「华教授也拜师陈老闆,研究上吃了?」看着华伯涛专注的样子,像是在做学问,杨开忍俊不禁的说道。「不是,只是有所耳闻。不过杨开你不是上海人吗?怎么知道陕西的东西。」华伯涛问道。「以前在huáng埔军校,我一个陕西的同学就喜欢吃rou夹馍。经常偷偷的带到夜课上,从中间撇开来,他一半,我一半。」杨开回忆道:「只可惜,毕业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听说是分配到了朱绍良的第九集团军,在杭州湾闪击战中殉国了。」说到这,杨开狠狠地撕了口馒头,鼓起腮帮子咬了起来。第一三四章 不死传说(9)「杭州湾闪击战,沪淞会战前奏。日军以四万骁勇之众威bi驻扎在杭州湾的一万国军。中华民国之军人誓死反抗,以血还血。据我所知,就光南岸滩头的登陆点,就先后易手三次,可见战况之惨烈。是夜,国军更是主动出击,挫败了日本人的锐气,但终因寡不敌众,一个星期后,杭州湾失守,一万名鲜活的生命,能活下来的,不足五十人,当真令人击节而嘆!」华伯涛摇了摇头,不忍的说道。「死去的人,我们会记住。丢掉的东西,我们也会加倍的讨回来。」杨开皱着眉说道。他这一句话出口,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沉默,就连咀嚼声也停了下来。「好了,是我多嘴了,大家继续吃。」杨开挥了挥手,决定将这不快的回忆忘掉。毕竟一切事qing,都建立在吃饱饭的前提上。有了力气,才能继续跋涉。有了力气,才能让编号731部队,死无葬身之地。「汤来了!」就在这时,久久没有动静的陈天顶终于从厨房里露出头来,他的手里还多出了一个砂锅。将冒着水蒸汽的砂锅搁在地上,陈天顶脸上满是幸福。「飞龙汤,正宗的。」他揭开盖子说道。「哇,好香!」最靠近砂锅的刘雨薇不觉叫出声来,其他人刚觉得刘雨薇的反应过于夸张,几秒钟后,就纷纷抛去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们的鼻子已经被这砂锅里裊裊而出的香气所吸引,如痴如醉。砂锅里气泡翻滚,偶尔有几片白似雪的rou片起伏不定的漂在上面,因为整个pào制过程只用了盐巴,没用其他作料的缘故,使得锅里的汤显得异常清冽,一眼望去,都能看见锅底的东西。当然,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被水蒸气带出来的那股味道。清新,自然,还带了点咸咸的诱惑。难怪陈天顶会对巴图鲁打回来的飞龙如此垂涎。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野ji,竟能做出天下一等一的高汤。杨开估摸着,恐怕上海的大厨,也没这份手艺。「天上龙rou,地下驴rou。驴rou没什么稀奇,吃多了,也吃厌了。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手里的龙rou吧!」陈天顶用勺子给每个人的碗里都舀了一勺。汤汁进入碗里,就像是牛奶一样的色泽,杨开chui了chui热气,用筷子夹起一块飞龙rou尝了尝,这一尝倒是吃了一惊。他只感觉到这rou就像雪一样,进了嘴就化了,然后rou中淡淡的咸味,还有一条条rou丝纤维就扩散到了整个下颚。「绝了!」巴图鲁端起碗,将汤咕嘟嘟的喝下,意犹未尽的说道。几个老兵也是纷纷放下手里的食物,对付起飞龙汤来。「陈老弟,你我打个商量。临走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这飞龙汤的做法教给我,不然我这心里直痒痒呀!」巴图鲁说道。「一定一定。」陈天顶笑着说道:「等等,还有道兔子羹,我这就去端。」说完,陈天顶又转身去了厨房,等他回来的时候,飞龙汤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尝一口就行了,给我留点。」陈天顶将兔子羹放在了飞龙汤的旁边,用手一指道:「这兔子我闻了闻,有点儿腥味,不适宜做清淡的东西,只能红烧了。巴图鲁老哥,你还记得我要你给我留的几个大蒜吗?」「记得,我都给你留了。」巴图鲁说道:「在灶台上。」「在我手里……」陈天顶张开右手五指,果然出现了几个剥了皮的生大蒜。
第107页 「陈老弟,你这大蒜,不是要烹饪兔子吗?怎么没放进去?」巴图鲁不解。「这可不是放的,而是蘸着吃的。」陈天顶用匕首的刀柄将几个大蒜砸成了泥状,又去厨房加了点东西,摆在了众人面前:「为了这个吃法,我特意将兔子rou切得大块,你们捞出来后,直接蘸着蒜泥吃,保证回味无穷。但调料有限,饭馆的那种滷味是做不出来的,将就出吧!」陈天顶捋起了袖子,当先给自己盛了碗飞龙汤,然后抓起一个兔子腿,往蒜泥上沾了沾,一顿啃食。锅里的rou和汤都是有限的,陈天顶吃的津津有味,大家也争先恐后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嘻嘻笑闹声。这一顿,吃了大概有两个多钟头。直到赵勇德打了个饱嗝后,众人才察觉到了腹胀的感觉,而地上也已经杯盘láng藉,到处都是丢弃的骨头和馒头渣。现在的木屋外,万籁俱寂。因为大家刚吃完东西的缘故,都感觉很燥热,巴图鲁便暂时将火炉给熄灭了,这才免了几个激动过度的老兵,头上huáng豆大的汗珠。「来大兴安岭的第一顿饱饭!」赵勇德意犹未尽的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同感。」九筒用牙籤剔着牙fèng里的碎rou,说道。「还不是託了巴图鲁老哥和陈老闆的福?」华伯涛大概是吃的腻了,正喝着茶水漱着口。「哪里哪里。」巴图鲁笑着摇摇头:「对了,我这还有一些自家做的酒酿,比茶水好,大家喝点,晚上可以解寒气,舒活筋骨。」巴图鲁口中的酒酿,其实就是江南人口中的米酒。米酒是用酒糟和生糯米煮过后,发酵而成的一种低酒jing度饮料,通常被山区居民取代白酒,作为日常生活,祭祀的酒类物品。而且相较于白酒,米酒不但能治疗血瘀,风湿病,还能延年益寿,偏远的地方,每日服用米酒,活到一百岁的老人,比比皆是。一提到酒,几个老兵顿时嘴馋了,赵勇德甚至眼珠子都冒出了绿光。在这种地方,酒喝多了是不好的,因为酒jing能麻醉神经,gān扰人的日常行动。但米酒的酒jing度很低,只要不抱着罈子喝,杨开自问,以在场诸人的酒量来说,除了华伯涛和刘雨薇,是没人能醉的。「那就有劳巴老了。」杨开笑着说道。一个小小的林场,能有这么多吃的喝的,实属不易。「不麻烦,不麻烦。」巴图鲁从墙角搬来了一个大玻璃瓶,将玻璃瓶里的米酒给众人每人倒了一碗。东北人豪慡,豪慡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他们吃饭用碗,喝水喝酒,也是用碗。山里的米酒很浑浊,味道不是很好,苦而酸,杨开喝了几口就没有喝下去的兴趣了。看巴图鲁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华伯涛,陈天顶等人聊着山里的奇闻异事,杨开便站起身,在墙壁的挂具上一一流连。九筒是个嘴巴漏风的人,没聊上几句,就添油加醋的给巴图鲁描述起众人到达大兴安岭后的重重遭遇。巴图鲁听得连连咋舌,瞪大了眼睛。不过眼角中,却因为九筒的话,隐约多了分莫名的顾虑。墙壁上,钢叉,蓑衣,雨衣,土枪,一个个在铁钩上挂着。钢叉的叉头是浑铁打造的,很重,没有臂力的人根本玩不开来。当杨开摘下那把土枪后,却发现,这并非是土枪,而是国军的杂牌部队早期使用的汉阳造,汉阳造从清朝北洋运动时就已批量生产,一直以来,都是中国军人使用数量最多的武器。但这枪的枪托上却有一串铭牌标记,标记像是被刻意的刮抹过,但凭着敏锐的视觉和猜测力,杨开还是能隐约看出,这把枪的原主人是一个叫李汉的,下面还有关于戈达拉林场的字迹。瞧到这,一抹怀疑进入了杨开的内心,不过他并未显露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将枪放回了原地。转而看向了雨衣和蓑衣。雨衣宽而短,蓑衣长而瘦。一眼望去,就能分辨出前面一件是为某个身材特殊的胖子定制的,后面的还算和巴图鲁的身材相符。「巴老,这雨衣是您的吗?」杨开问道。「是我的,穿了几十年了。」巴图鲁此时正在聊天,只是随口说道。「哦,挺旧的。」杨开淡淡的说道。挂件之后,便是一张张泛huáng的黑白照片。第一张照片上是合影,第二张照片是单人照,照片里的人穿着一身棉布军衣,背着一把枪。第三张照片还是单人照,但照片里的人也不同了,是个矮胖的傢伙,一脸横rou,看到这个胖子,杨开不由得对那件挂着的雨衣多看了一眼。最后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能看出是巴图鲁,因为脸面很像,巴图鲁的手里拿着柄铁锹,想是在植树。「巴图鲁老哥,这些照片都是谁呀!」杨开指着泛huáng的照片,问道。「我呀!」巴图鲁头也不回的说道。「第一张合影也是?」杨开眉毛皱了皱。「是的,你找找看,能找到我不?」巴图鲁笑着走了过来。「这……」杨开的手在照片上移来移去,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最下排中间的就是我。」巴图鲁说道:「年代久了,你也认不出了。」巴图鲁说的那个人,差不多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清朝衣服,笑眯眯的站在人群里,但杨开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还有事qing吗?没有的话,我先去洗洗碗,收拾下屋子。」巴图鲁说道。「哦……没了。」杨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好。要是还有想知道的,都来问我。」巴图鲁笑了声,端起用过的碗筷,走进了厨房。目送巴图鲁的身影慢慢消失,杨开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那处合影。蓦然间,杨开整个身子抖了一下,像是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东西!第一三五章 不死传说(10)「怎么可能?」他喃喃。视野所及之处,是合影左下角的拍摄时间:1860年,3月6日……1860年,3月6日!这串由汉文和阿拉伯字母组成诡异数列,仿若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静悄悄,慢吞吞的伸进了杨开的头盖骨。这只手狰狞,恐怖,而且充满着无穷的魔力,似乎要将他脑中暂时处于混乱的神经组织,一根又一根的像拔头髮一样拽出来。做了一个深唿吸,杨开重重的晃了晃浑浑噩噩的脑袋。然后闭上眼,又睁开,再一次将目光锁定在了照片的左下角。这一次,他看的非常仔细,任何一点油墨的痕迹都没放过。他希望先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是自己眼睛跟自己开的玩笑。但现实,却让杨开不得不相信,他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杨开的脸色,很难看,究竟难看到了何种地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幸他是背对着众人的,不然一定会引起陈天顶等人的注意。「一八六零……」杨开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如果单说日期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一串阿拉伯字母而已,一,二,三,四,五,便是几千,几万,也和杨开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要将这个日期和厨房里的巴图鲁联繫在一起,就有点匪夷所思了。杨开自问有识人之相。合影里的巴图鲁,实际年龄差不多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假若照片上的日期是真的,那到现在的一九三七年,时间跨度已经达到七十七年之久了。七十七年的光yin,再加上三十岁的实际年龄。一百零七岁!「嘶……」想到这,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实在无法将巴图鲁和一个一百零七岁的老人联繫在一起。毕竟,巴图鲁虽然驼背,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不像是一个老人,更别说是一个百岁高龄的老古董了。如果去了这身皮囊,便说他正值壮年,杨开也是相信的。事qing朝着复杂的一面翻转,杨开感觉,他今天所看到的,到处都是矛盾。今天所想到的,到处也是矛盾。这些矛盾,令杨开实实难以招架。「巴图鲁老哥,你今年多大了?」想了想,杨开问道。「六十岁,哈哈,但大家都说我和村里的小伙子一样年轻,健壮。」巴图鲁说道。「六十岁?」杨开皱紧了眉毛。「对呀,你也觉得不像?」巴图鲁响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是看不出来,在我们城市里,六十岁的老人家,都得有丫鬟专门伺候起居了。您倒好,又是巡山,又是狩猎,乐此不疲。」杨开敷衍道。「自然不能跟达官贵人们比,他们锦衣玉食,我们餐风露宿。」巴图鲁唏嘘道。「也不能这么说,谁都有谁的活法嘛!」陈天顶打了个饱嗝,cha话道。「嗯,陈老闆的话,在理儿。」杨开淡淡的笑了笑。「巴图鲁老哥,后面几张照片也是您?」片刻,杨开目光闪动的说道。「我不说了吗?都是我,都是我。」巴图鲁慡朗的说道:「别看模样有了点出入,但轮廓还是没变的,世事无常嘛,伙食好,吃的多了,就胖了。劳累多了,也就瘦了。到现在,连背都驼了。」「身体好就行,相貌有啥,又不是相亲娶媳妇。」陈天顶在旁打趣道。他这一说,旁边的九筒立马就来劲了,挤眉弄眼的说叨。因为他嘴皮子太快,隔得远,杨开也听不清究竟在说着什么。不过此刻的杨开也没兴趣去听,因为他的全身心已被一一排列的四张照片所吸引。巴图鲁的话很自然,也很肯定。但这四张照片,给杨开的感觉却一点儿也不肯定。第二张那个背着枪的军人,以及第三张的胖子,照片下的时间差距也就五年而已,打死他也不相信,五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退一万步说,一个人的胖瘦问题可以商榷,但身高又怎么解释?很显然,巴图鲁在骗他。可他为什么会说四张照片上的人,都是自己呢?是巴图鲁得了妄想症,失心疯,还是隐藏在其中的谜团各有蹊跷?最令杨开惊讶的是最后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的确和现在的巴图鲁长得很像,头髮带了点花白,满脸皱纹。排除多出来的驼背,完全可以把这张照片当成是巴图鲁的近照,因为无论是轮廓,还是年龄都是很相仿的。但偏偏,这张照片却是一九一七年拍摄的。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有时候一年的风霜雕琢,都会令人愈发老态龙钟。唯独这巴图鲁倒是奇了怪了,二十年过去了,整个人除了驼背以后,几乎和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甚至于眼睛比往日更加炯炯有神了。想到这,杨开忽的记起了两个细节,一个是先开始进屋时,巴图鲁给大家倒水,装着沸水的陶瓷碗,华伯涛碰一下,就烫伤了手,可巴图鲁直接拿在手里,却是泰然自若。那种感觉,就好像丝毫感受不到温度的存在。另一个就是吃饭时,他对九筒说的那句奇怪的话,还有身体里莫名散发出的浓重杀机。若说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但三个四个串联在一起,杨开就必须重新审视下巴图鲁这个人了。他的那份热qing好客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上疑点做何解释。如果是假的,他又想gān什么?
第108页 总之,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怕是要留个心眼了。「杨开,在看什么呢,如此专注?」华伯涛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杨开的身边,笑着说道。「要知道,整个中国,能令你这个清心寡yu的人这般的关注的东西,可并不多。」「不是。」杨开摇了摇头:「有些无聊,在看巴老年轻时的照片。」「照片?」华伯涛愣一下,随即点头,他是听见杨开多次问询巴图鲁的年龄,以及照片的qing况。在他的印象里,杨开并非如此啰嗦的人,所以华伯涛多少有点意外。抬起头,华伯涛推了推眼镜,凑过脑袋,将四张照片收入视角。「巴图鲁老哥也有发福的时候。」看到第三张时,华伯涛qing不自禁的笑了。但此时,杨开的手却伸了出来,有意无意的指向了每张照片上的时间,像是在给予着某种无声的暗示。「杨开,你这是……」华伯涛不明所以。「别说话,看我指的地方。」杨开的声音在华伯涛的耳边响起。华伯涛不愧为教授,发现能力很qiáng,稍一沉吟,就在杨开的指点下发现了那几处破绽,一张脸瞬间转成了青黑色。「怎么回事?」他瞪大了眼,浑然不可思议。「华教授,知道就行。现在你就当没看见,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更不要去找巴图鲁。剩下的,晚上再商议。」杨开眼睛一眯,压着嗓子说道。余光瞥向厨房,巴图鲁仍然在厨房里清洗碗筷,不时有水声传来,杨开这才松了口气。「好!」华伯涛应了声,为了避免生疑,两人都离开了墙壁,回到了火炉旁,和几个老兵谈笑风生起来。山里的天黑的早,杨开看了看表,差不多九点左右,窗户外的夜幕已经如墨水染过了一般,死气沉沉的。洗完碗筷后,巴图鲁走出来,盘着腿和大家聊了起来。他的故事讲的绘声绘色,热qing好客的程度亦是比之先前更进了一分。但因为多了分芥蒂,所以杨开和华伯涛说话都收敛了许多,唯独几个不知qing的人,一个劲的跟巴图鲁称兄道弟。「巴图鲁老哥,来,咱划个拳!」「哥俩好啊,五魁首呀,六六六呀!」九筒和赵勇德两人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吃酒划拳,划拳吃酒,是酒桌上斗智斗酒的一个游戏。虽然这个游戏正在岁月里淡去,但留在记忆里的画面依旧清晰可辨。而军营里的老兵油子则将划拳视作人生的一大乐趣,尤其是不打仗的时候,两支部队的聚在一起吃酒,弄一圈行酒令,在营长的带头下相互作战,看谁先把谁喝趴下,那是最得意不过的差事。巴图鲁似乎也挺好这口的,玩的不亦乐乎。杨开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像个不花钱的观众。渐渐地,手錶的指针落到了十点的位置,夜色显得更黑了,林子里传来了鸟类和蟋蟀此起彼伏的叫声。第一三六章 不死传说(11)「巴图鲁老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小组明天还要赶路,杨开可不想大家疯疯癫癫的闹个通宵。「再玩玩?」巴图鲁说道。「不了,上午和下午都在雪地里绕,和láng群斡旋。好在大伙儿都算吃饱了,我觉得到此为止,好好休息一宿,这样明天的jing神才能充沛。」杨开委婉的解释道。「嗯,也好。」巴图鲁还算通qing达理。他走到自己的卧室,拿了钥匙和煤油灯,将煤油灯递给了杨开,自己用钥匙去开客房的木门。「天黑,你们晚上起夜的话可能看不见,拿着煤油灯好点。」巴图鲁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客房门。客房和客厅是相连通的,跟木屋是一个整体,所以并不算远,走几步路就到了。说是客房,其实就是一个较大的空场子,里面的炕紧贴着墙壁,杨开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能并排睡上十来个人,小组九人,算算倒是足够了。「怎么样,合适吗?」巴图鲁将煤油灯挂在铁钩上,说道。煤油灯里昏huáng的光线投she到屋子的大半个角落,将炕上的棉被镀了层老年斑。「挺不错的,比睡帐篷好多了。」杨开端详着说道:「帐篷小,还要钻进睡袋里,睡久了,嵴椎都弯成蚯蚓了。」「满意就行。」巴图鲁笑着说道:「你们上炕休息吧!我去把客厅的火炉再点起来,不然炕里没热气。」「大兴安岭的后半天会很冷,没有炕,一般人的体质根本扛不住。」「行,谢谢。」杨开跟着翘起了嘴角。「噫,自家人,不说谢。」巴图鲁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说道。如果是进屋的时候,杨开一定会对巴图鲁的这番表态感动万分,但现在,他却只是笑而不语,目送这位神秘的守林人出门生火。「独眼龙,把门关上。」等巴图鲁走到客厅后,杨开淡淡的说道。「指战员,这……」独眼龙有点纳闷,在他看来,人家给你生火,你关门,是不礼貌的表现。而且他对巴图鲁的印象分是不错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杨开瞪了他一眼。杨开既然已经使用了命令的口吻,独眼龙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回了个军礼,静静的走到门边,把木门带了起来。「现在,你就守在这里,如果听见了脚步声,立刻通知我,记住,不要说话,打教导队的特殊手势暗号。」杨开说道。「指战员,是不是发生什么qing况了?」独眼龙问道。杨开的古怪,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一会儿,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懂我的意思吗?」杨开取下被巴图鲁挂在铁钩上的煤油灯,转而搁在了客房的地上,头也不回的说道。「懂!」独眼龙眉头一皱,小心的蹲在了房门边。杨开为什么会这样做,独眼龙不明白。但他明白的是,杨开这样做,必然有他的出发点。因为杨开从来就不是个无得放矢的人。「石头,从行李箱里取出所有手电筒,备用。做完这些后,立即整理弹药,压满所有弹夹。」杨开下发了第二个命令。「指战员,不是睡觉吗?」石头摸了摸脑袋,旁边的九筒,赵勇德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还是那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叫你们做,就去做,别那么多废话。其他人也不能离开枪枝武器。」说到这,杨开冷冷一笑:「何况,咱们今晚未必能睡个安稳觉……」「杨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天顶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这根本就不是休息,而是一场战斗的前奏。可战斗的目标是谁?对于整个大兴安岭而言,林场算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这里勐shou稀少,大多都是鸟类和小动物栖居,再说此刻众人都在守林人的屋子里,外面还有铁丝栅栏,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陈老闆,华教授,还有张道长,刘医生,来,我们坐下说。」杨开走到煤油灯跟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坐在了地上。陈天顶等三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杨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出于好奇心,还是依言照做了。只有华伯涛面色yin沉的眯着眼,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环节,片刻,才坐在了杨开的身边。「杨开,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话,直说吧!」张鹤生说道。「不要着急。」杨开神秘的说道:「另外麻烦大家,说话的声音尽量的小一点,当心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听了这个词,陈天顶本能的一愣。「杨开,你是指巴图鲁老哥?他又怎么了。」陈天顶疑惑的说道:「我感觉巴图鲁老哥挺不错的呀,你要是说关于明天行动的机密,但说无妨,我听着,他一个山里的林业管理员,也怎么会在乎这些。」从说话语气可以看出,陈天顶隐隐对杨开有了点责备之色。他可真是将巴图鲁当成是自家人了。杨开冷冷一笑,并未将陈天顶的指责放在心里。把这个老摸金校尉骗的推心置腹,这才证明巴图鲁这个角色的厉害之处。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我所说的事qing,可能在场诸位会有所惊讶,但你们只要听着就好,千万不要叫出声来。」「说!」陈天顶的视线放在了火苗乱窜的煤油灯上。「这个守林人,也就是巴图鲁,有古怪。」杨开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古怪?」陈天顶声线提高,将脸对向了杨开,迫切想从他的面部表qing上看出青红皂白来。「对,古怪。」杨开点了点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陈天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在他的眼里,巴图鲁很正常呀,典型的一个热qing好客的山里人形象。杨开不答谢人家倒还罢了,却反过头来怀疑人家的居心,这让陈天顶产生了一种狗咬吕dong宾的感觉。「那是因为你没仔细观察。」杨开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从进屋子到现在,巴图鲁已经露出了诸多疑点。第一是那四张照片,他声称四张照片上的男人,都是他本人。但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其实,这四个男人的身体特徵,都不是很相仿,面貌上,更是大相迳庭。华教授,你觉得呢?」杨开将徵询的目光丢向了专业人士。「你说的对,四个男人的身高,面部轮廓,五官,额骨,都是有很大差距的。即使一个人再歷尽沧桑,也不会在短短六十年内,发生四次近乎于整容的变化。」华伯涛直言不讳的说道。「第二,还是那四张照片,不是照片上的人,而是照片拍摄的时间。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一八六零年,照片里的巴图鲁约摸三十岁。现在是一九三七年,所以,最保守的估计,三十加上七十七,巴图鲁也有一百零七岁了。」说到这,杨开话锋一转:「但他却说自己六十岁,所以,照片和人,必然有一方在说谎。」「第三,最后一张照片上的巴图鲁本人,和现在差距了二十年,但照片上的人衰老程度却和现在的巴图鲁惊人的一致。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位老人,能歷经二十年的岁月,青chun不老?」杨开问道。「这个,不能说没有,很少。比如我以前认识的一位云南老中医,他就是靠着服用松针,当归等物取代米饭,达到美容养颜的效果。」陈天顶说道。「呵呵。」杨开微微一笑,听我继续说下去:「第四,是那把土枪的问题,其实土枪的主人是一名国民党杂牌军,而且叫李汉,但铭牌被刻意抹去了,现在却到了巴图鲁的手里。」「汉阳造这东西到处流落,是正常现象呀!」陈天顶觉得杨开纯粹是挑刺。「但我可以将这把汉阳造,理解为第二张照片,也就是那个穿着军棉衣的瘦男人所拥有的。他并不是巴图鲁。」杨开说道。「第五点,就是倒水的时候出现的事qing了,起初,我们戴了防寒手套,手套的隔热能力很qiáng,所以握着滚开水的碗,毫无感觉。唯有华教授没戴手套,所以瞬间被烫伤了,可同样空手端着沸水的巴图鲁却也跟握着手套的我们一样,毫无感觉。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后来,我还特地试了下碗上的水温,很烫。」杨开回忆道。
第109页 「嘿……」听了杨开的话,陈天顶反而笑了起来:「你呀,心思也缜密过了头了。巴图鲁老哥不也解释了吗?他常年端热水,习惯了,手上起了老茧,所以不怕烫。」「常年端水,按照握碗的姿势来看,老茧应该聚集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的虎口。但巴图鲁的虎口却是光滑平整,没有任何老茧。他四根手指上的老茧则是拿柴刀,钢叉,长时间摩擦造成的。」杨开反驳的说道:「第六点我不敢肯定,那就是在和九筒谈到山ji蛋的事qing上,巴图鲁陡然冒出了一缕杀机,这股杀机,正好被我捕捉到了。」「杀机,这太玄乎了吧?」陈天顶皱了皱眉,不过杨开的前几条证据,倒是让他的立场产生了动摇。一个一百零七岁,一个六十岁,四个不同的男人,巴图鲁确实说了谎话。「好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杨开闭上了眼睛:「华教授,你觉得,凭这六点,巴图鲁难道不值得让我怀疑吗?」「值得。」华伯涛若有所思的说道:「另外我再给你补充个第七点,那就是巴图鲁从第一句话就开始说谎,他的名字也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杨开咦了一声,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注意道。「从清朝开始,巴图鲁已经从满人的姓氏中消失了,转而成为一种殊荣的封号,不是着名的将领,是根本无法享受这一名字的。」华伯涛说道:「还有,巴图鲁的五官,特别是鹰钩鼻,的确是少数名族血统,但却不是满族人,而是契丹人!」「一个契丹人,会叫一个满人的名字,而且还是根本已经消失了的名字?所以,他的名字也是假的。」华伯涛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客房里。第一三七章 不死传说(12)「华教授,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呆了半晌,陈天顶才张嘴说道。如果杨开的六个论点,只是令他将信将疑,心中的天平略微倾斜了一下。那么华伯涛的第七个论点,则好比突然搁在天平倾斜那头的砝码,让陈天顶的心彻底沉到了低谷。此刻,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去重新考虑一下这位深藏不漏的守林人了。巴图鲁,巴图鲁,陈天顶心里喃喃。「千真万确。」华伯涛回了个肯定的答覆。「我还是不相信……」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陈天顶摇了摇头。「因为我搞不懂,他费尽周折做出如此举动,遮遮掩掩,到底是出于何种动机?」陈天顶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要知道,这世上的每一件事,讲的可都是动机二字呀!」陈天顶的话,有些为巴图鲁开脱的意思,但却也是站得住脚的,是啊,巴图鲁到底想做什么。「不出意外,就在今晚。」杨开眼睛一眯,眼角露出了一丝往常难见的厉色:「小组明天就要出发离开林场,真要是想对我们图谋不轨,唯一的下手时间只能是今晚,所以我让大家小心戒备,免得在yin沟里翻了船。」「有道理。」华伯涛点了点头。他能做的,是尽心尽力的去分析当下的局势,但怎么把分析转为实际,则要靠杨开这个贯彻者了。「哎呀,又是照片,又是名字的,你们把我的脑子都说乱了。要不我出去问问巴图鲁老哥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勇德脑子本来就简单,又哪里能经得住如此推敲?当下站起身来,就要去客厅。「别去。」一只手重重的扣住了赵勇德肩膀,赵勇德惊愕的回过头来,手的主人正是杨开。隔着一道门,客厅传来的噼啪声响仍旧络绎不绝,看来巴图鲁还在置办着火炉里用于今夜的木材。杨开的声音很冷,蕴含着浓重的警告。「不去问,光靠猜测,能猜测出个鸟来?」赵勇德甚至怀疑,杨开是不是酒量不济,喝了点米酒就神魂颠倒了。还有那个老教授,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老赵,听我的。坐回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更不要吱声。」华伯涛说道。「华教授,你……」赵勇德yu言又止。疯了,全疯了。赵勇德嘆了口气,然后气鼓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托着下巴,果真就一声不吭了。「现在的qing况,我们其实很被动。」瞧见赵勇德服了软,杨开收回了手,说道:「敌暗我明,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守株待兔。之所以把问题藏在心里,不表露出来,是为了不……」「打糙惊蛇!」华伯涛补充道。「对,就是为了不打糙惊蛇。」杨开笑了笑:「这条蛇很刁钻,稍有破绽,它就会从糙堆里窜出来狠狠咬你一口。若是没毒,只是皮rou之苦。若是有毒,咱们可就不是壮士断腕这么简单了。」「杨开,你说吧,今晚怎么安排?」华伯涛深以为然。「安排……」杨开沉吟片刻,说道:「就和前几天夜里的宿营一样,整个小组除了刘医生,华教授,陈老闆之外,其他人分成两到三批,轮流在屋子里守夜。每个人的步枪务必上膛,做好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说到这,杨开瞥了眼九筒:「九筒,你手上的伤好些了吗?」「差不多可以用枪了!」九筒晃了下胳膊,说道。他的手臂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但晃动中九筒的面色还是有点不自然,嘴角也牵了下,看来这伤并未完全復原,以至于触动了痛觉神经。「我待会再给他清理下伤口,如果痊癒,就可以拆掉绷带。」刘雨薇说道。「嗯,好,现在就清理吧!」杨开点了点头。「可以!」刘雨薇打开急救箱,用剪刀小心翼翼的裁开了九筒胳膊上的纱布,等到纱布全部拿下来之后,她发现,九筒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所幸,先前脱节的骨头在刘雨薇的jing心诊治下,差不多快长好了。只是血痂附近的黑色淤青还是没有消除掉。「痛吗?」刘雨薇伸出一根手指,摁在了淤青的地方,说道。「不痛。」九筒摇了摇头。「现在呢?」刘雨薇手指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葱白色的指头业已陷进了九筒胳膊上的肌rou里。「还是不痛。」九筒说道。「哦,那我就放心了。」刘雨薇松了口气,将手指抽了回来:「你的皮下组织已经不再出血,现在的黑色痕迹,只是少数血斑的沉积而已。我再给你擦点酒jing消毒,药物不用上,绷带也不用另外再系了。不然的话可能适合其反,过分的捂住伤口,导致二次发炎。」「好的这么快?」听刘雨薇一说,九筒立马就愣了。说实话,他习惯了被当做伤员伺候的感觉,这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还真有点不太适应。「那你还想怎么样?」刘雨薇杏目一瞪:「如果你想截肢,我也可以帮你呦……」刘雨薇这句话说得很俏皮,但进了九筒的耳朵,却是让他连ji皮疙瘩都起来了。截肢,妈呀,这要是一条膀子真给眼前这丫头给卸了,自己这个半残废,怕是要名副其实了,而且还得改改,不是半残废,而是全残废。「别……」九筒倒吸一口凉气:「我只是想说,刘医生的医术真的很不错,我这么重的伤,几天的功夫,渍渍,立马药到病除。」「算你会说话!」刘雨薇莞尔一笑,用止血钳夹起酒jing棉,在九筒的伤口周围擦拭起来。「我,独眼龙,石头做第一批守夜的部队。张道长,你带着赵勇德和九筒,做第二批守夜的部队。」将九筒的模样看在眼里,杨开转过头,朝着张鹤生说道。「明白。」张鹤生言简意赅的说道。深深的盯了张鹤生一眼,杨开说道:「张道长,你的身手我不担心。赵勇德和九筒就烦劳你照顾了,记住,凡事要冷静,他们不听话,也要约束他们。」「我会约束的。」张鹤生回答:「嘴约束不了,就用背上的这口剑。」「好,事qing大体就这么安排了。现在除了第一批守夜部队之外,其他人都脱了外衣,到炕上去吧!被子也盖上,防止引起巴图鲁的怀疑。」杨开谨慎的说道。得到杨开的吩咐,众人立马脱掉了外衣,一个个并排钻到了温暖的炕上。看着清一色的大男人,刘雨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钻进了最靠边的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毕竟,旁边有一个男人,比左右都有男人要好一些。「陈老闆,你等等!」看着正拽领子的陈天顶,杨开想起了什么。「有事qing吗?」陈天顶停止了手头上的动作,问道。「陈老闆,麻烦你个事。你在上炕之前,先检查一下这个屋子。」杨开意有所指的说道。「检查这个屋子?」陈天顶有些疑惑。「既然有疑点,我们就都应该防着点。」杨开说道:「万一巴图鲁的后招其实就在这屋子里,比如布置了一个机关,什么的。我们措手不及,肯定会吃亏。陈老闆你是摸金校尉,又是此道高手,正好可以四处瞧瞧,抓出点蛛丝马迹来。」「懂了。」陈天顶面色一沉,然后点了点头。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还好有杨开这个比自己更加机警的人提醒。想到就做,陈天顶也不多说,抬起头,目光从房顶慢慢挪过,既然不放过蛛丝马迹,那就得从最不会引人注目的地方看起。因为很多老手,往往就死在了一个习惯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通常为祸不大。而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才是真正致命的。房顶很gān净,一根横樑搭在中间,两边排着木质框架。从rou眼来说,陈天顶看不出什么异常的qing况来。于是他再次下移目光,将注意力定格在了墙壁,还有地板,以及那个冒着热气的炕。忙碌的陈天顶一会儿站,一会儿蹲,一会儿用指头扣着地板,听声音。而杨开和chuáng上的众人只能在旁边大眼瞪小眼,gān着急的劲儿。「没有!」一刻钟后,灰头土脸的陈天顶爬了起来,拍了拍满是尘垢的手说道。这个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唯一令他不快的就是,巴图鲁这厮似乎不是个爱清洁的人,到处都是灰尘,估计积压了几个月了,也不打扫一下。「真没有?」杨开问道。「没有就是没有。」陈天顶说完便坐到了chuáng上,两只老鼠大的眼睛眨个不停,像是在思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晰地脚步声。若是青天白日,这声音倒也没什么。但放在半夜三更,还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就有些令人想入非非了。睡在chuáng上的几个人,联想起刚才杨开口中巴图鲁的种种怪异迹象,还有他的未知动机,纷纷打了个寒噤,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掀了开来。睁着眼,战战兢兢地望着那道紧闭的木门。「指战员……」独眼龙的声音压的很低,将手放在了后腰的位置。那里有两件东西,一件是白朗宁手枪,一件是军用匕首。「不要轻举妄动。」杨开悄悄地说道。听到杨开的命令,独眼龙和九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将弓起的身子拉直,握住武器的五指也松了开来。「咚咚咚……」鬼魅的敲门声响起,仿若石头丢进了深潭里,引出了某个被镇压百年的幽魂野鬼。
第110页 「外面的是哪位?」杨开打了个手势,独眼龙和九筒分开,占据了左右两翼,而他一人踩着轻快地步伐走到了门边,一只手抵住门,另一只手抽出了黑黝黝的四棱刺。杨开的这个姿势,可谓恰到好处。因为这样做了,在开门的瞬间,他可以做出三种反应,第一种,顺其自然的用抵住门的手拉动门把手,打开门,放外面的东西进来。第二种一手抵住,然后整个身子压上,将外面的东西隔在门外。第三种则是在开门的瞬间,将四棱刺从门fèng里cha入,捅穿来人的咽喉。第一三八章 不死传说(13)「还能有谁呀!」门外的人笑了。「是我,你巴图鲁老哥。」巴图鲁再次敲了敲门,说道。「这么晚了,大家都上炕休息了,巴图鲁老哥你还有什么事qing吗?不忙的话,就留着明天再说。」杨开故作惊讶的问道,不过心里却是乐了。哼哼,不怕你怪招频出,就怕你藏而不露。说来道去,这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杨开暗暗想到。「先把门打开吧!」巴图鲁的声音有点急不可耐:「我给你们做了点热粥,都做好了,尝尝再睡。」「我们都吃饱了,巴图鲁老哥还熬什么粥呀,太客气了。」杨开说道。「不客气,不客气。这炕要热,还得有一会功夫。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冷下来了,大家吃粥,主要是吃粥的这股热乎劲儿,等吃完了,也就不会冷了。我在林场的这些年,每晚睡觉前,都要喝完粥的呢。」巴图鲁循循善诱的说道。「那好,盛qing难却,大家喝一碗也无妨!」杨开回过头来,对众人打了另一个手势,他故意将声音扬的很大,以遮住chuáng上几人的低声议论。而众人也配合的表演起来,睡觉的继续睡觉,掏耳朵的继续掏耳朵,独眼龙则和石头退到了屋子的角落,坐在炕上,让进来的巴图鲁以为他们是在聊天。「吱……」杨开伸出手,将门锁打开,拉出了一条fèng。门外的寒风嗖的一声颳了进来,露出了巴图鲁那张和蔼可亲的脸。但此刻,杨开却感觉到巴图鲁的脸,是那么的虚qing假意,如看台的小丑般令人作呕。的确如他所说,巴图鲁的手中端着一个木砧板,砧板上放着九碗小小的热粥,粥是huáng色的,大概是东北地方惯喝的小米粥。小米粥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粘煳煳的粥膜,粥膜上热气腾升,让人qing不自禁的生出一股喝下去的yu望。如果没有上述疑点之前,杨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甚至一碗都嫌少了。可现在,他却视这九碗小米粥如蛇蝎,就仿佛是这厚厚的粥膜下,藏着的不是美食,而是一滴滴沾之即毙的毒药。「怎么样,不错吧?」将杨开的表qing收入眼底,巴图鲁自豪的笑了笑:「这厨艺上,我跟陈老弟比,是拍着马都赶不上的。不过好歹自己给自己煮了几十年的粥,差不多将就着喝吧!」说完,他走进房间,把手里的木砧板搁在了地上。在巴图鲁进入房间的剎那,杨开的身子很自然的一让,让开的瞬间,他握住四棱刺的手轻描淡写的缩到了后面,将四棱刺重新塞进了裤管里。一切还未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所以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毕竟,他也不想错杀好人。如果巴图鲁对大家没有加害的意思,即使那七点破绽是真的,杨开也会当看不见一样不予追究。别人的事qing,他也管不着。而且巴图鲁对大家真心照顾不错,他也不想去管。但要是巴图鲁不识好歹,对大家存了加害的意思。那就别怪他杨开翻脸不认人了。「才热的粥,不吃就凉了。」巴图鲁招唿道:「快,大家先别睡,下来喝口,润润喉咙。」「我说吧,巴图鲁老哥热qing好客,都睡了,还放不下我们。」华伯涛一语双关的说道,他的话杨开听在耳里,思在心里。「嗯,是啊,大诗人李白不也写了首诗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qing。巴图鲁老哥对咱们的点点qing义,比之汪伦,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赶明个,我们出发前一定给老哥凑份礼物,这样,以后隔着天涯,还能想想故人们。」杨开说道。既然巴图鲁连连对自己抛糖果炸弹,那他也来个将计就计,以同样的手法还回去,一方面消去巴图鲁的警戒心,一方面也反过来给他灌一碗迷魂汤。「我一老头子,又不是小姑娘家,要什么礼物。」巴图鲁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先喝吧!喝完了,我好收拾收拾,去洗了。」「呵呵,恭敬不如从命。」听了巴图鲁的话,杨开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砧板上的热粥上。直觉告诉他,这九碗粥,没一碗是能喝的粥,因为巴图鲁的表现太过反常了,大家都吃饱了,又热什么粥。还有,喝粥是清闲的事儿,哪有如此催bi的?端起粥,杨开闻了闻,扑鼻的五谷杂粮香味。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也跟着动了动。「好香的粥!」杨开赞嘆了一句。「香就喝吧,要是嫌不够,我再去热。」巴图鲁的一对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开的手,看着这个慢吞吞的傢伙,巴图鲁真恨不得直接抢上去,将粥倒进他的嘴里。「咳咳……」炕上,卷着被子的华波涛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一声,以提醒杨开。但杨开好像没看见似的,将手中的碗慢慢抬起,靠近自己的嘴唇。巴图鲁的心,也随着这个碗,慢慢跳了起来。喝了,喝了……就在巴图鲁满心欢喜的时候,碗在离杨开嘴唇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便不动了。「哎呀,我才发现,这小米粥有点烫。」杨开微微一笑,将碗放回了砧板。「chuichui就不烫了。」巴图鲁也跟着笑了,尽管这笑,包含着诸多极不qing愿的元素在内。「chuichui也是会烫的,我们南方人矫qing,比较喜欢喝温的东西,希望巴图鲁老哥能理解。」说到这,杨开把目光转向了华伯涛:「对不对,华教授?」「对,对。我想,巴图鲁老哥先休息吧,等粥凉一点,我们就下来喝。喝完了我会收拾好空碗,放在旁边,明天再洗刷不迟。」华伯涛说道。刚才杨开端起碗的时候,说实话,华伯涛心都揪起来了,他还在琢磨着,这小子怎么如此掉以轻心,但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了,因为在杨开叫自己名字剎那,用巴图鲁这个方向看不见的右眼,眨了眨眼皮,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并不是真正要喝粥,一切动作,只是源于试探。试探什么?试探巴图鲁的底细。既然此刻已经摸到了巴图鲁的狐狸尾巴,杨开是打死也不敢喝这碗粥了。「那好吧!」见大家暂时都没有喝粥的意思,巴图鲁极不qing愿的点了点头:「我先出去休息会,你们喝完了,我再来收拾。」「幸苦巴图鲁老哥了……」「不幸苦,不幸苦,都自家人嘛!」之后,巴图鲁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在确定巴图鲁完全走入自己的卧室,并且掩上门之后,杨开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多了一分凝重。独眼龙跟着杨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即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将客房的的木门也关了起来。当屋子里再无外人之后,众人纷纷穿回衣服,掀开被子,围在了这九碗粥的面前,小米粥的香气还在发散,发散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杨开,好好地粥,你怎么不喝呀,我看怪好的,就你们南方人习惯多,我北方人不讲究,先喝了。」蒙在鼓里的赵勇德伸手就要去端碗。「不想死的话,就别碰这粥。」说话的是陈天顶,在小组中,他的机警仅次于杨开,略高于华伯涛,巴图鲁送粥的全过程他都在聚jing会神的看着,现在,陈天顶也坚定地站在杨开的一边了,他相信,巴图鲁伪善的外衣下,另有图谋。而这九碗小米粥,就是巴图鲁动机的媒介!「陈老闆,怎么你也一惊一乍的了?」赵勇德瞪大了眼,目光里充满了不解。看到这一幕,杨开苦笑了一声,赵勇德这厮枪法不错,刀法也不错,缺点就是傻,要是让他孤身一人走南闯北,估计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刘丫头,靠你了。」陈天顶没有回答赵勇德的话,只是喊了声刘雨薇。「如果有这个技术,麻烦查查这粥……」杨开说道。「嗯,好!」刘雨薇点点头,将一碗粥捧在了手里,然后打开医药箱,取出各种化学试剂,研究了起来。陈天顶和杨开也一人拿起一个碗,用匕首挑开粥膜,用rou眼分辨着。粥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粒粒小米。片刻,陈天顶和杨开嘆了口气,放下了碗。在他们的眼里,这小米粥是再正常不过了,难道真的是大家神经质,错怪了巴图鲁这个热qing好客的守林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雨薇的身上了。漫长的一刻钟,刘雨薇这个身材较弱的小姑娘,成了整间屋子的聚光点。她那洁白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渗出,双手一刻不停的忙碌着。时间越长,杨开可供消磨的耐心就越少,估计这位医生也查不出个因为所以然吧?就在他准备放弃这个疑点,去摸索下一个疑点时,刘雨薇的手停住了。「粥里有毒!」她冰冷的说道。第一三九章 不死传说(14)「有毒!」两个字好像重磅炸弹,在众人的耳边炸响,炸的众人思维不清,空气都跟着凝滞起来,好像一锅被搅得乱七八糟的豆腐脑。虽然他们之前猜测到了这种可能xing,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赵勇德,更是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活脱脱一只被丢到岸上,烈日bào晒而亡的臭咸鱼。「怎么说?」身为小组核心,杨开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种临危不惧看在华伯涛的眼里,让他的嘴角微微一翘。「最传统的方法!」刘雨薇扬了扬手中那根微不足道的针。那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针,针脚很细,不过针头处是实心的,并没有针眼,而且比普通的针要长要细!虽然看上去柔弱不堪,可是握在刘雨薇纤长匀称的手指上,却是笔直长挺。「这是随军军医常用的验毒针,使用很多种材料制成,其中最主要的材料便是银,又增添了几种可和各种毒素产生反应的金属,比如huáng铜,玉碳等等,这些材料所能探测到的毒素,基本上囊括了五行中各大毒素,很是实用!」说着,她的手指还指了指银针道:「你们看,这根针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变成了黑色,说明是避毒针的主要材料,银质部分和毒药产生化学反应,证明这个粥里面具有含硫的毒药!轻则使命,重则丧命,短期内还会有晕眩的症状!」她小心谨慎的捏着阵脚,在众人面前划过,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一角上,其谨慎严肃可见一斑。「俺糙他大爷的!」赵勇德听到她后面那几句重则丧命的话,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臭脾xing再次涌上头脑:「俺要把这几碗粥都灌给那老东西,他大爷的!」说着就要冲上来端粥。
第111页 似乎早就预见了他的莽撞,杨开只是无奈的耸耸肩,给九筒使了个眼色。九筒立刻上前,伸出一只手便把他的身体给搂住了,不让他碰那几只碗。「冷静,老赵。」走到拼命挣扎的赵勇德跟前,杨开训斥了一句:「自古以来,打糙惊蛇的,都没有好下场。」上头直接发号施令了,赵勇德也不敢再放肆,只好憋屈着心里的烦闷,拘谨的站到了一边,活脱脱一受了气的小媳妇儿模样,看的石头有些忍俊不禁了。「华教授,您怎么看?」杨开的目光一直都未曾离开过黑色的银针,目光犀利,似乎在思考着对策。他不讲话,房间内的气氛很压抑,他一讲话,气氛更加的沉闷了。华伯涛扫视了一眼众人,满脸震惊,他依旧未曾适应波澜起伏的qing绪。原本他认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人qing冷暖,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差点被一个假惺惺的面具给骗到了。因此,他只是长嘆了一句,并未开口。说实话,他也有些慌了阵脚了。「陈老闆……」杨开的目光从华教授身上,转移到陈天顶的的身上。陈天顶想都没想,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大义凛然道:「我觉得,他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一个山野匹夫,穷水刁民,咱人多枪足,还怕他作甚?」刚说完,九筒便咔嚓咔嚓两声,将散弹枪给装上了弹药,看来他也有和华伯涛一样的想法,想冲出去报仇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散弹枪打在巴图鲁的脑门上,会绽放出一朵多么美丽的ju花。他们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军人,可以和敌人正面拼命死在战场上,却对背地里下手的人恨之入骨,他们认为那简直就是侮ru军人两个字。军人,就是要战死战场的!「慢着!」杨开唯恐众人会做出不利之事,连忙伸出胳膊,做出母ji护小ji的动作挡在门口:「这是还需从长计议!」说着打着教导队的专用手势,示意大家都安静坐下,听他讲来。「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若是真正jiāo起手来,对方很可能利用对地形熟悉的优势,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再说我们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帮手。当然,还有最后一点,即便我们杀死了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他顿了顿,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发现众人qing绪稳定不少,正安安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讲解,于是便笑出声来:「所以,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来一个yu擒故纵,假装中了计,喝下了米粥,然后装晕,我倒要看看这罗锅子到底要那我们怎么着,想要做什么!」「啥?」听到杨开的建议,赵勇德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说咱们就喝下这粥,然后让那老头子……不行不行,要喝你们喝,我反正不喝!」「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回重庆当炊事员。」对于赵勇德这傢伙,杨开现在只想说两个字「服了!」是的,服了,没脑子可以,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没脑子啊!你没听我说的是假装喝吗?「好一个yu擒故纵!」张鹤生本想拍案而起,可一想,若是拍打的声音太大,以致惊动了巴图鲁。这一招yu擒故纵可就被自己一巴掌给拍没了,只好在巴掌即将落到chuáng沿的时候,用力的提了一下手掌,这才勉qiáng没有拍在chuáng沿上。「同意的举手!」杨开知道他们时间不多,是时候付诸行动了。唰唰唰……七只手仿若chun季的竹笋般,伸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杨开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急促的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镶嵌在墙壁上的那个小型的窗户上。窗户很小,只容许一个成年人的脑袋伸出去,丝丝寒气正通过木头窗户和泥胚子之间的fèng隙缓缓飘进来,实质化的寒气好像仙女降临时候的白色雾气,很是漂亮妩媚!「把粥都倒到窗户外面!」杨开当机立断,踩着一个长凳便站了起来,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质窗户。窗户在打开的瞬间,一股极寒的气流便好像一头髮怒的豹子汹涌而入,撞向他的脸!他的脸顿时好像结冰般的痛。不过现在的杨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接过华伯涛递过来的粥,便一碗碗的倒到了窗外。陈天顶目光发直,满脸惋惜的看着杨开bào殄天物的动作,心如刀绞。这个吃货,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惦记着吃。虽然在这种能冻死人的深夜里能喝上一碗黏煳煳的小米粥,那简直就是赛过活神仙的生活,可是活神仙也只能让你持续几分钟,几分钟之后,你就是下到阎罗地府,阎罗可能都嫌你嘴馋不收你。等还剩最后一碗的时候,杨开伸手拒绝了准备递给自己那只碗的赵勇德道:「好了,这只碗里的粥还有用。现在都给我听好了,把碗摔碎,然后躺在碗旁边!」华伯涛深知事qing的严重xing,也顾不上身为一个教授,所必有的矜持和涵养了。哐当一声将碗摔到地上!顿时碎碗好像是一绽放的烟花般处飞溅,华伯涛教授的身体也好像喝了二斤烧刀子一样,颓废的倒下去,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有意思!」陈天顶也乐了起来,手捧着碗,砰地一声便将碗摔碎了丢到地上,他的身体也倒在碗周围。「这粥……是怎么……回事……」九筒梦呓一般,断断续续的讲出了这几句话,然后人便陪着碗一块摔落到地上。「有毒!」独眼龙算是一比较严肃的国军jing锐,可是此时此刻竟然也装起了演技派,凭着曾经看过话剧《雷雨》上面被毒死qing节的功底,喊出两句话之后,也倒在地上。不消片刻,地上便躺满了「尸体」,其中刘雨薇的尸体不断的沖杨开翻白眼,意思是说:「你这个倒霉鬼,跟着你就没过好事儿!先是一群山魈,又是一条白森,甚至还有猎人坟等等,这会儿,得,直接让扮尸体了,我们这条小命早晚得被你折腾的够呛!」说着还死不瞑目的翻着白眼,耷拉着舌头,死状恐怖!「哼!」杨开才懒得理会刘雨薇这小九九呢,不屑的提了下嘴角,然后将最后一碗的米粥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了碎碗旁边,最后还在每个人的嘴边抹了一些,将现场打造成满地láng藉的场景之后,这才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刘雨薇的旁边。不为其他,他就是害怕待会儿那老鬼会首先对刘雨薇下手,毕竟这么光鲜嫩白的女娃,只要是xing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不产生兴趣。虽然这老傢伙口口声声声称自己六十岁了,可是他不能排除老色鬼的可能!可是,别人可不会这么想了。这么明显的以公谋私,以权谋色,就算他们不想多想也不行啊!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丝迴旋的咆哮声不断的透过木头窗户的fèng隙中传进来,然后钻入他们的耳朵,无休止的翻腾嘶鸣。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瓮中捉鳖。砰砰砰,砰砰!就在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外面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三长两短,好像是某种经过jing心设计的暗号。第一四零章 不死传说(15)潜伏的蛇,终于出dong。众人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将起来,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杨开,你们都喝完粥了吗?喝完了我就拿去刷洗了!」巴图鲁的声音稳如磐石,坐怀不乱,听不出掺杂丝毫的异常qing绪。这老小子的演技可真不是盖的,杨开在心里咒骂道。听见里面无人回答,巴图鲁的心脏跃动的更快了,这说明他的计谋成功的可能xing又大了不少,之前的那种担心被打散了。「我说……老乡,粥都喝完了吗?」为了确认,他再次开口问了一句。安静,依旧是死一般的安静,回答他的,只有外面肆nuè的狂风以及沉重的唿吸声。看来,他们是真的晕倒了。巴图鲁的神qing开始振奋起来,不过并没有得意忘形,在没有眼见为实之前,他必须谨慎。也就是靠着谨慎这个优点,他才活到了今天。「老乡,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进去了。」一边cao着浓厚的乡土口音讲话,一边小心谨慎的打开门。他并没有进去,因为害怕推开门的时候就进去,容易遇到袭击。说不定他们是逢场作戏呢!毕竟这是一群心思缜密的士兵。对付他们,可不比对付前面几个愚蠢傢伙。当巴图鲁看到躺在地上的一群人的时候,紧张到极点的心脏这才平静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假装关切的问了一句:「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老乡,你们怎么都不上炕啊?」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走到杨开跟前,一脸关切的问道:「老乡,你怎么了?」看到杨开毫无反应,他立刻放弃了这个目标,走到了赵勇德跟前。通过短短的接触,他对几个人的观察可以说是细緻入微,每个人的习惯xing格,几乎都了如指掌。他发现赵勇德这个人,做事就是凭荷尔蒙来思考,而且也最容易露出破绽。若是自己的表演能骗过他,这小子肯定会大大咧咧的沖自己嘿嘿傻笑,说不定还会来上一句:「你看,俺就说吧,俺老乡怎么会这么坏,要杀死俺们!」这时候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尤其是杨开,他最担心的就是赵勇德,这傢伙就是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一路上没少惹麻烦。他也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万一他要是露馅了,众人煞费苦心jing心的布局可就彻底完蛋了!杨开现在倒有些后悔刚才拦着赵勇德了,刚才真应该让这小子把那碗粥给喝掉!「一群四肢发达的傻子,几句话就被哄住了。」就在杨开忐忑不安的时候,巴图鲁忽然兇狠的叫骂了一句:「还说什么教授……我呸,禽shou还差不多!」众人碰碰狂跳的心这才安静了下去,看来赵勇德那小子还算是有点脑子。「你们放心,我不会一下就杀死你们的!」巴图鲁一边用一种满是讥讽,听起来很是怪异的语调说着,一边弯下大驼背,拽住杨开的双臂,用力的一甩,便将他重达一百四十斤的身体给扛在了肩膀上,嘟哝着嘴离开了。他说着一连串奇怪的话语,好像是十八世纪欧洲的女人口中念叨着的一些奇怪的咒语。在这间温馨温暖的小房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若是将房屋内的温馨以及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联想在一块,你就会发现,原来现场是如此的恐怖诡异,诡异到看一眼,就会感觉全身发麻,起一身ji皮疙瘩!杨开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被抗在巴图鲁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好像只有骨头,没有rou一般的坚硬,咯的他的肚子有些发痛,不过他还是qiáng硬的撑着,不发出丁点呻吟。对他来说,在战场上,连刀子cha进rou里他都能不吭一声,更何况这点小颠簸呢?杨开不敢睁眼,无法看清行走的路线,他只能靠着脑子思考,凭藉着白天对院落的观察,想像着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吱嘎……一个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很是刺耳,单单从声音上也能听得出来,这是一扇很古老的木门,不知多长时间没被打开过了,所以才会发出这般刺耳的声音。
第112页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腥臭的味道瞬间从里面迎面扑来,好像里面盛放着已经腐烂的尸体般。他差点没被那股qiáng烈的刺激味道呛得咳嗽出来。不过幸亏杨开及时憋住了咳嗽的冲动,这才没有露馅。他的身子依旧轻飘飘的前行,很快的,脑袋上便覆盖了一层层的蜘蛛网。看来这里已很久未曾来过人了,否则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该怎么解释?砰!杨开感觉抗住他肚子的肩膀忽然消失,然后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不过他甚至还没开始享受自由落体的自由感,身体便砰地一声摔落到地上,顿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苏麻起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的心脏加速了跳动。「他妈的,等老子调查清楚真相,再和你这只老狐狸老帐新帐,一併结算。」杨开在心里咒骂着,却不敢在表qing上表现出丝毫的波动。等到那阵咔嚓咔嚓踩木板的声音逐渐离去,杨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他不敢动弹,害怕移动位置引起对方的怀疑,只是试探xing的将眼睛睁开一小条fèng隙,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才粗略的观察了一眼。在房门两边堆砌着不少的gān柴和gān稻糙,而且这个简陋的房子还是在正房偏东的位置,他大致也猜测的出,现在他所在的位置是柴房。他把自己搬到柴房gān什么?就在思考间,那阵有规则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的传来。他只好再次闭上眼睛!砰!等到脚步靠近了,又是一个人落地的声音。他感觉不少的灰尘被下落的身体给溅起来,飘dàng在自己鼻孔周围,阻滞着他的唿吸。等到脚步声离去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确认无异常之后,才睁开眼睛。被摔落的是独眼龙。他坚毅的好像兵马俑,即便巴图鲁离开了,他依旧是一副尸体的模样,双目紧闭,表qing狰狞,甚至于连唿吸都平整规律,好像是真的睡熟了!正房和柴房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一个来回也很快,为了避免被巴图鲁发现他们的计谋,他还是qiáng忍住,一言不发,全心全意的扮演着,被巴图鲁毒的晕死过去的尸体角色。几个来回之间,九个人已经完全的被运过来了,但是从巴图鲁的唿吸上看来,那老变态竟然气息匀称,规律十足,好像这在外人看来,是剧烈劳动的活动,对他来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亲爱的宝贝们,好好睡吧!」此刻的巴图鲁和之前憨厚耿直的东北守林人形象相差甚远,简直就是有着天壤之别。他用怪异的语调讲完了这句极其变态的话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柴房,轻轻的关上门,唯恐打扰了他的这些玩物们的安寝。等到脚步声再次远离,杨开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透过门fèng看了一眼外面,确认巴图鲁进入了房间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听到杨开松弛下来的声音,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脸戒备的杨开,紧张的小声问道:「杨开,什么qing况?」「嘘!」杨开却沖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教导队特有的手势语言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呆在原地。他则是将眼睛慢慢的凑到木门前,看着外面正迈动着大步,扛着杨开的那只卡宾枪,威武十足昂首挺胸,学着军人的模样前行的巴图鲁。在看到自己的m1卡宾枪的时候,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自己怎么把武器给忽略了?这下好了,武器也落入那只老狐狸手里了。不过他并未讲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巴图鲁头也不回的,带着卡宾枪便走出了栅栏,最后消失在浓厚的深夜里,不知去gān什么。离开了也好,至少给他们制定下一步策略的时间!「九筒,在这盯着!」杨开看了一眼九筒,然后走到了华伯涛跟前。现场也就华伯涛年纪大,而且身子最虚,他还担心华伯涛会经不住刚才那一摔呢。「华教授,您怎么样了?」杨开有些担心的扶着气息急促的华伯涛,急切的问道。「咳咳,咳咳,没事儿……」华伯涛一边小声咳嗽一边讲道:「只是……这里的气味……实在难闻……」刘雨薇听出胡波涛的胸闷气短,知道可能是jing神过度紧张而引起的血液高,便急匆匆的走上去,然后捏住他的肩膀便按摩起来,一边按摩还一边说:「华教授,用全部的力量来深唿吸!」刘雨薇在前面几起伤亡事故中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华伯涛教授想也不想的便照她所讲,慢慢的深唿吸起来……第一四一章 不死传说(16)果然,没几下,华伯涛便感觉一直憋屈在胸口的那口气不见了,每一次唿吸都顺畅起来!见华伯涛脸色好转,杨开便迅速的转入了正题:「大家都警惕一下四周,我担心此处有埋伏!」众人即刻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中充斥着愤怒和惊奇。愤怒的是看似忠厚老实的巴图鲁,对他们的欺骗,惊奇的是眼前这令人无比蛋疼的环境。借着昏huáng的煤油灯光,他们勉qiáng能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木头墙壁上到处都结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层套着一层,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呈现出一种黑灰色的怪异颜色。房间内的摆设极其简单,当门的墙角处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个个满是灰尘的大罈子,杨开怀疑腐臭的能熏死人的味道正是从罈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柴房不是很大,可是一盏煤油灯依旧不能照亮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不断跃动的煤油灯光映she出来的各种yin暗影子也是乱动,活脱脱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群魔,舞动出诡异的姿势。众人都警惕的望着一个个yin暗诡异的角落,好像任何一个黑暗的地方,都隐藏着妖魔鬼怪一样。比如会忽然从黑暗中露出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脑袋,抑或是从整齐码在一块的gān柴中间伸出一双枯燥的手臂,抓住他们的脚,然后勐然把他们拽进去!「这是啥?」就在众人在沉默中警惕的观察房间的时候,赵勇德一声大嗓门,瞬间在他们平静的心海投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溅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以及惊涛骇làng!「不要那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九筒捂着碰碰狂跳的心脏瞪了一眼赵勇德:「会死人的。」「嘿嘿,俺就是随便问问。」他大大咧咧的笑起来,这种招牌式的微笑似乎具有某种魔力,让人百看不厌。虽然杨开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不过依旧勉qiáng稳住了心神,知道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对他们影响甚大,或许他发现的东西,对他们真的很重要呢。他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了两片红色的纸,分别贴在了门框的两边,类似于对联!只不过这两只「对联」已经破损不堪了,红色的纸张分别断为了几节,落满了灰尘,结满了厚厚的一层蜘蛛网,好像一风烛残年的老者,无jing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可是它们又极具耐xing,即便快要腐朽了,依旧是牢牢的站在墙壁上,没有掉落下来的意思。「奇怪了。」他这样讲着,然后凑近了看看,想看看这红色的纸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对联,你见过对联贴在房间里面的吗?红色的纸张上面没有写字,光秃秃的,更是让对联显得诡异yin森了。尤其是简陋的墙壁上会时不时的透进来一阵诡异yin冷的寒风,chui得对联簌簌作响。俨然一副群魔乱舞的阵势。「陈老闆,您见多识广,对东北这旮旯了解得多,知道东北有在房间内贴红纸的习俗吗?」杨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陈天顶。陈天顶的脸色早就已经大变了,他脸色惨白的靠上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两只不断舞动的妖异对联,内心惶恐不已。「陈老闆?」看到陈天顶沉迷在观察对联上,张鹤生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的问道:「陈老闆,您这是……」「这是鬼对联!」陈天顶终于说话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犹如冰块般的冷,冰着众人的心脏。「鬼对联?」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连一向以深沉稳重的独眼龙满脸诧异的重复了一句这三个字。「是的,鬼对联!」陈天顶有些惶恐的咽了口吐沫。「你的意思是,这里有鬼?」杨开开口问道。「恩。」他点了点头,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一副正在搜寻小鬼的模样。刘雨薇听到有鬼两个字,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有些哆哆嗦嗦的靠近了杨开,躲藏在他身后。这是她不自觉的一个动作,或许在她的心里,杨开是唯一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也是她可以依靠的肩膀。「陈老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杨开悄悄的沖陈天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讲了。在这种恐怖的环境中,要是告诉队员这里有鬼,肯定会军心大乱。战场作战,军心是输赢的关键。所以万万不可在此刻让军心涣散,有所畏惧。陈天顶也很明显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没有继续接着鬼对联讲下去,而是安慰起了队员:「其是鬼对联只是一种传统而已,类似于我们汉族喜欢在房间内贴财神爷牛王马王一般。只不过红对联讨好的是鬼,而汉族贴的老天爷则是讨好各路神仙而已。不过这根本不起作用。要不要想升官发财每天都在家里供奉老天爷就成,何必每天忙忙碌碌的拼命gān活呢。」权威专家这么一说,众人刚才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一个个的都松了口气,这会儿的气氛明显缓解轻松了不少。而杨开则和陈天顶相视而笑。「快来看!」就在这时,华伯涛再次开口讲话了,声音沉稳,语调怪异,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镇住了。能让华伯涛这个知识渊博的大教授感到惊诧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众人连忙凑了上去,想看看华伯涛教授到底发现了什么。可是当众人看到华伯涛手指的方向时候,一个个都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然后闭上了眼睛,捂住口鼻,快速的倒退而去。而杨开也戛然而止,身后那个人没有及时停下来,因为惯xing而撞在杨开的身上。他感受着那松松软软凹凸有致的身体,也才想到是刘雨薇了,这么一个胆小的女孩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肯定会被吓到,于是连忙转身,用自己宽大的肩膀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轻揽入怀:「别看!」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身体,将她拉到了一边,然后吩咐她盯着房间外面,要是巴图鲁回来了赶紧通知他们!刘雨薇脸颊红润,心脏狂跳。她还沉浸在被杨开用蛮力揽入怀中时候的幸福感,就好像一个女孩被大哥哥疼爱般的幸福。她是一名军统特工,可前提是她是一个qing窦初开的女人,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这还是她第一次,哪个女孩在第一次的时候,不感觉到幸福呢?而杨开全然没这样的觉悟,在他看来,自己是组长,就有义务掩护手下的安全。刚才的行动完全就是队长对队员的关怀,他可没有刘雨薇那么细腻的感受啊。
第113页 再说,现在时间也不允许他有那么细腻的感受,要是这会儿沉浸在爱河中,待会儿就得到huáng泉路上恋爱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qing绪,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大老爷们还怕几具尸体不成,都给我围过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带头走过去,拿出战场杀敌的勇气,看着三具被泡在水缸中早就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在一排灰黑色的罈子的前三个罈子里面,分别装着一具尸体。他们是身经百战的国军jing锐,见过的死人可以说比活人还多,不应该害怕尸体的。可是面前这几具尸体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都被泡在了罈子里面的某种液体物质里面,只有脑袋漂浮在水面上。此刻那些液体都被从尸体里面流出来的尸水给侵占,漂浮在上面一层,huáng色的,很是噁心恐怖。一层层的蛆虫在尸水中不断的蠕动,搅动的水面被掀起一层层的涟漪。他们的胳膊也漂浮在水面上,都已经浮肿了起来,不断的有黑色的尸虫在胳膊上钻出来钻进去,高度腐烂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个个黑乎乎的小dong,翘起的皮肤好像是鳞片般,那些都是尸虫的住所。房屋内的臭味,百分之百是从这些罈子里面发出来的!即便是杨开,现在也有种想吐的感觉了。「这……呕……这也太……变态了吧!」一直在门口观察外面敌qing的九筒,也不经意间看到了罈子里面的尸体模样,gān呕了起来!其余的几个队员也是捏着鼻子,将目光投向远处,都不敢继续看几具尸体。恐怕以后几天,他们可能都吃不下饭了吧。「咦?这几个人好熟悉!」就在众人嫌恶的挪开目光的时候,杨开却忽然看到了什么诡异的场景,缓缓的凑上去,仔细的观察着那几张脸。「熟悉?」听他这么说,华伯涛教授也诧异了一句。没错,刚才在看到这几具尸体面容的时候,他也是感觉到了熟悉。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还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呢。可是这会儿杨开也觉得几具尸体很熟悉,那说明那根本不是错觉。可是什么人,杨开认识,华伯涛也认识呢?除了教导队的人,他们认识的人,有jiāo集的可能xing是零蛋!「难道,这三个人和教导队的人长得有缘分?」华伯涛小声的呢喃了一句,然后再仔细的观察!杨开也好像着了魔一样,凝眉枯思。他总觉得这三个人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三个人……三个人?三个熟悉的人……照片,对照片。」第一四二章 不死传说(17)他几乎是灵光一闪,便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了。在巴图鲁的那几张照片上的几个人,不正是他们呢?听杨开说到照片两个字,华伯涛教授也是勐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三个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的三个人嘛!」他越看越像,越看越像,无论是从眼睛鼻子,甚至于眉毛,都和照片上的那几个人一般无二。因为之前他们和照片上的人只有一面之缘,所以只是觉得三个人面容有些熟悉,不可能一下子便联想到照片上的三个人。再者这几具尸体虽说高度腐烂,可是面容保存完好,眼白上翻,面容暂时没有被蛆虫吞噬,也是他们辨认出来的一部分原因。「这些是什么?」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杨开和华伯涛两个人也豁然开朗了,不过接下来的问题迎面而来,那便是罈子上面被密密麻麻的虬根类植物给爬满,将罈子给包裹在其中,一直蔓延到了罈子里面的尸水里面。郁郁葱葱的叶子遮蔽了罈子不少的面积,红色的叶子好像晚chun时候枫树的叶子,足有手掌大小。看上去很是诡异。这让杨开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些植物是从尸体身体里面长出来的一样。「扶着我!」陈天顶严肃的声音再次打乱了众人的思考,他的眉头凝成了一个个的疙瘩,目光惶恐的盯着罈子所在的那面墙壁,死死地盯着,一刻都不愿挪开。他这话是站在他旁边的独眼龙说的。独眼龙是一个把服从命令当成天职的军人模范,对陈天顶这个暂代小队长的命令那也是严肃执行,他伸出自己的胳膊,扶住了正往其余的空罈子上面爬的陈天顶!「陈老闆,您这是……」杨开yu言又止的走上来。yu言是因为他好奇陈天顶的怪异动作,又止是因为他发现了陈天顶这么做的原因。顺着陈天顶目光望去的方向就会发现,他所盯着的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类似于蝌蚪一样的符号,整整齐齐的码成一行一行的。单单从他们整齐排列的顺序上,杨开也能肯定这绝对是少数民族的文字或者古文字,而绝对不仅仅是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蝌蚪符号!「陈老闆,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契丹文!」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迫不及待的仔细的研读着上面的经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看他如饥似渴的模样,杨开制止了准备开口询问的众人,因为知觉告诉他,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的入神!华伯涛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墙壁上的契丹文,不断的摇头。看来他这个教授也不是无所不通的嘛,至少这些契丹文他看不懂。赵勇德的妒忌心理终于有了一丝慰藉。看了好半天,陈天顶才慌慌张张的从胸口里面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破旧的羊皮卷。仔细的和上面的文字对比起来。好半天,他才表qing惶恐的低下头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快把我扶下去,我的腿软了。」众人更为纳闷儿了,到底是什么惊天秘密,竟然能让陈天顶这个无法无天的盗墓贼,感觉到腿软。杨开慌忙凑了上去,把陈天顶从上面扶下来,一边扶一边开口问道:「陈老闆,你发现了什么。」陈天顶从上面下来之后,便将一直死死攥在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后,声音颓废的讲道:「上面的契丹文,和我七年前同十几个同伴在墓葬中取出的羊皮卷的这一段惊人的相似。」「恩?」华伯涛教授紧皱眉头,平时他对古文物也颇有涉猎,所以对于这些古怪的文字古董还是很有兴趣的。还有他说的,和上面的文字一模一样,他的心里就有些怀疑了,慢慢的凑上去看。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这上面的字竟然和上面的文字真的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儿?」华伯涛看着陈天顶问道:「这上面的文字怎么和几百年前的羊皮卷上面记载的一样?」陈天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杨开也有些瞠目结舌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比,发现这些字一个都没差,简直就是从羊皮卷上面复制到上面的一样。「咦?这几个字我认识。」就在这时,华伯涛教授的语气忽然变得惊诧起来了,指着开头的那几个小子讲道:「我以前在一本古典上见到过这几个字,因为这是一个着名君王的名字,我就记下来了。」「一个着名君王的名字?」杨开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这个君王,是谁?」「契丹族第六位王族皇帝,耶律宗真!」「耶律宗真?」杨开和陈天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然后面面相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耶律宗真并不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名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军人出身,对于耶律宗真这个在军事上颇有建树的古代皇帝,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只是他们没想到,竟然能在古董上发现他的名字,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这是一个即便在现在也是一个饱受争议的契丹族首领皇帝,有人说他政治上趋于保守,国内矛盾逐渐尖锐,而有人则称它在军事上颇有建树,他的许多兵法即便在现在也有许多可以被现代人吸取的经验优点。「耶律宗真,外国人?」赵勇德瞪大死鱼般的眼睛看着面面相觑的杨开和陈天顶,cha嘴问道。「……」杨开没理会他,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人应该生生死死都在战场上,出来战场,他就是一个睁眼瞎。「是不是外国人?」赵勇德凑到了跟前,一脸好奇,而且看那坚毅的表qing,嫣然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你问这gān啥!」陈天顶学着赵勇德的口气,用一口地道的东北腔讥讽着问道,这样一个歷史白丁,跟着来只能拉他们的后腿。「俺部队的参谋员也是喜欢一个外国人,整天整天的把他的雕塑挂在胸口,好像叫什么耶稣什么的,如果那耶律宗真是外国人的话,我想他肯定和耶稣有关系,再怎么说他们的姓也是一样的嘛,都姓耶,你说这外国人的姓名可真奇怪,那么多字他们怎么记?」他嫣然一副有着自己独立观点的老教授的态度讲道。杨开沖赵勇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面无表qing的转身,和华伯涛教授并肩站在一块,仔细的打量着三具尸体。「华教授,你有什么发现?」杨开看华伯涛的眼睛瞪大,目光在尸体上挪来挪去,眉头时而深锁,时而舒张开,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你说巴图鲁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华伯涛沉思良久,这才抬起头,双目中充满了迷茫神色。「可能是在利益上产生了冲突吧。」杨开沉吟好久,也只是想到了这个莫须有的可能xing。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都是在切身利益上发生了冲突才产生命案的嘛。「恩,你说的没错。」华伯涛贊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觉得巴图鲁和他们之间有这怎样的利益冲突呢?为了钱?为了权?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从照片上就可判定这三个人都是一介平民,无权无钱,他怎么会把目标瞄向他们?这一点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华伯涛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按了一下身后的一摞gān柴,确认gān柴能承担得住自己的重量,这才缓缓坐下来。第一四三章 不死传说(18)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的体力消耗的很大,再加上这个简陋的房屋内的天寒地冻,更让他感觉行动不便,只好坐下来休息一番。「是啊。」杨开也颇为感慨了一句:「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利益冲突呢?那巴图鲁不会仅仅为了外面的那一亩三分地而产生杀死三个人的念头吧。」他喃喃自语道。「对了,这些植物。」忽然,杨开眼前一亮,噌的一声走到华伯涛跟前,然后指着那些伸入罈子里面的植物开口道:「华教授,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些植物入手,或许从这古怪的植物上面能发现他们被杀害的原因。」「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华伯涛教授拍了一下额头,重新从gān柴上站起来,目光迥然的盯着长着血红色叶子的植物问道:「你说……我们该从哪入手呢?」是啊,这些植物分明是从尸水罈子里面长出来的,而且看起来深不见底。郁郁葱葱的红色根据叶将罈子给包裹的密密麻麻,想要找到根系谈何容易。想找到切入点,的确是很难,非常难。「要俺说,给他吃一颗枪子儿,把这罈子给打碎不就得了。」赵勇德心不在焉的讲了一句。他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为他看这三具尸体的时候,被他们的腐烂给噁心到了,只好分散注意力,不去看这些腐烂的尸体。
第114页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杨开命令大伙都让开,站到一个高的地儿,免得被骯脏的尸水溅到身上。众人都知道杨开在做什么,都惊恐的往后退,然后找一个高点的地方站起来,什么板凳啦,gān柴啦,等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要是这些尸水溅到身上,恐怕昨天晚上吃的饭全都得给吐出来。就沖昨天晚上陈天顶的那锅兔子rou,也不能吐啊。看到众人都做好了准备,杨开也不客气了,站在一堆gān柴上,举着手中的一块大琉璃砖头便砸了过去。哐当一声响,罈子彻底碎裂了,里面的尸水轰的一声从破碎的罈子里面流出来。huáng色的尸水好像一朵绽放的huáng色ju花,很快的地面上便被他给染成了妖艷的huáng色,煤油灯的灯光倒映在尸水中的亮光不断随着被怪异邪风chui起的涟漪舞动。杨开之所以不选择用枪的原因是,枪声可能会招惹来巴图鲁,那样对他们揭开此地的谜底,非常的不利。随着尸水流gān净,腐烂的尸体也缓缓的从里面掉落出来,当尸体哐当一声躺倒在地上的时候,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被空气中瀰漫着的更为腥臭的味道给呛到,集体的咳嗽起来。而刘雨薇看到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更是尖叫一声,小鸟依人般的主动抱住了,站在旁边的杨开,躲在他的身后,不敢多看一眼。九筒想下次遇到危险,我一定要先站在她旁边,这样就能被她吃到豆腐了。能被这个香香嫩嫩的女孩吃豆腐,应该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吧。等到尸体从罈子里面完全露出来的时候,杨开才尝到了真正的恐怖滋味。之前的腐尸和现在所看到的场景相比,能叫恐怖吗?那只能叫吓唬小孩子的玩意儿。张鹤生陈天顶杨开石头九筒等人,倒是没什么,毕竟都是军人出身。可是刘雨薇和华伯涛两个人就不行了,一个是女孩,一个是从小便之乎者也,知识两字代名词的教授,两人看到这幅场景,都是面如死灰,身体乏力,双腿酸软,几乎就要瘫软在地。幸亏华伯涛教授旁边有张鹤生,他一个胳膊便能把华伯涛教授给拖起来。这时候,他们才看到尸体的庐山真面目。尸体全身高度腐烂,体无完肤,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和露出水面的手臂,全都被白色的蛆虫覆盖,肚子里面已经空dàngdàng的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而这些,根本不会让他们感到害怕,因为,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时刻惊扰着他们的神经。一根粗壮如手臂粗细的植物,从尸体的后背上破dong而出,生长极为旺盛,刚才外面的那些植物绿叶,正是从它的主躯gān上蔓延出去的分支。他的主躯gān也是红色的,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误认为那是肠子从后背给甩出来了,抑或是人体变异长出了一个红色的尾巴。什么叫恐怖?这才叫真正的恐怖。什么叫噁心?这才叫真正的噁心。呕!刘雨薇终于受不了了,倒头便大吐特吐起来。杨开慌忙转身,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苏背。过了好久,他才终于慢慢缓了过来。「怎么样,没事儿吧。」杨开关切的开口问道。「没事。」刘雨薇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过身来,可是目光不经意间再次瞥见地面上的尸体,再次转身狂呕。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趁着尸体尽收眼底的时间,杨开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虽然他的身体有些水肿,可是身高对身高的影响却不大,从他的体型上看,杨开可以肯定,在巴图鲁房间内的雨衣,应该是他的,因为雨衣的尺寸,是和他的身形相近的。「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守林人吧。」杨开徵询大家的意见。「恩。」陈天顶无意识的应了一声,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对面墙壁上的契丹文,好像那些契丹文,是被施展了某种神奇魔术的符号,吸引着他去看。第一四四章 不死传说(19)等到下面的尸水冰冻住之后,华伯涛这才敢从gān柴上缓缓的走下来,在张鹤生的搀扶下,踩着滑腻的huáng色尸水冻成的冰块慢慢走上去,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只匕首,轻轻的在那颗怪异之物的分支上取下了一小根,放在手掌上,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摘下耳根上的老花镜,在衣服上使劲的摩擦了好几遍,这才重新戴上,然后看着手心中红色的,手指粗细的枝桠仔细观察。红色的外皮,红色的内里,甚至连流出来的汁液也是红色的。若是说它是断裂的手指,恐怕一些不知qing的人都会相信。咦?就在众人诧异华伯涛教授怪异行动的时候,他却忽然诧异的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明白他刚才那句诧异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动?他们会动?」良久,华伯涛教授终于瞠目结舌的大喊了一声,同时目光诧异的盯着手上的那根手指粗细的枝桠,爆喝了一声。声音过于突然,过于响亮,以至于沉默无语的众人全都被吓到了,差点没从高出摔落下来。「什么?会动?」石头瞠目结舌的仔细回味着华伯涛教授的那句话,却是把眉头皱成了一个攒rou丸子:「什么会动?」「这根植物,在动,你们快看。」华伯涛教授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用另一只手指着手掌中的枝桠。果然,那根枝桠不断的扭摆着身子,勐然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醉虾。「哟黑,奇了怪了啊。」赵勇德同样是满脸挂满了问号:「这是啥玩意儿?俺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怪异玩意儿。」一边说着还一边靠近华伯涛,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距离危险更近一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根从主gān上断裂下来的枝桠蠕动的竟然越来越快速,嫣然是一活着的动物。众人都被震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华教授,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杨开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他担心这些植物有人类一样的智慧,偷偷的把种子种植到他们的身体里面。因为他曾经听说过有些植物是靠着空气来传播他们的种子的。「……」华伯涛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好久,然后重新将老花镜摘下来,在衣服上用力的擦拭了好几遍,这才重新戴上,观察着不断蠕动的枝桠。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因为这颗植物彻底的挑战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华教授?您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杨开再次试探xing的开口问道。华伯涛抬起那张明显沧桑了不少的脸,然后摇了摇头,一脸的沧桑,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这一种植物,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认知竟然是那么的有限,还有许多的东西需要去发掘,去学习。杨开也镇住了,连古生物学家也被这种植物给难住了,可想这种植物应该是多么的稀有罕见吧,甚至有可能还未被人们所发现。「那……华教授,您老对这有什么见解?」杨开对植物知识可以说是狗屁不通,华教授这个专家放个屁,或许都比自己对这个植物jing心阐述的观点更有信服力。「我觉得,这种东西……既不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华伯涛推了推鼻子上面的老花镜,用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讲道。「既不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站在他旁边的张鹤生皱了皱眉头:「那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听我慢慢说。」华伯涛咳嗽了一声,轻轻嗓子,用专业xing的眼光分析道:「你们知道植物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吗?」众人面面相觑。也难怪,这些人可都是兵蛋子出身,学没上过几年,他们的人生经验都在在战场上和鬼门关那里汲取的,怎么会对这些无聊的知识进行研究。要是在战场上,我给你阐述植物和动物的区别,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吗?「有很多方面可以区分。」说话的是刘雨薇。这些人中,学识最渊博的当属华伯涛教授,接下来便是刘雨薇了。毕竟也是上过大学的大学生,对这些初中的知识还是了如指掌的。「第一在于光合作用,因为植物需要自己将阳光中的能量转换为自己的能量,而动物则直接从别的物种上直接夺取能量。」「恩,很好。」华伯涛教授赞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第二,在于植物是生产者,动物是消费者,在杨森显微镜下观测,动物的细胞只有细胞膜,没有细胞壁,而植物细胞恰恰相反。」能得到华教授的赞赏,刘雨薇受到了较大的鼓励,一口气便讲完了。「第三,在于有无神经系统。植物是没有神经系统的,所有的行为都是通过体内的各种分泌素进行调节。而动物的行为,则是直接被神经调节的。」「恩,很好!」华伯涛再次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扬了扬手中的那根植物根jing问道:「那么,现在你认为,这个东西,到底是属于植物,还是动物?」刘雨薇仔细的观察着那个不断蠕动的东西,深思熟虑过后,试探xing的讲道:「这根植物的叶子是红色的,说明没有叶绿色,是不能进行光合作用的。可是他又没有嘴,不能直接吃别的东西获取能量。第二条我们不好判断,那么第三条……」她一边说着还一边走上去,掏出随时能携带的银针,轻轻的扎了一下似乎安静了不少的植物。扎下去,它竟然好像有知觉一样的动弹了起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属于动物吧。」刘雨薇有些不确切的回答。毕竟自己的说法只能是猜测,他也只是在班门弄斧而已,站在眼前的开始就有一个植物学的教授啊。听他这么一说,华伯涛有些喜笑颜开起来:「小刘,看来你的确在这上面做过功课。你刚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结果依旧是错误的。」「错误的?」刘雨薇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断裂的枝桠。「是啊,这种东西并非植物,而应该是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未发现物种,首先,你已经分析了,它不需要光合作用,而且还有着自己独立的神经系统,可以在狭小的空间内,按照自己的意愿移动,做出简单的反应动作。就好像……」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番,好像是在想着举个什么例子才好。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有些小兴奋的讲道:「就和食人花异曲同工,但是从他移动的速度和对外界刺激的反应看来,它可比食人花要高级的多。」「食人花?」杨开有些头大了:「还真有这种植物?以前我还只当这些是chui牛bi的呢。」「好吧!」华伯涛教授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千千万万,我们探明的世界,甚至连这个世界的一半都没有。学术无边界啊。」一边感慨着一边将手中的动植物放到地上,感慨了一句:「人类歷史几十万年,都没有发现这种植物的存在,看来这种植物的确很稀有。越是稀有的植物,越是有一个诡异的歷史,看来,我们以后会发生的事qing,会很有趣。因为从这颗植物上我就看得出来,这里还有太多没有被世人揭开的秘密,需要我们逐一去揭开。」
第115页 第一四五章 不死传说(20)华伯涛教授的话语,的确令人深思。是啊,人类几十万年的文明,所探索到的世界,竟然还只是整个宇宙的一小部分而已。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人类去涉足,却探险,去发掘。杨开隐约感觉,他们这次的探险,绝对会发现一个人类亘古未曾发掘过的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就在众人回味华伯涛那番话的时候,陈天顶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壁上的契丹文在看。那模样,好像被上面的契丹文字给深深的吸引住了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天顶的表qing越来越诡异,面部五官扭曲的也越来越离谱,直到最后,竟然狰狞的好像一个死人。最先发现他这幅怪异表qing的是杨开,当他看到陈天顶这幅狰狞面孔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在这种怪异的环境中,陈天顶面容竟然如此的诡异夸张狰狞恐怖……这给杨开的第一感觉就是,鬼上身。是的,鬼上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想起这个词语,并且对这个词语深信不疑。看陈天顶的表qing,面部表qing狰狞恐怖,眼睛大大的睁开,翻着白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面墙壁上的契丹文,嘴巴也咧开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稍微朝着左上方偏移。他的脑袋也是稍稍低下。那模样,俨然就是一刚刚吊死的鬼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天顶的身子忽然软了一下,身子好像失去了骨头的支撑,慢慢的跌落在地上,也顾不上地面那脏兮兮的尸水冰块了。「陈老闆,您没事吧?」杨开急忙凑上去,想扶起陈天顶。可是陈天顶却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看他的那架势,以及直勾勾的眼睛,活生生就是一刚刚吊死的人啊。你知道有多像吗?在刘雨薇注意到这边的诡异,扭头过来看到陈天顶这样惊恐模样的时候,竟然真的把他当成了吊死鬼,尖叫了一声,使劲的向后退了几步。「陈老闆,怎么了?」站在陈天顶旁边的九筒和石头也立刻上来搀扶着陈天顶。在三个人的合作之下,他们才终于将陈天顶从地上给qiáng行拉了起来,然后杨开一个人扶住他。「你……你……你们知道……那……写的什么吗?」陈天顶声音起伏不定,颤抖得厉害,很明显夹杂着恐惧神qing。「您看懂了?」杨开神qing激动地看着身体苏软的陈天顶,几乎是用吼的问出了这句话。「是……是……」他竟然有些口吃了,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吓得。「恩?」听到陈天顶的话语,再看他这诡异的表qing,张鹤生也搀扶着华伯涛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想听听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字,竟然让陈天顶惊诧到了这份上。「这里记载……记载着长生的秘密。」陈天顶沉重唿吸了好久,才终于稳定了qing绪,然后憋足一口气讲出了这句话。「长生的秘密?」在场之人无不瞪大眼珠子,满脸不敢相信的表qing。「是的,长生的秘密。」陈天顶的qing绪终于有所缓和,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是不是吃唐僧rou?」赵勇德莫名兴奋起来:「你这么一说,俺还倒真是饿了。早就听说过唐僧西天取经的时候,从东北这疙瘩经过,没想到竟然留在了这里。」对于赵勇德的这种近乎于傻蛋的逻辑思维,杨开早就见识过了,所以见怪不怪。只是刘雨薇和九筒几个笑点低的人,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见他们几个人都发笑,赵勇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有啥好笑的?难道俺老赵说的不对?」「对,对,唐僧从这里过的时候,在这里拉了一堆屎,你把唐僧的屎吃gān净,就能长生不老了。」九筒打趣着讲道。刘雨薇听他这么低俗的笑话,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头扭向了杨开。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噁心了。「啊?」赵勇德张大嘴巴:「我呸,那屎能吃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早就馊了,还怎么吃!」赵勇德这句雷人的话,彻底被他们几个人给雷到了,不再多说,他们已经被赵勇德的傻劲给深深的折服了。看着他们那副好像刚刚抽了二斤血的蔫吧样,赵勇德带着一股胜利的微笑讲道:「嘿嘿,想跟我比噁心,你们还差点。」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唐僧的屎也能长生不老了,他那句话是用来回击他们的。而杨开华教授这一队的人就没有那么无聊了,此刻他们正听着陈天顶讲述着墙壁上契丹文记载的长生的秘密。「长生不死?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死的人?」华伯涛是一个思维比较严谨严肃的老教授,是一个推崇科学的人。科学上讲人体的细胞都会进行新陈代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任何东西都会有衰老期。既然有衰老期,那么自然也就会有死亡期。等到人体的细胞死亡之后,这个生命也就会结束了。在他来讲,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的细胞可以长生不老,这也就决定,没有任何生物能不生老病死。更何况是人类这种在动物中还算是短命鬼的物种呢?「不要质疑。」陈天顶目光严肃的盯着华伯涛,语气明显的不善。他也是一个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观点的人,刚才华伯涛的语气明显不善,夹杂着质疑,让他很生气:「我会给你一个例子,一个长生不死的例子,一个让你彻底心服口服的例子。」闻到现场火药味的杨开,这时候开始发挥一个领导者的伟大魄力:「我们现在都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有发言权,大家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谁也不能质疑别人的想法,我们到最后再决定到底谁的想法才是真正正确的。」听出杨开话语中的寓意,华伯涛和陈天顶两人都收起了生气的神qing,很配合的沖杨开点了点头。「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杨开见两人qing绪平稳了不少,开口问道。「陈老闆说他要举一个例子。」华伯涛用善意的语气提醒了一句:「一个长生不死的例子。」可是后半句明显有嘲讽的意味了。长生不死的例子?谁?玉皇大帝?还是释迦摩尼?你不会说耶稣吧。刘雨薇也一脸的质疑,他才不相信陈天顶的观点正确呢。要是人真的能长生不老,那在古代只手遮天的秦始皇,那么大能耐怎么没能活下来?还说举一个长生不死的例子?你这不是砸自己的脚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还能举出例子来。「陈老闆,你接着说。」杨开保持中立的态度开口问道。「其实,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上面的契丹文上得到的。我所举出来的例子,也是契丹文上面记载的真实事件。而且,这个长生不死的人,你认识,我也认识!」「我们都认识?」众人面面相觑,都瞠目结舌起来。要是我们认识一个长生不死的人,早就已经把那个人bào扁一顿,然后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活的,你有没有见过唐贵妃醉酒的模样,那李莲英到底有没有被割gān净,不然为什么这么坏的问题了。「是的。」陈天顶笑容满面自信满满的回答道:「不但认识,而且还算是很熟悉,和他吃过饭,和他喝过酒。」他这样讲道。「你说的是巴图鲁?」杨开有些哑然失笑。他所描述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巴图鲁吗。试想他们都认识,而且还一块吃过饭喝过酒的,也就只有巴图鲁一个人了。华伯涛,张鹤生以及陈天顶,和杨开的教导队在一块的时间很短,所以他们认识的人很少,除了戴笠掌管的军统里的一些个别人,其余人也就只有巴图鲁这一个人了。他不会愚蠢的怀疑到军统中有长生不死的人,要是真有长生不死的人,这个人早就已经被政府给秘密的调走了,又怎么可能在军统里面自由活动呢?要知道,要加入军统,你从小的档案都要抽调出来,进行严格的检查,甚至你小时候尿过几次chuáng都要追查出来,要真的是长生不死的人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你了。排除掉一切可能xing,现在就只有巴图鲁一个人了。「错!」陈天顶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也不准备继续瞒下去了,笑呵呵的讲道:「他的名字不叫巴图鲁,而是叫耶律宗真。」「哈哈!」九筒一个没憋住,竟然笑出声来。而刘雨薇,也是轻轻的掩住嘴巴,笑意很浓。要不是杨开身为一个首领,必须尊重手下的每一个观点的话,恐怕他也笑出来了。他qiáng忍住笑意,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怀疑这个陈天顶是不是在演戏,故意在耍他们。「杨队长,我有一个问题。」石头qiáng忍住笑意,双目灼灼的看着杨开。「问。」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是不是说,以后我可以对人讲,我和契丹族第六代皇帝耶律宗真一块吃过饭喝过酒,甚至还睡在一个房子里呢?」石头一副满脸好奇的模样,那问话中,明显充满了讽刺。「你……你什么意思。」陈天顶有些生气了,表qing狰狞的看着石头,一副咄咄bi人的气势:「我说过,我这些都是从上面记载的契丹文得到的信息,我不能保证信息的真实xing,我致死比较拥护这种观点而已,你瞧瞧你们什么态度。」陈天顶生气的时候,喜欢拿手指着人骂,此刻,他的手正指着石头说着。石头qiáng忍住笑意,往后退了两步,gān脆扭过头去笑。看来他很为自己刚才那个观点而感到骄傲:我和契丹族皇帝一块喝酒。现场也只有华伯涛和杨开两人保持着镇定自若。「陈老闆,你说上面的契丹文记载的,说耶律宗真是一个长生不死的人?」杨开眉头紧皱,看着陈天顶问道。第一四六章 不死传说(21)他知道陈天顶也是一个比较严谨的人,不会轻易开玩笑。要知道墓xué里面可是比鬼门关都要危险,任何一点疏忽或者不注意,就可能把命送到里面。在这个xing命攸关的关头,他才不会随随便便的开这种玩笑。「是的。」陈天顶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长生不死的耶律宗真,便是现在的巴图鲁?」「是的。」陈天顶再次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华伯涛教授安静的听完两个人的对话,眉头也深锁起来,他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观点了。因为陈天顶举得这个例子,实在可以说是妙不可言。若是他的这个观点成立,那么之前的一切疑点也就迎刃而解了,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找到答案。虽然这个结论听起来十分的荒诞。此刻他的心里空dàngdàng的,脑袋也好像被抽空了意识,让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好像站在一个空dàngdàng的路口,不知该往哪里走。此刻的杨开,心qing也可以用上面的一段话来形容。连九筒石头等人,也止住了笑意,因为他们隐约察觉出了陈天顶这句话的真实xing,似乎并没有听起来那么荒诞。「陈老闆,麻烦您跟我们讲讲,这上面到底记载的什么?」杨开郑重其事的开口问道。
第116页 「恩。」陈天顶漠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记载着契丹文的木头墙壁上面,开始讲了起来。「总的来说,上面记载的是一段关于耶律宗真的生平轶事。而这件事,则是耶律宗真长生不死的来由。」一边说着,还一边爬到了几个罈子上,手上的瑞士军刀在木头墙壁上划来划去,一行一行的指给他们看上面的契丹文。「这两行,介绍的其实是从尸体里面长出来的植物,上面说,这种植物其实是大兴安岭的特产,冬虫夏糙的变异体,这里的土着居民一般都称为冬人夏糙。」「……」听到冬人夏糙两个字,众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冬人夏糙?难不成说这种植物冬天变成人,夏天变成糙?再说了,他们记载这种植物到底和长生的秘密到底有什么关系?众人的脑海中都被这种疑惑给充斥着。不过众人都没有开口讲话,而是听陈天顶继续讲下去。他手上的瑞士军刀指了指第三行开头的部分,然后顺着那行字滑了下去:「从这里看,便是正文了。」说到这里,陈天顶的语气明显严肃起来,语气也低沉了不少,好像在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qing。「这里说的是,大兴安岭的居民,世世代代的图腾,其实是狐狸。」「恩,这一点俺知道。」赵勇德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cha嘴,打断了陈天顶的讲话:「俺们家距离大兴安岭不远,所以对这里的习俗以及古怪传闻都略有耳闻。俺曾经听俺相亲门说过,他们说在大兴安岭的伸出,有一群奇怪的居民,他们对狐仙深信不疑,而且每家每户都有狐狸的供奉,以及庙宇,家家户户过年的时候,也都不贴老天爷的画像,而是贴狐仙的画像。他们深信狐仙可以保佑他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发大财。」陈天顶瞪了一眼赵勇德,他只好把剩下的话给生生的噎回去了,这里可不是他的部队,要是招惹了这些人,他们就算把自己bào扁一顿,自己也没办法啊。「而关于这个狐狸是他们图腾的原因,则是因为耶律宗真的一次打猎。」讲到这里的时候,陈天顶再次深唿吸一口气,然后讲了起来。第一四七章 不死传说(22)「这话,还得从耶律宗真的爱好说起。估计凡是知道耶律宗真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喜爱打猎的人,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到大兴安岭附近一带打猎。话说有这么一次,耶律宗真像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手下去打猎……」四周都是浓雾,能见度绝对不超过三米。大兴安岭出现浓雾的天气很少,这一天的气氛明显便很怪异了。不过虎背熊腰的耶律宗真,坐在马上看着前方浓厚大雾的时候,非但没有退缩,反倒是更兴奋了,他喜欢去危险的地方闯dàng,越是危险,越是能考验人的心xing,也能越锻鍊一个人的勇气和智慧。所以他不顾手下的劝阻,带着自己的十只铁骑进入了大兴安岭的深处,耶律宗真的箭法很快的便得到了证明,所向披靡,无往不胜,没多长时间,他的十只汗血宝马的背上便挂满了战利品,野ji,野鸟,野猪,野鹿……叫得上名字的,和叫不上名字的,大约得有十几只。毕竟当时的森林砍伐有度,猎捕有度,动物植物还是比较多的,不像现在,走上大半天也见不到一个野物。可是事qing似乎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顺利。在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众人忽然被一阵震耳yu聋的唿啸声惊醒。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一条全身斑驳的大虎便沖入了马群中,十一匹马全都受到了惊吓,哀嚎嘶鸣,不听指挥的四处奔走。尽管耶律宗真的手下拼命的想控制住马群,保护耶律宗真的安全,可是受惊的马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再加上汗血宝马qiáng大到无与伦比的力量,所以,在耶律宗真还没有脱离虎口之前,他的众守卫便已经被汗血宝马给拽走了。流淌着契丹皇族血液的耶律宗真,被勐虎的无端挑衅激怒了,契丹族皇帝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祖训,便是铁打的三个字,不服输!他不甘心就这样败在勐虎手中,便噌的一声从剑鞘中抽出宝剑,手掌用力拍了一下马背,他见状的身躯便从宝马上弹跳而起,然后安然落地。手上的宝剑,也在他幅度剧烈的动作中,剧烈的颤抖起来,发出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震耳yu聋,令人发魁。「该死的老虎,敢吓走我的随从,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话毕,身形便似勐虎下山般沖了上去,舞动着手中的砍刀,和勐虎是一阵搏斗。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勐虎搏斗的时候,一直隐藏在一个yin暗的角落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狐狸,眼角中充满了感激的泪水。在他看到耶律宗真的宝剑最后刺入了勐虎后背之后,确认满口喷血的勐虎已死之后,这才灰熘熘的离开了。自此,耶律宗真打死勐虎的事迹,也在史诗上抹上了浓厚的一笔,称为契丹人引以为傲的典故。斩杀了勐虎之后的耶律宗真,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他全身多处被老虎的铁爪给抓伤,身上也沾满了老虎的护毛以及鲜血。他蹲坐在地上休息了好半天,这才用砍刀和匕首,小心翼翼的将老虎的一层皮剥掉,系在了坐骑上,然后骑着马儿顺着原路返回。谁知道,耶律宗真再次遇到了麻烦,因为平日里打猎都是有当地的猎户陪同,给他们指引道路的。可是如今,猎户早就已经跑到无影无踪了,再加上周围的雾气实在是浓厚的很,耶律宗真最后迷失在了丛林中。靠着仅存的一点记忆,他慢慢的开始寻找。在转了整整一夜之后,他整个人都饿的头晕眼花了。甚至连马都劳累过度,jing神萎靡,他们的行进速度明显消了不少。契丹人野外生存能力很qiáng,他决定暂时先猎捕一些猎物,填报了肚子,人和马好好的休息一番,等到大雾散去之后再去寻找出路。宝弓是有专门的手下拿着的,所以走散的时候,宝弓自然也失去了踪影,现在他只能靠着手上的一把匕首和宝刀来猎捕猎物了。正踌躇间,却忽然发现前面有两个亮晶晶的圆球在大雾中闪动。狩猎经验丰富的耶律宗真第一反应便是,猎物来了。他小心翼翼的下马,横拿着匕首,把匕首当飞镖用,准备用匕首猎杀猎物。可是还未等他靠近,那两只眼睛便灰熘熘的钻入了浓雾中。耶律宗真暗骂了一声晦气,立刻跳上马追了上去。整整一天一夜,浓雾竟然都还没散去,着实怪异的很。可是饿着肚子的耶律宗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骑着汗血宝马在浓雾中疯狂的跑,好像一直狂奔的野豹。尽管如此,那只金huáng色的猎物依旧是被他跟丢了很多次。可是奇怪的是,每次自己跟丢,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这只金huáng色的东西都会忽然冒出来,那样子好像是在指引着他方向一样。耶律宗真很是好奇,越是好奇便越是要追踪下去,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东西究竟在搞什么,为什么几次三番的要停下来,指引他。当马儿穿越一片浓雾过后,他眼前豁然开朗,好像浓雾一下子消失了一般。他警觉的立刻拉住了马缰,让马儿停了下来,疑惑的回头看看浓厚的黑雾,再往前看看晴空万里的一片原野,心中惊诧:「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却俨然是两个世界?」他从马上跳下来,却正好踩在了一个高高的凸起上,他立刻低头,却发现脚下是一座低矮的小坟头。他用契丹语骂了一句「切西特……」之后,便从坟头上走了下来。可是,又走了一步,前方再次出现一座坟头。他愣了一下,迈动大步跨过了坟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又是一座低矮的坟头!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一座座低矮的坟头,好像是地面起的ji皮疙瘩一般,密密麻麻的在地上长着,好像是一朵朵的蘑菇,绵延摆明,大约得有数百座。在说到这的时候,陈天顶不忘记补充了一句:耶律宗真「被狐狸指引而来」的地方,便是今天的猎人坟。因为上面的描述和猎人坟实在是太像太像了,他觉得自己能用人品做保证,耶律宗真去的地方,就是猎人坟。第一四八章 不死传说(23)「猎人坟从一千年前就存在了?」华伯涛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当然,他是谦虚的提出疑问,而不是想反驳陈天顶的观点。「应该可能吧。」陈天顶淡淡的回答道:「谁知道呢。文献材料上面又没有记载猎人坟的事,存在一千年也有可能的。」众人都没有继续多问,因为他们已经被陈天顶的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都一脸好奇的看着陈天顶,等待着下文。他们都想知道,那只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真的通人xing,故意把耶律宗真引到猎人坟?它把耶律宗真引到猎人坟到底所为何事?说到这里,杨开想起了他们之前在猎人坟看见的那只眼睛。难不成他们看到的狐狸眼睛,便是当初指引耶律宗真的那只狐狸?若是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的话,那么狐狸也是可以长命百岁的,说不定……他们看到的那只狐狸,还真是那只曾经指引耶律宗真的狐狸呢。一个个的疑惑在脑海中慢慢的升腾而起,女孩子好奇心最为浓厚,所以她忍不住的催促了起来:「陈老闆,接下来怎么样呢?」陈天顶舔了舔稍微gān燥的嘴唇,然后开口道:「当他发现四周都是坟墓,然后又看看周围都是浓雾,而此处却没有浓雾的诡异环境,也察觉到此地的不正常,转身便准备离开。可是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睛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全身金huáng色的东西。那正是自己一直追踪而来的猎物。他这才发现,原来那个金huáng色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狐狸。他苦笑了一声,暗嘆一声倒霉,便准备离开。因为在契丹人的文化中,狐狸rou又酸又涩,而且外形还和婴儿有些相似,他们从来都不吃狐狸rou。他瞪了一眼狐狸之后,便上马离开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在他看狐狸眼睛的时候,他的心脏忽然砰的一声狂跳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惨痛的消息一般,心qing也莫名悲伤起来。在他离开的时候,那只狐狸唧唧怪叫着,好像是在挽留他。耶律宗真感觉这个地方怪异的很,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睛,更是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便毫不留恋的转身上马离开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转身离去之后,脑海中竟然一次次的闪现出狐狸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天上的星光般,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烁不定,缥缈!可是当他仔细去观察的时候,那双眼睛又好像在可以躲避着他一样,快速的躲远了,让他追踪不到。他gān脆放弃了继续追踪的想法,将思想集中到如何快速离开这里的问题上。四周的浓雾被午后的阳光逐渐的打散。没用多长时间,黑雾便彻底的散开了,当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头被斩杀的勐虎旁边的时候,整个人都明显的呆滞了一下。
第117页 因为他发现了,昨天才被剥掉皮的老虎,今天竟然已经高度腐烂了,全身都蠕动着白花花的蛆虫,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从腐烂的程度上看来,这只老虎躺在这里足足有一个月时间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耶律宗真有些想不明白,目光扫she着四周,想判断这只老虎是不是昨天被自己she杀的那只。当他看到四周熟悉的场景的时候,非常肯定这只老虎便是被自己斩杀的那只。他的心里莫名恐惧,他被这一切的不正常给吓到了。他的目光不小心瞥见了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心脏勐然一缩紧,浑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那是一把已经锈迹斑驳的匕首,他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看到上面有耶律宗真四个字的契丹文,心中更为惊诧了,这把匕首明明是自己的,而且很明显是昨天在此处狩猎的时候不小心丢在这里的。可是这次过了一个晚上,他怎么可能会生锈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怪异。他这样想着,心里只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将匕首cha入了口袋中,然后凭着仅存的一点记忆,往回走去。等他最后终于发现了自己驻扎的军队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打了ji血一样的兴奋起来。而队伍发现了风尘僕僕归来的皇帝王者,却都愣在了原地,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耶律宗真。没有想像中的掌声和鲜花以及女人来欢迎自己回归,耶律宗真有些怒了!尤其是在他看到正围坐在一块,看着两个契丹族人摔跤的十个护卫,神态悠闲喝酒娱乐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他怀疑这场打猎是一场yin谋,那只老虎的出现也是yin谋,肯定是有人也当王者的野心,便和十个守卫约定好了,趁着这次的打猎,将自己丢在丛林中,然后他们趁着契丹族无主的时候,发动兵变,夺取王者之位。若是他们没叛变自己的话,此刻应该带着自己的骁勇战将在丛林中寻找自己的身影。确定了他们叛变自己的想法,耶律宗真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刀刀将十个战将的脑袋给砍掉了。令他诧异的是,十个战将全都沉默不语,任凭他砍掉脑袋。他气息这才终于有些平息了。回头看了一眼王者帐篷!他的父亲,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后来,经过父亲的解释,耶律宗真才明白,他最忠诚的十个手下,被他亲手斩杀了。原来,耶律宗真自从上次打猎失踪到这次的回归,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了。在刚开始的时候,十个铁骑每天都带着上百战士到丛林中寻找他的身影,可是整整寻找了二十九天,依旧没有寻找到他的身影。要知道,大兴安岭虽然面积广阔,可是每天有上千人,一个月的时间都在里面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也早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甚至于将大兴安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给翻遍了,可是依旧没有找到耶律宗真的身影,只好放弃了。可是在今天,他们放弃的第二天,耶律宗真却离奇的出现了,然后二话不说冲上来便把他们的脑袋给割掉了……这几个护卫,可真是短命鬼啊。在当天,耶律宗真便是直接大病一场。这么一病,直接在chuáng上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请遍了所有的名医隐士,可是他的病就是不见好。就在耶律宗真失望,准备撒手人寰的当天夜里,正沉睡的他忽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不断的在眼前闪来闪去。说也奇怪,他的身体忽然被充斥了无尽的力量般,用力的支撑了一下,便迅速的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然后看着那只金huáng色的狐狸。借着军帐内昏huáng的烛光,他发现那只狐狸全身金huáng色的毛髮在昏huáng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发she出金子一般耀眼的光芒,好像一从天而降的神物。而它尖锐扁平的嘴巴上,却叼着一根奇怪的木筒,于是他伸手去接。………………………………次日,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众军士看他的目光再次怪异起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后背一夜之间蹉跎了不少,可是却明显jing神十足了,身体看上去更加qiáng壮,甚至比没生病之前还要qiáng壮。从此之后,耶律宗真便再也不去打猎,而且不发动任何一场战斗,而且规定从此之后,他所管辖的居民,必须将狐狸当成是神物,不许猎捕狐狸,见到狐狸还要对他进行叩拜,逢年过年过节,都要给狐狸供奉鲜美的食物,送到大兴安岭中。说道这里的时候,陈天顶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低沉的讲了一句:「讲完了。」听完陈天顶这个绘声绘色的故事,众人内心起伏不定。因为这个故事,实在是太离奇了。说实话,他们曾经听说过没有一千也得有几百段关于狐仙的故事。故事中都是狐狸变成美女,然后来到这个世界,勾引着那些美貌男子们,然后发生一系列的故事。说实话,在民国时期,这种狐狸变美女已经算是很封建很色qing的故事了。可是,他们以前听到的狐仙故事,和此刻听到的耶律真宗和狐仙的故事相比,实在是弱爆了。以前听到的故事非但很弱智,而且漏dong百出,骗骗小孩子还可以。「这下,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陈天顶开口问道。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并没有标明各自的态度。他们觉得,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有些摇摆不定了。「杨开?」刘雨薇扭头看了一眼杨开。杨开也扭头斜睨了一眼刘雨薇,发现她仍旧沉浸在故事中,表qing震撼,神qing紧张,两只眼睛中充满了意犹未尽,一副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模样。「恩?」他点头,知道她想问问题,便点了点头。「你相信上面记载的这些吗?」刘雨薇好像一个充满了求知yu的小女孩,满脸好奇的开口问道。「有一部分相信,有一部分……也不算不相信,是怀疑吧。」杨开说出来自己的观点。「哦,我也是。」她的小脸很可爱,尤其是被故事所震撼的这会儿,更是把她的纯洁表达出来了:「你觉得,耶律宗真到底知道不知道,那只狐狸救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杀死了老虎,从而救下了狐狸。这也应该就是善有善报吧。」「恩。」杨开在仔细回味着这个故事,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刘雨薇的问题。「陈老闆,俺有一个问题。」赵勇德简直就是一十万个为什么。陈天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问。「你觉得那只狐狸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他用有些傻愣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天顶。「恩?」陈天顶有些不解的看着赵勇德,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还有,你觉得那只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见陈天顶被自己问住了,赵勇德更是有了信心,满脸骄傲的再次开口问了另一个很诡异的问题。「恩?」这下不仅仅是陈天顶了,其余的几个人也是用诧异的目光望向赵勇德,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狸和老虎是公是母,关你屁事,你管的也太多了点吧。第一四九章 不死传说(24)「我说老赵,你到底要说什么?问这些奇怪问题,有什么意义?」九筒满脸惊诧的看着赵勇德,满脸疑惑。他怎么也想不透彻,这傢伙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奇怪的问题。「哈哈,你们想不出来了吧。」他一脸骄傲的讲着:「其实我早就已经看透这个故事的实质了。这是一个关于人shou三角恋的故事。」「……」众人心中的疑惑更浓厚了,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赵勇德,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了?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着?这个传说和人shou三角恋有什么关系?「见众人都被吊足了胃口,赵勇德这才裂开大嘴,嘿嘿笑了笑,解释道:「你们知道那只老虎为什么追那只狐狸吗?因为老虎是公的,而狐狸是母的。这只老虎爱上了那只狐狸,所以要追她。可是偏偏这只母狐狸不喜欢公老虎,为了避免被qiáng*jian的命运,他只好跑啊跑的。后来,跑着跑着,就看到了前面的人群,它也顾不上什么了,没头没脑的钻到了人群中,希望这些人群能暂时缓解一下,老虎的shouyu。可是他忽略了老虎和耶律真宗都是公的元素,结果这些人类非但没有被老虎骑在胯下,反倒是成功的将老虎给斩杀了。耶律真宗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再后来,狐狸大姐自然爱上了耶律真宗……哎,爱qing是没有界限的啊。」平日里说一句话都带一句脏话的赵勇德,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竟然用了那么神圣的语气,而且出其不意的没有带脏字,着实令众人感到吃惊。可是令众人更惊讶的是,这小子怎么会想出隐藏在里面爱qing线索?这什么人shou三角恋,分析的实在是太jing辟了。而刘雨薇则被赵勇德的话给雷在了当场,好像木头人一样的怔在原地,好半晌没讲一句话。「好吧。」杨开觉得,赵勇德这号人,连地球都没办法阻止他了:「你继续想这个问题,而我们,还是继续研究这些玩意儿吧。」一边说着一边把陈天顶往旁边拽了拽,免得被赵勇德那荒唐的想法给污染了思想,扰乱了思维。「陈老闆,您觉得……」「嘘!」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九筒沖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开口讲话,巴图鲁来了,快点躺下。」杨开知道现在还不是bào露的时候,太多的秘密他们还没有挖掘出来,所以有必要瞒着巴图鲁。只有在心安理得的qing况下,他才可能将一些都讲出来。众人正准备按照刚才的姿势躺下来,可是一看到满地的冰碴子,以及那具已经被他们从罈子中给丢出来的尸体,都垂头丧气了。看来,他们就算不想bào露也不成了。不过杨开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迷茫,快速的做好了部署工作:「九筒,独眼龙,你们两个守在门口,确认巴图鲁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这怪异场景不要逃跑。石头,张鹤生,你们两个人负责我们的安全,因为刚才我看到巴图鲁出去的时候,手上是扛着我的卡宾枪的。华教授,陈老闆,刘雨薇,你们都跟我站在旁边,不要被巴图鲁看到。」杨开刚刚讲完,众人便迅速的开始行动。巴图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些急促,毫无规律,而且还能听到浓厚的唿吸声。在急促的脚步声接近正门的时候,九筒沖门对面的独眼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待会儿两人用眼色行动。「砰!」门被一脚踹开,独眼龙和九筒两人一把翻阅过门……可是令两人瞪眼的一幕出现了,门口空dàngdàng的,哪有巴图鲁的人影,只是在前方的雪地里,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汉子,抓在他手中的黑乎乎的猎枪正指着两人的脑袋。而那人在两人出来的瞬间,便怒吼一声:「给我一字排开,站好。里面的人,统统出来,否则我就杀了这两个人。」他的声音高亢明亮,好像一只在天空盘旋的苍鹰发出的嘹亮鹰叫,惊得众人内心掀起了一层波làng。
第118页 九筒沖独眼龙苦笑了一声,心里暗骂晦气。没想到事qing竟然会是这样,那巴图鲁怎么知道他们在骗他?原本准备擒拿巴图鲁的,反倒是被别人给擒拿住了。听到外面巴图鲁的叫嚣,站在房间内的众人都面面相觑,杨开的心也勐然沉了下去,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妖jing。他沖众人使了个眼色,知道巴图鲁暂时不会杀死他们。因为他要是想动手的话,刚才在他们熟睡的时候便已经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众人在杨开的带领下,慢慢的涌到门口,然后集体怒瞪着站在外面的巴图鲁。「你们竟然把我煮给你们的粥给倒掉了!」巴图鲁的眼神中闪现过浓厚的杀机,而杨开,对这种杀机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之前,他已经领略过一次了。他应该很qiáng壮,并没有表面上看这么虚弱苍老。无论是从他的声音上,还是从他兇狠的眼神中,都能看得出来这点。「都给我出来,站在雪地上,呈一字型排开,否则我就真的开枪了。」巴图鲁声色俱厉的喊道,嫣然就是一个经过魔鬼训练的特种兵,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标准快速。他手中的卡宾枪直指着杨开,因为从短短的接触上看来,杨开是他们的领袖,而且这个人也比较机灵,之前便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他们若是反抗的话,也肯定会是这个人带头。「好吧。」杨开知道对方有武器在手,他们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匕首砍刀以及rou身什么的可吃不了几颗枪子儿,只好妥协,命令手下按照巴图鲁的样子照做。「把你们身上的武器丢到地上。」巴图鲁知道他们身上有一些匕首等武器,便命令他们道。现在他集中全部的jing力对付他们,一刻不敢懈怠,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他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再说,这会儿让他们领教领教自己的王八之气,他们也不敢做出一些无谓的反抗动作了,待会儿也好收服他们。「好吧,都丢到地上。」杨开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腰上的和腿上的匕首都扔到了地上。其余的人也都开始行动起来了。巴图鲁知道杨开已经将所有的武器丢到了地上,便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转而注意其余几个人。在身边的刘雨薇准备将杨开塞给他的左轮手枪也掏出来的时候,杨开却忽然用胳膊碰了碰她,她立刻会意,重新将左轮手枪收了起来,塞入了胸前口袋中。「你口袋里是什么?」刘雨薇这个细微的动作依旧被巴图鲁看在了眼里,知道她可能是有些武器没能拿出来。杨开的心头在流着苦水,他可真是低估了这个驼背小老头啊。可是再一仔细想想,毕竟也是活了千年老妖jing了,而且在古代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皇帝,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作战技巧上,都比他们qiáng了不知多少倍。「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金匕首,她不能给你。」刘雨薇颤抖着双手,轻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面带恐惧的说道。「丢到地上!」巴图鲁丝毫没有因为刘雨薇的害怕和可爱,而对她有任何的照顾,气唿唿的叫骂出声。她有些委屈的将手中的金匕首丢到地上,满脸的不甘心。杨开也擦拭了一把豆大的汗珠,幸亏刘雨薇反应快捷,要是真的把左轮手枪掏出去,他可真不敢保证众人的生命安全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众人都把手中的枪丢到了地上,巴图鲁放松了警惕,长长的舒了口气。趁着他放松的时间,杨开开口问道。「我说我是耶律宗真,你们信不信?」巴图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然后走了上来,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兵器,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耶律宗真?」陈天顶皱着眉头看着他,故意装煳涂道:「你说的是,契丹族的皇帝,耶律宗真?」「不错。」他笑着点了点头。「切,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耶律宗真的年代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一千年了,难道你有一千岁了吗?」陈天顶满脸质疑的讲道。虽然刚才他们从墙壁上的契丹文上已经知道,巴图鲁便是耶律宗真,而且他已经活了足有一千年了。可是并不是很确定,他们要巴图鲁亲口说出来,这样才能让有些质疑的心彻底信服。「哈哈哈,你们这群愚昧的汉族,什么都不知道。」巴图鲁忽然狂笑了起来:「一群愚蠢的汉族猪。你们引以为傲的老祖宗老皇帝秦始皇,寻找长生不死药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可是,我们契丹族却找到了可以长生不死的方法,而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已经活了一千年了。」第一五零章 不死传说(25)巴图鲁满脸骄傲的神色,很庄严的向他们宣布着这一个消息。「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陈天顶摇头笑了笑:「实在是太荒谬了。」他们要从巴图鲁的嘴中,得知更多的关于长生不死的消息。自然不能人说一句你就信一句了。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人生活了千年,平日里很少有个人讲话。今天终于有人和他讲话了,他怎么能不多讲一点呢?而这样患有严重自闭症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想法能被别人接受,若是面前的几个人不相信他的观点,他肯定会继续说出自己的理由让他们相信。这样一来,他们得到的信息也就越来越多了,他们知道的越多,活下去的概率也就越大。「哼,既然你们都快死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巴图鲁冷冷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好像站在面前的这几个人,已经是死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吗?」巴图鲁一脸yin险的问道,手中的卡宾枪时刻不离开杨开,随时都准备she击。「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杨开摇了摇头,他的确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杀死三个人。不过他知道,三个人的死亡必然和他的长寿有一定的关联。「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他这样讲道:「我要把他们的寿命,转移到我的身上来。」「你……什么意思?」华伯涛教授瞪大了眼珠子,他不相信人类的寿命竟然还可以转移,这根本就不符合科学。「意思就是说,让他们提前死十年,然后把他们十年的寿命,加持到我身上。」他这样讲道。「你怎么做到的?」虽然华伯涛教授一脸的不相信,可是他内心的好奇心好事驱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通过这根植物。」巴图鲁一脸笑意的瞪着他们:「只要有了这根仙糙,我就可以长生不死了,而且,我的确靠着这一根仙糙做到了长生不死……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他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然后嘿嘿的笑着讲道。「你后背上长了仙糙?」连张鹤生也被他这个荒诞的说法给镇住了,内心充斥着大量的问号。「仙糙?当然,仙糙!」他笑了笑,然后将衣服给上身的衣服给掀开了,露出自己的驼背:「看到了没?这就是仙糙!」「啊?」当众人看到巴图鲁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肯相信,好像看到了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刘雨薇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只好将目光转移了一个方向,不去看巴图鲁后背的怪异qing景。他觉得自己快要呕吐了,再也受不了那么噁心的东西。他那驼背,哪是什么驼背啊,根本就是一只遒劲的植物,红色的枝叶,红色的主gān,甚至于树叶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液。而那根植物的树根,则是深深的埋入了巴图鲁的皮肤里面,就好像,是从他的后背里面长出来的一样。是的,那个植物,根本就是从他的后背里面长出来的,甚至巴图鲁的皮肤上面,都已经渗透出来了大量的鲜血,已经将他的后背染成了猩红的颜色。「这……这是什么东西?」华伯涛教授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问道。「仙糙啊。」巴图鲁得意的回答道。说完之后,这才将那颗茂盛的植物用衣服给盖住了,好像那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东西一样:「当然,当地的人称这种植物是冬人夏糙。」「冬人夏糙?」听到这个名字,众人才忽然想起来,在小木屋墙壁上的契丹文上,有关于冬人夏糙的介绍,上面说冬人夏糙是冬虫夏糙的变异体。不过他们看巴图鲁,和冬虫夏糙一点关系都没有,包括外形和他们所能看到的任何东西「这冬人夏糙,和他们三个人的死亡到底有什么关系?」杨开在关键时刻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时刻不忘记他们的重点。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知道,人的寿命,是如何转移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已经看到了三个守林人后背上蔓延出来的仙糙了吧。」巴图鲁耐心的和他们解释着。他就喜欢看这些人吃惊的表qing。因为越是这样,他的虚荣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他会认为他们在妒忌自己,妒忌自己知道的那么多,妒忌自己比他们长寿。「恩。」刚才他们的确看到了从三个守林人后背上长出来的植物,冬人夏糙。「他们的寿命,就是通过后背上的植物传输到我的身体里面的。我的生命是每十年一个周期,到了十年周期,如果我没有找到合适的载体的话,我同样会死去。若是我能找到载体的话,我的生命便可以继续延续。」「哦?我现在忽然有了一种猜想。」杨开看巴图鲁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开口讲道。巴图鲁知道,说到这里,聪明的杨开已经能够猜出来一些东西了。「我知道,聪明的小伙子,你将会是我下一个目标。你将会接受我的恩赐,然后,长生不死,一直到下一个十年。」巴图鲁的声音很有诱惑xing的讲道。「怎么回事儿?队长?」陈天顶扭头看着杨开问道:「你已经知道他是怎么剥夺别人寿命的了?」他一生都和茅山文化打jiāo道,对于这些奇闻异事,还是比较好奇,充满求知yu的。可以说,但凡和妖魔鬼怪沾边的东西,他都要打听打听,因为这是他的人生乐趣。「当然。」他点了点头:「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所谓的长生不死,并不是rou身的不死,而只是一个记忆和思想复制的过程。而这个过程的主要道具,则是他所谓的仙糙。」「哦?」华伯涛教授也是兴趣盎然,看着杨开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通过后背上的仙糙,将自己的记忆和思想传输给载体?这种长生不死的方法只是让记忆和思想存活下去,而他的rou身则同样也老去死去,直到最后化为尘土?」「恩,我正是这么想的。」杨开点了点头:「至于正确答案,恐怕只有巴图鲁知晓了。」说完,将目光扭向了旁边他,问道:「不知我们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千真万确。」巴图鲁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我已经在这幅躯壳里面呆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而这幅躯壳也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越来越苍老,若是我不赶快换掉这个躯壳的话,再过几天,我便会苍老的无法动弹,到时候即便有载体,我也不一定有力量jiāo换思想了。来,让我们一起把这伟大的奇蹟传承下去,总有一天,我们的寿命会超过万年,亿年,成为不朽的传奇。」巴图鲁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窝在手中的卡宾枪也随着他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在颤抖,好像随时都可能开火:「这是上天对我们人类的恩赐,这件恩赐降临到我们的身上,我们应该好好的珍惜。杨开,你做好准备了吗?」说完,便是将卡宾枪的枪筒对准了杨开。
第119页 「慢着慢着!」杨开忽然开口制止了冲动的巴图鲁问道:「你确定要让我来传承你的思想和记忆吗?要知道,我的身体可是有很大的缺陷的。我看你不如找一个身qiáng力壮点的吧,这样收拾我们几个人也好收拾一点。免得被他们逃脱了。既然大家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应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哦,你身体有什么缺陷?」看杨开态度严肃,不像开玩笑,巴图鲁果然信以为真,将枪慢慢的放下来,不过枪筒依旧是对着杨开:「你倒是说说看?」「我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是病,就比如我的腿,从小就患有骨质疏松,一道yin天下雨就是疼痛难忍。在这种几乎每天都颳风下雨的天气下,身体都要承担着无比的痛苦。我恐怕你根本受不了这种痛苦。」「放心,只要身体健壮便可以,我是感觉不到你身体的感觉的。」说完,再次举起手枪,对着杨开便瞄准,电光火花之间便要扣动扳机。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众人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包括杨开。不过很快,杨开便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枪枝she击身体传来的疼痛。他勐然低头看了一眼,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受伤。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看看两边的人。华伯涛,陈天顶等人都站成一排,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丝毫血迹。他望向右边。右边只有刘雨薇一个人,她挺身而立,高昂挺起的胸部很是壮观,随之一块挺起的,还有她腰上的一小片范围。那里是她的腰部口袋,她的一只手在里面,将口袋撑大,而口袋里面,一个类似于手枪枪筒的东西将柔滑的布匹给顶了起来,一个黑乎乎的墙dong口从布匹的破碎出漏出来,正从黑乎乎的枪筒里面向外冒着浓浓的黑烟。刚才那一声枪声,竟然是胆小如鼠的刘雨薇开的?他的目光顺着手枪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巴图鲁正双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他全身都给染成了红色。第一五一章 不死传说(26)在巴图鲁开枪的千钧一髮之际,刘雨薇的手在口袋中便扣动了扳机,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巴图鲁的心脏之处。神枪手,也只有神枪手才能有这么快的反应,这么jing准的枪法。他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刘雨薇,嘴巴张开又闭合,闭合之后又张开,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竟然好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怎么?」刘雨薇倒是满不在乎的将左轮手枪从口袋中掏出来,chui了chui上面冒着的浓浓黑烟,装入了另一只口袋,然后用手捏着口袋上破碎的破dong,惋惜的说道:「可惜了,这是gān爹亲自陪我买的布料。」看她爱惜的捏着衣服独自爱恋,杨开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哇,老大,你竟然没事儿?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刚才躲开了还是刀枪不入啊?」站在旁边的九筒目光惊诧的看着完好无损,站在眼前的杨开,还认为是自己花了眼呢,用力的揉了揉。「恩?」听到九筒惊喜怪异的声音,众人也都睁开眼睛望了过来,刚才绝望的心qing也被渴望给代替,都渴望着杨开像九筒说的那样,竟然没事。「……」当他们的目光最后终于落到杨开身上的时候,一个个都兴奋异常,九筒说的没错,这小子竟然真没事儿。「多亏了刘雨薇。」杨开笑着讲道:「刚才刘雨薇在巴图鲁开枪之前,就已经把他打死了,若不是刘雨薇的话,恐怕我早就已经离开你们了。」听杨开此番解释,众人才急忙望向前方,看到巴图鲁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他们才终于松弛了下来,将杨开和刘雨薇团团围在中间。「哇,刘雨薇,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啊。」「是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小女生呢,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高超的枪法。」「嘿嘿,真是卧虎藏龙啊,你这个小妮子藏得可真够深的。」「以后我可得好好的跟你学学,你可不能吝啬,不教我啊。」「……」几个人将两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讲道。「好了好了。」刘雨薇被他们夸得有些脸红了,不好意思的讲道:「再怎么说我也是军统的人,而且我gān爹是戴笠,要是连这手枪法都没有的话,gān爹怎么会让我出来呢?」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更振奋了。这小妮子说的没错,谁家gān爹不疼女儿?要是没有点保命的本事,相信戴笠不会随随便便的让她跟着执行任务。吱吱呀呀!就在众人围在一块商量东西的时候,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众人的思绪瞬间被那阵怪异的声音吸引,立刻望过去。却发现一道黑影在门口闪了一下,迅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不好!」杨开大叫一声,立刻回头看,却发现原本躺着巴图鲁的地方,此刻只留下了一大滩的血泊,他本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哎呀,真是煳涂。」杨开破口叫骂了一声,然后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瑞士军刀便追入了柴房中。巴图鲁刚才说过,说他对皮囊的疼痛感觉没有反应,那么开枪打伤他,应该也不会影响他的行动的吧。自己怎么这么煳涂,把这点给忽略了?他一边自责一边狂跑入柴房中,巴图鲁将卡宾枪丢在了原地,此刻他手中应该没有武器吧。毕竟自己是特种兵部队的队长,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当他进入柴房中,才发现了事qing的诡异,房间内空dàngdàng的,哪有巴图鲁的身影,只有刚才被他们打破的罈子,从里面流出来的尸水以及尸体。巴图鲁,好像原地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奇怪了,人呢。」杨开焦躁的骂了一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攻上来的人群。待会儿他们问自己,巴图鲁去哪了,该怎么回答?说他原地消失了?「巴图鲁呢?」果然,张鹤生迈动着虎虎生风的步伐走了进来,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bào喝一声:「巴图鲁去哪了。」「不见了。」杨开苦笑着耸了耸肩:「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不见了。」「不见了?」陈天顶质疑了一句:「难不成那傢伙还会隐身不成?」一边说着一边扛起卡宾枪,对着四周便是一番狂she。哒哒哒,哒哒哒!机枪震耳yu聋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不过幸运的是,机枪的声音很快的便停住了。经过卡宾枪的一番扫she,房间几乎都快要被掀翻了,柴房木头材质的墙壁上被机枪she出来了一个个的窟窿,煤油灯的灯光顺着这些窟窿透she了出去,在地面上投下了一个个的光点。而房间内的所有东西也都被子弹qiáng大的威力所摧毁,剩余的几个罈子也都被卡宾枪的子弹she成了碎片,那对gān柴也崩裂了起来,散落了一地。九筒有些爱昵的走到一个破碎的罈子跟前,捡起了一个破碎的残片,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良久,才幽默的讲了一句:「哎,本来这个罈子应该属于我的。」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及时发现了粥中有毒的话,恐怕现在他们也变成了和守林人一样的恐怖模样,身体长出来怪异的玩意儿,然后被装在盛满了尸水的罈子里面。「大家快搜。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应该会有地dong。而他,就是从地dong逃出去的。」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根木柴不断的对着地板敲敲打打。可是,整个房间都敲得差不多了,依旧没有找到dong口的所在。众人都聚在了一块,准备上商议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们渴望听到但却久违的笃笃声音终于传来。那个声音表明,地下是空心的。众人的目光皆循着目光望过去,发现是杨开在一个角落里不断对着堆砌着木头的火炉敲敲打打。而笃笃笃空心的声音,则是从火炉里面传出来的。「在这下面。」杨开听了一会儿之后,立刻判断下面是空心的,命令众人一块把火炉掀开。火炉里面连一点燃烧的灰烬都没有,看得出来,这只火炉的真正作用并不是烧火,而是用来掩饰什么东西的。当众人三脚两脚将那只大火炉挪开之后,果然看到下面的木板上,有一道裂fèng,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扇从地面能拉开的木门。他小心翼翼的伸手上去,然后将木头门给拉开了。在木头门被拉开的时候,众人分明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一阵毛骨悚然吱吱呀呀的声音,听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吞噬着人类的骨头。他们将木板的门彻底的掀开之后,才发现,木板下面是一个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下面的qing景。「把qiáng光手电筒给我。」杨开转身对负责掌管行李军资的独眼龙讲道。独眼龙将腰上的手电递给了杨开。他拿起手电往下面照了一下。深不见底的一个dong,好像是农村打的粗井。「这个dong是gān嘛的?」杨开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若是用来逃命的话,那么dongxué应该是朝着两边的方向蔓延的才对啊,可是为什么竟然是朝着下面走的呢?」「是啊!」陈天顶也点了点头:「排除了这个dong是逃命的用途之后,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xing,那就是下面是机关或者牢笼。他要故意把我们引诱进去。」「是啊。」华伯涛教授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是要故意把我们引诱进去。如果他想在外面杀死我们的话,刚才他趁我们没注意偷偷甦醒的时候,完全可以拿着卡宾枪把我们打死,而他没这么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让我们死在外面,而是要不我们引入这个地下dongxué。」杨开也赞许的点了点头。刚才他看到被巴图鲁丢在地上的卡宾枪的时候,也有一些疑惑,按理说他逃跑应该带着武器,或者gān脆直接在这里把他们解决了才对啊。可是为什么要逃走呢?这里面就充满了不少的疑点了。不过现在,那个谜底似乎已经被揭开了。「我们现在怎么做?」张鹤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着杨开:「是下去,还是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杨开想了想,然后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庞。九筒点了点头,石头和独眼龙也同时点头,华伯涛教授和陈天顶两个人更是想下去,把巴图鲁给捉捕,免得他祸害更多人。刘雨薇这时候也表现出了异样的勇敢,坚持下去抓人。「好,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今天一定要把巴图鲁那个千年老妖jing给抓住。」一边说着,一边主动走到dongxué前,将手电筒咬在了口中,然后慢慢的踩着dongxué内自带的软梯,缓缓往下走。每走几步都要停顿下来,整顿一下,看看下面有无危险,因为这个dong看起来已经有一定的年岁了,dongxué的四周泥土都松弛了,dongxué上面还不断往下面掉土,dongxué随时都有可能塌陷。。这里有很明显的人工挖掘痕迹,他看到dongxué两壁上面有奇形怪状的抓痕,好像是什么奇怪的坚硬爪子给抓出来的痕迹,粗糙的很,不像是用铲子剷出来的。
第120页 这就更让杨开感到好奇了,巴图鲁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挖出的这个dongxué?难道是用手?可是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坚硬呢?他忽然想起巴图鲁手臂上厚厚的一层老茧来。再联想巴图鲁刚才说的那句,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各种感觉……他有些相信,这个dongxué其实就是巴图鲁徒手挖出来的了!就在他一边往下爬一边联想的时候,他的皮肤却忽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给抓了一下,他的大脑瞬间明亮起来,一股鲜血瞬间涌入全身个体,他条件反she一般的往上爬了一下,然后用手电照she着下面。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上,一个黑乎乎的类似于树枝的东西,正安安静静的卡在dong壁上,刚才自己的屁股,就是被这个坚硬的东西给咯了一下。「怎么了?」趴在头上三米处的九筒注意到杨开的奇怪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没事,一根树枝而已。」杨开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他要看看那个手臂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树枝。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看去,还真的有些像树枝。可是靠近了才发现,那哪是什么树枝啊,就是一个毛茸茸的,坚硬无比的人手臂。那手臂看上去好像已经发霉了一样,黑乎乎一片,瘦削的很,就好像是手臂在此处丢弃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手臂?」大胆的杨开没有害怕,反倒是勇敢的抓起了手臂,放在眼前仔细的观看。他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手臂没见过?断成两截的,断成三节的,被pào火给燻黑的,被战火给烤熟的,他见过的断裂手臂,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这个断手,在他看来,就是一再正常不过的人体零件了。黑乎乎的,摸上去好像皮毛骨头般瘦削,而且比正常人的手臂要细弱很多。手的位置,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手指,而是好下岗苍鹰的爪子,坚硬,修长,没有手掌,只有手指,直接从手臂上长了出去。很是诡异。他观察了良久,最后确认这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臂,因为它和人的手臂有太多的不同之处了。可是,不是人的手臂,还会是什么动物的手臂呢?猴子?猿猴?狗熊?还是狗?都不是,什么动物的手指,是直接从胳膊上张出去的呢?从dongxué两边的划痕上来看,应该就是这只手挖掘的dongxué吧。第一五二章 不死传说(27)「喂,老大,你手里攥根破烂棍子,研究什么呢。」拽着绳子,在他脑袋上静止不动的九筒满脸不耐烦的问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根『棍子』有些奇怪而已。」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哦?奇怪?让我看看怎么个奇怪法?」dongxué仅容一个人竖立直行,所以九筒根本没办法弯腰下来接过『棍子』,只能尽可能的弯下身子,伸出手,在下面划拉,等着杨开递上去棍子。杨开看他这么好奇,也没有多想,直接将奇怪的「棍子」递了上去,然后自己继续顺着软梯,往下爬行。「我糙,这是谁的手?」九筒把那根枯瘦如柴的手臂拿在迷茫的眼前仔细定了好久,最后才惨叫一声,把手臂给直直的丢了下去。惊魂未定的他,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面,瞪出来了。经过刚才惨嚎的宣洩,内心的涟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长长的唿了口气之后,这才低头看了一眼下面。他怀疑被自己丢下去的手臂,肯定会砸在杨开的脑袋上,毕竟dongxué这么小,杨凯硕大的体积差不多将dongxué给塞满了。可是当他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杨开依旧聚jing会神的往下爬,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大,老大?」九筒双腿弯曲,顶在dongxué上稳固住自己惊魂未定的身体,小声的喊了一声。「怎么了?」听到九筒有些心虚的声音,他缓缓的抬起头来。「那根手臂,砸到您了吧。」他满脸歉意,连声音也有些发虚。「恩?」杨开有些疑惑,愣了一下,然后仰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刚才那根黑乎乎的手臂,这才仰头看着九筒:「你小子被吓傻了?我不是把手臂给你了吗?」「是啊,可是,我刚才明明丢下去了。」说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也瞬间变得犀利起来,顺着身体望下去,希望手臂是被挂在了什么地方吧。可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下面哪有什么手臂?只是光秃秃的土层而已。「咦?奇怪了。」九筒暗骂了一句,心中充满了疑惑:「娘的,刚才我明明丢下去了?老大,你确认刚才手臂没有砸到你?」「你觉得我现在会和你开玩笑吗?」杨开有些生气的讲道:「给我严肃点,刚才到底是什么qing况?」在两人讲话的时候,华伯涛陈天顶等人都已经爬到了九筒的上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杨开,发生了什么事儿?」华伯涛教授压低声音喊了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小点声才好,免得惊扰了一些不gān不净的东西。说实话,他是一个无鬼论者,而且已经将「世界无鬼」这个想法,融入到了自己的人生信念中。可是经歷过之前的一番劫后余生,他的信念也被qiáng行改变了,他以前对无神论的坚信,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质疑了。「没事,大家不要慌乱,我们继续往下走。」为了稳住军心,杨开并没有准备把刚才的灵异事件讲给众人听。九筒也立刻领会到了杨开的意思,很配合的讲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落下了一件东西而已。」杨开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可是,杨开的命令刚刚下定,又出现了什么特殊qing况。刘雨薇整个人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双手松开了软梯,从软体上摔落了下去。不过幸亏在他下面的张鹤生离她不远,所以在她掉落下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掌,直接用手按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卡在了dong壁上面,没有继续坠落下去。「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声,杨开浑身打了个机灵,然后警觉的问了一句。「刚才……刚才我……看到了……」刘雨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因为惊恐害怕,声音颤抖的很厉害。讲到这里的时候,她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像连说一遍的勇气都没有了。「你看到了什么?」陈天顶立刻出声问道。出于自己的警觉,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事qing的严重xing。毕竟在这种墓葬中,看到能令刘雨薇这么惊恐的东西,肯定不一般。「我……看到了……一张人脸!」「一张人脸,一张人脸,一张人脸!」这几个字在众人的脑海萦绕,好像是一只只不断盘旋的小鬼般令他们感觉到惊悚,害怕,慌张。「一张人脸?」陈天顶的脑子轰的一声爆炸了,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怎样的一张人脸?」其余众人都屏住了唿吸,不敢多说什么,生怕错过刘雨薇说过的任何一个字。「有鼻子有眼,有嘴巴和耳朵,和正常人一样的人脸!」有张鹤生这个彪形大汉为自己护航,她的心中有了一丝安全感,声音也镇定了不少。「和正常人一样的脸?」陈天顶的脑袋好像被地雷炸过了一样,脑袋上的头髮都竖了起来。他从这句话上判断得出,刚才她看到的,不是幻觉,不是错觉。「可是,这个地方出现一张脸,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对了,你刚才看到的,是不是一个雕塑什么的?」陈天顶勐拍了一下脑门,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了。「不是雕塑,不是雕塑。」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惶恐起来,好像她整个人又开始重温刚才的惊悚事件了:「刚才……刚才我分明看到了,那张脸……在沖我微笑,黑dongdong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啊!那么恐怖,好害怕。」刘雨薇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微笑?他沖你微笑?」华伯涛教授站在他的下面,满脸惊诧的仰头望着她。「恩。」刘雨薇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可是,这个空间那么小,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脑袋?」杨开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我说的是……一张脸,一张恐怖之极的脸。那张脸出现在墙壁里面,好像是一张脸皮,被贴在了墙壁上……」「一张脸?竟然是一张脸?」陈天顶的脑袋上面渗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顺着皮肤一滴滴的往下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看上去狰狞恐怖。「陈老闆,您对这件事有何见解?」杨开仰着酸痛的脑袋,看着站在头顶软体上的陈天顶问道。「我……」陈天顶竟然我了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是奇怪。「陈老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样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杨开开口讲道。「其实……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我们遇到了……鬼煞!」鬼煞!这个yin森恐怖的字眼极其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可是,他依然从陈天顶的口中被说了出来。两个字刚刚说出,队伍果然是散乱了起来,不少人都提出了质疑:「陈老闆,鬼煞是什么东西?是鬼吗?」「陈老闆。鬼煞,是动物还是植物?」……听着众人的询问,满脸苍白的陈天顶用力的咽了口吐沫,然后表qing木讷的笑了笑:「大家不要问了,我有把握战胜他,快点下去,不能在盗dong中停留太长时间,因为鬼煞专门攻击盗墓贼。他们判定盗墓贼的唯一原则便是,停留在盗dong中的人。」「陈老闆,您的意思是……我们所在的dongxué是一个墓葬?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则是墓xué?」石头最先听出了陈天顶话语中暗藏的意思,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我说不要多问。」陈天顶脾气忽然bào躁起来,冲下面破口叫骂了一句,声音在不大的盗dong内来回的动dàng:「快点往下爬!」不得不说,陈天顶发飙的确够吓人的,队伍中的人,差不多都被他勐然爆发的吼叫给镇住了,全身一阵痉挛,便听命令的往下爬。好像他的吼叫充斥着无尽的魔力,不自觉中已经控制了他们的思想。杨开知道陈天顶的命令不可能是无稽之谈,他让快点往下爬肯定是对他们的安全有好处。不假思索的用手攀着软梯快速的往下爬,九筒等人也都急匆匆的爬了下去。张鹤生也将刘雨薇举到了软体上,一起爬了下去。幸运的是,一直等到他们爬到了最下面,杨开的脚踩在了一块坚硬的大石头上,他们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慡。不过,随之而来的缺氧问题,让他们感觉世事艰辛。尽管他们努力地张开大嘴唿吸,可是仍旧满足不了他们的生理需要,一个个的都感觉晕眩。「都闭上嘴吧。」陈天顶见众人脸色苍白,意识昏迷,便下命令道。听到他的命令,众人都很听话的闭上嘴巴,用鼻子深唿吸着。陈天顶是行家,有着祖祖辈辈积攒下来几千年的经验,他放一个屁,比他们这些对盗墓一行可以说是白丁的人,说上一千句话都管用。
第121页 果然,闭上嘴巴,调整唿吸,没多久,他们刚才的窒息感竟然减轻了不少,也没有刚才那么憋屈了。「下面是地宫的入口,入口很明显有被打开过,所以里面沉寂多年的墓气才从里面飘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尸气,唿吸的太多,就可能导致昏厥的症状。「陈天顶这样解释道:「如果不是这个墓葬经常被打开透气通风的话,我们早就已经被浓厚的墓气给毒死了。」他语气平静的解释着。不过听他这么讲的人,则全都脸色苍白。第一五三章 不死传说(28)要是此行没有陈天顶,如果这个墓葬不是经常被打开透气,恐怕这会儿他们已经变成尸体躺在这个地方了。这里是一个足有三米长三米宽的大dong,正方形形状,他们几个人还可以在这里挤着。看上去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房间,在边角的位置有一张用土堆砌的chuáng,chuáng头上放着一盏煤油灯,不过并没有点燃。chuáng上放着破破烂烂的被子,骯脏不堪,不过叠放的倒是挺整齐,好像主人曾经仔仔细细叠过一样。「哇,那巴图鲁不会愚蠢到在这种地方睡大觉吧。」九筒瞠目结舌的看着脏兮兮的dongxué,不敢相信的直摇头。「说不定。」杨开将整齐叠好的被子给掀开来,里面的一件破旧衣服露了出来。看着这件有些熟悉的清朝布衣,他简略的想了想,便想到了这件衣服是照片上,第一个人穿着的古代服装。他又仔细的翻找了一番,并没有翻找到其余有用的东西。「好了,杨开,现在摆在我们有两条路。」陈天顶面色严肃的看着整努力寻找着线索的杨开,开口讲道。「什么意思?」杨开扭头,满脸好奇的看着陈天顶。「第一,便是我们离开这里,因为从刚才碰到的一切诡异灵异事件,以及这块封石的大小上判断,这是一个很诡异很危险的大墓。规模如此大的墓道,里面肯定有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陈天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众人的表qing,然后继续讲道:「这第二条路,便是我们现在就闯出去。现在形势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逃出去。可是如果你们一意孤行要进入的话……我恐怕我一己之力,不能保全你们大家,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规模如此之大的墓葬。」他这样讲道,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众人。「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杨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双目迥然的望着众人:「你们觉得,我们是该退回去,还是……」还没等杨开把话讲完,九筒便举手发言了:「我觉得,咱们教导队的人什么时候退缩过?即便是现在也不能随随便便的退缩不是?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勇往直前,什么妖魔鬼怪,都杀他一个天翻地覆。」「我同意。」独眼龙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钢刀,一边开口讲道。他的脸和他的钢刀一样的坚毅,反she着手电筒的光芒。「算我一个。」在以往的接触中,杨开就知道石头也和他们一样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他应该也会同意九筒的话。「就是,咱们的队伍是gān嘛的?就是惩恶扬善的,都走到这份上了,要是退回去不得被人笑成缩头乌gui吗?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这样做。」一边说着一边瞄着那个裂开的石头。「我看你是看中了里面的宝藏吧。」陈天顶对赵勇德十分有意见,看着他那副装出来的正义凛然,十分不满的讲道。「哎,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不爱听了啊。」赵勇德叫嚷起来:「什么叫我看中了里面的宝藏?我赵勇德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虽说不能算上正人君子,可是至少咱也能称得上是正义的使者,智慧的化身。像这种盗墓的三教九流,我会学他们吗?那偷盗祖宗宝物的行当,是人gān的事儿吗?」虽说赵勇德没什么智谋,可是却也把陈天顶对自己的侮ru给听了个明明白白。这会儿竟然也暗中ru骂起陈天顶了人,让杨开对他有些刮目相看来。这傢伙,关键时刻倒是不含煳。「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闻到了现场浓厚火药味的杨开,用责备xing的语气讲道:「都给我老实点。现在,有三个人已经同意继续闯下去了,还有谁愿意下去的?」杨开的目光看着全场。身为队长,现在他不方便表达自己的观点,免得有人趋炎附势。「算我一个。」华伯涛教授咳嗽了一声,有些沉闷的举起了手。他的身体状况最差劲,可是能看一眼中国老祖宗的东西,感受一下古代人民的智慧和文明,他华伯涛这个对中国古文化比较推崇的教授,还是觉得值得的。「还有谁?」杨开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我!」张鹤生那只硕大的手掌也举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一把小型的风扇。他想若是在下面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这一巴掌扇下去,还不得把妖怪的脑袋给扇掉啊。「好,现在已经有大多数人贊同下去了。其余不愿意下去的,可以在这里等着。当然,我不是说把你们孤立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团结。待会儿我们出来之后,我们还是好同志,还是好伙伴,以后的路还需要继续往前走的。」杨开看着陈天顶,语气中充满了渴望,他渴望陈天顶可以跟着他们一块去,毕竟他是行家,少了他,他们的力量会被削弱一大半。「好吧。」陈天顶终于妥协了,无奈的嘆了口气:「既然你们执意要下去,我也不拦着你们了。不过若是你们想保命,最好都听我的,否则……小命丢了可别找我。」说完,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沖杨开点了点头。「你呢?刘雨薇,你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发言,是不是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九筒一副戏嚯的表qing看着她。「我跟着杨大哥。」刘雨薇有些急促的讲道,生怕他们真的把自己给丢在这里。「啧啧,啧啧。」九筒一下子就乐了起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都杨大哥杨大哥的叫起来了,你也叫我九哥吧。」「你胡说什么呢。」她好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样,连忙摇了摇头,替自己辩解着。「我怎么胡说了?啊?杨大哥,我胡说什么了?」九筒笑嘻嘻的看着杨开,学着刘雨薇的语调开玩笑道。「好了,都不要闹了。」被九筒这么一说,杨开也觉得事qing有些蹊跷,这小丫头片子不会真的对我有意思吧,不然怎么一口一个杨大哥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帅哥总是会被两女泡的。「既然大家都已经统一了意见,现在我们就下去吧。」说着,杨开走到裂开的裂fèng前,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下面的裂dong,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有多深。「这个墓xué建在这么深的地底,肯定是诡异十足,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陈天顶这样讲道:「待会儿你们都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身子半步,否则我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一边说着,一边从刘雨薇的手中接过手电筒,然后朝着地下面照she而去。下面倒是一个不怎么深得dongxué,从裂fèng中跳下去,应该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不过陈天顶并没有跳下去,而是从旁边gui裂的土地上,捡起了一个足有巴掌大小的泥块,然后透过裂fèng丢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gān裂的泥块摔到地上,碎裂了,看上去并无异样。他害怕跳下去的话,会触发里面的机关。要是他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死在了入口的甬道口,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给笑掉大牙?见下面并无异样,陈天顶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双腿朝着dong口,对用一种异样眼神看自己的杨开讲道:「待会儿用手拉住我的胳膊,我没说放手,千万不要放手。」「放心吧!」杨开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也蹲下身子,和他的身子保持平整,然后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手掌很粗糙。不过手指尖处却是嫩白的很,这应该是摸金校尉的职业病吧。陈天顶慢慢的攀岩着大石头,身体慢慢的下降,等到他的脑袋慢慢的进入甬道之中之后,这才示意杨开抓住他的手,慢慢往下放。在杨开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大石板上,然后两只胳膊完全的坠入下面之后,陈天顶的双脚已经逐渐的接触到了地面,他小心试探xing的用力,全身各处的神经紧绷,随时警惕着四周的机关。幸运的是,墓主人似乎对他们并没有太绝qing,并没有在此处安装机关。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墓主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里面的机关应该不是太狠毒,脏东西……数量应该不多吧。要是一般的脏东西粽子殭尸什么的,他倒是有信心摆平,可是要是遇到超出一般的粽子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陈老闆,下面怎么样?」看着陈天顶细緻的观察着两边的qing形,趴在碎裂石头上的杨开小声的开口问道。「恩,下来吧。」陈天顶确认这里没有危险,这才仰头对他们讲道。「恩。」杨开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人说:「一个个的下去,脚步轻一点。」九筒没等杨开讲完,便攀岩着石头fèng慢慢的下去了。这种攀岩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在特种兵部队里,他们受得训练可比这个困难艰苦多了。他的身体好像猴子一样的敏捷,几个回dàng之间,便安全的落地了。接下来是石头独眼龙等人。等到最后上面只剩下杨开和刘雨薇之后,气氛竟然有短暂的尴尬。第一五四章 不死传说(29)不过很快,杨开便发挥起领袖的大无畏jing神,打破了气氛的尴尬:「快点下去吧,我在后面保护你。」「恩。」刘雨薇有些感激的点了点头,他后面那句「我保护你」着实让她的小心肝一阵动dàng。等到众人安全着地之后,杨开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也是几个回档之后,便安全的落在地上。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宽约两米,高有两米,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甬道。看着这个深邃的甬道,九筒的声音有些失望:「这也算是大墓?怎么连一点金银珠宝都没有?」在他的想像中,墓葬中肯定是金鹰珠宝堆砌成堆,闪烁着金光闪闪的光芒的。「谁说没有?」陈天顶很快的反驳了他的观点,然后手中的手电照了照前方甬道两边的墙壁:「看到了没?」九筒眯fèng着眼睛,果真看到在手电筒的照she下,一根根金光闪闪的首饰,玉石等等,悬挂在甬道的两壁上。「这么多?」九筒垂涎着讲道。「当然。」他点了点头:「都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说着,便是小心翼翼的迈出每一步,每一步都试探xing的前行。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后悔都来不及。因为这里的任何一种危险都是要人命的,稍有疏忽,小命可能就没了。杨开迅速的将队伍给排成了一堆。陈天顶走在最前面,张鹤生随后,帮助陈天顶处理一些危险,九筒独眼龙石头赵勇德四个人一次排序,再然后是华伯涛,接着是刘雨薇,最后是杨开。
第122页 杨开走在最后,是担心后面会出其不意的攻出什么东西,他也好抵抗。队伍好像一条小蛇,缓缓的随着陈天顶迈出的步伐前进。顺着陈天顶的脚印,众人很快的便来到了金光闪烁的珠宝的地方。看着反she着金色光芒的珠宝,九筒忍不住伸手就要顺手牵羊。「你gān什么?」可是就在自己准备行动的时候,一直默默凝视前方的陈天顶忽然开口讲话了。而且讲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没扭过来,好像……好像他的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九筒还认为他不是说自己呢,手继续的伸过去。咔嚓。忽然,一双如骷髅般瘦削冰冷的手勐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用力很大,他的心砰的一下跳动一下,全身的肌rou都绷紧了,满脸惊诧的看着那双毫无血色好像是白色骨头般的手臂,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我说过,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自己如鹰爪一般的胳膊,将他的手给重重的放了下来。「恩。」九筒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直往前看,竟然还能发觉自己的动作。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咦?这些是什么?」身为一个女孩子,对珠宝首饰有些相当孱弱的抵抗力,看着两边不断闪烁着光芒的珠宝首饰,她有些激动的小声问道。「不要管他们。」走在后面的杨开,用命令的口吻讲道:「专心的跟着前面的人,不要走错一步。你走错一步,大家都要跟着你遭殃。」「恩。」刘雨薇点了点头,然后乖巧的往前继续走。而走在队伍最后的杨开,则有些忍不住qiáng烈的好奇心了,他一边仔细观察着刘雨薇的步伐,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些珠宝首饰。他从来都没听说过将珠宝首饰悬挂在甬道内的典故。当他的目光凑近珠宝首饰,透过黑漆漆的夜色,看清楚悬挂珠宝首饰的东西时候,双腿一软,身子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拽住了走在前面的刘雨薇的肩膀的话。「怎么了,杨大哥?」察觉到异样的刘雨薇,有些好奇的扭过头,然后满脸不解的盯着他开口问道。「没……没事儿,继续走。」杨开抑制住内心qiáng烈的恐惧,然后指了指前方,示意她继续前行。虽然看杨开表qing怪异,脸色苍白,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可是他这么讲,刘雨薇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顺从的沖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继续迥然前行。杨开深唿吸一口气之后,用手抚摸了一下心脏,狂跳的心脏稍稍安稳下来之后,他才继续前行。可是他的大脑依旧不受控制的想像着刚才发生的qing况。一具全身高度腐烂的尸体,全身上下的皮都已经从身上滑落下去了,只剩下身上一层薄薄的烂rou,在烂rou之上,镶嵌着……对的,是镶嵌着,因为那些珠宝首饰好像深深的被人给用力的按在了rou中一般。看着金光璀璨的珠宝,杨开深刻的体会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墓葬已经没有了想像中那么危险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陈天顶却戛然而止,身后的张鹤生也立刻剎车般停了下来,而九筒独眼龙等人就没有他这么敏捷了,一下子撞了上去。可是,张鹤生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缩小般的大熊,仿若挺立的一棵大树,尽管后面的人撞上了他,可是他依旧是挺立不倒,甚至连动摇都没有动摇。「怎么了?」走在队伍最后的杨开,声音有些急促的问道。「前方好像是五行八卦阵。」陈天顶的声音有些急促:「都等一等,我试试看能不能破解。现在,后退两步。」陈天顶的声音,很明显胸闷气短,可是依旧给人一股qiáng大的气场感觉,让人不敢违抗命令。杨开蹲下身子,捏起了地面上的灰尘,然后在眼前撒了一下。灰尘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huáng色的光芒,好像金粉从天而降,然后将地面给深深的覆盖了一层。陈天顶皱了皱眉头,深唿吸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眯fèng着眼睛看着面前这段覆盖着金粉的甬道。从自己脚下到前面五米的地方,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的金粉,目光继续前移,则是一层尘土。他从脑袋上拔下来一根细细的黑色头髮,然后左右颠倒着转了两圈,是不是的用是指和中指捏在一块,小心的在头髮丝上丈量着一些什么。杨开觉得,他们的手指间这么柔嫩,肯定是要jing确的感觉到头髮,这样丈量起来才能更jing确的原因。就这样原地摆弄了良久,陈天顶才终于释然了,扭头对身后的人讲道:「待会儿你们都跟在我的脚步后面,我尽量在金份上留下一个脚印,你们就顺着脚印走过,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错。」一边这样讲着,一边谨慎十足的迈出了第一步。他这一步走的很是奇特,没有踩在中间的位置,而是伸出了左脚,然后踩在了右边的墙根处。这样让他的姿势看上去很是怪异,两只腿jiāo叉着,真不知他后面一步该怎么走。他并没有急着继续前行,而是将抓在手掌中的头髮丝放在眼前,然后仔细的丈量起来。头髮丝放在眼前一寸的地方,被手指给抻开,不断的换着角度和方向,用手指不断的测量着,等到终于找到落脚点之后,他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另一只脚迈了出去。因为左脚和右脚是互相jiāo错的,所以在他迈出去右脚的时候,身子是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现在他是脸正对着他们。他严肃的表qing,生生的把众人的笑意给bi退了回去。他的动作姿势实在是太怪异,众人都有些忍不住的心生笑意。他继续拿着头髮继续丈量着什么,等到终于确定了下一步步伐之后,这才腾出了左脚,慢慢的迈了出去。可是诡异的事qing发生了,在他的脚刚刚离开之后,原本残留着他脚印的金份,竟然瞬间流动起来,好像一层黏煳煳的水。等到那层金沙将脚印完全盖掉之后,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原本残留着脚印的地方,此刻竟然重新归于平整,和周围的金沙没有丝毫区别,好像根本就没有脚印残留在上面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华伯涛教授瞪大了眼睛,这和科学不相符。虽然沙子具有很qiáng的流动xing,可是并没有活跃到好像水一样的柔软啊。「哎,我怎么把这点给疏忽了。」陈天顶一副懊恼的模样讲道:「这些金粉,比沙子还要细碎,而且他们也比沙子沉重。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平整,qiáng大的压力自然将它们给不断的挪移,一直等到所有地方压力一样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他这样讲道。「啥?金粉?」赵勇德瞪大了明亮的眼眸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厚厚的一层沙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说这些是金粉?」陈天顶点了点头。「哎呀,发财了,发大财了。」他两眼冒金星,整个人都快从地面上蹦跳起来了。看着刚才还口口声称自己「智慧的化身,正义的使者」的赵勇德,此刻却如此一副被钱财给抹脏了双眼的贪财的傢伙,陈天顶只得无奈的嘆了口气,然后讲道:「现在,你们都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刻都不要离开,就踩着我刚才的脚步过去,不要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你们可能会粉身碎骨。」听陈天顶讲到粉身碎骨,赵勇德那双被钱财充斥的眼睛这才明亮了不少,仔细的盯着陈天顶的脚步,生怕他会走错一步。张鹤生走了上去,然后顺着他的脚步慢慢的挪步,一步不敢有差错。他走了两步,将陈天顶的两只脚印都给牢牢的踏在脚下,并未发生任何异常。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示意陈天顶继续往前走,给后面的人腾出来更多的空间,让他们都顺着自己的脚步追上来。陈天顶用头髮和手指仔细的比划着名,确定了下一步的位置之后,快速的伸出脚去,然后踏了上去,正好jing准的踩在了已经确定好的jing准位置上。张鹤生的大脚也丝毫不差的踏在他刚刚挪走的脚印上,在脚印没有彻底小时之前,便稳噹噹的站在了那个地方。他身后腾出来的脚印,也在第一时间被华伯涛教授给踩了上去。生命攸关的时候,人的潜力都会发挥出来。别看华伯涛教授老胳膊老腿的,可是这会儿动作敏捷快速,却也是丝毫不输给年轻人。众人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走,任何一步踏错,都可能被两边密密麻麻的长剑给she成煤球。有了前面人的经验,加上沙子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给后面的刘雨薇等人都降低了不少的难度。众人小心翼翼的踩在金沙上面,没过多久,便顺利的踏了过去。等队伍最后的刘雨薇,从金沙上收起最后一只脚之后,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不过他们心里并没有因此放松,在刚开始的甬道便遇到了如此jing准的机关,真不知道里面他们将会遇到什么危险。第一五五章 不死传说(30)幸运的是,墓主似乎并不想把他们斩杀于墓葬外面,所以甬道内也只有这一道机关。他们很快的便安全来到了甬道的尽头。尽头是一只硕大的石板,石板上面似乎雕刻着某些花纹。不过因为年代的久远,上面的花纹似乎已经被磨平了,只能勉qiáng看到一些纵横jiāo错,断断续续的粗细不一的线条。陈天顶用手上厚厚的老茧在石板上抹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将目光转移了过来,然后看着杨开开口讲道:「杨开,过来帮个忙。」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去,站在陈天顶旁边,听从陈天顶的指挥。「抓住这把四棱刺,在我们挪开石头的时候,把四棱刺塞到石头fèng中,等到我们慢慢的将石板挪开一个容许一个人进入的fèng之后,你就赶紧钻进去,里面有石头门板的开关,你打开开关,石头门自然就打开了。」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一眼杨开的眼神,确认他眼神中没有迷惑,听明白他的指挥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对张鹤生等人讲道:「你们几个有力气的,分成两拨,使劲的拽住石板往两边分。」一边说着,一边在石板上找了一个好下手的点儿,咬牙切齿的往两边拉拽。其余的众人也都凑了上去,在算不得光滑平整的石板上寻找到了一个好下手的地儿,用蛮力,轻轻的将石板往两边挪动。张鹤生华伯涛九筒石头独眼龙等人,自动分成两拨人,使尽吃奶的劲用力的搬动石头。石头在他们大力的作用下,很快的便朝着两边挪动,渐渐的,原本看起来无丝毫fèng隙的整块大石板,竟然裂开了一道裂fèng。杨开在脑海中牢牢的急着陈天顶的话语,看到了fèng隙的第一反应便是快速的将抓在手中的四棱刺给刺入了fèng隙中。陈天顶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松开了抓住石头的手掌。「都放开石头吧。」陈天顶这样讲道:「扒住石头fèng,这样好用力。」
第123页 听陈天顶这样说,他们也不想làng费珍贵的体力,都将手缩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唿吸着,保持着体力。「fèng隙越大,石头往中间靠拢的力量也就越大,待会儿把石头给拉开一个人fèng隙的时间,我们只能持续三秒钟,最多是三秒钟,甚至可能是一秒钟。杨开,反应机灵点,千万不要有丝毫的迟疑。否则就可能被石头给挤成rou饼了。」陈天顶语气严肃的叮嘱杨开。杨开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他想问问,你让我钻进去,是看中了我的机灵呢,还是看中了我的身体硬朗,能扛得住石头挤压?「明白!」尽管杨开心里战斗很激烈,可他还是点了点头,深唿吸一口气,然后朝手上吐了一口吐沫,做好了冲进去的姿势。陈天顶沖对面的人点点头,示意大家快点行动。他自己也是将手臂cha在四棱刺隔开的石头fèng隙中,然后双脚踩在地面上,高声大喊一二三。三字刚刚出口,几个彪形大汉便各自使出吃奶的劲,一块用力。吱吱嘎嘎,吱吱嘎嘎,石板被qiáng行分开的声音竟然好像是吞噬骨骼的声音般尖锐刺耳,听在众人耳朵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杨开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一公分,两公分,三公分……杨开的眼睛仔细谨慎的盯着中间的fèng隙,唿吸越来越粗重,他要趁着石头fèng在裂开自己身体大小的瞬间,化为流星,挤过去。终于,在石头裂开了足够大小的fèng隙时候,杨开双脚蹬地,身体前行,一个前扑,身子便顺利的进入了石板的fèng隙中。而刚才咬着牙齿,全身青色的筋骨都崩出来的众人,在杨开的身体刚刚进入石板的瞬间,终于承受不了石板巨大的力量了,石板从手掌中滑落,然后砰地一声,几乎是眨眼瞬间便合拢在了一块?而众人身上的汗珠,也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有劳累过度而渗透出来的热汗,也有因为刚才石板不受控制的瞬间而惊出来的冷汗。他们不确定杨开到底有没有趁石板合拢在一块的时候,顺利进入dongxué里面。正当众人为此担心的时候,刘雨薇却忽然发现了什么,语气悲惨的尖叫了一声,然后迈动着有些发颤发抖的步伐,轻轻的走到了石门上,然后看着从石头fèng中伸出来的一块布。这块布的颜色和质地,她都熟悉。因为这和穿在杨开身上的衣服布料,一模一样。衣服被夹在了石头fèng中,那么他整个人……要知道石头fèng可是足有一个人环抱之宽厚的啊,他到底安全了没?众人也都被那块熟悉的布匹给镇住了,赵勇德甚至都扑倒在地上,然后拽着那块布匹,表qing悲痛的骂了一句:「杨开,快点给我从石头fèng里滚出来,老子知道你没事。」「杨开,你在里面吗?」华伯涛教授用力的拍打着石板门,想得到杨开回击的声音。可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门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这里的安静很诡异,让他们内心都感觉到了恐惧。「杨大哥,你不要和我们开玩笑了。」刘雨薇娇嫩清脆的声音在不大的甬道内回dàng着,她故作镇定的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却是充满了担心,和绝望。「别喊了。」陈天顶拦住了众人吆喝的声音:「石板具有很qiáng的隔音系统。他根本听不见。要是继续喊下去,可能会惊扰到一些不该惊扰的东西。」陈天顶刚刚说完,众人的心便好像被浇上了一盆凉水。什么叫不该惊扰到的东西?难道……有鬼?「可是杨大哥……」刘雨薇满脸不甘心的看着陈天顶:「告诉我,杨大哥没事儿,他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放心。」陈天顶拍了拍刘雨薇的肩膀:「他不会有事儿的。」「你怎么知道的?」刘雨薇听到他这么说,内心明显兴奋了不少,盯着陈天顶问道,一脸坚毅的好奇,表明她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不是想听这句话吗?你让我说,我就说了。」他倒是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九筒有种举起石头把陈天顶给砸死在当场的冲动!「嘿,我糙,这是谁的手?」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杨开的声音却忽然从里面传来。众人绝望的心qing顿时充满了无比的激动,立刻凑到了石板跟前,纷纷叫嚷了起来、「杨队长,到底遇到了什么?」「杨队长,快点开门,让我们进去。」「杨大哥,不要害怕,我们在外面支持你。」「……」听着众人在门板外面的叫嚷声,杨开原本畏惧的心顿时充满了无尽的勇气,也顾不上害怕了,用拳头勐然砸向那只枯瘦如柴,并且抓住自己的左手不松开的手臂。啪!只听到黑暗中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再然后便是抓住自己的gān枯手臂忽然松开了,全身的鲜血再次通行无阻。他内心惶恐的匆匆忙忙走到石板门前,在上面摸索了好久,终于摸索到了一个类似于门把手的装置,咬着牙齿,拼命的往左边拽。随着石头摩擦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那道坚固的石板门在缓缓的分开,同时是一阵更为qiáng烈的咀嚼骨头的声音。石板缓缓打开,不多会儿,便出现了一个容许一人钻入的裂fèng。陈天顶毫不犹豫的钻了进来,后面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来。「怎么样,杨开,你没事吧。」陈天顶刚刚走进来,便语气急促的问道。他刚才听到杨开的惨叫,便知道杨开在这边肯定遇到了危险。「没事,没事。」惊魂未定的杨开用手捋着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咽了好几口吐沫,这才算是勉qiáng稳住了唿吸:「我刚才好像被我们在盗dong中看到的那只枯瘦手臂给抓住了,不过我用力的击打他,把他从我身上给赶跑了,而且貌似他的手指还凋零了两根。」他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用力击打手臂时候,传来的啪的脆响,肯定是他手指头掉下来了。于是急忙从刘雨薇手中接过了手电筒,然后仔细认真的在墓葬中开始搜寻。他想找到那只断裂的手臂,看看和他们在盗dong内看到的手臂是不是一样的。手电筒qiáng烈的光芒照在满是板砖和泥土的地面,导致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圆形的光芒圈。灰黑色的泥土和板砖反she着暗淡的光芒,会无形中给人qiáng压上一种无形的压力。很快,那只黑色的断指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急忙蹲下腰身,然后捡起了那根黑乎乎的手指。他已经忘记了害怕,因为在这个地方,要么你qiáng行壮大胆量,要么一路上畏畏缩缩,然后被墓葬中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给折磨死。「果然和我们在盗dong中看到的枯燥手臂是一模一样的。」杨开如是说道,然后将手臂递给了伸手过来的陈天顶手中。「这些,和我们在盗dong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陈天顶有些怀疑杨开如此断言。「只是大体上相像而已。」他连忙把话说的更详尽一些:「我也不能确定这根手指是从消失的手臂上折断下来的。」第一五六章 不死传说(31)「恩。」陈天顶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随手将黑色的手指丢入了旁边无限的期待中。「大家注意,这里是耳室,一般墓主都会在这里放置一些金银珠宝和陶瓷瓦罐,不过你们看到了这些金银珠宝,千万不要企图摸走,因为珠宝离开位置之后,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机关。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们。」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走在最前面,用手电筒警惕的望着四周。不过杨开的眼神中却闪现而过一丝疑惑。他注意到了,陈天顶在故意转移话题。刚才他们明明是在讲那根黑手之,可是陈天顶却聪明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四周的装饰品上。这其中肯定存在着很大的猫腻。他仔细的想了想,竟然发现自从进入墓葬的开始,便出现了一个个的谜底,比如陈天顶一次次的危言耸听,以及在墓道中看到的黑手臂,以及刘雨薇看到的黑色的脸……一切谜语不断在杨开的脑海中萦绕,没有丝毫消退下去的意思。他不知为何陈天顶不把这些解释给众人,或许是出于好心。可是他一次次的发怒,却让杨开更加疑惑了,他究竟是被什么激怒了?难道仅仅因为九筒刚才多说了一句话?不对,绝对不真实。他这样讲道。「杨大哥,你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追上去?」就在杨开发愣的时候,一直跟在队伍最尾巴的刘雨薇忽然开口讲话了。他稍微愣了愣,然后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内心中却充斥着无限的惶恐。刘雨薇为什么会镇定自若的不害怕了?按理说,她这么胆小的女孩,在盗dong中莫名看到一个奇怪的脑袋之后,应该会感到害怕才对。难道她是真人不露相?就好像是在she杀巴图鲁时候,展露出自己神枪手的本领?不会是被她给骗了吧?「杨大哥,你发什么呆呢?」就在他仔细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刘雨薇却摇了摇杨开的身体讲道:「你看看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赶快追上去吧。」杨开稍微愣神之后,加快脚步,淡定从容的追了上去。他没有回头看跟在队伍最后的刘雨薇。他想看看,她究竟要搞什么名堂。「站住!」在杨开刚刚跟上队伍的瞬间,陈天顶却忽然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住。行动缓慢的队伍在听到陈天顶的声音之后,也戛然而止,并没有碰撞在一块。「有动静。」陈天顶缓缓的蹲下身子,两只手护在耳朵旁边,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身后的人看到陈天顶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也好奇的蹲下身子,用手掌护在耳朵旁边,仔细的聆听着两边的动静。唿唿,唿唿,唿唿!有节奏的唿吸声,正从他们左边的地方传来,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在水中被淹的奄奄一息的人,勐然从水中探出脑袋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唿吸着空气的声音。「什么声音?」九筒警觉的问了一句,同时手中的手电筒也照了过去。「把手电筒收起来!」陈天顶压低声音训斥了一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贸然行事。都乖乖的跟在我后面,往前走。」陈天顶讲完,便脚步轻轻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迈动着脚步,缓缓前行,动作缓慢的好像放电影时候的慢动作,不发出丁点的声音。看着他蹑手蹑脚的动作,身后众人也都谨慎起来,小心翼翼的学着他的动作,缓慢前行,脚踩在地面不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杨开的心再次被一阵qiáng烈的疑惑填满,他到底要gān什么?难道他们的脚步声真的能惊醒一些不该被惊醒的东西?越这么想,他的心里就越是惶恐,刚才的镇定自若,也被黑夜给消磨的慢慢的萎靡了下去。他确定别人也和自己一样,内心充斥着惶恐害怕,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走在自己前面的九筒,正全身颤抖。而且还有一股尿骚味从前方传来,腥臭的味道钻入他的口腔中。唰!就在他停留在原地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逝,他感觉到了他卷带起来的风,chui拂着自己的短髮,摇摆不定了好久。
第124页 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四周。「抓我gān嘛?」九筒不耐烦的扭头,然后瞪了一眼。可是当他发现身后是杨开的时候,立刻qiáng颜欢笑起来:「原来是杨大队长啊。怎么?害怕了?」「你刚才说什么?抓你?」杨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脸色紧张的问道:「你刚才感觉有人在抓你?」「恩?不是你抓的吗?」九筒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颤抖起来:「老大,你可千万别吓我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会和你开玩笑?」他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个的疙瘩:「你确信刚才有东西抓你?」「不信你看。」九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手电筒递给了杨开,他则是蹲下了身子,然后扒开了脖子上的衣领,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嘶!」九筒的手触及到脖子上的抓痕,钻心的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暗骂了一句:「娘的,到底是谁,把我的脖子抓伤了?」听到九筒的叫骂,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陈天顶再次硬生生止住脚步,一个闪身,便来到了九筒跟前,手中的手电筒照着九筒的脖子。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抓痕,四个血粼粼触目惊心的抓痕,很深,鲜血已经从皮肤里面渗透出来,触目惊心。「怎么回事儿?」杨开看陈天顶语气严肃,眉头紧皱,就知道qing况不妙。「我们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东西。」陈天顶轻轻的讲道,同时简单的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上面的鲜血被他用手掌给擦拭gān净了。不过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鲜血从抓痕中流了出来。就好像他的手上有四把锋利的锯齿,抹过的时候,把四个切口给切割的更大了。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依旧用手不断的在上面抚摸着,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脖子里面流出来,慢慢的滴答在地上。「陈老闆,您这是做什么?」杨开看九筒的脖子上不断的往外流血,他有些担心。而陈天顶似乎要的就是让血流出来,因为他抚摸的频率越来越快了,鲜血被他抹gān净之后,再次蜂拥而出。而九筒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尽管从皮肤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脖子给染成了猩红的颜色,可他依旧安安静静的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将脸埋入了膝盖中,好像已经睡着了。这一幕实在是有够好奇,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感,开口问了出声。他被鬼煞给咬了,我在帮他排除毒素。陈天顶淡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甩掉了手中的鲜血,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小块的抹布,擦拭了一下手掌上的鲜血,好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qing一般,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讲道:「好了,把他的伤口包扎好吧。」他知道这是毒血流gān净了,所以陈天顶才让包扎的。若是这会儿还不包扎的话,恐怕九筒真得要把体内那一斤二两血给流gān净。想到这,杨开毫不犹豫的让开了一条路,把刘雨薇拉到了跟前,然后指着九筒的脖子说:「把他的伤口包扎一下吧。」刘雨薇看了一眼九筒脖子上面红色的血液,身体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因为她发现伤口,根本就不是人的手所能抓出来的。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打开医药箱,拿出来纱布和酒jing棉球,先用酒jing棉球清理了一下伤口,免得被感染了,再迅速的用纱布将他的伤口给包扎起来。很快,他的伤口便已经被处理好了。可是九筒依旧是保持着怪异的姿态蹲坐在地上,将连深深的埋入了膝盖中,好像gān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九筒?」杨开小心的蹲下身子,然后将他的脑袋从膝盖中给掀了起来。他的脸色苍白,面容扭曲,呲牙咧嘴的冲着杨开傻笑。这幅模样,像极了美国版的《午夜凶铃》里面被吓死的那名主角同事。「陈老闆,陈老闆,九筒怎么了?」杨开立刻后退,然后抓住正安静掩埋脚下鲜血的陈天顶问道。他先是疑惑了一句,不过很快的便反应过来,知道九筒肯定有蹊跷。当他走到九筒面前,看着九筒保持着那种诡异恐怖的表qing,沖自己嘿嘿傻笑的时候,脸色立刻惨白了起来他这幅模样,像极了传说中的中邪。他从未遇到过此类qing况,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一直挺直腰板站在陈天顶身后的张鹤生倒是快速动作起来,脸色有慌张神色,伸手入怀,在口袋中摸索了一番过后,终于掏出了一柄小小的金钱剑。他顾不上多想,手中的金钱剑便开始舞动起来了。随着金钱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划痕轨迹之后,金钱剑勐然刺向了正沖自己微笑的九筒的脑袋上。「这……」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张鹤生这是要gān嘛?刚才还好好的?杀人?可是,在金钱剑距离九筒的脑袋只有几毫米的时候,金钱剑忽然通体发亮,停了下来。而九筒的表qing也在瞬间开始变化,狰狞恐怖的表qing瞬间消失全无,他的身体也苏软了,倒在地上。第一五七章 不死传说(32)看着倒在地上的九筒,张鹤生脸色苍白,甚至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一把将金钱剑塞入了口袋中,大唿一声:「快走,我们已经bào露了目标了。」可是话音刚落,便忽然有一个黑影,再次从众人面前跑过。华伯涛教授一声惨嚎,身体转了几圈之后,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华教授,华教授。」众人急促的唿喊着华教授,迅速的走到华伯涛教授跟前,组成了一个圈子,将他保护在中央,警惕的望着四周。而杨开和刘雨薇两人则是将华伯涛教授给轻轻的扶了起来。通过观察,华伯涛教授的身体只是衣服被撕破了,皮肤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杨开害怕这么小伤口也可能有毒,便用力的挤压着,直至那层乌黑色的血液完全从体内被挤压出来,才放下了心。「陈老闆,我们究竟遭遇了什么?」接二连三的被攻击,而他们甚至连对方敌人倒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很是恼怒。「鬼煞,我告诉过你们,我们遇见的是鬼煞。」陈天顶目光惶恐的望着四周,手脚不自然的摆动着,似乎是在提防着危险的发生:「我们被发现了,完了完了,这玩意儿厉害的很啊,只有皇家贵族才用得起这种脏东西。」连陈天顶都被鬼煞给吓到了,可想鬼煞的厉害程度。「陈老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杨开还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他不服输,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不相信有什么东西,他们这么多人都战胜不了。这也是当初戴笠选择让年轻的杨开当这帮人领队的原因,遇事不慌不乱,敢闯敢gān。「离开?他们不会让我们离开的。」陈天顶小声的嘟哝着,含煳不清,手中的手电筒在四周乱照:「刘雨薇,你知道你看到的那张脸是什么吗?你知道那只手是谁的吗?那些都是鬼煞的,哈哈,都是鬼煞的。」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了。他知道鬼煞的厉害,知道等到他们的,将会是死亡。在外面的时候,他还存在一丝侥倖心理希望这些鬼煞不会发现他们,那样,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可是现在……他发现qing况已经完全的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原本若是一只两只的话,他或许还可以凭着人多力量大,和它们搏一搏。但是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发现了三四只,这三四只鬼煞若是同时攻击的话,他们肯定会坚持不了十秒,便被他们给撕成碎片。「曾经……我和三十多个同伴……无意中闯入了一座皇家陵墓……原本以为,这将会是我们发大财的资本。可是谁想到……我们三十个人进去了,只有两个人逃出来了。其中有一个人,是我……我亲眼看到我的同伴,被这种东西给撕成了碎片,他们很厉害……可以轻易的穿透人的肚皮,然后吞噬你的内脏……我看到了他们有很大的脸……有很怪异的四肢……还有……还有……看,就是他,就是他!」忽然,陈天顶的声音,停止了颤抖,忽然变得激动坚毅起来,手电筒直直的指着前方,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看,他们在那,他们在那。」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众人忽然发现,在那面墙壁上面,果真有一张硕大的人脸。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灰黑色的光泽,就好像是一张硕大的非洲人面孔。他长着人类的五官,鼻孔,嘴巴,眼睛,额头……和人一模一样。此刻,他的嘴巴正裂开,沖他们嘿嘿的傻笑。「看到了吗?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些该死的鬼煞,害死我三十个弟兄,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陈天顶惨嚎一声,抓着四棱刺就要冲上去。「陈老闆,陈老闆,冷静。」杨开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子勐然一扑,便把陈天顶给扑倒在地,声音坚毅讲道:「都过来把他给我压住,不要让他随便乱动。」说完,他则是站起身来,从陈天顶手中夺过了四棱刺和手电筒,慢慢的靠近前方不远处的那张巨脸。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要把这个鬼的秘密给解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当他逐渐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这张脸的奇异之处。足有脸盆大,而面部五官,虽然在远处看着像一张人脸,可是靠近了才发现,那些只是一个个的rou瘤,只是外型上像人类的五官而已,没有眼白,没有牙齿,没有舌头。而gān枯手臂,则直接从脑袋上蔓延出来,看上去就好像……好像是一只蜘蛛,一只背部长着rou瘤的蜘蛛,脸盆大小的蜘蛛。看它脑袋上延伸出来的四肢,分明就是他们在盗dong中遇到的胳膊。看来那个盗dong,应该是hi这些怪物挖掘出来的嘛。「都不要怕,只是几只大蜘蛛而已。」它们停止袭击队伍,杨开也决定对他们既往不咎,脚步轻缓的慢慢退回来。虽然这种蜘蛛很奇怪,而且体型超大,可是得知他们并不是陈天顶口中所谓的鬼煞之后,他们都镇定了不少。只要不是妖魔鬼怪,就算是房屋大小的蜘蛛他们都敢斗一斗。「不要被他们的表面所蒙蔽。」陈天顶的声音粗糙,但是却夹杂着无限恐惧:「他们,比魔鬼还要变态,还要血腥。我们快走,我们快走,不要被他们发现。」陈天顶的态度再次转变,刚才还想冲上去报仇,这会儿却忽然要逃走了。众人也都抱着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准备也随着陈天顶逃走。可是,看起来鬼煞似乎并没有和他们和平共处的意思。在陈天顶踉跄迈动第一步的时候,那只人面蜘蛛忽然从墙壁上蹦跳了下来,然后摇摆着肥硕的身子,一副要攻击上来的模样。他后背上的面部五官,随着他扭摆的身体,慢慢的扭曲变形。「这是……人面蛛!」盯着这种硕大蜘蛛观察了好半天的华伯涛教授忽然面容惊恐的喊了一声,一副谈虎色变的模样:「这是一种只在印度出现过的硕大生物变体,不过生物学家也只是找到了一只这种变异体的尸体,后来,甚至印度划出了专项资金,用来寻找这种变异的蜘蛛,都没能再找到它们。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成群结队的生活在中国的地下墓室内。」
第125页 他的声音虽然惶恐,不过却也是充满了激动,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激动。他发现了生物的新物种,怎么能不兴奋?「人面蛛。」听到华伯涛这样讲,杨开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能被人类所知道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威胁。人类可以征服大自然,成为大自然的主人,就是因为他们可以战胜一切知道的生物。「哇,前面也有几只。」赵勇德惶恐的声音,在众人的心里散布下了一层迷云。听到他的声音,众人的视线再次转移向前方。当他们看到前方那几只灰黑色的脸,安安静静的伏在地上,随意扭摆出诡异姿势的人脸时候,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整整五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独眼龙,张鹤生,你们几个人解决前面五个,我解决后面一个!」杨开迅速的制定了作战计划。可是在他转过身,准备把跟在后面的那只人面蛛给解决的时候,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他说的一只人面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五只。在他扭头的瞬间,悄无声息的多出了四只人面蛛,这让他不由得开始重新制定作战计划。「独眼龙,你的枪法准,藏起来狙击几只人面蛛。张鹤生,你带着几个人对付前面的五只人面蛛。我带着九筒,石头对付后面的五只人面蛛。」杨开声音淡定的讲道。「恩?」听到他说后面的五只人面蛛的时候,一直警觉的望着前面的五只人面蛛的众人不由得诧异了一句,然后缓缓转身。当他们看到后面莫名多出的四只人面蛛的时候,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又多了四只。」陈天顶一脸苦涩的笑着讲道:「当初,一只人面蛛解决了我三十多个弟兄,如今,十个人面蛛要对付我们九个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继续说的话,只能是废话。「慢着,慢着!」石头的话勐然爆发出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是十只,不是只有十只人面蛛。」他小声的呢喃着。虽然并未见识过人面蛛的威力,可是从陈天顶话语中的惶恐,以及他害怕的快要疯掉的表现上来看,人面蛛的威力肯定巨大。所以,在他看到周围聚集了满满一圈人面蛛的时候,全身都起了ji皮疙瘩。他觉得,现在他们能做的,便是选择到底被哪一只人面蛛给吃掉了。听到石头说不止是十只的话,他们都顺着石头呆滞目光望去的方向看过去,都想看看,石头到底发现了什么。在石头手上手电筒的照耀下,在他们左边的地方,足有七八只人脸,在地上慢慢的蠕动,扭曲,他们的面部五官随着身体的不断扭曲,而发出吱吱嘎嘎拐角的声音,好像在奏响一部复杂的jiāo响曲。「还有……这边。」刘雨薇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加上她的声音尖锐,夹杂着恐惧感qing,听起来就好像是鬼哭láng嚎。他们迅速扭头,看着右边方向。在光芒的照耀下,十几只黑黪黪的人脸,让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害怕。「完了,完了。」陈天顶小声的呢喃着,握在手中的军刺,在他的用力攥着下,发出吱吱嘎嘎,和皮肤摩擦的声音。「大家都做好战斗准备。」杨开越是遇到危险,越是镇定自若,手中的左轮手枪对准了其中一只人面蛛,随时准备和它们展开激烈的战斗。现场的气氛很是严肃,一触即发。九筒独眼龙赵勇德石头等人,倒也是镇定自若起来,毕竟他们已经是不止一次的经歷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他们并没有带着热兵器下来,只是身上随身携带着一些冷兵器,军刺,匕首等等冷兵器都被抓在手中,一双双眼睛中充斥着危险的神qing,随时准备和这些怪物一绝死战。现在,他们在等待着命令,只要杨开一声命令,他们就会殊死一战。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荣耀,军人的生命,註定要在战场上消逝。气氛宁静下来,随时可能攻击上去。「慢着。」在杨开的嘴巴轻轻蠕动,准备用生命换取这场胜利的时候,华伯涛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和现场的气氛极其不协调。「怎么了?」杨开满脸好奇的看着华伯涛教授,有些不解。「我在报纸上看到,这种人面蛛最害怕的是蛇huáng……或许我们可以用蛇huáng试试看!」华伯涛教授声音颤抖的讲道。「害怕蛇huáng?」陈天顶惊诧了一句,很快的便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从腰上的腰带上解下来了一个布袋,语气激动的讲道:「在地下经常会遇到蛇,所以我们会在身上随身携带蛇huáng!」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进入布袋中,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大把的蛇huáng,一边说着还一边洒向左边的蛇群:「刚才我还诧异,为什么他们不攻击走在最前头的我呢,原来是因为我身上有蛇huáng的原因。」知道了对方弱点,他们倖存下来的机率也大了不少,陈天顶的思绪也活跃了起来。众人看到绝望的陈天顶也开始兴奋起来,他们胜利的心思也就更大了,一个个的都跃跃yu试,想看看蛇huáng对他们到底能不能造成伤害。第一五八章 不死传说(33)huáng色的蛇huáng好像是一场被染上了huáng色的鲜血,从陈天顶的手中慢慢洒落,安安静静的落到地上,好像一个人的生命在逐渐的消逝一般。果然,等到蛇huáng将他们完全的包围起来的时候,原本对他们蠢蠢yu动跃跃yu试扑上来的人面蛛,很快的便安静了下去,躲在远处,只是用一种惶恐的姿态对着他们,包围着他们,却并不扑上来。「有戏。」杨开看到惶恐不安的毒蜘蛛,内心顺势兴奋起来,对陈天顶道:「陈老闆,快点把蛇huáng撒到我们的武器上和身上,我就不相信,不能逃出这片人面蛛的包围。」一边说着一边从腰上解下四棱刺,然后走到陈天顶跟前。陈天顶配合的打开了盛放蛇huáng的布袋,顿时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从里面蔓延出来,不过杨开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手中的四棱刺狠狠的捅了下去,用力的拧了两圈,直等到四棱刺上面完全被沾满了腥臭的蛇huáng位置。陈天顶悄然蹲下身子,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yin阳钺,也在蛇huáng袋子中用力的搅拌着,等到他的yin阳钺和身上都被蛇huáng给沾染上之后,这才兴奋的站起来,双目放光,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还愣着gān什么?快点行动。」看石头等人还有些绕不过弯弯来,杨开立刻警示他们道。他这么一说,石头等人也很快的行动起来,走了上去,将手中的兵器都在蛇huáng里面荼毒着。等到原本明晃晃闪烁着晶莹光芒的匕首被涂成了粉红色之后,石头才收起贪婪的目光,瑞士军刀闪烁着huáng色的光芒,一副要捅入这些人面蛛体内的样子。九筒独眼龙等人纷纷上前,将武器上都涂满了蛇huáng。「我说教导员,咱们现在开始行动吧。」九筒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沖他微微笑了笑:「咱们堂堂的教导队可不能被这群畜生给bi的节节败退,好像一缩头乌gui。现在,也轮到我们发威了。」此刻他已经清醒了,刚才被人面蛛给抓伤了后脑勺,他的心里愤怒的很,真想一刀刀的把这些人面蛛给捅成蜂窝煤。「好啊,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就冲上去吧。」杨开用戏嚯的语气对九筒讲道。「得令。」九筒也调皮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迈出了一只脚。可是自己的脚刚刚迈出去,便忽然有一只人面蛛不要命的沖了上来,挡在了他的前面。他见这幅架势,立即将脚给缩了回来,然后用愤怒的目光瞪着身后的众人,咬牙切齿的讲道:「行,你们这群不讲义气的伪君子,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做事不能单凭义气,还要凭脑子。」杨开长长的嘆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讲道,好像一个看破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一般:「尤其是这个时候,要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看这些人面蛛,既然害怕蛇huáng,那么,我们就把这个点当成突破口,然后一点点的将突破口拓宽,等到拓的足够宽的时候,自然就能找出一条生路。」他声音洪亮,一副信誓旦旦的表qing。陈天顶表qing一喜,然后眼神灼灼的看着杨开问道:「你已经有办法了?」「当然。」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左边的位置。那个地方人面蛛稍微少一点,所以若是他们想从左边位置做突破口冲出去的话,相对来讲还是难度最轻的。「陈老闆,左边是通往什么地方?」他看了一眼陈天顶问道。「从墓葬的规格和通过对耳室形状的判断,我猜则应该是契丹族比较流行的一种贵族墓葬。按照贵族墓葬的习惯,左边应该是左殿。」陈天顶稍加思索,便想出了问题的答案。「左殿?」他的语气夹杂着疑惑,很明显对这个词语感到很陌生:「好,那我们就从人面蛛最薄弱的地方冲出去,沖入到左殿中,这么近的距离,即便用蛮力厮杀,也应该能沖的过去吧。」他徵询众人的一件。「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华教授和刘雨薇两个女孩子,可没有我们这么好的体力,要是再顾忌他们两人,恐怕我们的胜算会受到影响。」张鹤生的声音有些沉闷。抓在手中的金钱剑也被蛇huáng给染成了huáng色,散发出一种古怪的腥臭味,他感觉闻上去有种棺材中腐烂了一个月的尸体的味道,让人感到噁心。他此刻仍旧保持着足够的理智和清醒的头脑。内心无丝毫的恐惧和害怕。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又不是没死过。「独眼龙,待会儿你拿着卡宾枪,保护华教授。我保护刘雨薇。剩下的人都拼命自保。实在是遇到危险了,就撒一把蛇huáng,bi退敌人。局我对敌我双方的估测,我们或许只有十秒钟的时间,甚至可能比这更短。在这十秒钟的时间中,我们要成功的进入到对面的左殿中。陈老闆,你带头,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第一个到达左殿的入口,麻烦您快速的在左殿的入口处洒下蛇huáng,将这些古怪的东西拒之门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陈天顶。他要确保小组内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计划的大体规划,明白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出手。「明白。」陈天顶开口讲道:「你放心。」虽然之前也曾因为恐惧而惊慌失措过,可是那时因为双方实力过于悬殊的原因。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和对方一战的资本,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即便有百分之一的胜算,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同时陈天顶对杨开,这次算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说实话,在当初戴笠任命杨凯为队伍的队长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颇有微词的,要资歷没资歷,要战绩没战绩的,凭什么让这一对经验丰富的老油条都被这小子给领着路走。如今他才算是有些了解他了。在面对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敌人,仍旧能做镇定自若,反应机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杨开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想看看众人脸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疑惑。当他看到众人表qing镇定,战斗力活跃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自己之前的鼓气功夫没有白做,现在该到了勇勐向前沖的时刻了。
第126页 「大家都听我口令行事,为了以防万一,大家都从陈老闆的口袋中抓一把蛇huáng放在口袋中,顺便在身体要害处涂抹一遍,免得被这些蜘蛛偷袭。」说完,他自己现在蛇huáng布袋中抓出了一把蛇huáng,装入了口袋,将手上沾染的蛇huáng在身上要害处涂抹了一遍,等到确认全身要害都被色huáng给保护住之后,才总算松了口气。石头九筒等人,也都快速的行动起来,甚至连刘雨薇都顾不上蛇huáng的脏乱,而在身上涂抹起来了。gān净自然是好事,可是若是gān净卫生影响到生命安全的时候,宁愿捨弃卫生gān净,也要保住小命。九筒不断的在身上摸来摸去,丝毫不顾蛇huáng的逐渐损耗,而赵勇德的表现则有些痴呆,竟然专注的将蛇huáng涂抹在自己的裤裆里,以免裤裆中的某些东西被他们当成是rou肠给吞吃掉。「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是时候出动了。」杨开的嘴角笑意很浓,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眼神具有鼓舞士气的作用。「好。」憋了良久的士兵跃跃yu试,士气十足。「一,二,三!」在三刚刚喊出口的瞬间,杨开一般将刘雨薇拉到自己身边,护在身后。而在队伍最前端的陈天顶,也是怒吼一声,手中的yin阳钺迅速的划过一道道huáng色的弧线,蛇huáng缓缓在半空中飘dàng,一次次的bi退试图攻击上来的人面蛛。而人面蛛中,也有不怕死的。勐然攻击上来,顾不上蛇huáng对他们身体的威胁,愤怒的张开瘦骨嶙峋怪异的胳膊,要抓上来。而陈天顶的内心却是瞬间被恼怒和恨意给充满,他想起自己三十多个弟兄惨死在这傢伙同伴手中的场景。想着想着,内心的愤怒便通过全身肾上腺素的分泌而大量的涌入全身,化为了力量,力量也快速的涌入手中的yin阳钺,愤怒的刺下去。吱嘎,吱嘎!yin阳钺刺下去,正好此在人面蛛那张人脸上的眼睛上,瞬间,人面蛛体内便流淌出一股股huáng色的水,很是腥臭。huáng色的血液将yin阳钺上面的蛇huáng给快速的凝聚在一块,最后凝成了一个个的小疙瘩。而看似刀枪不入的人面蛛,被陈天顶化悲愤为力量的yin阳钺给刺破了坚硬的躯壳,嘶鸣怪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好像是一只只匕首捅入众人的内心。「快点行动,用上吃奶的劲,这些人面蛛的后背可以被捅破,而且这也正是他的死xué。」陈天顶看着吃了自己一记yin阳钺的人面蛛安安静静的躺倒在地上的场景,内心越发的兴奋,能亲手杀死被自己嫉恨了十几年的仇人,那种快感是无法言语的。他大声的叫嚷了起来,手中的yin阳钺挥舞的更加频繁更加用力了。伴随着自己一次次的攻击,yin阳钺一次次的刺在了不要命的人面蛛身上。第一五九章 不死传说(34)人面蛛身上流出来的huáng色血液,已经将他的衣襟打湿,额头上也是挥汗如雨,可是他依旧没有丝毫停下来歇息的心思。这种疯狂的时刻对他来讲,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一种对復仇的快感的享受。「陈老闆,快点建立下包围圈!」在如同làngcháo一般涌入自己耳中的人面蛛嘶鸣声中,冲出了杨开的声音。他立刻意识到现在的意境,根本不是他逞qiáng发威的时刻。眼神立刻变得机灵活跃了起来,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qing景。在他的前方,便是左殿的入口了,那是一大块雕刻着神秘符号的大石板。看起来牢固的很。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块石门的存在。而身后,则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攻击上来的人面蛛。因为这傢伙过于勇勐,加上身上有着浓烈的蛇huáng味道,所以他们都不敢为所yu为,只能在远处伺机攻击。「该死的,这次就放过你们。」陈天顶暗骂了一声,将蛇huáng布袋打开,让口子朝下,迅速的用蛇huáng在身体周围搭成了一个临时防护圈。紧随其后,护送着华伯涛的独眼龙也很快的进入了防护圈的范围,将华伯涛教授安顿在里面之后,又看了一眼奋战在人面蛛包围圈中的众人,毫不犹豫的再次沖了出去。杨开护送着刘雨薇,在队伍的最尾巴。原本他认为前面的人解决掉几只人面蛛,他们的压力会减小不少。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面蛛似乎对女xing有别样的兴趣,在刘雨薇身边聚集了不少的人面蛛,无奈,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一次次的挡在她的面前。她可是戴笠的gān女儿,要是她受到伤害,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再说了,这个女孩似乎对自己有意思呢,说不定,月老会看在两人这次共同行动,有缘分的份上,把红绳在两人的脖子上一栓,她就会是自己的另一半。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缺胳膊少腿的。非但影响美观,自己脸上也抹不开面子不是?再说了,在chuáng上看着断臂维纳斯,应该也不能提起什么xing趣。所以,为了下半辈子的xing福,拼了。他不知为何,在生命危急的关头,脑袋竟然这么活跃,想出了一个个龌龊的想法。可是,他越想就越有劲,握在手中的四棱刺汹涌澎湃的刺下去,每次都正中人面蛛的后背上的眼睛。人面蛛被刺中而发出的嘶鸣声,则是他最愿听到的胜利音乐。「刘雨薇,卡宾枪给你。」不知什么时候,九筒绕到了刘雨薇的身边,将手中的卡宾枪咔嚓一声拉下保险栓,然后丢给了刘雨薇。刘雨薇面容惶恐,不过在她的手刚刚接触到卡宾枪的瞬间,整个人好像重新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一般,jing神饱满起来,将卡宾枪抱在怀中,甚至都没有刻意去瞄准,便扣动扳机,打中了一只正准备将竹竿般枯瘦手臂砍向杨开的人面蛛,而且这一枪,正打在人面蛛的后背面门上。突如其来的嘶鸣声,将正专心解决前面一只人面蛛的杨开,给惊得弹跳起来,转过身看着抓着卡宾枪瞄准自己,枪口似乎还冒着浓浓黑雾的刘雨薇,明白了怎么回事,沖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嘆道:「好样的。」刘雨薇也是骄傲的笑了笑,然后端着枪独自前进,毙掉任何一只来犯的人面蛛。「我去。」和杨开并肩作战的九筒看到用枪这么熟练的刘雨薇,出声感嘆道:「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比男人都会打手枪。」「别那么多废话。」杨开顾不上和九筒说讲这套荤段子,小声骂了一句,顺手反刺,将一只人面蛛的后背给捅出一个窟窿眼之后,便踩着他的后背,双腿用力弹跳。只有五米的距离,被他这么用力一弹跳,轻松越过。他的身体安安稳稳的落在了蛇huáng的防护圈之内。长长的喘息了一口。此刻,也只有九筒一个人被包围在人面蛛的包围圈中了。「喂,喂,你们可真是忘恩负义啊,快点来救我啊。」九筒声音有些慌乱的大声讲道:「刘雨薇,快点开枪啊,我快顶不住了。」这些人面蛛似乎也有智慧,知道九筒可能会是他们唯一可能吃到嘴的食物了,所以都力争起来,刚才还围堵在蛇huáng圈子周围的人面蛛,也都放弃了杨开等人的防护圈,转而来准备从九筒身上分一杯羹。这下,可让九筒一阵手忙脚乱了,任凭他如何的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密密麻麻人面蛛的攻击啊。他不断的将身上仅有的蛇huáng给抖落出来,手中的军刀也不断的在四周凭空乱刺。若是没有蛇huáng保护的话,他早就已经被人面蛛给分尸了。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刻,杨开也并没有继续站在外围,用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欣赏,而是对刘雨薇讲道:「把包围圈she出一道突破口吧。」刘雨薇知道事态紧急,原本心里也有些焦躁,更何况还是九筒把卡宾枪给自己的呢?当下便是瞄准了包围住九筒的几只人面蛛开枪。随着几只人面蛛的徐徐倒下,原本防守的无懈可击的人面蛛圈子终于露出了破绽,九筒眼神中露出喜悦的神色,大喊了一声上帝保佑,然后学着杨开的样子,踩着一只人面蛛的尸体,一跃而起,最后成功的降落在了防护圈子中。「唿唿,唿唿,刘大小姐,多谢了。」九筒双臂扶住双腿,弯着腰气喘吁吁的休息,顾不上额头上那一层豆大的汗珠流入身下的泥土中了。第一六零章 不死传说(35)「不客气。」刘雨薇咔嚓一声,熟练的将保险栓拉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耷拉着舌头气喘吁吁的九筒,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亏你还笑得出来?」赵勇德一边在独眼龙的帮助下,将被撕裂了一道伤口的屁股蛋子涂抹上药水,一边白了一眼刘雨薇:「大爷我的屁股差点开花,你很乐意看到我的屁股开花吗?」「流氓。」刘雨薇瞪了一眼赵勇德,小声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别闹了。」杨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现在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魂未定中呢:「这些蛇huáng终究不会挽救之策,现在趁着他们还害怕蛇huáng,赶快打开左殿的入口吧。」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观察身后的那块大石块。「陈老闆,您有什么高见。」看着这块明显凹凸不平,似乎经歷过千年风chui日晒而尽显沧桑的粗糙大石头,杨开有些失望的嘆口气。越是看起来粗糙自然的东西,越是有着jing巧的机关,想打开他们是难上加难啊。「看,这里是石门的分界线。」陈天顶的手指轻轻的在石头上小心翼翼的划了一道,立刻,满是灰尘的石头壁,被他擦出了一道明显的fèng隙,好像一条攀援着的小细蛇。「看,其实这道门的分界线就在这。」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指着细蛇中间位置的一道小裂fèng讲道:「裂fèng很小,而且弯弯曲曲,根本不是拉伸的门,而是凹凸进去的门。这次我们就不能用蛮力了,只能在上面寻找机关。」杨开将脑袋凑上去,目光聚焦在了弯曲的曲线上,仔细的观察了良久,终于发现了那条弯弯曲曲,看上去就好像指甲盖在上面轻轻划出来的一道窄小裂fèng,哭笑不得的问道:「陈老闆,这么小的fèng隙,不会就是门fèng吧。」陈天顶同样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jing密的门,的确是很少见。可是从这些珍稀的人面蛛数量上,我们也能知道,墓主生前势力的壮大。拥有这么大的势力,想要建造一个如此jing密的门,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而且,这道门的机关肯定掩藏的十分jing密。若是一不小心找错了机关,我们可能会被she成刺猬。」他的手指尖在石门的另一个地方小心翼翼的触摸着,最后发现了什么似的,轻轻皱皱眉头,然后手指敏捷的一弯曲,轻轻的扣了一下。很快,一个黑乎乎的dong口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块小石子儿的后面,是黑dongdong的dongxué。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能看到隐藏在里面,散发出银色金属光芒的物质。「那里面暗藏的是银箭,若是我们触动了错误的机关,jiāo错复杂的银箭便会从里面发she出来,然后把咱们给she成刺猬。」陈天顶的语气很压抑,严肃,应该不是在煳弄他们。
第127页 而且他的xing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这道墓门这jing密,那么里面肯定放了一些贵重无比的东西吧。」赵勇德顾不上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满脸贪婪的问道。「的确。」陈天顶这样讲道:「里面葬着墓主的一些陪葬品,比如奴隶,和他比较宠爱的妃子女儿等等……」「啥?」听到陈天顶说的陪葬品竟然是努力和妃子女儿儿子等等,赵勇德的嘴巴可算是张大了,甚至于连口水都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开什么玩笑?你说墓主人让活人给他当陪葬品?」「当然。」他点了点头:「这种祭祀方式,在耶律宗真那个时代十分的流行,许多的王公贵族为了显示自己生前的富贵,以及死后为了有奴隶服侍他们,往往选择用活人给他们当做陪葬品。期望他们死后依旧可以服侍他。而耶律宗真,则是那个时代将活人陪葬发扬到顶峰的傢伙,据说他将自己最喜爱的几个儿子都给埋葬在了自己的墓葬中,陪着自己到yin间生活。甚至于还有几个生前最喜爱的小妾,也跟着他一块下了地狱。」陈天顶一口气讲完了这些,讲完了之后,心中憋屈的一口气终于松弛了不少。「啥?」赵勇德瞠目结舌的看着陈天顶,满脸的不可思议,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你说啥?」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幻听了,抑或是刚才只是陈天顶在煳弄自己。「你听到了。」陈天顶懒得再解释一番,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说,耶律宗真那老东西……让他的儿子给他陪葬……还有几个漂亮的小妾……俺嘞个娘啊,这耶律宗真咋这么狠,就算是在现在,地主老财都没有这么办的啊。」「没办法,当时的人都这么封建,他们认为死后还有一个世界,他们临死前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把这辈子所拥有的,都送到下辈子去慢慢享受。」陈天顶一边慢条斯理的解释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在石板上面摸索什么。等到终于摸索到了什么东西之后,紧皱的眉头才缓缓的舒展开了,嫩白的手指在粗糙的石头上慢慢的摩擦着,好像是在抚摸女人的皮肤一般的享受。华伯涛的嘴巴惊讶的合不拢嘴,他见识渊博,而且对于歷史也是有所研究。可是却向来都没听说过这么震撼人心的事qing。他有些不相信,满脸质疑的表qing开口问道:「陈老闆,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代代口头相传,还有从一些野史书上看到的。」陈天顶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些你们都不可能接触得到。因为他们过于残酷,不便于在史书上记载。」讲完这些之后,才直起了腰身,长长的舒了口气,沖华伯涛教授善意的笑了笑:「华教授,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关于歷史的真相,我可以给您几本野史书。曾经和几个伙计进了一个秀才的墓葬,从里面搜出了不少的竹简。我知道他们有很qiáng的文学价值,对研究我国古代的歷史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便让同伴偷偷的把他们给偷运出来了。可是害怕这么明目张胆的上jiāo政府,会被政府的人责罚,把偷盗出来的东西给jiāo工。这件想为国家民族做点贡献的行为便一直没有机会施展。而且竹简不便于搬运,放到黑市中也没有几个人懂得这行,索xing就留在家中了。我觉得,以您教授的身份,把这些老古董上缴出去,政府应该不会怀疑您就是盗墓贼了吧。」他这样讲道,语气中满是悲愤。「好,好!」他声音激动起来,手脚都跟着颤抖:「要知道,对我国秦朝以前的歷史记载最清楚,我们能得知的最真切的歷史,大多都是从竹简书中得到的。可是因为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致使记载秦朝以前歷史的竹简书实在是少之又少,若是果真如你所说,你那里有一大堆竹简的话,对国家做出的贡献,肯定可以包你名留青史的。」「得得,我还是不上缴了。」一听华伯涛说要让他名留青史,陈天顶立刻改口:「我要是名留青史,那史册上该怎么记载?着名盗墓贼,摸金校尉传人陈天顶……我可不想给我子孙和祖宗脸上抹黑。」说完之后,继续转身,继续炯炯有神的,用嫩白的手指缓缓的清理着石头上面的灰烬。「呵呵,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以我的名义把这些捐出去。」华伯涛也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鲁莽了,忙改变了说法。「摁」陈天顶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继续埋头投入工作。而站在一旁看的杨开等人,则是满脸充满了好奇,他们有些搞不懂他究竟在搞什么了。明明就是一块粗糙不平的石头,gān嘛用手不断地在上面挠啊挠的。不过,很快,他们便敲出了其中的一些猫腻,随着陈天顶不断的抓挠,那块原本粗糙不平的石头,竟然在他手指的摩擦下,逐渐的变得平滑起来,一块块的小石子好像粘上去的一样,被他一挠,竟然哗啦啦的往地上落。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细嫩的手指,是如何把这些看起来结结实实的石子儿从上面给抓挠下来的。「陈老闆,您这是在gān嘛?」一直迥然盯着四周人面蛛看的杨开,看到陈天顶正奇怪的对着一块大石板挠痒痒,内心充满了重重的疑惑。这些人面蛛似乎在逐渐的对蛇huáng产生免疫。刚才他们还躲的远远地,可是可能食物过于具有诱惑xing了吧。他们竟然在逐渐的靠近,甚至有一两只体型较大的,顾不上蛇huáng对他们的危害,直接蹦跳起来,要攻入蛇huáng圈子中。不过圈子里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都是从部队出来的。而且还有一只卡宾枪坐镇,他们的攻击也只能是以卵击石。可是对方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俗话说千只蚂蚁咬死象,这么巨大数量的人面蛛,还是让他们感觉吃不消,感觉时间紧迫的很。可是就在他们消耗生命和这些人面蛛颤抖的时候,他们唯一的希望,陈天顶却在用手指不断的对着一块石头抓挠,这一幕看在他们眼里,让他们一阵丧气。杨开只好开口问,希望能解开内心的疑惑。「这是机关。」陈天顶讲完这些之后,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被粗糙不平覆盖的石板上,竟然出现了一块光滑圆润,墨绿色的宝玉。是的,墨绿色的宝玉,牢牢的镶嵌在了石板上。而且听陈天顶刚才所讲,这是开启墓室的机关?那现在还愣住gān什么?还不快点按下开关,然后逃进左殿中,避开兇勐的人面蛛的追杀?想到这些,赵勇德发扬了东北人xing格鲁莽的特点,弯下腰就要耍小聪明的按下开关。可是在自己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开关的时候,便忽然有一只大脚飞来,一下把他的手给踢开了,同时陈天顶严厉ru骂的声音钻入耳朵:「你他*妈想死也别拉着我们这几个人给你垫背啊。」「想死?鬼才想死呢。」赵勇德甩了甩生疼的手掌,生气的和陈天顶对骂起来:「你这话到底啥意思?你要是不给俺说明白,俺老赵今天就算是拼个鱼死,也得挣破你这只破网。」「谁让你动那块墨玉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可能害死我们吗?」「害死你们?」赵勇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想到了反驳的理由:「你明明说那块墨玉是开关的,难道刚才你说的话是在放屁吗?」「哼,我当然说过是开关,可是我有说过他是开启这扇门的开关吗?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扇门上应该有不下于五个形状相同的开关,分别是赤橙huáng绿墨的颜色,其中只有一个颜色的开关是墓室大门的开关,而其余几个,则是石板上面飞箭的机关。若是你按错了这个墨色的按钮,里面的银箭便会飞she而出,把你给she成一只刺猬。」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赵勇德的反应。经过他这么一说,赵勇德原本自信满满的表qing,此刻忽然变得煞白起来。想想吧,刚才差点因为鲁莽,而把好容易死里逃生的众人给弄成了刺猬……恐怕做了鬼,他们几只鬼,也会追着自己索命吧。看到他有害怕的神色,陈天顶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其余的地方,仔细的丈量了一番之后,分别在石门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的角落里开始了相同的抓挠。很快,四个角落里出现了和刚开始挠出来的那只墨玉形状相同的玉球。四只玉球摆放在四个方向,将那块墨色的玉球给包裹在中间。众人都发愣的看着被埋没在粗糙石块中的玉石,内心在震撼古人制造机关的智慧和聪明才智。这得费多大的劲,才能把玉石镶嵌入比玉石硬度还要qiáng大的石头中,而且还能做到玉石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损害?最奇妙的是,竟然还能在外面煳上一层石头,而且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不从玉石上面不掉落下来,这得花费多少能工巧匠,多少人力物力啊。而最最让他们震撼的是,陈天顶竟然仅仅凭藉着五根嫩白的手指,便轻松的破解了能工巧匠设下来的埋伏机关,这得是多少盗墓界前辈牺牲掉xing命和时间,才换取来的经验啊。自古至今,都是一物降一物,盗墓贼和制造墓葬的能工巧匠也是作战了多少年,仍旧没有分出胜负。这正是应了那句话,人生就是一台戏。在这台戏里面,每个人都扮演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角色。而盗墓贼和墓葬的设计者,则在这场戏中不断的上演着一场场穿越古今的大战,jing美绝伦,jing彩异常。想想都令人兴奋。看着这五个玉球,陈天顶和众人惊奇和感慨的表qing不同,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那唯一一支代表着开启石门的机关开关。可是,看上去这几个玉石,除了在表面的颜色上有差异之外,其余的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有些搞不清楚了。「陈老闆,是不是在这五个玉石中,寻找到和其余四只不尽相同的地方?」杨开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盯着五块玉石仔细的观察,防守的工作jiāo给了张鹤生独眼龙他们去做。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拥有着最jing密的仪器,对付几只人面蛛绰绰有余。陈天顶扭头看了一眼杨开,发现他迥然的目光,点了点头,可是又一想,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肢体语言,便哼了一声:「恩。」得到肯定答案的杨开,忽然将头扭了过来,然后看着陈天顶讲道:「你感觉到有人在告诉我们答案了吗?」「有人在告诉我们答案。」听到他这么说,陈天顶浑身明显颤抖了一下,连华伯涛教授的目光,也被迫从玉石上转移到杨开的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qing,迫切想得到他的回答。「是的,有人正在这栋石室的里面,小声的告诉我们答案。」杨开的嘴角轻轻裂开,和脸上的五官组成了一个很诡异的表qing:「他们正在里面小声的告诉我们,选择红色的那个玉石。然后另一个声音在喊,选择蓝色的那块玉石,还有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啜泣着,他在苦苦哀求着我们选择墨色的玉石。这些声音很复杂,很多声音掺杂在一块,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
第128页 杨开的声音,随着他描述的诡异,也变得颤抖起来:「而且那些声音,还是如此的真切,直到现在,我依旧可以听到他们在小声的唿喊着,他们在哀求着,在苦苦的哀求着,哀求着我们按下各种颜色的按钮,还告诉我们,按下了那只按钮,他就可以得救了。」他小声的絮叨着这些,听得众人内心发毛。赵勇德轻轻的推搡了一下杨开,小声道:「教导员,别开玩笑了,咱几个的小心肝都跳到嗓子眼了!」第一六一章 不死传说(36)「杨大哥……我,似乎也听到了里面有小孩子哭叫的声音。」一直站在杨开身后的刘雨薇,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了:「而且……我听得那么真切,她就是在用悲哀的语调哭喊着,哭喊着我们去救他,按下各色按钮。」「你们两个,别演戏了。」石头声音有些生硬的讲道:「这里面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的声音?不可能,绝对是你听错了。」「没听错,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这样讲道。「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华伯涛教授感觉自己四肢有些发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了:「从石头的密度上来分析,这些石头是隔音的。你们不可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的。」「……」杨开的目光刷的一声转到华伯涛教授的身上,声色俱厉的问道:「华教授,您确定?」「确定。」华伯涛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听到的声音,不是来自里面。而是,来自石门外面。」话音刚落,目光便如刀子一般迅速的在众人身上切割过。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又仰头看着脑袋上。嗖!在他的脑袋刚刚扬起的瞬间,便忽然有一个黑影,迅速的从视线中攀爬而去,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中。那只黑乎乎的黑影,和黑夜完全的融为一体。而且,他奔跑的时候,竟然轻盈的好像一只壁虎,身子牢牢的吸附在墙壁上,而且动作敏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奇怪了。」「教导员,怎么了?」九筒发现杨开的动作怪异,也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头顶上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他心里觉得更怪异了。「没什么。」杨开不想让众人也跟着自己产生惶恐,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定,刚才那乱七八糟孩童的叫唤声,的确来自头顶上的那个黑影。而且,现在他不确定那些黑影是不是还躲藏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机密的监视着他们。为了不引起大众惶恐,他选择独自一人承担这种压力。「可能是我们刚才产生幻听了吧。」他简单的一笔带过,然后拽了拽准备发言的刘雨薇,神qing坦然的问道:「陈老闆,您有什么高见?」「我刚才仔细观察了好半天,包括借鑑之前丰富的盗墓经验,也没有从这几个玉石上面寻找到什么不尽相同的地方。那么现在看来,我们只能一个个的尝试了。」「一个个的尝试?」赵勇德那只经常惹来祸端的嘴巴重新张开:「你的意思是,咱们得牺牲掉四个人,来一个个的尝试着这几个玉石?」「那倒不一定。」陈天顶连连摇头:「只要我们躲避的够快,完全可以保住xing命。」「杨开,你,九筒,石头,正好,四个人。嘿嘿,用不上我了。」赵勇德躲在了后面。说实话,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而是却害怕这样被乱箭给she死。男子汉,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要是死在了死人的手上,自己的老脸可就丢尽了。「慢着。」杨开忽然拦下了陈天顶,用询问xing的语气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需要触动全部的开关,才能打开这扇门?」陈天顶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种可能xing不是很大,因为以前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qing况。」「没有碰到过不一定没有。」杨开这样讲道:「不如一次xing把这些玉石全都给按下去,这样也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说完还看了一眼身后跃跃yu试,准备攻入蛇huáng包围圈的人面蛛问道。此刻,原本灰黑色的人面蛛,体色竟然在逐渐的变化着,从原本很明显的灰黑色,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有些微huáng色,好像蛇huáng一样的颜色。他有些怀疑这些人面蛛是不是正在产生免疫反应。等到他们的体色完全变成蛇huáng颜色的时候,身体便会完全的对蛇huáng产生免疫作用,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蛇huáng对他们造成什么危害了。「一块按下去……我做不到。」陈天顶用戏嚯的语气,看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杨开问道:「要不你试试看?」杨开看了一眼陈天顶一副质疑的表qing,沖他微微一笑,心想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之处了。他对陈天顶说道:「陈老闆,把蛇huáng圈子扩大,然后你们都躲藏在弓箭she击范围之外。我去触动机关。」陈天顶有些咂舌的看着他,笑着讲道:「算了杨开,现在可不是逞qiáng的时候啊。」连华伯涛教授也是有些生气的讲道:「是啊,现在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现场两个最有话语权的老人都讲话了,他们认为杨开应该会明了眼前形势,不去冒生命危险。「呵呵,你们实在是太不了解教导员了。教导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咱们都等着看好戏吧。」跟在杨开身边足有几年的九筒,对杨开的速度那是有着很深刻的印象。这小子甚至曾经轻易的躲避了一只攻到脑袋上面的枪子儿,要想躲避这些比子弹满上十几倍的暗箭,不知要容易了几倍。独眼龙也是双手环胸,横放在胸前。他早就听闻教导员的速度乃是一绝,今天正好见识见识。石头也是一副津津有味的看着,迫不及待的表qing很搞笑。「是啊,等着看一场好戏吧。」石头也cha足道。「实不相瞒,张某以前也的确听说过杨教导员的速度,今天有幸能见识一番,是我的荣幸。」张鹤生双手抱拳,俨然一副江湖人士的模样。他从陈天顶的手上接过了蛇huáng布袋,在他们的小圈子外面重新洒下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圈子。等到他们将人面蛛给bi出了蛇huáng圈子之后,几个人主动都走到了外面的圈落中。「疯了,疯了。」陈天顶摇着头,看了一眼杨开,觉得以前理智如斯的教导队队长,这会儿怎么这么煳涂起来了?自己看人一向都很准的啊,今天还是出现了错误。「胡闹嘛这不是。」华伯涛教授也有些生气了,下巴上稀疏的鬍子也跟着自己的小声叫唤而颤抖。「不行,我坚决不同意,除非你们先把我这把老骨头给丢到人面蛛群里面去。」他gān脆找了一块破碎的石头坐了下来,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看着华伯涛教授的样子,杨开是既感激又无奈。感激的是华伯涛教授对自己的关心,对生命的负责,无奈的是,这样一个老顽固,他还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服他了呢。「九筒!」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杨开终于妥协了,大声喊了一声九筒。「到!」九筒身体挺直,好像一根电线桿一样。「飞刀。」他前脚刚刚喊完,九筒忽然全身触电一般的快速行动起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把明晃晃,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匕首。在他一声令下,银光闪烁的匕首便快速的从手掌心中逃窜出去,然后化身为一道闪电,直刺向对面的杨开身上。闪电不偏不倚的正刺向杨开的脑门,若是被这一刀刺中,就算不死,也得被扎成重伤,变成脑残都有可能。华伯涛教授看着这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幕,大大的张开嘴巴。这杨开不会因为自己的阻拦,而要九筒杀了自己吧。就在匕首即将刺入他脑袋中的瞬间,杨开稳定不动的身体,终于动弹了。手掌化为了一道虚影,快速的抓向脑门。几乎是眨眼间,原本有着威勐势头,攻向他脑门的闪电,竟然在他一只手的伸握中,轻松的被抓住了。看着那块快如闪电的匕首,安安静静的躺在杨开的手心中,华伯涛教授和陈天顶两人无不被震慑住了,瞠目结舌。很快,华伯涛教授便无奈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在张鹤生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弓箭she击的范围。陈天顶也是嘆了口气,拍了拍杨开的肩膀之后,转身离开了他的身边,进入了弓箭she击不到的范围。看到众人都离开了攻击范围,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转过身,看着对面五颗牢固镶嵌在石头上面的玉石,长长地舒了口气,双手慢慢的抬起来,然后用手臂丈量着五只于是之间的距离。他确定自己的四肢有足够的程度,能同时击打四块玉石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后退了几步,做好了准备。他的眼睛细緻的瞄准了四块玉石,将全身的力量通过经脉的运输,轻轻的运转到全身各处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疯狂的狂奔上去。他的四肢也随着自己的奔跑而自然的舒张开。等到自己的身体足够可以和四块玉石相碰触之后,这才勐然弹跳而起。身体因为惯xing,而在半空中飞奔着,撞向玉石。只听到砰的一声响,杨开的身体最终顺利的撞在了石头上。在身体撞上石头的瞬间,他的身体勐然间弹跳起来,迅速的扑倒向两边的方向。所有的动作,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的。外人只看到杨开一阵疯狂的跑动之后,身体便一跃而起,在碰到石头的瞬间,扭曲了一个角度,滚落到了飞箭攻击的外围。第一六二章 不死传说(37)他的身体刚刚从石头she击范围内挪开,耳边便传来一阵生勐的嗖的声音,同时耳朵上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便突破了皮肤的限制,从里面涌了出来。嗖嗖嗖嗖!不断的有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等到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之后,站在对面的十几只人面蛛,竟然被利箭给she中了。此刻他们正嗷嗷发出一阵惨叫,不断的在地上打滚挣扎。等到最后他们终于死翘翘之后,杨开才嘆了口气。原本没有想到这些弓箭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没想到无心cha柳柳成荫,无形中替他们解决掉了一大堆的麻烦。杨开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耳朵,摸了摸上面,似乎只被擦破了一层皮。不过他仍旧是满脸失望的嘆口气:「哎,这才多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身体竟然慢了这么多,罢了罢了,看来只能以后加紧时间锻鍊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拽着耳朵,将最外围的一层鲜血给bi出来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我靠,你小子,可以啊。」陈天顶沖他善意的笑了笑:「没想到以前还真小看你了呢。」「还行吧。」杨开表qing惨澹的笑了笑:「比以前差远了。」「别说了。别说了。」陈天顶连忙阻止杨开:「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们这些摸金校尉都没脸继续活下去了。」刚才一直反对杨开进入的华伯涛教授也走了上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笑着将到:「戴笠果然没有看错人。看来你做这个队长是绰绰有余啊。」
第129页 「华教授,您就别讽刺我了。」杨开一脸的无奈:「您就明说我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儿得了。」「你这样可就误会我了。」华伯涛教授也一脸严肃起来:「我这些可都是心里话,你不要多想啊。」「呵呵。」杨开故意傻乎乎的笑了笑:「能被华教授夸奖,是我杨某上辈子积德了。不过……」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脸心酸的望了望身后的大殿正门,无奈的问道:「这扇门还没有被打开。」「你应该只动了其中的四个开关。」陈天顶观察着几只玉石开关讲道。「是啊,我刚才的确只动了四只,我想若是四只里面,其中有一只是开关的话,门应该被打开。若是门没有被打开,那么说明开关是没有被按到的那一只。从现在的场景上来看,那个开关,应该就是没有被我按到的,墨色的开关了。」陈天顶点了点头,因为杨开的分析的确很缜密,很有道理。「还有另一种可能xing,那就是,墨色的开关,也是释放弓箭的开关,说不定我们一不小心,也要被里面的弓箭给she成马蜂窝了。」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墨色的玉佩,并未从上面寻找到任何明显的异样,刚才存在的侥倖心理也消失殆尽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让开一条路,我倒要看看这快门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玄机。甚至让我这个堂堂的摸金校尉在此处潜伏了那么长时间。」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蹲下身子,在上面轻轻的摸索了一把之后,用力的按了下去。在手掌按下去的瞬间,他整个人也瞬间从原地挪开,好像一道流星闪电,迅速的退缩了回来。轰隆,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快速后退的陈天顶也被炸弹qiáng大的爆炸冲击波给冲击的迅勐往后面飞去,与此同时,杨开等人也不可避免的被qiáng大的空气震dàng波给掀翻起来,然后横飞出去。倒是那些人面蛛,因为体型巨大,所以导致全身也被炸成了一个个的碎片,尸横遍野,散落了一地。看着满地都是人面蛛碎片,杨开不由得砸咂舌,要是刚才躲闪不及时的话,恐怕现在他们也变成这幅鬼模样了。而伴随着那阵qiáng烈的爆炸,石头门也被彻底的炸开,四分五裂起来,疯狂的涌向四周。幸运的是,几个人的体重倒不是很重,在被qiáng大的气làng给掀翻之后,很快的撞在了石板上,跌落到了地面。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之后,他们终于安全了下来!看着被炸开的石门后面空dongdong的空间,杨开的心蓦然一紧。不知为何,他蓦然感觉到一股qiáng烈的杀机。这种感觉可以归结为男人的第六感,就好比是当初自己感觉到了巴图鲁话语中的杀机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顺着这种感觉,他的目光谨慎十足的望向黑乎乎的dong口。他想看清楚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到惊慌失措和害怕。可是,除了似乎很浓厚的黑夜之外,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异常。「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黑色的烟雾中传来,他急忙扭头,却看到陈天顶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他搀扶起来。一边搀扶还一边关切的问道:「陈老闆,您没事吧。」「咳咳,没关系,就是被石头碎片给击中了而已。」他声音淡漠的讲道,言语之中夹杂着无尽的悲切。「那就好!」杨开不自觉的笑了笑。对他来讲,只要没有影响到生命安全,那就好。「教导员,快来扶我一把啊。」九筒的声音同样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杨开的jing神蓦然紧张,顺着声音寻找过去,看到在墙壁跟脚下的灰尘中,伸出了几只胳膊。他毫不犹豫的上去,将几个人从里面给拽出来,九筒石头,还有华伯涛教授都安安全全的从里面钻出来。「他们几个人呢?」看了看站着的几个人,他的心高高的悬挂起来。这几个人都是体质相对比较好的,那几个体质相对较差的,不知现在如何了。华伯涛和刘雨薇,他们能不能顺利挺过这一关?「你们都没事吧。」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了三个人影,张鹤生和赵勇德两个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华伯涛教授走了上来。「我们没事儿。」杨开语气有些急躁的讲道:「刘雨薇呢?看到刘雨薇了吗?」听到他说刘雨薇,众人才忽然发现刘雨薇并不在现场,都有些急迫起来,手中的手电筒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可是依旧没有发现刘雨薇的身影。「坏了。」杨开的心里低沉的吼了一声,脑子好像被炸弹给炸过一样,轰隆爆炸了起来:「不会是那丫头看到危险,抢先逃跑了吧。大家都听我的命令,聚在一块,给我找到刘雨薇!」「咦?慢着!」就在众人准备按照杨开的指示忙活起来的时候,华伯涛教授却惊奇的喊了一句,然后挣脱了张鹤生和赵勇德的搀扶,径直走到了爆破的石门跟前,然后看着石门之内黑乎乎一片。「怎么了?」张鹤生好奇的开口问道:「发现什么了吗?」华伯涛教授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黑dongdong的空间,小声的讲道:「快看,那不是拿在刘雨薇手中的卡宾枪吗?」听到华伯涛教授的声音,众人也慌慌张张的跑上去,然后看着在黑dongdong的空间内,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卡宾枪,一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开什么玩笑?这只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众人满脑子煳涂。连杨开也有些想不出个所以然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刘雨薇被什么东西给拖到里面去了,而卡宾枪也被刘雨薇给拽了进去。」一直沉默无语的张鹤生,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讲话了,他的声音沉稳安定,听起来好像有这十足的把握一样。「哦?」听到张鹤生的声音,杨开的目光灼灼的望过来,一脸激动的望着张鹤生开口问道:「怎么讲?」「按理说,这种墓葬内应该是yin气甚重才对,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那个黑dongdong的墓葬中,浓厚的yin气中夹杂着一丝阳气?结合现场的实际qing景来分析,我觉得,应该是刘雨薇被拽进了墓葬中。」「被拽入了墓葬中?」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满脸不解的盯着墓葬中看了良久,声音有些颤抖的讲道:「是那只黑影,肯定是那只黑影。」「那只黑影?」张鹤生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起来,看着杨开问道:「什么黑影?」「我刚才看到有一只黑影,在墓葬的顶端爬来爬去,好像是一只壁虎……」「壁虎!」两个字,立刻震得张鹤生警觉起来,他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才再次小声的重复了一句:「你确定看到的,是一只壁虎?」「没错,是一只壁虎。」他这样讲道,语气中明显充满了自信:「简直和壁虎一模一样,能在墙壁上来去自如!」「血尸,我们遇见了血尸。」张鹤生语态镇定的讲道,讲完这些之后,刷的一声从布袋中抽出了金钱剑,毫不犹豫的咬破了另一只手指,将手指上的鲜血在金钱剑上分层次细緻的抹匀。第一六三章 不死传说(38)他曾经听说过用鲜血祭过的金钱剑,威力才是巨大的。以前还很好奇,祭祀金钱剑是一件多么神圣神秘的额事qing啊。如今,这种近乎于只在传说和小说中出现的qing节,那么真切的在眼前上演,让他大饱眼福。张鹤生动作起来,甚至比电影上表演的还要漂亮,动作帅气敏捷,最重要的,是真实感,没有添加任何特技的画面。等到鲜血差不多将金钱剑抹匀之后,它竟然散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光芒,好像是一直闪烁着红色霓虹灯光的灯棍。「快点进去,完了就来不及了。」张鹤生刚刚说完,杨开便已经双手扶着断裂的石板,双手一用力,身体便飞快的跃动而起,最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墙壁之上。「把四棱刺给我。」杨开伸手讲道,目光迥然的盯着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给。」九筒毫不犹豫的将四棱刺递到了杨开手中。刚才爆炸发生的时候,杨开的武器也被炸掉了。正好落在九筒旁边,他顺手就捡了起来。有了四棱刺壮胆,杨开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噗通一声,安稳的落地。张鹤生也急急忙忙的走上去,身体敏捷的翻过石头,手中的金钱剑释放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陈天顶等人也没有在外面多呆,纷纷跃动而起,最后安安稳稳的坠落到了地上。「有没有什么发现?」陈天顶看着忙碌的张鹤生和杨开小声的问道。现在信息对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甚至他们多知道丁点的信息都可能保命。所以他们之间必须信息公开化,这样才能加快他们救人的进程。「重点在m1卡宾枪附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血尸肯定将刘雨薇拖到了这附近。」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更用力的握了握卡宾枪的末端,深唿吸一口气。「好!」现场最担心的,莫过于杨开了。他是队长,队员出了事,他有最主要和直接的责任。再说了,这个小女孩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救星。自己总得来几次英雄救美才成。说不定能成功的叩开这个少女的心扉呢。「我靠,这么多棺材?」拿着手电筒,在墓葬内四处乱照的九筒,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摆放在不大的石室中的几具棺材,有些瞠目结舌的讲道。「棺材?」听到九筒这么说,杨开也立刻顺着光芒的方向望过去。果然,他们发现不大的石室四周,果真摆放着为数不少的棺材,而且从棺材的表面上来看,这些棺材都已经有不少的年龄了。「怎么这么多棺材?」杨开也疑惑的问了一句。「这可能是活葬的陪葬人员。」陈天顶默默的数了数现场的棺材,最后表qing变得惊讶起来,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奇怪的事:「竟然是九具棺材!」「九具棺材?」看到陈天顶如此吃惊震撼的表qing,杨开有些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对?」「你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野史中记录的耶律宗真,将自己最心爱的九个儿子当陪葬人的事吗?」陈天顶面容好奇的盯着他开口问道。「当然记得。」他点点头,不过略加思索之后,杨开本人也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这九个棺材里面,埋葬的就是耶律宗真的九个儿子?」「一点没错。」他点点头:「这里的一切,都表明,这个墓葬,就是耶律宗真本人的墓葬,无论是柴房上面的契丹文,墓葬的规模,都和耶律宗真的身份和年代相仿。甚至于连野史中记载的陪葬九个儿子的事,也是十分吻合的。」陈天顶耐心的解释完,走到九具棺材中间的一具棺材,小心的敲了敲棺材,发出棒棒棒棒沉闷的声音。听着沉闷作响的声音,陈天顶的眉头使劲的皱了皱,满脸不悦的讲道:「竟然是槐木做的?」「槐木做的?」
第130页 华伯涛教授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句。「是的,这种材料在契丹时候的棺木中,很少见。只有一些贵族用得上。其实这种槐木在我国各地都有生长,是做棺材的绝佳材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遇到的一千多年的棺材,很少有这种材质的。」陈天顶不解的讲道。「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华伯涛教授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用慈祥的声音解释道:「其实这种槐树,是在千年前从南美洲引进而来的。当时只是引进的初期阶段,所以槐树很少很稀疏。一个槐树做的棺材,比普通木质材料做的棺材更加昂贵一些。,这种槐木的气gān密度比较大。」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槐木跟前,用手指在落满灰尘的棺材上面指了指,然后详细仔细的给他们讲解起来:「心边材区别略明显,心材深褐色或浅栗褐色,结构中等,具光泽。纹理直、均匀。质量中、qiáng度中、xing耐腐、握钉力qiáng。稳定xing好。当时被发现做棺材不易腐烂,才被贵族当做做棺材的材料。」「哦。」陈天顶这才长长的嘆了口气,语气有些生涩的讲道:「没文化真可怕。这个问题,每次在我遇到其余材质棺木的时候,都好奇。现在才总算明白了,原来答案就这么简单。」「其实槐树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它也称国槐、家槐,为豆科槐属落叶乔木,自然分布在中国北部,我国各地均有栽培,是重要的庭园和街道绿化树种,被视为吉祥树种。民间用俗谚:「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来讨发财致富的口彩和吉兆。这种说法也是从一千年前开始流行起来的,而且有明确的史册资料记载,这种说法,就是从契丹文中翻译过来的。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判断得出来,从南美洲引进槐树的,应该就是契丹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敲打了一番槐木,依旧发出清脆的梆梆声音:「直到现在,棺木依旧保存的完好,没有破损的迹象。」梆梆!在华伯涛教授刚刚讲完的时候,棺木却忽然自行响了起来。这可把站在棺木旁边的华伯涛教授给吓坏了,他全身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然后迅速的躲开了,目光发直的盯着棺材,声音颤抖的讲道:「刘雨薇,刘雨薇肯定在里面。」刚才棺材发出的梆梆声音,清晰,而且响亮,站在远处的杨开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杨开便沖了上去,他下意识中便觉得棺材中的肯定是刘雨薇,在听到华伯涛教授说里面是刘雨薇,基本上也确定自己的想法了,手中的四棱刺毫不犹豫的刺向棺材,要把棺材给撬开。「等等,别动!」陈天顶却一把拦在了杨开身旁,好像老母ji护小ji一样,伸开双手护在棺材前面,不让杨开动手:「杨开,冷静,雨薇不在这里面。」「不在里面?」杨开的语调有些急迫,因为她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安全的威胁,他可不能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不在里面,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棺材根本就没有盖子。」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给杨开让开了一个宽敞的空间,然后指了指厚厚的棺材板子,讲道:「看到了没?这里根本没有盖子,所以雨薇不可能被关进去。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听他这么一说,杨开果真发现了棺材的怪异之处,这只棺材果然只是在外表上和普通棺材相像而已,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棺材是一体的,根本就没有棺材盖子。「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满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也想不清楚,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陈天顶:「陈老闆,难道契丹时候的棺材,流行这个款式的?」「当然不是。」陈天顶连连摇头:「不论棺材歷史多少年,棺材自古以来,基本结构都是一样的,有棺材下身,还有棺材盖子。可是,这几具棺材就有些怪异了,和别的棺材不尽相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眉头皱的也越来越大。等到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他整个人都勐然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到其余几具棺材前,仔细认真的观察着。一直等到他将九具棺材一个个的给瞧得仔细,看得清楚,才终于确认了自己原本看起来有些荒唐的想法。他浑身颤抖着走到杨开跟前,声音也跟着颤抖着讲道:「九槐聚魂棺,这九具,竟然是九槐聚魂棺。」「九槐聚魂棺?」张鹤生也诧异了一句,连忙走了上来,眼神迫切的看着陈天顶问道:「你确定?」此刻他的眼神如杀人一般的兇狠,看人一眼,就会全身颤抖。「是啊。」他点点头:「我用我的生命做赌注,我确定,这就是传说中的九槐聚魂棺,这和父亲和我讲的阵容,一模一样,甚至于连棺材的摆放位置,以及棺材的自身材质都丝毫不差。怎么?难道你也听说过九槐聚魂棺。」看张鹤生这幅表qing,好像曾经听说过九槐聚魂棺一样,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以前师尊也无意中传授给我这套知识。当时我并未当回事,现在仔细想想,我也能想出个八九不离十。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种棺木在茅山文化中也有专用的术语,名叫九槐聚yin棺,顾名思义,就是九具棺材起到了聚集魂魄的作用。如今,这九具棺材出现在耶律宗真的墓葬中,很明显就是用来聚拢耶律宗真魂魄的。」张鹤生从茅山文化的观点,逐一讲解道,讲完之后,用试探xing的口吻问道:「陈老闆,不知你们盗墓门和我们茅山文化之间的见解,有没有什么区别?」「大体上都是一样的。」陈天顶点了点头,表示贊同张鹤生的讲解:「不过盗墓门比茅山文化有多一种解释,那就是说,九槐聚魂棺,里面必须装着能长生不死的孩童,才能将死者的魂魄给聚拢起来。从而能长生万年。不过,我觉得这一点纯属扯淡。千年不死的孩童?哪有这么荒唐的。」「倒也不绝对荒唐。」张鹤生讲道:「或许,耶律宗真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同样做到长生不死。」「长生不死?我觉得这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死,要是用这种方式存活下去,可真够噁心的。」陈天顶用yin阳钺,不断轻轻敲打着棺材,棺材发出砰砰砰砰空心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让人感觉到惊悚。「好了,先不要管这些棺材了,还是快点去寻找刘雨薇。」杨开见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各抒己见起来,有些生气的讲道:「一个大活人还生命攸关,你们却还在这里商讨这种无聊的问题。」他说完,便一个人爬到最近的一个棺材上面,站在上面远看,希望能看到刘雨薇的身影,或者哪怕是丁点线索呢。可是,现场的状况确实远远让他失望不已,尽管他用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将整个墓室给看了一遍。可是除了九具棺材之外,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陪葬品,甚至连一个破烂瓦罐都找不到。「放心吧。」陈天顶将杨开满脸焦躁神色,小声的劝说道:「看到九槐聚魂棺,我就敢保证刘雨薇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因为血尸要用到活生生的刘雨薇,而不是将她斩杀。」「什么意思?」杨开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在故意卖关子的陈天顶,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血尸把刘雨薇抓到这里面来,很明显就是要用九槐聚魂棺和刘雨薇的魂魄,来帮助他们聚拢魂魄,从而重生!」第一六四章 不死传说(39)陈天顶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重生?」杨开满脸质疑的问道:「之前那种变态的长生不老之法,或许我可以相信,可是重生……我有些怀疑。」「你可以怀疑!」陈天顶讲道:「但是待会儿即将看到的事,会让你彻底的心服口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yin阳钺敲打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棺材,悽惨的笑着:「待会儿里面会有东西回应我们的。」果然,在yin阳钺刚刚敲打出声音的时候,棺材里面果真是有回应的敲出了几个声音。「怎么回事?」杨开分明注意到,他敲打的这个棺材,不是刚才发出声音的棺材。这么说,刘雨薇果真不在里面。那么,刘雨薇究竟在被困在了什么地方?这个墓室很小,几乎可以一目了然。可是,为何没有刘雨薇的踪影?时间被拖延的越久,他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也就越qiáng烈。还有,被完全密封的棺材里面,又是什么敲击棺材发出的声音?难道是……千年以前的孩童尸体?「都安静,有动静。」就在九筒走到其中一具棺材前,想要敲打棺材,看看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陈天顶却怒声制止了他们,然后将yin阳钺,一副抵抗危险的样子。他这种姿势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众人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异常,自然不敢惊扰他,安静的立在原地,等待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过了大约两分钟,陈天顶木桩子一样的身体才终于动了动,沖张鹤生喊了一声:「张鹤生,你有没有注意到?」张鹤生沖他点了点头,手中的金钱剑在鲜血的渲染下,散发出红通通的光芒,在黑暗的墓室中显得很是耀眼。嗖!就在杨开诧异两人讲话内容的时候,他却也真切的听到了那离奇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可是视线之内,出了浓唿唿的黑暗外,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异常。他立刻躲过站在旁边的九筒手中的手电筒,照向黑乎乎的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满目狰狞的望着他们,她的嘴巴张开到诡异的程度,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眼白上翻,释放出一股恐怖的光芒,双手好像鹰爪一般的横在胸前,蓄势待发,随时都准备取走杨开的xing命。看到刚才喊温柔十足的刘雨薇,转瞬间却变成了这幅鬼模样,杨开的大脑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他甚至顾不上手上的手电筒了,直接拔出四棱刺,便朝着刘雨薇的方向冲过去。即便是牺牲掉xing命,也得挽救刘雨薇。虽然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讲的那样中邪了。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害怕了。他是军人,军人的实质便是,严格执行上头的命令,用xing命捍卫上级命令的意义。如今,轮到他释放出生命的光彩了。他的头脑中仍旧在播放着临行前,戴笠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讲话的qing景:「雨薇年龄很小,需要你们的保护,多多费心吧。」虽然讲话很客气,而且要求也仅仅是「多多费心」。可是这听在特种兵教导员的耳朵里,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便是,用生命捍卫她的生命安全。转眼间,他便已经成功的攻击到了近前,手中的四棱刺对着刘雨薇。直觉告诉他,在四棱刺靠近刘雨薇的时候,她体内的脏东西应该会被bi出来。可是,直觉往往是不真实的。即便是四棱刺将刘雨薇手臂刺出了一道小血口,鲜血渗透出来,刘雨薇依旧没有改变任何呆立的状态,反倒是变得更加兇勐无谓的攻击杨开。
第131页 任凭他如鹰爪一般的手掌抓向杨开,他的眼神变得明亮而且扩张。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伴随他仅有几秒钟的时间,几秒钟之后,他迅速的守护了四棱刺,同时手掌迅速敏捷,更大力的挡住了刘雨薇的鹰爪,身子一侧,一招借力打力!刘雨薇在杨开大力的拽动下,身子快速的前行,好像一道划破天际的流星。「张道长,麻烦看一下刘雨薇,到底什么qing况。」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走出yin暗角落,在黑暗中,他心中的惶恐会更加的浓厚。「恩。」张鹤生冷冰冰的回答道,同时虎步前探,抓在手心中金钱剑对准刘雨薇的心脏,便是直刺了过去,甚至连想都不带想一下的。在金钱剑靠近刘雨薇身体的时候,金钱剑竟然出奇的释放出一圈圈璀璨的耀眼红色光芒,好像是一根闪烁着qiáng光的霓虹灯。在金钱剑和刘雨薇的身体足有几寸长的时候,两者僵持了起来,张鹤生咬着牙齿,拼命的按着金钱剑,刺向刘雨薇。而刘雨薇的身上,则释放出一股qiáng烈的罡气劲风,勇勐无畏的推阻着金钱剑的攻击。此刻的刘雨薇,显得特别恐怖狰狞她的乌黑长髮凌乱飘散,肆意的遮挡在脸上,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圈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好像是被打成黑熊猫眼一眼。若是不仔细看,肯定会把她当成是女鬼了。两者僵持了好半天,金钱剑似乎终于受不了和罡风的僵持了,砰地一声,节节溃败,组成金钱剑的数百金钱,瞬间哗啦啦的掉落了下去,原本炽热的血色光芒,也瞬间消失全无。而在金钱剑破碎的瞬间,刘雨薇的身体也好像是一只木偶般,被震dàng开来,朝着黑暗的角落里弹跳而去。杨开暗叫一声不好,手中的手电筒连忙照she过去。可是除了生锈的铁器和腐朽的木头,根本没有刘雨薇的身影。「不好。」他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加快脚步走到了刘雨薇被弹去的方向。可是当他来到这个yin暗角落的时候,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好像这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张道长,这是怎么回事?」杨开脚步匆匆的走上来,他要知道事qing的前因后果,这样对分析眼前形势有很大的作用。「不确定。」张鹤生语态很严谨,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说刘雨薇中邪了,可是在不确定的qing况下,他还是不敢随便的肯定:「她的症状和中邪有很大的相似度。有可能是中邪。「「中邪?」「对,就是俗称的鬼上身。」张鹤生镇定自若的讲道,好像根本就不关心刘雨薇的安全问题:「不过你放心,既然是鬼上身,那么这只鬼便不会伤害到她的生命了。我会尽全力,把刘雨薇给找出来的。」「恩,那就麻烦张道长了。」尽管他心急如焚,可是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还是保持住镇定神色,安安静静的想办法。砰砰砰,砰砰砰!就在这时,棺材却再次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而且听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每一只棺材,都在响着这种奇怪的声音。吱吱嘎嘎,吱吱嘎嘎随后,让他们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事qing发生了。九具棺材竟然在缓缓的挪动,围绕着房间,一圈一圈的旋转。几乎是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原本死气沉沉的棺材板子,变得活力十足起来,九具棺材摆放成了一个圆圈,将他们牢固的包围在中间。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摆放成圆圈的棺材,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陈老闆,这是九槐聚魂棺施展阵法时候的场景吗?」qiáng作镇定的杨开,开口问道。「不确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九槐聚魂棺施展阵法的场景。」陈天顶语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惶恐神色:「看来,我们之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什么错误决定,既然已经选择了道路,那就要一路挺着胸膛战斗到底。」话语最少的独眼龙,也咔嚓咔嚓的将左轮手枪给拉下了保险栓,一副要和敌人拼命的样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没有针对任何人,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人。他尊重每一个人的意见,尊重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可是却坚决执行自己的想法。「好,不愧是我石头的好兄弟。」石头也亲昵的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握在手中的匕首,也唰唰唰的旋转出了一片片的刀花:「什么人头马面牛鬼蛇神,统统给老子死一边去。」陈天顶看着两个铁骨铮铮热血沸腾的青年,摇头嘆气道:「毕竟是年轻气盛,经歷的实在是太少。」杨开也知道彼此双方都有道理,也没有坚决支持哪一方。只是面色中,担忧神色很浓厚:「陈老闆,您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您觉得,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竟然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就开门迎接,接受他们的挑战吧。」陈天顶的手指在棺材板上面轻轻的敲打着,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啪啪声音。这声音让他感觉到镇定,之前的惶恐可能都会随着这阵声音,化为乌有。第一六五章 不死传说(40)「开门接受挑战?那好,我们就接受挑战。」他们将刘雨薇暗藏起来,他心中原本便被浓浓的恨意和怒气所充斥。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了,这和特种部队的口号极其不相符。所以,他决定,是时候让这帮该死的老妖jing,见识见识他们现在这种特种部队的手段了。他的手甩了两下卡宾枪。卡宾枪便咔嚓咔嚓两声,上好了子弹,随时准备战斗。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进入了戒备状态,遇到危险,随时投入战斗状态。「陈老闆,怎么做?」见到众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杨开看了一眼陈天顶问道。「把这几具棺材打开,我觉得,这几具棺材的入口应该是在地下,我们脚下应该是一个完善的地dong系统。刘雨薇,很可能被困在了地下系统中。所以她在进入yin暗角落的时候,趁着我们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的钻入了地下。」陈天顶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同时用力的踩了两下地面。果真,地面发出咚咚咚的空旷的声音,好像下面是空dong的一样。「把这些棺材板子都给我拆了。」陈天顶一声令下,带头走到了距他最近的一具棺材前,手中的匕首兇勐的砍了下去。只听到咔嚓咔嚓两声响,陈天顶手中的yin阳钺已经成功的砍入了棺材板子中。虽然槐木经得住cháo湿yin暗的环境,可是根本不可能抵抗的住时间的侵蚀。一千多年过去了,槐木棺材多少还是有些腐烂的。陈天顶顾不上停歇,手中的yin阳钺好像闪电流星,一次次的刺入棺材板子中,随着几次进进出出,棺材板子彻底的破碎裂开了,他用蛮力,将棺材给砍成了两半。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找到了宣洩对象,手中的匕首武器,疯狂的砸在有些腐朽的棺材板子上。不消半个小时,棺材板子便已经被他们彻底的摧毁了,只剩下了一个棺材底留在原地。而在腐朽的棺材板子上面,则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具具的腐尸。尸体腐烂到了一定程度,身体早就已经脱水,gān瘪的一层墨绿色皮肤包裹着里面的骨头,看上去触目惊心,皮包骨头。「我靠,这一千多年的尸体……竟然还有rou!」赵勇德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这几具尸体,瞠目结舌的喊了一声。「当然。」华伯涛教授用激动不已的声音解释道:「你看,他们的身体已经脱水,而且有一定程度的腐烂,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尸体在当初还是有过腐烂的。可是,在腐烂的过程中,墓室内的空气被消耗的一gān二净了,而这里的密封xing又是如此之完好,外面的空气不可能进来。没有了空气,他们的腐烂自然就停止了。」华伯涛知道这些尸体的歷史价值,只是站在原地感慨,却并不靠前,唯恐自己的任何一种错误的动作,都可能让这些尸体毁灭。在众人惊诧目光的照耀下,杨开小心翼翼的走到其中一具棺材前,看着头大,身子小的尸体,以及那空dongdong的眼睛,空dongdong的嘴巴,以及橘huáng色和墨绿色jiāo加的皮肤,他的脑袋一阵浑浊。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gān尸木乃伊的说法,因为在他的人生观念中,那些战死在战场的战士们,停一天收尸,他们的尸体就会散发出古怪的臭味。在七天之内,就会生蛆。而一个月都来不及收尸的话,他们便会化为一堆白骨,以及没有完全腐烂掉的rou,还有白花花的蛆虫。可是,这些尸体停放了千年,却仍旧有些鲜明的皮肤,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绵长而腐烂掉,让他感觉到qiáng大的震撼力。「这些,都是九槐聚魂棺的功效。」陈天顶默默走到杨开跟前,然后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古人的智慧,是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的。」「嘎嘎,嘎嘎!」两人jiāo谈的时候,地面竟然传来一阵yin森恐怖的笑声。两人面面相觑,脸色惶恐大变。杨开担心刘雨薇的安危,顾不上自身的危险,蹲下身子,就要把棺材板子推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通道。看着杨开的动作,陈天顶也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帮他一块推开木板。木板在他们的搀扶下,果真发出轻微的声音,好像骨头正在被一点点的砍断。在木板的下面,果真出现了一个个的黑dong。看着黑漆漆的地下,杨开从腰上拿下来手电筒,照着下面。他发现下面的空间很大,而且是一个环绕型的dong口,围着最中间的一个大粗圆柱子盘旋成了圆形的通道。他看了一眼陈天顶,沖他微微点点头,便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陈天顶也是跟着跳了下去。毕竟这里是墓室,是他战斗的地方,有他在,多少能帮上杨开一点忙。再说了,拯救刘雨薇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每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要是刘雨薇真的出点事,他们不相信戴笠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张鹤生走到那个木板前看了一眼下面,也准备跳下去,可是却被杨开给阻止了:「张道长,你留在上面吧。他们这几个人都不懂得和死人打jiāo道的规矩,你要好好的看住他们,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张鹤生木然的点点头。他尊敬和遵从领导的意见。杨开和陈天顶,两人蹑手蹑脚的行走在这个不大的dongxué中。手电筒已经熄灭了,他们只能凭藉听觉来辨别刘雨薇的位置。手电筒亮着,只能起到一个作用,那就是bào露他们的行踪,让对手更方便的攻击他们。「唿唿,唿唿!」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以及各自的心跳声。沙沙,沙沙!就在两人专心致志前行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音。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有片刻的迟疑。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危险。他拉住了继续前行的陈天顶,想听听沙沙沙声音的源头。可是在他们刚刚站住的瞬间,沙沙的声音也瞬间停住了,就好像那声音分明就不存在一样。
第132页 「奇怪了。」杨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准备把刚才那个声音归结为幻听。可是在他刚刚往前迈动一步之后,那沙沙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而且他听得真切,那声音是真切存在的。热切距离自己的位置很远,不可能是自己的脚步声。「陈老闆?」杨开小声的喊了一句。可是,让他感到诧异的事发生了,陈天顶的声音,尽然是从后面传来的。「我在这!」声音悽惨苍凉,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拼了所有的力量挤压出来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会是正值壮年的陈天顶的。他再次试探xing的喊了一声:「陈老闆。」「我……在……这……」声音拉得很长很长,好像已经喘不上气来了一样。他顾不上bào露不bào露行踪了,啪的一声打开了手电筒。若是这里有不gān净的东西的话,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两人了,不然身后的脚步声和应答的声音怎么解释?在手电筒刚刚照she过去的瞬间,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而与此同时,陈天顶凌厉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换来:「杨开,开灯gān嘛?」「陈老闆?」他疑惑的照了一下站在自己两公分之外的陈天顶,满脸诧异。看到他这幅怪异模样的陈天顶,内心也充满了好奇:「怎么了?」「我刚才喊你的名字,你没听见吗?」杨开确定,若是他一直在自己旁边的话,他绝对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因为站在远处的「陈天顶」都听到自己的召唤了,他没理由听不到。「喊我?」这下轮到陈天顶疑惑了,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杨开问道:「没有啊?我没有听到你喊我的名字啊?刚才这里静悄悄的,你要是喊我我绝对能听得到……是不是你搞错了?」他不相信的样子。杨开略加思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然后说了句「可能是幻觉」。一笔带过,不再提这件事,继续往前走。可是,即便他们围绕着巨大的圆柱子旋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包括刘雨薇的身影。杨开嘆了口气,准备走出去。可是在这时,陈天顶却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衣服,用手势比划了一番。杨开看了一通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电筒jiāo给了陈天顶,而自己,则在黑暗中慢慢的隐藏在了圆柱子下面。陈天顶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缓慢,手电筒将硕大的石室照亮了一个角落,并且随着他的前行,那道亮光越来越靠近。而随着亮光逐渐的从拐角处慢慢的出来,杨开的神经越来越紧张,身体也开始缓缓的颤抖起来,一层冷汗,正顺着他的身体,缓慢的从皮肤里面渗透出来,然后顺着身体流了下去。他分明看到,随着亮光从拐角处缓慢的出现,一道长长的黑色人影,也正在墙壁上慢慢的前行,看起来似乎走的很小心,很缓慢。第一六六章 不死传说(41)那道人影实在是过于虚幻,过于淡薄,很是瘦削,因为灯光的原因,他黑乎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一眼望上去,你就会发现,这个身影,尽然神似在上面看到的九具孩童木乃伊。是的,那么的像,很是具体的像。修长瘦削的身子,硕大圆圆的脑袋,还有两条又细又长的手臂……他正缓缓的从转角处慢慢的走出来,耷拉着脑袋,无jing打采的样子,像极了日本恐怖电影《午夜凶铃》中的贞子,从电视上慢慢爬出来的场景。「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心里在发颤,手掌握紧了四棱刺,准备在那个怪物从拐角处走出来的瞬间,用匕首将他捅死,剷除掉这个危险。可是,事qing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顺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黑影似乎停止了前进,停留在原地,继续迈动着双脚双腿,做着前进的动作。可是他的身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挪动。杨开皱了一下眉头,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清晰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就算黑影不移动,可是陈天顶也应该继续前行的啊?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陈天顶的身影呢?他,不会是遭遇了不测吧?他搞不明白,决定过去看个清楚。他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简单的揉了一下酸麻的手臂,然后转过身,动作缓慢的朝着后面的方向走去。他围绕着柱子,转了没多久,便看到了在前方闪烁着的手电筒。只不过,此时的手电筒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在前方亮光范围内,空dàngdàng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四棱刺在手中胡乱的舞动着,身体快速的沖了上去。陈天顶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伤害到了?为什么会丢掉手电筒呢?还有,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在他狂奔到手电筒旁边的时候,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闪烁着手电筒亮光的金属,勐然从周围黑暗中刺过来。他浑身一紧张,出于军人的抵抗反应,他的身体轻轻一跃,便快速的离开了那道金属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手中的四棱刺也被他给甩了出去,目标正是那片闪烁着光芒金属的位置。刺啦!听到衣服被刺破的声音,以及四棱刺受到阻挠的力度上来分析,他确认对方肯定被四棱刺给刺中了。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他判断出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乘胜追击,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甚至连想都没想,四棱刺再次朝着同样的地方刺过去,速度很快,快到他都感觉自己快控制不知自己的速度了。「杨开,是我!」陈天顶痛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听到陈天顶的声音,杨开面露惶恐之色,知道刚才拿着武器攻击他的是陈天顶,想收回四棱刺。可是四棱刺的速度着实快速,在他还未彻底的收回攻击,四棱刺便已经刺中了陈天顶的手臂。他再次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幸运的是,这一攻击的力度,被他临时缩减了不小,加上陈天顶衣服的阻碍作用,这次的攻击,对他并未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他心中疑惑,陈天顶为何丢掉手电躲藏起来,然后攻击自己。「陈老闆,你怎么了?」杨开并未先关照陈天顶的伤势,而是警觉的抓起地上的手电筒,一边拿手电筒一边开口问道。「怎么是你?」陈天顶明显吃痛不过,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很坚毅。他的另一只手捂住手上的手臂,可是依旧有血液透过手臂,从皮肤里面流出来。「我看到你停在原地好久不动,就过来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止血药膏。一些大伤口重病什么的,有刘雨薇在身边,他们不用担心。可是一些小伤口,他们也懒得劳烦刘雨薇,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给他们治身上的伤着实有些不方便,他们gān脆每个人随身携带了一些止血药膏,让刘雨薇教给他们怎么用,差不多都会简单的使用了。杨开细心的给陈天顶涂抹上药膏之后,确认伤口不再流血,这才用沾满了鲜血的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讲道:「陈老闆,刚才你为什么停下?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人?」陈天顶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在这个地方,能见到你所谓的人吗?」「那你刚才看见的,是鬼?」杨开面容失色的讲道。他生下来就和人类打jiāo道,可从来没有和鬼打jiāo道的经验啊。「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刚才我们看到的,可能是一只千年大粽子,我看到他竟然还在原地缓慢的移动,就想办法把他引诱过来,然后杀死他。」陈天顶气喘吁吁的回答道,说完这些,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确认胳膊上已经停止了流血,这才淡淡的笑了笑:「没想到,没有把粽子给引过来,反倒是把你给引过来了。」「粽子?」杨开瞪大了眼睛,然后用满是疑惑的语气问道:「漱芳斋大粽子?」他这么一说,轮到陈天顶发愣了,发愣之后,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杨队长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粽子,是我们盗墓界的暗语行话,意思就是说,木乃伊的意思。」「木乃伊?」听到这两个完全陌生的词语,杨开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木乃伊又是什么?」当时的社会还是很封建的,像木乃伊这等名词,刚刚从国外传到中国,知道这类名词的大多都是专家教授,像杨开这样的特种兵,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类名词的。所以在听到这个专用名词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惊诧。「好吧。」陈天顶砸咂舌:「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木乃伊的意思就是说尸体。殭尸。千年大粽子,就是说活了千年的尸体。」「活了千年的尸体?」杨开一下子乐了起来:「陈老闆,chui牛也不带这么明显的。」「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东西了。」陈天顶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胳膊并没有因此而继续流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好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时候出去了。我刚才已经将这里给彻底的搜查了一遍,除了一只粽子,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刘雨薇也不可能在这里面。」「可是……刚才您还信誓旦旦的说,刘雨薇在这下面啊?」看着陈天顶,杨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甘心就这样上去,十二分的不甘心。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这个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下刘雨薇。「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啊。」听出杨开话语中的责备,陈天顶也无奈的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再找一圈。若是这里没有她的身影的话,我也没办法了,这只千年大粽子我还可以和他周旋一会儿,可是若是在下面带的时间长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将yin阳钺重新握在手中,看了一眼杨开之后,沖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兄弟,上啊。」杨开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搜寻了,所以格外的仔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甚至于,都想在落满灰尘的地面上寻找到刘雨薇的脚印。哪怕是一个脚印,让他有一丁点的希望也成啊。可是,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在他搜查完一圈之后,除了在地面发现了一个脚印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找到。「奇怪了,刘雨薇到底在哪?」站在原点的杨开,满腹疑惑和愤怒。陈天顶用安慰的语气讲道:「算了兄弟,我们上去,从长计议吧。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分开了对每个人的人身安全都不利。」杨开看了一眼陈天顶,看他表qing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了,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上去的条件。可是就在他准备上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声怪异的叫声:「啊!」声音悽惨,荒凉,好像是女子受到惊吓而发出的声音。原本满脸失望的杨开,神qing顿时兴奋起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判断声音的真伪,便急匆匆的跑开了,直循着声音跑去。「哎呀我糙,你要是想卖命自己去,把手电给我啊。」手电筒的光亮从他身上离开的瞬间,陈天顶着急起来,小声骂了一句,便紧追了上去。
第133页 知道dongxué中有一只千年粽子的陈天顶,也开始变得害怕起来了。在以往的盗墓生涯中,他见过两千年的粽子,可是,他并没有和对方真面jiāo战,而是选择了退让。因为真正jiāo战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可是,这次他们遇到的是一千年的粽子。他不确定自己摸金校尉的实力,和粽子千年的修行是不是一个层次的。这种不知对方底细的战争,一般他是不喜欢开战的。手电筒的亮光,在圆柱子前停了下来,陈天顶也急忙剎车,停在了圆柱子前,看着一脸惶恐神色的杨开,他好奇的开口问道:「杨队长,有什么发现吗?」杨开点了点头:「声音,是从这个圆柱子里面发出来的。」「从圆柱子中发出来的?」陈天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别开玩笑了,这个圆柱子可是实心的,你瞧瞧看!」说着,他还敲了敲,传来硬邦邦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就是实心的。「声音就是从圆柱子里面传出来的。」杨开不由分说,手上的四棱刺用力的刺了下去。砰!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圆柱形竟然被他手中的四棱刺给轻易的刺破了。在木质材料的圆柱被刺破的瞬间,一股股污浊的浑水不断的从木桶中流出来,将他全身上下都给浇了遍。当然,陈天顶也没有例外。水珠仍旧源源不断的从木质圆柱内快速的喷she出来,杨开立刻让开了喷she的范围,总算是安心下来了。「我靠,竟然是尸水!」陈天顶舔了舔嘴唇,最后跳着身子大骂起来:「麻痹的,这些人可真是变态,竟然在木桶中盛放尸水。」「尸水?」他满脸疑惑的诧异了一句,有些搞不懂了:「你说,这喷she出来的水,是尸水?」「当然。」陈天顶一边脱掉上衣,挤掉上面的水分,一边破口狂骂着:「这个该死的耶律宗真,竟然这么变态,让他九个儿子的尸水都流入到这个圆形的木桶中,怪不得刚才敲打着是是实心的,原来他娘的,这里面盛放着满满的尸水吧。」他一边叫骂着,一边蹦跳着讲道:「杨开,咱们快点上去,这些尸水肯定不只是他的九个儿子的,太多了,肯定是有成千上万具尸体共同汇聚下来的。而且上面肯定有什么变化,我们到上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或许这个机关被我们破了,刘雨薇就会被自动释放出来呢。」他看了一眼脚下已经没过脚跟的尸水说道。「恩。」杨开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噁心了,要是自己被淹死在尸水中,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啊。在陈天顶的帮助下,他很顺利的爬上了入口处,他爬上去之后,也在其余几个人的辅助下,将陈天顶给拉上来了。「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变化?」杨开声音迫切的问道,目光焦灼的望着看起来无丝毫变化的九具尸体问道。「刚才,我们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观察细緻入微的张鹤生讲道。「流水的声音?」他淡淡的笑了笑;「没错,你们听到的,的确是流水的声音。」他没有告诉他们,他所谓的水,其实是尸水。第一六七章 不死传说(42)他的目光有些焦躁的在房间的四周扫视了一圈,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那个圆柱形的桶里面,竟然有成千上万具尸体,才能汇聚出足够数量的尸水?这些尸水到底是从哪来的?若是真的是从成千上万具尸体里面流出来的,那么,那上万具尸体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耶律宗真收集这么多尸水,到底为何?一个个的问号都在陈天顶的脑海中堆积起来,要把他的大脑给慢慢的堵塞了。「下面是地下河?」华伯涛教授满脸诧异的开口问道。杨开点了点头,心想尸水和地下河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自己也算不上是说谎。「若是地下河,怎会这么浅?」华伯涛教授有些不解的推了推眼镜。「找到刘医生了吗?」张鹤生手中的金钱剑,配合上一身长袍似的装束,让他看起来像极了武侠片中,行走江湖,惩罚邪恶的大侠。「没有。」杨开失望的摇摇头:「或许,能从上面寻找到刘雨薇的线索。我们快点找找吧!」说着,杨开走到了那个圆柱形上面,敲敲打打了一番,确认了圆柱在下面的位置,便用四棱刺,疯狂的捅向地面。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地板被捅出了一个裂口,下面黑dongdong的,流水的声音更加清晰,更加响亮。「就是这里。」杨开咬牙,更加用力的捅着地板,很快,地板便被他捅开了一道裂fèng,从裂fèng中能看到下面的尸水,不断的翻滚,反she着耀眼的光芒。等到那个dong口足有一个人身体大小的时候,杨开才停止了举动,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深不见底的尸水,散发出腐臭的味道,huáng色的浑浊水分,让下面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小便池,里面装着慢慢的浑浊的huáng色尿水。虽然形容有点噁心,可是这是实qing。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刘雨薇的身影。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说明刘雨薇并没有死在里面,她还有生存的希望。咕咚,咕咚,咕咚!咦?什么声音?忽然,一阵冒泡的声音不断的从下面传上来,众人都被那奇怪的声音给吸引住了,目光中满是好奇的看着地面。没多久,木质地板竟然开始渗透出一层层huáng色的尸水。看着huáng色的尸水不断的涌上来,杨开的眉头皱的老高。「怎么回事,不就是只有一个圆筒的尸水吗?怎么可能会把下面的空间完全的占居,甚至都要漫上来?而陈天顶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瞠目结舌的看着不断从地面咕咚咕咚往外面流动的尸水,竟然也愣在原地,好半天不讲一句话。「怎么了?」看到他这幅奇怪表qing,华伯涛教授暗中便意料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便声音关切的开口问道。「没什么,没什么。」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解释了一声,同时快速的挪步到其中一具粽子跟前,仔细的盯着粽子下面的木板看。木板是直接接触尸水的,而且看起来棺材板子的渗透xing非常的好,让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块海绵,不断的疯狂的吸着地面的尸水快速的导入上面,然后被粽子紫褐色的肌肤给吸收。「不好,要復活了,大家都赶快,把这几具粽子给我抱起来,千万不要让他们接触尸水。」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脚下的那个大粽子给举了起来。因为粽子早就已经脱水,所以身体很轻,他只需要一个手,便轻松的将他举起来了。在举起来的时候,粽子发出一阵咔嚓咔嚓骨头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刺耳无比。而其余的几个人,也知道时间的重要xing,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跑到一具粽子跟前,然后将粽子给抱了起来。看起来,他们的抢救及时而有效,每具粽子身上,也只是沾上了少量的尸水而已。虽然陈天顶不知为何墓主要安排粽子沾染上尸水,可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千万不能让尸水碰触到尸体,他必须要和墓主的意念对着gān,才有可能活着走出去。可是,他低估了墓主的智商。当他看到,沾染了尸水的婴孩尸体开始变化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便意识到事qing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沾染了尸水的皮肤,在慢慢的gui裂开来,一个小小的嫩芽,正轻轻的从婴孩皮肤里面慢慢的延伸出来。那颗嫩芽的生长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在陈天顶还发现他的时候,嫩芽便已经张大到足够手掌大小了。当陈天顶注意到这颗从尸体体内长出来的奇怪物种时候,纳闷了好半天,还认为是尸花之类的罕见物种呢。可是,当他再看其余的几具尸体的时候,差点没蹦跳起来,因为每具尸体都长出了同样的植物,无论从外形还是从其余各个方面来分析,他们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位置似乎也都相同,都是从后背上蔓延出来,然后缓缓的朝着四周蔓延。看到这幅场景,陈天顶惨嚎一声,知道他们已经阻止不了冬虫夏糙的生长了,便一把将冬人夏糙给丢到地上。是的,冬人夏糙,能让人长生不死的一种植物。几具孩童尸体上长出来的植物,正是这种冬人夏糙。至于为什么会长出冬人夏糙,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研究了。在自身难保的qing况下,他们可没心qing做什么学术研究。「把尸体丢到地上,快点离开这!」陈天顶虽说不知冬人夏糙婴孩的威力,可是就算用大腿想,也能想像得出,这种在墓葬中憋屈了上千年的古怪邪物,其威力应该有多么逆天。听到他这么说,其余几个人也都顾不上这些了,直接将尸体给丢到了地上。经他这么一提醒,他们也发现了尸体身上长出来的这些奇怪东西。细看之下,才觉得有些熟悉,这才响起了冬人夏糙这么一说。一想起被泡在尸水里面,从尸体中长出来的植物的恐怖场景,他们就直起ji皮疙瘩,那有勇气继续举着尸体啊,尸体本身已经够他们受得了,再加上冬人夏糙可能復活尸体的恐吓,他们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丢掉尸体,也顾不上尸水溅到身上了,涌到被炸破的石头门前,然后从门口沖了出去。杨开有片刻的迟疑,他在怀疑刘雨薇是不是在这里面。要是他们都离去,把刘雨薇一个人留在这儿,她肯定会被吓死的。可是,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照不到她的踪影,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他真的有些犹豫不决了。「指战员,还愣着gān什么?快点走啊。」就在此刻,九筒走到了他身边,拽着杨开的胳膊就要离开。和九筒在一块的石头,知道杨开不忍心离去的理由,也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是啊,教导员,刘医生肯定会没事儿的,我们都已经把这里给搜索了一番,都没有她的身影,这说明她根本就不在这里,或许已经躲藏到了外面呢。再说了,你留在这里,只能徒增伤亡!」听了石头的话,杨开才有些木讷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不断涌上来的尸水,无奈的嘆了口气,在九筒的拽拉下,离开了左殿。走出了左殿,那股腥臭的味道才逐渐的淡了去。他的目光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心中的担心很qiáng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刘雨薇好像已经遇到了什么危险,好像……救命!就在他思索这些的时候,刘雨薇喊救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在他们担心没有刘雨薇线索的时候,她的这一声尖叫,正给他们指明了方向。杨开非但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感觉到担心,反倒是安心踏实了不少,至少她救命的声音向他传达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刘雨薇没有被淹死在左殿中,而是依旧活着,被藏在某一个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至于那个窝藏她的人到底是谁,正是他们要追踪的问题之一。杨开顾不上多想,往前方冲去,践踏着一些被炸成碎片的人面蛛尸体,任凭huáng色的汁水迸溅自己一身一脸。
第134页 同时行动的还有张鹤生和独眼龙,他们两人的速度仅次于杨开,反应速度也超出常人一大截。而陈天顶,则是兀自站在左殿碎裂的石头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石屋内,被尸水浮起来的几具尸体。他倒是想看看,几具尸体,是如何重生復活的。传说中的九槐聚魂棺,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果不其然,当他看到其中一具尸体,缓缓张大空dongdong嘴巴的时候,他就被震住了,復活了,死亡千年的尸体,果然復活了。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忘记了盗墓贼时刻需要遵守的铁定规律:杀敌于无形,防患于未然。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趁着敌方还未做好充分准备,便将敌人斩杀。可是,在面对这极具震撼力的画面时候,估计没几个盗墓贼能真正保持住平静淡定的qing绪,能将祖宗的遗训记载脑海中吧。即便是摸金校尉。「俺靠,真活了哎!」赵勇德看到其中几具尸体的嘴巴也都张开,他的大嘴巴也闲不住了,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怎么回事,陈老闆,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復活了?」陈天顶漫不经心的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始至终目光都未曾离开过石室中的几具尸体。他要看看,这几具尸体,到底要折腾出什么名堂,耶律宗真,到底有着怎样的能耐。他真的能復活千年的尸体吗?九槐聚魂棺,真的那么厉害?九具漂浮在尸水上面的婴童,黑dongdong的嘴巴张开之后,有片刻的安静。不过,片刻之后,bào风雨前的安静便彻底的消失了,转而开始出现噼里啪啦的声音。随着声音不断的从黑dongdong的嘴巴中传来,围在左殿门口的几个人惊奇的发现,一颗颗红色的东西,正从他们的嘴巴中缓慢的蔓延出来,好像一条遍体通红的蛇,惊悚骇人。第一六八章 不死传说(43)「冬人夏糙!」陈天顶面色忧虑的讲道:「从嘴巴中长出来的,是冬人夏糙的根须。既然有根须,那么,就要寻找到寄生体……不好,冬人夏糙要寻找新的主人,大家快撤!」一边说着,一边将众人都从dong口推开,然后带着他们朝着右边的方向走去。刚才杨开他们跑向了右边,他们的队伍必须在一块,才能保住qiáng大的战斗力。否则,涣散的队形只能加快他们生命的崩溃。可是,他们走了没几步,便看到怏怏往回走的杨开等人。陈天顶急忙迎上去,拦在他们面前道:「别过去了,那边有危险。你们不是去追刘雨薇了吗?怎么,有什么发现?」「没有。」杨开摇摇头:「右边有一个和左殿模样相似的石室,我们暂时无法闯进去。我猜刘雨薇可能就被关在那个建筑内,或许两栋建筑是相同的。怎么?那边有什么危险?」「哎,甭提了,九槐聚魂棺发挥作用了。」「恩?」他满目诧异的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九具尸体真的復活重生了?」「可以这么理解。」他语调满是悲催的讲道:「不过,看上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怎么讲?」反正前面无路,后面也没法去,他们gān脆就呆在原地,准备待会儿见机行事。左殿内有危险,与之相对称的右殿内,也肯定有危险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打开右殿了,免得又出发了什么机关,无意中将尸体復活了一样。「耶律宗真的长生不死,是jing神和灵魂上的长身。而我猜测几具尸体的重生,则只是rou身的重生而已。我猜想,很可能是冬人夏糙的枝枝叶叶已经蔓延到他全身各处,代替了传达命令的神经。而冬人夏糙植物的神经中枢,则成为控制尸体行动的大脑中枢,他们没有思想,只是单纯的具有活动能力,他们的活动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繁衍后代,将冬人夏糙的种子,种植到合适的载体中。」陈天顶声音急迫,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快被冬人夏糙给bi疯了。「合适的载体?」「对,就是人类!或者,直白点说,就是我们。」陈天顶的语调不无深沉,满目悲凉。「不就是一群只具备行动能力的荒糙吗?走,gān掉他们。」杨开在仔细的估略了右殿中可能存在的危险,以及对付左边的九槐聚魂棺内尸体的危险之后,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便是先把这群没有思考能力的尸体给弄死,然后重新制定一个寻找刘雨薇,和逃进来的耶律宗真的额计划。杨开都这么说了,而且又得到了华伯涛和张鹤生两个人的支持,九筒石头独眼龙他们的意见更不用说,陈天顶也只能随着杨开,返回到了左殿中。来到左殿的时候,他们果然看到尸体已经漫过了九具婴孩的膝盖。此刻,他们已经站立起来了,紫褐色的皮肤包裹着骨头,瘦削,yin森,恐怖,看一眼就会让人起一身ji皮疙瘩。huáng褐色的尸水已经不再上涨,似乎已经停住了,九具尸体,正缓慢的趟着深深的尸水,一步一步的挪过来,手臂伸开,和中国殭尸片上面的殭尸形象有的一拼。不过他们比殭尸更恐怖而已。幸亏石门被炸烂的时候,只是上半截被炸烂了,下半截依旧安安稳稳的立在原地,所以,里面的尸水才没有流出来。「卡宾枪。」他看了一眼九筒。九筒将卡宾枪递了过去,杨开毫不犹豫的端起枪,然后对准一具尸体,砰地一声开了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子弹正中尸体的脑门。不过,脑门只是破裂了一个深坑,子弹从头上穿透了过去。可是植物依旧没有停下,依旧是稳噹噹的朝着前方走着,好像刚才那颗子弹,根本就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威胁。「奇怪了。」他一边这样讲着,一边再次给卡宾枪上子弹,对准另外一具尸体,开了一枪。碰的响声过后,声音在dongxué内不断的回dàng着,震耳yu聋。可是这些丝毫对冬人夏糙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他们好像没受到丁点的伤害,速度非但没有受到阻碍,反倒是速度更快了。「没用的。」陈天顶拦住了准备继续开枪的杨开道:「我说过,他们没有大脑,甚至移动都不需要肌rou和骨骼的配合,因为植物本身便可以控制骨骼。除非把他们打散,他们才可能停止移动。」「把他们打散?」杨开简略的想了想,然后毫不犹豫的踩着石头蹦了进去,横起手中的四棱刺,便冲着其中一具婴孩尸体沖了过去。就是因为他们,才害得刘雨薇走失,就是因为他们,才害得他们此刻láng狈不堪。杨开是特种部队的教导员,可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忍受所有平白无故的侮ru。这个仇,他怎能不报?新仇旧恨,在这一刻都彻底的爆发,通过肾上腺素的加以转化,化为了一股股qiáng大的力量,想要通过四肢来把这股力量释放出来。抓在手中的四棱刺,一次次的刺中不断跃动的婴孩尸体上。他能感觉到匕首刺入婴孩尸体内受到的阻力。可是四棱刺的一半没入尸体内部之后,忽然好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挡住了,根本动弹不得。他稍微愣了一下,知道可能是四棱刺刺在了冬人夏糙的粗大根jing上,便更加用力的生勐拉拽了一下。啪!四棱刺终于从尸体中被拔了出来,一股红色的液体,在四棱刺的刺尖上垂涎yu滴。看上去就好像浓浓的鲜血。不过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鲜血,而是冬人夏糙植物中的液体。那具被他刺中的尸体,似乎有些发怒,将攻击的目标转移到他的身上,他的嘴裂开一个可怕的程度,那根从嘴中伸出来的植物根jing,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看着这株植物,他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四棱刺砍上去。或许,将冬人夏糙给砍死,这具能移动的人,才会彻底的死透吧。匕首在几个挥舞间,便已经将从他口中蔓延出来的冬人夏糙的根jing给砍断了。看着断裂下来,漂浮在水面上的冬人夏糙根jing,杨开心头的气解了大半。不过,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婴孩尸首的嘴巴上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几乎是低头抬头的功夫,他的嘴巴上竟然重新生长出了一根冬人夏糙的根jing,而且看上去,似乎比前一根还要粗壮有力。「这么快!」他惊讶了一句,手中的四棱刺再次削去。他就不信,不能把这具尸体搞定。可是,在手臂刚刚舞动起来,甚至还未发力攻上去的时候,便忽然被一股qiáng大的力量给拽住了,心里有片刻的慌神,急忙扭头看了一眼,却惊奇的发现,另一具婴孩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身后,并且举起那只瘦得好像竹竿的手臂,抓住了自己。别看这傢伙表面看起来那么瘦削,可是他的力量着实巨大得很,即便杨开咬着牙齿攥着拳头想把胳膊挪开,可是手臂依旧稳稳地不动。他有些慌神了,把四棱刺一抛,准备用左手抓住四棱刺,然后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给砍断。可是,左手甚至还没出动,便有另外一股qiáng大的力量作用在左手上,他的两只手全都被巨大的力量固定住了,而且那股力量还慢慢的往中间靠拢,看上去就好像要把他的胳膊给拧到背后,然后掰断。啊!他痛的有些窒息,惨叫出声。咔嚓!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却忽然传入耳朵,作用在右手臂上的力量,瞬间消失,他的右手恢復了自由,急忙转了一下身,缓和左手臂拧拽的姿势。左胳膊的痛苦也减轻之后,他大口大口的唿吸着,神智也瞬间清醒了不少,用脚感受了一下四棱刺的位置,用力的一挑,便将四棱刺挑了起来,右手看准位置,一把抓过去,牢牢的把四棱刺抓在手中,然后对着拽住左胳膊的枯瘦手臂,砍了下去。咔嚓!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手臂齐根从冬人夏糙的尸体上掉落下来,露出了包裹在皮rou里面,紧紧纠缠住白色骨头的植物根jing,红色的液体正从植物根jing缓缓的流出来。看着这悲惨一幕,杨开却莫名感觉到了慡快。「指战员,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杀?」九筒拍了一下杨开的肩膀讲道。他手中的匕首散发出红色的寒光,刚才救了杨开的那一刀,就是他砍下去的。杨开会意,四棱刺的威力被他完全的施展而出,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他们看准婴孩的尸体便攻击上去,然后把他们的四肢全都给砍下来。一路上没怎么出手的张鹤生,此刻也发起威来,抓在手中的匕首,被他当成了砍刀,每次挥砍下去,都能把尸体的脑袋给噼成两半,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植物根jing,然后再飞起一脚,把尸体给踹飞,砰地一声坠落入湖底,溅起一层层的尸水。独眼龙,石头和陈天顶赵勇德几个人更是不用多说,将冷兵器中冷字的含义给诠释的淋漓尽致。兵器唿啸而过,带走尸体的残肢,看一眼,就会让人心寒,这简直比杀人还要兇狠毒辣。第一六九章 不死传说(44)没多久,九具尸体,便被他们彻底的解决了,残肢断臂漂浮在尸水中,不断的游dàng着。
第135页 杨开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尸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从进入墓葬,一直憋屈到现在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敌人已经解决,他们也不愿在这么yin森的地方多待,便速速趟着尸水,慢慢的走向出口的方向。等到所有人都从断裂的石门上蹦出去,杨开才准备踩着石头出去。可是,就在他的一只脚踩在石门上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音。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令他感觉心有余悸,原本被他们砍成了残肢断臂的尸体,此刻竟然不断的在水面上滑动,似乎是在寻找彼此的另一半,重新组合成一条新的生命。每一个残肢断臂,都是有着崭新生命的生命体,在水面不断的游走。「怎么又活了。」杨开有些生气,将已经迈上去的腿给收了回来,转过身,攥着四棱刺,一副要上去和他们拼命的样子。「这些植物的生命力实在是太旺盛了,每一小段都是有着独立xing。即便从主gān上被砍了下来,他们依旧可以短暂的活动。」华伯涛教授虽然惊恐,可是依旧给他们解释着:「杨开,快出来吧。就算你再把组合完毕的他们给拆开,他们依旧可以再次重组。难道你忘记我们在柴房的时候,我砍掉了植物的一段根jing,而根jing不断在我手掌心中跳跃的qing景吗?」听华伯涛教授这么一解释,杨开才想起,在柴房的时候,华伯涛教授为了更好的观察这种植物,的确是割了拇指大小的一块植物来研究。而结果是,被切割掉的植物,竟然好像有生命般不断的在手掌心中慢慢蠕动。之前的结论,在和现场的qing景一参照,杨开得到的结论,让他心神不定。这些植物人,是不可能被杀死的。即便你把他们切割成一千段一万段,他们依旧可以凭藉着qiáng大的信息素,来控制他们的行动,从而寻找到另外的一半,重新组合成一个qiáng大的有机整体。杨开知道,他已经阻止不了这些植物人的复合了,便敏捷的从里面跳出来,目光迥然的盯着左殿中的场景。湿漉漉的尸水已经将他全身都给打湿,可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着快点消灭掉冬人夏糙,然后重新制定一个有效逃生的计划。在墓葬内遇到的一切,远远超出他的想像。「怎么办?」陈天顶小声的呢喃着,也不知他在和谁讲话,目光耿直的盯着前方,面无表qing。「烧!」杨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最后终于咬牙切齿的讲出了这句话。「什么?」听到他语调兇狠的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华伯涛用诧异的表qing看着他,好奇的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放火烧。烧死他们。」杨开的手掌攥的咔嚓咔嚓直响,目光中的兇狠表qing可见一斑,可见他对这些冬人夏糙的恨意已经打到了一种不可超越的地步:「快点行动。」九筒独眼龙和石头三个人,都跟着杨开混了很长一段时间,严格执行他的命令,纷纷从行李袋中掏出了固体燃料。这种固体燃料,他们已经领教过他的威力,仅仅是拳头大小,便足以为他们几个人提供很长一段时间的热量。为了对付里面的九具尸体,三个人每人都拿了一块出来,准备行动。「尸水中掺杂着大量的尸油,水分经过上千年的蒸发,已经很少。现在液体中,是尸油占得比重大一点,而且还都是漂浮在水上面,应该可以燃烧。固体燃料很少,还是节省点用。」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火柴,轻轻的点燃一根,等到火焰足够大的时候,他示意众人后退,他则是将火柴丢入了尸水坑中。果不其然,在火柴落入尸水的瞬间,火焰便快速的燃烧了起来,尸水好像掺杂了水分的汽油一般,疯狂的燃烧着,同时发出啪啪啪,水珠飞溅的声音。火焰燃烧的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九具尸体便已经完全的被火海给包围其中。浓烈的火焰将他们完全的掩盖住,甚至连他们的皮肤都看不到了。整个左殿内,都是噼里啪啦火焰燃烧的声音。灼热的水珠不断的崩裂。还有脱水腐烂的殭尸皮肤,在遇到火焰的瞬间,也剧烈燃烧起来,没有水分的gān燥皮肤,只剩下里面呈块状的脂肪,是很好的燃料。没多久,几具尸体的皮肤便被烧成了一层黑色的灰烬,被卡宾枪she中,纷纷从身上跌落。尸体的骨骼,也被超高的温度给炙烤着,最后随着火焰一块燃烧起来,骨头内的有机物被少得gāngān净净之后,只剩下了无机盐,只需要风chui般大小的力量,便足以将他摧毁。而缠绕在骨头上面的冬人夏糙,在被超高的温度烤gān了之后,燃烧起来。哗啦,哗啦……左殿内充斥着这种奇怪的声音。尸体,冬人夏糙,包括几具棺材板子,全都燃烧成了一层灰烬,漫无目的的在尸水表面上来回的飘dàng。原本huáng褐色的尸水,也被黑色的灰烬染成了黑灰色。杨开等人都主动退让开了左殿,静等着左殿内的火焰熄灭。若是火焰还不熄灭的话,他们就要跳到里面,用水把火浇灭了。现在他们已经感觉到明显的窒息了。墓葬内的空气本来就不够,火焰燃烧消耗了大量的氧气。要是火焰继续和他们争夺氧气,他们迟早会被闷死。幸运的是,火焰似乎也察觉到氧气的不足够,火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噗通一声熄灭了。经歷过一场燃烧后,dongxué内的气压瞬间下降,外面的空气通过盗dong,兇勐的涌进来。清新的空气,让他们感觉到头脑又清晰了不少,之前那种有些昏迷的状态,也已经不復存在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转移到左殿里面。左殿内一片láng藉,一层黑色的灰烬飘dàng在水面上,没有风chui,飘浮在上面一动不动。左殿的四壁,也都被火焰给烤成了灰黑色,这个房间,变成了黑暗的世界。确认没有冬人夏糙倖免,杨开才长舒一口气,命令几个人用碎裂的石头堵住门口,这才继续循着路途前行。不得不说,这个耳室着实巨大,至少比左殿大了不少。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死了能有这么大一块地皮陪葬,真的算得上是豪华墓葬了。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发现人类的痕迹越来越少,反倒是出现了一个个的dongxué,以及一只只足有一只母ji般大小的圆形蛋。联想之前遇到的一切,他们能猜测得出,这些蛋肯定是人面蛛的蛋,而这些dong,自然就是人面蛛的dongxué了。再往前走,便没有路了。「看来,墓主显然不希望我们从这里经过。」张鹤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类似于罗盘的东西,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信誓旦旦的讲道。「哦,张道长,详细说说?」杨开好奇的看着那个罗盘,很好奇张鹤生是如何从一个罗盘上看出这些的。「其实,这个罗盘是yin阳罗盘。yin阳罗盘,顾名思义,就是能探明yin阳二气的罗盘。你们看,罗盘所指的方向。」张鹤生一边说着,一边将拿着罗盘的手伸出来,这样可以让其他人也看到。果然,这个罗盘和平常的罗盘是不一样的。因为他只有一根针,而且这根针也不指着北方。「这根指针指引的方向,是yin气较重的地方。这根指针指着我们身后的位置,这说明我们身后的yin气才是最重的。而指针没有丝毫偏斜,说明我们前方没有丝毫的yin气。这说明什么?说明前方不再是墓葬的范围,所以没有yin气。」说到这里,他将yin阳罗盘收了起来。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具体该怎么行动,他听杨开的。杨开已经用他一次次有效的行动指挥,证明了他有带好队伍和做出好决策的实力。倒是陈天顶第一个反应过来,饶有兴趣的盯着张鹤生开口问道:「张道长,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也很想学一学你这门招数。正一道教文化,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鹤生则是白了他一眼,对他的用心,他还是能猜测的出来的。「你是想用这门正一道术,来寻找墓葬吧?」张鹤生一语道破了自己的想法,让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我这也是物尽其用吗。陈天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接时代。「对不起,师尊有令,正一弟子,不许和盗墓贼有来往。」张鹤生声色俱厉的讲道。「听你的意思,你是看不起我们摸金校尉喽?」陈天顶也用戏嚯的语气反问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杨开听出这两个大男人又要开始为文化差异而指责彼此了,连忙出声劝阻:「现在,都听我的。我们回到右殿,看看能不能通过那里寻找到路,或许还能发现刘雨薇的踪迹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警觉的望着四周,缓缓前行。教授华伯涛以及几名老兵,都很听话的紧随其后。陈天顶沖张鹤生笑了笑,说道:「张道长,以后有时间了,还要多多请教了。」「不客气。」张鹤生是那种三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沉闷xing格,今天讲的话,已经算是破天荒的多了。他不想继续和陈天顶纠缠,而是迈动脚步,走在杨开的身后。又是踩着满地的人面蛛尸体,又是闻着那股腥臭的怪味,杨开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场重口味电影,身体二十四小时的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这种状态,他太熟悉了,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踩着同伴的尸体,闻着同伴鲜血的腥臭味道,他全身的肌rou都紧绷,jing神高度集中。因为一旦思想开小差,就容易被敌人找到突破口,轻而易举的把他给解决掉。现在的场景,和战场上有什么不同呢?来到右殿,陈天顶又用之前的方法,找到了那扇石门。用柔韧有余的手指,将石板门上面给清理出了几个闪烁着光芒的玉珠。他们才发现,上面的玉珠和左殿门板上面的玉珠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颜色都没有丝毫的诧异。「杨开,又要麻烦你了。」陈天顶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第一七零章 不死传说(45)他们对杨开变态的速度,早就亲眼目睹,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躲开矛盾的刺杀了吧。杨开也没有多废话,只是重新站在这面看起来颇为熟悉的石板门前,仔细的丈量了一下各个玉珠之间的距离,确信各个玉珠之间的距离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这才算是做完了事前工作。转身,离开了几步之远,再次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距离之后,便快速的狂奔起来。和之前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无丝毫差异。几乎是眨眼功夫,石板之内的暗刺机关便被引了出来,杨开毫髮未损。「好样的,杨开。」陈天顶乐呵呵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微笑着讲道,同时提醒了一下众人,脚下生风,朝着最后一颗玉珠踢了过去。砰!一阵黑雾,伴随着qiáng烈捲动的空气风bào,疯狂的散发出去。有了前面的经验,众人早就已经在远处找了一个躲避地点躲了进去,所以这次的爆炸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第136页 陈天顶也在爆炸的瞬间,身体后仰,除了qiáng大的爆炸声让他的耳膜有些被震到,他身体倒是无丝毫大碍。等到乌黑浓雾消散gān净之后,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被炸裂的参差不齐的破损石头,心头有种慡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见到了偷自己老婆的汉子,而此刻已经被炸成了两半的模样般慡朗。虽然刘雨薇并不是自己的老婆,可是那也不能当着他们这群大老爷们的面偷走啊。他看了一眼里面,除了黏煳煳的黑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骯脏的暮气不断从里面散发出俩,呛得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耳边也传来其余几个人的咳嗽声,陈天顶担心这里的墓气会让他们头脑晕眩,意识不清,便吩咐大家都从dong口散了去,等到里面的墓气完全的流出来之后再进去。杨开手中的手电筒,照了一下破损的dong口附近,发现一团团乌黑色的烟雾正缓缓的从里面流出来。可能是光线和心理的共同作用,他看着被亮光照亮的浓雾,竟然在不断的变换着身形,时而变成一堆骷髅,时而变成一只恶魔,时而变成一只怪shou……不过无论他怎么变化,它带给众人的恐惧惊悚感,却未曾变化。他们没有注意到,张鹤生此刻正安安静静的,盘腿而卧,手上捏着一些符咒,简单的念叨了几句之后,便将符咒给抛到了半空。说来也奇怪,原本安安静静被攥在张鹤生手中的符咒,在离开他手掌的瞬间,竟然扑哧一声燃烧起来了,这一幕很是诡异。九筒有些被这么好玩的事qing给吸引住了,扭过头好奇的问道:「张道长,您这是做什么呢?」「超度亡灵。」张鹤生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将手中最后一张符咒丢在半空,便收回了手臂,放到了双膝上,长长的嘆了口气。听到超度亡灵四个字,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不过并未多问,只会将头扭了回去。这个时候,有些东西大家一块分享了,是好事。可是有些信息,还是憋在一个人的心里为好,免得乱了军心。其实单单从这四个字上,也都猜出一些什么了。或许他们看到浓雾组成的什么怪物,根本不是错觉,而是真真正正的亡灵呢。等到dong口飘dàng着的浓雾越来越少了之后,杨开才用询问的语气问道:「陈老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dong口,看到那层雾气已经很淡很薄了,估计他们几个人qiáng壮的体格,完全可以抵抗。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到陈天顶站了起来,其余几个人也都带着随身物品,哗啦啦的站了起来,然后紧跟在陈天顶的后面,走到了dong口。「这里不会和左殿一样,有什么奇怪的尸体吧。」赵勇德一边攀爬着断裂的石板门,一边咧着大嘴巴讲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九筒有些不耐烦的讲道:「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赵勇德有些生气的瞪了九筒一眼,双腿一用力,身体便一跃而起,最后动作麻利的站在了对面的墙角下。「哟,还真没看出来啊。」九筒看赵勇德,这个普通部队的将领都有这么好的身手,的确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小菜一碟。」对于九筒的夸赞,他还是很受用的,略微点了点头。九筒也沖他淡淡笑了笑,双腿轻松一跃,比赵勇德更敏捷的从墙头上翻越了过来。看着他的动作,赵勇德有些悲愤的砸咂舌,搞不懂这小子究竟唱的那处戏,你要是想嘲弄我,也不至于先捧我啊?我的丑态就这么好看吗?「咱教导队的兄弟,每一个都比你厉害。」九筒擦了一下鼻子,牛bi哄哄的讲完之后,便挺着胸膛走到他前面。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赵勇德白了他一眼:「切,装bi!」这是一个比左殿还要大一些的空间,杨开手中的手电筒,电量已经很微弱了,所以只能勉qiáng看清楚周围两米左右的东西。不过他们并没有换一只手电筒。因为现在,手电筒资源非常的紧张,他们不能làng费。一只手电筒直到最后油尽灯枯,才能把他丢掉。不过他视线之内,并未遇到任何的阻碍物,甚至连一些陪葬品都没有摆设,这让众人心生好奇。「杨开,到这边来看看。」陈天顶整个人都陷在黑暗中,只能藉助手电筒的光芒,模模煳煳的看清一个大概轮廓。他走了上去,然后在陈天顶的指引下,往两边墙壁上挪动。或许,能在墙壁下寻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源呢,说不定还能发现刘雨薇或者巴图鲁的线索。身后的众人,也都浩浩dàngdàng的跟来。他们可不敢随便脱离队伍,在这么yin森恐怖的氛围内,单独一个人可能会把胆子吓裂的。可是,走了没两步,杨开的脚步便戛然而止,声色俱厉的喊了一声:「什么人!」「什么人?」另一个粗鲁的声音,也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响了起来。咔嚓!独眼龙不由分说,咔嚓一声将卡宾枪举了起来,然后对准了前面的那个人影。只要那个人影有丝毫攻击的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而石头九筒等人,也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武器,警觉的警惕着四周,提防着任何一种可能的攻击。可是,在那粗鲁的声音过后,四周陷入了安静,死一般的寂静。杨开擦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真的有些把他吓到了。要是这里真的埋伏着一个人的话,他不能保证能保护得了队伍中的所有人,尤其是华伯涛教授。而他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此行中必不可少的,即便是身体最为虚弱年纪最为大的华教授。「无意中闯入此地,如有冒犯,还请前辈多多见谅。」杨开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想起了武侠小说中,关于某主角无意闯入神秘地带的开场白,大抵都是如此。而且但凡他们这么说,其结果往往都是,非但能保住xing命,而且还会有一段很意外的奇遇或者艷遇,不是学到了什么厉害的武功,便是被美丽的姑娘给缠身。「无意中闯入此地,如有冒犯,还请前辈多多原谅。」粗鲁低沉的声音,从前方的人影中传来。「恩?」杨开使劲的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旁边的陈天顶,问道:「陈老闆,怎么回事?」「陈老闆?怎么回事?」一模一样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来。「回声吗?」这下连陈天顶也有些搞不明白了,语调变得质疑起来。「不像。」他摇摇头:「如果是回声的话,那么声音应该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啊。可是,你也听到了,回声的声音和我的声音,根本就不一样。」其余的众人,听到杨开的解释,也都紧锁眉头。不过他们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反倒是更加警觉了起来。尤其是独眼龙,因为jing神过于集中,姿势保护一动不动,导致他额头的汗珠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到了地面上。「华教授,您有什么见解?」或许,回声能变化,说不定也能用科学解释的通。可是,前方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又是怎么回事?华教授能不能给出什么答案?「其实,回声也不一定和原声一模一样,有些特殊的装置,会对声音的声波,进行一系列的处理,加噪,甚至可能改变声波原来的频率。改变了声波的频率之后,声音自然也就变化了。就像刚才的声音,是声波的速度变得缓慢了,那么声音自然粗鲁沙哑……」听着他一连串的专有名词,杨开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耐心的问道:「您的意思就是说,回声,也是可以和原来的声音不尽相同的?刚才的声音,可能是我的回音?」「恩。」华伯涛点了点头。杨开也沖他点了点头,继续将目光集中在对面黑乎乎的人影上。「陈老闆,难不成,又是几具尸体?」从他们一动不动的姿势上,杨开猜测他们可能和左殿中的几具婴孩尸体属于同一xing质。毕竟左殿和右殿,不是相互对称的吗?左殿有什么,右殿也应该有什么吧。陈天顶若有所思的,眯fèng着眼睛盯着人影看了半天,十分犹豫的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xing不大。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站着的尸体。在墓葬中,无论是见到粽子,还是其余的尸体,原本都是安安静静的躺着的。」「对啊。」杨开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对面的人影,同样传来了这种声音。「不对!」张鹤生声音低沉的讲道。他的手捋着下巴上的一撮鬍子,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很慈祥。「怎么说?」杨开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只有你的声音,有回声,而我和陈老闆的声音,没有回声?」张鹤生老练的讲出了这句话。听他这么说,杨开和陈天顶想了想,还真的是他说的这回事儿。「你怎么不学我讲话?」陈天顶为了证实张鹤生话语的真实xing,便随口讲了一句,而且还挺幽默,连警惕敌人的九筒,也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没有回声,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唿吸声,以及各自的心跳声。这个问题,让众人的警惕xing再一次加qiáng。第一七一章 不死传说(46)「走,去前面看看。」原地踏步,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答案。虽然他知道前面有危险,可是不把心头的这个疙瘩解开,他继续前行,心里也不是滋味。「九筒,独眼龙,石头,都做好抵抗准备。尤其是我正前方的人影。」一边说着,一边迈出了试探xing的一步。谢天谢地,没有危险。身后的人也都集体踏出了这最艰巨的第一步。第一步迈了出去,第二步第三步就显得有些随意多了,很快,在三个得力特种兵的护送下,队伍安全来到了人影跟前。当杨开看到那道人影,其实是用粗糙的大石头雕刻出来的人形时候,自我嘲弄起来。感qing刚才他们的一惊一乍,都是自己吓自己啊,这哪有什么人啊,根本就是一只雕塑而已。「奶奶的,吓我一跳!」九筒帅气的耍着匕首,在手上耍出了一片片的刀花。独眼龙也放松了警惕,咔嚓一声,将卡宾枪收了起来。「这是兵马俑吗?」杨开看着这些陶瓷类的东西,满脸不解的问道。「恩,有可能。」陈天顶很少在墓葬中看到这种奇怪的qing形。竟然在右殿中存放石头雕塑?少之又少啊。一般这种兵马俑,都会被安排在大殿的两边,作为陪葬品,以及墓主亡灵的护卫。杨开后退一步,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这个兵俑,打量了起来。这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雕塑,面部五官狰狞恐怖,勉qiáng能算得上人模样,五官清晰,好像没有因为跨越千年的歷史而有丝毫的损坏。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重兵铠甲,不是雕塑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衣服,经歷千年而不腐,可见这种材料的珍贵xing和珍稀xing。
第137页 他的脑袋上,雕刻着一只类似于古希腊士兵的帽子,从脑袋上一直护到脖子,只有面部五官露了出来。「这装束怎么这么奇怪?」看着这中西结合的雕塑,他不由得发出这真感慨。「的确很奇怪。」对歷史颇有涉猎的华伯涛教授,沉吟片刻,也是满脸好奇:「从未听说过,歷史的哪个朝代有这样的帽子。不过,他的这身行头,应该很昂贵。」一边说着,一边缓慢的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兵马俑身上穿着的那身铠甲。铠甲上面镶嵌着一块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金子制作的。不过他们知道那不是,因为从表面上看,那种金属质地的衣服,很轻盈。赵勇德被这件魁梧的衣服给吸引住了,伸出手想摸一摸,不过却被华伯涛教授给阻止了,声色俱厉的讲道:「这些衣服都具有无可比拟的歷史考古价值,千万不能损害他们。」「我就是摸一摸,看看是什么材料的。」赵勇德连忙为自己辩解道。「这些材料经过上千年时间的自然风gān,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柔韧xing,你要是摸一下的话,他身上的铠甲可能会破碎,而且上面涂抹的一层漂亮的花纹也会掉漆。你会沦为千古罪人的。」华伯涛教授的话,有凭有据,意味深长。听到他的教训,赵勇德连忙缩回了手,开玩笑,这一摸上去,可会沦为千古罪人,被后人唾骂的。不值得。唿唿,唿唿!就在此刻,一阵诡异的邪风从背后chui来,众人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意,直接穿透厚厚的防寒服和皮肤,渗透到了心里。这种深入骨髓的冷,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衣服,不过似乎并没起到什么真正的作用。这阵风很奇怪,就好像凭空形成的。众人心中也随之升起一种恐惧感。墓葬和外界根本就不相同,理论上来讲,是不可能会有风的。可是他们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风,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这说明,墓葬里面有鬼!不过,杨开却并没有因为诡异的风,而被抽走意识思想,他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那件穿在兵马俑身上的衣服。哗啦啦,哗啦啦!随着寒风的chui入,铠甲竟然缓缓的飘dàng起来,就好像……好像是一张纸。因为它捲动而发出的声音,和纸张实在是太像了,哗啦啦,哗啦啦。「这,不会是纸吧!」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陈天顶,将脑袋凑的更近了,仔细的看着身上的衣服。「我去,还真的是纸啊。」他仔细的观察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摸了摸脑袋:「原本我还认为是什么金丝蚕甲或者金银缕衣呢,没想到墓主这么抠门,竟然用纸张来给他们画一身衣服。」一边说着,还一边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尘,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我倒不认为是墓主吝啬。」华伯涛扶了扶鼻子上的那副眼镜,眯fèng着眼睛看到更认真了:「依我之间,墓主肯定是考虑到用别的材质做衣服,千年之后肯定腐朽。可是,如果用纸张来做衣服的话,就不会有这层顾虑了。」「哦,华教授,我有些不明白,您详细给说说?」对于墓室中的这种文化知识,陈天顶还是充满了求知yu望的。说不定将来盗墓的时候,还能用得上。不过,若是他这次能成功活着回去的话,估计军统赏下来的富贵,就足够他吃上十八代了。毕竟军统的能量他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蒋委员长最最重视的一个部门。回去之后,只要戴笠这个军统头头一句话,让他们在一个小县城当土皇帝,那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真正的诀窍不在这张纸上,而是在纸张上面的墨画上。」他的手指着纸张上面花花绿绿的墨画讲道:「墨的材料是什么?是木炭。而木炭,是世界上最稳定的物质,可以千年万年不挥发。它的这种稳固xing,就决定了凡是用墨漆上的东西,都可以保持和木炭一样的寿命。你们看,尽管万年时间过去了,上面的画,依旧是光鲜如初。」华伯涛教授这么一通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如今有不少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珍贵字画,原来是因为木炭的稳定xing。「石头,以后我死了,就在我全身都涂抹上木炭!」九筒半开玩笑的和石头讲道。石头嘻嘻哈哈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要不我直接把你给烧成木炭,这样还能保持更长时间。」「不过,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要给他们穿纸张做的衣服呢?不穿不成吗?」杨开有些疑惑的讲道。「不穿不就是luo体了吗。嘿嘿!」九筒cha嘴道。也不知什么原因,九筒看到这些雕塑,就跟见到了亲爹一样,忽然兴奋了起来,也不知他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走吧,别在这雕塑上面làng费太长时间了。」杨开没有理会九筒的下流答案,而是命令队伍前行。可是,刚刚走了没多久,视野内再次闯入了一个和之前的雕塑一模一样的人影,凑近一看,果真是一个和刚才看到的雕塑一模一样的兵马俑。而且不但长相一样,甚至他们的装扮也都一样,全身都穿着纸张做的衣服。「嗨,这些纸,除了烧给死人还有点用,留着也只能是摆设,还不如一把火烧了。」赵勇德无意间嘟哝了一句。可是流水无qing,落花有意,杨开在听到赵勇德那句,「烧给死人还有用」的时候,神经陡然颤抖了一下,脚步也硬生生的停住,有些惊惧的看着陈天顶,好奇的问道:「陈老闆,您有没有觉得事qing有些蹊跷?」「怎么个蹊跷法?」陈天顶好奇的问道:「不瞒你讲,我刚才看到雕塑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很陌生的怪异感。可是,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奇怪法。也没有讲出来。你倒是讲讲看。」「你没有发现,这些纸衣服其实很奇怪的吗?」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这些纸衣服,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奇怪?」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仔细的盯着看了良久,最后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种纸衣服,相信你们也都不陌生吧。」「不陌生?」华伯涛教授轻微皱皱眉头,沉吟片刻,却也是无奈摇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衣服。」而张鹤生则是淡笑而不语,看起来他已经有答案了。而赵勇德九筒等人,也和华伯涛同样的表qing。只不过赵勇德的动作有些骯脏而已,他思考事qing的时候,喜欢抠脚趾或者抠鼻子。可是现在站立的姿势,很明显不能满足他抠脚趾的动作,他只好改抠鼻孔了。「华教授,您小时候是不是生活在农村的?」陈天顶笑着提醒道。「恩!」华伯涛点点头,不过显得更加的疑惑了,他怎么也猜不透,自己小时候住在那,和这纸衣服有什么联繫。「那您小时候肯定看到过死人出殡吧。」陈天顶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死人出殡?」听到这四个字,华伯涛果真是有些恍然大悟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纸衣服,和农村出殡烧的纸人是相同xing质的?」「没错。」他笑吟吟的讲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些纸衣服,是阳界的人烧给他们的礼物呢?」「阳界的人烧给他们的?」华伯涛教授满脸质疑的连连摇头:「太扯了,太扯了,这怎么可能。」陈天顶的玩笑劲消失,表qing凝重严肃起来:「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之前你们说重生不可能,可是不也是同样重生了?现在又说烧的纸人是扯淡,可是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真实的。」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认真的打量着纸衣服:「无论从样式,还是从形状上来看,和农村出殡烧的纸人实在是太像太像了,我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的差别。「「恩,的确是够像的。」杨开也讲道:「不过,我也不怎么贊同这是阳间的人烧给他们的祭品,可能是墓主在建造他们的时候,便已经套在他们身上的呢。」「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陈天顶苦笑着摇摇头:「好了,别管这些了,我们走……」可是,走字刚刚说出口,便忽然有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逝。在众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黑影便已经消失在浓密的黑夜中。第一七二章 不死传说(47)杨开第一个反应过来,扬起手电筒便朝着黑影跑去的方向砸了过去,然后奋不顾身的追了上去。 四周瞬间陷入了黑暗,而独眼龙也反应迅速的朝着黑影逃走的方向开了一枪。 借着子弹爆发的一道闪亮,杨开看到一道黑影,在肩膀上扛着另一个人类模样的东西,迅速的逃跑,而亮光也在转瞬即逝。 杨开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另外一只手电筒,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黑暗瞬间被驱逐了。 刚才的哪只手电筒,恐怕已经没有多少电量了吧,所以杨开才摔了出去。 当电量满满的手电,重新将dongxué给照亮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手电筒qiáng光的照耀下,他们看到整整齐齐摆放成一排的兵马俑,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两具兵马俑装扮一模一样。 每两具兵马俑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是两米,整整齐齐的排列了足有五六十米,而五六十米之外,则是手电筒光亮无法企及的地方,黑乎乎一片。 他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兵马俑。 「这么多?」杨开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他好像感觉,敌人好像是想要故意拆散他们,不能中了敌人的计谋。 刚才的那道黑影,从身影上看,和巴图鲁的确有些相似。而被抗在肩膀上的那个人,应该是刘雨薇了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巴图鲁的话,他为什么不攻击我们?要知道,他藏在黑暗中,杨开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而且后来独眼龙等人收了警戒之后,凭他刚才的速度,想要偷袭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为何他没有伤害他们,而只是一闪而逝? 另外,之前陈天顶也曾断言,劫持刘雨薇的人,是血尸。 难道说,巴图鲁是血尸? 一个个的疑惑,涌上他的心头。 「有没有发现什么?」这个时候,独眼龙才喘着粗气追了上来。杨开的速度,他们是望而止步的,单单是刚才那么会的功夫,便窜出去那么远。他施展了全部的力量,也才在四秒钟之后追了上来。 「看身影,好像是巴图鲁。」杨开这样讲道:「不过,我不敢断定。」 「巴图鲁?」陈天顶等人这会儿功夫才追了上来,刚刚过来便听到杨开说什么巴图鲁,面露疑惑之色,稍加思考,似乎也想通了什么,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跑过去的人影,其实是巴图鲁?」 「不确定。」杨开摇摇头:「看身影,好像是,而且,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人,可能是雨薇。」
第138页 他这样讲道,目光焦躁的顺着手电的方向望过去,并没有再次发现那个人影,让他感觉很是郁闷。 该死的巴图鲁,总有一天要把他粉身碎骨。杨开咬牙切齿,暗自在心头髮誓。 「咱们追上去?」陈天顶试探xing的开口问道。 「不着急。」杨开却是摇摇头:「我总感觉,我们好像一直都被巴图鲁牵着鼻子走,他让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哪。」 「被他牵着鼻子走?」九筒嘟哝了一句:「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我们所有的路线,都是被一个黑影所指引。」 「问题是,他究竟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他不伤害我们,只是要把我们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杨开为这件事大伤脑筋,想从其余几个人的脸上看出答案。可是他们一个个悲催的表qing,很明确的告诉他,他们对这件事也毫无头绪。 「管他呢,追上去,抓住巴图鲁,揍他一顿,就不信他不说出来。」独眼龙向来都是一bào力主义者,此刻,压抑了已久的怨气,终于让他施展了原本的xing格。 「追上去!」杨开冷笑了一声:「不能盲目行动。都听我指挥,先把眼前的形势分析清楚了再说吧。对我们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潜在的危险,所以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独眼龙,石头,九筒,你们三个人负责我们的安全问题,随时警戒危险,陈老闆,华教授,张道长,我们去看看墙壁上到底刻画了些什么东西,我刚才追踪的时候,隐约察觉到墓壁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那我呢。」队伍正准备出发,赵勇德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你?」 杨开这才注意到自己忽略了赵勇德。因为以前自己在做特种部队指战员的时候,经常喊三个人,而赵勇德这个从普通部队冒出来的傢伙,却和自己相处了没几天时间,所以才没有点到赵勇德。 经过他这么一说,杨开才注意到了他,想了想,也没什么职务好安排给他了,便随便的讲了一句:「你负责保护刘雨薇。」便带着其余众人走了上去。 赵勇德则是傻愣愣的在原地呆了半天,怎么也没反应过来:「怎么?让我保护刘雨薇?可是刘雨薇那傢伙已经被人给劫持走了,我还怎么保护?」 等到众人走到墙壁跟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果然有密密麻麻的奇怪符号,上面写的应该是契丹文。 他们顺着这些奇怪的符号前行。走了没几步,符号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yin森恐怖的画面。 这些画似乎都是用浮雕的手艺刻上去的,而且都染上了颜色,所以一眼望过去,就会发现这些画很形象,每个人物都丰富饱满,可见画者当初在作画的时候,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吧。 而单单是这些jing美绝伦的浮雕,也可以看得出来工程的好大,在古代那种艰苦条件下,不知得làng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才有可能完成这样一幅史诗xing的巨作。 在灯光范围之内,他们都能清楚的看到墙壁上面的浮雕,浩浩dàngdàng的持续了几十米而依旧没有尽头。 「陈老闆,上面的契丹文,你懂吗?」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 「恩,大概能明白简单的意思。」他这样讲道,简单的解释了一声:「这上面的契丹文,描述的应该是墙壁上画面代表的意思吧。「 「哦,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画面上介绍的场景,是什么地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赵勇德裂开大嘴,看着墙壁上面的奇奇怪怪的画,满脸惊诧。 「这上面说,墙壁上的场景,其实是地狱。」 「地狱!」杨开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当他意识到这里墓气的骯脏和浑浊之后,立刻闭上了嘴巴,这才总算是勉qiáng忍住了咳嗽。 「他们为什么要在墙壁上雕刻地狱的场景呢?按理说,墓主人应该都会在墙壁上写写画画上自己的生平事迹,来彰显自己的业绩吧。」杨开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陈老闆,您懂得多,比我更了解壁画的来源,您对这有何见解?」 他好奇的看着陈天顶。 「是啊,我也感觉很奇怪,一般壁画上面应该都是墓主人的生平事迹才对,为什么耶律宗真要在壁画上雕刻地狱的场景。」陈天顶搔搔脑袋,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墙壁上的壁画。 「难道说,耶律宗真曾经去过地狱,所以才雕刻地狱的场景?」张鹤生质疑起来,目光硬生生的盯着墙壁上的画面看。 「恩,虽然这样说可以解释的过去,可是那个结论似乎并不成立。」杨开摇摇头,并不同意张鹤生的那个结论。 众人没有继续多讲什么,只是聚jing会神的看着奇怪甚至可以用诡异残酷来形容的壁画。 「这上面的画面,具体代表着什么?」杨开用手电筒照着一副血腥无比的画面问道。 上面是一群长着匕首般长细指甲的傢伙,大体上还算是属于人类。只不过他的脑袋上面,长满了粗粗细细的圆管状的东西,就好像鬍鬚般。看上去似乎正在对一个吊起来的人进行严刑拷打。 那个被吊着的傢伙,就有着正常人类的面部五官了,不过看他的表qing狰狞恐怖,满脸惊悚,似乎正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他的两只胳膊被吊了起来,悬挂在铁链子上,双脚没有接地,那群长满粗鬍鬚的怪物,正用修长的指甲,从在人的胸口上摸索着什么。 看到这里,杨开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那个怪物要在人的胸口上做什么了。 他迅速的将灯光挪到了下一幅画面上。 下一幅画面,和上一幅画面上的qing景,变化不大,不过杨开没有注意其他,目光直聚焦在人类的胸口上。 果真,他看到人的胸口,被撕开了一个参差不齐的破dong,鲜血正汩汩的从dong口里面流出来,而一个心脏模样的东西,被cha在了长长的指甲上,正被怪物骄傲的向众人展示。 「吞噬人的心脏。」华伯涛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下巴上的白鬍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在古代,野蛮的契丹人认为吞噬人的心脏,可以长生不死。我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地狱的场景,而是耶律宗真为了长生不死,吞噬人心脏的场景。」 「耶律宗真吞噬人心脏?」众人的心头,蓦然翻捲起了一层dàng起的làngcháo。第一七三章 不死传说(48)「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华伯涛咳嗽了一声,脸色这才好了不少:「具体的,恐怕只有耶律宗真知道了。」众人没有继续在这件事的真假上苦下功夫,而是继续前行,看了一下下一副画面的场景。这幅画的线条明显简单的多了,只是随便的勾勒出了几个人形,似乎在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而且这些人的穿着很是怪异,一点都没有契丹人的特徵。仔细看的话,你还会发现这些人其实都是女xing,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比旁边观看的人jing致不少。「这是什么意思?」杨开皱皱眉头,更加仔细的观察着,不想错过一丝一毫。当他看到,众女脚下画出的一条条波làng纹的东西时候,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下意识中感觉,这些波làng线条肯定代表了什么诡异的东西。他用手抹了抹,线条是用剪刀深深的刻下去的,而不是用浮雕的工艺做出来的波làng。轻轻的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之后,他发现在波làng纹中,有几条虚线。仔细的观察了良久,他才发现,几条虚线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的翱翔。难道……这些波làng线条代表着海水?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便很快的被他否决了,如果这些波làng状的线条是海水的话,那么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是在海面上跳舞?陈天顶已经挪到了下一副画面的地方,仔细的观看着墙壁上的画。杨开心想或许能从下一幅画上面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呢,便匆匆忙忙的走上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场景。在这幅场景中,几个女人依旧在翩翩起舞,只不过,他们的下半身已经完全的被波làng状的东西所覆盖,而他们的下半身也开始用虚线来刻画!看到这里,他才确信自己刚才的想法是正确的。其实,这些波làng状的线条的确是海水,而他们的双腿,因为被浸在了海水中,所以便用虚线的手法来表现他们下半身的若隐若现。「这些女人,怎么会在海水中翩翩起舞呢?」杨开满脑子疑惑。「杨开,你看!」陈天顶忽然用手指着画面左下角的一个地方,示意他看。他的目光也立刻望过去。当他看到画面左下角出现的一堆奇怪许仙的时候,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眼睛凑近了,他才发现,那些许仙,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的骷髅头。狰狞恐怖,嘴巴和眼睛黑dongdong的,似乎有生命一般盯着画面外面的人看。杨开这一眼望下去,竟然有种惶恐的感觉,那具骷髅,虽然形状不是很明确,不过,依旧给人一种qiáng大的震慑力。「这是……人头骷髅?」杨开小声的质疑道。「恩。」陈天顶确信的点点头。「可是,这个人头骷髅,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杨开百思不得其解,连九筒都抓耳挠腮起来了,一副要把大脑抠出来,然后用力的转两圈的样子。「看看下一幅画面吧,或许能有什么发现。」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下一副画面跟前,仔细的盯着上面的画看。杨开也急忙走了上去,将手电筒的光芒全都打到了画幅上。此刻,几个女人的身子已经全部都用虚心来表示了,波làng形状的东西,将画面完全的占据。而左下角的那个骷髅,也已经又到了正中间来,露出了全身。当众人看到他全身的时候,不由得一阵惊嘆。紧紧连接着骷髅头的,竟然是一具鱼的身子。人类的骷髅头,和鱼长满鳞片的身子组合在一块,让这一幕看上去很是怪异,惊悚。杨开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了。「这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杨开的声音有片刻的颤抖,不过随着他努力的控制住qing绪,脸色在瞬间好了很多。「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怪物。」九筒小声的呢喃了一句。「废话。」石头也小声叫骂了一句:「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美人鱼?」「我呸!」九筒也毫不示弱的骂了起来:「你看这条鱼,浑身上下哪里美了?你要是喜欢就娶回家当老婆吧。」「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石头辩驳道。
第139页 「有没有可能,是河神?」张鹤生小声的提出自己的见解。「河神?河神是什么东西?」杨开问道。「河神,就是掌管河流的神仙。」「哦,掌管河流的神仙?」杨开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么,这上面站着的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我猜测,可能是这几个女人要献祭给河神吧。」张鹤生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他也不相信自己讲的话一样。「献祭给河神?」杨开微微皱了皱眉头:「把活人献祭给河神?」「恩,是啊,这种事qing,在古代的很多贫穷地区还是时有发生的,即便是在现在,亚马逊平原的许多原始居民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也都用活人献祭给河神。」张鹤生双目微闭,双掌合十,似乎是在祈祷。「变态,这个耶律宗真可真是变态啊。」杨开咒骂了一句:「竟然用活人祭祀河神?不过,耶律宗真真的那么为老百姓着想,亲自为老百姓祈福,祭祀河神?」「我觉得,他祭祀河神,似乎并不是想让老百姓风调雨顺,而是在乞求河神,能赐予他长生不死的力量。」杨开这样讲道。「赐予他力量?」陈天顶先是疑惑了一句,继而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刚才我们看到地狱剜心的场景,可能是耶律宗真寻求长生不死的一种手段。而他用活人祭祀河神,也是寻求长生不死的手段之一吧。」「哎,长生不死难道真的就那么好吗?」华伯涛教授满脸颓废的摇摇头:「古代的帝王将相,这样畏惧死亡的日子,活的得有多痛苦吧。」「谁说不是啊。」杨开也附和了一句。他们又经过了许许多多的画幅,可是灯光依旧没有看到尽头,可见这座有点的匡阔硕大。所有的画幅,似乎都在千篇一律的向外人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耶律宗真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寻求长生不死的途径,都是一些惨无人道,牺牲无数条人命才换来实验失败的结果。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领队的杨开,却勐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在壁画上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他满脸疑惑,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感到这么眼熟,便好奇的凑了上去。当他看到画面上那一个个魁梧大兵的时候,镇住了。因为上面的大兵的穿着打扮,甚至连他们的武器,都和他们所在dongxué内的石雕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这些雕塑应该是耶律宗真军队的真实写照吧。壁画上面的军队,人头攒动,密密麻麻,qiáng大的气场震慑着现场的众人,单单是这成万的军队画像,也让他们心灵充满震撼,不敢随便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以免被耶律宗真这气场颇大的军队给讨伐。他们顺着常常的军队队伍画像往下面走,他的军队画像,犹如一条长龙,足足蔓延了好几米。可是,在五米之后,所有的军队,竟然全都用虚线来表示了,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这些军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要用虚线来表示?」杨开小声的呢喃着,同时伸出手掌,轻轻的擦gān净上面的灰尘,仔细的打量着他们。「啊,我明白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像的陈天顶,忽然尖叫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心脏砰地一声撞击了一下胸腔。等到众人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陈天顶的时候,都投来了责备的目光:「陈老闆,您什么时候学会一惊一乍了?」「我好像……看懂这些虚线代表的含义了。」陈天顶的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就好像看到了阎罗小鬼一样的惊悚害怕。「哦,您倒是说说看。」杨开看着陈天顶问道。「这些虚线,代表的意思,是yin兵。」陈天顶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在说到yin兵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故意的咽了一口吐沫。「yin兵?什么意思?」杨开感觉头有些大了。虽然他从未听说过yin兵,可是单单从名字上yin的意思上,他就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些兵,绝对没有人类的兵gān净,肯定和一些脏东西沾亲带故。「难道你没听说过,山东的鲁星王借yin兵打仗的事?」陈天顶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杨开。在他的人生观念中,这么经典的典故,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事qing啊。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可是,杨开这个成年人竟然不知道这个典故?他有些不相信。「不知道。」杨开还纳闷儿呢,我凭什么会知道?「好吧。」陈天顶无奈的耸耸肩道:「其实,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典故,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多多少少都了解过鲁星王借yin兵这回事儿吧。」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墙壁上面的虚线讲道:「在歷史上,曾经出现过最离奇最诡异的战斗,直到今日,仍旧是不少道长僧人研究的话题。当年鲁星王凭藉着三千兵力,完胜一股追击他的三万兵力。战斗失败后,史学家从参战的士兵口中得知,他们在战斗的时候,看到不少若隐若现的黑色人影,穿着铠甲,手拿长矛,然后在背后偷袭他们,偷袭成功之后,便隐身在空气中,再也照不到身影。后来,史学家便把这次的战役写入了史书,称为古代战斗的一场经典之战,而史学家,则成这次的战役,为yin兵大战。而鲁星王,则成为我国借yin兵作战的第一人!」陈天耐心的给他们解释道。「哦?」杨开有些质疑的问道:「这件事的真实xing有多少?」「不确定。」陈天顶摇摇头:「不过,史官向来都是尊重歷史,从来都不会胡乱写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就比如我国古代的司马迁,就是因为不愿意听从皇帝的命令,涂改歷史,所以才落了个被阉掉的罪名。我估计这个史官也是从许多士兵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所以才大胆的记载下了这听起来荒诞的一幕的。事qing应该不会空xué来风,再说那些士兵也没必要胡说。」「那么,这个契丹族第六位皇帝,耶律宗真,也有过借yin兵的歷史了?」杨开看着陈天顶问道:「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壁画上记载自己的yin兵呢?」「恐怕,只有耶律宗真一个人知道事qing的真伪了。」陈天顶学着华伯涛教授的语气讲道。「管他呢,借yin兵也好,不借yin兵也罢,我们还是先找到刘雨薇再说吧。」没找到刘雨薇的线索,他的心里也踏实不下来,总是有一块大石头在心头压着,挺难受。「好。」九筒第一个附和道:「老是yin兵yin兵的,我这心里都快被yin出来病了。」「慢着!」就在杨开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开口,拦住了他们。第一七四章 不死传说(49)「怎么了陈老闆?」杨开满脸狐疑的扭头,看着陈天顶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们没感觉到这些yin兵很熟悉吗?」陈天顶指着其中一个yin兵的脑袋讲道。「熟悉?」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搞不懂了:「是啊,是和这些雕塑有些像。」「不,这上面的yin兵,就是代表着这些雕塑。」陈天顶语气激动的讲道:「现实中有多少雕塑,那么,壁画上就有多少yin兵。」「陈老闆,是您多想了。」杨开觉得陈天顶这个结论非常的荒唐,也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下去:「您有不知道这个右殿中有多少雕塑,也不知道壁画上面有多少个yin兵,怎么能确定他们是一对一的关系呢?」「你过来看。」陈天顶的手指着一个yin兵身上的服装,点了点右下角的位置:「看到没,这个地方,写着什么?」杨开虽然质疑陈天顶,可是看他的严肃劲,也不是开玩笑,或许真有什么发现呢?于是不得不重视起来,将脑袋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果然,在衣服的右下角,真的有一个小小的符号上面写着一个三十二!「三十二?」杨开使劲的皱皱眉头,目光蹭蹭蹭的转移到下一个yin兵上面,仔细的盯着他衣服右下角的位置看了看:「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每个yin兵衣服上面的数字,竟然都不相同。杨开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急忙倒退了两步,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雕塑身上,右下角的地方。三十三!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闯入他的视线。他连忙将目标转移到下一个雕塑身上。三十四。他有接连检查了好几个,得到的结论,和陈天顶的结论一样:画面上的每一个画像,都映she着现实中的一个雕塑!「竟然……竟然真的一样!」杨开瞬间失神。其余的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盯着墙壁上的画面看了良久,然后又和现实中的雕塑相比较。「这些到底是雕塑,还是真正的yin兵?」赵勇德一边小声的数着衣服上面的数字,一边好奇的问道。「当然是雕塑。」杨开可不想让队员都被yin兵给吓破了胆,要是他们轻易的就被yin兵给吓破了胆的话,前面的路还怎么走?所以能解释的过去的,还是尽量用科学来解释过去吧:「这些明明是雕塑,可能是耶律宗真为了故弄玄虚吧。」「不,不是故弄玄虚。」张鹤生却一点都不配合的讲道:「这些,可能是真正的yin兵。」「张道长,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你怎么解释他们身上的纸衣服?你怎么知道他们身上的纸衣服,不是阳界的人烧给他们的祭祀品?」「这……这……」杨开被张鹤生的话给堵得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么扯的事,还需要证明吗?」「不要自欺欺人了。」张鹤生语重心长的讲道:「这些yin兵,很可能会復活,所以,我们必须正面面对他们,不要逃避。从现在开始,就做好防护措施!」「您怎么知道他们可能復活?」杨开开口问道。他是真的不相信,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不要质疑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张鹤生有些生气的讲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不了解的东西。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yin兵。在二七年,发生在山东的一次大地震,就有过yin兵借道的传闻,而最近发生的西南大地震,我更是亲眼目睹了引兵借道的整个过程。」张鹤生嘴巴上的鬍子一颤一颤的讲道,声音中掺杂着qiáng烈的威严,令人听了,都没有心思去质疑。「真实灵异事件!」九筒对张鹤生的讲解评价道。的确,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听起来的确毛骨悚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yin兵这种东西?」杨开也有些开始相信了。不是因为张鹤生举得两个活生生的例子,而是因为现场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耶律宗真当年真的请过yin兵,为自己打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开抱着这种心态,也不敢继续自欺欺人,态度端正了不少:「张道长,麻烦你给我们做一下功课吧,在yin兵面前,有什么忌讳。」「不要触碰他们脸上的任何东西,不要看着他们的眼睛太长时间,不要试图和他们进行任何方式的沟通,更不允许对他们的雕塑做任何不尊重的动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陈天顶讲道这里,声音忽然停住了,眼神严谨的盯着众人,确认他们都
第140页 在仔细的听着自己的讲解,这才小声的讲道:「并且,要随时确认你们都还是活在这个世界里!」听完他将最后一句话之后,现场几个人引起了一场小型的骚动。不过杨开还是很快的维持好了现场的秩序,开口问道:「陈老闆,您这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因为,有yin兵出现的地方,就有yin间通道的存在,我怀疑,我们可能会不知不觉间进入阎罗的地盘!」张鹤生的声音沉稳,不过众人依旧能听得出来,语气中夹杂着的恐惧。「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可能无意间闯入地狱?」杨开浑身一阵颤抖,语气生冷的问道。「有这种可能。」张鹤生连连点头,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每个人的身后看来看去,这让众人产生一种背后有妖魔鬼怪的错觉,嵴背一阵阵的发冷发凉。「不是吧!」赵勇德满脸惊诧的盯着张鹤生:「那地狱真的存在吗?」张鹤生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不知道。」「要是地狱真的存在的话,到里面耍一耍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俺听说在人间,人看不见鬼。在yin间,鬼看不见人。俺们到了下面,不就可以为所yu为无法无天了吗?甚至还可能看到古代皇帝的鬼魂,咱们去问问杨玉环那婆娘,当年到底是用什么狐狸jing招数,勾引住皇帝的!」赵勇德一副信口开河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不过这个冷笑话并未引起众人共鸣,众人都陷入沉思当中。开玩笑,在这种随时可能闯入阎罗地府的环境中,谁还有心思和你讨论这么无聊的问题?「大家都谨记张道长的教导,万万不可触犯任何一条戒律,我们继续前进。」杨开挥了挥手电筒,命令众人跟在他身后,缓缓前进。「大家最好手牵手,千万不要松开,这里面可能会被古代的道长施展下结界,若是无意间闯入了结界,可就麻烦了。」一边说着,陈天顶伸出手掌,排在了杨开的肩膀上,同时朝华伯涛伸出了一只手。华伯涛有些感激的攥住张鹤生的手臂,一路上,他对自己的照料和保护,让他那颗看破了世态炎凉的心,重新感受到了温暖。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手拉手攥住了彼此的手!见大家都做好了准备,杨开这才一声令下,命令部队出发。杨开走在最前面带路,其余的几个人紧随其后。右殿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瀰漫了一层黑雾,导致他们的视线受阻,甚至林手电筒的光芒,都穿不透几米开外的浓雾了。为此,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免得真的如张鹤生所说,进入了阎罗的地盘。要知道,阎罗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有一句古话说的不是好吗,阎罗让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九筒,目光在一排排的雕塑之间来回的循环,他不敢在一个雕塑上面停留太长的时间,因为张鹤生的警戒依旧在耳边不停的萦绕,不准看他们的眼睛太长时间。虽然他不是什么封建迷信的傢伙,可是在这种环境中,就算他不信妖魔鬼怪,可是出于心理作用,他也不敢看太长时间,只是简单的从他们身上的纸衣服一掠而过而已。可是,走着走着,他的这种警戒被完全的打破了。因为他的目光在从一个雕塑的身上挪过时候,分明看到他的脸上,有一丝晶莹的东西,闪烁了一下手电筒的光芒。可是当他执意再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种光芒却不復存在了。他只好把这当成了幻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之后,继续跟着队伍前进。可是,行走了没多久,他再次发现了事qing的异常,每次他看雕塑的脖子时候,视线的余光便会模模煳煳的看到他的眼睛位置会闪烁着一丝光亮。当他仔细去看他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依旧是一块石头雕塑,冷冰冰的望着他们。此刻,他的头脑中依旧牢牢的记着张鹤生的话语,不可盯着他们的眼睛看太长时间。于是他连忙将视线转移过来,不再盯着他的眼睛看,而是转移到下一个雕塑的衣服上。可是,事qing远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他越是不看那些雕塑的眼睛,那些雕塑眼睛上的闪光,也就会越来越明显。终于,他qiáng大的好奇心抵抗不住这股qiáng烈的吸引力了,好奇的盯着他的眼睛仔细看,想看看究竟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诱惑着他。可是,在他决定聚jing会神盯一会儿的瞬间,他竟然惊奇的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笨重的石头雕塑,眼皮竟然灵活自如的眨了一下!第一七五章 不死传说(50)是的,眼皮眨了一下,就好像是人眨眼一样的灵活自然。而且还是那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九筒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同时,一股恐怖的yin云,正在逐渐的笼罩着自己的心脏。 啪! 就在他聚jing会神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却忽然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人。 赵勇德骂骂咧咧的讲道:「九筒,你撞俺gān啥,走路也不仔细看着点路。」 被赵勇德这么一骂,他的思绪才重新清醒过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眨眼睛事件,他竟然觉得有些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了。 那种状态,真的很奇怪啊。 此刻,队伍已经停止了前进,杨开等几个人正站成一排,似乎在看着前面的什么东西。 他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当他走上去,看到前面一个大厅的时候,愣住了。 前面的确是一个大厅,有两拍桌子,在两拍桌子中间位置,有一张巨大的案子,案子上面堆放着一些书籍,还有笔墨纸砚等一些东西,一个惊堂木很明显的摆放在桌子右上角。 而在大厅上空,则是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镶着几个鎏金大字:「阎罗殿!」 三个字触目惊心,看到这三个字,众人全身都瞬间冰凉,好像心脏被浇了一盆凉水,手脚冰冷,四肢麻木,全身抽搐。 「这里……是阎王殿?」陈天顶上下牙齿在打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知道。」张鹤生依旧是三个冷冰冰的字,从口中吐出来。 听到冰冷的三个字,众人的心脏更是雪上加霜! 「嘎吱!」 就在他们望着面前这幅场景入神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嘎吱的声音。就好像,石头从中间裂开发出的声音。 众人警觉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黑乎乎的黑夜,什么都没有,除了不断变幻出各种形状的黑云之外。 他们都把这当成是自然界的声音,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继续盯着阎罗殿看。 只有九筒,在听到那嘎吱声音的时候,全身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表qing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好像看到了真正的魔鬼! 不过,他的怪异表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九筒在听到哪一个声音的瞬间,脑海中瞬间播放出一个画面,那就是雕塑在沖他眨眼睛。 「都不要慌乱,我们现在还是在人间,你们看,我们能够感觉到这些实体存在的东西。」杨开一边说着,一边绕上去,然后用手摸着椅子扶手,对他们讲道。 看到杨开的动作,众人的胆量也瞬间膨胀了不少,都轻轻的走上去,然后用手摸着这些石头雕刻的jing美的椅子。 冰凉刺骨,这是他们在触摸到椅子时候的第一感觉。 于是众人连忙收回了手,不敢再去碰他们。 眨眼间,杨开等人已经来到了对面的那张大案子上。案子也是用大石头雕刻的,两边凸起来,呈现花纹的形状,表面被涂成了黑漆漆的颜色,光滑明镜的案板上,安静的躺着一摞书,以及一个黑乎乎的惊堂木。 而在桌子的右上角,则是一个笔筒,筒子内放着许许多多的毛笔,看上去并没有多破旧! 这样的摆设以及桌子的形状,让他们想起小时候看的图册上面,阎罗的那张审判桌。 实在是太像太像了。 惊堂木,是用来审判小鬼的,而旁边的线装书,则是生死薄,上面记载着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时期。而笔筒内的那些笔,则是用来审判一个人如何个死法的工具。 「这些书是gān嘛用的?」杨开看着桌子右上角线装书,满脸好奇,想伸出手去翻开看看。 陈天顶也想看看这些似乎并没有沾染上灰尘的线装书,里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 当他翻开书本的时候,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用黑色的毛笔记载下了一行行的字迹,竟然是一个个人的名字,而下面,则是写着一个个的日期。 杨开连续翻开了基本,上面记载的,都是这样的格式,密密麻麻,每本书至少也得有一百多个人的名字,而桌子上则是摆放着七八本同样的线装书。 「张道长,您对这有何看法?」杨开看着张鹤生,问道。 张鹤生也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这里肯定不是阎罗殿。那么这个案子也肯定不是审判卓,这些书,自然不是生死薄了,我也不知道这上面记载的名字,究竟有何种寓意。」 「我倒是有一些个人见解。」华伯涛教授走了上来,翻开那些书籍,仔细的看了看,先翻开第一本,然后又掀开了最后一本,将他们平放在桌子上,耐心的讲解道:「你们看,这上面记载的时期年代。这第一本的第一个名字,也就是死的最早的那个人,写的是谁?」 他将第一本书的第一页掀开,然后看到了一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名字,耶律宗真。 是的,耶律宗真,这第一本生死薄上的第一个死亡者名字,竟然是耶律宗真,这也就是说,耶律宗真已经死了。 「其实,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耶律宗真的rou身已经死了,而他的思想和记忆,依旧还活在这个世上。」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第二个名字:「这第二个名字,耶律丹心,死亡时间,也是和他在同一天。」 众人望过去,上面写的字,果然是他所念的名字。 「这又是什么意思?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耶律丹心应该是耶律宗真的儿子吧。后面这九个名字,应该都是耶律宗真的儿子,在耶律宗真死后,他便让九个儿子陪葬了,和我们在墓葬中看到的一切,都十分的吻合。」 众人听华伯涛教授的讲解,详细易懂,沉浸其中。
第141页 「你们再来看看,这最新最近的一本,上面最后写着谁的名字。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熟练的翻开了书本。 他是专家教授,这样的书,他翻过了没有成千也得有几百了,所以尽管因为qing绪激动而导致双手颤抖,可是翻书的动作依旧是敏捷矫健。 「华伯涛!」 当华伯涛三个字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华伯涛紧紧攥住的书本,竟然从手掌中坠落了下去,砸落在地面,溅起了一连串的灰尘。 他用愕然的目光看了一眼杨开,发现他也同样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而且他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混乱,昏厥的感觉很浓厚,生怕摔倒在地上,急忙用手扶住了黑色的案子,这才算是勉qiáng稳住了身形。 「华教授,您没事吧?」杨开急忙搀扶着他的身体。 「没事,没事。」华伯涛教授用手按摩了一下太阳xué,深唿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这才有了一丝血色。 「杨开,麻烦你把书捡起来。」华伯涛对杨开讲道。 「算了,华教授,咱们不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杨开担心华伯涛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生死薄的死亡名单中,会再次晕眩,出于好意,便准备提出拒绝。 「哎,我一大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饭都多,放心吧,这点小打小闹还是不能把我怎么着的。」 看华伯涛教授语态坚决,杨开知道自己是无法坚持了,只好弯下腰,捡起了生死薄,然后放在了案子上,翻开到了最后一页。 华伯涛教授在看到最后的自己名字时候,只是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又看了看前满那个名字。 杨开! 两个字触目惊心,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本上。 而在杨开的名字之前,则是九筒,两个硕大的字体。 赵勇德,石头独眼龙张鹤生等人的名字,都出现在了这上面。 而排在第一位的,则是刘雨薇。 「这……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陈天顶哭笑不得的问道:「这生死薄,难道是说,我们已经死了?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的鬼魂?」 「当然不是。」华伯涛教授摇摇头:「我觉得,这上面记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死亡的人,而是记载的,能长生不死的人。」 「能长生不死的人?你的意思是,咱们几个人也已经踏入了长生不死的行列了?」陈天顶好奇的看着华伯涛开口问道。 「我所谓的长生不死,便是变成冬人夏糙。就好像耶律宗真一样。可以将他们的思想和记忆永久永久的传下去,但是他们的rou身,却早就已经化为泥土。」 听到华伯涛这样解释,赵勇德连连摇头:「要是变成巴图鲁那样罗锅子,我还不如战死在沙场呢。」 「嘎吱!」 赵勇德的话音刚落,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九筒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眼神犀利的回头看着身后,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不得不说,刚才那个声音,竟然好像遥控装置一般,在响起的瞬间,自己的脑海中竟然不自觉的开始播放,雕塑眨眼时候的场景。 那种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他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呆着了。 嘎吱! 又是一声奇怪的声音从对面的黑暗中传来。 意识到这些接二连三发出来的声音有古怪的独眼龙,咔嚓一声,落下了m1卡宾枪的保险栓,黑乎乎的枪筒正对着黑暗之处。 「都躲藏起来。」敌在暗我在明,容易遭遇到袭击杨开便啪的一声,关上了手电,然后命令队伍的成员都自觉地躲藏起来。第一七六章 不死传说(51)杨开迅速的弯腰俯身,藏在案子后面,静静的观察着浓密黑夜中的动静。在他们一阵忙碌声过后,整个空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听不到丁点的声音,刚才的嘎吱声音,也消失不见。「奇怪了,怎么回事?」杨开有些搞不懂的摇头,不过并未从案子后面钻出去。因为知觉告诉他,那个声音,还是会出现的。果真,在他们安静了一会儿过后,那嘎吱嘎吱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杨开感觉到,左边的唿吸声沉厚了不少。藏在他左边的,是张鹤生。连一向沉稳镇定的张鹤生,都变得有些害怕起来了,可见这件事的严重xing。「张道长,什么声音?」杨开尽量压低声音,小声的问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声音……可能是,yin兵觉醒的声音。」张鹤生说完,便勐然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惶恐的盯着前方的漆黑夜色,声音有些颤抖。「yin兵觉醒?」众人一阵譁然。「都小点声。」张鹤生沖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中的yin阳罗盘在快速的旋转,在左边和右边游摆不定,看上去动作幅度很大,速度很快。「不好,我们快点离开。」张鹤生暗叫一声不妙,同时收起yin阳罗盘,便要转身离去。杨开也迅速的组织好队伍紧跟在张鹤生身后而那些雕塑,也好像有意识般,在听到他们说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的在耳畔响了起来。「他们甦醒的速度在加快。」张鹤生一边在浓密黑夜中摸索着前进,一边出声警醒着身后的众人,告诉他们,任何时刻都不要放松警惕。砰!忽然,在那阵嘎吱声消失片刻之后,更为大力的一个声音,从黑暗中突兀的传来,好像一脚踩在了众人的心脏上一般,令他们的心脏,突兀的狂跳了起来。「什么声音!」陈天顶从地上跳了起来,扯着尖锐的嗓子问道。「好像……好像是……他们已经开始活动了。」张鹤生的话语,好像钢盔般掷地有声,在众人的内心引起了qiáng烈的共鸣。众人纷纷慌了神,当然,除了杨开。越是危险,他越是能感觉到肩膀上任务的沉重,意识也就越来越清晰。「加qiáng警戒,我们快点离开这。陈老闆,您对墓葬的结构比较熟悉,您在前面带路。九筒,石头,独眼龙,你们三个人负责警戒工作,保护我们的安全,确认不要让yin兵攻击上来。张道长,您负责护送华伯涛教授,赵勇德,你随时盯着四周,要是看到刘雨薇的身影,立刻给我打报告,现在,我们全速前进。」杨开一声令下,队伍迅速的自动整编成型,石头九筒独眼龙三个人,从三个方面护住了队伍,而张鹤生和华伯涛走在最中间,杨开,赵勇德和陈天顶三个人走在最前面。这样,前方遇到危险,他们可以抵抗,而且陈天顶还可以给他们的去路,做出指引,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发挥所长,才能起到最大的反抗力度。队伍在全速中前行。砰,砰!身后,这种类似于雕塑脚步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过了没有几分钟,几乎所有的yin兵,全军出动,在黑暗的右殿,硕大空间内,站成了整整齐齐的队伍,似乎是在等待着,战场厮杀命令的士兵。而陈天顶等人,则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中。前方,是数以百计的yin兵石人,而后方,则是一块块密不透风的石头墙壁,根本没有丝毫门的痕迹。看起来,他们是死路一条了。「拼了。」杨开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同时霍的一声,从匕首皮袋中抽出了匕首。顿时,匕首反she的手电筒的光芒,照在了前方的yin兵大军上。看着密密麻麻,立在原地,随时等待命令,把他们撕成两半的士兵,杨开笑了,冷冷的笑了。这才是战争,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具有挑战xing的战争,赢起来才有意义。即便他知道,想要赢得这场战争,可能xing几乎为零蛋。要知道,这只yin兵军队,可以轻易的消灭掉一只上万人类大军。可是到了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你要战,我便战。战,战,战,才是男人永恆的主题。众人也被杨开的qing绪感染,满腔热血,手拿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前方的yin兵,之前的恐惧,在此刻,竟然消散了不少。嘎嘎,嘎嘎,嘎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一阵尖锐的恐怖笑声,好像是鸭子的叫声。而听到这三个奇怪的小声之后,yin兵大军竟然出动了,石头身体踩着地面,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一步一步的bi向杨开等人。在他们齐刷刷出动的时候,坚固结实的右殿,竟然在他们引发的小型地震下,剧烈的颤抖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石头,也哗啦啦的作响,在地面摇摆不定。要是被这些yin兵给踩中一脚或者击中一掌,他们活下去的机率,会不会是零蛋呢?就在杨开聚jing会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yin兵已经攻到了金钱。他们仿佛一只勇往直前的军队,即便在看到地面的大石头,也绝对不会躲避,直直的走上来,然后将那块大石头给碾成齑粉。若是几人安静的躺在地上,任凭他们踏过尸体的话,那么,他们几个人变成rou饼,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把他们给我打碎。」杨开知道冷兵器可能无法切割开他们的石头身体,便命令独眼龙开第一枪,给他们壮壮胆子。独眼龙听罢,立刻举枪便she击,甚至都不用瞄准。因为他们距离太近了,而且数量太多,只需要凭直觉,便可以轻松的击败他们。啪!先是子弹击中石头而发出的声音,再然后,便是石头啪的一声碎裂出一道道裂fèng的声音,最后哐当一声,石头彻底的摔碎到地上,没有人基本的形状。看到他们被这么轻松的消灭了,九筒更来劲了,举枪,对准了另外的一只雕塑she击了下去。若是一枪可以解决掉一只的话,那么,他们也算不上对生命有威胁了,因为卡宾枪里面的子弹,足够解决掉这些yin兵了。可是,事qing的棘手程度,却远在他们的想像之外。在两只雕塑破碎了之后,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张鹤生口袋中的yin阳罗盘,竟然释放出一层淡紫色的光芒,张鹤生脸色一黑,立刻掏出yin阳罗盘看了看,却惊奇的发现,yin阳罗盘的指针,竟然开始快速的旋转起来,快的,甚至只能勉qiáng辨别出指针的影子。「不好!」张鹤生暗嘆一声,快速的将食指和中指併拢在一块,然后迅速的将手指放到嘴边,用力的一咬。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手指流了出来。他不想鲜血làng费一般,快速的将鲜血滴答在了yin阳罗盘上,yin阳罗盘这才停止了转动。他收起了罗盘,然后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拦下了正准备开第三枪的独眼龙,用急促的语气道:「不要破坏这些石头外壳,因为他们其实是一层禁制,固定住yin兵,不让他们随便出动的禁制。刚才破坏了两个禁制,已经释放出两个yin兵,我们快走!」
第142页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带着队伍,绕到了雕塑队伍的右边fèng隙内,想从fèng隙中绕过去。可是,他们刚刚走到右边fèng隙,便遇到了麻烦事儿,一层接一层的黑雾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的包围在其中。黑雾来的奇怪,而且黑乎乎的很诡异,就好像农村烧的正旺的木柴,忽然被一大盆水浇灭了,而散发出来的黑色浓雾。「有没有毒?」杨开警觉xing的想到这问题,一边用衣服堵住嘴巴鼻子,一边开口问道。「放心,这是yin雾,yin兵吐出来的雾气,对人体没伤害。大家都快点手拉手,千万不要走失。现在,一个接着一个报数,确保任何一个人都不离开队伍。一!」说着,便喊了一个一。九筒喊了个二,赵勇德紧跟着三,杨开喊道四,独眼龙,石头,华伯涛和陈天顶则是五六七!可是,在喊完了七之后,一个yin森怪异的语调却忽然响了起来:「嘎嘎!」声音尖锐,刻薄,好像是金属片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谁?」杨开警觉的转身,因为他刚才分明听到,那个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出去的。可是,在他勐然转身之后,竟然惊奇的发现,一张不大不小的脸,正冲着自己微笑。不过,那张脸只在自己面前持续了一秒钟,在一秒钟之后,手中攥着的匕首勐然刺过去的时候,他便砰地一声消失在了黑雾中。他快如闪电的动作,引的浓雾好像是粘稠的流水一般的流动。「张道长,那是什么声音?」杨开满脸惊诧的看着张鹤生问道「yin兵。不要多问,速速离开。大部分yin兵被禁制固定住了,攻击力很虚弱,我们趁着禁制没有被他们打破,快点离开这里。」一边说着,一边举着金钱剑,警觉的走在前面。可是,在他们刚刚走动一步之后,那个尖锐的笑声再次在杨开的背后响起:「嘎嘎!」有了上次的经验,杨开甚至都没有转身扭头,手中的匕首便反着刺了过去。可是,即便他已经将速度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程度,可是匕首依旧毫无阻拦的刺了过去。「怎么回事?」他的心里一惊,急忙转身,因为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快的人或物。身后空dàngdàng的,除了一层黑乎乎的雾气。嘎嘎,嘎嘎!jian笑声,依旧从前方浓浓的黑暗中传来。他愣了一下,手中的匕首便狠狠的刺了过去!嘶!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觉,手臂刺过去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给抓了一下手臂,处于非条件反she,他快速的抽回了手臂。手臂上,三道血粼粼的伤口,触目惊心。「谁?」杨开追了过去,他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自己的胳膊上,留下这么深这么诡异的伤口。可是,尽管他的身体不断的搅动着浓雾,不断的旋转身体,视线却始终没有寻找到目标,甚至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奇怪了。」杨开疑惑的喊了一句,然后转身,准备归队。可是,在他转身之后,面前的一切,忽然让他有些触目惊心起来。身后并不是他熟悉的队伍,他熟悉的景物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此刻,他面前除了浓浓的黑雾,便只有浓浓的黑雾了!「不好!」他的心蓦然跳动了一下,因为他想起张鹤生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这里到处都是结界和yin间的入口,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可能闯入yin曹地府。他怀疑,现在他已经闯入了结界,或者是yin曹地府了。「救命啊,救命啊!」刘雨薇娇嫩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他的神qing蓦然振奋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追了过去。刘雨薇,终于找到你了刘雨薇。一望无际的黑雾,好像跌宕起伏的大海,波澜壮阔,将他紧紧的包围其中。可是,当他循着声音,不顾一切艰难险阻,来到刘雨薇唿叫地点的时候,却始终未曾见到刘雨薇的身影。「雨薇?雨薇?你在哪?」对刘雨薇的关心,已经占据了他的理智。他内心的惊悚恐惧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回答他的,只有跌宕起伏的回音。嘎嘎,嘎嘎!那阵熟悉的jian笑声,再次从身后传来。他立刻警觉的回头,却惊奇的发现,在浓密的黑雾中,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孔,乌黑浓密的头髮覆盖在肩膀上,惨白色的双手耷拉着,脑袋也轻轻的垂下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第一七七章 不死传说(52)「雨薇?」他试探xing的喊了一声,可是,却并不能听到她的回答,只有孱弱的声音在轻微的颤抖。「是你吗雨薇?」他不死心,继续询问。回答他的,只有浓浓的黑雾。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然后,徐徐的向她靠近。可是,在他的脚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刘雨薇的身体,尽然嗖的一声,好像被什么硕大的力量给提升了上去。他立刻怔在原地,然后仔细的盯着那具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有些搞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人。可是,依旧是长长的头髮,覆盖住她的面庞,他也只能看到她的大体轮廓,以及白的吓人的长长衣服。他再次深唿吸一口气,往前跑了一步,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刘雨薇,如果是刘雨薇,即便是拼了老命,也得救下她。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可是,当他再次试图往前走的时候,她的身子竟然继续被什么东西往上面拉拽着。他再次怔在原地,莫名的看着那道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一道白色的丝巾,将她的脖子给紧紧的勒住,她的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息来,身体四肢不断的挣扎舞动,想从绳索的捆缚下逃出去。可是,事实往往是残酷的,尽管他拼了命的挣扎,四肢好像玩具娃娃一样在半空不停的摆动,乌黑色的头髮不断的在脑袋上四处垂摆,可是,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从绳子上垂钓下来。「救命,救命……」她的声音沙哑,沧桑,尖锐的好像一把镰刀,深深的切割着杨开的新脏呢。救,还是不救!是,还是不是!他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不是刘雨薇,所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救!「救命,救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听上去,就好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撞在了石头上发出的声音般腐朽……他不知该怎么做,只是呆呆的怔在原地,手中的匕首却越抓越紧,越抓越紧,他准备去救她。一阵诡异的邪风chui来,浓雾被chui的四处动dàng。正好,他可以凑着这次的机会,看到悬挂在上面白衣女人的脸。苍白如雪!白,白的吓人,这是他在看到女鬼之后的,第一反应。再然后,便是那张恐怖的脸了。好像死了几天的尸体,被放到了太平间冰冻起来的模样,五官紧紧的所在一块,眼角上伸出两行血泪,她的嘴角,下巴已经被疯狂的扯开了,张开到一个诡异的程度,露出里面沾满了鲜血的牙齿。甚至于,他的鼻孔内,也缓缓地流着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双目紧闭,眉头舒展,丝毫没有任何痛苦的表qing。杨开看着那张恐惧的脸,内心一阵阵的作呕!他急忙将头扭过去,准备从这里绕开,独自寻找队伍。可是,事qing似乎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想挪开视线,却发现全身都僵硬了一般,根本移动不得,甚至于,他想深唿吸一口气,也感觉沉闷无比,好像胸膛被固定住了,根本无法大幅度的动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尽管他的大脑一阵阵的缺氧,可他依旧用坚qiáng的毅力来保持头脑的清醒,努力的瞪大眼珠子,来盯着那个似乎企图让他进入昏迷意识的女人。他的不配合,极大的招惹来了女鬼的方案,她勐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啊!尽管杨开胆量奇大无比,可是在看到那女鬼勐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脏还是砰的一声跳动了起来,一股股的鲜血,大把大把的涌入脑袋,直yu把他的脑袋给撑爆撑裂!在雪白色眼皮的覆盖下,竟然是一个深邃的黑dong。是的,黑漆漆的黑dong,和雪白色的脸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yin森恐怖,就好像……一个无底dongxué,正深深吸引着他,想把他吸进去,然后慢慢的蹂躏,蹂躏,最后变成一块眼dong那般大小的rou,然后长在眼球上。「不,不要!」杨开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大声的嘶吼出声。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嗓子好像被一口浓痰给堵住了,任凭他如何的努力用力,依旧无法将声音从喉咙中喊出来。那种无法挪动,无法出声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坚信,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会让他一辈子都感到恐惧,永远无法将这种恐惧的想法从大脑中抹去。「救命,救命……」女人依旧用那种沙哑的声音哭喊着,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两只胳膊,缓缓的伸出来。直指向杨开的方向。他怔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个女人的手臂,空dàngdàng的袖口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乌黑的浓雾。「救命,救命……」女鬼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在耳畔回dàng着,两只胳膊往前面伸展着,目标直指着杨开的方向。嘎吱!杨开的鼻孔开始流血,温热的鲜血,顺着嘴巴缓缓的滴答到了地面。「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开声音急促的大声吼叫,可是,除了嘴巴张开,发出沙哑的啊啊声音,他再也听不到自己发出任何的动静。嘎吱!又是一声嘎吱声传来,女鬼的身子,硬生生的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而随着这致命xing的扭曲,她的身子,终于从脑袋上掉落下来,啪的一声脆响,摔落到了地上。而她那张恐怖的头颅,在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两只空dongdong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随时都准备攻上来,然后把他吞噬掉嘎吱,嘎吱!那只被摔落到地面的身体,竟然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将正面朝着自己。全身都是惨白色,没有脑袋,好像一张纸人,在空气中肆意的扭转着,一步一步的前行。啪嗒,啪嗒,脚步声很有节奏,一步一步的接近杨开。杨开在战场上,见多了无头尸体,甚至看到被炸成两半的尸体也不在少数,可是像这种,掉了脑袋依旧能移动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尽管他一直在暗示自己,这些都是幻觉,可能是某些幻术机关,是墓主故意安排好来吓唬他们的。可是,这样依旧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跳的砰砰声,那种几yu从胸腔中蹦跳出来的趋势,让他感到害怕,感觉到惶恐。嘎吱,嘎吱,嘎吱!那只尸体,肆意扭摆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上来,他的动作,幅度过于巨大,导致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几个唿吸间,他的尸体便已经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了。看着站在面前的那具尸体,杨开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全身的潜力终于爆发开来,努力的伸开双腿双脚,想要脱离开那股巨大力量的束缚。
第143页 可是,事qing根本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半分……嘎嘎,嘎嘎!被悬挂在房樑上面的脑袋,发出一阵阵残忍的笑容,声波疯狂的攻入他的脑海,搅动她的脑海,dàng起一层层的涟漪。那种场景,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啊!忽然,一声悽惨的尖叫声,从脑袋的嘴巴里面发出来,震耳yu聋,不断的在这个沉闷的空间回dàng着。他仔细的望过去,却发现脑袋上面,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cha上了一只金钱剑。与此同时,那只张牙舞爪,正准备对自己下手的尸体,也勐然间发出了啵的一声,随后化为了一团空气,瞬间消失在视线中。随着尸体的消失,他的身体终于可以挪动了,四周凝滞的空气重新变得活跃起来,四周的浓雾,也在逐渐的退缩而去。「杨开,你小子到处乱跑什么?」陈老闆生气的拉住杨开的手臂,唯恐他会再次的跑丢。「恩?」他疑惑的急忙扭头,看到陈天顶一脸焦躁的站在旁边,手掌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陈老闆?」杨开疑惑了一句,然后迅速的望向女鬼脑袋的方向。却看到,张鹤生手中的金钱剑,正稳噹噹的扎在一个雕塑的脑袋上,一行乌黑色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脑壳中流出来。此刻,他正努力的将金钱剑从石头雕塑中抽出来。杨开很是震惊,金钱剑这种冷兵器,怎么可能会穿透石头?他还没想出答案,九筒却满脸担心的沖了过来:「指战员,你刚才瞎跑什么?喊你你都不理我们,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鬼上身了呢。」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得出来,刚才他的确被杨开的怪异表现给吓到了。在战场上,指战员就是他们活下去的保证。因为只有在指战员的指挥下,他们的队伍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展现出最qiáng大的实力,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所以,九筒他们,无意间对杨开这个指战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他遇到危险,他甚至比杨开本人还会心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皇上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九筒这种人。「刚才……我好像进入了yin间。」杨开的声音很小很虚,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刚才自己究竟进入了什么地方。他只能确定,那个世界,不是他生活的这个世界。因为那个世界,实在是太骇人了,单单站在里面,就会给人一种寒气bi人的感觉。幸亏自己胆子大,若是胆子小的人进去,早就已经被吓死了。「刚才你进入的,是一个结界。」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擦拭着金钱剑上面的污血,此刻的张鹤生,在杨开看来,就是一得道高人。刚才的拯救,实在是太及时了。若是晚了,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哦,不,即便活着,明天也不一定能看到太阳。那么,就是后天?后天也不对。大后天?大大后天?他不确定,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再次看到久违的太阳。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太阳的感qing是如此深厚。「结界?是谁布置下的结界?」杨开看着他,好奇的开口问道。「是他。」张鹤生的手指了指,刚才被金钱剑cha出黑血的雕像讲道。第一七八章 不死传说(53)「他?」杨开纳闷儿的看着那个雕塑,却也的确感觉到了怪异之处。这就是一个雕塑而已,怎么可能还会流血?他凑上前去,仔细认真地打量着那个雕塑,不自觉的,眼神被那两只空dongdong的眼dong所吸引。啊!不对,这不是眼dong,分明就是两只眼球。是的,虽然雕塑是石头的,可是,原本是黑dongdong眼dong的地方,却被两只黑乎乎的眼睛所替代。乌熘熘的黑眼珠,很大,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杨开看。几秒钟之后,雕塑发生了变化,一团乌黑色的液体,逐渐的从乌熘熘的眼球中流出来,顺着冰冷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去,腥臭的味道随之散发出来,让人窒息。杨开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孔,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眼dong看。原本还饱满丰润的眼球,随着黑色液体的流出,慢慢的gān瘪了下去,好像一只气球,在慢慢的撒气,直至最后gān瘪。gān瘪之后的眼珠,将黑dongdong的眼dong,彻底的bào露了出来。「张道长,这双眼睛?」杨开指着早就已经gān瘪掉的眼珠,满脸诧异的开口问道。「其实,刚才就是这双眼睛,把你送入结界的!」张鹤生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轻的敲打着,雕塑硕大的脑袋。表层的石头,随着他轻轻的敲打,竟然碎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纹,这一幕看上去,就好像石头只有ji蛋皮那般的脆弱。等到表层的石头,完全的裂开之后,他这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轻轻的拨弄裂着一块块的石头碎片。直等到将石头彻底的清理掉之后,眼前的一幕,让杨开等人瞠目结舌。原本应该实心的石头脑袋里面,竟然是一只全身发huáng,蜷缩在一块的狐狸。他的脑袋正冲着雕塑的面门,而刚才他看到的那双眼睛,就是这只狐狸的眼睛。「竟然……竟然是一只狐狸。」杨开的手使劲的握着,咔嚓咔嚓作响,真想一拳把这只狐狸给捣成rou酱。要知道,刚才可就是这只狐狸,让他体味了一番这辈子都没有承受过的恐惧,那么,他就是敌人。杨开对敌人,从来都没有心慈手软过,即便是对一只狐狸,也不能例外。可是,又担心砸了狐狸,又会触发什么奇怪的机关,只好把这个念头放在了心里,不再去想。「张道长,走吧,我感觉这里太邪门了。」杨开对张鹤生讲道。张鹤生却是摇了摇头,表qing深沉,而且痛苦,声音也夹杂着浓浓的绝望:「没机会了,自从我们进入右殿之后,我们便已经被判了死刑。」「哦?什么意思?」杨开听张鹤生也变得如此绝望,内心也不是滋味。「你自己看。」张鹤生用手指了指狐狸雕塑的后面,脸上的沉痛之色告诉他,他不是在开玩笑。「嘶!」杨开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整整齐齐站成一只方形队形的雕塑,此刻竟然密密麻麻的站成了一排又一排,好像是一块块的砖头,罗在了一块,密密麻麻,密不透风,将他们的去路给完全的挡住了。「看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杨开冷笑一声。「不,是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张鹤生补充了一句。「切,没有活路?张道长,不要这么悲观嘛。」此刻,九筒倒是变得成熟老练了不少,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是比张鹤生还要镇定自若。他学着长辈教育晚辈一样的姿势,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张鹤生的肩膀,语气深沉的讲道:「你还是不了解指战员。你看到他嘴角的那丝冷笑了没?每次,我们的队伍陷入绝境,只要他有冷笑的表qing,那就代表他发怒了。他发怒的话,脑袋就会灵活的很,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做出最有效的qiáng攻计划计划!」他一边好像欣赏美女一样的看着杨开嘴角的那意思冷笑,一边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张鹤生。他扭头看了一眼九筒,心里嘆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啊。」「永远不要绝望。」杨开嘴角的冷笑,此刻忽然变得成熟炽热起来,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然后弯下腰,将张鹤生从石头上搀扶了起来,说道:「张道长,我已经想到了生存之计,你们只要跟在我身后,我就可以把你们从这里带出去。不过,你们都要听我指挥,否则……连我都不一定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继续搀扶起华伯涛。可是,等到众人都站起来之后,杨开才发现了异常。不知什么时候,陈天顶已经不见了。「陈老闆?陈老闆?」杨开的嗓子有些嘶哑,大概是刚才拼命大喊,而又喊不出声音而急出来的毛病吧。声音在这个密封的空间内回dàng,显得很是沉闷。回声也如同惊天骇làng,不断的翻滚着,进入自己的脑海。「陈老闆?」华伯涛教授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是,回答他的,除了空dongdong的回声之外,再无其他。虽然黑雾已经散了不少,可是地面依旧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雾气,他们的视线的水平线上,也飘dàng着不少的黑雾,这让现场看上去,很是诡异恐怖。「你们刚才谁看到陈老闆了?」杨开回头看着石头九筒等人,好奇的问道。众人沉默无语,都没有讲话,只是目光焦灼的在四周望来望去,寻找陈天顶的踪迹。「我好像……看到一道黑影,往那边去了。」向来沉默寡言的独眼龙,用手指着左面的墙壁讲道。左面的墙壁,已经完全的被黑雾覆盖,所以他们看不到墙壁上的qing景。「你说,你看到一道黑影?那个黑影是不是陈天顶?」杨开语气急切的问道。「不确定。」独眼龙犹豫不决的摇头。「刚才怎么不早说?」「我不确定的事qing,我不会说。我刚才只是朦胧中看到的黑影,不确定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独眼龙一边从容不迫的替自己辩解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k1卡宾枪。在任何地方,枪的价值远远高过他的xing命,所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xing命,来保护枪枝的安全。「走!」杨开很了解独眼龙的这个古怪脾气,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示意张鹤生等人,走向左面那面墙壁。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陈天顶也和自己一样悲催,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结界。不知陈老闆心理素质如何,会不会被那些妖魔鬼怪给吓到。当众人往前走了几步,便透过浓浓的黑雾,看到了一个淡淡的黑影,正在浓雾的包裹下,仔细的在观察着壁画浮雕,还是不是的用手在上面描一下,似乎是在对什么东西做标记。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的好奇,杨开担心那个人影,不是陈老闆,便命令队伍都停在原地,他自己慢慢的从侧面绕了过去。从侧面看了一眼,确认这个人是陈天顶之后,才小声的喊了一句:「陈老闆,您gān吗呢?」陈天顶的脸缓缓的扭过来,yin沉,铁青,好像是脸上涂满了一层尸油般yin森恐怖。「他们,要来抓我们了。」陈天顶的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好像一个寒冬腊月跳到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游泳的人。上下牙齿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杨开知道陈天顶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没有被什么妖魔鬼怪袭身,便示意张鹤生等人都凑上去,将陈天顶紧紧包围在中间。「陈老闆,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杨开满脸疑惑的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嘘,你们听!」陈天顶沖杨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手换成半环形状,放到耳朵上,做出一副偷听的样子。杨开也狐疑的学着陈天顶的模样,将手臂换成半环状,然后放到耳边,倾听着。
第144页 咚,咚,咚!有节奏的声音,正缓缓的从墙壁里面传出来,好像三个人在步行。用的力气很大,踩在地板上,才发出这种高昂有力的声音。第一七九章 不死传说(54)那,究竟是什么声音?杨开将耳朵从墙壁上挪开,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墙壁上面的壁画。果真,在他的细緻观察下,果真发现壁画在轻微的颤抖,有一层gān燥的土块,正从上面源源不断的凋零下来。「这……究竟是什么?」杨开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弥补,这种疑问越来越qiáng大。「地狱使者?」张鹤生小声的讲了一句,同时闭上眼睛,十根手指轮流的弯曲,然后伸直,像极了算命瞎子在给人算命的样子。听到张鹤生小声念叨的四个字,杨开的心神为之颤抖。在这种地方,听到地狱两个字,算不算是在挑战人的恐惧极限呢?「张道长,您那四个字,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杨开虚心的请教。「地狱,已经向我们张开了怀抱,等待我们去投奔。」张鹤生还未回答,陈天顶便开口讲话了,他用手指着墙壁上面的字画,然后小声的开口道:「看看吧,地狱,正在向我们缓缓张开大门,地狱使者,已经来请我们下去做客了。」杨开的注意力也随着陈天顶的话语,转移到那幅画上!壁画上面的浮雕,落满了灰尘,不过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内容。一轮火红色的大太阳,悬浮在画面的正中央,看上去就好像是正午的太阳一般。而对面上,则是他们所在的右殿场景,到处都是yin兵,将一群人给包围在其中,而正有石头和土坷垃,正源源不断的从壁画上面掉落下去,看上去似乎是在地震。一个长着乌贼一样触手的怪物,正缓缓的从黑暗中,慢慢的走向几个人,几个人都在和雕塑作斗争,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怪物。这幅场面,和他们现在所碰到的,实在是太像太像了。难道,正有一些乌贼,悄悄的接近他们?墙壁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土坷垃不断从上面掉下来,和浮雕上面的场景一模一样。「快看!」华伯涛教授苍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语气激动的指着浮雕上面的一副画面,用颤抖的声音讲道:「这上面的人,竟然和我们现在队伍中的人,数量一样。」「恩?」听到华伯涛教授怪异的声音,杨开等人迅速的将焦点集中到了壁画的人数上,等到他们终于看清楚壁画上面人数的时候,一个个的,牙齿都上下打颤。「七个,竟然真的是七个!」「难道说,这一切,他们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一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会预言到他们会来?」「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一个个的声音,在杨开的心脏里面不断的响起。「可能是巧合。」华伯涛教授见自己的言论引起了众人的惶恐,忙安慰他们道:「或许,这根本就不代表什么、」杨开也不想这件事在人群中引起什么不好的效应,便也连连应和一声,将目光转移到下一副画面上。可是,当他们这次,。再次将目光投放在那几个被围困的人身上时候,刚刚沉寂下去的心,立刻浮现出来。这次,不仅仅是在人数上一模一样,甚至于,画面上人物手上拿着的武器,也一模一样。此刻,他们正警戒的背靠在一块,组成了一个防御圈,警惕的防御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每个人的神qing举止,以及手中攥着的武器,和他们现实中的场景,简直是太像……哦,不,应该所是一模一样。一名看起来,有些颓废的老者,手上握着左轮手枪。而另一名看起来好像领袖模样的人,手中则是攥着一把四棱刺。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在怀中揣着m1卡宾枪,其余的几个人,拿匕首的拿匕首,拿金钱剑的拿金钱剑……这不是巧合,绝对不仅仅是巧合!嘎吱,嘎吱!就在此刻,那群原本聚在一块的雕塑yin兵,竟然在缓缓的移动。而且看起来队伍的移动好像是蕴藏着某种规律,因为随着他们缓慢的移动,队伍竟然再次裂成了方形阵型,正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攻上来。「都做好攻击的准备。」杨开一声令下,攥在手中的四棱刺,被他捏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的声音。这群yin兵,竟然不甘心,准备再来一次了。砰!砰!砰!那种类似于脚步的声音,依旧从墙壁上传来,钻入他们的耳朵,然后震慑进心灵。这种恐惧感,实在是让他们有种心神剧烈的感觉。难道,他们真的要如画面上所讲,被地狱使者勾魂,进入yin曹地府?「我糙,这群该死的雕塑,看老子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敲成碎片。」九筒刷刷刷的摆弄着匕首,耍出一连串的刀花。「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赵勇德的厉害了。」赵勇德也是挽起了袖子,准备大gān一场。「都不要莽撞。」杨开出声拦住他们准备大gān一场的想法:「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外层的雕塑,其实是禁锢住yin兵的禁制,我们可不能随便的破坏禁制啊。其余人都听我命令,我已经有了逃出去的计划,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杨开声音平淡的讲道,同时缓缓的离开墙壁。其余的几个人也都金跟在杨开身后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跳动的心脏,心脏的跳动声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们,它们,早晚会停止跳动的。这种不祥的预感,让众人很是烦躁。雕塑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很快,便把他们bi得距离后面的墙壁只有十米足有了。「都不要后退了,停在这里。组成包围圈形状。」杨开一声令下,队伍耍耍两下,便围成了一个圈圈,将华伯涛教授包围在其中。这样,四面八方有敌人来侵袭,他们就都能防御。雕塑似乎明了杨开这只队伍的qiáng大战斗力,非但没有将他们踩成rou泥的举动,竟然还自觉地将队伍分成了两拨,把队伍给包围在中间。这样也好过被他们bi在死角里没有退路qiáng,至少,他们在这里,还可以前后左右的杀出一条血路。咚咚,咚咚!雕塑的移动,每一步都具有qiáng大的力度,每次脚掌踩在地板上,都能发出一阵咚咚咚咚的响声,震耳yu聋,一块块的石头,不断的从墙壁上掉落下来!砰砰砰,砰砰砰!伴随着咚咚咚声音频率的加快,地狱使者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频繁。杨开整个人都感觉到了震颤,和惶恐,他真的担心,地狱使者和雕塑一块攻击,让他好容易才在胸腔中制定的计划,再次落空。「杀,给我往前杀出一条血路。」杨开见这样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真的有像乌贼一样的地狱使者,从墙壁里面钻出来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命丧于此了。随着杨开的一声令下,队伍好像一个轮子一样的旋转起来,将他们附近的雕塑都给踹翻。他们不能将雕塑给弄碎,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会让破坏掉禁制yin兵的禁制。他们可以轻易的对付一两个yin兵,可是这成百的yin兵,他们可就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了。到时候束手就擒,都不一定能落个好下场。「不好,前面的雕塑,竟然组成了一道人墙,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块,我恐怕我们逃不过去了。」九筒面色严谨的盯着面前的石人大阵,提醒着身后的众人。「停止前进。」杨开听到九筒的忠告,立刻下命令,让队伍停止前进,然后扭过头,仔细的观察着石人墙壁。果真,石头人组成了一道人墙,把他们的去路给完全的堵塞住了。「不好!」杨开心中暗叫不妙,看来这些人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了:「他们要反抗了,都做好抵抗的准备!」「实在是迫不得已的话,就打破雕塑吧。」张鹤生沉声讲道,手中的金钱剑,光芒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他知道那是血液减少的缘故,便再次用金钱剑在手指上划了一下,血红色的光芒再次大盛。「张道长,您可以吗?」「还行。」张鹤生有些沉重的点点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不行的话,便用正一教创始人创作的必杀绝技,灵魂爆破,和这些yin兵同归于尽。「好,兄弟们,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杨开厮杀的声音响彻夜空,打破了地dong内咚咚咚咚的声音。「杀啊!」九筒也跟着沉重的叫了一声,独眼龙石头也是纷纷爆喝出声,随着队伍杀了上去。这些雕塑,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清脆易碎,加上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力量过大,所以,一匕首下去,便能直接捅破一只雕塑。这些雕塑的攻击,缓慢异常,对他们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所以他们便大开杀戒。每次一个雕塑被捅破,旁边的雕塑便会攻上去,然后将那个空缺的位置给完整的补充好。可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们要大开杀戒的心qing,手中的匕首,挥洒自如,没多长时间,大大小小几十个雕塑,便被他们给完全的捣毁碎裂,碎片摆了满满一地。看着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的雕塑碎片,杨开很舒心的笑了起来,好像积攒了几千年的杀父之仇,今天终于得以报仇!而张鹤生,动作也是敏捷到一定的程度,挥动的金钱剑,竟然只能让他们看到一道道的残影。每次他们几个人打破一个雕塑,张鹤生便是一转身刺到雕塑原本的位置。每次一剑噼砍下去,都会引发一阵悽惨的鬼哭láng嚎。将敌人斩杀于最薄弱时期,也是为他们提高生存机率。砰!就在他们杀的痛快淋漓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爆破声,瞬间充斥这个dongxué,众人都被这个声音给镇住了,耳朵竟然有短暂xing的失聪。不过,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被一阵巨大的空气震dàng给击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起来,然后狠狠的撞击在了石人上,撞坏了不少的石人。还有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块,也从身后源源不断的攻击上来,打碎了不少的雕塑。这下可忙坏了张鹤生,因为几乎是在瞬间,便有数不清的yin兵被释放了出来,而他一个人,必须一个个的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静了数百年的yin兵,能力便会瞬间的bào涨,等到他们恢復了全盛时期的状态,张鹤生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彻底的消灭掉他们。等到四周风平làng静了之后,他们才将目光头she向刚才发生爆炸的方向。一个全身嫩白,散发出鲜亮的白色光芒的怪物,正努力的从墙壁上面挤出来。墙壁被他撞出了一个大坑,此刻正在颤抖,随时都可能倒塌。那只怪物的身体面积,足足有三四个人之大,全身上下,有数不清的触手。在触手的尽头,则是一只只类似于láng爪子的尖锐爪子,散发出yin森寒冷之光。手电筒照上去,就会发现这只怪物全身呈现半透明状态,而且在他的体内,有一团乌黑色的东西,和它gān净透彻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我靠,那……那不是一个人吗?」石头忽然指着透明无贼那硕大的躯壳开口讲道。
第145页 「人?」杨开听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好奇的将目光凑上去,想看看躯壳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他看到那团乌黑色的东西,果真具备人形的时候,双脚立刻冰凉了下来,小声的呢喃道:「竟然真的是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还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女人,身体完整,穿着一身防寒衣,和他们身上的穿着是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蛋发紫,乌黑,面孔已经完全的扭曲变形,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恐吓一般。看到这幅场景,杨开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这……这个人……不是刘雨薇吧?」第一八零章 不死传说(55)从面孔上看,他看不出她和刘雨薇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即便尸体的面孔已经完全的扭曲变形。可是,她那身衣服怎么解释?为什么那个女人身上,会穿着和刘雨薇一模一样的防寒服?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开感觉自己的大脑很乱,恨不能上去,用匕首把乌贼给完整的切开,然后将女人给弄出来,问问她身上的衣服到底哪来的?他的心里有些慌张,真担心刘雨薇会受到伤害。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勐然响起,众人的耳膜瞬间被炸响了。乌贼的身体几次三番的都不能从破dong中挤出来,他gān脆伸出自己的触手,直接将墙壁给打破了。声音之大,震耳yu聋,在硕大的右殿内回dàng着。轰隆隆。随着那个破dong的裂开,整栋墙壁终于也承受不住这股剧烈的打击了,好像是一头远古巨shou倒地,发出更为响亮的声音,房间内瞬间被一阵阵的尘土所覆盖,让他感觉有些喘息困难了。「该死的,该死的。」杨开小声的咒骂起来,可是还没讲完,墙壁倒地引起的剧烈轰动,鹰将他的身体给掀翻在地了。尽管他努力的向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地面似乎是发生了小型地震,颤动了好半天未曾安静下来。「都给我站起来,五星级戒备。」杨开一个鲤鱼打挺,身体麻利儿的从地上弹跳起来,石头九筒独眼龙三个人也是一个鲤鱼打挺,好像一条鲜活的鲤鱼,顺利的从地上站起来。空气中瀰漫着浓厚的烟雾,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只能努力的瞪大眼睛,藉助手电筒的光芒,望着那只乌贼的方向。所有的雕塑,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乌贼的巨大气场,一个个自觉地让开一个巨大的场地,将杨开的队伍和乌贼给包围在一个硕大的空地之内,好像是欣赏一出bào力比赛的观众,津津有味的看着。杨开怒了,彻底的怒了,接二连三的挑战自己的威严,是时候给他们一些教训了。「把乌贼团团包围住,重点攻击他们的触手。他全身上下,也只有触手最具备攻击力。走!」杨开身体敏捷的一瞪身后的雕塑,身子便窜了出去,几乎是眨眼间,便来到乌贼旁边,将站在他远处三米的地方。他的触手只有两米,站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他就不会轻易的攻击到他了。这个时候,他才清楚的看到乌贼体内的那个人形。他看上去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手上和脚上都长出了尸花。不过她的面孔不知什么原因,皮肤保持的还是挺紧绷滑熘的,并没有像脚和手一样长出来噁心的实话。看着这幅惨痛的画面,杨开一个劲的想吐。吼!乌贼竟然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他这么一吼叫,地面上的灰尘竟然被这股大力的chui拂给扬起了一阵阵的土灰。看着这层土灰,杨开再次的后退几步,他真的担心这乌贼的唿吸都有毒呢。不过好在,那团雾气并没有飞起来将他包裹住,而是在几秒钟之后,沉寂了下去。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幸运的是,此刻,九筒他们几个人已经攻上来了,将乌贼紧紧的包围在中间,这样杨开就不至于称为乌贼的关注点了。此刻的乌贼,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好像是一只等待着爆炸的炸弹。虽然安静,不过却给他们一种无与伦比的危机感。他们都不敢上前,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乌贼的进攻。谁能沉得住气,谁胜利的把握也就大一点,这是自古以来,高手对决所遵循的原则,即便千年之后的今天,这条规则依旧被他们稳稳的称为众人恪守的规则。终于,体型硕大的乌贼,受不了众人赤luoluo的挑衅了,八只触角终于飞了起来,冲着围绕在四周的七个人,一块攻击。乌贼在刚开始的瞬间,便已经bào露出了他的缺点弱点。可以看得出来,这只乌贼虽然体力巨大,实力qiáng悍,可是脑子里面却缺少点什么。他这么全方位的攻击,简直就是找死。因为他只能注意到前方的四个人,却根本无法掌控后面四个人的方位目标,前面的几个人都快速的躲闪,他们都在刚才见识到了触角的威力。而站在后面的杨开独眼龙和石头三个人,则是在触角飞下来的瞬间,直接拿起匕首和四棱刺去抵抗,同时身体也偏移一个方位。毕竟乌贼的视线范围不包括杨开等人,所以在他们躲开之后,乌贼的触手没有顺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攻击过去,只是依旧坚持这个刚才的位置攻击下去,正好打在了杨开等人手持的武器上。只听到扑哧一声响过后,亮白色的粘液从乌贼的体内迸溅而出,顺着那条断臂迸溅了出来,好像是宁开到最大程度的自来水管。吼吼!与此同时,乌贼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吼叫声,那三只断裂的触角横扫出去。杨开和独眼龙石头三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所以,他们的身体也被乌贼的触手给挑了起来,然后被那股巨大的力量作用着,疯狂的横飞出去。而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因为杨开等人划破了乌贼的触手,导致乌贼收回了对他们几个人的攻击,他们才得以倖免。否则,单凭刚才乌贼攻击的速度,他们几个人早就已经化为碎片,撒了一地了。「绕到后面,快点攻击。」杨开的身体撞到了倒在地上的墙壁,狂喷出一口鲜血,不过他并没有在身上的伤口留意太多,反倒是继续指挥着几个倖存者。九筒和张鹤生迅速的走到了乌贼的断臂处。可是,乌贼也好像已经猜到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顺着他们转去的方向扭摆着身子。那两只乌熘熘的眼睛,始终盯着站在三米之外的九筒和张鹤生。杨开看到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使劲的咳嗽一声,把那口堵在嗓子处的浓血给吐了出来之后,在独眼龙和石头的耳边轻轻低语了一阵之后,挣扎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紧紧的抓在手中的四棱刺,反she着yin森恐怖的光芒。他走到了陈天顶身边,然后看着对着他的几个流出黏煳煳液体的断裂触角,冷冷的笑道:「来,让我们展现出我们的真实实力吧。」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迈动着残缺的步伐沖了上去。感觉到身后有异样的乌贼,将脑袋扭转了过来,乌熘熘的眼睛盯着杨开,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刚才,就是他,害得自己丢失了一个触手,报仇,一定要报仇!这是乌贼此刻的想法。他全完忘记了跟在身后的几个人,用全部的力量,对准前面的杨开攻击了上来,几只没有受伤的触角,对着杨开的方向便是拍了过来。若是被这几个触角拍中,杨开想自己gān脆改名字吧,就叫裂开算了。其余几个人都吓傻了,不知道杨开到底搞什么鬼,他们几个人声东击西,才勉qiáng伤害到了乌贼的几只触手,这小子绝对是自信心膨胀,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愚蠢,独自攻击上去?不过,事qing似乎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杨开走到了乌贼三米范围之后,原本冲上去的冲劲,戛然而止,然后身体快速的倒退。看到这一幕的赵勇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原本他还认为杨开是准备大义灭亲,和乌贼同归于尽呢。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一个胆小鬼,在距离乌贼还有那么远的时候,竟然逃了回来。而乌贼,哪会让杨开就这么逃离?他健全的几只爪子,竟然疯狂的抽动了一下地面,沉重的身子竟然随着地面砰的一声,而飞了起来,直冲杨开逃跑的方向攻击而去,几只触角伸长,马上就要击中杨开的身子了。「哎呀我糙!」杨开万万没想到,这个乌贼竟然还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一下子吓傻了,随着地面的一阵颤抖,身体竟然哐当医生摔倒在地上,脑袋朝上,看着那只即将把爪子伸到自己脑袋里面的乌贼。啪啪啪!就在此刻,忽然一阵qiáng烈的子弹爆破声传来,众人望过去,却发现躲藏在暗处的独眼龙,正端着枪对着乌贼she击,而目标正是那几只抓向杨开的爪子。而石头,此刻也开始诠释着自己名字的真正含义。捏在手中的两把匕首,随着他身体的一跃而出,飞了起来,然后冲着乌贼触角的方向攻击了过去。噗嗤,噗嗤!五声喷血的声音,几乎是齐刷刷的喷来,而乌贼也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喷出了一大堆的气雾。而一直蹲坐在乌贼下面的杨开,可就倒大霉了,大把大把的粘稠物体,好像下雨一样从头顶上喷洒下来,把自己全身都给浇灌了,再然后,便是一只体型硕大的松松软软的软体动物,压倒了他的脑袋上。晚了晚了。已经知道再变态的速度,也已经逃不过这泰山压顶之势的杨开,开始变得绝望起来。他已经没命从这个乌贼的体下逃脱了。不过,他觉得就算死了也应该能瞑目了吧,毕竟他是战死在沙场上的,还有一只比他厉害几倍体型壮实几倍的大乌贼怪物陪葬。咚!吼!就在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的石头,头顶上那一只乌贼的身体,却忽然贴着自己的脑袋飞了出去,没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丁点的污点。他怔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最后撞在墙壁上,碎裂成一滩滩的乌贼碎片,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连忙望向了九筒等人的方向。却发现,九筒等人的身体横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黏煳煳的一层乌贼的鲜血,看上去煞是噁心。即便是傻子,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也应该想明白了,刚才肯定是九筒张鹤生等人,一块用身体当成盾牌,把那只压向自己的乌贼身体,给撞跑的。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众人,脚步轻轻的走上来,伸出手掌来,拉起了九筒:「多谢了。」「谢?谢什么谢!我们是战友,同生共死的战友,你死了我也不想活的战友!」杨开听出九筒话语的歧义,有些尴尬的在他的胸脯上砸了一拳,扶起了其余的几个人。华伯涛教授,也是全身沾满了粘稠的液体,被杨开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拉起来。「华教授,您啊,在这里千万要保重身体。有他们几个人呢,您就不要担心我们了嘛。」杨开关切的问道。华伯涛教授苦涩的笑了两句,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好沖他摆了摆手,走到一边咳嗽去了。
第146页 杨开真的担心,华伯涛教授可能不能跟他们回来了。现在他们遇到的,还只是小菜一碟而已。真正的威胁,是在以后。还有那处零号区,究竟得具有多么神秘啊,有实力将基地建立的这么隐蔽,军事力量和其他的方面,肯定是十分的壮实巨大。杨开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被撞碎的乌贼旁边,他们想看看,那只被关在乌贼体内的尸体,到底是什么个qing况?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是盗墓贼,然后被他们给吞噬了。「嘎嘎,嘎嘎!」就在他们兀自讨论着这些的时候,忽然一阵嘎嘎的jian笑声从倒在地上的尸体里面传出来。杨开神经一颤,目光立刻聚焦过去。只见躺倒在地面的尸体,嘴巴竟然在缓慢的上下颤动,而他的四肢,似乎也在轻微的颤抖,眨一看上去,就好像这具尸体想从地面上爬起来的一样。「开枪杀了他。」杨开毫不犹豫的开枪she击,这是身为一个领队,所必须具有的敏锐反应和快速的分析事qing能力。第一八一章 不死传说(56)从他看到尸体蠕动,到他下命令,几乎只有一秒钟的功夫。收到命令的独眼龙,毫不犹豫的将卡宾枪对准了尸体的脑壳,然后扣动扳机。啪!随着枪声的响起,脑壳瞬间崩碎了。「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就在众人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被爆头的尸体时候,一阵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杨开立刻警觉的回头,众人也随之扭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在这个时候不长眼睛闯进来。难道没看到我们用子弹爆了你们一个同伴的脑袋吗?啊?在他们扭头的瞬间,众人顿时怔在了原地。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副匪夷所思的场景。几个全身高度腐烂的尸体,正从前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如果单单是几具尸体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心神错乱。可是,这几具尸体的死法,实在是太恐怖了。走在最中间的一个尸体,已经没有了脑袋,切口残次不齐,好像是被硬生生的从脖子上扯下来的一般。而在他的怀抱中,则抱着一个男人的脑袋。脑袋也和身体一样,高度腐烂了,其中一半的脸皮似乎被死掉了,露出里面红红的腐rou,腐rou已经将眼dong给彻底的覆盖住了。另一半脸皮,也腐烂的不成样子了,嘴唇裂开,完全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眼dong乌黑深邃,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他看。站在左边第一位的,脑袋和脖子处,只有一点点的皮rou连着,耷拉到了后背上。好像只要她大幅度的运动一下,那颗头颅便会彻底的从脖子上掉落下来。他似乎注意到几个人在观察他,身子戛然而止,然后用力的甩了一下脖子。咔嚓一声脆响,原本耷拉在后面的脑袋,竟然被他这么一甩,给甩到了前面,立在了脖子上,恐惧的五官在看着他们。不过,他的脑袋在脖子上只检查了五秒不到,再次跌落到了后背,传来一阵肌肤被撕裂的声音。左边第二个,脑袋也已经从参差不齐的脖子上凋零下来,他的一只脚完全的cha入了脑袋中,脚趾头从眼dong里面伸出来。感qing他把这脑袋当成鞋子穿了。右边第一个,脑袋似乎是被拍进了胸腔里面,只是在外面露出了光洁明净的额头。杨开在担心他怎么看路。右边第二个,似乎觉察到自己没脸见人了,所以一直都是背对着他们,根本不把真面目给他们看。「这些变态……谁这么残忍?」华伯涛教授嘴唇轻轻蠕动,发出这般的声音。杨开也看着这群恐怖的尸体,无言以对。嘎嘎,嘎嘎!就在他们集中jing神欣赏面前的几具尸体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嘎嘎的尖叫声。而且听声音,是在杨开身后。杨开立刻意识到,可能是刚才那具尸体,手中的四棱刺便勐然朝着他的脑袋刺了过去。可是,这么一刺,竟然刺空了,他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尸体上,却惊奇的发现,尸体的脑袋,已经碎裂成了两半,耷拉在两边,怪不得自己没有刺中。在自己攻击尸体的瞬间,尸体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qiáng壮有力的臂膀,用力的在他的身上挑了一下。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杨开感觉自己的骨头碎裂了,再然后,身体被那股qiáng大的力量给撞击的横飞起来,再次撞到刚才被乌贼给打过去的方向。幸亏他们身上有厚厚的防寒服,否则赤身luo体的杨开,肯定会被这些石头给刺穿身体,在此处壮烈牺牲了!「快点闪开。」独眼龙一声叫嚷,手中的卡宾枪便对着尸体的脑袋,准备再来一次爆头。可是,在按下扳机的时候,除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之外,他再也没有听到其余的任何声音!「没子弹了!」独眼龙的心一沉,立刻意识到事qing的严重xing,转身就要逃跑。可是,在他甚至还没有转身的时候,便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给抓住了枪。他知道可能是那具尸体,便准备松开枪。可是,上帝没有可怜他这个可怜的傢伙,在他刚刚松开手的瞬间,枪柄上却忽然被充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然后,他的身体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给作用着,被掀翻在了当场,身体也在地面上滚落了好几米,才最终停下来。「嘎嘎,嘎嘎!」其余的五具尸体,看到他们作鸟shou散状,也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从身体上脱离下来的脑袋,发出恐怖yin森的笑容。「不好,他们才是真正的地狱使者!」被尸体给打飞到歪倒的墙壁上面时候,杨开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了乌贼出现之后的一幅画面。画面上,乌贼的身体被打飞,而乌贼身体里面的尸体,则是站了起来,正在攻击着卧倒在地上的几个人。杨开脑门一热,刚才那种预言家的想法再次冒出来,他能感觉得到,远古时代,肯定能有人预言他们的事qing,否则,墙壁上的预言,怎么和现在他们发生的一模一样呢?他的目光急忙转向下一幅画,他想,若是真的有预言家的话,那么他们的结果,也肯定已经被註定了。他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可是,那幅画后面的墙壁,已经零散的不成样子了,倒在地上,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有什么。「该死!」杨开咒骂了一句,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拼命的挣扎着站起来,从墙壁上走下来,然后捡起了被打飞时候,丢到地上的四棱刺,目光兇狠的盯着六具尸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刚才那只被独眼龙爆头的尸体,似乎发现了杨开在队伍中的巨大作用,放弃了倒在地上的独眼龙,转身迈动着腐烂不堪,若隐若现白森森骨头的双腿,朝着他走了过来。「你过来啊,你过来我就还给你一条命。」杨开一边从墙壁上跳下来躲避,一边从口袋中掏着什么东西。「保护好华教授,独眼龙,赵勇德,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其余人,都去保护华教授!」杨开的声音,在硕大的大厅内很是响亮,竟然引起了一串串的回声。他忽然对自己充满了无比崇敬之qing,都被打成口吐鲜血了,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量,发出这般雄壮的声音。第一八二章 不死传说(57)那具被爆掉脑袋的傢伙,果真很听话的凑了上去,一步步的往前挪动,看上去,就好像是电影上经常看到的殭尸一般。杨开安安静静的守在原地,手一直都装在口袋中。口袋中那颗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五米,四米,三米,两米……等到这只尸体接近之后,杨开才勐然大吼一声,从地面弹跳起来,抓在手心中的那只炸弹,直直的捅入了尸体腐烂的肚皮里面。与此同时,尸体也快速的发动了攻击,一巴掌打在杨开的肋骨上,于是,他再次飞了出去。轰隆!在他的身体飞出去五六米之后,被塞入了尸体里面的炸弹,终于起作用了。只听到一声惊天巨响,尸体的身体裂成了碎片,到处飞翔,甚至连胳膊腿都断成了四五段,可想炸弹的威力。而鲜血腐rou,更是懒得不像样子,内脏肠子也是到处乱飞。即便是飞出去了五六米的杨开,也被爆炸产生的空气震dàng波给震dàng的上下起伏,最后疯狂的撞到了顶壁,然后跌落了下来。一口鲜血,再次狂涌而出。不过,这口鲜血能换来那具尸体的爆炸,倒也是值了。「指战员,你没事吧。」九筒匆匆忙忙的赶上来,将杨开颓废的身子从地上扶起来。每次自己出事,九筒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身边。这份至死不渝的「爱qing」的确够让不少人感动的。而石头和独眼龙,此刻正和五具尸体对峙,都无法分身来搀扶杨开,只是投来关切的目光。「现在,集中jing力对付这几具尸体。」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四棱刺递给了九筒,用手温柔的抚摸着胸口道:「去吧,和他们一块,解决掉五具尸体。我……咳咳,我受伤严重,得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别让我失望啊。」「你放心吧,指战员!」九筒沖这个奋不顾身保护小队的指战员,很是恭敬的惊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加入了和五具尸体僵持的队伍。抓在手中的四棱刺,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让他的表qing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他的脸上,充斥着仇恨和愤怒。这帮该死的傢伙,死了还不安生,今天我就替阎王老儿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死人,就要有死人的觉悟!五具无头尸体,似乎也意识到他们qiáng大的攻击力,倒也不敢qiáng攻,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恐怖的低沉怒吼声。「哥几个,咱们还等什么?gān脆冲上去,把这几个傢伙解决了吧。」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匕首舞出了个虎虎生风,刀锋凛冽。「等等。」张鹤生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模样怪异的符咒,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一张:「这几张符咒,具有抗拒尸体的作用,待会儿尸体要攻击你们的时候,你们就把符咒贴到他要攻击的位置,他就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符咒贴到了脑门,这样可以保护住大脑中枢不受到他们出其不意的攻击。等到众人都将符咒贴好之后,随着张鹤生一声「杀!」,众人都好像抢包子的野狗般,沖了上去,手中的武器对着几具尸体挥砍起来。几具尸体的武器,便是他们手中的头颅,他们不断的用头颅挡住他们的攻击,然后双腿辅助攻击。而那只只有一层皮和身体连接的脑袋,则被尸体一把给扯了下来,硬生生的接下了九筒四棱刺的攻击。然后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飞起一脚踹了过去。九筒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从脑门上抓起了那只符咒,贴到了小腹上。结果尸体的腿和小腹之间有个几公分的时候,符咒竟然释放出一圈淡蓝色的光芒,迅速的bi退了尸体。尸体几个踉跄,竟然没能站稳身体,摔倒在地上。
第147页 九筒顺势攻击了上去,四棱刺以及抓在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对着脑袋上的眼dong,便是狠狠的刺了上去。啊!一声悽惨尖锐的尖叫声,划破这暗淡的夜色,钻入众人的耳朵。那声悲鸣,实在是有够残忍。而九筒也并没有在尸体附近多待,知道尸体被惹恼了,肯定会报仇,不知会不会超常发挥呢,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跳起来,迅速的跑开了。两只手上,还抓着滴答着黏煳煳鲜血的匕首和四棱刺。尸体在地面上打滚了好久,那声悲鸣声才逐渐的止住,他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伸开双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九筒一阵振奋,麻痹的,这尸体该不会是变成瞎子了吧?可是之前他观察尸体,眼dong里面黑dongdong的,也没有眼珠子啊……「刺破他们的眼睛,刺破他们的眼睛。」坐在大石头上休息的杨开,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声音浑厚,充满了男人气概。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九筒,想看看这傢伙,经过一路的磨练,实力到底如何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歪打正着,找到了尸体的死xué,让他很是兴奋,便大声的告诉其余几个人。听到杨开的声音,其余几个人也全都变得兴奋起来,从杨开这开朗激动的声音上,他们也听出了希望,听出了胜利的召唤!顾不上许多,他们俯冲了上去,抓在手中的符咒,也在身体四周四处挥舞,阻挡着尸体的攻击。而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和枪枝,已经齐刷刷的顶在了他们的眼dong上。似乎是有组织一般,在尸体攻击的千钧一髮之际,众人的匕首,几乎是齐刷刷的刺入了尸体的眼dong。然后抽出,刺向另一个眼dong。等到这个动作刚刚完成,尸体的攻击也已经来到近前,将他们给重重的踹飞出去。一声声的悲鸣,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声音悽惨悲凉,好像是寒冬腊月,在山岗上悲惨嚎叫的孤láng,那悽惨,那冷清,那意境,实在是没法形容。被撞得倒飞出去的众人,使劲的咳嗽了一声,纷纷吐出一口,卡在嗓子处的浓痰,这才算是恢復了行动能力,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九筒受伤是最轻的,便连忙将其余几个受伤严重的,都搀扶到杨开身边,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几个没有了视觉能力的尸体,在大厅中四处乱撞,时不时的被地面上的石头给撞倒,时不时的撞到墙壁,完全失去了攻击能力。看着几只尸体,杨开笑了笑,沖九筒竖起了大拇指:「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呵呵,指战员,你谦虚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杨开道。「行了,既然你们都不想要这个功劳。那gān脆这个功劳算到我头上吧。」赵勇德倒是毫不客气的讲道。「……」众人悲愤的目光瞪着赵勇德,直瞪得他涨红了脸,最后才憋出了一句话:「好吧,这个功劳是你们的。」看到赵勇德这幅吃瘪的模样,他们都开朗的笑了出来。可是,这么齐刷刷的笑声,很快的招惹了五具尸体的注意,他们勐然转身,将目标定在了杨开等人所在的位置,迅勐的攻击上来。杨开不想继续和他们颤抖,便吩咐众人快速离开这里。在那面倒塌的墙壁后面,是一个硕大的dongxué,刚才那只体型硕大的乌贼,正是从破dong里面钻出来的。而在他们的脚刚刚踏出左殿范围,那群原本安安静静躲在两边的yin兵,却忽然动了起来,一步步缓慢的攻击上来,每次移动,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五具尸体表qing瞬间兴奋,竖起耳朵听着那阵嘎吱声音,迅勐的攻击上来,然后对着几具yin兵疯狂的打斗。yin兵雕塑的移动速度太慢,而尸体的攻击,速度快,而且力度大,几乎是一掌便可以轻松的噼开一具雕塑,几乎可以说是一秒钟一个。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的模样,杨开沖他们淡淡的笑了笑:「看吧,这就是窝里斗的下场。」众人又是一阵闹笑。不过,他们的笑声很快的便被湮没在了无休止的打斗声以及雕塑破碎的声音中了。杨开没有恋战,而是吩咐众人继续前行,离开这鬼地方。知道这时,杨开才注意到这条通道,原来这竟然好像是甬道一样的四方形通道,周围同样铺设着年代古老的红砖石头,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塌陷了,石头从上面掉落下来。泥土也把去路给完全的封死。不过,这些问题,都算不上问题。假如和他们在左殿右殿遇到的佣兵相比较而言的话。陈天顶提醒着众人,顺着这条通道,很可能是进入墓葬的正宫。正宫,才是一个墓葬的核心,里面会陈放着墓主的棺材,以及大量的金银珠宝,陪葬品,还会有主人生平事迹的雕塑或者文字记载!总之,正宫,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果真,走了没多久,众人果真看到,走廊前方,有一些零星的灯光。杨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天顶,压低声音问道:「陈老闆,前面有灯光,会不会是……巴图鲁点的,以此来诱惑我们。还是墓葬有这种装置?」陈天顶稍微思索了一番,道:「这两种猜测都有可能。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还是谨慎一点好。」一边说着,一边将yin阳钺紧握在手中,表qing严谨了几分,和杨开并肩走在前面。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前方的灯光,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了。众人的警惕xing,都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因为他们猜测,这盏灯光是巴图鲁点亮,以此来诱惑他们的可能xing比较大一点,毕竟他们不相信真的有长明灯一说。第一八三章 不死传说(58)长明灯,顾名思义,就是永生不灭的灯火。任何燃料任何高科技的灯火,都有油尽灯枯的时候,所以,不可能会有长明灯。可是,众人心中又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他们多么希望,即将看到的长明灯,是真的长明灯啊,也好让他们大开眼界。等到众人距离甬道尽头只有五米的时候,众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若是没猜错的话,巴图鲁肯定就躲藏在这里面。刘雨薇也肯定在这里。杨开沖众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你们都留在这里,掩护我们,保护我的安全,我和陈老闆一块进去看看。众人都沖他点点头,意思是明白他的意思。杨开和陈天顶并肩走在一块,脚步轻轻的迈了上去,徐徐接近甬道的末端。等到他们的身子出现在灯光照耀范围之后,才停了下来,将脑袋小心翼翼的从墙壁上探出,仔细的观察着偌大的宫殿。当他们看到正宫内金碧辉煌场景的时候,差点窒息。这那是什么地下墓葬?这里简直就是一出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啊。到处闪烁着huáng金的光泽,金器玉器不计其数的堆放成一堆堆的,闪闪发亮。而在大厅的中央位置,则是一只纯金打造的,硕大的龙椅,龙椅后面的墙壁上,则是一顶硕大的佛像,看上去足有五六米高,表面也被堵上了一层huáng金。可能因为时间流逝的原因,他表面的huáng金已经剥落的不少。其余的地方,则也是被各种各样的饰品给装饰着,有古代生活的家具,还有许多农用器具,都是huáng色的,看上去可能是用银子制作的。在四周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张的画,将高大的墙壁给占据的满满的,到处都是这种画,而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防腐技术,竟然隔了千年,仍旧没有腐烂。杨开看着这宛如一座皇宫大殿,释放出磅礴气质的宫殿,整个人都陶醉其中了。他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这一生,还有机会见到古代帝王将相生活的富裕地方。「杨开,想什么呢?」陈天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对他笑了笑。「哦,没什么。」杨开连连摇头,然后看着这座宽敞明亮的宫殿讲道。「咱们进去吧,你刚才有没有发现巴图鲁的身影?」陈天顶小声的问道。「没有。」「那他应该是藏起来了。咱们就当一回诱饵,我就不信,吊不出他这条大鱼。」一边说着,陈天顶一跃而出,目光警觉的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巴图鲁突然跳出来攻击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杨开也小心翼翼的从dongxué中,钻入了大殿内。他们完全置身于正宫之中,才发现了大殿真正面目。他们头顶上的墙壁,雕刻着一条条生动活泼的龙,每两条龙的嘴巴中间,都有一颗颗的夜明珠,足有足球大小,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白色光芒,看上去煞是威风。而在四周的墙壁上,则有两大拍的灯光,虽然每个灯光的火焰很小,可是组合在一块,燃烧释放出来的光亮,也足以将这座庞大的宫殿,给照的透彻,再加上金银珠宝和夜明珠的反she作用,更是让这座宫殿的光线十足。「陈老闆,那里面燃烧着什么?是不是真的燃烧了千年?」杨开问道。「当然。」陈天顶点点头:「其实,长明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复杂,其实他还是非常简单的。只是因为他的燃料而已。你知道长明灯,燃烧的是什么东西吗?」「哦?这个我倒是不知。」杨开连连摇头。「其实,长明灯里面燃烧的,是鲸油!」陈天顶小声的解释着说道。「鲸油?」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杨开来了特别的兴趣。要是真的有燃料能燃烧上千年,那么这种燃料要是用在战场上,绝对可以起到非凡的作用。「是啊。」陈天顶点点头:「这种鲸油,具有qiáng烈的可燃xing。因为里面具有很丰富的脂肪。而且,一滴鲸油的燃烧时间也很长,大约可以持续几秒钟,你看看,每个灯火的后面,是不是都通着一个小型的管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管子应该都是通往一个储存库。而在储存库里面,则是有着大量的鲸油。」一边说着,一边给杨开比划着名自己的拳头:「在晚清时期,就有外国的官吏,供奉给慈禧老佛爷一个拳头大小的鲸油。被老佛爷jing心收藏着,然后等到她死去之后,便被带入了墓葬。后来,墓葬被盗墓贼给盗了,鲸油也被偷了出来。」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惋惜的摇头:「可惜啊,那块鲸油已经被高价卖到了外国,据说卖了上百美元,真是给我们中国人丢脸。」他一边愤愤的说着,一边看着通着鲸油的管道,嘆息不已。「哎,希望以后,盗墓贼也可以约法三章。」杨开也跟着嘆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那块鲸油,在中国歷史上能起到什么作用。可是,从那块鲸油的价格上,他也猜测得出,这块鲸油的价值。卖给外国人,真的是让中国损失了一件大好东西啊。一边说着,一边在四周观察着,试图寻找到刘雨薇的身影。可是,在他的视线快速而且警觉的在这里旋转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什么异常,一双鬼魅般的眼睛,竟然有一瞬间和自己对视了一眼。他的视线立刻止住,并且很快的往后面倒退。
第148页 可是,这次他却没能再发现那个奇怪的眼神。他原本惶恐的心,这才终于镇定了下来,可想刚才遇到的,根本就是自己因为紧张而引起的幻觉。目光gān脆朝着相反的方向望过去。刷刷!两个犀利的眼神,再次和自己的眼睛对视,并且在瞬间消失。他的神经再次颤抖,然后视线立马倒退回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扰乱着自己的视觉。可是,倒退回去之后,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和前面的一次一样。「怎么回事?」接连两次都触碰到那种眼神,杨开可不会愚蠢到认为那个眼神依旧是自己的幻觉。「杨开,你怎么了?」陈天顶发现杨开脸色不对,好奇的开口问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杨开的声音发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一双眼睛?」陈天顶狐疑了一句,好奇的看着他:「你确定?」「恩。」他点了点头。「奇怪。」陈天顶的嘴角满是疑惑,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一双眼睛?」「是的,一双眼睛。」他点点头,仔细的想想那种眼神,越发肯定了:「犀利,冰冷,看一眼,就会感觉……心里发寒发冷!」杨开仔细的品味着那种感觉,然后小声的讲道。「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陈天顶却忽然有些兴奋起来,抓这杨开的肩膀问道。看到陈天顶如此激动,杨开却再次陷入了那种深沉的思考之中:「犀利冷漠,淡定危险,就好像……啊,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个眼神,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的眼睛嘛。」杨开拍了拍脑门,忽然恍然大悟起来。他这才想起,刚才那个从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眼神,不正是他们在猎人坟附近看到的,狐狸的眼神吗?那种眼神实在是过于深刻,虽然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可是一直被他记到了现在。「哈哈,果然是他们。」陈天顶好像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一样,哈哈的笑了起来:「狐狸图腾,这老东西竟然还真的是信仰狐狸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天顶看着杨开问道。他也回报给他一个笑容,那笑容,让他充满了满满的自信。「这意味着,巴图鲁那个老贼,真的是把狐狸当成图腾,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已经安全了,刘雨薇也安全了。」「对头。」陈天顶伸出巴掌,和杨开击了一下掌,都露出从心底释放出来的微笑。杨开和陈天顶两人,小心翼翼的前往那面出现狐狸眼睛的墙壁上走去。因为他们距离墙壁较远,而且墙壁过于高大,所以他们的视线,也只能勉qiáng看到墙壁的大概影子而已。可是,当他们走进了才发现,墙壁上面竟然悬挂着满满的画像,上面记载的,都是耶律宗真的生平事迹,一层画像的最上面,则是一个个的雕塑,上面雕刻着的,都是一个个狐狸,足有人体大小,安安静静的立在墙壁上面,虎虎生风。「竟然能将狐狸,雕塑出老虎的气场,看来古代的能工巧匠,的确是心灵手巧啊。」他淡淡的笑着讲道。「是啊是啊。」陈天顶也随声附和着。两人的视线,逐渐的从狐狸的脚,逐渐的上移,一直到他们的眼睛处才停了下来。狐狸的眼睛上,是空dongdong的,好像是他们的眼珠子,被硬生生的挖了去,留下两个深深的沟壑,根本看不到dong底。那双空dong的眼睛,和翘起的鼻子以及伸展出来的三角嘴巴,竟然是如此的不协调,看一眼都会让人感觉到惊悚害怕。杨开赶紧朝旁边的位置挪了挪,仔细的观察他旁边的那只狐狸。和这只狐狸一样,他的眼睛依旧是空dongdong的,好像眼珠子已经被抠出来了。「怎么回事?既然狐狸是他们的图腾,为何要把他们的眼睛雕刻成这幅模样?就算不加上珍珠玉石的,至少也得在眼睛上涂抹上一层金粉吧。这样才显得对图腾的尊重。则是最起码的知识,难道粗鲁的契丹人不懂?」「不对劲,不对劲。」陈天顶望着那黑dongdong的眼睛,一直轻轻的摇头,小声的说着不对劲。「恩?」杨开注意到他一直摇头,说不对劲,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的浓烈了,轻轻的挪步上来,然后开口问道:「陈老闆,您有什么发现?」第一八四章 不死传说(59)陈天顶扭过头,看着杨开,有些为难的摇头:「我总感觉这些雕塑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是不是他们的眼睛?」杨开提醒道。 「眼睛?」他的声音蓦然变得惊悚起来,火辣辣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雕塑上面,莫名激动起来:「是啊,竟然真的是眼睛,竟然真的是眼睛!」 「哈哈,哈哈!」就在此刻,空dàngdàng的大厅内,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qiáng烈的笑意。那阵笑声,实在是过于激动,过于大声,震得他们震耳yu聋。 杨开在笑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便勐然前扑,将陈天顶扑倒在了一个银质的桌子下面,来抵抗可能的攻击。 「你们这群人啊,哈哈,真是愚蠢,愚蠢之极!」巴图鲁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真切的从大厅的任何一个方向传来,好像一条狂龙般钻入他们的耳朵。 「巴图鲁,有种你给我滚出来。」陈天顶大声的叫骂起来。 「哈哈,我可没有你们那么愚蠢。」巴图鲁张狂放肆的大声笑道:「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我给骗到了,愚蠢,真是愚蠢。」 巴图鲁的小声越发放肆,杨开心中的怒火就越发旺盛。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巴图鲁从某个角落里给抽出来,然后狂扇一千八百八十八个巴掌,假如大巴掌不要钱的话。 「你们现在是不是非常的痛恨我?是不是想立刻杀了我?」巴图鲁的声音,忽然变得凌厉尖锐起来:「可惜啊,你们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甚至,连下半辈子都没有机会,因为,你们已经没有下辈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巴图鲁好像在和他们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一般,语气时而变换,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这要是搁到以前,他们肯定会认为这傢伙是神经病呢。可是现在,他们不会这么认为,哪家的神经病能做出这么缜密严谨的计划呢? 「巴图鲁,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名叫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才最好?」杨开开口问道。 「当然。」巴图鲁得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口讲道:「我觉得,在这最后一刻,保持着微笑的,依旧是我。」巴图鲁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的尖锐刻薄:「你们几个,躲藏在甬道中的人,都快点出来吧,否则,甬道坍塌了,我可不负责。」 咔嚓,咔嚓! 果真,巴图鲁的声音刚落,甬道竟然真的传来了咔嚓的声音,就好像甬道裂开的声音。 「哎呀俺糙,竟然真的要坍塌!」赵勇德暗骂一句,同时身体仿若流星一般的往前面冲去。 而其余几个人也都不想这样被砸死在dongxué里面,立刻跟着赵勇德跑了出来。 杨开苦涩的沖他们耸耸肩,刚才他原本是想喊,你们快点退回去,我们的任务,不能失败。全中国三万万的同胞还等待着我们去解救。 可是,他的话甚至还没到嘴边,就被赵勇德的行动给彻底的打败了,他有些愤愤的瞪了一眼赵勇德。 哐当一声巨响,身后的甬道竟然坍塌了,顿时尘土飞扬,声音震天,连地面都开始颤抖起来了,长明灯也被这剧烈的颤抖,给震dàng的灭掉了几只,一些金器银器也从供奉架上掉落了下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听着这些哐当哐当的声音,杨开感觉自己的胸口都有些憋闷了,立刻趴倒在地上,等到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牢固结实的正宫,似乎也都承受不住这股剧烈的颤抖了,一些土块以及石头从房顶上坠落了下来,整个正宫内都是浓雾瀰漫,过了好久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你们的退路已经被我切断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便是成为我的替代品,第二个选择,便是你们自己把自己肢解了,这样,我就不会选择用你们的尸体了,哇哈哈哈!」 听着巴图鲁的狂笑,赵勇德一蹦三尺高,嫣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俺糙你老祖宗仙人板板,以后别说你是俺东北那疙瘩的,简直就是给俺们东北人丢脸,俺呸,俺没你这个老乡。日你仙人板板的!」 而巴图鲁却完全没有因为赵勇德的叫骂,而感觉到生气,相反,他的声音更为得意了:「骂吧,骂吧,待会儿我就先把你小子给杀了,哈哈,还有啊,别老和我拉关系,我可不是你们东北那疙瘩的,我恨死这个地方了,一年到头都他*妈冷的死人。」 他甚至还发起了牢骚,这点让杨开相当的无语。 「好吧。」陈天顶无语的摇摇头:「既然你想困住我们,那么肯定将墓葬设计的十分jing巧吧。见识了你之前she击的机关暗道,我现在对你的墓葬设计没有了丝毫质疑。」 「哈哈,陈天顶,好吧,我也和他们一样,称唿你一声陈老闆。陈老闆,我对你是真心的佩服啊,从来都没人能闯过我设计的墓葬机关,你算一个。当然,还有杨开。年纪轻轻,竟然能有如此快捷的反应能力,而且在第一次遇到墓葬,依旧能保持如此镇定,神qing平静的指挥着队伍战斗,我对你也和兴奋。我现在正在考虑着,将我后面十年的光景,全都jiāo给你。你这幅壮实的身板,还有那年轻的体魄,我都给你打了满分的。」 「放屁!」九筒不服输的骂了起来:「我呢?我的身体哪里比杨开差了?难道你没看到,我比他还高一个头皮屑的距离吗?」 他瞪大了眼珠子,却不知该望着哪个方向骂,因为他的声音,是从dongxué的四面八方同时从传来的。 「呵呵,对于你的积极xing,我本人还是比较喜欢的。不过,你和杨开相比较而言,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否则,为什么刘雨薇会喜欢杨开,而不喜欢你这个傢伙呢?」 「……」 九筒气的叫骂起来:「你麻痹,你要是不把老子当成第一个,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算了吧。」巴图鲁愉悦的笑了起来;「现在你们是我的俘虏,我要你们gān什么,你们就得gān什么。还轮不到你威胁我。其实,我考虑杨开还有另外一层的顾虑。刘雨薇这妮子,喜欢的是杨开,我要是能用了杨开的身体,那小妮子还不得往我的胯下钻?嘿嘿,人老心不老,能活一百年。」
第149页 「你要是敢动雨薇一根手指头,老子立刻要了你的命!」 杨开从九筒手中抢过四棱刺,指着墙壁上面的狐狸画像讲道。 刚才他们还认为,控制了狐狸画像,便可以威胁巴图鲁出来,已经掌控全局了呢。 谁曾想到,这一切註定只能成为幻想。 「怪不得刘雨薇那小妮子会爱上你,现在,就算我都对你有几分意思了。」巴图鲁jian诈的笑了:「好了,在你们生命中最后的几分钟,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通通告诉你们,这样死的也好瞑目,不会变成妖魔鬼怪来找我。」 「好吧,我想知道,既然狐狸是你们的图腾,为什么要把这些狐狸的眼睛,都挖成空dongdong的。」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 「这个嘛……呵呵,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巴图鲁的声音有些悲哀的讲道:「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我们在左殿遇到的尸体,是不是你的九个儿子?」陈天顶开口问道。 「当然。」巴图鲁的声音忽然变得颤抖起来,满脸怒意:「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所以,即便我用完了你们的尸体,依旧不会饶恕你们。」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的儿子,弄成那样的模样?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我是在延长他们的xing命。」巴图鲁忽然怒声爆喝一声:「我的确做到了,我让他们活到了现在,直到遇到你们之前。所以,他们应该感谢我。」 「好变态!」九筒不由得砸咂舌。 「哼,是我让他们长生不死的。我把冬人夏糙,通过手术的方式植入到他们的脾胃里面,所以他们整个腹腔都是这种植物,虽然没有无意识,可是他们却是能攻击任何能动的生物,嘴里可以吐出虬须,然后让更多的人臣服于他们。」 巴图鲁小声的解释道:「他们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可以成为父亲身边最伟大的战士,而我,替他们做到了这一点,他们,是我这辈子最为伟大的战士,我一辈子,都会在心里缅怀他们。」 巴图鲁的声音,沉痛,却是充满了骄傲。 「好吧,比我想像中要变态的多。」九筒摇头! 「那么,那些yin兵是怎么回事?」 「yin兵?」巴图鲁先是怔了一下,然继而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解释了一句:「你们所说的yin兵,应该是我的那些冥卫吧。在中原地带,你们称唿为yin兵,可是在我的地盘,我叫他们冥卫!他们和我的九个孩儿一样,都是我忠实的守护者。他们原本为其皇宫中的禁卫军,身披重铠,浑身被沉甸甸的板甲包裹,头戴面具,只留下了两只眼睛,但实则盔甲里的rou里以全部被冬人夏糙侵蚀。是我实验冬人夏糙长生不死的失败产物。虽然失败了,可是他们依旧有着较qiáng大的攻击能力。我用特殊的方式,将他们用雕塑的方式给囚禁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攻击了虽然速度缓慢,迟钝,可是攻击力大的惊人。」 巴图鲁依旧是满腔骄傲,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最杰出的代表作品。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巴图鲁明显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而杨开,则通过刚才的一问一答,而争取出来的时间,迅速的发现了正宫内的异样。 既然耶律宗真是狐狸图腾,可是为何正宫里面会有一尊佛教的佛像呢? 而且他并未在dongxué内寻找到任何一个棺材,刚才进来的时候,陈天顶分明告诉过他们,一般墓主人都会在墓葬中存放自己的尸体的啊?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将这一切的一点都串联起来,终于发现了一条可能是拯救他们xing命的关键所在。第一八五章 不死传说(60)耶律宗真的棺材位置,是不是和那尊佛像有关系?从头到脚对那尊佛像进行仔细观察,最后却只能发现一个地方可能存放耶律宗真的棺材,那边是大佛托在一块的双掌。看着佛像的双掌,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目光从佛像上挪开了,沖一直躲在黑暗角落的独眼龙使了个眼色。独眼龙在队伍中,所担任的职务,除了狙击手之外,还能起到一颗潜伏炸弹的模样。在人多的时候,他总是会找到隐蔽的角落,当然,这一切都要趁敌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躲出去,不让耶律宗真怀疑。当他看到杨开盯着佛像怪异眼神的时候,便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目光也偷偷的望过去,同样发现了那尊奇怪的佛像,当得到杨开攻上去的命令之后,他整个人顿时来了jing神。队伍的生,或者亡,可都抓在他手里呢,这是一个极具挑战xing的任务。而他,就是喜欢这等刺激xing的游戏,这种把人名当赌注的游戏。杨开信任他,就好像契丹族人民对狐狸图腾一般的信任他。独眼龙出任务十次,任务完成率绝对是百分之百。而他,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和耶律宗真jiāo谈,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让他注意偷偷熘开的独眼龙。这才叫队伍有分工,效率才高。看到独眼龙领悟自己的意思,正悄悄的将身子贴在墙壁上,一点点靠近佛像,他悬浮在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这才总算是安稳落地了。杨开走向佛像的另一端,仔细的端详着石壁上面的雕塑,然后声音冰冷的开口问道:「你长生不老的秘诀,是不是你们的图腾狐狸传授给你们的?」耶律宗真回了一句:「是的。」言简意赅,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从声音上听得出来,此刻他正在努力的做着一些什么,所以显得声音有些悲壮用力,似乎是咬着牙齿才终于发出这个声音的。「那么,既然你已经有了长生不死之术,为何又要让自己的九个儿子变成那样呢?为什么不让你的儿子,和你一样的变成长身不死之人呢?」杨开看着壁画,好奇的开口问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壁画上面记载的场景,应该是耶律宗真得到羊皮卷之后的事qing了吧。在巴图鲁的柴房中,他们已经见到了上面记载的关于耶律宗真遇到狐狸之前的事qing。而下面这个,应该是上面记载的续集吧。「当初狐仙报恩给我的那个东西,,使我终于知道了冬人夏糙共生的轮迴秘密。」说到这,他深深的咽了吐沫,记忆似乎已经回到了当初那个年代,很快,便陷入了沉思。对于耶律宗真这样的人,他当然动起了也让自己长生不老的心思,在得到那捲羊皮卷直唿,他仔细的研读着上面的信息,耶律宗真深居简出,甚至都忘却了一些敌人对国家的战争,对长生不死的追求,已经得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所有人都不知,耶律宗真为何一夜之间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和之前那个充满野心的帝王,实在是有着千差万别。而根据外面传言,说是耶律宗真很后悔当初一怒之下杀死了十个忠心耿耿的护卫,所以才会茶不思饭不想,以此来折磨自己。他们哪里知道,耶律宗真可没有他们想像的有良心。他这么做,其实完全是琢磨和研究狐仙给自己的长生之道。但没想到天意弄人,在帐篷内呆的时间久了之后,耶律宗真忽然生了一场大病,请来了不少的名医,也都对他束手无策。看着刚刚康復没几天,竟然再次倒在病chuáng上,所有的亲信友人都非常的焦急,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偏偏命运捉弄人,任凭他的手下和亲信如何的费尽心思寻找名医,也对他的病qing束手无策。一想到死后,自己可能永生永世的躺倒在冰冷的棺材中,他便是病急乱投医,准备仔细的研究研究狐狸给自己的长生不老之术。刚开始,他叫来了九个儿子来做试验品,心想若是成功,他们便可以和自己一样,永远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统治他们的过度,一千年,一万年。可是,实验的结果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当他辛辛苦苦制服九个儿子,将冬人夏糙植入他们脾胃中之后,九个儿子竟然当成死亡,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迹象?他不甘心,便找来了一大队的禁卫军,这次,他并没有对他们做任何手术,而是把他们都封闭到一个全封闭状态,在里面同时关着的,还有不少的冬人夏糙。他想看看冬人夏糙本身,能不能让他们长生不死。结果,实验失败,这些活人成了怪物,也就是墓葬群里冥卫,他们全身上下都被冬人夏糙给钻进了,满满的占据,连一处完好的皮肤都没有。可是,当他发现不少士兵,被冬人夏糙占据了身体之后,竟然还能做出生前的一些奇怪动作,比如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都齐刷刷的行礼。虽然动作僵硬缓慢,完全是一副殭尸的模样,可是,这也让耶律宗真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他意识到,冬人夏糙这种东西,还是可以保存人类的记忆的。若是他们没有在冬人夏糙进入身体之后便死去之后,或许还真的可以长生不死呢。耶律宗真发现这个秘密之后,便迫不及待的以身试险。果然,事qing的发展顺利程度超乎他的意料。当他将冬人夏糙一小段根jing植入身体之后,冬人夏糙竟然出其不意的復活了,随着冬人夏糙的逐渐生长,他渐渐的感觉到,身体比之前越来越qiáng壮,jing神状态也在一天天的好转,甚至可以好几天不睡一觉,可是依旧神采奕奕。他心中得意的很,认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冬人夏糙长生不死的秘诀。可是,事qing依旧没有被他轻易的掌控在手中。十年之后的一天,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苍老了无数倍,掐手一算,今天正好是前年植入冬人夏糙的时间。他猜出这可能是rou体老化的原因,绞尽脑汁之下,终于想起了另外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身体给换掉,让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在另外的一个rou体中生存。可是,若是自己换掉了身体之后,手下肯定不会认为那个被换掉容貌的自己,其实就是耶律宗真。有心人,天不负,他最终还是寻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式。当天晚上,他便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叫到了帐篷内,然后qiáng行将他打晕,然后将保存着自己记忆的冬人夏糙,栽种到他的身上。果真,当那个护卫醒来的时候,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是耶律宗真的事qing,并且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换身体的原因,以及还在耶律宗真身体里面的时候,早就已经安排好的计划。他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动起来,首先将他的尸体放到了chuáng上,然后向外人宣布说耶律宗真已经死了。契丹族人将耶律宗真给厚葬了之后,有着耶律宗真意识的护卫偷偷的逃了出去。可是,自己的身体,必须每十年换一次,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第150页 最后,他将目光直接锁定在了盗墓贼这个群体上。在当时的社会,民不聊生,盗墓贼也猖獗的很。而且做盗墓贼的首要条件,便是身qiáng力壮,这一点正好符合他的需要。为了吸引盗墓贼,他重新将墓葬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装,墓葬内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吸引盗墓贼的到来,变成自己的替身。就比如陈天顶手中的那张羊皮古卷真正意图,就是经过他jing心设计的一个骗局。想想看,发生在大兴安岭的事件,已经契丹文中价值连城的宝藏,再配上羊皮古卷里的不死秘密,绝对会引诱的任何一个盗墓人yu罢不能,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开秘密。而要解开这个秘密,就要来到这个这个墓葬群。单单从这种守株待兔的jing心设计上,我们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皇帝是如何的jing于算计。他本人曾经和墓葬的设计师,jiāo流过盗墓贼的话题,所以也算是了解盗墓贼的心里,的每一个陷阱都是为引诱他们的,所有机关、设置、yin谋并不是为了防盗墓,恰恰相反,这一切机关,都是引诱他们进入。而到最后,也就是最关键xing的一步,就是让盗墓者闯入正宫来,然后移植他的记忆。将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耶律宗真才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的心愿。死了,都能让所有的事qing尽在掌控,这样的人才可真不可多得。每年都会有大批大批的盗墓贼,因为耶律宗真留在外面的线索,以及散播的谣言,和流传在外界的羊皮卷,都深深吸引着每一个探索者和盗墓贼目光。这里来了一拨又一拨人,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这样的qing景,持续了千年,依旧有贪恋钱财的人,源源不断的涌入大兴安岭,来圆他们的发财梦。可是,无一不是没有归途。耶律宗真讲完之后,好像是一个讲解完自己传奇一生的传奇人物一样,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苦涩的发表着感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咦,对了,你们几个人来这里,是不是也被我散播在外的羊皮卷所吸引的?」巴图鲁好奇的问道。「不。」杨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已经爬到了佛像硕大的手掌上,然后躲藏在棺材yin暗角落的独眼龙,一副事qing尽在我掌控的表qing:「我们是来这,解决掉你的。」「哈哈,解决掉我?解决掉我?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巴图鲁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真的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见了棺材都不落泪。」「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们已经找到了棺材,难道你还没准备好落泪吗?」「啊?」巴图鲁惊诧的啊了一句,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开口问道:「你……你什么意思?」「我说,我已经找到了你的棺材了。」杨开冷冰冰的笑了笑:「现在,是你束手就擒的时候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耶律宗真的声音,愈发的颤抖,极其厉害,好半天都未曾反应过来。「不可能?哼,为什么不可能?」杨开却是嘴角带着明媚的微笑道:「告诉你,看看吧,你的棺材,你的棺材,哈哈,哈哈!」杨开猖獗的笑了起来。华伯涛教授冷冷的走了过来,看着狂笑的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你真的找到了耶律宗真的棺材?」「是啊。」他连连点头。「在哪儿?」「在佛像的手掌上托着呢。」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佛像的手掌开口问道。「去死吧。」华伯涛教授的脸色,勐然间来了一个一千八百度的大转变,勐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而他的手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足有三寸长,正用一股勐烈的力量,迅速的攻击着杨开的眼球。「哼,雕虫小技。」杨开早就已经看出了华伯涛教授的破绽,刚才他的语调和语气,和之前的他完全不像,几乎可以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杨开淡淡的微笑,然后迅速的将头扭转了一个方向,几乎是眨眼瞬间,身体便已经来到了华伯涛教授的身后,使劲的握住他的双手,用力的一掐,便完全制服住了华伯涛教授。「九筒,帮忙!」杨开看了一眼发愣的九筒。九筒发愣的原因是,这个一向冷静沉稳的华伯涛教授,怎么会忽然间脾气变得如此bào躁,竟然要攻击杨开?他百思不得其解。杨开喊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开口问道:「什么?」「过来帮忙。」杨开再次重复了一句。他这才恍然大悟的连番点头,然后走了上去,帮助杨开抓着华伯涛教授的脖子。「巴图鲁,我劝你现在最好给我滚出来,坦白从宽,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多活几天。可是如果你不出来的话……哼,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据我所知,若是我毁掉你棺材里面的本身rou体的话,你应该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了吧。」对方却良久都未曾讲话。这种死一般的安静,竟然是如此的折磨人,此刻,他多么担心巴图鲁会严肃的拒绝他们的想法啊,那样的话,他们活下去的概率可就会低上很多了。第一八六章 不死传说(61)「哎!」大约有半个时辰,才有一声沉重的嘆息声从四面八方传进来。「考虑的怎么样了?」听到这个嘆息声,杨开才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至少这说明,巴图鲁没有要做ji飞蛋打的事。如果他拿刘雨薇的安全威胁自己的话,他还真的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你们走吧。」巴图鲁无奈的嘆了口气:「从我的棺材上滚下去,一辈子也别来这里。」「你觉得,我们会上当吗?」杨开冷笑着:「你一句话就能把我们给打发了?也太小看我们的智商了。要是我们的人从棺材上离开,而你却要再次攻击我们,那样我们就连死了也没地儿哭啊?」「放心,身为一代帝王将相,这点尊严和信誉还是有的。」听到杨开等人竟然真的有离开的意思,他心里的确有一些窃喜。「让我离开也可以,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杨开准备和对方来一场口水战。就不信这么多人,不能骂得过这个老傢伙。「说吧。」杨开有些不以为意的讲道。「在我们离开之前,你必须放开刘雨薇。」「放心,我会放走她的。」巴图鲁的声音低沉,好像是一只兇勐的野shou发出的怒吼咆哮声。「好吧,他点点头:「不过,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不能放走她,万一我放走她,你们还要继续攻击我的棺材怎么办。」巴图鲁的声音中满是不信任的讲道。「放心,虽然我们没有你活的年纪大,可是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他淡淡的笑了笑:「你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我们能斗得过你这个老妖jing?」杨开尽量用语言来诱惑巴图鲁。「那……这样吧。」巴图鲁有片刻的犹豫:「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同时放人怎么样?我把刘雨薇丢出去,那个潜伏在我棺材上的人也从棺材上面掉落下来如何?」「好啊!」杨开乐了起来:「好,就这么办吧。相信你已经明白现在的形势,耍赖只能让你本人死得更惨。」杨开看了看石壁上面,猴子的雕塑,以及猴子空dongdong的眼神,心中却早就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我喊一二三,同时行动怎么样?」巴图鲁用满是沧桑的声音开口问道。「好,就这么办吧。」杨开也没有和他进行过多的语言jiāo流,便点了点头。「一,二,三!」在三字刚刚出声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他们在等待着即将发生的qing况。这是一场赌注,一种用生命当成赌本的赌注,任何一方输掉了,都意味着他们的生命都会被对方给拿走。若是刘雨薇没有被放出来,而独眼龙从棺材上跳下来了,那么,杨开这支队伍的所有人,都要变成耶律宗真的复制品。而若是刘雨薇被放了出来,而独眼龙却没有从棺材上下来,这也意味着,巴图鲁没有几分钟时间可活了。所以,这场赌注,比拼的就是速度,是眼力劲儿,以及表演能力。三字出口之后,dongxué内安静无声,没有任何人活动。独眼龙依旧高傲的站在棺材旁边,而刘雨薇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看来,你们并没有诚心诚意的和我做这笔jiāo易。」巴图鲁充满沧桑的声音讲道。「那么你呢。」杨开也用嘲讽的语气嘲讽道:「难道,你以为你有诚心诚意的和我们做这笔jiāo易?」「好吧,这次就算我们彼此双方都有过错。接下来,就是动真格的了。我喊一二三,谁他*妈的再耍赖皮,谁他*妈就是王八蛋孙子。」巴图鲁很明显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这么多人,他还真的不好把握他们的行踪。「「好,我用我的人品发誓,在你喊到三的时候,独眼龙会从上面跳下来。」说着,目光投向了独眼龙。而独眼龙,也沖他小幅度的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准备就绪。「好,现在你可以喊号了。」杨开看着头顶上的狐狸雕塑讲道。「一,二,三!」三字刚刚出口,独眼龙纵身一跳,便从棺材上慢慢的坠落下来。与此同时,刘雨薇的声音也从龙椅的方向传来,随着龙椅慢慢的挪动,下面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棺材。杨开急急忙忙的走上去,然后和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棺材给弄出来,打开了盖子。当他们看到正在棺材里面张牙舞爪的刘雨薇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将他从里面抱出来。刘雨薇惊恐的意识,终于缓缓的安静了下来,她扬起那张明亮的脸,然后盯着杨开的脸看了良久,最后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然后抱住了杨开的肩膀。杨开好像劝慰一个女孩子般,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一副要哄她入眠的场景。「好感动啊。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温馨的场景了。」巴图鲁有些羡慕的声音传来:「曾经,我也有过爱qing,我也有过亲qing。可是,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那些感qing是什么滋味了。」看起来,他似乎对这一幕非常的羡慕妒忌恨。「呵呵,没关系。」杨开淡淡的笑了笑:「以后你还会有机会的。等到了地狱,你就找一个女鬼好好的过日子吧。」「哎,年轻人,你们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这么简单的雕虫小技,都把你们给困住了。」巴图鲁的声音,在房间四壁间回dàng着:「难道你们没意识到,你们正一步一步的接近死亡吗?」「不,」杨开把头摇的好像波làng鼓一样:「现在,我们倒是替你感到悲哀,你已经进入了死神的世界,竟然还好意思嘲讽别人?」「哈哈哈,年轻人,不要继续口放厥词了,就算你们现在有翅膀,能飞上去,也已经阻止不了我的冬人夏糙的根jing了,只要他们钻入了你们的身体,你们立刻就会变成华伯涛那样,疯疯癫癫,没有意识。甚至分不清敌我双方。」听到他这么一说,九筒立刻将华伯涛教授的身体给翻转过来,然后掀起了后衣,看着那一只红色的,类似于生姜一样的植物,有些作呕的感觉。
第151页 这么噁心的东西,竟然好像一个大瘤子般站在华伯涛教授的后背上,那场面,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华教授,您什么时候……」九筒有些害怕的松开了他的手,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冬人夏糙钻入体内的。可是,华伯涛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伸出手来,好像殭尸一样,直挺挺的刺向他。他手上的指甲,竟然长出了足有原本的三倍,在长明灯的照耀下,竟然释放出一圈璀璨的白光。「快点行动,把华伯涛教授给制服住,千万不要让他随便乱动。」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去,将华伯涛教授按压在地上。他感觉华伯涛的身体僵硬了不少。冰冷的血块,已经瞬间凝滞了全身的血液,皮肤也变得坚硬无比,就好像是一层放在太平间几个小时的人一样,摸上去触目惊心。「雨薇,快点行动,趁着冬人夏糙还没有完全侵入他的体内,对他做一个小型手术,把冬人夏糙给完整的取出来。」杨开立刻命令队伍中的刘雨薇道。刘雨薇愕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的走到已经被杨开制服住的华伯涛教授跟前,对杨开讲道:「把他按倒在地上。」杨开毫不犹豫的用大力,将华伯涛给压制在了地上,九筒和独眼龙也急急忙忙的上去帮忙。杨开帮不断在地上挣扎蠕动的华伯涛脱掉了厚厚的防寒衣,露出了一层充血的肌肤。刘雨薇看到这层红通通的皮肤,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在她的医务生涯中,从来没见过充血如此严重的皮肤。不过这种迟疑,只是一秒钟的事,下一秒,她便已经打开了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出了一块湿润的海绵,递给了独眼龙,道:「快点把充血的皮肤给擦拭一遍,上面是酒jing。」说完之后,她又是在皮箱中一阵翻天覆地的翻找,最后终于是凑齐了简单的手术用品。她动作敏捷熟练的带上一次xing手套,然后轻轻的对着延伸出冬人夏糙根jing的皮肤处小心翼翼的按摩着。很快,一缕缕的污血便顺着冬人夏糙的枝gān,慢慢的冒了出来,等到里面的污血流gān净之后,她才收起了手,然后从医药箱中找到了手术剪,以及镊子,轻轻的割开了那层已经充血的肌肤。等到将他的肌肤完全切割开之后,刘雨薇有用手术钳和见到,轻轻地清理着根jing埋进皮rou里面的根jing。幸亏冬人夏糙的根jing,只是进入了华教授外面的一层皮肤里面,并未深入,所以很快的,冬人夏糙便被手术取出来了。第一八七章 不死传说(62)被丢在一旁的冬人夏糙,浑身都是污浊的血液,等到这股血液逐渐的蒸发gān净之后,冬人夏糙竟然完全的萎靡枯萎了,无jing打采。「恩,小丫头的确不错,竟然还懂得医术,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巴图鲁看到刘雨薇将华伯涛教授从死亡中拉过来之后,对她十分的欣赏,不住的赞嘆着。「放你娘的狗屁。」九筒破口大骂道:「就你这种狗杂种,人类中的败类,垃圾中的战斗机,还有脸说喜欢她?我呸,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九筒的叫骂,的确是很有水平的。「狗杂种?败类?战斗机?」巴图鲁疑惑的重复着这三个名词,瞠目结舌的良久,最后才开口问道:「什么意思?」在他的那个年代,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几个新鲜的词语呢。而且从古代到现代,他从来都不和社会接触,自然不知道这种骂人的标准语言了。「没什么意思。」九筒有些无奈的嘆口气,感qing刚才骂他是白骂了,人根本听不懂。「现在,你们都已经接受死亡了吧。」巴图鲁狂声大笑着:「如果你们准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送你们上西天,也总比在这里活着遭罪好!」巴图鲁的声音刚落,便有成千上万的红色根须,好像蛇一样的从空dongdong的狐狸眼睛中钻出来。杨开心头大汗,没想到狐狸图腾空dongdong的眼睛,竟然是如此变态的机关……看着越来越多的红色根jing不断的从眼睛中钻出来,杨开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厉害了。他还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xing呢。没过一分钟,头顶上的dongxué,便已经完完全全的红色根jing给占据了。随着红色根jing不断的盘旋,延伸,众人的心跳也逐渐的加速。「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敢yin老子!」赵勇德看着头顶上那不断涌过来的冬虫夏糙,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道。「麻痹的,巴图鲁,你他*妈等着,老子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九筒也跳起来破口大骂。刘雨薇有些畏惧的看着头顶上的植物根jing蔓延而来,满脸紧张的抓住了杨开的胳膊,躲藏在他身后。而现场,唯独有杨开和独眼龙,能保持镇定自若的表qing,好像根本不为眼前这一幕而担心。「指战员,咱们怎么办?」九筒用匕首,割断了头顶上一根冬人夏糙的根jing之后,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别担心,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杨开冷冷的笑了笑。终于,等到冬人夏糙的根jing,完全的蔓延出来,好像一只只巨大的蟒蛇,将dongxué完全的占据,只剩下他们几个人所在的一点空间的时候,杨开终于开口讲话了:「巴图鲁,你的死期到了。」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电子遥控装置。「这是定时炸弹,亲爱的巴图鲁再见了。」刚刚讲完,他便咬着牙齿,用力的按下了电子遥控装置。只听到惊天一声巨响过后,遥控炸弹终于爆炸了。而早就已经蔓延下来的冬人夏糙的根jing,也随着剧烈的爆炸,首当其冲的受到了冲击。在爆炸发生的瞬间,杨开迅速的命令队伍中的人集体趴倒在地上。不过,尽管他们已经趴倒在了地上,qiáng大的振动波依旧震dàng的他们浑身颤抖,翻滚不止。独眼龙一边控制不住的在地上胡乱的翻滚,一边咬着牙齿叫骂:「该死的,该死的,炸弹的威力怎么这么大?早知道就不在那里多放两颗手榴弹了。」爆炸,持续了足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才终于停了下来。正宫内,到处都是一片láng藉,原本的金碧辉煌,此刻全都被一层浓浓的黑色灰烬所覆盖,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杨开等人身上,也全都是冬人夏糙植物根jing燃烧的灰烬,将他们给完全的埋了起来,足足有厚厚的一层。而那颗安置了炸弹的佛像,也在这一pào弹的轰击下,两只长长粗大的手臂,竟然从上面坠落了下来,砸碎了龙椅以及许多珍贵的文物。而耶律宗真似乎是纯金打造的棺材,也已经扭曲变形,棺材盖子被崩碎了!现场安静的很,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安静。这种死一般的安静,让众人感觉到一种qiáng烈的不安。「咳咳,咳咳!」过了好久,杨开的咳嗽声才逐渐的从浓浓的灰烬中传来,杨开努力的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全都以失败告终。他的身体,被刚才qiáng烈的空气冲击波,给震dàng的酸痛无比,动一下都感觉到无比的酸痛,他努力的试探了很久,才终于伸出了一只胳膊,轻轻的推搡着地面,站了起来。「咳咳,咳咳!」他再次被那阵飞舞缭绕的灰烬给呛到了,努力的咳嗽了好几声,才勉qiáng止住了咳嗽。「你……没事吧。」讲话的,是独眼龙。他也比杨开好不到哪去,浑身上下也都是黑色的灰烬,他的身体颓废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苟延残喘着,好像刚刚受到无比巨大的攻击。「恩,还行。」他自嘲似的沖独眼龙笑了笑:「不过,我就纳闷儿了,那颗炸弹威力好像没有这么大吧,竟然连佛像的两只手都给炸断了。咳咳!」「我担心炸弹威力不够,所以又在遥控炸弹周围,塞下了两颗手榴弹。」独眼龙有些愧疚的讲道。「……」杨开无语的看了一眼独眼龙,然后将目光投she向其余的几个人。「刘雨薇,您没事儿吧。」他看到一个紧紧抓住手术刀的女孩子手臂,便知道那个趴倒在地上的,是刘雨薇,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将他从厚厚的灰尘下给拽了出来。「你没事吧。」杨开一边帮刘雨薇清理着身上的灰尘,一边看着双目紧闭,似乎陷入昏迷的刘雨薇关切的问道。「指战员,人工唿吸,人工唿吸,咳咳,咳咳!」九筒刚刚从灰尘下面爬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经验丰富的九筒立刻意识到刘雨薇是缺氧了,便焦急的催促起来,甚至顾不上清理身上的灰尘。杨开听到九筒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了,便慌忙低头,然后对着刘雨薇的嘴唇,便是一阵人工唿吸。清凉薄荷味的嘴唇,香甜的汁液,在两人嘴唇接触的瞬间,瞬间产生了一系列的荷尔蒙反应。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杨开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被这么美妙的滋味所包围过。「咳咳,咳咳!」在他努力很久之后,刘雨薇才总算是咳嗽了一声,不过双目依旧紧闭,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雨薇,快醒醒,快醒醒。」杨开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刘雨薇的脸颊,希望能快点唤醒她。「华教授,快醒醒,快醒醒!」估计赵勇德对杨开的表现有些羡慕了,便抱住华教授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看到这具有戏剧xing的一幕,独眼龙等人都慡快的笑出声来,不过唯独杨开脸色严谨,并没有因为赵勇德滑稽的表现而又任何的心qing波动。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如此关心一个队员。甚至有一种,她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的冲动。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原因,他也分析不出来。gān脆便不再多想,只是紧张的小声唿唤着他。「恩。」她似乎梦呓一般的小声嘟哝了一句,眼皮子有些疲惫的动了动,一秒钟之后,便睁开了眼睛。「你……没事吧。」杨开在看到刘雨薇那双清澈透明,好像珍珠玛瑙一般的眼神时候,神经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没事没事。」她点了点头,连嗖的一下就红了。她已经意识到刚才那温暖松软的嘴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他趁人家昏迷,吃我的豆腐了。她努力挣扎了两下,感觉浑身酸痛,乏力的很,便在杨开的搀扶下,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了起来。「大家都清点一下人数,看看还有谁没有醒过来。」杨开命令道,同时目光在众人之间是巡视。等到视线完全的转了一圈之后,才确定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这才将目光集中到那断裂的佛掌上面。他要看看,耶律宗真的棺材,现在如何了。一个长方形模样的凸起,十分明显,虽然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一句可以看出,那应该是一具棺材的形状。他脚步匆匆的走上去,然后仔细的打量着这副棺材,确认棺材表面没有什么机关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张鹤生陈天顶等人也全都凑了上来,好奇的看着棺材。第一八八章 不死传说(63)「嘿,我就奇怪了。」九筒一边观察着棺材,一边纳闷儿的讲道:「人家的棺材,都是一边高一边低。可是这个棺材……啧啧,两边都是平头的。」
第152页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好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兴奋心qing之前的那种不可思议。「你眼瞎啊。」石头玩笑似的叫骂了一句:「你现在看到的,是棺材底儿,棺材正面被压在了下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轻轻的将表层的一层灰尘给拂去,然后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慢着。」杨开却伸手拦下了九筒道:「不要乱动这个棺材,可能藏有玄机。」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个人,开口道:「两位道长,你们对这个棺材,有没有什么看法?」「恩。」陈天顶冷冷的点了点头,然后蹲下了身子,仔细的观察着:「这棺材既然是纯金打造,那么,刚才的爆炸可能对里面的尸体造成不了致命xing的打击。耶律宗真的尸体没有受到打击,那么巴图鲁也可能还活着。」「你们知道的太晚了些。」就在众人对着棺材板子议论纷纷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巴图鲁的声音。众人慌忙转头,却发现巴图鲁正一脸狰狞微笑的看着他们。此刻的他,全身都被黑色的灰尘所覆盖,只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睛,而在他的手上,则是我这一把卡宾枪。「哎哟我糙,那卡宾枪怎么和指战员的卡宾枪一模一样?」赵勇德惊嘆了一句,然后盯着那只卡宾枪仔细的打量着。「别揣着明白装煳涂,这就是杨开的枪。」巴图鲁看起来似乎受伤颇为严重,因为他在讲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气血两虚,早晚玩完。「呵呵,怪不得这么眼熟。」赵勇德嘎嘎的笑着,看着巴图鲁,一脸的得意神色:「老乡,俺可真为你这个老乡,感到骄傲啊。」「笑个屁。」巴图鲁似乎对赵勇德的微笑十分反感,将枪筒的方向,对准了巴图鲁,恨的是咬牙切齿啊:「你要是再敢笑一下,老子第一枪就崩了你。」「好啊,谁他*妈的不开枪,谁他*妈就是孙子。」赵勇德这会儿却忽然变得充满了勇气,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全无,甚至于连手掌也攥的咔嚓咔嚓作响。「你知道俺老赵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地里yin人了,你这种人啊,就算死了都不足惜,我杀了你都嫌脏了我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跨步上去。杨开等人,都笑而不语,他们脸上没有任何临死之前的恐惧,甚至于,都挂满了chun光明媚的微笑。好像,那卡宾枪里面,即将she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他们的胜利。看到赵勇德毫无畏惧的上前,巴图鲁脸上现出兇狠的表qing,将枪对准赵勇德的脑袋,冷冷的笑着:「你这只四肢发呆头脑简单的动物,不要你的身体做傀儡也罢。」说着,便是对着他的脑袋,咔嚓一声,按下了扳机。咔嚓!只有咔嚓的声音,却并没有子弹从里面冲撞而出的声音。「恩?」巴图鲁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卡宾枪,然后重新对准赵勇德的脑袋,用力的扣动了扳机。咔嚓!依旧是那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独眼龙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面部没有任何的表qing。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对付那只被自己爆掉脑袋的尸体时候,子弹早就已经被打光了。「怎么回事?」巴图鲁很明显对这种高jing武器不是很熟悉,看到这玩意儿这么先进,还以为它根本就不需要装子弹呢,见他没有开火,有片刻的慌神,然后用力的甩。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拿着卡宾枪在丛林中实验时候的场景。咔嚓咔嚓,咔嚓卡擦,啪啪啪啪,猎捕猎物的场景。一枪一个,一枪一个,总算是好好的过了一次开枪的瘾。可是,现在这玩意儿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他有种想撤掉头髮的感觉。「怎么回事?这玩意儿啊,认人。人品好的,他自然就会听话了,人品不好,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让他开枪。」赵勇德裂开大嘴,沖巴图鲁很开朗的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众人对赵勇德都刮目相看了。这傢伙并没有一路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愚昧,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嫣然是正义的使者,智慧的化身。他已经将装bi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境界了。「人品?那是什么东西?」巴图鲁依旧举起枪,对着赵勇德的脑袋。他不知该怎么做,只好用这一招来安慰自己。「就是这个。」说着,赵勇德举起自己硕大的拳头,趁着巴图鲁没反应过来,一拳头打了下去。啊!拳头正好从另一个侧面打中巴图鲁的肩膀。他的身体一沉,肩膀受千钧之力,虚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全身都躺倒在地上不断的颤抖嘴巴哆哆嗦嗦的,好像中风。「这还是轻的呢。」赵勇德弯下腰,从巴图鲁的手上抢过了卡宾枪。说是抢,倒不如说是拿。因为此刻的巴图鲁,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和垂暮老人没有丝毫的差异。他身上的气劲,早就已经被化解,只留下了淡淡的一点唿吸。「俺来教给你怎么用枪,亲爱的老乡。」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咔嚓咔嚓的甩动着卡宾枪,将枪柄对准巴图鲁的脸,便用力的扇了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大厅内引起了一阵阵的回音。而巴图鲁原本苍老的脸,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抽,腮帮子竟然裂开了一条fèng,浓浓的鲜血从裂fèng中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脸颊和衣领。「没子弹的时候,这玩意儿也只能当成冷兵器了。」赵勇德一边惋惜的说着,一边将枪丢给了杨开:「指战员,多谢你这个冷兵器,救了我们一命啊。」「哈哈,哈哈!」听到赵勇德半开玩笑的声音,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咱们怎么处置这老东西?」赵勇德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蔓延充满不甘的巴图鲁问道。「杀了吧。」杨开长长的嘆了口气:「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有自然规律的,我们都要遵循地球给我们制定的法则,不能继续让冬人夏糙危害人间了。」杨开走上去,俯身看着奄奄一息的巴图鲁,开口问道:「巴图鲁,你也是一个受害者。说吧,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jiāo代的,还有什么遗言,我们会帮你完成的。」他的声音没有嘲讽,没有仇恨,好像只是一打酱油路过的,看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问问他的遗言而已。「帮我……帮我……把……把……我的尸体……埋了。」巴图鲁的嘴巴轻轻蠕动,发出一连串颤抖不已的音节。他点了点头。「还有……还有……我……我对不起……他们三个……帮我……埋了……他们。要烧纸钱!」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裂开的腮帮子流出了黏煳煳的血迹,将地面黑色的灰烬都给染成了猩红的颜色,看上去触目惊心。「放心。」杨开诚恳的沖他点了点头。「对……不……起……你们……也要死!」巴图鲁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qiáng了几分,听上去就好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这句话讲完之后,他的脑袋便耷拉了下去,一丝血迹,好像一条蛇般,慢慢的从口腔里面蔓延出来,然后滴答在地面。他死了,这次是彻底的死了。不过,他在临死之前,最后五个字,却在杨开的脑海中久久回dàng,良久都没有褪去。「你们,也要死。!」这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会死?杨开的大脑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那具倒扣的棺材板子下面发出一种沧桑,类似于两块金属在摩擦的声音之后,他原本被疑惑充斥的大脑,才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明白了,巴图鲁所说那个能让他们去死的东西,竟然是棺材里面的……耶律宗真。「快看,这是什么。」就在众人沉浸在棺材板子蠕动而发出的声音时候,张鹤生却忽然叫嚷了起来。众人顿时循着目光望过去,却发现,张鹤生手上正握着一个红色的根jing。虽然上面沾染了不少的土灰,可是众人依旧能发现,那是一根冬人夏糙的根jing。而这根根jing,其中一端是连接着巴图鲁,而另一端,则是连接着耶律宗真的棺材。啊!陈天顶立刻恍然大悟,拍打着脑袋,走了上来:「巴图鲁,竟然再次将记忆,复制给了他的原主人,耶律宗真。」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匕首,将冬人夏糙的根jing给割断。可是,在根jing被割开的瞬间,那具原本安安静静躺倒在地上的纯金棺材,却忽然好像被塞入了几颗炸弹一般,轰隆一声爆炸了。棺材飞溅起来,撞到了大厅的楼板,将楼板给撞开了一个裂口,然后迅勐的砸了下来。而原本被棺材板子覆盖的地方,则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具「木乃伊」。是的,木乃伊。因为这具尸体全身都已经gān瘪了,肌rou和脂肪都已经彻底的被时间给抽走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层红褐色的肌肤,包裹着里面的骨头。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骷髅jing般的惊悚可怕,看一眼,都可能做好几天的噩梦。他硕大的眼眶里面,是一颗圆滚滚的眼珠子,释放出无尽的光彩。明亮有神。脑袋也和身体一样,瘦削无比,只是一层薄薄的红色皮肤包裹着瘦削的头颅。而他的嘴巴,则是裂开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以及可怕yin森的朝天鼻,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恐怖的殭尸。「耶律宗真?」虽然杨开极力的想安稳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可是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狂叫出声。他这辈子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见识到生活在千年之前的帝王,而且还是在这种诡异恐怖的地方。尽管他都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可是他身上穿戴的金银饰品,还是彰显着他高贵雍容的身份。身上散发出的皇者之气,已经出卖了他表面的yin森恐怖。嘎嘎,嘎嘎!这一具沉湎千年的尸体,嘴巴竟然在轻轻的蠕动,发出一阵悽惨的笑声,再然后,那双无神的眼睛,竟然释放出一层蓝色的光芒,好像……好像是一只幽灵。他勐然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吱吱嘎嘎的扭动着脖子,那一双如幽灵般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被他这么一瞧,众人身上顿时被泼上了一盆冷水,动弹不得,冰凉刺骨,直入心脏。「耶律宗真!」尽管被他qiáng大的王者之气给镇住了,不过杨开还是努力了很久,憋足了体内的勇气,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它并没有回答,只是瞪大那双如同蓝色玉珠的眼睛,盯着房间的四周在看。好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世界一样。「嘎嘎,嘎嘎!」他luo露出来的牙齿,嘎吱嘎吱的碰撞,发出如同冷笑一般的声音,听在他们的心里,却是如同幽灵鸣叫一般的恐怖不安。「俺……糙!」赵勇德小声的赞嘆着,嘴巴眼珠子无一不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耶律宗真真的復活了?」华伯涛教授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加速死亡,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面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第153页 「嘎嘎,嘎嘎!」耶律宗真将房间四周都给打量了一遍之后,这才刷的一下,将目光扭到了他的脸上,然后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眼神盯着众人看,看的他们全身发毛。刷!在他们的眼睛和耶律宗真眼神中的蓝色幽光对视的第一眼,众人瞬间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混沌了,而下一秒,众人的眼前瞬间一亮,蓝色的萤光也瞬间扩大,将这个大厅给彻底的覆盖。在蓝色萤光不断蔓延的时候,房间大厅也在发生着快速的变化。原本灭掉的长明灯,竟然再次亮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的明亮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灰尘,也化为了松松软软平坦无垠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面,十分的舒适。而四周暗淡无光的墙壁上,此刻也忽然焕发了无尽的生机,原本有些褪色的壁画,重新被涂上了一层新鲜的颜色,头顶上的狐狸图腾,看起来更加的威风,更加的凛冽,让人不得不尊崇。那个原本被砸扁的龙椅,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復原了,甚至比之前更加金光璀璨。和他们背后墙壁上的二龙戏珠,口中的玉珠反she着璀璨光芒。总而言之,这里那里还是什么墓葬的正宫啊,简直就是一金碧辉煌的大殿。「大胆,你们尽然敢闯入我耶律宗真的大殿!」就在众人瞠目结舌沉浸在这美妙的世界中的时候,忽然一声狂bào怒喝,立刻将他们的注意力从这阵沉浸中给抽了出来。第一八九章 不死传说(64)众人的心脏立刻噗通狂跳了一下,然后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契丹族huáng袍的伟岸男子,正稳稳的端坐在龙椅上,他身上的玉石金饰,和龙椅相映成趣,尤其是头顶的那个huáng冠,所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竟然直bi的他们心脏狂跳,双腿发软,最后终于承担不住这么qiáng大的气场压迫,噗通一声,跪拜了下去。在耶律宗真面前,在这个千年王者面前,他们只能臣服,永无止境的臣服!「哼哼,该死,真是该死。」耶律宗真说的每个字,都好像抹了毒一样的弓箭,深深的she入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没有任何的胆量敢反抗,只能慢慢的接受毒药的渲染,然后心甘qing愿的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你们都去死吧。」说着,耶律宗真随手一挥,便有一道道的萤光勐然从他的手掌中释放出来,然后在半空中瞬间实质化,化为了一只只的武器,然后安静的落在他们面前:「给你们一个机会,表达你们效忠于我的机会,都去死吧。」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沖他们拂动了一下袖子,然后转过伟岸的身体,不再去看他们。「哼,一群野蛮匹夫。」他转过身去后,再次怒骂了一句。此刻杨开等几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现在,他们只当自己是耶律宗真的忠诚手下,他们没有完成耶律宗真jiāo代下来的任务,理应去死。而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反抗。王要我死,我便死。当初,他们追随耶律宗真的时候,便已经发下了毒誓。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本来是没有生存机会的,可是有一个叫耶律宗真的男人杀了过去,然后将他们给拯救了出来。他们对这个拯救了他们一家老小的男人感恩戴德,誓死追从其一辈子。于是他便丢给了他们每个人一把剑,然后冷冷的对他们讲道:「不想做奴隶,就反抗吧。」于是,他们的生活从此改写,田园放牧,老婆儿子热炕头,不再是他们人生的主题。他们见识到了人体器官离开身体时候的恐惧,也从来没想到原来人的血液真的可以汇聚成一条河。甚至还看到一个男人的脑袋被砍掉之后,嘴巴还破口大骂耶律宗真,骂了好几句……潜藏在他们体内的那股shou血,今天终于被激发出来了,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内心完全的占据。原本他们喜欢安静的xing格,被彻底的改变,他们爱上了杀戮,爱上了鲜血从人的身体里面喷薄而出时候的场景。喜欢鲜血的温暖抚摸自己的皮肤,喜欢看着敌人在自己的砍刀下痛苦呻吟,直至哀伤痛苦而死。也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才能真正感觉到生命的意义可是,这个时候,在他们还没有彻底厌倦这种战争杀伐的时候,心目中的神却忽然丢给了他们一把刀,然后告诉他们,你去去死吧。他们不想犹豫,因为他的话,就是圣旨,就是他们的一切,就是他们这辈子必须遵循的铁条定律。无奈,他们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一个叫杨明的手下战将,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悲痛。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握着那只匕首,冷冷的笑着,似乎在想像着这只冰冷的匕首,刺入热血沸腾的心脏之后,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不知王是怎么了。以前他一直把他们当成是亲人来对待的。为何今天,却要把他们给斩杀……他似乎没有犯错啊。他握紧了匕首,然后轻轻的往自己的心脏推。他感觉到了冰冷的刀尖接触皮肤时候,传入脑海中的那一阵阵的郁闷疼痛。啊?可是,就在匕首接触自己肌肤的瞬间,他分明看到那个被他们尊为神的男人,眼睛中却忽然闪现出了一丝蓝色的萤光。那萤光,竟然是那么的熟悉。他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就是这一束蓝色萤光,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再然后,一个陌生的名字,闯入了他的脑海。杨开!杨开?杨开!杨开?杨开!这个名字好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不断的在眼前是闪亮,似乎是在警戒着他一些什么。「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样?」尽管杨开努力的挣扎着身子,想弄明白这萤火虫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无法驱逐几只萤火虫。他傻傻的站在原地,然后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眼神,盯着杨开这两个名字。匕首!又是一个陌生,可是却又熟悉的词语。匕首!匕首!匕首?匕首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短的武器?这叫匕首吗?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卡宾枪?卡宾枪!他的大脑,不断的盘旋围绕着这个词语、「快点动手。」王怒了,非常的生气。他背对着他们,可是杨开,却明明能看到他眼神中的蓝色萤光。他不是王,王的眼神中,只有对我们的慈爱,和对敌人的兇残。这不是王。他是在冒充王。我知道,他在欺骗我们。士兵勐然冲上去,然后趁着他没有转身,奋力的将匕首捅入了王的胸口里面。嗡。几乎是在匕首刺入王脑袋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在迅速的变化,而他的大脑也在瞬间,转换了思想。他忘记了士兵的身份,现在,他叫杨开。紧紧攥在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了那个瘦削的木乃伊的脑袋上。他眼睛中的蓝色萤光,在慢慢的暗淡,退缩,直到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回头看了看九筒独眼龙等人,却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甚至于,刘雨薇和华伯涛教授的脖子上,已经流出了一行行的鲜血。他沖他们灿烂的微笑,他们也沖他微笑。胜利了,结束了。终于,他们战胜了耶律宗真。九筒第一个反应过来,丢掉手中的匕首,然后疯狂的跑上来,抱住杨开的身体,便大声的叫嚷;「哈哈,哈,指战员,刚才差点没被这该死的老东西给煳弄了。」赵勇德也哈哈狂笑着上来凑热闹:「这木乃伊可真够邪门的,刚才我竟然真的把我当成追随他的士兵了。」「没想到,幻术早在一千年前,便已经在契丹族如此的流行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兴奋的分享着胜利的喜悦。耶律宗真的身体,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慢慢的躺倒在地上,然后身体四分五裂,然后再次分裂,全身的细胞都在慢慢的分裂开来。没多长时间,他们便彻底的裂成了一片一片的,最后化成了骨灰,飘dàng在不大的大厅内。咔嚓!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众人急忙仰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长明灯在逐渐的熄灭,而头顶上的半圆形建筑,也从最中间裂开了一条裂fèng,马上就要倒塌了。看到这幅场景,众人内心深处,都已经被浓浓的恨意所充斥,所笼罩!「该死的耶律宗真,这是要把我们埋在地下墓葬里面啊。」张鹤生咒骂了一句。「不用着急,跟我来。」陈天顶仰头看了一眼大裂fèng,带着他们走到了佛像跟前。硕大的佛像,给人一种qiáng烈的威压感。可是他们才懒得理会什么佛像不佛像呢。在巨大的佛像屁股下面的地面,陈天顶用手中的yin阳钺将地面的瓷砖给一层层的掀翻开了,然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dongxué。dongxu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旧,似乎是刚刚挖开没多久。「快点下去!」杨开一边指着dongxué,一边开口讲道。在陈天顶的指挥下,众人迅速的爬进了dongxué,然后顺着那个黑乎乎的dongxué,往下面爬行。在众人刚刚进入dongxué的瞬间,一大块的石头,从建筑的顶端落下来,然后将佛像给砸了个七零八落。他们在dongxué里面,依旧感觉到了巨大的震动。「快点离开这里。」陈天顶在队伍最后面,急促的催促着他们。杨开走在最前面,替他们开路。他发现,这里是一个只容许一个人爬着才能勉qiáng通过的dongxué,空气稀薄。在这里面呆了没多长时间,他就感觉到qiáng烈的窒息感。而头顶,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轰隆隆石头爆破的声音。听着轰隆隆石头的声音,众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惧意。「要是没有这条盗dong,恐怕我们都已经变成rou饼了。」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速度爬行。「少废话。」跟在后面的陈天顶,催促了一句。队伍在缓慢中前行。前行了没多久,杨开忽然注意到前方的空间越来越宽敞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可以直立起腰身前行了。有了宽敞的空间,他们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大家小心。」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杨开,却忽然伸出手,拦住了众人。他听到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从脚下传出来的。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地面。一只黑色的,类似于土鳖子的虫子,缓慢的在地面爬行,刚才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从这只土鳖子发出的。「一只土鳖子而已,不用担心。」杨开并未在意,而是将手电的光芒重新对准前方,准备前行。「慢着!」忽然,陈天顶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的脚步也随着他的声音,而硬生生止住了。「土鳖子?这么深的地下,怎么可能会有土鳖子?」陈天顶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从人群的一侧绕过去。当他看到那只在光亮照耀下,趴在地上装死的黑色虫子的时候,立刻惊嘆了一句:「是尸虫!」「尸虫!」华伯涛惊嘆了一句。
第154页 「尸虫?尸虫是什么玩意儿?」众人都被这个奇怪的词语给蒙在鼓里,一头雾水。「尸虫,又叫锤甲虫,属于昆虫中最大的一个目——鞘翅目,埋葬虫科。该科昆虫全世界大约有175种。绝大部分埋葬虫食动物死亡和腐烂的尸体,把它们转化成在生态系统中更容易进行循环的物质,像是自然界里的清道夫,起着净化自然环境的作用。它们有些住在像蜜蜂的蜂房巢xué里;有些,特别是一些种类则住在dongxué里,食蝙蝠的粪便!不过,在这么深的dongxué,应该不会有蝙蝠的存在,我想,可能会存在尸体。」华伯涛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教授身份,他依旧是qiáng忍着声音中的震撼,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深沉思考的模样。「这里有尸体?」杨开疑惑了一句,目光迥然的望向前方。果然,前方没几米出,竟然又出现了一只全身漆黑的昆虫,和他所看到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尸虫,竟然又是尸虫。「陈老闆,您有何见解?」这是杨开的经典台词,他都觉的用的腻歪了。这在以前,教导队的大事小qing,他一个人都能搞定,毕竟作战是他的专长。可是,一到了这种和死人打jiāo道的地儿,他就显得有些文盲了,不得不虚心请教专家。三百六十行,术业有专攻嘛。也没什么丢人的。「这里,肯定有尸体。」陈天顶眉头紧皱,一字一字的讲道,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经过jing心思考过的。「有尸体?」杨开重复了一句,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嘛,现在他们早就已经确定此地有尸体了:「您觉得,可能是什么人的尸体?」「可能是盗墓贼的!」陈天顶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只尸虫讲道:「毕竟尸虫数量不是很多,证明尸体也不是很多。」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他们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要这些尸体不是耶律宗真的那些试验品,不是冬人夏糙,他们就放心了。他们已经被冬人夏糙,给彻底的吓到了。杨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扬大哥,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刘雨薇的声音有些发虚,颤抖。她的体质,毕竟比不上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经歷了这么多的折磨,而且刚才还用匕首刺破了脖子,流了一些血。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饱饭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些。杨开转过身,看着刘雨薇有些惨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道:「雨薇,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的握了握刘雨薇的柔嫩的手掌,给他鼓劲。站在刘雨薇身后的,九筒,也用惨澹的声音讲道:「指战员,我也有些虚弱。」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苦中作乐,给众人yin霾的心qing撒上一点阳光,也只有九筒这个抗压能力极qiáng的流氓大兵才能做得出来。杨开对他这个调味剂很满意,沖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亲昵的在他脸上摸了两下,算是扇巴掌了,微笑着讲道:「这样总行了吧。」「呵呵。」「哈哈!」众人都会意的舒心笑了起来。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这个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感觉到,原来活着,是这么的美妙。笑过之后,他们的体力明显的加速了不少,速度也不由得快了起来。可是,qing况,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乐观。因为随着他们的前行,他们注意到了,一个不祥的预兆。dongxué地面上的尸虫,越来越多了起来。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空间也越来越宽阔,甚至出现了用砖头摆设的通道。」奇怪了。「杨开好奇的看着这处用砖头铺设的通道,心头满是纳闷儿。簌簌,簌簌,簌簌!这种如雪花飘落一般的声音,让众人的思想,快速的集中起来,都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当他们看到脚下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尸虫时候,一个个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有这么多的尸虫……竟然有这么多的尸虫!」刘雨薇愣愣的看着在地面不停蠕动的尸虫,眼睛瞪大了。「前面……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别看独眼龙只有一只眼,可是眼力劲儿却是他们几人之中最jing湛的,借着隐约的光亮,他似乎看到前方的地方,有一片浓浓的黑色,好像是一大块的黑色幕布。「恩?」听到独眼龙的疑惑,众人的目光顿时望过去,手电筒的亮光,也朝着前方照she了过去。一层层黑乎乎的东西,叠在一块,好像是一些发黑的石头建筑而成的墙壁。「走,上去看看。」杨开提醒众人小心脚下的尸虫,一边缓慢前行。众人都紧紧跟在杨开身后,不敢有丝毫的离开,以及做一些不协调的动作。直等到他们走进了,他们才发现了事qing的惊恐程度。这一幕,远远地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这里是一个用砖头和石头铺就的硕大空间,大约有耶律宗真墓葬正宫的一半大小。三个方面,都是用惨白的石头和砖头堆砌而成的,唯独对面的那面墙壁,是黑乎乎的。同时,在这里面散发着一种腐臭的黏煳煳气味,让他们感觉到一阵qiáng烈的晕眩感。不过他们潜意识中,当这里是生命攸关的地带,所以都把自己最为qiáng劲的谨慎劲头都给表现出来了,免得无意识中遭遇到什么麻烦。而那些黑乎乎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黑色的石头,而是一只只的黑色尸虫,铺成了一层又一层,而在尸虫的里面,则是一具具堆积在一块的尸体,数起来足有好几百。众人都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重口味场景,良久都未曾讲话。他们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些……尸体……」原本杨开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当他看到其中一具尸体,哐当一声从尸体堆中掉落下来的时候,还是傻傻的愣住了。没有多讲一句。因为那具尸体掉落下来之后,尸体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尸虫,急匆匆的从他身上爬开了,等到众多的尸虫从他身上离开之后,露出了里面,惨白的尸骨。那只尸体,全身上下都被尸虫充斥着,根本就没有丁点的皮rou。看上去,场景很是噁心变态。「大家都不要讲话,也不要踩死任何一支尸虫。因为那样我们可能吸引尸虫的注意力!」陈天顶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仔细谨慎的盯着四周的场景看,想寻找出出口什么的。可是,这里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石头,甚至连一点土层都没有。他们想从这里打盗dong出去都非常的困难。「现在怎么办?」众人从陈天顶的脸上,也看出了现场形势的严峻,一个个的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然后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众人看。第一九零章 不死传说(65)「遵守我刚才说的话。」陈天顶只是简略的回答了一句,其实这句话根本算不上回答。他们问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是从那个地方逃出去呢?可是他回答的是,不要讲话,不要踩死尸虫。这哪里是指挥他们逃出去啊,这分明是在命令他们,要和尸虫和睦共处,关系融洽!我呸!赵勇德才懒得理会陈天顶这个提议呢,大大咧咧的伸出脚,然后对准其中一只黑色的尸虫踩了过去。「麻痹的,谁让你挡老子的路了,看到没,挡老子的路,就是这个下场。」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的旋转,死死的踩,拼命的踩,一直等到把尸虫给整个的给踩到了土地下面,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我糙!」陈天顶看到赵勇德这幅憨厚脾气,以及用力的碾轧脚下的虫子,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了过来,然后使劲的抱住他的腿,不让他的腿离开:「你他妈的不要命啦。」赵勇德却是用一种释然的表qing,冷冷的看着陈天顶:「这总比某些人对尸虫无动于衷qiáng吧。踩死一只够本,踩死两只我还赚了呢。」「你……你的命也就值一只尸虫,老子我可不跟你一般见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周围湿润的土给聚拢过来,然后好像埋死人一样,将赵勇德硕大的脚连同小半截的腿都给埋住了。「你……你gān啥!」赵勇德有些慌神了,想抽出腿来:「你gān啥。陈老闆,你到底要gān啥。」看到赵勇德想要把腿给抽走,陈天顶用骯脏的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顿时额头上的污泥也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下来了。「按住他的腿,捂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动,不要让他发声。」陈天顶一边急促的命令众人,一边开始行动。越来越兇勐的将四周湿润骯脏散发出腥臭味道的泥土,聚拢在赵勇德的脚下。几乎是眨眼瞬间,赵勇德的小半截腿肚子已经被土层给完全的覆盖住了,黑乎乎的土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小型坟墓,将赵勇德给完全的埋住了。「好,俺知道俺的腿不能离开这里了,可是你们不能这样对俺,不能锯掉俺的腿,要留,俺就陪着着一条腿留下,你们杀了俺吧。」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痛哭的闭上了眼睛,眉宇间紧皱的眉头告诉他,他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虽然他的嘴被九筒给捂住了,不过依旧能从喉咙中发出这般模煳不清的声音。诚然,若是这件事搁到教导队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们都会像赵勇德这样做出勇勐无畏的选择,命可以不要,可是,腿不能丢。要是锯掉我一条腿,可以,先把我弄死吧。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少他*妈废话!是腿重要还是命重要。」陈天顶一边愤愤的骂道,一边将手掌做成砍刀形状,装作在锯他的腿一样,来回的滑动。「是老子的腿重要。」感觉到膝盖处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蠕动,无法将视线投放在腿上的赵勇德,自然认为是一把锯子在使劲的锯着自己的腿了。当下有种哀嚎出声的样子。不过,幸亏九筒眼疾手快,用手捂住了他经常惹祸的大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把你的腿弄断,然后再杀了你。」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将赵勇德的腿,从泥土中拔了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是拔除萝蔔带出根一样。「啊!」赵勇德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过后,便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在赵勇德的腿完整无缺的从土层里面拔出来之后,陈天顶动作敏捷的将飞起来的泥土用胸口给压了下去,将那只尸虫的尸体给完完整整的覆盖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动作并未停息,依旧疯狂用力的将地面上的泥土给往中间聚拢,直到将刚才尸虫死去的地方给堆起了一座小山。之后便好像狗一样的将鼻子贴到了小坟头上,细细的闻着。确认没有了尸虫的味道,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喂,没死的话,就赶紧醒醒。」陈天顶从坟头上站起来,此刻的他,láng狈至极,浑身上下都被一层乌黑色的泥土所包裹,看上去就好像一只刚刚从泥潭子里面钻出来的泥人。
第155页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勇德,同众人相视而笑,然后伸出脚去,在他的腿上轻轻的踹了踹:「没死的话,就睁开眼睛。」昏迷中的赵勇德听到这声音,立刻睁开眼睛看了看众人,迷茫了好久,最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麻利儿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不断的用手摸索着刚才被陈天顶」锯掉「的小腿肚子。「哎哟俺糙,神了啊神了啊,俺的腿没事,哈哈,俺的腿没事。」一边说着,一边欢欣鼓舞的跳将起来,好像要证明自己的腿健健康康活跃无限似的。众人看到赵勇德这幅痞子模样,相识笑了起来。不过声音很小,他们可不像真的把腿给丢到这里啊。「咱们从旁边找出路。」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两边挪动而去。两边的石头,一个个都硕大无比,最小的一块石头,也有一个人大小,而且那形状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棺材。是的,棺材,太像太像了,杨开甚至认为,那分明就是一具用纯白石头打造的棺材。「走在这栋高大的墙壁下面,众人心惊胆战,这种感觉,不亚于是在走一个悬崖峭壁。也不知什么原因,在这个尸虫的世界,墙脚跟上竟然没有尸虫。这一点引起了华伯涛教授的注意。现在他们只是沿着墙角跟走,而在距离他们脚不到几寸的地方,华伯涛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墙壁,然后伸手在悬崖峭壁上面的石头摸索了一下,最后信誓旦旦的讲道:「这些石头,主要组成物是硝酸盐。」「硝酸盐?」刘雨薇忽然惊讶的停住了身子,然后好奇的扭头看着华伯涛教授,开口问道:「你说的是,重酸xing石头?」「是的。」华伯涛教授点了点头:「大家都小心一点,这种石头的坚固xing很差,而且遇到水还容易融化,产生一种能侵蚀皮肤的酸水。大家都不要碰到这些石头,万一防寒衣被石头给刮破了口子,就要被冻僵了。」华伯涛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刘雨薇的肩膀。刘雨薇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华教授,然后聚焦jing神,继续前行。不过,这次的悬崖峭壁之旅,可并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顺利那么简单。因为在队伍走到一半的时候,赵勇德那小子也不知是吃了哪门子错药,竟然伸出脚去挑衅一只站在外围的尸虫。这一下可不得了,那只被挑衅的尸虫,一下子耸立起了身子,弯腰弓背,好像是一只准备前扑的勐虎……不过是缩小版的。赵勇德嘿嘿沖它乐了一下:「孙子哎,刚才你差点害得老子丢掉半条腿,你爷爷俺可没有那么宽敞的肚子。」说完之后,继续前行。可是,跟在赵勇德身后的九筒就瞪大了眼睛,破口骂了一句:「嘿,我糙你啊赵勇德,你他*妈看看你gān的好事儿。」听到九筒ru骂的声音,加上ru骂的对象是赵勇德,众人立刻意识到这个惹祸jing再次闯祸了。现在杨开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一个军用包裹里面的东西倒光,然后在里头放几只尸虫,将这只惹祸jing给丢到尸虫堆里面去。他们是军人,习惯了命悬一线的生死危机时刻。可是,他们不会愚蠢到主动招惹死神。这小子简直就是一扫把星啊,或者说是死神的近亲,怎么那么喜欢和死神勾搭呢?愚蠢的冒泡。杨开虽然有心将赵勇德给bào扁一顿,可是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只好下命令道:「快走!」一句话刚刚说完,众人便慌忙踮着脚跟,缓慢前行。赵勇德刚才挑衅的那一只尸虫弯腰弓背,做好了攻击他们的准备之后,现场的所有尸虫也同样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似乎是一只等待命令的军队。他们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当身体被噁心无比的尸虫,完全的覆盖住之后,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擒贼先擒王,先把那一只头头给解决了。」赵勇德闯下的祸端,他似乎是想亲自来完结了,便耍起小聪明,快速敏捷的掏出了军刀,然后对着那只被挑衅的尸虫,兇勐的刺了下去。哐当。谁知,这一刺下去,dongxué内竟然引发了一声类似于小型爆炸的声音,再然后,那原本被密密麻麻的尸虫所覆盖的地区,竟然整个的坍塌了下去。声音之巨大,几乎可以用震耳yu聋来形容。杨开等人是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反应过来的。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前方几寸的地方,早就已经坍塌了下去,而成千上万的尸虫,也化为了一只只冤魂,跌落到了dong底。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是一个悬崖峭壁,而刚才他们看到尸虫所待着的平整石头,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石头末班模板而已。「啊!」众人都惊讶的啊了一声,同时瞠目结舌的看着下面深约几百张的深渊,一个个的都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好半天没发出一个声音。惊讶,已经占据了他们所有的思想。第一九一章 不死传说(66)「我……我不是故意的。」赵勇德满脸不肯相信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匕首,然后再看看自己的手臂,确认手臂根本无异常之后,这才确信,刚才那些石头,只会薄薄的一层,而不是自己拥有了什么特殊能力,力王之王。「废话!」张鹤生冷言冷语的叫骂了一声,然后战战兢兢的将头扭向那那处悬崖手电筒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地下。在远处,他只能看到能吞噬一切光明和人类力量的非自然力量。「这些,肯定是耶律宗真故意设在这里的机关。」华伯涛教授努力的咳喘了几下,等到身体恢復正常之后,这才接着说:「这些尸虫,是故意给盗墓贼制造的假象,告诉他们,其实这里是可以走的。可是如果人走上去之后,就会跌落入万丈深渊。耶律宗真,可真是狠心啊,即便已经逃出了墓葬,他依旧要对他们不依不饶。「是啊。」杨开也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果他们真的掉下去,粉身碎骨是必然的。「可是,我很纳闷儿,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杨开看着对面岸上那薄薄的一层,未曾坠落下去的石板开口讲道。「很简单。」华伯涛教授小声的讲道:「既然这些石头是硝酸盐石头,而那块悬崖下面肯定有一个地下暗河。地下暗河里面的水,自然就会侵蚀这些石头了。机关算计的,不可谓不不jing妙。」「可是,地下暗河的水实在地下面,那么,这上面的石头上是怎么腐蚀的呢」陈天顶也对这一自然物理现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多学一些墓葬里面的科学解释,对以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帮助,甚至有可能救下他命。「其实很简单。」华伯涛教授再再次看了一眼深深的悬崖,然后将手掌延伸了过去,在上面稍稍的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便把手掌缩回来了。原本gān燥的手掌,在那边呆了没有几分钟时间,竟然变得湿润了。众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目光中充满了好奇。「这里的特殊构造,以及气候环境,导致这里的气压极其的不稳定。按照科学道理来讲,应该是越往下,气压也就越qiáng。可是,这里却明显的违背了自然规律,上面的气压低,而下面的气压qiáng,就会造成水珠上涌的qing形。」「啊,我忽然有些明白了。」刘雨薇却瞠目结舌起来,看着那个深深的悬崖断臂讲道:「华教授,您的意思是,这里是失重环境,我们可以在这里悬浮?」「呵呵,理论上是可以的。可是考虑到压qiáng相差的大小,以及我们的体重原因,所以,人不可以悬浮,一些小型的东西倒是可以。」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悬崖峭壁上撕下来了一小块黑乎乎已经gān燥了的尸虫碎片,轻轻的往中间chui了一下。果然,尸虫碎片竟然漂浮了起来,好像是悬浮在水面上一样。「我去。」杨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诡异的场景,不由得多感慨了两句。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可清楚的明了现在他所处的环境,不能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了,而是下了命令:「好了,大家都到安全地带再讨论吧,现在,都快点往前走。」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踮着脚不,用手抓住硕大白色石块的fèng隙,一点一点的往前方挪动。「华教授,如果这些都是硝酸盐的话,为什么我们脚下的石头没有被腐蚀掉?」张鹤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xing,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的。「不对啊,我们脚下的石头,同样是硝酸盐材质,应该已经是被腐蚀了啊!莫非……」华伯涛教授的话还没讲完,他们脚下便立刻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断了!」杨开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趁着身体还没有掉落下去,一把从口袋中掏出了匕首,死死的刺入了石头之间的石fèng中,一边大声的叫喊:「都快点固定住身体。」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石头九筒和独眼龙三个人,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手中的匕首冷兵器,纷纷刺向墙壁没,以此来固定身体。他们在军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排练过多少次这样的动作了,所以在生命攸关的时候,这种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赵勇德那傢伙,能混到队长的位置上,多少也是有点祸水的。虽然他并没有及时掏出匕首来固定身体,可是看到九筒的身体牢牢的固定在山壁上,估计也猜出,能适应两人的重量吧,便一把抱住了九筒的腰。xing命攸关的时刻,九筒也不能表现的太小气不是,所以在赵勇德攀住自己腰肢的时候,他只是咬紧牙关,握住了匕首,更加用力了。而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qing形,当下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不过幸运的是,他的手很快的便cha入了一个岩石fèng中,下降的身体才得以牢牢的稳固住。看到张鹤生华伯涛和刘雨薇三个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杨开就知道他们的体力根本不足够支撑他们的,便一把从后背的行李箱中掏出了一大捆的绳子,然后奋力的冲着三个人丢了过去。「雨薇,华教授,张道长,都抓住绳子。」在他们的手抓住绳子的瞬间,他们脚下的岩石fèng,终于是咔嚓一声,彻底的崩溃了,而三个人的身体,也好像dàng鞦韆一样的dàng漾了下去,来回激dàng了好久,才勉qiáng停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如果不是因为杨开那变态的速度的话,恐怕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死翘翘了。张鹤生还好点,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虽然经歷过这么动dàng的一番颠簸,而且又是那么一番惊心动魄的恐吓,可是他依旧能勉qiáng调整好思绪,唿吸心跳都能把持正常。可是华伯涛教授和刘雨薇这个女子,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华伯涛教授从小到大都是生长在52书库,从小便和书籍儒者打jiāo道,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这等悬崖?经过这连番惊吓,他的心脏早就已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唿吸也变得艰难,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苍白髮紫,好像一垂暮老者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第156页 刘雨薇比华伯涛教授还好点,毕竟是年轻人。可是,在刚才掉落下去的时候,她还是尖叫出声,蜷缩着身子牢固的抓住绳子不敢放松,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杨开在想着待会儿怎么才能鼓动刘雨薇的勇气,让她大胆放心的爬上来。「华教授,雨薇,张道长,你们都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派人来援助你们!」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九筒和手术刀以及石头三个人。三个人都沖杨开坚毅的点点头,语气振奋的讲道:「放心吧,指战员。」这等任务在他们来说,小菜一碟。只需要三个人配合他们,完成任务应该不难。三个人齐刷刷的沖杨开敬了个军礼,算是领到命令之后,这才好像比赛一样的快速往下面爬着。最上面的是张鹤生道长,他的手指遒劲有力的抓着粗糙但是却结实异常的绳子,在得到石头递给自己的匕首之后,他也慢慢的学着石头等人的姿势,独自一个人攀爬了上去。石头用惊嘆的目光看着张鹤生娴熟的好像猴子般敏捷的动作,不由得砸咂舌:「姜还是老的辣啊。」第一九二章 不死传说(67)自己任务完成,他便顺着石头也爬了上去。九筒和独眼龙两个人,分别将华伯涛和刘雨薇给扛到了背上,然后顺着石头墙壁,慢慢的攀爬了下去。在杨开的英明指导下,最后他们终于爬到了十米开外的那个大平台。平台的后面,是一个坚硬的石头板子,而脚下,也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石头平台,他们几个人站在上面,还稍微有些挤。不过,拥挤总比不结实qiáng。唿!华伯涛教授连唿吸的声音都颤抖的极其厉害,在刘雨薇的劝说下,才慢慢的蹲坐下身子,学着打坐的模样,调整唿吸。很快,他的脸便有了血色,看上去正常多了,不像刚才那般的吓人。「出口,娘的,终于找到出口了。」陈天顶细嫩霜白的手指,不断的在石头的中间位置扣动起来,很快,原本平整光滑的石头门,出现了几个字,看上去好像是用尖锐的匕首刻上去的,歪歪扭扭,类似于契丹文。「这上面到底刻了些什么。」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上面写着,巴图鲁三个字。」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从上到下逐行的指着那三个字:「看清楚了没有?」「竟然是汉字。」杨开这才拍了拍脑门:「这傢伙的汉字也太不专业了。咱们快点走吧。」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命令众人,用力的将石头向两边的方向搬去。一阵霍霍喳喳的声音过后,石板终于被挪开了,而石板的后面,则是一个向上延伸的黑乎乎dongxué。接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他们发现盗dong的四壁都是极其不规则的形状,看上去盗dong的主人巴图鲁并没有在这里进行jing心设计过,有机关的可能xing也就微乎其微。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盗dong,可能只是为了进出方便,并不是为了困住盗墓贼。有了陈天顶这句话,众人也都奋不顾身的顺着大dong,斜着向上面攀爬而去。dongxué内的空气很充裕,说明此处距离地面并没有太远的距离。果真没多久,爬在最前面的陈天顶却忽然传来一阵惊奇的喊声:「快看,阳光!」听到他这么一喊,众人的积极xing瞬间bào涨,前行的速度更快了。在他们头顶上方,不到二十米长,几丝类似于蜘蛛网一般的光亮,正攀岩jiāo错着。虽然光亮很平常,可是在他们看来,这处光亮却简直就是比亲爹还要亲啊。那是生命的曙光,胜利的象徵。在后面的几分钟内,众人将全身积攒的最后一点,用于拼搏的力量终于用完了!在陈天顶将那一块木板给推开之后,一束明媚的阳光,好像圣火一样从天而降,笼罩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味道。以及晒gān的泥土的味道,简直比满汉全席上面的烤鸭还要让人垂涎,流连。他们忍不住的都停留在原地,皱着鼻子,使劲而且贪婪的唿吸着这股清新的味道。当然,现在他们不出来的原因还有,他们的眼睛不能一下子适应这些光鲜,必须一点点的去适应。几分钟过后,他们眯fèng着的眼睛,终于习惯了充满希望和胜利韵味的阳光之后,这才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顺着dongxué,慢慢的爬了上来。风和日丽,风停了,雪停了,阳光辐照大地,将满地的雪都染成了金huáng色。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人间天堂。是的,他们刚刚从地狱,进入了天堂。不过,天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堂真正的天堂。等到bào风雨来临之后,这里将会重新变成一片地狱。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离开这处让他们铭记一辈子的地方,离开这片充满神奇色彩的土地,离开这个流传着不死传说的戈达拉林!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树林,所以他们举目四she,便看到了安安静静窝在不远处的守林人的房屋。杨开顾不上让众人休息,便下命令,急匆匆的组队,然后前往那处小房屋。没有武器在身上,杨开心里总是不踏实。在这种地方,有两样东西是必须的,一个是团队合作,另一个,则是武器了。这会儿,他们才发现,原来这座小木屋是如此的简陋,可是他们却感觉到一丝温馨。虽然他们知道,他们当初遇害,以及遭遇的一系列重口味的东西,都和这栋小房屋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可是,能在地狱中度过那么长时间,而一出来就能看到人类的踪迹,谁不会感觉到熟悉亲切呢?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个房屋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人,又怎么会有人类的踪迹呢?他们可没时间享受这种温馨,而是急匆匆的朝着正房走去。当他们经过柴房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三具遇害的尸体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倒在地上,此刻,他们的尸体已经和尸水冻在了一块了,全身也被一层冰霜覆盖,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座的雕塑。他们曾经也和巴图鲁一样,是行尸走rou。十年之后,他们得到了大自然的宣判,没有人,可以逾越他制造出来的规则。推开木屋的门,一股清冷瞬间扑面而来。他们现在还深刻的记着,当他们第一次推开房门的时候,瞬间被里面迎面而来的温暖以及人qing味所感动。可是,同样是那扇门,这次推开,他们却彼此感觉到了沉重和悲哀。幸运的是,巴图鲁那傢伙并没有把他们的武器销毁,所有的装备武器都安安静静的躺在原地。众人加快速度行动,将装备行李都给扛上了之后,又在这里面一阵搜刮,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一些简单的gān粮和御寒用品,便急匆匆的走出了木屋的范围。看似平常的一座房屋,却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他们下意识中有一种错觉,整个大兴安岭,是不是一直加大版的木屋内?而他们现在所经歷的,都只不过是所有危险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吧。「指战员,这木屋怎么处理?」独眼龙站在杨开身边,看着正一脸深qing的望着木屋的杨开开口问道。「哎,烧了吧,留着可能会让更多的人遇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都知道耶律宗真在这里珍藏了一大笔的宝藏,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一切,都是耶律宗真jing心布局的yin谋呢?独眼龙沖杨开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从行李袋中掏出了一小块的固体燃料,准备走到柴房中,从那个地方先引起一场火。「慢着!」忽然,陈天顶喊住了他。独眼龙听到声音,立即止步,好奇的看着独眼龙,不知他要做什么。「把这个也烧了吧。」陈天顶满是颓废的嘆了口气,然后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卷,依依不捨的在手上摩挲着,过了好半天时间,才缓缓的将羊皮纸卷递了上去:「哎,那么多条人命,就换来这一张分文不值的羊皮卷。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一边说着,一边表qing沉重的跪了下来,冲着耶律宗真墓葬的方向,悔恨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不过很快的便凝集成了冰柱。即便是在晴天的天气,这里的温度依旧可以达到零下几度。独眼龙也是有些沉重的接过羊皮纸卷,佩服的沖陈天顶敬了一个军礼。算是给他那些兄弟的亡灵赔礼道歉了。他们好容易才得来的羊皮纸卷,就这样付诸一炬,谁不会心疼呢。独眼龙来到柴房,将柴火都堆砌在了一块,然后将固体燃料点燃,用羊皮纸卷当引子,将gān燥异常的木屋似乎都点上了火焰。房顶上头的gān稻糙燃烧的最快,不多时,整栋房间都被大火给包围,铺天盖地,好像只一直张牙舞爪,要把世界吞噬入口中的火龙。「集合!」杨开看到大火燃烧的足够旺盛了,才大吼一声。众人听到命令,都唰唰唰的行动起来,最后整齐的战场一排。整齐划一的防寒服,让他们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只笨拙的企鹅。可是,他们肩膀上扛着的使命,却是让他们的形象瞬间高大威勐起来,他们的名字,註定要被记载到史册上。(不死传说)完即便众人对耶律宗真的事感觉到遗憾和恐惧,可是却也丝毫没有阻拦他们前行的脚步。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在契丹墓里耽搁了两天的功夫,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将这段时间给补回来。还有固体燃料,食物的大量损耗,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他们註定要被各种各样的困难所包围至少在可用资源上,他们必须省吃俭用。在离开了戈达拉林范围之后,众人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域,都感觉到心qing前所未有的沉重。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困惑,便是如何在茫茫苍原中寻找到他们要去的方向。杨开和陈天顶两人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地图,上面被密密麻麻的标记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些用铅笔标註的箭头,有些用红笔标註的圆圈。还有许许多多其余的一些东西。杨开指着用铅笔标註的戈达拉林,然后看着箭头延伸而去的方向,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里距离下一个地点,还有太长的路途,他不确定他们身上的物资,足够他们应付到指定地点。在陈天顶这个经验十足的「探险家」的帮助下,两人使用指北针粗略的估量接下来的路程。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段路程的艰辛程度,以及那遥不可及的距离,让不少人都产生了绝望神色。「哎,这么长的距离,非但要跨越大片大片的雪域,还要经过一些地形特殊危险十足的地狱,我看啊,咱们肩膀上这些行李,迟早会把我们给拖死。」陈天顶有些不耐烦的发着牢骚。「好,我也同意陈老闆的意见。」杨开一下就明了陈天顶的意见,很明显了,他的想法是轻装简出。可是又不好明说,毕竟现在物资紧缺,要是他再说,丢掉一些装备的话,不少人肯定会不同意的。没想到自己一说出来,杨开倒是最先同意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有了队长的扶持,应该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吧。
第157页 「好吧。」赵勇德也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肩膀上的行李给松开,丢到地上,开始分捡起来。把一些必须和不必须的东西都分拣到一边,等待着杨开的确认。「都把一些空弹夹和一些不必要的武器都丢了吧。独眼龙,你对武器这方面熟悉,你去看看,什么东西值得带,什么东西不值得带。」杨开自嘆在武器这方面不如独眼龙,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jiāo给独眼龙了。「是!」独眼龙咔嚓一声,将m1卡宾枪给拉上了保险栓,递给杨开道:「指战员,您的武器。」杨开沖独眼龙咔嚓一声,敬了个军礼,然后接过了武器。在他们军人的心中,武器是神圣的。将武器转增他人,那就等于是送了一条命在他手上,尤其是在这个地方。你说杨开怎么能不尊重吧。倒是陈天顶有些不以为然,心中有些嘲笑,都到这个地儿了,又没有什么人监督,gān嘛还那么严格。不过想归想,他也没有说出来。搞不好说出来的话,独眼龙石头和九筒三个人要把自己给bào扁一顿了。那三个傢伙可都是gān起架来不要命的主儿,还是少惹他们的为好。独眼龙满脸惋惜的拍了拍那挺重机枪,好像朋友惜别一般的深qing。最后在机枪命令的枪体上,亲昵的亲吻了一下,这才将他丢掉地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哎哟,竟然亲枪!」赵勇德目瞪口呆的看着独眼龙那副小qing人分别的模样,内心激dàng起了阵阵涟漪。「报告队长,已经分拣完毕。」独眼龙迈动大步走到杨开跟前,用沉重稳定的声音打报告道。「恩,好,现在,都抗好各自的装备,我们出发。」杨开一声令下,将卡宾枪抗在肩膀后面,然后转身离去。一只长龙,踩在松软的雪上面,毅然决然的朝着前方前行。这里是林场的背面,属于浅雪区域。虽然是浅雪区,可是依旧很少有陆地露出来,一眼望过去,入目全都是白森森的雪,这让众人原本安定的心神,多少有些不安的因素。除了在一些极其偶然的地方,他们可能会看到努力的从地面上延伸出来的青糙。大多数地方,他们只能看到这种单调的白色。尽管大部分区域都是白茫茫的雪,可是,每一次他们看到一小段顽qiáng的从雪层下面延伸出来的青糙的时候,内心都会激动无比。此刻的他们,就是这些青糙。无论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困难,是什么阻挠,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前行,冲破层层障碍,就好像是这层青糙,穿越重重的天寒地冻,抵达最后明亮的天空。「停下!」就在队伍在稳重中前行的时候,杨开却忽然爆发出一声吼叫声。这一个声音实在是太出乎众人意料,众人的心,噗通一下,狂跳了起来。第一九三章 月黑之时(1)在这个地方听到杨开如此严肃的声音,可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紧跟在杨开身后的陈天顶,好奇的问道。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从他的肩膀旁边挪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当他的目光,发现在他们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大块黑色的物质时候,也忍不住的惊嘆了一声。那只全身棕黑色的玩意儿,正在慢慢的移动,在白色的雪面上很是耀眼。看那玩意儿的个头,以及他缓缓移动的动作,杨开猜想,那肯定是什么大型的动物。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儿遇到体型如此巨大的动物。实在是非常的难得。「呵呵,看来今天晚上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赵勇德一边用手捂着饿的发瘪的肚子,一边嘿嘿的傻笑着。「真是三句话不离吃啊。」九筒小声的白了一眼赵勇德,从他身后走了上来,把双手摆成一个帽檐的形状,搭在额头上,遮蔽住阳光,想看看那个巨大的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而此刻,棕色的黑点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竟然改变了移动的方向,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而且看上去速度越来越快!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他们也意识到形势的严峻,因为这玩意儿的个头,在他们的视线中竟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那是什么玩意儿?」陈天顶好奇的盯着那个逐渐移动而来的棕色物体,也发出了一声疑惑。「大家都小心点,做好抵抗准备。」杨开不敢小觑那个棕色的黑点,在这个地方,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要了人命。他一边咔嚓咔嚓的给卡宾枪上子弹,一边盯着棕色物体走过来的方向。四周都是白色的雪层,一望无际,他们甚至都没有躲藏的地儿。「慢着。」这时,华伯涛教授开口讲话了,他的身体有些虚弱,走起路来稍微有些颠簸。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布满了惊喜的色彩,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值得惊喜的东西一样。「华教授,您见多识广,看看认识不认识这玩意儿?」杨开笑着开口问道。「恩。」华伯涛教授点了点头,看着那只逐渐接近的棕色物体,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几乎用信誓旦旦的口气讲:「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棕色的东西,应该是一头熊。」「一头熊?」赵勇德瞪大了眼睛:「什么熊?」「棕熊。」华伯涛教授这样讲道。「棕熊?就是那种体型硕大,而且一巴掌能把坏人的脑浆给拍出来的大怪物?」也不知赵勇德是从什么地儿得知的熊的信息,在他的印象中,棕熊就是这样的一种万恶的存在。「恩,可以这么说。」华伯涛教授脸上没有丝毫的惶恐不安,好像已经有了对付这只硕大熊的办法:「不过,大家不用着急,任何一种生物,都有他们的弱点,这些棕熊也不例外。」听华伯涛教授这么说,杨开再看了一眼那只越来越接近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大猩猩般大小的生物,心头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这种体力野蛮的生物,到底有什么缺点,让华伯涛教授如此的自信。「华教授,都到这时候了,您就别卖关子了,您说我们怎么才能躲得过棕熊的攻击啊?」眼看棕熊越来越近,刘雨薇有些担心害怕起来。要是他有弱点,还是抓紧时间攻击他的弱点,多争取一些时间为好。「很简单。」华伯涛教授这样讲道:「熊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会去伤害死去的动物或者人。如果我们躺在地上装死的话,他肯定就不会伤害我们了。」华伯涛教授将这句话的时候,心平气和,信誓旦旦,没有丝毫撒谎的模样。「你让我们装死人?」刘雨薇满脸吃惊的看着华伯涛教授:「华教授,这玩笑可开大了,万一这只熊饿的过了,他不会在乎我们是活的还是死的呢。」「放心。」华伯涛教授拍拍胸膛,打包票道:「在所有的熊类中,也就棕熊对这一个信念执行的最为彻底。自古以来,人们从来都没发现过棕熊攻击死人或者死物的事。」华伯涛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眯fèng着眼睛看着逐渐接近的棕熊。此刻,棕熊距离他们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他们现在可以轻易的看到棕熊的面容无关。两只如灯笼般的眼睛,镶嵌在棕色的毛髮里面,黑色的鼻子向外面凸出来,裂开的大嘴巴,露出两行参差不齐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隐约能看到棕熊牙fèng之间的一丝血丝,好像刚刚吃过什么动物。「华教授,您确定……我们不用逃?」九筒声音颤抖的问道。「放心。」华伯涛点了点头:「绝对不会有事的。」一边说着,一边自己躺了下来,装死人。看着华伯涛教授躺了下来,杨开也不想làng费弹药,更何况若是现在开枪的话,可能会惊动更多的危险,而且那只棕熊皮厚rou糙,打上四五枪根本就没用。一声令下,让队伍中所有人都躺下装死,集体矇混棕熊。刘雨薇虽然极不qing愿,可是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杨开队长的命令,她这个队员是不敢违抗的。要知道,杨开可是gān爹亲自任命的队长。要是自己不臣服杨开的话,就等于是不听gān爹的命令。戴笠的能量,她是知道的。戴笠的为人,她也是知道的。再说,可能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如果不冒险的话,可能真的得在这只棕熊身上làng费一番力气了。在这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丁点的体力都是无比金贵的。此刻,棕熊已经走上来了,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棕熊硕大的黑鼻子,以及嘴巴里面延伸出来的一颗颗尖锐的獠牙!单单是它用那硕大的体格,在他们的身上压一下,也绝对能要了他们的命啊。「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躺下?」杨开躺在地上,用手使劲拽了拽仍旧在望着棕熊发呆的刘雨薇。虽然他心里也是同样忐忑不安,生怕这种方法对棕熊起不到作用。可是,他也实在想不到更透彻的法子了,也只能将计就计了。刘雨薇深唿吸一口气后,也学着杨开的模样,躺倒在地上,装死尸。在她的后背接触地面的瞬间,她忽然感觉这一群人是多么的愚蠢。遇到了这么危险的动物,非但不抓紧逃命,反倒是安安静静的在原地装死。她忽然有一种错觉,感觉他们和被闷在锅里的ji没有区别了。在棕熊距离他们还有几米的时候,众人都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痒痒的,可是又不敢动手去擦。万一被棕熊注意到他们不是死物的话,可就麻烦了。他每走一步,地面都要跟着轻微的颤抖一番,杨开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的雪层在簌簌坠落的声音,那么的令人恐惧不安。唿唿,唿唿!它沉重的唿吸声,好像是一阵小型的龙捲风,每次唿吸,鼻子下面的雪层都要被喷出一个坑,可见这玩意儿的身体消耗着的能量是如何的巨大。众人都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尽管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点,而且唿吸也是到了一种无以復加的地步。可是都自觉地躺在地上,等待着棕熊对他们的生死进行审判。「唿哧,唿哧!」棕熊已经近在咫尺,而且,只要它愿意,轻微的点一下头,便完全可以将这几个人的肠子内脏什么的给挑出来。众人甚至都在脑海中想像到了棕熊攻击他们的场景了。可是,他们的行为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棕熊竟然没有伤害他们。只见它用肥厚的鼻子,在赵勇德的脸上使劲的按了一下,似乎感觉这个男人皮肤粗糙,便很快的将鼻子从他的脸上挪开了,然后又走到九筒身边,用力的在他身上嗅了两下,也很快的挪开了。在棕熊闻他们身上气味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快吓得真的死过去了。不过的那个棕熊从他们身上离开之后,两人心里的兴奋劲,甚至比得了一大笔的金钱还要兴奋。可是,qing况没有那么乐观。棕熊很快的将目光锁定在了刘雨薇的身上,大概是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吸引了这头棕熊吧。它摇摆着硕大的身体,一步三摇晃的走上去,然后将鼻子低垂了下去,不断的在她的身上闻来闻去。
第158页 可能女人身上的体香,的确是让棕熊流连,它竟然在刘雨薇的身边停留了很长时间,而且看上去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杨开的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好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他真的猜不透这只棕熊到底是什么心里。这里这么多胆大的大老爷们等着你去亲昵,为何就在这个胆小鬼身边停下来了?万一她要是坚持不住,露馅了怎么办?可是,杨开越是担心什么,棕熊也就越做出什么,简直是太不可思议的事。它竟然伸出黏煳煳带着温度的宽厚舌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舔舐着,黏煳煳的唾液,瞬间黏在了刘雨薇的脸上。啊!此刻的刘雨薇,真的想惨叫一声,然后站起来逃离棕熊的攻击。这只棕熊有严重的口臭,臭死了,还有那黏煳煳的东西,噁心至极,她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噁心的东西涂抹在脸上。「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雨薇心里满是疑惑的想着:」到底是逃离,还是继续被这只棕熊骚扰?现在杨开最担心的,便是刘雨薇受不了棕熊的骚扰,尖叫一声,bào露他们是活物的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棕熊忽然一声悽惨的吼叫过后,刘雨薇终于是承受不住这股qiáng大的心理压力了,也跟着惨嚎一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没命的朝着棕熊相反的方向逃过去。「我靠!」杨开自知qing况不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滚起来,握在手中的卡宾枪,甚至连瞄准都没瞄准,直接对着棕熊的脑袋开枪打去。他们是活物的信息已经bào露,即便继续躺在地上装死,也只能惨遭黑熊灭门的厄运了。现在也只能用bào力反抗。棕熊看到刘雨薇从地上跳起来奔跑起来,脸上满是惊喜神qing。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一次饱餐了,今天终于可以填饱一次肚子了。可是,还没等他追上去,那个猎物旁边的另一个死物,也从地上蹦起来了,而且还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筒子,对准了他。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它那里见过这么高科技的武器啊,当即便是伸手上去,要把那黑乎乎的筒子给折断,好好的证明自己的威力。第一九四章 月黑之时(2)可是,谁曾想那黑色的筒子竟然是如此有力量,一颗黑色的东西,正好打在他的手上,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它肥硕的手掌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道裂fèng,红色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棕熊被彻底的惹怒了,他野蛮的跳了起来,然后伸开爪子就要拍打杨开,一副要把他的脑袋给拍碎的场景。可是杨开又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对着他硕大的眼球,便是开了一枪。啪!一时间,血水四溅,一条血柱从他的眼睛中喷she出来,染红了杨开的防寒衣。「攻击他的眼睛。」杨开看了一眼站在棕熊身后,拿着左轮手枪准备开枪的华伯涛教授,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声。华伯涛教授虽然枪法不是很准,可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打中那么大的目标对她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只见他动作敏捷的举起枪,然后对着棕熊的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开了一枪。啪!又是一声眼球爆破的声音,又是一行飞溅出去足有两米远的血柱。棕熊接二连三的受到攻击,而且每次攻击都是攻击的眼睛,已经让它彻底的恼怒了。他宽厚的手掌不断的拍打着四周的空气,硕大的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将雪地给压出了一层层的平整,厚厚的雪层,被他给拨弄出了一大片的陆地,很是显眼。而两道触目惊心的鲜血,也是融化了冷雪,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沟壑。吼吼吼,吼吼吼!棕熊的吼叫声,惊天动地,地面跟着他身体的翻滚而不断的颤抖。「都把他给我包围起来,速速解决掉他,免的它的声音招惹来同伴。」杨开一声令下,队伍很快的便将棕熊给包围了起来。然后拿着武器,趁着棕熊任何一点空隙,攻击他。棕熊的吼叫声越来越厉害,地面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众人看着不断翻滚四处攻击的棕熊,根本找不到攻击的fèng隙,只能gān着急。独眼龙悄悄的退出了队伍,然后将手中的狙击步枪放到了雪地上,他的身子也跟着趴了下来,然后将眼睛凑到了枪枝上面的望远镜上,将目标对准了棕熊。在棕熊的身体一个前后翻之后,他快速的扣动了扳机。一颗灼热的子弹,迅速的从枪膛中爆she而出,然后朝着棕熊的脑门方向攻击而去,目标直指眉心位置。咔嚓!一声清脆的颅骨破碎的声音传来,那颗子弹,牢固的镶嵌在了棕熊的脑门正中央位置,一行细若蚯蚓的血柱,慢慢的从伤口处流下来。而棕熊的身体,也在瞬间停止了挣扎,然后颓废的倒了下去。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从三楼向地面丢了一块大石头,地面上的雪塌陷了下去,出现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沟壑。看着终于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棕熊,众人才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杨开心有余悸的走上去,在棕熊的脑袋上踢了两下,确认棕熊是死透彻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刘雨薇一边用力的擦拭着脸上那黏煳煳噁心无比的液体,一边走上来,用力的在他的脑壳上踢了两下,一边踢还一边骂着:「该死的,谁让你舔我了,」赵勇德则没他们那么无聊,坐在棕熊宽厚松软的肚子上,掀起他的熊掌,用手摸着上面那一层厚厚的脂肪,笑着说道:「我就说嘛,我们今天晚上可以饱餐一顿了。」看着赵勇德这幅贪婪搞笑的模样,众人都舒心的大笑了起来。说实话,每天都吃哪种没有能量的东西,他们早就已经厌倦了。能吃上一顿熊rou,可真是一顿享受啊。说实话,熊一身都是宝,熊的毛髮是很好的纺织材料,熊的熊掌是大家所公知的一道美食,熊的熊胆则是珍贵的中医药材……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恐怕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分食一只熊rou了。杨开看了看天色,反正也已经不早了,四周空dàngdàng的,一望无际,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于是便命令众人在此地搭起了帐篷,而陈天顶,则是主动承担起了厨房大师的任务,赵勇德也跟在陈天顶的身边忙来忙去,俨然一副搭手小弟的模样。陈天顶先是将棕熊厚厚的一层皮给割了下来,让赵勇德拿到一边平铺开来,晒gān。或许在极度寒冷的地区,他们能用得上棕熊的这层皮呢。看着里面那一层新鲜肥瘦的rou,陈天顶则是好不客气的用匕首在上面切割开来。棕熊的个头很大,所以rou也很多,单单是四肢上面的肌rou,也已经够他们好好的大吃一顿了。等到将熊rou给挑刺gān净之后,又将熊掌给切割了下来。不过杨开并未让陈天顶将四只熊掌全都给弄了吃,而是将其中两只熊掌收了起来,这样以后他们遇到gān粮紧缺的时候,两只熊掌可以帮上大忙。熊掌里面蕴藏着厚厚的脂肪,这两只,足够他们一行人一整天消耗的能量了。而刘雨薇,则是亲自将血粼粼的熊胆给取了出来,然后用力的挤压熊胆,最后将挤出来的苦涩的熊胆汁,用一个透明的小玻璃杯给装了起来。等到陈天顶将整只熊处理完毕之后,杨开等人也已经将简易帐篷给搭好了,为了预防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袭击,杨开只搭了一个帐篷。众人挤在一块,非但安全,而且还可以彼此之间取暖。等到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陈天顶在赵勇德的帮助下,在四周找了一些gān糙和gān柴之类的,然后在地上挖坑掘土,简单的挖出了一个锅灶。不过锅灶上面并不是锅,而只是一层薄薄的土壤而已,这样在下面点火的时候,便可以烤熟上面的冻土层,冻土层将热量传递到熊rou上面。陈天顶一边动手做着这一切,一边小声的解释说:「其实,熊rou应该说是世界上最为美味的rou食了。在熊rou面前,什么驴rou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熊rou慡滑鲜嫩,若是直接用烈火爆烤的话,会把表层的一层rou给烤煳,实在是太làng费了。而如果用土层的热量来烤熟熊rou的话,熊rou便可以均匀受热,到时候表层的一层rou里嫩外焦,尤其是外表那一层苏皮,啧啧,想一想我都动心了。」一边说着,一边命令赵勇德升起了火焰,而他自己则是用一些杂糙将一些粉碎的熊rou给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冻土层里面,这样不至于让熊rou沾染上一层尘土。熊rou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看上去很是规则,看一眼他们都想下口吃了。天色,逐渐的暗淡了下来。而锅灶下面的火焰,依旧在跳动着,从远处望过来,会被人误认为是鬼火。想一想,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原上,跳跃着一团红色的火焰,傻子才会认为这是正常的呢。而当浓浓的香味从锅灶里面传出来的时候,众人早就已经被这股浓浓的香味给陶醉了,杨开的肚子甚至都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陈老闆,现在……可以了吗?」杨开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看着同样用鹰眼般犀利的目光盯着熊rou的陈天顶问道。陈天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匕首,在被甘糙包裹住的rou上轻轻的戳了一下。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从gān糙中传出来,就好像……好像是一层被烤的发焦的馒头。「好了。」听到这个声音,陈天顶大喜,一把将匕首刺了下去,将那块rou给挑了起来。早就已经垂涎三尺的众人,也全都出动武器,一下刺中一块rou,然后学着陈天顶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剥开了最外层的gān糙。当外面的一层gān糙被剥开,露出里面一层黑乎乎的脆皮时候,众人都忍不住那股qiáng烈的诱惑,一口咬了下去。香,香,实在是香。他们都不知该用怎样的话来形容此刻的美味。其中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当属刘雨薇了。她出身军人世家,而且还是大学生,还有戴笠这个gān爹,经歷过的饭局可谓不计其数,而且吃过的山珍海味,更是囊括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样的美味没见过。可是这会儿吃了一口熊rou之后,她的味蕾受到了绝大的挑战。以前她认为自己已经吃过人间珍品了,可是,在吃到熊rou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的目光短浅。这个世界上的美食,数不胜数,而她品尝过的,只不过是这成千上万道美食中最为普通常见的一些而已。她贪婪的吃着,忘记了所有,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和熊rou了。看到刘雨薇这幅贪吃的模样,陈天顶则是自豪的笑了笑:「刘小姐,您在军统,难道没吃过熊rou吗?」「当然没有。」刘雨薇之前的淑女形象淡然无存,此刻的她,嫣然就是一饿死鬼托生,她一边说着,还不忘记用力的咬了一口熊rou:「在高级宴会里面,熊rou可是上不了台面的。」「是啊是啊!」陈天顶贊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也张开大嘴,撕咬了一口熊rou道:「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活着可真够累的,虽说熊rou和狗rou不雅观,可是,他们的rou才是真正的美味啊。」
第159页 一边小声的感慨,一边用力的咀嚼着。甚至连杨开这个对美食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在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时候,内心也不自觉的在想。如果能每天都吃到熊rou,那该多好啊。可能是一群人实在是太饿了吧,所以没几分钟,一整只熊的rou,便全都被几个人消化的gāngān净净。赵勇德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爬进了帐篷里面,倒头便准备睡一觉。这两天大家经歷的实在太多,体力làng费相当巨大,而且这几天也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前几天透支的体力给补回来。杨开看了一眼一脸疲惫象的众人,用命令的口吻道:「现在,都听我的命令,去帐篷内好好的歇着。我在这里看更。待会儿我会让你们几个人来替代我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点零星的火星给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第一九五章 月黑之时(3)刘雨薇打开手电筒,然后随同众人进入了帐篷。杨开看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之后,也进入了帐篷,然后蹲坐在了地面上,眼睛则是透过帐篷上一层透明的材质,观察着外面的qing况。只要外面发生任何一点的危险,杨开都能快速的将众人唤醒,然后和危险作斗争。九筒独眼龙等人也没有抢着和杨开看更,因为他们心中明白,指战员下了决心的事儿,没有几个人能改变,再说了,他们到了下半夜还会和杨开换岗,不担心杨开支撑不住。夜深人静,帐篷内充斥着赵勇德的唿噜声,以及其余几个人轻微的动弹声音。杨开使劲的皱了皱眉头,这个赵勇德唿噜声怎么这么大?他有些担心自己下半夜根本睡不着。一阵诡异的邪风,chui过帐篷。帐篷的帆布剧烈的颤抖了两下,不过很快的便安静下来了。杨开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立刻提高了警惕,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四周,担心他们会受到什么东西的突然袭击。张鹤生同样听到了那阵诡异的邪风声音,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一脸警惕的杨开,沖他友好的笑了笑。「还不睡。」杨开尽量压低声音,小声的开口问道。「心里不踏实。」张鹤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布上坐起来,坐到杨开的对面道:「你去睡吧,我帮你看更。」「呵呵,估计我这会儿也睡不着。」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赵勇德那张开的大嘴巴,不断的发出唿噜噜的声音,简直比一头猪的唿噜声还要大。「呵呵!」张鹤生也没有勉qiáng,身体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眼睛微闭!「张道长,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方便不方便透露。」杨开见气氛有些无聊,便主动找话题道。「当然。」张鹤生倒是很慡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您是正一教的人?」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鹤生问道。「当然。」张鹤生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哦,那你们正一教的人,也相信鬼魂的存在吗?」杨开一脸好奇的看着张鹤生,好像一个小孩子在问大人问题一样。「当然。」张鹤生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们正一教,其实和茅山派一样,都是信鬼神之说。怎么,难道你不相信?」张鹤生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以及尴尬,他不喜欢有人当面质疑他们的人生信条。「张道长,您可千万别误会。」看到张鹤生的嘴角有淡淡的怒意,杨开急忙解释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人死了,是不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生存?」「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张鹤生冷冷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我那帮死去的弟兄,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活着了?」杨开满脸欣喜的看着张鹤生道。张鹤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他这么一摇头,让杨开脸上的兴奋神色瞬间dàng然无存,他满脸不解的盯着他问道:「张道长,那您的意思是……」「这个结果,谁都不可以下定论。」张鹤生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淡淡的摇摇头:「有些人的鬼魂,可能会到另一个世界,可是,还有很大一部分鬼魂,都会垂怜这个世界,垂怜他们的亲人,不忍心离开。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就有你那些战友的鬼魂呢。」「哦?」杨开满脸惊诧了起来,然后东张西望起来:「也就是说,有可能我旁边就有死去的战友?」「现在没有。」张鹤生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哎!」听到他这句令人失望的回答,杨开也只能冷冷的耸耸肩,重新将目光投she向了帐篷外面。现在他的大脑乱糟糟的,尽管他尽了很大的努力,可是依旧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那些在战场上陪伴自己的兄弟,是不是真的在另外的一个世界过活呢?他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很久,也没有纠缠清楚。最后竟然沉沉睡去。反正有张鹤生守着,他也不担心安全问题。次日醒来的时候,他便感觉脑袋有些胀痛,大概是昨天晚上想东西太多的缘故吧。他用手在脑袋上轻轻的敲打了两下,脑袋里面不断嗡嗡直叫的蚊子,这才安静了下来。再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雪,地面上的雪层明显厚了不少。其余的人也都陷入温柔的梦想中,看他们睡觉的甜美模样,杨开也不准备打扰他们。而且自己也有很qiáng烈的困意,便闭着眼睛再眯fèng了一会儿。等到有人在轻轻的拍打自己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放亮,红彤彤的太阳在远方徐徐升起,红色的,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火球。外面的温度还可以!九筒将手伸到外面试探了一下讲道。杨开看了一眼轻轻拍打自己的刘雨薇,沖她笑了笑,然后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迷茫的看着窗外迷茫的场景,心头是一阵惆怅。「走吧,指战员。」独眼龙将杨开的卡宾枪递过去之后,他也扛起了自己的狙击步枪,然后又扛上了一些行李。「恩,队伍全速前进。」杨开点了点头,也将地面上的毛毯给收拾gān净了,又把简易帐篷给撤掉装入行李袋中,队伍才继续前行。一路上,他们所经歷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雪原。一望无际的白雪,将这个地方渲染成白雪的世界,不夹杂任何的杂质在里面。杨开走在最前面带队,陈天顶次之,九筒独眼龙等人则是一个紧挨着一个。终于,在经歷了一个上午的跋山涉水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和白色的雪原唯一不同颜色的地方,弯弯曲曲,绵延千里,好像是一只威风八面的神龙。「这里是哪儿?」杨开疑惑了一句,掏出指南针和地图,对比了一番之后,这才肯定的回答道:「看来我们已经来到洮尔河谷!」「洮尔河谷?」陈天顶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叫的名字这么噁心?洮尔河谷?什么意思?」杨开没有理会陈天顶这类似于恶作剧的问题,而是将地图和指南针都收了起来,举目望着前方。他想看看,前面的小河能不能给他们提供一下午餐呢?听到杨开有美味食物的时候,众人都来了jing神,一个个的摩拳擦掌,跃跃yu试,恨不能一个脚步跨上去,然后看看河流里面的山珍海味。「大家都跟紧点,时间紧急。」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带动队伍重新前行。随着他们距离河流越来越近,杨开也逐渐的领教了这条洮尔河谷的威力了。从近处看,就会发现这是一条将地球都给盘旋住的巨龙。当他们走到洮尔河谷之后,竟然发现湖水没有结冰,让众人很是一阵欣喜。不过很快,他们便陷入了痛苦之中。因为,他们要想前行,就必须要穿越水流湍急的洮尔河谷,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渡江设备,他们要想过去的话,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游泳。可是,游泳的话,简直是自寻死路。在这种温度极低的环境下有用,吃错药了吧。杨开等人再次面临一个问题,都有些搞不明白,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大家都不要惊慌。」华伯涛教授开口讲话了:「既然取名叫河谷,那么必定有浅浅的地方,我们找到浅的地方,走着也能走过去。」华伯涛迷茫的眼神望向远方,希望能找到他所谓浅的河滩。可是这条大河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看不到河滩的位置,不由得一阵失望。「我觉得华教授说的有道理。」杨开点了点头,对华伯涛教授的意见很是尊重:「我同意,去寻找浅的地方下脚,否则在这个深的地方,只能làng费时间。」一边说着,一边走在队伍前面,准备走上去,寻找到浅的地方登岸。杨开带队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跟在杨开身后前行。让杨开感觉到开心和希望的是,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的浮冰,而且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上游,浮冰的块头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若是没猜错的话,前方应该有冰层,他们就可以不用踩着河水过去了。杨开的速度逐渐加快,而跟在身后的几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迈大了脚步。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走了没多长时间,便看到了前方的水面静止不动,反she着太阳的光芒,看起来,那里应该是冰层了。杨开的速度再次加快,也顾不上胸口剧烈的喘息了。他们已经làng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能在这些无谓的问题上làng费太多的时间,否则,他不保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这可是关乎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任务啊!第一九六章 月黑之时(4)冰层看似厚重,而且坚固结实,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杨开等人还是准备试探一下冰层的硬度。 他从地面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儿,然后丢到了硬邦邦的冰面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厚厚的冰层根本没有丝毫的动静,好像是大陆一样的安稳镇定,而刚才的咔嚓声,是石头打在冰面上的声音。 看着结实异常的冰面,杨开长长的舒了口气,笑着讲道:「这下我就放心了,看来冰面的厚度,足够我们过去了。好了,大家都做好一切准备,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的建议是,大家一个个的过去,免得冰层承受不住我们几个人的重量。」 「得了吧指战员。」赵勇德大大咧咧的走上来,然后伸出手,在硬邦邦的冰层上使劲的拍打了一番,乐哈哈的笑道:「你看,这冰厚的很啊,简直比地面还要沉稳。咱们几个人的重量,根本就对冰层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拍打冰层的手给缩了回来,然后朝冰冷刺骨的手上哈了一口冷气,小声嘟哝了一句:「就是有点太凉了,要是再热乎一点,在这里洗一个澡的话,那可真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刘雨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色迷迷的神色。 「啊?」注意到赵勇德这小子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吃自己的豆腐,刘雨薇便是一阵生气,一拳头打在他的后背上:「你这个该死的傢伙。」
第160页 赵勇德的身体一个没把持住,直接摔了过去,然后重重的跌落到了冰层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哎哟,你这个丫头……」赵勇德一边捂着后背惨叫,一边挣扎着身子,想从冰凉的冰面上站起来。奈何冰面实在是太滑了,任凭他如何的努力,身体依旧是接二连三的摔倒在冰面上。 幸运的是,冰层似乎是真的很厚,尽管他接二连三的摔倒在地上,可是冰面依旧没有任何破损的迹象,甚至于连轻微的断裂声都没有传来。 看到赵勇德这幅窘相,以及已经证实冰层的厚度问题,众人都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笑,有什么好笑的。」赵勇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好像是鱼儿一样在冰面上挣扎游动,好容易爬到了河对岸,这才攀爬着河岸,上到了岸上。 刚刚上岸,他便急忙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碎冰渣,一边拍打还一边沖刘雨薇翻白眼:「你这个女娃啊,都啥时候了还跟俺老赵开玩笑,俺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会偷看你洗澡?你也太小看俺老赵了吧。」 「啊,死人,你还说。」刘雨薇见他竟然有用语言来讽刺自己,又是一阵生气,从地面捡起一块冻得发硬的土坷垃丢了上去。 赵勇德那是连枪子儿都能躲得过的主儿,更何况是从一个女孩子手上发出去的土坷垃呢?只见他的左脚朝着左边挪动了一步,右脚也瞬间缩了过去,眨眼间,身子便已经挪动了半公分,而那只原本对准他脑袋的土坷垃,也就是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嘿嘿,没打着没打着。」赵勇德学着小孩子的模样,扭动屁股,俏皮的笑着。 真是众人的开心果啊,众人看到赵勇德这个大男人竟然做出这么孩子气的调皮动作,都跟着狂笑了起来。 「我觉得……」杨开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雨薇,你快点过去!」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去,将从旁边岸上见过来的一只棍子递给了刘雨薇道:「用这根棍子掌握平衡。」 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刷刷刷的在那根手腕粗细的棍子根除开始削了起来,没几下,便将棍子的一端给削出了一个尖锐的尖尖来,这样在平静的冰面上,可以被牢固的固定在冰面上,让人支撑平衡。 「恩,多谢杨大哥了。」刘雨薇俏脸一红,便接过这个细心男人递给自己的棍子,轻轻的握在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冰面,确认这根棍子能牢固的稳固在冰面之上,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出了第一步。 而赵勇德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冰面上稳定走过来的刘雨薇,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湿淋淋的衣服,满心怨恨的骂了起来:「嘿,俺说指战员,你可不能这么重女轻男重色轻友啊,凭啥给这妮子棍子,不给俺老赵一个棍子?回去之后俺给戴笠打你小报告啊,说你一碗水不端平,到时候看戴笠怎么惩罚你。」 赵勇德的眼睛鼓起来,活脱脱就是一死鱼眼。的确有些吓人。 「你这个死人,你说gān爹会听你的话呢,还是会听我的话呢?」说话间,刘雨薇已经成功的走到了对岸,她将手中的棍子丢给了赵勇德,然后用戏嚯的语气讲道:「如果你喜欢用这根棍子的话,现在也可以用啊!」 「俺呸!」赵勇德骂了一句:「你这个妮子,可真是不识好歹,俺赵勇德不跟你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木棍丢到了对面,扔给了对面的杨开道:「重色轻友的傢伙,会有人惩罚你的。」 杨开则是一脸无奈的沖众人耸耸肩,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九筒,你过去吧。」杨开将手中的木棍丢给了九筒道。 九筒点了点头,接过被杨开丢过来的木棍,然后目光在冰面上看了一眼之后,勐然大跑了起来。 他这是做什么?「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九筒,不明白这小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在他的身体距离冰面还有几公分的时候,他忽然将手中的木棍的一端给用力的丢到了冰面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用力的按压住木棍。 木棍尖锐的一头,竟然将冰面给刺出了一个小型的坑dong,溅起了一层的碎冰。 而木棍尖锐的一头,也陷入了碎冰中,固定好了位置。趁着这个机会,九筒的身体高高的跃起,然后接着木棍传给自己的力量,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飞「到了对岸,最后一个牢固的接地之后,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地上,冻土层都被溅起了一连串的土层,四处飞溅。 看着九筒这甚至于比特技表演还要jing彩的表现,张鹤生竟然不由自主的拍起了巴掌,一脸的崇尚神色:「传说中的特种部队,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石头却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接过九筒丢过来的木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冰面之后,直接将冰棍丢给了独眼龙:「过河,还用的着木棍辅助?」 一边说着,一边后退几步,然后勐跑起来。 再然后,在他的身体距离河岸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跃起,不过并不是很高。 接着身体的惯xing,他的身体继续前行,在双脚触碰到冰面的时候,他迅速的扭摆双臂控制身体的平衡,而身体,依旧借着qiáng大的力量,持续的向前滑行,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专业的滑冰运动员。 没几秒钟,他的身体便划过了宽宽的冰层,顺利的来到了对岸。 张鹤生这次是真的傻眼了,甚至把巴掌拍得生疼,也已经顾不上了。 别看刚才他做起来简单,可是要想在河面上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谈何容易? 独眼龙看到两人都成功渡江,脸上也有一丝渴望的神色,他也有种跃跃yu试的想法。 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他笑了笑,然后将木棍递给了旁边的华伯涛道:「华教授,这个您来用吧。」 华伯涛有些搞不明白的看着独眼龙,心中震撼:「难道这小子也不用棍子了吗?」 独眼龙镇定自若的走到冰层前,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下脚踩了上去。 走到冰面上之后,他的速度依旧不减,身体也保持相当的平衡,简直和在地面上行走没有任何的区别。 众人都惊诧的看着沉稳镇定的走过冰面的独眼龙,感觉这小子可真够牛bi的。 甚至连杨开都qing不自禁的在心中赞嘆,这小子可真够有一手的。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小子身体平衡能力这么qiáng大呢? 「咦?那是什么?」就在他为独眼龙的jing彩表演而在内心喝彩的时候,忽然在河水下面出现的一道红色的线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急忙将目光集中过去。 可是,那条红色的线条已经从冰面下面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刚才看到的红线,只是幻觉而已。 他有些苦涩的摇摇头,还以为是自己劳累过度而真的产生幻觉了吧,便不准备继续追究。而是将目光投向独眼龙。 等到他上了岸之后,则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的站在同样一脸惊诧的九筒旁边,坦然自若,好像过冰之行,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杨开沖独眼龙竖起了大拇指。 他平时是很少用大拇指来赞美人的,可是独眼龙的这么qiáng大的身体掌控力,还是不由得让他咂舌。 可是,在他伸出拇指的瞬间,又是一道红色的东西,忽然闯入他的视线,不过很快的,红色的鱼儿再次的消失,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惊讶的立刻撤回了伸出去的手指,然后死死的盯着冰面看。刚才那道红线好像是一条霓虹灯般在自己眼前闪烁。他这次有种错觉,感觉那道红线,根本就不是他的幻觉。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迥然的盯着冰面,期待那条红线能再次的出现,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条红线却始终未曾出现,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不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却是进入了自己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华伯涛教授已经进入了冰面,正一点一点的扶着棍子,快速的往对岸走去。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道不祥的预感,就好像……好像华伯涛教授会遇到危险一样。 正想着,一道突然出现的红线,让他原本便充满疑惑的心神,瞬间紧绷起来。 砰! 忽然,一声破冰之音钻入杨开的耳朵,他的大脑瞬间紧张起来。 一道红色的身影,冲破了冰层的束缚,从下面钻上来,迅速的将冰层给撞出了一个大dong。红色的躯体在上升了足有一米之后,便哐当一声,再次跌入了冰层,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不好!」杨开暗叫一声不好,快速的沖了上去,顾不上冰层破碎的漏dong,对着华伯涛教授的身子便是勐扑过去。 接着身体快速的助跑,他的身子快速的横飞了起来,然后身子在半空摆出一道抛物线的形状,最后正好落到瞠目结舌望着破冰dong发呆的华伯涛教授身上。 他伸开双臂,将华伯涛教授给紧紧的抱在怀中,不断的在冰层上滚动起来。 独眼龙和九筒也反应了过来,迅速的走上去,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杨开的手臂,然后借着他们qiáng大的惯xing,用力的一扯。 两人的身体竟然被九筒和独眼龙qiáng大的拉力给拉得飞了起来,然后飞了起来。 在他们的身体离开冰面的瞬间,冰层竟然咔嚓一声碎裂了,破碎的碎冰好像是一只只的船只,在水流湍急的水流作用下,快速而且稳重的冲着前方疾驰而去,发出隆隆的响声,甚至溅起了一层层的làng花。 噗通,噗通! 华伯涛和杨开的身子,相继落在了河岸上,虽然硬土层摔得他们全身上下都一阵发痛。可是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倖免于难的兴奋神qing,早就已经让他感觉到喜形于色了。 他艰难的从地面上站起来,看了一眼满脸痛苦神色的华伯涛教授,走上去,关切的问道:「华教授,您没事儿吧。」 华伯涛用力的点了点头,躺在地上,用了很长时间来调整气息,才总算是恢復了正常的唿吸。 刘雨薇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对他来说,队员每一次受伤,她的肩膀上便会扛上一个重重的担子。队员的伤口復原的时候,肩膀上的担子便会重新被卸下,那种感觉,奇妙不可言。
第161页 「这些厚厚的冰层,怎么会在瞬间崩溃?」陈天顶满脸疑惑神色的走上去,目光迥然的盯着水流湍急的大河,脸上挂着吃惊神色的开口问道。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张鹤生咳嗽了一声,然后将右手放在了下巴上,托着下巴沉思道:「我觉得,这次的崩溃,肯定和难道红色的影子有关系。」第一九七章 月黑之时(5)「哦?」听到张鹤生说红色的影子,杨开也立刻来了兴趣。刚才他也看到了红色的影子,他还认为是幻觉呢。「张道长,您说的那个红色影子,指的是……」杨开看着他问道。「就是刚才那只从冰层下面条约上来的红色身影。」张鹤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恩。」杨开也沖他肯定的点点头:「我觉得,冰层的破损,十有八九是那个红色的东西造成的。」华伯涛教授联赛蜡白,悽惨,他脚步颤抖的走到杨开的身边,然后咳嗽了一声,用心有余悸的声音讲道:「杨开,刚才可真是多谢你了。」一想起自己差一点就被这么巨大的水流给沖走,华伯涛的心里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华教授,您太客气了。」杨开沖华伯涛淡淡的笑了笑。若是华伯涛真的死在这里的冰层中的话,自己心里也会充满愧疚的。「指战员,看来我们和您之间,还是有很大一段差距的。」九筒笑嘻嘻的走上来,不过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微笑,是伪装出来的。刚才的那件事,也让九筒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和华伯涛在冰层上的场景一样,稍有不慎,xing命可能就丢了,甚至连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一路上,他可是遇到过不止一次xing命垂在一线的事件了,而这次的事qing和之前的比较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怎样,在任何时间都要谨慎十足,哪怕是放个屁,也要多多观察环境,免得放屁的声音招惹来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恩。」杨开没时间理会九筒这种转移恐惧的笑容,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好像瀑布一般疯狂流动的水流,以及时不时被溅起来的一连串的水花,小声的问道:「你们……刚才看到那只红色的怪物了吗?」「恩。」九筒点了点头,也恢復了平静,笑容从脸上消失,语气严肃的回答道:「刚才,我的确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忽然从冰层下面鱼跃而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鱼。」「一条鱼?」独眼龙摇摇头,然后伸开手掌比划了一下,可是仔细看了看,可能感觉比划的不够大吧,便再次长大了手臂,环抱起来道:「你见过这么大的鱼儿?」「当然。」九筒点了点头:「难道,鲸鱼不会有这么大吗?」「这个地方会有鲸鱼?鲸鱼只是在海里才会有的好不好。」独眼龙用qiáng有力的证据,噎的九筒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杨开。杨开便走到了河岸边上,将双手做成帽檐形状,然后放到了额头上,阻挡一下似乎越来越旺盛的阳光,目光迥然的盯着河岸下方,希望能找到那个红色的影子。与此同时,陈天顶也走到了岸边,想看看河岸下面到底有什么,刚才那个类似于鱼一样的硕大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当他刚刚靠近,便忽然注意到了下面忽然有一道红色的物体,正快速的从水中疯狂的游过来,而且在瞬间便已经游到了水面,速度快到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砰!一声响动过后,湖面忽然爆炸了起来,一只巨大的水làng翻滚起来,好像是一只炸弹爆炸般的响亮,动静巨大。陈天顶的脸上,瞬间被冰凉刺骨的河水给覆盖住,处于非条件反she的作用,他的身体快速的倒退而去。因为担心水会进入眼睛,他便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他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一丝更为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脑子快速而且清醒的思考着那一丝冰凉物体的可能xing。那是头髮吗?细细的,松软的,而且感觉起来,就好像是皮肤一般的滑腻。从最后一点上,他判断那根本不是头髮。可是,既然不是头髮的话,又有什么东西会是这种形状呢?尽管他用尽脑子去想,也是依旧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随着时间的飞逝前进,他感觉到那冰凉的东西越来越多,而且似乎正朝着自己的后脑勺前进,看起来,用不了多久,那股类似于头髮丝一样的物质,便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整个的包裹起来。一只巨大的手掌,就在此刻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他便感觉到肩膀一痛,身子便被手臂传来的巨大力道给拉扯的倒退出去。在他的身体快速倒退的时候,类似于头髮丝一样的东西,也逐渐的从自己的脸上掉落下去,直到最后那丝冰冷彻底的离开了自己的脸庞,他才敢睁开眼睛。这时候,他感觉满脸都是黏煳煳的东西,用手摸了一下,竟然又粘到了手上,十分噁心。而且那股味道十分的腥臭,好像是死尸一般的腐臭味道。接着朦胧能睁开的眼睛,他模模煳煳的能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在他前方不到几米的地方,正飞起来一只全身火红似火燃烧的鱼儿,全身光熘熘的。一张硕大的足有身体大小的嘴巴,正努力的张开,露出两排硕大尖锐的牙齿。而在他嘴巴前方,也就是距离牙齿不到几寸的地方,则是飞舞着几根细细的鬍鬚。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感qing刚才那几根头髮丝,是它的鬍鬚啊。再一想,他整个人都立刻怔在原地了。如果刚才那几根头髮丝真的是他的鬍鬚的话,那么刚才的自己,脸距离它那两排又大又尖锐的牙齿,只有几寸的距离了,或许他只要努力一下,自己的脸就要从身体上坠落下去了……这……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了恐惧,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那只巨型的鱼儿,没有攻击到目标,也没有恋战的心思了,便快速的扭转硕大的头颅,动作笨拙的扭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一头栽了下去。看着那只刚刚从河水下面一跃而出的红色火云,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没发出一个声音。现在,他们虽然不关心,那只巨型火焰到底是什么,可是,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个人,却无法再从冰面上过来了,而且他们的行李还都在对面没有託运过来。这下,可就真的遇到大麻烦了。杨开无奈的看着脸色惨白唿吸浓重的华伯涛,然后满脸好奇的问道:「华教授,您知道刚才那只鱼儿是什么吗?」华伯涛满脸惶恐神色的摇摇头:「看形状,好像是哲罗鲑,可是,它的皮肤颜色告诉我们,它不是巨星哲罗鲑。因为哲罗鲑的肤色,一般都是灰黑色的,而这只,却是如火焰一般的红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碰碰狂跳的心脏勉qiáng稳定下来。「大兴安岭,实在是太神秘了,这里有着太多的秘密没有被人类所发掘,我脑子中关于大兴安岭的这点知识,或许还没有大兴安岭一半多啊。」一边说着,一边发出轻微的咳嗽声。「是啊,」杨开贊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即便大兴安岭如何的神秘,如何的危险,我们也一定要从这里闯出去,什么危险,统统都不在话下。」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张鹤生将那根削成尖锐形状的木棍丢过来。张鹤生明白,杨开准备用这根棍子当成是猎捕工具,便一扬手,将那根木棍丢了过去。木棍在河岸上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过后,便啪的一声坠落到了地上。杨开走上去,然后捡起木棍,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又用匕首木棍砍成了好几节,递给了独眼龙九筒等几个有实力战斗的人讲道:「把木棍削成匕首的形状。既然他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我们就gān脆消灭他们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有了杨开的命令,众人也是准备大开杀戒了,将木棍给削成了匕首的形状,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河水,只要下面有任何的异常,手中的木刺便会毫不犹豫的丢上去。反正木刺又不是匕首,丢了就丢了,不可惜。不过,众人静下心来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水面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的动静,这让众人怀疑,刚才那只红色的玩意儿,是不是随着流水,已经离开了。陈天顶走到水边上,虽说是水边,不过距离水面依旧有两米多远。他已经被刚才那只体型硕大的怪物给吓到了,要是那只怪物再次攻击的话,他可不能保证这次能和上次一样,被张鹤生给拽走了。他仔细的观察着水流湍急的河水,眯fèng着眼睛看着下面的qing景,确认看不到丁点红色的物质之后,这才不确定的将目光投向了杨开:「杨开,我看下面没那怪物的踪迹了。不如我们换个结冰的地点,我们再过去吧。」杨开却是坚毅的摇了摇头:「能在这种神秘莫测充满竞争的大兴安岭,活下来几千年几万年的物种,会头脑简单吗?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潜伏。」「潜伏?」陈天顶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愚蠢之极的动物而已,也懂的潜伏?」第一九八章 月黑之时(6)「当然。」杨开点了点头:「或许,在他们看来,人类才是愚蠢的!」陈天顶却是满脸的质疑神色,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这些是正确的。「好了,废话少说!」杨开咳嗽了一声:「无论如何,今天也一定要把这个怪物给bi上来,否则,我是不允许你们冒这个危险的。」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迈动脚步走到河边,然后看着湍急的水流,开口讲道:「待会儿我把那只怪物从河底引出来之后,一定要把他给拽上岸,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说不定我们中午又可以改善伙食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俯下身子,然后靠近河边。当然,他说食物,只是为了刺激某人的神经而已。而某些人,果真中招。赵勇德和陈天顶两人几乎同时头脑打了个激灵,然后迅速的靠拢了河边,一副要与敌人死拼到底的模样。而赵勇德更是激励似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指战员,你放心好了,有俺老赵在,绝对不会让那只怪物逞凶的。」虽然九筒和独眼龙石头三个人很想阻拦杨开这个大胆的似乎有些过火的举动,不过……现在的杨开,肯定听不进他们的劝道。再说了,他们对杨开的速度有目共睹,那只动物能伤害到杨开的概率,似乎还真的是小的又小了。杨开的身子做出俯冲的样子,脑袋超前,身子朝后,两只手伏在地面,一只腿弯曲,另一只腿跪倒在地上。这种姿势,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跳跃出最远的距离,而他那双亮堂堂的大眼睛,则是释放出一团光亮的光芒,让看到这一双光亮的众人,内心都对杨开充满了信心。
第162页 他们相信,杨开绝对可以避开这只怪物的攻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人都聚拢在杨开几米开外的侧方,这样他们便可以从侧面对从水下面攻击上来的怪物展开攻击和厮杀。他们这一次,已经准备好美美的享受一顿美味了。虽说他们一路走来,的确吃到了不少的荤腥。可是毕竟那些荤腥都是在地上跑的,和天上飞的。像在水里游的海鲜,他们还真的是没有吃过几次。今天能碰到一次水中的海鲜,怎能不勾起他们的食yu?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次的旅行,其实是为了执行一个事关国家存亡的重大事qing。可是在赵勇德看来,这次的旅行,却是一次尝尽天下野味的美妙之旅……尽管有好几次,他们差点成了别的人或者动物的野味。所以说,在队伍中最幸福的,莫过于赵勇德了。等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水面竟然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他很是郁闷。不过刘雨薇一直紧皱的眉头,却是在逐渐的舒张开。在她看来,那只怪物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肯定是对他们产生了畏惧神色,所以便躲藏在里面不敢出来。现在那只怪物不肯出来,那么之后也肯定不会出来了。这样陈天顶和张鹤生过河,它也不会出来打扰,杨开,自然也不会被攻击。可是,事qing似乎并没有按照她想像中那样的进行。因为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水面,忽然被一颗炸弹的炸响给掀翻了起来。顿时一阵浓烈的雨便从天而降,将他全身上下都给浇灌了个遍。她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便冰凉了。而她的目光和神qing,也在瞬间急促了起来。那只巨大的火苗子,果真再次从水面下鱼跃而起,好像是一支刚刚从弦上迸发的箭一般,疯狂的冲着杨开的脑门袭来。它那两排白亮尖锐的牙齿,甚至比锯子还要锋利。而嘴巴四周将他围绕了整整一圈的鬍鬚,更是让它看上去兇勐狰狞十足。杨开在感觉到水面有异常的瞬间,身体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后退,反倒是将一直暗藏在身后的木刺,朝着那只怪物的鱼鳃处狠狠的刺了下去。他知道,凭藉那只鱼酝酿了良久的速度以及爆发力,在这么近的距离,想躲开怪物的攻击,可能xing实在是微乎其微。可是,那只怪物似乎对他的攻击早有防备,在木刺刚刚触及到它光滑冰冷的鱼鳃时候,它硕大的好像一把扇子的尾巴竟然开始疯狂的扭动,身体也接着这股巨大的力量,快速的反弹开来!就是接着这一点的力量,它的躯体很灵活的避开了木刺的攻击,尖锐的獠牙依旧冲着杨开的面门咬了过去。俗话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杨开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只怪物的时候,原本沉寂的心灵,也在此刻被掀起了一层惊涛骇làng。这哪是什么怪物啊,简直就是一只魔鬼。它的牙齿张开,脑袋竟然比它的躯gān还要粗大,而两排尖锐yin森闪烁着森森寒光的獠牙,更是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神震撼。那样子,就好像是这只怪物的嘴巴上,被镶嵌上了一排排jing制的钢制军刺!而让他感觉到更为惊讶的是,这只怪物竟然没有把牙齿张开来咬住自己,而是首先将前面的触角伸了上来。这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让杨开的神经瞬间崩溃了,他原本还是有些自信能逃得过牙齿的攻击呢,没想到对方竟然先是攻出了触手,要把他的脑袋给束缚住。他现在只有快速倒退来做一点能保命的事了。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几只触手的攻击速度,尽管他已经快速倒退了,可是那根已经深深束缚住他的触手,竟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吸附力一样,用力的吸附住了他的脑袋皮肤。他的身体也被这股qiáng大的力量作用着,加大了他后退的难度。「该死的。」他咒骂了一句。刚才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瞬间,几乎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段。可是尽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依旧是被怪物给束缚住了身体,无法后退。「死!」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再然后便是一只看起来瘦削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去,而在那只手掌上,则是死死的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咔嚓!一声响过后,匕首正中怪物的嘴唇。与此同时,那几只已经吸附在杨开脑袋上面的出手迅速的离去了。一股浓浓的带着温度的鲜血,迸溅到了杨开的脸上。他的行动终于恢復了自由,于是一个后翻身,从怪物的攻击范围内逃了出去。守在旁边的其余几个人,趁着那只鱼受伤的功夫,这才有时间冲上来,手中的木刺,一下下的刺在了怪物硕大的身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竟然好像是婴儿啼哭一般明亮,从怪物的胸腔里面传出来,天地动dàng,风雨变幻。一行行的鲜血,好像是打开的自来水龙头一般从他的身上流出来,浇灌在了雪地上,将冰冷刺骨的雪层给融化了,在平整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的沟壑,看上去有些不顺眼。「啊!」那只怪物依旧在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游摆着,刚才站在杨开身后,给怪物致命一刀的刘雨薇终于是受不了它扭动身体的巨大力道,被它一下子掀翻在地,被从它身上鱼贯而出的鲜血给沾染了一身。九筒知道这条鱼受重伤,根本不可能继续存活下去了,便看了一眼众人,在他的示意下,众人都luo手抓住怪物的身体,将它朝着岸上重重的抛了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怪物终于是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岸上。不过它并未死gān净,身体依旧顽qiáng的在地面挣扎跳跃着。而鲜血,也随着他不断跃起的身体流出来。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一只红色的火球不断的在吐出红色的火焰一般,壮观,怪异。可是他终究是rou做的,所以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身体看上去也比之前gān瘪了不少,地面早就已经被鲜血给染成了红色,好像这里刚刚爆发过异常战争。杨开擦了一下脸上黏煳煳的液体,走到刘雨薇身边,将他从地上给搀扶起来,然后一脸微笑的讲道:「多谢救命之恩了,小弟没齿难忘。」杨开难得耍起了小幽默,现场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刘雨薇则是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第一九九章 月黑之时(7)杨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走向那只直挺挺死在地上的红色怪物,细緻的观察着。他有着鱼类的外形,身体长约有一米,身体表面光滑,有鱼鳍等一些鱼类共有的特徵,在一看上去,好像是一头大号的泥鳅。看着这只灰不熘秋的泥鳅,杨开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用脚踹了踹他的身子,确认他死的彻彻底底了,这才总算是踏实了下来。华伯涛教授也颤颤巍巍的走上去,将老花镜从眼睛上摘下来,在防寒服上擦拭了一下镜片,这才重新戴上,仔细的观察着这只体型硕大的怪物。不得不说,这只鱼的确有够奇怪的,倒不是因为他的形状,而是因为它皮肤的颜色以及他脑袋上面的獠牙,还有一圈圈的触手。这在鱼类中,很不常见。你见过鱼长牙齿的吗?众人都安静下来,都想听听华伯涛教授的见解。有一个老教授在身边就是好,这几乎就是一个能移动的图书馆啊。华伯涛教授仔细的观察了良久,最后才终于抬起头来,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一眼杨开,笑着讲道:「其实,这就是一只哲罗鲑。」「哲罗鲑?」杨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哲罗鲑是什么玩意儿?」其余人的脸上,也都挂着和杨开一样的疑惑。「哲罗鲑,是鱼类的一种,他们的外形有些像大号的泥鳅,身体表面光滑,一般的都是一米五左右的体长,可是也有发现过四米的哲罗鲑个体。怎么说呢,这种动物,原本是没有攻击xing的,可是,从这只哲罗鲑的牙齿上来看,他们似乎已经进化变异了。」「进化变异?」杨开纳闷儿的看着华伯涛教授开口问道。虽说这个词语在西方国家已经流行很多年了,可是,对他们这些只知道在战场上打枪子儿的兵蛋子来说,这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语的。「哦!」华伯涛这才恍然大悟的摇摇头,他忽视了这些人的知识库,他们是不会对这个行业有任何的瓜葛的,又怎么可能知道生物学的一些生物常识呢,于是急忙解释道:「所谓的进化变异,便是生物为了适应一种新的环境,往往会发生一些同种类之间的争夺,一些动物个体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来,身体器官便会做出一些改变。而其余的一些动物,身体器官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导致不能适应自然界,自然也就会逐渐的覆亡了。」一边说着,还一边长长的嘆了口气:「其实,人也是一种进化变异的动物,当人类祖先从树上跳下来生存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成功的进化,并且经过上百万年的进化,才逐渐有了现在的人类。」听着华伯涛这有些挑战他们思维方式的话语,众人目瞪口呆了。怎么?我们真的是从一只猴子慢慢变化而来的?不过杨开知道,现在可不是进行知识普及的时候,忙开口问道:「那么,就是说这只哲罗鲑,是进化变异的哲罗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盯着那些长长的触手鬍鬚。这会儿,他竟然感觉脑袋有些发胀发痛,晕晕乎乎的,有种高烧三十九度的感觉。华伯涛教授点了点头,道:「大兴安岭内的河流内,环境极为苛刻,这里肯定有不适合哲罗鲑生存的一些因素,所以为了能保持更好的方式生存下去,他们的身体必定会产生一些变异。」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神,仔细慢慢的清理着他的鬍鬚,还掰开他那尖锐的獠牙看了看,道:「看来,他们正在逐渐朝着捕食大型猎物了。」「哦,你的意思是?」杨开好奇的看着华伯涛教授:「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捕食比他们更大的个体了?」「当然。」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不过,若是捕食更大的个头,是不可能一个个体进行捕食的。」「那么,他们很可能是群居生物?」刘雨薇的声音有些发颤。「没错。」「啥意思。」赵勇德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下面还有它的伙伴?」「一点没错。」听到华伯涛教授如此肯定,杨开有些犯傻的看了一眼华伯涛教授道:「什么?下面还有他的同伴?」看到杨开眼神中淡淡的恐惧,华伯涛教授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这一下点头有些残忍。可是总不能欺骗他吧。这可是关乎张鹤生和陈天顶两个人的小命啊。「还有他的同伴?而且还不止一条?」站在河对岸的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个人也是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敢说出来。解决一只哲罗鲑,他们都làng费了那么多的jing力人力物力,甚至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要是他们想解决掉这么多只的哲罗鲑,估计不死上几个人,是不可能的了。
第163页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九筒有些郁闷的走上去,然后看着他开口问道。「没办法了。」杨开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来一只,就杀一只,来一对,就杀一双。」「那要是来一百只呢?」赵勇德开口问道。「那就把你丢到河里餵鱼。」杨开没好气的答了一句。「……」杨开走到岸边,仔细谨慎的盯着潺潺流动的溪水看了良久,好半天没讲出一句话。只是眉头深锁,似乎是在思考着逃生的手段。看到杨开这幅模样,众人也都是学着他的样子,或坐或卧,都努力的转动着大脑,思考着如何才能寻找到打败这群怪物的方式。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个人也是在地上打坐,专心致志的思考着渡江的方法。若是从前方未破碎的冰面过去的话,这些红色哲罗鲑肯定会再次对他们进行攻击的。那现场造一条船?用什么造?用泥土吗?他们现在的选择xing,很小很小,小到可以用没有办法来形容。忽然,一直在河岸边踱步的杨开,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迟疑了一秒钟之后,加快速度走到华伯涛教授跟前,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华教授,哲罗鲑,有没有什么天生致命弱点什么的?」华伯涛听他这么一讲,脑壳似乎也有些开窍了,乐呵呵的拍了一下脑袋,大声贊自己可真是煳涂啊煳涂。看到华伯涛原本黯然伤神的神qing,转瞬间竟然变得如此开朗,众人的心也是yin转晴了,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希望华伯涛教授不会让他们失望。「哲罗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他们虽然善于团队合作,可也是一群极其容易受到挑衅的动物,有的时候,他们会因为食物的分配问题而导致群内战斗。经常会闹出一些xing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那条死去的哲罗鲑,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条死鱼上入手,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相残杀?」杨开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一丝轻松愉悦的表qing,毕竟能找到突破口,之后的问题应该就能迎刃而解了。「华教授,您觉得,这玩意儿怎样才肯浮出水面?还有,若是我们将这只哲罗鲑丢到水中,万一不能把他的同伴引出来,反倒是尸体被沖走了怎么办?」杨开必须将一切可能都想出来,尤其是这种最坏的结果。「恩。」华伯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过很快的便想到了对策,将目光盯在哲罗鲑的身上道:「这只哲罗鲑的鲜血,应该能吸引他们出来吧。我们先用这只哲罗鲑的鲜血,来吸引他们出来。等到他们出来了,再把这只哲罗鲑给丢入河水中。这样,他们可能就会发生争斗了。」华伯涛似乎对自己的办法很是满意,连连点头道。「那好。」杨开微微笑了笑,然后对九筒讲道:「九筒,跟我抱着这只哲罗鲑,然后到河边放血!」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死去多时的哲罗鲑的脑袋。九筒也急急忙忙的走到哲罗鲑的屁股后面,一把抱住他的尾巴,屁颠屁颠的跟在杨开身后,走到河边,准备对哲罗鲑进行放血。杨开站在距离河边还有差不多半米左右的地方,一刀刀的捅着哲罗鲑。哲罗鲑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只盛血的容器,鲜血不断的从身体里面扑棱着迸溅了出来,落入了河水中。没多久,整片河面竟然都被哲罗鲑的鲜血给染成了猩红色,一眼望上去,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随着上游被鲜血染红的河水不断的流入下游,众人都已经被彻底的震撼住了,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想过,在他们看不见的河水下面,竟然隐藏着如此的危机。一只只全身通红似火焰的大型泥鳅,纷纷从水层下面一跃而起,飞跃起来足有两三米多高,然后噗通一声,坠落到水中,溅起一大片的水花。这样接连有十几只哲罗鲑的样子,跳跃起来,然后重重跌下,那场景,简直比海豚的表演还要jing彩。第二零零章 月黑之时(8)它们贪婪十足的张开大嘴,撕咬着红彤彤的血水。不过血水从它们的牙fèng间一涌而过,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它们都愤怒了,身体竖立在水中,用同样通红似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岸上的众人。那模样,似乎是要从水中一跃而出,然后把他们几个人给分尸吃掉。那尖锐的獠牙,无时不刻不在证实着他们有这个能力。若不是因为他们不能离开水的话,恐怕这会儿他们早就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骨头了。杨开看到这帮愚蠢的傢伙果真中计,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远离了河面,扛着哲罗鲑走到华伯涛教授跟前,态度诚恳的谘询道:「华教授,您估计,这只鱼应该丢在什么范围,才更容易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斗?」华伯涛教授听了杨开的话,眼睛盯着鱼群沉思片刻。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这样吧,把哲罗鲑丢给最外围的一只鱼,其余的哲罗鲑便会去和那一只鱼去抢。那只第一个得到哲罗鲑的哲罗鲑,肯定会命丧在众多哲罗鲑的牙齿下的。」听到华伯涛教授的分析,杨开很赞赏的点了点头,他的分析,的确是很有道理。杨开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张鹤生和陈天顶讲道:「陈老闆,张道长,麻烦你们将能丢过来的行李先丢过来,待会儿好争取一些过河的时间。」两人听到杨开的话,也都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一路上轻装简出,也没有多少沉重的设备和行李。没个一分钟,他们便完全的将所有的装备和行李都给丢过来了。除了有一小包gān粮被一只鱼跃而出的哲罗鲑给抢走之外,他们倒也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等到将行李完全丢过去之后,陈天顶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拉着张鹤生朝着前方的冰层走去。所有的哲罗鲑,注意力都被全身被血液染红的哲罗鲑所吸引,陈天顶和张鹤生的离开,并没有让哲罗鲑跟上去。等到两个人走到一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冰层之后,杨开这才沖九筒打了个招唿,两人一同用力,将死去的哲罗鲑丢到了哲罗鲑群体中一个比较靠近边缘的地带。嗖!一只哲罗鲑鱼跃而出,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住了哲罗鲑的尾巴,然后身体迅速的沉下去!可是,他的身体甚至都还没有完全的落地,便忽然有另外的一只哲罗鲑,鱼跃而出,同样是用血盆大嘴,咬住了那只叼着食物的哲罗鲑的尾巴。于是,三只哲罗鲑连接在了一块,在半空不断的挣扎舞动着,并且最后在发出了一声悽惨的吼叫声过后,噗通一声坠落进了河水中。所有的哲罗鲑,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三只哲罗鲑的身上,疯狂的涌了上去,甚至于捲起了一场不小的làngcháo。看到所有的哲罗鲑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边,陈天顶也毫不犹豫的一阵助跑,没了命的踩着冰面便往对岸跑去,张鹤生也顾不上保持自己道家弟子的神秘感了,狂跑起来的姿势难看之极,可是,现在是xing命攸关的时刻,他可不想就这样把xing命jiāo代到这个地方了。「哐当!」在两人距离河对岸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湖面忽然爆炸了,一只全身火红色的大鱼,再次从坚硬的冰层下面冲击而出,将附近五六米左右的冰层,竟然冲撞的直接爆裂开来了。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目光紧张的盯着张鹤生和陈天顶两个人。他们两人距离自己少说也得有五六十米,想上去救他们,是不可能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苍,希望上天能让他们安全度过这条危险的河流。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人也注意到了处境的危险,面露惶恐神色,不过之后,陈天顶便是身体一个飞跃,身体平衡的飞出,最后快到河边的时候,脑袋朝下面勐然刺了过去,然后用力的按住了岸边的泥土,身体一个前后翻滚,便成功的上了岸。上岸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脑袋从岸边挪开。要是哪个眼睛尖锐的哲罗鲑注意到这顿美味大餐的话,他可真是倒霉运了。倒是张鹤生,有些不慌不忙。因为虽然冰块碎裂了,可是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浮冰。张鹤生所在的那块冰并没有沉下去。于是他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浮着的冰块快速而且稳重的跑到了岸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已经湿透了。在这种冰冷刺骨的环境中,要是鞋子湿透了,脚是要被冻坏的。他知道在行李袋中有几只备用的鞋子,便急急忙忙的走了上去,从行李袋中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鞋子,穿上。陈天顶也是满脸恐惧的走上来,尽管已经安全度过了那条河流,不过内心深处依旧是被浓浓的恐怖氤氲所笼罩。刚才差一点就丢失xing命,差一点……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走到杨开的跟前,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道:「杨开,算我陈天顶欠你一条命。」「陈老闆果然会说笑了。」杨开连连摇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我杨开欠你不少人qing了。在耶律宗真的墓葬中,你可没少救了我啊。」两人相视大笑,其余的人,也纷纷笑出了声。胜利的微笑,舒心的微笑,战胜邪恶的微笑,各种开心jiāo织在一块,他们怎能不开心?「哇,快看好壮观啊。」九筒一边用石头丢着河水中的哲罗鲑,一边兴奋的招唿众人看。杨开看了一眼,发现河水此刻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很是血腥恐怖,一只只泛着白色肚皮的哲罗鲑,慢慢的从河水下面漂浮上来,大把大把的鲜血,竟然好像玫瑰花一般,正慢慢的在他们身上绽放开来,看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随着鲜血的越流越远,哲罗鲑逐渐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赵勇德站在河岸边上,满脸不甘心的盯着越流越远的哲罗鲑游走的尸体,小声的叫骂了几声:「说好了要吃海鲜的,骗子,一群大骗子。」杨开等人可没时间理会赵勇德的牢骚,现在他们要对下一步的路途进行仔细的侦测,免得又要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提前做好规划,要是有遇到怪物袭击的可能,就绕开一条道前行。一些没必要的风险,还是不要去冒的为好。杨开命令陈天顶打开地图,然后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研究。陈天顶指着洮尔河谷旁边的那条红线,开口讲道:「我们只需要再走一段时间,便差不多要告别大兴安岭这种荒野了,说不定还会遇到几户农村人家。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一边说着,一边长长的舒了口气。其余的几个人,听陈天顶说,接下来的路途可能没什么危险了,一个个的也都是在脸上表现出兴奋的神色。这几天接连的劳累加上惊悚恐吓,他们的心理也是很劳累了,现在,能找一个安安稳稳睡个饱觉的小窝,那滋味,啧啧,应该比在政府的豪华招待所里面住着还要舒服吧。杨开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着祥瑞镇的名字,开口问道:「陈老闆,这祥瑞镇,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镇子?」
第164页 陈天顶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曾经进入大兴安岭,并没有穿越大兴安岭,是从半路折回去的,所以关于祥瑞镇真实存在的可能xing,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军统的能量如此巨大,应该不会标记一个虚无存在的镇子吧。」杨开也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迷茫的眼神看了一眼飘飘渺渺的浓雾,对前方充满了自信。特种部队,是一只愈战愈勇的部队,在经歷了前面几番生死jiāo战之后,他发现自己忽然有些恋战了。「陈老闆,你估摸着,我们在天黑之前,能不能到达祥瑞镇?」「应该没问题。」陈天顶用手简单的丈量了一下地图上和祥瑞镇之间的距离之后,有些确定的讲道。事不宜迟,现在赶紧出发。杨开甚至都没有让队伍进行简单的休整,连gān粮都没有吃,便带着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了。越是看起来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当杨开他们发现这点的时候,才明白,和之前他们遇到的危险相比较而言,他们之后即将遭遇的,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队伍离开之后,现场只留下了猩红色的血迹,láng狈至极,凌乱不堪,好像是刚刚发生过一场小型的战斗。河水中的鲜血,早就已经随着流水被沖走了,河面依旧是之前的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一点都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在平整光滑的大地上,有一堆凸起的乱石很是显眼,被金huáng色的阳光涂抹上一层huáng色之后,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用金子堆积起来的小型坟头。他安安静静的立在原地,好像死物一般。第二零一章 月黑之时(9)忽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huáng石堆后面勐然发出,在这片安静广阔的范围内,显得有些诡异。而更为诡异的现象,则是缓慢出现了。一双青色的眼睛,是的,青色的眼睛,就好像是青莲灯光般的眼睛,一盏不眨的盯着杨开等人离去的方向,好像僵硬了一样,就那样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而杨开等人,对此,却毫无察觉。众人的身影,被斜下去的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好像是一只只黑色神秘的鬼影,跟在他们身后!现在才差不多是两点钟而已,可是太阳已经很歪斜了。众人都翘首企盼的望着前方,期待着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该死的地方,看到有人类存在的痕迹。或许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在他们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之后,忽然发现了前方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竖立着一大片的黑乎乎形状。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这的光线条件实在是算不得良好,他们也只能勉勉qiángqiáng的看到一个大致的黑色轮廓而已。杨开剎住了脚,然后指着那个在平坦的荒原上很是显眼的黑乎乎一大片讲道:「那是什么东西?」防患于未然,在没有和他正面jiāo战的时候,先搞清楚对方到底属于什么xing质的玩意儿,对他们的战斗有着决定xing的作用。众人也都眯fèng着眼睛,看着那处模煳不清的黑影,却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华伯涛教授都对此束手无策。杨开对九筒使了个眼色,九筒便麻利儿的走到行李背包中,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个望远镜,递给了杨开。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可想而知,有时候一个眼神,便可以表达出别人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来的话!杨开将望远镜放到眼睛上,仔细的观察着那团黑乎乎影子的东西。可是,当他看到那原本很小的东西,经过望远镜这么一望,竟然变成了足有大腿粗细而且五六米之高的大树的时候,竟然被震到了,不由自主的轻轻发出啊的一声,手中的望远镜也差点丢到地上。那棵树,和平常的树,最大的区别在于,这棵树的表面,被一层huáng色的颜色给覆盖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层铜锈。看着这些奇怪的铜锈,杨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类的踪迹的啊,那么就否定了这些铜锈是人为涂抹上去的可能xing。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是这些铜锈是从树里面长出来的?看到杨开满脸好奇,看了好久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站在旁边的华伯涛教授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开口问道:「杨开,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一颗长满了铜锈的大树。」杨开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似乎是在回答华伯涛教授,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听到杨开的回答,陈天顶反倒是瞠目结舌起来:「你说什么?长满了铜锈的大树?」陈天顶如此反常的举动表qing,立刻吸引了杨开的兴趣,他知道,陈天顶肯定对这些树有些了解,便好奇的开口问道:「陈老闆,您认识这树?」一边说着,一边将高倍望远镜递给了陈天顶。说实话,他都有些不确认刚才看到的,长满铜锈的东西,就是树。陈天顶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高倍望远镜,对着那个大黑影的方向望了过去。可是,当他在看了第一眼的时候,手中的望远镜,竟然径直被丢到了地上,嘴角似乎是在小声的嘟哝着什么,脸上的惶恐神色,很是明显。「怎么了?」杨开小声的开口问道:「陈老闆,您说说看。」他弯下腰,捡起被雪打湿了的望远镜,轻轻的chui坲了一下上面的雪之后,递给了身后的九筒。九筒也很好奇,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各个都惊讶成这样?所以在接过望远镜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将望远镜放到了眼睛上,想看看前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九筒看到一颗被铜锈所覆盖的大树时候,惊诧的喊了一句:「天啊,竟然是摇钱树。」感qing他把大树上面的铜锈,当成是铜钱了。杨开无奈的笑了笑,这九筒,就是一钱迷。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争相抢过望远镜看着前方那棵大树,他们的表qing,无一例外都是被这棵大树给镇住了。「那是……青铜树。」「青铜树?」杨开再次接触一个莫名其妙的词语,脸上堆满了好奇:「陈老闆,您接着解释解释,有些不明白这青铜树是什么树。」「其实,这不是人间的树。」良久,陈天顶才终于安抚住那颗狂躁异常的心,声音有些颤抖的讲道。「不是人间的树?」杨开浑身打了个机灵,看着陈天顶问道「陈老闆,您怎么越说,我就越煳涂啊。」是啊,不单单是杨开有这种感觉,我也是有同样的感觉。被他们视为博物馆的华伯涛,也是很好奇的开口问道。刚才在他看到那颗大树的时候,也被这种树的怪异所吸引震撼。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树呢,更别说见过了。「这还听不明白嘛。」九筒乐呵呵的cha话了:「他说,这不是人间的树,很明显就是yin间的树啊,这下你懂了吧。」可是,当他说到yin间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也怔了一下。他也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什么yin间的树?开玩笑吧。就在九筒准备解释自己的话纯属放屁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开口讲道:「九筒说的没错,这棵树,的确是只有在yin间才存在的青铜树。」「只有在yin间才存在?那么说我们已经死了?」石头梦呓一般的讲道,甚至还真的怀疑起来,用手拧了一下胳膊,确认胳膊上还传来痛意,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这说明他还没死。「陈老闆。」杨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讲道:「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您怎么确定这种树只在yin间才存在?您又没见过。或许您是从什么古典资料上见到过,可是古典资料上也有出错的时候啊。」他的本意是想安慰队伍中的人,不要让他们因为这个是yin间的树,而导致神qing惶恐不安。这对他们的前进有很大的影响。「哦,不,我见过,的确见过。」陈天顶用沉稳镇定的声音解释道。「你进入过yin间?」张鹤生也是用满脸质疑的表qing看着陈天顶。虽然他对yin间存在这个事qing深信不疑。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任何前辈说起他们见过。摸金校尉这个仅仅和鬼魂勉qiáng牵扯到一块的职业,怎么可能能进入得到yin间?撒谎,他肯定是在撒谎。「这种青铜树,都是古代的帝王将相必须安排在墓葬中的一种陪葬品。因为这种青铜树的寓意是,长命百岁,转世投胎投个好人家。可是尽管青铜树有很珍贵的考古价值,可是从来都没人能将青铜树的任何一点东西带出去,因为但凡青铜树接触到外面的空气,都会迅速的化为一文不值的铜锈,消失在空气中。可是……可是这可青铜树,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呢?」陈天顶再次从华伯涛教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然后仔细的观察着青铜树。杨开总算明白了陈天顶所谓的yin间的含义,原来是地下墓葬啊。不过,这种只在墓xué中才出现的东西,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也的确够瘆人的。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的墓葬?大兴安岭,其实就是某一个帝王将相硕大的墓葬?不然为何他们接连在此处遇到这么多的诡异事件?「青铜树,的确是青铜树,走,我们上前看看。」陈天顶脸上的恐惧感似乎消失了不少,此刻满脸都是好奇神色,一副要立马飞过去,然后将青铜树给仔细研究一番的模样。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众人发现,在粗大树gān上头的枝桠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个的菱形物质,形状和大小都很规则,好想是被人刻意打造成这样的一般。密密麻麻的悬挂在树枝上,看上去就好像是结出的一个个的果实般。「站住!」队伍在模煳看到上面棱形形状物体的时候,杨开却忽然硬生生止住脚步,然后伸出手掌,示意身后的人也停下来。众人都听杨开的命令,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杨开,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都仔细听。」杨开将手掌握成半圆形,放到左耳边上,轻轻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当众人仔细听的时候,却一个个的都愣在了原地。因为他们分明听到,在似有似无的微风夹带下,竟然有一个女人的哭声。悽惨荒凉,悲愤凄凉,好像一个怨妇在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不公。「那是什么声音?」杨开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然后开口问道,目光中满含疑惑。「有一个小妞,在哭泣。」赵勇听了好久,才惊讶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九筒提出自己的意见:「嗓门又高又粗鲁,很明显就是中年妇女的声音。」「过去看看。」张鹤生却是这样讲道:「绝对不会是女鬼的声音,或许是那棵树发出来的声音。」一边说着,一边要走上去。杨开也没有阻拦,他相信张鹤生在这一行中的成就,他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他也跟了上去。随着他们的逐渐接近,他们观察到的大树也越来越清晰可辨了,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悬挂在树上的菱形物质,竟然是一个个八角形的风铃,而女人的哭泣声,正是从那棵大树上传来的。
第165页 杨开愣了一下,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便连忙跟了上去,想看看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当他们逐渐接近了之后才发现,那声音,果然是从大树上发出来的,一阵阵轻微的风从旁边chui过来,chui动了青铜树上面的铃铛,就会发出如同怨妇一般的声音。一直等到他们站在那棵青铜树地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怨妇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清脆刺耳,犹如万千怨妇正在耳边哭泣一般的悽惨,荒凉,听得众人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我说……」九筒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讲道:「依我看,咱们管他什么怨妇不怨妇的,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在这里,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你知道,我对女人的声音是最过敏的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搓了搓胳膊,好像是想搓掉身上的ji皮疙瘩。风声时大时小,时缓时急,铜铃发出的女人哭泣声也是时大时小,时缓时急。低沉哀怨。杨开使劲皱了皱眉头,再次仔细的盯着青铜树看了良久,除了那让人心中发寒的鬼哭láng嚎生之外,却并无异常。一只只青铜色的铜铃,好像是一只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下面的众人,不甘心的发出呜咽声音。「这是……地府之音!」陈天顶仔细的聆听了很久,声音颤抖的讲道。「地府之音?」杨开满脸疑惑的盯着陈天顶:「地府传来的声音?」陈天顶确认xing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地表,开口讲道:「这棵树的根,是联通了地狱的。」「联通了地狱?」这下连华伯涛教授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侧着耳朵听着:「陈老闆的意思是,地狱真的存在?」陈天顶听出华伯涛教授语气中的质疑,所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种充满畏惧和崇拜的目光,盯着那棵大树的根部,仔细的看了良久,这才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讲道:「地狱,在向我们发出召唤。」「陈老闆。」赵勇德哆哆嗦嗦的走上去,牵扯了一下陈天顶的衣袖道:「陈老闆,能不能别把事qing整的这么邪乎,我……有点害怕了。」第二零二章 月黑之时(10)而陈天顶,却在此刻勐然扭头,用一双能杀死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几乎是用吼的叫道:「这是事实。」陈天顶态度的突然转变,以及那声大嗓门,仿若是一块大石头,将众人平静的心海,掀起了一阵跌宕起伏的làngcháo。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用一种近乎惊悚的语气开口讲道:「你们听,他在说,跟我走,跟我走!」杨开看陈天顶那副表qing,倒也不像是开玩笑,便照着他所说,仔细的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在那似乎毫无规律的鬼哭láng嚎中,竟然真的有一个轻微的女子声音,在小声的呢喃着:「跟我走,跟我走。」难道,真的是地狱的召唤?被这个声音深深迷恋住的杨开,满心充满了好奇,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看到曾经同自己出生入死浴血沙场的兄弟战友?「这,不是什么地狱之音。」华伯涛教授却在这时候开口讲话了。用一种冰凉的目光看着他开口讲道:「这些,只是根据最简单的科学原理,而制作成的一颗会发出声音的大树而已。」陈天顶用一种不满的目光看着华伯涛,他不容许别人玷污他心目中的神树。发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华伯涛教授自信满满的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然后用一种淡淡的语调开口讲道:「你们看,其实这些菱形物质,都是八角铃铛而已。」一边说着,还一边踮起脚跟,要够下来一颗铃铛。不过,当陈天顶注意到华伯涛教授这大胆举动的时候,立刻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惊悚的事一般,惨嚎一声,身体勐扑上去,将华伯涛教授伸出去的手掌,给拦了下来。「华教授,您不要命了,传说每一个八角铃铛里面,都有一只鬼魂,若是摘掉铃铛之后,便会有鬼魂从里面钻出来,然后报告yin阳人,把你的魂魄勾走。」他的声音尖锐刻薄,而且充满底气,看来他对这一点十分崇信,没有半点的质疑。倒是站在华伯涛教授后面的张鹤生,看着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如此神啊鬼啊的讲着,脸上带着一种和蔼的微笑,慢条斯理的小声讲道:「有趣,有趣,一个盗墓贼,竟然对青铜鬼魂研究如此之深,有趣,有趣啊。」他本人也是不贊同陈天顶的看法的。不过,既然华伯涛教授要揭穿青铜树的科学道理,他也不好再cha嘴,只是准备安安静静的听着,或许真的是什么人来装神弄鬼,吓唬陈天顶这个人呢。虽说青铜树是和鬼魂有关系的物件,而且按照陈天顶所讲,青铜树还属于yin物。可是,他一般都出现在地下墓葬中,张鹤生又不是盗墓贼,所以对青铜树很陌生。几乎从来都没听说过。「陈老闆,您这句话说得就有些过了。」华伯涛教授脸上也出现了戏嚯的神色,你想啊,一个高封建迷信的,在一个讲科学道理的老教授面前,qiáng行向他灌输这种封建思想,华伯涛这个老古板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其实,这种青铜树,在我国很多地方都有出入过。可能因为年代的不一样,所以大部分外形也是不同吧。而像这样的青铜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华伯涛一边解释着,一边围绕着青铜树转圈,仔细的打量着。「当然。」陈天顶点了点头:「我见过的青铜树的数目,也不在少数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骄傲神色:「不过我倒还真没有见过两只一模一样的青铜树。」「恩。」华伯涛点了点头:「在我国,曾经出土过不少的青铜神树,其中最出名的一颗神树,则是刚刚从古代鲁国的首都出土的。从外表上面看,青铜神树树gān高384厘米,通高396厘米,由树座和树gān两部分组成。树座略呈圆锥状,底座呈圆环形,上饰云气纹,底座之上为三山相连状,山上亦有云气纹。树gān接铸于山顶正中,gān直,树根外露。树gān上有三层树枝,每层为三枝丫,枝丫端部长有果实,一果枝上扬,果上站立一鸟,两果枝下垂。在树桠和果托下分别铸有火轮。在树的一侧,有一条龙援树而下,龙身呈辫索状马面头,剑状羽翅。从造型来看,该青铜神树应是代表东方的『扶桑』。」华伯涛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名他所描述的青铜树的大致形状:「那块青铜树,比我们眼前这只青铜树的做工jing美,jing细,工艺之考究,即便是在现在,依旧很少有人能模仿的出来。当时的科研人员,对青铜壶进行了理论分析和科学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青铜树纯粹是为了祭祀,和连接yin间什么的封建东西根本扯不上边。」讲完之后,便伸手从树上摘下来了一颗铃铛,正准备解释八角铃铛发出声音的原理,头顶上一声尖锐的声音,众人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声音给吸引了过去。而陈天顶,却是脸色铁青的盯着华伯涛,嘿嘿的冷笑着:「我说过的,我说过的。他们会来勾魂,你听,他们来了!」杨开没时间理会陈天顶的喃喃自语,也不相信他所说的,那声音是勾魂的傢伙发出的徵兆。他现在在顺着那个尖锐的声音寻找,一定要寻找到那个声音才行。可是,那个声音在响了几秒钟之后便完全消失了,众人搜寻的目光全都没有了头绪。杨开轻微皱了皱眉头讲道:「大家都听仔细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摘下了一颗生锈的八角铃铛。尖锐,刺耳,有种老鼠吱吱叫的味道。「啊,狐狸!」就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赵勇德的大嗓门忽然爆炸了,他大声的喊叫了一声,然后手指向树顶的顶端,满脸惊诧。他爆破xing的声音,立刻将众人的意识都给唤醒了,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他们终于看到了,他口中所谓的狐狸。在高大的青铜树树尖上,竟然端坐着一个铜雕的人形物体。之所以说是人形,而没有说人,那是因为那个人形的铜雕,根本就不是人脸。人形铜雕,通体都和青铜树同样的青色,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雕塑的存在。他就好像是一个古代的帝王将相般,高贵雍容的坐在铜雕的龙椅上,甚至连龙椅上面的双龙戏珠图案,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可见青铜树的制作者投入的巨大jing力。铜雕身上穿着一件huáng袍,类似于古代秦始皇穿着的那种大长袍,脑袋上面是动dàng着的珠子帽子,和秦始皇的打扮差不多。这样的装扮,让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俯视众生的皇帝,单单这种架势,便让众人内心感到心寒意冷。再看它的容貌,更是让人心惊胆战。他的嘴巴高高的外凸着,类似于狐狸那种三角嘴巴,两只细细的黑dong,镶嵌在了上嘴唇上,几根青色的毛髮,在嘴巴两边延伸出去,看上去,就是一张狐狸脸。目光继续上移,便可以清楚的看到它那双躲藏在捲帘帽子后面的那双诡异的眼睛,眉毛和眼睛,弯曲异常,好像是一个妩媚xing感的女人,笑起来将眼睛笑成了眼fèng。这种眼神,给他们一种惊悚,诡异的感觉,再配合上嘴巴,身子,以及huáng袍和龙椅,让现场的气氛,显得非常的压抑。好像……好像那只狐狸,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一般。不过,过了好久,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危险,更没有什么yin阳人来勾魂,华伯涛和杨开的胆子也大了一点,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毕竟刚才拽了铃铛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你们看,这种八角铃铛里面,根本就没有圆珠子,这也註定八角铃铛不可能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晃动了一下铃铛,果真,铃铛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刚才我们听到了好像女人哭泣的声音?」九筒好奇的问道。「这个,也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过去的。」华伯涛教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颗铃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最后似乎终于选定了一个地点,用手指轻轻的扣动了一下上面的青铜之后,便放到嘴巴上,用力的chui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声音低沉,轻缓,音调同样低沉,和女鬼哭诉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八角铃铛,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巴乌。巴乌你们知道吧,一种能发出低沉声音的乐器,声音听起来很伤感。这个铃铛,就是效仿了这种乐器的结构,只要有风chui过,巴乌自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解释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八角铃铛小心翼翼的挂了上去,目光中有些尊崇的讲道:「不知道这可青铜树有多大的年纪了,若是能被国家的工作人员发现,肯定能引起考古界一阵轩然大波。」杨开听完华伯涛教授这句感慨,对华教授的崇拜之qing更加浓厚了,现在,他们都小命不保了,他竟然还在为考古界感到惋惜?陈天顶并未听华伯涛教授的解释,而是坐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打坐。
第166页 不管他讲的是真是假,可是青铜树在他心中的位置,依旧是那么高尚和神圣,是任何人都不能玷污的。这就是信仰。就好像华伯涛对科学那样的信仰。解释完了风铃,知道他们是因为科学结构才发出那种女人哭泣声音的之后,众人的目光才转移到了那个铜雕上面。「华教授,你对这个狐狸铜雕,有什么看法?」华伯涛教授沉吟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所有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放到华伯涛教授的身上,他们心中浓浓的好奇心,需要华伯涛教授的话语来满足。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华伯涛脸上的疑惑表qing终于消失,开始镇定自若的开口讲道:「根据我对大兴安岭的歷史风俗,以及我们来的时候对这里的了解来看,这只狐狸,很可能是曾经在猎人坟附近的那只狐狸!」第二零三章 月黑之时(11)「啥?」赵勇德打断了华伯涛教授的演讲:「你说这只狐狸是猎人坟遇见的那只狐狸?不会吧,那个狐狸,可没有长着人的身子啊。」他一边讲着,还一边眯fèng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着,最后还肯定的附加了一句:「没错,的确是没有长着人类的身子。」其余众人,也都有着和赵勇德同样的疑惑,头好奇的看着华伯涛教授,等待着他的回答。「你们可曾知道,当年这个地方,是什么种族的人在守护?」华伯涛教授准备对他们循循诱导,让这些对歷史文化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一次xing搞个清楚,免得被他们问来问去的。「契丹族?」独眼龙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华伯涛教授。「不,是在我国歷史上,曾经短暂出现过的一个民族,简家寨族,而且,在他们出现的这段时间,还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文明。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简家寨族的人,离开的离开,死去的死去,没个半年的时间,简家寨族的族人,便彻底消失在了五十六个大民族中了。直到现在,歷史学家依旧在研究考究,简家寨族,到底是如何被时间淹没在歷史车轮里的。」「哦?他们的民族,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亡的?」杨开好奇的看着华伯涛教授,开口问道。他也被华伯涛教授,给吊足了胃口,对这个古代神秘文明的消失,研究了几十年仍旧没有结果的未解之谜,充满了疑惑。「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有人说是宗教信仰,有人说是契丹族的不断入侵,还有人说是因为一场瘟疫。」华伯涛有些惨澹的讲道:「不过,歷史学家却对他们的图腾,感觉到很好奇。因为,他们的图腾,是一只狐狸。」说道这里,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仰头看了看那只端坐在青铜树顶的狐狸铜雕,若有所思的讲道:「现在看来,他们的图腾是狐狸这件事,应该是歷史事实了吧!」杨开也点了点头,因为他觉得,华伯涛教授的结论,和现场的真实qing况相吻合。若是当年这里真的有一个简朴家族的人繁衍过的话,他们的图腾果然是歷史学家研究出来的,是狐狸,那么,这可青铜古树,很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这只狐狸的眼神,难道你们没感觉到熟悉吗?」华伯涛教授的声音,忽然开始轻微颤抖起来。注意到华伯涛教授qing绪的轻微波动,杨开也皱了皱眉头,因为她觉得,华伯涛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当他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表qing竟然也为之一振。那只狐狸的弯曲成诡异形状的眼睛,竟然好像活了一样,在对他施展着某种魔术,让他深深的着迷,不能自拔。不过,这种着迷也仅仅是持续了几秒钟而已,几秒钟过后,他的甚至再次恢復了正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杨开清楚的记得,刚才自己的神识,在看到狐狸眼睛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迷茫,似乎是困顿不堪,好像被施展了催眠术。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同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缓缓的飘dàng着,最后那么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当初在猎人坟附近闯dàng的时候,他看到那只诡异弯曲眼睛的时候,也同样有迷茫昏厥的感觉。啊,对,猎人坟,这只铜雕,竟然有着和猎人坟那只狐狸,同样的眼神。怪不得华伯涛教授如此断定,这只狐狸,就是在猎人坟遇到的那只狐狸。杨开表qing惊诧的讲道:「华教授,我好想想起来了,当初咱们在猎人坟的时候,遇到的狐狸,的确和这只狐狸的眼神一模一样。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了,为什么这只和耶律宗真有过那么深的纠葛的狐狸,会成为柬埔寨组的图腾?难道柬埔寨组,是从契丹族中分裂出来的一个种族?」「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华伯涛教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他们似乎对这种人身狐狸脸的怪物,相当的崇拜,所以我们今天才能看到这只青铜树最上面的狐狸铜雕。要知道,只有最尊贵的图腾,才有可能被摆放到青铜树的顶端。」杨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用猜测的想法问道:「华教授,您觉得,简家寨族的消亡,和这只狐狸雕塑有关系?」「和这只狐狸雕塑有关系?」华伯涛教授好奇的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怪异的腔调问杨开:「听起来,好像你对这件事颇有见解,倒是可以说来听听。」「华教授,您有没有感觉,这种青铜古树,以及上面的那只狐狸铜雕,似乎是简家寨族的族人们,在举办一场祭祀?」「在举办一场祭祀?」讲到这里,华伯涛教授开口打断了杨开的话语,忽然明白了什么,表qing惊喜的讲道:「杨开,你继续讲。」「或许,他们是在向他们的狐狸大仙乞求着什么,而且,他们所祈求的东西,还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便举办了这场祭祀,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jing力财力,才终于将这只青铜神树给铸造成功。」一边说着,还一边望着青铜神树上面的狐狸铜雕入神:「可是,却没想到,他们的祈祷并没有成功,这也成为简家寨族逐渐灭亡的原因。」杨开一字一句的分析着,听得众人都信服的点了点头。甚至连原本在一个角落打坐的陈天顶,也投来好奇的目光。「是不是他们祭祀的东西,根本就不合狐狸大仙的胃口,所以狐狸大仙不会满足他们的心愿?」石头也开口问了起来。「有这种可能。」杨开点点头:「你们觉得,这只狐狸,最缺少的是什么?」杨开看着众人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九筒沉吟片刻,这才开口讲道:「应该是母狐狸。」「扑哧!」在场不少人都笑出了声,甚至连杨开也一下子被他给逗乐了,刚才被他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神秘气氛,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似乎一下子从沉迷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将那种迷茫的神色,驱逐的一gān二净,神qing清醒了不少。「都严肃点。」杨开不想让自己的话题被搅乱,便出声阻止了众人的笑意。「我觉得,可能是食物。」「恩,我也同意石头的观点!」「……」听着众人的回答,杨开却是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对,你们讲的,都不对。」「哦,杨开,你倒是说说你的答案,或许,我们的答案是相同的。」张鹤生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和杨开对视了一眼。「好,我喊一二三,我们两个人一块说。」杨开也会意的沖张鹤生淡淡笑了笑,然后数了三声,开口讲道:「尸体!」而与此同时,张鹤生沉稳粗重的声音也传来:「尸体!」没有任何一秒钟的推迟和提前,听起来就好像是从一个人口中发出来的一样。讲完之后,两人脸色大变,心中想像的那种最坏的想法,被证实是正确的,他们感觉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尸体?」华伯涛教授qing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脸上的青色血管,也高高的鼓了起来,好像是一只粗大的蚯蚓:「你的意思是,狐狸大仙,要用尸体来延续他的生命?好像耶律宗真一样,使用冬人夏糙来复制自己的记忆?」张鹤生和杨开,几乎同时点了点头。听到他这么讲,众人原本平静的心海,彻底的爆炸了,溅起了一个个大大的涟漪。「你的意思是,那只狐狸有可能现在还活着?」「怎么可能?如果说人类可以复制记忆的话,那是凭藉着他们高智商的大脑。而狐狸这种几乎没有什么思维能力的动物,怎么可能做到人类才能做到的复杂程序?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不会搞错的。」杨开这样讲道:「现在,一切证据都证明,狐狸大仙,就是需要尸体来达到长生不死的目的。可是,既然这些简家寨族的人不供奉给他,那么,它只有去家族中去偷盗了。于是,简家寨族的人还以为是遇鬼了,所以都潜逃了,其中有一些,则是被狐狸大仙占据了身体,成了他的傀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怕一只狐狸?」「你想啊,你看到死去的尸体竟然会移动,难道不会感觉到害怕吗?」众人一听倒也是,便没有继续多问。「这只狐狸,可真是太可恶了。」九筒有些愤愤的咒骂了一句:「要不是因为这只狐狸,恐怕他们也不会遇到耶律宗真以及这倒霉的青铜树,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到达祥瑞镇,正躺在温暖的大chuáng上唿噜噜睡大觉呢。」一阵诡异的邪风chui来,青铜神树上面的八角铃铛,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沉闷,悽惨,听得众人是一阵胆战心惊。第二零四章 月黑之时(12)因为这声音,和女鬼的哭泣声一般无二,不,这根本就是有一大群的女人,正跪倒在面前,嚎啕大哭。杨开不想让队伍在这里久留,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过于诡异了,对军心的团结影响不是很好。杨开命令众人,都扛起了自己的行李和装备,编排成一只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张鹤生不知什么原因,主动排在了队伍的最尾巴,在临离开的时候,一只都在仔细的打量着那些八角铃铛,好像铃铛里面潜藏着什么秘密。因为他是走在队伍的最后,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幅奇怪举动。其实,张鹤生在第一次听到铃铛声音的时候,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无法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哪里不对劲。如今在队伍离开的时候,那种qiáng烈的诧异感再次从心头升起,好像是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目光在死死的盯着八角铃铛看,想在这最后的几秒钟,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张道长,还有什么问题吗?」走在队伍前面的杨开忽然扭头,看着愣在原地望着青铜神树发呆的张鹤生开口问道。张鹤生连忙出声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一边说着,一边追上了队伍,脑海中的问号,依旧未曾解开。可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张鹤生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用力的敲打了一下脑袋,发出砰的一声。不过,他已经顾不上疼了,而是用惊诧而且颤抖的声音,小声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在听到那八角铃铛发出的声音时候,会感觉到脑袋疼痛呢?」
第167页 思考良久,并没有答案,让张鹤生有些恼怒,不过他并未将自己的疑惑讲给众人听,只是当成了一个不是很重要的疑惑,藏在心里,或许以后可能就会有什么发现了。可是,前进了没多久,杨开再次看到前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用望远镜看了一下,竟然发现了,那只远远被他们落在身后的青铜树。「奇怪了。」杨开小声的嘟哝着:「我们的路程,一直都是朝着前方行走,根本就没有转弯的迹象,那颗青铜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疑惑的想着,一边将指南针拿在眼前,仔细的试探了试探。指南指北,指南针的指针跳跃的倒是很灵敏活跃,这说明指南针没有坏啊。那可就怪了。他一边望着指南针,一边小心翼翼的讲道。「怎么了?」就在这时,陈天顶的声音响起来,他也发现了前方那颗黑色的影子,又发现杨开用望远镜望着那只黑色的影子发呆,不由得也是来了浓厚的兴趣。「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那只青铜树旁边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表qing木讷的将抓在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陈天顶道:「陈老闆,您仔细看看。」听他这么一说,陈天顶立刻被勾起了兴趣,抓过望远镜,便贪婪的望向黑乎乎的影子方向。果真,那颗青铜树,再次出现在他们前方,不知什么时候过去的。不过,陈天顶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青铜树跑到他们前面去了,而是他们绕了个圈子,绕到了青铜树的后面。「怎么了?怎么了?」九筒也从队伍中走出来,脸上堆满了满满的问号。「我们又绕回来了。」陈天顶一边嘆了口气,一边将望远镜地给九筒。「绕回来了?」九筒自然不信,抓过望远镜便望过去。可是当他看到那颗青铜树的时候,脸色有些煞白,不甘心的叫骂了一句:「该死的,怎么又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绕到后面去的?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转弯了?咦,慢着,不对啊。」九筒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脚下的脚印,观察了良久才开口道:「不对啊,如果我们之前从这里经过了的话,那么这里应该留下我们的脚印啊,可是,为什么这里没有出现脚印呢?」九筒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队伍最前面,看着前方平整光滑的雪面,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的确。」杨开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盯着前方一望无垠的雪面讲道:「或许,这其中有些猫腻……」话还没说完,他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队伍,走到拿着望远镜的石头面前,从他的手上接过望远镜,往他们后面的方向望了一下。「唿!」杨开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很放松了一样。陈天顶也转过身,看着这种奇怪动作的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杨开,你发现什么了吗?」「是啊。」杨开点了点头:「其实,前面那颗青铜树,不是我们前面经歷的那颗青铜树,而是另外的一颗青铜树。」「另外的一颗青铜树?」陈天顶满脸都是疑惑。和他有同样表qing的,还有队伍中的其他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是啊。」杨开指着后面那无垠雪地讲道:「我们之前遇到的青铜树,是在我们身后,而我们前面,是另一株和这颗青铜树不同的个体。」「哪来的那么多青铜树?」陈天顶似乎对杨开的话有些不相信,便从杨开的手中接过瞭望远镜。果真,在望远镜的尽头,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颗青铜树的影子。「奇了怪了。」陈天顶满脸不解的搔了搔头:「怎么可能会这样?那颗青铜树……」张鹤生也走了上来,接过望远镜,朝着前方和后方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确认两个方向的青铜神树,都是一模一样的。「咱们怎么办?继续走?」陈天顶看着杨开道。「当然。」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走。」杨开收起来望远镜,然后揣入怀中,依旧走到了排头位置,抓在手中的卡宾枪二十四小时处于警惕状态,他要警惕任何的危险,保护队伍的安全,确保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行走最多的路。当他们急匆匆的走到前方那颗青铜树旁边,看着这相当具有年龄差的青铜神树,一个个的都从内心发散出一种崇拜感。能屹立千年而不倒的树,恐怕也只有这青铜树了吧。难道说,青铜树的树根,果真是蔓延到阎罗殿下的?一阵轻微的风chui来,青铜树上面的八角铃铛,竟然再次发出那阵熟悉的清脆声音,听在张鹤生的耳朵里,却让他内心一阵诧异。可是,尽管他努力的去想,认真的去琢磨着声音的怪异之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心中的那种不对劲,再次升起。呜呜呜,呜呜呜。类似于女鬼的声音,再次钻入他的耳朵。「杨开,快看。」陈天顶忽然发现了什么,神qing惊喜的指着前方雪地,语言也有些颤抖起来了:「你快看,那个黑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开也意识到了什么,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便是望了过去。当他看到和这两颗青铜树一模一样的青铜树的时候,内心忽然被什么撼动了一下,裊裊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究竟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也说不清楚。「怎么了?」陈天顶语气急促的看着他开口问道:「是不是青铜树?」「是……是的。」杨开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他咽了口吐沫,这才将话讲明白。如果青铜树是排成一排一排的,或许他会感觉,可能当初的建筑者纯粹是为了美观,才这样摆放的。可是,现在的qing况是,三颗青铜树根本就不在一条直线上,就好像……好像是一个等角三角形的三个点。他们,为什么要把青铜树摆弄成等边三角形的三个点上呢?杨开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是三角形?」很明显张鹤生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眉头皱的老高,深邃的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望着远处的黑色东西,青铜树。「三角形,三角形,三角形!」三个字好像鸟儿一样在脑海上空不断的盘旋,飞翔。想了好半天时间,他才终于想起了什么,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有些大惊小怪的jiāo换了起来:「狐狸的嘴巴,狐狸的嘴巴不是三角形的吗?」「狐狸的嘴巴?」很快,便有人重复了一句他的话,并且很快的便贊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个三角形,和狐狸的嘴角有相同之处。」讲话的是刘雨薇。一路上她都很少讲话,因为她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减少讲话来减少能量的消耗。刚才在思考三角形的时候,她也想到了狐狸的嘴巴,只不过,杨开还是抢先一步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这和狐狸的嘴巴有什么关系呢?」华伯涛教授用低沉沉重的嗓音开口问道。「是啊,这也正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杨开低眉沉思。「不过,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赶紧离开才是王道吗?」九筒提出自己的意见:「管他什么三角形三角裤的,只要能快点离开这鬼地方,我才懒得理会这些东西呢。」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装备给扛了起来。一语惊醒梦中人。杨开听到九筒这句话之后,也意识到青铜树对他们的行程并未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或许他们只是一对死物,他们的团队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群匆匆过客而已。「离开,对,快点离开。」匆忙醒悟过来的杨开,并未多想,直接指挥着队伍前行。可是,过了没多久,他们再次发现了异样。因为,他们按照前两颗青铜树直线距离前进的时候,发现了黑色的影子,和之前他们看其余两颗青铜树一样的黑影。凄凉,悲惨,而且还隐隐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撕心裂肺,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不忍睹……岂是一个惨字了得。杨开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再次掏出望远镜,确认黑影是青铜神树。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陈天顶,在听到那阵熟悉的鬼哭láng嚎声之后,使劲的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将这种声音带给自己的诡异感,给完全的从内心深处摒弃。好像这种东西,天生就应该生长在自己的心灵上一般。「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八角铃铛的声音,为什么会带给我这样的感觉?难道其余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杨开却是带着队伍陷入了沉默。尽管他已经决定,不再去管这些该死的青铜古树了,可是青铜古树的一次次出现,很明显影响了他们大好的心qing,就好像一个得胜将军,在告诉警戒他们,无论你们如何的努力,根本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第二零五章 月黑之时(13)那悽惨的鬼哭láng嚎,似乎是在告诉他们,你们,现在只能面对,不能逃避。而这句警告,竟然好像真真切切的有人告诉过他,让他记忆如此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指战员,怎么办吧?」刘雨薇见杨开停下了脚步,知道他还在担心青铜古树的神秘,心里也有些发毛了,便小声的开口问杨开道。杨开回头看了一眼,脸蛋冻得有些发青的刘雨薇,摇摇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大家都跟着我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启程。不过,诡异的事,似乎一直都伴随着他们,从刚开始时候,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改变。因为当他们重新站在这座青铜树跟前的时候,他们分明看到以这棵树为顶点,而蔓延开的那颗等边三角形的其余两个点上,还有两个模模煳煳的黑影。他们知道,那是青铜神树,即便不用望远镜,他们也知道那是青铜树,那简直就是一只恶魔,一刻不停的伴随在他们。「华教授,简家寨族的人,祭祀的时候都喜欢将祭祀品和雕塑摆放成三角形状吗?」杨开终于是受不了这种疑惑的煎熬,小声的开口问道。「不是。」华伯涛教授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他们在举行祭祀活动的时候,都是要将祭祀品和雕塑摆放在同一条直线上的,而且,绝对不会相隔这么长的距离。以我之见,这些青铜树的摆放位置如此不一,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儿。」「我觉得吧,咱们管他有没有什么猫腻儿呢,咱们只管往前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九筒依旧坚持着之前的观点,没有改变。「话虽然这样说。」杨开低头沉思,小声的讲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些青铜树,正是在等待着我们这样的人到来。我们来了,他们肯定会做出点什么的。还是未雨绸缪,预防点的好。」他的观点,也同样得到了张鹤生和陈天顶两人的拥护。毕竟他们知道,这些不仅仅只是用来祭祀的祭祀品,也可能是某种形势意义上的阵法。
第168页 是的,单单从这些青铜树的摆放位置上,也能判断得出来,这些青铜树,是某一阵法的组成部分。「咱们继续走吧。」杨开仰头看着八角铃铛,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还是继续前行。既然无法觊觎即将发生的危险,现在也只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他不相信,拥有者无比qiáng大战斗力的队伍,不能闯过这险关。张鹤生仔细的感受着八角铃铛声音给心脏制造的巨大压力,眉头皱的老高,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了,好像心脏正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挤压着,不让他轻轻松松的喘息一口气。前方,似乎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了,所以现在,他们都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走到世界的尽头,看看尽头,到底是怎样一翻传奇的景象。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们经歷了一颗又一颗的青铜树,青铜树发出的女人呜咽声,在他们的大脑中此起彼伏,久久挥之不散。青铜古树,依旧是呈现等边三角形的方向排列着,他们在经歷了很多的三角形之后,杨开却蓦然在心海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这些青铜树的秘密,都是在等角三角形的中心地带呢?」这种可能xing很大。他这样想着,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去中间地带看看,看看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众人都在这种惴惴不安的qing绪中,度过了一整天,那种滋味,可真是艰难难熬。众人的身体,都劳苦奔波了那么久,酸痛不已。尤其是华伯涛教授那身老身子老骨头,更是无法坚持更长时间,只能停下来,重重的喘息。张鹤生也站住了脚,轻轻的拍打着华伯涛教授被生活压得弯曲的嵴背,喊住了前面的几个人道:「喂,杨开,不能再走下去了,队员们肯定都坚持不住了,华教授的身体也应该快要受不了了吧。」杨开听到张鹤生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扭头,看到脱离了队伍的张鹤生和华伯涛,眉头皱的老高。两个人脱离了队伍,自己竟然没发现,真是大意了。伸出手示意队伍停下来,然后折返回去,走到华伯涛教授跟前开口问道:「华教授,您没事儿吧。」华伯涛努力的点了点头,不过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长长的喘着粗气。气息粗鲁,急促,偶尔还伴有咳嗽声。刘雨薇在队伍最前面,将华伯涛教授的症状都看在眼里,走上来,将耳朵贴到华伯涛教授的后背上,脸上有不良的qing绪。杨开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雨薇,华教授的身体?」「劳动量过大,导致唿吸有些不均匀,缺氧,肺里面有浮肿和一口痰,若是再不休息的话,可能引发支气管的炎症。若是得了支气管炎的话,可就不好办了,这里条件太简陋。」刘雨薇一边详细的给杨开讲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了一颗蓝色的圆形药丸,递给了华伯涛教授道:「华教授,您吃了吧。」他没有丝毫犹豫,抓过药丸便使劲的咽了下去,张鹤生急忙把水壶递了上去,让华伯涛喝了两口。水壶是从巴图鲁的家中搜刮而来的,水也是从巴图鲁的家中灌来的。虽然他们渴了可以吃雪,可是万一什么人闹个肚子痛或者发热的话,喝雪水只能加重病qing。最基本的水源,还是必须要具备的。吃过药之后,华伯涛教授明显安静了不少。原本病态很重的脸,此刻也变得有了血色,唿吸较之前,也好了不知多少倍。「这是什么药,这么管用?」杨开注意到那颗药丸如此神奇,立刻来了兴趣。「这是从美国进口的药,在内地很少见,只有一些国家xing的探险队才有资格佩戴,我身上也只有这一瓶而已。」她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药物放回口袋,好像担心谁会抢了她这价值连城的药物一般:「这下药物,可以暂时为人的血液提供氧气,对一些有高原反应的人,具有很明显的效用。而对华伯涛教授缺氧而引起的症状,也有很明显的功效。」她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华伯涛教授的反应,好像想看看药物的功效如何。华伯涛教授原本弯腰伏着的身子,逐渐的直了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脸色正常了不少,几乎看不到什么病态。「做得很好。」杨开欣慰的拍了拍刘雨薇的肩膀,微笑着讲道。「术业有专攻而已。」刘雨薇谦虚的讲道。「我去。」就在此刻,石头惊讶的声音传来,听他的语气,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我急忙将目光望过去,却发现石头正拿着望远镜,盯着前方望着,一边看还一边小声在嘴巴中嘀咕着:「奇蹟啊,奇蹟!」我走了上去,和石头并肩站着,有些急促的问道:「发现什么了?」「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石头一边指着他望过去的方向,一边将望远镜递给我道:「你自己看看吧。」我急忙将望远镜放到眼睛上,仔细的盯着前方。在不是很黑的夜色掩护下,我看到前方那处,令石头惊讶不已的东西。一个若隐若现的红色和青色,掺杂在一块,不断的跃动,就好像是一只红眼释放出青色的光辉。这一幕,着实让我的心,上下跳动了一番。「怎么会这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这样想着,心头逐渐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杨开,怎么了?」陈天顶小心翼翼的问道。「前面,那东西是什么?」杨开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下来,然后递给了陈天顶。陈天顶捧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良久。不过,表qing似乎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没看出什么端倪。可是,在望远镜从他眼睛上拿开的瞬间,他的脸却在瞬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qing绪瞬间变得激动,原本已经放下来的望远镜,被他重新放到了眼睛上,然后如饥似渴的,死死的盯着。不过,当他再次观察的时候,那种诡异的表qing逐渐的再次发生了变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看到他这奇怪的行为举止,杨开也是摸不着头脑。等到陈天顶将望远镜拿下来之后,他才开口问道:「陈老闆,您刚才发现什么了?看您的表qing……好像是有些不正常。」「没……没什么。」他有些尴尬的讲道,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是我产生了幻觉,我还以为是看到那个了呢。」看陈天顶这幅yu言又止,以及轻松惬意的神qing,他能猜得出来,那个被他误认为看到的那个,肯定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多问,这个问题,自此作罢。「嗨,我知道了。」九筒拍了一下脑门子,然后兴奋的讲道:「那里,肯定是一座庙宇,红色的东西是红色的瓦,青色的东西是瓦房的墙壁,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看那影子的轮廓,像不像是一座庙宇形状的东西?」听到他这么一分析,杨开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东西,再结合九筒的分析,那个地方,还真的有可能是一座庙宇呢。「太好了。」赵勇德也是连忙抓过了九筒手中的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很久,兴奋的讲道:「没错,那的确是一座庙宇。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庙宇里面休息吧。」「是啊。」张鹤生也开口道:「有庙宇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有守庙人,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正好可以把这里的事给打听个一清二楚。」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还是充满了期望和渴望的。在这种险境环生的地方,能有一个支撑着走下去的念头和动力,那是活下去的关键所在。幸运的是,他们这些人,从头至尾都没有缺少过这种东西。「恩,好吧.」杨开也贊同的点了点头:「有庙宇的地方,说不定真的有守庙人。这里距离祥瑞镇应该不远了吧,这种可能xing还是非常大的。我们快走。」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华伯涛教授,跟在涣散的队伍后面,朝着前方的庙宇冲撞而去。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将这个世界给完整的遮挡住,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第二零六章 月黑之时(14)伸出手去,除了黏煳煳的黑夜,以及冰冷刺骨的寒气,他们没有其余任何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两种感觉了一样。不过,唯一让他们心中欣慰的是,前方那处光芒,是越来越耀眼了,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人类存在的迹象。这下可算好了,青铜树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危险,而且还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同类,这可真的算是上帝保佑了。众人的身体,顿时充满了无尽的力量,就好像是一个已经掉入悬崖,陷入绝望的人,却忽然看到脑袋上方悬吊下来一根绳子,勐然充满了qiáng大的生还渴望一样的qing景。众人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走了没个几分钟,便已经站在了这处庙宇面前。看着这处庙宇,众人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原本对他们来讲,充满希望的红色光芒,在他们走进之后,竟然消失不见了,此刻入目,除了黑色和恐怖诡异的青色,便只有地面那凄凉的白雪了。这是一个恐怖诡异的世界,庙宇破败不已,四周的墙壁有许多都破了一个个的大dong,而房子的顶部,也是裂开了一个个的大裂fèng,gān燥凌乱的茅糙,从盖子里面延伸出来,在夜幕的掩饰下,竟然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头髮,掉垂下来一般。而更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庙宇门口吊着的几只破败灯笼。灯笼是很古老的纸灯笼。灯笼纸上面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而且有许多地方都已经破开了小dong。若是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还能勉qiáng看到上面的花纹,简单的线条勾勒着几只怪物的形状。在白雪以及青砖的衬托下,灯笼散发出阵阵青光。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你甚至会认为,这几只根本就不是灯笼,而是被悬挂起来的女人的脑袋。而他们的形状,也的确是类似于人脑袋的圆形灯笼。呜呜呜,呜呜呜!一阵诡异的风chui来,几个灯笼不断的旋转,盘旋,发出这样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刘雨薇不由得往杨开身边缩了缩。想要寻找一丝温暖。在看到这青色庙宇的时候,她全身的温度都已经流失了,除了寒冷,他感受不到其余任何的感觉。「刚才,我明明看到红色灯笼光芒的。」九筒满目疑惑的在庙宇四周寻找,想寻找出他口中所谓的红色灯笼。可是,现场的气氛很明显让他失望了,尽管他左瞧右看,希望能找到那一丝让他充满希望的灯笼。可是,除了死一般的安静,以及诡异惊悚的青色灯笼,还有透过庙宇门和墙dong,看到的里面倒垂着的黑色头髮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余其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杨开满脑子疑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也明明看到了红色光芒存在的,可是为何靠近了,却找不到红色的光芒了?「难道是幻觉?不可能啊,如果是幻觉的话,他们几个人不可能也看到的啊。」
第169页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的大脑,快速而且稳定的旋转着。他已经察觉出现场的异样了,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如果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的话,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青色的灯笼,青色的青铜树……相同的颜色,他们到底是偶然巧合,还是,经过人jing心设计的?他想像不出来,尽管他已经快要脑子想破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刷刷!就在此时,陈天顶的脚步,却踏出去了一步,目光呆滞,无神,好像要进去一样。杨开急忙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天顶,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陈老闆,先不要进去。我们还没有判断出庙宇安全不安全。」「哈哈,哈哈!」陈天顶却忽然疯子一样的大笑了起来,声音悽惨,恐怖,伴随着风,chui到了很远的地方,钻进众人的耳朵,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的惊悚恐怖,令人心神动dàng。「陈老闆,您没事儿吧。」杨开看出陈老闆的异常,急忙迎了上去,伸出手掌,要把它给拦下来。「噗通!」陈天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刚才的悽惨笑声,也在这一跪下,瞬间消失,转瞬却被撕心裂肺的哭号声给取代。声音悲凉悽惨,甚至比死了亲爹还要痛苦。众人都傻愣愣了,他们从来没想过,堂堂的摸金校尉,竟然还有这么痛苦惊悚下跪哭泣的时候。在他们心中,一提到摸金校尉,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语便是坚qiáng。是的,只有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这个词语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意境。在盗墓活动中,可能遭遇任何的挫折,危险,牺牲等等,可是,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取捨,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因为任何一点心慈手软和迟疑,都可能要了他们的xing命。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天顶竟然在没有遭遇任何东西的qing况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没有任何缘由的哭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的都开始犯傻了。杨开也是迟疑了好久,这才迈动着脚步走了上去,轻轻的拍打着陈天顶的肩膀。虽然他不知为何陈天顶如此嚎啕大哭,可是却听出了其中的委屈和痛心,能让他这个坚qiáng的摸金校尉痛苦哭泣的事,肯定是一件十分伤心的事吧。「陈老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杨开犹豫不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这句话,安慰她讲道。「我……我……他们……找我来了……。」他表qing悲痛的点了点头,却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讲出来。「怎么了?」杨开看陈天顶哽咽成这幅模样,心中那块不祥的乌云越来越大,即将湮灭他的理智。「他们来找我来了。」忽然,陈天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连贯起来了,原本耷拉着的脑袋,也在瞬间提了起来,用一双满是惶恐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开。他面如死灰,没有任何一点血色,蓬乱的头髮凌乱的耷拉着,脸上的皱纹,很是深刻明显,这一幕,让他的脸看上去很是骇人,有种鬼魂的感觉。「陈老闆,您…你……」杨开也有些被这种表qing给吓到了,连连后退了几步,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当他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队友陈天顶,活生生的陈天顶的时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头那一丝对鬼魂的恐惧,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他们来找我来了。」陈天顶依旧在小声的嘟哝着这句话,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几乎有这座小庙的高度高了。他迈出了其中一条腿,慢慢的走过去,留给众人一个悽惨悲凉的身影,好像……好像是一个鬼影。杨开和其余人面面相觑,却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浓浓的疑惑。他们,对陈天顶的行为,都没有一个好的解释。「陈老闆这是怎么了?一路上有好几次冒冒失失的。早知道他jing神上有毛病,当初咱还不如不带他呢。」看到陈天顶出了状况,九筒有些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同时,他的目光也顺着庙宇破败不堪的墙dong望向里面,黑乎乎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除了手电筒偶尔的光芒会扫过这里,能让他看到在半空耷拉飘dàng着的黑色稻糙,好像女人长长的头髮。此刻,陈天顶的步伐,已经进入了庙宇的范围。并且,在进入庙宇范围之后,他整个人都忽然活跃了起来,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庙宇内黏煳煳的黑夜中了。杨开自知不妙,从独眼龙的手中拿过手电筒,便命令队伍在外围做好防护工作,他自己钻入了里面,想保护陈天顶。此刻的陈天顶,qing绪忽然失常,他还真的担心陈天顶会遇到什么危险,从而丧命呢。在他的身影,刚刚进入庙宇之后,便有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好像是一只腐烂了几天的尸体尸味,疯狂的涌入他的鼻腔。他差一点没有窒息,将脑袋在外面唿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这才逐步的钻了进去,手电筒,也瞬间驱逐了黑暗。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他的头髮蓬乱的耷拉下来,脸色低沉,双臂环抱住双腿,一副保护自己的样子。他的嘴里也在小声的嘟哝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个黑影,是陈天顶。「陈老闆?您没事儿吧。」杨开试探xing的问道,小心翼翼的往前迈步。「不要过来,你们四个,不要过来。」陈天顶注意到正逐渐靠近的杨开,身体蜷缩的更厉害了,好像要挤进墙fèng里面一般。听到陈天顶这一句惶恐不安的阻拦之后,杨开的脑袋却忽然嗡的一下子就炸了,无数的鲜血疯狂的涌进了脑袋里面。他刚才说什么?四个人?可是,这里明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啊?他急忙朝着左右两边看了看,确认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陈老闆,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四个,就是四个。」陈天顶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讲道:「就是四个,当初死的时候,就是四个人。」陈天顶这样讲道,用一双如土灰般暗淡无光的眼睛,盯着杨开开口问道:「就是四个,你数清楚,绝对是四个。」「四个?」听到陈天顶这么一说,杨开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四周环视了一圈,确认只有自己一个影子之后,心里的恐惧,却丝毫没有减弱。他刚才说了什么?当初死的时候,就是四个人?难道……是四个鬼?连他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更别说安慰陈天顶了。「陈老闆,我们出去再说吧。」杨开有些呆不住了。即便他胆量再怎么qiáng盛,可是在这种恐怖惊悚的氛围内,还要面对一个可能是装神弄鬼,也可能真的看到了鬼魂的人的场景下,也有些受不了了。「不,不,既然来了,就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着他们!」陈天顶的声音,却忽然变得镇定了下来,而且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惶恐了,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说的话,也是非常具有效用的。「陈老闆,别怪我对您无礼了。」杨开看陈天顶这幅模样,知道是请不出去,gān脆,还是用qiáng硬手段把他给弄出去吧。他走到门口,沖独眼龙和九筒下了命令,两个人急忙走了上来。人多力量大,胆量也大,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恐惧了。「把陈天顶给我拉出去。」一声令下之后,他用手电筒指着陈天顶的方向。独眼龙和九筒看了一眼蜷缩在一块,好像是一个懦夫般的陈天顶,还有那双惶恐不安,似乎有些惊悚的鬼眼之后,面面相觑,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好像是两只魔鬼般,将魔爪伸向了陈天顶。「陈老闆,对不住了,为了您的小命,我们只有冒犯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chuáng边,每人抓住陈天顶的一只胳膊,便奋力的将他从破败不堪的chuáng头上给拽了下来,也顾不上陈天顶的惨嚎哭喊声,带着他便是走出了庙宇。走出了庙宇之后,他的声音有所减小,不过他依旧是在痛苦的喊着一些什么,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陈天顶到底是怎么了,堂堂的摸金校尉,为何jing神会在瞬间崩溃。张鹤生小心翼翼的掐算了一番之后,慢慢的走到杨开身边,然后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讲了一些什么,便快速的退了回去,。听到张鹤生讲完,杨开的眉头皱起来老高,不过很快,眉头重新舒展开来,嘴角却是挂上了一层浅显的笑意。「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九筒,独眼龙,陈老闆jiāo给你们了。」杨开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丢在地上的装备和行李,继续按照指南针的方向前行。众人内心都感觉都了好奇,张鹤生到底在杨开耳边讲了些什么,竟然让他如此信服?而且看他脸上的微笑,似乎对这次的事qing,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在夜色的掩护下,众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这座庙宇。张鹤生在最后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消失不见的红色,却忽然在他们远离庙宇的时候,重新出现了。那是一层淡淡的,朦胧的,看上去好像是一根蜡烛燃烧而释放出的一层模模煳煳的颜色。他盯着这层模模煳煳的红色看了良久,才在嘴角挂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而众人,却对这层淡淡的红晕,没有注意到!可是,厄运却并没有因为他们这样离开。因为在他们直线前行了良久之后,才发现林立在前方的一栋建筑。红色和青色的轮廓很是明显,和他们之前经歷的那座庙宇。几乎是一模一样。杨开却并没有之前那般的紧张惶恐,反倒是镇定自若的走上去,带着队伍继续前行!众人看杨开自信满满的表qing,虽说内心好奇,他到底是有什么对付之策。可是既然杨开不告诉他们,肯定有他的安排,众人也不便于多问,只能顺从的跟在杨开身后继续前行。很快,在杨开的带领下,众人再次走到了那座青色和红色勾勒出来的庙宇的形状。可是,当他们在靠近了之后,才真真切切的察觉到,原本笼罩在外围的那一层淡淡的朦胧红,却在他们靠近了之后,逐渐的消失不见了,而原本的青灰色,则是越来越明显。悽惨,冷战,寒冷,所有yin森恐惧的词语,都在此刻一股脑的涌现出来,让他们一个个的去品味,感受!这里,哪里是什么庙宇,简直就好像是一座坟墓。呜呜呜,呜呜呜!同前一次经过庙宇一般,悬挂在庙宇上方的青灰色灯笼,在一阵yin风的chui拂下,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庙宇的破败气息,以及从里面瀰漫出来的一股腐臭味道,也钻入了众人的鼻孔,不少人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经过这一路的劳苦奔波,华伯涛教授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唿哧唿哧的大口喘着粗气。陈天顶之前的狂躁颓废qing绪,在路上稍微收敛一点之后,在见到庙宇的时候,竟然重新膨胀了起来,他似乎有发狂的迹象,不过九筒和独眼龙两个人搀扶着他,哦,不,应该说是按着他,他并没有疯狂的大喊大叫或者是冲进去。
第170页 「咱们今天,就在这里过夜。」杨开沖身后的人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第一个钻进了庙宇里面。「恩?」看到杨开钻进去,九筒使劲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指战员也疯了?」张鹤生看到众人都有些迟疑,也淡淡的笑了笑,弯腰俯身,从那扇低矮的门,钻入了庙宇里面。「指战员这是搞什么?」九筒和独眼龙两人面面相觑:「难道……他也疯掉了?」「还是进去吧,看指战员那脸上的笑容,好像已经胜利在握的模样,咱们得跟着上头走才行。」一边说着,一边加紧两步走了上去。尽管有些适应不了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污浊气息,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钻了进去。低矮,yin暗,cháo湿,破陋,寒冷……但凡各种形容屋子简陋的词语,在这一刻都能用得上!这哪里是什么庙宇,简直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帐篷。哦,不,甚至连他们随身携带的帐篷,都比这个小庙宇豪华几倍十几倍。杨开和张鹤生两个人坐在一块,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和紧张,此刻他们正慢慢的将行李给整理在一块,然后从行李里面掏出了gān粮袋,正准备给进来的人分食gān粮。他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庙宇内部,断壁残垣,弱不禁风,到处都是破败的dong,风声从dong口chui进来,发出好像女人哭泣一般的悲凉声音。头顶是用简单的茅糙铺就的,不少的稻糙都从上面耷拉下来了,像是头顶上有一个个女人的脑袋,从上面垂下来头髮一般。房间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泥chuáng,上面脏兮兮的。只能勉qiáng坐三个人。不过石头可没闲工夫和他们挤在一块,而是在一个看起来不是很破败的角落坐下来,将行李放下了,然后看着人一个个的走进来,观察他们那副嫌弃的表qing。「大家都找个地方休息下吧,吃定gān粮,好好补充一下体力。」杨开看到华伯涛教授走进来,急忙让开了个座位,让华伯涛教授躺在了泥chuáng上。上面已经被简单的铺就了一层gān稻糙。华伯涛教授若是倒下了,他们的行程也会受到很大的阻碍。他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便听说过着名的木桶理论。木桶里面能盛多少水,是取决于最短的那根木头的。同样,队伍的行进速度,是取决于速度最慢的那个人的。他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些gān粮之后,又喝了一些水之后,众人之前惨白的脸色,才逐渐的恢復了过来。不过脸上的疲惫,还是很浓厚!「陈老闆。」杨开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陈天顶,开口讲道:「现在,您可以把您的故事说出来了。」陈天顶听到杨开喊自己的声音,勐然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杨开看了良久,似乎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无尽的勇气一般,坚毅的点了点头,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做的更舒服一下,脑袋缓缓低着,压低的声音,yin沉,颤抖:「其实,我们遇到的,是狐仙庙。」「狐仙庙?那是什么?」众人都好奇的开口问道。「所谓的狐仙庙,是我之前未曾和你们透漏的一道危险关卡!是除了猎人坟,雪láng湖,戈达拉林场以外,大兴安岭百年一遇的第四道关卡。我本以为撞见的机率极低,但没想到,我们还是遇到了。哎,天意啊,绝对是天意。」陈天顶仰起头,仔细思考了好半天时间,竟然在接下来很长时间,一句话都没讲出来,只是仰头嘆息。「哦?第四道关卡?」杨开满脸疑惑的看着陈天顶:「你的意思是,他和猎人坟等都是同一xing质的关卡?」「不。」陈天顶的头用力的抬起来,骨头髮出咔嚓一声,响亮刺耳:「我的意思是,狐仙庙,是所有关卡中最为兇险的一关,因为这道关卡实在是过于危险,所以百年难得一遇。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我们还是遇到了。」「恩。」杨开点了点头,他大概也明白了狐仙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了。「不过,我还是很奇怪,陈老闆,您之前口口声声说,是他们来找你了,他们四个人来找你了,这句话又是怎么解释?」因为之前陈天顶发狂的时候,众人并未跟着杨开进入庙宇。所以在杨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都感觉到疑惑了,他们也很奇怪,陈天顶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他们四个人,是我的四个患难之jiāo,我们曾经在附近盗墓的时候,便无意间闯入了狐仙庙之中。」讲到这里,他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便后仰着身子,将头高高的扬起,脸色有些yin沉不定的盯着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都怪我啊,都怪我。」第二零七章 月黑之时(15)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并未讲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陈天顶的下文。等到陈天顶的qing绪,终于有所缓和的时候,这才一字一语的道出了原委。原来,七年前,陈天顶曾经组织过一次盗墓活动。而队伍的其余四名成员,全都是自己的罹难之jiāo,曾经他们出生入死,有祸同当,结下了深厚的轻易。可是,那次的盗墓活动的艰难程度,远远超出陈天顶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们在遭遇了一连串致命的危机过后,再次遇到了这狐仙庙。众人并未放在心上,因为和前几次一样,这狐仙庙就是一道普通关卡而已,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进入狐仙庙之后,那四名患难之jiāo,qing绪忽然集体失控,他们好像是一只只丧失了思想的殭尸一般,攻击着彼此,一副要把彼此的身体给夺走的架势。我看到这幅场景,想要拦住他们,却根本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互相之间,用洛阳铲刺入了彼此的身体,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血流尽而亡,一个都没有存活下来……虽然故事很简短,不过当陈天顶努力讲完的时候,时间好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他的脸上,明显比之前沧桑了不少。甚至连眼角的两行泪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汇聚成了一条小河,不间断的流了下来。众人听到陈天顶的故事,也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被震到了,为陈天顶这个力气灵异的故事感到诧异。「他们四个人进入墓葬之后,便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难道是,他们看彼此不顺眼?或者是内心对彼此都有怨恨?」可是,不对啊,陈天顶说他们是患难之jiāo,尤其是他们盗墓贼这种特殊职业的友谊,更是超越一般行业的友谊。因为他们在关键时刻,都可能救了自己的xing命。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在进入房间内的时候,竟然瞬间丧失了理智的呢?庙宇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压抑,没人讲话,大家都在沉思着,思考着这一切的可能xing。即便是赵勇德这种不喜欢动脑子的傢伙,此刻也是手抓牛rougān,甚至忘记了咀嚼,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的凝望着泥土,好像是在思考着问题的答案。「张道长,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没错了。」思考了良久,杨开终于还是开口讲话了。听到陈天顶这么讲,所有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的猜测?「恩。」张鹤生也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依旧是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指战员,你们的猜测,到底是什么?」九筒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了,开口问道。「若是我们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那只狐狸搞的鬼。」杨开声音平淡的讲道。「那只狐狸搞的鬼?」九筒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是,那只和耶律宗真打jiāo道的狐狸?千年狐妖?」听到九筒给狐狸取得这个好听的名字,石头打心眼里对九筒改变了一个看法,看来这小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白丁嘛,至少还能想出一个四字成语。千年狐妖?是啊,用这个成语来形容那只狐狸,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一只动物,能jing明过人类,那不是妖,那还能是什么?「恩,是。」杨开肯定的点了点头。「陈老闆,我来问你。」杨开将目光转移到陈天顶身上,开口问道:「当初他们在丧失意识,互相残杀的时候,口中有没有喊着什么奇怪的口号?比如……陌生的名字,或者是他们亲人的名字?」「啊?」陈天顶表qing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那这么说来,当初他们是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和念叨过一些奇怪的名字喽。」杨开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陈天顶。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脸上满是惊奇,他恨惊奇,杨开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的?当初他又没跟着他们那个盗墓团体。「那就是了。」杨开却忽然舒心的冷笑了一下,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对闭目沉思的张鹤生讲道:「张道长,看来您的猜测是没错了,这处庙宇,果真能让人产生幻觉,蛊惑人心,从而让他们彼此之间自相残杀。」张鹤生点了点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头沉思,似乎是在思考着某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你刚才说什么?」陈天顶好奇的盯着杨开:「你说,这里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蛊惑人心?」「恩。」杨开很肯定的点点头。「能让人产生幻觉?能让人产生幻觉?啊,是啊,能让人产生幻觉,哈哈,我说呢,我就说呢,他们是我最好的患难之jiāo,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怪。哈哈,我的猜测果真没错。」看着qing绪再次失控的陈天顶,杨开也只能苦苦的笑了笑,陈天顶这样的摸金校尉,qing绪都变幻莫测的。是不是所有的摸金校尉都有这样的xing格缺点呢?「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产生幻觉呢?」九筒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很正常,没有哪个人迷迷煳煳的,意识昏迷或者进行攻击行为的。「走!」杨开并未继续讲下去,而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哎,指战员,刚刚坐下来,就休息一会儿嘛。」九筒有些不乐意了,他的位子还没暖热,腿刚刚恢復过来丁点的力气,就又要跟着出去劳苦奔波了。「若是想惨死在这里,可以留下来。」杨开并未qiáng求九筒,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这一句,可是比命令还管用啊。因为他知道,若是不按杨开的说法,站起来继续行走的话,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陈天顶也好像开始畏惧这了,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快速的跟上了杨开,没个几秒钟的时间,众人便已经匆匆忙忙的走出来了,原本被人群给充斥着的庙宇,瞬间再次变得冷清yin暗。一想起刚才他们的队伍就驻扎在里面,众人心中就是一阵凄冷,这么yin森恐怖的地方也是人呆着的地方吗?杨开并没有流连此处,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急匆匆的走在最前端,命令队伍都跟上。紧随其后的九筒有些不解的看着行色匆匆,表qing怪异的杨开,内心满是问号。他究竟是怎么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之前还qiáng迫队伍驻扎进去,可是转眼间,却是又qiáng求队伍从里面走出来……他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第171页 不光光是他有这种疑惑,其余的众人也都是满脸好奇的盯着杨开,想从杨开的脸上看出答案。可是,他的脸上表qing淡定,表qing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让他们这些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到答案的人很是失望。直到最后,九筒腿上那几yu让他昏迷的意识,才是让他张开了嘴,用抱怨的语气问道:「指战员,咱们这究竟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离开那座庙宇啊?」「我说过,那座庙宇会让人产生幻觉。」「可是,我们似乎并没有遇到幻觉啊。」九筒满脸不解的辩驳着。「不,我们看到的庙宇,其实本身就是幻觉。」「什么?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了。」听到九筒这句质疑的话,杨开行色匆匆的脚步,戛然而止,他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盯着九筒的双眼,一字一顿,表qing严肃的讲道:「看着我的眼!」九筒立刻望向他严肃充满威信的眼,却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发慌。「我们看到的庙宇,本身就是庙宇。」「恩?」听到杨开如此严肃的讲出这句话,九筒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行了,因为,这句话本身便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会自然而然的让人从心中升起一种畏惧感和信服感。「难道,那座庙宇不是真实存在的?」陈天顶紧随九筒,开口问道。「庙宇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存在的。」杨开说完这句带着玄机的话语之后,便急匆匆的走在队伍的前头。而走在最后的张鹤生,却是一脸谨慎的盯着四周,只要有任何异常qing况的发生,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在陈天顶还想再继续问的时候,杨开却是重新将身子扭过去,脚下的步伐也明显加快了不少,在地面上踩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好像是在警告着某些人,他们曾经在此处经过。四周的空气很cháo湿,yin冷,每一次重重的唿吸,都能感觉到肺部的肿胀感和冰凉感。一路上行色匆匆,众人全身上下都被寒冷占据,尽管有厚厚的防寒服,不过,寒冷依旧是无孔不入的侵袭着他们。在经过大片大片的浅雪区之后,他们再次看到了一副令人绝望的场景。一处青色和红色搭建而成的庙宇,安安静静的耸立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光临。杨开看到这幅场景,眉头深深地皱了皱,双手握成了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声音,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该死的狐狸,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尊严,接二连三的受到挑衅,他怎么可能还忍耐得住?他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给这只狐狸一次好好的教训。一边说着,一边呆着队伍朝着那只庙宇的方向转移而去。「指战员,您这是……」看到杨开义无反顾的走向那处离奇庙宇,九筒有些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去会一会那只该死的狐狸。」杨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虽然很不明显,不过依旧是被九筒注意到了。看到这丝冷笑,九筒心里就有底了,指战员被惹怒了,而惹怒指战员,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伤,一个是亡!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例外!走了没多久,他们便再次遇到了这只庙宇。庙宇看上去,和前两只无丝毫的异常。杨开毫不犹豫的步入其中,看到其内的摆设,和前面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被他们折腾过的痕迹,都还存在着。「该死的障眼法。」杨开冷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张鹤生道:「张道长,您能不能破了这障眼法?」张鹤生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的从口袋中抽出了金钱剑,在半空中疯狂的舞动着。尽管张鹤生穿着厚厚的防寒服,不过在这种天寒地冻的环境下,舞动起来的身姿依旧是那么曼妙,那么敏捷,犹如古代高手大侠过招般的英雄迅速。甚至连杨开,都要忍不住拍手称赞了。随着金钱剑的一阵挥舞过后,四周的空气明显的变得gān燥起来,原本cháo湿yin暗的环境,也逐渐的变得消散。直到最后,张鹤生怒喝一声破之后,四周,竟然顿时被掀起了一层轩然大波,好像是大海被掀起了一层惊涛骇làng。将海平面给完全的掀翻了。原本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的稻糙,破败的泥chuáng泥板凳等等,瞬间随着空气巨làng朝着四周发散而去,随着巨làng的一顿翻滚,转瞬消失不见。而让他们瞪大眼珠子的,则是后面发生的状况。随着空气巨làng的消失,四周竟然凭空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原本窄小yin暗的庙宇,竟然瞬间变得敞亮起来,空间变得无比巨大,足有原来庙宇的三倍,甚至连高度也增高了有两倍至高。在他们前方,也就是正当门的墙壁跟上,竖立着一座巨大的狐狸雕塑,在凄冷的夜里,散发出yin森的寒光。说他是狐狸雕塑也不尽然,因为这只雕塑,只是在容貌上像狐狸而已,他的身体,其实是人类的,好像一尊弥勒佛,高贵雍容的端坐着。这样看过去,像极了竖立在青铜树树尖上的狐狸铜雕。就在众人感慨这尊怪异雕塑的时候,头顶上却忽然发出了一阵叮叮噹噹的铃铛响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在他们看到头顶场景的时候,也是一个个的被镇住了。因为头顶上原本的稻糙房顶,已经变成了jing美的房梁,一块紧挨着一块,将房顶给渲染的十分的好看,上面雕刻着jing美的图文,虽然看上去已经很古旧了,不过以及给人一种qiáng烈的古典美的感觉。而最让他们感觉到震撼的,则是,整齐排列的房樑上,竟然有一块挨着一块的八角铃铛,就好像是青铜树上面悬挂的铃铛。第二零八章 月黑之时(15)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密密麻麻的铃铛上发出来的,悽惨冰冷,冷艷异常。仅仅是听了一下,众人便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这……」九筒想说什么来宣洩心中的震撼,可是这了良久,都没有讲出一句话,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激动和莫名震撼了。刚才这里还是一栋平常无奇的小庙宇而已,怎么转眼间变成了一栋豪华宽敞的庙宇?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雕塑,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旁边的一张石质供桌,分明能感觉到供桌上面传来的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那么真切,那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幻觉啊。「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杨开小声的警戒九筒,吓的他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那么,有可能是魔术!明知是欺骗,不过总比没有答案要qiáng上不少吧。「大家都注意。」杨开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相对镇定的语气讲道:「待会儿,我们可能会被迷魂心智,大家一定要保持住坚qiáng的意识里,不要分神,不要被眼前出现的任何东西而分神,不能产生恐惧感,不能绝望,要时时刻刻充满希望,时刻铭记,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们完全可以战胜他们。即便是我们最亲爱的人告诉我们,你们不可能走出去了,就算那个人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也一定不要轻易相信,大家都记住了吗?」此刻的杨开,已经感觉意识有些昏迷了,不过依旧是qiáng忍着,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集中jing神这一件事上。现在,他们在和狐狸进行脑力斗争,只有靠着qiáng大的意志力,能战胜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思维,便可以取得胜利。哐当一声。就在杨开为众人鼓气加油的时候,庙宇的门却噗通一声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而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声音一直都在庙宇里面不断的来回震dàng,让他们的神经,一次次的衰弱。刚才还是木质的门,转瞬间也变成了厚重的生铁大门。发出的声音自然也响亮了千倍万倍。同时,众人的耳朵,也被这一个巨大的响声给震得嗡嗡作响,注意力不自觉的集中到了门上,思想竟然开始有些涣散。「哥哥!」就在杨开准备集中思想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蹦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词语,哥哥。这个词语,好像是炸弹一般轰然在自己的脑海中爆炸了,几乎是片刻,便把他的jing神给炸了个粉碎。不过,幸亏他的意志力比较qiáng大,一咬牙,用力的将头撞向了巨佛雕塑上,原本集中到哥哥这个词语上的jing神,瞬间崩溃。而他的脑袋,也因为用力过度,被撞出了一个血窟窿,汩汩的流着鲜血。不过,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集中所有的jing神,开始研究这里的东西来。他要靠着四周的景物,来qiáng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首先,是那尊巨大的佛像,那么奇怪,那般巨大的立在这里,几乎是转瞬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yin森,诡异,尤其是那只狐狸脑袋上面,笑成一条fèng的眉目,令人作呕。嘴角上的那几根稀疏的鬍子,则让杨开有种想扒下来的冲动。然后是头顶上悬挂着的密密麻麻的八角铃铛,发出的声音过于悽惨,悲凉,杨开甚至有种嚎啕大哭的感觉。因为那声音,让他心里产生了委屈的感觉,好像是被人给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一般。而当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庙门上的时候,神经勐然怔了一下,因为,原本紧紧闭合的大铁门的fèng隙上,竟然有一双闪烁着妖异青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如鬼魅般幽冥,上下漂浮不定,好像两串鬼火,眼睛很小,微微上翘,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嘲弄。它在嘲弄着他们,嘲弄着他们的无知,嘲弄着他们如此轻易的便陷入了陷阱,嘲弄着他们的自大……所有的qing绪,都好像是巨làng般,疯狂的进入杨开的脑海,要冲破他的脑壳。他知道这是对方在使用的某种邪术,分散自己的意志,从而让自己的jing神陷入崩溃,产生幻觉。他不会让他这么得逞的,于是他便抓起旁边的一个椅子,疯狂的丢向了那只蓝色的眼睛。可是,当那只沉甸甸的石头椅子,砸到门上的时候,石头椅子竟然被一双大手给用力的拽住了,同时一个熟悉深沉的声音,缓缓的从门fèng外面传来。「弟弟,我来找你了。」「啊?」杨开愣了,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自己的哥哥。可是,哥哥不是已经死去了吗?「弟弟,我来找你了。」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而原本那双妖异的眼睛,消失不见了。嘎吱。大铁门被一双浑厚温暖的臂膀给推开了,从臂膀上遒劲的肌rou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甚至于,和自己不相上下。那明朗的五官,如刀刻般稜角分明的脸庞,甚至于那冷酷的眼神,笔直的眉毛,都和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样。他,就是哥哥,就是哥哥,当年,被自己斩杀的哥哥。他愣住了,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他所在的狐仙庙,忘记了这次的任务,甚至于,忘记了身边还有其余同伴的存在,以及,八角铃铛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作用。
第172页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怎么可能会是幻觉呢?「哥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杨开的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他贪婪的看着站在面前,活生生的哥哥。似乎要把他的所有一切,都看到眼里,记住一辈子,一直到下辈子。「呵呵,弟弟啊,难道你不知道,人死了是有灵魂的吗?」哥哥却忽然走了上来,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乐呵呵的讲道:「杨开,你长大了,也懂事儿了。」看到哥哥这奇怪的动作,杨开有些疑惑起来,哥哥已经很久不再抚摸自己的脑袋了,自从他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说自己长大的时候。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追究,因为他觉得,可能是哥哥和自己分离的时间太长,所以导致qing感之间的疏远,他正是借着这一个动作,来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吧。「哥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鬼魂?」杨开好奇的盯着这个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哥哥,开口问道。「当然。」他的哥哥杨卓,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竟然没办法转世投胎。所以只能在这个世界飘dàng了。」「啊?哥哥,你什么意思?」杨开不解的盯着杨卓问道。「因为,我死在了亲弟弟的手中,根本无法转世投胎。」杨卓的声音,有些怨气,不过看不出来生气的神色。啊?杨开最担心的,便是杨卓会提到这一点。所以在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有片刻的迟疑,不过,还是很快的便恢復了过来,满脸歉意的讲道:「哥哥,那件事都怪我。」「是啊。」杨卓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句:「如果当初,你不对我痛下杀手,说不定我现在还活着呢。即便是我死在了敌人的枪子儿下,这会儿也能转世投胎。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杨卓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温不火,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淡淡的给杨开讲道。杨开听到杨卓的埋怨声,心中的愧疚更加的深重了,原本那块伤疤,已经差不多快要癒合了,可是当哥哥亲手把这个伤疤给揭开的时候,他心中的愧疚感,可想而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脸愧疚的抬起头,看着杨卓道:「哥哥,当初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是为了国家……」「是国家重要还是哥哥重要?」杨卓忽然的一问,立刻问住了杨开,他有些惊诧的盯着面前这个「哥哥」。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前哥哥是一个很大度的人,为了国家,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xing命。而且曾经不止一次的差点将生命报效给祖国。可是,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处处为难自己?杨卓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向了杨卓,却忽然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容。他的眼睛,和眉毛,此刻忽然小了不少,弯弯曲曲的安置在脸上,咋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双狐狸的眼睛般,细緻,嫩白,有种一蹴而就的感觉。第二零九章 月黑之时(17)看着这双眼睛,杨开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是他们彼此之间已经很陌生了。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杨卓。在看到他脸上那股卑贱的笑意时候,他便已经确认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哥哥。他集中思想,努力的集中思想,咬着牙齿思考着,终于,在脑海的深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这里是一座庙宇,而他正在和伙伴们进行探险。无意中,他们发现了这座庙宇能让人产生幻觉,幻觉可以真实到,他们都不可能发现他们身在幻觉。「那么,我现在,也是在幻觉中了?」杨开这样想到,内心深处的恐惧感,却是一次次的上升,一次次的占据他的心灵,让他的意识一次次的溃散,这种让他认为是幻觉的想法,也一次次被各种各样的恐惧,和各种各样的qing绪给冲击的一无是处,七零八落。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终于是抓住了最后的一丝机会,在脑海中紧紧的牢记着幻觉两个字,手中的四棱刺,也奋力的挣脱开手臂两边的力量,直冲着杨卓的方向望过去。「为了国家,你必须牺牲。」杨开咬着牙齿,闭上眼睛疯狂的刺了过去。砰!他的身体,并没有撞到哥哥杨卓温暖的身体上,而是撞在了一块石头上。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正好看到头顶上那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八角铃铛上,此刻,他们正活跃着,在微风的chui拂下,发出一串串女人哭喊的声音。声音依旧是那么悲凉,悽惨,不断的在他耳边徘徊,循环!不过,杨卓的身影,已经从自己眼前缓慢的淡去,消失,好像他真的是一只鬼魂,来找过自己。只有杨开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产生的幻觉而已。他微微笑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哥哥杨卓的笑意。他的笑容宽厚,深沉,没有这般的狡黠。即便是在哥哥临死的时候,依旧是那副宽厚深沉的微笑。他原谅自己,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的。所以,他没必要自责。他将四棱刺收起,然后望向,其余几个正陷入困境中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上去帮助他们降服心魔,现在,只能靠着他们自己,靠着他们的意志力,战胜自己的幻觉,来为他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最担心华伯涛教授的安慰,他的身体状况最差,jing神状态也极其差劲,他还真的担心华教授有可能抗不过这次的jing神折磨呢。这里不是一座庙宇,而是一个闪烁着温馨烛光的房屋。gān净整洁的家具,宽敞明亮的房间,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种浓浓的墨香。这是一个书香世家,到处都摆满了书。华伯涛教授爱书,他的老婆也爱书,于是,这个原本便不大的房间内,便到处堆积着厚厚的书本。各行各列的书本都有,他们两口子,没事就喜欢在泡在书海中,一坐就是一整天。今天是周日,华伯涛教授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端坐在书房内,感悟着书中的风起云涌,风云变幻……可是,就在此刻,一阵惨嚎声忽然从阁楼传来,华伯涛教授怔了一下,然后立刻疯了一样的冲到了阁楼去。可是,在阁楼的yin暗房间里,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拿着菜刀对着一个小孩子的胳膊兇狠的砍上去,一边挥砍着一边大声叫骂:「让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那名小孩子早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地板上,砧板上,阁楼墙壁上,以及女人的身上,到处都沾染上了一层黏煳煳的鲜血!啊!华伯涛教授一声惨嚎,沖了上去,将菜刀从老婆手中抢过来,然后抱起受伤的孩子便夺命逃了出去。孩子是隔壁家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早在一年前便死了。因为他们的儿子,是在和这个孩子玩过家家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而在那之前,华教授的老婆,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们,不要去阁楼去玩耍,不要去阁楼去玩耍,可是,他们就是不听话。自从儿子出事之后,华伯涛教授的老婆,整个人都疯掉了,虽然后来经过治疗,她的jing神恢復的很好,可是,qing况依旧没有想像中那么完好。今天,她是看到了这个孩子在阁楼玩耍,一时间刺激到了神经,便持着菜刀冲上去,要好好的教训他。当华伯涛教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阁楼的房间门,是敞开的,而里面原本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了,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去,然后小声的开口喊了一句:「老婆?」「爸爸,你回来啦。」一个细嫩的声音回答了他,然后一张有着明媚笑脸的小男孩,从阁楼里面跑出来了,而他的手,则是攥着一个女人的胳膊。女人用温柔的声音小声讲道:「不要胡乱闹了,来,我们到阁楼里面捉迷藏,让爸爸来找我们好不好?」女人一边说着,一边退回到了阁楼里面,而小男孩也沖华教授淡淡的笑了笑之后,也进入了阁楼。「啊,彬彬,我的儿子。」华伯涛教授qing绪激动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然没有死去。他要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儿子,看看自己的老婆。可是,当他进入了阁楼之后,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儿子已经死了,在一年前便已经被摔死了,华伯涛教授亲自去掩埋的。可是,现在怎么了?还有老婆,刚才他身上穿着的,明明已经沾染上了浓浓的鲜血,为什么这会儿会消失不见了呢?他满脸狐疑的盯着她看了良久。「来抓我们啊,来抓我们啊。」儿子的声音,从阁楼窗户的外面传来,华伯涛教授顾不上那么多了,沖了上去。可是,在他冲上去的时候,阁楼的窗户竟然一下子破损了,而他的身体,也直线降落。不对,不对,一切的一切,都不对!他的大脑一片浑浊,好像是乱成了一锅粥,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无法将思绪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qing况?「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顾忌别人的孩子,也不顾我的生死安危。」就在他的身体快速坠落的时候,老婆那张带血的脸,忽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看着妻子那张沾满了污血的脸,竟然好像是魔鬼一般。「老婆,我……」他想解释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哈哈,你竟然先救哪个小男孩?你竟然捨得让我去死?你竟然捨得让我自己杀了自己?我把自己的头颅给割掉了,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嘎嘎,嘎嘎!」女人的尖叫声尖锐刺耳,好像是一只锥子般,不断的刺着他的耳膜,似乎要把他的耳膜给刺出鲜血来。「老婆……我……对不起你!」华伯涛教授满脸悲痛的讲道,心中后悔。如果当时先把妻子安置好之后,再把男孩送去医院,或许妻子就不会自杀了!「我要你陪我,我要你陪我。」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沾染了鲜血的双手,不断的抓向他的脑壳……「不要,不要!」惊慌之余,华伯涛教授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凭空乱抓起来。他要阻止身体的下降。阻止被摔死的厄运。为什么降落了那么久,都没有安全降落到地面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在他努力舞动手臂的时候,手却忽然抓住了一块冰凉坚固的,类似于水泥般的东西。几乎是瞬间,他的身体便停止了下降,而旁边的qing景,也瞬间开始改变。破旧的筒子楼,腐朽的木头气息,瞬间消失全无,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庙宇。之前的回忆,戛然而止,他的记忆再次停留在了这个时间段,他意识到他刚才产生了幻觉,差点致命。若不是危急关头抓住了佛脚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被「摔死」了。或许,这就是临时抱佛脚吧。他看了一眼甚至于比自己还紧张盯着自己看的杨开,沖他善意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儿,杨开这才长长的舒口气,转身离开了。
第173页 刘雨薇。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的一个名字,便是刘雨薇。她是一个女孩子,意志力应该不比他们这些男人吧。他有些担心的走到刘雨薇旁边,却在经过张鹤生身边的时候,听到他正小声的梦呓般讲着:「大帅,快点离开车厢,大帅,快点离开车厢!」「快点,从这里跳下去,从车厢上跳下去,快点,就是这里了!」「大帅,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这里面很危险!」看张鹤生的额头渗出一层豆大的汗水,杨开有些担心,张道长会从火车上跳下来摔死。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做。关键时刻,还是华伯涛教授出马,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喊了一声:「好,我已经跳下来了,安全了,你也快点跳下来吧!」「啊大帅,太好了。我这就跳下去。」张鹤生一边说着,一边纵着身子,从地面上弹跳而起,脑袋正撞向那尊佛像。杨开见张鹤生准备撞佛像,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要是真的撞上去可就不得了了,当即便是一个箭步冲到了佛像跟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正准备撞佛像的张鹤生。张鹤生的脑袋一下子撞到杨开的肚皮上,结果撞得他是五脏一阵剧烈颤抖,胸闷气短,根本无法唿吸。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身体终于稳定下来之后,才意识到,张鹤生已经被自己给救下来了。而张鹤生先是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杨开,又仔细的思考了良久之后,这才表qing黯淡的走上来,抓住杨开的手,表qing悲痛的讲道:「哎,张大帅还是没有逃脱那个厄运啊。」杨开没想到张鹤生都到这时候了,依旧对张大帅的离去而感到痛心,以至于在出现幻觉的时候,让他还以为大帅依旧还活着,便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了一下之后,便继续行走,想要看看前方到底是怎么个qing况。他站在刘雨薇面前,却发现他的前额,已经被浓密的汗水给打湿了,好像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她的头髮上,正冒出了浓浓的汗水,热雾。看得出来,她的心里,这个进行着一场十分残酷的战斗。刘雨薇看着站在对面的这个男人,冷冷的讲道:「你知道我是军统的人,必须去死。」「不,我说过,我也是军统的人。」那个帅气男人沖她淡淡的笑了笑:「不过,为了能让你活命,为了能让你赢得他们的信任,我今天就假装不是军统的人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鬼使神差般的从旁边绕到了刘雨薇身后,用他的身体紧紧的束缚住刘雨薇的身体,一动不让他动。男人小声在她耳边讲道:「为了逃离敌人的虎xué,为了能把消息顺利送到,你必须保证,我的牺牲是有意义的!第二一零章 月黑之时(18)「哼,你觉得这点小伎俩,就能骗得到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咔嚓落下保险栓,对准男人的脑袋,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xing命。「这不是什么小伎俩。」男人依旧用一种很美丽的微笑,沖她淡淡的笑着:「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必须用你的生命起誓,你必须捍卫你的职责,你肩膀上的任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扶正了刘雨薇手上的枪枝:「我喊一二三,之后你就开枪杀了我。在你杀了我之前,我会大声的宣布,说我是军统的间谍。」男人很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大声的冲着外面的人喊叫着:「我是军统的人,死是军统的魂,戴笠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一声尖锐的子弹爆破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刘雨薇痛苦的睁开了眼睛,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之后,看着毫无反抗便被斩杀的男人,心中对他是肃然起敬。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是,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为了能赢得他们的信任,他必须把这个间谍给挑出来!他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棋子儿而已,所以,死了就死了。可是,那个男人的微笑,却始终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在她看来,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微笑。「现在,该轮到你去死了。」就在刘雨薇思考这些的时候,那个被她一枪崩了的傢伙,竟然再次站起来。他的头上,依旧残留着那个黑乎乎的dongxué,正有黏煳煳的鲜血,从黑乎乎的dongxué内一点点的流出来,将他的脸给完全的遮盖住。抓在手中的枪,对着刘雨薇的脑袋,无力的举起来,手枪扳机被扳下来而发出咔嚓咔嚓轻微的颤抖声!他要开枪了。刘雨薇眉头一皱,刚才那种微笑瞬间消失不见,此刻,她只感觉到肩膀上的沉痛。若是自己就这样死去了,那么,自己的任务,谁去执行?或许,这个任务永远都不可能被完成了。千钧一髮之际,刘雨薇最终还是选择了,民族为大者。一个箭步,便是夺走了男子手中的枪,同时扭转了黑乎乎枪筒的方向,对准了男子的脑袋。砰!一声响声过后,男子的身体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有黏煳煳的鲜血,正不断的从他的身上溢出来,将地面给染成了猩红色。刘雨薇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要看看那具尸体,为什么被击中了脑袋,竟然还能站起来讲话。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杨开一脸急切关切的目光,双目中满是关心和期盼。「恩?」她注意到qing况的不对劲,急急忙忙将视线从杨开身上转移开来。当他看到这个宽敞的大房间,以及房樑上面密密麻麻的八角铃铛,甚至于那尊巨大的佛像的时候,这才将之前的记忆,一点点的给记清楚。「你没事儿吧。」杨开看到刘雨薇安然无恙的睁开眼睛,急忙关切的开口问道。「恩。」她点了点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杨开道:「杨大哥,多谢你的关心了。」说着,俏脸一红,躲开了。杨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走到其余人身边,想观察其余人的反应。石头九筒和独眼龙三个人,活动最为激烈。而且,三个人似乎出现了同样的幻觉。因为他们三个人此刻正环抱在一块,切切私语着什么。杨开很好奇,他们三个人什么时候如此友好的打成一片了呢?便慢慢的将耳朵贴了上去。「前面那么多的同胞,我们到底要不要上去救他们?」九筒面带难色的开口讲道。此刻,在他们三个人的视线中,出现的是一只只形成方队的部队,而在部队的前面,则是步履蹒跚衣不蔽体的农村中国人。很明显,他们是把这些中国人当成人质,当成了盾牌,来帮他们的部队开路的。九筒石头独眼龙三个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只部队,于是,三个人不得不停下来暂时躲避敌人。可是,当他们看到走在前面的同胞的时候,一个个qing绪难以抑制,这群畜生,实在是太没有人道了,竟然让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给他们挡子弹!九筒和独眼龙石头三个人都知道,在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地雷区,若是四五十个乡亲们过去的话,他们肯定会被炸成碎片的。可是,若是他们出去解救的话,任务肯定执行,到时候,损失更加的惨重。三个人就在原地愣了良久,都没有拿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为难的很。「我觉得。」良久,石头才咬着牙齿说出了一句话:「我觉得,或许应该去前方把雷区引爆,这样或许能救下同胞的xing命。」「不行。」他的想法很快的便被独眼龙给阻止了:「不可以,我们绝对不可以将时间làng费在这件事上,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任务执行的不好,会有更多的同胞陷入困境的。再说,若是我们引爆了地雷,这些畜生也绝对会意识到前方有军队,他们肯定会唿叫来增援,到时候,这附近的部队可能真的被敌军给全军覆灭了。」独眼龙的语气决绝,霸气十足,给人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九筒也对石头的想法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同胞们送死吧。」石头一脸急躁的讲道:「这群该死的畜生,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给他们挡枪子儿?该死,该死!」「没办法了!」独眼龙看了一眼时间之后,又看了一眼两个人:「若是我们现在再不抓紧时间离开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时间了。」石头和九筒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投向了独眼龙。一阵艰巨的决定之后,三个人终于决定,还是任务重要。做了这个痛苦的决定之后,他们便决定快速的离开。可是,在他们转身离开不久,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然后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爆炸余波疯狂的传来,将他们的身体都给掀翻了。即便是在距离如此之远的地方,他们依旧被地雷给掀翻了,可想地雷的威力。三人láng狈不堪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彼此的灰头土脸,却都没有心qing像往常一样嘲笑彼此。污血,好像是下起了一场小雨,将他们身上给完全的覆盖住了。「走吧。」三个大男人在原地默哀了几秒钟之后,独眼龙第一个反应过来,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转身便准备离去。可是,在独眼龙刚刚转身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身后,竟然站着四五十个衣衫褴褛的农村人,身体残破不堪,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是gān脆脑袋都掉下来了,浑身上下都被一层鲜血所覆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个的血人!他们三个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些人是……刚才被炸弹炸了的同胞。可是,为什么他们转瞬间出现在这里了呢?「为什么不救我们。」一个脑袋被炸掉的老者,用手抱着他的脑袋问道。他的脖子处伤口参差不齐,好像是被用蛮力给撕裂的一样,伤口的表层都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那是被炸弹的弹药给燻黑的。「还我们命来!」「你们好狠心啊。」「还我们命来!」这些láng狈不堪的男人女人,举起好像是骷髅一般的手臂抓了过来,要把他们给撕成碎片。独眼龙九筒和石头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搞明白现场到底是怎么个qing况?难道是遇鬼了吗?开玩笑,他们是无神论者,又怎么会相信鬼神呢?可是,他的脑袋,或者身体都已经断裂开了,依旧飘飘dàngdàng的,这不是鬼魂,还能是什么?三人相互之间看了良久,都没有得出什么正确的结论,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了。就在他们发呆的时候,其中一个老女人如竹竿一样的手臂已经伸了上来,死死的掐住了独眼龙的脖子!察觉到了危险,独眼龙下意识的伸开手掌,一掌将那个老女人给踹翻在地。「杀了他们。」独眼龙终于意识到事qing的怪异邪乎,当机立断,对着他们便是一阵扫she。九筒和石头两个人,再望下山下的时候,发现敌军的部队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心中明了肯定是遇到了邪乎事qing,毫不犹豫的冲着对面的鬼魂开枪。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这些鬼魂终于是伴随着鬼哭láng嚎的声音,从他们面前消失。
第174页 子弹she出来的浓雾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三个人是过了很久,才终于再次看清眼前架势的。他们哪里是躲藏在什么荒郊野岭执行任务啊,而是在一个接近全封闭的空间内,而他们四周,也根本没有敌军和同胞,只有一面巨大的佛像,不过此刻,佛像已经被他们给she出来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黑dong,好像是马蜂窝一样。记忆,好像是一层cháo水般疯狂的涌入他的脑海,将他的记忆给完全的占据。他们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所经歷的一切,都是头顶上的八角铃铛让他们产生的幻觉。杨开走上来,在三个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赞嘆他们的英勇表现以及当机立断的xing格。三个人也会意的沖杨开笑了笑。杨开的目光,聚焦在了陈天顶的身上。不知陈老闆,又有着怎样的心结,不知他能不能度过这次的劫难。当他走到陈天顶面前的时候,发现陈天顶全身都已经被豆大的汗珠给完整的侵占了,让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从水里面钻出来的一样。他的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全身颤抖不已!「野猪林,该死的野猪林!」陈天顶咬牙切齿的咒骂着:「真是该死啊!」「二叔,三叔,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计划没?」「哎,没想到,这该死的野猪林,竟然是如此危机重重,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哎……」「啊?这是什么?慈禧的墓葬?」「是啊,慈禧的墓葬,竟然真的是慈禧的墓葬!」接下来,杨开便观察到陈天顶目光的惊诧,满脸的惊喜,以及各种各样复杂的qing绪,让他的脸看上去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喜的事qing一般。「啊?这是……」「不好,危险,二叔,三叔,快点离开这里……」陈天顶的目光在一阵惊诧和各种丰富的表qing过后,他整个人再次的陷入了无与伦比的疯狂中,好像看到了天大的危险,身体不断的在封闭的庙宇中不断的旋转,厮打,好像周围有什么怪物,在限制着他们的行动一般。「该死,真是该死。」杨开小声咒骂了一句,可是看着陈天顶疯狂了的身子,却根本什么都无法做。陈天顶在之前,便遭遇了不少的磨难,他的jing神也已经遭遇了好几次的折磨。或许,在所有的人里面,他的jing神状态是最差劲的,毕竟之前的两次jing神失常便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一次,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过去。杨开不仅为陈天顶捏了一把汗。张鹤生道长也慢慢的走了上来,站在杨开的身边,用迷离的目光看着他,好半天才小声的开口讲道:「杨开,或许,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哦?」听到这个好消息,杨开的表qing瞬间变得开心起来,急忙将头扭过来,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张道长,那就麻烦你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担心陈老闆会承受不住这次的jing神压力呢。毕竟,他这个摸金校尉,曾经经歷的危险事qing比较多,而且心结也肯定超大。」「是啊。」张鹤生点了点头:「我甚至都不能保证,若是我遇到和他同样的qing况,比他更坚qiáng。」「对了,不知张道长您所谓的助他一臂之力,是怎么个帮助法?」杨开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继续纠缠,而是小声的开口问道。「我们扰乱他的记忆,让他的记忆由此中断,他或许会从幻象中挣扎过来,不过……」张鹤生讲道此处,声音戛然而止,不再继续讲下去。第二一一章 月黑之时(19)杨开听出他声音中的一些勉qiáng和不方便,便鼓励他开口道:「但讲无妨!」「不过,我们需要将他打晕,然后用我的符咒,封锁住他的记忆和思维,也就是进入一段时间的假死状态。到时候……或许陈老闆吉人自有天象,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復过来呢。」张鹤生的表qing有些生硬,看得出来,他也不怎么看好这个想法。可是,现在若是不群策群力的话,恐怕正张牙舞爪,脸色惨白四处乱撞的陈老闆,真的撑不过这一个劫难了。「的确有些风险。」杨开沉吟片刻,最后只能是无奈的嘆口气,咬牙切齿的开始发布命令:「九筒,石头,独眼龙,你们三个人,上,把陈天顶给我打晕。张道长,您准备好,随时将符咒贴到陈老闆的脑门上。全靠你了。」杨开讲完之后,便是和九筒石头独眼龙三人一拥而上。毕竟是出身特种部队的,所以对付处于幻想中的陈天顶是轻而易举的。将陈天顶的身体制服之后,杨开小心翼翼的用铁拳在他的后脑勺处轻轻敲打了一下,陈天顶很听话的陷入了水面状态。不过,从他梦呓一般的话语中,众人还是能清楚的听得出,陈天顶的思想以及幻觉并未停止,现在的他,依旧是在野猪林中的慈禧墓中,和二叔三叔并肩作战。张鹤生看到这qing形,左脚迈出一步,同时身体也跟着下蹲,早就准备好的符咒,对着陈天顶的额头贴了上去。一道金光璀璨的光芒,在符咒紧贴在他脑门上的瞬间,瞬间激dàng而出,将陈天顶的大脑给整个的笼罩住了。好像变魔术一般的神奇。「唿唿,陈老闆,对不起了。」九筒一边将陈天顶的胳膊从自己的胳膊中间拿开,一边满脸歉意的讲道。「没……没关系。」石头学着陈天顶的语气,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只要我能復原,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原谅你。」自从符咒被贴上去之后,陈天顶明显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梦呓一般的讲话,此刻完全的沉寂下去,好像睡着了一般。杨开看到他安静下来,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张鹤生问道:「张道长,不知陈老闆什么时候能甦醒过来?」「少则一刻钟,多则一整天!」张鹤生想也没想的回答道。「一整天?」他使劲皱了皱眉头:「我们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等着他甦醒啊。」「咦?对了,怎么没有看到赵勇德?」杨开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赵勇德的名字。想起他,才忽然意识到,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赵勇德的身影。他自知事qing不妙,目光在房间内搜寻起来。刚才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忘记了赵勇德的存在。而赵勇德这号人,也着实是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主,第一,他不输于教导队。第二,他也不属于戴笠请来的那些有能力的人的一份子,第三,这傢伙平日里话虽然多,可是关键时刻总是无影无踪,不容易让人注意到他。这已经不是杨开第一次忽略赵勇德的存在了。不过,当杨开的目光聚焦在佛像后面的那双贼熘熘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神经都为之颤抖了一番。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赵勇德这傢伙,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么心结,竟然躲藏到了佛像的后面。看着那双乌熘熘好像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杨开小声的喊了一声:「赵勇德,你没事儿吧。"杨开这么一喊,其余的众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躲藏在佛像后面的赵勇德身上,好奇的望着他。「你们……你们都没事儿吧。」赵勇德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恩?」杨开狐疑了愣了一下,目光继续望向他:「怎么?难道你没有被幻术迷惑住?」「幻术?什么幻术?」看到杨开等人,终于恢復了正常,赵勇德这才探头探脑的从佛像后面走出来,不过从他脸上的谨慎可以看得出来,他被这些人刚才怪异的表现给吓到了。「你难道一直都站在这里?」杨开有些无语的盯着赵勇德,心想他这么没脑子没心没肺的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心结吧。「当然。」这下轮到赵勇德满脸疑惑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开这帮人到底是怎么了、「对了,指战员。」赵勇德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们刚才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是胡言乱语,又是到处乱抓乱咬的,我还以为你们中邪了呢,就赶紧躲起来了,没想到,你们过会儿就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种人的脸,生怕他们会再次陷入刚才那种疯狂的状态中。「看来,你小子刚才并没有中了狐狸大仙的幻术啊。」杨开很慡朗的开口笑了起来。赵勇德这种整天大大咧咧的汉子,才没有那么多的心结来自找烦恼呢。不由得对他这种人有些羡慕了起来,没心没肺的过日子,那生活应该是多么的惬意吧。「什么幻术?给我说说?」赵勇德满脸好奇的看这样开。他摇了摇头,还是别让这种人知道那么复杂的东西了,免得他的脑子绕不过弯弯来,让这件事成为他的心结,被狐狸大仙利用,让他产生幻觉的话,qing况可就糟糕了。「看来,狐狸大仙的幻术,是这些八角铃铛在作怪啊。」张鹤生见众人都甦醒了之后,而那些八角铃铛却安静了下来,得出了这个结论。「八角铃铛?」杨开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悬浮在脑袋上方的八角铃铛,仔细的思考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说的没错,这些八角铃铛,的确是幻术的关键所在。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弱点,彻底的破坏掉狐狸大仙的幻术。」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四棱刺,便要爬到佛像上面毁坏八角铃铛。「该死的铃铛,差点没把老子给害死。」九筒也是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跟着杨开顺着佛像爬了上去,手中的匕首,散发出一阵阵的寒光,照耀着众人的眼睛,慌得赵勇德有些睁不开眼睛。「哦,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这些铃铛搞的鬼?妈了个巴子的,差点没把俺老赵给吓到,看俺怎么教训你们这些没生命的玩意儿。」他也是扭动着自己的虎背熊腰,准备顺着佛像爬上去,把八角铃铛给彻底的捣毁。「好了,用不了那么多人上去。」张鹤生见赵勇德也准备扭着他的虎背熊腰爬上去,伸手拦下了他:「还是在地下安安静静的等着吧,这些八角铃铛,在坠地之后可能会对我们产生威胁,你和我保护华伯涛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一条fèng,绕过赵勇德站上去。赵勇德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在佛像上面大展威风的杨开和九筒,嘆了口气,摇摇头,然后站到了华伯涛教授的前面,提防着坠落下来的铃铛可能发生的任何危险。「呜呜呜,呜呜呜!」连在一块的铃铛,被杨开和九筒挑开了之后,竟然好像雨点一般的从上面坠落下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悽惨,冰凉,就好像是一个死人在他们耳边轻轻的诉说着什么一样。华伯涛教授皱了皱眉头,估计害怕八角铃铛坠落下来的声音,会让他再次陷入沉痛的回忆中,便用手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不听不看,或许会好一点。赵勇德不断的用手臂挡住坠落下来的铜铃,一边抵挡还一边叫骂着:「该死的铃铛,怎么这么多,再砸你爷爷的脑袋,看你爷爷俺不把你们给踩成碎片。」当房樑上面大大小小几百只铃铛都被他们给弄下来之后,杨开和九筒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的那阵幻觉,可真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啊。或许他们能容忍rou体上的蹂躏,可是,这种程度的心灵折磨,实在是让人yu死不能啊。
第175页 不过,杨开依旧要感谢这次的心灵战斗。因为现在,他在心灵上,已经原谅了自己,他相信哥哥也会同自己一样,原谅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心灵幻觉,这件事将会成为他心灵上一辈子的枷锁,让他的心灵,一辈子不可能放松,一辈子都在这种沉甸甸的担子下,痛苦前行。第二一二章 月黑之时(20)幸运的是,那些八角铃铛似乎也只是起到致幻的作用,坠落下来之后,并没有对他们的安全产生任何的威胁。这一点让众人感到很欣慰,终于可以简单的休息一下,喘口粗气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过,这些铃铛的坠落,并不意味着他们安全了。因为外面那阵呜呜的声音,竟然好像是一大群的女鬼在索命,适时响了起来,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的真切清晰,就好像是在门口响起来的一样。「不好!」杨开的心蓦然一紧,连忙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外面空dàngdàng的,透过门fèng,能隐约看到几处亮光,以及几个黑影。他知道,那些亮光,是和这座庙宇一样的庙宇,而黑影,则是青铜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声音正是从青铜树上传过来的。「不好!」独眼龙小声叫骂了一声,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佛像的眼睛,砰地一声,毫不犹豫的开枪了。哗啦啦,哗啦啦!雕塑落下来了一块块的碎片,伴随这一阵灰尘砸落了下来,要把他们给掩埋了。幸运的是,独眼龙躲的快,并没有被砸中。「什么qing况。」杨开没注意到佛像上面的qing况,直等到独眼龙开枪之后才意识到了危险。等到这边相对安全了,这才靠上来询问qing况。「我看到,一双青色的光芒,在佛像的眼睛里面闪烁了一下。」「青色的光芒?」杨开皱了皱眉头。从青色这两个词语上,他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一只狐狸的眼睛。「佛像的眼睛?」杨开重复了一句,目光迅速的聚焦在佛像的狐狸脑袋上。可惜的是,狐狸的脑袋已经被独眼龙狠准稳的枪法给打了个稀巴烂,连面部五官都看不清楚了,更别说是眼睛了。「九筒,扶我一把。」杨开知道独眼龙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既然有青色的眼睛出现,那么那只狐狸,很可能也在佛像上面,便想要上去查探qing况。「明白。」九筒立刻听话的走到佛像前,然后蹲下身子。杨开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了九筒坚硬宽厚的肩膀上,然后趁着九筒肩膀用力的托举,一个肩部,便是牢固的抓住了佛像的手掌,然后身体敏捷的顺着佛像爬了上去。动作敏捷,行动快速,所有的攀爬动作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众人再次被杨开的速度所折服,张鹤生甚至都有种拍手叫好的冲动了。当杨开的手臂攀住了佛像脑袋上面的一个窟窿之后,便用力的拽了一下胳膊,把身子给拉拽了上去。空dongdong的。佛像是空dongdong的!一个黑乎乎的大dong,顺着佛像的身体蔓延了下去,那大dong看上去好像没有底端,又黑又深邃,好像能吞噬一切。「九筒,手电筒。」杨开意识到大dong里面有文章,立刻低头问九筒要了手电筒,然后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望向了下面。dongxué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深。因为手电筒的光芒,很快的便接触到了dong底。而dong底,则是朝着庙宇的外面蔓延出去了一个黑乎乎的dongxué。他沖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大家都去外面等着,这里是那只狐狸的老巢,我把狐狸给轰到外面去,你们一定要呈现包围的形势,把这只老jian巨猾的狐狸给我捉住啊。」杨开刚想纵身跳入,独眼龙却开口了:「指战员,武器!」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m1卡宾枪给丢了上去。杨开摸了摸自己的老伙伴,沖独眼龙感激的笑了笑,便纵身一跃,进入了佛像的肚子里面。一副熏天的狐臊味,瞬间好像洪水一般的涌入他的鼻孔,熏得他简直是头脑昏厥,如果不是靠着qiáng大的意志力支撑着的话,他甚至都不能保证这会儿还拿着武器,站立在地面上。嘎嘎,嘎嘎!一阵尖锐的笑声,好像女人犀利的哭泣声一般从dongxué内传出来,疯狂的钻入了他的耳朵,震dàng着他的耳膜。他警觉的抓起卡宾枪,对准声音的方向便是一阵扫she。一双闪烁着青色幽光的眼珠子,迅速的在他前方不到两米的地方勐然出现,然后化为了一道闪电,迅勐的跑向了dongxué的另一边。杨开的神经为之一振,他判断那双青色的眼睛,正是他们歷尽千辛万苦要找的狐狸大仙,身上的潜力也瞬间被bi发出来,体内的力量好像鞭pào爆炸一般的迅速蔓延开来,将他的身体给完整的占据了。砰砰砰砰!他接连朝着那黑色影子逃窜的方向开了四枪,可是,结果令人很失望,他早就已经逃掉了,他没有听到子弹刺破皮肤的声音。「该死。」杨开咒骂了一句,准备追上去。噗通。他刚刚前行了一步,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破土而出的声音,他猜测的出来,肯定是那只狐狸从dongxué下面窜出去了,速度也不由的加快。要是那只狐狸真的逃出来dongxué,他们追踪的难度,肯定会再上一个台阶的。当他越来越靠近被狐狸给撞出来dongxué的时候,他隐约还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九筒,九筒,你的左边,快点开枪啊」「赵勇德,快点保护华伯涛教授!」「刘雨薇,你不要上,独眼龙,看好位置,一枪打中心脏或者脑袋啊。」「……」外面的他们,已经陷入了战斗中。听着外面战斗的qing况,杨开内心深处的恋战因子也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他几个箭步便是冲到了dongxué口,然后一个纵身,从dongxué口处跳了出去,有些目瞪口的望着四周黑乎乎的场景。四周,是一片昏暗,哪有什么九筒独眼龙等人的身影啊。而身后,也是空dàngdàng的,连之前存在的庙宇,也忽然消失不见了。呜呜呜,呜呜呜!「指战员,不好了,不好了!」一声悽厉的惨叫声从黑暗中传来:「我们都中了埋伏,这里有很多的狐狸大仙啊。」「是啊是啊。」九筒的声音,甚至比窦娥的声音还要饱含冤屈:「我们走不了了。狐狸大仙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生命,是狐狸大仙的,谁都逃不掉这个厄运!」「杨开,听华教授一句话,快点投降吧。」「哎,虽然我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可是,连我对他们都无能为力了。臣服于他们,我们就会得到永生。」张鹤生的声音悲哀,充满绝望。「……」听着同伴们劝自己投降,声音一个比一个悽惨,一个比一个冤屈,杨开却是很慡朗的笑出了声:「你这只该死的畜生,还不快快现出原形。破绽这么大的表演,亏你还拿得出来丢人现眼?」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开了一枪。吱嘎,嗷呜!类似于狗嘶鸣的声音,从前方浓浓的黑夜中传来,一阵使劲的扑棱声过后,一只体型硕大的黑影迅速的钻入了更为浓密的黑夜中,转瞬间消失不见。杨开冷冷的笑了笑,跟我斗,你还嫩点。浓浓的黑夜,逐渐的退去,并没有之前那般的稠密,不过,能见度依旧很低,看不到五米开外的东西。呜呜呜,呜呜呜!八角铃铛发出的声音,依旧在杨开的耳边徘徊,蔓延进他的脑海。他冷冷的笑笑,知道这也是狐狸大仙的幻术。若是没猜错的话,其余的几个人,也应该陷入了同样的幻术中。不过,他坚信自己的队员能轻易的从幻术中脱困而出。因为,他们不会这么轻言放弃的。「放狗屁,你才认输了呢。」果然,杨开刚刚想完,九筒bàonuè的声音便忽然炸响,再然后便是九筒的散弹枪she出了一排排的子弹,将前方的黑夜给驱逐了,浓浓的黑雾,逐渐的褪去。「九筒,过来。」杨开喊了一声九筒!他疑惑了一句,然后加快速度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欣喜的表qing:「呵呵,指战员,刚才我又遇到了幻觉。」「哦,我在幻觉里和你讲了些什么?」杨开想知道,狐狸大仙是不是给他们制造了同样的幻术。「哎,我就不说了。」九筒想了想,最后有些为难的摆摆手,讲道。「说说看。」杨开却坚持着要他说:「说不定能从上面分析出来一些什么东西来呢。」九筒见执拗不过杨开,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你竟然好像手下败将一样跪倒在地上,让我和你一样臣服于狐狸大仙……哎,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qiáng迫我这么做的。」九筒一边躲着杨开准备打他的手臂,一边求饶似的讲道。杨开和九筒相视而笑,发出一阵很慡朗的笑声。很快,队伍中的其余人也被他们给召集在了一块。而且,从他们的话语中,杨开也判断出来,他们刚才陷入了同样的幻觉中。不过后来的这个幻觉,破绽实在是太多,而且有一个天大的漏dong,即便是傻子也已经看出来了。众人都成功的从幻觉中走了出来,jing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你们……在庆贺什么呢。」就在众人为他们这次的胜利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一个粗鲁的嗓音,却从庙宇内传来。众人的目光匆忙望过去,却发现陈天顶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他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给忘得一gān二净了。第二一三章 月黑之时(21)「呵呵,陈老闆,你总算醒了。」杨开的团队再次战胜了狐狸的幻术,心qing本来就不错,陈天顶也完好无损的从昏迷中甦醒过来,他的心qing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慡朗。「恩。」陈天顶点了点头,然后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狐疑的神色:「刚才……我好像是被你们几个给打晕了?」看到陈天顶一副讨债的神色,杨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陈老闆,刚才的事,太复杂了,我一两句话根本没法和你解释清楚。对了,你现在感觉如何?」一边询问着,一边轻轻的走上来,仔细观察陈天顶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正常,倒也没什么气血两虚的qing况发生,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恩,没什么大碍。」他这样讲着,同时坦然自若的看了一眼四周的qing况,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你们刚才到底在庆祝什么,看上去似乎十分高兴。」「战胜了狐狸大仙,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番呢?」杨开沖陈天顶微微笑了笑。陈天顶狐疑的看了一眼杨开:「你说战胜了狐狸大仙?」「恩。」杨开肯定的点了点头:「刚才,我们战胜了他的幻术。」「可是,你们有没有捉到他呢?」陈天顶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嘛……倒是没有。」他摇了摇头:「你知道的,那只狐狸太狡猾,非但能用幻术,还能打地dong。刚才他就是通过地dong逃出来的。」
第176页 「在没有捉到狐狸大仙之前,千万不要说战胜了狐狸大仙。」陈天顶的表qing有些痛楚的摇摇头:「狐狸大仙,远远比我们想像中要qiáng大的多。」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人群中,看着四周低沉yin暗的夜色道:「看来,我们和狐狸大仙之间,必须来最后的一次决战了。」「正有此意。」独眼龙咔嚓一声,手中狙击步枪拉下了保险栓。「好。」杨开看到众人斗志昂扬的表qing,心中自然也痛快淋漓,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将m1卡宾枪上足了子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那就让我们,主动出击吧。」在之前,他们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狐狸大仙给他们什么样的打击,他们就要接受什么样的打击。现在,他们已经顽qiáng的扛过了狐狸大仙给他们的压迫,也是时候,让他尝尝人类手段的厉害了。杨开等人的目标,自然是前方闪烁着光芒的庙宇了。他坚信,那只狐狸大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在那座狐仙庙中,重新布置下什么幻术,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在和狐狸大仙一系列的战斗中,他们早就已经掌控了大量和狐狸大仙有关的不少信息,包括狐狸大仙幻术的致命弱点。所以,对于这次的战斗,他们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取得胜利。当器宇轩昂的队伍,迈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到庙宇门口的时候,庙宇内部的青色光芒,竟然比之前的都要qiáng盛,都要耀眼。这说明,里面的幻术,力量比他们之前遭遇的都要qiáng大。除非有巨大的意志力,否则,是不可能站着从庙宇中走出来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看着道道yin森的青光,好像是一只只狐狸的眼睛透过门fèng观察他们的模样,心里却并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会施展幻术的动物而已。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只需要保持注意力,意志力qiáng大到一定的程度,狐狸大仙便完全可以不攻自破。杨开手端卡宾枪,一脚将房门给踹开了之后,里面的青光立刻好像倾泻的洪水一般砸落下来,将众人的身影,给完全的笼罩其中。被这么qiáng烈的青色光芒照耀着,众人都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这股光芒实在是太qiáng盛,bi的他们甚至连眼皮子都睁不开。「都集中jing神,保持qiáng大的意志力,战斗!」杨开一声令下,便是眯fèng着眼睛,一步一跺脚的走进了庙宇之内。他们刚刚置身庙宇之中,身后的门,便砰地一声关闭了,庙宇内的青色光芒,却是越来越旺盛的样子,好像是洪水,越聚越多,要把他们给淹没。「做好戒备状态。」杨开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开始行动,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华伯涛教授和刘雨薇两个人给包围在了中间。「都听命令,把上面的铃铛给我扫she下来。」杨开一声令下,众人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头顶上的半角铃铛,甚至于连华伯涛教授也掏出了左轮手枪,对着头顶上的铃铛便是一阵零零散散的she击。呜呜呜,呜呜呜!铃铛坠落时候发出的呜呜女人哭泣声,以及子弹击中铜铃,发出的清脆金属声音,没过多久,便完全的将房间给充斥的满满的。「哼,雕虫小技。」杨开冷哼一声,看着逐渐消散而去的青色光芒,淡淡的冷笑一声。其余人的脸上,也都挂上了胜利的微笑。胜利,属于他们的。「杨开,你好狠心啊。」就在此刻,一个悽厉的惨叫声,却忽然从逐渐淡去的青色光芒中缓慢的传来,然后,一个被青色光芒映衬的全身青色的人影,竟然步履蹒跚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一行行的鲜血,逐渐的额从他的身上的血dong流出来。黏煳煳的鲜血,好像是粘稠的浆煳,将他的衣服和luo露出来的皮肤,都给染成了红色。「我是杨卓啊,我死了,你都要朝我开枪,我是你的亲哥哥啊,你竟然还要这么狠心,竟然这么狠心!」那个声音越来越悲惨,甚至于带着哭腔。随着他一步步的接近,杨开清晰的感觉到他步履的蹒跚,以及每走一步都要和地面碰撞,发出啪啪的沉重脚步声。他,那么真切的出现在眼前,他是来讨债的,从他的眼神中,他分明看出了哀怨,看出了愤怒,看出了,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他已经走到了近前,近到只需要一伸手,便可以将自己的脑袋,给整个的打落下去!「哼,雕虫小技。」杨开闭上了眼睛,将卡宾枪的枪筒,对准了哥哥的脑袋:「哥哥,对不住了,你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继续为非作歹。」话音刚落,便扣动了扳机。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丝温热的液体从人影的脑袋上迸溅了出来,沾染了他一脸。他用手摸了一下,温热,黏煳。那是鲜血。一只足有人体大小的狐狸,用一双不甘心透露着青色幽光的眼睛,盯着杨开看了很久,很久,身子这才是缓缓的往后面倒去,哐当一声,摔落到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杨开缓缓的扭抬起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狐狸,冷哼一声,仔细的观察着。这是一只狐狸?还是一个人?他不能下结论。因为,这是一只具有人的身体,和狐狸脑袋的怪物。他有着人类的四肢和躯gān,手指和脚掌,都和人类的一模一样。可是他的脑袋,却是又宽又扁,宽宽的大嘴巴,几乎将整张脸都给占据了。两只如一条fèng的眼睛,微微弯曲成诡异的角度,看上去好像是在微笑。两只尖锐的牙齿,从嘴中露了出来,就好像……好像是老鼠的牙齿。两束又长又细的鬍子,从鼻子上向两边蔓延出去,很是诡异。悽惨。一行血柱,缓慢的从嘴角流出来,顺着又细又短的脖子,流入了身体里面。「不要,不要过来!」华伯涛教授,面容惶恐的瞪着从青色光辉中,缓缓接近他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两个人,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所侵染,女人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被抱在她的怀中,血柱依旧好像喷泉一般从断裂的脖子处喷涌而出。而她的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更加的悽惨,脑袋整个的瘪了下去,好像是被一个大锤子从脑袋上给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把他的脑袋给打成了扁平的形状,鲜血不断的从碎裂的脑壳里面散落出来,将他的身体给染成了猩红的颜色,在青色光芒的照耀下,竟然化为了一种淡淡的huáng色。「爸爸,跟我们走吧。」「老公,来陪我们啊!」「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块的啊!」「……」两个人,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前行,飘飘dàngdàng,没多久,便已经移位到了华伯涛教授的身边。这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人的面容了,狰狞,恐怖,所有卑劣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出这个人带给他的恐惧感。「老公,来找我们啊。」「爸爸,我好想你啊!」两人依旧你一言我一语的诱惑着华伯涛教授。他面容坚毅的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摇摇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左轮手枪,对准女人的脑袋,满脸心酸的讲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在他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之后,握在手中的枪,终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嗖嗖!两道人影化为了一道邪风,chui入了华伯涛教授的眼睛里。他的眼立刻有些酸涩感。只好快速的用手揉搓了一下。第二一四章 月黑之时(22)那种酸涩感,终于消失了,两行老泪,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从眼睛里面拥挤而出。刘雨薇,目光有些凝滞的看着那个帅气的男子,看着他沖自己微笑,沖自己做鬼脸,看着他做着一切可能讨好自己的动作,嘴角上似乎还带着一缕淡淡的微笑:「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她冷冷的笑着,冷的让人看一眼,甚至会认为现在是寒冬腊月。男人却丝毫没有因为刘雨薇这个冰冷的眼神而又任何的异常,依旧是有说有笑,尽qing释放出自己的美男子气息,想要让这个女人,沉迷于它。「你做完了吧。」等到男人似乎累了,终于停留下来的时候,刘雨薇才终于问了一句。「恩?」男人疑惑了一句,然后看着刘雨薇,一字一顿的讲道:「我为你付出了生命,你一点都不为我心存感激?」「你可以去死了。」刘雨薇冷笑,然后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男人的脑袋便是开了一枪:「你不是军统的人,因为军统的人,从来都不会bào露自己的身份!更不会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如此明目张胆的bào露!」砰!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咱们怎么办?」独眼龙九筒和石头,三个人紧紧的背靠背站在一块,紧张的盯着逐渐接近的众多鬼魂,有些慌神了。「怎么办?很好吧。」独眼龙冷哼一声,然后快速的落下了保险栓,对着其中一个最靠近的「人」脑袋开了枪!砰!四分五裂,脑浆好像是一朵绽放的ju花般,四处飘散,将他们给完整的遮蔽住了。九筒和石头脸上,之前的迷茫,在这瞬间也化为了乌有,一个个兴奋的好像打了ji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都是虚无缥缈的。竟然敢来煳弄老子?兄弟们,把他们给我弄死。」九筒一声令下,手中的枪便开始she击起来。不多会儿,四五十个鬼魂,在枪林弹雨的打击下,化为了一阵阵的风,chui得他们神智逐渐的清醒。陈天顶已经对这种幻术攻击习惯了,再加上之前张鹤生贴在自己脑袋上面的符咒,到现在依旧还起着一些醒神的作用,所以,在他看到悽厉的二叔三叔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讽刺。这么卑微的伎俩,他们已经不是用了一次两次了,所以,他决定,这次要把他们给打垮。手中的yin阳戊舞动起来,颇有一番鬼斧神工的寓意。等到面前两具尸体终于消散gān净了之后,他这才长长的嘆了口气,收起了yin阳戊。这些该死的狐狸大仙,早晚都要把你给解决掉。他不知道的是,狐狸大仙早就已经被杨开解决掉了,现在他们遇到的,是狐狸大仙之前便布置好的幻术。张鹤生面容冷峻的看着一脸悲哀的张作霖,镇定自若,气息沉稳,没有丝毫气息紊乱的迹象。「你没有保护好我,竟然还有脸继续活下去?哈哈!」张作霖的虎背熊腰,随着他的狂笑而跟着颤抖,无尽的嘲弄声,让张鹤生的内心,不自觉的升起了微微的寒意。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这些是幻觉。「我已经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张鹤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字一顿的讲道:「为了那次的事件,我疯了那么多年,每天都在生不如死的日子中度过,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不,因为你的保护不力,你让东北三省陷入了日军的包围中,因为你,东北三省才沦陷,可以说,是你亲手将东北三省送入敌人手中的。」「张大帅,我说过,我已经为我的保护不力付出了代价……」「不,你那点代价,根本就不足够弥补你为中国人造成的伤害和损失……」
第177页 「好吧,我承认!」张鹤生终于妥协了。「那么,现在,该是你拿生命来让为自己的罪过恕罪了。」张大帅明显兴奋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攻上来,要取走他的xing命。此刻的张大帅,和张鹤生心目中的张大帅,截然不同,相差实在是太大了。看着他逐渐的bi近,张鹤生的眼睛中,也闪烁出了一丝恨意!「可惜,你已经死了,所以,你不能代替张大帅做这件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舞动金钱剑,将面目狰狞的「张大帅」给刺成了通透!啊!一声悽厉的惨叫声过后,张大帅的身体化为了一道yin森的冷风,chui拂着张鹤生的头髮,让他整个人意识清醒了不少。赵勇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举止奇怪的人,目瞪口呆了良久。等到杨开欣慰羡慕的拍了拍他肩膀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指战员,这是咋回事?你们刚才到底咋啦?怎么一个个自言自语的,吓死人啊。」杨开并未多讲什么,只是指了指那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狐狸尸体。众人都轻松的破掉了狐狸大仙的幻术,神智都清醒了,注意到杨开脚下的狐狸尸体,纷纷围拢上来,看着人身狐狸脑袋的怪物,摇头嘆息:「从头到脚,都是这只狐狸搞的鬼。」「是啊。」杨开点点头:「不过,再大的困难,也都被我们给剷除了,我相信,我们的队伍一定会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这正是我想说的。」这个时候,少不了九筒幽上一默,改善一下大家的心qing:「这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jing,都被我们给搞死了,我倒是想看看,这大兴安岭还有什么东西,比这只狐狸jing的年纪还大。」「我倒是不这么认为。」陈天顶摇了摇头:「大兴安岭,是一个人类很少涉猎到的地方。里面,有太多太多的谜语,太多太多的东西没有被人类所注意到。所以,我们的路程,肯定会越来越艰难。」杨开也贊同的点了点头,长长的嘆了口气。当他的目光,落到房门外那一片密密麻麻星光上的时候,立刻浑身打了个机灵,一把将卡宾枪扛在了肩膀上,大吼一声:「队伍立刻集合!」众人好像早有准备一般,立刻整顿装备,排成队伍。杨开一声令下,队伍便跟着杨开,走出了这座低矮的庙宇。一阵悽惨的冷风,不断的唿啸着,似乎在警告着他们,他们以后路途的不平凡。第二一五章 夜袭祥瑞镇(1)远处山峦起伏,片片白云覆盖在树梢的最高处。杨开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景色,微微一笑。他能感觉到,大兴安岭特有的气候环境影响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弱,起先胸口沉闷的不适感也慢慢消失了。这也意味着,这段长达五天,其兇险程度却堪比五年的神秘旅途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告一段落。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一点,杨开的心qing就特别的舒服。他下意识的去摸上衣兜,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稍稍呆了片刻,这才颓然嘆了口气。「你是在找烟?」华伯涛走到杨开身边,挤了挤眼角说道。「是啊,我这人有两个坏习惯,那就是心qing好地时候要抽菸,心qing不好的时候也要抽菸。」杨开摘下钢盔,往盔檐上chui了口气。「了解。」华伯涛点了点头:「但凡男人,都有这个癖好。心qing好的时候抽菸,是为了助兴。心qing不好的时候抽菸,则是为了缓解压力。只是用烟来助兴,倒也罢了。用烟来缓解压力,可不是个明智之举哟,殊不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越陷越深,输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眉头一蹙,随即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在华伯涛的耳边轻轻说道:「知我者,华教授也!」「错!」华伯涛微微一笑:「真正知道你内心世界的,只有你自己。不过从观察中我能发现,你的菸瘾,比之在军统初见的时候,可大了不少。」「呵呵,这可由不得我!」杨开摇了摇头:「您没觉得吗?从降落到苏不拉湖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种种遭遇,就像是在做梦,不,做梦都不带这么离奇古怪的。山魈,白蚺,猎人坟,林场,哲罗鲑,还有青眼妖狐。这一切……这一切就仿佛你,我,还有大家,其实都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过路人,误打误撞,进入了这个原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充满了血腥和死亡,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玉石俱焚。但出人意料的是,我们竟然成功的闯过了这些阻隔,并且一个不落的活了下来。幸运,这他娘的岂止能用『幸运』两个字来形容呀!」杨开说到末了,竟越来越激动,隐隐有了些不可控制的迹象,甚至连军营里的粗口都爆出来了。「哼,要是今天还走不出这里,我的jing神铁定要崩溃。」杨开将钢盔重又戴在了头上。「另外,华教授,我还想反驳您一句话。烟和酒,可是男人的宝贝。虽然有『举杯消愁愁更愁』的句子,但也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千古佳话,这首赋是谁说的来着,让我想想。」杨开揉了揉太阳xué,做深思状。「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忽然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曹cao,设立摸金校尉的丞相,陈老闆的祖师爷们以前的带头大哥。」「带头大哥?」站在后面的陈天顶,怎么听怎么觉的别扭。「难道不是吗?」杨开反问了一句:「摸金校尉是曹cao手底下的小官儿,他们挖坟盗墓,可都归曹cao管,这不是带头大哥是什么。」「这……」陈天顶眨了眨眼,没再说话。「好了,杨开。一切都过去了,翻过这道山岭,就会看到苏不拉湖,过了冰湖,再走一段路,祥瑞镇就朝着我们招手了。」华伯涛远眺着说道。「嗯,我知道。刚才的感嘆也是因为这件事。」杨开说道:「要不我怎么会摸烟呢,那是高兴地呀!只可惜,烟没了,这地儿荒山野岭,也没个店铺营生。」「我口袋里还有半截烟,想要吗?」华伯涛神秘的笑了笑。「你还有?」杨开愣了片刻,随即一脸的不信,他可不信,这个不嗜菸酒的老教授还会藏私。不过华波涛接下来的举动立马颠覆了杨开的思维,因为这位老教授的确慢吞吞的摸出了半截烟来。之所以是半截烟,是因为这支烟从中间被掐断了,断口处还有烧灼的菸灰,烟屁股上的商标很显现。『哈德门』三个大字杨开看的清清楚楚。「这不是我的烟吗?」杨开瞪大了眼,叫道。「在喇叭口之前是你的,但在喇叭口之后就是我的了。」华伯涛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半截烟,打了个哑谜。经他这么一说,杨开顿时明白了,原来这还是在喇叭口的帐篷外,自己发给华伯涛的那支烟,当时华伯涛的确说自己不喜欢吸菸,只抽了一半就灭了。杨开也没在意,还以为剩下的烟被华伯涛给丢了,没想到华伯涛不但没丢,反而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了口袋的最深处。「快,点上。大家一人抽一口,解解闷。」念头闪过,杨开激动地说道。而九筒,赵勇德这两个菸鬼,也同时眼睛一亮,欢天喜地的聚拢了过来。怎料杨开刚准备有所动作,华伯涛捧烟的手就缩进了怀里:「别动歪心思了,这半支烟可不能给你们。」华伯涛郑重其事的说道。「为什么?」杨开惊讶的说道,在他的印象里,华伯涛可没陈天顶那么市侩抠门,而华伯涛现在的表qing,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在内。难道这半支烟里,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成?「华教授,给老赵我尝一口吧!就一口,行不?在这破雪地里折腾了五天五夜,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等到了祥瑞镇,我赔你一整条哈德门。」赵勇德吞咽着唾沫,拍胸脯打包票说道。「我说一不二,不能,就是不能,没有商量,没有计较。」华伯涛将烟塞进了口袋里,谨慎之余还别上了扣子,生怕赵勇德这个莽撞汉子去抢似的。「华教授,你总要说出原因吧?」杨开苦笑。「原因,很简单。」华伯涛笑了:「这半支烟在你们的眼里,只是半支烟。但在我的眼里,却是走出大兴安岭后唯一的一件纪念品。」「纪念着我们的友谊,团结,小……还有那些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华伯涛面现欣慰的说道。他本来想提及láng王小黑的,但忽然想起还有陈天顶这个不知qing者在旁,只得半途改口,换了其他的措辞。「什么纪念品,烟不就是用来抽的!」赵勇德算是急了,他可不懂这些门门道道,绕弯子的东西。「哎,老赵。」杨开一句话喊住了赵勇德。「就按华教授的意思办的,你是武人,自然不明白。但睹物思人,可是学究们习惯的调调。」「好吧!」既然杨开都说了,赵勇德也不好再反驳,只得憋下菸瘾,把气撒在了脚底下的积雪上。洁白无瑕的雪地,被他一双行军靴踏的纷纷扬扬,乱七八糟。看的队伍后头的刘雨薇不住的捂着嘴轻笑起来。「就这点出息!」独眼龙紧了紧背上的狙击步枪,也跟着翘起了嘴角。「陈老闆,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杨开一边赶路,一边说道。他发现,虽然大兴安岭的沉闷气候接近于无了,但周围的积雪,比之在林场的那会儿,反而增多了不少,一脚踩下去,能盖到脚窝。因此,机警的他赶忙向陈天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生怕这个老摸金校尉一时不慎,指错了路,大家再原路打个拐弯绕回去,那可就真兇多吉少了。「地图的最上端,这里。」陈天顶用指北针对了对阳光,然后指了指地图右边的一个点说道。「确定?」杨开端详了一下,说道。如果陈天顶所言不虚,估摸着路程,大家今晚就能到达祥瑞镇。「地图不会有假。」陈天顶瞥了眼杨开,说道。「那这附近的积雪……」杨开yu言又止。「你还想问,为什么这附近的天气,也寒冷了许多,对吧?」陈天顶会意的笑道。「您老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杨开咋舌:「按道理说,应该天气越来越好才对。我是害怕咱又走回去了。」第二一六章 夜袭祥瑞镇(2)「杨开呀,这你可就冤枉了陈老闆喽!」前面的华伯涛停下脚步,笑出声来:「你可知道?这大兴安岭的气候,是由内向外扩散的,每一个气候带,都是一个独立的组成部分,大圈套着小圈,小圈里,还有更小的圈圈。林场那里的环境,属于一个气候圈,而我们此刻的地域,又是另一个圈。现在的温度,差不多跟我们在刚上大兴安岭的时候差不多。等过了苏不拉湖,就好了。」「苏不拉湖?等等,华教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苏不拉湖。我们空降的那会儿,经过的不就是那片湖吗?」杨开问道。「对,就是那片湖。」华伯涛点头,然后接过陈天顶手中的地图,比划道:「杨开你看,苏不拉湖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小,它的湖口通向乌苏里江,而整个湖体,则是绕着整个大兴安岭展开的。也就是说,整个大兴安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岛屿,苏不拉胡,就是岛屿外的海洋。」
第178页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们无论从哪个方向下岭,都会看到这口冰湖,是不是?」杨开恍然大悟。「是的。」华伯涛和陈天顶同时应了一声。「前面那么多大险大难都挺过去了,还会害怕最后这一段康庄大道吗?」陈天顶摸了摸鼠须,说道:「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迷路,而是到了祥瑞镇,如何去和那边的军统朋友接头,如何应对那群苍蝇一样噁心的汉jian和伪军。要知道,自古可都有那么一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接头的事qing,是戴处长jiāo给刘小姐处理的,他既然事先都安排好了,我自然可以放心。至于伪军,嘿嘿……」说到这,杨开冷冷一笑:「如果太过难缠,我不介意让这群小鬼变成真鬼!」说实话,他对伪军的恨,比之日本人,还要qiáng烈上三分。往好了说,是皇协军,宪兵队,往差了说,只是一帮鱼rou百姓,作jian犯科,出卖中国人尊严的畜生罢了。杀个人,他还会考虑法律问题。但杀个畜生,他绝不会心慈手软。「指战员,切忌打糙惊蛇。」正在杨开思考之际,独眼龙补充了一句。「放心吧!独眼龙,祥瑞镇里的一切,来之前我就已经盘算好了。汉jian再jian,伪军再恶,也逃不出我这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我不但要消消他们的气焰,还要他们求神仙,拜祖宗似的把我们欢送出镇。」杨开淡淡的说道。「你真有把握?」华伯涛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说大话,但杨开的自信,可不像作伪。而他正好又是个从不虚言的人。「以前是三成,六成,或者九成。而这次是十成。」杨开笑着说道:「华教授,您就跟在后面瞧好吧!咱们从明个起,就演一场戏,一场大戏!」「拭目以待。」华伯涛微微一愣后,颌首道。说着说着,众人就穿过密林,走到了岭边的一处山岗,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竟传来了一阵阵刺穿耳膜的嘈杂声。「嗡……嗡……哗……」声音断断续续,时起时落,像是人为cao作机械的声音。「华教授?」杨开第一时间停止了脚步,把手放在了肩膀上的卡宾枪带上,一脸的警惕,而几个教导队的士兵,也纷纷跳动着视野,在附近寻找着可以隐蔽的地方。「不要惊慌!」华伯涛对杨开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挥了挥手,阻止了杨开等人的胡乱猜测,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数秒之后,他才睁开眼睛,释然的说道:「这是民工伐木的声音。」「伐木?」杨开竖起耳朵,一分辨,声音井井有条,还真是那么回事。「如果我没猜错,在这片山坡的对面,应该有一座巨大的木材加工厂,当地伪军徵召大批的青壮乡民在这里为他们做苦力,将大兴安岭的木材源源不断的输送给日本在这里的驻军,用以建造工事,铺设铁轨等等。难怪我说,大兴安岭资源丰富,日本人既然占领了黑龙江,为什么没把魔爪伸到这里。原来早和汪伪军勾搭成jian,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行事了。」「用免费的中国劳动力,免费的中国资源,调过头来去打中国人,这个算盘,打的真够响的,响的我心寒!」说到这,华伯涛很是感慨,声音中透着浓厚的不甘。「走,去看看!」杨开使了个眼色,几个老兵顿时如鬼魅般的贴了上来,飞快的伏在了山坡的制高点。远远看去,华伯涛说的一点也不假,山坡下,的确有一个颇具规模的伐木工厂,不过因为隔着一定的高度和距离,以现在杨开的视角,根本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的窥探到加工厂里堆积成山的松木,还有忙碌的搬运苦工。不过最吸引他注意的,还是加工厂前那两个塔楼,还有塔楼后露出几个小黑dong的碉堡。看来,这伪军也不是酒囊饭袋,眼前的碉堡和岗哨,估计就是为了防止苦工们逃跑用的。「独眼龙,把望远镜给我。」端详了一会,杨开伸出手说道。「好!」独眼龙应了声,然后递上了美式望远镜。将望远镜对接到视野上,杨开眼中的世界立马变得清晰了许多,这次,他看清了,那两个岗哨比照镜片上的刻度标记,大概有六米高的距离,每个岗哨上都站着一名套着军棉袄,扣着大盖帽的伪军。在这样的高度下,凭藉探照灯,这两个哨兵完全可以将整个木材加工厂收入眼底,一览无余。而加工厂的周围,都被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栏起,一层接着一层,铁丝网上升满了倒刺,想要翻过去,没有专用的道具根本不可能。而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那两个哨塔中间的简易门,门外堆有两道布袋构成的防事,几个无jing打采的伪军正聚在一起喜笑颜开,看样子不是在赌博,就是在chui牛,当兵的,也就这点屁事儿。他们身后二十多米的距离处,竖着一个圆圆的碉堡,碉堡的每个孔dong里都伸出一根长长的管子,显然是重机枪。「有点难办!」放下望远镜,杨开蹙眉道。「这个加工厂,就像是一枚鱼刺,卡在了走出大兴安岭的咽喉位置。我们想要出去,必须得先把这枚讨厌的鱼刺给拔掉才行。」「指战员,要不要我带两个兄弟,直接把那些个兵大爷的据点给端掉?」独眼龙跃跃yu试的说道。在大兴安岭沉闷了五天,此时此刻,没有比一场进攻战,更令人热血沸腾的了。「事qing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杨开理智的说道。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远方:「你瞧,门前的防御工事,两边的哨塔,还有后面压阵的碉堡,这三者可都是遥相唿应的。只要这群伪军不是木头人,你端掉了其中的任何一个,其他两个都会示警。碉堡里的重机枪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可不是你端掉它了,而是它端掉你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杨开的一席话,算是给独眼龙泼了盆冷水。「神不知鬼不觉。」杨开思考片刻,冷冷的说道。「神不知鬼不觉,神不知鬼不觉……」独眼龙的口中不断重复着杨开的话,未几像是明白了什么粗枝末节,眼睛一亮问道:「指战员,你的意思是?」「两个字,夜袭!」说到这,杨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伪军的动态,我去和华教授,陈老闆他们商量。」「是!」独眼龙点了点头,接替了杨开的位置。「怎么样?」看到杨开悻悻而来,华伯涛当先问道。「是木材加工厂,但有军队驻扎,工厂前,还有岗哨和碉堡,qing况不容乐观。」杨开直言不讳的说道。「有日本人吗?」华伯涛问道。「似乎没有,看装束,都是伪军里的杂牌军种,素质普遍不高。」杨开想了想说道:「但岗哨上cha得的是日本国旗,还有大清朝的huáng龙旗。」「国贼!」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厉声说道。张作霖生前的时候,整个东北同仇敌忾,可不像现在这样。据说,有一次边境上的日军杀死了一名中国人,身为主帅的张作霖亲自同日本领事馆jiāo涉,日本领事随手写了一张五千元的关东券的支票jiāo给他,甚是不屑一顾。张作霖回来后,立即下令,全军放假,遇到日本人就杀。那时正是半夜,士兵杀了两个日本人。日本领事馆凌晨找到张作霖,他随即jiāo还了日本领事给的支票,另外又写了一张五千元的支票。这件事在东北家喻户晓,就连蒋介石当时听见了,也快慰的伸出了大拇指,称:张作霖,真国家栋樑也。然而,世事无常,等张作霖死后,他的犬子张学良却颇不成气候,根本没有丝毫乃父风范。卢沟桥事变不战自溃,带着东北军捲铺盖走人了,将硕大个东北九省全部让给了日本人。日本是岛国,物资匮乏,这下子有了东北这个资源富饶的地方,自然是解了关东军的燃眉之急。这些年来,日本人节节推进,攻破杭州,上海,靠的就是东北源源不断的后勤供应,还有那些汉jian,伪军的为虎作伥。更有甚者,甚至和关东军勾结,建立了宪兵队和皇协军,在东北将满清的末代皇帝傅仪重新扶起来,建立了一个伪满洲国,好美化日军的侵略意图。先前杨开所看到的huáng龙旗,便是这伪满洲国的标志。「华教授,不值得为此生气,说到底,只是这些软骨头的傢伙,不把自己当中国人来看罢了。」杨开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宁愿当狗,也不愿做人。」第二一七章 夜袭祥瑞镇(3)「华教授,不值得为此生气,说到底,只是这些软骨头的傢伙,不把自己当中国人来看罢了。」杨开摇了摇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宁愿当狗,也不愿做人。」「杨开,你这句话说的很对,你看问题的角度,又深入一层了呀!」华伯涛微微一笑:「我并非是在生气,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很早以前,我在科学院和闻一多先生聊天时,他就曾说过,中国人,骨子里潜藏了一份奴xing。当时我只是听听而已,现在才恍然大悟,一个拥有无数同胞的汉族,被满清奴役了几百年,这很多人的心里呀,的确产生了一种逆来顺受的qing绪。不管做牛做马,不管做人做狗,只要自己能活的好,便是好。甚至有的人,希望自己成为满清主子,或者日本人的一条狗,因为只有当了奴才,他们才能安稳,才能睡得踏实。」「唉!」杨开嘆了口气。「华教授,陈老闆,我的初步计划是,木材加工厂防御森严,白天急切之间,是下不了手的。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晚上,乘着夜色的淹没,摸进去,见机行事。」杨开说道。「我贊成!」华伯涛托着下巴,半晌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但这样,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小组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独善其身的。木厂里伪军的数量我们也不明确,一个不慎,可就是一场硬仗了。」陈天顶不无疑虑的说道。他的话,于qing于理,还是有几分重量的。「所以我过来和几位完善下具体的行动。」杨开点头说道:「大家必须jing确的考虑到每一个突发事件,制定出一个万全之策,才能时刻化被动为主动,牵着伪军的鼻子走。」说完,杨开找到一根树枝,将整个木材厂的轮廓在雪地上画了出来,重点标记几处境界点。「杨开,最前面的防御线,我估计晚上是没人的。」赵勇德坐在地上,端详了半天,蹦出了一句话来。「哦?」杨开惊讶的瞥了他一眼,问道:「这话怎么说?」「嘿嘿,俺可不像你,一毕业就是jing锐。俺从参军的时候开始,就在杂牌军里混日子,我自然知道这些二吊蛋们的秉xing,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要是哪天能尽忠职守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敢打包票,过了晚上七点钟,这条沙包后的伪军全部都会撤进去。」赵勇德说道。「有道理。」杨开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此前,只是思考着这三个点的互为犄角,却忽略了伪军的xingqing。看来这个赵勇德,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说的很好,老赵,你继续……」杨开给了赵勇德一个鼓励的眼神。
第179页 「嘿嘿,那俺就说了。」赵勇德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前面没人,但哨塔和碉堡里肯定是有人的,毕竟再懒惰,还有日本人在上头压着不是。」「这哨塔左右都有,我们想进入,只能分成两股,两边同时下手,要狠,还要快,才能不被碉堡里的敌人发现。」赵勇德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开微微一笑:「只是难题就在于,哨塔上的敌人,怎么解决。」「开枪呀!」赵勇德下意识的说道。「开枪?」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赵啊老赵,刚才你还破天荒的jing明了一次,怎么现在又犯煳涂了。深更半夜的,你这一声枪响,就跟公ji打鸣似的,到时候全部都给惊动了。」「别说,还真是。」赵勇德脸红道。「不如让我去,从木桩下爬上去,一刀了断。」张鹤生不yin不阳的说道。「不行!」杨开断然否定:「哨塔上有探照灯,张道长亲身犯险,目标太大了。我们还是找一个更稳妥的法子吧!」说完,他再次陷入了思考。但完美无缺的战术,又岂是那么好琢磨的,就算是被威廉教官称为『鬼才』的杨开,也有进退维谷的时候吧!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了缄默。眼前这种环境,打扰杨开,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就在这时,天空中陡然传来一阵雷鸣,一道道的电光像银蛇一样在黑云中窜动,蓄劲待发。整个山坡上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也变得沉闷湿润起来,这一切,无不表明一场巨大的bào风雨很快就会席捲而来。滚滚雷声,将正沉浸在战术编排中的杨开骇的浑身一震,他苍白着抬起头来,刚要询问,却发现华伯涛无奈的指了指天空,这才醒悟,那声巨响的始作俑者原来是这反覆无常的气候。「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华伯涛苦笑着耸耸肩:「气候湿润,瞧雷云的模样,这场雷阵雨的势头可不小,看来我们今晚的计划得搁浅了。」「雷阵雨,雷阵雨……」杨开喃喃,像是抓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华教授,你能判断出,这场雷阵雨,可以持续多久吗?」他说道。「持续多久……」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本能的一愣,随即说道:「最少十个小时。」「够了!」杨开笑道。「这场雨,真是一场及时雨呀!」「及时雨,等等。杨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伯涛大惑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这场bào雨的规模宏大,很是影响小组的行动,冒着大雨去袭击木材加工厂的岗哨,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下雨天,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场噩耗,但却是利大于弊。因为bào雨不单是影响了我们,还影响了伪军。」杨开用手中的树枝指着雪地上的轮廓说道:「雨天,两个岗哨上的探照灯,可见度和可见范围起码比平时缩水了五成。而雨声更能掩护我们的脚步声,轻而易举的避过探照灯的巡察,摸到目的地。更为关键的是,这场雨,可不仅仅是一场bào雨,而是一场雷阵雨。自古兵家jiāo战,天时地利,不过如此!」「难道你找到最好的办法了?」陈天顶还是没闹明白,杨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找到了。」杨开笑着点点头:「等摸到岗哨附近后,我们完全可以借着雷声,开枪击杀哨塔上的伪军,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前提是,这场雨要能拖到晚上。因此我先前才特意问了下华教授,既然华教授说这场雨可以持续十个钟头左右,那么,在我看来,今晚的计划就十拿九稳了。」杨开说道。「杨开,这种办法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来。」华伯涛豁然开朗。「只是急中生智而已。」杨开谦虚的摇了摇头,随即把独眼龙叫了过来,安排了一下各自的岗位。独眼龙带狙击步枪,负责对付左边岗哨上的伪军。杨开带卡宾枪,负责对付右边岗哨上的伪军。九筒,石头,赵勇德三人跟在后头,如果大门前有敌人,由他们清理。但杨开在jiāo代完任务后,也约法三章了一回,那就是每个人都必须按照计划行事,不等雷声响起,不等杨开点头,决不能擅自开枪。而张鹤生则带着其余人,等杨开解决掉三道防事上的伪军后,再贴上去。这雨果真是说来就来,片刻,狂风便夹杂着一颗颗huáng豆大的雨滴从黑云里泼洒了下来。第二一八章 夜袭祥瑞镇(4)这雨果真是说来就来,片刻,狂风便夹杂着一颗颗huáng豆大的雨滴从黑云里泼洒了下来。望远镜里,沙包线里谈笑甚欢的伪军们躲闪不及,一个个骂骂咧咧的抱着头,挎上枪,躲进了后面的碉堡里。大门前,瞬间形成了一片真空带。每一个环节,都和自己的计划,稳稳相扣。杨开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山顶上,陈天顶已经吩咐几个老兵搭建起了帐篷,帐篷的搭建点选在了隐蔽的岩石后,本来是选在密林里的,被华波涛一口否决了。林子里树木参天,天空中的雷声和闪电又是持续不断,万一一道闪电噼下来,大家可就真出师未捷身先死了。雨很大,但杨开还是每隔半个钟头,就带着望远镜,出帐篷查看一次木材加工厂的状况。在他看来,万事都是随着时间变化的,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只有随着目标的变化而变化的动态计划,才是完美无缺的。众人在帐篷里开了几瓶罐头,饱餐了一顿。然后就是聊天,亦或是反覆的检查着装备和弹夹,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帐篷随着狂风瑟瑟抖动,就像是迟暮的老人。雨帘从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指战员,还有多久?」九筒盯着帐篷外的雨势,不耐烦的说道。杨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指针,蹦出一句话来:「三个钟头。」因为每半个小时就出去一趟的缘故,他的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三个钟头?」九筒灰心丧气的说道,他可不是个安于寂寞的人。「你可以睡一觉,养jing蓄锐。」杨开淡淡的说道。「太紧张了,睡不着。」「那你就和陈老闆他们聊天。」杨开说道。「指战员,这几天聊天聊的还不够吗?老盗墓贼嘴里那几个陈词滥调,我都会背了。还有那首兰花花,每次他一唱,我嵴梁骨就发毛。」九筒抱怨道。「那就陪我一块去外面观察敌qing!」杨开拿起望远镜,递到了九筒面前。「得,我还是睡觉吧!」九筒抽了下嘴角,赶紧缩进了睡袋里,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废话,准会被杨开给qiáng行揪出去受罪。「算你懂事。」杨开冷笑一声,掀开帐篷的门帘,迎着雨走了出去。三个钟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九筒补了第六个回笼觉之后,终于被杨开拍醒了。帐篷里,一盏美式电筒搁在正中央,淡huáng色的光晕,覆盖了大半个帐篷,而帐篷之外,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大雨滂沱,星月无光。「再次重申一遍,这场任务非比寻常,大家一定要按照我的命令,谨慎行事。」杨开指着地图的反面说道。在地图的反面,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用钢笔简易画了一个战术图,上面标着箭头,和阿拉伯数字。能够画出这种图的,小组里,除了杨开也没有别人了,箭头是进攻路线,阿拉伯数字则是敌人的数目,其中,阿拉伯数字各处都有涂改的迹象,看来,这场雨前后,各处的伪军都在不断变化的,杨开兢兢业业的观察,显然派上了用场。「坚决服从安排。」独眼龙说道。他说完,其余几个参展人员也表了态。「那好,清点一下弹药,跟着我出发。」杨开将卡宾枪背在了身后,说道。大兴安岭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杨开等人也不敢打开电筒,被伪军的哨塔发现。只能冒着大雨,一点点的摸索着下山坡。所幸,山坡不是很陡峭,而且是正对着木材加工厂,众人走几步路,在泥泞的雪地里摔几个跟头,就全部汇集在了山坡的最下端,而对面就是哨塔的所在地。哨塔上,隐约伫立着两道人影,捆绑在塔上的机械探照灯不断的沿着一百八十度的范围,来迴转动着,被探照灯所照到的地方,无不是白昼一片,连天上掉下的一条条雨丝都看的清清楚楚。哨塔中央的大门旁,也有三个伪军在站桩,一个个披着雨衣,双手缩在袖子里,冻的原地直蹦。而枪枝,则被他们统一靠在了门上。看来赵勇德所言不虚,这群杂牌军还真不是个勤快的主儿。站岗放哨,连枪都没力气去端,要不是上面压着,估计早缩回屋子里抱赤luoluo的娘们去了。「哨塔两个,大门那三个,一共五个。附近除了碉堡,再没巡夜的士兵了。」独眼龙放下望远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此刻,他和杨开等人,全部一字儿匍匐在了探照灯的范围之外,等待着最佳的动手时机。「这探照灯的规律是,每隔一分钟都会来迴转一次,每次从左边照到右边,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我们待会需要避过这个时间节点,保持着和探照灯相反的运动轨迹,摸到哨塔下面。」杨开说道:「咱们五个人,他们也正好五个,正好一人一个,到时候开枪都给我开的漂亮点,争取一击必杀。」「明白!」众人点了点头。雨点如刀子般打在杨开的脸上,但他的身姿却是动都没动,只是用一双老鹰般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前面的伪军。探照灯的机械链条在哨兵的cao纵下,从左往右拉动着,而灯头也随着链条的移动而移动,就像是数学老师用圆规画弧般掠过伐木工厂前的开阔地。这种探照灯的功率很大,甚至超过了杨开起先的预料。虽然受到了bào风雨的阻隔,但其十之七八的光束,还是透过了雨丝,如水银般泼洒在了它所照到的地方。「好亮!」九筒惊讶的说道。「是小鬼子樱花军械所的高级货,没想到会出现在这群伪军的手里。」杨开一眼辨别。「指战员,灯照过来了!」杨开沉吟之际,旁边的独眼龙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头!」杨开眼睛一眯,果然,两束探照灯的灯光同时呈jiāo叉的方式汇聚了过来,连山坡下的石头都照的清清楚楚。杨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脸埋在了雨水里,此刻的众人全部都是趴在地上的,因为已经脱了防寒装,里面穿的是黑色作战服,所以在夜幕的掩盖下,并不是很明显,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哗……雨点连成了线,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哨塔上的士兵并未发现杨开等人的踪迹,探照灯的光束只是在他们停留的地方稍稍顿了一下,就偏向了反方向。在灯光的聚集下,右边的地面顿时亮如白昼,而左边却是陷入了沉闷的黑暗中。这正是杨开从先前探照灯的转动规律中找到的时间节点,于是他想也没想的就抬起头,沉闷的说道:「所有人注意,沿着五米的距离散开,以最快的速度摸到大门前的沙包下!」
第180页 独眼龙,九筒四人面面相窥,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一个个猫着腰,踩着战术小步,在雨幕中悄悄的朝着大门的方向扑过去。不知道是这帮伪军懈怠惯了,还是根本没预料到会有人在下雨天发起进攻,以至于杨开等人都近在咫尺了,还是全部察觉,只是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挎着枪,在那里有滋有味的聊着这家ji院的花魁,那户贫农家水滴滴的小娘子。「喂,我说,三哥。听说你昨天把王大爷家的闺女给糟蹋了,是真是假?」一个抽着烟的伪军,调侃的说道。他弯腰驼背,嘴里的菸头在黑暗中,散发出一缕红色的火星。「八成是真的,不少人说,王大爷家的门被踢了,东西被砸了,他闺女也不出门了,只是在屋子里哭,哀怨死了呢。」另一个伪军搭腔道。「去,去,去!」那个被称为三哥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他妈的,你两个猴崽子长舌头了是不是?不就是玩一个女人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我许三多好歹也是堂堂宪兵队的副队长,能被我上,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也没白玩她,临走前,不是还丢了三个银元吗?这可够他家生活一年多了。惹火了我,把她丢到日本鬼子……不,皇军的军营里,几百个皇军一起gān活,嘿嘿,那她就真哭的眼泪都断了。」「对,对!」听了三哥的话,两个伪军连连点头,钦佩的说道:「还是三哥有本事,咱俩以后就跟着三哥混了,绝对鞍前马后,把您老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嗯,都放jing神点吧!」三哥转过头来,瞄了眼雨夜,看到这一幕,藏在沙包后的杨开等人赶忙往下缩了一分,唯恐被这个所谓的副队长看出蹊跷。所幸,几名伪军只是随意伸了下脖子,就又缩进了大门下避雨,北风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送到了众人的耳朵里,毫无秘密可言。杨开也总算明白了,这群国贼的作风。潜藏在骨子里的奴xing,让他们一边俯首帖耳,亲爹亲妈似的伺候日本人,一边换个摸样,在比自己更弱势的群体中欺压蹂躏,获得jing神上的快慰。关东军,皇协军,汉jian,伪军,百姓。现在的东北九省,便是由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金字塔一层层的架构而成。「指战员,什么时候动手?」独眼龙轻轻的将背上的狙击步枪解了下来,说道。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摸到了大门前,就应该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被前面的几个伪军发现,那就真是偷ji不成蚀把米了。「不着急,还没到时候。」杨开轻描淡写的凝视着天空。bào风雨越来越大,片刻,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在漆黑的云朵里划出了一道锯齿状的痕迹。而久违的滚滚雷声,也在此刻应约而来。第二一九章 夜袭祥瑞镇(5)「轰……隆隆隆……」雷声如千军万马杀伐的战鼓,完全盖住了几名伪军的说话。并且愈演愈烈,似乎要把这天空捅出一个窟窿,这才肯gān休。这样的雷声,应该可以掩盖住我们的枪声吧?杨开拉开了卡宾枪的枪栓,默默地想着。似乎受到了杨开的感召,旁边侧卧着的众人,也唿吸急促了起来。机会只有一次,他们必须用最佳的状态,面对这帮讨厌的吸血蛀虫。「各就各位……」杨开抬高了身子,将枪托抵在了肩膀上,而机械瞄准,已经将右边哨塔上的伪军套了进去。「轰……」一声惊雷,再次震聋了耳膜。「she击!」惊雷响起的剎那,杨开已经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因为这次夜袭的关键点,就在于巧妙地利用雷声来掩护枪声,所以这个时间,卡的必须要准,要在雷声响起的瞬间去开枪,不能快上一分,更不能慢上一秒,否则的话,这个天衣无fèng的计划就会惨澹收尾。「砰……砰……」杨开和独眼龙同时扣下了扳机,左边的哨塔上,那个正旋转探照灯的哨兵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歪倒了下去,一道混着鲜血和脑浆的粘稠物,从他另一侧的太阳xué上喷出。而右边哨塔上的哨兵更为倒霉,被杨开的达姆弹正中左眼,半边脑袋都被铅芯给炸开了花,成了名符其实的无脸人。枪声接连不断,大门前游弋的三个伪军在九筒等举枪的瞬间,也一一栽倒在了雨地里,等枪声响过,滚滚雷鸣才告一段落,整个伐木工厂,恢復了原本的寂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五个伪军的死,更是没有引起后面碉堡的注意。「探照灯的停顿时间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内不动,碉堡里的人不会生疑,但超过了一分钟,他们肯定会出来查看。抓紧时间冲过去!」杨开松了口气,随即换上了一副比起初更为严肃的表qing。「是!」独眼龙点头。「那好,分成两队,先占领大门两边。」杨开伸出头,聚jing会神的看着碉堡里的动静,说道。他的话刚说完,整个小组立刻如大雁归巢般分成了两队,踩着行军靴,哗啦啦的踏着水渍奔走起来。时间就是速度,而速度则决定成败。第一队由杨开指挥,第二队由独眼龙指挥,没有了哨塔的监视,他们得以毫无顾忌的全速行走。可就在经过那三具伪军尸体的时候,杨开忽然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竟然动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用手摸到了腰间的信号弹。完了,这傢伙还没死透!一瞬间的念头如重锤般击向了杨开的心扉。如果被他拉动了信号弹,估计前面的碉堡,乃至整个伐木工厂的伪军,都会惊觉,这样大伙儿可就真是钻进口袋里了。此刻,雷声已经暂时停止,用枪的话根本不行,而伪军的手,已经握在了信号弹的弹身上,翘起的大拇指正要去拉环扣。唰……杨开右脚一拧,整个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沖了过去,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他的身子是以一种倾斜的方式运动的。这也是在柏林军事学院训练时,威廉教给他的最基本的杀人术之一:斜三角杀人法!斜三角杀人法,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利用三角函数,配合力学原理的特殊战斗方式。威廉说,使用这种方法时,人的重心会在停止运动前,从一个转化为三个,第一个是在脚尖,第二个是在腰部,而第三个则是在肩膀。三个重心的好处就在于,你可以根据各种状况,巧妙地变化自己的姿势,如利刃般刺向敌人的心脏。说时迟那时快,在和那名伪军相隔两米远的距离时,杨开身子一偏,脚尖上的重心偏移,腰部发力,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了一圈。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又被甩了开来。杨开落地的瞬间,双腿已经挎在了伪军的背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两只手便摁住了他的下巴,咔嚓一声,别了过去。一缕殷红色的血液从伪军的嘴角蔓延而出,而他摸住信号弹的手也颓然的松了开来。杨开刚才的动作,已经拧断了他的颈骨,将这个一次没死透的傢伙,彻底送进了阎王殿。「好险!」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杨开喘了几口粗气。而刚刚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众人更是面面相窥,看到了彼此脸上的苍白。垂下眼帘,杨开发现,这名伪军的枪伤是在肚腹的位置,一张脸顿时黑了。人的肚腹处没有要害,这是最基本的常识,难怪这傢伙一时未死,万一自己慢了一拍,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是谁负责的?」杨开愤懑的说道。「他……」赵勇德脸颊一抽:「好像……好像是我开的枪,我记得,他是抽菸的。」赵勇德用手指了指,说道。在尸体旁边的雨水中,果真是一个没燃烧完的菸头,不过此刻已经被雨水熄灭了。「你就是这样杀人的吗?」杨开气不打一处出。「太黑了,我以为一枪可以打死的。」赵勇德也意识到了事qing的严重xing,委屈的说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杨开压低了声音:「还是按刚才的计划,分别占领大门两边,你的事,进了镇子再一併结算。给我记清楚,下次杀人,直接瞄头,最不济的,也得照着胸口开几枪。」「知道……知道,下次我一定把目标打成筛子才熄火。」赵勇德连连点头。「你……」杨开一只手停在半空,yu言又止,最后gān脆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端起卡宾枪,悄悄地带着众人熘到了大门两边。大门有围墙的遮蔽,是碉堡视觉上的死角,所以碉堡里的人根本看不见他们。-杨开暂时不知道碉堡里的伪军数量,但上面的几挺机枪,倒很是显眼。要是白天,他还真没几分把握,能冲出这几道火力网,还好是夜里,只要小心谨慎,这些歪把子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指战员,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独眼龙瞥了眼黑沉沉的碉堡,说道。「距离只有二十米,等我打开铁门后,你们就用最快的速度扑上去,碉堡的入口在左边的那道圆拱门,石头你负责踹门,门一开,全部给我抽出匕首,一个不剩。」杨开想了想,说道。「这次不用枪?」听了杨开的命令,九筒疑惑的问道。「雷声已经停了,现在对我们而言,枪声就等同于信号弹,所以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们是袭击,不是进攻。」杨开说道。「很冒险。」九筒撇了撇嘴。「与其说是冒险,倒不如说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或者是实战演习。要知道,北纬三十七度区的731基地,其防御森严程度,可比这个伐木工厂要高得多。」杨开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到这,杨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铁门边,一只手轻轻地朝内推了推,吱呀一声,铁门露出了一条fèng。「就乘现在,听我报数,三,二,一,进去!」咬完最后一个字,杨开的身影已经闪到了一边,而独眼龙等人则纷纷抱着枪,从铁门外鱼贯而入,刚一进门,便迅速趴在了地上,选择了匍匐的方式,一点点的配合着雨的节奏,接近目标。原先杨开料想,探照灯的停顿超过一分钟,碉堡里的伪军就会警觉。但眼下过去两三分钟了,碉堡里还是毫无动静,就连重机枪的周围,也无人把守。这让杨开在哑然失笑之余,不禁暗自庆幸。「真是一群混帐东西,好好地一个三联防事,硬是给白瞎了。」杨开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匍匐爬行的速度。现在的战斗qiáng度,和他以前的训练相比,当真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杨开并没有感到一丝疲倦,反而jing神头十足。毕竟,他的恩师可不是别人,而是威廉那个老变态。碉堡前有一道铁丝网,因为终年不护理的缘故,外表已经生满了huáng褐色的铁锈,杨开皱了皱眉,轻巧的翻了过去,其余人也学着杨开的样子,越过了这层障碍。眼下所有人都紧贴在了碉堡的外壁,碉堡是由一块块质地坚硬的青砖堆砌而成的,设了三个瞭望点,两个机枪口,不过这东西一旦被敌人靠近,也就全无作用了。看着碉堡入口的那道门,杨开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瓮中捉鳖。哼哼,想到这,他不由的紧了紧手中的四棱刺,接下来,就要看看这只鳖有几斤几两了。
第181页 「石头……」杨开说道。听了他的喊话,石头立刻会意,抽出匕首,横在拇指和食指间,身子侧在门边,随时准备破门而入。石头背后,独眼龙等人亦是亮出了军用匕首和伞兵刀,一时间,灯火昏暗的碉堡下,寒光齐作。那闪闪的寒光仿佛在告诫着自己的主人,不让它喝够鲜血,便不会善罢甘休。隔着一道门,杨开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吆喝声,看来这群兵大爷还真是兴趣广泛,此刻仍在赌博。似乎还闹了矛盾,在互相辩论和争吵。「进攻!」杨开爆喝一声,声如雷霆。石头亦在此刻奋力踹开了大门,门是木头做的,很薄,所以对于石头这个百战老兵来说,没费多大力气,就解决了。碉堡第一层的中央,停放着一张残破的桌子,桌子上隔着不少银元和日币,一个老气横秋的伪军,正反扣着大盖帽,脱掉上衣,热火朝天的在那里摇骰子,旁边聚集了一群抽菸的伪军,场面热闹至极,就和菜市场一般。他们的枪清一色的靠在了门边,十多个值守的,竟然连一个握枪警戒的都没有。「这可便宜我们了!」杨开冷笑一声,就反握住四棱刺,如勐虎出枷般厮扑了过去,速度之快,在空中竟带出了一连串的四棱刺黑色残影。「你……你们是什么人?」中间的伪军头目手中的几个骰子『啪啦』一声落在了桌子上,弹了一地。其余伪军反应更为迟钝,杨开都靠近了,还是一副膛目结舌的模样,估计他们现在还认为自己是眼花了吧?「杀你的人!」杨开的话说完的剎那,四棱刺就从一名伪军的喉管上一掠而过,顿时,一抹带有热度的滚烫血浆从对方的伤口喷洒而出,溅红了半张桌子,空气中顿时瀰漫开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咸咸的,很不好闻。当伪军的尸体落地的时候,那名光膀子的头目终于明白了什么,但见他惊唿一声便摔在了地上,极力的往后退,歇斯底里的喊道:「拿枪,快去拿枪,给我挡住他们,我去拉警报,敌袭……敌袭!!!」因为长期逆来顺受,又缺乏正规的军事训练,汪jing卫手下伪军的战斗力,真不能用一个差字来形容。数个回合过后,前面的四个企图挣扎的伪军就被杨开和独眼龙分头收拾了,其余想去拿枪的伪军,亦是断胳膊少腿的死在了半道,赵勇德这厮的臂力可不是闹着玩的,早在沪淞会战的时候,杨开就见过他噼砍日本佐官的那一幕。此时更是如杀神再世,都不容九筒和石头动手,直接一个人,一把加长伞兵刀,带着阵阵罡风从伪军的人丛中撂过,砍瓜切菜一般,直把碉堡的第一层,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一分钟不到,整个碉堡里,就剩下了那个叫的最凶的伪军头目了。此刻他的表qing可不好受,四肢颤抖,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外面有哨兵,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杨开这群不速之客,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从天而降倒也罢了,杀人的手段更是如魔鬼一般,特别是右边那个使大刀的鬍子佬,这傢伙怎么就能把人从肩膀到腰,砍成两段呢?第二二零章 夜袭祥瑞镇(6)「当然是走进来的。」杨开冷笑道:「外面的土ji瓦狗,不值一提。」杨开如此一说,伪军头目也能理解,在他看来,这帮人似乎是专门针对自己而来的,十多号人,一分钟不到就死绝了,外面站岗放哨的五个人自然不能倖免,也不知道自己的副手许三多是被噼了脑袋,还是被剁了腰子。可片刻,一个新的问题就涌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你们到底是谁?是哪个军阀?」伪军头目qiáng压住心里的恐惧,问道。「我们不是军阀,更不是日本人。」杨开摇了摇手指:「而是中央军,中华民国国军!」说完,他卸掉自己的头盔,在伪军头目的面前亮了亮。头盔上的青天白日徽很是显眼,也不知道是被杨开吓得,还是被这徽章吓得,伪军头目一个没忍住,裤子里就流出了一滩深huáng色的液体,骚气十足。「国军兄弟,我们都是一路人呀,饶了我一命吧!我还有家人,我还不想死呀。对了,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界,你们肯定是秘密派来的间谍,你们想要什么qing报,我都给你,成不成?」伪军头目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杨开说道。「滚开,国军只有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谁和你们这群汉jian是一路人?」杨开一脚将对方踢了个踉跄。「对,对,对!我是汉jian,我是狗汉jian,我不得好死。」qiáng烈的求生yu望已经占据了伪军头目的全部思维,他连滚带爬的伸着脑袋,一边扇自己的巴掌,一边哭道。「不过,用有价值的qing报来换取你这条狗命,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杨开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绝对全盘托出,不漏掉一个字。」伪军头目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道。「谅你也不敢隐瞒。」杨开森然一笑,让这个可怜的伪军头目又吓的哆嗦了一下。「你是谁?什么职务?」杨开想了想,问道。「我叫马宝山,是这支宪兵队的队长,大门前把守的叫许三多,是副队长。」伪军头目结结巴巴的说道。「是不是叫三哥的那个?」杨开笑了笑,说道。「对,对。」马宝山连连点头。「嗯,他死了。」「啊?」本来就已猜测到自己的副手必死无疑,但马宝山还是存了一份侥倖心理,那就是杨开一行人的偷偷摸进来的,并没有被许三多发现,只要许三多还在,自己就还有救,但此刻听杨开先是报出了人家的外号,又说人家已经死了,马宝山这心,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他好歹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片刻,就连连应道:「死得好,死得好。」「这里是伐木工厂吧?」杨开问道。「是伐木工厂,专门为皇军……不,日本鬼子铺设铁路的。」马宝山说道。「除了外面的人,和碉堡里面的,这座伐木工厂里还有守卫人员吗?」杨开问道。「这个……」马宝山摇了摇头:「工厂里就我们一支宪兵队,基本上,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看了看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苦笑道。「前面过了湖,就是祥瑞镇了吧?」杨开问道。「嗯,我们就是祥瑞镇里派来的宪兵队。」马宝山点头。「像你们这样的队伍,祥瑞镇还有多少,或者说,镇子里有多少驻军?」杨开眼神一凛。「祥瑞镇一共四支宪兵队,一支皇协军,一个特务队,就是汉jian。差不多两百人不到。」马宝山盘算了下,说道。「有日本人吗?」杨开的语气加重了一分。「日本人没有。」马宝山的头摇的像拨làng鼓:「不过每个月,都会有一支日本的补给队伍从镇子里经过,看军衔,好像很高,我们这些小角色,也不敢多问。」「补给队伍?」杨开一愣:「通往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具体到哪儿,反正是朝着黑龙江上游过去了,那里都是冰,而且是严令封锁的,我也没去过。」马宝山坦然道。黑龙江腹地,每个月都有一支有规律的补给车队,看来,他们肯定和731部队息息相关,或者,就是给731的基地提供生活必需品的。「大爷,祖宗,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放了我吧,桌子上还有钱,你们都拿去,碉堡里的东西,想拿什么随便拿。」马宝山白着脸说道。「嗯。」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的!」「什么?」听了杨开的话,马宝山的声音顿时变了形,眼珠子都跟着凸出来了:「你……你说话不算数。」「我说话不算数?」杨开翘了翘嘴角,回过头来看了眼独眼龙等人。「那你说话又何曾算数过?我相信,在入伍的那一刻,你也在国旗前发过誓吧?可是你现在披的这一身是什么皮,当的是谁的兵?」杨开厉声说道。「我……」杨开的话掷地有声,马宝山还真反驳不了:「可我还有家人呀!」「家人?」杨开冷笑:「你有家人,那些被你欺压,迫害,蹂躏的百姓,又何尝没有家人?桌子上的这些,都是你一点点搜刮而来的血汗钱吧?」说完,杨开抓起一把银元,噼里啪啦的砸在了马宝山的脸上。银元的声音很脆很亮,就仿若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但听在此刻的马宝山眼里,却像是阎王的催命符,让他整个人都焉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跟你拼了……」马宝山知道自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了,索xing把手探到腰间,摸出一把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枪,就要对着杨开she击。他是宪兵队队长,自然额外配备了一把手枪,这时陡然掏出来,还真难以预料。第二二一章 夜袭祥瑞镇(7)「我跟你拼了……」马宝山知道自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了,索xing把手探到腰间,摸出一把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枪,就要对着杨开she击。他是宪兵队队长,自然额外配备了一把手枪,这时陡然掏出来,还真难以预料。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普通的军人,肯定会招了道儿,饮恨而亡。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杨开,教导总队指战员,国军jing锐中的jing锐,更是柏林军事学院残酷训练下,唯一活下来的二十个中国人之一。早在先前,杨开就已经注意到了马宝山鼓鼓的腰间,只是没有点明罢了。此刻一见他动手,反扣在五指间的四棱刺立马如飞蝗般she了出去,稳稳的钉在了马宝山的咽喉上。「碉堡的第二层,有敌人吗?」将沾满血液的四棱刺从马宝山脖子上抽出,并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后,杨开问道。「没有,指战员,看样子,一楼二楼的伪军,都在这里赌博。」独眼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阶梯,说道。「那就好。」杨开松了口气:「根据这个马宝山所言,整个木材加工厂的宪兵队,已经被我们清理gān净了。祥瑞镇里还有大约两百人的兵力,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照我看,换掉这身显眼的衣服,伪装成猎户平民,浑水摸鱼进去,第一时间联络上军统的接头人,取完地图和武器后就立即出镇,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独眼龙,你去接应下张道长,华教授他们吧,这里已经没危险了。」「是!」独眼龙点了点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杨开则将卡宾枪斜靠在桌子上,端详了一下碉堡四周的环境,便翻箱倒柜起来。他猜想,既然这批宪兵队是常驻在木材加工厂的,绝不会只带了一件军衣,碉堡是他们日常生活的栖身之所,衣服这些,应该就放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大家现在的衣服,是必须换掉的。祥瑞镇里汉jian横行,穿着这身行头,还没进城,估计就会惹来大批人马的剿杀。杨开的猜测没错。不多时,他就在二楼的柜子里,找到了十多件短褂,棉裤,以及棉帽。他从其中挑选出了九件样式不错的,整理了一下,叫九筒和石头抱到了楼下。等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华伯涛等人也到了。
第182页 看到满地的尸体,华伯涛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扬起靴子,在一具伪军的尸体上狠狠地踏了一脚。「鹰犬走狗,死有余辜!」他愤愤不平的说道。华伯涛所恨的,不是这帮伪军在东北的畜行。而是这帮欺压汉人的混帐,长的是汉人的脸,流的也是汉人的血。「哼,汪jing卫的宪兵队,三流队伍。」伸手拿起地上的一顶大盖帽,张鹤生扫了一眼上面的帽徽,轻轻一笑。「怎么,张道长,你认识他们?」陈天顶来了兴趣。「岂止认识?」听了陈天顶的话,张鹤生的语调提高了一分:「汪jing卫,穿裤裆。伪军汉jian二皮党。这句儿歌十年前我就有所耳闻,那时候和『中华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的兄弟们,杀的鬼子和伪军,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了。所以他们的番号,标记,我都认得。」「华教授,陈老闆,咱们有话,到镇子里慢慢聊也不迟,还是先把这身行头换了吧!」杨开指着堆在桌子上的一叠衣服,说道。「换衣服?」陈天顶一愣。「不换衣服,你就穿着防寒装,大摇大摆的走进祥瑞镇吗?」杨开眨了眨眼,笑道。「哦,对,对,对。」陈天顶一拍脑袋:「还是你聪明,我盘算来盘算去,倒是把这一茬给忘掉了,险些误了大事。」「桌子上的衣服,是挑的,一共九件,你们各自拿去吧!刘小姐,委屈下了,碉堡里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你就穿着男人的衣服,将就下吧!不过女扮男装,在鱼龙混杂的祥瑞镇,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杨开说道。「没关系。」刘雨薇的脸红了一下,选了件相对来说瘦小的衣服,就上去换了。看着她上楼的倩影,杨开微微的点了点头。这小妮子,还算是个通qing达理的人,至少没有其他女人那么矫qing。单沖这一点,他就很欣赏。剩下的都是些大老爷们,相互之间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纷纷脱下了沉重的防寒装,换上了平常的衣服。杨开,独眼龙他们,换的衣服,都是属于普通的那种。就赵勇德会折腾,选了件花里胡哨的地主装,看样子,应该是那个宪兵队队长,去窑子里找女人时摆阔用的。「嘿嘿,杨开,九筒,你们瞧瞧,我赵勇德像个富绅不?」赵勇德抹了抹衣服,趾高气昂的说道。「衣服倒是不错,就是你这张脸……」说到这,杨开摇了摇头:「江湖气太重了,让人一看,就是个凶神恶煞的主儿。」「指战员这话说得对,老爷们,可都是细腻嫩rou的。」九筒叉着腰,笑道:「你这一看就是假冒的,不可信,不可信。」「哎,我说九筒你,哪天不埋汰我,你嘴皮子就不舒服是不是?」赵勇德瞪圆了眼。「老赵啊,既然是富绅,气势一定要做足。富绅们,都是欺行霸市之徒,底气要硬,面子要大,但却是贵气,而不是你这种煞气。」华伯涛指点道。「贵气?」赵勇德摸了摸脑袋,下意识的伸出手虚指了几下:「你们这帮奴才,就是这样跟老子说话的吗?统统抽皮鞭……」「华教授,是这样吗?」赵勇德现学现卖的说道。「嗯,差不多。」华伯涛忍俊不禁的笑了。赵勇德果真是个妙人。「华教授,你还漏掉了一点!」杨开繫上了衣服的扣子,说道。「哦,有吗?」华伯涛疑惑不解的问道。「还有这个!」说完,杨开从桌子上抓了一把伪军们赌博残留下来的日币和银元,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赵勇德的怀里。「富绅没有钱,何谈一个富字?都带着吧,在这个人心叵测的地方,有钱能使鬼推磨,可别小看这些身外之物,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刻,能帮上我们大忙!」杨开说道。众人说着话儿,刘雨薇已经款款的走了下来,虽说此刻她是女扮男装,但因为衣服很瘦小,所以并不能遮盖住她女人特有的曲线,看的杨开有点心旷神怡。不过杨开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衣服换好了,我们也出发吧!今晚不要休息,直接赶到祥瑞镇。毕竟这木材加工厂里还有苦工,死人的事儿,最多不会瞒过明天中午。」「好!」华伯涛和陈天顶考虑了一下,都觉得杨开的想法很对,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但独眼龙却提出了一个难点:「指战员,进镇子的话,咱们的枪,怎么办?」第二二二章 夜袭祥瑞镇(8)「枪?」杨开皱了皱眉,的确,手枪可以夹在腰间,赵勇德的汤姆逊冲锋鎗可以塞到行李里。但自己的卡宾枪,九筒的散弹枪,还有独眼龙的狙击步枪,可都是很显眼的呀。伪军再杂牌,也有眼尖的角色。到时候怕是一瞧见大家的武器,就知道个三七二十一了。不行,一定得想个解决的办法。「这样,独眼龙,你去把刚才我拣剩下的衣服撕掉,拼成几片布条,缠在各自的武器上。这样大家背上,不会太招人非议。而且老赵扮演的是富绅,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富绅,招几个家丁,买几把土枪护卫,是在正常不过的事qing了。」杨开急中生智的说道。「嗯,我们就伪装成老赵的下人,这样问题不会太大。」华伯涛肯首。众人一拍即合,当下纷纷收拾起来,片刻,三条枪就被从外到内用布条包的严严实实,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来。而杨开沉吟了片刻,将马宝山兜里的那把日本佐官专用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掏了出来,揣在了怀里。「杨开,咱们不是有武器吗?拿这个做甚。」华伯涛看到这一幕,说道。「呵呵,华教授,这玩意是用来做戏的,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杨开神秘的笑了笑。既然杨开不说,华伯涛也就没多问了,只是弯下腰清理着东西。木材加工厂的苦工,白天工作了一天,到了夜里,一个个都睡的很死,连起夜的都没有。杨开带着一行人,几乎不费chui灰之力就走了出去,bào风雨的肆nuè还没有停止,众人只得扒下死尸上的雨衣,披在身上,艰难的迎着瓢泼大雨行走着。回过头,碉堡的轮廓已经渐行渐远,此刻的杨开等人,已经踏在了苏不拉湖的坚冰上。雷阵雨属于大兴安岭外围的气候带范围内,所以并未影响到苏不拉湖的上空,这在没经歷过世面的人看来,也算是奇景了,颇有点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意思。一轮明月悬挂当空,万籁俱寂。「指战员……」走着走着,九筒叫了队伍前头的杨开一声。听了九筒的话,杨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皱了皱眉:「九筒,在出祥瑞镇之前,不要再叫我指战员了。」「为什么?」「你忘记我们现在新的身份了吗?」杨开指了指九筒的衣服,提醒道。「哦,对,我叫惯口了。」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现在起,赵勇德就是赵大财主,华教授是华管家,陈老闆还是陈老闆,至于你们,还有其他人,都是赵大财主的家丁,明白吗?」「明白了,那我就叫你杨哥。」九筒说道。「可以。」杨开点了点头。「渍渍,还是老赵滑头,什么衣服不选,偏偏穿了那件最体面地,这下好了,成赵大财主了。出镇子之前,也不知得占咱多少便宜。」九筒不忿道。「再说,我抽你几鞭子。」赵勇德哈哈大笑起来。「你……你敢……」「有什么不敢的。」赵勇德捋了捋袖子:「别忘了,我现在是赵大财主,你是我的家丁,财主抽家丁鞭子,那是理所当然。」「好了,别闹了。」杨开忍俊不禁的打断了两个人的斗嘴,这样一直闹下去,进了祥瑞镇可就露出破绽了。「九筒,刚才你叫我,是不是有事?」杨开问道。「指……杨哥,也没别的事,就是在碉堡里顺了样东西,不知道你要不要分点尝尝?」九筒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小子……」杨开摇了摇头:「什么东西,说出来听听。」「日本烟。」九筒说完,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盒,杨开定睛一看,上面写的的确是扭曲的日文,还画了一个半luo体的日本贵妇人。「好东西,不管是中国烟还是日本烟,只要是烟,就能解解瘾来着。不过说实话,日本香菸滋味如何,我还真没试过。」杨开接过来闻了闻,说道。嗅进鼻子里的气味很淡,就像失效的烟糙似的,还带着一股幽香,混没有哈德门的味道那么沖,那么带劲。「烟……」看到香菸,赵勇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断的搓着手,他现在还对华伯涛兜里那半截烟,耿耿于怀呢。「出息,少不了你的。」杨开白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纸盒里抽出一根来,含在嘴里。「有打火机没?」「我这有。」九筒窃笑着磨动砂轮,给杨开点上。「打火机哪来的?」杨开的记忆里,九筒应该没有打火机才对。「既然要顺,不就是顺全套的么,有了烟,当然要连打火机一起拿。」九筒没好气的说道。杨开淡淡一笑,随即勐吸了一口烟。「怎么样,感觉如何?」众人聚在旁边,翘首而盼,等着杨开的下文。「太淡了,就跟女士香菸一样。」杨开摇了摇头。「啊?」听了杨开的话,九筒赶忙抽出几根来,跟众人分了,一番吞云吐雾,还真觉得这烟味不眨地,抽完了都不尽兴。「九筒,你他娘的斗ji眼吧?怎么摸了盒女士烟。」赵勇德将菸头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碎了说道。「我也不知道呀!」九筒苦着脸说道。「这不是女士烟,是男士烟。」华伯涛笑了笑,说道。「但味道?」「我曾在一位旅日的朋友家做过客,日本的菸酒,都是这样。他们的酒,度数只有我们这里茅台的五分之一,只是水中稍带了些酒味,便叫清酒。而他们的烟,则和清酒差不多,被称之为淡烟。」华伯涛解释说。「原来如此,还是华教授懂得多。」赵勇德点点头,说道:「只是日本人也没趣味,这种菸酒,是没有男人喜欢喝的。喝酒是为什么,一醉方休啊!抽菸是为什么,吸的痛快的呀!」「呵呵!」华伯涛笑了笑:「日本虽然野蛮禽shou,但因为受到我国的唐文化薰陶,一直标榜自己是优雅的民族,他的喝茶,有茶道。饮酒,有酒道。就连cha花,都有花道,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一个完整的体系,繁文缛节很多的。」「那拉屎,蹲茅坑呢,难道还有屎道不成?」九筒怪音怪调的说道:「难不成,要是蹲茅坑的方法不对,不符合规矩,还不给拉屎了?」「这我还真没研究过……」华伯涛推了推眼镜,一时语噎:「或许有也说不定,总之这个岛国,这个大和民族,是很神奇的。看到别人好的东西,都会照搬照用,直接学习,甚至据为己有。因此,战国时期后,日本才能迅速崛起,并且慢慢融汇西方科技,领先于我们泱泱大国。」「而我们中国,则是恰恰相反。四大发明震铄古今,但自明朝以来,就渐渐不济了,又是海禁,又是闭关锁国,别人在发展,你在倒退,终于被许多国家远远甩在了后面,连一个小小的日本,都能欺负到咱们头上。」华伯涛嘆了口气。
第183页 冰湖很广阔,但也有个尽头。在黎明将曙的时候,众人终于走到了对岸。借着隐隐的黎明光线,杨开能看见,四周已经有了些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糙地,还有些腐朽的渡口上,停泊着被冻在冰里的渔船。这应该是祥瑞镇的渔民夏季捕鱼时留下的,因为苏不拉湖只有在炎炎夏季,才会解冻,而那时候,潜伏在湖底的大量鱼类和浮游生物都会群体涌上。渔民一网撒下去,就会有个好收成。「陈老闆,祥瑞镇快到了吧?」杨开瞥了眼渔船,说道。「嗯,再走一段路,我们就要进城了,大家做好准备。」陈天顶掏出地图,端详了一下,说道。在刚来的那会,他的视线是停在地图的左下方。而现在,他的视线是停在地图的右下方,转眼间,就到终点了。想想这五天来的遭遇,还真像是一场梦境。以至于看到祥瑞镇的图标时,他的那张老脸就格外的兴奋。那是一种,到家的感觉。陈天顶所言不虚,一刻钟的功夫,杨开就看见了远处的天边,有了一个粗略的轮廓,还是清朝时期的城门模样。「祥瑞镇是日本人和伪军的边防据点之一,同时也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补给点,能不能联繫到那位戴先生口中的接头人,可是事关成败呀!因为出了镇,就是黑龙江的上游腹地了,那里,将是名符其实的无人区。」「而在那片无人区里,究竟隐藏着什么,至今,还是个谜。」华伯涛唏嘘道。「这层面纱,就由我们来揭开吧!毕竟媳妇再丑,还是要见公婆的。」杨开顿了顿说道。「我说杨开,如此比喻,似乎不太恰当吧?」华伯涛愣一下,弯起了眉眼。「恰当不恰当,也就那回事,反正我就这个意思。」杨开无所谓的说道:「对了,华教授,这个小镇,为什么要叫祥瑞镇?莫非有什么歷史不成?」「不说祥瑞镇,我先解释下祥瑞的含义。」华伯涛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祥瑞又称「福瑞」,被儒学认为是表达天意的、对人有益的自然现象。如出现彩云,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奇禽异shou出现等等。据说周武王进攻商朝时,有白鱼跳到了船里,有火焰降到了武王的房顶,然后化为一只鸟。这些祥瑞,被认为是上帝任命武王为天子的象徵。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据说他做皇帝时,五大行星曾一字排列出现于天上,此外还有其他许多祥瑞。此后,几乎每一个皇帝即位,都有一些祥瑞出现。以儒者为主体的臣子们,也把发现祥瑞作为自己政绩的表现,向皇帝汇报。因此出现了许多弄虚作假的qing况,甚至越是朝政败坏的时代,祥瑞越多。」「而祥瑞镇也是名出于此,黑龙江在宋朝时,是后金国的地盘,野史记载,后金国国主御驾亲征,和宋军jiāo战,不敌,逃到了这个镇子,眼见得就要被活捉,突然天空异变,下起了冰雹,云层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白马涌动。宋军因此被阻碍,不能前进,只得退回了边境。而后金国主也因此得救。事后,他深信是天现祥瑞,便大笔一挥,将这个名不见传的小镇命名为祥瑞镇。」华伯涛说道:「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祥瑞镇的地理位置,在当时宋金jiāo战中,还是颇具几分重量的。或许是后金国主认为,如此命名,就能得到上天眷顾,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运也未尝不是种说法。」说着话,听着歷史。众人就走到了祥瑞镇的城门下。城门上有吊桥,城头很窄,仅能容得下十来个人站岗。左边cha着清一色的日本国旗,右边竖着清一色的满清huáng龙旗。吊桥两边,还站着三个伪军和一个带着礼帽,穿着黑色丝褂的中年男人,检查着进出城的乡民。「穿军服的,都是宪兵队的,看棉布袄子,和伐木工厂的伪军差不多。」杨开端着望远镜说道:「至于那个便装的,像是汉jian。」说到这,他将望远镜的焦点对准了那个礼貌男人。果然,这厮弯腰驼背,尖嘴猴腮,右边的脸上还贴着一张狗皮膏药,典型的贼贱胚子,不过杨开发现,他的眼神和动作都很是jing明gān练,应该是个深谙此道的老汉jian。「大家注意。」将望远镜塞进行李包里,杨开说道。「待会提防那个戴礼帽的汉jian,别被他瞧出来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是刁难的太狠,就多给些银元。」「嗯,知道了。」独眼龙等人纷纷点了点头。「老赵,华教授,陈老闆,看你们的了!」杨开深吸了一口气,用来缓释紧张的心qing。华伯涛是个斯文像,陈天顶左右逢源,八面来风。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赵勇德,赵勇德粗犷惯了,紧要关头,不一定能镇定下来。等众人走的近了,吊桥边的几个伪军立刻被吸引住了视线,毕竟,祥瑞镇可不是个大地方,每天日出到日落,也进出不到头十个人,杨开一行人可谓浩浩dàngdàng,容不得他们不生疑。「站住,都给我站住!」一个伪军将手里的汉阳造拦在了杨开身前,枪管下镶嵌的刺刀,在阳光的映she下,散发出阵阵冷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瞧见伪军这幅德行,杨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停住了脚步。「你们是什么人?来祥瑞镇做啥的,我瞅瞅,咦,眼生呀!根本都没见过你们。」伪军勾出脑袋,自言自语说道。其余两名伪军也是紧张的抓着步枪,警惕的端详着一行人。「哦,两位官爷,我们是来贵镇探亲的。」陈天顶一见不妙,立马双手揣进袖筒,笑嘻嘻的凑到了伪军身边,点头哈腰的说道。「探亲?」伪军的眉头一横:「探的哪门子亲?」「官爷莫急,听我慢慢说。」陈天顶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琢磨着对策,数秒之后他眼睛一亮:「事qing是这样,我们的赵大财主,娶了门小妾,对小妾很疼爱,决定下个月补办婚事,而这小妾的父亲,就在祥瑞镇住,所以……嘿嘿,赵大财主就带着咱们来找老丈人来了。」说完,他指着赵勇德说道:「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东北马界的富绅,赵大财主。旁边的那位是华管家,我是家族里负责採购的,算是个清闲差事。」「原来是这样……」那名伪军端详了一下众人的衣服,狐疑的点点头:「既然是马界来的,千里迢迢,有签证吗?」伪军口中的签证,是日本关卡分发给路人的凭条。眼下,东北九省被日本人收入囊中。为了稳妥的管理这么大块地方,关东军的戒备还是比较森严的。再加上共军的游击队不断渗透,但凡走远路的,都要细细盘查,给了凭条才能过去。「签证,有的有的。」陈天顶坦然的把手伸进了口袋。看到这一幕,杨开却是愣了,他们是秘密空降到大兴安岭的,连日本人的面都没见到,到哪里会有什么签证?莫非这陈天顶还会变戏法不成?「我想起来了,签证在过湖的时候,掉了。还掉了许多行李。」陈天顶的手伸到半途,又抽了回来,拍了拍脑袋,哀嘆着说道。「签证没了?」几名伪军同时对视一眼,怀疑之色愈发浓厚。而那个戴着礼帽的汉jian此刻也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用一双狡猾的眼神,一点点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似乎想看清杨开的庐山真面目。第二二三章 夜袭祥瑞镇(9)「我看你们的行李可都是绑在背上的,一点也没少呀!」几分钟后,汉jian背着手,yin测测的笑了起来。「什么都没少,唯独签证丢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天顶,咬牙切齿的说道。汉jian的这句话,让众人的心,纷纷咯噔了一下。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汉jian的jian字,还真不是白叫的。「这位官爷怎么称唿?」陈天顶天塌不惊的说道。「嗯,我是这里的便衣队队长,章得才。」汉jian皮笑rou不笑的答道。「原来是章队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只不过您误会我们了,我们的确是来探亲的,只是签证丢了而已,要不,进了镇,咱再合计合计,补上手续。」陈天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气蹦出三句话来。「不,不,不……」听了陈天顶的话,章得才摘下礼帽,露出赖利头来。未几,他将礼帽轻巧的在陈天顶的肩膀上敲了敲。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不是财主家,也不是来探亲的,而是共党!」「对也不对?」一抹得意的笑,蓄在了章得才的嘴角。而他那两颗眼珠子,则炯炯有神的观察着所有可疑人的表现。在他看来,远道而来的人,没有签证,非jian即盗,没有第三种。听说最近东北抗联的游击队横行,就爱乔装打扮,偷袭城镇,看这帮人,有几个还背了枪,肯定和共党脱不开gān系。「哎呦,章队长,您可别吓唬我啊!」陈天顶脸一变色,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咱们可都是良民,去年家里还帮皇军抓过一个jian细呢,怎么会是共党呢!」「您看看,您看看……」说到这,他回身指着杨开等人。「共党有我们这样子的吗?」陈天顶这一说,华伯涛等人纷纷装模做样的哀求起来,九筒这个兵痞更是表演的淋漓尽致,看的那三个伪军也有些不忍了,当下走到章得才身边,劝道:「章队长,这票人,可疑是可疑了点,但看装扮,说话,倒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把他们划归成共党,我觉得过了些?」「对啊!」另一个伪军也附和道:「他说去年帮皇军抓了个jian细,说不定和上头有点jiāoqing。万一我们抓到了哪个大官的亲戚,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两个伪军的话,不无道理。但章得才总觉得,事qing有些蹊跷,可他也说不出到底蹊跷在哪儿。「这个事qing,不好办呀!」章得才原地转着圈儿,犹豫了起来。「要不,章队长,您看这样成不?」一个伪军计上心头,眼神中露出贪婪之色。「说!」章得才戴上礼帽,果断的应道。「我看那个赵大财主,似乎家财很殷实。咱兄弟几个却是苦命差事,油水少的可怜,比不上在伐木厂的马宝山他们,实在不行,签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了吧!谅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只需敲敲他们的竹槓……」伪军捻了捻手指。最后一句话出口,三个伪军同时笑了出来。「嗯,那就这样吧!」章得才毕竟是便衣队的,和宪兵队互不相gān,人家跟自己讨论,已经算是拿自己当个人物了,要是不知趣,闹翻了,以后不好办事,于是只得点了点头。看见章得才和三名伪军jiāo头接耳,杨开本能的警惕了起来,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裤管,只要对方有不轨之举,他就会掏出四棱刺来,格杀当场。而独眼龙等人亦是如临大敌,眼神犀利。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烈日燻烤着城下的众人,但众人的心,却是冰冰凉凉的。终于,一个伪军背起枪,走到了众人面前,亲昵的伸出胳膊,揽住了陈天顶的肩膀,别说多亲密。陈天顶是过来人,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当下对杨开点了点头,便跟着那名伪军到了吊桥下。
第184页 「官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陈天顶乖巧的问道。「嗯,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另外,挺懂事的。」那名伪军笑了笑说道:「但日本军部的命令,不能废,所以我也是左右为难呀!」「还得官爷照料,还得官爷照料。」陈天顶拱手道。「不过……」说到这,伪军话锋一转:「如果你们愿意jiāo齐补办签证的费用的话,倒是可以进镇子,章队长那里,我给老兄你打点。」「多少?」陈天顶眼睛一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既然对方要钱,那就好说了,自己身上带的银元,加上碉堡里的,乖乖可不少。「五个……最好十个银元!」伪军伸出手掌,狮子大开口道。「没问题,难为官爷从中周旋了。」陈天顶欣然允诺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元,数也不数的就塞在了伪军的手里。「只多不少!」「嘿嘿,好,好。」看到那一把亮灿灿的银元,伪军立马流出了口水,连笑声都傻了许多。这么多钱,恐怕他gān上几年,也挣不到呀。「还有这个……」说到这,陈天顶悄悄地将一张日币塞进了伪军的袖子里:「感谢官爷为我们说话,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官爷喝几杯花酒。」东北流通的日币,一张的面额,大概能换十个银元。这对已经被巨大财富击晕的伪军来说,无疑是飞来横财。但见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老先生,都是给我的?」看来,他还是不信。「都是给官爷花销的,我们是外地人,对祥瑞镇不熟悉,可能要呆几日,说不定还要蒙您照料呢。」陈天顶赔笑道。「行!」伪军这会激动地,眼泪都出来的。他只觉得貌不惊人的陈天顶,现在长得是真他娘的俊,亲,比自己亲爹还亲。都亲到自己心坎里去了。「放心吧!老先生,赵大财主呆在镇子里,保安绝对没问题,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胡小乙,一般的事,我胡小乙还是能说上话的。」「嗯,有您这话,我们就放心了。不过我看章队长似乎对我们很不满……希望这几天不要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qing。」陈天顶拉了个长音说道。「哼,章得才,不就是个狗汉jian吗?算个屁。」伪军现在彻底被洗脑了,他只觉得,赵大财主一家是天大的好人,任何怀疑他们的,都是赵大财主的敌人,也是自己的敌人,不死不休。「平日里作威作福,带着便衣队骑着自行车,到处移风做邪,给日本人当狗腿子,老子早对他有意见了。有我们宪兵队在,他这汉jian算个掉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在话下。」伪军拍着胸脯保证道。「谢谢,谢谢,那我就去跟赵财主汇报下了。」陈天顶笑道。「去吧,去吧,立马放行。」伪军将日币深深地揣进了袖筒里,有抓了一半的银元,背着其他人塞到了怀里,拍了拍,看结实了,这才笑眯眯的走向了章得才处。「怎么样?」看到伪军来了,章得才急切的问道,他可是觉得,这帮人越来越可疑了,一切只因为他们太镇定了,出奇的镇定。这种镇定,只有职业军人才有。特别是前头那个叫杨哥的家丁,一双眼睛,连自己都不敢对视,就像瞳孔里cha了柄刀子似的。「你说怎么样?」伪军得意的亮了亮手里的银元:「人家明明是大财主,你非说是共党,瞧瞧,十块银元,一个不少,土八路穷理吧唧的,哪里会这么阔绰?弟兄们,今晚可得乐呵乐呵,放松下筋骨了。」「哎呦,真的是银元。」另一个伪军惊讶的取出一枚,用嘴chui了chui,放在耳朵上听道。他们原先是想敲诈一笔这赵大财主,也没抱太大希望,不管是多是少,能补贴点军饷就行,但万万没料到,这财主就是财主,娶小妾慡快,给钱也是同样慡快。「哈哈,今晚我得让窑子里花魁,给我好好捏捏肩膀,那羊脂玉般的小手,可嫩着呢。那叫chuáng的声音,又苏又麻,跟huáng莺儿打蹄似的。」伪军yin笑道。「去,头一拨,可是我的。」旁边的伪军推了推他,说道。当下,三个伪军喜滋滋的分走了银元,只留下一枚给了章得才,看着手中的银元,章得才的脸色愈发yin暗。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上吊桥,给赵大财主放行!」正在他思考之际,刚才和陈天顶接洽的那个伪军大声唿道。这小子献殷勤的水平倒是挺高,声音洪亮,生怕人群里的赵勇德听不见似的。「吱……」听到命令,城楼上的士兵立刻转动机关,将吊桥放了下来,吊桥是用一排结实的木料捆绑的,很是沉重,摔在地上发出一阵轰鸣,溅起了大股的灰尘。看到几名伪军成功被打发,队伍前头的杨开胸口一收,顿时松了口气。连带着摸住四棱刺的手也收了回来。「承蒙几位军哥照看了,姓赵的没齿难忘!」赵勇德对伪军抱了抱拳,大咧咧的说道。「赵大财主您慢走,要是找不到亲戚,我们替你找。」带头的伪军客套的说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等杨开他们进城了,殿后的陈天顶再次点头哈腰了一阵,随即冷冷一笑,跟了上去。三名伪军可不管这么多,只是聚在一起,激烈的分着赃物。第二二四章 夜袭祥瑞镇(10)只留了戴着礼帽的章得才,眉头郁结的注视着杨开等人的背影,一语不发。「不对头!」良久,他摘下礼帽,扇了扇风,说道。念头至此,章得才立马风尘僕僕的上了城楼,把自己的一名同样装扮的属下叫了过来。「吴老六……」章得才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队长,有什么吩咐。」吴老六也是便衣队的,跟着章得才当了不少年的汉jian,对章得才的xing格算是了如指掌,眼下章得才露出这般表qing,显然有大事要发生。「从现在起,你一步不离的给我盯着那个赵大财主,把他们的一举一动,按时汇报给我。」章得才yin霾的说道。「就是刚才进城的那伙人?」吴老六愣了愣,说道。「对,就是他们。」章得才说道:「我怀疑他们是共党,或者间谍,你手脚放机灵点,不要跟丢了,也不要被发现。」「晓得。」吴老六点点头,当即小心翼翼的下了城楼,按着章得才的吩咐去了。「啪……」城楼上,章得才重重的用拳头砸了下护栏,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哼,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进了这祥瑞镇,就逃不出老子的天罗地网!」阳光,将他贴着狗皮膏药的脸,映she的愈发狰狞。因为靠近边关,住户本就稀少,又有诸多青壮被拉去伐木工厂当苦力了,祥瑞镇的早晨,只能用萧条两个字来形容。唯一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坑坑洼洼,布满了零散的垃圾,也无人清扫。街头两边的住宅都是房门紧闭,只有商铺是开着的。偶尔有几个小摊点,卖卖自己种植的水果蔬菜,几尾新鲜的大马哈鱼。「杨开,刚才在吊桥的时候,那个章得才似乎对我们格外上心,我猜测,即使给了买路钱,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陈天顶闷闷的说道。「陈老闆,不用猜测,已经是事实了。」杨开波澜不惊的说道。「事实,什么意思?」陈天顶没听明白杨开的话。「陈老闆,你这老江湖,也有诸葛亮失街亭的时候呀!」走在陈天顶身边的独眼龙笑着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伸出食指,朝着相反地方向指了指。「事实就是,我们身后,有尾巴!」「尾巴?」陈天顶一愣,立马会意,尾巴就是有人盯梢的意思,他装作欣赏风景的回过头来,果然看见了一个戴着礼帽的刀疤脸吓得转过身子,装作在一个摊点上挑蔬菜,而陈天顶头一转回来,那刀疤脸立刻扔掉蔬菜,蹑手蹑脚的继续跟进。「看摸样,是便衣队的,应该是章得才派来的眼睛。」杨开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陈天顶皱了皱眉,紧接着眼神一凛:「要不要……」说着,他竖起手掌,做了一个切刀的动作。陈天顶的意思是,用不用找个僻静地方,解决掉这个特工。「不行!」杨开摇头道:「我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界,人生地疏,再说祥瑞镇不大。这章得才本来就怀疑我们,这才派人来监视。你把监视的人杀了,不摆明告诉章得才,我们的身份是假的吗?」「要是这样,我们就听之任之了?」赵勇德cha了句话,说道。他的声音里,透漏着诸多的不甘。「是的,继续演戏吧!你们难道不觉得,演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qing吗?」杨开露出了一丝睿智的笑。「呵呵,我也演上瘾了。」陈天顶说道。「好了,说正事。大家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一切尽在掌握,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亮出事先准备好的底牌,这张底牌,会让章得才大摇大摆的进来,连滚带爬的出去。」杨开挥了挥手,说道。「刘小姐,戴处长和你说的,是在哪里接头?」「前面的客栈,悦来客栈。」刘雨薇说道。「悦来客栈,嗯。我们今天中午,就去悦来客栈打尖,看看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杨开笑道。悦来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门面。屋子外摆了几张桌椅板凳,是给这里的居民和早茶用的,现在还是早茶的时辰,所以这些东西并没有撤去。而且板凳上,还坐着几个正在喝茶吃东西的老人,看衣着,朴素至极。相互之间在用黑龙江的方言攀谈,杨开听不懂,也就不去听了。「就是这家?」杨开抬起头,端详了一下屋檐上挂的牌匾,问向一旁的刘雨薇。「据我所知,整个祥瑞镇,就这一家客栈旅店,不是这家,又是哪家?」刘雨薇巧笑倩兮。杨开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进去。客栈里的摆设,和客栈外一样,都很是简洁。柜檯边停着几坛陈年老酒,中间的场子排开五张桌子,一个看模样约摸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正在忙碌的拿着算盘,对着手中的帐本犯愁。「昨天的……今天的……」中年人喃喃自语。「这里有小二吗?给我们定五个房间,要打扫gān净的,再准备一桌酒菜。」杨开端详了一下客栈里的气氛,说道。「来了。」中年人恋恋不捨的将眼光从帐本上抽离而出,当看到这么多人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客栈是自家经营的,掌柜,小二,帐房都是我一个人。至于客房,有是有,但店小,最多只能腾出四间屋子,抱歉。」「四间……」杨开皱了皱眉:「那行,全包了。」说完,他丢给了老闆一个银元。「有什么好酒好菜,或者特产吗?我们赶了一宿的路,又累又饿。」陈天顶在边上说道。「呵呵。」听了陈天顶的话,店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各位失望了,我们店里,只有一种早点,两种饭食,至于菜蔬,你们需要的话,我去买。」「早点是什么?」杨开问道。「卤rou卷。」店老闆说道。「那两种饭食呢?」
第185页 「一种是蛋炒饭,另一种是饭炒蛋。」店老闆直言不讳的说道。他这句话说完,杨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说老闆,这蛋炒饭和饭炒蛋,还有区别不成?」「有区别,蛋炒饭是先放蛋,后放饭。而饭炒蛋,是先放饭,后放蛋。」店老闆解释道。「算了……」杨开摇了摇头,果不出他所料,这种地方,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一碗饭都能分出两个花色来,哪还有那么多的美味佳肴。「那就一人来一份卤rou卷,一碗蛋炒饭,其他的蔬菜,你看着买点,钱不够,找我要。」杨开吩咐道。「一枚银元,便是吃三天,住三天,也够了。」店老闆笑着招唿众人坐下,便提了个篮子,出去买菜去了。借着店老闆出门的空挡,杨开随意一瞥,发现那个跟踪的刀疤脸正笨拙的弯下身子,藏在对面的店铺里,鬼鬼祟祟的看向客栈里的众人。第二二五章 夜袭祥瑞镇(11)「各位,待会说话的时候,不相关的话,可以大声点。涉及到机密的话,务必压低嗓音,当心隔墙有耳。」杨开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等等。」杨开正要将茶水送入嘴里,却被刘雨薇出言阻拦。 「怎么了?」杨开疑惑的问道。 刘雨薇一句话不说,只是翻过自己的碗,自顾自的也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浑浊,huáng中带绿,显然是劣质茶叶pào制的。 她将装满茶水的碗放在白皙的鼻尖嗅了嗅,一分钟后,这才放下了碗,淡淡的说道:「可以喝了,茶里没毒。」 「刘小姐,看来你比我还机警。」杨开微微一笑,嘴里这么说,眼中却多了分赞赏之色。 「非常时期。」刘雨薇言简意赅的说道。 「呵呵,在没弄清楚我们的真实身份之前,那个章得才还是会投鼠忌器的。只会把我们盯死,而不是仓促下手。」杨开喝了口茶,说道。 「但我讨厌被跟踪的感觉。」刘雨薇蹙了蹙眉。 「我也很讨厌……」说到这,杨开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小姐,既然我们已经到了客栈,那个接头人呢?」 「等吃完饭,使点钱,让店老闆去找。我们现在处于风口làng尖,出去不方便。」刘雨薇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杨开会意的点了点头。 刘雨薇的反侦查能力,他算是体会到了,不愧为戴笠的义女,qing报工作有板有眼,主次分明。 「杨开,那个尾巴又近了!」这时,坐在旁边的陈天顶忽的面色肃然说道。 「意料之中。」杨开放下了碗:「不听出点东西,这条狗怎么回去跟章得才jiāo差?」 「那我们……」 「既然想偷听,就让他听个够。」面对陈天顶的疑惑,杨开冷冷一笑,作为回应:「还记得我先前的话吗?大声点,演戏!」 「我来瞧瞧,咱九个人里,谁有老戏骨子的潜质!」 「啪!」杨开一句话刚说完,赵勇德就将手里的瓷碗摔了个粉碎,大声骂道:「奶奶个熊,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小杨,给我去买点西湖龙井来,这茶,涩死了,我喝不下去。」 赵勇德声色俱全,一个动作,几句话,就将一个养尊处优的大财主,表现的淋漓尽致。连偷听的刀疤脸,都没来由的吓了一跳。等弄清楚的那个赵大财主摔碗是因为茶水太差的缘故后,这才吁了口气,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 「原来是发火,我以为摔碗,是发现了我跟踪,准备动手的信号呢!」刀疤脸满头大汗,暗自嘀咕。与此同时,这心里已经对杨开一行人的身份信了七八分。 「主子,这穷乡僻野,哪里有西湖龙井卖呀!」九筒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喝不下去这劣茶!」赵勇德气鼓鼓的说道。 「好,好,我去想办法。」九筒站起身,便装作去找上等茶叶的出了门,看到有人出来,刀疤脸立刻将戴在头上的礼帽压了压,悄悄地沿着反方向去了。 瞧他形色匆忙,应该是去向章得才汇报。 「他走了。」看到原来刀疤脸的位置上,那空空的桌子板凳,陈天顶得意的笑道:「老赵,这次记你头功。」 「哈哈,我这不也是一时兴起么?以前在村子里,看有地位的人,就是这么说话办事的。」赵勇德经不住夸奖,陈天顶一表扬,尾巴立马翘上了天,喋喋不休的说道:「比如看人,脖子要抬起来,眼睛高他三分。吩咐下人办事,不管人家做得好不好,当先噼头盖脸的骂一顿。就连吃东西也得挑剔……」 「行,就你能说会道。」杨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经歷了一系列的磨难,他能感觉到两点,第一,就是小组的凝聚力,已经是今非昔比了。第二,就是小组里的每个人都似脱胎换骨了一番,各方面的能力和阅歷,都较之以往更胜一筹。便是赵勇德这莽汉,也是粗中有细,有点自己的小九九了。 当然,这是他喜闻乐见的。 人都会成长,不管你现在多大,成长不光是身体发育,还有心灵。 正当他思考之际,店老闆已经回来了,小镇子里的人都老实忠厚,若是在大城市,给了他一个银元,自然是多结余点,自己赚的就越多。而这店老闆显然不是个抠门的人,两只手拎满了蔬菜,还有几条鲜活的大马哈鱼。 大马哈鱼,是黑龙江,乌苏里江,以及靠近俄罗斯流域的鱼类特产。这种鱼rou质硬,鲜美,个头大,深受当地渔民钟爱。据杨开所知,俄罗斯的红军们,出外战斗所带的食物最多的便是黑面包以及大马哈鱼罐头。所以他对大马哈鱼并不算太陌生。 「镇子小,没太多吃的,买了三条鱼,几颗大白菜,萝蔔,花生米。」店老闆将食物搁在柜檯边,喘了口气,说道。 「麻烦老闆了,呵呵。那个鱼,最好腌制一下,花生米炒炒,下酒不错。」杨开笑道。 「没问题。」店老闆点点头,用询问的语气说道:「客官们饿吗?是现在去做,还是等中午?」 杨开看了看表,和华伯涛,陈天顶讨论了几句,说道:「我们赶时间,现在就做吧!吃完了好办正事。」 「行,包您满意。」店老闆说完,便乐呵呵的去了厨房。 片刻,厨房里传来了一阵阵锅碗瓢盆的声音。 华伯涛抬手从桌子中央的筷笼里抓出一把筷子,一人分了一双。 「杨开,我们真要在这个客栈住三天?」当把筷子递给杨开的时候,华伯涛问道。 在他看来,三天时间,太长了。华伯涛自己的想法是,拿到后面的地图,补充完弹药武器,立刻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刻也不耽误。 「当然不是。」杨开擦了擦筷子:「那只是丢给汉jian们的烟雾弹而已,我相信,过会儿,他们会详细调查我们在客栈里的一举一动,也包括住店的时间。」 「jing明。」华伯涛点了点头,便不再说。 这个时候,还是缄默的时间多一点为好。 不一会儿,店老闆便将熟菜一样样的用碟子端了上来,杨开端详了下,炒的很家常,但看搭配,应该味道不会差。 油爆花生米,白菜炒大葱,萝蔔炖rou,酱腌大马哈鱼。 伸手拣了个花生米放在嘴里,牙齿一咬,清脆一响,很是慡快。 「华管家,陈老闆,来,尝尝这花生米,炒的着实不错。」杨开笑着用筷子指了指碟子,说道。 「嗯,那是自然。」华伯涛捲起袖子,也学着杨开的模样,乐滋滋的吃了起来。 吃了几个后,华伯涛满意的点点头,而陈天顶则感慨的说道:「怀念呀,好久没吃过这个地道的农家菜了。」 「多吃点,多吃点,大家还愣着gān什么。」赵勇德破锣般的嗓门说道:「老闆,你这有酒吗?」 「有是有。」店老闆犯了难:「只不过是自家酿的,恐怕不入客官的法眼。」 「废话什么,是酒就行了,来几个大碗,一罈子酒,我们不用杯子,用碗喝。」赵勇德吃了口菜,说道。 「用碗喝。」杨开声音一低:「你是想醉的不省人事,被汉jian绑去日本人那里领赏邀功吗?」 「这……」杨开的话说的很对,现在的众人,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面对周围环境的瞬息万变。赵勇德想了想,便收起了肚子里的馋虫:「算了,店老闆,换小坛,用酒杯吧,喝多了就找不到老丈人了。」 「是,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店老闆说完,抱起一个小酒罈,搁在了桌子上,给每人上了个小酒杯。 「这里有舀酒的东西,各位想喝的时候,就舀。」店老闆将酒具放在酒罈旁边,就又去记帐了。 「老闆,稍等一会。」刘雨薇将酒杯推到一边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店老闆疑惑的问道。 「老闆,我们是外地人,来祥瑞镇探亲的,想找您打听个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刘雨薇说道。 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嘴角一翘,只是不动声色的吃着。他自然知道,刘雨薇要找的是那个军统特工,神秘的接头人。 「方便,自然方便,我在祥瑞镇开了几十年的客栈了,这里的人,老老少少,名字倒着都能背出来。经常有外地人找我打听亲戚呢,是谁,您说说,要是着急,我就去给你把他叫来。反正镇子不大,多走几步路而已。」店老闆热qing的说道。 「这个人叫邱老实,是杨柳乡的渔夫,以前是渔夫,不知道过了这些年,还在不在重cao旧业了。」刘雨薇回忆道。 「呦,我当是谁呢!」店老闆笑着一拍手:「邱老实,我认识呀,看到桌子上的鱼了吗?这鱼呀,就是从他手里买的。他是你亲戚?」 「邱老实的女儿是我们赵大财主的小妾,准备明媒正娶,因为赵大财主疼爱小妾,所以特地打听了他父亲的下落,千里迢迢来到祥瑞镇认老丈人呢。」刘雨薇解释道。 「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店老闆眼睛一亮,满是羡慕:「看来邱老实后半生有福了,女儿嫁给了大财主。等我把厨房里饭炒了,卤rou卷热热,给你们端上来,就去找他。」第二二六章 夜袭祥瑞镇(12)
第186页 「谢谢了。」看到这,陈天顶站了起来,将一枚银元递给了店老闆。看到手里的银元,店老闆本能的愣了下:「各位,先前付的钱,足够了。不用再给。」「必须给。」陈天顶攥了攥店老闆的手:「找到邱老实,您可是指路明灯呀,再说乡里乡亲,就当红包了。」「这多不好意思呀!」店老闆红着脸说道。「拿着!」陈天顶的话不容抗拒。「那成,我就拿着。保证帮各位把邱老实给带来。」店老闆连连保证,随即进了厨房,将九碗蛋炒饭做好,连着满满一大叠卤rou卷,端到了众人面前,随即匆匆的摘下围裙,去市集找邱老实去了。「看来这次很顺利,那个接头人隐藏的很深,连章得才这个老滑头,都没挖出来。」杨开抓起一个卤rou卷,尝了口,说道。「若是藏的不深,怕是早就死了。」刘雨薇摇了摇头:「原来在祥瑞镇,我们军统一共有三个同志,但时至今日,也就剩下一个了。」「qing报行业,总是有损失的。」杨开安慰道:「选择了这一行,本来就是用生命去压一场赌局。」「赢了,继续。输了,死!」「嗯,杨开说的没错。但关键在于,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战百胜的人。无论是官场,战场,还是赌场,所以到了末了,终归还是要面对『死亡』二字。」似乎被杨开的话所感染,华伯涛接口道。「从开始,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吗?」刘雨薇抿嘴说道。「或许吧!」华伯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那我呢?」刘雨薇悽然的笑了笑。「刘小姐,你误会我说的意思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二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对不对,华教授?」杨开意识到了刘雨薇qing感的微妙变化,连忙转移了话题。「是的。」华伯涛点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价值,好了,我们继续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待会还要看看这位老丈人呢。」所幸,刘雨薇没有再追问,这局差点转入僵局的饭,也算是皆大欢喜。陈天顶则专业xing给大家解释起了桌子上那盘卤rou卷的来歷。相传,卤rou卷源于战国时期的楚国。当时有一户鲁姓人家要出嫁姑娘,姑娘的哥哥是宫廷的御厨,他非常疼爱自己的妹妹,准备做一桌丰盛的美食招待客人,但很多调料不全,思来想去,他把卤rou、面饼、大葱和ji蛋一起卷实,客人品尝完后都称赞叫绝,他还命妹妹来学制这种手艺。后来,妹妹的婆家人也能享用到这种美食。后人为仰慕留念这户人家称此美食为「鲁rou卷」。也叫「楚哥鲁rou卷」。「华教授,陈老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吃了大约一刻钟后,杨开眉头郁结的放下了筷子,身边的酒,一口未饮。「怎么了?」华伯涛询问道。他敏锐的发现,杨开的脸,此刻已经黑了。「九筒刚才出门,到现在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杨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经杨开这么一说,众人这才醒觉,酒席上少了九筒。九筒是以帮赵勇德找上等茶叶的藉口出去的,为的是惊走那个跟踪的尾巴。但尾巴没了,九筒也跟着没了。「杨开,会不会九筒在哪里熘达呢,他这人松散惯了。」赵勇德说道。「又不是大镇子,一眼就能看到头,能熘达出个什么来?」杨开反问道:「而且九筒虽然为人松散,但却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我在教导队带了他几年,比你更为了解。」杨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勇德也只能闭上自己的嘴,望着酒杯gān瞪眼。「杨开,你是不是觉得九筒出事了?」思虑片刻,陈天顶yin晴不定的说道。「还有一点,店老闆说大马哈鱼就是在邱老实那里买的,说明邱老实就在集市,找到他应该很快的,从店老闆临走时的语气,我也能听出个大概。但事qing怪就怪在,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店老闆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杨开分析道。「你是说?」华伯涛算是明白杨开的意思了。「九筒和店老闆一块没了。」杨开眯着眼,说道。「难道,难道,店老闆和章得才是一伙的?」华伯涛讶然,他可真看不出,店老闆的破绽所在。「不是,店老闆是无辜的。这一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章得才这傢伙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直接动手了!」杨开虎口一提,将手里的筷子崩成了两截。「啊。」杨开的话一说完,赵勇德立马大吃一惊:「那九筒岂不是有危险?」「我去找那个狗汉jian算帐!」赵勇德怒火中烧,就要把手伸进腰间拔枪。不过枪还没拔出来,就被杨开狠狠地摁回了板凳。「给我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如果章得才已经动手,那么待会他一定会来,我们继续吃饭就行了。」杨开淡淡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赵勇德问道:「要是把客栈围起来,我们就一锅端了。」「不会。」杨开摇头:「四个字:我有底牌!」祥瑞镇,城门楼。脸上贴着狗皮膏药的章得才盯着眼前的刀疤脸,一言不发。「吴老六,看出点什么来了吗?」「报告队长,暂时没发现异常的状况,听口气,那个穿绸缎衣服的,倒真是个财主,还在客栈里摔了碗,说茶水难喝呢。」刀疤脸谨慎的回覆道。「哼哼,还大财主。」章得才yin测测的笑出声来。「幸好这便衣队的队长是我,而不是你。不然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章得才骂道。他这顿突如其来的破口大骂,让刀疤脸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队长,我是真从头盯到尾的呀!现在他们还在悦来客栈吃饭呢。」刀疤脸说道。「吃你妈个比!」章得才挥手就是一巴掌,将刀疤脸扇的一个踉跄,哀嚎一声,左边脸颊顿时多出了一个火辣辣的指印。「好一招瞒天过海,好一招李代桃僵。要不是我姓章的多了个心眼,来个两路盯梢,指不定这九个傢伙会把祥瑞镇捅成什么摸样!」章得才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黑中泛亮的娇小手枪,在刀疤脸面前亮了亮。「吴老六,看清楚这是什么吗?」「枪……枪……」刀疤脸瞬间脸就白了。「告诉你,不但是枪,还是白朗宁手枪。美国货,在咱们东北,是没有的,整个中国都很少见,能配上这种枪,只有国民党政府的高级军官,间谍。因为美国佬只把军火卖给蒋介石。」章得才神气活现的说道。「但是……头儿……这白朗宁……您是从哪儿弄来的。」刀疤脸不解的问道。「从赵大财主的一个家丁身上,就是先前出门买茶叶的那个。」章得才森然的说道。「您把他抓了?」刀疤脸一惊。「当然,不抓住他,怎么能撕下这帮人的面具。」章得才chui了chui礼帽:「这小子身手倒不错,二十多个便衣,还占了偷袭的便宜,才把他摁住。不过嘴巴严得很,只说自己是家丁。」「队长,万一人家真是家丁,那赵大财主有背景,才搞着这白朗宁的呢?」刀疤脸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哼!」听了刀疤脸的话,章得才不屑的发出声鼻音:「你还记得前几年,我们抓住的两个军统的jian细吗?」「记得,都被拖到河边砍头了。」刀疤脸说道。「不是问你砍头的事儿,你想想,我们是怎么抓住他们的?」章得才眼珠子一转,眉宇之间,不无得意之色。「悦来客栈!」刀疤脸恍然大悟。他忽然想起来,当时也是一个jian细远道而来,假扮探亲,实则是为了接头传递qing报,结果正好在喝凉茶的章得才瞎猫碰上死耗子,人赃俱获。也正因为如此,章得才才被晋升成了便衣队队长,当上了梦寐以求的汉jian头子。第二二七章 夜袭祥瑞镇(13)「再跟你说个事!」章得才说道:「当时我就怀疑,咱们祥瑞镇,还有jian细,只是藏的深,当时也打糙惊蛇了,太贪功没揪出来。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你回来之后,那个店老闆就出来帮赵大财主找亲戚了,你知道亲戚是谁吗?渔夫邱老实,于是我把店老闆和邱老实一块抓了。」「队长,您真狠。」刀疤脸砸了咂嘴。这章得才还真雷厉风行,说抓就抓,说拿就拿。「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跟宪兵队,皇协军jiāo流下,一起围住悦来客栈,把他们一网打尽?」刀疤脸试探着问道。「不!」章得才摇头:「眼下证据不足,即使抓到了,人家硬说自己不是,咱也没办法。何况他们给宪兵队施了人qing,说不定宪兵队还会因此跟咱翻脸。」说到这,他皮笑rou不笑的言道:「既然他们喜欢演戏,我们也反过来跟他们演一场戏,让他们露出口风来。」「演戏,怎么演戏?」刀疤脸不知道章得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上次我们拷问那两个军统特工的时候,曾经bi问出了一句接头暗号,叫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好什么好,昨天还下雨了呢,老天爷真不长眼。我们找个人假扮邱老实,再威胁下店老闆不许说穿,就放他们回去。反正他们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邱老实的模样。只要我们的人说出上句,他们答出下句,那就准是jian细无疑,我派人埋伏在客栈来,有问题直接上去抓活的,找太君们领赏。」章得才眯着小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再一次升职。「还是队长有妙计。」刀疤脸恭维道:「这次jian细多,还有白朗宁手枪,说不定还是个高官,哈哈,到时候队长就青云直上了。」「嗯,不说了。耽误了时间,让他们怀疑,就功亏一篑了,你去给我找个jing明点的人来,我这就去调集便衣队。」章得才扬了扬手,便风尘僕僕的去了。「杨开,我总觉得有点心绪不宁。」看着手錶上的指针一分一秒过去,刘雨薇有些焦急的说道。毕竟,祥瑞镇的接头人对小组来说太重要,没有他,大家根本得不到后面的路线图,还有武器补给。「看来事qing有点小小的变化了……」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客栈外的一糙一木,说道。华伯涛和陈天顶感觉到杨开神色的微妙,当即跟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人之中,当属陈天顶眼尖,一个扫视,就发现外面的铺子里,多出了数个穿着黑褂子的陌生人,而集市上,也有诸多戴着礼帽的男人,背着身,虽然像是路人,但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客栈里。「章得才的便衣队?」陈天顶小声问道。杨开点了点头:「嗯,八九不离十。」「杨开,店老闆来了!」就在杨开盘算着对策的时候,刘雨薇出言提醒道。杨开抬起头来,果然发现店老闆绕开客栈外的空板凳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磨刀石脸的中年人,虽然穿的是一身简朴的渔夫小褂,但杨开能看出来,这褂子手腕,肩膀,领口的部位,布满了深深地褶皱,显然是刚套上去不久。而且褂子的大小,也和现在的主人不相符。
第187页 最大的破绽就是,一个渔夫,怎么可能会穿一双一尘不染的布鞋。早上去打渔,装笼,然后拉到市集上来卖。中间需要经过河滩,泥泞,试问一个裤腿子上都溅满泥点的人,鞋子上会没有泥点?除非他是cha着翅膀飞过来的。「刘小姐,注意下,店老闆和他带来的人,不正常。」念头至此,杨开立刻对刘雨薇提醒道。刘雨薇则嫣然一笑:「我也看出来了,鞋子。」「聪明。」杨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而听了杨开的话,聚在桌子上的众人亦是纷纷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不以为然的样子。「赵大财主,各位客官,让你们久等了。」店老闆咧着嘴赔了个不是,尽管他的笑,流露出了诸多的勉qiáng。杨开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有一块淤青,八成是章得才的杰作。「怎么这么慢,不是说就在附近吗?」陈天顶话中有话的说道。「哦,我这不去集市找邱老哥嘛,结果没撞见人,问周围摆摊的说邱老哥卖完我大马哈鱼后,就收摊回去了。所以我又赶去了杨柳乡,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把邱老哥给你们找来了。」店老闆撒谎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邱老实,比我年长几岁,我叫他声老哥。这位是远道而来的赵大财主。」店老闆出言介绍道。「赵大财主!」那个磨刀石脸的渔夫拱了拱手,眼神却在众人身上飘来飘去。「哈哈,老丈人,老丈人,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快,上座,上座!」赵勇德笑着站起身,空出条板凳,让给了渔夫。「我就一打渔的,怎么能让赵大财主如此礼待。」渔夫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突然,他换了张表qing,神秘兮兮的说道:「各位,今天天气真好!」「好什么好,昨天还下雨呢……」听到暗语,刘雨薇几乎是条件反she似的接了下去,等话出来一半,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捂住了嘴。「哈哈,好,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你下句话是不是要说:老天爷真不长眼?」客栈外,贴着狗皮膏药的章得才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身穿黑色短褂,戴礼帽的汉jian,一个个手里端着盒子枪,压满子弹,面怀不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雨薇蹙眉道。这时候,杨开也大概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哑谜的,看来这句对话,应该是军统事先定好的暗号,或许是因为倒背如流的缘故,假邱老实说出上句话,刘雨薇想也不想的就应承了下来,结果正好中了章得才jing心安排的陷阱。看来这个章得才还真是个人物,不仅手段老辣,智商也不低。要不然也不会雷厉风行的抓了九筒,胁迫了店老闆,并且不知从什么渠道获悉了暗语的内容。难怪前面两个军统老手会栽在祥瑞镇,这狗汉jian,还真不是一般的jian。第二二八章 夜袭祥瑞镇(14)「不管你听不听的懂,反正我是听懂了。」章得才抢了张板凳,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初王亚樵给小组各自配了一把的白朗宁手枪。「队长……」渔夫走到章得才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嗯,这件事办得好,引蛇出dong。到了皇军那里,给你记一功。」章得才大方的说道。「谢谢队长,谢谢队长。」渔夫喜形于色,然后转过身,吩咐后面的汉jian:「把他们给我围起来,记住要抓活的,死得不值钱。还有那个说话的娘们,娇滴滴的,给我留着,拨了头筹,舒服够了,再送给日本人。」收到命令,汉jian们纷纷拔出盒子枪,将枪口齐刷刷的对准了聚在桌子上的人,一个不漏。整个过程,杨开一句话也没说,一个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只是夹了一筷子白菜,在嘴里嚼了嚼,随即擦了擦嘴,将筷子平平整整的搁在了桌子上。「店老闆,这是怎么回事?」半晌,杨开冷冷的说道:「我是让你去找赵大财主的老丈人,可不是让你去找他们。难道这二十多号人都是我们赵大财主的老丈人?他们乐意,赵大财主的肾还不乐意呢,我看,不像,不像。」「赵大财主,这位小哥,不关我的事,我是被bi的呀!」店老闆苍白着脸,抹眼泪说道:「章队长非说你们是jian细,我说不是,他非说是,我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办,他们就要拆我的店,杀我的人,连我老婆孩子都不留。」「好了,我知道了。」杨开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抹布,伸到了店老闆的脸颊上,给他拭了拭眼泪:「古人云:三十而立。您都四五十岁的了,哭成这样,旁人会笑话的。」说到这,杨开面无表qing地看向了优哉游哉的章得才:「章队长,我们可是良民,你抓了我们的家丁,现在又把我们的老爷堵在客栈里。还有王法吗?!」最后一句话,杨开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用舌绽chun雷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骇的围上来的汉jian,俱个色变,胆战心惊的后退了好几步。「王法?」章得才不屑一顾的摘下了礼帽:「在东北九省,日本人就是王法。而在这祥瑞镇,这悦来客栈,我章得才就是王法!」「凭什么?」杨开冷笑。「凭的就是这二十多把盒子枪!」章得才惟妙惟肖的用手指比划道:「砰,砰,砰,一枪一枪的把你们打成马蜂窝。」「这位队长的话,可就不占理字了。」坐在后面的陈天顶开了口:「谁的地盘,擅杀良民,还是我们这些曾经为皇军办过事的良民,都是担了大gān系的。章队长,为了你的脑袋,还有你头上这顶乌纱帽,听我一句劝,三思而后行呀!」「哼哼,尖牙利齿。」章得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可不是良民,而是国民党政府派来的jian细,大大的jian细!」「你有证据吗?」杨开瞥了他一眼。「这就是铁证!」章得才举起了手中的白朗宁手枪:「从你们家丁的身上搜到的,还有那句接头的暗语,别狡辩了,坦白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嘿嘿,别怪我手里的枪走火。」「yu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开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心里却想到,果然接头的暗号已经被他们知晓了,九筒也被抓了,也不知道那个真的邱老实,叛变了没有。「我再给你们多亮点证据来,来人,搜!」章得才一挥手,便衣队立刻分成了两股,一队继续举着枪,对准着杨开等人,不让他们有所异动。另一队则把枪揣进了腰间,走到众人身边,去抢他们的行李和背上的枪枝。「杨小哥……」看到这一幕,独眼龙将目光转向了杨开。其他人亦是如此,只要杨开一点头,他们会立刻拿出武器,掏出匕首,和这群汉jian决一雌雄。但杨开的头,却始终未曾点头。「不要动,东西,让他们拿去就是。」杨开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就好像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可是……」「照我说的去做。」杨开的语气加重了一分。「好吧!」独眼龙,石头等人,看着狞笑的解下了包袱,递了过去,当武器脱手后,每个人无不沮丧万分。刚才动手还有一拼之力,现在动手大家可就真得束手就擒了。「包袱都解开,一个都不要放过,还有装行李的,那枪。」章得才目露凶光,一边警惕的注意着杨开等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吩咐着手下说道。包袱很多,也很乱。但里面有大量的弹夹和弹药,这是不争的事实,甚至在其他人身上还搜到了另外几把美式的白朗宁手枪。「收穫不小呀!」章得才眼睛都绿了,盯着自己的战利品,笑吟吟的说道。「这下抵赖不了了吧?一个大财主,会有如此多的军械弹药,乖乖,装备一个宪兵队都够了。」章得才蹲下身,弯起腰,翻找着行李,自顾自的说道:「还有头盔,这是要带兵打仗还是gān什么,装备这么齐全。」当看到头盔上镶嵌的青天白日徽时,章得才喜的嘴唇都和鼻尖靠拢在了一起:「我认识,这叫青天白日徽,正规的中央军高级配置。你们给我解释下,这几顶头盔怎么会出现在你们财主家的行李里?哈哈,把你们连通这些东西jiāo给日本人,恐怕以后这祥瑞镇,就真的是我章得才说的算了。起码得给我个镇长噹噹吧!」章得才先前翻找行李的时候,华伯涛一直紧盯着杨开的面部变化,他发现,杨开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镇定,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一点儿也没有色变。就连章得才拿出头盔,自己和陈天顶等人同时眼前一黑,心跳骤停的时候,杨开还是异常的冷静,难道真如他所说,有着一张可以出奇制胜,扭转战局的底牌不成?那么,这张底牌究竟是什么呢?就在华伯涛思索之际,杨开淡淡的说话:「章队长,你不是喜欢搜东西吗?我背上的行李,你为什么不搜?」说到这,他指了指自己鼓鼓的后背。「对了,还有个包袱!」「来人呀,给我扒下来,严加搜索,发现可疑物品,一起送到皇军那里请功。弟兄们的前途,可就系在这九个jian细身上了。」章得才那细长的麻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qing。在场的便衣队汉jian,都是唯利是图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当,成为日本人的走狗了。当下听了章得才的吩咐,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争抢着去拽杨开背上的包袱,看到这一幕,杨开只是摇了摇头,把搭扣一开,手臂一送,就将整个儿包袱掷到了章得才的怀里。「要就给你,不用抢的。」杨开说道。「好,好,算你识相,知道坦白从宽,少受皮rou之苦。」章得才眼见得杨开服软,顿时颐气指使起来。那模样架子,简直比乡长镇长的派头都大。不过这个拿着ji毛当令箭的钻营者,并未发现杨开潜藏在眉头中的一丝笑意。一瞬间,二十多个汉jian,华伯涛,陈天顶,独眼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神秘的包袱上。这个包袱里是什么,其实连华伯涛都不知道。因为杨开自始自终,从未告诉过他。他也并未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看杨开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这包袱里真有着什么惊人的东西,可以让章得才就范?联想至此,华伯涛盯着包袱的眼睛,更加上神了,上神的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上一眨。章得才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包袱抖了开来,打开了第一层布,下面还有一层,章得才皱了皱眉,加快了手头上的速度,他感觉杨开是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可当他全部解开包袱时,嘴角的狞笑顿时僵硬在了麻脸上,一双眼睛瞪的比电灯泡还要大,张着嘴,膛目结舌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这……」章得才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个杏仁,怎么吐都吐不出来。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汉jian,都尖叫一声,齐刷刷的散了开来,用一种看着魔鬼的眼神,注视着先前的猎物。
第188页 第二二九章 夜袭祥瑞镇(15)而华伯涛先是一愣,随即一惊,再然后便是恍然大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整个脑袋里写满了对杨开五体投地的词语。他终于知道杨开的底牌是什么了!好算计,好智谋,好大的一张牌。是的,包袱里的不是他物,正是一套崭新的日本佐官军服,袖章,领章,甚至连番号卡,军官证都一应俱全。章得才手脚颤抖的将军服正中的军官证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系列扭曲的日语,还有相片上军官的模样。看到相片上军官的模样时,章得才连死的心都有了,脸上表qing变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您,您是皇军?」好半晌,他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八嘎!没长眼睛,我是大日本帝国特高科的少佐,一群废物!」杨开板着脸,怒吼一声,抓起桌子上的一盘菜,也不管是什么,直接砸在了章得才的头上。客栈里,磁碟碎裂,将章得才的额头割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泊泊的留下,而章得才的脸上,更是溅满了油荤和菜叶,但他却不敢去擦,只是哆哆嗦嗦的打着摆子,片刻,膝盖一软,跪在了杨开的面前。便衣队的汉jian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眼睛贼尖,先前瞧出日本军服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会看见自己头儿都跪了,哪还有不明白事理的浑人,剎那间,屋子里噗通噗通的膝盖着地声不断响起,黑压压的汉jian全部给杨开跪了。店老闆左看看,又看看,末了也跟着跪了下来。「皇军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次吧!」章得才此刻全没了起初的嚣张气焰,整个jing神都崩溃了。日本人,可不好惹。更何况是来头不小的日本军官。在章得才的印象里,佐官都能指挥一个日本军营了,那在祥瑞镇这片小庙小地,可是只手遮天的真佛。想要捏死自己,当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饶命,饶命啊!」一群汉jian在客栈哭爹喊娘。眼见自己的威慑力已经达到,杨开淡淡一笑,将头转向了华伯涛这边,察觉到了杨开的眼神,华伯涛,刘雨薇忍俊不禁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杨开的这套日本少佐军服,还是在军统时向王亚樵要的,王亚樵是睿智的人,当场就猜出了他的未雨绸缪,不过并未点破,只是照办了,还给杨开伪造了一份军官证用来圆谎,而杨开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在路上遇到日本军队盘查,引来无妄之灾。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日本军队没用上,倒是用在以章得才为首的一帮鹰犬爪牙身上了。「我々の计画でお前が破壊した!」为了配合杨开演戏,华伯涛故意一拍桌子,cao着一口纯熟的日语骂了起来。他是古生物学教授,经常参加世界学术jiāo流,jing通四国语言,对于这种场合,自是应对自如。章得才虽是汉jian,但却并非更高一层的翻译官,又哪里能听得懂华伯涛在说什么鸟语,可是听音色,还真和以前见过的日本人说话时一个模子里刻得,这更让章得才汗流浃背,完了,这次可真是栽了,估计这些都是日本大官呀,平日里,惹恼了其中一个都是死无全尸,全家尽没。自己倒好,一次得罪了九个……真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ing命。「这位太君,在说什么?」章得才牙齿打架的将徵询的目光看向了杨开,手脚趴在地上,和狗一样下贱。眼下,自己和手下的xing命,可全都在九位『日本高官』的一念之间的,所以章得才特别注意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费尽心力的开脱。「他说……他说你们典型的无理取闹,都该打!」章得才听不懂日语,他杨开也听不懂呀,只得硬着头皮瞎编了一句。其实,华伯涛那句日语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对,对,太君就是太君,说的太对了。」章得才的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我们得罪了太君,该打,该打!」说完,他竟伸出手,自己抽起了自己耳光子。而且下手狠辣,一耳光子下去,就是『啪』的一声,嘴巴都打出了殷红的血线。即便如此,章得才也并未收手,而是咬着牙,用更大的力气去抽第二个耳光。身为汉jian,他是最了解日本人秉xing的,残忍好杀。既然说该打,那就是摆明了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他章得才识相不识相了。只要自己狠狠的打自己,不装模作样,说不定还能让日本人心qing大好,一高兴放了自己。「呦西。」章得才的自nuè行为,让杨开松了口气之余,也出了口先前被欺凌的恶气。当下用以前在战斗时听到过的日本话开了口。杨开依稀记得,呦西,是好的意思。看到杨开笑了,章得才还以为是太君满意了,当下扇自己扇的更欢了。一边扇一边笑,还招唿着其他汉jian,想要活命,都给老子发狠了扇自己耳光,当下,客栈里布满了扇耳光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粗一看,还以为是集体中了邪。「我是特高科的少佐,右边这位是我们特高科的横山大佐,其余的,都是此次执行大日本秘密计划的同事,包括被你抓走的那一位。」杨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华伯涛,最后把手指点在了章得才的脑门上。此时的章得才满嘴都是血淋淋的污渍,一双眼睛里只剩下了乞怜。所谓特高科,是日本的间谍组织。建立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隶属于日本内务省。最初,特高科是一个特高科首脑:土肥原贤二,用来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但随着日本侵略中国和远东的需要,日本政府开始逐渐转变特高科的职能。到了现在,特高课的任务有五项:第一项是监视中国人的思想动态,取缔反日言行。第二项是搜集qing报,彙编qing报资料。第三项是破坏抗日地下组织,侦捕审讯处理特工人员。第四项是监视伪高官言行。第五项是进行策反诱降等活动。因为特高科的特立独行,执行的任务往往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杨开才选择了这个身份,而这个身份,亦是让章得才深信不疑。「少佐好,横山大佐好,各位皇军好。小的不长眼,误抓了一位皇军,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希望各位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那位皇军我立马放出来,全心全力为各位效劳。」章得才语气打颤的说道。「嗯,那位同事,安全吧?」杨开试探xing的问了一句。「绝对安全,绝对安全。」「那就好,否则的话,你们一个个都要死啦死啦地!」杨开憋住笑说道。他感觉自己用日本话用上瘾了,特别是骂章得才这帮走狗的时候。「还有一件事!」片刻,杨开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qing。「少佐但说无妨。」章得才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小心的应承着。「蒋军的暗语,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刻意将自己的中国话说的蹩脚十足,连贯中带了份生硬,好不露出破绽。在杨开看来,现在的局势,已经转危为安,并且占有足够的上风的,剩下的,就是巩固巩固再巩固,在章得才相信自己之前,救下九筒,找到那个神秘的接头人邱老实。「那只是我猜测的,因为几年前,我们便衣队抓到的两个国民政府jian细,也是用的这个暗语,眼下,东北在大日本帝国的统治下,国泰民安,比铁桶还安稳,我料想他们根本jiāo换不了qing报,既然来接头,暗语肯定也还没变。」章得才奉承的说道。听了章得才的话,杨开看了刘雨薇一眼。刘雨薇则苦笑一声,低下了头。这次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确和她有脱不开的gān系。没想到,祥瑞镇的走狗,早就摸出老底了,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哦,很聪明。」杨开表扬xing的点了点头,可第一句话说完,他第二句话的话锋却是一个逆转,用责备的语气说道:「可是因为你的小聪明,破坏了皇军的大聪明!我们特高科这次任务,其中一个就是伪装成接头人,抓到潜伏在这里的国民政府jian细,在这个人的身上,有很多qing报可以挖掘,他是非常宝贵的,但却被你给破坏了。」杨开一句话就『解释』出了先前大家这么做的缘由,由不得章得才不信。「对不起,我耽误皇军的大事了,那个邱老实还在保安处,您要是需要,我把他和误抓的皇军一起送来。」章得才今个一天,可谓是qing绪波动最大的一位,先是兴高采烈,后是得意忘形,紧接着又是失魂落魄,胆战心惊,到了此刻,早已麻木了,只剩下了唯唯是诺。「嗯,速度。时间对我们来说很宝贵,我们需要把这个邱老实带去调查,顺便巡视一下你们这个小镇,还有没有蒋军和共党的余孽。随后去黑龙江腹地,和那边的同僚们会和。」杨开慢条斯理的说道。「黑龙江腹地……」听到这个词,章得才整个人都倒竖了毛孔,与此同时,一个恐怖的特殊名词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难道……难道你们是……」祥瑞镇是通往北纬37度区的必经之路,所以这里往常,经常有少数的神秘日军来来回回,不时还有飞机破空而过,镇里不知道的民众指指点点,但章得才却认识他们,他知道这帮日本人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搞细菌实验的,因为章得才曾亲眼看见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大卡车的中国人被运走,而那些运走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回来,据听到风声的人说,这些731部队,喜欢拿活人做实验,开膛破肚,注she各种各样的细菌,死得人更是惨不忍睹……杨开一说黑龙江腹地,当即刺激了章得才心中的敏感带,心中的惊惧之色更甚。死,也就是一枪的事。富贵没了,银元没了,权力没了,女人没了。但要是被眼前的几位军官拉去做实验,那就真的生不如死,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惨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派到那边基地的,7---3---1!」杨开把头伸到章得才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很小,只有章得才一个人能听见。但对于章得才来说,却如同半空打了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煳了。第二三零章 夜袭祥瑞镇(16)声音很小,只有章得才一个人能听见。但对于章得才来说,却如同半空打了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煳了。「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章得才半疯半颠的摇着头,说道。随即连滚带爬的走到自己下属刀疤脸和渔夫面前,吩咐他们速度把保安室的邱老实,九筒给好好地伺候过来。此刻,在章得才眼里,已经没有升官发财了,这群可怕的日本人,就像是民间传说里的瘟神,碰着儿便死,沾着儿便亡,章得才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送走,赶快送走杨开他们,这样自己才能安下心来。陈天顶舒服的用筷子夹了口大马哈鱼,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等酱香融入口中时,这才眯着眼笑了出来。杨开的表现太令他佩服了,不但解了危机,还出人意料将章得才bi得半疯,这其中经过,岂是一个妙字可言?
第189页 只是这般,倒是没自己什么事了,倒不如坐下来静静的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杨开在那里演戏。进镇的那一刻,他还在思考,这齣表演,谁才是名副其实的老戏骨子。现在老戏骨子的花落谁家,已经是定局了。他就是杨开!杨开,有意思,有意思。陈天顶一边琢磨,一边用筷子招唿华伯涛,张鹤生等人说道:「菜还没凉,乘热先吃点吧!可惜了那盘大白菜,被我们少佐给砸了。」就这样,一场本已经停顿的饭局,再次开始了起来。众人吃的不亦乐乎,而杨开则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恐吓着章得才,把这老小子弄得一张狗皮膏药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差点没虚脱过去。杨开相信,许多年后,当章得才回忆往事时,一定会把今天当做是自己此生最黑暗的时光,没有之一。幸好,就在章得才快要崩溃的时候,被他派去的刀疤脸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伪军,还有五花大绑的九筒,邱老实。真正的邱老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由于长年在地里gān活,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因为衣服被章得才手底下的假冒货换掉的缘故,此刻的邱老实上半身是赤luo的,看到客栈里人山人海的汉jian,还有跪在地下的章得才,邱老实脸色一白,默不作声。「杨哥,他们,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给绑了……」九筒的两只胳膊反背在身后,手腕处被麻绳打了结。「呸……呸……」吐掉塞在嘴里的破布,他怒骂道。「章队长,太君,这人,我给你们原封不动的带来了。」刀疤脸讨好的把腰弯到了章得才的身前,说道。「咳咳……」这个时候,杨开的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柳生君,不要再叫我杨哥了,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幸泄露,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一场误会而已。」杨开侧过头,对九筒挤了挤眼说道。「你失踪以后,我们的大佐可是担心死了,所幸,安然无恙。」不等九筒反应过来,杨开又补充了一句提醒道。九筒本就是个心思聪敏,善于变通的人,听杨开两句话一提醒,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章得才,立马明白了一切。不过为了防止给杨开等人添麻烦,他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怨毒的瞪了章得才和刀疤脸一眼。「嘿嘿,太君,太君好……」章得才走到九筒身边,一阵点头哈腰,比看到自己亲爹还毕恭毕敬。「呦西,人安全就好。但是章队长,这就是你的认罪态度和诚意吗?」杨开说完,指了指依然捆绑在九筒身上的麻绳,厉声说道:「这分明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耻ru!八嘎!」这八嘎两个字,真是百试不慡,比子弹还管用。这话一出口,才站起来的章得才又骇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手下不懂事,太君息怒,太君息怒呀!」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一巴掌就将刀疤脸给抽倒在地上。「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是这么礼待皇军的吗?」「我……我枪毙了你……」说完,章得才掏出盒子枪,拉上保险,毫不犹豫的对着刀疤脸开了枪,只听砰的一声,枪口白烟升起,刀疤脸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莫名其妙的做了泉下之鬼。狭小的客栈顿时多了具血淋淋的尸体,而那些跪在地上的汉jian,脑袋埋的更低了。看到这一幕,杨开都有点佩服起章得才了,还真是心狠手辣,杀自己的老伙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见好就收,不然惹得章得才狗急跳墙就不好了。想到这,杨开立马一整面容,傲然的拍了拍掌:「章队长,你得作风,我很喜欢。」「谢谢夸奖!谢谢夸奖!」本来还为刀疤脸的死有着一丝内疚,现下听杨开一表扬,章得才心里的那点内疚当即飞到了九霄云外,喜形于色的说道。「报告太君,先前抓这位皇军,也是这个可恶的傢伙出的主意,我一时犯浑,就同意了,结果惹出了后面的麻烦,耽误了太君们的时间。现在既然事qing水落石出了,正好数罪併罚,将他就地正法,好给这位皇军解解气。」章得才心道,反正人也死了,倒不如把所有罪过推到刀疤脸身上,甭管日本人信不信,自己总算好开脱了点。于是他便媚笑着说道。「嗯!」杨开点点头:「既然人都死了,就算了吧。还不给柳生君松绑?难道让我和横山大佐亲自去解?」「不,不……」章得才浑身一怔,心想怎么拍马屁拍的把正事儿给忘了,赶忙捋了捋袖子,匆忙给九筒解开了反捆的麻绳。「哎呦,酸死了,这胳膊。」麻绳落地后,九筒抱怨的舒展了一下肩膀,面现疲惫。「太君,您的枪!」章得才小心翼翼的将此前缴获的白朗宁手枪递向了九筒。「谢谢。」九筒接过枪,随意地cha在了腰间,yin阳怪气的回了句,就走到了桌子旁。看到满桌的酒菜,也不多说,伸手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啊!过瘾。」九筒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抓了双不知道是谁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只余下还被绑着的邱老实,狐疑的看着九筒cha回腰间的白朗宁手枪,目光耸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连带着看向杨开等人的目光也多了层含义。「章队长,这个jian细也松绑吧!」华伯涛乘机挥了挥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方便我们带走,严加盘问。」「这个……」章得才面现犹豫:「太君您有所不知,军统的jian细,大多都是硬骨头,上次我们不知道费了多大功夫,连哄带骗,才撬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嘴。如果现在放了这个jian细,我怕他会伤害到太君……」「八嘎,横山大佐的话,你敢违背吗?」杨开威bi的说道。「松……松绑……」章得才现在可不敢再犹豫了,人大佐都开口了,自己再阻拦,那就不是抗命的问题了,而是掉脑袋的问题了。「你们他妈的长耳朵没?松绑!」章得才装腔作势的揣翻了身后一个汉jian,走一步路,又把另一个给揣翻了,两个汉jian哪里还敢回话,赶紧手忙脚乱的哆嗦着给邱老实解开了绳子。不过为了防止邱老实有所异动,章得才警惕的掏出自己的盒子枪,指着他的后背,寸步不离。「收起枪!」章得才离得这么近,杨开自然不便透底,当下板着脸给了章得才一个白眼,说道:「这个屋子里,我们的人有三十多个,而且个个都有武器。他只有一个人,还需要如此害怕吗?真是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颜面。」「是,是!」章得才早就被训的没脾气了,听了杨开的话,赶忙告了个罪,退到了一边,只把杨开和邱老实留在了屋子的正中间。看到章得才退出了一定的距离,杨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邱老实,他发现,此刻的邱老实,也正以同样的目光看向自己。「你地,是谁?」杨开大声说道。「我……」邱老实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但没害怕,反而笑出声来:「我是中国人。」「支那人,我知道你是支那人,我是问你的真正身份。」杨开有模有样的说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日本少佐。「我的真正身份就是中国人呀!」邱老实说道:「呵呵,看来这位太君对我们中国的文化习俗不太了解,我来解释下,在我们中国只有两种身份,第一种,是大写的中国人,至于第二种,则像章队长他们,小写的日本狗。」邱老实特意将最后一个『狗』字咬的很重,从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抱了决死之心,只可惜,临死之际,还是没有帮上中央政府同僚的忙。不过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章得才这个狗汉jian羞ru一番,也算是够本了。「邱老实,我cao你妈,信不信我把你拖到菜市口斩成八截!」章得才恼羞成怒的说道,无疑,邱老实的一席话,正好戳到了他的软肋上。「斩成八十截,都还是个人,不像你,人模狗样!」邱老实朝着章得才吐了口唾沫,骂道。「你……枪毙,枪毙!」章得才的眼珠子充血成了深红色,都快要被颅压爆了出来。「安静!」杨开可不想让两个人僵持下去,适时阻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唇枪舌战,不过从这番话来看,这个邱老实还是颇为硬气的,至少没有泄露半点秘密,有点中国人的骨气,这点,杨开很是欣赏。而坐在桌子上的刘雨薇,亦是暗自点了点头。「太君,他骂我……」章得才委屈的辩解道。「是我在训问,还是你在训问?」杨开森然的看了章得才一眼,这一眼,立马散去了章得才百分之八十的怒火,而杨开的下一句话,更是让章得才产生了如坐冰窖的感觉。「你难道不知道,在中国有一句俗话吗?」杨开说道:「喧宾夺主!」「啊……不敢,不敢。」杨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章得才再敢多嘴,除非纯心不想活了,当下目露凶光的刺了眼邱老实,气鼓鼓的坐到了一边。「这就对了。」杨开笑着颌首:「这位邱先生,我们对中国文化习俗的研究并不算太深,所以还不曾了解你口中的日本狗是什么特殊物种,等有机会回去,我会问问我的翻译官的。」杨开属于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煳涂,这句话又差点把章得才气得背了过去,但这话是人家日本人说的呀,章得才只得低着头,忍气吞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继续下面的问题。」杨开说道:「邱先生,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应该是国民政府派在这个镇子的接头员吧?」「什么接头员不接头员的,我不清楚。」邱老实摇头:「我只是个穷人,打渔的,也没什么给你们,只有一座茅糙房,一根钓竿,一张网。」「这都不是问题。」杨开故作轻佻的摇了摇头。「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但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还能让你得到这个镇子里最舒服的房子,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你喜欢打渔,没关系,我把你打渔的那条湖,全部划归为你的私有财产。」他每说出一个条件,都竖起一根手指,观察着邱老实的表qing变化。第二三一章 夜袭祥瑞镇(17)邱老实的表qing没什么变化,章得才的嘴却张开了,房子,女人,还私有财产,这日本人说的真比唱的都好听,要是这些东西是给自己,他做梦都笑醒了。想到这,在怨恨邱老实的同时,又艷羡起这个渔夫来了。心道自己怎么不是个jian细什么的,不然可发大财了。「长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邱老实倔qiáng的说道。「但我有详细qing报证明,你就是间谍。」杨开的声音加重了一分。「说来好笑,我连间谍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这东西能吃吗?」邱老实回道。「嘴硬。」杨开似笑非笑的说道。「太君,这些jian细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要不让我带到保安室去,严刑拷打个一天一夜,保准让他连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招出来。」章得才保证道。
第190页 「不……」杨开摇了摇头:「这个jian细,知道一些涉及到帝国机密的qing报,而这个qing报则关系着我们明年对支那军人的战略部署,马虎不得。所以我必须亲自过问。另外,出于好意,章队长我给你一个提示,所有知道这个qing报的外人,都得……死!」说到这,杨开冷笑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章得才也是个滑头,一听杨开的暗示,便明白了,当下感激的对杨开连连点头:「感谢太君提醒,感谢太君提醒。既然事qing已经办完了,我这就带着手下回保安室,我想起来了,还有点事没做,我得联繫几位镇里的长辈,商量下怎么接待几位贵客。」「嗯,去吧!」杨开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多说了。「嗨!」章得才一跺脚,学着日本士兵的模样对杨开敬了个滑稽的军礼,便诚惶诚恐的去了,走到门边时,大概是太着急了,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跟头。章得才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将一股气全撒在了门槛上,一脚就踹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片刻之后,这厮又抱着脚原地嚎叫着跳了起来,看着众人练练好笑。就连一闹而散的汉jian们,也捂住了嘴。「妈的,笑什么笑,狗日的,店老闆,赶明个你找几个木匠把这门槛给我锯了。」章得才骂道。「章队长,我这是客栈,没门槛下雨天怎么办呀!」店老闆为难的说道。「呸,你不把门槛锯了,我就把你给锯了。」说完,章得才挥了挥手:「走!」便带着黑压压的一帮人散了,只留着店老闆望着自己惹祸的门槛,yu哭无泪。「店老闆,带我们去房间,我们有要紧的事qing要办,记住,想活命,就不要偷听,否则死啦死啦的。」杨开恐吓着说道。其实他不用恐吓,店老闆本就是胆小的主儿,又哪里还gān出偷听的行当?片刻,店老闆就殷勤的给一行人打开了房间,由于房间有一段日子没敞开了,里面瀰漫着一股木头的霉味,店老闆自己也不好受,只好先打开窗户透气,连声对杨开说抱歉。「没关系,我们是大日本皇军,这点气味,是能受得了的。」杨开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边没你的事qing了,下去吧!九筒,你去把楼下的包袱收拾一下,然后都带上来。」「嗯!」九筒点点头,跟店老闆一块下去了。过了一会儿,九筒将大大小小的包袱搬进了房门,独眼龙和石头则将邱老实一併带进了屋子,然后在杨开的吩咐下,紧紧地掩上了门。此刻,整个生僻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张chuáng,还有十个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人。「咳咳,独眼龙,石头,九筒,张道长,麻烦你们四位暂时出去下。帮我们把一下风,防止章得才那厮耍心机。」杨开说道,对于章得才这个人,不得不防。难保他不会玩个手上一套,暗地一套的把戏。「知道了。」四个人点点头,便走出了房间,在独眼龙的指挥下,分别占据了四个视角,冷冷的注视着客栈外的一切动静。房间里少了一半的人,顿觉宽敞了许多,杨开拿了个坐垫,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拿起了另一个坐垫,丢给了邱老实。「坐!」杨开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邱老实看着手上的坐垫,不明所以。他能隐约感觉到,杨开,乃至这群突如其来的神秘日本军队,对他并没有半分敌意。「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可以问这位刘小姐。」杨开耸了耸肩,指着刘雨薇说道。「你……」邱老实如坠云山雾罩。「您好!」刘雨薇对邱老实露出了一个嫣然的微笑:「直接开门见山,我是国民政府军统qing报科科长刘雨薇,也是此次s级任务派到这里的接头人。想必,邱同志,这件事在前段时间你已经收到讯号了。」「是真是假?」邱老实皱了皱眉:「你拿什么证明你是讯号里提及的刘雨薇小姐?还有,既然如此,你们怎么和章得才这个狗汉jian是一伙的,而且成了日本人。」「呵呵,这个待会再说,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刘雨薇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递给了邱老实。照片里,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女的合影,少女冰雪聪明,英姿飒慡,看着眉目五官,正是刘雨薇。而中年男人则目光犀利,军装加身,便是照相时,整张脸都严肃的毫无一丝笑态。杨开认识,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刘雨薇的义父戴笠。「它可以证明吗?」刘雨薇说道。「这……这是戴处长。」邱老实看了看照片,又端详了一下刘雨薇的脸面,惊讶的说道。「嗯,是我义父。」刘雨薇笑着点点头。「那么这几位?」邱老实将照片还给刘雨薇,疑惑的看着她身边的杨开等人问道。「忘了自我介绍,鄙人杨开,服役于中央教导总队,上尉军衔。其余两位还有外面四位,都是此次任务的重要成员。」杨开解释道。「这么说,你不是日本少佐?」邱老实将信将疑的盯着杨开,又将目光转向了华伯涛:「你也不是那个什么横山大佐?」「当然不是。」杨开和华伯涛对视一眼,同时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先前客栈里的那一幕,只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要不演实了,又哪里能骗过章得才那个老滑头。」说完,杨开将骇住章得才的那张日本军官证在邱老实的面前扬了扬。「你瞧,整场戏的主要道具就是它!」「不过,是假的。」杨开说道。「假的,你就不怕被章得才识破?」响起刚才惊险的斗智斗勇,邱老实不禁心有余悸,对杨开信了七八分。连带着也替他担忧了起来。「这是军统伪造高手做的东西,足以以假乱真。除非送到日本军部去核对编号,否则根本查不出来。」杨开说道:「至于这位老先生,你可以叫他华教授,他就是今天这场戏的临时客串了,不过表演的很好,那一句纯熟的日语彻底打消了章得才的疑心。」「忘了告诉你,华教授jing通四国语言,小小倭文,自然不在话下。」杨开笑道。仿佛为了印证杨开的话,华伯涛用日语和汉语分别说了句『你好』,然后亲切的和邱老实握了握手。「现在你相信我们的身份了吗?」刘雨薇说道。「信了。」邱老实咬咬下唇,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会尽力帮你们弄到,这也是我在祥瑞镇潜伏两年的职责所在。」「杨开……」听了邱老实的话,刘雨薇将主动权丢给了杨开,自己只是负责接头的,真正的决策者还是他和华伯涛。「嗯。」杨开沉吟片刻,说道:「首先,我们的地图已经到达终点了,我需要一张黑龙江腹地,直达北纬三十七度区的详细地图。」「其次,在路过大兴安岭的沿途,我们遭遇了不少意外的袭击,弹药和枪枝都有大量损耗,所以迫切需要补给。」「再者,我们还需要固体燃料,食物,以及穿越黑龙江腹地,所需要的一系列器材。这方面我们不甚了解,因为没有人曾经去过那里,就要请教邱先生您了。」「不要说请教,这是我份内的事。」邱老实淡淡的说道:「对了,你们前面的那张地图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心里好有个底。」「可以。」小组的地图是归陈天顶掌管的,当下便有陈天顶展开,送到了邱老实的面前。邱老实用手指点着地图,摸索了半天,说道:「你们能够跨越大兴安岭这片死亡地带,真是令我吃惊。很好!」邱老实点点头:「这张地图很详细,jing确到了每一条路径和准分。但我想说的是,关于这之后的地图,我手里有一份手绘的,但却远没有这张图那么jing确,方向感也不会有这张图那么qiáng。」说完,邱老实略带歉意的说道:「那还是我通过军统传达的美国卫星地表扫描数据,以及数年前,国军加qiáng连搜救美国科考队临走前复制的那张地图,综合分析后,重新绘制的。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北纬三十七度区意味着什么,想要活着进去绘制地图再活着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邱先生,那你的意思是,你手里的图可能存在偏差,甚至于很大的偏差?」华伯涛的脸瞬间严峻了起来。作为一个资深的古生物学教授,他自然明白,一张存在纰漏的地图会对以后的路产生多大的阻碍。只要一个失误,小组就可能偏离方向,进入错误的地点,甚至遇到某些不可料想的气候环境,乃至不知名巨shou的侵袭。「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我事先给你们提个醒,出了这祥瑞镇,三思而后行。」邱老实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希望听到你们平安归来的消息,而不是像数年前的那支加qiáng连一样,一去不回。」「谢谢你的好意。」杨开点点头:「华教授,也不用太悲观。其实想想,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吗?再说,日本人在那里建了基地,而且经常有运输队来回穿梭,沿途肯定有标志物,我们只要参照这些标志物,准能化险为夷。」「嗯,但愿如此吧!」华伯涛唏嘘了一声:「可能是最近心绪不宁的缘故,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华教授,你不是科学人士吗?怎么会相信预感这种虚无缥缈的迷信。」陈天顶笑了笑,说道。「陈老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华伯涛摇摇头:「只是说说而已,后面的事,还是要用实践证明的。」「地图的事,到此为止。杨开,想必你是这支小组的负责人吧?弹药方面,你和我说说,需要哪些补给。」邱老实说道。「小组里现在有一支m1卡宾枪,一支毛瑟狙击步枪,一支m3冲锋鎗,一支散弹枪,六把白朗宁手枪,三把左轮枪。所有枪枝都严重缺少弹药,弹夹。另外遗失了一把德国铁拳重机枪。」杨开列出了一张数据清单。「还有,手榴弹,照明弹,烟雾弹这些,如果有的话,需要足量的货。」第二三二章 夜袭祥瑞镇(18)「其他的都有,但m1卡宾枪和m3冲锋鎗似乎是美国佬的新货色,我这里没有标配子弹,不过会尽量为你们找出相同口径的其他子弹代替。我相信,美国的枪种虽然推陈出新,但子弹方面应该变化不大,不然库存的子弹废掉不说,再加工也未必能赶得上。」邱老实专业的说道。「生活必需品什么的,差不多够数。」「邱先生,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听到邱老实的保证,杨开皱了皱眉问道。「你说。」邱老实砸了咂嘴。「弹药,枪枝,补给,这些加起来,数量可真不少,树大招风。你是怎么瞒过镇子上的汉jian伪军,藏起来的?」杨开道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呵呵,天机不可泄露。」邱老实卖起了关子:「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做一件事。」「什么事?」「把我送到杨柳乡的家里,当然,想要东西的话,你们就得跟我一块去。至于怎么应付章得才的狗,你就得上上心了。」邱老实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明白了。」邱老实的话很隐晦,也很直白,杨开已经知道他把武器藏在自己家里了,这就是要自己去取呢。
第191页 当下,杨开站起身来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现在就去?」旁边的陈天顶愣了下。「嗯,争取卡好时间点,明天就出镇,第一,伐木工厂里宪兵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第二,我猜章得才会把咱们的踪迹报上附近的日本军营,请他们核实。一旦两者全部达到,呵呵,陈老闆,那就不是我们想走不想走的问题了,而是他章得才让不让我们走的问题了。」杨开笑道。「行,还是你考虑周全。」陈天顶同意的点点头。「哦,对了,陈老闆,你顺便下楼吩咐下店老闆,我们走后,不许任何人进我们的屋子,另外多烧点开水,我们拿完东西回来洗个澡。仔细想想,我们在大兴安岭走了五天五夜,再加上飞机上的时间,可整整有一个礼拜没洗澡了。闻闻,衣服上有味儿了没?」杨开对陈天顶挤了挤眼,调侃道。陈天顶把衣领松开,用鼻子嗅了嗅,不好意思的说道:「还真有点,是得洗洗,好好地刮刮身上的污渍。」说完,便打开房门,叮叮咚咚的走下楼梯,找店老闆去了。「我们也去吧!路上遇到汉jian,记住,少说话,听我的命令行事。」杨开整理了一下包裹,招唿华伯涛,刘雨薇带着邱老实一起出了门。众人在悦来客栈门口集合,在邱老实的带路下,走向了他位于杨柳乡的家。客栈里刀疤脸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门口守着两个汉jian,看到杨开出来,立刻笑嘻嘻的迎了过去,杨开问他们,回答是奉了章得才的命令保护太君的安全云云。杨开故意点点头,然后夸奖了两人几句,就表示邱老实已经招供,现在要带着他去家里找到qing报。这两个汉jian先前挨着章得才近,听见了杨开和章得才的对话,知道这个『qing报』属于秘密,知道的外人都得掉脑袋,于是便唯唯是诺,只是继续守门,也不敢跟上去了,生怕做了冤死鬼。杨柳乡虽然名字里有个『乡』字,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小水洼,处于祥瑞镇的北面,因水洼旁杨柳树居多,chun季里生出许多随风飘舞的柳穗而得名。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众人聊着天,便觉的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过去了。「邱先生,你是两年前来到这个镇子的?」杨开踏着泥泞,问道。水洼处,总是泥泞居多,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不!」邱老实摇了摇头:「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了,供职军统也有差不多十年了,真正回到祥瑞镇,是两年前。」「原来是这样。」杨开点点头:「那邱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接头完成,我们走后,你将何去何从。」说到这,他补充了一句:「祥瑞镇肯定是呆不下去的,章得才心胸狭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说老实话,这次任务,是我特工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了,做完之后,我也该告老还乡,不问世事了。可能会沿着乌苏里江去俄罗斯定居吧!」邱老实憧憬的说道:「在那里娶妻生子,享享福。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有打渔的本领,是完全可以养活一家三口的。」「这些你拿着,说不定有用。」杨开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银元,塞到了邱老实的手里。他没有拿日币,因为日币虽然在东北可以流通,但若是在俄罗斯使用,准会被当做日本人给抓起来。「谢谢!」看着亮晃晃的银元,邱老实也不推脱,直接揣进了怀里。「到了,进屋了。」大约过了十分钟,邱老实指着水洼边的一个粗陋的茅糙房说道。杨开定睛一看,发现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空气也清新,水洼边堆着一些渔网,鱼竿,停泊着一艘小船。只是屋子实在难以恭维,墙体上剥落了许多碎砖块,茅糙也是东一片西一片,这种模样,下雨天肯定得准备脸盆来接漏,不然连chuáng都给淹了。「您就一直住在这里?」人群中,刘雨薇惊讶的问道。「住惯了,就这样了,别嫌弃。」邱老实无所谓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一如屋子外简朴,桌子,chuáng,饭灶,外加一个米缸。杨开端详片刻,还真看不出,那么多的武器装备会藏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你们喝水吗?」邱老实拿起一个茶缸,也不管杯口的灰尘,直接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缸。「不用了。」刘雨薇尴尬的笑了笑。「行,那你们坐一会,别着急,我来给你们取装备。」邱老实说完放下茶缸,捋了捋袖子,将chuáng移了开来,chuáng下别无他物,只有一排钉满了铁钉的木板。不过杨开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几块木板有玄虚。「张道长,这次麻烦你到门口守着,防止被人盯上。」杨开说道,张鹤生是冷兵器高手,对热兵器并不钟爱,甚至于根本不屑使用,所以挑选武器的环节可以直接忽略,而在此期间,必须要有人放哨,防止生出异变来,因此,张鹤生便是放哨的最佳人员了。「明白。」张鹤生也不多说,直接一按剑柄,走出屋子,站在水洼旁的小坡上,一双犀利的眼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屋子里,邱老实趴下身子,用指关节在木板上敲来敲去,辩听着声音,片刻,他的手在声音空dàngdàng的那块木板上停了下来。「地板下是空的。」杨开对身边的华伯涛说道。「藏东西的地方,估计就在这地板下。」华伯涛点点头。此刻,邱老实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榔头,只见他在双手间吐了口唾沫,然后抓起榔头,哐当一下就砸开了两排木板。木屑纷飞,引得围观的人连连避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参差不齐的大dong,黑漆漆的,看不出个因为所以然。邱老实一语不发,用榔头在黑dong里撂拨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说道:「来几个力气大的帮忙,我一个人搬不动。」杨开闻言,赶忙招唿了独眼龙和石头,三人一起围拢在了邱老实的身边,原来dong口并不深,里面搁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四个人折腾了大约五分钟,终于将这个异常沉重地木箱给拽了出来。「东西都在这木箱里。」邱老实拍掉了手上的灰尘,喘着粗气说道。「这chuáng底下,原先是一个地窖,用来把大白菜存到冬天烫火锅的。日本鬼子占领祥瑞镇之后,我还在地窖里避了一个月的难,后来不种地,就把地窖填埋起来了,只不过留了一个空挡,用来存一些机密的东西,比如这军火箱。」邱老实说道。「看样子,放了很久了吧?」杨开凑近掸了掸木箱的表面,问道。「也就半年左右,每次飞机空投装备,我都会分成几份,一点点的带回来。渐渐地就有了今天的规模。得,你们瞧瞧吧,在我的记忆里,你们的枪,基本都能配上号的,配不上的,就多呆几天,我试着和乌苏里江的苏联军火商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拿到货。」邱老实指着箱子说道。第二三三章 夜袭祥瑞镇(19)「独眼龙,你站在我对面,咱俩一起把箱子拆开。」杨开掏出四棱刺,cha进木箱的fèng隙里,一点点的朝着反方向挑去。片刻,两个人,两柄匕首,便将牢固的木箱给拆散了架。邱老实的私家藏品还真不少,整个木箱里堆满了军火,四周还垫了一层石灰吸水除湿。木箱左边,是清一色的大小口径子弹,用厚纸盒包裹,层层叠叠的堆砌着。右边是清一色的各国枪械,由于木箱大小的限制,枪械的种类并不算多,但却无一不是在那个时代响噹噹的武器。「认识这个吗?」邱老实五根手指在枪械中挑来挑去,随即拔出了一个深黑色的长筒,头也不抬的问道。他的问题带了些刁难,当然,更多的是洋溢在嘴边的得意。杨开粗略一看,这个黑色长筒的高度很客观,竖起来放的话,大概能达到人的肩膀那么高,长筒中央镶嵌着一个金属准分尺,凸出几厘米,应该是用来瞄准的。「好傢伙,苏联的利剑可携式火箭筒。」片刻,杨开眼睛一亮,识货的说道。「不错,猜对了。」邱老实笑道:「这是罗剎鬼(苏联人的别名)专门为了对付德国装甲师而研制的。有效she程两百米,穿透力也很qiáng,是最qiáng大的单兵武器,只要你瞄准了,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辆全副武装的坦克变成废铁。」「这么厚的装甲,直接打烂!」说着,他分出两个手指来,给杨开比划着名火箭筒的攻击力。「不过这东西,有利也有弊。第一就是重量问题,一直无法解决。第二就是she击完之后,装弹极为复杂繁琐,耗时长,在加上火箭筒需要特殊的榴弹,一个qiáng壮的苏联红军,最多也只能带一枚火箭筒,四枚火箭弹而已。但我想,你们以后的路上肯定会需要它。」「好了,现在这把『利剑』就是你们的了。」邱老实一边说,一边将可携式火箭筒递给了杨开,杨开刚一接住,两条胳膊就沉了下去。他心道,乖乖,这东西还真不算轻,难道以彪悍着称的苏联人,都带不动太多。但邱老实说得对,自从在大兴安岭的最后关头,为了轻装简出,以至于放弃了那把重机枪之后,小组就再也没用qiáng大的重步兵武器作为后援了。眼下这枚火箭筒,正好比雪中送炭,解了杨开的燃眉之急。而这个大傢伙应该jiāo给谁,杨开的心里也已经有最佳人选了。「石头!」杨开喊了一声,然后亲自将火箭筒挂在了对方的背上。「小心点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杨开叮嘱道。「嗯,我明白,指战员。」石头乐呵的点了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看着这个昔日的手下,杨开也是满意的笑了。要知道,石头的专属武器:重机枪,是因为自己的决策而qiáng行丢弃的,他现在除了一把白朗宁手枪防身之外,什么也没有。现在将小组中的最qiáng武器再次jiāo给他,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补偿吧!「还有谁缺武器的,我这还有把苏联的pps冲锋鎗,俗称波波沙。装的不是弹夹,而是弹鼓,一次能填塞71发子弹,包你们打过瘾。」邱老实拿起一把木质枪托,枪管上满是长方形散热孔的冲锋鎗说道。「波波沙,有所耳闻。苏联she速最快的枪,也是唯一批量生产的冲锋鎗。」杨开想了想,回忆道。「嗯,最近德国那边不稳定,在北方集结了大量装甲部队,很有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莫斯科,据说史达林已经在红场阅兵,做起战前号召了。所以军火方面现在管的很严,一旦发现贩卖,轻则没收,重则枪毙。我这只有一把波波沙,跟那个火箭筒一样,也归你们了。」邱老实大方的说道。「九筒,你的散弹枪威力大,弊端也大,正好用波波沙来弥补缺陷。」杨开将波波沙冲锋鎗递给了九筒,说道。他和独眼龙,赵勇德三人,每把枪都有每把枪的用处,再带上一把波波沙,除了增加体力消耗外,实际用处并不明显。还不如丢给九筒,一方面顺应这小子的猎奇心理,一方面让他配合赵勇德,组成小组的jiāo叉火力网。「哎呦,指战员,我这回可真是爱死你了。」九筒抱着冲锋鎗,美滋滋的抚摸着,仿佛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第192页 「喜欢就好,至于你说的这句话,免了吧!我可吃不消。」杨开耸了耸肩,随即转过身来,继续和邱老实商量着弹药的事qing。他平日里是个闷油瓶,难道开一次玩笑,好不容易幽默一次,顿时惹得刘雨薇脸红的笑出声来。而华伯涛和陈天顶这两个过来人,瞄了眼杨开,又瞄了眼刘雨薇,尽皆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邱先生,不知道我们目前急缺的弹药,能够得到多少补充?」杨开说出了自己的隐忧。北纬三十七度区的日本基地遥遥无期,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变故,在大兴安岭的这段遭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由不得他不上心。再说,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日本基地的方位是相当森严的,小组的弹药若是跟不上,别说捣毁日本人的yin谋了,便是能不能冲破他们的防御线,都是问题。难如登天呀,杨开嘆了口气。「这是国家级的任务,也是我特工生涯的收尾之作,所以,我会尽全力让你们的弹药储备量达到百分之百,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邱老实自信的说道。「真的?」杨开将信将疑的问道。「是真是假,待会你就知道了。来,把你的枪给我,我看看口径,好给你选出最佳的子弹。」邱老实说着朝杨开摊开了手。「好!」杨开解开枪带,将始终与自己形影不离的m1卡宾枪递给了邱老实。经歷了这么多场大小规模战斗,他和这把枪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qing。有时沉默时的杨开甚至在想,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把枪都是有灵魂的,只有自己熟悉和了解了枪的灵魂,才能更好的去驾驭它,让它与自己并肩战斗。接过卡宾枪,邱老实端详了一下,随即取过一把游标卡尺,卡在了枪管上,眯着眼读起数来:「美国最新m1卡宾枪,目前只是试验品,并未完全投入实战,首先装备于101空降师和海军陆战队,拥有摺叠枪托,是一种另类的连发xing步枪。至于枪口的口径,嗯,7.62毫米,和我此前猜测的没错,沿用的还是上一代步枪的枪管,和加兰德步枪的口径是相同的。」说完,邱老实弯下腰在木箱里搜索起来,眼睛在各种纸盒外的标籤掠过,终于,他抽出一个huáng色的纸盒,chui了下灰尘,沉甸甸的丢在了杨开的手里。「你清点下数量,差不多有三百发子弹吧!弹夹没有,自己准备。」邱老实淡淡的说道。「我看看!」杨开迫不及待的打开纸盒,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颗整齐排列的橙huáng色子弹,杨开拔出空弹夹,试着取出一把子弹,小心翼翼的压进弹夹里,果然口径大小完全相同,分毫不差。看到这一幕,他压子弹的手更为利索起来,片刻,就将自己存下来的五枚弹夹全部填满。一枚弹夹的弹容量是三十发,五枚是一百五十发,这样一算,不但百分之百的补充了,还有将近一半的剩余。「怎么样?我姓邱的没chui牛皮吧?」邱老实在一边斜着眼说道:「要知道,此前整个东北特工的武器装备,都是由我负责的。而且苏联的大军火商契科夫,赫尔晓夫都跟我有过jiāo集,不学点东西,哪里敢出来混呀!」「厉害!」杨开点点头:「反正邱先生你也要去俄罗斯了,剩下的子弹我就不客气的拿走了,争取多杀两个鬼子。」「没问题,三百发子弹,你不给我解决掉三百个鬼子,就别说曾经认识我了。」邱老实开起了玩笑。「三百个,有难度。」杨开自顾自的说道。「这不是还有利息么,嘿嘿,没让你杀四百个就不错了。」邱老实说着又取出三个纸盒,其中两个递给了九筒,一个递给了独眼龙。「小兄弟,这是波波沙和散弹枪的子弹,保管好。」「还有你的,起先我就对你背上的枪桿子感兴趣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加装了光学瞄具的德国毛瑟98吧?看不出来,缺了个眼睛,也能做狙击手。」邱老实走到独眼龙身边说道。「狙击,可不是单靠眼睛的。」听了邱老实的话,独眼龙并不生气,只是冷冰冰的回应道:「需要计算,思考,还有对周围环境的利用。我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五年来,死在我枪下长有两只眼睛的狙击手,也超过两位数了。」「嗯,我能感觉到你说这句话时,从身体里散发出的浓烈杀气,我没有识人之明,可也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简单呀!」邱老实嘆了口气,放下了纸盒:「这是7.92毫米的毛瑟子弹,只有五十发,节约点用。德国的东西我这里很少用到,就这点还是库存,抱歉。」「对于狙击步枪来说,足够了。」独眼龙拿起纸盒,一语不发的坐在地上清点起弹药来。「还有什么枪?」邱老实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虽然祥瑞镇靠近大兴安岭的寒带,气温很低,但接二连三的忙活,还是让他有点疲倦。「还有我的。」赵勇德焦急的从华伯涛背后挤了出来,举着自己手里的m3冲锋鎗说道。他是一个急xing子,此前一直在排队,眼见着一个个都弹药充足了,可还轮不到自己,顿时耐不住了。「m3冲锋鎗对吧?」邱老实抽了下嘴,说道。「对,对,对,快给我弹药,我保证给你多杀鬼子。」赵勇德的头点的跟小ji啄米似的。「这是汤姆逊冲锋鎗的改进版本,子弹有是有,不过是汤姆逊的,在口径上,比这个大了0.01毫米。」邱老实面现为难的说道。「别婆婆妈妈的,你就跟我说,到底能用不能用。」赵勇德说道。邱老实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能!」「不过你要当心,口径略大的子弹,会在连续she击时卡壳,严重的还会发生炸膛事件。」邱老实提醒道。第二三四章 夜袭祥瑞镇(20)「炸膛也没法子呀!有子弹就先用着吧,比没有qiáng。」赵勇德说完就将手伸进了木箱里,漫无目的的翻找着。「老头儿,你说的子弹,是哪个来着。」对于不识字的赵勇德来说,区分这些专业xing的东西,的确很有难度,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让我来吧!」邱老实摇摇头,把赵勇德这个莽汉请到了一边,然后从成堆的子弹中抽出了一个印有英语的盒子,塞到了他的怀里。「五百发,只多不少,压箱底的东西。」邱老实说道:「另外,白朗宁手枪的弹药,你们需要多少,我好有个底。」对于小组来说,手枪的用处并不是很大,这从先前的几次战斗就可以看出来了,美国雷明顿公司生产的白朗宁手枪,虽然工艺高超,轻便小巧,但也因为小巧的体型限制了它的火力,使之与步枪,乃至突击步枪相差甚远,根本不可能成为战斗中的主力武器,因此鑑于以上几点,杨开对白朗宁手枪并不看重。「每个人一个弹夹的弹量就行了。」想了想,杨开说道。「可以!」白朗宁手枪虽然高贵,但在苏联市场却是普及货,因此不消几分钟,邱老实就将一百发小口径子弹jiāo到了杨开手里。杨开又向他要了十六枚破片手榴弹,四枚烟雾弹和照明弹。众人的黑色作战服上都有搭扣,走的时候只要将手雷别在搭扣和腰间就行了。「指战员,我们再次全副武装了。」看到屋子里琳琅满目的弹药,还有个人手中的武器,九筒拍了拍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波波沙冲锋鎗,说道。「这次要注意了,祥瑞镇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补给站,如果在后面的路上làng费了子弹,可别指望基地里的小鬼子帮你补充弹药。」杨开白了他一眼。「去黑龙江的冰层深处探险,可别以为带了装备就有恃无恐了,少了生活必需品的供应,估计还没走上几百米,你们就会冻的找不着北。」邱老实掰着手指说道:「热量,食物,睡袋,营地,登山设施,指北针,一个都不能少。」听了邱老实的话,杨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邱先生,这些东西我们基本上都有,何况在大兴安岭的冰天雪地走了五天五夜,也算掌握点对付这类天气的诀窍了。」「大兴安岭?」邱老实摇了摇头:「杨开啊,你要是抱着这种想法,那我保证,很快你就会栽上一个大跟头!」「怎么说?」杨开皱了皱眉。邱老实的表qing动作,可是很严肃的,并不像危言耸听。「大兴安岭和黑龙江腹地,属于两种气候环境,就像隔着一条河,江南的冬季和江北的冬季大相迳庭那样。」这时,华伯涛走到杨开身边,说道。「看来你们小组里,还有明白人。」邱老实对华波涛投来了一丝赞赏:「大兴安岭的兇险在于厚厚的积雪,还有潜藏在密林里的野shou。而黑龙江腹地却是一年四季封冻的冰川带,冰川带你们懂吗?就是整个脚下,没有积雪,全部是坚硬的冰块。你们见识过,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打个比方,数年前,日本两个装甲兵团就是直接开着坦克通过黑龙江腹地的。」「装甲兵团?」听到邱老实的最后一句话,杨开本能的感觉到事有蹊跷。据杨开所知,二战期间,日本没有象德国一样,具有装甲兵兵团。日本的装甲武器,一般都是配属到各师团或旅团,但并不成建制。比如在日本的师团编制中,有步兵联队、机枪中队、pào兵联队、辎重联队、工兵联队、骑兵联队等,整个日本关东军,唯一的成建制装甲师团总共只有三支,第一支为勐虎团,第二支为九州团,第三支为樱花团。这三支装甲兵团,全部驻扎在东北边境,用来抵御苏联的进攻。令他想不明白的是,日本人为何会将防御苏联红军的中坚力量撤到祥瑞镇来,而且还是径直开往黑龙江腹地,难道潜藏在北纬三十七度区里的东西,要比苏维埃政权更为可怕?「是的,装甲兵团,而且是前前后后连续两批,第一批行驶的很缓慢,还在祥瑞镇驻扎了一天,惹得ji飞狗跳。第二批则形色匆忙了许多,就像……就像……」邱老实转着眼珠,寻找着适合的词彙来表达。「就像是什么?」杨开追问。「就像是去增援!」邱老实终于完整的说完了这句蹩脚的话。「是增援吗?」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杨开的额头流了下来,日本人的战斗力和武士道jing神是十分顽qiáng的,除非减员超过百分之五十,不然绝不会请求增援。而看邱老实所说,第二支增援部队似乎表现极为焦虑,很可能先前开进去的装甲兵团减员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一支装甲兵团拥有二十辆坦克,五辆运兵车,还有大批协同步兵,这只部队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不容小窥的。但却真有某种未知的力量,瞬息之间就将他们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全部瓦解。这简直太可怕了……不知为何,杨开忽然想起了纪录片里播放的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还有戴笠严明,美国侦察机曾发现在北纬三十七度区有大规模的jiāo战痕迹,甚至还遗留下了不少装甲残骸。难道真是那群未知生物gān的?龙……脑海中那张黑白骨架照片,犹如立体拼接般,在杨开的眼中慢慢散成无数小零件,然后重新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生物。
第193页 qiáng健的四肢,镰刀般锋利的趾爪,布满黑色鳞片的身躯。还有,还有那双隐藏在纪录片片尾的红色眼睛……「杨开,杨开……」就在杨开沉思之际,华伯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唿唤道。他没想到杨开会在这个时候思考问题,而且一思考,就思考了一刻多钟。「哦!」被华波涛唤醒的杨开用手摸了摸剧痛的头颅,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邱老实:「邱先生,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你们还需要一些登山设施,才可以在坚硬的冰层上行走。」邱老实蹙了蹙眉,说道。「什么设施?」杨开对于这种职业名词,不是很了解,或者说是一窍不通。「登山索,破冰镐,机械弩。」邱老实一口气报出了三件东西。「这些都需要?」听到这,杨开隐约想起,纪录片里那个美国教授,手中也拿着类似于破冰镐的东西,但那东西的实际用处,他并不知晓。「登山索用来固定和配合机械弩搭建临时索道,方便人员行走。破冰镐相当于拐杖,在冰川上凿出小dong,一步一下,防滑的。机械弩一方面可以投掷绳索,一方面可以she杀猎物,无声无息,一百米的距离内,单发穿刺力比枪还qiáng。」邱老实一边说,一边打开了chuáng边的衣橱,将衣橱里的几件衣裤分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黑色塑胶袋,还有一排红色的金属物。「这些东西不属于违禁品,所以我藏在衣橱里,查到了也没什么。」邱老实笑了笑,用小刀割开了结实的塑胶袋,从里面取出两捆绳索放在了自己脚边。「这是登山索,别看只有手指头粗细,坚韧程度却是超乎了你们的想像,卖我绳索的苏联人说,紧急qing况下,这东西可以承受两吨的拉力。但切记,登山索怕火,一遇到火苗就会迅速烧断。」「还有这个,机械弩!」他将塑胶袋彻底撕开,把里面的另一件东西放在了绳索旁边。「机械弩,其实就是军弩改造的,兼顾了两者的优点。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邱老实说完,将机械弩整个儿端了起来,对准了自己茅糙屋的墙壁,拉满弦,然后狠狠的扣下了扳机。只听咻的一声,一道乌黑的光芒窜了出来,随即在墙壁上钉了一个大dong,整个弩箭的箭头都对穿到了墙壁的另一面,箭尾的羽毛犹自发出嗡嗡的震颤,久久不歇。「好傢伙!」看到这一幕,杨开眼睛一亮,径直走到墙边用手去拔那支she出去的弩箭,没想到这支弩箭的力道还真不了,他第一次拔尽然只是松动了下,并未拔出。直到第二次用了九分的臂力,这才堪堪将弩箭拔出,带出一堆碎石和土灰。对着阳光,杨开发现这弩箭的箭头,和普通的箭头竟然不太一样,别的箭头都是三角锥形,周围平平整整。这支弩箭的椎体上,却布满了许多倒刺,就像一颗颗整齐排列的láng牙一般,这要是she在人身上,qiáng行去拔除,肯定会扯掉伤口周围所有的皮rou,引起大出血。毒!杨开暗暗地想道。而且这种箭头也的确如邱老实所说,可以带动绳索,she在冰川上用来固定,箭头上密密麻麻的倒刺可以很好地增加摩擦力,以免弩箭脱落。「这可是冷兵器时期的最qiáng武器,三国时期的诸葛连弩,宋代的神臂弩,都收割了成千上万的生命。」邱老实似乎对杨开的表qing早在意料之中,也不惊讶。「嗯!」怕众人不了解,华伯涛思考片刻后,也解释了起来。他说弩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之所以被普遍使用,是因为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就可以cao作,即使是新兵也能够很快地成为用弩高手,而且命中率奇高,足以杀死一个花了一辈子时间来接受战斗训练的装甲骑士。某些时候,弩弓被认为是一种不正当的武器,因为它只需要很少的技巧即可cao作。英国的理查一世就曾经两次被弩箭she中,并在第二次伤重不治。如此一个伟大人物竟然死在一个普通或低等的士兵之手,对于贵族来说简直骇人,为此,在十二世纪时,教皇就曾尝试以残忍为理由禁止弩的使用。但因为仅此于枪枝的战斗力,弩的发展并未因此受挫,而是逐渐衍生出各种花样,直到今天很多欧洲军队,特种部队仍然将其应用于实战。「陈老闆,这张弩就jiāo给你了。」小组的士兵们几乎都已全副武装,张鹤生,华伯涛,刘雨薇三个特殊人物可以排除。杨开料想陈天顶做过摸金校尉,jing通左道旁门,对于弩这种古老兵器的使用应该是得心应手的,于是便机械弩jiāo给了陈天顶。两捆登山索暂时被丢进了包裹中,毕竟现在不是用它们的时候。「嗯,我会好好保管的。」果不出杨开所料,陈天顶对于机械弩的使用似乎很是熟悉,但见他食指一勾,就将绷紧的弦卸掉了劲,抓住机械弩前端的铁圈,唰的一下就挂在了自己的背后。原来那个不知用处的铁圈,是方便悬挂的。到现在杨开才算明白了这把机械弩的秘密之一。「最后一样东西,破冰镐!」邱老实的身体埋入衣橱,将众人起先看到的那一排深红色的金属棍全部抓了出来。说是金属棍,其实也不尽然。只能说这东西上端是棍状,而下端却是分出了两个尖锐的铁牙,和普通工兵使用的洋镐长得很像,但比之洋镐,要细一点。「本来想给你们人手一把,但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四把了,将就着用吧!给最需要的人。」邱老实指着破冰镐说道。「谢谢!」杨开将破冰镐在手里掂了掂,分别jiāo给了华伯涛,陈天顶,刘雨薇和石头。「对了,邱先生,我们还急需一批罐头和固体燃料,你能不能帮我们弄到?」片刻,杨开问道。罐头和固体燃料,分别代表野外生存的食物和能源,这两者少了一个,都是死路一条。「罐头没问题,待会回到客栈,你叫章得才手底下的狗汉jian帮你们买点就行了,不过这里靠近乌苏里江,可没有什么好口味的罐头,比如内地的红烧牛rou,香辣ji等等是买不到的。祥瑞镇只有一种罐头,那就是大马哈鱼罐头。」邱老实无奈的说道。「就没有别的?」杨开对鱼罐头始终没有好感。「没有。」邱老实摊了摊手:「祥瑞镇的特产就是鱼,而最常见的鱼,就是大马哈鱼,所以你们得吃十天半个月的大马哈鱼了。」「好吧!」杨开苦笑着摇摇头:「罐头的事qing就这样,固体燃料可以弄到吗?」「这个很难办,固体燃料是美国军方和南极考察队的东西,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邱老实否定的说道。就在杨开失落的将要点头的时候,邱老实忽然说道:「不过你们找人向乌苏里江的苏联红军购买点他们扎营时用的燃料,体积大了点,但用起来也不错。」「军队的东西,可以买得到?」「当然可以,要是买不到,我这火箭筒和波波沙是怎么来的,难道还是变戏法变出来的不成?」邱老实撇了撇嘴:「只要多使点银元,那边的军需官就会就范,而丢失的军火则会划归到自然损耗里面,神不知鬼不觉。」「那这件事应该找谁去办呢?」杨开问道。「章得才狗腿子多,自然是找他了,我现在的身份还是jian细,如果贸然行动,会被看穿的,你只需如此如此……」邱老实把头靠到杨开的耳边,悄悄地说道。片刻,杨开愁容顿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笑脸:「我明白了。」第二三五章 夜袭祥瑞镇(21)现下,整个小组的装备和物资补给,基本就已经完成了。众人收拾了一下武器和包袱,便一个个的走出了屋子。看到杨开等人出来,张鹤生的手离开剑柄,捋了捋墨黑色的鬍鬚,瞧他悠闲的样子,显然自始自终,杨柳乡附近都没有可疑人出没。章得才这回是真给骇住了,骇破了五脏六腑,再不敢有所怀疑了。邱老实临走时没带几件衣服,只是把积蓄两年的钱财,还有杨开给他的一把银元带在了身上,腰上cha了把苏制的手枪。照他说的,就是这屋子,这船,这一切,都不值钱,带着也是个累赘。还不如准备点家底,去西伯利亚那边从头开始,忘掉这段不快的往事。只是邱老实口头上这么说,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恋恋不捨得回头看了一眼。毕竟是相处了两年的屋子,没感qing,那是假的。「邱先生,捨不得吗?」杨开停下了脚步,驻足在邱老实身后,淡淡的说道。「也不是捨不得,只是有点怪怪的感觉。」邱老实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其实我们奋斗一辈子,终究还是为了一个家呀!」末了,他嘆了口气。邱老实这句话说完,众人都觉得心里酸酸的。「邱先生,你还可以从头开始,找一个苏联婆娘,生一个huáng毛儿子,乐呵呵的在大冬天烤着篝火。但我们……」说到这,杨开喉头一梗:「始终都是一群无家可归之人喽!」「一切会好起来的。」邱老实拍了拍杨开的肩膀:「不放弃,不自弃。等你们回来了,一定要来西伯利亚,我请你们吃烤rou,喝罗剎鬼的烈酒。」「但愿吧!」杨开萧然的嘆了口气,整个路上再未说出一句话来。等众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杨开发现客栈门口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汉jian,两边的街道还有伪军站岗执勤,大概是受到了监督,这些伪军比之伐木工厂的那票人姿势要标准了一点,一个个站的有模有样,身后背着三八大盖,汉阳造等杂七杂八的步枪,只是表qing言语之间,始终脱离不了一丝匪气。「杨开,这是什么qing况?」看到这一幕,陈天顶笑意顿收,心里多少有点儿战战兢兢。「会不会是我们的身份被章得才发现了?」他说道。「不可能,他还没这么大的能耐。」杨开冷笑道:「就算是立刻将我们来到小镇的消息传递到日本军营,沿途不吃不喝,也需要一个礼拜的周期。在此之前,我们在他们的眼里,都是日本高官。因此,不管是虚qing假意也好,另有所图也罢,给他章得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我们一丝一毫。」「所以,陈老闆你就放心吧!」杨开的一席分析,算是稳定了小组的紧张qing绪,于是杨开在前,华伯涛,陈天顶在后,众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鱼贯走入了客栈。为了配合演戏,九筒和石头告了个饶,然后特意抓住了邱老实的双手,将他『压』进了客栈。客栈中央的桌子上,此刻正坐着章得才和另外两个伪军头目,根据此前马宝山的口供,这两个傢伙,应该一个是宪兵队的队长,另一个是皇协军的队长。在三人旁边,还聚拢着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胖乎乎的,穿着华丽的绸缎,头髮光亮,可能是祥瑞镇里叫得上名字的大人物。「哎呦,太君来了,太君来了。」看到杨开进门,章得才立马恭维的献媚起来,就差跪下来磕头了。另外几个人也纷纷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对众人连连抱拳。「章队长,我不是不让你cha手我们的事qing吗?怎么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杨开板着脸问道。
第194页 「不是。」章得才咽了口唾沫:「太君,您别生气,先听我解释。先前我不是回到保安室吗?心想,几位太君千里迢迢来到咱祥瑞镇,那可是蓬荜生辉呀,作为祥瑞镇的一份子,我们必须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才对得起太君们呀!于是,我找了几位同僚,还有镇长,本地富绅,来给太君们接风。」章得才一边说,一边给杨开介绍席上人的身份。「太君好,太君好。」酒桌上的人无不对杨开等人点头哈腰,摆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奴才相。「这个客栈里的菜餚很粗糙,难以下咽。让皇军住在这里,委屈了。我特意安排下镇子里最好的厨子,为太君们做了一桌午饭,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小小心意,还有这瓶酒,是我私藏的,太君笑纳。」那个体态臃肿的老镇长指着桌子上的门门种种说道。杨开定睛一看,桌子上的酒菜的确比原先提升了数个档次,再也不是卤rou卷加蛋炒饭了,而是各种新鲜菜蔬搭配猪rou,牛rou,羊rou,做出的地道北方菜。而吃饭的碗筷也像是特意带来的,碟子都是上好的青花瓷,筷子也换成了象牙筷。章得才这厮拍马屁的功夫可真是一流的,也的确是用心了。这么丰盛的招待,任谁都会笑逐颜开。「呦西,我很喜欢。」杨开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转过身来,恭敬的对着华伯涛鞠了个躬。「横山大佐阁下,我们是否接受他们的好意?」华伯涛知道杨开的意思,沉默片刻后说道:「私は非常に喜んで,あなた达はすべて良民!」祥瑞镇是地方小镇,虽有伪军汉jian,但真正会日语的翻译官,倒是一个都没有。当下章得才等人,无不伸着脑袋,翘首以盼,等着杨开这个『熟悉中日两国语言』的少佐来翻译。杨开嗨了一声,做出一副瞭然于胸的样子,紧接着故作亲热的搂了搂那个肥嘟嘟的镇长:「各位,横山大佐说他非常高兴,决定和你们一起品尝这顿中国午饭,另外,大佐还说了,你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是皇军的左膀右臂,这次完成任务回去,一定找机会提携你们。」听到提携两个字,镇长和章得才等人无不是捶胸痛哭,热泪盈眶,心道这几位日本长官真是太好了,自己jing心安排的欢迎仪式也算是值了。「对,我们是良民,大大的良民。」章得才摘下帽子,对华伯涛不住的鞠躬。「好了,到此为止吧!」杨开挥了挥手:「先前因为一场误会,我和大佐并未吃上几口饭,正好现在补上了。」说完,他毫不客气的找了张板凳坐下,看到杨开坐下,华伯涛,陈天顶等人也纷纷坐下,但桌子的大小有限,独眼龙,赵勇德等人则被安排到了另一张桌子,由宪兵队和皇协军的人陪酒。「章队长,脸上的伤,还痛吗?」拿起象牙筷子,杨开夹了口松仁放进嘴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章得才说道。章得才的两边脸颊上尽是红唿唿的手指印,只要一牵动嘴角,就会火辣辣的痛,说到底这是拜杨开所赐,但现在他哪里敢顶嘴?只是哎呦的抽着凉气说道:「不痛了,不痛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得罪太君了。」「嗯,我问你这句话只是让你长长教训。」杨开喝了口酒:「可你却跟我说你不痛了,不痛了不就是没长教训吗?」「啊?」杨开这番qiáng词夺理的话让章得才一阵揪心,片刻,他只得咬咬牙说道:「太君说的是,吃完饭我再多扇自己几巴掌,牢记教训。」「这可不是我说的。」杨开笑了笑:「不过章队长有自己扇自己巴掌的癖好,作为外人,我也不好反对。」说完,他对华伯涛挤了挤眼睛。华伯涛扮相十足的颌首道:「从五岁起,我就被你们中国博大jing深的儒家文化所吸引,吸引的不可自拔。在此之后,我进入了陆军学院,并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这片梦寐以求的领土。我曾记得,你们的祖先孔夫子曾说过一句话:吾日三省吾身。看来这位章队长,也是这样的儒家弟子呀!每天用巴掌来反省自己所做的错事。」第二三六章 夜袭祥瑞镇(22)这次,他使用的中国话,不过为了取信于人,特别加了一些日本腔在里面。 华伯涛和杨开的双簧,让酒席上的章得才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但眼前的两个高官,可就是他的前程呀,再怎么样,自己都得忍下去的。 「是的,是的,我从小也喜欢儒家学问,跟我的私塾先生学的。」章得才应道。 章得才这句话一出口,正在喝酒的镇长一口喷了出来。作为祥瑞镇的老一辈,他是亲眼看着章得才长大的,这厮只是练了几年的字而已,每天不是打架就是祸害乡里,日本人来了之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便衣队队长,助纣为nuè。又哪里喜欢什么儒家学问,还私塾先生……可真会编。 不过他也是个老狐狸,片刻就反应过来,既然这位大佐喜欢儒家文化,自己也得跟儒家文化沾点边,套套近乎,当下说道:「不瞒各位太君,我也钟爱儒家典籍,祖上还有几位状元郎呢,只是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家道中落了。」 「哦,原来如此。」华伯涛点点头,表示了解:「以后有时间,我肯定要和两位阁下请教一番。」 「太君谦虚了,太君谦虚了,看太君的举止,已经学到了儒家文化的jing髓,斯文,斯文呀!」章得才乘势翘起大拇指说道。 「就沖这个,我就得敬太君你一杯!」说完章得才就端起酒杯和华伯涛碰了一下。 听着席上人虚与委蛇的客套话,杨开只是冷笑。好一个钟爱儒家文化,如果真的钟爱儒家文化,就不会变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了。 一个个还真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怕是半夜三更的自言自语,隔壁的鬼都不信。 「对了,太君,那个jian细招供了吗?」酒过三巡,章得才醉醺醺的看着杨开说道,两只眼睛都快挤到一块去了:「如果不招供,就把他jiāo给我,保证什么话都给您吐出来。」 「谢谢章队长的好意,不过我想没这个必要了。」杨开摇了摇头:「犯人已经全部招供了,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份可观的qing报,这份qing报非常重要,我们决定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就动身,越早到达目的地越好。」 「是我多嘴了。」章得才迷迷煳煳的说了几句,便忽的一下栽倒在了桌子上,杯盘láng藉。 看到这一幕,杨开皱了皱眉,释然的说道:「既然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这场午饭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旅途劳顿,待会还要去泡个澡,这是我们日本人的习惯,先前已经吩咐店老闆准备热水了。」 「要不要我帮太君们准备几位姿色上佳的侍女,服侍各位洗浴?」镇长挤眉弄眼的说道。 他想日本人应该都好这口,好几次日本军人来这里,张口闭口都是花姑娘花姑娘,好色成xing。眼下这位横山大佐和少佐应该也不会例外。 怎料镇长这句话刚说完,杨开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摇摆不定的碗碟顿时咕噜噜的摔在了地上,打的粉碎。 深吸一口气,杨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但作为一个中国人,这样用民族的耻ru来逢迎侵略者,是杨开无法忍受的。 杨开的这一动作,将镇长吓得够呛,差点犯了心脏病:「太……太……太君,你怎么了,息怒,息怒……」 说完,他转着眼珠子,心道莫非是我说错话了?但镇长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找到自己到底是哪句话刺伤了这位少佐,以至于让他发出如此雷霆巨火。 「八嘎!」杨开瞪了镇长一眼。 「你难道不知道,我和横山大佐,都是儒家文化的爱慕者吗?我们是非常洁身自好的。你这样做就是在羞ru我们,大大的可气!」 「太君,我绝对没有羞ru你们的意思呀!」镇长的酒这会全醒了,他实在未料到自己拍马屁的一番好意竟错拍在了马脚上。 「少佐,算了吧!我想镇长也是一番好意,对吧?」陈天顶可不想双方因为这个事qing而闹僵,毕竟小组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qiáng龙难压地头蛇。 再说,他们这身鬼子皮,披的了一时,可批不了一世。 「对,对,这位皇军说的对,我真的只是一番好意。」镇长向陈天顶投来了无比感激的目光,诚惶诚恐的说道。 「是我失控了。」杨开摇摇头:「大佐,我们上楼回房间吧,待会还要洗澡,继续拷问jian细。」 「嗯!」华伯涛点点头,他早就不想看见章得才这等丑恶的嘴脸了,杨开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便开口说道:「镇长,我们进入黑龙江腹地之前,需要一批足够我们食用的罐头,以及取暖的燃料。我们对这个镇子人生地不熟,希望你能费费心,帮我们採集到这些必需品。」 「坚决完成太君jiāo代的任务!」镇长先前被杨开吓住了,这会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採购的事qing,自然不需要他这个老胖子亲手去办,召来几个下属,一番吩咐即可。 祥瑞镇的镇长,虽说是芝麻粒大的官儿,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各自寒暄了一句,一桌酒席就此不欢而散。镇长,几个头目,还有被汉jian搀扶着的章得才一个个的láng狈而去,当黑压压的伪军撤走后,整个客栈外,再次恢復了往常的空dàng和平静。 客栈里并没有专用的洗浴设施,也没有浴池,不过店老闆表示,按照东北的习惯,特地从附近的邻居那借来了九个大木桶,给众人洗澡。 木桶已经放在了四个房间里,由于刘雨薇是女xing,有诸多的不方便,杨开让店老闆重新安排了一下,将最后一个屋子里多余的木桶分摊给了其他屋子,单独留给了刘雨薇。 硕大的木桶里,已经被倒入了慢慢的一桶热水,杨开试了试水温,正好。便舒展了一下肩膀,脱掉衣服,钻了进去。 相比吃饭,舒舒服服的洗一次热水澡,才是众人最想要的。 靠在木桶里,看着丝丝白色的水蒸气瀰漫在整个屋子里,恍若仙境。杨开索xing闭上眼睛靠在桶壁上假寐起来。而华伯涛,陈天顶等人则一边褪掉身上的污渍,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儿。 「杨开,说实话,对于之后的路,你有心理准备吗?」半晌,华伯涛洗gān净了身子,整个人都泡在了热水里,只剩下了个脑袋。 「没有。」杨开闭着眼说道。
第195页 「不过……」说到这,他的声音顿了顿:「不管有没有心理准备,真看见了,也就踏实了。」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就像在大兴安岭一样,那只青眼妖狐可差点要了咱的命!」 「呵呵,你说得对,后面的事qing,谁又能说得清呢?」华伯涛笑了笑,用清水抹了把脸,蒸腾的热气,让他产生了一种昏昏yu睡的感觉。 「但华教授,我总觉得,这件事中途可能发生了某种不可预料的变故。」杨开沉吟片刻,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变故……」华伯涛从木桶里坐了起来:「你指着是邱老实口中的那两支装甲兵团?」 「嗯,具体的我也想不明白。」杨开摇了摇头,重新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等我们明天出发,到达黑龙江腹地,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上天保佑,不要遇到纪录片里那个恐怖的傢伙。」 「放心,我们不会遇到。」华伯涛说道:「既然七三一部队已经经营了基地一年之久,想必他们早就和龙jiāo上手了。而第一支装甲兵团,以及第二批增援部队,肯定和龙息息相关。看来,日本人在北纬三十七度区,可吃了不小的苦头呦!」 「唉!」杨开嘆了口气:「最令我担心的,莫过于日本人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为何还会锲而不捨,甚至于防御苏联人的老本,都拼上了。」 「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在北纬三十七度区所得到的,远比他们损失的,要大得多!」华伯涛斩钉截铁的接口道。 「大的多……」杨开喃喃:「华教授,你还记得戴处长展示给我们的那份美国夏威夷海军电报吗?」 「电报的具体内容,我是记不清了。」华伯涛说道:「但里面的一句话,却是让我至今仍旧触目惊心:这是一个可以扭转日升帝国命运的举措,而其中的关键点,便是中国的北纬三十七度区。」 「华教授,看来我们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呀!」杨开唏嘘。 「反正已经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再重上一分,又有何妨?」华伯涛说完,再次将身体泡进了木桶里,木桶里漂浮着一些gān瘪的中糙药,散发出浓浓的苦味,但在疲惫的人鼻中,却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没错,这些深山里的糙木jing华,的确有解疲的作用。 「洗澡,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呦!」老教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沧桑。第二三七章 夜袭祥瑞镇(23)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多钟头,等到木桶里的水都凉了,杨开等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爬起来,换上了衣服。他们是没有新的衣服可以换的,那个年代,也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即便如此,系上领口的扣子,杨开开始感觉到一阵清慡,整个人低靡的jing神也重新焕发了许多。特别是刘雨薇出门的时候,一张脸比往日更加白皙,两腮透出点微微的红晕,清水出芙蓉一般。镇长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众人下楼的时候,发现华伯涛先前提到的东西已经被全部凑齐了,一个挎着盒子枪的汉jian正坐在桌子边等着,手里的茶水喝了泡,泡了沖,已经和白开水无甚差别。「太君们洗完澡了。」看到杨开等人下楼,汉jian立马放下茶杯,忙不迭的掬起了躬。「嗯。」杨开板着脸,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越是这样,摆出的架子就越大,给汉jian一种不可捉摸的感觉。「横山大佐需要的东西,你们都凑齐了吗?」杨开问道。「凑齐了,凑齐了,镇长听了太君的吩咐,出了客栈就召集了全镇的公gān,马不停蹄的为太君採买。一共採买了一百听罐头,三公斤的军用燃料。」汉jian朗朗上口的说道。「不错,挺效率。」杨开有些惊讶的说道,看来在酒席上自己还真把镇长吓得不清,为了赔罪,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一个钟头就解决了令小组犯愁的大事。「那是,太君的吩咐,必须效率。」汉jian陪笑道。「行,记你一功。这张票子就赏给你了。」杨开一边将一张日钞放在了桌子上,一边检查起了堆在桌子上的货物。邱老实所言不虚,端详了一下成山的罐头,几乎外面贴的标籤都是:大马哈鱼四个字。看来后面的路程,小组就要和这群大马哈鱼做伴了,也不知道连续吃半个月的大马哈鱼,会不会以后听见这个名字,就会条件发she般的直哆嗦。至于汉jian口中的军用燃料,则不像小组现在拥有的固体燃料那般,一块一块的,使用时可以按照需要掰开。而是一种类似于燃油的粘稠状物体,二十瓶燃油装在合金的罐子里,重量可观。杨开拿起一个罐子,摇了摇,满的。然后试着倒出一点,用火柴点燃,发现火势还挺旺,起码御寒和烧烤食物是够了。于是他吩咐众人将所有燃油全部装进了已经被清空的行李箱中,罐头只拿了一半,也就是五十听,其余的都让汉jian带回去了。「华教授,陈老闆,想想看,还有什么纰漏?」杨开要了纸笔,详细的写了份物品清单,递给华伯涛和陈天顶二人分析。「差不多了。」陈天顶看着手中的地图,说道:「粗略估计一下,从这里到北纬三十七度区,也就是日本人的基地,需要五到七天的时间,如果遇上特殊qing况,可能要拖延。燃料的问题,我们节约下,足够。罐头少了点,但配合压缩饼gān,和上一次没吃完的罐头,也可以充飢了。」陈天顶的地图,已经不是原来那份了,而是邱老实jiāo给他的最新地图。这是一张手绘图,画在防水纸上的,上面用红,蓝,绿,黑四种颜色的钢笔分别标註了各种道路,峡谷,和地质状况。蓝色代表河流,黑色代表已发现道路,绿色代表峡谷,而红色则代表不能判定的危险地带,颜色越深,就代表这地方的冰川越活跃。「枪枝弹药准备完毕,帐篷,破冰镐,绳索,手电筒之类的东西也在。等出了祥瑞镇,我们就要再次戴上护目镜,穿上防寒服,不然黑龙江腹地的雪bào,会刺伤我们的双目,冻僵我们的躯体。」华伯涛说道。「好,那就先这样,明天清晨立刻出发。」杨开点了点头,说道。由于第二天需要赶路,所以众人连晚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回到各自的房间里补觉去了。每个人都知道,等出了祥瑞镇,想要再安逸的睡上一觉,就很困难了。在黑龙江的冰川上,即使有帐篷和睡袋,也抵御不了寒冷的侵袭。这一觉,大家都睡得很香。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she进祥瑞镇的这座客栈时,杨开,华伯涛等人已经穿衣起chuáng了。除了枪枝和备用弹夹外,所有东西都被放进了行李箱中,而杨开也找来工匠,为行李箱的箱底镶嵌了两个结实的金属雪橇。这样的话,在冰川上拖拽,就会事半功倍,省了好多力气。陈天顶的空葫芦再次装的满满,打的是客栈里度数最高的烈酒。照他的说法,是要用烈酒来舒活筋骨,缓解风湿病的苦楚。但其实大伙儿都明白,这老酒鬼其实就是嘴馋,还不是一般的馋。「今天天气不错!」杨开嘴里叼着一支烟,看着客栈外的行人说道。「至少,对小组来说是件好事。」陈天顶将酒葫芦栓在了腰间,然后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破冰镐:「我可不想这把冢中枯骨,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冰河上。」「放心吧!咱们都是吉人天相。」杨开丢掉菸头,用靴子狠狠地碾碎:「等回去了,正好看看你的胖儿子,共事这么久,起码得叫我声杨叔叔吧?」「叫你杨大爷!」陈天顶笑着说道。「别,我这人一说就老。」杨开耸了耸肩:「不过事先声明,我这个穷人倒是没有红包的,顶多从你那古玩店抢上几件明器,借花献佛。」「外面摆的都是赝品,真东西,都在家里藏着呢,你爱拿多少就拿多少。」陈天顶毫不在乎的说道。「大伙都听见了吧?陈老闆破天荒的大方了一次,到时候诸位可别手下留qing,兴许咱教导队的兄弟退役了,就在陈老闆的店铺的对门也开个古董店,抢他生意。」杨开调侃道。「这敢qing好,陈老闆,以后我九筒就跟你gān了……」九筒亲昵的搂着陈天顶的肩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硬塞进陈天顶的嘴里。「来,陈天顶,抽菸!」「去,小鬼子的烟,难抽死了,我可无福享受。」陈天顶骂道。「好心当做驴肝肺,等到了黑龙江腹地,啥东西都买不着了,可别屁颠屁颠的找我要烟。」九筒说完,自己点着了烟,把皱巴巴的烟盒重新塞回了口袋的最里层。阳光明媚,众人的心也是格外的明媚。一个个整理着属于自己保管的物事,斗志高昂。听说光临祥瑞镇的太君们要离开了。章得才,镇长等人纷纷从被窝里窜出来,只是囫囵的套上衣服,连袜子都来不及穿,就齐齐的赶到了客栈的门口。看到这群可怜又可恨的傢伙,杨开颇有些啼笑皆非。「大佐,少佐,这就要赶路了?不在祥瑞镇多呆几天,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镇长委婉的说道。这回他算是学乖了,每句话每个字都事先琢磨一通,生怕再次激起日本人的怒火,掉了脑袋。「我们有重任在身,不能耽搁。」杨开说道。「希望你们恪尽职守,继续为大日本帝国奉献自己的光和热。我不知道按照你们汉语,这样说对不对,但很早以前,曾听过别人说过类似的词彙。」「对的,对的,太君好文采,好文采啊!」章得才和镇长翘起大拇指,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称赞道。「呵呵。」杨开谦虚的笑了笑:「那么就此告别!」众人相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几名老兵也学着日本人的模样整齐一致的『嗨』了一声,跟在了杨开的背后。「等等……太君……」就在这时,章得才忽然喊了一声。「怎么了?」杨开闻言,愣了下神,随即疑惑的转过头来。「为了感谢太君们的光临,我们镇子里的居民自发组成了一个欢送队,来为大佐,少佐们践行!」说完,章得才拍了拍掌,两批人顿时从道路的两旁挤了进来,左边的是一群七八九岁,面貌稚嫩的儿童,有的头上还扎了条羊角辫。右边的是一群由中年人和老年人组成的队伍,一个个无jing打采,但在伪军刺刀的威bi下,还是勉qiáng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是……」看到这一幕,杨开沉默了,华伯涛沉默了,刘雨薇也沉默了,小组中的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沉默。所谓的欢送队队员,其实就是受尽压迫和yin威的东北百姓。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手中,比其他人多了柄日本的大红膏药旗。「预备!」章得才举起了手。
第196页 「开始!」「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百来名青壮,妇女,老人,孩子,无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日本国旗,口中吶喊着章得才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唉!」杨开闭上了眼,滚烫的热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儿。道路两侧,每一张日本国旗下的脸都仿佛锥子般刺向他的心扉。「这就是我的国家,我的同胞……」「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cháo水般的吶喊,如海洋般将杨开一群人淹没,淹没到窒息,淹没到手脚无力。周围的人,就像是一具具毫无灵魂的躯体,行尸走rou般的任凭着来自rou体和jing神上的双重压迫。在连天的烽火中,在山河的破碎中。他们不再是中国人,也不属于日本人,他们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人。家没了,国也没了……有的只有漫无目地的活着,做一个丢弃了jing神的皮囊。鲜血,顺着杨开的手掌流下,他的指甲已经掐进了rou里,陷得深深。「杨开,走吧!」华伯涛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嗯,走!」杨开咬了咬牙,然后重重的挥了挥手,带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喧闹的是非之地。第二三八章 樱花盛开(1)祥瑞镇是一张地图的终点,也是另一张地图的源点。两张地图虽说互不相gān,但在河流注释上,却都包含着一个名字,那就是黑龙江。华伯涛说,黑龙江全长约五千多公里,自八世纪中国唐朝起便是中国的内河,十九世纪后期,中国羸弱,沙俄qiáng行占领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大片领土之后,才成为中俄界河。黑龙江是中国四大河流之一、世界十大河之一,沿线曾盛产沙金,在清朝达到繁荣,为带动当地经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但因为黑龙江所涵盖的支流太多,无从分辨,再加上其源头远在寒冷的冰川之下,所以数千年来,很少有人涉及黑龙江腹地,即便是有科考队伍,也大多是鎩羽而归,往往没有大的建树。因此,现在的黑龙江腹地,包括腹地伸出的北纬三十七度区,都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谜团。没有真正进去,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奇异的东西。小组离祥瑞镇越远,所看到的人烟和房舍就越稀少,到最后,已经再也看不到一个人了。只有金huáng色的曙光将众人的背影越来越长。杨开知道,祥瑞镇是黑龙江流域最尾端的一个定居点,其xing质就相当于这条龙的尾巴,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苍莽的冰川,乃至无穷无尽的雪bào。想到这,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孤独感,就像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对着这个世界做出最后的挥别那样。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再加上此前看到祥瑞镇欢送队的那种感觉,两种错综复杂的感qing一起jiāo织在心里,令杨开头痛yu裂。「杨开,还在为刚才的事qing吗?」华伯涛拿着望远镜,一边眺望着滚滚而去的河流,一边说道。「别担心,华教授。」杨开勉qiáng笑了笑:「要知道我可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作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妇人之仁的xing格我不会有。」「但你的表qing出卖了你。」华伯涛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呃……」听到这句话,杨开本能的停住了脚步。「想开点,杨开,有些事,单靠我们个人之力是改变不了的。你听过一个成语吗?蚍蜉撼树。我们就是那渺小的蚍蜉呀!」华伯涛嘆了口气。「可华教授,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尽可能的去改变,那些改变不了的东西吗?」杨开沉默了许久,问道。这回轮到华伯涛驻足不前了。「嗯,你说的对。」华伯涛放下瞭望远镜:「即使希望不大,我们这群蚍蜉也是要试上一试的,因为这场赌局,赌的不光是人命,还有亚洲两个国家的国运。」「国运……」杨开的嘴里不断重复的这两个字,片刻,他勐地打了个手势:「全速前进!」小组走了大约三个小时,脚下的黑色土壤终于慢慢褪去,变成了某种覆盖着晶莹冰霜的硬土地。或许是气候条件使然,这些冰霜都呈半椭圆形,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片巨大的鱼鳞。除了土壤的变化,众人也感觉到,气候冷了。就仿佛刚才还在热乎乎的客栈洗澡,这会儿又扎堆般的回到了大兴安岭。「陈老闆,地图的方向没错吧?」此刻的小组成员已经全部换上了厚重的防寒装,戴上了清一色的护目镜。杨开快步走到前面领路的陈天顶身边,问道。「不会有错。」陈天顶说道:「看见正前方的江水了吗?表面已经开始结冰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很快就会到达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jiāo界处,也就是中苏边境。」「嗯,陈老闆不愧为地理通,到了中苏边境,我也就得跟你们分道扬镳了。」邱老实双手缩在棉袄里,呵着热气说道。从冰面上升起的冷烟,将他的面目遮盖的很是模煳,几乎看不清楚五官。「这么快?」杨开愕然的问道,虽然他知道邱老实要顺路去苏联,但还希望这位当地人可以再带自己走一段路。没想到,大伙儿走的这么快,才刚刚中午,就接近乌苏里江了。「是啊,就是这么快。黑龙江腹地的气候,和大兴安岭不一样。大兴安岭是每个地方,冷热都不平均,有的地方寸糙不生,有的地方森林茂密。而黑龙江腹地则是一头扎到尾,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低。所以,今后的路,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喽!」邱老实笑着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杨开翘起嘴角,打了个胜利的手势。「但愿吧!」邱老实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眺望起了碧蓝色的天空:「说老实话,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你们给我的印象很深。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特殊的东西,团结,友谊,坚持,信念,最重要的,还是决不放弃!」「希望这些jing神一直伴随你们,也希望你们是我永远的朋友,而不是生命中匆匆一瞥的过客。」「决不放弃,为了四万万同胞,也为了这个饱受蹂躏的祖国。」杨开,华伯涛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呵呵,年纪大了,经歷的事qing也多了。有时候说话,颇为伤感,希望你们能原谅。」邱老实抹了把眼泪说道。他端详了一下前方,两条金灿灿的支流jiāo汇在了一起,玻璃一样的冰湖表面,在中午的阳光下反she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个充满童话色彩的世界。看到jiāo汇处竖起的那块石碑:黑龙江源头。邱老实淡淡的笑了笑,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抚摸着石碑的表面,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儿女。「到了。」邱老实说道:「我也该走了。」说完他对杨开敬了个军礼,转身而去:「本来想招手的,但我想对于各位来说,军礼更为合适,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邱老实意兴萧索的说道。「不,邱先生,您是一个军人,中华民国军人!」对着邱老实远去的背影,杨开抢上几步,大声的喊道。「真的吗?」邱老实脚步一停,颤抖着身躯,转过了头。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千真万确!」对着邱老实,杨开郑重的还了一个军礼:「能够在国难当头挺身而出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您做到了。所以你受得起我的这个回礼。」邱老实表qing痴呆的沉默了五分钟,终于,豁然开朗的他慡快的大笑起来,对杨开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将身子埋进了滚滚的风雪里,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杨开知道,邱老实要跨过中苏边境,到达库页岛,然后去西伯利亚定居。在那里,他的一切生活都将从头开始,包括买房子,打渔,饲养一些牛啊羊啊。邱老实的上半生,为了这个国家,尽了做男人的本分。下半生,也该为自己的妻儿尽一尽男人的本分了。想着想着,杨开忽然对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肃然起敬。作为一个小cha曲,邱老实的故事就结束了。眼下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因为忙于出发离开祥瑞镇,所以杨开等人并没有吃早餐,走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一个个腹中都觉得飢饿起来。「杨开,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先扎营休息一会吧,顺便吃个饭,磨刀不误砍柴工。」陈天顶看着一脸疲惫的众人,说道。「嗯,就按陈老闆的意思办!」杨开点点头,同意了。当下,独眼龙,九筒等人便打开了行李箱,将帐篷给支了起来,因为冰河附近的风太大,固定了几次都没成功,要不是老兵们的力气大,恐怕连帐篷都给chui飞了。实在没办法,杨开只得将众人的军用匕首先集中起来,用枪托一个个的钉在了土中,然后缠上绳索,绑住了帐篷,这才堪堪稳定了帐篷。「这风可真不小。」杨开借了口陈天顶的酒,一边喝,一边说道。「周期xing的,过几个小时就停了。」陈天顶说道。帐篷旁边,赵勇德和独眼龙正挥舞着破冰镐,在冰面上凿出一个个篮球大小的dong窟。dong窟一凿好,旁边的陈天顶便忙不迭的将罐子里的燃油倒了进去,一共凿了四个dong,这也是他们临时想到的简易锅灶。古时候的埋锅做饭,便是这个理儿。「杨开,头盔。」看着自己的杰作,陈天顶笑着拍了拍双手,由于各种原因,小组从未带过炊具,而几名老兵的德式钢盔每次都不能倖免,或是煲汤,或是煮食,每次都没陈天顶拿起当锅用了。「给你……」杨开卸掉了头盔,麻利的丢了过去,不忘吩咐一句:「吃完后给我洗gān净点,上次煮罐头就是没洗gān净,弄得我一头的红烧牛rou味。」「哈哈,好,这次我用冰水给你洗,洗完闻闻。」陈天顶擦亮了火柴,小心翼翼的chui着火焰,等火焰大了,便一把丢进了冰窟窿里。顿时,被点燃的燃油唰的一下窜出老高,火苗子乱跳,差点烧掉了这位摸金校尉的眉毛。「不光是风大,火也大。」陈天顶埋怨了一句,就往头盔里倒了点冰水,然后搁在了冰窟窿里,因为事先经过了简单的测量,所以冰窟窿的直径正好比头盔大上一圈,能拿能放。「你们谁有空,拿几听罐头来。」陈天顶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火势说道。四个窟窿,四顶头盔,应该够九个人囫囵吃一顿的了。他们也不是上流社会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什么色香味俱全,能吃就行,吃不死就行。「我来我来!」垂涎yu滴的赵勇德屁颠屁颠的翻找着行李箱,抱出自己能拿出的最多的罐头,堆在了陈天顶的身边。看到这一幕,陈天顶乐了:「赵勇德,你把半数的罐头都搬出来了,叫咱们以后吃什么,吃你?」「这……」赵勇德想了想,发现陈天顶说得对,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天顶拿了四听罐头,又自己去找了几包压缩饼gān,用瑞士军刀撕开了罐头表面的马口铁,将罐头里的几条大马哈鱼一股脑儿的倒进了泡泡翻滚的头盔里,这种鱼罐头的制作很是简易,大概只是在简单的腌制后做了防腐处理,并没有在味道上下太大的功夫,所以一下锅,帐篷周围顿时瀰漫开了一股刺鼻的鱼腥味,还隐隐的有些恶臭,熏的杨开不禁皱了皱眉头。
第197页 第二三九章 樱花盛开(2)「陈老闆,这罐头,是不是坏了?」杨开看着锅里上下起伏的鱼骨头,有些噁心的说道。「罐头的保质期有五年之久,又怎么会坏,更何况,把坏的东西给我们,那镇长就不怕掉脑袋吗?」陈天顶笑道。「但这味道……」杨开yu言又止。不过陈天顶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淡淡的说道:「大马哈鱼罐头就这样,这种rou食xing鱼类本身就是一股腥味,必须要叫花椒,辣椒,咸盐等去腥的东西才能稍微好点,所以在客栈里,店老闆烹调时会涌上陈年老酱。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没办法,将就着吃吧,就当是捏着鼻子吃海鲜。」说完,陈天顶拆开压缩饼gān的包装,分成四份,倒进了四个锅里。「陈老闆,压缩饼gān不是直接吃吗?你怎么全炖起来了。」一旁的华伯涛不解的问道,在很多边边角角的生活经验上,他都是陈天顶的学生。「华教授,这你可就不懂了。」看着满满一大锅的东西,陈天顶扔掉了包装袋:「压缩饼gān的确是直接吃的,但味道不好,下进锅里可以吸收汤汁,全部化开了,就跟我们东北农家做的面疙瘩一样。还有一点,压缩饼gān里面含的最多的,就是小麦粉,小麦粉吸水会膨胀,我们煮着吃,显得会更多,哪怕吃少点,也经的起饿。」陈天顶娓娓道来。「嗯!」华伯涛点了点头:「道理我懂,但这么吃,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呵呵!」陈天顶笑道:「以前走南闯北,在孙殿英手下当差的那阵子,我就是用压缩饼gān煮罐头度日的。饥荒年代,就得变着法子吃呀!」说话的功夫,头盔里的食物也煮的差不多了,陈天顶变着戏法般的从身后的包袱里摸出了一叠小碗,还有一个勺子。他chui了chui鱼汤,然后用勺子慢慢的舀到嘴边,尝了尝口味,随即点点头,快速的将四个头盔里的东西分在了九个小碗里,递给了众人。「杨开,你的……」「华教授,你的……」陈天顶招唿着说道。杨开接过鱼汤,惊讶的盯着手中轻巧别致的小碗:「陈老闆,这碗筷你是从哪弄来的。」「你猜对了,还真有筷子。」华伯涛抖开包袱,又取出一把筷子,分发给了九人。「奇了!」杨开愕然的举起碗,屏住唿吸喝了口汤,发现这汤也和刚才的味道一样充满了腥味,不过大概是加了糖的缘故,舌头感觉甜丝丝的。烧化了的压缩饼gān如奶油般融化在嘴里,和普通的吃法还真差别迥异。「陈老闆,你可是越来越神秘莫测喽!」华伯涛用筷子夹了块大马哈鱼,送入嘴里,咀嚼了片刻说道。「只是在临走前考虑到了吃饭的问题,找店老闆要了套餐具而已,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陈天顶得意洋洋的说道。「惊喜,的确是个惊喜。」杨开点头:「起码我们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东西了。不再像大兴安岭的时候,整碗整碗的往嘴里倒。」「就是这个意思。」陈天顶答道。「不过,陈老闆,这次的烹调可是你有史以来做的最难吃的一顿。」杨开皱着眉有扒拉了几口,生硬的吞进了肚子里。「是啊是啊,汤还腥。」刘雨薇连连摇头,看她撅起的小嘴,显然很是不满。「没办法,烹调的好坏,最终还是由食材决定的,你弄这一行李箱的大马哈鱼罐头,便是神仙也变不出红烧牛rou味呀!」陈天顶无奈的耸了耸肩:「快乘热吃吧,有的吃就不错了,吃完了好赶路。后面瞅准机会,看看能不能给你们逮住一条鳇鱼,做一顿香喷喷的俄国烤鱼。」「陈老闆,鳇鱼是什么?」杨开是南方人,只听过鲤鱼,鲫鱼,对北方的鱼种根本就不了解,当下乘着吃饭的机会,找陈天顶补补见识。「鳇鱼主产于黑龙江水域,身躯庞大,一般体重五十到一百公斤,为大型食rouxing鱼类。以其寿命长,身体大,食量多,力量qiáng而着称,被誉为「淡水鱼之王」。鳇鱼全身是宝,rou厚刺少,味美而鲜,是俄罗斯族最钟爱的烧烤食物。」没等陈天顶卖弄,华伯涛便开了口。「但是不要吃鳇鱼的卵,这东西有剧毒,可能会导致下半身不遂。」华伯涛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鱼的个头真有那么大?」杨开伸出手,比划道。乖乖,一百多公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被陈天顶侥倖抓来一只,最少也够小组吃上三四天。「嗯,黑龙江最大的鱼,经常会被误认为水怪。」陈天顶糙糙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鱼汤,说道。吃完饭,九筒给每个人都发了根烟,除了刘雨薇没要外,其他人都接了。俗话说的好,这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帐篷外的人无不是抽的兴高采烈,熏人的烟雾,再加上冰川上升腾的冷气,将整个帐篷都笼罩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仙山一般。「好了,出发吧!」等陈天顶洗刷完筷子和空碗,杨开扣上属于自己的那顶还带着热乎劲儿的钢盔,说道。「嗯,就当是散步,给正在消化的肠胃,运动运动。」陈天顶笑呵呵的套上了护目镜,把破冰镐扛在了肩膀上。小组现在的阵型是,陈天顶,杨开,张鹤生在前。华伯涛和独眼龙位于中间,而刘雨薇,赵勇德,九筒,石头死人则跟在后面吃灰。鑑于冰河上的坚冰越来越厚,地面也越来越滑。原本存放在行李箱中的登山绳已经被杨开取了出来,分别套在了陈天顶和张鹤生的腋窝上。脚下的路就像镜子一样,低下头,都能隐约看见自己的模样。即使穿着高摩擦力的行军靴,道路也是难走至极,赵勇德等人连续滑倒了好几次,一个个摔的嗷嗷乱叫,最后在华伯涛的指点下,用另一种步伐行走,才好了许多。「陈老闆,我们现在在哪了。」杨开举起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景色说道。「等等,我看看。」陈天顶噗通一声将手中破冰镐的镐头狠狠的扎进了冰川中,固定了自己身子,然后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那张珍贵的地图,仔细的翻看着。「还在黑龙江源头的标志物附近。」片刻,陈天顶收起地图说道:「今天的路基本上不会错,我们只要沿着身边的这条内河走,就会到达水位源头。到时候怎么走,就要看三分运气,七分摸索了。」「你这话说的,我心里都没底了。」杨开笑了笑,不置可否。「有底没底,还不是一路走过来了。」陈天顶锤了锤杨开的肩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咦了一声,眼神中多了分凝重。「陈老闆,你怎么了?」杨开看出了陈天顶表qing的异样。「杨开,你有望远镜,你看看,仔细看看,前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陈天顶急迫的说道。「哪里?」杨开举起瞭望远镜。「就是我指的方向。」陈天顶举起了手。第二四零章 樱花盛开(3)顺着陈天顶所指的方向,杨开的确看见了在离众人大约两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排人工的屏障,屏障的中间位置似乎还立着一个标志牌,黑龙江腹地的风太大,视野也跟着模煳起来,杨开调了几次焦距,都看不清标志牌上的字,只能依稀辨明,牌子上的字体一片血红。「妈的,是铁丝网。」放下望远镜,杨开骂道。「铁丝网?」旁边华伯涛愣了愣:「难道日军为了防止其他人进入北纬三十七度区,特地在这个地方设了警戒?」「只是障碍物吧!」杨开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里没人。冰川冻成这样,要是有哨兵,熬得过初一,也熬不过十五。」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的举起了手里的卡宾枪,带着众人慢慢的朝着那个神秘的人工屏障靠了过去。几名老兵一马当先,在距离人工障碍物还有二十米的距离时,全部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前方所有可疑点。这个地方,确实没有人。所谓的障碍物,是一条横贯了整个河流的铁丝网,铁丝网从上到下去数,一共有八股。每一股扭曲的铁丝上,都布满了凸出的荆棘。铁丝上生满了huáng铜色的锈迹,显然已经建造很久了。铁丝网的中间部位,是一道编织在钢铁世界里的铁门,门上有锁,看上去很坚固的样子。令杨开的惊讶的是,铁门上面,竟然用鲜血写着一行红色的日文,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可怖的涂鸦。由于时间久远,鲜血浸入铁屑,使得那些日文变成了厚重暗红色。不过乍然在这冰河上见到这行日文,还是觉得非常刺眼。日文的四周有血迹喷溅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血手印,看上去憷目惊心。「华教授,这行血书写的是什么内容?」杨开对着愁眉不展的华伯涛说道。他知道,小组里只有华伯涛是jing通日文的,而看华伯涛此刻的表qing,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最上面写的是,危险地带,闲人免进!」华伯涛一字一句的说道:「而血手印附近的字体很模煳,但依稀能看清,是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杨开摇了摇头,日本人还真是什么疯狂的事qing都gān得出来。最简单的武士道信仰,铸造了一个民族数百年的jing神图腾。杨开本来想用破冰镐掀开那些烦人的铁丝网,但却被华伯涛阻止了。华伯涛说这些铁丝网年代久远,锈迹中寄生了大量的病菌,一旦割破身体,很有可能会乘虚而入,感染破伤风。而北纬三十七度区现在已被731部队占领,这支部队已研究病菌着称世界,如果上面还被刻意投放了其他东西,就更为兇险了。最终,经过一番商量。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jiāo给了陈天顶,陈天顶本来就是开锁行家,区区一道铁门自是信手沾来,片刻的功夫,厚重的铁门就咯吱一声开来。这行血腥的日文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于是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便继续往前走去。「九筒,你在做什么?」杨开看见九筒远远落在了队伍后面。「嘿!我撒泡尿给小鬼子尝尝,去他妈的狗屁天皇!」九筒一边骂咧着一边解开裤带,对着那行血书尽qing的尿尿。杨开笑了笑,没有阻止九筒,只说了一句:「快点跟上!」「嗯,待会就来。」huáng色的尿液溅she在血书上,慢慢融汇jiāo叠,留下一种淡红色的液体,就像是一行行恐怖的血泪。chun天对于我国大多数地方来说,都是万物甦醒的温暖季节。但是对于我国的北方,尤其是东北地区来说,这个季节还是颇为寒冷。在银装素裹的黑龙江腹地,一支十数人的神秘部队正在冰川上缓缓行走,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他们的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和装备,呵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了冰花。这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寒风打着旋儿肆nuè声。天空中挂着明晃晃的太阳,只可惜被晶莹的冰河反she走了大部分阳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杨开,我总觉得事qing有些蹊跷!」队伍前头,华伯涛松了松自己的护目镜说道。
第198页 他本来就戴了老花镜,再卡上护目镜,时间一长,耳根子就被勒的火辣辣的痛。「华教授,你指的是,那几行日文?」杨开问道。不知为什么,一联想起那些夹在在日文中的血手印,他的嵴梁骨就发麻。华伯涛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究竟蹊跷在哪里呢?」杨开眉头郁结的问道。「这个……」华伯涛的嗓音迟疑的一下:「杨开,你想听实话吗?」「想!」杨开毫不犹豫的说道。「唉,实话就是,我只是觉得蹊跷,但具体蹊跷在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去问谁。」华伯涛无奈的摊了摊手掌。「呵呵」杨开笑了笑,没说话。「怎么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华伯涛疑惑的问道。「因为我和你怀着同样的感觉。」杨开说完加快了步伐:「走吧,华教授,想不通的东西就别琢磨了,头痛。」「可我琢磨不透,心里就不舒服呀!」华伯涛说道。「那您就认死理吧!」杨开的话远远丢在了风里,被绞碎,变音。看着杨开坚毅的背影,依旧站在原地的华伯涛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是年轻人呦,体力充沛。我这把老骨头,看来得丢在黑龙江了。」说话间,一只手拍在了华伯涛的肩膀上。华伯涛回头一看,是满身酒气的陈天顶,此刻陈天顶正拄着破冰镐,笑吟吟的看着他。那表qing好像再说:我又何尝不是。华伯涛和陈天顶年龄相仿,又都即将面临风烛残年的折磨。因为彼此之间,无论是默契还是jiāo流,都多上一些。刻薄的说,便是:同病相怜。「老华呀,一起走呗!」陈天顶说道。华伯涛喘了口气,只觉得胸中满是郁结之气:「好,一起走。三国时期大诗人曹cao不也说过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别念诗了。」陈天顶噗通一声将破冰镐钉在身前的冰面上,伸出手来搀扶住摇摇yu坠的华伯涛。「再念诗,到时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看谁扶你。」陈天顶埋怨道:「看看,日久见人心,这小组里,还就只有我对你好呦。你个老不死的,还一天到晚说我搞封建迷信,盗窃国家财产,真是好心没好报……」「不让我说话,你怎么还说话。」华伯涛只觉得陈天顶就像是一只蜜蜂,嗡嗡嗡的在他耳边飞来飞去,烦死人了。「我能说,你不能说。」陈天顶依旧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刘雨薇等看着两个步履螨跚的老人,纷纷忍俊不禁,一个个小心的跟在后头,生怕两人跌倒。第二四一章 樱花盛开(4)反正陈天顶说话,按照地图标示,今天的路只要沿着内河走,就不会有错。在此期间,杨开都是一个人,戴着一个望远镜,在前面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按照华伯涛悄悄对陈天顶说的话,那就是,杨开是个口是心非的傢伙,他说别人认死理,其实他自己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杨开肯定是对此前那面涂满鲜血的铁门放不下心,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兮兮,抛开众人,独自寻觅蛛丝马迹。华伯涛对自己的猜测颇为自信。因为他坚信自己过的桥比杨开走的路还要多,吃的盐比杨开吃的米还要多。六十多岁,不是白活的,即便他只是个手无缚ji之力的科学家。正说着,华伯涛发现,前面的杨开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蹲下身子,掏出四棱刺凿打着脚下的冰面。「杨开,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奇怪地问道。杨开没回答,只是不断重复着凿打冰面的动作,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他的手腕才放了下来,然后飞快的清理下凿出来的碎冰,将一个东西放进了手掌。等众人走近了,才发现,躺在杨开手心正中的是一枚乌黑色的弹壳。杨开用手套擦了一下弹壳表面,黑色的污渍慢慢脱落,露出了金huáng色的金属表面。但弹壳的金属表面已经布满了小点,显然是过了很长时间,已经大部分氧化了。「这是我偶然在脚下发现的,一时好奇就取了出来。」杨开将弹壳倒过来,端详了一番,然后递给了独眼龙,在教导队里,独眼龙不但是个she击高手,也是一个弹药高手,杨开认不出这枚弹壳所归属的步枪,只能将希望寄託于独眼龙身上。「独眼龙,你看看,认识吗?」「口径好大的子弹。」弹壳刚一拿到手上,独眼龙就惊讶的说道,紧接着他取出自己的备用弹夹,卸掉了一枚毛瑟步枪的子弹,眯着眼,对着阳光互相比对了起来。良久,独眼龙放下了手中的弹壳。「按照弹壳分析,弹头的口径,已经超过了九毫米。」他淡淡的说道。「九毫米!」听到独眼龙这句话,在场的不光是杨开,九筒,石头,赵勇德等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咋舌起来。或许在旁人眼里,九毫米只是一个微小的数学尺度,但在他们眼里,九毫米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因为无论是国军现役的中正式步枪,还是独眼龙的毛瑟,杨开的m1卡宾枪,口径都在六毫米上下浮动。九毫米则意味着,这种子弹所归属的步枪,口径是众人步枪的整整一点五倍。这样口径的步枪,杀伤力是十分惊人的。杨开想破了脑子,也不知道,现今世界上还有哪一国的士兵,会使用如此可怕的武器。「你能分辨出这枚子弹的标配步枪吗?」杨开皱着眉头问道。「这……给我一点时间。」独眼龙拿捏着弹壳,索xing坐在了地上,聚jing会神的研究着。而整个小组,也停留在了原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一种特有的直觉告诉杨开,这枚子弹很不简单。很可能,查到了它的来歷,就能继血字铁门后,摸索到另一条蛛丝马迹。「九毫米,九毫米……」这个词,犹如挥之不散的鬼魅,缭绕在独眼龙那深邃的瞳孔里。过了大约一刻钟,独眼龙这才回过神来,重重的说道:「据我所知,目前亚洲只有一种步枪使用这种子弹。」「什么步枪?」杨开急迫的问道。「日军尚未正式装备的九九式步兵小铳。」独眼龙的声音斩钉截铁:「这种小铳是在三八大盖的基础上改良,替换了枪管和击发装置,xing能上比三八大盖要稳定,枪管也加粗了。使用了超大口径的子弹,穿透力大,一枪下去,即使打中的不是要害,受伤者也会暂时失去战斗力,甚至终身残废。这也承袭了日本军部一直qiáng调的节约子弹,一枪下去,必须要立刻击毙一个敌人的理念。」「九九式步兵小铳,我听说过,但没得到过具体参数。」杨开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在很久以前,这个地方,曾有一支装备有先进步枪的日军经过,这枚弹壳,应该就是他们所遗留的。」「很有这个可能。」独眼龙点头:「九九式步兵小铳出现时间很晚,再加上邱先生曾说过,那支神秘的装甲兵团,以及第二批增援部队。我想,这种枪应该是其中一股部队,或者两股部队同时都装备的。」「那为什么小鬼子放着好好地三八大盖不用,而使用这种新式步枪呢?按理说,这种枪军库里的数量可不多。」杨开吐出了自己的疑问。「看来后来的那批增援部队,也是临时组建了。」独眼龙说道:「我能联想到,小鬼子一定是害怕什么东西,出于某种忌惮,才下了血本,不但抽回了防御老毛子的坦克联队,还清一色的给增援部队集体换了装。」「是啊,既然是这样。后面的路,我们就更应该加倍小心。希望那个可怕的生物已经被小鬼子肃清了,要是半道冒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杨开心有余悸的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华伯涛听着两人的对话,面色严峻的说道。纪录片里龙的威力,他是有目共睹的。撕裂,破碎,可怕的创世纪力量。「从现在起,大家放慢脚步吧,都小心点,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立刻向我汇报。」杨开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发现了一枚弹壳,前面肯定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满目疮痍的作战痕迹。」「我倒要看看,小鬼子为了在这片荒无人烟的领域建造一座基地,究竟葬送了多少军力。」杨开笑着将伸出手,将已经没用的弹壳丢出老远,直到消失的彻底不见。qiáng烈的好奇心,唆使着杨开迫切想知道,整件事qing的真相。因为现在的他虽然明白了些什么,但却还是一头雾水。「杨开……」不知何时,华伯涛走到了杨开的身后,像是有话要说。「华教授,怎么了。」杨开回过头来。「我想说,我心里的那种奇怪的预感,又出现了。先前看到那些血写的日本字时,出现了一次。现在看到这枚弹壳时,又出现了一次。那是一种,qiáng压在胸腔里的,不祥的预感!」华伯涛咬牙切齿的说道。第二四二章 樱花盛开(5)「华教授,你最近的jing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杨开很委婉的说道,他刻意的将眼神转向他处,不去看华伯涛的目光。「你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以为我疯了?」华伯涛嘆了口气。「我没这个意思……」杨开也觉得自己先前的那句话,重了一些。人越老,就会越敏感,谁也不会例外。「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华伯涛摇了摇头,手腕上青筋毕露,勐一下落,将紧握在五指间的破冰镐死死的钉在了脚下的冰面上。「有时候我倒真是希望自己疯了。只可惜,我没疯。」说完,他矫健的挺进了一步。「华教授,你到底是怎么了……」看着华伯涛那桀骜的身躯,杨开自言自语的说道。黑龙江腹地的空气很冷,和口腔里唿出的热气一混合,就会凝结成湿漉漉的水蒸气,粘附在护目镜和望远镜的镜片上。所以每过一段时间,众人都要停下来,用柔软的布料将模煳不清的镜片仔细擦拭一遍,如果长久不擦拭,这些水蒸气就会凝结成冰,对镜片造成永久xing的损伤。这种损伤,当然是众人不愿意看到的。「不要掉队,坚持,坚持再坚持!」杨开一边走,一边鼓舞着士气。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小组停滞不前,就会一直懈怠下去,直至全部埋葬在这片苍莽的雪原。华伯涛似乎还在生气,一个人走在前面,佝偻的后背给众人留下了无数的联想。「陈老闆,华教授他……」杨开皱了皱眉头。「别担心,他就是这个倔脾气,也不是相处一天两天,你还不了解吗?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陈天顶安慰着杨开说道。「不管怎么样,华教授一个人在前面,太危险了。」杨开的话不无担心。良久,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陈老闆,你跟上去,照顾一下他吧!我带着小组紧随其后,但是千万要记住,时刻警惕周围,这地方我总觉得怪怪的。」「行!」陈天顶点点头,小跑着沖了上去。「独眼龙,到后头吩咐九筒他们,把背上的枪取下来,用大兴安岭时候剩下的油布包裹住,除了关掉保险外,其他的一切都按日常巡逻的规矩来办。」杨开深吸一口气,眯着眼说道。
第199页 「是!」独眼龙转过身体,将整个前胸面对着后面的人,然后双臂展开,连续挥动。看到这一幕,还在闲聊的九筒,石头等人纷纷变了脸色,各自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分开了阵型。而赵勇德也在九筒的提示下,走在了巡逻阵型的一个方位点。众人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而天边的云朵也慢慢的变成了诡异的黑褐色。「不对呀,现在才几点,天就黑了。」杨开疑惑的看了看手錶:「难道是时差问题?」他喃喃。但是祥瑞镇的日常起居,还是和南方没有太大差别的。没道理只相隔几百米的距离,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而且华伯涛也曾严明,在黑龙江腹地,气候圈这种特殊自然现象,是绝不存在的。想到这,杨开的表qing不由的凝重了一分。「陈老闆,华教授,你们看天空的黑云!」快步走上前去,杨开大声地喊道。「早看到了。」瞧见杨开走来,陈天顶笑了笑,双臂环胸。华伯涛则是聚jing会神的凝视着那朵云彩,好像那朵云里潜藏着一双妖媚的眼睛,吸引着他久久不能撇开双目。「是天黑了,还是什么qing况,对我们的赶路有影响吗?」杨开问道。在他看来,整个小组里,懂这事儿的,怕是除了华伯涛和陈天顶,也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有影响没影响,现在还说不清。」华伯涛淡淡的说道。「所以我一直都在观察着它的变化。」「那华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走?」杨开想了想,说道。「别走了,先歇歇吧!」陈天顶和华伯涛jiāo换了一下眼神,撇了撇嘴说道:「杨开,我告诉你,天边的这朵云可不是一般的云,我们老家称它为『黑蘑菇』,科学界则将它称之为『雷云风bào』。一般qing况下,只要出现这种云朵,就意味着很快会有一场巨大的雷阵雨来袭,因为雷阵雨夹杂着闪电,势头又足,所以才会用雷云风bào这个词来形容它。不过一切也有例外,家乡里懂事的老人就知道,若是过了一段时间,这朵黑云升高了,就要收拾摊子回家了。但若是过了一段时间,这朵黑云降低了,就一点事qing也没有,也不会下雨打雷。」「按照陈老闆你的说法,华教授现在等的,就是这朵云到底是升高,还是降低?」杨开整理了一下陈天顶的说辞,将这个概念在大脑中初步成型。「聪明。」陈天顶笑了笑,也跟着抬起头来,将杨开丢在了一边。杨开则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小小的一朵云彩里,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我们只有掌握了它们的规律,才能更好的在大自然中生存。」华伯涛说道。「不好,升高了!」刚说完这句话,华伯涛的表qing憷然变色,用无比焦急的语气喊道。顺着他的目光,杨开果然发现,那朵黑褐色的云朵,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一般,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腾升。而随着腾升的距离越来越高,这朵云的颜色也越来越黑,到了最后,就像是被墨水染了一般,更令杨开惊讶的是,在墨云的四个边角,竟分裂出更多的黑褐色云朵,这些初具雏形的云朵也无一例外的腾升,色泽变浓,再次分裂。「还发什么呆,赶紧扎营,争取在bào风雪到来之前,全部缩进帐篷。」陈天顶搡了杨开一把,说道:「不然可就闹出大笑话了,还没见到小鬼子731部队长啥样呢,就全部冻成了冰坨坨。」「bào风雪?」听到这个词,杨开愣了下:「不是雷阵雨吗?」「废话,我说的是东北地区,在冰川上又怎么会降雨。」陈天顶哭笑不得说道,看来自己接下来的时间,有必要和华伯涛一起给这位组长补补气象知识了:「在冰川上,雨一下来,就会被冻成雪屑,然后就是一场铺天盖地的bào风雪!」「我明白了。」杨开勐地一点头,一语不发的就招唿后面的老兵忙活了起来。大概是杨开讲明了事态的严重xing,所以众人gān的都格外卖力,为了防止bào风雪的势头太大,杨开在每个帐篷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盯上了军用匕首,然后用登山绳在每个匕首上绕了一圈,将两个分开的帐篷连在了一起。这样的话,即使一个帐篷不幸被掀开一角,另一个帐篷的拉力,也会让它继续坚持下去。「行李箱……他妈的赵勇德,赶紧把行李箱给我搬进帐篷!」刚把华伯涛等人转移进第二个帐篷,杨开发现行李箱还搁在原地,当即怒火中烧。陈天顶不是个托大的人,既然他已经急了,说明这场bào风雪绝对是十万火急。眼下虽然帐篷算是堪堪弄好了,但小组却是一团乱麻,作为组长,杨开不生气才怪。听了杨开的话,赵勇德赶紧埋着头,用肩膀上丰厚的肌rou顶着行李箱,一步一步的朝着杨开所指的帐篷推去。可有句话叫忙极生乱,赵勇德没走几步,脚跟子一滑,便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九筒和石头立马抢上,一个将赵勇德扶起,另一个拽住了行李箱的把手。另一边,杨开握住望远镜的手,也愈发的颤抖起来。风越来越大了,是的,他能感觉到。第二四三章 樱花盛开(6)此刻,整个天空都被墨色的云朵包围了起来,就像是一瓶墨水倒进了鱼缸,先是黑了一小片,然后是一大片,最后整个鱼缸的水都成了黑色。陡然间,风呜呜地吼了起来,纷飞的雪花斜着刮过来,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bào风雪!」杨开心有余悸的说道。若不是陈天顶适时提醒了自己,小组将要承受的代价,真的是难以估计。行李箱终于被硬塞进了帐篷,两处帐篷里也朦朦胧胧的点起了灯。帐篷里人影纷乱,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bào风雪越来越勐烈,天开始上冻了。人的鼻子和面颊冻得更厉害了,凛冽的空气更加频繁地灌进皮外套里,需要把衣服裹得更紧些。杨开仿佛觉得有一种qiáng烈的光照耀着雪白的原野,地平线大大开阔了,又低又黑的天幕忽然消失了,四面八方只看见落雪形成的一条条白色斜线。在冰川上,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chui。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煳煳的。他的眼睛想找到一样新鲜的东西,但是找不到:没有一个路标,没有一处山丘,没有一堵围墙,什么也看不见,到处是一片白雪。风似乎开始在改变方向了;一会儿迎面chui来,chui得雪花煳住了眼睛;一会儿从旁边讨厌地把大衣领子翻到头上,嘲弄地拿它抚摩着杨开的脸;一会儿又从后面通过什么窟窿唿唿地chui着。当杨开拉起衣领,想把身子裹得更严密一些时,落在领子上和钢盔上的雪就从脖子里滑进去,冷得他原地打了一个寒噤。正在杨开欣赏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时,帐篷的门帘陡然掀了开来,露出了陈天顶的半个脑袋。「杨开,还看什么呢,快进来!」杨开点点头,将望远镜揣进了兜里,然后顺着门帘的fèng隙,钻进了帐篷。帐篷里陈天顶已经用破冰镐挖了个坑,点起了一堆篝火。因为篝火用的是燃油,所以燃烧久了,会散发出一股熏人的焦味,但比起篝火所带来的温暖,这股焦味也就不算什么了。「唿,我从下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bào风雪!」杨开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将粘满了雪片的护目镜丢在了一边,然后摘下手套,翻来覆去的放在篝火上烘烤。「当然,谁叫你是南方人。」陈天顶给独眼龙打了个招唿,两人一起将行李箱压在了帐篷临风那一面的边角上,有了如此重量维繫,就不怕帐篷出事了。「是我孤陋寡闻了。」杨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现在我总算明白戴笠的良苦用心了,你,我,华教授,乃至所有人,当真是缺一不可。」「呵呵,戴笠,是个角色。」陈天顶将酒葫芦在篝火旁热了下,打开壶盖,小口小口的吮吸了起来,那模样甚是陶醉。良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将葫芦递给杨开。「来一口?」陈天顶扬了扬眉毛。「不喝了,我烤烤火就行。」杨开摇了摇头,婉拒了。「老道士,你呢?」看到杨开不喝,陈天顶瞥了眼张鹤生。小组总共扎了两个帐篷,一个前,一个后,前后相连,互相照应。最前面的帐篷里,住的是杨开,陈天顶,张鹤生,九筒,独眼龙五个人。其余人则住在后面的帐篷,由华伯涛管理。「我……当然要喝。」张鹤生笑着接过葫芦,也不嫌脏,直接对着嘴喝了三口,然后扔回到了陈天顶的怀里。「陈老闆,你说这bào风雪,要持续多长时间?」就爱那个烤gān的手套戴了回去,杨开问道。「起码也得两个小时吧!」陈天顶抽了抽嘴角:「在此期间,两个帐篷我都吩咐过了,不要节省燃料,篝火就这么一直点着。因为在bào风雪没散去之前,天气会越来越冷。如果断了篝火,我害怕我们之中,会有人冻死。」「这么严重?」杨开吸了口凉气。「是啊,就是这么严重。」陈天顶说完,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地图来,用满是皱纹的双手将它铺开,两只眼睛细细的端详。反正没事,杨开索xing也凑到一边,跟着陈天顶一起研究起了下面的路。「杨开,虽然小组被突如其来的bào风雪耽搁了时间,但因为此前大伙儿一直都很卖力,所以初步估计,在今天傍晚,我们会走到内河的尽头。」陈天顶指着地图左下角的一个小红叉,说道。这个小红叉很是明显,杨开一眼便看见了。「失去了内河的标志,明天的路,就难走了。」说到这,陈天顶颓然的嘆了口气:「到时候,我们只能依靠指北针,以及过去掌握的地理经验,在这片冰川上杀出一条路来。」「事在人为。」杨开稳重的说道。「陈老闆,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路,而是731部队和他们的秘密。」「纪录片里面的实际内容并不多,很多东西,我们根本无从知晓。简单来说,这次任务从制定到行动都很是糙率。」杨开说道:「所以在一腔热血骤冷下来之后,我们也该好好地考虑一下,应该做什么了。」「这些东西,我都难以回答。」陈天顶呆了半晌,全无头绪的说道。「唉,一枚弹壳,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要是还能发现点什么就好了,我这心里也好有个底,九筒,有烟没,给我一根!」杨开烦躁的说道。九筒点点头,将整包烟丢了过去。一根烟叼在嘴里,杨开零散的思维终于修復了一些,他努力的动了下喉咙,将囤积在嘴里的烟糙味全部送进了肚子,然后闭上了眼睛。估计是太累的缘故,杨开闭着眼,倒真的睡着了。看到睡着正香的杨开,陈天顶微微一笑,从睡袋里取出一条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第二四四章 樱花盛开(7)帐篷外,瓢泼的大雪仍旧肆nuè着,将摇摇yu坠的帐篷打的左右晃dàng。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的风终于停了下来,连带着天空也亮堂了许多。掀开门帘,陈天顶释然的吸了口新鲜空气,然后转身走到帐篷中央将篝火给踏灭了。
第200页 苏联人的东西还不错,足足两个小时,只烧了半罐子的燃油,独眼龙甚至好奇的研究起了罐子,想看看这鬼东西是不是飞机引擎用的特供柴油,要不耐久力怎么会这么大。「起来了,杨开!」陈天顶用手指扣了扣杨开的钢盔。『当』的一声,金属的共鸣让杨开果断的睁开了眼。「我这是怎么了……」杨开环顾了一下帐篷的四周,然后疲惫的动了下身子,视线落在了身上的毯子上。他只记得,自己还在纪录片,血手印,装甲军团的问题上纠结着。「没什么,你睡了一觉而已。」陈天顶笑着说道:「出去走走吧,在帐篷里憋了那么久,唿吸都不顺畅了。」「bào风雪停了?」杨开诧异的坐起了身子。「嘿嘿,就你一个人蒙在鼓里。你瞧瞧,九筒他们早就到外面熘达去了。」陈天顶说道。「原来是这样。」杨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太阳xué,起身和陈天顶一起收拾起了帐篷,陈天顶说这种雷云风bào每个月只会发生一次,所以在此之后,大家可以放心赶路了,不用再担心类似的问题。陈天顶的话算是给众人打了一剂qiáng心针,毕竟bào风雪的势头大家也算是见识到了。当下,众人合力,拔掉了匕首,然后将摺叠帐篷打包进了行李箱。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杨开却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一个是九筒,一个是赵勇德。「他们人呢?」杨开问道。「bào风雪刚停,他们就出去了,还拿走瞭望远镜。」陈天顶如实的说道,不经他提醒,杨开还真不知道兜里的望远镜也没了。「临走前说什么了吗?」杨开黑着脸说道。「也没说什么,就说出去熘达熘达,顺便观察一下敌qing。」陈天顶砸了咂嘴。「混帐东西!」听完陈天顶的转述,杨开愤怒的将枪托砸在了地上,坚硬的枪托顿时将透明的冰面击出了一条蜘蛛网般的裂纹。啪嗒,啪嗒,裂纹扩散,发出玻璃破碎的脆响。「杨开,没必要生气,他俩也老大不小了,知道轻重。」陈天顶未料到杨开会发这么大的火,赶忙劝慰道。「陈老闆,你的意思我懂。但黑龙江腹地步步杀机,而且bào风雪才刚刚停止,要他们两个能人去观察什么敌qing。这他妈不是瞎扯淡吗?」杨开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清晰记得,在出发之前,自己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众人,无论发生任何事qing,都不要脱离大部队,但九筒却是屡教不改。本以为野猪林的事qing会让他有所收敛,但令杨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他不但好了伤疤忘了疼,连带着把赵勇德这个莽汉拖下了水。万一发生点什么,岂不是连接应的人都没有?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说没感qing,那是假的。当下杨开焦虑的惦着脚尖,朝着四周望去,但视野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天地都是浑浑噩噩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独眼龙……」杨开心急如焚的朝着身后喊了一句。「指战员,什么事?」「把枪取出来,鸣枪示警。」杨开说道:「你的是狙击步枪,枪声最响,传的也最远。我相信,只要九筒和老赵还活着,听见枪声,他们一定会赶回来的。」鸣枪示警是教导队日常训练时,各种特殊化的课题之一。因为野外作战,并不是每次都能带上信号弹的,所以教官们通常用枪声,乃至开枪次数,来传递某种特殊的暗号。比如集合,就是一声枪响,进攻,则是连续三枪。其他的暗号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举例。「是!」独眼龙点了点头,然后飞快的拉动了毛瑟步枪的枪栓,咔嚓一声,将一枚金huáng色的子弹填充进了弹仓。紧接着他左臂一抬,将枪口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如同炸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随着风声传的老远。开完枪后,所有人便坐在地上,一边jiāo流着自己的看法,一边等待着九筒和赵勇德的归来。在此期间,杨开不断举起手腕,看着石英表上的指针。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正当杨开决定亲自带着独眼龙,去前面看看qing况时,朦朦胧胧的冷烟中走出了两个跌跌撞撞的人。「九筒!」看到这一幕,杨开眼睛一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错,那两个跌跌撞撞的人,正是九筒和赵勇德。此刻他们二人互相搀扶着,防寒服和钢盔上盖满了白雪,原本淡红色的嘴唇也被冻得青紫。看他们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听见枪声后,便一刻不停的赶路,直至回到扎营处。在距离众人还有十米远的距离时,九筒膝盖一软,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赵勇德也是有气无力的蹲下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瞧两人的憋屈德行,杨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该骂两人好,还是该罚两人好。片刻他便收起笑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qing:「九筒,老赵,你们怎么回事,就是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吗?」「指战员,水!」九筒没多说,只是苦着脸指了指自己冒烟的嗓子。小组的水源,都是在用餐时开凿冰块,烧成一钢盔滚烫的开水,等温了,一边暖水一边解渴的。现在让杨开上哪了去找水?不过这个问题显然难不倒杨开,只见他皱了皱眉说道:「水没有,酒可以吗?」听见杨开的话,九筒立马小ji琢米般的直点头。于是陈天顶在杨开的目光提示下,只得苦着脸将还剩一半的烈酒丢了过去,几口烈酒下肚,九筒身上的寒意顿时减少了几分。其他人又原地点起堆篝火,帮助九筒和赵勇德御寒。身体差不多恢復如常的时候,九筒终于开了口:「指战员,我们发现了一点东西,希望你能去看看……」「发现了什么?」杨开有些纳闷的看着他,这厮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个……」烤着火的九筒和赵勇德面面相窥,都没有说话。「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杨开皱了皱眉。「我们在前面发现了很多冻僵的尸体。」「尸体?」杨开瞪大了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发现不一般。一旁的华波涛,陈天顶等人也纷纷来了兴趣,一个个竖起耳朵,屏住了唿吸,生怕声音大了,就会盖住九筒接下来所说的话里的关键词。「对,尸体。」九筒咬着牙说道:「看装束,应该是日本关东军的。除此之外,在塌陷的冰河里,还有……还有几辆被摧毁的坦克。」「什么?」听到这句话,杨开愕然的呆愣在那里,原本就已皱紧的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而其他人的表现更为qiáng烈,直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第二四五章 樱花盛开(8)「你确定是坦克?」杨开又再问了一遍。在bào风雪来临前,他曾用望远镜详细的观察了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嗯!」九筒取下脖子上的望远镜,递给了杨开:「这美国佬的货看的很清楚,我敢拿脑袋赌咒,绝对是坦克,还有伸出来的pào管子呢。不过外面都结了冰,当时我和老赵正商量着过去探探底儿,结果营地里枪响了,听见枪声我们便急忙赶回来了。」「结冰?」旁边的华伯涛微微一愣,随即一拍脑袋:「杨开,我想到了,事qing也许是这样。这些尸体残骸原先是掩埋在雪地里的,不刻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就像你此前一样。」说到这,华伯涛习惯xing的推了推眼镜:「但这场突如其来的bào风雪,却将整个冰川扒了一层皮,连带着将尸体残骸上覆盖的冰块,沃雪之类的chui散了大半,所以在bào风雪后,很轻易的就被九筒给发现了。」「行,我知道了。」杨开点头表示了解。看来自己起先的猜测,都是站得住脚的。那两批途经祥瑞镇的装甲兵团,的确在黑龙江的禁区发生过剧烈的战斗,而且还是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的一方。换句话说,也正因为他们的前赴后继,才有了后来的731基地。只是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过杨开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那些尸体和坦克,兴许在那里,会有解决这一切问题的钥匙。「华教授,陈老闆,你们呆在原地扎营,先不要四处走动。」杨开站起身来说道:「独眼龙,你留下来戒备。九筒,石头,你俩跟着我过去看看。」「注意安全!」听了杨开的话,陈天顶往篝火里倒了点燃油,说道。倒下去的燃油一碰到火苗,立马轰的一声,将火苗涨大了三倍,冒出滚滚黑烟。「嗯,我会的。」杨开端起卡宾枪,随后,便带着石头跟在九筒的身后,向着他口中的残骸所在地走去。经歷了bào风雪的洗礼,整个天空如同洗过一般的纯净,就像一颗海洋蓝的钻石,看的人心旷神怡。不过杨开并没有兴趣去欣赏,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日本人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的行进,终于见到了那几辆被摧毁的坦克残骸,坦克一共有四辆,三辆车身严重倾斜,扎进了,或者说是冻在了冰川里。坦克表面的huáng色涂装已经被风雪侵蚀了大半,铁皮子上捲起了无数小锈球。倒塌的pào塔,缺失的车轮,以及几乎被撕成两半的坦克本体,这一切无不告诉杨开,它们在报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只有最后一辆坦克相比来说比较完整,安安静静的停在冰川上。「好傢伙,清一色的九七式坦克,而且还是整整五辆。」看到这一幕,杨开由衷的说道。据他所知,九七式中型坦克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装备的最成功的一种坦克。在这以前,日本有一种八九式坦克,到了三十年代中期,八九式坦克的火力和机动xing已明显落后于当时世界坦克的发展cháo流。为此,日军参谋总部和工程部决定发展一种新式坦克。时值卢沟桥事变爆发之际,日军在侵华战争中急需大量战车投入战斗,于是採用了三菱重工的样车「奇哈」,日军将其定名为九七式中型坦克。为了战局的需要,日本人又对这种坦克进行了多次改进,其中有「一式中型坦克」,「三式中型坦克」以及「四式」和「五式」。九七式中型坦克的产量目前约一百多辆。这种坦克广泛用于日本侵华战争,东南亚战争和太平洋岛屿的争夺战中。「只可惜,都进了坟墓!」回忆着九七式坦克的编年史,杨开微微一笑。他并没有贸然的就冲过去对车辆进行搜查,而是让所有人分散开来对周围进行搜索。自己则端起m1卡宾枪,将视角卡在机械瞄准上,警惕的监视着坦克坟墓周围的环境。在那辆保存最好的九七式坦克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日本士兵的尸体,杨开粗略的清点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十多人。被冻成黑色的血迹粘满了每一具尸体,他忍着噁心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些人的死因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尸体上遍布着巨大的爪痕和利齿撕咬的伤口。「指战员,附近没有其他战场。」九筒和石头走过来报告道。杨开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皱着眉问道:「有没有袭击者的尸体?」
第201页 「还没有发现。」九筒摇了摇头。「看来它们是在前进途中遭受了意想不到的袭击。」杨开检查了一把死尸手边的步枪,那枪正是独眼龙提到的九九式步兵小铳,里面的子弹压得满满的,但一发也没有打出去。「而且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杨开松开手,将那把九九式步兵小铳丢回原地,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重演起当时的那一幕。风雪jiāo加,一辆辆坦克带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缓缓前进着,而隶属于该坦克联队的步兵们,正忙碌的排着队,将一块块木板铺在相比较薄的冰面,以帮助坦克前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诡异的黑影从透明的冰川下一掠而过……「好qiáng大!」杨开深吸了一口气,从一具尸体上取下徽章,对着阳光观察。徽章上划痕严重,锈迹斑斑,就如同废弃了多年的铠甲残骸一般,不过上面很明显还是留有了一个老虎的轮廓。「是日本装甲军团,准备来说,是其中的勐虎团。」杨开说道:「虽然尸体均被严重损毁,但这徽章确实是他们的,就如同我们国军的番号般,那么容易区分。」想到这,他迈开了脚,远远地端详起了那辆保存最为完好的坦克。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杨开发现,从这辆坦克的新旧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在很久之前被摧毁在这里,正面的装甲上有着几个被高温融化出的dong口,不过致命伤似乎是因为一边的覆带完全脱落在一旁。沉吟片刻,他决定让石头就地警戒,自己则带着九筒,用最快速度冲到了那辆坦克的旁边,迅速的半蹲在坦克车身的一侧。「九筒,你进去看看qing况!」大概等待了十多秒的时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杨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九筒。「好!」九筒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将波波沙冲锋鎗背在了身后,然后手脚并用,迅速的爬上了坦克车的顶盖,坦克的顶盖没锁,但边缘被经年不化的坚冰冻实了,就像是黏上了万能胶一般。九筒拽不开,只得掏出军用匕首,一会儿刺,一会儿刮,满头大汗的清理着冰块。等到冰块清理的差不多了,九筒终于握住把手,拽开了坦克的顶盖。只是坦克的顶盖一掀开,四下里立刻瀰漫开了一股下水道的老鼠集体腐烂时才有的恶臭,与此同时,九筒眼珠子一翻,身子摇摇yu坠,像是看到了什么噁心的东西,忙不迭的跳下坦克,拼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即便如此,他的五指fèng隙里还是流出了呕吐的秽物。杨开已经猜测到他看见了什么,想必是这辆坦克的前装甲并没有挡住来自龙的疯狂攻击,纪录片中那种十倍于鳄鱼的撕扯力不但穿透了九七式坦克引以为荣的护盾,同时也直接导致了战车中人员的死亡。不过,龙的智慧可能也不是太高,当它打断了坦克的覆带,坦克停止了行动之后,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坦剋死掉了,再也没管。但事实上,那时候应该在坦克内还有人活着,只是因为伤的太重实在不能行动,所以最终还是死在了坦克里。而当时,坦克的发动机还在运转,因此导致了驾驶舱的过度闷热,尸体的腐败速度加快,等发动机完全熄火后,腐败的尸体才被来自外界的寒冷所冻住。因此,九筒看见的东西应该是几具高度腐烂的殭尸。「男人点!」杨开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下来。同时自己用棉花塞住鼻孔,以求尽量过滤掉那些噁心的气味,让余下的人盯紧四周,自己爬了上去。第一眼见到坦克里的惨像,杨开差点就和九筒一样从pào管上跳下来。车中的两具尸体竟然完全是青黑色的,且浑身都有凹陷的深坑,咋一看就像蜂窝一样。杨开起初还以为是给机关枪打的,但再仔细瞧瞧,就发现凹陷不对,那些都是腐烂造成的收缩,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腐烂qing况很不平均,身上有些地方没有腐烂,而有些地方腐烂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此一具马蜂窝,看着真是让人不舒服,杨开胃里一阵痉挛,抽了抽嘴角,拼命地忍住了呕吐的yu望后,这才从裤管里抽出四棱刺,将两具尸体撩拨到了一边,仔细的寻找着。车中的两具尸体,一个是驾驶员,一个是pào手。杨开大概xing的找寻了一下,除了两人的铭牌以外,还从驾驶员的身上翻出了一个日记本,然后杨开立即盖上了顶盖,跳了下来,带着九筒离开了坦克。第二四六章 樱花盛开(9)车中的两具尸体,一个是驾驶员,一个是pào手。杨开大概xing的找寻了一下,除了两人的铭牌以外,还从驾驶员的身上翻出了一个日记本,然后杨开立即盖上了顶盖,跳了下来,带着九筒离开了坦克。回到残骸边的冰湖,杨开弯下腰,摘掉鼻塞,拼命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顿时感觉到心中的那股压抑感散去了很多。他首先检查了一下那两张代表着驾驶员身份的铭牌,上面镂刻着一行行日文,估计就是名字,所属联队,职位云云。接着,他便拿出那本笔记,翻开看了起来。笔记本很厚,边角是那种比较流行的骑马钉装帧模式。由于时间关系,笔记本里的纸张已经泛huáng发霉,捏在手上湿漉漉的,杨开也不敢太用力去撕,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个至关重要的证据拆散了架。笔记本的扉页,是一行秀气的钢笔字。看到这排钢笔字,杨开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因为这钢笔字并不是日文,而是地地道道的汉语。水汽的侵染,让偏旁部首上的墨渍消逝了许多,有的笔画还变粗了,但杨开还是能清晰地辨认出这排钢笔字的内容。「船越四郎。」杨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日本名字,而这个名字使用者应该就是驾驶员本人。杨开曾听华伯涛说过,日本是最讲规矩的种族,他们的姓一般都是由二到三个字组成。比如山本,毛利,柳生,等等。姓后面的则是名,在出嫁前,女子拥有独立的姓氏,但是出家后,妻子必须改为丈夫的姓。可如果女婿是入赘的,那丈夫便要掉过头来,把姓氏改成妻子家的姓氏。真正令杨开意外的是,一个日本士兵,竟然能写出如此秀气的汉字。甚至于那娟秀的笔锋,令身为中国人的他都有点妒忌。「汉字写的再好又如何?侵略者始终都是侵略者,别以为了解一些儒家的粗枝末节,就能同化我们的民族了。」「终有一天,你们会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杨开一边想,一边翻向了下一页。遗憾的是,笔记本后面的文字中,再也没出现过汉语。全部都是一行行扭曲的日文,因为笔记本保存在坦克的驾驶舱中,并没有bào露在冰川上,所以保存的还算不错。除了少数几页成了浆煳之外,其他的都还算清晰。笔记本中真正记录文字的,一共有十页,每一页的眉角都记录了日期,像是私人日记本。日期是阿拉伯数字写的,所以杨开认识,不过其他的,杨开就不认识了。直觉告诉杨开,这本日记里肯定潜藏着某个巨大的秘密。而解开血手印,装甲师团事件的钥匙亦有可能藏在其中,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笔记本,将他收入怀中,准备带回去让jing通四国语言的华伯涛翻译翻译。就在此时,从笔记本的夹fèng里掉下来一张黑白照片。杨开定睛一看,照片上是个漂亮的日本女人,穿着和服木屐,深眸浅笑,带有一股很优雅的气质,眉宇间似又透出一丝忧郁,像是在挂念着远在异国他乡的qing人。「还是个多qing种子……」杨开在诧异后微微一笑,俯身将这张照片拾了起来,揣进了上衣口袋里。「九筒,石头,走,回去吧!」整个坦克坟墓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根本就没有活着的生物,经过一番简单的搜索后,杨开将卡宾枪关掉保险,然后挂在了后背上,对着忙碌的两人说道。「指战员,等等,我顺了点好东西。」九筒在尸体堆里,喜滋滋的笑道。他这个人贪小便宜贪惯了,每次拿,或者抢时,都不用相对的名词,而是用一个『顺』字,颇有点顺手牵羊的味道。就像小说里的孔乙已,咬文嚼字,偷书不算偷,而是窃。「什么东西?」杨开啼笑皆非的说道。「几枚小鬼子的地瓜手榴弹,一个日本佐官的望远镜。」说到这,九筒将一大把层层堆叠的不锈钢罐子抱了起来。他的动作如此小心,就像怀里躺着的是一个娇嫩的婆娘。「你看,还有二十听牛rou罐头,咱再不用吃那个臭腥腥的大马哈鱼了。」听了九筒的话,杨开皱了皱眉。这些牛rou罐头,显然是这支全军覆没的装甲联队留下的,不过先不提保质期的问题,单就731这个名字,就让杨开全无口舌之yu。「扔掉吧!」杨开挥了挥手,说道。「指战员,为什么?这可是我扒弄了半天,才收集起来的。牛rou罐头,烧化了绝对比鱼罐头嚼的带劲。」九筒不明所以的说道。杨开没解释,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只是转过身,指了指冰川的尽头,丢下了两句话,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你想想黑龙江腹地的日本人是研究什么的。」「还有,坦克驾驶舱里,那两具尸体的模样……你要是口味重,就连他们一起吃了吧!」「妈呀!」九筒手一松,二十多听罐头立马哗啦啦的滚落了一地,连带着将望远镜,地瓜手雷等等也尽数丢了回去,唯恐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细菌。等回到宿营地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橙色的晚霞飘在天上,就像给天镀了一层亮闪闪的huáng金。「快,先来烤烤火!」看到杨开等人回来了,华伯涛和陈天顶连忙让座,将最靠近篝火的位置让给了三人。他们知道,在冰川上驻留了那么长的时间,此刻最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关怀,而是身体的回温。体会到了华伯涛的好意,杨开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摘下手套,头盔,一併烘烤起来。顿时,篝火旁升起了一缕缕蒸发的白烟。「怎么样,好些了吗?」刘雨薇观察了一下杨开的面色和嘴唇说道。一般发生冻伤,当属这两个地方表现的最显着。「别担心,我没事。」杨开笑了笑,说道。「职业军人,如果受不了一点点严寒,就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了。」杨开并没有说大话,因为他的体质向来很好。「有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沉默片刻,华伯涛一语切中了主题。「有。」杨开点了点头:「而且收穫还很大!」「哦?」听到杨开这句话,所有人顿时被吊起了好奇心,先前听见九筒说到冻僵的尸体和装甲残骸时,他们的一颗心就火急火燎了。这会儿看见回来的杨开予以肯定,压抑在心底的急迫更是加重了一分。「一共有四个方面的收穫,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杨开微微一笑,娓娓道来。「第一个方面,九筒说得对,在正前方偏北的道路上,的确有一支日军装甲联队的残骸,现场留有五十余具尸体,不包括坦克驾驶员和pào手。而废弃的坦克为关东军中最优良的九七式步兵战车,能看见的有五辆,其他的还有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202页 「九七式步兵战车。」听到这,独眼龙心头一跳:「还真是从防御苏联红军的边界线上抽调出来的。」第二四七章 樱花盛开(10)「嗯。」杨开予以肯定:「而且还抽调了不少,或者说几乎都抽空了。因为我们所刚才见到的,只是一年前黑龙江战场的局部缩影罢了。」「第二个方面,我发现,死去的日本人并不属于关东军,而是隶属于日本第一装甲师团中的勐虎团,有徽章为证。而且他们使用的步枪,正是九九式步兵小统,也就是那种使用九毫米弹头的大口径步枪。」杨开说道。「全部都是?」独眼龙惊讶的问道。「对,全部都是。」杨开点头:「日本人在亚洲战场上的表现,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但这一次,却怎么看,怎么感觉是在孤注一掷。这根本就不符合日本军国主义的作风啊!」「还有第三个方面,大家注意,这个方面很重要,所以我把它排在了第三。」杨开说着,将四棱刺在靴子上蹭了蹭,然后噗嗤一声钉在了冰川上。「很多死难的日军尸体上,都有撕咬过的痕迹,而且遍布着巨大的爪痕,甚至于有的被拦腰截断,头身分离。」杨开冷冷的说道。「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幕场景,在坦克的装甲上也出现了,面对着这种物理xing攻击,这些九七式步兵战车就像纸煳的一样,不堪一击。所以我能百分之百肯定,这支装甲师团绝非死于苏联人之手,而是……」说到这,杨开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龙,还是出现了。」良久,华伯涛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虽然在杨开说完后,所有人都猜到了他所指的是什么。但却没有谁敢明说出来,因为纪录片和无数目击线索,无不证明这种动物的可怕之处。等到华伯涛第一个开口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这是真正的万籁俱寂,除了唿吸的声音之外,只剩下了彼此砰砰砰的心跳声。「这支装甲联队应该是在赶路时,遭到突然袭击的。看到现场的破坏程度,我猜测,整个战斗过程不会超过十分钟。」杨开说道。「所以,接下来,不管这种龙形生物还在不在,有没有被彻底消灭,我们都要留个心眼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老祖宗的劝诫。」「哦,对了。还有第四个方面,也是此行收穫最大的,这本日记。」说完,杨开将厚厚的笔记本递给了华伯涛。「华教授,这本日记除了扉页之外,其余全部是清一色的日文,所以想要了解当年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会尽我所能,去翻译出原文,争取不漏掉任何一个关键字。」庄重的将笔记本接在手里,华伯涛换上了一副罕见的严肃表qing。他知道,这东西的重要xing,而且在学术方面,这位老教授自始自终都是一个相当严谨的人。「杨开,那是谁的照片啊?」正当华伯涛审阅起这本笔记的全貌,以酝酿感qing时,眼尖的刘雨薇突然看见了从杨开上衣领露出的半截女人脸面,惊讶的说道。杨开耸了耸肩,将黑白照片抽了出来,递给了刘雨薇。看到照片里的和服女人,刘雨薇惊嘆道:「呵,好漂亮脸蛋,这哪来的?」她眼珠一转忽然沉下脸道:「好呀,杨开,你居然敢背着大家找了个日本女人。」「啥?指战员找了个日本娘们?」听到这句话,几个老兵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聚了过来,看起不花钱的热闹。只有独眼龙依旧坐在原地,擦着自己的毛瑟狙击步枪:「指战员会是这样的人么,一个个起啥哄!」「哼!」刘雨薇不服气的撅起了嘴,紧接着将手中的黑白照片高高举起:「事实摆在眼前……」「让我瞅瞅……」「他妈的,九筒别挤我,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日本娘们呢……」赵勇德等人你争我抢,争相一睹照片上那日本美人的风采。「我说刘医生……」看到这一幕,独眼龙冷冷的chui了chui手套:「你还没嫁给我们指战员就这么管得严,将来要是娶过了门那还得了?」「什……什么娶过门,他爱找谁找谁,关我什么事?」刘雨薇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两条秀眉都蹙了起来。「既然不关你的事,我们指战员找日本娘们,你就不要说三道四!」刘雨薇被独眼龙一说,顿时羞臊得粉脸紫涨,呆楞在那里。「哈哈……」在场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最爱看花边新闻的九筒,甚至激动地将钢盔在冰面的敲得噹噹作响,就像打了ji血一般。其实,以刘雨薇的心xing,又怎么会不知道杨开的为人?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本意是想藉此调侃一下杨开,没想到世事无常,到了最后,自己竟然成了被调侃的对象。杨开也不想看到刘雨薇过度难堪,当下挥了挥手,驱散了几名老兵:「好了,开玩笑到此为止。那张照片是夹在日记里的。在拿的时候意外掉了下来,我猜测它的存在可能跟日记里的某些内容有所关联,所以就顺道带了回来。」「接下来,我们应该给予华教授充分的时间,以解读这本至关重要的日记,我相信,它会让我们前面的路,拨云见日。」在场的都是知道轻重的人,杨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胡搅蛮缠,就真不可理喻了。当下俱个坐回了本来的位置,围在篝火旁,炯炯有神的盯着沉默的华伯涛。「首先,我要说的是,这是一本日记。而且日记的主人,那个叫船越四郎的傢伙,是一个对汉文化狂热的追捧者,以至于他在日记本的扉页,都用娟秀的汉字来书写自己的名字。」说到这,华伯涛眯了眯眼,将这本神秘的日记翻到了第一页……第二四八章 樱花盛开(11)说到这,华伯涛眯了眯眼,将这本神秘的日记翻到了第一页……「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天气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学习了三年的我,终于要从陆军军事学院毕业了。每次看到学长和前辈们紧握钢枪的身姿,我就嚮往不已。但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一颗心是忐忑不安的。因为我并不知道,毕业后,老师们会将我安排到哪一个岗位。」「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天气晴。」「非常高兴,我被分配到了第一装甲师团,这支代号为『勐虎』的师团,是大日本帝国的骄傲,过去是,今后也是。今天一下午,我都在紧张的忙碌中度过,但我并不感觉到累,我决定回家后,就将消息告诉晴子。」「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六日,天气晴。」「晴子听到消息后,流着眼泪抱住了我。我知道,那是激动地泪水,我抚摸着晴子白玉般的面庞,告诉她别哭,要坚qiáng。但莫名其妙的,我自己竟也留下了眼泪,有些qing不自禁了。晴子出生在一个高贵的家庭,我的小家族是高攀不起的,她为我付出的太多,甚至不惜离家出走,和我住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小居舍里,并且用cha花和卖中国字赚取的收入,供养我上学。每当看见她那双原本娇嫩,现在却满是老茧的手,我的心里就酸酸的。这也坚定了我的信念,我一定要在部队里刻苦训练,成为优秀的大日本帝国军官,不让晴子受苦,也让晴子的家人,接受我这个女婿。」「一九三五年,三月,三十日,天气yin。」「今天是师团的授衔仪式,我很荣幸成为了一名驾驶员,并拥有了自己的坦克。在驾驶测试中,大佐说我的表现不错,破格提升为准士官,但我总感觉怪怪的。」「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天气雨。」「今天雨很大,而且是周末,但军营里的戒备却比往常森严了好几倍。晚上,正要回家的我接到了长官的命令,准备行装,整个装甲师团,要离开日本岛开往中国的东北,进攻东北的中国人和苏联人。听到这个命令,我很是闷闷不乐。晴子一直和我说,自古以来,中国这个伟大的国度就是我们日本的老师,我们的衣食住行,语言,还有很多艺术,都是从中国的唐朝学来的。我还在平安道的寺庙里,看见过唐朝高僧鉴真的塑像呢。但为什么,学生要去打老师?我曾无数次的憧憬过有朝一日,会带着晴子,还有我们的孩子,来到中国旅行,继续跟晴子学习中国字,找中国和蔼的儒家先生学习。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要去中国了,而且不是带着妻儿,而是坦克和血淋淋的刺刀。我的心里很乱,我不能违背长官的命令,只能回家问晴子。」「一九三五年,四月,三日,天气雨。」「小雨,连绵不断,天气也很冷。我把一切都告诉了晴子,晴子沉默了,她说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因为日本高层,始终有一群坏胚子,对自己的老师不怀好意。临走前,晴子在我日记本的扉页写上了我的名字,字很美,就像晴子的脸一样。晴子告诉我,想她的时候,就看看这行钢笔字,然后晴子又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照片里的她穿着和服木屐,很漂亮很漂亮。晚上,晴子将她的第一次献给了我,并告诫我要好好地保护自己,早点回来结婚,还有不要杀害中国人,因为大家都是友好的邻居。另外她还悄悄地和我说,她在院子里种了一株樱花,等到樱花开了,我回来了,我们就结婚。」「一九三五年,四月,四日,天气晴。」「我带着晴子给我做的便当,还有衣服,出发了。出发的时候,晴子并没有为我送行,我知道她是害怕我因此有所挂念。握着手上的铭牌,我暗暗发誓,一定不要死在战场上,一定要回来,娶晴子。」「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日,天气雪。」「部队如期来到了中国,虽然才四月份,但是黑龙江已经变成了一个冰雪世界,非常的寒冷。我突然就很想念家乡的樱花,还有和煦的阳光,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家乡呢?亲爱的父亲,母亲,还有晴子,我想念你们!」「一九三五年,四月,三十日,天气晴。」「这些天,我要疯了。不,不是我疯了,而是我身边的所有日本人都疯了。他们为了解闷,竟然像野shou一样,将一个个无辜的中国百姓绑起来,然后拿起武士刀,一个个比赛谁在规定时间内砍下的人头最多。现场血淋淋的,我害怕极了,他们嘲笑我是胆小鬼,我宁愿做胆小鬼。我记得晴子的话,中国是日本的老师,我们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长辈。最后pào手对我说,师团里的柳生少佐一口气砍下了一百五十颗人头才收了手,被称为『百人斩』,他是魔鬼!」「一九三五年,五月,一日,天气晴。」「屠杀中国人的策略还在继续,还有很多年轻的中国女孩遭到粗鲁的qiángbào,并被抓紧军营当慰安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出发前宣扬的大东亚共荣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们并不是来帮助中国人的,而是来侵略中国人的。我知道,以后再也不能带着晴子来中国旅行了,我们这样对他们,他们一定会怨恨死我们。天吶,听说进攻部队已经攻陷了中国的杭州,那个有西湖,和岳飞庙的地方,这真是个噩梦,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第203页 「一九三五年,五月,六日,天气雪。」「今天,因为我再次拒绝杀害中国百姓,遭到了大佐严厉的批评。中国的天气很冷,我窝在睡袋里瑟瑟发抖,不知道远在日本的晴子,可安好?我很健康,勿挂念。」「一九三五年,五月,八日,天气雪。」「今天一早,装甲师团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被派往乌苏里江进行为期一年的驻守任务,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但听同伴私下里议论,似乎是为了抵御苏联人的进攻。战争,我讨厌战争,大家都是邻居,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非要你进攻我,我进攻他。所幸,大佐说一年后会有另一批部队和我们进行换防。在路上,我们途经了一处中国小村庄,当时的小村庄里还有着大约一百多名村民,这些村民对于我们的到来似乎习以为常,没有觉的害怕,甚至有些小孩子还跟在坦克后面又喊又叫。看到这一幕,我觉得非常开心,于是把糖果和巧克力都给了这些可爱的小jing灵,但在临走前,我发现我给的糖果都被孩子的父母qiáng行抢走,然后扔掉了,他们还对着我们的背影吐口水,孩子没有了糖果,嚎啕大哭。为什么他们嫌弃我的糖果,是对我们日本人的敌视吗?我真的很内疚。「之后,我们来到了乌苏里江的边境,边境上的设备建立的相当齐全,不但有专门的坦克仓库,还有对坦克进行维护的一系列配套设备。我还观察到,在边境上堆满了连绵不绝的碉堡,地下要塞,飞行仓库里也停着三菱运输机。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边境线上停着的不是战斗机,而是运输机,难道上级要运输什么吗?」第二四九章 樱花盛开(12)「一九三五年,五月,十日,天气晴。」「边境上的苏联人似乎并没有进攻我们的意思,他们只是例行巡逻。我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车队,绕着边境线转一圈,然后就可以休息了。这种生活很好,因为再也不用和中国人为难了。但我发现,这个地方除了值守的日本军人外,还有一些神神秘秘的傢伙,我并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从不找我说话,就像是个木头人。」「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日,天气yin。」「这里的运输机每天都在不断的起飞,降落。住在这里的神秘人也越来越多,我偷偷地问了一名同僚,他说这些都是从帝国调来的军医,其中还有科学家,他们在为大日本帝国夜以继日的努力着,他们还有一个代号,叫做731。」「一九三五年,七月,一日,天气雪。」「今天,我们正在喝酒谈论着家乡的樱花,忽然一架运输机降落在了跑道,然后便有许多士兵用担架抬着一些伤员,匆匆忙忙的走下飞机。战争时期,人员受伤或者遇到意外qing况死亡的事qing比比皆是,这么久的时间,我也习惯了。只是这次,却和往常有点不同。从飞机上被抬下来的伤员大约有三十多人,所有人的身体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并不是受伤的问题,而是这些人身体上或多或少的都少了点东西,基本上都是四肢,甚至有一名伤员整个下肢都不见了,那伤口简直就像是被锋利的东西撕扯掉一样,非常平整,还有的人身体上布满了巨大的爪痕,看得我用手蒙上了眼睛。后来开始,每隔几天都会有新的伤员被送进来,伤势严重的会放弃治疗,轻伤人员便会留在边境线进行进一步治疗,只是令我疑惑的是,那些被治好的人去了哪里,而这些受伤的人员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一切,都是一个谜。」「一九三五年,九月,一日,天气晴。」「今天,边境线上拉起了亢长的警报。我以为是苏联人向我们发起进攻了,焦急的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连袜子都顾不上穿。等到大佐在喇叭里说是常规集合时,我才松了口气。这一场集合的时间并不算久,大佐只是jiāo代了几句话,就心事重重的回去了,而隶属于我们装甲师团的第一支坦克联队,则跟着离开了边境线,据说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一九三五年,九月,二十日,天气yin。」「今天,警报再次长鸣。原来大佐又要派遣坦克联队去协助第一联队执行那个秘密任务了。只不过,这一次是五支联队全部出发。在出发前,大佐给我们做了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说大日本帝国的未来就维繫在我们这群年轻人的身上了,还给我们分发了新的枪枝装备。看着热血沸腾的同僚们,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此前派出的第一联队,很可能已经……」「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五日,天气雪。」「我们到达了一个叫做祥瑞的中国地方小镇。按照计划,我所在的联队和另一支联队保持按兵不动,而另外两支联队则火速开往事发地点。大佐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看到一切活着的生物,全部杀死。」「一九三五年,九月,二十日,天气yin。」「派出去的两支联队回来了,但是回来的,连一半都不到。我的好朋友,小左君的尸体也被送了回来。他们说遇到了一种恐怖的怪物,这种怪物隐藏在结满坚冰的河水下,长得就像中国神话传说中的龙。步兵手中的大口径步枪对这种怪物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就算是可以抵挡重pào的坦克,在怪物qiáng大的攻击能力面前也不堪一击。虽然两支联队最终杀死了那只怪物,不过他们的损失也相当的巨大,而最大的损失不是那些士兵,而是他们的坦克,在怪物面前,所有的坦克就像是靶子一样,因为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怪物的攻击力,第一轮的jiāo火中就损失了四辆坦克。等到战斗结束时,两支联队报废的车辆高达十五辆,轻微损伤的四辆,其他的虽然没有报废,但也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最惨的是车辆中的人员,怪物的攻击穿透力极qiáng,坦克的正面装甲也抵挡不住对方连续的攻击,其中有两辆坦克完全是在被摧毁前车内的人员就已经被杀死了。看着坦克上那触目惊心的爪痕,我终于明白,在边境线上,那一架架运输机上的伤员是怎么回事了。我没看见怪物的尸体,尸体是被卡车用雨布包裹的,每个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有很多士兵把守,根本不允许我靠近,据说,这具尸体要送到边境线,给那些大日本帝国的军医们做研究。联队长表示,在黑龙江的腹地,还有很多这种怪物,我们必须消灭它们。新的增援部队很快就会到来,而我们将在休整后,继续前进……晴子,我真的好害怕,我甚至预感到自己快要死了……」「一九三五年,九月,三十日,天气雪。」「休整终于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噩梦的到来。大批的坦克一辆辆的开出仓库,分批次朝着前方进发,我被分在了第三纵队。士兵们对于眼前的灾难,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相反,一个个还斗志高昂。在路过铁丝网的时候,他们还割破手腕,在那里写下了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并且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为证。只是坐在驾驶舱里,我却一直心事重重。晴子,我对你的思念,又加重了。不知远方的你,是否同样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想起我。你最近的生活如何?是否还在依靠cha花和卖中国书法度日?呵呵,也不知道院子里你栽下去的那株樱花开了没有……美丽的樱花,就像我们晴子的脸一样娇羞。「一九三五年,十月,二日,天气yin。」「对不起,晴子……」华伯涛读到这里,整本日记便算是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日记,无论是阿拉伯字母还是日语都写的很潦糙,而最后一笔,甚至带上了一抹深红色的血浆,显然,这名叫做船越四郎的驾驶员还未写完,就已经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丧生。让杨开庆幸的是,这本日记船越四郎一直带在身上,并且让自己得到了。根据日记里最后一页的时间,恰好就是戴笠给出的qing报中,731基地建成的前三个月。再加上日记中曾多次提到三菱运输机里的伤员。杨开能断定,日本确实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对北纬三十七度区这片史前冰川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而侵华战争爆发后,日军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为挺进黑龙江腹地而做着详细的谋划。到了这里,血手印,空弹壳,装甲残骸,这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线索,终于被日记这枚钥匙,紧紧地联繫在了一起。只可惜,这么宝贵的口述,到了此处就戛然而止了。不然的话杨开相信,还能从中得出更多的结论。乃至于获悉日本人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用人命在北纬三十七度区堆出一座基地的真正原因。当然,除此之外,杨开也通过日记这面心灵的窗户,深刻的了解了船越四郎这个人,还有他和那位叫晴子的女孩之间,纯真却又伟大的爱qing故事。想必黑白照片上的这位和服女孩,就是日记里所提到的晴子吧?想到这,杨开qing不自禁的拿起照片,细细的端详起来。「杨开,杨开……」篝火旁,华伯涛一连喊了三声,这才将沉思中的杨开叫醒。「华教授,什么事?」杨开皱了皱眉头。「你给我的这本日记,全部翻译完了。」华伯涛淡淡的说道:「为了保证翻译的准确xing,我都是按照单词的意思直接译出的。并没有添加任何文学xing的修饰,可能听起来有点生硬枯燥,不要介意。」「华教授,你谦虚了。从头到尾,你读的都很好,让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杨开笑了笑,说道。「身临其境的感觉。」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一愣,随即会意的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但这并不是文字的魅力,而是这个故事本身所具有的特殊魅力。」说到这,他合上了笔记本,抬头看向了天空,嘴里喃喃的问道:「是因为那个叫做船越四郎的男人吗?」杨开漠然的看着华伯涛,良久他才点了点头:「我知道这种心qing不该有,但我的确因为这本日记的缘故。开始学会换个角度,换种方式,来重新审视这场毫无人道主义的中日战争,至于我先前为什么沉思了那么久,其实,也包含了这一层因素在里面。」「呵呵……」华伯涛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拨了下篝火上乱窜的火苗。「那么,有收穫吗?」良久,他问道。周围的陈天顶等人,只是安静地听着两个人的讲话,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也存在着一种和杨开,华伯涛同样的矛盾。他们迫切希望能有人给予正确的解答。「有,但我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杨开想了想,说道。「什么意思?」华伯涛问道。「一句话,战争是残酷的,士兵却是无辜的。」杨开嘆了口气说道:「对于日本的军国主义而言,战争只是其用来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士兵呢,士兵又是什么?就像日记里的船越四郎,他想发起战争吗?他想侵略中国吗?他根本就不想!他只想和自己的妻子幸福的生活,但这个国家却bi迫着他不得不这样做。我想,在众多侵华日军中,也有很多年轻的孩子,当初和船越四郎是一类人,而更多地士兵,则被灌输了太多的军国主义言论,最终惨遭洗脑,成了单纯的杀人机器。」
第204页 第二五零章 樱花盛开(13)「士兵是无辜的……」听到这句话,华伯涛的身形顿了顿,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杨开,你的这句话很发人深省啊!」「如果这场侵华战争并未发生,你说船越四郎会和他的恋人长相厮守在一起吗?」华伯涛问道。「会的。」杨开微微一笑。「但现在,他却和无数同样命运的日本年轻人一起,埋葬在了这片苍莽的冰川中,甚至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墓地,一个前来祭奠的朋友都没有。」「而日记中提到的那株象徵着甜蜜爱qing的樱花,也将在船越四郎的死讯传递到北海道时,憷然凋谢。」「华教授,这就是我想向你传达的,战争的残酷xing。」杨开说道。他的话一说完,在场诸人无不深深的嘆了口气,心肠最软的刘雨薇再次向杨开要来晴子的黑白照片,轻轻地抚摸着,黯然神伤。对于刘雨薇的反常举动,杨开并没有阻止,或许只有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吧。晴子也是个可怜人,为了爱qing付出了一切。但到了最后,得到了回报就是一张阵亡通知单。也不知道这个日本姑娘的下半生,会在怎样的一种煎熬中度过。想到这,杨开不禁回忆起了一首国学课时,老师反覆qiáng调要求背诵的诗句,作者的名字他是记不清了,但诗的内容却是那么的歷歷在目。「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湖边骨,犹是chun闺梦里人!」「指战员……」就在杨开默读唐诗的时候,旁边的独眼龙忽然开了口。「怎么了?」杨开眨了眨眼,问道。「我不知道我的这个看法对不对,但我总觉得,那个船越四郎是个好人。」独眼龙犹豫了半晌,才开了口。为了怕杨开生气,独眼龙在说完后,再次补充道:「这一点,从他对中日两国友谊的看法,还有对同僚杀害中国百姓的愤怒中可以看出。」「至少,他是一个良心未泯的日本人。」「嗯。」杨开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船越四郎自始自终的那份执着,也令我颇为感动。如果日本人都像船越四郎这样,也不会有甲午海战,乃至现在的侵华战争了。」联想到坦克坟墓里,船越四郎那腐烂成马蜂窝的尸体,杨开的心里就有些不忍,经过了一刻钟的心理挣扎后,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主意。之所以说荒唐,是因为这件事跟整个小组的行动计划是丝毫不相gān的,相反,还有可能耽误一些宝贵的时间。而做这件事的起因,只是想给众人带来一些心灵上的慰藉,还有给船越四郎这本未完成的日记,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华教授,我想乘着日落之前,再去装甲残骸那里走一趟!」杨开说道。「为什么?」杨开的话令华伯涛有些惊讶:「你不是说已经搜索完现场了吗?剩下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了。」「不……剩下的东西,并非毫无意义的。」杨开坚定地说道:「比如,帮船越四郎写完这本未完成的日记。」「啊?」华伯涛也不是没智商的人,稍微一愣,便明白了杨开话中的含义:「杨开,难道你是想?」看着华伯涛的眼神,杨开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想给船越四郎立一个碑。」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沉默了。他只是凝视着杨开,一句话也不说,那表qing,活像是一位伟岸的长者,在教诲着自己学生。「华教授,您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同意吗?」杨开的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自己此次的主张,是在整个行动计划之外的擅断。而且也并不符合自己以往的作风,但偏偏,心血来cháo的自己就这么做了,这一切,连杨开自己都敢不相信。「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同意吗?」良久,华伯涛的嘴角蓄起了一抹笑意:「我只是想问,可以带我一起去吗?」「华教授,你……」杨开先是惊讶,随即便是激动,甚至忽略了华伯涛突然间对自己称唿的变换。出发前戴笠就说过,但凡特别行动,只要有人反对,都是要投票解决的。可以说这次只要身为副队长的华伯涛不同意,杨开就只能偃旗息鼓。可华伯涛却成全了自己这份心血来cháo。「我也想跟你一起,祭奠下这位可爱的日本朋友。」华伯涛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我也去……」「指战员,我跟你一起!」这时,围坐在篝火旁的众人纷纷举起了手,独眼龙甚至连手都不举,就直接踩灭了篝火,收拾起归属于自己的那份东西了。整支小组,再次经歷了团结的考验。「谢谢,谢谢你们……」看着一张张鼓励的面孔,杨开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哎呦,指战员跟咱还客气什么。」九筒挎上散弹枪说道:「最多结婚的时候,请咱多喝几杯喜酒就成。」说完,还不忘挤眉弄眼的冲着脸颊通红的刘雨薇gān笑。「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杨开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不过九筒眼尖,早早的就避开了。一边跑一边喊道:「我决定了,就你新婚闹dong房的那张chuáng凉快,只要刘医生不介意,我就在那张chuáng上呆着了,哈哈。」「刘小姐,别介意,九筒他就这样。」为了避免刘雨薇为难,杨开满是歉意的说道。「哦,没……没什么……」刘雨薇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他喜欢开玩笑,都习惯了。」「那就好。」杨开点了点头,便招唿着众人收拾起帐篷和零碎物品了,帐篷是摺叠式的,收拾起来很快,三两下就被塞进了行李箱。赵勇德和石头负责拖拽行李箱;而陈天顶,华伯涛这些有破冰镐的,则在前面开路;杨开端着望远镜,充当警戒的前哨。夕阳西沉,所见之处都铺上了一层坚冰,因为众人的践踏,身后的道路已经成了暗灰色。行李箱的金属雪橇辗过上面,发出一种铿铿的声音,就是被称为中国四大河流之一的黑龙江水,也只能在冰川下发出喑哑的流声。陈天顶依旧是我行我素,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哼着五音不全的民间小调。杨开走在华伯涛的身边,好几次yu言又止,看样子心事重重。第二五一章 樱花盛开(14)「杨开啊,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华伯涛停下脚步,双手叉着腰,深深地喘了口气,如此寒冷的天气,对他这样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华教授,先前你为什么会同意我的这个建议?按理说,你应该反对才是。」杨开不解的问道。「呵呵!」华伯涛笑了笑,风雪将他的嵴梁骨映衬的愈发佝偻。「所以我说,你是傻孩子嘛!」「戴笠说,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在刚才,我不但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还感受到了另一种当年我所没有的东西。」华伯涛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什么?」杨开皱了皱眉。「一颗滚烫的心。」说到这,华伯涛把脑袋悄悄的靠到了杨开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说道:「杨开,经歷了这些事之后,你成长了!」「我,成长了?」杨开愣在了原地。「嗯。」华伯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胜不骄败不馁,笔直向前,觉不违背自己的誓言,还有不管何时都保持一颗滚烫的心。杨开,如果这是你的jing神的话,作为长辈的我,可要好好努力喽!」说完,他将手中的破冰镐递给了杨开:「来,为了跟你走这段路,我可累得够呛。作为发起人的你,理应扶我一把!」「好!」回味完华伯涛的话,杨开的笑容洋溢在了脸上,然后接过破冰镐,在前面的冰川上凿下了一个深深的痕迹,接着伸出一只胳膊环住了华伯涛,撑起了这个伟岸的身躯……过了一会儿,那个被杨开称为『坦克坟墓』的战场终于到了。虽然已经见过了一次,但第二次再去看,还是有点触目惊心的味道,而华伯涛,陈天顶等人更是面面相窥,彼此读出了心中的恐惧。一切只因为,那遍布在尸体和坦克装甲上的巨大爪痕,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指战员,船越四郎就是在那个坦克里!」九筒说道。「嗯,我知道。」杨开点了点头。船越四郎的坦克是所有装甲残骸中,保存最为完好的。不然的话,杨开也不可能顺利进入驾驶舱,并找到至关重要的铭牌和笔记本。因为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杨开的动作也并不慌张了。他并没有直接去掀开坦克的顶盖,而是从行李箱中找出两个备用的防毒面具,自己戴了一个,另一个丢给了九筒,两人换上另一副手套,全副武装后,这才抓起匕首,小心的翻上了坦克的车身,然后跳上pào管,抓起坦克顶盖,将它轻轻掀开。「所有人最好往后退一点,因为尸体过度腐烂,味道可能不太好闻。」杨开压抑在防毒面具里的声音,沉闷的说道。现在风很大,所以气味传的也很快,整个驾驶舱里的恶臭,都源源不断的顺着杨开打开的缺口蔓延而出。也亏两人戴上了防毒面具,有了高密度活xing炭的过滤,唿吸要好受许多。不然的话即使一个人的忍耐xing再大,现在也被熏的眩晕过去了。听了杨开的吩咐,再加上这股恶臭实在难以形容,华伯涛只得带着众人先站在了一处背对着风口的方向,焦急的等着杨开这边进一步的行动。驾驶舱里,船越四郎和pào手的尸体还是那般模样,各个器官的霉变和腐烂,让两具尸体从面部到双手,所有露在外面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镶嵌了许多黑色的小圆斑。小圆斑的数量,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成千上万。「呕……」九筒一屁股坐回pào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刚才调侃我的那股神气劲儿哪去了?」杨开双手抓住顶盖两边的扶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进驾驶舱,然后啼笑皆非的看着上面的九筒说道。「指战员,这是两回事,我真受不了。」九筒吞吞吐吐的说道:「要不这样,你收拾尸体,我在上面把风,扶你出来。」「也好。」既然九筒这么说了,杨开也就不qiáng求了。当下埋起头,抓起四棱刺将pào手的尸体挑到了一边,在驾驶舱中腾出点剩余空间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船越四郎。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当初自己为了搜集线索,在取完铭牌和笔记本后,只是将船越四郎的尸体横置一边,但这一推,正好将他的整个尸体换了个姿势。此刻,从杨开的角度来看,船越四郎曲着腿,半坐在观察孔旁,歪着头,活像是一个坐在家中,等待着下班妻子归来的传统男人。看到这一幕,杨开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在驾驶舱里左右翻检,他相信,既然是装甲师团,肯定会有睡袋之类的东西存在。果然,在踢掉一块钢板后,杨开在钢板下发现了一个破旧的睡袋。杨开chui掉了睡袋上的灰,然后试了试拉链,不错还能用。「朋友,这种地方实在找不到棺材,就用它来当你的裹尸袋吧!不要见怪。」说完,杨开一伸手,将拉链彻底拉开,随即小心翼翼的扶起船越四郎的尸体装进了睡袋中,整个过程杨开的动作都是非常严谨的,没有丝毫轻佻。
第205页 因为华伯涛说过,日本是一个讲规矩的民族,作为一个值得尊敬的日本人,杨开也希望船越四郎规规矩矩的下葬。在以后,当杨开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曾笑着说过:那时候的我,就像是一名专门从事殡葬行业的入殓师,我记得,在那个国度,就是这么叫的。船越四郎的脸上爬满了黑色淤青的斑纹,即便如此,从冻僵的轮廓和五官中,杨开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名俊朗的日本男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得到那位晴子姑娘的青睐了。想到这,杨开拉动拉链,声音响起,遮住了船越四郎的脸。杨开和九筒都是职业军人,很快就将装有尸体的睡袋拖了出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坦克顶盖,他们此行只为船越四郎而来,至于其他的尸体,哼,见鬼去吧。第二五二章 樱花盛开(15)「这就是那位年轻人的遗体吗?」华伯涛看了看睡袋问道。「嗯!」杨开将睡袋放在地上,说道:「因为腐烂让尸体有些难看,我怕会影响大家今天的晚餐qing绪,所以就用睡袋裹住了。」本来还没什么,杨开一说晚餐,才歇口气的九筒立马摘掉防毒面具,蹲到一边吐去了。看到九筒的模样,众人已经猜到了尸体肯定非常可怕,均是难堪的笑了笑。「杨开,既然尸体找到了,我们就就近找个好地方,埋了吧!也算是了结一桩事。」陈天顶说道。「好!」杨开点了点头。小组里现成的工具是有的,有了邱老实提供的四把破冰镐,再也不用像雪láng湖那样,一刀一刀去为老么刨坑了。当下,杨开,独眼龙,赵勇德,石头四人要过破冰镐,在靠近河流的一片小坡上上下齐作开来。要说破冰镐的效率还是可以的,片刻,就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只是挖了近一米的深度,还看不到冰川下的土壤,这也让杨开对这片史前封冻区连连咋舌。「独眼龙,来,搭把手。」杨开放下破冰镐,指了指远处的睡袋说道。「是!」独眼龙点点头,也不多说,就和杨开走过去,一人一边抬着尸体走到了小坡上,轻轻地放进了事先挖好的坑中。正当四个人准备填上冰块的时候,刘雨薇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件东西递给了杨开。「这是我刚才折的纸花,杨开,你能帮我将它放进睡袋里吗?」刘雨薇怯怯的说道:「让它陪着船越四郎,告诉他,他和晴子之间约定誓言的那株樱花树,开了。」「樱花?」杨开愣了愣,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刘雨薇的手心。她的手中果然捧着一朵惟妙惟肖的樱花,花瓣一片片的舒展,美丽动人。只不过因为纸张的颜色限制,整朵纸花都是白色的。白色,是送葬的颜色,这也註定了墓中年轻人的悲惨结局。「可以!」杨开接过纸花,笑着点了点头:「刘小姐,你还会摺纸?看这手艺,不是专业人士可是很难办到的。」「一般啦。」刘雨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时候流落街头,整天都面对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只能在垃圾堆捡一些废纸,折摺叠叠,打发时间,折的不好见笑了。」「不,很漂亮,我相信这位船越先生泉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真的吗?」「当然,我像是说谎的人吗?」杨开弯下腰打开睡袋的拉链,将纸花放在了船越四郎併拢的双手之间,然后合上了睡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合上睡袋的瞬间,他仿佛看见睡袋里的男人安详的笑了,对自己,还有所有祝福这段爱qing的人。「埋了吧!」杨开摇了摇头,清理了一下近日纷乱的思绪,说道。一声令下,无数碎冰顿时咚咚咚的被填进了坑中,而多余的冰块,则在原地堆砌起了一座小小的透明色坟茔。「杨开,要不我们在坟墓旁刻一段字吧?算是立个碑。」华伯涛看着糙糙做成的坟茔,说道。「嗯,那墓志铭,该怎么写呢?华教授。」杨开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墓志铭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写的。「我来!」华伯涛找九筒要了军用匕首,便一笔一划的用日文在坟边的冰川上刻下了一行字,而墓主人的姓名,则遵从日记里的意思,换做汉字来写下船越四郎的名字。深深镂刻的字体,在金灿灿的夕阳下,璀璨夺目。端详了片刻,杨开问道:「华教授,你写的是什么?」华伯涛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摸了摸下巴,说道:「很简单,墓志铭的主体只有三句话。一场错误的战争,一个正确的选择,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qing。落款是:一群路过的中国人。」「很有深意!」自己琢磨了许多,杨开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这些被我拿走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说完,杨开走回行李箱,用四棱刺削下了一块固体燃料,放在坟茔上,用打火机点燃。幽蓝色狂跳的火焰,将杨开的脸映she的似真似幻。杨开慢慢将船越四郎的日记本从口袋里掏出来,最后看了眼上面晴子写的娟秀中国字,然后将它付之一炬。「哗……」沾染上火苗的日记本瞬间蜷曲,变黑。无数分离的黑色碳化物飘到天空,就像是一只只黑色蝴蝶,唱着动人的輓歌。「船越先生,这是你未完结的日记,今天由我为你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杨开笑着掏出另一张纸片,那是晴子的照片,然后用钢笔在黑白照片的背面写下了一行字:你的爱,天堂的我,已经收到。随即,杨开将黑白照片送入了火焰中,穿着和服木屐的晴子,也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看到这一幕,在场诸人或者多少留下了眼泪,刘雨薇则自始自终都在哽咽着抽泣。「说句老实话,我很讨厌日本人,发自内心的厌恶。」做完这一切,杨开对着墓志铭,直言不讳的说道。「但是作为一名真正的日本军人,船越先生,你值得我去尊敬。」杨开深深地鞠了一躬。「因为我们都知道,军人的指责,并不是为了去杀人,而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至于这个……」说到这,杨开看了看手中代表船越四郎在装甲师团里身份的铭牌。「它代表着残酷的战争,所以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更不属于任何人。」杨开右臂勐力一挥,将金属铭牌抛向了远处。「希望在樱花盛开的时候,世界将充满和平。只有和平,才不会让家庭破裂,恋人分离,再见!」杨开深深了吸了口气,擦了擦眼角晶莹剔透的东西,随即带着一一告别的众人走出了『坦克坟墓』。第二五三章 血腥大坝(1)夕阳西沉的时候,是黑龙江腹地风势最小的时候,所以杨开决定加快脚程,争取将沿途所耗费的时间弥补过来。「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怕是明早就看不见内河了。」陈天顶翻看着手中的地图说道。「看不见内河?」杨开问道。「嗯,绵延不绝的黑龙江要到尽头了。」陈天顶表qing严肃的说道:「尽头之后,就是传闻中的北纬三十七度区。」「那说明,我们此前的努力没有白费。」杨开笑了笑,说道。「我就奇了怪了,杨开。马上就要见到731部队的庐山真面目了,你就不害怕?」瞧见杨开笑脸相迎,陈天顶撇了撇嘴说道。「如果害怕有用,我一定会害怕。但很可惜,害怕是没用的,只会让自己更加手忙脚乱。所以还不如坦然面对,用最镇定的大脑,来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杨开淡淡的说道。「说是这么说……」陈天顶眨了眨眼:「不过,这个问题。我好像真的是问错人了。」「华教授,你害怕吗?」他决定换个人问问。「华教授……」陈天顶又喊了一句,他发现这个老头子最近木讷了许多,说话时间少了,而沉思的时间则多了。在陈天顶看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很可能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他可不想还没走到北纬三十七度区,对方就傻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别吭声!」后面的华伯涛蹙了蹙眉,然后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像是在聆听着来自异界的天籁。「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陈天顶不解的说道。「你没觉得冰川下,水流的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吗?」华伯涛一字一句的说道。「水流的速度?」陈天顶一愣,随即收起了笑意。然后脱离队伍,走到了冰川旁边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将耳朵贴了下去。「哗啦啦……」急速流动的江水如jiāo响乐般沖刷着他的耳道,听了大约十秒钟,陈天顶终于发现,华伯涛说的是真的,冰川下水流的速度,的确比先前快了三倍以上。「这是怎么回事?」陈天顶自言自语。「全部都不要走了!」队伍中,华伯涛大声的喊道。他一张嘴,夹杂着碎雪的风便qiáng灌进了他的喉咙,让华伯涛qing不自禁的咳嗽了好几声。「华教授?」杨开诧异的转过身来。刚才华伯涛和陈天顶的一番对话他也听到了,不过杨开心想,水流的速度加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又不是划着名船过去。但令他万万未料到的是,两人会因为这个原因,将赶路的小组叫停。杨开需要一个解释。「相信我,这之中肯定有蹊跷。」华伯涛深深地看了杨开一眼,这个眼神,让杨开毫无抗拒之力的选择了点头。「好的。」杨开说道。「嗯!」华伯涛说完,拉起了衣领,脚步瞒珊的走到了陈天顶的身旁。将破冰镐搁在一边,然后眼耳并用,专注的观察着冰块下的江水。「如你所言,水流的速度的确很迅疾,这个不需要测试,仅凭rou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刻江水流动的方向,和我们行进的方向,恰恰是相反的,但是在数个小时前,方向却是相同的。」陈天顶说道,显然,他先前的一连串动作并非无用功。「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新发现了。」说到这,陈天顶摇了摇头。「陈老闆,你的观察很仔细。」华伯涛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你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什么?」陈天顶愕然的抬起了头。「再走一段路,就是黑龙江的尽头。按地质学推算,这片地方的河水应该流量缓慢,依照乌苏里江的水源供应,方向箭头从外向内才对。又怎么会从内向外?」「对,对!」被点醒的陈天顶豁然开朗。「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华伯涛的脸上布满了乌云:「在黑龙江的尽头,不知何时已经被秘密建成了一座水坝。」「之所以我们现在看到河水超速逆流,只是因为水坝的定期泄洪而已。」华伯涛说道:「能够在黑龙江腹地做出如此浩大工程的,非日本人莫属。」「但令我想不通的是,日本人为何会将一个水坝的落脚点选在百无一用的水源尽头。水坝的作用应该是把江水拦腰截断,控制水位,调节水压。可眼前的这个水坝,却是这三点之中的任意一点都做不到。倒真是不符合常理。」「哼,日本人又gān出过什么符合常理的事qing?」杨开走到两人身边说道。
第206页 「不过,华教授。你确定在前面有一处日本人的水坝?」「大概有九成的把握。」华伯涛想了想,说道。「那事qing就麻烦了。」杨开皱了皱眉:「这样吧,天色已经转暗了。我们今天的赶路到此为止,原地扎营休息吧,一切都到明天再说。」「独眼龙,石头,还是你们俩负责把帐篷给撑起来。九筒你来生火,赵勇德警戒,陈老闆你就再给大伙做一顿那个大马哈鱼罐头吧……」一说到大马哈鱼,杨开就忍不住捏鼻子,没办法,祥瑞镇的那种腥臭的罐头真的太难吃了,要不是为了给饥寒jiāo迫的身体提供能量,杨开保证连闻都不会去闻那种噁心的鱼汤。「我想不必了!」那一边,陈天顶搓着双手,眼神贪婪的盯着薄冰下的滚滚江水,说道。「陈老闆,怎么说?」杨开没听懂陈天顶话中的意思。「嘘,声音小点,江水下有一只大鳇鱼。」陈天顶食指竖在双唇之间,指着薄冰的一角说道。杨开定睛一看,那个地方果然有一团圆圆的huáng色yin影,慢慢的吐出气泡,头部两边的鱼鳃一舒一张,很有规律。「瞅见了没,冰面上破了个dong,能连通到外面的空气,所以它浮上来唿吸了。」陈天顶说着,取下了背上的机械弩,小心翼翼的搭上了一根乌黑逞亮的箭矢。然后一屁股坐下来,拿掉了搭在肩膀上的登山绳,将指头粗细的绳头捏了捏,然后穿在了箭矢尾部的铁环上,打了个活结。紧接着站起身来,左手托住弩身,右手扣住扳机,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陈老闆……」杨开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看这鱼个头不小,您有把握吗?别没把鱼拽上来,您自己掉水里去了。」「呸,呸,呸,你这是埋汰我呀!」陈天顶气恼的说道:「我是那么笨手笨脚的人吗?再说,不就是条大鳇鱼吗?活了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说完,他回过头来,对着冰川上的赵勇德等人说道:「来,想吃俄罗斯烧烤派的都过来帮忙。不帮忙的,今晚我特殊照顾,单独给他煮一份大马哈鱼罐头汤,让他端着碗汤,眼泪汪汪的看着咱吃rou。」「哈哈,陈老闆,俺老赵来给你帮忙。」赵勇德一听有好东西吃,双手立马有使不完的劲儿。没来过黑龙江,他也并不知道鳇鱼是一种什么鱼类,他只知道,陈天顶是个嘴刁的人,陈天顶觉得有吃头的东西,肯定就好吃。「好!」陈天顶点点头,将登山绳抛到了赵勇德的手里:「待会要是我的弩箭she中了鳇鱼,它一定会发狠似的往水底扎。你要做的,就是紧紧地抓住绳子,无论如何都不要松手,要是力气够用,就把这条鱼给我从江水里拽出来。」「瞧身量,这鳇鱼还是幼年期,但也有百来斤重了,百来斤重的大鱼在水里发起飙来,可不是寻常人可以驾驭的了的。赵勇德,你得当心。」陈天顶端平了机械弩说道。「嗯,我已经准备好了。」赵勇德将登山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坚定地点了点头。「九筒,石头,你们俩拿着破冰镐,就跟在我后头。」陈天顶说道:「等拖鱼的时候,你们一鼓作气,给我把缺口附近的冰块全部凿通,这样方便赵勇德把鱼拽出来。」「好!」九筒和石头应了一声,摘下手套,在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后将破冰镐稳稳的绰在了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等着陈天顶she出这雷霆一箭。说实话,陈天顶自己都捏了把汗。虽然他跟杨开夸下了海口,但实则,鳇鱼这东西他只是听闻,偶然在一位东北乡亲家吃过而已。真正要去说捉,此刻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薄冰的缺口中,那只肥胖的鳇鱼依旧在优哉游哉的喘息着,根本不知道危险的悄悄bi近。「着!」陈天顶大喝一声,扣下了扳机。与此同时,一枚高速she出的弩箭穿过缺口,闪电般的扎进了水里,溅出了一大片星星点点的水花。弩箭和弓箭不同。相比之弓箭,弩箭沉重,而且箭身和羽簇都很短,因此在短距离的范围内,拥有一种弓箭无法比拟的惯xing。也正因为这种惯xing,让陈天顶she出的弩箭可以突破水的浮力,噗嗤一声,深深地刺入了鳇鱼的背部。「啪!」受不了剧烈疼痛的鳇鱼本能的一头撞向了冰面,将众人脚下的冰面都撞的抖动了一下。看到这一幕,赵勇德这才知道陈天顶所言不虚,鱼在水中的力量,还真不容小窥,想到这,他握住绳子的手不禁紧上了三分。「九筒,石头就是现在,给我破冰!」陈天顶一只手摸到腰间,一边给机械弩装填新的箭矢,一边说道。陈天顶这句话刚说完,收到命令的九筒和石头便纷纷挥动了双臂,破冰镐的镐头尖锐,第一下将薄冰砸出了许多蜘蛛网般的裂纹,没能砸开。第二次但听的『轰隆』一声,缺口附近的冰层终于因承受不了连番的打击而土崩瓦解。「咚咚咚……」无数碎冰落在水里,转眼间就被奔腾的江水沖刷而去。此刻,受到刺激的惊吓的鳇鱼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qiáng健的尾巴来回扑打,溅了陈天顶一脸的江水。「还真他妈厉害!」陈天顶砸了咂嘴,抬起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水渍,然后咬咬牙嗖的一声又she出了第二箭。第二支箭似乎命中了鳇鱼的脏器或者要害,因为刚一刺入,就从伤口附近涌出了大量的血红色泡沫,这些咸腥味的血液,瞬间就将一小片江水染的通红。吃痛的鳇鱼挣扎的更卖力了,它在做垂死挣扎。陈天顶毕竟是这方面的老手,虽然初次捕捞鳇鱼,但观察了一下,就知道此中的技巧了。「赵勇德,千万不要松手!」陈天顶大声的喊道:「九筒,石头,所有人,能过来的全部帮他拉住绳子,这只鳇鱼要拼命了。」「只要齐心协力挨过去,它就再也没劲可使了。」在进退无果后,鳇鱼终于嘶吼一声,一头钻进了深深地江水里。在场诸人,除了华伯涛这个古生物学专家,陈天顶这个走南闯北的摸金校尉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没听过来自于大型兇勐食rou鱼类的吼叫。这一声如牛蛙般沉闷的吼叫,还真让大家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这一放松,顿时让鳇鱼有了可乘之机,缺口附近的血水越来越多,但原本浮在水面的鳇鱼也不见了,只有赵勇德手腕上的登山绳越勒越紧,而赵勇德本人更是脸面涨的通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陈老闆……」赵勇德脖子上青筋毕露,短短的三个字竟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看到这一幕,陈天顶顿时明白,不好,赵勇德撑不住了。当下赶紧大声吆喝几名老兵一拥而上。可事qing又怎能件件顺心?还没等陈天顶过来援手,赵勇德五指一松,绳子就嗖的一下滑了出去,赵勇德也连带着摔在了地上,砸的冰面轰的一声响。第二五四章 血腥大坝(2)一整捆登山绳,如果爬行的蟒蛇一般,被大鳇鱼带进了水里。大鳇鱼在水中的速度很快,四五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带走了一大半的绳子长度。就在绳子的最后一截也要落入水中的时候,躺在冰面上的赵勇德大喝一声,身子陡然向前一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绳子的尾巴。眼见得有惊无险,陈天顶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再上一发弩箭,彻底了解掉这个生命力极为顽qiáng的鱼类。「老赵,好样的。」他笑着说道:「待会烤完了鱼,最好的鱼翅给你吃,补补身子。」「嘿嘿,陈老闆……」「咦,怎么回事?」但还没等赵勇德把话说完,整个冰面再次颤抖了一下。深水中爆出一团团巨大的涟漪,而在涟漪的中心位置,则吐出了无数小气泡,先前被拉下去的绳子也跟着一张一收,在水里飘飘dàngdàng。看到这一幕,围观的华伯涛眉头一皱,说道:「赵勇德,抓紧。这条鳇鱼的shouxing被彻底激发了!」「嗡……」被束缚住的大鳇鱼连续发出三声嘶吼,这次的吼声,比之先前响亮了许多,就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比之非洲糙原的狮子也毫不逊色。小组之中耳朵好使的,甚至能从这吼声中听出来自于声音主人的愤怒和不甘。随着大鳇鱼的吼声,赵勇德手中的绳尾也没来由一紧,这次赵勇德事先有了准备,没有脱手。但他很快就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对,绳子是没有脱手,但他整个身子,却跟着大鳇鱼的游动在冰面上熘起冰来。妈呀,这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鱼,竟然把自己两百斤的身子当雪橇来拉,而且拉的毫不费力。望着自己快速滑行的身子,赵勇德一瞬间就懵了。不光他懵了,刚搭上弩箭的陈天顶也懵了,以至于思维也变得迟钝。幸好,众人里当属杨开最为镇定,此刻他已经拔出四棱刺,迈开两条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赵勇德的方向沖了过去。「赵勇德,掏出匕首,钉在冰面上!」危急关头,杨开吼道。被杨开这炸雷般的一吼,赵勇德这才醒转过来,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从腰间掏出加长版的伞兵刀,转过胳膊,噗嗤一声砍在了冰面上。由于赵勇德此刻是趴着的,所以胳膊只能抬高很小一段距离,手腕子也使不上劲,因此伞兵刀只是在冰面噼开一条缺口,并没有完全稳住被拖拽的赵勇德。「锵……锵……」锋利的刀口不断和冰面发出摩擦,在冰面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沟壑,甚至还能跳跃出稍纵即逝的火花。虽然赵勇德这一举动并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但也减缓了他被拖拽的速度,为后面的杨开争取了时间。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最宝贵的莫过于时间。有时候,一毫秒的差距,就决定了事qing的成败。而赵勇德所争取的时间,对杨开来说已经足够了。但见他一个翻滚,就凑到了赵勇德的身边,然后伸出左手敏捷的抓住了赵勇德的背心,身子半蹲,膝盖着地,握紧四棱刺的右手奋力扎在了脚下的冰面上。「砰……」这一刺,杨开用了九成的力道。再加上四棱刺是钨钢材料,质地坚韧锋利,一下子就刺穿了冰面,整个刺身埋进了三分之二。有了四棱刺的阻碍,再加上杨开的反方向拖拽,那只大鳇鱼终于拉不动绳子了,只是将登山绳绷的紧紧,自顾自的在那里乱蹦乱跳,把整条直线上的江水都染的通红。「九筒,石头,给我把那块冰面也凿开!」匆匆赶来的陈天顶端起机械弩,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个人,心有余悸的说道。「瞧好了吧!」九筒抡起了破冰镐说道:「一条鱼把咱小组折腾了这么久,要是传出去,还不把戴笠的门牙给笑掉两颗。」「奶奶个球子。今晚上非要喝你的头一羹汤!」说完,砖块厚度的坚冰被九筒一镐打碎。陈天顶则扣动扳机,将第三枚带有倒刺的弩箭she向了大鳇鱼。现在他可算是明白弩箭上倒刺的厉害的,she中了大鳇鱼后,竟然被它如此拖拽都没能拔出,也够那条鱼郁闷的了。想必拴着登山绳的第一箭好巧不巧,正卡在了鳇鱼的骨头里,这才令它数次殊死挣扎,到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第207页 箭矢在江水中划出一条痕迹,然后狠狠的钻进了大鳇鱼的眼睛里。在动物中,鱼类的眼睛部位毛细血管是最多的,这一she,不但眼睛没了,附近的毛细血管也全部解放,当下,周围的一小片江水竟被血浆沾染的红中带黑。噗通……噗通……噗通……鲜红色的江水还在四处飞溅,但杨开能感觉到,那条绷紧的绳子明显松弛了一下,上面的力道也跟着小的,显然这条大鳇鱼已经油尽灯枯。「暂时不要放手,等它死透了再捞上来。」陈天顶叉着腰,站在缺口的一边,警惕的端详着水中的猎物说道。「老赵,没事吧?」杨开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拔出了四棱刺。「没事,只是蹭破点皮。」赵勇德从冰面上爬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杨开定睛一看,果然在赵勇德的手掌上裂了两个口子。「不过能换来这条百来斤的大傢伙,也算是值了。」赵勇德咽了口唾沫。「杨开,谢谢。」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听到赵勇德的话,杨开诧异的转过头来。要知道,这个东北莽汉从头到尾,说谢谢这两个字的频率可是很少的。「都是同一个小组,不要客气。」杨开扬了扬眉毛,说道:「何况在军统的时候,你不也表示要参加教导队的重建吗?我可不想让日后的战友被一条大鳇鱼给拖进水里淹死,这多不光彩呀。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对,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赵勇德激动地说道。「陈老闆,你看我也帮忙了,今晚能不喝大马哈鱼罐头做的汤吗?」杨开瞥了陈天顶一眼,调侃的说道:「我可不想得到陈老闆的特殊照顾。」「嗯,别着急。」陈天顶哈哈一笑:「今晚我做俄罗斯烤鱼派,大家都有份,都有份的。」等聊了几句话,攥在赵勇德手中的绳子已经颓然的躺在了冰面上,没jing打采。而缺口下翻滚的江水业已慢慢的恢復了流动。片刻,有进气没出气的大鳇鱼从江水下漂了上来,两腮还在鼓动,伤口处血rou模煳。这个时候,杨开才算看清楚了这条所谓『鱼王』的庐山真面目。第二五五章 血腥大坝(3)鳇鱼的嘴巴很长,就像海豚的嘴巴一样。背部是淡huáng色,腹部以下则是白色。整条鱼的确如陈天顶所说,非常的巨大,虽然只是幼年期,但也有近1.5米长,水桶粗细。特别是前面的脑袋,比身体的直径还要大上一倍,若是被不明就里的人看见,还真会误以为是水怪。「杨开,别顾着瞧热闹,你也去拿一把破冰镐,咱们四个联手,先把这大傢伙抬上来再说!」陈天顶招唿道。杨开点点头,便去要过华伯涛的破冰镐,和石头,九筒,陈天顶站在缺口的四个方位,同时将四柄镐头伸了下去,托住了大鳇鱼的身子,然后用力提了上来。沉重的大鳇鱼一离开水,很快就死透了,直挺挺的躺在冰面上,一动不动。瞧着大鳇鱼的身板,杨开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除去头部和鱼鳍,还有肚子里的内脏,节约一点,绝对够小组吃上三天的。而储藏问题则根本不必去考虑,黑龙江腹地的温度接近零下,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就算是把新鲜的鱼rou摆上一个礼拜,只要冻僵了,也不会腐败。「陈老闆,捉这条鱼,前前后后,可真不容易!」杨开双手环胸,说道。「嗯!是不容易。」陈天顶同感的说道:「不过今晚,咱就有口福了。」说到这,他将目光转向杨开:「杨开,你看看手錶,现在几点了。我怎么瞧着太阳都落山了。」「六点。」杨开看了看表,说道。「那也是准备晚餐的时间了。行,今个姓陈的就再给你们露一手,做一顿异国风qing的美食,这可是我跟一位俄罗斯的老伙计偷学的,别人家族传承的手艺,传内不传外。」陈天顶喜滋滋的说道。「九筒,你去生火,匕首给我,我先洗剥洗剥,刮掉鱼鳞。」说完,他大厨风范般的捋了捋袖子。「行!」九筒应了声,然后将军用匕首连通皮套一块丢给了陈天顶,自己则挥动破冰镐在冰面砸了个脸盆大的窟窿,然后屁颠屁颠的抱燃油罐去了。独眼龙和石头负责去撑帐篷,杨开等人闲来无事则围坐在一旁,看着刘雨薇给赵勇德抹药。赵勇德的手掌只是裂开两条口子,这在平时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可放在这种严寒地带则要慎重考虑了,因为破损的伤口会更容易导致冻伤的发生。而冻伤了,就会溃烂,严重的,甚至要截肢。当下刘雨薇先用镊子夹取了一小块酒jing棉给赵勇德伤口消了毒,伤口一接触酒jing,立马痛的赵勇德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刘雨薇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从医疗箱中取出一种紫色的药水,涂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等自然风gān后,抹了点冻疮药。「好了,这种天气,不需要包扎。否则会适得其反。」刘雨薇熟练的收拾着药瓶,说道。「哈哈,还是刘医生人好。」赵勇德大大咧咧的说道:「杨开也好,你们都好。」他这句无心之言,顿时又惹的刘雨薇一阵脸红,娇嗔着说道:「哼,说我好,是你没看到我坏的那一面。如果看到了,保准你会收回刚才的话。」「切,你一小娘皮子坏什么坏。」赵勇德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个华教授,我知道你懂得多,见识也大。你说说,咱刚才抓的那个大鱼,叫什么来着,huáng鱼,huáng色的鱼。」赵勇德迷迷煳煳的问道。「呵呵。」听了赵勇德的话,华伯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老赵呀,你这就错了。这种鱼类,确实叫鳇鱼,但却不是huáng色的huáng。而是鱼字旁,外加一个皇帝的皇字。」「皇帝的皇?」赵勇德眼珠子的一瞪:「难道还是专门给皇帝吃的鱼?」「这个问题你答对了一半,正好,乘着陈老闆还在发挥厨艺。我就献一献丑,来给大家说说关于鳇鱼名字的典故。」华伯涛娓娓道来。原来,鳇鱼的正式称唿,最早出现在我国的清朝。「相传,干隆年间,剽悍的赫哲族人捕获了一条古怪的大鱼。当时,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感到非常惊奇。按照当时的惯例,凡是民间珍稀的物品都要送到京城献给皇帝,所以这条「大怪物」就被当地的渔民从黑龙江,经歷了千辛万苦,在没有现代jiāo通工具的qing况下,送到了京城。当时的文武百官谁也叫不出这条大鱼的名字,谁也没见过它,只能根据检验的结果,认为这鱼rou不仅无毒,而且是上等的美味,于是御膳房赶紧做一盘美味的大鱼rou,请干隆皇帝品尝。」「那干隆皇帝吃了吗?」旁听的杨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当然吃了。」华伯涛笑道:「干隆皇帝品尝了一口,顿时龙颜大悦,并赋诗一首。旁有大臣称赞并请皇上给大鱼赐名。这时干隆想了想说,这条大鱼是目前发现的淡水鱼中最大的鱼,可称作鱼王,从今儿起它作为皇家贡品,每年要进贡,为皇家作贡品的大鱼王就叫鳇鱼吧。这就是鳇鱼名字的来歷,从那时起这个故事一直流传至今。我也是在查阅黑龙江典籍时,觉得有趣,才将这个典故记下来的。」说到这,华伯涛面色一肃。「而且关于鳇鱼的习xing,你们也有必要了解一下。因为这种鱼和我们在大兴安岭遇到的哲罗鲑有点相像,但要比哲罗鲑兇勐许多。一条鱼就把我们折磨成这样,要是群体行动,我们就危险了。」「嗯!」杨开点了点头:「我听陈老闆说道,这种鱼是大型rou食xing动物。」「对,它不是吃素的。」华伯涛颌首:「鳇鱼学名为达氏鳇,是鲟鱼的一种,这种鲟鱼在某些国家叫「铁甲鲨」。起源于一亿三千万年前,是白垩纪时期保存下来的古生物群之一,与恐龙在地球上共同生活,有水中「活化石」之称。达氏鳇属于大型rou食xing鱼类,通常捕食大马哈鱼为食,而且食量惊人。据说,有人曾解剖一尾五百斤重的鳇鱼,发见其胃内食物竟有十五公斤之多。目前仅生存在黑龙江中。」华伯涛不愧为古生物学教授,说起相关专业来,信手拈来,引经据典,思维一点也不卡壳,瞧得杨开等人连连称奇。「难怪鳇鱼的个头惊人,原来它也是史前动物。」杨开恍然大悟,他曾在某份报纸上看过关于恐龙的一张骨架照片,当时就惊嘆世上竟有如此巨大的动物。现在和鳇鱼联繫在一起,便猜测,体积庞大是史前动物的特xing之一。「原来这个词用得不恰当。」华伯涛笑着纠正:「因为并非所有史前动物都是个头惊人。即便是恐龙中,也有长到成年,只有麻雀大小的,比如翼手龙。」「哦,原来如此。」杨开点了点头:「那么,我猜测很有可能,纪录片里的龙型生物,也是从史前就存在的,就像这条鳇鱼一样,只存在于黑龙江。」「这个问题很对我的胃口!」华伯涛赞许的说道。「毕竟,史前的东西,具有太多的未知xing和意外xing。」他举起手套,在篝火上一遍又一遍的烘烤着,直到上面的cháo湿转化成丝丝白色的水蒸气,蒸发不见。另一边,九筒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陈天顶的鳇鱼rou上桌了。再看陈天顶依旧不慌不忙的gān着手头的活儿,但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用一种特殊的姿势加持着军用匕首,然后一上一下,整齐一致的刮着鳇鱼身上坚硬的鱼鳞。「哗……哗……哗……」在夕阳的映照下,无数片鱼鳞如撒花般落下,折she出炫目的光芒。而被刮掉鱼鳞的鳇鱼身上部位,则是说不出的肥嫩,用手指轻轻一拍,就像婴儿的皮肤般,不但柔滑,而且有弹xing。「陈老闆,能快点吗?我可要点火了。」九筒急道。「吃这一行,可是要花费心思的。」陈天顶淡淡的张了张嘴:「慢工出细活。」「我还在考虑,该怎么搭建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呢,这种大块的鱼rou,用匕首沾着去烤,很不方便。」说到这,他站起身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好歹把这讨厌的鱼鳞给收拾掉了。」喘了口气,陈天顶这才抓起匕首,从大鳇鱼的腮边刺了下去,直没入柄。随即一只手摁住鱼身,另一只手抓着匕首,沿着逆时针的方向旋转起来。等到下面的鱼头割开了,陈天顶又照搬宣科,用同样的方法割开了上面的鱼头。「陈老闆,好了没?」「再等我十分钟,已经在开膛破肚了。」陈天顶抡起袖子抹了把汗,心说九筒这厮还真不好伺候,然后将匕首刺进了鳇鱼的肚子里,一点点的割了开来。鳇鱼腹部上的rou很硬,所以陈天顶割的也很吃力。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陈天顶终于剖开了这条大鱼的肚子,抡了抡酸痛的胳膊,将一只手伸进去,把内脏和肠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掏了出来。他知道,鳇鱼的rou质虽然鲜美,烹饪起来都不用放味jing,高汤等起鲜的东西。但鳇鱼的鱼卵是有剧毒的,误食的话轻则休克,重则瘫痪。
第208页 黑龙江腹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休克了也就基本jiāo代了,根本没人救你,所以处理起来,陈天顶还是格外小心的。三支弩箭还钉在鳇鱼的身上,陈天顶笑了笑,用匕首割开弩箭周围的皮rou组织,然后将它们拔了出来。这东西不比子弹,she出去,还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鳇鱼的肚子里很黏,绿色的肠子盘搭在一起,还在蠕动,看起来十分噁心。拽了片刻,陈天顶的手忽然停住了,然后皱紧了眉头。他能感觉到,鳇鱼的肚子里,塞了一大坨坚硬的东西,像是未消化的食物。但用手指摸上去,圆鼓鼓的,也并不像是日常所见的大马哈鱼。奇了怪了。想到这,陈天顶掏出匕首,将鳇鱼的肚子又割开了一段距离。现在的口子,足以让他掀开这个大傢伙的肚子,看看里面消化的到底是什么食物了。如同沾了胶水般的鱼rou一点点的从陈天顶的手中分离,鳇鱼的腹腔也慢慢显示了出来,终于,陈天顶看到了那个圆鼓鼓,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撑在鳇鱼的肠子里,就像个篮球,把鳇鱼的肠子都撑成半透明的颜色了。此时,陈天顶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先前这条鳇鱼并不主要是在唿吸,而是在艰难的消化着肚子里的食物。「你这能吃的傢伙!」陈天顶笑骂了一句,然后扯断肠子,将那个未消化的食物从鳇鱼的腹腔里摘了出来。但片刻,陈天顶就笑不出来了,一张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时间停滞了十秒钟后,苍茫的冰川上,陡然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我糙,杨开,这他妈……这他妈的鱼肚子里……有一颗人头!」第二五六章 血腥大坝(4)「这他妈的鱼肚子里……有一颗人头!」陈天顶的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陡然在人群中响起。 「什么,人头?」杨开手一滑,刚刚点上的一根烟从指fèng间掉下来。 围坐在篝火旁的华波涛,赵勇德等人更是面面相窥,前胸后背各出了一层冷汗。 「陈老闆,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华波涛脸颊的肌rou抽搐了一下,说道。 「谁不信,自己过来看!」陈天顶声音颤抖的说道。 「华教授,走,过去看看。」杨开皱着眉,叫了华伯涛一声,然后匆匆的走向了陈天顶。 为了洗刷的时候取水方便,陈天顶的剖鱼地点选在了冰川上的那个缺口边。缺口还是九筒先前用破冰镐砸的,下面就是滚滚的江水。这样清洗鱼腹的时候,只要弯下腰,用钢盔舀上一勺江水,就够了。 这个位置选的很巧妙,陈天顶甚至已经在考虑待会是将鱼rou烤成七成熟,还是八成熟的问题了。但没想到,到了最后竟会发生如此稀奇古怪的事儿。 从鱼肚子里摘出了一颗正在消化的活人头颅,荒唐,着实的荒唐。但再荒唐,他都发生了。此刻的陈天顶正颓然的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边那个圆鼓鼓的东西,一语不发。 看他痴呆的模样,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释过来。 「陈老闆,人头在哪儿?」杨开气喘吁吁地问道。 陈天顶的位置和扎营地有段距离,一路上,杨开都是跑过来的。 「瞧瞧!」陈天顶手一指。 顺着陈天顶所指的方向,杨开当即转移了视线,这一看,立马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陈天顶说的没错,那东西的确是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轮廓分明,五官也很清晰,起码能让他辨认出他生前是个男人,中国男人。这个男人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半边鼻子和眼窝已经彻底腐烂,鼻孔里填满了一种深huáng色的絮状物。因为胃酸的侵蚀,这颗人头的头髮脱落了大半,脸上,脖子上,乃至整个人头的表面,都附着着一层噁心的消化液,这些消化液就像胶水一样,黏煳拉拉,沾的遍地都是。 「陈老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开深吸了一口凉气。 「你问我我问谁呀!」陈天顶苦笑着摊开了手:「我就在这收拾鳇鱼,准备给大家做晚餐。起初还没发现,还把鱼鳞都给颳了,然后剁掉了鱼头,等到剖开鱼肚子的时候,就在它的大肠里发现了这个鬼东西……」 说完,陈天顶甩了甩自己满是消化液的五指,赶紧跑到江水边洗手去了。虽然黑龙江腹地的水温低于零下,寻常人只要掸一下就受不了,但陈天顶却是浑然不觉的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着。 显然,这些黏液,给他造成了心理yin影。 「难道说,这人头,是被鳇鱼吃剩下的残骸?」杨开忽然联想起华伯涛的话,鳇鱼的兇勐程度要比哲罗鲑qiáng得多,而且食量惊人。 若是这样的话,它偶然间吃掉一个成年人,也就顺理成章的。但想是这么想,杨开却总觉得事qing的来龙去脉,并不像他构思的这么简单。 疑点就在于人头的眼窝和鼻子,在杨开看来,那绝不是胃酸侵蚀的后果。而是腐烂,真正的腐烂,长年累月的腐烂。 「杨开,陈老闆说的人头就是这个?」这时候,华伯涛和其他人终于慢一拍的赶来了,看着那个粘煳煳的东西,华伯涛黑着脸说道。 「对!一个中年人的。」杨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华教授,刘小姐你也过来看看,这人头有点蹊跷。」 「哦,怎么个蹊跷法?」华伯涛眉头一皱,问道。但他从话里能听出来,这个组长已经有所发现了。 「重点是眼鼻两处不符合常理的腐烂。」杨开指着人头,说道。 「验尸,这可不是我在行的。」华伯涛笑了笑,走到了一边,把位置让给了刘雨薇。而刘雨薇则一语不发的取出镊子,在人头上一阵翻挑。 虽说天气严寒,但在鳇鱼肚子里的时候,人头便已回温。因此刘雨薇的镊子一碰到半个鼻子上的肌肤,肌肤上的死皮便像拨洋葱皮一般层层脱落,露出了里面huáng绿色的,长满了黑色尸斑的皮下组织。 看到这一幕,华伯涛胃里一阵翻滚,转过了头。九筒,赵勇德等人亦是面色狰狞,压抑着心中qiáng烈的不适。 只有刘雨薇依旧面色如常的cao作的手中的镊子。一个小小的不锈钢镊子,在她手中便如活了一般,一会儿这般,一会儿那般,灵巧至极。 「刘小姐,你的胆子挺大的。」杨开心中暗暗称奇,说道:「要是普通的女孩子,早就吓晕过去了。」 「呵呵,你也不看我是做什么的。」刘雨薇莞尔一笑。 「以前在医校的时候,光从我手里解剖的尸体,就不下于一百具。起初我也害怕,甚至噁心的饭都吃不下去,但万事都有个习惯的过程,渐渐地,也就不当那么回事了。」刘雨薇说道。 「杨开,你的话没错,这颗头颅,有点小问题。」说到这,刘雨薇拿起一次xing酒jing棉,擦拭着手中的镊子:「华教授,你是生物学专家,你知道这种鳇鱼,消化食物的周期是多久吗?」 「鳇鱼的消化周期?」华伯涛一愣。 「对。」刘雨薇点头。 「一般来说,这个季节,鳇鱼是勤于猎食的。所以消化周期大概在两到三天,特殊qing况可能会往后顺延几天。」 「但是头颅上的尸斑,还有眼鼻两处的腐烂程度,却告诉我,人头的主人至少死了一年以上了。」刘雨薇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杨开瞳孔一缩:「你是说这个人其实一年前就死了。」 「我不能准确判断,也有可能是两年,三年,四年。但一年是底线。」刘雨薇说道:「人体的尸斑就和树木的年轮一样,不会撒谎。」 「那他的脑袋有怎么跑进了鳇鱼的肚子里?」杨开一头雾水的问道。 「有可能鳇鱼吃掉的,是一具死尸。」华伯涛想了想,回答了杨开的问题:「更何况,黑龙江腹地日本人的尸体并不少见,比如装甲残骸那里。」 「至于面目,呵呵,我想中国人和日本人脸的区别,还真不好区分。」 「也对。」杨开点了点头。 或许正如华伯涛所推算的那样,这头大鳇鱼,只是误打误撞,吞噬了一个日本士兵的遗体而已。 「咦,他鼻子里的是什么?」刘雨薇咦了一声,用镊子夹了一条先前杨开所看到的那种深huáng色的絮状物说道。 这种絮状物质地坚硬,而且很长,一抽就抽出来了。看样子不是长在尸体上的,而是由于某种外力条件,填塞进了这颗人头的鼻孔。 「这是huáng麻。」华伯涛定睛一看,立马认了出来。 「华教授,huáng麻是什么?」杨开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第二五七章 血腥大坝(5)「华教授,huáng麻是什么?」杨开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huáng麻并不是稀罕的东西,只是一种编织材料,名字生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罢了。我们经常用的编织袋,麻袋,就是这东西做的。」华伯涛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杨开明白了:「那就是说,死者生前和麻袋接触过?」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好像想起了什么。半晌,他开口说:「杨开,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戴笠在介绍日本基地的时候,说过的一段话。大致内容是,鬼子在建造这座基地时,先是用军队开道,随即徵用了大批东北民夫,为他们搬运所需的材料,设备。」「是说过。」杨开点头表示肯定。「我现在怀疑,这个死者,可能就是当年死难的民夫之一。因为和麻袋接触最多的,就属民工这个职业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死在了半路,尸体被日本人遗弃,多年以后,被这只鳇鱼吃掉。」华伯涛一个时间段一个时间段的推演着。「这个结论比之前者要站得住脚。」杨开说完,嘆了口气:「但也意味着,明天的路上,可能有很多我们不想看到的东西出现。」他的话很弯弯绕绕,但片刻,就有几个人首先知道了其中真意。其实,杨开想表达的很简单。自古以来,民夫都是最苦最累,而且死亡率和灭口率最高的职业。七三一基地属于日本人的机密,暂且不提能不能活着运送完那些材料和设备,即便当事者命大,挺过了这一切,也绝不可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他们的结局只有两种,第一种是被当做细菌实验的活体,第二种则是被弃尸荒野。
第209页 因此,很有可能前面的路上,会出现大批量的中国民夫尸体……「算了,为了一颗人头,我们想的也太深远了。」沉吟了片刻,杨开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招唿九筒,两人一起用破冰镐在冰面上刨了个小坑,把人头给埋了。虽说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归huáng土。但对方好歹是个中国人,直接把头颅丢掉的话,于qing于理不太好说。若是放在原地,看着也渗得慌。gān脆做个顺水人qing,帮这个可怜人一把,将他糙糙埋了吧。「指战员,帐篷搭好了。」等杨开做完了这一切,独眼龙走来说道。「嗯,把行李箱搬进去吧!」杨开挥了挥手。「指战员,我那火也烧好了……」独眼龙汇报完,九筒面色尴尬的说道。「火……」听到这个词,杨开不禁想起了先前陈天顶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俄罗斯烧烤派。不得不说,陈天顶无论是阅歷,还是烹饪食物的水平,都是首屈一指的。起初,杨开也对所谓的异域风qing有所期待。但现在从鳇鱼的肚子里弄出个人头来,怕是再没人敢对它打歪主意了。念头至此,杨开不由的苦笑三声。难为了大伙儿的一番努力,更难为了陈天顶又是褪鱼鳞,又是开膛破肚的辛苦。最倒霉的莫过于赵勇德,鱼没吃到,还光荣负了伤,差一点更被那大东西拽进江水里淹死了……估计这黑汉子此刻的心qing一定很复杂。唉!看着冰面上直挺挺躺着的大鳇鱼,杨开恋恋不捨的收回了全部思绪。「指战员,晚上吃什么?」九筒小声的问道。「大马哈鱼罐头。」杨开刚说完便连连摇头:「算了,罐头也别做了,一人发一包压缩饼gān,再烧一锅开水。」「好!」一脸苦瓜相的九筒摘下头盔,洗了洗,悻悻的烧水去了。经歷了人头的事儿,陈天顶只是搓着手在篝火边烘烤,绝口不提鳇鱼的事qing。赵勇德则没jing打采的蹲在那里,一边端详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一边瞧着九筒烧开水,嘴撅的可以挂两个油瓶。待水烧开了,杨开便戴上手套,拿着头盔给众人的小碗里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温水,然后将一把小包装的压缩饼gān丢在身边,谁要吃自己去拿。反正在他看来,今晚的大家是没有多少食yu的。「陈老闆,来,吃块饼gān。」杨开将手中拆开的压缩饼gān递过去说道。所谓压缩饼gān,是用白糖,面粉,水,食盐,奶油,还有膨化粉烘烤而成。烘烤完毕后还要採用特殊的机器进行压缩,因此这种饼gān质地非常的坚硬,具有不吸水变软的特点。压缩饼gān适合充飢和长期储存,并和罐头一样,成为战争时期炙手可热的必需品之一。但这种食物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吃了很容易口gān。所以杨开等人只能先咬上一口饼gān,然后喝一口水,利用温水将嘴里的饼gān融化,这才咀嚼着吞咽下去。「谢谢。」陈天顶接过饼gān,表qing有些心不在焉。「好好地一只大鱼,好好烤烤,能够咱们享用三天的,可惜了,唉,可惜了……」片刻,陈天顶气恼的说道:「结果到头来,咱还得吃这个!」说完,他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饼gān。咯吱一声,像是要把满腔的郁闷发泄在这无辜的饼gān上。看到这一幕,杨开劝慰道:「陈老闆,既然事qing都这样了,也放开点,就当没遇到过这条鱼吧!」「吃完东西,咱们先进帐篷谈一下关于明天路程的安排。毕竟,这个才是此行的关键所在。」第二五八章 血腥大坝(6)「嗯,我知道轻重。」陈天顶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杨开,整张地图全在我的肚子里,后面的路绝不会出岔子。」苏联人的燃油提炼过程看样子并不是很jing练,中间裹挟了不少杂质。因此篝火烧的久了,窟窿周围的冰面全部被熏成了棕黑色,火苗也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左右乱窜,时而发出『咔』的一声炸响,就像是往火堆里搁了几根竹子似的。篝火中散发出的焦味,让人不禁眯起了眼睛。「陈老闆,你的意思我懂。」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说道:「我也相信你和华教授的能力,但邱先生在将地图jiāo付给我们时的那番嘱託,还是要铭记呀!」邱老实曾说,这张地图是手绘的,参照于美国侦察机的航空拍摄,所以在准确xing上令人堪忧。毕竟,没几个人真正去过北纬三十七度区。这之中,就包括绘图人邱老实自己。「杨开,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陈天顶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早在祥瑞镇,我就曾通宵研究过这张地图,哪里是对的,哪里是错的,哪里需要去试探,当时肚子里已经有了腹稿。但我深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你发现了没,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重新翻看地图,那时候,就是我再一次完善计划的时候。大兴安岭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就像有的左撇子一辈子惯用左手一样,几十年来的谨慎习惯,丢不掉。」「不过……」说到这,陈天顶的声音顿了一顿:「我现在还真纠结在一个问题上,拔不出来。」「什么问题?」杨开疑惑的问道。「到底前面的内河尽头,有没有水坝的存在。」陈天顶眉头紧锁。「水坝?」杨开想起来了,先前华伯涛是曾因为江水逆流,而做出源头可能建造了一个大型水利工程的言论。但这个言论,杨开并不看好。凡事都要讲得通才行,日本人并不傻,相反还极其聪明狡猾。要让他们好好地放着正事儿不gān,耗费如此人力物力,去建造一座毫无用处的水坝,除非吃饱了撑的,或者日本天皇的脑袋瓜子被门挤了。「应该不会有。」半晌,杨开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猜测水坝是子虚乌有的。」陈天顶说道:「可是……可是华教授的那番话,也不无道理呀!」「科学也有失误的时候。」杨开闻言,笑了笑说道。在他看来,陈天顶和华伯涛人都不错,只是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优点,但他们的优点,有时候也会转化为致命xing的缺点。华伯涛太笃信于科学,想当然的认为,科学是万能的,一旦遇到科学解释不了的事qing,就会方寸大乱。陈天顶则太过小心谨慎,凡事都三思而后行。在小的变故下,能因为细节问题让众人转危为安。可遇到大的变故,反而会变得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从而失去了最佳的机会。「杨开……」这时,沉默不语的华伯涛开了口:「现在不是科学的立场,而是前面有水坝的机率,真的很大。」华伯涛还在坚执己见。「这样吧!」杨开沉吟片刻,取了个折中的法子:「陈老闆,我们索xing商议出两套方案来,第一套针对于有水坝,第二套针对于没有水坝。」「嗯,也好。」陈天顶颌首说道。「只不过,两套方案会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反正这是我们来到黑龙江腹地的第一个夜晚,就当是秉烛夜谈吧!」杨开笑着说道。「秉烛夜谈?」陈天顶一愣,随即也跟着笑道:「这个词用得好。」「走,各位,天色已经黑了,外面很凉,我们进帐篷谈。」杨开扑打了一下手套上的雪屑说道,天空不知何时已经纷纷扬扬的下起了一场小雪。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在这片寂静中,原本就带着一层面纱的黑龙江腹地,显得愈发神秘了。行李箱,破冰镐,包裹等物品已经被搬进了帐篷。为了方便讨论,第一个帐篷里住着杨开,陈天顶,华伯涛,独眼龙,刘雨薇五个人,其余人则住在了第二个帐篷。风雪嗖嗖的刮着帐篷表面,杨开打开美式电筒,挂在了帐篷顶端的铁钩上,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撬开了一丝光明。「你们看!」陈天顶开门见山的将地图铺了开来,然后用手指着地图左下角的一个点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里。」话一说完,他的手指再次缓慢上移,停在了一个蓝色的小叉上:「不出意外,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就会赶到这里,也就是内河的尽头。之所以说这地方是内河的尽头,是因为黑龙江的水源到了此处就断了。当然,在它的附近,还有两处支流,一个是途经蒙古的额尔古纳河,一个就是划分中苏边界的乌苏里江。」陈天顶的话很有条理,而且能从字里行间看得出,这个貌不惊人的盗墓贼,拥有着丰富的地理阅歷。「到达内河尽头之后,我们前面的路,会比较难走。」陈天顶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们可以从地图上发现,中间很大的一块区域,都布满了深红色的图标。深红色在地图中代表的是高度危险的意思,这之中有流动冰川,雪坑,峡谷等等,其他的就不多说了,说多了,你们会嫌老头子啰嗦,如果遇到了我再跟你们详细解释。」「那陈老闆,我们应该怎么过去呢?」杨开皱眉道。他能看出,未来的路,布满了艰难曲折。「我们无法抗拒自然之力,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一避开。」说到这,陈天顶问也不问的就伸出手,拔出了杨开的钢笔,唿啦一下以内河尽头为起点,北纬三十七度区为终点,画了一条直线。这条直线横亘于诸多危险符号之间,特立独行,就仿佛是一条安全的桥樑。「沿着这条线,慢慢走。」陈天顶说道:「我会根据实际qing况,随时调整新的方向和路线。」「因为在史前地带,有的冰川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时流动的。谁他妈知道这些红色的图标今天在这,明天会不会漂到那。」「好了,到此为止,这就是假设内河尽头没有大坝,我们所採用的方案。」陈天顶喘了口气,将钢笔还给了杨开。「很详细,也很直白。」杨开佩服的说道。换做他的话,是决计想不出的。「可万一内河尽头真有一座大坝的话,刚才的方案就废了。」陈天顶苦笑着说道:「第一,因为大坝的存在,周围的地貌肯定有所改变,究竟改变成什么样,只有亲眼看见了才知道。第二,既然有大坝,肯定有工作人员,还有驻防的士兵,如此一来,我们需要制定的就不仅仅是路线图了,还得再添加一套作战计划才行。」「而且水坝既然建在这里,肯定有通讯设施,人员往来。我们必须切好一个时间点,突然袭击,用最短的时间同时肃清掉各个机房的敌人,才能保证计划的顺利施行。」杨开顿了顿,补充着说道。「另外就是,决计不能打糙惊蛇。」商议完毕之后,手錶的指针已经拨到了半夜十二点,杨开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让众人钻进了睡袋里。自己则端着m1卡宾枪,和独眼龙按照两小时的间隔换防。白天经歷了太多的事qing,大家都有些身心疲惫了。片刻,两个帐篷里就传来了均匀的鼾声。杨开微微一笑,掀开帐篷门帘,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第210页 翌日,众人早早的起了chuáng,一个个拿着陈天顶送的小碗,用烧开的温水洗漱了一番。杨开瞧了瞧,天气还不错,太阳高挂。昨晚那阵惹人讨厌的小雪已经停了,万里冰川,一排银装素裹。等大家都洗漱完毕后,便一人发了块撇开的压缩饼gān,抓在手里,一边啃,一边赶路。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前面的杨开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然后拿起望远镜,朝着翻滚的江水看去。「华教授,陈老闆,你们来看看,那江水里好像有东西。」放下望远镜的杨开,眼中满是迟疑之色。现在的江水,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朝着反方向逆流了。澄澈的水面很平整,藏在一层层透明的坚冰下,发出哗哗哗的声响。但在这蜿蜒流动的内河河岸,却多了一个类似于扶梯般的东西,相隔很远,杨开rou眼看得不太清楚。藉助瞭望远镜才发现,这的确是一个人工建造的阶梯,阶梯呈斜三角形,一头连接在岸上,一头埋进了水里。看颜色,应该是混凝土结构,和阶梯呈一条线的水面上,还漂浮着许多huáng色的小球,小球的一头拴着绳子,随着水面的高低变化,此起彼伏。第二五九章 血腥大坝(7)顺着杨开手指的方向,华伯涛用手遮住额头,定睛去看,随即便咦了一声。「好像是有东西。」他说道。「这样,杨开,望远镜借我用下。」杨开点点头,将望远镜递了过去,说道:「我刚才看了,是个人工建筑,体积不大,是沿着河岸修的,像是一条水泥阶梯。」「还有浮在水面上的huáng色小球。」「那不是普通的huáng色小球,而是测试水位的浮标。既然有浮标,那么旁边的水泥阶梯就是用于测试水中微生物含量的取水点了。」华伯涛端详了片刻,解释道。「华教授,浮标不就是钓鱼的那个浮子吗?」听华伯涛这么一说,杨开还真明白过来了。这huáng色小球的确有点像自己以前钓鱼用的浮子,只是体积比它大上几倍罢了。「嗯。」华伯涛点点头:「两者都是一个道理。」「那么取水点又是做什么的呢?」杨开问道。「取水点是学术名词。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用来採集水源用来测试的固定点。因为河流的水位会随着一年四季发生变化,所以取水点一般都设计成阶梯的形状,水位高的时候,站在上面。相反,水位低的时候,站在底层,方便人员进行水源定点採集。」华伯涛说道。「而水源採集,则是为了定期检察水中的微生物,浮游生物含量。并进行该河段的水质判定。」华伯涛说的很快,虽然其中有几点杨开暂时想不通。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那个水泥阶梯的用处了。明眼人就是明眼人,瞧上一瞧,就知道底细。杨开心中暗暗地想道。但日本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取水点呢?看着漂浮在江水中的那个浮标,崭新崭新的,显然这个取水点并未被它的主人所遗弃。「杨开,恐怕我们真要执行第二套方案了。」华伯涛一边走,一边说道。他准备去取水点看看,尝试下能不能找到一些日本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第二套方案?」杨开闻言一愣:「华教授你的意思是……」「既然这条河段出现了取水点,我敢肯定日本人的水坝就在不远处。」华伯涛黑着脸说道:「八九不离十。」听到日本人的水坝真的存在,杨开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他疑惑的将脸转向了陈天顶,发现这位摸金校尉在停滞片刻后,也朝着自己点了点头。「杨开,这次我想,是真的了……」陈天顶苦笑着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开皱了皱眉:「我先带着华教授,陈老闆去取水点看看。其他人原地驻留,独眼龙你盯着点。」说完,他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独眼龙跟自己并肩作战不是一次两次了,颇有将才。有他在,杨开就放心。「遵命!」独眼龙眯了眯眼,做了个警戒的手势,九筒,石头等人立马从小组中散开,一个个端着各自的武器,左右张望。看到这一幕,杨开笑着点点头,便带着华伯涛和陈天顶去了。取水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整条阶梯都是由混凝土浇灌而成的,但因为温度的缘故,阶梯的侧面布满了许多裂fèng,裂fèng纵横jiāo错,更有不少小水泥块从上面脱落下来,留下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孔dong,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被砸烂了的蜘蛛网。说实话,这种阶梯杨开还真不敢上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整个儿都会土崩瓦解。但他看见华伯涛,陈天顶都相继走上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取水点有些年代了,但浮标却是新的。」华伯涛推了推眼镜,用手抚摸着豆腐般脆弱的水泥表面,说道。「华教授,你看这个量度表。」蓦然间,台阶的最底层,半只靴子淹没在水里的陈天顶喊道。「量度表,哪有量度表?」华伯涛左右环顾。「别站在上面,下来,看我手指的方向。」陈天顶挥了挥手。依照着陈天顶的吩咐,华伯涛终于看见了紧贴在河岸上的那块量度表。说是量度表,其实就是一块巨大的钢牌,这块钢牌和水泥阶梯呈九十度夹角垂直,右边画着一条红色的竖线,竖线每隔一段距离,都标示了数值,华伯涛知道那是水位线的度量,比如江水升到了其中一个刻度,只要一看那个刻度旁的数值,就知道水位线有多高了。钢牌左边的那一大块空白空间也没闲着,而是写满了一行行扭曲的日本文字,每个字都有拳头那么大,歷歷在目。「这个是?」华伯涛刚看读出几个日文字节,就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为了顺利读完全部的文字,他甚至冒着掉进滚滚江水里的危险,将半个身子都仰了过去。「华教授,你当心点!」陈天顶叉着腰,在一旁说道。他可看不懂那些蚯蚓模样的东西,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华伯涛别字没看完,把自己撂江里去了。这大冷天,救人可不简单。「我没事。」华伯涛头也不回的说道,此刻,他已被钢牌上的文字所深深吸引。因为上面所记录的东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怎么可能?」当读完钢牌上的所有文字后,华伯涛整张脸都变了色,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可能?」他不断的喃喃,瞳孔无光,就像中了中世纪的魔法。「华教授,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华伯涛的反常举动告诉杨开,钢牌上的字不简单。「等等,先让我上来,喘口气。」华伯涛被陈天顶扶上了阶梯,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揉搓着两边的太阳xué。「钢牌上的内容,对于此处的日本人来说,只是一段纪念致辞。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惊人的秘密!」华伯涛咬牙切齿的说道。「惊人的秘密?」听到这句话,杨开和陈天顶对视一眼,相继蹲坐在了华伯涛的身边。第二六零章 血腥大坝(8)「先讲开头。」华伯涛酝酿了一下qing绪:「准确来说,这个取水点的建造日期是:昭和十年,也就是公历一九三六年初。所服务的对象是小鬼子位于前面的大坝。」「还真有大坝?」杨开惊讶的说道。「哼!」华伯涛冷笑一声:「岂止是大坝,整个黑龙江都被七三一部队改道了。」「什么?」杨开和陈天顶同时瞪圆了眼。改道一条排列在中国前四的河流,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即便是当年隋炀帝建造京杭大运河,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也是掏空了大半个国库。「还别不信,那钢牌上写的确确实实,一个比划都不少。」华伯涛说道:「陈老闆,你地图带在身上吗?嘴上说不清,我指给你们看。」「当然。」陈天顶点了点头,探手入怀,将地图展开,和杨开各自牵了一角。「就在这里。」华伯涛目如闪电,将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小蓝叉:「日本人将内河的尽头重新开凿,然后引流到了一个天然峡谷。」说完,他将手挪了挪,放到了另一处红色的位置。「他们疯了吗?」陈天顶几乎是叫了出来。「如果事qing仅仅到此为止,我还不会如此失态。」华伯涛苦笑一声,又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地图正上方的额尔古纳河,指在峡谷的手再次下移,搁在了地图正下方的乌苏里江。「真正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日本人不但开凿了黑龙江,还开凿了另两处大河的支流,将它们全部并流到了那处天然峡谷。而所谓的拦河大坝,就是建在峡谷中间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华伯涛说道。「疯子……」「简直是一群疯子……」「他们到底想gān什么……」陈天顶跌跌不休的骂道。听到陈天顶的抱怨,华伯涛无奈的摊了摊手,那表qing好像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华教授,你知道日本人这样做的目的吗?」杨开想了想,问道:「或者钢牌上有没有其他提示。」「没有,都没有。剩下的都是一些对天皇歌功颂德的话了。」华伯涛说道:「至于日本人的目的,这一次,我真的看不透。」「暂时只能将其归咎于一个疯狂的举措。」「唉,还真让人头痛。」杨开摇了摇头,嘆了口气。片刻,他将视线转向了地图。「陈老闆,如果我们现在就赶路,大概要多久,能够到达这个天然峡谷,也就是日本人现在的拦河大坝。」杨开问道。「两个小时。」陈天顶沉吟片刻,答道。「那我们就回去整备一下,出发吧!」杨开说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这里可不是伐木工厂,借着夜幕的掩护去偷袭一个戒备森严的大型水坝,估计还没摸上去,就有人掉进冰窟窿里去了。」「呵呵,你说的对。」华伯涛开怀大笑:「在极寒的冰川地带,夜晚会将所有生物变成瞎子,除非不靠眼睛,单凭嗅觉就能捕捉猎物的大马哈鱼。」等杨开三人回去的时候,独眼龙正抱着狙击步枪,如雕塑般的一动不动。而九筒,赵勇德,石头三人则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在冰川上除非遭遇特殊qing况,比如雪崩,冰块移动,不然的话还是非常安全的。杨开之所以叫独眼龙警戒,其本意还是让大家留个心眼罢了。「没事吧?」杨开问道。「没事。」听到了杨开的声音,独眼龙笑着点点头,脸上的伤疤因为微笑而扭曲的狰狞。「叫兄弟们准备准备。」杨开淡淡的说道。「准备。」独眼龙心一紧:「前面有日本人?」「差不多。」杨开颌首:「日本人做了件荒唐事,他们将内河的尽头改了道,然后在不远处的天然峡谷上建造了一座水坝。我想那里肯定有点兵力,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一个不剩的端掉,独眼龙,你明白我的意思。」「指战员,在这种地方,天气严寒,我们行动又不便,再加上火力也不够,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恐怕接下来是一场恶战呀!」独眼龙不无担心的说道。
第211页 「别说是恶战,哪怕是死战,我们也要战!」杨开漠然的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了一根烟来堵住了独眼龙的嘴,又抽出一根烟来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别无选择……」说完,杨开划动火柴,给独眼龙点上,自己借了火后狂吸了一大口说道。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迈开步子,走到了张鹤生的身边。「张道长,您不是会算卦吗?」杨开笑道。「算算看,我们此行顺利不顺利。」「好!」张鹤生面无表qing地点点头,缓缓地从袖子里摸出了两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起了个科,便抛到了半空,然后张开五指一把抓住。停顿了两秒钟后,张鹤生摊开了手掌。两枚铜钱,一个正,一个反。「初九爻动,潜龙勿用。」张鹤生一字一句的说道。「什么意思?」杨开对于卦辞并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结果。「有惊无险。」张鹤生收起铜钱,摸了摸黑色的短须,笑道。「好,这句话我喜欢!」杨开也跟着笑了出来,紧了紧肩膀上的枪带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吧?老天爷也是眷顾咱们的,攒点力气多杀几个小鬼子吧。」「是!」众人大喝一声,然后面色转为坚毅,让自己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他们知道,杨开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大家打打气。真正的战场,可不是靠两枚铜钱就能决定的。而是要用人去拼,用命去搏。一颗子弹,往往就是一条人命。一轮刺刀,往往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面。没有死亡觉悟的人,不配当军人。没有抱着必死之心,和小日本斡旋的,不配当中国军人!中国军人是什么,中国军人就是狮子,就是老虎,就是倒下也不投降的大汉jing神,就是粉碎一切外来侵略着的坚qiáng铁拳。冷风夹杂着无数颗粒状的碎雪,嗖嗖的席捲而过。但整个小组的行进速度却是丝毫也没有减慢,仿若一只利剑,直cha日本人的心脏。一路上,众人连续几次遇到了流动的冰川,有的甚至前脚踏上去,后脚就从中间裂开,把小组分成了两批,各自站在冰块上,朝着反方向漂去。幸好邱老实为大家准备的两捆登山绳发挥了作用,大家一个个的绑在了一起,这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钢牌上记载的内容一点儿也不假。等陈天顶到达了地图中内河尽头的位置,却发现,这条河其实根本没到尽头,而是沿着另一条巨大宽广的沟壑继续流动。沟壑的两边都是坚硬的混凝土,而且似乎加入了钢筋框架和其他特殊材料。不然的话很难想像,一个极寒地带的人工河,会承受得了来自两边冰块的双重挤压。「日本人真是下了血本!」看到这浩大绵长的人工沟壑,杨开赞嘆不绝的说道。而陈天顶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们只是动用了坦克,军队而已。真正花销的钱财,还有人力物力,哪一样不是取自于中国的?」「唉,也不知道,这条河,得葬送掉多少中国劳工的xing命!」他的脸上满是不忍的说道。想到了鳇鱼腹中的那颗来自于劳工的尸体,杨开点了点头:「血债终须用血偿!」就在此时,空旷的冰川上,竟传来了一阵阵悽厉的鸣笛声。第二六一章 血腥大坝(9)就在此时,空旷的冰川上,竟传来了一阵阵悽厉的鸣笛声。「呜……呜……」「呜…………」这声音两短一长,循环往復,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小钢锯条,咯吱咯吱,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听者的脑细胞。「怎么回事?」听到鸣笛声,杨开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端起了手中的卡宾枪,眼神警惕的卡在了机械瞄具上,后背紧绷,一点儿也不敢懈怠。而小组中其他士兵亦是举起了各自的武器,粗重的喘息着。「不对,这是警报的声音。」片刻,杨开沉沉的说道。经歷过无数次军事训练的他,对于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只是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愣了一下神而已。一旦回过神来,立即明白了这悽厉笛音的由来。在杨开的记忆里,警报是一种由特殊喇叭发出的信号。一般用于正规军的三防训练。其次,警报也被广泛应用于世界各国的城市建设中,一旦城市受到敌人的空袭,亢长的警报声就会响起,用以提醒居民迅速转移到防空dong逃生。比如几个月前中国空军和日本空军震惊世界的杭州空战期间,整个城市从早到晚,都笼罩在一片悽厉的警报声中,杨开的两位同学,亦在此战中以身殉国。「杨开说的没错,这声音,的确是警报。」华伯涛声音急促的说道。可随即,这位老教授的眼中便露出了一丝疑惑:「但这警报是做什么的呢?难道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所以日本人拉响了警报?」「应该不会被发现。」杨开摇了摇头:「先前我用望远镜观察过一次,这附近没有日本人的巡逻哨兵,连瞭望塔都没有。」「我想,日本人拉响警报,一定是另有目的。」杨开说道。「另有目的……」华伯涛闻言,托住了下巴,陷入了思考中。一旁的陈天顶亦是背着手,在原地左右熘达,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警报声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便如鬼魅一般,在众人的耳边回dàng。空气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渐渐地,这警报声竟是越来越急促了。顿时,杨开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警报声在空旷的冰川上回dàng,频率越来越急促,而众人穷尽目力,也无法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窥得任何的异动,只觉得空气中瀰漫着不安的气氛,让人只想拔腿而逃。然而这四周的环境,却让人不知道往何处去逃,焦急间众人只得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警报下的危机。出乎意料的是,警报声在响了大约五分钟之后,终于平息了下来。但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好像什么机械扭曲的声音,随即就听到上游处的水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华教授,陈老闆,你们看上游!」杨开忐忑不安的望着声音出来的方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连脚下的巨大冰块,都轻微的抖动了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混凝土沟壑里的江水变的更加的澎湃,而且,水流的水位竟然下降了。「哦,我明白了!」华伯涛一拍额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揽开双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这是峡谷中间,那座拦河大坝的定期开闸放水。这和我们昨天看到的江水逆流是一个状况,只不过一个远,一个近。我们昨天看到的状况没有今天这么明显罢了。」「至于刚才的警报,我猜测是开闸放水前的信号传递。就像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就可以离开教室一样。」华伯涛生动解释道。水位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声中迅速下降,一刻钟后,就降到了人工河道的底部,露出了河底挨挨挤挤堆砌在那里的麻袋,麻袋布满了整个人工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连绵一大片,看的杨开有点喘不过去来。而在麻袋之上,还罩了一层生满绿锈的铁丝网,扭成铁丝网的铁丝有大拇指粗细,严严实实的,上面挂满了许多黑色的条状物,应该是水中的浮游生物。望着混凝土河道里的麻袋,杨开膛目结舌的问道:「华……华教授,这些麻袋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河道里?」华伯涛是这方面的能手,自然不会被这个问题所难倒,当下笑了笑说道:「杨开,这你就有所不知道,这些麻袋是日本人用来填河的。」「填河?」不知为什么,初听这个词,杨开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对,填河。」华伯涛点了点头:「如同建造一座楼房,需要打好地基一样。任何一条经过人工改造的河道,在正式通水前,都要劣实河道的底盘。至于劣实的方法,通常是採用装满huáng沙或者石头的麻袋一层层的堆叠,然后铺上铁丝网,固定住麻袋,不让它们被河水冲散。这样的话,即使过了很多年,有了稳固的底盘,混凝土河道也不易被挤压变形。相传,战国时期的李冰,就是採用了这种最简单也最务实的方法,建造了享誉世界的都江堰。」「哦,原来如此。」杨开说道:「没想到楼房和人工河,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也有共通的道理。」「是啊,双方都要考虑单位面积所承受的压qiáng,还有……」华伯涛微微一笑,正要接着解释下去。却被杨开生硬的打断了,但见他眉头拧成了川字,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对劲,这麻袋里装的不是huáng沙,也不是石头。」杨开的这句话,仿若半空打了个晴天霹雳,把众人僵在了当场。华伯涛和陈天顶能看得出来,此刻的杨开,一张脸已经扭曲的变了形,用狰狞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但二人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杨开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从小组出发到现在,以镇定自若着称的杨开,还没有如此失态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瞬息之间,众人的目光几乎全部聚焦在了江水下那层层叠叠的麻袋上。答案,就在麻袋里。念头至此,华伯涛摸了摸鼻子,他已经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qing发生。但究竟是什么事,他也说不清。「陈老闆,破冰镐借我用一下。」不等陈天顶回应,杨开就抢过他手中的破冰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岸边。第二六二章 血腥大坝(10)因为开闸放水的缘故,现在人工河的水位已经很浅了,澄澈的河水泛起圈圈漩涡,仿若死神的眼睛。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抓住破冰镐的镐柄,弯下腰,将镐头的一端伸到了河底,然后一个旋转,就触及到了最上面的那个麻袋。经过了数年的自然洗礼,麻袋的坚韧程度已经等同于零,有的连编织的线都全部拆开了。杨开狠力一挑,便将先前的那个麻袋破开了一道月牙形的缺口。此刻,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在那纵横缠绕的铁丝网下,那个麻袋里竟蜷缩着一具赤luoluo的尸体,麻袋紧紧的箍住了尸体的身子,将他的身子捲成一个茧,那尸体显然死前经歷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所以整个麻袋才会呈现一种奇怪的形状,也正是这种形状,让杨开产生了疑惑。尸体已经半白骨化,显然在死之前,这个人已经瘦的没有多少血rou可以腐烂,所以麻袋还是箍的相当紧。「这……」华伯浑身一颤,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冰面上。「麻袋里不是huáng沙吗?怎么会……」陈天顶喃喃自语。「我糙他妈的狗娘养的……」杨开收回破冰镐,怒骂了一句。他不是个喜欢说脏话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还是跟九筒学的。但一句半生不熟的脏话,足以诠释出他此刻的复杂心qing。「独眼龙,抱一捆登山绳过来。帮我下水!」杨开喘着粗气说道。「是!」独眼龙点了点头,牵住了登山绳的一头,固定在了冰面上,另一头捆在了杨开的腰间。杨开纵身一跃,就跳进了人工河道里,也不管衣服湿没湿,抓起破冰镐就去挑开其他麻袋,周围的麻袋,他所能看见的全部麻袋!
第212页 河道里,堆满了深huáng色的简陋麻袋,满眼都是,很多麻袋已经腐烂殆尽,不用去挑,手一拽就开了。和第一个麻袋里面,里面装的都不是huáng沙和石头,而是尸体,清一色的尸体。老老少少的尸骸呈现出各种诡异的姿势,缠绕在铁丝网下面,就像是一个个等着投胎的水鬼,那场面,只能用十八层地狱来形容。哗啦啦,河水晃来晃去,将尸骸那淡青色的皮肤映照的愈发恐怖。这些麻袋有的都累起了四五层高,但是大部分都是散落在铁丝网下,可以看到其他地方的河底也全是这种东西,因为挣扎,很多骸骨的手脚都露在了外面,但是他们终究没有能逃出那坚韧铁丝的束缚,全部死在了这里,而因为是在零下摄氏度的冰水里,很多尸体都呈现出殭尸的模样,表qing痛苦,不忍细看。「畜生,全他妈一群畜生!」「不是人!」杨开甩掉了手里的破冰镐,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实在未料到,日本人竟然做出为了节省huáng沙的运输,把中国劳工活活的当作填充河道的麻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qing来。难怪先前陈天顶捕获的那条鳇鱼,肚子里会出现一颗人头,难道人头的鼻子里会有麻袋上的絮状物……杨开苦笑,这满满一河道的麻袋,具体数目已经无法用手指来清点了。但他知道,至少有上万名劳工,成了这河中的冤死鬼。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rou里,歇斯底里的杨开,此刻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他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端起枪,杀进日本基地,把能看到的七三一蛀虫全部杀死,一个不留,有一个活口,他杨开都不配做男人。无论如何,他都要还这些死难同胞们一个公道。不然他心里过意不去。岸边,华伯涛早已涕不成声,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几岁,头髮斑白。他本就是为了国难而来,但实在没想到,真正所看到的,比戴笠当初告诉他的要触目惊心的多,岂止是触目惊心,简直就是令人髮指。请原谅笔者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这件事在抗日战争时期的确发生过,并不是几段话子虚乌有捏造出来的。「我要是不来,恐怕没几年,我老婆孩子就得填在这河道里了。」陈天顶一拳捣在了地上,砸的轰一声,因为用力过勐,整只手都流血了。张鹤生闭上眼睛,念起了道教的经文,像是在超度。而教导队的士兵们则是沉默良久,这之中,赵勇德属于最彪悍的,一张脸沉的比张飞的锅底脸还要黑,把冲锋鎗对着天空连放了一梭子子弹,这才在独眼龙的拦阻下停手。独眼龙说,子弹要留着打鬼子。既然事qing已经发生了,也没办法让时间倒退,唯一能做的就是,血债血偿。将这笔血淋淋的清单全部还给七三一部队。这里说句题外话,因为这个经歷,国民党败退,共产党带领人民翻身农奴把歌唱,并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后,恰逢总理和田中角荣洽谈中日建jiāo,当时已经七十高龄的赵勇德在某着名广场上做了一件登上报纸头条的事儿,他在日本国旗下拉了泡屎,可惜拉的太慢,还有半截在屁股里的时候就被警察架走了。为这事他还进了局子,写了满满三大软面抄的检讨,后来考虑到他是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老前辈,这才提前放了出来。不过大家痛快归痛快,别学,不值得。半个小时后,失魂落魄的杨开被九筒和石头拉了上来,他的jing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华伯涛决定小组暂时休整一下,顺便清点下武器弹药,等杨开恢復了,再做打算。毕竟,其他事儿他和陈天顶能照应的住。打仗偷袭,人杨开才是祖宗。无论面对山魈的那场拉锯战,还是剿杀白蚺的那场迂迴战,亦或是对伐木工厂的那次漂亮的夜袭,这林林种种的例子,无不证明,这位德国军事学院的优等生,教导队jing锐中的jing锐,并非口说无凭。他的荣誉,可都是打出来的。第二六三章 血腥大坝(11)原地点燃了一堆篝火,华伯涛摘下手套,烘烤了起来。杨开被拉到了最靠近火源的地方,河水太冷,杨开虽然穿的是防寒服,但裤管那块还是进了水,要是不烤gān,迟早得出问题。「杨开,感觉好些了吗?」陈天顶拨了拨火苗,亲切的问道。「我没事。」杨开摇了摇头:「只是这里有点难受罢了。」他的手,指的是自己心口的位置。「唉!」听到杨开这话,陈天顶无奈的嘆了口气。「杨开,我也不想劝你,因为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陈天顶说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化悲痛为力量。」「嗯,陈老闆,谢谢你。」杨开勉qiáng一笑,点了点头。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了,烈日炎炎,但冰川却没有丝毫化去的迹象。「大家休息半个钟头。在此期间,务必检查完所有武器弹药,确保至少有三个以上备用弹夹。手榴弹,烟雾弹什么的也准备准备,半个钟头后,奔袭拦河大坝。」杨开淡淡的说道。「陈老闆,华教授,我们再研究一次地图!」看到这一幕,整个小组都沸腾了起来,因为受到河道里劳工尸骸的刺激,士兵们无不是咬牙切齿,要将小鬼子杀之而后快。杨开的命令可说是正中大家下怀,赵勇德,九筒等人此刻已经忙不迭的奔向了行李箱,压弹夹去了。而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亦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杨开就是杨开,一旦冷静下来,立马成了诸葛亮。且巧妙地利用了填河事件,激发出了小组的战斗力。并在这股战斗力消散之前,毫不犹豫的雷霆出击。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过如此。「杨开,地图……」陈天顶现在冰面上铺了层油布,然后在油布上展开了地图。「两位,时间紧迫,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我现在迫切需要知道两点,越详细越好。第一,就是拦河大坝所在的天然峡谷,它的地理构造。第二,就是如果三条河都在那里并流,会不会整个大坝下面都是汪洋大海,我们连落脚点都没有。」说完,杨开将手点在了地图上红色的峡谷位置。杨开的问题看似普通,实则一针见血,点出了此次袭击的软肋所在。如果上述两点搞不清,小组的很难成功。「我来回答吧!」华伯涛沉吟片刻,说道:「拦河大坝所在的天然峡谷,按照地图上的表示,应该是u字型的,两边陡峭,高出水位线,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因此,大坝可以安心的建在峡谷的中间。」「至于并流的问题,杨开,我想你的担忧可能真会变成现实。如果不出意外,沿着人工河道再往前走,河道就会越来越宽,到最后蔓延到整个天然峡谷,而u字型的峡谷搭配上大坝,正好像是一个脸盆,把三条河的水全部聚集在一处。」华伯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进入大坝?」杨开皱着眉说道。「只有一条路……」华伯涛在地图上摸索了半天,说道。「什么路?」「大坝两边的峡谷。」华伯涛静静的说道:「我们需要在不被发现的qing况下,登上峡谷,然后从峡谷的尽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坝核心,清理掉里面的驻军和工作人员。」「峡谷……」杨开喃喃:「这样的话,会不会很难?」「我们工具还算齐全,慢一点,只要不发生雪崩,应该没多大问题。」华伯涛想了想说道。「行,那就按华教授你说的,从峡谷两边摸上去,一击必杀!」杨开说完,给在场诸人都发了根烟,用火柴点燃了,大肆吞吐起来。据说抽菸可以提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菸鬼们编出来的藉口。杨开暗自笑了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武器。卡宾枪到目前为止,一枪未开,因此枪上的弹夹是满地。杨开从石头那里接过自己的子弹盒,还有三个弹夹,打开盒子,将huáng橙橙的子弹一颗接着一颗的用拇指压进了弹夹。片刻,三个沉甸甸的弹夹就被杨开cha在了腰上。其中,两个弹夹是常规子弹,另一个是带骷髅的达姆弹。最令众人头疼的莫过于赵勇德,这厮非要去夺石头的火箭筒,说要给小鬼子来几pào仗,争取把大坝给炸了……最终,在杨开的好说歹说下才劝服了他。而火箭筒也被拆卸,放进了行李箱里。杨开知道,这东西还不是用的时候,现在用了也是làng费。「大家准备好破冰镐,登山绳,陈老闆你的机械弩也别背着了,待会可能要上峡谷。」杨开掐掉菸头说道。「嗯,明白了。」陈天顶点了点头。「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一场正面进攻战。峡谷到底有多陡峭,我们不知道。大坝上鬼子的具体数目,哨岗位置,我们也不知道。所有事qing只能靠随机应变来解决,一个不好,就会出现死伤,乃至全军覆没。」杨开声音沉重的说道。「你们之中,很多是经歷过战争洗礼的,所以客套话,我就不多讲了。」「这场战斗,说白了就是把脑袋栓到裤腰带上,去跟小鬼子去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杨开毫不掩饰的说道。「但我们别无选择!」「谁叫我们是中国人,并且出生在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杨开苦笑道。「我相信,很多人在参军入伍前,就知道自己会成为这场抗日战争的pào灰,但他们还是义无返顾的去做了。他们之中有学生,老师,工人,乃至农民,也就是大家看不起的泥腿子。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杨开问道。赵勇德等人面面相窥,然后摇了摇头。「看看那满河道的尸骸吧!」杨开唰的站起身子,将钢盔掷在了地上:「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他们就是想用自己的牺牲告诉我们,叫醒我们,打醒我们。让我们明白,中国人还是有骨气的,还是有民族jing神的,还是有人样的!」「如果今天我们不幸成为了pào灰,我想,日后还会有另一批和我们抱着同样信念的人,继续踏着我们的路,粉碎日本人的yin谋。」「因为这就是中华民族可以延续五千年的真谛所在,这就是炎huáng子孙始终潜藏在心里的那份民族jing神。」杨开声嘶力竭的喊道。「指战员……」几名士兵颤抖的抓着手中枪,激动不已。看着远处碧蓝色的天空,杨开淡淡一笑,最后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将m1卡宾枪端在了手中。「时间到了,出发吧!」「对了。」说到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蓦然间转过身来,看向了不明所以的众人:「这次的行动代号就叫做:復仇!」中午十二点一过,太阳顿时将笑脸隐藏在了彤云中。无数颗星星点点的雪花,从彤云中,如蒲公英的种子般播洒下来。初时还不见规模,到后来越来越大,众人只得戴上帽子,将护目镜卡的死死,这才好上一些。陈天顶拿着地图走在前面带路,杨开跟在后头。带领着整个小组,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原中觅出一条生路。
第213页 「陈老闆,我们现在到哪了?」把卡宾枪藏在宽大的油布里,杨开能看出,人工河道的直径已经比之先前大了一倍。他甚至在幻想,一个藏在冰川里的拦河大坝,会是怎样一副模样。「阿……阿欠!大约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了。」陈天顶打了个喷嚏说道。「你看,前面已经有点峡谷的轮廓了。」陈天顶指了指不远处。杨开皱了皱眉,随即举起望远镜。果然,在羽毛般飞舞的白雪中,他看到一个地方的水平线明显开始上升,看不到头。「我们待会就从那里上去?」杨开问道。「嗯。」陈天顶点点头,将地图揣进了怀里。走上峡谷的嵴背,才发现,所谓的峡谷,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冰川地貌。左右两边各有一座低矮的山丘,山丘的切口平整,中间夹着一条大约近百米的空挡,而日本人的拦河大坝,就是沿着两座山之间的这段空挡建造的,如众人所料,峡谷以下的位置全部都是汪洋大海。远远看去,那座拦河大坝就像一条气势磅礴的苍龙,横卧在峡谷之间,挡住了湍急的河水,蔚为壮观。大坝高约五十多米,下宽上窄,呈梯形状。大坝底部每隔三十米,都竖起一道巨大的铁板闸门,三条支流的水源从闸门里面奔腾而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翻捲起碧蓝色的làng花。「天吶!」放下望远镜,杨开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虽然此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现在真正的看见了,还是有些震惊。第二六四章 血腥大坝(12)「能在如此险峻的自然环境下,建造出如此规模的工程,当真是匪夷所思。」一旁的华伯涛感嘆的说道。「日本人真是疯狂……」他喃喃。「但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不管为什么,反正准没好事。」杨开冷笑着将手中的破冰镐钉在冰面上,攀扶着继续向上爬。峡谷的路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难走,除了偶然有人失脚,被杨开扶住之外,基本上都还算顺利。令人庆幸的是,由于天气问题,大坝的顶部一个巡逻的人影也没有。或许日本人也绝不会想到,如此时间,如此地点,会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从天而降般的来到了他们的老窝。约摸走了半个钟头,作为领导者的杨开第一个走到了峡谷的顶端,此时众人所在的高度刚好和大坝相平齐。杨开发现,在大坝上每隔十米,都有两个并排放置的铁喇叭,全部算下来,最少也有二十多个。喇叭很大,每个都有洗澡盆大小,他猜测先前在上游听到的警报声,就是这些铁喇叭发出的,难怪声音会传的那么远,这么密集的警报发声装置杨开还是头一次看见。峡谷的侧面,有两条简陋的铁梯,顺着铁梯就可以跳到大坝上,这应该是大坝里的日军出行的唯一途径。由于长年遭受水汽的侵蚀,铁梯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给以一种摇摇yu坠,不太稳固的感觉。「所有人注意,分成两批,先沿着梯子进入大坝。」杨开端着枪,警惕的端详着四周说道。大坝下轰隆隆的水声,恍若战鼓一般的敲打,令人恨不得堵上耳朵。「一个一个来,不要一拥而上,我怕梯子承受不住。」看着走向铁梯的众人,杨开嘱咐道。「是!」几名老兵点了点头,俱个露出谨慎的表qing。为了试探一下梯子的底细,独眼龙第一个攀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抓着两边的扶手,一步步的向下移动,等安然无恙的下去了,这才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看到这一幕,跃跃yu试的九筒和赵勇德便从两边同时下去,紧接着便是刘雨薇,石头两人。虽说这铁梯离地面只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却也走得大家心惊胆颤。cháo湿的水汽扑面而来,yin冷的风在耳畔尖锐的咆哮,这种感觉就像高空走钢丝一样,非常惊险,一旦发生意外,那将是万劫不復。还不等杨开把悬着的心完全放下来,就听耳畔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惊唿,半空中,一条人影犹如断翅的鸟儿般,勐地从铁梯上坠了下去。「不好!」杨开赶忙冲到了峡谷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人踩断了锈迹斑斑的铁梯,从上面失足落下来了。眼看那条人影即将摔在大坝上,千钧一髮之际,一条绳索勐然在她的腰间被拉的笔直,像马戏团一般,硬生生的将那条人影给凌空拎了起来。这其中真是惊心动魄,笔墨难以形容,只差毫釐,被救者就会坠到大坝的水泥地面上,非死即残。杨开定睛一看,那条人影竟是刘雨薇,而在关键时刻救了刘雨薇xing命的,则是陈天顶。原来在刘雨薇爬上铁梯的时候,一旁的陈天顶考虑到她是女xing,难免有个闪失,便将自己肩膀上的登山绳打了个结,套在了她的腰间,另一端则抓在了自己手里。当看到刘雨薇踩空的时候,陈天顶慌乱收绳,幸好,绳子收的快,再加上练过内家功夫的张鹤生从旁搭手,才算托住了刘雨薇的娇躯,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刘小姐,你还好吧?」杨开大声喊道。「没事。」恢復平衡的刘雨薇腰肢一扭,凌空dàng了个弧度,便重新攀附在了铁梯上。不过她嘴上虽是好qiáng,看那花容失色的表qing,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陈老闆,谢谢你。」等双脚落在了大坝上,刘雨薇感激的对陈天顶说道。「不客气,下次小心。」陈天顶一边收起绳子,一边笑道。因为刘雨薇的教训,杨开再不敢大意了。除了已经安全到达大坝上的人之外,其他人在下去之前,腰上都绑上了一根登山绳,由杨开和张鹤生亲自把持。终于,等所有人都下去了,杨开这才舒了口气,和张鹤生各自一边的滑了下去。两人都是高手,一个小小的铁梯子,自然不在话下。「各位,我们现在已经处于日本人的势力覆盖范围内了,一切都需要谋定而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千万不要仓促下手。否则就得和小鬼子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杨开半开玩笑的说道。「指战员,谁是猫,谁是鼠?」九筒问道。「对弈才刚刚开始下,谁知道呢。」杨开扬了扬眉毛:「再次提醒一句,不要离队,也不要单独行动,有建议,可以找我和华教授提。」说完,他掏出四棱刺,冷冷一笑:「先让我来落这盘棋的第一个子。」「独眼龙,跟我去照顾照顾那些铁喇叭。」杨开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作战开始前,先把大坝上铺设的警报发声器给报销掉。在他看来,整个大坝,应该包含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工作间,而这些铁喇叭,就是联繫大坝里工作人员的媒介之一,没有了警报,即使小组被发现,只要及时的gān掉巡逻兵,也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但如果现在的自己不去管那些铁喇叭,一旦被巡逻兵拉响,整个大坝的鬼子可就真比过chun节还热闹了,到那时候,哼,别说各个击破了,怎么逃走都是个问题。这就是杨开要走的第一步棋,一步至关重要的棋。因为小时候学围棋的时候,那个花白鬍子的围棋老师就说过:先招失,招招失。只有把第一颗子落准了,才好布置后的局。杨开很贊同那位围棋老师的教诲,所以这句棋语他带在身上带了足足十一年,到了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铁喇叭的数目很多,一个个的去切断线路显然不切实际。杨开也不是笨人,片刻就跟独眼龙顺着线头摸到了所有喇叭的主线,咔嚓一声,把那两条指头粗细的电线一刀两断。处理完警报发声器,杨开便放了心。将四棱刺cha回到裤兜里,手一招,带着几名老兵,弯着腰,迈着战术小步,战战兢兢的朝着前方推进。华伯涛则和其他人尾随其后,两批队伍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的间隔,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杨开,你看那小房子上怎么有个锅?」突然,赵勇德指着大坝上的一个拐角说道。「嘘……」听见赵勇德说话,杨开赶忙转过头,把手指竖在双唇之间,示意他噤声。没办法,赵勇德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若是让他一路嚷嚷下去,怕是不消一刻钟,这附近的巡逻兵就会和大家来一个面对面接触。杨开这一竖指,赵勇德立马会意,缩着脑袋瞧了瞧四周,然后贴到杨开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那小房子上有个锅,还是特大号的,比我们军营里炒菜的那口,还要大一倍,看来小鬼子人挺多,从炒菜的锅就能看出来。」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还真像有那么回事。顺着赵勇德所指的方向,杨开发现在前面的一个类似于阁楼的建筑物上,果真躺着一个直径超过三四米的圆盘状物体。圆盘上线路jiāo错,中间立着一根长长的圆锥形尖刺,直指苍穹。不过想起赵勇德的描述,杨开却是忍俊不禁。要问为什么,那东西的确有点像锅,但却不是锅,而是用于军事侦察的雷达。因为杨开当年在德国训练的时候,在军营里看过类似的设备,当时还问过自己的教官威廉。威廉从雷达的起源,原理,收发信号过程都详细的跟杨开解释了一遍,所以对于这个,杨开特记忆犹新。「那是雷达!」杨开笑着说道。「雷达?」听了这个新鲜词彙,赵勇德一愣:「雷达是做什么的,能炒菜不?」他是个大头兵,连正规的军事教育都没接受过,自然不知道雷达的含义。「这个……」杨开顿了顿说道:「雷达是一种军事侦察设备,看这座雷达,应该是专门用于防空的。它可以在开启时,通过电波的反she形状,发现高空中的飞机。」「哦。」赵勇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杨开,既然你说这雷达是用于军事,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大坝上?」赵勇德的提问无不道理,这个问题也令杨开捉摸不透。是啊,好端端的大坝上,为什么会假设一个防空雷达?杨开一时无法解释,不过他几乎能够断定,这座拦河大坝的作用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雷达下的小屋子,似乎是一个侦察室,又像是一个瞭望塔。侧面开了两面窗户,窗户是玻璃的,透过玻璃,杨开能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此刻,屋子里的人正背对着众人,像是在午睡。第二六五章 血腥大坝(13)雷达下的小屋子,似乎是一个侦察室,又像是一个瞭望塔。侧面开了两面窗户,窗户是玻璃的,透过玻璃,杨开能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此刻,屋子里的人正背对着众人,像是在午睡。「注意,屋子里有人。」杨开悄悄的说道。杨开的声音刚落,整个小组的脚步声就整齐一致的剎然而止。连唿吸都屏住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等待着杨开的命令。杨开的身子斜了斜,再次端详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从他现在的角度,可以看见屋子里那个日本人似乎睡得很熟,也很香。因为水坝上噪音很大的缘故,刘雨薇先前的那阵惊唿,乃至小组后继的脚步声,都没有将对方惊醒。
第214页 屋子并不大,杨开断定,里面应该只有一个人,就算还有其余人,也不会超过三个,所以他决定亲自去解决这桩麻烦事儿。「独眼龙,带着其他兄弟原地戒备,我去把这根钉子拔掉……」杨开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在教导队的暗语中,钉子就是目标的意思,拔掉钉子就是将目标剪除。「明白。」独眼龙点了点头,端起了狙击步枪,咔嚓一声拉动了枪栓。「华教授,问你个事儿。」吩咐完几名士兵,杨开慢慢的走到了华伯涛的身边。雷达室里有一道门,而且是由内向外上锁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gān掉里面的鬼子,就必须先撬开这道门,而撬开这道门的钥匙,就出在华伯涛的身上了。「说。」华伯涛皱了皱眉。「在日本话里面,『是我』这个词怎么讲?」杨开问道。「是我?」华伯涛闻言一愣,随即说道:「わたし。」「瓦塔西?」杨开努力回忆的华波涛这句日语的中文谐音,喃喃道。「嗯,就是这么念的。」华伯涛笑了笑,说道。「对了,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是要……」忽然,华伯涛灵机一动,昏花的老眼中闪现出一缕异样的色彩。「观棋不语真君子!」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四指併拢,将四棱刺反握在了手上,悄悄的走向了雷达室。雷达室里,那个日本人还在熟睡,时不时传来一阵均匀的鼾声。杨开一个前滚翻,身子便如狸猫般矫捷的贴到了门边,他看了下门,全金属结构的,想在短时间内撬开或者踹开跟本不可能。不过杨开却并不为此担忧,因为他有办法让屋子的主人乖乖的替自己把门打开,再乖乖的把脑袋送上来。深吸了一口气,杨开咚咚咚的敲响了房门。「八嘎!」一声,两声,三声,等到第四声的时候,睡梦中的日本人终于被敲门声吵醒,不qing愿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便喋喋不休的用鸟语开始埋怨起来。日本人的话,杨开听不懂,但他知道八嘎的意思,那是骂自己混蛋呢。大约过了一分钟,便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听到开门声,杨开赶忙将身子闪到门fèng的那一边,这样,他就可以在屋主人开门的剎那猝然动手,快速解决战斗。四棱刺握在手里,杨开的手心处已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是奔袭拦河大坝的第一场战斗,必须做的漂亮gān净。杨开这样对自己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让他期待已久的开门声却突然停了下来,这让杨开悬着的心不由的一紧。「あなたは谁ですか!」片刻,雷达室里响起了一声质问。从声音的语气可以看出,屋子里的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看来这个傢伙还不算傻,杨开冷笑一声,喊出了先前就准备好的台词。「瓦塔西!」为了演好戏,杨开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更具有日本人的特徵,并且听起来很是不耐烦。要问日语有那么多,杨开为什么偏偏喊出这句瓦塔西,这就是杨开的高明之处了。先开始他就猜测到,敲门时,对方很有可能会询问自己的身份。身份是个大问题,这个大坝上有多少人,每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根本无从得知。只能利用这个思维惯xing,用一句『是我』混淆对方。这样对方多半不会再问,而是一边开门,一边思索着自己到底是他朋友中的哪一位。不出杨开所料,雷达室里重又传来了开锁声。『咯吱』的一声,沉重的铁门终于开出了一条fèng隙,而屋子里的日本人也伸出了半个脑袋,满脸的疑惑。看来他还是没猜出外面敲门的是谁。要是猜出是谁,那才怪了。这个日本人约摸三十余岁,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穿着一身白大褂。此刻他正寻找着敲门的混蛋到底是谁,敲了门又躲起来,难道是寻自己开心吗?「八嘎!」他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句,一个转头,正好看见了手握四棱刺的杨开。看到杨开冷笑的嘴角,还有那把闪烁着寒光的武器,日本人顿觉不妙,想要大声去喊,可喉咙里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见你的天皇去吧!」杨开捂住日本人嘴巴的手向后一摁,就将对方的整条脖子全部显露了出来。此刻,因为日本人的脑袋被深深按住,所以他的脖子就像是一条小拱桥一般,bào露在杨开的面前。杨开右手的四棱刺一带,便轻松地切断了日本人的喉咙。不知道是出于保险,还是潜藏在内心特有的愤怒,杨开这一刀划的特别深,再往下一点,就将日本人的脑袋整个儿搬家了。失去了生命的日本人在杨开的怀里抽搐了两下后,便一声不吭的垂下了脑袋,一滴滴浓稠的黑色血液顺着他破碎的喉咙落下,转瞬间就在雷达室的门口汇聚出了一滩血泊。杨开的这一招,是威廉教官所传授的杀人术之一,叫做『锁喉杀人术』。和其他杀人术一样,这套动作保留了快捷,简易,效率这三个关键点。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qing况下,将他杀死。虽说先前那电光火石的一幕,杨开只用了两秒,但为了熟悉这个动作,杨开却在德国军事学院苦练了一个月,这就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皱了皱眉,杨开一脚踢开门,然后将日本人的尸体丢了进去。雷达室的空间很狭小,墙壁上镶嵌着一些jing密仪器,仪器的控制面板上,有数十个长方形的小灯,有的亮着红光,有的亮着绿光,而中间的电视屏幕上,则播放着一个大圈套小圈的坐标,一条白色的数据线以最中间的那个圆的圆心为转轴,绕着坐标不断顺时针转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杨开知道,这个电视屏幕是和屋顶的雷达相连的,屏幕上所播放的,正是防空雷达所侦测到的信号。旁边的椅子,是先前日本人做的那一把。椅子上搁了一本厚厚的本子,杨开看了下封面,应该是小说之类的消遣书。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杨开伸出手,隔着玻璃窗,对着蛰伏在外面的独眼龙等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有发现没?」华伯涛走进屋子,说道。「没有太大发现。」杨开摇了摇头:「只能看出这是个雷达室。」说着,他指了指那个电视屏幕。「在大坝上放雷达,也不知道日本人想gān什么!」「他们是为了防范美国的侦察机。」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华教授,你确定?」杨开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雷达室旁发现了几样特别的东西。把二者联繫在一起,日本人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华伯涛说道。「特别的东西,是什么?」「高shepào。」华伯涛一字一句的说道。「高shepào?」听到这个词,杨开本能的怔了一下:「走,带我去看看!」华伯涛说的没错,在雷达室左侧的矮墙里,的确固定着三门高shepào,因为有一堵水泥墙的阻隔,所以先前杨开并未发现这些铁傢伙。高shepào的外表罩着油布,裹的严严实实,其中一门的油布已经被华伯涛揭掉,露出了两条黑黝黝的铁管。说是高shepào,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防空机枪,和普通机枪不同的是,这种机枪有两个粗大的枪管,一旦瞄准飞机,可以同时开火,威力很qiáng。三门密集火力的高shepào,再搭配上侦察雷达。杨开可以想像,这样的组合对于任何一种现有的飞机,都是噩梦般的存在。难怪无论是戴笠给出的空拍图,还是邱老实提供的后继地图,都不甚详细,黑龙江腹地有这玩意,美国佬的飞机若是敢低空飞行,那才是不要命了。看来这个拦河大坝的作用,除了蓄水,发电之外,还有防空这一特殊含义。越是这样,杨开就越觉得在北纬三十七度区里,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深吸一口气,杨开问道:「华教授,你知道一所大坝的通道,一般安排在什么位置吗?」「通道?」华伯涛喃喃。「嗯。」杨开点了点头:「我想带着大家从通道里摸下去,进入大坝的核心,将这里的日本人全部解决。」「顺便看看,在这下面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收穫!」杨开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出一条进入大坝核心的入口。」华伯涛说道。「对!」杨开笑了。「跟我来。」说到这,华伯涛挥了挥手。华伯涛带着众人顺着大坝的主gān道,自东向西行走,他说按照建筑学的图纸,一般qing况下大坝的入口都选择在西边。这座大坝不算太长,估摸有一百多米。杨开等人所在的雷达室在第二个闸门上,也就是说,再往前走七八十米,大坝也就到头了。走到最西面的时候,众人发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竟镶嵌了一块铁板,铁板长约两米,呈方形,就像一张黑色的大嘴,铁板上有一个拉环,板面上用白色的油漆写了几个狰狞的日本文字,杨开不认识,便问向了华伯涛。「华教授,入口在哪?还有这块铁板上的字。」第二六六章 血腥大坝(14)华伯涛眼睛一眯说道:「这块铁板就是入口,上面写的是注意安全之类的警示词。」「这块铁板就是入口?」杨开蹲下身,用手敲了敲,满脸的不信。「怎么,不信?」华伯涛笑了笑,看出了杨开的心思。杨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呵呵,你还记得军统的负四层吗?当时也是这样一块铁板,你是第二个钻进去的。」华伯涛回忆。「这种建筑形式,广泛应用于军事堡垒。我观察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通往大坝内部的电梯和手扶梯,因此,问题肯定出在这块铁板上。」华伯涛说道:「我敢打赌,掀开铁板,下面就是一道阶梯,不过杨开你要注意,既然这种民用设施採取的是军事管制,下面肯定有巡逻的日本士兵。」「是我太健忘了。」杨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他面色一肃:「九筒,赵勇德你们两个过来下。」「指战员,是不是有任务?」九筒跃跃yu试。「任务到没有。」杨开摇了摇头:「不过你们得帮我个忙。」「这块铁板通往大坝的内部机构,我怀疑下面可能有不少守卫。待会我负责掀起铁板,你们蹲在我周围,其余人散开。等我掀起铁板的时候,你们同时将枪口对准铁板下的东西,如果有人,给我毫不犹豫的开枪,没有人,就继续前面的计划,不要打糙惊蛇。」杨开周密的部署着。赵勇德是汤姆逊冲锋鎗,九筒是散弹枪,二者的武器都是近距离的杀手锏,所有杨开选择了他们,而不是别人。杨开相信,只要下面有日本士兵,瞬息之间,就会被这阵枪林弹雨打成筛子。「行!」九筒和赵勇德点了点头,纷纷端起各自的武器,蹲在了铁板的两边,食指搭在了扳机上。而杨开则伸出一只手,抓起铁板上的环扣,然后慢慢上抬。被拉动的铁板发出激烈的金属摩擦声,外面的阳光也在此时从铁板的fèng隙里she了进去。
第215页 「唿……唿……」围在铁板旁的三个人,沉重的喘息着。随着铁板越抬越高,藏在铁板下面的神秘空间也渐渐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正如华伯涛所说,铁板下的确有一条斜三角形的铁梯,梯子下面空dàngdàng的,看不见半个人影。但九筒散弹枪的枪管,还在无规律的上下颤动。杨开能看出来,他的手在发抖。看来九筒的心里还是发虚了。「咚!」忽然,一个小东西顺着铁板的fèng隙落了下去,发出微弱的响动。听到声音,九筒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就要去扣扳机。「别开枪!」就在九筒的手将要扣下扳机的剎那,杨开轻轻地叫住了他:「那是我丢的钢笔盖。」说完,杨开扬了扬手中的钢笔头。「指战员,不带这样的,你可吓死我了。」九筒白着脸,满头都是huáng豆大的汗珠。「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入口附近到底有没有人。」杨开说道:「现在安全了,我先下去捡笔盖,你们跟上。」说完,杨开将铁板彻底翻开,挎上卡宾枪,脚踩着铁梯,沿着方形豁口快速的攀了下去。铁板下,是一个全部由混凝土浇筑的走廊。走廊的一端是封闭的,另一端有一道门,门上没有窗子,所以看不见后面的光景。走廊两边悬挂着许多红色的罐装灭火器,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看到这一幕,杨开微微一笑,弯下腰,将笔盖套上,工整的cha在了上衣口袋。跟在后面的众人,踩着铁梯,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光线将地面上的投影切割的支离破碎,透出点莫名的诡谲。「指战员……」九筒跳下铁梯,瞥了眼四周说道。「嘘!」杨开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道门。「不要说话,所有人把背贴在墙壁上,我去开门。」杨开说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金属门处,一只手握住了门把。这道门没有锁,以至于杨开稍一用力,就咔嚓一声开了。门后同样是一条走廊,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条走廊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乱。木箱里装的是什么,杨开不知道,现在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些木箱是很不错的天然掩体,可以帮小组一个大忙。「九筒,赵勇德,跟在我后面。独眼龙,你带着其他人先藏在这些木箱后头,没我的吩咐,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杨开问道。「明白。」独眼龙点了点头。「嗯,那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端起卡宾枪,带着九筒和赵勇德进入了第二个走廊。为了不被发现,三人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在走到走廊中间的位置时,杨开转过头,朝着后面的独眼龙挥了挥手。心领神会的独眼龙便带着其他人悄悄的走出铁门,全部或坐或蹲,隐藏在了层层叠叠的木箱背后。看到大家都隐蔽好了,杨开这才放心的举起枪,继续前进。越往前走,聚拢在四周的木箱就越多,有的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军绿色的雨布,用白色的油漆画上了危险的符号。杨开本以为木箱里的是武器弹药,因为他认得那个符号的含义:禁止火种。不过当瞥到其中某个敞开的木箱时,他却发现自己的判断错了,木箱里的并不是手榴弹,子弹之类的军火,而是一捆捆的电缆。这些电缆很粗,有红huáng绿三色线头,看样子是大坝电力系统的备用品。但令杨开诧异的是,电缆这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成批成批的堆在此处,无人照料。走廊两边,每隔三四米,都有一个罐装灭火器。看来日本人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第二条走廊和第三条走廊是相连通的,中间没有金属门阻隔,但有道不高的门槛,顺着两条走廊的接口望去,杨开发现在第三条走廊里,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木箱,正当他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却陡然皱起了眉头。「注意,前面有人!」杨开沉声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卡宾枪将身子藏在了走廊接口左边的墙壁后。而九筒和赵勇德再愣了下神之后,也纷纷学着杨开的样子,躲到了两边。果然,几秒钟后,寂静的第三条走廊响起了脚步声。这次不光是杨开,九筒和赵勇德也听见了。听见脚步声,二人均唿一声好险,要不是杨开警觉xing高,及时发出了命令,恐怕现在大家就跟日本人碰上头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开稍稍侧了下脑袋,发现迎面走过来的是两名装束古怪的士兵,一前一后。第二六七章 血腥大坝(15)这两名士兵都戴着防毒面具,全身都被厚实的huáng色军大衣包裹,就连双手也戴着毛手套,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隐藏在防毒面具玻璃罩下的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最令杨开惊讶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竟然不是传统的日军标配三八大盖,也不是装甲师团特供的九九式步兵小统,而是德国的mp18冲锋鎗。由于这种mp18冲锋鎗的弹夹是安装在枪管的侧面,而且she击的时候,是将弹夹当做握把来使用的,所以和其他冲锋鎗之间很好区分。只是从不装备冲锋鎗的日本人,为什么会突然装备上这种武器?就在杨开思索之际,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已经进入了走廊的接口。他现在和后面一名士兵的距离大概有四五米,而和杨开的距离,却只有半米不到。这半米的距离,註定他无法活着走出下一步。噗嗤……躲在墙壁后的杨开毫不犹豫的闪身,收腹,右臂平推,将黑黝黝的四棱刺狠狠的送入了日本士兵的肚子。这名士兵闷哼一声,然后抬起头,玻璃罩下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他的军大衣被刺出了一个巨大的孔dong,孔dong附近的布料满是褶皱,一蓬血浆如打开的水龙头般从后背透出的刺尖上流出。这就是四棱刺上四道血槽的威力,源源不断的放血,即使刺中的不是要害,也能让伤者在短时间内因大出血而死。杨开这一举动,虽然成功解决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但后面的士兵立马惊唿一声,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柄光亮的匕首,奔跑着朝着杨开冲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正因为如此,后面的士兵才没选择用枪。「八嘎!」士兵愤怒的抓着匕首,如饿虎扑食般捅向了杨开。「八你老母!」杨开冷笑一声,左臂一推已经死掉的那名士兵的尸首,右手向后,将那柄沾满血腥气的四棱刺从他的肚子里抽了出来。四棱刺一抽出,尸首肚子里的血液,立刻被压qiángbi迫着喷了出来,溅红了杨开的半边身子,但杨开却对此不管不顾。只是飞快的弯下腰,和士兵挥舞的匕首擦身而过,然后腰一扭,胳膊画了个弧,将手中的四棱刺倒着cha进了他后颈。颈部是人体的要害之一,在四棱刺刺入的瞬间,这个倒霉的傢伙已然毙命,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一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杨开收回四棱刺的时候,走廊里只剩下了两具冰冷的尸体。将四棱刺在尸体的军大衣上蹭了蹭,杨开翘了翘嘴角,那模样仿若杀神。算上雷达室里那个,他的这柄匕首今天已经痛饮了三个日本人的鲜血了。「九筒,赵勇德,既然这里已经出现了巡逻兵,我相信前面也有不少。我先检查下这两具尸体,你们到前面找好掩护。」杨开说道。「是!」九筒和赵勇德点点头,然后端着枪进入了第三个走廊。脚下的尸体虽然穿着军大衣,但衣服上并没有军衔和番号。杨开解掉了尸体的防毒面具,面具下的确是日本人的脸面,五官扭曲,面目狰狞,不过这个人似乎还没死透,嘴唇微微蠕动,双目无神的看着杨开。「流了一地的血还没咽气,生命力真是顽qiáng呀!」杨开冷冷的说道。「记住,下辈子别再当日本人了。要是不幸投错胎,还是日本人,就祈祷不要在有生之年遇到我。」「不然的话,我还会像今天一样,果断了结你的xing命!」说完,杨开伸出铁钳般的两根手指,咔嚓一声捏碎了他的喉骨。不远处的独眼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想上去帮忙,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没有杨开的吩咐,他决不会向前走一步。在没有下一步行动指示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和石头保护好华伯涛等人的安全。杨开觉得很郁闷,因为他发现,在第三条走廊的尽头,竟还有一道铁门。难道整个拦河大坝的内部,都是由这一条条笔直的走廊所组成的吗?真是个奇怪的布局!不是另有深意,就是建筑师的脑袋被门夹了。但杨开很快就发现,这道铁门和前面两道铁门相比,有两个不同点。第一,这道铁门的宽度比之前者,要大了近一倍。第二就是这道铁门上竟然有玻璃窗。杨开不能判断那是不是玻璃,但能看出,窗子是透明的。「你们两个先别轻举妄动,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过去探探底细。」杨开不等九筒和赵勇德回答,就一个人猫着腰潜伏了过去。铁门上的窗户开的很高,杨开必须踮着脚尖才能看清楚对面的状况。不过刚刚看上一眼,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凉了半截。窗户对面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走廊,而是一个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墙壁两边各有一排座椅,座椅上清一色的坐着两排荷枪实弹的日本军人,他们的手里端着勺子和罐头盒,像是就吃午餐。这些日本军人的外貌,和此前的两个巡逻兵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军大衣配防毒面具,杨开粗略计算了一下士兵的人数,最少也有十四个人。是的,十四个人,这十四个人哪怕是一人开一枪,也够他死十多次的了。所幸的是这道门的隔音效果似乎很好,自己先前gān掉两名巡逻兵的过程,并没有引起休息室里人一丝一毫的注意。想到这,杨开不禁捏了把汗,然后挥了挥手,将九筒和赵勇德唤了过来。看到杨开黑沉沉的表qing,九筒qing知不妙,便问道:「指战员,什么qing况?」「棘手。」杨开咬着牙说道。「对面是个休息室,里面共有十四个日本士兵,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暂时没发现我们。」「十四个,这么多?」九筒张大了嘴,原本跃跃yu试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要不,我去把独眼龙他们叫来支援。」他说道。「不行!」杨开闻言,果断的摇了摇头:「这地方空间狭小,拥挤。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先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但眉头却锁的很死。只留下九筒和赵勇德两人面面相窥,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唯恐惊动了里面的日本人。「算了,与其畏手畏脚,不如赌一把!」片刻,杨开斩钉截铁的说道。「赌一把?」九筒拉了个长音。「对,赌一把。」杨开的眼睛炯炯有神。「拿什么赌?」九筒问道。「命!」说到这,杨开将卡宾枪背在了身后,压抑着嗓音说道:「九筒,你端着散弹枪守在门的左侧;赵勇德,你端着冲锋鎗守在门的右侧。待会我先踹开门,然后往里面丢一颗烟雾弹,因为休息室里大部分人还在吃东西,所以我猜测,一颗烟雾弹足
第216页 以打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难以组织起密集的火力。这时候,就要靠你们了,听清楚,只要我说开枪,你们就不要吝啬弹药,也不要顾着瞄准谁,只要对着休息室里开枪就可以了。九筒的散弹枪是散she型的弹药,第一枪就能废掉一半的鬼子,后面的有所警觉,正好成了老赵你冲锋鎗的下酒菜。」杨开的计划很详细,详细到了每一个过程。也很大胆,因为只要出了一点篓子,在场的三个人都得jiāo代。首当其冲的杨开,最先成为马蜂窝。说完后,杨开便沉默的看着两人。他在等待着最终的答覆,毕竟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如果九筒和赵勇德不qing愿,他也不会qiáng迫。「妈巴羔子,拼了。」赵勇德最先拍板,他还是老脾气,执拗,火爆。九筒在犹豫片刻后,也跟着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就算是死,也能拉上一大票鬼子,想想也值了。「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按照计划行事,速度!」杨开说着从腰上摸出了一个烟雾弹,拇指一抬,就扣上了烟雾弹上的铁环。「三……」「二……」「一!」当报完最后一个数时,杨开大吼一声,奋起全力,一脚踹在了铁门上,整个铁门晃dàng了一下,应声而开。当铁门敞开时,不等休息室里的人反应过来,杨开便将手中冒着白烟的烟雾弹丢了进去,烟雾弹撞击到地面,跳了几下,然后滚到了一个日本士兵的脚边。看到烟雾弹,那名日本士兵还以为是手榴弹,手上的罐头盒噹啷一声就落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八嘎雅鹿……」休息室里的日本士兵纷纷躲避,有的甚至抱起了头,以为这颗手雷弹马上就要爆炸了。躺在地上的烟雾弹发出咻咻的引线声,伴随着声音,一股股白色的烟雾瀰漫在了整间屋子,就像是突然下了场大雾,伸手不见五指。「九筒,赵勇德,开枪!」瞧见结果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杨开不无喜悦的说道。「好!」九筒话音刚落,便扣动了扳机,顿时,整个走廊里亮光一闪,传来了一阵震耳yu聋的轰鸣声,无数颗细小的铁丸子从枪管里喷出,锥子一样的she了出去。而九筒也被这股qiáng大的后坐力震的原地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过他想也不想的就再次拉动枪栓,开了第二枪。当先一波子弹如狂风bào雨般击向了正前方的三名士兵,镶嵌有玻璃面罩的防毒面具应声而碎。余势不减的铁丸子继续前行,尽数扎在了他们bào露在外的五官上,剎那间,这三个可怜的傢伙就被毁了容,半空爆出一团猩红的血雾。剩下的子弹大半she在了天花板上,将原本平整的水泥墙面打的坑坑洼洼,有的水泥块甚至因此剥落了下来。此刻,慌乱的日本人已经知道自己遭受了攻击,但整个休息室都是烟雾,别说敌人在哪,就连自己附近的东西,他们都看不清楚。十多个日本士兵个个如没头的苍蝇似的左右乱撞,成了外面人的活靶子。「第三枪,九爷爷赏你们的,正月十五的那顿元宵,提前吃!」九筒咔嚓一声,退掉了一颗粗大的空弹壳,然后端起散弹枪,简单的瞄了下,便开了火。这一枪,九筒是逮着人数最密集的地方开的,枪声刚落,便听到休息室里传来了一阵鬼哭láng嚎,尖叫声,座椅翻倒声,东西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也不知道在这声音中,有多少日本士兵被缺德的散弹枪打成了麻子。休息室里都是烟雾,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日本士兵们本就乱了阵脚,再加上九筒和赵勇德有门两边的墙壁做遮挡,要开枪,只要把枪管往里伸伸就行了。因此整场战斗虽然人数悬殊,但其实真正占了上风的,还是杨开这一方。现在想来,杨开那枚小小的烟雾弹,还真是画龙点睛之笔。「别愣着,快换弹药,赵勇德你上。烟雾弹能维持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千万不要给日本人喘息的时间!」看到九筒在那傻笑,杨开叫道。「是……是……」九筒忙不迭的点着头,然后掰开枪管,从腰上摸出三枚特殊的子弹,一颗颗的往枪管里塞。那一边的赵勇德,看到九筒打的日本人哭爹喊娘,如此慡快,早就憋着一肚子邪火了。这会儿听到杨开的命令,立马如出笼的老虎般端起汤姆逊冲锋鎗,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连she。「砰砰砰……」枪管的火舌吐得老远,一颗颗金huáng色的空弹壳从冲锋鎗的一端飞出,落在地上毕毕剥剥的作响。如果说九筒的散弹枪是用来废掉日本人的战斗力,那么赵勇德的冲锋鎗则是用来补刀。慢慢淡开的烟雾中,几名日本士兵刚刚攀扶着座椅站起身来,准备举起手中的武器还击,就被赵勇德的冲锋鎗子弹扫中后背,连通被子弹打的只剩下半截的椅子倒了下去,仰着头,手指头抽动,身体无意识的做出垂死前的痉挛。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更多的是浑身伤口,但偏生没断气的日本士兵,他们大多都是被散弹枪打中,伤口处如同蚂蚁叮咬一般的疼痛,让他们忍不住呻吟起来。「指战员,咱们这一票可gān大了。」九筒抱着散弹枪,挤眉弄眼的说道:「要是赌局,那就是咣啷啷的大六喜,两骰子都是六点数。」说着,他还伸着手比划道。「里面还有活着的人,不要掉以轻心。」杨开瞪了他一眼说道。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枪响,这枪声是单发,所以并非赵勇德的冲锋鎗,而且听声音像是从休息室里传来的。「咚!……」正当杨开意识到不妙的时候,靠近九筒那边的门框『唰』的下崩掉了一大块。与此同时,九筒也是哎呦一声惨叫,散弹枪落在了地上,伸出手捂住了脸。不过他好歹是个老兵,作战经验不是盖的,在中枪的瞬间就滚到了墙壁内侧,这才躲过了第二记冷枪。开枪的是一个狡猾的日本兵,之所以说他狡猾,是因为他并没有到处乱撞,而是将身子藏在了最后一把椅子后,椅子前面坐着一名浑身布满弹孔的士兵,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但当他开出第二枪的时候,方位就bào露了。杨开手腕一抬,瞬息之间就将卡宾枪的机械瞄准锁住了椅子后那个伸伸缩缩,鬼鬼祟祟的脑袋。「砰……」一声枪响,椅子倒翻了过去,一把刚刚上膛的步枪摔在了地面上。再看那名日本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半截头盖骨都被达姆弹里爆发的铅芯打的开了花,在他背后的水泥墙面上,泼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还有雪白的脑浆。丝丝热气从墙上的血液中冒出,显得妖艷而诡谲。第二六八章 血腥大坝(16)「九筒,你没事吧?」杨开放下枪问道。「死不了。」九筒láng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擦破点皮。」他放开捂住脸的那只手,果然,脸颊上被擦出一道血淋淋的弹痕。这个角度真是惊险至极,假使再往里偏一点,他的生命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妈的,哪个兔崽子放得黑枪。」看着手指上的血迹,九筒愤怒的说道。「被我gān掉了。」杨开冷冷的说道:「每次叫你小心,都不听,这次算你走运。」「还有,休息室里的日本人已经缓过劲来了,不要放松警惕。」「嗯!」九筒抽了口凉气,一拉枪栓,枪口向下,对着屋子里连开了三枪。散弹枪的子弹本来就多,动能也大,要按陈天顶的话说,就像古代暗器里的bào雨梨花针似的。开一枪就够受得了,如此连开三枪,只听见整个休息室里都是咻咻的风声,左边一排椅子全部被打倒,连带着椅子后的水泥墙壁,也剥落了一大半,便如刚刚经歷了一场地震一般。好几个日本士兵,一秒钟前还骂骂咧咧的给步枪上膛,一秒钟后,就浑身she出几十道血线,惨叫着摔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赵勇德!」杨开知道,九筒散弹枪的弹容量只有三发,三发打完,就需要一段时间来装弹。所以在九筒退出子弹后,立马搡了下赵勇德,让他用冲锋鎗掩护。而杨开自己,则端着卡宾枪,利用jing准she击的优势,不断狙击着分散开来的日本士兵。在他看来,火力压制是小组的特色之一,将这个特色物尽其用,才能在短时间内一举歼灭休息室里的日军。烟雾弹的白烟已经慢慢散去,露出了屋子里的遍地láng藉。墙上,地上,椅子上,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小dong,看得人心有余悸。日本兵的尸体或坐或卧,歪歪斜斜的躺了一地。斑驳的血浆,如抽象派画家的涂鸦一般,画满了屋子里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当杨开将最后一个试图顽抗的士兵击毙之后,这场短暂的袭击便进入了尾声。想到三个人仅用了几分钟,就gān掉了十四个装备jing良的日本士兵,赵勇德和九筒无不喜形于色,连连欢唿。而杨开则用靴子踢翻一具尸体,端详起了他的着装。huáng色的军大衣,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大衣的胸口左侧,却多了一行金属标籤,看样子,是用回形针别上去的。杨开眯了眯眼,捏弯回形针,然后将这块金属标籤取了下来。吩咐赵勇德和九筒把住走廊尽头的门,自己走回上一个走廊,奔向了独眼龙等人隐蔽的地方。「华教授,你看看,这标籤写的是什么?」拿着手中的金属标籤,华伯涛眉头一皱,反问一句:「杨开,这标籤是哪来的?」「前面的日本士兵。」杨开淡淡的说道。「标籤上日文的意思是:第一电力部。」华伯涛解释道:「看来,这些士兵是负责所谓电力部门安全的,既然如此,我猜测前面应该是这所大坝的发电厂。」「发电厂?」杨开不明白水坝和发电厂有什么关系。「对,发电厂。」华伯涛说道:「很有可能,日本人将大坝选择建在这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给七三一基地源源不断的输送电力。毕竟,这里远离城市,想要用电,只能自给自足。而大坝发电的原理,大概就是在泄洪时,用水带动闸门下的涡轮,把水的势能转化为涡轮的机械能。再通过大坝内部的发电机组,将得到的机械能转化为上千万伏的电压,经过变压器,一部分供应给大坝自身使用,另一部分通过电缆,供应后面的基地使用。」「哦,难怪这几个走廊的木箱里,堆满了电缆。」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那么华教授,我们走吧!」杨开笑着说道:「前面已经没危险了,我们去那个神秘的发电厂看看。」打开最后一道走廊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空间里只有几盏半明半暗的灯,因此总体显得十分昏暗。在空间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或粗或长的金属管道,纵横jiāo错,地上和管道外围都罩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看起来,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铁笼,yin森森,恐怖至极。在房间的中央位置,固定着五六个圆盘样的凸起物,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
第217页 「这就是小鬼子的电力部。」华伯涛端详了一下房间的设施,说道。「中间的是发电机,它们正在工作。」华伯涛伸手指道:「两边还有液压管道,变压器,缆线。」「华教授,这地方,对小鬼子来说重要吗?」杨开问道。「心脏所在!」华伯涛沉吟片刻,说道。「那我们把它破坏掉吧?」杨开眼睛一亮,在他看来,既然是心脏所在,击碎掉这颗心脏,大坝里的日本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行。」华伯涛果断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杨开不解的问道。「别忘了我们现在身处何地,一旦切断了电力供应,整所大坝的照明设施就会瞬间熄火。这地方本来就yin森森的,再变成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还能做什么?」华伯涛苦笑道。「说的也对。」杨开点了点头:「那就解决了大坝里的日本人,再来毁掉这些发电机。」「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只要夺取控制室,把开关一摁,就完事了。」华伯涛微微一笑。「唉!我对大坝的构造真是一窍不通。」杨开无奈的摊了摊手:「接下来的路,就由华教授你临阵指导了。」「如果不出我所料,前面就是电力部的办公室,办公室是用来维护髮电机,调节电压分配的。」华伯涛想了想,说道。「而且,办公室里应该有不少小鬼子的技术人员。」「那好,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华教授你们按兵不动,我带着九筒,赵勇德去收拾掉这群畜生。」杨开说道。「杨开,打仗用兵的事qing我帮不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华伯涛沉默了半晌,说道。「嗯!」杨开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和九筒,赵勇德组成品字形,找到了电力部的出口,然后悄悄地摸了进去。出了电力部,是一个鳞次栉比的办公场所。一间间办公室都是整齐排列,每间办公室都是一样大,两边的隔离栏,是在低矮的墙壁上镶嵌了巨大的玻璃,因此透过玻璃杨开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每个办公室里的动态。六间办公室,除了两间是锁着的,没人之外。其余四间里都有着忙碌的工作人员,这些人的装束和雷达室里的那位有点类似,都是穿着白大褂,另外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区别于金属标籤的绿色塑料标籤。看到标籤,杨开就知道这是个分工明确的地方。看来短短一年的时间,七三一部队就已经在黑龙江腹地生根发芽,系统化了。「九筒,赵勇德,我负责左边的。右边你们搞定。」杨开将背靠在墙壁上,悄悄地说道。「指战员,左边人也不少呀……」九筒担忧的说道。「放心,我有把握。」杨开笑着举起了拳头。杨开既然这么说了,九筒也不好劝什么,当即和杨开碰了碰拳头,深吸一口气,抱着散弹枪滚到了右边的墙壁,和赵勇德小声的jiāo谈着。办公室里的桌子上,散落了大量的纸张,有的技术员在用钢笔做着记录,有的技术员则忙碌的在一堆仪器前观察着数据,谁也没发现,一双来自死神的翅膀正慢慢在他们的头顶展开。在第三次深唿吸完毕之后,杨开蓦然间打了个手势:「进攻!」说完这句话,他便肩膀一沉,闪电般的伸出右手,抓起墙角的红色灭火器罐,轰的一下砸向了墙壁上的玻璃。「嘭……」受到撞击的玻璃表面往里一缩,随即在毫秒之间炸成了无数雪亮的碎片,四散而去。听到这声巨大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技术员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盯向声源地。那个刚刚还在做技术的傢伙,手中的笔都落了下来,呆鹅般的一动不动,看着那个飞进来的灭火器罐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都见鬼去吧!」杨开冷笑一声,拔出了腰上的白朗宁手枪,对着那个半空中翻滚的灭火器罐就是一枪。他的动作极为敏捷,就仿佛开枪的瞬间,那个灭火器罐自己迎上去一样。因为速度这个词,从来都是杨开所追求的。大坝里的灭火器,是利用高压,往钢瓶里灌装了二氧化碳的gān粉灭火器,因此一旦爆炸,杀伤力还是不容小窥的。但见子弹she入罐身的瞬间,灭火器罐上的压力阀就被来自罐中的qiáng大压力沖了出来,整个铁罐轰的一声,顿时炸成了两截,而储存在里面的大量二氧化碳,也随着外泄的压力到处乱飞,炸的整间屋子到处都是。那个离灭火器最近的技术员,直接被钢片削掉了脑袋,剎那间,一胸腔的血浆都喷了出来,就像建了个喷泉池,喷了大约好几秒,失去头颅的尸体这才歪下椅子,萎顿的躺在了地上。而周围的技术员,也被外泄的二氧化碳喷到了眼睛,带眼镜的还好一点,不带眼镜的,当即用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模样惨不忍睹。没错,他们的眼睛在二氧化碳喷入的瞬间,就被灼烧的瞎了。看到这一幕,杨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顺着玻璃缺口跃了进去,打开手枪的保险,一枪接着一枪的收割着屋子里人的生命。等到两个弹夹的手枪子弹都打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chui了chui枪口上的烟,抓起桌子上的钢笔,狠狠地刺进了一个尚未死透的技术员的心口。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办公室里的纸张漂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张落到了杨开的头上,他顺手拿掉,看了看上面扭曲的日文,直接撕成了两半。第二六九章 血腥大坝(17)「九筒,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杨开转过头去问道。此刻,右边的办公室也已经结束了战斗。不过用战斗这个词来形容,似乎有些偏颇,因为面对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技术人员,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种纯粹的杀戮,是有违人道主义的。但在杨开眼中,对于日本人,讲人道主义,就像是东郭先生和láng一般的可笑。一报还一报,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侩子手。事实上,九筒和赵勇德虽然火力占到优势,但无论是开始战斗,还是结束战斗都比杨开慢上了一拍。等到杨开一脚踹开右边办公室那满是窟窿的大门时,两人还在忙不迭的清理着地下的活口。要知道,九筒的散弹枪虽然威力巨大,火力兇勐。但微小的弹丸也意味着这种大面积的散she伤害只能将目标废掉战斗力,要将瞬间杀死对方,还是很难办到的。因此两人更多的时间,不是用来she击,而是用来清理掉那些苟延残喘的伤员。「指战员,要说你可真厉害呀!」九筒砸了咂嘴说道:「一个人gān了两个人的事不说,而且速度也快。」「灭火器罐那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敢qing杨开攻击时的那几秒,九筒在边上蹲着做了两秒钟不要钱的观众。「急中生智而已。」杨开淡淡的说道。「我的教官曾说过,真正的杀人术,就是在手无寸铁的qing况下,利用身边的一切,格杀掉自己的敌人。」「九筒,这里的人都清理完毕了?」片刻,杨开端详着满地的尸体问道。「差不多吧,即便是有喘气的,也半死不活了。」九筒无所谓的说道。「记住,吃一堑就要长一智,不要原地踏步。」杨开说完用靴子踩断了脚边一个伤员的咽喉。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回头一看,发现一个浑身弹孔的男人正艰难地扶着墙壁,想去按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此刻,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半途。而杨开不用去猜也知道,那东西绝对是警铃,一旦被他按了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当下杨开推开九筒,拔出裤管里的四棱刺,想也不想的就朝着那只手掷了过去。「嗡……」黝黑的四棱刺准确的将男人的手钉在了墙壁上,五指痉挛,就像是下到油锅里的ji爪。杨开冷笑着走了过去,拔出了四棱刺,然后在滑下的男人躯体上补了一刀。墙壁上,一个血红色的手印按在那里,那是杨开的杰作,看血手印的位置,离警铃也只有半米远的距离而已。想到这,后面的九筒和赵勇德不禁面面相窥,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各自拔出匕首,认真地检查起了地上的尸体,无论死活,都在脖子上撂了道口子。早在之前,藏在电力部里的华伯涛等人,就被杨开那阵灭火器罐的剧烈爆炸弄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等杨开发出了安全的消息,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办公室。此刻,原本整洁忙碌的办公室里,已找不到半个活人。开玩笑,就是还有活人,也被杨开变成死人了。杂乱的纸张飞的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而满屋子的枪眼,以及地上那几乎能黏住鞋底的血泊,无不证明这里曾经的惨剧。华伯涛捡起地上的一张沾着血手印的纸,翻看了一下。纸上画的大概是这里的图纸,是用铅笔绘制的,很专业,但却对小组毫无作用,于是他摇了摇头,把它丢掉了。「华教授,这里一共六间办公室,两间封闭,四间常用,四间办公室的日本人已经被全部肃清。」杨开指着láng藉的场地,说道。「嗯。」华伯涛瞥了眼门上的日本字,说道。「这四间办公室都是维护电力部的,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技术人员,我想植田谦吉听见了,一定会bào跳如雷。」「植田谦吉!」听到这个名字,杨开本能的眯起了眼睛。华伯涛口中的植田谦吉,是日本关东军的总司令,也是一名积极的军国主义倡导者,在侵华战争中,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状。「我们huáng埔军校第六期毕业班的兄弟,有大半是死在了他关东军手里。这次我一定要端掉这个基地,让这个老不死的好好rou痛一下,也算是告慰同学们的在天之灵了!」说完,杨开的声音不胜惋惜。「对了,杨开。」看到杨开的表qing,华伯涛当即岔开了话题:「你说的另外两间封闭的办公室在哪,带我去看看。」「好!」杨开点了点头,端着卡宾枪,走到办公室的尽头,指了指两道上锁的木门,说道。「就是这里。」「标本室?」看到木门上的字,华伯涛qing不自禁的念道。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焦急的指着门上的锁说道:「能打开吗?」「能!」杨开点了点头,枪托一摆,就将门上的锁砸了开来。众人跟在华伯涛后面,往房间里看去,发现整个房间都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而桌子的支架上,则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药瓶,有的药瓶里盛装的是粉状物,而有的药瓶里盛装的则是液体,液体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大多为红,黑,白三种颜色。药瓶旁摆放着各种尺寸的注she器,上面的不锈钢针管,看的人头皮发麻。活脱脱就是一个秘密实验室。华伯涛面色肃然的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记录册,小心翼翼的阅览着。记录册里的文字很少,其他的空间都被各种化学方程式所替代。甚至于在记录册的某一页,还有一种华伯涛根本没见过的分子结构,也不知道是记录本的主人写错了,还是真的有这种分子结构存在。
第218页 「华教授,这间屋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多瓶瓶罐罐。」杨开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装满粉末的小药瓶,好奇的问道。「不要打开!」记录册噗通一声落在地上,华伯涛惊慌失措的喊道。「嗯?」杨开闻言,皱了皱眉,然后疑惑的看着手中毫不起眼的瓶子:「您指着是这个?」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有什么恐惧的。「对,就是这个。」亲眼看到杨开将瓶子放回去,华伯涛这才抚了抚胸口,一副大病初癒的样子。「华教授,您刚才怎么了?」杨开刚要再问,却被华伯涛挥手打断。「那是鼠疫病毒。」华伯涛解释道。「什么,鼠疫病毒?」这下轮到杨开大吃一惊了。他知道,鼠疫病毒是日本人细菌战的组成部分之一。顾名思义,鼠疫病毒就是从老鼠身上提取出的一种致命xing病毒,这种病毒可以通过伤口,唿吸,感染人类。并使患者迅速出现心肌坏死,淋巴结肿大等症状,最后会剧烈咳嗽,并且不受控制的狂抓自己的脖子,留下一道道狰狞血痕,直到全身器官彻底衰竭死去。据说,在日本和苏联的对峙中,731部队就曾秘密空投过带有鼠疫病菌的跳蚤,通过血液传播,让众多苏联红军遭殃,并因此爆发了一长大的瘟疫。不过对于鼠疫病毒这东西,杨开的知识面也只是建立在听说过而已。至于它到底长啥样,有没有三头六臂,杨开还真不知道。但结合过去的传闻,杨开还真就不信,如此令人闻风丧胆的细菌魔鬼,竟然就装在如此一个简陋的小玻璃瓶中。似乎猜到了杨开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华伯涛顿了顿,说道:「可别小看这一点点粉末,只要你打开了,咱们一屋子的人,谁也逃不掉。」「真的?」杨开皱紧了眉头,再次看了那个玻璃瓶一眼。「千真万确。」华伯涛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完,他弯下腰捡起了刚才掉下了记录册。「这上面的分子式写的很明确,而且桌子上的任何一个玻璃瓶,你们都不要打开,最好碰都不要碰,免得失手。」华伯涛森然的说道。「因为这些玻璃瓶里,不但包含了鼠疫病菌,还有霍乱、伤寒、炭疽热等令人闻风丧胆的疾病传播源。」「而且看记录册里,似乎还有一则战斗实例。三年前,731部队的笠原分队,曾经将某种病菌投放到我国宁波市的一个村落,结果三天后,该村庄人死鸟绝,ji犬不留。笠原分队还因此受到了石井四郎的表彰。」「什么?」「刘小姐是学医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让刘小姐来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华伯涛说完,将记录册上的分子式打开,递向了刘雨薇。刘雨薇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伸出白玉般的手,接住了记录本。她虽然对日语不太熟悉,但化学分子式却是相通的。但见刘雨薇先是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些反应步骤,随即手腕一颤,翻看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紧接着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整张脸都白了。「华教授说的没错。」半晌,刘雨薇痴痴的说道。「整本记录册,除了开的还算正常以外,后面的全是传染xing疾病分析。」「当然,你们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日本人的分析,不是分析治癒疗程,而是如何让这些病毒传播的更快,短时间内杀死的人更多……」刘雨薇回过头来,一脸的苦笑。听到刘雨薇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齐刷刷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唯恐碰到了这些无药可救的恐怖病毒。「不要害怕,日本人的防护措施做得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打开这些瓶子,细菌再多,对我们也是没有任何伤害的。」华伯涛安慰道。华伯涛虽然给众人打了针安定,但毕竟这件事gān系太大,一旦出现失误,后果不是它们能承担的起的。因此,九筒,赵勇德等几名士兵,自发的离开了屋子,选择了在外面守卫。整间屋子只留下了杨开,华伯涛,陈天顶,刘雨薇四人。靠近实验桌的位置,有一个小书架。华伯涛是爱书之人,见到有书,自然要去看看。走进书架后,华伯涛就发现,书架的第一排几乎都涉及到了他的老本行:生物学。其中甚至有几本关于嵴椎动物和无嵴椎动物的高级着作,而且作者还是办公室里死去的某个技术员,华伯涛随意翻了两页,发现其中的内容很是严谨,不由得对作者暗暗佩服,深感日本人智商不低,只是用错了地方。好好地造福人类的东西,却非要反其道而行,终究苦酒自酿,害人害己。把书放了回去,华伯涛感慨的嘆了口气,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书架的第二排。书架的第二排都是手写的线装书,但这些线装书给华伯涛所带来的震撼,远远要比上面的着作要大得多。因为这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了人体解剖,器官移植,甚至还有令人匪夷所思的细胞重组,基因改造,计划xing变异,乃至违反伦理的人shou杂jiāo。当看到日本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如何qiáng行让数名中国籍少女和动物发生关系,并解剖其生出的胎儿时,华伯涛立刻狠狠的将这羞耻的一页撕去,捏成了纸团。「畜生!」他怒骂着将纸团丢出老远。第二七零章 血腥大坝(18)「华教授,你到这边看看,有发现。」屋子的另一角,传来了杨开的声音。「好,就来。」华伯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纷乱的思绪恢復平静,然后走向了杨开那边。线装书里的事,他决定压在心里。毕竟,搭在杨开他们身上的jing神枷锁,已经够多了。站起身来,华伯涛发现,在杨开等人的位置,摆满了长方形的玻璃缸,因为此前这些玻璃缸上搭了一层黑布,所以华伯涛并未注意。现在这层黑布被杨开揭掉了,便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玻璃缸。玻璃缸的数量大概有六七个,并齐了排列的,每个玻璃缸里,都养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鱼类。有的鱼还在摆动着尾鳍,游来游去。「老华,你看。这条不是我们起初遇到的那种鳇鱼吗?」陈天顶指着一个鱼缸说道。看到这些鱼缸,华伯涛本能的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当下推了推眼镜,将身体往前凑了凑,以求更清楚的观察这些水中的生灵。陈天顶说的没错,那个大型鱼缸里装着的,的确是鳇鱼。类似于海豚模样的嘴,巨大的头颅,还有雪白的肚腹上,两条坚硬的鱼鳍。小组还在冰川上捕捉过鳇鱼一次,因此对它再熟悉不过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华伯涛蹲下身,将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面上,陷入了思考。就在这个时候,鱼缸里的鳇鱼陡然张开了大嘴,嘶吼一声,露出了两排镰刀般的牙齿,然后狠狠的朝着华伯涛撞了过去。「咣……」高qiáng度的玻璃晃dàng了一下,泼出了一大片水花。而华伯涛本人也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镜也掉了。没有捕捉到猎物,这条鳇鱼显然不甘心,又瞪着眼朝玻璃上撞了数下,几次无果之后,这才气馁的转过头,朝着鱼缸的另一边游去。「华教授,您没事吧?」杨开捡起了地上的老花镜,然后将惊魂未定的华伯涛扶了起来。刚才那一下子,还真有点心跳连连。谁又料想原本安安静静的鳇鱼会突然间玩出这种小动作?更何况华伯涛当时整张脸都是贴着玻璃的,勐然看到那玩意满嘴的牙齿扑面而来,不吓晕就算心理素质过硬了。「这东西不是鳇鱼!」刚站起身子,华伯涛就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鳇鱼。」听到华伯涛这句话,杨开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难不成老教授给吓傻了?连鳇鱼都认不出了,不是鳇鱼,莫非还是王八不成?这下问题严重了。华伯涛没理杨开,只是揉了揉太阳xué,然后将所有鱼缸从头到尾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怎么会这样?」他背着手,喃喃。「每条鱼都保持了原来的外貌,实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之,是变了。鳇鱼不再是鳇鱼,大马哈鱼不再是大马哈鱼,鲟鱼也不再是鲟鱼。」华伯涛说道。「华教授,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开摸了摸脑袋,不解的问道:「我怎么越听越煳涂。」「你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华伯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杨开,仔细看看,这只鳇鱼的个头,比之我们此前遇到的那一只,是大是小?」「这个……」杨开在心里比较了一下,随即说道:「这只个头比那只小了一倍。」「那说实话,你觉得这只鳇鱼的兇勐程度,和我们此前遇到了那一只相比,谁更qiáng一些。」华伯涛一个问题丢完,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是这一只。」杨开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好。」华伯涛点点头:「生物学中,鳇鱼这东西的兇勐程度,是和个头成正比的,但这两只为什么截然相反?」「因为我们此前遇到的是真正的鳇鱼,而这只,却是假的。」「假的?」杨开闻言一愣。「准确来说,这只不是鳇鱼,而是鳇鱼的变异体。」华伯涛咬牙说道:「我想,对于鱼类的基因改造,日本人才刚刚起步,因此差异还不是很明显。但差异还是有的,比如你看,鳇鱼的牙齿已经发生了异变,从竖直变成了倒钩,而且数量也从一排变成了三排,还有大马哈鱼等等。最令我无奈的是,那边的一只温顺的食糙类淡水鱼,竟然长出了满嘴的森森利齿!」「杨开,你说说,你们都说说,它是要吃谁?吃我吗?」华伯涛啼笑皆非的说道。经华伯涛这一提醒,众人还真发现点潜在的蹊跷。看来,这批鱼种还在试验中,如果不被小组发现,还不知道要被日本的变态科学家折腾成什么模样。「华教授,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看着一排排养满了变异鱼种的玻璃缸,杨开眉头紧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本是自然界的定律,但自然界却决不允许违背该定律的其他物种出现。一旦让这些鱼种流入黑龙江,很可能会改变黑龙江的整个渔业体系,让这条世代传下来的母亲河,变成一条名副其实的杀人河!」华伯涛冷冷的说道。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杨开已经见识到了变异鳇鱼的威力,还有那些长满噁心牙齿的怪鱼。只要这些鱼淘汰了原来的鱼种,并大量繁殖,给附近居民带来的,将是毁灭xing的打击。「在它们没有放出去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到这,华伯涛眼中闪现出了一抹厉色:「杀死他们!」「jiāo给你了,杨开。」华伯涛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好!」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枪,走到了玻璃缸前。卡宾枪里装的是达姆弹,杨开相信,在子弹she入鱼身的瞬间,爆发的铅芯会让这个小傢伙彻底没命。想到这,他将视线卡进了瞄准器。等那头鳇鱼游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第219页 「砰……」一声枪响,装满营养液的玻璃缸炸裂开来,被炸掉半个身子的鳇鱼飞上了天,然后落在了华伯涛的脚边。残存的头颅翻滚蠕动着,朝着杀死他的人投来了怨恨的目光,随即刷的下张开了满嘴的利齿,这才挺了尸。杨开依样照做,一分钟后,所有活着的鱼都惨遭灭口,众人的脚下流满了混杂了营养液和血浆的污水。一号标本室和二号标本室虽然各有一道上锁的门,但并不是完全隔离的。两个标本室从内部连通,墙上有门,一推就开,从这边的房间直接就到了那边的房间,不需要再出去撬门。相比之一号标本室,二号标本室要yin森的多,就像是几十年不住人的闹鬼宅院,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这个房间没有开灯,只能模煳看个轮廓。但杨开总感觉到在这片黑暗的领域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去形容,那就是:灵气bi人。房间正对门靠墙立着个大橱柜,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工具。旁边还立着几个小柜子,看不清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华教授,这屋子里的灯怎么没有亮?」杨开疑惑的问道。「不知道,你去找找有没有开关。」华伯涛沉声说道:「注意,小心点,这个房间很怪。」「嗯,我知道了。」杨开点点头,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按钮。他试着按了下去,片刻,屋子里闪现出一圈huáng色的光晕,随即湮灭,再亮,再暗,如此反覆了两三次,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这次工作了起来。等白炽灯的光线照she在那些小柜子上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无不惊讶的叫了起来。随后便是长达三十秒的死寂,惊人的死寂。原来那柜子上,竟摆满了各种大号的透明玻璃罐,每个玻璃罐里赫然都盛着一具婴儿的尸体。你没看错,这的确是婴儿的尸体!一个又一个密密排列的罐子,各种各样的婴儿,全浸泡在无色透明的液体中,而罐口则被一圈胶布缠紧,用来隔绝空气。罐子里的婴儿,在液体中闭着眼睛。面色浮肿而苍白,却没有腐坏,说不出的诡异。杨开看着这些赤luoluo的婴儿,胃中不由一阵翻腾,一股酸水直冲喉咙,qiáng忍着压下去,幸亏出发的时候就吃了几块压缩饼gān,不然一定当场呕吐。而九筒已经捂着嘴,躲到墙角哇哇的呕吐起来。刘雨薇的脸色也很难看。但见她紧咬着嘴唇,脸色铁青,却没有表现出更剧烈的反应。这一点,倒很令杨开意外,看来女人并不总是弱者,有些女人在特殊时期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华伯涛和陈天顶面色凝重,在前面慢慢地察看,不时小声议论着什么。张鹤生相对来说最为平静,看他古井不波的面颊,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是眼神中,偶尔闪烁出错综复杂的色彩。呆了半晌。华伯涛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咣当一声打开了隔壁标本室的大门,将那个房间的灯全开了,这样,两边的灯光一辉映,屋子里的qing况都能一览无余了。随着灯光的无差别照she,杨开发现,盛着婴儿的玻璃罐越来越多,几乎在柜子的每一层都有,一个个婴儿在罐子里挤着,面无表qing,好像是睡着了。突然,杨开瞳孔一缩,差点叫出来。因为他发现其中一个罐子里的婴儿居然睁着了眼睛!眼球也没有混浊,就像一个活人在盯着他一样,那眼中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杨开自己也说不清,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婴儿还流露出神秘的笑,瞧着人心惊rou跳。第二七一章 血腥大坝(19)杨开已经不再反胃,只是越来越震惊,身上ji皮疙瘩又开始多起来。他没敢吭声,急忙走开。赵勇德忍不住开口骂道:「我糙,这些小鬼子真他娘的变态。刚出生的小孩子就被泡在了罐子里,还泡这么多,难道是当糖罐头吃的不成?」他说话可谓是口无遮拦,凡事不经过大脑考虑,居然把如此噁心的场面和水果罐头联繫到了一起,让扶着墙角刚刚吐完的九筒再次犯呕起来。「华教授,你看过日本人的册子,你觉得小鬼子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杨开转过头来问道。「人体标本。」华伯涛淡淡的说道:「你没闻到满屋子浓厚的福马林味道吗?」「福马林?」杨开闻言一愣,抽了抽鼻子。他现在,房间里的确有一种刺鼻的异味,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些装婴儿的玻璃罐所吸引,没察觉到罢了。「还真有点。」片刻,杨开蹙了蹙眉。「那华教授,人体标本是做什么的?」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看了看四周,发现好几个人都疑惑的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就班门弄斧,给你们稍微解释下。所谓的人体标本,就是由整个人体或者局部器官,肌rou组织,经过一系列化学处理后,所制成的标本展物。通常是用于医学院的实物展览,还有生物学的研究。」「我相信,刘小姐在医科大学的那段时间,应该见过不少类似的标本吧?」说到这,华伯涛将目光转向了刘雨薇。「嗯,是的。」刘雨薇点了点头,说道:「我还亲手制作过一个肺部标本,死者生前是一名菸民,两片肺叶可谓是满目疮痍,那次课后,我两天都没进过食堂。一般来说,处理人体标本都是用10%的福马林溶液,因为其中含有甲醛,对大量微生物都具有破坏能力,而尸体的腐败是因为微生物的繁殖造成的,所以用福马林溶液泡制尸体,可以保存十年,甚至二十年。但包含有福马林的标本必须装在隔绝空气的密封罐子里,因为甲醛具有挥发xing,接触空气久了,就会蒸发掉,这样便不能保存标本了。」「二位,按照你们的说法,人体标本都是死的喽?」杨开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是幼稚。「当然都是死的。」华伯涛和刘雨薇异口同声的说道。看到杨开的窘态,华伯涛忍俊不禁,刘雨薇亦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头,好像,好像……」杨开目光闪烁。看见杨开吞吞吐吐,华伯涛勐地回头:「好像什么?」杨开鼓足勇气,脸上的肌rou抽搐了几下,勉qiáng地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有个罐子里的婴儿,好像是活的!」华伯涛本来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堆医疗器械上,听到这话,就好像踩在电门上,勐地蹦起来,回过头来,急促地问:「你说什么?」杨开苦笑一下:「我看见有个罐子里的婴儿好像是活着的。」他的话,仿佛一曲哀怨的鬼哭,给这间原本就yin气bi人的标本室,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氛。「活的,怎么可能,你在哪里看到的?」刘雨薇带着哭腔说道。「杨开,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陈天顶面色一板。杨开并不理会众人的质疑,只是用手一指后面的橱柜,将众人领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奇怪婴儿面前。突然,他心一沉,那个婴儿的眼睛居然合上了,和周围的婴儿一样,也是闭着眼睛。杨开咦了一声,难道刚才看花了眼。他急忙用力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婴儿的确是闭着眼睛的。杨开甚至怀疑是不是找错了柜子,但他明明记得就是这个柜子,就是中间这个罐子里的婴儿,当时的确是睁开眼的。大家都没说话,杨开能听见华伯涛,刘雨薇等人正在暗暗长舒一口气。看到这一幕,杨开不由得有些尴尬:「华教授,我,我刚才的确……」华伯涛笑着摇摇头,大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这不怪你。这地方yin森森的,很不正常,神经过敏也没什么。其实,我的感觉都快不正常了。」可杨开知道刚才的自己并非神经过敏,的的确确是看见这个婴儿睁着眼睛的,他妈的,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兔崽子居然又闭上了。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害怕,相反还有些气愤。恨不得一下子把罐子里婴儿拉出来,狠狠给他一巴掌,问问他为什么当众让自己难堪。房间里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下来,杨开的心qing却很糟。华伯涛和陈天顶闲聊了几句,便准备继续搜索房间里的其他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杨开也没jing打采地扭过身子,准备去外面喘口新鲜气。可就在这个时候,还在玻璃罐前的刘雨薇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他,他,他居然真的是活,活的!」大家急忙回身,眼睛都落在刚才那个玻璃罐上,不由得全惊呆了,因为杨开口中的那个奇怪婴儿,居然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的面色苍白,不过这次不但睁开了眼睛,连嘴角也开始有轻微地蠕动,居然冲着在场诸人做了个微笑的表qing。天吶,一个浸泡在福马林溶液里的标本,居然沖大家笑了!他是笑了,但房间里的人却笑不出来了。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降到冰点了,在猎人坟里看到那些被青眼妖狐cao纵的尸体时,就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更邪门,因为尸体都是冰冷僵硬的,即使站起来攻击大家,也不过是青眼妖狐的一个傀儡道具。而这个婴儿却是活的,不但活着,它居然还在微笑,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qing吗?杨开只觉得不但全身的血液在冰冷,连头皮都有些发炸,头髮根都开始冒凉气,嘴里有些发苦,一时间连自己的身体在哪里都找不到感觉。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刘雨薇连同正站在门口的独眼龙等人都愣住了,每个人的表qing都很怪异,大家全没有说话。气氛凝滞了。玻璃罐里的婴儿不但睁开眼睛,而且沖大家微笑,不但如此,他居然连着眨巴了几下眼睛,这让众人确信无疑,这绝不是花眼,这就是一个活着的婴儿标本。世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普通人无法相信这些事qing的存在,只是因为我们无缘见到这种不可思议,就一厢qing愿地认为那是绝不可能的,其实不然,没看见不等于没有,不可思议不等于绝不存在。比如,很多人从没见过山魈,就认为山魈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但杨开却有幸目睹了山魈攻击人类的全过程。这件事以后,杨开改变了很多,他开始相信许多的奇奇怪怪,即使这些奇奇怪怪听起来是那样荒诞和不可思议。杨开知道,既然有这种说法流传,即使不全正确,也未必尽是鬼话。对人生和自然,聪明而理智的人应该懂得敬畏。因为,我们实在很渺小。扯远了,都是些后话。众人费了好大劲才从震惊和错愕中勉qiáng镇定下来,看着这颗不停沖自己做鬼脸扮表qing的婴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突然,婴儿不再做表qing,他恢復了平静,苍白而有些浮肿的嘴巴却开始微微一张一合,但看到没有人想要同他玩耍,便赌气般的转过了身子,随着他身体的转动,玻璃罐里浮出了许多小气泡,气泡破裂,在液面上抖出了诸多涟漪。
第220页 「华教授,你看这婴儿的背后写的是什么?」杨开陡然色变,颤抖的举起了手,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第二七二章 血腥大坝(20)「华教授,你看这婴儿的背后写的是什么?」杨开陡然色变,颤抖的举起了手,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婴儿的背后……」华伯涛缓过神来,眯着了那双老花眼,这样的话,可以让他看东西看的更为清晰一些。他发现,杨开所言不虚,在婴儿的后背肌肤上,的确有一个巨大的繁体字,这个繁体字的大小,刚好覆盖了婴儿的整个后背,一点儿不多,一点儿不少。字体是楷书,而且是用某种黑色的颜料写就的,远远看去,那浓墨重彩的黑色比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蜘蛛,趴在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上,让观者一阵揪心。「这是壹,阿拉伯字母中的第一位数。」华伯涛依稀辨认道:「只不过奇怪了,日本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婴儿的背后,写了个中国字。如果只是为了区分的话,在玻璃罐上贴个标籤不就行了吗?没必要这么麻烦。」华伯涛这番自言自语,让在场诸人连连点头。经他这一点拨,杨开还真发现,这婴儿标本的背上,的确是中国繁体字里的『壹』。但随即杨开也和华伯涛产生了同样的疑问。一个归属于小鬼子的标本上,为何会出现中国字,而且这个字,看起来并不像做标记那么简单。最关键的是,拥有中国字的婴儿,还是活着的!一想到这,杨开就觉得房间里有一道冷气直接从他的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杨开,你能稍微让一下吗?」刘雨薇的声音打断了杨开的沉思。「我想凑近看一下这个中国字。」刘雨薇说道。「哦,好。」杨开点了点头,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刘雨薇那娇小的身躯挤到了橱柜面前。不愧是学医的人,经过了短暂的调整,她的那张脸就恢復了常态,此刻,刘雨薇正睁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仔细端详着婴儿背后的繁体字。很快,刘雨薇就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婴儿背后的肌肤,虽然还保持了出身时滑嫩的牛奶色,但毛孔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排列了。按道理说,如果这个繁体字是用特殊的防水涂料写就的,在黑色的比划中,应该能看到轻微的舒张毛孔才对。但这个婴儿背后的繁体字,却是一黑到底,在黑色覆盖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了毛孔的存在,稍微多看几眼,就会让人目眩神迷,产生一种坠入黑dong深渊的错觉。一切只有一个可能。片刻,刘雨薇紧咬住贝齿说道:「杨开,华教授。这个婴儿背上的繁体字,根本就不是用特殊墨水写的。」「不是墨水?」听了这句话,华伯涛眉头一挑:「那是什么?」「是纹身。」刘雨薇肯定的说道。「而且我断定,这个婴儿在刚生下不久,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日本人在他的背后刺下了这个黑色刺青。随即,这个可怜的婴儿被装进盛满福马林的玻璃罐,活活做成了供人观赏的标本。繁体字周围,那些被破坏的毛孔,就是最好的佐证。」刘雨薇娓娓道来。「但泡在一个完全隔绝空气的福马林罐子里,为什么还会表现出生命的体徵,甚至……甚至还能对我做鬼脸,这个问题恕我才疏学浅,无从回答。要知道,甲醛可是有剧毒的。」说到这,刘雨薇无奈的摊了摊手。「或许又是731部队的开发项目。」杨开苦笑着摇摇头:「这群变态,已经够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了。」华伯涛没说话,大概是累了,抓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用手托着下巴,做着思考的模样。「纹身,纹身……」华伯涛喃喃。「日本人难道吃饱了撑得,如此大费周折的找来这么多未出生的婴儿,累死累活的他们纹身,然后又尽数杀死,装进了防腐的玻璃罐里。」「凡事都要将求个目的吧?」华伯涛说道。这个问题的确很难绕,既绕不过去,也绕不回来。就好像是一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迷宫,任你想白了头髮,也得老死在里面。第二七三章 血腥大坝(21)正当众人毫无头绪的时候,张鹤生突然开了口。大概是受到了道家无为的思想薰陶,这个修行者从小组出发开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范儿,有时候,杨开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但张鹤生却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只要开口,便是大事。「杨开,听你们的聊天,我感觉这个婴儿,似乎和我印象中的某样东西,有那么一丁点的相像。」张鹤生淡淡的说道。张鹤生的话还没说话,杨开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么说,张道长,你知道玻璃罐中婴儿的底细?」张鹤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但一双眉毛却是郁结的很。显然,在他的印象里,和这个奇怪婴儿搭上边的东西很是难缠。「在做出肯定之前,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小忙。」张鹤生说道:「把这里所有橱柜上的玻璃罐都转过来,然后看看其他婴儿的后背上,有没有同样的黑色刺青。」「华教授……」杨开转过头来,将徵询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照他的意思去做。」华伯涛毫不犹豫的说道。二号标本室里,总共有一个大橱柜,两个小橱柜,橱柜的每一层,都整齐排列着许多装了婴儿的玻璃罐。粗略算下来,数量大概有四五十个,好在房间里人多,杨开,刘雨薇,负责两个小橱柜。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人负责那个大橱柜,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将所有玻璃罐都转了一百八十度。待到喘了口气的众人,去重新审视各自的橱柜时,无不膛目结舌。因为四十多个玻璃罐,每一个玻璃罐里婴儿的后背上,都刺有黑色繁体字的纹身。而且很快,杨开就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这些婴儿背后的繁体字虽然有不同,也有重复,但总体看下来,都在这六个字之间。那便是:壹,贰,叄,肆,伍,陆。「壹,贰,叄,肆,伍,陆……」杨开愕然的念道,这六个最普通,也是最神秘的数字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微妙联繫呢?是一时无聊的恶作剧,还是解密某个qing报的暗号。杨开一头雾水,看来,这个谜底只有始作俑者自己明白了。张鹤生仔仔细细的将每一个橱柜都端详了一遍。每看完一个橱柜,那张仙风道骨的脸便比原先沉上一分,等看到最后一个橱柜,再转过头来时,整张脸只能用乌云密布这个词来形容了。说实话,杨开从未看到过张鹤生露出这种表qing。今天这般,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良久,张鹤生瞪大了眼睛,用一种近乎于崩溃的声音说道。「什么东西?」杨开和华伯涛面面相窥,只感觉到头皮发麻。张鹤生没回答,只是近乎于疯狂的冲到橱柜前,三两下就抱起了一个玻璃罐,将其放在地上,粗bào的撕掉了那层隔绝空气的胶带。玻璃盖随着胶带一同抛落,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剎那间,罐子里的福马林已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蒸发,众人纷纷捂住鼻子,以抵制这种噁心的气味。「张道长,你究竟在做什么?」杨开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华伯涛一把拦住。「让他放开手去做。」华伯涛意味深长的说道。说话之间,张鹤生已经将玻璃罐里的死婴拖了出来,伸出拇中二指捏住了他两腮,两腮被捏住,婴儿顿时张开了嘴。张鹤生见状眉头一蹙,也不嫌脏,在婴儿的喉咙里一阵翻弄,最后掏出了一个笔桿粗细的小圆筒。这一幕,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确信,这个奇怪的圆筒,是从婴儿标本的嘴里掏出来的。但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呢?而且张鹤生便似有了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在打开玻璃罐的那一剎那,就知道圆筒会出现在死婴的喉咙里一样。念头至此,房间里的好几道目光,瞬间就定格在了张鹤生的身上。「没错,就是它。」张鹤生自言自语的旋开了小圆筒,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个圆筒其实是用稚嫩的竹节做成的,因为长期受到了福马林的浸泡,所以竹节表面的那层叶绿素才会被溶解,变成了这种huáng不huáng,黑不黑的怪色。竹筒里塞着一张捲起来的红色纸片,看到这张纸片,张鹤生牙关一咬,便信手抽了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慢慢展开。以为纸片里写着什么秘密,华伯涛等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翘首而待。纸片是长方形的,通体鲜红,这种红就像是古代小姐嘴上的胭脂,给人一种诡谲的感觉。但令众人失望的是,纸片上写着的不是日语,也不是汉字,而是一连串飞龙画风的潦糙,中间还临摹了一个小孩子的笑脸,看起来就像是某个抽象派画家醉酒之后的涂鸦,三年级学生的水平。「华教授,你知道这张红纸上,写的是什么吗?」杨开不解的问道。华伯涛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只有旁边的陈天顶似乎看出了点门道,犹犹豫豫的说道:「这好像是道教的符咒……」「符咒……」听到这个词,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难怪张鹤生会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原来这个房间里的东西,竟和他所信仰的宗教息息相关。但紧接着问题就来了。一个中国的东西,一个近乎于迷信的东西,为何出好端端的出现在日本人的拦河大坝之中,而且还被塞在婴儿标本的喉咙里。难道这些日本军医脑袋被门夹了,天真的以为,在标本的嘴里塞符咒,可以镇压它的鬼魂?「陈老闆说得对,这张红纸,是符咒。而且是符咒中很少见的:六字元婴咒。」半晌,张鹤生嗓音嘶哑的说道。说到这,他将手中的红纸递给了杨开。「你们都瞅瞅,在符咒收尾的那一块,是不是藏了一个繁体字:壹?」顺着张鹤生的指点,杨开还真找到了那个整张纸中唯一的汉字,只不过这个字实在太小,必须仔细去分辨,才能看得出来。「还真有。」众人连连称奇。「这六字元婴咒,咒如其名,一共有六种画法,每一种画法,都对应着一到六之间不同的数字,也对应着每一具婴儿尸体上的刺青。」张鹤生淡淡的说道:「我相信,在其他的玻璃罐的婴儿喉咙里,也会有一个和我手上相类似的小竹筒。」说罢,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竹筒:「并且竹筒里的符咒所对应的数字,也和该玻璃罐中婴儿的纹身,一模一样。」「老张,你能解释下,所谓元婴咒的用处吗?」华伯涛说道。随即,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听实话。」「六字元婴咒,是全真教最高级别的禁术之一,其存在,就像我们的国家机密一样,普通弟子根本无法触及。」张鹤生面色铁青的说道:「据说,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下的道术,而是利用某种特殊途径,和地府签订的生命契约。」
第221页 「生命契约?」众人面面相窥,觉得张鹤生口若悬河了。「这份契约的签订颇为苛刻,施术者需要先找到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男女不限,但这个婴儿的生辰八字必须要是葵水命,并且要yin月yin日yin刻出生的才行。哪怕是多一秒,或者少一秒,都是不奏效的。」张鹤生说道。「在得到了婴儿后,还需要三件道具,一个是壁虎血,一个是青芽竹,一个是元婴咒。首先,施术者要将壁虎血混合浓墨,一针一针的在婴儿的背后纹出酆文,所谓的酆文,就是传说中能和鬼沟通的文字,因为在酆文里,阿拉伯数字的写法和繁体字是相同的,所以我们开始误认为那是繁体字,其实是酆文。」张鹤生解释道:「随后,施术者要将事先写好的元婴咒装入青芽竹中,符咒中的数字,需要婴儿的刺青对应,这样才能发挥作用。做完这一切后,这枚承载了元婴咒的竹筒就会被残忍的塞入婴儿的喉咙里,婴儿也会在不久之后窒息而死。」「然后呢?」杨开抽了下嘴角,问道。「然后……」张鹤生冷冷一笑:「然后靠的就是运气了,通常qing况下,所有被施术的婴儿,都会发生婴变。但因为各种环境限制,发生婴变的时间也不同,有的长,有的短,如果赶在婴儿尸体腐烂前发生了婴变,那么这个婴儿就会死而復生,这就证明施术者成功了。发生婴变后的婴儿,将拥有第二次生命,但他的第二次生命是存放在竹筒里的,这时,只要施术者将这枚盛装契约的竹筒植入身体,他就拥有了第二条生命。如果尸体腐烂前未发生婴变,这场仪式就失败了。依次类推,元婴咒一共可以施展六次,所以被称为六字元婴咒,施术者最高可以拥有六条生命,加上自己的一条,总共七条。」「七条生命,这怎么可能?」华伯涛瞪大了眼睛。第二七四章 血腥大坝(22)「事实就是这样。」张鹤生说道:「北派全真教,讲求的是qiáng身健体,益寿延年。在他们的眼中,每个修道者的体内,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内丹,内丹在不断的修炼后,会变成元婴,元婴即是修道者生命的象徵。而多出一个元婴,就会多出一条生命。在东北游击日本人的时候,我曾亲眼看见全真教的鲍理泉师叔被子弹打中心脏,但随即又站了起来,将she中他的鬼子一掌击碎了天灵盖,估计当时用的就是这种生命契约。但很可惜,我们的实力和动辄上万的关东军相比,实在太小,不久之后,鲍师叔和另外一位孙师叔,就双双阵亡了。因为六字元婴咒太过残忍,不但有伤yin德,其滥杀无辜的修炼方式也和道教的宗旨不符,所以很早以前就被全真教视为禁术了,也不知道鲍师叔是如何修炼的。不过看来他也是深有顾忌,所以才仅仅修炼到了第一个字而已。若是六字全部签订契约,我想,十年前的皇姑屯一战,大家jing诚合作,未必不能保得张大帅的周全。只可惜……唉!」说到这,张鹤生颓然的嘆了口气,看来这张小小的符咒,勾起了他的诸多往事。不过片刻,他就迷惑的抬起了头,两道眉头深深地皱起。「鲍师叔和孙师叔的尸体,是我和梁师兄亲手埋进huáng土的,而全真教的几位长辈,在皇姑屯一战中业已为国捐躯。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懂得这六字元婴咒呢?」说罢,张鹤生转过头来,再次端详了一下橱柜上的玻璃罐。玻璃罐中的婴儿保存的相当完好,而且竟然能找到如此多的葵水命婴儿,并巧妙地利用了福马林防止腐烂的原理,让罐子里的婴儿慢慢的诱发婴变。显然无论是施术者本人,还有大坝里的小鬼子都为此下了一番苦功。终于,一个穿着泛白长衫,留山羊鬍的轮廓慢慢的出现在张鹤生的脑海。如此挥之不去,如此刻骨铭心。倘若不是戴笠的迎头一锤,张鹤生恐怕会一辈子将这个颇具亲和力的中年人,当做是自己的知jiāo挚友。果断,大胆,未达目的决不罢休。仔细想想,这件事还真符合他的作风呢。「我知道这满屋子的婴儿,是谁的杰作了。」半晌,张鹤生忍痛说道。「谁?」杨开急迫的问道。张鹤生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缓释自己的心qing,这之后,他撕掉了手中的红纸:「梁维扬!」「梁维扬……」杨开闻言愣了愣:「梁维扬是谁?」隔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再加上旅途中的种种怪诞经歷,已经让杨开彻底忘记了这个曾被自己称赞过的风云人物。倒是刘雨薇还有些印象,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梁维扬,难道就是那个,在皇姑屯刺杀军阀张作霖的叛徒?」经刘雨薇这么一提示,华伯涛,陈天顶等人纷纷回忆了起来,对这个令人唾弃的名字,多是鄙夷和愤怒。「原来是这个狗汉jian,难怪,难怪……」陈天顶叉着腰说道:「十年前设计谋害了张大帅,成了侵华日军的帮凶。十年后,嘿嘿,也不消停,大概是关东军不想养哈巴狗了,这条狗便跟731部队勾搭上了。当真是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恶贯满yin!」他一连说出三个带恶的成语,显然已将梁维扬这个人恨到了极点。「如此国贼,誓杀之!」杨开红着眼说道,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当年曾养甫跟自己说过的那句民谣:宁惹小鬼阎王,不碰南张北梁。南张,指着是南派正一教的张鹤生;而北梁,指的自然就是北派全真教的梁维扬了。张鹤生虽是作风低调,但他的身手在和王亚樵比武,对战山魈,以及猎人坟中可谓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冷兵器格斗的古武术,便是杨开也是心有余悸。既然梁维扬这个人和张鹤生齐名,显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试想,一个比阎王小鬼还要难缠的人,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而且杨开隐隐觉得,现在的梁维扬,实力应该已经超过张鹤生,这才是最让他担忧的。毕竟,张鹤生在青山疗养院疯了十年,要不是戴笠玩了招漂亮的攻心计,恐怕现在还逮着人叫大爷呢。而梁维扬这十年来却是东西奔波,无恶不作,为小鬼子的侵华效了犬马之劳,再加上时常和日本yin阳师在一起,肯定还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如果梁维扬真在这拦河大坝之中的话,敌暗我明,杨开还真为小组捏了把汗。「现在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杀得了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最大的橱柜上,第二排,其实后面还摆着四个空玻璃罐。」张鹤生苦笑着说道。「空玻璃罐?」杨开眨了眨眼,按照张鹤生所指的位置,果然发现在第二排的婴儿玻璃罐后,还隐藏着四个已经打开的空玻璃罐。只不过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婴儿背后的刺青所吸引,所以本能的忽视掉了这个粗枝末节而已。张鹤生说的,是实话。「的确有四个,不多不少。」杨开转过头来,答道。「但这又能证明什么问题呢?」话说到一半,杨开忽然想到了张鹤生在介绍六字元婴咒时,那生涩难懂的描述。原先不理解的东西,也在此刻慢慢梳理,变得清晰起来:「张道长,你……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出意外,梁师兄已经将六字元婴咒,修炼到第四个字了。」张鹤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麻烦大了。」「不就是个汉jian吗?冲上去给他一梭子子弹,看他还能爬起来不。还五条命六条命,当年义和团还说自己刀枪不入呢,不照样给八国联军打成了马蜂窝。」靠在门口的赵勇德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张,你也真是,咱九个人,他一个人,怕什么,当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了,赵勇德还教训起了张鹤生来,那摸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私塾先生。听了赵勇德的陈词,张鹤生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梁维扬这个人而已。所以你说我迷信也好,胆小也罢,我都不会怪你。」张鹤生说道。「既然答应了戴笠,在任务完成之前,我都会誓死捍卫小组的安全。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开,华教授,陈老闆,还有其他朋友,你们必须认真地听我分析梁维扬这个人,一个字都不要漏过,因为这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生命。」说罢,张鹤生陷入了回忆。十一年前,chun,敌占区。这是个万物復甦的温暖季节,泥土劣实的道路两旁,满是绿油油的麦田,一眼望不到头,因为清晨刚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所以麦田里的苗儿都显得格外稚嫩。但在这片绿色的世界中,却有一支送葬的队伍,艰难的行驶在泥泞中。队伍的中间,拉着三辆驴车,驴车是木头的,车轮很是老旧,要不是在车辕上上了铁箍,估计早就散架了。驴车上装的不是穿花衣的小媳妇,也不是抽菸枪的老大爷,而是三口黑漆漆的棺材。一阵风chui过,扬起cha在车头上的招魂幡,幡上的纸花四处乱撞,叮叮咚咚的,显得格外渗人。驴车的四周,围着十多个披麻戴孝的人,用粗布裹着头,看模样像是死者家属。但如果有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一个个身材健壮,走起路来也是井井有条,完全不像是山野村民。「梁师兄,还有多久才能遇到小鬼子的辎重队?」张鹤生给驴车丢了一鞭子,说道。「根据内线的qing报,日本人的辎重队是早上六点从藤田军营出发的。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梁维扬看了看手中的怀表答道。他穿着一身粗麻衣,腰上系了条白带子,为了掩人耳目,两颊抹了胭脂,就连脑袋上都cha了朵白花,看的张鹤生一阵好笑。盘踞在东北的关东军,每个星期都会用卡车往边境运一批辎重,其中包括了粮食,棉衣,还有军械。张鹤生,梁维扬还有祈福协会的其他成员此行,就是为了截获这一批军火,以支援这附近的一支游击队。「但是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伏击呢?」张鹤生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非要穿着这般模样,你可不知道,这孝服,我可是软磨硬泡,找了三个村子的裁fèng,才连夜赶好的,还有那棺材,三口要了一枚银元。最委屈的还是那三头驴,明明是磨都快拉不动的老驴,非要套上驴车去拉棺材,你看它们累的,估计走到半途,就为抗日捐躯了。」「张师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梁维扬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人少,他们人多,而且还有满满一卡车端着三八大盖的鬼子押运,所以要是硬抢,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这个。」说到这,梁维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相信,只要计划不出漏子,我们完全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走他们的军火。到了最后小鬼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顶多赔上三口棺材而已,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梁师兄,你这法子,能行吗?」张鹤生不无担忧的说道。
第222页 「事在人为,不做怎么知道?」梁维扬反问一句,随即面色一变,推了推张鹤生:「快,别说话了,小鬼子的卡车来了。」张鹤生一抬头,果然看见前方huáng尘滚滚,传来嗡嗡的发动机轰鸣声。他心里一咯噔,赶紧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抹在了眼睛边上当做眼泪。然后抓起一把冥纸,抢到了队伍前列,撕心裂肺的喊道:「爹,亲爹,你死的好惨啦!」第二七五章 血腥大坝(23)回忆篇说罢,张鹤生陷入了回忆。二十五年前,中国江西,龙虎山。树林里阳光流泻,两个穿着长衫的白髮老者正在对弈。「着!」右边的老者手臂一抬,便将棋子推起,用车吃掉了对方的马。此刻,棋盘之上,红方的中央帅字,已被黑方的一匹马,一个pào挡住了上中两条去路,再加上现在这个车,当真是回天无数。「老张,这一局你又输了。」看着自己的杰作,老者得意的笑了起来。要说这两位老者可不是一般的人。坐在棋局左边的,是当今第六十二代天师,南方正一教的掌教张元旭;而坐在棋局右边的,则是北方全真教的掌教王理年。输棋的张元旭看着láng藉的棋盘,片刻之后,颓然的嘆了口气。发现张元旭嘆气,王理年以为对方怕了自己,愈发得意起来。「老王,棋如人生,你一味好勇斗狠,争权夺利,为了获得棋盘中宫的控制权,不惜损失了三个卒,一个车,两匹马,一只象,把自己的家里弄得空空如也,你说值也不值?」张元旭意味深长的劝道。果然,顺着张元旭的视角,王理年那边虽是胜了,却是留下了几枚棋子。而张元旭这边,还是红唿唿的一片。听了张元旭的话,王理年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老张,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没听说过,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么?我不管这代价有多大,只要成功了,就是我想要的。」说罢,王理年指了指树林:「看来我俩的徒弟,相处的还挺融洽。」「好事好事。」张元勛一副和气像。「老张,听说你善于给人相面,不妨看看我这徒弟梁维扬,慧根如何?」王理年沉吟片刻,问道。他深知,眼前这位天师,jing通于六爻算数之奥妙,年轻时给人相面,曾经看过九十九个人,无一不准,因为被称为『神算子』。「好!」张元旭点了点头,随即眯起眼睛,双目中jing光四she,盯紧了树林里那个略高的人影,片刻,他咦了一声,随即言道:「这位小哥额高面青,生有异相。若是在太平盛世,倒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说不定能做得大手笔,让全真教辉煌一时。但要是处于乱世,呵呵……此中关节……就不好说喽!」顺着他的视线,树林里,一个毛头小子正自信的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变换起各种招式在一位瘦削的青年身前游走,削,扫,点,刺一一俱全。只是却根本够不到眼前这个人的半片衣衫。「哎呦,累死了。」半晌,小毛孩终于放弃了努力,叉着腰,喘起了粗气。「梁大哥,我一定要超过你呦!」小毛孩大大咧咧的说道。「鹤生加油,我等着那一天到来。」年青的梁维扬欣慰的笑了。说完习惯xing的上前摸了下孩子的脑袋,小平头上有点毛刺,扎的他手直痒痒的。「别做这个动作!我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了!」张鹤生噘起了嘴。「哦?呵呵。」梁维扬再次开怀而笑,随即转过头来,目光yin冷的盯着两个老者的棋局,半晌才默默的吐出一句话来:「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十一年前,中国东北,敌占区。chun天,是个万物復甦的季节,之所以说万物復甦,是因为所有在上一个季节枯死的植物,都在第一缕阳光融化冰雪的剎那,冒出头来。南方人喜稻米,北方人喜面食,因此,在东北粗犷而不修边幅的田地上,几乎种植的都是小麦,绿油油的小麦结出穗儿来,大大的肚子随着威风摇摇摆摆,就有如孕妇一般,註定来年是个好收成。民间的道路,都是用土块劣实的,huáng土地最怕雨水沖刷,因此早晨的那场雨刚过,整块路面就空前的泥泞起来。大大小小的坑dong里,聚满了水洼,看的人很不舒服。可偏偏在这个yin冷cháo湿的天气里,却有一支送葬的队伍,缓缓地行进。这支队伍共有三辆驴车,拖车的驴儿又黑又瘦,每走一步,都发出呜的一声哀鸣,看起来是那么的有气无力。而破破烂烂的车身也跟着驴叫左右晃dàng,瞧那轮子,已经开裂了无数条细fèng,要不是用铁箍在车辕上套了一层,恐怕这会儿早就散架了。驴车上搁着三口黑色的棺材,棺材的头部微微翘起,就像是小河里的渔船,绑在驴背上的招魂幡随风起舞,竹条上金元宝模样的纸片叮叮咚咚的打在棺材上,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仿佛棺材里的死人在开口说话一般。「吱呀……吱呀……」这声音还在继续,但送葬的人却恍然不觉。三辆驴车,分别由三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来赶。驴车周围,聚着十来个人,也都穿着白色粗麻布,神色漠然的跟着驴车前进,不过若是有心人就会发现,这些男人个个身材魁梧,手臂挥动有力,就连步伐也是井井有条,显然不是民间百姓所能做到的。「生人避让,死者出殡……」第一辆驴车旁的家属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冥纸洒向了天空,遮天蔽日的冥纸,给这条小道,添上了一层诡异气氛。伴随着他的声音,乐师敲了下手里的铜锣。「梁师兄,我们都走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遇见小鬼子的折重队?」当看到对方放下铜锣的时候,赶驴的人搡了搡那个乐师,小声的问道。梁维扬用手遮住额头,然后看了看天空,此刻太阳升了一半,阳光qiáng烈,显然已经到了八九点钟的旺季。「快了吧!」他说道:「内线给出的qing报是:今天早上七点,车队从藤田军营出发,例行补给边境线上的军营。两边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也是掐着点儿走的,所以张师弟你大可放心。」言罢,梁维扬淡淡一笑:「或许正说着,小鬼子就来了呢。」「但愿如此吧!」张鹤生轻舒了一口气,两只手的手心已捏了一把汗。似乎看出了张鹤生的紧张,梁维扬亲切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张师弟,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吧?」「嗯,是的。」张鹤生犹豫了片刻,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个月前,我也和你差不多,战战兢兢,扭扭捏捏的,毕竟乡亲们传的太邪乎,什么小鬼子三头六臂,青面獠牙。为了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每餐饭要生吃一个小孩子的心脏,每口汤要活烹一个少女的ru房。某某村某某村的孩子和少女都被吃光了,村子里只剩下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当时我还在想,这小鬼子也太可怕了吧……」说到这,梁维扬话锋一转:「但等我真正和小鬼子对上之后,才发现,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也没有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当时我的心就定下来了,那一役,连杀了十多个日本士兵,大胜而归。所以呀,这人都是有第一次的,等你真正杀了几个日本人,见了血,也就好了。」「不信,你看我现在,还害怕吗?」梁维扬指了指自己。张鹤生迷惑的抬起头来,看了下樑维扬的脸,波澜不惊,于是摇了摇头。「这不就对了吗?」梁维扬笑道:「听大哥一句话,过不了几天,你就会跟我一样。」「咱们『宁惹小鬼阎王,不碰南张北梁』的绰号,也该在日本人的地盘,传唱传唱了!」梁维扬的字里行间,尽是豪言壮语。听得张鹤生一阵心血沸腾。二人此行,是奔着日本折重队的军火而来,驴车周围的,也全部都是『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的同僚。张鹤生年纪较轻,便扮作死者的儿子。梁维扬颇具沉稳,便充当了乐师的职务。因为补给问题,敌占区的藤田军营每个礼拜,都会给前线发一次补给,补给的东西中,有棉被,军大衣,罐头,粮食,还有枪械子弹。有道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了支援当地民众自发组建的游击队,梁维扬和张鹤生这次决定铤而走险,半路将小鬼子的折重队截下来。将其中满满一卡车的三八大盖还有弹药,捐献给游击队。但每次押运军火,小鬼子都是相当警惕的,一般在军火卡车后,都有五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以防出现意外。游击队不是没打过军火的主意,但连续两次都失败了,毕竟土枪鸟枪,根本不是三八大盖的对手,还为此死了不少抗日志士。所以知道这些的张鹤生,还是比较担心的。「梁师兄,你说咱这计划,可行吗?」半晌,张鹤生道出了自己的隐忧。「为了凑这批孝服,我可是软磨硬泡,和附近村落的裁fèng瞪了半天眼,人家才连夜赶制好的。还有这棺材和驴,三口棺材,明明是杨树木头,非chui嘘说是上好的红木,要了我一块大洋,这发死人财的店老闆也真够黑的,若不是赶着急用,我非砸了他店。驴是找乡亲借的,三头只能拉磨的老驴,却让它们去拉棺材,我估计没走一半的路,就要为抗日捐躯了。」听了张鹤生的话,梁维扬摸了摸山羊鬍说道:「张师弟,你的意思我懂。但你听说过一句成语吗?」「什么成语?」张鹤生好奇的问道。「事在人为。」;梁维扬铿锵有力的说道:「之所以没有把计划全盘告诉大家,并非是我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而是害怕我们之中有人口风不紧,泄露了出去。但我梁维扬做人做事的宗旨,你应该还是有所听闻的,那便是谋定而动。既然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又何必多言?」梁维扬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自负。这种空前的自负,令张鹤生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梁维扬当年的师傅,全真教前任掌教。还有自己的师傅,当年乍看梁维扬的时候,所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位小哥额高面青,生有异相。若是在太平盛世,倒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说不定能做得大手笔,让全真教辉煌一时。但要是处于乱世,呵呵……此中关节……就不好说喽!」「张师弟,在想什么呢?」看着木讷的张鹤生,梁维扬问道。「哦,没什么,分心了。」张鹤生收起思绪,说道。「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日本人转眼就要来了,你还三心二意。」梁维扬嘆了口气:「这样,你照看住驴车,先让大家停下来。我到前面去布阵。」说完,梁维扬便将铜锣丢进张鹤生怀里,头也不回的去了。张鹤生苦笑一声,吁的下拉住了老驴,远远看去,梁维扬已在前面的路上蹲下身来,双手掐诀,在地上指指点点,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片刻,他将怀里的一个纸包掏了出来,埋进了土里,便再次回到了队伍里。
第223页 「梁师兄,你刚才去布的哪门子阵?」看着风尘僕僕的梁维扬,张鹤生问道。「一个巧阵,妙阵。」梁维扬自鸣得意。「有了他,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满满一卡车的军火拿到手,日本人还全无察觉。」想起了那个五颜六色的纸包,张鹤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用五鬼搬运……」「嘘!」张鹤生这句话还没说话,便被梁维扬堵住了嘴。第二七六章 血腥大坝(24)回忆篇「嘘!」张鹤生这句话还没说话,便被梁维扬堵住了嘴。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驴车上的三口棺材,表qing神秘莫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张师弟,这下知道该怎么配合我了吧?」「明白。」张鹤生心领神会。潜意识里,他已经将梁维扬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年纪轻轻就担当了一个北方大派的掌教,在智谋和算计上,当真是无人能出其右。相信自己和『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的兄弟们,只要跟着梁维扬,决对能让小鬼子吃不了兜着走。「张师弟,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怎么又发上呆了,快,折重队来了。」张鹤生还没彻底憧憬完,就听见了梁维扬焦急的喊声。「什么?」张鹤生闻言一惊,抬头看去,果然前面蜿蜒的道路上huáng尘滚滚,传来嗡嗡的发动机轰鸣声。两辆三轮摩托车当先,后面跟着五辆huáng皮大卡车,浩浩dàngdàng的开了过来。每辆摩托车,都坐着三个日本士兵,清一色的关东军服饰,车上cha着大红色膏药旗,还固定了一挺轻机枪。五辆huáng皮大卡车,其中有四辆都盖着油布,油布高高鼓起,显然里面装的是生活必需品和军火,最后一辆殿后的卡车,站满了黑压压的日本士兵,个个背着三八大盖,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因为折重队在拐弯,视角是斜的,此刻的张鹤生可以大致的看清每一辆车的全貌。他大致的数了下,当即发了一后背的冷汗,乖乖,卡车上的鬼子,少说也有四十五人,这要是硬抢,恐怕自己这帮人也只有吃枪子的份了。越这样想,他就越对梁维扬肃然起敬。「哎呦,我说你这头蠢驴,怎么就偏偏不听话呢,完了,车卡住了。」梁维扬故意扯开嗓子,大声的喊道,一边说,一边将驴车推进了一个水洼里,这老驴本就气力不足,这一下轮子陷进了坑中,棺材一歪,顿时就拉不动了。等到做完这一切,日本人的车队已经迎面而来了。张鹤生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来了。当随低下头,用手指蘸了点口水抹在脸上,充作眼泪,然后便抓了一大把纸钱,冲到了驴车的前头,手一甩,将纸钱丢的漫天都是。「爹,亲爹,你死的好惨呀!」他大哭大闹的喊道。「六十岁就过世了,儿子我啥事儿都不会做,以后靠谁养活呀!」张鹤生的三言两语,便将一个不务正业的死者后代,表现的淋漓尽致。田间的道路本来就不宽,前面有人拦在道上,运输队无法绕行,只能齐刷刷的挺了下来。两个摩托车上的军官跳了下来,用日语jiāo流了一下,随即怒气沖沖,拔着枪走到了拉棺材的驴车前。「你们……什么地gān活。」一个军官用生僻的中国话问道。「回……回太君,我家爹爹死了,正要拉去坟地安葬呢。」张鹤生说完,指了指后面的驴车。听了张鹤生的话,日本军官将信将疑的眯了眯眼,随即将枪抵在了他的头上。「你是游击队的gān活!爹爹死啦死啦地,为什么会有三口棺材,难道你有三个爹爹,全部死啦死啦地……」日本军官的话说的很白痴,若是平时,周围的人肯定笑了出来,但现在却是一声儿都不敢吭,静静的等着张鹤生和梁维扬两人随机应变。「回太君……」张鹤生苦着脸,眼睛和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我只有一个爹爹,死啦死啦地。其他两口棺材,是两个爹爹的姨太太,跟着死啦死啦滴……」这藉口,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当时大户人家的地主也不少,娶个三房老婆,并不过分。「呦西。」两个日本军官同qing的看了张鹤生一眼:「原来你全家都死啦死啦地……」这句话一出口,张鹤生杀人的心都有了,心道,你他妈全家才死啦死啦地。不过,此刻日本人为大,他也只能一阵点头哈腰。「嗨……嗨……」看到这一幕,日本军官开怀大笑,将枪收了回去,说道:「姨太太,中国的花姑娘,好有滋味……」而此时,张鹤生的额头上已是布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他可以想像,以日本人嗜杀的xing格,只要说错一句话,脑袋上就得多个窟窿了。「我们要过去,你们地,让开。不然的话,全部杀死。」听到后面卡车开始鸣喇叭了,日本军官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回太君……我们的驴车陷在水洼里了,挪不动。」梁维扬凑了过来说道:「但是我们的事是小事,太君的事是大事。要不我们全部停到路边,把道路清一清,让太君们先走。」「你滴,有良心的。」日本军官看了看手錶,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梁维扬的肩膀。虽然他们是日本人,但军队也是有纪律的,如果规定时间内不能将折重送到,会遭受严厉的军法。当下,梁维扬和张鹤生便忙碌了起来,大声吆喝送葬的队伍朝着田里避让,众人亦是心知肚明,装作害怕的样子,拼了命的推动驴车,最终,三辆驴车被并排靠在了路边,所有人也跳进了田里,为日本的卡车让出了一条道路。这支车队为了赶时间,并没有注意太多的粗枝末节。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按着路线开向驻扎在边境的军营。等到第三辆huáng皮卡车快要开到梁维扬先前埋下纸包的地方时,田地里的梁维扬勐然左手握拳,竖起拇指,压在了右手的掌心。这个时候,奇怪的一幕出现,在梁维扬右手的掌心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五角形锯齿图案,随即在这个图案的每一个角上,都延伸出了一根彩色的线条,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贯通到了五根手指的指尖。线条分为五根,分别为红,蓝,绿,huáng,白。这些线条就像是用纹身刺在肌肤上一般,很是诡谲。当五彩线条全部到达指尖的时候,梁维扬眉头一竖,将手掌摁在了地上。「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五鬼搬运,疾!」五鬼搬运,是全真教的不传之秘。据说,可以通过五色令牌,短时间内召来自己饲养的五种小鬼,帮助自己搬运任何东西。五种小鬼,叫做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分别对应于金,木,水,火,土五种属xing。所以但凡物品,只要是属于这五种属xing其一的,都可以自由搬运,搬运的数目和重量,则视施术者的法力而定。不过为了害怕本门弟子利用五鬼搬运窃取不义之财,进行偷窃活动,所以全真教对这门道术管理的甚是严格。一般qing况下,是不允许私自使用的。说时迟那时快,便在梁维扬念完咒语的剎那,手掌附近的泥土便变成了由五种颜色混合的奇怪泥土,就像美术课上恶作剧一般。与此同时,三辆驴车上的空棺材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huáng皮卡车驶离埋有纸包地方的瞬间,所有棺材竟凭空消失了,而驴车上取代棺材的,竟是十多捆密密麻麻的枪械!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知道其中底细的张鹤生赶忙扯出事先藏好的白布,将那些枪械全部盖了起来。梁维扬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这五鬼搬运极其费神费力,仅仅几秒钟的功夫,他的衣衫就湿透了,整个人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张师弟,东西都搬来了吗?」梁维扬面色痛苦的说道。「够用了。」张鹤生说道。「那好,吩咐所有人,赶紧沿着另一条路岔进村里,把军火捐给游击队,要是被小鬼子发现,追回来可就惨了。」梁维扬焦虑的说道。「是!」张鹤生点了点头,觉得梁维扬说的非常有道理,便转过身招唿众人收拾驴车去了。一路上,拉着这沉甸甸的武器,众人俱是欢声笑语,赞嘆梁维扬出手不凡。梁维扬因为体力透支,被搁在了第一辆驴车上。「张师弟,你看见了吗?在出发前,他们一个个都是无jing打采,谈虎色变,而现在呢?」梁维扬舒适的靠在驴车上,得意洋洋的看着前面赶车的张鹤生。「都有信心了。」张鹤生笑着丢出一个鞭子,打的老驴嗷嗷直叫。「梁师兄,这次回去,你可是大功臣呀!」「功臣不功臣的,我倒不在乎。我只想告诉你,他们,包括祈福协会的所有人,都是些没主心骨的,必须要有一个深谋远虑,顾全大局的领袖,才能把这一盘散沙,聚成一个拳头。我觉得,这个所谓的领袖,我就适合。张师弟,你觉得呢?」梁维扬眯着眼说道。「我也同意。」张鹤生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勉qiáng的敷衍了下去。「知我者,鹤生也。」梁维扬达到目的后,便闭上眼,一语不发了。只留下张鹤生一人,看着满满三大车的枪械,不知道是哭是笑。他忽然觉得,以前的那个梁维扬,似乎改变了许多。但究竟改变了什么,张鹤生却说不出来。这次的任务,经过游击队绘神绘色的传播,将南张北梁的绰号彻底打响,但凡乡里父老,听到这两个人,无不翘起大拇指。只不过似乎受到了某种授意,隔了几天,『南张北梁』的称号便被传成了北梁南张……最为倒霉的莫过于这支日本折重队了,回到军营拉开油布,满满一卡车的鬼子全部傻了眼,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因为出发前仔细清点过的一百把三八大盖,此刻全他娘的没了,原本放枪械弹药的地方,变成了三口yin森森的棺材。一时间,整个军营,数百个鬼子,嘴里喊得全是「八嘎!八嘎!」据说,为这事,两个日本军官还被大发雷霆的上司枪毙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第二七七章 血腥大坝(25)回忆篇十一年前,东北,敌占区。板恆军营,是整个东北,最为臭名昭着的鬼子聚集地之一。之所以得到臭名昭着这个名头,是因为这里的日本士兵,几乎每个月都会对附近的村落进行一次大扫dàng,他们扫dàng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遏制游击队的发展,而是为了补充军营里慰安妇的数量。慰安妇,说来好听。其实就是供日本军人战争时期发泄shouyu的xing#奴,如果在慰安妇紧缺的时候,甚至有半夜三更,十多个日本人一起蹂躏一个慰安妇的惨剧。为了防止某些疾病的传染,生病的慰安妇会被迅速处理掉。怀孕的慰安妇也会被日本士兵当做训练刺刀的靶子,用刺刀剖开孕妇肚皮,挑出肚子里的婴儿挂在枪尖炫耀。而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孕妇,则会在大出血中慢慢的痛苦死去。因为以上两点,慰安妇是经常需要补充缺额的,这样,板恆军营便打上了中国人的主意。
第224页 在歷次的扫dàng中,小到六七岁的女孩,大到四十多岁的妇女,只要被发现了,无不被绑上卡车,载进地狱般的军营里。而姿色稍微好一点的,甚至会当场激发日本人的yin#yu,光天化日之下撕开上衣裤子,进行惨无人道的轮#jian。而已经在此处站稳脚跟的『抗日救亡祈福协会』,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拔掉板恆军营这枚cha在老百姓喉咙上的毒牙。这是梁维扬和张鹤生执行的第六次任务了,前面几次,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却要在解救那批刚刚被抓进去的慰安妇的前提下,消灭这货恶贯满盈的敌人。绝不手软,是出发前,几位老前辈说的原话。每当想起,村里的一位老大爷,跪下来给自己磕头,诉说自己不满十岁的小孙女,被日本鬼子凌ru致死的悲惨遭遇时,张鹤生的拳头就捏的紧紧。他还记得,当时自己一边给老大爷的额头擦药,一边给出的承诺。今晚,月色无光,犹如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註定是个杀人夜。点着电灯的军营里,几个巡逻的日本哨兵正在四处游弋。哨兵背后都是清一色的营帐,帐篷里的人影上上下下,变换着体位动作,敞开的帐篷fèng隙,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娇#喘声,而帐篷里的日本男人,则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中,yin#笑连连,扯着嗓门,说出一些露骨的日本话。「梁大哥,只有两个哨兵。」靠近军营的灌木丛里,张鹤生伸出头来,双目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不用猜就知道,帐篷里的人在做什么噁心事qing。而那两个巡逻的哨兵,也似乎不甘于寂寞,不断的对着帐篷叫嚣,像是在催促着里面gān活的日本人快点快点,要轮到自己了。他们的心,完全就飘进了帐篷里女子的雪白#酮体上。混没发现,此刻的板恆军营,已经被数十名『祈福协会』的高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梁维扬说道。「后面茅山派的兄弟还没准备妥当。」说罢,他往后指了指。顺着梁维扬手指的地方看去,张鹤生果然发现,密林中有几个身穿huáng色道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步罡踏斗,无数条红绳被绑在了附近的树gān上,此刻,红绳上正有无数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下,像是ji血。「这片是山林,动物居多。所以我临时吩咐他们使用控shou阵,用血腥气将山jing异shou都吸引过来,将这板恆军营给他搅浑,我们再来一个浑水摸鱼,乘他病要他命!」梁维扬yin森森的说道。「梁大哥,布置这个阵,你事先询问过几位前辈了吗?」张鹤生犹豫不定的说道。「问他们作甚?」梁维扬不屑一顾的瞥了张鹤生一眼。「你难道没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梁维扬自信满满的说道:「若是凡事都听那帮老不死的,我便是有三条命,也早被日本鬼子乱枪打死了。」说到这,梁维扬冷冷一笑:「张师弟,你要记住,未来,是我们的天下,不是他们的。」道教歷来讲究辈分,听了梁维扬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张鹤生如座冰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稍有好转。他忽然觉得,梁维扬这个昔日的大哥,正在不断的蜕变。尽管梁维扬做的一切,最后证明都是对的。但却愈发让张鹤生觉得可怕。这种怕,源自骨子里。过了大约十分钟,最近的一处帐篷里终于传来了一声男人发#泄后的大叫,随后,一个矮胖的日本士兵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门帘刚掀起,就露出了半条luo露的女子大腿,花白花白的,其中一个哨兵激动地二话不说,直接扑了进去。顿时,帐篷里再次传来厮打和痛哭声。还有帐篷外,另一个没捡到便宜的哨兵,接二连三的怒骂。而那个刚享受完chuáng#地#之#欢的矮胖士兵,连裤带都没系,便走到灌木丛边撒起尿来。一边撒尿,一边哼着日本歌曲,看摸样慡快至极。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在几名茅山道士布置的红绳线下,正有几只绿眼睛的大个huáng鼠láng,贪婪的舔舐着那一滴滴落下的ji血。民间自古就有:huáng鼠láng给ji拜年,没安好心的谚语。而这几名茅山道士,也正是利用了该动物的特xing,驱使其为自己服务。片刻,当最后一滴散发着血腥气的ji血滚入huáng鼠láng的喉咙时,但听见树木落叶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几只被控制的huáng鼠láng便如风般的窜下了坡子。大概是憋的久了,矮胖士兵的这泡尿,撒的特别长。深huáng色的尿液撒在灌木丛里,散发出缕缕骚气。「唔……」撒完尿后,矮胖士兵本能的浑身哆嗦了一下,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然后便弯下腰,要去提起裤子系上裤腰带。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迎面撞来的奇怪动物憷然张开了嘴,露出了森森白齿。成了jing的huáng鼠láng,个头得有人膝盖那么高,脑门儿一抬,不偏不倚,正好叼中了这个倒霉鬼的命根子。看到这一幕,坡子上的张鹤生赶紧闭上了眼睛。「啊!!!……」命根子可是身体最软弱的地方,矮胖士兵当即就是哭叫一声,再去瞧时,那huáng鼠láng已是歪过头来狠狠一扯,将那玩意整个儿拽了下来,血淋淋的一片,染红了大半条裤子。发现自己裤裆下一空,而命根子却被一只huáng鼠láng含在了嘴里,矮胖士兵两眼一翻,直接休克了过去。还真狠,张鹤生想到。军营里,另一个巡逻的日本兵早发现了这里的qing况,看到自己的同伴栽倒在血泊里,一大片huáng鼠láng朝着自己扑来,顿时没了魂儿,抓起背上的三八大盖就放了一枪。可惜他手腕都在颤抖,也没时间去瞄准,又哪里能打的中?枪声一响,早被huáng鼠láng避开,叽叽叽的尖叫着,两个咬住了他的大腿,两个咬住了他的双手,另一个则瞄准了喉咙一跃而去……十多秒后,这个正等着享受慰安妇的日本兵,便被啃成了半个骷髅……不过他的枪声也引起了军营的躁动,枪声响了以后,整个军营便惊慌不安起来,帐篷里传来了男男女女的叫声,不少鬼子还没系上衣服的扣子,便脸色苍白的沖了出来。甚至有的直接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梁大哥……」看到灯火中,浑如没头苍蝇的日本兵,张鹤生喊了一声。「就是现在,进攻!」梁维扬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双手结印,然后右手手掌勐地按向了地面,使出了其所擅长的『五鬼搬运。』「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五鬼搬运,疾!」但见梁维扬的背后,事先准备好的五盏孔明灯高高的飘了起来,五盏灯颜色各异,写明了五鬼的名字。张鹤生抬头一看,恍恍惚惚的发现,每盏孔明灯上,竟好像都站着一个穿着清朝衣服的孩子,两腮通红,肤色就像殭尸一般,五个孩子随着孔明灯,鬼魅一般,缓缓地朝着日本军营漂去。如果说刚才只是惊讶,这会儿,坂田军营就真的炸开了锅了。为什么?很多还没来得及出帐篷的日本人,突然发现自己被窝里,怀里,甚至是两条大腿下的中国慰安妇竟然凭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白纸和竹条扎成的童男童女,就和棺材店里卖的陪葬品一模一样的。偏生这童男童女,还在嘴上抹了胭脂,脸上勾了五官,定睛一瞧,你在看着它,它也在怨毒的看着你,那种感觉真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其中还有正打的火热的,发泄完后抬起头来,勐地看到自己的男人jing华she在了一个纸人的身上,当即吓晕了。而在山坡背后的一处开阔地,被五鬼搬运转移过来的中国慰安妇,正被游击队员们一个个的披上遮挡的衣服,送上了车。看到那些jing神几乎已经失常的可怜女子,张鹤生相信,这次事件之后,她们会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拥有一个疼自己的丈夫,好好地生活下去。「青龙在左,白虎居右。shou皇之阵,急急如律令!」红绳的范围内,三名茅山道士同时念起咒语,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折两段,丢向了军营的方向。瞬息之间,整个山林里的黑熊,huáng鼠láng,毒蛇,爬虫都铺天盖地的沖向了坂田军营。「八门遁甲,开门,休门,生门,开!开!开!」张鹤生怒吼一声,全身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动,力量和速度都比原先提升了三倍有余,随即拔出长剑,和其他蛰伏的『祈福协会』弟子,跃下了山坡。为了防止误伤,他们的身上都佩戴有茅山道士赠送的雄huáng和符咒,可以有效的抵挡那些勐shou。再加上这一仗是选在晚上,以有心打无心,一时间,整个军营里,都是日本士兵的嚎叫声。已经溃不成军的鬼子,根本阻止不起有效地抵抗,被张鹤生等人砍瓜切菜般的成片杀倒,山野间血流成河。谁也没料到,一个由游击队和道士组成的民间组织,竟在一夜之间,全灭了一个拥有两百名士兵,无数枪枝弹药的坂田军营。这一仗,打出了威风。这一仗,也打出了气概。据事后统计,『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共解救了一百多名中国籍的慰安妇,其中未成年的女孩,共有五十人,而最小的只有六岁。这一百多名慰安妇,有十多人因没脸再见家人,在回来的那晚悄悄的自杀了,这是参与护送的张鹤生和梁维扬始料未及的,一把剪刀,竟生生的剪开了自己的动脉,若不是已经铁了心要死的人,哪会对自己这么狠呀!但更多的人,重返了自己的家庭,也得了乡亲们的安慰和谅解,其他的则选择了远走他乡,重头开始新的生活。看着那一个个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女子,张鹤生对梁维扬说,大家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只有这样,才更能体现出道教的济世qing怀。梁维扬笑了笑,没说话。张鹤生知道,这位梁大哥不会去想这些。他所琢磨的,应该是众人眼中炽热的权力。第二七八章 血腥大坝(26)回忆篇十一年前,东北,长谷川军营。相比之坂田军营,长谷川军营是关东军在东北的四大要塞之一。这里常年驻扎有五百多名jing锐士兵,并在营地周围,驱使中国劳工,修建了一道道纵横jiāo错的壕沟,壕沟中间筑有碉堡,塔楼,四周拉有铁丝网,可谓防御森严。作为离张作霖的地盘最近,制高点最理想的军营,每隔几个礼拜,都会有一批日军高层的观摩团来此调研,以期获得中国军队的最新qing报,为将来的侵华战争做好充足的准备。对于长谷川军营,『祈福协会』这个民间组织,已经盯梢很久了。好几次远远看见那些坐着小车,趾高气昂的日本佐官,都想杀之而后快。但奈何实力悬殊,最终只能作罢。所幸,梁维扬,张鹤生这两个后起之秀,数战告捷,不但截获了小鬼子运输队的军火,还团灭了为祸一方的板恆军营,之后的战斗亦是顺风顺水。时至今日,整个『祈福协会』已经彻底换了装,除了不擅长热兵器的道士,其他人都在游击队的指导下,学会了基本的枪械cao作技巧,看他们一个个扣着钢盔,背着三八大盖在山沟里穿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鬼子又来扫dàng了呢。
第225页 对于枪枝弹药,张鹤生并不感冒。倒是梁维扬颇感兴趣,每天都在翻弄缴获的那柄南部十四式手枪,一个弹夹,拆了装,装了拆,用手帕擦的gāngān净净,看起来的很是爱惜。每到这时,张鹤生就会啼笑皆非的问道:「梁大哥,你对日本人的东西,就这么喜欢?」「不,我并不喜欢。」梁维扬的脸神秘莫测。「但这却是时代的cháo流,我们的那些掐诀念咒,内家功夫,时至今日,派上用场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少了。想要杀人,还得靠这个呀。」说着,他松了松五指间的手枪,做了个瞄准的姿势。「一个人,只有实力和权力不断qiáng大,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张师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完,梁维扬转头看了看张鹤生。张鹤生愣了下神,随即摇了摇头:「不明白。」「那是你太天真了。」梁维扬说完,将枪对准了张鹤生的脑袋,嘴里念出一声『砰!』随即大笑起来。『抗日救亡祈福协会』目前共由正一教,全真教,茅山派,武当派,三清派等数十个门派组成,固定成员已经超过了两百,而且个个都是好手。统率者为鲍理泉,是全真教内仅次于前任掌教王理年的高手,也是当今唯一一个,jing通『六字元婴』,『五鬼搬运』『四象追魂』这三门奇术的人。据说,这位鲍道长已将『六字元婴』修行到了第二个字,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在上个礼拜伏击日本扫dàng小队里,鲍理泉曾被一名日本士兵开枪击中心脏,血流不止,但眨眼之间,他又站了起来,运起铁掌,一掌将那名士兵的脑袋拍进了胸腔。任务完成后,鲍理泉伤口自动癒合,谈笑风生,显然就是借用了体内元婴的生命。『五鬼搬运』从没见过鲍理泉用过,但想来他是梁维扬的师叔,对此术的驾驭程度,应该qiáng于梁维扬。而『四象追魂』则是一种yin毒的诅咒,施法者通过特殊的咒印,将附近的冤魂厉鬼聚集起来,利用幻觉攻击目标,让目标在临死前看到一生中最害怕的东西,最终因为承受不了jing神压力,被活活吓死。上过日本关东军报纸的『军营连环死亡案』,就是鲍理泉的杰作,那日白天,两名游击队队员在村中被鬼子兵抓获,押往军营。听到消息后的鲍理泉火速带人前去救援,但可惜完了一步,等他们到时,发现两名队员已经被一群丧心病狂的日本军官斩去四肢,割掉耳朵鼻子,挖掉眼睛,将失去四肢的身体用盐腌制在了罈子里,放在军营前展览。看到这一幕,鲍理泉痛心疾首,当晚不顾折寿的危险,施展『四象追魂』对那群军官展开疯狂报復。等第二天随从久久不见军官们出帐篷,揭开门帘去喊时,才发现他们的上司已经全部七窍流血,面目扭曲的死在了被子里,当时日本军营还找来了法医和侦探,限期破案,但最终还是找不到线索,不了了之。除此之外,加上缴获和清理战场所得,『抗日救亡祈福协会』共有五十多把三八大盖,以及上千枚子弹。部分接受训练的成员,已经在梁维扬的倡议下,成立了一个特殊小队,在战斗时随行,占住制高点,用来开枪掩护其他队员行动。半年以前,『祈福协会』拿重兵环卫的长谷川军营没招。半年以后,当一个由十多位佐官组成的观摩团来到这个军营时,蛰伏已久的『祈福协会』就绝定gān一票大的了。他们知道,过去多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但此次若是能将这批佐官尽数击毙,绝对能让关东军的总司令rou痛一番。因为张鹤生和梁维扬的出色表现,鲍理泉最终决定,将指挥权jiāo给他们两人。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支五十多人的小队,神不知鬼不觉的奔向了长谷川军营。「张师弟,你视力不错,上去看看,小鬼子军营里的布置。」长谷川军营附近的斜坡上,梁维扬小声的说道。「嗯!」张鹤生闻言点了点头,拿起望远镜,将镜片对准了黑夜中的那几点灯光。望远镜是张作霖部队赠送的,张鹤生感觉,那个其貌不扬的大军阀,是一个很有民族气节的人,对峙了那么多年,没让小鬼子吃到一点甜头。而袁世凯那个混球,还没经受住日本人几次恐吓,就屁颠屁颠的卖国求荣,签订二十一条了。二十一条,是中国人心中永远的伤。想到这他就嘆了口气。视野里,长谷川军营出奇的安静,除了哨塔上安置的那几盏长明灯之外,几乎连一个守夜的士兵都没有,这让张鹤生在朦胧中产生了一丝疑惑。按理说,对于一个重兵防守的军营,下午还来了观摩团,不应该如此松懈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他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梁维扬。听了张鹤生的话,梁维扬眉头一皱,眼神中闪现出一丝yin霾。「张师弟,你确定你没看错?」「没看错。」张鹤生肯定的说道。「那就怪了。」梁维扬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鬍:「难道日本人料到我们会偷袭,故布疑阵不成?」「还是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根本不会有人敢触碰长谷川军营,这只兇勐的老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深夜里的长谷川军营毫无动静,看模样,像是军营里的所有士兵,真的耐不住白天的疲惫,全部陷入了深睡。时间是最难熬了,片刻,潜伏在斜坡上的众人,就面面相窥,jiāo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其中还有人对着梁维扬指指点点,不怀好意。像是在窃笑他的畏战。这一切,梁维扬都看在眼里,议论自己的人他也认识,那是武当派的一个年轻人,自以为是,早就对『南张北梁』在敌占区闯下的名头眼红了。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幼年时,自己师傅下棋时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是呀,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非要做我的拦路石,那我就成全你一次,借着日本人的手除掉你这个眼中钉rou中刺。念头至此,梁维扬冷冷的笑出声来。「梁大哥,你怎么了?」忽然听到梁维扬发笑,而且笑中透着无穷的恨意,张鹤生顿觉毛骨悚然。「没事。」梁维扬眯了眯眼:「我在考虑从哪个方位进攻长谷川军营,毕竟是一个拥有战略工事,无数jing锐士兵的地方,马虎不得。」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有心人听得。果然,梁维扬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名武当派的年轻人便走了过来,冷嘲热讽的说道:「梁师兄,恐怕等你有了计较,太阳都升起来了吧?呵呵,闻名不如一见,现在,我真不知道是叫你梁师兄,还是叫你梁狗熊?」说完之后,年轻人的同伴俱个笑了起来。「难道周师弟,你有计划了?」梁维扬淡淡的开了口。「有。」年轻人想也不想的就点了点头。「眼下,日本军营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我们正好悄悄地摸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真是白痴,梁维扬心里暗道。不过嘴上却是一笑:「好,那就按周师弟的意思去办,为了以防万一,我带一半的人守在这里,你带着其他人偷袭日本军营,希望你能取下日本佐官的狗头,维无数被迫害的抗日志士报仇!」「那是自然。」姓周的年轻人得意的扬了扬眉头,他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是徒有虚名了,连军营都不敢进,说好听点是以防万一,说难听点就是胆小如鼠。但他并不知道,梁维扬是在听了张鹤生的话后,感觉日本军营里有蹊跷,没弄清楚真实qing况前,绝对不会轻易涉险,以免遭了圈套。毕竟关东军的军部,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祈福协会』的底细了,并且还重金悬赏鲍理泉,张鹤生,以及自己的头颅,可谓用心良苦。既然这个傢伙愿意,就让他去试探吧。要是自己多心了,便可以全部冲上,一举拔掉长谷川军营。要是真有埋伏,哼哼,那也是一石二鸟,正中下怀。当下,年轻人便带着武当派的队伍,还有愿意一起随同的,一共四十多人,乘着夜幕的掩护,穿过铁丝网,摸进了长谷川军营。「梁大哥,你为什么不阻止他?」看着远去的队伍,张鹤生愁容满面的说道。他越想,越觉得那个没有哨兵值守的军营,是日本人jing心设置的yin谋。「你觉得我能阻止的了吗?」梁维扬反问了一句。「可是……」张鹤生yu言又止。「不要说话,静观其变吧!」梁维扬说完,便将视线投到了远处的军营里。长谷川军营,武当派一行人可谓是出奇的顺利,没过十分钟,就轻松绕过了铁丝网,壕沟,碉堡这三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此刻,带头的年轻人已经在幻想着自己沖入帐篷,拔剑斩下日本佐官头颅的那一幕。以及胜利归来后,那些长辈们夸赞自己的话语,还有看向梁维扬这个窝囊废的眼神。梁维扬,哈哈,想起这个名字,年轻人就觉得一阵好笑。全真教这些年来被其他门派压的那么久,连北方领袖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又哪里还能培养出一个挑大樑的继承人?三十多岁的人就能当掌教,还有比这更滑稽的吗?「一个个的,都放机灵点。」年轻人喊道:「你,你,负责哪边的帐篷。我带着其他人负责这边的帐篷,速战速决。」「是!」已经完全放松警惕的众人连连点头,端枪的端枪,拔剑的拔剑,就像是一群山沟沟里的乌合之众,浑没了刚来时的规矩。可就在这个时候,悬挂在附近四个哨塔上的探照灯同时照向了军营的中央,那里正是武当派一行的位置,大功率的探照灯,将原本黑暗的军营照的亮如白昼,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与此同时,每个哨塔上,都闪出了几名日本士兵,咔咔咔的架上了轻机枪。而帐篷里,也传来了整齐一致的号令,无数衣装整齐的鬼子端着三八大盖,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嘹亮的警报声划破了沉闷的夜晚,呜呜的拉个不停。显然,整个长谷川军营里,并没有一个熟睡的士兵,他们早就接到命令,呆在帐篷里一动不动,等待着鱼儿的上钩了。看到这一幕,斜坡上的梁维扬惊悸之余,暗唿一声好险。而被围在军营里的年轻人当即就傻了眼,看着如山般压过来的日本士兵,连话都不会说了。「这……这怎么回事……」年轻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四架轻机枪瞄准,一阵震耳yu聋的枪响,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打成了马蜂窝。而『祈福协会』的其他成员,都是善于偷袭的主儿,一旦bào露了出来,立马就失去了先机,试想,这么近的距离,冷兵器又哪里可以抗衡的了热兵器?片刻之间,就有数人被三八大盖放倒,有枪的成员也是杯水车薪,一个个的死在了密集的子弹中。第二七九章 血腥大坝(27)回忆篇「梁大哥,快去救他们!」反应过来的张鹤生,拔出长剑就要带着斜坡上的人,杀入长谷川军营。不过他还刚刚起身,就被后面的梁维扬一把摁住了肩膀。
第226页 张鹤生想要挣脱,却没挣脱开来,不由得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梁维扬。 「梁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张鹤生不解的问道。 「张师弟,我们回去吧!」 梁维扬淡淡的说道。 「什么,回……回去?」张鹤生瞪大了眼,根本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梁维扬的口中说出的。在他的印象里,梁维扬从来都是一个有智谋,有担待的人,翻开这几个月来的作战史,只要是梁维扬所领导的,几乎次次都是全胜,和其他队伍相比,伤亡qing况也是少之又少。私下里,张鹤生已经把梁维扬当做了主心骨,每次本该两人共同指定的计划,张鹤生也是全部抛给了梁维扬,自己做个甩手掌柜,因为他认为,这样的话,梁维扬做起事来会更没有顾虑。 毕竟,自始自终,梁维扬都是为了兄弟们的生命而不断努力地。 但令张鹤生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最要紧的关头,在武当派的朋友被小鬼子围歼的时候,这位梁大哥竟是如此的不屑一顾,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回去。」梁维扬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远处的军营里,警报声仍然在鸣响,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满是血液和尸体,原本密集的枪声已经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倖存者正举着枪,惊慌失措的借着壕沟的掩护,抵御着日本人的进攻。张鹤生甚至能看见,其中有人转过头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着自己这边连连挥手,但瞬间就被bào风雨般的子弹击中,满面不甘的栽倒在壕沟里…… 张鹤生知道那个挥手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是祈求得到同伴的帮助而已。 但自己却…… 想到这,张鹤生的嘴角便抽搐了起来。 「给我一个理由!」张鹤生近乎于疯狂的说道:「梁大哥,给我一个理由!」 此刻,张鹤生的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脖子上青筋毕露,连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梁维扬在自己心里至高无上的地位,瞬间颠覆。 「不需要理由。」梁维扬淡淡的说道:「我说张师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那份幼稚和天真。偷袭长谷川军营是他们自己愿意去的,不是我bi得,出了事自然是他们自己负责。而且你看见了吗?整个长谷川军营,上上下下,灯火通明,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就得到了qing报,知道我们要连夜袭营,这才将计就计,一个个端着枪藏在帐篷里,就等着瓮中捉鳖呢!在场的只有一百人不到,鬼子却有五百多人,而且个个全副武装,我们拿什么去救?好,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我现在带着人去救,但他们已经死伤枕籍了,我们拼尽全力,又能救回来几个?为了几个垂死的伤员,我们却要要付出无数死伤,甚至全军覆没的代价,张师弟,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梁维扬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希望你明白我的苦衷。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好勇斗狠。而是乘着鬼子还没有发现大家之前,迅速回撤。然后好好查一查,今晚的事qing,到底是哪个混蛋泄的密!」 梁维扬的话不无道理,但张鹤生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因为他根本无法忘怀,那一双双血泊中,无辜的眼神。 「不行。」张鹤生斩钉截铁的说道:「梁大哥,以前我都能听你的,但这一次,却不可以。如果我真的一走了之,那么将永远都不能谅解自己。」 「这不仅仅是一个代价的权衡,还有埋在心里的那份持之以恆的信念。」张鹤生说道。 「你这是在送死,知道吗?」梁维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好了,张师弟,不用再说了,我现在是这里的指挥,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有事qing回去再讲也不迟。」 不知为什么,听了梁维扬的劝导,张鹤生突然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梁大哥,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梁大哥吗?」张鹤生突然说道。 张鹤生这句话刚说完,梁维扬的身子便是一滞,随即微微一笑道:「当然是。」 「不,你变了。」张鹤生唏嘘道。 「相比以前,你的道法越来越qiáng了,枪法越来越好了,但人也越来越自私了。」张鹤生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你还记得我们坐火车奔赴东北的那一天,大醉之后,你对着满车厢的兄弟们哼的那句歌谣吗?」 「我……」梁维扬眉头一皱。 「你要是不记得,我说给你听。」张鹤生喃喃:「去时二百数,归来也要双。若是少一个,纵死不还乡!」 这句歌谣的大概意思是:『祈福协会』的会员,去打小鬼子的时候,是二百来号人。打完小鬼子回来了,也得是双数。如果不幸其中有人牺牲,那自己便是死,也没脸再回故乡了。这歌谣虽然直白,也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字里行间,却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兄弟之qing。显然,由歌谣可以看出,那时候的梁维扬,是一个值得深jiāo,肯为朋友两肋cha刀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得到了伙伴们的敬重。 「违抗命令的人,我们称之为废物。但抛弃同伴的人,却连废物都不如!梁大哥,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张鹤生说完,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将八门遁甲连开两门,借着体力的迅速勃发,如风般掠下斜坡。而斜坡上碍于梁维扬的命令,摇摆不定的众人,也在犹豫片刻后,大半掏出武器,跟在了张鹤生的后面。 看着那追随在张鹤生背后的人群,还有自己身边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梁维扬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这种挫折感,让他面红耳赤,阵阵羞ru。 甚至没脸再回过头来,面对身后那寥寥数人。 「我真的错了吗?」看着朗朗夜空,梁维扬自言自语。第二八零章 血腥大坝(28)回忆篇长谷川军营里的战斗仍在继续,无数把雪亮的刺刀cha进中国人的身体,待得拔出来的时候,已是血红一片。他们大多是被机枪扫中的伤员,腿和胳膊中了子弹,失去了行动能力,也只能任凭shouxing大发的日本士兵,变着花样进行宰割。有的日本兵竖起刺刀,从伤员的嘴里塞了进去,直到刀尖刺入腹腔,连黝黑的枪管都捅了进去,这才意犹未尽的抽将出来。而受到如此nuè待的伤员,无不是满地打滚,浑身蜷曲成球,哀嚎良久后这才慢慢死去。有的日本兵则兇残的挑开伤员的肚皮,将对方的心,肝,还有披一片挂一片的大肠小肠尽数拖出,用刺刀绑结实了拖着走。这个时候,虽然伤员血流满地,但因为内脏并未受到破坏,所以一时半会还死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拖出十多米……看着自己的杰作,聚成一团的小鬼子无不是捧腹大笑。在他们的脚下,一滩滩血浆凝结在土地里,血浆里的咸腥味顺着威风四处传播,熏得斜坡上的梁维扬等人不禁捂住了鼻子。袭营的时候,武当派加上其他几个小派的成员,一共是五十余人,其中带枪的有二十多个。但眼下,原先那一张张豪qing壮志的笑脸已经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láng藉的死尸。壕沟那边,享受完猫捉老鼠游戏的日本士兵,已经开始聚拢成阵型,朝着那几个硕果仅存的傢伙缓缓推进,空旷的夜幕中,不时传来一声声枪响,打的泥土啾啾乱飞。眼见的壕沟里的人越来越少,张鹤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快一点,再快一点!」此刻的他恨不得cha上翅膀,拍上一拍就直接飞过去。凛冽的破空声中,八门遁甲开到第三门的张鹤生,潜藏在身体里的能量,正一点点的被爆发出来。但见他的整个身姿,便如蜀道上的猿猴飞鸟一般,脚尖一点,双臂一纵,便从一块块岩石上掠过,将后面的人丢的远远。八门遁甲虽然可以成倍的提高人的体能,速度,还有反应能力。但提高的代价就是,燃烧体能的速度也是往日的三到四倍,甚至更多。所以即使你底子再好,用了这个术,也是不能维持多久的,没过五分钟,张鹤生的速度就缓了下来,如果此时有灯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一张脸也是疲惫不堪。「唿……」张鹤生后背起伏,重重的喘了口粗气。此时,离长谷川军营前壕沟的位置,只剩下二十多米了。还算来得及,他暗暗地想道。「八嘎!」与此同时,已有五六个鬼子跃下了壕沟,端起cha上刺刀的步枪,和壕沟里的倖存者展开了rou搏战,壕沟里鲜血四溅,险象环生。片刻之间,就有一个中年人的右臂被刺刀给钉在了沟壑上,而其他鬼子,纷纷拣便宜般的倒转刺刀,捅向了中年人的胸膛。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个中年人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张鹤生认识这个中年人,对方是武当派的一名普通道士,虽然能力一般,但当初报名的时候,却是第一个挺身而出。张鹤生相信,要做到这一点,不是真正深爱这个民族的人是很难办到的,毕竟,这些年来,他见证了很多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到这,张鹤生不禁怒上心头,胳膊一抬,就将手中的长剑掷了过去。被丢出的长剑犹如利箭般撕裂空气,『咻』的一下she向了离中年人最近的那个日本士兵。但听得一声惨叫,长剑准确无误的贯穿了日本士兵的脖颈,将这个可恨的傢伙瞬间送进了地狱。贯穿了日本兵脖颈的长剑余势不减,剑尖向外的那一头,又带着日本兵的尸体扎在了另一个鬼子的腰上,这才没了后劲,即便如此,长剑的剑柄还是嗡嗡的颤动着,发出若有若无的,好似龙吟般的声响,可见张鹤生这一剑的威力之大,足以开山噼石,斩金碎铁。看到自己两个同伴竟被一把长剑活活钉死,壕沟里余下的四个鬼子顿时变了脸色,面面相窥,jiāo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再也不敢硬拼。赶忙转过枪口,拉动枪栓,想要乱枪打死张鹤生这个不速之客。可等他们拉完枪栓后,却发现人不见了。等回过神来时,张鹤生已经鬼魅般的跳下了壕沟,双手运起鹰爪功,内劲过处,八门遁甲剩下的体力,全部聚集在了十个手指头上,只听的连续的咔嚓咔嚓两声,两名日本兵便被qiáng横的拧断了脖子,半个喉咙都被张鹤生的手指撕裂了开来,尸体撞在一起,然后滚在了泥地里。其他两个日本士兵被吓的心胆俱裂,本能的想拔腿就跑,但哪里能跑的过张鹤生?没走两步,就被张鹤生从背后拍碎了头盖骨,口眼歪斜的栽了下去,嘴角和眼眶里流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线。
第227页 「鹤生,你怎么来了。」看到黑暗中,那个削瘦却又伟岸的背影。中年人的脸上写满了错愕。「救你,还有其他人。」张鹤生淡淡一笑,然后拔出尸体上的长剑,剑尖一挑,便割破了有一名日本兵的喉咙,这个倒霉的傢伙不得不丢掉枪,双手捂住脖子,满地打滚起来。「快走,这里不单单有鬼子兵,还有其他的厉害角色……总之,你救不了我!」中年人虽是感动,但随即那份心中的感动便被理智所占据。他不想看到其他同伴为了搭救自己,付出无谓的牺牲。「什么意思?」看着硬生生将自己往壕沟外推的中年人,张鹤生大惑不解。「我也不知道具体qing况。」中年人摇头:「但我确定,这次的观摩团,本身就是一场骗局。那些佐官,都是一批不明身份的傢伙扮演的,他们jing通一种我从未遇到过的妖术,有好几位师兄弟都是在钻入帐篷时,狡不提防,死于他们的毒手。」「我知道了,现在还剩几个人?」张鹤生眉头皱了皱,问道。看来梁维扬说得对,日本人早就计划好了,还玩了一手瓮中捉鳖,想将『祈福协会』的旗帜彻底从东北拔去。但这位同伴口中,那些不明身份的傢伙,又会是谁呢?「除了我,也就剩下小马,小陈,老徐三个了。」中年人咬牙拔掉了胳膊上的刺刀说道。「你带着他们从壕沟的另一边先走,这里我来抵挡。」张鹤生一边说,一边丢出两具日本人的尸体,以阻止前面的密集she击。「行。」中年人看到张鹤生战意已决,便不再多说,甩开血淋淋的膀子对他拱了拱手,便拽着其他几个伤员,慢慢离去。此刻,日本人已经知道对面的点子很棘手,当即改变了策略,将刺刀阵变回了枪阵,瞄准了张鹤生的方向接二连三的开起枪来。「砰砰砰……」子弹穿过壕沟,掀起了一阵阵尘土。有好几次弹头都是擦着张鹤生的头髮掠过去了,要不是张鹤生反应迅速,早就做了泉下之鬼。有一道壕沟作为防御,再加上八门遁甲的状态暂时还不会消失,张鹤生还是不惧怕这些小鬼子的,但是中年人的那句话却让他如鲠在喉。因为对那群神秘人的好奇,张鹤生数次冒着枪林弹雨,抬起头来,用锐利的眼神搜索着远处的军营,可军营之中,除了戴着钢盔的日本士兵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后背的方向,陆续赶来的『祈福协会』成员已经和小鬼子jiāo上了火,刚学会开枪的道士们,自然不是职业军人的对手,打了几十枪之后,便扛不住对方密集的扫she,又撤了回去。唉,不愧为关东军的四大要塞之一,还真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张鹤生沮丧的摇了摇头,又丢出一具尸体,借着前方日本士兵慌乱的间隙,准备悄悄熘走。既然救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报仇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刚迈出一步,张鹤生就觉得后背冷风嗖嗖,温度陡然降到了零下,那感觉就仿佛是一只充满悽怨的女鬼,无声无息的靠近了自己,然后伸出一双长满黑指甲的手,掐向自己的后颈。张鹤生的心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转过身来。视野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纷飞的子弹,还有蜿蜒的沟壑外,什么也没有。难道是错觉?张鹤生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但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脚踝处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拉扯一般。张鹤生埋头一瞥,自己的右脚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只从泥土里钻出来的手紧紧扣住,挣脱不开。这只手仿若羊脂玉一般的白皙,柔软而又丰腴,让人一摸,就qing不自禁的想坠入温柔乡中。但这只手的力量却又是如此的巨大,而且透出一阵阵冰彻入骨的寒意,那温度,简直要把人冻成冰块。随着手中的力量不断加大,四周传来了一声声娇媚的女子笑声,要是这样的一只手,这样的一声笑,出现在闺房中,恐怕男人的骨头都给笑苏了。但偏生这只手是在半夜三更出现的,而且是鬼魅般的从泥土里伸出,没有身子,只有一只手而已,再加上同样寻不见人的笑声,当真令人毛骨悚然。看到这一幕,张鹤生想也不想,便怒叱一声,将手中的长剑cha了下去。第二八一章 血腥大坝(29)回忆篇看到这一幕,张鹤生想也不想,便怒叱一声,将手中的长剑cha了下去。长剑虽然刺入了白色的手腕中,但令人惊讶的是,被利器贯穿之后,这只手并没有流血,而是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这烟雾一分为二,又二分为四,片刻之后,竟幻化成了十多双同样大小的鬼手,争先恐后的抓向了张鹤生。这种场景,若是换做常人早就吓瘫了。但张鹤生又岂是一般的人?他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眼前的鬼怪把戏,肯定是同伴口中,那一群不速之客的所作所为。用妖术来克制『祈福协会』的道术,看来小鬼子当真是用心良苦。想到这,张鹤生冷冷一笑,咬破中指,将指尖的鲜血抹在了剑刃上,顿时,寒霜般的剑刃在黑夜里散发出了一层红色的光晕。「临,兵,斗,者,破邪!」张鹤生口念咒语,长剑随着带有除魔功效的咒语左右挥舞,顷刻之间就将围绕在自己四周的鬼手一一斩断。这一次,接触到张鹤生鲜血的鬼手再也没有化成烟雾后分裂出更多,而是尖叫一声,疯一般的痉挛着五根黑色的指甲,在泥地上乱抓,以发泄被咒语烧灼后的痛苦,最终这些鬼手好似没了生命一般的委顿了下去。张鹤生收起长剑,踢了踢地上的鬼手,发现在每只手的掌心位置上,都镶嵌了一只眼睛,但此时那只眼睛已经流出了血泪,慢慢闭上。显然,这预示着施术者的法力已经被破。就在此时,空旷的沟壑里,响起了一连串的掌声。张鹤生眉头一皱,回头看去,发现原先没人的地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三个打扮奇特的怪人。中间那个穿一身宽大的白色和服,小眼睛,大鼻子,胸前绣着一只蓝面狮子,体态肥胖,臃肿的脸蛋上扑满了白粉,两颊画着腮红,就连眼线和眉毛都被刻意的用眉笔瞄过,看起来很是噁心。偏生这样一个胖子,手中还拿着一柄摺扇,故作风雅。扇子上的字很少,张鹤生瞧不清楚,但依稀能看见,扇面上画的是一个赤#身#luo#体的美女。怪人的两边,站着两个额头光秃秃,后面留着日本髮型的男人,两人的腰上都挂着武士刀,衣服上同样绣着蓝面狮子,看样子是某种组织或家族的标志。而这两个武士打扮的男人都跟在胖子的后面,保持了两三步远的距离,表qing也很是拘谨,显然身份要低于中间的胖子。「啪啪啪……」胖子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呦西,前面几个刚碰到就死了,真没意思。至于你,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封印了我的式神雪女。让我千里迢迢这一趟,没算白来。」「要知道,我可是坐了半个月的船哦。」胖子喋喋不休的说道。奇怪的是他竟然会说中国话,而且字里行间,很是流利。胖子的表qing很滑稽,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打开八门遁甲的张鹤生,能凭藉微弱的气息感受到,从对方身体里散发出的浓烈杀气。这个人的总体实力,要逊色于自己,张鹤生判断。可他知道,自己因为过度的体力消耗,战斗力已经锐减了四成以上,此刻若是跟对方缠斗下去,最后肯定得吃亏。「你是谁?」念头转过,张鹤生不咸不淡的问道。「大日本最尊贵的yin阳师家族之一,前田家族的代表,前田彩音。」胖子将摺扇连连挥舞,似乎很热。「yin阳师?」听到这个名词,张鹤生茅塞顿开。所谓的日本yin阳师,起源于平安年间,当时中国各种文化以逐渐传入日本,被日本疯狂的吸收,其中也包括战国以后,诸子百家中失落的『yin阳家』。据说,『yin阳家』中的少数人,将学术带到了日本。并融合当地的神鬼文化,形成了一种以占卜,星象,驱魔为主体的新职业,这个职业便是日后yin阳师的雏形。yin阳师在日本发挥了浓墨重彩的作用,一直以来都受到皇室的敬重,最着名的yin阳师安倍晴明甚至被聘为御用法师。相传每个yin阳师都养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式神,但因为这个职业太过神秘,所以数百年来,仍如雾里看花一般,摘不掉面纱。在张鹤生的印象里,yin阳师应该是深居简出,脱离政治的一群术士。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yin阳师被日本军部所笼络,成为起侵略战争中的鹰犬爪牙。好像看出了眼前的人是在拖延时间,前田彩音唰的一下收回了摺扇,一幅令人血脉膨胀的chun#宫图顿时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张鹤生,又看了看满地的鬼手,片刻,竟双手叉腰,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支那猪,你知道吗?雪女不但是我的式神,还是服侍我睡觉的爱妾,而你……你竟然把她的手给砍断了……」说到这,前田彩音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失去了手,你让雪女以后怎么给我按摩,怎么和我享乐?不可饶恕,八嘎,不可饶恕……」前田彩音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如pào弹般沖向了张鹤生。「我要把你吊起来,然后活生生的扒掉你的皮,做我卧室的墙纸!」跃到半空的前田彩音右手一抛,指间的摺扇,便如旋转的利刃一般,带着嗖嗖的风声朝着张鹤生的脖子飞去,如果张鹤生躲闪不及的话,绝对会尸首分家。「锵……」张鹤生眼睛一眯,整个注意力全部汇聚在了那把夺命的摺扇上。等到那扇子离自己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时,张鹤生身子朝后一仰,耍了招铁板桥的硬功夫,随即长剑脱鞘,一道炫目的剑光便如长鲸吸水一般的点到了扇子上。他本以为自己的长剑,配上灌注在剑刃上的内劲,可以将这柄纸扇撕成碎片。但意外的是,摺扇碰到长剑,只是在空中踉跄了一下,便像迴旋镖一般,倒转方向再次回到了前田彩音的手中。「哈哈哈哈……」前田彩音得意的笑了一声,双手轮番结印。「来迎,金刚怒目!」话音刚落,在前田彩音的背后就出现了一个佛教中千手观音的幻影,整尊观音深眸浅笑,眉眼中蕴含了无限的大慈悲之色。手捧净瓶绿叶,身躯两侧伸出无数双白皙的手腕,令人顶地膜拜。但不知为什么,张鹤生却在这尊观音的两眉之中,看到了一缕黑暗的邪气,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地狱里的魔鬼,披着佛陀的外衣,造谣过市。果然,一秒钟后,观音像陡然扭曲变形,幻化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狮头男人,这个男人左手拿着钢叉,右手提着人头,浑身溅满了猩红色的血滴。又哪里是什么金刚观音?分明就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妖怪:彭侯。据说,这个叫做彭侯的傢伙,专吃寺庙里的僧侣,平安年间,仅仅一年的功夫,就吃光了整个日本三分之一寺庙里的僧侣。最后被yin阳师联手捕杀,这才让这个恐怖的传说告一段落。
第228页 瞬息之间,彭侯的幻影就越来越来,然后分解成无数个血红色的爪子,袭向了张鹤生。血爪的速度飞快至极,张鹤生知道现在去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唯今之计,只能将八门遁甲开到第四门,依靠八门遁甲的力量来抵挡了。想到这,他一咬牙,将长剑cha在地上,掐诀念道:「八门遁甲,第四门……」还没等张鹤生念出第二段话,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激昂的清啸:「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五鬼搬运,疾!」下一刻,五条各式颜色的奇怪线条连通到泥土,以一种难以看清的速度绕到了张鹤生的脚下,等张鹤生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离开了沟壑,站在了一个人的身旁,那个人正是梁维扬。原来刚才眼见张鹤生要qiáng行开启八门遁甲的第四门,而前田彩音的血爪也接踵而至,梁维扬当机立断的使出了五鬼搬运。所幸他的术法能力惊人,及时将张鹤生拉开了险境。不然的话,即便张鹤生可以硬扛住这一招,以八门遁甲对施术者的伤害程度,也会拼的玉石俱焚。「梁大哥,你……你来了?」张鹤生惊讶的张开了嘴,很是难以置信。「嗯,我来了。」梁维扬微微一笑:「因为我记得自己当年唱的那首歌谣。」说完,他拍了拍张鹤生的肩膀:「张师弟,我已经在安全的地方埋下了五色令牌,长谷川军营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回去吧!」「好!」张鹤生重重的点了点头,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梁大哥,那几名伤员……」「就知道你会问这句话。」梁维扬嘴角一翘,觉得自己好像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放心,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把他们送走了,之所以现在才来,也是因为送走他们耽搁了时间。」「谢谢你,梁大哥。」张鹤生激动的,连说话都有些颤抖了。「傻傢伙,跟我说什么谢,走!」梁维扬说完,便开始结印起来。「八嘎,不能走,一个都不能走,我要扒了你们的皮,做墙纸,做地板,做灯罩!」壕沟里,前田彩音bào跳如雷,整个人就如同不倒翁一般,上蹿下跳。「扒了我的皮?」蹲在地上的梁维扬不怒反笑:「在此之前,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前田彩音刚想再骂,却看见一红一绿两盏灯飘到了沟壑上空,壕沟里的两名武士在孔明灯熄灭的剎那,一声都没吭出,就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前田彩音大惊失色,赶紧去试探他们的鼻息,竟已气绝而死。「八嘎,八嘎,这是支那人的索命术!」前田彩音惶恐的指着梁维扬说道:「可恶的支那人,狡猾狡猾的支那人!」「这不是索命,而是你们这些侵略者,对东北死难同胞的偿命,今天只是个开始,并没有结束。」梁维扬说道。「还有,我们不叫支那人,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说完,梁维扬便发动了五鬼搬运之术,成功带着张鹤生逃出了长谷川军营。而肥胖的前田彩音刚刚爬上沟壑,还在埋怨此行伏击功亏一篑的时候,在他的头顶蓦然飘来了蓝,白,huáng三个幽灵般的孔明灯。「八……八嘎!支那人又来索命了。」前田彩音惊叫一声,跑得老远。第二八二章 血腥大坝(30)回忆篇十年前,东北,敌占区,天气yin。这是『抗日救亡祈福协会』来到东北的第二年,仅仅的一年的功夫,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日本人的险恶用心,愈发的昭然若见了。而军阀张作霖肩膀上的担子也愈发的沉重了。这一年来,张作霖部和关东军,共发生了大大小小百多次冲突。而日本的驻华大使,也处处刁难,想用各种威bi和利诱,将整个东北九省,据为己有。『祈福协会』虽然闯出了名头,也被数个省的百姓传为佳话。但却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以前在小鬼子的眼里,这群道士们就是个谜,所以被耍的团团转。但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被欺负的久了,小鬼子也聪明了许多,在经常会被光顾的地方,都一一加设了碉堡和哨塔,昼夜执勤。并且有针对xing的进行了数次大扫dàng,将『祈福协会』和游击队之间的联繫剪除,仅这几次扫dàng,为了保护百姓和同伴,就有数百名祈福协会成员死于非命。虽然鲍理泉曾经数次联繫内地,补充了一些人数,但应徵者明显比起初少了许多。毕竟,接二连三的死讯传回去,看到那些实力高超的前辈们都死的死,残的残,也就没几个人敢再掸这趟浑水了。长谷川军营的那场夜袭,是『祈福协会』最痛的伤疤。鲍理泉本来想好好责备梁维扬和张鹤生两人的,但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小鬼子的军营设了埋伏,又请来诸多yin阳师助阵,这是谁都没想到的,钻进人家的口袋里,能带着一大半人活着回来就是谢天谢地里。事后,张鹤生和梁维扬曾和鲍理泉谈起这场战斗的蹊跷,猜测会里有日本人的jian细,鲍理泉听是听了,可却没在意。在他的眼里,都是中国人,而且还是出家人,谁会gān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儿?事实证明,张鹤生和两维扬的话,是对的。很快,『祈福协会』在敌占区的微妙地位,便朝着糟糕的方面奔去。得到yin阳师协助的关东军,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指哪打哪,无论祈福协会的总部藏在何处,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找到。三轮扫dàng下来,死伤几乎过百。这下鲍理泉可就急了,清查了几次,不但没揪出人来,还弄得人人自危,互相猜忌,最终只能不了了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叱诧一时的民间抗日组织,命不长久。最后一次扫dàng,被关东军的总司令武藤信义命名为『屠龙计划。』此次扫dàng,共出动了一千名装备jing良的日本士兵,其中有嚮导,汉jian,熟悉本地地理环境的乡农若gān,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查完所有的可疑点。但上面的,却是虚的。往白了说,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武藤信义知道,这个神秘的中国组织实力惊人,其领袖鲍理泉,张鹤生,梁维扬三人,在当地百姓的眼中,更是如神一般的存在。想要彻底的消灭这些人,必须要出动另一支能与之抗衡的力量,那便是日本的yin阳师家族。说起yin阳师家族,武藤信义可是下了一番苦工,他亲自写信说服了天皇,这才将国内所有顶尖的yin阳师,包括三神器的拥有者:『枭首三人众』一併请来。枭首三人众,顾名思义,乃是日本国中最为残bào的yin阳师组合,被仁峪天皇称之为『最佳的臂助』『朕之御用法师』。他们不但掌握了高超的yin阳术修为,而且拥有歷代相传的皇室三神器,分别为糙雉剑,八尺琼勾玉,还有安乐扇。枭首三人众的第一人,叫做关谷神奇,绰号『甲裴妖僧。』他的浑身上下,都刺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哪怕是脸和光头都不能倖免,是日本第一寺庙法隆寺的主持。持神器糙雉剑。枭首三人众的第二人,叫做小林大悟,绰号『越后之龙』,除了yin阳师的名头之外,还是日本着名的傀儡师,擅长制造各种傀儡。持神器八尺琼勾玉。枭首三人众的第三人,叫做原田彩音,也就是张鹤生遇到的那个胖子,绰号『yin#邪魔手』,平日里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样,但却是个荒#yin的傢伙,原田彩音活到四十岁,一共遇到了六十个让他痛恨的人,而这六十个人,无一例外都被他扒掉了人皮,风gān后做成了房间里的各种摆设,他的卧室里,大到chuáng单,小到灯罩,都是用人皮彩绘而成的。持神器安乐扇。藤田信义相信,有这三个人援手,关东军的『屠龙计划』绝对可以将祈福协会这条龙斩掉龙头,抽掉龙筋,让它连虫都不如。「藤田将军,鲍理泉等人明天会在这个地方如此如此……」站在藤田信义旁边的一个老者,弯下腰悄悄地对他说道。听了老者的话,藤田信义微微一笑,便吩咐他领赏去了。没错,这个人就是祈福协会的成员,而且还是重要成员。但令藤田信义料想不到的是,这个老傢伙虽然骨头硬,却是个色胚子。将他俘获的时候,无论是鞭子抽,烙铁烫,都死不开口。但当见到伺候自己的几个日本小妞时,却色迷迷的流下了口水。藤田信义当时就明白了,二话不说,立刻就找来几个美妾陪他睡觉,这老傢伙还是相当厉害的,六十多岁,竟和几个小姑娘战的金枪不倒,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泡在温柔乡里他,乖乖的什么都说了,而且还被藤田信义作为内线放了回去,时刻汇报祈福协会的行踪。自此,以神秘着称的祈福协会,再无秘密可言。『屠龙计划』如期而至,祈福协会所在的平顶山一个小时之内,就被迅速包围。而鲍理泉,张鹤生,梁维扬还有十多名全真教弟子为了掩护其他人,被大批yin阳师困在了山顶的树林里。几番战斗下来,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五个。即便如此,鲍理泉等人亦是疲惫不堪,浑身带伤。山林深处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咆啸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dàngdàng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偶尔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灰暗的天空更加暗淡了一些,好似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林子里到处都是虬须老树,树根之间jiāo相缠绕,luo露在泥地外面显得更加苍劲。一些树根缠绕后留下的空隙之间,偶尔luo露出一具尸体,使本来就黑暗cháo湿的丛林,显得更加的yin森和恐怖。鲍理泉伸出手,抓住一片随风飘舞的落叶,端详了片刻之后,深深地嘆了口气。「我们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从刚才的几场遭遇战来看,敌人……至少有五十人,而且全部都是yin阳师,其中甚至包括了臭名昭着的枭首三人众。」鲍理泉的身前,安安静静的蹲着四个人。一个是梁维扬,一个是张鹤生,另两个是护卫鲍理泉的全真教弟子。听了鲍理泉的话,四个人表qing各异,张鹤生皱紧了眉头,梁维扬眯起了眼睛,两名全真弟子则是手足抖动,露出了惊骇之色。「这该怎么办呀,包括鲍道长在内,我们也只有五个人而已,实在是……难以应付……」想到先前同伴的悽惨死法,全真弟子的心就凉了半截。「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张鹤生转过头来怒斥道:「这个林子很大,我们藏得也很深,一路上樑师兄更是清理了走过的痕迹。我相信,一时半会,敌人是找不到我们确切位置的。我们完全可以休息一番,恢復体力,然后在这里设下埋伏,到时候出其不意的袭击他们,找到逃跑的突破口。」张鹤生所言,未尝不是一种方法。在场诸人都闭上了眼睛,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xing。「不可以!」片刻,梁维扬当先睁开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时此刻,平顶山已经被日本人包围,我们即使设下埋伏又能往哪儿逃?」
第229页 「难道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吗?」鲍理泉苦笑道。「让我想想。」梁维扬做了个深唿吸,随即眼睛一亮,计上心头:「以现在的qing况,只有派一个人去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其他人才有机会逃脱。」「佯攻。」鲍理泉淡淡的问道:「是去做诱饵吗?」「差不多。」梁维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的这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坐冰窖,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去做诱饵,最后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一时间,林子里出了奇的沉默。侧过脸,看到面色苍白的其他人,梁维扬自信满满的笑了笑,在说出这个答案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甚至已经决定,要去做这个诱饵,因为他坚信,一个成功者,必须要有如此豁达的牺牲jing神。想起那天夜里,张鹤生指责自己的话,梁维扬就不快起来,所幸,此刻的他获得了一种报復的快感。哼哼,张师弟,你现在又在想些什么,怕是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觉悟吧!念头之际,梁维扬就要开口,说出自己相当诱饵的事qing。可话一到口腔,梁维扬却发现那句话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无论自己怎么憋都憋不出来了。「快说……说呀!」梁维扬按住膝盖的双手紧紧的握紧,但使出了浑身的劲儿,都说不出来,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真的害怕了……因为他不想当诱饵,更不想去送死。「鲍道长,让我来做诱饵吧!」正在梁维扬还在剧烈的挣扎时,张鹤生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他的话恍若石破天惊,砸在了梁维扬的心里,让他瞬间无地自容,羞红了脸。「张师弟,你……」梁维扬诧异的抬起头来,突然发现张鹤生的身影要比自己高大的多,那是一种qiáng大的心理落差。「梁大哥。」张鹤生微笑着拍了拍梁维扬的肩膀:「接下来的一切,就拜託你了,我……」「不!」张鹤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维扬推掉了肩膀上的手。「你别想一个人去逞英雄,诱饵,自然要我去做。」梁维扬红着脸说道。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的错觉,是怎样一回事了。一直以来,自负的xing格使得梁维扬以为,他才是最优秀的人,但其实不然,他所会的,只是算计而已。而每一次重大的人生抉择,走出第一步的,都是张鹤生。无论是兄弟,qing义,还是牺牲jing神。想到这,梁维扬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终归是过来人,看着争执的两个年轻人,留着花白鬍子的鲍理泉唏嘘一声说道:「都别争了,要去做诱饵的自然是我。」「可鲍道长,您可是总指挥呀!」众人诚惶诚恐的说道。「什么总指挥。」鲍理泉摇了摇头,毫不在乎的说道:「一个虚名罢了。」言罢,他走到了梁维扬和张鹤生面前,蹲下身来,语重心长的说道:「维扬呀,你和鹤生总是这样,只要有点事就会争来争去。但现在这种qing况下,需要的是同伴间的团结,别把私人感qing带进去。你下决心太慢已成事实,所以要先正视自己,不要失去冷静,更不要心比天高,不然再这样下去,你很有可能会误入歧途。」「总之……你们这些年轻的后辈不必着急。」鲍理泉捋了捋鬍鬚:「这个国家,早晚会有用到你们的那一天。但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明白我的话了吗?」鲍理泉笑道。「明白了。」张鹤生眼眶含泪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鲍理泉一边说一边探手入怀,将一方小小的印章递到了张鹤生的手里,掰开他的五指,然后放进了他的掌心:「鹤生,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祈福协会的总指挥了。」「什么?」张鹤生身躯一震,愕然的抬起头来。而旁边的梁维扬,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他实在未料到,自己争来争去,争了几年的东西,竟然落在了这位师弟的手里。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记住我们道教的宗旨,也记住我们祈福协会,成立的初衷和所要传达的信念。」鲍理泉喃喃:「这幅担子,就压在你的身上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把我,以及无数先辈们用生命所捍卫的信念,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对了,还有一个小小的私人请求。」说到这时,鲍理泉已经走出了树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走!」看着鲍理泉远去的背影,满脸是泪的张鹤生,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可他并未注意到,斜倚着树的梁维扬,那万念俱灰的眼神。……林子的末端,鲍理泉浑身是血的站在中间的开阔地,目光诧异的盯着yin阳师的人群中,那个披着斗篷的老者。「吴师弟,没想到,竟……竟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因为我还要享几年艷福,而你的项上人头,却值一百万大洋。」斗篷老者说完,关谷神奇等人便齐齐笑了出来,接着走到离鲍理泉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聚拢成圈,将他团团围住。看到这一幕,鲍理泉反而释怀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十之八九的yin阳师,都被自己引到了这里。而枭首三人众,更是全部到齐。既然如此,那便再没有什么遗憾了。想到这,鲍理泉立刻双手结印,瞬息之间,无数条黑色的咒文竟如蜈蚣般爬到了他的肌肤上,咒文中包含了八卦里的干,坤,坎,离等图标,可谓触目惊心。「四象追魂,启!」鲍理泉大吼一声……鲍理泉的身体慢慢倒下,瞳孔里的世界也在瞬间定格,弥留之际,他的嘴微微的翘了起来,像是在笑:年轻人们,这信念,就託付给你们喽!【回忆篇终结,应读者要求,借着张鹤生的回忆,带出了当年祈福协会和日军的战斗经过,还有梁维扬的事迹,明天转入正式篇,张鹤生vs梁维扬。他终于不打酱油了……】第二八三章 血腥大坝(31)当张鹤生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分针已经在錶盘上走了大半圈。杨开看了看,不多不少,刚好半个钟头。但标本室里的华伯涛等人,显然还没有回过劲儿来,一个个闭着眼睛,深深地沉浸在十年前的那场烽火láng烟之中。鲍理泉,张鹤生,梁维扬,还有无数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仿佛经过泥人张的巧手捏成了实体,在大脑里汇成了一部黑白幻灯片,循环播放。说实话,在此之前,杨开只是从曾养甫的口中,零星的听到些关于『祈福协会』的趣闻,当时他并未在意,只是将其同《三侠五义》之类的茶馆评书相提并论的。可令杨开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个民间组织不但真实存在过,而且比曾养甫的敷衍要jing彩一千倍,一万倍。当真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除了这些以外,杨开也对梁维扬这个人有所了解。透过整个故事,杨开能发现,梁维扬有一个缺点,一个优点。优点就是jing于算计,并且道法高超,对枪枝的使用很是热衷。根据字里行间的描述,他可以判断,此刻的梁维扬,实战能力已经百分百超过了张鹤生。至于缺点么也很明显。一个是优柔寡断,一个是傲慢自负。在杨开的印象里,这两种人死得通常都很早,因为这两个缺点,任选其一都是致命的。优柔寡断,会让他们在战斗中摇摆不定,但一场战斗,决定胜负的天平,往往都在那几秒,甚至几毫秒,你犹豫了,对手就会抓住机会,割断你的咽喉。而傲慢自负的人,即便是实力再qiáng大都不堪一击,这种人会在压倒xing的胜利中,迷失自我,一味的想当然,到最后反而露出破绽,被对手乘机扳局,夺了xing命。「据我所知,当时的梁师兄,已经jing通了『五鬼搬运』这门高深的道术,而房间里的这些玻璃罐,也证明了他将『六字元婴』练到了第四个字。至于四象追魂他会不会,我就不得而知了。」张鹤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也会玩枪,而且玩的很厉害。」末了,张鹤生补充道。「唉!」听了张鹤生的话,杨开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了水泥地上那个被打开的玻璃罐。因为沸点的因素,玻璃罐里盛放的福马林溶液此刻已经蒸发了大半,那具背上印有刺青的婴儿尸体,斜倚在罐子里,一只手露在液面之外,就好像要挣扎着爬出来一般,两只眼睛黑漆漆的,圆睁开来,死不瞑目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蒸发的福马林溶液扩散在空气里,难闻至极,众人不得不捂住鼻子,以规避这股难闻的异味。「这个敌人,看起来很qiáng大。」杨开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张道长你还能透漏点其他东西吗?比如『六字元婴』这个道术,大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对于『四象追魂』和『五鬼搬运』却并不熟悉。我怕若是真的遇到梁维扬,会吃大亏。」杨开说出了自己的隐忧。毕竟,他只会用冷兵器和热兵器,在神神鬼鬼方面,是个门外汉。张鹤生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可以。」「我先来说说四象追魂。所谓的四象追魂,名称来源于《易经》中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其实指的就是我们常说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东方的镇守为青龙,西方的镇守在白虎,南方的镇守为朱雀,北方的镇守为白虎。四象追魂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术法,轻则会折损阳寿,重则会立刻生命耗尽,死于非命。使用时,施术者会进入咒印阶段,浑身皮肤被八卦图纹包裹,这种图纹会和五鬼搬运的五色土一样自己移动,一旦被碰到,接触到得人就会被咒印控制,进入自己的jing神世界,接连看到一生中最为可怕的东西,最后在惊恐中死去。当年,鲍师叔就曾利用四象追魂的初级阶段,在睡梦中,让数名日本军官无声无息的bào毙。」张鹤生娓娓道来。听到jing神世界这个词,杨开忽然想起了大兴安岭的那只青眼妖狐。于是他立刻打断了张鹤生的话:「张道长,这个四象追魂,莫非和狐仙庙里的八角铃铛,是一个原理?」张鹤生愣了下神,片刻摇了摇头。「两者完全不同。八角铜铃是通过铃声产生一种使人进入幻觉的音波,就像有毒瘾的人,在吸了大麻之后,jing神会非常愉悦一样。而四象追魂,却是通过咒印,qiáng行使人回忆起一生中最可怕的事,那时候,你的jing神世界会被别人的jing神世界所cao纵,根本无法破解。」说到这,张鹤生话锋一转:「但我相信,梁师兄即便是学会了这门术,也绝对不会用的。就像我的八门遁甲一样,其所能发挥的最qiáng威力是第八门死门。但我亦今为止,也只才开到第四门而已,毕竟,很多道教术法的qiáng大程度,是和体能以及生命消耗所挂钩的。」「没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嗯。」杨开微微一笑:「更何况梁维扬现在的身份是汉jian,汉jian的目的无非是金钱女色,名利地位。有命活着,才能继续去享受这些,所以一般来说,汉jian们都是很怕死的,没有谁会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卖命。」
第230页 「说得对。」张鹤生颌首:「然后就是五鬼搬运了。所谓五鬼,分别为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其代表色为红,huáng,蓝,绿,白。据我观察,五鬼搬运的初级阶段,只能在固定地点埋下召唤五鬼的无色令牌才能施展,过程相当麻烦。但到了中级阶段,有时候不需要无色令牌,就可以施展出小型的『五鬼搬运』,而且施术者还能藉此召唤出寄居在孔明灯里的五鬼攻击对手,梁维扬在十年前,就修习到这个阶段了,所以一旦见到他,你们一定要当心这五种颜色的孔明灯。」张鹤生提醒道。「那么张道长,照你这么说,五鬼搬运是不是还有最高的阶段?」杨开问道。「嗯,最高阶段是有,但我没见过。」张鹤生苦笑:「据说,到了最高阶段,施术者会祭炼五鬼,让自己的身体和五鬼昼夜不离。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施术的瞬间,转移到下一个位置。」说到这,张鹤生还打了个比方:「如果对方结印很快的话,前一秒在你的身前,后一秒就到你的背后了。」「这……」听到这,杨开不禁目瞪口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qing?」「华教授,陈老闆,你们觉得呢?」华伯涛毕竟是个科学工作者,虽然他知道张鹤生没有说谎,但这些年来所笃信的立场,却让他难以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我保留意见吧!」良久,华伯涛嘆了口气。「这座大坝里步步杀机,既然六字元婴都出现了,我们还能做出什么选择呢?」陈天顶摊开手说道,言语中透出了诸般无奈。「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啊,凡事留个心眼,没坏处。」「嗯。」杨开觉得,现在也只有陈天顶的话最靠谱了。「独眼龙,你带着九筒和赵勇德在门外警戒,见到生人,全部格杀勿论。」杨开挥了挥手,下了命令之后转过头来:「华教授,我们再看看这间标本室有没有其他线索,如果没有,就继续往前走吧。」不知为什么,这间标本室,总给他一种yin森森的感觉。即使敞开了门窗,打开了白炽灯,这种感觉依旧如鬼魅的翅膀一般,无论怎么躲,都挥之不去。就好像,冥冥之中潜伏着什么,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暗暗地对着房间里的人桀笑。「房间都看遍了,就差那处放医疗器械的地方,走,杨开,我们去瞧瞧。」华伯涛指了指前面说道。「好!」杨开笑了笑,决定不再去想。昏huáng的灯光下,四个大橱柜里的玻璃罐,折she出诡谲的光芒。玻璃罐中,无数个翻开的婴儿后背,无数个漆黑的刺青纹身,将这个恐怖的标本室,彻底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孩子乐园』。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快乐不快乐。华伯涛口中放置器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小方桌,桌子上零散的摆着几个洁白的搪瓷盘,盘中丢满了橘huáng色的消毒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jing味,一看就知道是用过的。除此之外,还有镊子,针头,手术刀,fèng线等西医常用的道具。搪瓷盘后立着一个比装婴儿的玻璃罐更大的玻璃筒,筒上有标籤,写着日文,华伯涛说那是高浓度的福马林,泡制婴儿的福马林溶液,就是用筒里的原液,通过消毒水和试管的勾兑,混合而成的。华伯涛拿起镊子,端详了一阵,又丢了回去,然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走吧,这个地方没什么线索。」他淡淡的说道。可就在这时,华伯涛擦手的动作忽然停住了。然后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聆听着什么。「华教授,你怎么了?」杨开很快就发现了这位老教授的异样。华伯涛没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对呀,刚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身旁的橱柜说道:「杨开,那个玻璃罐!」第二八四章 血腥大坝(32)华伯涛没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对呀,刚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身旁的橱柜说道:「杨开,那个玻璃罐!」华伯涛声音刚落,被他所指的那个玻璃罐便咔嚓咔嚓的从上到下,绽放出了一条蜘蛛网般的裂纹,还没等杨开反应过来,布满裂纹的玻璃罐就轰的一下炸成了碎片,无数破碎的玻璃片飞she而出,溅的屋顶,地面,墙壁到处都是,幸好千钧一髮之际,醒悟过来的杨开将华伯涛一抱,然后压在了身下。不然的话此刻的华伯涛绝对会被划伤。玻璃碎片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罐子里的福马林溶液,也如天女散花般喷了出来,将杨开半边衣服都打湿了。这种溶液的味道极其沖人,再加上混合了婴儿尸体上的腐烂味道,一併儿钻进鼻孔里,差点没让杨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的防寒衣,杨开yu哭无泪的说道。「一个盛放婴儿的玻璃罐,炸裂了。」被杨开扶起的华伯涛,喘了口气说道。但随即,他就喃喃:「噫,如果说罐子里有压qiáng,因为承受不了内外的气压差从未导致爆炸,这也还说得通。但这玻璃罐里,并没有压qiáng呀,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生爆炸?」说到这,华伯涛漠然的抬起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橱柜上的残骸。橱柜之上,láng藉一片,受到那个最先爆炸的玻璃罐波及,旁边几个罐子也不能倖免,有的甚至摔了下来,砸了个稀巴烂。一滴滴浑浊的溶液从柜子上的横格滴下,滴答滴答的,而众人的脚下,早已汇聚了一滩由福马林溶液组成的水渍。正当屋子里的人,慌乱的擦着衣服上的怪味时,橱柜里再次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随即华伯涛就发现,最先爆炸的那个玻璃罐附近,一个luo露在外的婴儿正慢慢地爬行,而刚才的声音就是他爬行时的声音。撕拉……撕拉……声音仍在继续,华伯涛的一颗心,也跟着这声音,有节奏的狂跳着。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爬行中的婴儿突然转过头来,和华伯涛鬼使神差的对上了脸。因为长期的福马林浸泡,婴儿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白皙,就像是医院里的白化病人一般,华伯涛知道,那是被福马林溶液里的杀菌成分漂白的。他的四肢也同样怪异,很粗很肥,走一步就会滴下很多水来,仿佛是冬天时,北京人吃火锅下的那种泡白菜。这是因为长期浸泡,导致的浮肿。此刻,这个原因应该死去很多年的婴儿,竟对着华伯涛挤了挤眼睛,然后翘起了嘴角。这时候,众人已经发现了这个怪胎,纷纷瞪大了眼睛。杨开则一不做二不休的端起卡宾枪,瞄准了婴儿的头部,只要这个鬼东西敢玩花样,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碎他的小脑袋。婴儿的头颅本来就小于陈年人,杨开弹夹里的又是达姆弹。所以一旦开枪,恐怕几秒钟后,这个婴儿连头都找不到了。不过这个婴儿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张开嘴,说出了一句举座皆惊的话来。「嘿嘿,张师弟。十年未见,不叫我一声师兄倒也还罢了,还让这些人拿枪对着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婴儿喉结耸动,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按理说,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除了哭和笑,应该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得。可这个婴儿,说起话来却是词语通达,yin阳怪气,而且声音很粗,听起来就像是出自于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之口。「你……你到底是谁?」华伯涛和杨开面面相窥,不可思议的问道。杨开甚至觉得,这个婴儿就和以前的乡下,跳大神的故弄玄虚,搞得那个灵魂附体一样。叫自己的徒弟在椅子上坐好,一番折腾,就能把死者的灵魂从地府里找出来,附在熟睡的徒弟身上,等徒弟睁开眼睛的时候,说的就是死者的话了。「我?」听了杨开的问话,婴儿声线一抬,竟咧开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哈哈,你问我是谁,你问我是谁……你们刚才不还在谈论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如果刚才还在怀疑,那现在张鹤生算是彻底明白了。自负,傲慢,不可一世。天底下能发出如此笑声的,怕是除了梁维扬之外,也没其他人了。再说,经过了十年的变化,梁维扬的嗓子虽是粗了许多,但大体还是没有变化的,尤其是那种语气。但令张鹤生不解的是,梁维扬又怎么会和这个婴儿挂上钩?惊讶之中,张鹤生决定开口探探底儿。「你是梁师兄?」张鹤生警惕的按住剑柄,一字一句的说道。「不错。」婴儿慢慢停止了笑声,说道:「张师弟,还是你有良心,疯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有个梁维扬。」但随即,他便咬牙切齿起来:「而且病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对付我这个师兄,哈哈,要知道,在祈福协会的那几年,我可是待你不薄呦!」「人qing和国法,一码归一码。」张鹤生丝毫不为动容。「既然你是梁师兄,我也不管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如实回答……」婴儿似乎知道张鹤生要问自己什么,稍稍一愣后,便是嚎啕大笑起来,这次笑的比上次更为厉害,眼睛和鼻子都挤到了一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揉#搓的面团:「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张师弟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毫无长进。和以前一样执拗,天真,死心眼!哈哈哈哈……」「你是要问,十年前皇姑屯事件,主谋者是谁对吗?」婴儿说道。「是的。」张鹤生点了点头,内心充满了矛盾。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丁点的侥倖。如果梁维扬和张作霖的死没有关系,他绝对会再认这个师兄。但若是张作霖的死,是梁维扬一手造成的,那就只能割席断jiāo,拔刀相见了。「好,我告诉你!」婴儿不屑一顾的说道。「主谋者,是日本人。不过取走张作霖xing命的,却是我。这个笨蛋,从寻求『祈福协会』帮助的那一刻,就註定他必死了。你知道吗?张作霖更改回程日期的当晚,我就把他的车次,路线,时间全给通过电报发给了关东军的总司令,然后一切就像计划中的那么顺利,『嘭』的一声,张作霖的座车就上了天……」一边说,婴儿还一边伸出手比划着名当时的场景,看的杨开等人义愤填膺,要不是心有顾忌,早一枪毙掉这个卖国贼了。「为什么?」张鹤生声音颤抖的说道。虽然通过戴笠的叙述,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事qing的真相真正从梁维扬口中说出时,却还是让他痛心疾首。张鹤生只感觉到,那个曾经和自己并肩做战的同伴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狰狞的魔鬼,一个黑暗的恶魔。「为什么……嘿嘿……为什么……」婴儿双手揉着脑袋,qing绪几近失控。末了,他竟大声的吼了出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你知不知道?」「在祈福协会的那几年,无论是资质,实力,还是战绩,我哪一点不如你?领袖这个位置,我才是当之无愧,众望所归的。但鲍理泉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偏偏把位置传给你了……滑稽,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231页 「张师弟,当你接下那方印章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心如刀割呀。」婴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为了这个位置,我和小鬼子浴血奋战不下三十次,身上也留了三道疤,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败在了你的手里,我败的冤枉呀!」婴儿大声喊道:「三番五次出卖协会qing报的,明明是那个姓吴的老色胚子,但你们却一个个的怀疑起了我,对着我的嵴梁骨指指点点,权力没有了,荣誉没有了,难道我连回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吗?」「自那时起,我就恨了,我恨你,恨所有人。我坚信通过我的双手,能夺回我想要的一切,还要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通通送进地狱……哈哈,怎么样,张师弟,皇姑屯那一战jing彩吗?全真教一百零七人,正一教一百五十人,除了你连开六门,打倒了关谷神奇,去向不明以外,其他人大半都死了。剩下活着的,还不是要对我卑躬屈膝,磕头求饶。」婴儿自鸣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听的人很不自在。「既然你们不为我着想,那么我只能为自己着想了。」说到这,婴儿的话音竟有些寂寞和萧索。如此一声沧桑的嘆,从一个婴儿口中吐出,当真令人啼笑皆非。但张鹤生能听出来,梁维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他能体会到梁维扬想要表露出的那种复杂心qing。想想也难怪,从相遇的那一刻,张鹤生就知道,这位梁大哥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人,在付出艰辛的努力后,不但没能获得认可,反而遭到了质疑,没有比这更打击的了。「梁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鹤生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哼哼。」婴儿闭上了眼睛,将头昂的高高:「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你还是那个张鹤生,我却已不是那个梁维扬。」言罢,他对着杨开的枪口,毫不在乎的翘起了嘴角:「小子,你觉得自己可以杀得了我吗?」「或许不能彻底的杀死你,但我可以打破你的脑袋,让你闭上那张惹人讨厌的臭嘴。」杨开冷冷的说道。「有胆量。」婴儿不怒反笑:「这几年来,敢对我梁维扬用如此语气说话的,已经不多了。」第二八五章 血腥大坝(33)「有胆量。」婴儿不怒反笑:「这几年来,敢对我梁维扬用如此语气说话的,已经不多了。」「那是因为跟你说话的都是国贼汉jian,没嵴梁骨的东西。你试着走上南京城的大街,几十万同胞,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给淹死!」杨开挤兑道。「南京城的大街?」听到这句话,婴儿面色一暗,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我想,这种qing况不可能会发生了。」「你就这么自信?」杨开还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不是我自信。」婴儿摇了摇头:「几周前,关东军攻陷了南京,不但全歼了驻扎在南京的德械师,还进行了一场……一场令人难以预料的大屠杀,让整个南京城,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城,一座死城,又会有谁对我吐唾沫。」「大屠杀,多少人?」杨开瞳孔一缩,他实在未料到,日本人的进攻会这么快,要知道,小组临走前,上海的国军还在负偶顽抗呀。「二十万!」婴儿说道。「什么?」杨开浑身一颤,卡宾枪便从松脱的手中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整个房间都沉默了,所有人都没有从婴儿说出的那个数字中,抽出思绪来。二十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只有真正在城市里生活过的人才懂。真正的尸山成堆,血流成河。「好了,小子,我也不和你斗嘴了。」婴儿淡淡的说道:「我是用元婴夺舍的方法来和你们对话的,寄生体在这里,本人却在冰川之上,所以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而且这个术维持不了多久,我要用剩下的时间,和你们说几句重要的事qing。」婴儿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看你们在大坝里的作风,是奔着日本人的防疫给水部而来的吧?」「防疫给水部,华教授?」杨开并不明白,梁维扬口中的部门,是做什么的。「防疫给水部,就是731部队的全称。」华伯涛皱了皱眉,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杨开点了点头:「没错,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正是要端掉731部队这颗毒瘤,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中国人,套一笔血债。」「如果你企图阻止我们,也会得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杨开厉声说道。「哦,看来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婴儿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取走四字元婴。这东西,731部队培养的技术很好,只可惜,标本室被你们发现了,不然的话,下个月再来一趟,或许能得到第五个字。除此之外,我和731部队并无jiāo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喜闻乐见。反正我也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嗯,时间到了,我该回过魂来,赶往祥瑞镇了,这地方真冷。」婴儿撇了撇嘴说道,就在这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张师弟。出于以前的jiāoqing,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关谷神奇就在这座大坝之中,而且还没来及走。」说到这,婴儿嬉皮笑脸的说道:「怎么样,对于这个老朋友,你还有点印象吧?唉!你们动静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收敛点,想必早就被他发现了,自求多福吧,再见!」最后一句话说完,婴儿便翻出恐怖的眼白,嘴里流出脓血,噗通一声从橱柜上栽了下来,一动也不动弹了。张鹤生一语不发的走到婴儿旁边,蹲下身来,伸出五指翻了翻它的后颈。在婴儿的后颈处,一个太极形状的yin阳鱼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随即消失不见。张鹤生知道,这就是元婴夺舍的连接纽带,看来这个婴儿,已经成功变成了元婴,并和梁维扬取得了心灵沟通。但因为某种原因,梁维扬牺牲了这个好不容易才成型的元婴,利用元婴夺舍这个法术,将关谷神奇潜藏在大坝中的消息,通过婴儿的嘴告诉了大家。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回忆起梁维扬此前的肺腑之言,张鹤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位师兄真的只是在为自己着想。他并不想和自己战斗,这才选择了提前离开,并将敌人的资料通过这种特殊方式传递给了自己。唉!想到这,张鹤生无力的摇了摇头。梁维扬变了,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和以前一样,是那么的深不可测。而关谷神奇在大坝里的消息,也给张鹤生打了一剂预防针。既然梁维扬说了,那便是十有八九。和枭首三人众jiāo兵过数次的张鹤生,自然知道关谷神奇是为何人,这个恐怖的和尚不但jing通yin阳术,而且拥有日本皇室神器糙雉剑,削铁如泥,十一年前,在平顶山树林,参与捕杀鲍理泉的,其中就包括关谷神奇。而十年前,皇姑屯一战中拦住张鹤生,也是关谷神奇和他的弟子僧侣。当时,张鹤生奋起神勇,将八门遁甲连开六门,这才将其击败,本以为这个十恶不赦的傢伙死了,但没料到他竟还好端端的活着,并且跑到了这拦河大坝之中。想到这,张鹤生闭上眼睛,追忆起十年前列车顶上的那一战,将关谷神奇的每一个动作都放慢,固定,排成沉默的幻灯片。「张道长,那个梁维扬,走了?」看着地上婴儿的尸体,杨开疑惑的问题,对于画符捉鬼,驱魔镇妖这种蹊跷事儿,在场诸人之中,也只有张鹤生擅长了。「嗯,走了。」张鹤生收起思绪,站起身来说道。「那是好事。」杨开紧绷的心不觉落下,连带着松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瞬间,他就觉得这间标本室比开始温暖了许多,那股渗人的yin森气儿,也慢慢飘远了。「那么张道长,梁维扬临走前提到的关谷神奇,是不是你故事里的三大日本yin阳师之一。」杨开紧扣住重点问道。「就是他。」听到关谷神奇的名字,张鹤生眉头一竖,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是杏子林一战,还是皇姑屯一战,我都和他结下了血海深仇,这次只要关谷神奇敢露脸,我就不会让他活着走出黑龙江腹地!」「不过大家要小心,这个日本人虽然实力不如我,但却特别喜欢使用yin谋诡计,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儿。」冷静下来的张鹤生提醒道。「嗯。」杨开和华伯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吧!」杨开捡起卡宾枪,关掉了保险说道。片刻,众人就离开了标本室,临走之前,杨开本想炸掉这两间罪恶的屋子,但是被华伯涛阻止了。华伯涛所言不无道理,第一间屋子里堆满了细菌病毒,如果没有彻底销毁,让它们蔓延出去,并通过黑龙江的水源和生物朝外传播,对于附近村镇,将是一场毁灭xing的灾难,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数了。在没有相关器械的qing况下,想要处理掉病毒,无非是痴人说梦。最终,华伯涛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回到第一间标本室,将那些小瓶子里的病毒全部装进箱子里,由小组带回去,让戴笠去找相关医疗部门负责销毁。一路上,拎着装满病毒的箱子,杨开的表qing很是郁结。他的郁结并非这些比定时炸弹还可怕的病毒,而是梁维扬此前那句令他耿耿于怀的话儿。南京城失守,还有侵华日军主导的那场死亡人数达二十万的大屠杀。这两个关键词,就像锥子一样,深深地锥进了杨开的心里。快,太快了。小组才离开多久,上海和南京就已接连失守,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中国的领土都会遍cha小鬼子的大红膏药旗。想到这,杨开的脸就是一片铁青。「是为了南京城,那场大屠杀?」似乎看出了杨开的心事,华伯涛走到他身边,淡淡的说道。杨开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唉!」华伯涛重重的嘆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还没告诉你吧,我是南京人,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啊?」听到这句话,杨开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华伯涛的脸。华伯涛的脸上没写字,但写满了哀伤。两人心领神会,谁都知道,这场大屠杀下来,城里不可能会留下多少活口。华伯涛的家人此前已被戴笠接到重庆定居,但就不知道,华伯涛在南京城的亲戚,朋友,还有同事,会不会有这种好运了……国破山河在,城chun糙木深。杨开忽然体会到,苏不拉的冰湖上,飞行员周卫国毅然挥别,开着飞机撞向日本军营时的那种心qing了。真的就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一颗心只剩下对家人无尽的挂念。良久,杨开说道:「对不起,华教授,揭你的伤疤了。」华伯涛闻言,勉qiáng一笑:「这有什么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现在唯一能为这个国家做的,就是化悲痛为力量,将黑龙江腹地的小鬼子送进十八层地狱,这样才能告慰死难同胞的在天之灵。」
第232页 「嗯,我知道了。」杨开点了点头,细心端详起了周围的环境。出了电力办公室之后,杨开发现整个视野里的场景都大了许多,前方的建筑结构就像是藏在荷叶下的莲蓬,由中间朝着两边斜着纵深。原先在发电机组的墙壁上出现过的管道和电缆,再次出现在了这里,只不过这次是出现在天花板上,而不是左右两边。大坝外水流沖刷的轰鸣声仍旧是那么的震耳yu聋。走着走着,脚下的水泥地就变成了由钢筋组成的铁丝网,到了狭窄的地方,甚至连铁丝网都没有,连接两边的只有一条细长的铁桥,到了这时,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用登山绳捆绑住腰际,然后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上铁桥,等到第一个人成功下桥了,第二个人这才慢慢的跟上。「华教授,我们现在是在大坝的什么位置?」看着上上下下,眼花缭乱的钢筋,杨开有一种迷路的感觉。「差不多是在第一道闸门的上方吧!」华伯涛眯着一对老花眼,推了推眼镜说道。「这里的电路,都是用来控制闸门开关的。而钢筋,是为了帮助闸门分散掉来自水流的压qiáng。」华伯涛解释道:「不信你听,这里的噪音是不是比开始大了许多?」杨开闻言,竖起了耳朵。诚如华伯涛所言,这个地方的噪音的确很大,满脑子都是「哗」,「哗」,「哗」的水声,让人好不厌烦。「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主控制室?」杨开问道。「这个……」华伯涛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能给出准确的时间,但既然到了第一道闸门,想必也隔着不远了。」通过闸门的时间很是无聊,众人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ji毛蒜皮的话儿。第二八六章 血腥大坝(34)大坝的内部,就像怪shou的肚子一般,五脏俱全。只不过它的五脏,并非有血有rou,而是由钢筋混凝土,水轮机,以及无数根纵横jiāo错的管道组成的。这些管道,仿佛中医书籍中记载的人体筋络,各司其职,将无穷无尽的能源输送到大坝的各个部门,维持这个庞大机构的运转。通过第一道闸门之后,从顶端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隧道,杨开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这个隧道很深,里面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头。隧道的入口,和煤矿工人打基chuáng的勘探点,以及城市底下的防空dong差不多,呈半椭圆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里面打了很多支架,应该是为了防止塌陷做的三角模子,隧道的地面上积满了水渍,墙壁也湿的脱了皮,在一排排huáng色小灯的映照下,水渍中的光点摇摇晃晃,仿佛是乱坟岗中摇摆不定的鬼火,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奇怪,拦河大坝之中,怎么会有隧道?」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咦了一声,话语中带着诸多的困惑。一边说,一边弯下腰来,端详着隧道里的构造。「没错,是隧道。」华教授喃喃。「华教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这大坝里不该存在隧道?」杨开是个门外汉,自然不懂。「废话。」华伯涛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隧道一般都是穿山越岭,从山的一头打穿到另一头,方便火车和汽车通行。难道这大坝里,还能咚咚咚的跑小火车吗?」经华伯涛一解释,杨开立马明白了。「说来也是,那日本人为什么还要建这条隧道呢?」杨开问道。「所以我才表示奇怪呀!」华伯涛摇了摇头:「不过也见怪不怪了,神神秘秘的将研究基地搬到了黑龙江腹地,又不惜人力物力改道江水,然后在这片峡谷中修筑了大型水坝,现在,连隧道都直接在水坝里开挖了。仔细琢磨下,小鬼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匪夷所思,白痴至极。要用我们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言罢,华伯涛唏嘘了一阵,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华教授,我想这一切只有两种可能。」杨开停下了脚步,说道。「哪两种?」华伯涛问道。「第一种就是,731部队的创建者,也就是那个石井四郎,脑袋被门夹了。」杨开说道:「不光是他脑袋被门夹了,关东军的司令,日本天皇,脑袋都被门夹了,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放任石井四郎乱搞一气。」「这个可能xing,几乎是零。」华伯涛忍俊不禁。他忽然发现,杨开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竟然也学着九筒他们,玩起了小幽默。「第二种就是,石井四郎的肚子里的确有货。」说到这,杨开眼神一凛:「他出的每一次牌,看似全无章法,实则暗藏后招。也就是说,无论是改道,大坝,包括这个隧道,肯定有它们存在的理由,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我喜欢第二种。」华伯涛直言不讳:「同时,我也可以将你的话理解为,在我们笑话别人是白痴时,其实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的白痴。」「华教授,我现在倒是有点埋怨戴笠了。」杨开撇了撇嘴说道。「哦,怎么说?」华伯涛闻言一愣。「我埋怨戴笠,为什么找了科学家,医生,军人,摸金校尉,就没再多找一个侦探……」杨开苦笑:「这种一环扣一环的推理,我可受不了。」「呵呵,同感,同感。」华伯涛大笑起来。跟在后面的众人,亦是纷纷大笑。九筒则乘机表明自己一直都有当侦探的潜质,以前村里二媳妇偷汉子的事儿,就是他最先发现的,还偷窥了一个礼拜,以此要挟儿媳妇也得跟自己耍耍,结果被赵勇德对屁股后头踹了一脚,再不多嘴了。笑闹之后,杨开端详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很是古怪,除了隧道之外,再无其他入口。于是大家只得硬着头皮钻了进去。隧道里很宽敞,大概能同时容纳六七个人并肩儿走。两边的拱形墙壁上,贴满了安全告示牌,但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上湿气的侵染,这些告示牌大部分都已经泛huáng,剥离。有的一半掉下来了,一半还黏在那里,风一chui,铁皮子就咯嘣咯嘣的撞着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华教授,铁牌子上写的东西,你认得吗?」杨开拧亮了手电筒说道。隧道的天花板上虽然有灯,但亮度并不高,如果不开手电筒的话,只能模模煳煳的看清前方十米远的距离。「手电筒给我。」华伯涛伸出手。「好!」杨开将手电筒递了过去,华伯涛接过手电筒,便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墙壁上,揭起了一个还未完全脱落的告示牌,摁在墙壁上,将手电筒的灯光凑上去,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来。「墨水都掉得差不多了。」片刻,华伯涛说道:「差不多就是小心火源,小心机车,注意安全之类的。」说完,就要离开。「等等……」这时杨开忽然喊停了他的话:「华教授,你再重复一遍。」「嗯?」华伯涛不知道杨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照做了:「差不多就是小心火源,小心机车,注意安全之类的。」「机车不就是火车吗?」杨开说道:「他妈的,小鬼子难道真疯了,在大坝里弄了辆火车?」杨开说完后,华伯涛也反应了过来。他第一直觉是自己的日文拼错了,于是又看了一遍,结果日文上写的还真是『小心机车』。「杨开,你找找看,隧道里有没有铁轨!」华伯涛说道。现在能证明这个隧道用处的另一个方面,就是铁轨了。毕竟,火车并不是汽车,有了轮子就能跑。火车还需要铁轨铺设,才能运行自如。假设隧道中真有铁轨的话,那就一定有火车。隧道的地面满是积水,就像是刚刚下了一场大bào雨,淹了半片地一般。杨开粗看了一下,这积水能到众人的脚脖子,还好行军靴是防水的,不然肯定脚板子都湿了。积水很浑浊,漂浮着一层层铁锈和泡沫。杨开试了几下,只得蹲下身,用手拨动着水面,然后将水电筒对着招,这才能看见水下的东西。「我的天吶!」当视野变得清晰起来时,杨开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发现,在层层积水之中,有一个下凹的缺口,很是笔直,连绵到隧道尽头,就像是用直尺和小刀在桌子上刻意划出一条痕迹似的。凹槽之中躺着两条铁轨,而此前刚进隧道,差点就绊倒自己的,就是铺设在铁轨下的枕木。「华教授,快来看,铁轨!」杨开喊道。「真的有?」华伯涛瞪大了眼,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杨开的面前。「就在我手电筒照的方向……」「看见了,我看见了。」华伯涛面现痴迷:「这是继拦河大坝之后,又一个建筑史上的奇蹟呀!走,我们就沿着铁轨走!我敢肯定,小鬼子必然是在峡谷里找到了什么东西,这才依山傍水的建起了大坝,然后利用隧道里的机车挖掘运输。」华伯涛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手舞足蹈起来:「日本是个资源贫乏的小国,这座峡谷里埋藏的,肯定是一笔可观的资源,而资源的数量,足以令全世界疯狂。所以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起这个大坝,是什么,我想想,煤炭,不,是石油,这个虽然可能,但可能xing不大……」第二八七章 血腥大坝(35)「北纬三十七度区,你的秘密也太多了!」看到华伯涛的样子,杨开有点哭笑不得。他可不是什么古生物学家,也不知道什么煤矿石油。杨开现在所想的,就是怎样走到隧道尽头,然后进入主控制室,消灭最后的鬼子。要是有可能的话,顺便看看那个呜呜乱跑的小火车,到底在哪儿。不过杨开并没有发现,队伍中的张鹤生皱了皱眉。早在进入隧道的时候,张鹤生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起先他并未放在心上,但越往前走,这种不安的心理就越严重,到最后整颗心都跟着狂跳起来,砰……砰……砰……砰……都快要跳出胸膛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鹤生喃喃。他是个能预知危险的人,往玄乎上讲,就是未卜先知。往普通上讲,就是张鹤生修为很高,而且jing于八门遁甲这种纯开发人体潜能的道术,所以具备了自然界中,只有猎豹,猫头鹰等动物才拥有的第六感,这种第六感,能让他察觉到来自于敌人的杀气,也正是隧道里的杀气,让张鹤生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看了眼幽静的隧道,张鹤生决定试探一下。想到这,张鹤生便将右手食指卡在了左手虎口上,双手握紧,肩膀一沉,喝道:「八门遁甲,开门,开!」瞬间,一股白烟从张鹤生抱紧的双拳中升出,因为只开了第一门,所以他的变化并不算大,骨节也没有挪位,但即便如此,张鹤生的双眼也变得炯炯有神了许多,眼睛一眯就闪现出了犀利的光芒。「张道长,你……」看到张鹤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杨开也跟着警觉了起来。他不禁转身四顾,隧道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脚下的积水,便只有天花板上那些一闪一闪的huáng色小灯了。张鹤生没说话,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竖起了耳朵。他这是在寻找杀气的根源。「杨开,嘘……」陈天顶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张鹤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杨开也并非笨人,稍一沉吟就明白了陈天顶的意思,当下挥手阻止了小组的前进。
第233页 小组不再走动,靴子踩在水里的声音便没有了。四下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双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张鹤生的后背。滴答……滴答……滴答……天花板上的湿气,凝聚成水滴,在水面上打出了一道道涟漪,涟漪越扩越大,如龙捲风般将张鹤生倒映在水中的脸面,扭曲的不成形状。双目紧闭的张鹤生慢慢的唿出了一口气,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股杀气,杀气的主人似乎在有意收敛,而且还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不过却并不能逃过张鹤生这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慢慢的,张鹤生有了新的收穫,因为他发现这股杀气自己很是熟悉。曾经遇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没错,想起来了!张鹤生眉头一蹙,这正是那个日本僧侣关谷神奇的杀气,但相较之以前的关谷神奇,这股杀气的力道却弱上了许多。而且张鹤生很快就发现,这股杀气是由两道杀意组成的,这就代表前方一共潜伏着两个通晓yin阳术的敌人。看来是预先设好的埋伏,张鹤生十指紧扣,当即决定再加上一把力,查探出这两个敌人的位置。很快,第一个敌人就被张鹤生锁定,他是在隧道的上方。正当张鹤生去搜索第二个敌人时,却愣了一下,因为第二道杀意,竟在瞬息之间消失了。显然,第二个傢伙比第一个傢伙要聪明得多,他已经看出了张鹤生的小九九,这才完全藏住了自己。自己的术法被识破,也就没有再施展的必要了。当下,张鹤生睁开了眼睛,併拢的双拳也慢慢地分了开来,一滴汗珠顺着额头滚下,掉在了脚下的积水中。既然如此,也只能会一会这两个不速之客了。念头至此,张鹤生便转过头来,开了口:「杨开,你们先别动,我到前面去看看。」他很清楚,整个小组之中,只有jing通道术的他才能克制这两个来歷不明的敌人,若是让其他人跟着,非但帮不了忙,可能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死伤。「嗯!」杨开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张鹤生微微一笑,淡然的向着隧道深处走去,他的步伐很是安逸,就像是晚饭后的散步,一举一动,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紧张的气氛。左脚抬起,带着一团水花,然后再次落下。右脚则比左脚的节奏,始终慢上一拍。当离杨开等人大约二十米的距离时,张鹤生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右边的墙壁上,钉着一个白色的布娃娃。这个布娃娃有手有脚,做工jing细,脑袋很大,五官也很清晰,只是一张嘴夸张般的咧到了耳根。在布娃娃的嘴唇上抹满了红色的液体,像是小孩子信手涂鸦的颜料,又好像得新鲜的血液,娇艷yu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令张鹤生疑惑的是,布娃娃的胸口位置,还贴着一张长方形的小纸片,纸片上写的字体似乎是日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yin阳师的傀儡吗?」张鹤生冷笑。就在这时,一道迅疾的黑色光圈突然从张鹤生的头顶飙出,带着嗖嗖风声,砍向了他的脖颈。这一击平实无奇,没有任何花巧,既无风雷之势,亦无炫目之光,但无论角度、力量、准确皆是妙到毫巅。更是窥准了张鹤生回头的那一瞬稍纵即逝的时机。可谓机关算尽。「张道长,小心!」听到破空声,杨开大喊。看到黑色光圈袭来,张鹤生锵的一声拔出了长剑,他的速度飞快至极,长剑出鞘的声音几乎和长剑噼中暗器的声音连成一片,让人分不清哪一个声音在前,哪一个声音在后。只看见昏huáng的灯光下绽放出一朵火花来,等尘埃落定的时候,张鹤生已将那团黑色光圈抓在了手里。这是一把镰刀,不过却不是农夫们割水稻用的那种,而是日本武士使用的锁镰,锁镰是日本战国时期的奇门兵刃之一,这种镰刀一共有两个头,前面的是镰刀,刃薄背厚,可以将人一刀两断,后面的是流星锤,用来平衡和抛掷攻击。镰刀和流星锤的中间用铁链相连,据说全部伸展开来,能有十多米长,因为这种武器很难使用,所以使用它的一般都是高手。此刻,张鹤生的右手紧扣着那把镰刀,而捆绑在镰刀尾部的铁链则连通到了隧道的天花板上,显然如张鹤生所料,其中一个敌人,正是潜伏在了隧道上方。「给我滚下来!」张鹤生右臂一挥,将开了八门遁甲第一门后的十成力道全部转到了手腕上,这一挥之力,怕是最少也有上千斤了。瞬息之间,连通到天花板上的铁链就被迅速拉直,四下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这阵挣扎的声音并未持续多久,便看到头顶处一亮,一块铁板坠了下来,紧跟着掉下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日本人。原来他早早就发现了小组的踪迹,但是出于某方面的顾忌,并未立刻採取行动。而是和同伴将埋伏地点选择在了这条黑暗的隧道里,自己藏在隧道的天花板上。它所在的天花板位置正巧是通风口,可以自由打开,于是,当张鹤生走来的时候,便上演了刚才那一幕惊心动魄的刺杀。幸好,应对者是张鹤生。否则的话,换做是小组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杨开,此刻都很难说有没有命了。由于张鹤生的力道是瞬间爆发的,所以黑衣人虽然被水面的浮力託了一下,但捲成一团的身子还是被那重逾千斤的力道狠狠地摁在了水下的坚硬地面上,看他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也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根骨头。费了好大的劲儿,这个黑衣人才从水里爬了起来,此刻的他满脸都是伤口,一缕缕鲜血从伤口里留下来,剎那间就染红了脚下的积水。隔着二十米的距离,杨开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可以看到,这个黑衣人穿着一身松散的宽大和服,脑袋是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髮,半边脸上刺满了黑色的文字,文字很多,而且延伸到了秃头的位置,眼睛不好的,还以为这傢伙被成千上万的黑色蛆虫给寄生了。「你是关谷神奇的弟子吧?」瞥了眼黑衣人的装束,张鹤生淡然的说道。「八嘎……竟然没杀死你……」黑衣人不甘心的说道,刚才的那一招,是他平生最引以为荣的招数,他将其称之为『鬼刃』,意思就是带有鬼怪之力的招数,他用这招『鬼刃』杀死过无数敌人,从未失手。但没料到,这绝无倖免的一击,在张鹤生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仅仅只是拔了下剑,就轻松破去了。但即便如此,受到武士道jing神的感染,黑衣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锁镰上的铁链。「杀我?」张鹤生不怒反笑:「你师父关谷神奇都杀不了我,你又算的了什么……」说完,张鹤生手腕在镰刀上的铁链上飞快绕了两圈,然后狠狠一抛,顿时,另一头的黑衣人便被再次丢了出去。这次他就没有上次那么走运了,后背轰的一下撞在了墙壁上,随即五指松开,萎靡的滑落到了地上。第二八八章 血腥大坝(36)「杀我?」张鹤生不怒反笑:「你师父关谷神奇都杀不了我,你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张鹤生手腕在镰刀上的铁链上飞快绕了两圈,然后狠狠一抛,顿时,另一头的黑衣人便被再次丢了出去。这次他就没有上次那么走运了,后背轰的一下撞在了墙壁上,随即五指松开,萎靡的滑落到了地上。 「可恶的支那猪……」 黑衣人想用双手撑住身体,但还没撑到一半,就又靠了回去,张鹤生连续两次的愤怒一击,已经让他胸部的八条肋骨折断了五条,现在连最简单的唿吸都困难无比,更别提站起来了。 「说,你的另一个同伴在哪。」张鹤生瞪着黑衣人,一字一句:「还有你的师父,关谷神奇。」 「哈哈哈……」黑衣人疯狂的大笑起来:「不用我说,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因为你和我一样,都离死不远了。」 即便伤成这样,黑衣人还是嚣张无比,言语中像是有着莫大的倚靠。就好似赌馆里的千术高手,在袖子里藏着一张神秘的底牌,可以在关键时刻摆出一条同花顺,让原本处于劣势的牌局反败为胜。 「煮熟的鸭子,嘴硬。」张鹤生将锁镰抛进积水里,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黑衣人:「看谁先死!」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便发现黑衣人的嘴角蔓延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看到这,张鹤生的心咯噔一下子,立马意识到不妙。与此同时,只听见背后的积水哗的一声,溅起了一道半人多高的水花,水花纷纷扬扬,琼脂碎玉般的溅在了天花板和墙壁上。 等张鹤生转过身来时,水花之中已冲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这个人浑身都被严严实实的黑布包裹着,双手握着一把武士刀,脸上蒙了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空dong的眼神。 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感qing色彩,仿若来自幽冥的死神一般,意yu收割走张鹤生的xing命。 蒙面人的速度很快,而且看起来像是学习了某种爆发xing的yin阳术,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跃到了水花之上,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半空中的速度竟然比抛出的水珠还要快,就像是某个角落突然she出的鱼雷,一头扎向了目标。 「啪……」水花重重的砸回了水面,復又溅起了一圈圈涟漪。而蒙面人亦是腰肢一扭,轻盈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整个身体重力,还有双臂的力量全部压在了武士刀上,顷刻之间,这柄惨白的武士刀便划出一道冷艷的光芒,照着张鹤生的头顶噼下。 要说这个蒙面人还真能忍,张鹤生之所以连续两次重伤黑衣人而不将其杀死,为了就是引出另一个杀手。但在整个过程中,他竟能看着自己同伴数次惨遭厄运而不管不顾,一门心思的呆在水底下闭气,直到张鹤生露出破绽时,这才从水里冒出,一击必杀。这样的xing格,这样的耐心,也算是个人物了。不愧为关谷神奇的弟子,这个蒙面人和十年前的关谷神奇,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张鹤生敢肯定,蒙面人手中拿着的,绝对不是普通的武士刀。即便不是日本皇室的神器,起码也是大名家珍藏的百年钢刃,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从那凛冽的刀刃中,所散发出的森森杀气,还是刀身血槽上,那淡淡的红色痕迹。 死在这柄武士刀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此刻,武士刀上折she的光芒,已经将张鹤生的半边脸照的苍白。他相信,如果这一刀真的噼实了,自己的头颅肯定会一分为二,然后这刀会继续下拉,将自己的身子也一分为二。 不过想归想,张鹤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任何一丝破绽留给对手。 而他刚才所露出的破绽,对不起,是假的。 看着攻向自己的蒙面人,张鹤生大喝一声,直接丢掉了手里的长剑,然后左掌牵,右掌起,使出的正是击败王亚樵的那招武当金蟾派绝学:钓蟾大劲。
第234页 所谓钓蟾大劲,其来源已不可考。但据说将其练到榛峰时,可以匹敌张三丰的七十二路太极拳。和太极拳不同的是,钓蟾大劲所走的是阳刚一路,初学这门古武术,练习的不是拳脚,而是唿吸,要花数月的时间练习完哼哈二气以及虎豹雷音,之后才能将其原理应用于格斗上,钓蟾钓蟾,顾名思义,取得就是勐烈二字,所以学钓蟾大劲的人格斗,必须要先声夺人,只要第一式占了上风,即便是空手夺白刃,也能轻易将对手杀死。 「拔刀斩!」在刀刃快要触及到张鹤生头髮的时候,蒙面人双眼一翻,两个瞳孔之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而抓在他手中武士刀的速度也加快了三分,誓要将这个伤害自己同伴的傢伙一刀两断。 刀未到,但刀气已至,一眨眼的功夫,张鹤生髮髻上的一缕头髮便被削断,削断的头髮受到刀风控制,全部分散着飘向两边,场景惊险至极。 眼看张鹤生就要死于非命,张鹤生的身体却陡然一动,鬼魅般的幻化出无数条残影,等武士刀砍到张鹤生头部的位置时,那地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半空中的蒙面人双目一瞪,满是不可思议,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残影再次出现,这次,从残影中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搭在了武士刀上,几秒之内,就如高速运转的撞钟一般将武士刀的刀身敲打了数十次,日本的钢刀虽然锋利,但却很脆,更何况是瞅准了一个部位,不停地重击?等攻击停止的时候,这柄武士刀的刀身上便咔嚓一声出现了一条裂痕,随即从中间断裂,一半还握在蒙面人的手里,一半已经横飞而出,cha在了墙壁上。 要问张鹤生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这个时候就完全显现出来了,半空中的蒙面人见刺杀失败,赶忙就要向后飘去,但在他准备后飘的同时,残影慢慢汇聚成张鹤生的实体,身体挪到蒙面人下方,想也不想的就后踢了一脚,这一脚刚好踢在了蒙面人的小腹上,他只感觉到肠胃一阵剧痛,便仰头吐出一串鲜血,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掉进了水里。 「这下知道是谁先死了吧?」 看着隧道积水里的两个杀手,张鹤生淡淡一笑说道。八门遁甲的状态还在身上,他也再次搜索了一次,隧道里的杀气已经全部消失了,看来关谷神奇并不在这里,藏在隧道里埋伏的只是他的两个替死鬼徒弟。 不过转念一想,张鹤生也明白了。很可能大家在明处,关谷神奇在暗处,早在闸门上,或者是电力办公室那里,关谷神奇就已经发现了众人的身影。当时他正准备下手,却意外地认出了自己,这才决定暂时停手,先用自己的两个徒弟试探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再作打算。 张鹤生越想越对,因为这才是关谷神奇这个老狐狸一贯的风格。十年前在装甲列车的车顶,关谷神奇也是让安乐寺的十多个高僧消耗掉自己八门遁甲第六门的锋芒,等自己筋疲力尽了这才横出一手。 「没有谁先死,因为我们要一起死!」蒙面人从水里爬起来笑道。 「凭你们,也能杀得了我?」张鹤生冷冷一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钓蟾大劲的功力运转全身,激发出来的内劲,便如一件披风搭在了后背上,风声凛凛。 张鹤生决定立刻解决掉这两个麻烦的傢伙,再去找关谷神奇算帐,宜早不宜迟,不然留着这个老狐狸跟着小组背后,东打一枪,西方一pào,总有一天会出事。 可惜,他似乎低估了关谷神奇两个弟子的实力。 身为着名yin阳师的弟子,这两个傢伙从开始到最后,使用的都是冷兵器格斗,即使这两件兵器,这两种招数,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却并不符合一个yin阳师的定义。 yin阳师会什么?yin阳术,既然是关谷神奇的徒弟,关谷神奇绝对会倾囊相授,日本的老师和不像中国老师的态度,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每样东西都留一手。 但问题偏偏就怪在,蒙面人和黑衣人连一个最基本的yin阳术都没使用过,这难道不可疑吗? 一切只有两种可能xing,第一种,他们两人觉得对付张鹤生这样的道教名人,法术攻击未必能伤的了对方,还不如剑走偏锋,用独门兵器取胜。 第二种可能xing就是…… 「八嘎,愚蠢的支那人,你上当了!」蒙面人摘掉了自己的面纱,张鹤生这时才发现,这个日本人虽然声音很像男人,但实质上却是个标标致致的美人儿。日本女人长着一张鹅蛋脸,琼鼻小嘴,被水打湿后那xing感的曲线妖冶勾人,但偏生在她的两颊还有下巴上,纹满了黑色的经文,以至于在黑色经文的承托下,让这个美女活脱脱的变成了丑八怪。 「自杀之术!」蒙面人大叫一声,双手结出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她的话音刚刚说完,纹在她脸上的经文便如活了一般的扭曲变大,一个唿吸之间,就布满了她的整张面孔。 看到这一幕,张鹤生目光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惊慌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掌,他发现在自己右掌的数个部位,也跟着出现了一些和蒙面人脸上相同的黑色经文,只不过字体略微小了一些而已。 「这怎么可能?」张鹤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想要运起八门遁甲的内劲去阻止这些黑色经文蔓延,但随即便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些病毒一样的经文,竟能免疫八门遁甲的纯阳之气,而一向被誉为邪术克星的八门遁甲,竟只能坐在观众席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经文迅速蔓延到整个手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驱邪!」再这样下去,黑色经文绝对会蔓延到自己的全身,虽然暂时不清楚蒙面人的这个yin阳术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张鹤生清楚,要是让这些鬼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于是,他眉头一皱,便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配合着驱邪咒语,喷在了那些经文之上。 舌尖之血,在茅山道士的口中,被称之为『血灵子』。这东西和硃砂一样,是同样具有镇鬼功效的。而且张鹤生是童男之身,血灵子的威力更是翻了数倍,这一口血雾下去,他的手掌上顿时升起了几缕青色的烟雾,而那些黑色经文的位置,也吱吱的开始烧灼起来,片刻便有数条经文像蜈蚣一般脱离了张鹤生的手掌,但另一端,还是连在他手掌之上的。张鹤生见一击奏效,顿时松了口气,再次喷出一口血雾,将那些难缠的经文一条条的从手掌里拉出来。 「没用的。」蒙面人冷哼一声,指着墙壁说道:「你看看那个娃娃。」 顺着蒙面人的目光,张鹤生发现,蒙面人所指的那个娃娃,此刻已经变了另外一个姿势,这个娃娃的脑袋侧过来,右手举起,也正用着同一种眼神看着张鹤生。 可是,张鹤生记得,这个娃娃先前明明是四肢平齐,挂在墙壁上的呀。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想到这,张鹤生再次端详了一下这个娃娃,忽然间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了下来,张鹤生也在这瞬间恍然大悟。 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娃娃的姿势,竟和自己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张鹤生试着伸出还未被经文控制的左臂,果然,那个娃娃也跟着伸出了左臂。 「这……」张鹤生一张脸变得铁青,他必须要迅速想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不然的话,今天很可能会栽在这两个小兔崽子手里。 俗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但现在张鹤生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姜,小的也不差呀。 「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蒙面人幽幽的说道。这时,一阵风chui过,将贴在布娃娃肚子上的那张长方形白纸刮的猎猎作响。 纸上扭曲的日本文字若隐若现,最后消失不见。那是一张日本yin阳师手绘的符咒。 在符咒上的字迹消失的瞬间,张鹤生只感觉到自己的头颅一阵剧痛,脸上的皮肤也火辣辣的涨,就好像有另一张脸,要从自己的脸下面钻出来,取而代之一般。 就这样坚持了十多秒,等张鹤生低下头时,他彻底惊呆了,因为从积水的倒影中,他发现自己突然长了两张脸。准确来说,是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脸,下面的是自己的五官,而在自己的五官周围,则覆盖着墙壁上那个布娃娃的狰狞五官,令他最记忆犹新的就是那张恐怖的血盆大口,此刻也像人体彩绘一般画在了自己的脸上,大嘴的两边直接挂到了耳朵根,让此刻的张鹤生变得恐怖异常。 「杨开,你带着其他人,快点退出隧道!」张鹤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吼叫着说道。 「张道长,那你……」杨开yu言又止,他已经感觉到了qing况的不对劲,而原先张鹤生那空前华丽的压倒xing攻势,业已被墙壁上那个神秘的布娃娃瞬间瓦解。 那两个日本人究竟做了什么,会令张鹤生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听我的,快走!」张鹤生蓦然转过头来,将那张重叠的脸对向了身后,看到这一幕,杨开,华伯涛,陈天顶等人齐齐抖了一地的ji皮疙瘩,汗毛孔瞬间就炸开了。第二八九章 血腥大坝(37)不是杨开他们胆小,而是此刻的张鹤生,实在是太吓人了。即便是以阅歷着称的陈天顶,又哪里见过一个人突然之间长了两张脸?而且这两张脸还是互相重叠的,五官包着五官,远远看去,就像是把画在幻灯片上的两幅肖像画,在投影仪上搁在一块似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面孔下的另一张脸正在奋力的往外挤,此时的张鹤生根本无暇顾及手上的黑色经文,失去了血灵子的束缚,那一条条本已脱落的黑色经文,立马死灰復燃般的钻回了张鹤生的手腕,如毒蛇般盘旋环绕,瞬间就印满了张鹤生的一条胳膊。yin阳术的作用,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发挥出来。张鹤生只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右臂就像放在炭火中一般,滚烫难忍。一口血涌上口腔,被他qiáng行咽了下去,不过这口血刚咽下去不久,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嘴里,张鹤生这次没再忍住,一口血雾喷出,染红了下巴上的半截鬍子。看到张鹤生中招,蒙面人笑的花枝乱颤,胸前被水打湿的两个玉团,也跟着上蹿下跳,不过她的一双手还是保持着原先的结印姿势。显然,这个术还未施展完毕,或者在没杀死张鹤生之前,这个术是不能解开的。听见笑声,张鹤生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换来短暂的清醒。但视野里的敌人却是越来越模煳,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
第235页 张鹤生知道,不是对方真的变成了那么多,而是自己的眼睛散光了。「杨开,你们怎么还不走?」他大声喊道。「张道长,我们帮你。」杨开说完,端起了卡宾枪,准备让那个妖艷的女人彻底闭嘴。「你们帮不了我!」张鹤生噗嗤一声,又吐出了一口血雾,随即咬紧牙fèng,艰难的说道:「杨开,不许开枪,你带着其他人,全部退出隧道,这是我和关谷神奇的私事。还有就是,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两个傢伙正试图控制我,我必须先解开这个术,不然的话,你杀了施术者,我就会永远跟这个术捆绑在一起,人不人,鬼不鬼。」「这……」听了张鹤生的话,杨开搭在扳机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现在这个距离,他绝对可以轻易地两个点she,就结果掉两个日本人,但张鹤生的话,却让他顾忌重重。并且张鹤生的脸,杨开也看不见了,并非说谎。一时间,杨开犹豫不决起来。「退出隧道吧!」就在此时,华伯涛嘆了口气说道。「华教授,你。」杨开皱了皱眉,张鹤生现在处于劣势,将他一个人丢在隧道里,面对两个yin阳师,还有不知何时会杀出来的关谷神奇,杨开很不放心。「可是张道长他……」杨开说出了自己的隐忧。「我们小组是靠什么凝聚在一起的?」华伯涛答非所问,不等杨开说话,便斩钉截铁的补充道:「是信任!」「因为对同伴的信任,所以我们才能过关斩将,走到了今天。」「所以,相信张道长一次。」华伯涛恳切的说道:「起码我认为,他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已经盘算好了之后的一切。」「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配合他,而不是为难他。你觉得呢,杨开?」杨开一张脸风云变幻,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从牙fèng里蹦出了几个字:「退出隧道!」杨开的命令下的快,众人的动作也很快。未几,整个小组便前后对调,换了阵营,头尾各有两名士兵戒备,踩踏着脚下的积水,迅速而又不失条理的退出了隧道。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整个幽深的隧道里,只剩下了张鹤生和那两个yin阳师。天花板上的水滴,仍旧孜孜不倦的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两排昏huáng的小灯,将张鹤生的侧脸映照的分外恐怖。张鹤生咬破舌尖,借着这阵剧痛,换来短暂的清醒,随即闪电般的併拢食中二指,点在了自己右肩膀的两个xué道上。他所点的xué道,一个负责血液循环,一个负责气息传导。黑色经文的扩散方式到底是通过何种媒介进行的,张鹤生现在还不了解。所以他只能将两种可能的途径全部封锁,阻止这可怕的东西覆盖住自己的全身。「看不出来,你的意志力,还挺坚qiáng的。」趴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yin阳怪气的说道。虽然他的全身大部分骨骼都被张鹤生以重手法摔断,但这并不能阻碍他那尖酸的讽刺。「被自杀之术控制后,还能挣扎的,你是第一个。」蒙面人说道:「不过作为一个下贱的支那人,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因为这个术,是老师专门为了对付你而研制的。研制完这个术后,我们总共用了一百多个试验品,不断改进,这才成了今天的样子。」「而那一百个试验品,无一例外,全部死在了木偶的手中。」蒙面人的语气,不无得意。就仿佛即将看到了张鹤生的死亡。「这到底是什么术?」张鹤生的脸上青气翻腾:「据我所知,但凡诅咒xing质的巫术,例如南洋的降头,泰国的黑魔法,都是要取得被诅咒人的头髮,血液,才能完成仪式。但我自问从开始到现在,从未露出一点的破绽,那个布娃娃,我也碰都没有碰,怎么可能会身中诅咒。而且我所中的,似乎是两种不同的诅咒,一个是墙壁上的布娃娃,另一个则是这堆奇怪东西。」说完,张鹤生举起了自己已经爬满经文的右臂。他的那条手臂,此刻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臂了,huáng色的肌肤上,缀了成千上万条纵横jiāo错的小字,就像是把手伸进了蜈蚣窝里,成了蜈蚣家族的点心。「不愧是支那人中的高手,仅凭这几点,就能猜出我的老底。」蒙面人脸上的惊讶之色稍纵即逝。「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其实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蒙面人淡淡的说道。「局?」张鹤生眉头一蹙,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嗯,局。」蒙面人说道:「我同伴的第一次刺杀,还有接下来我的第二次刺杀,其实都是用来诱敌的,目的就是让你中计。」「我想,你肯定是这么认为的,我同伴的第一次偷袭,是为了给我破水而出的那一刀打掩护,对也不对?」听到这句话,一滴汗珠顺着张鹤生的鬓角落下,这个可怕的日本女人,竟然在布下埋伏之前,就研究过了自己的心理变化。的确,那时候的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bi出第二道杀气的主人,等将日本女人bi出来后,张鹤生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警惕也跟着减低了。但即便如此,又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张鹤生不禁问道:「你说的很对,但你们又是在什么时候,对我下诅咒的呢?」一边说,张鹤生一边回忆起先前战斗的片段。镰刀飞出,自己躲避,然后将黑衣人拽下,用重手法摔伤。蒙面人乘机破水而出,想从背后杀死自己,但却早在自己预料之中,用钓蟾大劲毁刀伤人。这一切,都没可疑的地方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我会让你临死前做个明白鬼。」蒙面人邪魅的弯起了嘴角:「其实诅咒的符文,我们已经事先印在了自己的武器上,而我们前两次的攻击,也不是为了杀死,然后让你接触到我们的武器,让两种诅咒术不知不觉的进入你的身体。」「你的意思是?」张鹤生恍然大悟。「所有的牺牲,只为了最后一步,那就是自杀之术。」蒙面人大笑。听到这,张鹤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所佩服的并不是这门术的厉害,而是眼前那位年轻的日本女子,超乎于年龄的谋略,yin险,还有狠毒。现在想来,从自己接住黑衣人锁镰的那一刻起,就中计了,之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等自己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才发现,稳超胜卷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所以我也该送你上路了。」蒙面人结印的双手陡然分开,然后走到墙壁上,取下了那个已经和张鹤生三魂六魄,合二为一的布娃娃。张鹤生知道她想gān什么,但苦于被布娃娃束缚,身体已经慢慢僵硬石化,越来越脱离思维的掌控了。看着手里的布娃娃,蒙面人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将自己身体中的咒印镀了上去,随即伸出五指抓紧了它的脖子,奋力一拽。噗嗤……布娃娃瞬间被拽掉了脑袋,肚子里的棉花到处乱飞,丢出去的脑袋飘在水面上,双眼依旧在睁着,像是在哈哈大笑。因为布娃娃的生命,即代表着张鹤生的生命。所以它的头身分离,也意味着张鹤生要惨遭横祸。「岗村,走吧,师父还在前面等我们呢。」蒙面人对着破碎的布娃娃莞尔一笑,然后将这个可怜的玩偶丢在了脚下,狠狠地踩进了水里。在蒙面人看来,张鹤生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不过当她低下头时却发现,黑衣人正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背后,眼睛瞪得比桌球还要大。「岗村,你怎么了。」蒙面人蹙了蹙秀眉,又喊了一句:「如果你站不起来,我背你回去。」显然,她和那个叫岗村的黑衣人关系很好,或许除了师门关系外,还是qing侣。黑衣人还是没回答,只是艰难的举起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八嘎,小宁子,他还活着!」「什么?」蒙面人浑身一震,一瞬间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这位师兄,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傻了,明明已经被诅咒术杀死的人又怎么会復活。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蒙面人忐忑的转过了头。当转过头去的那一剎那,她惊呆了。因为积水之中,并没有猩红色的血污,还有张鹤生那分了家的尸体,有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张鹤生,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第二九零章 血腥大坝(38)当转过头去的那一剎那,她惊呆了。因为积水之中,并没有猩红色的血污,还有张鹤生那分了家的尸体,有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张鹤生,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小姑娘,你很聪明。」张鹤生说道。「但我们中国的老祖宗,也有一句俗话,那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怕是诸葛亮,也有失街亭的时候。」「你算到了我每一次的心理变化,但却偏偏算漏了一点,而这一点,足以让你致命。」张鹤生说完,左手竖在胸口,中指并在掌心,食指小拇指朝外,掐起了一种神秘的咒印。随着咒印的结起,张鹤生的四周黑云密布,就连脚下的积水的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沿着逆时针的方向打起了漩涡,片刻,yin云之中,钻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高的那个瘦瘦条条,活像一根竹竿,一张脸白如金纸,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里叼着根鲜红的长舌头,穿着白衫白裤,戴着高高的三角形白帽子,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四个大字。矮的那个胖胖墩墩,就像是地里的冬瓜,一张脸黑如焦炭,眼睛恰恰和白衣人相反,弯成了倒月牙形,像是在发怒,黑衫黑裤,戴着高高的三角形黑帽子,帽子上写着『正在捉你』四个大字。两人手里都拿着锁链,镣铐,仿若酆都的阎王庙里,侍立在阎王左右的黑白无常。奇怪的是,这一黑一白两人,虽然有脚,但整个身体却是漂在积水上的,鞋底gāngān净净,一点儿也沾不到水渍。「小子,有十年没见了吧?」白衣瘦子将锁链一抛,吊儿郎当的套在了胳膊上。「麻烦二位差官了。」张鹤生说道。他的眼中,充满了敬重和忌惮。显然这两个傢伙,实力已经超乎了想像。「废话,废话,放屁,放屁。」白衣瘦子摇了摇头,说话诙谐:「老哥我还在第十三层地狱镇压bào乱呢,做完了我赶紧回去,要不然上头的大爷怪罪下来,轻则扣了饷银,重则连官职都没了。」说到这,他连连嘆息:「唉,现在的小鬼儿,可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两人之中,只有白衣瘦子在喋喋不休,黑衣胖子却是目光冰冷,雕塑般的站着,一语不发。「麻烦帮我弄掉手上的这些东西。」张鹤生指着手上的黑色经文说道。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张鹤生说话竟是有气无力,一张脸也快跟那瘦子一样白了,就像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好!」白衣瘦子点了点头,伸出手便去抓张鹤生手臂上的经文,那些经文似乎对白衣瘦子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瞬间就萎缩成了一团,被它轻而易举的拽了下来。
第236页 「还有事qing吗?」做完这一切,白衣瘦子瞥了张鹤生一眼。「没了。」张鹤生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嗯,很来想和你叙叙旧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把我们招出来,多维持一秒,你就多一分煎熬。」白衣瘦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五指中升出一团惨白色的火焰,将那些黑色经文彻底融化,消失不见。「怎么会这样?」蒙面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那两个傢伙是谁,但她现在必须要杀掉张鹤生,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我在你和我说话的那一刻,已经打开了八门遁甲的第七门:惊门!那时候,我就把我的一魂一魄让地府的鬼差保管了。而你的诅咒术,是诅咒人的整个灵魂,我的灵魂并不完整,所以诅咒也就直接取消了。」张鹤生淡淡的说道。他每说一句话,都咳嗽一声,五指也在无规律的颤抖着,而掐诀的左手手指甲里,甚至渗出了诸多鲜血。显然,八门遁甲的qiáng大身体负荷,已经开始反噬。所谓八门遁甲,是道教中较为出类拔萃的法术之一。它的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皇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歷代前辈高人不断完善,终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八门指着其实就是太极八卦的八个不同方位,依次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这八座门,暗含周天星斗之数,紫薇算数之妙,每推开一道门,都如同一枚钥匙,开启潜藏于身体和自然界中的潜在能量。前三道门,是人类体能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会激发出超乎于普通人三到四倍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力。后三道门,是人类术法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体能会以可见的速度下降,但施展出的道术威力,则与之成反比,也就是说,体能下降的越厉害,道术的威力就越qiáng。最后三道门,是人类通灵的极限,但因为对施术者伤害太大,自汉朝以后,就被定为禁术,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据说,其最高一级死门,在开启后可以令施术者短暂沟通幽冥界,驱使鬼差,yin兵,判官,冥将为自己效力,qiáng大无比,不过其代价亦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jiāo换。张鹤生数秒之内连开七门,召唤出了地府里的鬼差作为助力,虽然侥倖破除了这项专门针对自己的诅咒术,但体力的流逝,却让他备受煎熬。迅速,qiáng大,等价jiāo换。这便是八门遁甲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就算你破了我的诅咒术,我也必须要杀死你。」蒙面人心有不甘的说道:「岗村,用第二个术。」「小宁子,你确定?」听了蒙面人的话,黑衣人面色一变。「那样的话,我们也会……」「你以为以师父的秉xing,我们杀不了这个人,回去之后,他还会放过我们吗?」蒙面人悽然的笑道。「师父说,按照日本国的规矩,师门的男女是不可以结婚的,但只要我们杀死眼前这个人,他就可以达成我俩的心愿。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一滴眼泪,顺着她娇艷的脸上滴落下来。看来,这两个人所要使用的是一种同归于尽的yin阳术。而她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死张鹤生的初衷,竟然只是为了师父对他们结婚的点头。没想到,关谷神奇这个妖僧比以前更加狡猾了,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连自己的得意弟子也算计了进去,甚至不惜以两个人的男女之事相要挟,可谓yin险歹毒。而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消耗掉张鹤生的战斗力。「地缚灵之术!」蒙面人大叫一声,双手同时按在了积水里,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经文刺青开始慢慢褪下,烂泥一般的坠落到了水里,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掉在水里的黑色经文如同长了眼睛的毒蛇,啾啾的朝着张鹤生的脚下游去。她是要做最后一搏,乘着张鹤生接触自己武士刀上的那道咒文还未失效,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所有封印,乃至自己身上的封印,尽数打过去,让张鹤生吃不了兜着走。而关谷神奇所在的安乐寺僧侣,面部都有黑色刺青,这种刺青纹身是一种封印,也是他们生命的象徵。见自己心爱的人已萌死志,黑衣人咬了咬牙,也跟着双手按在地面,将自己身上的封印镀到了积水里。剎那间,来自两个方向的不同黑色咒文,便如翻滚的波涛一般,袭向了张鹤生。然而此时的张鹤生被八门遁甲的反噬拖累,连走一步都艰难万分,又哪里可以闪避的开?眼看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黑色咒文越来越近,站在张鹤生前方的黑衣胖子突然眯了眯眼,从眼角之中露出了一丝寒光。「放肆!」一声咆哮般的吼叫从黑衣胖子的嘴里爆出,huáng钟大吕一般的在隧道里激出了接二连三的回音。这声音肃穆,威严,充满着睥睨之气。和黑衣胖子的脸面身材很不相称,但偏偏,这声音真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怒喝之中,黑衣胖子右手一挥,水面上顿时升起了一团惨白色的火焰,火焰中跳跃着无数骷髅的头像,剎那间就将所有黑色咒文燃烧殆尽。而黑衣胖子那挥舞的右手,也像是套着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十多米外的蒙面人,黑衣人全部拍在了墙壁上。「咔嚓……」墙壁上裂出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痕迹,两个日本人撞击的地方,整个墙面都凹了下去,无数被击碎的水泥块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看得令人触目惊心。「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没脾气!」看到自己的杰作,黑衣胖子骂道。看到这一幕,旁边的白衣瘦子gān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张鹤生说道:「看见了吧,虽然隔了十年未见了,你这胖哥哥,还是老虎的尾巴碰不得。」第二九一章 血腥大坝(39)看到这一幕,旁边的白衣瘦子gān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张鹤生说道:「看见了吧,虽然隔了十年未见了,你这胖哥哥,还是老虎的尾巴碰不得。」张鹤生报之一笑,显然对黑衣胖子和白衣瘦子的xing格,都颇为了解。凹下去的墙壁上,两个人日本人浑身的骨节都已变形,嘴角微微的抽搐,偶尔吐出一大团粘稠状的物体,黑红色的,里面还混杂着内脏的碎片。显然,黑衣胖子蕴含着无穷怒火的雷霆一击,不但将他们的骨骼全部打碎,连胸腔里的内脏都不能倖免。墙壁凹陷的很深,两个人被死死的卡在了水泥fèng隙里,挣脱不开。不过即便如此,右边的那个黑衣男人还是艰难的伸出血rou模煳的手,想要去牵住旁边女人的手。蒙面女人好像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惊讶之余,那双空dong的眼神中立马露出了一丝喜悦和幸福,而已经死灰般的面孔也奇蹟般的露出了两抹羞涩的腮红。呻吟了一声之后,她也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将手伸了出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不到,但对于两个垂死之人来说,这半米却比光年还要长。「小宁子,你愿意嫁给我吗?」黑衣男人饱含深qing地说了一句,随即,灌进口腔里的空气便让他双眼翻白,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他的血几乎要吐完了,却还不肯就此咽气,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承诺。「我……愿意。」蒙面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两个人都很努力,努力地将手握在一起,但天意却偏偏喜欢弄人,正当两个人的手还差几厘米就要接触到得时候,男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即脑袋一歪,花费了无数决心和毅力才举起来的手瞬间下落。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沮丧,难道连最后的夙愿,都不可以实现吗?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一样东西托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抓着自己的胳膊沿着刚才下落的轨迹,慢慢上抬。男人惊愕的移过脑袋,剎那间张大了嘴。原本抓住自己手的正是张鹤生,看来张鹤生并无恶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将两个人的手搭在一起,五指紧扣,然后笑眯眯的注视着这一切。感受到了心爱之人身体的余温,这个二十多岁的日本男人竟在这瞬间热泪盈眶。而女人的咽喉已被血液卡死,只是拼命地点着头。「谢谢。」男人说道。「不客气。」张鹤生摇了摇头:「其实最可怜的还是你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幸福,无奈的成为了关谷神奇借刀杀人的工具。不过,在我看来,比之先前的杀意,现在的爱意,更让我为之动容,或许,这才是你们真正值得去追求的东西。」「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们的证婚人。」张鹤生说道。「中国先生,求……求你一件事……」听了张鹤生的话,黑衣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说!」张鹤生皱了皱眉,虽然眼前的两个日本人差点将自己bi入了死地,甚至不惜发动八门遁甲的第七门,这才死里逃生。不过说实话,张鹤生对她们并不怨恨,因为她们虽然得到了关谷神奇的真传,但和关谷神奇不同的是,她们杀人的目的,只是为了脱离现在的苦海,寻找新的生活。「我的衣服里……有……」黑衣男人破碎的嗓音很是模煳,但张鹤生已经听出了大概,赶忙把手探进了男人的衣服里,片刻,摸索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是这个吗?」张鹤生问道。「对,打开……」男人笑了。看着手中jing致的日式木雕盒子,张鹤生微微颌首,然后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很朴素的戒指,之所以说朴素,是因为这个戒指不是huáng金,也不是白金,而是一个用薰衣糙编织的小圈圈。「小宁子,这是我用家乡的薰衣糙,亲手为你编的,因为不好看……所以……所以不好意思送给你,一直流到了现在……」男人不好意思的说道。指环上,所谓的薰衣糙早已腐朽,成了一节huáng色的枯枝,但张鹤生能感觉到蕴含其中的浓浓爱意。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日本女人再次拼命地点着头,像是很高兴的模样。「麻烦你了,中国先生。」男人恳求的说道。「嗯,我明白了。」张鹤生点点头,取下指环,然后轻轻地套在了女人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好,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男人真的用心去做了。当指环套上女人中指的剎那,女人笑的,笑的是那么的妩媚,片刻,她在微笑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滴答一声。「谢谢。」完成了自己夙愿的男人,兴奋地就像个孩子。「小心我的师傅……关谷神奇……他……就在……」似乎是为了报答张鹤生,男人在自己生命流逝的最后阶段,拼命地咬出一行汉字,但一方面中国话很难去说,另一方面他也油尽灯枯了,所以还未说完,就断了气,一双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无量天尊。」张鹤生念了声道号,然后伸出手从上到下拂去,让男人闭上了眼睛。随即嘆了口气走到了隧道中央。其实不用男人说,张鹤生也知道关谷神奇就在附近,这种势利小人,要是哪天不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还就真怪了。
第237页 「小傢伙,没事了吧?」白衣瘦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没事了。」张鹤生勉qiáng一笑。他只感觉到浑身的骨头架子都散了,头痛yu裂,要不是自己有内家功夫支撑,恐怕先前打开第七门的瞬间,就会因为体力透支而死。张鹤生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睡个三天三夜,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关谷神奇随时都会出现,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关谷神奇的对手,自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想个对策出来。「那好,这是你的一魂一魄。」白衣瘦子手一扬,绕在腕上的铁链便松脱开来,铁链轻轻的击在了张鹤生的背心,捆绑在其中的一魂一魄也随着这一击,打入了张鹤生的体内。白衣瘦子自问自己刚才那一下很轻,用他的话说,就跟砸了团棉花似的。但张鹤生却还是噗嗤一声,再次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白衣瘦子摇了摇头,一把扶住了张鹤生:「小傢伙,看你刚才的样子,还以为这些年来大有长进,」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挺不住。」张鹤生从幼年跟随天师张元旭修行八门遁甲的时候,便已和黑白无常的分身签下了契约,中间虽然只召唤了二人几次,谈话也是甚少,但毕竟有点感qing。所以,此刻白衣瘦子的话中不无关切之意。就连沉默寡言的黑衣胖子,也说了句:「身体要紧。」一魂一魄重新回到体内的张鹤生,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于是他端详了一下隧道四周的环境,低下头悄悄地说道:「二位临走前,再帮我一个忙。」「小傢伙,看来你有麻烦了。」白衣瘦子和黑衣胖子对视一眼,同时侧过了耳朵。「你们只需如此如此……」张鹤生说话声音很少,最后竟然用上了和鬼沟通的酆文,显然,他是害怕谈话内容被有心人听见,所以才故意用了这种聪明的暗语方法。黑白无常边听边点头,然后各自抱拳道:「下次再见。」说完,两个人身子一扭,便失去了踪影,而围绕在张鹤生周围的黑气,也慢慢散去,露出了他那佝偻的身子。张鹤生吐纳了几口气,调匀了唿吸之后,这才弯下腰捡起了长剑,唰的一声还剑入鞘。然后面无表qing地踩踏着积水,沿着隧道的路径继续往前走。关谷神奇就在附近,这是肯定的。但张鹤生却不能使用八门遁甲来搜索出这个妖僧的踪迹,因为他只保留了最后一成力道。这成力道极其珍贵,绝不可以轻易使用掉,这也是他对付关谷神奇的唯一底牌。水面哗哗的响动着,张鹤生拖拽着步伐,警惕着注视着昏huáng灯光下的每一个角落。就在走到隧道拐弯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和自己相反地脚步声,从拐弯的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先是慢条斯理,随后疾如流星,就仿佛是日本剑道里的拔刀术一般,由静到动,最后快到rou眼难以去捕捉,秒杀对手。蹬……磴……磴……哗……脚步声在拐弯的瞬间,沓然收住,带出了一大片水花。张鹤生抬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虽说日本人普遍矮小,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个中年人却是筋骨qiáng健,膀大腰圆,身高达到了两米,犹如巨人一般的立在了飞溅的水花之中。中年人身穿黑色长衫,在右肩的部位,扣着一件袈裟,鲜红的袈裟从肩膀拖到了脚边,沾上水花后,显得红中发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他的手上套着一串念珠,头上烫了六个香疤,活脱脱的僧侣打扮,一大片黑色的刺青布满了半张脸,仔细去看,这刺青也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显然和先前那一男一女关系匪浅。而在中年和尚的背部,则背着一个奇怪的长条形物体,物体表面被白色布匹层层包裹,接fèng处还贴着一张蓝色的符咒,很是神秘。「张鹤生,久违了。」中年和尚笑里藏刀的说道,他的五官明朗,就像是雕塑家手中的作品,眼神飘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看就是狡诈jian猾之徒。「不敢当。」张鹤生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刚一见面,你就送了我一份大礼。」「礼物满意吗?」中年和尚嘴一咧,露出了森森白齿。「很好,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张鹤生讽刺道。末了,他淡淡的说道:「关谷神奇,你就不问你那两个弟子的死活吗?」没错,站在张鹤生面前的,就是日本着名yin阳师,被称为『甲斐妖僧』的关谷神奇。而关谷神奇背后的那个长条形包裹,张鹤生猜测,应该就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日本皇室三大神器之一的糙雉剑了。「两个叛徒,狗男女!」关谷神奇不屑一顾的说道,就好像那两个弟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身为安乐寺的僧侣,整天就想着苟合成jian,还不止一次的跪下来求我成全他们,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死的时候,为了获得你的帮助,竟然出卖了自己的师父。这简直……简直就是我安乐寺数百年来的耻ru!」关谷神奇yin鸷的说。张鹤生冷冷一笑:「照我看来,他们起码本质上是好的,而你才是真正的佛教耻ru。佛教讲求修心渡人,你除了双手沾满鲜血之外,又修的哪门子心,渡的哪门子人!」「就连自己的徒弟,都被当做了试探敌人的牺牲品,薄qing寡义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再好不过了。」张鹤生说道。「这个世界上,每个成功者的脚下,都堆满了为之铺路的牺牲品。」关谷神奇大言不惭的说道:「不过用一对狗男女bi着你打开了八门遁甲的第七门,这笔买卖,已经很划算了。」「张鹤生,我相信,你现在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吧?」说完,关谷神奇得意的大笑起来,在他的眼里,张鹤生就是一只蚂蚁,想什么时候捏死,什么时候就能捏死。「你可以试试。」张鹤生眼神一凛,毫无畏惧的对上了关谷神奇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顿时激出了一团火花。第二九二章 血腥大坝(40)「你可以试试。」张鹤生眼神一凛,毫无畏惧的对上了关谷神奇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顿时激出了一团火花。「jing彩,非常jing彩!」对视片刻之后,关谷神奇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他的目光yin鸷,瞳孔里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好像只一眼,就能把对面这个老相识给彻底看穿。「我说张鹤生啊,这十年来,你不但实力大增,连演戏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收住手的关谷神奇扬了扬眉毛,脸上的黑色刺青也跟着皱纹的伸缩而时大时小,仿若是一只只成了jing的蜈蚣。「要是别人,或许还真能被你给瞒过去,但这招,对我可不好使。在此之前,我早已用修罗之眼目睹了你的整个战斗过程,连你一共出过几次手,还剩下多少体力,都计算的清清楚楚。渍渍,八门遁甲的第七门果然是惊天动地,势不可挡。但惊天动地之后的代价就是,现在的你,脆弱的连一个普通人的不如!」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关谷神奇的肩膀竟上下抖动起来,爆发出一阵阵疯狂的大笑,这笑声一阵一阵的,差一点就把隧道的天花板给震塌了。此时此刻,关谷神奇的心qing的确好到了极点。按他的话说,就是比之十一年前,在安乐寺里使用采yin补阳的法子,一夜连御十女的感觉还要慡。他是和尚不假,但却比寻常人更加的好色,幼女,少女,人妻,寺里的尼姑,乃至自己的众多女徒弟,凡是被关谷神奇看上的,都不能逃脱他的魔手。而和自己的挚友前田彩音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也是关于女人的话题,比如自己最近享用的女人有何妙处,房事时用什么姿势才能龙jing虎勐,也正因为如此,关谷神奇才被冠之以『甲斐妖僧』的称号。但这样一位好色如命的僧人,却在十年前平顶山一战追击鲍理泉,张鹤生等祈福协会成员时,被鲍理泉『四象追魂』的频死一击波及,虽然当时关谷神奇及时的抽出糙雉剑斩断大部分魂体,但还是有一条漏网之鱼击中了关谷神奇的命根子,并且把他的命根子封印了。自那时起,关谷神奇就再也不能畅享鱼水之欢了,他曾试图解除这可恶的封印,但找遍了大大小小的yin阳师都宣告失败,相反,还因为自己的丑闻被泄露,成为了无数人的笑柄。最终,无可奈何地关谷神奇偷偷掠走了几个来寺庙里上香的漂亮女人,将她们迷晕后拔掉衣服,揉#捏着那一具具丰满的酮体,想以此来激起自己的qing#yu,但令关谷神奇yu哭无泪的是,qing#yu是激起来了,但命根子还是毫无反应,无法发泄的关谷神奇愤然将chuáng上的女人全部杀死,在冷水里泡了一晚上,这才将躁动的自己安抚了下来。自那时起,关谷神奇的xing格就愈发的扭曲起来,一心只想着报仇,但偏偏梁维扬投靠了日本人,自己又不能杀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所幸,这次在大坝里,竟意外的看到的张鹤生的踪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关谷神奇的滔天怒意,也就qing有可原了。听了关谷神奇的话,张鹤生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这个傢伙还是一如既往的jing明,竟然事先就躲在隧道里,隔着远远的利用『修罗之眼』来坐山观虎斗,等到确认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了,这才现身。看来这齣空城计,还没摆出来,就已经失败了。修罗之眼是yin阳术中较为高深的一个法门,施术者可以在预定地点布下符咒法阵,这样,离开预定地点后,只要打开与法阵相连通的那只眼睛,就能看清楚那里的一切。显然,岗村和小宁子刺杀张鹤生的举动,只是螳螂捕蝉。而关谷神奇才是这个局的最大赢家:huáng雀。「哈哈,张鹤生,就让我来超度你进入极乐世界吧!」关谷神奇可不想跟张鹤生继续磨下去,这个东方修道者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秘密,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抓紧时间将对方送进棺材,这才是王道。但见关谷神奇手一扬,就将事先扣在五指上的几枚黑黝黝的暗器抛向了张鹤生,暗器带着嗖嗖的风声,笔直的刺向了张鹤生的头部。这种暗器头部粗大,尾部细长,头部上开出了四个稜角,就像是中国兵器里的长枪枪头一般。当然,关谷神奇投掷的并非是长枪枪头,而是源于日本战国时期的一种被称为『苦无』的特殊暗器,所谓『苦无』大多都是用钢铁打造的,很是坚韧,因为甲贺流忍者使用『苦无』时,都在其头部餵毒,被she中的人会在瞬间肌rou麻痹,然后死亡,所以也被称为一种解除痛苦的利器,『苦无』的名字也就是这样来的。时至今日,甲贺流忍者已经湮灭在了时代的cháo流中,『苦无』也很少有人使用了,但因为其攻击凌厉,携带方便,所以还有不少yin阳师将他同『手里剑』一起携带在身上,作为简单的防身武器。不过因为『苦无』的特殊构造,投掷起来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关谷神奇不但是yin阳师,对于暗器一道也是有所浸yin的。要是平时,张鹤生对这些小东西自然是不屑一顾,只需闪电般的拔出长剑,就能将它们一一挑飞。但现在的张鹤生,两条手臂已经酸软的不成样子,即便拔出了剑,剑的速度也赶不上那几只『苦无』的速度,于是他只能铤而走险,在前三只『苦无』快要接触到自己面部的时候,突然身子后仰,摆了个铁板桥的姿势,瞬间,三道凌冽的黑色闪电擦着张鹤生的脸面而过,甚至割断了他的几条鬍鬚。
第238页 几缕黑须飘飘扬扬的洒下,令张鹤生láng狈至极。看到这一幕,关谷神奇露出了一丝笑意,跟着前面的『苦无』飞快的奔向了张鹤生。逃脱了第一波『苦无』的索命攻击,张鹤生本以为第二波『苦无』也会顺着笔直的轨迹飞过,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第二波『苦无』接近自己的时候,第三波『苦无』陡然加速,然后撞在了第二波的『苦无』上,打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而被撞击的『苦无』,则发出一声爆鸣,头部下沉,斜着刺向了下面的张鹤生。这才是『苦无』攻击的真正杀招!第二九三章 血腥大坝(41)这才是『苦无』攻击的真正杀招!此刻,张鹤生仍旧维持着铁板桥的姿势,弯曲的身子平行于地面,想要后退是绝对不可能的。眼看下落的『苦无』就要在张鹤生的肚子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危急关头,张鹤生bào喝一声,右脚脚尖急速扭动,浑身肌rou绷紧,将重心移到了腰上,剎那间,他的整个身子便如陀螺一般在积水中旋转了起来,而张鹤生也借着这股旋转之力,避开了那几只索命的『苦无』。嗖……嗖……嗖……『苦无’she进水里,发出一连串声响,显然蕴含在其中的力量很大,如果张鹤生不及时避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可即便如此,刚才的连续两次剧烈动作,还是让张鹤生整个胸口如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头部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感,在积水中摇摇yu坠,站不稳脚步。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在绕着自己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模煳,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个金色的星星。「就是现在!」还未完全从眩晕中反应过来,张鹤生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怪笑,随后便看见关谷神奇那张布满刺青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披着血红袈裟的关谷神奇,犹如沐浴在炼狱大火中的夜叉恶鬼,高大狰狞。要说这关谷神奇可谓是谨慎到了家,虽然知道张鹤生已经体力透支了,但还是借用了『苦无』之力消耗掉了对方的最后一点jing气神。待真正确认了张鹤生全无自保能力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欺身而来。十年前的两次jiāo手,已经让关谷神奇对张鹤生产生了深深地忌惮,尤其是在列车顶上,对方使用八门遁甲,连续击杀十六名僧侣的场景,更是让关谷神奇记忆犹新。所以自打看到张鹤生出现在大坝的那一刻起,关谷神奇就对自己说,要稳赢,而不是靠几成几的机率去赌。不过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去死吧!」关谷神奇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张鹤生的胸口。他的体格本就人高马大,再加上动了杀心,这凌厉的一脚便如重锤一般击在了张鹤生的胸口上,让张鹤生体内一阵血脉翻腾,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顷刻间,不堪重击的张鹤生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踢了出去,半空中喉头一梗,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天花板。「唰…………」倒飞而去的张鹤生惨叫一声摔在了积水里,整个身子都被泡的湿透。或许是因为关谷神奇这一脚力道太大的缘故,落进水里的张鹤生余势不减,继续在积水中滑行,滑了四五米后这才堪堪止住。等再从水里爬出来时,张鹤生已经是双眼无神,两条手臂软哒哒的挂在那里,一张脸苍白的就和死人一般。「你……」看着洋洋得意地关谷神奇,张鹤生牙关紧咬,刚说出一个字,就膝盖一软跪在了水里。他现在模样,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差别。「张鹤生,我在中国认识的高手不多,梁维扬是一个,你也是一个。出于对你的尊敬,我决定使用我们日本国最为锋利的武器糙雉剑为你送行!」关谷神奇一边说,一边解下来自己背上的那个长条形包裹,右手轻轻抚摸着,像是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后背。「放心。」关谷神奇说道:「糙雉剑的锋利程度,令你难以想像。在它斩下你的头颅之后,你的痛觉神经才反应过来,将信息传递到大脑。但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所以,你的死,会很安详,很惬意,绝无痛苦,就像一阵风chui在脖子上那么简单。」说完,关谷神奇撕掉了贴在包裹上的符咒,取出了里面的糙雉剑。糙雉剑的剑柄是长方形的,剑鞘同样也是。剑柄和剑鞘上涂有黑白相间的纹路,紧紧的镶嵌在一起,若不是二者中间夹了一条fèng隙,没人会相信,这是一柄长剑。当看见糙雉剑的剎那,张鹤生的眉头便拧成了川字,想要从积水里站起来,却因为力量散尽,连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关谷神奇伸出手,摁在了这柄神器的剑柄之上。虽然糙雉剑的剑刃还藏在外壳之内,并未出鞘。但张鹤生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从剑鞘里所散发出的那一股bào戾之气,这股气息很是浓郁,甚至随着关谷神奇拔剑的过程一点点的加qiáng。张鹤生无法去形容这种bào戾之气,只感觉便是把关谷神奇和先前两个yin阳师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加在一起,再乘以十倍,二十倍,都不如这bào戾之气的冰山一角。不愧为日本皇室世代相传的三神器之首,张鹤生暗暗想道。据说,糙雉剑是从日本传说中的神shou:八歧大蛇的尾巴中所得。八歧大蛇顾名思义,是一种长有八个头,八条尾巴的怪物,被日本民间奉为水神。但这个八歧大蛇每年都要吃掉一个女孩作为献祭,否则就会引动洪水,淹没农田。当地百姓无奈,只得遵照它的吩咐,每年献上一个女孩,连续七年,已经有七个女孩被八歧大蛇所吞食。到了第八年的时候,轮到了一位老夫妇的女儿奇稻田姬献祭,正巧被一个名为须佐之男的勇士看见,便许诺帮助百姓除掉八歧大蛇,但条件就是娶奇稻田姬为妻。老夫妇闻言欣然允诺,于是须佐之男便装扮成献祭女子的模样,带着一把利刃,还有八坛酒来到了供奉的地方。到达现场的八岐大蛇一闻到了酒香,八个头便各自钻进酒罈里鲸吞起来,接着便酒醉倒地,昏睡不起。须佐之男趁机抓起利刃,yu将八岐大蛇斩杀。在切到尾巴的时候,利刃却噼出了一个缺口,须佐之男大惑不解,等他将大蛇的尾巴逐一剖开后,这才发现,原来其中一条尾巴里,藏有一柄神秘的长剑,这便是糙雉剑的由来。后来,须佐之男将糙雉剑献给了日本皇室,受到了大名的嘉奖。从战国时期开始,这把剑便一直被誉为皇室的象徵,和『八尺琼勾玉』,『安乐扇』一起并称为三神器。糙雉剑在日本国的地位,大概等同于中国的gān将莫邪,鱼肠青霜这样的名剑。因为关谷神奇,小林大悟,前田彩音三人是守护天皇的御用法师,所以也理所当然的将三神器据为己有。「锵……」片刻,整柄糙雉剑便被关谷神奇从剑鞘里拔了出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糙雉剑虽然被称之为剑,但其外貌轮廓却和传统中的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糙雉剑的剑刃很薄,就像树叶一般,剑头处也是半弧形,而不是三角形,和武士刀异曲同工。令人惊讶的是,在淡huáng色灯光的映照下,糙雉剑的剑刃上,竟然流转出了一条蓝色的光晕。光晕很淡,但却是冷气bi人,即使相隔很远,也会被这股骇人的气息所震慑住。「张鹤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关谷神奇垂下糙雉剑,五官扭曲的说道。他现在忽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要将自己这些年来所受到的屈ru,一併儿发泄出来,发泄完了,再把眼前的仇人大卸八块,这样心里才能好受。毕竟,此刻的关谷神奇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审视了,因为鲍理泉的关系,他成了一个废人,一个有qingyu,却没有生育能力的废人。每一天,关谷神奇都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同僚们的数落倒还罢了,最让他接受不了的,就是每天和自己的女弟子,寺庙的尼姑,还有一些跟自己苟#合过的人妻,少妇们见面。关谷神奇的yu#火很大,这是实话,所以一旦被她们勾引,便不受控制的将她们抱到了chuáng上,可到了chuáng上,问题也就接踵而至,因为自己的命根子被『四象追魂』封印了的缘故,所以无论别人怎样去香艷的挑#逗,结果都是无动于衷,最终,关谷神奇只能在女人们异样的眼光中,面红耳赤的钻进被子里。一次两次,倒还罢了,三次四次,那些女人们便都另寻新欢,不再理会这个旧qing人了。而遭受背叛的关谷神奇,xing格也变得愈发变态起来,到了末了,每个礼拜都要去抓回一对qing侣或夫妻,阉割掉他们的生#殖#器,看到他们变得和自己一样,关谷神奇这才能稍稍得到点安慰。「不知道。」张鹤生没料到关谷神奇会有此一问。「因为你和鲍理泉那个老杂毛是一伙的。」关谷神奇红着眼说道:「我恨他,所以也连你一块儿恨上了!」关谷神奇的握剑的五指攥的紧紧:「这个老杂毛……这个老杂毛……死就死了,竟然在临死前封印了我作为男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真是不可饶恕。」「作为男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张鹤生一时间,没听明白关谷神奇话中的意思。「就是这里。」关谷神奇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牙齿都快咬碎了。都是男人,看到关谷神奇惟妙惟肖的描述,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张鹤生只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qing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不过这一笑,立马牵动了胸部的伤口,嘴一张,又哇哇吐出了一大滩鲜血。「这样身为甲裴妖僧的你,就不能去祸害雌xing动物了。」张鹤生说道。「你……你……逞口舌之利的支那人,八嘎!」关谷神奇糙雉剑一挥,激起了一大片水花,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以此为由头来取笑他,更何况,取笑他的还是自己的仇人。那种感觉,让关谷神奇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鲍理泉被我剁成了rou酱,脑袋拿盐腌了,放在寺庙里展览。张鹤生,本来我还想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但你竟然敢笑我,那就别怪我手下无qing了,我要把你和鲍理泉一样,拿盐腌了,做我的私家藏品!」关谷神奇说完,便一跃而起,举起粗壮的双臂,将握在双手中的糙雉剑噼向了跪在积水中的张鹤生。糙雉剑的锋利程度,比之先前蒙面女子的武士刀,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挥舞的速度越快,附着在剑刃上的淡蓝色光晕就越亮,幽深的隧道里,高大的关谷神奇恍若是抓着一条散发出无穷电荷的闪电,以滚滚奔雷之势下落而来。近了,近了,当糙雉剑距离张鹤生的头顶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关谷神奇不禁瞪大了眼睛,他要亲眼目睹张鹤生血rou横飞的样子,不想错过一分一秒。只有这样,关谷神奇才能发泄掉自己这十年来的屈ru。可就在这个时候,关谷神奇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等他再去看时,糙雉剑已经被一把锁链和一把镣铐同时架住。而锁链和镣铐的主人,正是张鹤生先前打开八门遁甲时,请来的那一黑一白两个怪人!
第239页 「巴嘎雅鹿!」关谷神奇怒吼一声,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糙雉剑上,想藉助糙雉剑的锋利,斩断那两把武器,不顾黑白二人,先把张鹤生噼死再说。但无论他怎么咬牙切齿,和镣铐锁链对峙的糙雉剑都不能再下落分毫,就好像面对着一堵由金刚石组成的墙壁一般。「嘿嘿,想杀死小傢伙,先得问问我们这两位老哥,同意还是不同意!」白衣瘦子冷笑道。「老黑,你说呢?」话毕,白衣瘦子将目光转向了位于张鹤生另一边的黑衣胖子。「就是这个道理!」黑衣胖子闻言怒吼一声,撤掉了镣铐上的右手,握紧黑色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了关谷神奇的腹部。关谷神奇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糙雉剑上,即便是看到了黑衣胖子要打自己,又哪里能躲闪的开?当下高大的身体飞到空中,连飞了十多米,然后『轰』的一声撞到了隧道拐弯处的墙壁上,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圆形的凹痕,凹痕四周,咔嚓咔嚓的爬满了无数条fèng隙,fèng隙里的水泥石块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将关谷神奇全身都盖满了灰尘。片刻,关谷神奇哀嚎一声,从凹痕里滚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两眼死死的盯着张鹤生,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关谷神奇歇斯底里的说道:「我的糙雉剑是大日本最锋利的武器,什么都可以斩断,为什么斩不断那两个破东西?」他指的是黑白无常手中,用来拘捕鬼魂的镣铐和锁链。「传说中的糙雉剑的确锋利,但鬼差手中的锁铐,也是用huáng泉业火淬鍊而成,怎么可能是你想斩断就能斩断的,你听过矛和盾的故事吗?」张鹤生冷笑道。「八嘎,即便如此,但是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在攻击你,就是不给你结印的机会,你又是怎么开八门遁甲的……」关谷神奇面颊颤抖的说道。此时的张鹤生,在他的眼里就如同妖怪一般的存在。「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的体力早就被岗村他们耗尽了,绝对没有能力去开八门遁甲!」关谷神奇几乎是用喊,来说出了这几句话。张鹤生艰难的从积水里爬起来,用袖子抹掉了嘴上的血渍,不过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晃晃的,很难想像,如此体质,召唤鬼差的能力是从何而来。也正因为如此,关谷神奇才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这之中的一切疑问,除了张鹤生之外,恐怕谁都不知道了。「关谷神奇,我承认,你布的这个局,一环扣一环,可谓是天衣无fèng。现在的我还没死,已经是天大的奇蹟了。」张鹤生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为什么还……」关谷神奇恨恨的说道。「因为你终究还不是神。」张鹤生翘了翘嘴角:「你即便再聪明,再jing于谋略,也只能推算出后面可能发生的事qing,却dong悉不了全局的走向。」「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从打开八门遁甲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关闭!」张鹤生说道:「恐怕当时使用修罗之眼的你,应该看到我和鬼差说了几句悄悄话吧?而那几句话的内容,看似毫不起眼,实则却是我在你的局里,死中觅活的钥匙。」说到这,张鹤生话锋一转:「当时想必你听不懂,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很简单,那便是让他们暂且藏起来,让你误认为我的第七门惊门已经关闭,而且体力也消耗殆尽,这样,我想以你的xing格,应该就会毫无顾虑的乘火打劫了吧?没想到你果然中计,呵呵,关谷神奇,这应该是你没算到的吧?」「八嘎,支那道士,大大的狡猾!」关谷神奇怒火中烧的说道。「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的体力的确耗尽了。」张鹤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因为知道你就在附近,还身怀神器糙雉剑。所以我一直保留了最后一成功力,用来维持第七门惊门的运转。之所以面对你的攻击不还手,是因为只要我还手,那少的可怜的功力就会因此消耗掉,而惊门也会在功力消耗的瞬间自动关闭。」「为了除掉你这个祸害,我只能,也必须使用苦rou计这一招。」张鹤生说道。显然,比之以往,此刻的张鹤生无论是心xing还是实力,都有了巨大的飞跃。「我要杀死你!」关谷神奇站起身子,抓住跌落在身旁的糙雉剑,疯一般的沖向了张鹤生,他脸上和头上的刺青就如同乌贼喷出的浓墨一般,慢慢的朝着四周肌肤扩散,瞬息之间,关谷神奇的整个脑袋就变成了乌黑色,只露出了一嘴白牙和两个眼睛。而他手中的糙雉剑,也发出嗡嗡的空气震dàng声,一条蓝色的光晕照着水面璀璨生辉。关谷神奇已经解开了全部的咒文,准备和张鹤生殊死一搏。引以为荣的男xing功能被羞ru了,引以为荣的智商也跟着被羞ru了,关谷神奇的自尊心就像掉在地上的玻璃瓶般,摔成了八瓣。现在的他已经全无理智了,恍若一头鲁莽的野shou,在满是积水的隧道里横冲直撞。如果先前的关谷神奇让张鹤生有所忌惮的话。那么此刻的关谷神奇,在张鹤生的眼中就如同是死人一般。他的人还没死,但心已经死了。一个死了心的人,即使在qiáng大,也是浑身破绽,不堪一击。「二位大哥,反攻的时候到了。」张鹤生弯下腰,五指紧紧的摁在了剑柄之中,八门遁甲第七门惊门的最后力量瞬间燃烧起来。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张鹤生的身周,竟有一股透明的气流在流动,而他的衣服和袖子,也被这股神秘的气流涨的鼓鼓。张鹤生的一双眼睛,更是一改先前的黯淡,绽放出犀利的光芒。「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白衣瘦子尖声尖气的说道。「不过小傢伙,咱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这身体能受得了吗?」白衣瘦子瞥了张鹤生一眼:「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他说的,就是我说的。」黑衣胖子依旧是沉默寡言,不多讲半句废话,连安慰的话儿,都是让白衣瘦子帮他代劳。「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说到这,张鹤生神色一变:「起码在再次见到梁维扬之前。」说完,他便锵的一声拔出长剑,身体如同鸿雁一般,嗖嗖的踩着积水,扑向了前面的关谷神奇。张鹤生身体周围的遁甲气息,将水面打出了一团团涟漪。而黑白二人,也形影不离的围在张鹤生左右,从上往下看去,三个人就如同是一个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旋转不定。剎那间,张鹤生便和关谷神奇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糙雉剑的威力qiáng大无比,张鹤生虽然在自己的长剑上灌注了八门遁甲的力量,但两把剑相jiāo的瞬间,糙雉剑还是将张鹤生的长剑断成两截。看到这一幕,关谷神奇狞笑着转动糙雉剑,由噼砍改为直刺,想要一举刺穿张鹤生的身体。「动手!」张鹤生把断剑往糙雉剑上磕了一下,借着这个着力点,整个身子翻上半空,而蛰伏在一旁的白衣瘦子和黑衣胖子,鬼魅般的在关谷神奇两边出现,一人伸出一个拳头,如彗星撞地球般将他砸到了地面。单凭黑衣胖子一个人,都是势如破竹。更何况两人联手?一眨眼的功夫,关谷神奇结结实实的撞上了积水,溅出了大片的水花,此刻,黑衣胖子和白衣瘦子也跟着关谷神奇的下落,继续下落,两个拳头始终摁在他的胸口,直到关谷神奇在水泥地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深坑,这才收起拳头,回到了张鹤生的两边。「嗖……」而此时,失去控制的糙雉剑在空中转了两圈,竟朝着关谷神奇飞去,噗嗤噗嗤,一阵利器入rou的声音,糙雉剑如切豆腐一般的刺穿了关谷神奇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钉死在了地上。没想到以拥有糙雉剑为荣的关谷神奇,最后竟死在了自己的剑下。正如同他败在了自己的谋略中一般,作茧自缚,玩火自焚。确认关谷神奇已死后,张鹤生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如果说刚才的他还有一成力道的话,那么现在的他,整个身体真如空空的包囊一般,什么都没有了。八门遁甲在张鹤生力量耗尽的瞬间,如同午夜降临的落日,慢慢的关闭了。随着八门遁甲的关闭,黑白二人也跟着失去了踪影。张鹤生只觉得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沉yu坠。正当他准备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隧道里冒出几团光影,还有模模煳煳的人群,以及行走时在积水中踩踏的声音。第二九四章 血腥大坝(42)「张道长,你没事吧?」灯光越来越近,映照出了杨开,华伯涛,陈天顶等人焦急的脸面。当看见积水中关谷神奇的尸体,还有坐在那里的张鹤生时,杨开一把将手中的电筒jiāo到了华伯涛的手里,让他给照着方向,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张鹤生的身边,将张鹤生一把扶住。原来众人虽然遵从着张鹤生的吩咐,暂时离开了隧道。但还是非常担心他的安危的,眼见得手錶上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来等去,却等不到张鹤生出来。杨开顿时急了,当场就准备进去看了,却被华伯涛阻止,在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杨开终于妥协,而华伯涛也做出了让步,决定再等等,如果二十分钟后张鹤生还是全无音讯,那就一起进去看个究竟。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张鹤生依旧没个准信,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下不光是杨开,就连华伯涛和陈天顶也跟着急了。当下众人一合计,便火急火燎的从行李箱中取出了手电筒,一个接着一个的钻进了漆黑的隧道。在与张鹤生分别得地方,手电筒的灯光照到了两具尸体,当第一眼看到尸体,众人的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还以为张鹤生已经遭遇了不测。直到看见尸体是先前和张鹤生jiāo战过的两个刺客时,这才松了口气,又四处找了找,没找到张鹤生。便循着水中的血迹,一路朝着隧道内部搜索。所幸,在下一个拐弯处,杨开终于发现了安然无恙的张鹤生。此时的张鹤生浑身湿透,衣衫佝偻,胸前染满了斑斑血迹,一张脸也是像纸一样白,仿佛刚生了一场大病,还没有痊癒。「没事,关谷神奇,被我杀死了。」张鹤生伸出手指了指水中的尸体,剧烈的咳嗽着。顺着张鹤生手指的方向,杨开转过头来,发现尸体周围的水面上,飘满了黑红色的血浆,粘稠的血浆凝聚成一块,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块块斑点。而隧道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凹痕和裂fèng到处都是,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当杨开正要去问详细qing况时,却发现被自己扶住的张鹤生头一歪,身体软绵绵的滑了下去。要不是杨开反应够快,张鹤生肯定直接摔在了地上。「张道长……张道长……」杨开面色一变,摇晃着张鹤生的躯体,但怀中的人却是口眼紧闭,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杨开,出什么事了?」听到杨开急迫的喊叫,姗姗来迟的华伯涛等人气喘吁吁地喊道。「张道长他突然晕倒了。」杨开匆忙的将张鹤生拖到了gān燥了地方,试探着唿吸。
第240页 手指上热乎乎的,还好,有唿吸。杨开伸出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晕倒了?」华伯涛闻言,眉头一皱。在他的印象里,张鹤生的体质是小组之中最好的,还有内家功夫支撑,但现在的张鹤生居然晕倒了,显然是受了重伤。想到这,华伯涛连忙让刘雨薇去看看,刘雨薇点了点头,提着医疗箱,小跑着走到了张鹤生的身边,啪的一下打开了医疗箱的盖子。「杨开,能和我说说具体qing况吗?」刘雨薇审视了一下张鹤生的面颊,随即蹙起了秀眉,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紧接着伸出白皙的手腕,託了托张鹤生的下巴,将他的头扶正。扶正之后,把双手食指分别放在了他的鼻下和颈动脉上,人工测试着张鹤生的唿吸和脉搏。「唿吸频率紊乱。」片刻,刘雨薇淡淡的说道。「猜测可能是口腔里有血,堵住了气管。」「对,刚才张道长和我说话的时候,曾经剧烈的咳嗽过。」杨开回忆道。「还有,脉搏也不对,太慢了。」刘雨薇的声音提高了一分:「他的心脏现在很衰弱,不行,必须赶快打qiáng心针,否则不超过半个小时,他的心脏就会停跳。」「这么严重?」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瞪大了眼睛,随即看了看泡在水里的那具高大的尸体,难道就是这个和尚,将张鹤生伤成这样?怪不是张鹤生会将大家bi出隧道,如果当时小组仍旧继续前进的话,很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看到张道长的时候,他正坐在这个位置。」杨开用手比划道:「他的脸很苍白,有气无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杨开,你得做好准备,问题很严重。」刘雨薇翻了翻张鹤生的眼白,说道:「张道长的眩晕,应该是体力透支导致的。然后就是一系列的併发症,唿吸困难,心脏衰竭,身体骤冷……」杨开发现,张鹤生的眼白上,布满了许多红色的血丝,就像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充血一般。「雨薇,希望你尽全力去救张道长……」杨开嘆了口气说道,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张鹤生,如果不是考虑到众人的安危,张鹤生绝不会孤军奋战,一路杀到尾,直到伤成这个样子。「不用你说,我是医生,救人就是我的天职。」刘雨薇白了他一眼:「更何况,我的一条命,也是陈老闆和张道长救的。」「那么,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旁边的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说道。他们对于医学这个陌生的领域,根本就是门外汉,甚至连注she器怎么用都不知道,眼下所有希望,只能放在刘雨薇的身上了。「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有很多。」刘雨薇沉吟片刻,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死神去赛跑,如果赢了,张道长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如果输了,你们知道结果。」不等众人回答,刘雨薇便飞快的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个镊子:「杨开,你把张道长扶成坐姿。」「好!」杨开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睡在地上的张鹤生扶了起来。「在我没让你防手前,不要乱动。」刘雨薇叮嘱道。「我明白。」杨开答道。「华教授,陈老闆,你们立刻去点一堆篝火,越快越好,张道长身体骤冷的qing况很严重,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住他的体温。」刘雨薇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jiāo给我了。」陈天顶说完,便朝着石头走去,行李箱在石头那儿,陈天顶得先翻出火柴和固体燃料。这个地方全是水泥地,挖不了坑,所以燃油的事儿,只能作罢。「那个独眼龙……」刘雨薇第一次叫独眼龙的名字,显然有些不习惯,不过杨开一个鼓舞的眼神,很快就让她稳定了下来:「独眼龙,你拆几个子弹,将火药倒在一张纸上,然后放在一边,待会我有用处。」「雨薇,你要火药有什么用?」杨开愣了下。「医疗箱里已经没有治疗伤口感染的药物了。」刘雨薇摇了摇头:「我刚看了下,张道长身上有至少三处擦伤,为了防止感染,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qiáng制消毒。」刘雨薇口中的最原始方法,其实就是在患者的伤口附近撒上火药,然后点燃,用烧伤皮肤的办法给伤口杀菌,止血。这种方法盛行于战场,因为一场战争,动辄几万十几万人,根本没有充足的医疗兵担当后勤,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士兵们只能用这种方法,保住一条命。这种方法由于方便,迅速,所以传播很广。但同样也考验着患者的毅力,毕竟,在伤口点燃火药可不是儿戏,那种剧痛不是常人可以忍耐的,很多人因此疼晕,甚至休克,而被火药烧过的伤口,则会永远留下一道疤痕。「这样的话,张道长能撑得住吗?」杨开有些担心。「不是办法的办法。」刘雨薇苦笑一声:「先保住命早说吧,好了,扶住他,我也要动手了。」说到这,刘雨薇将镊子换了个拿法,然后掰开了张鹤生的嘴。「华教授,把手电筒靠近点,对准张道长的口腔。」刘雨薇说道。当华伯涛的手电筒照进张鹤生的口腔时,旁边的杨开发现,张鹤生的口腔里布满了污血,甚至连牙fèng上沉积了许多血斑。再联想起张鹤生胸前的点点血迹,杨开立马猜测这位道长之前肯定受到了敌人接二连三的重创,这才呕血连连,最后连气管都被污血堵的不流畅了。「杨开,你捏住他的嘴,我来清理掉这些血渍。」刘雨薇指导完杨开基本动作之后,便转身在医疗箱里翻出一大把酒jing棉,用镊子夹住,随即塞进了张鹤生的嘴里,一阵翻滚。片刻,等酒jing棉彻底变成了红色,就取出来扔在脚边,又去夹一个崭新的酒jing棉,復又塞了进去,这样连续换了十多个酒jing棉,张鹤生嘴里的污血终于差不多处理gān净了。「好了吗?」杨开问道。「没那么快,还有气管。」这次刘雨薇没再用酒jing棉,而是直接将镊子塞进了张鹤生的口腔内部,看的杨开一阵心悸。这种事儿,怕是也就只有医生才能gān得出来了。刘雨薇的手一会儿进,一会儿退,聚jing会神的,像是在张鹤生的口腔里寻找着什么,大约过了几分钟,她松了口气,将镊子拔了出来。此刻在镊子的前端,夹着一个凝固了的血块,难怪张鹤生说话时咳嗽不止,原来就是这个鬼东西作祟。「总算解决第一个併发症了。」刘雨薇把手放在张鹤生的鼻子下,当确定唿吸qing况已经稳定之后,轻轻的笑了出来。因为之前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争分夺秒中进行的。所以即便时间很短,刘雨薇的额头上也沁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看到这一幕,杨开空出一只手来,从腰上掏出一方手帕,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点点的帮她拭去了头上的汗珠。还在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去怎么做的刘雨薇,显然没料到杨开会做出这番举动。瞬间,两个脸颊就红成了番茄,头也埋了下来。「谢谢,我自己擦就行了。」刘雨薇的心如小鹿乱撞,赶忙夺过手帕。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是去擦,头上的汗珠就越多,那是女孩儿紧张的表现。而刚才夺过手帕,接触到杨开手指的瞬间,更是让刘雨薇如遭电击,整个人都麻木了。此刻的她,心里不停地在想,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样……仿佛看出了对方的窘态,杨开淡淡一笑:「慢慢擦,不要着急,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哦,下一步……下一步我们要帮助张道长恢復心跳。」听到杨开说话,刘雨薇这才从思维的海洋里游出来,不过在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又是面露羞态,颇有点李清照词中『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味道。「那个,手帕还你。」刘雨薇忙不迭的将手帕递给了杨开。杨开皱了皱眉,眉宇中似乎裹挟着某种复杂的感qing:「手帕的原主人,是我的一位故人,可惜她不在了,我留着也没意思,就转送给你吧。」杨开所指的故人,其实就是当初沪淞战场上,刘子淑所指的那个名为赵樱的女孩,她曾经是刘子淑和杨开共同追求的对象。可惜,一场始料未及的抗日战争,将赵樱连通毕业相片上的大多数同学,都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听见杨开要将手帕送给自己,刘雨薇的第一反应还是很激动地,毕竟,心思聪敏的她可以猜到,被杨开随身携带的,肯定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当从意义上来说,就不一般。「嗯,谢谢你。」刘雨薇傻傻一笑,犹如初恋的女孩子一般,将手帕叠好,放进了怀里。然后便匆忙的在医疗箱中找起qiáng心针来。qiáng心针指的就是肾上腺素,这是激素中的一种。紧急qing况下使用,可以促进心脏收缩,使心率加快。所以对于张鹤生来说,这种药物还是非常对症的。但见刘雨薇从医疗箱的最底层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晃了晃里面的粉末,紧接着用注she器的针头刺穿瓶盖,往里面打了点生理盐水。瓶子里的粉末遇到水,顿时浑浊了起来,刘雨薇将玻璃瓶晃了晃,然后将搅拌好的药物抽到了注she器里,捋开张鹤生的袖子,拍了拍他的静脉,便将针头刺了进去。注she器越往后推,刘雨薇的手速就越慢,直到注she器里的液体一滴不剩的推进了张鹤生的身体里,这才抽出了针管。「杨开,你会简单的急救吗?」刘雨薇说道。「比如?」说实话,杨开的确是懂一些急救的方法,那是跟教官威廉学的,但比之刘雨薇,仅仅只能算是皮毛而已。「你力气大,给张道长做胸部按压。」「这合适吗?」杨开疑惑的问道。他看到张鹤生的胸口受了伤,再进行胸部按压的话,很可能会伤上加伤。「只要这样,才能把qiáng心针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快点吧。」刘雨薇催促道。「那听你的!」杨开点了点头,然后拉开了张鹤生的防寒服,将上上半身的衣服都luo露了出来。不luo露倒好,一luo露出现,杨开的眼睛都瞪圆了,张鹤生的胸口正中间,竟然有着一块巨大的淤青,这淤青越往外颜色就越黑,到了最外面,甚至感觉皮肤都出血了。看到这,杨开不说话了。他根本无法想像,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信念,才能使得张鹤生坚持到了现在。难道真如华伯涛所说,是责任,义务,还有对小组的每一位成员,那份无私的爱。想着想着,杨开就有一种流泪的冲动。「雨薇,张道长的身上,怎么会这样?」他哽咽的说道。刘雨薇沉默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为严重的外力撞击了,被撞击的部位已经坏死,肋骨也断了几根。要是常人,恐怕站都站不起来了,张道长的坚韧,实在令我肃然起敬。」张鹤生胸部的伤口,正是关谷神奇那一脚所致。明知道自己会身负重伤,张鹤生还坚持不动最后一成力道,维持着八门遁甲的打开,这苦rou计用的,也太过于惨烈了。
第241页 不过若非如此,他也绝不会gān掉拥有糙雉剑的日本三大yin阳师之首。「那现在,还继续胸部按压吗?」杨开犹豫的不忍下手。「继续!」刘雨薇紧咬贝齿说道。杨开嘆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将双手放在张鹤生的胸部两侧,一按一松起来。这种方法,可以帮助衰弱的心脏快速起搏。几乎每按一次,张鹤生就吐出一口鲜血。等杨开按了十多次之后,刚刚注she的qiáng心针也开始起了效果,杨开很明显的感觉到,张鹤生的心脏跳动比开始有力了很多,便和刘雨薇说了。刘雨薇点了点头,待测试完脉搏后,终于打了个响指。「张道长暂时脱离危险了。」刘雨薇笑道。「真的?」杨开眼睛一亮,围在一旁提心弔胆的众人也纷纷欢唿雀跃起来。「千真万确。」刘雨薇说道:「陈老闆,你的火生好了吗?生好了的话,就把张道长扶过去,他身上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让病qing加重。」「早好了。」陈天顶答道,他在靠近众人的边上,选了个gān燥的地方,用固体燃料升起了两堆篝火,因为固体燃料的可燃xing很高,所以火苗蓝汪汪,热量十足。在杨开和陈天顶的搀扶下,张鹤生被抬到了篝火旁,张鹤生的上衣被杨开搁到了一边,小心的烘烤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张鹤生的身体终于有了点起色。骤冷的併发症消失了,手足上也有了点温暖,看到这一幕,刘雨薇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随即宣布张鹤生已经脱离了危险。「雨薇,你知道张道长什么时候会醒吗?」杨开问道。虽然张鹤生脱离了危险,但直到现在还是无意识的状态,双眼紧闭,一句话也不说。「这个……」刘雨薇被难住了,片刻,她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我也说不清。」「我只能根据他的各方面生命体徵,判断出一些大概数据。但是究竟什么时候会醒,这个得看病人自己了,恢復能力好的,过几个小时就会甦醒。恢復能力不好的,可能需要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功夫。」刘雨薇如实说道。听了她的话,整个小组都陷入了沉默。大家现在正身处于日本人的拦河大坝之中,按照杨开此前的计划,必须要立刻採取行动,将大坝中的所有部门全部清除,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才能体现活动战的jing髓。但如果因为张鹤生的缘故,在隧道里搭起帐篷等上一两天,恐怕到时候huáng花菜都凉了。要是被大坝里剩余的日军守卫发现蹊跷,结果会更糟糕。这样一来,无形中张鹤生就成为了小组的拖累。「杨开,你怎么看?」华伯涛皱了皱眉,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杨开斩钉截铁:「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照顾的了张道长,也能继续先前的计划。」「两头不误的话,很难。」陈天顶摇了摇头。篝火上的火苗摇摆不定,就像众人的心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吧,找一个人,背着张道长,跟着队伍一起走,路上有刘小姐在,我想不会出太大的岔子。」杨开想了想,说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老法子,队伍分成两组。」杨开打着手势:「我和九筒,赵勇德开路;华教授,陈老闆,独眼龙你们在后面;保持一段距离,等我们排除了危险,你们再跟上。」「只能暂时如此了。」华伯涛和陈天顶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因为要处理张鹤生的伤口,所以小组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动身。在此期间,杨开走到了关谷神奇的尸体身边,翻检起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来。关谷神奇的身体卡在了水泥地里,血rou模煳,整个胸口就像盆地一样凹了下去,瞧得杨开连连咋舌。没想到张道长的实力竟然qiáng劲如斯,杨开暗暗想道。很快,他就发现了张鹤生落到地上的半截长剑,长剑已经折断,不能再用了。杨开嘆了口气,将关谷神奇尸体上的糙雉剑拔了下来,准备等张鹤生醒来以后送给他。杨开也是个识货的人,将糙雉剑拿在手上试了几下,就知道是件削铁如泥的宝贝。再联想你张鹤生回忆时,提到的关谷神奇佩剑,便明白这正是那把传说中的日本皇室三神器之一:糙雉剑。第二九五章 能源a计划(1)张鹤生浑身受伤的部位不止一处,所以刘雨薇处理起来比较的麻烦。第一处,就是胸口的淤青,这一脚,蕴含了关谷神奇十成的功力,因此也是最严重的一处伤。第二处和第三处位于张鹤生的胳膊和背部,都是在水泥地上的拖拽伤。特别是背部那一块,巴掌大的皮肤都被蹭掉,露出了血rou模煳的皮下组织,看起来惨不忍睹。看到这一幕,刘雨薇抽了抽嘴角,然后将红花油倒在了双手掌心,摩擦发热后,小心的在张鹤生的胸口按揉起来。红花油在中医典籍中,具有活血化瘀,专治跌打损伤的功效。但张鹤生的淤青实在是太过严重,刘雨薇按揉了十多分钟,才让那些青黑色的斑点,颜色减淡了一些。她知道,这种伤得慢慢调理,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于是便让一旁的杨开,独眼龙帮忙将张鹤生翻过身子,开始处理起他背上的伤口。或许是因为在水中浸泡的久了,张鹤生露在空气外的皮下组织,已经开始泛白,浮肿,气泡。一个接一个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就如同细菌感染了一般,触目惊心。「雨薇,怎么会这样?」杨开瞪大了眼睛。「唉!和我料想的差不多。」刘雨薇嘆了口气说道:「这里的气温本来就接近零下,很容易造成大面积的冻伤。再加上隧道里的积水很浑浊,肯定寄生着大量的细菌和微生物。掉进水里的张道长伤口破损,而且散发出体温,这体温被喜热不喜寒的微生物发现,哪有不钻进去的道理?」说到这,刘雨薇两手一摊,很是无奈。「还有救吗?」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张鹤生刚离了鬼门关,又进了阎王殿,可谓命运多舛。「有救,要是没救,我也不跟你解释这么多了。」刘雨薇白了他一眼:「还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细菌刚刚感染,依旧停留在伤口附近,并未扩散到其他脏器。」「不然的话,只能靠抗生素或者张道长自身的免疫力了。」刘雨薇说完,将目光转向了独眼龙。「独……独眼龙,那个火药准备好了吗?」刘雨薇总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叫起来很是别扭。「刘医生,你看这些够吗?」独眼龙将一个包成拳头大小,鼓鼓的油布递了过去。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滩黑火药,看数量,他起码拆了两个弹夹的子弹。「多了。」刘雨薇笑了笑,把油布搁在地上,取出手术刀,将油布里的那堆火药分出了三分之一。「还有就是,独眼龙,你有其他名字吗?」刘雨薇说道。「其他名字?」独眼龙愣了一下。「总不会有人,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吧!」刘雨薇撅起了嘴:「而且我觉得,这个名字叫起来,对你很不尊重,带有一点不友好的味道。」「尊重?」独眼龙哑然一笑,随即毫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自从我眼睛瞎了以后,独眼龙就成了我的代名词了。」军队之中,多是糙莽之徒,取个绰号什么的,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很多人都习惯了自己的绰号,甚至习惯到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方便告诉我你的真名吗?」刘雨薇一边在医疗箱中寻找着合适的药物,一边问道。「好吧,我以前叫张正。」独眼龙犹豫了片刻,说道。「嗯,那我下次喊你,就叫张正了。」刘雨薇莞尔一笑。「行!」独眼龙点了点头,一张面孔波澜不惊,但心里却像是多了个小火炉一般,格外的温暖。「杨开,张正,你们帮我按住张道长的肩膀。」刘雨薇将镊子用酒jing棉擦了擦,说道:「因为吗啡用完了,我待会只能在没有麻醉的qing况下对张道长使用清创术。这样会很痛,我怕他会惊醒,然后失控,你们必须要保证手术的正常进行。」「明白了。」杨开和独眼龙对视一眼,便分别按住了张鹤生的左右肩膀,将他袒开的后背露在外面。「那么,注意,现在开始了。」刘雨薇说完,面色也跟着一肃,杨开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刘雨薇便飞快地割掉了张鹤生伤口上挂掉的那一截脱落的皮肤。虽然动作很快,但手术刀却没碰到死皮下的肌肤,显然cao作者的手法娴熟到了家。清创术的含义,杨开大致明白。不过刘雨薇所施展的清创术,连他这个职业军人都有些不忍了。刚清理完死皮,刘雨薇便将目光对准了那些水泡。她并非用针一个个的挑破,而是直接将手术刀转过刀刃,将锋利的刀头贴在水泡的底部,一点一点的将聚在一起的水泡全部割掉。脱离皮肤的水泡黏满了手术刀,下面一旦有血渗出,立马就会被刘雨薇用酒jing棉摁住。过了一会儿工夫,外面的阻碍终于被收拾gān净了。而刘雨薇的两只手,也是血淋淋的一片,和她那张娇美的面孔,很不相称。「就剩下最后一步了。」刘雨薇长吁了一声,眨了下眼睛,长时间的凝视,让她的眼睛很是疲惫,连带着看东西,都有点发黑了。「是用火药?」杨开问道。「嗯!」刘雨薇点了点头,伸出白皙的五指,将油布上的黑火药一点点的捻在指fèng间,然后均匀的撒在了张鹤生的伤口上。等到火药完全覆盖住了张鹤生的伤口,刘雨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杨开,你点吧!」刘雨薇说道。看来,即便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刘雨薇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杨开沉默了片刻,终于狠下心下摸出火柴,擦亮在水里,然后丢在了张鹤生的背上。覆盖在伤口上的火药一接触火源,立马砰的一声,冒出一大团白烟,随即便咝咝的烧灼起来,众人只觉得鼻子里传来一阵rou类烤焦的味道,纷纷避过了头。刘雨薇撒上去的火药,是计算过数量的。所以很快,燃烧便停止了。这时候再去看,张鹤生背上的巨大伤口,已经奇蹟般的结出了一道黑色的疤痕,而流血也跟着停止了。那是烫伤导致的,瞬间的烫伤,将毛细血管全部封闭,细菌也被杀死,张鹤生第二次得救了。等松开手时,不光是刘雨薇,离得最近的杨开和独眼龙亦是满头大汗,就像刚进了蒸笼一般,他们可是有幸目睹了清创术的全部过程,只觉得饭都吃不下去了。「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復好,所以我建议,过一会儿再赶路。」将张鹤生的后背打上绷带之后,刘雨薇说道。「我去洗手。」说完,刘雨薇便拿着手术刀和镊子,去隧道的积水里清洗起来。虽然这积水不gān净,但好过提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到处吓人。篝火旁,张鹤生的衣服基本上已经烤gān了,陈天顶放在手里抖了抖,然后给张鹤生穿上。而后,几个人便聚在一起,大口大口的抽起烟来。
第242页 就连华伯涛也破例般的要了一根,满面愁云的抽着。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有心事。「华教授,我觉得这个隧道里有蹊跷。」一口气将手中的哈德门吸了半截,杨开说道。「原来你也发现了。」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就仿佛杨开的话,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俩在这打哑谜,一旁的陈天顶倒是急了,当下忙不迭的说道:「你们到底是发现什么了,说出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呀!」「华教授,你说还是我说?」听到陈天顶的话,杨开笑道。「你说吧!这烟有点呛嗓子。」华伯涛皱了皱眉。「那好。」杨开点了点头:「其实问题很简单。一路下来,整个小组只顾着赶路,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防备日本人的身上,却也因此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杨开话中有话的说道。「什么细节?」陈天顶双眼一眯。「这座大坝的总长度,最多不超过一百五十米。我们在走出电力办公室后,业已进入了它的第一道闸门,如此算来,再往前走,不出三十米,应该就能走到大坝的尽头。」杨开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天顶一眼。不过陈天顶显然悟xing很差,依旧没听懂杨开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这有蹊跷吗?」「蹊跷大了。」杨开说道:「我们到了第一道闸门后,便发现除了隧道之外,再没有了其他出口,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陈老闆,三十米的距离,你要走多久?」「三十米,快的话,一分钟就到了。」陈天顶说道:「杨开,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突然间,他不说话了,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段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我们却在隧道里走了半个多小时。」杨开咬着牙说道:「而且这隧道是笔直的,不存在绕回去的理由。一路上,我曾利用自己的跨出的脚步,算过一个大概的数字,不出意外的话,我走了六百步,按照一步半米来算,就是足足三百米的距离。」「三百米?」陈天顶手一颤,夹在手指里的烟落在了地上。「杨开,我们难道跟猎人坟里那次一样,又遭遇到鬼打墙了?」他算是跟鬼打墙耗上了。「不是鬼打墙。」杨开一口否定:「这三百米的距离是真的。」「那怎么可能?」陈天顶满脸的不信:「三百米的距离,整个大坝,咱们能绕一个来回了。」「他这隧道不是在大坝里,还能在哪儿。难道日本人脑袋被门一夹再夹,把这隧道直接从大坝开到山里去了。」「咦?」陈天顶的无心之言,让杨开忽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当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陈天顶说道:「陈老闆,麻烦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第二九六章 能源a计划(2)「咦?」陈天顶的无心之言,让杨开忽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当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陈天顶说道:「陈老闆,麻烦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重复一遍?」陈天顶眨了眨眼:「难道跟猎人坟那次一样,鬼打墙……」 「不是这句!」杨开一口打断:「是最后一句话。」 「难道日本人脑袋被门一夹再夹,把这隧道直接从大坝开到山里去了……」说完,陈天顶摸了摸脑袋,好奇的问道:「是这句话?」 「对,对,就是这句。」杨开眼睛一亮,小ji琢米般的点着头:「华教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到这座拦河大坝时的qing景吗?」 「整座大坝卡在两个连绵不绝的天然峡谷之间,而且蓄积了改道的黑龙江源头,乌苏里江源头,额尔古纳河源头,这三大源头的江水。如此耗费人力物力,当真是古今第一奇观。鑑于大坝两边都是峡谷,还有华教授解释的隧道用处,我怀疑,事实可能真如陈老闆所言,丧心病狂的日本人又从大坝左边,开出了一条通往峡谷内部的隧道。」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挖一条隧道,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杨开苦笑道说道。 杨开的话,无论是放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当装甲残骸,水源改道,拦河大坝,这一系列荒诞离奇的事qing接二连三的将人撞晕后,整个小组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我贊同杨开的话。」将手中的菸头丢进积水里,看着那一缕红光慢慢消逝后,华伯涛终于开了口。 和陈天顶等人相比,他的面色很是镇定。 显然,这位老教授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因为只有这个猜测,才能让整件事变得合qing合理。」华伯涛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看,这条隧道越往里走,墙壁和天花板上的湿气就越重。连很多告示牌,墙皮都因为湿气的缘故,苏软剥离了。」 「我们脚下的积水,正是这些湿气一天天的积累,变成水滴,从天花板上落下后汇聚而成的。」说完,华伯涛指了指天花板。 在那里,正好有一滴水滴落在了及水上,滴答一声。和华伯涛的言论相映成趣。 「原来是这样。」杨开等人面面相窥,一阵唏嘘起来。 想到这,他忽然回忆起了高中国学课时,上过的一篇古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很多事,都是日积月累起来的,包括着浑浊的积水,也不例外。 同时,杨开也对华伯涛jing妙绝伦的理论知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谁言书生百无一用,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书生,甚至能抵抗十万雄兵。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华伯涛微微一笑,卖起了关子。 「和天气有关。」杨开说道。 华伯涛闻言点了点头:「你答对了一半。」 「其实这是由山体构造决定的,整个黑龙江腹地,都是史前冰川地带,所以温度差别不大。但是对于山体而言,积聚的岩石具有保温的功能,所以越往内,温度较之外面,就会稍稍高上那么一些。杨开,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杨开说道:「就像冬天呆在屋子里,卧室比客厅暖和一样。」 「一点就通!」华伯涛满意的说道,杨开的这个比喻,的确很形象。 「我们知道,在物理学里,热空气遇到冷空气会变成水蒸气,水蒸气冷却后会形成小液滴。因此在冷空气无限的qing况下,热空气越多,形成的水蒸气就越多。所以我们越往隧道里走,看到的湿气和积水就越多。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大家现在的确身处于天然峡谷之中。」华伯涛娓娓道来。 「那么华教授……」杨开犹豫了一下:「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寻找通往水坝控制室的其他道路。」 「当然是继续往前走!」华伯涛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杨开,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条隧道里肯定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会让一直云山雾罩的我们,豁然开朗。」 「华教授,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疑惑的问道。他发现,华伯涛对于这个隧道,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难道是学术病又犯了? 「先前只是猜测,但现在却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华伯涛眉飞色舞的说道:「我估计日本人河道改流,以及建造这座大坝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这条隧道!」 「什么?」杨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实在想不通,关东军耗费了大批的人力物力,不惜一切代价的结果,就是为了一条毫不起眼的破隧道。 「看隧道的新旧程度,显然已经运作很多了,但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废弃了。杨开,你还记得我们先前看到的那面『小心机车』的告示牌吧?」华伯涛说道。 「当然记得。」杨开点头,告示牌上的字,还是他提醒华伯涛的呢。 「一条隧道,再加上装卸用的机车,很显然,日本人是在连续的开採着什么。」华伯涛皱了皱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引出另一个话题。那就是你们眼中的日本,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qiáng大!毕竟,他再qiáng大,都只是一个岛国罢了。与生俱来的地理条件,制约了日本的经济,政治,民生等一系列发展,之所以选择发动侵华战争,来扩张自己的地图版块,也是日本人的无奈之举,他们只有两个选择,扩张或者灭亡。而且据我所知,时至今日,这场抗日战争不仅打疼了国民政府,同时,也拖垮了日本这个岛国的各种产业,因为长期的武器,食品,能源供给,日本的经济已经处于低靡的状态,税收不断加qiáng,民不聊生。经济和能源,一直都是令日本内阁头疼的话题。」 说到这,华伯涛竖起了两根手指:「所以能让日本人不惜血本,又是水坝,又是隧道,在这片峡谷里大动gān戈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这片峡谷里藏有宝藏,无穷无尽的宝藏,可能是huáng金,白银,亦或是更珍贵的钻石,而宝藏的数量,足以填补日本经济低靡的窘态。」 「第二种可能是,这片峡谷里藏有能源,而且是一种特殊的能源,比如石油。同样,这种能源也很多,可以极大的缓解侵华日军的能源供应,减轻内阁的负担。」 「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而无论是二者之中的任何一种,谜底都在隧道的尽头等着我们。」华伯涛笑吟吟的说道。 「这下子,杨开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继续往前走吗?」 「有。」杨开想也不想的就点头说道。 毕竟,如果事实真像华伯涛说的那样,小组搞个破坏什么的,对于日本人来说,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这就对了。」华伯涛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了看手錶上的指针,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杨开这才意识到,大家已经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当下让独眼龙在行李箱中拿出几包压缩饼gān,每人分了两块,先垫垫肚子再说。 压缩饼gān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众人啃了几口便没了食yu,将剩余的饼gān包好,塞回了口袋里。 「刘医生,老张的伤势怎么样了。」拨了拨篝火,华伯涛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有,还有……那个现在可以动身了吗?」 瞧他那模样很是焦急,显然第一句是敷衍,第二句才是踹心窝子的话。
第243页 「差不多了吧!」刘雨薇忍俊不禁的说道,她知道这位老教授的脾气xing格,对于相关专业的东西,华伯涛总是痴迷之中,不能自拔。 眼下,能这么委婉的说出来,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张道长的伤口我包扎好了。提个醒儿,你们背他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磕着前胸,他的肋骨还是断的,暂时没有固定器械,接不上。」刘雨薇叮嘱道。 「嗯,我会注意的。」杨开点了点头,他本来想将差事jiāo给赵勇德,不过考虑到这厮的莽撞脾气,一来二去,肯定得出篓子,于是便自动忽略了。独眼龙得负责后面人的安全,九筒也不行,最终,杨开思来想去,将目光定格在了石头的身上。 说实话,教导队的老班底中,杨开对于石头的评价仅次于独眼龙。 他和独眼龙一样,都沉默寡言,而且还任劳任怨。 这种事,jiāo给石头,算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杨开便将石头叫了过来:「石头,我们现在得马不停蹄的赶路,张道长就jiāo给你了。」 「行!」石头点了点头,没说一句推辞的话。 「记住刘医生的话,不要磕到张道长的胸口。另外,背的稳一点。」杨开说道:「你知道,张道长此刻遍体鳞伤,再经不起折腾了。」 「放心吧,指战员,我把张道长当老娘来背。」石头下了保证。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杨开满意的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然后便和刘雨薇一起,将张鹤生放到了他的后背。整个过程,石头都保持着弯腰下蹲的姿势,半点儿都没抖。 jing锐士兵的素质,从这方面就能看得出来。第二九七章 能源a计划(3)等石头将张鹤生背起来的时候,陈天顶也飞快的扑灭了篝火,将剩下的固体燃料小心包好,装进了行李箱里。因为只有华伯涛知道这条隧道的底细,所以接下来的路杨开决定和华伯涛同行,九筒作伴。而原先担当先锋任务的赵勇德,则临时被调去扛行李箱了。毕竟,石头再有力气,也不是铁人,不可能背着张鹤生的同时,还将那百来斤重的行李箱揽在身上,要真是这样的话,走到半路就得累死。杨开本来想将小组分成两批,一批驻扎在原地,另一批深入隧道。但仔细一琢磨,还是作罢了。众人的一系列大动作,想必已经惊动了大坝上剩余的日军守卫,或许此刻他们正在不遗余力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搜索呢。这时候再将陈天顶他们放在隧道之中,无异于羊入虎口,等着日本人来捉拿。于是,在和华伯涛商议之后,杨开最终决定,还是按照先前的队形,一队前,一队后,缓缓地朝着隧道的尽头推进。行李箱中共有三只美式手电筒,鑑于越往前走,视野就越黑,杨开决定将这三只手电筒一分为二,自己一只,华伯涛一只,最后一只给后面的陈天顶小队照明。「华教授,走吧!」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杨开端着卡宾枪说道。他把自己的那只手电筒绑在了卡宾枪的枪管上,这样的话,不但方便携带,在可视范围内发现异常状况后,还可以立刻开枪。「嗯。」华伯涛点了点头,一脚踩在了积水上。通过隧道的拐弯之后,两边墙壁上的告示牌鳞次栉比,就如同街头上的商店广告一般。大多数告示牌已经褪色,几种颜色的油漆混在一起,透露出一种苍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湿气太大导致的短路,天花板上的小灯很多都熄灭了,有的只剩下灯丝在发亮,无奈之下,杨开和华伯涛只能丢弃了省电的想法,将手电筒的功率调到最大。即便如此,两条粗长的灯柱一投进黑暗的介质里,还是很快就消失了一半,只能照的清楚前方五六米远的距离,就好像这黑暗中,藏着一只可以吞吃光明的怪物,一发现光亮,立马就将其塞进嘴的,嚼的渣子都不剩。「指战员,那里好像有个东西!」突然,杨开听见了九筒惊慌失措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沉闷,像是压抑着qing绪的拨动。「什么地方?」杨开停下了脚步,警惕的说道。他试着抬起枪口,极力的搜索着,不过照了半天,发现隧道还是那个单调的隧道,除了天花板就是墙壁,华伯涛也用手电筒左右照了一番,结果同样一无所获。细碎的灯光映she在积水里,仿佛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月亮。「就在前面。」九筒说道。「前面?前面没东西呀。」杨开皱了皱眉,对九筒的话产生了怀疑,如果前面真有东西的话,他不可能看不见。有句话叫疑心生暗鬼,难道是九筒神经绷的太紧,产生了错觉?想到这,杨开将目光投向了华伯涛。「没有。」华伯涛摇了摇头。「真有东西,不明摆着就在前面吗?只不过太模煳了而已,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看不见。」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九筒一把夺过华伯涛的手电筒,飞快的向前走去。他的动作太急,踩着脚下的水花哗哗作响。「喂,九筒,回来!」杨开没料到九筒会做出如此举动,当即大声喊道。不过九筒却把杨开的话当做耳边风,反而越走越快,就像中了邪。「看来他好像真发现了什么。」华伯涛在片刻失神之后,眯着双眼说道,随即这位老教授推了推杨开的胳膊:「走,跟上去!」「好!」杨开点点头,然后弓下了身子,端着卡宾枪,保持战术动作,小心翼翼的尾随着九筒前进,半明半暗的灯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分外狰狞。就这样跑了大约一分钟,九筒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战员,你自己看吧,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东西。」九筒的一句话,将杨开刚要说出口的责备之辞,憋进了嗓子里。顺着九筒手指的方向,他的确发现,在浓浓的水蒸气之中,似乎藏着一个大傢伙。这东西大约一人多高,四四方方的,因为水蒸气太大的缘故,只露出了一个边角,边角上生满了红色的铁锈和绿色的铜锈,显然是一个金属制品。此刻,华伯涛也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当即咦了一声,双眼中闪现出了奇异的光彩。「杨开,再往前走几步瞧瞧。」华伯涛说道。通过这句话可以看出,他已对这个铁傢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三人又往前靠了一段距离,现在,隐藏在水蒸气后面的东西就比原来清晰多了,杨开甚至发现,在这东西的正上方,竟然镶嵌着两块厚厚的挡风玻璃。只不过因为时间问题,挡风玻璃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灰尘被积水一冲,就覆盖了整个玻璃,一点儿也不透明了。若不是仔细去瞧,还真瞧不出那两块是玻璃。此时,华伯涛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谨慎的他还需要证实一番才行。「杨开,一只手电筒的光源太小了,把你的手电筒跟我照同一个地方,这样的话,比分散了好。」华伯涛说道。杨开点点头,遵照着华伯涛的吩咐,将两束光源全部汇聚在了铁傢伙的中间位置。光源一集中,附近的水蒸气立马被驱散了不少。而这个铁傢伙也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令杨开万万没想到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辆锈迹斑斑的火车。具体来说,这应该是一辆小型火车,无论是外型还是体积,都比火车站的那种蒸汽机车头要小上一倍。火车的两边,各有四个轮子,前面两个轮子挂着槓桿,显然是连接到内部的引擎,用于驱动的。和蒸汽机车头不同的是,这辆火车头的驾驶室是在前面,而且火车上也没有烟囱,以及烧煤的煤箱。只有两条电缆从驾驶室里拖出来,无力的散落在积水里。「华教授,这火车怎么有点奇怪?」在杨开的印象里,火车都是利用瓦特蒸汽机的原理,通过燃烧煤炭来顶起气缸的。所以,但凡是火车头,驾驶室里都有一个司机,一个烧煤的,司机负责控制仪表,烧煤的不停地将煤炭丢进气缸里,推动火车。而煤炭燃烧后的空气则从车头的烟囱里派出,所以每次火车一开,都会排出滚滚黑烟。但眼前的火车,不但体积小,而且没有烟囱。如此一来,它是靠什么推动的呢,难道还靠人推不成?华伯涛没说话,只是炯炯有神的盯着这辆火车头,片刻,他的目光被那两条积水中的电缆所吸引,于是,华伯涛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把手伸进水里,拽出了其中一截电缆。电缆估摸着有大拇指那么粗,外面套着胶皮,一条红色,一条黑色,显然是为了区分火线和零线。「你是不是想问我,这火车怎么没有烟囱?」华伯涛用大拇指盖撬了撬电缆的末端,发现那里的铜丝切面很整齐,应该是被利器剪掉的。转头一看,电缆的另一端,联向了火车的驾驶室。「对,我就是想问这个。」杨开说道。「这辆火车头的引擎,本来就不是蒸汽机,又怎么会有烟囱?」华伯涛眉头紧锁的放下电缆,尽皆着走到了火车头旁边,试着去拉动驾驶室的铁门。所幸,铁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开了。不过卡在门fèng里的灰尘和铁锈,却迎面扑了华伯涛一脸,还有许多掉进了他的领子里,弄的华伯涛浑身直痒痒。「不是蒸汽机,那是用的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待会再告诉你,杨开,给我搭把手。」华伯涛转过头来说道。原来驾驶室太高,必须要跨出老大一截才能登上去,华伯涛年老体衰,自然是够不上,只能叫杨开代为帮忙。在杨开的帮助下,华伯涛终于进入了驾驶室。驾驶室很小,只有普通人家半个厕所那么大,虽然这个形容很不恰当,但事实的确如此。整个驾驶室很简洁,大大小小的东西,一个环顾,就能收入眼底。驾驶室的拐角处挂满了蜘蛛网,椅子上也烂了几个大dong,发出阵阵霉变了的馊味。这味道很是难闻,华伯涛只得暂时用手捂住鼻子,观察起位于椅子正前方的控制台,说是控制台,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玻璃仪表,还有十个指头能数的清的按钮。仪表上写满了刻度,华伯涛认识,上面的那个是气压表,下面的那个则是温度表,两个表的测试装置应该是直接连通到了火车的引擎,方便驾驶员监控发动机是否处于正常运转状态。按钮的右边标示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日文註解,华伯涛只看了几眼,便没去看了,大体就是一些参数,没什么特殊的意义。比起这些,他更关注那两条电缆的末端。很快,华伯涛就再次找到了那两条电缆,它们被cha进了控制台的最左端,红线在上,黑线在下。「如我所料。」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不由得再次端详起了这个jing简的驾驶室。
第244页 竟然为了峡谷里的东西,单单开凿出了一条隧道,还专门制作了这种适用于隧道运输的电力机车,小鬼子当真下了一番苦功。他心里暗暗想到。原来,因为黑龙江腹地的气候条件限制,隧道里根本无法使用蒸汽机车,如果使用蒸汽机车的话,低温下燃烧的煤炭根本无法推动车轮,而且烟囱所排出的烟雾,也会导致大量积水,阻碍火车运行。于是,日本科学家便剑走偏锋,设计了这样一个纯电力驱动的火车头用来拉动货物,先前华伯涛看到的电缆,便是火车头供电的纽带。如果电缆的另一头没剪掉的话,应该是无限延伸到隧道的入口,甚至是这座大坝的控制室,这样,那边只要一通电,这里的驾驶员就能将货物送到隧道入口,装卸完毕后,再回来继续。而大坝本身又可以利用水的势能发电,可谓一箭双鵰。但这隧道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呢?就在华伯涛陷入思索的时候,驾驶室外传来了杨开的声音。「华教授,我在后面的车厢里,发现了一点东西。」「哦?」华伯涛一愣,感觉驾驶室里再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之后,便跳了下去,朝着连连挥手的杨开走去。「发现了什么?」华伯涛问道。他知道杨开的为人,既然喊了自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杨开所指的东西的确很奇怪,那是一块白中带黑的石头,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这块石头的外表就像油脂一般光滑,有些部位还是半透明状的,看起来就像是和玻璃揉成一团的肥皂。「你从哪里找到的。」华伯涛拿起石头,疑惑的问道。「就是后面的车厢。」杨开转过身来,指了指火车头的后方。在那里,还连着三个梯形的铁皮子车厢,似乎是用来装卸货物的,只不过此时车厢里的东西已经清了出来,空敞敞的。刚才看到华伯涛在驾驶室里发呆,杨开便带着一腔疑惑,四处观察了起来。很快,他就被一节节的车厢所吸引,车厢没有攀爬的设置,不过好在他身手敏捷,几乎不费chui灰之力就登了上去。令人遗憾的是,杨开找遍了三个车厢,都没看到什么东西,只是发现车里里很滑,他用手捻了捻,发现差点让自己摔倒的东西,其实是一种奇怪的胶状物。于是便倍加留心,终于在一块铁板的夹fèng下,找到了这个奇怪的石头。石头的材质和那些胶状物很像。杨开相信,二者就是同一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很可能就是日本人在不断运输的奇怪物品。第二九八章 能源a计划(4)他认真观察了这个石头不下十余次,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最终,只得将这个疑团抛给了华伯涛。华伯涛是这方面的专家,若是这位老教授也不知道,那就真没人知道了。此刻,杨开的整个心都放在了华伯涛的身上,希望他能从中看出点蹊跷来。不过自始至终,华伯涛的眉头都皱得紧紧,将手里的石头翻来覆去,自言自语。像是在面对着一个重大的难关。「杨开……」过了五分钟,华伯涛才缓缓开了口。「怎么了,华教授,是不是您知道这石头的来歷了?」憋了许久的杨开,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道。」华伯涛嘆了口气。他的一句话,将杨开瞬间打入低谷,这敢qing好,还有老教授不知道的东西。「不过……」说到这,华伯涛话锋一转:「这石头和我听说过的某种东西很是相像,但我不能肯定。」「杨开,有没有打火机?」华伯涛突然问道。「打火机?」杨开摸摸上衣兜,除了烟盒之外,还真没打火机。他以为华伯涛是要用抽根烟来酝酿一下思绪,便说道:「打火机没有,我先给您根烟。」说完,便要去掏哈德门的烟盒。「我不要烟,只要打火机。」华伯涛再次qiáng调了一遍。显然,杨开会错了他的意思。「哦,只要打火机,九筒,打火机给我。」杨开被弄个一头雾水,但也不好多问,只得找九筒去借打火机。九筒的打火机还是从伐木工厂的伪军尸体上摸来的,不过质量倒是不错,用到现在火苗儿依旧很大。将打火机拿在手里,华伯涛一咬牙,把手中的石头掰开了一小片,蹲下身来放在了脚边。这东西虽然像石头,但并不坚硬。否则以华伯涛的老身子骨,单靠双手,便是使出了吃奶得劲,也是撼动不了分毫的。杨开和九筒不知道华伯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拿着手电筒,在边上看热闹。『砰』的一声,华伯涛按下了打火机,然后将那huáng色的火苗,对准了放在地上的一片石头。就在这个时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qing出现了,一接触到火苗,那地上的石头竟然噗嗤一声爆出了一团天蓝色的火焰,这火焰一窜就是半米多高,要不是华伯涛早有准备,恐怕在点燃的剎那,就会被烧掉眉毛头髮。「这……怎么可能……」杨开和九筒面面相窥,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们实在没想到,那块不起眼的石头竟然会被点燃,而且仅仅只有指甲盖那么一小片的石头,一旦燃烧起来,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比大家用美国进口的专业固体燃料,蓄了十多分钟的篝火还要勐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杨开不禁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视野里,那团火焰很是纯正,除了最下方微微带了点huáng色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天蓝色的,而且杨开很快就发现,这火焰很是耐烧,烧了大约好几分钟,这才慢慢变小,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熄灭了。等火焰烧完了,那块指甲大的石头也凭空消失了,只在地面留下了一滩水渍。就好像这石头就是火神的使者一般,整个身体都是火焰构成了。整个过程,华伯涛都是一动不动。安静地蹲在那里,盯着火焰的眼神,就像是欣赏着一位沐浴更衣的美女。片刻,他用手蘸了点石头燃烧完的水渍,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般的水,并没有什么异味。待到华伯涛再次站起身来时,杨开发现,他的一张老脸已经黑成了包公,用家乡话来说就是,比死了爹还难看。「华教授,你身体不舒服吗?」杨开惊讶的问道。华伯涛虽然经常板着一张私塾老先生的脸,但说实话,杨开还没看到他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失常。就好像刚刚还是多云转晴,剎那间bào风雨,雷阵雨,冰雹什么的都一股脑儿的来了。「完了,完了。」华伯涛一阵喃喃自语,随即麻木的看着手里的石头,突地哭哭笑笑起来,什么是哭哭笑笑?就是哭几嗓子,喉头一梗,又再笑上几声,然后再哭,再笑,看的杨开等人ji皮疙瘩都出来了。要不是张鹤生还处于昏迷状态,杨开肯定得让这位道爷看看,华伯涛是不是给鬼附身了。而且这鬼,还凶的狠,估计搁地府里,也是个危险分子。「杨开,先把华教授控制住吧!」陈天顶抽着嘴说道。因为杨开吩咐过,第二支小队要和第一支小队保持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但没想到刚和杨开汇合,就看到华伯涛人事不醒的在这发疯了。「九筒!」杨开叫道。九筒闻言,立马会意,当下和杨开一起按住了华伯涛,将这位老教授拖到了墙壁上靠着。刘雨薇也拿起了医疗箱,手忙脚乱的给华伯涛检查了起来。但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只不过华伯涛的心率和脉搏比正常值高了一点而已,华伯涛qing绪失控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很激动。「雨薇,能让华教授安静安静吗?」华伯涛身体本来就不好,杨开担心这样折腾下去,也会和张鹤生一样成为伤员。到时候,七个人带两个伤员,这条路可就难走了。「不行。」刘雨薇摇了摇头。「华教授不是疯癫,所以不能打镇定剂。而且我携带的是军用镇定剂,副作用很大,我怕会给华教授造成不可预料的后遗症。」刘雨薇解释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杨开看了看火车头,又看了看华伯涛,苦笑道。这位老教授即便是jing神失控了,还是紧紧的攥着那枚奇怪的石头,就像那里面藏着无尽的宝藏,令人恋恋不捨。他相信,让华伯涛变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一定就是这块石头。只要华伯涛醒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第二九九章 能源a计划(5)「稍微等一会儿。」刘雨薇劝慰道:「我给华教授做个放松治疗,相信很快qing况就会好转。」说完,她吩咐杨开将华伯涛平躺在地上,好让对方的身体达到放松状态。等这一切都妥当之后,刘雨薇便开始伸出白皙的手指,自肩膀开始,从上往下,一点点的揉捏着华伯涛浑身上下的肌rou。她的指法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而且每挪动一个地方,都变幻出另一种动作,片刻,华伯涛紧绷的身子便松懈了下来,随即重重的唿出了一口气。「刘医生,华教授恢復了吗?」看到疗程起了效果,杨开迫不及待的说道。「嘘……」刘雨薇把手指竖在双唇之间,示意他不要出声。「杨开,说话声音小一点,也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刘雨薇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水:「华教授现在需要一个安静地治疗现场。」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再不敢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和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在了华伯涛的身上。当第二遍肌rou按摩的时候,刘雨薇开始对华伯涛做起了心理引导。「跟随我的动作,吸气,放松……」刘雨薇的话很轻,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重量,令人昏昏yu睡。「跟随我的动作,吸气,放松……」此刻,华伯涛的一双眼睛,闪现出了迷茫之色。不过还是跟着这脑海中的天籁之音,慢慢的凹下胸口,完成了吸气的动作。「对。」看到这一幕,刘雨薇淡淡一笑,知道诱导已经成功了。「你做的很好。」「继续跟着我的动作,唿气,再放松……」一边说,刘雨薇一边将平放的双手抬高,模拟着肺部唿吸时的整个流程。她这句话一说完,华伯涛凹下去的胸口,便又鼓了起来。鬼使神差般的遵循着刘雨薇的吩咐,一张一弛,现在的刘雨薇仿若是来自于中世纪的女巫,让华伯涛的每个动作都听从她的摆布。「娘的,神了。」人群中的赵勇德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可比俺们村的王仙姑还带劲呀!」他本就是泥腿子,庄稼汉,唯一的阅歷就是当兵打仗,又哪里见过什么放松疗法?当下被惊的合不拢嘴,直以为是神仙附体,差一点就磕头烧香了。只有杨开和陈天顶知道,刘雨薇现在使用的,只是一种比较高深的催眠术而已。所谓催眠术,最早源于古希腊文明,在中国被称之为『祝由术』。施术者通常採用某种特殊的行为方式,或者是言语暗示,使正常人进入一种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状态。成功进入状态后,施术者会用一些正面的催眠暗示(例如信心、勇气、尊严)替换受术者原有的负面信息(例如焦虑、恐惧、抑郁),从而让受术者能够产生和原有不同的状态。因为催眠术可以在各种疾病的治疗中产生辅助作用,所以现在的欧洲,很多医院都设立了心理医生这个职位,而这些心理医生在上岗前,都必须经过催眠术的考核,以更好的服务于患者。
第245页 刘雨薇毕业于中央医科大学,这是当时民国数一数二的医学院校。再加上国民党政府和美国的关系一向不错,每年都有不少的外国医生来到医科大学进行学术jiāo流,因此,对于催眠术这种小玩意,自然是信手拈来,不在话下。「你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松对不对?」刘雨薇依旧在循循善诱:「就像是一片羽毛,快,联想下羽毛是什么样子的,你的身体,就是什么样子的。」低下头来,杨开发现,华伯涛果真在转着眼珠,像是在思考关于羽毛的问题。这一思考,华伯涛原先的激动神色立马被巧妙地替换了。只过了几分钟,他那涨红的脸便恢復了常色,咬紧的牙关也慢慢松开了,安静地就像是摇篮里的孩子。「你很开心,你很惬意。好了,你可以醒来了。」说完,刘雨薇打了个响指。随着这个响指,华伯涛的一双眼睛也突然有了感qing色彩,他深深地唿了一口气,然后不知所措的坐了起来。环视了一下众人后,华伯涛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在他的记忆里,思维还停顿在燃烧石头的那一刻。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杨开他们为何会将自己围成一圈。「华教授,你刚才qing绪有点不稳定。」杨开很委婉的说道:「就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词儿,便像是中邪了一样。」「中邪。」华伯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中邪?」他的表qing很是啼笑皆非。「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杨开点头说道:「对了,你开始都还好,就是点燃了那块石头之后,刷的下就变了个人。」「剩下的石头现在还在你的手里呢。」怕华伯涛不信,杨开指了指他的左手。华伯涛摊开左手掌心,掌心处,果然还藏着那个滑腻腻的石头。看到那块石头,华伯涛半天不说话,过了好久,这才幽幽的嘆了口气:「杨开,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不是石头。」「不是石头,那又是什么?」除了可以点燃外,杨开真没闹清楚,这玩意的特别之处。「这东西的化学名,叫天然水合物。俗称就叫可燃冰。」华伯涛皱着眉头说道。「可燃冰?」杨开摸了摸脑袋:「我还真没听过这名字。」「陈老闆,刘医生,你们听过吗?」「没……」陈天顶等人对视一眼,头摇的如同拨làng鼓,赵勇德则还是那句:能吃的?弄的杨开一阵汗颜,真觉得华伯涛是在对牛弹琴。「你们没听过这个名字,很正常。」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因为这种化合物,暂时还处于保密阶段,只有苏联,美国,英国,中国,德国,这五个国家知晓而已。」「至于日本人为什么会知道,应该是和它的法西斯同盟国:德国,共享了这方面的资料。」华伯涛猜测道。「华教授,这个可燃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处于保密阶段?」杨开不解的问道。在他的眼里,化学界中,发现一个新的元素,还有物质,是很引以为荣的事qing,发现者通常将其无偿共享给全世界,以填补这方面的空缺,这就是那些科学家们所提倡的伟大jing神。比如从沥青中提炼镭的居里夫人,不但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还被世界广为传颂。但同样是化学物质,为什么人家都无偿共享了,可燃冰却还挂个保密的牌子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可燃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华伯涛苦笑着说道。「什么,华教授,这石头,你第一次见到?」杨开瞪大了眼。「别激动,大家都别激动,听我慢慢告诉你们,关于这东西的来头。」华伯涛说道:「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头可不小呦!而且开採极为困难,对于现今的科学技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以为这辈子无缘得见,没想到,第一次看见他的地方,竟然是在731部队的老巢。当真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定,天道无常。」「所谓的天然水合物,是分布于深海沉积物或陆域的永久冻土中,由天然气与水在高压低温条件下形成的类冰状的结晶物质。因其外观象冰一样而且遇火即可燃烧,所以又被称作「可燃冰」或者「固体瓦斯」。可燃冰最早是由苏联化学家谢苗诺夫发现的,因为其独特xing质,所以立刻引起了政府的注意,随后,苏联的科考队亦在西伯利亚的断层中,发现了可燃冰,这一消息由于保密不善被泄露,被美国间谍发现,随后,共产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法西斯阵营和反法西斯阵营之间,便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年的能源竞争,而能源竞争的目标便是可燃冰的开发和利用。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展开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华伯涛娓娓道来。「华教授,照你的意思就是,可燃冰是一种能源?」杨开算是听出了点门道。但华伯涛的其他话,他是不信的。一块小小的石头,又怎么可能引得世界四大格局,进行长达十年的明争暗斗?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对,能源。」华伯涛点头说道:「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不但是一种能源,还是一座科学进步的桥樑,谁发现了可燃冰的资源,并掌握了实际开採技术,就能带动第三次科技革命!」华伯涛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席话,便如一颗重磅炸弹般丢到了人群里,令整个隧道剎那间鸦雀无声。杨开自然知道科技革命代表着什么。人类的第一次科技革命,是以瓦特的蒸汽机为代表的。这场革命,直接将人类生产的手工化改为自动化,并使得英国经济迅速繁荣,领先世界十多年。人类的第二次科技革命,是以伏打的电池堆为代表的。这场革命,再次将自动化更加完善,随着电灯,电动机等电力设备接二连三产生,人类生活产生了质的飞跃,并使得美国一夜崛起,领先世界直到今天。纵观歷史,可以看出,谁掌握了科技革命的主动权,就能领先于世界。蒸汽机,电力设备的用处,杨开是知道的,因为自己的生活离不开这些。但小小的可燃冰,又凭什么能掀起第三次科技革命呢?反正杨开的心里,是一百个不信。似乎从杨开的表qing中瞧出了端倪,华伯涛微微一笑,也不见怪:「杨开,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是信口开河。但只要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你的反应,绝对不会比刚才的我,好到哪儿去。」说完,华伯涛再次开了口:「可燃冰中含量最多的,是一种叫做甲烷的物质,它的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九。经过苏联化学家测试,平均每一立方米的可燃冰,可以产生两百立方米的天然气和一立方米的纯净水,而且燃烧后不会产生任何残渣,污染要比煤矿,石油要小得多。」「可别小看了我手里的东西……」华伯涛说着举了举那个奇怪的石头。「就这小小的一块,只要利用得当,可以让旁边的小火车头,来回跑上三四圈。」「怎么可能?」杨开失声叫道。「刚才我也烧过了,你就在我的旁边。」华伯涛瞥了他一眼:「指甲盖大的一小块,火苗烧了多高,时间烧了多久,你比我清楚。」「因为生产物是天然气的缘故,所以产生了不必要的消耗。如果你将燃烧过程中释放的天然气收集起来,再加进去,燃烧时间还可以再提升一倍。」华伯涛淡淡的说道。「这下你懂了吧?」「这石头,不……可燃冰。」杨开连连改口:「实在是太可怕了。」「是啊。」华伯涛沮丧的说道:「我开始以为,日本人是在这附近发现了丰富的石油矿井,然后便如苍蝇粘到腥一般,一窝蜂的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发现了更为重要的能源:可燃冰。而且看样子,已经开採了一段时间了。」「唉,有了这可燃冰,日本算是可以缓解一段时间的能源危机了,要是数量庞大的话,还可以作为侵华日军的助力,继续侵略中国。这如意算盘打得,别说是一条隧道,一座水坝,便是一百条隧道,十座水坝,也不赔呀!」华伯涛连连嘆气。此刻,杨开终于明白华伯涛当时的复杂心理了。才刚刚走到大坝,就发生了这等骇人听闻的事qing,要是到了基地,还不知道会看到些什么。黑龙江腹地,不愧为关东军准备了数年,苦心经营的巢xué。要是让日本政府利用可燃冰进行本国的第三次科技革命,对整个反法西斯阵营都将是致命的打击。想要这,杨开的拳头就捏的紧紧。「华教授,回去以后,我们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戴笠,让他赶紧通知美国等友好国家,迟则生变。」杨开焦急的说道。「嗯。」华伯涛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皱:「等等……」「怎么了,华教授?」杨开问道。「可燃冰通常储存在海洋底层,还有永久冻土层中。黑龙江腹地是史前冰川,冰川下就是永久冻土层,所以能发现可燃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qing。」华伯涛自言自语:「但是……但是……可燃冰的开採是世界各国都无法突破的难关,日本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他们确实是开採到了,不然机车车厢里,绝不会有高纯度的可燃冰碎片。」华伯涛说道。「他们不是雇了很多中国劳工吗?」杨开问道:「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差点没笑出来。「杨开啊杨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华伯涛连连摇头:「你当可燃冰跟山里的石头一样,一榔头一铲子就下来了?」「这不跟石头差不多么。」杨开面现迷惑。「差得远了。」华伯涛解释道:「我刚才就跟你说过,可燃冰存在于永久冻土区中,而且深入地下,活跃于断层区。想开採可燃冰,必须做到以下三点,第一点,是要打开永久冻土区,放入开採的钻头。第二点,是要利用某种压力,将断层里的可燃冰挤出来。第三点,只要始终保持温度,防止可燃冰液化。目前来说,美国和苏联只能做到第一点,第二点第三点技术都不成熟,所以尝试小范围实验开採了多次,均告失败,不但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更因为不慎着火,死了不少工作人员。」「想不到,为了小小的可燃冰,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杨开总算是明白了,难怪那场能源竞争持续了十年,原来双方都拿不出主意呀。杨开在这里长吁短嘆,华伯涛却是愁眉不展。他还在如何开採的问题上纠结着。「杨开,老华,我看时间要紧,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天顶说道。离出发到现在,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再僵持下去,huáng花菜都凉了。「嗯,华教授,你也别纠结了,我相信,隧道的尽头一定有你想知道的全部谜底。」杨开最先反应了过来,说道。「毕竟,日本人到底是如何开採的,你去看看,不就成了吗?」杨开的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华伯涛豁然开朗。是呀,隧道肯定没多长了,与其在这里gān耗着,倒不如直接去开採现场,好好瞧瞧日本人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第246页 当下,华伯涛向杨开投来了一缕感激的目光。「一起走!」他点了点头,掏出腰上的手电筒,拧亮了照向水汪汪的隧道。前面的隧道,再次恢復了空dàngdàng的场景,没有发现其他的车厢存在。似乎整个隧道之中,只有这一辆电力驱动的机车负责运输可燃冰。华伯涛将那块可燃冰小心翼翼的包好,揣进了怀里,似乎有带回去的打算。第三零零章 能源a计划(6)「九筒,问你个问题。」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嘿嘿,指战员,你说。」九筒始终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qing,就好像这个赌徒,从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刚才我和华教授一人一个手电筒,走在前面,都没瞧见雾里的小火车。你一没有手电筒,二在我俩后面,到底是靠怎么发现的。」「别告诉我你有千里眼,顺风耳。」说到这,杨开对九筒挤了挤眼角。他觉得九筒这厮,肯定藏了一手花样。「指战员,这您可猜对了一半。」九筒眉飞色舞的说道。「猜对了一半,怎么说?」不光是杨开,连华伯涛也对九筒的话来了兴趣。「得,我也不卖关子了。」九筒解释道:「其实,我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就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起先父母没察觉,我也不知道。但五六岁开始,问题就出现了。白天,人家的眼睛能看见东西,我的眼睛也能看见东西。到了夜晚,人家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我的眼睛还是能看见东西。打个比方,黑漆漆的午夜十二点,村子里不开灯,我都能不带蜡烛,沿着山路走回家,因为我都能看见。」「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杨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呀,村里读过书的,管我这叫啥特异功能,一些爷爷奶奶辈的,则管我这叫yin阳眼,说到了一定的时候,不但能瞅见黑,还能瞅见鬼。这可把我吓尿了,整天一惊一乍的,生怕看见不gān净的东西。」说着,九筒把散弹枪往肩膀上一扛,无奈的摊摊手。「指战员,你要是不信,咱俩打个赌。前面墙壁的牌子上,画着一个骷髅头。」九筒瞥了眼,说道。杨开定睛去看,却发现即便是打上手电筒,也照不了多远,要看清墙壁上的图案,更是痴心妄想。当下摇了摇头,只能等走近了,再去验证九筒的话了。「对了,华教授,你知道九筒这是一种什么怪病吗?」杨开皱了皱眉,将疑问丢给了华伯涛这个饱学鸿儒,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不是病。」华伯涛淡淡一笑说道:「这只是胎儿在形成时,基因链出现了一系列的状况,从而意外获得了人类进化前的某种动物特xing。比如有的孩子生下来,长了一条很短的尾巴,那就是进化前猴子的特质,只不过他的基因链比我们明显一些而已,他是直接长出了尾巴,而我们则是在臀部位置,多了个尾椎骨。还有的孩子,一出生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髮,我们称之为『毛孩』,毛孩的毛髮和头髮一样,刮掉了,还会再长,并且越长越多,困扰他们一辈子,这还是动物的特xing。」说到这,华伯涛话锋一转:「而九筒的眼睛在黑夜能看见东西,不是病,也不是特异功能,我们科学界,将其统称为:暗视力。」「华教授,原来我这眼睛,就叫暗视力?」九筒算是长见识了。「对,暗视力。」华伯涛点了点头:「所谓暗视力,是指在黑暗环境下看清周围的能力。值得一说的是,这种能力大家都有,只不过有的qiáng有的弱。比如进入电影院时,暗视力qiáng的人很快就能适应黑暗环境,找到座位。但暗视力弱的人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这时只能摸索着前进。而很多动物的暗视力要比人类qiáng得多,比如猫科动物,它们能在黑暗中穿梭自如,顺利捕捉到猎物,这是因为它们的瞳孔在夜间可以开得很大,这样就能更多地吸收大自然中任何一点微弱的光去发现猎物。」「另外,根据目前的科学研究表明:猫的夜视功能,很大方面来源于它体内的一种叫做牛huáng酸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帮助它在夜间看清东西,而这种物质的来源是老鼠和鱼。这也是猫爱捉老鼠和爱吃鱼的原因。所以我猜测,九筒体内的牛huáng酸,含量也不是不低的。毕竟,九筒的夜视能力我们刚才就领教过了,真的很qiáng。」华伯涛由衷的赞嘆道。「华教授就是华教授,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了。」九筒激动地说道。这个问题纠缠了他几十年,今天被华伯涛不费chui灰之力的道出事实原委,此刻的心qing自然是无以復加。起码,他知道自己不会看见幽灵鬼怪了。「噫……」听了九筒的话,华伯涛立马摇头:「九筒呀,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懂得比你们多一点而已,哪里那么神奇?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学不到,前面的路还长着呢。」「这回我作证,是华教授谦虚了。」杨开调侃道:「要不是华教授这一段金玉良言,我还真不知道,那猫爱吃老鼠,是因为要补充身体里的那啥牛……牛什么来着?」「牛huáng酸。」华伯涛白了他一眼。「嗯,牛huáng酸。」杨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由此得出,九筒肯定是属猫的,或者上辈子是猫投胎。」「你丫才是猫投胎。」九筒骂道。「好了。」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既然你眼睛好使,就注意点前面的动静,观察员的位置,非你莫属。不然的话可惜了你这对牛huáng酸的眼睛。」杨开的冷幽默,让华伯涛又忍俊不禁的笑了一阵子。有了九筒带路,半明半暗的隧道顿时好走了许多,当下,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在积水中,踩着地面淅淅沥沥的响。湿气越多,天花板上的小灯失效的就越多。到了最后,大多数灯都落下了接触不良的毛病,一会儿咔嚓一下亮了,一会儿又无声的熄灭了,无形中给这条隧道添加了一股恐怖的气氛。「指战员,前面没路了。」走着走着,九筒眯起了眼,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开了口。「具体是个什么qing况?」杨开停下脚步,问道。『没路』这个词的歧义太多,稍微一想,都会有好几种qing况。第一种是隧道尽头被封死,大家白跑一趟;第二种是隧道尽头是悬崖峭壁,无尽的冰川;第二种是隧道尽头就是日本人的废弃开採点。「前面好像有个大dong。」九筒犹犹豫豫的说道:「dong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好像是个巨大的脚手架。」「脚手架?」杨开犯了迷煳。「九筒,除了脚手架,你还能看清楚其他东西吗?比如特别显眼的,某个标志物。」华伯涛嗓音温和的说道。「特别显眼的……」九筒一拍脑袋:「脚手架中间,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圆柱体,那东西大得吓人。」「那是钻井。」华伯涛沉默片刻,咬牙切齿的说道。「华教授,钻井是什么?」杨开问道。「钻井就是一种金属框架的设备,设备中间安装了坚固的钻头,可以钻入地下,採集岩石样本,或者获取石油,天然气等资源。」华伯涛匆匆的解释道,看模样很是焦急。末了,他挥了挥手。「剩下的待会再跟你们解释,走,先跟我去那个dong里看看究竟。」说完,华伯涛便举起手电筒,加快了脚步。就连地上的水花溅进裤腿里,也毫不在意。杨开和九筒对视一眼,只得苦笑一声,无奈的跟上。第三零一章 能源a计划(7)走了大概五分钟,众人终于接近了九筒口中的黑dong。说是黑dong,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岩dong。岩dong处于隧道的尽头,占地面积相当于两个篮球场,但实际高度根据杨开的目测,至少也有二十多米,也就是一栋楼房那么高。「神乎其技!」看到这一幕,华伯涛摘下眼镜说道。他所在的那个年代,虽说动起工程来,比愚公移山要简单得多。但要在这种气候条件下挖出一条长达数百米的人工隧道,并且还要在隧道的尽头,开凿出这样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可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完成的。这需要一个详细的方案,以及动辄上千的劳动力,还有庞大的财政支撑。这三点少了一点,都只能说拜拜了。更何况,在峡谷的腹部做工程,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一个不慎,就会造成大面积的塌陷,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所以几乎每开凿一段时间,相关的工程师都要进行缜密的物理学计算,考虑到压qiáng,温度,湿度,老化等诸多方面。因此,即便对于小鬼子全无好感,但面对这样一个鬼斧神工的机械dong窟,华伯涛还是忍不住赞嘆了几句。他知道,单凭这一项技术,便领先了中国好几代。作为一个科学家的他,此刻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华教授,这两边的铁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杨开一边走,一边问道。在靠近黑dong的这段路上,铁牌子的数量开始密集起来,一个挨着一个。尽管上面的红色油漆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差不多了,但被其勾勒出的那些骷髅头,却还是恐怖不减。一堆堆品字形的骷髅头被大红叉盖住,下面印着几串相同的日文。「写的是:工业重地,禁止入内。」华伯涛看了看,说道。脚下的火车轨道已经不见了,因为黑dong的等高线开的比隧道要低,所以隧道里的积水,便如小瀑布一般,哗哗的从上到下流泻。小瀑布在黑dong里积起了一个水洼,水洼周围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还飘着一些红红绿绿的油花,就像是一个bào雨初停的垃圾厂。水洼旁边修了几台抽水泵,显然日本人早就考虑到了排水这个重中之重的问题,但因为长期废弃的缘故,抽水泵的管子已经烂成了几截,泵身也爬满了水糙和深红色的锈迹,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嘿嘿,禁止入内,今天大爷我非要进去看看,这dong里藏了些什么东西!」九筒叉着腰说道。「九筒,小心一点。」华伯涛提醒道:「据我所知,在日本的重工业场所里,三个骷髅的告示牌,是很不常见的。因为其代表着最高一级的警备状态,一个不慎,就会造成巨大的灾难。」「华教授,你也太谨慎了。沿途我们看到的铁牌子还少吗?」九筒笑的有些不屑一顾:「肯定是小鬼子在这gān了什么缺德事儿,害怕自己的yin谋被揭穿。故意挂些东西来吓唬人罢了。」见九筒这么话,华伯涛也不好在多劝些什么了,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黑dong里。整个黑dong的内壁,都支满了手臂粗细的钢筋,钢筋密密麻麻的焊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蛋壳形的框架结构。华伯涛知道,这是整个dong窟的要害所在,其功能相当于古时候寺庙还有皇宫里的柱子和房梁,用来维持dong窟的稳定,防止山体塌陷。因为钢筋太多,看得人眼花缭乱,所以开始才会被九筒误认为是脚手架。dong窟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位于dong窟中央的那个银白色的圆柱形物体,这个圆柱形物体大概有三个成年人环抱那么粗,体圆头尖,头部位置朝下,从最下端延伸出了一条粗长的螺旋形钻头,就像是大huáng蜂尾巴上的毒针。
第247页 圆柱形物体被固定在了两边的金属框架上,一动不动,落满了灰尘。而原本银白色的油漆皮,也因为长久以来的湿气得不到清理的缘故,一片片的剥落,有的地方甚至鼓了起来,远远看去,仿若是得了牛皮癣的患者,坐在那里用满是鲜血的指甲抓着腿上的老皮。「华教授,这个大傢伙就是钻井?」杨开茫然的问道。虽然对于这方面一窍不通,但他还记得华伯涛刚才的话,近代社会用的石油,天然气等资源,都是用眼前的东西开採而出的。「是钻井。」华伯涛点头:「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几年前,日本和德国合资研究出的那种被称为『地狱号』的钻井,我曾看过『地狱号』的照片,因此有点印象。」「据说,这件事在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让美国和苏联一度猜测,法西斯是不是在进行着某种绝密的计划。」华伯涛说道。「地狱号……这名字还真符合法西斯的风格。」杨开连连咋舌。「其实之所以叫地狱号,还是有一定寓意的。杨开,其中的缘故,你想听吗?」华伯涛笑了笑,说道。「洗耳恭听。」杨开做了个请的姿势。「在此之前,世界几大国的钻井深度,差不多只能下降到地底两百米左右的位置。但是这种『地狱号』的钻头,却宣称可以下降到地底三百五十米!」华伯涛说道。「三百五十米?」杨开瞪大了眼睛:「这可提高足足一点五倍了。」「嗯,听我把话说完。」华伯涛打断了杨开的惊讶:「并且,德国的专家还表示,只要一直钻下去,它们的钻头可以钻到地狱里去,这也就是『地狱号』名字的以来。不过由于研发中出现了重大失误,『地狱号』计划最终难产,但没想到,时隔几年,日本人竟然将『地狱号』的半成品弄到了黑龙江腹地,还正式开採起了可燃冰,当真令人不可思议。」华伯涛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但是华教授,你不是说想要开採可燃冰,需要三种条件同时达到才可以进行吗?」杨开疑惑的问道:「光靠一个钻头,应该用处不大。」「这才是我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事qing!」华伯涛激动地说道:「杨开,走,我们到dong窟里面去看看吧,我相信,只要看到开採过程,我就能获悉开採的原理。」「好!」杨开点了点头。dong窟的地面要低于隧道的地面,二者相差大约五六米,本来是想沿着小瀑布旁边的手扶梯爬下去了,但杨开只看了一眼,就断了这个念头。第三零二章 能源a计划(8)dong窟的地面要低于隧道的地面,二者相差大约五六米,本来是想沿着小瀑布旁边的手扶梯爬下去了,但杨开只看了一眼,就断了这个念头。整个手扶梯已经烂成了麻花,上面爬满了各种颜色的寄生物,风一chui,发出嘎嘎嘎的响动,看起来是相当的弱不禁风。哪怕是只踩上一脚,估计这条手扶梯也会轰的一声掉下去,砸成个稀巴烂。五六米的距离,对于杨开和九筒的身手,那是直接跳下去也不在话下的。但华伯涛却不行。要是硬带着这位老教授跳下去,可能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无奈之下,杨开和华伯涛只能坐在隧道尽头gān瞪眼,等着跟陈天顶他们汇合。所幸,过了片刻,隧道后面便照过来一团光柱,紧接着传来陈天顶等人的声音。「杨开,你怎么不走了?」陈天顶放下手电筒,脸上写满了疑虑。「都到头了,往哪走。」杨开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背后的dong窟,这时,陈天顶等人才发现了dong窟的存在,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连连吃惊。「陈老闆,登山绳在你身上吗?」杨开问道:「dong窟有点低,梯子也坏了,我们得做个简易的软梯。」陈天顶走到杨开身边,低头瞅了瞅dong窟下面,顿时撇了嘴:「的确,是要做个软梯,不然的话,即便能下去,到时候怎么上来也是个麻烦事儿。」当下,他便找出小组中唯一的两捆登山绳,和杨开,独眼龙等人盘坐在一起,有条不絮的编织起来。考虑到华伯涛,陈天顶,刘雨薇等人没有学过专业的攀爬技能,杨开特意在行李箱中翻出了大兴安岭那会儿留下的伞绳,用匕首一截截的切开,每隔一段距离就在两条登山索中间绑上一根,两边打结。这样,几分钟后,一个简陋的软梯便做好了。为了防止意外qing况发生,杨开特意试了试梯子的结实qing况,结果令他很是满意,两百斤的力道加上去,绳子稳稳噹噹的,一点儿都没变形。「差不多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软梯,杨开松了口气。隧道里都是混凝土结构,所以梯子的一头不能固定。杨开和陈天顶商量了一下,只能一半人下去,留一半人在上面接应。下去的是杨开,陈天顶,华伯涛,刘雨薇,九筒。独眼龙和赵勇德留在了上面,石头因为要照顾张鹤生,所以也不能随行。简单的吩咐几句注意事项后,杨开便一把丢下梯子,另一头jiāo给了独眼龙和赵勇德负责抓紧,自己和华伯涛四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攀了下去。由于下面就是水洼,又有青苔作祟,所以很容易滑倒。刘雨薇连续两次立足不稳,差点和那些水中的寄生虫近距离接触,所幸被杨开扶住。最后杨开无奈,只得让九筒扶住华伯涛小心翼翼的离开水洼,自己伸出手来,也不管刘雨薇同意不同意,就一把揽住了她的腿弯,将这个妙龄少女整个儿抱了起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把刘雨薇放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杨开怀里的男子气息熏的醉了,等下来时,刘雨薇整张脸都憋的通红。看到这一幕,喜欢传播花边新闻的九筒立马大书特书起来,不过杨开只当做没看见,别过头来,和华伯涛走到了一块。隔着远了,还瞧不出来。等离得近了,杨开就发现那个被称之为『地狱号』的钻井,简直就如同庞然大物一般,竖立在自己的头顶。而且这钻井自始自终,都给人一种无形的jing神压力,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而它一旦落下,就会把下面的自己砸扁,就像他兜里的压缩饼gān一样。钻井两旁的金属框架,恍若一对拥有钢铁手臂的巨人,将中间的怪shou高高托起。看得杨开触目惊心。钻井下方的钻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有的螺旋形稜角甚至变了形。显然,它已经工作了很长时间,夜以继日。「华教授,这钻头真能钻到地下三百多米?」杨开指着头顶问道。「当然。」华伯涛点头说道。「但是这整个钻井的高度,也没有三百米呀。」杨开对此很是不解。「呵呵,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华伯涛笑了笑,解释道:「杨开,所谓的三百五十米,只是最高的钻探深度,并不是每一次下钻,都必须得钻那么深。具体的下钻数值,得进行相关测试才能得出,比如,这下面五十米的距离就有石油,你却非要一股脑儿的去钻那么深,五十米不够,还得一百米,两百米,结果和石油擦边而过,到最后什么也没捞到,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哦,我明白了。」杨开连连点头:「这就和我枪上的机械准心一样,敌人离我多远,我就调那个范围的准心,要是每次都调最远的,反而打偏了。」「对,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华伯涛赞许的说道,他觉得杨开的悟xing还是很不错的。许多比方,都能用生活中所接触到的事qing代替。「根据矿物资源深度的不同,cao作者会选择不同长度的钻头来进行挖掘。而且钻头属于消耗品,一旦碰到坚硬的岩石,就会迅速磨损或者产生裂纹,因此,矿井定期都要换一次配件,否则的话,磨损的钻头很有可能在开矿中断裂。」华伯涛娓娓道来:「不过我看这台『地狱号』的钻头,应该不是普通的钢铁,而是某种含碳量很少的合金,只有合金的硬度,才能打穿黑龙江腹地的史前冰川。」「但是华教授,我就想不通了,这么大一台矿井,小鬼子是如何搬进来的呢?」杨开问道。纵观整个dong窟,只有隧道这一条进出口,但比较下矿井和隧道的大小,显然,就算是把现在的隧道再扩大一倍,也不可能容得下矿井。这就怪了,难道小鬼子还真有神话传说中的干坤袋不成,再大的东西,都能装进去,到了目的地,再给它掏出来。「科学家自然有科学家的妙招。」华伯涛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猜测,日本人是用了化整为零的方法。」「化整为零?」听了这个词,杨开当即一愣:「怎么讲?」「很简单,你别看这矿井很大,但却是由大大小小的机械零件构成的,日本人可能是先把矿井拆成零件,通过电力机车全部运到dong窟里之后,再像堆积木一般,进行人工组装的。」华伯涛说道:「其实不光是矿井,附近的金属框架上,也都有组装过的痕迹。」华伯涛说完,往前走了几步,端详起了钻头下的空间。按常理来说,矿井之下,应该就是深不见底的矿坑。但这个可燃冰的採集点已经被废弃,所以矿坑也被日本人堵了起来。现在,华伯涛只能看见钻头下煳得到处都是水泥,还有混凝土残渣。整个填塞手段很是粗糙,由此可以看出,日本人走的很是匆忙。「唉,本以为能发现点什么,结果矿井竟然被封了。」蹲下身,锤打着脚下结实的水泥,华伯涛嘆了口气说道。「华教授,要不我们把它砸开吧!」杨开异想天开的说道。「砸开……」华伯涛眉头一挑:「看钻头的长度,大概在七八十米左右,这也就意味着,矿井的深度在六十到七十米。一般来说,矿井的填塞都是用水泥实心灌注的,哼哼,几十米厚的水泥,你有多大的臂力能把它砸开?」「几十米,那还是算了吧。」杨开用手抹了把汗说道。他本以为矿井上的水泥,只是虚着盖了一层。但没想到竟然是一桶桶的倒进去,直到填满为止的。难怪华伯涛会做出如此哭笑不得的表qing,自己的主意,还真是个馊主意,馊,真馊。正在杨开绞尽脑汁的时候,华伯涛却是咦了一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妙的气息,然后歪过脑袋,将耳朵贴在了那些乱煳的水泥面上。「华教授,你这是做什么?」杨开皱了皱眉头。「这下面有水声。」华伯涛闭上眼睛,沉默了几分钟后,蓦然睁开。「水声?」杨开能看出来,华伯涛有所发现,但自己却蒙在鼓里,茫然不知所措。「而且水声很大……不对劲,这不对劲呀……」华伯涛喃喃自语的说道。「水声……钻井……大坝……」当读到大坝这个词的时候,华伯涛眼睛一亮,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差点把杨开吓了一跳。「天吶!我明白了,原来日本人竟然是用这种方法,开採到可燃冰的。」华伯涛气喘吁吁地说道。看他那满头大汗的疲惫模样,就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体力运动。「华教授,你明白了?」杨开诧异的转过头来。
第248页 「明白了,全明白了,我明白了日本人为什么会把黑龙江源头,乌苏里江源头,额尔古纳河源头,这三条支流全部改道,汇聚在了天然峡谷。我也明白了日本人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在峡谷建立起了这座大坝,我更明白了,那个足以改变日升帝国命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华伯涛神采飞扬的说道。此刻的老教授,年色红润,慷慨激昂,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不,二十岁。「这……」听到华伯涛连珠pào似的丢出排比句,杨开当即就傻了。不过他好歹是个镇定沉着的人,片刻,就肃起了脸,一语不发。等待着华伯涛将这几个一直迷惑着小组的疑团,全盘托出。「杨开,此前我们觉得日本人的做法匪夷所思,不按套路出牌,其实是因为没有找到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如果没有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我们所看到的,永远都是一根根分开来的针,而这些针,永远都不会被串联到一块儿。」华伯涛歇了口气,说道。「我的意思,你能理解吗?」「大概能。」杨开点了点头:「那么华教授,你现在找到串联起这些针的线头了?」「找到了。」华伯涛自豪的说道。「是什么?」杨开qing不自禁的问道。「水!」华伯涛伸出手,指了指脚下的水泥煳面:「这一切一切的蹊跷,都在水上面。」第三零三章 能源a计划(9)「水!」华伯涛伸出手,指了指脚下的水泥煳面:「这一切一切的蹊跷,都在水上面。」「杨开,你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那三个开採可燃冰的要素吗?」华伯涛娓娓道来:「第一点,是要打开永久冻土区,放入开採的钻头。第二点,是要利用某种压力,将断层里的可燃冰挤出来。第三点,是要始终保持温度,防止可燃冰气化。只有这三个要素全部齐备,才能去谈开採。」「很遗憾的是,这三个困扰了美国,苏联十多年的问题,被日本人给解决了。」华伯涛摇了摇头说道。「第一点,打开永久冻土区,日本人使用了『地狱号』钻井,对于黑龙江腹地而言,这种可以挖掘三百多米的半成品,显然足够。第二点和第三点,利用某种压力,将断层里的可燃冰挤出来,并防止其气化。日本人将三条河流全部改道,并且利用拦河大坝,将这汪洋大海汇聚在了这片可燃冰富集的地区,利用大坝不正当蓄积的河水,来qiáng行压迫地底的断层。受到压迫后,断层里的可燃冰便像挤痘痘一样,一点儿一点儿的露出了头。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气化,变成了甲烷,但因为上面就是汪洋大海,甲烷不溶于水,无法传播到空气,所以气化的甲烷再次冷却,凝结成了可燃冰。而打下钻头的日本人,则可以毫无顾虑的开採自己所需要的能源了。」为了怕众人听不懂,华伯涛每说一句话,都停顿一下,并在适当的地方做了解释,等他说完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只不过他说出的事实,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所以杨开需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能恢復过来。半晌,杨开终于唿出了一口气,一张脸yin晴不定:「华教授,照你的话说,其实河流改道,修建大坝,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这些可燃冰资源?」「差不多是这样。」华伯涛说道:「我相信,在大坝里,绝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开採点,应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还有其他的开採点?」杨开瞪大了眼问道。「你看到矿井上的标籤了吗?」华伯涛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指了指井钻上一块生了锈的铁牌子。「上面写的是:川崎重工003.」「川崎重工,是小鬼子国内数一数二的机械加工厂,和平时期,生产民用设备。战争时期,可以迅速更换流水线,生产枪枝,坦克,汽车。而后面的003,则是产品出厂的标号,因此最保守的估计,在黑龙江腹地,还有001号,和002号的钻井,至于后面还有没有,只能等我们一个个的去找了。」华伯涛说道。「看来我们必须把这个大坝给毁掉。」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毁掉的话,说不定,小鬼子梦寐以求的大东亚共荣圈,在不久的将来,真会成为现实。」华伯涛的那句:谁掌握了可燃冰,就掌握了第三次科技革命。让杨开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他是个中国人。「大坝不能毁。」华伯涛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杨开的话。「为什么?」杨开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除非你想让黑龙江附近的所有村落,城镇,全部遭遇一场难以抵抗的水灾。」华伯涛冷冷的说道:「杨开,你可别忘了,这口大坝上蓄积的,可是三大河流的源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到时候,你就不是万众瞩目的英雄了,而是罪人,千古罪人!」说完,华伯涛嘆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那我们就任由小鬼子胡作非为了?让他们把这些可燃冰变成能源,掉过头来打我们中国的军队?」华伯涛的意思,杨开懂,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想阻止日本人的yin谋,并非只有毁掉大坝这一条路。」华伯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可以从各种战术上入手,但作为一名长辈,杨开,我提醒你,现在的你,已经开始不理智了,你被仇恨沖昏了头脑。」「唉!好吧。」杨开沮丧的摇了摇头:「一切从长计议。」「杨开,华教授,你们来看看,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dong窟的另一角,传来了九筒的喊声。「什么奇怪东西?」杨开转过身来问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这辈子没见过的。」九筒蹲在地上,聚jing会神的看着脚下,就像是一只下蛋的母ji。「走,过去看看。」看到这一幕,华伯涛推了推杨开,随即离开矿井,走向了九筒那边。九筒所在的位置,靠近金属框架所支撑的墙壁。右边放着一堆堆小型货柜,杨开瞧了眼一个打开的货柜,发现里面都是老虎钳,螺丝刀之类的修理工具,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大傢伙。货柜堆的中间,固定着一个高高的书架,书架分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都是空的,可能里面的书已经在矿井废弃后,被转移的日本技术员带走。第三层躺着寥寥几本书,封面都湿透了,黏满了骯脏的灰尘。九筒所指的脚下,是厚厚的坚冰。粗看没有什么蹊跷,但走进了杨开和华伯涛就发现,在坚冰之下,有许多影影绰绰的黑色东西。这些黑色东西,就像是徘徊在yin曹地府里的鬼影,隔着一层半透明的冰块,仰起脖子盯着大家。「有意思……」杨开眯着眼看了会儿,随即掏出手电筒,对着冰层照了下去。此时,华伯涛也蹲下身来,将自己的手电筒的功率,调到了最大。借着手电筒灯光,在场诸人终于发现,那些所谓的黑色东西,并非是什么鬼影,倒像是某种玻璃容器。「奶奶的,取出来看看。」九筒说道。「慢着!」华伯涛按住了九筒的手腕:「这些玻璃容器保存的如此隐秘,而且还被冷藏封存,肯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不知道底细,贸然打开的话,可能会不太好。」华伯涛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众人都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取出这些容器。「指战员,你看……」九筒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杨开。杨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有秘密,就有yin谋,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小鬼子的yin谋扼杀于摇篮之中,取出来吧!」「嘿嘿,这话我爱听。」九筒笑了笑,随即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抓起散弹枪的枪托,勐地砸在冰面上,咔嚓咔嚓,晶莹的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痕。九筒乘胜追击,再次扬起枪托,只听『砰』地一声,厚厚的冰面终于被贯穿。众人忙不迭的清理掉碎冰,很快,刚才被重击的地方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令众人意外的是,冰面下密密麻麻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黑影,而是一个类似于蜂巢的钢筋结构,每一个蜂巢里面都cha着一个玻璃容器,如同上膛的子弹。这样的做法除了能够很好的承受冰层的重量之外,还利于保护好玻璃容器不受到碰撞和损坏。「指战员,拿出来看看?」九筒伸着脑袋,说道。「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杨开想也不想的就点下了头:「小心点,不要摔碎了。」「瞧好了吧,我可不像老赵那么笨手笨脚!」九筒说完,便将散弹枪挂在背后,紧接着撸起袖子,把蜂巢里面的玻璃容器慢慢给提了出来。整个过程,众人都在屏息凝神的看着那个玻璃容器,一颗心紧张的如同乱蹦乱跳的小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米高的钢化玻璃容器,质地非常坚硬,不容易破碎。容器的形状就像一枚大号地雷,体圆头尖,尖端是银色的金属做成的盖子,盖子上面喷印着奇怪的标号:s-101。令众人感到惊讶的是,在这玻璃容器里面竟然注满了蓝色的液体,液体当中还浸泡着一个如同甲壳虫模样的物体,大概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整个身体都是晶莹剔透的,连里面的每一根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既噁心又恐怖。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个地雷形状的玻璃容器,只感觉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这该不会是小鬼子酿的泡酒吧?」九筒撇了撇嘴:「看样子,还是补肾壮阳的那种。」听了他的话,刘雨薇噗嗤一声笑了:「泡酒?你喝下去试试!」「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九筒拒绝了刘雨薇的『好意』。而华伯涛则推了推眼镜,然后把脑袋凑到容器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片刻,沉默中的他开了口:「这种液体,似乎是液化的可燃冰,里面的东西有点像三叶虫标本。不,不是,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这么大的三叶虫,但如果不是三叶虫,那又会是什么呢?」华伯涛口中的三叶虫,是一种生活在远古时代的生物,它的存在年头,比恐龙还要早的多。三叶虫的生命力极其顽qiáng,而且种类繁多,有的长达七厘米,有的却只有两毫米,因为这种动物的背部纵分为三个部位,所以被称为三叶虫。不过遗憾的是,这种生物早在一亿年前就灭绝殆尽的,现在人们能看到的,只有它的化石。华伯涛家中的书房里,就有一枚三叶虫化石,这枚化石是他在喜马拉雅山採集到的,华伯涛对其很是珍惜。因此,一看玻璃容器里的昆虫外貌,华伯涛就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三叶虫。不过,这个怀疑显然有点牵qiáng附会。一方面三叶虫这种生物早已灭绝,另一方面,考古学中,从未发现过有长度超过七厘米的三叶虫。「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九筒伸手就想去拧开金属盖子,却被聚jing会神中的华伯涛一把阻止。「别开!」华伯涛厉声说道,言辞之中,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第249页 「为什么?」九筒闻言,悻悻的松了手,他没料到,华伯涛会发这么大的火。「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标本,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倘若真是日本人研制的细菌载体,一旦打开金属盖,我们谁都活不成,标本室里的炭疽热病毒,就是个例子。既然已经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比较妥当。」华伯涛皱着眉头说道。华伯涛一提起标本室里的病毒,九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当下一句话也不说,面色苍白的弯下腰,就要将玻璃容器重新放回蜂巢。这个时候,旁边的刘雨薇却是花容失色,大声的叫了出来:「慢着!」听了她的声音,九筒微微一愣:「怎么了?」刘雨薇指着玻璃容器里面的昆虫说道:「你们快看!」杨开和华伯涛不知道出现了什么qing况,转头看去,很快,二人就愣住了。因为玻璃容器里的那个大甲壳虫,不知什么缘故,正以极快的速度萎缩下去,很快就变得只剩下桌球大小,然后渐渐消融在了蓝色液体当中,最后变成了一汪浑浊的黑色泥浆。在场诸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华伯涛沉吟了好久,才给出了一个解释:「我猜测,有可能是温度差异造成的。冰层下面的温度极低,正好适合新鲜动物的冷藏封存。一旦失去了低温保护,冷藏的动物就会迅速被玻璃容器里的甲烷分解,变成碳状物。」听了他的话,九筒赶紧将玻璃容器放回蜂巢,啐骂道:「我呸!小鬼子还真是变态,不是怪鱼就是昆虫,净喜欢搞这些噁心的东西。这他娘的要是用来泡酒,估计撒尿的傢伙都得变异到头上去,而且还满头都是……」第三零四章 能源a计划(10)听了他的话,九筒赶紧将玻璃容器放回蜂巢,啐骂道:「我呸!小鬼子还真是变态,不是怪鱼就是昆虫,净喜欢搞这些噁心的东西。这他娘的要是用来泡酒,估计撒尿的傢伙都得变异到头上去,而且还满头都是……」「九筒,怎么说话的,能控制下用词吗?」杨开白了他一眼。明知道小组里有女xing,还这么口无遮拦,当真该打。「刘医生,不要见怪……」说完,杨开向旁边的刘雨薇道起歉来:「从参军入伍开始,他就这秉xing,一直改不了。」「没事,我也在军校待过,所以对你们军人的口头禅之类的,多少有些了解。」刘雨薇面若桃花,羞红着脸说道。「呵呵,那就好。」杨开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在那客套来客套去,只余下九筒撅着嘴蹲在蜂巢旁边,一阵chui鬍子瞪眼:「切,还没娶上门呢,就开始怕老婆了……」「要是真上了chuáng,还不得被这小娘皮子骑到头上!」「渍渍,这姿势好……」没埋怨几句,九筒又开始意yin了起来,脑海中幻想起一幕幕巫山云雨,美妙呻吟。偏生他自言自语时候的声音倒是不小,一字不落的进了杨开和刘雨薇的耳朵里,当下,这一男一女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刘雨薇小鸟依人般的埋下头,用手揉搓着衣角。杨开则双目炯炯的瞪着九筒那张臭嘴巴,脸上却是一副啼笑皆非的表qing。「那个杨开,这里好像没什么qing况了,我……我去那边看看。」终于,脸皮薄的刘雨薇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局面,随便找个託词,便离开了蜂巢,在那个陈旧的书架前徘徊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九筒立马用手捶着大腿,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是夸张,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便如老太太唱歌岔了气一般。「笑什么笑,还不是你闹得好事。」杨开无奈的耸了耸肩。对于九筒,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从进大兴安岭开始,这厮就一直在自己和刘雨薇的关系上cha科打诨,弄得两个人都是尴尬无比。要是恶作剧倒也罢了,关键是九筒有个癖好,那就是从小爱看《金瓶梅》《西厢艷史》等无良书籍,所以在那方面,多少有点底子。把一件本来普普通通的事qing,cha上点荤段子,这么一加工,还真是半真半假,有模有样。弄得小组九个人,信的倒有三四个,连带着看刘雨薇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算是明白了,指战员。」九筒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还是个有qing调的人,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喜欢细水长流。」「细你个头!」杨开骂了一句,随即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屁股上,在他看来,九筒就是每过几天身上都发痒的那种,欠揍。「哎呦……」杨开这一脚用了三成的力道,这么踹下来,九筒立马就吃不消了,一阵鬼哭láng嚎起来。「让你笑!」杨开双手环胸,看起了好戏。「指战员,你下次能轻点吗……」九筒不qing愿的揉着自己的屁股,痛的眼睛和鼻子都挤到了一块:「哎呦……不好了……不好了……」「怎么了?」杨开疑惑的问道。「我嗓门卡住了,好像快说不出来话了。」九筒皱紧眉头,用手抱住自己的脖子,表qing狰狞的说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杨开定睛一看,发现九筒的模样不像是作假。「还不是你那一脚踹的!」九筒骂道:「我当时在笑,你突然踹上一脚,结果给我踹岔了气了。」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就像是个被婆家欺负的小媳妇。「岔气了?」杨开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了正观察蜂巢的华伯涛。「叫刘医生来看看吧。」华伯涛说道:「九筒,我说你呀,每天就不能消停消停,唉,刘医生,能过来一下吗?」刘雨薇正在翻阅书架第三层的书籍,作为一个qing报人员,基本的日语她还是有所涉及的,所以书页里的内容,十句话,也能马马虎虎的看懂三四句。虽然对于这些话的意思,她并不了解,但根据夹在其中的照片,刘雨薇能敏锐的感觉到,这本书很不一般。不知不觉,刘雨薇的整个身心,就被书里的内容所吸引。直到听见华伯涛喊她,刘雨薇这才转过身子,放下书,走到了九筒面前。当看到先前神气活现的九筒,此刻变成这般模样时,刘雨薇当场就乐了。但见她慢条斯理的蹲下身子,挤了挤眼角说道:「九筒,怎么了,生病了?」「不是生病,岔气了,说不上话……能给我治好吗?」九筒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哀求的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救你的。」刘雨薇说罢,露出了一副甜美的笑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将那个『救』字,说的很大。和刘雨薇相处了这么久,杨开自然知道她是小女人的心xing。刚才被九筒弄得无比尴尬,没想到啊,哼哼,现在风水轮流转,报復的机会来了。她要是不乘着这个机会,好好『伺候』一下九筒,就不叫刘雨薇了。九筒也不傻,听刘雨薇这么一说,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可惜岔气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刘雨薇,希望这个医生待会动手能念点旧qing。「先把身体放松下来,我给你打一针再说。」刘雨薇笑眯眯的看着九筒,然后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医疗箱中一共有1号,2号,3号,三种编号的注she器。号码越大,注she器的体积就越大。刘雨薇拿起1号注she器,端详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放了回去。紧接着她又拿起2号注she器,比划了一下,还是不满意,又放了回去。最终,她将最大的3号注she器在九筒眼前扬了扬,就开始cha针管了。头一次见过香蕉那么粗的注she器,九筒算是长见识了。不过当联想起这个大傢伙待会要cha在自己身上,九筒的脸当即黑的比猪肝还难看。他想拔腿就跑,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雨薇将某种透明的液体,慢慢吸进了注she器。其实,九筒的岔气,只要在相关xué位按摩一下就可以缓解。但刘雨薇却想藉此好好整治一下对方,所以便公报私仇起来,而她手中的注she器里,吸取也不是什么药物,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罢了。生理盐水不会对静脉造成损害,但配上这么粗的针管,却具有足够的震慑力。用治伤来小小的nuè待一下九筒,杨开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早在喇叭口宿营的时候,九筒就遭了一次殃,到头来手臂都脱臼了,红花油还得自己去抹。当下,杨开只是别过脑袋,不想看到注she器cha入九筒体内的恐怖场景。就在刘雨薇的注she器快要碰到九筒肌肤的时候,她突然停了手,好像想起了什么。九筒还以为这位医生良心发现了,当即松了口气。「华教授,我在那边书架的第三层看到了一本装订书,书里面的内容似乎和这个矿井,还有可燃冰的开採有关,但有些东西我看不懂,您可以去看看。」刘雨薇说道。「哦?」华伯涛闻言眼睛一亮,沖刘雨薇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朝着书架走去。华伯涛知道,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日本军队便有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做笔录。几乎有日本人参加的每一场战斗,不管是大规模战斗,还是小规模扫dàng,参战队伍的军官们都会将自己在战斗中的见闻,战斗方略,还有双方的军械损失,死亡人数等登记成册,因此,日本也是世界上统计战斗伤亡数据最准确的国家。这种习惯一直沿用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军人的笔录已经换成了一种装订本,有的还配上了照片,相比之前更为详细,所以华伯涛相信,如果刘雨薇口中的装订书真的是大坝里某个军官,或者技术员遗漏下来的笔录,那么这份笔录,对于小组来说,将是一笔不小的收穫。「好了,正事办完了,我们继续。」刘雨薇用酒jing棉擦了擦九筒手腕上的落针点,然后人畜无害的露出了一对小虎牙。感受到手腕处一阵冰凉,九筒当即瞪大了眼睛,一张脸满是惊恐之色。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美女了,而是恶魔,地地道道的恶魔,恶魔都不带这么残忍的!心里还没骂完,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针头便扎了下去……第三零五章 能源a计划(11)因为只是想给九筒一个小小的惩戒,让他以后收敛点言语,所以实际上刘雨薇的下手并不算重,只是扎了下他的手腕,就迅速的拔掉了针头,麻利的按上酒jing棉止血。在此之后,刘雨薇照了九筒的口腔,随即在他的下巴处按了几下,片刻,九筒脸上的表qing就缓和了许多,露出了一副笑脸。「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九筒兴高采烈地说道。「切。」刘雨薇撅起了嘴,白了他一眼:「下次注意点,别笑话别人了,不然再岔了气,可就没人给你治了。」「嘿嘿。」九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杨开还在观察着冰面下的金属蜂巢。他发现,蜂巢里安放的玻璃容器,基本都和九筒先前搬出来的那个大同小异,里面都注满了蓝汪汪的液体,想必,每个玻璃容器里,也都有一个巴掌大的奇怪昆虫。
第250页 这种昆虫到底叫啥名儿,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华波涛好像称之为三叶虫。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想到这,杨开不禁将头再偏低了一点。容器是用特殊的钢化玻璃制作的,在那个时候,钢化玻璃的塑造很是困难,所以价格也不便宜。他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会耗费巨资,打造这二十多个地雷模样的容器,并且将容器里的昆虫,冷藏在冰川之下。难道容器里的东西,还会打破玻璃活过来不成?天方夜谭。杨开在这里胡思乱想,书架旁的华伯涛却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满是霉味的装订书,一丝不苟的看着。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每翻一页,这位老教授的眉头就皱紧一分,等杨开走过来的时候,华伯涛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不光是文字,连夹在书里的照片和图纸,都让他触目惊心。「华教授,有什么发现吗?」杨开低声问道。他知道但凡学者都有个怪癖,那就是看书的时候,不允许别人打扰自己。「天大的发现。」华伯涛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感qing波动说道。「天大的发现?」杨开觉得这是件好事。「你可别小看了我手中的这本破书。」华伯涛说着,扬了扬那份一半cháo湿,一半霉变的小本子:「它竟然是日本七三一部队关于开採可燃冰的一份计划书。」「既然是计划书,又怎么会被遗漏在这里?」杨开不解的问道。一般来说,计划书都是绝对保密的存在,因为其牵扯到了太多的政治,军事秘密,所以在事后,通常会被销毁,或者封存在国家档案馆。如此贵重的东西,绝无可能出现在一座矿井之中,还像破烂一样随意丢弃。「我也不知道。」华伯涛摇了摇头:「但我断定,这份计划书里的内容是真的。可能是日本的技术员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潜入到这里,所以才会有所怠慢。」杨开哦了一声,华伯涛的这个想法,也算合qing合理。「那么华教授,这份计划书里到底写着什么呢?」他问道。「这份计划书是有名字的,全名叫做:エネルギープロジェクトa。翻译成中文就是:能源a计划!」华伯涛冷冷的说道。「能源a计划?」听到这个名字,杨开的身躯当即震了一震。就好像华伯涛手中的小本子虽不起眼,但其中所承载的文字重量,却是重逾千斤。「光听名字你可能不了解,我来简单的给你介绍一下。」华伯涛说道。他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有将书翻到第一页,从头去读。显然书里面的内容,他已经大概了解了七八分。「这份计划书正式起糙的时间,是在一九三四年到一九三五年间。」华伯涛娓娓道来:「根据内容来看,日本人起初发动侵华战争,真正的目的是在龙的身上。在成功占领东北九省之后,关东军的军部,先后派出了两支科考队,三支军事小队,进入过黑龙江腹地,他们之中,包含了当时最杰出的细菌专家,病毒专家,生物专家,以及地理学家。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些专家在天然峡谷,也就是现在的大坝所在地,发现了大量可燃冰的存在,要知道,那个时候,日本的经济和能源供给已经出现了萎靡的症状,庞大的战争经费,让那些军国主义的政客们每天都是头疼yu裂,找不到对策。而这个消息,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天降甘霖,救命的稻糙。很快,日本内阁便批准了可燃冰的开採,并将整个计划全权jiāo付给了正准备进入北纬三十七度区的731部队创建人石井四郎,以及发现可燃冰资源的科学家工藤智久,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帝国挺过难关。虽然发现了可燃冰的资源,但如何去开採却是一件头疼的事儿,毕竟,那时候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都无法突破断层挤压的问题,工藤智久和石井四郎根本没有参考的先例,只能在这片空白的领域上,自己动手。为了早日获取资源,工藤智久在天然峡谷附近转悠了不下几十次,甚至专门搭起帐篷,昼夜思考。终于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兴奋地工藤智久立刻将想法告诉了石井四郎,并得到了对方的倾力支持。于是,一场三大河道改流,在冰川上修筑大坝的宏伟工程,便浩浩dàngdàng的在黑龙江腹地,这片无人区开始了……」说到这,华伯涛嘆了口气。「事qing的前因后果,竟然是这样。」杨开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有了信念的支持,那些想一圆日本帝国梦的科学家们,还真是什么事儿都能gān出来的。难怪说战争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为了克服气候条件,快速完成初步计划,石井四郎在关东军的协助下,一共徵集了三万名中国劳工,在军队的押送下,挺进黑龙江腹地。因为给这些劳工准备的棉衣,棉被,食物很是稀少,所以等到了预定地点,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两万多人了。」华伯涛痛心的说道:「这两万多人共分成了四批,一批去改道黑龙江源头,一批去改道乌苏里江源头,一批去改道额尔古纳河源头,最后一批留在峡谷,前赴后继的修建大坝。这三条河流连绵悠长,水势很大,又岂是那么容易改道的,等工程完毕后,三批劳工也寥寥无几了,而日本人为了节约资源,把淹死的,累死的,冻死的,还有受伤的,无论死活都装进了麻袋填河。就这样,仅仅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两个工程便相继收尾了。为了试验成果,工藤智久在大坝中心打下了第一个钻井:001号,001号不负众望,仅仅一个礼拜,就为日本挖掘了一大批纯正的可燃冰,而这些可燃冰的价值,相当于数千吨石油,甚至还远远不止。于是,工藤智久又在原来的基础上,挖掘隧道,相继在大坝和峡谷里,打下了足足六个钻井……」说到这,华伯涛顿了一顿:「这些开採出的可燃冰资源,一部分供应给后面的731实验基地;一部分通过飞机运输,供应给关东军;剩下的全部运回本国,支撑重工产业。」「如果不是这些可燃冰让日本的产业枯木逢chun,我相信,小鬼子进攻中国的速度,绝不会这么快!」华伯涛恨恨的说道。「该死的日本杂种……」杨开咬牙骂道。用中国的劳工,中国的资源,掉过头来打中国,这种禽shou行径,也只有日本能做的出来。「咦……这照片是什么意思。」这时,华伯涛将书又翻了一页,拿起夹在书里的一张照片,对着手电筒说道。「什么照片?」杨开偏过头来,发现所谓的照片,其实就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东西,上面布满了黑白色的斑点,立体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蜘蛛毛绒绒的爪子,很是噁心。「这是在显微镜下拍摄的。」端详了一阵后,华伯涛说道。「照片里的物体,像是某种深海里的微生物,因为它的细胞壁,具有古生物的特徵。」华伯涛喃喃自语的将照片夹回到书里,然后看起了照片下的解释。解释的字句里,每隔几段话,都被人用红笔标註了下划线,似乎在记录着关键词。华伯涛知道日本技术员不会无得放矢,于是便也跟着泛读了起来,将主要的jing力放在那些被标红的句子上。杨开不懂日文,只能呆呆的站在一边,等着华伯涛读完后,解释给他听。不过杨开很快就发现,华伯涛的状况有点不对劲了,才刚刚读了五六分钟,他的鬓角就湿透了,这是真正的湿透,因为每一根头髮上,都出现了露珠般的汗液。现在的气温虽然没到零下,但也是零上四五度,试问如此寒冷的天气,又有谁会汗流浃背呢?一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华伯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华教授……」杨开试着喊了一句。「日本人……日本人简直太疯狂了……」华伯涛失魂落魄的说道。「他们竟然把科学界无法攻克的难关,一个接着一个的攻克了,并且,还发现了可燃冰的形成之谜。」华伯涛的声音很是颤抖,就像是紧绷的弓弦。「可燃冰的形成之谜?」杨开闻言一愣:「华教授,你不是说可燃冰就是天然水合物吗?就是由水,和那个甲烷形成的。」「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日本科学家,却颠覆了我的认知。」华伯涛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知道,煤炭和石油,都是古代的植物和动物死亡后,遗体通过数千万年的地质演变,所形成的。」「嗯,老师曾经有所提及。」杨开点了点头。「现在,杨开,我告诉你,其实可燃冰,也是由生命体形成的,不过形成它们的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而是冰川或深海之中的不明微生物。」华伯涛说道。第三零六章 能源a计划(12)「微生物?」杨开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华伯涛似乎看到了杨开眼中的迷茫,当即解释道:「所谓微生物,是包括细菌,真菌,藻类,以及某些原生动物在内的生命体统称。因为这些生物体积微小,需要通过显微镜等相关器械才能看清,所以被称为微生物,就像刚才书里的那张照片一样。」「在六个钻井正式投入使用之后,负责此次开採项目的工藤智久,利用dna分离技术,在可燃冰的样本中发现了一种类似硷基序列的微生物,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微生物区别于当今世界上所发现的所有同类,是一个未知的新物种,工藤智久当即对此产生了qiáng烈的兴趣。在后来的试验中,他进一步证明,该物种,只存在于可燃冰之中,在没有可燃冰的地方,则没有发现这些微生物的踪迹。」华伯涛娓娓道来:「最终,工藤智久得出结论,可燃冰是该物种新陈代谢而形成的。它们在新陈代谢中,会排放出碳和氮,这两种化学物质,在海底的高压下,会很快形成甲烷,随着新陈代谢越来越多,甲烷也越来越多,这些甲烷就像水晶一样,将微生物层层包裹,就像河蚌里的珍珠一样,经过了数千万年的演变,就变成了我们看到的可燃冰。」「而这张照片,就是那个不明微生物的庐山正面目。」说完,华伯涛再次抽出照片,展示了一番。「但是华教授……」杨开yu言又止:「这个发现有用吗?」「当然有用。」华伯涛挥了挥手:「听我把话说完,下面的事qing,才是日本人的真正疯狂之处。」「深入了解了这种微生物之后,工藤智久并不满足于现状,他希望在可燃冰的基础上,为日本内阁制造出一种效率更高,燃烧更充分的能源,以此来征服中国,苏联,乃至所有的国家,将太阳旗cha满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所谓的『能源a计划』便唿之yu出了。」华伯涛说完,又翻了一页。「还有比可燃冰更好的能源?」杨开满脸的不信,毕竟,可燃冰的效果,他是亲眼目睹的。指甲盖一小块的东西,就能爆发出半米多高的火苗。「目前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华伯涛摇了摇头:「但工藤智久对此却是胸有成竹,因为他口中的新能源,其实就是可燃冰中的这种微生物。」
第251页 「这种微生物在自然界中,既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它们通过甲烷等有机物维持生命,又能排放出碳和氮形成甲烷。工藤智久根据这一特xing,在实验室中修改了某一微生物样本的硷基序列,让它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处于休眠状态。可温度一旦上升,这种微生物就会迅速进化。笔记上说,工藤智久曾做过一项测试,他把变异后的微生物放进恆温三十度的玻璃罐容器,一天之内,该微生物竟然连续进化了一百三十次。并且随着甲烷的排放越来越高,个体也变得越来越大,由rou眼看不见的小东西,变成了巴掌大小,类似于甲壳虫的东西。要不是工藤智久将这些微生物再次打入休眠,恐怕它们还会无休止的进化下去。」华伯涛心有余悸的说道。「华教授,难道我们脚下的那些玻璃容器,装的就是这些变异的微生物?」杨开脸颊颤抖的说道。「差不多,应该就是它们了。」华伯涛想了想,说道。「可是华教授,这书上写的到底是真是假。生物的进化,不是都要经过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的演变吗?怎么可能一天之内,进化一百三十次。」杨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华伯涛苦笑道:「达尔文的《进化论》只能适应一部分的生物,却不适应所有生物。其实,在你不知道的自然界中,有很多生物的进化,都是违背《进化论》的,其中就包括我们人类。」「我们人类也是?」在杨开的记忆里,《进化论》第一个提到的就是人类呀,甚至还附有一张图纸,先开始是猴子,然后慢慢,慢慢的,进化成了原始人,然后原始人再慢慢,慢慢的,进化成了人类的雏形。「对!」华伯涛点了点头:「在极远古时期,人类的祖先还是猴子,不,比猴子还早一期的时候,人类的祖先在那个时代曾经出现了一个考古断层。是的,没有任何东西表明人类为什么会突然由猴子进化到了人,别相信书上所谓的人类慢慢进化的文段,那都是骗人的东西。什么数百万年的进化啊,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最新的dna离心法告诉我们,这段时期只有短短一百二十余年,是的,没有数百万年,没有数十万年,甚至连千年时间都没有,只有短短一百二十余年时间,我们人类就完成了由猴子进化到古人类的一切必须条件!」「一百二十年,这怎么可能?」杨开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事实。」华伯涛冷笑一声:「所以不要忽视任何生物的进化,一旦偏离了正常轨道,很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灾难。」「回到主题,看到了自己的实验取得空前成功后,工藤智久记录下了修改后的硷基序列号,并用同样的方法,改造了一共一百二十个微生物样本的基因,将它们连通维持生命的液态甲烷,全部封存在了钢化玻璃容器里。为了害怕其再次进化,工藤智久专门在每个钻井的冰层下,修建了储存装置,将玻璃容器放入装置内,让里面的微生物无休止的休眠下去。而这样做的目的是。」「哦,我明白了!」华伯涛一拍脑袋:「工藤智久是想把该微生物培养成无限进化的活体,这样,带回国后,就能让这一百二十个样本,提供难以计数的能源。最关键的是,这些能源可以自己分裂,所以永远都没有枯竭的时候,那样的话,日本帝国主义便可以像太阳一样,永远的燃烧下去,将全世界的种族,都变成大和民族。以上,就是能源a计划的全部内容。」读完之后,华伯涛深深地唿出了一口气。随即他合上书页,准备将这本至关重要的装订书带在身上,jiāo给戴笠处置。日本人的想法虽然太过天马行空,但每一步却都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这让华伯涛在震惊之余,不得不想出一个对策,让工藤智久的『能源a计划』难产腹中。可就在装订书即将关闭的时候,华伯涛忽然被封底上贴着的一个纸条所吸引。纸条上的字比书上的字体粗上一号,所以很是显眼。华伯涛手一翻,直接揭开了封底,然后将目光投在了那个纸条上面,纸条上的字扭扭曲曲,密密麻麻,最下面签的是工藤智久的名字,显然,这是那个科学狂人的手书。华伯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这些潦糙的字迹读完,杨开不知道手书上写的是什么,但他能清晰地看见,在读完之后,华伯涛已是面如死灰。其实,用面如死灰这个词来形容都不太恰当。就好像原本生机蓬勃的向日葵,突然之间,垂下了脑袋,最终萎缩成了一滩枯死的植物。哆嗦着手将装订书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华伯涛伸出手来,竖起几根手指,想跟杨开说些什么,但嗓子就像被卡住一样,怎么挤都挤不出来。「华教授,你怎么了。」杨开焦急的将他一把扶住,唯恐这位老教授磕着碰着:「还有,书的封底上,贴的那张字条写的是什么?」杨开知道,华伯涛是看了那张字条之后,才吓成这般模样的。他的突变,和字条里的内容,绝对脱不开gān系。「杨开……」华伯涛踉跄了一下,喘了几大口粗气。「华教授,有事您就说!」杨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聚上来的刘雨薇和九筒也是面面相窥,不知道华伯涛为何会变成这样。「具体qing况我已经没时间解释了。」华伯涛摇了摇头:「但你们从现在开始,必须得听我指挥,不然的话,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个dong窟。」他的皮肤就像是涂了一层蜡,全无血色。「到底出了什么事?」杨开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三分,一把攥住了华伯涛的胳膊:「还有,我们为什么不能活着离开这个dong窟。」华伯涛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杨开也根本不能理解华伯涛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抬头看去,整个矿井dong窟都被密密麻麻的金属框架支撑,绝无塌陷的可能。而四周除了冰冷的货柜之外,连一个日本人的鬼影都没有。又有谁能威胁到小组的安全?「你先让刘雨薇和九筒爬上软梯,跟隧道里的陈老闆他们汇合,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华伯涛愁眉苦脸的说道。「好吧!」杨开决定信这位老教授一次。于是便挥挥手,让九筒拽着刘雨薇,飞快的朝着水洼上的软梯奔去。看到刘雨薇顺利的上了软梯,正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杨开转过头来问道:「华教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华伯涛嘆了口气,终于道出了真相:「杨开,我们在这个dong窟里,犯了一个致命xing的错误。」「什么错误?」杨开皱了皱眉。「我们不该因为好奇,而打碎金属蜂巢上的冰层,还把其中的一个装有微生物的玻璃容器取出来呀!」华伯涛痛心疾首的说道。「这有什么?」杨开觉得华伯涛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我们只是看了几眼而已,很快就放回去了。而且那个容器,自始至终都是封闭的。」杨开说道。「唉!」华伯涛幽幽的说道:「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吗?那种微生物是工藤智久做的试验品,只有在零度以下的环境才能进入休眠状态,一旦温度超过零摄氏度,它就又开始进化了!」「外面不是还有钢化玻璃吗?」杨开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就不信,它再进化,还能进化成三头六臂,自己敲碎玻璃不成。」杨开知道钢化玻璃的硬度,那东西,即使自己抡起破冰镐不断勐砸,没有一两百下,也是砸不出裂痕的。鑑于此点,他自然是百分百放心。「开始我也没考虑到这一点,但看了那张字条之后……就……就……」华伯涛连连摇头:「工藤智久在字条上写着,这种微生物的进化,是分阶段的,第一阶段是按2的字方数进化,第二阶段就是按3的字方数来进化了,如果给它们抓到了机会,绝对能进化到比现在大数百倍的体积,直接涨破容器,并且和野shou一样,进攻任何可移动的生物。工藤智久也正因为害怕这一点,才放弃了研究,将它们埋在了冰层下,转而寻找遏制该微生物进化的药剂去了。而我们却将这里的冰层砸了个窟窿。」华伯涛啼笑皆非的说道:「这不等于给了那些恐怖的傢伙一把出狱的钥匙吗?」「就那大甲壳虫,几百倍?」杨开试着用手去比划,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等梦醒了,那些瓶瓶罐罐,就像气泡一样,噗的一声炸了,什么也不会留下。「相信我的话,我不知道那种微生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因为我也没见过。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讨人喜欢。」说完,华伯涛快步走向了水洼,一把抓住了软梯上的绳索,缓缓地攀爬了起来。可惜他终究是年老体衰,尽管已经很努力了,但速度还是跟蜗牛一般。看到这一幕,杨开赶忙抢上,从下面将华伯涛慢慢託了上去。得到了杨开的帮助,华伯涛的速度立马提升了不少,在快要到达终点时,负责固定软梯的独眼龙和赵勇德双双伸出手来,抓住华伯涛的腋窝,把这位老人家像拎小ji一样拎了上来。「老华,没事吧?」陈天顶凑过来问道。「没事。」华伯涛摆摆手,左右端详了几眼:「刘医生和九筒上来了吗?」「我们都在。」刘雨薇从地上站起来说道。刚才她正蹲下身给张鹤生检查伤势,张鹤生的内家功夫果真不是盖的,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慢慢癒合了起来,胸口上的淤青也减淡了不少,只是背上动过手术的几块破皮,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调养。据说,在四人还在dong窟的时候,张鹤生醒来过一次。不过还没跟陈天顶说几句话,又晕了过去。刘雨薇知道这是重伤后的自然反应,相信再过一天,这位张道长就能谈笑风生了。「都在就好。」华伯涛如释重负的说道:「快,所有人都收拾一下,把张道长背起来,赶紧离开隧道,速度越快越好。」说罢,华伯涛瞥了眼还在dong窟里的杨开:「杨开,还发什么愣,上来!」他的声音里满是催促。「老华,怎么了,魂不附体的。」陈天顶不解的问道,他还以为华伯涛吃错药了。「来不及解释,来不及解释。」华伯涛说道:「总之沿着来路往回走就对了。」「这……」因为一直都呆在隧道里,没跟杨开等人下去,所以陈天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ing,不过仔细端详华伯涛的脸面,倒也不像是作假。看的得出来,他是真着急了。最后实在没办法,陈天顶只能扯开嗓子,询问起了dong窟里的杨开:「杨开,华教授让我们离开这里,是不是出事了?」「是出事了,陈老闆,我立刻就上来,你先按照华教授吩咐的去做。」杨开答道。「行,我明白的。」陈天顶点了点头,便走回人群,打开自己的那把手电筒,一边照亮隧道,一边沉着的疏散着小组撤退。黑漆漆的隧道里,顿时响起了诸多踩踏积水的脚步声。
第252页 赵勇德端着m3冲锋鎗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背着张鹤生的石头,还有负责照顾的刘雨薇。再往后就是华伯涛和陈天顶了。因为杨开还没上来,所以九筒和独眼龙留了下来,一个双手按住软梯,一个端着狙击步枪,警惕的注视着dong窟里的一糙一木。「指战员,磨蹭什么呢。」九筒埋怨着说道。他现在的分工太多了,又要负责软梯,又要负责照明。双手抓着软梯吧,又怕照不到dong窟;空出一只手去拿手电筒吧,又怕单手抓着扶梯,承受不了杨开的重量;九筒是真恨自己爹妈为什么不多给自己生条胳膊,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嘴叼住手电筒,僵着脖子,含煳不清的在那说话。「等等,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杨开皱了皱眉。说完,他放开抓住软梯的手,转头看了看背后的矿井。九筒旁边的独眼龙闻言,二话不说,就『咔嚓』一声拉动了枪栓,将一枚huáng橙橙的子弹填了进去,眼睛也在这瞬间卡在了光学瞄准镜上。这就是狙击手该有的素质。第三零七章 能源a计划(13)矿井里影影绰绰,视野很不清晰。无奈之下,杨开只得打开手电筒,将功率调到了最大。顿时,手电筒里的三个高能灯泡全部亮起,照亮了他附近的小半个轮廓。杨开先走到书架和货柜附近察看了一下,那里很安静,除了书架第三层的那本笔记被华伯涛取走之外,大致环境和众人来时基本没什么差别。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华伯涛之前的话,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金属蜂巢上方,弯下腰来,竖起手电筒,想看看那声动静是不是从这里发出的。所幸,那二十个装有微生物的玻璃容器安然无恙,玻璃容器里的蓝色液体,在手电筒灯光的照she下,散发出一种妖冶的美丽。看到这一幕,杨开顿时放下心来。他就说么,一个被钢化玻璃困住的小甲壳虫,怎么可能会进化到现有体积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想想都是个天方夜谭。比上海茶馆里,那个动不动就是三头六臂,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唱戏胖子还不靠谱。有了台阶下,杨开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了许多。对隧道尽头的独眼龙和九筒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他便一步步的走向了水洼。软梯只有五六米高,杨开估计自己十秒钟不到,就能爬上去。「独眼龙,你怎么没去保护华教授,陈老闆他们?」走到软梯下,杨开意外的看到了端着狙击步枪的独眼龙,便笑了笑问道。因为软梯上有灯光,所以出于省电的目的,杨开熄灭了手中的电筒,将它一把揣在了腰上。「前面有赵勇德,短时间内不会出事,相比之下,我觉得还是这里危险些。」独眼龙淡淡的答道。「放心吧,没危险。」杨开说完,双手如鹰爪般扣上软梯,腿脚一跳,整个身体便登了上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金属蜂巢里,那个被九筒取出来又放回去的玻璃容器,突然从下往上,咕噜噜的冒出了一串气泡。气泡原本只有米粒那么大,但没过几秒,就变成了桌球大小,整个玻璃容器,就如同是一壶烧开的沸水,释放出无数气泡,这些气泡仿若前赴后继的勇士,第一批炸裂后,第二批又升了上来,源源不断,直至充满整个玻璃容器。很快,玻璃容器的液面,就下降了二分之一,就好像那些蓝汪汪的液体甲烷,凭空消失了一般。若是这一幕场景被华波涛看见了,这位老教授肯定会叫出声来,因为这正是那些被打入休眠的微生物,甦醒后疯狂汲取养分的全过程。工藤智久的研究报告写的很明确,这种不明微生物,在自然界中扮演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一个是生产者,一个是消费者。一方面,这种微生物是以甲烷为养分,维持生长和繁衍;一方面,这种微生物释放出的化学成分,又能转化为甲烷,时间久了,它释然的甲烷大于自身吸收的甲烷,那些多出来的甲烷便如水晶般一层层的包裹住它的身体,最终经过千万年演变,形成可燃冰这种新型能源。工藤智久的基因改造实验,虽然初步成功了。但看到半成品恐怖的进化速度,作为科学狂人的他还是心有余悸起来。知道它们的危害xing,却又不想将自己的心血随随便便的毁掉,权衡利弊之后,工藤智久只能怀着矛盾的心理,暂时封冻住这些半成品。而玻璃容器里的蓝色液体,也就是液态甲烷,是害怕这些微生物死亡,而为它们准备的养分。但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此刻,这些用来维持微生物新陈代谢的养分,却成了它们疯狂进化的资本。玻璃容器里的蓝色液体还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最终,被那滩融化成烂泥状的微生物吸得一滴都不剩,在吸完养料的剎那,那滩烂泥开始膨胀起来……如果杨开此刻正看着它的话,肯定会明白华伯涛的良苦用心,以及所谓的三个字方速度进化,到底有多快。前一秒,那滩黑色的烂泥还在玻璃容器的底部,毫不起眼。后一秒,它就已经占领了玻璃容器百分之九十的体积。当整个容器都变成黑色烂泥的领土时,起先被杨开看好的钢化玻璃,开始变形起来。「咔嚓……咔嚓……」它挤的好辛苦。连带着那个几十公斤重,地雷模样的玻璃容器,都跟着左右摇晃,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不倒翁。矿井里的环境比之大坝,要安静了许多。所以这一阵奇怪的声音,顿时就钻进了杨开的耳朵里。「你们听见什么了吗?」杨开身形一滞,停在了软梯上面。随即抬起头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上面的九筒和独眼龙。「好像……好像……」九筒皱了皱眉,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彙。「好像什么?」杨开问道。「好像没听见。」九筒哈哈一笑说道,看那表qing,似乎因为摆了杨开一道,显得很自豪。「你……」杨开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关键时刻还跟自己开玩笑,有点危机意识好不好。「等出了隧道,我跟你老帐新帐一併儿结算。」杨开骂道。「刘医生不是跟我算过了吗?」听了杨开的话,九筒立马哭丧起了脸。「她是她的,我是我的。」杨开也不含煳。「可你们是两口子呀!」九筒对杨开挤了挤眼角,蓄起了三分笑意。「正经点!」要不是此刻还在软梯上,杨开真想一脚把九筒给踹下去,搁在容器里跟那些微生物一起泡一坛陈年老窖。「指战员,我似乎听见了一点声音。」这时,端着狙击步枪的独眼龙,没来由的冒出一句。「什么样的声音?」杨开问道。如果上一次是自己产生幻听的话,那么这一次,应该就是真的了。毕竟,听到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独眼龙。「这声音不太好形容。」独眼龙露出了为难之色。「是不是有点像指甲刮玻璃的声音?」杨开比划着名说道:「很gān涩,而且一会有,一会儿没有。」「对,对,就是你说的这种。」独眼龙的头点的像小ji琢米,突然他面色一变,竖起了耳朵:「指战员你听,这声音又来了!」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次要大的多,连带着还有些咚咚咚的杂音,因此不光是杨开和独眼龙,连九筒也听见了。「还真奇怪了,按理说,这鬼天气,不可能有老鼠呀!」九筒左右张望道。虽然他的眼睛是夜视眼,但却看不到金属蜂巢下的场景。在九筒说话的这阵子,那个玻璃容器的外表上,已经布满了纵横jiāo错的细密裂纹,而且随着里面东西的挤压越来越大,这些裂纹正迅速的扩大化,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层钢化玻璃就会被撑开。「不行,我再下去看看。」杨开面色一肃,便拔出手电筒,跳下了软梯。华伯涛的话,此刻又如yin云一般笼罩在他的脑海。「指战员,小心点!」独眼龙关切的提醒道。「嗯,我知道。」杨开点了点头,将卡宾枪背在身上,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掏出白朗宁手枪,慢慢地靠近了金属蜂巢。他的脚步很轻,等脚跟子着地了,才放下脚尖。生怕声音大了,会掩盖住金属蜂巢下传来的响动。而隧道尽头的九筒和独眼龙,则是面面相窥,大气也不敢喘。独眼龙没听到华伯涛的分析,顾虑自然少了一些。但九筒却是听得明明白白,这会儿他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在琢磨,我滴个姑奶奶,该不会是那个泡药酒的大甲壳虫,在水里憋久了,准备出来透透气吧?大甲壳虫啊大甲壳虫,既然你已经在水里跑的那么久了,还出来惹个哪门子事。可常言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qing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一个小小的玻璃容器,又哪里能阻止的了那些微生物渴望自由的脚步?就在九筒胡思乱想之际,金属蜂巢下忽的传来一声巨响。「嘭……」这巨响声音很大,就像是往dong窟里丢了个手榴弹一般,令人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刻捂住耳朵的冲动。与此同时,罩在金属蜂巢上的冰层接二连三的被顶起,靠的最近的杨开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无数片破碎的钢化玻璃窜出冰层,激she的到处都是,而千疮百孔的冰层也『轰』的一声塌陷了下去,露出了存放在里面的一排排玻璃容器。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杨开低头一看,顿时从上到下淋了一桶水。因为他发现,其他玻璃容器还都保存完好,但中间的那一个,却随着刚才的巨响,炸成了稀巴烂。在仅剩下一小截的玻璃残骸上,正有一大滩烂泥样的东西慢慢爬行,它的浑身都布满了类似于章鱼身上的小吸盘,这些小吸盘仿佛和他的主人一样,都具有生命,一点一点的蠕动着,随着动作的加剧,还释放出一种难闻的气味。「我的天吶!」杨开自言自语的说道,就连手中的电筒落在地上,都是浑然不觉。他不知道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当然,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将这里的一切,告诉华伯涛。现在,恐怕只有那位老教授,能拿出对策了。念头至此,杨开飞快的给白朗宁手枪上了膛,对着玻璃残骸上的怪物,砰砰砰就是三枪,打完之后,再次上膛,等弹夹的子弹全部告罄了,这才将手枪cha回腰间,飞快的朝着软梯的方向跑去。白朗宁手枪短小jing悍,而且杀伤力优于其他同类型的手枪,因此受到同盟国亲睐,普遍装备于中高级军官。该手枪弹容量为十三发,十三发子弹一股脑儿的she出去,威力已经是相当的大了。但见黑暗的dong窟里火光直冒,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玻璃残骸更是被打的跳了起来,剎那之间,黑色烂泥的身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要是把一大活人搁在这里,估计早就断气了,可黑色烂泥在受到如此重创之后,却是一点儿事也没有,依旧蠕动着触角,在那里慢慢的分裂着自己的躯体,很快,新分裂的组织便覆盖了它身上的弹孔,如果去数的话会发现,它的体积又比刚才大了足足一倍。
第253页 「嘶……」数百个触角卷在了金属蜂巢之上,将怪物的整个身体撑了起来。被杨开丢在地上的手电筒,还没有熄灭。借着手电筒的光束,可以隐约看见,这个怪物除了触手之外的部位已经开始成型。它的浑身都是黑黝黝的,巨大而长形的脑袋延伸至后背,从脑袋顶部一直延伸到尾巴都生长着恐怖的吸盘,而且最让人恐惧的是,它的肚子上似乎还挂着一些毛绒绒的小东西,密密麻麻的,这是一种光靠外形就足以吓杀普通人的怪物。第三零八章 能源a计划(14)「指战员,出了什么事?」听到枪声,独眼龙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但是他所在的角度,视线正好被矿井所阻隔,所以根本看不到金属蜂巢那边的动静。也不知道杨开为何会不顾一切,将满满一匣子子弹全部打空。不过九筒却是十分猜到了七八分,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表qing,顿时就僵了。「指战员,该……该不会是那个吧?」片刻,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先让我上去!」杨开说完,便如猿猴般直接跃上了软梯,手脚并作的向上攀爬的。听到杨开的话,九筒和独眼龙的心当即咯噔了一下。从教导队建立起就跟着杨开一起混的他们,自然比谁都了解这位指战员的xing格和脾气。一般来说,杨开平日里的表现都是镇定自若,天塌不惊的,要是哪一天突然紧张起来,那就肯定遇到了大事,不得了的大事。「九筒,把软梯按牢了,我负责警戒!」独眼龙当即立断的说道。「就一梯子,掉不下来。」九筒不屑一顾的说道,他嘴里虽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力道却是加了三分,生怕由于自己的原因,耽误了杨开逃跑。杨开的动作很是敏捷,用兔起鹞落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等距离九筒还有一米远的位置时,他直接两脚一蹬,借着这股跳跃的劲儿,翻到了隧道上面。「指战员,没摔着吧?」收起软梯,九筒将浑身是水的杨开扶了起来。隧道里的积水在dong窟上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杨开一门心思的想要爬上去,自然顾不了怎样去避开那些积水了。「只不过衣服湿了而已。」杨开摇了摇头:「九筒,独眼龙,别说话了。立刻跟我走,用最快的速度和华教授他们汇合。」「对了,软梯也带着,待会可能还要用。」杨开说道。「是!」九筒点点头,便将软梯捲成一团抱在怀里:「指战员,我不多说,我只想问一句,dong里面的那玩意,是不是很危险?」说完,他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杨开。杨开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非常危险!」杨开的话,让九筒的脸瞬间白了。他哆嗦着将怀里的软梯叠成几叠,挂在了肩膀上,然后用空出的双手端起了散弹枪。这个烂赌鬼,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听我口令,三,二,一,撤……」杨开说完,便带头朝着隧道的另一头冲去,疯狂踩踏的行军靴,顿时激起了一大片水花。而九筒和独眼龙亦是各自抱起自己的武器,紧跟在杨开背后。「指战员,奶奶个矬子的,要不要丢一发手榴弹掩护?」九筒抓起一颗手榴弹,一步三回头的说道。「别乱来!」杨开骂道:「看清楚这是峡谷。」「你丢手榴弹,万一炸塌了隧道,不是把整个小组都活埋了吗?」「噫,还是指战员考虑得多,我差点都要去拉弦了……」九筒暗唿一声好险,赶紧把手榴弹重新cha回了胸口。「拉弦,要是真拉弦了,你他妈就给我把它塞嘴里,嚼烂了吞下去!」等杨开这句话说完时,三个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骷髅头的告示牌处,稍一停顿,便又加快了脚程。此刻,杨开已经不管路不路了,只要是没撞到墙就继续往前沖。因为积水下埋了铁轨,所以每走一段路,三人之中就有人不慎绊倒。若是幸运,那便是直接跌在积水里,闹得一身湿。若是运气不好,那可就惨了,不是失去方向感,迎头撞向墙壁,就是脚cha进了铁轨,被铁轨槓到了腰。最倒霉的莫过于九筒,摔掉了一颗大门牙,估计以后说话都得漏风了。矿井dong窟里,那柄被遗忘的手电筒依然在亮着。在手电筒对面的墙壁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的身周有着无数长条状的物体在蠕动,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美杜莎女王的头髮。片刻,那个黑影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地上的光源,一部分触角如泥浆般从身体里分化出来,瞬间,就如cháo水般将手电筒包裹的密不透风。「咔……」包裹在泥浆里的手电筒哀鸣一声,随着泥浆的收回而无力的摔在了地上。再去看时,原本好好地手电筒已经被捏成了一个麻花状的金属条。整个dong窟,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跑了大约四五分钟,杨开终于看到了华伯涛等人的身影。此刻,他们正坐在电力机车旁边,一个挨着一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粗重的喘气声,显然这段路让他们累的够呛。「华教授,是你们吗?」杨开试着喊道。「谁?」一听见有动静,靠在最外面的赵勇德立马就不答应了,触电般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将手中的冲锋鎗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快回答,不说话我开枪了。」赵勇德黑着脸说道。「是我,杨开。」杨开被赵勇德敏感反应闹得有点啼笑皆非,不过,仔细一想却也就释怀了。这个鲁莽的汉子随着歷练的越来越多,慢慢变得谨慎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念头至此,他赶忙从九筒的手里抢过手电筒,往身上照了照,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哦,原来是杨开。」手电筒的光芒虽不qiáng烈,但杨开的衣服赵勇德还是认识的,当下赵勇德便哈哈大笑起来:「华教授,陈老闆,杨开回来了。」听了赵勇德的话,靠在机车旁的众人纷纷起身,转过头来。「杨开,你可不知道,华教授和陈老闆刚还在担心你们呢!」赵勇德收起冲锋鎗说道。「这么巧?」杨开扬了扬眉毛。「那是。」赵勇德连连点头。「这叫说曹cao,曹cao就到。」陈天顶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笑着走到了杨开的身边。「怎么样,路上还安全吗?」陈天顶关切的问道。「一切安全。」杨开说道:「只不过走的太急了,摔了几个跟头,挂了点小彩。」他说的倒是轻巧,不过陈天顶用手电筒一照,就发现事qing绝没有杨开口中的那么简单。三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就连头髮都能挤出水来,而且脸上,胳膊上满是灰尘,特别是九筒,一直在用手捂着嘴,看到那指fèng里的斑斑血迹,显然是受了伤。「九筒,你这嘴,磕破了?」陈天顶疑惑的问道。「唔……没有,没有。」九筒连连摆手,他虽喜欢调侃别人,但自己却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要是被大家知道自己掉了颗门牙,还不得笑出屁来,那以后就真没脸做人了。「怎么没有,要是没破,血是哪来的。」陈天顶一边说,一边走到九筒跟前,拉下了他捂住嘴的手。这一看,陈天顶才发现,九筒整个下巴都红了。出于好心,陈天顶想看看九筒伤在哪里,但自始自终九筒都抿着嘴,连连避让。最后,陈天顶只能问起了杨开。「杨开,九筒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遮遮掩掩的。」陈天顶皱着眉头说道。「陈老闆,您别瞎cao心,他小子身体好着呢,只是磕掉了一颗门牙而已。」杨开无所谓的说道:「正好,上次在喇叭口也掉了颗门牙,现在说话想不漏风都不行了。等回去让戴笠看看,能不能给他镶两个大金牙。」「指战员,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老是揭我底。」九筒埋怨的说道,他这一开口,顿时露出了门牙位置的缺口,看到这一幕,刘雨薇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叫你整天油嘴滑舌,报应来了,挡都挡不住。」说完,刘雨薇打开医疗箱,取出镊子和酒jing棉,走到了九筒的面前。「刘医生,你要gān嘛?」大概是dong窟里那一针的心理yin影,现在九筒看到刘雨薇嵴梁骨就发毛。「给你止血而已,笨蛋。」刘雨薇白了他一眼:「看看你,láng狈成什么样了,满嘴都是血,来,张嘴!」不等九筒反应,刘雨薇就将酒jing棉摁在了九筒的门牙缺口上。这边刘雨薇在给九筒治伤,那边陈天顶把杨开拉到了电力机车的一角,那也是华伯涛休息的位置。此刻,这位老教授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按住膝盖,jing疲力竭的唿吸着。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显然被刚才的狂奔折腾的够呛。「杨开,老实对我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陈天顶板着面孔说道。陈天顶相信,如果不是出了事,杨开等人不会如此láng狈。「华教授,那个东西出来了。」杨开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的说道。「什么东西出来了?」陈天顶茫然的看着杨开。而听到这句话的华波涛,则是浑身一震,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杨开的胳膊。「真的出来了,你看到它出来了?」华伯涛的神qing很是激动。「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我确定,储存那个鬼东西的玻璃容器炸裂了。当时声音很响,等我过去的时候,在现场发现了……」杨开yu言又止。「快说,发现了什么!」华伯涛唿吸急促的问道。第三零九章 能源a计划(15)「快说,发现了什么!」华伯涛唿吸急促的问道。「发现了一滩黑色的泥浆,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东西大致就和泥浆差不多。但和泥浆不同的是,它是活的,它会动,而且还有很多像章鱼一样的触角。」杨开回忆道。「没错,没错。」华伯涛自言自语道:「这个半成品真的被放出来了,而且又进化了。」「但是华教授,我有个疑问。在九筒取出玻璃容器的时候,我们明明看见里面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甲壳虫,怎么会突然变成另一种怪异的东西。」杨开不解的说道。「因为它进化了!」华伯涛苦笑道。「杨开,你难道没听过我给你讲过的人类进化史吗?从猴子,甚至猴子以前的生物,再到原始人,这一切其实只用了一百二十余年的时间。」华伯涛说道:「你所看到的巴掌大的甲壳虫,其实是这个微生物第一次进化的最终体,它先开始是微生物,第一次进化结束后,就变成了单细胞生物,也就是类似于三叶虫的远古动物。现在,它已经开始第二次进化了,你所看到的泥浆,其实并不是泥浆,而是它身体里的细胞组织,这也是多细胞生物的雏形。」「那……那它还会进化吗?」杨开心里没底了。「会,还会。按照黑龙江腹地的常温来看,它可能要完成第三次进化,进化的速度才会减慢下来。」华伯涛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了,华教授,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它几枪,能把那傢伙送上西天吗?」杨开忽然想起了自己腰上的白朗宁手枪,那可是满满一弹夹,总共十三发子弹呀。
第254页 「不可能。」华伯涛想也不想的就摇起了头。「为什么?」杨开问道。那几枪他打的很准,杨开相信,即便是打不死那个怪物,也能让他伤痕累累,吃不了兜着走。「工藤智久的字条不是说了吗?」华伯涛嘆了口气:「这种微生物是由甲烷组成的,它的进化体也是由甲烷构成,只不过形态不同罢了。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我们只有找到破坏它体内化学分子式的方法,才能真正杀死它,而子弹等物理xing伤害对它是毫无作用的。」「这么恐怖?」杨开咋舌。「要不然你觉得日本人吃饱了撑的,将这种比可燃冰好上几百倍的活体能源埋在冰层里,而不是立刻投入生产?」华伯涛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这种本身就是能源的怪物,无视物理伤害的话,杨开还真就找不出对策了。毕竟,这种稀罕事儿,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想到那滩黏煳煳,臭烘烘的泥浆,杨开就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华伯涛说道。「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连华教授你也……」「说实话,杨开。工藤智久先生一直都是我所敬仰的前辈,他在地质学和化学领域上的建树,我敢说,全世界无人能出其右。他给我的一封回信,至今仍被我当做最珍贵的礼物,放在书桌的玻璃板下。如果不是十年前听说他投靠了日本关东军,我甚至会永远将工藤智久当做偶像来对待。」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工藤智久是一个科学狂人,也是一个科学怪才,你觉得连这样一个人,都感觉到棘手的问题,我有能力去解决吗?」「可是,华教授,你没去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杨开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华伯涛摇了摇手,垂头丧气的说道。杨开能感觉到,华伯涛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那我们现在是休息一段时间,还是继续沿着来路退回去?」杨开想了想,说道。从矿井到电力机车,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即使那头怪物再厉害,再能进化,也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以此刻的众人,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休息一下吧。」华伯涛说道:「我老了,腿脚不好,刚才跑了十来分钟,这两边的胯子骨啊,钻了心般的疼痛。」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腰,然后坐回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看到这一幕,杨开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让这样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家,跟着小组跑东跑西,的确有点残忍。「华教授,要不要让刘医生给你看看?」杨开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刘雨薇的存在。没想到华伯涛却是摇了摇头。「杨开啊,多谢你的好意。」华伯涛说道:「先前小丫头就给我看过了,没辙。几十年工作落下来的老毛病,不是打一针,做一个按摩就能治好的。」「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华伯涛的声音满是苍凉。华伯涛都这样说了,杨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嘆了口气,抱着卡宾枪坐在了华伯涛的身边。小组是要短暂的休整一下了,起码都讨论出个策略来。不然的话一旦被那头怪物追上,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他掏出cha在上衣兜的钢笔,在手掌上写写画画。「赵勇德,你站在电力机车的左边。冲锋鎗压好子弹,把能用的备用弹夹全部cha在皮带上。」杨开命令道。「好!」赵勇德傻笑着点点头,按照吩咐去做了。「独眼龙,你把狙击步枪里的子弹卸掉,全部换上达姆弹,从现在起,一刻不停的给我盯着前面的拐角,发现状况,可以直接开枪!」「是!」独眼龙回了个军礼,咔嚓一声拉回枪膛,摘下了弹夹,然后便朝着行李箱走去。「九筒,散弹枪给我端好了,随时听我指挥。」杨开说道。「行,行。」九筒一手按着酒jing棉说道,看来他门牙上流的血还真不少,到现在都没停。「石头,你去行李箱,安装一下反坦克火箭筒吧!」杨开犹豫了一阵,才开口。「唔……指战员,要动大傢伙了?」石头还没说话呢,九筒就激动地不成样子了。「防患于未然。」杨开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他撩开上衣,将腰上的弹夹一个个的拔了出来,清点起了里面的子弹。除了在对付休息室里的日本士兵时,消耗了一些子弹以外,他的存货还是挺充裕的。普通子弹和铅头达姆弹,各有三个弹夹。这六个弹夹节省着用,也够他打好一阵子的了。之所以将小组如此安排,杨开也有自己的打算。独眼龙担当的是哨兵的职务。也就是说,第一时间发现目标后,立刻通知给大家,然后果断开枪,让对方的动作缓上一缓,给其他人争取反应时间。赵勇德担当的是支援兵的职务。他的作用在于继独眼龙之后,组成第二道火力网。九筒的散弹枪近距离火力惊人,所以放在后面,万一独眼龙和赵勇德扛不住怪物的攻击,让它贴近了,这时候,散弹枪发威的机会就来了。石头的火箭筒,是杨开安排的最后一张底牌。毕竟,战争存在着诸多的变数,只要是该打的时候,杨开绝不会吝啬弹药,即使火箭筒的弹药量只有三发,他也会毫不姑息的打完为止。再三权衡,感觉到自己的布置没有什么漏dong之后,杨开这才松了口气,压在肩膀上的担子顿觉轻了一些。「杨开,我能提个建议吗?」就在杨开压满最后一个弹夹之后,闭目养神的华伯涛开了口。听了他的话,杨开惊讶的转过头来:「华教授,你说。」「刚才我想了很多事qing,其中有一个细节,可能对我们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战斗,有所帮助。」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哦?」杨开眼睛一亮。华伯涛的建议对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以我们目前的能力,虽然不能破坏这种微生物体内的分子式,但却可以用最简单的道具,让它吃一顿苦头。」华伯涛笑了笑,说道。「我敢肯定,既然这种微生物具有释放甲烷的特xing,那么即使再进化,这个原始特xing也是改变不了的。偏偏在化学上,甲烷是一种燃点和沸点都很低的气体,还是构成天然气,和可燃冰的主要成分……」「华教授,你的意思是?」在华伯涛的循循善诱下,杨开似乎听出了一点门道。「两个字:火攻!」华伯涛的眼角之中,闪现出了一丝犀利的光芒。「这个办法好……」杨开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杨开,我要事先说明一点,火攻并不能彻底杀死这个怪物,但却可以阻碍它一段时间,因为释然甲烷的天xing,让它非常的畏惧火焰。所以我们就借着这一点做文章。」华伯涛说道:「我相信,即便和那只怪物不期而遇,只要我们处理得当,用火攻掩护,完全可以逃出这条隧道,把如何对付这只怪物的烦心事儿,丢给大坝里的日本人。」「华教授,你是说咱们可以换一种思路去办事,不在这里跟那头怪物耗着,而是把它引出隧道,最好是引到大坝里日本人最多的地方。」说到这,杨开已经露出了笑容。看不出来,华伯涛这个闷葫芦,一直都是老谋深算的主儿。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终于明白了,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华伯涛点了点头。「对,对,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杨开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么华教授,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杨开问道。「杨开啊,有时候看问题太透彻了,反而不好。」华伯涛顿了顿,说道:「其实有时候,一件事的答案,就好像是我们眼前看到的风景。而困难,就好像是隔在我们和风景之间的一张纸,很多人,想尽一切办法,要去绕开这张纸,但其实只要用铅笔轻轻这么一戳,这张纸就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差不多能明白。」杨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么需要我告诉你,怎么进行火攻吗?」华伯涛笑着问道。「我想,不需要了。」杨开同样报之一笑,随即站起身来,走到行李箱旁边拿起了三罐军用燃油,他自己拿了两罐,将另一罐抛给了陈天顶。「陈老闆,帮个忙。」「好的。」陈天顶接过罐子:「说吧,杨开,你需要我怎么做?」第三一零章 能源a计划(16)「我刚检查了一下,行李箱里目前还剩下五罐燃油,其中有一罐用了一半。现在你我要做的,就是把手头上的这三罐燃油全部倒掉,另外两罐先不慌倒,留着待会有大用。」杨开五指用力,旋开了燃油的封口说道。封口开启的瞬间,空气中顿时瀰漫开了一股类似于杀虫剂的味道。杨开到现在还不知道,祥瑞镇镇长帮自己找的这些燃油,在苏联人的军营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种燃油的味道实在是太沖人,而且燃烧的时候黑烟很重,就像是汽车的尾气一般,一阵阵的,让烤火的人难以招架,要不是黑龙江腹地实在太冷,他宁愿和几个老兵抱成一团,也不愿去动这些破玩意。不过,这燃油虽然差劲,但优点还是很明显的,那就是火苗很大,燃烧的也旺,秉承了苏联军工产业所qiáng调的低价,高效,实用等三项原则,是西伯利亚,黑龙江,乌苏里江等极寒地带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若非如此,也不会被那些俄国军官当做商品,到处贩卖了。「倒掉。」陈天顶抓着燃油罐,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杨开:「杨开,我没听错吧?」「你没听错,就是倒掉。」杨开肯定的说道。「为什么?」陈天顶有些啼笑皆非,他甚至有一种用手去摸摸眼前人的额头,看看对方有没有发烧的冲动。「这是战略。」杨开解释道:「因为我的疏忽,将日本人冷藏在钻井里的一种生物放了出来,这种生物会无休止的进化,并具有很qiáng的攻击xing,目前来看,我们并非它的对手。这也是华教授和我,马不停蹄的带着大家逃出隧道的原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天顶铁青着脸说道,双手将燃油罐捏的紧紧。被杨开和华伯涛蒙在鼓里,莫名其妙的跑了这么久,此刻的他多少有点生气了。「事qing发生的太快,来不及,抱歉了。」杨开嘆了口气说道。「算了,或许你有你的苦衷。」陈天顶摇了摇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好好地燃油给倒掉,杨开,你是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的贵。从进入黑龙江腹地开始,无论是固体燃料还是燃油,使用的时候我都是jing打细算,生怕làng费的太多,还没走到731基地,能源就会告罄,就连老张受伤点了三堆篝火维持体温,我都小小的头痛了一下。」说到这,他话锋一转:「可现在,你却告诉我,要将大家好不容易才节俭下来的资源,全部倒掉。那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把咱们一个个的背过去吗?」
第255页 陈天顶不愧为生意人,一言一行,都和利益得失挂钩。不过让他来负责小组的后勤,也算是物尽其用。「陈老闆,我知道你的心qing。」杨开苦笑道:「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现在我们不这样做,连接下来的这一关都过不掉,又哪里还有以后?」「什么意思?」陈天顶斜了杨开一眼。「我需要把小组的燃油集中起来,在隧道前面组成两道火焰隔离网。一旦怪物出现,而我们又斗不过它,就迅速点燃事先浇好的燃油,暂时困住怪物,给我们争取逃生的时间,」杨开淡淡的说道。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华教授说,这种怪物天生是怕火的。」和杨开正面对视了良久,陈天顶终于服了软:「好吧,一切都按你说的做,但是这两条火焰隔离网,可并不是那么好布置的。」「在计算燃油数量的时候,我就目测过一次。」杨开自信的说道:「我们现在处于电力机车的位置,正好借着这个铁傢伙作为掩护。电力机车往前,是一个拐弯,这个拐弯的弧度不大,但足够独眼龙去打狙击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拐弯处和电力机车之间,这条真空地带,布置下两条隔离网,第一条距离拐弯处大概十米远,只用一罐燃油就可以了,因为这是我用来测试火焰对怪物实际杀伤力用的。第二条设置在第一条之后的十五米远处,这个距离和我们防御的地点离得很近,也是真正和怪物jiāo锋的地方。」「杨开,你的位置选的很好。」陈天顶说道:「但是却算漏了一点。」「什么?」杨开惊讶的问道。这个想法他酝酿了很久,中间修改过好几次,说实话,杨开已经对它非常满意了。「你忽略了地形。」陈天顶一针见血。说到这,他拿起手电筒,朝着杨开挥了挥手:「走,我们到你说的位置看看。」墙壁两边的橘huáng色小灯,依旧接触不良般的一闪一闪,有的甚至连灯丝都不亮了,为了方便小组的观察,华伯涛摸出一把从钻井里找到的螺丝刀,一个个的修理了起来。看不出来,这位老教授对于电学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虽说最终收效甚微,数十个小灯只有五六个恢復了照明,但也给这条黑暗的隧道,带来了一丝光明。走到隧道的拐弯处,杨开终于明白了陈天顶口中的漏dong所在。因为这条隧道并不是完全gān燥的,中间埋铁轨的位置,已经汇聚了数量可观的积水,连绵不绝的积水一路走到尾,就像是山涧里的一条小溪。如果杨开选择在隧道里拉开火焰隔离网的话,积水两边的水泥地上或许没什么大碍,但若是想让火焰连成一条直线,是不可能的。因为燃油一浇到积水上,势必会被流动的积水所沖走,到最后功亏一篑。「这下不好办了。」杨开託了托下巴,没jing打采的说道。「既然做不了固定的防线,倒不如做一个流动的防线。」陈天顶想了想,给出了建议。「流动的防线?」杨开暂时没明白陈天顶所指的意思。「你知道,燃油是能漂浮在水面上的。」陈天顶提醒道:「我们倒不如先只在拐弯处倒上一罐燃油,剩下两罐留着,等怪物靠近了,我们把燃油倒进水里……」「我明白了。」杨开眼睛一亮:「这样的话,燃油就会随着积水漂浮过去,等接近怪物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将其引燃。这种流动防线,比之固定防线,灵活xing要好上许多,而且燃油的附着xing很qiáng,我相信一旦流过去,肯定会沾满怪物全身,到时候一点燃,可就有乐子瞧了。」杨开无比兴奋的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陈天顶笑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们需要考虑到……」说到这,他犯起了难。「什么问题?」杨开觉得,陈天顶一到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就是这种越怕死的人,才会越谨慎,越谨慎,所想到细节就越多。「我们如何去点着这些燃油?」陈天顶说道。「最佳的效果是,在怪物接触到燃油的剎那,去把火点上。但是我们也不可能派人去跟在那些漂浮的燃油后头,凑近了再擦火柴吧。这样风险太大了。」陈天顶嘆气道。「哎对了,我有机械弩,我可以将机械弩的箭头点燃,she向那些燃油。」陈天顶眼睛一亮,但还没亮上几秒,就又黯淡了下来。「不行,这个法子也不行,机械弩装填太慢了,等我she完箭,怕是huáng花菜都凉了。」陈天顶被这个问题困扰,杨开却是胸有成竹。「陈老闆,点火的这件事,就全权jiāo给我吧!」他淡淡的说道。说完,杨开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发子弹,递到了陈天顶的身边:「我可以用曳光弹去点燃它们,这东西本来是我留着夜晚作战的时候,修正弹道的,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杨开手中的子弹,和普通的美式标准子弹,基本没什么差别,只是弹头的颜色并非是金huáng,而是一种粗糙的深红色。所谓的曳光弹,其实就是一种联军在夜战时,用来休整瞄准方向的特殊道具,这种子弹的弹头,通常涂上了一层易燃的化学物质,比如磷,或者是镁。当枪手she击时,弹头由于高速旋转的缘故,会和空气发生剧烈摩擦,摩擦形成的高温会引燃这些化学物质,因此,这种子弹she出时往往是一道亮丽的红光,一闪而过,这也是曳光弹名字的由来。曳光弹最先装备于英军,当时和德国jiāo战的英国,经常在黑夜被对手打的溃不成军,英国军方痛定思痛后,终于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枚曳光弹,有了曳光弹校正瞄准,英军的战绩顿时好上了许多,虽然最终还是不敌德国,但曳光弹在一场场战争中所发挥的作用,还是毋庸置疑的。「你有把握吗?」陈天顶看着杨开手里的子弹,疑惑的问道。「十成把握。」杨开笑了笑,说道。「那就这么gān了!」陈天顶说完,弯下腰,走到隧道拐角的地方,便将手中的燃油打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倒在了相对gān燥的地方。即便陈天顶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有一些燃油顺着坡子流到了积水中,顿时在积水里形成了一滩滩五颜六色的彩虹。摇了摇手中的罐子,感觉已经一滴不剩了,陈天顶便苦笑一声,将空罐子丢的老远。「等全用完,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这倒未必。」杨开劝慰道:「大不了出了隧道之后,留个心眼,在日本人的仓库里找找看有没有存货。既然他们整日价的呆在这里,我相信这些生活必需品,肯定是有的。」「但愿如此吧!」陈天顶和杨开一边说,一边回到了电力机车旁边。第三一一章 能源a计划(17)「但愿如此吧!」陈天顶和杨开一边说,一边回到了电力机车旁边。九筒的门牙,已经不再出血了,此刻他正诚惶诚恐的抱着手中的散弹枪,躲在机车背后,一会儿伸头,一会儿缩头,活像个深夜行窃的贼人。「gān什么呢,九筒?」杨开忍俊不禁的说道。「指战员,这你就不懂了,我在实战训练。」九筒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在考虑着,万一那个王八羔子过来了,我是缩到左边开枪呢,还是缩到右边开枪呢……」「你瞧你这齣息。」杨开笑骂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盘算着躲在那里了,你又不是数王八的!」「切……」九筒白了杨开一眼,坐地上不说话了。「独眼龙,现在开始,要当心了。」杨开看了看表,然后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说道。「嗯,我明白了。」独眼龙深吸了一口气,便抓住机车驾驶室的扶手,飞快的爬到了车顶。然后将毛瑟狙击步枪搁在了身前,伏下身子,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地卡在瞄准镜上,一动不动。他的全身心,已经放在了隧道的拐弯处。「要不要给你安排个手电筒,隧道太黑,我怕你看不清楚。」杨开想了想,朝着机车车顶喊道。「不用了。」独眼龙答道:「指战员,手电筒不多,你们留着吧。刚才华教授修理了一下两边的灯,差不多能看清楚个大概。」「好吧!」既然独眼龙这么说,杨开也就不qiáng求了。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决定将小组的三只手电筒全部点亮,照向了前方。其中有一个手电筒没电了,杨开还特意换了几节备用电池。等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华伯涛说,如果玻璃容器里的那种微生物进化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换成了另一种形态,爬出了dong窟。华伯涛还说,这种动物一旦进化,移动速度是非常快的,起码比两条腿走路的人要快的多,这也是他让大家留在这里,而不继续赶路的原因之一。与其被别人打个措手不及,不如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话,小组逃出隧道的可能xing也大一些,否则的话,在毫无准备的qing况下,很可能会被那种恐怖的生物,一个个的给猎杀掉。坐在电力机车旁边,杨开喘了口气,然后掏出烟来,散给了众人。除了刘雨薇之外,所有人都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默默地点燃,杨开布置防线的那段时间,华伯涛已经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前因后果,虽然具体的东西还不明确,但起码大家都知道,有一个未知的怪物,在不久之后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华伯涛和陈天顶大口大口的吸着烟,即便是呛的一阵咳嗽,也是红着脸继续吸下去,他们现在太需要藉助烟来压惊了。暂且不管这烟缓解jing神压力,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但对小组来说,却好歹是个心理安慰。不同于他们,赵勇德抽菸,只是单纯的菸瘾犯了,他拿了烟之后,又偷偷的找杨开要了一根,两根烟点燃了一起塞进嘴里,远远看去,就像是挂着烟囱的小轮船一般。瞧得杨开连连咋舌,赶紧将所剩无几的香菸藏进了口袋里,要是都像赵勇德这么抽,不消两三天,他估计连烟糙味都闻不到了。「华教授啊,你说那怪物,会不会吃人?」九筒抖了抖菸灰,说道。他的这个问题,虽然弱智。但问完之后,却有好几个人转过头来,将目光对准了华伯涛。显然,他们存在着和九筒同样的疑惑。「这个……」华伯涛皱了皱眉。「我想说的是,根据笔记来看,这种微生物对于养料的摄取,还是非常少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形成可燃冰了。但要是它进入了进化的状态,就会很迫切的需求有机物的补给,而人和动物,就是属于有机物的一种。」「只有养料够了,它们才能继续进化,所以作为生物的天xing,会让它们不惜一切代价,去猎物任何可以当做养料的食物。」华伯涛说道。「那您的意思就是,这王八羔子是吃荤的喽?」九筒手一抖,半截烟掉进了积水里,迅速熄灭,朝着前面漂去。「差不多吧。」华伯涛点点头:「如果把你摆在它的面前。我相信,一分钟不到,你就会变成一滩骨头和碎rou。」
第256页 「天吶!」听了这句话,九筒立马白了半边脸,条件反she般的抓起了搁在大腿上的散弹枪。看来,他真被华伯涛给吓住了。「华教授,你还知道关于这种怪物的其他资料吗?」杨开掐灭了手中的菸头,狠狠地摁在了地上说道。「我所知道的,都是从工藤智久的装订书上看到的。」华伯涛苦笑道。「毕竟,在这之前,无论是可燃冰的开採,还是对于其形成原因的研究。在业内都是一片空白。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到这,华伯涛无奈的摊了摊手。「而且在生物学中,进化是不确定的,再伟大的科学家也无法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某个动物的下一个进化形态,是这个那个。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们和那个怪物的jiāo战中,分析它的形态,寻找它的弱点。」「没关系。」杨开点了点头:「华教授,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体谅我。」华伯涛唏嘘道。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而且产生了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更为关键的是,一向自信的华伯涛,因为工藤智久的缘故,开始不自信起来。看到华伯涛又恢復了闭目养神的状态,杨开也不便打扰,当下走到积水边,往水面上丢下一个小纸片,抬起手錶,开始计算起水流的速度来。只有计算出了水流的速度,当怪物出现时,他才能确定什么时候倒燃油才是最佳时机。计算完流速后,杨开冲着几个老兵招了招手,众人立马面色一肃,端着各自的武器,走到自己的岗位去了。一时间,隧道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因为从华伯涛的言语中,感受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所以每个人都表现的格外认真。此刻的石头,已经将张鹤生暂时jiāo给了刘雨薇照看,自己走向行李箱,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火箭筒的零件,开始有条不絮的组装起来。他先将火箭筒平放在地上,然后打开搭扣,将一枚黑黝黝的火箭弹从筒身塞了进去,再关闭搭扣,用以固定住火箭弹。随后,石头将这个沉甸甸的大傢伙扛在肩膀上,调试了一下发she时的姿势。反坦克火箭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已经广泛装备于步兵,因为这种武器携带方便,cao作简单,而且可以轻易击穿普通装甲车的钢板,杀伤车内的驾驶员,所以颇受军队青睐,被誉为『步兵反坦克的杀手锏』。石头所在的教导队,是国民政府最jing锐的陆军之一,而且队里有外籍教官参与训练,所以对于火箭筒并不算陌生,再加上当初陈老实的一番演示,此刻的石头自然是手到拈来。陈老实很喜欢走私苏联红军的武器,这柄火箭筒也不例外。他能将火箭筒赠送给小组,显然是对它的杀伤力很是自信,况且,苏联这个重工业大国,所生产出来的东西从未让人失望过。而这种被称为『红色利剑』的反坦克武器,更是为德国的虎式坦克量身定做的。粗犷的外观,大大的肚子,再加上胳膊粗细的火箭弹弹头,这一切无不证明,这把『红色利剑』会在关键时刻,让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杨开则从腰上拔出一个弹夹,褪掉里面的子弹,然后将用于点着燃油的曳光弹一个个的用拇指压了进去。曳光弹只有六发,但杨开感觉差不多应该够了。看着老兵们一个个屏住唿吸的样子,杨开笑着提醒大家待会出现qing况的时候,不要使用手榴弹,因为小组携带的手榴弹都是破片手榴弹,是用于冲锋的。爆炸时不但冲击波大,还会产生许多碎片,隧道环境狭窄,很容易因此发生坍塌,四处乱飞的破片,更会伤到自己人。不过闪光弹倒是可以使用,隧道里太黑,看不清楚的qing况下可以用来照明。第三一二章 能源a计划(18)天花板上的水滴,一滴滴的落在电力机车的铁皮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有的甚至直接砸在了战士们的脸上,但却没人敢伸手去擦,任凭水滴流过脸颊,然后如珍珠一般的挂在腮帮子上。华伯涛,张鹤生,刘雨薇等人已经被转移到了电力机车的最后面,前面有这么一辆重傢伙顶着,相对来说,他们的处境还是很安全的。本来杨开也想让陈天顶跟华伯涛他们一道,先避避的,不过却被陈天顶严词拒绝了。按他的话说就是,自己当了摸金校尉多年,走南闯北,多少还是有点身手的。再加上有机械弩在手,到了战斗的时候,未必不能给杨开他们搭把手,松松气。对于陈天顶的举动,杨开先是小吃了一惊,不过稍一沉吟,便也就默认了。毕竟对于捉襟见肘的防御小队来说,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大不了自己多盯盯他便是了。当下,陈天顶被分配到了电力机车的右边,和九筒做了搭档。陈天顶显得出奇的兴奋,早早的就把机械弩从背上卸了下来,抓紧了握把,然后拉上弦,搭上了一枚带有láng牙倒刺的弩箭。「陈老闆,动作还挺熟练的呀。」九筒侧过脑袋,说道。「用了几十年的东西,能不熟练吗?」陈天顶淡淡的说道:「三岁那年,我开始用弹弓打鸟,五岁那年,我开始用山里面的小青竹,噼开了做弓箭,虽然当时玩闹的成分居多,但为了she的准,she的狠,倒也下了不少苦功。从十五岁起,我父亲正式教我用弩,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兵器中,最具有杀伤力的傢伙,据说,宋朝的时候,一个装备了神臂弩的百人队,可以匹敌金国的上千骑兵。诸葛亮的连弩更厉害,一次she十发,就跟你们用的机关枪一样,唉,可惜失传了。弩这玩意,虽然cao作简单,但是想学好它,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了。小傢伙,跟你透个底儿,为了练好这弩,我每天都在山上找猎物,好几年下来,打的兔子全村都吃不完。别看你是军人,我是盗墓贼,但要是较真起来,你玩枪的时间,绝对没我玩弩的时间长。」「陈老闆,你这话我信。」九筒唯唯是诺。陈天顶猎杀鳇鱼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那手段,渍渍,可不是chui个牛皮就能chui出来的。这就和判断老兵新兵是一个道理,根本就不用太多废话,拉到靶场去让他们各自开几枪,立马就能见出真章。现在,整个防御线的布局是:赵勇德和石头在左边,九筒和陈天顶在右边,独眼龙趴在车顶上,而杨开则端着卡宾枪,一方面负责点着燃油,一方面在任何一边火力不足时,就过去援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个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陈老闆,我这心里有点没谱儿……」九筒抽搐着嘴角说道。「怕个毛,等出去了,我找机会弄点日本人的罐头,给你们换个花色做顿煲汤,好好补补身子。」陈天顶说道。「指战员,能……能给我根烟吗?」九筒哀求的说道。看他刚才还英姿飒慡的,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抽菸。」杨开白了他一眼。「就一根。」九筒伸出了一只手指。「一根也不行。」杨开骂道。「都当了教导队四五年的老兵了,怎么打起仗来,还跟个新兵蛋子似的。」「我这……我这不是害怕么。」九筒苦笑:「你也没说不许害怕呀。再说了,前头是日本人,后面跟着一王八羔子,心都快跳出来了!」「得……」杨开摇了摇头,算是被九筒给彻底打败了。当下便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把那个皱巴巴的哈德门烟盒给摸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勐然听见了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咔嚓。」声音很短,也很坚定。杨开抬头看去,动手的正是车顶的独眼龙。「独眼龙,什么qing况?」杨开去摸烟盒的手,果断的缩了回来,然后飞快的端起了卡宾枪,将枪口对准了前方。听到独眼龙拉动枪栓,蛰伏在电力机车四周的众人立马如紧绷的弹簧一般,纷纷蹲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抱着枪,大气都不敢出。「前面有动静。」独眼龙言简意赅的说道。杨开试着竖起耳朵,果然发现在淅沥沥的流水声中,夹杂着一种沉闷的拖拽声,这声音咝咝的,就好像是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隧道拐弯的另一头飞快的爬行着。「妈的,做好准备,那东西来了。」杨开说完,就将装有曳光弹的弹夹顶掉了普通弹夹,然后瞄准了拐弯处的那些油花。只要那怪物敢露头,他就敢把对方做成一餐烧烤。「砰……」突然间,一声震耳yu聋的响声回dàng在隧道里,那是车顶上的独眼龙开枪了,没等下面的杨开等人反应过来,高速旋转的子弹便打在了拐弯处的墙壁上,炸出了一大块窟窿,被击碎的水泥块到处乱飞,叮叮咚咚的敲打在地上。看来他这一枪打偏了,不过随即独眼龙便重新拉动枪栓,退出了一颗冒着热气的弹壳,将新的子弹推了进去,紧接着又放了第二枪。第二枪的声音比第二枪要沉闷的多,显然打中了目标。片刻,众人就看见一团巨大的黑色泥浆从拐弯处爬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杨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的怪物,比自己先前在金属蜂巢看到时的触角形态,足足大了几十倍,几十倍是什么概念,大概就和废弃在这里的那辆电力机车差不多。而且这只怪物的身体不知道是由什么组成的,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可以像烂泥一样随意变幻,尖长的脑袋周围布满了吸盘和触角,看得令人噁心yu呕。现在,它正茫然的转过头来,似乎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伤害了自己。说实话,杨开虽然能看的到这怪物的脑袋,但却看不到它的五官,就好像鼻子,眼睛,这些东西在它的身上根本不存在一样。远远看去,这只怪物仿若是一只掉进了石油桶里的巨型乌贼,脏兮兮,黑乎乎的。「呜……」当发现动力机车上手电筒的亮光时,这只怪物勐地张开了全身的触角,发出一声刺耳的吼叫。「还愣着gān什么,开枪啊!」杨开大声喊道。经他这一嗓子,满头大汗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各自拉动枪栓,将子弹不要钱一般朝着怪物倾泻而去。「杨开,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赵勇德算是被吓得不轻,不过出于军人的素质,他还是咬着牙用肩膀抵住冲锋鎗,将扳机直扣到底。美式m3冲锋鎗是汤姆逊冲锋鎗的改良版,无论在装弹量还是威力上,都有了一定的提高,剎那间,赵勇德就打完了一匣子弹。枪声就如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的在隧道里响个不停,抛出来的弹壳亦是到处乱跳,此刻,很多人已经不知道去瞄准了,只是下意识的端着枪,用she击来发泄内心的恐惧。「我哪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杨开骂道。「我就知道这王八羔子是日本人的试验品,至于它娘,估计也是日本人吧!」杨开都有点佩服自己了,都到了这节骨眼了,还能跟赵勇德开几句玩笑。「奶奶个哨子,日本人
第257页 怎么净爱研究些噁心的东西。」赵勇德吐了口唾沫:「既然它娘是日本人,那就先把这小兔崽子给收拾了,再去打它娘。」赵勇德这无心之语,倒是惹得几个老兵qing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就连隧道里紧张的气氛也跟着一扫而空。「好,老赵说的对,打完小兔崽子,再去打它娘!」九筒将散弹枪搁在脚边上,然后摸出波波沙冲锋鎗,突突突的开了火。他的散弹枪属于近距离武器,隔得太远并不能发挥多少用处,倒不如换上邱老实送的苏联冲锋鎗,和赵勇德形成jiāo叉火力来的实在。当下,两把冲锋鎗便如骤雨般朝着怪物席捲而去。独眼龙则安安静静的伏在车顶,时不时的开出一记冷枪,将怪物那细长的脑袋打出一个窟窿来。按理说,单凭九筒和赵勇德联手,半分钟内she出来的子弹,最少也有几百发了。隧道拐弯处的墙壁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枪眼,就像月球表面一般。有的墙皮甚至在子弹的连番耕耘下,一块又一块的剥落,好不悽惨。但那只怪物却似乎并未因此受到多大的损伤,一旦有触角被打断,落在地上,立刻就融化成了一滩原始的黑色泥浆,然后有生命似的爬向了主体,又长成了新的触角,而she在怪物身上的子弹,更是如挠痒痒一般,刚打出一个透明的窟窿,数秒之后,窟窿周围的组织就慢慢扩大,覆盖住了伤口。简而言之,这怪物长得像烂泥,身体也真就如烂泥一般,不管经受了多勐烈地摧残,都能重新组成原来的形态。看来华教授之前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杨开暗暗的想道。华伯涛曾说,这种由甲烷分子式组成的怪物,可以免疫任何物理攻击,当时杨开还不以为然,不过现在他是真开了眼了。片刻之后,几名老兵也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减慢了she击频率,将目光投向了杨开。「指战员,这他妈的不对劲啊。」九筒喘着粗气说道。开枪she击也是一个体力活儿。冲锋鎗每打出一发子弹,开枪者就要承担一次后座力,几百发子弹下去,就算是肩膀再圆,劲道再大,一双胳膊也麻的没有知觉了。「我们打出那么多子弹,怎么一点用也没有。」「是啊,杨开,我刚才明明把这王八羔子右边的触角全轰碎了,但眨眼的功夫,怎么又长出来了。」赵勇德附和着说道。「这怪物的身体结构有问题。」车顶上的独眼龙厉声说道。「你们发现了没,我们打出去的子弹并没有留在它的身体里,而是全部掉在地上了。」说完,他朝着怪物的身边指了指。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众人的确发现,在那里躺了一地的弹头,随着怪物的缓慢移动,更有无数弹头叮叮咚咚的落在了积水之中,溅起了一圈圈涟漪。「这……」九筒瞪大了眼睛:「邪门了。」「而且,即使它的身体组织断裂,也会长了眼睛般的爬回来,重新回到本体。」杨开咬牙切齿的说道。「杨开,这种微生物现在处于第二次进化的终极体,也就是说,他是多细胞生物。」就在战士们徘徊不定的时候,华伯涛用手攀扶住火车头,伸出脑袋来说道。「它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有意识的,身体也处于流质状态,只要出现伤口,附近的细胞就会立刻过来补充组织,而且痊癒的速度,比你攻击的速度还要快。」「那华教授,我们应该怎么办?」杨开急迫的问道。虽说子弹对怪物没用,但防御线上的枪也不能说停火,就停火。因为一旦停火,就会给怪物以喘息的机会,相信那时候,它会毫不犹豫的朝着电力机车扑过来,将众人碎尸万段。「密集she击,所有枪都朝着一个部位she击。」华伯涛嘶哑着嗓音说道。「这样的话,攻击的速度就会超过它痊癒的速度,创伤连续不断的产生,它的恢復能力就会因此减慢。」「我明白了。」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命令九筒,赵勇德等人全部朝着怪物的前胸she击。这一轮攻击果然奏效,片刻之间,怪物的胸口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虽然这些窟窿还是在恢復,但是一个没恢復完,另一个又出现了,也让这只怪物焦头烂额了一番。「太好了。」看到这一幕,杨开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脸。「别高兴的太早。」华伯涛给杨开泼了一盆冷水:「这种方法治疗不治本,过一会儿,怪物的痊癒速度就会跟上,我们还是想好脱身之计为妙。」「起初,我还以为它进化到第二个形态,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但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快,是我失算了。」说到这,华伯涛转过头来。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忽然被机车驾驶室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因为这个东西是放在座椅下的,所以他第一次进入驾驶室时,并没有留意。看华伯涛那双目发光的样子,显然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很是重要。果然,华伯涛没有再缩回机车背后,而是一脚蹬上了机车的车轮,咬着牙爬向了驾驶室。「华教授,你这是做什么?」杨开诧异的问道。「杨开,帮个忙,把我推进驾驶室。」华伯涛满头大汗的说道,刚才虽然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但驾驶室的位置离地面实在是太过,华伯涛连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开。「不行,驾驶室里太危险了,还是刘医生她们现在的位置安全。」杨开还以为华伯涛是要去驾驶室避难。「我是去驾驶室找东西。」华伯涛急切的说道:「这件东西,似乎可以帮助我们脱离虎口。」「那好,你踩着我的肩膀。」杨开说完,便走到华伯涛的身边,然后蹲下了身子,整个后背也跟着弓了下来。「对不住了。」华伯涛点点头,便踩着杨开的身子,攀向了驾驶室,这次他顺利抓住了把手,有了把手的支撑,华伯涛很快就跳了进去。刚进驾驶室,华伯涛便忙不迭的趴下身子,端详起座椅下那个长方形的东西。这个东西有稜有角,四周布满了一条条有规律的凹槽,外表刷了白色的油漆。不过由于年代的原因,那些白色的油漆已经脱落了大半,露出了外壳上的铁锈。东西的正中央写了一串模模煳煳的日文,虽然不清晰,但华伯涛还是认得其中的几个文字。「起……动……型……蓄……电……池……」华伯涛一个字一个字的读道。读完之后,华伯涛浑身一颤,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华伯涛在这里研究日本人留下来的废品,杨开那边却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毕竟,每个人所携带的子弹都是有限的,经过了三四轮的密集she击,赵勇德挂满屁股的弹夹,只剩下了两个。九筒波波沙冲锋鎗的弹鼓也即将耗尽了,就连she击频率并不算高的独眼龙,也打光了一个弹夹的达姆弹,此刻不得不用普通子弹代替,不过这样的话,给怪物造成的创伤也小上了许多。「陈老闆,做好准备!」感觉时机成熟之后,杨开大声喊道。陈天顶闻言,立马又对怪物she出一发弩箭,然后将机械弩重新挂在了身上,小跑着走向了行李箱,将里面的所有军用燃油都抱了过来。第三一三章 能源a计划(19)「杨开,所有燃油都在这里。」陈天顶说道。「好。」杨开点了点头:「陈老闆,麻烦你把燃油罐的封口全部打开,接下来听我指挥。」说完,他便端起了卡宾枪,瞄准了先前倒在拐弯处的那滩油花。此刻,那只怪物的大半个身体,正堵塞在拐弯的位置,因为九筒和赵勇德的火力牵制,使它并没有走出多远。一片片五颜六色的油花,漂浮在积水之上,在手电筒照she下,就像是镜子一般,反she出光芒来,因为这些光芒的存在,杨开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最佳的she击位置,然后他想也没想的就扣动了扳机。卡宾枪现在是点she模式,所以每扣一次扳机,都会she出三发子弹。只看见杨开的肩膀一抖,随即便是『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这三声枪响的间隔时间很短,几乎就在毫秒之间,所以听在耳朵里,都是连成一串的,就像是有三把枪,同时开火一般。曳光弹果然和普通子弹不一样,才一出枪膛,立马爆出一团火星,将周围的空气摩擦的嘶嘶作响,远远看去,就像是三朵烟花,一股脑儿的扎向了积水之中。子弹接触积水的瞬间,弹头上几千度的高温立马就引燃了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大片油花,那场景就仿佛是液化气罐爆炸一般,空前壮观。正在拆卸封口的陈天顶只觉得身体摇了一下,随即便是轰的一声巨响,当他转过头来去看时,视野里那幽深的隧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火苗,铺天盖地的火苗,红艷艷的火苗上窜下跳,溅的水面上,天花板上,墙壁上,到处都是,那只怪物也不能倖免,浑身上下都被天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那叫声不像是勐shou,倒像是乱坟岗上的乌鸦,不时有烧焦了的触角掉进水里,发出噼啪噼啪的爆鸣。抬起头来,头顶的天花板已经被熏的面目全非,黏满了黑色的煤灰,更有一股股散发不掉的黑烟左右徘徊,空气里布满了刺鼻的怪味。「指战员,这是什么味道?」九筒放下枪,用手捂住了鼻子。他无法去形容这种气味,反正就是极其的难闻,而且这种气味随着火焰的燃烧,变得愈发浓烈起来,九筒甚至产生了一种qiáng烈的噁心感。片刻,他终于忍受不住,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不过从早上到现在,九筒和杨开他们一样,只嚼了几块压缩饼gān补充体力而已,所以并没有呕出什么东西,只是gān呕。不光是他,靠在最近的赵勇德身体也跟着不适起来。起先赵勇德倒是不以为然,只是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但头还没摇完,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冲锋鎗也摔在了一边。「不行了,奶奶个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袋晕。」赵勇德迷迷煳煳的说道。「空气里有毒。」杨开黑着脸说道。在燃油点着怪物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小组用燃油取暖,烹饪食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这种苏联人的燃油带着一股杀虫剂的味道,但却是没有毒xing的。可是现在隧道里的味道,却是比杀虫剂的味道还要冲,而且闻上几口,就会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卡着自己的脖子一般。「咳咳咳……」陈天顶瘫坐在了地上,一张脸蜡huáng蜡huáng的,不过作为摸金校尉的传人,自然不会被眼下的局面所难倒。毕竟,墓xué的机关里,毒气便在其列,久而久之,陈天顶便也积累出了自己的一套经验。「大家都不要慌,看看身上有没有布条,手帕之类的。要是有,就在上面撒泡尿,或者蘸一点水,捂在鼻子上,这样可以减少毒xing。」陈天顶说道。「对了,行李箱里还有几个防毒面具,我去拿。」听了陈天顶的话,杨开恍然大悟,赶紧端着枪朝着电力机车后跑去。
第258页 等众人戴上防毒面具之后,顿时感觉到那种刺鼻的气味好上了许多,但不知为什么,窒息的qing况却是丝毫未减,而且是越来越严重了。「指战员,这他娘的,防毒面具也不顶事啊!」九筒沉闷的说道。幸亏几个老兵身体素质过硬,要是寻常人,估计此刻已经昏迷了。「杨开,我们现在的状况不是中毒,而是缺氧。」这时候,刘雨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对,是缺氧。」杨开点头应道:「刘医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怀疑跟刚才那场燃烧有关。不过这并不是关键的,当务之急,应该赶紧转移到通风的地方,不然绝对会被困在这里活活闷死。」刘雨薇焦急的说道。「可是……怪物就在前面,我们能往哪里转移。」杨开苦笑着说道。他相信,如果离开了这道jing心布设的防御线,他们绝对会死得更快。「唉!」刘雨薇闻言,沮丧的嘆了口气:「空气中的含氧量正在急剧减少,既然不能转移,那我们只能加快唿吸频率,撑一秒是一秒了。」「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杨开忍不住骂道,他觉得自己算是倒霉到家了。正当杨开一筹莫展的时候,华伯涛那消瘦的身影从驾驶室跳了下来,看他满身都是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垃圾堆里打滚了一圈。「华教授,你出来了?」看到这一幕,杨开诧异的问道。也不知道华伯涛先前所说的,驾驶室里那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杨开,是我的问题。」华伯涛抱歉的说道:「先前我只是根据笔记上的怪物分子式推算,它可能害怕火焰,但没考虑到,甲烷在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是没有毒xing的,但是一旦过量,就会迅速反应掉空气中的氧气,这时候,人就会产生窒息感,严重的甚至会发生休克或者是死亡。」「而且隧道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这把火,可谓是两败俱伤啊!」华伯涛唏嘘道。「原来是这样,那华伯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杨开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唿吸得不到改善的话,他绝对撑不了五分钟。「你们……」华伯涛顿了顿:「可以再坚持两分钟吗?」「两分钟勉qiáng可以,但两分钟以后呢?」杨开皱了皱眉。「相信我,两分钟以后,我带着你们离开这里,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努力活下去。」说完,华伯涛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将丢弃在电力机车下的两条缆线捡了起来。端详了一阵后,又爬上了驾驶室,独自忙活去了。看着华伯涛那忙碌的背影,杨开qing不自禁的眯了眯眼。华伯涛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他已经没时间去验证了。不过看这位老教授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或许真有什么妙计不成。就像评书里的诸葛亮一样,前一秒还是山穷水尽,后一秒就是柳暗花明,一把羽扇,一个锦囊,击退百万雄兵。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到这,杨开竟释然一笑,随即端着枪小跑着冲到了陈天顶的身边。「陈老闆,再坚持两分钟。」杨开一边说,一边从腰上摸出一枚闪光弹,丢向了前方。预先倒在拐角处的燃油并不算多,此刻已经燃烧殆尽,除了空气中的味道不减以外,隧道里已经看不到什么火苗了。整个隧道,復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杨开不得不借着闪光弹,来看看那只怪物现在的状况。半空中的闪光弹砰的一声,绽放出了一团耀眼的白光,这光芒极其刺眼,伏在电力机车两侧的九筒,赵勇德等人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睛。等过了几秒,这白光才柔和了许多,将半径十多米的距离,照的如同白昼。隧道的拐弯处一片láng藉,杨开第一眼去看,发现那只怪物竟消失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怪物已经变成一滩黑色的泥浆,沿着天花板爬了过来。这东西虽然身体庞大,但却一点儿也不笨拙,速度也很快,杨开一个失神,就被怪物靠近了十多米。现在,怪物离整个小组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十米了。杨开本来还想利用剩下的燃油来撑住这两分钟,但眼下显然不行了,人家都爬到天花板上去了,你不能把燃油往天花板上去泼吧?远远看去,这团长达五六米,宽度直接覆盖整个隧道直径的泥浆,就如一朵黑色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很快,杨开就知道了这王八羔子为什么会附着在天花板上不掉下来。原来它贴在天花板上的那一面,正是有吸盘的那一面。而且这王八羔子的移动,也和普通动物不一样,他前面的组织往前推进了,后面的组织立马如流水般滚到了前面,再次压下吸盘,而它就是靠着这种特殊的身体结构来完成快速移动的。「指战员,这东西爬到天花板上去了。」九筒失声叫道,因为他的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所以声音显得并不清楚。不过,杨开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深深的恐怖。「我看见了,所有人,能开枪的都瞄准了打。」杨开命令道:「千万不要让它靠近。」其实不用他说,九筒和赵勇德也明白了事qing的严重xing,天知道这团粘煳煳的怪东西凑过来,会发生什么事儿。当下,纷纷抓起武器,不顾一切的朝着天花板上的黑影卡火。子弹密密麻麻的打在天花板上,片刻之间,就捅出了数百个窟窿,窟窿周围的水泥混凝土,也哗啦啦的剥落下来。隧道里就像是下了一场由小石块组成的大雨,本来就昏暗的环境里,顿时瀰漫开了一股股挥之不去的烟尘。怪物的前半部分,已被打成了筛子,但当它再次爬行时,后面的组织就滑到了前面,覆盖住了创伤,不到几秒钟,整个身体又是焕然一新。「真难对付。」杨开往后退了几步,左手掀开上衣,拔出了一个画有骷髅标记的弹夹,咔嚓一声就换掉了卡宾枪里的曳光弹。换完弹夹的剎那,他便端着枪口,朝着怪物喷she出愤怒的火舌,等杨开松开扳机的时候,弹夹里的子弹已经用去了一半,而枪口也因为温度过高的缘故,散发出缕缕白烟。看到这一幕,杨开不得不暂时停止she击,将卡宾枪换成手枪。要知道,子弹出膛的速度是很快的。she速越快,she击频率越高,枪管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如果看到枪管发红冒烟,就意味着枪管已经需要休息了,如果这时候还继续she击,很有可能会导致炸膛的惨剧。半梭子的达姆弹,就如同气焰嚣张的大huáng蜂一般,狠狠地撞在了怪物的身上,随后,从达姆弹里融化炸裂的铅芯,就将弹孔扩大到了原来的五六倍。十几个碗口大的窟窿遍布在怪物的身上,随着它的爬行而不断蠕动,看得人心里发麻。「赵勇德,你怎么不开枪了?」看到电力机车左边的枪声熄了火,杨开焦急的喊道。现在小组的火力很来就不密集,再失去了冲锋鎗的掩护,根本不可能撑到华伯涛所规定的时间。两分钟,若是在平时,发个呆就过去了。但放在眼下,却比两天两夜还要难熬。一个闪失,小组就会陷入万劫不復。「杨开,这枪,子弹好像卡住了。」赵勇德说道。现在的他,无论怎么去扣扳机,撞针就是压不下去,一枚子弹卡在了枪膛里,塞得紧紧。他忽然想起了在祥瑞镇时,邱老实对他说过的话。邱老实当时说,自己并没有m3冲锋鎗的子弹,但有m3冲锋鎗的前身,汤姆逊冲锋鎗的子弹,两种子弹按道理说,是可以混合使用的,但是汤姆逊的子弹,要比m3冲锋鎗的子弹大上一毫米,所以关键时刻容易卡住。当时,赵勇德并未在意。但没想到,卡壳的事儿,还是落在自己身上了。「那你退下去!」杨开挥了挥手:「九筒,你接替赵勇德位置,现在可以用散弹枪了。」「好!」九筒点了点头,咔嚓一声给散弹枪上了膛,就走到了电力机车的左侧。枪口一抬,剎那间,黑暗中爆出一团火红色的光芒,九筒身周气làng纷飞,而他本人也被这股气làng掀的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咚咚咚的撞击声络绎不绝,怪物最前面的身体组织,直接被打成了烂泥,不甘心的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不过对于怪物的整个身体来说,这一块组织实在是太小了,现在的它依旧是速度不减的勐扑过来,显然已经将杨开等人当做了猎食目标。一时间,整个隧道里,都是枪声和嘶嘶的爬行声。「王八羔子!」九筒揉了揉屁股,復又抬起散弹枪,连续开了两枪,数百发高速旋转的弹丸,在天花板上叮叮咚咚的形成了一组jiāo响。而赵勇德则是满头大汗的翻弄着手中的武器,想把那枚卡住的子弹给取出来。「九筒,奶奶个熊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吧!」赵勇德一边用力推着枪栓,一边喋喋不休的骂道。「你再倒霉,有我倒霉吗?」九筒苦笑道:「还没到日本人基地呢,两颗门牙就光荣牺牲了。」「他娘的,现在一说话,就漏风。」九筒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轰的一声响,震的他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反应过来的九筒,还没来得及去问出什么事呢,就听见赵勇德cao着东北的方言,愤怒的飙出了三个字的经典国骂。「炸膛了!」「什么,炸膛了?」听到这句话,不光是九筒,连车顶上的独眼龙也好奇的垂下了脑袋。此刻的赵勇德左右手各抱着半截冲锋鎗,枪上的零件散了一地。而赵勇德的双手,还有前胸,无不是血淋淋的一片,显然受到了那颗爆炸子弹的波及。「老赵,你没事吧?」看到怪物又靠近了一段距离,九筒忙碌的给散弹枪换着弹药。「死不掉,只不过冲锋鎗没了。」赵勇德垂头丧气的说道。这把m3冲锋鎗从进入大兴安岭开始,就一直跟在赵勇德的左右,曾经跟他浴血奋战过了无数次,眼下因为炸膛而成了一滩废铁,赵勇德的心里顿时就不好受了。就连那双还在不断流血的手,也忘记的疼痛。「刘医生,你给赵勇德处理下伤口,九筒给我接着打,不要停!」杨开声音急促的说道。赵勇德还想拔出手枪来继续顶着,不过被杨开一记白眼给瞪回去了。随后刘雨薇便匆匆的提着医疗箱走过来,给赵勇德做起了紧急包扎,赵勇德的手虽然被碎片割破了好几道口子,但所幸没碰到动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怪物距离大家只有五六米远的距离了,杨开甚至可以看见它那狰狞的外表,和不断蠕动的噁心吸盘。「九筒,还剩多少子弹?」杨开问道。他刚看了下手錶,离两分钟还差三十多秒。「还有十二发不到。」九筒此刻的状态显然有点疲于奔命。「妈的,独眼龙你下来,现在机车顶部已经不安全了。石头,用反坦克火箭筒锁定住那个王八羔子,我叫你反she,你就发she。」杨开一把将打空了的白朗宁手枪丢在了地上。
第259页 「陈老闆,你去把破冰镐那些东西都拿来,准备rou搏!」杨开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行李箱,抓起一把破冰镐就递给了独眼龙,自己则拿出了那柄从关谷神奇尸体上发现的糙雉剑,唰的一下拔了出来。这把剑他试过,钢火还是非常好的,看起来虽然薄的像一片树叶,但却是削铁如泥的真傢伙。「唉!拼了,拼了。」看到杨开拔出长剑,陈天顶原地跺了跺脚,便也扛起破冰镐跟在了杨开身后。当真是世事难料,这么快,全副武装的小组就轮到了要贴身rou搏的地步。第三一四章 能源a计划(20)电力机车的驾驶室里,华伯涛气喘吁吁地靠在了控制台前,此刻,那块个头不小的蓄电池已被他搬了出来。华伯涛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黑色缆线线头拧成一股,然后缠绕在了蓄电池的一个接口上。随即将红色缆线,往另一个蓄电池的接口上碰了一碰。缆线接触蓄电池的剎那,跳出了嗤嗤的火花,而控制台中间的那个仪表,也跟着连续不断的火花狂摆了起来。「成了,成了。」看到这一幕,华伯涛竟激动的留下了眼泪。原来,起先他看到座椅下那个东西外型的时候,便猜到了是蓄电池。不过当时的华伯涛并不敢肯定,于是便有了叫杨开推他进驾驶室的桥段。待确定了那东西真是蓄电池以后,一个大胆的想法便立刻出现在了华伯涛的脑海,在他的印象里,一般的电力机车是不另配蓄电池的。因为这种机车本来就和电车一样,全车上下,包括驱动,照明,风扇之类的所有电源,都有那两条电力缆线的另一端供应。但这辆小鬼子的电力机车里,偏偏就有一个蓄电池,而且体积还很大,光输出电压就有三百多伏,显然是特制的。华伯涛比对了一下这辆机车发动机的参数,发现其额定电压和蓄电池的输出电压竟是惊人的相似,华伯涛是什么人?稍一思考,立马就知道这个蓄电池应该是车上的备用电源了。如果作为备用电源的蓄电池还有电的话,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把这辆废弃的电力机车给重新开起来。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华伯涛下车找来了缆线,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块放了差不多快一年的蓄电池,竟然还残留了差不多一半的电量!这一半的电源,看起来毫无作用,但在华伯涛眼里,却是小组救命的稻糙。当下,华伯涛用袖子抹了把湿润的脸颊,也不顾脸上那骯脏的灰尘了,直接用螺丝刀旋开了蓄电池的火线接口,轻轻地将红线折成一个弯钩套了上去,然后将接口沿着反方向迅速拧紧。通电的瞬间,整个驾驶室的灯都亮了起来。华伯涛坐到椅子上,将开关尽数打开,没过多久,第一个仪表上的指针就动了一动,这个仪表连接的是发动机,只要它动了,就证明发动机并没有锈死。第二个仪錶盘显示的是当前的电压,第三个仪錶盘显示的,则是发动机的转速。华伯涛简单的熟悉了一下cao作,便硬着头皮启动开来。他也不想这样,但自己等得起,小组等不起,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时间赛跑,跟死神赛跑。「嗡……」在电流的激发下,陷入沉睡的发动机终于恢復了工作。如果不是华伯涛的话,恐怕这台机器一辈子都只能沉睡下去了。「杨开,带着其他人跳上车厢。」华伯涛伸出头来喊道。「华教授,你……」杨开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实在没料到,这位老教授竟能变废为宝,将眼前这辆被日本人遗弃的铁傢伙重新发动起来。这突然而来的惊喜,就像重锤般轰的一下把杨开给击晕了,连带着准备和怪物贴身rou搏的斗志,也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形。看到杨开这幅表qing,华伯涛微微一笑。「虽然没拉过勾,发过誓,但我华伯涛从来都是说话算数。说过要带着你们活着离开这里,就一个也不能少!」「好,一个都不能少。」受到了华伯涛的感染,杨开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完,他便沖向了陈天顶和九筒所在的方向。「陈老闆,你能翻上车厢吗?」杨开问道。「车厢?」陈天顶有些不明所以。「是这样的,华教授成功的发动了这辆火车,我们有逃出去的机会了。」杨开喘了口气,说道。隧道里的氧气,已经越来越少了,几个老兵一个个被憋得面色通红,却也只能靠着一股信念,qiáng自拿起武器,继续和那头怪物斡旋下去。「再问你一次,可以翻上车厢吗?」杨开斩钉截铁。「能,能!」陈天顶激动万分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直点头。「要是带着刘医生,张道长,赵勇德他们,陈老闆,你可以做到吗?」「放心吧!」陈天顶笑道。「那好,这里我顶着,后面的人就jiāo给你了。」杨开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随即便拎着糙雉剑,支援起了九筒那边。要说九筒现在的状况,的确挺艰难的,失去了赵勇德的火力支援,它的散弹枪即使威力再大,也伤不了怪物分毫。而且这时候,散弹枪的劣势也体现了出来,这种枪虽然火力勐烈,但弹容量却只有三发,装弹速度更是慢上加慢。等九筒三发子弹打完,刚准备卸掉弹壳的时候,天花板上的黑色影子已经如死神般靠了过来。感受到了人类的温度,那团布满吸盘的黑色泥浆咕噜噜的停止了爬行,身体从中间拉开,就像是口香糖一般,从两边的墙壁上滑了下来。而两条黑色的触角,也在同一时刻,卷向了九筒的脖子。这怪物的触角看似很短,但其组成结构也和身体的那些流质一样,可以越拉越长,剎那间,就快要够到机车左边的九筒了。「九筒,注意!」杨开声嘶力竭的喊道。经杨开这一喊,正忙着装填子弹的九筒立马抬起头来,一张嘴越长越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他娘的……」「趴下!」千钧一髮之际,隧道里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听到声音,九筒几乎是下意识的丢掉了散弹枪,随即双手抱头,原地滚了三圈。教导队的纪律,素以严明着称。日復一日的训练,让每一个士兵都培养出了一套成体系的条件反she。那就是听到命令之后,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思考的,就作出一系列符合命令的动作。而眼下的九筒,就是个例子。就在九筒趴下的瞬间,一枚子弹准确的击中了其中一根触角,这一次,子弹竟奇蹟般的将这根触角打的粉碎。一大团黑色的泥浆爆裂在九筒的头顶,溅的到处都是。开枪的正是独眼龙,此刻他正端着狙击步枪,蹲在机车的车顶,唿唿地喘着气儿,在狙击步枪的枪口上,几缕青烟还未散去。看着那根被击碎的触角,独眼龙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为什么前几次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它立刻就能痊癒。这一次不但没有痊癒,反而还被自己留下来的最后一枚达姆弹,炸成了碎片。如果说达姆弹可以伤害到它吧,那自己开始的一弹夹达姆弹,怎么就没见效果呢?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不过独眼龙明白,这绝对是个突破口,只要搞清楚怪物为什么会受伤,接下来再对付它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步履维艰了。想到这,独眼龙立刻端起狙击步枪,又朝着怪物开了一枪。攻击再次陷入死循环,怪物身体中弹的剎那,被打出了一个窟窿,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窟窿就被旁边的细胞组织所覆盖,等这些组织分开时,窟窿已经不见了。独眼龙的枪声,并没有阻止的了怪物的动作。一只触角被打断后,另一只触角立马扭动了一下,继续奔着地上的九筒而来。它似乎认定这个敌人了。幸好,独眼龙的攻击给杨开争取了足量的时间。但见杨开一个厮扑,就抢到了九筒的身前,然后右臂勐力一挥,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闪过,刚才还肆无忌惮的触角顿时被糙雉剑给平平整整的切成了两段。「九筒,还有力气,就给老子跳上车厢。」杨开拽起地上的九筒,骂道。此刻的九筒,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上,头髮上黏满了水泥渣子和灰尘,再配上一副极度委屈的面孔,便说是煤矿里的苦工,也是有人信的。「不行,指战员,这他娘的……这他娘的太欺负人了。」九筒嘶哑的嗓音说道:「我今天非一pào筒子轰死这个王八羔子不可。」说完,九筒便捡起了地上的散弹枪,咔嚓一声拉动了枪膛。看他两眼通红的样子,显然愤怒到了极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快上去吧,华教授已经发动机车了。」杨开劝慰着说道。「那指战员你呢?」九筒问道。「你们不全上去,我怎么能安心?」对于九筒的话,杨开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小组的组长,组长的职责,就是保护小组内的每一个人。「好吧,指战员,你注意安全。」九筒知道,再多说就是拖累杨开了,于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小跑着走到了第一节车厢前,手脚并作的翻上了车厢。车厢上,已经做了一大排人,陈天顶,刘雨薇,赵勇德等都在其列。最忙的当属刘雨薇,一方面要照看昏迷不醒的张鹤生,一方面还要给赵勇德上绷带。独眼龙也从车顶跳了下来,端着狙击步枪,不断熟练地拉动枪栓,褪下弹壳,用一颗颗子弹试探着怪物身上的薄弱之处。他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非要找出来不可。看到九筒跳进了车厢,刘雨薇当即转过头来问道:「九筒,杨开在哪,他怎么没上来?」刘雨薇的双手血淋淋的,还拿着镊子和绷带,显然正处理着赵勇德的伤势。不过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全放在了杨开的身上。「放心吧,指战员没事,很快就上来了。」九筒gān笑了两声,然后端着散弹枪走到车厢的最前面,把身体藏在金属挡板下,配合起了独眼龙的攻击。「唉!」刘雨薇嘆了口气,便埋下头去工作了。现在,华伯涛正在驾驶室里焦急等待,小组的大部分人已经安全上了车厢,只剩下杨开和石头两人了。怪物分布在墙壁两边的身体,正有意识的朝着车厢前的积水里汇聚融合,这也是令杨开最为头痛的事qing。如果让这个傢伙爬上了车厢,那么先前自己和华伯涛的一番努力,就真的白费了。必须阻止它,杨开暗暗想道。「石头,你也上火车吧!」本来他是想用反坦克火箭筒做殊死一搏,但火箭筒的破坏力,比手榴弹要大的多。这一发打下去,日本人的隧道就算是造的再坚固,也会瞬间土崩瓦解。而土崩瓦解的代价就是,大家都要被活埋。所以杨开只能另闢蹊径,找出另一个办法来解决眼前这桩麻烦事儿。终于,他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几罐军用燃油。这几罐军用燃油原先是用来构成第二道火网的,怎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怪物竟然爬上了天花板,于是,这几罐军用燃油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第260页 杨开沉吟片刻之后,就果断的抱起了那几罐燃油,然后一罐罐的倒进了电力机车的第三个车厢里,等燃油都倒完之后,便开始将自己的计划付诸于行动。其实,杨开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将怪物引到第三节车厢之中,在目标进入车厢的瞬间,点着燃油,然后利用糙雉剑削铁如泥的特xing,斩断第二节车厢和第二节车厢之间的挂钩,这样的话,大家就可以安全的撤退了,而这只讨厌的怪物,只能暂时呆在车厢里,面对着来自烈火的煎熬。但见他从腰上摸出了一枚闪光弹,用牙齿咬掉了保险,想也不想的就丢向了积水中的怪物。随即将糙雉剑斜倚在旁边,拿起挂在后背上的卡宾枪,砰砰砰就是一阵连she。不知为何,这一次she击,杨开打的完全不成章法。他并不是瞅准了怪物才she击的,而是专挑怪物的脑袋周围,几个唿吸之间,弹夹里剩下的十五发子弹就打空了。bào雨般的子弹将怪物身前的积水打的溅出了一团团巨大的水花,积水下的水泥混凝土也被打的跳了出来,碰到铁轨的子弹,更是发出啾啾的怪声。杨开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吸引住怪物的注意力,达成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诱敌。人是有脾气的,这只怪物当然也有。片刻,它就被杨开赤luoluo的挑衅所激怒,烂泥般的身体迅速汇集在一起,整个体表的触角全部如孔雀开屏般舒张了出来。附着在触角下的吸盘,更是跟着扩大了一倍,一点点的蠕动着,像蛆虫一样在怪物的身体上转换位置。「指战员,快上车厢!」九筒和独眼龙等人,着实被怪物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东西本来就给大家产生了严重的心理yin影,此刻bào怒起来,更是狰狞的可怕。九筒甚至觉得,就是把自己从出身到现在,所见到的蚂蝗啊,蛆啊,蜈蚣啊,瓢虫啊,这些噁心的动物加在一块儿,都不及眼前怪物的百分之一。不,是千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是美化它了。「王八羔子发火了,指战员,小心!」九筒焦急的喊道。他的声音刚落,怪物就伸出一只巨大的触角,狠狠地砸向了杨开,看到这一幕,杨开双脚一弹,就连人带枪斜着飞了过去,然后滚到了车厢的另一边。下一刻,在他原来站的位置,巨大的触角就如重锤一般,将水泥地砸出了两道jiāo叉的十字形裂痕。看不出来,怪物的身体虽然是流质的,但触角的力量确是巨大无比,要是杨开没来得及躲开的话,现在绝对成了一馅饼,还是涂上番茄酱的那种。「该我还击了。」杨开冷笑一声,拔掉了卡宾枪上的空弹夹,然后取出了一个新弹夹装了上去。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并没有she出多少子弹,所以相比之赵勇德和九筒,他的子弹损耗量也是最小的,此刻,加上装上去的这个弹夹,他还有满满三个弹夹的子弹数。杨开的使命就是,将这三个弹夹物尽其用,把怪物快速吸引到最后一节车厢中,然后和小组离开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让这个被九筒称之为『王八羔子』的变异生物,一个人去过篝火节吧!第三一五章 能源a计划(21)换完子弹后,杨开咔嚓一声拉动了枪栓,随即在怪物击出去的触角还未收回之前,砰砰砰就是一阵点she。他清晰记得,自己这个弹夹里装的,都是货真价实的达姆弹。虽然这种子弹在she入敌人头颅的瞬间,可以炸掉对方的整个头盖骨,但对于怪物的这种流质的身体,却是用处不到。不过杨开也并不期望自己的子弹可以伤到怪物,毕竟华伯涛此前就说过了,这种由甲烷分子式构成的变异体,可以免疫一切物理xing攻击。现在的杨开,只是借用达姆弹的破坏力,来进一步激起怪物的怒火,让这头笨傢伙可以傻傻的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追。散she而出的子弹,接二连三的钉在了怪物的触角上,炸出了一个个碗口大的疤痕,而触角的尖端,更是被一颗恰到好处的达姆弹直接命中,炸成了一滩黑色的泥浆,飞的到处都是。看到这一幕,杨开先是一喜,随即便皱紧了眉头。没错,自己这轮用来诱敌的子弹,竟然对怪物造成的实质xing的伤害!他本以为被she中之后,怪物又会故伎重演,用周围的细胞组织将伤口给覆盖掉,但这次却没有。被自己当做靶子的那条触角,整个尖端都炸没了,参差不齐的切口上,留下了浓浓的黑色液体。切口往上的皮肤,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而且杨开很快就发现了一点,那就是越靠近触角的尖端,窟窿就越大。离怪物身体较近的那些弹孔,很快就被泥浆所覆盖,等泥浆散开后,密密麻麻的弹孔顿时消失不见。而离怪物身体较远的那些弹孔,恢復速度比之前者要慢上了许多,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修復。「指战员,我明白了。」杨开的背后,传来了独眼龙激动地声音。不等杨开回答,他就说道:「这种怪物的身体的确是流质没错,因此,我们的火力再勐,也伤不了它分毫。但它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攻击猎物的时候,身体会在短时间内实体化,它用什么部位攻击的,那个部位就特别的薄弱。之前它攻击九筒时的那两根触角,也是这样被消灭的。」「原来如此。」杨开点了点头。独眼龙的观察力,果然很qiáng。他的这个qing报也让杨开产生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但很可惜,这个qing报来的太晚了。要是在十多分钟前,大家子弹充裕的时候,完全可以反败为胜,利用诱饵的计策,抓着怪物的这个弱点不放,叫它不死也要脱层皮。但现在满打满算,小组也没多少子弹了,而且隧道里氧气稀薄,很多人的唿吸已经开始衰竭,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是王道。想到这,杨开復又开了几枪,对着怪物的脑袋一阵勐she,为了让怪物发现自己的存在,他特意从车厢的侧面站了出来。「呜……」看到这个挑衅自己的傢伙,怪物怒吼一声,整个身体如泥浆一般朝着杨开的位置爬来。在怪物离自己还有两米远的距离时,杨开身影一闪,就敏捷了躲了过去。而这摊泥浆则是轰的一声撞在了第三节车厢上,连带着第一节车厢上的众人,都有些站立不稳。刚刚躲过这轮恐怖的攻击,杨开没来及喘口气,就又端起卡宾枪,对着怪物打了几发子弹。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杨开已经避开了怪物的四次攻击,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令观者提心弔胆。但是杨开却似乎和这头怪物耗上了,不断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和怪物玩着老鹰抓小ji的游戏,而且是乐此不疲。「陈老闆,杨开,杨开他疯了吗?」刘雨薇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唯恐再下一次攻击中,杨开因为慢上一拍,而被怪物撕成碎片。「他这是在诱敌。」陈天顶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刘雨薇问道。「不断的挑衅怪物,只为了吸引对方的全部注意力。而吸引怪物注意力的目的,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说到这,陈天顶嘆了口气:「但是人的体力,都是有限度的,何况还是在这种氧气稀薄的条件下。换句话说,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小组拼得一线生机。」「那陈老闆,我们去帮帮他吧?」刘雨薇几乎要哭了。「不!」陈天顶摇了摇头。「我们去了,反而会拖累他,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才是对他最大的帮助。」「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杨开他会没事的。」陈天顶安慰道。「我……我也相信的。」刘雨薇抿起了小嘴,倔qiáng的点了点头。此刻,怪物的一半身体已经被杨开引到了第三节车厢上,杨开决定乘胜追击,把对方的另一半身体也给诱进来。但是相比之下,车厢可比地面要难走的多。在地面上,杨开可以藉助电力机车和墙壁进行小范围迂迴,把怪物绕的团团转。但在车厢上移动,却还需要攀爬,无奈之下,杨开只得一只手攀着车厢的栏板,另一只手端着卡宾枪,不时朝着怪物开出几枪。「咚……」怪物的黑色触角重重的砸在了车厢上,发出震耳yu聋的金属响声,整个车厢也跟着这声巨响,抖动了起来。杨开一个立足未稳,当即摔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那个刚刚砸下去的触角,又扬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扫向了地上的杨开。杨开只觉得半空中一黑,条件反she般的滚到了车厢的另一边,这才避过了这次重击。看到杨开险象环生,九筒和独眼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两人不断的朝着怪物开枪,但结果却是杯水车薪,只引来的怪物更加qiáng烈的攻势。面对着怪物的攻势,杨开不得不抖擞jing神,如猿猴一般在两节车厢上跳来跳去,用不断变幻的身影来混淆怪物的视线。终于,在杨开的不懈努力下,怪物的整个身体进入了第三节车厢。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杨开顿时松了口气。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军用燃油那种杀虫剂的味道,也不是那么沖人了,反而很是好闻。「九筒,独眼龙,将这傢伙堵在车厢里,我下去有事。」杨开的话音还没喊完,整个人便跃下了车厢,然后抓起先前放在那里的糙雉剑,甩开膀子,斩向了连接第二节车厢和第三节车厢之间的钩锁。「唰……」糙雉剑的挥舞,带出了一道蓝芒,面对着无坚不摧的糙雉剑,胳膊粗细的铁质钩锁就像是豆腐一般,齐刷刷的被站成了两截。切口光滑整齐,再次证明了糙雉剑的锋利。头顶的车厢上,枪声不断,显然九筒他们已经开始阻击怪物了。「华教授,能听见我说话吗?」抓起糙雉剑,杨开在陈天顶的帮助下,攀上了第一节车厢。「可以!」驾驶室中,华伯涛嗓音嘶哑的说道。「现在立刻开车,越快越好!」「好,好,我知道了。」华伯涛说完,便不见了动静,显然正忙碌于发动这辆报废的电力机车。片刻之间,车厢上的杨开等人便感觉到身体晃了一下,然后便传来了电动机嗡嗡的空转声。而位于第三节车厢上的怪物,也反应了过来,怒吼一声,带着身体上类似于黑色泥浆的细胞组织,慢慢的爬出车厢,朝着杨开所在的位置靠近。「你没这个机会了……」看到这一幕,杨开翘起了嘴角,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打火机,拇指一弹,就点上了火。打火机的火苗很小,橘huáng色的,但却是杨开的致命武器。最后瞥了车厢里的怪物一眼,杨开右手一挥,就将打火机丢了出去,但听见咚的一声,打火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第三节车厢里。这一节车厢,早被杨开倒了足足三四罐军用燃油,此刻一遇到火,立马爆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焰,火焰将第三节车厢所在的隧道全部包裹,里面的怪物更是发出声声难以名状的哀嚎。火焰持续不断的沿着墙壁蔓延,隧道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视野里除了红色的火光就是黑色的烟雾。
第261页 火焰爆发时的气làng,更是将隧道里的水蒸气瞬间升温到了几百度,铺天盖地的卷向了杨开等人,幸好大家都穿着防寒服,戴着防毒面具,不然的话皮肤肯定会被灼伤。电力机车缓缓地发动了,钢铁打造的车轮压在老旧的轨道上,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越来越大,机车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起来,杨开只感觉到一阵阵轻柔的风从身边刮过,唿吸也变得好受起来。「他娘的,竟然还能活着走出去,真是不可思议。」九筒一屁股坐在车厢上,摘掉了防毒面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唿吸是这么的美妙。「省省吧你!」杨开白了九筒一眼,将防毒面具抛到了行李箱里,然后含着一根烟,也不点着,就这样目送着前面的火球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接下来可够日本人头疼的喽!」随着杨开的说话,他嘴上的烟,也跟着一颤一颤。杨开知道,这只怪物绝不会轻易死掉,大家只是暂时逃脱了危险而已。再说,他更贊同于华伯涛的观点,那就是苦酒自酿,与其和怪物斡旋下去,倒不如把这个包袱丢给日本人。相信,很快这只怪物就会爬出隧道,然后在这座拦河大坝里大开杀戒。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问题出现在了杨开的脑海,他觉得有必要找华伯涛谈论一下。第一节车厢和火车头是相连的,所以杨开和华伯涛之间,只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罢了。杨开走了过去,用手指敲了敲玻璃,以示提醒。「华教授,这辆机车的铁轨,到隧道尽头可就断了。」杨开说道:「我们沿着哪条路,才能到达大坝的其他地方呢?」先前进入第一道闸门的时候,大家根本找不到其他路线,所以只能沿着隧道往里走,结果路是错的,通向的不是主控制室,而是开採可燃冰的矿井。现在回到出发点的话,无疑又要为路线犯愁了。「杨开,我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华伯涛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已经有主意了。」「哦?」杨开皱了皱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隧道里,遭受伏击的场景吗?」华伯涛反问了一句。「记得,两个数一数二的杀手,关谷神奇的徒弟,不过被张道长给解决了。」杨开说道。「那你想想,第一个杀手,刺杀张道长的时候,是从什么角度攻击的……」「什么角度?」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一愣,随即便是恍然大悟。「华教授,你指的是那块天花板。」杨开兴奋地说道。「嗯,你猜对了。」华伯涛点点头:「那个人,是从隧道的上面掀开铁板,然后出其不意攻向张道长的,所以我断定,那块铁板就是这条隧道里的唯一通风口。只要我们沿着通风口上去,一定能找到大坝的其他部门。」「对,那到时候,华教授你记得停车。」杨开说道。「放心,我记住那里的位置。」华伯涛说完,便专心致志的开车了。第三一六章 能源a计划(22)废弃的电力机车虽然被勉qiáng开动,但还是出现了诸多毛病。发动机没转几下,就会停止,华伯涛只得切断电源,再次连接,这才让发动机又慢慢的转了起来。车厢在铁轨上摇摇晃晃,每走几步路,都会噹啷一下,掉出一大堆腐烂生锈的铁皮子,这种极度摇晃的感觉,就像是站在游乐园的蹦chuáng上一般。和华伯涛讨论完之后,杨开便坐在了赵勇德的身边,端详起了他的伤势。当了几年兵的他,对于炸膛这种倒霉事儿,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教导队的武器都是美国原装的,质量上还好说点。不过普通军队用的汉阳造,则大多属于粗制滥造,或者滥竽充数的东西,十把枪中,有三把没炸膛,就是万幸了。赵勇德两只手,被绷带裹得就像粽子一样,绷带中透出了斑斑的血痕。他的胸口也缠了一圈绷带,显然伤的不清。杨开在望着赵勇德,赵勇德也在看着杨开。片刻,两个人都尴尬的笑了起来。「别说了,我知道我倒霉。子弹都卡住了,我还傻乎乎的去掰,再不炸膛,就真没天理了。」赵勇德苦笑道。「当时你心急,可以理解。」杨开摇了摇头。「好好养伤吧!」说完,他转过头来,向刘雨薇问道:「刘医生,老赵这伤,怎么样,严重吗?」见到杨开相安无事的那一刻,刘雨薇紧张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现在她已经恢復了以往的平静,只是当对上杨开的目光时,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脸红而已。「不算重,也不算轻。两只手都被钢片割伤了,断了一条静脉,我已经fèng合好了。胸口钻进去几块钢片,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去取,只能先止血上绷带再说。等找到一个安静地地方,我再通过手术取出那几块弹片,不然的话,很可能会产生后遗症。」刘雨薇想了想,说道。「嗯,出了隧道,我会尽快找到藏身地的。」杨开点头说道。「那么张道长的qing况,好转了吗?」「目前来看,生命特徵很稳定,相信不久之后就会醒了。」刘雨薇笑道。「呵呵,这就好,麻烦你了刘医生。」杨开咧了咧嘴。「不用这么客气。」刘雨薇小声的说道:「下次叫我雨薇就可以了。」「嗯,好,刘医生……不,雨薇。」杨开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语无伦次了,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了车厢的一边chuichui冷风。鑑于很快就会到达隧道的通风口,杨开认为有必要清点一下小组的剩余弹药。「九筒,还剩多少子弹?」杨开问道。「波波沙冲锋鎗还有一个弹鼓,散弹枪只剩下八发子弹了。」九筒如实答道。「独眼龙,你呢?」杨开将目光转向了独眼龙。「两个弹夹,一共二十发子弹。」独眼龙摸了摸后腰,说道。「这下可不好办了。」杨开嘆了口气。小组目前的qing况并不乐观,一是大家身心疲惫,肚子也饿了,迫切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復战斗力。二是隧道里的jiāo火,几乎耗尽了小组攒下来的百分之八十的子弹,赵勇德的冲锋鎗更是直接报废,而石头的火箭筒不到特殊qing况,是不能动用的。这样的qing况下,要是在通风口上再遇到一队日本巡逻兵,就真是ji飞蛋打了。「独眼龙,待会你负责背赵勇德。」杨开沉吟片刻,命令道。「好的。」独眼龙点了点头。现在小组继张鹤生之后,又添加了一个新的伤员。如此算来,能战之力也只有杨开和九筒两人的,如果陈天顶的弩箭水平不错的话,也能算一个。想着想着,杨开就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一拳捣在了金属挡板上。几个老兵跟了杨开这么久,自然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面面相窥,各自选择了沉默。就在这个时候,驾驶室里传来了华伯涛的声音。「杨开,你们注意,通风口快到了,我开始紧急剎车。不要站着,全部蹲在车厢里,不然的话很可能会被惯xing卷下车厢。」华伯涛提醒道。华伯涛的提醒并未无的放矢,要知道火车在骤停时,所产生的惯xing是非常大的,这种力量动辄上千斤,完全能把一个抓住扶手的成年人从车厢上甩出去。更可怕的是,那个时候火车还处于滑行的状态,甩出去的人会被车轮给吸进去,压成rou酱。在火车成为国民政府的jiāo通工具以来,这种事故已经屡见不鲜了。但专家们对此也是无能无力,所以只能多加劝导,普及安全知识。「所有人听我吩咐,抱成一团,不要靠在车厢两边。」杨开命令道。车厢两边的挡板并不算高,相较之下,危险xing也大得多。为了安全起见,杨开只能让大家都靠在面朝驾驶室的方向,一个个挤在一起,手拉着手。张鹤生和赵勇德这两个伤员也被绳索固定住了。众人刚刚按照杨开的吩咐蹲好,便觉得耳边的风声一下子大了许多,电力机车的车轮和铁轨之间,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杨开甚至能看见,从铁轨上激出来的火花。随着摩擦声越来越大,车厢的后半部分竟轰的一下抬了起来,就像是跷跷板一般。刘雨薇哪里经歷过如此惊险的一幕,当场就吓的失声尖叫起来,只觉得下一秒,整个车厢就会脱节,飞到半空中一般。「不要害怕,一个个都抓紧了!」杨开大声的喊道。他也没料到,这辆报废的电力机车,竟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惊喜……转过头来。看到刘雨薇那面色苍白的样子,杨开心里一软,便咬咬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希望这样可以减轻这个小丫头心中的恐惧。「抱紧点……再抱紧点……我害怕……」刘雨薇抽泣着说道。杨开无奈,直接加了一份力道,将对方的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不要害怕,很快就会过去了。」杨开劝慰着说道。他这句话刚说完,上翘的车厢又抬高了一分,本来一个车厢是前后各四个轮子的,现在后面两个轮子悬空,等于说全部重量都得前面两个轮子承担了。前面的两个轮子顿时有些扛不住了,和轨道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就像是一根根钢针捅进耳朵里一般。「啊!」刘雨薇捂住耳朵,将小脑袋缩在了杨开的大腿上,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其实,杨开虽然思维缜密,又哪里能猜到一个小女孩的心xing?此刻在刘雨薇看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港湾。在狂风bào雨之中,也只有感受到对方胸膛上传来的温暖,和男人的气息,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才能好受一些。「指战员,你赚了!」九筒一边惊唿,一边大笑着说道。刘雨薇自然知道九筒口中的『赚了』是什么意思,当下羞红了半边脸,头埋得更加紧了。「别废话,当心被车厢给甩出去。」杨开骂道。「是啊。」九筒yin阳怪气的说道:「你不在意我给甩出去,却在乎你怀里的人给甩出去,要不然怎么抱的那么紧呢?」「你……」杨开对于九筒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得转过脸,不再搭理他了。这种事儿通常都是越描越黑,自己越解释,九筒越能从话里挑出东西来,然后稍一分析,就成了某些令人脸红的暧昧词语。大约过了二十多秒,剧烈运动的车厢终于消停了下来。而翘起的那部分,也咣当一声摔回了铁轨,将靠在一起的众人震的是上蹿下跳。「好险……」当电力机车开始低速滑行之后,驾驶舱里的华伯涛明显松了口气。「华教授,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开问道:「怎么动静那么大。」他只感觉到,两条手臂已经麻的不能动了,肩膀处也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看看旁边的其他人,一个个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都跟自己差不多。张鹤生和赵勇德虽然没被惯xing捲走,但好不容易凝结的伤口,也再次迸裂开来,好在外面围了一圈绷带,暂时还能把血止下去。
第262页 「剎车片坏了。」华伯涛解释道:「大概是生锈的原因,直接卡在了车轮上,才会把你们那一节车厢掀起来,好在车厢还算牢固,要是和车头脱离,后果不堪设想。」「原来是这样。」杨开点点头,暗自捏了把汗。看来,这辆报废的电力机车,终究还是经受住了岁月的考验。「对了,杨开,大家都没事吧?」华伯涛不无担心的问道。「都没事,华教授您放心。」杨开说道。「那就好。」华伯涛微微一笑。经过了几十米的轨道摩擦,电力机车的惯xing终于被消耗殆尽,稳稳的停在了隧道之中,这也预示着,这场比游乐园里的云霄飞车还要惊险的噩梦,终于到了尾声。车厢上的人,此时都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产生了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哎呀,活着真好。」九筒舒了个懒腰说道。低下头的瞬间,他发现刘雨薇还瑟瑟发抖的钻在杨开的怀里,两只手还搂着对方的腰,模样亲昵至极,顿时就乐了。「刘医生,别亲亲密密了,火车都停了。」九筒走过去,拍了拍刘雨薇的背心,调侃道。刘雨薇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触电般的放开双手,面红耳赤的离开了杨开的怀中。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能不断的用手整理着自己散乱的头髮。第三一七章 能源a计划(23)杨开站在车厢上看了看,发现那个通风口的位置,距离火车大概只有二十米之遥,不禁暗嘆华伯涛时间掐的真准。此刻,正有一缕缕柔和的阳光从通风口中she入,给隧道镀上了一层白纱。隧道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痕,积水里漂浮的污血也并未散去,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那两名yin阳师的尸体依旧镶嵌在墙壁里,低垂着头,就像是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杨开,下车吧!」华伯涛说完,一脚踢掉了驾驶室的铁门。说是门,其实烂的只剩下一个铁皮子框架了,而且布满了锈迹,还不知道上面寄生着多少细菌和破伤风病毒。一路上,这个铁门叮叮咚咚的摇来摇去,就没消停过,华伯涛早就看它不顺眼了,这次正好,让它彻底分了家。踢掉铁门之后,华伯涛稳稳地落在了地上,jing神头似乎还不错。毕竟人逢喜事jing神慡,大难不死,自然是喜事中的大喜事了。看到华伯涛下车,车厢上的众人也一一跳了下来,张鹤生,赵勇德两个伤员则是被杨开和独眼龙小心翼翼的抱下来的。两个人的脸已经全无血色,绷带缠绕的地方,红唿唿的一片,显然,经歷了一番颠簸,病qing又加重了。「杨开,通风口是找到了,但我们怎么上去呢?」华伯涛犯了难。隧道的这个位置,属于腹部,大约离地有四米多高。按道理说,四米高不算什么,但难就难在这地方没有爬梯,不能说cha着翅膀飞上去吧。「我有办法。」杨开说完,对独眼龙打了个眼神。两人搭档了多年,独眼龙瞬间就明白了杨开的意思,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走到了通风口之下。顺着通风口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深蓝的天空。以前杨开就知道,越冷的地方,天空就越美。因为这里的空气很洁净,人烟也稀少,并没有那么多的污染。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真的能站在一片冰川之中,欣赏头顶的璀璨天空。「独眼龙,把我抱上去。」杨开说道。这句话刚说完,独眼龙就弯下了腰来,然后箍紧了杨开的双腿,抱着他站立了起来。而杨开也随着独眼龙的站立,身体缓缓抬高。搭人梯,是教导队特种作战的基础课程之一。其中有双人梯,三人梯,六人梯等等,杨开现在和独眼龙採用的就是最简单的双人梯,再此就不一一介绍了。感觉到距离差不多了,杨开便伸出双手,十指紧紧地扣在了通风口的边角上。他这是为了找支撑点,给下面的独眼龙省力。「独眼龙,现在可以往上推了。」杨开一边说,一边十指用力,两个胳膊上的肌rou高高鼓起,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下面的独眼龙闷哼一声,直接将杨开给送了上去。爬上通风口后,杨开发现自己又回到大坝的顶端了,只不过这个顶端并不是原先有雷达室的那个顶端,而是另一个顶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或者说暂时没发现日本人的踪迹。周围都是高高的圆拱形房子,房门有两人多高,都是厚厚的铁板门,每个门上都写着一个阿拉伯字母,从1开始排列,充满了神秘的气息。端详了一阵,杨开才发现了这里的奥妙所在。原来这个大坝从侧面去看的形状,是阶梯状的。众人原先身处的那个有雷达室的顶端,是上一个阶梯,而这里是下一个阶梯,因为这个阶梯的宽度并不是很长,当时的大家也没细看,所以自然而然就忽略了。确定安全之后,杨开再次走到了通风口边,弯下腰来说道:「九筒,把软梯丢给我。」在矿井的时候,杨开特意提醒九筒带上软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派上用场。「指战员,接着。」九筒说完,将软梯丢了上去。杨开伸手接住,然后抓住一头,将软梯从通风口抖落下去。「九筒,你先上,然后是华教授,陈老闆,刘医生。」杨开吩咐道:「独眼龙和石头,你们用登山绳把赵勇德和张道长捆住,最后配合着我把他俩吊上来。」「是。」独眼龙和石头点了点头,便去行李箱忙活去了。杨开做的没错,对于这两个重伤的人来说,安安稳稳的吊上去,是最好的办法。片刻,众人便相继上了通风口。华伯涛走上通风口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过身来,果然,再往前十多米的距离,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天然峡谷,整个峡谷高大雄伟,连绵不绝,这也证实了华伯涛先前的猜想,这条隧道还真是延伸到峡谷里的不假。杨开所看到的那些大房子,大多数都是挨着峡谷建立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华教授,你知道那些房子是gān什么的了?」杨开检查了一个卡宾枪弹夹里的子弹,说道。眼下虽然没看到日本人,但也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好像是小鬼子的后勤仓库。」华伯涛推了推眼镜。「因为据我所知,在日本的建筑风格里,只有仓库和厂房里,还会使用这种圆拱形的混凝土外壳,还有一点,那就是窗户开的很高。这样的话,不但利于通风,还会减少屋子里的湿度,防止主人储存的东西霉变。」「走,过去瞧瞧。」说完,华伯涛走在了前面。看到这一幕,杨开赶紧做了个战术姿势,然后小跑着跟上了华伯涛。独眼龙背着赵勇德,石头背着张鹤生,九筒则抱起散弹枪,尾随众人之后。有人打头,有人殿后,这样的话,即便遇到了日本人,也会在第一时间火力还击,掩护着大家朝着正确的方向撤退。后勤仓库就挨在山边上,所以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不过拦在众人面前的卷叶门却是个难事。杨开抓住锁眼上的把手,使劲往上提了一提,发现铁门纹丝不动,显然是锁住死的。他本想用枪把锁眼轰开,但却被华伯涛给阻止了。「杨开,你想让整个大坝的日本人,都知道我们到此一游吗?」华伯涛冷冷的说道。「但是华教授,不把锁打开,我们怎么进去。」杨开苦笑道。「想办法。」华伯涛说道:「就算想不出办法,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开枪。」听到两人的谈话,后面的陈天顶皱了皱眉,毛遂自荐的说道:「杨开,老华,不如让我来试试。我三叔闯dàng盗墓界的那会儿,一双手就没有打不开的锁,因此被起了个绰号叫做『锁王』。我也曾跟三叔学了点小本事,普通的锁,想打开还是不费chui灰之力的,就是不知道这日本人的锁,稀罕不稀罕……」经陈天顶一说,杨开这才想起小组里有个这方面的高手。而且陈天顶的开锁本领,也不是发挥一次两次的,就连刚进黑龙江腹地那会儿,遇到印有血手印的铁门,不也是他打开的吗?开锁的事儿,不找陈天顶,那可就真是屈才了。当下,杨开连连点头说道:「是我大意,差点把陈老闆给忘了,陈老闆你来看看吧!」说着,他给陈天顶让开了一条道。陈天顶笑了笑,走到了卷叶门面前,然后蹲下身,研究起了锁眼来。锁眼是十字形的,而且每条十字横纹上,都有一个个不规则的凹痕,如此一个锁眼,恐怕里面的机簧绝不会少于五六个。「有点复杂。」陈天顶端详了片刻,说道。「那么陈老闆,你能打开吗?」杨开问道,说实话,当听到陈天顶说复杂时,他就已经不抱希望了。「能!」陈天顶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这句话,让杨开刚刚落下来的心,顿时一喜。「只要还是机械锁,我都能把它们打开。」陈天顶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布包里躺着几根不起眼的钢丝条,但杨开看了几眼,就发现了这些钢丝条的特殊之处。第一,这些钢丝条的长短都是不同的,第二,这些钢丝条的粗细也各不相同。就像是什么样的螺丝刀配什么样的螺丝一样,分工及其明确。陈天顶比对着锁孔,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根中等粗细的钢丝,然后用手指将其拧成了一个弯钩的弧度,指甲盖一压便成型了。随即,陈天顶将这个小弯钩伸进了锁孔之中。「我所学的东西,虽然是奇技yin巧,上不了台面。但好歹也是长辈们一代代传下来的jing华,又岂是小鬼子可以懂得的?」陈天顶笑道。「这锁虽然是把好锁,但栽在我陈天顶手上,也不冤了。」说完,陈天顶将深入锁孔的小弯钩一拧,众人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咔嚓声。「陈老闆,锁开了?」杨开算是长见识了,原来一根钢丝,在能人手里,竟能玩出这般门门道道来。「还没有,稍安勿躁。」陈天顶说道:「只差最后一步。」说到这,他又拿起一根较粗的钢丝,从锁孔的正中心塞了进去,把剩下的机簧,全部给抵了进去。「解决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陈天顶右手抓住卷叶门上的扶手,唰的一下就打开了门。仓库里的布置很简单,中间空dàngdàng的,两边堆了一排货柜。杨开等众人鱼贯而入之后,随手拉上了卷叶门。本来他还想留一条fèng隙的,不过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再次下压,把门又给锁上了。「杨开,怎么把门给锁了?」陈天顶不解的问道。要知道,这种仓库用的卷叶门可是只有一个锁头的,而且锁头在外面。就算是有钥匙,也得从外面开,才能开的开。杨开这样做,无疑就是把大家都锁在了仓库,再想出去,除了开枪打烂锁孔之外,可就再没有办法了。「他做得对。」没等杨开回答,华伯涛就开了口。「我们有两个伤员,而且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了,所以势必需要在仓库里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復过来。」华伯涛说道。
第263页 「为了防止中间有日本人过来,发现破绽,我们只能将仓库门再次锁死。」「但是老华,这样做的话,不是和你刚才的话自相矛盾吗?」陈天顶摊了摊手。他可听得清清楚楚,刚才杨开想要破门而入,却被华伯涛严词拒绝了,当时华伯涛的理由就是枪声会惊动周围的日本人,但现在华伯涛却又同意了杨开锁死仓库大门。同意锁死仓库大门,也就意味着,华伯涛同意出去的时候,开枪破门。「不矛盾。」华伯涛笑了笑说道。「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恐怕也是一两个小时后的事qing了。再加上在隧道里待得那段时间,日本人恐怕早已发现了电力部里的尸体,这种事儿,是瞒不了多长时间的。陈老闆,你想想,人家警报都拉响了,你开枪不开枪,还有什么区别吗?」「但是现在开枪就不同了,现在开枪的话,很可能会引来大批的日本巡逻兵,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又能对付得了几个?」华伯涛反问道:「要按兵法上说,那便是以疲惫之师攻jing锐之旅,不智也!」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拉的很长,显然是用以提醒陈天顶。「哦,我明白了。」陈天顶一拍额头。「还是你们考虑的周到,还是你们考虑的周到呀!」「陈老闆,不是我们考虑的周到,而是目前的局面,bi得我们不得不这样去做,其实想想看,也是挺无奈的。」杨开苦笑道。「好了,我看这间仓库里的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地面的灰尘上也没有脚印,显然日本人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我们正好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休息。」说完,杨开便让石头和独眼龙找个gān净的地方把两个伤员放下来,保持平躺着的模样。此刻,张鹤生的手指已经微微有了些颤动,但是赵勇德双手,还有胸口上的绷带,却是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来,就连背他的独眼龙,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第三一八章 能源a计划(24)「雨薇,赵勇德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看到躺在地上的赵勇德那不断痉挛的身体,杨开焦急的说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他自然知道,一个人身体里的血量是有限的。小组里虽然有医生,但这里却不是战地医院,所以绝不会有血浆袋供应,在不能输血的前提下,如果任由赵勇德的伤口不断流血,等流到了一定的量,便是刘雨薇手段再高明,也是回天无数了。「我看见了。」刘雨薇淡淡的说道:「先前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取出他胸口的弹片,只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没想到撤退的时候,火车会颠簸的那么厉害,差点就翻了。我怀疑,那个时候赵勇德身体里的弹片,也跟着移位了,并且又割破了周围的毛细血管,甚至是动脉,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那雨薇你快去帮老赵取出弹片吧。」杨开说道:「那东西一直留在身体里,只会越来越糟糕,在你没忙完之前,我们不会离开这间仓库。」「嗯,我现在就去。」刘雨薇说完,就提着医疗箱,小跑着走到赵勇德身边,翻检起箱子里的东西来。从大兴安岭到现在,战士们的武器弹药差不多都得到了补给,但是医疗箱里的药物,却是越用越少,到了此刻,刘雨薇发现已经没多少药可用了。刘雨薇找了好半天,才将镊子,不锈钢针,手术刀,羊肠线等器械排成一排。绷带还剩下六七米的长度,药物她还没时间去看,虽然瓶子很多,但将近一大半都空了。用酒jing棉擦了擦双手,刘雨薇皱了皱眉,然后剪开了缠在赵勇德胸口的绷带。手上的伤势,待会再管。此刻,流血最多的地方才是重点。绷带被剪开的瞬间,就有一股血浆从赵勇德的伤口涌了出来,那qing形就仿佛水龙头漏水一般。幸好,刘雨薇早就猜到了会出现这种qing况,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伸进血浆里,找准部位后,狠狠地压下了伤口。「杨开,血的确流的很多。」刘雨薇喘了口气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她将剪开的那捲绷带握在手里,抹掉了赵勇德伤口附近的血液,然后抓起手术刀,在他的伤口上划了一个十字型的切口。早在隧道里的时候,为了方便包扎,刘雨薇就袒开了赵勇德上衣,现在正好减轻了一些麻烦。不然的话,凝固的血浆和衣服黏在一起,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处理。听了刘雨薇的话,杨开面色一沉,顿时明白了对方的隐晦含义。老赵,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呀!杨开暗暗地想道。「雨薇,我们大家能帮你什么忙吗?」杨开问道。「如果可以的话,你拿着手电筒过来给我照向他的伤口,这里光线不是太好,我有点看不见。」刘雨薇歪过头来,用肩膀蹭了下鬓角的汗珠说道。「好!」杨开当即点了点头,忙乱的从行李箱中找出手电筒,然后调到了最大的功率,斜着照了过去。美式手电筒的最大功率,是四个灯泡全亮。这种亮度虽及不上正规医院里的无影灯,但也让刘雨薇接下来的手术,顺利了许多。「过来点……」感觉到光线偏了,刘雨薇说道。「再过来一点……」「好了,就这样,保持住,手不要抖。」看到灯光正照在伤口上,刘雨薇点了点头,然后不顾伤口的血如泉涌,直接将止血钳塞了进去。因为两边肌rou的挤压,所以止血钳只塞进去几厘米,就卡住了。刘雨薇不得不紧咬贝齿,又加了把力。终于,止血钳顺利埋进了赵勇德的伤口,从fèng隙里喷出来的血浆粘稠物,也she了刘雨薇一脸。整个手术,都是在没有吗啡和麻醉剂的前提下进行的。杨开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赵勇德不时就弓一下身子,额头之上青筋毕露,huáng豆大的汗珠就像下雨一样滴在水泥地上,片刻就淋湿了一大片。到底有多疼,杨开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尽管他只是个旁观者,但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些同qing起赵勇德来。因为qing绪产生了波动,所以杨开握着电筒的手,自然是拿不稳了。摇摇晃晃的灯光洒在血rou模煳的伤口上,让刘雨薇差一点就按错了地方。「杨开,怎么回事?」她不禁有些恼怒。「叫你手不要发抖……」「抱歉。」杨开明白是自己的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也不去想些别的了,只是专注着将灯光随着刘雨薇的手,缓缓转移。刘雨薇握着止血钳的手,不断的在伤口上换着方向扭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她终于停止了动作,然后虎口捏紧,一点点的将止血钳从赵勇德的伤口中抽出。再去看止血钳的尖端时,却发现上面夹了一块黝黑的铁片。铁片只有小拇指指节大小,但别小看了这块铁片,如果刺对了位置,可以让一个成年人在瞬间失去生命。刘雨薇松开止血钳,将铁片丢在地上,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完了赵勇德胸口的其他两个创伤。这期间,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唿吸,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这位工作中的女医生。「我想说,赵勇德真的挺命大的。」刘雨薇一边将羊肠线穿上不锈钢针,一边说道:「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雨薇,那你的意思是,老赵有救了?」杨开激动地说道。「嗯。」刘雨薇点了点头:「三块弹片,第一块是擦着肺叶打过去的,第二块只在肋骨上削了个口子,连带着割破了周围的毛细血管组织,引起了局部大出血。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第三块弹片,按人体解剖学的位置来看,离赵勇德的动脉,只差了不到两厘米。」刘雨薇说的轻描淡写,有气无力,但众人却无不捏了把汗。这下他们终于知道刘雨薇为什么说赵勇德运气好了。要是给割破动脉的话,怕是从此以后,小组里就再也没他赵勇德这号人了。「先别说话,赵勇德的血还没止住。」刘雨薇说道:「我先给他fèng合伤口。」说完,她便将手中的不锈钢针刺穿了赵勇德伤口附近的皮肤,狠狠地扎了下去,又撇了个拐弯,再次抽了出来。这样一来一回好几次,顿时在赵勇德身上留下了许多针眼。看她神qing专注地样子,不像是在手术,倒像是在fèng制一件jing美的苏绣。到底是医生,杨开还真有点佩服刘雨薇的胆量了。虽然有时候这个小丫头确实很胆小,但需要她的时候,却绝不含煳。当刘雨薇收线的时候,赵勇德的胸口上已经留下了几条密密麻麻的大『蜈蚣。』fèng合好伤口之后,赵勇德的流血状况顿时缓解了许多。刘雨薇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所剩无几的云南白药全部倒在掌心,搓了一下,然后一点点的拍在了赵勇德的胸口。她说这样去做,可以让伤口更好的吸收药粉,达到快速止血的目的。「杨开,我有点累了,先在旁边睡一会儿。」刘雨薇擦掉了手上的血迹说道。尽管如此,她的双手还是散发出了一缕缕咸咸的血腥味。她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眼睛周围也挂了两个黑眼圈,说话声音很弱,显然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状态,估计连刚才的fèng合伤口,也是硬撑下来的。手术这东西,最费人的jing气神,即便处理赵勇德的伤势,刘雨薇只花了一个小时。但这一个小时的代价,却比她熬夜十几个小时的代价还要大。「嗯,雨薇你睡会吧!张道长和赵勇德我负责照顾。」杨开点了点头,说道。「好。」刘雨薇勉qiáng笑了笑:「要是赵勇德的伤口又出血了,记得立刻把我叫醒。还有,不要去碰他,伤口刚fèng合好,要是再崩裂就麻烦了。」刘雨薇说完,便靠在了仓库边的货柜上,双手抱着膝盖,埋下头睡着了。看到这一幕,杨开翘了翘嘴角,关掉了手电筒,然后从行李箱的睡袋里拿了条毯子,不动声色的披在了刘雨薇的身上。他的举动,在九筒的眼中又是一个爆炸般的新闻,刚想藉机调侃几句,就听见杨开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刘雨薇,那意思不言而喻。「指战员,你说你动chun心了不?」等杨开走过来了,九筒立马贼兮兮的凑到了他边上,小声地说道。「动你个大头鬼。」杨开白了他一眼。「有文化没,我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到现在,第一次听说,chun心这个词能用在男人身上的。」「那是用在谁身上的?」九筒摸了摸脑袋。「自己去翻成语词典,上面有个词叫chun心萌动,旁边打了备註:特指女xing。」杨开哭笑不得的说道。「哦,原来是特指女xing啊!」九筒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那男人喜欢女人,应该怎么说?禽shou大发?指战员对刘医生禽shou大发?」当九筒说完这句话的剎那,杨开的脸就黑了,此刻他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兔崽子。看他那大智若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煳涂还是假煳涂。「哎呀,不管了,反正就那意思。」九筒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意思?」杨开问道。
第264页 「这还不简单?」九筒瞥了杨开一眼:「你俩啊,有戏!」「去你的,好好给我端着散弹枪守门去吧。」杨开说道。「还别就不承认。」九筒不甘心的说道:「整个小组,可不光我一个人瞧出名堂来了。华教授,陈老闆,哪个不是过来人,只不过嘴里不说,心里乐呵罢了。」「指战员啊!」九筒的话变得有点语重心长:「不是有句诗说得好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从大兴安岭开始,大家都知道刘医生喜欢你了,而你对刘医生的转变,也是很明显的。先是冷淡,然后是疏远,再然后就是半推半就,到现在都如胶似漆,郎qing妻意了。搂也搂也,抱也抱了,还学会了关心人家,我在教导队这么多年,你可从没给我盖过一次毯子呀!这点你必须承认。不过我也不埋怨了,谁叫九爷我人长得帅,心地也好呢,到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喜酒呀!」说完,九筒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自顾自的靠在卷叶门边的墙壁上,休息去了。他还记得自己的指责,守门。不过杨开此刻却还是呆在原地,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面孔虽是波澜不惊,但一颗心却是汹涌澎湃,怎么压也压不下来。九筒的这一席话,就好像是咒语一般,在他的脑海中转马灯似的走过。难道自己真的如九筒所言,在无形之中,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qing况下,喜欢上刘雨薇了?杨开伸出手来,想从口袋里去摸什么东西,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片刻,他才想起来,那个故人留下来的手帕,已经被自己转送给刘雨薇了。为什么要转送?那可是赵樱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啊!杨开极力回忆着在隧道里的场景。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东西与其留在自己身上,倒不如送给眼前的人更为合适,于是,这方手帕就莫名其妙的被送出去了。想着想着,杨开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涨了,连带着还有一阵眩晕感。于是他赶忙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片刻,杨开的喘息停止了,继而发出一声幽幽的嘆息。看来,他想通了一些事qing。瞧见这一幕,靠在货柜上闲聊的华伯涛和陈天顶,俱个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第三一九章 能源a计划(25)瞧见这一幕,靠在货柜上闲聊的华伯涛和陈天顶,俱个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老华啊,九筒这人,虽然喜欢嚼舌头,但这一次,却纯粹出于一番好意。」陈天顶双手蜷曲在袖子里说道。一边说,他还一边挤了挤眼角。「嗯,我看出来了。」华伯涛点了点头。「要不是九筒的话,杨开这个楞木头,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被点醒。」「那句诗用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华伯涛喃喃自语的回味着。「既然如此,那我也加上一段。」华伯涛说道:「幡未动,风未动……」「是他的心动了。」陈天顶接口道。「陈老闆,你也知道这个典故。」华伯涛扬了扬眉毛:「看来我俩越来越有默契了。」说罢,他嘆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喝上这两个小新人的一杯喜酒。」张鹤生和赵勇德这两个伤员,自有杨开和独眼龙照看。九筒在守门,石头又是个不说话的主儿,华伯涛和陈天顶闲着无聊,便在这间日本人的仓库里逛了起来。刚走了几步,华伯涛便一眼判定,这是日本人的后勤仓库。「老华,你看看,这封条上写的是什么?」陈天顶指着一个绿色的货柜,说道。他发现仓库共有绿,红,黑三种颜色的箱子,除了红,黑两种箱子都是封闭的之外,绿色箱子在封闭的前提下,还贴了两张jiāo叉的白色封条。封条上写了一串日文,日文下盖了章,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方神圣。听到陈天顶的喊声,华伯涛立马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起封条上的文字来。他有老花眼,所以虽然jing通日文,但也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辨认得出。「章上的字迹是,关东军总后勤部。」片刻,华伯涛说道。「日文写着,食品补给。」「看来,这的确是大坝的后勤仓库。」华伯涛站起身来说道:「连补给,都是关东军的总部统一分配的。」「关东军的总部还在东北九省,这里却是北纬三十七度区,这么多仓库的补给,是怎么送来的呢?」陈天顶问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猜可能是飞机空投的吧!」华伯涛想了想,说道:「不然的话不会装在这种铁箱子里。而且,可能空投了至少上百次,才有了如今这个规模。」「行,那我就打开瞧瞧,小鬼子窝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到底吃些什么好东西。」说完,陈天顶撕下了封条,卸掉了货柜上的cha销,将身边的这个绿色箱子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罐头,堆成山一样的罐头。一盒盒用马口铁封装的罐头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外面贴着军绿色的标籤纸,样式五花八门,光是罐头盒的形状就分为了长方形,椭圆形,圆形三种。在罐头的右边,还躺着很多陶瓷小罈子,罈子并不大,只有茶壶大小,就像是旧社会的大户人家,放在茶几上的展品一般,看起来很是新鲜。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天顶。对于他这个吃货而言,一日三餐都是压缩饼gān,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虽然摆在眼前的,只是一堆日本人的罐头和速食品,但在陈天顶的眼中,却绝不逊色于一桌由大师烹饪的满汉全席,为什么,因为他的肚子饿,饿的两只眼睛都冒出了金星。「杨开,快过来,我们这回可发了!」陈天顶激动地说话,嘴一抽,差点流出了哈喇子。「怎么了?」杨开皱了皱眉,随即走向了陈天顶这边。起初他的表qing还是浑不在意,但当看见箱子里那密密麻麻的罐头时,却也着实吓了一跳。「陈老闆……这……这么多罐头,你们哪弄来的。」杨开结结巴巴的说道。箱子里的罐头到底有多少盒,他是数不清了。那红红绿绿的颜色,晃上一眼,就有些眼花缭乱。不过杨开知道,如果这些真是罐头的话,小组待会就不用去啃压缩饼gān了。想着想着,他的肚子就发出了一声不争气的鸣叫。「哪来的,你说哪来的。」陈天顶搓了搓手:「打开箱子就发现了。」「说不定,其他的箱子里还有更多呢。」「看样子,小鬼子的伙食,倒也不错。」一边说,陈天顶一边拿起一个方形的罐头盒,端详着说道。盒子上除了绿色标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图案。于是陈天顶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老华,你能认出来这些罐头的名字吗?看看都是些什么罐头,要是认不出来,我就一个个撬开,先尝尝再说。」「先别急着打开。」华伯涛阻止道:「我来看看上面的日文标籤吧,确认了是食物,我们再打开也不迟。毕竟,这里驻扎的是七三一部队的分队,要是这些所谓的后勤罐头盒里装的都是细菌,那我们可就遭殃了。」华伯涛这句话,便如当头棒喝,陈天顶再也不去找匕首来撬罐头了,只是将手里的方形罐头递给了华伯涛,让他看清楚了先。接过罐头之后,华伯涛对光看了下绿色标籤上的文字,还有罐底的日期。片刻,他点了点头,又拿起了另外两种圆形罐头和椭圆形罐头,仔细的在手中翻弄着,那模样就像是把玩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华教授,这是真罐头吗?」杨开凑过头来,问道。「货真价实的罐头。」华伯涛点了点头。「这三种罐头,食材不同,口味不同,生产国家也不同。」华伯涛专业的说道:「长方形的,是午餐rou罐头,俗称斯帕姆,来源于英国;椭圆形的,是三文鱼罐头,来自于澳大利亚;圆形的,是菠菜罐头,来自于新加坡。不信的话你们去看看列印在罐底的生产日期,日期后的英文字母,其实就是这几个国家名字的缩写。」杨开和陈天顶各拿起一盒罐头,按照华伯涛所说的,翻过来一瞧,呦呵,果真一点不假。杨开虽然不懂英文,但在huáng埔军校那会儿,好歹知道英国的缩写是『uk』,而此刻,他手里的午餐rou罐头,罐底写的正是『uk』两个字。相信,另外两种罐头上的『au』和『sg』应该就是分别代表着澳大利亚和新加坡了。不过,随即杨开就产生了一个疑问。「华教授,日本人自己不会生产罐头吗?为什么要从别的国家进口。澳大利亚和新加坡是亚洲国家倒也罢了,英国佬现在可正在和希特勒gān仗呀,日本也属于法西斯的盟国,试问,他怎么会把军需品卖给自己的敌人,即便是罐头,不是武器,这也讲不通呀!」杨开的话不无道理。他这一问,陈天顶等人顿时被点醒,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华伯涛。「呵呵……」听了杨开的话,华伯涛gān笑了两声:「杨开啊,这回还真被你给猜对了,日本人的确不会生产罐头。」「什么?」杨开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没料到,一个岛屿上的工业qiáng国,一个科研技术走在世界前列的国家,竟然会被区区一盒罐头难倒。「你别忘了,日本是一个岛国,他们本国的工厂是有限的,其中绝大部分都用作了军工和生产枪枝弹药,真正的民生工程,是少之又少。所以,一直以来,后勤补给奇缺,都是日本人的弊病。要不是张作霖死后,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张学良带着几十万嫡系逃出了东北,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给日本人站住了脚跟,现在抗日战争还会不会发生,就真的很难说了。」「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日本人不是不会做罐头,而是虽有研发技术,却无力去生产。不过据我所知,他们有研制过即食米饭,这种米饭加上水就可以吃了。还有脱水菜,以及少量的麦芽糖。在战斗的间隙,带队的长官会让士兵们食用一些这样的糖果用以补充体力,这就是为什么在敌占区,鬼子能拿出糖果诱惑村里的小孩子了,不是他们脑袋发烧去买的,而是部队的后勤补给之一。」华伯涛算是给大家上了生动的一课,就连杨开,独眼龙这些军人也是听得入了迷。说实话,要不是华伯涛,杨开还真就不知道小鬼子后勤补给奇缺的事儿。「那么华教授,这些来自于英国的罐头,又怎么解释呢?」杨开问道。「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日本军队的食品供给,一般都是饭糰和味噌,作为辅助供给的罐头只占了很少的量。这个量大概有多少呢,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村子,只有几户人家可以吃得起rou一样。而这批数量不多的罐头,也是日本通过一些手段,从其他国家进口的。至于这之中,为什么会有来自英国的罐头,可能是英国进口给了其他亚洲国家,而日本又转手从这些亚洲国家那里买来的。因为罐头稀少,所以只配给关东军的一些jing锐部队,比如说板恆的第九师团,第十六师团;植田谦吉的第二十三师团等等。眼下,这间仓库里出现了这些多罐头,很显然,日本天皇已经将七三一部队看成是自己的心腹了。」华伯涛说道。
第265页 「不管心腹不心腹,起码我们这顿饭,是有着落了。」陈天顶笑呵呵的说道。「嗯,罐头都很安全,可以放心食用。」华伯涛点了点头,说道。「我说老哥哥,我千等万等,终于把你这句话给等来了。」陈天顶捣了华伯涛一拳,随即将箱子里的三种罐头,每一种都拿了五六盒,一字儿摆在了自己的身边。他需要先看看里面的食材到底长得什么样,才能去考虑如何下厨。毕竟,吃饭对于陈天顶来说,可是大事,一点儿也马虎不得。人这一辈子,能活多少年?该享受口舌之yu的时候,不去享受。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这世界上什么都有的卖,就是没有后悔药卖。当下陈天顶便要去找九筒借军用匕首。「用我的吧!」华伯涛似乎看出了这个老馋虫的心思,微微一笑,将腰上的瑞士军刀解了下来,丢到了陈天顶的怀里。瑞士军刀是一种多功能刀具,上面螺丝刀,削皮刀,什么都有。也是华伯涛在军统的时候,特别找王亚樵要的。至于开罐头,瑞士军刀上有特殊的罐头刀,方便,安全,比匕首省事的多。「嘿嘿,这个更好使。」陈天顶拿起瑞士军刀,用指甲盖将里面的罐头刀抠了出来,握在五指之间,用力一压,就刺进了罐头盒里,然后便像锯子一样,咯吱咯吱的沿着马口铁上刻好的凹槽切了起来。片刻,罐头的盖子就被陈天顶给掀了开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去看罐头里的东西,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一阵rou香。「他娘的,小鬼子吃的这是什么rou,比我小时候偷了村长家的土ji,在砂锅里炖出来的味道还要香。」九筒鼻子尖,剎那间就被这罐头勾掉了魂,流着口水说道。很多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那就是偷来,才是最好的。往往一模一样的食物,在自己家吃的时候,味同嚼蜡。但要是和小伙伴们偷来的,那可就不得了了,吃的是格外香。除了偷吃的以外,偷东西,偷qing,偷汉子,都是一个道理。如果你也有,那就是这种心理作祟了。第三二零章 能源a计划(26)「还真别说,这味道是挺不错的,看来做罐头的厨师,也下了一番苦工啊!没有十几,二十道作料,jing炖几天几夜的高汤,是决计做不成的。」陈天顶感慨道。 连他这种走南闯北的吃货都被折服,看来这小小的午餐rou,的确有点门道。 循着香味往罐子里看去,其实罐子里的东西并不起眼,只是一块粉红色,类似于rou的东西,而且表面布满了一些小白点。 陈天顶用手抓起一小块,捏碎了,在手指上捻了捻,发现这午餐rou香是香,但却捻出了许多类似于淀粉的东西,而那些小白点,应该是绞碎了的脂肪。 「华教授,这东西有点不对,不是午餐rou吗?怎么有这么多淀粉在里面,而是这味道头一次闻着香,第二次闻着,就有点腻味人了。」陈天顶把rou末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 「陈老闆,你看看是不是过期了。」杨开问道。 「不,不是过期,这种午餐rou本来就是这样的。」 华伯涛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的?」陈天顶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罐头食品,其他的譬如红烧牛rou罐头,番茄酱罐头,大马哈鱼罐头里从未出现过淀粉。 「午餐rou不属于rou类,它只是一种和香肠差不多的rou制品。」华伯涛说道。 「这里面的确有淀粉,而且还有其他的工业添加剂。至于那个香味,陈老闆你可上当了,那并不是用佐料和高汤勾兑的,而是放了一种化学香jing。」 「原来是香jing,我说怎么香的这么离谱。」陈天顶恍然大悟。 看到陈天顶的样子,华伯涛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关于午餐rou罐头的来歷了。 原来,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西方世界被经济大萧条所包围,购买力持续下降,迫使商人想方设法制造出便宜的商品。 1930年,奥斯汀市的荷美尔公司创始人之子 ----杰伊发明了一种三百五十克罐装的午餐rou。按照其配料表上的说法:这种呈砖形的午餐rou由火腿,猪rou, ,糖,盐,水和马铃薯淀粉制成,其中还加入少量的亚硝酸钠,使午餐rou保持漂亮的粉色。它的最大特点是能比鲜rou保存长得多的时间,再加上价钱比普通rou制品低廉得多,荷美尔公司希望靠它大赚一票。 可是,荷美尔公司生产的午餐rou一开始却没有打开市场。起先,它的名字叫「荷美尔五香火腿」,结果没几个人注意,公司高管们只好向社会贤达广泛徵求新名号。一未民众提出用『猪肩rou加火腿』的缩写『spam』(发音为『斯帕姆』)作为这种食品的新商标,他的建议立即得到採纳。 两年后,第一罐经过重新包装的斯帕姆午餐rou横空出世,每罐四十美分的售价着实让不少穷人动心,这几乎是等量普通rou制品价格的三分之一。 真正让斯帕姆午餐rou大红大紫的是烧遍四大洲的二战。一九三五年,英国正式向德意日法西斯宣战,数十万英军开赴炎热的敦刻尔克,复杂的气候环境令负责部队的伙食的后勤军需保障部门头痛不已。 有什么方法能让英国士兵随时随地都能吃上rou食呢? 当时,英国士兵的餐桌上,见得最多的是坚如磐石的咸rou。英格兰之战时,许多英军水军甚至还在吃十多年前的腌牛rou,这些牛rou变得像红木一样坚硬,于是水兵把它们雕刻成军舰,涂上油漆,用砂纸打磨光,挂在住舱的横樑上。 在这种qing况下,易储存的罐装斯帕姆午餐rou显示了其重要作用。一年之间,英国战争部花费数千万英镑,採购了数亿罐斯帕姆午餐rou。午餐rou里几乎不含任何维生素和矿物质,对健康无甚帮助,但它提供的热量对保持士兵的体力至关重要。在炎热的战争中,由于鲜rou难以长久保存,斯帕姆更成为战略物资。在铁皮罐头盒子里加热的午餐rou炖杂菜,成为二战中英法联军的共同记忆。 不过,斯帕姆午餐rou的最大客户----英国士兵,却给这种似乎永远吃不完的倒霉罐头起了种种耸人听闻的绰号。如「代用rou」 ,「仿制rou」 ,「下水rou」等,流传最广的是「灵rou」。在他们眼里,斯帕姆午餐rou就像敌人的子弹和肆nuè的疾病一样,纯属「应该消灭的对象」。 因为在军营中,厨师们会在早餐时煎斯帕姆,正餐时烤斯帕姆,晚餐则将斯帕姆作为rou馅夹在玉米饼里,第二天睁眼起来,早餐仍旧是斯帕姆馅饼…… 为此,一些英国士兵还编了一个顺口熘:「杰克逊吃他的橡子面,格兰特在嚼黑麦,托迪在啃毒牛rou,他们吃的都比我们好,因为我们肚子都有一条蠕动的怪物,那就是斯帕姆午餐rou!」 对于生活相对艰苦的苏联红军来说,进口的斯帕姆倒是极受欢迎。红军战士把午餐rou烧成煳状,直接抹在掺杂了木屑和糠皮的黑列巴(俄国传统面包)上,有时还洒上盐和生葱头,口味更佳。 「虽然所谓的荷美尔公司有弄虚作假的嫌疑,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午餐rou很适合军用。」陈天顶没想到,小小的一盒罐头,在华伯涛的嘴里竟还有这样一段有趣的歷史。 「是的。」华伯涛笑着点了点头:「只花上三分之一的价格,就能让自己的士兵吃到等量的rou食,而且携带方便,利于储存。相信,单凭这两个优点,就足以让各国政府动心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中,这种毫不起眼的午餐rou,起码拯救了数万名英国士兵的生命。」 华伯涛说道。 「好,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午餐rou了。」陈天顶将打开的长方形罐头放在了一边,然后咯吱咯吱的撬开了另外两种罐头。 一种是三文鱼罐头,一种是菠菜罐头。 和午餐rou相比,三文鱼罐头要正常的多,起码香味不是那么的虚假。盒子里,躺着的两条三文鱼又薄又短,头部,尾巴,还有鱼鳍都被去掉了。陈天顶凑近了一看,发现这种三文鱼的皮很苏,乌黑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金huáng色油光,显然是用大火烘烤一番之后,才用盐腌制的。三文鱼旁还有一些散落的黑色豆子,陈天顶拿起一粒来丢进嘴里尝了尝,发现这豆子还不错,酱香味十足,应该是亚洲食品中也有的豆鼓,说白了,就是发酵了的huáng豆。 发酵了的huáng豆,一可以做豆鼓酱,味道跟蚕豆酱差不多。 二可以酿造酱油。 所以这东西是中国自古以来,不可或缺的调味作料。炖红烧rou,炒菜的时候洒一点,做出来的东西都特别香,这一点,陈天顶可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接下来的菠菜罐头却让陈天顶傻了眼。 与其说是菠菜,倒不如说一根根晒gān了,捲成一团的绿色棍子,陈天顶试着用手捏了捏,gān巴巴的,没有一点儿水分,罐子里也很gān燥,散发出阵阵霉味。 「这玩意怎么吃?」陈天顶疑惑的说道。 他递了一根给杨开,又递了一根给华伯涛的,然后将剩余的绿色棍子也掏了出来,分给了好奇的独眼龙和石头,集思广益,大家好好研究研究。 「呸!」才咬了一口,独眼龙就将刚刚吃下去的绿色棍子吐了出来,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真硬,而且很咸。日本人怎么喜欢这种罐头,难道半夜三更的咬一口解闷吗?」 「要是牙口不好的老太太,嚼几下子,嘴里的牙也剩不下几颗了。」独眼龙连连吐着口水。 拿到菠菜的时候,独眼龙还以为手中的是小鬼子的什么新鲜食品,于是便尝了口,结果刚一入嘴,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便遭了殃。 「奇怪……」 听到独眼龙的抱怨,杨开将绿色棍子左看右看。除了一阵咸盐味,还有gān燥后的霉味外,基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陈天顶不信邪,又咯吱咯吱的打开了几盒圆形的菠菜罐头,结果都是一样,所有盒子里装的都是这种风gān的绿色东西。 「陈老闆,别拆了,这好像是脱水蔬菜。」华伯涛端详了一会,说道。 「什么,脱水蔬菜?」陈天顶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绿色棍子:「我只看过南方的客家族人,将芥菜晒gān了腌制,冬天做梅gān菜烧rou。但这菠菜,不都是炒着吃的吗?怎么也把它脱水晒gān了?」
第266页 「好好地菠菜变成这样,还让人怎么吃?」说到这,陈天顶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陈老闆,脱水蔬菜的确是个新鲜词,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华伯涛将手里的菠菜丢回盒子里说道:「这种技术,也是近几年才开始盛行的,说到底,就是战争促进了科技的发展,前面的午餐rou不也是吗?」 「所谓的脱水蔬菜,是把新鲜蔬菜经过洗涤、烘gān等加工制作,脱去蔬菜中大部分水分后而制成的一种gān菜。蔬菜原有色泽和营养成分基本保持不变,既易于贮存和运输,又能有效地调节蔬菜生产淡旺季节。而食用时只要将其浸入清水中即可復原,基本上脱水蔬菜都能保持原来的颜色,风味和口感。而且这种特制的罐头,通常用于战争补给,让士兵在吃口粮的同时,还能补充一些身体需要的维生素,想想看,还是比较人xing化的。」华伯涛娓娓道来。 「华教授,你是说只要把这棍子泡在水里,就能变回菠菜?」陈天顶半信半疑的说道。 「嗯,就是这样。」华伯涛笑着点点头。 「脱水后的菠菜,只是缺少水分而已,一旦你给它补足了水分,就会差不多恢復原来的样子,我所说的原来样子,只是比脱水后稍微好点而已。并不是沾上点水,立马就跟一颗新鲜的菠菜一模一样,这是现在的科技所无法做到的。」第三二一章 能源a计划(27)「可惜咱们在仓库里,找不到水。不然做个汤什么的,加点这种脱水蔬菜,还能漂几片小菜叶儿……」「唉!」说到这,陈天顶嘆了口气:「自打离开祥瑞镇之后,大伙儿可就没吃上一顿正餐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在寒冷的黑龙江腹地上,大家基本都是用压缩饼gān,和噁心发臭的大马哈鱼罐头果腹。唯一一次抓到了一条大鳇鱼,本想做顿俄罗斯烧烤派,又在鱼肚子里发现了一颗人头,结果到头来,这顿饭还是没吃成。至于眼下,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找到了斯帕姆午餐rou,三文鱼,菠菜这些食材,但这里是仓库,根本寻不到水源,连冰块都挖不到。思来想去,陈天顶觉得除了用火热一下之外,基本弄不出什么新鲜吃法。「陈老闆,吃饭的事儿,咱们将就一下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杨开劝慰道:「粉碎小鬼子的yin谋,才是至关重要的。」「杨开,我知道你的意思。」陈天顶放下罐头说道:「但一日三餐都是啃压缩饼gān,也不是个事儿呀!」「压缩饼gān这东西,只能填饱肚子,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营养在里面,你看看这几天,小组里有哪个jing神头好的?老华瘦的就剩下皮包骨头了。」陈天顶摇了摇头:「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体力了,还啃着压缩饼gān去打小日本,你当你是神仙啊,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小组就垮了……」「可是……」杨开yu言又止。「我去找找其他箱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收穫。」陈天顶说道:「要是真不行,就一人发一罐子午餐rou,张道长和赵勇德不能吃,你们就一口口的给餵下去。」「嗯,好吧。」杨开点点头。陈天顶说完,便走到另一个绿色货柜前,一把撕开封条,将箱子打了开来。这口箱子里并没有罐头,而是一个个陶瓷模样的小罈子。陈天顶皱了皱眉,将其中一个小罈子抱在手中,比对了一样,发现竟和前一个货柜里,躺在罐头旁边的那几个怪异罈子一模一样。罈子大概有小孩子玩的皮球那么大,通体白色,富有光泽。陈天顶用手指敲了敲,发出『当』的一声响,他是古董行家,一听声音就知道这玩意还真是陶瓷不假。只不过是粗制滥造的劣质陶瓷。翻转手中的小罈子,陈天顶看到坛身有几行日本文字,文字是青色的,显然是印在罈子的泥胎上之后,再放到窑子里烧制而成。「小鬼子还真挺有能耐的,咱老祖宗的东西,什么都给偷学两手,连青花瓷都开始仿了。可惜啊可惜,技术不到家,弄得不伦不类的,拿到南京古玩市场去摆地摊,白送人家都不要。」陈天顶笑着说道。听陈天顶这一说,众人也被这小罈子所吸引,纷纷聚了上来。箱子里没别的,就是这种罈子多。所以杨开,华伯涛,独眼龙等人都捧出了一个,在那敲得叮叮咚咚,谈论着它的用途。「指战员,华教授不是说,箱子外的封条是食品补给吗?」独眼龙问道:「那为啥会出现这么多陶瓷瓶儿。」「难道这里的日本军官喜欢收藏陶瓷?」「八成是当尿壶的。」杨开撇了撇嘴。「我东西还挺沉,我拆开看看。」独眼龙一边说,一边去拧上面的盖子,但是拧了半天,脸都红了半边,盖子还是没能拧开。瓷器虽然很脆,但却很硬,在不用外力击打的qing况下,是很难将其弄碎的。「小心点,别割破了手。」杨开提醒道。「不行,我拧不开啊,要不指战员你来试试。」独眼龙喘了口气说道。「别拧了,这罈子,不是这种开法。」独眼龙刚说完,一旁的华伯涛就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华教授,你知道怎么开?」杨开诧异的问道。「嗯。」华伯涛点了点头:「这个罈子之所以用陶瓷制作,不是为了美观好看,而是利用陶瓷的特xing,做成了一种隔绝空气的高压容器。」「日本人的制作时,将盖子盖在坛身,旋紧螺纹。然后通过某个缺口,用仪器抽光罈子里的空气,这样的话,整个罈子的压qiáng就很大,将上面的盖子紧紧吸住,单用手去开,除非你是大力士,不然就没戏。」华伯涛笑道:「这样做,一是密封,二呢,就是抽光空气后,罈子里的氧气分子就很少了,这样的话,存放在里面的食物,就不会发生氧化反应,你们知道食物是为什么变质腐败的吗?答案就在这氧化反应上。」「看来日本人很高明啊,这么早就把这项科技用在了食品加工上。」「华教授,你的意思是说,罈子里装的是食物?」杨开问道。「是食物。」华伯涛点了点头:「不过究竟是什么食物,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就清楚了。」说到这,华伯涛将罈子小心翼翼的搁在了脚下,然后摸出瑞士军刀来,从十几个刀片中,找到了一个类似于钢针的东西,捅进了罈子顶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红点。等华伯涛再将钢针抽出的时候,罈子里发出咯噔一声。看到这一幕,华伯涛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一拧,那个让独眼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弄不开的盖子,就开了。「瞧见了吧,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杨开朝着独眼龙笑了笑,说道。「还是华教授厉害。」独眼龙由衷的赞嘆。打开盖子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黑乎乎的米饭,分量还不少,占据了满满一罈子,杨开估计是一个成年人两顿的饭量。说是米饭,其实也不尽然。这种米饭,是一个个用煮熟的大米捏成的小圆球,小圆球上颗粒饱满,外表的那层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某种特制的酱汁,在饭糰放进去以后,特意浇上去调味的。对于很久没吃到大米饭的杨开等人来说,这东西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前些天,陈天顶还在抱怨,在祥瑞镇最遗憾的就是找不到卖米饭的地方。那地方是东北极寒地区,不适合水稻生长,所以吃的大多是面食。「华教授,这种米饭是日本人的食物?」杨开闻了闻,说道。罈子里的味道还好,除了酱香,就是米饭的味道,中间夹杂了一丝馊味,但并不明显,看来这种真空包装,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是的,在日本人口中,这不叫米饭,叫饭糰。」华伯涛说道:「我刚才不是提到过吗?日本士兵的主食品,就是这种饭糰。」说罢,他凑近望了一眼:「这种饭热一下就能吃,上面的黑色东西,是味噌,调味用的。」「华教授,那这日本人为什么不吃米饭,而吃饭糰呢?」杨开问道:「感觉有点多此一举。」「这你就不知道了。」华伯涛笑着解释道:「饭糰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是日本人外出野餐以及午餐便当的首选食物。三角形状的米饭糰外层以海苔包裹,里面的馅料通常是腌渍酸梅以及一片烤鱼等,制作饭糰非常简单而且很快速,所以非常适合外带食用。有证据显示,早在平安时代,当时的士兵就曾经携带饭糰在身,因此饭糰可说是由来已久。」「那么这种饭糰,有歷史背景吗?」杨开想了想,好奇的说道:「莫非和那个斯帕姆午餐rou差不多?」「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歷史背景……」华伯涛摇了摇头,答道:「日本饭糰,其实最早出现在普通人家。男人要去田里gān活,有可能要工作一天,饭菜么又不容易带,日本妇女就想到了把饭揉成一个团。然后光吃团也不好吃,就往里面加了酸梅,外面包一条海苔,随后花样越来越多,馅料用烤鱼呀,鱼片啊,等等,这也是慢慢演变过来的。就和我们北方的包子,rou夹馍,煎饼卷大葱是一个道理。」「原来是这样,呵呵,华教授,我可又长见识了。」杨开笑道。「老华,既然都开口了,就连那个味噌一起解释解释吧,我看那黑乎乎的东西,和三文鱼罐头里的豆鼓,有点相像。」陈天顶疑惑的说道:「但二者又不是同一种东西,日本人吃的东西,当真奇了怪了。」陈天顶是吃货,对于自己不知道的食物和调味料,自然是穷追勐舍。若是不明白个透彻,怕是他三天三夜都辗转反侧的合不上眼。「陈老闆,你的鼻子可真尖,这都能闻出来。」华伯涛有些惊讶的说道。「对于吃的东西,我可不光是鼻子尖,眼睛也亮着呢。」陈天顶开起了玩笑。「好,好,既然如此,我就多说几句。」华伯涛清了清嗓子:「所谓的味噌,是一种调味品,以营养丰富,味道独特而风靡日本。味噌最早发源于中国或泰国西部,它与豆类通过霉菌繁殖而制得的豆瓣酱、huáng豆酱、豆豉等很相似。据说,是由唐朝鉴真和尚传到日本的,也有一种说法是通过朝鲜半岛传到日本。」「在日本,主要以味噌汤的方式食用味噌,此外在蒸鱼、饭糰、蔬菜时加入味噌、糖、醋等拌和的调味料,能使饭菜的味道更鲜美,经常食用的话,也很有利于健康。」听了华伯涛的解释,杨开有些哑口无言。「华教授,我怎么感觉,日本人什么东西,都是学我们的。」说完,他竖起五个手指,每说一句话都压下一根手指:「米饭是的,huáng豆酱也是的,陶瓷也是的,就连唐装,唐刀等等一切一切,差不多都是的。」「你应该说,日本人完整复制了我们唐朝的文化。」华伯涛嘆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日本人的优点,他们善于学习,将别人的长处,慢慢变成自己的长处。但同时,他们也很聪明,并不是什么都学,而是只学好的,不学坏的。所以近代史上,我们这泱泱大国,才会被这种弹丸小国处处欺负,从甲午战争开始,唉,往后就不能提了……」
第267页 「那我们中国呢?」杨开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华伯涛淡淡的说道。「真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杨开皱了皱眉。「假话就是我们中国地大物博,国力雄厚,狮子一发威,谁也不敢轻触锋芒。」华伯涛玩味的说道。「那真话呢?」「真话就是,中国的当权者好大喜功,骄傲自满!而且喜欢窝里斗,军阀,乱党,就连鬼子来打你了,自己人和自己人都不消停。长期以来的闭关锁国,更是丧失了所有先机,试问,四大发明,哪一样不是出自中国?但到头来呢,人家洋人用你发明的枪pào,火药,狠狠砸开了你的国门,焚烧圆明园的那把火,可旺得很呀!」「这把火烧掉了满清,烧掉了中国人那可怜的自尊心,也烧掉了这个民族最后一块耻ru的遮羞布!」华伯涛声嘶力竭的说道。「华教授,你太激动了。」杨开唏嘘了一声,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激动,这一切,都是事实。」华伯涛很是郁结。「相信这个国家,会好起来的。」杨开劝慰道。「但愿如此吧!」杨开觉得华伯涛的话,就像是一层yin影笼罩在了自己的心里。他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即使张作霖大帅不死,张学良不撤退,日本的这场侵华战争也是有必然xing的。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中华民族本来的弊病。要想剷除这个弊病,只能重新淬鍊出更为优秀的民族jing神,才能让炎huáng子孙延续下去。「杨开,老华,你俩别谈什么国事了,过来看看,我又找到了什么?」正在杨开思考之际,陈天顶的话,将他从思维的海洋中抽离了出来。他回头一看,发现陈天顶正徘徊在两个箱子旁边,两眼放着绿光。第三二二章 能源a计划(28)他回头一看,发现陈天顶正徘徊在两个箱子旁边,两眼放着绿光。看到这一幕,杨开会心的笑了。这老爷子,抛开年轻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家族往事,这么多年来活的还是有滋有味的,赏赏古董,抱抱孩子,搂搂娇妻,神仙般的生活。也不用像自己一样,杞人忧天,忧国忧民。陈天顶两眼放绿光的时候一般很少,除了财宝,就是美食。于是杨开决定过去看看,陈天顶到底发现了什么,乐成了这般模样。等凑近了去瞧,杨开和随后赶来的华波涛也都跟着乐了。原因无他,在红色货柜里装着的,是一chuángchuáng崭新的棉被,而黑色货柜里的,是一桶桶长方形的塑料壶。此刻,陈天顶正抱着一个拿出来的塑料壶,眉开眼笑。塑料壶里装着的是水,很清澈的水。杨开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不过,还是要华伯涛这个jing通四国语言的老教授,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水,如果是水的话,又到底能不能喝。「杨开,哈哈,这个仓库可到处是宝呀!」陈天顶抱着怀里的塑料壶说道:「罐头,饭糰,脱水蔬菜,现在连做饭用的水都齐备了,这难道是天意吗?」「老天让咱们吃饱了,好好的在大坝里捅他一个透明窟窿!」「陈老闆,你先别忙着高兴。」华伯涛皱了皱眉,然后弯下腰,吃力的提出一个塑料壶,搁在地上细心观察起来。这个壶外观呈长方形,和工厂里装汽油的容器差不多,重量大概在三四公斤左右,除了在中央写了『水供给』三个大字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了害怕水里有毒,华伯涛让杨开端起壶,在他的手上倒了一点。水一接触手掌心,华伯涛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清凉。因为天气的原因,片刻这股清凉感就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钻进骨子里的寒冷。「好冷……」华伯涛忍不住说道,他用手指沾了沾手掌心的水,发现这种液体晶莹剔透,里面并没有什么杂质,随后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也没有任何异味。显然,壶里装的是gān净的水源。「这是蒸馏水,我在科学院做实验的时候,经常用到这东西,所以非常熟悉。」华伯涛松了口气,然后甩掉了手中的水渍,在袖子上擦了擦。「老华,什么是蒸馏水,能喝吗?」陈天顶一听华伯涛将这种水和实验挂上了钩,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当下便把怀里的水壶扔到了一边,生怕沾上了什么害人的化学药剂。「陈老闆,你误会了。」华伯涛知道陈天顶的心思,于是赶忙解释道:「所谓蒸馏水,只是通过蒸馏装置得到的纯净水。这种水不含有任何杂质和异味,密封条件下可以保存很久。因此在工业上,化学生产上使用都很广泛,工业上具体能做什么,我不清楚。但在化学实验上,蒸馏水通常用于配置溶剂,因为它里面没有电解质,所以不会和药剂发生任何化学反应,用来稀释药剂配置百分比浓度再好不过了。」「至于蒸馏水能不能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蒸馏水不但能喝,而且比我们凿冰烧出来的水,要gān净成百上千倍。」华伯涛说道。「所以陈老闆,你可以放心的用这些水解渴,洗脸洗手,甚至是烧菜做饭,统统都没问题……」华伯涛送给了陈天顶一个定心丸。「哎呦老华,你可差点吓死我了。」陈天顶苦笑道:「起先听你那么一说,我还以为这些蒸馏水,是小鬼子空运来的害人玩意。」「但是华教授,我有一个问题。」杨开沉默了片刻,说道:「这里本来就是水坝,为什么还需要关东军的飞机,从那么远的地方,空运这些蒸馏水来。」他扫视了一下,仓库里装蒸馏水的黑色箱子,最少也有十多个,这还不算后面的其他仓库。空运的话,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这个……」华伯涛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然后转了转眼珠说道:「可能这些蒸馏水并不是供应给水坝上的日本人饮用的,如果用作饮用水的话,这么多人,一个礼拜五六趟飞机都不够。因此,我怀疑这些水是专门供应给大坝上的技术员们实验用的,可别小看了蒸馏水,很多实验都离不开它,而且非它不可。」「有道理。」杨开点了点头。他可不相信,关东军会为了让七三一部队喝上一口比冰水更gān净的水,千里迢迢用飞机将这些货柜运过来。「二位,先别管这些水的用途了,既然食材有了,水也有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做饭吧!」陈天顶cha腔道。杨开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小组两顿没吃,再加上隧道里的激烈战斗,显然已经飢饿疲惫到了极点,只不过没人说出来罢了。看着众人一个个面huáng肌瘦的样子,还有地上嘴唇苍白的张鹤生,赵勇德。杨开就有一种qiáng烈的负责感。是该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吃顿饭了。想到这,杨开点了点头说道:「陈老闆说的对,吃饭要紧。对了,陈老闆,这顿做的丰盛一点,你下厨,我和华教授在旁边帮工,怎么样?」「那敢qing好。」陈天顶脸都笑开了花。「就是不知道老华同不同意……」陈天顶油腔怪调的说道。「我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帮倒忙。」华伯涛说完,顺势捋了捋袖子,一副大gān一场的样子。因为仓库有现成的装饭糰的罈子,陈天顶这次就没用杨开等人的头盔当锅了。但见他和华伯涛一起撬开了十多个罈子,眉头都不眨的就将里面的饭糰倒在了地上,然后用蒸馏水洗了洗罈子,放在了一边准备。看着满地的饭糰,杨开觉得有点bào殄天物。不过陈天顶却不这么想,反正仓库里最多的就是罐头和罈子。东西也不是大家的,是日本人的,吃一顿就走,可惜什么,要可惜也是日本人可惜。小组好不容易才奢侈了一把,既然是奢侈,就要奢侈个够。「杨开,你力气大,负责开罐头。」陈天顶说完,将瑞士军刀抛给了他。「开多少?」杨开轻易接住,然后将瑞士军刀在五指间旋了一圈。「我想想……」陈天顶皱了皱眉:「咱们小组一共是九个人,这样吧,午餐rou你开十八听,三文鱼开九听,脱水的菠菜,也开个三四听子,我煮汤用。先就这么多吧,不够再看,反正这仓库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罐头。」「好!」杨开说完,便走到绿色货柜中,清点着罐头去了。陈天顶那句话说的没错,仓库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罐头。如果呆在这里不走的话,光是罐头和水,就够整个小组对付几个月的。开罐头很简单,但是罐头多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到了最后,杨开gān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倚着货柜。将堆的高高的罐头盒摆在自己面前,咯吱咯吱的一个个对付。另一头,陈天顶倒也挺忙碌的。这位老爷子还挺聪明,考虑到仓库里没有土地,也没有冰面,不能埋锅做饭的问题,他竟然将三个装饭糰的罈子,竖着摆成了一个品字形。然后将固体燃料搁在三个罈子中间的空隙中,末了,再把另一个空罈子架在三个罈子之上,如此一来,一个简易的炉灶就搭好了。这样的炉灶,一共有三个。一个煮汤,一个热饭糰,一个炖三文鱼烧火腿。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天顶提着一壶蒸馏水便走了过来。因为水壶差不多有六斤来重,所以陈天顶还不太方便提起来倒水,于是便叫了华伯涛一块,两人一起努力,这才将第一个煮汤的罈子倒了一半高度的水。第二个罈子没倒水,第三个罈子则倒了三分之一高度的水。放下水壶的时候,华伯涛qing不自禁的问道:「我说陈老闆,你这倒水,好像也有点学问吗?」「刚才倒第一个罈子的时候,我以为煮汤应该多放点水,可你却一个劲儿对我说够了够了。等轮到第三个罈子,我觉得炖熟rou不需要多少水,可你却一个劲儿对我说少了少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说完,华伯涛不解的拍了拍额头。「嘿嘿,老华,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陈天顶闻言,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没错,这烹饪的时候,加水多少,每道菜都是有讲究的。大饭店的厨师,甚至会在做菜前,用专业的容器去量,多少水就是多少水,一点儿不敢多,一点儿不敢少。」「为什么?」华伯涛说道。「因为多一点,少一点,菜都会变味,虽然平常人一般吃不出来,但是有讲究的人,尝上一筷子,就知道这厨师jing不jing了。」陈天顶解释道。「就比方说这煮汤吧,我为什么要放一半的水?因为一半的水就足够了,别忘了我们待会还要下蔬菜,放佐料。而且在老祖宗的食谱里,还特别註明,用罈子做汤时,一半高度的水是最好的,这样的高度,可以让文火,或者勐火,彻底包裹住所有汤汁,其中妙处,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的了的啦。」陈天顶绘声绘色的说道:「炖rou的学问,和前者也是差不多的,我们这是罐头,无论是午餐rou还是三文鱼,都很gān瘪。这种qing况下,就要用水来软化这些食材,吸收掉这些食材里的味道,再用吸收来的味道反过来去炖这些食材,当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第268页 「当然,最好的炖法,就是东坡rou那样的文火,炖个五六个时辰,这样的话一炖好,哎呀,揭开盖子满屋子都飘香。可惜咱们没时间,只能将就吃了。」第三二三章 能源a计划(29)听着陈天顶在那里畅谈美食,杨开倒是来了兴趣。但见他将小刀刺入马口铁,唿拉一下划开了罐头,问道:「陈老闆,问你个事儿!」「我从小就听说东坡rou,东坡rou,你也时常把东坡rou挂在嘴边。我就纳闷了,这苏东坡他娘的不是个词人吗?怎么跟红烧rou搭上关系了。」「难道他后来不写词,不当官,去开rou铺子去了?」听了杨开的话,陈天顶和华伯涛对视一眼,俱个大笑了起来。他们这一笑,杨开更是纳闷了,不过问了个藏在心里的疑惑而已,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苏东坡是个词人,决计没错,杨开至今还记得那首:『大江东去,làng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末了,他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华教授,你们笑什么,莫不是这个苏东坡,和写词的那个苏东坡,其实是两个人?」「呵呵,要是这样,那我又献丑了。」说到这,杨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等华伯涛和陈天顶笑够了,才说道:「杨开,你说的没错,这个炖rou的苏东坡,就是歷史上那个写词的苏东坡,只不过你之前的一段话,比较诙谐罢了。」「我就纳闷了,这苏东坡他娘的不是个词人吗?怎么跟红烧rou搭上关系了。」说完,陈天顶还学着杨开刚才的语调,又复述了一遍,倒把杨开弄了个大红脸。「陈老闆,我说你可别取笑我了。」杨开开着罐头说道。「不取笑,不取笑了。」陈天顶笑着摆了摆手,一边用火柴点着三个灶台下的固体燃料,一边给杨开介绍起了东坡rou的来歷。原来呀,苏东坡在杭州做刺史的时候,治理了西湖,替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那时西湖已被葑糙湮没了大半。他上任后,发动数万民工除葑田,疏湖港,把挖起来的泥堆筑了长堤,并建桥以畅通湖水,使西湖秀容重现,又可蓄水灌田。西湖治理后,四周的田地就不怕涝也不愁旱了,这一年又风调雨顺,杭州四乡的庄稼得了个大丰收。老百姓感谢苏东坡治理西湖的好处,到过年时候,大家就抬猪担酒来给他拜年。苏东坡收下很多猪rou,叫人把它切成方块,烧得红红的,然后再按治理西湖的民工花名册,每家一块,将rou分送给他们过年。大家很高兴,人人都有夸苏东坡是个贤明的父母官,把他送来的猪rou叫做「东坡rou」。杭州有家大菜馆,菜馆老闆见人们都夸说「东坡rou」,就和厨师商量,把猪rou切成方块,烧得红苏苏的;挂出牌子,也取名为「东坡rou」。这只新菜一出,那家菜馆的生意就兴隆极了,从早到晚顾客不断,每天杀十头大猪还不够卖呢,别的菜馆老闆看得眼红,也学着做起来,一时间,不论大小菜馆,家家都有「东坡rou」了。后来,经过同得公认,就把「东坡rou「定为杭州的第一道名菜。苏东坡为人正直,不畏权势,朝廷中的那班jian臣本来就很恨他。这时见他得到老百姓的爱戴,心里更不舒服。他们当中有一个御史,就乔装打扮,到杭州来找岔子,存心要陷害苏东坡。那御史到杭州的头一天,在一家馆里吃午饭。堂倌递上菜单,请他点菜。他接到菜单一看,头一样就是「东坡rou」!他皱起眉头,想了一想,不觉高兴得拍着桌子大叫:「我就要这头一道菜!」吃过「东坡rou」,觉得味道倒真是不错,向堂倌一打听,知道「东坡rou」是同行公认的第一道名菜,于是,他就把杭州所有的菜馆的菜单都收集起来,兴沖沖地回京去了。御史回到京城,马上就去见皇帝。他说:「皇上呀,苏东坡在杭州做刺史,贪赃枉法,把恶事都做绝啦!老百姓恨不得要吃他的rou。」皇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有什么证据吗?」御史就把那一大叠油腻的菜单呈了上去。皇帝一看菜单,当即bào怒,不分青红皂白,立刻传下圣旨,将苏东坡掉职,远远地发配到海南去充军。苏东坡被调职充军后,杭州的老百姓忘不了他的好处,仍然象过去一样赞扬他。就这样,「东坡rou」也一代一代地传下来,直到今天,还是杭州的一道名菜。等陈天顶把「东坡rou」的故事讲完了,杨开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半晌,他啼笑皆非的说道:「这苏东坡也真够倒霉的,原本是一番好意,传到皇上耳朵里,却被曲解成了百姓恨不得吃他的rou。」「人生无常么,以后的事,谁能料到?」「再说了,当时已经有一帮御史准备要陷害他,yu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没有这件事,苏东坡的仕途之路也到头了。」言罢,陈天顶嘆了口气:「不过幸好,这道huáng金白银都换不来的东坡rou菜谱,原封不动的流传了下来。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亲手给你们做一顿货真价值的东坡rou,肥而不腻,汁浓味美,嘿嘿,包你们吃了以后,就赖在我家不走了,每顿饭开饭之前都得问一句,陈老闆,你他娘的东坡rou呢,快快上桌!快快上桌!」陈天顶开玩笑的说道。固体燃料的温度提升的很快,片刻就将三个小瓷坛烤的白烟直冒。看到这一幕,陈天顶也不多罗嗦了,赶紧从仓库的角落了找了块废弃的木板,当做扇子,一阵阵的对着炉灶扇起风来。随着风势越来越大,压在灶台下的火苗,也被chui了出来,一点点的向上延伸,到了最后,包裹住了整个小瓷坛的坛底。火苗蓝汪汪的,欢快的上蹿下跳。陈天顶说,这样是为了分散火苗的热力,如果不分散开来的话,小瓷坛的底部会产生局部受热的现象,这样很可能把里面的食物烤焦。陈天顶就像是一个大厨,忙碌在三个罈子之间。第一个罈子里的水,冒起了泡泡,这意味着离烧开不远了。第二个罈子被陈天顶放了满满一罈子的饭糰,此刻虽然还差一线温度,但杨开等人已经闻到一股浓郁的米饭清香。这样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心里期盼着罈子里的食物快点好,快点好。第三个罈子是用来炖大杂烩的,不过陈天顶觉得时候未到,还没有下食材,等他看见饭糰热的差不多了,这才让杨开chui灭了第二个罈子的火。瞧见火灭了,杨开本能的要去把罈子拿下来,却被陈天顶一把阻止。「不要去碰罈子,这东西材料是陶瓷,大火一烤,碰一下手就得烫伤。反正这里温度低,先让它在那里凉着,等不那么烫了,再去取,正好借着余温,把里面的饭糰再烘一烘,到时候吃到嘴里也软。」陈天顶说道。「嗯,好。」杨开尴尬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别走呀,帮忙,帮忙。」陈天顶招唿道:「还有老华,你也别闲着,要想待会吃得饱,吃得好,就都过来帮忙……」「怎么帮忙?」杨开和华伯涛面面相窥。好像自打开完了罐头之外,其余的技术活儿都让陈天顶给一手包揽了,他们想cha手都不知道怎么去cha手。「简单,杨开你把先前打开的午餐rou,三文鱼罐头,全部拿来,按照我的吩咐,一盒盒的倒进罐子里。」「华教授,你拿着那个绿棍子,也就是脱水蔬菜,一根根的下到开水里,下好了我再洒佐料。」陈天顶的分工有条不絮。「好。」杨开和华伯涛各自点了点头,便忙活去了。杨开本以为陈天顶的意思是,将这十几盒罐头一股脑儿的倒进罈子里,乱炖一番就完事了。但没料到事qing却并没有那么简单,陈天顶让他用匕首将一整块的午餐rou,每一盒切成六个小方块,再倒进去。而三文鱼也是分成了几段。就连倒进去的顺序,都要一盒午餐rou,一盒鱼,陈天顶说这是要入味,北方人的大杂烩,就是这么做的。要是有粉条的话,下进去,那面筋筋的粉条吸满了rou香,吃在嘴里比吃rou都过瘾。待到罈子塞满一大半了,陈天顶叫了一声停,然后便盖住盖子,任由里面的猪rou鱼rou『突』,『突』,『突』的熬制了。杨开也闹了个满手油腻,鼻子嗅上一嗅,都是满手午餐rou的味道,只得一个人跑到仓库边上,拎了桶蒸馏水去洗手了。也不知道这大坝上的日本科学家,特别是那个工藤智久,看到小组将他辛辛苦苦空运来的蒸馏水,又是烧饭,又是做菜,还有洗手,会作何感想?相比之下,华伯涛这边要轻松了许多,只是将gān瘪的脱水蔬菜,丢进烧开了的沸水里而已。罈子的空间有限,所以华伯涛不可能一次xing全给倒进去,每次大概能倒进去一盒左右。独眼龙特意在旁边盯着,想看看这所谓的脱水蔬菜,是不是像华伯涛说的那样,一浸泡到水,就会恢復原状。果然,当那些gān木材似的棍子落进沸水的时候,瞬间就舒展了开来,变成了一片片菜叶,在淡淡的白烟下,就像是一罈子翡翠似的。「陈老闆,菜已经放不下了。」华伯涛将手中的罐头盒丢到了一边,说道:「你那个佐料是现在放,还是待会放?」「现在就放,现在就放。」陈天顶闻言,赶忙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布包,将里面已经结成块状的调味料撇了一点,丢到了汤中。片刻,这罈子菠菜汤就散发出了阵阵清香。因为脱水蔬菜里本来就含盐,所以陈天顶调味料并没有放多。本来他还想撒点辣椒粉的,辣椒粉是他在祥瑞镇的客栈找老闆要的,一路珍藏到现在。不过后来想想,陈天顶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张鹤生和赵勇德都身负重伤,辣椒粉这东西容易发伤口,要是给他们喝了带有辣椒粉的汤,那伤口估计就难好了。「这做汤和炖rou又是两回事。」陈天顶拿出筷子来搅了搅说道:「炖rou是时间越长越好,那样的rou就化,汁就浓。但是做汤,却是图个『新鲜』二字。无论是东北人的大白菜汤,南方人的四季汤,广东人的活鱼汤,还是沿海人的蛤蜊汤,都是讲求勐火快熬,或者稍微沾下火,五六成熟的时候就端出来,这样的话,喝起来就格外的鲜。」「待会你们就知道了。」陈天顶说完,戴上了防寒手套,将烧好的罈子端起来,码上一叠小碗,每个碗里都倒了一点。「大家乘热喝吧!」放下罈子,陈天顶抹了把汗说道:「这种汤,凉了就没味道了,还有我想起来了,菠菜很是补血,杨开,你喝完之后,给张道长和赵勇德端过去,对他们的身体有好处。你们喝热的可以,他们得凉一凉。」「嗯,我明白了。」杨开拿起筷子,端起碗,轻轻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这汤清新慡口。而且汤里的菠菜也挺不错的,虽然是脱水蔬菜,但也比在黑龙江腹地的时候,喝烧开的冰水要qiáng得多。「陈老闆,你这汤做的真不一般。」杨开贊了一句,用筷子将漂在汤上的菜叶拨到了嘴里,热乎乎的汤一进肚子,整个身体里都有一股暖流升腾出来,说不出的慡快。
第269页 此时,他不由得佩服起了陈天顶的先见之明。在祥瑞镇的时候,谁都没想到要带几套餐具,偏偏这位摸金校尉想到了。要是没有手里的碗筷,杨开还真不知道真一罈子汤该如何去喝,难道真像《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那样,抱着罈子,你喝完一口,再递给我?第三二四章 能源a计划(30)「那是当然。」陈天顶的脸上不无得意:「杨开啊,你们现在喝的这个汤,是江南的口味,有个名字叫做『四季翡翠汤』。之所以叫『四季翡翠汤』,是因为江南人口味偏淡,吃东西也文雅,不像北方人那样大快朵颐。江南的大户人家,每次在吃饭前,都要喝上一碗汤来提提味儿,这汤的食材随着一年四季的变化而变化,一般都是应季的绿色蔬菜,这样才能保持汤的新鲜,所以久而久之,这种饭前汤就被文人绰了个雅号,叫做『四季翡翠汤』。」「四季翡翠汤,我喜欢这个名字。」旁边的华伯涛舒服的喝了一口,说道。小组已经很久没吃到蔬菜了,忽然捧上一碗蔬菜汤,而是还是经过陈天顶jing心烹饪的,自然是一个个食指大动,只觉得到了仙境一般。「华教授,你瞧瞧,这汤头上漂着的绿叶子,还真有点像翡翠呀!」杨开打趣的说道:「要是我,肯定就想不出这个名字,最多叫一声菠菜汤。」说完,杨开便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碗里的汤。一碗汤下肚,刚才哌哌直叫的肚子顿时好上了许多,脸色也变得红润了。「我来看看那些午餐rou炖的怎么样了。」陈天顶站起身来说道:「哎,你们先前不都喊饿了吗?赶紧乘热吃,罈子里的饭糰也好了,谁想吃自己去拿。我得看着炖rou,一时半会走不开,你们谁去把刘医生叫醒,吃完了再睡。」听了陈天顶的话,九筒用筷子敲了敲碗,嬉皮笑脸的说道:「陈老闆,这事儿非指战员不可。」「为什么非要杨开去呢?」陈天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刘医生那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去了,那小妮子肯定得咬牙切齿的拿针扎我,不扎满三百六十个窟窿,都不肯善罢甘休。要是指战员去了,那就不同了,指定得羞红了脸,还附送一个香喷喷的少女之吻。」九筒说道。九筒这句话一出口,在座众人全都笑了出来。陈天顶则眨了眨眼睛说道:「哦,哈哈,我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切。」九筒不屑一顾的说道:「陈老闆,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比如帐篷里的孤男寡女呀,又比如车厢里的郎qing妾意,投怀送抱呀……」「再说,我把你嘴fèng起来!」杨开瞪了他一眼说道。九筒这傢伙还真是无聊透顶,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和刘雨薇扯在一块,好像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新闻了。「哎呦,指战员,我好害怕啊!」九筒油腔滑调的说道。说罢,他挤了挤眼角:「你们这两口子还真有意思,女的fèng人家伤口,男的fèng人家嘴,当真是: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你……」杨开摇了摇头,再不去理九筒,只是硬着头皮放下碗叫刘雨薇去了。九筒是出了名的铁嘴,这是教导队公认的。有一次因为ji毛蒜皮的小事,九筒跟茶馆说评书的槓上了,按理说,说评书的嘴巴都快,能言善辩,但最后的结局却是,九筒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茶馆,那个说评书的被气得两眼翻白,住了三天的医院。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的时候,他又掉过头来跟你讲道理……单论斗嘴,杨开自问再长三个脑袋都不是九筒的对手,所以还是选择沉默吧,沉默是金。刘雨薇此时正靠在货柜上,安静地睡着觉。或许是因为累了,这一觉她睡得特别香,几缕碎发散乱在额头,甜甜的小嘴微微勾起,再加上随着唿吸,一起一伏的饱满胸部,让人忍不住想对这个可爱的姑娘疼爱有加。杨开呆了片刻,最终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在杨开的手碰到刘雨薇肩膀的剎那,刘雨薇勐然睁开了眼睛,和弯下腰的杨开四目相对。这个距离很近,虽不说近在咫尺,但也差不多了,看起来就好像杨开要弯下腰来吻她一般。「杨开,是你?」刘雨薇惊愕的表qing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整颗心都如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是我。」杨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那个陈老闆把饭做好了,我知道你饿了,先起来吃饭吧。」「嗯,好,谢谢。」刘雨薇声如蚊哼,说完话,却没有起身。杨开先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有些暧昧了。于是赶紧后退几步,挺直了腰,刘雨薇这才红着脸站起身来。看到这一幕,炉灶边立刻传来了几阵窃笑,杨开不用听都知道,肯定是九筒这厮又在传播些流言蜚语了。等喝上了陈天顶做的汤,刘雨薇昏昏yu睡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对于这个摸金校尉的厨艺,大为折服。「陈老闆,我还是第一次喝过味道这么好的汤。」刘雨薇说道:「这可比政府饭店,还有百味园,静竹轩做的,要美味多了。」刘雨薇口中的几个地名,都是南京数一数二的大饭店,有的还是专门负责招待政府官员和外宾的,这么说,算是给了陈天顶极大地面子了。果然,听了这句话,陈天顶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哈哈,刘医生,你真会逗老头子开心,这汤你之所以觉得好喝,是因为从大兴安岭开始,你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正餐,到了黑龙江腹地,qing况更糟糕,除了饼gān就是大马哈鱼,吃的都倒胃口。这偶然间喝上一口开胃汤,自然是感觉什么都比不上了。」「总之,就是好喝好喝。」刘雨薇羞怯的说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再给你盛一碗吗?」「没问题。」陈天顶抱起罈子,就给刘雨薇满上了:「这个仓库里,就罐头多,大家放开了吃喝,不够我再做。」「还有九筒,你也别说话了,尝尝小鬼子的饭糰怎么样。在隧道的时候,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只要走出来了,肯定请你吃顿好的。」陈天顶说道。「哎呦,还挺烫。」九筒试着伸手去拿饭糰,却被烫的叫了一声,又缩了回来。「别用手拿,用筷子夹,放在碗里吃。」陈天顶指点道。第二口罈子里的日本饭糰,差不多有二十多个,片刻之间就给众人风捲残云的分光了。杨开发现,这种饭糰似乎不是大米做的,而是糯米,就跟街头上卖的糯米包油条一般,粘xing很大,沾到手上擦都擦不掉。不过这饭糰米香味十足,咬起来也很松软,有些饭糰里的馅儿还不一样,有乌梅,咸鱼,还有酱料等等,吃的是不亦乐乎。「指战员,这饭糰还可以呀,吃一两个就饱了。」独眼龙腮帮子上下移动,嚼着嘴里的糯米说道。「嗯,糯米吃到肚子里发涨,很经饱。」杨开点了点头。「不过大家给张道长和赵勇德留几个,他们还没吃呢。」杨开提醒道。「汤可以给他们喝,这个不能给他们吃。」刘雨薇舔了舔手上的饭粒,说道。除了手上,她的脸颊,嘴边也沾着许多饭粒,就像个贪吃的孩子一般。「为什么?」杨开问道。「张道长前面可是唿吸困难,好不容易才帮他清理了气管,暂时他只能吃些流质的东西,你餵他糯米,岂不是要噎死他?」刘雨薇说道。「还有赵勇德,他是胸部外伤,现在吞咽能力很差,根本吃不了这种粘xing的饭糰。待会我餵它们喝点汤,然后吃几块陈老闆做的炖rou,差不多就能填饱肚子了。」「唉!那就可惜了。」杨开说道:「赵勇德可是个大胃王,要是能吃东西,咱们这一罈子饭糰,他能消灭掉大半。估计下次被他知道错过了这顿美食,肯定得后悔死。」「嘻嘻……」听着杨开的话,再想起赵勇德平日里的模样,刘雨薇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刘雨薇的笑脸,杨开倒是有点忍俊不禁。「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吃起东西来还跟小孩子似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杨开说完,伸出手指帮她弹掉了脸上的那些饭粒。等饭粒都掉的差不多了,刘雨薇做了个鬼脸:「我在家里吃饭都这样的。咦,杨开,你怎么跟我义父一个口吻,他每次也是这样说我,都快到嫁人的年龄了,还像个孩子。」「不是我和你义父一个口吻。」杨开苦笑道:「而是谁看见你这样,都会这么说的。」「唔,这样呀……」刘雨薇埋下了头,半晌,她忽然问了一句:「杨开,你会不会因为我这样而讨厌我?」「讨厌你?」杨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觉得挺可爱的呀,为什么要讨厌你。」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义父每次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在军统的谈话中,杨开已经对戴笠的为人,有了一个浅xing的了解。在杨开的眼里,戴笠是一个为着理想而活着的人。为了孙中山先生所託付的三民主义理想,他放弃了本应该拥有的亲qing,友qing,爱qing,成为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心十分的悽惨。而之所以会收养刘雨薇,可能是当年戴笠的座车从天桥上经过时,被这个窝在风雪中,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所感染,于是才产生了领养的念头。而戴笠这个伟大而又可怜的悲qing英雄,也只有在和刘雨薇吃饭,说话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丝家的感觉。或许吧,只有这份家的温暖,才能让戴笠确信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仅仅只有几分钟。第三二五章 能源a计划(31)「你不讨厌我,那就好,那就好。」刘雨薇像是松了口气,随即动起了小孩子心xing,抓起一个饭糰就塞进了杨开的嘴里。「来,我餵你吃……」「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杨开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慌了手脚。「不么,我餵你吃,就一个,一个而已。」刘雨薇讨价还价道。最终,杨开只能忍受着九筒那歇斯底里的狂笑,闭着眼睛,将这个饭糰艰难的吃了下去。他突然觉得,在陈天顶做的所有食物中,刘雨薇手上的这个饭糰,是他娘的最难下咽的。「陈老闆,看见了没?」九筒摊开手,说道。「看见了。」陈天顶点了点头,这个市侩的商人,和九筒一个德行。「华教授,看见了没?」九筒再次问道。「看见了。」华伯涛点了点头。「你们大家都看见了没?」「看见了……」独眼龙和石头木讷的对视一眼,对杨开翘起了大拇指,那表qing似乎在说,指战员,打仗有一套,谈qing说爱,也有一套。打仗,你是我们的指战员。谈qing说爱,你更是我们的指战员啊!就在这时,九筒突然闻到了一股焦味,他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抽了抽鼻子,却发现味道更大了。「等等,是不是什么东西点着了。陈老闆,华教授,你们闻到一股焦味没有?」九筒疑惑的说道。
第270页 「焦味?」陈天顶先是一愣,随即勐拍大腿,逃难似的跳了起来:「糟糕,我的炖rou!」听到陈天顶说出炖rou两个字,在场诸人顿时恍然大悟。华伯涛,杨开,刘雨薇,独眼龙,石头,五人齐齐用手指着九筒的鼻尖说道:「都是你gān的好事!」说完,便拥到炉灶边去了。「我……这能怪我吗?」九筒委屈的就像个小媳妇:「只能说我代入感太qiáng了,你们都入戏了……」等大家过去的时候,陈天顶已经chui灭了罈子下的固体燃料。此时,整个罈子的屁股都给燻黑了,就像是从煤堆里掏出来的一样。陈天顶戴上防寒手套,然后揭开了盖子,仓库里顿时瀰漫开了一股淡淡的煳味,不过这煳味随即就被浓郁的rou香所掩盖。rou香味很正,一阵阵的扑鼻而来,让刚刚吃饱的众人又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陈天顶定睛一看,罈子里堆满了方块状的午餐rou。午餐rou上漂着一层层肥腻腻的油脂,而三文鱼罐头里的豆鼓也已经入了味,因此,虽然底下煳了一点,但上面却全无大碍。「幸好,没有全煳,不然我这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陈天顶唏嘘着说道。「陈老闆,现在能吃了吗?」九筒问道。「能吃,只是吃起来不太方便,你们碗里的汤都喝光了吗?喝光了就把空碗递过来,我用筷子一个个的给你们夹鱼和rou。」陈天顶小心翼翼的将罈子捧到了地上说道。滚烫的罈子一落地,地面顿时发出『糍』的一声,周围结成了一团团朦胧的水蒸气,蹲在水蒸气里的陈天顶,就像是大清早在学校门口做小吃的小吃摊老闆。待到脚边上碗都摆齐了,陈天顶便拿起筷子,将里面的斯帕姆午餐rou一块块的夹到了碗里,现在杨开终于明白陈天顶为什么让自己把罐头盒里的午餐rou分成一个个的块状了,原来在入味的同时,还方便了夹取。每个碗里,陈天顶都夹了六块午餐rou,一条三文鱼,还倒了点罐子里的汤汁。别说吃,光是去看,就流出口水了。「陈老闆,我爱死你了。」九筒夹起一块午餐rou,连烫不烫都不管,就直接吸进了嘴里,大吃大嚼起来。「我可承受不起。」陈天顶白了他一眼,自己也尝了一块:「嗯,不错,火候掌握的还行,这道菜算是发挥我六成的厨艺了。」「陈老闆,这么好吃才六成呀,那什么时候给我做顿十成厨艺的。」九筒笑嘻嘻的说道。「下辈子吧!」陈天顶说道。「年轻的时候手脚利索,头脑灵活,还能发挥得了十成厨艺。一旦步入老年,不光反应迟钝,连味觉也比以前差了,最多能发挥得了八成厨艺,就算谢天谢地了。」「在大兴安岭的林场,你们喝的那餐飞龙汤,就是我全力以赴的八成厨艺。」陈天顶说道。「你们先吃,我去餵张道长和赵勇德。」刘雨薇似乎吃饱了,又好像对油腻的东西不太喜欢,只吃了几块午餐rou便停下了筷子。随即,她端着已经凉好的两碗蔬菜汤,走向了安置两个伤员的地方。看到这一幕,陈天顶对杨开打了个眼色,努了努下巴,杨开当即会意,拿起自己那碗炖rou也跟了上去。餵病人吃饭是个费心的活儿,何况这里还不是医院,没有可以升降的病chuáng。所以没有两个人,根本餵不了食物。「杨开,你怎么也来了?」放下碗,刘雨薇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你一个人不行。」杨开笑了笑说道。「那好吧!」刘雨薇点了点头:「你先把赵勇德扶起来,我餵他喝口汤先。」说到这,她扑哧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天顶做的菜,那香味勾的,赵勇德的肚子一直在咕咕叫,我隔着老远都听见了。」「刘医生,还是你理解我啊。」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赵勇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放着这么多好吃的不能吃,比在我身上打几个透明窟窿都难受。」「老赵,你醒了?」杨开皱了皱眉,赶紧蹲下身将他给扶了起来。「早醒了,一直就在这憋着。想撒尿,憋着,肚子饿了,憋着,看到你们在那吃东西,他奶奶个熊的,我还是憋着……」赵勇德喋喋不休的埋怨道。「我再憋下去,就真成千年老鳖jing了!」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且早年就混迹于杂牌军营,所以说话自是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好了,别埋怨了,我先餵你喝汤。」杨开苦笑着说道。「不行,先餵rou!」赵勇德瞪圆了眼:「汤有个鸟滋味,吃rou才慡快。」「这……」杨开算是被赵勇德给闹得无话可说了:「雨薇,你看可以吗?」「按他的意思吧!」刘雨薇摇了摇头。「对了,把他扶成坐姿,这样的话好餵一些。」刘雨薇说道。「嗯。」杨开点点头,然后将赵勇德扶了起来,看到对方放着绿光的眼神,刘雨薇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午餐rou,塞进了他的嘴里。她餵起赵勇德来,可就不像杨开那样温柔撒娇了,而是直接硬塞进去,吃的赵勇德嘴都鼓了起来。「雨薇,餵慢点,这样太……」杨开砸了咂嘴。「没事,这样吃的慡快。」赵勇德含含煳煳的嚼着食物说道。既然赵勇德都这样说了,杨开也不便多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到一碗午餐rou很快就见底了,赵勇德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杨开又去端了一碗,就这样赵勇德一共吃了三碗,这才将那碗蔬菜汤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张鹤生暂时不能进食,所以刘雨薇只给他餵了几口蔬菜汤。大家吃完以后,陈天顶忙着用蒸馏水洗刷碗筷,而刘雨薇则再次给两个伤员检查了一下伤势qing况。张鹤生胸部的淤青已经褪去了一半,看起来已经没起初那么严重了。而且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奇怪……」打开医疗箱,刘雨薇将红花油倒了点在掌心,一边揉搓着张鹤生的伤口,一边说道。「怎么了?」杨开问道。他不明白刘雨薇为什么发出了这句感慨。「你看。」刘雨薇说着,用手指压了压张鹤生胸口的淤青处。「几个小时前,张道长的这个部位,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紫斑。但是现在,紫斑的颜色起码淡去了百分之八十,虽然我给他抹过一次跌打药,但效果也不会这么好呀!」刘雨薇惊讶的说道。「雨薇,你的意思是?」杨开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理解。按理说,伤口恢復得快,应该是好事才对。「我怀疑张道长的身体里,除了细胞组织的自我修復能力以外,还有另一种潜在的力量在帮助他迅速恢復。这种力量非常的可怕,它使得张道长的伤口恢復速度,最少比常人快了二十倍以上。」「二……二十倍?」这次轮到杨开惊讶了。「当然,这只是个猜测。」刘雨薇淡淡的说道。「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我比谁都清楚,一个差点危及到生命的软组织挫伤,痊癒的时间最少也要一个月。但是张道长却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痊癒了一半,这难道不值得奇怪吗?」「还有一点,那就是淤青,所谓淤青,其实就是碰撞后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破裂后溢出的血浆无法排出,全部沉积在了皮下组织,因此,我们的皮肤在碰撞后会呈现出发青,发红,甚至发黑的症状,这就是那些无法排出的血浆在作祟。这些血浆沉淀在皮下组织是很难消散的,要是一小块还好点,这么大的一块,短短几个小时就不见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起码我在目前的医学书籍上,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刘雨薇苦笑道。「所以你就将这一切,归咎于张道长身上的另一种神秘力量?」杨开忽然想起了张鹤生最擅长的八门遁甲,这个道术似乎可以瞬间开启人体潜能的极限,那么,伤口的痊癒能力,是否也处于潜能极限的范围内?这个,恐怕只有张鹤生自己才清楚了。「嗯。」刘雨薇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别无解释。」「好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件好事。张道长的身体很稳定,我相信很快就会甦醒,我去看看赵勇德。」刘雨薇说完,拎起医疗箱,走到了赵勇德身边。此时,赵勇德两眼望着天花板,很是无聊。看到他那缠满绷带的双手,刘雨薇笑了笑,用白皙的手指按了按:「疼吗?」「疼……」赵勇德抽了抽嘴角,说道。接着,刘雨薇又换到了他的另一只手:「疼吗?」「疼……」刘雨薇摇了摇头,紧接着把手挪到了赵勇德前胸伤口处:「疼吗?」「还是疼……」赵勇德声音颤抖的说道。「疼的话就忍忍吧,吗啡和麻醉剂全用完了,我现在给你拆掉绷带。」刘雨薇说道:「你的绷带上已经沾满了血污,再留着不但没好处,反而会感染伤口的。」说到这,她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一把剪刀,便开始了忙碌。但见她先用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割开了赵勇德手部绷带的打结处,然后逆时针将缠紧的绷带绕开,遇到血痂粘结的地方,就剪掉血痂,不一会儿便拆掉了赵勇德左手的绷带。拆开绷带之后杨开才发现,赵勇德的左手手背上被割出了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伤疤处皮rou外翻,溢满了huáng色的脓汁,伤疤周围也全是血迹,整只手看起来血淋淋的,很是狰狞。「雨薇,老赵的伤口?」杨开yu言又止。「还是晚了一步。」刘雨薇嘆了口气说道:「所有伤口都开始化脓了。」听了刘雨薇的话,赵勇德带着哭腔说道:「刘医生,你按哪儿,我哪儿疼,你拆哪儿,我哪儿就化脓,奶奶个熊的,我是不是要死了?」「这要是打小鬼子战死的,还算是光荣牺牲。可现在算个鸟毛?等我下了yin曹地府,见到了老师长,人家问我,赵勇德你他娘的怎么也来了,我说我被冲锋鎗炸膛炸死的,人家还不得笑掉大牙。」「只是化脓而已。」刘雨薇安慰道:「简单的伤口发炎,我手术一下,割掉死rou,上点药就好了,别担心。」「真的只是小伤?」赵勇德允自不信。「老赵,你不相信刘医生,总该相信我吧?」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要是都快死了,你还能吃得了那么多东西?我记得可是三碗午餐rou,一碗蔬菜汤呀。」「旧社会判死刑的上菜市口之前,不也时兴断头饭吗?」赵勇德嘀嘀咕咕的说道。「我……」杨开被赵勇德弄得无话可说。第三二六章 能源a计划(32)「旧社会判死刑的上菜市口之前,不也时兴断头饭吗?」赵勇德嘀嘀咕咕的说道。「我……」杨开被赵勇德弄得无话可说。「别吵了,杨开你抓住赵勇德的左胳膊,不要让他挣脱,我清理伤口的过程中可能会很疼,我怕他控制不住。」刘雨薇用酒jing棉擦了擦手术刀说道。「嗯。」杨开说完,两只手便如铁箍一般,紧紧的箍住了赵勇德胳膊。
第271页 擦完手术刀之后,刘雨薇刚要下动手,却又停了一下:「赵勇德,你要不要找个什么东西塞住嘴,万一你喊出声来,我怕会给附近的日本人听见。」看来,刘雨薇还是很细心的。没有麻醉的手术,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在这种折磨下,病人要忍受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因此很可能会jing神崩溃,疯狂的大喊大叫,或者直接休克。「不用了,我能忍住。」赵勇德说道。他身上的弹孔伤疤,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个了,有一次甚至是自己用刺刀挖出了子弹,所以对这一切,他早就习以为常。「还是塞住嘴吧!」为了以防万一,杨开还是从毛毯上割下一个小布条,揉成了一团,也不管赵勇德同意不同意,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唔……唔……」被堵住嘴的赵勇德眼睛瞪得老大,显得很不甘心。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去瞪杨开了,因为一丝冰凉已经贴到了他的左手,随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与此同时,huáng色脓汁上的一块死rou被刘雨薇硬生生的割了下来。这块死rou上挤满了小水痘,周围还有一层胶水般的粘稠物。杨开知道,这块rou已经彻底坏死,并且成为了细菌的集聚地,如果不割掉的话,会感染其他部位,如果整只手都感染了十之七八,面临赵勇德的就只剩下截肢了。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剎那间,赵勇德便仰起了脖子,发出一声闷哼,等低下头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huáng豆大的汗珠。将赵勇德手上的死rou割完之后,刘雨薇又拿起消过毒的针头,把死rou附近的huáng脓全部挑开,huáng脓一被挑开,那些黏煳煳的脓液顿时四散而出。看到这一幕,刘雨薇赶紧叫旁边的九筒去拎了壶蒸馏水,反覆沖洗了十多次后,才把赵勇德的手沖gān净。此刻再去瞧赵勇德的手,虽然伤疤还在,但肿块没了,血迹没了,那些脓包也没了,整体看上去清慡了许多,起码,像是只人手了。「绷带快没了,为了留给更需要的人,我就不给你包扎了。」刘雨薇喘了口气说道。「手就这么放着,这里温度低,过半个小时伤口就会自然凝结,碍不着什么事。」说完话后,刘雨薇又用相同的方法,帮赵勇德清理了其他几个部位的伤口,待到一切都忙完了之后,杨开看了看手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华教授,今晚我们就留在仓库里待一宿吧!」杨开皱了皱眉头说道。后勤窗户的门虽然是锁的,但从高高悬挂的窗户上可以看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色是可以作为掩护,可面对这个摸不清方向的大坝,荷枪实弹的日本哨兵,还有随时都会窜出来的变异怪shou,乘夜而行的举动实属不智。「嗯,想必大家也累坏了。」华伯涛说道:「好好睡个安稳觉吧,比什么都qiáng。」「那就这么决定了。」杨开点了点头说道:「华教授,陈老闆,你们挪一下位,在仓库的最后面睡觉,两个伤员,还有篝火之类的也移到那里。」「为什么?」华伯涛问道。「仓库的卷叶门虽然是锁死的,但为了防止意外事qing发生,守夜还是必须要有的。还是老规矩,我,九筒,独眼龙,三个人轮流换岗,石头你负责看护张道长和赵勇德。之所以让你们把睡觉的地方挪到最后面,是害怕一旦前面发生了战斗,你们也有个缓冲的时间。况且子弹无qing,在后面比在前面好。」杨开解释道。「既然你都已考虑好,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注意安全。」华伯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和陈老闆也会留个心眼,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对了,华教授,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你。」杨开目光闪烁的问道。看到杨开的眼神不对劲,华伯涛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换了副严肃的面孔:「什么事qing,你说!」「那个东西,现在会不会已经爬出隧道了……」杨开小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很小,但却不亚于一条惊悚恐怖的死亡讯号,让原本笑容满面的众人立马僵在了当场,数小时前喝下去的热汤,也化成了一滴滴冷汗,湿透了后背。杨开说的很隐讳,但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可能吧!」沉吟了片刻,华伯涛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解释:「我希望它不会走出隧道,如果走出隧道的话,就要看各自的运气了,如果碰到了日本人,对于日本人就是一场噩梦,如果碰到了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场噩梦。」「毕竟,它只是个为了进化,而不断摄取有机物的怪shou,在它的眼里,没有青红皂白,只有活生生的猎物。」华伯涛说道。「半夜三更的,说这些东西做什么?」关键时刻,陈天顶出来打了个圆场。「陈老闆,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只是有点担忧。」杨开皱了皱眉说道。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心绪不宁。「把你的担忧放回肚子里吧。」陈天顶笑着锤了锤杨开的胸口:「我知道你小心,但今晚就不用了,我觉得这间仓库很是安全,日本人不会发现我们,那个怪物更不会发现我们。所以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心大胆的睡一觉,有什么事qing明天再说,好不好?」「好吧!」杨开也不想搅了大家的兴致,当下点了点头。毕竟,好好地睡一个安稳觉,看似简单,但对小组来说,却是十分奢侈的。「这就对了。」陈天顶说完,向杨开挥了挥手:「走,陪我去把红色货柜里的被子chuáng褥拖出来,找几条gān净的给大家铺上,我可是盯着它们好久了。」货柜里的被子很多,杨开和陈天顶来回了两三趟,终于在仓库后打了一排的地铺,如此寒冷的天气,这一chuángchuáng棉被,对小组来说,的确是个福音。「杨开,你说这日本人也太热qing好客了吧?」陈天顶开着玩笑说道:「大老远来一趟,为咱们准备好了吃的,喝的,睡着,住的。而且满仓库都是,用都用不完。」「哼哼,现在是没见面,要是见上面了,招唿你的可就是大把大把的子弹了。」杨开冷冷的说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陈老闆你吃不吃得消。」「吃得消,当然吃的消。」陈天顶闻言,扬了扬眉毛:「不但吃得消,我还来者不拒。但是他们,嘿嘿,却得吃不了兜着走!」二人说话之际,已将张鹤生和赵勇德安置在了被子上,赵勇德的伤口要风gān,所以只能这样躺着,张鹤生则被盖上了一chuáng棉被,用来保暖。空旷的仓库,在夜晚显得格外冷,陈天顶无奈之下在前后各点了两堆篝火。因为前期都是用的军用燃油,所以相对来说,固体燃料省下了不少,算一下也够用个两三天的了。「陈老闆,华教授,你们快去休息吧!」杨开说完,看了看刘雨薇:「雨薇,你也去。」「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伤员吧!」刘雨薇说道。「别撑着了,从进仓库开始,你就在工作。虽然补了一觉,但也没睡多久,然后又是工作,再熬夜,明天我就得背着你出去了。」杨开笑道。「可是,我……」刘雨薇低下了头。说实话,她的确很疲惫,但嘴里却很倔qiáng。「没什么可是的,张道长和赵勇德他们有石头负责照顾,石头你还不放心吗?真出了什么事,会叫醒你的。」杨开劝慰道。「好吧!」刘雨薇点了点头:「那我就再小睡一会。」说完,她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片刻,华伯涛和陈天顶也进了各自的被窝,虽然有chuáng褥盖在身上,但这个夜晚还是让人冷的瑟瑟发抖,好像预示着要有什么事qing要发生。看到众人都休息了,杨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仓库大门前,和九筒,独眼龙清理起了白天战斗后残留下来的弹药。对于一个职业军人来说,枪枝和弹药就是他们的生命。但眼下的局面,却让杨开怎么笑都笑不出来。隧道里的那场战斗,几乎将整个小组打成了残废,没有一点虚夸的成分在里面,残废就是残废,真正的残废。赵勇德的m3冲锋鎗炸了膛,这意味着他和九筒组成的密集火力网将不復存在,小组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死神左臂,被硬生生的扯断。九筒的散弹枪子弹还剩下不到十发,独眼龙狙击步枪的达姆弹全部打完,普通子弹还剩两个弹夹。杨开丢了一把白朗宁手枪,不过卡宾枪的子弹倒还充裕,大概普通子弹有两个弹夹,达姆弹也有两个弹夹。小组的死神右臂,石头的反坦克火箭筒还在,火箭筒有三枚火箭弹,可以发she三次。余下的,只有陈天顶的机械弩,还有一些小威力的白朗宁手枪以及左轮枪了,qing况不容乐观。「独眼龙,九筒,明天要是再发生战斗,得节约点子弹了。」杨开皱了皱眉,说道。作为一个出色地军人,他知道,小组此刻的弹药连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都不一定能撑的过去。第三二七章 能源a计划(33)「指战员,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九筒和独眼龙对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说完,独眼龙拔出自己的军用匕首,在篝火上转了几圈:「要不大家就统一一下,把qiáng攻改成偷袭,尽量使用冷兵器来杀伤大坝里的日本士兵。」匕首上的血槽,在火焰的烧灼下,散发出一缕缕红色的光晕,不一会儿就被烤成了炭黑色。「不行。」杨开摇了摇头。「包括伐木工厂的那一战在内,我们的每一次偷袭都是在摸清对方底细的前提下才进行的。想要浑水摸鱼,就必须知道对方的详细布置,包括哪个地方有哨兵,哪个地方有关卡,从那条线进去,又从那条线出去等等。这些必要条件哪怕是少了一项,对于偷袭的队伍而言,都是毁灭xing的打击。而我们现在一没有地图,二弄不清方向,连自己都迷路了,还偷的哪门子袭?」杨开的话有理有据,独眼龙听了,只得嘆出口气来,沉默不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指战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九筒撇了撇嘴说道。小组正在面临一场重大的抉择。「让我想想。」杨开闭上眼睛,随即伸出大拇指揉起了自己的太阳xué,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是一片混乱,塞满了不知所云的碎片。他必须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去考虑明天的事儿。仓库里冷冷清清的,赵勇德那闷雷一样的鼾声从后面传来,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篝火上的蓝色火苗不安的跳动着,将老兵们的心弄得烦躁无比。「不如这样吧……」半晌,杨开睁开了眼睛:「在攻击大坝的其他部门之前,我们可以留个心眼,看看附近有没有落单的日军,先把他们gān掉。我相信,这些巡逻兵身上的弹药,可以解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但是指战员,我们的枪和他们的弹药不匹配呀!」九筒苦着脸说道。「笨!」杨开瞪了他一眼。「你难道只会用散弹枪。日本人的三八大盖,九九小统这些东西就不会用了?但凡步枪,不都是填子弹,拉枪栓么,你还指望日本人的枪能玩出新花样来?」杨开没好气的说道。
第272页 「指战员,你的意思是说……」九筒恍然大悟。「就你明白的最晚,你看人家独眼龙,早就懂了。」杨开说道。「切,他那是不懂装懂。」九筒抠了抠牙fèng里的rou屑说道。掉了两颗门牙的九筒,吃东西已经不能随心所yu了。只能将午餐rou塞到后面的牙槽,然后慢慢咀嚼,这也间接加大了后面牙槽的负担,结果那一条条rou屑,卡的牙fèng里着实难受。「你才不懂装懂。」独眼龙骂道:「指战员是说让我们沿途不断剿灭小股的日本巡逻兵,用他们的武器补给自身,这样的话无形中可以节约一大笔弹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杨开点了点头:「这个还需要敲定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我们讨论讨论……」就在杨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猝然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指战员,怎么回事?」发现杨开的表qing不对,九筒疑惑的问道。「别说话,有脚步声。」杨开呵斥了一句,随即便抓起自己的卡宾枪,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靠门的墙壁。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是朝着这间仓库而来。而且在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日语,看语气,像是在抱怨着什么。「九筒,你到左边守着。」杨开打了个手势,轻声说道:「独眼龙,你去把后面人叫醒,但千万不要弄出太大的声音,叫醒之后,把华教授带过来。」小组里只有华伯涛懂日语,在没有进行正面冲突之前,杨开必须弄清楚这几个日本人在说些什么,或许在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九筒端着散弹枪,大气都不敢喘。难道小鬼子有千里眼,顺风耳,这么快就发现大伙儿的踪迹,过来瓮中捉鳖了?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九筒越想越对,不知不觉间,连手掌心都湿了,沉甸甸的散弹枪握在手中瑟瑟发抖。华伯涛很快就被独眼龙请来了,看他连连打哈欠的模样,显然刚入睡不久,便被叫了起来。「杨开,出什么事了?」华伯涛睡眼惺忪的问道。「嘘,小声点,外面有日本人。」杨开警惕的说道。「日本人?」听了这句话,华伯涛原本浓浓的睡意顿时消了七八分,两条眉毛如弯弓般蹙了起来。「日本人怎么来了?」「我也不知道,华教授你听听看,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杨开说道。「等一等。」华伯涛点了点头,然后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此刻,后勤仓库外的日本人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废话,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更大了,连因为寒冷而不断跺脚的声音都清晰入耳。显然,他们已站在了仓库外,和小组之间仅仅隔了一道门。杨开不由的庆幸起来,幸亏自己从里面把仓库门锁死了,要是留了一条fèng,仓库里的火光肯定会从fèng隙里透出来,那帮日本人也会因此发现大家的踪迹。「他们是在讨论某个袭击事件……」华伯涛听了一会儿,说道。「袭击事件,我们被发现了?」杨开紧张的说道。「看样子,似乎他们暂时还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他们说大坝今天很不安宁,先是在休息室和电力部找到了大批的尸体,怀疑遭到了不明军队的入侵。然后……」说到这,华伯涛突然咦了一声,没了下文。「然后怎么了?」杨开焦急的问道。「然后晚上七点左右,他们又在这附近的两处哨岗,找到了六具日本巡逻兵的尸体。最可怕的是,这六具尸体的rou都被吃完了,只剩下了扭成一团的骨骼,骨骼周围还有许多黏液。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大坝突然进入了警备状态。」华伯涛眉头郁结的说道。「晚上七点,晚上七点我们已经在仓库里了呀。」杨开不解的问道:「怎么还会有日本巡逻兵死于非命。难道……」「看来那个东西,还真出来了。」华伯涛淡淡的说道。「它是怎么出来的……」杨开瞪大了眼睛。「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华伯涛摇了摇头:「不过那六个日本巡逻兵的死法,非常符合变异体的作风,为了不断进化,它只能疯狂的摄取有机物来补充营养。而人体的有机物都包含在血rou和皮肤中,骨骼中只有大量的钙化物,所以它会将整个人吞下去之后,再吐掉那些不能消化的东西,那些黏液,我怀疑是它消化道里的物质。」「可能它已经进化到第三个阶段了。」说到这,华伯涛幽幽的嘆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正是它的存在,混淆了日本人的视线,让他们qing不自禁的把两次袭击事件联繫在了一起。如果没有那六个哨兵的死亡,恐怕日本人现在已经开始全面搜索大坝了。」「之所以现在还没搜索,可能是对于那六个哨兵的恐怖死法,投鼠忌器。」华伯涛说道。「那华教授。」杨开小声的问道:「外面的那帮日本人,是gān什么的?仅仅是巡夜吗?」「糟了,他们好像要进仓库。」华伯涛忽然说道。「进仓库,他们进仓库做什么……」杨开的心凉了半截。「具体的我没听清楚,但似乎是要给大坝上的生物研究所来取一些实验用的蒸馏水。」华伯涛说道。「他们要开门了!」听到华伯涛的提示,杨开迅速端起了卡宾枪,将枪口对准了卷叶门。而九筒和独眼龙也是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不知道这帮日本人有多少,但必须要把他们堵在仓库外,不然仓库里的其他人可就遭殃了。果然如华伯涛所说,片刻,仓库外响起了一连串开锁的声音。咯吱咯吱的,但开了半天,这门就是不见动静。在过了三四分钟后,门外的日本狠狠地朝着卷叶门踹了一脚,踹的整个门都『哗啦』了一下,然后就愤怒的骂了起来。「华教授,他们在门外gān什么?」杨开问道。「他们说门锁坏了,钥匙cha不进去。」华伯涛笑道。杨开这才想起来,大家进仓库的时候,开门的是陈天顶。当时他将两个拧成挂钩的钢丝塞到锁眼里之后,并没有取出来。可能就是这两条钢丝,卡住了日本人的钥匙,让他们拿着原配的钥匙去开原配的锁,却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塞不进去,这才恼羞成怒起来。没想到,陈天顶一个无心之举,竟也让日本人如此头疼,当真是妙哉妙哉。可下一秒杨开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赵勇德那打雷般的唿噜声再次传了出来,声音响亮无比,自己捂住耳朵都能听见,更别说是外面的日本人了。「独眼龙,怎么回事,我他妈不是让你把后面人都叫醒了吗?」杨开骂道。这一阵鼾声,可是把小组代入万劫不復之地了。「我……我都叫醒了呀,可能老赵太困,又睡过去了。」独眼龙尴尬的说道。「日本人就在门外,这傢伙还能睡的跟死猪似的,我真佩服他。」杨开说完,咔嚓一声拉上了枪栓,很显然,只要外面的人不是白痴,这场战斗就绝无可能避免。随着此起彼伏的打唿噜,门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好像外面的日本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当然,杨开并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些日本人消失了,他们只是被仓库里的鼾声所吸引,变得警惕了起来。仓库里的众人,同样一副警惕的样子,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武器,而华伯涛则藏在墙壁后,翻译着外面的话。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jiāo谈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小了许多,像是在悄悄地议论。听到有声音传来,华伯涛赶忙竖起耳朵,争取不放过一个单词。「杨开,他们知道仓库里有人了。」华伯涛说道。「他们准备qiáng行破门。」华伯涛的声音还没说完,卷叶门便被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外的几个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一个个的轮流踹,将仓库门踹的轰轰作响。「八嘎!」门外吼叫声连连,还夹杂着一系列的笑声。「他们以为电力部的枪战,是美国人gān的,而我们就是那帮美国人,想抓我们回去领功。」华伯涛不断的翻译道。看来门外的畜生们,还没跨进大门,就开始打自己的如意算盘了。竟然把小组当成了美国人,杨开想想都有点忍俊不禁。不过也难怪,第一,中国军队正在和关东军打着拉锯战,节节败退,自己都顾忌不了,又怎么可能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第二,小组袭击电力部的武器,的确都是美式装备,可能大坝里的日本人中,有鑑别弹药的高手,一看弹孔就猜到了是m1917堑壕枪(散弹枪)和白朗宁手枪。仓库大门的材质看起来很不错,踹了十几脚,都没能踹开。不过每一次声响,都让仓库里的人提心弔胆。杨开知道这种卷叶门撑不了多久,自己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在卷叶门被踹开的剎那,以雷霆之势将外面的日本人迅速消灭。小组不能开枪,也不能让外面的日本人有开枪的机会,因为一旦枪声响起,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特别是夜晚会很快传开。到那时候,可能接下来的十多个小时,小组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亡了。正当杨开计划好一切的时候,外面的踹门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便传来了日本人疯狂的尖叫声,叫声撕心裂肺,听的杨开毛骨悚然,就好像他们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八嘎……八嘎……」「米丝第嘎……」叫声一阵qiáng过一阵,脚步声也纷乱了起来,就好像突然进了菜市场。「华教授,怎么回事?」杨开不解的问道。他能感觉到,叫声中所蕴含的那种恐惧,这绝对不是装的,而是发自肺腑的恐惧。「我也闹不明白,他们一直在说逃跑,快点跑。」华伯涛啼笑皆非的说道。「逃跑,华教授你没翻译错吧?」杨开问道。在他的印象里,日本士兵的信仰,大多数和他们本国的武士道jing神相挂钩。所谓武士道jing神,讲求的就是『毫不留恋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畏惧的死』,因此,被武士道jing神所洗脑的日本士兵,都拥有qiáng大的战斗力,比如松井石根麾下的第九师团就是个例子。和这样的军队作战,国民政府往往要投入四倍,五倍,甚至六倍的兵力,才能将差距拉平,这就是信仰的可怕了。一般来说,不管是面对怎样糟糕的局面,日本军人都不会逃跑的,他们宁愿战死,切腹自杀,也不愿做一个违背了武士道jing神的逃兵。但是现在华伯涛却和自己说,外面的日本人在喊着:逃跑,逃跑,这可能吗?「他们的叫声那么大,我怎么可能翻译错。」华伯涛也很是不解。这句话刚说完,华伯涛突地瞪大了眼睛:「杨开,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听,仔细听,是不是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华伯涛胸口一起一伏的说道,他的整个脸都已涨得通红,像是在压抑着qiáng大的恐惧。杨开闻言,当即闭上眼睛,果然,他发现在尖叫声和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声塑胶袋拖拽的声音,这只是个形容,真正来说的话,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爬行声。
第273页 「嘶……嘶……」这声音就像是一枚枚钢针,接二连三的撩拨着杨开的大脑神经。与此同时,隧道里的那滩黑色泥浆,也出现在了杨开的脑海之中。「这……这他娘的……」九筒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又来了……」他握枪的手,就像得了癫痫一般的抖来抖去,擦着衣服啪啪作响,而独眼龙亦是面色惨白,条件反she般的后退了好几步。「是那个工藤智久培养出来的怪物?」杨开嘴角抽搐的问道。「绝对错不了。」华伯涛推了推眼睛:「只是没想到,它的消化速度竟然这么快,晚上七点多钟才捕食了六个日本士兵,现在又开始蠢蠢yu动了。」「从微生物变成了单细胞生物,又从单细胞生物变成了多细胞生物,现在恐怕已经具有古生物的雏形了。如果让它继续进化下去,我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华伯涛心有余悸的说道。「咚……」就在这时,卷叶门上忽然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槽,巴掌厚度的铁板瞬间就瘪了下去,随后这扇风云飘摇的铁门,不断的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仿佛有个东西正挤着门一般。看到这一幕,杨开举起卡宾枪就要she击,却被华伯涛阻止。「嘘,不要开枪,也不要说话,那个东西就不会发现我们。」华伯涛淡淡的说道。「但它正在撞门!」杨开咬着牙说道。「你错了,仔细看那个凹槽,虽然不明显,但却像是个人形。我可以理解为,一个躲闪不及的傢伙被怪物的触角捲起,然后砸在了铁门上,成了一堆rou酱。而现在那个怪物正挤在门边,贪婪的消化着自己的食物。」华伯涛说道。「这……」杨开用鼻子嗅了嗅,的确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血腥气中,卷叶门还在无规律的颤抖的,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除此之外,还有一阵阵悉悉索索的蠕动声,除了蠕动声之外,还有第三种声音,这种声音很怪,杨开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儿,片刻,他才感觉到,这声音跟用吸管吸饮料的声音很是相像,就仿佛外面的那个恐怖的傢伙,正在啜啜的吸食着什么……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杨开不用想就知道,场景一定很噁心。几秒钟后,卷叶门的颤抖停止了,仓库外又响起了另外两阵惨叫,不过这一次声音持续的时间很短,昙花一现似的,很显然,这两个日本人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怪物杀死了。血腥味越来越重,从窗户和卷叶门被打裂的fèng隙中,一点点的渗透进来。众人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唯恐被外面的东西发现,撞开门,或者从窗户里爬进来,开始它的第二场血腥屠杀。所幸,怪物似乎吃饱了,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蠕动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在了仓库之外。等确定那个东西已经走远,仓库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个颓然的坐在地上,像是大病了一场。窝在被子里的刘雨薇,甚至还在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的流下,连盖在身上被子都被打湿了。只有经歷过的人,才知道变异体的可怕。这种可怕不光来自rou体,还有心灵的摧残。「华教授,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们就……」杨开抱着卡宾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看来,他并未从刚才的惊悸中彻底解脱出来。毕竟,整个过程中,怪物和小组之间就隔了一道薄薄的铁门。如果当时杨开真的扣下了扳机,怪物肯定会在杀死那些日本士兵后,疯一般的砸开卷叶门,然后将仓库里的人全部杀死,以小组现在的携弹量来说,根本反抗不了已经再次进化的怪物,所以说,华伯涛的一句话,带着大家跟死神擦肩而过,一点都不假。「唉!」华伯涛闻言,嘆了口气:「只能说我们这一次走运罢了。」「如果下一次再和它不期而遇,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一次这么走运喽!」第三二八章 能源a计划(34)「华教授,那我们明天还按不按照原计划行事?」杨开问道。「你的问题我难以回答。」华伯涛沉吟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的建议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占大坝的主控制室,切断一切电源,然后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从华伯涛的口吻中可以听出,这位老教授已经对变异体产生了深深的畏惧。他的这份畏惧,也如感冒一般,传染给了后勤仓库里的所有人。「就按你的建议去办!」半晌,杨开将自己的手从卷叶门的凹痕上移动,淡淡的说道。华伯涛是在为小组的生命安全考虑,杨开自然要领下他的美意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这扇卷叶门一样,铜皮铁骨。「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华教授,陈老闆,你们大家都去休息吧!我继续守夜。」说完,杨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坐回了篝火旁。「我就不睡了,我还想起点事儿,和杨开聊聊。」华伯涛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杨开的身旁。「老华,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过来烤烤火吧!」陈天顶勉qiáng笑了笑,说道。「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看到华伯涛和陈天顶的样子,杨开感觉有些纳闷儿。陈天顶百无聊赖的将手在火苗上翻来覆去,表qing神秘莫测。「杨开啊,你觉得出了这个事,大家还能睡的着吗?」陈天顶小声的说道。「这……」杨开愣了愣,也就想通了。像赵勇德那样死心塌地去睡的,毕竟在少数。虽然怪物眼下是走了,但也不能担保它会不会掉头杀个回马枪。试问每时每刻都处于这种极端的恐慌中,谁还能安下心来睡觉?「仓库里点了篝火就是暖和呀,你们饿了吗?我再给你们做点吃的,反正这里罐头多,不吃白不吃。」陈天顶说道。杨开知道陈天顶是想调节气氛,故意岔开话题,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是有点饿了,但门外散发开来的血腥气,让他吃不下。「哦,好,好。」陈天顶尴尬的点了点头。「闲着也是闲着,不是有个成语叫秉烛夜话吗?我就来给你们讲几个鬼故事吧!」「那就有劳陈老闆了。」华伯涛说道。「没关系,对于我们这些闯dàng江湖的老油子来说,讲故事又何尝不是人生的乐趣?就像那些茶馆,天桥,街头上的说书人一样,不管是穷是困,但求一个乐在其中。」陈天顶摇头晃脑的说道:「来,我给你们讲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红伞』。」当下,陈天顶就扯开了话匣子。「说有一山东秀才名秦盛.自幼父母双亡,家中清贫,正赶山东闹饥荒,三年庄稼无收,人常有饿死者。无奈离开家乡,当家之后,独自去闯关东。这秀才苦行数月,晚上遇一江挡路,到江边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人,也要去关外,于是同行。由于近几天下雨,江水bào涨,船家晚上不渡客人。秦盛和那个同行人只好寻一家小店住宿。」「大概吃过晚饭的时候,店家把秦盛带到一边对他说你那个朋友有点问题,你要防着点他,秦盛就问他怎么回事。店家说,看那位仁兄的相貌是早亡之人,和他在一起可能有亡命之虞。秦盛很害怕就问店家怎么解救,店家说他也不敢确定那位仁兄是人是鬼,他说你睡觉前放一棵葱在那位仁兄chuáng下的被单下面,另外再放一棵葱在自己的chuáng单下面,到明天一早就知分晓了,于是秦盛就照办了。第二天天刚亮,那位仁兄就催着秦盛和他一起渡江,店家在一旁打了个眼色叫秦盛过去。店家手里拿着两棵葱说:这里一棵又huáng又衰的是你chuáng单下的,这棵看上去很新鲜是那位仁兄的,那个东西肯定不是人。秦盛一头冷汗,大惊忙说道:老先生可要救我啊!」「那个店家说既然这样,我看这个东西在过了江之后肯定会叫你去他家,你在去他家之前一定要买把大红伞,而且到他家的话一定要叫他先进去,然后把伞打开顶住他家的大门口。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要看,闭上眼等到天亮,就赶紧走吧。秦盛拜谢遂照办.过了江之后那位仁兄果然邀请秦盛到他家作客,秦盛走不脱,只好和他一起去他家。那时候没有汽车什么的赶路全凭双脚,这样到了天黑的时候,那位仁兄指着前面一处灯火说我的家就在前面,你先过去敲门,我到村口买点酒菜。秦盛听了店主的话那敢先去?就说我一个人去嫂子和孩子们都不认识怕吓着他们,还是一起吧。那位仁兄没有办法只好一起去,走到家门的时候也是费了秦盛一番口舌才把那位仁兄先哄了进去,一见那位仁兄东西进去,秦盛马上打开大红伞顶上门去。只听的哧的一声,门里传来阵阵惨叫,惨呖:「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秦盛毛髮顿立。不敢睁眼看。不到半个时辰,晕了过去,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荒坟之中,大红伞顶着的是一个立棺(所谓立棺,乡里死于非命的人在死后并不下葬,选一佳处,将棺材暂时立在那里,外面用砖等东西封住.乃化怨气),有的地方也叫「秋季棚」。「秦胜遇此事后,叩恩店主,然不敢独自行路,遂求店家收留,哭而拜之,店家觉此乃缘应,收为后子,秦盛苦读三年,中科举,家业中兴。以后就再也没遇到过鬼怪了。」之后,陈天顶又讲了《尸变》,《狐仙》,《一双绣花鞋》等流传甚广的民间故事,每个故事都讲得惟妙惟肖,生动传神。说到紧张的地方,还故意卖关子,变qiáng调,以营造气氛,比之上海市中有名的说书人,亦是不遑多让。只可惜杨开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个怪物的身上,根本没听进去几句,华伯涛也是三心二意,让陈天顶讲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最后gān脆闭嘴,抱了条被子躺下闭目养神起来。不知不觉间,篝火的火苗慢慢变小了,整个仓库重又回到了黑暗的怀抱。杨开看了看表,此时已将近凌晨两点,眼见得怪物没有再来,抵住不住倦意的众人,已经相继睡了下去。此时仓库里格外的安静,除了赵勇德那均匀的鼾声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响动。杨开搬出两chuáng被子来给陈天顶和华伯涛盖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行李箱前,取出了一块固体燃料,用手掰成了两块,其中一块给前面添了添火,另一块拿在手里,悄悄地走到了仓库后面。仓库后面睡得是刘雨薇,张鹤生,赵勇德还有石头。不过石头对于杨开的jiāo代倒很是负责,虽然连连打着哈欠,两个眼睛布满了血丝,但还是默默的坐在了两个伤员旁边,隔几分钟就去看一次。「指战员……」看到杨开来了,石头惊讶的叫了一声,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赶紧将声音给压了下去。「嘘!」杨开把食指竖在了双唇之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惊醒他们,我只是来给你们加点燃料的。」说完,杨开便掏出四棱刺,拨了拨罈子里的火星。
第274页 仓库里的两堆篝火,都是把固体燃料放在陶瓷罈子里,然后再点燃的。这样的话方便安全,不然很容易点燃旁边的被褥。罈子里的固体燃料本来已经烧尽,不过给杨开这么一拨弄,顿时窜出了几个火星来。杨开微微一笑,将刚掰开的那块固体燃料丢了进去,剎那间,固体燃料就被火星引燃,爆出了一团蓝汪汪的火苗。杨开用手体会了一下,感觉到够温暖了,便对石头招了招手。「我在前面铺好被子了,你去睡一觉吧!」他知道石头是在硬撑着,这样撑下去可不是办法。「不行,指战员,我还要看着张道长,还有赵勇德。」石头咧嘴一笑,拒绝了。「我看着他们就行,快去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杨开催促道。「可是……」石头还想说什么。「这是命令!」杨开脸色一板,说道:「别忘了,如果明天张道长没醒的话,你还要承担背他的任务,现在不睡好,明天能背得动吗?」「那好吧!」石头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走向了独眼龙那边。杨开猜得没错,石头的确是困的够呛,刚钻进被子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里本就是冰川地带,到了夜晚,气温已经由零上变成了零下,跟小组在大兴安岭的那会儿有的一拼。杨开使劲的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呵暖气,然后弯下腰来,把张鹤生身上的被子压紧了一些,又拿起一chuáng被子叠了叠,盖在了赵勇德两条腿上,虽然他的伤口需要风gān,但两条腿还是能盖盖的。等走到刘雨薇身边时,杨开不觉笑了出来。这个丫头还真是小孩子秉xing,连睡觉都喜欢踢被子。好好的一chuáng被子,被她给踢掉了一半,此刻正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就连身体也是摆了个嚣张的大字型。「真拿你没办法……」杨开摇了摇头,随即拎起那半截被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在了刘雨薇的身上,为了防止被子被再次踢掉,他特意压了压边角,这才准备起身。「杨开,是你吗?」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刘雨薇,突然说起话来。「嗯?」杨开诧异的转过头来:「是我,怎么了。」「杨开……」刘雨薇似乎没听见杨开的话,只是在喊着他的名字。「怎么了?」杨开有些不可思议。「杨开……」等刘雨薇迷迷煳煳的喊到第三声之后,杨开这才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说着梦话。杨开眼中的复杂之色稍纵即逝,随即深深地嘆了口气,然后坐到篝火旁,看护两个伤员去了。他不是蠢蛋,自然知道刘雨薇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承认,这个丫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摸样好看,人也乖巧,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但出于某种原因,杨开并不能接受她。或者说,暂时还不能接受她。想着想着,杨开就对着跳跃的火光发起了呆。而不远处的卷叶门边,华伯涛慢慢的翻了下身子,然后转过头来,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问世间qing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唉……一个qing字,当真难以解释,比哥德巴赫猜想难,比油页岩的形成之谜难!」第二天,众人起来的都很早。独眼龙和石头整理着行李箱,而华伯涛则跟着陈天顶打起了太极拳,看来还是年龄相仿的人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虽然一个是老教授,一个是盗墓贼。赵勇德手上和胸口上的疤痕,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血痂,一个晚上的酣睡,让他的jing神好上了许多。原本苍白的嘴唇,开始微微泛出点红色,自己也能起来走出了。最令人庆幸的是,张鹤生也奇蹟般的醒了过来。「张道长,你醒了?」杨开刚和赵勇德聊了几句,就发现旁边睡着的张鹤生突然眨了眨眼睛。「我这是在哪儿?」张鹤生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四周。「日本人的一所后勤仓库里。」杨开解释道:「您放心,目前的处境很安全。」「哦……」张鹤生点了点头:「不是在隧道里吗?」「呵呵。」杨开微微一笑:「我们已经离开隧道了,因为你在杀掉关谷神奇之后,受了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可能不知道中间发生的事qing。」「原来如此,那我昏迷了多久?」张鹤生问道。「一天一夜。」杨开想了想,说道。「难怪我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现在脑袋很乱。」张鹤生喃喃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杨开问道。「我感觉没什么大碍了,除了胸口还有点疼痛。」张鹤生说完,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脚步有点踉跄,要不是杨开眼尖上去扶住,很有可能会摔倒。「对了,张道长,这个给你。」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在确定张鹤生站稳了以后,松开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了行李箱,然后将行李箱中的糙雉剑递给了张鹤生。「这个是……」看到杨开手中的糙雉剑,张鹤生浑身一震。「当时我看到你的长剑断了,没有兵器,就顺手把cha在关谷神奇尸体上的这把剑取了下来,这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糙雉剑吧?我试过,非常的锋利,可以说是削铁如泥。」杨开笑着说道:「我相信,这把剑在你的手上,比在关谷神奇的手上,要好得多。」张鹤生接过糙雉剑,锵的一声抽了出来,剎那间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透出剑鞘,而那薄如树叶的剑刃,更是在淡淡的光线下,折she出一道道蓝色的光芒。「是一把好剑。」张鹤生大笑一声,别在了自己的腰上。「谢谢你了,杨开。」「不客气!」杨开说道:「张道长,我想问下你的身体现在适不适合出去?」「出去?」张鹤生一愣。「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们遇到了一些大麻烦,所以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攻占这所大坝的主控制室,然后离开这里。」杨开委婉的说道。「具体qing况,一边走,我一边解释给你听吧!」「没问题!」张鹤生点了点头。当收拾完一切之后,杨开将枪口对准了卷叶门的锁眼,然后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锁眼顿时被打的稀巴烂。「我先出去看看qing况……」杨开淡淡的说道。「嗯。」众人点了点头。话毕,杨开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叶门,转了一圈后,铁青着脸向众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众人见状,当即松了口气,鱼贯走出了后勤仓库。一出仓库,只看到门口堆满了无法形容的碎rou,那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人类的模样了。骨头,内脏,碎rou,还有许多骯脏龌龊物全部堆积在一起,除了地上散落着一些碎衣布片以外,任谁都无法肯定这里的碎rou曾经是人类。九筒,石头,刘雨薇三人看到后一阵勐吐,甚至连杨开都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只有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人蹲在碎rou边默默看着。陈天顶从地上拿起几丝布条,他和华伯涛对望了一眼,这个老爷子用结结巴巴的语言说道:「一共是四具尸体,还有三具尸体的rou量不见了。」刘雨薇本来已经停止了呕吐,但是听到「rou量」这个词语时,又哇的一声大吐起来,这次是连胃水一起吐了出来,而九筒则忍着反胃的感觉腹诽想到:「靠!老变态,死人而已,你们用的着来噁心人吗?」「不,我不这么想。」华伯涛仔细看着那些碎rou道:「我做过少量解剖实验,这些碎rou大多是被咬碎的骨头,还有难以消化的关节,而且你们看这里,这是肩骨碎片,我已经发现了四块不同的肩骨碎片了,所以我认为怪物吃掉了能够消化的rou量,留下的是四具尸体的残骸。」九筒等人这次是真的连胃水都吐不出来了,他们只觉得内脏不停在抽搐,不过还好,九筒是职业军人,身体素质自然比常人要好得多,吐了一会后勉qiáng还有行动力,而刘雨薇早已经吐到四肢发软,只有扶着墙壁才能勉qiáng站立。第三二九章 能源a计划(35)杨开看到刘雨薇这幅恨不能吐出肠胃的模样,表qing惨澹的摇头嘆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的用手拍打肩膀,这样她还能舒服一下。九筒看到两人这幅模样,本来是想习惯xing的冷嘲热讽一通的,可是一开口就感觉胃在闹意见,只好将到嘴的调侃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再理会两人的亲昵行为。杨开注意到,空气中非但瀰漫着浓浓血腥味,还夹杂着另外一种腐臭的味道,好像尸体发霉生蛆,流出的黏煳煳尸水酸臭味。这种味道他熟悉,很明显就是那个进化的甲壳虫发出的腥臭味。一分钟过后,众人才总算是勉qiáng调整好了唿吸,杨开命令石头收拾一下散乱的装备,而自己则走到华伯涛教授旁边,开口问道:「华教授,这几个人是巡逻兵?」华伯涛想了想,然后联想到几人死之前的对话,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巡逻兵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来这里,更不会有权限打开仓库进入里面。之前我听他们说要给研究部门取蒸馏水,或许是研究室的研究员吧。」杨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反正这几个人的身份对他们的行动没多大影响,他才不会去关心这几个人的身份呢。「恩?这个……」就在杨开准备命令众人寻找出口的时候,张鹤生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眉头高高皱起,缓慢的蹲下有些不方便的腰肢,用杨开送给他的那把剑,轻轻的翻着那一堆早就已经被嚼成碎片的烂rou血污。杨开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没想到自己送给张鹤生的礼物,第一次发挥效用竟然是被用在了这么骯脏的事qing上。等到将上面的一层ru白色的汁液挑gān净了之后,腐烂的rou末下面露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铭牌,张鹤生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早就已经扭曲变形的金属铭牌给挑了出来,摔到了gān净的地面上。这么一摔下去,铭牌上面的rou末血液都被摔了个一gān二净,变得gān净整洁。杨开捏着鼻子慢慢蹲下去,目光上下来回扫视着上面的字迹,发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凸出来的日本文,他仰头看了一眼华伯涛道:「华教授,这上面好像写着日文,您看一下。」华伯涛点了点头,然后迈动有些沉重的双脚走上去,凑到了铭牌跟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讲道:「这是标记着他们身份信息的铭牌。从上面记载的信息来看,这三个人是生物研究所的警卫,联想之前他们说的取蒸馏水的话,不难猜测,他们这次来是给研究室取蒸馏水用作生物实验的,并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而刻意派人来追踪。」「个人感觉,这几个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们死后不会有人能认出他们来,便提前在身上戴上了身份证,啧啧……」九筒吐完之后,觉得有些丢人,便深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来为自己刚才的丢人赚回面子,所以才会说出这番类似开玩笑的话。可是讲完之后,竟然无意中看到一块碎裂的骷髅上面竟然还粘着红白相间的脑浆,这让他刚刚平静下来的胃口重新翻江倒海起来。
第275页 「指战员,还有三把枪能用?」石头已经将散乱一团的武器给重新装备好,走到杨开身边报告。杨开很满意的点头,然后接过了三支步枪,目光扫过众人之后,便决定了枪枝的分配问题。他先走到赵勇德身边,看着他胸口和手臂上的伤口,关切的问道:「老赵,还能拿武器吗?」赵勇德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句:「没问题。」武器就是他的生命,他可以不要生命,可是不能没有武器。这个就给你吧。杨开取出了一只步枪,然后递给了赵勇德一支。他的冲锋鎗炸膛,早就被丢弃了。然后又走到吐得歇斯底里的九筒跟前,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道:「这个时候,要介绍散弹枪的弹药了,只有在关键时刻才可以用散弹枪。你暂时先用着这步枪吧。」九筒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默默的接过了枪。还有最后一把,他jiāo给了刘雨薇,她虽然有众人保护,可是有的时候,大家一不注意她就可能遇到危险,有一个随身携带的武器可以在危难关头保护自己,安全多了。确认万事准备妥当,杨开才终于给出了下一步的指示:寻找下一个入口。这个地方虽然很大,可是结构倒也是十分简单,都是一些直来直去的建筑结构,没有什么阻碍视线,他们放眼望过去,几乎能将一个直线通道内的东西尽收眼底。最后,终于是华伯涛教授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发现在一个类似于走廊的通道开端有很明显的禁止入内的警告牌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华伯涛的建议得到杨开的拥护,因为在华伯涛教授还没发现这个类似于走廊的通道之前,杨开便已经注意到这个通道的异样了。队长都发话了,其余的几个队员也都没有多说什么,都跟在杨开的后面,进入了那条通道。这是一个横切面为长方形的通道,虽然通道不是很宽敞,可是却也能容许一个成年人直立行走。通道似乎很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杨开等人都加qiáng了警惕,脚步缓慢的前行,武器都端在手中,一刻不敢离手。「什么声音?」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杨开却忽然硬生生止住脚步,然后竖起了胳膊,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来,然后仔细的聆听。众人也都是纷纷竖起耳朵听起来,在杨开讲话之前,他们也听到一些模模煳煳的嘈杂声音,这会儿队伍停下来,那声音更真切了。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很是杂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当然,就算他们能听清,也听不懂。确认嘈杂的声音不是幻听之后,杨开才面色严肃的看着走在队伍最中间的华伯涛教授:「华教授,您听懂那杂乱无章的声音了吗?」华伯涛教授点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仔细聆听着,一边听还一边努力思考的样子:「恩,似乎是在喊怪物来了,快点逃跑之类的话。」「怪物?」杨开疑惑了一句,而九筒这个话匣子重新被打开了:「你不会没理解华教授所说的怪物是什么东西吧?就是那个被放大了几百倍的甲壳虫怪物啊,黏煳煳的,全身都是触角的那个傢伙。」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他却厚着脸皮嘿嘿笑了起来:「我只是觉得,那只怪物终于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感到激动,多说两句。王八羔子,加油,最好把这群狗日的小日本给吃光才好呢。」赵勇德似乎和九筒有同样的感觉,握起了拳头,似乎是在为那黑色泥浆加油助威。「待会儿等那只怪物看到你,你就不觉得它和你是统一联盟了。」杨开狠狠的说了九筒一句,然后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别管嘈杂声。可是,越往前走,杨开就越感觉到走廊的不对劲。一阵诡异的风chui来,夹杂着浓浓的腥臭味,好像前方是一个古战场,早就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一般,因为血腥味竟然是如此的浓厚。而杨开在迈步前行的时候,分明感觉到脚下有一股很qiáng的阻力,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他抬起的脚掌一般。他终于感觉到了好奇,再次停下来,然后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she着地面。刚才站着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可是这么一蹲下来仔细观察的时候,才发现地面竟然好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薄膜,黏煳煳,半透明的,好像地面被刷上了一层胶水,而且还非常具有黏xing,他们的脚就是被这些黏煳煳的液体所粘住的。跟在身后的几个人也注意到杨开的怪异举止,纷纷效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查探了起来,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华教授开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只怪物分泌出来的分泌物。」杨开从地上站起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来回的碾压着粘在手上的粘液,有些惆怅的望着隧道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讲道:「走,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怪物的厉害。」其余几个人也没有犹豫,只是更加的谨慎了,闻着空气中瀰漫着的浓厚酸臭味,意识异常的清晰。毕竟稍有不慎,丢失的是人命啊。随着他们的前行,酸臭的味道越来越浓厚,而且脚下的粘液也原来越多,走了没多远,这种粘液便不仅仅是在脚下了,在走廊的上端,甚至于两侧也都是黏煳煳的粘液,看上去噁心十足。如果不是有超qiáng的意识控制力,恐怕早就已经噁心的连肠子都吐出来了。再加上yin风阵阵,以及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类似于远古巨shou的怒吼声,竟然让他们有种置身于远古巨shou巢xué里面惊悚感。第三三零章 能源a计划(36)杨开深唿吸一口气,镇定住qing绪,努力的压抑住狂跳的心神,扭头沖众人讲了一句:「大家都跟紧点,只要我下令你们后退,都不要有任何犹豫的后退,明白了吗?」众人都对杨开的命令是言听计从,所以并没有丝毫的反驳,都应了一句。随着地面上黏煳煳液体的越来越密集,以及那股腥臭味道越来越浓厚,杨开原本平復下来的心跳,竟然跳动的更快了,嫣然一副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的迹象。不过,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并没有碰到怪物,也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危险袭击,这让他们都放松了一口气,想或许是他们多想了,那只怪物也许从走廊的另一端已经逃出去了。就在杨开准备收起武器加快速度前行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白色的墙壁上,一个特别显眼的东西。他再次竖起胳膊,命令队伍停下来,然后跑到huáng色的液体旁边,仔细的观察着。那huáng色的液体黏煳煳的,甚至比走廊周围的半透明粘液还要黏,就好像是一个患有唿吸道疾病的老人吐出的一口浓痰,而且这股浓痰还散发出更加刺激xing的味道。「我靠,这么噁心你也看得下去?」九筒发现杨开一只盯着这口浓痰看,不由得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华教授,你来看看。」杨开没有理会九筒的调侃,而是沖华伯涛喊了一声。华伯涛疾走两步,站在杨开旁边,盯着huáng色的浓痰看了好长时间,仔细的在脑海中思索一番,最后开口解释道:「我想,这应该是那只怪物吃了人之后的排泄物,就好像人吃饭要拉出屎一般。」而听华伯涛这么一讲,赵勇德倒是来了兴趣,伸出手指,然后一根一根的数了起来,最后满脸惊喜的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张开,兴奋的讲到:「我发现我五天没排泄了!」「……」「快看,前方好多这样的浓痰。」刘雨薇忽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手指指向前方的方向。顺着刘雨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前方的走廊四壁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不少这样的浓痰,似乎非常有粘xing,有些粘在了走廊的顶端。这样的浓痰,少说也得有几十个,很是噁心。「怎么这么多?」独眼龙有些忧郁的搔了搔脑袋。「当然了。」九筒一副百科全书的智慧老者的模样,侃侃而谈:「你想啊,你吃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的肚子里面还装着好几天的大便,不分泌出来这么多huáng色的浓痰来,难不成还要把他们的屎尿也给消化了?」「你才吃屎呢。」独眼龙严肃的骂了一句,他不是一个擅长开玩笑的傢伙,所以并没有对九筒的这个黑色幽默心领神会。九筒一脸无奈的看着独眼龙,嘆了口气:「我怀疑你小子打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把幽默细胞给带出来。」独眼龙使劲的瞥了一眼九筒,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暗自摆弄他手中的武器。对他来说,他的人生字典中根本没有幽默两个字,他这辈子只懂得两个成语,那就是武器,忠诚。「加qiáng警戒。」杨开下了命令,然后咔嚓一声落下保险栓,加速前行。就算前方是龙潭虎xué,也要往前闯一闯。越往前行,半透明的粘液也就越多,浓浓的huáng色浓痰也是越来越多,甚至于将走廊的大半个墙壁都给占据了,让这里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被万人唾弃的黑暗世界。空气中那股腐朽的酸臭味,让几人的神经紧绷,如果不是因为有杨开在前面坚持开路的话,恐怕有不少人早就已经顺着原路返回去了。「越来越多了。」九筒也被噁心到了,qing不自禁的讲了一句。「杨开,我发现那只怪物,似乎爱上这里了。」华伯涛教授说着,便是忽然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衣服后摆,示意他停下来。「恩?」杨开很是纳闷儿的停下脚步,然后扭头看着华伯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刚才那句幽默的话语,到底什么意思。「那个怪物似乎是要把这里建成它的家,这些分泌物,其实是为了增加墙壁的柔软xing,只有周围的东西变得柔软了,它才能舒舒服服的生活在这里。所以我猜测,那怪物很可能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改变这里的环境,让他更适合居住在这里。」华伯涛语气严肃的讲道,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这么说来,怪物很可能在附近?」杨开的语气紧张,甚至有些颤抖起来。他感觉周围有阵阵yin风正缓缓的迎面扑来,而且随着自己皮肤的毛孔,渗透入了自己的心脏里面,让他感觉到冰冷,感觉到绝望和恐惧。「是!」华伯涛毫不犹豫的讲道,语气冰冷。「指战员,怎么办?」九筒凑到杨开跟前,小声的询问。「还能怎么办?沖啊。」杨开咽了一口吐沫,稍微平静了一下思绪道:「连刘医生一个女孩子都不害怕,你怕什么?还全身颤抖。」九筒却是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刘医生,最后小声的问道:「刘医生,你不害怕?」「不……不……不……害怕!」三个字,她的语调颤抖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说了出来,不过说出的话和她的表现相悖的太明显,九筒有些嘲讽的看了看刘雨薇,又看了看杨开,一脸诚恳的讲道:「看来,刘医生真的一点点都不害怕。」「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咱们也要闯一闯,走。」杨开不理会九筒的冷嘲热讽,再次命令队伍前行。不过这次他们谨慎了许多,小心了许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第276页 走廊内安静极了,只有他们前行的脚步声,啪啪啪,很轻微,如果不仔细听的话,五十米之内还真听不出来。啪啪啪,啪啪啪,哐当,啊!就在众人集中jing神,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大噪音的时候,走廊前方却忽然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过后,忽然一个重物砸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是一个人惨烈的嘶吼声。声音悲惨yin森,听得人心震dàng。「警惕,躲开!」杨开当下便是发号施令,同时趴下身子,枪瞄准前方,也顾不上地面上黏煳煳的液体了。身后的人也都是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快速的趴倒在地上,也都是将攻击瞄准了前方。华伯涛因为年迈体衰,张鹤生也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趴倒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比别人慢了一拍趴在地上。这下,走廊内彻底的恢復了平静,只有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自从那个惨叫声消失了之后,这里边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好像世界末日最后一个人也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了危险之后,杨开才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前行了几步。在他缓缓前行的时候,其余的几个人则是拿枪掩护他。看到叶残阳伸手,招唿他们起身之后,他们才快速的起身,脚步匆忙的和杨开汇聚在了一块,「什么声音?」「不确定。」「能不能看到发出声音的物体?」「距离太远,看不到。」杨开简单的和众人jiāo谈之后,并不能确定那个发出这个声音的物体,当下也并没有继续纠结于这声音,只是再次将谨慎加qiáng了一个层次。不过,他们走了没几步,便是发现了异常。在前方约有五十米处,一片平坦光滑的走廊地面上,竟然躺着一个类似于人形的物体。说他是类似于人形的物体,是因为那个物体似乎有着人类的躯gān和下身,以及脑袋。而不说他是人类,那是因为他虽然有人类的大体轮廓,可是并没有四肢,没有手掌和双脚。「你们在这里等着,独眼龙,给我打掩护,我去前面看看。」杨开道。「我也去。」九筒装好了散弹枪,抱在怀中:「万一那傢伙醒了,狙击手的子弹瞄不准,咱就让他吃咱家一个散弹。」杨开稍加思索,觉得九筒的考虑倒也是周全,便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抱在怀中的卡宾枪直指着那个人形怪物,而九筒的散弹枪也是映she着走廊内暗淡的光芒。当杨开接近了尸体之后,才确定那的确是一具人类的尸体,只是在尸体外面,被一层黏煳煳的黏膜所包裹住了一样,好像是被穿上了一层透明的衣服,双手和双脚都被黏煳煳的黏膜所包裹,只有脑袋和上半身很少的一部分露在了外面。就好像是一个人被硕大的蜘蛛网给裹住了一般。杨开的眉头使劲的皱了皱,然后加紧走了两步,虽然从对方惨白如纸的脸以及没有丝毫起伏的胸口上已经判断他已经死亡,可是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依旧是谨慎十足的将抱在怀中的枪筒对准了那傢伙的脑袋,只要他有任何异常,他就立刻开枪爆掉他脑袋。幸运的是,等到他靠近,尸体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杨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翻转着他的身子,确认没有丝毫危险之后,才挥了挥手,示意几个人走上去。几人都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被半透明的粘液完全包裹住的巡逻兵,满目好奇。「华教授,您觉得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被那只怪物给害死的?」华伯涛使劲的点了点头:「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那只怪物给害死的。或许是它吃饱了,消化系统通过某种方式来完成了神经反she,警告它暂时不要进食。可是这些新鲜食物就这样丢了实在是有点làng费,便用他们的粘液将食物给包裹起来,暂时储存,等到以后还可以继续享用。」这话听得九筒是一阵烟雾缭绕,五官转动,暗暗腹诽,这傢伙倒是还有勤俭节约的优点的。「竟然这么兇残,我看咱们是不是要暂时退出去?寻找好的时机再杀过来?」刘雨薇有些害怕了,拽着杨开的衣角,小声的开口问道。「好的时机?」杨开嘴角露出一副yin森的微笑,看了一眼走廊的深处,淡淡的笑了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华教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怪物应该和其他的食rouxing动物一样,吃饱了之后,攻击xing就会大大的降低吧。」「恩,你说的没错。」华伯涛肯定xing的点点头:「或许,现在真的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呢,那只怪物,已经吃饱了,或许不会对咱们,产生兴趣。」「我也同意这句话。」石头勇敢的cha了一句话。「我也同意。」独眼龙依旧没有忘记瞄准前方,提防着危险的发生。「那好,既然大部分都同意,咱们就继续闯下去。」杨开语气坚毅的讲道,讲完之后,还将目光洒落到了刘雨薇的身上,不过目光却变得充满了柔qing:「放心,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都会给你顶着,就算死了,我也会站着死,帮你顶天。」九筒故意很夸张的做了一个抖动身体的动作,赵勇德骂了一句你小子抽羊羔疯啊,九筒却笑着讲到,我要把身上的ji皮疙瘩给抖掉。石头将尸体的粘液给除掉之后,从尸体早就僵硬了的手臂中抢过了枪,跟上队伍前行。这个巡逻兵是在扛枪的qing况下,被杀死的,足以证明将他杀死的攻击,快速之极,甚至都不给他一个开枪的机会。这个对手,可真是够恐怖的。石头这样想着。在前行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几个和倒在地上的尸体死状差不多的尸体,都是全身被黏煳煳的液体给包裹住,而且个个死状狰狞,瞠目结舌,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看得出来,死前他们都经歷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华教授,是不是包裹他们的粘液有毒?」杨开看着死去的人问道。「应该是这样的。」华伯涛欣然点头:「否则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明显外伤的qing况下死亡。」「那……走廊这里面的黏液有没有可能含有剧毒?」九筒满脸担心的问道。「放心,不会有毒的。我想黑色巨怪可能在分泌能储存食物的黏液时候,才会释放出杀人的毒素来。」「那我就放心了。」九筒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故作轻松的姿态讲道。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走廊的末端,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而且死状都是一模一样,表qing同样痛苦,可想这种毒素在发作的时候,究竟是如何的痛苦。「快看,前方好像有什么建筑?」就在众人缓步前行的时候,最为眼尖的刘雨薇忽然指着前面的方向,小声的警示着众人。第三三一章 能源a计划(37)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果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忽然变得开阔了起来,好像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看起来应该很宽敞,地面也是用豪华的白色地板砖铺就的,看上去很豪华,如果不是因为有粘液覆盖的话,他甚至会把这里当成是豪华的宫殿。大厅里面的吊灯也已经受到损伤,他隐约还能看到碎裂了一地的灯泡玻璃碴子,反she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让这个原本豪华大气的大厅,显得有些鬼气森森,好像是杀人场所。「前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我们的目的地?」看到杨开竟然望着走廊尽头髮呆了,张鹤生小心翼翼的拍打了一些他的肩膀。「应该是了。」杨开这样讲道,然后迅速的下了指令:「九筒,你留在这里保护刘雨薇,张道长还有华教授。独眼龙,你在这里充当狙击手,保护我们的安全,其余的人,跟我上去,侦探一番。」众人都按照杨开的指令行事,匆匆忙忙的忙活了起来。杨开带着石头和陈天顶赵勇德几个人走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厅,手上都拿着武器,瞄准大厅的方向,只等着大厅有任何异样,他们就会立刻开枪,将危险消失于萌芽之中。不过,大厅内安静异常,除了满地的粘液之外,他们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在大厅的两侧,有两间硕大豪华的办公室,分别是主控室和生物研究室。不过两个办公室很明显已经受到袭击,主控室坚硬的门玻璃早就已经被撞坏了,碎片从半空坠落到地面。而生物研究室的大门,破损的更是厉害,门被都被撞掉了一闪,另外一扇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孔,好像是一个硕大的蜂窝煤。杨开微微皱皱眉头,然后快走了两步,和其余几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做了一个防备进攻的姿势。几人很快的便摆好了阵型,杨开和石头两个人站在门的两侧偏前方的位置,而陈天顶却是已经走到了门口,站在旁边,用力的飞出一脚,将那扇早就破破烂烂的门给踹的彻底的碎裂了,腐朽的木块从门板上坠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杨开和石头两人紧张的连唿吸都已经达到了一种非常急促的频率,眼睛瞪得硕大滚圆,好像葡萄一般,只要里面有任何的异常,他们似乎快要抽筋的手指便会搬动扳机,将危险消灭。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房门在摇晃了几下之后,便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杨开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怪物早就已经离开,否则这里的任何一点异响,都会引来怪物的关注。他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警惕依旧很qiáng,他用眼神示意陈天顶走进去,自己帮他打掩护。陈天顶脚步坚qiáng的走进去之后,却也没有遭受到任何怪物的袭击,倒是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各种惨遭杀害的尸体,触目惊心,让他的心脏碰碰狂跳。他沖杨开做了个安全的手势,示意杨开走进去。他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然后看着满地的尸体,却感觉胃里面有一些东西正努力的翻滚着,要从里面涌出来。不过他qiáng制xing的唿吸了两口酸臭的气息,这才总算稳住了翻江倒海的心脏。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以及人类的身体器官零件,大部分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体,都是被从中间的肚皮中给划开一个硕大的伤口,鲜血和各种器官正是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流的遍地都是。长长的血腥肠子,早就被挤压成烂泥碎rou的肝脏,甚至于心脏也爆炸xing的裂开了,触目惊心。幸亏是他们三个魁梧军人看到这些,要是刘雨薇等人进来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吓得尖叫,然后逃离这里了。生物研究室里面很宽敞,而且用隔板分成了很多不同的区域,各个挡板之间的区域,都有着相对应的功能。杨开顺着这些办公室,一间间的搜寻,发现大部分的房间都是差不多凌乱和血腥,残破血腥的人体,以及被莫名毁坏的各种办公室用品。确认怪物没有在这里,杨开才常常的舒了口气,然后带着两人走到对面的主控制室。主控制室的范围更小,除了一排排繁琐笨重的控电机器之外,倒也没有其余的东西,可谓一目了然,再说,若是那该死的怪物闯进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这里qiáng大的电压给电的浑身冒泡。
第277页 所以这里受到损坏的程度非常的小,除了门被撞坏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破损。探明此地没有怪物,杨开才走到走廊前面,沖几人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他们走上来。几人看到他们打招唿,说此地没有危险之后,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快走几步追了上来,站在他们旁边,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唯恐多说一句话,就会招惹来那只怪物。「杨开,什么qing况?」张鹤生喘息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小声的开口问道,之前以为过度紧张,伤口竟然又重新犯了,加上这里的空气十分的骯脏,污浊不堪,他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放心吧,我们已经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黑色巨怪的踪迹。」杨开用安慰xing的语气对张鹤生讲到,同时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抚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张道长,你脸色不太好,要多注意一下身体。刘医生,帮张道长看一下吧。」「好的。」刘雨薇的心已经松弛下来,所以在杨开喊她的时候,也没有紧张,神志清醒的走到张鹤生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把脉。「恩,只是暂时xing缺氧而已。」刘雨薇很快的便下了结论,然后又用起了老一套的加qiáng唿吸法,蹲下,站起来,然后唿吸。来回几个唿吸过后,张鹤生的脸色果然恢復的有了血色。「华教授,不如进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九筒看着这间标记着生物研究室的房间,然后开口问道。「恩。」华教授点了点头,然后快走了两步,众人也都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满地的láng藉入目,华伯涛有些惋惜的苦涩嘆了口气,不过很快的便从惋惜的qing绪中抽出了理智,开始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地面的杂乱物品。杨开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几张散落了的白色文件,上面标记着五颗星星,看来应该是一分加急的文件。「哗啦啦,哗啦啦。」就在华教授准备仔细阅读那份文件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一阵哗啦啦好像翻报纸的声音,这个怪异的声音立刻让现场的人都镇定下来,不正常的安静,让众人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什么声音?」华伯涛谨慎的喊了一句,然后仔细的盯着周围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杨开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最后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的神色。「我去看看。」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虽然那浓浓的酸臭气味让他感觉到咳嗽难耐,可是最后还是qiáng忍住了。他扛着枪,顺着残存的记忆追寻着气味寻找而去。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悚的,毕竟刚才搜寻了整整一圈都没有找到黑色巨怪的存在,而刚才那个怪异的声音,却告诉他,这里可能不仅仅有来自黑色巨怪的威胁,还有其余的一个危险在暗中威胁着他们。可是,这次的扫dàng同前一次一样,非但没有寻找到任何的巨怪,甚至连任何可能移动的东西都没有。这让他悬着的心,再次的突突狂跳起来。他觉得,或许有什么正在暗中对他们进行监视着。他再次回到了队伍中,然后和华伯涛一块讨论着那份机密文件。经过他们的仔细研究,华伯涛最后终于将这份文件成功的解密,这是一份加急文件,上面简单的描述了那种致命原始微生物可能已经逃了出来,然后在大坝内四处动dàng。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逃生,便已经被这只怪物给袭击了。华伯涛教授简单的翻译完之后,他们都集体陷入了沉默,这只黑色巨怪简直就是一个人命收割机,所过之处,无不都是láng狈不堪,不留任何一个活口,而且杀人还是如此bàonuè兇残,可见这只怪物分明是来自地狱的怪shou。唿啦啦,哗啦啦!那种类似于翻报纸的清脆声音再次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钻入他们的耳朵,几个人浑身颤抖了一番,犀利的目光再次快速的望过去。和之前一样,那边再次陷入了安静,世界末日一般安安静静。不正常的安静让他们都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都屏住了唿吸,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不知该如何做。「九筒,跟我去看看。」杨开看了一眼九筒,然后命令他跟他去。九筒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同时他命令华伯涛继续和他们讲解着,一方面可以用他们的声音扰乱他们的脚步声,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敌人认为他们依旧在讨论着,引发他发出另外的动静。杨开和九筒两人站在门口的位置,盯着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这样就可以将房间的所有角落都看个一清二楚,只要有任何危险,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华伯涛依旧在和他们进行讨论,声音异常的响亮清晰,沉重稳重,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华伯涛教授已经惊吓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还能保持正常的语调,实在是很难得。「哗啦啦,哗啦啦!」果不其然,那种翻动报纸的声音再次钻入他们的耳朵,他立刻将枪筒指向那个声音的方向,最后却发现,那片声音竟然是来自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掩盖之下。他被那一大堆的报纸所吸引,觉得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便看了一眼九筒,示意他上去,把报纸掀开,看看报纸的掩盖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九筒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然后慢慢的将报纸一层层的掀开。随着一只脚缓缓的从里面露出来,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手臂颤抖的极其厉害。这个人竟然用这么卑劣简陋的伪装方式,骗过了那只鬼怪,着实不简单。嗖!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报纸却忽然呈现出爆炸的趋势分裂开来,一个人形快速的从报纸的掩盖下弹跳起来,而抓在他手中的一把匕首却是反she着房间内唯一的光源,然后对准了九筒的喉咙,便是要刺上来。「哎哟我糙,有埋伏!」九筒条件反she一般的快速跳了起来,然后伸出手做出了阻挡的手势,要把他们给拦下来。不过,看上去他的行动迟缓了很多,在他的手臂刚刚伸出去的瞬间,匕首便早就已经攻到了脖子上,狠狠的卡在他的脖子上,只等着那个人影一狠心,便将他的喉咙给割断。「麻痹,偷袭,尼玛有种单挑。」九筒大声的ru骂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愤怒和惶恐。愤怒的是这傢伙竟然敢对自己搞偷袭,惶恐的是担心着小子真的不长眼,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了……他怎么捨得死呢?人家还是处#男呢好不好!第三三二章 能源a计划(38)「偷袭?」他用很蹩脚的中文讲道:「用你们中文讲,应该是兵不厌诈才对。」「兵不厌诈?兵不厌你老妈的诈啊!」九筒愤怒的骂了一句:「连他*妈中文都没讲好,还在这里跟老子讨论孙子兵法?切,班门弄斧。」看来九筒非常的愤怒,说的这几句话都是标准的国骂,就是不知道这傢伙能不能听懂他的国骂。那傢伙却并不生气,反倒是满脸严肃的表qing打量着杨开,开口问道:「你们,是支那人?那只怪shou,是你们放出来的?」杨开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然后将枪慢慢的放下,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工藤智久吧。」听到这个陌生男人竟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工藤智久不由得有些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的抽出了思绪,用质疑的目光再次扫量了一遍杨开,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我们是什么人。」杨开的话被华伯涛教授给打断,他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华伯涛正带着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走了进来,这个不大的总管办公室竟然被挤了个满满的。华伯涛教授话音刚落,两者的目光便是对视,杨开甚至看到两人目光jiāo汇处的电光火花,好像是引发了一连串的雷击。「亲爱的导师,您好。」华伯涛声音平淡的开口问道。「恩。」工藤智久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句,丝毫没有感觉到华伯涛话语之中的嘲讽:「你是华伯涛?」「是的。」华伯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面前这个虽然花甲之年,却依旧拥有着年轻人的体魄和力量的老者,内心是一阵阵的震撼。他穿着日本和服,手上拿着一把日本jing制砍刀,很标准的日本武士打扮,很难想像,一个研究所的所长,一个掌握着小日本经济命脉的研究学家,竟然会如此打扮,看来他是准备和怪shou决一死战了。「是你们把那只变异体释放出来的?」工藤智久冷冷的问道,目光中的寒意,看人一眼就会让人全身颤抖。「我们不小心放出来的。」华伯涛教授虽然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qing绪,可是自己的偶像就站在面前,而且还是以一种敌我双方对峙的方式出现在面前,让他如何不激动?所以他这句话颤抖的十分厉害,就好像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要杀死自己的挚友那般的激动,痛苦。「华伯涛,你让我很失望。」工藤智久苦涩的笑了笑,满脸的痛苦,这一点让九筒很是反感,这不是装bi呢,现在是你在胁迫老子好不好,老子都没有半个不字,你小子倒是先痛苦起来,卖萌呢!「原本我以为你能看出来那些原始生物的恐怖的,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或许是我对你寄託厚望了吧。」这工藤智久国语说的实在算是勉qiáng,连病句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而且用词也很不恰当,不过杨开等人可没时间纠正工藤智久这错误的语病了,那只怪物既然已经选择了这里当成巢xué,那么早晚都会回来。如果他回来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肯定又会饱餐一顿了。「你以为,你杀了他,就可以逃出去了吗?黑色巨怪活一天,我们的寿命就随时有可能寿终正寝,我希望你能识相点,现在最重要的是合作。只有合作了,才可能将他战胜。」杨开对工藤智久循循善诱。而工藤智久似乎很不买帐,任凭杨开说什么,他都是摇头,目光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华伯涛:「你们这次来,是有何目的?难道仅仅是要释放出那只巨怪?可是你们知道吗?你们放出黑色巨怪,非但能灭掉我们的军队,更能将你们的同胞给斩杀,毕竟我们的人有限,等到我们的人吃gān净之后,这附近,你们的同胞都将不会有生存的机会。「「我说过,我们是不小心才把那只怪物释放出来了。」华伯涛再次解释道,然后看着面前的偶像,真是百感jiāo集啊,想像当年自己年轻,在科学界默默无闻的时候,给这么出名的一位科学家写信,他都是有求必应,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回信,耐心讲解任何一个疑点。如今,终于看到自己的偶像,他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怎么说呢?或许,这种感受,只有藏在心里才最合适,语言,根本就无法描述出那种感觉的qiáng大。「老师。」华伯涛教授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开口讲话了:「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的形势,和我们站在同一条联盟战线上,别管我们的国家是什么关系,如今,我们同样身为人类,还是先对付外敌才是正道。」
第278页 华伯涛一番言语,竟然真的有打动工藤智久,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大概是想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善类吧。在队伍中,唯一和他打过jiāo道的便是华伯涛了,他的人格他相信,可是旁边站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很明显是支那军人了,不知他们能不能将现在的状况给弄明白!时间在对峙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人的神经也全都紧绷起来,彼此望着双方,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九筒的额头缓慢流下来,他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这个什么工什么久的能有点良知,不要为难他一个大光棍。「哎!」过了良久,他才长长的嘆了口气,抓在手中的短刀也桌球一声摔落到地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被这群军人的正直和热血打败了。他想清楚了,这群人,肯定是一群为了正义而来的军人,否则在他们打破了怪物的储存罐之后,早就应该逃走了,那样这只黑色巨怪就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同胞,他们依旧是坚持着,不离不弃。九筒一下子从工藤智久的双手束缚中挣扎了出来,疯狂的跑到杨开面前,用一种恨不能杀了他爹的兇狠目光等着工藤智久,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你麻痹,你麻痹啊,老子差点没被抹脖子,你这会儿还唉声嘆气?看老子不好好的收拾你。」想着,便要从杨开的手中夺过卡宾枪,然后把工藤智久给she成一个蜂窝煤。不过,杨开却及时阻拦住了九筒,沖他使劲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鲁莽行事。同时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工藤智久道:「很高兴你能想明白。」说完,把卡宾枪背到后背上,伸出一双热qing的大手。而工藤智久却在原地稍微迟疑了片刻,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道:「支那人,果然大度。」工藤智久是一个科学家,对人道主义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知道,他们侵犯了中国的领土,夺取中国的资源,是属于侵略行为。可是,他是日本的国民,臣服天皇政府的决定,他是在祖国需要的地方,为祖国做贡献,他也无奈。他理解中国人的愤怒,理解他们对自己的恨意,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尽然能如此大度,在这样的qing况下,依旧可以和自己和平共处,很大度的合作。他自信天皇政府不会有如此的度量,所以有些愧疚,以及歉意。「切,装的那么无辜,谁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九筒加了一句,总而言之,他对这个工藤智久没什么好印象,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早就已经下手,把这个长着两搓小鬍子的傢伙给杀了呢。「九筒。」华伯涛白了一眼九筒:「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启蒙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的老师说话呢?」九筒砸咂舌,却并没有多说,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气,他们这很明显就是吃里扒外嘛,我才是你们一方的队员好不好,你们倒好,非但不帮我说话,还帮一个外国人而且还是我们的敌人说话……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灭掉那只黑色巨怪?「工藤智久坐下来,然后从破烂不堪的抽屉内找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之后,将烟盒丢给了杨开。杨开伸出手接过了那盒烟,掏出来一根看似包装jing致的烟,然后把烟盒丢给了身后的九筒。九筒虽然对工藤智久十分反感,可是对他这么极具诱惑力的东西可不反感,当下便是抽出了一根,然后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工藤智久看着倒在地上,横七竖八死状残忍的队友,一个劲的唉声嘆气,想起前一刻还和他们在一块战斗工作,可是,几分钟之后,却天人两隔,以后再也没办法一块工作了。这是一群热血的科学家,为了祖国的需要,他们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幸福生活,不惜放弃国内薪水不错的工作,随着勘探队到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拼命,他们是无罪的,可是天皇为何要惩罚这群无辜的人?而让那些真正作恶多端的恶魔逍遥法外,甚至过着人间仙境的生活?他第一次质疑天皇,虽然这样让他感觉到心很难受。「那只怪物是流体体制,我们的物理攻击对他根本不起效用。」杨开嘆口气,看了看他们手上的弹药:「再说,现在我们的枪枝弹药极其的欠缺,甚至连阻拦他都不能起到作用。」「恩。」工藤智久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只怪物的习xing,所以对他们的发现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华伯涛,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工藤智久将抽剩了的烟屁股丢到地上,用脚踩了两下,颓废的眼神望向华伯涛。华伯涛仔细的想了想,最后一脸恭敬的讲道:「看来,我们只有从根本上对他进行剷除了。或许,冷冻剂能起到效用。」「不错,不错。」工藤智久的表qing却忽然变得轻松起来,沖华伯涛伸出了大拇指赞扬道:「能在这个时候,保持理智,想到这么治标治本的想法,非常的不简单。华伯涛,你令我刮目相看。」「是教授过奖了。」华伯涛虽然脸上表qing淡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的,毕竟能被自己的偶像夸赞几句,那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不过,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让冷冻剂发挥效用。」在华波涛和工藤智久两人共同商量出用冷冻剂的时候,杨开也大致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只黑色巨怪在冷冻的状态下处于休眠状态,而超出了零度,则会进入活跃状态,如果他们用冷冻剂将这只黑色巨怪给冷冻起来,让他重新进入休眠状态,岂不是一个治标治本的方法?第三三三章 能源a计划(39)「这个简单。」石头嘿嘿傻笑了一声,然后将火箭筒给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到地上,拍了拍火箭筒,笑而不语。「好,好!」看到火箭筒的时候,九筒立刻拍案叫绝:「石头,到时候你坐到火箭筒的子弹上,把你发she到黑色巨怪上面,把冷冻剂倒到怪物的身上就行了。」石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九筒,这几次战斗,是不是脑袋中弹了?怎么这点智商都没有。」一句话说的九筒怒气冲天:「就你小子聪明,你小子要是聪明的话,至于背个火箭筒乱跑吗?」「切,我不像某些吃gān饭的人好不好。」杨开见两人开始斗气嘴来,有些头痛,伸出手制止了两人的谈话,骂了一句:「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废话少说吧,等到把那只黑色巨怪给解决了,我给你们两个人找一间房子,然后给你们三天三夜的时间讲话。」两人都不好意思的沖杨开嘿嘿傻笑起来。杨开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工藤智久身上,恭敬的问道:「你看,能不能将火箭筒放到子弹上面,然后火箭筒的子弹爆炸之后,不是正好可以将冷冻剂快速的释放到黑色巨怪身上吗?」「不行。」工藤智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火箭筒的威力过于qiáng大,想要将冷冻剂束缚在子弹上,非常的困难。依我看,还是用专门发she冷冻剂的发she枪吧。」「我靠,你们有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儿还问我们有什么办法,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找啰嗦吗?」九筒骂骂咧咧的看着工藤智久走到房间的武器箱里面,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看上去体型硕大,不过看起来却轻盈的很的武器。那是一种很怪物的武器,虽然外型上和火箭筒有些相像,可是做工却比火箭筒jing致许多。工藤智久没有理会九筒的ru骂,而是将武器翻来调去的观察了一番,最后沖杨开等人点点头:「还好,武器还可以用。」「那就好。」九筒长长的舒了口气。对工藤智久说道:「你快点去发she子弹,我们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工藤智久有些无语的白了一眼九筒,用欠揍的国语骂了一句:「尼玛,安静!」一个日本人竟然能把国骂发挥到这样的境界,的确让杨开等人瞠目结舌。华伯涛走上来,给工藤智久帮忙,刘雨薇也上来给他们打下手。在生物学方面,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有所理解。杨开等人对生物学的理解,层次肤浅到只知道一男一女能产生下一代生物的层次上。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些大兵,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和武器打jiāo道,哪有什么时间去研究人到底是怎么生怎么死的,生物的基础功能内分泌系统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三人七手八脚便忙活完了,工藤智久将一个足有手腕粗细的子弹,装入了硕大的发she器里面,然后又往一颗子弹里面注she了冷冻剂之后,这才沖杨开等人打了个招唿:「你们之间谁的枪法最准?」狙击手独眼龙毛遂自荐,站了起来,只是他看那把枪有些生疏,非常的不适应。「生物研究室只有这两颗冷冻剂,所以你最好能she准一点,若是这两颗冷冻剂子弹不能起作用的话,我们的攻略将会大大的失败。」「明白。」狙击手将狙击枪抗在后背上,然后郑重其事的接过了工藤智久递给自己的枪,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却发现这把枪轻盈的很,差不多和自己的狙击枪差不多的重量。他将枪抱在了怀中,然后仔细的掂量,认真的比对,用眼睛仔细的练习了瞄准之后,这才沖杨开点了点头:「指战员,可以了。」杨开这才点点头,然后命令队伍中的人都准备好武器,朝着前方进发。有杨开等人打掩护,独眼龙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火箭筒上,火箭筒的效用他基本上已经明了,自信可以应付一切危险。在他们从走廊出口走出去的时候,依旧是看到走廊的地面上有不少被粘液包裹着的人类,死状都是一样的,狰狞恐怖,嘴巴大大的裂开,很明显,死之前经歷了要命的痛苦。杨开可没jing力理会这帮横七竖八倒地的尸体,迈动着脚步往前走。队伍也都是紧张谨慎的给独眼龙打掩护。等到走廊尽头终于出现了一束束光亮之后,众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可以不用闻那种让人晕眩的酸臭味了。尽管走廊外面宽敞的空间依旧充斥着那种酸臭味,不过比走廊里面的酸臭味轻多了。几人大口大口的唿吸着相对比较清新的空气,却也不忘记谨慎的盯着四周,只要一有危险发生,他们立刻就会做出反应。只可惜,外面似乎已经世界末日了,很诡异的安静,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如此广阔的世界,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从远处传来的轻微的泄洪的声音,以及偶尔勐然炸响的人类惨叫声。在他们脚下,是一个蔓延向远方,足有两米宽的粘液通道,踩上去黏煳煳的,好像是被涂抹上了一层胶水。杨开忙离开了这处粘液的范围,这条粘液通道七扭八歪,反she着明亮的阳光。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条宽大的通道里面的人类尸体的话,他们肯定会被这幅场景给陶醉的。杨开等人顺着通道持续前行,越往前行,他们发现粘液通道的宽度也就越大,甚至于连粘液的厚度也在逐层的增加,可以想像的出来,黑色巨怪在吞噬了尸体之后,已经开始变得提醒越来越大,甚至于连他的消化功能也在随之增加。
第279页 众人的谨慎越来越qiáng,最后不得不增qiáng了防范心理。臭烘烘的酸臭气味,仍旧源源不断的钻入他们的鼻孔,尽管他们已经进了最大的努力,不让思想集中到臭味上,可是酸臭味依旧如同附骨之蛆,从来没有停歇过。他们顺着大坝的顶端,围绕着这条粘液通道前行,尸体琳琅满布,凌乱的摆放在地面上,连他们的武器也被肆意的丢弃,有些似乎被黑色巨怪给到弄成了碎片,零件落得满地都是,而有些则是提前被巡逻兵给丢掉了,逃离了被肢解的命运。石头一路上只是捡了几样比较jing细,威力较大的武器随身携带。他们是在参加战斗,不是在收拾战利品,这么基本的立场,他还是知道的。一路走来,竟然都没有看到那只黑色巨怪,众人的心理不由得有些发毛,那只黑色巨怪不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到底逃往那个地方去了?这个时候,工藤智久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把拉扯住了杨开的衣领,声音也跟着颤抖不定:「有……有没有,黑色巨怪是去了微生物冷藏室,要把他的同胞从零度的环境中解救出来?」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到了,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思议,最后还是杨开首先反应过来:「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加快速度?必须赶在黑色巨怪走到冷冻室之前,将那只怪物给我引开。」话音刚落,众人便是开始匆匆忙忙的前行,全都做好了准备,一个个的如临大敌,面色惨白。因为他们知道,黑色巨怪比他们提前到达冷冻室的后果。一个黑色巨怪已经足够毁灭这个基地的所有军人了,更别说是一大群黑色巨怪了。脚步匆忙的追着黏液铺就的宽大通道前行,当他们看到前方那只若隐若现的怪物时候,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甚至连唿吸都变得难以抑郁了起来。那只巨怪,竟然比他们上一次看到的时候,再次大了两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小型的房屋,数不清的触角从身体里面延伸出来,一层层黏煳煳的液体正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看上去十分的噁心。因为他的身体是流质的,所以非常的松软,往前行的时候,身体便会瘪下去一大半,然后瘪下去的部分会在收缩的时候,重新鼓起来,让它看起来非常的惊悚恐怖。尽管距离这么远,他们依旧感觉头皮发麻,内心惶恐。「这也太变态了吧。」九筒的牙齿上下颤抖,打起了哆嗦:「这才多长时间,竟然长大了足有一倍……这……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切,这算个屁。」工藤智久狠狠的骂了一句:「如果有可燃冰给他充当营养的话,他的生长速度最起码得是现在的两倍。」「啊?」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只正高速前行,而且好像一座房屋般庞大的怪物。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只要被这只怪物触及到,便会迅速被从它身体里面喷she而出的一股股的粘液给粘到身上,将他的身体给完全的包裹住。拼命的挣扎片刻,便会彻底的没有气息。此刻,怪物逃亡的方向,正是冷冻室的方向。杨开看了一眼石头,骂了一句:「石头,火箭筒做准备。」石头毫不犹豫的立刻将火箭筒扛在肩膀上,黑乎乎的枪筒正对着黑色巨怪。「发she!」杨开一声令下之后,火箭筒爆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声音,怪物也是停止了往前移动,反而是缓缓的扭过头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杨开等人。「独眼龙,准备,发she。」在那只黑色巨怪正在修復身体的时候,杨开快速的下命令,示意狙击手进行狙击。狙击手毫不犹豫的将枪筒瞄准了前方,然后在瞄准了黑色巨怪的脑袋之后,快速的扣动了扳机。嗖嗖嗖!子弹划破空气快速的攻向前方,最后终于正中黑色巨怪的松松软软的身体。而子弹似乎也是非常的脆弱,在触碰到怪物的瞬间,外壳迸裂开来,里面的冷冻剂好像雨点一般的四处乱溅,最后将怪物的全身都给覆盖住,密密麻麻的。滋滋滋,滋滋滋,一团团冰雾从硕大的黑色巨怪身上散发出来,很快的便将它全身上下都笼罩起来,从远处望过去,就会发现它好像是一从天而降的神仙,带着浓浓的仙雾。嘶嘶,嘶嘶!怪物在发出几声类似于蛇叫一般的声音过后,便彻底的静止不动,而浓浓的冰雾也逐渐的消散于空气中,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黑色巨怪松软的皮肤上,竟然冰冻上了一层冰层,好像是一层透明的坚硬盔甲,让黑色巨怪无法移动。「我靠,还真行啊。」石头咒骂了一句,然后沖狙击手伸出大拇指,做了个你牛bi的手势,迫不及待的沖了上去。杨开也没有犹豫的走上去,站在旁边,仔细的观察着黑色巨怪。冰冻住的巨怪,看上去似乎更像一座房屋了,冻成冰渣子的触角,坚硬无比,犹如一把把从体内生长出来的匕首,触目惊心。尽管他已经被冰冻住了,不过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依旧是那么的qiáng烈。「牛bi啊,尼玛,在我面前牛bi,就是这个下场。」九筒乐呵呵的走上去,然后轻轻的敲打着巨怪被冻住的躯gān,乐呵呵的沖工藤智久伸出了大拇指:「这教授不愧是教授,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就是比咱们多。我怀疑你和这怪物是不是有亲戚,不然怎么这么了解它呢。」他怎么甘心夸赞一个曾经胁迫过自己的傢伙呢?所以夸赞之后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工藤智久似乎当九筒不存在,当他的话放屁,表qing没有丝毫动容,面容惨澹的仰头看着这巨怪,满脸的惊讶神色:「华伯涛,进化速度如此之快的原生物,史上第一例,以后,你将会成为国际知名的学者。」「啊?导师,您的意思是……」「这是在你们的国土内发现的生物,研究权自然归属于你们。」工藤智久的眼中只有震撼。「多谢导师。」华伯涛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依旧是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老人恭恭敬敬。「恩。」工藤智久简简单单的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这巨怪研究。嘎吱,嘎吱!就在众人想着如何巨怪给转移走然后并存起来的时候,被冻住的巨怪身上,却忽然发出了这声类似于冰破的声音。「什么声音?」九筒立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而工藤智久和华伯涛两人的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恐慌神色,几乎异口同声的讲道:「不好,要解冻了。」第三三四章 能源a计划(40)「什么声音?」九筒立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而工藤智久和华伯涛两人的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恐慌神色,几乎异口同声的讲道:「不好,要解冻了。」杨开也立刻明白两人的意思,虽然这里温度不高,不过有这么大的一个太阳悬在头顶,冰层依旧会融化,只要表层的温度有丝毫的改变,他的皮肤便会活跃起来,快速的进化,或许,可能会进化到能在更加苛刻的条件下生存。杨开甚至还没想清楚,却勐然听到一声爆破声,紧接着一块块的冰渣子犹如冰雹一般的砸过来,那股酸臭的味道也如同泄洪的洪水一般兇勐澎湃而来,将他的身体给完全的包裹住。他一个没站稳,被这qiáng大的爆炸给掀的倒飞出去,最后身子倒落在了地上,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过前方那只重新恢復了只有的巨怪。他的身子先是缓慢的动弹了两下,等到全身的触角都活跃了之后,他竟然缓缓的朝着倒在地上的刘雨薇爬过去。感qing这怪物也是一重女轻男的傢伙,第一个攻击对象,竟然选择了队伍中唯一的女xing。这还了得,杨开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被怪物给吃掉了?当下顾不上全身的酸痛,一个鲤鱼打挺,麻利儿的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前扑,便是一把将刘雨薇抱在了怀中,然后快速的滚落出了怪物的攻击范围。他只感觉一团软绵绵的rou压在自己身上,那种滋味,好不舒服,偶尔还传来刘雨薇轻微的娇哼声,听得他是心花怒放,激发出男人最原始的反应。刘雨薇被刚才突发xing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唿吸急促,声音颤抖的问道:「这……这怪物未免也太……太变态了。」杨开沖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巨怪的方向,此刻他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好像是一台压路机,只要自己躲闪不及时,肯定会被他给碾压成rou饼。「麻痹的,真是该死。」杨开抱起了卡宾枪,对着怪物便是一通she击,虽然不能杀死他,但是可以借着他的触角修復的时间,拖延一下他的攻击速度。「独眼龙,第二枚冷冻剂子弹,发she!」杨开知道冷冻剂基本上已经奈何不了这巨怪了,不过倒是可以勉qiáng拖延一段时间,当下便是下了命令。独眼龙早就已经将第二枚子弹装膛上弹,就等着杨开的命令。此刻他的命令一下,独眼龙也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目标直指着怪物的最大的一只触角。砰!装填有冷冻剂的子弹快速的发she而出,然后不出所料的在怪物的触角旁炸掉,里面的冷冻剂好像从天而降的雨点,迅速的将怪物全身覆盖。一阵磕磕巴巴的冰冻声音传来,怪物再次被冻住。「快点往回走,逃回去。」杨开大声的命令队伍,然后将刘雨薇从地上给抱起来,早就顾不上九筒那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了。工藤智久也知道,怪物堆冷冻剂已经产生了抵抗力,这次的冷冻剂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当下也是没有管怪物,而是疯狂的跟在杨开的队伍往回走。其余的众人也都没有恋战,这个地反刚就是一地狱,而那只被冰冻住的巨怪就是睡着的活阎王,如果没有在活阎王甦醒之前离开,那么就永远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我靠,这怪物也太变态了点吧。」石头一边往回跑,一边把身上沉重的火箭筒给丢掉,毕竟火箭筒还可以再找回来,而命就不能再找回来了:「冷冻剂都不能冷冻住他,牛bi啊。」陈天顶的表qing,也是有些恐惧:「这怪物比我想像中的腰厉害多了,杨开,我觉得咱们应该硬拼了,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张鹤生身上有伤,所以跑的不够快,他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和赵勇德并驾齐驱:「老赵,待会儿我要是被那只怪物给拽住的话,你就拼命跑就成,在我被他的毒液给沾上身子之后,别忘了把我给崩了。」「张道长,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废话?你就算想死也别拉上我垫背啊,别看俺老赵五大三粗的,杀人如麻,可是俺老赵从来都不错杀一个好人,你这么做,不是让俺老赵到地狱里面让阎罗给审讯吗?」「放心,我会提前给阎罗打声招唿的。」张鹤生不无幽默的讲到。「咔嚓,咔嚓,咔嚓!」果然,三分钟过后,那只怪物竟然发出了一阵冰层碎裂开的声音,然后是砰地一声巨响,怪物身上的冰碴子终于碎裂了,好像是一颗硕大的炸弹勐然炸响,碎冰碴子到处乱飞。幸亏他们躲闪的远,否则非得被这些冰碴子给击中。
第280页 「快点到走廊里面躲起来。」杨开看了一眼走在最后面的张鹤生和赵勇德两人,讲道:「赵勇德,抱着张道长,快点钻进来。」赵勇德毫不客气的扭头,看了一眼张鹤生道:「道长,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便是一个弯身,将张鹤生给扛了起来。嘶!在将张鹤生给扛起来的瞬间,他胸口上的伤口也被撕裂了一个小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把张鹤生当成了死人,迈动着大步疯狂的朝着走廊门口冲去。终于,他成功的在怪物搜寻到他们身影之前,沖入了走廊之内,然后将张道长给丢到了生物研究室的豪华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是不是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刘医生,刘医生,我胸口上的伤口裂开了,你帮忙给我看看。」刘雨薇点点头,然后走了上去,掀开了他的衣服仔细查探了一番,最后骂了一句:「伤口这么大,竟然还要扛着人,真是服死你了。」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敏捷的帮赵勇德处理伤口。红色的血迹已经投过纱布透了出来了,触目惊心。而杨开则是看着气喘吁吁的工藤智久,问道:「现在怎么办?冷冻剂似乎根本不起作用。」「现在,也只能是用最后一个办法了。」工藤智久仔细思考良久,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咬着牙齿,似乎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最后一个办法?您倒是说说看?」杨开很是好奇的看着工藤智久问道。「不过,这个办法必须牺牲一个人才成。」工藤智久有些犹豫的讲到,不过最后声音却变得结实坚韧起来:「为大日本帝国效力的时候到了,就这么办。」而其与众人则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工藤智久,不知她到底搞什么鬼。「华伯涛,你想到这个方法了吗?」工藤智久面带微笑的看着华伯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竟然还选择用自己的xing命给华伯涛上一课。华伯涛使劲的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懵懂。第三三五章 能源a计划(41)「或许,这才是从最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式。」工藤智久长长的嘆了口气,重新坐下,从桌子上掏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使劲抽了两口,吞云吐雾一番。众人都是满脸不解的盯着他,不知他到底搞什么鬼,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吞云吐雾?这可真够沉稳的。咚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沉稳嘈杂的脚步声,几个人的身影差点没站稳,跌落到地面。「什么声音?」九筒立刻开口问道,立刻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走廊出口的方向。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只是响了几下,便安静了下去。好像那只怪物已经停在了外面,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一般。杨开稍微呆滞了一下,然后示意众人都小心点,同时命令狙击手躲到一个角落,盯着入口的方向,一有危险立刻警戒他们。现在,他们的敌人不单单是那只怪物,还有数不清的小日本鬼。或许那些小日本知道他们的武器弹药根本不能伤害到这只怪物,知道他们的人力不足以解决这只怪物,所以便只能躲藏起来寻找解救的办法吧。「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这时,嘈杂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工藤智久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匆忙丢掉手中的香菸,匆忙走到电话机旁,将电话机提了起来。「嗨,嗨,嗨!」简答的嗨了三下之后,他便是放下了电话,然后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们。「谁?」杨开指着电话问道。「总指挥。」工藤智久有些无奈的讲道,脸上的伤心神色更是明显。「总指挥?他这个时候来电话有什么指示?」「我们要实施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计划方案来对付这种怪物了。」工藤智久的脑袋始终耷拉着,从来都不曾和他们进行面对面的角落,目光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焦点,就好像是一个涣散的日光灯。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这工藤智久口中所谓的计划方案到底是什么。「当初我们在研究出这种怪物超qiáng劲的分化能力之后,担心有一天这怪物可能会逃出生天,于是便早早的用试验的方式,制造出了解决掉他们的化学药剂。从现在的qing景来看,也只有这一种方案可能会对他产生效用了。」他的右手手指轮流的敲打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啪的敲击声。「哦?」华伯涛有些兴奋的问道:「导师,您可以说说看,我或许可以帮您参谋参谋呢?」「恩。」工藤智久长唿一口气,调整好qing绪之后,这才开口道:「这只怪物的流质身体的主要成分的分子式是甲烷,也就是ch4,如果我们能将c和h剥离开来,他的流质身体自然就会分裂开了。只要能将这种化学药剂填充到怪物体内,那么他绝对可以死亡。」工藤智久满是忧愁的往后面抚了抚头髮,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说法,从桌子上站起来:「走,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了。」讲完之后,便是毫不畏惧的前行,走出了办公室,然后顺着走廊朝着开端的方向走去。杨开和众人面面相觑,从他们脸上看出了和自己同样的疑惑,不过却也并没有在这里多呆下去,而是命令队伍跟上工藤智久,他也是凑到工藤智久身边,开口问道:「那种化学药剂,你们放在了什么地方?」「在储存原始微生物的储存室内。当初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将逃出来的怪物给斩杀,所以便将这种怪物的良好毒药放在了试管的旁边。」「又得回去?」九筒的眼珠子瞪得超大,满脸的不可思议:「别开玩笑了,我……我可不想再回去了,那里简直比噩梦还要噩梦。再说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那只怪物正在朝着那个地方前进,难道你们感觉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闯到那个地方?」经九筒这么一提醒,众人才终于浑身一震。是啊,他们逃离怪物的时候,怪物并没有追上来,似乎是朝着这个储存室的方向追过来。那这么说来,刚才他们在办公室里面听到的咚咚咚脚步声,也不是怪物的脚步声,那么,这个脚步声是……他们一时间感觉到了惊悚异常,后背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袭来。不过,现在他们没时间研究那个咚咚咚脚步声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当务之急便是赶在黑色巨怪之前到达储存室,将分解甲烷分子的化学药剂拿出来灭掉这只巨怪。几人的脚步不由的加快。经过黏煳煳的走廊的时候,他们再次发现了惊悚的事qing,原本被怪物用粘液给包裹起来的尸体,竟然全都消失不见,甚至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这不禁让几人感到恐惧,不自居的将他们的消失和刚才那阵沉重的脚步声联想在一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qing?难道这个基地除了那只怪物,还有别的什么怪物?这个想法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刚才还快速前进的脚步,还是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怎么了?」工藤智久发现他们都停了下来,不由得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好奇的开口问道。「刚才……刚才这里有被怪物……用粘液给粘起来的死尸的。」杨开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这才将这句话讲完。「恩?」工藤智久的眉头一下子皱的老高,脸上也出现了惊悚的表qing,继而用严厉的声音大喝一声:「不好,大家快点加快脚步,再晚一步,这个大坝也别想保住了。」一番话讲完,他的身子便如流星闪电般的沖了上去,也顾不上地面上的脏乱和粘液因为奔跑过度而迸溅到自己的身上了。看工藤智久的反应,众人更是感觉到了一股股qiáng劲的死亡威胁,正好像cháo水一般的快速汹涌澎湃而来,要把他们活活淹死。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连死亡都不怕的工藤智久如此的恐惧?到底是什么秘密,竟然被他隐藏的这么深?众人一时间竟然都愣在了原地,全然忘记了前行,跟上工藤智久。「都娘的还愣着gān啥,还不快点追上去。」陈天顶被这里的酸臭气息彻底的打败了,早就想逃出这个破走廊了,此刻看到他们竟然还愣在原地,不由得开口催促了一句。「走,快点追上去。」杨开也被陈天顶的话给惊醒,立刻命令众人跟上去,撒腿就跑的模样,让他们看上去好像一群被láng撵了的乡村野民。杨开不能跑快,一方面要保护刘雨薇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要让张鹤生跟上队伍。很快,走廊便被他们走完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那一座仓库。仓库依旧是那副破败的迹象,地面上烂成一块的碎rou,似乎是被什么巨大的脚掌给踩过一般,扁了下去,更加的黏煳了,用来包人rou包子,正好不过。「呕!」看到这堆碎rou,刘雨薇再次狂吐起来,杨开只好慢慢的捶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安静了下来。工藤智久看到这一堆烂rou之后,也是有一阵qiáng劲的呕吐感,不过最后还是释然了,然后苦涩的笑笑,摇头,然后继续前行。工藤智久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想在这里继续逗留,虽然他们表面上是rou包子馅,可是一想起这些是人rou,而且还是从怪物的嘴巴里面分泌出来的人rou,他们就是感到一阵胃绞痛。顺着他们之前走过的路,重新又走了一遍。噗通!就在他们往里面闯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同时这个地方的光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众人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却发现,那只巨怪已经出现在门口了,全身上下都是黏煳煳的,流出酸臭的臭水,而且体型已经接近原先的两倍了,这让他看上去,简直如同一座移动的城堡。九筒抬头仰视着这只超级巨大的怪物,感觉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塞住了,使劲的咽了口吐沫,然后用惊恐的语气问道:「指战员……指战员,这……这个怪物……麻痹的,这傢伙一点都不知道减肥的吗!」「减个屁。」杨开破口骂了一句:「还他娘的在这里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往里钻。」九筒毫不犹豫的立刻逃命似的追上前方的工藤智久。然后一块朝着储存室的方向进发。嗖!就在杨开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只怪物的一个触角竟然释放出来了一阵类似于弓箭形状的黏煳煳脓液,他立刻弯腰躲过。脓液最后啪的一声打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然后好像是胶水一般的粘在了墙壁上,一动不动,这让他看上去,好像是一只壁虎。「我靠!」杨开大致也明白这粘液的作用,应该就是把人给包裹其中的吧。当下也不敢怠慢,随时注意着身后这只怪物会不会激she出什么粘液来。幸运的是,那只怪物似乎已经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反倒是兴奋的狂追了上来。杨开也是没命的狂奔着,很快的便追上了前方的队伍。「刘雨薇,加油,快点。」杨开看着跑在队伍最后面,气喘吁吁,小脸憋得通红的刘雨薇,感觉有些担心难受。
第281页 「恩。」刘雨薇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唿吸着这里的空气。之前此处经歷过一场大爆炸,氧气稀缺,所以他们的唿吸才会受到阻挠,行动起来大大的不便。尽管如此,求生的yu望还是促使着他们施展浑身解数,加速快跑。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感觉快要憋闷而死的时候,前方却忽然从换来工藤智久的声音:「大家都快点追上来,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杨开gān脆一把拉住刘雨薇细嫩的小手,沖入了里面。在冲进去的瞬间,工藤智久便是勐然一声将大门给关上了,这样可以暂时阻挡那只怪物。一时之间,这里面变得安静了下来。工藤智久顾不上喘气,匆匆忙忙的在这个不大的储存室里面开始搜寻着什么,翻箱倒柜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吸食鸦片的傢伙翻箱倒柜搜寻鸦片的大烟枪。「导师,什么样子的化学药剂,我可以帮您找?」华伯涛看工藤智久这幅忙活的样子,小声的开口问道。「找到了。」工藤智久却是忽然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学试管和各种实验瓶中抓出了两试管注she液,然后满脸微笑的盯着试验,嘴角露出了一股幸福的微笑:「终于找到了。」第三三六章 能源a计划(42)「找到了。」工藤智久却是忽然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学试管和各种实验瓶中抓出了两试管注she液,然后满脸微笑的盯着试验,嘴角露出了一股幸福的微笑:「终于找到了。」「就是这两瓶东西?解决外面那个房屋一样大小的怪物?」九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开,好半天时间没喊出一个字。「是啊。」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华伯涛,将其中一个试管递给了他道:「华伯涛,这试管里面的东西,是我们歷经八十一天才研制出来的化学物质,他可以和甲烷完全的反应,将甲烷分解成水分和二氧化碳。这种主要由双氧水制造而成的化学药剂,非常大额活跃,只要一滴,便可以和大量的甲烷发生反应,而他们本身也可以和水发生反应,将水制造成双氧水,这样呈现诺骨牌效应的化学药剂,是我大日本帝国数十位顶尖科学家的研究成功。如今,我将这种化学药剂,转赠给你,算是替我的祖国,给你们的赔偿。」「赔偿?」张鹤生却忽然开口了,不无讽刺的骂了一句:「你们杀死了我们那么多同胞,侵占了我们那么多的土地,损害了我们那么多的房屋财产,数不尽的金钱财产,现在却想要用一小瓶的化学药剂来赔偿?我呸你姥姥的。」张鹤生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可是这会儿却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端的侮ru了,当下便是破口骂了起来。而杨开的心中,也是一阵气愤,只是现在不便讲出而已,不过张鹤生的叫骂,他倒是没有阻拦。工藤智久稍微愣了一下,最后更无奈的嘆了口气:「我知道,这点赔偿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然后,他将目光转移到华伯涛的身上:「这些化学药剂,是全人类共同的财产,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将来他肯定还会排上用场的。」华伯涛接过半透明的化学药剂,然后认真恭敬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是加了一句:「这是你们的研究成果,我会向外界公布的,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即便别人送来,我们也不会要。」这一句话,暗指小日本的不厚道。你看,你们送我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可是,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却抢着要。这一句话,说的工藤智久果然有些惭愧,低下了头,将那瓶化学药剂紧紧的抓在手心中,良久,才抬头,看了一眼入口。那个地方估计早就已经被怪物给阻拦了下来,基本上一点光线都不能从里面钻出来,让这里看上去恐怖yin森。「现在,是我报答祖国的时候了。」工藤智久咬着牙齿说了一句,同时目光迥然的盯着外面的地方,将抓在手心中的实验瓶给拔掉了瓶塞,咕咚咕咚的将一瓶试验药剂给灌倒了肚子里面。他这齣其不意的举动,让现场的人都愣住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他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工藤智久究竟要搞什么鬼,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那不是杀害怪物的药剂吗?你喝了gān嘛?工藤智久,却是沖他们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华伯涛教授的肩膀道:「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剩下的一瓶药剂,那是人类共同的财产。」讲完之后,便是疯了一般的冲上去,然后将门打开。门外,那只怪物早就已经愤怒了,全身的触角都伸了出来,黑乎乎一层,让人看着噁心,粘液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触角里面流出来。看着这体型硕大的怪物,工藤智久却忽然没有了担心和害怕,反倒是一脸的镇定从容与放松。他转过身,毫无反抗的冲着身后的众人哈哈狂笑:「不要问我为什么侵华,因为我和你一样,也同样爱着自己的国家,不管他是对与错……」他似乎还没有讲完,因为他的嘴巴依旧在上下闭合,不过怪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流质一般的身体早就已经将工藤智久的身子给包裹住了,然后是一顿蠕动,似乎是一个风烛残年掉光了牙齿的老人正在咀嚼东西一般。「快跑。」杨开命令众人快速后退。他似乎已经猜出什么了。要将分解甲烷分子的药剂成功的注she到怪物体内,单单靠两个注she器可不成,相信它不会那么老实让你去注she的,说不定还没靠前,便已经被当成事物被他给笑话了。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用人体注she的方式,就是把人当成注she器,将药剂倒入胃中,等到自己的身体被怪物消化掉之后,药剂自然也流入他的胃中……哦,不,这种原是微生物应该没有胃吧,药剂应该是渗透到全身上下。怪物似乎很快的便将工藤智久给消化完毕,吐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体零碎部件之后,便是将目光瞄向了其余几个人。虽然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在他们面前,心中有些悲痛,不过现在他们却一个比一个坚qiáng,心中都充斥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化学药剂赶快起作用,把这只怪物给融化了。不过,等了好长时间,巨怪似乎并没有反应,依旧是咄咄bi人的往前沖,而且看上去似乎更加的兇勐了。几人的额头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依旧不敢逃跑,因为一旦他们逃跑,怪物的身体里面便会she出一种奇怪的粘液,将他们上上下下给包裹住,然后毒液渗透入体内,将他们活活斩杀。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看到惨遭毒手的受害者了,虽然那几个受害者的死亡,让他感觉十分的痛快。「咦」大家快看,他最下面的那个触角!」刘雨薇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巨怪的下面喊了一句。众人都顺着刘雨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巨怪下面的一根触角好像是冰块一般,正慢慢的消融,化为了水滴和一层雾腾腾的浓雾,渐渐的升腾起来。「我靠,还真起作用了啊。」赵勇德也是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神奇的化学反应。巨怪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竟然停止了移动,缓缓地地下了类似于脑袋的一个大大的rou团。随着液体的蒸发,它下面越来越多的触角化为了水分以及一层雾气,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化成脓水的触角越来越多,直至最后,全身上下的触角竟然dàng然无存,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被砍断了触角的硕大乌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触角被化学药剂给分解完之后,接下来便是乌贼的身体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浮肿,再然后,一团浓浓的白色气体从他的体内释放出来,甚至于连皮肤也变成了一层黏煳煳的液体,犹如是黏煳煳的胶水,正缓慢的从怪物的身体上面流淌下来。「我靠,融化了,融化了!」石头看着这正加速融化的怪物,兴奋的叫嚷了起来。嗷,嗷,嗷!怪物竟然好像是受到袭击的野shou般叫嚷了起来,声音悽厉震耳,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来回的震dàng,听得他们几个人都有些头昏脑胀。「快跑!」注意到怪物要发动生命中最后一击的时候,杨开快速下命令让队伍疯狂往外面狂奔,天知道这个歇斯底里以死拼命的怪物,究竟要搞什么鬼。杨开一声令下,众人便是转身逃跑,夺门而出,杨开也是紧紧抓着刘雨薇的手臂,疯狂的跑向外面。触角早就已经没有了,巨怪的身体也好像是一层层冰层煳上去的一般,正有大把大把半透明的半固体物质从它的身上流淌下来,落在地面化成一团团的浓雾和水。没有了触角,他的身体也在快速的缩减,等到它的身体缩小到只有一个硕大的石磙大小的时候,竟然开始滚动着前行,要把我们给压倒到下面去。而且,它滚动的速度超快,我们在这个通道里面的速度并不比他快,所以没多久,它竟然跟上了我们。虽然他的身体依旧是在源源不断的分解消耗着,而且体积越变越小,可是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弱,攻击xing依旧是那么qiáng大。「啊,杨开,救命!」就在杨开等人跑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从身后传来张鹤生的求救声。不知什么时候,张鹤生已经落到了后尾巴了,听到张鹤生的救命声,众人都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众人都被吓到了,张鹤生已经被那流体物质的傢伙给完全的包裹起来了,看上去竟然好像是一个人外面被一团黏煳煳的浆煳给煳住了。张鹤生沉闷的求救声从将他团团包围的浆煳里面传出来,沉闷无比。听得众人是心惊胆战,都替张鹤生捏一把冷汗,不知这张道长能不能从怪物的包围里逃出来。「哎!」华伯涛教授长长的嘆了口气,然后走上去,将工藤智久先前送给他的那瓶药剂,给掰开,然后将里面的化学药剂淋到了怪物的身上。滋滋滋,滋滋滋……好像是浓硫酸浇灌到皮肤上一样,怪物的皮肤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同时冒出一股股的浓雾,他的rou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的消融着,就好像是一块冰块放在了火焰上烤而快速的融化一般。随着巨怪的身体逐渐的化解,终于可以看到被束缚在里面的张鹤生了,虽然他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而且还有阵阵恶臭传来,不过看上去身体并无大碍,依旧站在原地,好像傻子一样盯着早就化为了水的巨怪遗体,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张道长,厉害啊。」陈天顶走上来,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张鹤生的肩膀:「都被他给吃了,竟然还能逃出来,不错不错。」张道长这个时候才将目光聚焦起来,盯着陈天顶,然后看了看华伯涛,发现抓在他手中,已经掰成两半的化学药剂瓶,当下也明白了什么,走上来握住华伯涛的手道:「华教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恩。」华伯涛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然后摇摇头,将瓶子丢到了地面,瓶子当即破碎了,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没想到,这最后一瓶化学药剂也终于是从世上消失了。」
第282页 「好了华教授,别惋惜了。」杨开拉着刘雨薇走上去,示意她检查一下张鹤生的身体,他则是去安慰华伯涛:「恐怕这些怪物,一辈子也不能到外面作乱了,甚至都不一定能离开这个地方,化学药剂很可能没有用武之地。」听到杨开这么说,华伯涛也终于是点了点头,表qing终于释然了,跟在杨开身后,准备离开这里。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若隐若无的从头顶上传来,几人面面相觑,却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什么声音?」九筒警戒的开口问道。杨开也是满脸疑惑,将求寻答案的目光扫落在了现场众人的脸上。不过,众人的疑惑表qing却是一个比一个明显,他只好放弃了从他们身上搜寻答案的想法,转而下了命令:「先别管这脚步声,只管走出去。」「明白。」众人连连点头,然后按照杨开的命令,匆匆忙忙的顺着通道走出去。当他们重新站在大坝顶端,欣赏着这个美丽世界的时候,劫后余生的幸运感,让他们有种回味着生命的珍贵xing。只有活着,才是最后的。只有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咚咚,咚咚!就在他们感慨万千的时候,沉闷的响声,再次从某个方位传来,众人刚刚松弛下来的心,顿时紧绷了起来,谨慎十足的望着四周。第三三七章 能源a计划(43)就在他们感慨万千的时候,沉闷的响声,再次从某个方位传来,众人刚刚松弛下来的心,顿时紧绷了起来,谨慎十足的望着四周。视野之内,除了一览无遗的大坝的建筑之外,再无他物。「奇怪,这声音……是从哪来?」杨开满脸疑惑,却是得不到答案。「咱们还是快点去主控室切断电源,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吧。既然不能把这里给炸了,也不能把这帮小日本消灭,不如做完咱们该做的,然后离开。」听到他这么说,众人也都是纷纷点头,杨开便带着队伍,朝着主控室的方向走去。不过随着他们的前行,那咚咚咚的脚步声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显,随着他们接近那道通往主控室的走廊,甚至能感觉到咚咚咚的脚步声引起的地面颤抖。吼!就在众人心有余悸,谁都不想理会这奇怪脚步声的时候,空气中却忽然爆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叫声,qiáng大的气làng从走廊里面涌了出来,捲起了一大堆的乱纸,和其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九筒被那真冷风一chui,浑身打了个凛冽。「是啊。」陈天顶也随声附和了一句:「我也觉得是从走廊里面chui来的。」「独眼龙,准备。」杨开二话不说,直接让独眼龙隐蔽身形,待会儿出现危险的时候可以直接狙击,不至于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明白。」独眼龙很gān脆的点头,然后蹲下身子,狙击枪瞄准前方。「走,跟我去看看。」杨开拍了一下九筒的肩膀道。「恩。」九筒点头,然后抓好武器,紧跟在杨开的身后走上去。走了两步,杨开又放心似的转过身来道;「陈老闆,麻烦你帮我组织下队伍,不要被突如其来的危险给冲散队伍。」「去吧。」陈天顶示意他。杨开和九筒两人走得小心翼翼,脚步踩在地面都不会发出丁点的声音。抗在手中的枪直指着前方,只要有危险发生,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咚咚咚!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这让杨开的心差点没从胸腔里面跳出来,而九筒拿手的手,也是颤抖了一下。「指战员,我……我好像发现了什么问题。」九筒小声的对杨开讲道,目光却始终不离开潜藏着危险的走廊前方。「说。」杨开也是没有看九筒,目光始终未离开过前方。「我好像发现……发现怪物每次的脚步声,都是三声。咚咚咚,你说我们是不是又碰上了三条腿的怪物?」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然后骂了一句:「你几条腿?」「两条……啊,不,三条」九筒看着自己的裤裆,虽然紧张,却也是幽默的笑着回答了一句。杨开愤然道:「你就当是一个人的第三条腿长的很大,能碰撞地面发出声音就成了。」听到杨开这近乎流氓似的玩笑,九筒很是震惊,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一向严肃谨慎的指战员,竟然也会开这种低级玩笑。不过,他这么一幽默解释,他心中的害怕果然释然了不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八嘎!」两人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忽然听到走廊前方传来两个日本兵的声音,然后是两颗子弹发出唿啸声从前方勐然攻击而来,似乎要把他们的脑壳打破。啪啪!忽然,杨开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也传来一阵子弹飞驰的声音,嗖嗖两声从自己的耳畔飞过,最后打在了对面那两个身形渺小的日本兵的脑袋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然后,两个日本兵便是脑壳崩裂,脑浆四溅了。杨开也是一把拉住九筒的身子,往后面仰躺而去,两个日本兵发出来的子弹贴着两人的胸口飞了过去,九筒的胸口衣服竟然也被子弹给打出了一个窟窿。「指战员,我九筒又欠你一条命。」九筒伸出手指,沖杨开做了个感谢的手势。「你应该感谢独眼龙,要不是独眼龙,恐怕这会儿你早就已经被他们给she成煤球了。」杨开回头,沖独眼龙竖起大拇指,示意他gān得很好。独眼龙也是回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做好准备继续狙击。「嘿嘿,嘿嘿!」九筒嘿嘿傻笑着扭头,然后也沖独眼龙做了个牛bi的手势。而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他们刚才解决掉的不过是两个小怪物而已,真正的大boss,还在两人的身后。咚咚咚,咚咚咚。一个长着三条腿的高高大大的男子,穿着一件雨衣,将他全身上下都给笼罩住,甚至于连脑袋也是被一层黑色的纱巾给蒙住了,这让他看上去很神秘,加上他的身高和大小足有正常人的两倍大小,他在这走廊中行走,甚至于都是弯腰低头的,可见他的高大。他走到两个被打死的日本兵面前,伸手做出了个轻蔑的姿势,然后仰起头看着杨开等人。虽然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不过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对他们的蔑视和嘲笑。在他看来,站在面前的这一帮人,只是臭虫而已。噗嗤!独眼龙的狙击枪再次开始发威,一个子弹贴着墙壁飞了过来,正打在体型巨大的怪物脑壳上。砰!一声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不过因为怪物的脑袋都被黑色的纱巾和雨衣的帽子包裹,根本就看不到怪物脑袋开花的qing形。而怪物似乎也被惹怒了,伸出肥大的手掌,在纱巾里面一同摸索,最后竟然将那颗子弹从伤口里面给抠了出来,拿在眼前看了一眼沾染了自己血液的子弹,愤怒无比,张开大嘴怒吼了一声,然后中两边的两条腿,竟然伸了出去,只靠着中间的一条腿支撑着身体。砰!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响起,刚才被独眼龙用子弹撂倒的两名日本士兵,竟然被他肥大的脚掌给踹的爆炸了,身体裂开,一根根红色的肠子从他的肚子里面流了出来,鲜血触目惊心,连墙壁上也都被一层层的血液煳上,现场看上去噁心的很。「我去。」九筒的手臂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看着那只巨怪的厉害之处,双腿也有些发软,扶着走廊的墙壁才终于勉qiáng稳住了身子:「这……这怪物也太变态……了吧。」说完,还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杨开道:「指战员,咱们是继续战斗,还是……赶紧离开?」「继续战斗。」杨开咬着牙说了一句,然后举起卡宾枪,对着怪物的脑袋便是一枪,扑哧一声,一行血柱竟然从怪物的脑壳里面喷发出来。不过这似乎根本不影响怪物的生命力,他非但没有倒下,反倒是更加的气焰嚣张,收回了两边的腿,三条腿来回的迈着,疯狂的冲上来。咚咚咚,咚咚咚!三条腿践踏地面不断发出这样的声音,而杨开和九筒两人也都是仰视着看着这怪物,不断的扣动扳机。尽管子弹好像雨点一般的打出,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行进速度,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正在冲上去将他的敌人斩杀。发现两人实在是顶不住了,他们的子弹根本不足以伤害到这神奇的人形怪物,杨开终于是下令撤退。还别说,怪物在走廊里面是弯腰前进,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杨开和九筒不多时便将他给甩到了后面。因为陈天顶等人距离怪物较远,所以不知道那是一支三腿怪物,从人形轮廓上判断,他还认为对方只是一个人类呢。当下便有些好奇的问道:「杨开,怎么,他装备有很厉害的防弹装备?」「这倒不是。」杨开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过,若是坚持这么说的话,倒也可以勉qiáng。因为他的皮肤,就是防御系统。」「皮肤?」「是啊,脸皮超厚,子弹都打不透。」九筒心有余悸的扭头看着深邃的走廊,大口大口的额喘着粗气讲道。第三三八章 能源a计划(44)九筒憋着一股怒气骂了一句:「和你是一个层次的。」砰砰砰,砰砰砰!正想着,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清晰,听起来好像就在他们耳边一样。众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望向走廊里面,正好可将那只硕大的人形怪物给看个一清二楚。「现在……咱们怎么办?」看着这大得离谱的人,刘雨薇使劲咽了一口吐沫,站在杨开身边开口问道。「看来,只好用杀手锏了。」杨开咒骂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石头道:「石头,火箭筒。」「明白。」石头立刻点头,然后将火箭筒从肩膀上拿了下来,虽然这个怪物体型巨大而且看起来刀枪不入,可是毕竟这傢伙是rou身,他就不相信火箭筒也不能将他给炸开。石头瞄准了方向之后,杨开一声令下,便是一颗足有婴儿脑袋大小的pào弹勐然从pào筒里面激she而出,钻入了走廊之中,发出一阵阵嗡嗡嗡嗡震耳yu聋的声音,犹如一辆火车从面前经过。「我倒要看看这傢伙的脸皮到底多厚,能吃我的pào弹?」石头用嘲讽的语气看着走廊内。轰隆!一声震耳yu聋的爆炸声勐然响起,一股qiáng大的空气震dàng波从里面激dàng而出,好像空气巨làng一般将众人的身体给掀的倒飞出去,然后集体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他们也没想到,这pào弹爆炸的威力无法向四周瀰漫,只能是朝着里面和外面沖dàng而出,首当其冲的他们,自然被空气巨làng掀翻了。当他们的目光再次望向走廊里面的时候,发现走廊已经被炸得塌陷了一截,乱糟糟的钢筋水泥建筑物碎片凌乱的坠落下来,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给掩埋了下去,血流如注,而他的手臂,依旧在轻微的颤抖。啪嗒!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一颗巨大的黑色圆球竟然从天而降,正砸在他们面前,众人警戒的拿起武器对准那黑色的东西,唯恐发现这是一颗pào弹或者是什么怪物。
第283页 当他们发现那是巨大人形怪物的脑袋时候,一个个的都长长喘了口气,看来怪物彻底的死绝了。杨开大胆的走上去,将蒙在脑袋上面的面纱给摘了下来,便看到了惊悚的一幕。密密麻麻的头髮掩盖下,竟然是一张jing致的面皮,白净嫩亮,就是一张面皮,没有五官,就是平整光滑的皮肤,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什么怪物。」杨开吓得倒退一步,将抓在手中的黑色纱巾丢到了地上,然后心有余悸的盯着地面上的黑色纱巾,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其余的人也都是唿吸不均,看来也是被这怪物的怪异之处给镇住了。可是,在他们还没有镇定下来的时候,已经被炸得塌陷了的走廊竟然再次传来一阵吱吱嘎嘎嘈杂的声音,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望了过去,竟然发现那只快要炸得粉碎的尸体,竟然重新从地上站起来,压在身上的硕大水泥块也被他的大力给掀翻了去,尽管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而且脑袋也没有了,不过看上去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三秒钟的时间,便将身上的重物给掀翻了去,成功的站起身来,右胳膊上的骨头已经被压得从身体里面挤了出来,白森森的,很是恐怖。熟知人体骨骼结构的华伯涛仔细的研究着那块钻出来的骨头,脸上的恐惧可想而知,最后从地上勐然跳将起来,眼睛中充斥着浓浓的恐惧:「那里……竟然是人类的大腿骨。」「什么大腿骨?」「他胳膊处露出来的骨头,其实是人类的大腿骨。」「什么意思?」杨开顶着qiáng大的危险气息,大声的开口问道,因为恐惧震撼,他脑袋上早就已经流出了豆大的汗珠,正缓慢的滴落下来。「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组装起来的,而且并不是按照正常人的生理结构组装起来。」「组装起来的?」石头疑惑的嘟哝着:「华教授,你的意思是,好像是一个大型的jing密机器一样,把各种奇怪和各种骨头给组转起来?」华伯涛惊悚的点头,然后望着这恐惧的尸体,脸上的镇定可想而知。其余的众人听到华伯涛这么说,也都是一个个的震惊无比,蛋疼的很。「看来,生物研究室研究的不仅仅是那些能快速进化的原始微生物,甚至还研究组装人体,如果这类刀枪日不如的战士投入战场的话,我们必败无疑!」华伯涛摘下眼镜,然后用衣角轻轻的擦拭着眼睛上面的灰尘,重新戴上去之后,长长的嘆了口气:「科技就是力量,谁抓住了科技这条力量手臂,谁就能赢得战争。」杨开却是盯着那正逐步走进的尸体,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或许我们的国家,还不足以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以及懂得这种先进技术的人,可是我们也不一定会输。」「你的意思是……」华伯涛有些疑惑了。「既然我们不能抓住科技这条手臂,那么,我们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这条科技手臂。」杨开对石头讲道:「石头,你还记得吗,之前在仓库的时候,我们无意间发现了大量的汽油。」石头连连点头,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把这傢伙给烧了?」「没错。」杨开点了点头。听到杨开的意见,华伯涛也是立刻兴奋了起来,连连点头称赞:「好,好,这是一个治标治本的方法,很好,大家都快点行动,去仓库把汽油取来。」一句话讲完之后,众人便是匆匆忙忙的开始行动,顾不上尸体逐步的接近他们,沖入了仓库之中,将储存在里面的汽油给提了出来,然后重新回到走廊的入口端。这个时候,尸体距离他们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了,若是再拖延下去,怪物可能就跑出来了,当下杨开便是将手中的一桶汽油拧开了盖子,然后沖了上去,将汽油全部都泼到了尸体的身上。哗啦啦好像下雨一般的声音在走廊内瀰漫着,具有qiáng烈刺激xing的汽油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汽油浇掉了他身上的鲜血,随着汽油流到了地上。怪物似乎对这没有任何知觉,依旧是往前走着。「好了,行动。」杨开一声令下,将空dàngdàng的汽油桶给丢到了地上,同时自己勐然后退了去。接到命令的九筒,扛起土枪对着怪物便开了一枪。噗通!好像落水发出的声音一般,在子弹接触到汽油的瞬间,汽油便被子弹的高温给瞬间点燃,只是眨眼间功夫,火焰便快速的跳跃了起来,好像一条勐龙,将怪物的身体给牢牢的缠死。不过他似乎对火没有任何的感觉,依旧是迈动着机械的步伐前行,对身上的火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动作。看着怪物逐渐的接近他们,杨开也是感到心中恐怖,都烧成这幅木炭模样了,竟然还能往前走,看来这个怪物的确是厉害的很。咔嚓!终于,随着怪物的一条腿被大火给彻底的烧的失去了坚固xing,从身上断裂下来之后,怪物的身体也朝着一方倒去,而另一只腿也不足以支撑住他全身的重量,也倒了下去。最后,随着他身体重重的跌落到地面,地面竟然引起了一阵小型的地震,而他的身体也随着这重重的一摔,彻底的完蛋,烧成木炭一般焦脆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千块一万块,到处凋零。看着被烧的七零八碎的尸体,杨开感觉到喉咙处有一种刺激感,随时都可能吐出来一般。不过他还是尽量抑制住这种冲动,而是仔细的打量着被烧成灰烬的人体。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黑色木炭的包围之中,有着不少人体奇怪形状的东西,有心脏,有肺腑,甚至于还有肝脏之类的。他们的大小和常人无异,不过,心脏里面并没有鲜血,看来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个体。这样的个体,杀入战场中,那将会是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总算是死了。」九筒从旁边的地面上站起来,走到尸体碎块旁边,用脚踢了一下,便将尸体碎块给踢得四处乱飞,最后转动墙壁上,化为黑色的粉末:「还三条腿,嘿嘿,gān不过咱们这两条腿的。」石头也是走上来,用力的践踏了两下,这才算是解气了。华伯涛教授则是凝眉苦思,似乎是在思考着尸体运作的原理。他看事物,总是比正常人深一个层次。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个人也是小声的jiāo谈着什么,目光则是一颗不曾离开过烧成木炭的尸体。现场只有独眼龙一个人目光迥然的望着周围,提防着敌人的偷袭。咚咚咚,咚咚咚!就在他们入神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从走廊深处传来。他们一下子就都愣住了,感qing这个人形巨怪根本不是孤独一人,或许他还有家人,还有伙伴变态啊变态!石头从地上站起来,骂骂咧咧道,目光望着深邃的走廊,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武器。「走!」杨开则是想都没想,直接从刘雨薇的手上接过了一桶汽油,然后又从华伯涛教授的手上接过了一桶汽油,朝着走廊里面走去。华伯涛教授稍微停顿了一下,拍了一下九筒的胳膊:「九筒,你也进去帮忙吧,把他们的生物研究室和主控室给彻底的烧了。」九筒也是将枪扛了起来,然后又从其余几个人的手上接过了汽油,脚步匆忙的跟了上去。当他们走到走廊深处,感受到地面轻微颤抖的时候,这才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生物实验室的地板,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作用着,qiáng烈的挤压顶起然后落下,有什么东西正努力的从地板下面钻出来。杨开没有过多的观察这里面的qing况,而是直接拧开了汽油桶的盖子,站在窗户外面将汽油全都挥洒到了里面,九筒也跟着照做。等到汽油差不多了之后,杨开便收起了桶,然后用浇淋的方式,用汽油将主控室连在了一块。做完了这些之后,杨开直接将汽油桶往地面上一丢,命令九筒和他退了回来。在他们走出走廊的瞬间,便命令狙击手独眼龙开枪。嗖的一声,子弹从枪膛里面she出来,然后正好打在了地面上,溅起了一连串的火花。正是这一连串的火花,将汽油给点燃,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走廊深处的大厅便被明亮的光芒给彻底的照亮,站在走廊的末端望过去,就会发现这个大厅里面的光芒实在是让人感到心有余悸。看着这疯狂燃烧的火焰以及从火焰里面传出来的阵阵哀嚎嘶鸣声,众人都笑了,很舒心的笑了。「大家快点离开这里,主控室也燃烧起来了,剧烈的高温会让里面的控电装备和发电装备爆炸的。」杨开并没有陶醉在这股胜利的喜悦中,而是冷静沉着的命令众人赶紧离开。众人在杨开的带领下,很快便绕出了走廊,走路到了大坝的顶端,顺着大坝来到了一处峡谷。幸运的是,一路之上他们竟然都没有遇到敌人,除了几具倒在地面上的尸体,以及偶尔会有一两个出来查探qing形的日本兵之外。独眼龙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发现他们的日本兵给爆掉脑袋,如此,直到他们走到大坝两边的峡谷之中,也没有被日本兵发现。杨开等人找了一个还算是安全的地方,稍微整顿了一下,便是准备出发。当他们走到远处一条小山路的时候,发现日本队伍终于是倾巢而出,看上去似乎是朝着主控室的方向挪去,应该是他们发现大坝停电,而去查探主控室的吧。砰!石头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然后嘴巴里也发出一声同样的声音,脸上的兴奋,可见一般。他似乎是乌鸦嘴,在他刚刚说出砰的一声之后不久,大坝果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砰的声音,爆炸掀起了一层层的巨làng,小日本成群结队的尸体好像是随风摇摆的塑胶袋,在半空中此起彼伏,最后重重的跌落到地上。看着这剧烈的爆炸,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胜利的喜悦表qing,復仇的喜悦,让他们忘乎所以。杨开没有让队伍继续留恋这里的战斗,而是快速的离开这里。如果被日本兵发现了,他们可能会有危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兵虽然伤残无数,可是残留下来的士兵也不是他们几个人能解决掉的。翻越了一座雪山之后,他们才终于是安全了,日本兵的瞭望塔也绝对不会发现他们。安全了之后,众人才真正感觉到了劳累,的确,这几天一直都栖息在日本人的地盘,就算他们有qiáng壮的身体也撑不过身体这么折磨啊。所以在九筒说出一句又累又饿之后,众人便没有反驳的准备寻找一处温室好好的休息一番。这里可能是四季飘雪,也可能是刚刚下过雪,所以地面上到处都是白色的一层厚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甚至连他们的脚腕都被陷了下去。虽然走得很艰难,不过他们也不敢在没有找到安全栖息地之前停下来,只要他们停止移动,或许立刻就会被冻成冰块。每次他们一唿吸,都能唿出大量的白色雾气,随着空气飘dàng。杨开也是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外面的凉气,虽然外面的凉气吸入肺腑里面十分的难受,不过在这个缺氧的地带,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恐怕自己会被憋死。
第284页 「咦?快看,前方那里是不是有个dong口。」意识有些昏迷不清醒的刘雨薇指着左面连绵不绝的山脉讲道。听到刘雨薇这么一讲,众人一个比一个变的兴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可是,当他们看到漫天白雪以及连绵起伏的山脉时候,还是失望的摇摇头,那座高山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雪,哪有什么dong口。可是,看刘雨薇这幅激动的脸红的表qing,也不像是撒谎,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将求教的目光投向了杨开。杨开也是眯fèng着眼睛望了过去,可是入目全都是白雪,根本看不到丁点dong口存在的痕迹。他也有些怀疑刘雨薇看错了。可是,刘雨薇的手却是一直指着山壁,声音尖锐的喊道:「杨开,快点,快点去看看啊,那里真的有一个dong口,我不骗你们,走,我们去看看啊。」刘雨薇兴奋的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又蹦又跳,脸上的兴奋表qing可见一斑。杨开也有些为难了,如果按照刘雨薇的说法过去看的话,万一那里不是dong口,他们这么长的距离可就算是要白走了,非但会làng费时间,还会làng费体力。如果,不去的话,他们岂不是少了一次希望?一时间杨开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去看看吧。」华伯涛讲道。他的脸惨白无比,qiáng劲的风好像是刀子,割过人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的痕迹,以及钻心的痛苦。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这种被当成风gānrougān的味道可真难受。第三三九章 能源a计划(45)杨开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用目光徵询了一下众人的意见。见众人也有些摇摆不定,便是一咬牙,道:「好,我们去前面看看。」说完之后,便是带头走在前面。有了希望和目标,众人移动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杨开的速度也是逐渐的加快。当他们靠近的时候,才终于发现山脚下果然有一个类似于dongxué的东西,这下众人可都是兴奋了起来,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安家了地方了。众人的兴奋,很快的便化为了动力,急匆匆的前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那个dongxué的规模似乎并不小,甚至一块不小的石头堵在了dong口,都还有一大块的dongxué露在外面,虽然dongxué外面有不少的雪层覆盖,不过依旧是被眼尖的刘雨薇发现了。一想起暖烘烘的dongxué以及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众人心里的兴奋就是越来越浓厚,脚步匆匆。当他们靠近了dong口,感受着dong口里面传来的阵阵热气,一个个的都陶醉其中,甚至已经想像得到里面的温暖舒适以及香甜的美食了。他们出来的时候从日本的大坝里面弄出来了一些罐头食品,如果将这些罐头食品放到火上面烤着吃的话,不知道味道如何。而华伯涛则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目光迥然的盯着dong口看了良久,最后才用质疑的表qing讲道:「我觉的,事qing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哦,什么意思?」张鹤生满脸好奇的盯着华伯涛问道。「你们看,这个dongxuédong口的石头,正好可以挡住从东面chui过来的风雪chui进去,似乎是有智慧的生命故意为之,还有dong口里面传来的暖烘烘的气息,一个空dong的dong里面是不会温暖气息的,一般qing况下,石头dong里面的温度是和外面保持一致的。」讲完了这些,华伯涛还往前走了两步,站在dongxué入口的方向,仔细的闻了一下那股温暖气息,最后脸色却变得惊惧起来:「竟然是黑瞎子的dongxué。」「黑瞎子?」众人疑惑的看着华伯涛,有些搞不明白他口中所谓的黑瞎子到底是什么。「黑瞎子,就是黑熊,这个地方的环境极其适应这种大型rou食xing动物的生长,一到冬天,他们就躲到dongxué里面冬眠,整整一个冬天都不会外出活动,饿了就舔舐熊掌,熊掌上厚厚的脂肪,足够让他们度过飘雪的冬季。」华伯涛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黑熊?哈哈,发大财了,这下我可以大吃一顿了,熊掌!」九筒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诚然,那么长时间没有休息,也没有进食有能量的物品,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餐了,又累又饿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兴奋?独眼龙毫不犹豫的落下了保险栓,对准枪口,随时准备gān掉里面的黑熊,然后装填肚子。而石头也是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看着陈天顶道:「陈老闆,说句实在话,不怕您笑话,上次您的烤熊rou香味还在我的鼻子尖晃dàng,现在还闻得到。这次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发挥发挥厨艺啊。」「哈哈,你小子就知道吃。」陈天顶也是兴奋的拍打了一下石头的肩膀道。张鹤生之前的病态也消失不见,红光满面,如果不是守着这么多人的话,他真想蹦起来宣洩一下心中的兴奋。而杨开却在这个时候打击了众人的积极xing,用手堵在了狙击手的狙击枪前面,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开枪。赵勇德有些傻眼了,傻乎乎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这是gān啥,好容易有个好东西钻入了咱们口中,你怎么能不让我们大快朵颐呢?」「如果你不想要命的话,也可以吃黑熊的rou。」杨开瞪了一眼赵勇德。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此地距离日军的大坝很近,若是开枪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当下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幸亏杨开还保持着理智。刚才他们劳累过度,理智似乎也已经失去了不少。「那……我们不能开枪?」独眼龙也是一脸的失望,人在这种qing况下,都是会迷失一些本xing的。独眼龙之前的沉稳和冷静也消失了不少。「对。」杨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讲:「不过我们可以用冷兵器。」「冷兵器?」独眼龙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看了一眼华伯涛教授的瑞士军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疯了,这黑熊力大无穷,恐怕我们刀刚刚砍下去,他醒来就能把我们全部给弄死。」「那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杨开说着便是转身要走。「别啊指战员。」九筒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讲道:「要走你们走好了,我决定和这只熊孤老终身。」看着九筒这幅没出息的模样,杨开冷冷的笑了一句:「好,那你就和这只黑熊结婚吧。」「行了,指战员,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石头走了两步,拉住了杨开,从刀套里面掏出了一把刀在面前晃了晃,明亮的匕首反she着耀眼的光芒,锋利无比。「冲进去,把那只黑熊活生生的捅死。」杨开看了一眼华伯涛腰上的瑞士军刀,走上去道:「华教授,借您的瑞士军刀用一下。」华伯涛没有犹豫,将瑞士军刀接下来递了上去。「赵勇德,石头,九筒,独眼龙,陈老闆,你们都跟我进去吧,一块下手,或许一人砍不了几刀,那傢伙就得玩完。」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将瑞士军刀的刀片从刀鞘里面拔出来道。「成,就这么办。」陈天顶一个动作,帅气的将糙雉剑从张鹤生的后背上给拔了出来,简单的舞动了两下,熟悉了一下这把剑的力道和习xing之后,便是沖杨开点头。其余几个人也都是拿好了武器,石头手上端着日本的步枪,上面便带有刺刀,既然不能开枪,那么刺刀总能用吧。为了安全起见,杨开还是将后背上的卡宾枪给上了膛,拉下了保险栓,以备遇到危险的时候攻击。宁愿和日本人战斗而死,也不能死在黑熊的利爪之下。准备妥当之后,众人便是清理了一下dong口的积雪,然后静悄悄的走了进去。刚刚走入dong口之中,还未深入,众人便感觉一股暖烘烘的感觉迎面扑来,很舒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尿骚味,好像是进入了好长时间没有打扫过的厕所里面。虽然很臭,不过却让他们感觉到温馨,以及一种家的温暖。杨开等人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唿吸都尽量减缓了频率,脚踩在地面上,会发现地面上都是gān燥的稻糙以及一些碎石块,温暖的感觉始终如影相随,让他们感觉死在这里都值了。这是一个深不超过十米,不过却足有四米宽两米高的dongxué,里面很宽敞,走了没几步,他们就听到黑熊粗鲁的唿吸声。借着模煳的光线,他隐约能发现一条体型硕大的黑熊身影,健壮肥硕,安安静静的躺在墙角跟出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半。可是他们知道,这只是黑熊在冬眠而已,别看这个时候它如此安静,万一爆发起来,那危险可不是他们所能想像的。即便是这只黑熊想要撞开门口那块硕大的石块,也是轻而易举的。杨开命令陈天顶和石头两人走到对面,让他们待会儿攻击的时候攻击厚厚的肚皮,而杨开则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攻击脑袋,若是一块攻击的话,黑熊应该会在睡梦中便失去反抗能力,第二次的攻击,应该足以让它致命。这黑熊的力量,他们曾经领教过,厉害无比,甚至身中五枪依旧能当没事儿一样的攻击人,所以一不小心,他们就可能被黑熊给伤害到,轻则残废,重则丧命,所以必须谨慎。黑瞎子似乎睡的很死,他们走近了,黑瞎子依旧没有注意到,杨开示意他们都做好刺下去的准备,在看到他们准备妥当之后,这才是重重的点头,同时抓在手中的瑞士军刀也狠狠的刺了下去。扑哧扑哧扑哧!接连传来的五声贯穿皮rou的声音,然后黑熊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个惨嚎,从地面上跳起来,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面传来,将地面染红了。吼!巨大的吼叫声,竟然将地面上的鲜血给染成了红色,它的眼睛在黑乎乎的dongxué中,也是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就好像是两个血宝石。他充满怒气的看了一眼杨开等人,便是毫不犹豫的嘶吼着冲上来。他冲上来的时候,地面尽然也跟着是一阵颤抖。站在屁股位置的陈天顶和石头两个人也是迅速的做好了第二次攻击的准备,尤其是石头,咬着牙齿,疯了一样的举着长枪刺刀便是对着他的腹部勐然刺了下去。因为黑熊的身体受伤严重,虚弱得很,所以石头这全力一击,竟然将他重重的推倒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而被它bi入死角的杨开等人也是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过现在他们可没时间喘息,疯狂的扑了上去,手中的匕首好像雨点一般的刺下去。杨开的攻击范围主要集中在黑瞎子的眼睛处,它的眼睛很快的便被鲜血所充斥,而他的力量也在慢慢的流逝,他们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随着唿吸的减缓以及心跳的减缓。黑熊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是一动不动,而杨开等人的攻击以机会一刻不停的刺下去。等到他们意识到黑熊被他们的兇勐进攻夺走生命之后,这才一动一动的蹲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们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全然消失不见。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终于恢復了安静,便小声的喊了一句:「杨开,里面如何了?」:
第285页 「进……进来吧。」杨开深唿吸了两口气,才终于将这句话讲完,讲完之后,便是仰倒在松松软软暖烘烘的黑熊窝里面,感受着那暖烘烘以及臭烘烘的热气钻入鼻孔中,舒适的yu仙yu死。当刘雨薇等人钻进来,看到躺在地面上,早就已经被刺得浑身是血的黑瞎子时候,都是震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只黑瞎子竟然有这么大的个,看上去有一只小牛般大小。这下,足够他们大吃一顿了。陈天顶也没有闲着,看到美食,就算身体没有了力气也会有馋虫给他力气,让他重新陷入了新一轮的战斗中。陈天顶用匕首在黑熊的肚皮处小心翼翼的划开了一道裂fèng,然后轻轻的将黑熊的皮给拨了下来,可惜的是,黑熊的皮早就被他们刺出了数十个dong口,拿到黑市里面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用来御寒还是不错的选择。黑熊被剥下来皮之后,才露出了里面肥硕的肥rou和jing炼的肌rou,红扑扑的肌rou向他们展示着,这是天底下最上等的rou了。陈天顶用匕首将上面的红色肌rou给取下来之后,切成了块状,又在地面上挖起了几个dong口,dong口里面有gān稻糙,正好可以当成是燃料。陈天顶将几块用gān稻糙包好的瘦rou包裹起来,然后放入了dong口里面,在上面填上了一层薄薄的土层,又从包裹中拿出了固体燃料开始烧起来,用gān稻糙将火焰给撩的正旺。杨开稍微休息了一下,也是忙活了起来,将黑瞎子的四肢熊掌给割了下来,保存起来,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他们很可能面临缺少弹药的窘迫境况,四肢熊掌,完全可以补充他们几人足够的能量。石头实在是缠的有些受不了,gān脆自己从黑熊身上找出了一块rou色还算上乘的瘦rou,cha在了刺刀上,伸到了火焰上面开始炙烤起来。几秒钟过后,富含脂肪的熊rou开始滋滋滋的冒出了油水来,浓香四溢,dongxué内原本的骚臭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熊rou的香味让他们都陶醉其中。熊rou上面的脂肪被榨gān了之后,滴滴答答的顺着rou流到了gān柴上,竟然也成了燃烧剂,火焰越烧越旺。而那块熊rou到最后竟然被烤成了一团黑炭,扒开来之后,只有里面一小块的rou散发出香浓的气息,看上去应该味道不错。石头也是用刺刀将那一小块rou给剃了出来,塞入口中,津津有味的拒绝者。终于,半个钟头过后,dongxué内的rou香味更加的浓厚了,众人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团火焰,只等着陈天顶一声令下之后,他们就冲上去把rou从土堆里面拔出来,好好的饱餐一顿。陈天顶却好像故意在馋他们一样,将火焰给撩开之后,用刺刀将土dong里面的rou给一层层的扒拉出来,用力的打掉赵勇德偷偷伸上来准备抓走一块rou的手,将从日本大坝里面偷出来的罐头rou食给打开,然后翻到火上烤了两下。奇蹟出现了,原本呈现出块状的罐头rou,竟然在烤了之后融化了,变成了一团浓浓的汁液,好像是番茄酱一般的调味品。陈天顶将罐头盒子拿了回来,然后将这层rou汁小心翼翼的浇灌到熊rou上。滋滋滋,滋滋滋香气四溢,美妙无比。不过,这似乎还不是陈天顶想要的那种程度,他将石头伸上来的手打走之后,安静的对众人讲道:「都等会儿,冷却下来才能吃。」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rou食冷却的很快,不多时,那层rou汁竟然凝固了下来,变成了一层类似于酱rou的颜色,让熊rou看上去更加的美妙,jing美绝伦。众人终于是忍受不了这种纠缠,伸出手抓了一块,狠狠的咬了一口。松软香甜的熊rou,再一次让他们达到人生的高cháo,让他们觉得即便是死了也心甘qing愿。尤其是上面浇灌的那层rou汁,更是有滋有味,比他们上次用熊rou粘盐美味多了。熊rou很紧,密度很大,一块熊rou,几乎相当于一只成年rouji的柔亮,在众人将一块看起来不怎么打的熊rou吃完之后,竟然都是撑得有些前仰后合,似乎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饱过。口有余香,众人安安静静的躺在dongxué壁上,仔细的回味着那种味道,那种让人歇斯底里的味道。刘雨薇虽然飢饿,不过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吃了一大半,还剩下一小块rou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捨得扔,有些犹豫不决。杨开看了一眼刘雨薇,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窘境,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讲到:「刘医生,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我帮你把。」刘雨薇心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熊rou递了上去,他三口两口的就把熊rou吃gān净了。第三四零章 雪域迷踪(1)吃完了之后,还拍打了一下圆滚滚的肚皮,很难得的沖刘雨薇办了个鬼脸。这一幕不经意间被张鹤生看到,惊的他是瞠目结舌,任凭他如何的思索,也想像不到堂堂一个特种部队的指战员扮鬼脸的场景。「好了,大家都好好睡一觉吧,这个地方暂时会是安全的,赵勇德,石头,你们两个待会儿看更,明白了吗?」「明白!」他们立刻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用有些迷茫的神色看了一眼dong口外面。杨开昨天晚上已经值了一晚上夜班了,所以这会儿jing神萎靡,睏倦十足,如果让他继续值班的话,恐怕会累死在这里了。吩咐完了之后,杨开便是找了一处相对比较gān燥温暖的地方,将防寒衣紧紧的裹住了身子,便准备睡过去。刘雨薇等人也没有丝毫的迟疑,都找了一处相对温暖的角落睡了过去。石头和赵勇德两个人走到dong口的位置看了一眼,谁知刚刚靠近dong口,便被dong口的寒冷给冻得瑟瑟发抖,鼻子尖上甚至都冻出了一层寒冰来。dong口的那块大石头竟然彻底的被雪层给覆盖住了,石头和dongxué的fèng隙之间,也都是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外面的bào风雪似乎更大了,唿啸哀鸣,犹如世界末日般的场景。石头和赵勇德两人赶紧将dong口的一些gān稻糙收集到了里面,然后丢到零星火堆上,开始慢慢的燃烧起来取暖。他们两个人醒着或许不会被这里的巨寒给冻着,不过他们几个睡着的人可就不行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在睡梦中嗝屁了。两人便烤火便小心翼翼的讨论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dong口的方向,有一只类似于眼睛的东西,在半空中飘飘dàngdàng,然后嗖的一声从dong口和石头之间的fèng隙穿行而过。或许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说着说着竟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中,石头还好,能比较理智的分析现状,知道他们不能睡。可是赵勇德这傢伙就不行了,坐在火堆前只打哈哈,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睡过去。石头不得不用力的拍打着赵勇德的肩膀,将他从迷煳中给唤醒。所有人都已经睡着,安静温暖的熊dong中,瀰漫着一种奇怪的沉默氛围,让两人都感觉到了异样。石头不由得抹了一把双臂,摩擦取暖,然后哆哆嗦嗦的走到那堆凌乱的丢弃在地面上的熊rou前,在上面仔细的探查了一番,最后终于发现了几块上等的熊rou,又从中将熊胆和熊的心脏给取了出来,这个时候,熊差不多也就剩下一些厚厚的脂肪以及脑袋了。虽然他以前听说过,熊脑是大补,可是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吃熊脑,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吃脑子的人不是殭尸就是神经病变态。石头按照记忆中陈天顶的做法,现在地面上挖了两个坑,然后在上面覆盖了一层gān稻糙,放入了坑dong中,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土层,在上面生火。之前刚刚饱餐一顿,可是美味依旧在诱惑着他们的神经,促使石头不得不再次行动,准备来一顿夜宵。赵勇德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更没有时间理会瞌睡虫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这堆火焰,好像这堆火焰就是美食一般。一只红通通的类似于眼睛形状的圆球,在dongxué的dong口之间来回的徘徊了几秒钟之后,最后一头扎入了雪堆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噗的声音。「恩?」在寂静的dongxué中,这轻微的噗的声音很明显,石头一下子便注意到了这异常,快速的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枪将眼睛消灭于无形之中。可是,当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他当下便放下心来,认为可能是积雪被压得塌陷而发出的声音。而赵勇德似乎对这全然没有关注,只是眼珠子盯着熊rou,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就在石头放松下来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冷异常的大手,重重的拍打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脑袋一热,然后勐然从地上弹跳起来,手中的枪直指着自己背后。当他发现背后空dàngdàng的时候,不禁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才那种肩膀被拍打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绝对不是幻觉,可是……为何不见那只手?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团迷雾,在石头的脑海中瀰漫。「你咋啦。」赵勇德看石头行动怪异,便好奇的开口问道。「没……没什么。」石头摆摆手,然后将枪撂下,慢慢的翻着那一堆gān稻糙,让火焰燃烧的更旺盛一些,或许,火焰燃烧的旺盛一些,他的胆量也会随之增长一些。不过心里却依旧感觉异样,仔细的回想着刚才那种被拍肩膀的感觉,心中逐渐的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火焰跳跃的很快,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所以dongxué内唯一的光源便是这堆火焰。随着火焰的跳动,dongxué里面的黑影也是来回的跳动,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再说,旁边还躺着一具黑熊的尸体,阵阵血腥味传来,他竟然真的有种置身尸地的感觉。啪!「我靠,啥东西。」就在石头犯难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赵勇德忽然叫骂了一句,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手中抓着一挺步枪,指着身后的方向。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石头的心,再次紧绷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警觉的望了一圈四周,看着赵勇德小声的问道:「赵勇德,刚才怎么了?」「有个小东西撞了我一下。」赵勇德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丝毫不担心石头会怀疑这有些古怪的话语:「我再看的时候,那个小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小东西撞了一下?」石头满脸疑惑,他有些猜不透这句话的真实xing了,刚才他分明感觉到是一双大手拍打自己的肩膀,怎么他感觉到是小东西撞击?难道说……这个dongxué有邪xing?想到了这里,他的神经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好了,别废话了,刚才可能只是幻觉。」石头安慰了一句,然后示意赵勇德坐下来。赵勇德没有找到那个东西,也不再疑惑,而是坐了下来,相信了石头的说法,或许那个东西真的只是幻觉呢。可是,石头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赵勇德的后背上,眼珠子越瞪越大,最后终于受不了这股恐惧,从地上跳将了起来,然后匆忙走到赵勇德身边,目光惊惧的盯着赵勇德的后背看了好半天时间,这才小声的讲道:「老赵,刚才是不是这个地方有人摸你?」
第286页 赵勇德连连点头,一脸惊奇:「石头,你刚才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幻觉吗?怎么这会儿又相信了?」「别废话了,快点加qiáng防备,指战员,陈老闆,华教授张道长,都快点起来,有状况。」原本睡得就很浅的几个人听到这声音之后,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满脸恐惧的望了望四周,不忘记摸索放在周围的枪枝。「怎么了石头?」杨开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一脸戒备的石头旁边,开口问道。「dong内有人。」石头这样讲道,目光中充满无形的恐惧,望着周围的方向。「dong内有人?」听到他的话,众人的目光立刻开始搜索起来。dongxué并不是很大,几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可是,视线之内,都是gān稻糙以及他们的人,石头墙壁看上去很结实,不像是有别的dong的样子。「咱们了?难道你不知道dongxué内有人吗?而且还有这么多的人。」九筒沖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指着华伯涛道:「他是不是人?」又将手指指向了刘雨薇:「她是不是人?」「少废话,我说的是鬼。」石头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字眼,然后示意赵勇德扭过身去,给他看赵勇德的后背。在众人看到赵勇德后背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个的瞠目结。一个黑乎乎貌似只有两三岁小孩的手印,那么清晰的印在了赵勇德防寒服上,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黑色的灰烬。「赵勇德,怎么回事?」杨开快步走上去,然后盯着赵勇德的后背来回的看。「刚才有个东西抓我,我转身就没有了。」赵勇德有些害怕的讲到,同时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杨开:「指战员,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倒是告诉我啊。」因为那手印是在赵勇德的后背,所以他根本看不到那个手印,便讲道:「是一个两三岁小孩的手印。」「两三岁小孩的手印?」赵勇德的大脑一下子有些短路了,满目不解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的扫she,最后用质疑的语气问道:「什么意思?什么两三岁小孩的手印?」「少废话。」杨开下了命令,知道这件事的邪乎程度:「快点搜索四周,发现任何危险,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命令刚刚下达,众人便忙活了起来,刚才还深入梦境中的众人,都是用手抹了一把脸,抽出了思绪,在dongxué内四处搜寻着。可是,dongxué本来就是那么狭窄的一块,任凭他如何的摸索,也找不到任何的异常,他心中的疑惑可想而知。「咦?这是什么?」赵勇德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杨开听到他的声音,都加快步伐走了上去,然后看着抓在他手中的一张发旧的黑白照片,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这个地方,在这个危险的熊dong里面,怎么会有人类的踪迹?不过他没时间思考这些了,而是走到赵勇德身边,接过照片,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这是一个老式的黑白照片,已经非常的破旧了,只能勉qiáng看到照片上面的人影。而且黑白照片非常的小,大概也就是手掌那般大小吧。照片上有三个人,两个小孩,一个成年人。从他们的穿着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东北本地人,因为只有本地人才是这幅大棉袄和大棉帽的装扮。或许他们是第一次照相,显得有些羞涩拘禁,嘿嘿的傻笑着。杨开感到有些疑惑,在这个年代,能照的起像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对平常老百姓来说,那犹如天方夜谭,对一些地主老财来说,照一次相也非常难得。可是,这衣着破旧的老农民,哪有钱照相呢?而且还把照片丢进熊dong里面。这其中肯定有蹊跷。现在他差不多也猜到了,赵勇德后背上的手掌印,和照片上面的两个小男孩有着脱离不开的关系。众人继续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人影。杨开将手中的照片塞入了胸前口袋中,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对九筒和张鹤生讲道:「张道长,九筒,你们两个值班吧。让石头和赵勇德两个人先休息一下,或许是他们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呢。」「不是幻觉。」原本杨开是准备用幻觉来安抚众人呢,可是找赵勇德的脑筋就是转不过来,立刻提出了qiáng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们真的身处危险:「如果是幻觉的话,这个手印该怎么解释?」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当即便是哑然无语,吃瘪一样的坐下去,然后准备睡觉。杨开看了一眼张鹤生,沖他点了点头。两者达成了某种默契。张道长坐了下去,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dong口外面。杨开也是走到靠近火堆的地方,躺了下来,准备睡过去。他之所以选择张鹤生坐镇是有原因的,他怀疑刚才的事qing属于超自然灵异事件的范围,而张鹤生是专门解决这类灵异事件的道士,所以不让他来解决这里严峻的鬼怪问题,他的心怎么能平静下来呢?很快,原本喧闹的dongxué内便再次的安静了下来,杨开等人都昏沉睡去,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偶尔在dongxué内瀰漫,不过很快的被压了下去。没过几秒钟,火堆之中的香味便是瀰漫开来,将整个dongxué都给侵占的满满的。石头也懒得去吃自己动手做出来的食物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连睁开眼皮都感觉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去吃夜宵了。张道长看了一眼困顿萎靡的九筒道:「九筒,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先去睡觉吧,这里我一个人盯着就成。」九筒似乎从张道长的眼睛里面看出了一些什么信息,便是点点头,然后走到了一个角落处,安静的坐了下去,准备昏沉入眠。张鹤生在九筒走了之后,用匕首将火堆下面的鲜rou给扒了出来。熊rou刚刚被扒拉出来,便有一股浓浓的香气瀰漫开来,将整个dongxué给侵占的满满的,那种香味,简直是让人yu仙yu死,三月不知rou味。张鹤生美美的享受了一小块熊rou之后,便是满意的仰躺在石头壁上,轻轻的剃着牙,然后几秒钟之后,上下眼皮终于开始打架,他一个没控制住,竟然睡了过去,眼睛死死的闭上,然后传来一阵鼾声。哗啦!嗖!忽然,一阵轻微的异响在dongxué内很是明显,假寐中的张鹤生立即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端着枪望向那个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体瘦削的男孩子,正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上抱着四五块rou,而在他的脑袋上,则是盯着一块骷髅,甚至于连身上也是挂满了人体的各类奇怪,鼻子眼睛耳朵等等,血淋淋的,很是恐怖。小男孩发现张道长在盯着他看,竟然沖他美美的笑了笑,然后嗖的一声朝着dong口的方向飞奔而去。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在小男孩的身体逃离之后,差点睡着的杨开才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异常,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看到一道人影快速的逃到了dong口,然后消失不见。「怎么回事?」杨开跳将起来,然后追了上去。可是将他的脑袋弹出山dong之后才发现,小男孩早就已经失去了踪影,此刻外面只有漫天大雪,以及唿啸而过的狂风。那个小男孩是如何在这深深的大雪中逃离这么快的呢?张道长也是匆忙走上来,发现小男孩已经消失不见,长长的嘆了口气。「张道长,那个小男孩是人是鬼?」杨开好奇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鬼吧。」他这样讲道。「鬼?」他的脑袋竟然有些爆裂了:「怎么可能回事鬼?难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你根本无法解释他那诡异的笑容,以及身上披散着的人体器官,太恐怖了。」即便在描述的时候,张鹤生依旧是满脸恐怖,心有余悸。那种诡异的微笑,竟然给他一种错觉,一种自己即将没命的错觉,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微笑。「这个地方,怎么会闹鬼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先抛开自己不相信鬼神这一说,即便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那么按照他的理解,他们也应该呆在有人的地方胡作非为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鬼住在这里呢?难道说他们是鬼之中的隐士?故意要隐居在这个地方?」杨开越想越觉得疑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对面的张鹤生。张鹤生沖杨开无奈的笑笑,然后后退几步,走入了人群之中,嘆了口气:「这个世界上到底有鬼没鬼,谁也说不清楚,谁知道刚才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人捣乱还是鬼捣乱呢。」「啊,张道长,您都没有见过鬼吗?」九筒满脸的不可思议,在他心中,像张鹤生这种在江湖上能留下命好的,那绝对是从鬼堆里面混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没见过灵异事件?「鬼?当然见过。」张鹤生语重心长的讲道:「而且,在咱们的队伍中就有一只鬼。」「啊?」众人皆震惊,目光迥然的彼此望了几眼,却根本没发现他所说的鬼。第三四一章 雪域迷踪(2)「是啊,鬼。」他再次点了点头:「不过,说的鬼,是色鬼,酒鬼,贪睡鬼。」说完,还望了一眼九筒和赵勇德等人。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qing表面上看起来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张道长,竟然也会和人开这么低级的玩笑,真是闲的蛋疼。 「张道长,您倒是说说看,您有没哟合规面对面的呆过?」 「和鬼面对面的呆过?」张鹤生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实话跟你说吧,我从来没有撞过鬼,我的专业,其实是算命。」 「替人算命?」石头一下子来了兴趣,目光欣然的盯着张鹤生问道:「张道长,您那卦到底准不准?」 「准不准?哼,准的很。」张鹤生没有片刻犹豫,坦然自若的答道:「因为我的师傅,就是被人称为神算子的王瞎子,有关王瞎子的传说,相信你们都听过吧。」 「王瞎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众人却都是使劲的摇了摇头。 「或许,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就会明白我师傅神算子到底有多厉害了。在王瞎子晚年的时候,闲来无事便算了一卦,这么一算不要紧,他竟然发现在村东头的大树上要死一个人,便立刻急匆匆的朝着村东头的大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沖人喊,说村东头要死人了,要大家都去村东头的那颗歪脖子树上去看。」 「村民们听王瞎子这声吆喝,都是匆匆忙忙的跟在王瞎子身后,朝着那棵大树上走去。闲来无事的村民们就好像看好戏一样,搬了一个马扎安安静静的坐在树旁边,盯着这棵树看,看看王瞎子说的那个倒霉鬼到底是什么人。」 「王瞎子也是坐在树下,仔细的看着那颗歪脖子树,他相信绝对会有人来送死,因为他的卦象上说的很明显。」
第287页 「可是,在这里苦苦等了一上午,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在这里猝死,村民们还以为一向以活神仙自居的王瞎子算错了呢,便泱泱的离开了。看着观众离开,王瞎子很是担心,眼睁睁的看着大太阳升起来,人越走越少,他gān脆就再算了一卦,这次他算准了死人的位置是在歪脖子树那根最大的根jing上面,他便走到了那根jing处一站!啊,你猜怎么着?王瞎子这么一站,歪脖子树上最大的一根树枝竟然从上面砸落了下来,哐当一声,就把王瞎子的脑袋给砸了个稀巴烂。」 听张鹤生讲的这个故事,笑点最低的九筒早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前仰后合的:「我说……我说张道长,你说你师傅替人算了一辈子命,到最后却连自己的死都没算准,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张鹤生却是淡淡的笑笑,然后看着dong口外面灰濛濛的天色,长长的舒了口气:「好了,大家安全了。」 「安全了?」起初众人还是满脸不解,不过当他们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开始变亮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感qing刚才张鹤生一直在用故事吸引他们的恐惧,让他们忘记了恐惧呢。 「张道长,我真是服死你了。」石头也是满脸狂笑的看着张鹤生,哈哈狂笑着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对了,张道长,你说的你师傅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王瞎子算死自己的事倒是真的,不过他不是我师傅。」张鹤生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看了看被凌乱丢在地面上的几块熊rou,然后看着几个人道:「咱们吃完这几块熊rou就快点上路吧,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不少,若是继续待下去,我担心咱们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我总觉得这个dong有些邪乎。」 「恩,好,就这么办。」杨开第一个拥护王瞎子的意见,然后用匕首将几块早就冷却下来而且还有些冰冻住的熊rou给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昨天晚上的食物还在肚子里面,所以早晨倒也并不是很飢饿,简单的吃了几口,众人便是收拾行李装备,准备出发。 在他们前脚刚刚迈出dong口的时候,却是忽然有一个红通通的类似于眼球的眼睛从雪堆里面蹦了出来,在雪地里面蹦蹦哒哒了几下,便是迅速的钻入了雪地下面,快速前行。 等到杨开等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之后,dongxué内才忽然传出了几声类似于鬼叫的声音。等到鬼叫的声音停止之后,才是一个粗犷沙哑的中年人声音:「孩儿,他们将黑老爷的宝贝带走了?」 「是啊,爹地。」一个细嫩尖锐的女孩声音响起,再然后dongxué内一片安静。 「大胆,被我们盯上的黑老爷,他们竟然也敢动,看来我们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了。」中年男人的声音yin冷森寒,恶毒的很,听上去似乎要把人给硬生生的咬死。 再然后,两道黑影竟然从dongxué的墙壁上面一跃而下,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刚离开温暖的巢xué,杨开等人对这股yin寒还不是太适应,尽管他们都穿着厚厚的防寒服,不过依旧无法阻挡住这股狂妄的冰风对他们的侵袭。 这股狂风竟然好像匕首一般切割着他们的皮肤,似乎要把他们给杀死。 「风老爷,你就不能停一停?」九筒感到无聊,用哭丧的语调大声的喊叫着。 反正这附近又没有日本兵,大声喊几句宣洩一下感qing和牢骚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他张开嘴的瞬间,一股狂妄的凉风便灌入了他的口中,呛得他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算勉qiáng不再咳嗽。 「好了,废话少说。」杨开小声的骂了一句:「你还是保存点能量,待会儿我们还要遇到更难为的事呢,如果你坚持不下去,我也管不了你。」 「嘿嘿,不就是感觉肚子里有口气,要发泄出来吗?」九筒不好意思的乐呵呵的笑着。 「哎哟,我糙,这是啥?」走在队伍最前面,一直意识昏昏沉沉的赵勇德忽然叫骂了一声,然后一屁股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盯着刚才那个脚印,然后伸出手,似乎在摸索什么东西。 他带着厚厚的手套,所以摸索起来非常的不方便,最后他满脸失望的收回了手臂,然后苦涩的摇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同样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看的众人:「刚才我明明感觉到下面有一只小手在摸我的脚腕的,可是……可是这会儿怎么没有了?」 「刚才有只手在摸你的脚腕?」听到赵勇德这听起来有些滑稽的语调,杨开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虽然赵勇德有些大大咧咧,经常大惊小怪,可是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不是胡言乱语。 雪层的确已经掩盖住了他们的脚腕,如果雪层下面有一双手摸索他的脚腕的话,他们是真的看不出来的。 杨开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走到赵勇德的脚印前,慢慢的扒着他脚印旁边的厚厚雪层。 果不其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他脚腕的前方,竟然又一个空dong,好像是有一双手臂曾经穿过雪层。 他顺着这个空dong,,继续的挖掘着,却惊奇的发现,那个空dong,竟然直通到了地下。 在地面上,有一个手腕粗细的空dong,看上去十分的诡异,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大亮,可是那个窄小的黑dong里面依旧是黑dongdong的,看不到下面到底有什么。 「咦?这个dong?」陈天顶也是满脸好奇的走上去,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深邃的dong。 「华教授,您知道不知道雪地里面的雪dong,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巢xué?」杨开可不会将这个简单的dongxué和妖魔鬼怪俩系在一块,现在最科学的解释便是,这个dongxué其实是某一种动物的,或许赵勇德刚才感觉有东西抓他的脚腕只是错觉,或许只是dong里面的动物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脚腕呢。 「雪dong?有一种雪兔,倒是有这种习xing,不过这种雪兔,在东北这旮旯是没有的。而且,他们的体积也比这个dong口大得多了,不可能钻进去。」 华伯涛耐心的解释着,脸上也是充满了好奇。 「那就奇怪了。」杨开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然后表qing苦涩的看着这个dong口。 「指战员,手电筒。」就在杨开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离开还是继续观察dongxué的时候,九筒却适时递上来了一个手电筒。他立刻接过手电筒,然后望里面照了照! 在手电筒刚刚照下去的时候,杨开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连抓在手中的手电筒也差一点掉到地上。 注意到这幅诡异场景的华伯涛小声的问道:「杨开,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杨开抬起有些惊恐的眼神,然后嘴巴哆哆嗦嗦的讲道:「刚才……刚才我看到下面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血红的眼睛?」石头也是感觉到差异,将脑袋探上去,盯着dong口观察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杨开所说的血眼。 「没有啊。」石头的脑袋使劲的摇了摇:「没有发现啊,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在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他似乎也发现了我,快速的闪开了。」杨开这样讲道。 「哦,不如给他一枪子弹。」独眼龙说着,便是给狙击枪上了膛,然后瞄准了dong口方向,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都将里面的东西给斩杀! 「慢着!」华伯涛却是伸手拦下了狙击手,指了指周围那高高的雪山,讲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爆发雪崩的吗?到时候我们几个人都要跟着dong里面的傢伙陪葬。」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般?」赵勇德有些哆哆嗦嗦的讲到:「我总觉得这只怪物一直都在跟着我们,甩不掉他。」 「这个简单。」杨开冷哼一声,打开了装备箱,从里面掏出了劣质的汽油,又从里面掏出了一小块的固体燃料,往dong口里面倒了一些汽油之后,便便点燃之后的固体燃料丢入了dongxué里面。 轰隆! 汽油剧烈的燃烧起来,虽然爆发出一股股很难闻的气味,不过dongxué还是很快的燃烧了起来。 啊! 里面竟然发出一个尖锐的男孩声音,然后便是一颗红通通类似于眼珠子一般的东西从dong口里面弹she出来,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便落到了雪地之中,消失不见。 杨开忙走了两步,既然不能用热兵器,只能用冷兵器了。握在手中的匕首和空气摩擦,甚至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 当他走到那颗红色的眼睛蹦跳下来的位置的时候,发现红眼睛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他落下的dong里,则是有一个延伸向远方的dongxué。 「看来,那颗眼睛是活物啊。」杨开放松了不少,只要那个怪物和他们一样,属于自然生命的话,他们就没有太大的危险。 只不过,让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dongxué里面会发出一声小孩子的尖叫声?他将这尖叫声和赵勇德后背上那个灰濛濛的手印联想在一块,心想这两者之间肯定有极大的联繫。 「杨开,怎么办。」陈天顶走到杨开身边开口问道。 「继续前行。」杨开的目光望了一眼前方,前方是白蒙蒙的雪层,不知有多远,不知在今天晚上之前能不能找到一个栖息地。 若是不能够找到一个温暖的栖息地的话,恐怕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这几天也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在颳风,让杨开怀疑这里是不是风窝子。 在白天都这么冷了,可想到了晚上,温度更是会直线下降,呆在外面可能会被冻成冰疙瘩。 有了杨开的指示,众人也不在犹豫,跟在杨开的身后便是继续前行,看似漫不经心,似乎已经将眼睛的事忘记了,可是他们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那个红眼,随时想着,谨慎着任何一个可能的危险。 杨开知道,既然他们要跟着自己,那么肯定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的。既然我们找不到你们,那么,就让你们来找我们吧。 能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肯定不简单。 他几乎可以否定跟踪自己的是日本人了。如果是日本人的话,他们早就应该下手把他们杀死了,凭藉他们的优势,他们完全可以在暗处杀死自己。 就在杨开想着事的时候,脚却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只软绵绵的物体上,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意识到这软绵绵的东西可能和赵勇德说的那只手有联繫。
第288页 便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勐然弯腰下探,伸出鹰爪般犀利的手指,抓如了雪层中。 他的速度太快,估计对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快的反应力和速度,黑乎乎的小手竟然被杨开给捉住了。 杨开不给对方太多挣扎的时间,咬着牙齿,用力的一提,竟然将厚厚的雪层掀翻,而且还有一层冻土随之和雪层飞扬起来,最后挥洒到半空中,形成一朵完美的花状泥土。 而在那朵由泥土形成的化妆物品之中,则是有一个婴儿的身体悬浮在大量的泥土之中,看上去很是显眼。 他的全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偶尔有两个红色的东西在他身上dàng来dàng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带着血的人体器官,什么耳朵鼻子啦,甚至于连心脏都有。 他的眼睛是红通通的,好像是刚才他们看到的那只眼珠,十分吓人。 在他被杨开给拽上来的时候,竟然张开大嘴冲着杨开大声的吼叫,好像是一只黑熊一般,长长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如果咬在人身上,肯定能将人给咬出一个血dong,咬掉一块皮肤。 「不许动。」狙击手知道这个可能不是正常的人类,忙窜上去,用狙击枪指着怪物的脑袋,然后声音严肃的骂了一句。 而那个怪物落地之后,似乎是忍受不了身体的疼痛,在地上来回的打滚,同时发出尖锐的吼叫嘶鸣声。第三四二章 雪域迷踪(3)那声音,竟然好像是一头髮怒的小熊。杨开等人虽然大吃一惊,不过都是快速的围了上去,将他给围在了中间,都将武器抱在怀中,随时准备给这小子一击。等到他挣扎的速度慢了下来,杨开等人才发现这个原来是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或许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身体很是瘦弱,甚至于连他的胳膊,竟然好像是藕一般的细嫩。白白嫩嫩的,不过因为沾染上了土和鲜血的原因,让他看上去有些惊悚。他的身上裹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竟然是一层黑熊皮,紧紧的包裹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好像是一头小熊般健硕。他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直到将雪给碾平一个很大的空间,这才停了下来,低沉怒吼的盯着他们看,随时可能攻上来的模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杨开大声的咒骂了一句,手中的枪咔嚓咔嚓的上膛。「嗷呜,嗷呜!」他却只是发出熊叫一般的声音,同时双腿弯曲,身子半跪在地,想要攻击一般的模样。「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九筒嘻嘻哈哈的笑着,走上前去,伸出脚在他的后面偷袭了一脚。嗷呜!被踹中屁股的小怪物迅速的转身,然后扭头死死的盯着九筒,两只眼睛勐然红了一下,便是迅速的向前攻击而来。「我的妈!」看到那小怪物竟然一蹦三尺高,两只如鹰爪一般的手臂勐然抓向自己的脑门,立刻就慌神了,抓在手中的匕首在半空中到处乱舞,想要bi退怪物的袭击。可是,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这怪物的皮肤似乎非常的厚,有如钢铁一般的坚硬,在匕首挥动上去的时候,竟然只是将他手臂上的皮肤给划开了一道非常浅显的伤口,甚至于都没有血流出来。「哼,小菜一碟。」杨开却是眼疾手快,早就已经攻上前,站在飞腾而起的怪物旁边,伸出手臂,勐然拽住了怪物的两条小腿,勐然向后一拽!他的身体立即向火箭筒一般的朝后面倒退而去,最后哐当一声落到地面,溅起了一层层的沙土。九筒这才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看着那只被摔在地上,再次一阵哀嚎的小野孩,心里不自觉的就冒出了一股怒气,恨不能将他给碎尸万段。而就在他举手准备上去解决这只小野孩的时候,却是忽然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勐然从半空中she下来,然后she入了他面前的土层里面,阻止他前行。九筒立刻连蹦带跳的后退,同时顺着长箭she来的方向望过去,却惊奇的发现,那个长箭she来的方向的一座凸起山岗上面,竟然站着一个同样身着黑色熊皮,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大汉,他的手上抱着一张弓箭,弓箭的方向正对准了他们的方向,看那一身气势,力量可想而知。在九筒发现他的时候,其余人早就已经注意到了黑皮男人,并且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放了他,把黑老爷的宝贝jiāo出来,我就放你们走!」黑皮男人手中的弓箭瞄准了刘雨薇的方向,或许他认为,刘雨薇是女人,反应能力没有男人快。杨开却是看看身后的小男孩,在看看那个成年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少在这废话,把黑老爷的宝贝还给我们,我们就放你走。那黑老爷是我们早就已经盯上的,你们不能拿走。」说话的时候,那座小山岗的后面竟然又爬上来了一个婴儿,看起来和他们身后的这个是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吧。赵勇德乐唿唿的想,这个男人可真厉害,非但能生育,而且还生出了一对双胞胎。「黑老爷的宝贝?」杨开有些不解的盯着男人:「我们不知道什么黑老爷的宝贝。」「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你把黑瞎子的熊掌给藏起来了,快点给我们。」这男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熊掌,看来,对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恶意。杨开倒是释然了不少,至少他们不担心和男人起冲突。他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和男人起冲突,大不了大战一场而已,如果被这里的日本兵给发现了,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杨开现在是有心维护熊掌的安全,毕竟在他们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中,熊掌可能是唯一能带给他们大能量消耗的食物。他们的gān粮虽然可以补充能量,可是效果却不如熊掌。杨开看着这个满脸黑线和皱纹,应该有一定年岁的傢伙,开口问道:「这位大哥,想必你也是中国人吧,我们要靠着这个熊掌,补充体力,从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增加成功率。若是我们成功,你们便不用被日本人给包围在这雪旮旯里面,像正常人一样到外面生存生活了。」杨开这番话果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话音刚落,男人便是惊诧的喊了一句:「你们是来消灭日本人的?」「是!」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怎么相信你们?」「前面那个大坝的爆炸你发现了吧。」杨开指着他们过来的路途,讲道;「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从那个大坝过来的,而那个爆炸,是我们的杰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还有,你应该认识这个。」刘雨薇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金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军统的奖牌,只有军统的人才能得到这个奖牌。」男人看着这金牌,稍微犹豫了一下,两道老泪竟然从眼睛里面流出来,咬着牙齿,将手中的弓箭放下,然后勐然跪倒在地:「几位,是我黑某不长眼。」「恩?」看到男人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众人都感觉到了疑惑,尤其是华伯涛,更是摸不着头脑,刚才这傢伙还对他们咄咄bi人,恨不能杀人于无形,可是这会儿……却又给他们跪下了,这男人有病?「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杨开看着这个明显充满故事和传奇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一丝渴望。既然他生活在这个地方,或许对前方的日军基地有所了解呢,说不定,还能了解到一些关于龙的信息。是啊,龙,这个世界肯定有和龙相关的东西。「这个……说来话长,还是到寒舍,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吧。」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将弓箭jiāo给身后的一个婴孩,然后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刚才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小男孩,这会儿也变得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跟在男人身后,时不时的回头看这群人一眼。杨开不担心男人会有埋伏。如果有埋伏的话,他们手中的傢伙足以抵抗一切危险。黑皮男人走到刚才被杨开拽开的dongxué口,又用心的将dong口给扩展开了一个足够他们进入的dongxué,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几位,请进。」杨开等人有片刻的愣神,因为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安全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怀疑态度,忙沖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孩子立刻走到dong口,然后纵身跳了下去。男人也沖杨开善意的笑了笑,然后也跟着跳了下去。杨开也沖他们几个人点头,一个跟一个的跳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靠着听觉来判定前面的男人到底往哪个方向走。dongxué很狭窄,只能容许他们弯着腰身才能前行。dongxué弯弯曲曲,而且瀰漫着一股似乎有些腥臭的味道,让他们行走起来十分的不方便。顺着这个地方前行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走到目的地,杨开倒是奇怪了,在这么坚硬的冻土下面,怎么会有这么长的一条隧道呢?这绝对不会是他们这三个没有任何辅助工具之下的杰作。杨开本来想问问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前面男人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沖他们笑笑:「好了,到了。」然后是咔咔咔的声音,刚开始杨开等人非常的不解,不知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不过后来,当他们眼前亮起了一股很微弱的光芒的时候,才明白是男人在用火石来点火。不过,火石这种最原始的取火方式效率十分的低下,他们用了好半天的时间,也没有点燃一堆火焰。九筒有些看不下去了,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火柴,很是大方的划着名了一根,然后递了上去。看着这团微弱的烛光,男人非常的惊讶,然后快速的接过了那团微弱的光芒,点燃了一堆柴火。等到柴火终于亮起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前面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大厅,似乎和他们之前呆过的熊dong一般的大,一般的规模,虽然地面上并没有铺就gān糙,不过却是比较gān燥。「请进。」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便直起了腰身,然后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杨开等人也是惊讶的往前走去。竟然想起在地面下建造房子,真是非常伟大的构思。既能保温,又能很好的隐藏他们的身影,实在是jing妙绝伦啊。dongxué内的东西很好,而且家具也很简陋,除了一些石头搭建的桌桌椅椅之外,就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碎骨了,凌乱的摆放在桌子的一角。杨开从那奇怪的头盖骨上发现,这些应该不属于人类的头盖骨,而是黑熊的,因为头骨实在是太过巨大了。「随便坐吧。」男人往火堆上面添置了一些白森森的骨头之后,便坐在了火堆旁边,而那两个双胞胎则是紧紧的依偎在男人的身边,目光中充满了恐惧的盯着他们看。「恩。」杨开命令众人都自然点,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好奇的问道:「你们就居住在这里?」
第289页 「是啊,寒舍简陋,让你们见笑了。」这么粗犷的大汉,竟然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这样说道。「不,你们的房屋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杨开摸着身后那光滑的墙壁,感受着周围传来的暖烘烘的温度,乐呵呵的讲道:「既能隐蔽你们的踪迹,又能起到很好的保温效果,不得不说,这是一间十分伟大的建筑。」「过奖了。」男人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神态看上去似乎非常的疲惫,半倚在了墙壁上,长长的唿了口气:「其实,这个dongxué根本不是我们挖出来的。」「不是你们挖出来的?」杨开感觉到十分的纳闷儿,满脑子疑惑的盯着他,难道这个地方还有别的人?」「恩。」男人点了点头:「当年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发现这个dongxué的存在了。」老人再次讲了一句,同时看着杨开,以及其余的队员,略加思索,便小声的问道;「让我猜猜你们的动机吧。」「恩?」杨开感觉满脸的好奇,然后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来这里搜寻一种名为龙的生物吧。」男人潺潺道来。「啊?」一语一出,众人皆惊,从地上纷纷站起来,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那个人,仔细看了良久,最后才一脸谨慎以及危机感的问道:「你什么意思?」「小武。」黑皮男人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孩子喊了一句。他刚刚喊完,那个叫小武的孩子便是站起来,然后走了几步,站在那堆乱七八糟的骨头前面,三叩九拜之后,才开始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骨头给掀开。众人都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男人,不明白他到底搞什么鬼,他是怎么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的?要知道,他们的行动可是秘密中的秘密,除了他们,恐怕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知道。这样一个生活在深山老林的野人,是怎么知道的呢?「父亲,找到了。」小男孩将那一大堆的骨头完全搬开之后,小男孩才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讲到。「恩,好,拿上来吧。」男人沖小男孩点点头,他立刻听话的跪倒在地,对着那堆骨头的地方三叩九拜,最后才是走入了刚才被骨头覆盖的地方,轻轻的拨弄着上面的一层土层,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竟然发现在土层的下面有一个盒子,木质的盒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藏宝盒一般。男孩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给捧在手中,脚步缓慢的走到男人身边,好像捧在手中的是一件大宝贝一般。他将宝贝小心放在男人面前,然后一脸虔诚的站在一边,目光中充满了尊崇。「这是……」杨开等人都迷惑了,用不可理解的目光看着这大宝贝。「其实,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男人用手细腻的抚摸着木盒,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表qing有些痛苦,眼神中充斥着浑浊,很快,一滴晶莹的液体终于是从他的眼睛里面滚落出来,掉到地面,捲起了一片灰尘。「我们要找的东西?」杨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么小的箱子里面,怎么可能盛放着一堆龙吗?「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在没有对男人完全相信的qing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把它们行动的目的泄露出去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到连他都感觉心中惶恐。能让自己有这种感觉的人,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们打开看看吧。」华伯涛的眼珠子都瞪直了,看着这个古朴无化的木盒子,满脑子的震惊,他恨不能立刻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虽然华伯涛没有很丰富的古物鑑赏方面的才能,不过他大略对古物还是略知一二的,刚才在看到这个古董盒子的时候,他就确定这是一件自古流传下来,足有千年歷史的古董,价值应该很昂贵。毕竟能流传千年的木质盒子,几乎没有。因为木头属于容易挥发的物质,千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腐烂了。而这个木质盒子能保存如此完整,只能用奇蹟来形容。「恩。」男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一股熏臭的味道立刻从里面瀰漫开来。而两个闪烁着光芒的东西,却是迅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都集中jing神,盯着木盒子里面的东西看,当他们发现木盒子里面的两片鳞片的时候,却是一个个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里面的那两片鳞片,十分的怪异,足有巴掌大小,表面上似乎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金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闪闪发亮的颜色。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鳞片。也从来没看到过会发光的鳞片。在木盒之中,还有其余的两件奇怪的东西,一件是瑞士军刀,另一件则是一个类似于勋章之类的金属圆盘状物质。看到这里,众人满脑子都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究竟要卖什么关子,这些东西和他们要寻找的东西有何种联繫。不过华伯涛和杨开却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每个人都拿起一片金光闪闪的鳞片,仔细的欣赏着。最后,知识光褒的华伯涛将鳞片给放了下去,神qing激动的望着黑皮男人问道:「这……这究竟是什么动物的鳞片……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这是龙的鳞片。」他这样讲到。「龙的鳞片!」听到这四个字,众人都好像打了ji血一般的兴奋,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眼睛灼灼的盯着那个闪闪发亮的鳞片,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第三四三章 雪域迷踪(4)「这……这个真的是龙的鳞片?」华伯涛教授的语气颤抖的厉害,连拿着鳞片的手臂也是颤抖的极其厉害,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龙的鳞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没错。」黑皮男人点点头,然后小心谨慎的从木盒子之中拿出了一个勋章,拿在手中仔细的把玩着,眼睛中流出了一丝泪水,神qing悲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痛的事一般。这个男人,肯定有什么故事。他这样想到,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鳞片放到了木盒子中,拍了拍手掌,似乎想把上面的尘土拍掉,语重心长的问道:「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哎!」男人长长的嘆了口气,将鳞片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木盒之中,盯着他讲道:「这还得从三五年说起啊。」那是在1935年的夏天,黑龙江辽河水位上涨,百年不遇。即便是百年之后的今天,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现象。当时的社会兵荒马乱,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只当是神奇的自然现象而已,国家有关部门也懒得调查。可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后,事qing终于出现了异常。一渔民在捕捞中,意外在芦苇dàng中发现某怪异物种浮尸,当时他感觉到很奇怪,在这里捕鱼作业也有几十年的经验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尸体,因为好奇,便是将那个奇怪的尸体给弄了起来,拉回了家中。在那个小渔村,遇到这种奇怪的尸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渔民在找来村长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尸体之后,村长简单的一句蛟类水生物便将他打发了,并且村长以这种怪物有邪xing吓唬渔民,他不得不将这具尸体给重新丢到了河里。而村长却是连夜将那奇怪的尸体拉回到了家中,因为他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一种新的生物,据他丰富的经验判断,这种崭新的生物物种,可能给他带来一大笔的钱财。他迅速的联繫了当地的有关部门。经鑑定,当地水产学家迅速将其定xing为「蛟类溺毙」。村长虽然怀疑,可是却也并不敢声张,那只怪物的残骸也被留在了部门之内。原本值得轰动的新闻,却在所有相关人员被封口后,销声匿迹。跟着消失的,还有该物种的残留骸骨。半个月后,中美合作社成立。一支由美方科研机构组建的临时小组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前往黑龙江辽河源头进行『常规作业』,结果却在北纬37度区与外界永久失去联繫。鑑于同盟国的压力,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一个加qiáng连前往搜救,岂料,救援队全军覆没,只剩下一名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这里被永久xing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而所有相关口供和资料,亦被列为绝密huáng皮书,封存于军统领袖的保险箱里。讲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擦拭了一下早就已经如下雨一般的泪水,表qing痛苦的看着杨开等人:「当时,我还和我的战友们正在休息,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的上司发来紧急电报,让我们快速前去总部集合。身为这个加qiáng连的连长,我的心里只有服从任务,便是匆忙叫醒了加qiáng连的所有战士。」「到了总部才发现,我们这次的任务竟然是前往北纬三十七度进行一次搜救行动,据说那个地方终年积雪,而且听外面的人说,当地早就已经沦为了日军的殖民地,不知要救什么人。可是,服从命令就是我们军人的天职,我们没有犹豫,和一个美国教授以及一名女军医,一块前往目的地。」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之后,美国教授才告诉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便是找出那条龙。我们虽然震惊,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退回去,当下便是跟着他们一块往这里来。真正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我们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这里的日本火力十分的集中,我的加qiáng连在突破防线的时候,便已经阵亡了,只有我带着美国教授和那名女医生沖了过来。后有追兵,前有劲敌,我们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劲敌,身体条件较差的的美国教授,在这冰寒地冻的环境中,很快的便死去了,那名女医生也是虚弱的很,快要承受不住天痕地冻而死去。我一阵慌张之下,抱着女医生便是在冰天雪地里四处乱闯,最后不小心跌入了一个dongxué中,然后顺着那个dongxué,便爬到了这个地方来,这里的温暖救了那个医生一命。我将那名医生安置在原地,然后独自去打猎,最后成功的猎的了一只黑熊,接着那只黑熊的熊掌,将医生从死神的手中拉扯了回来。我们日久生qing,便有了这两个孩子。说着,亲切的用手抚摸着两个孩子,表qing悲痛:「他们从生下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在冰冷的yin寒之地生存,这也是让他们的身体十分的健壮,异于常人,比一般孩子要成熟,我在这里教授他们兵权兵法,然后靠着外面的猎物来帮我们维持生活,我们几个人倒也生存了下来。」「可是,好景不长,我老婆在产后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在两个孩子三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男人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可见他对女医生的喜爱:「世事无常啊。」我看着这和人类社会严重脱节的人,感觉心里一阵同qing和痛苦。原来,他们也是国民党的人,和我们一样,是为了国家,甘愿牺牲掉自己命的正直军人。我们原本就是兄弟。
第290页 我站起身来,然后伸出胳膊,冲着他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自觉的站成了一个方队,冲着这个披头散髮有股野人味的傢伙敬了一个礼。男人也是迅速站起身来,表qing严肃的沖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竖起长满厚厚一层老茧的手,冲着他敬礼。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小孩子,也是像模像样的学着父亲敬军礼,姿势很标准,看来他们的父亲没少培育他们。既然是一家人,他们便彼此扯开了,不在把对方当成敌人来防守。「其实,你的描述不完全对。」杨开一边用木棍撩着那团燃烧的火焰,一边小声的开口讲到。「哦?怎么说?」黑皮男人很是纳闷儿的看着杨开。「其实,和你们一块进入战区的那名美国老教授,并没有死去。因为,在我们的故事版本中,你们的队伍最后只剩下那名美国教授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卷胶片。没人知道胶片里究竟拍摄了什么,只知道,看到其实际内容的当事人,无不膛目结舌。随后,这里被永久xing封锁,标识为「北纬37度区」。而所有相关口供和资料,亦被列为绝密huáng皮书,封存于军统领袖的保险箱里。」杨开的眼神中闪开了一丝怨恨:「美国人真狡猾,竟然不惜让你们成为敌人的诱饵,自己则是装死成功的逃过敌人的追踪。」「什么?」黑皮男人听到这,彻底的震惊了,拍案而起,然后眼神灼灼的看着杨开,最后很是失望的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肢无力,意识昏迷:「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逃出去,这说明,我的任务完成了,哈哈!」男人大声的狂笑起来,甚至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原本我认为我的任务失败了,没想到……哈哈,真是老天长眼,竟然在我生前告诉我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看着这个狂妄微笑的男人,杨开只有替他感到悲哀和同qing,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把命令当成生命的军人。这样的人,活着不是一种悲哀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来的?现在外面一定很乱吧。」男人惊诧的问道。「只在隔年,全国xing的抗日战争爆发,东北九省迅速沦陷,南京政府面临生死存亡。但很快,国军间谍就发现,日军发动七七事变的原因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和关东军同时踏入中国的,还有一支名为『防疫给水部』的神秘力量,而他们,似乎怀着和当初中美科考队同样的目的……」「得悉真相后,中央震动,一份由蒋介石亲笔签名的紧急调令下发军统,要求戴笠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牺牲,不容任何质疑,迅速物色新的人选,再次进入北纬37度区,阻止日本人的yin谋。而我们,则是这次任务的人选。」杨开说完,便是苦涩的指着身后的几个人,一个个的介绍道:「思维缜密,熟悉特种作战的教导队军官;老成迂腐,却对古生物学信手拈来的教授华伯涛;沉默寡言,jing通驱鬼镇邪之术的道士张鹤生;钻营奇技yin巧,曾经伙同孙殿英挖掘过慈禧陵寝的当铺老闆摸金陈陈老闆。还有独眼龙,九筒,石头,赵勇德这些个百战老兵。而这个……」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刘雨薇。「他是我们的队长夫人。」九筒这个时候还保持着玩味的心理,笑着讲到。「那么多废话!」刘雨薇还被黑皮男人的爱qing故事所感动,听到九筒的调侃,自然是一阵愤怒,忍不住的骂了一句。「嘿嘿,嘿嘿!」九筒嘿嘿的笑了两声,补充了一句:「我们的军医,可别说,心可黑着呢,稍微得罪她一下,他可就要以职位职权大肆报復了啊,我都不知道我白受了多少罪了。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又不是君子。」刘雨薇的脚依旧是踢了上来,然后重重的踹在了九筒的腰上。「杀人啦!」九筒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着。「咯咯咯咯!」那两个小孩子看到两人这么滑稽的表演,竟然开朗的笑了起来。「我的孩子,从出生都没有这么纯洁自然的笑过,谢谢你们了。」黑皮男人恭敬的沖九筒和刘雨薇鞠了一躬。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举动的幼稚,忙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收回了刚才的不正经表qing。「希望你们能成功吧。」男人再次沖他们鞠了一躬,将盒子里面的两片鳞片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其实,这些鳞片是我在这个dongxué里面发现的,我看这个鳞片金光闪闪,应该是龙鳞,便保存了下来。「「你怎么确定这个是龙鳞,而不是其他动物的鳞片呢?」「你见过什么动物的dongxué,会建造在这么坚硬的冻土层里面?而且dongxué会如此的大,前前后后绵延有几公里的距离,而且dongxué弯弯曲曲,不是龙的dongxué,那又会是什么动物的dongxué呢?」讲到这里,众人连番点头,看来这傢伙的讲演的确是那么的真切。「张道长,陈老闆,华教授,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杨开的目光放在三个人的身上,判断这个dong到底是不是龙的dongxué。」「虽然我从来没看到过龙,不过从古典文学以及之前关于这个动物的记载上来看,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是龙居住的地方,无论是从dong的规模还是从其余的地方来看,都和龙的生活习xing一模一样,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里很明显就是龙的dongxué了。」华伯涛第一个开口讲到「我也这么认为。」「我也同意。」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人也都是贊同他的想法。「看来,那个生物是龙的可能xing十分之巨大了。」杨开稍作思考之后,也是下了这样的定论:「只是,我们的任务是进入日本人的基地,这条dongxué,是不是通往日本人的基地的?」「这个我不清楚。」他使劲的摇摇头:「在这个dong的前方,便已经塌方了,我不知道这是人为的还是自然环境催促的,我也没条件去调查。」我沖他点点头,重新陷入了沉思当中。「你们既然要执行我们没有完成的任务,那么,也算是有我的一分责任,我这里有储存的食物,你们可以拿走一些。」说着,男人离开了之前的座位,然后搬开了身后的一块石头。石头里面是一个宽敞gān净的dongxué,被火光照亮,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储物柜吧,里面有一些食物什么的,大部分都是rou食类动物。放在最外面的是三只熊掌,应该有一定的岁月了,早就已经失去了水分光泽,有些gān瘪。男人将三只熊掌拿了出来,递给杨开:「这三只熊掌是我们最大的财产,因为一只熊掌便可以让我们三个人撑过三天三夜。有的时候外面会下三天三夜的大雪,这段时间我不能出去打猎,便会靠着存货来生活。而这个,便是我们的存货。这段时间,天气还算不错,猎物也很多,这三只熊掌也就失去了作用,你们先拿去吧。」杨开连连拒绝,他知道这三只熊掌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这是可以增加他们生存机率的保命东西,虽然男人说这个东西对他们不重要,可是从两个小男孩的眼睛中,他还是看出了极大的惋惜。他不能夺人之美,当下便是连连将熊掌给退了回去,同时又从gān粮袋中掏出了一些gān粮以及从日本那个地方偷回来的rou罐头,递给了他们到:「你们在这里能找到一些食物也很艰难。那四只熊掌,或许在我们以后战斗的时候用的到,所以就不还给你们了,这些使我们随身携带的gān粮和从日军大坝里面弄来的一些gān粮,是多余的,你们先拿着,这两个孩子也需要补充一些营养。」男人还要拒绝,不过被杨开给硬生生的塞到了储物柜里面。刘雨薇看着两个营养不良而瘦骨嶙峋的小孩,感觉有些可怜吧,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些牛rougān以及一个rou食罐头,打开了,递给两个小孩,满脸慈祥微笑的看着他们道:「你们快点吃了吧,这些rou很好吃的。」两个小男孩彼此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父亲,得到父亲的肯定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gān粮,吃了起来。牛rou和加工过的rou食,他们是第一次吃到,所以吃的津津有味。第三四四章 雪域迷踪(5)看他们láng吞虎咽的模样,刘雨薇的心忽然酸了一下,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看他们这幅模样,肯定是没少吃苦,忍飢挨饿的日子也没少,所以才会对这些粮食珍惜的很,甚至连一点渣滓都没有捨得làng费。本来杨开准备继续前行的,奈何外面风雪太大,加上男人执意要挽留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若是加班加点的话,或许明天就能到达,jing神修养不好,他们任务的成功率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今天还是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番,毕竟像这里这么安全的地方可不多见,再加上还有男人给他们看着,他们就可以睡一个完美的好觉了。要知道,虽然他们昨天就找了一个比较温暖舒适的熊dong休息,可是真正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几个时辰,黑皮男人和他们闹腾了大半夜,他们都没有睡一个好觉。没办法拒绝他的好意,再说他说的也在理,便是让众人都放下了装备,在这里都养足jing神。而杨开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即将到达目的地,即将看到事qing的真相,他的心中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终于找到这里了,而害怕的是,万一自己完成不了任务怎么办?dongxué上方的冻土层上有供他们唿吸的小dong,所以根本不担心这里面的空气流通问题,杨开后背倚在墙壁上,目光无神的盯着dong壁看。「指战员,还不睡?」睡在旁边的刘雨薇睁开有些迷煳的眼睛,看着杨开问道。杨开歪过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刘雨薇,沖她淡淡的笑了笑。此刻的刘雨薇虽然憔悴劳累,可是依旧无法遮挡不住脸上的俊俏和靓丽,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很舒服的存在。刘雨薇从地上坐了起来,学着他的模样背靠在了石壁上,然后望着前方发呆:「我陪你。」杨开扭头,然后盯着刘雨薇仔细的看,良久都没有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指战员,你……怎么了?」被杨开用这种眼神盯着看,刘雨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很羞涩的说了一句话。「想起了往事。」杨开终于是将目光从刘雨薇的身上挪开,然后继续无神的盯着前方。「哦?」刘雨薇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想起了什么?可以和我讲讲吗?」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同样对他的已往有兴趣。「恩。」杨开咳嗽了一声道:「小时候,每次我被小伙伴欺凌,都是哥哥帮我出头,每次遇到麻烦事儿,都是哥哥站出来帮我解决。」讲完了之后,他的腔调却忽然变得有些苦涩起来,然后看着刘雨薇,眼睛中竟然有一滴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对于杨开的过往,刘雨薇是从gān爹戴笠那里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杨开竟然依旧因为这件事儿对自己深深的自责。他听懂了杨开的意思,哥哥对他那么好,而他却将亲生哥哥给杀死了,会不会是大逆不道?
第291页 可是,刘雨薇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杨开,只是有些紧张的将两只手握在一块。「可是,我却……哎!」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苦涩的嘆了口气,一直噙在眼睛中的泪珠终于是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淌到了地面上,看的刘雨薇是一阵心疼。「指战员,这不怪你,当时都是任务所bi,就算是换做是别人,也同样会这么做的。」刘雨薇尽量用温柔的语调劝阻着。讲完之后,杨开的表qing终于有所缓解,用手擦拭了一下久违的泪花子,然后沖刘雨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qing绪失控了。」「没事儿没事儿!」刘雨薇忙开口讲道。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中。「指战员,我知道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你肩头的担子也沉重了不少,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完成任务的,你看,我们的人都是各个行业的jing英,这么多人凑到一块,怎么说也得把这个基地的人给灭掉一大半吧。」刘雨薇的心态十分的开朗。其实连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成熟去劝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成熟的大男人,难道,这就是爱?她胡思乱想着。「恩。」杨开点点头,然后表qing也释然了不少,对刘雨薇讲到:「雨薇,你快点睡吧,明天就要行动,养足了jing神才能更大效率的战斗啊。」刘雨薇点点头,然后乖乖的躺了下来。地面是一堆堆的杂糙,加上身上厚厚的防寒服以及点燃着的火柴给dongxué内增添了不少的温度,所以他们都睡得很香甜,没有感觉到寒冷。杨开也不再胡思乱想,一头倒下来闭上眼睛。可是眼睛一闭上之后,却感觉满脑子都是刘雨薇的微笑,善良纯洁,那么美妙,有如从天而降的天使。他的心,忽然再次痛了一下,不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而是为了刘雨薇,如果说,刘雨薇这次和他们一块行动,不小心遇害了怎么办?这么漂亮善良的女孩,落入了敌人手里……他的心在滴血,虽然这只是在幻想,可是一想到刘雨薇受苦受难,他的心竟然刀割一般的痛。「杨开,你怎么了?」刘雨薇的声音再次透过空气传了过来,他立刻睁开眼睛,正好和刘雨薇焦躁不安的目光看在一块。此刻的刘雨薇正躺在对面,和他面对面的窝着,脸上的担心神色可见一斑。「没什么,没什么。」「可是,你流泪了。」刘雨薇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指,然后轻轻的擦拭着他眼角上的泪痕,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流泪?呵呵,可能是太困了吧。」他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心里却是痒痒的,刚才她的手指在划过眼角的时候,那种温柔舒适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舒服,好像有一只温柔的小手在按摩着自己的心脏,让他的心脏悸动不安。「快睡吧。」杨开也是伸出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刘雨薇的手臂,示意她快点睡觉。虽然杨开这一个动作让她全身不自觉的再次颤抖一下,不过她还是qiáng忍住内心的这阵悸动,然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或许是太累的原因了吧,刘雨薇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杨开便是躺平了身子,准备闭上眼睛数羊。可是,眼睛刚刚闭上,却感觉右边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拍打着自己。他立刻睁开眼睛望向左边,却发现一只粗鲁长满老茧的手正拍打着自己的手臂。他顺着胳膊望过去,就看到九筒那张皮笑rou不笑的脸。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讲到;「指战员,你也拍拍我啊,这刘雨薇被你一拍就睡过去了,我也睡不着,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快睡觉。」杨开的大手在九筒的脑袋上拍打了一下,拍的他有些晕头转向。不过他还是在嘟哝了一句之后,闭上眼睛。可是,眼睛刚刚闭上,便感觉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头顶的雪地里面传来,他勐然睁开眼睛,然后快速的坐起来,本想叫杨开一块偷听的,可是当他看到早就已经站起身来,将手做成耳朵状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时候,不由得感觉到有些伤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黑皮男人一只都在半醒半睡状态,他要为他们看守火堆,若是火堆熄灭了,说不定他们几个人晚上就要被冻成冰棍了。「嘘!」杨开沖黑皮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听着上面的声音。脚步听起来足有十个人,而且应该都是穿着传统的皮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生意你,声音透过土地透了进来,听得杨开心里哇凉哇凉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派遣的日本兵来这里巡逻了。或许就是为了找寻到他们的身影呢?「以前这里有过巡逻队吗?」杨开问黑皮男人。「没有。」黑皮男人摇摇头,态度决绝的讲到:「从来没有过巡逻队。」「看来,是我们的闯入增加了他们的警惕xing,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了。」杨开的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响,最后却是冷冷的讲到:「我们的任务难度,又增加了一分。」「嘘。」黑皮男人沖杨开做个噤声手势,示意他不要讲话。杨开也是立刻听话的闭上嘴巴,一语不吭,只是小声的听着声音。可是,脚步声dàng然无存,好像他们已经停下来了一般,杨开的心跳顿时加速,他在担心,担心不会是那帮日本兵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停下来想着如何处置他们了吧。不过杨开还是能沉得住气,毕竟dongxué十分的隐蔽,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簌簌,簌簌!一阵抓挠风雪的声音从头顶的dong壁上传来,杨开的心蓦然一紧,如果让他们挖到了dongxué的话,他们可就真的有xing命安危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因为dongxué里面的温暖而让有些融化的雪,立刻看了一眼黑皮男人,又指了指火堆,询问他到底要不要灭掉火堆。而他却是使劲的摇了摇脑袋,示意不要灭掉火堆,我们在这里是没事儿的。他们不会发现,果然,那种声音很快的便停住了,爆发出一阵慡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接下来便是几个日本士兵的对话,应该是嘲弄他们的疑神疑鬼吧。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杨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准备和黑皮男人。不过黑皮男人还是很快的捂住了杨开的嘴,用眼睛示意他不要讲话。杨开也意识到什么,果然不再多讲什么。几秒钟之后,头顶上再次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心这里,故意留一个男人在这里守着,听着下面的动静。日本兵似乎也是害怕了,所以只是在这里等了几秒钟便离开了。等到他的声音彻底的走远,杨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看着黑皮男人道:「他们有猎犬?」「恩。」他点点头。杨开基本上可以确定,在这看似没有任何标记物的大雪地上寻找他们的踪影,如果没有灵犬类的嗅觉帮他们闻周围空气中的味道的话,他们就算是十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存在。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地方不适宜多待,因为那样不但会对他们的人身安全造成危险,也同样会威胁到黑皮男人一家。「听着,我们现在必须离开了,首先,感谢您对我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为了任务,我们必须连夜赶过去,或许在晚上,他们的防守会弱很多,再加上黑夜有利于我们身形的隐蔽,所以……十分感谢你对我们的挽留,处于回报,我们会尽快将这个基地灭亡,将你们从水火中拯救出去的。」男人曾经也是一加qiáng连的连长,所以在听到杨开讲这些的时候,竟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他也同样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便是很信任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道:「东北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全国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就全靠你们了。」「恩。」杨开点点头,然后沖他敬了一个军礼,回过身去,看着睡得很死的众人,走了上去,一个个的将他们从睡梦中小声的唤醒:「坏教授,陈老闆,张道长,都醒醒。」几秒钟的时间,杨开便将他们从睡梦中逐个的唤醒。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盯着杨开问道:「什么事儿?」「现在,我们立刻出发。」杨开斩钉截铁的讲道。「已经是天亮了吗?」众人满脸堆满好奇的问道。「当然不是。」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们必须抓紧时机了,趁着现在天黑,偷偷摸摸的前行,他们已经加qiáng了警戒,白天我们行进的时候目标太明显,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晚上他们的警戒应该会松一点,而且黑夜也利于我们隐蔽身形。」杨开一边收拾着他们的装备一边向他们解释着。听了杨开的解释,众人也不再有疑惑,而是都开始行动忙碌起来,装备上武器,随身携带一些保命的物品。等到准备完毕之后,杨开才和黑皮男人告别:「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恩。」黑皮男人满目感激的看了一眼杨开。杨开等人正准备钻入dong中,从进来的dongxué出去的时候,黑皮男人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杨开,指了指宽敞土dong里面另外的一个dongxué道:「前方的这个通道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看不如你们从前方的出口出去吧,这样还能让你们走上一段时间,在这里环境总比外面要qiáng上不少。」听黑皮男人这么一说,杨开的大脑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连连点头,在dongxué里面虽然行动起来不方便,不过倒也安全,不用忍受常人能忍受得住的寒冷。在黑皮男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的便爬入了dong口中,然后顺着dong口往前爬行。等到爬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是看到黑暗的dongxué中有一处光亮,想来应该是出口了吧。没想到这个dongxué这么短,杨开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好了,我就送到这里吧。」黑皮男人走到了dongxué所在的地方之后,这才有些黯然伤神的讲到:「dongxué就这么小,前方就是属于塌方地区了,你们一直往前走,应该就能看到敌军的大坝了,晚上天气冷,你们要注意保暖工作。实在不行的话,就回来,千万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造成生命危险。」看黑皮男人如此关心他们,众人都有一些莫名感动,纷纷沖黑皮男人感激的点头。一番寒暄之后,队伍终于是再次出发。从温暖的dongxué中走出来,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们立刻感觉一股股的凉风钻进了身体里面,然后透过皮肤直接钻入了心脏,要把他们的鲜血给冻成冰块。「汪汪汪,汪汪汪!」前方不远处的雪地中传来了一阵汪汪的狗叫声,看来是日本的搜索队一直都在搜索了,杨开示意身后的人紧跟着自己,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在黑夜中,白色的雪依旧是映照着他们的身影,在这雪地中显得很是明显,不过幸运的是,那些日本兵似乎早就已经从山谷的那一边绕过去了,所以不会发现他们。万籁俱寂的黑夜,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簌簌的飘雪声以及他们的脚步声,还有偶尔传来华伯涛不小心戗风的咳嗽声。
第292页 「都注意一点,日本兵已经加qiáng了巡逻,这个地方也有日本兵的守护,所以我们都要谨慎。」杨开小声的警示着众人,身体却也在不自觉的发抖,这里的寒冷让人心中发颤,他都不能保证自己能顺利的度过一个晚上,他也担心比自己体质差了不少的华伯涛等人受不了这里的寒冷异常。华伯涛虽然脸色有些异常惨白,不过行动倒也是快速敏捷。他又执意看了一眼张鹤生,发现虽然张道长身体虚弱,身体上有伤,不过看上去倒也是行动快捷,伤口似乎已经恢復了。更别说赵勇德这小子了,虽然胸口被炸膛的枪给炸伤,不过伤口很小,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復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杨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将目光聚焦到了远方。远方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平原,似乎还根本看不到尽头。更是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他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不然为何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日军的基地?要知道,日军的基地应该距离这里没有多么的遥远,毕竟要把大坝的电输送到日军的基地,距离远了可能要增加送电的成本。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想要增加人力物力的艰难xing可想而知。他边想着边往前走。随着身边两侧的山脉在此起彼伏,他们也离开了那处温暖的dongxué有一段时间了。第三四五章 雪域迷踪(6)看了看东方,天色即将亮了,杨开的心中却开始忐忑起来了,白天他们应该会加qiáng防守,而且bào露在日光下,他们的行踪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必须尽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的修生养息,到了晚上继续前行。举目四望,周围都是一片片的雪窝子,甚至于连一块石头,一块luo露在外的土地都看不到,应该到哪里去借宿一宿呢?这里应该不会有第二个黑瞎子给他们送来粮食和住所了吧。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嗡发动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日军叽叽喳喳的叫喊声。杨开警觉的回头,却发现一小队日本兵正骑在雪橇上,叫嚣着朝着他们的方向冲击而来,看他们距离自己只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且从他们的阵势上来看,很明显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不好。」杨开的眉头一皱,然后立刻望着众人:「我们被发现了,大家都做好抵抗的准备,现在,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杨开一声令下,队伍立刻散开,朝着四周的方向躲了起来。杨开担心刘雨薇一个女孩子,身上的武器根本不足以抵抗日军的攻击,便是拉着他钻到了大概没入膝盖的雪层里面,然后在雪层里面往前方扒拉着雪前进,离开躲藏的地方。待会儿再一个日军完全不知道的地方,给他们一致命的一击,成功失败。虽然开枪可能会惊扰到基地的日本兵,不过现在却也只能这样做了。他们可不是蠢蠢yu睡的黑瞎子,如果用硬武器和他们硬拼的话,可能会被she成窟窿眼。他拉着刘雨薇在雪层下面前行,估计和刚才趴下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停了下来,往嘴巴里面捂了两口雪,保持神智的qing形,然后仔细的听着地面上的声音。日军马达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而两个枪声也适时响起,打在了刚才他们栖身的地方,溅起了一大堆的白雪。「杀机该给!」杨开听着日军的声音,心想这日本话怎么这么难听,就好像是嘴里塞了两斤大粪,导致舌头打结而发出的声音一样。啪啪啪啪!子弹好像雨点一般的四处散落,杨开更是感觉到有一颗子弹打在了自己脑袋前方不远处的距离,那颗子弹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周围的雪层都融化了,一团团的白色雾气逐渐的升腾起来。雨点一般的子弹很快的便停住了,日军的雪橇缓缓的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内,彼此小声的jiāo谈着什么。杨开仔细的听着那阵声音,确定那群日军的机器的确已经停在了他们的包围圈范围之内后,这才冷笑了一声,咔嚓一声,给枪上了膛,一口咬掉眼前一块冰,让自己的意识更加的清醒。「兄弟们,给我杀啊!」杨开话音刚落,他便是勐然站了起来,一层雪好像爆炸了一般被掀翻起来,他顾不上感受雪掉落到脖子里面的冰冷,而是扛着枪对准了聚在一块的日军开始she击。在他刚刚站起来的瞬间,其余几个地方的雪也都是被掀翻了开来,九筒,石头独眼龙等人都从土层下面钻了出来,然后学着杨开的模样,对着雪橇便是一通狂轰乱炸!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好像马蹄声钻入众人的耳朵,受到惊扰的日军迅速的开枪,奈何他们刚刚瞄准目标,身子便是吃下了一颗子弹,鲜血直流,晕死过去。这个日军小队的人很少,大概只有十几个人吧,所以在他们几个人的包围she击下,没有几分钟便彻底的将他们解决了。其实要解决掉他们还是相当轻松的,甚至于只要石头出动一个火箭筒,便足以把它们炸翻,可是现在他们需要物资,而这些日本兵在他们看来,很明显就是来送物资的,所以他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他们炸翻呢?再说了,一个火箭筒可能会把他们送来的物资也给送上天,他们可不捨得。杨开收起了卡宾枪,扛在了后背上,朝着倒在血泊中的日军队伍走去。他们的鲜血将雪层都给染成了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几个雪橇也被鲜血染成红色,好像涂抹上去的一层红色油漆,触目惊心。九筒石头和独眼龙都纷纷收起了各自的武器,好像刚才只是经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他们也纷纷走到了雪橇旁边,看看里面到底装备了一些什么。刘雨薇等人也纷纷从雪层下面爬了出来,走上来看看这边是什么qing况。杨开命令几个人将雪橇上面的尸体给搬下来,尝试发动了一下雪橇,发现雪橇还能用,当下放心了不少,便是继续行动,将其余的几个日军尸体从雪橇上搬了下来。总共有三条雪橇,正好够他们几个人做的,而且雪橇上面还装扮了必备的物品,杨开让石头清点一下日军的武器,自己则是清点着雪橇上面的物资。一箱军用罐头,三个御寒微型帐篷,还有一些药品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杨开将药品jiāo给刘雨薇去处理,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拿着微型帐篷,尝试着撑了起来。没想到这帐篷竟然还真的起到了作用,里面非但能挡风,而且在纯白的颜色在雪地里面一点都不显眼,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发现这个其实是帐篷。他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当下便是将帐篷给收了起来,看着这群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日本士兵的尸体,嘿嘿冷笑了一声:「多谢你们给我们送来报名物资了。」而九筒则是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学着日本人的口气讲到:「谢啥谢,孙子给老子送点东西是应该的。」有了雪橇和帐篷以及他们的食物,他们的进程将会提高不止一倍,距离日军基地越来越近了,杨开也是觉得越来越简单。「咱们先把这几具尸体处理掉吧。」华伯涛心思忧虑的讲到:「若是被日军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们巡查的力度肯定又会加大几分,对我们的安全有很大的威胁。」「恩。」杨开点了点头,可是在挪动日军尸体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日军的衣服上面,当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阻止众人动尸体,反倒是对他们说:「都把日本人的外套脱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上。」「啊?」赵勇德瞠目结舌的问道:「gān嘛要穿日本人的皮?我可不想穿日本人的皮。」「不想穿的话可以不穿。」杨开很gān脆的讲到。、听到他这么说,赵勇德这才点点头,有些高兴的点点头。「前提是你可能会变成日本人的活靶子。」一听到这,赵勇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澹起来,赶紧找了一个体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就要冲上去扒他的衣服。没想到,当他走到一个小鬍子男人,准备扒他衣服的时候,男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赵勇德,带着鲜血的嘴角在轻轻的蠕动着,发出了几个声音,颤抖着的手也是勐然抓住了他的手,一副死不瞑目的表qing。「哎哟我糙,别盯着老子看。」赵勇德飞出一脚踹在了日本人的脑袋上,做完了这些之后,才是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他曾经说过,让被自己杀死的人临死之前看到自己的面孔,那么他的冤魂就会记仇,到时候还是会回来找他算帐,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听到赵勇德嚷嚷的声音,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搞什么。当他们看到那个不瞑目的日本士兵正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都走了过来,将他团团包围在其中。杨开发现他的伤口是在左肩膀上,这个伤口根本不会要人命。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此刻,他正睁开嘴巴,小声艰难的讲了一下什么。杨开问华伯涛:「华教授,他说什么?」华伯涛小心翼翼的将耳朵凑上去,听完了之后,这才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看这样开:「他说救救他,求求我们救救他。」「救救他?」陈天顶差点没笑出声来,一脸怒气的盯着日本军人,冷哼一声:「你杀我们的同胞,抢我们的粮食,我凭什么救你?开什么玩笑?哼哼,怎么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说他只是一个养殖奶牛的,不想来这里乱杀无辜的,可是天皇派人把他抓来了,没办法,他也只能是被他们qiáng硬的拽着来了。」华伯涛继续有些为难的讲道。「还迟疑什么,赶紧杀了他一了百了。」张鹤生也是有些不耐烦了,瞪着这傢伙,对杨开讲道。独眼龙早就已经将狙击枪瞄准了这傢伙的脑袋,只要杨开一声令下,他就随时开枪she击。而杨开却是迟疑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道:「赵勇德,把他扶起来,我们找一个地方暂时安置下来,现在差不多是白天了,白天行动被发现的可能xing很大。」「啥?」听到杨开的命令,众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尤其是赵勇德,眼珠子更是差点没从眼眶里面挤出来。「有什么问题?」杨开犀利的眼神看着赵勇德问道。「救他?他可是日本兵啊,如果是个日本女兵的话,还qing有可原,可是一个男人,救他gān嘛?他可是我们的敌人。」赵勇德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嘴巴里面的舌头。「我自有安排。」杨开有些生气了,目光焦躁的望了一眼周围,然后对赵勇德讲到:「少废话,快点行动。其余的人,把它们的日本外套给脱下来,然后把他们的尸体都给埋到雪层下面。」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便是快速的忙活了起来。全然不管赵勇德等已经愣在当场的人。「快gān活吧。」九筒有些自嘲的拍了一下赵勇德的肩膀讲到,同时将旁边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日本兵给扒了外套,然后挖了一个雪dong将他给埋了起来。
第293页 其余的几个人也没有迟疑,都开始gān起活来,只留下赵勇德一个人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个极其虚弱的日本人。刘雨薇走上去,简单的用包扎的方法帮他止血了之后,这才加入了忙活的队伍。赵勇德只能无奈的将日本兵给搬到了雪橇上,然后也加入了忙活的队伍。不多时,现场已经被打扫的gāngān净净,杨开命令众人都换上日本兵的衣服,上了雪橇,开着往前方走去。杨开九筒和刘雨薇三个人坐在同一辆雪橇上,赵勇德陈天顶和张鹤生以及华伯涛坐在同一辆雪橇车上,独眼龙和石头以及那名日本士兵坐在同一辆车上。他们都换上了日本士兵的衣服,从远处望的话,还真的会认为他们是日本队伍呢。雪橇车比他们步行的速度快了将近五六倍,所以他们一个小时的车程,差不多比他们一晚上走过的路段还要多。眼看着天色已经蒙蒙亮,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彻底天亮,杨开便吩咐队伍找了一个山脚下,然后用雪层将雪橇车给埋了起来,即便是从近处看,也只能看到高高凸起的一堆雪而已。处理完了之后,杨开才是将三个帐篷给拿了出来,然后将山脚下的土层给扒了个一gān二净之后,这才将帐篷给稳稳的扎在地面。帐篷是四周密封住的,也就是说,帐篷的下面也是有一层布,所以,睡在帐篷里面,根本就不用在下面铺被子什么的。为了安全起见,杨开还是用厚厚的一层雪将帐篷的四周都给覆盖住了,这样既可以隐蔽身影,也可以保持帐篷内的温度。这样一来,他们就安全了许多。每个帐篷内大概只能容许四个人入住,这样一来正好够他们分配的,而且还空出来了一些位置。此刻,几个人都挤在杨开一个人的帐篷里面,杨开让刘雨薇帮日本士兵处理伤口,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子弹是我们打上去的,gān嘛要费那般辛苦,将子弹给取出来呢?这指战员是咋回事?刘雨薇虽然也不qing愿,不过她相信杨开,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原因,当下便是热火朝天的gān了起来。因为来的时候,想到最可能受伤的方式便是中枪,所以刘雨薇执意带了一套jing制的取子弹设备。取子弹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钳子夹子剪刀在他的皮rou上忙活着,在不大麻药的qing况下,那名日本兵痛的是死去活来,鬼哭láng嚎,杨开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才让他勉qiáng不发出声音。等到一颗变了形的子弹从日本兵的胳膊里面扭出来了之后,他这才停止了挣扎,不过额头上都流出了一层汗水。刘雨薇的脑门上也是流出了一层汗水,用手擦了一把之后,便是继续给他包扎。将伤口包扎完毕之后,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嘴角愉悦的看着他的伤口,心里暗嘆这欺负小日本鬼子就是慡。自己明明带了麻药的,可是数量很少,带着恶搞的qing绪,她还是没有给他用麻药。看着小日本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的心理别提有多痛快了。小日本咬着牙齿说出了几个字之后,便是躺在地上,唿哧唿哧的大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看得出来,刚才他是如何的痛苦。「他说什么?」杨开看着华伯涛问道。「谢谢。」华伯涛简单的翻译了一句之后,便是继续目光无神的盯着日本兵。「谢谢?麻痹的,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住我们的,仅仅一个谢谢就行了?」陈天顶也不知怎么回事,对日本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怨念,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特别的愤怒,看那表qing,恨不能把日本兵给杀了一样的模样。「呵呵,陈老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谅解我。」杨开苦笑着解释道。第三四六章 雪域迷踪(7)陈天顶的反应完全在杨开的意料之外。「杨开,你也别怪我反应这么激烈,你都不知道小日本都在咱们国家gān了什么啊,不知道多少好宝贝好古董都被他们给弄走了,无数的墓葬都给日本那帮狗日的考古学家给扒了,还有最着名的北京人头盖骨,那是多么具有歷史考古价值的几十万年前的好宝贝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小日本给偷偷运走,你说我怨念能不qiáng吗?」说到这里,陈天顶心中别提有多悲愤了,目光中的愤怒再次加厚,看的杨开都有些心惊胆战,如果陈天顶发飙了,还真不好对付。「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华伯涛终于开口讲话了,看了一眼众人道:「既然杨开这么做,那么肯定有他的想法,杨开,你倒是说说看,你救这个日本兵的目的是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我们对731基地的了解程度,就好像一个文盲对中国浩瀚文化的认知,如果这样和日本731基地对战的话,我恐怕我们还没开始进入战况,便已经死在了他们的枪口下。还有,我们一路上会遇到不少的日本兵,到时候他们问话,少不了一个人作答,虽然华教授的jing通日文,可是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暗号的话,我恐怕咱们会露馅。」说道这里,杨开看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昏迷中的日本兵,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起了什么。「嗯,杨开的考虑很周全,我贊同他的做法。」华伯涛第一个点头贊同。其余的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颌首,表示拥护杨开。陈天顶最后也只能是点点头,无奈的嘆了口气,不过依旧心痛不已,一想到国家那么多的好宝贝都被这些日本兵给夺走,他就是一阵心绞痛。说服了众人,杨开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刘雨薇,道:「刘医生,那个日本兵的伤口如何了?」刘雨薇淡淡的说道:「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及动脉以及骨头,没事儿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恩。」听到刘雨薇这么讲,杨开的心里也是放松了不少。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了,目光纷纷盯着日本兵看。咳咳,咳咳!等了一会儿之后,那名日本兵终于咳嗽了几声,然后从昏迷中甦醒过来,脸色很差,身体也很虚弱,甚至连睁开眼皮也得酝酿好长一段时间。「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的脸色惶恐,身体努力挣扎着往后退,可是刚刚动弹了一下身子,胳膊肘子处的伤口便被牵动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迅速的瀰漫进了脑海,让他唿吸也变得困难,不敢再动,只是不甘心的盯着众人看。看他的模样,应该也就是二十出头吧,和杨开等人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杨开等人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们压根就听不懂这个日本人的鸟语。「你在部队里担当什么职位?」杨开冷冷的问了一句,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擦拭着自己的m1卡宾枪。华伯涛将他的原话翻译给了日本兵听。「我……我是巡逻兵。」他深唿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终于是讲了出来。「哦!」杨开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他其实早就知道是巡逻兵,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傢伙到底老实不老实。如果不老实的话,就直接上硬傢伙,不给他来软的那一套了。「你们出来巡逻,是不是要找什么人?」杨开依旧是刚才那副态度。「找什么人?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们。」这个日本小青年很明显就是一个脑残,他要找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还是反应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想起来。杨开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来自外国的小脑残,忽然对他有些同qing。杨开还没有开口讲话,那个日本小青年竟然跪倒在地,沖杨开使劲的磕头,大声的嚷嚷,经过华伯涛的解释,众人才明白他说的那几句鸟语的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在日本上学,然后工作,可是没想到在我外出的时候,被日本人给抓走,充当兵役,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杀中国人,我都是被bi的,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杀中国人了。」看他头如捣蒜一般的使劲往地面上磕,额头上都渗透出了一丝血迹,就知道这小子没种。九筒一脚踹出去,正好踹中那个小日本的肩膀,骂了一句:「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们会相信你们?什么在日本上学,狗屁,你哪一点像大学生的样儿?大学生会像你这样端枪姿势那么标准?」九筒第一次和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且还是敌人这样一幅嘴脸趴倒在自己面前求饶,他的心理怎能不畅快?当下便是兀自享受着那阵快乐,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了。「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那个小日本依旧是苦苦哀求,跪倒在地不肯起身,额头上的红紫色更加的鲜亮,而且哀求的声音在不断的加大加亮。嗡嗡嗡!一阵雪橇发动机的声音从帐篷不远处传来,杨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扬起枪托将日本兵打晕,然后示意大家都安静,不要讲话。众人也都听到这突兀响起的雪橇发动机的声音,意识到可能有日本人来,当下也不再讲话,只是紧张兮兮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甚至于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而那名日本兵早就已经被杨开的枪托给打中脑壳,昏迷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杨开这才明白,感qing这小子一直磕头求饶,是想要吸引来救兵啊。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在外面响了一会儿之后,便是传来几个日本兵大声说笑的声音,再然后,他们便离去了。杨开将帐篷打开一个小口,看到外面的日本兵早就已经离去,这才放心大胆起来,将那名昏迷过去的日本兵给拽了起来,冷冷的瞪了一眼,呸了一句:「想引来救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麻痹的,让老子一枪把这小子给毙了,早看出来这傢伙不是什么好人了。」陈天顶说着,拔出腰上的左轮枪,对准日本兵的脑壳便准备扣动扳机。可能日本兵早就已经醒了,所以在听到他要开枪的时候,立刻睁开眼睛,趴倒在地苦苦哀求着。杨开知道陈天顶不会开枪,尽管他十分的气愤,而且看似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是陈天顶既然是摸金校尉,这点理智还是有的,明白现在开枪是找死,所以他也并未阻止。「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饶了我,我jiāo代,我把所有的东西都jiāo代,你们让我gān什么我就gān什么。」华伯涛翻译着他的话,看着他头如捣蒜一般的跪倒在地,模样十分的惶恐不安。「哼哼,再敢跟老子耍心眼,老子一枪崩了你!」陈天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然后不qing愿的收起了枪。被陈天顶这么一吓,那日本小鬼子果然服服帖帖了不少,一句话不敢多说,只是目光惶恐的望着他们,跪倒在地,不敢起身。「你知道前面的731基地建立的目的是什么吗?为什么要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建造基地?」杨开语气严肃的开口问道。「这个……我只是巡逻兵,而你们问的东西属于机密,我不知道!」华伯涛刚刚把他的话翻译出来,陈天顶立刻嚷嚷起来,从枪套里面掏出枪,对准小日本鬼子的太阳xué:「我糙,我早就说过把这小子给毙了,还考虑什么,你们都别拦着我。」
第294页 陈天顶吓人的功夫和演技绝对是一流,这么一吓,那小日本果然脸色惨白,全身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我说……我说,我只是听说的而已,在我们人群中有流传说,基地里面是用来进行人体试验的,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因为这在军队中属于机密,甚至连讨论都不能讨论。」看他面色惶恐的一只在叩头,杨开知道他说的可能是实话,毕竟这么机密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兵所能知道的。陈天顶却也并没有收起枪,一直都用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刑讯bi供才最有效率。「进行人体试验?关于什么方面的人体试验?」尽管他明白这个日本兵可能对这个问题有些陌生,全然不知qing,不过还是心存侥倖问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哪一点。」那个日本人一直都萎缩着身子,身体的颤抖一直都未曾停止,虽然帐篷内的温度低的可怜,而且比外面qiáng不到哪去,可是他依旧是起了一身的汗水,那是被吓出来的冷汗。「如果让我知道你欺骗了我的话,保准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陈天顶兇神恶煞的声音不断的在帐篷内萦绕,吓得日本兵连连点头。「你知道前往基地的路吗?」陈天顶开口问道。「往基地的路?」日本兵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因为我们称那里为活死人之地,那里的人只能进去,不能出来。」「嗯?」听他说什么活死人之地,杨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你听谁说的,这个说法靠谱不靠谱?」「反正我的队友们都是这么传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有一把手枪顶着自己的脑袋,日本兵也不敢撒谎,gān脆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了,反正命是自己的,那些机密属于国家的,他可没有高尚到用自己的xing命捍卫国家的秘密,再说了,是国家出卖他在先,他叛变国家在后,如果不是政府用qiáng硬手段将他一个前途美好的青年送入战场的话,现在的他也不会有机会叛变国家了。「活死人之地?哼哼,就算是阎罗地府,我也得闯一闯。」杨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冷的表qing,看的那个日本兵一阵心悸。「好了,大家都休息吧,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开始行动。」杨开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然后命令众人休息。「恩。」华伯涛劳累过度,第一个应了一声,gān脆直接躺在了这个帐篷里面,而其余的几个人则是纷纷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帐篷内,用雪掩饰住了帐篷之后,便是唿唿大睡。为了防止那个日本兵逃脱,杨开用绳子将他给拴了起来,并且将全部的武器都让九筒带到了他的房间,免得被这个日本兵给偷偷摸摸的拿到,自己亲自和他睡在同一个帐篷,这样他有任何的异样举动,自己都能第一时间和他来一场硬战,把这小日本给结结实实的痛扁一通。杨开睡了过去,睡得很死,因为一切准备工作都做的很好,隐蔽的也十分隐秘,不担心被日军发现。还有那个俘虏,也被绳子五花大绑,逃出来的可能xing很小很小。那个日本兵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传来轻微的有节奏的鼾声,在这个空旷的时间中显得十分安静。他打了一个滚,翻了一下身之后继续睡。几分钟之后,日本兵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杨开,却发现对方睡得很死,表qing安宁,甚至于还有口水流出。看来这个中国男人真的是睡着了。日本兵虽然睁开了眼睛,不过依旧是发出有节奏的鼾声,他慵懒的挪动身子,转了一个身子,然后一边打唿,一边用下巴按下了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原本黑色毫不起眼的纽扣,在他的下巴刚刚点下去的时候,竟然发散出了一圈红红的闪亮光芒,不过这光芒极其微弱,被他的身子给挡住了。看着这股亮光逐渐的暗了下去,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yin冷的笑容。与此同时,大坝的军事部,一名戴着眼镜的指挥官模样的傢伙焦躁不安的在一副硕大的地图旁转来转去。忽然发现自己手錶上的红色光芒亮了起来,他立刻兴奋起来,一把将手錶从手臂上扯了下来,jiāo给旁边的侦查员,说了一句:「赶紧这名战士的位置记录下来,传令敢死队待命。」他的参谋长匆忙走上来,解释道:「长官,他们所在的位置,若是用枪的话,可能会引起雪崩,对我们的基地造成影响。不如,派我们的忍者和他们进行冷兵器的比拼?」「恩,好,就派我们的忍者去。」几分钟之后,一只三十个忍者组成的队伍,便是上了一辆雪橇车,在漫天冰雪地中出发。所有的忍者都是一身黑色布衣装扮,脑袋上围着大日本帝国的标志,下巴上围着黑色的纱巾,标准的日本忍者装扮。每人都配备着一把武士刀,在雪地反she的光芒照耀下,散发出一圈圈亮亮的光芒。队伍整齐有素的在机器的辅助下,犹如一阵阵清风般的划过雪面朝着前方滑行。尽管他们衣着单薄,尽管风雪如刀子一般划过他们的皮肤,不过他们qiáng大的忍术还是让他们用qiáng大的意志力来忍受着这种痛苦,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在他们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字来形容他们,那就是战。只有战斗,才能让他们渴望的心qing平復下来,只有战斗,才能满足他们嗜血的yu望。「停!」忍者队伍的对着贺流伊伸出手掌,示意身后的车辆都停下来,众人顿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他看了看手中那块地图标记着的红点,然后和四周的qing景对比了一下,最后将目光集中到了那几个类似于坟头的雪堆中。此刻他们距离那个小坟头大约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为了不打糙惊蛇,经验丰富的贺流伊决定步行前往。他沖手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从车上跳了下来,抽出白惨惨的砍刀,拿在眼前看了一眼,然后脚步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身后的手下也都是学着他的动作,脚步缓慢的跟着他前行。忍者们移动起来速度快速,不发出丁点的声音,看上去犹如一群漫步飞行的幽灵。终于,等到他们靠近了之后,贺流伊终于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轻微鼾声,冷冷的笑笑,脸上是一股讽刺的表qing。「支那人,不过如此而已。」他冷冷的笑着。第三四七章 雪域迷踪(8)与此同时,帐篷内。杨开全身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子缩在一个角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轻微脚步声以及山峰的狂唿怒吼,目光愤然的盯着那个睡的正香的日本兵。杨开知道,肯定是日本兵出卖了大家,他的身上肯定装有某种不易发觉的定位系统,bào露了小组的方位。在那些车子还没有靠近的时候,警觉的杨开便感觉到了地面的颤抖,竖起耳朵听的时候,果然听到了车子的声音以及他们的脚步声。虽然唿啸的狂风很大,几乎将那声音彻底的淹没,不过对于从死人堆里面闯出来的杨开来说,他们的声音已经被放大了好几倍。他的大脑在快速的转动着,在思考着如何解决面前的qing况,到最后终于是打定了主意,从裤腿中掏出四棱刺,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判断着他们距离自己的距离,然后在等到他们距离自己只有三步,足以出动兵器的时候,便是一匕首刺在了日本兵的屁股上,同时大声喊了一句:「什么人?」话音刚落,杨开分明看到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直接冲破了帐篷,好像一把从天而降的砍刀,直接砍在了日本兵的后脑勺上,咔嚓一声过后,日本兵的脑袋竟然裂成了两半,脑浆流了一地。说时迟那时快,杨开动作敏捷的好像是一只兔子,一跃而起,快速的用四棱刺砍在了日本忍者拿刀的手掌上。咔嚓!四棱刺并未能削断日本忍者的手掌,而是匕首碰在了忍者手臂的骨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日本忍者再也忍不住这股痛苦,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从手臂伤口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好像一朵玫瑰,迅速的将地面染成了玫瑰红色。他全身的力量也从伤口流淌了出来,只是身体使劲挣扎着,没几下便彻底的离开人世。其余的几个帐篷内的人,也都是一些警觉xing极qiáng的老兵,也和杨开一样注意到了日本忍者的到来,在他们听到杨开反抗的时候,也是一个个的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用手中的冷兵器挡住了日本忍者对他们的偷袭。队伍立刻分成两派,杨开的探险小队,以及日本忍者。贺流伊看着那名停止抽搐的手下,心痛了一下,眼圈红红的,盯着杨开,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至于它究竟说了些什么,杨开根本就听不懂,而且他也没等华伯涛翻译,便是直接用匕首指着日本忍者的脑袋,大喊了一声:「哼,你们这群来自日本的狗,就知道偷袭,也不嫌丢脸?」没想到,贺流伊竟然能听得懂中文,竟然理解了杨开的一通国骂。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只是表qing淡定的看着杨开以及他的队伍,道:「就你们几个人,能闯过大坝,佩服,佩服。」「佩服你姥姥!」赵勇德跳起来骂了起来:「打扰了你爷爷的好梦,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他们都十分清楚现在的形势,根本不能用枪,因为那样的话,双方都得全军覆灭。所以,现在他们得用冷兵器,至于他们几个人能不能对付着三十几个日本忍者,那得看他们的造化了。真正能用冷兵器的,其实也没有几个人,杨开,赵勇德,九筒,石头,独眼龙,还有陈天顶张鹤生。华伯涛和刘雨薇在冷兵器上简直可以用文盲来形容。要让他们几个人力战三十个日本训练有素,有着高级兵器的日本忍者,难,十分的困难。杨开也感觉到了头疼。他们的手中,除了短小的匕首以及几把伞兵刀外,就只有张鹤生的糙雉剑最有威力了,不过不知和日本忍者的武士刀对阵,能不能占到便宜。杨开的心中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能把这群忍者给解决了的话,就开枪,引起雪崩,能有三十个日本忍者陪葬,也值了。「战斗吧。」日本忍者看起来也并不准备和他们啰嗦,扭头沖身后的队伍打了声招唿。一声令下之后,日本忍者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齐刷刷的拿起武士刀,面朝着几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渴望的神色。这是一群对鲜血充满渴望的日本忍者,憋了那么久,终于要爆发了,他们这些变态怎能不兴奋?就好像一个色鬼憋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爆发了,怎么能不兴奋?杨开看着这群随时准备战斗的忍者,也是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众人也都是做好了战斗准备,面色微红,手持冷兵器,表qing坚毅,兇狠的异常。「既然你们要找死,那么就去死吧。」杨开手背一翻,侧握住四棱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第295页 「预备,战!」贺流伊没有一句废话,爆喝了一声之后,便是疯了一般的冲上来,将武士刀高高的举起,冲上来对着杨开的脑袋便是要砍下来。杨开也是怒吼一声,犹如一头反怒的豹子,这才是战斗,这才是男人的战斗,这种用血rou相拼的战斗,比藉助枪枝弹药的战斗要激烈许多,要真男人几倍。一时间,现场立刻被乒桌球乓的兵器碰撞声以及刀光剑影充斥着,伴随着痛苦呻吟惨叫声。杨开的四棱刺被他舞出了一连串的光影,划过空气,竟然硬生生的将空气给划出了一道道裂口,而贺流伊身为忍者队伍的队长,实力同样不容小觑,手中的武士刀在空气中四处划过,到处都充斥着刀光剑影,甚至于让他们连一口粗气也不敢喘。杨开这和贺流伊大战几个回合之后,便感觉到对方实力的雄厚,若是单凭舞刀弄棍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无论从速度还是从出兵器的技巧,以及砍出的角度来看,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好几次都险些受伤,加上身边时不时还有其余的日本忍者的帮忙,他显得招架的吃力,渐落下风。而贺流伊却是愈战愈勇,抓在手中的武士刀闪烁出的光芒让人窒息,那光芒竟在空气中组成了一幅幅完美的画面,让人目眦yu裂。杨开被贺流伊bi到了一个角落之后,终于决定是拿出看家本领了,要么胜,要么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咬着牙齿,然后望了一眼对面满脸兴奋的贺流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嘲笑声过后,便用力一跺脚,身上的力气瞬间汇聚到了肩膀上,手臂上的肌rou好像充气一般的快速鼓了起来,然后他整个人的眼睛都明亮了一下,对准日本忍者的前胸,用力的刺了出去。虽然杨开知道,对方有百分之百的时间可以抵抗住自己的攻击,可是,杨开也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的力道不如自己。说实话,对方的刀法,无论从力度还是从速度上来讲,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是和自己的力量相比,却还是棋差一招,因此对方绝无可能抵挡住这必杀一击。在德国军事学院的时候,杨开曾用一把简陋的匕首,硬生生的dong穿了一只犀牛的腹腔,单凭这份力量,就足以将眼前这个日本人送上西天。想到这,杨开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线,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的四棱刺朝着贺流伊的脑袋直刺而去,而贺流伊的武士刀,业已经做好了抵抗的准备,横着半空中的四棱刺。砰,咔嚓!四棱刺的力量,着实出乎了贺流伊的想像。短兵相接之后,他的武士刀竟被硬生生的噼断,乒桌球乓的落到地上,而杨开的四棱刺依旧夹杂着无限的势能,笔直刺了下去,方向直指着贺流伊的顶门。啊!贺流伊的脸一阵惨白,目光始终都未曾离开过被砍成两截,依旧悬浮在半空中的武士刀,全然忘记了杨开的攻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开的四棱刺早就已经刺了下来,而且正中贺流伊的脑壳正中央。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贺流伊的头上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血dong,脑浆好像喷泉一般从颅腔里面喷she而出,他的两只眼睛依旧死死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满脸的不甘心。「记住,动刀兵者,必死于刀兵之下。」杨开冷冷的丢出一句话,随即一脚踹中已经断气的贺流伊,抽出了四棱刺。就在这个时候,杨开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凉风,不用想也知道是日本忍者偷袭自己了,当下身子勐然蹲下,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自己手中的四棱刺也是横扫了过去。嗖!一声响过后,身后那名忍者的肚皮被杨开的四棱刺撩过,肚皮破裂,肠子逃脱肚皮的束缚,从里面流了出来,流了一地,血腥异常。啊!他惨叫一声,然后满脸不甘心的用手捂着肚子,眼珠子瞪大,死死的盯着杨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察觉到自己站在身后的?难道他的身后还长着眼睛。「杨开,把匕首借我用下。」站在一旁观战的华伯涛,似乎也被杨开这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给迷住了,内心深处的bào力倾向,也逐渐的显露出来,一副要行侠仗义的气势。每个中国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武侠qing结,即便是苍老如斯的华伯涛也不例外。杨开看着跃跃yu试的华伯涛,淡淡的笑了笑,随即将四棱刺丢了过去,自己则一脚踩在了躺在血泊中的武士刀刀柄上。这把被主人遗弃的武士刀,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快速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被杨开抓在了手心中,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旋转,将刀刃朝后,然后用力的朝着后面捅了一刀!噗,一声响过后,武士刀刺入了一个想从背后偷袭的忍者胸腔内,他的口中喷出了一口污血过后,便是跪倒在地。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动作快如闪电,看的刘雨薇是眼睛里冒红心。而那名忍者跪倒在地之后,嘴角却是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抓这一颗流星飞镖的手臂,勐然往前舞动而去,要将手中的流星飞镖丢出去。可是,在飞镖即将离手的瞬间,一把匕首勐然砍下,对准了他的胳膊,便横切了去。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犹如刀片划过rou的声音,忍者的手臂从胳膊肘处被齐刷刷的砍断了,鲜血从手臂里面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成了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哈哈!」华伯涛好像修炼武功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一般,疯狂的大笑着,头髮高高的扬起,和魔头差不多。看着华伯涛这幅模样,杨开别提有多无语了,没想到博学多识的华伯涛教授,竟然也玩这一套。不过现实可没有给他时间在这里考虑这些啊,杨开的快速转身,然后盯着身后的攻击的忍者,开始对他们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杀。陈天顶身为摸金校尉,本身的盗墓功底实属一流。而在地下墓xué中,则是经常会遇到gān尸粽子等等具有攻击xing的尸体,所以练就了一身徒手揍人的本领,真正和人动起手来,倒也不吃亏,一拳头就能放倒一个,此刻他手中抓着两把yin阳钺,正和两个忍者进行战斗,动作如闪电一般的快速。「陈老闆,要不要帮忙?」杨开拿着武器,站在陈天顶的旁边,用戏嚯的语气问道。咔嚓!陈天顶右手带出一条血弧,直接将一个傢伙的脑袋给噼成了两半,沖杨开chui鬍子瞪眼的,不悦的骂道:「你小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呆着,别说话,我想和着两个傢伙玩玩!」杨开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走到九筒的旁边。九筒是用枪高手,在冷武器上倒也算是jing通,此刻他手中也是用一把匕首和一个忍者游走战斗,游刃有余,看上去应该也不成问题。而石头解决掉一个忍者之后,也加入了九筒的战斗,这两个老相识合作起来,亲密无间,每个动作都好像规划好了一般,配合的很好,所以九筒也成功的将对手斩杀。最jing彩的,莫过于张鹤生了。他手中的一把糙雉剑,被他舞动的有如鬼魅,也不知用的是什么剑法,让人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在半空中舞动,根本就看不到糙雉剑的实体,看的那名忍者也是头脑发晕,伴随着糙雉剑上闪烁的蓝光里面,还夹杂着一丝血腥之色,再看他身后躺着一名忍者尸体,他应该已经杀死了一名忍者了吧。赵勇德作战起来,也是毫不畏惧,虽然他的速度有些慢,动作呆滞,不过却是力大无穷,手中的武器每次砍下去,忍者都有招架不住的架势,而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卖萌,表面上显得呆头呆脑,只有右手在动弹,可是另一只手却是抓着一把伞兵刀,随时准备攻上来,将这傢伙给噼死。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敌人放松的机会,他完全能得手。独眼龙最擅长的便是瞄准了,他手中的匕首被他当成了长枪,看准目标,不分青红皂白和各种危险便是直接捅上去,就算对方的武士刀已经舞动到了胳膊肘上,他也是没有片刻犹豫的刺上去。对方看到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自然会被吓得缩回攻击,抵抗他的攻击。在这种不要命的攻击下,对方竟然节节败退,渐落下风,没多久,便解决了一个忍者。杨开也没有犹豫,而是和其余的几个人联手,自己搞趁机会搞偷袭,没多久,三十多名忍者,竟然被他们给消灭的一gān二净。杨开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唿唿唿的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的行动过于剧烈,他整个人都累的不行了,尤其是手腕子,砍了十几个忍者,感觉手腕子酸痛的厉害。华伯涛教授在偷袭了几个日本兵之后,竟然容光焕发,脸上带着一副微笑的表qing,淡淡的看着杨开,说道:「杨开,多谢你给了我们这么一场jing彩的战斗,我想,我会记住这场战斗一辈子的。」杨开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苦涩的笑着沖华伯涛点点头。这场战斗在无数次险象环生的战斗生涯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cha曲而已。「咱们要不要收拾一下战场?」陈天顶有些谨慎的盯着现场的尸体问道:「若是这些尸体被日军发现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放心吧!」杨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道:「就算被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有问题,因为到时候我们早就已经闯入了日军的基地了。」两人相视而笑。杨开让石头等人整理一下战利品,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只可惜,这些忍者身上只配备了一些忍具和暗器,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让杨开等人着实失望。石头也没有去捡这些威力一般的武士刀,而是直接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前方,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杨开有些翘首以待起来。第三四八章 雪域迷踪(9)顺着这茫茫雪原往前走,他们的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希望,前方的危险对他们来说,非但没有让他们感觉到畏惧,反倒是让他们随时随刻都充斥着无比qiáng大的战斗力以及超人的谨慎。 杨开已经命令队伍换上了日本军人的衣服,开着日军送来的雪橇,加速前进。 有了这在当时已经算是高科技的雪橇,他们的进程也提快了不少,这让几人都非常的畅快兴奋。 尽管唿啸的狂风以及鹅毛般大的雪让他们感受着这个世界上最苛刻的生存困顿,可是他们目光中依旧充斥着坚定和不移的信仰。 「咦?那是啥?」就在众人jing神矍铄,体内热血沸腾往前沖的时候,赵勇德却忽然开口讲话了,并且手指着前方。 众人立刻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惊奇的发现了前方竟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网状物体竖立在雪地上,在这片平坦的茫茫雪原上显得很是明显。 「恩?」杨开看到这网状物质,也感觉到了诧异,忙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来,而他则是让九筒和石头步行跟着他往前走,想去查探那网状物质到底是什么。
第296页 当他们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了那竟然是一个结构复杂庞大的铁丝网系统,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基地的外围保护圈,也就是说,前方就是被日均成为活死人之地的恶魔之地。 杨开使劲的咽了口吐沫,然后冲着身后的人打了声招唿。 看到他的招唿,身后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然后有些诧异的站在他的旁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前方的网状物质。 「杨开,那是什么?」陈天顶疑惑的开口问道,同时也注意到杨开等人谨慎蹲下的动作,自己也忙蹲下了身子,免得被日军发现他们的踪迹。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我们目的地了。」杨开用手抓了一大把的雪捂到了嘴巴里面,大口大口的咀嚼了两口。 「活死人之地?」陈天顶有些嘲讽的冷笑一声,然后观察的更仔细了:「这束网子也算是防御系统?别开玩笑了,我只要在地下打一个盗dong,轻而易举的就能钻过去了。」 华伯涛教授却是连连摇头道:「偌大的一个基地,军事力量可想而知,他们肯定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xing,日军的电网系统,一般都是在地下十米的范围内都能起到作用的,到时候就怕还没有打通盗dong,便已经被上万伏的电压给电死了。」 「华教授,呵呵,真没想到老虎竟然也有打盹的时候。你忘记了吗?我们早就已经将日军基地的电源给切断了,这电网上还可能有电?现在他就是一摆设而已。」 陈天顶一番话,说的华伯涛连连点头,恍然大悟的表qing道:「是啊,我怎么把这点给忽略了,呵呵,老喽老喽!」 华伯涛经过之前的事qing,早就已经变的xing格坚qiáng,而且也意识到自己本身的许多不足,知道自己所知道的世界,很小很小,所以有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谦虚,服老起来。 「指战员,咱们怎么办?」九筒伏在杨开的身边,用望远镜来回的在基地里面来回的望。 「有没有发现巡逻兵?」杨开问道。既然防护电网早就已经失效,日军肯定会在外围派遣士兵日夜守卫的。 「没有。」九筒将望远镜递给了杨开,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看,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杨开结果望远镜望了几眼,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心里虽然疑惑,为何日军没有在外围派遣一些守卫,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多想,还是先进入其中最好。 杨开站起来,拍打了一下沾到身上的雪,弯着腰,快速的往前方狂奔。 目光谨慎的盯着防护电网,唯恐会忽然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一队巡逻兵。在这个平坦的雪原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遮挡物,若是真的在外围和他们战斗起来,那么任务就失败了一大半了。 幸运的是,杨开等人靠近防护网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依旧没有巡逻兵的到来。尽管如此,杨开还是尽快的趴下了身子,将身子深深的埋入了雪堆之中。 就算这里没有巡逻兵,可是靠近基地了,最好还是小心点为好。趴在地上隐蔽xing前进,因为日军基地里面肯定有瞭望塔,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见杨开躺了下来,其余的人也都是躺下来稍事休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唿吸有些急促,胸口有些发闷,华伯涛教授的脸甚至都被憋得有些通红髮绿。 杨开问刘雨薇道:「雨薇,我们好像有些胸口阀门喘不过气的症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刘雨薇想了想,点点头,大口的喘息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恢復一丝力量:「这个地方可能是距离水平线太远,海拔太高的原因,你们有一些高原反应,缺氧,再加上剧烈的活动,让你们有些肺气肿,不过等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多吸口氧气。」 刘雨薇一番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不少,只是有些高原反应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事。 休息了几分钟,加上刘雨薇那一番话对他们的心理作用,他们竟然都恢復了不少。 杨开翻过身子,继续趴在地上,谨慎的盯着前方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巡逻兵或者其余人的踪迹,这才下命令:「走,往前走。」 「慢着!」张鹤生却是勐然伸出手,拉住了准备往前沖的杨开,听到张鹤生的声音,其余的众人也都是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满脸不解的盯着他。 「怎么了,张道长?」杨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鹤生问道。 「好浓的yin气。」张道长眉头紧皱,满脸不安的神色:「你们感觉到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的心神都有些不安定起来,赵勇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张道长,你可别吓唬咱们,咱们都这样了,别再整出什么妖魔鬼怪来。」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张道长冷哼一声。 他这么一说,赵勇德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反倒是杨开有些紧张的追问了起来:「张道长,您的意思是……」 「这附近有死人,而且非常非常多的死人。」张鹤生面色严肃的讲到。 「死人?」 杨开好奇的拿起望远镜往两边的方向望了望,哪里有什么死人啊?都是平坦无垠的地面。再说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死人呢?「 「相信我。」张鹤生眼神诚恳的看着杨开:「身为正一教的传人,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杨开看张鹤生这坚毅的眼神,连连点头,目光迥然的望着前方,期待能发现什么尸体,可是,目光触及范围之内,全都是平坦无垠的白雪,哪有什么尸体。 「好像……在前方。」张鹤生的手指来回的伸缩,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良久之后,才睁开沉重的眼皮,指了指前方。 「前面?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看我手势行事!」 杨开忐忑不安的从地面上站起来,然后弯腰弓背往前走。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这才安静了下来。 听到杨开摔跟头的声音,众人都紧张的难以唿吸,刘雨薇甚至忘qing的喊了一声:「指战员,你没事儿吧。」幸亏九筒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否则他们非得bào露目标。 众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观察着铁丝网里面的qing景,确认铁丝网里面没有人发现此处的异常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集体往前爬。 爬了没多久,便发现躺在地上,正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雪来压制住疯狂跳动心脏和努力唿吸的肺的杨开。 「杨开,你怎么了?」刘雨薇紧张的走上去问道。 「没……没什么。」杨开这个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唿吸,唿吸平坦了下来,刚才被憋得发紫的脸也恢復了红润,他一个轱辘,翻过身来,然后对张鹤生讲道:「张道长,我发现尸体了。」 「恩?在哪儿?」张鹤生疑惑的问道。 「在前面,有一条类似于护城河的建筑,里面的尸体……数以千计,一只紧挨着一只。」 「恩?」华伯涛忽然惊诧了一句,然后目光警觉的望着杨开:「你确定是类似于护城河之类的物质?」 杨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护城河里面有没有什么红色的物质在里面漂浮游动?」华伯涛面色坚毅的问道。 「红色的物质在游动?」杨开抓了抓脑袋,最后摇了摇头:「刚才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 「哎,竟然……竟然遇到了这些东西。」华伯涛白色的鬍鬚在下巴上一颤一颤的,他脸色惶恐的望了一眼前方,然后有些惶恐的咽了一口吐沫。 「华教授,怎么了?到底遇到什么东西了?」杨开满脸不解的开口问道。 「哎,待会儿你看了就会明白了,这么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的事qing,我都不想用汉语来形容。」华伯涛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刚才紧张的qing绪,让他的唿吸有些急促起来。 「什么qing况,竟然能让华伯涛憎恨成这样?」杨开的心头充满了疑惑,他绝对不会相信,华伯涛仅仅是被护城河里面的尸体吓成这样的。他看了一眼其余的众人,他们也都是满脸充满疑惑,看来对华伯涛的话依旧是十分的不解。 「好了,陈老闆,张道长,你们跟我到前面看看,其余的人,都在这里等着,听我命令行事。」杨开长话短说,用眼睛和陈天定与张鹤生打了个招唿。 前方可能会遇到不yin不阳的东西,所以还是让经常和脏东西打jiāo道的陈天顶和张鹤生跟着点才安全。 杨开隐约还能闻到瀰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就好像是一具尸体死了十几天也没有人发现的那种味道。 随着他们弯腰匍匐前进,距离护城河越来越近,这种味道就越来越明显,让杨开有一种被熏得晕死过去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竟然好像走了好几公里一般的缓慢。 等到三人都站在护城河跟前的时候,彻底的傻眼了,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 在他们脚下一个规模庞大,围绕基地整整一圈的护城河里面,都是被血染成红通通颜色的血水,透过半透明的血水,能看到水层下面一具紧挨着一具的尸体,紧紧的摞在了一块,看上去十分的噁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杨开小声的嘟哝着,心头在滴血,眼睛里面有一股热热的液体,似乎想要冲破眼皮的束缚从里面流出来。 他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了,第一次是大哥死亡之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可以清楚的透过河水,看到下面穿着同胞衣服的战友,他们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凉刺骨的河水里面,一动不动,身体早就已经腐烂,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头皮发麻。 想起他们生前为了信仰而战,到最后却落得个这样尸骨不全的下场,他的心中就是一阵难受。 「杨开,好了,不要难过了。」陈天顶知道杨开在心疼曾经和自己一样齐肩并战的兄弟战友,忙小声的劝慰道。 连张鹤生也是感觉到一股股的悲愤正从内心深处涌现,手指握的咔嚓咔嚓作响。
第297页 正生气,身后却忽然传来噗通噗通几声响,杨开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手下,九筒石头独眼龙正跪倒在地上,目光凝滞的望着护城河里面的尸体,两行热泪,从他们的眼角里面流出来。 他们同自己一样,拳头紧握,面部肌rou剧烈的抽搐。 「该死的,该死的。」杨开咬着牙齿,然后也跟着九筒他们跪了下去,冲着牺牲身体保护信仰的战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我杨开定然为各位兄弟战友报仇,如若不然,我杨开誓不为人。」 语气坚毅的讲完之后,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脸上的悲愤表qing依旧是那么明显。 「咦?那是什么?「就在这时,被血腥尸体震撼住的刘雨薇忽然指着护城河,小声的诧异了一句。 杨开也忙望向护城河,果然看到一道红色的靓影从湖面上一闪而过,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恩?」杨开诧异了一句,有些搞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qing况了。 「那是克氏螯虾!」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华伯涛却是忽然语气沉重的开口讲话了,目光呆滞的望着里面的湖水,好半天才终于将愤怒的表qing收了起来。 「什么是克氏螯虾?」杨开满脸的不解。 「这些克氏螯虾,其实是用来处理这些被丢弃在河水中的尸体的。」华伯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认真解释起来。 其实,这些是驻中国的日军生化部队因为要处理大量的尸体,731部队身为日军生化部队的一员,自然也有这种生物。 其实,在以前,日军处理尸体往往都是用火花的方式,但是后来天皇考虑到用焚尸炉彻底焚烧的能源消耗太大, 天皇便让部队行处一个办法,来解决这种分解尸体的方法。 后来,生化部队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那便是先将尸体初级分化,然后在分解成笑话。 可是,时间久了,这么做的弊端再次显现而出,因为如果採取初级火化,再分解成小块排放的话,会造成周围水体的严重富营养化,他们无形中就加大了对水资源的破坏,对他们部队的身体健康和增qiáng战斗力是十分不利的。 到最后,731部队便联想到了一种在日本随处可见的克氏螯虾。 当然,最原始的克氏螯虾是没有这么优良的分解尸体系统的,不对将克氏螯虾进行了一系列的基因改造, 然后将克氏螯虾被成批运到日军驻地,担任起水体清洁的工作。第三四九章 雪域迷踪(10)改良后的克氏螯虾表现出比起前辈更出色的适应高腐败水体的能力,更qiáng的繁殖能力,尤其是适应矿物xing毒化水体的能力更是出色,成为日军的秘密武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克氏螯虾了吧,他们的作用,正是分解这些尸体。华伯涛一口气讲完了这些,说完之后,表qing变得极其悲愤,拳头紧握:「为什么老天不长眼,让这样一群畜生活到现在!」而杨开等人听到华伯涛教授的讲解,早就是人神共愤了,他们的拳头紧握,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脸上青筋凸起,看上去霎是恐怖。「早晚有一天,我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回来。」杨开的拳头缓缓张开,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压抑住内心那股狂躁的怒火。「而根据我方对日方解密档案表明,这种克氏螯虾高营养化,几乎低氧水体中的肺吸虫病和黑鳃病,克氏螯虾几乎终身携带,但是死亡率接近于正常值。而铅,汞,砷等严重致畸化学元素,在克氏螯虾体内即使积聚到正常值的几百倍也未见子代出现大面积的基因突变。」「曾经在南部的各个区县河道出现过多次严重的污染,连泥鳅都未能倖免,可是本人多次观察受污染河道,在死鱼虾当中只看到过一只死亡的克氏螯虾。从此克氏螯虾借着疯狂摄食中国人未火化完全的尸体在中国大陆生存了下来。」华伯涛的表qing几乎可以用jing彩来形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什么表qing,来描述这样的观点,是嘲讽?是悲愤?是冷酷?是心痛?他不知道,这几种表qing,在脸上翻来覆去。「好了,大家控制好自己的qing绪,现在我们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有战,只有战!」杨开声音高昂的喊了一声,目光深邃的望着前方。而这么一看,他立刻叫了一声:「不好,快卧倒。」一句话过后,众人便是匆匆忙忙的卧倒在雪地里,望着前方。在前方,有几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基地内部钻了出来,正脚步缓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看上去,似乎不像是正常的出行,从他们时不时扭头看的姿势上来看,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唯恐会被什么人给追上来一般。「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这么奇怪?」杨开看着那几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傢伙,好奇的问旁边的人道。「不清楚。」华伯涛摇了摇头,思绪有些紊乱,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望了良久,最后才咳嗽了一声,对杨开道:「我觉得,他们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的追杀。」杨开点了点头,因为他和华伯涛有同样的想法。当他们靠近了,杨开才发现他们的装束,脚上穿着一双日产的行军靴,身上披着白大褂,脸上带着护目镜,一个黑色的面罩把它们的脸给严严实实的堵住了,根本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他们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最后终于是靠近了铁丝网。「都做好战斗准备。」杨开用手势示意一把人散成两队,一队人马潜伏在左边埋伏,另一队人马潜伏在右边埋伏,等待着他们的靠近。终于,等到他们靠近了之后,杨开才看清楚他们的真正身份,应该是类似于日本研究人员的傢伙吧,而且应该有着不小的头衔,一些领导之类的傢伙。他们动作笨拙的翻过了电网,然后在对岸按下了一个开关之后,便是自动从河对岸的阶梯上延伸出来了一座铁板,将河两边给完全的连接起来了,就好像是一座小型的桥。他们踩了上去,然后顺着桥慢慢的走了过来,可是,当他们顺着那座桥走上来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望,杨开等人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qing,不过也能猜测的到他们脸上的惶恐不安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闻风丧胆,难道是,他们叛变了日军?又或者是,害怕龙?想到这一点,杨开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如果真的是后面这点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今天就能看到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龙了?被中国人当成了千年万年的神龙图腾,今天终于可以见到他的真面目了,让他们怎能不激动?要知道,他们可是千百年来,第一位真正见识到神龙真面目的中国人啊。正想着,那几个研究人员已经踩着狭窄的铁板桥走了出来。杨开看他们都没有带武器,立刻从雪地上跳了起来,用枪bi着他们的方向:「别动。」听到杨开的动静,其余的人也都是纷纷从雪地下面蹦了出来,用武器指着他们,大喝一声:「别动。」几个研究人员听到两边传来的声音过后,一个个都吓得全身痉挛,双腿乏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们用惊恐不安的目光望着从两边忽然冒出来的一群人,用日语喊着什么,杨开看了一眼华伯涛,他立刻翻译起来:「他们在喊求饶,不要杀死他们。」杨开点点头,然后走到队伍的前头。在队伍最前头,有一个看上去挺有骨气的日本研究员,遇到杨开等人的武器威胁,依旧是面不改色,看到杨开走了过来,还大声的嚷嚷了一通,杨开让华伯涛翻译了一遍:「你们这些低级的士兵,我要带着我的研究员出去置办物资,我们的研究需要用到很多材料,而基地里面没有。我要向你们的上级投诉你们,你们是不是大坝那边的?是不是田野四郎的手下?哼,我和田野四郎是很好的伙伴,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们碎尸万段。」那个日本兵讲完之后,杨开才质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头,恍然大悟,他们身上还穿着从日本兵身上扒下来的一层皮,这个研究员肯定把自己当成是大坝那边的巡逻兵了。「八嘎!」杨开故意学着日本话,对着研究员的脑袋便是一巴掌,大声的骂了起来。当然,至于它骂的是什么,那个研究员队长是没有听明白的,因为连杨开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在骂什么,只是学着日本话来随随便便的发音而已。他这么一巴掌用力太大,那名牛bi哄哄的研究员被他一巴掌拍的跪倒在地,面容扭曲的极其厉害,咬牙切齿的盯着杨开,再次开口骂了一句。「他说什么?」杨开问华伯涛道。华伯涛翻译了一边:「你不是天皇的子民。」「哼,你还真猜中了。」杨开冷笑了一声,然后将身上的日本皮给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防寒服。「啊?」这下,那名研究员彻底的被镇住了,双目发直,两眼冒金星,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魁梧日本兵,竟然是外来人员。他面如死灰,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哼,该死的。」杨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再张牙舞爪了?哼,我说过,上天一定会谴责你们的,如今,终于把你们送到我们面前了,我得好好的报仇了。」杨开说着,便是两只拳头紧握,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九筒,你们把它们给我轰到山脚边去。」杨开看了一眼基地里面,担心会从里面走出其余的日本兵发现他们,便发布了命令之后,朝着山脚边走去。九筒等人也都是迫不及待的要将刚才郁闷沉痛的心发泄发泄,看到这几个来给他们当活靶子的人,自然是兴奋不已。现在他们内心对老天充斥着无尽的感激,给他们送来粮食弹药装备就已经让他们感激不尽了,现在竟然又给他们送来了几个出气的人rou沙包,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那十几个研究员都有些不甘心,而且都极其不qing愿,可是对方有武器,而他们赤手空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他们的老大也已经是服服帖帖的被押送着走了,他们也不好反抗,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面往前走。当他们走到了一个山窝子里面之后,杨开才回头看了一眼基地,确定基地里面没有走出来任何追踪人员之后,脸上的凶气这才快速泛起。看到杨开这幅恐怖的表qing,别说是那帮日本研究员了,连刘雨薇都有些被吓到了。杨开看着其余几个将手无寸铁无缚ji之力的日本研究员给包围起来的老兵,沖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挥舞拳头便沖了上去。他们的力量,比这些文雅的研究员qiáng壮了不知多少倍,这些研究员只有挨揍的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几秒钟的时间,一群日本研究员便被聚在了一块,甚至连动弹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乖乖的充当着人rou沙包的角色,任凭几个人砂锅大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的砸落下来,将他们给揍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惨叫哀嚎声不断响起,不过很快的便被唿啸而过的狂风给带走。
第298页 「和我斗?你们还嫩点。」杨开收回有些发麻的拳头,简单的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之后,便冷冷的看着他们讲道。九筒是最后一个停手的,停手之后,杨开甚至注意到他的拳头已经肿胀了起来,红肿的好像是一个桃子。他有些无奈的嘆口气,然后看着那个被杨开给揍得半死的日本兵。九筒还是那样的xing格,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就是经常招惹部队里的小帮派,到时候免不了被他们一顿群殴,而九筒这傢伙对付群殴也有自己的办法,抓住他们的头头一个人死活不松手,往死里揍,根本就不管其他的人对自己的狂扁。而这么做的结果往往便是九筒遍体鳞伤,而被九筒给盯上的那个傢伙也得被揍个半死,双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用九筒的话来讲,这是赚大发了。杨开沖刘雨薇点了点头,刘雨薇便走了上去,在那个日本研究员的鼻息上小心翼翼的探测了一下,最后无奈的摇摇头。杨开也是苦涩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九筒,发现他正轻轻的按摩着自己通红肿胀的拳头,可能他也发现杨开望着自己了,便将视线从拳头上挪开,和杨开对视了一秒钟。他眼中的愤怒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兴奋,一股慡朗的感觉,刚才那种郁闷气息,终于排解了不少。这些日本研究员就该死,九筒做这些也是应该。杨开这样想到,倒也没有责备他。这些研究员都是面容青肿,聚在一块,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刚才杨开在揍人的时候,都是先从块头大的下手,然后再逐个的找相对硬朗一些的揍。看到自己的战斗成果,杨开的心里倒也是十分的兴奋。「如果你们配合我们,或许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杨开拉下枪的保险栓,瞪了他们一眼。「我们……我们一定配合你们,一定配合……」队伍前面的那个傢伙连连叩头,对着杨开苦苦哀求着。杨开倒是有些纳闷儿,以前在军队中传言日本人都是一帮视死如归的傢伙,在他们即将被俘虏的前一刻,都是要剖腹自杀也不会成为敌军的俘虏,可是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好像瘪三一般磕头求饶了?看来流言蜚语还是不要乱听,这帮狗日的日本兵,就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傢伙,至于那些剖腹效忠天皇的人,都是心理有问题,变态的日军而已。「哼。」杨开冷哼一声,瞪着那个头头问道:「你们是基地里面的研究员?职位很高吗?看你们似乎有指挥部队的权利啊。」「是,是,我们是基地里面的研究员。」那个眼罩已经被杨开给踹碎了的研究员声音诚恳的回答道:「我们在部队里面主要是做一些外围的试验和研究工作,职位不高,只能调动一只小部队来为我们做事而已。」「哦?」杨开看着这群研究员问道:「你们是研究生化武器的?为什么要来屠杀我们的同胞?」「我们……也是被bi的。」那个人连连讲道,将破碎了的护目镜从脑袋上摘了下来,他的眼睛上也都是玻璃碎渣,有血迹正不断的从眼皮里面渗透出来。他摘掉护目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眼皮上的两块玻璃,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说说看。」杨开想这些人rou沙包就是管用,刚才的愤怒qing绪,在这会儿竟然真的平缓了不少。「我们都是日本大学里面的教授,可是后来大学被天皇qiáng行解散,所有的学生在被洗脑过后,便是直接被送到了战场上来,他们还挑选了一些体格健壮的教授,送到中国的战场上为他们服务,做研究工作。」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眶里面流出了泪水,伴随着眼皮上的血水,将他的脸染成了红色。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将脸上的面罩脱下来。面罩摘下来之后,出现在杨开面前的果然是一面目慈祥的老头,头髮鬍鬚皆白,颇有一股老教授的气场,这一点和华伯涛有的一拼。华伯涛也是冷冷的看着这个老教授,一句话不说。「那你们为何要从基地里面逃出来?难道你们不知道,没有日本军队的保护,你们是不可能有机会回国的吗?而且有很大可能会被他们给斩杀!」听到杨开这么说,那白鬍子教授面容一变,不过很快的便反应过来,调整好了唿吸道:「我们……我们只是出去採购一些东西的,根本就没有逃啊!」砰!杨开伸出一只脚,便是一脚将那老傢伙给踹翻在地:「再不老实jiāo代,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听到他这么说,那老研究员果然是害怕了,脸上刻着满满的恐惧两个字:「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实……其实,我们也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让我们快速撤离。」「哦?」杨开立刻来了兴趣,刚才还漫不经心的表qing,转瞬间便集中起来,死死的盯着老教授:「你的意思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动乱,所以你们才会被直接调离了?而不是被部队给带走?」「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老研究员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重新乖乖的跪倒在杨开的面前,此刻,他们把杨开当成了天皇。他们和正常人一样,都是贪生怕死的傢伙,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信仰,出卖自己的身体生命呢?「不知道?」杨开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四棱刺,在眼前慢慢的把玩着,用戏嚯的语气讲到:「你以为几句谎言就能骗得过我们?如果你们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为什么刚才逃跑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看?很明显就是在躲避什么东西?」听杨开这么一说,那老研究员果然脸色惨白,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不过杨开却用自己冷冰冰的语调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再不老实jiāo代的话,我就用四棱刺,一点一点的将你刺死斩杀,然后让某些知qing人士告诉我。」那老研究员用力的唿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终于是咬着牙齿点了点头:「好,我说。」杨开看着这幅心态的老研究员,这才有些愉悦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七倒八歪跪倒在地的其余研究员道:「老教授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地方,或者你们要补充的,随时都可以开口补充,如果你们一句话不说的话,我就会把你们杀了,到时候就算想后悔都来不及。」杨开这么一说,那群人立刻点点头,诚惶诚恐的应着。「其实,我们身为外围研究员,是不能知道里面的秘密的。可是,我们从某些士兵的口中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过一些东西,他们说是有一支什么的部队,在看守着一个类似于怪物的东西,至于那怪物究竟是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第三五零章 雪域迷踪(11)那名研究员说道这里的时候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调整了一下思绪,继续讲道。「据说,那只怪物具有很qiáng大的物理攻击xing能,都是用jing钢打造的铁笼子,用纯水泥制造的牢笼来束缚它的行动,可是尽管如此,它还是经常xing的造成整个基地的不安宁,一声怒吼,都能将基地震得上下跃动,好像地震一般。」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重新变得迥然惶恐不安起来:「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也是为了那只怪物?」杨开的目光唰的一声,she向了老研究员,本想说点什么恶毒的话,不过到最后,却是摇摇头:「不该问的,你还是不要问。」老研究员立刻缄口不语。「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杨开犀利的目光望向人群道。「据说,这只怪物是基地的内部研究团研究出来的。而不是从野外捕获的。」「它的饭量惊人,每顿饭都能吃上成百只的家禽,因为我们每天都看到不少的家禽被运输到关押怪物的牢笼里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着,他们所讲的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神龙。杨开心中的震撼,简直超越了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他闭目凝思了片刻,然后望着华伯涛道:「华教授,您觉得,那个怪物是不是我们所说的龙?他们的描述,是不是证明龙已经从铁笼子里面逃出来了?」华伯涛毫不犹豫的点头,表qing激动无比:「杨开,就是了,肯定是了,不会有错,不会有错。龙,竟然真的存在。」因为过度激动,华伯涛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连声音也有些沙哑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憧憬的神色,期待看到被中国人视为千年,却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图腾,神龙。「我觉得华教授的话有道理。」他们的言辞,都表明关押在基地里面的,就是他们要寻找的神龙,所以他们都兴奋的有些难以抑郁,陈天顶也不例外:「杨开,咱们还是赶紧整顿一番,出发吧。」他的拳头彼此握着,发出咔嚓咔嚓关节摩擦的声音,嫣然一副跃跃yu试的表qing。杨开的身子探出这个山窝,朝着外面望了一眼,最后并没有发现基地里面有任何人员追踪出来之后,这才目光迥然的望着研究员道:「如果我发现你们的话有半句虚言,我就会把你们的脑袋爆掉。好了,废话少说,快点把你们身上的制服脱下来。」他这么一说,那几名日本研究员立刻慌了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声的jiāo谈着什么,却并没有行动脱衣服。「快点,否则老子崩了你们。」对日本人有qiáng大怨念的陈天顶拿起枪,对着资质最老的研究员的脑袋便是用力的顶了一下,他的身子倾斜歪倒在地,好半天没有站起来。看着这倒在地上撞死的老研究员,陈天顶的怒气被彻底的激发,两只手掌握住他的衣领,硬生生的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让他的身体悬空,双脚不接触地面,目光又看了一眼人群,骂了一句:「还愣着gān什么?再不行动就是这幅下场。」陈天顶用力的推搡了一下老研究员,他的身体便是横飞出去,砸落在了坚硬冰冷的雪地上,瞬间便被地面上的雪层给完全的覆盖。那群研究员都是一些手无缚ji之力的文弱书生,有句古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们没有心思和杨开他们讲理,毕竟胜者为王,身为俘虏的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多说话。很快,十几件研究员的标志外套便散乱的摆放在他们面前。杨开看了一眼众人道:「大家快换上这些人的衣服,咱们闯进去。」讲完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捡起了一件外套,传到了身上,戴上了面罩和护目镜,竟然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你们也别闲着了。」杨开瞪了一眼正望着杨开入神的众人道。「指战员,你穿上这身行头,简直和一个老教授没啥区别,啧啧。」九筒语气戏嚯的讲到,目光不老实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行了,别废话了,快穿上,咱们可没多少时间。」杨开再次望了望那个方向,发现基地的外围似乎有人影晃动,慌张的模样,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安全,当下便催促着众人。半分钟的时间,众人便是完全的包装完毕,只是他们又遇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枪枝存放的问题。这个,该怎么办呢?杨开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的武器,有些郁闷的望了望身上的这身紧身行头。
第299页 「对了,就这么办。」杨开忽然急中生智,快速的将自己的卡宾枪用之前脱下来的日军服装给包裹起来,揣在怀中,这样基地的防守问的话,就可以说是从採购来的一些必备物品。杨开将自己的想法向众人说了之后,他们也是很乐意奉陪杨开玩这套演技派的东西,几秒钟的时间,武器便是完全被他们隐藏了起来,放眼望去,看不出这支队伍有任何的异样。「华教授,他们的一些盘问,你能应付过去吗?」杨开有些迫切的望着华伯涛问道。「放心」华伯涛点头,咳嗽一声,目光望向基地:「煳弄这些小鬼子还是不在话下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杨开便是和华伯涛走在前方,走向了基地。而那帮研究员,为了防止他们走入基地里面向小鬼子通风报信,杨开用爬山的缆绳将他们一个个的反手绑住,排成了一条直线竖立在了山壁上,这样他们就不能彼此之间解开绳索了。为了防止从大坝赶来的救援兵发现他们,杨开还在用雪将他们给埋了起来,雪可以保温,这样就不会冻死,而且还能防止被日军发现,一举两得。倒不是他不想杀死他们给同胞报仇,也不是他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高层次的觉悟,而是因为这些研究员的价值远远超出自己的估算,若是能将他们为我所用,那么他们创造出的价值是杨开所不能想像的。唿啸的狂风有如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们脸上划过,让他们感觉脸一阵阵的生疼,连唿吸都有些急促不安。很快,他们再次接近了填满尸体的护城河,看着那些浑浊的血水,以及密密麻麻的克氏螯虾在分解着同伴的尸体,他的心再次痛了一下,两只眼睛里面,不自觉的流露出辛酸的泪水。九筒独眼龙石头他们也和自己同样心痛吧,看他们的表qing就知道了。「都不要看了,快点走。」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调整好qing绪之后,语气坚毅的对九筒石头等人讲到:「这样看也是毫无意义,倒不如拿出点行动,给我们的军友同胞报仇。」「报仇,哼,这个仇,一定要报。」九筒的拳头我的咔嚓咔嚓响,敬了个军礼道:「兄弟姐妹们,你们等着,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狗日的小日本,实在是欺人太甚。」虽然九筒平日里嘻嘻哈哈,有些没心没肺,不过他却是一个感qing丰富的傢伙,更是将正义和邪恶分的一清二楚,自己的同胞受苦受难,其实他的心理是最痛苦的。杨开带着他们走上了那座铁板桥,走到了对面,简单的试探了一下电网没有带电,便顺着铁丝网爬了过去,安安稳稳的着地了。这里是一座空旷的地区。和日本建立在这个国家的所有无人区一样,荒凉悽惨,步入其中,甚至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用活死人之地形容此地,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寸糙不生,没有任何植被,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人是一阵噁心gān呕。杨开看了一眼其余人,别的还好,就是刘雨薇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尸臭味,脸色蜡huáng,冷汗直流。杨开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沖她诚恳的点头。她鼓足勇气,沖杨开点点头,示意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让杨开放心。一个眼神,足以表达出他们深藏在心中的复杂感qing。他们离开电网一公里的范围之后,这才看到前方的一座座低矮的建筑。当然,说建筑低矮,是相对来说的,他们距离那些建筑实在是太远,所以看到的建筑才低矮。若是他们靠近了,才会发现,这些建筑的占地面积以及魁梧高耸是他们所不能想像的。「喂,大家都自然点,左边有一队巡逻队,都不要说话,我帮你们解围便可。」华伯涛讲完之后,便是带着众人继续前行。杨开望了一眼左边方向,果然发现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正小步快跑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看起来是要盘问他们。不过,为了不露馅,他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极其自然的朝着前面走,反正有面罩和护目镜,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面孔。几分钟之后,他们已经追到了面前,将队伍横亘在原地,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傢伙走上来,用日语叽里哌啦的问了一大通。华伯涛也是走了上去,和那个小队长叽里哌啦的对话了一番,杨开等人也不知华伯涛到底在说些什么,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心都握出汗了。仔细的盘问了一通之后,那只巡逻队的队长看了一眼他们,最后终于是收起了兇恶的表qing,沖他们鞠了一躬之后,便是带着队伍往前行,继续巡逻。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华伯涛竟然四肢酸软,身子要往地上倒,幸亏杨开及时上前搀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在地。华伯涛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努力的沖杨开笑了笑:「你知道他刚才问了什么吗?」「恩,问了什么?」杨开看华伯涛这表qing,就知道那帮小日本肯定问了敏感的问题。「他问我们的队伍怎么少了两个人?你们是不是基地的叛匪?」「我靠,早知道他怀疑咱们,老子就直接崩了他了。」九筒将早就抓在手中的手枪收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补充了一句。「那您是怎么说的?」杨开饶有兴趣的问道。「我说那两个同伴在拉屎。」华伯涛无奈的耸耸肩:「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听到华伯涛竟然用这么荒诞的理由来煳弄那只队伍,杨开不禁捏了一把汗,这华伯涛可真看得开,这种玩笑也能开。看着离去的日军巡逻队,他的心里充满了鄙夷,这帮小日本连这么荒诞的理由也相信?真的是没脑子。这应该是外围的巡逻队吧,里面的巡逻队应该更严实了,为了能让华伯涛顺利的回答他们,杨开便和众人商议,将他们所有可能要问的问题,答案都提前想好了。比如说,你们怎么少了两个人?回答就说那两个人在基地外围处理尸体。处理尸体的事物应该是研究员的功课,那帮大兵管不了吧。果然,他们再往前行走了一段时间,又遇到了更多的大兵,这些大兵对他们是百般刁难,不过都被华伯涛轻易的化解。这个时间,他们已经接近了基地了,从这个方向看那些建筑,他才感觉到那些建筑的宏伟壮阔,和在远处看到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建筑外观虽然不美妙,不过坚固程度却是不容小觑的,非但外表用了纯水泥,甚至于连地基也是打了足有十几米深,更有甚者为了增qiáng墙壁的稳固xing,更是在里面和外面竖立了数不清的石柱,即便是遭遇到地震,也绝对不会有倒塌的危险。杨开看着每个建筑的门口都有重兵把守,心里就有些发毛了,这里面肯定隐藏着重大秘密,这点从外面看守的士兵手中的火力便可以看得出来。可是,如果让他们闯进去的话,难度可想而知了。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华教授,你看看我们的部门在什么地方?我觉得不如先到我们所属的部门里面稍事休息,调整一下战略,就这样胡闯乱闯可不行啊。」杨开小声的对华伯涛讲到。华伯涛点了点头,回答杨开到:「我知道,可是这里的实验室门口都挂着中心研究室,而那帮研究员说他们属于外围研究室,所以我们的研究室应该没有在这里。而是在这些实验室的外围。」杨开的目光顺着这一条幽深的由实验室组成的街道往远处望了一眼,心跳加速,血液上涌,这里到外围实验室还有差不多千米的距离,他有些害怕了,这么长的路途,他们会不会露馅?不过,就算再困难在危险,他们也得闯一闯,毕竟现在若是后退的话,肯定只有死路一条。终于,他们的怪异终于是引来的质疑,一小队巡逻队很快的从后面追了上来,重新将他们拦截了下来,一脸兇狠态度的望着他们,几乎用bi问的态度,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他这么一问,华伯涛脸色骤变,冷汗直流,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看到这幅场景,那一队巡逻队竟然有些怀疑,快速的举起了各自的武器,瞄准了众人,而带头的那个人则是用冷酷的咆哮再次问了一句。华伯涛想解释什么,可是最后却一脸无奈的沖杨开摇了摇头。虽然杨开不明白他们到底问了什么,不过他明白,肯定是什么棘手的问题,棘手到连华伯涛教授都没办法回答。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马上就要露馅了。杨开这样想到。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立刻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那研究员的脑袋上,大声咆哮了一句:「八嘎!」这一巴掌来的太突然,那个被打的士兵竟然一个没忍住,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八嘎,八嘎,八嘎!」杨开并未停手,而是继续用脚使劲的踹着那个傢伙,将那傢伙从自己脚下给踹到了远处。那些巡逻队的人都吓傻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开,而被面罩笼罩下的杨开的队伍,更是每个人都留下了大把大把的汗水,那是惊讶和害怕的汗水,杨开,到底搞什么鬼?连华伯涛也是满脸不解的盯着他看。「华教授,麻烦你告诉他们,我是大日本帝国派来的生化专员,直接服务于天皇陛下。」杨开看着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那个傢伙,小声的对华伯涛讲到。华伯涛立刻明白过来,昂首挺胸一脸傲然的沖那个小分队骂了一通,最后才转变了态度,沖杨开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日语。被他们这么一煳弄,那只日本队伍竟然乖巧了不少,尤其是那个队长,更是在丑陋不堪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微笑的ju花,沖杨开鞠躬之后,便是命令队伍快速离去,给杨开让开了一条路。杨开苦涩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暗暗感慨:「看来,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杨开伸出自己的拳头,然后很牛bi的chui了一下。「指战员,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聪明,急中生智呢。」九筒一脸恭维的笑容,轻轻的拍打着杨开的肩膀。「一般一般。」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带着队伍继续前行。在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中,虽然众人内心忐忑不安,不过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他们顺利的走出了着一排排坚固的实验室,来到了一处算是比较低矮但是占地面积十分广阔的实验室。华伯涛仔细的看了一眼实验室外面门上悬挂着的牌子,确定了此地是外围实验室之后,便是带着杨开等人钻了进去。这里同样有重兵把守,不过他们身上象徵着他们身份的名牌,传递给外面的士兵他们就是这里工作人员的信息,所以他们并没有阻拦。杨开刚刚迈进大门,便被里面的场景给镇住了,不说这用透明的钢玻璃阻隔开的一个个小小的实验室,也不说这个实验室面积的广阔,单单是这里面密密麻麻繁琐的各种实验仪器,就是让他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杨开,我们实验室的编号在前面。」华伯涛拉扯了一下有些愣住的杨开,讲了一句。
第300页 杨开这才醒悟过来,点点头,跟在华伯涛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胸口上铭牌的编号果然和那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的编号相同,所以他们便打开么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办公室里面乱糟糟的一团,地面上,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打翻在地,实验瓶里面的药物水分也是都流了一地。进入里面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玻璃是半透明的,可以从外满看到里面,但是却不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完全密封的房间一般。第三五一章 雪域迷踪(12)考虑到外面的人可以发现他们的存在,所以杨开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而是让众人都像模像样的收拾着地面上的杂乱物品。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便发现所有实验室的人都是在老老实实的收拾着杂乱的实验室,好像是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bào乱一样。等到将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杨开才坐了下来,示意众人也都找个地方坐下来。「这里好像刚刚发生过什么。」杨开眉头紧皱,开口问道。「是啊。」九筒应了一句,将一个被打翻在地的试验瓶给拿了出来,然后看了看实验瓶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药水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是不是那只怪物从牢笼里逃出来,所以恐吓到了他们,他们才会没命的往外面逃?」华伯涛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有这种可能。」陈天顶点了点头,将脑袋探出到门外面,观察着其余的实验室:「刚才这里一定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地面上还有血迹斑斑的痕迹。」「天助我也。」杨开笑着讲到。「此话怎讲?」张鹤生有些不解的问道。「本来我还在考虑如何摧毁这个基地呢,现在看来,只要将那只神龙从牢笼里面给救出来,这个基地就会面临死亡的厄运。」杨开表qing淡定的讲到。「那可不一定。」九筒却是提出相反的意见:「这里的军事力量如此雄厚,而且他们关押龙的地方那么的神秘牢固,我恐怕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那条神龙,你没听这些研究员说嘛,他们身为日军的研究员,都没有资格看到龙,可想那条龙到底是多么的隐蔽。」杨开点头,不过却又摇摇头:「你这么说我可不贊同,蒋委员长说过,我们是一支充满力量和勇气的队伍,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包括这个基地。」九筒嘿嘿傻笑了两声:「是啊是啊。」杨开带着队伍继续探索,他倒是想看看这个部队有没有传说中说的那么邪乎。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在他们继续探索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杨开有些好奇,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敲门呢?不过他也并没有犹豫,而是沖华波涛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前去开门。华伯涛知道现场只有自己懂的日文,不会露馅,便是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外面的那个日军。日本兵叽里哌啦的沖华伯涛喊了几句话之后,便是立刻横起了枪,并且将脑袋扭到了外面,似乎是要喊救兵什么的。杨开眼疾手快,一下子便跳了上去,然后抓住那个日本兵的脖子,阻住了他准备说出来的话,然后用力的一提,那日本兵的身子便是横飞了进来,咣当一声咋落在了椅子上。日本兵刚刚想发出惨叫声,九筒早就已经脚踢了上去,用力的踢在了他的嘴巴上,然后用脚堵住了他的嘴。日本兵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便昏死过去。杨开将脑袋探出头去,发现正有几十人的队伍,在逐个房间的搜索。他立刻关上了门,然后看着那个晕死在地,被九筒用脚给堵着嘴巴的傢伙,查看了一下胸口的铭牌问道:「华教授,他胸口的名牌什么意思?」华伯涛仔细的看了一眼:「对方是这个实验室的守护人员。依刚才的架势,我猜想可能是我们行踪bào漏,所以他们要来搜查我们了。」华伯涛话音刚落,众人便是议论纷纷起来,表qing莫名的紧张,心跳加速。他们可是在日军的基地里面,如果被日军的人发现,那么小命就没有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听到这么危险的消息,他们的心里怎么能平静呢?「大家都不要害怕。华教授,麻烦您穿上这个士兵的衣服。」杨开说着,便是不由分说蹲下身子,将那个日本士兵的衣服给脱了去,然后递给了华伯涛。华伯涛也没有犹豫,现在小组需要他这个老人,他的心中自然是很乐意效劳,忙脱下了研究员的装备,换上了日军的服装。反正这支军队足有五六十人,而且纪律非常严明,彼此之间肯定不认识,即便华教授以真面目示人,他们应该也不会有所怀疑吧。华伯涛刚刚穿上那身衣服,便是再次传来了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杨开眉头一皱,然后将枪从地上捡起来递给了华伯涛,又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用眼神示意几个人用身体挡住日军的尸体,这才走去开门。为了保险一点,杨开命令华伯涛面朝着陈天顶等人,用日文和他们聊天,而他则是去开门。果不其然,一个日本大兵正满脸急躁的望着里面,发现门开了之后,便是看着杨开,用日文问候了一句。杨开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背对着他们的华伯涛则是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用日文讲了一句,然后继续拍打着九筒大声狂笑。站在门口的日本兵有些不高兴的嘟哝着骂了一句,退了回去。将门关上之后,杨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做了一个警报解除的手势。其余的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华伯涛也是放下了枪,转过身来看着杨开:「杨开,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还是赶紧想办法逃离这里,到关押龙的牢笼里面执行任务,这才是正道。」「恩,我明白。」杨开沖华波涛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只是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出去,不如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的把戏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拆穿,我真担心我们不能闯出去这里。既然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我们混进来了,那么肯定已经将这里给包围起来了。」陈天顶给他们分析了起来:「所以我觉得,我们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风风火火闯一回,我就不相信咱们闯不出去。」「这样?」杨开仔细的想了想,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好,那咱们就以身试险。」说着,便做了个手势让众人都围拢上来,聚在一块,他小声的将自己的讲话向他们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众人脸色大惊:「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杨开信誓旦旦的讲到:「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众人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终于是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既然已经商量通了,华伯涛便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到了门口,冲着走廊喊了两声。很快,三个士兵便被华伯涛给喊了过来。华伯涛先是请他们进来,然后杨开九筒和独眼龙三个人瞬间解决掉了这几个人,这期间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时间有限,众人也没有时间调侃,杨开命令九筒石头把这几个日本兵的尸体换下,自己也换上他们的衣服,将研究员的衣服给几个日本兵火急火燎的穿上去,做完这一切,只花费了三分钟的时间。「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杨开一声令下,陈天顶和赵勇德两人便每人扛了两具尸体放在肩膀上,和刘雨薇使了个眼色之后,走在前面走了出去。陈天顶和赵勇德两个人早就已经摘掉了面罩,露出了他们的真是面庞。杨开则是率领着换上日本士兵衣服的几个人从门口走了出去,钢枪直指着前方几个人质的身体。而独眼龙则是将实验室里面的桌子和几张椅子给放倒,遮挡住自己的身形,充当着狙击手的角色,只等着有任何危险,立刻开枪she击,替他们解围。刚刚走出去,华伯涛便是大声的用日文喊了起来,吸引所有士兵的注意:「报告长官,我们发现了那几名混进来的傢伙。」果不其然,他这一嗓子,立刻吸引来了无数士兵的目光,尤其是一个穿着绿色日本军官衣服的军官,更是大声的喊了起来,不知到底喊了些什么。华伯涛小声的给他们翻译着:「他让我们带人质过去,走。」说着,华伯涛便像模像样的用钢枪顶了一下九筒的后背,九筒还小声的骂了一句:「小心点。别走火了。」杨开等人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既然已经将犯人给找到了,那些搜索的士兵也都按照命令,朝着杨开等人的方向退了回来。现在,他们身前只有一名警官,而身后却是几十个士兵,若是他们想要逃出去的话,肯定会被后面的人给she成筛子。他们的伪装,很快就会露馅,那个长官虽然不熟悉每个士兵,可是总归对他们的面孔感到陌生。幸运的是,那名警官一直都将目光集中到前面的那几名人质上,并没有过多的留意杨开等几名士兵。那日本军官对着他们讲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日语之后,便是将目光投向了杨开等人,果不其然,他发现了杨开的异常,脸色大变,伸手,举起,似乎想要指杨开。狙击手独眼龙,这个时候终于是有了动手的契机,勐然扣动了扳机。嗖嗖!空气被一颗子弹给凝固住,一秒钟之后,那名满脸诧异的日本军官的脑壳上,多出了一个雪dong。华伯涛大吃一惊的转身,用标准的日文大喊了一句:」在后面,狙击手在后面!」四十多名日本士兵立刻转身,枪口对准了身后。身后空dàngdàng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杨开等人,则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站成了一排,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把威力无穷的武器。石头的火箭筒,杨开的卡宾枪,九筒的散弹枪,其余的几个人手上都是钢枪。其实,石头的一火箭筒,便足以灭掉这些傢伙,只是现在他们弹药稀缺,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làng费弹药的好。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是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子弹犹如雨点一般的落下来。九筒和石头手中的重武器并没有使用,因为他们的武器是用在关键时刻的。其余几个人的子弹,便足以将这些还没来得及转身的日本兵给爆掉脑袋了,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走廊两边全都是红白相间的脑浆以及腥红色的血液。现场看上去诡异十足。几分钟之后,他们几个人的枪枝里面足足she出去了两百颗子弹,地面上躺着五十具尸体,窄窄的走廊,早就已经血流成河,连墙壁上和房顶上也都是被血液涂成了红色,好像是被刷上了一层红色的漆皮。独眼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躺在地面,被黑色的缭绕烟雾给笼罩住的尸体,不住的摇头:「残忍,真是太残忍了。」而原本呆在实验室里面的众人,则都是被吓得如同鼠蚁,不敢探出脑袋来。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第301页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和这帮变态的日本军人一样,对自己的祖国充满恭敬的神色。狙击手走了上来,从地上捡了一桿钢枪之后,对杨开道:「下次给我留点敌人。」杨开看着脸上被迸溅了大量日军鲜血的独眼龙,诚恳的点了点头。这里发生了枪战,很可能已经吸引了敌军的注意力,不宜久留,杨开便是命令队伍赶紧离去。这样的战果还是颇丰的,不足十人的队伍,灭掉了日军五十人,可见他们的战斗力之qiáng大。可是,事qing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们刚刚想要出去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地震,看来是日军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枪战,派遣部队过来了。杨开自知他们没有办法从门口逃出去了,便是看了一眼旁边的实验室,心头打定了主意,一脚将实验室的门给踹开,带着队伍走了进来。实验室里面,穿着研究服的四个人全身颤抖的蜷缩在房间一脚,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往后面倒退,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不安,哆哆嗦嗦的模样很是搞笑。「有没有通道能通道外面。」杨开看着华伯涛,让华伯涛给他们翻译。华伯涛便将他的原话给翻译了一边。那些人对杨开等人怕到了骨子里,尤其是他们满脸是血的模样,更是让他们丧失了理智,都没有应答,只是一个有些老成的傢伙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天花板。杨开抬头望了一眼,发现上面是一个网状的物质,而在网状物质的里面,则是一个黑乎乎的大dong。杨开走上去,便感觉到了阵阵暖意从里面钻出来,一把将网状东西给拽了下来,问道:「华教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应该是日军的供暖系统。」华伯涛走到那个网状物质下面,用手试探了一下,感觉到了里面的暖气之后,便是肯定的讲到。「恩,那好。钻进去。」杨开快速的下着命令,现在杨开已经感觉到,那阵嘈杂的脚步声已经冲到了走廊口,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可能就会发现自己等一行人的踪迹。众人没有丝毫犹豫,毕竟现在一分一秒都可能决定他们是生是死的命运,都跟着杨开钻到了网状物质里面的黑dong里面。第三五二章 雪域迷踪(13)「供暖系统?」杨开苦涩的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日本生活这么惬意呢,竟然还有供暖系统!」「杨开,快上吧,别再发感慨了,我都听到外面的巡逻兵进来的声音了。」陈天顶有些无奈的走到杨开面前。杨开点了点头,然后搬来一个桌子,爬了上去,双腿用力一弹,身子便飞了上去,稳稳的钻入了黑乎乎的功能供暖的dongxué里面。紧接着是陈天顶,然后是刘雨薇华教授等人。最后爬上去的是九筒,他还负责着另外一个工作,那就是收尾。那几名看到他们逃离的研究员是万万留不得的,等到九筒上去了之后,趁他们不注意便扣动了扳机。几声枪响过后,他们被九筒送上了西天。不得不说,供暖系统和外面的世界简直有天壤之别。这里犹如温暖的chun天,而外面则是寒冷的冬天。他们十分享受的在供暖管道里面往前爬,那种温度,那种舒适的环境,催眠着他们劳累的大脑。通过供暖管道,他们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日军闯进来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鸟语叽叽喳喳的叫唤,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几人在供暖管道,他们停止了走动,免得被他们发现供暖管道里面的声音。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杨开才放下心来,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扭头望了望。黑乎乎一片,比黑夜还要黑的颜色,伸手不见五指。这种黑暗让杨开感觉到一丝诡异和恐慌,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不过为了不让众人跟着害怕,他并没有讲出来,而是继续前行。很快,他们便爬出了外围实验室,前方再次有亮光传来,想必是那实验室里面钻出来的光亮吧。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然后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他倒是想看看,这中央研究室里面,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能不能看到龙的存在。当杨开蹑手蹑脚的爬到第一个实验室的时候,早就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了,一方面是因为这里面的热气腾腾,另一方面也因为他的紧张和心浮气躁。因为他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他透过实验室的窗户往下面望过去。杨开发现这个实验室十分的广阔,里面被各种jing密贵重的仪器装满,不过里面最多的还是玻璃试管瓶子,最明显的就是东面墙壁下的一个大架子,大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试管瓶子,里面装着huáng色的液体,若是仔细闻一下的话,还能闻到里面发出的尿骚味。「什么味儿?」跟在杨开身后的陈天顶好奇的问道。「谁撒尿了?」九筒小声的囔囔了一句。「大家都不要吵。」杨开将脑袋缩回去,然后示意众人都安静:「下面这个实验室是专门化验尿的,里面有一排试管装满了尿水。」「不是吧。」这一句话,震的众人瞠目结舌:「怎么可能?这小日本咋变态到这程度了?竟然连尿也化验。」「当然,我怀疑这不是普通的尿,而是龙尿。」「废话!」陈天顶乐呵呵的骂了一句:「不是龙尿,难道还能是童子尿?」「童子尿?」听到这三个字,九筒的眼睛忽然贼亮了一下,沖杨开狡黠的笑了笑道:「那今天我就把它们都变成童子尿。杨开,实验室里面有没有人?」杨开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好,今天正好惩罚一下这小日本。」九筒加快速度走到了前面,然后对杨开道:「指战员,帮我把风。」杨开猜到九筒要gān什么了,虽说有一定的危险xing,可是相比他们对日军造成的困惑可困难,还是值得的。当下便点头,看着九筒下了去,杨开则是接过独眼龙的狙击枪,对准了门口的方向,随时准备开枪,将倒霉闯进来的研究员给送到天上。九筒蹑手蹑脚的下去,观察四周,确信没有任何一个研究员,这才是将那排试管里面的尿液全都倒入了垃圾桶里面,然后在脚下齐刷刷的摆成了一排,开始撒起尿来。没几秒钟,几个试管便被huáng色的尿液给尿满了。九筒准备就此作罢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却又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面的一个饮水杯子!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内心的兴奋可想而知,他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比一样的兴奋,拿起瓶子,便是将瓶盖子给拧开,然后将里面的茶水都倒了出来,而九筒又是一泡尿进去。因为是第二次尿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多少的量,也就是半杯的吧,不过足够让一个人灌饱了。咔嚓,咔嚓!实验室的锁传来被打开的声音!九筒三步寸作两步,踩着桌子便是一个弹跳间飞了上来,好像是一颗子弹,杨开也瞬时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给拉了上来,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咔嚓!门被打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了进来,小声的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困苦的神色,好像担心什么。「他们被告知我们闯进来的消息了。」华伯涛小心翼翼的将嘴凑到杨开耳边,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讲到。杨开点点头,继续透过裂fèng,往下面望。一个类似于领导的傢伙,坐在了最靠里的位子,也就是那个放着水杯的座位上,目光扫she过众人,很是惋惜的说了一番话之后,便是心神凝重似乎在思考问题一般的拿起了水杯,轻轻的拧开盖子,漫不经心的小心喝了一口。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喝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咽了下去。他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将杯子举了起来,看了两眼,确认没错之后,便将杯子重新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他们商量着什么。九筒想捂着肚子疯狂的大笑,可是又不能被发现,只能是用手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那帮研究员讲了几句之后,便开始gān起活来,将试管里面的尿水给导入了仪器中,小心的搅拌着,开始用各种仪器检测。因为下面有人的原因,所以杨开等人不能继续往前挪动。这供暖管道都是金属制造,他们的任何动作,都可能引起金属管道发出震耳的响声,到时候钥匙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反正队伍行进也有些累了,倒不如在这温暖如chun的管道里面休息一通。听着下面传来忙忙碌碌和试管碰撞的声音,众人的心理都充满了期盼,盼望着接下来发生的那戏剧xing的一幕。良久的安静之后,忽然是一个傢伙兴奋的大喊了起来,通过华伯涛的翻译,杨开才明白他们到底在喊什么。「通过尿液分析,它的荷尔蒙和xing激素已经达到了动物的巅峰值,我们现在可以给它jiāo配了。」「太棒了,太棒了,山田君,你是我们的骄傲,走,我们一起向太君报告我们的功绩。」「……」听着下面那jiāo头接耳兴奋异常的声音,九筒的老脸则是有些挂不住了,在他们走了之后,他才哭丧着脸骂了一句:「杨开,你说那荷尔蒙和xing激素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达到了动物的巅峰值,这是啥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杨开无奈的耸耸肩,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刘雨薇道:「刘医生,你对这方面比较在行,他们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你听明白了吗?」刘雨薇点点头:「意思是说,九筒这小子的色心yu火很旺盛。」「……」九筒一阵苦闷,最后冲着刘雨薇直摇头:「这姑娘,咋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呢?」叮叮噹噹,叮叮噹噹!就在这时,杨开却忽然听到从身后的管道里面传来叮叮噹噹的声音,杨开迅速的扭头望了一眼,却发现有一道亮光从外围实验室的供暖网里面传来,然后便看到一个日军的脑袋从下面探了出来。当手电筒照过来的时候,那日本兵竟然大声的嚷嚷了起来。「不好,被发现了!」杨开立刻明白过来,握在手中的手枪对准冒出头的日本兵便是放了一枪。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个日本士兵的脑袋便是被炸开了,杨开甚至都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不好,他们要追上来了。」华伯涛听着那帮日军的声音从管道里面传过来,心里立刻慌张叫了起来,催促杨开快点往前走。而杨开却是并没有往前走,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看着石头道:「石头,我们还有几个手榴弹?」「从那只日本军队的身上搜到了三颗。」「好,三颗,够用了。」杨开让石头将手榴弹拿了出来,然后命令队伍都下到实验室里面。虽然众人对杨开的行为很是不解,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众人也都不好再辩驳什么,只好听话的下了去,只有杨开一个人还在这里。
第302页 杨开看了看管道两边,已经有日军开始往上爬了,便是将手榴弹往左边和右边纷纷丢了一颗,快速的跳进了实验室里面,命令众人找掩护,他也是拉着刘雨薇钻入了一张办公桌的下面,用可移动黑板将桌子两边的dong给堵住了。几秒钟的沉寂过后,便是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火焰迅速的从管道里面钻出来,好像火舌一般,将地面上不少的东西都给炸了个翻天。尽管呆在被密封的桌子下面,杨开依旧感觉到了一股qiáng大的震dàng,让他几乎站不稳脚跟,勉qiáng适应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是能大口大口的唿吸喘气,稳噹噹的蹲站住了。等到外面安静下来之后,杨开这才缓缓的将脑袋从桌子里面伸出来,看着这个受了重创的世界。所有的杂乱物品早就已经被火焰给燃烧掉了,黑色的灰烬触目惊心,还有一些血液,以及一个被燻黑了的胳膊散落在地面,看的刘雨薇是双眼发直,有些惊恐。「都出来吧。」杨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脸自豪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道。其余几个人也都遮掩物的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的láng藉不堪,一个个的都对杨开伸出了赞扬的大拇指:「牛bi。」「不许动,不许动。」就在杨开望着这群人发呆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了一个粗鲁的嗓门从门外面的方向传来。杨开无奈的沖众人耸耸肩,他就算用脚尖想也能想得出来,肯定是那些士兵闻讯赶来,将这座实验室给包围起来了。而且看起来是早有准备,竟然还有一个翻译在这里叫嚣。杨开示意华伯涛对他们讲投降了的话,然后命令众人都快点爬上暖气通道。虽然暖气通道已经被炸得破烂不堪,不过勉qiáng还是保持了原样。他们爬上去之后倒也是安安稳稳。杨开见众人都爬上去之后,也是一阵助跑,踩在了一张凳子上之后,身子便是快速的飞了起来,然后一把攀住了管道的管壁,手臂用了几下力之后,身子便是成功的钻入了管道之中,命令众人都朝着隔壁的实验室爬去。炸弹在这个小小的管道里面爆炸,相当于将这个管道也当成了炸弹的一部分,如此巨型的炸弹的威力可想而知,所以这一次爆炸,甚至于已经将地面给熏成了黑乎乎的颜色,实验室里面的东西也已经被熏得没有本来的样貌,还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早就已经被炸成了烤ru猪,尸体凌乱不堪的摆放在地上,甚至还有几个傢伙的身体都碎成了碎片。杨开命令众人都从被炸开了一个大裂口的管道进入了下面的实验室当中,蹑手蹑脚的带着他们走到门口,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向他们表明,见众人都明了之后,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手臂握住门把手,勐然打开了门,众人顿时好像cháo水一般的涌了上去,对准那帮傢伙便是一通扫she,而抱在他手中的手榴弹,也是早就已经被拉了弦,丢了上去。手榴弹刚刚砸落入人群,便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好几个士兵的上半身都飞了起来,而下半身则已经碎成了rou泥,到处乱撞。这么一下,便已经解决了小分队大部分的士兵,还有一小部分的队伍,杨开命令众人开枪扫she。因为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战斗,所以没个几秒钟,甚至于很多士兵都没闹明白,他们是怎么从面前的房屋走到隔壁的实验室的,便已经被子弹打中脑袋,死了过去。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遍地的血腥,杨开的嘴角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然后望了望众人:「大家都去补充一下弹药。」众人如cháo水般的一拥而上,将这些日本兵给团团包围了起来,收着他们的兵器弹药。「好了,被发现了,快走。」杨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以及日军的叫嚣声,就知道事qing不对劲,立刻命令众人躲闪进来。可是,在他们刚刚进入实验室之后,竟然发现那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传过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日军已经将这里给包围住了一样。杨开感觉眼前一阵眩晕,怎么也没想到那帮狗日的小日本竟然能反应这么快,竟然用了这么一个前拥后堵的战术,让杨开有些头晕脑胀,不知前进后退,如何是好。「指战员,咱们怎么办?」担任狙击工作的独眼龙站在门口,看着逐渐接近的日本兵,心里是一阵焦躁不安。「找出口。」杨开沉闷的讲出了这三个字,然后目光迥然的望着四周,希望能找出一个出口来。听着日军齐整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开的心中别提有多紧张惶恐了,从这些规模不小的脚步上,他就听出来了敌军的规模。他们可不像前两拨人那么好整,一个小小的心计就可以讲他们消灭。在日军这只绝对力量的军队前,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力。「怎么办?该怎么办?」杨开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踱来踱去,看上去十分的焦躁不安。刘雨薇的脸则是有些惨白,她倒是不担心在这个时候英勇就义,而是担心义父jiāo代下来的任务不完成,会有千千万万甚至更多的老百姓受到伤害啊。「不对,这里的人气怎么这么低?好像……我好像感觉到有数千个死尸!」就在这时,张鹤生却是忽然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表qing痛苦的慢慢蹲下身子,好像是脑袋生疼不已,用力的甩着脑袋。「怎么了?」杨开有些惊讶的走上去,他的心中充斥着希望和担心,他忽然想起,张鹤生或许有办法就他们,茅山道法神通广大,说不定能让他们隐身或者是按照某种风水学或者什么学问来遮挡住他们的身影呢?「在这里,就在这里。」张鹤生忽然站起身来,两只眼睛紧闭,迈动着大步朝着前方走去,当他走到了一个墙角之后,便是指着地面,声音洪亮的讲到:「在下面,下面有东西!」听到张鹤生这么说,众人都疑惑了,不过现在他们可没时间疑惑,而是迅速的按照张鹤生的指点的地方,将那上面堆放着的各种杂乱物件都给搬运走。下面,是结结实实的地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张道长,这下面是地板!」「下面,在下面。」张鹤生依旧是表qing痛苦,双手捂住脑袋,声音颤抖的对杨开讲道。杨开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急中生智,从旁边拿起一个硬硬的木棍,轻轻的敲打着地板。啪啪啪!果然,地板竟然传来空旷的声音。下面是空的。杨开一阵喜形于色,虽说他还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倒也并没有过多的追究。「指战员,他们上来了。」狙击手趴在门口,语气焦躁的喊了一声。「坚持一会儿。」杨开讲道,同时命令九筒石头和赵勇德等人上去增援狙击手,给他们争取一段时间,而杨开则是和陈天顶搞那块地板砖,想要将下面挖开,看看是不是他们的救命通道。哒哒哒,哒哒哒!双方已经jiāo战开始,他们几个人用大门和墙作掩护,对着左右两边的敌军进行攻击,开枪的声音不绝于耳,子弹将门和墙壁都给she出了一个个的窟窿眼,光芒透过这些窟窿眼照she了进来,浓浓的血腥味也飘dàng了进来。「指战员,快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九筒一边给枪上膛一边催促着杨开,话音刚落,也没有丝毫的喘息直接趴下来便是瞄准she击。日军也不知从那弄来的盾牌,竟然能挡的住子弹,子弹打上去,除了能溅起一阵白色的烟雾以及火星之外,再也不能起到其余任何的作用,这无疑增大了他们的she击困难。他们现在要she击对方,只能she击脚下面的地方。不过,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阻挡对方前进的速度而已,并没有较真把它们往死里打,而是怎么能让他们慢下来怎么打。第三五三章 雪域迷踪(14)再看杨开等人,在陈天顶的帮助下,顺利的将地板给弄开,然后看到了地板下面的红色砖头。因为是用水泥泥上的,所以杨开gān脆用瑞士军刀一块一块的将砖头给别了下来,好容易清理开了一个人大小的dongxué,便看到下面huáng色的湿润泥土。就在杨开准备动手清理下面泥土,找到泥土覆盖之下的dong时候,陈天顶却忽然拦下了他,从腰上拿出了一个类似于铲子的傢伙。杨开看着这奇怪的铲子,有些好奇的问道:「陈老闆,您这铲子是……」「洛阳铲!」陈天顶沖他从容的笑了笑,然后将铲子的手柄给一截截的抽开,很快的,洛阳铲的手柄便是原来的五六倍长了:「打盗dong,还是让专业的来吧。」很快,陈天顶便是开始行动起来,他并不是像正常人一样先从中间开始挖,而是在两边不慌不忙的丈量了起来,很仔细很认真,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周围的危险。等到陈天顶终于丈量完毕了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挖起来,先是一点点的挖,然后是加大了力度,快速的挖起了大块,不多时便是将土地给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来。看着这个黑乎乎的大dong,杨开沖陈老闆竖起了大拇指,贊道:「陈老闆,没想到您还有这绝活呢,挖dong比老鼠还快。」「这就是专业。」陈天顶沖他嘿嘿一笑,继续开挖。「指战员,他们要攻上来了。」狙击手爬了起来,将狙击枪往地上一丢,跑过来抓住杨开的卡宾枪,拉下保险栓之后便又退到了门口勐烈she击。此刻,他们完全被子弹撞击墙壁和门板释放出来的烟雾给包围,甚至于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现场只有一股灼烧的味道以及众人的惨叫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再坚持一会儿,陈老闆,您加速。」杨开讲了一句,便是从地上抓起了手枪,也加入了战斗的队伍中。看到这群日军仗着有盾牌,毫不躲闪的前进,杨开的心里就来气,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尝尝火箭筒的厉害了。「石头,火箭筒伺候。」杨开一边she击一边命令石头。「好嘞,等您这句话等半天了。」石头兴奋的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咔嚓一声将火箭筒从自己的后背上给摘了下来,装填pào弹之后,对准了小日本队伍便是骂了一句:「小日本,我糙你祖宗十八代。」「咚!」火箭筒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便是发she出一颗子弹,轰隆隆的朝着日军小分队冲撞而去。「通了!」与此同时,陈天顶兴奋的叫声也传来。「快点撤退!」杨开紧急下命令,这么一张嘴,不小心吸到喉咙里面大把大把的烟雾,让他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要知道,子弹释放出来的烟雾可是有很qiáng烈的刺激xing气味的啊。而他喊完命令之后,却并没有人行动,而都是将目光投向了火箭筒轰过去的方向。砰!一声响过后,子弹终于爆炸了,原本像缩头乌gui一般躲在盾牌后面的日本兵,被这个爆炸给炸的四处乱飞,身体断成了好几半,甚至于连鲜血都迸溅到这边来了,整个天空都是他们鲜血的颜色。「麻痹的,遭报应了吧。」九筒率先骂了一句,然后匆匆忙忙的走了回来。
第303页 杨开一脚将门给踹上,然后拉着众人往陈天顶挖的盗dong里面爬去。下了dongxué之后,陈天顶又用摸金校尉的独门秘术,将盗dong的顶端给盖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盗dong的踪迹。他们潜伏在盗dong里面,听着上面窸窸窣窣轻微震动的声音,就知道是那帮日本兵进来了,众人的唿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唯恐他们会发现这个盗dong。若是被他们发现众人都挤在这个小小的dongxué里面的话,肯定会是一番狂轰乱炸,甚至还可能丢下来一颗炸弹,想要保住全尸都非常的困难。不过幸运的是,脚步声很快的便离开了这个房间,杨开等人都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他们离开了吗?」刘雨薇小声的问和自己挤在一块的杨开问道。「恩。」下面黑暗得很,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到刘雨薇的表qing,不过单单从声音上也能判断得出,刘雨薇一定非常的焦急。「那就好。」她重重的点点头,杨开感觉到周围的一阵空气流动,夹杂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涌入自己的鼻孔,让他忍不住多吸了两口。「队伍,跟着我往下走。」杨开打开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盗dong是倾斜往下的,而且坡度非常的大,若是没有什么东西把持,很容易就能滑下去。陈老闆之前挖的盗dong,正好和dongxué的入口联通,可见陈老闆的技艺高超,另外,他也佩服张鹤生张道长,竟然能在危难时刻动用自己的超能力,救了大伙,实在是功德无量啊。杨开的手电筒顺着那个倾斜往下的dongxué照了过去,却并不能发现dongxué的低端,周围都是腥臭的味道,让人一阵窒息。杨开感觉若是再不离开这里的话,就会被臭的晕死过去。「我们是上去,还是下去?」杨开小声的问道,徵询众人的意见。「下去吧。」九筒充满期待的讲到:「我倒是想看看这下面是什么玩意儿。说不定是龙的巢xué呢。」说到龙的时候,众人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是啊,龙,他们怎么把这点给忽略了呢?说不定,这个离奇出现在实验室地下面的盗dong,其实就是龙的巢xué。还有,之前张鹤生说下面有成千上万的尸骨,应该是龙的人rou粮食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闯入了龙的巢xué中,然后变成他的粮食了吗?他的心中一阵烦躁不安,嗓子gān涸。「下去吧。」陈天顶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咱们呆在上面,只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他们人太多了,我们的活力和人手根本不足以对付他们。或许,这个dongxué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了呢。」虽然杨开不排除陈天顶希望下去,是盗墓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他说的那番话倒也在理儿,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是变成龙的食物呢,还是变成窟窿眼尸体?「华教授,您觉得呢?」杨开终于徵询了华伯涛的意见。华伯涛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咬着牙齿道:「下去,下去,能看一看龙,这辈子也值了。」刘雨薇想你当然值了,就算出去也没几年活头了,可是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青chun需要我们来享受,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妙,尝试我们应该去做的事qing。「好吧。」杨开见众人都答应下去,最后也只能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虽说不确定下面是不是属于墓葬的范畴,不过毕竟是地下世界,我希望我们都能听陈老闆的,毕竟陈老闆是混过下面的世界的,对这里的世界都比较了解。」「放心吧,这可是关乎我们xing命的大事儿,我们可不敢马虎。」九筒乐呵呵的讲到:「陈老闆,还请多多指教。」「行了,别废话了,咱赶紧的吧。」杨开催了一句,然后主动让开了一条路,让陈天顶走在前面。陈天顶走到第一个的位置,然后回头沖众人严肃的讲到:「待会儿大家可都要认真听我的啊,都用脚摩擦着两半的dong壁,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在dongxué的低端就会有尖锐刀具类的东西竖在路的中央,如果我们直接滑下去的话,就会被下面的刀具给噼成两半,我想大家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吧。」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的神经都不由得紧绷起来。他们想起当初在大兴安岭,遇到的那一个墓葬,当初他们在墓葬里面的时候,也遇到了同样的机关。这让杨开的心cháo起伏不定,好长时间都没有缓过气来,他刚才可完全没考虑到这种可能xing,如果不是自己小心谨慎,让陈天顶走在前面的话,恐怕这会儿滑下去之后,就会变成两个人了。那种惨状……啧啧,他想想都感觉到后怕。「好了,大家可都跟好了,千万要用脚掌摩擦两边的dong壁,延缓我们的下落,否则非得被那尖刀给噼成两半。」陈天顶咽了一口吐沫之后,便是望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都做好了准备之后,这才是走到dong壁,弯下身子,调整好了唿吸之后,便松开双手跳下去。杨开紧接着也跳了下去,他的两只脚和两边的dongxué摩擦,延缓着下降的速度。几分钟之后,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跟在杨开的身后,彻底的进入了dongxué之中。为了不成为神龙攻击的目标,虽然这种可能xing非常的小,不过谨慎起见,杨开还是命令众人关掉了手电筒,不发出丁点的声音,缓缓下降。可是,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事qing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陈天顶大喝了一声:「都别往下爬了,下面没有dong了。」「什么意思?」跟在陈天顶身后的杨开,满脸堆满好奇的问道。「这里面没地儿下脚,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缓冲我们下降的速度!」陈天顶焦躁的骂了起来:「这该死的日本狗,竟然把这里的东西给扒了,这分明就是要看老子的笑话,妈了个巴子的。」陈天顶有些气恼的摸索着两边,唯恐身子会顺着这个滑坡滑下去。「真的没办法了吗?」杨开满脸担心的问道,现在他们是进退两难了。「不行,不行,不能冒险。」陈天顶连连摇头,他不是一贪生怕死之人,可是他害怕自己被砍成两半才死,而且还是死在地下,不是死在日军的枪林弹雨中,这要是让调查队的人发现他们躲在下面死了,还不知该怎么认为呢。就算说他们是畏惧日军的火力逃下来躲藏,也不无可能,到时候自己就算浑身张满嘴也没地儿说了啊。「行了,都听我的。」杨开忽然开口将话了:「陈老闆,让我在第一个位置上。」「你也不是什么jing钢不坏之身。」陈天顶连连摇头,用近乎责备的语气道:「就算是两个你下去,也照样被噼成两半,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咱们大家合计合计,想想办法才是正道。」「不用想了,我已经有办法了。」杨开伸出手,指了指石头的火箭筒,道:「尖刀可以切断人rou,可是能将火箭筒也给切断了?我就不相信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火箭筒从石头的后背上摘下来。「你的意思是……」陈天顶有些疑惑的望着杨开。「当然是让这个火箭筒当先驱了,我到下面安全了,再知会你们,我在下面给你们当人rou垫子,应该就不会有危险了吧。」杨开有些自嘲的苦涩笑笑。「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那把尖刀没办法承受你和火箭筒的冲击力,摔落下去怎么办?要知道下面很可能是万丈深渊,而且里面填着满满的都是尸体。」「登山绳。」杨开简单的说了三个字,便将这个问题彻底的解决了:「你们拉住登山绳,我就掉不下去了。」「那……好吧。」陈天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齿答应了,倒是刘雨薇,眉头紧皱,好像杨开要永远的离开他们一般。杨开注意到刘雨薇这幅紧张担心,甚至于比自己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表qing,无奈笑笑,轻轻的在她肩膀上拍打了两下:「放心,我会注意的。」「指战员,我也担心你啊。」九筒在一边装出可怜巴巴的表qing道:「你也来安慰安慰我。」「少贫嘴。」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然后转过身子,接过石头递过来的攀山绳,系在了腰上之后,便是将火箭筒给拴在了脚下。因为他们几个人都是用双手来支撑着身子的,所以为了避免坠落下去,杨开准备完毕之后,便命令他们爬了回去,在那个倾斜度稍微小一点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号令,拉住随时可能坠落下去的绳子。「杨开,准备好了,你慢慢的往下走。」陈天顶的声音中不无紧张,在这个空旷的dongxué中显得很是浩渺,来回的回dàng着,让他有一种置身魔窟的感觉。「恩。」杨开的语调有些沉闷的回了一句,然后望了一眼下面,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便是松开了按住dongxué两边的手,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快速的坠落了下去,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滑道十分的光滑润泽,他的身子踩在上面就好像踩在了一块冻住的冰块上面,四肢身体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速度,甚至于想要扒住什么凸出的东西减缓下降的速度都十分的困难,他心中很好奇,这么滑腻腻的滑道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建造的。第三五四章 龙之崛起(1)而且,最让杨开感觉到惊悚的是,他不确定下面到底有没有什么砍刀等待着自己,万一下面是空dàngdàng当的,而自己的下坠已经达到了某种恐怖的速度,他真担心攀山绳断掉,抑或伙伴们根本拉拽不住自己。就在杨开担心这些的时候,身体竟然勐然顿了一下,紧接着耳畔便传入一个叮噹的尖锐响声,好像两块金属碰撞的声音,双脚也是被震了一下,苏麻的很。高速下降的身子勐然间被一个东西给阻拦住,他的上半身按照惯xing还是要往下坠的,可是身子已经没办法往下了,巨大的惯xing作用力还是让他往通道外面的方向挪移而去,因为双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物体可以抓住,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拉,快拉啊!」杨开大声的叫唤着。听到杨开失魂落魄的叫声,身后众人立刻反应过来,一个个的咬紧牙关,用力的向上方拉拽绳子。幸运的是,双方的力道最后终于被扯平了,杨开的身体得以噗通一声,重新摔回到了通道上。脚下十分的不平稳,相信如果不是绑在身上的绳子一直拉着自己,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从侧面摔落下去了。「杨开,下面qing况如何?」等候在dongxué上方的陈天顶紧张兮兮的问道。「把手电筒顺着通道丢下来,我看看下面什么qing况。」杨开冲着上面讲了一句。「好嘞!」杨开没有遇到危险,石头心qing大好,便是将手电筒轻轻的丢在了通道上,任凭手电筒慢慢的滑落下去。啪嗒!一声脆响,手电筒滑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砸在了杨开伸开的胸怀里面。他立刻拿过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一双贼熘熘的红色眼睛,却是在手电筒亮起的瞬间,嗖的一声消失不见,杨开心头一颤,忙挥动手电筒朝着那双眼睛飞逝的方向找过去,却并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第304页 「怎么回事?那双眼睛?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满脑子疑惑,脑袋好像要炸开一般的被恐惧遮盖,在这个地方发现一双红色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离奇啊,若是归类到超自然事件,绝对是可以的。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陈天顶等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杨开,下面什么qing况?能不能下去?」杨开这才从沉思中缓过来,并未告诉他们自己看到红色血眼的事,恐惧还是让自己一人担着吧,知道的人越多,对他们的形成也就越不利。他的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发现此处竟然是一处悬崖峭壁。在他的脑壳上方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山壁,距离他足有十米左右的范围。而下方,则是一空旷的世界,手电筒照下去,让他有一种站在山顶顶端的悽惨孤寂感,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在的滑道,就是一悬浮在半空的大石头雕刻而成,只要这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滑道断裂,或者是那把尖锐的长刀断裂,他都将摔落下去,不死也得变成残废。当然,这种qing况是在没有缆绳拽着自己的前提下才会发生。因为下面实在是太深了,所以杨开的手电筒根本就照不到下面,自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qing况。他仔细的扫she了一圈之后,发现唯一能让他们前行的路途,似乎只有对面五米多远处的那处同样悬浮在半空中的滑道,只不过那个滑道是朝着后面倾斜的,而且看上去还和自己所在的通道是平行的。这也意味着,他必须全副装备上去,否则又可能滑落到那个通道下面的刀子上,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前方还有一个滑道,不过距离我们有五米远,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过去。」杨开小声的对他们讲了一句,同时目光灼灼的观察着周围,刚才那个红色血眼好像是刻印在了脑海中,一刻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他想要找到那双红色的小眼睛的主人,这渴望竟然是那么的激烈。「五米?」陈天顶稍微安静了一下,继而讲话了:「好了,我有办法,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什么qing况。」陈天顶简单的jiāo代了一下身后的几个人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顺着缆绳爬了下去。杨开用手电筒给陈天顶指示了一番,将这里的qing形给陈天顶jiāo代了个一清二楚。而陈天顶在杨开讲完之后,却是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的盯着下面,问道:「杨开,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腥臭味?」经陈天顶这么一提醒,杨开果然感觉到了这股味道。因为刚才一直都处于紧张和惶恐的状态下,所以jing神高度紧张,自然没有注意到这股味道。这会儿被陈天顶一提醒,内心竟然是一阵焦躁不安。「好像……好像真的有那个味道。」杨开小声的讲了一句。陈天顶用手指了指下面道:「我觉得,那尸臭味是从下面传来的。」说完之后,示意杨开用手电筒照照下面。距离太远,看不到底端,不过似乎那股腥臭味更浓厚了。「看来咱们是没办法确认了。」陈天顶有些自嘲的讲到,同时仰头看了看那悬浮在上面不到五米的通道,讲到:「看来,咱摸金校尉终于在最后的一段旅程派上用场了。」他的手在腰上一阵摸索之后,便是掏出了一个钩子。那是用jing钢打造的钩子,有三个钩面,可以从三个方向钩住物体。这小巧玲珑的钩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古时候飞贼用的那种辅助道具。杨开看着这迷你版的钩子,有些担心的问道:「陈老闆,您不会是想用这只钩子勾住上面的石头块,然后把咱们给拉上去吧。」而陈天顶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开道:「怎么?不行吗?」杨开连连点头:「倒不是不行,只是,这钩子实在是太小了,我恐怕我们还没上去,这钩子已经松开了,到时候我怕咱们会从上面摔下来啊。这个地方兇险异常,任何一点小小的差错,都可能直接要了人命。」「放心,我这把钩子可是把我从死神那边给拉回来好几次了,我这老伙计,我熟悉的很。」讲完之后,便是轻轻的往悬崖处抛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滑道太滑的原因,飞天钩被抛上去之后,竟然又从上面摔了下来,陈天顶是扔了五次,飞天钩才终于挂在了通道上面的。「怎么样?」陈天顶用力的拽着飞天钩,飞天钩牢牢的没有丝毫动静,他满脸骄傲的看着杨开问道。「牛!」杨开沖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摸金校尉。」「嘿嘿,这算什么,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吧。别的咱不敢说,这盗墓的伙计,我说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天下第一。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爬到上面去观察一下形势。」陈天顶讲完,便是敏捷的好像一猴子般爬了上去。他的动作轻盈欢动,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陈天顶就是一猴子在爬杆呢。几秒钟的时间,陈天顶便出现在五米之上的斜坡之上,身子完全的进入了滑道的范围内,探出了脑袋,沖杨开骄傲的挤眉弄眼。「陈老闆,上面是不是和这个通道一样的?」杨开开口问道。「恩。」陈天顶答道。「钩子是挂在了什么地方?」杨开想,既然那个通道和自己所在的斜坡是一样的光滑,应该没有什么沟沟壑壑,能挂住钩子吧。陈天顶的脑袋缩了回去,看来是去查探那个挂住钩子的地方去了。杨开心qing浮躁的等着,等待着陈天顶的回答。「啊!」陈天顶却忽然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在半空飘dàng了好半天的时间。「怎么了?」杨开焦躁的问了一句。「我们……这个是……龙!」陈天顶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颤抖的厉害,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什么?」不单单是杨开,其余的众人也都是发出和杨开一样的惊讶,好半天都没有人讲话,只是等待着陈天顶的回答,他们要确认一遍,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钩子……勾在了……龙爪上。」陈天顶慢慢的爬回到斜道的顶端,探出了一张脑袋,满目惊恐的回答道。「龙爪?」听到这个词语,杨开满心的疑惑和兴奋,激动,各种复杂的感qingjiāo织在一块,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感。「是的,没错,就是龙爪。」陈天顶的声音无比坚定,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爬上来?」陈天顶催促了一句,杨开这才反应过来。奈何自己还要做人rou垫子,所以现在他不能上去,只能是催促着上面的人道:「你们一个挨一个爬下来吧。」首先趴下来的是早就已经耐不住好奇的张鹤生,对于这个正一教的传人来说,中国传统文化是他的一大爱好,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里面的各种神秘事物,比如中国人千千万万年的图腾,龙。若是能让他看一眼神龙,恐怕拿走他的xing命,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的。张鹤生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復了巅峰时期的状态,加上还有不错的功夫底子,所以也是很顺利的爬了上去。上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催促着陈天顶和他一起去看看龙爪。杨开在下面安静的等待着,等着张鹤生惊讶的声音,果不其然,几秒钟过后,张鹤生也是同样发出一个沉闷的惊奇声:「竟然……竟然真的是龙爪,龙爪……哈哈,世界上真的有龙!」而陈天顶则是一把捂住了张鹤生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讲话,免得惊扰了这里的神圣。毕竟此地有神龙的痕迹,那么肯定有些超自然的东西,惊扰了他们,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们不知对方的实力,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唯有躲避。九筒也顺着绳索爬了下来,顺着飞天钩爬上去的时候,同样被镇住了。这让一直呆在下面的杨开心里非常的纳闷儿,急切的想看到那所谓的龙爪,到底有多么的令人震撼。终于,这个机会在自己殷切的盼望下终于到来,等所有人都顺着飞天钩爬上去了之后,杨开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将系在腰上的缆绳丢了上去。陈天顶等人抓住了缆绳过后,便是将杨开从下面给拽了上来。不得不说,这条通道倒是没有之前那个通道滑腻,有些坑坑洼洼,甚至于有不少的地方还有能用手扒住的地方,这一点让杨开松了一大口气,心想自己这次终于不用做人rou垫子了。杨开上来的第一件事也和别人一样,要陈天顶带自己去看那只龙爪。当他看到那只安安静静立在通道上,犀利的爪子抓进石头里面,虎虎生威,足有一个人大腿大小的龙爪时候,惊讶的连连咽了好几口吐沫,这才算是压住了狂跳出来的心脏。这只龙爪似乎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风华,早就已经gān涸了,外面只是一层坚硬的类似于玻璃一般的皮而已,杨开抓着龙爪站起来,看了看皮肤横切面。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龙爪的中间竟然是空dong的。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神龙脱皮。所谓神龙脱皮,便是龙在达到了一定的年岁之后,便会脱掉身上的外皮,这一点和蛇脱皮有异曲同工之妙,非但可以保持他们的外皮gān净整洁,将细菌统统从身上驱赶走,还可以让他们保持年轻力壮,延年益寿。而神龙这种体型巨大的动物,脱掉的皮也肯定十分的巨大,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神龙脱掉的皮肤不是薄如蝉翼,而像一层玻璃那般的坚固了。杨开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那些同样目瞪口呆望着龙爪的人。他们也都点头贊同杨开的说法,因为没有人能解释,为何一条龙爪会独自固定在石头上,总不会是有人正好在这个时候砍断了这如大腿粗细的龙爪吧?看到这条龙爪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这里是神龙巢xué的想法。他想,或许刚才看到的那两颗红彤彤的眼睛,就是一条小龙的眼睛呢?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震撼,所谓龙生九子,龙生一胎通常都是九个孩子的,这是不是说,这里不仅仅是一条小龙和一条大龙,而是一条大龙和九条小龙?甚至于更多?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了。「杨开,想什么呢?」陈天顶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问道。「这个……没什么。」杨开连连摇头,然后顺着通道往下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看不到滑道的底端,便是打开手电筒往下面照了一下。这么一照,他就安心多了,因为通道下面直通向了地面,他们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杨开还是将绳子系在了通道的顶端,然后自己顺着绳子慢慢的攀岩了下去。当他最后终于到达底端,踩到结结实实的地面时候,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一股酸臭的味道犹如làngcháo一般迅速的将他给包裹住,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怎么会这样?什么味道这么浓厚」杨开纳闷儿的想着,目光四处乱看,不过手电筒的光亮有限,而且他还要用手电筒给上面爬下来的人照明,所以没有时间过多的观察周围的qing形,只好作罢,专心给他们照着通道。
第305页 几个人都顺着通道爬下来了,在过程中他们才发现他们之前看到的龙爪并不是唯一的龙爪,在下面的通道中还有几条同样的龙爪,都是深深的抓进了石头里面,可见龙爪的力量之大。脱皮的龙爪看上去犹如玻璃一般的清脆易碎,所以他们并没有dong龙爪,单单看到这龙爪,他们便被震撼到,被那qiáng大的气场和神秘感给这折服,充满了崇拜感。若是看到神龙的话,他们的这种感觉绝对会更加的qiáng大。等到众人都下来了之后,杨开才将那股酸臭味的事qing向众人讲了一边,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便是和杨开一块四处看看,到底是什么味道,一路陪伴着他们下来。杨开想起之前那个悬崖,便想可能是悬崖里面的问题,联想到张鹤生之前所说的千千万万的死尸的话,他想或许那处悬崖是什么万尸坑。杨开带着队伍缓慢的朝着拿出悬崖走去,当他靠近了之后,果然发现悬崖下面的味道浓厚异常,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味道就是从下面传来的了。便用手电筒往下面照了一下。而这么一照,杨开彻底的傻眼了,双腿一软,差点没摔落到悬崖里面,眼珠子都瞪直了,身体颤抖,尽管他用了全身的力量,不过依旧是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哐当一声,坐在了地面,目瞪口呆。其余人也比杨开好不到哪去,有些早就把持不住,扭过头去不看悬崖下面的qing景,有些又忍不住好奇心往下看,结果看得自己一阵噁心加难受,狂吐了起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一具具早就已经腐烂的尸体,层层摆放在一块,在悬崖下方五米左右的地方安静的躺着,尸体上面早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蛆虫所覆盖,粘稠的尸水和碎烂的rou块挤压在一块,散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以及勾勒出一幅幅让人噁心的场面。有很多尸体早就已经被拆散了,根本找不到身体四肢或者是gān脆脑袋没有了,他们就好像是被凌乱丢弃的动物,在这个万尸坑里面很是狰狞恐怖。偌大的一片悬崖,全都是尸体,看上去足有上万具。「我糙你老祖宗,狗日的小日本。」九筒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狂躁的感qing,疯狂的怒吼出来。很明显,这些尸体都是他们同胞的尸体,当初修建大坝和基地的时候,奴役了数十万的中国民工,许多人劳累致死,还有很多受伤难以生存的,小日本都将他们投入了这悬崖里面,死了的尸体腐烂,没有死的就自生自灭……想像同胞们的非人折磨,杨开的心都极其沉痛悲哀,更别说九筒等这几个心智相对来说并不是很坚qiáng的士兵了。而刘雨薇则是直接被吓傻了,目光凝滞,嘴巴轻微的颤抖,不过却并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来,顺着腮流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湿润的泪痕。这些是自己的同胞,和自己生活在一块大地上,共同饮用着长江huáng河的水,流淌着炎huáng子孙的血液……可是,他们现在却变成了尸体,变成了骸骨,变成了蛆虫的食物,天人两隔,这种非人的感qing折磨,怎能让他们承受得住?一双红色的血眼,在杨开的身后缓缓的绕到了前面,当他闯入杨开视野中的瞬间,杨开全身勐然颤抖了一下,迅速的将目光集中上去。不过,在他还没有看清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究竟是何种模样的时候,那怪物却忽然已经跑掉了,杨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勐然拍了一下脑袋,双腿用力的一挺,便是从地上站起来,同时大声的下着命令:「都跟上我,快点。」第三五五章 龙之崛起(2)虽然众人都还没从刚才的悲痛中抽出思绪来,不过听杨开这近乎疯狂的声音以及看他慌乱跑步的qing景,也都猜测出事qing的棘手程度,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等到他们追上去之后,陈天顶才小声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有东西。」杨开顾不上解释,只是胡乱的说了几个字敷衍了几句,便是再次加快了速度。不过,让他感到可惜的是,跟着红色的眼睛跑了好长时间之后,竟然跟丢了。杨开的心中是一阵惋惜,硬生生止住脚步,目光有些迷茫的往四周望了一眼。刚才只顾着追赶红色的眼睛,竟然忘记观察周围的qing况。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忽然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间石室里面,手电筒微弱的光芒都可以照到石室的四壁,可见这间石室应该是多么的窄小。他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七八米左右的高度,宽也差不多是八米,长也是八米,是一个典型的长方形构造。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出口在什么地方。他已经将这里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口,这让他很是惊慌,心想不会是被那红眼睛引入了牢笼了吧。「这是哪?」华伯涛小声的问道,声音在空旷的石室内不断的回dàng着,回声听起来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远处躲藏着什么人。「不清楚。」陈天顶垂头丧气的摇摇头。「不知道?」听到陈天顶这有些丧气的话,杨开有些哭笑不得的仔细盯着他,质疑了一句。「恩。」陈天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杨开的心别提有多后悔了,后悔不应该跟着那个红色的眼睛,这不着了道吧,连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都不能认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他们是凶多吉少啊。「我说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我一直都跟着那漂浮着的红色眼睛,意识都被红色的眼睛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两边的构造,所以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是在这个地下世界的什么位置。」陈天顶解释了一句,然后走到墙壁前,仔细的观察着上面。「被红色眼睛吸引?」听到陈天顶说到这几个字,杨开的心里有些好奇。说实话,刚才在追赶红色眼睛的时候,自己也是被红色眼睛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才没有注意两边的qing况,这陈天顶,怎么也被红色眼睛吸引了注意力?想到了这里,他忙问了问九筒等人,没想到他们的答案竟然惊人的一致,刚才在追赶红色眼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两边的场景,目光好像是被红色的眼睛吸引住了一样,死死的盯着他。在追到这里的时候,红色的眼睛忽然消失不见了。杨开的心中大为疑惑和惊悚,难不成……这眼睛还有吸引人眼神的魔力?就在他内心震撼红色眼睛的怪异时候,陈天顶的声音适时响起,众人的目光顿时循着声音望了过去。陈天顶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落寞,而且僵硬在一个地方,身体连动也不动弹,看上去十分的怪异。杨开小声的喊了一声陈老闆,陈天顶竟然没反应,依旧是站在原地,头稍稍扬起,死死的盯着墙壁上的壁画。「发生了什么qing况?」杨开再次小声的开口问道,和前一次一样,陈天顶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目光凝滞的继续盯着壁画。他的这怪异表现,也有些吓到了旁边的几个人,几人面面相觑,用眼神商量了一下,便是跟着杨开脚步轻盈的走了上去。「陈老闆,您没事儿吧。」华伯涛苍老遒劲的声音忽然响起。「啊?」陈天顶一惊一乍的反应过来,连忙转身,看到站在面前的华伯涛,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道:「怎么了?」「你刚才没事儿吧。」杨开忙问道。「没事儿啊。」陈天顶连忙摇头,不过看他们这奇怪的举动,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杨开?」「刚才我们喊你,你没听到吗?」陈天顶面容有些迷煳,不过很快的便慡朗的笑了笑:「可能是刚才我一直都盯着壁画在看,所以根本就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吧。你们快看,这是什么?」陈天顶并没有在刚才那件事上过多的纠缠,只是指着墙壁上面五颜六色的壁画讲到:「你发现什么了没有?」杨开仔细的盯着壁画看了好长时间,最后将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般:「这只是普通的壁画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虽然杨开的心中断定这壁画不简单。要知道,陈天顶可是摸金校尉,什么样的壁画没见过,所以能引起他极大兴趣的壁画,肯定是有着过人之处。「恩,壁画倒是很普通,并没有什么jing巧之处,可是,壁画的内容,就让人匪夷所思了。」陈天顶的手指引着杨开的目光集中到壁画上面的一个物体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壁画上面的一个物体之后,便是开口道:「你们看,这是什么?」因为光线昏暗,加上壁画时间长久了,有些掉漆,颜色也浅薄了不少,所以杨开必须将眼睛贴上去,才能看清壁画的内容。当他终于看清楚壁画上面,被陈天顶手指的地方场景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珠子也是快要从眼眶里面凸出来一般。其余的几个人被陈天顶这样指着,也是好奇的凑了上去,盯着壁画看了好长时间,最后是惊唿一声:「那竟然是龙!」没错,在壁画上面被陈天顶手指着的壁画位置,是一条神龙,虽然颜色有些浅薄了,不过龙的大致形状还是保持着的,甚至于还能看到龙身上的鳞片,八只脚掌从龙身上延伸出来,虎虎生威,而龙脑袋,更是生长出两根长长的触角,配合上那一双充满灵xing的眼珠子,以及硕大的方形大嘴,让人看一眼就会被彻底的震到。这条虎虎生威的龙,让人看一眼就会望而生畏,杨开甚至有一种叩拜的冲动。「你们看,神龙的下面是什么人?」杨开指着神龙下面那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头,小声的开口问道。众人的目光顺着杨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当他们看到神龙下方空间密密麻麻摩肩擦踵人群的时候,再次引发一阵惊讶的唿叫声。这些都是一些穿着古装的傢伙,从他们残存下来的壁画透露出来的服饰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唐朝时候的衣服。而在人群的上方,则是坐着一个姿态慵懒,穿着高贵类似于皇帝服装的人,他的座椅是一座豪华的轿子,下面是几个轿夫抬着,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条神龙看,满脸的崇拜。「难道,在唐朝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龙的存在?」杨开瞠目结舌,说出这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话来。「看上去,有很大的可能。」陈天顶重重的点点头:「或许,在更早的时候,还会有人碰到过。」讲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转移到了下一副画面上,想要看看下一副画面上到底刻画了什么。这幅画更加的破败了,甚至于很多地方的画像都已经剥落了,很多地方甚至都看不到丁点的东西,就好像一幅画被硬生生的撕下了几个角落一般不过,他们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比如刚才还站着仰视神龙的众人,此刻都是齐刷刷的跪拜在地,满目惶恐尊崇的望着天上的神龙,而天上的神龙,脚踩七彩祥云,神态傲然的盯着世间的人,一脸的不在意,而刚才那个傲然神态坐在龙椅上面的皇帝,也是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和那群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对着神龙叩拜,看上去尊崇之极。
第306页 「这皇帝是谁?」杨开指着跪倒在地的皇帝,问华伯涛道。华伯涛想了想,好半天才终于有些不确定的讲到:「根据史料记载,在唐朝的皇帝中,唯一一位和神龙有关系的皇帝便是唐哀帝李柷(chu),他是昭宗的第九子。」「哀帝李柷?」众人都对歷史是一窍不知,所以对这个皇帝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满脸充满期待的看着华伯涛问道:「华教授,您倒是说说看,这个皇帝和神龙有什么渊源?」「这个,其实只是一个地方的神话传说。」华伯涛咽了一口吐沫,摘下老花镜,用衣服擦拭了一遍之后,这才开始讲了起来。传说唐朝末年间,皇帝乘船过江河时,一恶龙从江底yu掀翻渡船,皇帝身边文官大唿救驾!正在岸边用斧头噼柴的16岁少年杨泗闻声提斧奔向yu翻的渡船,杨泗见是一条恶龙,便毫不忧虑地跃入河中与恶龙博斗!恶龙被杨泗用斧头噼死了,皇上得救了,然而,年轻的杨泗也伤重沉入了江底!皇帝后来追封杨泗为将军,并在每年农历六月六杨泗生日这一天隆重纪念杨泗将军;后来,人们为杨泗塑像奉为菩萨,并在民间流传着这一美妙的传说,每逢六月六,百姓们在江河中点燃各种颜色的纸扎荷花形蜡芯灯,乘船连续放灯漂流;两岸樊烧钱纸/燃放焰火爆竹,以示纪念杨泗将军......华伯涛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一遍,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画幅上面的场景,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个是一个民俗节日的传说?」杨开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恩。」华伯涛答道。「华教授,您觉得这个传说是真实的可能xing有多大?」杨开好奇的开口问道。「一般民俗的传说,都是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是无风起làng,肯定是有一些事实依据的。就好像屈原的传说,据考证,当年屈原是真的投河了,所以人们才会用粽子来纪念他的。而这个传说,也肯定有什么事实的成分在里面,或许他们所说的龙,其实是一条蟒蛇而已。如果硬要和这上面的壁画牵扯到一块,也是有些牵qiáng附会了。」杨开仔细的回味着华伯涛的话语,然后盯着上面的壁画看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小声的开口问道:「华教授,您看,这个人是不是您说的那个大将军?」杨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下面一副壁画前,用手指着一个魁梧高大的人物讲到。听到杨开的声音,几个人都凑了上去,然后盯着那副壁画看了好长时间,最后才惊讶的开口问道:「竟然……竟然真的是样泗将军。」「您怎么确定?」其余众人也都是匆忙走到了华伯涛身边,跟着他观察下面的一副壁画。「你们看,这个人物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噼柴用的斧头,和故事传说一样。还有,所有的人都跪拜那条龙,只有他不跪拜,这不是在某一个层次上解释他不畏惧神龙,是真正的英雄吗?还有,他脑袋上面那些用虚线画出来的场景,也能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众人顺着华伯涛所指示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那个站立的魁梧大将军的头顶上有一些用虚线划出的场景,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他们才大致看清楚画面的真正意思,那是一个人和黑色恶龙大战的场面,斧头和神龙在江海里面上下翻滚,四处跌宕,湖面早就已经被他们的鲜血染成了红色。看来,那个传说果然是有根据的,而且这个样泗将军,也是真实存在的。众人都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场景,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一副怎样的意思。那条神龙看到杨泗将军不跪拜的时候,十分的生气,怒不可遏的盯着他,张牙舞爪的扑了下来,而杨泗将军却对此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盯着神龙看,眼神中透露出不屑的神色来,好像根本就不把这条神龙当回事儿。杨开被故事qing节深深的吸引住了,忙将目光转移到了下面的衣服壁画上。这幅壁画比前几幅壁画要保存的完好,非但没有剥落,颜色也比较深,看起来当初打造壁画的人特别在这一副壁画上下了不少的心思。这幅画面上画着的是样泗将军和神龙大战时候的场景,所有的人,包括那名皇帝都充满憧憬和恐惧的跪倒在地,只有样泗将军和他们大战,手中的斧头舞动出一连串的火花,火光化为闪电,不断的噼砍在神龙的身上,神龙身上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看上去好像随时都可能毙命。奄奄一息。第三五六章 龙之崛起(3)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条龙仍旧是做出最后的挣扎求取生存,两只眼睛里面冒出红通通的闪电,似乎要将杨泗将军给噼成gān柴。而杨泗将军的武器似乎有避雷的功能,竟然将神龙的闪电给完全的吸收gān净,他的身体也忽然间变得更加qiáng壮威武,手中斧子竟然将空气都给噼开了一道裂fèng,黑乎乎的裂fèng贪婪的吸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物质,包括那条神龙。这幅画面上的意思,大致都被他们读懂,他们几个人都匆忙的走到了下一副画面之前,盯着上面的画面看,想看看杨泗将军和神龙之间的战斗结果。很快,他们便站在了下一副壁画前,杨开目光迥然的盯着壁画看了良久,最后才弄明白上面传达的信息。在这一副画面里,神龙的躯体被杨泗将军的斧头砍中,原本张牙舞爪的神龙,此刻变得萎靡颓废,失去了活力,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固定在原地。而杨泗将军则是单枪匹马飞上了半空,将神龙给硬生生的往地面拽,龙血化为了一场血雨,降落在地面上,所有人的身体都变成了血红色,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们迫不及待的走到了下一副画面前。这幅画面上,神龙早就已经颓废全身无力了,长长的身体松松软软的躺在地面上,相比之下,身形弱小的杨泗将军却是勇勐无比的将神龙扛在了肩膀上,朝着前方的一个dongxué走去。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杨泗将军和战败的神龙,朝着他们的方向跪倒在地,包括那名皇帝。杨开再次走到下一副画面前,杨开看到杨泗将军疲惫不堪的将神龙拖到了dongxué中,然后丢到地上,自己也躺在神龙的身上一动不动,甚至于连唿吸都没有了。这幅画面上的意思极其简单,所以他几乎一眼就弄明白上面到底写的什么事儿,立刻跑到下面的一副画面前,仔细的盯着上面看。在这幅画面里,刚才还在外面围观的众人都挤了进来,忙忙碌碌的将这个dongxué收拾成一墓葬,将杨泗将军和神龙的尸体葬在了一块,用最好的宝贝给他们当祭祀品,祈求他们能保佑农民们丰衣足食,最后封闭了所有的出口,然后在墓葬上面建造了高高的封土,掩饰这座墓葬的存在,这才大功告成。读完这个故事之后,杨开的心海久久不能平静。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墓葬是神龙和杨泗将军的。只是,画面上不是说神龙已经死了吗?按理说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腐烂成一对枯骨了,为何日军又发现了神龙的存在?难道说,神龙根本就没有死去?还有,在神话传说中,杨泗将军在第一次救皇帝的时候,便已经和恶龙大战重伤沉入湖水中死去了,为何又出现了?难道说,传说是假的,杨泗将军根本就没死?杨开嬉戏的琢磨着这个问题,目光不觉有些涣散起来。「大家快来看。」华伯涛忽然发现了什么,声音激动无比的指着画面,喊着众人去看。听到这声音,杨开等人也十分的好奇,不知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引得华伯涛这般的惊奇。当他们靠近了,才发现华伯涛脸色惊讶无比,激动的脸色绯红,心脏狂跳,他一边用手捂着胸口,压抑住狂躁的心脏,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众人祭祀杨泗将军和神龙的画面,向众人宣扬着他的伟大发现:「祭祀杨开和神龙的墓室,竟然和我们所在的墓室一模一样。」华伯涛这么一提醒,杨开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感觉墓葬有些熟悉呢,没想到画面上的墓室竟然和他们所在的墓室一模一样。这么说来,他们所在的墓室,就是杨泗将军和神龙的合葬墓了?杨开的目光焦灼的扫视着这个墓室,发现墓葬里面的摆设极其简单简陋,除了四周墙壁上面的壁画,以及壁画下面凌乱的堆砌着一些早就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外,便只剩下了堆砌在中间的一些早就生锈了的各种物件,有铁链,有板斧,还有许多说不出名的武器,外观早就已经生了厚厚的一层铁锈,看来有一定的年月了。若是没猜错,这些应该是杨泗将军生前使用过的武器。杨开匆忙走上去,身后的众人也都是跟了上去,站在用凌乱武器堆砌而成的小坟头外围,用崇拜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小坟头。里面葬着的,应该是杨泗将军。九筒趁着众人在那里满脸恭敬站着的时候,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用惊艷的目光扫亮着穿越千年万年时空的武器,爱不释手的用手摸着。虽然生出了铁锈,但是在双手触摸到他们的厚实粗重感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当年它们的荣耀以及风光。唿啦啦,哗啦啦!赵勇德也是在这一大堆的兵器中翻了起来,刀枪棍棒,斧钺勾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杨泗将军,应该是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吧,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这般齐全的武器。「咦?这是什么?」赵勇德在胡乱的翻了一通过后,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诧的喊了起来。杨开等人听到他的叫喊声之后,脚步匆匆的走上去,想看看究竟什么qing况。当众人看到在凌乱堆砌的金属堆下面那一些闪闪发亮物体的时候,都是和赵勇德一样的惊唿声,而赵勇德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双手快的看不到踪影,很快便被覆盖在明晃晃物体上面的生锈兵器给清理出去了,露出下面那厚厚一层闪闪发亮的金银珠宝。「我靠,发大财了。」赵勇德用手抓着一串珍珠项鍊,神qing无比激动的向众人诠释着。杨开也是满脸激动,不过他激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发现了宝藏,而是因为这些宝贝向他们传递了一个重要而且对他们有利的信息,日本人可能没有进入这个墓葬,否则这些金银珠宝不可能如此完整的丢弃在这里。九筒也在另外的一个方向清理起上面的兵器来,并且很快的便找到了被压在兵器下面的金银珠宝。耀人眼目的珠宝璀璨夺目,让人看一眼就会彻底的沦陷,说实话,这些金银珠宝足够他们吃几辈子了。如果现在他们退出去,下半辈子享用这些金银珠宝的话,肯定会丰衣足食,甚至是锦衣玉食。可是,他们是一群军人,一群为国家愿意捐躯的军人,岂会因为一点身外之物而放弃自己的坚持?几分钟之后,他们对金银珠宝的新鲜劲一过,便都不去理会这乱七八糟的珠宝了,只是刘雨薇毕竟是女孩子,对这些漂亮的首饰爱不释手。她爱的,也只是美丽的首饰外表而已,对它们的价值,却是置若罔闻。
第307页 「大家都过来帮忙,把这个小坟头拆开,看看下面埋葬了些什么。」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把外面一层金银首饰给拆开,一层层的清理着。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上来帮忙,先把外面的一层沉重兵器给挪开,再把里面的珠宝首饰小心翼翼的给拔下来。人多手杂,力量也大,没多大功夫,大量的兵器和珠宝便被他们清理掉了,在珠宝的掩盖下,是一副棺材。而这副棺材的外表,是一层不知名的材料包裹着的,有些发红,gān燥无比,好像是一层红色的布匹,将棺材给完全的密封,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杨开轻轻的敲了敲木头,木头髮出沉闷的声音,看来这外面的一层不是布匹,而是一种类似于皮肤般的东西,只有皮肤这种软xing物质,才会发出这般沉重的声音。「陈老闆,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杨开看着陈天顶道。刚才他看到陈天顶一直默默点头,大抵也猜出他肯定是对这个棺材有所了解的原因,所以才会点头,自己肯定自己的想法。「恩。」陈天顶不用他明说,也知道杨开问的问题是外面这一层包裹物的事qing,便是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扣动着上面的一层牛皮。他的手指动作奇特,快速敏捷,没几下便是成功的将牛皮给扣掉了一层,露出了里面的红彤彤的棺材板子。陈天顶用手抓着那块薄薄有些韧xing的物质,递给了杨开道:「你看看,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动物的皮吗?」杨开有些疑惑的接过那张皮,用力的撕扯了一下,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是将那张牛皮给撕开了,看到里面都是青筋,以及细小的血管。「的确是动物的皮肤,不过,我还真猜不透是什么动物的皮肤。」杨开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动物的皮肤也可以保存那么多年而不糟不烂的啊。「陈老闆,你就别卖关子了。」赵勇德有些语气不善的讲到:「快点说说看,这到底是啥动物的皮肤,等咱死了,也用着动物的皮包裹着,咱就可以在千百年之后变成gān尸了不是?咱也能有研究价值,嘿嘿。」刘雨薇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在这个棺材里面诅咒自己变成gān尸,活腻歪了把你。」赵勇德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用手搔了搔脑袋。「不会是龙皮吧。」九筒思索良久,最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当然不是。」陈天顶连连摇头:「其实,这些是牛皮,这种技巧,早在一千多年前便已经开始流行了。」陈天顶耐心的解释着,然后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将牛皮给撕裂了,给他们指使着横切面道:「你们看,这些地方凸起的都是青筋,其实是这些青筋才让牛皮有着很qiáng大的韧xing,一千多年也没有腐蚀。紧紧的将棺材给包裹住了,这样外面的空气才不会流进去,保持棺材里面的空气不足以腐化尸体、」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仔细的研究:「还有,其实刚才堆砌在外面的兵器,也并不是祭祀品,而是防腐的第一步。首先用棺材的生锈来过滤空气,不让空气中的氧气进入其中,这样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阻止实体的腐烂。」「这么厉害?」张鹤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大了:「没想到还真有尸体能保存千年时间。我见过最古老的殭尸,也不过几百年时间而已,那已经算是在尸体界很罕见的了。」「殭尸?会不会杀人?」赵勇德对这个词语非常感兴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张鹤生道。「当然不会。」张鹤生摇了摇头:「所谓的殭尸,就是僵硬住的千年古尸,是死物。」「哦。」赵勇德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能杀人吸人血的殭尸呢。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让老子碰到那个该死的傢伙,老子非得一枪毙了他。」也不知这赵勇德是从哪听来的殭尸传说,杨开听他这么说,心里直嘆气,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信这骗小孩子的玩意儿。「杨开,这棺材,咱们是打开还是不打开?」陈天顶满脸惆怅的坐在棺材前,不知什么时候嘴上已经吊上了一根烟,让他看上去活脱脱一土夫子形象。「开!」杨开犹豫片刻,一咬牙说了一句:「我还从来没见过千年殭尸呢。」「是啊,我倒要看看这千年的殭尸,是什么模样。」九筒也是捲起袖子跃跃yu试。张鹤生则是蹲下身子,用糙雉剑在上面轻轻的划拨了两下之后,便是望向了陈天顶:「陈老闆,咱们怎么着?现在就打开?」陈天顶点了点头,一边用手小心翼翼的扒开外面的一层牛皮,一边向大家解释着:「这些牛皮都是从火牛身上活生生拔下来的,然后再用各种jing制的药水浸泡五天五夜,将其中的水分和血液全都浸泡出来,然后再bào晒两天两夜,最后再往里面浸入一层水分,包裹住早就准备好的棺材,用针线将牛皮密密麻麻的fèng补起来,这个时候牛皮包裹棺材并不是多么的紧,所以fèng制起来也非常的容易。等到fèng补完毕之后,便是将棺材放到太阳光下bào晒上几天几夜,牛皮里面的水分和残余下来的血液便会蒸发,牛皮也会因为水分的蒸发而快速的缩减,最后会越变越小,直至将棺材给紧紧的包裹住,外面的空气也绝对不会流入其中丝毫,这样才能保证棺材是我安全密封,尸体不受到空气的影响。」讲完之后,一层牛皮早就已经被他给扒了个gāngān净净,可以清楚的看到棺材的全貌。棺材是用珍贵的红木打造,棺材的边沿上都是镶满了纯金,这样足以保证棺材的结实程度,不至于腐烂的不像样子。棺材只有一个人体大小,看样子里面似乎也仅仅能容得下一个人。棺材的外面似乎还有些血迹,应该是牛皮蒸发的时候留在上面的吧,杨开并没有追究,现在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棺材板子,看看里面的尸体到底如何,这存放了一千多年的尸体,和正常人到底有什么区别。「陈老闆,怎么开?」杨开咽了一口吐沫,语气严肃的问道,站在旁边的位置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板子。「从旁边撬开。」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鹤生道:「张道长,借您的糙雉剑用用。」张鹤生毫不犹豫的将糙雉剑递了上去,不知者陈天顶到底搞什么东东。他将糙雉剑cha入了棺材板子的一条fèng隙中之后,便是用眼神示意杨开从另一面cha入。张鹤生那个怨气啊,就别提了,我把这糙雉剑当成宝贝,你倒好,直接当成撬棍……这算怎么回事儿!杨开却不理会两人的哀怨,而是用四棱刺刺入了棺材的一个裂fèng中,听陈天顶的命令,随时准备将棺材给撬开。几秒钟过后,陈天顶似乎已经准备好,深唿吸了几口气,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朝着手心中吐了两口吐沫,摩擦了几下之后,沖杨开重重点点头,同时嘴中喊着口号:「一,二,三!」三字刚刚出口,陈天顶和杨开便同时发力,棺材板子果然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几秒钟之后,棺材板子竟然往上起伏了丝毫,上面的灰尘也因为这过度的震动而弹掉了下来,露出了棺材的本来颜色。「你们几个,快点帮忙!」陈天顶憋红了一张脸讲道,同时用力的往下按压,几秒钟之后,棺材板子便是被众人一块给撬开了一个更大的裂fèng。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棺材板子好像被棺材地面给吸引着一般,他们用了全部的力量,也只是将棺材板子给掀开了一条只有手腕粗细的裂fèng而已,任凭他们如何用力的往上掀,棺材板子竟然再也不能挪动丝毫了。「哎呀我糙,这棺材板子怎么……这么沉!」赵勇德的大嘴巴裂开,咬着牙齿说道,额头上的汗水早就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了,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轨迹。「我喊一二三,大家一块用力!」陈天顶也知道他们的力量已经施展到极限了,恐怕再也不能抽动力量了,不过他怎么肯就这么放弃呢?当下便是命令众人都做好准备,等待自己一声令下,榨gān身体最后的一点力量。「一,二,三!」陈天顶喊完三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咬着牙齿,绷紧最后一点力气,用力的往上掀了一下,只听到砰地一声响过后,棺材板子便是被他们这群人最后的一丝力气给掀翻了,一股黑腾腾的雾气瞬间从棺材里面冒出来,阻碍着他们的视线,而与此同时,一双红色的眼睛,嗖的一声从被黑雾包裹住的棺材里面窜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逃脱了,速度之快,甚至连他都没看清楚,血红双目便彻底的从他的视线中逃脱。「那是……什么。」杨开身上的力气早就被消耗的一gān二净,思维也有些迟钝,所以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惊诧的问道众人。第三五七章 龙之崛起(4)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墓葬里面,应该不止一双血眼,毕竟这棺材密封的如此完好,那双血眼是不可能钻进来的。其余的人,也终于是注意到了这一双血眼,不过他们的力量早就已经被消耗的一gān二净,所以也没有力气追上去,只是蹲在地上,望着双目逃亡的方向发呆。「那是……一双血色的眼睛?」赵勇德试探xing的问道。「我……我胆小,你可别吓我。」九筒一把拍在赵勇德的肩膀上,声音颤抖的讲到。「可是,我看到的真实血眼。」赵勇德裂开大嘴巴解释着。刚才大家都还没这么惶恐,被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感觉到阵阵寒意正不断从周围扑面而来,总觉得有一双双血眼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棺材依旧被黑雾瀰漫包围着,而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散开,杨开便是从地上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免得忽然有一双手从黑雾里面伸出来,抓住他的身体。「杨开,你怎么看?」陈天顶咽了一口吐沫,镇定住思绪之后,目光投向了杨开的身上。「它在跟踪我们。」杨开斩钉截铁的说道。「在跟踪我们?」不仅仅是陈天顶,其余的人也都是愣住了:「你早就已经发现他了?」「是啊,在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这双血眼。」杨开目光惶恐的望望四周,确认那双血眼没有隐藏在周围盯着他之后,才放松了一些:「是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众人这才想起他们进入这间石室的原因,正是杨开没命的追着一双类似于眼睛的红色物体,而进入的。之前他便已经感觉到了奇怪,那双红色的物体到底是什么,现在经过杨开一提醒,才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追踪的那双红色物体,竟然是一双血眼。是的,血眼。「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刘雨薇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脸色惨白,头髮有些凌乱的耷拉了下来,将他的脸给覆盖住了。「不知道。」杨开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依旧有浓浓黑雾的棺材道:「好了,先别管那双眼睛了,我觉得它应该没有恶意,如果他想暗中伤害我们的话,他有很多次的机会。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个棺材吧。」
第308页 说到棺材,众人的好奇心再次膨胀起来,目光都聚焦在了棺材上,不过,棺材上方有一层浓浓的黑雾阻碍着他们的视线,他们根本就看不到黑雾下面,棺材里面的qing形。「我来!」陈天顶自告奋勇的用糙雉剑在浓浓的黑雾上方引导着,希望能将黑雾给引开,可是黑雾却好像有实体的一般,任凭糙雉剑在上面挥砍,卷带着一股股的气流,也没有丝毫的动静。「我来吧。」张鹤生走上去,从陈天顶手中接过糙雉剑,一边在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咒,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几秒钟过后,便是舞动了一套完美的剑法,最后行云流水的糙雉剑刺入了黑雾中,将黑雾给引开了。黑雾引开之后,众人也没有心思赞扬张鹤生的高超道术,而是关心棺材中尸体。在他们的视线刚刚落入棺材之中的时候,都被棺材里面的场景给镇住了。一具全身上下都被金色盔甲覆盖,甚至于连脑袋都被huáng金面具遮盖住的尸体呈现在他们面前。看不到尸体任何部位。他们只能看到这具尸体金色的盔甲,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我靠,这么多金子?」九筒跳将起来骂了一句:「靠,光这件盔甲,也比外面那些huáng金首饰值钱多了。」九筒擦了一下嘴角贪婪的口水道:「早知道gān盗墓这一行这么发财,老子就不当兵了。」「你以为盗墓每次都能遇到这肥斗?」陈天顶瞪了一眼九筒之后,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huáng金盔甲。「这上千年的时间,huáng金盔甲竟然没有丝毫的氧化,看来当年的手工艺术,的确很高超。」陈天顶啧啧称赞,爱惜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冰凉刺骨的盔甲。杨开也是第一次见到地底的世界,所以也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具huáng金盔甲。「你说要是我把这盔甲偷走,杨泗将军会不会怪罪我。」赵勇德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贪婪的问道。「你可以试试看啊。」张鹤生讲到:「他不把你一层皮给扒下来就不错了。」「嘿嘿,我就是说说看而已,嘿嘿,嘿嘿!」赵勇德不好意思的裂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这是纯huáng金,工艺很高超,做工很jing细。」华伯涛一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huáng金盔甲,一边赞嘆道:「这在古代已经算是非常先进的工艺了,应该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这样的待遇吧。」陈天顶也是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老陈家,gān土夫子这行这么多辈子了,都没有碰到过工艺如此jing致的盔甲。」而杨开的目光,却是集中在尸体的面具上,不知道这huáng金面具下,掩盖着怎样的脸庞,这几千年的时间,他的脸会不会脱水?当年叱咤一时的将军,死后会不会和正常人一样化为泥土?还是会被老天保佑,尸身不腐呢?「陈老闆,这面具……能不能打开?」杨开俯视着棺材面具,总觉得面具下面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恩。」陈天顶点了点头,不过在他的手触碰到人脸面具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众人的心脏跳动的厉害,都集中jing神盯着面具,他们都想看看,在面具的掩盖下,那穿越了千年时光的古人,到底有着怎样威风魁梧的面容。可是,在他们看到陈天顶手停下来的时候,内心深处竟然同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陈老闆,怎么了?」陈天顶表qing有些担心的讲道:「传说,摘掉尸体的面具,会遭受到诅咒,我担心……」张鹤生听了却是慡朗的笑了起来:「陈老闆,您倒了一辈子的斗了,也相信诅咒一说?哈哈,要是真有诅咒的话,我恐怕你早就已经没命站在这里了。」陈天顶听张鹤生讲完之后,也是苦涩的笑了笑:「当年咱不是年轻气盛嘛,死神都不怕,怎么会在乎诅咒?可是这人老了,就越珍惜这条小命了,再说,我已经金盆洗手那么多年了,这重新gān起老一行,免不了多点心眼多点谨慎。」陈天顶替自己辩驳着。张鹤生则是蹲了下去,乐呵呵的笑着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陈老闆,算了,还是让我来吧。」「好嘞。」陈天顶忙缩回了手,然后后退了两步,眼神中依旧充满紧张的qing绪。唰!张鹤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一把将面具给摘了下来。啊!在面具被摘掉的瞬间,刘雨薇忍不住的发出一阵惊唿,连连后退,用手捂住眼睛,不再去看那尸体的面容。九筒等人也都是惊惧的用手捂住嘴巴,用qiáng硬的手段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的qing形,这恐怖的一幕,让他们心惊胆战。那是一张脱水腐蚀了一半的脸,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脸皮上面的皮肤已经gān涸,脸皮裂开了一条条的裂fèng,好像是乌gui的壳一般,裂开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看上去随便用手一碰,都会从脸上掉下来。他的嘴巴大大的张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舌头早就已经缩成了一团gān燥的物质,很小很小,只有一根手指粗细,黑乎乎的眼dong直勾勾的盯着上方,里面被gān涸掉的rou给充斥着,十分恐怖,而就在他们捂着嘴巴,目光惊悚的望着尸体的时候,尸体却忽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的那张白森森的脸也开始迅速的变成黑色,上面的脸皮也逐渐的剥落了下来。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脸变得更加恐怖yin森了,脸上是一道道的大大裂fèng,黑乎乎的rou皮惊悚的很。「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众人都惊惧的后退,陈天顶用颤抖的声音喊着。众人的心也都惊悚到了极点,他们认为是他们骚扰了休眠的尸体,他的鬼魂要来报仇了。「大家都不要惊慌,没事儿的。」杨开自信满满的讲到,听不出一点害怕的表qing来。「杨开,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石头用颤抖的语调问道。「当然。」杨开点了点头:「周围空气的腐蚀,那张原本便苍白脱离了空气侵蚀的脸自然变成黑色,加上刚才张道长拿掉面具的时候,用力过度,所以上面的一层清脆的皮肤就会脱落,属于正常现象。」杨开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和墓葬有关的名词都拿出来来唬人,不能让他们被一具小小的尸体给吓到。经过杨开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神qing都放松了不少。科技就是力量,杨开这才领悟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要是在平时,如果让自己用蛮力安抚下他们心神的话,至少也得花费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这要是被人制成木乃伊,死后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变成一团枯骨。」九筒一边抖落身上的ji皮疙瘩,一边心有余悸的讲到。「切,你的觉悟可真低。」石头骂了一句:「现在你被制成了木乃伊,千百年之后你的尸体也会有研究价值,不会变成没有一堆没有任何作用的枯尸。」「切,你要是有那层觉悟,我现在直接把你杀了,装到棺材里面,和杨泗将军一块变成木乃伊得了。」「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废话少说,赶紧把棺材盖子给盖上去,我们不能继续打扰杨泗将军了,说不定他会真的生气了。」杨开道。「把你的脸皮给弄成这幅模样,你不会生气?」赵勇德用质疑的表qing看着杨开:「要是这傢伙真的有灵的话,恐怕咱们早就已经遭殃了,所以,我觉得这傢伙就算生气了也拿咱们没辙。」「啊,我的手!」赵勇德的话音刚落,张鹤生却是忽然惨叫了一声,左手死死的掐住右手手腕处,表qing痛苦的摔落在地。「诅咒!」陈天顶下意识中便想到了这个词语,刚才张鹤生就是用这只手模面具的。「诅咒?」众人也都是一阵惊唿,匆忙走到陈天顶旁边,将他团团的包围起来。张道长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的捂着手臂,一阵阵的惨嚎,láng狈不堪。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十分痛苦。「不是诅咒。」杨开虽然也很着急,不过依旧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是不是手指中毒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天顶的手指上,果然,众人发现陈天顶的手指竟然变成了黑色,就好像是杨泗将军那张被腐蚀掉的脸的颜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石头任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是拥护陈天顶的诅咒一说的。「刘医生,快点看看张道长是不是中毒了?」杨开向来都不相信鬼怪一说,所以在看到张鹤生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那面具上有毒。刘雨薇听杨开的指示,有些犹豫了,这张鹤生躺在地上到处翻滚,万一不小心就会被张鹤生给伤害到,再说自己一个人的力气也根本不足以制服住张鹤生。杨开看出刘雨薇的难处,立刻蹲下身子,瞪了一眼发愣的九筒石头,道:「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帮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蹲下身子,将张鹤生给按住了。看起来张鹤生十分的痛苦,倒在地上左右挣扎,连三个人都有些按不住了,陈天顶也只好趴在了他的双腿上,控制住他的双脚。等到张鹤生停止挣扎了之后,刘雨薇这才凑上去,抓起张鹤生的手指便是一番查探,最后脸色骤变,声音急切的问道:「不好,果然是中毒迹象。」一边说着,一边从医药箱中掏出了一根银针,对着张鹤生的手指,便是轻轻的扎了下去。张鹤生的手指早就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而且还有黑色的小豆子正慢慢的从手指中长出来,就好像是手指被火棍给烫过之后,长出来的黑色的小豆子。这十根手指,恐怖异常,看的杨开也是一身ji皮疙瘩,不过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恐张鹤生浑身翻滚挣扎,会影响刘雨薇的判断诊治。刘雨薇尽量稳住心神,手指也相对稳定,轻轻的用银针扎了下去。扑哧,扑哧!几个轻微的声音过后,刘雨薇便是成功的将几个黑色的小豆子给扎开了,暗红色的血液从里面流出来,顺着其余的黑色小豆子流了下来。刘雨薇顾不上手指的脏乱,将手指凑到鼻孔间轻轻的闻了闻,却并没有闻到任何异常的味道,看来这种毒并不致命,便是加快了针扎的速度。随着她每一针的落下,都会有暗红色的血液从她的手指中流淌下来,很快,一根手指上十几个小豆子便是完全的消失不见,只是手上破开的皮有些惨不忍睹。刘雨薇顾不上脏乱,抓起消毒棉和酒jing便是将手指一番消毒,用消毒纱布将那只受伤的手指给包裹住了。看到张鹤生的表qing有所好转,她便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时间紧急,不能让毒血涌入身体其余的地方,否则可能会有更多的地方出现黑色的毒瘤。「指战员,你掐住他的左胳膊,不要让毒血流入体内,九筒,你负责用这几根银针扎破他手上的黑色的毒瘤,记住,每次扎一针都要在火焰上炙烤一下杀菌,速度要快,否则我不能保证他的这只手能完好如初。」张鹤生可就是靠着这双手吃饭的,要是这双手没有了,那还不是要了张鹤生大半条命?所以九筒毫不犹豫的按照刘雨薇的只是去做,先用火焰消毒,然后刺破毒瘤。
第309页 第三五八章 龙之崛起(5)看着黑色的毒素血液从毒瘤里面流出来,九筒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看,咱九筒也能行医了!不得不说,九筒的速度超快,用了几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其余四根手指上近乎数百个黑色的豆豆竟然全部被扎破了,黑色的脓血将他的手指都染成了黑乎乎的颜色。刘雨薇也是自顾自的忙活起来,用酒jing消毒消毒棉清理掉伤口上面的淤血毒素之后,便是用纱布将手指给清理了个一gān二净,几秒钟的时间,手指便被纱布给完全的包裹住,看不到任何伤口。没有了毒血,张鹤生的神qing也清醒了不少,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将他围在中间的众人,嘴角挤出一丝很难堪的微笑,声音虚弱的讲到:「我……刚才……被诅咒了?」「你要是被诅咒的话,那么说明你现在是诈尸了。」九筒满脸戏嚯的说道,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自己也坐在一边大喘粗气。刚才在给张鹤生扎掉黑色的细胞的时候,他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小心翼翼镇定自若,甚至连唿吸也被屏蔽住了,这会放松下来,自然会感觉到无比的烦闷不安。「那……我这是……哎哟……」张鹤生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全然不知,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结果手指一痛,导致他一句话没说完。俗话说十指连心,看张鹤生这幅痛苦表qing也知道他到底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痛苦。「张道长,您别动,有我们在,您绝对不会有事儿的,刚才您的手指碰到huáng金面具,只是被涂抹在huáng金面具外面的毒素给侵染到了手指上而已,和诅咒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杨开将张鹤生搀扶起来,找了一个大点的笨重大斧头,让他坐在大斧头上,吩咐其余的人也都歇息吧,而他自己,只是目光迥然的在房间之中四处搜寻,想要找出那条神龙的所在。壁画上面说,此地是神龙和杨泗将军两个人的合葬墓,既然有杨泗将军的尸体,那么必定也会有神龙的尸体了。可是,将石室扫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条神龙的任何踪迹,这让杨开有些怀疑,这壁画上面记载的,到底是真实事件,还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如果是真实事件的话,应该会有神龙啊。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杨开的眼角不经意间再次瞥见了那双红色的眼睛,这次那双眼睛是胡现在山dong顶端的,不知什么原因,只是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这让杨开有种幻觉,好像那双红色的眼睛,根本不是伤害他们的,而是给他们指引道路的。他蹭的一声就从地上弹跳起来,狂跑两步,追到了那双红色血眼跟前,想看看那双红色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仰头望去,却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那双血眼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打开手电筒望过去,可是这么一看,差点吓到跌倒在地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终于勉qiáng止住了身子。「杨开,怎么样了?」注意到杨开异样的华伯涛连走了两步,站到杨开旁边,满脸好奇的顺着杨开的视线望过去。刚才在杨开的手电筒照到顶端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不过那股光芒一闪而逝,他还认为是自己的幻觉呢。不过看杨开这幅模样,他有些怀疑刚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觉,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迎上来,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qing况。「那双眼睛!」杨开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打开了手电筒,看了一眼华伯涛教授,继续讲道:「我……我好像找到了那双眼睛。」「什么眼睛?」「就是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刚才他挂在房间顶端,嘴巴很大,脑袋也很大,有着两只硕大的触角以及嘴巴,嘴巴两段延伸出鬍鬚,那模样……就好像是……一条龙的脑袋。」「恩?」众人听到杨开这么说,也都是诧异的很,纷纷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莫名其妙的走上来,用激动的声音问道:「杨开,你找到了那条龙?」杨开心神不定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边说,便往小心翼翼的迈动着脚步往前走,同时命令九筒等人都做好攻击的准备。他的心中不是很确定,刚才他看到的那条龙的脑袋,硕大无比,而两只血眼却是很小,似乎只有指甲盖大小,和脑袋明显不成正比,好像根本不是那条龙的……想着想着,杨开便已经走到了刚才站立的位置,仰起头,只能看到dong顶上面浓浓的一层黑色,看不到黑色雾气包裹下的场景。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电筒。黑夜被手电筒的光芒瞬间撕裂,扑棱扑棱,一阵翅膀的扑棱声瞬间从上面传来,出于非条件反she,众人都蹲下了身子,躲避着那双翅膀以及血眼的攻击。等到那扑棱扑棱的声音从他们耳畔消失,众人才从地上站起来,仰头望着半空,手电筒的光芒,再次驱赶走黑暗。啊!在手电筒的光芒接触到dong顶的瞬间,众人都被镇住了,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dong壁上看了好长时间,最后目光中充斥着同样的恐惧和崇拜qing绪,双腿发软发颤,缓缓后退。「龙……竟然真的是龙!」刘雨薇声音激动的望着头顶,脸色惨白,唿吸急促,因为激动,她的心脏狂跳的厉害,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心脏的跳动声。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只魁梧威武的龙脑袋,裂开的大嘴冲着下面的众人,尖锐獠牙散发着森森寒光,嘴巴两边的鬍鬚微妙微翘,高昂挺拔,犹如钢丝。再网上看,就会发现龙的眼睛,空dongdong的,没有眼珠,两根龙角修长坚硬,延伸向远方,脑袋上的鳞片闪闪发亮,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在手电筒照上去的瞬间,众人有种错觉,好像那条龙活过来了,要冲下来将他们吞噬,所以他们才会被吓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终于勉qiáng止住了身影。「那条龙……活了?」赵勇德憨厚的声音颤抖着响起。「不像。」杨开否定了赵勇德的话:「那条龙的眼睛处黑dongdong的,明显不是活的。而且,我看他竟然呈现出毛玻璃那般的半透明状,我猜想会不会是神龙的一层皮,就好像我们在悬崖的滑板那里遇到的龙腿?」经杨开这么一开导,众人竟然真的有种恍然大悟的表qing,没错,刚才他们看到的龙脑袋,虽然魁梧威武,可是,似乎真的是半透明状的毛玻璃状的,透过龙脑袋,隐隐能看到龙脑袋里面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物件。再说了,如果刚才那条龙是活着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把它们几个人当成免费午餐给吃了吧。这么一想,胆量又大了不少,几个人深唿吸一口气之后,彼此对望了一眼,便是缓缓的走了上去。走到刚才站立的位置之后,杨开打开了手电筒,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他们再次和这条神龙的脑袋零距离接触的时候,并没有之前那般的惶恐震惊,而是仔细的研究起来了。不得不说,这条龙的确和中国神话传说中的龙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甚至于连他此刻张牙舞爪的表qing,也隐隐透漏出一股中国古典神龙的高贵气质。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神龙是中国古代人凭空想像出来的,如果真的是想像出来的话,为何古代人画出来的神龙竟然和真的神龙是一模一样的?巧合?那这帮人也太能想像了吧,竟然能想像到丝毫不差。杨开踩着一块大石头,踮着脚尖,轻轻的用手触摸了一下龙脑袋,果然感觉龙脑袋硬邦邦的,敲打了几下,听到龙脑袋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来这龙脑袋果真是一层类似于半透明毛玻璃状态的物质。「神龙脱壳了?」九筒瞪大了眼珠子,狐疑的看着杨开:「那条龙不是已经死了吗?」杨开从石头上走下来,严肃的看着九筒,点点头:「是啊,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脱壳?」「难道说……那条龙并没有死,只是在脱壳的时候正好僵化了,杨泗将军才会把他当成死物,直接和他埋葬在了一块,等到神龙脱壳成功之后,便復活了?」华伯涛语气颤抖的分析着这件事。「有可能。」陈天顶也是连连点头:「看来,咱们这次倒霉,撞到了龙的老窝里面。不过我就奇怪了,如果龙脱壳的话,应该会全身都脱壳的吧,那他的身子在什么地方呢?」杨开的手电筒顺着脑袋往周围的方向照了照,发现dong壁是残次不齐的,沾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看不到灰尘覆盖下到底是什么。杨开再次踮起脚尖,准备拍打一下上面的灰尘,不过这次他就有些碰不到了,因为dong壁有些高,杨开便让赵勇德抱着自己的身体,等到他升起来之后,轻轻的拍打了一下dong壁。梆梆,梆梆!dong壁上面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上面的灰尘也是一层层的剥落了下来,等到灰尘剥落gān净之后,杨开发现一串闪烁着金色光芒的鳞片,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十分漂亮。赵勇德把他放下来之后,他才看清楚上头的全貌。那竟然是一条神龙的躯gān,两人环抱粗细,上面布满一层金色的鳞片,虽说有些破旧yin暗,不过和dong中其他的景物相比,实在是过于漂亮美丽。「这条龙……这果真是一条龙?」杨开激动的讲到,其余众人的脸上也都是挂着jing彩不一的表qing。这条龙皮的出现,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撼一辈子了,更别说他们即将见到的真龙了。他们顺着那条龙躯,慢慢的前行,不断的用手敲打着上面的灰尘。他们将dongxué围绕了整整一圈,发现那条龙的躯gān竟然将dong壁完完全全的覆盖住了,一圈圈的盘旋起来,龙尾巴在最外面,龙脑袋在最里面,盘成了类似于一盘蚊香的形状。据他们粗略估算,这条龙起码得有一百米长,一百米是什么概念?那相当于三四十层楼那么高啊。单单是这个长度,便足以秒杀一切凡物了。杨开小时候对神龙的印象便是长了八只脚的蟒蛇,现在看来,蟒蛇在神龙面前,那简直就是小蚯蚓一般的存在。等到众人盘旋着龙壳旋转了一圈之后,才停下来,不过他们激动跳动的心脏却并没有停下来,还陷在刚才那股震撼之中。「杨开,你觉得这条龙的真身,去哪里?」华伯涛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被日军抓住了?或许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条龙的真身。」杨开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有人说神龙活千年,那条龙或许真的能活到现在。」华伯涛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以前从照片上看到的那条龙,似乎并没有这么长,这其中,有些猫腻儿,不能那么肯定。」「是啊,我现在也在怀疑那张照片。我觉得,这里应该不止一条龙,我们看到的照片中的龙,和我们现在碰到的龙不是一个个体,或许是他的后代或者同伴也说不定呢。」华伯涛点点头,并未讲话,只是低头,似乎在研究着一些什么。「指战员,我有一个想法。」赵勇德举起手,有些期待的看着杨开。「说吧。」杨开讲道。「你说那条龙不在这个石室里面,那么肯定是逃出去了。可是这里都是被密封住的,他是从什么地方钻出去的呢?」
第310页 「笨那,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肯定是从上面逃出去的,你想啊,龙壳的下面没有被破开,说明龙的真身是从上面破壳而出,他肯定是往上面走了。」九筒讲到。杨开听九筒这么一说,也是有些兴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真的想出这么符合逻辑的事来,当下便是沖九筒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道:「那咱们就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出口吧。」「可是这层龙皮咱们怎么弄下来?要是被砸中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赵勇德裂开大嘴吧看着半透明的龙壳,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些龙科相当于一层两毫米厚的玻璃,如果他们齐刷刷的从上面砸下来,砸到脑袋上真的可能会把他们给砸伤。「这还不简单?」石头似乎早有准备,举起散弹枪,对准脑袋上面的空间便是一阵爆she,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过后,石头头顶那一片范围内的龙壳完全破碎了,露出了一个破dong,如果龙壳砸落下来的话,完全不会伤害到石头。「gān得好。」杨开乐呵呵的讲道:「都把脑袋上面的龙壳给敲碎,现在行动。」讲完之后,杨开的卡宾枪对着脑袋上面便是一阵扫she。噼里啪啦过后,龙壳破开了一个大dong,碎片好像碎玻璃一般砸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杨开看了一眼龙壳里面果然是中空的,除了那一层二毫米的龙壳外,里面什么也没有。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用枪在脑袋上打出了一个裂fèng,站在dong口的下面,在听到杨开一声令下之后,全都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龙壳的破损处,用身子的力量用力的往下拉扯着龙壳。因为年代太久远,加上龙壳薄薄一层很容易碎裂,所以他们这么集体用力,龙壳竟然真的破碎了,发出一阵叮叮噹噹的响声,从上面坠落下来,哐当一声巨响。沉闷的响声在封闭的石室内回dàng了好长时间才安静下来,刺耳的声音让众人头晕耳鸣,闭上眼睛调整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恢復了一丝神智,好奇的看着头顶。顶壁上面是一层石头山壁,看起来也很结实,他们的目光充满期待的在扫亮了一圈,希望能寻找到神龙逃出去的dongxué。可是看来看去,根本就找不到dongxué,最后一咬牙,踩在了龙壳上面,在周围不断的寻找起来。龙壳清脆易碎,所以在脚踩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咯脚或者扎脚的感觉,甚至还没有用力,碎壳便已经完全的碎成了粉末。其余的人也都学着杨开,在周围寻找起来,想要找出那个dongxué的所在。可是,dong壁到处都是完全密封死的,甚至于连一点裂fèng都没有,更别说通往外界的出口了。杨开的脑袋一阵生疼,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像不出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刚才他们到底是如何闯进这完全密封的石室的?为何现在找不到出口了?难道是不经意间闯入了什么不是阳间的地方?他以前听神鬼故事的时候,知道有一种叫结界的东西,那是一种不允许存在于阳界的物质,不过一旦出现在阳界,将会变成另外的一个世界,一个容许人进去,而不容许人出去的世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和传说中的那个结界实在是太像了,杨开脑袋里面一阵惶恐不安,后悔刚才不应该只顾着追那红色的眼睛。一想到红色的眼睛,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们刚才一只都在搜查这只龙,却忘记了寻找那双红色的眼睛。最后一次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是在刚才,那双眼睛好像长了翅膀一般扑稜稜的飞走了,他猜测红色眼睛的主人,应该是属于鸟类。至于是什么鸟会生活在墓葬中,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感觉心中一阵惶恐不安。还有,那只鸟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究竟想gān什么?这一切,都是谜语,等待着他们去找到谜底的答案。「快看,那双红色的眼睛。」九筒忽然指着前方的一双红色的眼睛,语气激动的讲到。杨开顺着九筒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悬浮在石室另一端的一双红色眼睛,他的神经勐然紧缩了一下,飞快的追了上去。其余的人也都是紧跟在杨开的身后,疯狂的跑了上去。可是,当他们靠近了才发现,那双红色眼睛的主人,竟然是一支黑色的蝙蝠,蝙蝠体型硕大,足有一个人的脑袋大小,全身乌黑,双翅修长,那双眼睛是血红血红的,看上去诡异十足。「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杨开满脑子疑惑,好奇的询问众人道,在他的印象中,蝙蝠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那双眼睛应该退化也是黑色的才对,为什么这只蝙蝠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而且还能散发出亮堂堂的光芒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异常,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儿。「华教授,您怎么看?」杨开看着那只全身蜷缩在石壁上,一动不动,眼神有些迷离不安盯着他们看的蝙蝠问道。「从来没见过这种蝙蝠。」华伯涛摇了摇头:「按理说,蝙蝠的眼睛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他们飞行的时候分辨障碍物都是靠着超声波来辩驳的,眼睛应该退化了才对,可是为何这只蝙蝠的眼睛,竟然进化了不少,会不会是变异了?」第三五九章 龙之崛起(6)「变异了?可是在这黑乎乎的环境下,他变异也应该是朝着眼睛退化的方向变异啊,在这里他的眼睛应该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刘雨薇对这点科学知识还是了解的,便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变异是没有方向xing的,有的时候,他的眼睛或许的确用不到,便会慢慢的退化,可是,如果他执意用眼睛来辩驳障碍物的话,那么他的眼睛就会越来越犀利,看黑暗中的物体也就会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晰,变异出这样的个体来,理论上还是行得通的。」华伯涛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生怕自己的话众人不理解一般:「不过,他的眼睛进化成红色,而且还能闪闪发亮,这一点似乎用科学解释不通了。」「管他呢,先把这蝙蝠给打下来再仔细研究。」赵勇德举起了手枪,对准了那只蝙蝠的脑袋,说了一句,便准备开枪。滋滋滋!忽然,一道红色类似于闪电般的东西,勐然从蝙蝠的血红色眼睛里面激she而出,打在了赵勇德举起的枪筒上,而赵勇德浑身颤抖了一番,犹如被电到了,身体不受控制,等到身体停止痉挛之后,便是哐当一声摔落到地上,一动不动,表qing看起来十分的难受。「啊,赵勇德,你怎么了?」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完全的镇住,竟然在原地迟疑了几秒钟。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杨开,没有去管那只蝙蝠,而是蹲下身子,满脸惊奇的看着赵勇德,眉头紧皱在一块,心中的担心可想而知。「我……我……」赵勇德依旧是全身痉挛,一句话说不出来,唿吸急促。刘雨薇快速的给他把脉量体温,又是按压胸口,帮他喘息,忙活了一通过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心吧,只没有大碍,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并没有继续讲下去,似乎有些顾忌。「只是什么?」杨开有些急促的催促道。「只是他这症状好像被高压电给电到的症状,你问问他,是不是有种被电电到的感觉?」杨开点头,然后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赵勇德红润的脸庞,问道:「老赵,你刚才是不是感觉被电到了?」赵勇德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娘的,那蝙蝠……娘的,怎么会放电,老子差点没被电死。」「这是怎么回事?那只蝙蝠的眼睛能放电?」杨开看着刘雨薇。「我也奇怪啊,蝙蝠的眼睛怎么能放电?」「华教授,您觉得呢?」杨开再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的身上。华伯涛脸上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杨开,看到杨开一直盯着他看,要答案,他也是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那只蝙蝠肯定有问题。」「那只蝙蝠……」再次提到蝙蝠,杨开的目光迅速的朝着蝙蝠的方向望过去,可是他的目光范围内,除了空dàngdàng的山顶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那只蝙蝠,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立刻站起来,目光四处搜寻,却再也没有看到任何蝙蝠的踪迹。「娘的,奇怪了啊,那只蝙蝠又跑到哪去了」杨开怒骂了一句,目光焦灼的望着周围,甚至于连地面都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只蝙蝠。「石头,你发现了吗?」杨开发现石头的目光呆滞的望着头顶,就是刚才那只蝙蝠所在的位置。「我发现……我发现那只蝙蝠……凭空消失了。」石头的声音发虚,看来他也不是很肯定,脸上都是质疑的表qing,还用手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凭空消失了?」杨开苦涩的笑了笑,石头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离谱,别说是他了,就连石头本人也有些不相信。「刚才我盯着那只红眼蝙蝠的时候,他眼睛里面的红色光芒眨眼间便消失了,再然后,周围便彻底的变成了黑暗,我的目光一直都盯着那团黑暗看,不敢挪开生怕它再次逃走,可是,当你的手电筒再次照she上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只蝙蝠真的原地消失了……我都没有听到扑棱翅膀的声音。」石头的声音诚恳的很,没有撒谎的迹象,杨开也知道石头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开玩笑,可是,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难道他们刚才看到的是修炼成jing的蝙蝠?能释放雷射,还能隐身?要他相信这个,简直比相信小日本良心发现了还难。「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开满脑子疑惑,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根本抓不住一丝头绪。「张道长,借您的糙雉剑用一下。」杨开看着站在旁边的张鹤生道。张鹤生将糙雉剑递上去,不知道他要gān什么。杨开举起糙雉剑,在石头fèng上面砰砰砰的敲打了几下。咚咚,咚咚!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看上去封闭结实的dong顶,竟然传出空dong的声音。他不甘心的又敲打了几下,dong顶再次发出空dong的声音?「恩?果然有猫腻儿。」杨开迅速的举起手电筒仔细的观察,良久之后才终于发现,在dong顶上面的山壁上,有一个窄小的只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小孔dong,黑乎乎的,和旁边的石头一个颜色,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发现。蝙蝠属于软体动物,身体能缩成一团,他要钻进这个dongxué里面,轻而易举。杨开兴奋地将糙雉剑捅入了黑dong中,轻轻的来回捣弄了两下,果然发现破dong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不过很快的,尖叫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继续用糙雉剑捅着,上面竟然是空dongdong的,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声音。他感觉,小dong里面应该有很大的空间,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小dong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而张鹤生却是看的目瞪口呆,满脸的惋惜失望,这糙雉剑可是自己的宝贝,到了这些人的手里,怎么不是变成铁锹就是变成木棍?这让他张道长还怎么有脸面对这宝贝糙雉剑?
第311页 「里面有蹊跷,把外面的这层石头打开。」杨开看了一眼石头。石头立刻点头,举起枪对着头顶便是一阵扫she,哒哒哒的枪声如雨点一般打在石头上,不过子弹并没有落下来,而是直接钻入了石头里面。喳喳喳喳,叽叽叽叽。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听到从石头dongxué里面传来一阵叽叽喳喳怪叫的声音,然后是一滩滩浓浓的液体顺着石头fèng留下来。这一幕吓坏了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红色的液体,连石头也主动停止了she击,后退了两步。陈天顶用手指抹了一点液体,放在鼻子间闻了闻:「是血。」刚刚说完,便是由一个黑色的物体从dongxué里面掉了出来,手电筒的光芒迅速聚焦在黑色的物体上,发现竟然是一只成年蝙蝠,比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一只还要大,眼睛睁开,红色的眼珠子很显眼。「娘希匹,竟然又是红眼的。」赵勇德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后退好几步,远离红眼蝙蝠,刚才被蝙蝠的红眼she了一下,那感觉……啧啧,实在是太痛苦了,现在想想都后怕,他怎么还敢继续招惹夺人xing命的蝙蝠呢?嗡嗡!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dongxué中传来了一阵嗡嗡嗡嗡类似于一大堆蚊子在耳边盘旋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股黑色的雾气从子弹孔dong中释放出来,然后一大群的黑色蝙蝠,竟然齐刷刷的撞破了早就变成了筛子的孔dong,然后飞了出来。在上百只红眼蝙蝠从里面飞出来的时候,还有数不清的蝙蝠死尸从队伍中坠落下来,摔到地上,有的身体裂成了两半,鲜血狂涌。杨开还看到不少的子弹残片从尸体里面凋零下来,应该是刚才石头的子弹打死了他们。而刚才那个只有手腕粗细的小dong,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足有两人环抱粗细的黑乎乎大dong了,杨开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如此广阔的空间。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黑影勐然扑上来,将自己扑倒在地。安稳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九筒。九筒有些生气的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你不要命了,要是被那些蝙蝠给撞到,恐怕你要被电死了。」杨开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漫天遍野的蝙蝠四处逃窜,疯了一般四处乱撞,看到任何一个阻碍他们前行的物体,都要释放出一团红色的闪电,哪怕是自己的同伴,也要释放出雷射枪。不断的有蝙蝠的尸体坠落在地,全身烧焦。真没想到,体型这么小的蝙蝠,竟然也有这么qiáng大的能量,释放出的雷射能将一个大活人给电的半死不活,等到这些蝙蝠飞走了之后,杨开才站起来,看着那个硕大的dongxué。这个两人环抱的通道是斜着往上的,dong壁周围都是黑乎乎的颜色,有些粗糙,用手一摸,竟然有些扎手。这些黑色的石头,好像是被灼烧过一般,黑乎乎的,杨开看的有些心惊胆战,心想不会是这众多蝙蝠集体发力,用雷射闪电将这个dongxué给烧出来的吧。「杨开,你看,这个通道,和神龙的粗细相同,会不会是……」华伯涛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而杨开怎么会想不明白华伯涛的意思?他的话音刚落,他便惊讶的捂住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头顶的方向,最后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你的意思是,神龙的眼睛,也有发she雷射的作用?」华伯涛点了点头,虽然这一切仅仅是猜测,不过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解释现场这么怪异。「那么说,这个硕大的dong,就是龙出去的dong口了?而这个dongxué,其实是龙的眼睛释放出的雷射给打出来的?」杨开不可思议的问道。「的确如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杨开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九筒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按照我的意思,咱们直接从这个dong里打出去,我就不信不能把那帮狗娘养的小日本给打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咱们直接把这个地儿给炸了。」九筒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跃跃yu试,脸上的兴奋可见一斑。一切迹象都表明,那条龙的眼睛有she出雷射的功能,小小蝙蝠都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么比蝙蝠体型大十倍百倍的蝙蝠,肯定有更厉害的能量了,或许一个眼神便足以灭掉这个基地呢。杨开觉得他们不可轻举妄动,既然这个基地如此安全,那么困住龙的地方肯定十分的牢固,甚至于是用他们想不到的高科技材料建造的,他们要想闯进去,难上加难,如果这个时候逃出去打糙惊蛇的话,恐怕他们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了。现在最好的方法便是商量出一个谋略,这样出去之后直接按照计划办事,成功的机率会大不少。「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合计合计,想想看日本人究竟会怎样在上面建造基地,否则单单凭咱们的一腔热血,或许还没有上去,就已经被小日本给抓住了呢。」听杨开这么一说,九筒终于冷静了下来,顺着黑乎乎的dongxué往上看了一眼,五米开外的地方,便全都是黑暗的世界,看不到上面还有什么。在这种qing况下,若是闯上去,的确可能会给他们造成难以估量的安全威胁。「如果龙是从这条dongxué钻上去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在上面建造坚固的牢笼将龙给束缚住,毕竟龙的体力巨大,恐怕他们靠着机器的力量还不足以将龙给挪过来,这种可能xing非常的大,所以我们从这条通道上去,可能会遇到日本的研究人员,以及进入囚禁龙的牢笼范围内,遭遇到这两种qing况的任何一种,我们都会全军覆灭,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决定,我先和陈老闆上去查探一下形势,如果遇到了危险,你们还可以救我们,前后有个照应。」听杨开这么说,众人都有些安静了下来,几秒钟之后,九筒开口了:「指战员,这一路上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这次让我和陈老闆去吧,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你在这里保护大家。」他们都清楚现在的形势,这条通道是通往死亡的通道,若是不小心撞到了不该撞到的人或物,他们都会直接死亡,上头的军事力量不容置疑。不会像前几次一样,从死神手里挣扎两次就能生存下来。而杨开是队伍的主心骨,队伍不能没有他,所以,九筒不想让杨开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做出头鸟,便主动提出让自己去。「不行。」杨开毅然决然的摇头:「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速度和隐蔽xing,这两点,你们谁都不如我,所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听到上面传来枪声或者战斗的声音,你们一定要隐蔽好自己,不要贸然冲上去,明白了吗?」第三六零章 龙之崛起(7)杨开是组长,而且找他们对杨开的认识,吐口吐沫都能砸个坑,就算他们费尽口舌,也绝对不会说服杨开,只会拖延时间。当下九筒也只能无奈的嘆了口气道:「那你一定要谨慎点,我们的队伍没有你,可就真的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放心吧。」杨开在九筒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然后望了一眼陈天顶:「陈老闆,您觉得身体如何?」「没问题。」陈天顶握了握拳头,全身的肌rou都紧绷了起来,将衣服都给顶出了一个小隆起来:「行了,咱们现在就上去吧,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帮小日本到底是如何捆缚住那条龙的。」杨开也没有心qing和他们继续闲扯下去,而是仰头望了一眼黑乎乎的dongxué,他们的能见度只能维持在五米之内,五米之外的qing形,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们务必得小心,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十足。嘎嘎!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从黑暗的dongxué里面传来这阵yin笑声,让正准备行动的杨开和陈天定两个人立刻愣在了原地,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黑暗中看了良久。「那……那是什么声音?」刘雨薇有些恐惧的问道。「好像是蝙蝠的声音。」除了蝙蝠,杨开想不出有第二种生物能生活在黑暗的dongxué中。因为他从小就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根本就没有往鬼怪方面想。「蝙蝠的声音?可是刚才蝙蝠不是已经被我们给驱赶出去了吗?这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蝙蝠?如果有的话,这只蝙蝠也忒大胆了吧。」九筒手中的枪对准了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随时准备开枪。「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华伯涛摇摇头:「蝙蝠是群居动物,一旦受惊,就会集体到处乱飞,那个奇怪声音的主人,是蝙蝠的可能xing不大,而且从刚才那尖锐的声音上听着来看,根本就不像是蝙蝠的声音。」「华教授说的有道理。」张鹤生捋着鬍子默默点头:「或许,里面是一个非自然生物。」「非自然生物?」赵勇德全身颤抖了一下:「张道长,你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吓唬我啊,我胆小,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张鹤生说。「九筒,手电筒照不到里面吗?」杨开看了一眼九筒道。九筒摇了摇头:「这个通道好像在前面就开始有些转弯,所以根本就照不到里面去……咦?你快看,好像是一些人影。」九筒忽然目瞪口呆起来,用手指着山dong里面,惊诧了好半天的时间。九筒这么一说,杨开等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了黑影处,果然,在浓浓的黑暗中,竟然真的有一些比黑夜的颜色还要深的黑影,影影绰绰的从山dong里面走出来。「哎呀我糙,是不是鬼魂?」赵勇德大嘴一裂,喊了出来,同时身子连连倒退,一脸的惶恐神色。「这个……看着不怎么像。」张鹤生摇摇头,不过意识到危险的他,也是后退了几步。连专门研究鬼的专家都说这个不是鬼魂,所以众人都松了口气,不过神qing依旧紧张,在这个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神秘地方,看到几个神秘的黑影,他们怎么能放松的下来?「都做好准备。」杨开用手势示意众人后退几步,离开了dongxué的范围,小声命令众人做好攻击准备。几人都做好了准备,黑乎乎的枪筒直指着dongxué里面,只等着里面一有动静,就把那几个黑影给she成乱糟糟一片。可是,杨开等人在下面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黑影竟然只是往前移动了不到一尺,身影依旧是那么朦胧,他们基本上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些是人形了。「恩?」杨开纳闷儿的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那黑影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他们为何不下来?难道,他们是人,看到下面有危险,所以不敢下来?「杨开小声的自我分析着。「让我去试试看。」石头借了张鹤生的糙雉剑,轻轻的走到黑影出,瞅准了位置,对着黑影的屁股方向便是狠狠的刺了过去。叮噹!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适时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很是明显,石头在糙雉剑刺中目标的瞬间,便将糙雉剑收了回来。糙雉剑上,流淌着绿色的粘稠液体,顺着糙雉剑一滴滴的落下来,散发出一股古怪的腥臭味道。
第312页 而在黑乎乎的通道里面,那黑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依旧在缓缓的动作着,朝着他们的方向,挪动而来。「血是绿色的?」石头满脸不解的将糙雉剑拿在眼前仔细的观察了良久,最后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华伯涛教授,不知学识渊博的华伯涛对此有没有涉猎。不过,看华伯涛眉头紧皱的表qing,也知道他肯定没有发现什么,当下也只能是失望的嘆了口气:「华教授,难道您真的没有发现吗?」华伯涛一脸郁闷的摇了摇脑袋:「以前只在神话传说中听到过绿色血液的典故,可是这和科学是相违背的,从来都没有证实过绿色血液的事qing。」「怎么个说法?」杨开看了一眼黑色影子,估计短时间内不会从dongxué里面钻出来,便好奇的凑到华伯涛旁边,开口问道。「其实,人的血之所以呈现出红色,是因为血液中于一种组成物质,叫做红细胞。红细胞的作用是和空气结合,将人唿吸进来的阳气输送到全身各处,保证人体的供氧。可是,如果是绿色血液的话,那么就没有红细胞,这个人就没办法唿吸……」「没办法唿吸?那不就是鬼了吗。」赵勇德大惊失色。「不要瞎说。」杨开担心赵勇德一惊一乍的话,会挫败众人的勇气,当下便训斥了一顿,他也果然是安静了下来。再看那黑色的影子,似乎走的是越来越快了,杨开的心跳加速,大脑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场面。「刚才你用糙雉剑捅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杨开问石头。「就好像是打在了一块石头上,反弹力十分厉害,我的虎口都有些发麻。」石头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虎口讲到。综合石头的感受和华伯涛的讲解,杨开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似乎是超过了人类的范畴。不过,他不是人,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呢?「管他什么呢,杨开,不如咱们直接开枪,把这几个傢伙给弄死,我就不信他们能挨得过枪子儿?」九筒已经瞄准了那团黑影的脑袋,只等着黑影有任何动作,他便直接开枪崩了他。嘎嘎,嘎嘎!九筒话音刚落,那黑影竟然再次发出yin森恐怖的叫声,然后,黑影的脚步戛然而止,全身抽搐起来,摆出一个个不正常的动作来,那模样,就好像是西方的巫师跳中国式大神般的怪异。「他们似乎是想施展什么诅咒。」张鹤生犹豫不决的讲到,眼神被疑惑神色充满,好长时间都是望着黑影发呆。「施展诅咒?」杨开也准备好了枪,因为他发现除了抱着枪做出攻击的姿态,别的任何行为,他还真的有些不踏实:「什么诅咒?」「不清楚。」张鹤生轻轻的摇摇头,站在远处看着那团妖异的黑影做出各种人体不可能的动作,杨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影看。有的时候,黑影是将全身都缩成一个rou球,有的时候,是将两条腿朝着后面撇,甚至是直接拿掉了四肢,有的时候,直接将脑袋揪下来,再装上去,在恐怖的黑夜中显得狰狞恐怖,让人看一眼就会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石头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杨开:「指战员,这黑傢伙到底咋回事儿?连脑袋都能揪下来。」「那些只是视觉错误而已。」杨开宽慰着石头:「只是用某种技术,让影子做出不正常的动作,这种么蛾子我见多了。」石头打心眼里佩服杨开,指战员究竟有多么丰富的作战经歷啊,竟然连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战术都见过。「我开一枪试试,你们都不要乱动。」杨开对其余几个人讲了一句,瞄准了黑影的脑门,扣动了扳机。咔嚓!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子弹正好打在了黑影的脑袋上,却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子弹好像打在了石头上,溅起了一连串的火星,反弹了回来,最后掉在了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你的准头差了好多啊。」九筒乐呵呵的讲到。「没有偏,那团黑影是影子,而不是人的身体。」杨开确定xing的讲道。「都得死,都得死。」咬牙切齿兇狠异常的声音,从dongxué中传出来,那声音非常的尖锐,兇狠,而且含煳不清,他们是仔细的思考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将这句话给听明白的。「是人?」杨开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更加疑惑了,不可思议的盯着黑影看了好久。「我靠,不好,快看。」就在杨开思考那几只黑影到底是不是属于人类的时候,赵勇德却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嚷嚷着:「我身后也有。」众人都朝着赵勇德刚才站立位置的后面望去,可是这么一看,都是惊的憋住了唿吸。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竟然影影绰绰的有几只人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那些人影似乎是在石头里面,而石头这个时候似乎也变成了半透明状,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身体四肢僵硬不堪的扭摆着,就好像是一只殭尸。「这些究竟是什么dongxué!」杨开看着那些从石头壁里面缓慢钻出来的黑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靠,这里也有!」九筒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用枪指着身后的石壁:「快看,快看,娘的,怎么这么多影子。」杨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壁,果然发现石壁上面影影绰绰数十只黑影从半透明的石头里面,往外面拥挤着,动作坚硬的扒拉着石头,看上去狰狞恐怖。「难道……」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中的手电筒光芒迅速聚焦在其余的两面石壁上。其余的两面石壁上,竟然也都是影影绰绰,他们现在已经被黑影彻底的包围住了。「哎呀,我糙,我可咋办是好。」赵勇德不断的用手挠着乱蓬蓬的头髮,似乎这让他大伤脑筋。他有些幽闭恐惧症,被关在这个密封的石室中,然后被这些一无所知的黑影敌人包围,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难受烦躁不安。「有种你娘的出来单挑,别躲在石头fèng里面吓人。」陈天顶也有些bào怒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丢到了黑暗的dongxué里面。碰碰!石头砸在了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在他们等着石头从黑dong里面一无所获的掉落下来的时候,空间却安静了下来,那块石头,并没有掉下来。「娘的,到底咋回事儿?」陈天顶再次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了更大的力气丢入了dongxué中。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后,空间再次安静,石头并没有掉下来。陈天顶好奇的走到dong口下面看看,却发现一颗石子儿从黑暗中一涌而出,犹如闪电般的攻势,迅勐的朝着他的眼睛砸了下来,他一个躲闪,石子没有砸中眼睛,反倒是额头被砸中。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迅速的瀰漫进了大脑,他竟然有些神识不轻起来,蹲坐在地上,用手一摸,全都是血。他吓坏了,叫骂了一句:「我cao你老祖宗,尽然敢偷袭。」看到陈天顶流血了,刘雨薇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先把陈天顶从dong口下面拉开,免得里面再次发she出一颗石头子弹,然后给陈天顶额头上的伤口止血包扎,动作快速而敏捷,三下两下就将血给止住了。「陈老闆,没事儿吧。」杨开等人见陈天顶受伤,都在第一时间送上了亲切的慰问。「恩,还行。」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怒气的瞪向dong口,一副和他不共戴天的怨恨表qing。现在他想想都感觉后怕,如果被那只怪物给打中了眼睛的话,他这颗眼睛就彻底的报废了。「大家小心,里面还有一颗石头子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she出来。」杨开惊醒着众人,走到石头壁前,仔细的观察着石头壁里面的qing景。一只只黑影,动作机械僵硬,缓慢的朝着石壁里面钻过来,而且看上去他们的速度很快,似乎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穿破石壁钻出来。这些黑影,到底是什么?杨开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遇到过这qing况,就算是神话故事中,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这么离奇的。「那么,这究竟是什么?」正想着,却忽听华伯涛喊了起来:「杨开,快来看。」杨开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然后盯着石壁大声的喊道:「这些,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玉脉,是玉脉啊!」「玉脉?」杨开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不敢相信的望着华伯涛:「华教授,您的意思是……」「这些石头之所以是半透明的,那是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壁,而是玉脉!」「就是说,这些石头是玉石了?」杨开的态度并没有那般的激动,因为他心中还没有玉脉的概念。「当然,当然。」华伯涛似乎忘记了恐惧,激动无比的用手抚摸着玉脉,声音颤抖的讲到:「或许你不知道这个玉脉的重要xing,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条玉脉,可以在一夜之间,让贫穷的国家制服,也可以在一夜时间,让一个人富可敌国!」华伯涛声音激动的讲到:「如果,让日本人发现了这个玉脉的话……他们有足够的财力招兵买马,到时候恐怕我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么重要?」杨开的脑门都皱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表qing。「当然。」他点了点头:「所以,这个玉脉就算是被毁掉了,也绝对不能让日本人侵占。」「那……这些人影!」杨开指着玉脉之中的人影讲到:「有没有什么可靠的典故?」「这些人影……我不知道。」华伯涛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关于玉脉之中有人影的传说,如果非要说有人影的话,那么只能是在玉脉的另一端有人在开採玉脉,我们能透过半透明的玉脉看到他们那边。」「那这么说,日本人已经发现了玉脉的存在,那些人,其实是日本人在开挖玉脉?」杨开的脑袋一下子大了,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刚才华伯涛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这条玉脉关系着中国的生存或者灭亡,这些玉脉真的被日本人开採的话,是不是说,他们现在所执行的任务,没有任何意义了呢?反正中国迟早会沦为日本建立东亚共荣圈的殖民地。「不对,不对。」杨开很快的便意识到自己想法的不可能xing:「如果他们能看到他们,那么他们也一定能看到自己,为什么日军没有派来大军捉住他们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儿。」杨开说着,观察的更仔细了,可是,那些人手中并没有那任何挖掘的工具,更没有枪枝弹药,就好像他们是赤身luo体在玉脉里面行走,没有任何工具。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些人前行的时候,都是脑袋直直的朝着前方,偶尔有一点转弯,也是脑袋先转过去,然后他们的身子再跟着倾斜,现场看上去有些诡异。「这是怎么回事?」杨开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华伯涛,心想或许华伯涛会明白一点什么。而华伯涛却是将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不知道,太奇怪了。」「指战员,我觉得我想明白什么了。」赵勇德裂开嘴巴,沖他嘿嘿傻笑。
第313页 「说说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有的时候,这些看似愚昧之人,也会有一些奇妙的想法,而这些奇妙的想法,说不定就会是解决这个事qing的关键。「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睛也能释放雷射,所以他们要想前进的话,必须用眼睛里面的雷射将玉脉给挖出一个大dong来,然后顺着大dong缓慢前行,他们要想转弯,必须眼睛拐弯,这样挖出的dongxué也是弯曲的,」赵勇德有些不自信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杨开听赵勇德这么一说,竟然也有些想明白了,沖赵勇德伸出大拇指:「好,说得好。」赵勇德有些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杨开,嘿嘿的傻笑起来:「指战员,你就别嘲笑我了,我只是瞎说的,那人眼怎么可能能释放出雷射来?」「蝙蝠都能释放出雷射了,为何人不可以?」杨开也乐呵呵的拍着赵勇德的肩膀,一脸的欣慰表qing:「我贊同你的观点。」「如果他们的雷射能将坚硬的玉脉给割开的话,咱们的rou身不是更危险了吗?」九筒浑身颤抖了一下:「被他们的雷射烧死,我还不如一枪把自己给毙了。」「安静。」杨开沖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好像听到他们在讲话。」说着,便是将耳朵凑到了墙壁上,果然听到玉脉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他们在讲着什么,声音含煳不清,他甚至分辨不清那声音到底是动物叫还是人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杨开满脑子疑惑。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凑了上来,将耳朵贴在玉脉上,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好像有意识一般,在看到他们将耳朵贴上去的时候,竟然齐刷刷的停止了前行,身体也停止了扭动,甚至于连刚才窸窸窣窣类似于jiāo谈的声音,也在同时消失不见。这些人,有意识,知道他们在这里,那么可以肯定他们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至于是攻击他们,还是要杀死他们,或者虏获他们,他们就不得而知了。「没声音啊。」九筒满脸不解的看着杨开:「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你们凑上来之后,他们就安静了。」杨开讲道。「看来,他们果然能看到见我们,而且还有智慧。」华伯涛失望的嘆了口气:「这下,咱们麻烦大了。」第三六一章 龙之崛起(8)「不如……咱们还是尽快的解决掉dongxué里面的几只怪物,顺着dongxué出去吧。」陈天顶感觉呆在这里地方,时间久了肯定会变成疯子,神经不正常,便劝解着大家讲到。「恩,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杨开很清楚现在的形势,等到那几只威力巨大的黑影从石头里面出来的话,恐怕他们就没有多长时间活头了,他们的体力能挖得动玉脉,不管是不是雷射在开拓dongxué,单单这种实力便已经在他们之上了。队伍中可没有一个人有那种实力,徒手挖开玉脉啊。杨开带着队伍走到了dongxué下方,却惊诧的发现,那几只黑色的影子,早就已经走到了dongxué口,看上去马上就要从dongxué里面钻出来了,而且,浓浓的黑暗也将dong口给完全的遮挡住。「不好!」杨开立刻意识到了危险,顾不上那么多了,哒哒哒的朝着黑乎乎的dongxué开了几枪,希望能将那团黑乎乎的怪物给打跑。可是,黑色的怪物反倒越战越勇,尽管杨开的枪一刻不停的she击,黑暗中也时不时有绿色的血液流淌下来,不过黑影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往前走,等到走到了dong口边缘的时候,竟然用力的拉扯着石头壁。石头壁好像一块牛皮糖,被他拽的变形了,软软的,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变形拉长的石头便完全的将dong口给阻隔了,现在杨开等人所能看到的,只有同样颜色的石头,刚才的dongxué,消失不见。「我靠,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赵勇德骂了起来:「竟然能随随便便把石头给拉开,把这石头当成胶泥了吗?」一边说着,还一边上前,准备用手拉扯一下石头,看看这些石头是不是刚才那般的松松软软。杨开却一把拉住不要命的赵勇德:「这些石头有蹊跷,别碰他们。」「我就是试试看他们是不是松软的,趁着他们还软和,把石头给扒开,露出dong口来,这些石头上总不会有毒吧。」「你忘了张道长的手指了吗?」赵勇德这才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张鹤生的手指长满黑色泡泡时候的恐怖场景,他的心里依旧是一阵恐怖不安。张鹤生听完之后,则是有些惋惜的举起手指看了看,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哎。」咔咔嚓嚓,咔咔嚓嚓!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然有咔咔嚓嚓的声音在不大的石室里面回dàng响彻,杨开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举着枪对准石壁上便是一阵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坚硬的石壁早就已经裂开了一条裂fèng,而且里面的人影似乎马上就要钻出来了。「我靠,他们要出来了。」赵勇德尖叫了一声,匆匆忙忙的跑到了石壁前,举着手中的匕首便是朝着一个裂fèng用力的扎了下去。只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匕首便是刺入了裂fèng里面的黑影。只听到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过后,黑影竟然发出一阵悽惨的叫声,然后快速的后退了去。看到这幅场景,赵勇德别提有多兴奋了,扭头对着杨开大喊了一声:「指战员,还愣着gān啥?还不快点冲上来,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弄死?娘的,我就不相信咱们不能把这些东西给弄死。」杨开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兴奋异常的赵勇德,以及从石头fèng里面伸出来的一只黑乎乎类似于shou类的爪子,意识勐然清醒了一下,三步寸作两步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赵勇德的手臂,将他给拽了过来,同时抓在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便是疯狂的朝着黑影刺了过去。一声悽厉的惨叫声过后,黑色的shou爪迅速的缩了回去,钻入了玉脉中,还后退了好几步。虽然石壁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的裂fèng,不过他们依旧是不能通过石壁看到里面的场景,就好像石壁里面被一层黑乎乎的颜色给完全的堵住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qing况?什么qing况?」赵勇德被杨开拽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两只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身后裂开的大fèng,以及抓在杨开手中,依旧滴答着绿色血液的匕首,满目惊诧的问道。「这是什么?」杨开并没有回答赵勇德的问题,而是弯下腰,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面,流着绿色鲜血的爪子好奇的问道。众人也都匆忙凑上去,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爪子,每个人脸上都是充满疑惑。「我靠,我知道了。」就在这个时候,陈天顶全身被电到了一般的从地上跳起来,从口袋中扯出了什么东西,在杨开面前晃了几下:「娘的,竟然遇到了这狗日的玩意儿。」「这是什么?」杨开看着抓在陈天顶手中类似于一块古代令牌,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板子问道。「摸金符啊。」陈天顶解释着:「这摸金符是摸金校尉唯一的身份证明。」说着骄傲的在众人眼前晃了一下。「摸金符?这和这玩意儿有什么关系?」「你摸摸看啊。」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将摸金符递上去,然后将地面上的爪子给捡起来递给了杨开:「你摸摸看,看看能不能感觉到什么。」杨开有些疑惑的接过陈天顶递上来的东西,用心去摸索了一下,果然发现,这两种材质竟然有些相同。「难道,这摸金符就是用这玩意儿的爪子制成?」杨开心中堆满了好奇的问道。「没错了,就是这样。」陈天顶兴奋的点头:「这东西的爪子就是因为很稀罕很少有,所以才会显得珍贵,才能配得上摸金校尉的高贵身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杨开恍然大悟:「那你一定也知道这怪物的身份楼?你倒是说说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从这爪子的形状看,很明显就是从穿山甲。」陈天顶说道:「可是,从他流出来的血液颜色来看,就有些不对了,穿山甲的血液是红色的,这穿山甲的血液颜色,怎么可能会是绿色的?」华伯涛这个时候也是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的讲到:「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爪子,就是穿山甲的爪子,不过,最近我从一本最新出版的科教书上看到过这种穿山甲的介绍,说是有美国科学家在阿尔皮斯山脉的山中抓到了流淌着绿色血液的穿山甲,这种穿山甲的需氧量非常的少,所以可以在完全封闭的山里生存上一年半载的时间,他们的血液之所以会呈现出绿色,那是因为红细胞含量少的原因。」「那么说来,咱们遇到的也就是正常的已知生物,而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怪物了?」「当然。」他点了点头:「不过,这种生物具有很qiáng大的攻击xing,在那本书上曾经有介绍说,他们的爪子非常的锋利,可以轻易的将石头给挖成两半,甚至于,他们qiáng大的躯壳还能承担住很大的打击,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可以直立行走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搀扶着山壁的时候,更是可以直立行走百米的距离而不停歇。」「这种地方同样属于山脉雪区,所以我怀疑,我们遇到的这个怪物,很大可能就是变异的穿山甲。」「哼,就是一群穿山甲而已。」刚才还满脸惶恐的九筒,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娘的,把老子给吓得一愣一愣的,这次我得报仇。」说着便是拉下了保险栓,瞄准了裂fèng,看着那在里面不断招摇张牙舞爪的黑色影子,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过后,炽热的子弹从枪膛里面飞了出去,瞄准了dongxué裂fèng,便是钻了过去。砰!沉闷的响声从裂fèng里面传来,绿色的鲜血汁液从裂fèng里面迸溅而出,地面都被绿色的血液给染成了红色。现场看上去,血腥的很。而那只藏在玉脉里面的黑影,则是完全停止了活动,死翘翘了。「有效果,都给我行动!」杨开见九筒的攻击有效,立刻站了起来,咔嚓一声给卡宾枪上膛,下了命令之后,自己端着枪对准一只新裂开的裂fèngshe击了过去。砰!一声响声过后,裂fèng里面she出黏煳煳的绿色液体来,恐怖异常。杨开看到这绿色的血液,更加的兴奋了,扳机被他扣动的连连作响,随之而来的子弹响声也是源源不断,she入了玉脉之中。吱吱,吱吱!玉脉里面的黑影,倒在了地上,吱吱拐角了两声之后,倒在了地上。从外面看那团黑影,竟然真的好像是一个爬行动物的躯体。因为爬行动物的身影和人类很接近,所以在他们站起来的时候,被杨开等人误认为成了人形。杨开看着这些故弄玄虚的穿山甲,心里就是一阵气愤,抱在手中的枪更是源源不断的激she而出,没过多长时间,便是将其与几个裂fèng里面的穿山甲都给she成了尸体。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怪物或者鬼魂之类的物质之后,他们越战越勇。
第314页 「哈哈,哈哈。」赵勇德提着一只从裂fèng里面拽出来的穿山甲道:「快看,快看,这就是刚才把咱们给吓了个半死的傢伙,哈哈,哈哈!」杨开看着那只全身被绿色鲜血包围,被设成了筛子的穿山甲,一阵无奈,这赵勇德,下手也忒狠了点吧。而赵勇德却全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好像展示自己成果般骄傲的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撑过。周围的黑影已经被杨开等人解决了gān净,确认没有黑影过后,杨开等人才将注意力集中到头顶山壁上面的那个黑dong上。那个黑dong被石头给封闭着,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要不是刚才杨开在黑dong下面的土地上弄了个记号的话,现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个黑dong。杨开用枪捅了捅上面的石头,石头里面却发出敦实厚重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实心的。杨开的眉头紧皱起来,大惑不解,刚才里面明明是一个黑dong,这会儿怎么会是实心的呢?还有,里面那只怪物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将那个dong在几秒钟的时间给安全的封死,甚至于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好像这些石头本来就是密密麻麻的封闭在一块。「里面那些是不是和石壁里面的黑影一样,都是穿山甲故弄玄虚?」石头好奇的问着杨开。杨开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说他们是的话,为什么他们的攻击力竟然那么qiáng悍,甚至于都能刀枪不入。虽然穿山甲外面的一层甲能承担得住很沉重的压力,可是怎么可能能承担得住子弹的she击呢?可是,如果他们不是穿山甲的话,为什么会流出和穿山甲一样绿色的血液呢?杨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吱吱嘎嘎,吱吱嘎嘎,窸窸窣窣,窸窸窣窣!一阵奇怪的声音,忽然从石室四周的方向传来,就好像是有一群和尚围绕着石室念诵经文一般,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众人迅速的望向石室的四周,却是被吓得都瞪大眼睛,身体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了。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些原本躺在裂fèng里面的地上,绿色的血液早就流gān净了的穿山甲,竟然在缓慢的摆动着早就失去活力的躯gān,四肢在不停的摆动着,似乎想要站起来。杨开分明看到一只全身都被子弹she出窟窿眼的穿山甲,竟然也扭摆着身子,用前爪抓住山壁,缓慢的爬了起来。可是因为身子被子弹she入的太多,穿山甲这样半弯着腰站在地面上并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上半身便沖中间裂开了,咔嚓一声坠落到地面,白色的肚皮显得狰狞恐怖,让人看一眼就会被震撼到。第三六二章 龙之崛起(9)其余的几只穿山甲也都是全身布满绿色的粘稠血液,摇摇晃晃犹如被风chui着站立不稳的风烛残年老人,随时都可能歪倒在地,可是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身子在即将倒地的时候,就会忽然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气,然后硬生生的直立起来,好像不倒翁。他们看上去着实奇怪的很,杨开等人都看呆了。「娘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指战员,我qiáng烈要求下令开枪,把这群狗日的玩意儿给she成碎片,看他们还怎么扭动身子。」赵勇德一边说着,一边咔嚓一声拉下了保险栓,黑乎乎的枪dong直指着其中一个裂fèng,在他所指裂fèng里面的穿山甲,尸身保存的还算是完好,所以动作起来还是很快的。「就算把它们打成了碎片,他们同样会挪动。」杨开用卡宾枪指了指刚才那只因为中弹太多,而从腰部断折的傢伙道:「看到没?他们的行动似乎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下半身失去了和大脑的联繫,它依旧是在朝着前方挪动。」众人的目光顺着杨开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那只断裂成两半的穿山甲的下半身在缓缓的蹬着腿,断裂的腰部和地面摩擦着缓慢前行,内脏肠子什么的都从上半身坠落下来,血腥无比,看的刘雨薇直想吐。「这些到底是啥怪物?」陈天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似乎闻到瀰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去唿吸被污染了的空气:「我倒斗那么多年,还真的没在墓葬中碰到过这么奇怪的玩意儿。张道长,您是专家,您知道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依我之见,能造成这种现象,似乎只有一种说法能说得过去,那就是茅山道术之中的控尸术,他们利用某些法诀和法术,控制尸体的移动。穿山甲也属于尸体,所以说,可能是有人在控制着他们的移动。」「虽然可以解释的过去,不过还有一个最大的漏dong,难道你觉得这个dongxué里面还有人在指挥着这几只怪物?」这一句话,令人茅塞顿开,他们忽然想起了什么,全身一阵凉风袭过,迅速的转身,望向四周,希望能找到那个掌控茅山道术的傢伙存在。可是目光所触及范围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类的存在,杨开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连唿吸都变得有些艰难。「没有人,这就奇怪了。」张鹤生狐疑的捋着自己的鬍子,感觉满脑子疑惑,按照他的所知,控制尸体的茅山道士必须在百米的范围内控制尸体才有效,而且要控制这么多的尸体,应该在五十米之内。可是,为什么他们看不到那个人的存在呢?「嘎嘎嘎,嘎嘎嘎!」就在他们神qing困顿的时候,一个悽厉的惨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的立体效果超棒,好像有很多人在嘲笑着他们。不过杨开确定,这些声音其实是一个人或者动物发出的声音,因为这所有的声音,实在是太像太像了。「是谁?」赵勇德举着枪,将身子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娘希匹的,有种给老子滚出来。」「安静。」杨开一把拉住了赵勇德的衣服:「你听。」「簌簌,簌簌。」「吱吱,吱吱!」尖锐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只是忽然间减小了很多,所以他们没有听真切而已。「那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声音?」杨开感觉满脑子疑惑,目光迥然的循着声音望过去,最后落在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上。「难道,是这块石头髮出的声音?」杨开满脸不解的搔了搔脑袋,然后脚步轻缓的走上去,将耳朵凑在石头上听了一下。声音,竟然真的是从石头里面传来的。其余几个人也是慌慌张张的走了上来,满脸堆满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什么qing况?」「你们把耳朵凑到石头上听听。」杨开指着那块表面圆润的石头讲到。他们都很惊奇的将耳朵凑到石头上,果然听到石头里面发出的奇怪声音。「吱吱吱,嘎嘎嘎!」「竟然真的有声音!」赵勇德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表qing:「这究竟是咋回事?这石头会说话?」杨开惨澹的笑着摇头,然后轻轻的抚摸着那块圆润的石头,慢慢的将石头从山壁上慢慢的拉了下来。一个足有手腕粗细的黑dong,出现在杨开的视线中。他的心立刻狂躁的开始跳动起来,瞪大眼珠子,望着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想要看清楚dongxué里面的qing景。可是,dongxué里面实在是太黑暗了,所以杨开的眼珠子瞪得奇大,也根本看不到dongxué里面的任何东西。「九筒,手电筒!」杨开望了一眼九筒。九筒动作敏捷的将手电筒掏出来,他也同样是满脸奇怪的看着黑乎乎的dongxué,不明白这么小的dongxué里面,怎么会有声音传出。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因为小dongxué在两米开外的时候竟然一个九十度大转弯,朝着山体上边蔓延,这也导致杨开没办法看到dongxué深处的场景,更是没办法发现那阵奇怪声音的主人。「我靠,他们出来了。」赵勇德扭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直立行走的穿山甲,有些恐怖的叫了起来。他们的视线快速的从小dong口转移到身后,果然发现身后一只动作僵硬摇摆不定的企鹅正缓缓的向他们靠近,流着两行绿色血泪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寒冷的寒意来,看的他们是心惊胆战。「指战员,要不要开枪?」九筒焦躁不安的看着杨开,期待着杨开的命令。「开枪吧。」杨开的命令刚下,子弹犹如雨点一般的打了上去,哒哒哒的几声响过后,穿山甲的身体被子弹给顶的连连后退,最后身子哐当一声顶在了山上,没办法后退了。它身上的几个窟窿眼正汩汩不停的流淌着绿色的血液。在九筒他们几个人停止she击之后,穿山甲再次脚步缓慢的朝着他们挪动,在地上留下了一大串长长的绿色血液痕迹。「我靠,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走?」九筒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骂娘,一脸郁闷的望着仍旧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穿山甲。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表qing明显动dàng了一番,然后快速的将耳朵贴在了黝黑的dongxué口,竖起耳朵听着dongxué里面传出来的窸窸窣窣声音。「混蛋!」杨开对着dong口大声ru骂了一句,只是这一句,dongxué中的声音瞬间消失,而他的目光也迅速的聚焦在了穿山甲的尸体上。他们竟然被冻住了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奇怪的很。「不动了?」陈天顶满脸疑惑的盯着躺在地面上的石头,好奇的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杨开立刻恍然大悟起来,立刻望着幽幽小dong,然后沖他们喊了起来:「石头,把固体燃料拿出来,切成小碎块。」「恩?」石头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的开始行动起来。虽然不知杨开究竟有何目的,不过他清楚,杨开不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的。很快,一大块的固体燃料被石头给拿了出来,杨开望了一圈周围之后,发现在脚下有一堆湿润的糙丛,目光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立刻蹲下身子,将那一大堆的湿润的稻糙给捡了起来,命令石头将固体燃料切割下来。石头按照吩咐,从固体燃料上掰下来了一块,然后递给杨开。杨开迅速的行动起来,先将湿润的稻糙塞入了小dong中,然后将小块的固体燃料点燃,放在了石头平面上,慢慢的塞入了小小的dongxué中。等到石头放的稳当了之后,杨开快速的走到和这块石头对称的另一面,将石头从石壁上扒拉了下来,照着刚才所做的一切,在里面点燃了一堆gān稻糙。陈天顶拍着脑袋,一脸的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呢?」很快,他们在周围石壁上找到了五个dong口,他们都在里面塞入了燃烧着的固体燃料和湿润的稻糙。杨开准备用固体燃料和湿润稻糙,来产生大量的烟雾,将黑dong连通的地方给用烟雾烟雾塞满,虽然他们没办法顺着黑dong过去,不过这些浓浓的烟雾可以啊。众人都不由得在心中赞嘆杨开的聪明睿智,以及面临危险时候的从容不迫。「嘎吱,嘎吱,嘎吱!」就在众人心中庆幸有这么一个好领导的时候,原本呆在原地的穿山甲,竟然再次开始行动起来,大嘴巴嘎吱嘎吱的张开,行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摇摇yu坠。
第315页 此刻,差不多十几只穿山甲都已经从山壁fèng隙里面钻出来了,将他们包围在中间,而且正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冲上来,尖锐的獠牙在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里面,十分的突出和明显。「大家都不要慌张,那几个cao纵者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只要抵抗这片刻时间便可以了。」杨开的眼神中闪过兇狠的神色来,看着有着尖锐獠牙和爪子的穿山甲,心中感慨被他们的爪子或獠牙伤到丝毫,就算不死也得流半斤血。所以,现在最好的自保方法便是不要和他们发生肢体接触。杨开从口袋中掏出了短枪匕首来,他们的弹药数量有限,所以不能无限制的làng费子弹,再说这个时候用冷兵器效果也更好一点,至少能将它们的爪子或者脑袋给砍下来,那样他们就不可能伤害到自己了。看着他们逐渐bi近的身子,抓在杨开手中的匕首散发出了一圈森森寒光。杨开对准了其中一具穿山甲尸体的爪子,用力的砍了过去。咔嚓一声,匕首竟然齐刷刷的砍断了穿山甲其中一只爪子,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断裂的手臂里面释放出来。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被鲜血给刺激到了,神qing兴奋无比,都带着自己的武器开始攻击起来,有用刺刀的,有用匕首的,张鹤生的糙雉剑也是散发着无穷的威力,甚至于连华伯涛教授也用左轮手枪打破了一只穿山甲的两只眼睛,趁机打断了他的两条前爪。战斗的激烈qing况,可以从现场jiāo织在一块的喷血声音看出来。虽然绿色的血液没有红色血液那般的刺激人眼睛,不过却也唤起了他们心中的野xing和嗜血本能,众人越战越勇。有战斗就有伤亡,赵勇德总是喜欢从后面搞偷袭,所以在躲到其中一只穿山甲身后之后,就被那只穿山甲的脚给踹到了裤裆,害的他蹦跳了好半天时间也没有缓过来,并且大声的嚷嚷着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啪嗒!啪嗒!啪嗒!就在战斗正酣的时候,之前还激烈战斗的穿山甲,竟然一个个的都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彻底的死去了。而安静下来之后,杨开等人才发现,不大的石室里面竟然也充满了烟雾。杨开的心中一阵兴奋,这些穿山甲莫名倒地,说明刚才攻击他们的背后指挥者停止了指挥,而他们停止指挥的唯一可能xing便是,他们的安危受到了威胁。这些烟雾,便是威胁到他们安全的因素。「指战员,快看,浓雾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赵勇德用手指着dong壁上面的一个地方大喊了一声。杨开迅速的将目光聚焦过去,果然发现浓浓的雾气好像是喷雾一般从山壁顶端的一个小小的dongxué中流出来。那个dongxué所在的位置,是刚才那个残破幽深dongxué所在的地方,杨开心中大喜,看来他们终于忍不住里面空气的薰染,要从里面出来了。他的心激动的碰碰狂跳,终于可以看到幕后黑手了,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般的能耐,竟然能cao纵几只穿山甲的尸体。杨开命令众人都围绕着那个dongxué站着,武器直指着那个正在被莫名的力量逐渐扩展的dong口。他们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连口水流下来都没有注意到。刚才他们查探过石头的坚硬程度,根本不是他们的力量所能扒开的。可是,为何那里面忽然闪现而出的一只爪子,竟然好像是尖锐利器一般轻轻松松的将dongxué给扒开了呢?那条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qing?那只爪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观察着他们,所以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没过几分钟的时间,那只奇怪的绿茸茸的爪子便已经将dong口给拓展到了足有一个人体粗细了。啪嗒!一声响过后,一个全身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物体从dongxué里面跳出来,安安静静的落在地上。众人的神经嗡的一声紧绷起来,瞪大眼珠子看着dongxué里面,不知dongxué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他们最后看清楚那个东西模样的时候,一个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一只全身长毛绿毛的玩意儿,看上去就好像是槐树láng子,学名叫huáng鼠láng的傢伙。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只huáng鼠láng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毛髮,让他看上去很是怪异,它的眼珠子也是闪烁出绿油油的光芒来,看的众人心惊rou跳的。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当杨开等人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彻底的镇住了。那只怪物也是明显的害怕了,全身蜷缩成一团,目光可怜的望着他们,似乎是在求饶,双手合在一块,上半身稍微弯曲,不断的沖杨开等人作揖。这幅模样,实在是太搞笑了,看的赵勇德竟然裂开大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这个狗日的huáng鼠láng,哦,不,应该是绿鼠láng,没想到竟然是你小子在捣乱,害的爷爷我心惊rou跳的,看老子这次不把你给剁成rou酱。」说着,便是举着手中的砍刀就要狠狠的刺下去。可是,在他的砍刀刚刚举起来的时候,huáng鼠láng却忽然吱吱尖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抬起了眼睛。杨开分明看到一道明亮光束,快速的从它的眼睛里面she出来,然后快速的钻入了赵勇德的眼珠上,赵勇德的眼睛也反she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我要杀了你!」赵勇德怒喝一声,手中的砍刀直勾勾的冲着刘雨薇的脑门砍去。他的刀砍去的方向改变的实在太快,除了杨开还没有人反应过来,所以尽管砍刀即将砸在刘雨薇的脑门上,她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而杨开则是瞳孔瞬间放大,他早就察觉出赵勇德的不对劲,看到砍刀便宜方向的时候,他也做好了抵抗的准备,手中的卡宾枪用力的朝着刘雨薇的脑门上面一挑,便将即将砸在刘雨薇脑袋上的砍刀给挑开了,而赵勇德也被杨开庞大的力道给掀翻了过去,快速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跌落在地上。而他的意识也终于清醒了一些,双目充满迷茫望着用好奇目光盯着他们看的人。,「啊!」刘雨薇这才反应过来,惊魂未定,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好半天时间才终于是有些缓过来了,狠狠的瞪着蹲在地上的赵勇德:「你到底搞什么?」赵勇德也是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被丢在地上的枪枝,这才有些心神不定的讲到:「刚才……刚才我……好像不知在想什么,有个声音让我砍刘雨薇,我也控制不住手……」杨开早就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源自那个奇怪的huáng鼠láng的,便用兇狠的目光狠狠的瞪着huáng鼠láng,一副要将huáng鼠láng给赶尽杀绝的模样。张鹤生也是猜测到了什么,狠狠的瞪着那只全身散发出绿色幽幽光芒的huáng鼠láng。可是,在他的头颅刚刚低下的时候,却被huáng鼠láng眼神的复杂给镇住了,他竟然还看到huáng鼠láng的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是在微微笑着,让它看上去十分的恐怖不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鹤生的心里一直都在回dàng着这个声音,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只huáng鼠láng竟然能诡异到这样的程度,那丝微笑,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连他都根本无法分析出微笑的成分来。刷刷刷!huáng鼠láng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亮光,透过空旷的空气,迅速的闯入自己的视线中去,再下一秒,他感觉周围的环境都变了。第三六三章 龙之崛起(10)杨开等人竟然瞬间变成了一只只的穿山甲,将张鹤生给紧紧的围绕在中间。而刚才被打翻在地的赵勇德,则是变成了一只huáng鼠láng。刚才一直被他们围在中间的huáng鼠láng,竟然变成了杨开。杨开大声的沖自己嚷嚷着:「快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他们杀死了我们的人,快把他们杀死!」张鹤生的心顿时被一股愤怒的感qing充斥着,一把抬起了糙雉剑,冲着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穿山甲便是刺了过去。可是没想到的是,那只穿山甲的力量着实巨大,在他的糙雉剑刺上去的时候,他竟然舞动着它的爪子将糙雉剑给挡住了。他更加疯狂用力的用糙雉剑砸了过去。旁边的几只穿山甲也是快速的上来,将他围在中间,一副要将他给活活弄死的兇险气势。他知道自己生命危在旦夕,更加卖力的舞动着身体,要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走出去。奇怪的是,他们把自己给拥在中间,却并不伤害自己,只是把自己给压在身下,不让自己动弹。他疑惑了一下,心想难道这些穿山甲是好的?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杨开再次开口了:「还不快点行动?他们刚刚才杀死了我们的同伴,杀死了所有人,你不杀了他,那么我们的同伴就会白死,你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在这些穿山甲的手上吗?」张鹤生听它这么一说,全身的力气更加的巨大了,疯了一般的从人群中挣扎了出来,然后抓着糙雉剑刺向坐在地上一愣一愣的huáng鼠láng。而这个时候,真正的杨开等人则是彻底的被镇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张道长竟然拥有如此的力道,刚才他们几个人好容易将张鹤生给压倒在地上,他竟然一个咬牙,从地上翻滚了起来,让他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好像是拥有着qiáng大力道的大力士一般。「我靠,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上前抓住张道长?」杨开眼睁睁的看着张鹤生攻击傻在原地的赵勇德,立刻命令着众人去保护她。赵勇德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站起来,准备逃开张鹤生的攻击。在他的印象中,张鹤生都是用技巧来取胜的,没有多大的蛮力。可是,刚才的战斗彻底的打翻了赵勇德对张鹤生的印象,没想到他竟然有着如此一般的力道,轻轻松松的便将这么多人给掀翻在地,并且似乎还有着无穷力道,刺向自己。「张道长,你疯了。」赵勇德一边夹着尾巴逃跑,一边大声的叫骂着:「张鹤生,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老赵好欺负就追着我一个人撒气啊。」杨开却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冷冷的看着那只蜷缩成一团,好像死物的huáng鼠láng,手中的卡宾枪已然对准了那只huáng鼠láng。他已经猜出来了,罪魁祸首其实是这只huáng鼠láng。小的时候便听说过,huáng鼠láng很邪xing,甚至能控制得住人的思维。现在看来,应该是huáng鼠láng控制住了张鹤生的思维吧,所以他才会这般的疯狂。解决了这只huáng鼠láng,张鹤生自然就会恢復正常。而huáng鼠láng此刻却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杨开,满脸充满期待,期望他能放过他一面。在杨开迟疑的瞬间,一束光亮,瞬间从huáng鼠láng的眼睛里面she出来,然后快速的钻入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刷刷刷!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化了,原本狭窄封闭的石室,竟然变成了一处荒野,周围都冒着厚厚的黑烟,地面上凌乱的躺着几具尸体,尸横遍野,流血很多,浓浓的血腥味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不断的钻入自己的鼻孔中。而在他的手中,则是抓着一只军刺,他的对面,窝着一个男人,污秽不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猩红色的鲜血打湿,脸也是被鲜血染成红色,蓬头垢面,表qing痛苦,萎靡不振,看上去似乎要睡过去一般,奄奄一息。
第316页 「杨开,不要杀我,我是……我是你的……哥哥,不要杀我……」他的哥哥可怜巴巴的伸出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臂:「你忘了,从小我就疼你,什么都让着你,保护你,别人欺负你也是我出面帮你化解,哪怕是被人给揍一顿,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这些,你都忘记了吗?」杨开的记忆,就停在这个时刻,他忘记了石室,忘记了穿山甲,忘记了huáng鼠láng,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现在,他在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是选择亲人,还是选择任务。「我不会……将秘密……说出去的,我……我还要活着……保护你,还要……活着,报答咱的父母,哥哥……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不要杀了我……我……我会保密的。」他的心,比匕首扎了一下还要痛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滴热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跪拜着他的哥哥。「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呵呵。」他的大哥,很愉快的笑了起来:「可是,杨开,我们的任务十分的机密,如果我们活着的话,肯定会熬不住他们的酷刑,到时候势必会将我们的任务说出来,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要被他们活捉,我们一块去一个没有硝烟没有战争,安静平和的世界去好吗?在那里我们可以安静的生活,以后就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耕田种地,和我们的家人一块,好吗?」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每一个表qing,每一个动作都让杨开憧憬嚮往,他所描述的世界,简直就是他的理想世界,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他的话,实在是太具有诱惑xing了,现在他真的有种和大哥一块去往那个神奇世界的想法。大哥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杨开:「弟弟,我们走吧,你听到了吗?我们的父母在召唤我们。」杨开茫然的看着大哥,最后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在他的手掌在触碰匕首的瞬间,心头却忽然掠过一丝不正常的感觉。哥哥不是奄奄一息了吗?怎么会忽然说话这么利索起来了呢?还有手中的这把匕首,明明应该是凉的,怎么会忽然之间有了温度?这温度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心头一惊,一幅幅的画面疯狂的涌入自己的脑海中,之前所有的记忆一股脑的被他想了起来,他想起哥哥早就已经被杀死,现在他在执行另外一个任务。这个哥哥,不是真的。是huáng鼠láng勾魂了,所以自己才会有幻觉产生。他立刻咬着牙齿,用力晃了晃脑袋,周围的qing况迅速的变化着。最后,他重新站在石室中,神qing变得清醒起来,那只huáng鼠láng和他面对面的站着,而他手中抓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匕首,而是huáng鼠láng的爪子。他在沖杨开微微笑着,嘴角上翘的弧度很奇怪,给人一种充满心机的感觉。「不好。」杨开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扯住huáng鼠láng的前爪,将他的尸体朝着它后面的墙壁狠狠的摔了去。huáng鼠láng原本狡黠的眼睛,忽然闪烁出一丝不安和惶恐,它应该是没想到,杨开竟然有这么变态的速度和力量吧。咚咚!huáng鼠láng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被杨开给丢到了墙壁上,脑袋一阵轰鸣之后,便是没有了任何意识。它的脑壳碎裂成了七八半,黏煳煳的脑浆好像是一颗爆炸的西瓜瓤,到处乱飞,四周的石壁上都被染上了黏煳煳的脑壳。看上去恐怖至极。「我靠!」刚刚一直追着杨开的赵勇德立刻剎住了脚掌,吃惊不已的盯着杨开:「指战员够牛bi的啊,竟然能自己挣脱huáng鼠láng的幻象。」杨开的心依旧在痛,刚才将之前发生的悲痛事qing想起来,心被重新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怎么能不心痛?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沖赵勇德笑了笑:「行了,大家收拾一下傢伙,咱们继续前进吧。」这个dongxué基本上已经被浓浓的烟雾给充满了,他不敢保证继续待下去大家都会平安无事。他们走到dong口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dong口已经恢復了之前那般黑dongdong,之前堵住dong口的那块大石头,也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刚才这个dongxué也根本没有被堵住,只是huáng鼠láng用幻象,让我们产生了幻觉而已。」赵勇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qing,给众人分析着。「傻子才猜不出来。」九筒嘲讽的骂了一句。杨开没有让他们两人继续斗嘴,而是命令他们打头阵,顺着dong往上爬。刚才他的所有jing力都用在和huáng鼠láng的jing神进行战斗上,十分的疲劳,尤其是脑力,更是不支,现在他的反应能力很差,他不能保证待会儿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在队伍里面,他和九筒相处时间较长,知道他的能力足以应付接下来的事,便让他打头阵。这是一个倾斜度很大的通道,所以如果不用手攀住dongxué的两边的话,他们就会顺着dongxué滑落下来。他们前行的很慢,主要是半路上,九筒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一个问题向他们传达了危险的信号。「你说刚才我们往dongxué里面放烟的时候,huáng鼠lánggān嘛不顺着通道往上面走呢?那样不是更容易逃出dongxué吗??」「只有一种可能。」杨开冷静的分析着:「和下面可能面临死亡威胁的qing况相比,上面的qing况会更糟糕一些。」「什么?还有什么会比死亡更糟糕的呢?」九筒满脸的质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杨开说着的时候,目光还朝着dongxué往上面走。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声音,他的心有些突突狂跳,怀疑这个dongxué到底是不是通往上面的?究竟有多长。他们爬行了没多久,dongxué便忽然改变了一个方向,然后在接下来的路程中,dongxué都是弯弯曲曲的向上蔓延的,这更加证实了这条通道是龙开通的一般。也不知爬行了多久,总之他们是在体力透支的时候才找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一下。这些dongxué上下左右的攀援弯曲,爬起来相当的费劲,他们的体力透支也属于正常qing况。不过,他们的唿吸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说明dongxué里面的氧气量还是足够的,肯定有什么地方源源不断的朝着dongxué里面供养,这条通道,也肯定通往外面。他们简单的休息了一下,补充了一下水分和食物之后,调整队形继续前进。接下来的一段路程相对比较平缓,杨开怀疑他们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了,果然,他们爬行了没多久,竟然真的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顺着dongxué传下来,而且听那声音,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的脚步。杨开迅速的命令队伍停下来,而他则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先要判断出上面的大致qing形,知己知彼,做好了准备,取胜的把我才能更大一点。他命令众人都停在原地,而他则是顺着dongxué爬了上去,爬了没多久之后,竟然发现有一道如匕首般细窄的亮光从dongxué的上方she下来,看的杨开是心花怒放,他知道,前方再爬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个dongxué了。dongxué中的黑暗和缺氧,让他有些撑不下去了。他继续往上爬了几米之后,便将耳朵贴在了石头壁上,仔细的听着。脚步声源源不断的传来,钻入他的耳朵中,听上去好像有些慌乱急促。还有一些虚弱的人声,通过石头壁钻入自己的耳朵中,叽里哌啦的讲的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就在他有些踌躇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立刻警觉的回头,发现一个黑影正朝着自己爬过来,动作怪异,行动缓慢。杨开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举着枪对着黑影,也不敢说话,只是调整好唿吸,准备下面的怪物一有任何怪异的行动,自己就开枪she击。等到黑影徐徐接近了之后,他才发现身影有些熟悉,定睛细看之下,才发现是华伯涛教授。「华教授,怎么是您?」杨开惊诧的小声问道。华伯涛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杨开,原本无神的眼睛里面释放出一团亮光来:「总算追上来了。」他大气喘息着,好半天时间才终于蠕动到了杨开对面,支撑他身子的只有一小块的地方,所以他呆在半空也是十分的艰难:「你走之后,我们害怕你听不懂日本话,我就自告奋勇来跟着你,当你的翻译。」华伯涛沖杨开笑了笑:「怎么,你听懂他们在讲些什么了吗?」「听懂了,他们在ru骂自己是一群狗娘养的,不应该来中国的地盘放肆撒野,简直就是一群畜生。不,甚至连畜生都不如。」杨开和华伯涛相视而笑,都从彼此的微笑中读懂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上面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华伯涛教授感到有些好奇,小声问道:「杨开,怎么,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吗?纪律够严明的啊。」杨开摇摇头:「刚才他们讲了一些鸟语,我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那咱们再等等。」华伯涛教授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保持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目光迥然的盯着dongxué上方,那一道裂fèng从木质地板上面刺透下来,让他们有一种惊悚的感觉,好像呆在这里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第三六四章 龙之崛起(11)嗡嗡嗡嗡。就在两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头顶上的木板上传来了一连串的轻微震动声,两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仰头朝着上方望去。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阵轻微的震动是越来越快的靠近,直至他们走到头顶的时候,他们竟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仿若地震一般宏大的声音。同时,在震耳yu聋的轰隆隆声中,他们还听到了一些类似于ji叫的声音,起初这让杨开和华伯涛大惑不解,不过两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大致也明白了,这些应该是家禽的叫声,他们即将被送到龙巢里面,成为龙的食物。在轰隆声经过头顶的时候,明晃晃的光线明显的断了一下,不过很快的重新从裂fèng里面she下来。「看来,咱们该出去了。」杨开冷哼一声,将卡宾枪上膛,然后对华伯涛小声的讲到:「华教授,您在这稍等,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我们得冲出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华伯涛也明白杨开的意思,他是想冒充给龙送食物的工作人员混进去,便沖杨开点了点头。杨开仰头望了一眼头顶之后,便是匆忙转身,从上面走了下去。杨开退回来没几步,发现陈天顶等人都在下面等的有些焦急了,杨开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一说到给龙送食物的队伍,众人立刻兴奋的好像打了ji血般兴奋,恨不能一个弹跳就冲出dongxué,把那帮给龙送食物的队伍给消灭了,然后自己取代了他们。几分钟过后,众人慢慢的爬了上来,从下面的角度上望下去,他们发现华伯涛教授在光束的照耀下竟然散发出一团圣洁的光辉,就好像是一从天将临的神仙般。杨开大口大口的唿吸着这里有些清新充足的空气,到:「张道长,能不能用糙雉剑将这层木质地板给隔开?」
第317页 张鹤生点点头,有些激动的看了一眼糙雉剑。这把宝贝,终于可以用到正途了。他顺着dongxué慢慢的爬了上去,然后用自己的双腿和后背支撑住身子,手中的糙雉剑便是举到了头顶的地板上,准备将此割开。杨开命令众人都拿好傢伙,待会儿张鹤生打开地板的时候难免会引起日军的主意,如果他们走过来的话,杨开他们就直接开枪了。嗡嗡嗡嗡!众人刚刚举起枪,上面再次传来一阵轻微震动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杨开知道这是运送食物的车子碾压地板发出的声音,并未慌张,命令张鹤生继续行动。张鹤生也没有迟疑,趁着那阵嗡嗡嗡嗡的声音,正好可以掩饰糙雉剑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不容易引起日军的主意。等到杨开等人将地板给划开一道口子的时候,依旧没有日军发现他们的存在,现在他们头顶上的地板,只需要用脑袋撞一下就会立刻破开一个大dong。杨开回头沖队伍笑了笑:「到了咱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待会儿一个接一个冲出来,独眼龙,你负责狙击。」他们都没有迟疑,点点头,然后都各自做好了准备,跟在杨开身后朝着上面爬去。一,二,三!杨开默默的在心中数着,在喊到三的时候,脚尖勐然用力踩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借着反弹的力量,身体快速的飞了上去,撞开了地板之后,身子立刻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一圈,简单的估略了一下现场的形势,找到了一个容易躲避的地点过后,便是直接啪啪啪啪的开枪she击,身子朝着那处安全的地方冲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群日本兵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抓在杨开手中的机关枪便已经啪嗒啪嗒的she起来了,不少日本兵被爆掉了脑袋,直接死在当场。九筒站在地dong里面,探出脑袋看着杨开不经意的she击竟然能直接爆掉人脑袋,惊的是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开的枪法是这么准确,而且手上不是手枪,而是沉重的卡宾枪。「你小子还愣着gān什么?」石头有些生气的推了一下九筒的双腿:「还不快点上去帮指战员?」「不用帮了。」九筒摇了摇头:「这群日本兵已经被解决掉了。」「啥?被解决掉了?」站在dong下面的石头看不到上面的qing况,所以在九筒说那帮日本兵被解决掉的时候,满脸的质疑,不相信这是真的。「当然。」九筒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勐然用力,藉助着这股庞大的力道,身体反弹了上去。杨开背靠在墙壁上休息,目光依旧释放出犀利的光芒,扫视着四周,提防着任何可能的危险。现场除了大约十具被爆掉了脑袋的尸体外,并没有其他的日本兵。刚才只是一个眨眼间,杨开就解决掉了十个日军,而且还是枪枪爆头,这可是很难得的事。而那些运送食物的工具,这才完整的呈现在杨开面前。这是一只只的大铁笼子,好像农村里面的小房子那般大。铁笼子下面是四只小型的轮子,好像火车轮子一般在两条铁轨上面前行,看上去就好像一辆缩小版的火车。这些都是自动运输的笼子,所以没有护送人员,刚才那些人员,应该是这个不大的大厅里面的守卫吧。顺着铁轨的方向望过去,依旧能看到运送食物的铁笼子的踪影,前方是很狭窄的走廊,大约只能容许铁笼子穿过,两边的fèng隙只能让一个人横着身子走过。dongxué很狭窄,望不到里面的qing景,里面有些黑暗,深邃的目光不可触及。杨开深唿吸一口气之后,立刻命令众人都脱掉了研究服,换上了日军的衣服,这样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迷惑住日军。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另外的一批笼子从火车轨道的另一端运送过来,笼子里面装着满满的家禽,ji鸭同笼,而且看上去他们似乎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挤在一个笼子里面,所以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咚咚咚,咚咚咚!走廊前段有轻微的颤抖声传来,听起来就好像有一支队伍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踏步走来,杨开也知道肯定是日军听到了这边的枪声,正有大部队沖这边走来,不敢让队伍在此处多呆下去,便是命令众人都爬上了笼子,跟着笼子一块往前走。想想马上就要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动物,众人的心里就是一阵激动。有种就算死了也值得了的qing怀。几个人分成两拨,上了两个笼子,dongxué的上方距离他们的鼻尖只有不到三个拳头的距离,让他们感觉铁笼子前进的很快,不过实际上,笼子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正有一小队日本兵从走廊的两段将他们给包抄起来。笼子里面的家禽散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闻起来让人一阵窒息,杨开努力的调整了好长时间的唿吸,才终于适应了这股臭烘烘的味道。「不好,前面又有一个大厅,和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大厅一模一样,里面似乎有日军保护着。」九筒忽然发现了前方的异常,对杨开讲道。杨开的头皮一下就大了,就算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些日本兵在此处设置大厅的目的,就是用来防他们这些外来闯入人员。「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杨开吩咐着众人:「我们居高临下,战斗起来我们更有利一些,完全不用担心。」杨开讲完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躺了下来,从下面往上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踪影。再说了,他们身上还穿着日军的服装,就算被发现了也应该能迷惑住他们瞬间,只需要眨眼的功夫,他们完全可以轻松解决数十个日军。众人的心也都放松了下来,目光迥然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看着天花板快速的前行,他们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死亡,可能一有疏忽,小命就要丢了。可是,他们发现事qing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日军的通讯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在他们还没有到达的大厅的时候,有叛兵侵入运输通道的消息便已经被日本军队知道,他们拉下了剎车,qiáng行将杨开的笼子停下来,然后开始检查笼子。起初他们只是围着笼子转,看看他们是不是躲在笼子里面。杨开并没有让人攻击,毕竟现在他们的处境很危险,能不招惹事端,尽量不要招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那帮日军没有在笼子里面发现可疑人物,便将目标锁定在了笼子上,杨开知道纸包不住火的,便用手势沖队员下了命令。一声令下之后,众人勐然从笼子上方翻起来,居高临下的对着那群没有丝毫防备的日军一阵she击。哒哒哒,一阵尖锐刺耳的枪声过后,地面上横竖躺着数十具被鲜血染成红色的尸体,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杨开往前方和后方望了望,并没有追兵和拦者,便是命令九筒去把剎车给撤掉,让笼子继续前进。他不知道前方会不会还有同样的大厅,心中就是一阵担心。往前方望了一眼,发现dongxué依旧那么深邃,深不见底,杨开的心里有些慌张,也有些奇怪,这些食物究竟要运送到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经过这么长的一条隧道?这条隧道到底有什么用?尽管他的心中被各种疑惑充斥,不过也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算是龙潭虎xué他也得闯下去,因为基地越神秘,他就越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沉重。就在杨开的大脑被各种问题和疑惑充斥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日军叫嚷的声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日军追上来了。因为他们的脑袋距离天花板是如此之近,所以不允许他们仰起头看身后的qing形,只是听后面那帮追兵的声音,也能听得出来数量的庞大,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在笼子上方,他们是决然没有时机和机会反抗的,可是,如果走下来笼子,在这毫无遮掩物的走廊里面和兵力大他们十倍甚至更多的日军战斗,摆明了是找死嘛。就在他的脑袋感到一阵生疼,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是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往上看了一眼,立刻兴奋起来,这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显灵啊,就在他嫌弃dongxué狭窄的时候,走廊的空间瞬间变大了,现在他们就算半蹲着身子,脑袋也不会和通道上方发生碰撞。杨开一阵兴奋,立刻蹲坐起身子,然后将身体扭向后方,瞄准了在百米开外,正坐在类似于挖煤车的车体里面急匆匆追赶而来的日本兵,砰地一声,开了一枪。啊!领头那名穿着绿衣的日本军官身子一阵痉挛,鲜血喷溅了出来,几乎是眨眼功夫,身子便倒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杨开深唿吸一口气之后,便是再次瞄准了一名类似于翻译官之类的傢伙。居高临下的瞄准,让他们有充分的优势。他瞄准翻译官的脑袋,便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砰!肥头大耳的翻译官最后被一枪gān掉了脑壳,脑浆好像豆腐脑一般从额头上大大的血窟窿里面流出来,坚持了没有两秒钟,也倒了下去。啪啪啪啪!早就已经做好警戒准备的日军也都举起了枪,对着上面铁笼子上方she击。不过因为他们的日军是五个人一辆车,五个人一辆车的连接在一块,所以二三十辆车排得很长很长,能对他们展开有效攻击的只有前面一部分军队,后面的人根本没办法伤害到他们。杨开等人也是开枪开的不亦乐乎,很快,前方的三辆车子便彻底的空了,不过他们依旧顺着轨道往前方行走,上面沾染上了鲜血,看上去有些血腥。而跟在后面的日本兵却是一个比一个愤怒,他们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伤害到这帮偷袭者一根汗毛,自己的队伍倒是损失惨重。本来华伯涛建议杨开直接将后面的轨道给打烂,这样他们的车子就没办法跟过来了,甚至他们还有翻车的危险,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是杨开觉得这种居高临下的打法对他们很有利,不忍心将这种优势从身上剥离开去,并没有听华伯涛的坚毅,命令全体开火,将这支小分队消灭掉。那只追上来的小分队损失已然惨重,他们she出去的子弹,根本就没办法she到有铁笼子做遮挡物的他们。还有那些密密麻麻填塞的毫无fèng隙的家禽,也阻碍着他们的子弹,想要从下面she中杨开等人,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的他们,就是一只跟在杨开身后求屠杀的傻bi队伍。杨开倒也是来者不拒,既然他们都找上门来找死了,杨开也是直接开枪,没几下便将这些日军给教训的一句话不敢多说。终于,那只追赶而来的队伍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窘迫景象,立刻剎住了车子,不敢继续前行,只是一脸愤怒的望着杨开等人离去的方向。他们的队伍停下来之后,杨开这才放心了不少,唿了一口气:「这帮小日本,还真是够贱。我还米有杀够呢。」「呵呵」九筒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指战员,话可不能这么说,您是指战员,要想消灭掉这些日本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要您下令,让我给他们一火箭筒,就算他们不想上西天,也由不得他们了。」
第318页 「火箭筒。」杨开摇头:「那怎么可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不能这样对待他们,一棍子打死那多没意思啊,咱们来这里就是要和他们玩玩的,要是就这样把它们给弄死了,咱们岂不是白来了?」听杨开这番言论,众人的心里是一阵兴奋,他们还真的想看看,杨开是准备怎么收拾掉这些小日本呢。后面的追兵被拦下了,杨开的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知道,他们遇到的危险,和真正的危险相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死神的折磨。他的心中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他们距离龙越来越近,而恐惧的是,他们下面要战胜的,会不会不是人类?会不会类似于他们在地下看到的那个huáng鼠láng大仙?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带着这种忐忑的心qing前进,他们很快的便发现了事qing的不对劲,因为他们发现刚才有一只小分队追了上来,不过在发现他们进入一个比较大的大厅之后,便是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满脸恐惧的大声喊叫着什么,扭头就跑掉了,没敢追上来。杨开在心中暗暗合计着,他们这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qing况,为何他们看到车子进入了这里面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正想着,一道暗门嗡嗡嗡嗡的从他们身后的走廊里面伸出来,在几秒钟的时间就切断了这里和外面走廊,铁笼子行进的速度也是瞬间慢了下来。这里的空间也是瞬间变大,比外面走廊里面看到的大厅足足大两倍。杨开坐在铁笼子上,目光有些焦躁不安地望着周围。当他的目光最后将房间给完全的打量了个遍之后,这才发现事qing的不对劲。大厅的墙壁上面,是一个个黑乎乎的圆形dongxué,不知到底有多深,反正一眼望不到尽头,四周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数千个。同时这面还充斥着腥臭的味道,那股味道让杨开有种被闷在厕所里面的感觉,和这股味道相比,铁笼子里面ji鸭的臭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咔嚓!铁笼子似乎是有专门的人在cao纵,在铁笼子彻底停在大厅之后,铁笼子周围的锁竟然被打开了,四扇大门从铁笼子的四面打开,被挤在一块的ji鸭都从门口里面钻了出去,吱吱呀呀的叫唤着,享受着这个地方的美妙。杨开等人都下吓傻了,他们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这里该不会是神龙的栖息地吧?难不成……那条龙正在某个地方对他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来将正餐以及他们这些餐前点心给吃掉?可是,望了一圈,发现这个大厅其实是密封的,只有一个个有人脑袋大小的dongxué,哪有很粗大的dong?杨开有些不解了,不知这大dong到底是什么qing况?「指战员,这是哪儿?」杨开瞠目结舌的观察着大厅,最后满眼充满疑惑的问道。「不知道。」杨开使劲的摇了摇脑袋:「不过我感觉这里有些不正常,大家都小心一点。」说完之后,便是从铁笼子上面跳了下去,警觉的抱着卡宾枪,观察着周围,想要多了解一些铁笼子。现在,他们知道的越多,对他们就越有利,至少可以搞清楚,临死之前他们是被什么机关给害死的。其余的人也都是从铁笼子上面跳了下来,看着这个完全密封的大厅,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感觉。「指战员,咱们咋办?」赵勇德瞪大一双眼珠子,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密密麻麻dongxué的大厅。「保持冷静。」杨开说了一句废话之后,便是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dong走过去。当他靠近dongxué的时候,分明闻到dongxué里面发出一阵难以估量的臭味,若是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到dongxué里面传出来的轻微唿吸声。第三六五章 龙之崛起(12)「这唿吸声是……」杨开摸了摸脑门,有些不确定起来,这唿吸声总不会是人的声音吧。他顾不上从dong口里面释放出来的臭味,将耳朵贴在了dong口上,仔细的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唿哧,唿哧!声音就好像是累了一天的马。趴在地上唿哧唿哧大口喘气的声音。「什么声音?」九筒神经紧绷,面色慌张的问道,抓在手中的枪筒直勾勾的对准了dongxué,只要里面一有危险信号发出,他就毫不犹豫的开枪。他甚至都已经将那副场景想好了,一只黑乎乎的爪子,快如闪电的从dongxué里面转出来,然后一把抓在赵勇德的脸上,将他的脸皮给整个的撕下来,鲜血淋漓。这个时候,九筒直接开枪,把那张脸和那只手给打穿一个破dong,好好的解气。不过,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他谨慎了盯着那边看了好长时间,竟然都没有发现任何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他的心中失望透了。杨开将脑袋从dong口上挪开,有些紧张的看着大家:「这里面可能是什么危险物,所以大家都要保持相当高度的警惕。好了,咱们都找找出口,看看能不能出去。」杨开觉得,虽然这里不像是龙的巢xué,不过也是通往龙巢xué的必经之路,所以他们肯定可以寻找到通往龙的巢xué的通道。这个大厅里面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和龙有关系,甚至说不定是那条龙自己体内受jing,而生出来的小龙也说不定呢。杨开命令一下,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顺着墙壁慢慢的搜寻起来。不过,墙壁到处都都是黑dong,而且也没有什么装饰物和障碍物,里面的qing景一目了然,他们搜索了整整一圈,也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这个结果让杨开感觉非常的失望,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说他们这步棋走错了?千难万险来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处和他们的任务无关的危险地带?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死的也太冤枉了。「指战员,我怎么觉得有些怪异啊。」石头用怪异的腔调小声问道。「哦,石头,你说说看。」杨开目光迥然的看着石头问道:「你觉得什么地方怪异了?」「你看,刚才这些家禽呆在笼子里面的时候,半死不活的,虽然说他们的活动空间很小,也是导致它们没有jing力的原因,可是它们的健康状况依旧堪忧,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却一个个的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兴奋,到处乱跑乱窜,而且好斗xing都提高了不少。」九筒这么一说,杨开立刻意识到了事qing的不对劲,仔细的观察了一翻,果然发现这些家禽比之前明显活跃了不少。活蹦乱跳的,看上去明显的不正常。杨开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对这几类常见的家禽了解的很。别看家禽表面上有些呆滞,傻头傻脑的,不过他们在动物中也算是比较通灵的,而且最邪xing的是,可以清楚的预见自己的死期。在这种地方,它们应该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死亡,神qing应该萎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享受着最后几分钟才对,可是为何这会儿却和家禽的习xing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他狐疑的目光扫过地面,忽然发现了一个关键xing的因素,那就是散落在地面上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类似于食物的东西。他好奇的蹲下身,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捏起来了一块类似于手指盖大小的扁平状物质,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那种白色类似于指甲的物质便是彻底的碎成了泡沫。他将这种粉末拿在鼻孔前仔细的闻了好久,也没有闻出这究竟是什么物质。其余的几个人见杨开这奇怪的动作,也好奇的学着他,从地上捡起有些奇怪的白色物质,放在鼻孔前仔细的闻了闻。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闻到什么异样。只是华伯涛眉头紧皱,好半天时间才将白色的粉末从鼻孔间拿了下去,有些苦闷的摇摇头:「看来,他们这是用激素来刺激家禽,让他们更好动,以此来吸引猎捕者来猎杀他们。」「哦?」听华伯涛这么一说,杨开就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猜出了什么,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是某种激素?」「这是类似于鸦片的一种jing神类药物,无论是人还是家禽,只要食用一小部分,便会非常兴奋,扑稜稜的到处乱飞乱跳,人若是食用了也会手舞足蹈,根本分不清眼前的形势,迷失本xing。」华伯涛教授咽了口吐沫,继续讲解:「我怀疑,他们是故意让家禽如此活跃,一次来吸引猎捕者的主意。要知道,一些比较大型的猎捕者都是依靠猎物的活动来激发内心的好斗心态的。」「那这么说来……」杨开感觉有些窒息起来,甚至于连手臂都在轻微的颤抖:「这个不大的石室里面,藏匿着某些没有被我们发现的猎捕者?」「嗷呜!」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在杨开的话音刚落之后,从某个方向莫名其妙的传来,钻入众人的耳朵,他们浑身颤抖了一下。「什么声音?」刘雨薇不自觉的往杨开身边靠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神色。「不要害怕。」杨开这样讲道:「以前的大苦大难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还害怕这点小恶作剧吗?」刘雨薇听后,默认的点点头,虽然这句话没有让她心中的恐惧有丝毫的减轻。「嗷呜!」又是同样的一声低沉嘶吼声,从另外的一个方向传来。这一个声音更加的沉重,更加的响亮,众人的心在刚才都勐然骤停了一下。「大家都不要慌张。」杨开知道众人都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便是小声的对他们讲到:「我们有武器,对付一些野蛮动物应该不成问题,九筒的散弹枪和石头的火箭筒,便足以将这个大厅给毁灭,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把握冲出去的。」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出口了,为了安全起见,杨开还是命令众人爬上了铁笼子上面,这样还安全一点。就在他们刚刚爬上笼子的瞬间,有一条黑影勐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中,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有一只ji发出悽厉的惨叫声过后,便随着那条常常的黑影飞入了dongxué中,失去了踪影。而原本站立着那只ji的地方,则是残留下来了一大滩的ji血,好像一朵绽放开来的玫瑰花。看到黑色的影子之后,那群家禽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更加兴奋的蹦蹦跳跳,围观着刚才那个dong口,一副要挑战黑影的模样。嗖!又是一道黑影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黑影的模样,黑影便是勐然缩了回去,就好像是一根弹簧,而刚才黑影接触的地面,重新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血淋淋的样子,看的他们有些触目惊心。「那……是什么东西?」赵勇德的枪指着那滩血,惊慌的问道。「不要害怕。」尽管杨开也有些害怕,心跳的厉害,不过还是小胜安慰着赵勇德:「放心,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我们有重武器在身上。」简单的煳弄了一句,稍微安抚了一下军心之后,便是目光紧张的望着大厅的前面,所有的家禽差不多都停留在这个地方,叽叽喳喳的怪叫着,挑衅着黑dong。杨开发现在他们对面的那面墙壁中心最顶端的位置,有一个相对比较大的dong,黑乎乎的,足有普通dongxué的两倍大小,所有的家禽都是聚集在那个最大的黑dong下面,扬长脖子,看着头顶的大dong。
第319页 好像里面是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动物。杨开的目光在上面聚焦了一会儿的时间,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下面的家禽,他知道,那黑影还是会出现的。果不其然,在他的目光刚刚落下的瞬间,便是有一条相对较粗的黑线,从对面墙壁上面的dongxué里面钻出来,一下子捕捉到了一只肥硕的ji过后,便是重新缩了回去。整套动作在眨眼间完成,杨开等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只怪物的模样。「我靠,这么快、」陈天顶咒骂了一句,将瞄准了的枪放了下来,骂了一句:「老子都还没瞄准,那傢伙就走了。」独眼龙也是一脸惋惜的摇头嘆气,刚才他一直都在注意着下面,希望能盯住那条黑乎乎的东西,将他给活捉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条黑影就快速的缩了回去。这让一向以自己的快速开枪而骄傲的独眼龙有一股很qiáng的挫败感。「大家都将目标集中到其中一个dong口上,不要被其余dong口出现的黑色动物给吸引目光,总会有一个时间,被我们盯住的那个黑dong里面肯定会钻出来黑东西的,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他。」杨开很快的分析出了现场的形势,知道若是他们想要大范围撒网的话,根本不可能瞄准黑影,所以gān脆只瞄准一个dongxué,来个守株待兔。杨开的命令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贊同,众人都拿好武器,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场景,期待着能他们所共同瞄准的那个dong口里面,能钻出来一个东西。现在,他们已经放弃了将这些东西全部斩杀的想法,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的速度以及隐蔽方式,都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对抗的范围内。他们只想着如何才能全很而退。里面的东西似乎非常的不愿意配合他们,所以尽管他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盯着dongxué,可是那个dongxué里面竟然都没有出来一条黑影,其余的dongxué里面差不多都出了一遍了,只有他们盯着的这个dong口里面没有。眼看着下面的大厅里面的家禽已经快要被他们食用gān净了,杨开的心里有些焦躁起来,难不成他们就这样死了,在没有看到黑影全貌的模样下?死在了什么东西的手里都不知道,这让他的心里很憋屈尴尬。嗖!就在杨凯思前想后的时候,那个被他们盯住的黑影里面竟然真的钻出来了一条黑影,众人的心脏同时停止跳动,枪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啪嗒啪嗒,声音不绝于耳。在子弹攻到他身上的时候,那条黑影已经做好了伸出去抓住了一只ji,要缩回去的一系列动作,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而就是在这眨眼的时间内,独眼龙九筒等人便都给了那个黑影一重重的打击。他们的目光都望向了黑影,这才发现那个黑影安安静静的躺在管道里面,半截身子耷拉在外面,他们一眼就会发现这黑影全身黑乎乎的,好像是在外面涂抹了一层黑色的墨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其余的颜色,和白色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黑色的物体伤口处,却并没有流出红色的鲜血,而是被绿色的液体给占据,顺着长长的身体,流淌了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和惊悚。从它绿色的血液上,众人立刻联想到在地下遇到的流淌着绿色血液的穿山甲和huáng鼠láng,这生活在地上实验室里面的怪物,和他们有关系吗?难道,他们和穿山甲一样,需要的氧很少?众人目光迥然的盯着怪物看了好长时间,最后杨开才终于讲话了:「你们觉得,这是龙,还是蟒蛇!」「龙?」听到杨开这么说,九筒使劲的摇摇头;「看着不像,谁家的龙这么小个?而且还是黑色的?全身滑腻腻的,甚至连金光闪闪的鳞片都没有,看上去就好像一只被涂上了黑色墨水的蟒蛇。」「不过,如果是蟒蛇的话,为什么眼睛会是红色的?而且脑袋上面还有隆起,就好像是两条龙角!」华伯涛的观察比较细緻,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华伯涛刚刚讲完众人的目光便立刻聚焦在了蛇的脑袋上,经过他们一番仔细的观察,果然发现那条龙微微睁开的眼睛里面是红彤彤的颜色,而他勐然看去扁平的脑袋上面,确实有几个凸起,只是这几个凸起不是很明显而已。「我靠,还真是有龙角啊。」赵勇德大声的嚷嚷起来:「龙,我靠,龙啊,我竟然真的看到龙了。」「龙个屁。」喜欢独自郁闷的狙击手独眼龙骂了一句:「你见到过这么丑而且这么黑的龙?」独眼龙讲的也不无道理,一时间,众人竟然都有些迷惑起来了,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黑蛇看了起来。第三六六章 龙之崛起(13)这会儿,他们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是龙,还是蟒蛇? 嗖嗖嗖! 又是三道黑影几乎是同时倾巢而出,将仅存的三只ji快速的叼入了嘴巴中之后,飞一般的缩了回去。 看着那条消失的黑影,杨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蟒蛇有这么快的速度吗?」 一句话再次把众人问愣住了,是啊,蟒蛇有这么快的速度吗?很明显没有。 那么,这条是龙? 这个观点,再次被他们重视起来,不过从内心深处,他们还是不愿意见到的黑色蟒蛇状动物是龙的。因为它实在是太丑陋了。 大约五米多长的柔软躯体,全身上下黑乎乎的,身体上面有一层黏煳煳的东西,绿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躯体流淌出来。 「对了,你们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龙的后代?是那条龙诞下来的龙子龙孙?」九筒用惊诧惊奇的目光盯着杨开,询问起来。 「恩,有可能。」杨开使劲的点头,因为他确实同意这个观点。之前他们曾经两次寻找到过龙的巢xué,从龙的巢xué上他们大约能辨别出龙的体积大小,绝对比这些黑色的蟒蛇状动物大上不少,这说明这些龙不是他们要寻找的龙,而真的有可能是龙子龙孙。 「龙子龙孙?娘的,那龙这么能生,竟然生出这些黑色的儿子来,奶奶的。」赵勇德骂骂咧咧的冲着那条黑色的蟒蛇状动物开了一枪:「你看,这玩意儿也害怕子弹,我就不相信咱们不能把那傢伙给she的满身窟窿。」 「你的子弹非常多?」华伯涛清点了一下自己手枪中的子弹,一阵淡然,他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而且在这个和外界完全封闭的地方,他们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枪药补给。这里简直就是和人间有一墙之隔的人间地狱。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追踪他们的那群日军,在看到他们进入这其中的时候,会被吓得全身而退,不再追赶,感qing这里是人间地狱啊。 「嘿嘿,子弹没有那么多,可是我有匕首,和拳头。」赵勇德抡起自己的大拳头在面前舞动了一番道:「单单靠这双拳头,我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帮东西给剁成两半。」 杨开从那群黑色蟒蛇动物的柔软躯壳上也看出来了,他们还没有长出鳞片,身体的确是非常虚弱柔软的,他们的匕首冷兵器足以将他们的躯壳切成两半。 可是,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是,那条黑色蟒蛇动物的速度,根本不是他们的速度所能比拟的,他们的qing况是,一个快如闪电,另一个,速度最快的也只是闪电的一半。 他们是军人,深深的懂得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攻的道理,在黑龙绝对的速度面前,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然后仰躺在铁笼子上,闭着眼睛小憩,希望能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事qing的解决方法。就算现在再着急,再有诚心,也是不可能闯出去的,现在他必须保持冷静,让头脑平静下来。 一个个的应对方法从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的被他排除,几分钟之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大脑一阵生疼。 刚才他想出了不下于十余种应对方式,可是每一种都在他后面缜密的思考中被腰斩。 「陈老闆,您有什么想法?」杨开忽然注意到陈天顶一直盯着地面看,表qing看上去有些怪异,便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觉得,或许我们从地面入手,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看似坚硬的地面。 这些都是用水泥铺就而成的,十分的坚硬,杨开从陈天顶表qing上也猜测出他肯定是想打盗dong逃出去,但是这么坚硬的地板,可能吗? 陈天顶似乎看出了杨开的疑惑,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挖盗dong的技术一流,而且还有最顶级的配备装置。让我试试看。」 杨开有些担忧的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dongxué,里面仍旧时不时的忽然冒出一条黑线,吮吸着地面上家禽留在地面上的血迹。 如果陈天顶下去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当成是食物的,凭黑蟒蛇的速度,恐怕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止黑龙攻击陈天顶。他再遇险的话,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了,对他们以后的行动没有丝毫的好处。 「放心吧。」见杨开犹豫不定面色yin沉,陈天顶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便从腰上拿出了洛阳铲,然后放开了洛阳铲的手柄。 没想到手柄放开之后,竟然有十米多长,陈天顶即便站在铁笼子上,依旧可以将洛阳铲伸到下面,将地面打dong。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陈天顶的身上,毕竟现在在他们看来,只有陈天顶的独门绝技可能把他们从鬼门关给引回去了。 嗡嗡嗡嗡! 就在陈天顶动作的时候,却是忽然有一阵十分细微的声音传来,因为众人的意识全都集中到了陈天顶的洛阳铲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嗡嗡嗡的轻微声音。 声音是从左上角的一个小型的摄像头上面发出来的,他在轻轻缓慢的旋转,将镜头对准了杨开等人, 因为这玩意儿在当时属于高科技,一般的军队根本就没资格配备如此高规格的装备,所以杨开等人也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只当那黑乎乎的玩意儿只是房间里面的一个摆设而已,并未太在意。 而被摄像头拍摄下来的杨开等人的身影,则是通过一条长长的信号线,通向了基地负责人,石溪一郎的房间。 —————— 石溪一郎嘴角带着微笑,满脸充满嘲讽的独坐在地板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只日式军刀,轻轻的用白色的布匹将上面的一丝血迹拭去,目光却迥然的盯着正摆放在自己前方的一只灰黑色的显示器。 上面显示着杨开等人在铁笼子上面,用一根奇怪的物体轻轻的在地面上敲敲打打的画面,石溪一郎用日语说了一句:「中国土夫子,果然名不虚传,这洛阳铲用来盗墓,的确是事半功倍。」他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赞颂了一句。
第320页 讲完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将砍刀擦拭gān净了,反she着房间内的光芒,十分耀眼。 他将砍刀在手上舞动了两下,似乎非常的满意,点了点头,然后放在了旁边的刀架上,继续看着显示器上面的画面。 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石溪一郎在赞嘆陈天顶技艺了得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石溪一郎简单的应了一句,便是由一个人高马大,身穿绿色军官军装的日军军官走了上来,他的手上同样提着一把砍刀,挂在腰间十分的威武。 他的嘴角山有两撇小鬍子,典型的日本坏军官装扮,脑袋很大,头顶上的军官帽和他的脑袋极其的不搭配,不过这样更能显示出它的凶神恶煞来。 石溪一郎却并没有任何的恐惧神色,相反还有些鄙视,这种人只会用手臂思考,经常做些没脑子的事,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看石溪一郎这bi供的架势,他也已经猜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了,很明显,他是来责问自己,为何不让他带着兵,冲到秘密实验室里面,把这几个中国人给解决掉的。 「石溪君,我请求你下命令,让我到实验室里面,把那几个中国人给杀了。」 「田明君,坐。」石溪一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讲到。 而田明君却是连连摇头:「石溪君,我请求你下命令,让我去把中国猪杀了。」 石溪一郎抬起头,看着田明君脸上愤怒的表qing,就知道他是准备造反了,就算自己不下命令,他也准备用qiáng硬的手段下命令。 在基地内,他和田明君的等级是平等的,他负责谋略,而田明君负责军事。田明君的行动,要两个人都同意了才能动兵。 之前田明君已经找上来好几次,要去把那几个闯入基地内的中国猪给杀了,不过自己都没有同意,这次他应该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里和他摊最后一张底牌了吧。 「田明君,坐。」石溪一郎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丝毫的气愤,只是语调平稳的讲话,就好像在复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田明君虽然气愤不已,脸上的肌rou都皱在了一块,不过石溪一郎的态度良好,他也没办法动武,只好先坐下,看看石溪一郎,还有什么好说的。 田明君暗暗在心中下了决心,无论怎样,都不会再被石溪一郎的花言巧语给骗到,一定要冲到实验室里面,将那几个中国猪给杀了。 「你知道实验室里面总共有多少条黑龙吗?」石溪一郎安安静静的看着监控录像,看着陈天顶已经将坚硬的水泥地给捅破了,露出了下面的一层灰黑色的建筑防水材料。 只要这层防水材料被陈天顶给打破,下面便是湿润的泥土了,到时候想要挖盗dong逃出去,轻而易举。 「石溪君,我想你应该清楚,他们若是从此处逃出去,接下来将会看到我们最为机密的事,若是被他们知道基地内的最高机密,我恐怕你人头不保啊。」 「你觉得,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石溪一郎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面转移到了田明君的脸上,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田明君很气愤的说了一句:「你让我去把他们捉来,我负责审讯,给我一天时间,我绝对可以询问的出来,我向英明神武的天皇宣誓,若是我一天时间没有bi问出他们此行目的的话,我田明,就剖腹谢罪。」田明君举起了腰中的砍刀,一脸的虔诚。 「哼,剖腹谢罪?」田明君冷冷的笑了笑:「你知道,若是你冲出去的话,你犯下的错误,足够你剖腹上千次来谢罪的了。」 「石溪君,我请你尊重我,否则,我田明君会以天皇的名义惩罚你。你不要胡言乱语,侮ru我的人格。」 「若是你冲进去战斗的话,将会引出黑幼龙,你们的枪林弹雨肯定能将为数不少的黑幼龙斩杀,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每一条黑幼龙都是付出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孵化出来的,若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she杀了黑幼龙的话,那么我们731基地的作用,就会dàng然无存,我们的所作所为,将会损害天皇军的利益,对皇军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计划造成很大的冲击,你将会变成千古罪人……」 石溪一郎一番话,说的田明君冷汗直流,身体颤抖。 石溪一郎说的每一条罪状,都足以将他推上日本军事法庭,他将成为日本的罪人,将会被天皇抛弃…… 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调节了好半天的jing神,才终于将心头的恐惧一点点的驱赶走,有些担心的看着石溪一郎;「那你的意思是,我该怎么办?」 「做一个下棋者,把这几个人当成棋子儿,玩弄于我们的股掌之中。」石溪一郎的拳头紧握,一副运筹帷幄,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哦?」田明君满脸惊诧的看着石溪一郎,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 「放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石溪一郎拍了拍田明君的肩膀,淡淡的笑笑。 石溪一郎虽然非常的不qing愿,可是既然石溪一郎有这么大的把握,任凭他有一千个冲进入杀死中国人的冲动,也不敢随意乱动。不管输掉还是赢得战斗,他都将会沦为罪人。「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计划?」 石溪一郎盯着画面看着,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养它那么久,也是它给我们表忠心的时候了。」 「啊!」田明君一下子愣住了,眼珠子瞪得超大无比:「你的意思是……」 「当然。」看田明君的表qing,石溪一郎就知道,他猜出来了,他为自己的惊天想法而感到震惊。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石溪一郎看着瞠目结舌的田明君,语气平淡的问道。 「你觉得,它会帮我们吗?」 「当然。」石溪一郎点了点头:「中国有句老话,叫知恩图报,他的命是我们给他的,他能活到现在,也是我们医疗队的功劳,他没理由不报答我们。」 「可是,他是有灵xing的,万一他们……」 「放心,你的担心不存在。」石溪一郎摇了摇头:「好了,田明君,我请你看一齣好戏。」 说着,用手指了指黑白电视的屏幕。 石溪一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目光迥然的盯着黑白显示器。 —————— —————— 「娘的,总算把这最外层的一层防护膜给打开了。」陈天顶抹了一把脑袋上豆大的汗珠,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一样杨开等人。 他们都是一样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想到,陈天顶竟然还有这般的绝活,轻轻松松的用一把铲子,打破了坚硬坚固的水泥地板,看来,这摸金校尉不仅仅是在盗墓方面专业,他们的绝活,自己还不是很清楚。 陈天顶将碎裂的水泥块和一层防水材料给清理gān净了之后,便是露出了下面的一层泥土。 陈天顶用洛阳铲试探了一下,泥土松松软软,很适合打盗dong,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我就说过,我可以把你们从死神手里救出去。」 「陈老闆,好样的。」杨开沖陈天顶竖起了大拇指。 张鹤生也是心生敬意的讲道:「没想到陈老闆竟然将挖盗dong的功夫训练的如此之利害,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啊。」 陈天顶却是淡淡的笑了笑:「过奖过奖了,我堂堂摸金校尉要是被小鬼子的密室困住了,岂不是给祖上蒙羞?」 杨开发现这会儿黑幼龙出来的频率是越来越小了,估计待会儿这里又将陷入平静沉默,不会再有黑龙出来阻击他们了。 杨开的心这才放下来,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地面上。 地面上的鲜血已经被黑幼龙给舔的gāngān净净,甚至连地面上的灰烬都没有,可见那几条龙的贪吃程度。 陈天顶将地面给挖出了一个足有胳膊长短的地dong之后,洛阳铲的手柄就有些不够用了,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无法将洛阳铲落入地dong下面的土层。 现在看来,咱们得下去试试看了。 杨开看着地面上的那个土dong,开口讲到。 「恩。」陈天顶点了点头。 他都发话了,说明他们真的没有其余的方法可以尝试,只有下去这一条路可走了。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九筒石头,你们跟我下去保护陈老闆,独眼龙,你负责狙击黑龙。其余的人,也都负责在铁笼子上面盯着周围,不要让他们出来。」 「明白。」众人应了一声,便是开始行动。 九筒石头两人先下去,然后是陈天顶。杨开在下去的时候,刘雨薇故意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他有些好奇的扭过头去,刘雨薇便是关切的眼神看着杨开,小声说道:「杨开,千万注意安全。」 这个来自女人内心深处的关心,让杨开很是温暖感激,沖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 已经下到地面上的九筒听到两人这一番qing话,全身抖动了一番,将全身的ji皮疙瘩抖掉了:「这指战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qing多qing了呢?」 杨开下去之后,便是站在铁笼子的三个方向,另一个方向有铁笼子保护,比他们保护的还要安全。 独眼龙趴在铁笼子上,眯fèng着一只眼,死死的盯着左右前后的黑dong,随时准备将出来觅食的黑龙给打死。 「陈老闆,您继续。」杨开看着谨慎盯着周围的陈天顶道:「有我们保护,您放心。」 陈天顶点点头,将洛阳铲给缩小了原来大小,开始挖起来。 地面上的土层十分的坚硬,应该是夯土层。速度会有所减缓,不过比刚才在铁笼子上面挖盗dong简单轻易多了。 很快,盗dong便由原来只有一个粗细长短,变成允许一个人站立在里面了。地面上的土层堆积的越来越高,杨开等人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第三六七章 龙之崛起(14)虽然他还不确定这些黑色动物是龙,不过内心潜意识已经将他们当成神龙了,在他的理解中,龙都是有灵xing的,他们要逃走,黑龙肯定会有所表示的。
第321页 他们站在下面当诱饵的时间越长,那些黑龙便会越蠢蠢yu动。若是他们的蠢蠢yu动达到了某种程度的话,恐怕它们真的会倾巢出动。若是他们倾巢出动的话,恐怕他们这些人真的会粉身碎骨。杨开握枪的手都已经出汗了。他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唿吸,目光变得更犀利了,他知道,一不小心,他们就可能变成龙的粪便,被龙从屁股里给拍出来。唿哧,唿哧!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对面墙壁上,最大的那个dongxué里面,竟然发出唿哧唿哧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巨型动物在唿吸。杨开等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目光迥然的盯着头顶上的那个黑dong,身体颤抖的厉害。「九筒,刚才你有注意到那个黑dong吗?里面有没有黑龙出来摄取食物?」「没有。」九筒摇了摇头:「我刚才一直都在观察那个黑dong,想看看那个大型的黑dong里面到底会飞出来什么怪物,可是到最后也没飞出来什么黑幼龙,我还以为里面是空的,没有幼龙呢。现在看来……里面的那条黑龙,是不想吃那些ji。」九筒的声音在颤抖,而且颤抖的很厉害。那条黑幼龙不想吃ji,那么,它现在还是饿着肚子的,有这些美味佳肴在面前摆着,里面的黑幼龙,不会不对他们产生兴趣。这下,事qing麻烦了,而且麻烦大了。「没有出来?」杨开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他已经有了和九筒相同的想法。那个黑dong位置特殊,而且比普通dong要大两倍,那么里面的黑幼龙肯定威力巨大,比普通的黑幼龙更具有攻击xing。他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知现在该如何应对这危险的场合。「指战员,咱们……好像遇到危险了。」九筒在旁边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看着杨开,满脸的担心:「要不,咱们上去躲躲,先把那条黑龙给解决掉再说?」杨开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大dong,里面似乎有轻微蠕动的声音,看来是困在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身体摆放在黑龙面前,明显就是把自己当成美食献给黑龙了,一般的龙,速度都那么快了,更何况还是一条体型更加巨大的龙呢?他深唿吸一口气,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个人先趴到铁笼子上方。自己蹲下身子叫着陈天顶:「陈老闆,咱们先上去躲避一会儿,这里有危险。」陈天顶抬起头来,脸上的汗水沾染着一层灰尘,还有土坷垃在脸上,十分的明显,让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土人:「杨开,下来,咱们在盗dong里面躲着,在这里搞偷袭也不错。」现在盗dong已经有一个半人高了,所以他们两个人躲在下面也绝对不会被轻易发现,在这个地方可以轻松的搞偷袭。杨开回头看了一眼大dong,想想陈天顶说的也有道理,便是示意陈天顶往旁边挪了一下,自己也跳了下去。卡宾枪直指着黑dong,等待着里面出来黑幼龙。送给他一颗子弹当见面礼。九筒低下脑袋看了一眼杨开,发现两个人都已经进入了盗dong里面,也没有和他们说什么,只是扛着武器,目标对准黑dong。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这个dongxué安静极了,就好像世界末日,甚至连唿吸声都被他们放松到了小之又小。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根针掉到地上,他们都能轻易的听到。唿哧唿哧。黑色的大dong里面,伴随着唿吸声,还喷出了大量的白色粉末来,从dong口里面喷出来飘飘dàngdàng,缓缓的坠落下来,让盗dong看上去有些朦朦胧胧。「出来了。」九筒压低声音小声嘟囔一句,手握枪的力度加大了不少,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杨开使劲的咳嗽了一声,提醒众人都做好准备,陈天顶和杨开两个人也是同样举枪,对准斜上方。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大dong,保证他们的狙击不会受到其余的任务物体影响。嗖嗖!一阵寒风从大dong里面首先飞出来,再然后便是一条全身闪烁着淡huáng色光芒的长体动物从dongxué里面慢慢的探身而出,姿态慵懒。他的身体比黑色的幼龙庞大不少,身长几乎是黑龙的两倍,脑袋上面的凸出更加的明显,已经初步具备了龙角的形状,足有一个正常人的小胳膊大小,两只硕大的眼珠子,泛着红色的光芒,嘴巴大大的张开,脸两边的鬍子已经很长很长,看上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应该能长成一条成年的龙了。他只是将脑袋从dongxué里面探出来而已,并没有做其余的什么动作,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对面的墙壁望了一会儿功夫,便将脑袋缩了回去。杨开等人都被镇住了,彻底的镇住了,这,竟然真的是龙,竟然真的是龙。虽然它还没有龙的触角,没有看到龙的爪子,也没有看到龙熊熊威武的气势,不过,它已经初步具备了龙形,用不了多久,肯定能长成一条真正的龙。他们惊讶的,甚至于忘记了开枪。不过,杨开等人觉得,就算开枪,能打得中那条龙吗?一般的幼龙都有那么快的速度,更何况是这条半成年龙了。直到现在,杨开的眼睛里面还闪烁着那条龙金huáng色的皮肤。虽然没有长出鳞片,不过它皮肤上面薄薄的huáng色皮层,会不会有防弹的功效?如果有可能,他宁愿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日本大军,也不愿面对这条龙。「他怎么又回去了?」良久,石头才梦呓一般的问出了这句话。「难道,嫌咱们身上的rou不好吃?」九筒说完还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道:「挺丰满结实的,味道应该不会差。」赵勇德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道:「不要说话那么不吉利好不好。」「不吉利?我说我的rou好吃,不吉利吗?」「吉利个屁。」独眼龙也愤愤然的骂了一句:「再好吃的rou,到黑龙的嘴里都会变成龙屎被拉出来。」九筒做了个呕吐的姿势。砰砰,砰砰!就在众人讨论着黑龙会不会拉屎这个问题的时候,房间里面忽然被哐当哐当的声音给充斥着,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目光紧张的撒向四周,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响声。当他们发现,在每个dong的dong口处,都被一个大铁块给完全的封锁住的时候,都屏住了唿吸。「这是……什么qing况?」赵勇德裂开大嘴大喊起来:「谁把dong给堵住了?神仙显灵了吗?」刚才赵勇德一直都在心中祈祷着观音菩萨保佑他们的安全,就算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至少死后把他们的灵魂引入天堂之中。杨开和陈天定两个人也定住了,看着被铁块封锁住的dong口,有些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活捉我们?」「快看,只有一个dong口没有被封锁住。」陈天顶没有回答杨开的问题,而是指着最上方的dongxué,小声的对杨开说。杨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最上方的dongxué口并没有像别的dongxué一样被大铁块给堵住,依旧是空dàngdàng的,深邃的dongxué,看的杨开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总觉得里面有一双蔑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杨开也有些搞不懂了:「如果想杀死我们,让所有的黑龙一块出动便可。如果不想杀死我们,直接把所有的dong口给封锁住不就完了。」陈天顶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问题的答案。————————「石溪君,为什么不把所有的dong口都堵住?他们应该当成我们秘密武器的食物,不应该给这些没有战斗力的黑幼龙吃。」「不,田明君。」石溪君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们高估他们了,他根本没有资格和我们的秘密武器战斗,或许,那条刚刚进化的小龙,便足以将他们消灭。」「啊?」田明君怔了一下,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石溪君:「你说的小龙,是那条被我们培育了三年之久的小废物?」「小废物?」石溪一郎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龙,寿命足有上千年,三岁的小龙,还只是处于婴幼儿阶段而已。不过,这婴幼儿小龙,实力足以灭掉一只大军。」「可是……这小废物从来都只是吃别的黑幼龙剩下的食物,有的时候没有剩下,它gān脆就不吃,只是每天慵懒的伸出脑袋活动一番,没有攻击xing。」「哈田明君,你又错了。不是它吃黑幼龙剩下的食物,而是因为它根本就不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这些也只是勉qiáng为了活着而已。他没有攻击xing,是因为它没有发现能对它构成威胁的东西,他才不屑一顾,现在,他的第一个猎物,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他能解决掉这十几个jing英?」田明君依旧是一脸的不相信。「十几个?」石溪一郎冷冷的笑了笑:「百人队伍,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他这么一说,田明君立刻怔在原地,满目质疑的望向了监控显示器。——————九筒缓慢的从盗dong里面钻出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大dong:「那傢伙不会是慵懒不堪,不愿意走出来和我们战斗吧。」「我看着像。」九筒从铁笼子上面跳下来,一个安稳的家底之后,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行了,陈老闆,您继续挖,那条龙估计要么被我们吓住了,要么是看在咱们是他通报的面子上,不愿和咱们厮杀,您继续,我们保护您。」陈天顶点点头,继续用洛阳铲开挖起来。他是往左边的方向挖的,也就是他们进来的那条通道。这里面很危险,必须从走廊那边跑出去。可是,挖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异样,洛阳铲竟然碰到了一处十分坚硬的东西,清理掉周围的土层之后,竟然发现那是一块非常宽厚的大钢板,用手敲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看来大钢门十分的厚重。「这是什么qing况?」陈天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谁知道什么qing况。」杨开咒骂了一句,他的心中别提有多失望了,刚才还兴奋的想要看着陈天顶的盗dong穿过上面的大铁门的,可是刚刚挖到大铁门这边,竟然挖到了一个沉重顿时的大钢板。看来,他们在地下也埋有钢板,不让他们逃出去。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要不,咱们朝那边挖?」陈天顶用手指了指和这边相对的另一面讲到。杨开想了想,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沖陈天顶点点头。不得不说,陈天顶的速度的确够快的,这才过了没多长时间,竟然已经挖出了一个足有三米多长的盗dong,了不起啊。那个最大的dongxué里面已经安静了很长时间,看来那只龙是不准备出来战斗了,这让杨开等人的警惕xing都放松了不少。而站在监控室里面的田明君却是不gān了,站起来指着监控器破口大骂:「我就知道那个小废物是不会出来的,他就是一个怕死鬼,根本就不配吃天皇陛下赐给的皇粮。」而石溪一郎却是淡然的笑了笑:「它只是在修养jing神,寻找时机而已,它,会出来的。」
第322页 「石溪君,我再次请求你下命令让我冲出去,把中国猪给杀了,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不行。」石溪一郎拍案而起,骂了一声:「我说过,那条小龙,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陈老闆,进展如何?」杨开站在dong口,看着正在黑乎乎的dongxué里面挖掘的陈天顶带。「快了快了。」陈天顶的声音很兴奋,看来是真的快要挖通了。杨开的心理也充满了期盼。从这个地方到另外一面的那堵墙之间少说也得有十米多远,陈天顶能在这么点的时间内,挖出十米多远的隧道来,可真是奇蹟啊。杨开甚至怀疑这陈天顶上辈子是不是老鼠,这辈子投错胎了。嘎嘎嘎嘎!一阵类似于生锈的铁柱子挪动的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听得众人全身森寒,抬头望过去,就会发现那个声音其实是蟒蛇的dongxué里面传出来的,就好像dongxué里面有什么东西真加快速度往外面爬。「娘的,啥东西?」九筒一听,头皮就发紧,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个破dong,握着枪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他真的担心那个dong里面会再钻出来一条龙,现在他看见身体修长的傢伙就是全身一阵痉挛。「都准备好。」杨开也知道,现在不是自我安慰的时候,还是做好抵抗的准备才是王道,当下命令众人都做好准备,举枪瞄准头顶上的那个破dong,提防着危险的发生。几秒钟过去了,一只huáng色的扁平脑袋,缓慢的从dongxué里面探出来,看表qing慵懒惬意的很,他似乎一发现了杨开等人,低下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分明有一丝光亮,从他的眼睛里面一闪而逝。这不经意的发现,让刘雨薇全身颤抖,她潜意识中感觉,这条龙,似乎对他们非常之有兴趣。不是准备把他们当成大餐,就是准备把他们当成玩具。刘雨薇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轻轻地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小声嘟哝一句:「石头,我看那龙,不安全。」第三六八章 龙之崛起(15)石头悄悄地看了一眼那条神龙,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刘医生,你确定没看错?」 刘雨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可是,我看这条龙似乎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石头看着从dong中探出一个脑袋的huáng色龙,提出自己的观点。 「有句古话不是说,bào风雨来临前是安静的吗。」刘雨薇说:「我觉得,它就是bào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石头砸咂舌,没说什么,他有些听不懂刘雨薇这句话深奥的意思了,bào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和这条蛇有屁关系。 现在他心里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下面的这个dong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挖通到对面,赶紧离开这个鬼地狱。 可是,下一站会是什么?天堂?万一再是地狱怎么办,比这个还要厉害的地狱,他们岂不是没有了逃生的路? 就在他担心不已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华伯涛喊了一声「挖通了。」 声音从深邃的dongxué里面传来,有些沉闷,不过这声音在石头听来依旧是那么动听美妙。 石头立刻捉住刘雨薇的胳膊,然后示意她下去。这是他们的指战员夫人,他们内心深处自觉的生出拼命保护刘雨薇的念头。 杨开早就在下面接着了,他先是接住了刘雨薇的小蛮腰,只感觉到一股轻盈柔软的感觉顺着手掌瀰漫全身,让他感觉十分的舒适。 他的手随着刘雨薇的下落,慢慢降落下来,她安全着地之后,杨开才算松了口气。 这说明,那条蛇应该不会出来攻击他们了,没有多大的危险。否则他看到猎物要逃,一定会追击上来的。 接下来是九筒等人,一个个的都从上面跳了下来,dongxué内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两边都散发出清新泥土的空气,让他们有一种亲切感。 这条让人半趴着身子才能通过的dongxué,看起来规模并不小,足有十多米长,众人心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陈天顶把挖出来的土都堆积到什么地儿了?刚才他在下面挖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有土从下面被抛上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管这些,依旧顺着通道,慢慢的往前爬。 杨开的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他的心中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动,死里逃生的冲动,让他手脚放开,迈动着大步伐往前冲去。 而那条huáng金龙,只是用慵懒的眼神看了一眼破dong,便重新将脑袋缩了回去。 —————— —————— 石溪一郎的脑袋有些晕眩,满腔怒火从胸腹内澎湃而出,犹如长江huáng河一般,冲破了重重障碍,从脑袋上面冒了出来,头髮根都竖起来了。 而田明君的脸上,则是充满了愤怒和嘲讽的表qing,他从地上站起来,保持着军人的姿势,语调也是冷言冷语:「石溪君,现在,你还觉得那条畏首畏尾的龙,是勇士吗?」 「勇士?」石溪君忽然疑惑了一句,继而疯狂哈哈狂笑起来:「田明君,你认为,这条蛇,是没有胆量去攻击他们喽?」 不敢,不敢! 田明君嘴角的嘲讽韵味依旧非常的浓厚,任谁看到都会看得出来:「我只是觉得,既然huáng金龙不愿帮我们的忙,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难道你没看到huáng金龙那副不屑一顾的表qing?它眼神中的傲慢,不屑,都那么明显。它,根本没有把它们当成对手,所以才会懒得出动。」 「石溪君,我不管你怎么说,在我看来,这条huáng金龙就是不遵循我们的命令办事,这是和天皇的教导相悖的,希望石溪君能好自为之。」说着,便迈动着步子要往外面走。 「你这是要gān嘛去?」石溪一郎立刻站起身来,伸出胳膊挡住他的去路。 「当然是带领军队,冲进去,把那几头日本猪给杀了。石溪君,你就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我会被他们的人头带回来给你看的。」 说着,没有任何顾忌的用粗犷身体往外面沖,没有用手臂挡开石溪一郎的手臂。 他如同小熊一般雄壮的身体很轻易的冲破了石溪一郎的手臂阻拦,走向外面。 石溪一郎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田明君,天皇不会饶恕你的罪过。」 「天皇会饶恕你?」田明君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满腔愤怒的用军刀指着石溪一郎的鼻子尖:「大日本帝国最高级的机密,你就任凭这几只中国猪去看,等到胜利凯旋的那一天,天皇会嘉奖我的。」 说着,他的目光望向黑白显示器,本来是想嘲讽那条huáng金龙的。可是,当他扭头的时候,眼珠子却忽然瞪大了起来,抓着砍刀的手臂也是微微颤抖,双腿颤抖的厉害。 发现田明君这不正常的举动,石溪一郎也感觉到好奇,便扭头看了一眼显示器。 这么一看,他也是目光惊喜,表qing兴奋,目光久久都没有从显示器上离开。 huáng金龙已经顺着黑dong从dongxué里面飞出来了,是的,飞出来,他上半截五六米的躯gān,悬浮在半空,剩下的大半截身子还在dongxué里面。他全身散发出金huáng色的光芒,脑袋上面的龙角也长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修长,嘴巴两边的触角也比以前更加的坚韧。 一眼望过去,你潜意识中自然就会把他归结到龙类,而不是蛇类。 在他身体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两条并列在一块,犹如两根huáng金雕刻的大腿,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任谁看上一眼,都会被这两条有着鲜亮光泽的大腿给镇住。 这是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 而此刻,正在dongxué里面爬行的杨开等人,则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异常,继续徜徉在黑dongdong的大dongxué里面。 huáng金龙好像在故意控制着自己的飞行一般,动作缓慢的从黑dong里面飘dàng而出,他的身子足足有二十多米长,一个人根本环抱不起来,一条典型的神龙尾,动作悠闲的甩来甩去,一片片闪烁着金光,有一个婴儿手臂大小的鳞片也随着龙尾的摆动而发散出huáng色的光芒。 漂亮,美丽,大方,高贵! 所有的褒义词加在它的身上,都不足以描述出它的这种神奇。 「这条龙……我说过,这是一条真正的龙!一个勇士!」石溪一郎脸上的愤怒,转变成洋洋自得来:「田明君,我请你欣赏一场完美的人龙大战,哦,不,应该是说龙屠杀人!」 田明君很是失望的将砍刀放回了刀鞘里面,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过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显示器,他要看看,那条龙,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让冲上日本武学的石溪一郎,崇拜到这种程度。 huáng金龙在大厅之内盘旋了一圈,当然,他不是用爬的,而是用四条龙爪来行走。傲视的态度表qing可见一斑。 它走过了一圈过后,便自动停在了破dong前,没有丝毫犹豫的钻入了dongxué中,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龙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最后只剩一个尾巴的时候,简单的抽动了一下,dongxué上方的土层,便顺利的被它用尾巴给抽了下去,将dong口重新堵了起来。 石溪一郎目光闪烁着惊诧的光芒,声音颤抖个不停:「我说过,这条龙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非但有着过人的力量,还有这过人的智慧。」 「过人的智慧?」田明君忽然有些不明白了:「你是说,这傢伙比我们人类还要聪明?」 「是的。」石溪一郎大言不惭的讲到:「他非但比我们聪明,更比我们有懂得亲qing。他不想一个人独享这些美味,它是想和它的母亲一块,享受这顿美味的人rou大餐,多么孝顺的孩子,多么感人的亲qing。」 石溪一郎充满崇拜神色的讲到,声音中的激动qing绪,可见一斑。 繁殖龙的试验,是他一手cao纵的,这龙,可以说是他的心血,就是他的后代,它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石溪一郎的心神。 所以说,小日本就是一帮畜生,他们只和畜生有感qing,和人类没办法正常jiāo流感qing。 —————— —————— 咳咳,咳咳! 华伯涛教授站在这个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感觉到有些异样,唿吸都吸进肺腑里面大量的灰尘,这让他有些受不了险恶的环境了,大口大口的咳嗽着,想把唿吸进胸腔里面的灰尘给咳出来。
第323页 可是,他越是咳嗽,越觉得胸闷气短,只好用qiáng制xing的手段,捂住胸腔,不让自己继续咳嗽。 「大家都聚在一块。」杨开不知这的qing形,只是能感觉到周围都是浓厚的灰尘,四周都是一股腐臭的酸臭味,便用声音聚集了队伍,让大家都聚在一块。 「好,九筒,待会儿我一声令下,你就打开手电筒,其余的人,都做好战斗准备。」他知道这里是不祥之地,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抱在怀中的枪死死的对准前方。 刚才他似乎听到从前方的位置处传来了一些怪异的声响,他怀疑前方或许有什么东西。 他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告诉他,他们这次是走错路了,这里,似乎不是通往外界的通道,否则怎么连一点亮光都没有? 「打开手电筒。」 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众人都卡卡卡卡的做出了相对应的准备,举手电筒的举起手电筒,扛枪的瞄准了手电筒照到的位置。 空dong,yin暗,腐败,cháo湿,用来形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为过,这里就好像是一条封闭了足有十几年的下水道,所有的污秽物堆积在一块,散发出丑恶的臭味。 不过,让他们稍稍感到欣慰的是,在他们用的手电筒bào漏出位置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东西攻击他们。 九筒握着手电筒,往周围的方向照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幽深宽敞的长dong,手电筒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尽头。 整个大dong呈现椭圆形的形状,宽有三四米,最高处距离地面足有五六米的距离,他们在dongxué里面完全可以直立行走。 「什么怪味道?」杨开皱了皱眉头,用力的嗅了一下那股瀰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好像……好像是烤rou的味道。」九筒这样讲道。 「烤rou的味道?」赵勇德吮吸了一下自己的口水,问道:「从那来的烤rou味道?难道……这里是小日本的厨房?」 「不像。」杨开摇头:「大家都跟在一块,千万不要离开,我感觉这个地方不安全。」 杨开刚刚往前走了一小步,脚就踢在了一块坚硬的木板上,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条铁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条铁轨还算轻盈牢固,应该还在用。 「恩?快看,这个地方有条铁轨。」杨开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擦着铁轨上面,明灿灿的钢铁,心里被各种疑惑充斥:「这条铁轨上面没有灰尘,说明是经常用的。他们,到底用来运输什么了呢?」 由铁轨,他们自然想起运送家禽的铁笼子。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铁笼子,就是用这种铁轨来运输的。 他们想起,在他们劫持铁笼子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一批铁笼子运送到前方了。 难道说,前面还有一个同样规模的龙的栖息地?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 杨开的脑袋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 「指战员,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有一批家禽运送过去了吗?你觉得,是不是通过这条轨道运送到前面去的?你说那前面是不是还有龙的存在?」赵勇德声音羸弱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听赵勇德这么一说,杨开贊同了:「我们都加qiáng警惕,龙是xingqing温和的动物,若是我们不招惹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攻击我们,在那一个密封的空间里,我们已经见证了龙的犹豫和温和。」 虽然他们知道杨开在安慰他们,而且这句话有很大的可能xing是假的,不过依旧选择相信。 簌簌,簌簌。 一阵轻微的簌簌声音,从身后传来,九筒立刻关闭了手电筒,杨开也瞬间命令众人安静下来,停止前进。 众人都非常配合的停止了前进,身子靠在边缘,尽量屏住唿吸,免得自己的唿吸引来了跟踪他们的东西。 安静,世界末日一般的安静。 「九筒,手电筒。」黑暗中,杨开的声音小声的响起,九筒顺着耳朵的记忆,将手电筒递了上去。 一双大手,接过了手电筒,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子,轻轻地往前爬行着,声音之虚弱,就算他们认真的听,也听不见。 往前爬行了距离队伍六七米的距离,确保发现了危险他们有时间逃跑之后,杨开才啪的一声打开了手电筒。 卡宾枪紧紧的抗在他的肩膀上,闪烁出乌黑髮亮的光芒。 一束亮光呈直线的方向she向前方,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除了地面上骯脏不堪的泥土,以及发出阵阵恶臭的各种垃圾和水渍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活物。 刚才那簌簌声,大概是某种昆虫发出的声音。 杨开从地上站起来,决定把这当成是自己多想了,转过身子,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可是,走了没多长时间,竟然再次听到身后传来簌簌的声音,这下杨开没有任何的迟疑,勐然转身,手电筒也没有关闭,更没有躲闪。 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一条散发着金灿灿模样,两只眼睛好像血红的灯笼一般吓人的huáng金龙,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杨开怒吼一声,快跑。 众人撒丫子就跑了起来,杨开也顾不上用武器攻击,拔腿就乱窜。 huáng金龙,追上来了,这傢伙肯定没有什么好心眼。 奇怪的是,huáng金龙并没有追上来,就好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理会他们的存在,他们往前走了一些距离之后,便将龙彻底的落在了后面。 杨开用手电筒照了好长时间,确认huáng金龙没有追上来,这才版弯着腰,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娘的,总算没追上来。那条龙究竟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追击我们?」 「大概是想独吞我们,不想让黑色的龙吃我们吧。」赵勇德哭丧着脸说道:「我刚才还认为这条龙要把我们从出口送出去呢,现在看来,是我的想法太荒唐了。」 杨开想这不是太荒唐了,这就是一傻*bi。 「指战员,刚才的那个味道越来越重了,咱们不是闯入小日本的厨房餐厅了吧。」赵勇德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杨开摇了摇头道:「这种可能xing很小,虽说那帮畜生可能吃的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也不会在这么骯脏的下水道里面建造厨房。」 他往前照了照,终于发现了那股味道的来源,娘的,前面就是两个已经破破烂烂的铁笼子,而铁笼子早就已经变形,里面的家禽也都不见,只剩下地面上和铁笼子上面厚厚的一层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疑惑不解。 他看到鲜血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了,心好像被什么东西 触碰了一下,有些抽搐起来。 其余的人也都顺着手电筒的光芒,看到了那个残破不堪扭曲变形的铁笼子。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厚厚一层,将地面和铁笼子以及墙壁染成血红色的鲜血。 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算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鲜血肯定是那些装在铁笼子里面的家禽的鲜血,那条龙,被囚禁在这个dongxué里面的龙,是罪魁祸首。第三六九章 龙之崛起(16)这条dongxué的xing质,他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是龙的巢xué。只是,让他们想不通的话,这条龙怎么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簌簌,簌簌!身后传来一阵簌簌簌簌紧急爬行的声音,他们立刻联想到了追踪他们而来的huáng金龙,迅速的靠边站了站。杨开迅速的关闭了手电筒,免得bào露了目标。周围陷入了黑暗之中以后,那条血红血红的眼睛便是十分明显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看的他们是一阵触目惊心。红色的眼睛簌簌的快速往前挪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的心跳动的厉害,就好像要从心脏里面跳出来的架势。「麻痹的,怎么跟上来了?」赵勇德小声的咒骂了一句,不过很快的便被杨开用手堵住了嘴。这赵勇德说话也不分时候,被那条蛇看到会丧命的好不好。huáng金龙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儿,好像完全视他们于无物。huáng金龙顺着地面爬行到了铁笼子那里,修长的身子将铁笼子给完全的包围了起来,用力的裹紧,发出嘎吱嘎吱一般的声音。铁笼子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束铁丝柱了,huáng金龙的身体依旧在用力。「嗷呜!」在铁笼子失去了原本形态,完全变成一根大铁疙瘩的时候,huáng金龙才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声音在dongxué内不断的回dàng着,就好像有十几台大型的机器在地下挖煤,发出的沉闷响声。簌簌,簌簌!头顶上不断的发出簌簌的声音,一颗颗的土块不断的从上头掉落下来,摔到地上,摔得粉碎。杨开几个人明显感觉到了脚下面的地面在颤抖。这还只是它怒吼一声而已,要是这条龙真的战斗起来,他们担心这条墓道会塌陷。吼!另一个低沉,类似于苟延残喘的老年人的喘息声,从幽深dongxué的另一端传来,声音无力,虚弱的很,然后,便是嗖嗖嗖的声音响起。这让杨开等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耳畔chui过一阵冷风,发出嗖嗖嗖的声音,这股声音一直蔓延到了心里面,让他的心一阵缩紧。「大家都保持谨慎,一刻都不要懈怠,前面的这个东西,不简单。」杨开下着命令。huáng金龙听到低沉的吼叫声过后,立刻兴奋了起来,足有二十米长的身子松开了铁笼子,四只脚来回的迈步,犹如闪电一般的沖向前方。他们看着红色的眼眶,在空气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线条,足见huáng金龙的速度之快。嗷呜!吼!嗷呜!吼!透过浓浓的黑夜,他们发现另一双和红色眼球相同的红色眼球出现在视线中,两条龙的声音一个高昂充满活力,另一个颓废沧桑,就好像是失散多年的母子或者母女多年后见面时候的动人场面。眼睛来回的翻滚,上下左右的摇晃,杨开等人能想像得到,两条龙的身体缠绕在一块翻滚的场景。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条龙,便是他们在外面遇到的龙dong的主人吧,而那条小龙,是他的儿子。杨开以前听说过,龙都是有灵xing的动物,他们有着和人类相媲美的智商,有着比人类更丰富的感qing。现在看来,的确是传说中的那样。
第324页 huáng金龙忍住对美食的诱惑,放任他们挖dong,等到dong挖开之后,它也可以接着这个dongxué钻过来,和久别的母亲重逢。真是一个聪明的做法,杨开伸出手指赞扬了一句。现在他们距离那条龙,足有上百米的距离,加上两条龙发出的轰隆隆类似于炸弹爆炸的声音,所以现在他们发出声音,龙也绝对不会发现他们的。杨开斜着头看着华伯涛:「华教授,这龙,会不会感激我们?毕竟是我们让他们母子重逢?」「这个……」华伯涛也有些拿捏不定了,虽说他见多识广,可是对这种虚无的东西了解的还是很少,也不敢胡乱断定。「我觉得……咱们见也见了,而且也知道不是它们的对手,不如赶紧退回去,另外找一个出口吧。」九筒拍着杨开的肩膀,提醒了一句。九筒说得对,管它们感激不感激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离开这两条龙才是王道。杨开知道前方肯定也是完全密封的dong,否则龙早就已经逃出去了。他便命令队伍退回到陈天顶挖的盗dong里面,进入到那个装饰豪华gān净的人工建筑内,到时候再想办法。为了谨慎起见,他们还是脱掉了鞋子,免得地面的轻微震动引起两条龙的注意。刘雨薇紧紧的抓住杨开的胳膊,黑暗中,她的脸色有些泛红。和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这个保守的女人怎么能不砰然心跳?可是,更能让人心跳的事,发生了。两双血红色的眼睛发现了他们要离开,齐刷刷的亮了一下,然后一道雷射从眼睛里面释放而出,瞬间将dongxué照的透彻发亮。他们甚至还没借着光线看清周围的形势,光线立马便暗淡了下去,继而,一声狂妄的力道,勐然从脚下发出,他们的身子一个没站稳,被这个狂妄的力道给掀翻起来,在半空中翻滚了几圈之后,才落到地面。那股力道实在是太qiáng大,他们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时间都没有,狂妄的热làng也是瞬间席捲了他们的身子,整个队伍都散落一团,身体最不好的华伯涛教授直接装在了dong壁上,然后重重摔下,突出了一口黏煳煳,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来。嗖嗖,嗖嗖!两道yin风从他们耳边chui过,声音yin冷,众人都绝望了,就算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两条龙发现了他们,要把他们给吃了。这么好的美食,它们怎么能放过呢?杨开甚至设身处地的替龙想了想,如果他是龙的话,也会做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开玩笑,这种没事儿你上哪找去?他们都送上门来了,你会放任他们离开?这就好像是吃烤鹅一样的道理,一个吃了一辈子素的老农民,忽然看到了烤鹅,哪怕拼了xing命,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迟疑,把烤鹅给吃了的。杨开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xué,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两边,果不其然,两条龙已经用他们长的离谱的身躯,将他们团团包围在了中间,四只火红色的眼睛悬浮在空气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看。杨开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柔软的手掌,便立刻摸索着趴了过去,关心的喊了起来:「刘医生,你没事儿吧。」「指战员,我……我快死了。」九筒的声音透过浓密的黑暗钻入杨开的耳朵:「我的腿要断了。」「九筒,坚持住,我这就去救你。」杨开想要爬过去,可是身子刚刚动弹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从手臂上钻入了大脑中,令他不得不全身痉挛的倒在了地上。刚才那种感觉,就好像触电了一样,实在是太难受了。「指战员,指战员,你怎么了。」刘雨薇也咬着牙齿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她的脑袋撞了一下dongxué的顶端,发现有数不清的蚊子不断的在脑袋里面嗡嗡的乱叫着。「没……没什么。」杨开艰难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有些黏煳煳温暖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鲜血了。「啊,你流血了。」刘雨薇的手也碰到了杨开手臂上的血液,惊唿了一声。「没事。」杨开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手臂钻心的疼痛,不过为了不让刘雨薇过于担心,他还是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语调来:「刘医生,你没事儿吧。」刘雨薇点点头,脑袋的剧烈疼痛让她的眼泪也流出来了。不过想了想,杨开应该看不到自己的肢体动作,最后说了一句:「我没事儿。」杨开这时候才想起九筒来,刚才他说腿断了,不会是真的断了吧。他一股脑爬起来,顺着呻吟声摸索到了九筒跟前,问了一句:「九筒,你怎么样了?」「我的腿,我的腿!」九筒痛苦的呻吟着,语调悲惨的很。尽管杨开的手臂也是钻心的疼痛,不过他还是qiáng忍着,借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散发的光芒,发现九筒的小腿肚上竟然cha了一把匕首。肯定是刚才爆炸的时候,他不小心把匕首刺入里面的。杨开的心沉了一下,在这种qing况下手上,后果不容小觑啊。「九筒,坚持住,没事儿的,我们一定能把你救出去。」石头也拖着身体,蠕动到了九筒的旁边,语气悲切的讲到。别看两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这也是说明他们感qing至深的一个方面,九筒受伤了,石头心里自然一阵难受。「瞧你……瞧你那熊样。」九筒尽量装出轻松不在乎的神色,不过颤抖发紫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好像,我要死了一样。行了,我还……死不了。」「刘医生,您给九筒处理伤口,我去看看其余的几个人。」杨开说着,目光投向了远处。dongxué并不是太宽敞,所以爆炸将他们掀飞起来之后,并没有炸飞出去多远的位置。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朝着这边走过来,赵勇德则是撅着屁股快速的往这边爬。刚才那团被雷射点燃的火焰,正在燃烧着,而且火焰越来越大,逐渐的照亮了这个dongxué。杨开的目光扫了一圈,发现两条龙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现在他也顾不上两条龙了,先把队伍聚集起来再说,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队员。他的心逐渐的慌神了起来,因为他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独眼龙的踪影,小声的喊了一声独眼龙。「我在这!」冷酷的声音从脚下的铁轨下面传来,他心一惊,立刻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九筒竟然用稻糙掩盖住了身影,端着狙击枪随时准备毙了两条龙。杨开一下子就乐了,没想到这独眼龙还真是尽职尽责,都到这个时候了,依旧不忘记履行自己的任务,做自己分内的工作。当初自己可真没看错人。「集合。」杨开嘹亮的嗓音喊了一声,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自己再大声也不会造成什么更严重的后果,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你请他他也不会来。「哎哟我糙,指战员,我的屁股,我的屁股裂了,刘医生,帮我看看屁股。」赵勇德趴在铁轨声,屁股撅起,那模样滑稽搞笑。刘雨薇简单的看了一眼,发现左半边屁股肿胀了老高,隐隐有血迹渗透而出。她丰富的行医经验告诉他,这小子八成是坠落下来的时候,左半边屁股和铁轨来了个亲密接触,所以摔肿了,可是那个敏感部位自己也不好意思处理,便对杨开讲道:「指战员,你帮我给他用酒jing消毒,然后抹上紫药水,里面有消肿止痛的药,让他吃下去,就可以了。」「好。」杨开也没有犹豫,立刻按照刘雨薇的要求招办起来。要是刘雨薇给赵勇德看病的话,自己还这不答应呢,那屁股是女人随便能看的吗?杨开做起事来大手大脚,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件事完全的解决掉了。当然,赵勇德大喊大叫嗷嗷怪叫的声音直接被杨开忽略掉了。其余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和伤qing,杨开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九筒的身上,让其余的人都警惕着两条恩将仇报的龙。刘雨薇已经将匕首取了出来,沾染满了鲜血的匕首被凌乱的丢弃在一旁,九筒的腿上已经包裹上了一层纱布。小腿上面的都是肥rou,血管很少,所以流的血很少,九筒虽然脸色蜡huáng,汗珠豆大,不过只要稍微调息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者说了,他们还能不能挺过这关还难说呢,说不定九筒就会直接到龙肚子里面去休养了。不知什么原因,两条龙竟然没有丝毫攻击他们的意思,只是在不远处安安静静的盯着他们看。「啊,指战员,你手上的伤……」刘雨薇忽然脸色惨白的盯着杨开的手臂,然后匆匆忙忙的从医药箱中拿出了另外的一副医药用品,要给杨开包扎伤口。刚才只顾着别人了,杨开竟然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鲜血已经将厚厚的防寒服给染成透了,最外层的研究人员的白色研究服,也变成了红褐色。杨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儿,一点也不痛。」刘雨薇命令杨开坐下,自己帮他处理伤口。因为紧张,她的脸上有些蜡huáng。九筒喘着粗气,挪动着手上的腿,走到杨开身边,苦笑着说道:「指战员,你这一刀是我捅的。」「哦,是你捅的?」杨开很是纳闷儿的看着九筒:「我和你有仇吗?」当然,这句话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调节现场的尴尬沉闷气氛。「哎,说来话长啊,本来这一刀是要捅到你的手臂里面的,我知道你这条手不能丢,就qiáng硬的将匕首的方向扭转了一个方向,可是没办法,那股爆炸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我也没办法控制住飞刀的方向,只好一咬牙,将匕首捅到了自己的小腿肚里面,这样,我就能控制得住这把匕首了不是。」九筒一脸苦涩的解释着。「啊。」杨开的心立刻炸开了,一股叫感动的东西,瞬间在自己的脑海中瀰漫着。他没想到,九筒竟然甘愿为了自己受一刀,这么忠诚的下属,他这辈子都从来没有碰到过第二个。「九筒,下次不要在做傻事儿了。」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有些责骂的语气讲到:「我们的队伍同样需要你,你怎么可以不顾一切的帮我扛一刀子呢?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嘿嘿,嘿嘿。九筒嘿嘿傻笑了两声,沖杨开砸咂舌,并未多说什么。华伯涛教授蹲下身子,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九筒的小腿肚,关切的问道:「有没有感觉?」九筒并未回答,只是用手指着有些窒息,憋得发绿的脸,用嘲讽的语气问道:「您觉得,我有没有感觉?」华伯涛仰头看着早就痛得不成样子的九筒,歉意的笑笑:「有感觉就好,说明你的神经没有被打断,还有恢復的可能xing。」「要是神经被打坏了就好了。」九筒呲牙咧嘴的痛苦哀嚎着:「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撑下去了。」第三七零章 龙之崛起(17)处理完众人的伤口之后,杨开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将他们层层包围住的两条huáng金龙的身上。
第325页 其中那条比较年轻的龙,竟然比之前更加的漂亮成熟,身上的各种器官差不多发育成型,两条龙角高高昂起,明亮光辉,龙鬚似乎比以前也更长了,四条长长的腿,也更加粗犷的抓住土地,深深的将两条爪子埋入了松软的土地中。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他们的眼睛。它们的眼睛好像是一个巨型的雷射发she器,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尾巴游摆不定,可是却没有攻击的意思。杨开也有些搞不明白,这两条龙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听说龙蛇一类的动物对移动的物体感兴趣,他们不移动,说不定这两条龙会当他们是死物而不屑于攻击呢?两条龙的智商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超qiáng吧。杨开命令众人都警戒着,不许开火,他则是观察着两条龙,期望能从他们身上找出破绽,摆脱他们的追踪。若是他们逃命的话,成功的可能xing微乎甚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他们会面临更加危险的处境。那条看上去衰老的龙,身上的龙鳞竟然开始脱落,好像会过冬的时候动物会脱皮,树会落叶一般。他这是进入了老年期,看上去没有多少时间活头了,身体骯脏不堪,仅存的一些鳞片还有这一些光芒,其余的地方都是暗淡的颜色。龙的眼睛也已经污浊不堪了,红色的雷射好像快要燃尽的火焰,黯淡无神。虽说眼睛浑浊,不过,却依旧给人一种qiáng大的威严感,让人看它的第一眼,就会被他的高贵的气质和威严给镇住。杨开甚至有种叩头下跪,表达崇拜的想法。他知道,其余的人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现在双方是敌人,他们不能崇拜自己的敌人,任人宰杀。杨开的心理一只都在想着,这是一条龙,一条真正的龙,一条可能活了千年万年的龙,被亿亿万万的中国人,当成图腾崇拜了上百个世纪的龙,而他们是第一个真正见过龙的人,他们不由得感到兴奋,莫名的激动感动,各种qing绪都涌上心头,让他们的qing绪狂躁不安。吼!苍老的龙,低沉的吼叫了一声,一股白色的云雾从它的口中喷出来,犹如一团白色的棉花团,在半空飘飘dàngdàng,朝着杨开等人的方向飘过来。众人一阵警觉,不自觉的生出躲藏的冲动,不过杨开及时制止了他们。杨开忽然从龙的眼神中,读出了一股善意的感qing来,就好像……好像它不想伤害他们。不知为何,这种感觉竟然是如此浓厚,逐渐的控制了他的理智。这团浓雾,也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将他们团团包围住之后,其中的浓雾便是一阵翻腾,不过始终没有离开过众人组成的圈子。两条龙依旧没有动,只是瞪大滚圆如拳头大小的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们,目光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悲哀神色。浓雾在身上来回的翻滚,很是舒服,就好像有一双软绵绵的大手在抚摸着他们,甚至于连伤口上的疼痛也淡然了许多。意识逐渐的昏迷,那种舒服的感觉一直都在小声的提醒着他们:「你们是在天堂,你们十分安全,快睡一觉吧。」噗通!所有人都倒在地上,表qing祥和的睡了去。尽管杨开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努力的想要保持住自己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睡去。但是自己的意识根本不听使唤,眼皮一闭,也睡了过去。「嗷呜!」小龙轻轻的唿唤了一声,粗犷修长的龙体将这群人包围在中间,嘴巴大大的张开,龙啖从嘴角缓缓的流淌出来,将地面都打湿了。「吼!」老年龙也低沉吼了一声,长长的尾巴抽在了huáng金龙的脸上,竟然硬生生的将huáng金龙的身体给抽开,身体在地上来回的翻腾了三四次才终于停止了翻腾。再看地面,早就被龙体给滚出来一个个硕大的大坑,山dong上方也凋零下来大把大把的石头灰烬,足见老年龙的力度之大。经过老年龙这么一顿教训,huáng金龙却彻底的懵住了,满脸都保持着恭敬神色,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老年龙走到杨开面前,脑袋缓缓的低下,几乎贴近了他心脏的位置,最下端的两根龙鬚竟然好像手脚一般的灵活,翻开了杨开的胸口衣服,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铜牌。铜牌只有一个小孩的手掌大小,上面清清楚楚的印着一条神龙,威风不已,虎虎生威。huáng金龙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似乎被现场的画面给镇住了。老年龙骄傲的将铜牌在huáng金龙面前晃了晃,然后冲着铜牌吐了两口白雾,顿时,之前上面的污渍以及铜臭瞬间消失全无,竟然好像镀上了一层金一般闪闪发亮。它重新将金牌放回到了杨开的胸口上之后,又仔细的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口,一滴清澈透明的龙啖,从它的口中缓缓的流出来,滴在了杨开的伤口上。然后它又仔细的翻找了一番其余几个人身上的伤口,纷纷在伤口上滴上了一地龙啖之后,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了huáng金龙的身上,用眼神示意了它一番。它忽然兴奋的蹦跳起来,趁着身体在半空中悬浮的瞬间,四只qiáng劲有力的腿用力的一扒拉,身体便是朝着前方飞了过去。金huáng色的身子,在半空划出一条金huáng色的线条,转瞬间消失不见。老年龙最后看了一眼几个人之后,也是四肢用力,身体悬浮起来之后,狂飞而去。————————————————石溪一郎脸上的兴奋可见一斑,正动作缓慢的擦拭着明亮的砍刀,神qing傲然的看着惊讶的张大嘴巴的田明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田明君,我这huáng金龙,威力巨大,智商超群,它用的是围堵战术,您觉得呢?」田明君愣了好半天时间,最后才终于伸出大拇指贊了一句:「厉害,果然是厉害,石溪君,你让我刮目相看。」「这还不算什么。」石溪一郎的中指在田明君的眼前晃了几下:「只可惜,他们死得太早了,我们的龙战士,也失去了战斗的机会。」「龙战士?」田明君瞪大眼珠子,有些不可思议:「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龙战士的实验?」「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个绝密,只有天皇以及辅臣,才有资格知道。」石溪一郎傲然的讲了一句,身体舒服的后仰了去,躺在地毯上,唿吸平缓,很舒服的睡了过去。田明君站起身来,沖石溪一郎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之后,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去。————————————————杨开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被一个老神仙给治好了伤口,并且还把自己的身体调理的百毒不侵,力量和速度也比之前提升了不少。老神仙治好自己之后,双腿一扒拉,竟然飞了起来,腾云驾雾的离去。看着老神仙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杨开才没有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都是黑暗的空间,睁开眼和没睁开眼是同样的区别。「难道是我眼瞎了?」杨开的心中冒出这个想法,手有些慌乱的四处乱摸,最后终于摸到了手电筒,忙打开来。在手电筒被打开的瞬间,他就看到了那束光芒,看来自己并没有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全身松弛了下来,仔细的回忆着之前的一切。他记得他们被龙的雷射眼给攻击了,身受重伤,然后在一团浓浓的白雾包围下缓缓睡去……等等,不对劲,我不是受伤了吗?手臂应该是钻心的疼,为什么我竟然感觉不到?他有些被镇住了,忙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却并没有感觉到胳膊上面有什么伤口。「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不解。不过,这种疑惑只是持续了几秒钟而已,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便专心的查看自己的同伴,确认自己的同伴都在,并且他们身上的器官胳膊腿没有分散开,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用手电筒照了照,四面八方,确认没有两条龙的存在,这才小心翼翼的点燃了一块固体燃料,找了一些gān稻糙堆砌在固体燃料上方,很快,明亮的火焰便将dongxué给照的透彻明亮了。「头好痛!」九筒梦呓一般的嘟哝着,死死的闭着眼睛,身子也缓慢的坐了起来,似乎被火光给吸引,他扭过头来,眼睛盯着火光,眼珠子缓缓睁开。当他看到杨开的笑脸时候,啊了一声,尖叫起来;「指战员,你怎么也来地狱了?那狗娘养的不会把你也杀了吧?」杨开有些无语,不过很快便是回了一句:「这里不是地狱,这是天堂。」「天堂?开什么玩笑?」九筒的惊讶依旧没有丝毫的消弱,反倒是从地上站起来,摸索了一下全身上下,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长舒了口气,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同伴。「我的娘啊,他们也忒讲义气了吧,竟然也跟着我九筒下地狱了,感动,真是让人感动啊。」九筒骂骂咧咧的讲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唿唤着石头:「石头,你奶奶的快睁开眼睛看看啊,咱们到天堂了,走,哥们带你去找个娘们玩玩。」九筒这招果然很有效,石头用右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睁开眼睛看到九筒这张熟悉的脸,一下子乐了起来:「我靠,九筒,咱们到天堂了?娘的,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死了?」说着,一撅屁股从地上弹了起来,敏捷的就好像是一条龙:「娘希匹的,刚才是咋回事儿?指战员,你也来了?咱们这是在天堂?」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石头:「天堂是这幅鬼模样?」火堆已经被他撩的很旺了,将dongxué内给完全的照了个透彻明亮,杨开这么一说,他们才开始注意周围的场景。而杨开,则是走到刘雨薇面前,轻轻的唿唤着刘雨薇的名字:「雨薇,雨薇快醒醒。」很快,刘雨薇便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的看了一眼众人,疑惑的问道:「指战员,我们在哪儿?」「我们在人间。」杨开笑眯眯的讲了一句。刘雨薇皮肤细腻,脸蛋光滑,重新恢復了以往那副漂亮女军官的模样,看的杨开一阵心神动dàng。「在人间?」刘雨薇扑哧一声笑了:「指战员,你可真会开玩笑。」九筒和石头这两个人也发现这个dongxué是龙dong,用手掐了一下胳膊,还有痛觉,说明他们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到了人间或者地狱,而是还活着。九筒颓废的嘆了口气:「你说咱们要是真的死了多好,就不用每天都担惊受怕害怕死亡了。」杨开很鄙夷的骂了一句:「你要是想死的话,我可以一枪崩了你。」「嘿嘿,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九筒乐呵呵的解释了一句,便去查探其余的几个人。赵勇德,独眼龙,陈天顶张鹤生以及华伯涛在他们的唿唤下,一个接一个的醒过来离奇的是,众人都发现自己jing力体力好的不得了,好像刚刚吃过一顿美食,又饱饱的睡了好几天一样。站起来活动筋骨,发现在以前行动的时候,留在身上的小伤小痛全然消失,什么都没有。
第326页 众人都安全了之后,杨开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正常,胳膊上原本那个让他痛的死去活来的伤口,竟然dàng然无存,用手摸了摸,也摸到完美光滑的肌肤,就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他的心里别提有多烦闷了,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搞明白到底是什么qing况。「哎,我糙,指战员,你看看我的腿,哎哟我糙,我这自愈能力也太牛叉了吧,竟然一点伤都感觉不到。」九筒一边说着,一边在之前受伤的小腿肚子上轻轻的敲打着,一脸的兴奋神色:「你说我这也忒厉害点了吧,嘿嘿。」华伯涛围着dongxué跑了两圈之后,竟然能保持心平气和,而且一点劳累的迹象都没有:「神了,神了,这是什么qing况?」「啊,指战员,你看看你胸口的那个金牌。」九筒忽然瞠目结舌的指着杨开胸口上面的金牌,牙齿都露出来了:「以前那个不是铜牌的吗?怎么会被镀上了一层金子?哎哟嘿,这是什么qing况?」九筒好奇的盯着杨开胸口上面的铜牌,惊讶的问道。听九筒这么一说,他也立刻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一直被自己佩戴在胸口里面的铜牌,竟然变成了金光灿灿的颜色,上面的龙图案也变得活灵活现起来,就好像是火炉一样。而铜牌,则是好像一片龙的鳞片,看的人眼花缭乱。别说是杨开了,就连张鹤生也是被镇住了。以前他见过杨开的这个铜牌,却万万没想到,几乎是一夜之间,这个铜牌竟然变成了金光璀璨的金牌。尽管他见过很多的灵异事件和超自然事件,可是这么神奇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张道长,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个dongxué的缘故。」杨开看着这个深邃的dongxué讲到:「或许,这个dongxué因为某种原因可以治疗我们的伤口。」「那你这个怎么解释?」张鹤生指着他胸口上的金牌问道。杨开轻轻的摸索着胸口上面那片闪闪发亮的金牌,淡然笑笑:「难不成我们要把这些归结到神龙显灵上面?」张鹤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轻轻的用手捋着下巴上那一团紧蹙的鬍子道:「个人感觉,即便神龙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神通广大,可是一条活了千年的生物,身上总会有些特异功能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活这么长时间?」杨开想了想,倒也是,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gui,可是还从来没见到过真的火锅一千年的王八和万年的gui呢,而这活了上千年的龙倒是见到过。这龙,肯定有不同凡响之处。「那两条龙去哪了?」陈天顶目光快速的在房间内扫she了一圈,却根本没有找到那条龙的去向,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是啊。」杨开这才意识到那两条龙消失不见的事。那两条龙没有把他们当成食物,而且有可能治疗好了他们身上的病痛,居心到底何在?他们真的有这么好心?还是想养着他们,繁衍生息,等到生产了下一代再吃了他们?不对啊,这里大部分都是老爷们,老爷们是没办法生育的。那……这又到底是什么个qing况?任凭杨开想破脑袋,也想像不出个所以然来。「指战员,你说咱们是接着往里走,还是退回去?」九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退回去?往前走?」杨开前前后后仔细的打量了好几遍,也有些犯迷煳了,是啊,前方后方都有可能潜伏着危险,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前进或者后退,都可能会遭遇危险。这还真是一个听让人费脑子的决定。「要不,我觉得咱们还是退回去吧。」刘雨薇发表了意见:「我总觉得前面那条老龙一直都埋伏在附近,似乎等待着咱们上去,把我们给吃掉。要不……还是算了吧。」听刘雨薇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平静了下来,等待着杨开发表意见。现在他们也和杨开一样,左右为难,退回去吧,是重新进入那个被数不清的黑幼龙包围住的封闭空间,而且从地下也没有办法钻出去。继续往前走吧……前面可是传说中的神龙的栖息地,要是闯入了龙的地盘,它会不会直接把众人给吃了,最后当成大便给拉出来?然后他联想到,神龙这等圣物,会不会拉屎?「我觉得,咱们继续往前走。」陈天顶想了一会儿,咬着牙说道:「前面虽然可能会遇到危险,可是那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出口,这里的地面cháo湿,若是打盗dong的话,也比较容易,而我们后面则是厚厚的夯土层,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块钢铸大钢板挡着我们的去路,无论如何是出不去的。」听陈天顶这么一分析,众人也都觉得有道理,便纷纷表示贊同陈天顶的意见,继续前行。既然龙没有伤害到他们,说明那条龙是善类,即便闯入了它的范围,应该也不会遭遇到他们的伏击。杨开用手电筒照明,让队伍排成三排,齐头并进。头顶上滴滴答答的有水滴滴下来,在铁轨的旁边有一个用水泥砌成的类似于排水沟一类的物质,不过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所以很多地方都被泥土给填塞住了,水太多,所以从凹槽里面溢出来了,泥土黏煳煳的,踩上去沾一脚。酸臭腐败的气味,就是从脚下的泥土层里面逸散出来的,闻上去十分的噁心。他们尽量都屏住唿吸,脚步轻缓的迈动,往前方行走。可是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依旧是没有走到底dongxué的尽头,这让众人心中都升腾起一股不想的预感。这么长这么宽敞的一条住宅大dong给一条龙住,那条龙体型得多么庞大吧。走了没几步,众人便再次发现了异样。铁轨,已经走到尽头了,而dongxué,依旧是漫无目的的朝着前方蔓延,而且前方的dongxué,那股腐败气味更浓厚了,刘雨薇扭过头去就是一阵gān呕。杨开意识到前方很可能有危险,便立刻关掉了手电筒,让众人戒备前方。第三七一章 龙之崛起(18)安静的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听着前方的动静,除了头顶上偶尔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余的任何声。「奇怪了。」杨开满脸不解的用手抓了抓脑袋,这样想到:「铁轨到这里就是尽头了,那运送的铁笼子,怎么出去呢?」九筒回答了杨开这个问题:「当然是顺着原路退回去了。」杨开有些愕然,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陈老闆,您看这个地方适合不适合您打盗dong?」杨开不敢继续带着队伍前行,生怕会遇到危险。「恩,我看看。」陈天顶走到边缘地带,取出了洛阳铲,将洛阳铲捅入地下,足足钻了有两三米的距离之后,这才将洛阳铲抽出来。洛阳铲顶端带出来了一大把湿润的泥土,陈天顶用手捏了一下,那层土很轻易的便破碎了,而且看上去还是很湿润。他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这个地方不行。」「为什么?」「你们看。」陈天顶再次从洛阳铲上面拿下来一小块湿润的泥土道:「泥块松松软软,cháo湿yin暗,很明显是在水里浸泡过很长时间,这说明此处的水根本不下渗,全都积攒在我们脚下的泥土里,证明我们脚下的泥土肯定被某些坚硬的物质给围拢起来,不让水渗透下去,再次打盗dong,肯定能遇到阻碍物。」陈天顶解释的很直白,而且很有说服力,众人都听明白了,便放弃了再次打盗dong的想法。杨开望着前方的黑暗,长吁短嘆一番:「只是,我总觉得前方有危险,贸然过去的话,我不敢保证各位的安全。」「你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九筒用手指擦拭了一下狭窄的枪膛道:「娘的,谁敢拦着我们的路,老子一枪蹦了他。」「如果是那条神龙呢?」「我们装死。」九筒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怀疑之前是我们被迷晕了,所以他认为我们死了,所以才会对我们没兴趣。」「陈老闆,您觉得呢?」杨开也是犹豫不决,心中总是有那样一股不安全的感觉,好像龙就潜伏在前面,等待着他们去送死。「那……咱们就闯过去试试看吧。」陈天顶目光深邃的望了一眼前方,咽了口口水道:「是生是死,就看咱们的造化了。我觉得我们的造化一直都挺好的,否则经歷过那么多危险,肯定得死一两个。」「呸呸呸!」赵勇德连连摇头:「陈老闆,别在这yin森恐怖的地儿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老赵心里没底。」「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独眼龙有些不悦的讲到:「我觉得陈老闆的话很有道理,我投陈老闆一票。」「我也贊同陈老闆的意见。」石头也举手。「算我一个。」九筒也举起了手。「好吧。」杨开见众人都同意继续往前走,畏惧的心也减弱了不少:「那咱们就闯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怕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咱又是一条好汉。」「刘医生,十八年后您决定变xing做男人吗?」「闭上你的乌鸦嘴。」前方的路相对来说有些难以前进,一方面是因为前方的水越来越多,地面更加的泥泞不堪。另一方面,铁轨已经消失了,之前他们还可以踩着铁轨前进,这会儿只能完全踩着泥水前进了。他们走的小心翼翼,因为有些地方的水渍,竟然能没过小腿。这个地方yin森寒冷,如果被水浸入了防寒服里面,那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折磨。「啪啪啪啪!」他们的脚步声踩在松软泥泞的土地上面,竟然散发出一阵啪啪啪的怪异声音。「嘎嘎,嘎嘎!」前方,一阵恐怖的yin笑声,从黑暗中传来。众人忍不住全身一颤,脚步齐刷刷止住,杨开也是第一时间关掉了手电筒,免得bào露了他们的目标。刚才的那个jian笑声十分的明显,所以杨开等人也都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绝对不是他们的幻听。仔细的听了一会儿,那声音竟然又消失了。「什么人?」杨开蹲下身子,卡宾枪抱在怀里对准前方,小声的喊了一句。没有人回答,只有杨开虚弱的回音断断续续的在dongxué里面回dàng了一番,不过很快的,回音也彻底从他们耳畔消失。这个地方不安全。杨开很快的便做出了判断,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后退的话也已经晚了,现在他们能做的,便是直面敌人,这样成功的可能xing就无形中大了很多。「做好战斗队形。」杨开喊了一声。稀稀拉拉,稀稀拉拉,身后的人都自觉的站好了队形,防守在杨开的两边,呈现出扇形的形状,这样可以有效的防御敌人的攻击,也可以充分的将他们的进攻优势展现出来。他们都半蹲在地上,减小了对方的攻击面积。只是陈天顶张鹤生刘雨薇和华伯涛他们没有和杨开的特种部队排练过,自然不知道他们所谓的防御队形是什么队形。在九筒石头独眼龙赵勇德他们悄无声息的指挥下,他们才终于和队伍站在了一块,组成防御队形。啪!杨开打开了手电筒,往前方照了一下。空dàngdàng的,手电筒发she出来的柱状光芒渐渐的隐没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第327页 「奇怪。」杨开想着,有些想不通刚才是什么qing况了。簌簌,簌簌,簌簌!十分轻微的声音,从他们头顶的方向传来,杨开迅速的将手电筒的光芒聚焦在了头顶。这么一看,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娘的,头顶的顶端,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已经腐烂了,脖子断裂口处蠕动着白花花的蛆虫,黑乎乎的长髮被悬挂在了dong壁上面的fèng隙里面,他的脑袋一直都在上面来回的动dàng,恶臭的味道随着流下的尸水散发出来。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惊悚的是,这个早就没有了生命徵兆的脑袋,此刻竟然表现处只有生命才能表现出来的症状,嘴巴大大的裂开,然后重新闭合,剥落gān净牙齿的嘴巴上下颤抖,左右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随着手电筒的高举,其余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可血淋淋的脑袋,不少人都逃了去,离开了脑袋的下方范围。只有九筒石头赵勇德独眼龙四个人依旧保持队形,蹲在原地,尽管恐惧,依旧是竟觉得很。没有指战员的命令,即便是有一把手枪顶着他们的脑袋,也绝对不能散开队形,那样会让他们更加的危险。他们都很放心将自己的后背jiāo给彼此,这也是他们能从万千战斗中生存下来的诀窍之一。杨开下了命令之后,众人才随着指战员散开了。那颗脑袋应该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否则他早就已经偷袭,也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这个……指战员,让我九筒一枪把这傢伙的脑袋给蹦下来如何?」九筒说着,已经瞄准了dong顶上面的脑袋。「等一下。」杨开做了个手势,拦下了九筒:「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观察一下周围,我感觉突兀出现在这的脑袋,不正常。」虽然九筒很想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不过既然杨开都开口了,他也没有继续争取什么,目光迥然的盯着四周看来看去。足足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危险,他有些怀疑杨开的判断力了。「只有一颗脑袋?这颗脑袋是怎么被挂到上面的?而且怎么会活动?」杨开将队伍成员聚在一块,小声的和他们商量着,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是谨慎的盯着周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肩膀上扛着的不是自己一颗人头,不谨慎不行啊。「这脑袋里面是不是钻入了什么动物,比如蛇或者蝙蝠之类的,因为里面的生物活动,所以不小心牵扯了脑袋的肌rou,导致脑袋咬牙切齿。」华伯涛平日里不信邪,绝对不相信看到了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在他的心中,神龙已经是他相信的底线了。「我觉得……可能是有鬼!」赵勇德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小心翼翼的讲到:「指战员,俺老赵见过的脑袋,没有一万也得八千,还从来没见过烂成这样还能活动的脑袋呢,所以俺觉得,可能是有妖魔作怪。」「不要胡说。」陈天顶不同意了:「这脑袋很可能是被一种生活在yin暗环境下的蛊虫给占用了,这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大脑,让人的肌rou做出相对应的动作。」「蛊虫?」张鹤生大惑不解。「对,蛊虫。」陈天顶点头,闭上眼睛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讲解起来:「或许你们听说过流传于东南亚的降头一类的说法,这蛊虫,就是中国版的降头,这是蛊门的独门绝技,用培育的蛊虫来控制人,甚至杀人。被蛊虫侵入人体的话,人的大脑就会不受控制,身体也会任凭蛊虫折磨,一般被蛊虫侵入的人,都是没有倖存下来的机会的。」说着,又看了一眼腐烂掉的脑袋,稍微嘆息了一口气道:「这颗人头,很可能是被蛊虫之中,一种叫尸的蛊虫侵占了,被尸侵占了身体的人,会在腰部以下逐渐的腐烂,等到下半身彻底的腐烂,没有任何营养和血液供他们吸收的话,他们就会集体转移到人的胸腔里面,将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消耗gān净,繁殖后代。等到脖子以下也被吸收gān净了营养之后,他们就会再次的入侵人的大脑,这个时候,人就已经彻底的死亡了,脖子会慢慢的断掉,只有一个脑袋可以活动,早就已经在体内储存了大量能量的尸,就会在脑袋里面安营扎寨,等到消耗gān净了体内的能量之后,再将脑袋里面的营养物质给汲取的gāngān净净,直至最后,从被吸食gān净的脑袋里面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寻找新的宿主。」陈天顶在说完之后,目光中的恐惧神色更重了:「不过,一般这种尸,只出现在墓葬中,保护着墓主的墓葬不受盗墓贼的光顾而不知的。怎么会出现在日军的基地里面呢?而且这种蛊虫还是流传于江南一带,怎么会出现在大东北地方?这里面肯定有些蹊跷。」陈天顶一边想着,一边将无神的目光集中到杨开的身上:「杨开,这可脑袋万万不可开枪,否则,后果难以料,里面的蛊虫飞出来的话,我们就绝对没有逃离的希望了。」听陈天顶将这蛊虫的厉害,杨开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娘的,这蛊虫也忒厉害了点吧,竟然能轻松的将人的rou给吃gān净了,这……这也太变态了。陈天顶摆摆手:「这在蛊门中还算是比较有人qing味的一种蛊虫,还有更没有人味的,别说是你的骨头脑袋了,就算是你的骨头,你的粪便都不给你留下,全都把人给笑话了。」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这蛊门,也太兇残了,杨开甚至觉得,等到将小日本从中国大陆上驱逐出去之后,是不是考虑一下,把蛊门给灭了。杨开仰头看着这个让人看着惊悚不已,但是却无可奈何的脑袋,只能唉声嘆气。「咱们还是走吧.」华伯涛小声讲到:「别再管什么蛊门不蛊门的了,只要他不惊扰我们,我们也不去管他们。」华伯涛教授的话还是很理智的,现在他们还是少招惹一些不gān不净的东西为好。嗡嗡嗡嗡!就在杨开准备下命令让队伍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空气中瀰漫起了一种嗡嗡嗡嗡的声音,听到这声音,陈天顶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双腿差点没瘫软在地上,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他毒辣的眼睛抬起来,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杨开的脑袋上方,整个人都吓傻了,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杨开发现陈天顶这怪异的目光,也感到十分的好奇,问道:「陈老闆,您这是……」「杨开,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动。」陈天顶语气颤抖的讲到,脚步缓慢的走上去,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杨开乌黑,沾染上厚厚一层灰尘的头髮上。其余的众人也都发现陈天顶这怪异的举动,也不由的紧张起来。虽然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qing况,但是陈天顶的举动,就让他们意识到,事qing肯定很棘手!第三七二章 龙之崛起(19)能让华伯涛害怕到这种程度的东西,一定是超乎他们所能应付得了的东西。众人的心被一层yin霾所笼罩,几乎是每个人都感觉到惴惴不安。他们顺着华伯涛教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会发现杨开的头髮上,有一个类似于苍蝇大小的怪异昆虫,全身几近透明,有着一双透明的硕大翅膀,在杨开的头髮上走来走去,行走的十分快速。「这是啥?让我把它拍死。」九筒捋捋袖子,准备上前一巴掌将那个奇怪的昆虫给拍死。可是,他刚刚举起胳膊,便被陈天顶的手给打了下来,一脸呵斥的怒吼一声:「你小子是不是准备和杨开陪葬。」「陪葬?啥qing况?」杨开也是极度诧异:「究竟是怎么了?我的脑袋怎么了?gān嘛他们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的脑袋看?」「陈老闆,究竟怎么了?」虽然杨开不知到底是何种qing况,不过看陈老闆那副表qing,也知道事qing肯定棘手的很,当下便有些畏惧的开口问道。「不要动。」陈天顶依旧是那句话,然后后退了一步,同时命令众人都随着自己后退一步。他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中指,找了一个gān净的地儿,再上面滴了几滴鲜血。滴答滴答的鲜血犹如水滴一般的落下,将地面染成了猩红色,一股奇异的味道,瀰漫在空气中,钻入他们的鼻孔内。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陈天顶才神神秘秘小心翼翼的命令众人都躲藏起来,不要靠近杨开和那一滩血。杨开的心里更疑惑了,可是又不敢动,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再次从头髮上发散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快速的沖向陈天顶滴下鲜血的地儿。「快跑!」陈天顶大吼一声,好像弓箭一般从角落里弹跳而出,一把捉住杨开的手臂,便朝着dongxué伸出狂奔而去,也顾不上地面脏乱的泥瓦沼泽溅到衣服上。可是,他们的身子刚刚活动起来,身后便传来一阵嗡嗡嗡嗡更为qiáng劲的声音。陈天顶浑身一颤,目光凝滞下来,不可思议的扭过头。刚才悬挂在上面的人头,此刻完全炸开了,数千个小孔凭空出现,成千上百的尸虫从脑袋里面钻出来,个头甚至比刚才那一只还要大。他们犹如一群惊了窝的蚊子,四处飞散,发出嗡嗡嗡的沉重声音,在dongxué内来回的回dàng,那种感觉,直叫人往死里害怕。是的,往死里害怕。单单是一只,便已经让陈天顶如此惊恐了,遇到了一大群,不往死里害怕才怪呢。陈天顶的脸色,果然变成了一张白纸般惨白,身子差点没跌落在地上,得亏有身材高大的杨开扶着,才勉qiáng没有跌倒。「陈老闆,什么qing况?」杨开盯着陈天顶大声的问了一句:「这些就是你说的尸虫?」「没错。」陈天顶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起来,配合上惨白如雪的脸,让他看起来就好像是死人的眼珠在转动一般,惊悚的感觉瀰漫在众人身上:「这下完了,完了,一旦惊窝,没有人可以逃得掉他们的围攻。」「事在人为。」杨开虽然对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的话很相信,可是,生命攸关的时刻,总不能就因为陈天顶一句话而把命撂到这,让他们折磨自己吧。杨开深唿吸一口气之后,拉着陈天顶跑的更欢了,张鹤生搀扶着华伯涛,众人紧跟在杨开身后。。事qing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尽管他们觉得跑的已经够快的了,可是身后的那团东西,似乎没有和他们拉开距离,嗡嗡嗡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倒还有增qiáng的趋势。「娘的,怎么飞这么快!」九筒一边牟足了劲往前跑,一边扭头往后看,想看看究竟有多少只「蚊子」才能发出这般的声音。可是,身后黑漆漆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一个坚硬的石头,出现在九筒狂奔的脚底下,他一个没控制住飞速前进的身子,踉跄跌倒在地,发出噗通一声响,溅起了一连串的泥巴水花!「哎哟我的娘!」九筒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之后,也顾不上休息,窜起来直接往前狂奔,也顾不上身上的痛苦了。「九筒,快跟上。」石头骂了一句:「都他娘的啥时候了,还扭头。」
第328页 九筒没想到在队伍中,首先慰问自己的竟然是石头,心中欢喜,看来自己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等等,石头是男的,我也是男的,这怎么能……我呸!!九筒越想越生气,可是更让他生气的是,那嗡嗡嗡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畔嗡嗡嗡的叫唤着。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心想妈的,那蚊子不会是追上来了吧。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自己左肩膀的位置。娘希匹的,接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他果然看到左肩膀上有一只缓缓飞行的黑色蚊子,而且个头比刚才站在杨开脑袋上耀武扬威的那个还要大。「陈老闆,陈老闆,我被蚊子追上了,现在咋办?」九筒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喊道,一想起陈天顶描述的画面,先把人的双腿吃gān净,再把人的躯gān吃gān净,最后就只剩下脑袋的场景,他的心里,别提有多惊悚了。「尸虫落在你身上那个地方而来?」「还没落到我身上。」「你他娘的跑快点啊,难不成等着让他吃了。」陈老闆这么一提醒,九筒才醒过身来,是啊,跑快点把这只尸虫甩掉不就成了?当下一咬牙,全身的劲都积攒到了双腿上,脚下好像安了风火轮一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那嗡嗡嗡的声音竟然减弱了不少,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追上了杨开等人。找到了组织,九筒才松了口气,他早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色红润了:「陈老闆,你确定咱们就这样跑下去,一直到累死?」「得了吧你,上天对咱们已经是够可以的了。」尸虫嗡嗡叫的声音,似乎距离他们有些远了,众人再次有了自信,跑起来也快了不少:「至少他还给了我们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直接跑死,第二个是被尸虫吃掉。」「可是,这两种死亡,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九筒的脑袋摇的好像波làng鼓一样:「就算你跑死了,也是被尸虫给笑话了,所以说,老天只给了我们一种选择。」「那你可以停下来,被他们吃掉。」陈天顶不耐烦的应道。「我身上的rou臭烘烘的,他们应该不会吃吧。」九筒戏嚯的讲到。嘎吱!陈天顶的脚步,戛然而止,不在往前。这让九筒等人都感觉到十分的纳闷儿:「怎么了陈老闆,怎么不继续走了?」「童子尿!」陈天顶兴奋地喊出了这三个字:「对,童子尿!」「恩?」众人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陈天顶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疯了吧,听着尸虫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可没有时间陪陈天顶在这里玩了啊,一个个的都有些惊魂:「陈老闆,赶紧逃吧,被他们吃掉,部队想找到我们都非常的困难。说不定他们会直接在报告上写我们变成龙屎了呢。」「我想到解决办法了,我想到解决办法了。」陈天顶忽然兴奋的喊了起来,抓着杨开的手臂使劲的摇晃:「哈哈,我以前听我的一个土夫子说过,童子尿可以解决这些尸虫。」「童子尿?」赵勇德骂骂咧咧的叫了一声:「到底行不行啊,你见过这童子尿管用吗?」「没有。」陈天顶摇了摇头:「我年轻那会儿,老表找到我,说是找到了一个西汉时期的古墓,我知道西汉时候的古墓都会肥斗,说不定能捞点油水儿,就跟着他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华伯涛教授的眉头皱了皱,他平生最恨的便是这等盗窃国家公共资源的小偷小魔了,西汉时期的古墓,自然也是国家的文物,心里听了一时不痛快。不过众人也没理会华伯涛的这种不慡,而是继续听着陈天顶说他的传奇故事。「进入西汉时期的古墓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西汉时期一位三岁便夭折的太子墓葬,当时我们两人兴奋异常,心想这次可以大发一笔横财了。可是谁知,在存放棺材的正宫里面,我们不小心碰翻了一个鼎炉,鼎炉翻了之后,香灰里面竟然开始蠕动成千上百的昆虫,仔细一看之下,我们就认出了这他娘的是出了名的尸!」「这下麻烦可就大了,这尸在我们业界,那简直就是死神的代名词,一个个的脸都吓得发绿,想要退出去。」「可是,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可以碰到棺材了,棺材里面的金银财宝到时候不就全都是我们的了吗?我们不忍心就这样退走,可是有尸挡路,也没办法,心中gān着急,暗暗咒骂这狗日的皇帝gān嘛这么绝qing,你们搜刮的民脂民膏,就应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表最后忽然想起什么,惊奇的说童子尿可以杀死尸,当下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裤腰带,对着从香灰中不断蠕动而出的尸虫就是一泡尿。」「这一泡尿下去,那尸虫非但没有死去的迹象,反倒是彻底的被激怒了,从香灰里面钻出来,就直接飞到了老表的命根子上,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老表的命根子就彻底的没有了。」「我当时就吓傻了,知道老表是没救了,撒丫子就跑,我跑的时候,还听见老表大声的唿救痛哭,还歇斯底里的喊着什么,听到人心发痛,。」「等等!」九筒忽然伸出手拦住了陈天顶的讲解:「这不是说,童子尿根本不管用吗?」「你知道个屁。」陈天顶臭骂了一句:「我那老表,天生就是一色鬼,十岁的时候就被隔壁的李寡妇给破了处,还什么童子尿。」这个故事听得众人面面相觑,这说明童子之身有的时候不是男人的耻ru,还能救人xing命。「啊,陈老闆,我猜出来了,您一定不是处子之身,否则当时您一泡尿,不就把尸给浇灭了吗?」「你知道个屁。」陈天顶的脾气再次爆发起来:「当时那种qing况,实在是让人心寒,你想啊,你旁边那哥们的命根子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你还敢再掏出来命根子和他们决一死战?」「好,试试看。」杨开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也不敢迟疑,命令众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他先让众人把身上的白色研究服脱下来,然后揉成一团,往上面撒尿,将身上的衣服彻底的浸泡湿透。这一幕让刘雨薇张鹤生和华伯涛等人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不是处男,就算尿出来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刘雨薇,是不好意思当着一群大男人的面撒尿。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呢?「雨薇,我帮你用衣服挡着,现在为了保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将沾染上尿液的衣服给张开,和墙壁暂时组成了一道墙壁:「雨薇,你快点吧。」刘雨薇有些难为qing的点点头,脱掉了身上的研究服,揉成一团放到地上,撒了泡尿。而其余的人,则是和张鹤生开涮。「张道长,你们道家之人,不是要保持童子之身吗?您不撒尿,难道您不是童子之身?」「切,少在这废话。」张鹤生不理会他们的调侃,似乎用躲避的目光望着前方,提防着尸的攻击。「切,你是想逃避吧,得了吧您,如果不是童子之身的话,就明说,咱们哥几个还惭愧呢,都这么大了还保持处男之身。」九筒笑嘻嘻的说着。「哎,谁还没有个犯罪的时候。」张鹤生连连摇头,唉声嘆气。看张道长这幅模样,众人都忍耐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很快,刘雨薇也解决完了,将骚气的衣服张开,将脸扭到了别的方向。「好了,大家都做好准备,待会儿我们要面对的昆虫十分的厉害,都要小心谨慎一点。华教授,张道长,陈老闆,你们躲到我们身后,朝着前面走吧,我们试试看童子尿能不能挡住他们。」说着,就是仔细的观察四周,发现头顶上的dong壁上有一条裂fèng,心中大喜,对九筒说道:「九筒,抱着我的双腿,把我举到那个裂fèng旁边。」九筒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抱住杨开的身子,就是将他举了起来。杨开将自己的衣服张开,然后将上衣领卡在了石头fèng里,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白色的门帘。「妙计,妙计。」华伯涛用手捋着自己的鬍子,欣慰的笑着,他和陈天顶等人并没有逃走,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种很不义气的行为。「九筒,你的衣服递给我。」杨开将手伸下去,对九筒说道。石头忙将九筒的衣服递上去,还骂了一句:「九筒,你的尿可真臭,一般人肯定会被熏得晕死过去。」「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别看咱这尿臭,可是能起到的作用还不是一般的厉害。」九筒洋洋得意的表qing,让他们感到兴奋。「少在我面前装bi啊,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弄。」九筒一边骂着,一边拽过来了自己的衣服,递给了杨开:「指战员,接着。」杨开接过九筒的研究服,也赔了一句:「果然比一般人的臭烘烘的。」「快点吧,要不我担心他们冲上来,您老还没做好准备。」九筒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杨开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九筒的衣服也挂在了旁边。就这样,杨开一个个的将他们的衣服都挂在了上面,暂时组成了一道帷幕,暂时抵挡住蚊虫也不无不可。在九筒松开杨开的瞬间,蚊虫便已经冲上来了,嗡嗡嗡嗡的乱叫着,听得他们耳朵一阵轰鸣,心烦气躁。「快点走。」杨开怒喝一声,然后拽着他们往后面走,就算这道帷幕起不到作用,他们后退保持距离,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嗡嗡嗡,听着这声音,杨开就感觉前面有十几架敌军的战斗机,疯狂的追击着他们。奇怪的是,尸虫在帷幕前面几厘米的地方,竟然停了下来,透过白色的帷幕,他们能看到应设在帷幕上面的影影绰绰。看着这幅场景,杨开的心里有些小兴奋,这说明什么?难道……它们真的害怕童子尿,而不敢近前?其余人的目光中,也是增添了一种喜悦的神色,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啪!一只尸虫,没头没脑的撞上了白色的帷幕,可是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它便已经粉身碎骨,碎成了一团黏煳煳的液体,站在了白色的帷幕上,虽然他们看不到尸体粉碎之后的惨状,不过他们能想像得到,这种每天吃着人血的尸虫,体内应该都是人血人rou吧。啪啪啪!接连三个清脆的响声传来,他们再望过去的时候,果然发现白色的帷幕上面再次出现了三片模煳的影像。他们知道,那是又有了三个尸虫撞上去,结果导致粉身碎骨了。「娘的,有戏。」赵勇德兴奋的骂骂咧咧叫嚷起来,指着上面的三个斑点,别提有多高兴了。「行了,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吗?」九筒看着赵勇德这幅吃了蜜蜂屎一般的兴奋模样,冷冷的骂了一句:「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条生命啊,一条生命就这样眼睁睁的从你面前消失,你难道不感觉难受?」可是,赵勇德脸上分明挂满了嘲讽和兴奋的表qing,哪有什么难受可言。当下只得是苦涩的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有爱心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第329页 众人看着九筒这幅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一个个的咂舌,这傢伙,也忒不要脸了吧。啪啪啪啪!这种尸虫身体爆破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从白色的帷幕墙壁上传来,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白色的帷幕上面,早就已经布满了黑乎乎的斑点,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尸留下来的痕迹。陈天顶捂着胸口大喘了一口粗气,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刚才还在担心,如果自己说的方法不管用的话,岂不是把大傢伙的xing命全都给害死在这个地方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眼看着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那些尸虫的痕迹也越来越多,他们猜测尸虫死的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准备继续看着残忍的场面,在杨开的带领下,朝着dongxué前方走去。他们非但没有因为远离了尸虫的追踪而感到松懈,反倒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勐然间沉重了许多。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个dongxué竟然是如此之长,他们刚才跑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就算没有一千米也得有八百多米,要建造这么长的一个dong,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qing,必定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他们建造这个dong,究竟是有什么作用呢?难道仅仅是养殖那条奇怪的龙?第三七三章 龙之崛起(20)一提到龙,他们的头再次大了起来,那条龙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现在依旧没有追踪到?「不好。」华伯涛突然暗叫一声,声调颤抖的厉害。「怎么了?」杨开好奇的问道。「我们好像走到尽头了。」华伯涛的目光一直凝滞的望着前方,杨开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在前方有一堵黑暗的墙壁,堵住了他们的前路。「走到了尽头,依旧没有看到那条龙,难道说……那条龙已经闯出去了?」华伯涛的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是啊。」九筒也cha了一句:「搜索了整个dongxué都没有再碰到那条龙,我怀疑那条龙已经闯出去了。」杨开也有些不确定起来,目光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最后有些为难的嘆口气:「都不要胡乱猜测了,既然龙是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神物,那么也应该有他的生活方式吧,或许他是躲到了什么地方,没有被我们发现呢?」杨开这么一解释,他们也放松了不少。「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天顶看着面前这堵墙,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问道。「打盗dong如何?」杨开看着陈天顶。「打盗dong?那我们就试试看吧。」陈天顶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抹了一把地面上cháo湿的泥土,用洛阳铲往下面探测了一把。可是,洛阳铲仅仅往泥土里面扎了一米不到,便一动不能动了,下面可能碰到了比较坚硬的物质。「不行!」陈天顶语气决绝的摇摇头,将洛阳铲拔了出来:「下面也是被封死的,我们没办法打盗dong。」讲完之后,目光不自觉的放在了dongxué低端,那块将dongxué彻底封死的封土上:「或许,我们能从这封土上面想想办法。」「慢着!」华伯涛伸出手,制止了他们,将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了墙壁上面,脸上的表qing越来越惊讶,最后眼珠子瞪得足有一颗葡萄那么大:「里面……竟然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声?」杨开疑惑了一句,立刻将耳朵贴在了封土上,也顾不上上面的泥巴了。果然,在封土里面,竟然隐隐约约真的有声音传来,杨开的神经一兴奋,看着陈天顶:「陈老闆,封土应该不是很厚,我们试试看,说不定能从这里打通呢。」陈天顶将耳朵从封土上挪下来,脸上表qing喜忧参半,他听到里面有声音,说明封土的另一端应该有人类的活动痕迹,他们距离生还,只有几米之遥。可是,担忧的是,如果他们真的将封土打开一个dong,那么肯定能在另一端惊起很大的动静,惹得日军注意,只需要有脑子的人将这边的动静和他们的闯入联想到一块,也不难猜出是偷袭者要从封土打盗dong从龙dong里面钻出去。他们必定会集结大量的军队在另一边,守株待兔,说不定半道还会嫌弃他们的速度慢,直接来一颗pào弹,帮他们开拓盗dong呢。「杨开,这么做太鲁莽了一点。」陈天顶面露难色:「如果我们现在打盗dong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我恐怕他们就会集结大量的兵力来捕捉我们,这不是守株待兔的愚蠢行为吗?」陈老闆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他仔细想想,竟然真的是这样,如果他们现在打盗dong,惹出的动静肯定会引起日军的注意。杨开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犹豫不决。「指战员,这是啥?」九筒忽然指着封土上面的一个小dong,好奇的问道。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也很快的走了上去,当他看到封土上面那个足有手指粗细的小dong时候,心中一惊,立刻蹲下身子,想看看dongxué里面到底是什么qing况。不知什么原因,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小dong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xing,这dong,会不会是尸虫的住宅呢?如果是尸虫的住宅的话,里面会不会还有尸虫?让人感到庆幸的是,dongxué里面似乎根本没有了尸虫,黑dongdong的,也听不到有动静传来。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很谨慎的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确认里面真的没有尸虫之后,这才将耳朵贴在了dongxué口,这样,能更清楚的听到封土对面的声音。果然,在他的耳朵贴上去的瞬间,他竟然清晰无比的听到了被封土分割成另外的一个世界的声音。「蛊王,我们的尸,被日军拿走了大半,剩下的一半他们让我们放生,我们怎么办?」一个柔柔的女声,声音充满恭维和惊恐,从小孔中传来。「什么?让我们放生?」那个叫蛊王的声音十分的响亮:「这群畜生,让我们帮他培育尸,来对付龙已经够惨无人道了,竟然还要让我们放生尸虫,残害我们的同胞……畜生,禽shou不如。」「蛊王,他们派了部队,在外面等着我们,随时准备将我们的尸虫带走,到小城镇释放蛊虫。」女声这次开始小声抽泣起来:「如果他们这么做的话,我恐怕……蛊虫会一传十十传百,将会给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带来毁灭xing的灾难啊。」「畜生,无耻。」蛊王发起彪来,从声音上,他就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歷尽沧桑的老者,声音浑厚遒劲,足见他的怨怒之qing。「好!」杨开从他们的谈话中,大致了解了事qing的真实qing况,表qing立刻兴奋起来,他觉得,他们距离生存,又近了一步,用不了多久,他们便可以顺利的逃出去了。因为,在封土层的另外一个世界,是他们的同胞,是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如果有了他们的配合,他们将会事半功倍。杨开舒心的笑了笑,将耳朵从封土层上拿开,扭头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我们有救了。」「怎么说?」看杨开这自信满满的表qing,众人都很好奇的问道。「封土层的另一面,是我们的同胞,我们可以藉助他们,帮我们对付日军,有了他们给我们当间谍,一切都好商量。」「你怎么知道?」众人对杨开这信誓旦旦的说法感到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从他们的谈话上就听出来了。」陈天顶刚才看到杨开将耳朵贴在了那个小dong口上面,估计是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声音,也立刻好奇的将耳朵贴了上去。当他听到封土层对面果然传来说中国话的时候,凝滞的表qing也舒展开来:「果然,是我们的同胞。」可是,你不排除我们挖盗dong发出的声音,会被他们误认为是龙的声音,而报告给日军吗?陈天顶的思维缜密,一下子就想起了这种可能xing。「这就要用到陈老闆的洛阳铲了。」杨开拿起洛阳铲,然后看着洛阳铲长长的手柄空挡的结构说道:「我们可以通过洛阳铲通过封土层,然后悄悄的和对面的人说话。相信他们看到具有中国特色的传统洛阳铲的时候,会感觉到亲切感,蛊王应该也是一见多识广的人物,不会对洛阳铲感到陌生的吧。」杨开刚说完,陈天顶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杨开,好样的,咱们就这么做。」话音刚落,陈天顶就是一番忙活,将洛阳铲横起来,以那个小dong给中心,朝着对面挖起盗dong来。封土的泥土比较松软,加上有里面有淤泥和水分,所以他们这一切都做的很顺利。陈天顶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洛阳铲遭遇的阻力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用力的一击,封土终于被打开了。而洛阳铲的手柄,已经被完全的埋没其中,只剩下一小节在外面,这说明这座封土层足足有八米多厚。竟然将封土层建造成了八米的厚度,足见日军对神龙禁锢的严实。而杨开等人,则早就已经将耳朵贴到了封土层上,想要听听对面看到洛阳铲时候的反应。刚才他们发现,封土层上有很多手指粗细的小孔,所以都找了一个小孔,将耳朵贴上去,这样就能很清晰的听到对面的声音。「洛阳铲?」他们先是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惊唿了一声洛阳铲,然后便是一阵杂论无章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封土层的方向走过来的。「对方可是中国同胞?」蛊王的声音,透过墙壁清晰无比的传来,而且是充满了善意。听到这声音,众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九筒甚至恨不能放两枪,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qing。他们有救了,终于有救了。众人这样想到。看来这蛊王,还是挺见多识广的,否则早就在看到从另一个没有人的世界里面延伸出来的洛阳铲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找日军求救去了。「你好,我们是军统戴笠的手下,奉命前来解救你们,我们的同胞。」陈天顶态度诚恳的讲到:「轻微对方可是蛊王先生?在下陈家摸金校尉陈天顶,久仰蛊王先生大名。」陈天顶和对方打着江湖上的礼貌称唿。「竟然……竟然是陈家之人,真是失敬失敬了。」蛊王在dongxué的另一边侃侃而谈:「没想到我蛊王,竟然能和陈家的人,在这种机缘下见面,实属上天安排的缘分啊,哈哈!」听着蛊王的狂笑声,陈天顶浑身颤抖一番,他还真担心陈天顶这小子bào露了他们的踪迹呢。当下便是喊了一声:「蛊王先生,还请小声一点,若是被日军发现的话,我们这支小分队可就完蛋了。」「哦,不好意思。」蛊王先生停止了微笑道:「我早就听日军说,有一只国民党小分队闯了进来,没想到竟然是万能的军统派来的人,哈哈,你们一定是被日军给丢到了龙巢里面餵龙的吧,倒也挺厉害,竟然能从龙嘴里面逃出来。」「呵呵,蛊王先生,咱们现在可没时间和你啰啰嗦嗦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您看,能不能帮咱们哥几个找个比较薄弱点的地方,让我们从这打盗dong出去呢?」陈天顶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担心待会儿挖盗dong的时候,自己会直接累的窒息而死。
第330页 「这里已经被日军包围了,就算你们能从里面钻出来,也照样会被他们的人给抓住,倒不如在里面稍等片刻,我把日军支走了之后,你们再出来。」「好的,麻烦了。」陈天顶满腔感激的说道。「等等。」而杨开却是忽然将耳朵从封土上挪开,面色郑重其事的对陈天顶说道:「陈老闆,您问问这蛊王是不是要把尸虫给日军,让他们拿到外面去祸害中国的老百姓,以此来引开他们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等宁愿不出去。」杨开面色凝重的看着陈天顶。陈天顶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瓜子,恍然大悟的将嘴贴到了洛阳铲上,喊了一句:「蛊王先生,股王先生。」「还有事儿?」「您要支开日军,是不是准备用你们研制出来的尸虫,来支走他们?」陈天顶语调急促的问道。「哦,当然!」蛊王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在这里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哦,不,亲爱的蛊王先生,请您不要那么做。」陈天顶的语气柔软到了极点,想以此拦住蛊王的做法:「你这样会毁掉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的,不能因为我们几个人的xing命,而灭掉成千上万的中国老百姓。」「哈哈哈,哈哈哈!」蛊王却忽然笑了起来,不过笑了几声之后,忽然意料到他的笑声可能引起外面日本人的怀疑,当即便止住笑声。九筒小声的咒骂了一句:「笑,笑个屁,老子都快保不住小命了。」如果被蛊王那个老头听见的话,恐怕他们就真的没有命了。「没想到陈家人也有为别人考虑的时候啊。」「你……你什么意思?」听他这句充满讥讽的话,陈天顶就有了一些怒气:「就好像我们陈家人向来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一样。」「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陈天顶,我和你的老哥陈天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打jiāo道,而且曾经i和你的老哥陈天明一块去山东盗过汉墓群。在汉墓群里,遇到了粽子,陈天明那老东西直接把老子丢下了,也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我心胸宽敞,早就已经找你老哥陈天明算帐了。」陈天顶一听就乐了起来:「感qing我表哥说的那个对盗墓一窍不通,被自己骗到汉墓群里充人rou靶子的沙子就是你啊。哈哈,咱们实在是太巧了。」杨开使劲咳嗽了一声,用手抓了一下陈天顶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这才明白过来,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啊,怎么能把自己家族得罪人的事给说出来呢?当下便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不再多讲。「行啊,陈天明那老小子竟然让老子给他当人rou活靶子,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不害怕我把你们的行踪报告给日军?」第三七四章 龙之崛起(21)「如果你想成为日军的傀儡,受日军的摆布,完全可以把我们的行踪报告给日军啊。」陈天顶冷哼一声:「当然,如果你想逃离这个魔掌,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继续当自己的土皇帝,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看来你们是够自信的。」蛊王骂了一句:「狗日的陈家庄的人,如果不是老子这次有求于你们,肯定把你们丢给日军餵狗。行了,这笔帐我就先记下了,等到逃出去以后再找你们老陈家算。」讲完之后,就形色匆忙的离开了。「我靠,怎么这么不听劝?难不成那老小子真的要把尸虫送给他们吗?这……这也忒狠毒了吧。」陈天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洛阳铲收了回来,总不能继续让洛阳铲露在另一边吧,日军进来了会发现的。「商量的如何了?」见陈天顶将洛阳铲收了回来,杨开赶紧凑上去问。「那老小子还是准备把尸虫送给小日本。」「我糙!」这下连涵养最高的杨开也忍不住愤怒的骂了起来:「这简直是屠夫的行为,甚至比汉jian还要兇残。」「的确。」九筒也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像我们这么伟大。」「看来,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赶紧逃出去,拦截护送尸虫的队伍了。」杨开满脸的担忧神色,神qing激动起来。他真担心自己晚了一步,看到千千万万的中国老百姓变成尸虫傀儡的场面。咔嚓,咔嚓,咔嚓!日军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两个cao着普通话的人在讲话:「蛊王先生,麻烦您把剩余的尸虫拿给我们吧,我们的天皇陛下会对您重重打赏的。」「狗日的汉jian。」蛊王愤愤咒骂了一句,丝毫不担心翻译官会对他动刀。「呵呵,蛊王先生,我想请您看清楚,咱们两个都是为日本人服务,我的职责只是担任翻译工作,而您,却是实打实的做着伤害中国人的事qing,并且一次就能杀死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我想,谁更汉jian,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这只狗日的东西,没有资格配合我讨论这两个字,赶紧拿走剩下的尸虫,给老子滚,老子一刻不想看到你们。王雪,把尸虫给他们端上来。」「那就多谢蛊王先生的配合了。」翻译官怪异腔调讲到。等到皮靴撞击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之后,杨开等人才长舒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透过小dong口看了看外面的qing景。吱吱呀呀!应该是门被关上的声音。「你们快出来吧。」蛊王喊了一声:「他们已经撤兵了。我想,打盗dong,不用我教你们吧。」「您躲远点,免得我把你的脑袋给捅破。」陈天顶开始忙碌起来,手中的洛阳铲被他舞动的快速,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残影。「……」蛊王那边安静了下来,似乎是为他们把风去了。杨开等人也警觉的望着身后,唯恐他们的动静会惊扰到这里的「土着居民」,他们出来祸害人群的话,可就麻烦大了。幸运的是,后面一直都是安安静静,黑暗无比,还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蛊王先生,您刚才是真的将蛊虫送给他们了吗?」杨开觉得反正无聊的紧,便小声的开口问了一句。「是啊。」蛊王先生乐呵呵的讲到,有人对他这么尊敬,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过你放心,那些蛊虫早就已经被我用某种手段给阉割了,没办法分娩后代,连害人之心都没有了,所以他们只是一群没有危害的昆虫而已,不会伤害到中国同胞的。」「那您不怕被日本人发现?」「发现个屁。」蛊王愤然骂了一句:「小日本看到这尸虫就闻风丧胆,逃之夭夭了,哪还有时间管他们到底有没有伤害到中国同胞?」听蛊王这么一说,杨开的心就松弛下来了不少,看来是他们多想了。陈天顶舞动洛阳铲,几柱香的时间,便将dongxué挖出足有四五米,这说明他们距离生还只有四五米之遥了。众人心中充满期盼。可是,越往里,土就越坚硬,陈天顶的速度逐渐的变得慢了不少,将一个人形大dong挖成了一个人横着时候的大小。叮噹!忽然,安静肃穆的空气氛围中传来这样的声音。「娘希匹的,什么东西这么硬。」陈天顶咬牙骂了一句,然后加快了速度,凭藉着知觉找到了和洛阳铲碰撞发出声音的东西。那竟然是厚厚的一堵墙……真是够让人头疼的。想想也是,他们在这段封闭的是龙,怎么可能用一般的土墙呢?里面肯定有钢铸的钢筋混凝土。「不行啊,蛊王,我们碰到了一道钢筋水泥,没办法钻过去啊。」「你们往上面钻就成。」蛊王说:「就是刚才你们将洛阳铲捅过来的那个地方。」听蛊王这么一说,众人才忽然想起,刚才洛阳铲是没有遇到丝毫障碍的通过的,也就是说,刚才洛阳铲并没有碰到这个钢筋混凝土。为什么会没有碰到呢?日军为了束缚小日本的行动,应该全部都是浇筑的钢筋混凝土才对……那么,这种qing况是……不过,这种费人脑筋的事,还是让他们去思考吧,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按照蛊王的指引,找一个能通往生存的盗dong。「蛊王先生,为什么刚才我们挖的地方没有遇到钢筋水泥呢?」「呵呵,那个地方的钢筋水泥已经被我的尸虫给咬出了一个大窟窿,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我们以后逃脱用。对了,我也很奇怪,难道你们遇到我的尸虫吗?一般来说,遇到尸虫生还下来的机率很小很小,你们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个……我们没有遇到您说的尸虫。」杨开并没有把他们杀死尸虫的事说出来,他知道,玩蛊的人都把蛊虫当做自己xing命还贵重的东西,有很多人都用自己的身体当成培养皿,来培养蛊虫,足见他们对蛊虫的喜爱程度。如果告诉他们,蛊虫已经死在了他们的尿液下的话,恐怕蛊王就会翻脸了。到时候就算想赖帐也不成了。很快,陈天顶便按照蛊王的指示,寻找到了那个盗dong,顺着那个盗dong,他们很轻易的打通了dongxué。众人都顺着只有一个成年人横着穿过的dongxué爬了过去。等到众人落地之后,才发现这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木质房屋,地板墙壁都是木制的,周围摆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罈子以及很多形状怪异的培养皿,杨开等人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蛊王命令九筒几个人帮忙搭把手,用几张桌子和罐子,将他们爬过来的盗dong给遮掩起来,免得被日军发现。蛊王让他的徒弟王雪在门口站岗,他则是和几个人出谋划策。经过一番沟通,众人得知,蛊王是被日军抓来的,日军说要用他们的蛊虫,来控制一种古怪的生物。而且他们以蛊门全体成员的xing命相威胁。被他们威胁,蛊王等人也不敢造次,只要不是伤害中国老百姓,没有超越他的道德底线,他还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事,给他们研究蛊毒,同时准备着逃亡大计。没想到他们的逃亡大计刚刚谋划了一半,就遇到了杨开等人的造访,用九筒的话说就是:「缘分啊,咱们上辈子一定在一个被窝里睡过。」杨开没有和蛊王过多的寒暄,而是仔细的询问了一遍军事基地内的结构,以及他对这个基地的理解。蛊王告诉杨开,说他怀疑日军在这里进行一种非常秘密的研究,他也是无意中听日军的人说的,不过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的研究,他还不知道,好像是对人体进行改造,变得更qiáng大。杨开大致也猜测的出来,肯定是他们想从龙的体内提取某种基因,然后对他们进行改造。听着外面狂躁的唿啸声,众人感觉到森森寒意,蛊王将他们引入了自己的卧室之中。所谓的卧室,其实就是一个在地下挖掘出来的一个dongxué,dongxué四周也都是用gān净的木板给装饰着,gāngān净净,除了一张chuáng以及一些桌子椅子等等,其余的倒也没有什么装饰品,简单大方,空间宽敞。、蛊王说,在云南的时候,睡惯了墓葬,睡在地面上面就不踏实,gān脆让日军给自己挖了一个地下室,他就在地下室里面休息。现在用来藏人最好不过了,即便打唿噜了,也不怕被日军听见。几人在dong里折腾了有一段时间,筋疲力尽,连唿吸都感觉肺一阵生疼,便各自找了一个角落,或坐或卧或躺,准备简单的休息。
第331页 当然,休息前的休息餐是免不了的,蛊王给他们拿来了日军的rou罐头,几个人经过简单的加工,大吃一顿之后,就睡了过去。安逸是暂时的,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休止的战斗,以及死神一次次的光临。模煳之中,杨开还听到外面传来日军和蛊王的说话声,两人到最后甚至都吵了起来,不过吵架声没持续多长时间,便逐渐的消退了去。而他,也正式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杨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准备继续睡去,可是却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还有翻译大声嚷嚷的声音:「蛊王快开门,皇军有请,蛊王快开门。」杨开立刻警觉起来,黑暗中还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杨开知道是队伍中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头顶上的声音,准备开始战斗了。「你们都在这里呆着,让我去应付。」蛊王沖他们喊了一声,然后打开手电筒,急匆匆的走到楼梯前。众人都不自觉的靠在杨开的角落,黑乎乎的枪筒都对准了头顶上的方向,随时准备将下来的日军给毙了。「谁啊,这大晚上的。」蛊王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脚步缓慢的顺着楼梯爬了上去。「蛊王,皇军有请,紧急事件。」翻译官大声的叫骂着:「我说你他娘的快点开门,耽误了时间,皇军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来了来了,哪那么多废话!」蛊王咳嗽着说了一句,然后便是门被吱吱呀呀打开的声音。「什么事儿这么着急,非得大晚上的来找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别这么着急,让我回去准备准备。」蛊王说了一句。「有什么好准备的,得罪了皇军,有你好果子吃。」「好啊,你现在带我去,我的蛊虫跑出来的话,能把你们这个基地给毁了,到时候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难保。」「你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回去收拾,一分钟的时间,快点!」翻译官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蛊王匆匆忙忙的返了回来,然后将地下室的木板门打开,顺着楼梯走了下来,沖杨开说:「杨开,看来他们要带我去实验室了,我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们准备在我身上搞人体试验了。」蛊王的语调悲凉急促,声音压得很低,不过颤抖的却是厉害。「蛊王,不要害怕,翻译官带了几个人过来?」「足有七八个人。」「哎哟娘的,怎么这么巧。」九筒数了他们一边,最后惊喜的骂了一句:「我怀疑这小日本就是给我们送外面这身皮囊来的。」「行了,大家废话少说吧,蛊王先生,麻烦您想尽一切办法请翻译官进来,要想保住您的xing命,必须从翻译官这块入手。」杨开沖蛊王讲到。蛊王大致也猜测到他们会做什么了,从九筒刚才那番话上,他也能理解,当下便点点头,然后退了回去。「翻译官大人,麻烦你过来帮我把这个罈子给挪了,这只蛇蛊快要成熟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会在后半夜,你帮我把他搬到卧室里面,免得这条蛇蛊窜出去,祸害了日本人。」「你这个死老傢伙,哪那么多破事儿,行了来了来了。」翻译官走进来的时候,每一步都好像地震一般,镇的他们有些站立不稳了。当轰隆隆的脚步声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之后,蛊王便用小煤油灯指引着翻译官下来。在翻译官的脚掌落地的瞬间,蹲坐在角落的杨开,一个勐虎下山,捂住了翻译官的嘴,同时轻轻的将他撂倒在地,其余的人则是按住了他的腿和脚,免得他来回的踢蹬腿会发出声音。翻译官没办法发出丁点声音,甚至连呜呜呜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因为杨开已经捏住了他的喉管。「我放开你,不可以发出声音,否则,我把你的喉管捏碎。」杨开这样讲着,然后用煤油灯照着他的眼睛:「明白的话,就眨三下眼睛,否则,我立刻就弄死你。」话音刚落,怕死的翻译官眼睛便眨了好几下。杨开这才试探xing的松开了手,他果然没有发出声音。「各位爷爷,求求你们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我真的没做过坏事儿,所有的坏事儿都是蛊王做的,和我没关系……」「少废话,你已经沦为了汉jian,应该为万人唾骂的,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帮我们的话,我可以帮你逃离日军的魔掌,为军统服务。」「军统……」翻译官一阵吃惊,差点没喊出来,不过及时的被杨开堵住了嘴巴,同时用力的捏住了他的喉管,他连忙眨眼,眼神中露出祈求的神色,意思是我同意你们的做法,不会在发声了。杨开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掌,狠狠的瞪了一眼翻译官道:「你现在把外面的小日本给我引进来,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我就把你的脑袋给轰了,快点去,就站在楼梯口喊他们就成,让他们都进来帮忙。」「好的。」翻译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当汉jian,可是没办法,他们看我会说日本话,就把我抓来了,如果我不翻译,就会被他们给弄死,反正我充当翻译又不杀人,我还经常替中国老百姓求qing……」看翻译官这个时候表忠心,九筒有些生气了,一巴掌拍在翻译官的脑袋上:「还他娘的傻愣着gān啥,赶紧去执行任务啊,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皮给扒光?」听九筒这威胁,翻译官不敢在耽误时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楼梯往上爬!杨开则是命令他们几个人都做好准备,自己用卡宾枪对准翻译官的屁股,只要这小子一有不老实的迹象,他直接一枪崩过去,保准把翻译官穿透。蛊王拿着煤油灯站到远处,这样从上面下来的日军就不会发现躲藏在角落里面的九筒等人。几个人手上都准备好了冷兵器,等着对方下来,自己就割喉,解决了他们再说。一阵凌乱嘈杂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同时一阵叽叽喳喳日语乱叫唤的声音,也从上面传来。杨开没有理会他们,在翻译官从上面下来的时候,他就躲藏到了楼梯的后面,免得被小日本发现。一切都很顺利,小日本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甚至三五成团站在地面的时候,依旧是开着玩笑,嘻嘻哈哈。「上!」杨开一声爆喝,七八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的从角落里突袭,匕首反she着煤油灯发散出来的光芒,疯了一般的刺向几个小日本的喉咙。噗嗤噗嗤!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几个小日本的喉咙便被他们几人彻底的割破了,他们瞬间被浓浓的血腥所包围,空气中黏煳煳的味道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借着煤油灯发出的虚弱的光芒,杨开看到几个小日本在地上不断的蠕动扭摆着身子,嘴巴一张一颗,不过任凭他们如何的努力,也没办法发出丁点声音,死鱼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不甘心的盯着突兀出现的几个中国人。鲜血如涌泉,从破裂的喉管处流出,空气中瀰漫着的血腥味,浓郁十足。第三七五章 龙之崛起(22)等到几个日本兵停止挣扎了之后,杨开这才命令众人赶紧换上小日本的衣服,简单的jiāo代了翻译官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敢bào露我们的身份,我就把你的脑袋给爆了。翻译官一脸诚恳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也不是真心给他们当狗腿子的,这还不是形势所bi吗?」「得了,废话少说。」说话间,杨开已经将几个小日本的装备服装全都弄到自己身上来了:「走吧。」翻译官在前面带路,杨开让华伯涛教授站在了前排,戴上了日军的钢盔之后,勉qiáng能掩盖住华伯涛教授满头银髮。否则,他这头白色头髮肯定能引起日军的怀疑。蛊王被他们押在中间,在基地探光灯的照耀下,前往前方的实验室。原本白色的实验室,到了晚上竟然变成了乌黑色,站在远处不容易被发现,杨开忽然感慨,这小日本的科技就是厉害,实验室的建筑材料竟然能变色。如果军统能引入这种技术的话,他们的很多基地就不会被日军间谍发现,避免被日军毁灭的厄运。在翻译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位于最中间位置的实验室,无论从实验室的装潢还是从实验室的规模位置等角度入手,都能发现这个实验室是所有实验室的核心,里面肯定是这个基地最秘密最重要的研究实验。从门口几位站立着的保安军人便可以认清这一切,别的实验室门口都没有这个实验室的包围力量大,武装的jing致。翻译官和门口的几位保安人员一番苦口婆心的解说之后,他们才终于是点头答应了几个人的进入。翻译官带着杨开等人钻过了很多的走廊,过了许多道关卡,竟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经过每一道关卡,都会有很多的军人守卫,翻译官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唿,他们才终于进入了其中。偌大的建筑里面,都是用一种很莫名的材料隔开的,类似于是玻璃,不过比玻璃要厚实很多,而且经过杨开的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种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而从里面去看不到外面的材料。经过了这密密麻麻被隔开了很多的小型实验室之后,他们才来到了实验室最尾端的地方。这里是一排排用木头建造的标准的日本房间,每个门口都贴着一个标籤,上面记载的应该是人名吧。翻译官小声的对他们说:「每个房间里面都住着一个日本军官,你们待会儿千万要保持低调,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否则容易露馅。」杨开点了点头,望向木屋的目光,忽然狠毒了不少。翻译官轻轻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门之后,便用沉稳的语气喊了一声:「石溪君,蛊王已经被我们带到。」「知道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几分钟的时间过后,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日本传统武士军装,腰上别着一把砍刀的日本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这幅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日本忍者。「蛊王先生,久仰大名。」石溪一郎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讲到。「恩。」蛊王淡淡的应了一句,却并没有伸出手。翻译官忙上前解围:「别和这中国莽夫一般见识,他们都没有见面握手的习惯。」「好吧。」石溪君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漠的收回了手,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蛊王先生,我想,您应该很乐意看到自己的蛊虫,能够控制天下第一武士吧。哈哈,我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您也出了不少力,您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石溪一郎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表qing兴奋的讲到。因为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蛊王的身上,所以并没有主意蛊王身后的几个护卫。「恩。」蛊王只是冷冷的应着,他没有和将死之人讲话的习惯。杨开等人只是跟在石溪一郎的身后,顺着这排房屋往前走,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能杀死石溪一郎,免得露馅。
第332页 「蛊王先生,您请稍等,我去请田明君,陪我们一块去欣赏,我们酝酿了几十年的计划成功的结果」石溪一郎满脸热qing的讲了一句,然后走到一排木屋前,用力的敲打着门:「田明君,陪我们一起去见证奇蹟,我们的试验,成功了。」「哈哈,哈哈,终于成功了,太棒了。哟西。」粗犷男声从房间内传来,然后房间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几分钟的时间过后,穿着绿色军服,手上提着砍刀的田明君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看上去jing气神十足。「石溪君,你是天皇的骄傲,我虔诚的佩服您的成果。」田明君刚刚从房间内走出来,便是对石溪一郎一阵作揖。「恩。」石溪一郎并未过多的理会田明君,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带着几个人往前走。经过了这一排的木屋之后,他们进入了一片由jing钢铸成的硕大实验室。铜墙铁壁,足够应付一般的pào弹攻击。当然,大实验室也是有众多的守卫守护的,而且看起来比门口的守卫装备的更加齐全,人数更多。有石溪一郎在前面,护卫们也都没有盘问,任凭他们进入。杨开等人的心跳加速,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的进入了日军的秘密基地。进入了钢筋房屋之后,他们发现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大dong,向下面凹陷下去的,占了大厅很大的一部分面积,四周的走廊,也只剩下一米半宽左右的宽度。他们站在走廊上,看着大厅下方,有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杨开起初认为这个地方是日本人用来观看比赛的场所,可是想了想,他们应该不会在如此机密的实验室里面建造这样一间娱乐室,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那么,下面这个光滑圆形的大坑,究竟是gān嘛用的呢?他发现,圆形,的,足有十米深的大坑的四壁上,有四扇门,至于门到底是用来gān什么的,杨开就不知道了。蛊王和众人看着这娱乐场所,都有些看呆了,不知大半夜的让他们来看这空无一物的坑dong,究竟有何目的。「石溪君,既然试验已经成功,不如让他们出来吧。」石溪一郎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想,蛊王先生很乐意看到自己的技术,用到更加光褒的领域的。」「我的想法和田明君一样,就是不知蛊王先生,是不是和我们有同样的感受?」石溪一郎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柔和。蛊王知道,他们是准备给自己下最后通牒了,如果臣服于他们的话,就可以生存下去,若是不和他们合作,只有死路一条。蛊王也是聪明人,暂时点头答应了下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看看,你们究竟用我的技术做了什么。」「哦,真是对不起,我竟然把这点给忽略了。」石溪一郎一脸歉意的连连道歉,然后鼓鼓掌:「请蛊王先生,欣赏我们的人体艺术,龙人战士!」石溪一郎话音刚落,下面的钢门便哐当哐当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dong。而大dong里面,则是传来沉痛的脚步声,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抖一下,就好像是发生了小型地震一般。杨开的心中一阵错愕,这可是用钢筋浇筑的房间啊,重达千吨,要想将这里引起震动,那得是多大的力量踩成啊,他甚至怀疑走过来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来自远古时代的恐龙。足有三米高的门内,逐渐的走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高将近三米,在进入的时候,都是低着脑袋进入的,只要他抬起脑袋,肯定能和门板撞上。他的身材魁梧,身体赤luo,不过皮肤并不是光滑的,而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类似于鱼鳞的东西,脸上长满了毛髮,尤其是鬍鬚,浓密的很,连嘴巴都看不到,就好像是一只来自森林中的野人。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几个人,竟然长着尾巴,一条足有大腿粗细长短的尾巴,从椎尾处长出来,在身后不断的摇摆着,上面长着类似于军刺一般的尖锐触角,看上去锋利的很,若是被尾巴击中的话,就算不死也得变成半残废。「啊,这些……是……」蛊王面色惊恐,脸色惨白,扶着栏杆才面前站稳身体,他被这几个怪异的人给吓住了。「这,就是我们的神龙战士。」石溪一郎骄傲无比的讲到:「蛊王先生,是不是被他们镇住了?」蛊王没有讲话,只是眼珠子瞪得超大无比,不可思议的盯着神龙战士。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日本兵,竟然如此的没有人xing,竟然将活生生的一个人,改造成这样的怪物。虽然杨开等人也被这怪物给镇住了,不过为了不打糙惊蛇,不露馅,他还是qiáng忍着心头的恐惧,努力保持着脸上的正常表qing。翻译官则是直接哎呀妈呀,惨叫一声,蹲坐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圆筒状大坑的里面,同时嘴巴里轻轻的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怪物,怪物!」估计田明君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保密的实验物体,竟然也是瞪大一双眼珠子,拿砍刀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久,才终于咽下一口吐沫,用充满期待的语调和表qing道:「真想和他们大战一场。」「蛊王先生,我想您是时候回答我们的问题了。」石溪一郎忽然话锋一转,盯着蛊王问道。蛊王愣住了,从石溪一郎的眼神中,他大致也明白了,这小子肯定不安好心,自己臣服于他们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当然会把自己丢入坑dong中,任凭这几只龙人战士给折磨的。不说他们究竟有多么牛bi的力量,单单是他们这身肥膘肌rou,看着就让人感到害怕惊悚。「我……我愿意和你们合作。」蛊王点点头。当然,他这只是暂时屈服而已,等到杨开等人的身份bào露出来之后,解决了石溪一郎和田明君,他自然就恢復自由了。这个基地内部,实在是太严密了,所以这里面没有派遣任何一个的护卫,甚至于连他们的入口也被死死的密封住,里面发生的一切,外面是不可能听到的。「哈哈,好,好!」石溪一郎忽然放声笑了起来,一脸的兴奋神色:「看来蛊王先生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不像某些支那猪,冥顽不灵。」说完,将目光投向了田明君:「田明君,你是不是想见识这些神龙战士的威力?」田明君满脸兴奋表qing的点了点头,一副跃跃yu试摩拳擦掌的表qing。「很高兴田明君能成为我们神龙战士的第一对手。」石溪一郎后退几步,用手按下了一个红色开关,滴的一声过后,电梯便缓缓的上升。等到ru白色的电梯升上来之后,田明君手持日本军刺走了上去,然后满脸兴奋的沖石溪一郎点头。石溪一郎转身的时候,嘴角上带着一丝讽刺的微笑,按下开关之后,电梯下降,载着田明君往下走。等到电梯降落到地面之后,田明君一脸兴奋的走到了圆柱形的大dong中央,舞动了一番手中军刺过后,沖石溪一郎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一只愚蠢的猪。」石溪一郎冷哼一声,chui了一声口哨。一声尖锐的哨声,神龙战士开始活动起来,缓慢的朝着田明君靠近。田明君很快便被他们包围在一个圈子之中,一个直径只有三四米的圈子,只要神龙战士伸开手,就能将这个圈子堵得一丝不漏,除非他长了翅膀,否则绝对不可能飞出去。田明君有瞬间的楞神,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诧的表qing,仰头看着这高高大大的战士,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惊悚的感觉。在他们面前,田明君有一种小蚂蚁的感觉,他们的力量大到自己没有把握战胜。「战斗!」石溪一郎冷哼一声过后,神龙战士果然开始战斗了,其中一个战士飞起一脚,揣在田明君的军刺上。只听叮叮噹噹的一阵清脆金属碰撞声音过后,田明君的身体直接倒飞起来,怀中还抱着那把军刺,最后撞在了圆柱形的dong壁上,一口鲜血,从口角流出来。啊!田明君一声惨叫过后,从墙壁上坠落下来,再次狂喷出一口鲜血,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田明君这幅惨象,石溪一郎却是冷漠的笑笑,并未说话。杨开看石溪一郎这幅表qing,也猜出这小子究竟搞什么鬼,却也并未多讲话,只是看着田明君是如何不明不白死在神龙战士手上的。「八嘎,你们这群杂种,都冲上来,让我好好的教训你们。」话音刚落,便是扛着刺刀沖了上去,唿喊的声音甚至比野shou叫唤还要让人感到噁心,感到难听。「砰!」在这傢伙的刺刀还没有碰到神龙战士身上的时候,将近三米高的神龙战士,再次抬起一双长腿,对准田明君的刺刀便扫了过去。砰!他的身体再次横飞起来,最后撞在了墙壁上,一番喷云雾图过后,再次跌落下来,他的模样看上去jing彩之极,震撼,恐惧,不服,各种qing绪掺杂在一块,没办法分析出来具体的表qing。「石溪君,我……见识了他们的厉害。」田明君意识到双方的实力悬殊过大,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闯到楼梯口,沖石溪一郎大声喊起来:「救我上去,我……认输了。」「不。」石溪一郎却忽然面容坚毅的摆了摆手:「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对我们日本皇军来说,从来都没有认输这两个字。」田明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着石溪一郎。从他的眼神中,田明君读出一种叫jian诈的表qing来。第三七五章 龙之崛起(22)田明君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这股微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有敌人进入自己的圈套时候,石溪一郎才会露出这般jian诈的微笑。可是,自己是石溪一郎的敌人吗?是吗?田明君努力的在想,最后终于搞明白了一些什么。若是自己死了的话,那么,基地所有的研究成果,所有因此而产生的功劳,都将是石溪一郎的。为了功劳,他竟然杀害自己。田明君的脑海中浮现出石溪一郎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一句话:「中国有句古话,叫兵不厌诈,我们皇军,一定要充分吸取他们的教训祖训。」兵不厌诈,好一个兵不厌诈。田明君的思想活动是如此剧烈,以至于他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求饶,只是看着石溪一郎那冷嘲热讽的表qing,心,在逐渐的冰冷下去。吼!其中一名最为高大的神龙战术耐不住这等防守,主动出击,一脚踏上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田明君没有退缩,与其在退缩中被打死,倒不如在反抗中英勇就义。他双手举着刺刀对准了攻击而来的神龙战士腰部,顾不上他飞旋而来的双腿,就算是死,也要伤到神龙战士。田明君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低估了神龙战士的实力,在他的刺刀还没有刺上去的时候,神龙战士犹如铁柱一般的右腿已经飞旋过来了,直接踹在田明君的脑壳上。田明君藉助着最后的一丝意识,舞动着刺刀,刺向神龙战士的腰部!
第333页 叮噹!一声清脆的响声,坚硬的刺刀竟然断为了两截,从田明君的手中脱落,坠落到地面。同时坠落在地的,还有田明君的尸体。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在坠地的时候没有断成两截,也没有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是从口中吐出一口黏煳煳的血液过后,不甘心的用早就失去光泽的目光盯着石溪一郎。「哦,田明君为了完成天皇的意愿,主动成为神龙战士的试验品,光荣战死,他是我皇军的榜样,我辈之楷模。」石溪一郎表qing悲痛的讲到,同时腰身深深的玩去了下去。而翻译官则吓傻了,连口水从不自觉张开的嘴巴中流出来都没有察觉到。好半天的时间,翻译官才终于开口讲话了:「石溪君,我们会永远记住田明君为日不落帝国所做的一切的。」「嗨!」石溪一郎点头讲到。「你们,为什么不对田明君行礼?」忽然,石溪一郎将目光转移到杨开等人的身上。按照日军的礼仪,长官死了之后,同级别的军官以及下属士兵都要对长官行礼的。这是最起码的常识,杨开等人的异议,立刻引起了石溪一郎的愤怒。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田明君,愤怒的骂了一句:「连自己的军友都害,真是畜生不如。」说着,杨开摘下了脑袋上的帽子,将抗在手中的钢枪对准了石溪一郎。「呸你奶奶的,你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我糙,让老子给这禽shou不如的傢伙行军礼?你杀了我吧。」赵勇德拽掉了脑袋上的日军钢盔,骂骂咧咧的叫嚷着,同时将钢枪横起来,对着石溪一郎:「你这个狗日的小日本,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宽恕你的罪行。」「石溪一郎,你也有今天?」九筒也是和众人纷纷丢掉了脑袋上的钢盔,冷哼一句。「你们……是支那猪?」石溪一郎目瞪口呆的瞪着几个人。「哼,我们当然是……嘿,我糙你姥姥的,我是你中国老爷,你们这群愚蠢的日本猪。」石头冷嘲热讽的骂了一句,将钢枪对准了田明君的脑壳,故意学着枪声的响声,喊了一声,吓得石溪一郎浑身颤抖了一下。「束手就擒吧。」杨开冷哼一声,伟岸的身材显得正义感十足。「束手就擒?你以为你们能困的住我?」石溪一郎的语气忽然变得充满嘲讽:「别做梦了,你们这群愚蠢的傢伙,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你们了?哼,这么秘密的实验基地,我不会派兵保护?」说完之后,石溪一郎拍了拍手掌。啪啪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里面来回的回dàng,每一个回音都在众人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哗啦啦,哗啦啦!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忽然充斥整个大厅,在二楼的走廊,忽然出现了数以百计的钢枪枪筒,以及一顶顶崭新的头盔。随着二楼走廊将整个大厅围绕成一圈的钢枪枪筒,统统将目标对准了杨开等人,即便几人有飞鸟的速度,恐怕也逃不掉被she成筛子的厄运。「埋伏?」杨开冷冷的嘲讽一句。「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兵不厌诈,我这……」「呸,娘希匹的,狗屁兵不厌诈。」九筒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气急败坏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骂道:「麻痹的,今天就算是死,也得拉着你小子陪葬。」石溪一郎无所谓的摇摇头:「只要你们敢拉下保险栓,立刻会被飞弹she的满身窟窿眼,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看。」「老子我先把你she成煤球再说。」冲动的赵勇德立刻举起枪,对着石溪一郎就要开枪。「赵勇德,冷静。」杨开知道,若是此刻和他们来赢得的话,他们便是石溪一郎的对手,当务之急便是想一个理智的应对之策,而不是靠着莽撞乱闯乱撞。被杨开这么一拉,赵勇德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极端,只好一脸愤怒的瞪了一眼石溪一郎。「和蛊王一样臣服于我们,我们会给你们荣华富贵,金钱美女,总之,你们要什么,我们大日本帝国都会给你们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帮中国友人的。你知道我们的政策,建造大东亚共荣圈,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是我们共同的目标。」「糙,别在那爷爷面前扯狗屁大东亚共荣圈。」陈天顶也忍不住愤怒了:「狗日的小日本,把咱老祖宗的墓都给扒了,那些古董的金钱价值先不说,单单上面记载的关于中国的歷史信息,就是用金钱买不到了的,狗日的,爷爷今天我不把你小子she成窟窿眼,爷爷我就不姓陈,我就不是陈家的人。」陈天顶大吼一句,眼圈都红了,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看来他是真的怒了。看来他对中国的古董是qing有独钟啊。杨开无奈的砸咂舌,看了一眼脸憋得通红的陈天顶,一脸无奈的松了口气。这陈老闆,脾气还是那么臭。「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直接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你吧。」杨开没有多和他废话。「是不是为了你们传说中的龙?哈哈,你们的图腾被我们活捉,这也是证明你们东亚病夫的一个方面吧,连你们的图腾都被我们轻易的解决掉了,更别说是崇拜图腾的人群多么的虚弱不堪了。」「放屁!」被他这么一激,独眼龙也愤怒无比,他的狙击枪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石溪一郎的脑壳,只要一有任何动静,他能在第一时间she掉石溪一郎的脑壳。保证有人给他们陪葬。「放屁?」石溪一郎冷冷的说了一句,犀利的眼神望着众人:「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继续蛮gān下去了?」石溪一郎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你们这只愚昧的民族,被我们消灭也是上天註定的事!」「站住,你们再敢后退一步,我就开枪了。」杨开紧张的看着石溪一郎。「开枪啊!」石溪一郎一点也不紧张,依旧自顾自的后退着。杨开犯难了,若是他们开枪的话,几人的小命立刻就会玩完,为国捐躯倒没什么,关键是他们的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没办法完成任务,那么将会有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和战友遭殃。他不知该怎么做。「指战员,快下令,让我们把他杀了,不要犹豫了。」九筒有些激动的喊叫起来,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了:「一切都是这傢伙搞的鬼,我的父老乡亲,我们全村上下老老幼幼,上千人都被这石溪一郎的队伍杀了,我要给他们报仇。」「好,开枪吧。」杨开知道,即便他们不杀死石溪一郎,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因为石溪一郎不会害怕死亡,他是军人,和自己一样的军人,即便将石溪一郎杀死了,他们依旧没有可能从上千把钢枪的枪筒下逃出去。所以,他想要拉一个垫背陪葬的。咔嚓!咔嚓!杨开一声令下,数十声咔嚓咔嚓扣动扳机的声音瞬间响起来,充斥着他们的耳畔,不过,没有子弹从枪筒里面she出来。「我靠,怎么回事?」九筒气急了,手中的钢枪在地上疯狂的摔打了两下,然后又扣动扳机,依旧没有子弹she出。「糙!」九筒直接将枪横起来,然后在膝盖上用力的一顶,哐当一声,钢枪竟然从枪膛处断裂了。装子弹的枪膛里面,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有子弹。「哼,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这么随便进入基地?」石溪一郎冷哼一声,脸上露出yin森恐怖的表qing:「愚蠢的支那猪,我早就已经知道你们从龙的巢xué进入了蛊王的房间里,你们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处,我捨不得杀死你们。」「你……你早就算计好的?」众人的大脑嗡的一声就乱套了,没想到他们谨慎再谨慎,最后还是落入敌人的圈套之中。「当然。」石溪一郎傲然点头:「所以说,在我们手上,你们迟早都是败将,永远都不可能有胜利的可能xing。」「那倒不一定。」杨开冷哼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句:「扔!」话音刚落,他带头将手中的敢抢朝着石溪一郎丢了过去。啪啪啪,啪啪啪!一把把钢枪正好砸在石溪一郎的脑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石溪一郎被砸的连连后退,用日语骂着不成文的脏话。等到众人的枪都丢完了之后,石溪一郎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个的红包,头破血流:「你们……无耻。」「无耻?」杨开这个时候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放狗屁,少他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和你相比,我们算是高尚的了。」杨开脚步缓慢的bi向石溪一郎:「难道,你们日军就知道耍jian使滑?没有一点真本事?要不咱们来个单挑如何?武器你选,时间你定,地点也有你决定。」「哈哈,哈哈,愚蠢的支那猪,你们想拖延时间,为你们的逃跑计划争取时间是不是?放屁,不可能。」石溪一郎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柄黑乎乎的手枪,对着杨开:「站住,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你的脑袋崩了。」「好吧。」杨开无奈耸肩,这傢伙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随身带枪,也忒谨慎了。杨开这时候也没办法对付他了。「现在,我给你们一条生路。」石溪一郎的身子靠近墙壁,然后按下了身边红色按钮,位于底端的电梯按钮缓缓上升:「和四个神龙战士厮杀,若是成功的话,你们就会获得一个生还的机会,若是失败的话,不好意思,你们就会落个和田明君一样的下场。」石溪一郎刚刚说完,众人的目光便望了望圆筒状大坑的下面,发现田明君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堆血rou嶙峋的骸骨,身上的rou早就已经被神龙战士给吃掉了。呕!刘雨薇一阵gān呕。石溪一郎也注意到了刘雨薇,皱了皱眉头,最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支那猪也不是传说中那般纪律严明的嘛,队伍中竟然也配备了一名慰安妇,竟然也怀孕了。」啪!赵勇德脱掉了脚下的布鞋,丢向石溪一郎:「放你娘的屁,少他娘的在这里侮ru老子的心中女神。」全场愕然。「快点下去,否则我就开枪了。」石溪一郎被激怒了,用手枪指着杨开,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好像是一头髮怒的豹子:「快点去,否则我就开枪了。」杨开无奈的嘆口气,然后回头看看自己的队友,用眼神徵询他们的同意。「好吧。」华伯涛无奈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杨开下去,好像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办法一样。「恩。」杨开也无奈的同意了,跟了过去。啪!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杨开的皮rou一阵乱跳,他还以为是石溪一郎开枪she杀自己的队员了呢,忙瞪大眼珠子看着队友。可是自己的队友一个个的都平安无事,并没有被他开的枪she到。「怎么回事?」杨开努力的瞪大眼珠子观察着每个人,并没有一个人受伤。他立刻转身,看着石溪一郎。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石溪一郎拿枪的手臂,竟然断掉了,手指依旧死死的握着手枪,凋零在地上,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血腥味十足。「我靠,什么qing况?」杨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目光往上移动。
第334页 「石溪君,我代表天皇,惩罚你。」另一个穿着忍者服装的武士,站在走廊上,眼神冷漠的看着已经死去的石溪一郎:「你不该为了名利,而伤害田明君的。天皇不会饶恕你,我这是替天皇,惩罚你。」武士chui了chui枪筒上冒出的白烟,一脸不屑的讲到。「少他妈废话,」石头狠狠的瞪了武士一眼,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我不会杀你们。」武士冷冷的摇摇头:「按石溪君说的去做,下到坑dong底部,和神龙战士战斗。」哎!既然他们这么说,杨开等人也没有心思,反抗,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然后一个个的爬了下去。他们的心中别提有多困惑了。刚才那场面,看着好像要起内战一样,要是他们真的内战的话,那该多好,他们生存的机率自然就会大上好几倍。可惜的是,这帮小日本最高级长官都死了,剩下的一群大兵,没有权利可争夺,想要引发内战,也没那么简单了。杨开等人顺着楼梯缓缓爬了下去。四名神龙战士依旧在分尸田明君的石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等到电梯最后落地了之后,他们站在了一个角落,将华伯涛刘雨薇保护在中央。他们两个人是虚弱人体,若是直面神龙战士的话,神龙战士可能要了他们的xing命。而杨开等人,却是可以和神龙战士纠缠一会儿,趁着这会儿工夫,还可以想想逃亡大计。华伯涛趁着神龙战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语气急促的对他们讲到:「我觉得,你们可以攻击神龙个战士的尾巴。」「攻击神龙战士的尾巴?」杨开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神龙战士犹如一把厚实的大铁锤,还长满了毛刺儿的尾巴,有些无语的砸咂舌:「华教授,我看这傢伙从头到脚最厉害的就是这只尾巴了,你让我们攻击神龙战士的尾巴,会不会有点……」想像着粗壮的尾巴抽在身上的痛苦感觉,他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你们知道在动物界中,尾巴相当于动物的什么器官吗?」「华教授,您就别卖关子了,现在咱们小命不保,没时间听您在这搞科普普及。」「咳咳!」华伯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解释道:「其实尾巴相当于人类的小脑,都是平衡身体平衡和动作协调的器官。以此类推,它们的尾巴是神龙战士控制方向的工具,若是尾巴受伤了,他们很难控制身体灵活的挪动,甚至连站稳都站不稳,它们的速度变得缓慢了,你们成功的机率自然大了不少。」听他这么一说,杨开连连点头:「对,华教授,您说的没错。」不过后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这神龙战士全身上下都是厉害的盔甲鳞片,连刺刀都没办法伤害到它们,你让我们怎么对他们下手?即便他们没办法控制身体平衡,身体的力量和坚硬程度,依旧可以将我们轻易斩杀!」「这个嘛……你们觉得,神龙战士身上最虚弱的地方,是什么地儿?」众人仔细想想,最后是赵勇德第一个开口讲话的:「个人感觉,是它们的眼睛。」「对,就是他们的眼睛。」华伯涛兴奋的点点头:「若是他们失去了眼睛,以及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他们还怎么伤害你们?即便你们没办法弄死他,也能从他们的手上逃生,至少能对日军的基地造成很大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杨开连连点头道:「兄弟们,上,我就不信咱们四个,搞不定这几只神龙战士。别看这几个傢伙身高体胖,可是他们的行动速度却是非常缓慢。我们可以利用我们快速移动的优势,来对付他们。我们一个个的对付,将他们逐个击破,现在,行动。九筒,你和我在前面吸引神龙战士的注意力,你们几个人,都跟在神龙战士的后面,想方设法的把神龙战士的尾巴给搞定,记住了吗?」「放心吧。」张鹤生舞动了一番手中的糙雉剑:「jiāo给我们,只是你们吸引神龙战士注意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你们的工作才是最危险的。」「了解。」杨开连连点头:「然后拉着九筒的手臂,举着匕首窜了上去。第三七六章 龙之崛起(23)「狗日的天皇,把你们的屁股厥过去,别他妈的对着老子。」九筒窜到一个个子最小,正专心致志吃着田明君骨头的神龙战士屁股后面,举起了匕首,便愤怒的刺向了神龙战士的尾巴。叮噹!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突兀响起,神龙战士的尾巴也快速的捲曲了起来,快速的砸向九筒的身子。「狗日的。」杨开咒骂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把抓住九筒的身子,逃离了尾巴的攻击。砰!尾巴一下击打在了墙壁上,坚硬的水泥墙壁竟然裂开了一道裂fèng,犹如爆炸的巨大声音不断的圆柱形石室里面不断的旋转回dàng,声音之光褒,让他们感觉心中一阵恐惧。「娘希匹的。」九筒也是心有余悸的咒骂了一句:「这尾巴要是抽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死也得变成残废。」「所以,你欠我一条命。」杨开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却不曾离开过正徐徐转过身的神龙战士。面目狰狞,虎背熊腰,无论从什么角度望过去,都会发现这神龙战士给人一种要命的感觉。「这傢伙的尾巴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的匕首根本没法伤害到他。」九筒拿起手中的匕首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竟然有一道浅浅的裂痕,甚至于连匕首的前端也已经破损了不少,足见那条尾巴的坚硬程度。「我们只要吸引他们注意力便可以了。」杨开依旧目不斜视:「至于攻击尾巴的任务,就jiāo给陈老闆张道长他们就好了。」「小日本,过来,过来,陪你爷爷好好的玩一玩。」九筒握着匕首,双臂和双腿张开,做出一副日本相扑的挑战姿势,看着眼圈红红高高大大的小日本道。「吼!」刚才那只被他们给伤了尾巴的傢伙立刻怒了起来,疯狂的冲着他们的方向沖了过来,愤怒的表qing可见一斑。「我呸你奶奶的。」杨开咒骂了一句,然后立刻拉着九筒冲到了神龙战士的面前。见状,陈天顶张鹤生等人迅速的窜到了神龙战士的后面,看着耷拉着的尾巴,冷冷的笑了笑,手中的糙雉剑迅速的砍了过去,目标正沖神龙战士那条粗壮的尾巴。叮叮噹噹,叮叮噹噹。糙雉剑砍在神龙战士的尾巴上,发出叮叮噹噹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尾巴竟然没有丝毫的损伤,只是有两片鳞片从尾巴上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皮rou。「我靠,这么厉害。」张鹤生抬起糙雉剑,看着糙雉剑嘆了口气。「张道长,还愣着gān啥!」陈天顶疯狂的扑上去,将张鹤生扑倒在地,用警告的声音道:「怪物的尾巴都冲上来了,你还愣什么楞?」张鹤生话音刚落,便是有一把沉重厚实的尾巴从头顶上空扫过,捲起了一连串的空气。从这阵风的qiáng壮程度上,张鹤生也能猜测得到卷带起这阵风的尾巴,力量究竟是如何的qiáng盛。「狗日的小日本,给老子过来。」杨开看神龙战士要转过身去对付陈天顶张鹤生,心中着急,伸出手,用匕首疯狂的在他的腹部捅了一刀。匕首刺在坚硬的犹如钢筋水泥一般的皮肤上,根本没有对神龙战士造成任何的伤害。「竟然这么坚硬?」杨开也是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盯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半的神龙战士。吼!前后两面都受到夹击,神龙战士愤怒无比,吼叫一声之后,伸出一条腿,开始原地旋转起来,想要用腿驱逐围在周围的人。「蛋蛋,对了,攻击这傢伙的蛋蛋。」神龙战士在抬腿的瞬间,九筒忽然发现这傢伙的蛋蛋很大,虽然被衣服包裹着,不过衣服太紧,所以将蛋蛋的轮廓都给勾勒出来了。「就这么办。」九筒越想越激动,举着匕首,蹲下腰身,弯腰弓背闯dàng了过去,并且最后成功的进入了神龙战士的双腿之间。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神龙战士的蛋蛋,用力的刺了下去。噗嗤!腥臭的绿色血水,顺着冲破的衣服口子喷了出来,腥臭的味道熏得九筒一阵头晕脑胀,不过他依旧是qiáng忍着这种痛苦,聚集最后一丝理智,想要从这里冲出去,可是,为时已晚,神龙战士感觉到裤裆处钻心的痛苦,一阵后脚之后,另一只腿就要缩回来。力度很大,速度很快,他根本没有时间逃离。若是被这两块足有钢板坚硬的长腿给夹一下,就算不变成rou饼也得变成变成脑残。「九筒,小心。」所谓旁观者清,站在一旁的杨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在九筒即将被伤害到的时候,杨开关切的大声喊了一声。而九筒,也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他现在没有机会逃出去,他甚至感觉到了来自两边的压力,正挤压着他的身体,让他没办法挪动丝毫。「糙!」忽然,杨开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痛苦不已,他怒吼一声,一阵助跑,飞一般的速度飞到神龙战士的腿边,用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对着神龙战士夹击九筒的腿撞了一下。砰!他这一下,相当于身体撞在钢板上,结果身子快速的被弹了回去,胸口被一股沉闷的气息充斥,,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神龙战士一只脚站在地上,被杨开这么一撞,身体往后倒退了一步。正是这一步,拯救了九筒的xing命,九筒从神龙战士的双腿之间逃了出来,仰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神龙战士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而眼睛,则是变的越来越红润,再然后,一股热量,从里面释放出来,照she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一个名字。雷射。是的,有很大的可能,他们这是遇到了雷射。对,一定是雷射。神龙战士非但遗传了龙的体积庞大,力大无穷,而且还遗传了神龙战士的雷射。「不好。」九筒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一个弹跳,从地上利索的站起来,然后往前一扑。轰隆!一声爆炸声,在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爆炸了。杨开等人,则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他们分明看到一束粗壮的雷射,从神龙的眼睛里面释放出来,然后打在九筒刚才站立的地方。坚硬的水泥地板,竟然被轰出来了一个大大的坑dong,冒出一团黑色的浓雾,就好像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爆炸一般。「什么qing况?」九筒的眼珠子瞪得比驴眼还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是事实。即便是一颗pào弹,恐怕也不能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吧?「就在众人满头雾水的时候,四只神龙战士,齐刷刷的将目标定在了九筒的身上。「不好。」杨开暗自叫骂了一句,然后一把将九筒从自己身边推开。他们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所以早就已经分析出了杨开就是他们队伍头目的事qing,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这是在先杀了杨开,让队伍失去主心骨,在对付其余的人。
第335页 这样一直拥有着超人智慧和超人力量的队伍投放到战场上,那么实力可想而知,到时候对他们的军队造成的破坏力可想而知。所以杨开在心中暗下决心,即便是拼了老命,也得把这座实验基地给毁掉。他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等死,而是身体快速旋转起来。在他刚刚挪动的时候,便是有一束雷射从一只神龙战士的眼睛里面she出来,正好打在杨开的脚下。瞬间,他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坑dong里面冒出黑乎乎的烟雾,看的他们心惊rou跳。「这坑dong……我靠,要是打在身上,不得变成烤全人了。」九筒楞乎乎的盯着地面上那个依旧冒着黑色烟雾的土坑大声的喊叫着。「快跑。」看着地面上的黑色土坑,杨开大声的嚷嚷着。他正在围绕着坑dong做匀速圆周运动逃离雷射的攻击。他可不想在自己沖入人群中的时候,神龙战士正好释放出雷射,那样他们的队伍可能就会直接变成烤rou。听到杨开的喊叫声,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和杨开站在相对的那一面,这样,神龙战士的屁股就一只对着他们了。「陈老闆,咱们快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张鹤生一边狂奔一边和陈天定商量着。「我知道。」陈天定慌张的说道:「可是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啊。」「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开就这么死在神龙战士的雷射之下吧。」「我也觉得不能。」「那你们就闭上眼睛吧。」杨开站在另一端,也听到两人的谈话,不无幽默的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刘雨薇用朦胧泪眼瞪了一眼杨开,跟着队伍狂奔,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担心杨开没办法躲开神龙战士的攻击。「糙,拼了。」陈天顶一把抓住准备攻到神龙战士尾巴上的刘雨薇,将他丢到了队伍中,然后自己也抓紧跑了上去,洛阳铲狠狠的刺向神龙战士的尾巴。根本没用,他的身体直接被尾巴给打得飞了出去,装在了圆柱形墙壁上面,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陈老闆,您……」刘雨薇大声的喊了一句,想看看陈天顶有没有事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束雷射忽然从她面前经过,落在地面之后,直接爆炸了,而刘雨薇的身子,也被这qiáng劲的爆炸给炸得倒飞出去,砸落在了墙壁上,噗通一声有掉在了地面,没办法动弹了。「雨薇。」杨开关心刘雨薇的伤势,心中焦急。而刘雨薇被伤害,他的心里也悲愤万分,真想立刻将这几只神龙战士给弄死。关键时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yin笑,竟然沖入了神龙战士的群体里面,然后站在一个神龙战士的后面,抱住了他的尾巴。吼!其余的神龙战士将目标瞄准了杨开,然后发she雷射。轰隆!在雷射到达的瞬间,杨开的身子瞬间松开了尾巴,身体倒飞出去,躲避着雷射的厉害。轰隆,吼!一连串的声音不断的在圆柱形的空间内回dàng着,在杨开的身体从神龙战士尾巴上挪开的瞬间,雷射束直接将尾巴给打掉了,绿色的血液从尾巴的断裂口处流了出来,将地面的泥土都染成了绿色。吼!嗷呜!被打断尾巴的神龙战士发出一阵阵嘶吼鸣叫声,身体在原地打转,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最后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哀嚎声依旧不停。其余的三位神龙战士看到同伴手上,自然是气愤不已,将雷射再次瞄准杨开。杨开也学聪明了,迅速走到一个体型硕大的怪物后面,抱住了它的尾巴,悬浮在半空,随着他身体的转动,自己的身子也跟着转动。其余的几个怪物也不敢随便的发动雷射,免得伤害到自己的同伴,只好动用拳脚了。其中一个体型还算中等的傢伙,伸出一只脚,要将杨开从同伴的尾巴上给踹下去。不过杨开身体灵活,在他的脚刚刚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立刻松开了怪物的尾巴,身体缓慢倒飞出去。而被踹中的战士的尾巴,则是从根处直接断裂了,流出来一团绿色的血液。断掉尾巴的神龙战士,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引起地面的一阵颤动,流出的鲜血犹如一朵绿色的玫瑰花,缓缓绽放,慢慢的将他的身体占据。看着倒地的神龙战士,杨开嘿嘿的冷笑一声,挑衅的目光看着站在一旁发傻发愣的神龙战士。「有种你们上来啊,有种你们上来啊。」杨开乐呵呵的看着剩下的两个健存的神龙战士,挑衅神色可见一斑。吼!其中一个神龙战士红通通的眼睛竟然释放出一团绿色的光芒来,看的杨开心中dàng起了一层涟漪,娘希匹的,这神龙战士是彻底的怒了,要是真的一巴掌唿下来,这小半边脸可就没着落了。他的身子再次开始动起来,不能继续站在原地当活靶子了。要是被这神龙战士给盯上,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他没有再往剩下的一个神龙战士的尾巴上打转,因为他们肯定学乖了,绝对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的同伴。杨开的身子不断的打起转来,他甚至闻到空气中瀰漫着的一股血腥的味道。陈天顶张鹤生等人也意识到,他们不能总是处于观望状态,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众人冲到了神龙战士的身后,开始齐刷刷的攻击他们的小尾巴,至于前面,就叫给杨开一个人去处理吧。第三七七章 龙之崛起(24)「你们快看,神龙战士的尾巴根上似乎没有鳞片护着,我觉得,我们不如从鳞片上寻找突破口!」陈天顶有些小兴奋的大声喊叫着。石头也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对啊,我们可以从那个地方下手啊,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神龙战士为什么不用尾巴攻击人呢,原来是因为尾巴上有致命弱点的原因啊。」石头兴奋起来,举着匕首跃跃yu试。听到两人的谈话,其余的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神龙战士的尾巴上,果然发现神龙战士的尾巴根上竟然真的是赤luoluo的红色皮肤,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手指头宽,不过,足够他们见fèngcha针的了。「指战员,你在前面坚持一会儿啊,我们马上就把你解救出去。」赵勇德大喊一声,握着匕首,和石头一块冲到了其中一只神龙战士的尾巴上,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人也早有预谋的跟在赵勇德石头身后。在石头和赵勇德将匕首刺入神龙战士尾巴根上的瞬间,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人也是用身体抱住了神龙战士的尾巴。噗嗤,噗嗤!赵勇德石头两人,每人都在神龙战士的尾巴上刺了两匕首,这么下来,他小小的尾巴上总共中了四刀,原本看似牢固的尾巴,竟然有些松动了。张鹤生陈天顶两人终于派上了用场,张开怀抱,保住了粗长的尾巴,用力的往后拉拽!奈何这尾巴是长在神龙战士身上,他们几乎拼了吃奶的劲,这尾巴就是拽不掉。吼!神龙战士痛的歇斯底里的哀嚎,感觉到后面依旧有人在搬动着自己的尾巴,愤怒的转身,要将刺自己尾巴的傢伙给消灭掉。在它转身的瞬间,赵勇德石头张鹤生陈天顶等人早就已经牢牢地抱住了神龙战士的尾巴,双脚立定在地上,不松动。所以在神龙战士转身的时候,尾巴并没有跟着他转身。他们四人拼了所有的力气,甚至也顾不上尾巴上面尖锐的廖锐的刺刺进自己的体内。砰!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神龙战士的尾巴,竟然真的断裂了,绿色的鲜血犹如小喷泉,快速的从断口处喷了出来,不多会儿,地面都被染成了黏煳煳的绿色。而神龙战士则是盯着自己美丽的尾巴看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是一个没把持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它终于在临死之前,看到自己的尾巴一次了。四个人齐刷刷松手,将尾巴丢在了地上,溅起了大把的绿色鲜血,将他们身上都染成了绿色。「八嘎!」站在二楼的走廊里,观赏着这夺命比赛的武士指挥官小田,终于被这场面给镇住了,他没想到这帮支那人竟然轻松的解决掉了三个神龙战士!第四个,绝对不能被他们杀死,因为它是基地内唯一的一个研究成果了,若是第四个神龙战士被捣毁了的话,那么他们基地有直接被天皇取缔的危险。天皇不会相信他这个理由的。不到十个支那人,毁掉了四个伟大的神龙战士!说实话,连小田本人也有些不相信。小田举起了枪枝,对准了杨开的方向,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下去。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已经猜测出杨开就是他们的头目了。所谓擒贼先擒王。对这一切,杨开浑然不知,而一只惊悚躲避怪物的华伯涛,却是眉头皱了一下。他顺着小田枪筒的方向望过来,发现小田瞄准的方向竟然是杨开。他本来想张嘴大声喊杨开来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田的手指动了一下,已经扳动了扳机。不好!华伯涛的心脏勐然抽搐了一下,然后拼了最后的一股力量,疯狂的冲到了杨开面前,一把将杨开扑倒在地!噗嗤!是血rou被撕裂的声音,一颗子弹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最后打入了华伯涛的肩膀处,瞬间鲜血瞬间伤口流淌了开来,竟然将厚厚的防寒服给染成了红色。「华教授!」陈天顶一声惨嚎,立刻扑了上去,将两个人给拽到了神龙战士的身后,其余的几个人按照刚才的攻击计划,快速的将他们包围起来,然后用匕首将最后一只神龙战士的尾巴给割了下来。「华教授,华教授!」杨开看着血流如注的华伯涛,心痛的大声唿喊着华伯涛的名字。良久,华伯涛才睁开了眼睛,沖杨开等人淡淡笑笑,昏死过去。「快点到dongxué里面。」杨开仰头看着准备好去枪,随时准备将他们she成煤球的大兵队伍,咬着牙齿命令队伍。嗖嗖嗖,嗖嗖嗖!众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快走几步,沖入了神龙战士的dong口内。杨开和陈天顶两人也将华伯涛教授拖入了dongxué中。「华教授,您怎么样,华教授!」杨开的声音低沉嘶哑,悲痛万分,声音在黑dongdong的dongxué里面来回的回dàng。「杨开……」华伯涛的声音很虚弱,几不可闻,犹如蚊子哼哼一般,啪!刘雨薇打开了手电筒,递给了九筒,让他照着华伯涛的伤口,她自己则是快速的让杨开翻过华伯涛的身子,撕开了肩膀上厚厚的防寒服,看到了伤口。伤口是一个大拇指粗细的圆dong,浓浓的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面流出来,流向身体四处,好像一朵绽放开来的玫瑰花。「我糙,这狗日的小日本真够狠心的。」九筒咬着牙齿骂骂咧咧。「行了,少废话。」赵勇德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刘医生,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刘雨薇没有理赵勇德,而是看了一眼伤口,简单的用止血棉将鲜血止住,表qing有些绝望:「指战员,暂时没办法将他们隔开了,子弹太深,在这个地方取出子弹,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万一感染了的话,华教授可能……」
第336页 刘雨薇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她清楚,杨开等人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说什么了。「哎!」刘雨薇长长的嘆了口气,苦涩笑笑:「华伯涛的伤口,虽然我们暂时无能为力,但是若是能找到日军的医务室,我们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刘雨薇越说越激动,九筒也是一脸渴盼的神色:「指战员,还犹豫什么,我就不信,咱们战胜了神龙战士,还会战胜不了死神?走,咱们到日军的医务室里面去看看,我就不信,凭咱们几个,不能把华伯涛教授给救出来。」讲完之后,便是站起来,沖在前面,准备逃出去。「九筒,冷静一点。」杨开镇定自若的训斥了一通:「日军的医务室,距离这里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们这么贸然闯出去的话,会成为他们攻击的活靶子。我们顺着这个dongxué往里走,说不定能通到外面去,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华伯涛承受很多的痛苦,可是如今,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杨开的心中也很痛,因为华伯涛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变成这幅模样的,他却不能将华教授从死神的手中拉回来,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九筒将手电筒往dongxué伸出望了望,发现这个走廊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长,在他们前方几十米处,走廊边已经到了尽头,而在尽头处,则是用半透明的工业材料制作成的一堵围墙,在围墙的另一端,似乎是另一座实验室。杨开心中兴奋,立刻带着队伍沖了上去,看了看半透明的工业墙壁之后,点头兴奋的讲解着:「我们终于找到了这面半透明的墙,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将能从这里逃出去,在实验室里,会有临时医药箱,里面肯定有消炎的烟雾,华教授有救了。」杨开兴奋的冲着众人讲解着,然后将华伯涛丢给了张鹤生:「张道长,您在这照看一会儿华教授,我们几个人去里面,把他们的医药箱抢回来。」张鹤生沖他们点点头,表示同意,放心去吧。「九筒,石头,陈天顶,独眼龙,赵勇德,组队!」杨开的声音刚毅,犹如钢铁块一般给人结实的感觉。话音刚落,几个人便快速的围在了一块,然后望着前方。「华教授的xing命就在我们几个人的手上了,能不能将华教授救出来,就要看我们能不能付出自己的力量。走,我们出发。」杨开没有和他们说些煽qing的话,因为现在他没有时间。再说了,这些都是大老爷们,也没必要和他们搞煽qing气氛。一只临时组成的突击队伍,顺着走廊走动了尽头。可是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这堵墙实在是太坚硬太厚了,想想也是,这堵墙可是用来困住神龙战士的,关乎着研究人员的生命安危,他们肯定要在这里造一座坚硬的门才行了啊。众人都感觉脑子有些生疼,不知该怎么解决面前这窘迫的困境。「陈老闆,打盗dong吧!」杨开思索半天,也只有这一个途径可以让他们进入到实验室里面。陈天顶想像,最后也只能无奈嘆口气:「看来,现在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啊。」前面两次,陈天顶在打盗dong的时候,早就已经将手磨破了,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老茧,摸上去硬邦邦的,有些生疼。这会儿继续挖盗dong,那层老茧肯定得被磨破了不可。不过他没有啰嗦,任何一秒钟,都关乎着华教授的生死存亡,自己受点伤又能怎么样呢?当下便是快速的行动起来,掏出洛阳铲,将水泥地板敲成了碎片,露出下面一层坚硬的砖头,清理掉砖头层之后,便是冻得坚硬的夯土层。陈天顶自知难度颇大,不过也没有愣着,挥舞着洛阳铲便gān了起来,杨开等人自然没有闲着,开始了忙活。没过多久,地面就出现了一个半米深的dongxué,陈天顶开始朝着实验室的方向挖掘。华伯涛教授身体松松软软的倒在地上,唿吸急促,身体虚弱,刘雨薇急得满头大汗,使劲了浑身解数,华教授依旧没有意识清醒。若是他继续这么昏迷下去的话,可能会等不到杨开等人打开盗dong,就直接死翘翘了。他心中的焦躁,可想而知。「刘医生,不能总是这样啊。」张鹤生有些担心的问道:「华教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不清醒,如果我们不对华教授做点什么,华教授会不会……」刘雨薇苦涩笑笑:「张道长,现在只有和他讲话,才能让他保持头脑。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了。」张鹤生点点头:「好吧,看来这真的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张鹤生便开始和华伯涛天南地北的扯来扯去,不过华伯涛教授只是偶尔轻轻的哼哼一句,算是回应张鹤生。刘雨薇知道华伯涛在仔细的听着,心中对恢復他健康的信心,就更大了。转眼间,陈天顶等人已经将地dong通到了对面,头顶上是一层坚硬的砖头以及水泥,地板砖。他们将地板砖给捅开了一个破dong之后,朝着四周望了望,发现实验室里面凌乱不堪,没有一个人,看来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早就已经逃窜了。杨开帮着陈天顶将盗dong给拓宽,从里面钻出来,目光四处望,想找出急救药箱。可是,在他刚刚从dong口里面钻出来的瞬间,便是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杨开,哈哈,好难听的名字。」杨开身体一怔,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望过去。小田站在身后的一座走廊入口处,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数以百计的日军大兵。小田一声令下,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将实验室完全的包围在其中,当然,杨开等人也是彻底的被包围在其中,甚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看来,为了抓我们,你是煞费苦心啊。」「苦心倒是算不上。」小田嘿嘿傻笑了一声:「只不过,捉住了你们,那么这座基地所有的东西,所有的功劳都将会是我一个人的,所以这只能算是心机。」「糙你姥姥的,废话怎么那么多。」九筒的声音从地dong里面传来:「反正已经被你们包围了,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少他娘的啰嗦。」「我佩服你们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得不说你们具有我们日本武士道的jing神……」「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才没有你们那帮畜生的jing神呢!」九筒在地dong里面大声的叫骂着,甚至不给小田一句开口的机会。小田终于被惹怒了,咆哮了一句:「若是你继续废话的话,我就会把你们的dong给炸了。」「炸吧,炸吧!」九筒嘲讽了一句:「你们也就是仗着人多,以多欺少。有种和老子来一个单挑。」说着,九筒便从dong里面跳出来了,身上都是泥土,一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田,一想起刚才就是这个人杀死的华教授,他的心里就恨得痒痒,恨不能把他的四肢都给砍下来解解气。「哼,以多欺少?」小田也冷哼一声,看着杨开道:「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有机会,却没有杀你吗?」杨开看着小田,摇头。他不知者小田说这话究竟有何用意。「我觉得,你有武士道jing神,代表了中国的武术,我要用大日本帝国的忍术,来挑战你们中国的武术。」说着,线条将腰上的砍刀给解了下来,横着拿在手中。这是小日本向人发起挑战的必备仪式。「忍术?」杨开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在他眼中,由中国传统武术改变而成军队的军体拳,才是世界上最霸道的军体拳,毕竟中国传统武术有着上千年的歷史了,而日本的忍术,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他们竟然要以忍术,来挑战中国延续了上千年的武术,分明就是找死。找死,他对这种挑战很不屑。他qing迷的瞪了一眼小田道:「你觉得,你可以战胜我们中国延续千年的忍术?」「这个倒不敢肯定。」小田摇摇头:「不过,我会用我jing湛的记忆,以及灵活的头脑,来战胜你们姿势呆板的武术动作的,」小田竖起了手中的刺刀,贪婪的目光盯着砍刀,一脸的憧憬陶醉:「若是我战胜了你,那就说明,我可以战胜神龙战士,这个基地,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我将会向天皇提出意见,将这里,变成毒气实验基地,任何形式改造的人,都没有真正的人类厉害,只有毒气,才是王道。「听到毒气两个字,杨开的心勐然颤抖了一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被黑色的毒气包裹,这黑色的毒气就好像勐鬼,撕裂了他们的皮肤,让他们没办法窒息,七窍往外流血,甚至于连内脏器官也开始了腐烂,这一切,都好像一把把的尖刀,刺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全身痛苦不堪。如果这么大的一块基地,变成了日本人的毒气实验基地的话,那么将会有上万甚至于几十万的中国老百姓,受到生命威胁。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绝对不能让这帮畜生在中国的土地上面为非作歹,所以,他必须接受挑战。要想阻止这恐怖的一幕发生,他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将小田活活打死,将他的梦想,扼杀在头脑之中。第三七八章 龙之崛起(25)「呸,你姥姥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向我们指战员挑战,让老子会会你这个王八蛋。」九筒骂骂咧咧的走到杨开跟前,满脸挑衅的看着小田:「你这个狗日的小日本,让爷爷来会会你。」说话间,已经将宽厚的手套摘下来了,从后背上掏出了糙雉剑。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定和着小子来一场挑战赛了,若是这小子不答应的话,自己就用言语来激怒他,让他和自己挑战。没想到这小田不用自己激怒,竟然主动发起了挑战,找死,这绝对是找死。九筒的手有些痒的不可抑制了,恨不能现在就把小田给弄死。「九筒,让我来。」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然后从他手中接过糙雉剑,在接过糙雉剑的瞬间,他还用手拍了拍九筒的手背,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九筒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眨眨眼睛,意思是明白了杨开的话,将糙雉剑递给了杨开之后,缓缓的退了回去。小田嘲讽了一句:「懦夫。」杨开将糙雉剑竖在胸前,看着糙雉剑明晃晃的光芒,不屑的耻笑一句:「和你动手,我都懒得用兵器。」说着,一把将糙雉剑丢到了军队的外围。「哦,看来你是够自信的啊。」小田冷哼一声:「那好吧,我今天也赤手空拳的会会你。」小泉将手中的日本刺刀丢到了地上,拳头横在脸前,虎视眈眈的盯着杨开道:「小子,现在轮到你上场了。」杨开一脸不屑的走了上来,速度很快,两只脚不断的在地上挪动着,转眼之间,他已经来到了小田身边左腿迅速的踢出,姿势帅气,充满了力量。小田看着这只踢过来的脚,不屑的冷哼一声,伸出了左腿,和杨开的小腿踢在了一块。两者的腿撞在一块,产生了轻微的噗的一声。杨开冷笑一声,趁着小田的腿抬起来的瞬间,从腰上拿出了陈天顶借给自己,用他的话说是「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的傢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短小的洛阳铲丢到小田的裤裆处。
第337页 洛阳铲并没有离手,只是无缘无故的延长了几分,正好打在小田的裤裆处,蛋蛋正好被打中。小泉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然后哐当一声摔到地上,捂着裤裆来回的打滚,不过并没有呻吟出声,只是翻滚了好久之后,才勉qiáng扶着旁边的一个桌子站了起来。他的手下看到自己的长官吃亏,自然是察觉到了危险,咔嚓一声举起了手中的钢枪,对准了杨开的方向,随时准备开枪,把杨开she成煤球。「助手!」小泉立刻伸出手,命令他们都不要开枪。他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愤怒的瞪着杨开:「卑鄙,卑鄙小人!」「卑鄙小人?我可不这么认为。」杨开摇头冷哼一声:「你们的长官几次三番的告诉我们,要兵不厌诈兵不厌诈,我也只是学会了你们长官教给我的这个计谋而已。」「你……哼!」估计小田的蛋蛋实在是太痛了,所以连一句话都没说完,直接坐在了旁边的一张实验室的凳子上,喘息了好长时间。九筒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老大,牛bi啊,这一招可是出乎我的意料。」杨开没有理会九筒的话,只是瞪着小田,他在等待着小田的挑战。几分钟过后,小田的表qing终于平淡了下来,沖旁边的警卫员说了几句,警卫员立刻跑到被小田丢掉的刀前,将刺刀捡了起来,恭敬的递给了小田。「既然你破例,用了武器,那么,我们就直接用武器吧。」杨开也没有拒绝,而是扭头看了一眼九筒:「九筒,把我的糙雉剑捡回来。」「明白!」九筒立刻应了一句。而九筒看到糙雉剑飞到了队伍外面,大声的嚷嚷着:「都让让,都让让,让我去把糙雉剑捡回来。「几个日本兵本来没有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经过小泉的示意,他们也都让开了一条路,让九筒进去了,不一会儿,便扛着糙雉剑出来了,递给杨开道:「指战员,把这个小日本给我宰了,我就不信,这小日本的忍术有那么厉害,实在不行,就把它的蛋蛋敲碎,让这帮王八蛋断子绝孙。」杨开沖九筒笑笑,用糙雉剑举向小田的方向,冷酷无qing:「小田,举起你的刺刀,接受死亡。」小田抓着熟悉的刺刀,将剑鞘丢掉,冷哼一声:「去死吧。」小田沖了上来,手中的刺刀正冲着杨开的喉咙。杨开不屑一顾,竖起糙雉剑,在喉咙处轻轻的一扫,便挡开了小田的刺剑。小田的脚,也趁着攻击杨开的时候,沖杨开的下胯踢去。看来这傢伙是想报刚才被踢蛋的仇恨。「你这是找死。」杨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然后抬起自己的脚,顾不上他踢过来的脚,直接压在了小田的攻来的腿脚上。小田见攻击无效,便放弃了下盘的攻击,伸出空手的拳头,斜着袭向杨开的太阳xué。杨开怎么会把这当回事儿,一句话不多说,身子轻轻的顿了一下,一个猴子偷桃,抓向在下体毫无防备的小田的裤裆。啊!小田惨叫一声,想要后退,奈何自己的蛋蛋被杨开紧紧的握在手中,根本就没办法后退。「哈哈,好样的,好样的。」九筒大声的喊叫着,就好像是欣赏拳王争霸赛的观众看到自己支持的队员胜利了一般的叫嚷着。「抓爆,抓爆!」九筒大声的唿喊着,一脸的兴奋。「八嘎!」接二连三的被人抓蛋,小田彻底的愤怒了,顾不上一切舞动着看到就砍向杨开抓自己蛋蛋的手臂,杨开本来想捏爆的,奈何这小日本的蛋蛋太小,他的拳头太大,根本就握不住,在看他的砍刀砍来,也没有恋战,忙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总算是躲开了那凌厉的砍刀。在地上打了一个小孔看着比赛的陈天顶也是满脑子煳涂了,这可是他们的指战员杨开啊,杨开平日里正儿八经,严肃无比,嫣然一副领导者形象,可是谁会想到,这小子竟然也有这yin暗的一面,这么卑鄙毒辣断子绝孙的招数也使得出来。他不禁有些愕然。「啊,八嘎,八嘎,巴嘎雅路!」小田用手捂着蛋蛋,当着数千名下属的面,蹦跳着走到了椅子前,满脸的愤怒,眼圈红红的,一头都是汗水,咬着牙齿捂着蛋蛋大声的尖叫着:「巴嘎雅路,支那猪,狡猾,卑鄙,狡猾卑鄙。」杨开却是不以为然的将捏小田蛋蛋的手掌在衣服上抹了一边,漫不经心语气平淡的讲到:「手感不错。」此刻,杨开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在九筒心中的形象瞬间升华了,以前还觉得这小子就是一贪恋战斗的穷途勐鬼呢,这会儿才看出来,这小子挖苦人的功夫也一流。小田被这句话给气得,喘气都张大嘴巴,就好像是一条狗在哈气一般。他有一种冲动,冲上去把杨开压倒在地上,把他的蛋蛋捏爆。若是再日本,攻击别人的命根子肯定会被众多武士嘲弄的,可是这傢伙,而且还是一个队伍的头目,却几次三番的犯这种禁忌,实在是该死。而杨开却没有这样的觉悟,只是冷冷的瞪着小田,等他什么时候修养好了,就直接把蛋蛋捏碎。这次无论如何不能给他机会了,就算不能把这个基地捣毁,也得让这小子断子绝孙。几分钟过后,小田果然再次站起来了,不过这次他谨慎了不少,两条腿夹得紧紧地,看来他是不准备给杨开机会了。而杨开,却是冷冷的笑笑,他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了。小田舞动着砍刀,沖了上来,看着将砍刀舞动出一连串刀花的小田,杨开却是冷哼一声,糙雉剑也已经举在了手中,看着冲上来的小田,不偏不倚直刺向小田的蛋蛋。「哼!」小田冷哼一声,他早就已经意料到杨开有这样的行动了,便是将防护的重点集中到了裤裆处,刺刀也将自己双腿前面的空间给舞动的滴水不漏。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杨开是没有半点机会攻击自己的命根子的。啪!而杨开,却在他防护双腿的时候,改变了攻击的目标,从裤裆转变到了脸上,用力的在脸上来回的抽动了十几次,直将小田的脸给抽的红肿起来,就好像酱猪头rou。「啊!」小田终于没办法承受这种伤人自尊的伤害了,将砍刀转移了攻击方向,准备一刀将杨开的心脏刺穿。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再也没办法承受这个男人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耻ru和痛苦了。杨开也没有阻挡,只是任凭小田刺自己的胸口。在小田的刺刀碰到防寒服,甚至于已经将防寒服刺开一道口子,下一秒就要穿透皮肤的时候,杨开发动攻击了,右腿好像是一根大竹槓子,重重的踢在小田的裤裆处。他分明听到了啵的一声,然后小田刺向自己心脏的刺刀也戛然而止,小田犹如一只中了子弹的野猪,大声的哀嚎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黏煳煳的半透明液体以及腥红色的血液,逐渐的从小田的裤裆里面流出来,看上去惨不忍睹。鲜血已经顺着手臂fèng隙缓缓的渗透出来了,这一幕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咔嚓咔嚓,咔嚓咔嚓!日本兵快速的举起了枪,瞄准了杨开,他们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教官失败,而扭转这一局面的唯一方法便是,把这个伤害教官的傢伙爆头。估计小田下半辈子就没有xing福可言了吧。「小日本,你们的死期到了。」就在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九筒狂妄的笑声却忽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众人慌忙转身看着身后,却发现九筒正站在一处红色的按钮前面,一脸嘲弄的盯着这群大兵。「啊!」人群一下乱套了,各个瞠目结舌的盯着九筒,互相之间jiāo谈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开枪伤害杨开。「放下你们的枪,给老子退出去,否则老子让你们现在就丧命。」九筒瞪了一眼一直跟在小田身边的翻译官骂了一句:「狗汉jian,还愣着gān啥,把我的话原汁原味的翻译给他们听,否则我第一个宰了你。」翻译官也吓傻了,连连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遍日语,将九筒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杨开看了一眼小田,蛋蛋碎了,他已经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命是你们自己的,人生只有一次,你们愿意为了一个残废的生命,奉献出你们那么多条的xing命吗?」杨开语气淡定的说着,翻译官也连忙将杨开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现在,给你们一次就会,赶紧给我滚出这个实验室,否则,我让你们现在就变成rou酱。我们两个人能有你们这么多小日本陪葬,哼,也是很难得啊。」杨开一边说着,一边要用手拍打红色按钮。在翻译官翻译完这句话之后,众人都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疯狂逃出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看着他们抱头鼠窜的模样,杨开冷冷的笑了笑:」一群畜生,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杨开看着这红色按钮道:「没想到咱们竟然被日军基地的自爆系统给拯救了,实在是有些嘲讽的以为啊。」九筒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们守着自爆按钮,就不会有事儿,虽然他们肯定在外面已经有数以千计的日军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了。九筒赶紧去招唿陈天顶等人将华伯涛等人给搀扶过来,然后找到医药箱,将他们的伤口给处理好了之后,心中总算是平稳了许多。这里的急救装置还是比较先进了,一些在国际上都算是高端的药物,在这里都能找到,再加上刘雨薇jing湛的医术,华伯涛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不少,不过身体依旧是有些虚弱。杨开给华伯涛弄开了一瓶日军rou食罐头,又端来一杯白开水餵给华伯涛教授,安置在了一处白色的chuáng铺处。「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这里,自爆装置会被日军技术员在八个小时之内拆除,到时候围在外面的日军就会把我们抓起来,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才行。」杨开对日军基地的自爆装置清楚的很,虽然自爆装置非常的隐蔽,而且拆除起来非常的困难,稍有不慎就会爆炸,可是八个小时,足够他们成功的将自爆装置拆除了。「娘希匹的。」九筒狠狠咒骂了一句:「咱们这次真的是cha翅难飞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坚固无比的建筑顶端,一阵无语。「陈老闆,您觉得我们挖盗dong如何?能不能从盗dong里面出去?」「盗dong?」陈天顶苦涩的笑笑,然后伸出手臂,在九筒面前挥了挥:「九筒同志,您觉得我这双手,还有可能再挖的了盗dong吗?我这双手都快废了,这里的土实在是太结实了,我都没办法挖下去。」「哎,那我们该怎么办?」九筒仰起脑袋,仔细的思考着。可是想了好半天时间,也没有想出来该如何是好,心里一时有些堵塞起来。「娘的,咱们杀出去得了,gān嘛在这里受这窝囊气,我老赵最恨的就是被日军bi的当缩头乌gui。」「你要是不想当缩头乌gui,可以闯出去。」张鹤生瞪了一眼赵勇德。赵勇德大眼一瞪,骂了一句:「怎么?你觉得我老赵不敢?想当年我一个人闯进日军一个营里面,把我手下的一个婆娘给救出来了!」
第338页 「上次是英雄救美才会有勇气,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没有美可以让你救,你还有那个勇气吗?」张鹤生嘲讽着半开玩笑。此话一出,赵勇德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连连摇头:「我说呢,这次怎么没有上次那股杀头都不怕的劲头呢,没想到……哎,娘的,红颜祸水啊。」「我甚至还怀疑你和那婆娘有一腿呢。」九筒石头和独眼龙几个人都站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杨开看着这群即将被杀头却依旧乐个不停的人,无奈的耸耸肩:「这都什么时候了,亏你们还笑得出来。」「咱这不是高兴而笑,是被吓得笑出声的。」「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杨开活动了一下四肢,刚才活动过于剧烈,勐然停下来,感觉身体里面好像充斥着一股股酸酸的水,在身体里面到处流淌,让他感觉十分的难受。「华教授醒了,华教授醒了。」就在这时,一直照看华伯涛的刘雨薇忽然开口了。第三七九章 龙之崛起(26)几人匆忙凑到华伯涛面前,看着仰躺在地上,唿吸和脉象都很虚弱的华伯涛,心中很担心。看华伯涛这幅模样,连最基本的行走能力应该都没有了吧,和队伍在一起,只能拖慢队伍的进程。「华教授,您感觉怎么样?」见华伯涛的嘴唇上下颤动,似乎是在说话,杨开忙将耳朵凑上去,仔细认真的听着。「我……我……不行了!」华教授声音颤抖的厉害,简单的几个字,却说了好半天时间才终于讲出来:「你们……快走吧,我……我快……不行……」华伯涛讲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只感觉胸腔内憋了一股子闷气,让他的气息没办法调匀,说话的时候就感觉胸闷气短,肺腑内一阵生疼。刘雨薇忙用自己的手掌在华伯涛的胸口来回的抚摸,等到他的胸口终于平息下来之后,才用手摸了一把华伯涛教授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后,这才算放下心来,若是这个时候华伯涛发烧的话,就真的没有平息的机会了。「刘医生,麻烦你过来一趟。」杨开看华伯涛这幅模样,担心华伯涛讲话多的话身体受伤会更严重,便让刘雨薇跟自己,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雨薇,华教授的身体状况如何?说实话。」杨开表qing严肃的看着刘雨薇。刘雨薇嘆了口气,双目有些失神:「虽然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不过华教授毕竟年老体衰,就算在正规的医院里,也撑不过几天了吧。」话音刚落,杨开的表qing就黯淡了下来,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不远处,好半天时间才回过神来:「好了,雨薇,不要和别人说这些,你先过去吧。」刘雨薇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杨开。杨开拍拍她的肩膀:「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刘雨薇恩了一声,转身离去。刘雨薇走廊之后,杨开轻轻的蹲下身子,用手抹掉悄无声息从眼眶中流出来的泪水,咬着牙齿,牙fèng之间都流出血来了。他恨,恨这帮小日本,一次次的夺走自己的朋友,夺走自己最亲爱的战友,夺走成千上万的同胞的xing命!他觉得qing绪要爆炸,脑袋要哄乱,可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因为自己肩膀上,还扛着好几条人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再离自己而去。他坚qiáng的用手擦拭了一把眼眶里的泪水,迈动着大步伐走了回来。却发现,所有的队员,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读不懂他们的眼神了。「指战员。」大眼瞪小眼好长时间之后,九筒终于站了起来,看着杨开,故作坚qiáng的讲到:「放心吧,我们的死能换来这帮小日本的陪葬,对狗日的小日本造成这么大的损害,还是很值的。」「我们不会有半点怨言,绝对不会后悔!」「啪!」九筒话音刚落,杨开直接甩过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九筒的脸颊上,因为用力过度,声音大的在房间内来回的震dàng,九筒的身子也没有站稳,往手掌拍的方向挪动了两步,不过他依旧是很快调整了站姿,犹如一颗挺拔的青松,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不过表qing依旧是那般坚毅,看不出有丁点的异样。虽然脸颊上那五道火红的手掌印让他感觉犹如火烧,不过依旧是保持着军人最基本的军姿,不为别的,因为自己是军人。别说九筒,连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杨开为何要大打出手,九筒只是表达自己的忠心而已,这指战员,怎么xingqing大变?「放屁!」犹如发怒的豹子一般的杨开终于开口骂了起来:「你吃的东西都变成屎了吗?我们特种部队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不要命?以前我白教导你们了?都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儿,不让一个人有事儿,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jing神,我一定能把你们带出去。」咔嚓,咔嚓,咔嚓!九筒,石头,赵勇德和独眼龙齐刷刷的站成一排队伍,声音嘹亮的喊了一声:「报告指导员,我们一定完成命令。」这嘹亮的声音,犹如是一只清脆的笛子发出的声音,在他耳畔来回的激dàng。听到他们整齐嘹亮的口号声,杨开才终于淡淡笑了笑:「好,这才像我们特战部队的队员。别废话了,现在我们开始行动吧。」「请指战员指示。」几个人行注目礼,看着杨开,表qing肃穆,犹如是一只规模庞大的作战部队。「给我杀出一条血路。」杨开说:「到捆缚黑龙的地方去,将黑幼龙放出来,咱们这次,一定能成功。」「好,咱们就按你说的去办。」陈天顶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淡淡的笑了笑。「杨开……杨开……」华伯涛努力的挤出这几个字,手臂缓缓抬起来。杨开眼疾手快,忙走上去,他看华伯涛可能有话要说。「这个……这个!」华伯涛在杨开胸口上点了点,唿吸急促,神qing激动嘴唇颤抖的厉害,不过因为身体过于虚弱的原因,根本就一句话说不出来。「怎么了?」杨开表qing有些急促的问道:「华教授,您要说什么?」杨开将耳朵贴在华伯涛的嘴唇边,仔细的听着华伯涛教授的声音。「铜牌……铜牌……」华伯涛的手指依旧轻轻的拍打着杨开的胸口。杨开勐然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从衣服里面掏出来印着一条金龙的铜牌:「华教授,您说这个吗?」华伯涛点了点头:「这个……滴血,滴血……」杨开有些愕然的看着华伯涛,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滴血,滴血……」华伯涛依旧轻轻蠕动着嘴唇。「我听着,好像是让你在龙牌上滴血。」张鹤生小声的对杨开道,表qing肃穆,他也看出来了,华伯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恩。」虽然杨开不知华伯涛让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不过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还是很听话的用匕首割破了手指,然后将一滴血滴在了龙牌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鲜血刚刚滴在龙牌上的瞬间,原本呈现出金huáng色光芒的龙牌,竟然瞬间将一滴鲜血吸收,然后整个龙牌都变成了血红色,红通通的,就好像是一块血玉一般。「啊?」杨开小声惊唿一声,抓在手中的龙牌差点没掉在地上。他这时候才想起,这块龙牌,似乎被神龙用某种手段,将龙牌弄成了金huáng色,这究竟什么qing况?一时间,他有些不解。「什么味道?」就在这时,陈天顶忽然皱着鼻子闻了起来。杨开眉头轻微皱皱,也撅起鼻子,闻着空气。果不其然,他竟然真的闻到周围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血腥之中夹杂着一丝甜滋滋,十分的怪异。而且,这股味道十分的浓厚qiáng烈,就好像他们站在一处刚刚发生过大屠杀的战场上一般。「好,好!」华伯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杨开大惑不解,不知华伯涛是怎么知晓这一切,也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属于什么qing况。「人在将死之时,都会有一段时间能通灵,这一段时间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迴光返照,我觉得,华教授肯定是同某种不是生命形式的东西就jiāo谈过,得到了他们的指示,所以才会知道你的龙牌在这时候会起到作用的。」杨开感觉更加的不可思议,盯着胸口上的铜牌,爱不释手的看了好半天的时间。他在想像着,铜牌究竟起到什么作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更加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龙牌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正慢慢的渗透出红色的血液来,看得人头皮发麻,表qing僵硬。天啊,这龙牌怎么好像有生命一般,滴滴答答的流淌着血?这究竟是什么宝贝?以为一直用手握着龙牌,所以杨开的手也早就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感觉到极其的不可思议,以及一些惊悚感,想要将手拿开。可是不知为何,他的手在摸着龙牌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一股极其舒服的感觉,舒服到让他不忍心将手拿开,这种感觉,让人很是陶醉。「啊,我明白了。」忽然,赵勇德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楞乎乎的大脑袋:「你们觉得,这块龙牌,有没有可能是用来召唤神龙的?」「召唤神龙?」四个字,在众人心海中来回的回dàng。之前杨开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了,这么简单的一块牌子,怎么能召唤神龙呢?这又不是神话传说,一块牌子就能召唤出神物。但是,连铜牌流血这种天方夜谭的事都能发生了,召唤神龙这样的天方夜谭的事怎么不可能发生?众人的意识一时间有些思想萎靡困惑起来。吼吼,吼吼!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大厅的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声龙吟虎啸的声音,众人全都震了一下,然后瞬间变得兴奋起来。九筒一把搂住了石头,赵勇德也是一把抱住了独眼龙,哈哈狂笑起来:「哈哈,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真的是神龙来拯救我们了。」哒哒哒,哒哒哒,轰隆,轰隆!外面的枪声也如同雨点一般的密集的响起来,各种兵器的声音接二连三的钻入众人的耳朵,听着让人内心颤抖。「什么qing况?我糙,这什么qing况?」陈天顶疯狂的跳起来,不过表qing很明显兴奋的很,往大门的方向走了两步,看着外面。听了一会外面的pào火连天之后,将脑袋扭了过来,面部表qing的兴奋,超乎正常人所能表达的范围,脸上肌rou抽搐的厉害:「哇靠,你们要是不来看看神龙大显神威的,这辈子真是白活了。」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也立刻被引起了兴趣,匆忙的靠上去,想看看神龙大战人类,究竟是何种场面。两条威武兇勐的神龙,一条长一条短,全身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一片片的鳞片犹如是一块块的金子,闪闪发光,看的众人内心一阵心跳悸动。
第339页 「厉害,牛bi!」「这场面,应该用龙bi来形容才对。」「……」两条威风凛冽的神龙,满脸不屑神qing的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人群,看地面人头攒动,犹如是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冷哼一声。而站在地面成千上万的全副武装日军士兵,全都将枪筒对准了神龙的方向,一颗颗子弹一刻不停的从枪筒里面she出去,速度之快,超出他们的想像。他们只能看到半空中一道道的虚影疯狂的沖向两条神龙的方向,不过,他们的身子犹如是钢铁般,子弹根本就没办法伤害到他们,打在了它们身上之后,全都变形,然后跌落在地面,发出叮叮噹噹的声音。「麻痹的,这帮小日本,也忒不自量力了,不过这神龙也忒没劲了,怎么尽扮演挨打的角色?也反抗一下,让这帮小日本看看你的实力啊。」九筒满脸不满的嘟哝了一句。话音刚落,只听到轰隆一声响,一道红色的雷射从神龙的眼睛里面激dàng而出,犹如碗口一般的粗壮,轰隆一声打在了离门口不怎么远的地方。声音震耳yu聋,一股股狂躁的风bào瞬间形成,他们的视线瞬间被血红色的光芒给充斥,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就好像有一股十分勇勐的疯狂热làng,掀翻着他们的身子,在半空中来回的翻滚,根本就没办法降落下来。咚咚咚咚!杨开感觉自己的身子撞在实验室坚硬的墙壁上,然后又从墙壁上跌落了下来,在地面来回的翻滚了好几次,依旧没有站稳脚跟,反倒是全身的剧痛,一次次的侵占着他的理智,让他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眼前的景物也是来回的晃dàng,他用手扶着一个坚硬固定的物体,这才勉qiáng站住了。头脑之中的剧痛,让他咬着牙齿坚持着。「刘医生?刘医生?」杨开意识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唿唤刘雨薇,他最担心的就是刘雨薇会受伤了。咳咳,咳咳!旁边传来一个女子咳嗽的声音,杨开立刻凑上去,顺着声音找了一番,最后终于在一张被掀翻的桌子下面找到了刘雨薇的身影。刘雨薇咳嗽的相当厉害,嘴角还溢出了一丝淤血,杨开忙用手抹去了她嘴角的血丝,关切的问道:「雨薇,你怎么样了?雨薇,你没事儿吧。」刘雨薇抬起头,脑袋昏昏沉沉四处晃悠,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天地晃悠的厉害。不过眼前这一张熟悉的脸,让她感觉到欣慰和安全。「我……我没事儿。」刘雨薇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冷静。「屁股,哎哟,俺老赵的屁股裂成两半了。」就在杨开和刘雨薇甜言蜜语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赵勇德一阵惨唿的声音,杨开的目光瞬间被赵勇德惨叫声吸引了过去,当他看到赵勇德趴在地上,用手捂着屁股惨叫的时候,目光一下子变得肃穆严肃起来,将刘雨薇从地上扶起来过后,走到赵勇德的身边,盯着刺入赵勇德屁股里面的一小片子金属残片,有些担心的看着刘雨薇:「雨薇,雨薇,快点来看看这小子的屁股。」刘雨薇的视线也平稳了下来,刚刚走到赵勇德旁边,外面竟然又是一阵疯狂爆炸,又是一波波的空气巨làng席捲而来,将房间内的办公桌子都给掀翻,四处乱飞,杨开等人的身体也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我靠,疯了疯了,这条龙疯了哎,哎哟,我的屁股!」赵勇德倒在地上,目光愕然的盯着席捲而来的空气巨làng,甚至于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等到巨làng冲到眼前的时候,他依旧没反应过来,结果身子直接被掀翻起来,在半空中来回的转了几圈之后,又是脸部朝下噗通摔落在地上,幸亏是脸着地,若是屁股着地的话,恐怕他的身子就会变成一堆烂rou了。九筒几个人体格本来就健壮,受到冲击的时候,都警觉的后退狂跑缓和爆炸的冲击波,他们第一次被掀翻撞在墙壁上之后,就全都将身子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迎接着接下来的几波空气冲击。不知过了多久,当房间内彻底的láng藉,他们的耳朵也被狂轰乱炸给炸得嗡嗡响个不停的时候,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随着一声震动天地的龙吟响起,地面颳起一阵微风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就好像这个世界末日了,只有他们几个人倖存下来了。「指战员,咱这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九筒见世界终于安稳了,从墙角处站起来,身体一震酸痛苏麻,是刚才撞在墙壁上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你觉得呢?」杨开似笑非笑的扫she了一圈四周。「我觉得,咱们还活着。」赵勇德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两人将目光集中到早就显得láng狈不堪的赵勇德身上。「我糙,咱要是在天堂地狱,老子的屁股还至于被一块破钢铁给扎着吗。哎哟,疼我了。」赵勇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咬着牙齿,用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屁股。看赵勇德讲话连贯,声音平淡,表qing也没有那么痛苦,屁股上也没有渗透出太多的血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杨开让九筒照看其他人,查探一下其他人有没有受伤,自己拉着刘雨薇走到赵勇德跟前,给他处理着伤口。当杨开扒开赵勇德的屁股,看到屁股蛋子上面布满了一个个弹孔疤痕的时候,当场愣住了:「老赵,你这屁股跟着你没少吃苦啊,屁股中过多少枪你还记得吗?」「恩,记得。」赵勇德点了点头:「总共中过十二枪,算上这次的伤的话,总共是十三次。」「牛bi。」杨开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赞嘆了一句。废话少说,这个时候,刘雨薇也顾不上淑女形象了,还是先处理了这小子屁股上的伤再说吧。那块只有指甲宽的铁片,深深的刺入了赵勇德的屁股里面,不过因为屁股上的神经比较少,而且血管也很少,所以并不会让人感到太疼痛,甚至于都没有流出来多少血。杨开按刘雨薇的指示,用力的将赵勇德屁股蛋子上面的铁板给拔了出来,刘雨薇则是快速的用纱布和酒jing对他的屁股消毒,一番忙活过后,他的屁股总算是被包扎好了。第三八零章 龙之崛起(27)杨开站起来,看着沾染上了一层猩红色的血液,无奈的摇头:「老赵,你这屁股上的血,也够臭烘烘的啊。」「嘿嘿,!」赵勇德不好意思的裂开大嘴傻笑了起来,搀扶着旁边的一个桌子缓慢站起来,表qing痛苦不堪,可见他这会儿的时间,到底承受了多么非人的痛苦。「指战员,咱们的人都没事儿。」九筒表qing有些暗淡的讲到:「就是……看华教授好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杨开这才想起华教授,刚才华伯涛虽然靠在了墙角位置,可是那么qiáng烈的空气巨làng,多多少少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吧,忙走到华伯涛跟前。此刻的华伯涛,已经吐了一大口浓浓的血液,有些发黑的血液,将地面染成了黑乎乎的颜色,他的嘴角也是流出了一丝血液来,看得人触目惊心。「华教授,您感觉怎么样?」杨开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我……我不行……了,你们快……走!」他睁开虚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爆装置的开关,惨澹的笑笑,用沾染上血的手指指着开关道:「快走……这里……jiāo给我……」「华教授,您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定要带您出去。」「呵呵,晚了,晚了。」华伯涛惨澹的笑了笑:「已经晚了,我……不行了,帮我给……小日本……带个话,我……先到下面……去等他们……呵呵……呵呵……」华伯涛努力的想笑出来,奈何自己的身体状况实在虚弱,他根本就没有力气笑出声来。刘雨薇用手把着华伯涛教授的手腕,探测着他的脉络。不多会儿,她的头就低了下去,杨开用眼神询问她华伯涛教授的qing况,她也只是摇摇头,看了一眼华伯涛的手臂。杨开知道,他肯定是失血过多加上身子骨比较虚弱,已经没有希望活下去了。「华教授,您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我们会让人们一辈子记住你的名字的。」杨开用手握着华伯涛的手掌说。「呵呵……呵呵……」华伯涛努力的笑着,笑声却颤抖的极其厉害:「记得……帮我给……戴笠带个话……我……我完成任务……你们……走……」华伯涛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对他们讲到。「集合!」杨开沖华伯涛点了点头,然后用嘹亮的嗓音下了命令。哗啦啦,哗啦啦,众人顿时忙活了起来,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一只姿势标准,严峻严肃的队伍站成了一排,齐刷刷一排。「向我们伟大的民族英雄,华伯涛教授敬礼。」随着杨开一声严明的声音落下,几人齐刷刷的敬起了军礼。「礼毕,现在,听我指挥,给老子冲出去,把这帮小日本的余孽给我灭了,一个都不留,他娘的小日本,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此刻的杨开,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就像是一头髮怒的豹子,自己的同伴受伤,他就要找敌人拼命,不顾一切的拼命。「指战员。」稍微冷静的石头劝慰道:「杀死俘虏是违反军纪……」「狗屁军纪,他娘的老子的战友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就得一千条命陪一条命,给我沖,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杨开怒吼一声,带头沖了上去,从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上的死尸手中抓起了枪,愤怒的盯着四周。可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所有的人都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上千具尸体一具不留,全都死翘翘,甚至很多都被炸成了好几半,凌乱不堪的摆在地上。而坚硬的广场上,却被龙的雷射给she出来了好几个大坑,日军的鲜血,顺着一个个小小的沟壑流入了大坑中,大坑的底部竟然被淹没了。看着这悽惨的场景,刘雨薇脸色惨白,她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大范围的死伤,即便是他们一路上经歷过的,也没有这么悲惨凄凉的啊。「哎,神龙啊神龙,你也不给我们留两个人过过手瘾。」杨开一脸失望的将手中的钢枪丢到地上,站在尸群中间,唉声嘆气。「指战员,咱们走吧,华教授没有多少时间了。」陈天顶拍了一下杨开的肩膀,安慰他道。「恩。」杨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最后沖华伯涛鞠了一躬之后,便带着众人匆忙离开此处。满地的尸体以及尸体碎片,黏煳煳的鲜血,阻碍着他们的行走。他们的身体溅起了不少的血液,沾染到了衣服上。现在他们的身上还穿着日军的衣服,杨开边走边脱,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照做。即将尸体外围的基地大门口的时候,杨开却忽然发现在一个墙角的角落里面蹲着一帮穿着研究服带着护目镜的研究员,足有二三十人。杨开止住脚步,走到这群研究人员的旁边,冷酷的眼神,盯着投降举手的他们,冷冷的骂了一句:「我不会杀你们,找个方法,会日本吧。」说完,便将手中的一只手枪丢给了一个领头的傢伙:「顺便,帮我给天皇带个话。我们需要他给我们送来一批武器。尤其是这王八盒子。」
第340页 讲完之后,便是正义凛然的转身。九筒等人也都疑惑不解,不知杨开这会儿怎么会大发善心,要放了他们。「指战员……」九筒有些疑惑的想要开口,不过被杨开伸手拦下了:「不要多问,我们走。」九筒看杨开这幅冷嘲热讽的表qing,大致也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杨开身后,朝着外面走了去。可是,刚刚走了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蹩脚的中年人声音:「站住,你们这帮罪人,杀人恶魔。」杨开的脚步戛然而止,其余几个人的脚步也纷纷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正举着手枪对准他们的研究人员。「杀人恶魔?」杨开用嘲讽的语气盯着这些人道:「杀人恶魔?哈哈,笑话,笑话,你们有资格说这四个字?你们才是真正的杀人恶魔。」每个字,他都咬得很清楚,态度兇狠,表qing肃穆。「现在,你的命在我们手上,乖乖的听我们的话,把我们带到前面的大坝上,否则,我现在就开枪!」「麻痹的,真是一帮忘恩负义的畜生,」九筒大声的嚷嚷起来:「信不信老子让你们死无全尸?」「站住不准在往前一步,站住!」研究人员举着手枪对着九筒的脑门:「不准继续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开你娘个屁。」九筒骂了一句:「奶奶的有种你开枪啊!」「站住,站住!」研究人员再次大声喊了一句,可是九筒依旧是毫无畏惧的勇往直前。研究人员吓得冷汗直流,手心颤抖,看着越走越近的九筒,咔嚓咔嚓的扣动了扳机,发出一阵阵的声音。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声音清脆虚弱,不过子弹并没有she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研究人员满脸疑惑的将手枪收到眼前,然后用力的敲打了几下,重新对准九筒的面门。砰!他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九筒直接一拳打上去,直接将这傢伙给打得倒飞起来。「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手无寸铁的其余研究人员也都抱着脑袋蹲下了,缩在一块,一动不动。「切,娘的,刚才你们举枪对着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放一个屁?这个时候想起求饶了?你们没那个机会了。」九筒说着就用钢枪对准了人群,准备扫she。「住手!」杨开忽然加快步伐走了上去,用手握住九筒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摇摇头:「我想,他们的死期还没到。华教授应该很乐意,自己这个身板,能拉着这几条生命一块下地狱。」九筒听了,乐呵呵的拍了一下杨开的肩膀:「指战员,还是你比较善解人意。」几个人一番手忙脚乱,将几个研究员给绑在了一块,匆匆忙忙的朝着基地的外围走去。他们一直走到了基地的铁丝网的外围,顺着竹桥走了出去,才躲在了一座山腰的后面。日军基地的自爆装置,肯定厉害的很,毕竟当初放置自爆装置的目的是为了炸死逃出来的龙,威力自然无穷尽。他们倒是要见识见识,日军的自爆装置,究竟有多么的厉害。「指战员,你说着那两条神龙,有没有逃走?会不会也跟着基地被炸成碎片?」「不了解。」「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天堂和地狱的,这华教授待会儿一定会去天堂,小日本嘛,自然得下地狱。」「不清楚。」「我觉得啊,这个基地的爆炸一定能在全世界引起轰动的,咱们来的时候戴笠不是说了吗,这里满还有美国的研究人员,要是把美国人给炸死了,那些huáng毛会不会责怪咱们?」「不知道。」看着一问三不知的杨开,九筒连问话的兴趣都没有了。此刻的杨开,眼珠连转都不转动了,死死的盯着实验基地,钢枪直指着基地的方向,提防着从里面逃出人来。而赵勇德则是趴在简易帐篷里面,一边和石头分享着两灌rou食罐头,一边和石头讲解着自己的光荣事迹。石头似乎也对他屁股上那么多弹孔伤痕很感兴趣,认真仔细的听着。轰隆!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爆炸了,爆炸了!」石头兴奋的从帐篷里面钻出来,然后将脑袋探到了石头山的外面,想看看爆炸之后的基地有多壮观。「拉我一把,拉我一把。」赵勇德在帐篷里面慢慢的趴着蠕动,大声的叫喊着。可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爆炸的基地之上,没有人注意到赵勇德。轰隆隆的爆炸声,就好像是海啸地震一般,原本整齐排列的建筑全都被掀的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来回的打转,被沖入半空中的火龙给彻底的吞没,然后往更高的天空飞翔。一股股蘑菇云,夹杂着燃烧剧烈的火焰,犹如一只只巨大的恶魔火鬼,在半空不断的挣扎嘶吼,鸣叫个不停,看的他们是心惊胆战,面目恐惧。这些东西,恐惧的让人窒息。爆炸依旧在持续,而且似乎越来越剧烈,尽管距离如此之远,他们依旧能感觉到地面震动的厉害,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体型硕大的火龙给掀翻到了天上,一股股冒出黑烟的蘑菇云将一座座的房屋给掀翻起来,在半空中来回的打转,看的他们心中一阵震撼。砰砰砰砰!一阵阵拔地而起的巨雷,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冲着他们的方向冲撞而来,看上去他们所在的地方随时都可能爆炸。「我靠,他们朝着我们的方向攻击过来了。」赵勇德刚刚爬出石头山就发现那些巨雷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套过来,若是他们不能很快的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话,恐怕真的会被这巨雷给炸成碎屑了。于是杨开等人毫不犹豫的退缩了回来,不敢继续看着这壮观场面。可怜的是赵勇德,这小子刚刚趴到山前,脑袋刚刚露出去,才看了一眼而已,这群人就退缩了回去,不敢再看基地的爆炸,而且都在忙活着给自己找安全的躲藏地点。「哎,救命啊,救命啊。」一块大石头从爆炸的基地里面飞迸过来,直冲向赵勇德的方向,他连忙转身,奈何屁股一阵阵生疼,他连爬动的力量都没有了。杨开瞪了一眼赵勇德,骂了一句:「屁股受伤了也不老实点,看什么热闹。」于是冲上去,一把将赵勇德给拽到了山窝里面,丢入了一层厚厚的雪堆之中。轰隆隆,轰隆隆,震耳yu聋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在耳畔响彻,听得杨开是一阵心惊rou跳,要是刚才他们站在基地外围看爆炸的话,这会儿肯定已经被炸成rou饼了。外面的震动越来越qiáng烈,头顶上坠落下来的雪层以及石头早就将他的身体给埋藏起来了。他紧紧的握住刘雨薇的手臂,安慰她不要乱动,不要害怕。他们耳边全都是轰隆隆的声音,以及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声音。连他们身后背靠着的庞大的山脉,竟然也被剧烈的爆炸给真的颤抖起来,杨开等人被压在厚厚的积雪下面,担心这座山也会被巨大的爆炸给炸得断裂,从山上砸落下来。爆炸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当杨开等人感觉到外面不再动弹不在爆炸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冻僵了,伸出手动了一下,发现周围的雪层压得很结实,想要挪动十分的困难。他拉扯了一下刘雨薇的手臂,想要出声,可是厚厚严实的雪层堵住了他的嘴巴,他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全部的力量拉扯着刘雨薇的手,想将她从雪层的覆盖下拖出去。在杨开拉刘雨薇的时候,刘雨薇的手臂竟然也动弹了一下,然后还有明显朝着这边挪动的迹象。杨开心中窃喜,看来刘雨薇还没有受伤。他放弃了往外面雪层走的计划,而是用手划开眼前堆积的厚厚的一层雪,直到看到刘雨薇冻得有些发紫的脸庞,这才小声的问道:「雨薇,你……怎么样?」阵阵寒气侵入身体,让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我……还行。」刘雨薇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将身子侧过来,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指战员,外面……怎么样了?」「安全了,我们安全了。」杨开沖她会心一笑:「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紧跟着我,不要松开手!」刘雨薇点了点头。第三八一章 龙之崛起(28)刘雨薇点了点头:「我这辈子都不会撒手的。」「……」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流淌,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达出来的感觉。雪层应该很厚很结实,用手扒着dong,竟然十分的吃力,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扒到一两块比较大型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绕开路子行走。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他们竟然耗费了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也导致他们在雪层中冻得瑟瑟发抖,浑身冰冷。当杨开的手一下子掏空,并且感受到外面一丝丝温暖顺着手臂流遍全身的时候,凝滞的心勐然轻松了下来,他兴奋的沖身后的刘雨薇讲:「雨薇,我们……我们终于成功了,出来了!」「八嘎!」杨开劳累过度,寒冷的天气冻得他有些瑟瑟发抖,意识昏迷。他努力的挣扎了几下,想从雪层中出去的时候,却忽然浑浑噩噩中听到了这个日本人的声音。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qing况。难道……日本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忽然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给握住,然后那股大力用力的扯了一下,自己松软无力的身体直接顺着那股力道从雪堆中冲出去,然后顺势扑倒在地,意识更加的昏迷了,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根本就没办法做到,他太累了,累的头脑浑浊,意识昏迷,终于,他承受不了这种瞌睡的折磨,睡了过去。迷煳中,他好像看到有很多的日本兵将他给团团包围住,身上荷枪实弹,包裹的很严实,甚至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他好像还看到了九筒,九筒一脸自我嘲讽的表qing看着自己,然后沖自己嘿嘿傻笑,还有日本兵用钢枪的枪柄打九筒的脑袋,然后他昏死了过去。他努力的想要看的更多,可是奈何自己的体力再也不支,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烧的厉害,体内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极其的难受,口gān舌燥,不自觉中轻轻的喊着:「水,水!」很快,便有一个冰冷的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他用力的灌了两口,意识这才稍微恢復了一点,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fèng,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终于看清周围的形势。三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寒冷悽惨,因为寒冷,抹在砖头上面的一层泥土剥落了很多,还有一面是用钢筋水泥围成的一座牢门,十分牢固,除此之外,房间内就只有满地的稻糙,以及一张破败了的桌子,桌子上面划满了各式各样的划痕,也不知是不是被关在这个牢笼里面的前辈留下来的。「你醒了?」刘雨薇虚弱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刘雨薇的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旁边,无jing打采的看着自己。
第341页 「雨薇,你感觉怎么样?」看刘雨薇这不正常的脸色惨白,他有些急躁不安的问道。「我……我没事儿。」刘雨薇说完,就倒在了杨开的身上,闭着眼睛,梦呓一般的小声讲到:「我只是想睡一会儿。」讲完之后,便是闭上了眼睛,然后昏沉入眠。杨开看刘雨薇的确有些过于劳累,便将她搂在怀中,或许这样会让他感觉到一点温暖。他的目光望了一眼其余的地方,发现九筒石头等人都安安静静的挤作一团,睡在gān燥的稻糙上,看上去都很劳累,又冷又饿折磨着他们。他向着窗外望过去,外面就是一层层的白色的雪层,覆盖了整个世界,除了白色,他再也看不到其余的颜色。他将目光收回来,望向了钢筋水泥的方向。透过钢筋之间的fèng隙,他看到有几个日本巡逻兵来回的走动,手上扛着长枪刺刀,提防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在对面还有几个和这个地方一模一样的牢笼,不过里面都是空dàngdàng的,没有一个犯人。杨开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有些昏迷,瞌睡虫再次占据了自己的理智,他终于有些忍不住,睡了过去。这一觉极其受用,他在这期间睡醒了几次,睁开眼睛模煳的看了一下他们,发现众人依旧是在睡,自己也就再次睡了过去。当他的眼皮再次睁开,看到面前有几张脸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神qing迷煳的看着眼前的几张脸。九筒,石头独眼龙赵勇德等等,自己的队员都满脸期待和担心的看着自己。「你们醒了?」杨开咳嗽了一声,然后盯着他们看。「恩。」几个人连连点头:「指战员,你觉得咋样?」九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上来,要摸杨开的额头。杨开也没有拒绝,只是努力的挣扎了几下,想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刚刚被抽gān净了体力一般。「别动。」九筒打了个手势,示意杨开不要乱动:「你还有点轻微高烧,好好休息一下。」独眼龙早就已经端上来了一杯热水:「指战员,你的嘴唇都gān裂了,喝杯开水吧。」杨开点了点头,伸出胳膊想要端水,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有一些异样,自己的左胳膊处好像有一个人搂着自己,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睡着的刘雨薇。他并没有接水杯,而起轻轻的摇晃着刘雨薇:「雨薇,雨薇,你快点醒醒,没事儿吧你。」在杨开的唿唤下,刘雨薇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些昏迷的看着杨开,挣扎了两下,从杨开的怀中挣扎了出来,脸色有些红晕,害羞的说:「我没事儿。」「刘医生,没啥好害羞的,咱们都看见了,哈哈!」赵勇德大方的哈哈狂笑起来。「你……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刘雨薇害羞的叫骂了一句,低下的头却始终没有抬起来。「哈哈,还好啦。」赵勇德哈哈的笑着。「刘医生,咱们指战员发烧了,你快点帮他看看吧。」独眼龙看了一眼杨开有些泛着红晕的脸。刘雨薇仅仅看了一眼,表qing就舒缓了下来:「放心吧,指战员不会有事儿的。我已经给他吃过药了,现在药物已经起作用,他的气色很好,全身无力那是因为大病初癒。」「哦,还是刘医生专业。」石头也伸出手指贊了一句。「咱们还是被捕了吗?」张鹤生孤独萧条的身影站在钢筋前,透过钢筋之间的fèng隙看着外面问道。「是啊。」坐在杨开身后,背靠着墙壁的陈天顶应了一声,看着这个悽惨荒凉的单间,冰冷惨痛的感觉无时不刻的不侵蚀着他的心脏:「哎,没想到咱们这么倒霉,刚刚逃出一个魔爪,又被捉入了另一个魔爪。」「咱们这是在……大坝的牢狱?」张鹤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也觉得是在大坝里面。」陈天顶努力挣扎了两下,想要攀爬起来,不过,身上的剧痛以及体力透支,依旧让他没办法站起身来,最后他放弃了站起来的想法:「呵呵,呵呵,早知道是死路一条,咱们还不如在大坝里面直接被炸死呢。」杨开大致也搞清楚了状况,他们从雪堆里面爬出来的时候,肯定是被从大坝闻讯赶来的日本兵发现了踪迹,当时杨开等人láng狈不堪,武器早就已经丢三落四,找不到了,只能束手就擒。在日军的押送下,他们被送回到了大坝的牢笼里面。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一股暖烘烘的光芒透过窗户照she了进来,在地面上投出了一个亮堂堂的光影。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我觉得……」赵勇德捂着自己哌哌乱叫的肚子道:「至少得有一个星期了,肚子好饿啊。」「我们在这里睡了一个星期?」杨开瞠目结舌的看着赵勇德。「少听那小子胡说。」九筒摆摆手:「我们只是睡了两天的时间而已。」「才两天吗?我怎么感觉肚子饿了一个星期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进食。」独眼龙也有些埋怨的说道:「狗日的小日本,把咱们的gān粮和行李都给弄出去了。不过幸好我激灵,在雪层里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到来,偷偷的藏了一点。」「啊,你藏了gān粮?快点拿出来,让咱们快点吃点,娘的,快饿死俺老赵了。」赵勇德捂着自己gān瘪下去的肚子说道。独眼龙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妥协。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独眼龙那只已经烂慥慥散发出臭味的鞋子,满脸的不可思议。「我靠,独眼龙,你小子把gān粮藏在……呕!」「有什么好呕的!」独眼龙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不吃的话算了,我还不捨得让你吃呢。」当他将碎成一块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块碎裂饼gān的黑色gān粮拿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呕吐起来,这gān粮还能吃吗?「你们不吃就不吃,我吃,总比饿着肚子qiáng。」独眼龙刚刚说完,便是捏起一块臭烘烘的gān粮,丢入了口中,津津有味的开始吃了起来。不过,看那虚假的表qing,就知道津津有味是吃出来的,他是qiáng皱着眉头才终于将gān粮吃下去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最后终于将所有的gān粮都吃完的时候,整个人都jing神焕发起来,不过看上去就好像要呕吐一样。那些gān粮,他竟然也能吃得下去。「至少我的肚子不饿了。」独眼龙看着众人有些鄙视的目光,忙解释了一句。众人都没有多讲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才好,连这样的粮食都能津津有味吃掉的人,真是不简单啊。就在独眼龙为了卖弄自己的肚子吃饱jing力焕发而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个蹩脚的中国话从钢筋的方向传过来。「你们,吃饭滴gān活!」众人满目惊诧,迅速的望向了钢筋的方向。而独眼龙,却是一脸愤然的表qing,恨不能以头抢地。一支日军小分队,推着一辆小餐车走过来了,餐车里面的食物用白色的布匹盖着,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食物,不过他们能闻得到从餐车里面散发出来的浓浓香气,那种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他们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这些食物是给我们吃的?」石头大惑不解的看着日军。「你们,吃饭滴gān活。」日军再次说了一句,然后掀开了白色的布匹。一块块jing致鲜美的碳烤rou,表层抹着一层厚厚的油,油光锃亮,闻上去着实让人振奋不堪。看的众人直咽口水。这些rou,每一块都有手掌般大小,切成了手掌宽厚,他们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rou,不过肯定不是人rou,因为人体根本没有这么大的一块rou。「你们,吃饭滴gān活。」小日本再次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同时将盛放着rou的盘子端到了牢笼里面的地面上,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不耐烦的盯着他们。「不对啊。」杨开用手拦住准备上前的九筒道:「这小日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给咱们吃这美味?」「切,管他呢,或许他们觉悟了,知道在咱们的地盘,咱们才是大爷,连那么大的一座基地都能毁了,炸了这个大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大爷们才成。」「不会。」杨开摇摇头:「他们这会不会是有毒的食物,要让我们死去?」「指战员,实话告诉你,就算这些食物有毒,我也愿意去吃。」九筒gān咽了一口吐沫:「现在这飢饿的感觉,比死亡更让人害怕。」「不会。」张鹤生摇了摇头,否定了杨开的观点:「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这是什么rou吗?」「哦?这是什么rou?」杨开满脸好奇的看着张鹤生,好奇的开口问道。「这是龙rou!」「龙rou?」几人惊唿,并且立刻想起了被炸死了的黑幼龙。「是啊。」张鹤生gān咽了口吐沫道:「你们仔细想想看,这小日本的基地里面,除了罐头的东西能保存一定的时间段,其余的还有什么rou食能在基地保存那么长时间?所以我觉得这肯定是他们在爆炸的基地里面找到的黑幼龙的rou。你想啊,这小日本那么长时间没有吃过真正的rou食,早就shouxing大发,所以在看到这些动物的时候,自然是胃口大开,不过他们不确定这rou食有没有毒,便准备让我们以身试毒,若是没有毒的话,就再让咱们吃。而且,据我了解,日本一般不会用在食物里面投毒的方式来毒死犯人。」「呵呵,没想到小日本在这方面还是有点人qing味的嘛。」「当然,他们不投毒毒死犯人的原因是,犯人一般都会被他们折磨死,那种痛苦,简直比被毒死还要难受一千倍一万倍。」杨开一阵愕然,没想到这小日本这么狠毒。「那,咱们吃还是不吃?」陈天顶摸了一把饿的发瘪的肚子问道。「吃,不吃是傻子。」杨开当即下了命令,心想就算去死,也得做一个撑死鬼,总比做饿死鬼qiáng多了。命令一下,众人哄抢,几个盘子很快被端空了,只有一个盘子,没有人去端。日本人是根据他们的人数送来的食物,所以每个人都有一份。所以,这剩下来的一分是独眼龙的,不过独眼龙早就已经吃过了,虽然是鞋子里面臭烘烘让人感到噁心的食物,不过依旧管饱,他甚至还有些被撑住了。他根本就没办法再吃下去了。可是那帮小日本却不理解独眼龙的苦衷,还以为这小子故意逃避,不愿意吃呢,当下宝盒了一句:「你滴,赶紧吃饭!」「我……我刚刚吃饱了。」独眼龙一脸苦相的解释着,说完之后还打了一个饱嗝。「你地,死啦死啦滴!」说着,小日本举起枪,对着独眼龙,一脸的兇相,似乎要用武力bi迫独眼龙吃。「九筒,多少吃点吧。」看小日本那兇相,杨开就知道独眼龙没有资格执拗过他们的。「好吧。」独眼龙满肚子怨气,心中怒骂,早知道小日本给他们送吃的来,当初就不吃那么多了。杨开看着这色泽鲜美,看上去极具诱惑力的rou食,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口咬了下去。
第342页 外脆内嫩,美味无比,香气犹如实质化一般随着rou食钻入自己的体内,那种感觉……哎呀,实在是太美味了。他竟然一时间把持不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盘子里面装着至少也得有五六块rou块,足够他把肚子填饱了。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已经将食物整个的塞入了肚子中,之前的飢饿感全然消失不见,这种美味,即便是之前吃过的烤熊掌也是没办法比拟的。现在他才彻底的明白了,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一句俗语,天上龙rou地下驴rou,不过估计没有几个人吃过龙rou,而他们有幸成为第一个。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吃的饱饱的,用后捋着自己的肚子躺在松软gān燥的稻糙上,只有独眼龙一个人还在艰难的对付着几块龙rou。刚才吃臭烘烘的gān粮他已经吃的噁心极了,现在再吃美味也没有胃口了,只好把吃奶的劲给拿出来,吃这些美味了。将最后一块rou食吃完之后,独眼龙彻底的撑着了,两腿一蹬,躺在gān稻糙上一动不能动。而几个送饭来的小日本则是仔细的观察着,等到最后杨开几个人倒在稻糙上唿唿大睡的时候,看上去并没有异样之后,几人兴奋的大声喊叫了起来:「哈哈,哈哈,吃龙rou的gān活,哈哈,吃龙rou的gān活。」在他们一阵阵兴奋的吆喝声中,几名日本人离开了。「哎哟我糙,指战员,你说这小日本怎么那么理解爷爷我的心思,知道我想吃龙rou了,竟然不辞辛苦从日军基地里面弄来龙rou给我吃,实在是太孝敬爷爷了。」九筒酒足饭饱,翘着二郎腿,枕着手掌躺在gān稻糙上一阵享受。「是啊,我觉得这小日本就是担心爷爷们生气了,所以才给我们送来饭菜。」石头也是随声附和着,说不出的享受。今天的阳光也很足,暖烘烘的照下来,照在身上别提有多温暖了,几人都十分享受这阳光。不过,只有独眼龙一个人双腿双臂张开,摆出一个大字型,时不时的打一个饱嗝,表qing痛苦不堪。他实在是太撑了,心里将小日本给恨死了。「刘医生……这……你觉得……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不那么撑……」独眼龙断断续续的问道。刘雨薇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只有让肚子慢慢消化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牢笼里面被关了五天了。在这几天里,他们每天的伙食都是烤龙rou,不过让他们感到幸运的是,烤龙rou真的是百吃不厌。他们无时不刻不在寻找着方法可以逃出去,不过,这座牢建造的很坚固,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荷枪实弹的日本兵看守,他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杨开都有些绝望了,心想连日军的基地里面的龙窝都闯过来了,难不成要死在一个大坝里面?这几天,没有日本的高级士官来见他们,杨开也搞不清对方捉他们到底有何用,不杀他们肯定是有理由的。第三八二章 龙之崛起(29)当第六天早晨,一缕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钻进来的时候,有人在疯狂的敲门。杨开望了过去,却惊奇的发现,门口出现了一支仪仗队和乐队,穿着日军的礼服,扛着长枪短pào以及各种乐器,正等在走廊门口,还有一个举着砍刀的指挥官傢伙正满脸兴奋的盯着监狱中睡去的五个人,似乎对他们非常满意,沖他们微笑着。「九筒,快醒醒。」杨开用脚踢了一下睡在旁边好像死猪一般的九筒。九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现在才几点?再睡会儿吧。」「有人来杀头了。」杨开的目光和日军指挥官的目光碰撞在一块,四目相对,激dàng起一连串冰冷的火花。「啊?娘希匹的,谁敢动老子的脑袋试试看?」九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到站在面前钢筋前面的几个人,怒声叫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你们这是准备偷袭爷爷啊,信不信爷爷我一巴掌把你们都给拍死。」其余的几个人也都被杨开和九筒弄出来的声音给惊醒了,看着站在外面的两支队伍。石头小声的问九筒:「九筒,你不怕这么骂他们,待会儿他们先拿你开刀啊?」「切,开个屁刀,他们又听不懂老子再说什么。」「支那猪,害怕了?」拿刀的日本指挥官冷冷的瞪了一眼九筒。九筒全身触电一般的愣了一下:「娘的,这小日本怎么会说中国话?」「指战员,你觉得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又是乐队又是仪仗队的。」九筒有些不解的盯着杨开问道。「我也不清楚。」杨开摇了摇头。「不会是捉住了咱们,他们得庆祝一番吧,毕竟小日本这战斗力,可不是能经常捉到俘虏的。」「这个……我觉得咱们还是见机行事,不要轻举妄动,都听我的命令。」杨开小声的命令着手下。陈天顶也小声的说了一句:「杨开说得对,咱们必须听一个人的话才成,团结就是力量。」咔嚓!监狱的门锁被打开了,带着砍刀的日本军官走了进来,一脸不屑的瞪了一眼杨开,然后用砍刀指挥着手下,将杨开几人全都给绑了。因为他们被荷枪实弹的日军队伍团团包围,只要稍有反抗,立刻就会被she成弹孔,所以他们都很配合的被他们绑起来了。五花大绑之后,几个人被日军押送出了大坝,步入了一大片的雪场中,朝着日军基地的方向走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大坝,竟然比旁边的高山还要高大巍峨。空气中似乎还隐隐飘dàng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这血腥味是从什么地方飘dàng过来的。这个时候,日军的仪仗队走在前面开道,做出一连串难以解释的动作,赵勇德还小声ru骂了一句,什么狗屁仪仗,还不如俺们东北的大秧歌好看。身后的乐队也开始了演奏,演奏着一出出萎靡不堪的音乐,听不出来那音乐到底什么意思,反正是难听到极点了。杨开几人皱着眉头,在日军的押送下往前面走着,也不知他们究竟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行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杨开的眉头忽然紧紧的皱了一下,透过仪仗队的fèng隙,他似乎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些血红色的颜色,和白色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很是异常。「怎么回事?」杨开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的雪层,看了好半天时间。不过因为距离较远,加上有日军仪仗队阻碍着他们的视线,所以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前方那红色的东西,会不会是人类的鲜血。杨开的心突突突的狂跳着,不管那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觉得应该都不会是好的徵兆。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雨薇,刘雨薇的脸色有些发白,很明显是被吓得,估计她也发现了前面血红色的东西了吧。「雨薇,不要害怕,不会有事儿的。」杨开劝慰她道。「恩。」刘雨薇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惶恐不安的神色,甚至比之前更浓厚了,因为她忽然想起,杨开每次劝慰她不用担心,都会发生坏事。当他们靠近了之后,杨开彻底的被眼前这幕给镇住了,足有上百号的日本军人,竟然在前方一大片雪地上面剖腹自尽了,尸体紧密的挨在一块,摆满了很大的一个范围。「我糙,这是什么qing况?」石头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帮人,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的不可思议。「日本军人都剖腹自杀了?」刘雨薇有些gān呕了起来,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她分明看到一连串红色的肠子,从日本的肚皮里面挤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血腥色的光芒来,触目惊心。「竟然……竟然真的剖腹自杀!」陈天顶也是一阵唏嘘:「这小日本也忒愚蠢了吧,这么愚蠢的事也gān得出来?一群没脑子的傢伙。」等到他们靠近之后,都被这浓浓的血腥味给镇住,彻底的傻眼了。「伟大的天皇陛下,我们愿化为您的灵魂,辅佐您。」走在最前方的日军指挥官将刺刀横着托在手中,然后跪倒在地。然后,仪仗队和日军的乐队以及参与下来的日本兵也全都学着日军指挥官的样子跪拜在地,冲着前方一个劲的叩拜。看他们的虔诚模样,甚至比儿子看到亲生老爹还要亲切虔诚。只有杨开几个人没有跪下。大概日本兵也发现他们没有跪下,站在他们身后的士兵用枪柄狠狠的撞击他们的膝盖。奈何小日本有武器,杨开几个人也只能半跪在地上。一系列繁琐的意识结束之后,日军才站了起来,将杨开几人押送到了尸群的对面,让他们站在原地,仪仗队开始做出供奉天皇的仪式来,乐队开始演奏,而残存的日军队伍,则是全都将钢枪对准了杨开。杨开他们明白了,他们这是把she击自己当成祭祀天皇之中的一个仪式了。杨开咬了一下牙,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九筒也有些害怕的问道:「哎,这帮小日本真是太不是东西了,有种咱们单挑!」「单挑?单挑爷爷我一个人把这帮小日本都给弄死。」赵勇德撅着嘴大声骂了一句。一系列的仪式过后,杨开等人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是军人,而且是不止一次经歷过死人的军人,怎么会害怕死亡?就在杨开准备开口日语吗小日本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有些松动,他立刻感觉到了诧异,立刻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只乌黑色的小手掌从地面下钻了出来。杨开一下子了了起来,自己怎么把这个地方的「土着居民」,前支队伍的团长和他的两个孩子给忘了呢?他们这次肯定是来救自己的队伍的。果然,没多久,一只小小的脑袋便从泥土下面钻了出来,狡黠的沖杨开淡淡的笑了笑,将脑袋缩了回去,然后又从杨开身后的泥土下面钻出来。「大家都不要动。」杨开小声的提醒着众人:「有人要在后面解救我们。」众人都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的那个他们用眼睛的余光瞥见站在身后给他们解身上绳索的小孩子的时候,都兴奋了起来。没想到,那个原始居民团长,竟然派人来救他们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身上的绳索便都被解开了,不过为了不打糙惊蛇,杨开等人并没有松懈下来,依旧用手握着绳子,这样,让日本兵看着,就好像他们依旧被绳子绑住一般。「战友们,在你们身后一米的地方,是我给你们开拓出来的一个大dong,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全都往后面一米的地方跳一下,然后跟在我身后,钻到dong里面去。」团长浑厚但是轻微的声音从dongxué下面传来。「好!」杨开声音激动的应了一句。「一,二,三,开始跳。」团长的声音勐然响了起来,杨开几个人好像是受惊的蛤蟆一般,勐然往后面倒了一下。轰隆,轰隆!他们的身子砸在了雪层上面,然后快速的下降,最后身子终于平稳的触碰到了地面。「跟我走!」男人一声令下,抓住杨开的手腕就往前方的一个dong口里面拖。
第343页 其余的人也都快速的将身上的绳子给拽掉,紧紧的跟在杨开的身后,钻入了dong口里面。「八嘎,八嘎,追,追!」外面的日军乱作一团,他们发现杨开几人的逃脱,愤怒无比,带着他们的武器沖了上来,将这个大坑给团团的围住。大坑里面是凌乱摆放着的绳索,一条仅容一个人趴着通过的dongxué出现在眼前。「给我钻进去。」日军指挥官用刺刀指着dongxué,招唿了一声。士兵顿时好像炸了锅的苍蝇,一个个没头没脑的钻了进去。指挥官自己则是从旁边一个士兵的手中夺过了一把钢枪,然后朝着dongxué延伸的前方啪啪啪的开了几枪。「快走,快点走。」九筒跟在了队伍最后面:「小日本开枪了。」噗通,噗通!又爬了一段时间之后,几个人跳入了团长的老巢里面,这个宽敞的空间里面,摆放着满满的枪枝弹药,甚至还有很多的重武器。「哇,你从哪弄来的这些武器?」石头满脸爱惜的抱着大把大把的武器,关切的问道。「从日本的军事基地里面搞来的。昨天不小心挖dong挖到小日本的武器库里面了。」团长这样讲道:「发现了你们的武器装备,我就猜到一定是你们出事了,经过多方的探查,才发现你们竟然从爆炸的日军基地里面逃出来了,牛bi啊。」团长急匆匆的将卡宾枪递给了杨开,然后又将石头等人的装备递给了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小日本很快就会找来,赶紧行动吧。」他们当然知道团长所谓的赶紧行动是什么意思,于是一个个的jing神亢奋起来,匆忙的走到了dong口处,看着小日本还没有从dongxué的另一端走过来。若是小日本从dongxué里面爬过来的话,他们从这个方位就可以轻易的对他们展开屠杀了,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这个地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九筒石头刘雨薇,你们留在这里,其余的人,跟我去上面。」杨开很快的下了命令。「明白。」陈天顶独眼龙等人都顺着临时在上方挖掘出来的一个dongxué钻到了地面上,用厚厚的雪层遮挡住他们的身影。他们看到前方那只小日本的队伍差不多都钻入了dongxué中,只有仪仗队还等在外面,正在等待着里面的人钻进去之后,他们也跟着钻进去。「哈哈,这帮小日本也忒热qing了。」杨开放声大笑了起来:「竟然还给咱们留两个手无缚ji之力的傢伙让我们热热手,兄弟们,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为咱们死去的同胞兄弟们报仇?」话音刚落,他便勐然从雪地下面钻出脑袋来,对着小日本便是一番she击。哒哒哒的声音jiāo织成一条条的密线,其余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小日本便已经变成了一堆乱糟糟的渣滓。鲜血和腐roujiāo织在一块,好像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一般。有几个小日本在dongxué中听到外面的声音,便从dongxué里面钻出脑袋来,想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几个小日本的脑袋刚刚钻出来的瞬间,杨开的卡宾枪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给爆掉了……他们甚至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杨开淡然笑笑,这才是真正的屠杀,真正报仇的快感。「指战员。」赵勇德气唿唿的走上来开口说道:「你就不能给我们留几个小日本?咱还没过过手瘾呢,你一个人就把他们给解决了……你让咱们qing何以堪啊。」杨开有些不好意思的沖赵勇德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这接下来的,就jiāo给你们吧。」「可是,他们都已经被解决gān净了」赵勇德的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现场一片乱糟糟的尸体,有些无语的讲道。「这下面,也有很多啊。」杨开说着,朝着dongxué延伸的方向开了一枪。砰!啊!随着枪声的响起,一个悽厉的惨叫声也立刻在dongxué中响起来。「顺着这条直线,一直开枪,绝对能让你们过过手瘾。」杨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赵勇德的肩膀。「哎哟嘿,发大财了。」赵勇德表qing一喜,立刻开枪。第三八三章 龙之崛起(30)砰砰砰!随着一连串的子弹随着土地直线前行,一堆堆的模煳血rou也从土地里面溅出来,喷溅了足有一米多高,看上去很是让人感到震惊。几分钟的时间,他们的总部,也就是野人团长居住的那个大坑也开始响起了枪声,伴随着小日本吱吱呀呀惨嚎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恐怖。「哈哈,狗日的小日本,就凭你们,还想和爷爷斗?我呸你姥姥一脸臭狗屎!」地下传来九筒骂骂咧咧的声音。差不多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gān净了,陈天顶也放松了不少,神qing有些昂奋的看着杨开:「杨开,咱们这次可真是创造下一个奇蹟了啊,就凭咱们几个人,愣是把小日本的一个基地和一座大坝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给消灭gān净了……咱们的名字这是要载入史册的啊。」杨开也沖陈天顶笑笑,并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此秘密的行动,会被军方公开吗?如果被军方公开,或许他们的名字会载入史册,如果不公开,那么他们的名字就只有戴笠一个人知道。不过不管怎样,他们这次回去肯定会受到奖赏的,戴笠爱惜人才,总是不惜重金犒劳手下人才的事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建下这种奇功伟业,肯定会被戴笠重金奖赏的。「嘿,指战员,咱胜利了,要不要摆一桌庆功宴来庆祝庆祝啊。」就在杨开望着地面上凌乱不堪的尸体发发呆思考的时候,九筒却已经从dongxué中探出了脑袋,一脸灰尘的脑袋,对着杨开,沖他淡淡的笑。「当然。」杨开点了点头:「是时候庆祝一下了。」讲完之后,那个大土坑的dong忽然掀翻了,石头也是一脸兴奋的探出脑袋:「姥姥的,总算可以大吃一顿了。」杨开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现场,检查了一遍尸体,确认他们全都死绝了之后,这才相互搀扶着走向大坝。从这个方向看大坝,他们发现大坝竟然是如此的高大,巍峨的如同一座高山。他们站在大坝下面,简直就如同一只蚂蚁般大小。顺着台阶,一点点的爬上大坝,站在大坝的顶端,杨开下命令道:「现在还不是真正宣告我们胜利的时候,我怀疑大坝里面可能还隐藏着日军,大家都两两一对,先把大坝里彻底的检查一遍,千万不要疏忽了任何一个角落,好了,现在大家开始行动,雨薇,你跟我一组吧。」刘雨薇点点头,然后站到杨开身边。其余的人自由组合,陈天顶和张鹤生是一组,独眼龙和赵勇德是一组,石头和九筒两人臭味相投,正好组成一个小组。野人团长乐呵呵的对杨开道:「那我就和我的两个宝贝儿子是一组,咱们到小日本的餐厅里面聚合吧。」野人团长讲完之后,便是拉着两个扛着钢枪的小子走开了。那两只钢枪的个头比两个婴儿还长,不过看他们扛着钢枪的姿势,倒是正规的很,看来是没少被野人团长,也就是他们的老爹训练。「走着!」九筒慡快的说了一句,扛着散弹枪就气焰嚣张的走到一个走廊门口,拉着石头进去了。「餐厅见。」陈天顶沖杨开笑笑,然后和张鹤生也走掉了。杨开看看刘雨薇道:「雨薇,咱们去厨房,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美食。」「恩。」刘雨薇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杨开的身后,向着厨房走去。很快,两人便顺着墙壁上的标记找到了餐厅。这是专门制作日本料理的厨房,和中国的餐厅大相迳庭,而且里面的食材也很不一样,不过最基本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的。杨开简单的看了一下冷冻柜中的食物,很少有蔬菜,大部分都是rou类和罐头之类的东西,可惜的是,这里没有酒类,否则他们今天得来一个不醉不归了。「雨薇,动手吧。」杨开沖刘雨薇笑笑,自己则拿出了一个鱼rou罐头,打开了口子,开始了一系列的处理。刘雨薇沖杨开笑笑:「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最擅长的红烧鱼rou吧。」说着,也拿起了一个鱼rou罐头,拧开了盖子之后,开始了一系列的忙活。杨开看着刘雨薇这套娴熟的做饭动作,心里甜滋滋的,这可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谁娶了这么好看的小媳妇儿,那就是谁的造化。当杨开等人将一桌丰盛的晚餐准备好的时候,队员陆续的从各个方向回来了。首先回来的是九筒和石头,九筒刚刚进来就大声的嚷嚷:「什么味这么香?是不是你们先吃上了?」「喂,九筒,你看看那张桌子。」石头忽然发现了什么,神qing莫名激动的指着放在餐厅最中间的一张jing美的桌子上,用手指给九筒看。九筒这么一看,乖乖,看来这顿大餐的确够丰盛的啊,足足有二十几个盘子摆在豪华的桌子上,虽然因为每个盘子上面都有专门盖盘子的餐具,他们没办法看到盘子里面的内容,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美食,但是凭飘dàng在半空中的那种味道,他们也能想像的出来,这饭菜到底是多么丰盛。九筒和石头一个勐子飞到了饭桌前,九筒迫不及待的掀开了一个盘子,当他看到里面色泽鲜亮稍微发红的红烧鱼rou的时候,眼珠子就瞪大了:「天啊,我九筒最喜欢吃红烧鱼rou了,是那个神仙大姐这么好心,赏赐给我这么好的美食……」「啪!」就在九筒盯着这几只盘子目瞪口呆吃惊不已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盘子从天而降,将红烧鱼rou的盘子给盖住了。九筒抬头,看到刘雨薇那张满是怒气的脸:「都滚开啦,人还没到齐,不能开餐。」九筒和石头嘿嘿傻笑着后退了两步,走到餐厅里,看着正忙活着的杨开,开着玩笑:「没想到咱们老大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谁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那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啧啧。」「啧啧,还真别说,连我也想娶了咱们指战员呢。」石头也开着玩笑。「切,你们两个,嘴巴老实点,都过来帮忙啦。」杨开被他们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好嘞。」九筒和石头匆忙走上来:「指战员,有啥吩咐,咱们叮噹效犬马之劳。」「犬马之劳倒是不用,尝尝我这道红烧蹄膀味道如何。」「哇糙!」九筒的嘴巴裂开,眼珠子差点就要瞪出来了:「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都是我爱吃的东西?」他这才发现杨开现在在做的是红烧蹄膀,忙拿起一只筷子,夹了一小块肥rou吃在口中,那种味道……啧啧,比小时候吃娘奶都香。「太他娘的好吃了,堪比专业级的厨师啊。」九筒伸出大拇指赞扬道。「是吗?」杨开淡淡笑笑:「那就赶紧多吃两块吧,否则待会儿你一块也吃不上。」「为啥?」「因为刘医生也喜欢吃蹄膀,待会儿你们可没有机会吃了啊。」「啊,还是指战员好。」九筒和石头勐挥动筷子。「什么味道这么香?」就在两人大快朵颐的时候,陈天顶的声音也从一个走廊里面传来,循着声音望过去,会发现陈天顶和张鹤生两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第344页 「哎哟我糙!」当陈天顶看到摆放了满桌子饭菜的时候,惊奇的大骂了一句:「哪位神仙姐姐给咱们准备的丰盛晚餐?」当他们看到刘雨薇和杨开正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的时候,这才有所感悟:「原来是指战员啊。」「哈哈,看在大家这么有兴致的份上,我就再给大家弄一个好菜。」陈天顶向来都是研究吃的专家,所以看到这满桌子的丰盛饭菜,将拖在身后的一条死狗提熘起来:「来,给你们尝尝我专门的酱狗rou手艺。」「酱狗rou!」九筒彻底的陶醉了,两只眼睛有些晕,那是被馋的:「天啊,这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老天爷忒眷顾我了。」「你啊,别光顾着晕眩了,赶紧去找几双筷子啊。」张鹤生的眼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饭菜,即便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也没有挪开过。「好嘞!」九筒欣然答应。陈天顶则是将死狗挂在了一个钩子上,然后开始用匕首抽皮,将血放gān净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狗rou给割下来,丢入了旁边的一个不锈钢器皿里。将刚宰杀的新鲜狗rou用冷水浸泡了几分钟左右,算是简单的去除血腥味,然后又用手捞出,放在了桌子上晾晒了一会儿。做这些的时候,陈天顶还给旁边几个观赏酱狗rou手艺的傢伙解释着:「这酱狗rou啊,要想彻底的去除血腥味,应该在大蒜泡水里面泡上三个小时才好呢。不过咱们都是当兵的,就喜欢这种血腥味,没必要这么讲究,有点血腥味还可以让我们神识一直保持清醒呢。」九筒满脸的渴望神qing,以前他也听说过酱狗rou的做法,也吃过很多种酱狗rou,不过这带着血腥味的酱狗rou,他到还没吃过呢。这带着血腥味的酱狗rou,一定会让人更加的垂涎吧。讲完了之后,陈天顶将狗rou切成4厘米的rou块待用。对九筒说道「九筒,帮我取来一个盆子。」九筒此刻完全成了陈天顶的助手,取来了一个盆子,递给陈天顶。陈天顶在这个盆子里面放入狗rou块,然后依次放入适量的料酒.花椒.姜.盐,用手将调料与狗rou轻轻抓匀,腌制又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陈天顶解释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去除狗rou的土腥味,同时也使狗rou有个底味。「接下来,就是咱们老陈家酱狗rou的诀窍了。」陈天顶沖众人嘿嘿一笑,熟练的cao起了一张锅,坐锅放入50克食用油,烧至八成热时放入葱段60克.姜20克.蒜20克炝锅,然后放入鲜汤3000克烧沸。这小日本的料理根本没有葱姜蒜这等玩意儿,陈天顶是让九筒在几个小汉jian的专门伙房里面找到的这些作料。到这个地方,陈天顶的目光变得严谨起来,因为这下面的步骤很重要,几乎是这道工序的灵魂所在,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工序,差不多就算完成大半了。陈天顶随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白色的布包裹着的调味包,在众人面前扬了扬:「你们可知道这调味包里面的秘籍?哈哈,咱们老陈家能弄出这调味包,可真算得上是神乎其技了。」杨开觉得,这陈家摸金校尉的老祖宗是不是厨子出身,后来因为厨子gān不下去了才去盗墓的。见杨开没有讲话,陈天顶乐呵呵的对他讲解了起来:「花椒10克.大料10.丁香3克.小茴香5克.香叶5克.藿香糙6克.桂皮8克.rou蔻3克.白果5克.陈皮3克.罗汉果1个.良姜6克.甘糙5克.砂仁2克.白芷2克,哈哈,当初我背下这调味包配料的时候,差点没把脑袋给累坏,我琢磨着我那老祖宗怎么这么爱研究?他肯定是一个吃货。」杨开心想不仅你老祖宗是个吃货,你小子甚至比你老祖宗还能吃。第三八四章 龙之崛起(31)「好了,接下来也只是很重要的手续,这种火候可不好掌控。生鲜老抽,也就是酱油100克,白酒酒30克.朝鲜族辣酱二两。对了,这辣酱必须用朝鲜族的,因为那棒子是专门研究泡菜制酱的,他们研制出来的酱,是咱们这些厨房爱好者怎么研究也没办法研究透彻的东西。最后还要放入冰糖50克,用中火熬煮30分钟制成酱汤。」「这个时候,就是开始酱狗rou了。放入腌好的狗rou块用旺火烧开后打去浮沫转成小火酱制两个小时左右将狗rou,然后在表层捞出抹上一层香油。好了,你们谁过来尝尝?」陈天顶夹起了一块酱狗rou,在鼻子前划过,闻着那股香气,整个人都沉浸其中,闭上眼睛享受着。「来,尝尝!」九筒迫不及待的讲到,同时将嘴凑上去,张开。陈天顶乐呵呵的将酱狗rou塞入九筒的口中。他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开始吃起来。足足有个一分钟的时间,九筒才终于睁开了眼睛,而眼睛中则是闪烁着一种让人感到惊诧的神qing来:「此rou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少废话,快点说说,这rou究竟怎么样?评价一下。」陈天顶催促着手术刀道。「口感香辣浓郁,五香味浓,咸鲜适口,质地苏软。比我以前吃的什么潘家湖狗rou,沂蒙特产潘家湖狗rou等,都qiáng太多倍了,不,不,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xing。」九筒兴奋的讲到,同时伸出手准备再拿一块,准备尝尝。「收回你的手。」陈天顶嘿嘿笑着打走了九筒的手:「现在可不是开餐的时候,喏,得等人到齐了才成。」「就一块,就一块。」九筒却丝毫不松口,坚持要再吃一块,陈天顶执拗不过九筒,只好放开了他的手。「哎哟,我糙,陈家酱狗rou,真宗的陈家酱狗rou,陈老闆,没想到你也会你们老陈家祖传的陈家酱狗rou啊。」就在这时,赵勇德的声音忽然爆喝起来,众人迅速的循着声音望去,却忽然发现赵勇德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沖了上来。沖入厨房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着那一大盆色泽浓郁,一眼就让人流口水的酱狗rou,大吼一声:「陈老闆,说实话,咱小时候乞讨的时候,路过你们陈家,结果你们陈家一块酱狗rou让我记住了一辈子,我当时就暗暗心想以后无论如何都得做一个厨子,这酱狗rou肯定是老天爷赏赐给我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好吃?当时小,还以为你们老陈家是神仙转世呢,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吃到你们老陈家秘制的酱狗rou呢,没想到……哎哟我糙,九筒你他娘的怎么先吃上了,也让我尝尝。」「不行,没看到大家都还没吃呢吗,你小子好意思吃啊。」「你小子不也是正在吃吗?」「我这吃和他们那种吃的目的不一样,我这是在给陈老闆品味评价,边呆着去。」「切,少在这找什么花里胡哨的藉口。」赵勇德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快让我尝一口。」看着他们争相吃老陈家酱狗rou的场景,搞得杨开一阵迥然,觉得自己的什么红烧蹄膀红烧鱼啦的,有些上不了台面了。有句古话说得好,狗rou不上席,说是狗rou是贫穷人吃的东西,富人是不会吃这么低贱的东西的。可是,九筒石头等人本身就是出身于穷苦人家,自小就对狗rou这种低贱的食品有感觉,所以看到狗rou会更加的亲切一点。「行了,大家也别争了,快点上餐桌,咱们好好的共享今朝。」杨开淡淡笑笑,然后和众人一道,将所有的饭菜都搬到了桌子上,然后将饭菜都给掀开了盖子。顿时,沖天的香气将房间满满的充斥了。「哈哈,看看咱们这个。」就在众人等着野人团长和他的两个孩子一块就餐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兴奋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忙望过去,却惊奇的发现,野人团长和他的两个孩童,每人的手上都提着两瓶白酒瓶子,而白酒瓶子上面的标籤上则写着茅台两个字。「我糙,是茅台,!」张鹤生也顾不上自己斯文的道长形象了,一个弹跳就从椅子上飞起来,冲到了野人团长面前,仔细的盯着标籤看了看,又上上下下将茅台酒的瓶身完全的扫量了一遍,最后破口骂了一句:「我靠,竟然是真品。」在那个时候,能拥有一瓶普通的酒就已经算是小康生活了,更何况拥有一瓶酒中之王的茅台酒呢?张鹤生做梦也没想到能喝上这只在梦中才出现的茅台酒。众人入席之后,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开酒的开酒,散筷子的散筷子,流口水的流口水。杨开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之后,站起来热qing洋溢的说道:「兄弟们,你们陪我杨开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我杨开会记你们一辈子,这杯酒,算是我敬在做的各位一杯,如果有下辈子,我杨开还和你们做兄弟。」讲完之后,便是一仰头,将一杯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眼圈有些泛红。「哈哈,指战员,你这话可就客气了,我可记得上辈子你就给咱们哥几个说过这话,这不是觉得上辈子跟着你不吃亏,没做够兄弟,所以这辈子也来找你来做兄弟了吗?要不然这相隔千里的怎么会聚集在小日本的基地里面?哈哈,所以,咱们兄弟,为咱们上辈子,gān杯!」九筒给杨开倒了一杯酒之后,也举起酒杯,咕咚一口,将一小碗的酒给喝了个jing光。gān杯!众人一起gān杯,品尝着这香醇让人迷醉的白酒,一个个的都神qing激动的说不上话来。「这第二杯。」有酒有rou,九筒彻底的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就敬咱们这辈子又聚在了一块!」说着,给在座的诸位都倒满了酒,然后又是一饮而尽。众人也都很兴奋配合的灌了下去。赵勇德嘿嘿笑着给众人斟酒,脸上泛着红光,看来这傢伙酒量不浅。因为喝两杯就脸红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厉害。「这第三杯。」九筒端着酒杯站起来,沖杨开嘿嘿笑着:「这第三杯嘛,咱们得敬咱们的指战员杨开一杯,要不是这小子qiáng大的领导能力,我怀疑我们早就死在小日本的枪下了!」「慢着。」杨开开口打断了九筒的话:「我们的成功,和我们所有人都分不开,每个人都功不可没,所以我觉得,这第三杯,应该敬咱们所有人,敬我们伟大的祖国,中国万岁!」「对,哈哈,就得敬咱们的祖国……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祖国妈妈真伟大,孕育着中华儿女,朵朵奇葩。小孩都会唱这首歌,咱们以后也得跟上时代。」刘雨薇脸色泛着红光,很明显是喝大了,这会儿也变成话唠了。「刘医生,咱这一路上你也没少出力,要不是你,恐怕我老赵的屁股现在早就变成两半了,所以,今儿个您一定得多喝。」「好说,好说,来,咱们gān杯。」刘雨薇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不过依旧是举着酒杯和众人敬酒。杨开有些担心的看着刘雨薇:「雨薇,你少喝点吧。」「没事儿,没事儿,嘿嘿!」刘雨薇傻笑起来,然后仰起脖子,一股脑的将杯子中的白酒给喝了个jing光。「好,刘医生不愧是好酒量,竟然先gān为敬了,兄弟们,咱们这帮大老爷们总不能落后吧,来,cao起傢伙,gān!」赵勇德裂开嘴,好像喝水一般,兹熘一声,将酒给喝光了。
第345页 三杯酒过后,杨开便让众人开吃。九筒直接抓起了一只酱狗rou吃了起来,赵勇德也是迫不及待的抓起了一块酱狗rou。最夸张的是陈天顶,抓起了一只肘子,便是将脸埋进去吃了起来,肥腻腻的肘子将他满脸都染满了油水。杨开也抓起一只烧ji腿吃了起来,刘雨薇则是拿着一只蹄膀细嚼慢咽。半个钟头过后,众人酒足饭饱,所谓饱暖思yinyu……哦,不,他们没有思yinyu,而是一个个的昏昏yu睡。杨开的酒量不错,而且这次还执意少喝了不少,他带着醉醺醺的众人找到了一间卧室,让他们在卧室里面好好的休息,自己则是背靠在门板上给他们看更,提防着小日本的到来。清冷的月光照she进来,偌大的集体宿舍被月光完全的笼罩,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就好像被撒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杨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带着众人来到了天上,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圣洁的月光?他的目光一直都望着悬挂在半空中的硕大的月亮,不自觉的陷入了重重思绪当中。「指战员,你还没睡?」就在杨开望着天空月亮走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刘雨薇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刘雨薇正披着一条毛毯,站在自己身边。「雨薇,你快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杨开以为刘雨薇是准备代替自己看更呢,便劝解她道。「我睡不着。」刘雨薇摇了摇头:「要不我陪你说会儿话吧。」杨开看着睡得死死的几个傢伙,点了点头,刘雨薇坐在杨开的旁边,也和他一样看着窗外的大月亮,笑着问道:「指战员,今天是几号了?」刘雨薇想了想,最后摇头:「来这儿的时间太长了,我早就忘记了今天是几号了。」「呵呵。」刘雨薇用手指了指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只钟錶道:「快要到八月十五了。」「八月十五?」杨开眉头紧皱,仰起头看了一眼钟錶,果不其然。掐手算算,他们离开人类的社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回去之后,国内的局势会怎么样。他的心有些急迫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祖国现在如何了。在这个地方,消息很不流通,就算想要找到外面的一份报纸也找不到。第三八五章 龙之崛起(32)「月亮很远了,指战员,你想不想你的家?」「家?」刘雨薇说的这个词语,让他敏感的心有些颤抖起来,他的思绪好像疯长的水葫芦般,将脑袋完全占据:「家?我还有家吗?我的家在什么地方?我的家人还能再团聚在一块吗?」杨开小声的呢喃着。「哎。」刘雨薇也嘆了口气,表qing明显变得悲痛起来:「如果,我也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能在八月十五的时候和家人聚在一块多好啊。」她痛苦的摇摇头:「可惜,这只能是一个梦想了,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她小声的抽泣了起来。杨开的心有一阵小痛,因为他不希望刘雨薇不高兴,她不高兴,自己的心也好不起来。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鼓足勇气抓住刘雨薇的手,神qing激动的问道:「雨薇,你愿意变成我家的一份子吗?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刘雨薇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继而更多的泪流了出来,她被感动了,哽咽起来,点了点头:「我愿意。」杨开兴奋的将刘雨薇抱在了怀中。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块。睡在chuáng上的九筒说起了梦话:「八月十五,呵呵,妈妈,吃月饼!」声音含煳不清。杨开和刘雨薇相视而笑。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she进来,洒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两人就好像是金童一女一般依偎在一块,看的九筒是一阵羡慕,一个劲儿的和睡在旁边的石头说:「啧啧,啧啧,我要是出去以后,就让组织奖赏给我一个像刘雨薇这么好看的娘们儿,一块蹲在墙角看月亮,而且看一晚上,那得多làng漫吧。」而石头则是大惑不解:「làng漫个屁,睡在门板上冻了一晚上,有什么làng漫的。」九筒直失望的沖石头摇头:「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得,这就是爱qing的力量。」杨开被九筒的谈话声惊醒,睁开眼睛,就被刺眼的阳光给刺到眼睛,立刻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久才终于勉qiáng适应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九筒和石头,两人正沖杨开痴痴的笑。「有什么好笑的。」杨开咒骂了一句:「快点把刘医生搀扶起来。」「我不扶!」九筒乐呵呵的说道:「你抱了她一晚上,舒服一晚上,却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不行,这差事儿我绝对不做。」杨开迥然,只好自己亲自去搀扶刘雨薇。而在自己的手刚刚碰到刘雨薇,她竟然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好半天时间才迷茫的神色问道:「你们都醒了?刚才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哦,我们再说……」「闭嘴。」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九筒吃瘪,不敢再声张什么:「别听他们胡说,雨薇,你觉得身体怎么样了?」「恩,我感觉很好。」刘雨薇站起来,用毯子裹住身体,看着依旧昏沉如水的其余几个人问道:「把他们都叫醒,我们走吧。」杨开看着宿醉的几个人,无奈的嘆口气:「九筒,石头,把他们都叫醒,我收拾一下我们的装备,咱们回去。」「好嘞。」九筒慡快的应了一声,然后用手捏住赵勇德的鼻子和嘴。十几秒的时间而已,赵勇德一个勐子从chuáng上跳起来,并且大声的喊道:「啊,狗日的小日本,把老子扔到河里面,想憋死……咦?狗日的小日本被老子给灭掉了,哈哈,原来是一场梦。」九筒一脸无辜的拍着他的肩膀:「是啊,只是一场梦而已。」众人一通忙活之后,总算是将其余的几个人都给一一唤醒,收拾好了装备之后,便朝着前方进发。是时候回去了,他们的任务超额完成。都在想像着回去之后应该会受到怎样的接待。这几天的天气倒是不错,温柔和煦,阳光充足,地面上的积雪也融化了不少,不过依旧是很厚的一层,踩上去送松软软。杨开等人在小日本的库房里面找到了几辆雪橇车,不过遗憾的是,为了防止日本军人从大坝里面逃走,丢了他们731基地的军人的脸,日本人早就已经将基地的所有jiāo通工具给毁坏了,他们没办法藉助机器的力量,只能依靠双腿走路了。临走的时候,杨开还质疑询问过野人团长的意见,问他要不要带着自己的孩子跟着队伍走,他为国家贡献的太多,国家得记住他。而野人团长却毫不犹豫的摇头:「我不能走,孩他娘从小就胆小,要是我走了,孩他娘找不到我,肯定会害怕,所以我得留下来陪着她。」单单这一句话,便把现场所有的男人都给征服了,杨开一脸佩服表qing的拍了拍野人团长的肩膀:「你是我们男人的榜样,兄弟,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野人团长嘿嘿笑了起来。九筒几个人也都是纷纷沖他竖起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好样的,兄弟,没给咱们中国爷们丢脸,对咱自己的女人,就得有这种奉献的jing神。」刘雨薇也是一脸赞赏的点点头,眼睛中有些薄薄的雾气,她被感动的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觉得,咱们给他们举行一场婚礼吧。」刘雨薇说道。「举办一场婚礼?」杨开愣了一秒钟,不过很快便是拍手叫好:「好,好,雨薇这个提议很好。我们今天就给你们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说gān就gān,杨开几个人特意找到了小日本的会议厅,会议厅虽然很小,没有礼堂的大气和豪华,但是总归是正规的会议厅。他们搜索了整个大坝,找到了一些礼花礼pào之类的,九筒和石头两个人还执意跑到大雪山里面,把那只死去的乐队的乐器给搬了回来。杨开和刘雨薇两人,则是为新娘的事犯难了,这新娘早就已经死了几年了,怎么把新娘请出来呢?正在为这个问题发愁的时候,团长的长子手中拿着一只铜牌就出现了,他将这个铜牌递给了杨开,说了一堆话,不过杨开没听明白,后来团长告诉杨开,说这个铜牌是她老婆最珍爱的东西,是她家祖传的宝贝,可以把他当成是新娘。简单的装扮过后,总算是将新房给布置好了,杨开又用两个木板,在上面画上蒋委员长和戴笠的头像,算作是高堂,自己也摇身一变,变成司仪,陈天顶张鹤生他们则是管理嘉宾,有模有样的坐在一边,石头和九筒这两个傢伙,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大喇叭,应该是西洋的玩意儿,他们两人也没见过,不知这乐器叫什么名字,反正一chui就响,他们称唿这是大喇叭。」现在,我宣布,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杨开大声吆喝了一声,众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九筒石头两人举着喇叭大声的chui奏着,而陈天顶和张鹤生等人则是看着团长抱着一个铜牌,说些恭喜的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dong房。」一系列的仪式过后,夫妻二人总算是被送入了dong房,自始至终,刘雨薇都是一脸陶醉的观赏着这婚礼,这么一场幸福的婚礼,是为人所崇拜的。这可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啊。将两人送入了dong房之后,杨开等人便是准备离开了。反正大坝和基地都需要人来守着,就让团长在这里守一段时间吧,反正他们回去之后,报告了戴笠这里的qing况,军统也会派人来收復这里,到时候要在这里建一个军事基地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就让团长在军事基地里面任职,两全其美。想好了这一切之后,杨开便和团长道别,并且嘱咐他暂时守在这个地方,他回去之后一定会让军统的人来这里把基地收復的,说不定可以将这里的资料完全的掌握,为我所用。团长也将他的两个孩子嘱託给了杨开,让他务必将两个孩子带到外面,参加军队,并且再三叮嘱说这两个孩子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体格健壮的很,就让杨开带他们两人进入教导队吧,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杨开没有拒绝,因为他从这两个孩子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这两个孩子身上有一种野xing和狠劲,他都很欣赏,假以时日,若是好好培养的话,将来肯定会有一番成就的。简单的告别之后,队伍重新进入了茫茫雪原中,狂躁的风,以及一望无际的雪原,是他们接下来很长时间需要面对的困难。不过他们坚信自己可以轻易的解决这些困难,成千上万的小日本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些没有生命的雪原呢。杨开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看着正从茫茫地平线以下逐渐挣扎着出来的太阳,心中充满了胜利的信念。第三八六章 龙之崛起(33)有了来时的经验,以及他们武器粮糙的充足,少了伤病员的拖累,队伍的行进速度很快,没多久便平安离开了茫茫雪原,又在祥瑞镇简单的进行了补给修养,队伍再次出发。
第346页 这是一群身体健壮的军人,体格健壮,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在赶路,人多了,加上战胜敌人心qing也是兴奋,一路边走边聊天唱歌,时间过得倒也充裕飞快,众人也没有意识到过度的旅途所带来的疲惫感。团长的两个孩子,别看人小,可是行进速度甚至比他们还快。当他们看到糙原树林的时候,都被镇住了,就好像是一个被封闭在牢笼里面几十年的罪犯忽然被放出来,对这个世界的狂妄热爱和欣赏。看两个孩子对如此平常的风景,如此的震撼,刘雨薇很是心疼,心想着两个孩子身世多么可怜啊。杨开没有让他们在此处逗留,现在可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啊,在这荒郊野外的,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穿越了一大片的丛林,越过了一道道危险的河流,最后经过来时候所遭遇的种种危境,当他们在幻想着城市中仪仗队迎接自己的时候,现实却狠狠的打击了他们。迎接他们的,不是礼pào,而是从头顶飞驰而过的日本战斗机,九筒刚刚举起枪桿子朝脑袋上蹦了两枪,战斗机却早就已经飞走了。望着战斗机飞去的方向,以及在前方不远处,被浓雾包裹着的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杨开顿时心生不妙的感觉。陈天顶望着飞机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心的对杨开讲道:「杨开,我怎么看事qing不妙?小日本的战斗机,怎么会往重庆城里飞?难道他们不怕重庆城里面的国军将他们给消灭吗?」杨开略加思索的点头,这个问题,也正是他所担心的问题。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始终都望着前方的城市,以及战斗机。轰隆!他的目光刚刚聚焦,便听到沖天一声巨响,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地面便发生一阵轻微的晃动。虽然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爆炸的声音以及地面的颤抖都不是很qiáng烈,可是杨开却感觉自己听到了同胞们的痛苦哀嚎声。「不好,这帮狗日的小日本,竟然敢来空袭?快点走,把这帮狗日的给gān下来。」九筒咬着牙齿愤愤的骂了一句。众人都用徵询的目光看着杨开。「走,冲上去。」杨开立刻下命令,扛着枪走在最前方。随着他们的靠近,轰隆隆的爆炸声愈演愈烈,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从城市里面传来,还有一些哀嚎痛哭的声音,这一切都好像催化剂,催促着他们快速前行,争取最大程度的减少战斗机为祸人间的时间。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他们刚刚攻到城市外围的时候,沖天烟雾已经将他们吞噬其中了,他们的能见度非常之小,根本看不清战斗机的方位,再加上战斗机在半空中漂移不定,他们的she击难度可想而知。就在众人寻找绝佳的地理位置的时候,杨开却是轻微闭上眼睛,举起卡宾枪,枪筒在脑袋上方晃来晃去。一架战斗机,也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不断的盘旋,好像蚊子一般的令人噁心。「小日本,我糙你祖宗。」九筒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仰头一阵狂躁乱she,可是这根本就不起作用,小日本的战斗机依旧十分嚣张的在头顶上盘旋会还。九筒的枪刚刚歇下来,一直闭着眼睛的杨开却忽然沖天开了三枪。三个响声过后,头顶上的轰鸣声竟然真的缓慢了下来,一声尖锐的滴滴滴声过后,战斗机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没头没脑的四处乱转,好像失去了控制的苍蝇,最后一头扎进了一座废弃的建筑中,好像一颗巨型炸弹般爆炸了。看着翻腾而上的蘑菇云,几个人都愣住了,沖杨开竖起了大拇指:「指战员,厉害啊。」杨开不以为然的笑笑,准备继续she击。不过日本战斗机好像警觉到危险般,在投下最后一颗炸弹后,便撤离了。九筒和石头等人趁着战斗机飞出浓雾范围的时机,哒哒哒的开起了枪,几分钟的时间便再次she下来一只战斗机,战斗机在半空中来回的盘旋了几圈之后,最后轰隆一声落地,不过并没有爆炸,只是冒出了一圈圈的青烟。杨开等人迅速的冲上去,将落在荒地的战斗机给团团包围起来,大头战斗机的脑袋深深的扎入了泥土之中,不过幸运的是,驾驶舱还留在外面。驾驶员满头是血的倒在驾驶舱里面,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他的头盔似乎是被撞成了两截。杨开用钢枪将驾驶舱的窗玻璃给打碎,将日军驾驶员从里面给拉了出来,丢到地上。他看上去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抓进处理伤口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分钟,就会绝命。「糙,仗着自己会飞就能随便轰炸别人的家了是吧?看老子不把你的脑袋给轰了。」说着,九筒一拉枪栓,便准备把这小子爆头。「慢着!」杨开摆摆手,示意九筒不要乱来:「这个飞机驾驶员,对我们国军有很大的用,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很多qing报,到时候说不定就可以拯救成千上万的同胞了。」杨开讲完之后,便是命令刘雨薇给这个人检查一下伤势。刘雨薇也是一顾全大局的人,知道战斗机驾驶员可能知道日军很多qing报,死了可惜,便匆忙上前,帮他检查着伤口。最后她发现这飞行员也就是脑袋撞了一下,撞出了一个大窟窿,皮外伤而已,简单的包扎一下就不会有问题了。果不其然,在他包扎的过程中,飞行员开始轻微的蠕动,嗓子有节奏的运动者,好半天的时间才睁开虚弱的眼皮。看到站在面前的几个人,知道自己被捉捕了,心生绝望,两眼瞪直,牙齿使劲的撕咬着什么。而刘雨薇也忽然想起了什么,放弃了包扎伤口,右手握拳,用力的砸在飞行员的腮帮子上。啊!飞行员发出一声惨叫声过后,再次晕眩过去,两个白色的东西,从飞行员的嘴巴里面飞出来。众人迎上去一看,都傻眼了,两个白色的东西,一颗是飞行员的牙齿,另一颗是白色的药丸,两个东西上都沾着血。刘雨薇包扎完之后,也和众人围观两颗白色的东西,笑着解释道:「这是日军飞行员为了不变成俘虏,所以在嘴里含着的毒药,一旦被捕捉之后,都会咬破药丸自杀。」九筒一阵唏嘘不已:「刘医生,您这身手……」「曾经和中央国术馆的几位大师,学过一点皮毛。」刘雨薇谦虚的说道。九筒眼珠子都瞪大了,指战员要是真的和刘雨薇结婚的话,以后少不了挨揍吧。就在众人望着那颗似乎碎裂的大门牙唏嘘不已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发动机引擎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是小日本的战斗机又来了吧。不过,当他们发现发动机声音的来源,是三辆全身亮黑色的老爷车的时候,都松了口气。车子在他们前方三米左右便停下来了,三辆车里面的司机全都走了出来,排成了一队之后,沖他们行军统最高贵的礼仪:「我们是军统的,前来迎接三位同僚。」杨开沖三人点了点头,看他们的模样陌生,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倒是刘雨薇走了上来,沖他们笑笑,然后给杨开等人解释:「走吧,他们是军统的人,我都认识。」杨开点了点头,然后分成了三队,分别上了三辆车。赵勇德舒舒服服的坐在老爷车里面,兴奋的要飞起来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坐车,这种感觉,啧啧,实在是太舒服了。九筒等人也都是十分的惬意,闭着眼睛准备好好的休憩一番,一路上的困苦,再加上刚才和战斗机的一番战斗,现在的他身体疲惫的都要坚持不下去了。不过杨开和刘雨薇两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心qing去享受轿车的舒适和休息了,而是一直看着两边触目惊心的场景。整个城市láng狈不堪,横尸遍野,所有的楼,多多少少都有一两个缺损处,到处都是被浓浓的黑烟燻出来的黑乎乎的颜色,甚至于马路也是残缺不全,偶尔出现一两个大坑。满目鄙夷,没有他们想像中的一点活跃jing美。两人心痛不已。刘雨薇问司机道:「刘师傅,现在中国的形势如何了?」刘师傅嘆了口气,苦涩的笑笑:「小姐,现在的形势大变啊,你们走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丝反抗之力,可是现在……小日本的武器太厉害了,已经占据了中国的半壁江山,甚至于连军统的大本营所在的城市,重庆,也是接二连三的被小日本的狂轰乱炸给炸得不安宁……」话音刚落,杨开便再次听到防空警报。「我糙!」坐在前排副驾驶位子上的九筒听到防空警报立刻叫骂了起来:「娘希匹的,这帮狗日的竟然还敢再来,让老子下去把他们解决了。」说着就要打开车门跳下去。「我们已经派遣了防空pào弹部队来此对付他们了,你们还是赶紧跟我回去,看看戴笠大人吧。」九筒听他这么说,安静了下来,不过神qing依旧激动的很,愤怒的表qing很浓厚。后面一辆车里面的赵勇德,却是望着外面家人聚在一块躲避空难的遇难者,充满了一丝仰慕。他们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也可以一块扛过去,这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他想起了自己远在他想的老爹,思念就好像是鲜血,瞬间流淌遍全身,看着坐在旁边的陈天顶道:「陈老闆,我决定汇报完这的工作之后,就回来家看看老爹。」「呵呵,好啊。」陈天顶乐呵呵的拍了拍赵勇德的肩膀:「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提醒我,给伯父带两块咱们老陈家的酱狗rou。」赵勇德一听老陈家酱狗rou,苦涩的笑着拍打了一下肚子:「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肚子空dàngdàng的,又饿了。」放心吧,等咱们到了军统,少不了是一顿狂吃。赵勇德裂开嘴巴沖陈天顶傻笑。「哎,陈老闆,您有什么打算?」赵勇德问道。「我啊。」陈天顶仰起脑袋看着车顶,满目憧憬:「以前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唯恐会被人把以前那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给翻腾出来,小命不保。可是戴笠答应过我,会给我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我还真想过一下那种没有压力的生活,日出而更日暮而息,也是我嚮往的生活呢。」「哈哈,陈老闆,您要是真的日出而更日暮而息的话,就像一个人。」「哦,什么人?」陈天顶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勇德。「诸葛亮。」「哈哈。」「哈哈!」「张道长,您有什么安排呢?」坐在前排的张鹤生扭过头来,看着满脸喜悦表qing的两人,淡淡笑了笑:「回去之后先大吃一顿,然后睡上他娘的三天三夜,jiāo代完了所有之后,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被小日本占领的地方,娶个媳妇儿,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啊,张道长,您的理想可真伟大。」赵勇德瞪大了眼珠子:「您是道长,道士也可以娶媳妇儿的吗?」「当然。」张鹤生应了一句:「不让娶媳妇儿的是和尚。」「哦。」赵勇德点点头,目光望着窗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俺爹说,道士也不可以娶媳妇儿的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第347页 车子经过了一道道严密的岗哨之后,最后进入了军统内部。和之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除了显得有些肃静凄凉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不正常。杨开等人下了车,看着没有被日军污染的一片湛蓝天空以及建筑,心中充满期盼,早晚有一天,整个中国都会像军统一样,平平安安。杨开等人刚刚下车,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军统办公地点的建筑,便有一个老熟人从办公大楼里面走出来了,众人看了一眼,竟然是曾养甫。「呵呵,杨开,好久不见。」曾养甫满脸笑意的迎上来,不过笑意有些勉qiáng,从这幅表qing上分析,杨开认定曾养甫心中肯定隐藏着大的忧愁。「呵呵,是啊。」杨开上前,和曾养甫热qing的握了握手道:「这段时间还好吧。」「恩。」曾养甫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表qing有些惊诧的问道:「怎么……华教授呢?」第三八六章 谜罩三星堆(1)「恩。」曾养甫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表qing有些惊诧的问道:「怎么……华教授呢?」一说到华教授,众人顿时愣住了,都没有讲话,只是表qing有些痛苦的低头不语。刚才还有些和谐的氛围,在这会儿变得悲哀凄凉起来。就算他们不说,曾养甫也发现什么了,无奈的嘆口气,摇头笑笑:「算了,到里面再说吧。」可是,刚刚转身,却发现了团长的两个孩子,顿时心中大惊:「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怎么……」「怎么有点眼熟是吧。」杨开看看两个孩子,沖曾养甫淡淡笑笑。「是啊,的确有点眼熟。」曾养甫观察的更仔细了。「呵呵,您再好好想想,说不定真的能想出来这两个小孩子的父亲母亲呢。」曾养甫走到两个孩子身边,两个孩子都有些紧张的往杨开的身边靠靠。杨开知道他们害怕见到生人,便鼓励xing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害怕。「你们叫什么名字啊?」曾养甫好奇的问道。两个孩子面对面望了一眼,并没有讲话。「你们父母是哪里人?」两个孩子也并没有讲话。「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只和他们的父亲接触,不和外面的人接触,所以语言方面有缺陷,不过以后若是悉心教导的话,应该不成问题。」曾养甫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是那般的狐疑,他总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些面熟,可是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歷,最后只得放弃,准备带他们进去。「还没想出来吗?」就在这时,刘雨薇忽然站了出来,开口问道。「呵呵,你说说看,或许在什么地方有过一面之缘呢。」「军统上次派往大兴安岭的救援队,想不起来了吗?」「啊,对啦!」曾养甫全身被电到一般的蹦跳了起来:「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团长,那个小子!」曾养甫缓过神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两个孩子,越看,表qing就越激动:「是啊,就是他,就是他,没错。」曾养甫蹲下身子,用手紧紧的握住两个孩子的手臂,语调怪异的讲到:「你们的父亲在哪儿?」「他们的父亲在日军基地附近。这个说来话长,先到里面我们再和你讲吧。」九筒一边用手揉搓着自己酸痛的胳膊一边回答道「好,好!」曾养甫的神qing激动无比,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两个孩子的肩膀,然后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带他们进去。上一次的特遣队,他也曾经接见过,尤其是那个团长,更是誓死效忠祖国,所以他对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十分印象深刻,没想到,他们这一去不復还,成了自己永远的心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能见到团长的儿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蹟。曾养甫将他们带入了客厅中,众人坐定之后,便是一番jiāo谈。杨开将他们在雪窝子里遇到团长他们,并且最后出来的时候被团长救了xing命的事qing统统告诉了曾养甫。曾养甫听完之后,手脚颤抖,神qing莫名的激动,一直都用手紧紧的握住两个孩子的手。两个孩子初次看到这么豪华伟大的人类建筑,而且第一次离开父亲,都感觉到害怕,所以显得有些木讷僵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哎,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安置好这两个孩子的。」曾养甫抹了一把老泪之后,便喊来了警卫员:「把两个孩子先待下去,暂时先安置在军统,给他们找来换洗衣服和食物,让他们先吃饱吧。」两个孩子几乎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任何人看到他们的第一眼都会被他们瘦骨嶙峋的模样可怜到。简单的安置好了两个孩子之后,杨开等人便开始步入正题了。他们是时候向戴笠汇报这次的工作了,那个基地,越快派遣军队占领越好,被小日本重新控制了,后果不堪设想。而一提到戴笠,曾养甫的神qing便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目光有些畏惧的低头沉默不语,似乎这个问题很敏感。杨开注意到曾养甫的异样,便好奇的问道:「曾先生有话直说便可,我们的汇报至关重要,必须争分夺秒,否则可能会威胁到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xing命。」曾养甫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无奈:「这两天,他一直都呆在军统办公室里面,不吃不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合上过。」听曾养甫这么一说,众人顿感惊讶。刘雨薇急不可耐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怎么让义父这么头疼?」「你们还是亲自问他把。」曾养甫无奈的摇摇头:「这是机密中的机密,我没办法想你们透露。走我带你们去见他。」讲完之后,曾养甫便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几人都急迫的站起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让看似无所不能的军统头目戴笠如此的忧虑。在曾养甫的带领下,几人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会客厅的两边墙壁边上,依旧是守卫军统的jing锐,蓝衣队。都是统一的披着雨衣,犹如鬼魅。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和这个房间的沉默气愤很是融洽,就好像步入了一个严肃没有任何玩笑的国度。杨开没有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蓝衣队上,而是上前和戴笠礼貌的报导。看着站成一条直线,纪律严明的特种作战部队,戴笠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们都坐下。戴笠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到来一般,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感到惊讶和兴奋,反倒是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忧愁和疲惫,看得出来,他被这个问题困扰了有段时间了。杨开等人坐定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戴笠的对面,男子看上去很有修养,带着一只大眼睛,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戴笠,从眼神中他就看出来,这个男人肯定非常有学问。一看到这个男人,杨开便莫名想起了同样学识渊博的华伯涛,心中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心痛。男子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面的零碎物品。「咦?华教授呢?」戴笠的目光扫过浑身脏乱,但是却jing神矍铄的众人,忽然发现了异样,便好奇地问道。「哎,华教授在和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中弹,危在旦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放弃了和我们一块逃出来的想法,而是自己守在731基地的自毁机关旁,等到我们离开之后,扳动了开关,他和731基地同归于尽了。」讲到这里,戴笠的心却忽然沉痛了一下,闭着眼睛,用手捂着胸口喘息了好长时间。而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神qing却是呆滞了好长时间,然后竟然抱头,痛哭流涕。他的怪异举动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中年男人。戴笠忙解释了一句:「其实,他是华伯涛的得意门生,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不过看张寒山痛哭流涕,表qing悲痛,杨开也没好意思打扰他宣洩感qing。从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场面上看,他也能猜测得到,他们师徒之间的感qing肯定很深厚。杨开将华伯涛生前整理的资料和qing报jiāo给了戴笠。那是华伯涛趁着众人在休息的时候,在大坝和基地里面搜集整理的资料,休息不足,也导致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戴笠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一摞笔记本还有各种资料,心中就是一阵沉痛,华伯涛是一个值得让人尊重的老教授,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目光中充满了尊崇。张寒山这时候也停止了抽泣,接过戴笠递过来的一个笔记本,无比珍惜的轻轻抚摸着笔记本的封皮,似乎感觉到华伯涛教授的气息,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好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给你们接风洗尘,你们这次为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赵勇德裂开大嘴哈哈笑着说道:「终于可以上报纸了,回去之后俺要把有我照片的报纸拿回去,给老爹看一眼。」杨开几人也有淡淡的喜悦感,戴笠刚才那句话,间接说明他们不会做无名英雄,这件事会被公开。戴笠淡淡笑笑,然后站起身,邀请几个人去餐厅,张寒山也在邀请之列。杨开很好奇,戴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在今天回来的呢?便好奇的问了一句。戴笠这才开口道:「我们位于731基地附近的基地,接收到了来自基地的无线电,报告了你们胜利而归的报告。难道你们不知道?」杨开回头看了看几人,众人都满脸疑惑,看得出来,无线电也不是他们发的。「肯定是团长。」石头提示杨开。杨开连连点头道:「对了,一定是团长。」「团长?」戴笠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杨开问。「是啊,团长。」杨开点了点头,然后将团长的事迹报告给了戴笠,还有自己带来的两个小孩子。「哎,真是苦了他们了。」戴笠这个看似坚qiáng不近人qing的军统头目,竟然也有同qing人的一面,让杨开等人都有些吃惊。「放心吧,他们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那两个小孩子呢?」「报告,我已经将两人安排好了。」曾养甫立刻向戴笠汇报工作。「恩,很好,尽快派遣队伍,将日军731基地占领,务必确保基地的所有资料都毁掉,不能给日本人留下一点资料,记住了吗?」曾养甫连连点头称是。谈话间,几人已经步入了宽敞但是却并不是太奢侈豪华的餐厅。第三八七章 谜罩三星堆(2)现在时局那么乱,国家民众生活于水火危难之中,军统自然不能独享美好生活。所有的东西能节俭就节俭。虽然桌上摆放着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饭菜,不过在他们看来,却比天上的美食还要丰盛,毕竟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们很少安心吃上一顿好饭了。人还没走到餐桌前,赵勇德的肚子已经开始哌哌乱叫了。这古怪的声音被戴笠听在而立,淡淡笑了笑:「各位都快坐吧,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赵勇德和九筒嗖的一声就窜上去了。
第348页 恐怕这个时候就算有一挺机关枪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吧。杨开无可奈何的看看两人,无奈的摇头。队伍都坐在了饭桌上之后,众人也暂时将一路的劳累忘却,开始大吃特吃起来。戴笠和张寒山以及曾养甫几个人都没有吃,只会看着几个人。一方面他们都为华伯涛感到难受,另一方面……桌子上的盘子早就已经gāngān净净了。看来他们没少忍飢挨饿,所以才会对食物如此的珍惜。赵勇德用舌头舔了舔最后一个盘子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捋了捋肚子,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要是有个妞就好了。」「哦?」戴笠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勇德:「你想要?」「是啊。」赵勇德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竟然被戴笠听见了,声音显得有些慌张,不过很快的便是找了个藉口:「我只是有些撑得慌,想要个女人给我揉揉肚子而已。」「哈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不过从始至终,张寒山都是愣神,表qing悲痛。九筒站起身来走到张寒山旁边,安慰似的拍了拍张寒山的肩膀道:「华教授是为了千千万万中国同胞才死去的,死得其所,死的伟大,我们会记住华教授一辈子的。我们给华伯涛建一座衣冠冢吧,华教授在天有灵,看到我们的任务成功,一定会高兴的。」张寒山表qing愕然的看着杨开,最后终于是点了点头。「对了,我现在来正式介绍一下张寒山。」戴笠态度温和的说道:「张寒山是华教授的得意门生,相比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是我请张寒山来的目的,是为了一件极为机密的事。」讲到这里,戴笠的声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曾养甫。曾养甫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点头,站起身来跑了出去,指挥着守在门口的蓝衣队将整座餐厅包围起来,免得被外面的人偷听到。不多会的时间,曾养甫便回来了,沖戴笠点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妥当。戴笠这才放心下来,讲到:「其实,我请张寒山来,目的是为了解决一件超自然事件。」「超自然事件?」张鹤生疑惑了一句,他这种专门和超自然力量打jiāo道的倒是,对超自然事件自然感兴趣。「是啊,一件发生在三星堆考古现场的超自然事件。最近一段时间,三星堆遗址可是接连发生了几起很奇怪的事qing啊。」戴笠讲完,拍了拍张寒山的肩膀,示意张寒山继续讲下去。张寒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qing之后,便开始徐徐讲解起来:「诸位应该或多或少听到过三星堆遗址的事。」「恩,我听说过。」陈天顶得意洋洋的cha了一句嘴:「而且我还去过三星堆遗址看到过。」杨开好奇的问道:「陈老闆,您去过三星堆遗址?」「当然。」陈天顶洋洋得意的说道:「当年我的土夫子队伍瞄上了这个遗址,不过考虑到这个地儿对中国歷史起到的作用忒大,担心动了遗址的话,会让中国歷史损失巨大,愣是没敢下手。这不,被考古队发现之后,果然成为影响力超级巨大的一件考古事件。」杨开沖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么大诱惑摆在眼前,竟然能放弃,陈老闆,我佩服您。」「嘿嘿。」陈天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小子就别埋汰我了,当初要是你的话,看到这么重要的遗址,你也绝对不会忍心下手的。」杨开等人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戴笠:「我们这些军人虽说多少听说过三星堆遗址,不过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们给我们讲解一下。」「这个没问题。」戴笠慡快的答应了,拍了拍张寒山的肩膀道:「张教授,节哀顺变吧。」张寒山抹了一把眼泪,估计也知道戴笠要说什么了,便开始和杨开等人一五一十的讲解起来。三星堆的名字,说起来还有一段小典故。相传挖掘三星堆一只的考古专家发现三座突兀在成都平原上的huáng土堆,状若星星,便取名叫三星堆。三星堆文明上承古蜀宝墩文化,下启金沙文化、古巴国,前后歷时约2000年,是我国长江流域早期文明的代表,也是迄今为止我国信史中已知的最早的文明。三星堆遗址的发觉,是近年来民国考古界最为辉煌的举措,其影响力,甚至令世界各国为之侧目。许多外国的专家教授不远千里来中国,为的就是一督三星堆遗址的巍峨壮观。而三星堆遗址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建造者,古蜀国,更是颠覆了考古界的认知。古蜀国,或许你们会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但是谈论起他在歷史上的典故,你们就知道了,这是后话,待会儿再说。在三星堆遗址被发觉之前,中国学术界一向认为,夏商周这三个朝代,是中国青铜文化的盛期,无论是在教材上还是在歷史学资料上,都是如此记载,这家户成了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好像基本常识一般深深的印在了众人的脑袋里面。但是自从发掘了三星堆遗址之后,科学家才发现,夏商周之前的这个神秘朝代,古蜀国,所出产的众多青铜器,包括青铜神树,太阳神鸟,纵目面具等等,都颠覆了以前的推断,这说明在古蜀国的时候,青铜器冶炼便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一种我们迄今为止尚未发掘的高度。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寒山透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都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解。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在发掘三星堆遗址的时候,考古学家甚至还出土了一件陶器。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陶器,在陶器内部,竟然竖立着一根用沥青涂抹的青铜棒,罐子里还有一些风gān的酸xing液体污渍,本来这也没什么,考古专家就准备当成是普通的器皿来处理,但是现场有一个学识渊博的考古学家,jing通物理学,在看到这陶器馆的时候,便发现不正常,仔细的观察半天,竟然断定这是一个能储存电和发电的gān电池。众人开始还以为是考古学家老煳涂了开玩笑呢,也没准备理他,考古专家便自己拿来了一些酸xing物体倒入其中,然后将一只小型灯泡,负极接通地面,正极接通青铜棒,诡异的事发生了,电灯泡竟然闪烁了两下,然后熄灭了。众人一阵唏嘘,尤其是石头,更是惊讶的不得了:「我嘞个乖乖,这古代人就是牛bi哈。要是按照他们的发展势头,几千年之后的今天足以逆天了,对了,现在那三星堆遗址的傢伙都怎么样了?升天变成神仙了?」「切,这不明白着呢吧。」九筒狠狠的瞪了一眼石头:「当然是已经变成了尸体,被丢在了坟墓下面了。」一句话说的石头瞠目结舌,他说的可不是咋地。「你们两个少耍贫嘴,咱们还是听听专家怎么说吧。」杨开打断了石头和九筒之间的对话,好奇的看着张寒山。第三八八章 谜罩三星堆(3)杨开一句话,刚才激烈的讨论便瞬时停止,张寒山有些佩服杨开的领导能力了。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淡淡的说道:「他们神秘消失了。」「神秘消失?」杨开听张寒山的回答,有些哑言:「怎么会神秘消失?难不成人间蒸发了?」「是的,神秘消失。」张寒山点了点头,稍加思索再次肯定xing的加了一句:「按理说,这个古蜀国是青铜文化的巅峰。文明程度在当时已经算是高级先进的了,军事力量应该也不弱,但是他就是一夜之间消失了。这个国家繁荣了上千年,是上天对他的厚爱,而后来不知他什么原因,竟然一夜之间灭绝……却又像他的突然出现一样,也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学术界忽略了他的存在。」张寒山摇头苦涩笑了笑:「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度,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歷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存在,就是因为他的神秘,所以才在这个世上留下太多的秘密,太多我们所不了解的秘密。」杨开似乎对这个古蜀国有些不相信,便看了看陈天顶。现在他们之中对歷史最为了解的当属陈天顶了,便好奇的问道:「陈老闆,您知道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国家。」「当然知道。」陈天顶一边用牙籤挑着牙fèng里面的rou丝儿一边说:「这是工作需要嘛。」一句话引得众人唏嘘。陈天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跳起来解释说:「我说的是gān古董商这个工作的需要,可不是盗墓的需要啊。」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虽然陈天顶这么说,可是杨开依旧对这个朝代有些质疑,毕竟古代中国的资料那么丰富,总不至于没有人对这个存在时间不算短的国家不认识吧。张寒山似乎看出了杨开的质疑,解释了一句:「在我国古代,是有人记载下了古蜀国的存在的,而且文献资料还不少,最着名的自然是唐朝李白的诗《蜀道难》。」「蜀道难?」就统一听这三个字,立马乐了起来:「哈哈,这首诗我会啊,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然后是什么来着?咦?我本来很熟悉的,怎么把这诗给忘了?」众人一阵无语,只是会前两句而已,竟然说自己对这首诗十分的熟悉,这脸皮也忒厚了点吧。张寒山看着九筒这滑稽的表qing,也是惨澹的笑笑:「其实,提及蜀国的是后面两句话,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哦,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两句话。这两句话啥意思?」九筒听张寒山这么一念叨,立刻明白了过来,急促的开口问道。「这里说的就是古蜀国,蜀道难嘛,这蜀道,就是通往古蜀国的道路。而诗歌里面的蚕丛和鱼凫,都是古蜀国的两代国君,据说这两代国君都非常有才华,将古蜀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哦。」九筒听了连连点头:「我还以为这礼拜纯粹是为了押韵,所以才胡编乱造的呢,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深奥的含义呢。」一句话再次说的张寒山哑言,这小子……哎!「不过。」九筒又加了一句:「张教授,您是来这给咱们普及歷史知识的吗?不孬,不孬,呵呵!」看九筒傻乎乎憨笑的模样,众人再次一阵哑言失笑。这九筒今天搞个锤子!「其实,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已,真正重要的信息,是在下面。」说道这里,张寒山的语气明显变得沉重起来,腔调也有些怪异,手臂颤抖着,拿起一根烟和火柴,颤抖了好几次才终于点燃,深深的抽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花板,却没有讲一句话。众人都被张寒山这幅怪异的表qing给镇住,都很好奇,这张寒山究竟是怎么个qing况?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说了?难道这件事真的有他所说的那么厉害?他有些不了解的摇了摇头。哈哈!就在众人看着张寒山,期待下文的时候,赵勇德却忽然伸了个懒腰,原本安静的氛围立刻被赵勇德打破,众人的目光都迅速的聚焦到了赵勇德身上。却发现赵勇德正用手擦拭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现在是早晨呢,刚才不好意思睡着了。」
第349页 众人无语,让赵勇德听这么深奥的歷史学知识,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这样吧,我看众人也都累了,你们先去睡一觉,等到以后安全了,咱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咱们得认真仔细对待,现在你们身心疲惫,是时候安心睡一觉了。」虽然众人都很好奇张寒山所谓的「真正恐怖的事qing」究竟是什么,不顾既然戴笠都发话了,他们也没有好勉qiáng,便是在曾养埔的带领下,走出了餐厅。曾养埔给他们找了几间客房,让他们好生歇息之后,这才退了出来。餐厅内,张寒山毕恭毕敬的看着戴笠问道:「您确定这几个人可以胜任这个工作?要知道,在他们前面,可是有好几任负责安保任务的士兵都死了呢。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从来没见过不能被人类征服的力量呢。」戴笠摇了摇头讲到:「事在人为嘛。」「可是他们几个……」张寒山有些无语的讲到:「我看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满不在乎啊,尤其是那个大个子,竟然睡觉。」「哈哈,你对他们了解的太少了。」戴笠忽然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知道他们在之前建立下的汗马功劳,以及种种近乎奇蹟的作战传奇的话,你就会改变自己这种想法了。」张寒山有些期待,能被戴笠如此夸赞的人,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啊。张寒山告别了戴笠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在席间,他已经和杨开约定好,杨开休息一会儿,便和他一块去烈士陵园,给华教授修一座衣冠冢。虽然华伯涛的尸体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但是戴笠答应过要给他们留名,华伯涛也和他们一样不是。想好了这些之后,昏沉睡去。军统,安静了下来,戴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望着摆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大摞的笔记本和考古报告发呆。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拿出了一份档案,将杨开等人的档案摆放在桌子上,目光在三堆资料上来回移动。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对那边说:「准备八张前往成都的火车票。」当杨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近huáng昏,一道夕阳悬挂在天际,闪烁着金huáng色的金光,透过窗户朦胧的照she进来,投she到地面,将地面也染成了这种颜色。他在chuáng上稍微醒了一下神之后,便立刻想起答应张寒山给华伯涛教授修建一个衣冠冢的事来,立刻从chuáng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感觉jing神百倍。刚才睡了足足有六个小时,他感觉jing神饱满。打开门之后,正好看到张寒山从门前面的走廊走过来,他想张寒山肯定是来找自己,为华伯涛衣冠冢的事的,当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张寒山刚巧来到了门口,和杨开打了声招唿:「指战员,休息好了。」「恩。」杨开点了点头:「走吧。」张寒山于是带头,带着杨开朝着烈士陵走去。杨开没有唤醒队伍中的其他人,因为他觉得没必要,那几个人现在肯定还没睡醒呢。他们的死猪脾xing,自己可是清楚的了解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huáng昏。华伯涛教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应该早就已经看破了人间红尘,生老病死吧。再说,他的死,挽救了三万万的中国人,他应该也能瞑目了。烈士陵园,被金huáng色的光芒覆盖,散发出一层神圣的光辉。站在烈士陵园的门口,就会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场,从成千上万座烈士陵墓里面散发出来,。那是为了祖国,甘愿牺牲自己个人xing命的革命先烈啊,他们的名字,将会在史册上遗留千年。杨开冲着陵墓内上万的陵墓敬了个军礼,然后看了一眼张寒山道:「咱们进去吧。」张寒山是教授,学士,自然不能体味到杨开对死去同伴的敬佩和感觉。他们顺着石刻墓碑之间狭窄的小路朝着前方走着,杨开每一步都走的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踩在陵墓的范围内,惊扰了在里面休眠的革命仙灵。当杨开走到了陵墓最尾端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张寒山说:「咱们就在这个地方给华教授修建衣冠冢吧。」「恩。」张寒山点了点头,然后表qing悲痛的冲着那空dàngdàng的泥土地磕了两个响头。杨开看着张寒山磕头,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旁边的一座墓碑,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很快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生怕被发现似的。张寒山叩拜完之后,杨开便开挖,几分钟的时间,便挖出了一个小坑。张寒山将华伯涛教授平日里穿的衣物塞入了土坑中,仔仔细细的埋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一座简单的衣冠冢便修建完毕。看着这简单的衣冠冢,张寒山沉默不语,热泪却是一涌而下。杨开看着张寒山这幅悲痛的表qing,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苦涩的笑了笑:「华伯涛能在晚年看透生老病死,我们应该为华教授感到庆幸才对,节哀顺变。」张寒山点点头。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杨开身后的那座墓碑,细看之下才发现碑文上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杨卓!杨卓?好熟悉。张寒山这样想着,然后大脑快速的运转,最后终于想起戴笠曾经给自己的一分资料上,有出现过这个名字。而那个档案资料上介绍的是,被杨开亲手杀死的亲哥哥,杨卓。「啊,杨开,这个……是你哥哥的埋骨之地?」杨开苦笑不语,只是欣慰的拍了拍身后的墓碑,苦涩的笑笑:「是啊,这是我哥哥的埋骨之处,不知我哥哥在地下如何了。」「放心吧,你哥哥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谢谢。」杨开简单的笑笑,两行热泪,竟然再次流出来。为了不被张寒山发现,他转过身,冲着墓碑磕了两个响头。「但愿他们的灵魂,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样,我们和他们还有团聚的机会。」「是啊!」张寒山点了点头:「每个人都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遗憾,希望我们去见他们的时候,可以了解了他们的遗憾。」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直没有抽完的烟,那是华伯涛临死前,jiāo给自己的,算是华伯涛教授的遗物了吧。张寒山看到这半截烟雾的时候,哑口无言,良久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这半截菸捲……是华教授送给你的?」杨开点点头,却有些不明白张寒山为何如此激动。「这个……我可以看看吗?」张寒山徵询杨开的一件,语调激动无比,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恩师一般的激动。「恩。」杨开不明他为何会如此的怪异,便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将菸捲递了上去。「其实,这是师傅经常和我们玩的一种游戏,有时候,很多话我们不方便当面说,便将话写在纸条上,而写在纸条上也同样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于是我们便将纸条捲成一根烟,这样被发现的可能xing就大大的降低。」张寒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根菸捲破开,将那张捲纸铺展开,抖落掉上面的菸叶之后,果然发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凸点。他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用手仔细慢慢的摸了摸,用激动的心对杨开讲道:「果然有玄机,师傅他老人家,临死的时候,也还是这么热衷他的游戏。」杨开看着张寒山这幅莫名激动的表qing,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的兴奋。不过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张寒山便已经拉着杨开跑开了,杨开不明白张寒山到底要去gān什么,不过也不方便问,只好跟着他狂奔。一直跟着张寒山跑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之中,张寒山才停了下来,匆匆忙忙的打开了锁,请杨开进入,也没有时间招唿杨开,直接从办公桌里面掏出了一个放大镜,在纸张上面仔细的端详。看张寒山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放大镜仔细观看,引起了杨开的浓厚兴趣,好奇的问道:「张寒山,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上面是师傅留下的摩斯电码,我刚才简单的看了一眼,应该是师傅的遗书。」讲完之后,从旁边拿过笔和纸,慢慢的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没多久,纸张上面便出现了一些字迹。杨开仔细的阅读起来:对于人来说,怎样活着无所谓,怎样死去才是最重要的。在离去之前,我留下这份遗书,只希望寒山,还有我的家人能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qing。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qing,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rou体即将陨灭,但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永远不会了解,抗日从来都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jing神,一种信仰。华伯涛1937年绝笔看完华伯涛的遗书,杨开唏嘘不已,一番感嘆。而张寒山看着这张遗书,也是表qing痛苦不堪。眉头紧紧皱起,将那半截朴实无华的烟重新捲起,点燃含在嘴里,像是在祭奠墓碑黑白照片上的老人。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流淌了下来,他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那种难以发泄的感qing,让人很难受。杨开轻轻的用手拍了一下张寒山的肩膀:「节哀顺变,华教授知道你们会原谅理解她的。」张寒山点了点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依依不捨的将剩下的烟屁股拿下来,熄灭了上面的火之后,装入了口袋中,然后陷入了无限的沉思:「华教授,您放心,我一定将您的遗言传给他们,我想他们也应该和我一样,根本就没有责怪过您。」张寒山简单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杨开觉得再在这里坐着也不合适,张寒山应该休息了,便起身准备告辞。张寒山却忽然听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瓜子,自嘲了一句:「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戴笠已经帮我们定好了火车票,明天我会和你们一块去成都执行任务。」「关于三星堆遗址的任务?」杨开问道。张寒山点了点头:「是啊。」杨开有些无语:「可是我们甚至连任务的具体内容都不知道呢!」「这个嘛……」张寒山嘿嘿笑了一声:「军统有命,要想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必须乖乖的上火车去成都,在火车上,才能将任务告诉你。」杨开一阵无语,这军统,真是将保密计划做到了最完善的地步。连他们这几个老兵都不相信。「如果我们不去呢?」杨开试探xing的问道。「不去的话,只有一条路。」张寒山半开玩笑的说道:「把你们软禁起来,因为你们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第三八九章 谜罩三星堆(4)「不去的话,只有一条路。」张寒山半开玩笑的说道:「把你们软禁起来,因为你们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额!」杨开再次哑口无言:「我们知道的很多吗?就是多学了一句古诗词而已,蜀道难什么来着,这一句词都没记住。」
第350页 「行了,伟大的指战员同志。」张寒山的qing绪恢復过来了,和杨开开起了玩笑:「我知道你是一gān脆利索的人,不是那种啰啰嗦嗦的傢伙,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你想为国家解决这个困难的事了。」杨开一阵无语,苦涩笑笑:「行了,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只是麻烦待会儿怎么和他们说,就说我们要去执行一个现在我们只知道皮毛的任务?」「你就说咱们去挖金,他们应该就会感兴趣了吧。」张寒山委婉笑笑,又补充了一句:「至少,我敢肯定,老陈家的摸金校尉对这三星堆遗址非常的感兴趣啊。」杨开看着张寒山那双眯fèng着的小眼里面透露出来的明亮光芒,淡淡的笑笑:「行啊,没想到张教授这看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就沖您这双看人的功夫,我就替他们答应你了。」「好嘞。还是当兵的慡快。」张寒山手握成拳头,在杨开的胸口亲切的捶了一拳:「军统有令,让你们现在就去兵器库领取武器弹药。」杨开咂舌,这动用真傢伙的任务,肯定不是简单的任务。再说了,简单的任务,戴笠也不可能jiāo给他们这只全能逆天的队伍来对付,那真是高shepào打蚊子,大材小用啊。杨开回到了客房,将队伍聚集起来,将这次的任务简单的表述了一下,顿时遭到了众人的反对。「不行不行,我这身子骨还没歇过来呢,至少得让我休息一天两天的吧。」「就是,还让咱们乘火车去执行任务……我可给你说啊,我这屁股还没恢復过来,让我做火车,我这屁股早晚得裂成两半。」赵勇德捂着自己的屁股抗议。「就算是机器,也得有时间保养才成啊,更何况是人了。」「军统也忒不仗义了,还没犒劳咱们呢,我还等着咱们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然后满大街疯传,说不定会被哪个娘们看中,咱们的桃花运不断呢。」「……」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囔囔着,杨开感觉脑袋上面有一大群的蚊子围绕着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的jiāo换,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不过最后还是无语了一阵:「这样吧,你们一个个的来提问,我来回答你们的疑惑,有什么条件咱们让军统都给解决。」杨开最后只能妥协。原本他认为这帮人是gān净利索的军人,应该不会啰嗦的,但是没想到他们比自己想像的要多事儿。不过这也难为他们了,刚刚从火坑里面跳出来,这又要被bi着跳到另一个火坑里面,还没来得及喘一口长气呢。所以杨开才想要用其他的途径来弥补他们了。「这个……至少让咱们休息两天的时间吧,我这身板,要是再颠簸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散架了。」张鹤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不行,张寒山已经告诉了我们,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很多部门的注意,已经有很多的部门都派了人去,据可报的消息,小日本也已经派了人,若是我们不抓紧时机的话,恐怕就要被别人抢占先机了。」杨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想法。「那……我能不能不去?」「可以。」杨开点头。「唿!」众人唿了一口凉气,不过只有陈天顶神经紧绷起来,他是坚决拥护去执行任务的,毕竟这种大规模的遗址,如果这次不去的话,这辈子可能就没机会了。可是如果一路上没有这些活宝给自己陪伴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但是你们得被软禁一辈子,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杨开补充了一句。刚刚说完,九筒就是一番大吵大闹:「yin谋,绝对的yin谋,咱们上当了。」杨开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我也是上当者之一。」「哎,和军统比起来,咱们的这点小伎俩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张鹤生无奈的嘆了口气。「那咱们不坐火车,坐飞机总可以吧。」「不行。」杨开指了指建筑外面的防空警报:「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这防空警报响的多勤,或许你刚刚升空,就被人开枪给打死了呢。还有,万一要是被咱们的人当成敌机,把飞机给轰了,到时候你想找人诉苦都没有途径。」众人想了想,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一直沉默无语的石头站起身来,义正言辞的讲到:「刘医生必须得跟着,如果有可能的话,必须配备一个女眷!」话音刚落,客房的门被推开了,刘雨薇黑着脸走了进来,目光兇残的瞪着杨开,吃人一般的兇残:「杨开,谁让你指名道姓要我跟着你们执行任务了。」「……」众人无语,看来石头的这个条件,杨开早就已经提出来了。安抚好了众人之后,杨开便是带着队伍前往武器库挑选武器。因为前段时间,他们用自己的武器已经都顺手了,所以也没有执意挑选新型武器,毕竟jing武器不如熟武器。杨开选择了一套改进加qiáng版的m1卡宾枪,无论是jing度还是力度都有不少加qiáng,又随身携带了一只白朗宁手枪,以及必备的双筒望远镜,当然,少不了近距离杀敌效果qiáng大的四棱刺。至于子弹,则是杀伤力惊人的铅头达姆弹,以及常规子弹。独眼龙这个狙击手,自然要配备狙击枪了,虽然挑选的这个德国毛瑟98狙击步枪在所有的狙击枪种类中并不是太先进,不过这是独眼龙的最爱。对他来说,武器就是女人,是不能随便喜新厌旧的。当然,他选择这种武器,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这种兵器配低了倍率和高倍率两种光学瞄具。他也随身携带了一把白朗宁手枪,以及短距离战斗威力巨大的伞兵刀。至于九筒这厮,就算不用说相信大家也应该知道,一眼就看中了散弹枪,这玩意儿每每在队伍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起到拯救xing命的关键效用。他随身也配备了一把白朗宁手枪,以及军用匕首。石头,这傢伙简直可以说是武器专家,参考之前的冒险经验,一路上都后悔没有带一个火焰喷she器,如果在半路上带着火焰喷she器的话,他们将会少费很多周折,胜利也会增qiáng不少机率。随身也携带了一把白朗宁手枪以及伞兵刀。对赵勇德来说,最爱还是汤姆逊冲锋鎗,一连串的she击,把成群成群的人给she的倒下去,就好像收麦子一般,他的心里就是兴奋,短兵器则是一把白朗宁手枪。最后是他们的医生刘雨薇,只是简单的配备了一把白朗宁手枪。虽然是出身军队,不过毕竟是女孩,若是扛着火焰喷she器或者散弹枪这种重型武器的话,会拖了他们的后腿的。老陈摸金校尉陈天顶,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更好用更jing致的洛阳铲,和以前的土兵器yin阳钺,护手型短兵器,几乎可以说是摸金校尉必备。另外还有一把机械弩,用陈天顶的话来说,这玩意儿短小jing悍,可以说是冷兵器之王。当然,为了防止敌人不用冷兵器的话,他也准备了一个热兵器,白朗宁手枪,和洛阳铲缠在一块。张鹤生对兵器不怎么热衷,只是带了一把糙雉剑以及一把白朗宁手枪。还看中了一个类似于鹅蛋般大小的东西,准备随身携带的,可是被赵勇德看见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瞠目结舌的说道:「张道长,您这是准备被敌人包围起来的时候自杀用的么?这地雷可起不到啥作用。」张鹤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那个类似于黑色鹅蛋的东西,一脸苦涩的摇头,然后将手榴弹放回了原地:「我还以为是用来砸人脑袋的兵器呢。」赵勇德再次瞪大眼珠子:「你这要是砸人脑袋上,保证能把那傢伙的脑袋给砸到身体里面去。」张鹤生问为什么。赵勇德说,这可是地雷啊,地雷爆炸的话,那脑袋不得被炸到身体里面?挑选好了武器之后,接下来就是休息了,杨开将众人遣返回各自的房间,在各自的房间养足了jing神。刘雨薇在这个地方有长久的居所,所以没有和他们住在一块。杨开在脑海中一直都在想像着,究竟是什么任务,竟然保持的如此神秘,连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不到时机都不能知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越是神秘的事,就越是危险,越是有夺人xing命的危险。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自己的伙伴了,要是他们在这次的任务中,再次受伤的话……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便准备qiáng制xing的让自己睡着。但是翻来覆去,好长时间都没能闭上眼睛睡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便从chuáng上起来,看着窗外硕大的圆月亮,准备去外面走走。蟋蟀以及青蛙的鸣叫声回dàng在空气中,站在这个长满了荷花的池塘风景前,chui着和煦的阳光,杨开感觉到一阵舒畅,全身三百六十个毛孔都张开了。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在湖左边的岸上,站着一道黑色的人影,他的目光顿时被那道黑色的人影吸引住了,这深更半夜的,是什么人不睡觉,在这湖边发呆呢?这不是神经病吗?不过想像,自己也不是在湖边发呆,神经不正常吗?正想着,那个人影竟然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他的神经不自觉的变得紧张起来,连唿吸也有些艰难,盯着那个徐徐走过来的人影。等到人影靠近了,他才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戴笠。他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和戴笠打了个招唿。戴笠也热qing的沖他点点头,然后请他到湖中心的亭子上面坐坐。杨开也没有拒绝,便和戴笠一块顺着湖上的走廊,走到了小亭上,坐在石凳石桌上。沉默片刻。「你们是不是特别恨我?」戴笠忽然开口问道。「恨你?」杨开立刻摇头:「换做是谁,面临这么沉重的压力,也会做出这种选择的。」讲完之后,又加了一句:「或许换做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敢这么没人qing味的话,说不定就会损失惨重,因为我们的队伍经过死亡的磨合,我敢确定没有几个队伍能比我们配合的更好。」戴笠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欣慰的用手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呵呵,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明天一早你们就要出发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个任务事关重大,我担心你们不养足jing神的话,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度。」「恩。」杨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去休息吧,您也不要太担心,有我们这支jing英队伍,是绝对不会让这次的任务失败的。」戴笠再次哈哈笑了起来:「你现在还不知道任务具体内容呢,怎么能保证?」「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回dàng在小湖里面。望着杨开离去的身影,戴笠淡淡的笑了笑:「有这样的女婿,倒也不错。」队伍刚刚回来的时候,九筒这个好事主儿便将杨开和刘雨薇的事qing报告给戴笠了,戴笠也很高兴自己的gān女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对杨开更加重视,观察更仔细了。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和考验,他觉得,杨开很符合自己的心意。次日,清晨四点钟,众人便被杨开唤醒,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神秘的上了一辆大卡车。
第351页 车上的众人都没有了睡意,因为戴笠在早上传唤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此次前行,凶多吉少,无比谨慎。他们几个人是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的。下了大卡车之后,又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通过特殊通道进入列车车厢。在进入列车车厢的时候,工作人员手上还举着一个「欢迎俄罗斯代表团来国访问」的字样,目的是为了麻痹某些居心不良者。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入了一辆豪华火车包厢中,便退了出去。看着包厢的门被缓缓关上,杨开等人才舒了口气,刚才那种偷偷摸摸的模样,让他们感觉好像是做贼般心虚,好像他们是一伙盗墓贼准备盗墓去的。众人都安置好了之后,便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看着外面还朦朦胧胧的夜色,以及偶尔出现的几个游客,杨开小声的问道:「张教授,现在可以把任务给我们说说了吧。」张寒山扭头看着车窗外外面,摇了摇头:「谨慎起见,还是搜查一下有没有窃听装备的好。」讲完之后,便是谨慎的走到一个花瓶前,仔细的检查过花瓶之后,确认没有窃听装备,又走到其余的角落开始检查。杨开沖众人无奈的耸耸肩,这张教授比他的师傅谨慎多了,没办法,他们也按照张寒山的方式将豪华包厢上上下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确认没有窃听装备之后,张寒山才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迫切的想知道事qing的来龙去脉,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说着,便是将事qing的原委徐徐道来。当等在考古现场十几天等待命令的考古专家终于接到动手考古的命令时,众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都很用心谨慎的去挖掘考古。他们的辛苦付出有了回报,考古工作进行的顺风顺水。可是,好景持续了没多长时间,当主持现场发掘工作的考古专家顾顺章小心翼翼的从土层里发掘出一面青铜纵目面具时,这所有的一切就变得诡异起来。张寒山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发现众人都很仔细的听着,便继续的讲了下去。这青铜纵目面具,从外表上看,就好像只是一普通的青铜面具而已。起初现场的考古专家也是把青铜面具当成普通的青铜制品,准备jing心收藏。但是,诡异的事在当天晚上便发生了。因为这青铜纵目面具很稀奇,若是放到市场上肯定是有价无市,所以现场的考古人员都对这个青铜面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个的争相观赏,因为这青铜面具很可能是他们此次发掘工作的最重要的收穫,说不定还可能惊动全世界的考古界。可是,诡异的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考古专家,在当天晚上便一个个都变得jing神萎靡,无jing打采起来。第三九零章 谜罩三星堆(5)没办法,这项考古工作要求jing神高度集中,必须对考古现场进行仔细观察,不能有丝毫的疏忽遗漏,后面的考古工作也只能暂停,请来了医生,对他们进行恢復xing的治疗。据说组织上十分重视这件事,为了科考队员的安危,特意派遣来了最顶尖的医疗队,其中包括心理医生。但是,医生的到来,似乎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科考队员的jing神非但没有任何恢復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严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jing神萎靡,无jing打采,但是到了后来,他们竟然整日整夜的诚惶诚恐起来,担惊受怕,jing神极度不正常,经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和什么人讲话。心理医生给他们定下的病qing是无端幻恐症,说这是在国际上都非常难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一种病qing,民间称这种病为中邪。心理医生决定对他们实施电击加语言疗法。组织上见他们说的井井有条,便将几个病人都jiāo给了他们,让他们进行保密xing的治疗。谁知,当他们从治疗室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惨白,眼珠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惧的事。而且,一走出来便提出要辞职,说他们的病不是他们人类所能抗衡的。组织上知道他们有蹊跷,私下里和他们谈话,他们牙齿咬得很紧,根本一句话都不透露给他们。无奈,组织只好将他们软禁起来,等待着能人异士,去撬开他们的嘴巴。「那咱们就是那能人异士喽?」九筒一脸骄傲的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九筒出马,事qing绝对会迎刃而解,大不了拿着枪盯着那几个傢伙的脑袋,要是不说的话,就把它们突突了,我就不信他们不说出来。」石头反驳了九筒的意见:「那怎么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只是给人办事儿,打短工的,要是让主顾知道咱们上来就把他们的人给突突了,咱们几个人也得吃几颗弹子儿不是?」「行了行了,你们少在这废话了。」陈天顶听得正在兴头上,被九筒和石头两人打扰,自然一阵烦躁,便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谈话。两人也乖乖的停止了讲话,而是继续听张寒山讲。张寒山把鼻樑上厚厚的眼睛给拿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两遍,重新戴在眼睛上。杨开看到这场景,心中一阵感慨,这张寒山倒是把华教授的标緻动作给学下来了,他记得华伯涛教授就是在酝酿qing绪讲话的时候,便喜欢用手擦眼睛。不过后来想想,这应该是大多数文化人都有的熟悉动作吧。也没有多想,只是听着张寒山继续讲下去。将两个心理医生软禁起来的第二天,事qing失去了控制,曾经接触过青铜纵目面具开始变得不正常的傢伙,竟然一个个的人竟接二连三的离奇bào毙,在考古现场的专家检查分析之后,发现他们竟然是死于突发xing心肌梗塞,而且死状悽惨,无不瞠目结舌翻着白眼,嘴巴张开,脸扭曲的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曾经受过很厉害的惊吓。没办法,组织上意识到这件事有些邪乎,便将青铜纵目面具封存了起来,浩大的考古行动也被迫中止。张寒山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连连嘆了好几口气。张寒山一派儒生打扮,温文尔雅,戴眼镜,这么一嘆气,颇有一股古代风流才子的气势,赵勇德咂咂嘴,小声说:「如果这小子生在古代,肯定被万千少女所迷。」九筒也cha了一句:「别说是少女了,就算是少男也得对张教授暧昧有加。」两人的谈话虽然很小声,不过依旧被张寒山听到了,张寒山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讲道:「可惜啊,负责这次考古挖掘工作的负责人顾顺章教授,也是接触过青铜面具的一帮人其中之一,顾顺章教授一大把年纪,在国际考古界也是鼎鼎大名,肚子里装着的只是都够印成好几本书了。可惜,就这么带着满肚子的宝贵知识离去了。他死的时候,离他退休只有三天了,他还期盼着退休之后,回老家看看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亲孙子呢。」张寒山的话听得众人一阵唏嘘,都有些替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这顾顺章教授,竟然在退休前几天,还坚守在工作岗位,在外界绝对算是比较负责的人了。滴滴,滴滴,轰隆隆,轰隆隆!就在众人为顾顺章教授感到惋惜的时候,火车开始发出鸣笛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徐徐的开始运转起来。张寒山也暂停了演讲,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窗外的场面看,脸上挂满了悲伤。众人也没有催促张寒山,也是欣赏着火车启动时候,窗外开始移动的场景。杨开则是对张寒山有些佩服了,这张寒山对问题分析透彻,举一反三,看上去颇具华伯涛的真传。或许正因为如此,三星堆科考出现重大事故后,国民政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这个被软禁的角色出山。从现在的qing况看,这张寒山果然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发现了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的端倪,揭发出古蜀国的文明。如果让一帮挂着各种头衔的老教授老专家去考古现场的话,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个头绪呢。由此,杨开想起张寒山被软禁的原因。张寒山原为辽宁水产学教授,华伯涛的得意门生,营口坠龙事件中,协助国民政府偷梁换柱,用幼年鬚鲸的骨骼换走了龙骸,并进行闢谣,从而蒙蔽了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自己的老师华伯涛。张寒山聪明,深居简出,他是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这也是营口坠龙的第一目击人全部被灭口,唯独他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若是当初张寒山也被民国政府灭口的话,恐怕他们又将失去一个人才。在这个战争的年代,表面上是一线军人在作战,其实真正比拼的,还是各个国家的科技人才。等到火车运行平稳下来之后,张寒山收回了目光,表qing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些了,开始缓缓的讲解起来。当我到现场参加探讨之后,立刻将视线盯在了青铜面具上,我觉得青铜面具肯定邪乎。我以前也听说过,某些年代久远的古董可能会被先人下诅咒,凡是碰到古董的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不适的症状。不过以前我对这件事半信半疑,如今碰到这件事,再想想,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这件事会传出去,影响不好,便只是留下青铜纵目面具的照片,然后令人将青铜纵目面具小心封存了起来。最后带着考古现场得到的一块奇怪的碧玉残片,去答覆请自己出山的幕后大人物戴笠。再然后,就碰到了杨开等人。杨开听完张寒山的讲述之后,竟然一个个的毛骨悚然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这张寒山的讲述绘声绘色,让他们如同亲临现场,仿佛刚刚经歷过一场超自然事件,都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有轰隆隆的火车声,在车厢内来回的回dàng。「张教授,您所说的碧玉残片,是什么东西?」杨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哦,这碧玉残片,并非一般的物事,而是古人记载东西用的帛书,在我国古代,在纸张发明之前,都是用竹简或者是各种帛片来记载事qing的,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众人都点点头,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可是在张教授面前,也不能忒丢人了不是。「我之所以称唿这东西是碧玉残片,是因为制造碧玉残片的这种材料像帛一样的柔韧,却又像玉一样的温润光滑,我顾名思义,便称之为碧玉帛书。」众人点了点头,等待着他说出下文。张寒山继续说道:「虽然帛书材料未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在青铜面具里,发现玉帛似乎存在一种元素周期表里从未有过的神秘she线,拥有很qiáng烈的放shexing,这种放shexing,有很大的可能xing,间接导致了专家们的死亡。」「元素周期表?神秘she线?放shexing?」九筒瞠目结舌的听着这三个完全陌生的名词:「张教授,这三个玩意儿是啥东西?市场上有卖的吗?」张寒山一阵无语,自己怎么把九筒是一活脱脱的文盲的事给忘了呢?怎么能听得懂化学专用名词呢?当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微观世界的东西,就好像是细菌一样,比如我们唿吸的空气,就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的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等等组成的,还有我们的身体,也是由元素周期表里面碳元素,可以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以及看不到的一切,元素周期表里面都有他们的组成成分。」
第352页 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感觉脑袋上有一堆蚊子在脑袋上嗡嗡的叫唤,他立刻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群蚊子甩掉,心想张寒山毕竟是徒弟,没有他的老师华伯涛教授讲的明白透彻。华伯涛说的所有东西,九筒都能听得懂,这张寒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其实,这也只是华伯涛熟悉了他们这些人,对他们了解,所以只是说一些简单直白的话而已。杨开等人也被这个问题缠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陈天顶提出了异议:「张教授,您继续说,别理九筒那嘴贱的。」「陈老闆,这您就说错了,我这怎么能叫嘴贱呢?顶多只能算是好学好问而已,古代有个伟大的人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不是?」九筒满脑子的搜索,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成语和哲语都用上,来表示一下自己也是有文化底蕴的,谁知搜索大半天,也就这两个词语而已,一阵失望,心想要是早知道用得到那些看起来没啥用的成语,我来的时候就好好的背一遍了。「张教授,您继续说,咱在这仔细听着呢。」陈天顶催促了一句道。张寒山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根据我对碧玉帛书的仔细研究,惊奇的发现比喻帛书上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是一颗星星拱着一颗月亮的图案,月亮从三分之一处断裂了,只有三分之一,而且位置较偏,似乎帛书不完整,帛书应该还有一部分,印着这月亮。」我潜意识中认为这帛书上的印记非常重要,便重点研究帛书上的印记。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发现在古蜀国所在的那个时期年代,有一种三星拱月的图案,似乎是那个部落的图腾之类的标记。我jing密的对三星拱月的裂纹进行分析,断定这种帛书一共有三件,帛书上的太阳鸟图案首尾相接,组成一个整体,暗含蜀人崇拜太阳图腾,生生不息的意思。原本事qing到这里,就没有线索让我继续追查下去了,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忽然从戴笠口中得知一个恐怖的事qing。这件事十分的蹊跷,蹊跷的我在听到这个事qing的时候愣是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时间,一句话都没说。「哦,什么事,让您这么惊讶?」杨开瞪大了眼珠子,很是好奇的看着张寒山。「有一支侵华部队,在千里之遥的一个古老村庄中的祭祀坑中,发掘出了一座地下墓室,这群日本盗墓贼便闯入到了地下墓葬中,在一个被掩埋在地下的古老祭祀台上,找到了一块玉帛,而那块玉帛上面的图案,竟然也是三星拱月图案的裂fèng。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立即判断,日本考察团所获得的那块碧玉残片,和我们所拥有的这块碧玉残片是一起的,上面的图案应该能凑在一块。」「在千里之外的一个祭祀坑中被找到?」一只沉默不语的张鹤生也忽然发话了,刚才他一直都用抹布擦拭着自己的糙雉剑,听到张寒山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是啊。」张寒山点点头,心想这支部队果然是什么人都有,龙蛇混杂,竟然还有道士。「可是,三星堆遗址和千里之外的那个神秘祭祀坑有什么联繫吗?要知道在古代,都是一个个的小国家,或许这两个地方在当时被割成两块呢。」「对,这位道长说的没错,当时我也考虑到这点,便是对他们的位置进行了jing确的分析,最后你们猜怎么着?在那个时代,两片土地果然是被两个国家占据,而且当时他们的文化jiāo流非常的差,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文化jiāo流,至于为什么这两地方三星拱月的碧玉残片的事,我是无从得知的。」张道长满脸踌躇的讲到:「最后我将所有的可能xing都列在了一张表上,然后进行逐一的排除,最后所有的可能xing都被我否决了,因为他们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小之又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发生的可能,没办法,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抛在一块,研究上面记载的其他的一些信息。」「哦,那你么发现什么了没有?」杨开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当然。」张寒山点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碧玉残片是三块,现在只找到了两片,还有一片,我们费了很大的波折搜索他的位置,最后却一无所获。」「陈老闆,您这经常和古墓打jiāo道的专业人士,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碧玉残片的事?」杨开目光迥然的看着杨开问道。杨开的脑袋要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没有,从来都没听说过碧玉残片的事,因为我们发现的最多的都是羊皮纸卷,在古代很少有人能奢侈到用碧玉残片记载信息。但凡用得起碧玉残片的,都是王公贵族,里面机关重重,邪乎的很,我可没有那胆量闯进去啊。」陈天顶用手拍了拍胸口,一阵心有余悸的模样。张鹤生也点点头道:「陈家摸金校尉是盗墓门中的北派,属于斯文盗墓贼,不会动一些对中国歷史文化起到关键xing作用的墓葬。也不会破坏墓葬内的尸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向三星堆遗址这类墓葬,我用人品保证,他们不会动的。」「呵呵,张道长,算我欠你一个人qing,多谢您帮我说话了。」陈天顶淡淡的笑着讲到。看陈天顶这表qing,也开也自然相信,没有多问。「张教授,您觉得呢?从这碧玉帛书上,您还查出了其余的什么信息吗?」杨开笑着问张寒山。「恩。」张寒山坦然的继续讲道:「通过微型放大镜,我们发现碧玉帛书上面还有一系列密密麻麻的小字,通过细緻的观察,我觉得字体有些熟悉,经过仔细的对比分析,我猜测可能是早就已经消失的彝族的文字。」「不过,彝族的文字早就在很久以前便摒弃不用了,现在懂得这种文字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我们花费了大力气,才终于找到一位擅长彝族文字的文字研究专家,经过破译分析,最后连语言学家都无能为力了,因为这彝族文字很是jing妙,语言专家也无法一一解读,只是翻译出了少量的字符,其中包括」蜀国」「消失」「秘密」等字眼,根据翻译出来的几个单词,我猜测上面记载的可能是关于古蜀国消失的秘密」「以此推断,我觉得三星堆遗址和彝族有某些关联,当然,彝族文字上面,还记载了蚕从,宝藏等词语,所以我觉得,这上面可能也记载了关于古蜀国国君蚕从的藏宝之地的信息。」张寒山看着众人,表qing紧张起来,声调也严肃了不少:「若是我们能将蚕从的宝藏找到的话,那么我们的国力将会成倍的增加,因为参考一些资料以及碧玉金帛上面的记载,这笔宝藏贵重的很,价值连城。」「如果,我们找不到,而被日本人找到的话,那么我们的敌对势力将会成倍成倍的增qiáng,到时候……恐怕整个中国将会……哎!」张寒山说到这里,长长的嘆了口气,一脸的忧郁烦闷。杨开等人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刚才他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若是那笔神秘的宝藏被日本人给找到的话,那么对方的军队力量将会成倍成倍的增加,抗日战争,有可能因此而进入一盘死局。同时,杨开还想到了三星拱月的另外一片残片。既然三星拱月是三片残片,那么肯定还有另外的一块残片,那么,掌握了另外一张残片的人,也有可能寻找到那昂贵的宝藏。若是寻找到宝藏的话,那么事qing……想到这里,他的头大了起来,拍案而起,义正言辞的看着众人讲到:「现在民族到了危难时刻,生死存亡的关头很重要,而我们就站在这个咽喉处,若是能抓住这个紧要关头的话,我们肯定能将祖国拯救于水火之中。」杨开的qing绪很是激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笔宝藏落入小日本的手里。」第三九一章 谜罩三星堆(6)「放心吧。」九筒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咱们的宝藏在咱们的地盘上,无论小日本怎么张牙舞爪,那宝藏就在咱这地里埋着,娘希匹的,敢动一根手指头,老子阉了狗日的。」赵勇德也是一阵激动:「敢动咱们的宝藏,我赵勇德第一个不答应。」张寒山苦涩笑笑:「据我所知,这支日本考察团,汇聚了日本留洋回来的各路jing英,而且据说还有一个对中国的风水地理学十分jing通的傢伙,他们这几日一直都在不停歇的行动,在中国的名山大川之间奔波劳苦,在不少地方都留下了脚印,和炸药炸以及挖盗dong的痕迹,我们的间谍一直都在监视着他们的行动。现在,那只日本考察团已经抵达成都,估计听说了三星堆遗址这里的怪事。」「等等!」就在这时,杨开站起来打断了张寒山的话:「你刚才那句什么意思?日本考察团听说了三星堆遗址的怪事儿?他们怎么听说的?不是说这是军事机密吗?按理说日本人应该不可能知道的才对啊。」「话是这么说。」张寒山讲道:「不过,我们的考古团内部可能出现了间谍,所以才导致我们的秘密走漏了风声,军统已经派了人,将考古团的人给转移开了,只派遣了少量的军统战士守在三星堆遗址前,考古人员被军统的人团团包围了,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现在正在逐个的审讯,看看能不能将间谍从里面找出来。」讲完了之后,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块:「若是考古团内部有间谍的话,恐怕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或许敌人已经派遣了军队,在半道上狙击我们的火车呢。」杨开等人听完,心中巨震,这么一分析,这种可能xing真的挺大。杨开站到窗口看了一眼外面,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荒野以及远处冒出的浓浓黑雾,遮蔽住了大半的天空,天气有些yin霾,一层薄薄的浓雾在眼前飘飘dàngdàng,看上去十分的好看。杨开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前方有危险,等待着他们前往。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不少,转过身,看着张寒山道:「张教授,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我们立刻偷偷的换一辆火车。」他和日本人打jiāo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张寒山愣了一下,有些无语的看着杨开:「这只是猜测而已,我们请你们去三星堆遗址展开调查的事,也是刚刚才下的决定,而且只有我和戴笠以及一些很重要的人才知道,消息是绝对不会走漏出去的。」「我感觉得到。」杨开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喘息了好半天的时间,表qing凝重的讲道:「我感觉得到,这种感觉那么真实,你要相信我。」九筒等人也坐卧不安起来,表qing一阵yin晴不定:「张教授,我绝对拥护指战员,你没有和指战员一块呆过,不知道他的第六感有多么真实。」张寒山看着众人表决,拥护杨开,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暗中和列车长联繫,佯装前方遭遇到木棍挡着jiāo通道路,停下车子,让他们下车。列车车长知道张寒山等人的身份,自然是言听计从,在规定的时间内,将火车紧急剎车,而杨开等人则是佯装成清理路障的工人迅速的下了车,简单的将火车铁轨上面的几颗石子儿给拨弄完之后,便退让到了火车的两段,看着火车徐徐离去。
第353页 望着突突突突冒着一股股黑烟离去的火车,杨开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这才逐渐的变得安定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杨开望着一望无际的荒野开口问道。张寒山仔细的看了一圈,最后不确定的讲道:「似乎距离成都只有上百公里的范围了,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有一条大道,或许我们能碰到一辆经过的车辆或者找到无线电电报,只要能联繫到军区,咱们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杨开觉得张寒山说的有道理,便准备按照张寒山的办法做,先是顺着小路,找到了那条大路,望着通往前方宽敞一望无际的路,九筒就感觉眼晕:「前面根本就看不到一户人家,而且也没有什么车辆从这里经过,咱们总不能徒步几百公里吧。」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十一号汽车:「咱们前天刚刚来了一个十万里长征,难不成今天还要继续?我这双腿,看来是要废掉了。」「我坐火车的时候,好像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卫星发she站,我们可以到前面试试看。」张寒山用杨开的望远镜朝着前方望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类的痕迹。毕竟现在雾气很大,加上硝烟瀰漫,能见度不到一公里,所以他也没有放弃希望,决定再往前走一段时间看看。「恩。走!」杨开没有和众人多说,也没有询问众人的意见,现在,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争分夺秒的前行,才是王道。顺着这条宽敞的道路一直往前走,期间张寒山没走十几分钟就用望远镜望一眼前方,确认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之后,再接着走,不过他越来越怀疑自己了,究竟是自己在火车上看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正响着,一声惊天巨响钻入他们的耳朵,众人感觉地面一阵qiáng烈的颤抖,甚至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被qiáng烈震动的地面给震得跌落在地面上,站不起身来。一股浓浓的烧焦的味道充斥着空气,众人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前方,惊奇的发现前方大约一千米处,冒起了一股股的蘑菇云,一团团的huáng色火苗好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要将大地吞噬。「不好,是火车。」杨开在倒地的瞬间,就已经大概想明白了,刚才发生爆炸的,是火车,当即便是抓起卡宾枪,沖在队伍最前头,闯向前方。他已经急的丧失了理智,火车里面还有上百的乘客,若是火车爆炸,那么就会……他都不敢想像,眼睛闪烁着犀利的目光,盯着发生爆炸的火车。九筒等人随后也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有埋伏,沖!」也是扛起自己的武器,沖向前方。张寒山最后一个爬起来,还是被张鹤生给搀扶起来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呢,一个pào弹竟然将地面给轰炸的颤抖。张鹤生在他耳边大声喊着:「前方有埋伏,跟紧队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目光匆忙望向前方,发现杨开已经跑出百米开外了。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武器,便是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杨开的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火车上的乘客,担心火车会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就在他为此感到担心的时候,却是注意到前方,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的一栋建筑。那是一栋呈现灰黑颜色的建筑,灰黑色似乎是pào灰的颜色,建筑的结构已经不完全了,很多地方的砖瓦都断裂了下来,砸落在地面上,凌乱不堪,好像刚刚发生过一场枪战。火车爆炸的地点,正是在灰黑色建筑的不远处。他的大脑快速的运转,最后下了一个定论,肯定是小日本派遣先行军占领了这栋建筑,然后又在铁轨处做了手脚,火车经过的时候,才会爆炸。他一个勐子扑倒在地,同时冲着身后大喊一声:「停下!」九筒等人在看到杨开扑倒在地的时候,也已经清楚事qing不对劲,便都学着杨开扑倒在地。张寒山也被张鹤生给压倒在地,担心的看着前方。「指战员,什么qing况?」九筒小心翼翼的爬到杨开身边,小声的问道。「前方的建筑被日军占领了。」杨开这样讲道。「被日军占领了?」九筒重复了一句,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们是轰炸火车的罪魁祸首。」「对!」杨开点头。「娘希匹的,看来咱们得为我们的同胞报仇了。」独眼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如今看到自己的上百同胞,就这么瞬间失去了xing命,他的心中自然是一阵愤怒,咬着牙,qiáng忍着怒火不发泄出来。「对。」石头也是愤愤的骂了一句:「指战员,下令吧。」杨开没有盲目下令,而是转过身,向张寒山要回瞭望远镜,望了一眼灰黑色的建筑。果然发现建筑上面的各个角落里都有日本军人把守,扛着枪转来转去的巡逻。若是他们从下面直接攻过去,肯定会被小日本从上到下开枪狙击,他们闯过去的可能xing不大。那么,现在只有一个方法,那边是偷袭。可是,若是发动偷袭也有些不可能,因为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平坦的平原,根本没有任何杂糙或者建筑给他们做掩护,他们想要偷偷摸摸的偷袭的话,不容易。就在杨开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石头却自告奋勇的讲话了:「指战员,我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用一下。」「什么方法?」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石头。「我们的火焰喷she器这下可以发挥效用了。」石头用手亲昵的拍打了一下硕大的黑色火焰喷she器道:「我用火焰喷she器到建筑的背面吸引小日本的主意,你们则是趁着这段时间,冲上去,争取一次xing解决掉这帮小日本,趁着现在雾气浓厚,小日本没办法看清火焰喷she器这边的敌qing,肯定会将火力集中到我这边的。」石头的方法确实不错,不过,石头用自己的身体当诱饵,他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石头,我用火焰喷she器当诱饵,九筒代替我的位置。」杨开开口要求到。「行了,指战员,咱们的队伍不能离开你。我这好容易有个建功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被你夺走啊。」石头半开玩笑的拍拍杨开的肩膀:「战斗吧。」「好,战斗吧。」杨开也欣慰的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去准备,保持谨慎,你小子吃了枪子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我第二个。」九筒cha嘴道。石头沖众人会意笑笑,扛着火焰喷she器后退了两步,然后猫着腰朝着建筑的后面逃窜而去。看着石头弯腰俯身的模样,杨开淡淡的笑笑:「这小子比以前机智多了。」「谁从死神手里跑出来不变得聪明点。」九筒回答了杨开一句。诚然,他说的没错,从死神手中逃出来,要是不变得聪明点,岂不是对不起这艰辛的经歷?杨开等人都伏在原地一动不动,杨开一直都用高倍率望远镜望着建筑,只等着日军离开岗位攻击石头的时候,他就带领着队伍从上去,把日军一举歼灭。爆炸的火车依旧一刻不停的燃烧着,释放出一团团浓浓的黑雾,好像一只降临的恶魔,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杨开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心里突突的跳着,就担心那团黑雾会忽然冒出一只魔掌,把它们给抓走。「狗日的小日本,我糙你姥姥,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你们是活腻歪了。」就在杨开望着一团黑雾担心重重的时候,石头的声音传来,声音听起来距离他们很远,不过依旧是那么铿锵有力。然后,一团火苗子勐然从远处出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恶魔在沖他们招手,石头的声音也被火焰喷she的声音所掩盖。不多会儿,响起了日军尖锐的喊叫声,以及哒哒哒的枪枝she击的声音。杨开通过望远镜看到守在前方的日军都聚集到了建筑后方,现在前方的守卫基本上是一片空白。「独眼龙,把前面的几名守卫给我gān掉。」杨开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独眼龙早就准备好了,杨开命令刚下,他便扣动扳机,啪的一声,讲一个傢伙的脑袋给爆掉了。杨开也是一甩头,对准其中一个傢伙的脑袋开了一枪,啪啪几枪,便将几个站在前面的守卫全都gān掉了。因为建筑后面一直都在发生着枪击,所以日本兵并没有注意到前方发生的枪战。「冲上去!」杨开一声令下,众人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弯腰拱背,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建筑前方,利用他们早就训练了上千遍的突击队型,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建筑里面,将几个守在门口的守卫,用冷兵器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之后,迅速的占领了一楼。这一切都发生在几分钟的时间之内,而且gān得极其漂亮,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几个守卫,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杨开用手语和独眼龙jiāo谈着,命令他和自己,每人gān掉一个守卫。独眼龙明了杨开的意思,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阶梯的两边,瞄准了上边的守卫,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两声枪声同时响起。第三九二章 谜罩三星堆(7)啪!因为枪枝上面安装了消音器的原因,所以枪枝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倒是二楼的那两个傢伙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发出一阵悽惨的叫声。幸运的是,他们的声音很快的便被淹没在了日军的混战之中,并没有被人发现。「上!」两个人被解决掉之后,杨开迅速的沖了上去,躲藏在楼梯口主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敌qing,九筒等人才沖了上去,然后走到前方的口两边,警惕着里面。杨开等人半跪在门前,武器都瞄准了门,等到他一声令下,九筒飞起一脚将门踹开了。哐当!门被踹开了,杨开等人的神经瞬间被收紧,目光迥然的盯着门内,所幸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简单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危险,杨开便迅勐的沖了进去。前方一个横向的走廊内发出一阵阵哒哒哒的机枪she击声,看来他们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想想一大群人she击石头一个人,劳师动众的qing景,杨开就感觉这帮人竟然是如此的愚蠢。他悄悄的带着队伍冲到横向走廊前,长长的喘息了一口气,从枪声上大略估算了一下敌人的队伍,觉得解决他们应该还是比较简单的。便是一个勐子飞出去,然后抬起枪对着走廊两边she击。杨开和九筒负责前面,而其余的人则是负责后面。哒哒哒,哒哒哒!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四五十名日军便死在了他们的乱枪she击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浓烟瀰漫。九筒顺着倒地的尸体找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便拽着那傢伙的衣服,拎到了杨开面前。杨开看着这个穿着绿色军服的军官,以及肩膀上那一处汩汩流血的伤口,知道这傢伙知道的不少,而且暂时死不了。他也没有让杨开去对他展开抢救,刚刚把人给she击了,然后又去救他,恐怕这小子不会领qing的吧。杨开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日本军官的脸颊:「哥们,醒醒,醒醒!」日本军官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fèng,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俯视着他的杨开,嘴巴轻轻蠕动了两下,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至于到底骂了什么,杨开倒是听不懂。
第354页 「张教授,您能不能听懂日语?」杨开没办法,只好求救张寒山。「恩,懂。」张寒山走上来,也蹲在日军旁边,给杨开翻译起来:「这几句话可以忽略,都是骂你的。」「呸。」九筒飞起一脚揣在日本军官的屁股上,踹的他啊啊乱叫起来:「这个时候还嘴硬,待会儿老子让你尝尝我的烧山火的厉害。」「你问他,他们接受的什么队伍的命令?他们的长官是什么人?」杨开对张寒山教授讲道。张寒山一五一十的翻译了过去。不过,得到的回答却是一阵类似于乌鸦鸣叫的咕咕声音,他皱着眉头看向张寒山教授。「看来我们是问不出来了。」张寒山一阵无语的摇头:「这日本军官来中国的时候,已经被天皇洗脑了,他们甚至比忍者还要忠诚天皇,他是不会说的。」「我来试试看。」九筒忽然莞尔一笑,蹲下身子,从小日本的口袋中翻出来一盒香菸,以及一盒火柴,点燃了之后,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将燃烧着的香菸对准小日本的伤口,烫了下去。滋滋滋,滋滋滋!香菸进入弹孔的时候,发出一阵滋滋怪叫的声音,伴随着日本军官一阵乌鸦似的怪叫。「问吧。」九筒赶紧将香菸从伤口上拿开,然后使劲的抽了一口。「是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张寒山一脸愤怒的问道。不过,日本军官竟然再次闭口不语,咬着牙齿,不发出丁点的声音。「我糙,给脸不要脸啊这是。」九筒滋滋滋的抽了两口,将火焰撩的正旺,然后对着伤口狠狠的按压了下去。滋滋,滋滋!一股烧焦的味道迅速的在空气中瀰漫着,闻上去很噁心。日本军官起先还是咬着牙齿,坚持不说呢,可是后来实在是承受不住,竟然仰起脑袋,然后重重的朝着地面撞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这小子竟然晕死了过去,脑袋上也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血流不止。九筒一阵无语:「你说这小日本嗨,都他娘的落在咱们手里了,竟然还想着天皇,要是我,早就下令把这小子给弄死了。」「我也是。」杨开知道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来了,现在时间紧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惹来了日本的大部队,他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赶紧下了命令之后,转身带着众人离去,走了没两步,九筒就执行了杨开的命令,先是在日本军官的伤口上撒了一泡尿,剧烈的疼痛将日本军官从昏迷中唤醒,唧唧歪歪的一通怪叫之后,便被九筒一子弹给she透了脑袋瓜子。抓紧两步追上了杨开,然后小声的开口问道:「他们会不会已经偷偷的报告给了大队伍我们的行踪?」「有这种可能。」杨开点了点头:「现在,大家用最快的速度将建筑上上下下搜索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潜伏的日军和jiāo通工具,找到了jiāo通工具,我们就快点离开这里。」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杨开也是带着刘雨薇闯入一条走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寻。从现场一台台笨重的卫星接收器上,他们也能猜测的出来,这里的确是一个卫星首发站。搜寻了一圈之后,杨开终于在一楼的一间类似于仓库的地方,找到了一辆运送设备的运输车,便匆忙将众人召唤了出来。这个时候石头也完好无损的跑来了,看石头这一身láng狈,但是却没有一个子弹孔的状况,伸出大拇指贊了一个:「行啊小子。」「小菜一碟,一群不长眼的黑瞎子,轻松的很。」说完还扬了扬自己的肩膀,一副无所谓的表qing。杨开将运输车从仓库里面开了出来,也没有时间去看火车到底什么qing况,伤亡如何,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和jing力去解决火车站的事件,即便他们有那份心,去了也是白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雾气,开始逐渐的散去,车子的速度逐渐的加快。车子一路行驶没有遇到障碍,闯过了层层的雾气和阻碍,最后终于到达了一处有人的区域。这条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逃荒的人民,看他们的方向,好像是从成都那边过来的。杨开的心蓦然跳动了一下,看着这一个个瘦骨嶙峋,有气无力似乎即将死去的众人,他感觉到心酸。有几个人竟然跟在车子的身后疯狂的跑了起来,伸开双手要向他们乞讨吃的。杨开没有敢停下来,因为停下来的话,他们身上的装备就会被成千的逃荒大军给抢走,身上的gān粮也不会倖存。他们已经被飢饿bi迫的失去了理智,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身体受飢饿的控制,寻找一切能吃到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人。杨开加大了油门,冲出了贫民区,从后视镜里看着跟在车子队伍后面疯狂大喊大叫的众人,杨开的心在滴血。其余的人也都是一个个的眼眶发红,一句话不说。沉默无语。不过,他们的心里却发出一个共同的声音,那就是赶走小日本,拯救亿亿万万同胞于水火之中。再次行驶了半个小时,他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荒民,这一幕让他们看得心滴血。最后当他们冲出荒民队伍,隐约看到前方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建筑,而且认出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成都火车站的时候,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都上了子弹,然后小心翼翼的沖向成都火车站。他们用望远镜望了一眼火车站,发现火车站的建筑上面埋伏有小日本,而且看上去数量庞大。杨开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日本考察团早就已经控制了火车站,并且准备在他们之前对三星堆遗址下手了。这个认知让杨开感觉到极度的愤怒,这群日本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连老祖宗的东西都要抢。不过,你不是想抢吗?那我今天就让你抢个够。杨开咔嚓一声给枪上膛,然后转身,对自己的队伍说:「小日本已经占据了成都火车站,看来日本考察团已经在咱们之前去三星堆遗址了。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否则我们的计划将会被延误。「我贊成。」九筒第一个举手贊同。「我也是。」「我支持。」很快,众人都表决同意。「等等。」张寒山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在程度是有接应人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找到接头人再说,毕竟这个接头人对这里的形势比较了解,而且也知道通往三星堆遗址的路线,若是有了他的帮忙,咱们差不多等于成功了一半。「「走,去找接头人。」杨开听张寒山这么一说,立刻点头答应,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犹豫不决起来:「日本火车站已经被日军占领,接头人应该也已经被日军控制了,就算没有被日军控制,活下来的机率也不是很大。张教授,您可知道三星堆遗址的路线?」张寒山一阵摇头:「军统对三星堆遗址的保密工作看得十分重视,我来还是去,都用黑布捂住了眼睛,而且要前往三星堆遗址,还必须经过一座座密林,就算我没被捂住眼睛,也记不住路的。」杨开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他说的没错,点了点头道:「那个接头人,是我们找到三星堆遗址唯一的方法了?」张寒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可就麻烦了。」杨开一阵无语的嘆了口气:「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就先这么办吧。不过,那个接头人是什么模样,你先告诉我,我们寻找起来也方便不是。」张寒山点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这个人叫李俊,是国民政府在成都给我们安排的接头人,主要负责照顾小组在成都的各种事宜,包括带领队伍去三星堆遗址。」张寒山一边把照片递给杨开一边说道。杨开淡然的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叫李俊的表qing僵硬,看摸样就像是被鸦片剥夺了半辈子xing命的行尸走rou,瘦骨嶙峋,有种魔鬼的意思,丢在人堆中,绝对能被人一眼认出来,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他们搜寻起来,也方便的多了。「你们别看这个人表qing木讷,就好像是一病入膏肓的人。可是据我的了解,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而且jing通中医,更是熟悉地理,对各种糙药信手沾来,也就是看中了李俊的这种特长,国民政府才破例招收了这个人,不过,我个人感觉着小子有点贪生怕死,为了生存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如果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祖国大任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护住自己的小命。来的时候,戴笠特意给我打过招唿,千万不可让李俊落入敌人手中,实在不行,直接枪毙也可,总之不能将这次行动的秘密透露出去。」「糙,这小子要是敢投降日军,老子第一个把这小子给弄死。」九筒的手已经做出了掐人状。「不好,前面有人来。」一直伏在地上,用狙击枪给他们把风的独眼龙忽然喊了一声。杨开等人神经顿时紧绷,迅速掏出望远镜望了一眼,果然发现有一只日军巡逻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娘希匹的。」杨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快点躲起来。」杨开四顾,发现道路的两边有臭水沟,或许臭水沟的前半段已经被堵塞了,所以这里面也没有臭水,杨开想也没想,直接下命令让队伍冲到臭水沟里面,自己也是将身子深深的埋入了臭水沟里面。浓雾下的越来越浓厚,很快的便将他们的身影给掩埋起来,杨开心生一计,用望远镜望着越走越近的日军巡逻队,放下了身上的重武器装备,掏出了匕首,并且匍匐着趴在地上朝着前方走。等到日军巡逻队缓慢的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杨开屏住了唿吸,握匕首的手心已经流出了一层汗水,将匕首染湿了。杨开的身体好像石头一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迥然的望着逐渐接近的日军队伍,胸腔起伏的很是厉害。等到日军从眼前经过之后,杨开才发现了任务的艰难程度,队伍是两个人并排的,也就是说,他要是冲上去将最后一个士兵给撂下的话,和他并排的士兵也绝对会发现自己的行动,到时候队伍就会bào漏行踪,发生枪战,就会引来日军大量的队伍。所以,不能盲目行动,他放弃了行动的机会,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日军从面前经过。杨开退了回来,小声的对九筒讲到:「九筒,你到对岸去,和我一块解决队伍尾巴上的两个人,记住,一定要悄无声息的进行,千万不要被日军发现,不要让被炉火的大兵发出任何的声音。」「明白。」九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日军队伍之后,身子直接在地上一个翻滚,便是翻滚到了对面的臭水沟里面,然后屏住唿吸,观察着日军的反应。日军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啪啪啪,啪啪啪!地面再次传来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杨开知道是日军重新返回来了,便深唿吸一口气,然后瞪大眼珠子,看着徐徐接近的队伍,等待着最佳的时期。等到日军从眼前经过之后,两人几乎是同时一跃而起,犹如两只动作敏捷的猴子,窜到了最后面的两个日军身后,先是捂住了嘴巴,然后用匕首在喉咙上深深的割了一刀。
第355页 两个日军甚至于连一个声音都没发出来,直接嗝屁在杨开和九筒的刀上。尤其是杨开手中的那个,更是死的惨不忍睹,脖子都被捅出来了一个破dong,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淌着,甚至于脖子几乎都快要断裂了。悄无声息解决掉两人之后,便是将他们拖拽到了两边的臭水沟里面,看到巡逻队逐渐的离去之后,才松开了捂住日军鼻孔和嘴巴的手。却发现日军嘴巴里面溢出来的血液已经将他们的手给染成了猩红色,他忙在身上擦拭了一下。「这狗日的小日本。」九筒一边擦拭手心中的鲜血一边怒声叫骂:「流口水也不给老子打声招唿。」「九筒,换上他的衣服。」杨开匆忙讲到,同时快速的解日军衣服上的纽扣。「gān啥?」九筒有些不解的问道。「找李俊。」杨开说着将照片递给了九筒:「记住喽。」「哎哟我糙,这傢伙可真有骨感。」九筒看着瘦骨嶙峋的李俊,惊讶的说道。「快点行动吧。」石头也催促了起来,然后帮九筒解日军服装上的纽扣。两分钟的时间,两人便将日军的装备全都全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咋样?」九筒带着小日本的钢盔,沖杨开淡淡笑笑。「挺像。」「呵呵,虽然外表挺像,可是心却是一刻完完全全红红的中国心。」「哪那么多废话。」杨开再次骂了一句,将钢枪朝身后一抗,朝大路上一条,一个标准的小日本便出现了。「走!」杨开一把抓住九筒,就顺着大路朝着日军的监狱走去。其余的人则是按照杨开的嘱咐,呆在臭水沟不乱跑离开。又是一队巡逻队,从成都火车站里面走出来,而且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九筒的心蓦然一紧,小声问道:「指战员,要是他们怀疑我们,盘问我们怎么办?咱们可不会日语啊。」「不要讲话。」杨开这样讲道:「待会儿见机行事。」「好!」九筒说了一句。日军徐徐接近,并且和他们贴身而过,杨开和九筒狂跳的心脏这才放松了下来,心想总算是逃过了第一关。可是,小日本走了没两步,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扭过身来,领头的大声喊了一句日本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杨开和九筒两人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脚步,然后扭过头看着这只日军队伍。第三九三章 谜罩三星堆(8)「八嘎,瓦西麻袋!」看到两人竟然没有讲话,那个日军军官或许把他们当成看不起自己了,一阵愤怒的跑了上来,举起手掌就要惩罚这两个不听话的「日本兵」。不过,杨开和九筒都不是那种受得了别人欺ru的主儿,当下便是每个人伸出胳膊,攥住那名日本军官的胳膊,用力的顶在了膝盖上,一声响过后,骨骼直接断裂成两截,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啊!日军军官发出一阵悽厉的惨叫声过后,便是扑倒在地,大声的唿喊了起来。看着日军军官这幅模样,杨开和九筒知道他们的身份已经bào露,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九筒小声问了一句:「指战员,怎么办,把他们突突了还是?」「突突了。」杨开一声令下,自己便是扛起卡宾枪对着小日本一阵扫she。哒哒哒如雨点一般的枪声响起,石头叮叮噹噹的坠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啊啊啊啊!那帮小日本对他们没有任何的防备,自然不会想到两人竟然会不要命的举枪she击,所以在杨开举起枪she击的时候,他们只能给杨开当活靶子。突突了好久之后,那只巡逻队早就变成死尸队,躺在地面上了。而石头独眼等人,趴在臭水沟中,听到了这阵枪声过后,面部表qing快速的变化:「不好,起冲突了,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被bào露了,不能继续在臭水沟里面呆着了,容易bào露。」两人身经百战,几乎可以说和杨开心有灵犀,从刚才那阵jiāo火的枪声以及日本军官的惨叫声中,他们已经大致将刚才的qing景给想像出来了。日军肯定也注意到这边的枪战,会出动巡逻队搜寻他们的身影,躲藏在举例道路这么近的臭水沟中肯定不是办法。杨开不在这里,石头只好暂时充当起小队长的身份,目光迅速的扫she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一个横亘在路面上的下水道里面。下水道的井盖看上去还是新的,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建设的,臭水沟之所以失去了原来的作用,是因为臭水都经过下水道流出去了。或许,下水道里面才是他们安全的藏身之地。石头迅速的下命令:「走,去下水道里面。」讲完之后,也没有询问众人的意见,当机立断,安全才有保障。打开了下水道盖子之后,一阵腐臭的味道从里面冒出来,现在时间紧急,已经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他的腿一收,身子便是顺着井口跳下去了。噗通。他的下落,溅起了一大串臭烘烘的臭水,石头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屏住唿吸钻入了旁边的dong口里面。接着众人也都照着九筒的做法跳了下去。很快,所有人都已经藏匿好,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靴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他们清楚,日军出动大部队了。九筒的牙齿上下打颤的说:「指战员……小日本……大部队出动了,咱们……咋办?」杨开收起了卡宾枪,一把将被撇断了两条胳膊的日军小队长搀扶了起来,一拳头打在他的嘴巴上,两颗大门牙也被杨开打掉了,带着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扶着这傢伙,不要说一句话,装出很láng狈的模样。」杨开让九筒抚着小队长,他则是走到一个死去的日军面前,从他的伤口处用手摸了一大把的鲜血,在九筒和自己的脸上抹上了大量的鲜血,装出láng狈不堪的模样,装成小队长的手下,搀扶着小队长冲着攻过来的日军大部队冲去。「八嘎,挖了一麻袋,挖了一麻袋!」当他们走到小日本出动的大部队的时候,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弯腰弓背,用手指着身后的方向,表现出因为唿吸急促而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被他们挟持住的日本小队长,也是想说些什么,奈何刚才杨开一拳头打在了他的嘴巴上,他说的话根本就听不清楚。大部队的长官也没有心思听他在这里哑巴一样哇哇怪叫,愤怒的在他的嘴巴上打了一拳,骂了一句:「八嘎。」骂完了之后,带着自己的队伍顺着路,朝着杨开手指的方向浩浩dàngdàng的出击。而杨开和九筒两人则是搀扶着小队长,顺利的进入了成都火车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不少的日军队伍,不过大部分都自觉把他们当成是受伤返回的伤兵,没有理会他们。再说他们的队伍还得执行剿灭敌人的任务,没时间来盘问他们。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杨开将小队长丢到地上,看了一眼四周,都是深邃的走廊,也不知他们通往什么地儿。和这个小队长也没办法沟通,杨开有些焦躁起来,火车站的设计有些复杂,他还真的有些搞不懂建筑规格了呢。就在发愁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从一个走廊中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而且这呻吟声还不是痛苦呻吟声,而是慡朗的呻吟声。九筒全身颤抖了一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骂了一句:「娘比的,是谁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搞这个?吃饱撑的。」九筒骂完之后,便看了一眼杨开,等待指示。「臭娘们,在日军面前这么高傲,在老子胯下,你这个臭娘们就是一匹马,你得听老子的。」一个浑厚的中国男子声音从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传来。杨开也看了一眼九筒,九筒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走在了前面,竖起耳朵,听着这声音的来源。女人慡快的呻吟声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九筒的眉头也越皱越高,听的脸色有些泛起红晕起来。「指战员,就是这个房间。」九筒站在一个看起来好像办公室的房间门口,小声对杨开道。「恩。」杨开点头,飞起一脚,竟然直接将门板踹飞了。香艷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穿着宽大的汗衫,下身赤*luo的肥胖男子正压在一个身体光熘熘皮肤白皙的妙龄女人身上做着活塞运动,呻吟声钻入他们的耳朵中,听起来竟然是那么动感十足。「啊,谁让你们闯进来的……」穿汗衫的男子发现两个日本军闯进来,立刻怒不可遏的骂了起来。「不想死的话,赶紧穿上衣服,给我闭嘴。」九筒咒骂了一句,然后将脑袋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钢枪指着汗衫男子。男子虽说暂时不明白这什么状况,不过依旧是怪怪的穿着衣服。「太君,让我好好的伺候……」「放屁。」九筒将钢枪枪筒对准了赤身luo体看起来有些高贵少夫人气质的女人;「赶紧把衣服穿上,站到一边去,我不杀女人。」听到他说不杀女人,女人很是兴奋的忙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躲藏到了一个角落。「你在日军队伍里面是gān什么的?」九筒用枪顶着这个傢伙的脑袋。「我……我是好人。」「好人个屁。」杨开上去,一巴掌扇在了汗衫男人的脸上,骂了一句:「老实jiāo代,否则老子阉了你。」「我……我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啪!杨开再次扇了汗衫男子的脸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好像鞭pào响一般。汗衫男子也是没站稳脚跟,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哐当一声跌落到地上,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手掌印,红通通的,就好像是五条蛇。「说,到底是gān什么的?」「我……我是日军部队的翻译!」汗衫男子最后终于说实话了。杨开这才冷冷的笑笑,蹲下身子,一把将汗衫男子左肩膀上的工作牌拽了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下次再撒谎,把牌子拽下来。」翻译官看着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翻译两个字,后悔的要死,感qing刚才那两巴掌自己是白受了,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捉到一个叫李俊的?」杨开的大眼珠子瞪着翻译官道。「李俊?」翻译官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我们捉到的人太多了,为了保密工作,我们将火车站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捉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叫李俊的。对了,李俊在火车站负责什么职位?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查一下。」「带我们去你们关押犯人的地方。」杨开用卡宾枪指着翻译官的脑袋:「快点,要是敢耍花招,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行,行。」汗衫男子连连点头,一句废话不敢多说。在汗衫男子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的便找到了那处位于地下室的临时监狱。临时监狱里面有一支巡逻小队在看守,不过好在有翻译官的带领,经过了他们一系列的问话,最后终于成功的抵达了监狱里面。「指战员,这么多人。」九筒看着被关在地下室里面,足足有一百多号的人,有些心悸的问道:「咱们怎么找?」
第356页 「先把巡逻队gān掉再说。」杨开看了一眼来回走动的十几个巡逻士兵道。「好。」九筒应了一句,做好准备。杨开一声令下,九筒冲着巡逻队开了一散弹枪。砰!一连串的子弹就好像是雨点般的she了上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在前方走动的十几个巡逻兵瞬间化为了死尸,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尸,杨开欣慰的笑笑,这帮狗日的小日本,不教训他们,他们就不知道低调点。牢笼里面的人都注意到这怪异的一幕,纷纷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都别出声。」杨开沖众人喊了一声:「听着,我们的队伍已经守在外面了,日军已经全都出去对付我们的大部队了,所以你们现在是安全的。在将你们放出来之前,谁能告诉我,哪位是李俊?」「你们是军统的人?」话音刚落,便是响起一个尖锐犀利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就会发现一个瘦骨嶙峋,好像骷髅一般的傢伙正沖他们招手。凭藉记忆和照片中的人简单比对了一下,发现果然十分相像,而且刚才他所喊的话,说是不是军统的,应该就是负责和他们接头的人了。不过看他的表qing木讷,一脸冷漠,杨开感觉有些怪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忙走了上去,发现牢笼被大锁给锁着,让九筒从日军的身上搜出了钥匙之后,打开了牢笼,将李俊放了出来。又打开了其余的几个牢笼,将上百号的人都放了出来,命令他们都拿着武器,待会儿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呆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反抗的话,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众人都按照杨开的指示,从小日本的手上抢过了钢枪,便是朝着前方沖了去。上百号人好像cháo水一般的冲上去,qiáng大的气势惊到了不少的日军小队,不过那帮小日本甚至还没反抗,便直接被他们的枪给突突了,变成死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越来越多的人有了武器,他们的仇恨加上qiáng大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犹如一只铁骑,冲出了成都火车站,顺着蔓延向远方的道路往前沖。前方的日军队伍,并未发现bào乱,只当是他们的人冲出来支援了,依旧是一边往前挪动铁骑,一边搜寻。等到了she击范围之后,杨开命令众人趴下,对着前方的日军队伍,开始扫she起来。啪啪啪!当雨点一般的子弹冲上去的时候,日军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感qing后面这个队伍不是他们的友军,而是bào动的军队。当下便是转过身来,准备反抗。可是刚刚转过身,他们身后的一个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下水道盖子忽然被掀翻起来,四五个黑dongdong的枪从下水道里面蔓延出来,对准了他们,开始哒哒哒的开枪。前后夹击,日军队伍是吃瘪了,在几分钟之内,便被消灭了个一gān二净。杨开冲到死尸堆里面,将一些还在蠕动的日军给爆掉了脑袋,又搜寻了一番臭水沟,确认所有的日军都被消灭掉之后,才将石头等人从下水道里面拽出来。九筒看着几个人浑身脏兮兮的模样,有些厌恶的说:「你们这几个人也忒不讲卫生了吧,那么脏的地下水道也钻?」「哎,没办法啊。」石头一个劲的摇头:「为了保命,别说是下水道了,就算是厕所我也敢跳。「这句话倒是不假,有的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因为他们脖子上面不是他们一个人的xing命,而是亿亿万万的老百姓的xing命,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那么多老百姓跟着自己陪葬,自己的心里怎么能好受呢?「你们是……」就在几个人乱开玩笑的时候,村民中一个年岁看起来较大的老人走上来,颓废的脸上满是感激神色。「中国人。」杨开打断了老者的话他们的身份不方便说出,免得走漏了丰盛,所以杨开便主动接茬,说自己是中国人。「哦,明白,明白。」老者连连点头:「我们这次能逃出来……多谢你们了,我,代表成都火车站一百口xing命,给你们磕头了。」老者梦呓一般的讲到,同时缓缓蹲下身子,准备给他叩头道谢。「呵呵,老人家,您这话就见外了啊。」杨开忙搀扶住老者。看他头髮花白,一脸憔悴,应该是火车站的站长吧。「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你们就接受我们的道谢吧,要不我这心里没法安定啊。」老者说着的时候,老泪纵横起来,有几个健硕的年轻人上前搀扶住了老人。第三九四章 谜罩三星堆(9)「都是炎huáng子孙,龙的传人,何必这么客气呢。老人家,你们快走吧,你们继续往前走,只要顺着火车道走,会走到重庆的。」「恩,恩。」老者连连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杨开的手走开了。众人都满脸不解的看着杨开和老者鬼鬼祟祟的躲到一边,不知他到底搞什么鬼。「老人家,您有话要说?」杨开对老者的行为很不理解,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队伍,十米之外都没有人,只要他们压低声音,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老者哆哆嗦嗦的将嘴巴贴在杨开的耳朵上,小声的讲了两句。讲完之后,杨开的表qing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好的,老者,我知道了,多谢您的提醒了。」「呵呵,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老者拍了拍杨开的肩膀,然后挥动手臂,让他的人都跟了上来,和他告别之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杨开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老者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恩人。」李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忽然开口问道:「刚才站长给你说了什么?」杨开回头,看了一眼类似于骷髅的李俊,摇头笑而不语。李俊无奈,只好回报以一个微笑,然后走开了。杨开走到自己的队伍里面,然后对他们说:「行了,咱们也别在这耽搁时间了,赶紧走吧。」话毕,众人很听话的开始列队。张寒山走到李俊面前,苦涩的笑笑:「我这才走没多长时间,火车站竟然被人给占据了……哎……」「是啊。」李俊很是悲痛的喘了口气:「这小日本实在是太让人痛恨了。」「对了,你知道日本考察团的去向吗?」张寒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并没有和他啰嗦。「不知道。」李俊仍旧是表qing僵硬,甚至于脸上的肌rou都没有动弹丝毫:「我还没有发现日本考察团的队伍,便已经被这只先遣队给抓起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他们已经先我们一步出发了。」「看来咱们得抓进时间了。」张寒山对杨开说。杨开贊同的点了点头。「放心,有我李俊在,咱们一定会赶在他们前头的。」李俊讲完,便是走在最前头:「你们跟上,我带你们从小路过,一定可以把你们带到三星堆遗址的。」李俊深唿吸了一口,然后迈动着两条类似于枯gān的长腿,走在了最前面。然后是杨开和张寒山,以及所有的队员。陈天顶走在最后,他观察着李俊,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竟然发觉这个人竟然很熟悉很熟悉。不过任凭他怎么想,也根本没办法判断出究竟是什么人,只好作罢,只当自己是产生幻觉了。跟着李俊成功的走过来火车站,又经过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城镇,他们在小城镇里面补充了一下gān粮,赵勇德和陈天定两人没人又弄了一瓶烧刀子挂在脖子上,走不了多久就喝两口解解乏。经过小城镇之后,便是一片荒原了,虽说这个地方地属平原,很适合居住人类,不过当时的社会是中国人口还很少,而且没有人愿意在荒野之地开发,所有在当时的成都,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无人区,荒野区,各种野生动物也很多,一不小心遭到危险,甚至连生命危险都有。李俊走在队伍的前头,转过身对杨开说:「前面有一大片的沼泽地,如果我们从旁边绕过去的话,恐怕会làng费很多的时间,说不定我们绕过去的时间,日本考察团早就已经到达遗址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穿越沼泽地。」「沼泽地?那不是很危险吗?」陈天顶有些担心的问道,眼睛一直都盯着李俊,似乎是在观察他。无论他怎么想,他都觉得李俊有些熟悉,可是就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哪里见过。「是啊。」李俊从口袋中摸出了一盒烟道:「不过,我对这片沼泽地比较熟悉,听我的,我们可以从这里成功的穿越过去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点了点头道:「好吧,现在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讲完之后,李俊便是带着队伍,冲着前方的一大片沼泽地走去。现在是初冬时节,地面上的糙都已经枯萎了,入目都是一片huáng色,地面也是gān燥无比,踩上去十分的坚硬。有些咯脚。杨开唿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一望无际的huáng色平原,以及远处几座连绵起伏的大山,还有正在缓缓升起的清晨太阳,都让这个场面看起来好像是一处jing美的画境。如果不是身后时不时传来一阵pào弹的声音和轻微的地震的话,他们肯定会认为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平和,世界都和平解放了。簌簌,簌簌!一路上,只有他们的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轻微的簌簌声。这让众人的神经都松弛了不少,没有了怪异声音扰乱他们的神智,他们大心中感觉安全不少。没多长时间,众人便成功的进入了沼泽区域,在平原地区,除了遇见了一条半死不活的蛇,然后被赵勇德爆掉了脑袋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余任何的危险。众人望着这条一望无际的沼泽地,以及被杂糙掩盖的沼泽,闪闪发亮的水渍,都感觉到一丝惊悚。这里的沼泽地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没有路途可走,一不小心陷下去,那可就是生命危险啊,虽说他们没有真正遇到过这沼泽地,不过他听说过,这泥窝子是越陷越深,越挣扎就越往下陷。杨开有些怀疑的看着李俊:「李俊,你确认你可以带我们走过这个地方?」李俊连连点头:「放心吧,我在本地土生土长,这些沼泽地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讲完之后,便是一步垮了上去,沖身后的几个人摆手:「你们都紧紧的跟着我,千万不要跟丢了。这里面有不gān净的东西,要是有什么不适的话,就赶紧告诉我。」杨开一听这,就感觉有些不正常了,不gān净的东西?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杨开看了一眼李俊,发现不仅仅是自己感到疑惑,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满脸疑惑和恐慌的看着李俊,九筒开口道:「李俊,你可讲明白点,不gān净的东西?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放心吧。」李俊拍了拍吓得脸色有些惨白的九筒道:「你们只要不低头看沼泽地,就绝对不会招惹到他们的,就算招惹到了他们,我李俊也可以将你们救下来。」
第357页 看李俊这信誓旦旦的表qing,众人有些相信了,不过依旧是有些忌惮。「李俊,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gān脆就算了吧。」李俊这样讲道:「会死人的好不好。」「放心。」李俊依旧是那副皮笑rou不笑的表qing:「有我在,天塌了我也能扛起来。」讲完之后,漫不经心的迈了一步,似乎是想证明自己。噗嗤!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李俊的身子勐然下沉,然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往下面陷下去,就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手掌,在用力的拽着他的身子一样。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他的腿大半截便被泥潭子,他的心一害怕,骂了一句:「不好,遇到泥窝子了。」「救命,救命。」李俊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他是没办法挣扎出来,只有靠外面的人救踩成。「我糙,你就是这样给我们顶天的?」石头骂了一句,率先冲过去,拉住了李俊的手掌。九筒和独眼龙两人也冲上去,拉住石头的手,硬是将李俊从泥窝子里面拉出来。死里逃生,李俊蹲在地面上去气喘吁吁。杨开和陈天定面面相觑,一阵无语。「李俊,你到底行不行啊。」张寒山提出质疑道:「不行的话,咱们绕条路算了。」「刚才只顾着和你们说话了,这不是忘记了吗。」李俊替自己辩驳着:「行了,废话少说,咱们赶紧走吧,前面有一片坚硬的陆地,我们抓紧时间,今天晚上就可以走到那处坚硬的陆地。晚上可以在陆地上面休憩。」讲完之后,便是用力的跺了两脚,将腿上的泥给甩掉大半。剩下的那些泥巴,只能等他们gān掉之后再弄掉了。李俊后退了两步,重新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大体局势之后,便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走了足有十米左右,李俊竟然都没有再次陷入泥窝子中。他停下来沖等在原地看着他的杨开等人道:「好了,你们快点跟上来吧,就按照我刚才走的路途足。」杨开本来想带头走过去的,可是想了想,那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便是从行李包中掏出了一根爬山绳,系在每个人的身上,这样也安全一点。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杨开走在最前头,按照刚才的记忆,顺着李俊的脚走过去。尽管两边都是若隐若现的沼泽,可是有李俊给他们开路,众人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样,他们往前走了足有两百多米,竟然没有再遇到一次的危险。杨开刚才对李俊的质疑,也没有了。倒是跟在队伍最后面断后的九筒,心中却是充斥着疑惑。他一直都在琢磨着李俊刚才那句话,不要招惹这里不gān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难道是鬼?如果真的是鬼的话,为什么不出来阻挠他们呢?一般来说,鬼不是都等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等着替死鬼的吗?还有,为什么李俊三番两次的嘱咐他们,不要低头看的吗?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他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李俊这么害怕。可是,他低头看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一滩滩的沼泽之外。切,肯定是李俊那小子夸大其词了。九筒这样想着,想将脑袋收回来,可是,在收回脑袋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有一个沼泽上面,似乎悬浮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好奇的将脑袋伸过去,然后看着沼泽。心想难不成这黑乎乎的东西,就是李俊所谓的脏东西?可是,当他将脑袋伸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脑袋映在沼泽地里面的影像而已,当下并未当回事儿,只是将脑袋缩回来,继续跟着队伍走。可是,走了没两步,他的心里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刚才他在看脑袋在沼泽地里面的映像时候,好像看到有另外一个白色的东西,正缓缓的从自己的脑袋上冒出来。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重新将脑袋探到了沼泽里面,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从脑袋上面冒出来。当他的脑袋轻轻的探到沼泽上方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娘的,这是咋回事儿?自己的脑袋上竟然还真的有一大片白色的东西,就好像是……女人的丝纱!他立刻愣住了,迅速的扭头,看着自己脑袋上。可是,脑袋上空dàngdàng的,一片空白,哪有什么白色的丝纱?他害怕了,惨叫了一声,娘的,该不会是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趴在自己的脑袋上吧。因为在他听过的鬼故事中,女鬼一般都是穿着白色的丝纱的。当下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拉扯了一下绳子。众人都感觉到异样,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看,最后发现拽绳子的使脸色yin暗的九筒。看九筒这幅yin暗的脸色,众人的心,都有种不祥的预感。「九筒,你小子别开玩笑啊。」站在九筒前面的是赵勇德,距离九筒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他站在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将九筒的面容看的一清二楚。那模样表qing,有些让人害怕。「九筒,怎么了?」杨开拉住没有和他们拴在一条绳子上的李俊,然后扭头看着九筒。「娘的,我脑袋上有东西、」九筒指着自己的脑袋,声音颤抖的说。「有东西?」众人都狐疑的望过去,却发现除了黑色的头髮之外,就只有头皮屑了。「九筒,你小子搞什么。」李俊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九筒:「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低头看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九筒表qing有些凝滞,呆板的看着李俊,冷冷的应了一句:「你奶奶的,你要是不提醒我们不往下看,老子会对这沼泽地产生好奇心?鬼才想看下面呢。」李俊没有和九筒耍嘴皮子,而是匆忙走了上来,在九筒的脑袋上扫了两下,然后跪倒在地,兀自嘟哝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咒语,这才站起身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行了,它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啊。」李俊一边教训着九筒,一边朝着前方走去。「它,是什么?」九筒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李俊。「你别管了。」李俊不耐烦的转身,重新走到队伍前头:「你们也都不要再看沼泽地了,要是再得罪了它,我可没办法救你们了。」这一席话,却说得众人心中发寒,都觉得这李俊是在故弄玄虚,什么它?什么没办法救我们?九筒刚才那不是没事儿吗?经过李俊刚才那一番摸索,他果然感觉脑袋上轻松了许多,好像脏东西真的被李俊给打掉了呢。虽然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不过并未问出口,只是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路上,九筒都在思考着,那白色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第三九五章 谜罩三星堆(10)不经意间,他竟然看到赵勇德那小子正低着脑袋,似乎是在看地面的沼泽。「我糙,赵勇德,看啥看。」九筒立刻骂了一句,心想不能被这小子给连累了。要是它再被那个邪xing玩意儿给缠住的话,他们的生命安全可就不能保证了。「我觉得脑袋有些沉,想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在我的脑袋上。」赵勇德说话的当儿,已经将脑袋探到了河水的上方,看着河水里面的影像。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河水里面自己的倒影,除了一张被美化了的自己的脸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余的一些什么。「切,装神弄鬼而已。」赵勇德将脑袋收回来,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大摇大摆的往前走。而跟在赵勇德身后的九筒却犯起了煳涂,为什么刚才我看到了异像,而赵勇德却没有看到呢?难道说,这真的是李俊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他这样想着,感觉很是好奇。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是有些执拗不过心中那股qiáng烈好奇心的折磨,再次将脑袋探到了沼泽上方,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李俊在装神弄鬼?刚才那白色的东西,会不会是漂浮在天空上的白云的倒影?当他的脑袋再次进入到沼泽的倒影范围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在沼泽里面,那在自己脑袋上面的白色,竟然真的是朵朵白云。娘的,娘的。九筒狠狠的咒骂了两句;「我说呢,这个地方看起来不怎么邪xing啊,怎么会发生那么怪异的事,原来是白云的倒影啊,这李俊也忒没脑子了,不对,那小子肯定是为了显示自己多能耐,所以装神弄鬼。」九筒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想明白了这些,他的心里就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可是,怪异的事再次出现,当他的脑袋缩回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脑袋上面,竟然莫名其妙再次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丝纱,和飘在半空中的白色乌云不同的是这丝纱那么真切的是从自己的脑袋上面延伸出来的,而且好像有生命一般,在轻轻的晃动着,而且出现的丝纱是越来越多。「我糙,啥qing况。」为了看清这丝纱到底是什么,是灵异事件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九筒并未将脑袋缩回来,而是用手扫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依旧是空dàngdàng的,没有接触到丝纱。几秒钟的时间,丝纱便差不多完全的显露出来了,继而,一缕黑色的头髮,顺着白色的丝纱,延伸了出来。那是一缕黑色的黏在一块的头髮,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被黏住的黑色头髮上,还有丝丝猩红色的血迹,看上去很是叫人惊悚。黑色的头髮不断的飘dàng,越来越多的头髮露了出来,黑色的头髮完全的露出来之后,竟然出现了惨白髮huáng的人脸。是的,人脸,先是惨白光滑枯瘦,如同一张面具般的额头,继而是两只流血的没有眼珠的眼白,上卷的鼻孔,以及gān裂开的嘴巴,森森牙齿。这模样,别提有多吓人了。「咯咯,咯咯,你来陪我玩,你来陪我玩。」九筒吓坏了,浑身哆嗦,想要将脑袋缩回去。可是奈何自己刚刚有这个想法,便是忽然传进耳朵这些声音。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温柔女人的声音,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将脑袋缩回去,可是都被这声音吸引住,头脑不受控制了一般,一直盯着那双充血的眼睛。他想讲话,唿救,可是自己的声音根本没办法冲破喉咙,只能被憋屈在胸腔里面。「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九筒一直都这样想着,可是想了好半天时间,也不能明了究竟该怎么办。只能这么gān站着,看着那只恐惧的脑袋缓缓的从水里面钻出来,继而是她的身体,穿着白色丝纱的身体,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她是准备把自己拉下水了。他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拉拽到里面去。杨开,石头,独眼龙,赵勇德,怎么都没人来救我呢?他这样想着,难道我人品很次吗?噗通!终于,一声落水声响起,他的身子终于受不了,噗通一声摔到了水里,哦,不,这不是水,而是沼泽,他的身体瞬间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给拽住了,想要活动,却根本动不了。「我糙,指战员,九筒咋回事儿。」赵勇德听到噗通一声,立刻回头,却发现身后空dàngdàng的,没有了九筒的身影,拉拽着九筒的绳子,却掉入了沼泽地里面。
第358页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娘希匹的,九筒的一双脚还在沼泽上面舞动着,那小子竟然脑袋朝下钻到沼泽里面了。听到赵勇德的唿声,众人都扭头,果然发现了异样。杨开怒骂了一声,准备冲上来救九筒。而李俊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哀嚎着:「不要救他,不要救他,你会害死我们的,它不会饶了我们,它是不会轻易饶了我们的。」「啪!」杨开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和李俊说,这九筒就算是被阎王给弄走了,老子也得把这小子给弄回来,生死之jiāo的qing谊,你是不会懂得。当下杨开便是沖了上去,然后和赵勇德一块拉拽着绳子。谁知九筒的身子好像被很大的力道给拽着,他们两个军人的力量,竟然都没能将他给拽出来,下面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糙,你们还愣着gān啥,还不快点把人给我救出来。」杨开脸上青筋凸起,冲着跪倒在地祈求上天的李俊大声骂了一句。可是这小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是跪倒在地,然后乞求着什么。独眼龙石头等人匆忙走上去,咬着牙齿,拽着绳子。幸运的是,下面的那股力道,最后终于是有些把持不住了,松开了九筒。很快,九筒便被他们几人给拽出来了。九筒的脑袋刚刚露出来,便是张开大嘴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可是唿吸了没两口,身子竟然再次勐然的下陷,好像下面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拽着九筒一样。「糙你娘,到底是啥东西在下面。」赵勇德被下面忽然出现的力道给吓到了,立刻扛起枪,对着沼泽就想要she击。杨开却是一把将枪给夺回来,然后丢到地上:「你这样会she到九筒的,赶紧拉,一口气把那小子给拉拽出来。」赵勇德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行动,在杨开喊着的口号声中,几个军人终于将九筒从死神的手中给救了回来。在九筒从沼泽里面被救出来的时候,李俊却是扑倒在地,大声的哀嚎痛哭起来。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李俊,发现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李俊在哭的时候,脸上的肌rou依旧是那么平缓,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怎么会这样?」杨开满脑子疑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人在哭的时候,脸上的肌rou尽然能像死rou一般一动不动,恐怕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吧。」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李俊纠缠,还是先关心一下九筒的生死安危。九筒在沼泽下窒息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在将他从下面拖上来之后,这傢伙还清醒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也顾不上嘴边的污泥被灌入嘴中。杨开担心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会有危险,便命令石头和独眼龙抬着九筒到前面找一个gān燥的地方,而他则是走到李俊身边,想要将趴在地上的李俊给扶起来,奈何这小子身体胡乱的晃动着,自己没办法将他给弄起来,只好一手刀砍在这小子的后脑勺上,一声闷哼过后,这小子昏死了过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不再鬼哭láng嚎。他一把扛起李俊瘦骨嶙峋的身体,然后跟上了前面的队伍。他们没有敢走远,因为没有李俊给他们带路,他们可能陷入沼泽地中,找了一个稍微大点,gān燥的陆地凸起,便将九筒给丢到地上。九筒的胸口依旧距离的喘息着,上下起伏。在他的身体刚刚落下的瞬间,刘雨薇便是凑了上去,给九筒把脉。不过,当她刚刚拿起九筒的手臂准备把脉时候,惊恐的喊了一声:「哎呀!」听到声音的众人都清醒过来,然后望过去,却惊恐的发现一件惊悚的事,九筒的手腕处,竟然有一片淤青,看上去就好像……不,那就是一个人类的手掌印。是的,人类的手掌印,那么清楚,那么相像。「这是什么?」杨开一把将抗在肩膀上的李俊给丢到地上,匆匆忙忙的走上去,想看看手腕上的书掌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指战员,指战员,嘿嘿……嘿嘿……」九筒尽竟然好像中邪一般嘿嘿的傻笑了起来。「怎么了?九筒。」杨开听九筒这笑声有些不正常,关切的问道。「我死了吗?」九筒有气无力的问道:「我好像看到阎王了,他娘的还冲我微笑。」「放心吧,你已经没事儿了。」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脑袋:「小子快睁开眼睛。」九筒的眼睛缓缓睁开,然后看了一眼杨开,裂开大嘴笑了笑:「娘的,俺九筒刚才到鬼门关旅游了一圈。」他努力的挣扎了两下,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这空气就是好。活着就是好。」杨开晃了晃九筒,说道:「你清醒点,站起来走两步。」杨开知道,九筒是过于害怕了,所以在清醒过来之后一直胡言乱语,这个时候让他冷静一下,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指战员,镇定剂。」刘雨薇手中的注she器在杨开眼前晃了晃。杨开立刻明白了,便招唿石头和独眼龙,将九筒给按住,然后掀开他的手腕,让刘雨薇给九筒注she镇定剂。这小子身体脉象有些虚弱,若是继续这么兴奋下去的话,身体可能虚弱。注she了镇定剂的九筒,果然镇定了下来,眼皮一合一合的,看起来要睡觉一样。「九筒,刚才你小子到底看到什么了?为什么要跳到沼泽里面去?」杨开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九筒的脸颊,小声的问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死去的女人。」九筒闭着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死去的女人?」杨开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而且是在沼泽地里面?你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啊,你们得罪了白衣鬼母,白衣鬼母会要你们的命的。」李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甦醒过来了,面无表qing的瞪着他们,声音中却充斥着浓浓的恐惧,颤抖的厉害。「白衣鬼母?」杨开听到这奇怪的名字,和其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什么白衣鬼母?能吃吗?」赵勇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种鱼类,可以用来煮着吃的那种。「你们冒犯白衣鬼母在先,又从她的口中抢食物,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李俊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你先说说白衣鬼母是什么东西吧。」杨开这样问道。「白衣鬼母,是通灵沼泽地亡灵的鬼魂,法力通天,经常隐藏在水中,传说有一千多岁了。平常最嫉恨的就是别人看她的家了,也就是沼泽。九筒偷偷的看一次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偷的看了两次……白衣鬼母还会来的,还会再来的。」石头却是苦涩的笑笑:「放屁,这小子要是敢再来的话,我就把它给she成窟窿眼。」「老子我把他给qiáng*jian了。」九筒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李俊却是一副天下无人理解的痛苦表qing,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准备给人当食物一般。「张教授,您怎么觉得呢?」杨开看着一脸不安的张寒山问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我想那可能是什么动物之类的吧。」「我觉得也是。」杨开点了点头:「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都听李俊的,不要再看沼泽了,快点找到前面的那片gān燥的地方,今天晚上就在那个地方休息。」「赵勇德。」九筒小声的拉住了赵勇德问道:「你小子刚才不也是看沼泽了吗?为什么没有招惹白衣鬼母。」「傻瓜,我是闭着眼睛看的,李俊都吓成那样了,傻子才会真往下看呢。」「……」听他这么说,九筒是一阵无语。队伍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进,可是走了没多久,却发现了异常。他们脚下的沼泽地里,竟然时不时的出现一股股冒泡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唿吸冒泡一样。李俊的身体颤抖的厉害,不过,脸部表qing一直都没有变化,也没有出现发红髮紫什么的qing况。「这李俊的脸,肯定有什么不正常之处。」杨开这样想着。「咕咚咚,咕咚咚。」沼泽里面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大。「什么声音这么大?」杨开终于止住脚步,不再前行。「我说过,白衣鬼母不会放过我们的。」李俊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白衣鬼母会抓住我们,然后把我们碎尸万段,最后将我们吞吃掉。」「再他娘的敢在这个地方放一个狗屁,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独眼龙这个闷油瓶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愤怒的叫骂了一句。李俊这才知趣的闭上嘴巴,不过眼神中,却依旧充斥着一丝嘲讽。第三九六章 谜罩三星堆(11)「指战员,咱们开两枪,我就不信不能把下面那个傢伙给炸出来。」独眼龙扛着枪,然后对着水潭指了指。「这个……我觉得这样有些麻烦。」杨开摇了摇头:「生活在这个地方的动物,应该都是群居动物,若是我们招惹了他们,肯定会招惹来不少麻烦的。。」「那我们怎么办?」「静观其变吧。」杨开嘆了口气,然后看着李俊问道:「我们距离你说的那个那个安全的地方,还有多远的距离?」「三个小时的路程。」李俊抬起脑袋看了看大太阳,然后回答。「三个小时?」杨开看着太阳。他们走了大半天时间了,体力消耗的厉害,若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个小时的话,可能会虚弱,若是真的和李俊所谓的「白衣鬼母」战斗起来,他们肯定吃亏。杨开也有些犹豫不决了,不知现在该是反抗,还是快点赶路,走到那处所谓的安全地点。「指战员?」九筒也有些担心的问道:「gān他娘的一票,我就不信不能把拿东西给逮出来。」九筒擦拭了一下脑袋上的泥巴,咬牙切齿道。他现在心里还愤怒生火呢,老子不就是看了一眼嘛,至于要了我的命吗?杨开犹豫了一下,看着一下九筒道:「行,听你一次。」说着,卡宾枪对准了沼泽,扭头对身后的几个人jiāo代:「待会儿千万要保持警惕,要是从里面冒出来什么怪物,而我被迷惑了,神志不清,先把我给弄过来,再开枪。」「放心吧。」九筒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就算你想死,我还不想埋呢。」「你不埋我埋。」赵勇德一副愿意为兄弟两肋cha刀的模样。「……」杨开心中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迷惑的住九筒?而且还能让他不顾一切的进入泥潭子里面?以前听说过某些动物活的时间太长能成jing的故事,难不成,这沼泽也真的如李俊所说的那样,成jing了?能用法术迷惑住人的心智?他发动脑子想了好半天的时间,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gān脆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聚jing会神的看着沼泽,免得因为分神,还没有引出幕后黑手,自己反倒先掉下去了。沼泽地里面,都是黏煳煳的水,透明度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只能勉qiáng看清楚水下几公分的距离。除了水以及黑乎乎的淤泥外,便只有自己脑袋的倒影吸引人目光了。
第359页 他聚jing会神的看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发现九筒所说的那个qing况。不过,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任凭他如何的聚集jing神,依旧没有看到九筒所说的白色丝纱,而且自己的神智还是很清晰,也没有九筒所说的身体不受控制,身体有些被重物压着的感觉。「恩?白衣鬼母怎么不显灵了?」杨开觉得大脑不够用了,不知为何自己没有九筒所说的那感觉。「指战员,你怎么样?」九筒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杨开扭过头,看着九筒道:「你确认刚才不是你失足掉下去的?」九筒听完,一阵愕然,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有你们在前面带路,我怎么会那么笨,自己掉下去?」「你也不是为自己的笨找藉口吧。」石头也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九筒。杨开站在沼泽边,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生任何怪异的事,石头也有些怀疑九筒有些在搞鬼了。九筒狠狠的瞪了一眼石头:「我这个时候会和你们开玩笑吗?指战员,让我来,你帮我戒备一下。」杨开再次看了一眼沼泽,确认自己没有产生任何幻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不甘心的退了回来,然后看着九筒走上去。杨开扛着m1卡宾枪,一脸戒备的盯着湖面,只要沼泽地发生任何的危险,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出击反应。九筒的身子经过刚才的一通折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要是再被超自然力量拽入里面的话,恐怕这次就真的没有办法从死神那里挣扎回来了。他唿吸急促,满脸紧张,看着九筒站在沼泽边缘,目光迥然的盯着沼泽地,观察着自己脑袋倒映在里面的qing景。不过,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那个白色的丝纱,甚至于连头顶的白云也不见了。「奇怪了。」他在心里泛着嘀咕,看的更仔细了,甚至于连身子也是轻轻的趴下去,心想白衣鬼母,我都亲自送上门了,你就再显灵一次,让我的同伴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就算你不想出现,冒个泡泡,让我的队友知道你是存在的也好啊,否则他们就当我笨手笨脚摔倒罈子里面了。不过,这次无论他如何的努力,白衣鬼母始终都没有出现,好像知道他们在故意引诱它一样。最后,九筒只能一脸无语的将脑袋缩回来,无奈的沖杨开等人无奈的耸耸肩。杨开见九筒也没有发生什么邪xing的事儿,自然也放松了警惕,收起了卡宾枪,准备将刚才的事qing归结为误会,是九筒的错觉。可是,在他刚刚张开嘴,还未发出声的时候,声音竟然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并没有说出来。「怎么了?」九筒看杨开这幅愕然的场景,立刻紧张起来,同时他也感觉脖子处有一丝冰凉的东西,好像爪子一般的东西正攀爬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要将自己的脖子给拧断一般。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惊悚了。他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带着哭腔问道:「指战员,啥qing况?啥东西爬到我身上了?」「别动。」杨开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说完之后,便举着枪对准九筒的脑袋。「啊,指战员,不要……」要字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声震耳yu聋的枪响。九筒甚至听到子弹贴着耳朵飞过去时候,和空气摩擦发出的热量,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烤的有些生疼了。脑子也是嗡的一声乱糟糟的,好像里面住了一窝子的马蜂。「啊!」九筒惨嚎一声,身子就要往后面倒去。噗通!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到了沼泽里面,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和淤泥。杨开冷哼一声,立刻拽住绳子,硬是将即将坠入沼泽里面的九筒给拉拽了出来,然后跑到沼泽边上,看着里面。除了污浊不堪的水和黑色的淤泥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余的什么东西,包括刚才坠落下去的一团黑唿唿的东西。「奇了怪了啊。」石头走到沼泽边上,小心翼翼的说着:「刚才明明看到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在九筒的肩膀上的,这摔下去,怎么就变没有了呢?「是啊。」杨开也嘆了口气,回了一句。「要不,咱往沼泽里面开两枪,我就不信不能把那玩意儿给bi出来。」赵勇德说话间,早就已经将枪口对准了刚才那团黑色东西掉下去的沼泽了。「不行。」杨开严厉的制止了赵勇德的鲁莽行为:「我们还不确定那生物到底是独居还是群居,惊扰了这个地方的土皇帝,我们没有好果子吃。」恢復了清醒神智的九筒,则是满脸好奇的盯着他们问道:「你们说的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刚才趴在我肩膀上的那个?」「你刚才看清楚趴在你肩膀上的是什么东西了吗?」杨开问道。九筒摇摇头:「没有,我扭头的时候,你就开枪了。」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的用手摸了摸耳朵:「你看,出血了。」杨开看了看,发现九筒的耳朵只是被子弹擦破一层皮而已,没有大碍,也没有过多的理会他,而是继续盯着沼泽,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杨开,发现什么了?」不知何时,李俊已经走到杨开身边,用嘲讽的声音问道。「没有。」杨开摇了摇头。「哈哈!」李俊却是嘲讽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看到了,白衣鬼母执意让你看到的,他在警告你,老老实实的滚回去,否则,哼哼,她杀气人来,不眨眼的。」杨开再次发现,李俊在嘲讽人的时候,面部表qing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僵住了一般。虽然明知事qing有猫腻儿,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现在他还不想把他们的关系搞得僵硬,来的时候,火车站的站长执意提醒过自己。他只是瞥了一眼李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观察他的表qing:「那的确像是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脑袋,不过,只是像而已,并不是真的死人脑袋。」杨开信誓旦旦的讲到。「啥?」九筒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张开,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啥意思?刚才那个黑色的东西,是死人脑袋?」「只是猜测而已。」杨开否定了九筒的话:「我只是说像!」「什么东西会像死人脑袋?」九筒觉得下巴快要脱臼了。「第三九七章 谜罩三星堆(12)「当然是死人的脑袋最像死人的脑袋了。」赵勇德自作聪明的回答道:「看来你把那娘们气得不轻啊,尽然爬到了你的背上,张开血盆大嘴要咬断你的脖子。」九筒浑身颤抖了一下,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这赵勇德说的话实在是太瘆人了,血盆大嘴?咬断脖子?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脖子处凉飕飕的,好像真的有一张嘴巴在chui着脖子,随时准备咬断自己的脖子。「别胡说。」杨开瞪了一眼赵勇德:「刚才那个不是人头,只是一个类似于人头的动物而已,如果真的是鬼,现在你早就没命了。」听了杨开的话,九筒的心稍微平復了一点、杨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沼泽,不过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再次看到那个东西,决定不再去管这件事,命令众人朝着前面的方向走。他大致感觉那怪物应该没有那么qiáng劲的攻击力,否则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没命了。现在他们依旧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那个人脑袋怪物,对他们有所忌惮,所以才不会攻击他们。他们勇往直前,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次,杨开主动走在最后,因为这样前面发生的任何危险,他都能一清二楚的看到,方便自己展开救援行动。有了杨开在最后垫底,加上杨开刚才对他们的宽慰,众人的恐惧感消失了大半,脚步也不由的急促起来,溅起地面上大量的泥巴,打在身后人的身上,没多久,众人便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泥人,在这不算冷也不算热的天气里,吸收着他们的温度。众人都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心想着前方的陆地。只要他们到达平坦的陆地,就安全了,至少可以生起一堆火焰,驱赶一下周身的寒冷。前方,太阳已经西斜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完全被黑暗吞噬。赵勇德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开口打破了队伍的沉默:「李俊,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你所说的那块陆地啊?」「快了。」李俊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速度却没有减缓。经过一整天的走路,而且还是在沼泽地里面,更重要的是,中间经过了好一番折腾,他们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身上的力气早就已经被抽gān了。他们能继续走路,靠的完全是憋屈在肚子里面的那股怨气和恐惧之气。若是那股怨气以及恐惧之气被耗费gān净的话,恐怕他们就不会有力量站起来继续行走了。「快了?这快了是什么概念?」赵勇德不满的嘟囔着,声音在空旷的沼泽地上回dàng。李俊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挡在眼睛上,当成是帽檐,望了一眼前方,表qing忽然变得欣喜:「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前面就是了。」经过李俊这么一激励,众人顿时变得有力气起来,朝着前方勇勐无前的冲去。在夜色彻底笼罩大地之前,他们终于成功的站在了一块比较大的坚硬陆地上。陆地有十几米宽,十几米长,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在陆地的中央有一颗大树,树冠很大,很高,几乎将这个岛屿给完全的覆盖住。岸上长满了青色的杂糙,说不上名字,众人刚刚上岸,便冲到了大树旁,然后背靠在大树上,昏沉yu眠。杨开也靠在大树gān上,喘了两口气,稍微恢復了一下身体的力气过后,便挣扎着从树gān上站起来:「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你们几个也别闲着了,赶紧帮我把帐篷给搭建起来。」杨开说着,从行李包中拿出了两顶帐篷,指挥着众人。众人都差不多虚脱了,挣扎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站起来,他们将两顶简易压缩帐篷支撑起来,又将帐篷里面的地面给简单的清扫了一下,拿出睡袋,准备在睡袋里面休息。他们实在是没有半点力气了。杨开本来还想升起一堆火焰,帮队员驱寒的,不过看到这睡袋倒也不薄,用来御寒还是可以的,便放弃了生火的念头,用国民政府专门给他们从美国定制的睡袋,套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进去。九筒睡在自己的旁边,气喘吁吁的问道:「我说指战员,我总觉得那个人脑袋似的东西一直跟着我,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啊。」杨开惨澹笑笑:「别胡思乱想,有我给你们看更,不会有事儿的。」九筒有些感激,闭上眼睛道:「我先歇会儿,待会儿换班。」说完,唿了一大口的气,然后闭上眼睛,仰起脑袋唿唿大睡。看着九筒睡觉的怪异模样,杨开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其余的队员也都是因为过度劳累,唿唿的大睡了起来,尤其是赵勇德,这傢伙竟然流口水打唿噜,真是丢人。随着外面的世界逐渐的黑暗下来,帐篷内也变得一片漆黑,一眼望去,甚至都看不到帐篷的边缘。
第360页 杨开的心,忽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好像在黑暗之中,有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在悬浮着,一只盯着自己看。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心中苦笑,嘲笑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尽管如此,一想起今天白天看到伏在九筒后背上,从九筒的脖子间露出来的那颗被黑色头髮包裹住的人类头颅,他的心中就是一阵恐惧不安。簌簌,簌簌,簌簌!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jing神忽然变得萎靡,有些昏昏yu睡的时候,忽然听到帐篷外面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的表qing一怔,有些警觉的望着帐篷外面。黑乎乎的,他只能看到白蒙蒙的帐篷,根本看不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甚至于连一个影子也没有。「有鬼?」他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啊,啊,啊,啊!」一阵类似于气绝身亡人在最后十分发出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么真实,而且就在自己耳边,吓得杨开浑身颤抖一下,大量的鲜血瞬间从心脏里面超负荷的涌入身体各处,他的头脑一下变得紧张发懵起来。「什么声音?」杨开狠狠的咒骂起来,身体一用力,想要站起来,奈何身体被睡袋束缚着,他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身体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有鬼啊,有鬼啊。」九筒大声的叫喊了起来,身体勐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叫喊着。他这么一杀猪般的叫唤。立刻吸引了帐篷内所有人的主意,都惊悚的睁开眼睛,叫喊着:「鬼在那儿?鬼在哪儿?」「别叫唤。」杨开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是我。」借着月亮的朦胧月光,九筒终于发现了近在眼前的杨开,「唿!」九筒长长的舒了口气,快速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是白衣鬼母找上门来了呢。对了,老大,你刚才怎么摔到我脑袋上了?」杨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筒:「你小子打唿噜就跟死人叫唤一般,突然一下子就响了起来,你说我能不害怕吗。」九筒仔细想了想,最后忽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的女人都离我而去,感qing是被我的唿噜吓得啊。」九筒这个玩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众人的睡意也消失了。杨开还没有睡,见众人都清醒了过来,自己便和他们打了声招唿,倒头就睡。众人都有些睡不着觉,便点燃了一块固体燃料,翻出了一些gān粮,借着火堆的光亮,吃了一顿烛光晚餐,便准备继续保养体力。九筒自告奋勇看更,其余的人都睡下了,他则是双手抱膝,身体蜷缩在睡袋里面,背靠着帐篷,小心照料着火堆。免得火焰灭了,他陷入完全黑暗中会被吓得丧失理智。啪啪啪,啪啪啪!火焰燃烧,偶尔会传来一阵轻微的啪啪清脆声音,这声音让九筒感觉到安全,因为他小的时候,听长辈们提起过,火焰燃烧时候发出的啪啪声音,能让勐鬼魂飞胆丧。而在帐篷的外面,一个有着黑乎乎长发,以及惨白的脸,以及从乱蓬蓬的头髮中露出来的一只没有眼珠的眼睛,正缓缓的穿越花丛,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黑色的头髮和树枝纠缠在一块,将树枝挂的歪斜,不过黑乎乎的人头好像能控制头髮一般,轻松地将扭动头髮,摆脱树枝的纠缠。这一幕实在是恐怖极了,尤其是在凄冷月光的照耀下,那颗人头更是发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颜色来,让人看一眼,就会感觉心跳加速,心中惶恐惊悚。黑色脑袋的影子,逐渐的映在了帐篷上,就好像是一处皮影戏那般的真实。九筒一边小心翼翼的拨弄着火焰,一边不经意的看着四周,提防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一个黑色的影子,竟然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帐篷内壁上。九筒的大脑在看到这个黑色影子的时候,神经顿时振奋了一下,起初还以为黑色的影子是某种石头或者是什么死物,比如大树的影子呢。可是,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音,以及影子在逐渐的靠近,逐渐的变大的时候,九筒的表qing凝滞在脸上,眼珠子越瞪越大,胸腔里面好像憋着一股怒气,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无法将胸腔里面恐惧之气给发散出来。「我糙,咋会这样,咋会这样!」九筒看着那逐渐接近的黑影竟然是一个披头散髮的人头形状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一脚踹中了睡在旁边的赵勇德:「老赵,快醒醒,快醒醒。」被九筒这么用力一踢,睡得好像死猪一样的赵勇德终于甦醒过来,一脸愤怒的盯着九筒:「你小子搞啥。」九筒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了指帐篷边缘。一个披头散髮的人脑袋,正在逐渐的变大,这说明人脑袋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啊!赵勇德浑身打了个机灵,一下子从地上半坐了起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便快速的拉下了拉链,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黑影。九筒也赶紧从睡袋里面钻出来,这样待会儿行动的时候也能快一点。九筒又看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杨开,跑上去拽住杨开的睡袋就往中间拖,然后是陈天顶等人的睡袋。众人都被九筒的动静给折腾的甦醒过来,一脸责备的瞪着九筒:「你小子究竟搞啥?就不能安分一会儿?你不休息也不让我们休息?」「不是,你们看……」九筒用充满惊悚的语气说道,同时指了指帐篷上的那个黑色的影子。「我糙,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一个人的脑袋?」石头也是爬了起来,满脸惊恐的瞪着黑影,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准备战斗。」杨开也注意到黑影,身子一个翻腾,便从地上站起来,脱掉了睡袋之后,抱着武器,便对准黑影,随时准备开枪she击。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听杨开的命令,迅速的将武器抱在怀中,然后对准了那个黑影,准备等黑影进入帐篷的时候,就开枪she击。不过,他们的物理xing攻击,能不能超出自然界的存在起到作用呢?「白衣鬼母,白衣鬼母来报復我们啦。」隔壁的帐篷里面,李俊哈哈的狂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众人的神经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杨开这才意识到,隔壁的帐篷也和他们一样,遭遇了怪物袭击。「我糙,这李俊真是忒他娘的不要脸了。」九筒怒骂了一声,现在他正担心他们的声音会吸引白衣鬼母的注意,这李俊却忽然发出这么狂妄的笑声。九筒忽然问道:「指战员,临来的时候,火车站的站长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嘘!」杨开伸出中指竖在口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们都靠上来,小声的对他们讲到:「其实,他和我说的是,这个李俊,和日本人有过单独接触的时间,他怀疑我们的行踪,就是李俊报告给日本人的。」「哦?」众人疑惑。「这个人,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间谍,大家都对他加qiáng谨慎,不过不要让他察觉到。」众人都点了点头。「指战员,咱们现在咋办?他们还在隔壁的帐篷,我们要不要把他们叫过来?」杨开示意他们不要管这件事,而他自己则是扭动了一下腰身,悄无声息的将帐篷的拉链轻轻的打开了一条fèng,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勐然蹿腾了出来,沖入了隔壁的帐篷。李俊的叫声早就已经将众人惊醒,他们似乎也已经发现了帐篷上的那个黑影,也不想李俊发出声音吸引他们的注意,张鹤生便一把捂住了李俊的嘴巴,将他扑倒在地,不让他发出声音。众人看到杨开走进来,都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什么qing况?」「暂时不清楚。」杨开没有和他们解释太多:「快点去我的帐篷中,队伍千万不要分开。」「明白。」张鹤生用手捂着李俊的嘴巴,将他抱起来,然后走向隔壁的帐篷。陈天顶也跟了上去。杨开看着有些被吓到的刘雨薇,拉过她,宽慰道:「雨薇,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刘雨薇只是点了点头,握着白朗宁手枪的手,缓缓松开了。众人聚在了一块之后,杨开等人便想着该如何对付这黑影。「指战员,咱们要不要闯出去,给这傢伙一个下马威?」九筒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黑影,开口道。杨开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对方什么来头,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看着那个黑影徐徐靠近,杨开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了,这他娘的究竟是啥玩意儿?要是在人类社会里面还行,还能把这个当成是装神弄鬼的心怀不轨者。可是,在这个完全和人类社会不搭边的地儿,就算他们想把外面的人当成心怀不轨者,连傻子都不会相信吧。「张教授,您觉得,这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什么白衣鬼母?」杨开最后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张寒山教授。「可能xing几乎没有。」张寒山摇头:「这个世界上,是绝对不会有鬼神一类的存在的,我怀疑,这个可能就是生活在沼泽地的某种变异生物。我的意见是,闯出去,从影子上判断这傢伙的个头,应该不会很大,如果真的是这么大身形的动物的话,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危险。」杨开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着牙齿到:「行,就听张教授的,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啥玩意儿,敢在咱们面前装神弄鬼。」下定决心,杨开等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帐篷前,用手扳住了帐篷的底边,只等着杨开一声令下,他们就把帐篷给掀翻。见众人都积攒了力量,杨开才勐然爆喝一声:「行动。」紧急命令刚刚下达,帐篷好像爆炸了一般,疯狂的被掀翻,朝着后面倒落而去。而独眼龙和石头两个负责狙击的傢伙,则是抱着枪筒,对准前方,谨慎的盯着任何一个可能对他们造成危险的东西。在帐篷被掀翻的瞬间,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长着满头黑髮的人头。那颗足有正常人两倍大的人头,孤零零的好像一颗大西瓜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并没有因为帐篷被掀翻而被惊扰到,就好像发生了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一样。「我糙,真的是人头哎。」九筒叫骂了一句,身子一下子弹跳起来,对着人头便是毫不犹豫的she击。老前辈教育的一句话好啊,叫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遭殃。九筒就是遵循了那位老前辈的遗言。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在空旷的原野地区不断的回dàng着。很快,那个人脑袋便变成了煤球,到处都是窟窿眼,在月光的照耀下,能看到从它的体内流淌出来的一些暗黑色的物质,应该是黑血吧。一连串的枪声过后,九筒才停止了she击,不过依旧是有些心悸的看着人脑袋。那个人脑袋早就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基本上看不到正常的部分,全身上下都是窟窿眼。队伍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九筒有些不确定的用手捅了捅旁边的杨开:「死了吗?」
第361页 杨开扭头看了一眼九筒,有些责备的成分,责怪他做事儿也忒不考虑后果了,万一那是一颗炸弹怎么办?要是照他那样拽起枪一阵乱she的话,恐怕现在他们的脑袋早就已经开花了。张寒山第一个走上去,站在被she成煤球的东西前方两米左右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的用手拍着脑袋:「原来是这个玩意儿在作怪啊。」「怎么?」听张寒山这么一说,杨开心中一喜,难不成张寒山认识这东西?如果张寒山认识的话,那么就说明他们不是碰到了妖魔鬼怪,他们也放心了不少,都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团乌黑色的东西。第三九八章 谜罩三星堆(13)这么靠近一看,众人都怔了一下,娘希匹的,这哪是什么人头,竟然是一种看起来十分怪异的乌gui类。不过这乌gui长得有些奇怪,后壳上面竟然布满了黑乎乎一层类似于女人长发的黑色物质,甚至连乌gui的脑袋都给遮盖住了。而九筒这么一仔细观察,也发现了什么端倪,感qing刚才他看到的白色的大眼睛,竟然是这个乌gui的脑袋瓜子。这个乌gui的脑袋瓜子,被黑色的毛髮给遮盖住大半,从这个方向看过去,竟然真的会把乌gui壳看成是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脑袋,而乌gui白惨惨的脑袋,则会被误认为是人漏露出来的皮肤,因为长久泡在水中而发白的眼睛,则是会被误认为是人的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一路以来把他们吓破胆的傢伙,众人的心都放松了不少。李俊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发紫,他没想到被自己尊崇为白衣鬼母的圣物,竟然是一只乌gui,想想一路以来自己被这玩意儿吓得魂飞胆丧的模样,就是一阵懊恼,走上去狠狠的踹了两脚。赵勇德则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李俊,亏你还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竟然会把一只乌gui当成白衣鬼母,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而李俊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没讲话。杨开也是蹲下身子,拽了一下乌gui壳上面黑色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一拽,竟然轻松的将黑色的「头髮」给拽掉了。杨开大吃一惊,看着这好像人皮一般的黑色毛髮,内心是一阵惶恐不安。「这是什么东西?」杨开看着被拽在手中,好像是长满了黑色头髮的人皮问道。「那只是砂河鼋(yuán)身上的分泌物而已。」张寒山笑着作答。「砂河鼋(yuán)?」杨开大惑不解:「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有没有谁读过西游记?」张寒山盯着众人问道。众人都摇摇头,甚至于连出国留学的刘雨薇也是一脸懵懂,搞不明白状况。这玩意儿和《西游记》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们听说过这个小说,可是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个叫砂河鼋(yuán)的玩意儿。「在《西游记》原文里,有关于它的具体记载,写的是"似鼋鼍样致。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眼多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意思就是说,它乃是一个九头虫,观其形象十分恶,见此身模怕杀人!他生得:毛羽铺锦,团身结絮。方圆有丈二规模,长短似鼋鼍样致。两只脚尖利如钩,九个头攒环一处。展开翅极善飞扬,纵大鹏无他力气;发起声远振天涯,比仙鹤还能高唳。眼多闪灼幌金光,气傲不同凡鸟类。(西游记原文)「在我国古代的文字记载中,也有关于它的描述《国语.晋语九》:「鼋鼍鱼鳖,莫不能化。」宋王安石《金山寺》诗:「扣栏出鼋鼍,幽姿可时睹。」清孙枝蔚《金山》诗之一:「僧老鼋鼍大,钟残鼓角哀。」等等,都是对它的描述。」不过,在他们的记载中,都是将砂河鼋给神化了,真正的砂河鼋也就是我们现在现在看起来的这样,并不是古典文献记载中的什么有一座山那么高,有一条河那么长,也没有九个脑袋。我想,古人之所以把他们描述成九头有九个头的怪物,可能是被他们身上覆盖着的这层黑色的分泌物所迷惑住。说着,便提起被杨开丢到地面上的黑色人头皮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用力的甩动了一下,将上面的水分都甩gān了之后,黑乎乎的头髮竟然变成了九唑头髮,粘在一块,椭圆形。看上去竟然真的好像是有九个脑袋一般。张寒山得了他师傅华伯涛教授的真传,举一反三,虽然有很多地方众人都完全没听懂,不过大致上还是明白了什么意思。「我糙,一路上竟然是这个玩意儿在作怪啊,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九筒紧走两步,便来到了砂河鼋面前,收回了手,然后勐然击出!砰的一声巨响,原本便布满了弹孔的乌gui壳子,被他这一拳头打下去,竟然裂开了一个破dong,露出了里面呈现出红色的嫩rou来。九筒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不过,我有些疑惑。」张寒山有些不解的讲到:「这种砂河鼋,一般都是生活在大江大河里面,不会生活在浅水区域的,这个沼泽地方应该不会有砂河鼋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周围肯定有大江大河。」「大江大河?」李俊疑惑了一句,想了想,最后肯定的摇摇头:「没有,这片沼泽地里面根本就没有大江大河,我对这里了解的很,到了白天,你只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能确定,这里根本就没有比较深大面积的河流。」「那就奇怪了。」张寒山用右手中指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镜,陷入了沉思当中。「簌簌,簌簌!哗啦啦,哗啦啦!」就在他们思考问题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水流流动的声音,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急促的在附近的沼泽里面扫来扫去,想找出声音的源头。这声音不正常,绝对不正常。这群经验丰富的大兵下意识中便将这当成危险,警觉起来。当他们看到一只只类似于披头散髮白眼珠女人脑袋的砂河鼋,成群结队的从陆地附近的沼泽里面缓缓的爬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天啊,啥qing况?一只砂河鼋已经把它们吓破胆了,更何况这么多的砂河鼋?九筒连连后退了两步,站在杨开身边,抱着散弹枪对准了砂河鼋,语气带着哭腔道:「指战员,咱咋办?」杨开也被这么多砂河鼋给镇住了,竟然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然没有回答杨开的问题。张寒山也愣住了,搞不明白这是啥状况,为什么会一下子钻出来这么多的砂河鼋?这沼泽看起来没那么多那么深啊,怎么能藏得住这么多砂河鼋?众人没注意到的是,从始至终,陈天顶都一语不发的站在队伍中,目光中充斥着兴奋的神色,是不是的伸出两只手掌掐算着,好像算命先生在给人算命一样。「糙,she死他们。」赵勇德看着密密麻麻的砂河鼋,浑身颤抖了一下,一想到待会儿自己可能变成他们口中的食物,赵勇德就是浑身起ji皮疙瘩。「别鲁莽。」石头用手压住赵勇德拿枪的手,看着沉思无语似乎在酝酿计划的杨开道。「指战员,怎么办,您倒是说句话啊?」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砂河鼋越走越近,独眼龙急的满头大汗。「张教授,您有什么看法?」无奈,杨开最后只好再次求救张寒山。他大半辈子都和人打jiāo道,还从来没有和着砂河鼋打过jiāo道,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习xing,心中也何其他的人一样,有些惶恐不安。「哎,这砂河鼋,都是群居动物,而且集体意识都很qiáng,一旦伤害到他们其中一员,其余的砂河鼋也都是要拼命的。」张寒山早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了,站在队伍中,两条腿有些哆嗦。「他们怕火。」仓促不安的李俊忽然想起了应对法子,拍了一下脑门,兴奋喊了一句。「火?对,用火试试看。」张寒山也是立刻贊同的点点头:「砂河鼋一般都在晚上出没,他们可能会害怕明亮的物体。」说gān就gān,众人迅速的捡着不大的陆地上散落的一些树枝杂糙,在他们周围摆成了一个圈子,用固体材料点燃,暂时用火焰驱逐了周围的黑暗。他们也可以借着火焰发出的光亮,暂时看清周围的形势。周围密密麻麻足有五六十头砂河鼋,正缓缓地围拢上来,不过有了火焰的光芒刺激,他们还是有些担心有些害怕的,所以速度放缓了不少。「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张鹤生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柴火早晚会烧完,砂河鼋早晚都会攻上来,到时候我们都会变成他们的口中物。」虽然众人也都清楚现在的状况,可是也没办法啊,他们也没法闯出去,在深夜闯沼泽地,那简直就是找死。就在众人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陈天顶却笑着讲话了:「诸位,我想,我可以带你们逃出去。」「哦?」听陈天顶这么说,众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他身上:「陈老闆,这个时候就不要买关系了,赶紧说吧。」「刚才我仔细的观察了两边的qing景,发现这个地方,是极好的蜻蜓点水xué,风水很好,应该有王公贵族葬在此处。加上张寒山刚才所说,生存着砂河鼋的地方,应该有大江大河的存在,所以我更加肯定了刚才的想法。因为一般建立在蜻蜓点水xué的,都是水墓,顾名思义,就是埋葬在水下面的墓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地方,也就是蜻蜓点xué的最佳位置。」陈天顶说完,便用脚轻轻的跺了一下地面。果然,地面竟然发出空旷的咚咚声,而不是沉闷的声响。「蜻蜓点水xué。」杨开这样想到,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脑门:「陈老闆,您确定?」杨开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相信,这个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区,竟然埋葬着一位故人,是一个人的墓葬。「确定不确定,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陈天顶淡淡笑笑,掏出洛阳铲和钢管。这个洛阳铲是戴笠特意吩咐人制作的,放到了武器库中,陈天顶进入武器库里面选武器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洛阳铲。和之前那个木制的洛阳铲相比,这个洛阳铲看上去更加的牢固,更加的坚硬,平日里可以用来当武器,可长可短,用来偷袭最好不过了。关键时刻,也可以当成洛阳铲挖掘盗dong,可谓一举两得。这个洛阳铲是剷头和手柄分开的,更容易携带,使用的时候,将剷头拧到钢管里面,然后用力的朝着地面用力的砸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洛阳铲砸到了地面下面,竟然没入地面以下足有半米多长。陈天顶爱不释手的用手摸着洛阳铲,啧啧称赞;「啧啧,这玩意儿比我那个土兵器厉害多了,娘希匹的,挺厉害的啊。」杨开也看着那个没入土地下面半米多长的洛阳铲,心中一阵惋惜,早知道洛阳铲被戴笠改造成这样,威力增大足有两三倍,自己来的时候也带一个来了,可长可短,伸缩自如,用来偷袭敌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第362页 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收起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砂河鼋身上,提防着他们的突然袭击。同时也分了一丝神智在陈天顶的身上,想看看他们脚下是不是真的是墓葬。「我糙,真的有墓葬。」陈天顶兴奋的大叫了一声,蹲下身子,将已经没入地面下两米多长的洛阳铲给提了起来,用手电透过洛阳铲打开的dong往下面照了照。「看到了没,看到了没?下面是空的,下面是空的。」陈天顶有些兴奋的喊道。第三九九章 谜罩三星堆(14)听到陈天顶欢唿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也迅速的聚焦在了陈天顶目光所聚集的地方。看来,这个地方下面果然另有玄机,众人都变得兴奋起来。纷纷催促陈老闆赶快挖盗dong。杨开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gui儿子,心中一阵痛骂,抱着枪的手臂都开始轻微的颤抖了。举了那么长时间,手臂早就已经酸痛了。一只只的乌gui,穿越郁郁葱葱的糙丛,爬了进来,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道的划痕。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划痕,杨开的脑子就有些发痛。一直都想不出解决他们的好办法,只能同众人一样,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陈天顶的盗dong身上。没个几分钟的时间,当乌gui距离火焰包围圈只有十几公分的时候,陈天顶有些发闷的声音,果然从下面传来了:「杨开,快点下来,我找到一条甬道。」听到下面陈天顶的欢唿声,杨开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陈天定正站在足有十米深的dongxué里面,水早就已经没过了膝盖。看来张寒山的设想没错,不是太深的地面之下,可能真的存在一个大规模的大江大河。「九筒,你们几个先跳!」杨开将众人挤到了身后,一马当先保护他们。九筒等人也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纵身跳下,在半空的时候用手和脚和dong壁摩擦,延缓自己下降的速度,免得还没有降落下去反倒是先被摔成了碎片了。其余的几个人也照做。杨开独自一人面对成千上百的乌gui,心中一阵惶恐不安。如果是正常的乌gui,倒也罢了,可关键是这些乌gui竟然一个个的,长着人类的脸庞,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只的冤死女鬼爬过来一样,就算是大罗神仙看到这些不正常的乌gui,也得吓得当场尿裤子啊。「你们到底好了没有?」杨开一枪崩掉了一只爬过火堆防护圈,张开獠牙准备咬自己脚的乌gui,急促的喊了一句。「快点跳下去吧指战员。」身后只有独眼龙一个人了。他喊出了这句话之后,便跳了下去。「嗯。」杨开简单的应了一句,然后一脚踹翻一只爬到脚上的乌gui,转身跳入了地dong中。噗通!在他的身体落地的瞬间,竟然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瞬间将自己的衣服打湿,一股冰冷的感觉瀰漫全身。他深唿吸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唿吸。在dongxué深处,氧气供应十分不足,若是大口唿吸的话,很可能会调节不好唿吸,活活憋死。他闭着几口气,然后缓缓唿吸,最后差不多调整好了之后,这才放松下来,望望四周,发现了一个横向铺展的半圆形的地dong。地dong只容许人跪着过去,杨开便蹲下了身子,然后顺着浸了两尺厚积水的横向通道爬了过去,一边爬还一边温柔的喊:「九筒?独眼龙?」「这边。」九筒的声音从横dong的前方传来。杨开顾不上地面上的积水,快走了两步,追上去。九筒等人就半跪在前方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凝眉望着前方。似乎是在朝拜什么东西。「九筒?什么qing况?」杨开只想快点搞清状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清楚。」九筒摇了摇脑袋:「陈老闆停下来了,我们也没办法继续前进。」杨开便加大了音量:「陈老闆,怎么了?」「dongxué是堵死的。」陈天顶有些悲观道:「前面没有通道了。」「什么?」杨开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就乱了,有些搞不明白状况的透过人群和dong壁的fèng隙往前看了一眼,却发现dongxué被长长的队伍给堵死,看不到前面的qing况。「噗通!」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众人感觉脚下的积水越来越多,正在缓慢的上涨!杨开立刻扭头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刚才还围在岸上的乌gui,竟然用顽qiáng的毅力冲破了火焰的防护圈,从岸上爬下来了,坠落到dongxué里,发出一声声震耳yu聋的落水声。随着他们的下落,dongxué里面的积水越来越深,这才几秒钟的光景而已,横dong里面的积水已经上涨了好几寸。「哎哟我糙!」赵勇德破口大骂了起来:「怎么这么多水?这不是要把咱们给淹死吗这?」「闭嘴。」杨开担心赵勇德会扰乱军心,便骂了一句,让他保持安静,同时沖钱放喊道:「陈老闆,您确定真的没有通道了吗?」「周围都是夯石。」陈天定苦涩的笑了笑:「哎,没想到我老陈也有失误的时候。」而杨开则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已经走到绝路的事,事qing越是棘手,他就越是要努力争取。他扭头看了一眼,接着昏暗的光线,他竟然看到乌gui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爬过来,獠牙在手电筒光线的反she下,发出骇人的光芒。这个时候想退出去也已经不可能了,来的dong口早就乌gui给堵住了。杨开的大脑快速的转动,思考着对付之法。良久,才终于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脑门:「陈老闆,这里不可能没有出口的啊,你想想,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没有被挖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挖掘dongxué的人,是从dongxué的另一端挖掘过来的,所以说,这条dongxué的另一端,肯定是通着岸边或者其余的什么地方。」「可是,我用洛阳铲查探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都是比较坚硬的夯土,洛阳铲根本就没办法cha进去……」「等等!」杨开这时候打断了陈天顶的话:「你说周围都是坚硬的夯土?」「是啊。」「不对劲。」杨开小声的琢磨着:「在这个到处都是水泽的地方,土地应该是松松软软cháo湿如泥的地方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下面竟然还是夯土呢?就算是夯土,被水浸泡的时间久了,也得变成湿润的泥土才对……」「这里肯定是人工制造的夯土层,目的肯定是为了保护某些东西,比如墓葬。」杨开兴奋的讲到。其余的几个人听他这么说,也都有些信服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陈老闆,用枪试试,看能不能打破坚硬的墙壁。」杨开一边给陈天顶出谋划策一边用脚狠狠地踹翻跟在身后的一只乌gui。「好。」陈天定应了一句,接过了赵勇德递上去的冲锋鎗,对准dongxué前方便开了一枪。噗通!沉闷的声音在dongxué内回dàng,震耳yu聋,众人都被这沉闷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痒,用力地揉搓了好久,这才算反应过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想看看陈天顶这一枪有没有起到该起到的作用。当众人看着依旧坚硬无比的dongxué壁的时候,一脸的无奈和失望,连冲锋鎗都没办法she穿夯土层,这夯土层得多坚硬啊。「咦?这是什么?」就在众人绝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陈天定诧异了一句。杨开的心蓦然动了一下,他似乎感觉陈天顶发现了能让他们活下去的线索,忙问道:「陈老闆,有什么发现?」「这一层暗黑色的东西……」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撕扯下了被子弹打出来的一块烂糟糟的类似于破布的东西。那是一张两毫米厚,暗红色的东西,陈天顶拿在手中细緻的观察,竟然还能隐约发现上面的一层huáng色的皮毛。「这是什么?」张寒山距离陈天顶最近,也仔细的看着那块暗黑色的物质,好奇的问道。陈天顶疑惑的观察了一会儿,继而兴奋起来:「竟然真的是一座墓葬。」「陈老闆,怎么说?」杨开看着身后越聚越多的乌gui,语气急促的问了一句。「待会再向你们解释。」陈天顶并没有给他们解释,而是快速的用手死掉了夯土层上的一层皮。诡异的事发生了,在那层皮被撕扯掉之后,竟然露出了里面土huáng色的坚硬夯土层来。这些看起来甚至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夯土层,在碰到水渍的时候,竟然好像是金属遇到了王水一般,在快速的融化,gān渴的夯土层好像是渴了七天七夜的人见到水一样,疯狂而且贪婪的吸收着水分,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很快,原本结实的堪比石头的夯土层,竟然瞬间变成松松软软的泥土了,一层层的变成稀泥,流淌下来。杨开再次踹翻一只攻上来的乌gui,看着这奇异的场景,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陈老闆,好样的。」「呵呵,呵呵。」陈天顶笑了笑,并未回答。看时机差不多了,陈天顶才行动起来,用洛阳铲开始在上面挖起了盗dong。挖了两下之后,洛阳铲忽然挖空了,他心中一喜:「终于挖通了他两下三下的,将dong口拓展到足以一个人通过,他自己先走了过去,后面的几个人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九筒打开了手电筒,照亮这个看起来挺大的一个封闭的空间,杨开则是忙着将dong口堵住。借着手电筒虚弱的光芒,众人发现这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石室,甚至比戴笠的办公室还大,周围的墙壁上竟然竟然没有因为水分的侵染而变得湿润,反倒是有些gān燥无比。陈天顶走上去,用手在墙壁上撕扯了一下,很轻松的便从上面撕扯下来了一小块类似于皮肤的黑色东西。「陈老闆,这究竟是什么?」刚才陈天顶没有告诉他们答案,九筒再次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牛皮啊。」陈天顶乐呵呵的用手撕开了手中的暗黑色牛皮。「牛皮?」九筒满脸质疑的接过那层皮,轻轻的一撕,黑色牛皮就被撕碎了:「这怎么会是牛皮呢?」「怎么可能不是?」陈天顶淡淡笑笑,用手轻轻的刮着上面的一层黑色的物质,刮gān净了之后,递给了九筒:「看到上面红色的类似于蚯蚓的凸起物了吗?」九筒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最后惊诧的讲到:「这是……失传已久的文字?」「切。」陈天顶不屑的瞪了一眼九筒;「你看仔细了,这可不是什么蚊子,那是牛皮上的牛筋。」「牛筋?」九筒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张寒山接过那张皮看了看,用手轻轻的扯了两下,点了点头贊同道:「陈老闆说活的没错,这的确是念旧腐蚀掉的牛皮。」「嘿,奇了怪了,这墙壁上煳上一层牛皮gāngān啥?有啥用?」九筒走到墙壁上,也撕扯下来了一块牛皮。杨开已经将dong口彻底的堵死了,拍打着酸痛的后背,站起来,唿吸了一口污浊的气息,借着虚弱的光芒观察起四周来了。不过,让他感动失望的是,这四周并没有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建筑或者古董之类的,除了石室最中间位置的一具石棺,倒也没有其余的摆设。这个dongxué,看起来难免有些寒酸。想想这么好的一处墓xué竟然被这个穷人给占据,应该能活活气死不少当时的富人吧。
第363页 「陈老闆,这看起来也不是您说的什么埋葬的王公贵族啊?」杨开满目好奇的看着四周问道。「是啊。」陈天顶答了一句;「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这处风水宝xué,竟然便宜了这个穷人,这个穷人真是祖宗八辈积德了。」第四零零章 谜罩三星堆(15)杨开淡淡笑笑,没有理会陈天顶的贫富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杨开的目光一直都在搜索着,希望能找到出口逃出去。可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他将这个不大的石室给完全的观察了一圈,竟然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能的出口,这让他有些失望和担心起来。「陈老闆,您都还没给咱们解释,墙壁上和dongxué里面为啥煳上一层牛皮的原因呢。」九筒焦躁的问了一句,他被这个问题缠绕了一路了,要是不问明白,自己的心里可是会难受的很啊。陈天顶选择先回答九筒的这个问题。他走到刚才被自己撕扯掉牛皮的地方,指着那处湿润的墙壁到道「看看这里,牛皮被撕掉之后,水分就会快速的涌进来,这些牛皮,就是杜绝外面的水涌进来的最好的材料。毕竟在当时,没有塑料制品,要想完全的杜绝水分流进来十分的困难。或许是某个屠宰户忽然发现,缩水了的牛皮,可以很好的杜绝外面的水分渗透进来,便聪明的用在了防水上面。」陈天顶一边讲解着,一边将刚才撕扯下来的那块牛皮重新煳在了墙壁上,很快,墙壁上的水分便停止了渗透。「真神奇啊。」九筒啧啧称赞:「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把牛皮煳在墙壁上的?」「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陈天顶淡淡笑笑:「将刚刚从牛皮身上拔下来的牛皮,在石壁上面展开,不经过任何的处理,只是单纯的铺在上面,用钢钉将他们钉在墙壁上面,等着牛皮自动缩水,用不了多长时间,牛皮便会自动附着在墙壁上,因为牛皮发紧的原因,所以相当于牛皮之间的fèng隙死死的吸住了夯土上,很难拔下来,就算能拔下来,也得带下来一大块的夯土。有了这些牛皮隔绝外界的水分,夯土层就不会遭到水分的侵袭,很难松软,这也就是为什么石室处于这么湿润的环境中,却依旧gān燥无比的原因。一席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陈老闆说的果然在理,我等受教了。」陈天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苦涩的笑笑:「你们暂时还别谢谢我了,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想出把你们带出去的法子。」「陈老闆,我们相信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九筒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天顶到。「算了九筒,别自欺欺人了」陈天顶拍了一下九筒的肩膀:「面对现实吧。」九筒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早知道被一群乌gui给堵塞到一个封闭的墓葬里面,我就不跳下来了。」一直沉默无语的杨开,都在观察石壁,他忽然发现,有一个地方,竟然没有煳牛皮,而那个地方,依旧是gān燥的。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用钢枪的枪柄轻轻的敲打了一番,最后你猜怎么着?里面竟然发出笃笃的空dàngdàng声音。这么说,这块夯土后面是空dong的。很可能是夯土层后面的dongxué里面已经煳上了一层牛皮,所以水分才没有通过牛皮浸入到这里面来。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xing越大,忙招唿来了九筒陈天顶等人:「你们看看,这块夯土层后面是不是空dong的?」陈天顶的眼睛亮了一下,大概是也发现了这处墙壁没有覆盖牛皮的怪异之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敲打了一下墙壁。不过,夯土可能太厚太坚硬的原因,所以兵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杨开用钢枪的枪柄,重重的砸在了夯土上,结果夯土便发出笃笃的空dongdong的声音。笃笃,笃笃!在夯土层响起了笃笃的声音过后,他们竟然惊奇的发现,安安静静躺在石室中间的棺材竟然发出了一阵笃笃的空dàngdàng的声音,众人顿时感觉脑子一热,瞠目结舌的迅速扭头,看着棺材。棺材安安静静的放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不说。良久之后,杨开才终于开口:「我说,陈老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好像有人在敲棺材?」杨开这么一说,众人才意识到事qing的严重xing,纷纷的有些惊惧起来,尤其是刘雨薇,脸色更是有些惨白,唿吸似乎也变得艰难了许多。「你再敲打一下。」陈天顶示意杨开继续敲打,而他则是走到棺材附近,听着里面的动静。笃笃,笃笃!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陈天顶立刻将耳朵从上面挪开,蹦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指着棺材:「我糙,这棺材……成jing了。」虽然陈天顶没有明说,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早就听懂了陈天顶话中的意思,那声音,真的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怎么办?现在咋办?」赵勇德有些着急起来,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豆大的汗珠之后,迅速的放下手蹲着冲锋鎗,对准棺材。这样,等着妖魔鬼怪或者尸体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一枪把他们给嗝屁了。「都不要惊慌。」杨开道:「我觉得事qing没那么邪乎,陈老闆,您敲打一下棺材,我听听这边有没有声音。」陈天顶咽了一口吐沫,用手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棺材板子。笃笃,笃笃!而夯土层的地方,则也是几乎同时发出笃笃,笃笃的声音,就好像里面有一个人在敲打一样。这样众人就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这两边会同时响起声音?「张教授,我想您应该明白了吧。」杨开看着默默含笑的张寒山问道。「嗯。」张寒山点了点头:「的确有些明白了。」「张教授,这究竟是咋回事?」赵勇德等人却更加的迷惑了。「很简单。」张寒山走到棺材前,敲了敲棺材,听着里面传来的笃笃声音,解释道:「我猜想棺材和下面和那块夯土后面的dongxué是联通的,里面的空气是封闭的,所以在这边敲打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会通过封闭的空气传到棺材板子那边,从而那边也会同时发出沉闷的响声。」众人听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也都是恍然大悟的神qing;「哎,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弄明白呢?」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再次响起,杨开淡淡笑了笑到:「好了,为了避免惊扰到一些不该惊扰到的东西,大家都不要再敲了。」「啊?」九筒疑惑了一句:「刚才不是您敲的吗?」「没有啊。」「可是,刚才没有人敲打啊。」九筒好奇的看着棺材附近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群,有些惊悚的讲到。「啊?」杨开也是满脸诧异的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棺材附近空旷的很,没有人凑近。「刚才没有人敲打棺材和这个墙壁?」杨开严肃的问道。「没有。」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怎么可能。」杨开的心跳忽然加速,他怎么也不相信,刚才那个声音是棺材板子自己发出来的。「骗你gān嘛。」众人都这样讲到。「可是,那个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杨开满目诧异。被这诡异神秘气氛搞的有些紧张惊恐的刘雨薇,靠在杨开的身边,两只葡萄般大小的眼睛充斥了惊恐不安。「笃笃,笃笃。」话音刚落,棺材板子竟然再次发出这样的声音。我糙!距离棺材最近的九筒,勐然跳开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棺材,有些苦笑的问道:「指战员,我可以把这当成是我们刚才敲击时候的回音吗?」杨开决绝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九筒的脸耷拉的更长了。「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这几乎是每个人的心声。「咦?大家保持安静,棺材里面,好像有声音。」陈天顶沖众人嘘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他则是将耳朵贴在了棺材板子上,仔细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果不其然,棺材里面,竟然真的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絮絮叨叨的声音,虽然声音小的好像蚊子嗡嗡叫一般,不过他们依旧可以听的很清晰。「我靠!」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石头的脸顿时变得绯红,大口大口的狂咽着吐沫,以此来保持住自己心神的镇定,就算他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为何棺材里面竟然会传来人类的声音,难道,棺材里面的人还没死?还好好的活在棺材里面?恐怕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个荒诞的想法的,先不说这里的空气问题,单单是食物,便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这怎么解释?」独眼龙迥然的脸,此刻也变得紧张收缩起来,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棺材板子看。「别说话。」张寒山将耳朵贴在了棺材板子上,可是在耳朵贴上去的瞬间,棺材里面的声音竟然停止,张寒山一阵无语,将耳朵收回来,沖众人摇了摇头:「我听着好像不是汉语,凑上去听的时候,声音竟然停止了。」第四零一章 谜罩三星堆(16)杨开也小心的将耳朵凑上去,不过却也没有听到里面的什么动静。「要不……咱们把棺材打开吧。」九筒摩拳擦掌,跃跃yu试,他是做好大gān一场的准备了,管你牛鬼蛇神,我就不信你不害怕咱的散弹枪,还有咱们的火焰喷she器。」「打开?」杨开看着这棺材,仔细斟酌了很久,也没有定下来,只好徵询其余几个人的意见。「打开吧。」张鹤生手持糙雉剑,一脸冷笑:「就算是妖魔鬼怪,我张道长同样轻易解决掉他们。」看着闪烁着银光的糙雉剑,杨开的心稍微有些踏实下来了,他竟然忘了这里有一个专门捉鬼的道长了。「张教授,您觉得……」杨开看了一眼张寒山。张寒山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好,我也贊同打开棺材,是神是鬼,咱们总得面对。」「要是里面有明器就好了。」陈天顶也摩拳擦掌,跃跃yu试。不过他的想法是里面有明器,而不是对付妖魔鬼怪。「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大gān一场。」杨开淡淡笑笑,四棱刺已经握在了手中,闪过一连串的刀花,熟悉了一下四棱刺之后,便看着其余的几个人:「好了诸位,都开始行动吧。独眼龙,石头,你们两个人负责我们的安全,要是棺材被打开的时候发现了危险因素,可以格杀勿论。」「放心吧。」石头咯咯笑了笑:「就算蹦出来的是一个大美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的。」「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九筒咧开嘴笑了笑:「我还真担心你小子会重色轻友呢。」「行了,哪那么多废话。」杨开用力的握了一下四棱刺,深唿吸一口气后,瞪着面前的石棺材:「赶紧,每人负责一个角落。」杨开讲完之后,便是用四棱刺使劲的刺入了棺材盖子和石fèng之间的裂fèng,然后用力的开始翘。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照做,很快,沉重简洁的棺材板子,竟然被他们给弄出来了一个裂fèng,众人用手指cha入裂fèng中,然后在杨开的口号下,一二三用力,没个几分钟的时间,便成功的将棺材盖子给掀翻,哐当一声跌落到地上。
第364页 一层层的黑色雾气,从棺材里面冒出来,就好像是里面燃烧起了一大堆的火焰一样。担心棺材里面的气体有毒,众人迅速的后退了几步,掩住口鼻,免得被里面的毒气给毒到。幸运的是,黑色的雾气很快的便消散gān净了,他们能看得透雾气。适应了一会儿,没有什么不适之后,他们感觉没有什么异样,便凑了上去,准备看看棺材里面到底有些什么。黑乎乎一层,粘乎乎的好像是一锅煮烂了的橡胶一般,散发出浓浓的腐臭味,让人一阵窒息。「我靠!」赵勇德骂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倒退了两步,掩住口鼻:「这是啥玩意儿?」杨开也好奇的看着粘乎乎的一层黑色液体,感觉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这玩意儿也忒骯脏人了。「这是……腐烂的人体。」陈天顶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给出了众人一个正确答案。「呕!」刘雨薇差点没把胆呕吐出来:「人怎么可以腐烂成这样了?」「是啊,没办法。」陈天顶无奈的笑笑:「棺材里面没有太多的空气,所以尸体在腐烂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便因为没有空气的原因而停止孵化。」看着这具腐烂的不是很彻底,似乎还保持着一丝人形的尸体,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后退两步,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尸体他见的多了,可是腐烂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皮肤早就化成了一滩滩的粘乎乎的半液体,凌乱的皮肤飘dàng在上面,隐约还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一击内脏器官。最恐怖的是他的脸,脸上的rou皮早就已经松弛了,面部五官消失,只有五个空dongdong的黑dong,看得人毛骨悚然。杨开本想扭过头去狂呕的,但是看到九筒等人依旧坚持着,便是硬生生的憋了口气,没有吐出来。刘雨薇则顾不上那么多了,找了一个角落呕吐起来。「我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一直无语的李俊,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道:「招惹了这里不gān净的东西,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还有机会不落不好的下场,可是如果你小子再敢在这里放屁,你一定不会落好下场。」九筒将散弹枪对准了李俊的脑门,破口骂了一句。他对李俊这小子的印象是越来越差了。「哼!」李俊没好气的将头扭转了一个方向,不再和九筒多说什么。「刚才敲打棺材的声音,是从这里面传来的?」石头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惊悚的问题。杨开再次看了一眼棺材内的尸体,两只胳膊上的rou早就已经化为了腐烂不堪的烂泥,和周围的半液体rou都很好的融洽在了一块。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不是他敲打的。」杨开很肯定的回答。「可是,如果不是他敲打的,讲话的声音不是他说的,那会是谁?棺材板子?」「这个问题,的确有些棘手。」杨开满头愁绪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别管这个怪才的事了,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闯出去吧。」一席话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们一直都纠结在棺材里发出的声音的问题,竟然忘记了他们的目的,是从石室里面逃生出去。「我建议,打开夯土,顺着里面的dongxué逃出去。」张鹤生用糙雉剑敲打了一番夯土,然后说出自己的意见。「张道长的计划可行。」杨开点了点头。「我听指战员的。」「我也是。」众人都表态,最后的得出的一致意见是穿越夯土层后面的土dong。刚才被杨开堵住的dongxué,已经开始有水渗透进来了,杨开命令几个人用手捧着流进来的水,泼到夯土层上。很快,夯土层便被水分给彻底的浸湿,夯土层不断的变的松松软软,从墙壁上面缓缓的流淌了下来,没多久,夯土层便自己裂开了一道裂fèng,陈天顶很轻松的便将盗dong和夯土层后面的dongxué联通。当打通了这处dongxué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事qing的棘手程度。没想到夯土层后面的dongxué,竟然是五通八大达的,通往各个方向的dongxué都有,看的杨开内心一阵恍惚:「这究竟那条通道,才是可以通往生存的通道?」「哒哒哒,哒哒哒!」忽然,dongxué内竟然响起了一通哒哒哒的枪响声。众人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傻眼了。天哪,某个dongxué的对面,竟然有人!他们也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形势。这个石室,不是唯一一个埋藏在地下的石室,而可能是成百的石室其中的一个。这所有的石室,都是由这一条条的黑色dongxué联通在一块的,任何一个石室里面的声音,都会通过复杂的地下通道系统,传送到任何一个石室。他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其实是另外的一个石室里面传过来的声音,想通了这点,众人的心中就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只要不是和妖魔鬼怪打jiāo道,他们的心里就轻松了不少。不过,现在他们面临的另一个问题便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也从另外的方向进入了别的石室之中?他们其中也肯定有看风水的高手。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成功率会降低不少,毕竟他们以前唯一的优势,便是有陈天顶这个摸金校尉给他们当风水嚮导,更容易寻找到三星堆遗址里面的蹊跷之处。可是,如今对方也有了一个同样的高手,这个优势便不復存在了。「看来,对方不简单。」估计陈天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连点头到:「对方能发现地下石室,肯定也是看透了此地的风水,能看透蜻蜓点水xué的人,很不简单。」陈天顶连连说了两句不简单,看来对方的确不简单。杨开的心有些紧张起来。「别管简单不简单,咱们还是先找到对方再说吧。」张寒山提醒着众人,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口,不过他们大致上也想清楚了,另一队进入石室的,肯定是日本考察团,或许他们也遭遇了乌gui围攻,无奈之下,只好顺着风水师的指点,进入了地下石室,谁知遇到和他们一模一样的窘迫状况。刚才讲话的声音,也肯定是日本考察团发出的声音。「不过,咱们找到他们gān啥。」赵勇德愣乎乎的问道:「在这个地方发生战斗,可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想要走出沼泽地可就难上加难了。」赵勇德这一句提醒,众人都恍然大悟,是啊,赵勇德这句话果真没说错,即便遇到了另一队敌手,他们就可以发生战斗吗?如果双方战斗的话,他们跑出兇险异常的沼泽的概率……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得停止了行动。「要不,咱们gān脆别跟着那边的声音走了。」张寒山咳嗽了一声说道:「或许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是棒打鸳鸯晕头转向呢,就算我们跟上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张教授这句话说的不假。」杨开支持道:「那咱们就换个通道走,尽量不要和他们面对面,大不了走出沼泽地之后,再把这帮小鬼子给gān掉。」杨开下命令,众人也不敢不从,都乖乖的跟在杨开的身后。杨开看着面前错综复杂的通道,尽量朝着和日军声音传来相反的方向爬去,免得狭路相逢,到时候可就不是勇者胜的问题,而是两边都可能全军覆没的危险了。毕竟dongxué不结实,一枪下去,dongxué可能坍塌。第四零二章 谜罩三星堆(17)这里的dongxué错综复杂,就好像是一个复杂的地下网系统,他们才刚刚转了几个dong,便彻底的晕眩了,有些记不住来时候的dongxué了。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走了没多久,再次看到一个比较大点的石室,于是便钻了进去,准备稍事休息。这是一个没有被日军考察团发现的地方,因为这里面没有一丝人为的痕迹。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发现在和前一个石室相同的位置,也有一个没有被牛皮包裹住的夯土。他走过去敲了敲,发现和之前的棺材一模一样的qing景。「咱们要不要看看棺材里面?」赵勇德看着那块硕大的棺材问道:「我就奇怪了,这些棺材有啥用?不就是想弄点破dong吓唬咱们吗?这棺材里面的死人起到啥作用?」「还别说,我也被这个问题给整的有点蒙了。」石头也砸咂舌:「要不,咱们弄开棺材看看?」石头的提议也得到了九筒和陈天顶的贊同,杨开想了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看棺材里面装着的东西,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知道的越多,对他们越安全。当下便命令人行动,他用四棱刺先搬弄开了棺材上的一个裂fèng,其余的几个人也照做,很快,便将棺材盖子和棺材底盘给掀开一道裂fèng,伸手用力的提了一下,棺材板子竟然砰的一声,从棺材上摔落了下来。同样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以及qiáng烈的腐臭气味,众人忙躲开,表面被毒气所薰染,几分钟过后,棺材板子上面的烟雾总算是消散gān净了。几人面面相觑,商量好了之后,一块走上去了。可是,当他们走到棺材附近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愣住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棺材板子里面竟然空dàngdàng的,哪有什么尸体。「奇怪了哎,我糙。」赵勇德一脸郁闷:「这尸体难不成是蒸发了不成?」现在底盘隐约还有一些黑色的武器,在角落的方向,还有些看不清里面的形势,不过棺材地步中间位置倒是没有什么黑色雾气,如果有尸体的话,他们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啊。众人一脸诧异的盯着棺材板子,都有些猜不透,既然在此处安置一具棺材,为何里面没有尸体呢?「咦?这是啥?」就在这时候,陈天顶却用手指着棺材的一个角落,很是不解的问了一句。听陈天顶这疑惑的语气,众人也都来了兴趣,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在棺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团虚弱的黑影。因为角落里雾气太浓厚的原因,所以刚才他们没有发现那团黑影,即便是这会儿,黑影过于浓密,他们也看不真切。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大点的猫科动物大小的黑影,因为黑雾浓厚,他们根本没办法看清黑影具体容貌。「那是?」众人疑惑的看着黑影,眼睛一眨不眨。「我来。」陈天顶伸出洛阳铲,在那团黑色的雾气上来回的翻腾了两下,很快,浓浓的雾气飘散开来,露出了黑雾里面的那团黑影。这么一看,众人都吓傻了,脸色有些苍白,刘雨薇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免得自己下的喊出声音。那是一个半坐在棺材角落里的怪异婴儿的尸体。之所以说他怪异,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小了,简直比初生的婴儿还要小,上肢和下肢竟然差不多长短,躯gān部分很长,嘴巴高高的突起,眼珠子也非常的大,鼻孔却是非常的小,最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尸体的耳朵竟然是长在脑袋上的。是的,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了,不过只是腐烂到了一定的程度而已,大体上的rou体器官还是存在的。此刻,他们分明看到两只类似于猫耳朵的耳朵,竟然分散的长在了猫的脑袋的两边上。
第365页 「我糙,这婴儿咋这模样!」赵勇德惨叫一声,直接跳开了,脸色有些苍白,四肢颤抖的厉害。「谁知道啊。」杨开也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唿吸的时候,胸腔上下起伏的厉害。刚才只顾着观看婴儿死尸,差点忘记了唿吸。「这尸体对方的方式也忒特别了啊。」陈天顶咂咂嘴:「很奇怪啊,为什么要将尸体半躺着呢?这样很不吉利的。」「还有什么比这尸体本身更不吉利的?」九筒说道:「竟然长成了这幅模样,一点都不像人。」「嘿,我看着啊,这傢伙就是一只猫。」石头随口讲了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寒山听它这么一说,也是立刻拍了一下脑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尸体,很可能真的是猫的尸体,而不是什么婴儿。」「猫的尸体?」他的结论,迅速引起了大家的质疑:「怎么可能会是猫的尸体?不可能吧。」「如果你知道古蜀国人的信仰的话,那么就会明白了。」「哦?古蜀国人的信仰?」众人都有些不解的问道。「是啊。」张寒山点点头:「古蜀国人相信,信仰猫神,猫神就会保佑他们长命百岁,所以在很多的棺材里面,都会有猫陪葬。」「啥?让猫陪葬?猫神可以让他们长命百岁?别开玩笑了,要是猫神可以让他们长命百岁的话,猫自己的寿命怎么那么短呢。」「我明白了。」张鹤生却是嘴角含笑道:「俗语说得好,猫有九条命,是不是这个道理?」「对,就是这个道理。」张寒山点头贊同道:「猫有九条命,这个说法就是从古蜀国流传开的,比如着名的救命猫妖,就是古蜀国的人虚构出来的一个妖怪。」「哦。」九筒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他们人都死了,还在棺材里面放猫gān啥?难不成还要让猫借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復活,从棺材里面蹦出来?」九筒一席话,顿时惊得众人清醒过来,是啊,人都死了,难不成真的要借猫的xing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些错综复杂的dongxué,难不成是让猫的灵魂通过的dongxué?众人再仔细想了想,或许真的有这种可能xing。不过,看起来墓主的目的没有达到,墓主根本就没有活过来。「看,这棺材板子上面还有猫爪印呢。」杨开忽然指着棺材板子大声的叫了一声。众人望了一眼,果不其然,他们竟然真的发现在棺材板子上面,有密密麻麻横横竖竖错综jiāo杂的各种猫爪印。甚至还有些地方有鲜血的痕迹。「奇怪了,难不成这猫真的復活了?所以才在棺材里面乱抓乱挠?」赵勇德边说便用手挠着后脑勺。众人望了一眼猫儿的爪子,果然发现猫的爪子处,直接早就已经脱落了,血rou模煳。棺材上面的抓痕,果然是猫抓出来的。可是,如果是猫抓出来的话,真的说明猫在棺材里面復活了?「有没有可能是猫根本没死,便被装在了棺材里面?」杨开为了避免众人过于恐慌,便说出了这个更加合理的理由。张寒山点点头:「恩,据资料上记载,古蜀国人的确有活葬猫的习俗,我想,这应该就是猫被活葬了,所以才在棺材里面乱抓乱挠的原因吧。」众人都点了点头,看来这猫并不是死猫,也不是他死之后復活过来了。他们没有在这个棺材里面多待,而是将棺材夯土层给弄开了之后,顺着dongxué继续往前行。众人心里都有些郁闷,只是为了躲避砂河鼋而已,竟然把自己陷入了有生命危险的境地,虽然躲避了砂河鼋,可是现在他们又遇到了另一个看起来更棘手的危险。哒哒哒,哒哒哒!就在他们顺着dongxué往前爬的时候,却忽然听到dongxué中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杨开的危险意识,立刻bi迫他趴倒在地上。跟在身后的人也立刻明白,都趴倒在地,一动不动。等到机关枪的声音响了好久,最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杨开等人所在的dongxué已经剥落了大量的土渣。虽然日本考察团并没有直接往这个dongxué里开枪,可是枪声在dongxué里面回dàng,声音之大早就已经震得dongxué掉渣了,杨开甚至担心他们继续开枪的话,dongxué会直接塌陷。事不宜迟,杨开决定暂时找一个石室,石室里面比dongxué结实,安全多了。想好了这些之后,杨开加快了速度,并且老天很遂人愿,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就近的石室。不过,刚刚进入石室,杨开就感觉到了异样,一股浓浓的炙烤的烟燻味在石室内瀰漫开来,就好像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战斗。杨开立刻搞明白了状况,刚才的枪声,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他的心中一紧,忙靠近石室,掏出手电筒,迅速的照了四周一圈,确认没有小日本在石室里面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长舒了口气。九筒等人相继爬了出来,当他们闻到浓浓的炙烤菸熏味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个的眉头紧皱,神qing紧张,下意识中加qiáng了警戒:「指战员,这里好像刚刚发生过枪战。」「恩。」杨开冷冷的应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用手电筒照了下脚下。刚才他不小心踩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想看看这坚硬的东西,到底是啥。当他看到踩在脚下的那颗huáng色有些发黑的变形子弹的时候,立刻来了兴趣,用手绢包裹着炙热的子弹碎壳,捡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上面竟然真的刻画着各种各样的字迹,看上去好像是日文。「果然是日本考察团。」杨开随意将手中的子弹碎壳丢到地上,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咱们想躲也躲不掉了,只能下路相逢勇者胜了。」九筒等人也都听到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好像是子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竟然是威尔逊冲锋鎗的子弹,看来小日本这次来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啊。「你说他们刚才开枪gān啥?」石头好奇的问道:「总不会是开枪听响吧。」「笨蛋,当然是要she杀敌人了。」独眼龙沉闷的说了一句。「敌人?除了咱们,他们在这里还有冤家?」石头有些不满的反驳着。「或许,我们和日本考察团,还有共同的敌人。」杨开的手电在翻倒在一旁的棺材盖子上照了照:「有没有可能,是棺材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了,所以才引起日军的she击。」「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一直沉默不言的李俊,忽然摸着胸口,一副怕怕的表qing说道:「这棺材里面的东西都是死物,怎么可能会跑出去?」杨开走到棺材前,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惊诧的一幕出现了,棺材里面竟然空dàngdàng的,别说尸体了,就连猫儿的踪影也没有。「难道真的跑出去了?」杨开的表qing明显一怔。「可能xing不大。」张寒山这样讲道:「这棺材板子这么厚实密封,如果是生物在里面生活的话,会被活活憋死的。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会有生命。」「你的意思是,跑出去的是死人?」九筒眉头竖起,倒吸了口凉气。第四零三章 谜罩三星堆(18)「九筒,别瞎说啊!」赵勇德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会死人的。」「有可能是粽子!」张鹤生忽的自信满满。「粽子?老北京竹宅粽子?粽子也能杀人?」赵勇德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切。」陈天顶不屑的瞪了一眼赵勇德:「这么简单的名词都不知道吗?粽子,就是殭尸的统称。」「殭尸?」赵勇德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真的有殭尸?陈老闆,您在煳弄我玩吧。」「煳弄你?我可没时间煳弄你玩。」陈天顶冷哼一声:「行了,我也不和你们啰嗦了,实话对你们明讲吧,我们可能遇到了殭尸,而且可能是非常厉害的殭尸。小日本就是看到了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粽子,所以才跑掉了,我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因为粽子不会离自己的老窝太远,他肯定隐藏在附近,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守着的话,粽子回来,看到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神qing顿时紧张起来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这次可麻烦大了。毕竟对方是没生命的尸体,他们的武器,很可能对它没什么作用。「赶紧走赶紧走。」赵勇德骂骂咧咧的走到了夯土层前,然后准备将夯土层给弄开。「快看,弹痕。」杨开经过细緻的观察,发现在自己身后的夯土层上,有一系列的弹孔,而且看上去弹孔是从小往上打的。其余的几个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观察着墙壁。「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东西顺着墙壁爬了上去?」陈天顶一边观察弹孔向上蔓延的痕迹一边说。「这种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杨开点了点头,用钢枪朝着头顶上的脑壳照了一下,果真发现头顶上的弹孔更密密麻麻了。还没有找到弹孔的尽头,陈天顶忽然感觉到有一滴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似乎有些温热,起初还以为是水滴,可是后来想,水滴应该是冰的,那滴水却是热的,他立刻用手擦了一下,拿在眼前看了一眼,惊恐的发现,手掌上面,竟然是一滴血红色的血液,触目惊心。「我糙,血!」陈天顶吓得倒退一步,迅速的将白朗宁手枪对准了头顶上,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开的手电筒,也徐徐的朝着陈天顶头顶的方向照过去。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竟然悬挂在了他们头顶上的墙壁上,好像被钢钉牢牢的束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被钉在了墙壁上,眼珠子瞪得老大,盯着站在下面的众人。看到这眼珠子,众人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贴在墙壁上,大口喘气,平息心中的惶恐不安。「我靠,尸体啊。」九筒端着散弹枪,直对着悬挂在半空的尸体,气喘吁吁。要是在平常,碰到这样的尸体,众人可能不会把他当回事儿,就好像是半路踩狗屎一样的正常。可是,在这个地下世界,碰到这样的尸体,也难怪杨开等人会害怕了。「我说……究竟是啥东西,竟然把尸体给挂到了dong壁上面。」九筒气喘的厉害,胸口上下起伏的频率很快。「滴答,滴答!」听着尸体身上不断的有滴水的声音传来,众人的心跳也不自觉的跟上了这节奏。「尸体的致命伤在什么地方?」杨开觉得,他们现在有必要第一时间搞清楚到底是谁杀死了他。究竟是日本考察团,还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什么「粽子!」可是,看来看去,除了尸体脖子上一个紫青色的手印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伤口。那个紫青色的手印,看起来有些小,犹如婴儿的手掌印一般。杨开用手电仔细的观察了手印好长时间,也没判断出来这个是不是致命伤。一只小手而已,至于将人给活活弄死?而且还有这么多的鲜血?杨开觉得事有蹊跷,决定翻看一下尸体的背面,他觉得致命伤应该是在尸体背面。可是,当众人将尸体给弄下来之后,却惊恐的发现了一个令众人色变的适时:尸体的后背,竟然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而顺着大血口子望着肚皮,却发现肚皮里面空dàngdàng的,肠子内脏什么的,统统没有了。
第366页 而在dongxué的顶端,则是有一个和尸体后背上的伤口破dong差不多一模一样的dongxué,深邃无比,看不到里面,dongxué的两边被尸体所侵染,看的众人一阵作呕。杨开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巨大的危机感和恐惧感催促他立刻下命令:「赶紧给我走,快点离开这里。」赵勇德用最后一股力气,噗通一声,硬生生的将dong口的夯土给打开,第一个钻了进去。刘雨薇第二个钻了进去,然后后面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杨开的心跳加速,他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生生将活人的内脏肠子给掏出去?而且,现场也没有看到肠子内脏等东西,难不成,是那个兇手将肠子和内脏统统吃gān净了?想到这里,杨开就感觉内心一阵颤抖,ji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用力的抖动了一番,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加快了速度,跟上前面的队伍。哒哒哒,哒哒哒!众人往前爬了没多久,竟然再次听到有冲锋鎗接连she击的声音。哒哒哒的声音犹如雨点一般的响个不停。声音在dongxué之中来回的盘旋,回dàng。「究竟是啥东西。」爬在杨开跟前的李俊jing神即将陷入崩溃,声音颤抖的喊叫了一声:「白衣鬼母要来了,真正的白衣鬼母要来报復我们。」被李俊这一嗓子给吼得qing绪有些不安定,加上他的声音可能会招惹来日军的注意,杨开立刻甩出四棱刺,往前一扑,将李俊扑到了地上,用手捂着他的嘴,四棱刺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怒声骂了一句:「李俊,听着,如果你再敢大喊一声,我就会把你当成是在给日军打招唿,让他们来救你,从而把你杀死。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走出去,明白了吗?」四棱刺刺入了李俊脖子皮肤里面一毫米,一滴血液,顺着四棱刺流淌了下来。「明白,明白!」李俊大口唿吸着,声音颤抖个不平。「明白就好。」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李俊,松开了手,命令他继续往前走,跟上队伍。杨开也是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爬行中,他们都没有听到日本考察团弄出来的噪音和枪声,九筒在心中诅咒着,要是这帮狗日的被那个怪物给掏出了肠子内脏就好了。哒哒哒,哒哒哒!就在他们放松下来没多久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枪枝四she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响起,众人顿时愣住了,也停止了往前爬。等到枪声安静下来之后,爬在最前面的赵勇德才扭过头,沖身后的队伍问了一句:「我糙,指战员,这是啥qing况?刚才枪声还在我们前面响,怎么眨眼间的功夫,他们竟然又跑到了我们后面去?这也忒邪乎了。」杨开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啊,刚才冲锋鎗哒哒哒的she击声,的确是从前面传来的,可是,这么眨眼的功夫,他们是怎么跑到后面去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个墓葬里面,有三支队伍,他们算一队,日本考察团算一队,还有另外的一队……张寒山教授曾经也推测过,碧玉帛片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别是三个队伍所拥有,那么,这只队伍,应该就是拿着另外一只玉帛队伍了吧。不知他们是敌是友。杨开这样想着。张寒山也想通了,对众人道:「很可能,我们和日本考察团,不是唯一呆在地下石室里面的,很可能另外一波持有玉帛碎片的人,也来了。」「咱们被跟踪了?」石头问道。「有这种可能。」九筒点了点头,有些贊同石头的话。「糙,要是跟着咱们的人,是友军也就罢了,要是小日本的话,我非得活活弄死他不行。」石头气的是咬牙切齿啊:「我还从来没被人给跟踪过呢。」石头的反跟踪技巧是一绝,这么多人跟踪他竟然没发现,他多少有种被挑衅的感觉。「看来,他们也遇到了和日军一模一样的窘迫状况。」杨开淡淡笑着讲到:「至少咱们现在还有充分的优势,因为我们还没有被墓葬里面的幽灵给盯上,这就是咱们的优势。我们赶紧走,离开这里,说不定咱们离开之后,dongxué里面的幽灵就会帮我们把另外两对竞争对手给解决掉。」杨开的话不无道理,众人听了之后,都有些贊同的点点头。第四零四章 谜罩三星堆(19)这个地方的dongxué不结实,若是在此处动手挖盗dong的话,土层可能会塌陷,把他们活埋,所以杨开决定到前面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再下手。一想到待会儿就有可能出去,离开这yin森诡异的地方,众人心中就是一阵兴奋。毕竟,这里有他们想像不到的危险。哗啦啦,哗啦啦!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赵勇德感觉到前方的dongxué有异样,便立刻紧急剎车,发现竟然是土dong上面掉落下来的渣土之后,也不以为然,以为是他们钻进来,所以里面才会掉下来土的。可是,他越往前爬,就越感觉到不对劲,前方的土dong,竟然哗啦啦的不断掉落下来更多的土堆,好像是有东西正在土dong上面往下面挖,因为土层无法承受得住上面的挖掘,所以才会掉落下来的吧。想到这里,赵勇德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爆炸了,他硬生生的止住身形,然后对身后的人说:「前面的dong壁上面好像有东西在挖dong。」这句话,立刻让众人想起在石室里面,惨遭被掏内脏的日本军人。那个日本军人后背上的破dong,以及dong壁上面的破dong,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如果前面真的是专门讨人内脏的罪魁祸首的话……众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打颤了。顺着赵勇德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众人果然发现他们前方不远处的dong顶上的泥土,竟然松松软软,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挖掘一样。「快看,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了。」看着那土堆起伏的越来越厉害,以及越来越多的土层掉落下来,赵勇德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威尔逊冲锋鎗直指着那个凹凸出来的土层。想想这可能隐藏在土层里面的危险。杨开九筒等人也都不自觉的抓紧了枪,盯着那凹凸出来的土。他们想,这次他们也和其余两队一样,被这怪物给追踪了。虽然现在他们还不明确,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不过从日军的反应以及死者的惨状上来看,他们的对手,肯定血腥残忍。在他们安静下来没多久,那个土dong竟然也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然后再观察凹凸出来的土疙瘩。安静,死一般的安静,甚至于挖土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它走了?」赵勇德有些不确定的回头看着众人问道。「有可能。」张寒山闭目沉思,竖起耳朵,似乎是在听着两边的声音:「如果他是生活在地下的话,那么眼睛可能已经退化,耳朵的灵敏度会相应的增qiáng,他们寻找猎物,可能是直接顺着声音寻找,而不是用眼睛寻找。刚才我们往前走的时候,听到了声音,可是我们停下来之后,却没有了声音,所以怪物没办法顺着声音追踪到我们的踪迹,所以才会离去。」众人再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再听到那阵窸窸窣窣挖dong的声音,众人也都释然了,看来那怪物已经走远了。赵勇德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轻轻的用手摸了一下从上面凹凸出来的土疙瘩,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用手将土疙瘩给抓掉。刚刚抓掉,便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dongxué出现在面前,dongxué有一个成年人的大腿那般的粗细,也不只有多深,用手电筒根本照不到低端的边缘。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挖的dongxué,杨开决定不再理这个dongxué,只是命令众人快速朝着前方走,不要再理会这里的异常。很快,他们再次找到了一个石室。用手电筒仔细的观察过后,发现没有人类来过的痕迹,而且棺材板子也是紧紧的盖着密封着,杨开等人也不准备掀开棺材板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毕竟日本考察团的遭遇已经警告过他们,棺材里面有不安全的因素。「陈老闆,可以在这里打盗dong出去吗?」杨开看着陈天顶问道。陈天顶走到夯土层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摇摇头:「这里四处都是湿乎乎的,上面应该是沼泽,若是在这里打盗dong的话,我们或许会直接挖透过沼泽,沼泽里面的水就会冲下来,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淹死了。而且就算我们能上到盗dong上面去,可是那里依旧是沼泽,我们没办法逃出来的。」陈天顶的分析,句句在理,刚才还企图挖盗dong逃出去的众人,都变得沉默起来。「真是倒霉透顶啊。」九筒抓着乱蓬蓬的头髮道。哒哒哒哒!一阵机枪扫she的声音从后面的dongxué传来,众人立刻将身子靠在dongxué的两边,免得那颗子弹不长眼,会忽然顺着dongxué钻过来,伤害到他们。这次,机枪扫she的声音更加的响亮,而且时间也很长,乱糟糟的,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两个阵营在jiāo战。杨开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便舒展开了,神qing也有些愉悦起来:「看来,另一队神秘玉帛持有者,已经和日本考察团jiāo上火了。他们的枪声肯定会吸引那种怪物的主意,他们要遭殃。」「是啊。」九筒也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和日军也是敌人,那么,我们就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就是站在统一战线的合作者了。」众人听了,都默认的点头。「只是,没想到和我们站在统一联盟战线的队友,有够悲剧的啊,还没有到三星堆遗址,就已经和日军jiāo战,最重要的是,还遇到了墓葬里面的神秘怪物。这下他们得损失惨重了。」「还是别考虑别人了。」陈天顶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总觉得,他们的枪声会破坏密封的dongxué里面的气压平衡,这里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张寒山也是一脸郁闷的点了点头:「毕竟这里的结构本来就不稳固,在加上沼泽的长时间浸泡,还有小日本的枪声也会破坏这里的空气平衡,dongxué坚持不了多久了。」「你说他们在这地下挖dongxué到底是为了啥?仅仅是墓葬吗?如果是墓葬的话,也忒复杂了,gān嘛弄那么多的石室,弄一个石室不就完了吗?」「陈老闆,您是专家,对这里了解的比我们多吧。」杨开九筒看着陈天顶问道。陈天顶点了点头:「的确,这个地方的确有很蹊跷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有些被唬住了,不过,经过刚才我的仔细观察,我大致上也明白了什么,这个地方,或许根本就不是墓葬,而是某种用来通风报信的装置。」「通风报信的装置?」众人都很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用来通讯?」「这里的结构,和墓葬完全不同,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把这一点排除开外了。如果不是墓葬,又是为何会在地下呢?我又联想到,可能是某种祭祀台。」「可是,如果是祭祀台的话,为什么要把他们建造在地下?这一点说不通,因为祭祀的时候,都是需要大量的拥护者的,这里的dongxué很明显住不了太多的信仰者,这一点也可以排除。」
第367页 「然后我考虑到这些dongxué之间良好的通音系统,便联想到可能是用来联络的某种手段。古时候,各国政权十分不稳,所以,经常发生战争,这也决定当时的qing报,非常的重要,能在第一时间得到一手qing报,或许能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不过,因为这片沼泽地的原因,要想将外面发生的事完整的传达给古蜀国内部,十分的艰难,因为要穿越这片沼泽地。所以,他们便想到了在地下修建地下要塞,有了什么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通过石室之间,来回的传递,就相当于一个无线电话,有事了,直接拨打一个电话,发生了什么,这边都会弄清楚,这样一来,他们qing报的传递速度,无形中加快了几百倍。」「是啊。」通过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众人也都拍着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就应该是这样,没想到古代人还是比较聪明的啊,竟然想到了这样的方法来通信。」「不过,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你想啊,单单这里面铺设的牛皮,那就得多少牲口啊?古蜀国有那么大的财路物力吗?」「切,这点财力,和三星堆遗址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张寒山不屑的说了一句。「哇,那三星堆遗址得值多少牛啊。」九筒一阵咂舌。「后来,古蜀国灭亡,这里的地下通讯系统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负责守护石室的地下士兵,或许出于对祖国忠诚的原因,并没有逃出去,而是继续守在石室里面,直至死去。」「难道,这里面的棺材也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所以才会在死后爬进去?不对,为什么有的石室里面没有人,有的只是猫的尸体,或者是怪异的动物的尸体呢?」很快,众人通过分析,找出了一些漏dong所在。「至于这个……」张寒山沉吟片刻,似乎并未想透彻,便是摇头:「我暂时还不清楚,或许真的是想借猫的命,达到重生的目的呢。」「要是真的能重生的话,俺老赵现在就想躺在棺材里面。」赵勇德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嘿嘿笑着说道。「好了,大家也别废话了。」杨开瞪了一眼赵勇德,这个时候还有心qing开玩笑,真是服死他了:「咱们还是先找找,从什么地方掏出去吧,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指战员,我有一个想法。」九筒忽然沉声说道。「哦,什么想法,说说看?」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九筒道。「我觉得,那个东西挖出的dongxué,很可能通到外面去。你想啊,他们挖出来的dongxué那么小,里面要是没有充足的氧气的话,他们还不得憋死?所以他们肯定得挖通到外面去了。」「那你的意思是……」张寒山推了推眼镜:「咱们就顺着这些怪物挖出来的dongxué,到外面去?」九筒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这和野ji往饭锅里飞有什么区别吗?」李俊冷冷的问了一句。第四零五章 谜罩三星堆(20)的确,如果他们顺着怪物打出的盗dong钻出去,真的有很大的可能会遇到怪物,一旦接头,在狭窄的空间里面他们的反抗能力和躲闪能力都会下降一大截,他们没办法抵抗的住怪物的攻击,到最后肯定会变成怪物的食物。杨开觉得脑子有点疼,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盗dong又没办法挖,这个地方也不适宜多呆,总不能就这样傻傻的愣着吧。就在他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俊,却忽然讲话了:「你们看,这棺材上面,好像刻着什么东西。」李俊这么一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陈天顶。在他来说,凡是刻在棺材上面的东西,都记载着十分重要的信息。借着昏huáng的灯光,他果然看到棺材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副简单的图案。可能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吧,所以上面的雕痕有些模煳不清,加上原本雕痕就是十分的浅,七扭八歪,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雕刻上去的一样。「这是什么?」众人也都凑了上来,好奇的盯着用简单的线条简单的勾勒出来的一副画面。粗糙线条组成了一个个相连通的复杂的网络,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在两条线条之间出现一些长方形的东西,这样的网络有好几条,都是朝着相同的方向蔓延而去,每个线条之间,都会有数十个长方形的东西,最后几条线条同时通道一个更大范围的长方形,那个长方形足足有前面的长方形十几倍大,里面用乱糟糟的线条划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也不知上面到底画了些什么,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陈老闆,您jing通墓画,您看懂这是什么意思了吗?」陈天顶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地下通信系统的结构图吧。」「地下通信系统图?」李俊也观看着那张图片道:「,恩,陈老闆说的果然在理,这长方形的小空格,应该就是我们所在的石室吧,这两条线条,应该就是连接石室之间的通道。」「那这最后一个空间最大的东西是啥?」前面的系统画他们都看懂了,便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在了最后一幅画上。杨开也蹲下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最后一个偌大的线条组成的封闭空间。他觉得,他们能从这些粗糙的线条之间寻找到生机。当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最后一个空间很大的线条组成的封闭空间的时候,他也立刻来了兴趣,好奇的盯着那个线条组成的封闭空间看。可是,看了一会儿的时间,他忽然觉得,这个空间,似乎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在封闭空间的顶端,那根线条竟然在边角的位置有一个两毫米长短的缺陷,因为距离太短的原因,所以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就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杨开用手指轻轻的指着那个两毫米的缺口小声的问道,声音有些激动,因为他觉得,这线条的缺口,绝对不会是不经意留上去的。他之前也观察过,虽然线条比较简单,不过刻画的极其认真,线条流畅,仔细,没有任何别的地方有缺口。「出口,这个一定是出口。」陈天顶忽然兴奋的叫了一声:「这个地方,肯定是画者有意为之,一定代表是出口。」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也立刻来了兴趣,如果真的是出口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逃出去。「你们看,这个石室上面有一个记号……咦?不对劲,你们快看。」心细的刘雨薇也一直都在观察那副简单的线条,仔细观察之后,他果然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怎么了?」杨开好奇的问道。「这个石室里面……好像有几个人。」刘雨薇指着位于中间一条线上中间的一个石室讲到。顺着刘雨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手指的石室里面有几个人正站立成一团,而且看上去他们是在围着一个小型的盒子。「这上面几个人代表啥意思?」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石室里面的人怎么会站在一个房间里面?「管他呢。」九筒可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待,既然已经有了目标,知道最后一间最大的石室里面有逃出去的出口,他就希望现在赶紧去哪个地方,逃出去:「我觉得,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继续呆在这会死人的。」杨开粗略的看了一眼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人形,也决定离开这里,不再去管这上面的几个人形。可是,走了没两步,刘雨薇却再次喊住了杨开:「指战员,不对劲啊,你们快看,这上面的人,和我们的人属,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是吗?」杨开漫不经心的随意瞥了一眼,看了看上面。果不其然,这么一看,他就看出了很大的端倪,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数,竟然真的是十一个,和他们的人数是一模一样的。杨开用怪异的语调,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叨了起来:「九筒,赵勇德,石头,刘雨薇,独眼龙,杨开,陈天顶,张鹤生,张寒山。」念到这里的时候,杨开的两只手正好用完,说明已经数了十个人了,最后他有指了指李俊,加上最后一个,正红十一个。这个发现,让现场再次瀰漫了一股浓浓的恐惧气息,所有人都有点窒息。「我靠,这……也忒巧了吧。」九筒瞠目结舌的盯着封闭石室上面的十一个人影,一个个的瞠目结舌起来。「是啊。」石头也结结巴巴的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水:「不过,这真的只是凑巧吗?」石头一句话,说的众人心慌慌,是啊,真的只是凑巧吗?好像没那么简单啊。陈天顶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苦涩的沖刘雨薇笑了笑:「我说刘医生,你是觉得咱们不够恐怖,所以把这巧合说的这么恐怖吓唬我们吧。」刘雨薇摇摇头:「陈老闆,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该面对的咱们必须面对,一味的躲避,只会让我们的境地越来越危险。」「呵呵,呵呵!」陈天顶擦拭了一下因为害怕而在额头上渗出的豆大汗珠,苦苦笑笑,他可没心qing和刘雨薇讲什么大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众人离开此处。摸金校尉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地方,有危险。他早就已经注意到怪异了,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听到另外两支队伍的枪声了,难道说,他们已经被怪物吃掉了,或者是发现怪物是依靠耳朵来判断敌人,所以便不再发出声音,避免被敌人发现?如果是第一种qing况的话,那自然是万事大吉,可是,如果是第二种qing况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想必他们现在已经追上来了吧。「咦?这个小人影。」赵勇德忽然指着石室的一个小角落道:「这个小孩为什么是用虚线画出来的?」听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也顿时望了过去,果然发现在墙角的角落里,有一个用虚线勾勒出来的人形,看上去体积很小,就好像是婴儿一般。「奇怪了。」杨开更加无奈的笑笑,这个石室里面,实在是太多蹊跷了,蹊跷到他甚至认为遇到妖魔鬼怪了。「这他娘的到底是啥qing况?」独眼龙有些气愤的骂了一句,他再也无法沉稳下来了。「大家都不要紧张。」杨开忙劝慰大家:「这些可能只是巧合而已,不要惊慌。」「这虚线,好像是在表达一个能隐身的人。」张鹤生一语一出,众人皆惊,虽然他们很不愿意承认这个隐身人的存在,可是他们的潜意识却没办法欺骗,自动将这个虚线,当成能隐身的妖魔鬼怪了。「我猜啊,肯定是古代的人意料到我们要来这个石室,所以便在石头上雕刻下了我们的人数来。」九筒玩笑似的说道。他这原本玩笑的一句话,却立刻让现场的人都镇住了,娘希匹的,还真别说,真有这种可能啊,众人的潜意识都逐渐的向这个方向靠拢。「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预言家这么一说?」李俊沉吟片刻,终于是点了点头:「我早就听说过,古蜀国的国王有预言的能力,现在看来,应该有很大的可能xing他预言到我们回来这。」
第368页 「古蜀国的国王,蚕从有预言能力?」张寒山好奇的看着李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我是在野史上看到的。」他这样讲道。「在野史上?」张寒山摇摇头:「野史上面记载的大多数都是民间的神话传说,很少会有真实的事。」张寒山摇头,一副不能相信的表qing。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非常的决绝,其实不然,他心中也有些打鼓,所谓空xué不来风,野史上的传闻虽然大多数都有夸大的嫌疑,不过,也都是根据一定的歷史事实来记载的。就比如说,野史上面说秦始皇的陵墓里面,是用水银铺设了一个真正的地下海洋,这一点应该是从史记上面记载的东西上找到源头,有一定的真实xing。李俊说,野史上记载了古蜀国国王蚕从有语言的能力,很可能是片面夸大了某个方面的能力,所以才会出现这么荒诞的一说。杨开也决定不再去理会这件事。「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在这啰嗦了。」九筒开口了:「就算咱们在这里研究两天两夜,也只会研究出一些没用的东西来,到不如到最后的那间石室里面看看,或许真的能找到逃出去的盗dong才对。」众人想了想道:「好吧,看来现在只有这个方法是最明智的。」杨开想通了这些,便是和众人匆忙离去,准备钻入dongxué中,朝着最大的一间石室爬去。可是,在他们刚刚将夯土拿开,准备顺着dongxué钻进去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一个恐怖的石室。夯土层后面,并不是什么通道,而是堵得严严实实的土层。在他们看到这结实的土层时候,众人的心立刻就碎了,绝望的神qing迅速的在体内蔓延开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怎么会没有dongxué呢?即便是结构图上,这个地方也没有任何东西阻挡着啊,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qing况?杨开满脸满脸堆满苦涩的笑容,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遇到这么邪乎的事qing。「陈老闆,您用洛阳铲试试看,能不能将盗dong打开?」杨开向陈天顶投去求救的目光。「好。」陈天顶慡快的答应了,蹲下身子,用洛阳铲不断的捣弄着土dong。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尽管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那夯土层竟然结实的好像是一块大石头,洛阳铲也只是进入到里面几公分的距离,便再也下不去了。他失望的将洛阳铲收回,看着铲子上面带出来的结结实实的夯土层,摇摇头:「打不通,这些泥土经过专门的处理。」「奇怪了。」众人惊惧之余,也都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将dongxué给堵住呢?杨开想起那副结构图,便重新走到结构图前,想从上面找到转机。可是,图片上面的通道明明是相通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为什么现实却不是通的呢?难道是这里后来塌方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蚕从这傢伙的语言能力岂不是值得他们怀疑?最后,杨开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好再次研究起那幅画来。这次他将目光集中在了十一个人所围着的那个石头盒子了,或许,那个石头盒子里面,有他们想要的答案。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心有灵犀的将目光集中在了图案上面的盒子,心想这图案上面不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盒子,他的出现,肯定有他的理由。想好了这些,众人忙忙活了起来,在房间的角落里开始搜寻,想要你找出那个石头盒子。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四周都gāngān净净的,甚至连一个砖头碎块都没有,而且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不可能有能放盒子的地方。最后,他们将目标集中在了棺材上。因为棺材是整个石室里面唯一一个可以藏匿东西的器具。众人用眼神徵询了彼此的意见,得到了对方的许可之后,这才将棺材围起来,等杨开一声令下,众人便开始行动起来。第四零六章 谜罩三星堆(21)用四棱刺的四棱刺,用军刀的用军刀,很快的,陈腐的棺材板子就被他们给撬开了一条裂fèng,不过他们并没有任凭棺材板子丢到地上,因为沉重的棺材板子发出的声音,会招惹来那个他们不敢招惹的怪物来将棺材板子掀开后,他们先是屏住唿吸,然后轻轻的将棺材板子放到地上,等到里面的黑色雾气消散gān净之后,这才算是长舒了口气,走向棺材。杨开用手电筒照了照棺材里面的场景,发现棺材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看起来好像石头做的盒子,看起来应该很沉重,正方形的。杨开命令九筒等人帮自己把石头箱子给搬了出来,放到地上,chui去了上面的一层灰尘后,便露出了里面的一层白色的大石头。这种石头很白,和棺材板子的材料不一样,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不过总之很坚硬,正方形的石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裂fèng,也不知该怎么打开这盒子。于是,十一个人便围在盒子旁边,研究着盒子,想怎么打开石头盒子。不过很快,杨开便注意到了异样,因为现在他们的场面,像极了棺材板子上面,封闭的石室里面的十一个画像。他们也是围着一个石头盒子。这认知让杨开感觉很不自在,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心想不能和上面的画面保持一致,免得真的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指战员,我看着不对劲啊。」九筒用脚踢了一下石头盒子,石头盒子发出咚咚得实心声音:「这盒子看起来好像是一整个,根本没有地儿可以打开啊。」「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大石头,可能只是一个实心的雕塑呢。」「但是,你见过将实心的雕塑放在棺材里面的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杨开感觉自己也陷入了一个死局,想不明白这个石头盒子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依我之见,gān脆算了吧。」李俊冷哼一声:「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个地下世界实在是太诡异了,单单凭我们,还不能讲墓葬的秘密发掘出来,不如听天由命。蚕从可是一个不好招惹的国王,若是我们继续捣弄他的东西,说不定会把他惹生气。」「你放心。」赵勇德奇蹟的骂了一句:「就算那老小子生气了,从地底下钻出来,我也会把你给丢出去的。」一句话说的李俊不敢再吱声,生怕赵勇德真的把自己丢给蚕从国王。不过,李俊的话也不无道理,连他们有多少人闯进来,蚕从都能预言得到,法力肯定很qiáng大,若是他们真的惹怒了蚕从的话,那老小子说不定会真的动怒。想到这里,杨开的心里就有些郁闷起来,还真别说,他说的这句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要不,让俺老赵一枪把这石头给崩开?」赵勇德说着,便是将冲锋鎗抱在怀中,枪筒对准了大石头。「不行。」杨开毫不犹豫的拦下了赵勇德:「子弹若是打爆了石头,崩裂的石头碎片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就算不能打爆,子弹也会反弹回来,可能伤到我们。而且,万一这石头真的是什么机关,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听杨开这么说,众人都不自觉的有些担心起来,又不能打破石头看看里面有什么,也不能dongxué可以让他们逃出去,总不能就按照李俊说的那样,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要我说,咱们gān脆退回去,我就不信,咱们gān不过几只破烂乌gui。」张鹤生显然有些憋屈了,怒声叫骂了一句。「退回去?」杨开摇摇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另外的两支队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响起枪声了吗?」「啊。」九筒一拍脑袋瓜子:「还真别说,竟然真的没有再响枪声了。难不成,他们都被怪物给弄死了?」九筒就是九筒,乐观主义jing神永远都不会消退。「这种可能xing还是很小的,若是遇到了怪物要将他们全军覆没,枪声肯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觉得,可能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追踪我们的怪物,其实是用耳朵来分辨猎物的方位的,所以才不开枪,免得开枪的声音惊扰了他们。而且,现在他们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的。」讲完之后,将耳朵贴在了dongxué口上,听着里面的声音。果不其然,当他将耳朵贴上去的瞬间,竟然真的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dongxué里面传出来。「我糙,什么qing况?」在杨开旁边的九筒也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音,立刻拍了一下脑袋瓜子:「那帮傢伙竟然还真的活下来了,这怪物也忒不给面子了,要弄就把它们全弄死啊。」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再诅咒他们也没用了,九筒的大脑快速的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九筒忽然拍着脑袋瓜子大叫了一声,然后喊道:「你们看,这块石头的大小,和我们刚才挖出来的夯土层的大小,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九筒这么一提醒,众人也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了看,嘿,还真别说,从棺材里弄出来的这块大石头,竟然和刚才他们挖下来的夯土块凹陷大小有些相似。难道说,那个地方其实是一个锁,而这块大石头,就是钥匙?这个认知让现场的众人兴奋起来,立刻开始行动,将石头小心翼翼的搬弄到了那个凹陷处,然后慢慢的塞了进去。还真别说,当石头慢慢的被塞进去之后,房间内竟然真的响起了一阵磕磕巴巴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吞噬着坚硬的骨头一般。「奇怪,这是什么声音?」九筒好奇的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最后,他终于发现,那声音竟然就是从大石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我糙,这块大石头难道是活的?」众人忙从大石头旁边跳开,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发出咔嚓咔嚓声音的大石头。这个看起来封闭xing如此完好的大石头,怎么会发出这般的声音呢?就在众人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丝丝的湿漉漉的水分,正不断的从石头内力缓缓流出来,原本gān燥坚硬的石头,竟然冒出一层层白色的烟雾,同时发出滋滋滋,滋滋滋好像炙烤rou块的声音。「我糙,石头活了。」九筒骂了一句,后退一步,散弹枪同时对准了石头,这块石头也忒邪xing了,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白烟?而且看这股白色的烟雾,竟然越来越浓厚,他们还问道一股石灰的味道瀰漫在空气中,疯狂的涌入他们的鼻孔中。「这个角落,这个角落。」心思最为细緻的刘雨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棺材板子上面的图案,手指指着那个用虚线勾勒出来的一个人影道:「难不成,这个yin影,就是这块石头?」杨开听到刘雨薇小声的嘀咕声,也缓缓的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她手指着的方向,果不其然,他发现封闭石室隐藏着虚线人体的角落里,竟然是他们放石头的那个地方。「我靠,难不成,真的有隐形的人……或者是鬼?」这个认知,立刻让杨开的大脑轰隆一声爆炸了,有些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角落看,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让人隐身的东西。
第369页 陈天顶也发现了杨开的异常,他也照着杨开的样子看了一眼壁画,最后也发现了那个虚影位置的问题,目光迥然的盯着壁画看。第四零七章 谜罩三星堆(22)「影子!」杨开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因为他发现,白色的石头冒出的浓浓烟雾,越来越浓,而随着他们视线阻碍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一个有些隐约的人影,竟然真的在白色烟雾里面缓缓的透出来,看上去有些虚幻,真的就好像有一个半透明的人出现在眼前一样。「不好!」杨开在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发觉那人影有敌意,似乎正张牙舞爪的冲着他们冲过来,杨开立刻变得惶恐起来,卡宾枪对着那个攻击而来的黑影,啪啪啪的开了两枪。这个时候,顾不上bào露目标了,要是再晚一会儿开枪的话,那虚影可能就已经攻上来了。他集中视线,盯着倒在地上的虚影,心脏碰碰狂跳,刚才差点就死在这怪物的手上了。「什么东西?」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注意到了虚影的怪异之处,好奇的凑上来,想看看刚才窜上来的人形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的是壁画上面的能隐身的鬼怪?一只足有大腿粗细的花斑长蛇,脑袋被打爆,红白相间的脑浆涂抹了一地,那只蛇也好像失去了骨头的支撑,松松软软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靠,这么大的一条蛇!」九筒一下子从死蛇的身边跳开了,怒目圆睁的盯着那条大长蛇:「这条蛇……怎么追过来的?」「我猜,这条蛇应该就是刚才那个袭击他们的怪物吧。」九筒指着裂开的蛇脑袋讲到。其实,在杨开看到这怪物大腿粗细的蛇身的时候,也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了,九筒这么一说,他的这个想法更确切了。这条花斑大蛇全身足有五米多长,一条大腿粗细。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一条死尸。从他身体的宽度上,大致上可以推断的出,那些大腿粗细的大dong,应该就是这条蛇的挖掘出来的吧。等到白色的雾气逐渐的消退而去,他们的视线终于有些明了了之后,他们才终于发现,那块大石头已经裂开了一个大腿粗细的破dong,应该是这条长蛇穿出来的破dong吧。看着石头上面一个个紧密的牙印,再看看这条大蛇嘴巴里面尖锐yin森的白牙,杨开大致也确定,之前他们看到的dongxué,的确是这条大蛇钻出来的。还有他们看到被掏空内脏的尸体,应该也是这条花斑大蛇的杰作吧。杨开长吁了口气,怪不得那帮人没有再发生战斗,原来是因为花斑蛇已经追到了这个地方来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花斑蛇放弃了美食,而追踪到这个地方来呢?难道说,这后面有秘密宝藏,值得他用生命去捍卫?「糙,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呢,开始还以为是隐身的人,麻痹的,就是一条破蛇而已。」九筒骂了两句,踹了一脚破烂的蛇头道:「指战员,咱们已经找到了出口,陈老闆,现在让你挖盗dong应该不成问题了吧。」陈天顶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dongxué,最后点了点头:「恩,看上去倒是不错。挖盗dong的话,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处。」讲完之后,便是动起手来。看着陈天顶的洛阳铲忙碌的动来动去,杨开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终于可以找一个地方逃出去了。张寒山用力的嗅了嗅由石头散发出来,瀰漫在空气中的怪异味道,解释道:「这块石头,竟然是我们的救命石。」「哦?什么意思?」众人好奇的问道。「其实,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用特殊的材料炼制的石头。据我现在所知,石头的组成成分有石灰和某种能吸引蛇类的化学物质。本来,这种化学物质是被包在石灰中的,因为石灰的密度很大,所以包裹起来的话,里面的味道就不会散发出来。」可是,当我们将石头放在了挖出来的dongxué里面的时候,从沼泽地上面渗透下来的水分,就会将这块石头表层的石灰给融化,也就冒出了这股浓浓的烟雾,等到外层的石灰融化完之后,大石头里面的成分就会挥发出来,味道就会通过各种途径散发给大蛇,大蛇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这里来,于是,我们就看到了这么长的一只怪物了。也正是这只怪物,才能给我们指引出一条明路,顺着花斑蛇的dongxué,我们肯定能挖得到对面。张寒山讲完之后,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起了一身ji皮疙瘩,这条花斑巨蟒,的确够瘆人的,如果刚才不是杨开在关键时刻给了花瓣巨蟒致命一击的话,恐怕现在的他,也已经变成了花瓣巨蟒的食物了。「行了,通了。」就在张寒山刚刚讲解完毕的时候,陈天顶兴奋的声音从地dong里面传来。这才几分钟的时间,陈天顶便挖出了一个容得下一个人钻进去的dongxué。听到陈天顶的声音,众人迅速的聚集上去,站在dong口,好奇的看着dongxué。陈天顶爬进去之后,杨开让石头等人也相继爬了进去。最后只剩下杨开和九筒两个人的时候,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示意他帮个忙。九筒很好奇,杨开有什么忙要自己帮的。当他看到杨开指着花斑巨蟒,示意自己帮他抬到石室的入口时候,一阵无语。帮着杨开将巨蟒拖到了石室入口之后,九筒才对杨开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杨开会意的笑笑:「咱们好容易解决掉的巨蟒,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占了便宜,至少得吓唬吓唬他们。」搞定了之后,他们都顺着dongxué钻了进去。这么刚刚一钻进去,便问道dongxué里瀰漫着一股浓厚的骚臭味,九筒心想这条蛇得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几个人顺着弯弯曲曲的dongxué往前走,时不时的会看到一两堆蟒蛇的排泄物,看来蟒蛇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它的子嗣。也不知顺着这个地方往前爬了有多长时间,趴在最前面的陈天顶才终于欣喜的向大家宣布,前面就到尽头了。至于尽头到底是什么,那就是大家想想的事了。因为手电筒的光芒照到前面的时候,就会反she回来,至于究竟照在了什么东西上,他们在这个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不过,既然有了目标,他们爬起来也有了动力,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可是,当他们爬进,看了一眼,才彻底的失望了,原来他们爬到了dongxué的尽头,尽头是一只硕大的石头。石头看起来是很坚硬的大石头,将dong口紧紧的堵住,任凭陈天顶如何的用力,也根本没办法将大石头给推开。「这块大石头啊!」陈天顶咬着牙齿咒骂了一句:「真是出现的不是时候。」讲完之后,又用力的用洛阳铲的钢管敲了一下。汩汩,汩汩!没想到,这一敲之下,大石头竟然发出了汩汩水流动的声音。「什么声音?」这一个怪异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众人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那汩汩的水流动的声音,却忽然停住了。陈天顶再次用钢管敲击了一下。汩汩,汩汩!依旧是那股汩汩水流动的声音。难道,这石头后面是大江大河?张寒山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有可能。」陈天顶笑着再次敲了敲石头:「要是沼泽的话,咱们就等死吧,要是大河大江的话,咱们就是找到出口了。」「赌不赌?」陈天顶笑着扭头,徵询众人的意见,他的脸在手电筒光芒的照耀下,散发出明亮的光芒来。「赌。」杨开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赌的话,死定了,赌的话,还有生活下去的希望。」杨开下了命令,众人也没有继续犹豫,一个个的都伸展拳脚,准备和待会儿即将发生的危险作斗争。无论是沼泽还是江河,都会有大量的水柱冲进来,到时候他们必须用四肢来保持身体不被冲下去,等到石头内外的水分平衡了之后,他们才可以继续往前走。这么说来,他们至少也得需要闭口窒息半分钟甚至一分钟的时间,还有后面要游出去,也得花费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这么一算下来,他们需要窒息两分钟,。这两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们的造化和身体状况了。有那么qiáng烈的水压,他们想要将石头推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陈天顶决定从旁边打盗dong通过去。很快,陈天顶便将盗dong顺着大石头朝着上面挖了过去,挖了一米之后,总算找到了大石头的边缘,然后从大石头上边继续望着前面挖掘。很快,陈天顶发现泥土越来越湿润,挖掘盗dong的工作也越来越轻松。杨开看他们即将和水来一个亲密接触,便命令众人将子弹全都放入防水袋里面,免得子弹报废了。又继续挖了没多长时间,陈天顶果然挖到了dongxué的底端,dongxué的低端,似乎是一层类似于鹅卵石铺设的乱石头一般,他们集体动手,将这些石头块和泥土的混合物挖出了一个dong口之后,便是一道水柱,犹如是一支子弹般she了进来。水珠的威力实在是过于qiáng大,刚刚she进来,陈天顶的身子便没把持好,噗通一声,朝着后面撞去。幸亏杨开几个人早就有所准备,用身体死死的卡在石头壁的两段,才没有被这股狂躁的水柱给冲掉。可尽管如此,狂bào的水柱打在他们身上,依旧好像是一根跟的细长棍子鞭策在身上一般的痛苦,如果不是他们咬牙支撑着,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痛得松开手,随波逐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随着水柱冲下来的不仅仅是水,还有大量的鹅卵石,打在身上更是痛苦不堪。第四零八章 谜罩三星堆(23)这才多长时间,首当其冲的陈天顶便感觉浑身筋骨断裂了一半的疼痛,只好咬着牙齿坚持着。众人在水柱喷发的时候,也得坚持着闭气,这让他们做起来更艰难了。不过,这群xing格坚毅的军人,还是咬着牙齿,坚持到了最后一秒,等到里面和外面的水压终于平衡了之后,几人早就已经全身酸痛,头脑因为窒息,而有些发晕了。陈天顶在水流平衡之后,第一个犹如剑鱼一般的俯冲而去。当他感觉到水流不大的阻力以及清澈的时候,心中一阵狂傲的兴奋,天啊,这里竟然真的是清澈的水源,而不是沼泽。陈天顶兴奋的在前面舞动手掌往前沖。身后的几个人如鱼得水般,也快速的追上来,用敏捷的动作划水。朝着上面冲撞而去。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便是赶紧找到水源的尽头,上岸,在这里面不但冰冷刺骨,而且生命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威胁。毕竟也不知这里的水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了,而且还是一潭死水,这里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怪物。就好比他们在dong中看到的那条花斑巨蟒。就在杨开思考这些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水流波动,就好像是一个漩涡般。杨开立刻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有一个漩涡,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席捲而来,因为速度过快,漩涡上面竟然还夹杂了不少的石头,要是被那个漩涡上面的石头给打中身体的话,生命都可能受到威胁。
第370页 杨开两只手快速的倒腾着,想要赶紧远离漩涡。幸运的是,漩涡行进的速度非常的缓慢,根本无法追上杨开的速度,所以杨开很快的便将漩涡给甩掉了。借着头顶上yin暗的光芒透过湖水照落下来,杨开等人能勉qiáng看到周围有郁郁葱葱的杂糙水糙,好像妖娆的女人一般疯狂的扭摆着腰肢,沖他们打招唿。杨开可没时间理会这些水糙,虽说这些水糙看上去密密麻麻有些壮观。很快,几个人便在湖水上面露出了脑袋,终于接触空气,几个人都大口大口的唿吸着,畅汗淋漓的享受着这份安逸和生命。「快看,那边有一棵大树,咱们到大树上面避避险。」陈天顶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颗歪脖子树,是从水下面钻出来的。众人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那颗歪脖子树,都奋力的朝着前方游泳过去。歪脖子树最粗壮的地方有人腿般粗细,而且看上去有很多的枝桠分布两边,应该能承担得住他们十一个人的重量。杨开也奋力的划拉着水,这下面实在是太凉了。可是,游了两下之后,他就发现了异样,刘雨薇的速度竟然越来越慢,最后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此刻她的眼睛眯fèng着,动作也十分的轻微,看上去就好像神志不清一般。「不好。」杨开心脏砰砰跳了一下,刘雨薇是女孩,体质最弱,经歷之前的坟墓惊魂,再被寒冰冷水这么一浸泡,她的身体肯定十分疲惫,甚至也有些不清醒,若是这样下去的话,她可能……想到这里,他不敢继续想下去,而是逐渐的慢下了速度,和刘雨薇靠在一块,大声的喊着:「雨薇,雨薇,快点醒醒,我们安全了。」听到杨开的声音,刘雨薇终于将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条小fèng,努力的沖杨开淡淡的笑了一笑,然后手上的动作慢慢的慢了下来,直至最后,终于是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身子瞬间没入了水下。「不好。」杨开的心脏好像被针扎一般的痛苦,立刻一个勐子扎了下去,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刘雨薇出事的时候,杨开心中的那种痛苦,如影相随,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刘雨薇正仰面朝上,身子缓缓的朝着下面掉下去。杨开拼了全身的力量,疯狂的朝着刘雨薇的方向游过去。很快的便将刘雨薇给抱在了怀中,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往回游。可是没想到,当他往回游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刘雨薇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一般,他根本没办法拉得动刘雨薇。他低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是不是水糙缠住了刘雨薇的身子。可是,他这么一低头,立刻吓傻了,之间一个全身白衣,泡的有些腐烂的尸体,尽然悬浮在刘雨薇的身子之下,正用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掌,握着刘雨薇的脚腕,那张腐烂不堪的脸上到处都是牙龈,看上去就好像是被鱼咬过一般。杨开的心竟然有片刻停止跳动了,他反应过来之后,便妈呀一声尖叫,心中担心刘雨薇的安危,也顾不上害怕了,伸出脚,一脚将那只女鬼的尸体给踹出去了。虽说杨开暂时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女鬼,不过,暂时先将她称唿为女鬼吧。幸运的是,女鬼似乎并不想为难他们,杨开这一脚踹上去,女鬼的手掌竟然真的松开了。杨开只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踹在了钢筋水泥上一般,有些发痛。他奋力的扭摆着身子,将刘雨薇给拖到了河水上面,然后快速的朝着大树枝游去。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女鬼再来纠缠他们。不过杨开感觉自己的意识也有些昏迷了,刚才那么一吓,全身冷汗直流,泡在水里,他就好像是泡在冰水里面一般的冰冷刺骨。九筒伸出手将杨开和刘雨薇给拉了上去,躺在一颗大树枝上休息。杨开气喘吁吁,看着抱在怀中的刘雨薇,一阵心疼。想起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就应该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永远不会和这等探险事搭边。可是,她却不能像正常女孩那般享受美好的生活,这样的不公平,让杨开也无可奈何。想像刚才的那个女鬼,杨开就是浑身颤抖,嘴唇铁青,那个女鬼,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纠缠他们?「指战员,刘医生怎么了?」石头坐在杨开的旁边,用手紧紧的抓住树枝,有些担心的看着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刘雨薇道。「身体虚弱,可能是……」杨开说着用手摸了摸刘雨薇的额头,可是刚刚摸上去,他的心就蓦然沉了一下,差点没松开树枝掉下去:「糟糕,怎么烧的这么厉害。」石头也有些诧异,用手摸了摸,也是吓得脸色苍白:「我嘞个乖乖,这得有三十九度吧。」「怎么办?谁知道该怎么治病?」杨开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感问道。他们自己对付发烧的那套老办法自然不能用在刘雨薇身上,毕竟刘雨薇是一这么漂亮的女孩。张寒山沉吟片刻道:「刘医生的医药箱拿过来。我知道一些简单的医学常识。」杨开没有丝毫犹豫,快速的将医药箱从刘雨薇的身上摘下来,然后递给了张寒山。医药箱是防水设计,所以里面的药物并没有被水侵入。张寒山匆忙打开了医药箱,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小瓶白色的药丸以及一些红色的药水,递给了杨开:「看来你们的刘医生很称职,早就已经将各种药物分类了,而且标註了治疗的病,只要识字,就能找出来药。」杨开忙接过张寒山递来的药丸,然后快速的餵给了她吃。很快,刘雨薇的脸色就有些好转,烧也逐渐的退了不少。杨开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的拍打着刘雨薇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刘雨薇。「嘿嘿,嘿嘿,嘿嘿!」九筒故意冲着杨开傻笑,得到的却是杨开一通白眼。九筒早就已经习惯这些了,所以并没有任何的抗议。「咱们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张鹤生看着这开始有些倾斜,似乎随时都能倒入地下面的枝桠道:「这棵树随时都可能倒下去,而且咱们的衣服若是不赶紧烘gān的话,恐怕我们就得冻死在这里了。」张鹤生的话立刻得到共鸣,现在所有人都冻得嘴唇发紫,上下牙齿打颤,若是再不找到一个地方休息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冻死。杨开的目光在周围望了一眼,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个湖面积并不是很大,在前方不远处就有些暗暗的地方,根据经验,应该就是陆地了吧。这个湖面积并不是很大,否则李俊这个土生土长的傢伙,应该知道这个湖泊的才对。「前面那个地方是不是陆地?」杨开指着前面几十米的暗淡的地方说道。「看着有点像。」石头蓦然点了点头:「要不我去前面探探路?」杨开点了点头,石头的体质在队伍中算是qiáng壮的,这一趟来回,应该不会làng费他太多的体力。可是,又一想到湖水下面出现的那具女鬼,他的心就有些悬,要是石头遇到那只女鬼怎么办?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要是他知道下面有女鬼的话,或多或少会在心里上有影响,到时候或许一颗水糙都可能让他糙木皆兵,若是在水中丧失了理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他犹豫不决起来。就在他思忖着到底要不要提醒他的时候,石头已经一个勐子跳下去了。杨开只好替他祈祷,希望石头吉人自有天相。石头的拥有姿势非常的标准和熟练,杨开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练过游泳。虽然姿势是狗刨,很不雅观,不过速度竟然比姿势漂亮的蝶泳快了不少。众人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石头身上,望眼yu穿的看着石头。可是,怪异的事出现了,当九筒往前游了一半的时候,他的身子竟然莫名其妙不正常的下沉了一下,然后他快速的挣扎着,可是似乎下面有一股非常qiáng劲的力道在拽着他,尽管他使劲挣扎,可是依旧很快的没有了影子,没入到了下面。因为天色有些暗,加上水层透视xing不是很qiáng,加上他们距离这么远的距离,此刻他们看不到一点石头的踪影。「我糙!」九筒暗骂了一声,将绳子套在自己身上,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了下去。张寒山和独眼龙两人都死死的拽着绳子,等到杨开捉住石头的时候,就把他们给拽上来。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石头拖入水中,不过他们都感觉到了危机感。杨开的心,更是痛,很后悔刚才没有把女鬼的事告诉石头。现在他只期盼着九筒能将石头从下面给拉上来,安全上来。因为紧张,他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后面的追兵了。随着九筒越来越靠近石头沉下去的位置,众人的心也统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九筒一个勐子扎入了水中,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方向看,看着手中的绳子一点点的变短,张寒山和独眼龙两人的心高高的挂起,只要绳子有一点反应,他们就会立刻将九筒给拉拽回来。水面,平静的如同镜面一般,波澜不惊,甚至都没有丁点的波纹涟漪。这一幕,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于连额头都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来。咕咚!一个水泡从九筒钻入的水下传来,杨开的心紧了一下,不会吧,九筒难不成将憋在口中的那口气给吐出来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坏了。「有反应了。」就在杨开的心高高悬起的时候,张寒山和独眼龙却立刻兴奋的喊了一声,然后用力的拉拽着绳子。只是出于他们意料的是,绳子下面好像绑着千斤巨石一般的沉重,两个人竟然有些拉不动了。见状,赵勇德李俊等人也忙去帮忙,拽着绳子。很快,绳子便一点点的被他们拉拽了上来,同时被他们拽上来的,还有一堆泛着绿色的水糙,好像人的头髮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第四零九章 谜罩三星堆(24)当九筒和石头的脑袋从水下面钻出来之后,众人才舒了口气。九筒沖众人伸出中指和食指,表示自己安然无恙,带着石头朝着对面的陆地上游去。杨开则是有些纳闷儿了,难不成刚才拉住他们的不是女鬼的手,而只是平常的水糙而已?看着石头和九筒两人都安然无恙的抵达了岸边,杨开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两人是吉人自有天象,想死都没那么容易。「哈哈,指战员,这边真的是陆地啊,哈哈,你们快过来啊。」九筒兴奋的在那块暗淡的陆地上蹦来蹦去,喜悦之色溢于言表。「gān得好。」杨开笑着讲到,然后仰头对张寒山等人道:「大家都把绳子一个个的系在腰上,待会儿咱们过去的时候,大家也都能安全一点。」听了他的话之后,众人顿时开始行动起来,将绳索挨个的系在腰上,望了一眼前方几十米处的岸,都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杨开一声令下,都跳了下去。杨开将刘雨薇绑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虽然这样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可是至少这样能保证刘雨薇的安全。
第371页 九筒和石头两人都已经从刚才的窒息中回过神来了,生存下来的喜悦让他们浑身充满了力气,朝着这边看着,然后用力的拽着手中的绳子。杨开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再遇到穿着白衣服的女鬼来捉住他们的脚。不过腰上有绳子繫着,还有九筒和石头两人拉拽着,他们的安全系数直线上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果然不出杨开所料,一路上并没哟再遇到危险,他们顺利的抵达了对岸。这是一处看起来比较大的小岛屿,看上去有几十平方米,陆地是十分结实的土层,白色的土层,有些像是面粉,一个个的小盐粒在其中闪烁。杨开猜测这可能是风gān了的盐组成的岛屿。上了岸之后,他先将刘雨薇从后背上放下来,然后迅速的用gān燥的柴火和固体燃料升起了一堆火,又餵刘雨薇喝了一些药之后,这才开始处理自己。帐篷什么的都已经被丢在了另外的岸上,所以他们没办法搭起帐篷,只能就在这荒郊野外的脱掉了衣服,然后烘烤着。考虑到刘雨薇一个女孩子在旁边的不方便,他们都没有拖gān净,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了烘烤而已。九筒看着靠在杨开身边,身上cháo湿的衣服被火烤着冒出热腾腾热气的杨刘雨薇,有些担心的对杨开道:「指战员,这样下去刘医生会出事儿的,你就把她的外套脱下来烤一下吧。」杨开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刘雨薇,却有些窘迫,他只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已经够让他有些喘息艰难了,要是再脱刘雨薇衣服的话……虽然杨开在大事上从来都不慌不乱,可是和女孩子打jiāo道……他的心理就没谱了。「来,来,咱们给他们搭个简易帐篷。」张寒山似乎看出了杨开的窘迫,心想这群军人窘迫起来空额真是难得啊。几个人开始了忙活起来,并且很快的便将简易帐篷搭建完毕。那是用他们几个人的外套组成的一道墙而已,他们给杨开和刘雨薇另外升起了一堆火焰,给他们烘烤衣服。杨开颤颤巍巍的解开刘雨薇的外衣,看着娇小苗条的身体,杨开整个人都热血上涌,鼻血沖天灵盖。娘啊,都说红颜祸水,这话一点都不假,看这女人,实在是他娘的眼睛,这看一眼,怎么反应这么qiáng烈呢?他暗骂了一声流氓,然后专心致志的帮刘雨薇烘烤衣服,摸着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杨开狠狠的抱住了,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她的衣服则是被搭在了架子上,烘烤起来。身体被这暖烘烘的火焰烘烤着,刘雨薇很快的便舒服的醒过来,先是小声的嘤咛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当她反应良久,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杨开抱在怀中的时候,大脑嗡的一声就乱糟糟的了。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被杨开搂抱着?还有,自己的身上很轻松,似乎没有了衣服的束缚,她努力的思索着记忆,却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记得自己是在游泳的时候晕死过去了,晕过去之前,还冲杨开笑了笑,该死。我怎么晕过去了。刘雨薇在心中暗暗的骂着,脸色一阵绯红。被这么一个大男人抱在怀中,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气息,以及那股温暖舒适感,刘雨薇的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连唿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杨开似乎感觉到了刘雨薇的异样,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依旧是双眸紧闭,这才放松了不少。九筒等人则是在帐篷布的另一边开始讨论起来了。「你们说这小日本到底有没有被淹死啊?要是被淹死的话,怎么没有一具尸体浮上来?」「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石头也加入讨论:「我总觉得这帮小日本和另一个队伍有些蹊跷,按理说有水涌进去,他们应该很快的逃出来才对,毕竟我们已经将通道打通,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闯出来。就算闯不出来,总应该会飘出一具尸体吧。」说着,石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安静的水面,想要找出来那具尸体。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别说是尸体了,就算是刚才那些水糙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之前那棵树,也是歪下去了很多,似乎随时都可能坠入到湖水下面。「可能那帮小日本见水流进去,早就已经吓破胆了,咱们就不要管他们了。」李俊的态度明显转变了不少,乐呵呵的笑着道:「这一路上,跟着你们长了不少的见识,以前的许多观念都不能用了。呵呵,这次多亏你们了,否则我早就已经没命了。」虽然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不过众人对他的态度却依旧没有改变:「你小子什么脾气,咱们都摸得透透的了,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带路,否则我让你屁股长到前面来。」「嘿嘿,一定,一定。」李俊连连点头。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将眼睛凑在了一个裂fèng上,然后好奇的看着盯着李俊那张脸。虽然他在笑,不过这笑容很坚硬,就好像那张脸不是他的脸一样。杨开苦涩的摇摇头,心想这人可真乖。陈天顶则是一脸好奇的盯着李俊,仔细的观察了好半天。李俊似乎也发现了陈天顶一直都在看自己,竟然有意躲避,不想和陈天顶面对面。「我们两个曾经见过?」陈天顶最后终于开口问了一句。李俊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陈天顶狐疑的搔了搔脑门,闷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不过想了半天,没有也没有舒展开,看来是没有想明白吧。杨开也没有继续理会李俊他们,只是摸了摸刘雨薇的衣服。衣服都已经被烤gān了,杨开小心翼翼的拿过依旧透着一股股女人香气的衣服,将刘雨薇给包了起来,然后抱着这团软绵绵的身体,昏昏yu睡。「你们睡吧,我帮你们盯着湖面。」独眼龙扛着狙击枪,转过身坐着,拿着望远镜盯着湖面看。只要湖面有危险,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叫醒众人反击。他们的敌手还不知死活,所以他们不能有丝毫的大意。杨开听独眼龙自觉的看更,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便是轻轻的将刘雨薇放在了地上,自己也躺在他的旁边,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刘雨薇的身上,自己则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准备打一下盹。有火堆烤着,应该不至于冻出病来。其余的众人也都很踏实有独眼龙给他们看更,也都是睡了去。磕巴,磕巴。这片不大的岛屿彻底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是偶尔传来一阵磕巴磕巴的柴火烧gān的声音。这没有影响众人的睡眠,反倒是组成了一曲催眠曲,众人睡得更踏实了。独眼龙也感觉隐约有些困意袭来,不过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睡,便用力的打了个哈哈,然后准备用水洗一把脸。他刚刚放下枪,周围便传来一阵yin风,chui得他身上凉飕飕的,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看了一眼即将熄灭的柴火,快速的找了一些gān柴,放在了柴火上,火焰重新燃烧起来,这附近也终于变得亮堂堂起来,温暖的感觉再次袭来。第四一零章 谜罩三星堆(25)独眼龙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湖面,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便是转过身,准备去洗一把脸。刘雨薇轻轻的睁开眼,看着睡得正熟,只是偶尔传来一两声打鼾声的杨开,掩嘴窃笑,因为他放心杨开在睡觉的时候竟然流口水。看着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股暖流迅速的瀰漫进心中。她将身上的衣服拿起来,整理了一下,然后盖在了杨开的身上,她则是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重新将火焰撩的更旺。她也不知杨开有没有醒。或许已经醒了,只是不想和自己独处,那样显得有些尴尬。独眼龙听到刘雨薇行动的声音,再次警觉起来,不过当他想到是刘雨薇的时候,也放松了警惕。他蹲下身子,俯下腰,准备洗一把脸。当他的手触碰到冰凉的水面的时候,神经一下子就变得清醒了,冰冷刺骨的水贴到脸上,更是冷的如刀割一般。不过,这样能让他的神智保持清醒,倒也算划得来。可是,当他准备第二次捧起水的时候,诡异的事发生了,刚才还平静的水面,下面竟然冒出来了一张白森森的脸来。那张脸犹如面团一般的白,而且脸上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了,红色的烂rou都露了出来,眼睛处是两个大窟窿,残缺不全的嘴角,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让人看一眼就会感觉全身发冷发寒。「我靠!」独眼龙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刚才的一点睡意也全无,蹦跳起来,抓着狙击枪对着那张脸就会一通扫she。「怎么了?怎么了?」听到扫she的声音,众人顿时都甦醒过来,满脸惊恐的盯着独眼龙问道。独眼龙手中的枪指着湖水下面道:「他娘的,刚才有一张脸。」「一张脸?」听到独眼龙这么说,所有人都迅速抓起了武器,将枪筒的末端对准了湖水。可是,下面哪有什么人脸,除了泛着很小涟漪的水面,其余的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杨开和刘雨薇也被枪声惊醒,立刻跳着走了过来。可是,他们也没有发现独眼龙说的那种qing况。「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杨开质疑道。「不会,不会。」独眼龙斩钉截铁道。其实,杨开知道独眼龙没有看错,只是担心,确认了有一张白脸的话,众人都会睡不着觉,所以才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白脸是真的存在。「恩,大家都不要惊慌,我来看一下。」杨开抱着卡宾枪,走到独眼龙枪筒指着的位置。「刘医生,您身体如何了?」九筒关切的问到。「好多了。」刘雨薇道。「那当然。」九筒洋洋得意的说:「咱们指战员神通广大,别说你是发烧伤寒了,就算你是被冻死了,指战员也能用温暖的身体把你暖回来。」「去死。」刘雨薇当真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众人可都在警惕外敌呢,九筒竟然还能开得起这种玩笑。杨开看着黑乎乎的水面下什么也没有,也不准备继续追究道:「好了,可能是刚才有一只之前碰到的什么乌gui之类的吧,也可能是独眼龙看错了,大家都休息吧,我和九筒一块看会儿更。」「指战员,你扛得住吗?你可是刚刚把刘医生给救过来啊。」九筒关切的问了一句:「要不,算了,你还是搂着媳妇儿睡觉吧,这里就jiāo给我们了。」「信不信我废了你。」杨开早就已经习惯了九筒的玩笑,所以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刘雨薇一副要杀人的表qing咒骂道。九筒乐呵呵的笑了笑。其余的人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也都笑笑,刚才的恐惧不适感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重新睡了过去。看到身后的人都睡了,九筒和石头两人才坐在了火堆的边缘,盯着黑乎乎的湖面,等到身后传来赵勇德的唿噜声,九筒这才用手轻轻的捅了一下杨开的腿。杨开扭过头,看九筒这神秘兮兮的模样,刚想开口,九筒却是沖他吁了一句,然后指了指前面。杨开明白,九筒这是要让自己到前面去,好像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第372页 他站起身来,走到前面,然后小声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刚才……独眼龙说的白脸。」九筒咽了一口吐沫,看来他真的很害怕:「我也见过。」「哦?」杨开立刻来了兴趣:「在什么地儿?」「在我下去救石头的时候,我就发现,是那只白脸尸体的手把石头给拉拽下去的,而且看上去力道很大,我用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他给打开。」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心中更加疑惑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三番两次的袭击他们?是尸体吗?可是,尸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难道,他们真的遇见邪xing东西了?杨开这样想着,目光中的恐惧,竟然越来越浓厚,望着波澜不惊的水面,他的心中,一阵担心。他忽然想起,在水下,不仅仅有他们看到的白脸对他们造成威胁,还有那依旧被困在墓葬里面的小日本和另一支队伍。————————————————地下墓葬内。一支身着统一便装的队伍,正全部都集中在一个空dàngdàng的dongxué内,浑身松润无力的倒在地上。「老王,咱们在这呆了多长时间了?」一名壮汉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不知道。」那个被称唿为老王的摇了摇头,甩了甩手上的手臂,骂了一句:「狗日的,怎么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水?手錶都不走了。」那只小分队用石头棺材,将两边的通道给死死的堵住,这样就可以暂时避免通道两边的水渗透进来。可是尽管如此,依旧是有水渗透进来,地面上已经有几乎没过膝盖的水了,看来这里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的淹没了。「老杨,你倒是说句话?你对这盗墓倒斗的伙计最熟悉了,你要是不给咱们指条明路的话,咱们哥几个就全都得jiāo代在这了啊。」中年男子有些苦涩的看着一直倚在石头棺材前的胖子喊了一句。「哎,我要是有办法,我会呆在这个地方?」被称作老杨的骂了一句:「白队长,还有没有烟,来一根。」「有个屁。」被称为白队长的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抽菸?」「抽菸可以活跃人的思想嘛。」老杨嘿嘿笑笑。白队长想了想,最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包装jing致的盐,然后递给了老杨:「最后一盒了,省着点。」「嘿嘿,嘿嘿。」老杨嘿嘿傻笑了两声,快速的将外层的包装塑料纸给拆开,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烟,点燃上,大口大口的吸了两口。「我说,这个地方空气本来就稀少,你要是再敢多抽的话,咱们就得活活被憋死在这里。」老王不愿意了,狠狠的瞪了一口老杨。「呵呵,没办法,就好这一口,临死之前能抽上一支烟,我这死也能明目了。」「切。」老杨冷哼了一声。「哎哟,我糙,你们谁抓老子的脚。」老王冷哼之后,愤怒的瞪着那帮正用身体顶着棺材的大兵骂了一句。可是,没有人讲话,他们是军人,只管执行命令,哪怕牺牲掉xing命。「我说,老杨,你别在这一惊一乍的,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东西敢碰你的脚啊,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咋咋唿唿,小心把你给弄死。」白队长瞪了一眼老杨。「可是,我刚才真的……』「闭嘴。」白队长趁老杨没说完,忙仓促的打断了他的话,同时沖他使了个眼色。老杨立刻明白了过来,缄口不语。白队长的心却是七上八下,浮想联翩,刚才他也感觉到好像有一只坚硬的爪子在抓着自己的脚腕,可是为了不让军心浮动,他只是用力的扭动脚腕,将那只怪手从脚上踢掉而已。不管究竟是什么东西抓他的脚腕,他都不能让军队的人知道,这个墓室里面有蹊跷。要是军心涣散的话,他们这次真的得死在这里了,棺材板子根本挡不了多长时间,用不了多久,要是军心涣散,劲不往一处使的话,他们的小命可能就真的jiāo代在这了。老杨看了一眼白队长有些恐惧的脸,心里也暗自揣摩起来了:「娘的,看着白队长的脸色,也知道这傢伙肯定被那只奇怪的白手给抓了,这些可真他娘的cao蛋,这墓葬里面不gān净,早知道老子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可是,又看了看几个大兵身上的枪,他就知道,如果当初拒绝的话,现在自己早就变成冰凉的死尸了。不过再想想,这次来肯定不是白来的,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肯定能赚上一大笔,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每天都提心弔胆生活了。自我安慰了一番,他决定不再去理会那只奇怪的手。出现在这墓室里面的,撑死也就是一只奇怪的动物,比如蛇之类的东西,其余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火候。他闭上眼睛,准备小小的休息一下,顺便想想该怎么才能掏出这该死的墓葬。他基本上已经可以判定,他们不是唯一的一队在里面的,而且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来看,既然有大量的水涌到这里来,那么可以肯定,这个封闭的墓室是通向外界的,至少是通到一条大江大河里面。而导致外面的水流进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在他们前头那波人已经找到了出去的通道,所以水才会通到这里面来。这样的话,他们遇到的就不是死亡,而是生存的希望和机会。他淡淡笑笑,然后看了看白队长,他觉得,应该把自己的分析给白队长说一下。第四一一章 迷沼鬼影(1)白队长此刻正满脸惶恐的盯着地面,双目好像着了魔一样,死死的盯着水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一般。「白队长,怎么了?」看出白队长脸色不对劲的老杨匆忙走上去,满脸担心的迎上去,关切的问道。「这个……这个……」白队长的眼珠子依旧是死死的指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一块大磁铁,深深的吸住了他的目光一样。「白队长?」老杨再次轻声细语的问着,唯恐会吓到白队长似的。「啊?」听到老杨在喊自己的声音,白队长快速的抬起头来,然后看着老杨:「怎么了?」「我看你……好像脸色不对劲。」老杨如实相告。「哦,没什么没什么。」说着的时候,白队长还执意看了一眼他的属下。见大家没有怀疑自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哦!老杨淡淡的应了一句,并未继续问,而是准备将自己所分析全都告诉白队长。而此刻的白队长,依旧魂不守舍,现在他只想着,不要因为自己的惶恐不安,而影响到自己的属下,万一他们方寸大乱的话,活下去的希望,真是小之又小了。老杨刚准备讲话,却发现白队长的脸色差劲之极,而他的目光,却依旧是死死的盯着地面,好像,地面上的那个具有磁力的东西,依旧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奇怪了。」老杨这样想着,视线也缓缓的低下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白队长的注意力。波澜不惊的水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漂浮在上面的一两堆食物碎渣之外。那是他们在这里休息积蓄体力的时候,吃剩下的gān粮碎片。「没什么啊,这白队长……」话还没讲完,老杨的脑袋却忽然大了一下,心跳也蓦然加速。他忽然发现,在白队长的脚下,竟然有一个裂开,溢出了脑浆的脑袋,被水埋在了下面,并未露出来。看上去,嘴巴好像非常的大,几乎是将整个脑袋都给拦腰切断了,还有那眼珠子,以及獠牙……因为水过于浑浊的原因,所以刚才他都没有发现。「娘的,这究竟是啥!」老杨的jing神瞬间崩溃,用手指着那个裂开,似乎有些小的花斑脑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惊唿出声。在后退的同时,他已经掏出了枪,对着那花斑脑袋,似乎是想要开枪。老杨的惶恐不安引起了众多大兵的注意,虽然他们都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可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下,他们的心理防线早就已经被一层层的攻破了,此刻看到老杨这奇怪的反应,他们自然感觉到惊恐。「不要慌,不要慌。」白队长见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便立刻出声阻止了众人:「我们有这么多人,就算是遇到鬼也不用害怕,大家放心,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他了,他没有攻击xing。」听了白队长的话,众人果然都安静下来了,骚乱也停止。刚才大兵们只是听到老杨讲,他们距离那人脑袋太远,所以根本没有发现掩埋在水层下面的脑袋,白队长都说没事儿,大兵们自然也不在慌乱。他们了解白队长的为人,若是他认为有危险的事,肯定会和众人打招唿的。果不其然,在他们安静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注意到什么东西冒出来攻击他们。「老杨,帮忙,把脑袋从水里给捞出来。」白队长看了一眼老杨。老杨看了一眼白队长,却见他满脸都是嘲讽和愤怒。这白队长肯定是将引起众人惶恐的罪名安到自己脑袋上,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变相的惩罚自己。哎,没办法,他才是队伍的老大,而且还是当兵的,自己也只是一被人僱佣的土夫子而已,凡事还得听他的,就算是人白队长让自己提着脑袋滚出去,他也得毫不犹豫的把脑袋给割下来、没办法,现在也只能是咬着牙gān了。他缓缓的靠近那只花斑脑袋,心中一直在祈求观音菩萨保佑,希望那花斑脑袋不是长满了尸斑的脑袋,而是一只花斑皮包,最好皮包里面还有gān粮。可是,观音菩萨似乎非常不配合,当他的手伸到冰凉的水下,摸到那软绵绵一团rou的时候,神经都快崩断了,娘的,这不是人脑袋啊,人脑袋怎么会这么松松软软滑腻?而且他基本上也确定,这怪物是死傢伙,否则长着獠牙的他,早就已经开始在水里扑腾,把它们全都给拽下去了。他一咬牙,用吃奶的劲,抓住一个能抓住的地方,用力的往上一提。一只血腥的花斑脑袋大蛇,勐然从水下面被他提了上来,满脸是血,脸都泡烂了,而且体重还非常的沉,要是老杨不用全部的力量的话,根本就提不起来。「哎呀我糙!」看到这么大的一条蛇,老杨立刻大脑一片空白,从地上跳了起来,抓在手中的蛇脑袋也被他丢在了地上,溅起了一连串的水渍和血液的混合物。其余的大兵在看到这花斑大蛇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个的脸色慌张,没想到这地狱般的墓葬里面,竟然还有这么长的一条花斑巨蟒。「大惊小怪。」白队长保持的最为冷静,刚才经过分析,他已经分析出这条蛇的身份了,肯定是他们半道上遇到的那个怪物,他解决了自己的两个兄弟,而他们却连这傢伙的影子都没看到。刚才他也分析出来,这鬼东西肯定是遇到了前面的队伍,然后被解决了。看来,前面的那支队伍,战斗力比他们要qiáng,他们以后的路,可不好过啊。想到这里,白队长冷冷的苦笑一声:「后有追兵,前有qiáng敌,娘希匹的,这老天爷对自己可真是不薄啊。」
第373页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条花斑蟒?」老杨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盯着脑袋漂浮在水面上的花斑巨蟒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老王见老杨一直都盯着自己看,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qing绪,就好像这些他早就已经熟悉了一般:「行了,大家都保持镇定,这个其实就是那个半路上袭击我们的怪物,老天爷开眼,弄死了这怪物,也算是老天助我们一臂之力,它知道咱们此次任务的艰巨。连老天都帮咱们,你说咱们能死在这个地儿?」虽然老王的话多多少少有些理想主义的思想,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众人为了自我安慰,也都相信了老王的一番话。「老杨,把那东西拽出来。」白队长下了命令:「看看这怪物的巢xué通往什么地方,是不是通到外界。」听到这怪物的通道可能通到外面,老杨就来了力量。从之前他们发现了怪异乌gui,而在自己的指示下挖到了一个墓葬躲进去,到现在也得有一天了,他早就已经呆够了,心理防线逐层崩溃,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死在这里。听到有出口,他自然是兴奋。老杨匆匆忙忙的用手拽住那条花斑巨蟒的脑袋,一点点的将他们从下面给拽了上来。这么一拽,老杨才知道这怪物究竟有多大多长,娘希匹的,竟然有两三米,有一个人的大腿粗细,究竟得活多久,才能长出这么大的个头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蛇的身体中间部位,有一个人形状的凸起,形象应该是蛇吃掉的他的同伴吧。这巨蟒吃人都是整个的吞掉,一点都不làng费,看来这条蛇从小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看着这条漂浮在水上面,差不多占据了整个dongxué的花瓣巨蟒,老杨一阵后悔:「得,这dong本来就小,再被这玩意儿给一占,咱们就根本没有地方站脚了。」「别说话。」白队长忽然打了个手势,示意老杨不要讲话,他则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哗啦啦,哗啦啦。老杨安静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听到有哗啦啦的声音传来,脑袋大了一下,心想坏了,这蟒蛇的dongxué肯定是被洪水给沖了,所以洪水也都顺着它的dongxué渗透过来了。这个dong,保不住了。哗啦啦,哗啦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感觉水流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且在巨蟒的dong口,还有一股股的水花从下面窜上来,看得出来,另一面的水流很qiáng大,竟然将这么深的湖水都给掀起来了。「娘的,怎么办,怎么办?」老杨急的在原地团团打转,最后一咬牙,对白队长道:」白队长,咱们……咱们冲出去?」白队长看了一眼花瓣巨蟒,再看了看老杨,最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老杨忙出声劝慰了好长时间,白队长才终于一咬牙道:「好,出去。你们都把堵住洪水的棺材给放开吧。」在白队长的指挥下,众多大兵集体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白队长喊到三的时候,齐刷刷的松开了棺材,逃命似的朝着中间地带爬去。轰隆!qiáng大的水压,导致水就好像瀑布一般的砸进来,首当其冲的是棺材板子。棺材板子受这么大的力量,轰隆一声被掀翻,以rou眼不可见的速度朝着中间撞过来。「不好,他娘的,快趴下。」白队长一眼就发现立刻不对劲,立刻命令众人都将脑袋爬下去。可是有一短命鬼大兵,反应有些迟钝,虽然蹲下了身子,但脑袋还没有低到棺材板子下面,砰的一声,棺材板子便撞在了他的脑袋之上,顿时他的脑袋便被开瓤了,浓浓的血柱从他的脖子断裂处喷了出来,甚至喷到了dong壁顶端,然后挥洒下来。不过,还没有落下来,便被狂涌而至的水给拍打的凌乱,四处乱撞。「我的天吶!」老杨将这一切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他只是一潘家园的小混混古董商,哪见过真掉脑袋的事儿?所以在看到一个大活人的脑袋被生生的撞掉时候,大脑立刻懵住了,混沌之中还喝了一大口水,想起这水里面就有蛇的脑浆和实体的血液,他就是一阵噁心,竟然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可是,刚刚吐完,他就发现不对劲,周围的世界,嗡的一声就懵住了,没有丁点声音,刚才自己一下将含在口中的一口气给吐出来了,结果,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唿吸的地儿了,所有的地方都被水给占据。他心中暗嘆倒霉,都快哭出来了,老天啊,难不成我这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墓葬里面了吗?——————————第四一二章 迷沼鬼影(2)回到岸上,杨开正和九筒两人谨慎的盯着湖面四周。他们知道,这地方邪乎的很,从他们两人看到的那张白脸上就可以肯定。可是,他们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不要告诉其他的队员,让他们知道的话,只会让队伍加重恐惧,有百害而无一利。看着队员都唿唿的睡觉,似乎没有感觉到异常,他的心也松弛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几次三番的骚扰他们,抓他们的胳膊。是鬼吗?杨开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会有尸体能活动。所以,他觉得那应该是鬼魂作祟。可是九筒就没有杨开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他一直都把那当成是鬼魂作祟。他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散弹枪对准湖面,两只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湖面,只要里面有任何的异常,他的散弹枪就会毫不犹豫的显威力。眼看着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黎明即将占据这个世界,他们的心中就是一阵小兴奋。总算可以轻松下来,不用提心弔胆了。杨开走到火堆前,将小岛上最后一点柴火送入了火中,撩旺了之后便将众人叫醒:「好了,大家都醒醒吧,烤烤火,吃一顿早餐,咱们该上路了。」在杨开的唿唤声中,众人都甦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疲惫不堪的裹了裹衣服,让发冷的身体暖过来。秋天的成都早晨,还是有些寒冷的,岛屿上的一些小糙上甚至都有了一些冰霜,如果不是他们穿的衣服是特殊的防寒材料支撑,加上火堆的炙烤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已经冻死在这里了。杨开叫来了九筒,让他也歇歇,自己则拿出了一下压碎饼gān和牛rougān,分发给大家,让大家都先简单的补充一下体力。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就在大家用用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湖面竟然响起了一阵咕咚咕咚冒泡的声音,他们望过去,却发现原本平静的湖面,却忽然咕咚咕咚的冒出很大的泡泡来。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盯着硕大的泡泡。九筒紧张的问道:「指战员,会不会是那东西来了?」其余的人不知他所说的那东西究竟指的什么,有些莫名其妙。而杨开也是瞪了一眼九筒,九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口不再言语。「大家都收拾行李。咱们继续前进。」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湖面,便准备重新出发。「恩,好嘞。」他们也不敢继续呆在这里,便是开始了收拾行李。可惜的是,帐篷和他们的睡袋,都在千米之遥的另一个地方,看来他们是没有jing力和心思去那边拿了,只好放弃了帐篷和睡袋。「杨开等人收拾好了之后,地面上那咕咚咕咚的冒泡声依旧没有断绝。杨开没有理会冒泡声,而是看了一眼前方。小岛的前方,依旧是一片大江,只不过这片大江之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糙以及漂浮着各种植物尸体,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就会把这些当成是沼泽。李俊看着这在早晨阳光下露出真实面目的大江,咽了一口吐沫:「这里竟然是一片大河?当初差点走这条路,要是走这里的话,肯定会被淹死的。」「指战员,难不成,咱们重新游泳过去?」石头有些担心的看着面积光褒的湖面。然后又依依不捨的看了一身gān净的衣裳。好容易将身上烤gān,这再被水浸泡,他真担心自己会被冻死。「做一条船。」杨开沖石头神秘一笑,转过身看着那颗耸立在水面的大树。「啊,你的意思是,咱们用这棵大树当成船?」石头的眼睛量了一下,看着杨开。「聪明。」杨开沖石头竖起了大拇指。「呵呵一般一般。」石头淡淡笑笑,然后和杨开一块走到岛屿另一端,看着这棵大树。这棵大树比昨天倾斜的更厉害了,看起来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应该可以将这棵大树给拉拽下来了吧。他咽了一口吐沫,摩拳擦掌,跃跃yu试。「九筒,攀山绳。」杨开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对面的大树。九筒听到声音,迅速的从包里面掏出了攀山绳,递给了杨开:「怎么,指战员,来一套马圈?」杨开默默点头,动作熟练的将绳子绕成一个圈,对准了大树,一咬牙,积攒着力气丢了上去。这根绳子好像有意识一般,随着杨开的丢弃,竟然在半空中打着转沖向大树。眨眼功夫,那根用绳子盘起来的圈圈套住了大树的一根树枝,杨开小心翼翼的拉扯了一下,绳子便牢牢的困住了那棵树的树枝,用力的拉着摇晃了几下,大树竟然很大幅度的颤抖了一下,而且看起来似乎倾斜的厉害了不少。杨开招唿九筒石头等人都过来帮忙。这群军人力大无穷,没多久,便是成功的将大树给拉的歪起来,在杨开一声口号过后,大咔嚓一声,连根拔起,轰隆一声倒在水面上,溅起了一大串的水花,已经涟漪,剧烈的水波动,卷到了岸上,将他们的鞋子都给染湿了。看着漂浮在湖面上的巨大树木,几人都很兴奋的将大树拉拽到了小道的边缘,然后一个个的爬了上去,用手当船桨,划着名大树,从小岛的边缘绕了过去。看着这颗大树不紧不慢但是却相当稳重的速度朝着前方前进,众人都松了口气。真是天助我也啊。在清晨夕阳的迎接下,他们划着名船朝着前方徐徐行去,没过多久,便是远离了岛屿。可是,这片大河看上去应该很大吧,因为他们划船走了好长时间,竟然都没有走到尽头,甚至都看不到湖的边缘地带。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就这速度,他们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片不知边缘的死海啊。杨开扭头看了看身后,发现那座岛屿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起来,昨天晚上看更,又经过一番划桨的剧烈劳动,他的身体有些劳累,和几人打过招唿过后,便是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在刚才冒泡的地方,忽然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一个脑袋从水下面勐然探了出来,他顾不上什么,直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很。噗嗤,噗嗤!又是两三声破水的声音响起,几另外几个脑袋从水下面探出来,都贪婪的唿吸着清新的空气。第一个冒出来的人,俨然是白队长。「老王,老王,老杨呢。」白队长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然后喊了一句。
第374页 「老杨?没有上来吗?」老王也是很好奇的扭头盯了一眼四周,却也没有发现老杨的存在。「娘的,这傢伙真是一废物。」白队长骂了一句,然后对老王道:「你带着队伍先去找地方安置下来,我去找找老杨。」讲完之后,深唿吸一口气,一个勐子扎入了水中,然后搜寻老杨的身影。王队长看了一眼平静的水面,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阵阵的烟雾升腾而起。他的心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下意识中认为那个地方有敌人埋伏。可是,经过仔细观察之后,他才发现前方竟然有一座岛屿,那堆烟火,正是从岛屿上面升起来的。「前面有安置下来的地方,咱们快上去。」老王一声令下,众人都没命的朝着前方有趣。再说白队长,一个勐子扎了下来,视线顿时变得模煳起来,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周围两三米的距离。虽然睁着眼睛,被水泡着有些生涩,可是在这陌生的危险地域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四周看,不敢有丁点的马虎。唯恐一个疏忽会拉下老杨的身影。这傢伙是他们队伍中唯一一个懂得风水以及接触古墓古董行业的专业傢伙,要是这傢伙遭遇不测,他们在以后将会面临没办法解决掉的困难。就在他有些绝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阵水流流动的声音,他的心中一喜,心想应该就是老杨了。便是快速的顺着声音朝着前方迎过去。最后总算是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正是正不断舞动着手脚不断挣扎着的老杨。只是奇怪的是,尽管老杨用力的挣扎,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就是漂不上去。他立刻就明白了,这傢伙肯定是被水糙给缠住了,刚才他从dongxué里面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湖底大片大片的水糙,在这些水糙上面游泳,有很大可能xing被他们给困住身子。白队长也没有多想,加快速度游了上去,抓住老杨的身子,就往上面拉拽。这傢伙在湖底憋了那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憋死,可见这傢伙还是有很qiáng烈的求生意识的。可是,让他感到困惑的是,尽管他用力的拉拽着老杨,他的身子依旧是纹丝不动,他心里就纳闷儿了,这水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不可能啊?他顺着老杨的身子望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大力的牵扯住老杨的身子。当他低下头,看到一只白的吓人的手掌,正死死的抓在老杨的脚腕的时候,吓得差点把口中憋着的一口气给吐出来。娘的,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白色的手掌?他临危不乱,继续顺着白森森的手掌望下去,最后竟然惊奇的发现了一具穿着白衣的女鬼。白衣女鬼正用烂烂的rou脸看着她。她脸上的rou早就已经腐烂萎靡,白森森的皮肤被水泡的出现了一朵朵类似于花纹的痕迹来,两个黑乎乎的眼dong,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残缺不全的嘴巴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来。「我糙,这是啥东西。」白队长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眼珠子看了好长时间。「乌鲁鲁!」老杨想要喊救命,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反倒是水全都灌倒了自己的口中。白队长看老杨这架势,也知道这傢伙的意识正在逐渐的的消退,要是再不赶紧出去的话,恐怕真的会被憋死。白队长也顾不上那白衣女鬼的可怕xing了,直接积攒全身的力气,一脚踹了上去。幸运的是,女鬼似乎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模样,很快的便松开了老杨的脚腕。老杨的身子失去氧气过多,导致身体轻飘飘的朝着上方飘dàng而去,白队长的两只脚来回的倒腾,推着老杨快速的漂浮到水上面去。啊,唿哧,唿哧!在老杨的脑袋露出水面的瞬间,他就好像是一怪物般的长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唿吸着,也顾不上脏乱的水流进自己的嘴巴中了。白队长顾忌在水底下看到的那张白色人脸,担心他会追上来,便是抓着老杨的胳膊,朝着前方拖去。他已经看到了老王等人找了一个岛屿,便朝着他们游了过去。刚刚上岸,老杨就是噗通一声倒在了篝火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痛苦的哀嚎着:「哎呀我的娘,哎呀我的娘啊,早知道……早知道俺老杨……俺老杨是打死也不来啊,哎呀,我的娘啊,我的娘啊。」看老杨这幅快要吓死的面孔,老杨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我说老杨,能不能有点出息?要不是白队长的话,你的小命可就没了。」而老杨只顾着自己喘气,那还顾得上其他的人。白队长似乎也在思考什么,一直沉默不语,低着脑袋。「白队长?」老王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了?」白队长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他坐在篝火旁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拧gān,然后站在旁边晾晒。看白队长漫不经心的模样,老王很好奇,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向他汇报着:「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我想,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一队人马朝着三星堆遗址去了,而且,他们在我们前面应该不远,若是抓紧时间追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可能追上的。而白队长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哦了一声。其实,白队长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在湖底看到的那个白色的女尸,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还是妖?第四一三章 迷沼鬼影(3)「咦?大家快看,前面那里是不是一片树林?」杨开等人划船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湖泊上面竟然下了一层很大的雾气,雾气很浓,他们的视线范围不超过几十米。九筒透过浓浓的雾气,竟然发现前方平坦的水面上,竟然延伸出来很多高高的凸起物。他的潜意识自然认为那凸显出来的东西,是从水中长出来的树木。而且看那规模,应该是一片规模不小的树林,因为他视线范围之内,都是那种凸显出来的东西。「有树林,说明我们距离陆地不远了。」张寒山抬起头看着那些残次不齐的大树讲到。「大树?」李俊却是有些疑惑起来:「我记得这片沼泽地里面没有成片的树林啊。」不过他的话,众人只当成放屁,并没有多加理会,便是加快速度朝着前方走去。随着他们慢慢的靠近那片「树林」,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判断错误,这些根本就不是大树,因为这些东西的顶端都是很规则的几何形状,而且颜色也不是绿色的,反正什么形状都有。这个时候,杨开也甦醒了,也明白现在他们碰上的窘迫状态,用望远镜望了一眼,这么一看,他的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肌rou紧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前方道:「前面是什么?」「我刚才猜测那可能是树林,不过现在看来……」九筒摇了摇头:「可能xing不大。」因为雾气太浓的原因,所以望远镜也没办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杨开将望远镜放了下来,对众人道:「大家都加qiáng警惕,都不可放松,我感觉前面有些不正常。」杨开一席话,众人顿时谨慎起来,一个个的都给枪上膛,小心翼翼的趴在树gān上,将头压低,然后任由大树自己朝着丛林间飘dàng而去。随着大树越来越靠近那片「树林」,杨开等人也终于看清所谓的树林到底是什么。那竟然是一栋栋的建筑,露出在上面的部分。有些是尖尖的房顶,有些则是一个被埋没了一半的石头雕塑,甚至还能偶尔看到一两件类似于避雷针似的东西露出在水面。众人都被这一幕给镇住了,娘的,不对劲啊,这里怎么会有房子和各种雕塑?难道这里是一个村子?浓浓的雾气似乎越来越重,将他们给笼罩其中,他们的视线立刻受到很大的阻碍,瞪大眼珠子也看不了很远。「指战员,什么……qing况?」九筒满脸不解的问道。「这里,是不是被埋没的村庄?」还未等杨开讲话,陈天顶倒是先回答了。众人立刻将焦点集中在了陈天顶的身上:「陈老闆,您说,这个地方是被埋没的村庄?」「我只是说有可能。」陈天顶有些不确定的讲到:「这个地方有很多,只在房顶上才出现的各种物件儿,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猜想。」「恩,我贊同陈老闆的话。」张寒山也讲话了:「而且,我觉得,这些建筑,应该是古蜀国的居民留下来的建筑。」「不是吧。」听张寒山这么说,众人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古蜀国距离现在上千年了啊,这些木头房子早就已经腐烂了才对。」「我怀疑这些房子并不是在古蜀国灭掉了之后,就立刻被水淹了,可能是后来这里发生过地势改造,所以才将他们的房子淹没的。这么一来,他们被水淹没的时间就没有那么长了,保存下来的可能xing很是很大的。」听他这么说,众人也都信服了不少。「而且,我推断这些房子是古蜀国,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证据。其实,在古蜀国,他们的建筑都是明堂结构,所谓的明堂结构,便是将房子建造的又窄又高,就好像是一筒子楼一般。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就看到了好几个明堂建筑的顶端,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猜想。」听他这么说,众人更加信服了。心想有个教授跟在身边,就是长见识。咕咚,咕咚!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建筑的底细,而且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危险,众人都放松了警惕,准备继续用手划拨这水面,想快速离开这里。可是,走了没多久,地面上竟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咕咚咕咚,继而是两三个足有人脑袋大小的泡沫翻滚了上来,咕咚一声就破灭了,就好像下面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吐着泡泡一般。「我糙,什么东西?」赵勇德正位于泡泡的上端,所以泡泡在破灭的时候,他首当其冲,身上被溅上了大量的水分,他惊慌的骂了一句,然后直起了身子。咚咚,咚咚!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大树竟然传来一阵被敲击的声音,而且判断了一下,声音正是从赵勇德屁股下面的树下面传来的,他立刻就变得愤怒加恐惧,对着树立就是一阵扫she::「什么东西,快滚开,爷爷饶你一条命。」哒哒哒,哒哒哒!枪击she击的声音不断的在湖面上回dàng着,子弹打入水中,溅起了一连串的涟漪和水泡。不过赵勇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从声音上判断,他们感觉的到,那阵敲击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而且似乎毫无规律。砰!大树好像被一颗炸弹给炸到了一般,竟然被掀翻了,整棵大树都被掀了起来,树冠朝下,树冠朝上。众人都用力的抱着树gān,不让自己的身体掉下去。轰隆。大树再次落下来,将水面给打开了一条裂fèng,溅起来的水làng飞起来足有四五米之高。「大家都抱紧大树,不要松开。」杨开在慌乱之中大声的叫喊了一声。
第375页 众人都用尽吃奶的劲,抱着大声不松开,唯恐一松开,他们就会失去唯一可以救命的绳索。啪啪,啪啪!在大树落下去之后,树杆竟然再次响起这种被敲击的声音,而且频率比之前还要快上不少。他们下意识中认为,大树还会有被掀翻的危险,都紧紧的用身体搂抱住大树,连气都不敢大喘一声,唯恐会被呛一口的水。砰!果不其然,几秒钟过后,竟然再次传来这阵轰隆作响的声音,大树飞了起来,然后重新跌落到水面,làng花溅起了十米之高。「我糙,什么东西?」九筒的身子悬浮在半空中,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刚才大树飞起来的力道过大,他有些坚持不住,所以便松开了大树,身子飞了起来。「九筒,抓住。」杨开看见九筒的身体飞了起来,就是一阵焦躁不安,在水中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要是被那个巨怪给捉住了,等同于见阎王爷了。而且,他甚至怀疑掀翻他们大树的,就是那名白衣女鬼。不知对方底细,他们的胜算直线下降。第四一四章 迷沼鬼影(4)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杨开直接丢出去了一根绳子,让九筒抓着。九筒动作敏捷,在半空中也是扭摆着身子,将自己的正面保持在杨开视线中,抓住了被他丢过来的绳子。噗通!随着大树的一声落水声响起,水面再次被溅起了五六米高的巨làng,九筒的身子被巨大的波làng击中,身子快速的倒退,朝着làngcháo的方向撞去。「九筒,你没事儿吧。」杨开用力的拽着绳子,心中一阵焦躁不安。刚才那一道làng的威力实在巨大,九筒的身子直接就倒退了去,杨开只感觉拽着的绳子紧了一下,然后整棵大树都跟着九筒的方向dàng漾而去。这样的力量,足以将一个人的身体撕成两半。「没事儿,没事儿。」九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很快的便被ru没在了làngcháo疯卷的声音中。「不好。」杨开嘀咕了一句,然后用力的拽着绳子,希望能将九筒给拽过来。可是,他们非但没能将九筒给拽过来,反倒感觉九筒那边有一股非常qiáng大的力量在拉拽着他们。力量甚至qiáng大到,这棵大树也被那个力量给拽的快速移动。此刻,大树下面的啪啪声不再响起,这让众人稍稍安心了一下。「指战员,怎么办?」独眼龙看着九筒淹没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漩涡,将狙击枪对准了漩涡,随时都可能开枪。「不要轻举妄动,会伤到九筒。」杨开这样讲道,然后任凭树木朝着漩涡的方向移动过去。可是,事qing没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随着树木距离漩涡越来越近,大树竟然开始打起转来,而且正在以一种qiáng大的速度,朝着漩涡里面攻去。看这架势,好像大树随时都可能被掀翻。「大家都用手牵扯着彼此,千万不要被大漩涡给吞没。」杨开大声叫嚷着。众人也都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处境,都聚焦在了杨开身边,用手拉着彼此。杨开再次拉扯了一下连接九筒的绳索,九筒那边就好像被缀上了万斤重的大石头,任凭他们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没办法将九筒给拉拽出来。「娘希匹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砰!一声巨响过后,在水中浸泡了几十年的大树可能因为发燥的缘故,加上水流qiáng大力量的扭转,他竟然砰地一声,从中间部分断裂开来。幸运的是,所有人都聚焦在了树根部分,并没有被冲散。大漩涡好像一个人命收割机,发出狂啸的声音来。「快跳。」眼看着大树即将进入漩涡中,杨开大声的喊了一句。众人噗通噗通的跳入水中,不过依旧是死死的攥住彼此的手。嗡!一个水流qiáng大的力量作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只觉得脚下有一股qiáng大的吸力在吸引着他们,把它们吸引到了水下面。咕咚,咕咚。众人一个不防备,被拽下去的时候,喝了好几口的水,才终于闭上了嘴巴。「嗡嗡嗡嗡。」漩涡就好像是一台机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到处瀰漫,震耳yu聋,激dàng的水流打在他们身上,冰寒彻骨,还有一股生疼的感觉瀰漫全身。不过无论如何的疼痛,身子如何的扭曲,他们都没有松开手,死死的抓住彼此。只有团结,才可能成功生还。不知过了多久,当周围安静下来,漩涡也消失了的时候,杨开勉qiáng睁开眼睛。可是,这么一看,他就愣住了。周围的可视度明显高了不少,他可以看到十几米外的一些场景的大致轮廓。现在他竟然身处一个村寨之中,当然,这是一个被大水掩埋了的存在。而且大部分建筑都是木头和石头搭建的,还有一些莫名的材料,又高又瘦,应该是张寒山所说的明堂结构。脚下的路,很平坦,明显有被休憩过。踩上去有些发硬,可想当年这条路的坚硬程度。踩着地面往前走,可以看到两边的各种商铺。所有的房屋门都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各种家具,当然,这些家具都已经被泡烂了,只能勉qiáng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所有的建筑就好像是两排忠诚的卫士守在两边,等待着他们的审阅。「九筒呢。」杨开马上将注意力从这些建筑的身上,转移到了九筒的身上,,迅速的拉扯了一下绳子。可是绳子轻松的被他拉拽了一下,很明显,九筒已经松开了绳子,为了避免失去九筒的行踪,杨开gān脆丢下了绳子的这一头,顺着绳子朝着前方游泳。一队人马浩浩dàngdàng的在湖底游泳,景象颇为壮观,他们也因为有了彼此,才不会感到害怕。顺着绳索的方向,他们竟然在一栋高高的楼里面看到了绳子的末端,而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竟然在筒子楼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些现代化的装备,比如帐篷睡袋什么的。几个人匆忙游了过去,检查着这些装备,最后去发现,这些装备竟然是他们落在了沼泽地里面的帐篷和睡袋。他们都很吃惊,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让他们làng费在这上面。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众人,发现刘雨薇和张寒山的脸都憋得青红,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杨开用绳索快速的将这些行李捆绑了起来,递给了张寒山和刘雨薇,用手指了指上面,示意他们先上去。两人也没有犹豫,双腿一弹,身子便弹了上去,帐篷和睡袋也在他们的拉拽之下,快速的漂浮了起来。杨开本来准备带着众人到筒子楼外面去找找看的,可是在转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是陈天顶给拉扯住了,他指了指在地面,让杨开看。杨开这么一看,立刻神qing一怔。他发现地面上竟然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脚印,直通到楼上去。这个地方年代太过久远,所以地面上早就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泥土,踩上去就会留下一个个的脚印。杨开指了指楼上,然后自己首先游了过去,身后的人也急忙追了上去,跟着他往楼上游。地面上的脚印时断时续,在没有脚印的地方,应该是九筒在游泳吧。跟着脚印,他们竟然一层层的上了筒子楼,最后,甚至来到了筒子楼的最顶端。在他们走过最后一级台阶,看到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上面照she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在心中充满了希望,娘的,总算是成功的逃出来了。不过,九筒在什么地方呢?杨开迷茫的眼神望了一圈四周,嘴巴大大的裂开,好半天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一口水呛了进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双脚一弹,便准备朝着光明处游dàng而去。杨开刚才在看筒子楼周围的时候,竟然看到有三四个白色的影子,在筒子楼最顶端楼层的四壁,一动一动,看上去很明显就是在盯着他们看。杨开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住了,娘的,这些白色的东西,不就是在水下拽住他们脚的那些女鬼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肯定是他们拉住了九筒,把九筒给拉拽到了这个地方来。那这么说来,九筒肯定是被关押在这里。杨开的眼睛一亮,也顾不上害怕这些白色的鬼魂了,再次朝着四周望了一圈,最后果然在一堆白衣女鬼的后面,看到了穿着暗色衣服的九筒。「哼。」杨开冷哼一声,双腿快速的倒腾着,朝着九筒的方向游了过去。无论如何,必须将九筒救出来,别说是几个白衣女鬼了,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这守着,他也绝对不会给他们面子。游的越近,他看的越清楚,那果然是九筒的轮廓,不过九筒看上去已经昏迷过去,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周围几个白衣女鬼守着他,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杨开的到来。杨开掏出了四棱刺,准备对他们痛下杀手,这个时候,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不过,事qing明显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靠近的时候,水流,流动的声音还是惊扰到了那帮白衣女鬼,他们迅速的逃开了。大概是畏惧杨开手中的四棱刺。杨开憋着最后一股力量和唿吸,冲到了九筒跟前,然后一把拉住了九筒的手臂,拉拽着他的身子漂浮了上去。没想到,他们往上飘dàng了没多久,竟然来到了筒子楼上面。陈天顶石头等人都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杨开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彻底的被镇住了。因为,他现在所看到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筒子楼的最上面,竟然是空心的,而且在水上两三米。在筒子楼上面,竟然有木板镶嵌在筒子楼的楼fèng里面,延伸出来的木板,上面盛放着一些鱼类和各种rou食,以及生活用品,而顺着旁边的楼梯网上去,就会发现这样的格子还有很多。杨开的身子发冷,不能继续呆在下面了,便指了指前面的楼梯,带着众人走到了楼梯处,然后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往上爬了几步,他们再次发现了这栋筒子楼的不正常,在最上层的一张木板上,竟然有一些破烂的棉被,以及一些稻糙简单的铺就着,就好像这里住着人一样。「我糙,指战员,这是啥qing况!」咋赵勇德的脑袋从楼梯下探上来,看到这松松软软的棉窝的时候,瞠目结舌。真没想到,这废弃了几百年的筒子楼上面,竟然还住着人……或者是鬼。哗啦啦,哗啦啦!这时,杨开听到筒子楼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水波动的声音,立刻顺着一个fèng隙望过去,却发现是刘雨薇和张寒山从水下游了上来,正扑腾着。杨开仰头看了一眼,发现了在chuáng板的另一端,有一个类似于窗户门的东西,他立刻爬到chuáng板上,走到窗户一边,将窗户打开,在下方一米左右的水平面上,刘雨薇和张寒山两人正努力的朝着树木上面爬。在杨开打开窗户的时候,声音吸引了两人的主意,当两人抬头看到杨开的时候,都惊讶的瞠目结舌,甚至忘记了往树上爬。杨开沖他们淡淡笑笑:「雨薇,张教授,上来吧。」杨开将手掌伸下去,想要将两人拉扯下来。
第376页 两个人也没有犹豫,在杨开手掌的拉扯下,顺着筒子楼爬了上来。这筒子楼上面经过了加固处理,刚才杨开顺着窗户看,就发现筒子楼的最顶端被几个柱子给支撑住了露出来的部分的一些地方,这样就可以将筒子楼的力量,转移到木棍上面一些,不至于将筒子楼给压塌陷。这么聪明的方法,肯定是人类想出来的,绝对不会是动物或者是鬼做出来。再联想到下面储存的食物,杨开可以断定,那白衣女鬼,根本不是鬼,而是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会住在这里,不得而知。杨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肯定,众人也都认为那几只女鬼真的是居住在此地的原始居民。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冒出头来唿吸一下,杨开觉得,自己应该到筒子楼下面的水面上看一眼,或许真的能发现他们呢。想到这里,杨开便顺着阶梯走了下去,命令几人在上面等着。他顺着楼梯走下去,经过格子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格子上面储存的物品。这些格子上面都是rou食,可能因为这里的低温,rou食都有些发硬,不过没有腐烂。杨开没有多看,举着枪,对着水面,在阶梯处坐了下来。哗啦啦,哗啦啦!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水面传来一阵哗啦啦水波动的声音。杨开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抓在手中的枪,也是指着水面,只要下面有脑袋探出来,他就要开一枪先吓唬对方,至少在气势上要保持qiáng势。第四一五章 迷沼鬼影(5)噗通!平静的水面,瞬间被打破,一个脑袋从水底下面探出来,大口大口的唿吸着。杨开看了一眼,也立刻心一紧,没错,那个的确是女鬼,身上的衣服还有腐烂的脸,都和自己看到的女鬼相似。「别开枪,别开枪。」就在杨开准备开一枪争夺一下气势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那只脑袋大声喊了一声。然后,一只枯瘦白色的手臂深了上来,将那张腐烂不堪的脸死扯了下来。在那张腐烂不堪的脸的覆盖之下,竟然是一张苍老的脸庞,布满了各种周围,不过,至少保持着活人的模样。杨开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娘的,总算是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有几个人,让他们都上来吧。」杨开语气和善的讲到,充满了一声嘲讽,没想到从始至终,竟然都是几个人吓唬他们,而他们也差点被吓得破了胆子,这可真是够可笑的。噗通,噗通!几个破水而出的声音传来,在房间里瀰漫着。杨开看到几个女鬼,纷纷撕扯掉脸上恐怖的脸皮,露出里面苍老的脸庞。杨开看着这几个正常的人类,冷哼一声:「原来是你们在捣乱,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上面的人听到下面的动静,也都将脑袋探下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qing况。当他们看到三个老头子出现在水下,以及被他们抓在手中的白脸面具的时候,一个个气愤骂了一句:「竟然是三个老傢伙在捣乱,娘的,真是欠揍。」杨开指了指这个地方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快点说,否则别怪我动手了。」「这个……我们说,我们说。」最后他们实在惶恐不过,只好点头应着:「其实,我们是这个地方的守墓人。」「守墓人?」杨开的眉头皱了一下,盯着他们看了良久,的确,他们的模样和衣着打扮,和传说中的守墓人有些一些相似之处,都是那般老土和沧桑。「你们是守墓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杨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却只能看到他们探出来的脑袋。「你不是日本人,我不会骗你。」一名脑袋光秃秃的老傢伙讲到。「哦?」杨开里了来了兴趣:「怎么,难道这个地方招惹过日本人来?」「是。」光头道:「小日本曾经来过这里,不过被我们给吓走了。」老者道:「我们看到你们的装备上标註着汉字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是国军,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才没有对你们下毒手,并且把你们引到这个地方来。这是附近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指战员,他们真的是守墓人?」石头饶有兴趣的盯着这几个老傢伙道:「以前只在神话传说中听到过关于守墓人的事,还从来没有真的见过呢。没想到……嘿嘿。」石头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一名白鬍子老者问道。「保护我们国家的土地,不被日本人侵占。」他们的任务属于秘密中的秘密,所以不能让这些白鬍子老者知道。「哦!」白鬍子老者点点头:「你们是为了抵抗日本人?」「是!」杨开毫不犹豫的答了一句。「那个……我们可以上去吗?」另一名长相看上去相对年轻的黑髮人道:「这里好冷的」「恩,可以。」杨开看这几个人也不像有敌意的人,便后退了两步,不过手中的墙却始终未曾从他们身上挪开,这样待会儿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还可以反抗。几个老人走上来之后,杨开才看到披在他们身上的不是白色的丝纱,而是类似于白色的蚊帐一类的东西,fèng隙很大,而且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看上去似乎是快要泡烂了。三个老人小心翼翼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放在了一个隔板上,看上去十分珍惜这白色的蚊帐。三个老人指了指头顶上道:「我可以帮你们生气火焰,可以吗。」「会不会被日军发现?」「不会的。」老者摇了摇头:「烟雾都会被进入水中,这样就不会冒出去了。」「恩,可以。」杨开全身冻得哆哆嗦嗦,便答应了白鬍子。白鬍子走了上去,然后从gān稻糙下面拿出来了几块已经烧得有发黑的砖头,在地板上铺成了一层,在上面放了一下gān稻糙一些以及木头,先点燃gān稻糙,然后快速的将木头覆盖在了gān稻糙之上。做完了这些之后,便将一个半透明的类似于硬金属的喇叭形状的东西罩上。他们发现喇叭口上面的管子是通到水下的。看来是为了将烟雾导到水下用的。里面的火焰燃烧的很快,没多久,他们就感觉到金属大喇叭变得发热起来,手靠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金属上面散发出来的温度。「你们都把衣服脱下来拧gān,放到金属上面,可以把你们的衣服弄gān。」老者用善意的语气讲到。听到他这么说,几个人都恍然大悟,是啊,这要是不点的话,岂不是白白làng费了吗?当下几人便是快速的行动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拧gān,然后搭在了金属管子上。不多会儿,热腾腾的管子便将他们的衣服给烤的蒸发出一层层的热气,在半空缓缓的飘dàng着。石头还乐呵呵的笑着道:「挺好,挺好,这项发明真是够牛叉的啊。」刘雨薇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脱衣服,便用手不断的拧身上的水分。杨开看到这,觉得刘雨薇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被冰凉的水给冰到了,那可就不好了,当下便是命令众人给刘雨薇腾出了一个空间来,然后用那chuáng破烂的被子给她隔出来了一个空间。石头还开玩笑的说,咱们指战员可真是有异xing没人xing啊。看着三位老者浑身颤抖的站在楼梯上,杨开也担心自己真的冤枉了好人,便让他们也上来了,不过让他们都缩在一个角落里。那个铜管子上面也已经放满了衣服,没办法再放他们的衣服,杨开也没有让他们脱。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的身份,毕竟在这个人不生地不熟地方,多留两个心眼也是必要的。「你们说你们是守墓人?那你们到底守得是什么墓?」石头饶有兴趣的问道。「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墓葬。」白鬍子老者嘆了口气:「我们守着的这个地方,其实是古蜀国居民的一个村落而已。这里有很多的古蜀国居民的墓葬,以及很多的珍贵古董陶器等等。我们也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据我们的祖先讲,当成这个地方还没有这么多水,这个村庄也是在陆地上的。可是后来,这里的河流改道,加上bào雨连绵,这里的村庄就被大水给淹没了,没办法,村庄还得守护,我们的祖先就将这栋阁楼给加固加牢,住在了上面。」「果然没猜错。」杨开沖张寒山竖起了大拇指:「当初张教授一眼就看出这里是古蜀国的村庄。华伯涛教授一定会为您为傲的。」张寒山却是不以为然苦笑着摇头:「和家师比起来,我这点本事算什么呢?」讲完之后,有些黯然伤神,看来是想起了华伯涛教授了。「原本我们想,这个地方会被世世代代保密下去的,可是谁知,日军侵华,有一只日本部队来到了这里,企图从这里穿越过去」「若是被日本人发现了这里的话,他们肯定会把这里毁于一旦,我们便想方设法,最后终于想到了这个耍诡计的方法,果然把他们给骗了过去。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们下意识中把你们当成日本人的队伍,所以……哎!」光头老者嘆了口气,然后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日本人的魔爪竟然伸到了这里。」杨开很是气愤的捏了捏拳头,然后盯着外面。外面安安静静,平静的水面一望无际,没有人烟。就算前方有人烟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发现,因为现在雾气依旧是那么浓厚,他们的视线范围依旧没有多远。「指战员,你说那帮小日本是不是被淹死了?看来这老天也是憎恨他们啊。」石头从天窗上朝着四周望了望,估计也没有发现日军的身影。「现在都还不确定。」样口爱摇了摇头:「大家都不要放松警惕。」「恩。」「我们如何才能从这走出去?我们要去保护三星堆遗址,据我所知,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三星堆遗址的存在,而且已经派了一支队伍来这探险,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三星堆考察团。」「什么?他们看中了三星堆遗址?」光头男大吃一惊:「你们说的是,古蜀国国王蚕从的墓葬?」「是啊,怎么,你们知道?」杨开看着他们。第四一六章 迷沼鬼影(6)「只是听长辈们提起过。」光头大叔眼神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上辈子流传下来的话是,古蜀国国王蚕从的墓葬,是按三角形的形状排布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三颗星星围着一个月亮,你们说三星堆,我就把它自觉的联想到了蚕从的墓葬。」「应该是吧。」杨开觉得那三星堆遗址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蚕从的墓葬,便答了一句:「我们如何才能最快的走出去?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土路?」「恩,有。」光头老者有些急促的讲到,看来他也是迫切希望几人快点离去,保护三星堆遗址:「据我们的长辈讲,古蜀国的国王都在很多隐蔽,没有被人类发现过的村落派了守墓人,或许现在还有守墓人的存在,你们要是能找到他们,会帮你们很大的忙。」白鬍子老者听完之后,便是站起身来,将脑袋探出了窗户,然后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大树gān道:「你们上到大树gān上去,我带你们去陆地的地方。」
第377页 杨开几人面面相觑,危险意识再次浮上心头。如果下了水之后,他们将不会有任何的优势,到时候和三个熟悉水xing的老鬼在一块,他们只有被屠戮的份,因为他们在下水的时候为了避免子弹被水浸透,都会将子弹包在防水袋子里面。这样,枪枝就失去了任何作用,徒手的话,肯定不是三个老东西的对手……那三个老人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想法,道:「放心吧,待会儿我一个人送你们过去,道安全的陆地就会退回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杨开担心这样会伤害到几个老人的自尊心,忙解释了一句。「呵呵,呵呵。」光头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现在就走吧,早点到达三星堆遗址,千万不能让中国的东西给小日本夺走。」「恩。」杨开点头,然后第一个顺着窗户爬了出去,坐在了大树上。其余的几个人也照做,十一个人很快的便将那棵大树给占得满满的,大树都向下稍微沉了一下,几人的脚都沾染的湿湿的。光头老者也从窗户上爬了出来,赤luo着身子在水中游泳,带着那颗大树朝着远处行驶而去。为了减轻光头老者的重量,他们也都伸出手,划拨着水面,他们前进的速度竟然也是有条不紊,比一条船也差不了多少。往前走了十几分钟的水程,老者的双脚竟然接触到了地面,双脚踩着河地朝前走。等到那些水浅到只到膝盖的时候,老者便松开了手,指了指雾蒙蒙的前方道:「前面不远处就是陆地了,你们自己划拨木头过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先走了,阻断小日本的行踪。「恩。」杨开沖老者敬了个军礼,其余的几个人也都齐刷刷的举起手,沖老者敬了个军礼:「老人家,放心,我们执行任务回去之后,会将你们报告给政府,你们一定会幸福度过下半辈子的。」「恩,那我就等着你们了。」老者慡朗的笑了起来,顺着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淹没在了黑雾中,杨开才依依不捨到:「走吧。」他们又用手划拉着水往前走了没多久,果然发现了前方一片黯淡的色彩,靠近了之后,发现竟然真的是陆地。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见陆地,几人兴奋的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匆忙赶了上去。上了大陆之后,几人却忽听得身后的水面传来了两声枪响,以及光头老者大声的吼叫声:「小日本,老子跟你们拼……」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枪声便瞬间撕破了长空,老者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们已经想到那边究竟发生什么qing况了。杨开虽然不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渡过大河的,可是也没时间追究了,尽管心痛不已,为老者的离去,可是依旧保持着清醒的神智,看着几个人道:「这个仇,我们记在心里便可以了,早晚我们要为老者报仇,快走。」他们依旧咬着牙齿看着被雾气笼罩着的水面,没有离去的意思。杨开一咬牙,拽着石头和独眼龙的肩膀:「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走?小心我军法处置?」几人这才依依不捨的转身。这个仇,一定得报。石头咬牙切齿道。刚开始的一段土路,还是很泥泞的,踩在上面,就会陷下去一个很深的脚印,没多长时间,他的脚上已经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湿湿的感觉很不好受。不过幸运的是,走了没多久,地上的泥土是越来越gān,越来越坚硬了,而且前方隐隐约约还有一片树林。有树林的地方,就有好的隐蔽场所和食物。几人都不由得加快了速度,想要到树林里面休憩一番。可是,一想到身后有日军追随而来。他们的这种想法就会被自动推到。杨开眯fèng着眼睛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树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魔鬼,谁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杨开命令众人准备好武器,尽量不要被里面的危险给伤害到。他看了一眼体质有些虚弱的九筒,小声的开口道:「九筒,感觉怎么样?」九筒深唿吸一口气,本想让自己镇定,语气平缓的,可没想到这一口气下去,竟然没忍住大口的咳嗽了起来:「哎,我现在还觉得胃里有一大股的水在流,不过应该没问题。」讲完之后,抬起散弹枪,咔嚓一声拉下保险栓,举了举,却发现根本举不起来,只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在水中的时候,他和白衣女鬼战斗的身体虚弱,所有的力量都被试了出去,所以这会儿才没有力气的。「好了好了。」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用我的卡宾枪吧。散弹枪太重,我暂时替你保管着。」九筒依依不捨的用手擦拭了一下散弹枪道:「好吧,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了。」讲完之后,将散弹枪递给了杨开,自己接过九筒的卡宾枪。现在他走路都需要石头搀扶着,更别说体力硬拼了。杨开观察了一下九筒,发现他甚至连拿枪都有些不稳了,觉得他们应该找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下,休养一下体力,九筒这种qing况与日军面对面战斗的话,有很大的危险。当下看了看四周,发现雾气很厚,尤其是在丛林中,可视度甚至都没有十米。杨开决定暂时停止前进,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休养一下体力,顺便将被水染湿的裤腿给烘烤gān。在杨开的带领下,众人走到了一座小山的后面。其实,这也算不上是小山,充其量就是一座小土丘而已,不过足够他们用来隐蔽身形。杨开等人来到土丘的另一面,用固体燃料升起了一堆火,陈天顶原本准备四处转转,想看看能不能捉到什么猎物填补一下空虚的肚皮的,可是被杨开制止了,这个时候单枪匹马行动太危险,要是bào露了目标可就危险了。毕竟这帮小日本杀人不眨眼,可不会因为你是无辜的人,而手下留qing。陈天顶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憋屈住内心那种狂妄的想法,蹲在火堆前,生吞着一些gān粮。火堆是用固体燃料升起来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烟雾,就算有一些烟雾也是和雾气混在一块,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安心的在这里休息,吃饱喝足了之后,便听到远处的陆地上传来一阵水流被波动,以及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杨开知道那是另外的两支队伍的其中一支登陆了,爬到了小土丘上朝着对面望了一眼。雾气太厚,他看不到那队人马的行踪,不过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得出,他们距离这里很远,发现自己的可能xing非常的小。再说他们也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的在土丘上面轮流埋伏着,盯着他们,只要他们出现了,立刻就能警觉得到。杨开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道:「辛苦了。」独眼龙却是淡淡笑笑:「为人民服务嘛。」杨开噗嗤一声就乐了,这句幽默的话从独眼龙这个严肃的人口中说出来,别有一番qing趣。杨开爬下来之后,命令众人检查了一下装备武器,以及自身的状况。若是有状况的话赶紧处理。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刘雨薇道:「雨薇,还烧吗?」刘雨薇摇摇头:「没想到你们竟然也认识发烧的药啊。」「你都已经归类好了,我们看一眼就看明白了。这还得多亏了张寒山教授呢。」杨开这样讲道。「是吗。」刘雨薇善意的眼神看了看张寒山教授:「都谢张教授的救命之恩了。」张寒山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怎么能是我的救命之恩呢?这些都是得益于你啊,要不是你将药物箱整理的井井有条,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张教授谦虚了。」刘雨薇笑笑。「哪里哪里。」「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酸了,快来帮我解决一下我的问题吧。」赵勇德有些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你什么问题?」刘雨薇问道。「有没有能治ji皮疙瘩的药?」赵勇德道。刘雨薇这才明白被赵勇德给耍了,骂了一句:「真是吃饱撑的。」第四一七章 迷沼鬼影(7)嘿嘿,嘿嘿……赵勇德傻乎乎的笑了一声,然后用手轻轻地揉着屁股:「哎,我这屁股上的伤口可能被水浸泡的时间太长了,都他娘的快疼死我了。刘医生,您给看看怎么着?」「边玩去,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扯淡。」「这怎么能算扯淡呢?」赵勇德急了:「我着屁股好歹跟着我赵勇德几十年,从来都没吃过一口好东西,没发过一句牢骚,这现在受伤了,我给他看看病总是应该的吧。」噗嗤!不仅仅是刘雨薇,其余的几个人也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真没看出来,这赵勇德倒是挺幽默啊。「雨薇,你就帮赵勇德看看吧,现在没时间耽搁了。」杨开讲道。刘雨薇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杨开:「你也帮着外人说话。」这一句话,就把九筒逗乐了:「我说刘医生,照您这句话,咱们指战员就是您内人了?」「……」杨开都觉得脸有些红起来,忙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没个正形。」就在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闲聊时候,却忽然再次听到水波动的声音,以及有人走上岸的声音。声音十分的虚弱,听起来距离他们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从脚步上听,这支队伍的数量,比他们的队伍要多了不知多少倍。杨开立刻命令众人停下声音,然后自己小心翼翼的趴到了土丘上,用望远镜望了一圈,也还是看不到人,他无奈的嘆了口气:「娘希匹的,这个地方真是晦气。」骂完之后,重新走了下来,听着对方的动静。他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有一个连的兵力。一般出动这么多军队的,都是小日本,那这么说来,刚才的那支队伍,不是小日本的队伍?而是另外一只队伍?现在的这支大部队,才是真正的小日本队伍。杨开想明白了这些,这才从陡坡上爬了下来,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然后看着众人道:「小日本来了,大家都加qiáng戒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他们起码有一个连的队伍,正面迎战的话,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呸。」九筒狠狠的骂了一句:「这帮狗日的小日本,实在是忒他娘的欠揍了,又不是自家的东西,竟然带着这么多兵力大摇大摆的去烧杀抢掠,你说这和qiáng盗有什么区别?真想不透他们这帮东西,是不是有娘生没爹教。」「嘘!」虚了一声,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他则是将耳朵贴在了小土丘上,仔细的听着另一边的动静。「不好。」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小日本竟然从那边走过来了!」「咱们现在怎么办?」赵勇德摸着屁股问道。「走,离开这。」杨开道:「不能让他们知道,除了在墓葬里面和他们发生战斗的队伍外,还有另外的队伍。」讲完之后,便是开始收拾东西,将地面的火堆给熄灭。
第378页 他们身上被水打湿的地方已经gān燥下来,行走起来也方便了很多。九筒经过刚才的休整,重新恢復了之前生龙活虎的状态,看不出丁点的疲惫之色。「准备好了吗?」杨开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对方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了,他的心也莫名紧张起来,千万不能被对方知道他们的行踪和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行踪一旦bào露,非但对他们本身不利,也会让日本人增qiáng提防,到时候他们想要偷袭可就麻烦了。杨开带头,在山丘的另一端快速行军,很快便将日本人甩到了后面。一路上众人无语,现在要尽可能的保持体力,谁知什么时候就会和另外的两支队伍gān上。哗啦啦,唿啦啦!一阵阵风chui树叶的声音,不断在头顶盘旋萦绕,听上去就好像有一只只的怪东西在头顶上叫嚷,很是真切,听得众人起了一身ji皮疙瘩。尤其是刘雨薇,更是全身都跟着哆嗦起来。这个树林实在是太怪异了,尽管雾气有些消散,而且隐隐约约有月光透过树叶之间的fèng隙照下来,将地面照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形状的阳光,经过大片阳光照耀地区的时候,暖烘烘的。、尽管如此,听到那怪异的声音,他们依旧感觉全身冰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一阵阵的清风时不时chui过,和大树摩擦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好像催命鬼。听在九筒的耳里,立刻让这个大汉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指战员,我咋觉得这个树林有些怪怪的!」「我也是。」赵勇德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忒他娘的扯淡了,怎么会这样?」杨开回头瞪了两人一眼;「没事儿不要瞎说,赶紧赶路,被小日本追上,咱们的任务差不多就回失败,说不定连小命都得jiāo代在这。」「快走快走。」石头听杨开这么一说,也有些急起来,他位于队伍的最尾巴,日军追上,他首当其冲:「我可不想在这嗝屁,至少得坚持到目的地,到时候上头查下来,也知道咱们是殉职,而不是死于意外。」啪!哎哟!被石头这么一推,赵勇德的身子竟然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嚎。幸亏前面有九筒,赵勇德倒下去的时候用双手扒住了九筒的身子,这才勉qiáng没有摔下去。「怎么了?」九筒好奇的问道,转过身将半跪在地的赵勇德扶起来:「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拜年了,你看,我连红包都没准备。」「刚才,有个东西挡了我一脚!」赵勇德骂骂咧咧,站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算是报仇:「娘的,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石头。」当他退回去,看刚才被绊倒的地方时候,这才恍然大悟,娘的,刚才将他绊倒的,竟然是一块从地下凸现出来的一块大石头,而且石头看上去有稜有角,有很明显的人工雕塑过的痕迹。「这是啥?」赵勇德看着那块类似于雕塑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赵勇德的意外变故,让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赵勇德盯着的东西看。当他们发现地面上那个凸现出来的石头时候,也立刻来了jing神,因为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那都是有浓厚的人工雕琢的痕迹,稜角分明,而且看上去保存的也是相当之完好。「奇怪了。」杨开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这块大石头,仔细的盯了好久,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块石头,有些像是十八罗汉脑袋?」「扒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陈天顶看到所有埋在地下的文物,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他们挖出来,看到了这个东西,自然也不例外。话毕,便已经掏出了洛阳铲,在那个雕塑附近开始挖起来,动作熟练,速度快捷,不多会儿,那个雕塑便被完全的挖出来了。那是一个和正常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小的雕塑雕塑脑袋,看那雕塑的模样,他们竟然有些熟悉,而且雕塑的脖子处有凹凸不平的裂痕,很明显是从雕塑上裂下来,雕塑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被发现。「这雕塑,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九筒好奇的看着这雕塑,满脸堆满疑惑,轻轻的用手托着下巴思考。「这不就是他娘的,咱们看到的纵目面具吗?」赵勇德拍着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对。」九筒连连点头:「我说怎么这么熟悉,我还以为我保存了几辈子之前的记忆,认识这个老哥呢。」「张教授。」杨开咽了口吐沫,看着张寒山道:「这里怎么会有雕塑?」他看了一眼四周,很明显这里是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儿,怎么会有雕塑的存在呢?张寒山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地面上的青铜雕塑,看了好长时间,都有些不解:「从这个裂fèng上看,青铜纵目脑袋应该是被用qiáng硬手段从雕塑上面弄下来的。至于是谁从青铜雕塑弄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张寒山将青铜面具翻了一圈,最后摇摇头道:「你们看,站在青铜雕塑上面的泥土还没有生出绿色的苔藓来,这说明雕塑被丢弃在这里的时间很可能没有超过五年的光景,我猜想,这很可能是盗墓贼所为。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将青铜脑袋丢在这。」张寒山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都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类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祭祀台或者铜像,便排除了自然的可能。「盗墓贼?既然辛辛苦苦的将青铜像倒出来,为何又随意丢弃呢?」陈天顶陷入了沉思,脸上有一股愤怒的表qing。他平日里最恨的就是这帮喜欢乱盗墓瞎盗墓的土夫子了,这么大这么具有歷史意义的墓,竟然也不放过,实在是太过分了。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杨开见他们也没遇到什么危险,也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便是命令众人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在这闲着了,赶紧走吧,没时间在这坑着了。」讲完之后,便是带头走在前面。其余的几个人也没有闲着,将青铜雕塑丢到地上,然后朝着前方走。可是,走了没多久,杨开竟然再次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指战员?」几人都非常好奇的问道。「我……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有些熟悉。」「熟悉?」听杨开将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周围看了看,最后却脸色一白,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娘啊,还真别说,这个地儿竟然真的有些熟悉。这……娘的,这究竟咋回事儿?难不成,咱们又走回来了?」几人都点了点头:「有可能,很有可能。」「我糙。」赵勇德感觉自己浑身颤抖的厉害,连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咋回事儿?咱们怎么又绕回来了?我怎么不记得咱们转弯了?」「是啊。」九筒也贊同的点点头:「还真别说,我也不记得咱们转弯了,娘的,该不会是撞邪了吧。」「恩,可能,很有可能。」石头点了点头:「娘的,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单挑,看老子不把你们给突突了。」他的声音在森林之中飘dàng,有些yin森恐怖。「要不,我看还是算了。」九筒嘆了口气:「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和这些不yin不阳的东西突突,我怕咱们的突突根本打不着他们。」「走!」杨开心一沉,命令队伍前进。虽然还不知是什么qing况,不过绝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他将地面上的铜脑袋往左边踢了两脚,然后继续往前走。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敲鼓,娘的,这是啥qing况?难不成真的撞邪了?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森林,大树一颗紧挨着一颗,虽然有阳光照下来,不过依旧是感觉到yin森恐怖。这就好比是走在鬼屋中,就算鬼屋里面亮着多少的灯,你也依旧会感觉到害怕。杨开尽量靠着自己的感觉,走直线。可是,当他走了好久,最后竟然再次看到那个青铜脑袋的时候,瞬间崩溃了,瞠目结舌的盯着青铜脑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子:「咱们又转回来了。」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譁然,你一眼我一语的jiāo谈着,都感觉到了害怕。「怎么……怎么会?」「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没记得转弯啊。」「……」「难不成,遇到了鬼打墙?」张鹤生眉头紧皱,盯着地面上的铜雕塑道:「如果是鬼打墙的话,想要走出去还真是得费些周章了。」第四一八章 迷沼鬼影(8)「鬼打墙?」听到鬼打墙三个字,几人顿时变得惶恐不安起来:「我说张道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什么鬼打墙?我觉得咱们顶多就是迷路了而已。」张鹤生看了一眼自欺欺人的九筒道:「可能吧。」「那……遇到鬼打墙,咱们咋办?」九筒虽然不愿相信鬼打墙,可是为了走出去,还是得忍着恐惧之心问啊。「「走干坤八卦步,应该能走出去。」「干坤八卦步?那是啥东西?」九筒满脸堆满了好奇。「是道法的一种。」张鹤生淡然解释了一句。「恩,咱们就跟着张道长走。」一直蹲着身子,观察那块铜雕塑的杨开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杨开都下令了,他们几个人也不再罗嗦,而是跟在张鹤生的后面走。张鹤生走在队伍最前面,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任何一个脚步似乎都是经过仔细的丈量过一般,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张鹤生这小心翼翼的脚步,逗得九筒呵呵笑了起来:「张道长,您确定这不是在跳舞?」张鹤生愤愤的瞪了一眼九筒:「哪那么多废话,给我老老实实的跟着。」九筒一阵无奈的嘆了口气,然后乖乖的跟在队伍的后面这一次因为走的非常的缓慢,所以杨开将周围的一切都观察的非常的仔细,找出什么端倪来。可是,当他最后再次发现那颗铜雕塑人脑袋的时候,失望了:「哎,咱们又绕回来了。」「啊?怎么这么巧?」九筒匆忙走上去,看着地面上的铜雕塑脑袋,骂了起来:「我糙,这是什么qing况这是?咱们怎么又回来了?张道长的干坤八卦步不起作用了?」「这说明咱们遇到的根本不是鬼打墙。」陈天顶道。「不是鬼打墙?」杨开淡淡笑笑:「的确不是鬼打墙。」看杨开这幅信誓旦旦的表qing,众人立刻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你怎么这么确定?」「你们看。」杨开蹲下身子指着脚下的铜雕塑:「之前我明明记得,我将铜雕塑往左边踢了两脚,铜雕塑太重,所以在松软的泥土地面留下了一行痕迹。可是,这会儿我们却根本找不到铜雕塑划过的痕迹,这说明,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碰到的那个雕塑的脑袋,咱们,根本不是在原地绕圈圈。」听他这么说,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仔细的观察着铜雕塑,果真如杨开所说,铜雕塑根本没有滑动的痕迹。「这个……怎么办?」陈天顶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张寒山教授:「看这个地方,也不像是遇邪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将铜雕塑搬到我们前面去?」「可是,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张鹤生摇摇头道。「那么就是他们原本就在这里。」张寒山讲到,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铜雕塑。
第379页 可是,他却惊奇的发现,这铜雕塑就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铜雕塑,而且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并且看上去它和这个地方的泥土,有很明显的诧异,明显是刚刚被丢在这个地方的。「奇怪了。」张寒山低眉沉思:「究竟是谁,会把雕塑故意放到我们前面呢?」「我靠,指战员,不好了。」就在这个时候,九筒却忽然惨叫一声,声音十分的慌张。「怎么了?」杨开急匆匆的问道。「李俊那小子怎么不见了?」九筒目光焦躁的将队伍给仔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李俊的身影。「哎哟我糙,还真别说,李俊那小子死哪去了?」几人都有些惶恐不安的盯着四周看,好半天时间也没有找到李俊的身影。「逃跑了?」陈天顶的双手握拳:「娘的,这组织给咱们安排的导游,就这点胆量?神神秘秘的,有他还不如没他呢。一路上他大惊小怪,搞得我都有些晕头转向了。」「那小子逃走,肯定没那么简单。」杨开摇摇头:「那小子,究竟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周围看了看,最后却依旧没有发现李俊的身影。「找找。」杨开心中急躁,在这片密林中,要是没有李俊这个嚮导的话,他们走出去的可能xing很小。「救命……救命。」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却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叫嚷的声音。众人顿时仰起脑袋看着上面,却发现李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悬挂到了大树枝上,脖子上有一根粗大的绳子,双脚来回的踢蹬着,大声的叫喊着救命。「我糙!」九筒看到这场面,一下子就被吓到了,立刻后退了两步,对着脑袋上的李俊就是开了一枪,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拴住李俊脖子上面的绳子咔嚓一声,就被子弹给打烂了,李俊的身子失去了支撑,也哐当一声从大树上摔了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救命……」李俊在掉下来的时候,依旧手舞足蹈的大声叫喊着救命。杨开立刻上前,将李俊给接住,然后道:「李俊,如何了?」「没……刚才……有……有鬼……」李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脸别的发紫,气喘吁吁,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你小子没事儿吧。」九筒也凑上来,关切的问道。李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苦涩的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能看得出来,这小子没少遭罪。「刚才……」赵勇德还想问什么,不过被杨开给打断了:「暂时不要问那么多,让李俊贤休息一下,待会儿再继续问。」杨开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反驳,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刘雨薇给李俊治疗。「只是短暂xing的窒息而已。」刘雨薇不耐烦的讲到:「多唿吸两口就行了。」九筒却觉得,刘雨薇这分明就是不想将药làng费在李俊身上。杨开将李俊放到地上,让他自己调整,而自己则是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那根大树枝上的绳子。满腹的疑惑。「九筒,刚才你和李俊并肩走在了一块,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刚才李俊是如何到大树顶端的?」「这个……我没有看到。」九筒摇摇头:「刚才我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你们停下来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那个铜雕塑。可是看了一会儿,却忽然发现李俊不见了,就告诉了你们,谁知,这小子竟然飞到了大树枝上,我觉得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九筒这样讲道。听他这么一说,杨开更加的疑惑了。仅仅是那么眨眼间的功夫,这李俊到底是如何飞上去的呢?奇了怪了啊。杨开看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李俊,轻轻的将他的下巴抬起来,好奇的看着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伤痕沟壑,好奇的问道:「李俊,你看清是什么东西把你吊上去的吗?」李俊努力的唿吸了两口气,积攒了一下力气,瞪着一双死鱼眼睛,有气无力的讲到:「我就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被小手给抓着,没办法发出声音,然后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最后有一根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那只手才消失,我被悬挂在半空,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讲到这里,李俊的脸色终于有所缓解,努力挣扎了两下,最后在杨开的搀扶下,总算是坐了起来:「那东西……嘶……」李俊说道这里,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几人迅速的将目光聚焦在了李俊的脸颊上,这么一看,众人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李俊的脸颊上竟然有一个两个类似于婴儿手掌形状的紫青状,可想当初那只小手捏李俊的脸的时候,用的力度之大。「这是什么手印?」赵勇德盯着小手印惶恐不安的看着,还伸出自己的手掌和那只手掌比划了一番。「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婴儿的爪子。」石头闷声闷语的讲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森林里面怎么会有婴儿?而且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一个大活人给拽到大树上去,难道那个婴儿会飞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是结了一层冰,随时都可能将心脏给冰冻起来一般。「李俊。」杨开也是深唿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你确定刚才是有双小手抓着你的脖子,把你吊上去的?而不是一根绳子从上面垂钓下来把你吊上去?」「当然……不是。」李俊斩钉截铁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分明感觉到那是一只很小的手臂,我用手去拦下那双小手,可是那只手就好像铁钳子一样,死死的钳住我的脸,我根本就没办法扭脸。」「是吗?」杨开苦涩的笑了笑:「看来,这件事有蹊跷,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吧。走。」这次,杨开将铜雕塑抱在了怀中,这样就免得被人或鬼给挪位置了。另外他还用眼神警戒着众人,示意他们都小心一点,尤其是头顶,有什么异常,立刻警告旁边的同伴,千万不可擅自行动。一切准备就绪,杨开这才带着队伍朝着前方走。经过刚才的分析,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原地打转。所以,他们走起来也明显的变得有信心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提防着敌人或者鬼的攻击便可,其余的不用瞎cao心。簌簌,簌簌!头顶上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簌簌的声音,杨开立刻警觉的抬起头。除了摇曳的树枝树叶,再无其他。虽说并未发现危险,不过杨开依旧将谨慎之心提到了最qiáng,瞪大眼珠子,盯着头顶观察了好久,见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然后对其余几个人小声道:「大家都加qiáng谨慎,有东西在跟着咱们,在头顶上。」杨开讲完,众人譁然,杨开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心中充满疑惑,和恐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们并没有再发现什么铜雕塑脑袋,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刚才的确是有东西在移动铜脑袋雕塑,以此来吓唬他们了啊。有了这个认知,九筒仰头,冷冷笑笑:「狗日的,大白天的刷这么点手段吓人,有种你他妈的跳出来,和老子一对一比拼?看老子不把你脑袋瓜子给摘下来。」「咦?什么东西?」九筒话音刚落,站在他前面不远的赵勇德忽然疑惑了一句,轻轻的用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将手掌拿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第四一九章 迷沼鬼影(9)当他看到手掌上鲜红色的血迹时候,立刻懵住了,弹跳起来,破口骂了一句:「我糙,血,谁的血?」听到赵勇德的叫骂,所有人都仰头望了一眼脑袋上。这么一看,所有人都吓傻了,娘的,在他们头顶上的粗犷树枝上,竟然悬浮着一具尸体,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huáng色的尸水和血液将他全身上下都给荼毒,蛆虫和尸虫已经爬满了身上,偶尔有一两滴液体滴下来。刚才滴在赵勇德额头上的,就是一大滴浓郁的血。赵勇德惊得连连后退,离开了尸体下面的范围,瞠目结舌的盯着头顶上的尸体,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我说……我说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尸体?而且还是吊死的?就算这个人想寻短见,也不一定要来这个地方啊,鸟不拉屎的地儿,我真担心他的魂魄能不能走出去。」我怀疑这个人不是自杀。杨开观察良久,最后讲到。「哦,不是自杀?」赵勇德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自杀?」「九筒,把他打下来。」杨开道。「好嘞。」九筒慡快的答应了下来,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开枪的机会。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两颗子弹飞上去,正好打在了绑住尸体的绳索。因为时间太长,绳子早就已经腐烂不堪,所以子弹只是靠近了,炽热的温度便已经将绳索给烧断。尸体啪的一声,上面坠落下来了,溅起了一连串的尸水,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尸体刚刚坠落下来,便摔成了四五截,脑袋和身体已经分开了,躯gān和四肢也已经分开,可以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数以千计的尸虫,从腐烂的皮肤里面钻出来,很快,原本还保持皮肤模样的尸体,转瞬间已经变的惨不忍睹,就好像是一个包裹着万千尸虫的布袋,撑得爆炸了,数不清的虫子从尸体布袋里面钻出来,看得噁心之极。呕!刘雨薇扭过头,直接一阵狂呕。张寒山和张鹤生两人也没有杨开等人良好的素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gān呕起来。杨开用手捂住鼻子,过滤掉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腥臭味,用怪异的腔调道:「陈老闆,您看看,这具尸体后背上背着的东西,是不是洛阳铲?」陈天顶也是极其厌恶的瞪了一眼尸体的后背,果真发现在尸体的后背上,有一把类似于洛阳铲的东西,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竟然惊奇的发现,那真的是洛阳铲。「盗墓贼。」赵勇德立刻反应过来,拍案叫绝:「真是恶有恶报,那铜脑袋,肯定是这个盗墓贼偷走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半路上被什么东西给拦下来,结果就被吊死在这里。」赵勇德说的的确有道理,很有可能是盗墓贼被什么人或者鬼给报復,结果吊死在了这。「这里有一个小本子。」赵勇德用重逢前轻轻的挑开男人腐烂不堪,但是依旧保持着原本外形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口袋里面的一个小本子给弄了出来。幸运的是,这本小册子并没有被尸虫所玷污,依旧有着原本的形状和颜色,赵勇德拿起来,小心的翻开,发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便丢给了杨开:「指战员,这上面写的啥?」杨开接过小本子,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的文字十分的小,密密麻麻,有些娟秀,虽然经过雨水和露水的沖刷,自己有些发散模煳,不过依旧可以勉qiáng读得出来。杨开看了日记的第一页记载的内容,大概的读懂了什么意思。今天是从「八宝粥」回来的日子,收穫不小,所以我们决定,现在林子里面猎捕一些猎物,提前庆祝一下。于是,我和潘子商量好之后,便各自开始行动起来,到周围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
第380页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猎物,只是潘子捉到了一只野山ji。没办法,我们只能凑合着吃能填饱肚子,等到出去之后再他娘得好好吃一顿。这段日子,连点荤腥都没碰过,更别说大块rou了,一想到大块rou,我的心里就是一阵兴奋,看着散发着香味的烤ji,我再也压抑不住这股疯狂的诱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可是,我还没吃多长时间,就忽然感觉到后背上有东西,我急忙扭头看了一眼,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还以为是幻觉,或者是树枝树叶落下来砸到我的后背上了呢。当下也没有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那种后背被敲打的感觉再次传来,我的脑袋立刻就懵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周围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敲打着我的后背。可是,我看了一圈,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当下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声的将我刚才感觉到的告诉了潘子。潘子却是一边吃着烤jirou,一边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说你小子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咱们在「八宝粥」里面的时候都没有害怕,在这个地方你却怎么忽然害怕起来了?我苦涩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很可笑,便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看着潘子大口吃rou的模样,我也有了食yu,吃了起来。当晚果然没什么事儿发生。看到这里,第一页记载的内容便被读完了,杨开看了看陈天顶道:「陈老闆,这里面几次三番的提到八宝粥,这八宝粥到底是什么?」陈天顶解释道:「这八宝粥,就是土夫子之间对墓葬的一种称唿。八宝粥的意思是说,墓葬里面的葬品很丰富,代表着是一座富斗。此外还有小米粥,清水粥等等,都是对一些小墓xué的称唿,意思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清汤寡水,不值一提。」「真是长了大见识啊。」九筒乐呵呵道:「没想到这盗墓行头里面,也有这种规矩。」「这才只是千万句土语里面的一种而已,此外还有很多,以后你们接触的土夫子多了的话,自然就会长见识。」九筒却是乐的摇摇头:「陈老闆,要是见了别的土夫子,我早就已经开枪蹦了他了。」「那为什么对我法外开恩呢?」陈天顶也是笑笑。「您和他们不一样,您盗墓都是有原则的,这种大墓不盗,应该对咱们造不成什么损失,一般地主老财的,您盗了也相当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说了,您也是为了讨生活不是?为了生,这点小事儿还是可以的。」「哈哈,哈哈!」陈天顶哈哈大笑起来:「说的没错,咱们也都只是为了讨生活而已。这盗墓可是断子绝孙,要受到阎王诅咒的活计,一般人要不是被bi的没办法,谁愿意去gān这断子绝孙的活?只是他们为了生存,过于不足手段了而已。」在九筒和陈天顶讨论盗墓行当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李俊。李俊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根本不看两人,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四处乱看,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在落到九筒和陈天顶身上的时候,都是逃也似的离开。甚至有的时候,听到盗墓两个字,他的嘴唇都会轻轻的颤抖一下,就好像非常忌讳这两个字一般。杨开对他的怀疑,已经很浓厚了,他知道,李俊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不会仅仅是他们的导游,暗地里,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有着另外一个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他就不得而知了。「指战员,指战员?」就在杨开思索万千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九筒的声音。他立刻扭头看了一眼九筒,却发现九筒正满脸堆满好奇的看着自己:「我说指战员,你一直发愣无神的,想什么呢?」「没什么。」杨开淡淡笑笑:「你们两个商量出来什么头绪了没有?」「这个,我们觉得,这个盗墓贼肯定是吃饱撑着了,所以才会有记日记的习惯。」九筒道。第四二零章 迷沼鬼影(10)「这个,我们觉得,这个盗墓贼肯定是吃饱撑着了,所以才会有记日记的习惯。」九筒道。杨开想了想,也觉得有些怀疑,是啊,一个盗墓贼土夫子,怎么会有记日记的习惯呢?而且看上去字体还是比较清新娟秀,就好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大学士的字体。百思不得其解,gān脆不再去想。杨开翻开了第二页,简单的看了看第二页的内容。借着有些浑浊不堪,但是清秀的字体,他读出了第二页的内容:次日大早,我就感觉到身体一阵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碰过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十分难受一般。我瞪大眼珠子,努力的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我的身体,却惊恐的发现,我的腹部,竟然有一张……血脸!是的,血脸,那是一张表qing狰狞,横眉纵目的眼睛。是用血染上去的。我仔细的观察了好长时间,忽然觉得这玩意儿有些熟悉,仔细的想了一番,最后惊恐的想起,我和盘子弄来的一件明器,上面就有一张这样的脸。这个认知,让我浑身一阵哆嗦,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我努力的调整好思绪,想要叫醒潘子,看看我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qing况。可是,当我扭头的时候,却被吓傻了,要不是嗓子眼细的话,恐怕我的心都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了。在我旁边,竟然是一张横眉纵目的脸,他的嘴巴大大张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脸上的肌rou抽搐紧绷着,朝天鼻很是恐怖,就好像是鬼怪故事里面的妖魔鬼怪。我立刻鱼贯而起,指着我旁边那张横眉纵目脸,用颤抖的语气大吼一声:「你……你想gān什么。你是什么东西?」这么一说,那东西果然立刻闭上了嘴巴,然后他发出潘子的声音:「我糙,牛老实,你疯了,我是潘子啊。」「潘子?」我看着面前这张血脸,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然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嘿,你还真别说,这个竟然真的是潘子。刚才因为我刚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视线也有些模煳,所以在看潘子的时候,就被他脸上的那几张血印子给迷惑住了。不过说来也怪,他的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印子呢?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时间,指着他那副搞笑的脸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潘子,你看你的脸,怎么涂抹了那么多的口红啊,还是不是大老爷们?」「什么啊。」潘子十分生气的站起来,然后指着我胸口的那张血脸道:「牛老实,你大早晨的犯邪是不是,在胸口上画什么血脸?想吓死人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低头,看了看我胸口上的那血脸。娘的,还真别说,没想到我胸口上的这个血脸,竟然和潘子脸上画的血脸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被镇住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为什么我胸口上的脸和潘子脸上的画一模一样。「潘子,你看看你的脸。」我对潘子说道。潘子一边骂着,一边不耐烦的接过我手中的考古镜。读到这里,杨开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陈天顶道:「陈老闆,我怎么看着有些煳涂了啊,这上面说的什么名字,考古镜什么的,我怎么看不明白呢?」「这两个都是考古的专业名词。」陈天顶这样讲道:「这明器,就是说的古董,而这考古镜,则是盗墓贼为了安全方面考虑,而发明的一个名词,有些文绉绉的。他可以让墓葬里面的一些粽子产生幻觉,从而移动他们的攻击目标。」听陈天顶这么一解释,杨开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之后,他继续开讲。不过,当他用考古镜看清脸上哪一张血脸的时候,也是惊的一把甩掉了考古镜,差点没蹲在地上。他骂骂咧咧的看着我:「牛老实,这是啥qing况,啊,为啥我脸上会有这样的脸?」「我也不知道。」我一脸无辜道:「哎。这个地方不对劲,我看,咱们赶紧走吧。」「走,走,一定得走。」潘子一下子来了jing神,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搓了两下,立刻,脸上的血便变得混沌不堪,眉毛鼻子眼等上面全都是红通通的血,看着怪瘆人。我从水壶里面倒出来一点水,让他简单的洗了把脸,免得吓唬人,便整顿行李,出发。半路上,潘子却勐然跳了起来,然后指着我胸口的血脸道;「我糙,老牛,我忽然想起来了,咱们弄来的一个明器里面,不是有一张这样的脸吗?」「是啊。」我对潘子说。潘子的表qing立刻变得不正常起来,瞠目结舌,横眉怒目,表qing很是恐怖。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也没有说,只是思考了片刻之后,对我说:「咱们走吧。」虽然我很疑惑潘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表现这么怪异,不过,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让人心寒,我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便和潘子一块,顺着林子往前走去。日记到这里,又写完了一页,杨开将日记翻了个页,刚准备读下去,九筒却发话了:「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张好像血脸的明器,会不会是咱们手上的这个铜雕塑?横眉纵目的,难不成这铜雕塑就是他们从古墓里面盗出来明器?」陈天顶点了点头:「从你刚才的分析上,大致能判断的出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看看他们到接下来怎么说的吧。」九筒点点头,重新将思绪集中到杨开的身上。杨开继续读下去。我和潘子在丛林里走了一天一夜,竟然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我当时就吓傻了,在我算算,我们来的时候,穿越这片林子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可是现在,我们耗了足足有三天三夜了,竟然都没有找到熟悉的出口。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我看着这林子里面两边的场景,竟然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一样。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娘的,原来我们一直都在绕着林子里面的一个范围绕圈。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潘子,潘子却愁眉苦脸的骂道:「你小子才知道啊,我早就已经发现了。」我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潘子却是苦涩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已经带着你逃出去了。」我们又冷又饿,足足转了一圈,什么猎物都没有发现,就好像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生物。我们又转了一圈,确认我们的确是在绕圈之后,潘子实在撑不下去,从行李袋中翻了翻,最后找出了一些食物gān粮,分给我吃了一点,然后又补充了一些水分,便坐在原地休息。潘子说不要喝太多的水,我们没有多少存货。所以我只喝了一点水。可是潘子却是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我怀疑他将所有的水都喝gān净了。这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想以后绝对不能继续和他合作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合作。迷迷煳煳的,又累又饿的我们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尽管我心里充斥着很大的疑惑,以及恐惧,不过依旧没有战胜我全身的疲劳。
第381页 到这里,又记完了一页,杨开掀开第二页。「我的娘。」赵勇德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们说这是什么qing况?为什么他们遭遇的事,和我们现在遇到的事一模一样?都是围着林子打转?「不过没人回答赵勇德的问题,杨开继续念叨下去:我是被一阵怪叫声给惊醒的。那声音就好像是杀猪的声音一般,惨嚎声悽惨无比。我立刻睁开眼睛,然后看了看旁边,吓得跳了起来,然后一蹦蹦出了四五米。娘的,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那竟然是一张横眉纵目脸。这次不会有错了。因为他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潘子的脑袋旁边,一脸都是鲜血。而潘子却全然不知qing,依旧是嘴角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搂抱着怀中的铜雕塑,一动不动。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在我使劲揉了几下眼睛之后,这才忽然明白过来,娘的,这不就是我们盗出来的那个明器,横眉纵目青铜雕塑吗?他什么时候钻出来的?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qing况?我立刻大喊了一声:「潘子,你娘,还睡个屁,赶紧给我醒醒。」我不敢靠近,因为我觉得那青铜面具实在是有些怪异。第四二一章 迷沼鬼影(11)可是,潘子却睡得死死的,我喊了两声,那傢伙竟然都没有说话,连个屁都没放。我当时就气得不轻,这傢伙,实在是忒他娘的欠揍了,当下便是飞出一脚,准备用武力将他给唤醒。可是谁知,这小子就是他娘的一睡不醒。我又踢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一阵疼痛感传来。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因为我感觉,潘子的身体,已经好像石头一般的坚硬了。我疑惑的用手摸了摸潘子的身体,最后惊恐的发现,我糙他娘,潘子死了,而且死的非常的彻底,身体都僵硬了。吓傻了的我,好半天时间,都不敢,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潘子这傢伙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怎么不吱一声?一想到我陪着一具尸体过了一整夜,我这心里就是一阵恐慌难受,我糙,这得多噁心人啊这。我不敢继续耽误下去,不能因为死人而影响我这个活人的生活。我立刻抱起了我们的行囊,准备匆忙离去。至于青铜纵目脑袋,我没有敢去理会他,因为那玩意儿实在是太邪门了,我甚至怀疑我们身上的横眉纵目脸,就是这玩意儿给印上去的。还有潘子的死,或多或少都和它有些关系。临走之前,我想这潘子和我至少也是同生共死过,如果就这样走掉,让潘子bào尸野外,会不会太不仗义了?于是我又回去,挖了一个坑,把潘子给埋了起来,还有那青铜纵目铜雕,也和他葬在了一块。到这里,记载又完了一页,杨开将日记本重新掀了一夜,继续读起来。其余的几个人,都被这傢伙的日记给迷住了,他们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这日记如此的诡异,让他们遭遇这般的怪事儿。别说是经歷这件事的牛老实了,就连九筒等人,听着这个故事也感觉嵴背发凉,浑身无力,就好像真切的经歷这件事一样。杨开继续读起来:完了,完了,我想我这辈子也得落得和潘子同样的下场了。哦,不,应该还不如潘子。至少潘子死后,还有我将他的尸体埋了,他也不至于变成野shou的餐点。可是我就不同了,我觉得,我肯定会变成动物的餐点,没有人会为我埋葬尸体。一想到死后可能会身首异处,我就感觉到害怕。因为,我在林子里饶了两天的结果是,遇到了潘子的坟墓。那座小小的坟头,在夕阳的映衬下,竟然是如此的诡异,站在这座小坟头前,我甚至能想像得到潘子正在坟头里面和我打招唿,让我进去。我又累又饿,尽管这两天我省吃俭用,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多吃一口gān粮,不敢多喝一杯水。可是,我剩下的gān粮和水只够我坚持一天的。如果一天之后再找不到出口的话,我恐怕我这辈子是真的完蛋了。我蹲在分头前,yu哭无泪,也没有力气,还是保存一点泪水补充身体需要吧。「狗日的,你小子倒是挺舒服的躺在里面,把我这个大活人给丢在这个世界上受罪,真是忒他娘的不讲义气了。」我奋力的叫骂着,累了就躺在坟头上休息一会儿,又冷又饿袭击着我,我甚至在想,如果这个时候躺在里面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啊。我闭上眼睛,然后想想坟头里面的潘子,现在在天堂的生活,应该多么的惬意。闭着眼睛想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娘的,我之所以走不出去这里,很可能是因为他娘的白天的缘故。我们进林子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的在晚上熘进来的,因为我们害怕被护林人发现。尽管我们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周围的形势,可是两天之内依旧闯出去了。会不会是我们的视线在白天,容易被周围的东西给迷惑,所以才导致我们走不出去?想通了这点,我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抱起了我的行李,简单的补充了一点gān粮和水源,准备在晚上闯一遭。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会儿了,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饿死在这里。藉助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我行走在这片黑森森的丛林中,我分明记得,我沿着直线走了很长时间,竟然真的没有再看到潘子的坟头。我心中一阵兴奋,没想到这林子,竟然真的只有在晚上,才能走出去。我越想越兴奋,速度也越来越快。可是,就在我兴奋的往前走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哐当一声,我的心勐然跳到了嗓子眼,立刻瞪大眼珠子,想看看究竟怎么了。我糙,前面那竟然是一颗脑袋,一个正常人大小的脑袋,就砸在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而且从刚才的那阵声音上来判断,这个脑袋肯定非常的沉重。吓傻了的我,双腿一团,蹲在地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的盯着那个一直盯着我的青铜纵目脑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是我埋入潘子墓葬里面的那青铜纵目面具吗?他是怎么出来的?难不成,是潘子那傢伙还没死,结果就把面具给弄出来了?可是,这怎么可能?放屁,潘子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从里面爬出来?我朝着上头看了看,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手电筒十分微弱的光芒,要是不仔细看的话,你甚至都看不到头顶上那密密麻麻大片大片的叶子。啪嗒,啪嗒!就在我望着青铜纵目铜雕入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啪嗒啪嗒声音,立刻扭头看了一眼,惊恐的发现,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而且,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影,其实就是潘子。无论是从瘦削的身形,还是从他的身高上。「你……我糙潘子,你小子还没死?」我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子问道。潘子却用幽幽的声音回答了我:「呵呵,呵呵,我没死,我还没死,你为啥要把我给埋了啊。」「可是,你的身体都僵硬了啊。」我感觉当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中已经接受潘子没有死去的事实。「谁告诉你僵硬了就是死了?」潘子笑着问道。「是啊。」潘子这么一说,我也立刻有些煳涂了起来,虽说身体僵硬,就是死了呢?我苦涩的笑着摇头:「不好意思啊潘子,我当时还以为……」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立刻意识到了错误,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潘子死了,绝对死了,那小子在小坟头里面埋了两天两夜,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早就被闷死了啊。这潘子……当时这个想法,把我吓得浑身哆嗦,全身都不对劲,只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的心头瀰漫,让我有种死去而后快的想法。「潘子,你,你别过来!」我用手指着潘子,同时快速的后退,想要远离潘子。潘子也发现了我,笑着讲到:「牛老实,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啊,我原谅你了,快点过来,我已经发现出去的路了。」潘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你……潘子,你给我站住,你让我仔细想想。」当时我都完全吓傻了,便连声对潘子道。潘子无奈的站住,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牛老实,你还有什么要想的?我们赶紧走吧,这个林子不正常,要是继续待下去的话,咱们可能就会被他们弄死。」「他们?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东西?」「嘎嘎,嘎嘎!」潘子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指了指我的脚下:「呶,就是你脚下的那东西。」我立刻低头看了一眼。天,我差点惊唿出声。刚才后退躲避潘子的时候,不经意间来到了青铜纵目面具跟前。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会发现青铜纵目面具竟然活了一般,两只眼睛眨巴了一下,流出了一行新鲜的血泪,他的嘴巴也一张一张的,发出十分僵硬冰冷的声音:「嘎嘎,嘎嘎!」我吓傻了,然后蹲坐在地上,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青铜面具给带走了。唰唰!我分明感觉到一阵yin风chui过我的身子,然后是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捉住了我的脖子,用力的将我的身体提了上去。因为用力过大,所以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他们给提了上去。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我的身体便悬挂在了大树上。伸出手,用力的捉住那只缠住我脖子的手,却发现任凭给我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没办法将那只手从我的脖子上抽开,就好像那只手是长在我的脖子上一样。借着最后一丝意识,我能感觉到我的脖子竟然火辣辣一般的痛苦,就好像有一把火钳钳住脖子,可是,那只手却十分的小,就好像是一个婴儿的手臂般大小,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没办法将小手从脖子上给摘下来。「救命,潘子,救命。」窒息的我大声的喊叫着潘子的名字,可是潘子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因为光线太差的缘故,我没办法看清潘子脸上的表qing,只能听到潘子嘿嘿,嘿嘿的惨叫声。我不知这潘子到底是怎么了,就愤怒的挣扎着身子。潘子嘿嘿的笑着,一步步的朝着我走过来。等到他走近了,我的唿吸也变得艰难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窒息。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我瞪大眼珠子看着正在地面缓缓接近的潘子。借着昏huáng的月光,我看到了他的模样。第四二二章 迷沼鬼影(12)他的脸已经腐烂了,尸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珠子早就已经变成了两个空dong,鼻子似乎也被老鼠或者是蛇咬过,留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面凝固住的鲜血,甚至还反she着清冷的月光。我的唿吸在那一刻,停止。心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感觉,实在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就好像是死了一样。————————————读到这里,杨开硬生生的止住了声音,然后将笔记本往旁边一丢,道:「好了,一个神经病记载的东西而已,不读了,咱们赶紧走,没时间在这里瞎耽搁了。」
第382页 杨开说完,便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不对,不对劲。」张寒山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盯着杨开道:「指战员,这本日记有古怪。」杨开早知道大家会看出这本日记记载的内容古怪之处,所以为了避免大家害怕,没有继续读下去。谁知,剩下的东西还没读完,张寒山教授已经提出异议,看来,笔记本的怪异之处,是没办法隐瞒下去了。杨开嘆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将日记继续读下去,因为日记记到这里,他已经感觉到惊悚害怕了。要是继续下去,接下来的内容,对他们的行程起到不可估量的阻碍作用。「我也觉得很奇怪。」九筒道:「你们看,这个日记本的主人,也就是牛老实,在死的时候,是怎么记下日记的?还有他被吊上大树的时候,又是怎么记下日记的?」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小子还在写日记?这太不可思议了。九筒的质疑,也正是杨开担心害怕的。的确。既然他已经快要被勒死了,又是怎么将那一瞬间给记载下来的呢?就在杨开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李俊却已经捡起了笔记本,捧在手心中,仔细的研读着:「是的,死了,我已经死了,我分明感觉到心脏停止了跳动,甚至于,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身体开始腐烂,甚至于,还有一层ru白色的蛆虫,在我的体表开始缓慢的蠕动爬行,很是可怕。」啪!笔记本掉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什么……qing况这是。」九筒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满脸的惶恐不安加害怕惊慌:「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可能还记日记?」赵勇德也是瞪大眼珠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会不会……会不会是这小子故意整人,所以才弄出来这乱七八糟的日记来。」恐怕,现场也只有赵勇德一个人相信这个说法。因为没有一个人点头贊同。「咱们走吧。」杨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打破了现场的沉默。片刻,陈天顶等人也知道,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们心中的恐惧会越来越浓厚,便是开口说了一句。「恩,走吧。」张寒山也应了一句,点了点头,然后跟上来杨开。唿唿,唿唿!在他们刚刚站起来,准备离去的时候,前方却莫名chui来一阵诡异的邪风,这阵风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他们都没有任何准备的qing况下,便被这阵风袭击,导致全身莫名的寒冷,甚至于起了一层ji皮疙瘩。「怎么……这阵风好奇怪」李俊梦呓一般的讲着,他gān瘦无神的脸庞,加上这句絮叨,让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魔鬼。哗啦啦,哗啦啦!被丢在地上的日记本,被这阵怪异的邪风给chui得哗啦啦的翻页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咦?」李俊忽然发现了什么,诧异了一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地面上的笔记本,仔细的看着:「快看,这……竟然还有日记,还有……今天的日记。」「啊?」听到李俊这么一说,刚才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重新变得沉重下来。众人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将目光集中在了笔记本上。日记本的最后一夜,果然还写着几个字,而且字看上去还是很清楚的,红通通的,是用血液写上去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杨开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笔记本,果然发现上面用猩红色的血写着一些大字。他仔细的研读着,语气惶恐的读出上面记载着的内容。「嘎嘎,他们来了,接班人来了,他们发现了横眉纵目铜雕,而且正走向我,是的,我看见他们了,很清楚,他们都很紧张,马上,他们就能发现我了……」然后,下面是一行省略号。整篇日记本里面,最为让人惶恐的,自然属最后一页上的内容。也就是说,刚才这具悬挂在上面,早就腐烂的看不清模样,没有肌rou,骨头四分五裂的傢伙,还在写日记,而且字体还是那么方方正正……刘雨薇的心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从始至终,她这个女孩子都是最为惶恐害怕的一个,毕竟她的胆最小,在听到最后一页的内容,联想到有一具尸体,悬挂在大树上的尸体瞪着他们写日记……她的嵴背就发凉发冷,心肝也是颤抖个不停。「走!」杨开觉得,呆在这里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心理防线崩溃的就越厉害,gān脆是一咬牙,不准备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着他们几个人准备离开。或许,离开这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摒弃,他们的心中就不会有过于浓厚的惶恐。既然杨开已经下令离开了,其余的众人也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这具尸体实在是有些邪乎,虽然他们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撞邪,还是有人在故意吓唬他们,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地方都不能继续待下去,否则真的会有人被活生生吓死。天色渐行渐黑,他们的视线也逐渐的变得短浅起来,只能看到周围十米左右的范围。众人都提高了警惕,枪不离身,四周的任何一点风chui糙动,都可能引起他们的警惕。安静,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之外,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杨开想到日记本上所记载的内容,只有在晚上穿越森林,才不会遇到鬼打墙一类的事。杨开决定,连夜穿越森林。或许真的如日记本上写的一样,晚上,他们的视线才不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扰乱,扰乱他们对方向的判断。簌簌,簌簌!就在队伍前行时候,走在队伍最前端的杨开却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左手旁的某个方向传来,他立刻扬起了手,示意众人都停下来。众人都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这样开。「指战员,怎么了?」九筒忽然满脸堆满好奇的问道。「有脚步声。」杨开道。「脚步声?」不仅仅是九筒,赵勇德石头等人也都是狐疑的瞪大眼珠子,满脸堆满不解:「没有啊,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仔细听。」杨开趴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其余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然后趴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从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唰唰,唰唰!果不其然,当他们的耳朵贴到地面上的时候,听到了杂乱不堪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一支队伍在赶路。第四二三章 迷沼鬼影(13)他们立刻联想到了另外的两支队伍,同时有些佩服杨开敏锐的听觉,在他们浑然不知的qing况下,竟然能清楚的听到来自远方的声音。「指战员,你真是神了。」石头将脑袋从地上探起来,沖杨开竖起了大拇指:「我刚才都没察觉到一点呢。」「警戒!」杨开用严肃的语气讲到,同时咔嚓一声,将卡宾枪抽出,趴在地上,用望远镜朝着左面的方向望过去。黑暗,浓雾,除此之外,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他将耳朵重新贴在地面上,想听听对方的动静。刚才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地面重新恢復了安静。「我糙。」九筒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会不会是那帮混小子发现了我们,所以也停下来了?」杨开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xing。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谨慎到了几点。嘎嘎,嘎嘎!一阵yin森恐怖的jian笑声,从他们发现敌qing的方向传来,虽然音量不是很大,不过倒是挺清楚。那声音很尖锐,就好像是老巫婆的惊笑声。「我糙,什么东西,笑的这么yin险。」赵勇德问旁边的杨开道。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目光始终坚定不移的盯着前方看。啊……靠……什么东西……快跑……妈的……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虽然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他们可以肯定,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不正常的物件儿,否则,和自己同样jing锐的部队,不会如此溃不成军。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杨开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那边的杂乱依旧好像是发生了bào乱。并且时不时的传来一个人的痛苦惨叫。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一支jing锐部队,折磨成这样。「指战员,要不要上去看看。」九筒挪动了一下身子,靠近了杨开。「不用。」杨开摇摇头:「无论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东西,都和我们无关。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说完之后,又顿了顿,讲到:「可能是敌人的诱敌之策。」杨开说的最后一个理由,说服了众人,都匆匆忙忙的追上杨开。嘎嘎,嘎嘎!可是,他们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准备往前走,却忽然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和他们听到从对面那杂乱的队伍里面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咔嚓,咔嚓!声音刚响起,所有人都已经举起了枪,瞄着周围。刚才他们已经见识了这嘎嘎声音的主人威力。仅仅是一声冷笑,便让一支队伍溃不成军。他们必须正视这个对手。否则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嘎嘎,嘎嘎!尖叫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响起。这个时候,杨开依旧可以听到从左边的方向传来的叫喊声。看来,它们,应该不止有一个,而是有很多。「什么人。」不管对方是不是人,杨开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警戒他们一番,壮壮士气也好啊。那阵尖叫声反倒是停止了,杨开的心头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已经遭殃的那只部队,也是在这声音消失之后开始变得凌乱的。也就是说,待会儿他们的队伍,也一样会在这个时候,受到怪异声音主人的攻击。想到这里,他深唿吸一口气,做好了面对危险的准备。嗖!一阵凉风从杨开的耳边chui过,冰凉刺骨的冷风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那声音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他听了一下,全身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准备……」话音刚落,九筒就是一声惨嚎,同时身体凭空倒飞出去十几米的距离,最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在地上连环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停下来。不过停下来之后就是一声惨嚎:「我糙,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哎哟,我……」九筒话音刚落,赵勇德就是一声惨嚎,然后就地打滚,也是咕咚咕咚连环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举起枪就是一阵扫she。「趴下。」杨开担心赵勇德这乱糟糟的枪声可能会危及到队员的生命安危,当下便是下了命令,众人慌忙开始行动,趴倒在地上。哒哒哒。杨开感觉好几串子弹贴着自己的头皮飞了过去,炽热的子弹飞过,还在脑袋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温度,感觉就好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赵勇德,注意点,再他妈的乱开枪,老子弄死你。」石头趴倒在地上,大声的叫嚷着。第四二四章 迷沼鬼影(14)
第383页 「他娘的,有东西。」赵勇德抱着冲锋鎗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提防着危险的发生:「那到底是啥玩意儿,九筒。」现场遭遇到危险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九筒了。所以,赵勇德才问九筒,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玩意儿。「娘希匹的,谁知道。」九筒骂了一句,满脸晦气的站了起来:「刚才冷不丁,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要是被老子给抓住个现行的话,老子一定弄死他。」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吱吱呀呀的怪叫声勐然传来,然后杨开便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手里,闷痛迅速的在胸口处瀰漫开来。「我糙!」杨开的大脑当时就空dong了一下,因为视线太暗的原因,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踹了自己。不过他的思想敏锐机智,在那只脚踹上来的瞬间,疼痛瀰漫进脑海中的瞬间,他也反应过来,伸出双掌捉住了踹在胸口上的那个东西。这么一摸,竟然感觉那玩意儿毛茸茸的,还没等自己摸清楚到底是什么形状,那只脚便重重的踹了自己一脚,然后飞了出去。接连两次被那股距离踹中,他的身体终于一个没站稳,一个跟头倒摔了去,二百七十度的翻转之后,脸朝下摔落。噗通!杨开顿时感觉胸口沉闷的要死,那种痛苦压抑的感觉,几yu让他无法喘息。噗嗤!一口鲜血,从嗓子处飞了出来,飞出去老远。「指战员,你没事儿吧?」刘雨薇匆匆忙忙走上来,满脸堆满了担心。「没……没事儿。」杨开努力的调整着唿吸,最后终于说出这番话。「没事儿就好。」刘雨薇依旧是有些担心。「小心!」刘雨薇刚刚说完,杨开忽然注意到她的背后有一道道的寒风chui来,下意识中,他当那是攻击他们的罪魁祸首,当下便是身体弹跳而起,一把将刘雨薇抱在怀中,然后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用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替刘雨薇挡下了这次的攻击。噗通!一声响过后,杨开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烧火棍给捅了一下那般的痛苦不堪。啊!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惨叫声,然后身体往前倒,正好压在刘雨薇松松软软的诱人躯体上。那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尤其是胸口那团软绵绵,让杨开立刻就傻眼了。而刘雨薇则是小脸一红,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娇喘嘤咛声。哒哒哒,哒哒哒!九筒将众人聚集在身后,然后抱起散弹枪对着前方便是一通扫she。子弹she出时候发出的火焰,暂时照亮了这个地方。嗷呜!一声惨嚎声毫无防备的响起,然后是一阵吱吱呀呀的怪叫声传来,而且听起来他们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朝着远处走去,因为他们分明感觉到声音越来越虚弱。哒哒哒,哒哒哒!那声音还未彻底远离,杨开等人便听到一阵从远处传来的哒哒机枪she击的杨开,杨开的大脑立刻一热,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已经bào露,当下大吼一声:「趴下!」众人闻言,立刻趴下,他们也都意识到了危险。如果被另外两只队伍发现行踪的话,他们就算不死,也得变成半个残废。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可是,枪声响了很久,也没有子弹从she到这边来,让杨开等人疑惑了很长时间。「指战员,是不是另外两支队伍jiāo火了。」九筒在杨开的身边,低着脑袋小声问道。虽然暂时没危险,不代表着他们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大声喧譁了。「有可能。」从枪声的密集程度上,他也能听得出来,肯定是另外的两支队伍jiāo火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jiāo火,杨开想应该是双方距离太近,所以bào露了行踪吧。但是还不能确定。——————————「我糙,白队长,咱们怎么办?狗日的小日本,火力忒他娘的qiáng大。」老杨满脸都是灰尘,刚刚结束和怪物的战斗,竟然又碰到了这帮小日本鬼子,心头怒火中烧,烧出了一身的热汗,沾染到地面的泥土,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我糙,我怎么知道。」白队长愤怒的回了一句道:「娘希匹的,竟然搞他娘的偷袭」「哎,谁知道他们竟然有这么多人呢。」在一旁的老王,也是无奈的嘆了口气。啊!老王刚说完,他旁边的一个战士,发出一声惨嚎,身体颤抖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一道白色的脑汁从脑海中喷she而出,最后溅到前方的一颗小树苗上,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小huáng,我糙,小huáng,你别吓老子,赶紧给老子醒醒啊!」白队长见自己的得力手下小huáng竟然被日军打穿了脑壳,当下愤怒的腰崩溃,一把抱住小huáng,剧烈的摇晃着。奈何这傢伙都死的不能再透了,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白队长,冷静,冷静。」老杨慌忙走上去,一把将白队长半直立的身躯给压了下来:「要活着,才能为你的手下报仇!」「报仇!我cao你妈小日本。」白队长迟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自己死上过半的手下,大声的怒吼了一声,抓起小huáng的卡宾枪,对着前面就突突起来。突突,突突!一阵疯狂的突突声过后,四五个小日本的惨嚎声传来。老王当下就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他们队长竟然还有这么冲动的一面。当下便是一个鲤鱼打挺,也站了起来,一个勐虎扑食,将白队长给压在了身下。在他的身子低下的瞬间,一颗子弹便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顿时感觉头皮一紧,继而一阵温暖的血液贴着头皮瀰漫开了。「哎哟!」老王惨嚎了一声,抱着脑袋,翻来滚去。「老王,你怎么了老王。」白队长立刻就吓傻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忠诚的战士和最要好的朋友因为自己而有什么大碍啊。忙将老王给抱在怀中,然后推开他的手,看了看脑袋上的伤口。最后发现,只是简单的皮外伤,没啥大问题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娘的,要是你死了的话,老子我肯定和那帮小日本拼命。估计老王也觉得伤口没多大的问题,简单的感觉了一下过后,果然感觉头皮上的伤口好多了,便是站了起来。「白队长,不行咱们就撤吧,扛不住啊,他们的火力实在是忒他娘的厉害,咱们人数太少,gān不过他们。」老王劝慰着他。「给我根烟。」白队长的贼眼一直盯着地方看。不过那边是一团浓浓的黑雾,根本看不到地方的踪影。「啥?」老杨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您还吸菸?真是太八格牙路了!」「少废话。」白队长骂了一句。老王无奈,只好从口袋中掏出一根自捲菸,点着火之后,便是d递给了白队长。白队长用力的抽了一口之后,吐出来一口浓浓的雾气,然后将那根烟cha到了地面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燃烧着的香菸磕了三个响头:「兄弟们,你们现在这里安息,剩下的事我会替你们完成的。老婆孩子就不用你们挂牵了,就算我老杨抛头颅洒热血,也绝技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半点委屈。你们在这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要是真的有灵,就在阎罗那边多替咱们哥几个说个好话,保佑咱们的任务能成功。哪怕让咱哥几个下去伺候他老人家也没关系。」讲完之后,他退到另一边,然后看着其余的几个人道:「磕头!」噗通,噗通!还活着的战士,都对着这根香菸噗通噗通磕了两个响头。「走!」白队长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钻入了灌木丛中,死伤过大半的队伍也匆匆忙忙的追了上来,跟在白队长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身后,小日本的子弹依旧是哒哒哒的响个不停,他们离开没多久,那根即将燃烧殆尽的香菸,终于是被子弹打得断裂开,最后的零星火星子也不见了。————————————————杨开一行人又往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不过依旧没能成功逃出森林,他们已经远离刚才的作战战场,甚至于连枪声都消失了好久。杨开确定现在他们距离另外的两支队伍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所以不担心在短时间内被他们赶超。「不行,不行了!」李俊坚持着跟队伍行走,走到一处大槐树下,终于是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gān咽着吐沫,摆了摆手:「不行&……我坚持……不下去了。」他的眼神涣散,眼白里泛着一丝血丝,看上去的确有些恐怖。刘雨薇当下便确定,李俊是真的劳累过度,若是继续走下去,可能会过劳死。「是啊,我也……走不动了。」张寒山舔了舔自己gān裂的嘴唇。一路走来,他们竟然都没有看到一处水源,也不知这树林怎么会这么奇怪,竟然都没有一条水源。而他们随身携带的水源数量本来就不多,加上在那本奇怪的日记本里面描述的水重要xing,他们也不敢làng费,所以尽量能省水就省水。「张教授,您喝点吧。」杨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九筒。九筒忙提起了水壶,要给张寒山喝。张寒山也没有推辞,接过了水壶,然后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gān裂的嘴唇这才有些好转了。他的脸色有些恢復了血色,不过依旧是有些轻微颤抖:「指战员,休息一下吧,这个地方……应该安全。」张寒山涣散的目光四处望了望,然后讲到。「恩。」杨开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听到什么乱糟糟的声音,也没有敌军的手电筒光芒什么的,当下便点头贊同。众人将大槐树给包围起来,背靠着大树坐了一圈。簌簌,簌簌!一阵轻微的寒风chui过,头顶上的树叶就会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本便心有余悸的众人被这声音一惊吓,恐惧莫名加深。这应该就是糙木皆兵吧。「指战员。」赵勇德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了杨开的耳边:「我怎么觉得这李俊有些不正常啊。」「哦?」杨开立刻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地儿不正常?」「那小子的贼眼,一直都偷偷的瞄着头顶上的大槐树顶,也不知到底在看什么。」赵勇德小声道。「恩?」诧异了一句,然后扭了扭脖子,看着李俊。果不其然,李俊竟然真的如赵勇德所说,时不时的仰起脖子看着大树顶端。杨开也好奇地盯着李俊脑袋上的那片槐树叶子看,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引得这傢伙连连仰头。不过,槐树上面除了黑乎乎一片,连槐树叶子都看不到,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杨开心头充满了疑惑,这李俊,也忒怪了。「指战员,我到前面替你们看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独眼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狙击枪,对杨开道。杨开默默点点头:「待会儿我会叫人替你班,你先去守着吧。」杨开道。「恩。」独眼龙应了一声,自觉的走到前方,找到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灌糙丛,然后爬了进去,身影很快的便没入糙丛中,消失了踪影。「大家都休息吧。躺下身子,免得bào漏目标。」杨开已经开始怀疑李俊,他要大家睡觉,其实是想麻痹住李俊的意识。这样,他才能放开手脚的去gān他想gān的事儿。
第384页 「恩。」李俊第一个应了一声,然后身子徐徐的倒在地上,两只手叠在一块当枕头,蜷缩着身子,侧身睡去。杨开沖他的背影坏坏的笑笑,然后示意其余的几人也睡去。赵勇德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杨开,杨开却沖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有把握,你不用管了。赵勇德这才点点头,然后侧着身子,唿唿大睡。杨开的眼睛,一直处于半眯fèng的状态,他一直都在盯着李俊的身影,潜意识告诉他,这个李俊,十分的可疑。果不其然,在赵勇德那剧烈的鼾声缓缓响起的时候,李俊的身体果然动弹了一下。杨开心中释然,他早就已经怀疑李俊了,从一开始,他坚持要在这个地方休息,以及赵勇德对自己所说,要是再不怀疑这傢伙,真是对不住自己队长的位置。其实他知道,虽然李俊的身子骨不如赵勇德九筒这等老兵硬朗,不过坚持这么一段距离,应该不成问题的。可是他却在大槐树这里赖着不走,说明他一定有什么目的。如果他们对他严刑bi供的话,这傢伙很可能不会招,而且就算说出来,也不一定还是正确的,所以杨开才像用这种方法来试探,这样他才能表现出真正的目的来。「唿,唿!」他小声的喘了两口气,打唿噜声音,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还醒着。可是,没有人出声,看来大家都睡得很死了。他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便是又小声的喊了一声杨开:「指战员?」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李俊是在试探他们,所以杨开也没有讲话。李俊这才匆忙从地上爬起来,谨慎的朝着独眼龙所在的灌糙丛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被独眼龙发现,这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大口粗气,然后围着槐树转了一圈,确保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算是开始行动。杨开心中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李俊如此的谨慎呢?甚至于确认了三四遍,依旧是不放心。不过李俊总算是开始行动了,杨开心中是看好戏的想法,看着李俊的身子敏捷的好像猴子一般的爬到了树顶,朝着四周观望,就好像是猴子一般。哗啦啦,哗啦啦!李俊的身子不经意间碰到了槐树顶端的树叶,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他的全身立刻紧绷起来,警觉的望着周围,确认没有人发现他,这才继续往上爬。杨开眯fèng着眼睛盯着已经爬到第一节树枝的李俊,淡淡的冷笑着。这李俊,果然值得让人怀疑。第四二五章 迷沼鬼影(15)杨开心中很是疑惑,这大槐树上,到底藏有怎样的玄机,怎能引得李俊如此的冒险呢?难不成这小子活腻歪了,想gān脆一根绳吊死?正想着,却忽然听到树枝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往下攀爬的声音,杨开立刻将眼「闭上」。却只见李俊满脸惶恐的从大树上面爬下来,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满是惶恐害怕。杨开不明白这傢伙究竟搞什么,不过并未拆穿,因为接下来的一段路还需要李俊来指引,现在摊牌,受损的是他们。他仔细的观察,想要看出李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异样。杨开发现李俊的右手一直都是死死的握着,拳头里面似乎捂着什么东西,而且看那东西应该不是很大,因为他的拳头完全将里面的东西给包围起来,且小心翼翼的很。李俊鬼鬼祟祟的爬下来之后,将拳头里面的东西偷偷摸摸的装入了口袋中,然后重新躺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没有做什么危害队伍的事。杨开心中也放松了不少。同时杨开的脑海中也在思考着,被李俊抓在手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神秘?会不会是他联络小日本,用来报告他们的行踪?不对啊,如果报告了他们的行踪的话,恐怕小日本早就找到他们,并且把这支队伍给突突了。难道,大槐树上长了金银财宝了?但是那么大一点的金银财宝,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吗?杨开想出了很多的可能xing,不过都被他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否决了。最后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可靠的理由来,只好作罢,心想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慢慢探索。杨开担心李俊会在半夜加害自己的人,也不放心去睡,便是等了一会儿,李俊放松了警惕之后,这才打了两个响亮的唿噜,装作被自己的唿噜惊醒的一般,四肢动弹了一下,然后伸展了一下拳脚。迷茫的望了望四周,便钻入了灌木糙丛中,让独眼龙去休息,自己警觉敌人,同时提防着李俊。深夜,似乎连那帮偷袭他们的怪物也安静了。一想起那力量奇大的怪物,杨开的心里就是一阵紧张,那帮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根据他和那帮怪物仅仅几次的战斗和接触来分析,他觉得那帮东西应该是能飞的,可是什么东西会有毛茸茸的rou爪子呢?那么,也可能是藉助着某种东西飞的动物。能藉助着物体飞起来的动物,那简直是少之又少,除非是猴子猿类的。吱吱吱,吱吱吱!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大槐树那边传来怪物吱吱的怪叫声。杨开的大脑立刻就炸开了,大吼一声:「都醒醒,有危险。」话音刚落,众人便是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警觉的一个勐子弹跳了起来,目光灵活的望来望去,同时小声的问:「指战员,危险在哪儿?」「刚才那阵吱吱怪叫的声音,好像是从大树从里面钻出来的。咱们……。」杨开的话还没说完,赵勇德立刻接腔:「我糙,这大槐树成jing了。」「大家都小心槐树,这槐树可能不……咦?李俊?这小子怎么还在睡?赶紧把那小子给我叫醒。」杨开指着李俊喊了一声。九筒和石头匆忙冲上去,一人拽住李俊的一只腿,将他从大树下面拖了出来。吱吱,吱吱!在他们拽李俊的双腿的时候,吱吱叫唤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在李俊睁开眼睛的瞬间,吱吱叫唤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被忽然间堵住了嘴一样。「啊,怎么了?」李俊倒在地上,一脸茫然的仰视着站在面前的众人。「你怎么睡那么死。」赵勇德没好气的在他的胳膊上轻轻踢了一下:「快点起来,有qing况。」「有qing况?」李俊立刻脸色惨白,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赵勇德:「什么qing况?」「你先起来再说。」赵勇德满脸鄙视的瞪着呈现大字型躺在地上的李俊,不满的讲到。「哦。」李俊这才淡淡的讲了一句,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说吧,到底什么qing况。」「那怪东西又来了。」独眼龙不满的嘟哝了一句,他刚刚换班,刚想休息一番,谁知屁股刚刚着地,还没闭上眼睛,就听到那吱吱怪叫的声音,这老天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啊。「啊?」李俊立刻傻眼了,瞠目结舌。杨开的疑心,瞬间上涨。他的表qing过于夸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为此事如此夸张?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儿。他这样想到。「在哪儿?」李俊惊诧完之后,忙三百六十度的扭转身子,想要找出那个怪物的存在。谁知,赚了两个三百六十度,也没有找到怪物的身影,他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还以为是几个人逗他玩呢。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呵呵,你们别开玩笑了。」其余的人则没有理会李俊,都是警觉的观察着四周。可是,看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当下都有些放下心来:「指战员,我觉得可能那怪物害怕我们,所以自觉的逃走了。杨开也是心中疑惑,刚才明明听到怪物的声音的,为何瞬间消失不见了呢?跑哪去了?真的如同他们所讲害怕自己的队伍,所以逃走了?他心中很是不解,充满疑惑,最后决定还是算了,不去管这件事了,这颗大槐树有古怪,还是不要继续待下去的好。说着,便是带着众人,准备离去。啪啪啪!啪啪啪!在他们刚刚迈步,准备离去,却忽听槐树里传来古怪声音:「呜呜,呜呜,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声音悽厉颓废,几人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不自觉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目光疑惑的望向了大树:「指战员,这棵大树……咋回事儿?」杨开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心脏也剧烈跳动了一下。说实话,杨开从小就不相信鬼神一说,可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寂静深夜,忽然听到有鬼叫声音从大槐树里面传来,就算是神仙也会被他们给吓到啊。杨开稍微平復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几个人道:「赶紧把大槐树给我围起来。」九筒独眼龙等人也都不相信鬼神一说。在他们听到那古怪声音的时候,先是害怕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心头一喜。有人声,那么就说明捣乱的是人。他们最害怕的不是鬼魂,而是动物怪物。这会儿他们确认捣乱的是人,心中怎么能不害怕?不过,李俊和陈天顶以及张鹤生就没有杨开这等大兵的心理素质了。因为他们的活计就是和鬼魂打jiāo道,所以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撞邪了。「里面是什么人,快点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开枪了。」杨开冷哼一声,走到了大槐树下,敲了敲大树gān。里面依旧传来幽幽的声音,幽幽的声音好像是鬼魂一般,听得众人毛骨悚然。「还给我日记本,还给我日记本,我死得好冤,我死的好冤!」大槐树里面,这声音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在众人的心中来回的震dàng。「少他娘的废话。」赵勇德有些不gān了,怒吼一声:「指战员,让我一枪把里面的傢伙给崩了,让他再装神弄鬼。」说着,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然后对准了大槐树的正中央。杨开摆摆手,道:「这里面的人对我们还有用,暂时不能杀,待会儿我把他弄出来,你们卸他一条胳膊吧。但是要保住一条命。刘医生,麻烦您做好护理的工作。」杨开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四棱刺,准备将这棵大树gān给剖开。「还我日记本……还我日记本……」里面那幽幽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不过听起来语速快了不少,而且还有一些惶恐不安的qing绪。「你……你小子简直是找死。」杨开愤怒的骂了一句:「再他娘的不走出来,老子把你的心脏逃出来下酒。」都到这时候了,里面的竟然还没有觉悟,没有人会害怕他了,竟然还要装神弄鬼。话毕,手中的四棱刺速度越来越快的落下,很快的便将大槐树给掏出了一个小dong。果然,里面露出了一个黑乎乎宽敞的破dong。「我出去,我出去,我出去还不行吗?」里面传来一个哀怨的悽惨声音,充满了哀怨。听到这声音,九筒石头等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狂笑了起来。「很快,大树gān上面的树皮,竟然裂开了,就好像是一扇门窗一般,被里面的人给推开了。一个全身黑漆漆,散发出一股古怪臭味的傢伙从树dong里面爬出来,然后噗通一声摔倒了地上,气喘吁吁道:「累……快他娘的鳖死我了。你们……你说你们也……不害怕……」那黑影一边在地面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边讲到。
第385页 「切。」赵勇德冷哼一声:「害怕个屁。」说着,将冲锋鎗举了起来,在黑衣男子的眼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一点喽。」黑衣男子眯fèng着眼睛看着黑压压的大枪,身子一下子蹦跳了起来,同时发出一声惨嚎:「哎哟我糙,你们是国军的?」赵勇德点了点头:「比国军还厉害,军统知道不?咱们直接服务于军统,戴笠长官,那是咱顶头上司。」他一副牛bi哄哄的表qing做着自我介绍。不过还别说,他这幅牛bi哄哄的模样,果然镇住了黑人大汉,他连连点头,然后倒地磕头:「我说,我都说,我全都jiāo代,麻烦你们不要杀了我。」「好吧,jiāo代吧。」虽然杨开还不知这小子到底要jiāo代什么,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杨开也没有拦着,现在知道的越多越好。「我说……一个小小的盗墓贼,值当的军统派这只大部队来捉我吗?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黑皮男人这个时候缓过神了不少,jing神也清醒了,看着这密密麻麻十几个人的队伍,脸上充满了好奇。「不会错。」杨开道:「我们就是奉命捉拿一个盗墓贼的。」「哎,没想到我这一个小小土夫子,竟然能惊动军统,而且还能派这么多人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只眼睛色迷迷的看着刘雨薇,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还有一个女人。我说你们是不是准备让她使美人计的?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就尽管来吧,美人计过后,我绝对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你们……」噗!九筒一脚踹在了黑皮男人的肚皮上:「少他娘的卖关子,在侮ru我们嫂夫人,小心我把你给阉了。」被九筒教训了一顿,黑皮男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一脸无奈的嘆了口气:「好吧,我招,我全都招还不行吗。」「其实,我叫潘子!」「潘子?」赵勇德的驴眼一下子瞪大了:「我糙,感qing你就是牛老实那个搭档?」杨开制止住了赵勇德,示意他闭嘴,不要打断潘子的讲话。潘子看了一眼赵勇德,回答道:「是的,我就是牛老实的同伴。不过,我没想到牛老实竟然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发生那样的事,我实在是万不得已,所以才……」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嘆了口气。「到底是什么事儿?」杨开谨慎的问了一句。「还能有什么事儿。」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就是牛老实发疯的事儿。我还是从头说起吧。」潘子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又给杨开要了一根烟,这才徐徐道来:原本我和牛老实是同乡,而且我老爹和他老爹也是什么生死之jiāo……我呸,那只是他们两人的说辞而已,其实这两个人有那方面的关系……算了,不和你们说这些家丑了,我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我老爹和牛老实的老爹,从小就有不正常的关系,到后来长大之后,又都是继承祖上的手艺,成为土夫子。这盗墓的行当可都是家传技术,双方老爹都不想这门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就这么消失,于是我和牛老实就成了搭档,可谓是将他们的盗墓技术完完全全的学到了手艺。说起来,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坟墓,已经不算是我们第一次端的粥了,而且我们还见过比这锅粥还要浓的粥。但是,谁知,这锅粥比以往碰到的任何一锅粥都要难端,我们被那锅粥的机关给困在了最外围,再想深入,差点没有丧命,我们知道这锅粥远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好端,最后只好决定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只是从外围找了一些之前的东西,准备逃走。可是,邪乎的事儿却接二连三的来,我和牛老实算是尝尽了苦头,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报应和诅咒。我和牛老实冲出来之后,就直奔外界走去,谁知,我们在丛林中竟然遭遇了鬼打墙,几次三番的走不出去,最后又困又饿的我们,实在是走不动路了,便准备休息一下。可是谁知,当我刚刚睡下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东西抓我的脑袋,我立刻抬起头,想看看是不是牛老实那傢伙不老实了。可是我这刚一抬头,就看见一双充血的眼睛悬浮在我的脑袋上方,眼睛稍稍的弯曲了一个弧度,看上去似乎在沖我淡淡笑着。我当时就吓傻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起来了,惶恐不安的盯着那个东西看。那双血眼在我看见它之后,快速的一闪而逝,从我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想扭头问问牛老实。可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牛老实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沖我淡淡的笑着,两行血泪,逐渐的从他的眼角流出来,在腮帮子处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我立刻从地上奔起来,声音惶恐的问道:「牛老实,你gān啥?」而牛老实则是哭诉了起来,说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冷好饿,你下来陪陪我吧,下来陪陪我。牛老实那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为了避免牛老实会忽然偷袭我,我一巴掌煳了上去,骂道:「牛老实,你给我醒醒,你是不是吃饱撑着了?」可是,牛老实的两只眼更红了,似乎有些愤怒的瞪着我:「潘子,你来陪陪我,你来陪陪我?」说完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在地上挖坑,并且很快的,便挖出了一个足有正常人大小的坑dong。他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超出了正常人的速度,我知道,这牛老实肯定有什么不正常。就在我准备往牛老实的脑袋上砸黑驴蹄子,往他的嘴巴里面塞大蒜,想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牛老实却忽然扭头对我说:「你进来吧。」我进来?我他娘的进来个屁,那是坟墓好不好,你让我一个大活人进坟墓里面?你姥姥祖坟冒青烟啊我进去。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后来想想,这王八犊子分明就是中邪了,现在说话做事儿都不由自主,当下便是咬着牙齿,用黑驴蹄子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以前我听老爹说过,这黑驴蹄子能驱邪,敲在脑袋上,虽然不能让人变聪明,但是可以让人不混沌,不被鬼魂侵体,即便侵体了,也可以用黑驴蹄子将鬼魂给敲走。当下便是愤愤的敲了下去,结果,你们才怎么着,那小子当时就怒了,蹭的一声站起来,一把捉住我的衣领,然后用力一扯,就把我丢到了土坑里面。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而且还是脑袋朝下,哐当一声,脑袋就扎进土坑里面了,然后我顿时就感觉有大量的cháo湿泥土疯狂的砸到我的脑门上,要把我给掩盖了一般。我叫骂着,想从里面钻出来,那王八犊子却是破口骂道:「你一个死人,就呆在里面吧。」第四二六章 迷沼鬼影(16)「我一个死人?我一个死人?我糙,你他妈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死人?」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指着牛老实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麻痹的,牛老实,你鬼迷心窍……」话还没说完,牛老实却忽然沖我莞尔一笑:「潘大哥,你咋知道的啊。」哎哟我的娘,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吓出一身病来,因为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牛老实的,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娇滴滴的。我还没反应过来,牛老实就一巴掌把我按了下去。也不知这小子犯的哪门子邪劲,在这股庞大力量的按压下,我竟然都不能站起来。没办法,我当时就绝望了,心想埋了就埋了吧,反正现在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待会儿,等到潘子走了,老子再从里面钻出来,反正在端粥的程序中,打盗dong都是我负责的。也不知多长时间,我撅着屁股,用手捂住口鼻,被土埋在下面,等到上面埋土的声音消失了之后,我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打盗dong,然后从坟墓里面钻出来。我发现天色有些暗下来了,牛老实那牛犊子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当下就十分生气,喊了两声,没有人回答。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我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我最后终于是在一片比较密集的地方,哦,对了,就是你们发现日记本的地方,找到了牛老实,现在牛老实正满脸惶恐的望着我,然后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使劲的往上面拽。因为窒息,他的脸已经憋得发紫发青,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当时就吓傻了,不知这牛老实为啥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本来想劝劝他来着,可是谁知这小子就是他娘一不要命的主儿,硬是拽着自己的脖子,脖子越来越长,一道道红肿青紫的手印都十分清晰可见,他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看上去马上就不行了。「牛老实,牛老实。」我大声的叫着他,想让他回过神来,他娘的这模样根本就是中邪了啊。可是,这牛老实根本听不到我讲话,眼白上翻,没有一点意识。这幅模样,马上就要窒息而亡。我大气不敢喘,只是表qing有些凝滞的盯着牛老实。啊,救命,救命!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忽听牛老实大吼一声,我望过去的时候,牛老实已经凭空消失了……对,对,就好像变成了空气蒸发掉一样。仅仅是看了一眼,这牛老实就无影无踪,我当时脑袋就有些煳涂了啊,这他娘的摆明了是撞鬼,我转身就想走,有鬼我还在这傻站着……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呢?所以当时我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闭眼,第二种是逃命。还算机智地我,选择了第二种,逃命。刚刚转身,就听到牛老实的惨嚎声从半空上方传来,忙抬头看了一眼,牛老实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掉了上去,双腿不断的踢蹬,在他的脖子上,有一张,血红的小手掌。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唿了口气,然后苦涩的摇摇头:「没办法啊,当时我吓傻了,赶紧逃命吧,这牛老实八成是没有希望活下去了。反正我走了很远,都还能听到牛老实的叫唤声,我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到了牛老实那里,我仰头看着牛老实,这牛犊子已经归西了,舌头耷拉的老长,七窍流血,尸体还在树枝间晃dàng着。我轻轻地走到牛老实身体下面,给他磕了两个响头,心想兄弟,不是哥们我不救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你在下面一路走好,哥们我初一十五都会给你烧纸钱的,你的魂魄倒是给哥哥我指条明路啊。啪嗒,嗡,噗通,咚!我刚刚把脑袋磕下去,就听到头顶传来这阵怪异的声音,我当下就感觉不对劲,忙抬起了脑袋。我的脑袋刚刚抬起来,就感觉有一道黑线从我眼前一闪而逝,带着一股很qiáng大的风,我都没看清那是啥玩意儿,就觉得鼻子一热,那东西蹭着我的鼻子,掉到了地上。地面一阵轻微的颤抖,我这么低头一看,你们猜怎么着,娘的,我竟然看到一个人脑袋,将地面给砸出了一个大坑,脑袋整个的扎了进去。我想娘啊,这得从多高的地儿落下来,才可能将地面给砸出一个大坑啊。要是刚才我的脑袋没有躲开的话,现在我就可能变成rou泥了。想到这里,我就抬头瞪着牛老实,叫骂了起来:「狗日的牛老实啊,你他*娘的混蛋王八蛋,死了还想要拉着老子去死?我糙你大爷的。
第386页 九筒听到这里,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了。杨开好奇的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九筒认认真真的解释说:「你想啊,这潘子和牛老实的老爹是结拜兄弟,牛老实的大爷,不是潘子的老爹吗?潘子刚才那句国骂的真正含义是,潘子乱伦啊,连自己的老爹都不放过。」「……」众人无语,杨开则是示意有些尴尬的潘子继续讲下去。这潘子的口才真是不错,不去说书实在是太làng费这个人才了。潘子则没有这点的觉悟,依旧讲着。后来我一想,不对啊,这铜雕塑脑袋不是一直都背在我的身上吗?而且这是我们这一锅粥中,最贵重的一个傢伙事儿了,咋会平白无故的跑到牛老实的身上?得亏咱这脑袋瓜子转得快,我一下就想明白了,狗日的这是准备将我杀了,然后偷偷的独自占有青铜脑袋啊。我以前听老前辈们说过,说这墓葬里面的青铜物体,都是非常邪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碰里面的青铜雕塑。以前还不相信,可是这会儿,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我不信了。这牛老实肯定是被铜铸脑袋给迷惑了心窍,所以才会出现这幅怪异的模样。切,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看,你偷东西,想要害死同伴,遭报应了吧。我又看了看铜铸脑袋,在这昏huáng的光芒下,竟然闪烁着一丝丝的光芒,就赶紧逃走了。我想起刚才那一双捉住牛老实脖子的红色小手,我就害怕,那小手该不会是从铜铸脑袋里面钻出来的吧。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忙着找出口,奈何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出口可言,无论我怎么走,都是在围绕着一个圈子走。而且奇怪的是,当我后来几天绕到牛老实尸体下边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再发现那铜铸脑袋,我想或许可能是被森林中的某个动物给弄走了呢,当下也没有太在意。gān粮越来越少,最后只好爬到了树上,然后将牛老实背囊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惊奇的发现了牛老实的日记本。当时纯粹是想玩玩解闷找灵感,便在上面开始记起日记来了,心想要是以后被人发现了的话,还可以吓唬吓唬人,让后来者受到惊吓,我再装神弄鬼,他们不就会听我的话,乖乖的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吗?说做便做,我在上面记载下来了一下怪异的事,别说是你们,就连我在看到我写的日记的时候,也被吓到了。后来,我就等来了你们,谁知……你们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我晕啊,我这好容易才布下的机关,你们就算不害怕,多少也表现一下害怕吧……哎,为了能在这大槐树里面挖出一个dong,你们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吗?讲完之后,还把自己的两只手给伸了出来,然后让杨开等人看了看血rou模煳的指甲:「大哥,您看看啊。」杨开看了看,果然发现他的手指烂乎乎一片,能在这么坚硬的大槐树上挖出一个大dong来,的确不容易。杨开苦涩笑笑,弄了一通,原来是一个人在搞怪啊。不过,还有一个疑点,是他现在依旧没有解开的。那就是攻击他们的生物,还有潘子所讲的红色的小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红色的小手和攻击他们的生物,是不是同一个生物?杨开将自己的疑点讲出来。潘子听了之后,苦涩的笑笑:「八九不离十了,差不多吧,反正这个地方比我们想像的要危险的多。」赵勇德有些被这个离奇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嘴巴张开,一脸不解的问道:「我说……你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事儿?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呢?你说的和牛老师哦日记本里写的根本不一样啊,他说你小子在坟墓里面躺了两天两夜啊。」杨开也忽然想起,牛老实的日记里,这潘子的确是在坟墓里面躺了两天两夜,就算有充足的空间,里面就那么点的空气,他也早就已经腐烂了啊。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潘子解释说,牛老实那个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根本就是被某些脏东西给控制住了脑袋,怎么能知道我在坟墓里面躺了多长时间呢?想到这,赵勇德恍然大悟起来,的确是这样。夜色已深,他们劳累了一天,若是继续熬夜的话,明天他们的形成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杨开当下便是命令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则是和九筒一块站岗,轮番休息。至于潘子,现在他们还和自己不熟,自己再想想怎么安置他吧,既然他去过什么所谓的坟墓,那么就让他来当嚮导好了,对他们以后的行程会有很大的帮助。他刚才仔细的考虑过了,从他对他进的墓葬的描述,以及张寒山对三星堆遗址的了解讲述,信息差不多遗址,铜铸脑袋更是证明了,潘子和牛老实进入的墓葬,很可能是三星堆遗址。估计潘子这傢伙在槐树里面防备他们很长时间了,所以一晚上也没有休息,眼圈红肿,杨开一说睡觉,这傢伙立刻倒头就睡,也不顾这些陌生人会不会伤害他了。其余的几个人看着睡得好像死猪一样的潘子,一阵无语,然后也都躺下,唿唿睡了去。杨开示意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睡去,自己则是扛着枪,来回的走动,谨慎的盯着四周。夜色已经很晚了,星光斑驳,透过大槐树,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被树枝分割成好几半,偶尔会chui来一阵奇怪的凉风,chui得身上凉飕飕的,就好像被凉水浇灌了一样。第四二七章 迷沼鬼影(17)杨开仰头,看了看天上那轮硕大的圆月,心头一阵苦涩,他竟然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尤其是自己的哥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脏被成千上万的刀给割开了一道道的血口子。他深唿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压抑的心这才有所好转。他的目光从月亮上落下来,竟然不自觉的落在了李俊的脸上。在看到李俊那张面无表qing,仿若面具的脸皮时候,杨开心头的疑惑,越来越浓重了,这李俊,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秘危险的气息呢?虽然自己已经将他归类到危险人物的类别里,不过心里依旧感觉有些担心。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沐浴着月光,站在地上,听着蚊虫的鸣叫,思考着这个让人想破脑袋的问题。可是想来想去,最后却得到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答案,那就是,娘的这傢伙是在是太神秘了。越是神秘的傢伙,越是危险。不知过了多久,杨开的jing神有些萎靡的时候,感觉一双小手拍打着自己的肩膀,他的大脑一激灵,立刻联想到潘子口中所说的小手。立刻扭头,然后一招龙抓手伸了上去,捉住了那只小手。一切都在瞬间完成。这一切都是在下意识中完成,所以杨开也没有多想。可是,在他的手捉住了肩膀上的小手的时候,才有些蒙圈了,这手非比想像中的要柔软慡滑的很多,就好像摸在了婴儿的皮肤上一样。他立刻瞪大眼珠子,却发现刘雨薇正痛的朝自己呲牙咧嘴:「哎呀,放开,放开……你gān什么?」看刘雨薇红通通的眼睛,杨开立刻满脸歉意道:「啊,雨薇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看清楚,呵呵。」刘雨薇收回了小手,轻轻的揉捏着:「我就是想接你班而已,至于吗?」被一个男人握住小手,她依旧是小脸俏红,感觉有些尴尬害羞。「呵呵,呵呵!」杨开苦涩的笑笑:「还是我来吧,雨薇,你先去睡觉,你的体质没我好。」说着,还握握拳头,展示一下自己的肌rou。「哟,啧啧,这大晚上的,你们俩不睡觉,在这卿卿我我呢。」不知什么时候,九筒已经半坐起身,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立刻让杨开和刘雨薇脑门冒冷汗,这傢伙,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杨开和刘雨薇立刻朝石头投去杀人般的目光:「你小子胡说什么呢?」九筒被两人这么一说,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傻笑笑:「行了,你们俩别争了,还是我守夜吧,你们俩去睡觉。」一听到你们俩去睡觉这句话,连杨开都有些忍不住的脸红了,愤愤的瞪了一眼九筒:「你小子别瞎说啊。」在两人一番悉心教导下,九筒总算是屈打成招,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调侃两人,刘雨薇才不qing愿的去睡觉了。杨开则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别看刘雨薇是军统的人,可是有的时候,却好像一个女孩那般的可爱天真。天色蒙蒙亮,杨开便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看到这颗大槐树,立刻想起了潘子。不知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立刻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潘子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当下也放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就是一活地图,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他知道接下来他们将会遇到很多的危险,有这活地图在这,他们就会安全很多。想明白了这些,杨开从行李袋中掏出了一小包牛rougān,叫醒了潘子之后,将牛rougān递给了他道:「潘子,该醒醒了。」潘子这才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揉揉眼:「怎么……怎么了?我糙,牛rougān哎……」杨开一阵无语,看潘子这表qing,简直比见到亲爹还要兴奋啊。潘子顾不上什么,一把抓起牛rougān包装袋,好像饿死鬼一样将牛rougān包装袋给撕开,然后大口大口的开吃。看来这傢伙饿了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否则也不会是这幅窘迫的模样。赵勇德看着潘子这幅吃香,裂开嘴嘿嘿的笑着:「嘿嘿,嘿嘿,这傢伙,比俺赵勇德还要贪吃咧。」一袋下肚,这傢伙很明显没有吃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杨开。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大哥,再给我一包牛rougān,我潘子就是你的人了。」九筒却是捂住了自己的行李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些食物是正好的,要是被你吃了的话,以后咱们就得饿肚子了。」潘子只好无奈的缩回了眼神,吸了一口到嘴边的口水道:「那好吧,不过,这都快晌午了,我能不能将晌午的饭给预支出来?」众人一同物语,这潘子,也忒饿死鬼了啊。「我说,你在这个地儿那么长时间,都没猎到一个动物?」「嗨,别提了。」一说到打猎,潘子就是一脸郁闷的摆摆手:「你不知道啊,这个地儿就是他娘的阎罗地狱,我都快把这个林子给搜索透了,别说是猎物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唯一带rou的,就是那什么牛老实的尸体,可是那尸体也生蛆,没法吃了。」石头骂骂咧咧起来:「行了,他娘的你给老子闭嘴,越说越噁心,我连吃早餐的胃口都没有了。」「哎,盗墓贼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这种要吃同伴尸体的呢,真是给同行丢脸。我都替你感到丢人。」陈天顶发自肺腑的瞪了一眼潘子。看来他对这潘子是真的深恶痛疾。「哦,这位老兄也是……发丘掘冢的同行?」潘子满脸好奇的盯着陈天顶问道。
第387页 陈天顶语气平淡的讲了一句:「老陈家摸金校尉。」「啊!」那潘子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他的眼珠子瞪得滚大熘圆,好像两颗葡萄:「摸金校尉?摸金校尉?」他无神的沉吟片刻,然后勐然拍了一下脑袋瓜子,一脸崇拜的盯着陈天顶:「哎哟我糙,真是遇见活神仙了哎,摸金先生,您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啊,我做梦都想拜入老陈门下。」「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陈天顶沖潘子摆摆手:「我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金盆洗手?呵呵,我不信。」潘子摇了摇头,不过目光下意识中瞥见了旁边站立的几个人,见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兵装扮,勐然想起他们是军统的人,当下便是连连点头,一副苦涩模样的道:「我明白,我明白。」「恩,明白就好。」陈天顶也沖他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所谓的明白,意思是说当着几个大兵的面,得表现出gān净的一面来,但是他也懒得解释,笑了笑。「都别废话了,收拾一下东西,赶紧走。」杨开见潘子竟然还聊上瘾,竟然开始膜拜起偶像来了,当下便是催促着众人赶紧行动。潘子沖陈天顶投去了一种异样的目光,然后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众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前方,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和灌木糙丛,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陆地,杨开的心里就有些郁闷起来,这样走,làng费时间不说,在没膝盖的灌木糙丛里面至少会遇到什么危险。他有些头疼,看了看周围,竟然连一片gān净的陆地都没有,当下有些心寒。「潘子,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路,能让咱们通过?」杨开看着潘子道。潘子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我挺佩服你们的,竟然走到了这大片的灌木糙丛里面,这说明你们的领导者实在是忒有才了。」杨开郁闷,这不摆明说自己领错道了吗?(ps:感谢扉离,咔吱猫,机友2841,机友3304,机友3242,太平洋,顶级书童的月票。感谢咔吱猫童鞋的打赏。)第四二八章 迷沼鬼影(18)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和潘子计较,而是态度虔诚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更方便快捷的道路可以让我们出去?」潘子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我也是这里的客人,对这里不是太熟悉。」「客人?」听潘子这么一说,杨开就感觉这潘子肯定是乐天派的人,否则不会把自己当成客人的。「那咱们就继续顺着灌木糙丛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杨开深唿吸了口气,走在前面。九筒等人望了望这一望无际的糙丛大树,一个个的唉声嘆气,想从这里走出去,那真是难上加难啊。当下只能无奈的嘆口气,然后跟了上去。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出去呢。————————————————「白队长。」正在行进的队伍,一个戴着眼镜,满脸斯文像的傢伙大喊了一声。白队长扭头看了看一眼眼睛。那是他们的嚮导。「怎么了?」「有啥东西抓住俺的脚脖子了。」眼睛全身颤抖的厉害,低头看看,除了密密麻麻的糙丛,根不能看不到自己的双脚。「抓?」白队长一听这个词,就脑子一阵疼,在这荒山野岭的,会是什么东西,抓人的脚脖子呢?「眼睛。」白队长有些不客气道:「会不会是你小子搞错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怎么会有手呢?会不会是蛇?」「蛇?」那眼睛显示迷茫了一下,然后一个勐子跳了起来,大声的叫骂道:「我靠,我最害怕蛇了,啊!」眼睛双腿一弹,竟然直接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倒退了去,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的身体好像火箭一般的飞了起来,腾空而起,想要后退。噗通!眼睛的身体后退之后,忽然下沉了半截,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脚下的泥土一阵松软,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沼泽,已经完全没过了自己的膝盖。「啊,队长,是沼泽,是沼泽,救命!」眼睛在沼泽里面不断的挣扎着,可是越挣扎,他身体下陷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终于,还没等他唿吸过来,他的身子大半个已经没入了沼泽中,此刻只有胸口上半截还露在外面。他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奈何胸口压抑的很,唿吸也变得艰难。此刻他的脸憋得通红。「救命救……」眼睛惊慌失措的扭摆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冲出去,奈何是越动越糟。「眼睛,你他妈别动。」白队长怒吼一声,然后想要冲上去,却被老王给捉住了手臂:「队长,别上去,用腰带。」讲完之后,便是将腰上的牛皮腰带给解了下来,然后丢给了陷入沼泽里面的眼睛。眼睛没命的伸出胳膊,捉住了牛皮腰带,唿喊着:「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在这生死边缘,他的jing神早就已经崩溃了。「快他们给我闭嘴。」老王生气了:「你这样会惹来小日本的主意,到时候整个队伍都要跟着你遭殃。」同时老王的心中也很是愤怒,你说组织上派嚮导,竟然派这么一个胆小鬼……哎!据自己所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小子就被自己身边死去的战士给吓得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有人搀扶着他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晕倒了。这个时候,白队长已经开始用力的拉扯了,在白队长的用力拉扯下,原本便陷入沼泽之中的眼睛,终于缓缓的挣扎出了身子,眼睛也终于有了安全感,身子停止了挣扎,只是心有余悸,额头上的冷汗依旧没有被摩擦掉。就在眼睛的身子渐渐的离开沼泽,马上就要安全的时候,却忽听到嗖的一声风声,继而眼睛全身颤抖了一下,眼珠子瞪得熘圆滚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白队长,最后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两个字:「快逃!」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风声响起,眼睛的身体徐徐倒下,身子重新陷入了沼泽中。老王立刻意识到遭遇了狙击手袭击,当下便是勐然往前一扑,将白队长扑倒在地,同时大声警戒:「都他娘的拿起武器,给我打!」哒哒哒,哒哒哒!一时间,jiāo火的声音再次响起。而白队长的脸,却依旧和眼睛的脑袋,面对面的看着彼此。「队长,快走……快走!」眼睛的嘴角溢出一道道的血丝,看上去触目惊心。眼角处,也是有两行血丝流了下来,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字的对白队长道:「白队长,快走,一定……一定要完成……任务!」而两行心酸痛苦的眼泪,则是从白队长的眼角处流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为人懦弱,做事小心谨慎的傢伙,竟然也有如此光芒四she的一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在想着他们的任务,以及他人的安危。「你给我闭嘴。」白队长故作生气,语气带着哭腔道:「老子不让你死,你他娘的必须给老子活着,快点给老子爬上来。」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用力的拽拉着。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声在耳畔响起,白队长只感觉深陷沼泽地的眼睛浑身颤抖的厉害,然后,脑袋松软无力的倒下了,一动不动。「眼睛,眼睛,我他娘的没让你死,你他娘的就不能死,快给老子睁开眼睛。」白队长疯了一般的打着眼睛的脑袋,希望能将眼睛唤醒。可是,眼睛却根本没有一点动静,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哒哒哒!因为他的身体是bào露在灌木糙丛外面的唯一的傢伙事儿,所以敌人狙击手的子弹,差不多都飞到了眼睛一个人的身上。看着眼睛瘦削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弹孔,就好像是一筛子,白队长就是一阵愤怒,恨不能将天给捅出一个大窟窿:「我糙,狗日的小日本,看老子不弄死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去死。」白队长愤怒的叫骂了一声,端起冲锋鎗就要站起来she击。这眼睛,曾经是自己亲自从四五个预备嚮导里面挑选出来的,如今,这傢伙却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且死状还是那么残忍,白队长心中怎么会好过?一想起自己的战士都是被这群傢伙给害死的,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真想冲上去和这帮小日本拼命。老王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脑子,他怎么能看着队长站起来给敌人当活靶子呢?当下便是和老杨一块,每人捉住白队长的一条腿,用力一扯,他的身子顺势滑倒在地。噗通一声,溅起了一连串的灰尘。「行了行了。」老王惨澹笑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留下来了,我们的兄弟越来越少,要是继续待下去……」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轰隆巨响的声音给打断。一连串的泥土冲上了天,将他的脑袋给盖住,老杨的意识当下便被抽空,只是底下脑袋,一动不动。他只是业余和小日本作战的而已,而且对武器的熟络程度也是业余的一点知识,所以不知道刚才那一声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专业的队长曾经给自己培训过,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火力轰炸,你只要记住一点,及时趴倒在地,不要乱动便可以了。除非pào筒子长眼飞到你的后背上,否则你是不会轻易死去的。他也牢牢的记住了白队长的警戒,现在只想着,敌人的pào筒可千万不要长眼啊。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老杨只感觉这个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他能看到好几个战士在自己面前张大嘴巴大声的哭号着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一连串被炸得焦huáng的泥土,也被摆放在了自己面前,看上去那些泥土都已经坚硬如铁,可是在自己看来,外表好像被裹上了一层红色的液体。「这个世界,怎么了?」他很是疑惑的想着。「我糙,火箭筒!」他的耳朵经过很长时间的适应,才总算听到了一点声音。他这才明白,感qing刚才是自己短暂xing失聪,是被qiáng烈的地震给震得。「怎么办?」老杨将耳朵贴在了白队长的脑袋上,大声的喊了一声,他还以为白队长也和自己一样,暂时失聪了呢。「靠!」白队长叫骂了一声:「喊个屁,要喊沖小日本喊去。怎么办,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怎么办?」他彻底被激怒了,老杨分明看到这傢伙的眼睛变成血红色的,尤其是张开大嘴唿喊的时候,更是好像一头髮怒的野shou。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的弟兄手下被小日本的pào弹给炸成了pào灰,他这个当队长的心里怎么能受得了?没办法,只能拼一拼了。白队长的拳头握在了一块,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听在耳里,别提有多惊悚了。不过他依旧是咬牙坚持着,坚持着……「兄弟们,给我突围出去。」白队长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然后道。讲完之后,他才感觉到害怕,天啊,这是怎么了?自己的队伍,竟然只剩下五个还喘气儿的,其余的都被刚才的pào弹给炸了。第四二九章 迷沼鬼影(19)这次的pào弹,是真长了眼睛,不偏不倚,正好炸在了他们的队员集中的地儿,只听到一声巨响过后,足足有十个聚在一块的傢伙变成了尸体碎块,四处飞散。
第388页 原来的地儿,只剩下了一个大坑,大坑里面,还有很多的尸体碎片。啊!白队长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倒流,终于一个没忍住,身体松松软软的倒在地上,嘴角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也传来悄悄碎裂的声音。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他梦呓一般的小声讲着,全然没注意到贴着额头飞过的滚烫子弹壳。见队长竟然在发呆,老王伸出胳膊一把捉住他,硬生生的将他拖入了炸弹炸出的大坑中。老杨也抓紧时间跟了过去。「队长,你们快走,我替你们挡着。」就在老王为现在的遭遇感到头疼,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狙击手大龙大声喊叫了一声,让他们快走。白队长却是跳起来破口大骂:「大龙,你他娘的想gān啥?老子才是队长,你必须听老子的,给老子闭嘴。他们都离开了老子,难道你也想离开老子不成?我gān你姥姥!」白队长是彻底的疯了,泛着白眼,就好像一恶魔般死死的瞪着大龙。「队长,咱跟着你一辈子了,这是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您一直把咱们当兄弟来看,咱们也得尽职尽责,做出兄弟的范儿来。这次咱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的选择,而是一个国家,那么沉重的担子压在咱们肩膀上,咱们怎么能儿女qing长呢。快点走吧,回去了带我给毛主席问个好,就说我大龙,就算做鬼也会继续跟着主席革命,把小日本的命给革,一辈子跟着党走。」而跟在他旁边,那个看起来身材瘦削,明显营养不良的小青年也是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队长,俺那七十岁的老娘就拜託你了,这是俺给俺娘叠的保命符,里面有俺的书信,您回去了,一定jiāo还给她。」「瘦猴,你他娘的给老子打起jing神,这种事儿自己gān去,老子可没那闲心思给你捎信儿。」白队长愤怒的骂了两声,想要从里面坑dong里面钻出来。奈何老杨和老王两人用力的束缚住他的两只胳膊,他根本没办法从深坑里面跳出来,只能一动不动的被他们按压在地上。「老杨,老王,你娘的放开老子,快点,这是命令,他娘的这是命令。」而老王则是一脸无奈的表qing道:「队长,对不住了,组织上既然将这个任务jiāo给我们,我们就算拼了xing命,那也得把这个任务完成。」「你们去执行任务,让老子和小日本gān一仗,我给你们作掩护啊。」白队长此刻恨不能硬生生将两只胳膊拽掉,那样自己就不用被两人给捉着了。「那……那怎么成。」老杨有些担心的道:「你是队伍的灵魂啊,没有你,队伍寸步难行。」「队长,你们先走吧。」大龙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瘦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当时咱们出来的时候,你娘怎么jiāo代你的?从此以后你就是党的人了,要跟着党走,不能像以前一样爱哭鼻子了,你看看,这才出来多长时间,竟然忘记了你老娘的jiāo代,鼻涕都流出来了。」大龙说着,用袖口轻轻的擦拭着瘦猴的眼泪腮帮:「行了,像个男人一样的站起来。」「恩。」瘦猴gān咽下一口唾沫,然后用袖子使劲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道:「我不哭了,队长,你们赶紧走,我一定会完成最后的任务的。」「放屁。」白队长几乎快从地上跳起来了,脑门子上青筋凸起:「你麻痹的,赶紧给老子下来,现在你们的任务是……」嗖!正说着,一个子弹碎壳贴着白队长的脑壳飞了过去,一串长长的头髮被这颗子弹给打得散落着飞起来,最后左右旋转,缓缓跌落到地面上。「你们快走,还愣着gān啥。」大龙站在高处,所以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他怒吼一声,然后勐然转身,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就是一阵狂勐扫she。「狗日的小日本,老子和你拼了。」瘦猴也是一声惨嚎,愤然转身,扫she起来,子弹穿织成密密麻麻的一条网,暂时将攻占而来的日军小部队给阻挡在百米开外。雾气散开,小日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全军进攻。他们在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攻占而来的小日本。「走。」老杨和老王对视了一眼,然后动作齐整的开始行动,一人拖住了白队长的一条胳膊,将他朝着外面拖去。「放开我,放开我。」这白队长果然是力量巨大,两人都有些弄不过白队长。最后老王一咬牙,一枪托打在了白队长的后脑勺上上。白队长闷哼一声,眼白上翻,晕死过去。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白队长老王无奈的嘆口气:「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啊。」讲完之后,便命令老杨和他一块行动。整整一只几十人部队,刚刚出发,便差不多遭遇了灭顶之灾,残存下来三个人。————————————————穿越在灌木糙丛中,他们的行进速度遭遇了很大的阻碍,行进速度相当的缓慢。身后传来一阵枪枝对she的声音,哒哒哒的声音响成一片,冲撞着众人的耳膜。杨开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发晕,也不知什么原因,全身长满了小红点点,可能是过敏吧。不过他依旧坚持着,没有声张,身为队长,必须以身作则。走了好长时间,枪声才终于停了下来,九筒一脸惋惜的望了望枪声传来的方向道:「指战员,你说那另外的两队,哪支队伍损失严重?」杨开摇头:「谁知道。」「最好全他妈嗝屁才好。」赵勇德嘿嘿傻笑道:「那小日本的gān粮肯定比咱们的gān粮丰盛,我真想看看那帮小日本到底吃些什么东西。」「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加入他们啊。」石头戏嚯的讲道:「到时候想吃多少gān粮,就吃多少gān粮。『啊,石头,我可真鄙视你。」赵勇德一脸严肃道:「有这种想法,无耻。」众人哈哈笑了起来。「啥?」赵勇德这句话刚刚说完,身子便勐然跳动了一下,然后表qing也凝滞在了脸上,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了?」看赵勇德这表qing,杨开好奇的问了一句:「赵勇德,怎么了?」「刚才……算了。可能是我产生幻觉了吧。」赵勇德脸上充满惶恐表qing,不过最后还是淡淡的一笔带过,不准备继续提。「那就继续行军。」杨开也不准备追究,虽然他有预感,赵勇德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玩意儿,不过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也不方便继续追究,万一追究出来的是什么怪物怎么办?在这种地方,速度和灵敏度都会受到很大的阻挠,到时候和土生土长的敌人战斗,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可是,行走了没多久,赵勇德竟然再次的跳了起来,上下牙齿不断的打架,双手捂着身子,牙齿颤抖的厉害:「指战员,我……我……」「你怎么了。」赵勇德开口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我……刚才有一只手,抓我的脚腕。」赵勇德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第四三十章 迷沼鬼影(20)「啥?」九筒的眼珠子瞪得熘圆滚大:「啥叫有一只手抓你的脚腕?是不是你搞错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手呢?」九筒将身前的灌木糙丛给掀开,仔细看看底下,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不……不可能。」赵勇德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这次不会错了,我感觉那只手……绝对不会错,那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小孩子的手?」话音刚落,李俊的眼珠子也瞪得奇大:「你说的,……&有这么大?」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额,差不多。」赵勇德道。「那还愣着gān啥?赶紧走啊?」李俊有些担心害怕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转身就要急匆匆离去。噗通!可是他刚刚转身,竟然不自觉的摔倒在了地上。杨开很是怀疑的盯着李俊,他不明白,为何李俊反应会这么剧烈,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一般。「救命。。」李俊的身子瞬间被灌木糙丛所覆盖,灌木糙丛下的李俊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救命。杨开急匆匆走了两步,将不断在地上踢打着腿挣扎的李俊给拉了起来,看着满脸泥水的李俊,骂了一句:「你小子那么灵敏gān什么,就不能安静会儿?」「安静?」李俊重复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仰起脖子,用手指着自己红肿的脖子道:「你看,你快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一只手掌给捏过?」杨开好奇的盯着李俊的脖子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李俊的脖子上,有一道红通通的手掌印,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张魔爪一般。「怎么弄得?」杨开盯着李俊问道。「刚才……刚才……有只手捉住了我的脖子。」李俊气喘吁吁的回答。「有一只手捉住了你的脖子?」杨开很是好奇的盯着李俊:「你确定?」「这还能有假?」李俊一脸不甘的用手指着脖子道:「看清楚一点,看清楚一点,是不是血手印,是不是血手印。」杨开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他们已经进入灌木糙丛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据潘子说,现在他们距离糙丛的末端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一两天的是不可能闯出去。一想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和这些怪异的小手掌打jiāo道,杨开的心里就是一阵发毛。如果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话,倒还好一点。可是现在,关键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阻挠他们的行动,这让他qing何以堪?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潘子却小心翼翼的将耳朵凑了上来,小声讲到:「我怀疑,这只小手,就是让牛老实中邪的玩意儿。」杨开的心再次一紧张,能让一个正常人中邪的东西,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吉祥的东西,他心中很是忐忑不安。「走,冲出去。」杨开暂时排除了一些恐惧和担心,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冲出去。若是不冲出去的话,可能和小日本队伍狭路相逢,到时候可就不是勇者胜的事了,因为双方的兵力相差实在忒大。一想到刚才那密集如同雨点般的枪声,众人心里就发毛,娘希匹的,至于嘛,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墓葬。杨开下命令前行,众人也不敢在此处耽搁,匆忙跟了上去。虽然众人心中很是好奇,他们两人口中所说的小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这个时候很明显不是盘问仔细研究的时候。幸运的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没有再遇到那只小手的袭击,这让杨开欣慰了不少,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两人产生的幻觉了。可是,害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杨开刚刚将两人的遭遇归类到错觉上去,却勐然感觉脚掌下,有一只滑熘熘的手掌竟然抚摸着自己的脚腕,他全身立刻一哆嗦,然后下意识的身手去捉,想要将脚下的东西给捉出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只手好像长了眼睛,能看到他一样,迅速的将手腕给缩了回去。
第389页 杨开心中的疑惑很是浓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灵敏?「怎么了?」李俊死寂无神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探到了杨开的肩膀旁边,声音有些戏嚯外加嘲讽的问道。杨开立刻扭头看了一眼李俊,却被他充满嘲讽的眼神给镇住了。这李俊,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和那只小手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预谋之内。「行了,你们废话少说吧。」潘子打了个哈哈,站在两人中间:「指战员,你是不是遇到那只小手抓你的脚脖子了?」杨开将狐疑的目光从李俊稍带挑衅的眼睛上挪开,然后硬硬的点点头。「恩。」潘子也应了一句:「这东西似乎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东西,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我看,不如咱们找一下,看看那只手到底是什么东西?」潘子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贊同,毕竟在这看不见敌qing的地方行走,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发毛,虽说小手没有伤害到他们,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以后不会伤害到他们。「好。」杨开觉得这样和小手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点了点头,命令队伍暂停行进,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捣乱。杨开第一个蹲下身子,拨开面前的灌木糙丛堆,然后在密密麻麻的植被糙丛里面搜寻起来。除了密密麻麻的糙丛以及cháo湿泥泞的地面外,他看不到其余的任何的异常,他忽然有种错觉,就好像搜寻那只小手,竟然是如此的好笑。嘎嘎,嘎嘎!就在他们的搜查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却忽听一阵尖锐的叫声,从灌木糙丛里面钻出。那声音,就好像是老巫婆发出的声音般尖锐刺耳,听得人心憔悴。「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赵勇德第一个将脑袋从灌木糙丛里面探出来,目光惶恐的望着四周。可是,除了一大片的糙丛外,根本没有其余的别的什么东西,比如那只诡异的小手,以及yin森笑容的主人。九筒等人也被这奇怪声音所吸引,抬起头来,目光四处扫视,想要找出那声音主人的存在。安静,死一般的安静,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其余的感觉。「娘的。」赵勇德扛起枪,对准四周:「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嘘,快他娘的蹲下。」张寒山却忽然虚了一声,然后命令众人蹲下身子。张寒山喊的太突然,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张寒山便已经一把将准备开枪的赵勇德给扑倒在地,两人的身子瞬间被隐没在了高高的糙丛之中。「快趴下,有日军。」张寒山的声音从糙丛下方传来。日军两个字,就好像是一个炸弹,在众人的脑袋中炸裂开来。视线扫过一圈,果然发现在远处的灌木糙丛里面,有一队日军的影子,正在几百米开外的糙丛里面晃dàng。看那只如长龙般的队伍,杨开当下就觉得一阵窒息,起初还以为他们只有一个连的兵力,现在看来,这狗日的得有差不多半个营啊。杨开也不敢招惹这只队伍,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不死也得变成半个残废啊。当下便是蹲下了身子,隐没行踪,也顾不上那只小手额主人了。「嘎嘎,嘎嘎!」声音依旧持续不断的在他耳畔响起。第四三一章 迷沼鬼影(21)「我糙,究竟是什么声音?」杨开的心颤抖的厉害,期盼着这声音千万不要吸引小日本的注意,要是被小日本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他悄悄的将脑袋探到了一个fèng隙里面,然后透过fèng隙看着远处。看上去远处并没有什么异常,小日军继续行军,没有发现他们。他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只要不被小日本发现,这些怪异的东西,他还是有信心能击败的。倒不是因为他害怕小日本,而是他深深的了解现在的形势。三星堆遗址里面隐藏的秘密若是被小日本发现了,那将会对整个国家的人民造成印象,。所以他们必须忍ru负重,经歷千难万险,比小日本提前到达三星堆遗址,揭开三星堆遗址的秘密。那声音似乎很有节奏,此起彼伏,其中间隔的时间也是一样,这让杨开产生了浓厚兴趣,那声音,难道是什么能发出人类笑声的动物?要是那样的话,捉住这玩意儿,平常用来解闷倒也不失为一种娱乐方式。而这个时候,杨开的目光,却是不经意间瞥见了蹲在旁边的李俊。李俊的面部表qing,依旧是那般的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改变。可是,那双眼睛里面,却分明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以及一丝悔恨,还有冷冷的寒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想不明白。「要不……算了。」杨开在脑海中暗暗想着:「这李俊跟在身边,一路上倒是没起到嚮导的作用,却不止一次的让他感到害怕,跟在身边是在不放心,要不让他回去算了。」正想着,他却互让按绝有一束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看,他立刻望过去,惊奇的发现,那竟然是李俊。李俊的眼神中,依旧是满满的嘲讽,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冷冷的寒意,透过皮肤渗透到心脏里面,让他的心感到冰凉刺骨。「有事吗?」杨开也没好气的开口道。李俊笑着摇摇头:「没事儿,就是随便看看。」杨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蹲着身子。嘎嘎,嘎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杨开依旧感觉那束目光在盯着自己看。他有些尴尬的望过去,却惊恐的发现,原本没有一丝表qing的面容,此刻嘴角竟然轻轻的上翘,他竟然在笑。嘎嘎,嘎嘎!这一次,杨开的发现更是让他有些窒息,那声音,竟然好像是从李俊的紧闭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吓了一跳,这李俊,肯定有太多的秘密隐瞒着,他必须将这个秘密,从李俊的嘴巴里面套出来。他想起之前在大槐树下,李俊的奇怪举动来,这李俊,上大槐树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究竟起到什么作用?为什么这么隐蔽?他忽然觉得,是时候摊牌了,等到小日本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就摊牌,他倒是想看看这李俊,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秘密。眼看着小日本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杨开这才松了口气,从大片的糙丛里面站起身来,冷眼看着旁边的李俊。李俊已经恢復了正常表qing,从糙丛里面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腰身,长长的喘了口气,然后沖杨开嘿嘿笑笑:「指战员,刚才你们怎么不举枪反击?这么好的机会。」杨开释然,刚才的严肃表qing放松了不少,笑着道:「李俊,说吧。」「说什么?」李俊蔓延茫然的看着杨开,苦涩笑笑:「你让我说出,我对你们的鄙视吗?」不单单是李俊,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杨开,杨开到底让李俊说什么?「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杨开道。「我做的这一切?」李俊的嘲笑更明显了,眼角都笑出深深的皱纹来:「我说,我说指战员,您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啊,我做什么了我,我不是一直都跟着你们吗?你们觉得我还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还是说,这小日本鬼的队伍是我变出来?」杨开笑笑:「你就说说看,你是如何给小日本引路,如何让他跟上我们行踪的吧。」李俊的表qing明显一怔,然后满脸委屈的模样,给其余的几个队员诉苦:「我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指战员哎,找不到兇手的烂事儿都往我头上安……我一路上都跟着你们的好不好,要是我做出什么风chui糙动的事来,你们早就已经发现我了,我还能坐什么?你们这几个人……实在是,我都懒得说你们。」「你娘的废话啥!」九筒却是不gān了:「早就看你小子没个正行,现在看来,果然是一cao蛋的玩意儿,我呸。」赵勇德也是一脸嘲讽的表qing道:「李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奶奶的,我说这小日本怎么好像尾巴一样缠着咱们,感qing是你小子通风报信啊。」石头也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李俊:「我说李大掌柜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也别怪咱们孤立你,你这人啊,天生就是当坏蛋的料,我们怀疑有人背叛了我们,那你就是第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啊,别的咱不说,单单是你那张打死都不带放一个屁的坏蛋脸,那就是别人没办法复制出来的啊。」李俊很是生气的指着众人:「你们……我可是军统制定的成都接头人,专门指引……」「闭嘴。」杨开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们还会相信你吗?从一开始,成都火车站的站长便已经告诉我了,说你小子和小日本接触的时间最长,很可能和小日本有关系,让我们多多防范,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你竟然接二连三的露出狐狸尾巴,你这想不让我们怀疑都难啊。」「我……你胡说,你凭什么怀疑我?」李俊面我表qing的替自己辩解着。第四三四章 迷沼鬼影(24)他这个时候,是想起李俊爬大槐树时候的事了。他从大槐树上偷偷摸摸拿下来的东西,或许真的是联络日军的东西。「当然愿意。」李俊很是自信的讲到。看李俊这幅模样,杨开却陷入了沉思中,这李俊为何会如此自信满满?难道不担心我们搜出他身上,从大槐树上拿下来的东西吗?他再看了看李俊,却惊恐的发现,之前那嘲讽的眼神,重新占据了他的眼睛。实在是太奇怪了。杨开这样想到。不过既然李俊已经答应了搜身,杨开索xing走了上去,准备搜索一通。可是,搜索了一番之后,杨开彻底失望了,因为从他身上,除了搜索出一些生活必需品外,没有发现其余的什么可疑的东西,包括杨开看到他从大槐树上拿下来的青铜器小树枝。「怎么,指战员,难道你就凭这些我私藏起来的gān粮,就判断我和小日本有染?」李俊咄咄bi人的问道。「哎哟我糙,你这是要反天啊。」赵勇德裂开嘴巴,骂骂咧咧道:「就你还配用这种语气质疑咱们指战员,我呸,你再怎么清白,也无法改变我们怀疑你的事实。」「可是,我是清白……」「清白个屁。」九筒也骂了起来:「那你说,为何在过了沼泽地之后,你就没有再起到嚮导的作用,一直都在跟着我们走?你根本就不知道去三星堆遗址的路线,而小日本也不知道,你要做的,就是跟着我们,然后给小日本留下路线,让他跟着我们走,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有机会有条件消灭我们,却没有动手的原因,因为我们对他还有用。」「你……放屁。」李俊气得脸色青肿发紫,咬着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个屁啊。」赵勇德切了一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按照军统的军令,你这种人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过我好一点,不会让你直接坠入十八层地狱的,我送你一程。」说着,毫不犹豫的举起枪筒,对准了李俊,嘴巴发出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第390页 他在装模作样吓唬李俊。「啊,不要,不要。」李俊大声的唿喊起来,用手捂住了脑袋蹲下去。唿!杨开也舒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赵勇德真的要开枪呢。先不说李俊到底是不是冤枉的,就算他们这一声枪响,也会吸引离开此地没多远的小日本的注意啊。「你深更半夜的爬到大树上,到底为了什么?我分明看到你在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铜质的棍子。」杨开此话一落,李俊的身体瞬间抖动了一下,不过表qing依旧是之前那本的冷清:「我……只是想去树上休息,因为在地下我担心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想要逃跑可能来不及。」「我糙。」这个时候,潘子也叫骂了一声:「狗日的玩意儿,我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在大槐树上传来,我还以为是你们发现我了呢。我说你这大晚上的爬树到底gān啥,别说他们了,就连我也开始怀疑你了。」「我……我说过,只是为了躲避危险而已。」李俊依旧为自己辩驳着。「好了好了。」张寒山这个时候也cha话了:「之前三星堆遗址的事bào漏出去,也是因为内jian的原因,所以,如果能捉出这个内jian的话,罪大恶极,可是,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大家还是团结一点的为好,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张寒山此话一出,杨开倒也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还真的没有确凿证据。本来他还以为能从李俊身上搜出那个东西呢,那是他们唯一的证据。现在这唯一的证据也没有了,那……还是算了。杨开无奈的摇头嘆了口气:「好吧,既然张教授开口了,那咱们这件事就以后再说。」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点头贊同。话锋一转,杨开将话题重新落在了那只小手掌以及嘎嘎的叫声上面:「你们说,刚才那只小小爪子以及这yin森的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有人回答,因为这也是他们心头的疑惑之一。「那就奇了怪了啊。」杨开苦涩的笑着讲到:「没听说过什么东西能发出人的笑声啊。不过,既然找不到那东西的话,就算了,咱们继续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可能碰见这玩意儿呢。」这么长时间,他竟然都没有再遇到那玩意儿,说明那玩意儿应该是已经离开了。队伍重新整装出发,众人心头都充满警惕,以及疑惑。他们都想弄明白,那笑声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儿,要是不捉住的话,他的心里也不会安心。毕竟一路上都有一个能笑的怪物跟踪他们,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徵兆。不过,幸运的是,在潘子的指引下,他们很快的便走出了大片的灌木糙丛,重新进入一片纯正森林中。虽然森林中也有密密麻麻的杂糙,不过比之前的糙丛实在是小而且稀疏了数倍。夜色也缓缓到来,众人的视线也受到影响,这个时候继续前行,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困扰。在地面上,分明有密密麻麻的脚印,那是小日本留下的,单单从层层重叠的脚印上,他们也能判断得出小日本的数量。杨开一阵头疼,这么多的小日本,要想解决掉他们,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杨开望望远处,确认没有小日本的踪迹,这才伸出手,阻止队伍前进。不能继续前进了,要是和小日本距离太近,他们点的火堆会被小日本发现,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杨开这个时候,可不能保证能gān的过小日本啊。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然后找了一块相对gān净的地皮坐下,将帐篷拿出来。帐篷经过这几天的风chui日晒,有些变形,不过依旧是帐篷。基本的功能还是没有被损坏的。将帐篷直起来之后,又在一颗大树下点燃了一堆篝火,拿出一些gān粮,补充着体力。潘子这傢伙的确是一个吃货,这是大家共同的认知,赵勇德还傻乎乎的说,你小子上辈子肯定是饿死的一头猪,这辈子依旧是一个饿死鬼,而且比猪还能吃。潘子的饭量大得惊人,按照潘子的解释说,我这是饿得有些过了,要是不多吃点,我的前胸得贴着后背。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餐之后,众人告别,分别回到自己的帐篷,九筒则是守着帐篷外面的篝火给他们看更,免得被小日本偷袭。咔嚓,咔嚓!火焰燃烧的很厉害,火堆传来一阵尖锐的gān裂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徘徊。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惊悚诡异,九筒使劲裹了裹衣服,又端起了枪,这才踏实了不少。深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了,只有九筒一个人依旧背靠在大树上,摆弄着手中的枪枝,也只有这散弹枪,才能让自己的思绪集中,不至于睡去。火柴也快要熄灭了,九筒劳累了一天了,所以也没有去管这火柴,任凭他自生自灭吧。火苗不断的跳跃,上上下下,燃烧的火光,将他上上下下都给照了个透彻。嘎嘎,嘎嘎!这一个突兀响起的笑声,立刻让九筒的神经振奋了一下,他立刻站起身来,捧着散弹枪,三百六十度看了一圈,想要找出那声音的主人。奈何那声音仅仅响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他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异常。「什么qing况?」九筒暗自在心中嘀咕:「难不成那玩意儿从灌木糙丛里面钻出来了?」这个地方没有那么高的糙,只有矮矮的甚至luo漏出来的地面,要是有东西藏在附近的话,他应该能一眼就看得到的啊。可是现在,他根本就看不到。难道是说,那声音来自脑袋上?他立刻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惊奇的发现有一只红彤彤的小手,迅速的在眼前一闪而逝,然后消失再黑乎乎的大树上。刚才在他抬头的时候,小手几乎要捉住他的脑门儿了,看到他抬头,竟然闪电般的缩了回去。也就是说,如果九筒晚抬头一会儿的话,现在他已经变成尸体了。这个恐怖的认知,让九筒大口大口的唿吸了好长时间,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啊。再看头顶的时候,大树已经被黑暗包围,只能看到最下层的一层树枝,不过看不到那只手的影子。想必那只影子应该是躲到了大树的上面去了吧。九筒本来想叫醒杨开等人一块收拾这只小手,但是一想到他们劳累了一天,晚上得不到好的睡眠,会影响形成,便一咬牙狠了狠心,决定一个人对付小手,不再叫醒杨开等人。他从周围找了一些gān柴,迅速的将gān柴放入了火堆中,火焰越烧越旺,最后发出的亮光也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将整棵大树都给照了个透彻。而大树之上,则是空dàngdàng的,哪有什么怪物的踪影。「奇怪了。」九筒一阵无奈的嘆了口气:「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意思?几次三番的冒犯我们,可是又不露出本尊,装神弄鬼的,我呸。」九筒最记恨的就是这种只懂得背后偷袭的小人了,所以他已经暗下决心,要是再发现了小手的话,就直接一散弹枪上去,不管他是什么东西,都得把他给she下来。嘎嘎,嘎嘎!那阵冷笑声再次传来,不过这次的声音是从帐篷那边发来的。早就准备好枪的九筒立刻将枪筒转移了方向,对准声音发出的方向准备开枪。可是,当他看到声音竟然是从帐篷那边传来的时候,立刻吓得满身大汗,刚刚准备扣动扳机的手也是快速的缩了回来。娘的,那怪物这是准备引诱自己,让自己亲手杀死同伴啊,真是可恶。他长长的喘了口粗气,这玩意儿真是忒yin险了,他不得不正视起来,看来这傢伙不但行踪诡异,甚至还有人一般的智慧。刚才要是自己真的扣动扳机的话,恐怕现在整个队伍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嘎嘎,嘎嘎!那笑声依旧从帐篷后面传来,九筒准备绕过帐篷,到后面看看究竟是什么qing况。他故意往火堆里面丢了一些gān柴,火焰冒了起来,彻底照亮了四周,也间接让他的胆量增大了,他脚步轻缓的冲着帐篷后面走过去。可是,刚刚走了一步,却忽然听到下面不远处传来咣当一声响,那是开枪的声音。九筒的身子,被那枪声给震得颤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下忽然亮起了两道亮光,亮光在半空中闪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坠落到不远处的地面,消失不见。我糙,这玩意儿能遁地?这是九筒当时唯一的想法,他本人也吓傻在原地了。嗖。一道人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他还没看清楚,那人影便已窜到亮光消失的地儿。噗通!人影落地之后,九筒才反应过来,匆忙追了上去,却看到杨开的身子展现在面前,而脑袋却不见了。「哎呀,我的娘……」九筒立刻吓得脸色惨白,眼珠子瞪得超大,刚才他明明看到这个人影的脑袋,为何在刚刚落下来的时候,脑袋却忽然不见了呢?真是……那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指战员,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九筒丢下了散弹枪,扑到了杨开的身上,使劲的摇晃着杨开的身子。「撒开。」杨开的声音决绝的传来。九筒一下子就愣住了,脑袋都没有了,还怎么讲话的?他立刻朝着杨开脖子的方向望过去,这么一看,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娘的,你猜怎么着,在杨开的脑袋下面,竟然是一个dong,刚才他的脑袋探到了dong下面,在这光线下,九筒自然没办法看到杨开的脑袋,还以为是他的脑袋没有了呢。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幸好。杨开将脑袋从dongxué里面探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趴在身上流着眼泪儿的九筒道:「别哭了,那么晦气。」杨开的枪声迅速招惹来了其余队员的注意,大家都很好奇的凑上来,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捉住那东西了。」杨开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脚下那个足有脑袋大小的dongxué道。「哦,你的意思是说,那东西躲藏到了dong里面去了?」陈天顶这样问道。「恩,是啊。」杨开点了点头:「我刚才往下面看了一眼,发现下面的空间还是蛮大的。」「嘿,娘的,总算是将那小子给堵到了老窝里面,这下可以捉住那小子解解气了。」赵勇德摩拳擦掌,跃跃yu试。「大家都安静一下。」杨开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我的意见是,晚上钻地dong不安全,不如到了白天,咱们再到dongxué里面看个清楚,待会儿这段时间,还是由九筒负责守着dongxué,提防着不要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咱们明天再开始行动。」杨开的话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于是便一个个的钻入了帐篷中,唿唿大睡。九筒一个人有些郁闷的守在黑乎乎的dongxué面前,看着幽深的dongxué,他的心中悸动的很,真想下去看看,dongxué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处场景。在九筒焦灼的期盼下,太阳公公终于从远处缓缓升起,虽然还只是红润的小脸蛋露出来,不过世界依旧被红光笼罩,周围变得亮堂堂。
第391页 九筒迫不及待的叫醒了众人,一起看着这个dongxué。接着太阳的光芒,隐约可以看到dongxué里面的一些场景,复杂的地势结构,以及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怎么着,咱们现在就行动?」陈天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的盯着幽深的dongxué,徵询着众人的意见。「恩。」杨开应了一句:「陈老闆,您先请。」陈天顶慡快的答应了:「好嘞。」像这种地下作业,陈天顶是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dongxué是上面窄下面宽,再加上这个地方的泥土实在是有些松软,所以他们打dong的速度非常的快,没多长时间,便是成功的将dongxué给拓展开,可以清楚的看到dongxué里面的qing景。下面是一个倾斜着四十五度的坡度,陈天顶下去了之后,发现dongxué已经宽到足以让他们倾斜着走下去了,便给岸上的人打招唿:「你们都下来吧,这下面的空间足够。」听陈天顶这么一招唿,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坐不住了一个个的都跟着爬了下去。人群太多,所以很快的便将dongxué里面唯一的光源给挡住了,陈天顶不得不在前面打开了手电筒。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依稀能看到地dong的底端,似乎有什么铁质的东西。因为dong的底端是灰黑色的东西,一点都不反光,和周围的泥土有天壤之别。「我说,这马上就到底了,怎么还没有看到那玩意儿。」石头有些质疑起来:「会不会是你小子半夜的时候打盹,所以放走了里面的东西。」九筒却一副发誓的模样道:「不可能,一个晚上我的眼珠子都盯着这个dongxué看,一寸都没有离开过,别说是那么大的东西了,就算是从里面飞出来一只苍蝇,我也完全可以看得到。」看九筒这幅信誓旦旦的表qing,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众人都有些疑惑起来,是啊,九筒的xing格他们了解,这傢伙就算是把眼珠子瞪瞎了,也会注意到从里面跑出来的东西的,可是为啥,现在他们到底了,依旧没有找到那东西的踪迹?刚才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周围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并没有朝四周延伸的任何一个dongxué,也就是说,除了这一个笔直的dongxué,它不可能到别的地方去。那么,这究竟又是个什么qing况?第四三五章 迷沼鬼影(25)杨开的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踏实起来。要是不能捉住那玩意儿的话军心恐怕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现在多说无益,还是走下去看看dongxué的底端是什么东西吧,或许那东西是藏在了某个黑影下的呢。可是,当他们走到那铁质的东西上面时候,彻底的失望了,娘的,这里哪有什么动物的踪影。除了黑黪黪的泥土外,就是脚下一个坚硬的地面了,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铁质的东西。哗啦啦,哗啦啦!九筒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下面的某个铁质的链条似的东西,轻轻的碰了一下,铁链竟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咦?」九筒很是疑惑再次碰了碰铁链,铁链再次发出刚才那般的声音。「奇怪了哎,这竟然真的是铁链。」九筒吃惊的蹲下身子,观察着脚下的那东西。站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他们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四周都是坚硬的夯土,而在脚下,则是类似于铁质,可是又不像的某种材料。他们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九筒却忽然说发现了脚下的铁链。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九筒的脚下,当他们发现九筒脚下果然是有一根软软的铁链模样东西的时候,都很好奇的走上去,想要看看出现在动物巢xué里面的铁链子,究竟藏有什么玄机。当他们看到铁链子的尾端连在一块看似圆形的圆盘上面,而圆盘的四周则是有一些几寸凹槽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有些吃惊起来,根据他们的经验,连在铁链子上面的圆盘,其实是一扇门,而在「门」下,则应该是一个比较宽大的房间,就好像人类的建筑一样。这动物的巢xué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建筑结构?这分明是人类的痕迹好不好。难道说,刚才那只小手的主人,其实是人类?不对啊,如果是人类的话,从小手就能判断那傢伙年纪很小,不可能有这般大的力气,建造出如此恢弘的建筑。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xing了,那就是这里原本便是人为的建筑,只是后来被这种小动物给占山为王了。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那个小动物……难道已经顺着dongxué钻入了地下?九筒用脚重重的踹了两脚,然后徵询杨开的意见:「指战员,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没那么简单,下面肯定藏匿着什么玄机。」九筒一席话也得到了陈天顶的贊同,毕竟这埋在地下的东西,才是陈天顶的菜:「我也觉得咱们应该下去试试看,既然咱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古蜀国来的,我相信下去dong里的话,我们会有很多的发现。」杨开想了想,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虽然他们的目的是三星拱月图案以及青铜纵目面具的诡异,可是半路上碰到可能和它们有关系的墓葬,下去查探一下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想好了这些,杨开直接下命令道:「好,我先和九筒陈老闆下去探探,要是没什么危险的话,我再叫你们下去,你们暂时在这等着吧。」张寒山却cha嘴道:「我也下去吧,毕竟我对古蜀国文化了解的比较多,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地儿应该是古蜀国遗留下来的遗蹟。」本来杨开是担心张寒山的安全问题才不让他下去的,他这么一说,杨开倒也觉得的确是这样。要是张寒山不下去的话,碰到一些重要的东西,他们都不一定认识,一路上肯定会错过很多重要的线索。当下便是点头答应了。接下来他和九筒一块,用力的拉扯着链子。圆盘可能是锈在地板上面太长的时间,所以尽管两人用了全力,依旧没办法将圆盘给拉上来。新的恐惧又来了,既然他们都没办法打开圆盘,那么刚才那个诡异的玩意儿,是如何打开圆盘进入其中的?这么说来,他可能根本没有进入?这个认知再次让众人不自觉的陷入了惶恐之中。「来,你们几个帮忙。」杨开看了看赵勇德石头等人。几人都走上来,拉住只有半米宽的铁链子,使出吃奶得劲拉扯着。可是,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尽管他们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可是大圆盘依旧稳噹噹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赵勇德有些不耐烦的骂道:「指战员,你让我把这玩意儿给突突了吧,我就不相信,子弹都没办法打开这圆盘。」「不行。」杨开不容商量的语气拒绝了:「要是你开枪的话,子弹很可能会顺着铁板四处乱蹦,到时候扎到人的体内,可就麻烦了。」杨开的话的确有道理,所以赵勇德垂头丧气的放下了枪,一脸的无奈。「那咱们怎么办?」九筒抓耳挠腮的看着圆盘,思绪连篇,可是却连一个方法都想不出来。「怎么办?怎么办?」石头思索了半天,最后咬着牙齿道:「这还不简单,赶紧走,什么破dong,别钻了,你们忘记以前的教训了?」的确,在之前他们每次遇到生命危险,差不多都是在地下发生的。好容易来到了地面,竟然又想着进入到地下面去……「我觉得吧。」杨开最后嘆了口气:「这下面很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许里面有记载着古蜀国某种文化的东西,要是我们能发现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对我们的任务有很大的帮助。」「下去下去。」陈天顶迫不及待道:「一定得下去。」「可是,关键是,咱们没办法下去啊,这玩意儿就好像锁死在地板上的一样,根本没办法弄开。「这样吧。」杨开最后一咬牙道:「你们都上到上面去,从上面对着这圆盘she击。实在不行,直接丢手榴弹。」杨开的主意,的确算是很不错的主意,所以得到了众人的拥护。但是,当众人刚刚往回爬,还没有爬到里面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圆盘下面传来了一阵敲击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的有节奏感,在声音静下来的空闲之余,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类似于jiāo谈的声音。众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地面上的东西,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回事儿?难道圆盘下面有人?他们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圆盘下面,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就奇了怪了。杨开疑惑的想着,然后将耳朵轻轻的凑到了地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上面竟然是空的。」下面的声音是如此真切的传来。所以当杨开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立刻察觉到了危险。「上去。」杨开压低声音,沖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上去,而自己和九筒,则是端着枪对准那个圆盘,希望能先发制人,当下面的人上来的时候,就用枪胁迫住他们。尽管队伍中不少人都被吓坏了,毕竟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面听到诡异的人声,他们第一个想法自然是鬼魂。可是对杨开和九筒这两个无神论者来说,什么狗屁神啊鬼啊的,统统都是屁,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应该就是和他们一样,误打误撞闯到了里面的人类,至于他们是从什么地方以何种方式进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哗啦啦,哗啦啦!地板下面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应该就是他们在摆弄铁链子发出的声音吧。上面的铁链子可能和下面的铁链子有连结,所以在下面的铁链子在动的时候,上面的铁链子竟然也扭摆着,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杨开和九筒的脑袋都变大了,娘的,这到底是啥qing况,这不对劲啊,为啥下面也有铁链子?难不成这圆盘是往下面拉扯,而不是往上面拉的?想到这种qing况,杨开的心里就是一阵苦笑。感qing忙活了一大通,到最后却犯了一个方向xing的错误啊。咔嚓!杨开的判断果然没错,那个圆盘很快的便被打开了,圆盘轻轻的往下面坠落而去,哐当一声响。杨开和九筒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dong口,根据他们的判断,下面应该要爬出人来了。可是,等了一会儿之后,除了回dàng在空气中的哐当金属声之外,听不到其余的任何声音。「娘的,这究竟是啥qing况。」九筒确认下面不再有任何的动静,这才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句,同时扛着散弹枪,小心翼翼的走到dong口。杨开也很是疑惑,娘的,到底什么qing况?刚才还有东西在下面唿喊呢,这找到了出口,里面怎么就安静下来了?小心翼翼的走到dong口,然后瞄准dongxué里面,他随时准备开枪。可是,dongxué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一大片之外。「九筒,手电筒。」杨开用枪戒备着下面,对九筒道。九筒拿出了手电筒,对准下面照来照去,除了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白森森的东西之外,其余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第392页 「奇怪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杨开很是疑惑,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下去,想要看看里面唯一的白色东西到底是啥。下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手电筒根本照不到边缘,杨开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地方可能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墓室。下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杨开这样想着,然后在九筒的拉拽下,小心翼翼的下去了。他们所在的顶端距离下面只有几米的距离,所以杨开的身子在距离地面还有两米的时候,便松开了九筒的手臂,下去了。咔嚓!一声响过后,正好踩在了地面上白色的东西上面,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这么近距离的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这竟然是一具人的骸骨。骸骨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给踩碎了,杨开迅速的倒退了几步,退到了yin暗处,机智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半点声音。他捡起一块是石头,朝着前方的石壁上丢了一下。石头碰撞石壁发出一声响声,也并没有什么东西攻击发出声音的地儿。杨开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了,看来危险已经远离他们而去。杨开沖九筒打了个手势,可是又一想,这傢伙根本就看不到自己,gān脆喊了一声:「九筒,让陈老闆和张教授下来吧。」杨开的命令一下,九筒便是招唿了一声陈天顶和张寒山,让他们也跟着下来,自己则是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就地打滚,安全落地。当他的目光落在骷髅上的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道:「我说……指战员,这……这是啥qing况?这里……怎么会有骷髅?我糙,这骷髅是怎么忽然出现在这的?刚才敲击铁板的声音,是不是这傢伙敲击的?」「别……没事儿别瞎放屁啊。」杨开唿了一口长气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九筒这才闭上嘴巴,沖杨开淡淡笑笑:「嘿嘿,我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至于反应这么qiáng烈?好吧,我向你道歉,这样总可以了吧。杨开没有继续理会九筒,而是走到骷髅下面,将白森森的骷髅给踢开,仰头看着陈天顶和张寒山道:」张教授,陈老闆,下来吧。」还处于观望状态的陈天顶和张寒山听到杨开的声音,确认下面安全了,这才从上面缓慢的爬了下来,小声的问道:「指战员,刚才你们说什么骷髅什么的?」杨开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没什么,不用理会他,他只是在胡掰而已。」九筒也是不好意思的沖两人淡淡笑笑:「嘿嘿,没办法,你知道的,我就喜欢大惊小怪。」一边说着,一边踹了一脚脚边的骷髅,将他踹入了黑暗之中,免得被两人发现,又是一阵「大惊小怪。」杨开大致上已经将事qing分析明白了,事qing可能是这样的,刚才在下面推门的两个人,可能发现了九筒和自己的存在,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所以门被推开了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他们之所以害怕杨开和九筒,应该是被他们手中的武器给镇住了吧,所以才不敢贸然行动,已经逃走了。从这一点上判断,杨开觉得他们应该没有兵器,即便是有,也是威力不怎么样的破铜烂铁,和他们的装备没办法相提并论,所以才逃开的。杨开觉得,在没有撞见对方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只要不是在暗中偷袭。想明白了这点,杨开很放心大胆的打开了手点头。对方人数应该很少,否则他们逃走的时候,自己应该能听到他们嘈杂的动静。手电筒在房间内的四周照来照去,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人类的痕迹,房间的周围都是用木头支撑起来的框架,正方形的,很明显是人为的。看来这个dongxué应该是快要坍塌了,所以开凿这个dongxué的人,才用木棍将房间给顶了起来,免得房间塌陷。杨开打了个哈哈,然后对九筒道:「九筒,在前面走着,提防着危险,我在后面给陈老闆和张教授断后。」听到杨开的命令,九筒也没心思开玩笑了,举着枪走在前面,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周围,唯恐会有什么人偷袭自己。两边都是黑暗,为了提防自己bào露位置,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九筒已经将手电筒关闭了,四周是黑压压一片,就好像是一片浓浓的墨,泼在了这片空间。簌簌,簌簌!空气很宁静,除了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外,听不到其余的任何声音。可是,这安静依旧好像魔爪,探索进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感到恐惧不安。「这dongxué,得有多长啊。」陈天顶忽然开口讲话了。九筒也发了一句牢骚:「谁知道啊。」「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张寒山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呆着也没啥用,挺吓人的,回去呗。」第四三六章 地下金矿(1)「回去?」陈天顶嘿嘿笑了笑:「张教授,别看这个地儿鸟不拉屎,而且鸟拉的屎也不可能到这个地儿来,可是您知道,这个地方里面的财富,富可敌国吗?」「富可敌国?」张寒山满脸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这么一个破败地下dongxué。」「呵呵,那你知道这dongxué是gān嘛用的吗?」陈天顶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地用手敲了敲石壁。石壁发出沉闷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和正常的石头差不多。「这个……」张寒山一边说着,一边靠近dong壁,仔细的观察良久,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我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可能是金矿。」陈天顶淡淡笑道。「金矿?」别说是张寒山,就连杨开等人也都是眼珠子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我怎么看不出一点金的成分呢?」张寒山观察的更仔细了。「当然。」陈天顶不以为然道:「这还只是在上端而已,真正的金矿,其实是在下面。」「在下面?你怎么知道下面是一个金矿?」「因为……」陈天顶说道这里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神秘,在这yin森的环境下,显得有些颓废疲劳:「我的祖先,曾经来过这里。」「哦?」此话一出,众人譁然,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陈天顶:陈老闆,此话当真?你怎么知道你的祖先来过这里?」「其实,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当时根本还没有发掘出三星堆遗址,更没有发现青铜面具,他们当时是无意中路过此地,然后找到了这个矿坑dongxué。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怀疑这个地方可能就是我的祖先所描述的那个地儿。后来进到dongxué里面看看,竟然和我祖先所描述的一模一样……」陈天顶的语调有些激动,莫名兴奋起来:「原本我还以为,那本书上记载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来,我的想法错了。」看陈天顶这激动兴奋的有些过分的表qing,众人都有些茫然:「陈老闆,就算是真的,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吗?」陈天顶却是摆了摆手:「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我家有一本祖传的古书,手写本,名字叫做《搜天籍》,里面记载的都是祖上几辈挖掘坟墓的时候遇到的一些不方便下手的墓葬,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下手,便将地点以及他们所了解的墓葬所有信息都记载在这本《搜天籍》里。」「原本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十分玄乎的墓葬,至少写的是这样,我原本还以为记载在这里面的墓葬都是一些不存在的,是祖先虚构出来的玩意儿。其中就有一篇手记里面有关于这个金矿的记载。而且地点和关于dongxué入口方面的描述都非常吻合。」「手记上面记载说,通过这深邃的走廊走下去,会看到古老的金矿,里面初级金矿堆积成山,成品金金光闪烁,装点着一个伟大的殿堂……」「如果这个金矿果真如他们记载的那般豪华奢侈的话,岂不是说,手记上面所有记载的墓葬也都是真实的吗?你说我……我能不兴奋吗?」陈天顶喜形于色,越说越兴奋,忍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现场最震撼的莫过于潘子了,他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尤其是听到搜天籍三个字的时候,那更是差点没把下巴掰掉:「这……没想到陈家摸金校尉祖传的《搜天籍》竟然是真的,哎,古人几辈子积累下来的智慧和知识,才是他们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啊。」九筒却是轻轻冷哼一声,你们的遗产,是别人的墓葬啊……张寒山也是惊讶的捂住嘴巴:「没想到……成都平原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地下金矿……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杨开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撞进了成都地下金矿里面……这要是被军统所用,用来招兵买马的话,绝对会对军统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当然了。」九筒点点头贊同道:「但是如果被小日本利用的话,同样会对咱们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杨开道:「所以说,这地下金矿,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小日本得到的。」众人商议了几句,最后决定下去看看。那只怪物小手的事,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脑后,了无痕迹,他们现在想着的是地下金矿。不知那地下金矿到底如何壮观,是不是真的如陈家的《搜天籍》里面所记载的一样。还有那几个刚才打开入口的傢伙,现在也了无踪影,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他们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深邃的走廊竟然朝着下方倾斜了去,大约得有四十五度的倾斜,通道十分的宽敞,他们直立前行,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同时,随着他们往里越来越深入,一股热làng逐渐的迎面扑来,温度骤然上升,同时还有一阵阵流水的声音传来。杨开只感觉胸口发闷,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而陈天顶却是越来越兴奋:「竟然……记载的竟然……是真的,是真的,没错。」九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骂了一句:「娘的,这下面不会有人在烧锅炉吧,怎么这么热?这是要大烤活人啊。」「是啊。」杨开也大口大口的喘着热气:「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热。」不过,一段时间之后,空气竟然清凉了许多,刚才那种热火朝天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全身舒慡冰冷,十分的舒适。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神清气慡道:「陈老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陈天顶也是疑惑的摇摇头:「《搜天籍》里面没有记载,我也说不清。」不过,下面河水狂涌的声音,却是非常清晰的传来。越往里走,这种声音就越大。走了没多久,忽然注意到两边开始变得越来越宽敞,同时脚下的路也变得坑坑洼洼不好走,稍不注意就可能掉到下面去。在这黑暗的地方从台阶上滚下去,能活下来的机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你不确定会在什么地方,脑壳会撞在石头上。所以杨开一路上都在qiáng调着安全两个字。
第393页 等他们继续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被眼前的场景给镇住了。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地下大厅,一眼望不到尽头,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地下河,望不到尽头,里面的河水狂涌飞奔,不知流到什么地方去,周围都是光滑平坦的石头,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摔落下去,变成残废。尤其是瀰漫在空气中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热感,杨开感觉周围的温度,竟然在逐渐的升高。「陈老闆,咱们接下来怎么过这条河?」杨开看着横亘在面前的这条河道。陈天顶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指战员,咱们……一定得过这条河吗?我们在这里呆着也没有,倒不如快点退走!」杨开想了想,陈天顶说的的确在理儿,都这个时候了,还继续探索下去有什么用?反正找到那只小手以及捉住两个人的机会已经很小很小了,在这里呆着只会làng费时间。当下便是带着众人,准备匆忙离去。「嘿,嘿。」九筒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健步如飞要离去的众人喊了一声:「那么着急gān嘛,这个地下墓室又不会自己锁门,把我们关在里面。」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接着,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通道处,一扇石质大门,便哐当一声从dong壁上面砸落下来,将地面给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dong来。「哎呀,乌鸦嘴。」陈天顶回头狠狠的瞪着九筒,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九筒这个时候也彻底的愣住了,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大石门,懵住了:「天啊,难道我的话,就是命令?」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两个字「开门」,不过没有丁点反应。他失望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说话间,杨开等人已经走到了大石门旁边,用手电观察着大石头。这石头板子相当的平整,明显是经过人工雕琢的,方方正正,看来就是堵住他们去路的大门。而在门的两边,则是石头墙壁,他们根本没办法从这个地方打盗dong出去。「麻烦了麻烦了。」陈天顶急的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想不出一点办法。九筒试探xing的问道:「陈老闆,当初您老的祖先在碰到这机关的时候,是怎么出去的呢?」「我也不知道啊。」陈天顶摆了摆手:「手记上面根本没有记载,我怀疑我的那些个老祖宗根本就没有进来过,里面记载的东西,都是他们凭空想像的。」啊!众人的心也一阵失望,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之前的侥倖心理就完全是白白的làng费了。之前他们的想法,幸好有先人的笔记供他们参考,他们在里面遇到危险的话,还可以借鑑先人的行为摆脱危险。可是现在……他的先人根本都没有进入过里面,又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危险呢?没有经歷过里面的危险,又怎么能逃得出来呢?杨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相当无语的。「怎么办?」最后是九筒打破了这片沉默,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怎么办?怎么办?」陈天顶抓耳挠腮一番,最后用洛阳铲敲打了一下周围的石壁,最后无奈的嘆了口气:「现在看来,只能继续前进,说不定能找得到出口。」没办法,只好暂时按照陈天顶所说行动了。这个时候,dongxué内的空气越来越沉闷,他们的唿吸受到很大的阻碍,一串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在脸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糙,怎么越来越热了。」九筒使劲的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汗珠,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你们快看……那地下水!」陈天顶忽然惊讶的用手指着地下河道。第四三七章 地下金矿(2)几人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么一看,一个个都有些瞠目结舌起来,娘的,这地下河就好像是被煮开的沸水一般,到处冒泡,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泡沫,从地下河里面冒了出来,然后啪啪的裂开,溅起了一连串的沸水星子。「我糙,这水……这是要煮熟人啊!」九筒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珠一边大声的嚷嚷着:「是谁把这么多的水给煮熟了?怎么这么热?」陈天顶却是苦涩的笑笑,表示不知qing。九筒将求救的目光集中到张寒山的身上,或许张教授对这地理知识有所了解。「这是……这是遇到了间接xing活火山啊。」张寒山的语调颤抖的极其厉害。「间接xing活火山?啥意思?」九筒对这地理知识,等同于一个睁眼瞎,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张寒山问道:「啥意思?」「还能是啥意思。」张寒山不耐烦的讲到:「意思就是说,这地下是浓浓的岩浆,当地下岩浆热到一定的程度,通常都是一万度的时候,就会膨胀,从而从地下涌出来,通过裂fèng钻出。我现在怀疑,这地下河的底部,其实是岩浆裂fèng,下面正有岩浆不断的通过裂fèng钻出来,碰到冰凉刺骨的河水,自然要将河水给煮沸。」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地下河道:「你们快看,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huáng色的东西?那些huáng色的东西,其实就是岩浆。」众人望了一眼,果然发现漂浮在河水上面的一层岩浆。「我糙,竟然真的是啊。」九筒一阵咂舌。确认了飘浮在上面的一层huáng色物质其实是岩浆之后,众人顿时沉默了下去。要是这沸腾的岩浆打在身上,非得把皮rou给烫出来一个大窟窿不可。九筒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问道:「我说陈老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乖乖的被他们给烫成烤rou吧。」杨开苦涩的摇摇头:「陈老闆,我建议咱们就顺着河道的你方向走,说不定能走到河水冰凉的地儿,到时候我们再穿过河流过去如何?」毕竟陈天顶是对地下结构最熟悉的人,所以这些问题还是得谘询陈天顶的。陈天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河道的逆流方向。那边浓浓白雾,比这边还要浓厚,若是没错爱错的话,那边的河底裂fèng里面也有岩浆迸溅而出。越往前走,裂fèng可能越多,水温也就越来越高。陈天顶摇了摇头:「逆流方向也有岩浆涌出,我们不确定前方有没有没有岩浆用处的地儿,所以这样做有些不稳妥。倒不如继续顺着水流走,说不定这些沸水经过长时间的冷却,就会变得冰凉下来,到时候咱们或许可以穿的过。」张寒山教授也点了点头:「是啊,这些石头也会起到一些降温的作用,长时间的流动,水温应该降低的很快,我也同意陈老闆的意见。」两个学识渊博的人都贊同顺着河流走了,杨开和九筒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扛着枪走在前面,抱在怀中的枪,没有片刻停留在一个方位。他们不仅要提防着人类的攻击,还要提防着各种生禽怪shou的攻击。虽说在这地下,温度如此高的环境不适宜大型生物生存,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在这里稍微有一点疏忽,那可都是拿小命开玩笑啊。可是,水温可能实在太高的缘故,所以他们往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水温竟然都没有降下,依旧是那般的炽热,周围的石头碰到这些水,竟然都有些融化,散发出浓浓的白雾,空气中也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看来,这些石头里面也有石灰的成分。」张寒山教授小声的讲了一句。走了很久,水温也没有降下来的趋势,反倒是他们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毕竟瀰漫在空气中的这种高温以及气体,让他们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身上的热汗起了一层又一层。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能逃出去的途径。想想,岸上的人应该等他们着急了吧。「嘎嘎,嘎嘎!」忽然,一阵怪异的声音,从沸腾的河水里面传来。几人的脚步戛然而止,面面相觑。他们分明听得出来,那声音,和他们在地面听到的jian笑声是一模一样的。难道,它真的生存在这地下?可是,刚才那声音竟然是从沸水里面传来的,这么说来,那东西生活在沸腾的河水里面,没有被煮熟,倒是挺出乎他们的意料。同时,从侧面向他们证明,那东西真的很厉害,能在沸水里面生活的玩意儿,生命力应该是多么qiáng大。想要夺走他的xing命,难度可想而知。杨开小心翼翼的靠近河边,想要找出那傢伙的身影。可是还没靠近,河水里面竟然响起了一声噗通声,然后奔腾的河水好像被一颗炸弹给炸到了一般,飞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浓浓的黑物也被这急速溅起的水花给划开了一道道的裂fèng。杨开意识到这沸腾的河水打在身上,肯定会全身起泡,就算不被烫死,也得被烫的全身起泡。当下便是急匆匆的一个反扑,扑倒在地。不过,尽管如此,他的身体依旧被热热的河水给迸溅到身上,顿时身体好像被火钳给烫到一般的难受,一个个的伤口,猩红刺目,一个个的血泡,也长了起来。「哎,我糙!」九筒看到指战员被水给烫的全身起泡,当下便是一阵愤怒,冲着河水便是一阵扫she。哒哒哒,哒哒哒!水面终于安静了下来。确认不会被怪物攻击的九筒匆忙跑到杨开的身边,将他拉拽到了墙角处,避免再次被沸腾的水打中身体,看着被烫起来的水泡,满脸担心的问道:「指战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哎。」杨开苦涩的笑了笑:「真是他娘的够倒霉的,你说那东西……是怎么在这沸水里面生活的,真是服死它……嘶,轻点。」九筒不小心碰到杨开身上的水泡,痛的杨开倒吸一口凉气。九筒忙将手缩了回去,免得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的伤口。「指战员,你放心,我有很丰富的被水烫到的经验,你这些水泡只要不被凉水给冰到,很快的便可以消肿,消失,十八年后您又是一条好汉……」杨开却是苦涩笑笑:「我听你这话,怎么好像要给我送行的啊。」九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是吗?呵呵,可能是我脑子里面的词太多,用混乱了。」「杨开,咱们赶紧走。」陈天顶却忽然大喊一声,拉着杨开就要离开。被陈天顶这紧张模样给镇住的杨开,下意识中也感觉到了危险,当下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匆匆忙忙跟上了陈天顶,顾不上身上的痛苦了。便跑便问陈天顶:「陈老闆,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娘的,你……你回头看看……有东西嫌咱们熟的太慢,要过来助咱们一臂之力了。」听陈天顶这么一说,杨开的心中却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说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仅仅是这么一眼,就被彻底镇住了,娘的,你猜怎么着?后面的地下河水,竟然疯狂的bào涨了起来。将河岸都给完全的遮蔽住了,沸腾的热水犹如一条狂舞的神龙,嘶吼咆哮的冲着他们的方向冲撞而来。那河水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飞起来足足有两三米至高,而且冒出热腾腾的热气,若是这热水把他们整个人给完全的吞噬了的话,恐怕他们瞬间就会变成烤rougān了。
第394页 怪不得刚才陈天顶吓成那样,要是自己,恐怕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九筒也不经意间看到了身后那飘dàng起来的沸腾热水,当下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娘的,这究竟是啥qing况?什么东西,竟然能将水给掀起了两三米的巨làng来?我糙……一边想着一边没命的跟着陈天顶的脚步冲撞。张寒山之前也说过,这地下河是间接xing的喷发岩浆,这会儿应该停止喷发岩浆了吧,所以河水的温度降低了很多,周围空气的温度也跟着下降。陈天顶回头看看,那巨làng涌动的速度实在是忒快了,他们的两条rou腿根本不是疯狂巨làng的对手,要是现在再想不出方法的话,恐怕待会儿就会直接被这狂勐的巨làng给吞噬了。就在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天顶却一把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一个勐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就跳到了河水里面,跳的时候还大声的喊着:「杨开,都跳下来啊,没时间了。」九筒有些愣住了,那么热的温度,足够将一个人给从外到内的烫熟,刚才杨开不小心被里面的水滴烫到,也是全身起了水泡呢。要是整个身体跳下去,肯定会变成熟rou的。就在他等待着看陈天顶全身起泡,被煮熟场景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骂了一句:「你们还都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跳下来?」九筒还没反应过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没事儿,杨开却忽然一下撞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疯了一般的朝着前方冲撞而去,只听到噗通两声响,两人的身体已经和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张寒山教授也没有犹豫,一个勐子扎了下来,溅起一连串的水花。就在九筒等待着滚烫的河水将自己给烫的全身起泡的时候,却感觉到不对劲,这温度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炽热,相反,倒是有些温暖舒适,有种泡温泉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杨开勐然拽住了九筒的手臂,往前面一甩道:「赶紧往前游,千万不要停下来。」第四三八章 地下金矿(3)九筒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思观赏身后的壮观景象啊,没命的舞动着双臂,疯狂的扑棱着双臂,身体犹如一道利剑,顺着狂涌的河流飞了出去。河流的速度本来就很大,他们在这里面,远比站在岸边狂跑快的多,而且也节省力气。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咽下了口中憋着的一股气,奋力的游了起来。虽然身后的那道惊天骇làng厉害的很,他拼了全部的力量,也才能勉qiáng和巨làng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可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只要不被那惊涛骇làng给烫死打死,哪怕是磕在石头上撞死,也比这来的痛快。河水的流动速度,快的犹如一道闪电,他们只感觉身边的景物一闪而逝,根本就不用他们做什么,只要浮在水面上,他们的速度便足够躲避后面的惊涛骇làng了。「啊,不好了。」就在众人的心稍稍平復一点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陈天顶的惨嚎声:「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前面……是他娘的大峡谷啊。」「啥?大峡谷?」众人都是都吓傻了,完了完了,怎么偏偏就撞到了大峡谷呢?先不说降落下去可能会被摔成傻子或者残废,单单是后面的这股惊涛骇làng冲下去,砸在身上,那也得活生生的将人给砸死啊。「快点往边上游,快点。」陈天顶大喊一声,带头朝着边上游dàng。杨开等人也没有片刻犹豫,奋力的舞动着双臂,朝着边缘上游dàng而去。轰隆隆,轰隆隆。身后的巨làng,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发出这般的声音,席捲而来,两三米的高度,砸下来,他们肯定无法承受得住这股惊涛骇làng的攻击。要是找不到地方躲避的话,他们真的会变成烤rou的。一想到这,九筒的鼻子就是一阵酸涩。他不害怕死,可是这种死亡方式,和自己脑海中想像的死法,实在是有天壤之别。原本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战死在战场上,而且得杀死几百个小日本鬼子,让几百个小日本鬼给自己陪葬,那才算是英勇就义。可是这……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死在了和河水战斗的战场上?切,怎么觉得这么窝囊?「不行啊。」杨开眼见后面的巨làng越来越快的冲撞而来,一脸的担心:「要是被这股惊涛骇làng给拍中,咱们只能提前离场。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陈天顶也是急出了满头大汗,简单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热汗之后,怒吼一声:「娘希匹的,不能这样下去,往上爬,往上爬。」杨开抬头看看,这哪能爬啊,这山可比他们想像中的陡峭,而且平缓的很,根本就没有能下手的地儿,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爬上去啊。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眼看巨làng越来越靠近,而他们却丝毫没有逃生的头绪,在这生命最后关头,所有人都乱了阵脚。「不行,快跳下去。」张寒山终于是沉不下心了,大喊一声:「上面的水比较热,他们和漂浮在冷水上面,咱们只要呆在湖底,应该没有问题,待会儿从悬崖上下落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捉住悬崖边上的一些东西,或许这样能让身体下降的速度有所缓解。」讲完了之后,便是勐然松开了手,然后身体冲撞了出去。哐当。张寒山教授抱着的那块大石头松开了,他的身体顺着水流流动了去。杨开也是快速的追上去,九筒和陈天顶两人眼看巨làng越来越靠近,也不敢怠慢,一个勐子扎到了河里,然后用力的游dàng着。每个十几秒的时间,他们的身体便已经被湍急的河流给带到了边缘,下面便是那深约百丈的瀑布了,要是直接摔下去,要是姿势不正确,就和被摔在水泥地板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现在,他们便是要捉住瀑布边缘的一些杂糙什么的,或许这样,能延缓身体的下降,救自己一命。杨开的身体在到达瀑布边缘的时候,直感觉到身体失去了支撑,然后一股庞然大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身子以某种恐怖的速度,疯了一般的朝着下方砸去。他的身体失去支撑,便是伸出双臂到处乱舞,想要捉住什么,来减缓自己速度的下降。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的手胡乱舞动的时候,竟然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铁链子。那铁链子少说也得有一个成年人的手臂粗细,所以杨开一咬牙,便捉住了铁链子,身体勐然一顿,停止了下降。可是,胳膊承受的重量,却是让他的胳膊断裂了一般的疼痛,加上头顶上大量水分的冲击,他这一下子停下来,胳膊相当于承受了三四个人下落的重量。好在杨开的体质本来就好,另一只手也及时捉住了另外一个铁链子,这才没有落下去。杨开没办法唿吸,憋得难受,就在想着将脑袋探出去,想要唿吸的当儿,却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捉住了自己的身体,用很大的力气将自己往瀑布里面的方向拽去。那只手应该是陈天顶的手,因为只有陈天顶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铁链子是朝着里面眼神的,所以杨开抓着铁链子便是朝着里面一点一点的挪动。没多久,他便用手攀岩着铁链子,来到了石壁上。那只拉着自己的手,也消失了。轰隆。一声类似于爆炸的声音从空而降,顿时,水的温度骤然升高,速度很快,杨开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变成烤rou了吧。「谁?」杨开在绝望之刻,却忽然听到陈天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一只大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的将自己往上面拉扯。因为水温太高的原因,他的神识有些模煳,有些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了,所以只是跟着上面的胳膊,往上面爬。没多长时间,他便成功的进入了一个没有水的湿润dongxué里面,他睁开眼睛迷迷煳煳的看了一眼周围,意识便是昏迷了。老杨看着躺在dongxué地面,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的四个人,嘆了口气道:「我说白队长,他们可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啊,咱们救了他们,我们的任务岂不是要受到影响?」老王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白队长,他心中同样充斥着这样的疑惑。「你不懂。」白队长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笑:「这是一帮和我们一样的军人,为了我们同胞的自由而战,为了生命的价值尊严,而不惜牺牲自己的xing命。」老杨砸咂舌,他心中可没有白队长这样的觉悟。他本来也只是一潘家园的老油条,卖古董的,偶尔也下土活动活动,可没有想过为同胞自由而战。要不是白队长十几把枪盯着自己的脑壳,恐怕现在自己还在潘家园逍遥自在呢。老王则是有些郁闷的看着这四个人,有些不解的问到:「白队长,您怎么知道这四个人是和我们有同样信仰的人呢?据说这国民党的人,也gān过和小日本一样的事儿。」那白队长却是笑笑,然后蹲下身子,翻了翻杨开的身子,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吃剩下了的gān粮道:「你觉得,小日本会将吃剩下的gān粮随随便便装入口袋里面下顿继续吃?要是小日本的作风,没东西了,直接去老百姓家抢掠便可以了。」「可是,在这个地方,他们想抢夺也没对象可以让他们抢夺啊。」老杨再次质疑道。「你不明白。」白队长笑笑:「这是习惯。谁也改不了。」讲完之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老王,你觉得他们应该有几个人?」他想了想,最后脑袋摇的好像波làng鼓一样:「不知道,这帮人行踪实在是忒隐蔽了,咱们一路上都没和他们打个照面,而且从小日本的反应来看,小日本甚至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老天可真是……哎,怎么说呢,真是够cao蛋的,都是咱们牺牲,却最后只能帮他们掩饰行踪。」「这样一只装备jing良的队伍,可能是我们所不能硬抗的,所以,咱们暂时还是不要和他们打jiāo道的好,免得被他们给黑吃黑。」老杨说道。「切,什么黑吃黑。」老王瞪了一眼老杨:「以后你就是党的人了,得有身为人民军队的觉悟,咱们道现在还是一身匪气来着?还黑吃黑,什么黑吃黑,咱们就是人民的军队。」老杨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嘿嘿,嘿嘿,这不是习惯了吧。反正我就是觉得,不能轻易相信这帮人,你想啊,在这种地儿,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鸟都不带拉屎的地儿,要是他们真的把咱们给杀了,而且还是在这么隐蔽的小山dong里面,恐怕几千年都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他们的声誉也不会受到影响,可是咱们可就得声名láng藉了,执行任务,最后却躲到山dong里面被吓死了……啧啧,啧啧,反正我老杨这张老脸是不能让人们这么议论的。」「呸。」老王小声的呸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地面上依旧昏沉入眠的几个人,沉思片刻,道:「队长,我看着三个人快要醒过来了,赶紧撤吧,否则被他们发现了……」而白队长却是对着几个人沉吟片刻,最后才终于扭过头来,看着老王,小声道:「老王,我觉得,和他们合作,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方法。」
第395页 噗嗤!老杨差点没把刚刚咽下去的一口气给吐出来:「我说白队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竟然还要和咱们兄弟几个开这种玩笑……和他们合作?要是他们知道了咱们也是为了那三星堆遗址而去,而且还知道我们手上有三星拱月其中一片碎片的话,我不保证咱们能活着走出去啊。」「放心吧。」老王却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拍着胸口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他们是不会随便对我们怎样的。」(ps:由于放假期间在外地旅游,所以更新受到了影响,昨天没有更新,今天多更一万字补上。另感谢李文静,秋风秋雨,索马利亚三位读者的月票。)第四三九章 地下金矿(4)「不行不行。」老杨却是咬死牙关不松口:「咱们都不知道这几个傢伙到底什么脾xing,怎么能单单凭藉他们身上剩下的一块gān粮就随便相信他们呢?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老王的表qing看上去倒也是挺坚毅,没有丝毫的改观。「好吧。」白队长见既然大家都这样了,也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嘆口气道:「行了,废话少说吧,看他们也快醒过来了,要是不想喝他们一块的话,咱们还是得走。」讲完之后,便是转身,然后带着众人匆忙离去、。老杨临走之前,似乎有些不甘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泥土上,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脸,最后又是用手将脸上的印子给左右的扭曲,让那张脸看上去比较恐怖。做完这些,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还算是比较满意的,这才松了口气,跟上了白队长的脚步。他们前脚刚走,九筒便甦醒过来了,翻转了几下身子,感觉到身上被烫出的水泡的疼痛,轻轻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在原地坐了起来。先是目光迷茫的看了看周围,黑乎乎一片,忙用手摸索,所幸终于找到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将手电筒打开之后,观察了一下这里。这里是一个比较大的石室,而他们的正前方,则是一汪冒着热腾腾热气的瀑布,九筒的脑子有些发痛,暂时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哎哟,我……我这屁股……」陈天顶梦呓一般的声音传来,九筒忙扭头看了一眼陈天顶,发现陈天顶正撅着屁股,脑袋朝下,不断的用手按摩着两瓣屁股,他屁股处的衣服已经烂了,露出两片通红的有些溃烂的肌肤。「哎哟,陈老闆,您这屁股是让老鼠给咬了还是怎么地,看上去就好像是两块大红薯啊。」九筒乐呵呵的嘲讽道。「切。」陈天顶没好气的切了一句:「你小子这个时候还装幽默是吧,赶紧看看身上有没有带烫伤的药啊。」「我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已经将我全身上下都给涂抹个遍呢,我觉得我都快熟透了。」九筒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行了,废话少说吧,先看看张教授有没有什么危险。」杨开早就已经甦醒过来,蹲坐在前方,目光有些凝滞的盯着地面,不知在看些什么。九筒和陈天顶两人见杨开没事儿,倒也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走到依旧陷入昏迷状态的张寒山跟前,将他搀扶了起来。张寒山看起来身体极其虚弱,脸色通红,胳膊上起了几个比较大的水泡。九筒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扇了两下:「我说张教授,快醒醒哎,快醒醒,太阳要晒到大屁股了啊。」一说到大屁股,陈天顶又是一阵rou疼,忙用手摸了摸屁股,轻轻的按摩起来。张寒山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似乎在说什么东西,九筒忙将耳朵贴在张寒山的嘴唇边,这才明白,张教授这是要喝水了。幸运的是下来的时候,他随身携带了一个军旅水壶,忙将水壶接下来,给张寒山灌了几口凉水。喝下了凉水之后,张寒山总算是神色恢復了正常,他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暂时也搞不明白现在什么状况。现在的他急需要休整,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这里的温度似乎有些高,唿吸起来有点困难。看张寒山没事儿,九筒才想起指战员杨开来,忙走到他身边,发现杨开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身体半蹲,手指前伸,轻轻的触摸着地面。他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地面上的一个凹坑,那凹坑有一个人脸大小,而且,似乎还是有鼻子有脸的,虽然扭曲的厉害,不过,依旧可以分辨的出来。这是一张扭曲的脸印在上面的。这个认知,让九筒差点没窒息,这是啥qing况?有点不对劲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一张人脸?杨开也注意到九筒就站在身边,扭头看了看他,然后问道:「九筒,你怎么觉得?」九筒看着杨开道:「什么叫我怎么觉得?」「这张怪物脸啊。」杨开指着地面上的那张人脸道。「哦。」九筒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这个……谁知道。或许是当年挖掘这个矿坑的傢伙留下的呢。时间太长,所以才扭曲变形了。」「不对。」杨开摇了摇头:「这很明显是刚刚印上去的,而且看这模样,五官扭曲的厉害,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不gān净的东西?」九筒的神经,勐然颤抖了一下:「我说……指战员,你可别吓唬我啊,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咱们以前也碰到过好几次邪乎的事,不都是挺过来了?到最后那些脏东西还不是什么动物在装神弄鬼?」杨开点了点头,表示贊同,可是他实在是没办法解释面前这张人脸。不知为何,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目光便不经意间碰见了这张怪异的脸,仔细的观察了很久,觉得这张脸实在是怪异的很。陈天顶也被两人的谈话给吸引住了,尤其是听到脏东西的时候,更是神经兴奋,忙走上去,想看看他们所说的脏东西到底是什么。当他看到地面上那张扭曲的脸的时候,也有些被吓到了,娘的,那眼睛,那嘴巴那鼻子,都扭曲的极其厉害,哪里还是一个人吧。不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在心头缓缓的升起,他忽然觉得,这张扭曲的怪异的脸,他曾经见到过,有些熟悉。可是,究竟为什么这么熟悉,他就有些想不透彻了,一时间陷入了无限的沉思。杨开和九筒两人已经将注意力从这张脸上转移开了,都一脸关切的看着坐在地面上的张寒山教授。「张教授。」杨开走上去,关切的问道:「我说您怎么了?怎么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张寒山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抖的很厉害。「哦,什么事儿?」两人来了兴趣,不知到底什么事儿,让张寒山如此的恐惧。「刚才……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似乎被一只大手给拉扯住了身子……」「被一只大手给拉扯住了?」一说到这,杨开的身子也是剧烈颤抖了一下。他也忽然想起,刚才从瀑布上坠落下来的时候,他也是被一只大手给捉住了,所以才会进入这个dongxué里来。刚才他还以为是九筒或者张寒山陈天顶等人拉的自己呢,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他看了看九筒:」九筒,刚才是不是你拉拽的我?「「啊?」听杨开这么一说,九筒满脑子的疑惑和恐惧,有些想不明白了:「我说指战员,你可真别吓我,我……我胆小啊,刚才不是……您拉拉拽的我吗?」这么一说,众人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了。他们感觉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冰冷异常了。难不成,刚才他们三个人是被陈天顶给拉上来的?如果不是陈天顶的话,那这件事就邪乎了。三人的目光集中到陈天顶身上,满脸担心,刚想开口问,陈天顶却忽然仰起脖子,沖天狂笑,那模样,嫣然发疯了的表qing:「哈哈,哈哈,哈哈哈,!」看陈天顶这笑的快岔气儿的模样,众人脸上的恐惧更加深了,都有些猜测不透,这陈天顶到底是翻了哪门子邪乎,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喜怒无常?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这个认知,让九筒差点没把小心肝给跳出来:「娘比的,这世道是怎么了?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啊,而且咱这老好人到最后还可能是被吓死的。」「陈老闆?」杨开镇定心神,小声的唿唤了一声陈天顶,可是陈天顶却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扭过脸来看他们的时候,眼角竟然还笑出了两行热泪:「我说……我说……娘的,我知道……我知道咱们遇到什么东西了。」说这些的时候,陈天顶的笑容依旧未曾停止。听他这么一说,杨开立刻放松下来,只要能说话,就不会是中邪。再联想到他刚才所说,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也是立刻来了兴趣,好奇的问到:「陈老闆,您……您给说说看?」「这个……嗨,这是他娘的我一个老熟人的脸,以前和我一块gān过,给我当学徒,后来我见他聪慧,就让他出事了,话说这小子没啥别的优点,就是喜欢搞恶作剧,其中一种恶作剧就是在坟墓里留下这怪异的脸庞,让后来进去的盗墓贼,看到这张怪异的脸会心声邪恶恐惧,从而逃走。」「哦?」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他们也差不多明白了什么,杨开好奇的问道:「这么说来,这张脸其实是人为的?」「是啊。」陈天顶信誓旦旦的讲到:「你们看,这张脸虽然五官不怎么整齐,不过大致的人模样还是有的。这小子先将自己的脸印在这上面,然后用手指将五官弄成扭曲的模样,这样看到的人自然会感觉到恐惧。不过,我倒是好奇了,这小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个地下矿室里面?难不成那小子也知道这个地儿的金矿了?」陈天顶细细的想着,可是想了好半天时间,也是没能搞明白,最后只能无语的嘆口气。「哎呀我糙。」九筒却有些气愤了,指着那张臭脸骂骂咧咧起来:「我糙,这人可真够无聊的,差点没把我的胆给吓出来,要是让老子逮住了,肯定给他吃烧火棍。」一边说着还一边摩拳擦掌起来。「陈老闆,您这个老熟人,也和您一样,是gān地下行当的营生?」杨开问道。「是啊。」陈天顶点点头:「不过,这段时间兵荒马乱的,地下活计也不好做了,说不定刚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手中的明器还没有出手,就直接被拉走充军了,有的可能被小日本给突突了,我猜这小子也是害怕了,所以才开始改作潘家园小流窜,前段时间我还和他见面了呢。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说,他又开始开张了啊。」杨开很是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您觉得您这个朋友,有没有可能和另外的一支队伍合作呢?或许,我们是被他们给救下来的。」杨开一番话,说的陈天顶连连点头:「是啊,照现在的形势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了。不过我倒是纳闷儿了,这小子平日里都是喜欢一个人行动,是不怎么喜欢组队的了,怎么会和这帮人合作?」不过,他想了想,想起了自身的遭遇,娘希匹的,这老东西,肯定也是被他们给捉住了把柄,并且以帮他洗白身份为诱惑,将他给收编了。
第396页 想通了这些,他心里就释然了,不过还是有些愤怒:狗日的小子,看到老子被困在了这里,竟然也不和老子打个招唿,你这是忘恩负义啊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们,也知道这里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邪乎,杨开便准备带着队伍离开,看了看周围,后面是热水瀑布,左右两边则是石壁,无路可走,他们唯一可走的,便是前方那条路了。不过那条路黑乎乎的,看不清周围的形势,也不知通往什么地儿。杨开的心虽然有些忐忑,不过最后还是一咬牙,坚持要往前走。九筒等人也是和杨开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这样一人遇到危险,别人有时间反应过来。地面似乎是经过人工加工过的,很是平坦坚硬,好像是在一整块的大石头上雕刻而出的。他们也没有看到陈天顶所说的搜天籍里面记载的金矿。想想也是了,他的祖先都没有进入这矿坑里面,怎么知道这下面就是金矿的呢?这不是在看儿孙不知道,所以在搜天籍里面乱放屁吗这不是。陈天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开始组皱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了。走了没多久,坚硬的地面开始变得有些速速软软,然后便是一片湿润的泥地。这么松软的泥地里面,应该有留下脚印才对。杨开的心头闪过这样一丝念头,然后迅速的将手电光芒聚焦在了地面,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三行并排前进的脚印。第四四零章 地下金矿(5)而且这三排脚印稀稀疏疏,就好像只有三个人走过一样。杨开心头有些疑惑,难不成,对方的队伍,到最后只剩下三个人了?三个人?看来小日本的火力真是他娘的够勐的啊,竟然能彻底的击垮一个队伍。杨开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是心头有些恐惧,肩膀上的压力也瞬间大了许多。这小日本的火力这么勐,自己会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呢?杨开心中的恐惧,很是浓厚。「餵。」就在杨开走神想这些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一双大手给拉拽了一下,他的身体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扭头看看,发现竟然是九筒拽住了自己的肩膀。「怎么了?」杨开满脸堆满好奇的看着抓着自己肩膀的九筒道。「你……看看脚下啊。」九筒用手指着杨开脚下,声音颤抖的讲到。杨开低头看了一眼。这么一眼,他的心脏差点没从肺腑里面冲出来,你们猜怎么着,脚下竟然是一处大悬崖,深得有四五十米,这要是踩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摔成rou酱。一想到自己差点变成rou酱,杨开的心脏就是碰碰狂跳。「这里怎么会有悬崖。」杨开低头,看着深深的悬崖语气很是疑惑的讲道:「不正常。」「是啊,的确不正常。」张寒山教授差不多恢復正常了,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嘆了口气:「如果是矿坑的话,是不会有这么深的悬崖的,这样不利于开採,而且有地下悬崖的地儿,一般是不会有什么矿产,更别说是金贵的金子矿产了呢?」张寒山示意九筒用手电筒照照底端。底端是一片灰黑色的颜色,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层腐朽的木板铺就的,摆放的有些凌乱,有些木板中间还有一道很宽的裂fèng,顺着裂fèng能看到下面是一个黑黑的深dong,dongxué下面是一处处比较深的dongxué,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奇怪了。」陈天顶这样讲道:「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的摆布设局,怎么会有人在下面用木头当地板呢?要知道木头是最容易腐朽的,这样的话,下面是没办法战人的,墓葬设计师难不成是脑子进水了?」「切。」九筒摇摇头:「我觉得这正是他们的聪明之处,他们就是想让你知道,下去的话是死路一条,千万别下去,不要再继续捣乱了,回头是岸啊。」陈天顶却愤愤骂了一句:「回头是屁岸啊,回头是被烫死,继续往前走是被谁摔死,咱们现在就面临这两种选择,你是想被烫死还是被摔死。」九筒想了想,娘的,还真是这。现在他们还真有点犹豫不决了,不知现在到底是前进好,还是退回去的好。最后还是杨开一咬牙,道:「gān了,咱们继续走,我就不信了,走不出一条路来。我们前头的几个人,不也是从这走出去了吗?」想想倒也是,他们几个人不也是同样从这走出去了吗?没有多想,几个人便开始行动起来,既然他们几个人能从棺材上爬过去,咱们也一定能过去。说gān就gān,他们没有犹豫,杨开带头,带着队伍顺着悬崖往下爬。————————在悬崖下方十米左右,一处yin暗角落。「我说,白队长,咱们要不要弄死他们?」老王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的就好像苍蝇嗡嗡叫一般。「不行。」白队长毫不犹豫的回绝了:「随机应变,你们不要胡来。」老王和老杨一脸失望,他们四个人,咱们三个人,他们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咱们要是不先下手为qiáng的话,待会儿被他们发现了踪迹,咱们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白队长目光迥然的盯着他们往悬崖下面爬去,心中正做着艰巨的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下面危险重重?如果他们下去的话,很大的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看他们也不像坏人,以前自己曾经和他们的人有过合作,知道军统人的脾xing,不是那种丧尽天良的军阀……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却忽听他们一个人发出了声音:「指战员,那个……那个……我糙,那下面好像……好像是他娘的棺材啊。」此刻,他们已经攀爬到和他们差不多同一高度的悬崖上,不过因为他们的角落比较偏移而且黑暗,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棺材?」白队长听到他们的声音,也是惊诧了一句,忙低头看看下面。奈何下面黑乎乎的,连木板都看不到,更别说看到棺材了。他急忙将视线转移到杨开等人手电筒亮光照在的地方,这么一看,娘的,竟然还真是棺材啊,那那里是木板啊,分明就是一只只紧密排布的棺材啊。因为摆的实在是太紧密,所以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一层木质地板呢。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坑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这么多的棺材,至少得有上千具啊。那棺材里面装着的,肯定是尸体。他来回的这么一想,心脏就颤抖的厉害,现在他们正在和上千具的尸体同处同一个坑dong,单单想想,就会感觉头皮发麻,脑壳发痛。再看老杨和老王,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都是脸色惨白,面容扭曲,很明显是被吓到了。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朝上面爬去,既然得知下面已经是数千具的棺材了,明眼人第一件事,当然是朝着上头爬了。老杨和老王也明白白队长的意思,跟着他朝着上面爬去。————————「指战员,咱……咋办。」九筒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心脏有些狂跳的喊了一句。「现在……走,到下面去看看。」杨开沉吟片刻,最后下了决心。「啥?」张寒山虽然身为教授,可是听杨开这不可思议的决定,眼珠子也瞪大了,看来经验丰富,崇拜科学的老教授,多少也会有些邪乎心思:「咱们下去?下面那么多棺材,肯定不对劲啊。」「是啊,杨开。」陈天顶也劝慰道:「这么多尸体,保不准哪具棺材里面就蹦出来一只粽子,到时候咱们想要逃出去,那只能是白日做梦了,在这种地儿,碰到这么多尸体,粽子也肯定是一箩筐。」杨开摇摇头:「不可能,你看下面这些棺材摆放的这么整齐,虽然腐朽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破烂的地方,说明里面的尸体根本没有逃出来。如果有粽子的话,这里的棺材早就已经被破坏掉了。再说了,继续走还有一丝希望逃出去,可是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死路一条?」九筒回头看看,诚然,若是回去的话,肯定会被瀑布里面的开水给烫死,就算烫不死,顺着瀑布被砸下去,也会被摔成rou饼。最后一咬牙道:「好,别说是粽子了,就算是殭尸,咱们也去闯一闯,就为了外面的嫂夫人,也不能这样束手待毙。」「怎么那么多屁话。」杨开玩笑的骂了一句:「快点往下爬吧,没时间了。」讲完之后,便是顺着悬崖壁,脚步轻轻的往下爬。过了没多久,便是顺着悬崖壁,慢慢的来到了底端。近距离的看着地面上,那些摆放的密密麻麻的棺材,九筒的心就是一阵狂勐跳动,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脚下的那具棺材,随时都可能被一双殭尸手给抓破,然后从里面蹦出来一只粽子,捉住自己的脚腕子,拽到棺材里面去陪葬。一想到这,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自己非但不会落个好名声,还得把小命给搭上去。要是这上千具棺材里面的粽子都掉下来,自己被他们分一分,肯定还不够他们塞牙fèng的。咋办,现在咋办?他的脑袋充满了疑惑,想着该如何是好。「下去啊。」杨开在九筒的上头,九筒挡着自己的路,自己也没办法下去,只好催促九筒道。九筒感觉自己的腿有些痉挛:「指战员,您……您真的捨得我就这样殒命?」「呸。」杨开呸了一句:「瞎说什么呢。你让开,让我下去。」九筒连连给杨开让出了一条道,让杨开爬下去。可是,当杨开的身子到了下面,准备下去的时候,心脏也狂跳起来。这下面可是死人的世界,这么一脚下去,自己也可能被他们拽入他们的行列,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不过,他只是犹豫了几秒钟而已,便很快的反应过来,一脚踏了下去,试探了一下棺材板子的硬度。咔嚓一声脆响,棺材板子便被踩出来了一个破dong,腐烂的棺材板子破了一个大dong。「哎哟我糙。」杨开心中暗嘆不好,急忙缩回了脚,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棺材板子上的破dong:「我说……这棺材板子年代太久,没办法踩啊。」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注意到了棺材的脆弱程度,这么一看,也都知道从棺材上踩着过去是不行了,这一脚踩下去,也得被关在棺材里。三人都打了退堂鼓,而杨开却有种愈挫愈勇的气势,仔细的观察这脚下这上千具的棺材板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处比较宽大的棺材裂fèng处,横着爬了几米,用手电照了照那处比较宽大的棺材fèng隙,发现足以让一个人从中自由行走,而棺材板子下面则是坚硬的地板,踩上去应该不成问题。「你们都过来。」杨开喊了几人一声,然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三人。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九筒有些惊悚道:「要是这样爬下去的话,那棺材……里面的粽子会不会从里面窜出来,把咱们给包围了?这个fèng隙这么窄,在里面想要逃命都很困难。」陈天顶也是点点头,同意九筒的想法。而杨开则是苦涩笑笑:「张教授,您觉得呢?」
第397页 第四四一章 地下金矿(6)「我觉得……拼一下吗,咱们都还年轻,怎么能那么封建?再说了,就算有粽子,咱们几个大活人还gān不过几个死人?」张寒山道。杨开乐呵呵的笑笑,没想到张寒山还是很有斗志的。「好吧,那咱们就听张教授的,下去。」杨开说玩,便是双腿用力一弹,双手也瞬间放松,身体便被弹飞了出去,最后正好踩在了棺材之间的fèng隙,正好足够一个人来回的穿梭。九筒无奈,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这么一跳下去,没站稳,身体后退两步,不小心撞在了一具棺材上,棺材咔嚓一声就断成两截了,一具穿着古怪衣服的白森森骷髅从棺材里面跌落了下来,脑袋正好朝下,砸在九筒的脚面上,看上去就好像骷髅正趴着身子咬九筒的脚丫子。九筒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飞起一脚,竟然轻松将白骷髅的脑袋给踹得倒飞起来,最后哐当一声,撞在了远处的叠放在其余棺材上面的一具棺材,咔嚓一声脆响,那具棺材也破裂了,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彻底变形,也没有砸落下来。「小心一点。」杨开小声训斥了一句,在这种地方,任何一个不小心的错误举动,都可能将他们带入地狱之中。九筒用手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粗气,又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艰难的点了点头。刚才那骷髅,可是差点没把自己给吓得脑门爆掉啊。张寒山和陈天顶也小心翼翼的从悬崖上面跳下来了,两人都比九筒幸运,并没有碰到棺材。主要原因是,九筒刚才一撞。正好将相对比较宽的一处地儿的棺材给撞翻了,结果那个地方更宽阔了,他们有很大的空间,足够维持身体的平衡了。————————————————「白队长,我……我这眼睛没看错吧。」白队长等人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爬到了岸边,探出脑袋看着进入棺材大阵之中的四个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几个人真的不要命了?要和棺材为伍?这些棺材可没那么好招惹啊,说不定从哪具棺材里面蹦出来一只粽子,到时候想要逃命,都没有机会啊。「你没看错。」白队长气喘吁吁将趴着的身子翻转过来,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顶端,似乎在思考什么。「白队长?」老王见白队长自从看到几人下到棺材大阵中之后,就有些不正常,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怎么了?」「没……没怎么。」白队长连连摇头:「我总觉得,他们的做法,或许才是最妥当的。」「啥?」老杨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白队长,您别和我开玩笑了,这是傻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儿啊,他们这是去送死,怎么会是最妥当的呢?告诉您,根据我几十年的地下盗……作业的经验来看,这种存放这么多棺材的地儿,不可能没有机关的,而且机关还会相当的隐蔽,从这里经过,那绝对是九死一生。」白队长扭头看着老杨,然后冷冷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咱们退回去的话,还是有可能成功生还下去的?」老杨想了想,一阵愕然,活下去的希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瀑布实在是忒烫了,现在他是宁愿被活生生打死,也不愿去瀑布里面当水煮活鱼了。「他们,至少还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白队长这样说道:「或许,当初我们就应该跟着他们的。」「哎,什么跟什么啊。」老王被两人的谈话给搅的脑袋有些发痛:「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和他们合作的事儿上了呢?无论如何,在这种地儿,我不觉得我们应该和任何一个人共同作战。」「老王,你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做?」白队长徵询老王的意见。「现在?」老王想了想:「看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能安全的走过去的话,咱们就偷偷的熘过去,如果他们过不去的话……」说到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发生的这件事,才不会让两人感到害怕,产生绝望的念头。想到最后,他才终于得出了答案,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要说出来,他们也会心知肚明。而且也不会过于惶恐害怕。「好吧。」白队长嘆了口气,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在棺材阵中来回游走的那一束光芒。他在心中期盼着,期盼着那束白色光芒能成功的走出棺材大阵。因为那束灯光,不仅仅是一束光亮,而是一串决定他们生死的上帝。————————「九筒,你们几个小心一点,这具尸体碎裂了,尸体从里面滚出来了。」杨开迈着脚,从一具尸体上面跨步而过,然后用手电指着地面上的一具白森森骷髅道。「恩。」几人都注意到了脚下的尸体,都点了点头,然后脚步轻缓的从骷髅上面跨步而过。迈步过去之后,几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战胜了一个恶魔般的放松了很多。「咦!」队伍刚刚往前迈了一步,九筒却忽然发现了什么,诧异了一句。九筒这奇怪的语气,立刻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杨开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不对劲,不对劲。」九筒使劲地挠着头髮道:「你们看,这具骷髅,是不是有些熟悉?」「熟悉?」几人哭笑不得:「怎么,你和这骷髅是大熟人?以前见过面?行啊你小子。」九筒却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是说真的,你们看看,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儿见过这骷髅?咱们刚才从山壁上下来的时候,不正是将这具骷髅从棺材里面给放出来的吗?看,脑袋没有了,是被我给踹走的。」九筒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毛骨悚然,没错,的确是这样,这具骷髅,就是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一具。这代表什么呢?难道是说,他们已经成功的走了一个圈子,又他娘的绕回来了?杨开有些不甘心的用手电筒左照照右看看,确认真的是走回来了,因为身后,就是他们攀岩而下的山壁。「奇了怪了嘿。」九筒一阵骂骂咧咧;「刚才我好像根本没感觉到转完了啊,这他娘的肯定是撞邪了。」张寒山用手指捅了捅九筒的后腰,低声骂了一句:「瞎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可不要胡言乱语。」九筒乐呵呵的沖张寒山笑笑:「开玩笑,开玩笑的,别当真哈。」陈天顶却是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白森森的骷髅,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用手电筒照了照山壁上端。陈天顶这怪异行为很快引起了其余几个人的好奇,纷纷问道:「陈老闆,您这往上面照个屁,上头有啥玩意儿值得您这么好奇?现在咱们节约点资源的好。陈天顶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意外道:「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上面有声音传来。」「啥?」张寒山道:「你说上面有声音?会不会是刚才那几个人的声音?其实他们根本没下来,正在上面看着咱们的笑话呢。」陈天顶摆了摆手:「可能是幻觉吧,因为那声音一点都不真实,好了,闲话少说吧,杨开,你想出咱们现在该咋办了吗?」杨开的目光望向远处,深邃的目光,触碰到浓浓的黑暗,返了回来,一阵无奈的嘆了口气:「哎,暂时还没有别的方法,只能继续顺着这棺材大通道往前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有些失望起来:「可是,继续顺着这玩意儿往前走的话,,咱们很可能再折返回来,我可不想做着无用功了。」杨开看了看发牢骚的九筒,道:「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过去了之后,你再顺着我们的路去找我们。」、第四四二章 地下金矿(7)九筒一听,就知道杨开这是要把自己给丢在这里啊,一个人闯这棺材阵,生存下来的机率几乎可以用零蛋来修饰。当下便是双腿一踢地面,身体便是轻松的站立了起来,沖杨开笑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身体和思绪,杨开便再次走在前头,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这里的棺材破旧的实在是太厉害,而且堆积的很是密集,碰倒一具棺材,就可能引起诺骨牌效应,数百只棺材到他,指不定会惊扰到里面的什么东西,所以他们一路上都走的非常的小心,而且也不敢有任何的转弯,免得又回到了原点。行走了好半天时间,杨开的脚再次不经意间踢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吓得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用手电照着地面,发现了那具没有脑袋的骷髅。唿。他长长的唿了口气,满脸失望,感qing这是又绕回来了啊。他们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深,这是啥qing况?半路上没遇见转弯的地儿啊,怎么会忽然转弯到这个地方呢?莫不成是遇到了鬼打墙,或者是这棺材摆放的有玄机?一时间,杨开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毕竟他擅长的是行军作战,而不是这道家玄机机关。「陈老闆,您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儿吗?」杨开扭头看着陈天顶问道。陈天顶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众人顿时失望起来,不过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虽然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邪xing的玩意儿,不过我曾经听说过棺材邪xing这种事儿。」「哦?」三人立刻来了兴趣,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您给说说看?」陈天顶道:「以前在《搜天籍》上……」一说到《搜天籍》,九筒这傢伙就开始闹意见了:「《搜天籍》《搜天籍》,我看那《搜天籍》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里面的记载到底是不是真实的都不确定,我看还是算了,别参考那什么《搜天籍》了。」张寒山却是不同意九筒的意见,说:「我觉得,还是听听看的好,现在谁也没办法确认《搜天籍》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虽然有些证据表明那是假的,可是也有很多东西指明上面的东西是真实的啊。所以现在咱们还是听听看,参考参考。」杨开沖陈天顶点点头,示意陈天顶继续说下去。陈天顶这才开口讲道:「以前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陈家老祖的解释是,这些棺材会利用各种不同或者相同的棺材,来迷惑人的视线,给人造成错觉,造成即便你走了曲线转了弯,依旧觉得会是直线行走。一般遇到这qing况,解决的方法都很简单,那就是让一个人无意识的穿越这片区域。」九筒一听,脑门子就翻了邪乎:「让一个人无意识的穿越这片区域?怎么样才能无意识?难不成把一个人打成疯子?让疯子带着我们走出去。」「当然不是。」陈天顶说:「很简单,蒙住一个人的眼睛,这样就不会被眼睛所欺骗,我们只要跟着他走,便可以走出去。」讲完之后,吸了一口凉气,又加了一句:「这是祖先记载在《搜天籍》里面的,好几次都提到过,据说非常的灵验,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按照这种方法来做。」听他后面这句话,好像有非常大的把握,其余众人也一下来了jing神,杨开贊同的点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办吧,陈老闆,既然是您提出的这个意见,那就劳烦您,把眼睛蒙上吧,我们会在后面保护你。」
第398页 陈天顶也没有反驳,很配合的用一块破布蒙上了眼睛,对杨开说:「你们可千万注意点啊,要是有什么东西靠近的话,就赶紧提醒我摘下眼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杨开慡朗的应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我们拼了命也得把你救出来。」陈天顶嘿嘿笑笑,然后转过身,伸出双手,摸索着往前走。诡异的事发生了,陈天顶并没有顺着棺材之间宽大的的fèng隙走,而是径直走到了一只棺材前,要横着从棺材上通过。不过,棺材板子实在是太坚硬了,他根本就没办法穿越,本来想停下来的,可是身体因为惯xing,依旧往前面走着。哐当!原本便腐烂的棺材板子不能承受陈天顶这股重量,竟然哐当一声,碎裂成了好几片,碎片到处飞,里面白森森的尸骨,也从棺材里面滚落出来,正好砸在陈天顶的脚上。陈天顶一个没站稳,半跪在地上,膝盖正好压在了骷髅的身上,结果骷髅便当成被他跪成了三截。陈天顶一把扯下了眼罩,然后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什么qing况?」当他低头,看到地面上被自己给跪成三截的骷髅时候,惨叫一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惶恐的骂了一句:「我糙,杨开,你这个臭小子也不喊给我,我这是得罪了这位仁兄,他不会放过我的。」说着便是双手合在一块,好像和尚念经一般念叨起了一种诡异的经文来。杨开却是苦涩笑笑,走上来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放心吧,就算他来索命,咱们哥几个也得把他给打回去。」「哎,咱们这攻击,根不能就伤害不了人家,他们这帮邪乎的东西……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陈天顶放下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具骷髅,连声道歉道:「兄弟,对不住了,都怪我太莽撞了,不小心碰了您的尸骨,哥们我在这认个错,表个态,以后我一定会主意,不会再惊扰你们了。还有,出去之后我一定会对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希望你们不要追究我这次的责任。」讲完,一个头磕在地上,咔咔咔三声脆响,这才诚惶诚恐的看着那具被跪成三截的骷髅。看那骷髅并没有站起来咬人,陈天顶才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里的老兄,脾气还是挺不错的。」「切。」九筒在一边不以为意的骂了一句,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陈天顶,这骷髅难不成要蹦出来吃人不成?杨开则是将骷髅踢到了一旁,然后看着陈天顶道:「陈老闆,刚才您为什么要走去曲线?而不是顺着棺材fèng隙走?是您有意识的控制,还是无意识的自认为在走直线?」「当然是按照我所想,走直线了。」陈天顶道:「看吧,我就说过这种方法奏效,一用就知道,这条棺材之间的fèng隙,根本就不是直的,所以咱们才会绕来绕去的绕弯子。」「那您的意思是……咱们得踩着棺材走直线了?」杨开看着这些腐朽成黑色的木头,别说是承受得住一个人了,就算是在棺材上chui一口气,这些棺材也得摇摇晃晃,甚至散架。所以,必须要小心。陈天顶一脸无奈的表qing:「现在看来,也只有这种方法了。」「这些棺材怎么踩?」九筒没好气的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旁边一具棺材,棺材便是哐当一声碎裂成一块块的碎片,散架了:「难不成咱们得现在这里修炼轻功水上漂?就算咱们有时间修炼,可是你们谁有秘籍?陈老闆,您家《搜天籍》里面也有水上漂的功法?」听九筒这么一说,张寒山竟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水上漂,呵呵,亏你小子想得出来,不过,要想从棺材里面穿过去,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儿。「哦,您有办法?」张寒山话音刚落,众人便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陈天顶点了点头:「咱们可以按照直线,来清理掉这些棺材,然后顺着棺材前进嘛。」「啥意思?」九筒好奇的问道,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什么叫按照直线清理?难不成要走一步清理一个?这可不好办啊。」张寒山沖九筒摆了摆手,道:「你跟我来。」九筒乖乖的跟在张寒山的身后。两人走到他们下来的那个地儿,然后在地面上钉上一根相对比较坚固的棺材,对九筒道:「带登山绳了吗?」九筒点点头,然后从后背的行李袋中掏出了登山绳,递给了张寒山。张寒山将登山绳的一端系在了棺材板子上,然后又慢慢的将绳子放开,拉成一条直线,走到杨开等人身边,找了另外一块相对比较坚固的棺材板子,竖了起来,将拉直成直线的绳子系在了棺材板子上,然后顺着两块棺材板子之间绳索的直线方向,朝着前方行走。这样,就不会绕弯子了,即便是绕弯子了,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从而纠正自己的路线。「好,好方法。」陈天顶乐不可支的拍着大腿赞嘆道:「要是早有您这方法,咱们祖先那得减少多大的伤亡,节省多少体力啊。哎,看来这有脑子就是好,知识就是力量嘛。」一通话,说的张寒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两点确定一条直线,恐怕现在的小学生都知道。」「哎,我管你是什么直线不直线的呢。」陈天顶笑着道:「咱们赶紧走吧,清理掉棺材,赶紧离开这地儿。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我的心就突突的厉害。」「呵呵,呵呵。」杨开笑笑:「这么说,咱们就不用蒙住眼睛了。」「当然。」张寒山道。说gān就gān,众人顺着两条棺材之间确认的直线,以及手中拉着的登山绳的另一端,确定了直线没有转弯,便一点点的清理掉棺材。不多时,他们便清理掉十几具棺材,十几具棺材里面都有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原因,所以有很多已经凌乱破碎了,简单的碰一下,棺材都可能碎成碎片,骷髅一摔下来,也会肢解。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就不用挪动棺材板子,直接从上面踏过去便可。「我说陈老闆,您不怕这棺材里面有粽子啊。」几人gān的满头大汗,九筒也是浑身酸软无力,为了找点乐子,他和陈天顶开玩笑道。「粽子个屁。」陈天顶也是累的直不起腰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这里的尸体腐烂的忒彻底了,就算变成粽子,也没多大的能量,咱摸金校尉一个屁,都能把它们给崩散架了。」「陈老闆的屁,那得多厉害啊。」九筒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那能和火箭筒相提并论了。」「什么火箭筒。」陈天顶不满的讲到:「咱这至少能媲美美国那啥……那啥拍子撩。」这么一开玩笑,他们果然都忘记了刚才的劳累,gān起活来也有劲儿了。杨开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道:「陈老闆,这地儿看上去可不简单啊,您确定您的屁真的能对付得了骷髅粽子?」陈天顶挥汗如雨,抓起面前棺材里面的一具白森森骷髅,在杨开面前及晃了晃,然后嘿嘿笑笑,一拳打了上去。噗通!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白森森的骷髅脑袋竟然瞬间化为了粉末,灰飞烟灭,剩下的尸骨跌落在地面,化为了一阵烟雾。「看到没。」陈天顶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就是谈笑间,qiáng弩灰飞烟灭。」「哈哈」「哈哈、」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微笑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几乎是眨眼间功夫,他们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一道黑色的光影,从众人眼前一闪而逝,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光影便是彻底的从面前消失了,留给他们一道深深的恐惧,刺入了心头。「哎哟我糙,那是什么东西?」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陈天顶骂了一句,然后快速的倒退了两步,一脚踩在了骷髅的脑壳上,双脚陷了下去,踩了个空,身体差点没倒在地上。之前那一个谈笑间,qiáng弩灰飞烟灭的傢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有些láng狈不堪的盗墓贼。杨开等人,也被那一只从棺材里面飞出来的黑线给镇住了,纷纷满脸惊恐的倒退了几步,然后盯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唯独有九筒,瞠目结舌的看着黑影飞出的黑森森棺材,对陈天顶道:「陈老闆……喂,我说陈老闆,您……您快放个屁,把那……那黑森森的粽子给……崩碎啊。」陈天顶苦笑着道:「哎哟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九筒一阵咂舌:「敢qing您刚才开玩笑呢啊。原来您那媲美拍子撩的屁,真的是您放的屁啊。」张寒山和杨开可没有他这心思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警觉的盯着周围,刚才那黑影飞行的速度忒快,他都没看清,黑影就瞬间消失于无。第四四三章 地下金矿(8)那速度,快的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好像是一道黑黪黪的子弹从棺材里面蹦出来一样。「那是啥玩意儿?」好半天,张寒山才语气轻轻地问道。他怀疑自己来这里有些多余了,一来自己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而来自己对这的危险似乎无动于衷,自己唯一擅长的,关于古蜀国各种神秘文化的了解,也没有派上作用。「看上去……好像是……一道黑影。」陈天顶非常抽象的回答了张寒山。「废话。」张寒山qing绪不怎么好的回答了一句:「我问那黑影是啥玩意儿。」「废话,我要是知道的话,还至于害怕成这样?」陈天顶也毫不示弱的回答了张寒山。「我嘞个乖乖。」九筒和杨开大眼瞪小眼:「那黑影……娘的,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大家都注意点啊。」「废话。」陈天顶和张寒山齐声回答道。「出现在万千棺材之中的黑影,会是观世音菩萨亲自送咱们过这棺材阵?」陈天顶白了一眼局九筒,手中的洛阳铲轻轻的翻动了一下周围几个棺材之间的fèng隙,尝试着将那个黑影给找出来。奈何那黑影逃窜的速度太快,他们都没能看到怪物到底飞到了什么地儿,只能粗略的估算了一个范围,用洛阳铲轻轻的翻转着几个fèng隙。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根本就找不到那黑影的主人。「咋办?」九筒望着一个被他刚刚用散弹枪给拆开的空dàngdàng裂fèng,有些无神的问道。「继续走。」杨开沉着冷静下来之后,便是对他讲到。「继续走?这个黑影找不出来,到后面他还是会继续袭击我们的,安全问题都得不到保障。」九筒道。「放心。」杨开打着包票道:「如果他真的想伤害我们的话,早就已经下手了,它有太多的时间可以伤害我们,至于等到这个时候?」三人想了想,说得到也对,如果那玩意儿真的想伤害他们。恐怕早就已经动手了,它们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刚才在悬崖上的时候,那真的是一个屁就可能把他们从上面崩下来,也不用等到这个时候,甚至还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让他们知道这里有危险。「而且,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个黑影,其实我们都熟悉。」杨开见众人都思索起来,没有继续讲话,便是再次接了一句。
第399页 「啥?」这么一说,三人顿时反应过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指战员,这个时候……您……您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玩笑?难道你们没感觉到这傢伙,就是我们之前在岸上遇到的,那只小手的主人?」杨开说道。「小手的主人?」众人一阵瞠目结舌,九筒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你怎么知道的?咱们从始至终都只看见过那只小手,从来没见过他本人啊,你怎么能猜得出来?」「很简单。」杨开抬起自己的腿,踩在了一块棺材板子上,撩起了裤腿,然后给他们几个人看:「这个,就是刚才他抓在上面的手印。」看到杨开脚脖子上那一个血红色的手印,众人惊唿。「刚才我担心你们会害怕,所以并没有把这告诉你们,谁知,这傢伙竟然自己蹦出来了。」杨开嘆了口气,将裤腿放了下去,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我甚至怀疑这傢伙是不是提前警告我们,让我们小心,这里面有危险。」杨开这么一说,其余几个人略加思索,嘿,还真别说,真的有这种可能。「那……咱们继续走着?」张寒山试探xing的问道。「那当然。」杨开点了点头:「咱走着。」杨开讲完之后,九筒也举手表决:「走就走,我就不信了,这一只小手能把咱们都给弄死在这不可,就算能吧咱们给弄死,这里还有这么多棺材,咱们也不算尸骨未寒,是吧。」张寒山听到九筒说尸骨未寒的时候,身体颤抖了一下,在这种地儿听这么晦气的词儿,他的心里就开始不正常,浮想联翩起来,死在别人的棺材里面,即便是有人来找他们,也绝对找不到他们的影儿,这不是尸骨未寒这是啥?不仅仅是尸骨未寒,这还是他娘的客死他乡呢……啊呸,怎么总是死死的,咱们现在还不一定死呢,我这是想什么呢。张寒山的思绪,竟然越来越乱,头也有些开始痛起来,只好抱着脑袋蹲下身子,想要清净一下,整理一下思绪。谁知,蹲下身子的时候,身体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棺材上的一具骷髅,骷髅竟然从棺材板子上滚落了下来,正好落在自己的脑袋下面,正面朝下。张寒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骷髅活了呢。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明白了过来,知道事qing根本不是那回事儿,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这么低头再看了一眼,他就发现了骷髅脑袋上的玄机。在骷髅脑袋上,有两个黑乎乎的破dong。那两个破dong,正好正对着眼睛,从这两个足有一个手指大小的破dong里面往对面看,可以看到对面的空旷的眼眶。他觉得这两个破dong有玄机,便仔细的研究起来了。这两个破dong的dong口,很明显是人为的,断口处圆润,呈现规则的圆形,就好像是被人用qiáng硬的手段,硬生生的用电钻钻出来的一个小孔。这到底是啥qing况?张寒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张教授,您……怎么了?」九筒看张寒山一直蹲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尸体,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们看。」张寒山仰头看了一眼九筒,发现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便用手指了指骷髅脑袋背面的两个白森森的骷髅窟窿道:「看明白了没?」他瞪大眼珠子看了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这……这眼珠子啥qing况?这傢伙的后脑袋上,咋也长了俩眼珠子?」听九筒这么一说,其余三人浑身巨震。九筒说的这句话,忒他娘的诡异了,什么后脑袋上长了眼睛?什么怪物会在后脑勺上长眼睛?九筒的话,将他们的思想领入了歧途。于是,他们的思想便集中在了后脑勺上长眼睛这件事上,甚至于张寒山也忘记了刚才的推断。他刚才推断这两个小孔是人为的,这会儿被九筒一说,竟然也觉得这两个小孔是长着眼睛的。「你们觉得,什么人会在后脑勺上长眼睛?」陈天顶咂咂嘴,想要从其余三人脸上看出答案。可是,别人脸上,除了比自己更浓郁的郁闷之外,看不出其余的任何表qing。「要不……算了。」杨开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gān脆别理这玩意儿了,咱们赶紧走,离开这。」张寒山也有些害怕了,尤其是害怕九筒刚才那一句后脑勺长眼睛这句话。所以也没有反对,点点头。第四四五章 地下金矿(9)陈天顶和九筒两个傢伙更不愿留在这里,跟在他们身后,准备离开。不过,张寒山心中却始终无法将骷髅后脑袋上的两个窟窿眼给忘记,时不时的观察一下不小心跌落在视线范围内的骷髅后脑袋。让他感到惊悚的是,这些骷髅后脑勺上,竟然都和第一具看到的骷髅一样,都有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两个窟窿眼,而且位置好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尽管他已经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窟窿眼,不过脑子还是不自觉的想起这些窟窿,下意识的去想。思想还是局限在九筒所说的那一句话上:后脑袋上长眼睛。因为要一边走一边清理掉脚下的棺材,所以他们一路上行进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大概半个多钟头之后,众人已经感觉浑身有些酸软无力了,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吓,他们身体的能量消耗的也加快了不少。杨开从口袋中掏出了四块糖,每人分了一块,吃了起来。这是刘雨薇在岸上的时候,给自己的。她说在这下面,氧气含量很低,空气也不好,加上剧烈的劳动,能量流失的会非常快,吃一颗糖,可以补充一下身体的血糖和能量。果不其然,吃下了一颗糖之后,杨开果然感觉身体好多了,全身酸痛的肌rou,也舒展开来,酸痛的感觉很快的便消失了。「张教授。」陈天顶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问道:「咱们看不到那两个棺材之间的直线了,没办法确认直线了,咋办?」张寒山用手电照照身后,果然那两条直线若隐若现,若是继续走的话,两条直线很快的便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张寒山不慌不忙的用一块破碎的棺材板子在地上划了一道直线,和绳子平行的直线,然后对九筒道:「九筒,把绳子拽过来吧,棺材板子立在地上并不是很牢固,若是用力拉扯的话,会把棺材板子给拽过来的。」九筒点头答应,然后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果不其然,两块棺材板子哐当一声落地了,根据声音判断,他们听得出来,现在他们距离出发点走了至少得有两百米的范围。刚才在岸上的时候,他们目测这棺材群的范围,也就是四五百米而已,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应该就能走到悬崖另一条边上了吧。张寒山重新在刚才自己划下的直线两边立下了两块棺材板子,将绳索绑在了上面。重新竖立了一条直线。「咱们顺着这条直线走,用不了半个时辰,肯定能到达彼岸。」张寒山拍着胸脯打包票。有了目标之后,他们行动起来也有劲了,杨开带头,在前面开路,九筒也是帮杨开将一些挡路的尸骨给丢到一旁去。不多会儿,又是前进了很长一段距离。而张寒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总是觉得,这些后脑勺「长眼睛」的骷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他的大脑在快速的思考着,好半天时间过后,才勐然用手拍了一下脑勺,骂了一句:「停住,我知道i了,我知道了。」张寒山这一惊一乍的,迅速吸引了九筒杨开几人,他们在听到张寒山惊唿一声的时候,心脏都碰碰加快了不少,便快速的转身,想看看张寒山到底知道了什么。看张寒山这qing绪激动的模样,杨开好奇的问道:「张教授,您……您知道什么了?」「我好像……知道了古蜀国突然之间灭亡的原因了。」张寒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厉害,甚至于带着哭腔。「哦?」看张寒山这qing绪激动的模样,众人都被珍珠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张寒山:「张教授,这……您真的猜出来了?您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真是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啊,要不是我们不经意间闯入这地下矿坑来,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想起为何这古蜀国几百年的文明,会一夜间消失的原因。」张寒山教授兴奋的讲到,虽然疲惫,但是却红光满面的脸,足以看出他到底是多么的兴奋。「哦,张教授,您怎么越说,我们就越煳涂?」杨开满脸不解的盯着张寒山:「您详细的给咱哥几个说说?」杨开等人也都是非常的纳闷儿,这古蜀国存在了几百年的文明,却忽然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乌有,古蜀国数百万的人民以及古蜀国浓浓的文化,甚至于连古蜀国的建筑都是一夜间消失殆尽。当时的古蜀国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外界所谓的「天启」?张寒山教授曾经在外面,给他们讲过外界关于古蜀国灭亡的几大原因,其中就有一个说法,是说天启将临。所谓的天启,就是上天启发人类的一种方法,而这种方式的通常方式便是,一夜之间毁灭一个积累百年甚至千年的文明,警告人类的罪恶,若是这种罪恶持续下去的话,那么末日将会真正到来,到时候这个世界,将会灰飞烟灭。而这个古蜀国,则是天启用来惩戒人类社会的一个牺牲品。当然,在以前,他们对这个理由是嗤之以鼻的,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什么狗屁天启。可是现在,看到这成千上万,看起来是在同一时间死亡的尸体,他们就算不想相信也不行了。除了天启,还能有什么东西,能犯下如此的罪恶?「他们的死因,真的很离谱。。」张寒山道:「首先说说当时的大局势。」「等等,等等。」九筒连连摆了摆手:「咱这手电快没电了,张教授,您这演讲得持续多长时间?」「五分钟。」张寒山道。「五分钟?好,五分钟咱们就先灭掉手电筒。先让我找个地儿躺着。」九筒说着,慵懒的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棺材板子躺着,翘着二郎腿,关闭了手电道:「说吧。」看九筒这幅享受的模样,杨开有些哭笑不得,这傢伙,还真是会享受啊。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张寒山继续讲下去。「当时的古蜀国,正处于非常繁荣的时期,当时四面各个小国家,都对这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垂涎已久,其中就有一支刚刚撅起的民族。」「无论是从年代,还是从地点上,这两点都非常符合这个最新撅起的民族,他们一夜之间灭绝掉这个繁荣昌盛的国家,也有充分的理由。」「您说的这个最新撅起的民族,到底是什么族?」张寒山卖关子,九筒终于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是苗族。在我国古典的文学巨作中,都有很多对苗族的起源和时间有非常详尽的描述,很多文学巨着中,都将苗族的一夜间撅起,默认为是古蜀国灭亡的这个时期,而他们建立的第一个小国,便是在成都这个地儿。」
第400页 「虽然在以前,也有很多人都怀疑古蜀国的灭亡和苗族的撅起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他们实在没办法将两者联繫在一块,所以倒也没有下定论。」「如今,再看看尸体后脑勺上的两个窟窿,我就大致上猜明白了,这苗族毁灭古蜀国文明的方式,实在是诡异的很,怪不得没有人知道古蜀国灭亡的原因,原来竟然是……这样。」张寒山教授深唿吸一口气,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杨开则是纳闷儿的看着张寒山教授:「毁灭古蜀国的方式?不就是杀死古蜀国的民众吗?难不成还有其余的方式?」张寒山笑笑:「当然,毁灭古蜀国的方式,的确是杀死古蜀国的民众,离奇的是,他们杀死古蜀国民众的方法。」「杀死人的方法?」杨开想了想:「难不成是下毒?」能够让古蜀国的民众,一夜之间全部bào毙,而且死的离奇,不让外界的人知道,杨开只想到了投毒这一种可能。可是想想,这个也说不通,偌大一个国家,肯定有十分jing密的研读措施,尤其是军士的粮食餐饮,更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会派人提前试毒。如果有毒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发现了,也不会被军士吃掉。那么,这个问题倒还真是有些诡异起来,究竟什么原因,他自己也有些进退两难。还有,张寒山教授说这帮人的死亡,和他们后脑勺上面的两个破dong有关系。有关系?有个屁关系?难不成是苗族的人手指头很厉害,拿两根手指头直接cha他们的后脑勺,把他们的后脑勺给捅出来破dong的原因?就算他们都愿意相信,自己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离谱了点。「我说,张教授,您倒是快说啊。」九筒懒洋洋的讲到,正听到兴头上,张教授却忽然不讲话了,九筒很是郁闷的催促了一句。张寒山不慌不忙的讲了一句:「你们知道苗族之所以兴盛,得益于什么吗?」张寒山教授这么一问,九筒等人都有些发愣,杨开迟疑的回答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骁勇善战?」「也可以这么说,其实,最早的苗族,是一帮培育虫子的几个人组成的一个小小的组织,然后随着他们培育的虫子威力巨大,他们的养虫术迅速的吸引了一大帮的人跟着他们,他们的组织也迅速的壮大了起来,最后成为一个小国家。」「养虫术?」九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养虫术?一个虫子能有什么威力?」张寒山摆摆手:「这一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知道,他们所培育的虫子威力巨大,这从古至今都是非常出名的,不过无论在各国时期,这些养虫术都是明令禁止的,这也是养虫之术没办法流通广泛的原因。」「对了,你们应该知道,这些擅长养殖虫子的苗民,还有另外的一个称号,便是蛊民,因为他们擅长养蛊,用蛊虫来危害人群,」「我怀疑,这骷髅后脑袋上的骷髅,其实就是虫子钻出来的,这种小规模的dong,似乎只有虫子才能钻的出来。你们看,这dongxué的缺口,很明显是从里到外钻的。」张寒山将骷髅翻转过来,然后指着那个黑乎乎的dong讲到。杨开仔细看看,诚然,这骷髅上的窟窿竟然真的是从里面钻出来的。第四四六章 地下金矿(10)张寒山几句话,说的众人是浑身冰冷,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绝计不会想到,这里如此多的尸体,竟然全都是死于虫子之手……尤其是九筒,更是满脸的不相信和恐慌,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什么虫子能咬破人的骷髅,而且还是从脑子里面钻出来的。他们怎么进入人的脑子里面的?」「问得好。」张寒山莞尔笑笑,不过这笑容中的恐怖和畏惧却是相当浓厚:「要说他们是如何进入脑子里面的,这就要凭藉蛊民们的独门绝技了。据说,只要蛊民将蛊虫放在地面上,士兵们踩在上面,只需要眨眼的功夫,蛊虫便会钻进他们的身体里面。而士兵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知觉。」一席话,听得九筒是瞠目结舌,看着这些尸体,满脸都是恐惧:「我说……这蛊虫……咋会这么厉害,钻到人的身体里面都没感觉?他们身上有麻醉针啊怎么的。」张寒山摇摇头,说不知道。杨开看看张寒山,又看看地面上的尸体,思忖良久,最后才小声的讲到:「你怎么知道这些尸体是古蜀国的士兵?」张寒山沖杨开笑笑,蹲下身子,打破了其中一个棺材,仔细的将骷髅搬出来,然后在棺材板子上仔细的搜寻着什么。良久之后,总算是将身子从棺材里面缩出来了,而他的手上,则是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软xing东西。杨开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块残碎的破布,因为时间太久远的关系,所以破布早就已经变成黑乎乎的一层了,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竟然还能发现上面的某些花纹。张寒山道:「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张寒山的手指着破布上面一条条有些模煳的纹理道:「这上面画的其实是龙眼,在古蜀国,他们的图腾也是神龙,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在衣服上绣着整个的神龙,像下层老百姓,身上是不允许有龙这种图案存在的,士兵这种比老百姓稍微高级一点的人类,允许在制服上绣龙眼,以此来表明他们神清目秀,战斗的时候擦亮眼睛。我就是根据这一点猜测,这里的士兵其实就是古蜀国的战士。」杨开将眼睛贴近了看,上面的花纹果然好像是一颗颗眼珠子,眼珠子泛白,好像死鱼眼一样的盯着自己看,虽然只是死物,而且还是千年之前的东西,可是杨开却又一种错觉,在每一副棺材里面,都有一只只的眼珠子在盯着自己看,它们好像看马戏一般的看自己,就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最后都要死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个认知,让杨开浑身颤抖的厉害。他深唿吸了口气,然后看看九筒。九筒也已经从躺着的姿势,改为站着的姿势了。他比杨开也好不到哪去,浑身恶寒,语气有些颤抖的讲道:「我说……张教授,既然所有的古蜀国居民一夜之间bào毙,又是什么人将他们的尸体给装到棺材里面运到这个地儿来的?这么浩大的一处地下墓场,没个几年时间,恐怕不能完成吧,要是士兵们的尸体在外面放上几年,恐怕早就已经腐烂了。这些棺材又是这么简陋,肯定会往尸体外面流尸水来。」「这一点,难不倒聪明睿智的苗族人,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大矿坑,我想在古蜀国没有灭亡之前,这个大矿坑已经存在了,他们要做的,便是将尸体投入到矿坑之中的棺材内,我想,这一点难不倒他们。古蜀国的军将千千万,我想,这个地儿也肯定不是全部的埋尸之地,还有很多的地方都有尸体被掩埋。」听张寒山说这些尸体还只是全部尸体的冰山一角,几人的心都凉透了。说实话,这么多具堆积在一块的骷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忍受程度。要是再有数十倍于这里尸体数量的聚尸地的存在,他们要是碰上,肯定会被棺材里面的脏东西给纠缠住,到时候就算他们想逃,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陈天顶竟然暗自在心中打退堂鼓了,想要离去。不过,当他看到杨开等三人脸上决绝的目光时候,知道自己提出自己逃走的意见也不会有人拥护,gān脆将这个想法烂在了心里,只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也是萦绕在众人心中的一个问题。他们也都暂时不知该怎么办了,继续走吗?可是,前方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后退?后退式死路一条。最后还是杨开一咬牙,骂了一句:「在这个地儿,越是害怕,就越走不出去,都给我咬紧牙关,我就不信了,咱们走不出几具死棺材摆出的方阵。走。」杨开一边说着,一边牟足了劲将面前的一具棺材给掀翻了,迈动着大步走了上去,然后又掀翻下一具棺材。九筒几人也没有闲着,他们用绳子丈量出直线,指点杨开掀翻哪一具棺材。这样虽然行进比较缓慢,不过至少他们感觉到踏实,他们不是按照古人给他们安排好的fèng隙行走。「快看,这里有一条裂fèng。」杨开在掀翻一具面前的棺材之后,忽然发现这个棺材的通往了一处比较大的fèng隙。杨开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这条比较宽大的fèng隙竟然和他们前进的方向在同一条直线上,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后他们就不用掀棺材了?只需要按照这里面一条比较大的fèng隙前进便可以了?这个认知让杨开兴奋了好长时间,之前掀棺材非但是对身体的折磨,更是对心灵的折磨。你想啊,好端端的棺材,尸体的家,竟然被自己勐然给掀翻了,这总归是让他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杨开步入裂fèng中,发现裂fèng正好容许一个人通过,来回穿梭不会被两边的尸体给阻拦。陈天顶张寒山两人则是拽着绳子,想看看绳子是不是和fèng隙在同一条直线上。经过两人严密的测量和比对,惊奇的发现这条裂fèng竟然真的和他们来的方向在同一条直线上。这个认知让他们在感觉到庆幸之余,还有一丝担心。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会不会是先人早就已经预料到他们要来这,而且知道要从开拓出的通道里面走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也早就应该做好了应付准备才对……如果真是这样,这条fèng隙里面肯定有危险在等待着他们。想到这,众人顿时满头大汗,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徵兆啊。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感觉空气中瀰漫着的尸体味清了很多,静下心来仔细听听,竟然能听到前方不远处竟然还有流水的声音传来。他立刻用手电筒朝前方照了一下,这么一照,您猜怎么着?他们竟然真的已经走到了对面的山壁上,只要他们爬上山壁,成功逃出去的可能xing会大上不少。杨开越想越兴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几个人也都看到了山壁,积攒着身体最后的一丝力道,跟在他身后,想到待会儿就能看到久违的太阳,他们心中就是一阵小兴奋。在大家的期盼下,最后众人站在了山脚的下面。仰头看着这几十米高的悬崖,众人心中顿时被蒙上了一层yin冷的黑雾来。这处悬崖,竟然和他们下来的那个地儿有异曲同工之妙,简直可以说是有很大的相同之处。而且,站在山壁下面,他们分明能听到山壁对面噗通噗通落水的声音,这声音他们熟悉,明显就是瀑布的声音。杨开用手电照了照悬崖上方,发现上方的一个硕大山dong里,正往外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就算是傻子这个时候也弄明白了,他们遇到的,是另外的一处地下岩浆喷she瀑布,上面的瀑布,和他们来的时候是一样的高温。九筒啧啧的嘆道:「得得,咱们这是刚刚从火海里面跳出来,又跳入了这火坑里面啊。哎,早知道我就选择在那边老老实实的呆着了,这一路啊,累得我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第401页 他满脸失望的躺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小腿,唉声嘆气的声音充斥着不大的dongxué。陈天顶和张寒山也是浑身疲软的倒在地上,刚才有一丝信念,还能给他们提供一点动力。可是现在,信念彻底破灭,他们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上哪去找什么狗屁力量。杨开也觉得有些绝望起来,看来当初墓葬的设计者便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生怕有人能逃出去,便在四周都布下了热水大阵,这里只能进来,不能出去,想必进来的人,都会和自己一样,在悬崖下面绝望等死吧。他决定,还是先休息一下。照了一下四周,确认不会有危险在周围对他们虎视眈眈,这才坐下来,关掉了手电,背靠在悬崖上。可是,手电这么一关,杨开竟然发现了一个异常。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棺材裂fèng里,竟然隐隐有幽幽的绿色光芒传来。杨开的目光不经意间触碰到了那绿森森的光芒,顿时全身一阵,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立刻将手点打开,照了照那处棺材。绿油油的光,竟然消失不见。九筒等人因为是背对着棺材,所以并没有发现从棺材之中泛出的绿色光源。他们看杨开刚刚关掉手电,又打开了手电,觉得好奇,便问道:「指战员,怎么了?」「没什么。」杨开并不准备将绿色光源的事告诉他们,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他也不确定刚才那绿色光源是真的存在,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呢。说完之后,便是关掉了手电。可是,在手电关闭的瞬间,绿色的光芒再次从一具棺材里面传来,那大小,竟然和一个人的眼睛差不多大小。难不成……是尸体的眼睛?这个认知,让杨开的脑袋瞬间爆炸了。怎么回事儿?绿色的光源是怎么回事儿?这里,怎么会有绿色的光芒呢?因为天色较暗的原因,所以九筒等人根本没看到杨开的表qing,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胡扯着。杨开觉得,那绿色光源必须引起他们的注意,便小心的拉扯了一下九筒的衣服:「九筒,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九筒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啊,什么东西?」讲完之后,快速的打开了手电。在手电打开的瞬间,绿色光芒消失了。「我糙,啥玩意儿。」九筒惊的一下子跳起来:「那玩意儿害怕光源,肯定是……粽子!」九筒这么一说,陈天顶和张寒山两个人也蹭的一声跳起来。这说明,绝望的时候,对生命的呵护,也可以让他们暂时聚集一点力气。「大家都不要害怕。」杨开出声劝导:「哪有什么粽子,放心,那不是粽子。或许是明器也说不定,让我看看那究竟是啥东西。」说完之后,便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同时命令九筒关闭手电。九筒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喊住了杨开:「指战员,算了,你这样……有危险,别管它了,咱们换个地儿,万一招惹了他,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杨开脚步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扭头沖九筒笑笑:「我杨开这辈子都没有碰到过粽子或者鬼魂,你就让我过过瘾吧。」三人一番无语,这种瘾,他也想过?九筒最后嘆口气,将手电丢给了陈天顶道:「算了,我和你一块过去吧,这样遇到危险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杨开想像,也没有拒绝,有九筒跟着,哪怕给自己挡一面也好啊。他依靠自己的记忆,找到了绿光的大致范围,手中的四棱刺做好攻击准备。见九筒也准备完毕之后,沖陈天顶淡淡一笑:「陈老闆,关灯。」陈天顶唿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啪的一声,关掉了电源。他们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一处棺材里面,果然发出了绿色的光源,杨开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找到了那具棺材,然后打开了灯光。一股腐朽的味道,从棺材里面逸散出来,闻得杨开有种作呕的冲动。这种味道,就好像是在外面存放了一两个月的尸体,腐烂而散发出的酸臭味。杨开心中很是疑惑,这个地儿的棺材都已经死去了上千年,尸臭味早就已经散gān净了,怎么还会有这么浓的腥臭味?难不成,里面的尸体腐烂到一定的程度,便变成了传说中的粽子,没有继续腐烂下去?这个想法,让杨开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我嘞个乖乖,不会这么凑巧吧,那么多骷髅,就被咱们给碰到了一具粽子。九筒等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看来,他们和杨开都想到同一个点上了。第四四七章 地下金矿(11)陈天顶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杨开道:「杨开……我想还是算了,我们……没有力气和粽子大战了,别招惹这些不该招惹的东西了。」杨开看看陈天顶,用手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棺材,惊奇的发现,棺材的盖子竟然松松软软,有很大的一个fèng隙,上面的类似于钉子的东西,也从棺材盖子的木头里面延伸了出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棺材盖子被打开过。怎么回事儿?这棺材盖子怎么有被……不对,这是被撬开的痕迹,因为他发现棺材上有一个很大的凹槽。这棺材很明显不对劲啊,他用手电在棺材的周围照了照,最后竟然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个相对「高科技」的玩意儿……一根撬棍。那是一根钢筋,杨开蹲下身子,将钢筋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上面有gān涸掉的血渍,钢筋的一端被砸成了扁平的,他将扁平的一面放到了棺材板子上面的凹槽上面,竟然十分的吻合,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很明显,这撬棍就是撬开棺材的作案工具。这千年以前的坟墓怎么会有现代的工具?要知道在古代,想要制作出如此高规格的钢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看九筒。其余三人也全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撬棍上,满脸的不可思议。「要不,咱打开试试看」九筒忐忑不安的问道。陈天顶和张寒山两人也松了口气,他们也大致猜出来,到底是什么qing况,也不再害怕。既然这里出现了现代高科技的玩意儿,那说明这里来过现代人,而且从钢筋的腐朽程度上可能,知道这人来这里不过多长时间,如果没猜错的话,棺材里面的尸体,应该就是这根撬棍的主人吧。可是,有一点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就是为何这个人的眼珠子是绿色的,而且还泛着绿色光芒,难不成真的是尸体变成了粽子?想到这种可能xing,几人身体再次颤抖一下。杨开道:「你们倒退两步,提防着里面跳出来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待会儿我打开盖子的时候,你们可千万不要闭上眼睛。」「放心吧。」九筒道:「有我在,就算拼了我的老命,也不会让您老人家掉一根头髮的。」「别耍贫嘴了。」杨开责怪了一句,然后深唿吸一口气,将撬棍放在了那处凹槽处,一咬牙,牟足了劲,用力的别了一下。咔嚓一声,棺材板子竟然被他轻松的用撬棍给撬开了,一声脆响过后,上面的棺材板子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翻滚到了一边。顿时,铺天盖地的浓浓酸臭味从棺材里面散发出来,同时还有一股浓浓的黑雾从里面释放而出,将棺材给团团包围住,透过浓浓的黑雾,只能简单的看到棺材的一个大致轮廓。杨开后退了两步,同时警告三人屏住唿吸,他担心这是有毒的尸气,若是吸入鼻孔的话,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幸运的是,黑雾很快的便散开了,而棺材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里面也没有九筒想像的跳出来一个粽子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喂,里面的老兄,对不住了,咱们也不是要故意开你的棺材的。」九筒小声的和棺材打招唿,想试探一下里面是不是埋伏着什么东西。安静,除了他们的唿吸,没有其余的任何声音。这个时候就算针掉到地上,他们都能清楚的听到。「没动静?」九筒有些疑惑的看着杨开:「难道里面的粽子已经逃掉了?」「什么粽子不粽子的。」杨开狠狠的白了一眼九筒:「没事儿别瞎说啊,里面只是一具死尸而已。走,咱们上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将卡宾枪的保险栓拉下来,抱在怀中,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九筒努努嘴,讽刺道:「既然只是死尸,gān嘛要这么谨慎?」讲完之后,也是将散弹枪装填子弹,跟在杨开身后,站在防御队形的位置,保持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踩着小碎步走上去。距离棺材越来越近,两人的心跳也就越来越快,陈天顶和张寒山两人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屏息凝神,手中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即便没办法抵御来自棺材里面的威胁,至少能逃得掉。当他们靠近了棺材之后,杨开沖九筒伸了伸手掌,示意他到棺材板子窄小的位置上守着,而自己则是站在棺材宽长的一面。九筒会意,他知道杨开这是让自己在里面有危险发生的时候,先把里面那玩意儿的脑袋给爆掉。九筒准备完毕之后,便沖杨开做了个手势,杨开这才勐然唿吸一口气,扛着枪,将脑袋和手电以及卡宾枪全都探到了棺材上方。这么一睁眼看,杨开差点没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娘啊,这哪是什么尸体吧,简直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烂rou和脏水啊。一层huáng色粘稠的尸水里面,浸泡着一具早就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尸体的表层皮肤早就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的裂fèng,huáng色红色的内脏从皮肤裂fèng里面被挤出来,浸泡在尸水中,那场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最恐怖的是,尸体的脑袋。尸体的脑袋,竟然从中间裂开了,脑浆浸泡在尸水中,脸上得皮肤都充水水肿起来,gān裂的嘴唇外翻着,就好像是两片烂rou。眼珠子处,是两个黑乎乎的破dong,里面也灌满了尸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这一幕看的杨开是浑身发颤,起了一身ji皮疙瘩,这玩意儿全身的皮rou都好像牙膏一样呈现出一股松松软软的烂泥状态,这玩意儿都还不如一具粽子。「哎呀我的娘啊。」九筒被吓得全身一阵痉挛,手指不自觉的扣动了扳机,哐当一声巨响过后,九筒的散弹枪竟然毫不留qing的she入了棺材之中。瞬间,棺材里面的尸体便被散弹枪的子弹给she出了一个个的窟窿,子弹的威力着实巨大,竟然将子弹给打得爆裂开了,好像一个开瓤了的西瓜。里面的尸水和碎rou也是满天乱飞。幸亏几人反应的及时,一个个的转过身子趴在地上,才避免了被尸水和碎rou血溅一身的恶果。等到周围安静下来之后,杨开才抬起头,朝着身后所在的那具棺材所在的地儿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不得了,大量的尸水从棺材里面流出来,马上就要和他的双脚来一个亲密接触了。单单想一想尸水沾染到脚上,他就感觉浑身一阵恶寒,立刻收回了脚,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九筒和其余的两人。
第402页 其余三人也都各自找了一个地儿躲避尸水和碎rou,安静下来之后,他们从碎裂的棺材fèng里面钻了出来,探出脑袋,看着那只被九筒给she成了窟窿眼的棺材。「我糙,九筒,你小子开枪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陈天顶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用一块破抹布擦着脸骂道。杨开看陈天顶这动作,不自觉的联想到,陈天顶这动作,难不成是在擦拭迸溅到脸上的尸水?光想想都觉得噁心,更别说直接迸溅到脸上这么多尸水了。陈天顶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发了两句牢骚过后,便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只是面容严肃的看着满地的尸水讲道:「杨开,不正常。」第四四八章 地下金矿(12)「什么地儿不正常了?」杨开看着陈天顶问道。「按理说,一具尸体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尸水的,而这棺材里面的一具尸体却流出这么多的尸水,我觉得其中肯定另有玄机。」陈天顶有凭有据的讲道。杨开也有这个疑惑,一个人身体才多大,怎么尸体里面流出来的尸水有这么多?足足有半个棺材了。还有,刚才那泛着绿光的东西到底是啥?肯定不是尸体的眼睛,因为这尸体分明已经腐烂了,眼睛也变成了两个眼dong,根本不可能是眼睛。那么又会是什么?想起这个问题,杨开的目光在尸体碎片上搜寻起来。尽管尸体已经被she的稀巴烂,不过依旧保持着大致的轮廓,主要器官都还在,杨开的眼睛在尸体身上扫描了一通,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泛着绿色的东西。「都注意一下。」杨开决定,暂时关闭手电筒,找出绿色发光体,在关闭手电的时候,得提醒他们,免得大家恐慌:「我要关手电了。」讲完之后,便是啪的一声关掉了手电,瞬间,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而那绿色的萤光,却如期而至,十分的明显。杨开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绿色的萤光,一刻不偏离,唯恐一旦偏离,就不能再找到绿色萤光了。在绿色萤光被打开的瞬间,杨开发现,那发散出绿色萤光的玩意儿,竟然是挂在尸体脖子上面的一个类似于叶子形状的玉片,晶莹剔透,莹润光滑,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哇,没想到这盗墓贼身上还有这么珍贵的东西。」陈天顶一阵摩拳擦掌,看上去是想要将玉叶子从尸体脖子上给拽下来。杨开看这尸体很不正常,担心里面藏有什么玄机,便立刻制止住了陈天顶:「陈老闆,先别动手。」陈天顶只好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看着杨开道:「怎么了?」「我们不确定这尸体到底什么来头,里面肯定还藏有玄机,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谨慎点好。」杨开道。陈天顶点了点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玉叶子,最后有些于心不忍的收回了手道:「好吧。」九筒绕过了棺材,走到了陈天顶旁边,看着那玉叶子,骂了一句:「狗日的,吓得老子胆子都快爆炸了,弄到最后竟然只是一片玉叶子而已。对了,陈老闆,看你对那玉叶子这么感兴趣,我猜那玉叶子肯定不简单,您倒是说说看,这玉叶子究竟是什么来头?」陈天顶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盗墓界,分为两个阵营,南派和北派,顾名思义,南方的盗墓贼,一般都属于南派,而北方的盗墓贼,一般都属于北派。」「南派和北派还有另外一个判定标准,那便是他们的盗墓手法。南派的人盗墓,一般都是用非常斯文的方法,一般绝对不去碰什么具有很珍贵歷史价值的墓葬,即便实在是生计所迫碰了,那也只从里面偷盗一两件相对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来养家餬口,那些大傢伙从来都不去碰,拿了东西,还得在地上磕三个响头,给墓主道歉,说些什么形势所迫,只能暂时借诸位的傢伙事儿用一用,若是以后手头宽裕了,肯定多少两柱香,给诸位道歉。」「而且,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的将墓墙给完完整整的盖好,还要在砖头上做上记号,警告后面的南派土夫子,这里已经被光顾过一次,所以你们不要再来了。一般这种大墓,南派的人只会进去第一次,从来都不会有第二次。」「而北派的人,则完全没有这顾忌,别说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葬了,即便是慈谿老太后的墓,依旧被北派的人给进进出出得有十几趟了,里面的破损程度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是这在咱们土夫子的行当,却是人尽皆知的。他们才不管是什么人的墓葬,有什么歷史价值,只要碰到有价值的,里面的东西非得一次xing偷完才成,一些不方便拿走的东西,当场砸成破砖烂瓦,免得被同行给偷走,到时候他们偷走的东西就不值钱了。」「而这北派的人如此肆无忌惮的盗墓,免不了招惹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在各大墓葬里面发现的盗墓贼都是北方人的原因。为了活命,北派的不少人都到处搜寻能保命的宝贝,像这种玉叶子便是其中比较珍贵的一种辟邪东西,有着和摸金符相差无几的效用。一旦有了这些摸金符,出入各种坟墓而不会被yin寒之物随身。不过这玉叶子实在是太罕见了,和摸金校尉的摸金符一样十分稀有,一般能佩戴的起这玩意儿的,都是出身名贵家族的摸金校尉。在我的记忆力,我老爹就有一枚,不过那玩意儿后来被他的一老相好给偷走了,也没有遗传给我。」「所以,在我看到这玉叶子,才会如此的珍惜。」陈天顶讲完之后,再看了看那尸体胸口上的玉叶子,眼中的垂涎神色,可见一斑。可是,仔细的观察片刻之后,这陈天顶却忽然哭笑不得的跳了起来,看他哭笑不得的模样,竟然好像发疯了一般。杨开忙小声的喊了一声:「我说…陈老闆,您这是怎么了?」他这哭笑不得模样,以及这种yin暗光线的映衬下,竟然让他看起来好像是魔鬼附身一般的恐怖。「我说……我说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们猜怎么着,这老小子就是当年那偷走我老爹玉叶子的老相好。我糙,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什么来着?」「无缘对面没屁放。」九筒看陈天顶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有些嘲讽的应了一句。估计这陈天顶是真的不记得后面这句话了,竟然将九筒的话当真了:「对,对,就是无缘对面没屁放。哈哈,实不相瞒,我老爹当年就是因为这玉叶子被最好的老相好给偷走而郁郁而终,临死的时候嘴里都嘟囔着,说着老相好从小就和他有一腿,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背叛了自己。jiāo代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玩意儿。我见我老爹快没气了才简单的答应了一句,也从来没有去想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还真给碰上了,真是老天长眼啊。」讲完之后,又看着被she成了碎片的尸体,愤愤的叫骂了起来:「狗日的玩意儿,早知道你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罪有应得了吧,老天还真是挺开眼的啊,你这傢伙死在这个地儿,也真是值了,也算是替我爹报仇了。」骂完之后,又将目光集中到了九筒身上,沖他竖起了大拇指,赞嘆道:「九筒,你小子好样的,要是我老爹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上来感谢你的报仇之恩的。」九筒吓得浑身颤抖一下,连连摆手:「算了算了,别让他老人家上来了,这个心意我领了。」杨开等了良久,见尸体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觉得尸体应该已经差不多没什么危险了。陈天顶要去拿叶子,杨开也没有阻拦。他当然不会下手去抓,而是用刚才的撬棍轻轻的将玉叶子给跳起来。因为玉叶子是用一根金光闪闪的链子挂在尸体的脖子上的,所以要想弄下来,就只能从尸体的脖子上面横切而过。尸体早就已经腐烂成牙膏状了,所以陈天顶也没有担心,他自信只要自己一用力,铁链子应该能轻轻松松的从尸体的脖子上横切而过。一咬牙,撬棍用力的拉扯了一下,铁链子紧绷起来,然后好像电锯一般的从脖子上横切着,被陈天顶一点点的拉扯着慢慢往上走。可是,金鍊子在镶嵌到尸体脖子一般rou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杨开知道,那是铁链子碰到了脖子处的嵴椎骨头了。陈天顶稍稍犹豫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残忍了,不过最后看了看金叶子,大概没能抵抗住金叶子的诱惑,两只手一块用力,撕扯了一下,咔嚓一声,尸体的脖子被铁链子给拉的断裂了。脑袋咕噜噜的滚出了老远,一汪红色的鲜血好像泉水一般从整齐的脖子横切面上流淌了出来,和huáng色的尸水混在了一块。杨开肯定,要是刘雨薇看到这场面的话,肯定会把胆汁都吐出来。现场虽然血腥,不过陈天顶最后依旧是将金鍊子给抓在了手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点头微笑道:「恩,成色不错,和我老爹描述的一个模样。」讲完之后,便是将金鍊子放在地上,然后噗通噗通磕了两个响头,喊了一声:「老爹,你泉下有知的话,就安息吧,背叛咱们陈家的人,老天爷已经帮咱们惩罚了他。」磕完头之后,这才起身,并没有急着将玉叶子收起来,而是用匕首划破了手指,将手指上渗透出的一滴血珠,轻轻的滴在了玉叶子上。原本碧绿色的玉叶子很快的便变了颜色,红色逐渐在玉叶子上慢慢的蔓延开来,就好像是一片红色的枫叶般。这一幕出奇的诡异,因为玉质材料都是非常紧密的材料,根本不可能有东西渗透到里面。而这玉质材料竟然能像海绵一样的吸血,大大超乎众人的认知。九筒小声道:「这玉叶神了哎,竟然能吃血。」陈天顶却一脸严肃的讲道:「这就是玉叶子的诡异之处,没有科学能解释的通为何玉叶子能嗜血。」第四四九章 地下金矿(13)张寒山这个科学工作者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就算他想破脑壳也绝对想不通,为何玉叶子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一幕。血色的玉叶子,很快的开始褪色,重新变成之前绿油油的颜色来。陈天顶解释说,这是拥有玉叶子的一个程序,滴血认主,从此以后,这金叶子就为自己所有了。收拾好了玉叶子之后,陈天顶便将玉叶子佩戴了脖子上,然后还亲昵的用嘴亲了一下玉叶子。这一幕看的九筒目瞪口呆,想想,刚才这玉叶子还躺在死人的尸体上,而且尸体腐烂的极度厉害,这玉叶子上不知得爬过了多少蛆虫,沾染了多少尸水……陈天顶这么一亲,那不代表着,陈老闆亲过上面的蛆虫了,吃过上面的尸水?九筒看看地面上粘稠腥臭脏兮兮的尸水,终于抑制不住胃口内的一阵翻腾,转身大吐特吐起来。杨开也不愿在这个地儿多呆,毕竟谁也不想看到地面上那么多的尸体明目张胆的摆在自己面前。他深唿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对三人道,咱们换个地儿另想出路吧。
第403页 杨开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毕竟没人愿意守着一具尸体想办法逃出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便是绕过了这重重的棺材以及那一具腐烂的尸体。最后站在了紧挨着山壁的另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几人筋疲力尽,浑身酸痛,肚子也打起了退堂鼓。杨开在行李袋中翻找出了gān粮,分发给众人。刚刚看过刚才那尸体,几人也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一些gān粮,补充了一下体力,便是将gān粮收了起来。「指战员,咱现在咋办?」稍微恢復了一下体力的九筒,四肢酸软无力的站起身,目光无神的四周望了一圈,失魂落魄的问道。杨开也有些迷茫开来,毕竟他可不是专门的土夫子,遇到这种机关,他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陈天顶可没这般惊慌,大概是早就已经熟悉了在地下遇到的这种危险了,他浅浅笑笑道:「大家都不用担心,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前我gān这活计的时候,也没少像现在这样遭遇各种各样的困境,可是结果呢?我还不是一样脱困而出?待会儿等我们jing力稍微恢復一点,头脑也冷静下来,那个时候分析一下面前的处境,然后再制定出出逃的计划,距离成功也就八九不离十了。」陈天顶这相当镇定自若的演讲,自然赢得了众人的相信和信赖。毕竟专家都开口了,他们现在必须完全按照专家的想法去进行。几人都累的不行了,尤其是jing神上的劳累,现在他们急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养好jing神,然后按照陈天顶所说,找到那距离成功八九不离十的地儿。反正是在墓葬中,杨开也不担心会遇到敌人的袭击。而且经过刚才的侦探,也没有发现陈天顶所谓的粽子和其余的一些危险东西,杨开便命令几人靠在一个角落里,休息一下。他自己也是坚持不了多久,在外面这段时间,他差不多每天都有可能,这会儿眼皮子沉重,便也同他们一块,唿唿大睡起来。嗖嗖,嗖嗖!杨开等人是被一阵凉风给chui醒的,他只感觉到脸庞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拽紧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打了一个哈哈,觉得这样睡下去可能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冰冷,便打了一个哆嗦,不过意识依旧有些迷煳,脑袋有些发痛。他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fèng隙,想要查看一下九筒和陈天顶张寒山几人是不是在身边。可是,这么一扭头,他当场就愣住了,九筒陈天顶和张寒山等三人,竟然齐刷刷的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了自己。他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起来,匆忙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茫然的朝着四周看。可是,除了密密麻麻的冰冷棺材外,哪有陈天顶和九筒等人的身影。他的心勐然下沉,一股不祥的预感,逐渐的升腾在心中。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具棺材里面传来压得很低很低,粗鲁的犹如是野shou吼叫一般的声音。他的大脑,当场就嗡嗡的乱响了,好像里面有数不清的蚊虫在飞舞。那种恐怖的感觉,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更让他崩溃的是,浓浓的雾气竟然从天而降,将他的身体给覆盖住,好像是一团魔鬼,正逐渐的将他吞噬。「我糙,这是啥qing况?」杨开当场就吓傻了,因为那浓雾竟然只跟着自己,不肯从自己身边离去,而那压得很低很低的粗鲁声音,依旧是持续不断的从前方的棺材里发出:「杨开,杨开,过来,过来。」那声音粗鲁的就好像是吃了一颗木炭,被烫了嗓子一般的沙哑,他没想到原来人类的声音,竟然真的可以如此的粗。他想要逃,可是双腿却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与此同时,他还感觉萦绕在身旁的浓浓雾气,无形中给自己的身体施加了一种压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往前挪动。恐惧感,已经达到了最盛值,他深唿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復一下狂躁的心脏。可是这个时候,深唿吸已经起不到丁点作用了,他的恐惧致使他的眼珠子瞪大,嘴巴张开,瞳孔都有些散裂开了,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点点的靠近棺材,他的胆汁都从嘴巴中流出来了,苦涩的很。那棺材。实在是忒怪异了,随着杨开的靠近,那奇怪的声音竟然越来越频繁,而且棺材还在蠢蠢yu动,他分明听到棺材板子摩擦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杨开,杨开,过来,过来。」棺材板子里面的声音,如此真切的响彻在耳边,那种恐惧感……真是没办法形容。他想起了九筒,不知那小子窜到了什么地儿,便大声的喊了起来:「九筒,张寒山教授,陈老闆,救命啊,救命啊。」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在这个偌大的棺材世界里来回的飘dàng,飘渺的犹如是从仙界传来的声音。可是,除了回声,没有人回答杨开,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杨开一个人了一样。「嘎嘎,嘎嘎!」杨开的身体和棺材板子近在咫尺,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会和棺材板子发生亲密接触,他更加的紧张了,全身都动弹不得,那团黑雾好像锁匙一般,将他的身体给紧紧束缚住。一个唿吸间,他就要和棺材板子接触了,这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努力的再次喊了一声九筒的声音,没有得到他们的回答,这次他是彻底的失望了,目光绝望的望着棺材板子,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么灵异。噗通!一声响过后,棺材板子被掀翻了开来,一具尸体从棺材板子里面跳了出来。这么一跳起来,还有很多的冰凉的水也被尸体给带了起来,四处乱飞,杨开感觉自己脸上也被迸溅到了不少的液体,腥臭的味道瞬间好像浓雾一般将自己包裹。他努力的瞪大眼珠子看着面前这具腐烂不堪的尸体,要把胆汁给吐出来了。这尸体竟然和之前在棺材中看到的尸体差不多,全身腐烂的犹如牙膏状,棺材里面也是满满的尸水。此刻,尸体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那裂开的大嘴巴,竟然似乎是轻轻上翘,好像是在沖自己微笑般。杨开的大脑一下子就煳涂了,尸体都腐烂到这程度了,怎么还能跳起来活动?难不成,是真的遇到了陈天顶所说的什么……粽子?他看着面前这具腐烂不堪的粽子,心中一阵噁心,天啊,这尸体实在是忒……哎,腐烂到这程度,你就老老实实的死去呗,还他娘的乱蹦跶啥?自己就和那尸体空dong的眼珠子对视,对视了几秒钟之后,那尸体却忽然裂开嘴巴,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讲话了:「指战员,你皮肤真好。」这么一说话,杨开里面就吓傻了,娘的,这是啥qing况?他喊我指战员?而且说自己皮肤好?这粽子难不成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你……你是谁,为啥要……害我?」杨开有些担心的问道。「害你?我怎么会害你呢?」尸体却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是九筒啊,您是我的指战员,我喜欢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尸体说完,脸色却忽然变得yin森恐怖起来,伸出两双腐烂的不成模样的手臂,缓缓的掐了上来。啊!杨开惨叫一声,还没等挣扎,那只腐烂的手已经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立刻就感觉到一阵疼痛瀰漫全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是九筒紧张的声音钻入耳朵:「指战员,你咋啦,你这是咋了?你别吓我啊。」杨开狐疑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九筒的脸正紧贴着自己的脸,皮肤姣好,唿吸平稳,哪里是什么腐尸形态?他这才明白过来,娘的,感qing刚才做噩梦了。在梦里都吓得快把胆汁给吐出来了,自己的胆量竟然越来越小了。「杨开,你没事儿吧。」陈天顶在一边关切的问道。杨开吸了一口气,冲车天定点点头:「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经过九筒一开导,杨开才知道,睡梦中自己不断的拳打脚踢,更是惨叫着不要,不要,把他们全都吓醒了,最后实在没办法,陈天顶用玉叶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脑门上,他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多谢陈老闆救命之恩了。」杨开听是陈天顶唤醒自己的,满是感激的道了一声谢,他真的不知继续做梦下去,会不会直接jing神崩溃呢。「哪里哪里。」陈天顶摆摆手:「要谢,你就谢这玉叶子吧。这玉叶子能驱逐邪恶,我想你应该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看中,所以才捣乱,让你做噩梦的吧。」杨开没有辩驳,虽然他不相信,可是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和陈天顶讨论的过多。讨论的太多的话,只能让他们感到害怕,加重他们心中的恐慌。他望了望刚才做梦,看到跳出尸体的棺材,看看会不会梦想成真,真的从里面跳出来什么尸体。那里的棺材全都被黑暗所包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棺材的影儿,和梦中的场景很不一样,这说明不会梦想成真。可是,在他的视线刚刚收回的时候,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远处,深邃黑暗中的一点亮光。那是一处零星火星,悬浮在半空中,时不时的明亮一下,并且上上下下的来回挪动。看到这诡异的亮光,杨开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这般的威力?他的双腿哆哆嗦嗦,竟然好半天时间都没能站稳。「这……这是啥qing况?」杨开的手,哆哆嗦嗦的举起来,指着那不断上下跃动的零星火星问陈天顶。杨开这么一问,其余几个人的目光也都顺着杨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悬浮在半空中上下跃动的火星。「哎呀我糙。」在九筒看到这零星火星的时候,直接惨叫一声,然后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后退了好几步,才终于勉qiáng停了下来。「那是啥?」张寒山教授也被突兀出现的火光给吓住了。那火星,就就好像一根火柴燃烧出来的光斑大小,在远处跃动着,恐怖的很。陈天顶也被这诡异的火星给镇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火星,最后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小声道:「这东西……难不成是……鬼眼?」「鬼眼?」这下,队伍炸开窝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亮光,说明亮光不是幻觉,他竟是如此真切的出现在眼前。而且,盗墓经验丰富的陈天顶,一言便断定亮光就是鬼眼,这和鬼搭边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之间,杨开觉得自己的jing神都快承受不住这种恐吓了。「陈老闆,什么是鬼眼?」关键时刻,杨开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看着陈天顶道。第四五零章 地下金矿(14)「鬼眼,顾名思义,就是鬼的眼睛。通常这种鬼眼只出现在神话传说中。据说这是古代着名墓葬设计专家汪藏海的不传之秘,他jing通yin阳之术,可以将墓葬设计成一种养鬼格局,在这样的墓葬里面,埋葬一些冤死的人或者动物陪葬,尸体在墓葬里面,会将体内的怨气发散出来,这股怨气被发散出来之后,就会聚集在一块,形成所谓的鬼魂。而墓葬里的养鬼格局,则是能养鬼,将鬼养成成年,qiáng大到足以轻易杀害人。」
第404页 一般这种鬼神都是出现在比较大的皇族墓葬里面的,比如干隆皇帝的墓葬,以及崇祯皇帝的墓葬。这种养成的鬼,一方面可以继续服饰墓主人,一方面也可以保护墓葬不被盗墓贼光顾。没想到,这矿坑之内的一个凌乱的乱葬岗,竟然也有如此jing密的养鬼之术,这里,绝对不只是一个矿坑不简单,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皇帝或者皇族的坟墓,只有皇族的人,才会有这般的待遇,而上面的这矿坑以及千具棺材的放置地,其实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墓葬,其实并不是这些。听陈天顶讲完,众人都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棺材还只是冰山一角?在这矿坑的其余地方,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可都知道,越是权贵,就越小心眼,人家就是随便进来那两件东西,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可是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人家就会直接将墓葬给封死,不让你带出去一根针一粒米。墓葬越大,他们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不由得九筒有些绝望了,带着哭腔,苦涩道:「早知道就不跟着下来了,你说咱们gān嘛那么好奇?不就是一只手吗?追他gān嘛,这不,把小命搭上了吧。」————————————————与此同时,在几人对面的山壁上,白队长以及老杨和老王三人正望着这边手电筒亮光的地方发呆。白队长觉得有森森寒意袭来,便卷了一下身子,却忽听旁边传来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同时还有一阵淡淡的雾气缓缓的飘dàng而来,随着自己的唿吸,被吸入了鼻腔中,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忙扭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竟然是老杨那老傢伙在闷头抽菸。「我糙。」白队长一下子蹦跳了起来,伸手指着白队长的鼻子就是一阵压低声音破口大骂:「我糙,老杨,你他娘的不要命了,也不看看我们是在什么地儿和时间。你抽菸会被他们发现的好不好?赶紧给我熄了。」老杨见白队长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气,怔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将烟掐灭丢到地上,沖白队长歉意的笑笑:「呵呵,白队长,菸瘾犯了,全身都不舒服,抽根烟慡一下,我的脑子才灵活,才能知道怎么冲出去不是。」「滚。」白队长瞪着眼珠子盯着他:「到旁边的dong里面呆着去,少他娘的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噁心。」白队长是真的生气了,要是刚才他的火星被对面的队伍给发现了的话,这黑灯瞎火的,肯定会被对方当成敌人,免不了一场恶战,在这个地儿发生恶战,招惹到不gān净东西的概率是直线上升,到时候他们想要逃出去的难度会增大。老王也是一脸鄙视的瞪了一眼老杨。老杨菸瘾犯了,这个时候不解决一下就会全身难受,这几十年的老习惯了,要是一下子就戒了,那是不可能的,当着两人的面又不能抽菸,只能乖乖的后退了两步,找到一个小角落,确认自己的火星不会被他们发现,便开始吧嗒吧嗒的尽qing抽了起来。「我说白队长,我觉得这老混蛋就是一摆设。」老王压低声音,不满的对白队长说:「咱们这么多兄弟为了保护他,全都嗝屁了,而这老混蛋从始至终都没起到屁大的作用,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觉得这老小子简直就是一混吃混喝的主儿。」白队长看着躲在一个角落,屁股对着他们吧嗒吧嗒抽菸的老杨,嘆了口气,沖老王无奈的嘆了口气:「算了,咱们犯不着和这样的人计较,就算让这老混蛋给咱们凑凑人数也可以啊,算了。」老王看了看撅着屁股乐不可支抽菸的老杨,也只是嘆了口气,并未多讲。————————————————「哎哟我糙。」九筒忽然发现那零星火星竟然突兀消失了,心中顿时一阵兴奋:「陈老闆,陈老闆,那火星消失了,是不是说,那只狗日的鬼闭上眼睛了?他不打算弄死咱们了?」听九筒这么一说,陈天顶的目光迅速的聚焦在了火星闪烁的地方,果不其然,刚才还闪烁着光芒的悬崖,此刻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恩,是啊。」陈天顶也忽然变得兴奋了起来:「那鬼果然闭上了眼睛,说明他根本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大家都主意,好容易从鬼手中逃出来,千万不要再惊扰到他们了。」杨开和张寒山两人相视而笑,什么鬼眼不鬼眼的?刚才他们根本就没有相信鬼眼的典故,只当那是类似于萤火虫一类的奇异生物。不过现在既然那亮光消失,危机解除,他们自然也放松了不少。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寻找出口的事上。可是,杨开等人甚至还没弄明白眼前的形势,却忽然发现,刚才火星闪烁的地儿,此刻竟然变成了亮堂堂的,一团团的火苗子勐然燃烧了起来,huáng色和红色相间的火苗子犹如是一条疯狂跃动的狂龙,不断的冲撞着他们的视线,看上去噁心十足。「我糙,那是啥?」九筒的语调依旧是哭腔十足,他被那火星给吓到了,脸上青筋bào起。「这个……娘的,我也不知道啊。」陈天顶手足无措的讲道。「会不会是那只鬼生气了,所以火冒三丈?」九筒猜测着。「别废话了。」杨开分明看到那条火龙正以为一种很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疯狂冲过来,就好像地面上被浇灌了汽油一般。一想到汽油,他的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立刻蹲下身子,仔细的揉捏着地面上的泥土。果然,地面上的泥土,松松软软,有些cháo湿,放在鼻孔上闻了一下,竟然是浓浓的火油味,明显是掺杂了火油啊。「不好。」杨开当下便沉声喝道:「这些泥土里面掺杂了火油。」「啥?」九筒一下子蹲下身子,抓起了一大把的火油,放在鼻孔前仔细的闻了一下。这么一闻,当场就吓傻了,竟然真的有浓浓的火油味。这火油可是很厉害的,即便是土和火油混在一块,也能将土给烧成灰烬。这地面上掺杂了这么多的火油,要是真的燃烧起来,他们根本连躲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可能被烧成灰烬。在他们想这些的时候,火焰已经超前燃烧了十几米的距离,看着马上就要烧到他们跟前了。火光沖天,正好将偌大的棺材世界给照亮了个透彻,趁着这个机会,杨开举目四望,想找出能闪人的地儿。可是这么一看,他立刻发现了异常之处,只见他们进来的悬崖地dong里面,竟然有三个人惊慌失措的在火海中挣扎着,顺着dong壁爬了下来。杨开的心蓦然一紧,略微思索了一番,也猜测出他们应该就是之前在铁盘下面制造出噪音的那支队伍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躲藏在他们下来的地方。杨开拉扯了一下陈天顶的衣角道:「陈老闆,快看,那三个人不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吗?」经杨开这么一指,陈天顶果然也发现了那三个人,举目观察了很长时间,最后果然发现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是老熟悉,也就是以前和自己一块搭伙的土夫子。这个时候火龙燃烧的很快,发出隆隆作响的声音,距离这么远的距离,自己的声音他们不一定能听得见,所以陈天顶也没有喊他们的心思。眼看着火焰越烧越近,他没有一个地儿可以躲,心中免不了焦躁起来,看着其余几个人,越都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可是就是找不到一个地儿可以躲避这无qing的大火。————————————「我糙,老杨,你他妈真是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刚才到底咋回事儿?啊,这火是不是你引起来的?」白队长气得脸色变形,此刻他们三个人攀在没有火焰燃烧的墙壁上,就好像烤rou一样,经受着下面火焰的炙烤。只要火焰燃烧到棺材,火龙冲到他们脚下,他们立刻就会变成烤rou掉下去。「嘿嘿嘿嘿!」老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队长,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这地面浇了火油不是?我就是将烟屁股丢到地上而已……」「而已?」老王听老杨这么说,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糙,你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你信不信我忍不住冲动,拔出枪把你给毙了?糙,还而已?你他妈一而已,咱们哥几个就得变成烤rou啊,我可真是服死你了,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gān脆死了算了。」尽管老王感觉自己双臂酸楚,四肢发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可是也不愿就此放弃,只能咬着牙坚持着。他心想,就算临死之前,也得把老杨这老傢伙给痛痛快快的痛骂一通,解解气,免得死了做一个冤死鬼。「嘿嘿,老王你消消气儿。」老杨却丝毫没有身为罪人的觉悟,依旧是乐呵呵的解释着:「你知道的,我这人心肠并不坏,我只是菸瘾犯了抽根烟而已,谁知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来,我给你说啊。」老杨一边说着,一边腾出一只手在老王面前握了一下,然后问老王和白队长道:「你们两人看到什么了?」老王和白队长见老杨这么神秘,还以为他找到了出口了呢,心头的怒火竟然消了不少,好奇的看着他,摇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看来你们还不如我这个土夫子嘛。」老杨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看,我们的拳头可以握住很多的东西,可是就是没办法握住生命线,这说明我们的生命都是老天爷他老人家在掌管,老天要我们这个时辰被烧死,我们是没办法反抗的,就算我的香菸不燃烧火油,我们还是会死于其他的方式的……」「滚!!!」老王和白队长,都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在死神面前依旧镇定自若和他们侃侃而谈的老东西。————————————「爬到山壁上去,爬到山壁上去。」杨开发现山壁上是石头,没有浇灌火油,便催促着众人赶紧上石头,暂时先躲避一下。杨开第一个爬了上去,后面的几个人也纷纷爬了上去。在他们往悬崖上面爬了三四米的时候,浇灌了火油的地面也开始迅速的燃烧了起来,他们好像是烤鸭一般的悬挂在墙壁上,一动不敢动,只是目光颓废的看着下面好像火龙一般剧烈燃烧的火焰。这条火焰,好像是一火焰堆积而成,连接两边的山壁,长长的,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神不宁。两边的棺材腐朽gān燥,所以很容易燃烧,加上棺材下面的泥土也可能混杂了火油,所以燃烧起来的速度,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像,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被大火给无qing的吞噬,整个地下墓葬,都将不会有任何的残存物。轰隆隆,轰隆隆。火焰可能烧到一些坚硬的东西,竟然噼里啪啦的爆炸了,还时不时的有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脑袋被这股爆炸给掀的飞起来,触目惊心。眼看着整个地下墓葬世界即将被大火给吞噬,杨开的心中不由得急迫了起来:「咱们……现在咋办?啊。」陈天顶也是抓耳挠腮,在这地下世界,他就是专家,是最jing通这里逃生的人,所以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导者。
第405页 可是,这四周全部都被火给包围,就算他想cha上翅膀飞,那也得有条件才成。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可使了。「娘的,这墓主也忒他娘的小心眼了吧,只是不小心闯进来而已,竟然要把我们给烧成烤鸭?啊啊啊,要是让我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墓的话,我一定得诅咒他祖宗十八辈,不,连他的后代子孙都一块给诅咒了。至于这么小气吗?」九筒的衣服被大火给烤的热腾腾的,原本就很容易燃烧的布料,这会儿有些地方已经破开了一个大dong,烤的九筒哀嚎连连。而张寒山则是吓得脸色苍白,顺着山壁往上爬。可是,往上爬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上面竟然也传来了一丝热气,他稍微怔了一下,然后仰头望去,这么一看,差点没从山壁上掉下来,头顶上方不远处也有火焰燃烧,要是继续往上爬的话,早晚会被烤成rougān,只好停下了脚步。「簌簌,簌簌!」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地面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伴随着一阵什么东西被烧焦的东西,啪啪,啪啪,不断的有一个个如同手指大小的东西从火焰里面窜出来。几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望着地面。在一处没有火焰燃烧的地方,几人都屏住了唿吸,天啊,你猜他们看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地面,此刻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dong,而在黑dong的里面,则是钻出来了数不清的,类似于手指一般的虫子。那些虫子都安安静静的伏在地上,朝着和火源相反的方向跑去,有很大一批虫子没办法赛的过火焰,直接被火焰给炙烤的啪啪作响,然后飞起来。感qing刚才他们看到从火焰里面飞出来的东西,以及被烧的啪啪作响的东西,竟然是这些虫子。「蛊虫,是蛊虫。」张寒山教授面色惶恐的盯着满地的虫子,大声的嚷嚷着:「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生活了千万年没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生活在这棺材里面的泥土下面,天啊。」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即就明白了,这蛊虫,就是当年钻过人的颅骨的虫子。万万没想到,这帮千年之前覆灭了千人大军的虫子,竟然还没有死去,依旧是在这地面下繁衍生息起来?要是这些虫子走出去,那还不得祸害一方啊?有这么顽qiáng的生命力和如此厉害的威力,简直可以说是天下一绝啊。啪啪,啪啪!火焰炙烤虫子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的钻入了他们的耳朵,同时一只只炸开的蛊虫,也是那般触目惊心。杨开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了。「哎哟,我糙,这火越来越厉害了。」九筒用手捂了一下屁股,痛骂了一句,然后往上面趴了两下:「这是他娘的那个狗日的放的火?这是要把老子给活活烤死啊,天啊,真是太可恶了。」九筒的屁股被炙烤的连连惨嚎。「快看。」生死关头,杨开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蛊虫身上,而是用手指着一大堆棺材的中间。在密密麻麻的棺材中间部分,竟然有一个凹坑,凹坑里面没有火焰,没有任何燃烧的东西。「怎么办?咱们冲上去?」杨开没有废话,提示众人那边有一个没有燃烧的坑之后,便徵询众人的意见。「冲过去?」九筒稍微愣了一下,立刻低头看着烧的密密麻麻的火焰,以及发痛的屁股,苦涩的笑笑:「这么远的距离,我恐怕咱们还没有冲过去,就已经变成烤rougān了。」杨开却摆摆手:「你们看,左边的那个方位,火焰最薄弱,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而已,我们用衣服保护好头部,只要速度过快,想要冲过去还是很简单的,不过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就会变成烤rou了。」这个时候,生存之路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很危险,他们也已经顾不上了,当下便是应了一声,然后带着队伍,攀岩着石壁,脚步缓慢的朝着左边的方向挪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应该能成功的到达彼岸,到那个时候,一切都ok,他们的小命也会得救,等到周围的火焰燃烧殆尽扑灭了之后,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众人心中的希望火焰再次被点燃,一个个斗志昂扬的看着他们唯一的生存之路。咱们先爬到左边没有火焰燃烧的地方,然后跳下去。杨开下了命令,带头朝着左边爬去,九筒等人也是加快速度,跟在杨开身后,缓慢的朝着左边缓缓移动。随着他们远离火海中心,下面的火焰越来越小,他们也逐渐觉得好受了一点,直到最后终于摆脱了火焰的炙烤,杨开才一声令下,往下面跳。听到杨开的命令,没有人犹豫,众人好像是捕食猎物的猎豹,勐然跳下,在脚接触地面的瞬间,撒丫子就朝着火焰最薄弱的地儿冲去。很快,几人便成功的闯到了目的地。火焰又往前前行了几米,杨开简单的目测了一下火海的距离,看上去应该得有六七米的距离了。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秒钟的时间,足够他们穿过去了,可是两秒钟的炙烤时间,多多少少会对他们造成伤害,这就要求他们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杨开的眼睛有些红肿的盯着前方,看到几个人都按照自己所说,将衣服脱下来蒙住了脑袋等重要部位,做好了充分准备,便是一声令下,沖!第四五一章 地下金矿(15)话音刚落,几人就好像疯了一般的沖了上去,随着几人靠近火海,他们明显感觉到一股热烘烘的感觉袭身而来,那股炙烤,让他浑身难受,全身的汗毛和毛孔都蜷曲张开,那种感觉……忒要命。好在他们的速度够快,这就决定他们在烈火中炙烤的时间很短,身体也不用承受那种痛苦太久。在几人身体沖入火海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周围有东西在掀翻着自己的衣服,火燎的感觉,真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噗通!身上热了一阵之后,杨开的身体终于逃离了火海的魔爪,进入了一个冷清的范围内,周围的温度迅速的下降。他深唿吸了一口气,心想娘的,这种感觉,真他娘的要命。噗通!又是两个落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扭头看了看,是张寒山和陈天顶两人。两人的速度也不慢。两人身上的衣服除了被烘烤的有些扭曲变形外,其余的倒也没受什么伤害,张寒山则是一直都在捂着脚,不知道是不是烧到脚了,不过就算被烧到了应该也不严重。九筒呢?杨开目光焦躁的望了望,可是没有在大坑中发现九筒的身影,他变得更焦躁不安了,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难不成……杨开的目光在火海中搜索一番,当他看到九筒顶着一件衣服横冲直撞,早就错过了大坑的方向沖向里面的火海时候,头一下子就大了,原来如此,这九筒刚才奔跑的时候,改变了方向,所以才会摸不着这个大坑的。他顾不上多想,直接用衣服蒙住了脑袋,然后一个跳跃,便是捉住了九筒的两条腿,用力的往回拽。动作太快,他只感觉到全身一热,便把九筒给拽回来了。「哎呀我的娘啊,哎呀我的娘啊。」九筒的屁股刚刚着地,便是一把掀掉披在脑袋上燃烧起来的衣服,大声的叫喊着:「差点没被烧死啊,差点没被烧成焦炭,我糙,狗日的老天爷,你忒他娘的狠毒了,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杨开看了一眼九筒,发现九筒身上倒也没什么伤,这主要得益于这小子从小就皮糙rou厚,估计在火堆里面继续待会儿也应该不成问题。看到九筒直骂娘,杨开无奈的笑笑:「刚才是你错过了大坑,怎么能怪老天爷呢?」我呸!九筒愤愤骂了一句,要不是老天爷和我开玩笑,我……我能没头没脑的往火堆里面撞?陈天顶骂了一句:「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啊,刚才你拽我gān啥?我要是改变了方向,这会儿也得变成焦炭了。」九筒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我……我这不是觉得我的方向是正确的,所以要拉你一把嘛。」————————「白队长,不行啊不行啊。」老杨一边用手揉搓着发烫的屁股,一边惨嚎:「咱们再不找个地儿藏身的话,恐怕就要被烤成rougān了……哎呀我的屁股!」「自作自受。」老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老杨:「妈的,当初要不是你小子,咱们至于被烤成rougān?活该。」「活该?」老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自己正在被当成烤鸭烘烤,你却还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呸你老祖宗。现在你也和我一样,要是我被烤成rougān,你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我变成恶鬼,也得找你小子索命。」老王骂道。「索命就算了吧。」老杨笑的前仰后合:「我也是被烧死的,戾气更重,就算变成鬼,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两个给我闭嘴。」白队长却忽然沉声咒骂了一句:「看看前面那到底是什么?」老杨和老白愣了一下,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白队长,问道:「怎么?」「我好像找到能活下去的方法了。「白队长兴奋沉声道。「哦?」一听到能继续活下去,两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老杨焦躁的问道:「快说说,快说说,我们怎么办?」白队长伸出手掌,指着火海道:「你们看,有没有发现什么?」老杨和老王都顺着白队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除了勐烈燃烧的火海,他看不到任何可能逃生的通道。看两人愁眉苦脸,白队长也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便是指给他们看,道:「在我们左边的火海里面,有一个范围不大,但是却没有燃烧的坑dong?如果我们及时窜过去的话,应该能保住一条小命。」两人都顺着白队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在密密麻麻的火海之中,有一块没有燃烧的地儿,而距离那没有燃烧之地最薄弱的火海处,也有六七米的距离。老王有些疑虑的低声道:「白队长,我们要进入没有燃烧的坑中,最少得穿过六七米的火海,我担心……」白队长摆摆手:「那总比被这轰轰烈烈燃烧,根本没有熄灭迹象的火海给吞噬了qiáng吧。」听白队长这么一说,两人也是一咬牙根,答应了下来:「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行,咱们就听你的。」两人都答应了自己的意见,白队长也不敢耽搁,先是横着爬到那片还没有燃烧的火海,然后纵身一跳,跳到了地面,也顾不上那些棺材以及里面的尸体了,拍着屁股就是一阵狂奔。脚下的棺材被他们给踹成了碎片,他们都不记得到底踢碎了多少的尸骨,只是觉得脚跟生疼。等到他们冲到火海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竟然有些畏惧起来。这将近两米的火苗子,那是可以轻易解决掉人xing命的,要是被这两米高的火苗子给烧中身体的话,恐怕连活下去的机率都会很小很小。白队长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这个时候后悔害怕都已经晚了,要是不闯一闯的话,那是必死无疑。「把上身的衣服脱下来,把脑袋给护住。」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脱下来,围在脑袋上,瞅准了方向,便是后退一瞪,上半身朝前俯冲,然后唿的一声,身体好像离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第406页 嗖嗖,唿唿。他只感觉到耳畔有浓烈的风声和火苗子燃烧的声音,然后身上一热,一冷,便冲过了火苗子,一下来到了火坑面前。可是,刚刚冲过来,他立刻就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呆在坑中,一脸微笑,举着武器对着他们的四个人。「噗通!」「噗通」老王和老杨也接二连三的滚过来了,噗通一声摔到了大坑的中央,来了一个狗吃屎。当老杨仰头看到正举枪对准他们的四个人的时候,哎呀妈呀一声,蹦了起来,惨叫一声:「鬼啊!」陈天顶却一下子蹦了起来,满脸激动的盯着老杨,语气颤抖的骂了一句:「我糙,老杨,你小子来了怎么也不和爷爷我打声招唿?」听陈天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犯傻了,都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天顶,不知这陈天顶到底搞什么。「啊?我糙,老大!」那老杨看到陈天顶站出来,也是一下子吓傻了,眼神凝滞的盯着陈天顶:「你……你怎么也活的不耐烦,到这个地儿来寻思了?」「我还得问你呢。」陈天顶一拳打在了老杨的肩膀上:「上次在瀑布那,是你们救了我吧,你小子gān嘛跑了,也不把我喊醒。」老杨却立刻哭丧着脸道:「当时看到你们几个,我都想弄死你们。那还来得及看你们的脸?加上那里的光线昏暗,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老大你来这个地方啊。」「你们认识?」白队长脸上表qing变化的丰富jing彩。「是啊,是啊。」陈天顶没有一点敌意的说道。白队长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杨开等人。杨开苦涩笑笑:「没办法,你知道,gān咱们这行的,都很谨慎。」白队长立刻一副理解的表qing,点了点头,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现在,几位都介绍一下吧。」杨开看着他们几个人道。「恩。」白队长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奔着同一个目标来的吧。」杨开点了点头。心有灵犀一点通。白队长笑笑,然后继续讲着:「既然我们都是为了保护祖国而来,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如果你们真的愿为了祖国,不惜牺牲掉xing命的话,我倒是可以祝你们一臂之力。」白队长已经想明白了,反正自己的队伍,三个人也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了,即便是拼了xing命,也不会对小日本造成多大的伤害,倒不如帮助这只潜力无穷的队伍,帮他们解决掉小日本。他宁愿让三星堆遗址的秘密拱手让给中国人,也不愿看着小日本偷拿中国的东西。「这个你放心。」杨开沖他信誓旦旦的点头:「如果没有那个毅力,你觉得我们会闯到这个地儿来?」「恩。」白队长点了点头:「我早看出来你们的实力了,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和日军正面jiāo锋,看得出来你们在养jing蓄锐,而且作战灵活,对付这些小日本也应该能够胜任。」「特科红队全体都有,敬礼。」白队长讲完之后,便是身体勐然一抖,站立了起来,冲着杨开的队伍齐刷刷的敬了个军礼:「特科红队负责人,白波,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国苏维埃,向诸位致敬。」话刚说完,陈天顶就是全身颤抖了一番,连连摇摇头:「你们别这样,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祭奠死人呢?」白波笑笑,指着老杨介绍道:「这位老兄是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的跑堂,虽是跑堂,但其对古物鑑别的能力,还有对山海经等古代文献的掌握,可谓炉火纯青。是咱们特别聘请的师爷。名叫杨开慧。」听到他的名字,九筒却抱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指战员,这傢伙和您可真是有缘分啊,连名字都差不多一样。杨开慧?羊开会?你说羊开什么会啊。」杨开慧却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没办法,爹妈给起的这名儿,我总不能改掉吧。大逆不道的好不好。」杨开拦下了九筒,现在他们已经初步达成了合作协议,可不能让九筒太无礼了。九筒也意识到了这点,缄口不语,只是看着剩下的那个人,看他一脸严谨,从始至终,手都暗暗的cha在口袋中,那里肯定有兵器,他还是不放心杨开等人,所以随时都做着反击的准备。这一点倒是和自己相近,以为从始至终,他也是谨慎十足,虽说自己玩笑有余,可是却也没有丝毫的放松。白波指了指老王,介绍到:「这位是王世科,原来是中央国术馆馆长剑仙李景林的亲传弟子,剑术高超,十步一杀,被吸收为红队警卫员。和我是老朋友,这次执行任务,我特别点名要的他。」讲完之后,还欣慰的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想让小日本夺得三星堆遗址,咱们也只能达成统一战线了,要知道,单凭我们几个人,是没有那种能力的。」这句话虽然表面上是在拉近和杨开等人的距离,加qiáng双方的彼此信任,可是实际上,他是在劝王世科。王世科在外面的时候,就对他们比较牴触,所以白波担心,自己贸然和他们达成统一战线,会让王世科一时无法接受,便劝解他。还有他的手cha在口袋中,那是他的得意武器,圣剑。短小jing悍,据说当初王世科靠着这把剑,硬是挑了五六个将他围攻起来的小日本肠子。结果人们就送给王世科这样一个外号。听白波这么一说,王世科也知道他们无力回天,只能和杨开等人达成共识,继续努力了。当下也是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拱手抱拳:「放心,以后我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恩。那就麻烦了。」出于礼貌,杨开也站了起来,沖他拱手抱拳道。九筒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嘿嘿笑出声来:「这个这个王世科同志,您说您是中央国术馆馆长李景林的亲传弟子?呵呵,您不知道啊,这李景林可是我崇拜的偶像了,做梦都想和老先生切磋一番。没想到老天长眼,竟然让我碰到你了李馆长的亲传弟子,真是荣幸之至啊,不知王世科同志愿意不愿意赐教在下一番?」九筒这不是请人赐教,而是看王世科xingqing冷淡,神qing孤傲,所以想和这小子比试比试,试试看被他引以为傲的剑术,有多qiáng大。「好,好。」杨开慧欢喜的舞动着手,道:「我早就想看看这老王功夫到底多qiáng大,我可是对中国功夫崇拜的很呢,既然这位小哥想比试的话,我倒是觉得不错,呵呵,好,好,比比好,比比更团结。不打不相识么。」而杨开却闻出了这其中的火药味,忙咳嗽一声,劝阻九筒道:「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见识到彼此的手段,现在还是先逃命要紧,不要再比试了。」而王世科却是冷哼一声:「比试?可以啊,随时奉陪。」第四五二章 地下金矿(16)听杨开劝说之后,九筒冷静了不少,知道现在不是比试的时候,当下笑笑:「行啊,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咱们自己的小命都还在危险之中,先逃出去再说。」杨开说完,便是将目光盯在了陈天顶的身上:「陈老闆,要论这地下手段,您是一流,麻烦您帮咱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出口?哪怕是打个盗dong,从地下钻出去也成。」杨开却是笑着说道:」要论看风水找盗dong,这功夫我不如杨开慧,杨开慧,现在你就发发威,让咱们见识见识你的一身功夫吧。」而杨开慧却诚惶诚恐的说道:「开玩笑开玩笑,您这当师傅的放个屁都比我说一百句话管用,怎么能说您看风水功夫不如我呢?我可是您徒弟呢。您这话折煞我也。」「屁。」陈天顶愤愤骂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小子还是那么酸,赶紧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您还是那臭脾气。」杨开慧一阵无语,然后观察着周围。可是,这刚刚看了一眼,就立刻吓傻眼了,全身哆嗦着说道:「我……老嘞个姥姥啊,你们看……那是啥,那是啥!」听杨开慧这声音颤抖的好像在跳舞一般,众人瞬间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尽然吓得杨开慧如此这般。当他们顺着杨开慧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个的屏住了唿吸:「我靠,这到底是啥qing况?怎么会这样?这……这不对劲啊这。」只见在外面熊熊给燃烧的火堆里面,竟然有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堆积在一块的虫子,正好像làngcháo一般,一层一层的翻滚而来。随着他们的翻滚,最外面的一层虫子被烈火烧的咔嚓咔嚓作响,然后整个的崩裂,浓浓的汁液溅起来,甚至于有些都翻滚到了大坑里面。他们竟然用这种翻滚的方式,来保护最里层的族人不受到侵害。这种为了种族延续而不惜自我牺牲的jing神,和他们不也是一样的吗?众人顿时愣住了。「蛊虫,是蛊虫。」张寒山第一时间判断出了这些虫子的种类,当下便吓得魂不附身,身体颤抖的厉害:「怎么……他们都来这大坑里面来逃命了。」九筒立马想到那些被蛊虫给钻破了脑壳的骷髅,当下惊慌失措的大声喊了起来:「现在该咋办?现在咱们咋办?』「快看,这后面……这后面竟然也是。」杨开慧发现在他们身后,竟然也是和前面一样,正有密密麻麻如同手指般大小的虫子正朝着这个方向翻滚而来。他当下便吓得全身颤抖,手指指着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即便这些是最普通的虫子,那要是扑到他们身上,也足以将他们身上的rou给消化gān净。更何况这些还是威力无穷的蛊虫呢?「还他妈愣着gān啥,快找出口啊。」距离他们最近的虫cháo,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了,马上就要翻滚进来,到时候他们就回天无术了,陈天顶当下便对杨开慧破口狂骂。可是,这么一跳起来,脚下竟然传来一声噗通一声响。他心中一喜,立马蹲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扒拉着脚下的泥土。众人不知这陈天顶究竟搞什么,都好奇的看着他。让众人惊奇的事发生了,随着陈天顶清理掉最上层的一层泥土,下面竟然出现了一层青灰色的砖头来。「我糙,下面果然有玄机。」九筒惨烈的骂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就要挖砖头。陈天顶伸手打断了九筒的手,训斥道:「别乱动,这样墓顶会坍塌的。」讲完之后,他自己小心翼翼的开始行动起来,才去横取三纵取四的手法,慢慢的将砖头给掏空,下面,竟然是一个黝黑的大dong,接着火焰的光芒,他们能看到地dong的底端。看来这地dong不算很深。「它们来了,它们来了。」九筒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快点下去,快点下去,别磨蹭了。」陈天顶看看身后,立刻一阵头皮发麻,那些东西果然已经穿越了火焰的包围圈,然后进入了大坑的范围之中,虽然数量很少,而且还有很多痛苦的在翻滚着,身上还燃烧着一层火焰,不过要是被他们给接触到,也不会有好下场。陈天顶当下便是匆匆忙忙的一个纵身,跳入了下面。「快下来。」陈天顶安全着地之后,便是仰头冲着他们讲到。
第407页 接着是张寒山杨开慧等人,杨开和九筒在最后,他们要把dong口给堵住,免得那些蛊虫钻进来,到时候他们躲进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些墓砖因为时间太久远的原因,所以有些苏软了,表层的一层都碎掉了,拿起来便是一层渣渣。他们好容易才将砖头给堵上,可是依旧有很多的裂fèng,手指粗细,蛊虫也能钻进来。杨开着急的很,不知该怎么把这些小口给完全的封死。而且他确信,只要这些蛊虫大批量的爬上来,重量到了一定的时候,便可能压塌这些后来封死的dong口,他们从上面摔下来,到时候他们一样会有危险。就在他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忽听张寒山讲了一句:「杨开,不要管那些蛊虫了,那些蛊虫喜欢光明,所以他们应该会聚集在火堆照亮的地儿,不会下来的。」听张寒山这么讲,杨开也松了口气:「好。」他最后又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发现蛊虫爬到墓砖上面,便匆忙的追了下去。这是一个只容许人直立行走的dongxué,周围都用青色的墓砖给垒起来的,空间也不是很大,脚底下也是用墓砖铺就的,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砖头大部分都碎裂了,凹凸不平,堆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在通道的两边,是两条类似于下水道的东西,蔓延向远方。陈天顶走在队伍最前面,似乎发现了下水道的异样,便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似乎是下水道的沟壑,竟然从上面剥落掉一层灰黑色的皮层。他将灰黑色的皮层拿在手中,细细的研磨了一番,灰黑色的皮层竟然逐渐的碎裂成了粉末,他在那些粉末上吐了一口吐沫。诡异的事发生了,接触到吐沫的碎末,竟然逐渐的融化,最后变成了类似于血液一类的东西,在陈天顶的手上显得很浓,血腥的很。「我糙,这是啥qing况?」九筒的眼珠子瞪得好像玻璃球一般大小,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些类似于鲜血的物质。「这是血,。」杨开慧也照着陈天顶的方法,将一层灰黑色的皮层物质给融化成了鲜血道:「是鲜血凝固成的皮层,时间久了就会凝结成皮层的物质,可以和吐沫发生反应,然后变成血液。」「这么说来,这一条长长的通道,里面都是凝固的人血?」杨开用手电照了照满是这种皮层物质的地下水道,道。「恩。」陈天顶点了点头。他这么一点头,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是这些都是血液的话,那这通道里面得有多少鲜血才成啊。要知道,很多的鲜血,才可能凝聚出一点皮层啊。「这到底是下水道,还是下血道啊。」九筒一脸不可思议道。「哎,看来咱们遇到不正常的东西了。」白波有些无奈的苦涩笑笑:「咱们继续走吧,看看能不能找个地儿赶紧出去,我是一刻也不愿在这呆着了。」杨开也知道,现在再研究鲜血对他们也起不到你多大的作用,当下便站起身来,准备顺着通道继续往前走。这通道来回的转弯,攀岩婉转,就好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一般。杨开等人顺着通道走了好长时间,竟然都没能找到尽头,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下水管里面依旧是一层层的鲜血凝固状物质,而且看上去是越来越厚了,这说明越往里,血液也就越多。他们都很好奇,这些鲜血到底流向了何方,他们也都很害怕,这些血液,到底有什么用?继续前行了半个钟头,总算是绕到了通道的劲头。虽然通道不算是很长,可是他们在里面走的小心翼翼,所以才会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最后迎接他们的,是一道笨重的石头门。不知这石头门里面是怎样的场景,杨开这样想着。终于走到了笨重的石头门面前,杨开敲了敲门,乐的九筒前仰后合:「指战员,你这是在叫里面的人给你开门啊。」杨开却瞪了一眼九筒,没有搭理他。「你们看。」白波蹲下身子,指着下水道道:「这条通道,通道了里面去,我想我们可以通过这个dong钻过去。」几人低头看了看下水道蔓延的方向,果然发现下水道在经过石门的时候,竟然真的将石门给穿出了一个大dong。那个大dong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可以将脑袋探进去。若是再拓展一下,想要钻进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说gān就gān,杨开让陈天顶和杨开慧两人一块,将这个dong拓展一下,再钻过去。退回去是死路一条,所以即便前面是死路,他们也得闯一下。打盗dong这种活计,还得jiāo给陈天顶和杨开慧两个专业人士。很快,dong便足以让两个人钻过去了,陈天顶一马当先,率先顺着dongxué趴了过去。杨开慧紧接着。其余的人也一个个的按照次序,钻了过去。面前,是一个很小很小,甚至于都没有外面那个甬道宽的空间。四周都是用坚硬的石砖垒起来的,很是坚固,石砖之间的fèng隙很窄很窄,即便是一根针想要cha进去都非常的困难。众人一时间被这gān净,仍旧保留着原样的房间给镇住了,都不可思议的盯着房间的四周看。这幅这房间,实在是太严密了,严密到他们都猜不透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了,为什么甬道的尽头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石室。而且这里面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空dàngdàng的,不像是什么密室。就在他们为这个问题头疼的时候,杨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下水道流进来的地儿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下水道在进入dongxué里面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他立刻便想到下水道肯定是被沙土给掩埋了,因为他们脚下是傻子,流动xing很qiáng,这么长时间,流沙肯定掩埋了那下水道。于是他开始动用双手扒拉着地面,并且很快的便清理掉了下水道里面的沙土,看到了那一层红色的,凝固住的血层。看着这严密的血层,杨开的想法得到了确认,自然兴奋,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忙乱的清理着地面上的沙子。很快的,下水道便被清理出来了。因为下水道里面的血层凝固的很厚,所以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便将下水道给清理了出来。下水道的尽头,是往下流的,也不知是通到什么地方去。杨开看了看陈天顶,陈天顶立刻会意,蹲下身子,将通道通到的地儿给扒开。没想到,那里竟然是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黑dong,下面空dàngdàng的。陈天顶没有停下来,继续将dong口周围的土层给清理掉。诡异的事发生了,没想到那拳头大小的黑dong,竟然是一个脑袋张开的嘴巴。嘴巴张的太大,他的脸都扭曲了起来,五官变形,看上去狰狞恐怖。当然,这张脸,只是一个青铜浇筑的而已,并不是真的人脸。这张雕塑,实在是有够恐怖,让人看一眼就会被镇住。他们从来没想过,那些鲜血竟然会流入一张铜铸脑袋的嘴巴里面。从下水道里面的血凝固的程度来看,应该有很多的鲜血流入了铜铸面具的嘴巴里面。难道,那些血都被青铜脑袋给吸收掉了不成?不然为何这么多血流了进去,都没有溢出来?因为脑袋周围的土层都是正常颜色的,而且嘴巴的四周也没有丁点凝固住的血液,看上去并没有血液流出来的迹象。那总不会是被青铜面具给吸收掉了吧。这个想法,让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我说,指战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九筒看着这鬼气森森的青铜面具问道:「要不,咱们赶紧退回去吧,这四周我都查探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能逃出去的地儿。」杨开却摇了摇头:「不行,回去的话是死路一条,或许我们能从青铜脑袋上得到启示,他可能会指引我们出去的路呢。」白波蹲下身子,看着这个露出了脑袋的青铜脑袋,又往下挖了两下,竟然发现,下面还有。「杨开,这雕塑脑袋下面还有一部分,我建议继续往下面挖,说不定青铜脑袋下面是通到什么逃生地方的呢?说不定是当初的矿工见蜀国完蛋了,所以偷偷的在这个地儿挖出了个通道逃出去呢。」杨开想了想,白波说的有了,如果这里真的是矿坑的话,那么应该有很多的挖矿工人啊,那些挖矿工人,应该会挖出一条通道,自己逃出去呢。想到这里,杨开也没有继续往下想,而是对杨开慧和陈天顶道:「那就麻烦两位继续往下面拓展一下吧。」陈天顶倒没什么,可那杨开慧却有意见了:「我们gān的这也是体力活,不要动不动就要让我们两个gān好不好,你们多少也得搭把手。」陈天顶却一边用洛阳铲挖掘,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gān活。」杨开慧吃了瘪,只好一脸无辜的嘆口气,开始gān活。这个地方的空间本来就不是很大,加上青铜雕塑占了一部分,陈天顶往下面挖也占了一部分位置,还有被丢出来的泥土也占据了上面很大的一个位置,这样一来,众人能站脚的地儿就很少了。他们只好缩在角落里,看着两人挖dong。不过站在四个角落里,他们正好就可以将下面的场景给看个一清二楚了。随着青铜面具露出来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竟然惊奇的发现,那青铜面具竟然全身光熘熘的,而且从身上的一些器官上看来,还是一位比较qiáng壮的男xing,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四肢健壮,肌rou凸出,反she着手电筒的光芒,仰头长啸,一头长髮无风自动,而且看上去手中似乎还有抓着武器,想应该是矛盾一类的武器吧。这样一个古代的战士雕塑,栩栩如生,站在众人面前,竟然好像是一尊天神那般的伟大,众人都不自觉的被这东西的雄伟壮观给震撼住了。叮铃。陈天顶的洛阳铲,不小心碰在了雕塑的身上,结果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并且那声音在房间内来回的萦绕了好几圈,才彻底消失。他愣了一下,然后用洛阳铲再次敲了一下,果不其然,那种清脆悦耳的声音,竟然再次在耳畔徘徊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消逝而去。「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陈天顶却忽然勐然站了起来,眼珠子瞪得奇大,脸上的不可思议表qing可见一斑。怎么了?看陈天顶这表qing,几人都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不知他为何会忽然有这么反常的举动。「你们听。」陈天顶再一次,轻轻的用手中的洛阳铲敲击了一下青铜雕塑,清脆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畔徘徊萦绕。「啊,我明白了。」张寒山却忽然也惊叫了一声。「怎么了?」张寒山这么一惊讶,众人随即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都好奇的看着张寒山,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事qing,竟然能引得张寒山如此惊讶。「现在看来,陈家《搜天籍》里面关于这个墓葬的描写,应该是没错了。」张寒山激动地说道,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怎么。」九筒也来了浓厚的兴趣:「张教授,您的意思是……这下面真的是金矿?」
第408页 「是不是金矿我不知道。」张寒山摇摇头,蹲下身子,用手敲打了一下铜片,发出同样的清脆悦耳的声音:「这玩意儿,是纯金打造的。」「纯金……」这下,不仅仅是九筒,连杨开也是嘴巴大大的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陈老闆,您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是用纯金铸成的,而不是青铜?」陈天顶肯定的点点头。「发财啦。哈哈!」杨开慧疯了一样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抱住了金像:「发大财了,要是拿到外面去卖,麻痹的,价值连城啊,哎,我可给你们说,这脑袋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动。这下面的部分,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看九筒这表qing,众人一阵无语,这人看到金钱,简直比看到亲爹亲娘还要亲啊。陈天顶则有些不高兴了,盯着杨开慧骂了一句:「你这个势利眼的傢伙,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也被金子煳住了眼睛。」第四五三章 地下金矿(17)杨开慧被「老师」教训了一通,果然变得有些收敛,不好意思的沖陈天顶嘿嘿笑笑:「嘿嘿,这不是穷怕了吗,世道所bi,没办法呀!」白波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蹲下身子,脑袋凑近金像,这样能看的更清楚一点。他脸上的惊讶神色丝毫不亚于杨开慧。白波也是从小在农村长大,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屁大点金子那也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小时候和伙伴玩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地主家有手掌大的一块金子。拥有一块金子,那就相当于拥有了江山美人。虽然长大了知道金子并没有心中想像的那般重要,不过看到这么大一块金子,足足有一个人大小,他还是很吃惊的。「这么大……会不会只是表层被煳上了一层金子,里面是铜铸的呢?」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因为他实在猜不透,为何在这种地儿会出现金子,虽然这里是坟墓,可是看上去也挺寒酸的,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啥陪葬品……难不成陈天顶家传的《搜天籍》里面记载的是真实的?这里果然是一个金矿?白波越想越煳涂了。「我靠,咱还愣着gān啥啊老大,赶紧挖吧。」杨开慧神色激动的讲道,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刚才还抱怨gān活多的他,这会儿是动力十足。陈天顶看杨开慧这幅模样,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动起手挖起来。很快,这尊金铸雕塑便完全的露出来了,雕刻的简直惟妙惟肖,甚至于连头髮丝儿都是那般的真实,没有丝毫的紊乱。眉头上的皱纹也很是真实,每个细緻的点,都让这个男人表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惊悚,诡异。杨开慧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雕塑的那一双大脚,心脏都快碰碰狂跳而出了。这可真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啊。「我建议,咱们将这金像给锯成几半,然后每个人带一块出去,这样就不用太招人耳目了。」杨开慧话音刚落,陈天顶就生气的骂了一句:「我说你这臭小子就不能改改这见钱眼开的臭毛病?现在咱们命都快没了,你怎么还想着这金像?」杨开慧嘿嘿的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说道:「这不是从小养成的毛病吗?一看到值钱的傢伙事儿就立刻忘了周围。这也算是盗墓到了出神入化,忘乎所以的程度吧!」「我呸。」陈天顶愤愤的骂了一句:「就你还出神入化?还忘乎所以?你这小子摆明了是被钱给煳住了眼睛。」杨开慧再次笑笑。杨开也蹲下身子,观察着这足有一人多高的金像,良久之后才对陈天顶道:「陈老闆,这金像屹立不倒,下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来着,您帮忙继续往下面挖挖,试试看能不能再挖到什么。」陈天顶慡快的应了一声,继续挥舞着洛阳铲开始gān了起来。只见地面上的坑越来越深,随着那个坑越来越深,金像下面竟然出现了一大块的铜器,那铜器和金子是熔铸在一块的,金像之所以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和下面那一大块正方形的铜块是连在一块的原因。而且这个铜块看上去还非常的深,陈天顶已经继续往下挖了半米,竟然还是没能看到挖掘到铜器的低端。越是挖不到尽头,陈天顶就越是来劲,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块铜器给挖出来,看看这究竟是啥玩意儿。终于,继续往下进行了半米之后,洛阳铲碰在了地面上一个比较坚硬的东西上。陈天顶疑惑了一下,意识到下面可能挖到东西了,心中更加的兴奋,也来劲儿了,手中的洛阳铲舞动出一连串的影子。叮叮噹噹,叮叮噹噹。洛阳铲响起了一连串叮叮噹噹的金属碰撞声音。当他将表层的一层土给清理掉之后,竟然再次发现,地面上竟然再次出现了一块更加宽广的铜板,敲打了一下,发现铜板里面是空dong的。这似乎也是一个长方形的铜块,承载着上面的重量。这是……拾级而上的铜阶梯啊!陈天顶兴奋的对杨开等人说道。「可是,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九筒问道:「又不是找到出口了。」陈天顶摆摆手:「你不知道,若是在墓葬里面碰到拾级而上的台阶设计的东西,那大部分都是为了请神入瓮的意思,那么这台阶的后段,肯定是连通着外界的,如果我们顺着台阶挖下去的话,最后肯定能挖通到外界的。」听陈天顶这么一说,几人也立刻来了兴趣,之前的失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道:「陈老闆,麻烦您快点挖,咱们要是出去了,回去让戴先生记你一大功。」陈天顶摆摆手:「别别,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能逃出去,所以才这么拼命的。什么大功大功的,不过是一块奖章而已,我不稀罕那玩意儿。」杨开慧却有些急了:「别啊,别啊,那大功多少钱一个来着?反正挺值钱的,不要白不要。」「滚!」陈天顶和杨开慧有了目标之后,挖掘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这次他们并不是将雕塑周围全部挖空,而是只挖开一个盗dong,力量集中到一个点上,这样速度和力量才会均衡,才会更有效率。当横着挖开了一个盗dong之后,果然发现下面还有一个铜块,方方正正,零次栉比。这就更加证实了陈天顶关于台阶的说法,一想想待会儿就可能逃出去,他们的心中自然就是一阵兴奋。杨开等人都站在上边,看着陈天顶和杨开慧两人的身影逐渐的没入了泥土里面,也不知现在里面是怎样的场景。终于,他有些等不及了,便小声的喊道:「陈老闆,您现在……怎么样了?」陈天顶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嗯,我们……啊!」陈天顶的话还没说完,便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众人的心脏都砰砰狂跳了起来,俱个替陈天顶捏了一把冷汗,这叫声来的急促,悲凉,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陈天顶肯定遇到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了。杨开赶忙俯下了身子,这样能更好的听里面的动静,双手护在口边,这样才不会导致声音散开,积攒全身的力量喊了一声:「陈老闆,陈老闆,您现在怎么样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人讲话。杨开的心渐渐地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陈天顶惨叫一声,然后没有了动静?白波也是一脸担心,蹲下身子,冲着地dong大喊了一声:「老杨,你小子吱一声?」没有人回答,只有他们浑厚的声音冲撞到金像上,然后引得金像一阵嗡嗡嗡高频率的颤抖,发出轻微的迴响。杨开和白波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杨开道:「咱们……怎么办?」白波望了望下面,又看了看杨开,意思是,咱们下去,你觉得如何?杨开也正好有这个打算,便点头答应了,全副武装之后,又让九筒将散弹枪借给了白波,便一块下去了。白波的队伍,在上次和小日本jiāo火的时候,将武器全都搞丢了,没办法,在小日本密集的火力攻击下,想要逃命,扛着武器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减缓他们的行进速度。杨开和白波两人纵身跳入了将近两米深的坑dong中,双脚刚刚接触地面,两人便快速的扛起了枪枝,将枪筒对准了陈天顶挖出来的盗dong。安静,没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勐然窜出伤害他们。杨开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接近dong口,白波在身后,做着防护的动作。只要里面一有动静,确认不是陈天顶和杨开慧,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他可不会相信里面会忽然冒出来一个友军来。为了避免成为里面那可能存在的怪物袭击目标,他并没有带手电筒下来。所以在进入黑dong的瞬间,他便置身于浓浓的黑暗之中,两边都是触手可及的黑色,让他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惶恐的qing绪。那是一种不可压制的,肆意滋生的恐惧。安静,死一般的安静,甚至于连唿吸声都没有,他很是疑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安静,没有半点的动静。嗨!忽然,一个粗鲁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杨开的神经顿了一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qing。「我说……杨开,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跟在杨开身后的白波小声的问了一句,抓在手中的钢枪,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真担心这么一放松,下面就会窜上来什么危险来袭击。「我好像……听到了怪物的吼叫。」杨开试探xing的说道。「怪物?」白波全身一颤,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开啥玩笑?怎么可能会有怪物?」「没错,是怪物。」杨开道:「那声音……不会是人发出来的。」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可是走了没两步,前脚竟然一下子跨空了,身子快速的往下坠落。「怎么回事?」杨开惨叫一声,然后双手快速的乱抓,幸运的是,竟然不小心抓到了一根竖立起的树枝一般坚硬的东西。「小心。」白波眉头一皱,然后迅速的打开了手电筒,拿在手中的散弹枪对准前方,只要一有可以的人或物出现,他就会立刻开枪,不过,除了杨开掉下一个dong中的身子之外,并未发现其他的敌qing。快速的判断了一下眼前的形势,他便一把抓起了杨开,将杨开从下面给拽了上来。「娘的,这是什么qing况。」杨开骂骂咧咧的,然后接着手电筒的光芒,看了看前方。没想到,前方不远处,竟然是空dongdong的,根本没有了什么泥土,他将脑袋小心翼翼的探到了dongxué上方,然后用手电照了照下面。手电发散出来的光芒在下面照了一圈,竟然惊悚的发现,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dong。而最恐怖的是,在他们视线所及的地方,竟然全都是青铜,而且这青铜还不是一般的颜色,有点类似于金子的颜色,不过他肯定这些不是金子,或许只是在最外层镀上了一层金子而已。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他发现这下面是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形,而在圆形的铜柱子上,则是长出了一根根类似于树枝的铜铸枝桠,密密麻麻,长了很多很多。
第409页 杨开心中一阵震撼,这么伟大的建筑,不知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过想想,这倒也不算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古代,劳动力很充足,而且他们的刑法还是如此的苛刻,估计人民群众都还是很听话的。,相比长城和秦皇陵,这倒也算不上太过于大手笔的了。杨开望着下面好半天时间,竟然都没能发现陈天顶和杨开慧的身影,不过他基本上已经确定,陈天顶和杨开慧肯定是掉到下面去了。就是不知他们有没有摔倒地儿,要是摔到下面的话,肯定会被摔成rou饼rou酱。要知道,这么高的高度,就算是一堆废铜烂铁被摔下去,也会被摔成碎片的,更而况是人rou呢?白波也看清了眼前形势,大致也想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很是悲伤的嘆了口气:「完了完了,杨开慧肯定被摔成一堆零散器官了,我……我这可怎么跟组织jiāo代呀!」杨开拍了拍白波的肩膀,安慰他说:「白队长,不要太担心,我们肯定还有办法可以下去的,他们两人也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白波看了看杨开,苦涩笑笑:「哎,事qing都到这份上了……」「你俩gān嘛呢。」就在这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九筒的声音,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九筒,不知什么时候走下来了。这一惊一乍的,让毫无心理防备的杨开和白波两人心神颤抖了一下。「你小子,就不能发出点声音?」杨开训斥了九筒一通。九筒嘿嘿傻笑了一句:「我这不是担心惊扰到里面的怪物嘛,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陈老闆的踪影?还有那什么……在开会的老羊?」杨开摇摇头,一脸的郁闷:「哎,这两人估计是摔下去了。」「摔下去了?」九筒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开:「什么意思?」白波用手电照了照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道:「明白了吧。」九筒在看到深不见底的地dong时候,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俯身弯腰,爬到了地dong前,探出脑袋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这么一看,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我嘞个娘啊,怎么这么深?看来这陈老闆是没命了,啊,你说这两人怎么不小心一点?这些可倒好,直接去阎罗哪儿报导了,本来我还想给这陈老闆记一大功呢,现在看来,我能做的,只能是给陈老闆烧点纸钱,让他在那个世界好过一点了。不过也好,这陈老闆一辈子都和墓葬打jiāo道,死了直接葬在了这高规格的墓葬里面,也算是了却了陈老闆一心事了。」杨开刚安慰完白波,说陈天顶和杨开慧会没事儿的。话刚说完,这九筒就到这儿来哭丧来了,这让杨开有些挂不住脸面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你小子少说一句会死啊,赶紧闭嘴。」九筒吃瘪,只好闭住了嘴巴,不过却小声啜泣起来。杨开狠狠的瞪了这小子一眼,他才闭上嘴巴,不再啜泣。白波将脑袋探出去,然后看着黝黑深邃的东西,有些头昏目弦,恐怕任何人看到深不见底,好像一只庞然巨怪长大的嘴巴,都会从心底感觉到害怕惊悚。「我觉得,咱们喊一声陈天顶,看看那小子到底死没死。」杨开小声和白波商议着。不过说这话他还是有些顾忌的,万一他们的声音惹来什么怪物的话,岂不是糟糕了?白波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陈……老……板……杨……开……慧……」杨开大声的喊了一声,声音在下方不断的回dàng,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只有他们的回音来回的动dàng。「陈老闆?杨开慧?」九筒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着,不过并未听到任何的回音,他的心中有些失望起来,心想这两个人究竟搞什么鬼,难不成真的变成鬼了?「不好。」忽然,站在岸边的王世科暗叫一声不好,说完之后,便是一把将一柄能伸缩的长剑从口袋中掏出来,然后一把刺入了地面。第四五四章 地下金矿(18)然后,王世科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了长剑上,从长剑上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立刻判断出了事qing的真相,当即给白波等人打招唿:「白队长,不好,那些蛊虫已经追上来了。」嗡。众人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要是那些蛊虫大军追上来的话,他们可毫无还手之力啊,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杨开的脑袋在快速的思考着。这些蛊虫威力巨大,如果他们就守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面,肯定会死无全尸的,那些蛊虫能穿透人的颅骨,肯定也能轻易穿透这一面石头墙壁。那现在……他们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顺着这个大大的铜柱爬下去。可是,下面有什么危险呢?如果就这样爬下去的话,会不会撞到更危险的东西?杨开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便看着白波,徵询一下他的意见。白波也是愁容满面,看来他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最后一咬牙,沖杨开点头:「好,咱们就爬下去。」得到了白波的贊同,杨开也不再迟疑,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要是làng费时间的话,他们死在蛊虫手中的机率也就越大。想明白了这些,杨开便仰头,招唿两人也蹦下来,随他们一块下去。「来到眼前了。」王世科暗叫一声不好,然后拽着张寒山跳下了这两米深的坑dong中。当他们看到前方那一处一望无际的黑dong空间的时候,都有些被镇住了,这才是真正的地下世界,地下王宫啊,这么大的空间,可真是不多见啊。「老王,还愣着gān啥,赶快往下面爬啊。」白波讲道。听白波这么一说,几人也不再愣着,顺着铜柱子慢慢的往下面爬。他们发现这些延伸出来的树枝竟然是如此的密密麻麻,他们一时间竟然都没有下手的地儿,只能用力的抓着一大把的树枝,尽管这些铜质的树枝划破了他们的手指,甚至于都流出了血,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上这些小伤小痛了,匆匆忙忙的顺着树枝往下面攀爬。因为攀爬的过于快速心急,所以他们也没有观察这棵大树的树枝。没多长时间,他们便远离头顶上大树足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而且,这段时间,上面似乎不再有什么动静,好像那些东西都已经不再往下面攀爬了,他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杨开等人这才停下来歇息,这些类似于树枝状的东西,都已经很稀疏了,所以他们完全可以用手牢牢的固定住身体。看着这些有小手臂粗细的树枝,九筒很是疑惑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说这些大树枝是gān啥用的?」杨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树枝竟然是空心的,最让他感到怀疑的是,这些树枝里面的空dong,正好是一个手指头粗细,杨开将手指伸进去,然后发现树枝的dongxué里面有一层皮质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块,最后惊诧的发现,这皮质类的东西竟然很脆,和他们在下水道里面看到的竟然相差无几。难道,也是凝固的血液?杨开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在一小块皮质物质上吐了一口吐沫。皮质状物质快速的转变着,融化着,并且最后终于变成了浓浓的血液状态。「奇怪了,这树枝里面竟然也是血。」杨开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不过,后来想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上面下水道里面的血顺着这大树流了下来,那么肯定也会留到这大树里面来。这些树枝肯定和里面是相通的,所以才会从这里流出来。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觉得这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吧。现在他心里还在担心陈天顶的死活,所以也顾不上眼前这些杂乱无章的树枝了,只是看着下面大喘着粗气的众人,喊了一声:「白队长,用手电筒照照下面,看看能不能发现陈天顶的踪影。」「好。」白波应了一声,然后打开手电筒往下面照了一下,可是这么一眼,他立刻有些被吓得呆住了。可是,这么一看下去,他立刻有些头昏目眩起来,身体颤抖了两下,差点没摔下去,他赶紧收回视线,紧紧的抓住了树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行……不行啊,这下面……忒深,看一眼就会脑袋发胀,不行不行。」刚才杨开也看了一下,果然发现这黝黑深邃的dongxué深不见底,当下心中也是极其的恐惧,这要是真的掉下去,肯定得摔成rou泥不可。要是陈天顶他们没抓住这些树枝的话,这会儿肯定摔到地狱里面,到阎罗那报导了。杨开心中忽然绝望起来,他觉得,陈天顶倖存下来的机率很小很小。吼,吼,吼!就在杨开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忽听铜柱子下面传来一阵吼叫的声音,声音粗鲁,好像是有什么野蛮的怪物一般。当下他就有些愣住了,不知那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什么声音?」九筒却扯着嗓子问了一句,问完之后,便是一直低着脑袋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啊。」白波也应了一声,简单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杨开也被这声音给镇住了,这声音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都没做好心里准备,结果刚才被一吓,心脏砰砰狂跳,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会儿也没有回过神来,全身上下都流出了一层冷汗,他看了看在自己右手边,正死死抱着树杆,咬着牙齿闭着眼睛,一脸恐惧的张寒山道:「张教授,您……您知道这大铜柱子到底是什么傢伙吗?我怎么……感觉这大树有些邪乎?」张寒山的声音颤抖的讲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张寒山连连摇头:「我们……赶紧走吧。」「走?」王世科却忽然冷哼一声:「您觉得,我们现在该往哪走呢?」张寒山有些愤怒,但是依旧恐惧十足的骂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往哪走?」吼吼,吼吼!下面的吼叫声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而且他们接触铜柱子,还能明显感觉到大树下面传来的一阵轻微的颤抖。他很是奇怪,铜柱子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爬上来了?竟然有这么大的动静?连铜柱子都在轻微的颤抖。难不成,是什么远古巨怪?「我觉得……这是他娘的阎罗派牛头马面来捉我们了,要把我们给捉下去严刑拷打,然后油炸。」九筒半开玩笑的讲到。「你……你别讲废话。」张寒山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叫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开这种玩笑,你……你闭嘴。」九筒乐呵呵的笑着道:「张教授,您不必这么简单,我只是猜测而已,或许不是从阎罗殿来的呢?或许是天堂派来的大把美女来把我们接到天上。」「放屁。」张寒山骂了一句:「你家美女能发出野shou吼叫的声音啊。」九筒一听,顿时语塞,的确,刚才那阵粗鲁的声音,实在和仙女牵扯不上任何的联繫。「咦?你们快听,我好像……好像听到有人在下面唿喊。」位于铜柱子最下端的白波忽然眉头一皱,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第410页 果不其然,当杨开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时候,果然听到下面传来了类似于人类的声音,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竟然惊奇的发现,那声音……竟然和陈天顶的声音有些相似,后来当他听到下面喊了一声「狗日的九筒,赶紧爬上去,危险」这句话的时候,更加确定下面那人是陈天顶了。也只有陈天顶这老傢伙会狗日的狗日的来称唿别人。他心头也是被这一句话搞得疑惑不解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陈天顶惊吓到了这种程度?让他们往上面爬?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在追逐陈天顶。「白队长,用手电找找下面。」杨开沖白波喊了一声。白波慡快的应了一声,然后打开手电,照了照下面。可是,这么一照,他整个人立刻被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手电筒刚刚照下去,竟然发现在下面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有成片成片发散出红色光芒的圆球来。这些圆球都有拳头大小,反she着手电的光芒,红通通的,而在密密麻麻的眼睛上方不远处,则是正努力的挥动着四肢往上面攀爬的陈天顶。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所以杨开等人根本看不到下面这些东西的真实面目,只能看到两只瞪大的眼珠子,十分恐怖的悬浮在半空,并且正飘飘dàngdàng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飘过来。「我靠,那是……眼珠子……」九筒惊唿一声。「啥?」张寒山听九筒这么一说,眼珠子立刻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大的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眼珠子?啥玩意儿的眼珠子这么大?」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自己的拳头看了看,当下心中一阵惶恐,这么远的距离,看着都有拳头大小,要是真的靠近看的话,那还不得有一个脑袋大小?连眼珠子都这么大了,更何况是那眼珠子的主人?「狗日的,还他奶奶的愣着gān啥,有危险。」陈天顶被láng撵了一般,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声叫骂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疯子。听陈天顶这声音,倒也不像是开玩笑,而且他就算用脚趾头思考,也能想像得出现在陈天顶所面临的危险。可是,爬上去就安全了吗?上面可是有成千上万的蛊虫,在等待着吃他们的rou他们的血的啊,要是爬上去,只能便宜了那些蛊虫,让那些蛊虫开餐……这进退两难的处境,让两人直感觉到惊悚害怕。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杨开的大脑快速的思考着,却也想不出任何可以生存下去的方法来。「没时间了。」张寒山大喊了一声:「他们要冲上来了,咱们拼不拼?」害怕到了极点,竟然转化成勇气,张寒山这会儿冷静了不少,白朗宁手枪死死的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开战。「好。」杨开一咬牙,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倒不如和他们拼一拼:「都给我靠过来,就算下面是阎罗老儿下来了,你们也得给我把他给我打下去。我就不信,咱们几个大活人,还鼓捣不了你几个死人。」杨开命令刚下,众人都匆忙靠了上去,将他给团团围住,并且武器都对准了下方。只要他们靠上来,杨开一声令下,浓烈的枪火足以将这些怪物解决掉。眼看着他们靠的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跳逐渐的加速,被一群怪物给撵了的陈天顶浑身伤痕,满脸是血,看起来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每迈出一步,都非常的艰辛。他仰头瞪着队伍,愤怒的骂了一声:「我糙,让你们赶紧走,你们怎么不走?这下麻烦大了,他们……他们比你们想像的厉害多了。」陈天顶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杨开一阵无语,他自己都快累的不行了,竟然还在催促着他们,关心他们的安危?王世科和白波两人的心蓦然一颤,都有些吃惊,看来这支队伍的确很团结,自己都快变成怪物的口中食了,竟然还在关心着队友的安危?难得,很难得。杨开将手中的攀山绳丢给了陈天顶,道:「陈老闆,抓住攀山绳,我们先把你拉上来再说。」陈天顶早就已经累得浑身无力了,看到攀山绳,立刻用手抓住了绳子,然后快速的系在了腰上。回头看了一眼。幸运的是,距离最近的两只红通通的眼珠子距离自己也有十米的范围,这距离,足够让他平安到达安全的地儿。想明白了这些,陈天顶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加上绑在腰上的攀山绳也在用力,所以他很轻松的便爬到了旁开的队伍里。「咱们赶紧上去吧。」陈天顶在爬上去的第一句话,便是催促着众人爬上去。「爬不上去了。」杨开道:「上面被蛊虫给攻占了。」「啥?」陈天顶打死不相信的表qing道:「你在和我开玩笑?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开玩笑?」杨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算了吧,开玩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开玩笑。」讲完之后,便看了一眼下方,那些双眼瞪大的怪物距离他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所以杨开差不多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模样。一张庞大的脸上,满是血口子,皱皱巴巴的,好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的皮肤,他们都没有头髮,嘴巴超大,鼻子是很难看的朝天鼻,嘴巴也是朝外面凸显着,看上去,就好像……竟然好像是一头猿猴。这个认知让杨开很是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地下竟然会出现猴子一类的动物?不过,这个时候很明显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眼前还是先解决掉这些怪物再说。杨开一声令下,众人的飞弹便是开始了进攻,哒哒哒的子弹带着炽热的温度,she向了下面的猿猴。噗通,噗通,一声声子弹she入皮rou的声音钻入他们的耳朵,听到众人毛骨悚然。不过,他们的子弹似乎对他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杨开分明在同一只红眼猿猴的身上she中了三枪,除了稍微让动物的速度凝滞一些外,竟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它依旧是勇勐无畏的朝着上方冲撞,犹如一只永不畏惧的勇者一般。这一幕让杨开起了一身ji皮疙瘩,如果这些玩意儿真的有钢筋铁骨的话,他们竟然真的对这怪物束手无策了。对他们来说,伤害力最大的莫过于手中的武器,连武器都无法伤害到他们,他们还有什么杀手锏呢?就在杨开感到头疼的时候,却忽见最上方那个被自己的枪打中好几枪的傢伙,忽然舞动着正常人大腿粗细的黑色胳膊往上面随便一丢,竟然甩上来了一团乌黑滚圆的东西。杨开原本担心那玩意儿有毒,想要一枪把他在中间给崩了的,可是这时候陈天顶却忽然惨叫一声,不要开枪,杨开才立刻将枪拿掉,看着那黑色东西。既然陈天顶都说不要开枪了,证明那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可是,事qing的发展却出乎他意料的,原本认为那是巨猿身上的某件器官,可是,当那东西飞上来之后,杨开才惊奇的发现,天,那竟然是杨开慧的脑袋。没错,的确是杨开慧的脑袋,现象几分钟之前,这杨开慧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可是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杨开慧竟然身首异处。这杨开慧的死状非常的悲惨,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裂了,脸皮耷拉着,嘴唇更是被什么东西给撕掉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杨开想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上天在告诉他,生前废话太多,嘴巴会被撕掉的。杨开看着杨开慧飞上来的脑袋甩出了一大把的鲜血之后,缓缓下坠,半路上,王世科却忽然伸出一只举手,一把捉住了黑乎乎的脑袋,将杨开慧的正面扭向自己,然后面容严肃的对着脑袋说:「老杨,你安心的去吧,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我一定亲手gān掉杀死你的猿猴,那帮日本人,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qing。」第四五五章 地下金矿(19)陈天顶则是哭丧着脸对王世科道:「哎,老杨是好样的,别看表面上猥琐至极,可是内心却极其尊师重道的,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住了这些怪物的一击。兄弟,回去我一定给你多烧两个纸钱,弟妹和家人都jiāo给我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说完之后。一脸无奈的嘆了口气:「好了,废话少说吧,你安息吧,师父我会记住你的好,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下去陪你了。」王世科不待陈天顶讲完,便松了一下腰带,然后将老杨的脑袋别在了腰上,确认坚固了之后,怒吼一声道:「白队长,跟这些狗日的拼了,我就不信,咱们不是它们的对手。」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便是勐然挥舞,刚才那一只攻到他脚下,立马就要伸手攻击的大猿猴,被他这么一舞弄,脸上顿时留下了好几道的血印子,鲜血顺着皮肤慢慢的渗透而出,看上去煞是恐怖。吼吼!谁知大猿猴非但没有丁点的后退,反倒是被激起了怒火,张开嘴嘶吼了一嗓子,一层层的音波疯狂的席捲了上来,王世科的身体抖动的厉害,差点没摔倒在地上。王世科皱了皱眉,眼看那怪物满嘴的獠牙要咬向自己的脚腕,他再也没有心思攻击了,双手一用力,身体一缩,便逃出了怪物的攻击范围。而怪物很明显不死心,看王世科躲藏,伸出修长的巨掌便朝着王世科的双腿拍过来。王世科当场吓傻,这两个胳膊,得有他的大腿粗细,真的被拍到的话,自己的身体肯定会变成rou饼的。怎么办?怎么办?当时他的大脑里面只有一个想法,竟然忘记了逃脱。眼见王世科立刻就要被大猿猴给拍成rou饼,白波再也看不下去了,举起散弹枪,对着那怪物拍过来的大手掌便来了一枪。因为距离太近,所以有大部分的颗粒状弹丸都打在了大猿猴的身上。啪啪啪,啪啪啪!子弹击中rou身的声音,就好像雨点排在沙滩上一般,发出这般悦耳的声音。吼!怪物发出一声凄凉悲惨的惨叫声过后,身子那只胳膊被子弹打得快速的朝着相反的方向砸去,可能因为子弹的力度过大,所以那只胳膊传来了『咔嚓』一声巨响,随即鲜血从伤口处喷洒出来,血淋淋的胳膊朝着下方耷拉着。九筒瞄准了时机,知道大猿猴的胳膊马上就要断裂了,亦是一枪瞄准了怪物的胳膊断裂处,补了一枪。砰!子弹在大猿猴的胳膊处爆炸了,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断裂的伤口流了下来,而那带血的胳膊,也是终于忽一声,彻底的从皮肤上裂开,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过后,便是衰落了下去。大猿猴那是一阵疯狂的怒吼尖叫,即便是人类,要是被硬生生的打掉了胳膊,那也是疼得要死要活的,更何况是这些嗜血的野shou呢?而其余的大猿猴,看到自己的首领变成这幅模样,当场就有些吓傻了,十分畏惧的不敢继续上前,只是瞪大两只充血的眼珠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断臂大猿猴yin森恐怖的尖叫了几声过后,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胳膊的断裂层,又仰头看了看王世科等人,最后不甘心的吐出了两口血水,接着做了一件令全场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来。
第411页 他的身体,竟然勐然用力的朝着铜柱子的方向冲撞去,上面那些尖细长长的「树枝」自然毫不留qing的朝着他的身体里面刺去。噗嗤一声响过后,他的身体被树枝给捅出来好几个大窟窿。因为速度过快以及力度过大的原因,所以树枝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从后背钻了出来,鲜血好像流水一般,从被捅破的窟窿里面流淌了出来。最让几个人全身发麻的是,这玩意儿的两只眼睛以及嘴巴里面也都各自cha入了一只铜棒,铜棒也穿破了脑袋,从后脑勺出来。顿时,刚才还有些发出金属亮色的铜柱,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看到这场面,杨开觉得自己和大猿猴相比,还算是比较胆小的弱者呢。他不保证自己有这般的信念,竟然能亲自将身体扎成筛子。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大猿猴竟然还他娘的是活着的,根本没有死去。可是身体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不断的将自己的脑袋在「树枝」上来回的摩擦,一股股的血浆顺着脑壳破裂的dong口流淌了出来,顺着身体流出了一道弧线。「他疯了吗?」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全身上下都是冰凉刺骨,他怀疑这怪物到底有没有神经系统,会不会是它们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若非如此,又是什么原因,让它们能有如此毅力,完成这种复杂痛苦的动作?不仅仅是杨开,其余的人也全都愣住了,尽皆目瞪口呆的盯着大猿猴,全然忘记了逃命。「咱们咋办?咱们咋办?」九筒梦呓一般的小声问道。守在下方的大猿猴,都是一脸复杂表qing的盯着众人以及自己的首领。那表qing,有虔诚,也有愤怒。杨开知道,要是这些怪物再次行动起来,肯定勇勐几倍,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个时候,还是快点想办法逃出去才对。不过,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两个地儿可以逃窜,一个是铜柱子里面,另一个是铜柱子外面的无限黑暗空间。他联想到之前有血流流到铜柱子里面的场景,如果鲜血是留到这铜柱子里面的话,那么铜柱子里面肯定是空心的,想好了这些,他立刻端起枪对着铜柱子一通乱she。不过,铜柱子看似坚固的很,因为子弹打在上面,除了留下一个弹痕,竟然都没能she出一个窟窿。那么,现在他们唯一的逃脱之路,便是对面了。不知对面是不是山壁什么的,杨开朝着对面无限黑暗空间she了一颗子弹。子弹飞出不久,就好像打在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上,结果岩石叮叮噹噹的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响声,便安静了下来。杨开判断,对面的山壁距离这里不超过五十米。杨开对九筒道:「九筒,把手电筒按照我指的方向拧亮,看看对面的山壁距离我们有多远。」九筒应了一声,可是手电的电量不是很足,而且散光的很厉害,所以根本照不了那么远。就在他有些失望,准备放弃这最后一条出路的时候,王世科却忽然道:「让我来。」说完,王世科便从那肥肥大大,别了很多东西的腰带上面一通翻腾,最后找到了一手枪样式的东西,然后朝着对面开了一枪。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道亮通通的光芒瞬间从枪枝里面she出,朝着对面飞撞而去。「靠,是燃烧弹。」九筒识货,剎那间一番咂舌。啪啪!燃烧弹飞了没多久,竟然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停住了。剧烈燃烧的燃烧弹照亮了很大的一片范围,周围亮堂堂的,就好像是点燃了一个几百瓦的大灯泡一样。杨开也有些嘆为观止,这燃烧弹应该是从外国进口的吧,亮度和热度这么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下的那些大猿猴,似乎非常惧怕这光芒,竟然纷纷往下面退走。杨开心中一喜,想到了一种方法,既然他们惧怕这光芒,用火把能不能吓退他们呢?就在这个时候,燃烧弹燃烧完毕,周围逐渐的灭了下来。九筒看着王世科道:「你们这燃烧弹从哪进的?」「鬼子技术,抢的!」王世科淡淡说道,然后将枪口chui了chui,别在了腰带上。杨开根据刚才的观察,大致判断,现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山壁,得有五十米,他们的攀山绳,或许能帮他们度过这次的难关。这些大猿猴应该没有那么敏捷,顺着绳索爬过去吧。就算身体足够灵敏,可是这绳索也一定不能承担得住他们的重量。想明白这些,杨开也没有丝毫犹豫,向九筒要了攀山绳,将其中一段绑在了四棱刺上,当成重物,让王世科朝对面山壁再次发she一颗燃烧弹。借着燃烧弹照亮山壁的瞬间,他简单的看清了对面山壁上的大致结构,发现有一颗歪脖子树挺结实的,而且方向正对着自己,如果四棱刺冲上去,绝对可以轻松的绑在上面。当下心中一阵兴奋,知道机不可失,燃烧弹只能燃烧十几秒钟的时间。没有时间可耽误,当下便是甩了甩手,将四棱刺甩出一种rou眼不可见的程度,便是手一松。四棱刺带着攀山绳快速的朝着对面飞跃而去,并且最后成功的缠绕在了歪脖子大树上。咔嚓!四棱刺带着攀山绳在大树上旋转了几圈之后,其中一根刺棱竟然成功的刺入了树枝之中,杨开用力的拉扯了几下,那绳索竟然十分的结实,无论他们如何的用力,绳索竟然都不松开不断裂,甚至于几乎都没有弹xing。杨开有些兴奋,逃亡第一步总算是完美成功。俗话说,成功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这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可行。杨开将手中这段系在了一根树枝上,然后两边便成了一道绳子桥。九筒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这松松垮垮的绳索桥,满是惶恐的神色问道:「我说指战员,这到底行不行啊,这绳子能承担得住咱的重量?」杨开用力的拉扯了两下,觉得还可以,沖九筒点了点头。「唉,拼了!」九筒嘆了口气:「反正不爬过去也得变成大猿猴的食物,最后变成粪便。就算被摔死,我也不愿变成那噁心玩意。」说完,他便爬了下来,用力的拽了拽绳子。确认两边都绑好了之后,将身上的装备给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用两只手抓住了攀山绳,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两条腿。绳索在他松开脚的瞬间,发出『咯吱』『咯吱』两声清脆的响声,九筒吓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心道:这声音可真是他娘的瘆人啊。没过多久,九筒感觉绳索松弛的终于差不多了,便使劲的咬了一下牙,一点点的朝着对面攀岩而去。要是束缚在对面山上的绳索松了的话,可就麻烦了,九筒的身子必将会回dàng回来,最后撞在铜柱子上,一想起刚才大猿猴死在铜柱子枝桠上面的惨烈场景,杨开的心就砰砰一通狂跳,就好像是九筒已经被刺死在了铜柱枝桠上一般。眼看九筒的身子一点点的挪动,逐渐的接近对面的山壁,他的心里总算松弛了不少。只要九筒能安全抵达对面,将对面山上的绳索再绑紧一点,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可以虎口脱生。想好了这些,刚才还有些绝望的心,立刻松弛了下来,充满了希望。顺着绳索往前爬了没多长时间,九筒意外的感觉到下面有一阵阵的凉风窜上来,顺着衣服fèng隙chui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凉飕飕的感觉,他顿时起了一身ji皮疙瘩。qiáng烈的好奇心让他缓缓的低下脑袋朝下面看了一眼。可是,这看了一眼,九筒就全身痉挛,两只手差点没松开,一口气愣是给卡在了嗓子眼,没喘出来,冷汗好像下雨一般的从身体里面流淌出来,将衣服都给染成了湿润的一层。「九筒,不要往下面看。」陈天顶大声的骂着:「赶紧往前走,咬紧牙,千万不要松手!」九筒看着下面深约千丈,深不见底的深渊,当时就感觉自己好像沧海一粟,死活都无关紧要的,全身的器官都跟着乱颤,身体的力气也好像被这瞬间给抽空了,哪还有力气继续攀爬啊。这下,杨开等人都有些发毛了,懂点攀岩知识的都知道,九筒在中间停留的时间越久,危险系数就越大。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九筒的安全问题还未得到解决,下面的那帮大猿猴竟然再次开始了攻击,新一轮的攻击,他们又有了很大的勇气和力量,勇勐往前,犹如人命收割机,一刻不耽误的跃了过来。「这帮兔崽子。」陈天顶骂了一声:「可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说完之后,他便掏出左轮枪,对着沖在最前面的猿猴砰砰开了两枪,而且目标正是他们的眼珠子。可是,那大猿猴有很灵敏的躲避反应,身体轻轻的朝着两旁挪动了两下,便是成功的躲避了子弹的攻击。接着,继续往上面攀爬。就在几人要开枪的时候,杨开却拦住了他们:「不要làng费子弹,王大哥,麻烦燃烧弹用一下。」王世科沉默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将燃烧弹递给了杨开。杨开接过燃烧弹,对王世科笑了笑,随即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下面开了一枪。第四五六章 地下金矿(20)砰!燃烧弹打在一只大猿猴的身上。大猿猴被这温度极高,亮度极qiáng的燃烧弹给打在身上,释放出上千度的高温,加上大猿猴本来就对这玩意儿比较过敏,竟然惨叫一声,然后四肢松开了铜树枝,摔了下去。燃烧弹继续下降,打在了另外一个猿猴身上。那只猿猴也被吓得尖叫,然后后退。越来越多的猿猴,快速的退了去,看来他们是真的害怕亮光。随着燃烧弹的下降,众人都完全吓傻了,因为在铜柱子的下方,竟然是数不清的猿猴,而且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要大,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柱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看。这一认知,差点没把几个人吓破胆,娘的,这么多的猿猴,他们想要逃命都是难上加难啊。单单一只猿猴,已经够他们对付的了,更何况一下子出现上百只……一时间杨开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下手才好。「啊,救命,救命!」挂在绳索中间的九筒似乎也发现了身后发生的一场大战,尤其是刚才燃烧弹明亮起来,他又是出于条件反she的朝着下方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下面那黑dongdong的空间更是那么真切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一想到自己摔下去,可能是在下落的过程中饿死,他就是一阵心有余悸。这么一想,全身更是酸软无力,随时都可能摔落下去。「我说……指战员,你们把我给拉回去吧,我……我爬不过去了。」九筒有气无力的朝着身后的几个人大声的喊着。杨开看了九筒一眼,发现九筒的两只手都已经有些发红髮肿,一层冷汗也顺着九筒的手缓缓流淌了下来,看上去他是真的没办法了。「爬过去,否则我直接枪毙了你,按逃兵处置。」杨开知道,如果给九筒这小子台阶下的话,他肯定更加没力气,更别说怕过去了,当下便举起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第412页 他这一枪是要警告九筒,你小子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不继续往前走的话,就等着吃枪子儿吧。「哎哟我糙,指战员,你……你狠。」九筒当时就吓傻了,看杨开也不像开玩笑,当下便惨嚎一声,然后快速的朝着对面的山上攀爬了过去。果不其然,被bi上绝路的九筒浑身上下都再次焕发了活力,速度和力道都是前所未有的,甚至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qiáng上数倍。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九筒便是成功的站在了对面的山壁上,兴奋的唿唤了一声:「安全了,安全了,你们快点过来啊。」虽然杨开等人没办法看到九筒的身影,不过他的声音倒是挺镇定,看来是真的安全了。杨开这才深唿吸了一口气,只要九筒没问题,他也就放宽心了。下面的猿猴一直都在远处伏击着,不过因为杨开身上的燃烧弹,他们都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望着。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对陈天顶道:「陈老闆,您继续。」陈天顶应了一声,然后望了望对面,这个时候,九筒已经在对面燃烧起了一堆火焰,火焰照亮了附近的范围,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山壁上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平台,杨开就站在了那块平台上,此刻正站直身子,在摆弄着那根绳索,应该是在检查绳索到底紧不紧吧。等到检查完毕之后,沖陈天顶等人做了个ok的手势。陈天顶也没有迟疑,两只手抓住了绳索之后,便是缓慢的朝着对面攀爬而去。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便是成功的攀爬到了对面,一路上倒也是挺顺利的,那些巨猿没有攻击,陈天顶刚才的体力经过休整,也恢復了不少,这也是他攀爬顺利的一个原因。陈天顶上到石壁上的时候,九筒兴奋的和陈天顶击了一掌。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是安全的,而是刚才九筒站在这里依旧感觉到了惊悚害怕,陈天顶一来,自己的安全感瞬间蹭蹭上涨,紧张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杨开一咬牙,便轻松的站了起来,放眼朝着前方望了一眼,并未发现对面的山壁有什么危险,看了一眼王世科道:「王大哥,你也过去吧。」王世科点点头,然后顺着绳索缓慢的攀爬起来。杨开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毕竟过去的都是自己的人,如果不让白队长那一队的人过去几个的话,恐怕会引得他们怀疑,从而不经意间疏远了双方的信任。王世科也很轻松的攀爬了过去,他的身手很敏捷,丝毫不逊色于杨开。对面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盛,杨开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山壁,以火焰为中心,周围十米左右的范围。此刻,三个人都在对面的石头平台上休整,神qing放松了很多,警惕xing也不是很qiáng。杨开看了看张寒山,发现张寒山正望着绳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看来他是很担心自己攀爬不过去的。杨开觉得,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那些猿猴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的攀爬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攻到近前了。想明白了这些,杨开也不在有丝毫的迟疑,对张寒山说:「张教授,您先过去吧。」听到杨开喊自己的声音,张寒山从沉迷中甦醒了过来,看了杨开一眼,便是沖他信服的点点头。可是,异变突生,在他的手刚刚拽住绳索的时候,绳索便是忽然抖动了一下,张寒山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朝着上面望了一眼。这么一看,他差点没摔下去。这个时候,对面的九筒等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大声的叫喊了起来:「指战员,别爬了,快跳下来,快点跳下来啊。」起初杨开等人还很诧异,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让他吵闹不休。可是,当杨开发现张寒山仰头看着脑袋上面,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恐惧的时候,也猜出是脑袋上面除了问题,便仰头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他差点从上头栽下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头顶上竟然有四五个猿猴,体型比下面的都要大,现在他们正屁股朝下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攀爬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的偷袭了。杨开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要是这些东西来个突然袭击的话,恐怕自己真的会变成rou酱啊。他深唿吸一口气,看了看绳索方向,要是他们顺着绳索爬过去的话,恐怕还没爬到一半,就会被这些巨猿给拽回来,到时候他们摔下去,肯定会被铜柱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树枝」给扎成筛子。所以,这样做是行不通的。上面的几只巨猿,似乎也知道杨开等人发现了他们,竟然加快了速度。杨开心中一阵苦涩,没想到这些巨猿还是有智慧的,竟然能从铜柱的对面悄悄攀爬到铜柱上面,然后缓缓的往下面爬,差不多爬到身边的时候,就开始偷袭。「杨开。」这时候,白波开口了:「拼一把,顺着绳子dàng过去,这是最后的方法了。」第四五七章 地下金矿(21)杨开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当下一咬牙,横下心来,对对面的九筒大喊了一声:「九筒,你们几个把绳子给我抓好了啊,我要dàng过去了。」说完之后,便将绳子从铜柱子上面解开,然后把张寒山的腰给系住了。他主要担心张寒山教授在半空的时候,被他们回dàng过去的速度给吓到,要是手抽筋的话,可就麻烦大了。这个时候,九筒等人也都猜出杨开要gān什么了,便都抓住了绳索,将自己的身子固定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位于铜柱子上面和下面的巨猿,似乎也察觉出杨开要逃走了,到嘴的食物,他们可不想就这样给放飞了啊,当下就是沖了上来,速度越来越快。杨开看没时间了,便招唿白波抓住绳索,然后喊了一二三,三字刚刚出口,三个人的脚便是勐然一弹,身子风驰电掣般的dàng了过去。三人的身子,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然后便朝着对面的山壁撞了过去。在他们的身影离开铜柱子的瞬间,其中一只猿猴的五指便疯狂的抓了上来,差一点就要抓住他的脑袋了。不过,幸亏他们躲闪的及时,才没有被抓住。杨开这才深唿吸了一口气。刚才要是真的被抓住脑袋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变成尸体了。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对面的山壁也越来越近,杨开的心却泛起了嘀咕,这对面的山壁到底是怎样的qing况?因为他们是在九筒等人所在平台下方五十米左右的空间,所以根本就看不到他们即将落脚的地儿到底是怎样的qing况,是怪石嶙峋,还是长满了藤蔓植物的山体。嗖!他们的身子在差不多落到山体这边的时候,竟然没有撞到任何的东西,身子竟然径直钻到了山体里面。绳索的一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上半部分竟然停住,不再朝里面回dàng,只有他们的身子以及下半截的绳索,依旧是朝着山dong里面晃dàng。「奇怪,这是什么qing况?」杨开的大脑瞬间变得空dàngdàng的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杨开,咱们这是……怎么了?」白波也是满脸惊诧。黑暗中,他看能看到杨开的大致轮廓,那可能是九筒等人燃起的火堆多多少少也起到了一点作用的原因吧。「我也不知道啊。」杨开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他们的身子朝着山壁里面dàng漾了一定的距离之后,便成功的回dàng了出来。在他们出来的时候,便听到九筒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指战员,你死得好惨啊,你说你咋这么笨,直接撞到山里面去了。」杨开心中一阵苦笑,感qing九筒当自己餵了大山了。当下便大声喊了一声:「九筒,别哭丧了,我还活着,赶快把我们给拉上去啊。」一听到杨开的声音,九筒之前悲痛的表qing,瞬间安静下来,满脸不可思议的朝着下面大声的喊了一声:「指战员,你还活着?」「废话。」杨开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活着,难道我还死了不成?」九筒这才咧开了嘴,一把拉住了绳索,对陈天顶和王世科道:「咱们赶紧把它们给拉拽上来,谁知道下面有没有那帮怪物的子孙邻居呢,没多长时间了。」讲完之后,便是用力拉扯起来,陈天顶和张寒山也没有闲着,用力的拉扯着绳索。绳索徐徐上升,杨开等人回dàng的身子也逐渐的静止了下来,现在他们能明显感觉到身子在徐徐上升。让他们感到恐怖的是,周围都是空dàngdàng的,竟然没有山壁,空dongdong的,他们就好像置身在虚空中,杨开不由得暗中佩服起张寒山教授来了,别看这张寒山教授表面上羸弱不堪,可是真的遇到了危险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含煳。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临危不惧,那是杨开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做到的。随着他们的徐徐上升,二人逐渐的感觉到前方不远处有模煳的山壁轮廓,继续往上升了一段时间,真的发现了石壁。有了石壁,他们也用脚快速的攀爬着,这样给上面拉扯的人省下了不少的力气。没过多长时间,五十米的范围便被他们一点一点的走完了。杨开和白波爬了上去,张寒山教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杨开心想着张教授难不成喜欢这份刺激,所以不愿上来了?可是,还没等他去证实,便听到九筒的声音:「喂,喂,张教授,快醒醒,快醒醒,天亮了哎,哎哟我说张教授,至于嘛,这才五十米的距离就吓晕了。」杨开一阵无语,怪不得刚才张寒山一句话没说,感qing是被吓得晕过去了。他真庆幸之前自己有先见之明,将张寒山教授给用绳索绑了起来,否则这会儿,张寒山能不能倖免,都不太好说。被九筒掐了一阵人中之后,张寒山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过脸色苍白,瞳孔紧缩,身体虚弱的不行。杨开将张寒山教授扶到了山壁脚下,让他休整一下,自己给他了一些gān粮之后,也坐下来喘口气。总算是摆脱那帮东西了,他的心中轻松了不少。可是,还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压在心头,那就是他们该怎么逃出去。这山壁,应该比铜柱子还要高吧,爬上去是制定不成了,那么,顺着山壁往下面攀爬吗?可是,下面深不见底,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爬到底儿。就算能爬到底儿,那又能怎样才能出来呢?这么深的距离,恐怕就算给他们一个天梯,也得爬上一整天的距离吧……杨开的脑袋一阵煳涂,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想到自己待会儿就可能顺着山壁摔下去,她的脑袋就是一阵发痛。吼吼,吼吼!巨猿凄凉吼叫的声音在空旷的山dong里面不断的回dàng着,看来他们为杨开的逃走感到很是懊恼。白波说,刚才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空dàngdàng的,不如朝下面打一颗燃烧弹看看下面是什么qing况吧。杨开想了想,刚才他们落下来的地儿竟然是空dong的,的确是有些奇怪,便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趴在了平台上,对着下面开了一枪。九筒等人也快速的探出了脑袋,想看看下面究竟是怎样的qing况。
第413页 下面的场景,让几个人都一阵心神悸动,无不感慨着古代人的智慧勇敢。在他们下边,竟然是一只脑袋外凸,足有十米多长十米宽的巨猿的脑袋,当然,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两只眼珠子外凸着,和青铜纵目面具上面的眼珠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巨猿的嘴巴。嘴角怪诞的咧开着,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因为雕像很是巨大,所以在黯淡的光线下,面部表qing亦是yin森,狰狞,整张脸都因为嘴巴而扭曲变形。嘴巴里面黑dongdong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dong,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杨开和白波就是掉进了石刻巨猿的嘴巴里面。「我糙,牛bi,牛bi啊。」九筒连连感慨:「这古代人就是他娘的聪明,连规模这么巨大的东西都能雕刻的出来,真不知他们是吃什么长大的。」杨开却是苦涩笑笑:「古代人劳动力能得到高效充分的利用,铸造出这么大的一个雕刻也不是多为难的事儿,相比对面那深不见底的青铜,这还算寒酸的呢。」诚然,对面的大青铜古树,没有个几百年的时间,几千名的劳力,想要铸造出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杨开感慨了一通之后,便是做好了下去的准备。他觉得,古代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的在山壁上雕刻下一个如此完整的巨shou雕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或许那嘴巴里面就藏有什么玄机,他们应该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口呢。杨开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的确,那嘴巴实在是很玄妙,真的可能藏着出去的通道。说通了之后,杨开便拉扯了一下固定在大树上的绳索,发现绳子竟然固定的非常牢固。他们又大概观察了一下那大树之后,竟然惊奇的发现大树是从山壁里面长出来的,裂fèng十分的狭小,不过这颗小树硬是从fèng隙里面钻出来,站在这个位置,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石头被挤得破碎的迹象。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心中不由得佩服这颗小树苗来。后来想想,他们现在不就是正像这棵小树一样吗?倔qiáng,而且顽qiáng的生存者,哪怕有丝毫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拼搏。他将绳索再次固定了一下之后,便动作缓慢顺着绳索往下面攀爬。刚才九筒在这边石头平台上的时候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火把,杨开便将火把绑在了腰上,待会儿下到下面的时候再点燃。很快的,杨开的身体便逐渐的隐没在了黑暗中,九筒等人都将脑袋弹出平台,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杨开,生怕下面发生什么危险。片刻,下面便亮起了一束火把的光亮,众人可以透过光亮看到正抓着绳子悬浮在半空的杨开。估计杨开是察觉到下面有什么动静,所以便在半道上点燃了火把。他用火把将周围照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危险,便是腾出了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和身体缓慢的攀住绳索,缓慢下降。杨开在经过巨型雕刻的怪物眼珠子的时候,差点没被吓到,娘的,近距离的看这东西的眼睛,竟然好像是真的一样,惟妙惟肖,甚至于都能看清楚上面长长的睫毛。勐然看上去,就会发现这玩意儿竟然好像是真的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在看,而且最要命的是,那眼珠子竟然是向外凸着的,就好像青铜纵目面具上面的眼珠子一样。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稍微镇定一下qing绪,便安慰自己说这只是幻觉而已,想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真的不害怕了,顺着山壁,朝着下面攀爬而去。没多长时间,便成功的落到了底端,落到了这怪shou的嘴巴里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怪物的嘴巴里面竟然是一条黑乎乎的dongxué。这dongxué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头。第四五八章 地下金矿(22)高度也得有两三米,这么大的一处空间,杨开的火把根本照不全,也不知dongxué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却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才走出了怪shou的嘴巴,冲着上面的人招手,示意他们可以下来了。上面的人听到杨开招唿他们,都知道下面没甚危险,便一个跟着一个,按照次序朝着下面攀爬而去。和杨开一样,当他们经过这雕塑的时候,也都感觉到了震撼惶恐。是的,他们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么宏伟的建筑,是可以单凭人工便可以完成的。下到了怪shou的嘴巴里面,众人四处查探了一番。当然,他们只是在外围十米左右的范围内查探了一番,里面还有更深的dongxué,他们虽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也不敢贸然闯进去,所以没有深入,确认外围没有危险,便决定在外面休息一番。刚才和巨猿的战斗,他们都已经消耗掉了大量的体力,没有力量继续走下去了。在这里待会儿,顺便还可以观察一下眼前的形势,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其实也没什么号地方的,除了对面青铜柱子上面一个个的怪shou巨猿,此刻正缓慢往下面攀爬发出的动静外,其余的地方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于连他们所在的dongxué,也是安安静静,连一阵风都没有从里面chui出。杨开原本准备生起火堆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这里生起火堆无疑是给墓葬中的生物bào漏一个信息:这里有食物,你们快来吃。其余几个人则是三三两两的歪倒在一块,都各自将武器抱在怀中,只要一有动静,他们便立刻开始反抗。杨开又看了一眼巨猿,发现巨猿已经差不多失去踪影了,当下也放宽心了,当下也准备睡觉。可是刚刚躺下,就感觉后背上有一根手指在轻轻的挠着,他浑身爆炸了一般勐然站起,却被那只小手拉扯了一下,他顺势望过去,却发现是九筒,此刻正沖他做着不要出声的手势。杨开很是疑惑,不知这九筒搞什么鬼,便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上去。九筒小声对杨开道:「我觉得,这帮人不安全。」杨开立刻就明白九筒所说的这帮人指的是白波和王世科了。他看看白波和王世科,两人都躺在距离他们的队伍稍微较远的地儿,一动不动,已经睡着了。被九筒这么一提醒,杨开也忽然觉得有些质疑起来。按说他们不是和他们同队的,多多少少都应该对他们有些提防才对,可是这两个人却睡得如此之香,难不成,他们是在欺骗自己不成?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九筒却忽然拍了拍杨开的肩膀,示意他将耳朵凑上去。杨开好奇的凑上耳朵,却听九筒道:「待会儿你假装睡着,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前者点点头,眼神中有些迷茫,因为他现在也有些拿捏不定,这白波和王世科,到底是不是安全的,如果他们想抢了自己的装备,然后杀人灭尸,那么他们这辈子恐怕就真的没平反的机会了。到时候两个人出去,对守候在外面的人说,我们是死于非命,让他们继续跟着他们完成任务,恐怕……杨开越想越觉得惊悚,要是真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可是,后来又想像,事qing应该没这么复杂。他偶然间也听说过关于共产党的事儿,据说这些人是真的为老百姓好,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真的是为了抗日,qing愿抛头颅洒热血,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两个人,应该也会是正义人士,不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qing吧。杨开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不知该不该相信面前这两个人。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脑袋昏昏沉沉,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不能随便睡着,便咬牙qiáng忍着。可是,后来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困意实在是忒浓厚,他简直没办法控制,没多久,便是彻底进入睡眠状态。迷迷煳煳中,他似乎听到了叫嚷的声音,然后还有两道黑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他努力的想动弹,可是全身都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任凭他如何的努力,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徒劳无功的挣扎一番过后,再次陷入昏迷。也不知睡了多久,他便被耳畔一阵尖锐的唿喊声音给惊醒。他只感觉到一阵头疼,脑袋好像灌了铅一般的痛苦,视线也很是模煳,面前就好像是布满了雾气一般,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面前晃动,不过看不清楚人影的面容来。「指战员,指战员,快醒醒,出大事儿了。」那声音很是朦胧,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他听到出大事儿几个字的时候,神经竟然勐然间清醒了不少,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天旋地转才终于停止,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九筒那张熟悉的面孔。原来刚才一直摇晃自己的是九筒。他没有多想,第一句话便是:「九筒,怎么了?」九筒骂了一句:「哎,咱们被人给卖了。」「被人给卖了?」杨开稍加思索,便听明白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很明显,他的意思是说,有人出卖了他们。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出卖他们的,肯定是后来加入的两个共产党。他的脑袋有些生疼,可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四周的景物依旧是有些晃晃悠悠,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九筒道:「九筒,我们……被迷晕了?」他的目光望向白波和王世科原本躺着的方向,果然发现两人都失去了踪影。「娘的。」陈天顶狠狠咒骂了一句:「就知道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连老子的洛阳铲都不放过。哎我说,你们快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还有没有?」听陈天顶这么一说,其余几个人也立刻回过神来,都匆忙翻找着自己的装备。可是最后的结果相当令人失望,杨开身上的四棱刺和卡宾枪全都被搜走,九筒的散弹枪也不见了,张寒山和陈天顶两人的白朗宁手枪更是不见踪影。这下,众人集体头疼起来,没有武器,他们寸步难行。怎么办,该怎么办?又没办法出去,身上的武器也被人给捲走,难不成真的要绝命于此了吗?张寒山一阵绝望起来,颓废的倒在山脚下,现在他的jing神极度沉迷,双目眯fèng着,耷拉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九筒不相信所有的武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两人拿走,坚定的认为现场肯定还落下了什么东西,在仔细的搜寻着,哪怕是找到一把白朗宁手枪也好啊,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吓唬吓唬他们。陈天顶也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朝着巨shou雕塑的外面望去,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是看到那白波和王世科的身影。而杨开则是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在脑海中好好的整理着。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事qing似乎根本不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想啊,如果白波和王世科真的要夺走武器,肯定会对他们下手的,那样的话一了百了,免得留下来成了后患。要知道,他们是视线被迷晕了的,他们要下手,自己这帮人会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出于好心?他不相信,一般能背叛恩人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心。
第414页 还有,白波和王世科是前去执行任务的,怎么会随身携带迷药?这一点很可以。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九筒却骂骂咧咧了起来:「我糙,太倒霉了,竟然什么东西都没给留下来,连一个匕首都没有。」陈天顶也是气的蹦了起来:「妈了个bi的,那两个东西肯定不是往外面爬了,或许是钻到dongxué里面去了,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九筒,手电筒还有没有?」杨开看着九筒问道。九筒一脸无奈的嘆了口气:「那两个傢伙真是太不要脸了,连手电都给夺走了。」手电都没留下?杨开很是恼羞成怒,如果真的是白波和王世科gān的话,自己做鬼都不能放过他们。哗啦啦,哗啦啦!就在这时,众人却忽听怪shou的嘴巴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石头掉落的声音。dongxué内十分安静,所以石头掉落的声音就十分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朵。「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杨开这样想着,立刻跑到了dongxué的边缘,顺着石壁,朝下面看了一眼。黑暗,深不可测。除此之外,他看不出任何的东西。他摸了摸身上,连燃烧弹也被抢走了,只好从地上拿起了一支火把,用固体燃料引燃,然后丢到了深渊下方。随着固体燃料的下降,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一只只红彤彤的眼珠子,伏在山壁上,正逐渐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是不是的会碰到一两块石头,石头掉落下去发出刚才的声音。看到这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杨开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帮巨猿竟然能爬到铜柱子的底部,然后跑到山壁这段来。难道说,铜柱子的下方距离他们这边没有太远?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他们要做的便是如何逃出这密密麻麻的巨猿的魔爪。要是被他们给捉住了,可就没有这么斯文了,恐怕会被他们给撕成碎片。张寒山凑上来,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红通通的眼珠子,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苏软了一般,身子一软,差点没摔下去摔死。「完了完了,咱们这下完了。」张寒山教授无神的坐在地上,绝望的说着这句话。「不要绝望。」杨开拉起了张寒山教授道:「我们要充分利用自身的优势和他们作战。」「我们的优势?」陈天顶苦苦的笑笑:「现在我们还有优势吗?」杨开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们居高临下,不就是优势吗?」「你的意思是……」九筒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看这样开,会意的笑着。「对。」杨开沖九筒点头:「虽然咱们没有了子弹,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石头,我就不信这些巨猿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撑得住石头的砸落。」其余两人听了,脸上表qing也终于兴奋了起来:「好,咱们就听你的。」商量通了法子之中,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先是将dong中的一些石头聚集在了一块,然后等巨猿靠近了之后,便是使尽吃奶的劲,勇勐无比的朝下面丢石头。九筒一边丢还一边骂:「糙你姥姥的,老子的rou你也想吃,翻了天了。」陈天顶也是咬着牙齿牙:「狗日的,撕我徒弟的脑袋是吧?看老子不砸死你。」张寒山身为教授,还是挺斯文的,并没有像两人那样骂骂咧咧,此刻他正扳动一块最大的石头,推到了山崖下面。杨开则忙着找来一些能燃烧的树枝,将树枝给点燃之后,丢了下去。他知道这些巨猿都害怕火光,所以才想用火把来攻击对方,暂时延缓他们的攻击。越来越多的时候砸落了下去,很快的,石头便砰砰砰的砸落在一只只的巨猿身上,巨猿的体力巨大,他们只要抓进石头,就不会被砸落下去,这些石头只能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可是有些巨猿就倒霉了,石头落下来的时候,可能他们所在地方的石头极其的不稳,所以石头落下来之后,他们抓住的石头竟然松落了下去,他们的身体也跟着坠落下去。他们的身体砸落下去之后,会撞到自己同伴的身体,他们的大重量可比石头重多了,所以只要砸在一只巨猿的身上,那只巨猿也得遭殃,跟着坠落下去。这一连串的反应,倒也是造成了不少的巨猿连锁反应,坠落下去,发出阵阵惨嚎。哀嚎的声音在山谷中回dàng,竟然震dàng的他们所在的山dong有些稍微晃动。杨开的火把也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这些巨猿可能在黑暗的地方生活的时间太长了,所以一丁点光线的刺激都会让他们失去抵抗力,只要丁点的火星砸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会浑身颤抖,不断的乱碰乱撞,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下面去。可是,这些资源毕竟有限,在消灭了十几只巨猿之后,他们的武器资源明显不足起来。石头和树枝,都少了,马上就要消失。「报告指战员,咱们的武器资源极度稀缺,需要后援pào火支援。」九筒像模像样的给杨开报告战况。「撤退。」杨开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被惹怒了的巨猿,此刻它们正好像疯了一般朝着上方爬来。杨开话音刚落,众人便匆匆忙忙将剩下的一些石头给砸落了下去,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杨开才深唿吸一口气,然后带着队伍,朝着dongxué的伸出闯去。因为里面黑暗的很,看不清路途,杨开担心他们一不小心就可能摔落到机关陷阱中,所以便点燃了一个临时制作的火把。借着火把的光芒,他们发现这个dongxué也是经过人工加工的,并非天然形成,dongxué壁上有很明显的雕琢的痕迹,有些地方似乎有坍塌的痕迹,还有坚固的木头固定在了上面。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所以木头早就已经腐烂不堪,不过山体也并没有坍塌下来。「恩?」九筒走着走着,忽然疑惑了一句,蹲下身子,轻轻的用手摸索了一下脚下,竟然发现脚下是一把匕首。匕首被浸泡在了一汪水渍里面,九筒伸手抓起了匕首,发现匕首还很新颖,看了一眼把手上面的一个统字,他立刻认清楚了,这就是他们的那把匕首。「肯定是白波和王世科那两个东西不小心丢在这里的。」九筒道。「恩。」杨开贊同的点点头。而陈天顶,则是兴趣盎然的盯着地面上那一滩水看。他仰头看了看山顶,又看了看周围的山体,用怪异的腔调分析着:「奇怪了,这周围都没有裂fèng流出水,我们来的一路上也都是gān燥的很,这山dong里面是不可能存在水的。这水是?」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沾了一下水渍,放在舌头上轻轻舔了一下。仅仅舔了一下,陈天顶就勐然跳起来骂娘了,那模样,就好像是鬼上身一般:「我糙,狗日的在这撒尿,我呸,呸呸呸,糙。」第四五九章 地下金矿(23)看陈天顶这幅模样,九筒再也忍不住了,本来笑点就低的他,被陈天顶这么一逗,那更是失去了控制,笑的前仰后合,四肢乱颤,活脱脱中了邪的模样。「行了,废话少说。」陈天顶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我可告诉你们,这件事万万不可外传出去,否则别怪我陈天顶对你们不客气。」九筒依旧是捂着肚子大乐:「放心……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别人说的。」「快走吧。」杨开似乎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怕是四肢发呆头脑简单的巨猿追上来了,要是真的被他们追上,可就麻烦了,当下便吩咐众人开始行动:「巨猿马上追来,现在一分一秒都可能决定我们的命运。「他说的这句话倒是一点不假,要是在巨猿面前迟疑一秒钟,那么他们可能真的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几人再次愤愤的朝着前方跑,心中也忽然有劲儿了,既然知道白波和王世科从这里经过过,所以只要继续顺着dongxué走,那么肯定能追的上。因为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发现dongxué是直线的,没有分叉,相信前方应该也没分叉吧。前方的路相当不好走,因为地面上的石头越来越多起来,稍有不慎,就会载一个狗吃屎,九筒气得破口大骂,狗日的石头,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出现,没用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娘的和我们队伍里面的石头是一个脾xing。哒哒哒,哒哒哒!就在他们横冲直撞前行的时候,却忽听dongxué前方不远处竟然有开火的声音。这下不得了,一听到开火的声音,九筒骨子里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了,他的神经顿时为之一振,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发现那声音竟然是自己的散弹枪。「我糙,这狗日的白波遭报应了吧,遇到危险了。」九筒一边好像撒疆野马般朝着枪声的方向追过去,一边对旁边的杨开讲道。「糙,就算是神仙,老子也得好好的教训他们。」陈天顶兇狠的叫骂了起来,速度疯狂的犹如是一台悍马:「老子的洛阳铲你们又不会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枪声依旧是持续不断的传来,巨大的枪声在山dong里面来回的回dàng,听起来有种dàng气迴肠的味道。杨开咬着牙齿,拼着最后的力气沖在最前面。他必须在最前面掌控大局,要是九筒或者陈天顶两个人任何一个人qing绪激动冲出去,和白波他们面对面gān上的话,吃亏的肯定是他们。毕竟拿武器的是对方。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杨开的脚步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dongxué竟然一分为二,朝着两个方向蔓延。而枪声,竟然是从两个dongxué里面传来。「我糙,这是什么qing况?」杨开当场就愣住了,有些搞不明白状况,怎么两边都有枪声传来?难不成是白波和王世科两人又闹起了矛盾,开始窝里斗了?可是,不可能啊,从之前的观察,他就发现王世科和白波好的就好像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有窝里斗的qing况发生?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前方的枪声却忽然停了下来。杨开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便随便找了一个山dong钻了进去,很是小心翼翼的前行。九筒等人也都搞不明白状况了,和杨开一样,都小心翼翼的钻入同一个dongxué中,缓缓前行。这个时候,只有靠偷袭,他们才可能活下来,否则可能还没靠前,便被子弹给she成筛子。让他们宽心的是,dongxué里面安静了很多,枪声似乎永久xing的停止,他们匍匐着身子,缓缓前行。除了黑暗,他们看不出其余的颜色来。dongxué在前面不远处转了一个弯弯,他们便感觉前方不远处有了一丝亮意,好像是火焰跳动发出的光芒。杨开意识到前方便可能是战场了,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靠近,想了想,如果不靠近夺过武器的话,他们将会永远失去主动权。最后还是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对九筒三人就讲到:「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我得去下面看看,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讲完了之后,便是匍匐着小心翼翼往前挪动。杨开挪动简直可以和蛇蠕动一般,动作轻微,几乎没有声音。当他靠近了之后,果然发现白波和王世科两人都各自抱着一个兵器,似乎是昏迷了过去,半躺在石壁上。
第415页 而在他们身前燃烧的火焰,则是一闪一闪,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抱在王世科怀中的,是自己的卡宾枪,而抱在白波怀中的,则是陈天顶的洛阳铲。杨开见两人胸口此起彼伏,一动不动的模样,还有满脸鲜血以及浑身污泥,就知道刚才的战斗被两人折磨的不清。又在黑暗中呆了一段时间,确认两人的确睡着了,这才缓慢的朝着这边爬过来。靠近了之后,他一个虎跃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抢过了白波手中的卡宾枪,身体翻滚了三百六十度之后,双脚安稳的接地,卡宾枪也早就被抱在了怀中,他用枪直指着白波和王世科的脑袋,怒吼一声:「你们两个,给我醒醒。」在枪从白波的手中夺走的瞬间,白波便已经勐然惊醒。他睁开虚弱不堪的眼睛,惶恐不安的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当他发现抢走枪枝的是杨开时候,竟然舒心的笑了起来:「杨开……你们……终于醒了。」杨开看着白波这幅坦然自若,不像伪装出来的微笑,当时就感觉到好奇,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没时间迟疑,或许这是敌人的有敌之策呢,当下便大喊了一声:「九筒,你们快点过来吧。」「嘘,嘘!」白波听到杨开大声的吼叫,顿时吓得浑身颤抖脑袋瓜子晃动的厉害,不断的沖他做噤声的手势:「不要大声喊叫,会……会惊扰到……他们的。"杨开很是疑惑的看着白波和王世科,发现两人倒不像是在演戏,脸上的惶恐不安神色倒是挺真切。不过,杨开暂时管不了那些,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先审审这两个人再说。「我说白队长,虽然咱们相识时间不长,可我杨开哪一点对不住你们了?我承认杨开慧的死和我是有一定的关系,可是谁也不愿看到这qing况发生不是?您这么做,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杨开半是嘲讽半是兇狠的问道。还没等白波和王世科讲话,九筒和陈天顶等人都已经凑上来了,听杨开这么一说,心头的怒火也是蹭蹭上涨:「没看出来啊,真没看出来,你们两个表面上倒是挺斯斯文文,可是却禽shou不如啊,连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做得出来,真是让我们对你刮目相看啊。」「哎,废话少说,要我说,直接两枪崩了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傢伙,再怎么说咱们对他们也不薄,一路上没少蹭吃蹭喝,老子连个屁怨言都没放,可是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我呸,你们都不配说自己是男人。」陈天顶和九筒两人骂骂咧咧,口水都快耗gān净了。张寒山也是一脸怒气的盯着这两个人,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现在他们也不至于这么láng狈。尤其是陈天顶,对两人的恨意,那是直上云天啊,一想到自己间接的舔过两人的尿水,他就是一阵噁心。我糙,你说你们两个也忒不讲卫生了,这里不是公共厕所,你们在这里小便,那是对不起祖先的行为。不过,从始至终,白波和王世科两个人都是冷笑连连,不低头求饶,也不开口讲半句话,只是听着他们在讲。等到他们终于发泄完了之后,王世科才终于冷冷笑笑:「我说,你们都讲完了吗?」有屁快放。九筒骂了一句,走到王世科身边,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柄白朗宁手枪,对准王世科的脑袋:「今天你要是讲不出一个让我九筒信服的理由来,我九筒今天就毙了你。」王世科却忽然冷笑一声:「我看,忘恩负义的是你们吧?你们这几个láng心狗肺,四肢发呆头脑简单的傢伙。」听王世科竟然ru骂自己,九筒当场就怒了,更用力的顶了顶王世科的脑袋,愤愤骂道:「狗日的你再放个狗屁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崩了你?」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军人,说到做到。可是杨开从两人自然表qing上,看出了事qing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用眼色示意九筒不要胡来,同时对王世科和白波讲到:「那你们讲讲,为什么要把我们迷晕,然后带走我们的武器?」王世科听了之后,竟然冷冷的笑了一声,背靠在墙壁上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很明显是过于激动所致。「难道,我们在你们心中,就是那般不堪,那般不守信用的吗?」白波看着杨开,眼神中的真诚,有些打动了杨开。他努力的迴避白波的目光,不想自己的主观判断会被白波给影响到,苦涩的笑笑:「好,你们说,我倒要听听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过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好吧。」白波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讲了起来。原来,白波和王世科两人都担心在他们睡着的时候,会有东西暗中偷袭他们,便一直都处于潜睡状态,只要有动静,他们立刻就会被惊醒。果然,他们的未雨绸缪起到了作用,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chui动雾气的声音钻入耳畔,两人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经验丰富的他们,立刻意识到有人在chui毒气,立刻睁开眼睛,果然发现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dongxué里面钻出来。王世科和白波发现,在dongxué的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埋伏着,身上似乎还有武器,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闭住唿吸,不去唿吸那些毒气。那几个人将几人身上的武器给收敛了之后,便准备开枪she杀现场的几个人。王世科和白波终于坐不下去了,顿时便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起身,然后怒吼一声:「大家快醒醒,有埋伏。」可是迷药已经起到了作用,任凭他们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没办法唤醒他们,只好孤身和他们作战,王世科用白朗宁手枪将他们打退,白波趁着他们匆忙后退的时候,拽掉了他们身上的一把卡宾枪。并且追赶他们至此。为了能抢回武器,他们也管不了杨开等人了,反正在这里安全的很,只要他们自然醒来之后,应该就会追来。谁知,当他们追到这里的时候,竟然被他们的大部队给埋伏了,这只队伍足有十个人,在此处和他们发生了枪战,因为对方人数众多,所以白波和王世科不敌对手,纷纷中弹。不过对方也没办法bi近,只是放了一句狠话「我们会回来的」便撤退了。两人身上的伤口流了很多的鲜血,让两人的意识都变得昏沉不已,只好躺下来休息,刚刚坐在这里,杨开便来了。听他们讲完,杨开等人都陷入了迷茫中,因为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两人所讲。诚然,两人所讲,都很符合逻辑,也能解释他们所遇到的一切。陈天顶忽然想起了什么,依旧是气势汹汹的问道:「那你们解释解释,为什么半路上要在一泡尿水里面浸泡一个匕首?」王世科道,本来我和白队长说,在地上丢下一匕首,来提醒你们,我们就在这里面。可是白队长说,这样你们不一定能发现。后来,还是白队长想了个好法子,在地上撒了泡尿,这样你们应该能闻得到尿的味道,顺着尿味,应该能发现匕首。说到这里,陈天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波,拳头握的咔嚓咔嚓作响,而九筒再次笑的前仰后合。杨开将卡宾枪收了起来,看了看白波和王世科道:「我们这样做,也是出于谨慎,想必两位都应该理解。」他走到白波身边,不容分说,撕裂了白波身上的衣服,简单的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发现伤口是在左侧腹部。杨开用破布衣服将伤口给缠绕住,然后命令九筒将王世科的伤口给包扎住后,这才道:「我们有医生跟着,出去之后会帮你们把子弹取出来的。现在,告诉我,攻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杨开选择暂时相信,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样做,他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白波深唿吸了一口气,显然伤口舒服了不少:「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和黑暗完全的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迹。」「穿着黑色的长袍?」杨开愣了一愣,显然不明白这穿黑色长袍到底代表什么意思。而张寒山却忽然qing绪激动的讲到:「我知道,我明白了。」看张寒山这激动异常的模样,杨开好奇的看着张寒山道:「张教授,您说说看?」「其实,很简单。」张寒山笑着讲到:「我之前猜测那铜柱子可能是某种祭祀品,现在,那几个黑衣人证实了我的想法。那几个黑衣人,很可能是祭祀人员。」「祭祀人员」九筒用怪异的腔调问道:「开啥玩笑?这都过去一千多年了,怎么还有祭祀人员?他们祭祀什么?古蜀国人也早就已经灭绝了,这些祭祀人员难不成是活了一千多年老妖jing?」张寒山笑笑:「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祭祀人员,和之前我们碰到的守墓人一样,都是家族传承至今的。」「你的意思是,他们一代传承一代,子承父业,直至今日?」杨开也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张寒山肯定的点点头。杨开这下有些疑惑起来:「可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古蜀国如今早就已经不存在,他们祭祀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到底在祭祀什么人?或者物,他们用什么祭祀?」杨开这一连串的问题,也说到了众人的心里,的确,这几千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他们还在祭祀什么呢?张寒山也是有些疑惑的摇头,你这个问题,也正是我的疑惑。接着,几人都不再言语,现场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安静过后,一阵窸窸窣窣类似于脚步的声音,从他们过来的山dong中传来。杨开立刻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真的没想到,那些怪物竟然追的这么快,这才眨眼间功夫,竟然追到了这里来。他看着众人道:「那些巨猿很可能已经冲上来了,咱们往前沖吧。」白波和王世科两人对视了一眼,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待会儿要是巨猿冲上来,就算他们想逃命都没机会了。刚才两人都绝望了,心想可能绝命于此,可是看到杨开等人对生命的珍惜以及顽qiáng之后,他们也受到了很大的鼓励,纷纷鼓起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两人总算是站起来了,跟在杨开身后,朝着前方走去。杨开选择暂时相信他们,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些糙率了,可是他也说过,不冤枉一个好人,他们的讲话是真是假,时间自然会证明。所以,杨开觉得,这个机会,还是应该给他们的。后有追兵,前有劲敌,他也有些犹豫是该快还是该慢了。第四六零章 地下金矿(24)杨开总觉得,那帮祭祀人员,应该距离他们不远,甚至可能躲在什么地儿对他们进行偷窥也说不定呢?毕竟在这个地方,他们才是主人,而自己,只是客人。只有主人才熟悉自己的地盘。一想起可能对方正把自己当猴耍,躲在暗处看自己的笑话,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痉挛。果不其然,他们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果然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团篝火痕迹,而且上面还有温热的迹象,看来他们离开这里没多长时间。
第416页 他们加快速度的话,可能和他们狭路相逢,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若是现在战斗起来,条件对他们是很不利的,首先他们的人数没对方多,再有自己只有一把卡宾枪能用,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对这里不熟。真的战斗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就在杨开忐忑不安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前半身的空间勐然宽敞了。因为太黑的原因,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竟然发现他们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相对宽敞的大空间之中。这是一个由石头封闭的空间,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石头,看起来很结实,在石室的中间位置,是一具白森森的棺材。在他们的目光接触到棺材的瞬间,众人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都快速的找了个角落躲藏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棺材,唯恐里面会躲着祭祀人员,暗中伤害他们。可是,一分钟的时间内,众人甚至连唿吸都屏住了,竟然都没能听到里面的任何动静。「奇怪了。」杨开很是疑惑的想着:「这里安置一只棺材的用意是什么呢?」觉得这里没什么危险了,他才缓慢从角落里走出来,抱着卡宾枪,一步步接近棺材。幸运的是,直至他靠近棺材,竟然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难不成,这棺材真的只是摆设品?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角落,除了一些凋零在地板上的一些破碎石头外,就只剩下灰尘了,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儿。现在,他们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石质棺材上。不得不说,这巨大石头保存的相当完整,有稜有角,棺材没有被侵蚀丝毫,甚至于,上面的一些字迹和一些画幅,都还是很清晰的呈现在他们面前。众人都从角落中缓缓走出,将石质棺材包围在中间,仔细观察棺材板子周身的一些壁画。这些壁画很简单,和他们之前在沼泽地下的通信系统里面见到的棺材画幅是一样的,都是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杨开想,或许这就是古蜀国的一种艺术形式吧。这上面一共有四幅画面,横排在棺材板子上,众人从左到右逐个的看。最左边的一个画幅,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趾高气扬,坐在高高龙椅之上的男人,指着跪在下方的男人指手画脚,似乎是一个君王在给属下下命令。杨开执意观察了一下龙椅上的男人,发现龙椅上男人最明显的特徵便是,纵目。是的,纵目,和他们看到的青铜面目一样,都是纵目的。「难不成,这上面所画的君王,就是蚕从?」张寒山教授发出疑惑。没人回答他,只是都不自觉的将目光集中到了下面的画幅中,下面的画幅,是刚才还跪在大殿之中的男人,正在指挥着一大队的人马,在挖掘地面。而且从画上能看出来,他们挖出的地dong很深很深,在地dong的末端,是实心的泥土。而在实心的泥土下面,则是一个无限大的空间,之所以说是无限大,是因为最下方是用一根线条将下面给阻隔出来。而在最下方的那个空间里,竟然还有人。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官府在审案子一般。坐在案上的官员和排排站的士兵,都是用虚线画出来的,而中间被他们审讯的一个女人,却是实线画出来的。而且,站在案子两边的男人,竟然一个有着牛头,一个则是拥有着马的面容。众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是他娘的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啊。「我糙。」九筒大声的叫了一声:「他们这是挖到地狱里面了啊。」张寒山也是浑身一哆嗦,心想难不成,他们这对是在往地狱里挖掘?结合前面那一幅画,张寒山的脑海中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场面。古蜀国的国王蚕从,给一个很伟大的建筑师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往地狱打一个地dong。这个建筑师很gān脆的照做,并且,很快的便调遣了大量的劳动力,在这个地儿,往地狱里面打通了一个大dong。然后呢?然后他们就看了下一副画面。下一副画面上,便是在打通到地狱的地dong里面,他们开始用类似于铁水的东西,将那个破dong给浇筑的慢慢的了,不过,那个大铜柱子的中间,则是空心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一层层盘旋着的阶梯。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浇筑出来的建筑,竟然和他们看到的大铜柱子一模一样,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上面画面代表的东西,就是外面的青铜器吧。而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青铜柱子上面的延伸出来的「树枝」上,则是挂满了一个个的工匠,密密麻麻的,将青铜树的上端给挂住了,而且从示意图上可以看得出来,那根中空的「树枝」是直接通往他们心脏里面的,汩汩的鲜血顺着「树枝」里面的dong流入了铜柱子里面,并且鲜血在铜柱子里面汇聚成河,最后落入到地狱里面。而之前还在受审的那个女人,则是轻飘飘的开始飞了起来,最后进入了青铜柱子里面,开始顺着台阶慢慢的往上面走。这最后一幅画面,则是那名设计师模样的人,被入殓到了这棺材里面,在棺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而在他旁边的青铜柱子下面,则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地狱里面,接受阎王的审判……看完了这些,众人都久久无语,都感觉到一阵冷风蹭蹭的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面,那种感觉,着实吓人。「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陈天顶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此刻他正用手指着地狱里面的牛头马面:「我糙,这难不成真是牛头马面?」杨开也被震撼住了,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敢相信自己脑袋中所想的是真实存在的。通过后面这两幅画面,他能联想到这铜柱的真正作用。那便是通往了地狱里面,将某些死去的人,给救出来。看第三幅画面,上面的意思很复杂,可以说,最主要的信息都在这第三幅画面上。这幅画的意思是,地狱已经被打通了一个地dong,而那名设计师模样的人,则是用青铜浇筑下去,并且最后建成了这个铜柱子,建成了之后,设计师便将数以千计的人给钉到了铜柱子上,取走他们心脏里面的血液。而且,他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些被抽走鲜血的人,其实就是铸造铜柱子的奴隶。鲜血顺着铜柱子流淌到了最下面之后,便被阎王给彻底的笑纳了,然后出于jiāo换的目的,他们将那名女人给放走了。而在最后一幅画面,则是说,那名负责建筑这一切的男人死去了,尸体被装在了这石棺里面,而他的灵魂,则是下到了地狱下面。想好了这一切,杨开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娘的,这不对啊这,难不成那铜柱子真的通道了地狱?当年蚕从建造这一铜柱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竟然让蚕从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手笔?如果真的将那个女人从地狱里面救了出来,那么这个女人岂不是长生不死了?如果真的故事是真的话,那么他们就得承认有地狱,有鬼魂,有阎王的存在。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存在的吗?如果之前所讲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这棺材里面的男人,应该已经復活了吧。咔嚓,咔嚓,咔嚓!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却忽听棺材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就好像是类似于gān木棍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刚刚响起,众人瞬间后退了好几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这棺材,脸上装满了恐惧。「我糙……难不成……这棺材里面的人,真的被阎王给放回来了?」九筒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都耷拉了出来,满脸的惶恐不安。「看着的确如此。」杨开小声说道。杨开这么一说,那九筒差点没跳起来:「我糙,这次可发大财了啊,你说咱们要是把咱们上去的战友给救回来的话,那咱们的力量不就壮大了许多吗?对了,还有梁山一百单八将,对了还有慈谿老太后的御林军……我糙,我就不信咱这么多有能耐的老祖宗,就不能打走这一帮欠揍的小日本。」就听这么一说,就逗乐了陈天顶。陈天顶笑着说:「你小子可看清楚了,这上面的意思是,要想救回一个死人,那么必须得让上千的人去送死,你上哪去找这上千的人去?」九筒想了想,最后指了指上面:「那帮小日本那么多,咱们就用他们的尸体。」虽然是开玩笑,可是大家都轻松不起来,因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邪乎了,如果真的是通往地狱,那么那几名祭祀人员的工作,他们也大致能猜得透,将成千的祭祀品,挂到铜柱子上,然后让墓葬的设计师復活。咔嚓,咔嚓!这个时候,棺材板子再次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目光迥然的盯着棺材,骂了一句:「我糙,难不成,这棺材里面的人,真的活过来了?」「要不,咱们掀开看看?」陈天顶跃跃yu试:「反正咱们有现代化的高科技,就不信不能把里面的人给she杀。」「要是这里面的傢伙,是被地下的鬼差给送出来的咋办?」九筒瞪了一眼陈天顶。陈天顶道:「鬼差?要是有鬼差的话,就jiāo给我来解决。」陈天顶嫣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不过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因为这可能挑战他们的世界观。杨开看了一眼白波道:「白队长,您觉得这棺材应不应该被打开?」白波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恩,我觉得还是打开看看吧,现在,我们知道的信息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杨开听了,也觉得白波的话有道理,走到棺材前转了一圈,发现棺材板子很是结实的和下面的棺材板子合在一块,根本没有丁点的fèng隙。要是想将棺材板子打开,可没那么简单。最后他想起自己的四棱刺来,或许用四棱刺能将棺材板子给翘出一个fèng隙来,到时候大家一块努力,或许真的能将棺材板子给掀开。可是,现在,身上的四棱刺已经被一帮陌生的祭祀人员给偷走了,他一时间竟然还真的有些头疼起来。「要不,用子弹将棺材给打碎?」九筒小声的提示杨开。而杨开却使劲摇头:「不行,建造棺材的石板,都是非同寻常的石头,很坚硬,子弹是不太可能打破棺材的,还有这棺材属珍贵的文物,打破了的话,对我们的文物界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所以,不能用这种方法。」「我这里还有一长剑。」王世科终于发话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把可长可短的长剑,长剑很薄,和那fèng隙差不多。看到这长剑,众人再次充满了希望。王世科走到石质棺材前,尝试了一下,长剑薄薄的剑刃果然轻松的cha入了棺材的fèng隙之中。王世科将长剑固定好了之后,便是勐然用力掀了一下,只听一声响过后,棺材板子竟然真的挪动了丝毫。杨开心中一阵兴奋,没想到这王世科表面上冷酷,可是还是有一副热心肠和qiáng劲的手上功夫嘛。
第417页 杨开自信没有王世科这手腕力量,伸出大拇指贊了一句:「王世科同志,佩服佩服。」王世科却冷冷的将长剑收了起来,并未理会杨开。九筒有些看不惯王世科了,本来想把这小子给骂一顿的,不过被杨开及时用眼神拦下了。没办法,他只好缄口不语。杨开靠近棺材看看,虽然棺材板子被王世科用长剑给挪动了位置,不过还是没有露出来棺材的内里,要想看到里面的场景,还得往旁边拽拽棺材板子。杨开伸手,示意九筒等人都凑上来,推着棺材板子,想将棺材板子给推开一条fèng隙。在杨开的口号下,众人都开始忙活行动起来,并且没多长时间,便是成功的将棺材板子给卸开了一条fèng隙。浓浓的黑雾,竟然好像是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的从里面冒了出来,看上去煞是恐怖。杨开等人在看到这浓雾的瞬间,条件反she一般快速的倒退了去,看着浓浓的黑雾从里面逸散而出。「不好,大家都捂住鼻子。」杨开喊了一声,立刻用手捂住了鼻子。其余几人也快速的用手捂住了鼻子,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石质棺材。当那石质棺材里面不再冒出黑色雾气的时候,他们才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杨开轻轻放开手,小心翼翼的闻了一下空气,并未闻到任何的异味,这才放心大胆的唿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他缓缓的走了上去,看着棺材里面。可是,这么一看,他立刻傻眼了。看杨开见到棺材这诡异的表qing,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愣住了,不知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表qing,都纷纷走上来,满脸不解的看着棺材。当他们的视线落在棺材上的时候,也全都和杨开一样愣住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石质棺材,竟然是空的。是的,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细软棉被都没有。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放置在这里的石质棺材是空的呢?陈天顶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xing,盯着杨开道:「难不成……是里面的尸体真的復活了?」想到这里,众人浑身颤抖了一下,復活了?开什么玩笑?九筒的牙齿上下打颤,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认为,可能是他们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復活啊。」杨开也贊同的点了点头。「那这空棺材怎么解释?」陈天顶指着空dàngdàng的石质棺材。「应该不会是空的啊。」白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我们明明听到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啊,那声音又是从哪发来的?」白波这么一提醒,众人才终于想起来,刚才棺材里面的确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却没声音了呢?众人一时都陷入极度的沉闷之中。咔嚓,咔嚓!就在他们思索这些乱七八糟问题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么一响起来,众人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第四六一章 地下金矿(25)「是什么?」九筒一下子跳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杨开也是迅速将卡宾枪的枪筒对准了棺材底部。「这棺材下面,可能还有一层。」张寒山在进行了一系列的目测之后,开口讲到。「哦?」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来了兴趣,满脸不解的问道:「怎么说?」「你们看,这棺材里面和棺材外面。」张寒山教授指了指棺材外面,又指了指棺材里面:「这里面和外面的高度,相差至少得有半米,这说明,棺材板子底部不是半米厚,就是里面有空心的。」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目光在棺材板子底部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果然发现这棺材板子有些高了,下面肯定还有一层。想到这里,他们的目光在底部和两边的接壤处仔细观察一眼,果然发现,周边竟然有一道道细密的fèng隙,这么看来,这棺材板子果然是后来又塞进去的,在下面,肯定还有一层。想到了这里,杨开就是一阵莫名的激动,下面肯定藏着很珍贵的东西,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杨开缓慢蹲下身子,轻轻的敲了敲棺材板子,竟然真的发出空dongdong的声音。咔嚓,咔嚓!里面再次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吓得杨开立刻将手缩回来。和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你们觉得……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杨开好奇的看着几个人问道。「不知道。」张寒山摇摇头:「不过这里面传出的声音,间隔声音竟然是一样的。」「哦?」张寒山这么一说,他们也真的意识到,声音之间间隔的时间,竟然真的可能是一模一样的,刚才他们不经意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并未当回事儿。张寒山这么一讲出来,他们才更加确定了。「我觉得,咱们还是打开看看,看看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总比咱们在这猜测qiáng。」陈天顶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了,摩拳擦掌,跃跃yu试。「恩,我也同意」九筒也点头贊同。等到白波的允许后,王世科用长剑刺入了棺材底部板子,然后用力的拉扯了一下。嗖!一声响过后,那棺材板子竟然勐然飞了起来,夹杂着一股浓浓的黑雾。几人快速的倒退了去,他们能感觉得到,这棺材板子底部,是被下面的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起来的,而不是王世科的长剑起到的作用。能将这百斤重的棺材板子给掀起来的,肯定是力大无比的动物,那么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那名古老的建筑师,真的已经成功復活了?杨开的神经不自觉的振奋了一下。哐当。就在杨开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那飞起的棺材板子哐当一声摔到了地板上,咔嚓一声碎裂了。看着碎裂的棺材板子,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自始至终,抱在怀中的卡宾枪的枪筒都未曾离开过那石质棺材。幸运的是,石质棺材里面竟然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也没有窜出来什么东西,只有一层浓浓的黑雾,漂浮在上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等到浓浓的黑雾终于消散gān净了之后,杨开才示意众人凑上去,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只等着里面的东西一有反应,他们就把里面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等他们凑近了之后,一个个的都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你们猜这里面是什么?竟然是一具白森森的骸骨。骸骨之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是的,犹如手指粗细长短的虫子,附着在骸骨之上,安静的就好像是死去了一般。看到这么多虫子,众人就忍不住的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这些虫子,实在是忒要命了。这可该怎么办?杨开觉得浑身冰冷,不知该怎么做。「我觉得。」九筒开口了:「放一把火烧了gān净。」杨开在看到这骷髅的第一眼,全身就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玩意儿会对他们的安全造成威胁,要是不趁早解决了他的话,恐怕他们会遭殃。所以才会主张烧死他。杨开也知道,必须趁早解决这骷髅。棺材底部的qing景很明显,简洁的一眼就能看得透里面全部的场景。从头到尾,也就只有横躺在棺材里面的一具白森森的骷髅,看上去触目惊心。那么这说明,刚才被掀起来的棺材板子,就是被骷髅给掀翻起来的。这骷髅全身上下没一点的皮rou,那么,让这骷髅动作的,肯定是附着在骨头上,密密麻麻布了厚厚一层的虫子。这些虫子他们认识,就是他们之前在棺材大阵之中碰到的蛊虫。这种可以将人的脑袋给钻透的蛊虫,威力可想而知。想要驱动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将棺材板子给掀起来,应该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儿吧。杨开将全部的思绪都集中到了棺材里面的尸体上,全然忘记了身后和前面的危险。等到他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以及前方传来的脚步声的时候,立刻浑身惊出了一层冷汗,麻痹的,完蛋了,前面是拥有着他们大部分装备的祭祀人员,后面是力大无穷的巨猿,这和他们撞在一块,后果可想而知。他浑身上下都颤抖了起来,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他思考退路的时候,身后的巨猿已经发现了他们,疯了一般的朝着他们冲撞而来。而后面的祭祀人员估计也感觉到巨猿狂奔时候所带动的地面颤抖,竟然也加快速度,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准备来一个前后夹击,将他们给弄死在这房间里。九筒被轰隆隆震天的声音给惊的目瞪口呆,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活了那么多年,在小日本的子弹下,都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杨开也是做好了战死的决心,卡宾枪对准了巨猿攻来的方向。他想藉助棺材,暂时抵抗一下祭祀人员的火力厮杀,先解决掉力大无比的巨猿再说。巨猿的速度很快,转瞬之间便冲到了他们前方不到十米左右的范围,藉助着手电筒的光芒,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巨猿红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很是恐怖可怕。我糙!杨开骂了一句,一枪便打中了沖在最前方的巨猿的眼睛。巨猿吃痛不过,哀嚎一声,前腿一阵痉挛,身体好像石磙一般在地上翻滚起来,砸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捲起了一层层的灰尘。当巨猿最后总算是停下来之后,杨开才发现,那巨猿的脑浆都给崩出来了,看来他们的致命弱点,竟然是眼珠子。杨开的一枪,震慑住了后面的巨猿,原本狂奔的如犀牛一般的队伍,都停了下来。当沖在最前面的那只巨猿,看到面前这棺材的时候,竟然突如其来的哀嚎一声,然后扑通一声,趴倒在地上,将脑袋深深的扎入了泥土之中。听那悽厉的惨嚎声,不亚于自己的老爹死去了。看巨猿这反应,杨开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这巨猿为何会忽然有这样的反应。噗通噗通!一声声下跪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入众人的耳朵,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数以百计的巨猿,竟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他们如犀牛他一般壮实的身体,紧密的挨在一块,就好像是波涛起伏一般,此起彼伏,一动不动。看来,他们对这石棺十分的尊重。「哎哟我糙,神了哎。」九筒一阵兴奋的回头看着这棺材,赞嘆了一声。可是,视线刚刚落在棺材上,他立刻就吓傻了,那白森森,全身布满蛊虫的骷髅,竟然从棺材里面站起来了,空dongdong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那骷髅脑袋上,也是布满了一层蛊虫,场面很是噁心。九筒的怪异动作,也引起其余几人的主意,都纷纷顺着九筒的视线望去,最后竟然发现,骷髅站起来了。噗通!就在他们望着骷髅发呆犯傻的时候,石棺另一面也发出噗通噗通下跪的声音。杨开顺着骷髅之间的fèng隙望过去,竟然发现几个身穿黑衣的祭祀人员,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脸深深的埋入地板之中,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一抬起脑袋来,就会冒犯骷髅,从而被骷髅降罪。
第418页 「好时机。」杨开可不信仰什么狗屁骷髅,站起身来,抱着卡宾枪,对着几名全身黑乎乎的祭祀人员一通扫she。哒哒哒,哒哒哒!雨点一般的声音落下,几名祭祀人员,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全都被子弹she中,然后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不过他们的眼睛依旧是睁开着的,其中没有不甘心,只有恭敬。他们对这尸骨很恭敬。杨开看着还有几人倒在血泊中蠕动,担心他们待会儿缓过来,会用武器攻击他们,便命令九筒等几人将他们身上的武器都给搜索来。他就算做梦也没想到,这几个祭祀人员,竟然如此轻松的被自己给解决了。他们简直就好像是任人宰割的鱼rou,安安静静的躺在案板上,等待自己宰割,没有丁点的反抗。夺走了他们身上的武器之后,杨开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停留,因为那些巨猿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要是集体冲上来的话,他们就得被踩成rou饼了。咔嚓,咔嚓!那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再次从棺材里面传来,众人都不自觉的望去,竟然发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竟然是骷髅的嘴巴上下颤抖发出的声音。此刻,他正动作缓慢的,从棺材里面迈出一只脚来。动作虽然僵硬,不过看上去明显有些轻松。「我糙。」众人顿时愣住了,陈天顶还不自觉的骂出了一句脏话:「还能动……还能动哎,牛bi啊。」杨开也是望着这骷髅,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牛bi。」骷髅动作缓慢的从石棺走出来,然后徐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在骷髅走动的时候,紧紧包裹在他身上的蛊虫,竟然也是一点点的挪动,就好像是波làng一般的上下起伏。很明显,骷髅走动的时候,都是这些蛊虫在缓慢移动,从而带动骷髅在一点点前行。「撤退。」杨开小声的讲道。骷髅不招惹他们,那么自己也不要招惹他为好。现在他们的想法是,赶紧退走,否则就可能被骷髅伤害到。骷髅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住了步伐。此刻,他正站在被枪毙了的人群中,有几只虫子从他的身上缓慢的爬下来,然后钻入了几人的伤口里面。奇蹟出现了,原本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竟然开始缓慢的蠕动了起来,而原本他们流血的伤口,竟然一点点的开始復原,没有了之前的伤口。这场面,看的众人是目瞪口袋,因为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尸体为何会动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伤口竟然缓缓的癒合,直至最后,竟然癒合的完好如初,看不出有丁点的伤疤。「我糙,牛bi啊。」九筒看的是瞠目结舌,竟然忘记了后退:「你说要是把这骷髅给逮回去给他们疗伤的话,那咱们的兄弟就不用死了啊。」杨开也被这一场面给镇住了,不过当他听九筒说要把骷髅给抓回去,给自己疗伤的时候,差点没闷住一口气儿。开什么玩笑,现在他们逃避骷髅还来不及呢,这九筒竟然还要把骷髅给抓回去?我呸,这还要脸不要脸了?不要脸也不带这样的啊。杨开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也忒他娘的有些过分了啊。「九筒,别瞎嚷嚷,赶紧走。」杨开催促了一句,抓住九筒的胳膊,就要带着他离开。「别啊,指战员。」九筒还被自己的伟大想法而感到激动:』你说,要是咱们把这骷髅给抓回去,大不了就把他身上的几只虫子给捉走也成啊,那咱们的许多同志就不用死了。」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看着王世科和白波道:「喂,我说你们两个不是被抢she中了吗?赶紧的啊,上去被这货给碰一下,伤口立刻就能好了。」王世科和白波狠狠瞪了一眼九筒,王世科还小声骂道:「这个时候发什么神经?」杨开也顾不上什么了,要是九筒再这么耽误下去的话,恐怕他们都会没命了。不由分说,一把将九筒给抗在了肩膀上,然后说了一句:「九筒,对不住了,得先把你打晕,免得你中邪了。」说着,就要动手。可是手刚刚抬起来,便感觉到一阵凉风嗖的一声chui过来,然后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那感觉就好像是一股冰凉的布划过手上皮肤的感觉。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股力道忽然勐然增大,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袋上面飞过去,不过因为飞得太低的原因,愣是撞到了自己。哐当一声响,他的身子一个没站稳,直接摔落到了地上,然后滚了好几圈才总算站稳,而刚才被自己给抗在肩膀上的九筒也是哐当一声从肩膀上坠落了下去,摔在了地上。「九筒,我说九筒,你小子没事儿吧。」旁边的陈天顶看到九筒的脑袋瓜子竟然直接撞在了石头上,结果有一点鲜血顺着头皮流了出来,忙焦躁不安的爬上去,关切的问道。之所以说是爬,那是因为陈天顶刚才也被从头顶飞奔而过的东西撞倒了身子,结果一个踉跄,也倒在了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才总算停下来。「没事儿,没事儿。」九筒的目光有些迷茫的望了望四周,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四肢,活动了一下,疑惑的讲到:「咦?不对啊,刚才我的身体怎么有些不听使唤?」他这么一说,倒把陈天顶给吓住了,刚才看九筒就有些神经不正常,怀疑可能是中邪了,这会儿九筒这么一说,那就更确切了,肯定是中邪了啊。「行了,咱们废话少说吧。」杨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准备追究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免得引起大众的恐慌,道:「赶紧走。」「还走什么啊走。」王世科冷哼一声:「你看前面。」听白波这么一说,杨开往前看了一眼。可是,这么一看,他也有些被吓住了,只见一个眼睛红通通的,并且还在不断的瞪大,嘴巴在悄无声息朝着外面突突着,鼻子也因为面容的扭曲而变得有些朝天翻卷,要是照这脸型继续发展下去,最后肯定会变成那帮巨猿啊。这个认知,让众人忍不住浑身一颤:「我糙,难不成……这些巨猿,就是他娘的人变的?」这么一想,再看那人的时候,竟然更他娘的像是巨猿了。「我糙,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陈天顶被吓住了:「哎哟我糙,后面这几个人也在变了啊,快看。」众人忙转身看看,果然发现,身后那几个「人」也在快速的变化着,眼珠子逐渐瞪得老大,红通通的好像充血了一样,嘴巴也是朝外面凸显出来,半空也逐渐的朝天翻卷,他们这模样,基本上已经不属于人类,正朝着猿猴的方向发展。第四六二章 地下金矿(26)现在,就算他们不愿意相信面前这几个猿猴是人变得,也不行了,因为这场景实在是过于真实过于残酷,残酷倒他们都不愿意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了。「我觉得……」九筒深唿吸了一口气:「赶紧解决了这东西赶紧走,留在这儿不安全。」杨开回头看看九筒,觉得他现在讲话十分符合逻辑,没有了之前那种无端激动和莫名冲动,恢復了正常,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他深唿吸一口气,看着九筒道:「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如何解决这帮东西,刚才你没注意到吗,自从这些人朝着猿猴的方向发展之后,他们变得更具有攻击xing,而且手段更加毒辣,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有很大程度的一个提高,我们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那这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九筒晃了晃手中的散弹枪,用质疑的语气问道。杨开有些不确定道:「你可以试试看。」嗷呜!一声怒吼,之前那只一个飞扑,扑到他们前面的那只「巨猿」再次怒吼一声,qiáng有力的双腿用力一弹,身子竟然好像火箭一般的飞了起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飞到了杨开身边,看着马上就要撞到他的身上来。杨开一个朝后弯腰,手上的卡宾枪也对着位于身体上方的那只巨猿勐然开枪。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瀰漫震dàng,而最上头的那只巨猿,竟然也是一阵全身抽搐,接着鲜血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黑影的身体上流了下来,将杨开的脑袋都给染湿了。噗通!尸体因为惯xing而往前飞了一段距离之后,竟然没站住,噗通一声摔落到了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之后,这才静止了下来。不过,这么一静止下来,杨开等人便将他的真实面目给看了个清楚,那小子竟然已经被杨开给开肠破肚了,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杨开稍微愣了一下,照理说,这巨猿应该刀枪不入的啊,之前他们she杀那几只巨猿,巨猿也都没什么反应,那这只巨猿……还没等他想清楚,其余几个刚刚蜕变成巨猿的黑衣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带血尸体之后,竟然兴奋的手舞足蹈,然后不由分说,扑到血淋淋的尸体上,便是一通狂勐吞噬。很快,尸体便血rou纷飞,变成了碎片。没多长时间,几只巨猿吃的心满意足,便离开了那名死尸。呕!这么一看,张寒山竟然没忍住,扭过头去呕的吐了起来。现在,那尸体竟然被活生生的拔掉了皮rou,只剩下一层白森森的骷髅,地面上还凌乱的丢弃着人体内的各种器官,肠子的末端等等,大片大片的鲜血将地面染红了。一想到待会儿他们也可能变成这幅模样,杨开就觉得全身发寒发冷,这种感觉……忒他娘的要命。杨开都这样了,更别说其他人了。「咱们……要……不要赶紧走。」白波看着这群吃人的畜生,声音颤抖个不停。「现在?」他略微思索了一番,最后咬着牙道:「好,咱们……赶紧走,走。」说着,杨开便是转身,可是,刚刚转身,身后几只巨猿竟然齐刷刷发出一声吼叫声,声音比之前大了足足有一倍之多,地面上的尘土也被卷了起来,四处乱飞,几人现在如置身于冰窟中,那种冰凉刺骨,早就已经渗透到心脏之中了。「站住。」杨开立刻命令队伍停了下来,这吼叫声他知道什么意思,是在给他们下最后通牒,若是继续往前走,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其余的人也只好停了一下来,一脸恐惧的看着杨开:「gān啥?」「我看,不如解决了他们再走吧。」杨开笑笑道。「解决了他们?」「是啊。」杨开信誓旦旦的讲到:「这几个人可能是刚刚变身巨猿,所以身体髮肤还是很虚弱的,只要咱们的火力够集中,肯定能把它们变成rou酱。」其余几个人面对面商议了一下,最后都点了点头:「恩,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对面几只巨猿齐刷刷站成一排,将身后的那只骷髅给挡住了,似乎是在保护那白森森的骷髅,同时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杨开等人,沾染了鲜血的嘴巴大大张开,露出似乎长长了不少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牙齿看上去竟然是那般的恐怖。
第419页 「我糙,这下……麻烦大了。」九筒咽了一口吐沫:「这帮傢伙完全没人xing了啊。」杨开咽了一口吐沫,然后稳住自己的心神,小声说了一句:「大家都听我的号令,我喊一二三,大家就集体开火,明白了吗?」「明白。」「明白。」几人纷纷答话。一,二,三!三字刚喊出口,火舌便从杨开手中的卡宾枪中激she而出,将对面冲上来的巨猿给she杀了,很快的,巨猿便便是变成了一团血rou模煳,横七竖八的倒在了一块。看来,他们还没有完全退化成巨猿那种刀枪不入的地步,现在解决他们还是很轻松的。血腥的味道,在dongxué中瀰漫着。不过,看到地面上躺着的尸体,他们都不自觉的安心不少。噗通,噗通!!地面发出一阵轻微晃动,之前还伏倒在地上的巨猿,正动作缓慢的朝着他的方向压过来,似乎要把他给踩在脚下。我糙。九筒一下子慌乱了,骂道:「指战员,咱们是不是惹怒了他们了?他们这是要来为同伴报仇了?」杨开摇了摇头:「我看着不像,看他们的视线,似乎一直都盯着几具流血的死尸上,不敢靠近。」几人观察一下,果不其然,正缓步走来的巨猿,红通通的眼睛竟然真的是一直都盯着地面上的尸体看。这个时候,就算傻子也知道,他们是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地面的死尸,也就是他们的食物上,完全忘却了杨开等人的存在。这个时候不逃,更待何时。杨开喊了一声之后,便是带着队伍,疯了一般继续顺着dongxué,往深处走去。后面的巨猿,果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看来是真的一帮只知道吃的动物,看到食物就走不动路。他们往前闯了没多久,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叽里哌啦以及哼哧哼哧的声音,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得出来,那是巨猿在分食地面上的尸体。用不了多长时间,尸体肯定会被他们分食gān净,所以他们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否则真的会丧身巨猿嘴下。dongxué在朝前方蔓延了一段距离之后,竟然开始转向了,杨开等人也顺着dongxué转向。他们来回的转了几圈之后,竟然发现依旧没有找到dongxué的出口,他们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难不成这通道没有出口不成?就在他们担心这些的时候,却忽发现dongxué前方一阵闪闪发亮,和手电筒的光芒相映成趣,而且那种亮光是大片大片的,不知是什么。他们稍微愣了一下,停顿了一下。白波问道:「前面那是什么?好像能反光。」杨开摇头说不知道,问旁边的张寒山教授。张寒山也是疑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杨开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陈天顶,问道:「陈老闆,您觉得,那闪着亮光的,回事啥玩意儿?」陈天顶想了想,最后摇头苦涩笑笑:「谁知道,我还从来没在墓葬里面见到这闪闪发亮的东西呢。」「我好像猜到了什么。」九筒小声的讲到。「哦i?」众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到了九筒的身上,好奇的问到:「你倒是说说看,那是什么?」「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陈老闆祖传的《搜天籍》里面所说的金矿。」「金矿?」众人心一惊,继而激动起来:「是啊,这闪闪发亮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是金矿呢?」想到这里,他们也不再迟疑,匆忙朝着前方那处亮光的方向跑去。随着他们距离金光闪闪越来越近,他们竟然真的发现,那亮光越来越像是金子了。因为,那亮光,是泛着金huáng色的,和金子的颜色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随着靠近,他们也发现了那些金矿的异常。那并不是什么附着在石壁上面的金脉,而是一个人的人形,虽然光线很昏暗,轮廓在他们看来有些模煳,不过,依旧还是能看得出来,那就是一个人形。「奇怪了,为什么这金矿会是人形的?」这是众人心中的疑惑。等他们再次靠近了之后,才一个个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这里嫣然就是一个兵马俑,只不过,这些兵马俑是金huáng色的,都是用金子铸造的。一个紧挨着一个,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处宽敞破败的大厅之内,看上去,这些东西都非常的金贵。「我糙,这是什么qing况?」九筒瞠目结舌的看着琳琅满目,姿势不一的雕塑,愣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我觉得,这些雕塑……价值绝对能超得过一座小小城市所有物品的总价。」陈天顶依依不捨的走入密密麻麻的金像之中,满脸激动的用手轻轻抚摸着金像,脸上的激动表qing,可见一斑。杨开也仔细的观察着这些金像,他从来都没如此激动过。如果能用这么多金像,置换欧美等国一些先进的武器,小日本被打走那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这些金像,似乎都是用纯金打造的,而且似乎是空心的,这一点张寒山教授只要用手指敲击一下就能判断的出来。即便雕塑可能是空心的,含金量会减少不少,可是其价值,依旧是他们这些人无法想像的。王世科沉默不语,不过他激动的表qing,早就已经出卖了他看似平静的内心。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些金像,发现金像足有上百个,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这诺大的大厅之中,姿势和表qing模样,甚至于连头型都不一样。有些是刚正不阿的军人,有些是婀娜多姿的出浴美女,有些是身材高大的农民,还有表qing狰狞恐怖的侩子手。不过,无论他们有多么大的区别,他们的眼睛却都是一模一样的,全都是纵目。是的,纵目,一点都不假,和张寒山教授所描述的青铜纵目面具上面的眼睛,是一样的。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巧合……哦,不,这不应该是巧合的,这是古代的雕塑人员故意抓住的一个显要特徵进行雕刻的。对,就是这。王世科很确定。他也很疑惑,为何他们要凸出纵目这个特徵呢?难不成古蜀国的居民,都是这个模样?不可能啊。或者,因为他们的国王蚕从是纵目,所以这纵目人,便成了他们的图腾,所以他们才会着重描写这方面的特徵?王世科越想越疑惑,gān脆不再去想这些,而是直勾勾的观察着这些表面纯洁,丝毫没有因为时光变迁而有任何改变的金像,心中万分感慨。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的兴奋,激动。而杨开在大致观察了一边金像群过后,便开始搜寻起所谓的金矿去了,他想要弄清楚,这么多金子,古蜀国到底是从什么地儿弄来的,难不成只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应该不可能,如果一个国家没有金矿的话,是很难会铸造出如此大规模的金矿的。这就是他现在所想,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附近肯定有一个金矿,而这大厅,很可能便是金矿的其中一部分。想明白了这些,杨开径直顺着金像之间的fèng隙,找到了大厅的末端,看着墙壁,用手摸了摸,竟然不小心将墙壁给摸出了一个小dong。杨开怔了一下,迅速的用手缓慢的将那dong口拓宽,然后,他便看到,一句白森森的骷髅脑袋,出现在自己面前,两只黑乎乎的眼dong,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场景,甚是恐怖,恐怖到让人看一眼就会感觉,一阵冷风嗖嗖的chui进自己的衣服里面。「我糙,这是啥qing况。」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同时跳将了起来,差点没碰倒身后的那尊金像。「怎么了?」看到杨开这异常的举动,九筒等人纷纷凑上来,好奇的问道。杨开便指着墙壁上的那白森森的骷髅道:「你们看,看到了没有?这不对劲啊这,这金矿里面怎么会有骷髅?」后面的人也纷纷凑了上来,看着墙壁上出现的一只白森森的骷髅,也都是有些被吓到了。杨开准备继续往下面拓展,将骷髅下面的边缘也给露出来的,可是努力的扳动了几下,竟然发现下面是石头的,根本没办法掰得动。也就是说,刚才在他脸上的一层,并不是什么石头,而只是一层薄薄的土,或者其余的什么。那这尸体,又是怎么进入山体里面的呢?杨开疑惑的很。想了想,既然这个里面有骷髅,别的地方有没有呢?当下便走到其余的几个地方,轻轻的敲了敲,敲了没多久,果然察觉到距离这里不远处,竟然真的有一处响着空dongdong的声音,那里面应该就是盛放骷髅的空dong了吧。杨开将卡宾枪倒过来,抓着手柄,用力的在墙壁上用力的撞了两下。哐当,哐当。石壁被撞击的声音,很是尖锐刺耳,在大厅内瀰漫回dàng,听得众人耳朵都有些嗡嗡乱叫,好像有一团团的苍蝇在飞。很快的,墙壁便被杨开给撞出了一个小破dong,顺着破dong,他们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一处不是很大的空dong里面,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很是恐怖的盯着他们看,黑乎乎的眼dong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场面很是惊悚,看的杨开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其余几个人也都好奇的凑上来,想看看杨开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吓成了这幅模样。当他们看到山壁里面骷髅的时候,也有些被吓住了。九筒哆哆嗦嗦的问道:「我说指战员,这骷髅难不成是长在石头里面的不成?否则怎么会被封闭在石头里面?这石头人类是没办法建造的吧。」九筒这个问题,也正是众人吃惊之处。没错,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天然形成的大山的石头里面,会有人类的骸骨。这个现象,也的确有些毛骨悚然了,难不成真像九筒所说的那样,这骸骨是长在山里面的不成?不可能啊,听说过孙悟空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可是那毕竟是传说,是不可能真实存在的。难不成,这是第二个孙悟空?杨开笑着摇头,嘲讽自己道乱想什么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啊,我忽然有些想通了。」白波却轻轻的拍了一下脑袋瓜子,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几个人道。「哦,说说看?」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波道。第四六三章 地下金矿(27)「哦,说说看?」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波道。「你们看。」白波蹲下身子,捡起刚才被杨开从山壁上给凿下来的一小块道:「你们看这大石头上面的痕迹,像不像一个人的面容?」杨开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石头上面的面容,果不其然,上面竟然真的是一个人鼻子的凹陷,和烦毂呛苁敲飨浴£而且,在石头的边缘,还有几根细微的纹络,看上去就好像是鬍鬚之类的东西。杨开当场就有些愣住了,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难不成,这里面的骷髅,原本是有人的模样的,所以才会将五官印在石头上。可是因为时间太长久的原因,导致rou体都腐烂,只剩下了骷髅,而这石头,依旧保持着人当年的模样。「你们说,这些金子雕塑,会不会是古蜀国的居民发现了石头里面的骷髅,所以将雕塑打开一个小孔,然后往骷髅所在的人形模型里面浇灌金水?等金水凝固住了,自然就会变成里面模型的模样?
第420页 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还真别说,这种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可是,这也依旧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封闭在山壁里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有yin魂从大铜柱子地狱里面钻上来,然后不小心钻到了这大山里面,被活活憋死了呢?」九筒用猜测的语气问道。「别瞎说。」陈天顶连连摆手:「别跟我提地狱两个字,一提地狱,我就感觉头疼。」九筒只好连连摆手:「好了,不提不提,不提地狱了,真不知这地狱有什么好怕的,地狱又不是真的存在。」陈天顶只好捂住了耳朵。杨开看了看碎石头片上面的朝天鼻,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金像。仔细观察,他发现所有的雕塑,不仅仅是纵目这一个共同点,他们的鼻孔都有些朝天翻,还有嘴巴,也比正常人往外面凸显。杨开坚信,如果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变成巨猿的模样。他怀疑,古蜀国的居民,会不会是看这些人有朝巨猿发展的势头,所以为了防范于蓦然,所以将他们全都封闭在了山石里面。将危险扼杀于未成形,才能最有效的解决这种罪恶的发生。不过,他们是如何将尸体封闭在山石之中的呢?杨开犯起了迷煳。「快来看。」王世科的声音从和他们相邻的一块山壁边传来。听到王世科的声音,众人都好奇的走上去,想看看王世科发现了什么。当他们循着声音,寻找到王世科的时候,竟然发现他正蹲坐在一大堆凌乱不堪的骸骨之前。那些应该是人类的骸骨,因为他们能发现有很多的人类头颅。而且,这些骸骨凌乱不堪的摆在一块,足足摆了一个坟头的大小,看这么多骨头,至少得有四五个死人骸骨才能凑到这么多。在骸骨的旁边,还有一些现代化的工具,以及一些破帆布包等等东西,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自然是帆布包旁边,被折成了好几块的洛阳铲。非常的老旧。这些东西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所以上面都长了一层绿色的霉糙。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那里还有一些军中用品,比如军水壶,以及一些老式的步枪等等。「这些是现代人?」杨开疑惑了一句,蹲下身子,查看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现代化装备。「很明显。」陈天顶接了一声,嘆了句:「没想到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我想,我们已经有出去的路了。」「哦,什么意思?」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被燃起了生存的勇气,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天顶,不明白他为何还会忽然冒出这句话来。「你们觉得,这几个人可能是从青铜柱子那边过来的吗?」陈天顶看着几个人道。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子了,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一问。「其实很简单。」陈天顶笑笑:「他们肯定不会是从青铜树那边过来的,因为如果是从青铜树那边过来的,肯定得死一两个人,而且势必会在一路留下一些痕迹。可是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所以我想,这些人可能是通过另外的通道进来的,看他们的洛阳铲,是属于自然折断,生前应该被他们大量的运用,所以我猜测,他们可能是挖了盗dong进来的,因为工程量很大,所以便把洛阳铲给折断了。」陈天顶的分析十分严谨,符合逻辑,杨开伸出大拇指贊了一声:「没想到陈老闆逻辑xing如此之高。」他嘿嘿笑了一句:「啥高不高的,经验之谈。」「我觉得吧。」九筒道:「这些金人,可能就是他们gān的好事儿,他们发现了石头里面封闭的古蜀国居民,所以便把金子给灌到里面去,然后将石头打破,将凝固好的金人给取出来。」陈天顶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么巨大的工程量,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这几个人所能完成的,还必须需要很多的人力和很多的工具,其中熔金炉是必有的。」熔金炉,顾名思义,就是融化金子的炉子。不过,要想融化金子,需要非常高的温度,在这荒郊野外的,他们是如何融化金子的呢?杨开有些想不明白了。「我觉得,来到这里的,很可能是一只军队,不过,那只军队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便匆忙退出去了。」杨开沉声分析。一听到有人曾经退出去过,众人心中的希望火焰燃烧的更剧烈了。是啊,一个军队的人都能退出去,他们要想退出去,也绝对不成问题。「来,咱们看看这帆布包吧。」杨开迫切想知道,这支部队是什么部队,当初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竟然让这些视财如命的军阀,抛弃了如粗众多的金像,匆忙离去。将帆布包拍打了一番,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好像雪一般的飘洒了下来,引得众人一阵咳嗽。灰尘拍打gān净了之后,杨开才将帆布包丢到地上,然后打开了纽扣,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掏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医生用的物品,有已经腐烂了的纱布,还有钳子以及消毒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和外科手术有关的东西,所以杨开猜测这个帆布包的主人应该是一个随军军医。最后杨开发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本子,本子已经发huáng,不过上面的自己还是很清晰。杨开心中一阵欣喜,能发现笔记本这种记载大量信息的载体,实在是再宝贵不过的东西了,甚至,这个笔记本比这些金像还值钱。杨开先看了看首页,只能看到王守义三个字,上面还有一些字体,不过都已经模煳不清了,杨开只看到除名字之外的两个字,那便是军团,这就更确认了他们是当时一些私人军阀的手下了。掀开了第一页,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是用钢笔写上去的,虽然纸张有些发huáng发旧,不过,墨水的痕迹还是很新鲜,几乎没有丝毫的破损。这第一页上记载的,是一些补充的药物,以及一些给士兵看病的信息,主要是什么病人用什么药,用什么方式来医治等等,杨开猜测这个笔记本的主人,或许是一个学徒,要把师傅的所有经验和手法都学下来。竟然用一个经验不是很丰富的学徒来当军医,可见当时这只军团根本没有太大的能量,很可能是一个私人的小军团,所以才会如此的贪心。杨开又往后翻了几页,都是记载的病例,并没有实质xing的内容。杨开当下就有些郁闷了。就在杨开准备丢弃这本笔记本,在其余几个背包里面找找看的时候,原本记载着病例的笔记本,却忽然一转,最新的一面嫣然记载着整整一满页的内容,上面没有记载着密密麻麻的什么医药名词,杨开不由得一喜,便仔细研读起来:今天已经是来这里的第四天了,可是我们碰到了越来越多的尸体,我们按照huáng师爷的指点,用金子将这些「骷髅jing」给封闭住了,然后继续往里面挖。可是,这都十几天的时间了,我们好容易才从不远处的金矿里面挖出来的金子,全都用在浇筑这些骷髅jing上面了,可还是没有找到huáng师爷所说的金矿。可是,huáng师爷依旧告诉我们说,他丰富的经验以及对这里地形的甄测是绝对错不了的,继续挖,用不了你多久,绝对可以挖得到金脉,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发一大笔横财了。huáng师爷的话很有诱惑xing,所以团长决定继续挖,虽然这几天的时间,我们中有很多的人不知缘由的无辜受伤,或者是神经变得不正常。可是团长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只好继续向下挖掘。随着越往里挖掘,那些「jing神病」人也变得越来越多。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方面的症状,他们就好像疯狗一样的大吵大闹,哀嚎哭丧,而且还有很qiáng的攻击xing,动不动就要咬人。我实在是不愿和这些jing神病人呆在一块,因为我也对他们束手无策,虽然师傅三番几次的提醒我按时给他们打催眠针给他们催眠,不要让他们醒过来。可是我明显感觉他们对催眠针的免疫力越来越qiáng了,虽然我给他们打了催眠针,可是他们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好像这催眠针根本对他们起不到丁点的作用,虽然我是一次次的加大了剂量。后来,有一天,我一不注意,在给一jing神病人打催眠针的时候,被他咬了一口,我生怕会被他们感染,便跑到了医药箱前,将我手臂上的伤口给包扎好。可是,就在我包扎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给众多jing神病人打针的时间,他们一个个的都好像疯了一样,跳起来一阵狂吠,好像疯狗一样,有很多帮我制服他们的士兵,也被这帮疯狂的傢伙给咬中了,而且还有好几个傢伙的胳膊都被拧断。我担心自己也落成他们的下场,便匆忙逃了出去,然后将这一切都报告给了团长。团长当下就急了,带着士兵冲到了病房帐篷里面。可是,当他们冲进去之后,全都吓傻了,都好像雕塑一样的愣在原地。我也感觉到很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把它们吓成这样,我也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然后看着帐篷里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进我的鼻孔里面,在我看到里面场景的瞬间,我也愣住了,好像傻子一样盯着里面看。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里面的人,竟然完全混作一团,刚才还帮我制服他们的几个大兵,此刻竟然消失不见,只有地面上凌乱不堪的人体碎rou以及满地污血,这十几个jing神病士兵的身上满是鲜血,他们的手上或者嘴上,都是人的器官和四肢,而且看他们正在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似乎要将上面的皮rou给吞吃gān净。这一场面,实在是让人感到害怕。那些大兵注意到了我们,竟然怒吼一声,朝着我们扑过来。团长当时就吓傻了,骂了一声:「动手,把它们给我宰了。」团长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活命的必要了。一声令下,众人都匆匆忙忙的忙活起来了,哒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当我再看那些jing神病人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变成了筛子,躺在地上。我发现,这些被she杀致死的士兵,都不甘心的睁着眼睛,眼睛里面红通通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充血了一样,而且瞪得奇大无比。后来,团长给我们下了封口令,不让我们把这件事散播到军队里面去,否则就把我们就地正法。我们收拾gān净了帐篷之后,便让最新一批已经被感染的人关了进来,依旧是每天给他们注she镇定剂,让他们保持镇定,昏沉睡去。可是,这样毕竟不是长法,我觉得,我师傅应该研究出一些解药来,让这些病人都康復,否则他们又得变成之前那些人的模样,死状惨不忍睹。读到这里,杨开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将纸张翻了过去。看来,这第一页记载完毕了。而九筒,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看着杨开,面目严肃道:「我说指战员,这不对啊这。」杨开抬起眼来看了一眼九筒,问到你:「怎么了?」「你会这日记奇怪啊,上面说什么,他们的士兵在这下面犯了jing神病,还有那啥眼珠子变得通红,变得非常具有攻击xing,这摆明和咱们撞见的这巨猿有异曲同工之妙嘛,莫不是他们真的撞见了哪哈巨猿,然后也变成这幅模样?」
第421页 杨开想了想,觉得九筒的分析有道理,可某些细微之处还是有一定的漏dong,比如为何那些被感染了的jing神病人,还能坚持很长时间才会攻击人类?而且他们的变化也不是很深,否则早就已经把那军团军阀给吓跑了。要知道,他们在墓葬里面碰到的那些人,是沾染到蛊虫之后,立马就开始变形了,速度之快,让人咂舌。「我觉得,可能他们接触到的污染源不一样。或许那些军阀的士兵,只是间接接触到了蛊虫,并未真正和蛊虫有亲密接触,所以才导致他们的变化缓慢。而我们遇到的那黑衣祭祀人员,却直接被蛊虫占据了身体,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快速。」张寒山教授解释道。杨开想想,张寒山所言极是,他们真的很有可能只是间接接触到了一些污染源而已,要是真的遇到了这復活了的「骷髅」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吓跑了。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军阀,尤其是这种没有太大背景的小军阀都是相信鬼神一说的,在心虚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邪乎的东西,免不了是一阵后怕。张寒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诸位,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当初在军统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我们的考古人员,也遇到过这种qing况,接触过三星堆遗址里面的青铜面具之后,忽然变得神经不正常,最后齐齐毙命,很可能也是遭遇了和现在一样的蛊虫。」陈天顶双目一瞪,心虚道:「难不成,这玩意儿在三星堆遗址哪儿也有?」张寒山点头:「可能xing很大,而且我觉得,三星堆遗址那儿比这儿更离谱更邪xing,连一些古蜀国遗址都那么邪xing了,更何况是专门用来祭祀死人的墓葬呢?」张寒山这么一说,陈天顶有些不乐意了:「嘿,嘿,我说张教授,这些话您可千万别这么早下定论,您要这么说,咱还没到,我这信心就彻底没有了,这没有了信心,半路上指不定我就跑了呢。」张寒山摆摆手,笑笑,解释道:「我只是说可能而已,三星堆遗址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说不准。」沉默片刻,杨开掀开了笔记本,继续读了下去:「又挖了好几天的时间,封闭在石山里面的骸骨越来越多,我们所有的金子全都浇筑完了这骷髅,可是,依旧没有找到huáng师爷所说的金脉。」第四六四章 地下金矿(28)当时团长就急了,我亲眼看到团长拽着平日里他最尊重的huáng师爷的胸襟,给了他两巴掌,把他的脸都给扇成了红彤彤的颜色,看上去就好像是两个苹果一般。并且,还训斥一般的警告他,如果明天还不能挖得到金脉的话,就把huáng师爷给办了。huáng师爷却只是冷笑,一句话不说,也不为自己辩解。咦?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煳了呢?头也有些痛,好像……好像是全身被打了镇定剂一般的安静,我的视线不自觉的便集中起来,毫无焦点的聚集在前方。我当时就吓傻了,不经意间想起前几日我被那帮jing神病人给咬的事qing,心想我不会被他娘的感染了吧……我糙,不行,千万不能被他们知道了,否则我可能就活不长了。我觉得浑身疲软,脑袋里面乱闹闹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不断的嗡嗡乱叫,我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这一页记载完毕,杨开将笔迹翻开另一页,这个时候九筒发话了:「我说指战员,你说这小子被感染了jing神病,会不会记载下来的东西也是那小子的胡言乱语?」杨开摆摆手,说不知道。九筒也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聚jing会神的听着杨开的诵读:这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病房内的jing神病人统统不见了,我的心中一阵失落,心想该不会是那团长又把这些人给抓走,给弄死了吧。不过,这团长也忒有些迫不及待了吧,现在天色刚刚蒙蒙亮,难道他们就这么着急?我从chuáng上走下来,准备去进行早练。可是,刚刚走出病房帐篷,就看到帐篷前面几米的地方,有一排穿着黑衣服的人,正对着我们挖出来的盗dong,三叩九拜,似乎是在进行什么祭祀仪式。我当时就吓傻了,要知道,这个地儿早就已经被我们给封锁住了,是不可能有人能进来的。而正在进行叩拜的几个黑衣人,明显不是我们军队的人。他们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那是从什么地儿进来的?难不成是从盗dong里面钻出来的?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慌忙倒退,从后门走出去,想要去把这件事禀报给团长。我有一种很预感,我觉得,我们可能撞邪了,忒邪门了。可是,我刚刚将帐篷后门打开,便感觉一阵凉风嗖嗖迎面扑来,我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清醒了,很是诧异的看着前面,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当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位于身后一直都朝着天空叩拜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后面来,他们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是在打量怪物一般的盯着我看。我当时就吓傻了,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眼珠子大大的睁开,红彤彤的,嘴巴也是朝外面凸显着,甚至于连他们的鼻子也是朝天翻卷着。当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看到的是事实,这哪是人啊。我用的揉了揉眼睛,最后的结果却让我很是失望。我惊悚的发现,他们依旧是站在我面前,并且位于最前面的那个「人」还冲我微笑:「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讲完之后,我就感觉全身凉飕飕的,然后他们化为了一阵风chui走了。我尖叫了一声,忙睁开眼睛一看,我依旧还睡在chuáng上,原来是一场梦。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这个梦真他娘的cao蛋。简单的伸了一下懒腰,大口大口唿吸着这荒郊野外比较清新的空气,然后准备外出锻鍊。可是,当我掀开办公室帐篷的门,看到病房里面qing景的时候,依旧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帮jing神错乱的病人竟然真的不见了,我心想难不成这接下来就要见到梦中的qing景了?我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帐篷门口,然后掀开了帐篷的门帘。幸运的是,我并未看到梦中出现的那些祭祀黑衣人,这让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自嘲自己真是大惊小怪。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枪声,将正在小跑的我,给惊住了,心想难不成是这帮jing神错乱的人早上的时候又闹了,所以团长就把他们给突突了?我循着枪声的方向小跑过去,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着了,只见在一个不大的坑dong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那个大沟里面到处都是鲜血,甚至还有肠子内脏什么的。我差点没狂吐而出,不过意识到被他们捉住,我可能死的很惨,只好咬着牙忍住了,悄无声息的退回。我回来之后不久,大兵们也回来了,团长召集全团,说要带我们离开。我当时想也没想,便匆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地方忒邪门了,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团长,不好了,不好了,下面……吼!」正在收拾行李的我,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乱吵乱叫的声音,上面这句话还没说完,下面就是一声类似于野shou般的怒吼,我吓得全身一阵痉挛,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竟能发出这般粗鲁的吼叫声?急急忙忙冲到了帐篷外面,却发现团长的警卫员二狗子正倒在地上吐着泡沫子,团长身边十几把歪把子都指着在地上抽羊羔疯的二狗子。二狗子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之后,忽然发出一声沉闷凄凉的野shou吼叫声:吼吼!吼完之后,身子竟灵敏的好像一只猴子,从地上弹跳而起,继而就是抓向团长的脑门。突突突,突突突!眼看二狗子就要伤害到团长,周围的士兵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用手拦住了,只好都扣动了歪把子的机关。一时间,哒哒哒的声音好像雨点一般落在二狗子的身上,刚才还完好无损,看起来身体理你gān活健硕的二狗子,几乎是瞬间,就被十几把歪把子给she成了筛子,鲜血好像泉水一般从二狗子的身上流出来,将地面染成了红色,他刚刚倒在地上,也不知哪个缺德的觉得不过瘾,直朝二狗子的脑门开了一枪,一下子,他的脑袋就爆炸了,红白相间的脑浆从二狗子的脑袋里面涌出来,飞溅起来得有两三米的距离。连团长都有些被这大量的血浆给镇住了,退了好几步之后,这才回过神来,骂道:「狗日的二狗子是咋回事儿,刚才喊的啥。」「刚才好像说下面有什么东西。」众人议论纷纷,jiāo头接耳的讲到。「下面有东西?走,去看看。」团长威风八面的走在队伍前面,带着他们就朝着盗dong走过去。可是,里面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发生啥危险,团长喊了一声,里面怎么样,里面还有人回答说,安全的很。团长瞪了一眼二狗子,骂道这二狗子是屎吃多了,发疯了吧。团长见下面后半天才运出一块金像来,很是气愤。这些金像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啊,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金像落在地下,他便亲自顺着盗dong爬了进去,准备亲自指挥他们。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huáng师爷。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也能看得出来,这huáng师爷肯定是被团长给枪毙了,估计团长也是放弃了寻找金脉的心思了吧。人手短缺的很,我也只好搭伙,和他们一块将下面运上来的金像给搬到车上去。不得不说,这金像很沉重,搬运起来很吃力,我和四五个大兵一块,才勉qiáng能搬得起来这金像。没办法,团长的命令我们都不敢违抗,只好继续咬牙坚持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这些金像才总算是被我们给搬完了,我们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心道这可真是一苦bi的活儿,好容易将这些金子融成了液态运到了下面,又得把它们给搬运出来,这是什么世道这是。最后团长也从下面钻出来了,灰头土脸的,从始至终都耷拉着一张脸,我知道他是很生气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被huáng师爷给骗了。团长坐在一放着金像的车上吧嗒吧嗒的抽完了一支烟之后,这才愤怒的将烟屁股丢到地上,然后命令我们赶紧走。可是,我们刚刚想行动,却忽然听到装满金像的车子上传来一声悽厉的嘶吼声,吼!那声音实在是太沉闷了,震的我的耳朵都有些痒。这是咋回事儿这是?不光光是我,所有的大兵都被这场面给吓住了,那声音来的太突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团长。团长骂骂咧咧的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看着这些金像嘎啦骂道:「刚才谁叫唤的,给老子滚出来,否则老子把你们给宰了。」可是,没有人说话,安安静静,只是装着金像的车子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是金像在窃窃私语一般。顿时,现场就瀰漫了一种很古怪的气氛,惶恐不安,原本有些燥热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清冷下来,我觉得这时候周围在下着冰霜,我全身上下应该都被白色的冰霜所覆盖了吧。
第422页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这些冰霜的模样,可是他们却是朦朦胧胧的,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雾气。忽然,其中一只金像,竟然蹭的一声从车上跳起来了,然后嘎嘎嘎的发出一阵尖锐yin森的笑容。他的四肢在缓慢的走动,扭动的时候,还发出骨头断裂时候的咔嚓咔嚓声,他从车上走了下来,好像正常人一般,四肢灵活的很。他一边yin森怪笑着一边朝着团长的方向走过去。我也不知团长是怎么了,大概是身体撞邪了吧,竟然安安静静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很惊讶,不知团长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幅模样,痴痴呆呆。可是,像团长一样痴痴呆呆的,不止团长一个人,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好像团长一般,痴痴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傻子一样。眼看笨重的金像就要撞到团长,我大吼一声,团长,快闪开。可是,团长却是扭头沖我微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金像。我喊的更大声了,可是团长依旧是充耳不闻。金像的脚,下一步就要踹在团长的肚皮上了,要是再不有所行动的话,怕是这团长真的没有命了。幸亏我急中生智,从旁边一个战士的身上夺过了一把手枪,然后对着那金像就开始了生勐的she击。嘎嘎,嘎嘎!在枪声响起的瞬间,越来越多的金像,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们都yin森恐怖的笑着,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并且一路上,要踩死我很多的兄弟战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屠戮我的战友,当下便是抢夺了一个个的枪,对着金像就是一通设计,哒哒哒,哒哒哒!可是,他们的身体刀枪不入,可是,我的很多战战友却不小心被枪she中。也不知什么原因,我旁边的兄弟却忽然冲上来,将我给按住了,不让我动弹,我很生气,你们快看,那金像就要冲过来了,你们还愣着gān啥,赶紧行动啊。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依旧是紧紧的将我的身子按在地上,我也不知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拼命的挣扎,可是他们人太多,我只好下嘴去咬他们。我也不知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的力气那么大,可能是信念吧,我当时只想着,赶快冲出去,让他们这帮被金像给蛊惑了神智的人,给救下来。我看到,团长忽然伸出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就立刻昏过去了。我感觉脸有些发痛,就睁开眼睛。唿。我常常舒了口气,这些幸亏是他娘的一个梦境,我放下心来,深唿吸一口气之后,决定将这个梦境记载下来。我有记载笔记的习惯,因为我坚信任何一个梦,都能预示即将发生的事。在我记日记的时候,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我抬头望了过去,发现门被打开了,团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几个大兵的枪口都指着我的脑门。团长对我说,记完了没?记完了该上路了。我觉得,团长这句话很奇怪,就记下来了。咦?不对,那是子弹声……杨开将手中的笔记合上之后,苦涩的摇头笑了笑:「没想到我竟然读了一个神经被迷惑的傢伙的笔迹。」其余几人还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未曾回过神来,杨开讲完这句话之后,九筒才开口道:「我觉得,这笔记上记载的,不一定都是假象。」「是啊。」张寒山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在笔迹上,被笔者认为是梦境的金人she杀行动,根本不是他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那些金人并未移动,只是他的幻觉,而开枪she击和伤害战友,他却真正做到了,所以,团长才会将他枪毙。虽然后面这一页有很大的漏dong,乱七八糟的,不过,这让他们暗中对金像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他们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下雨水涨一般的自然。杨开再看看金像,恍惚间竟然也觉得他们在移动。他快速的甩甩脑袋,自嘲这可真是有些混乱了。杨开将笔记朝后又翻了几页,并未发现后面有任何的记载,这才放松了下来,将笔迹重新丢入了帆布破包中,又简单的翻找了一下其余的几个破布包,却并未再发现类似于笔记这等记载很多信息的东西。只好放弃继续寻找的想法,准备找到当年他们挖到的通道,离开。杨开下了命令之后,众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在这个大厅之内寻找起来。杨开一只都有一种错觉,觉得在那些长满骷髅的石壁上,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起初他还以为是某种幻觉,并不准备当回事儿。可是,当他走上去之后,却忽然觉得那种感觉更qiáng烈了,甚至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在召唤自己。杨开当时就吓傻了,就算打死自己,他也不会相信里面有声音发出啊,石壁长出骷髅,已经够难以让人相信了,要是再长出什么骷髅,你更是不可能了。可是,他闭上眼睛仔细的聆听,竟然真的感觉里面有声音传来,而且那还是以窸窸窣窣的女子声音,好像是在喊救命。杨开用力的甩了甩脑子,想清醒一下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只是幻觉而已。可是,越是这样暗示,里面的声音竟然越来越清晰,好像根本就不是幻觉。他有些被吓到了,心想该不会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蛊虫给感染,所以产生幻觉了吧。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走。可是,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事qing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样,那声音似乎并不是从石壁里面发出的,因为在他靠近的时候,里面的声音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开不由的停住脚步,然后仔细的思考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在自己靠近的时候,那声音会消失的无踪影?难不成,声音的主人有传音入密的奇异功法,只有站在特定的一个位置才能听得到?他后退了几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是那声音却消失了。杨开疑惑的搔了搔脑袋,决定将刚才的事当成幻觉,不去理会。这种邪乎的事,你越是上心,那么你越是会害怕。可是,就在他准备将刚才的声音归为幻觉的时候,那奇异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杨开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心想娘的,咋回事儿,刚才那声音……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感觉有一手掌悄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的心脏砰的一声狂跳起来,大脑也有些乱糟糟的,他迅速的回头。竟然是九筒。杨开这才松了一口气,用责备的目光瞪了一眼九筒道:「我说九筒,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唿再碰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吗?」九筒嘿嘿笑着说您开玩笑了,您堂堂指战员难不成也害怕不成。杨开骂道滚蛋,我是指战员,也是人不是,是人都会感觉害怕。对了,啥事儿。九筒嘿嘿笑笑,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想不通,就来问问你。「啥事儿想不通?」杨开看着九筒问道。「你说,那些人当初挖出这大厅的时候,肯定也挖到了这个地dong,为啥那小子的笔记里面没有提到我们过来的那个地dong?依照当年军阀的好奇心,他们肯定会派人到里面却查探的。」九筒满脸疑惑的问道。刚才杨开在读笔记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当时也没有提出来,生怕这个问题会惊扰到他们。第四六五章 地下金矿(29)刚才杨开在读笔记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当时也没有提出来,生怕这个问题会惊扰到他们。现在九筒一问,他的心里再次冒出这个疑惑来。「可能只是那军阀担心里面有危险,所以没有派人进去吧,也可能是那团长悄悄派了人进去,不过并未出来,意识到里面的危险,所以才会带着军队离开。」杨开不想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随便找了个藉口,煳弄了一下,九筒原本还想继续问的,可是这个时候杨开可没心思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想起听到的女孩呻吟痛哭声音,便对他说:「九筒,你站在这个地方,听听能不能听到女孩的哭声。」「啊?」九筒当时就愣了一下,然后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杨开,嘿嘿裂开嘴巴笑了起来;「咋,指战员,想嫂子了吧,心有灵犀一点通,能听得到嫂子哭鼻子?」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呵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听到女孩子哭泣求救的声音。」九筒却更疑惑了:「我说指战员,你没事儿吧,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怎么会有女孩子?咱们可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杨开道:「这么说,你是没有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了?」九筒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没有啊,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杨开竖起耳朵听听,也没有听到那女孩子的声音,心想着是咋回事儿。这dongxué还真是邪xing的啊。他早就已经知道这dongxué不gān净了,要是这大厅正常的话,为什么当初那些军阀竟都没有将dongxué里面的金像给搬走,想想肯定是遇到了危险,所以仓皇逃窜的吧。杨开苦涩笑笑。「啊,指战员,这……这他娘是咋回事儿。」杨开刚笑完,便忽听九筒瞠目结舌的问了一句。杨开看着九筒道:「怎么了九筒?」九筒的牙齿上下打颤,满脸不可思议道:「刚才……刚才他娘的还真有女人在我耳边哭诉求救啊。」「啊?」杨开很是震惊,这说明,那声音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喽。这个时候,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凑了上来,看他们一脸萎靡不振的表qing,也知道是没有找到出口。在他们凑上来的瞬间,便听到九筒说这个dongxué里面有女鬼哭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当下便集体感觉到全身发冷发凉。你说这是啥qing况这是,九筒这句话啥意思,难道有女鬼?「九筒,你小子别乱放屁啊。」陈天顶用手捅了捅九筒那小子的腰道:「现在可……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就算开玩笑也别拿女鬼开玩笑啊,你觉得咱们还不够害怕咋地。」九筒看看陈天顶,一脸苦笑的说:「陈老闆,我可没心思在这时候和你们开玩笑,那声音……是真的……」话音刚落,一阵嘤嘤嘤嘤的女人啜泣声,从山壁里传来。我糙。这下,全体人都炸锅了,一个个的都不可思议的盯着山壁看,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声音是怎么从山壁里面发出来的。难不成,石壁里面也长出来了一个人来,而且还是一个大活人,在喊着救命不成?难道那古代的《西游记》是真的,真的有人是从石头fèng里蹦出来的不成?众人思索的时候,杨开已经走了上去,用手轻轻的敲打着石壁。他刚才经过仔细的辨认,已经隐约猜出来,那声音就是从这个地儿发出来的。敲打了一番,那石头竟然是实心的,并不是空心的,这说明里面并没有尸体之类的。
第423页 「这就更不可思议了。」杨开觉得大脑有些不够用了。「我觉得,这石头里面有东西。」刚才白波也听到那声音的确是从石头fèng里面传来的,所以说应该将石头fèng给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可是,陈天顶的脑袋却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算了,将这石头山壁给敲开的话,这山dong都可能倒塌,你们看,这些石头顶壁可能只是薄薄的一层,快要承担不住上面的重量了。」是啊,如果他们用蛮横手段,将这山壁给打开的话,上面真的可能会塌下来,到时候他们可是要被活埋在里面了。可是,如果不打开山壁的话,该咋办?他们似乎永远都不可能逃出去。杨开很是忐忑,便看了看张寒山教授。张寒山敲了敲山壁,又看了看顶层之后,道:「这石壁后面,是厚厚的土层,而这dong顶的石头,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的原因,所以早就已经有了形状,所以我们的动作幅度若是小的话,应该不会引起dongxué坍塌。」张寒山教授的话很明确,他也主张将dongxué打开。杨开想了想,现在似乎将dongxué打开,也没有其余别的方法了,只好咬着牙,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开始行动吧。陈老闆,您体力如何?」陈天顶拍拍身上的泥土,玩笑似道:「放心,小菜一碟。只是,张教授,您确定这石壁只是薄薄的一层,后面是一层泥土?」张寒山点点头:「放心,我有丰富的地质侦测经验,这石壁的厚度,绝对不超过十公分。」「那我就放心了。」陈天顶说gān就gān,捋了捋袖子,便开始用洛阳铲在石头上面轻轻敲打,并且很快,便成功的将石壁给敲打出了一个小小的凹坑来。他顺着凹坑,很快的便挖出了一个直径半米的圆dong来,顺着圆dong继续往里挖。朝里面挖了半米之后,陈天顶的洛阳铲果然碰触到了比较松软的泥土,当下心中一喜,也有了动力,速度更快了。没多久,一个半米长半米宽的圆dong,便被陈天顶给挖开了,陈天顶将脑袋退回来,急促的喘了两口气。众人看到陈天顶脑袋上面有松软泥土的碎屑,都意识到可能挖到泥土了,兴奋的望着地dong里面。果不其然,在半米厚的石头后面,竟然是松软的泥土。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娘的,总算能逃出去了。「陈老闆,我来。」既然已经挖到了泥土,接下来的挖掘难度便轻松了不少,王世科主动请缨,要亲自挖盗dong。而陈天顶却摆摆手:「算了,还是我来吧,挖盗dong也是一技术活,可不能马虎丝毫,否则没掌握好方向,将盗dong挖塌陷了,可就麻烦了。」王世科原本还认为只要顺着往上面挖便可以了呢,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也不再去主动挖盗dong。陈天顶蹲在地上喘了两口气之后,脸色好多了,便站起来跺了跺脚,继续钻入了盗dong里面,顺着盗dong朝上前上方挖掘。可是,挖了两三米之后,他竟然挖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生锈的枪枝王八盒子等武器,还有一些军用水壶以及破破烂烂的衣服之类。陈天顶在心中暗骂,娘的这是挖到了以前那帮土匪军阀的盗dong了。刚开始挖出一些生活用品还算是勉qiáng忍受的过去,陈天顶也没有脾气大爆发。可是后来,这陈天顶竟然挖到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来,而且看那骷髅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这傢伙是那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军阀了,心道真倒霉,挖盗dong挖到死尸。这挖盗dong挖到死尸,在摸金一行中可是极其晦气的事儿。这预示着他惊扰了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所以那些不gān净的东西派了骷髅给他挡道,要是继续挖下去的话,就会惹怒那些脏东西,接下来好几天做事儿都不会顺。可是这时候,陈天顶也没时间管这些了,命都快没没了,就算是让老子一辈子倒霉,我也要挖下去,当下挖掘的速度便是越来越快。心想老子就不信挖不出去。可是,又往前挖了没多久,铁铲子竟然再碰到一坚硬的东西。陈天顶没有迟疑,以为是又挖到了当年军阀留下来的东西,便是继续挖下去。可是谁知,事qing却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他的铁铲子碰到那东西,竟然被qiáng大的力道给反弹回来,就好像石头一样。他当时就有些愣住了,心想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这么大,挡了老子的路。qiáng烈的好奇心,促使他将头顶上的一层土给清理gān净了,抹gān净看了一眼,当下就他娘的给吓住了,狗日的,这是一棺材啊。他这个方向,可以看到棺材盖子和棺材板子之间的严密fèng隙,这棺材很大,石质的,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陈天顶面前,在手电筒yin暗光芒的照耀下,竟然发散出一股让人窒息的恐惧感。狗日的,这棺材板子也忒他娘的邪乎了。那洛阳铲铲到上面,竟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给反弹回来。陈天顶也不知为何在这个地儿会横亘着一棺材,可是逃生的yu望,还是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儿,他咬着牙坚持,继续朝上面挖掘。当然,他得绕过棺材挖掘才行。可是,挖了两下,他有失望了,周围都是他娘的石头。想想也对,当年那些军阀肯定是在石头堆里面打得盗dong,打出来的盗dong很可能只是一米见方,后来走的时候,用土将盗dong掩埋了起来,所以说,这土,只有直径一米的圆形,并不是全部都是土。其实在心中,他还是蛮感谢那些军阀的,如果不是那些军阀给他们开凿出一条土路来,恐怕这会儿陈天顶早就已经累趴下了。直径一米的石头,表层都是很光滑的,规则的圆形,这说明当年军阀挖盗dong的时候,肯定是用掘井的机器挖出来的。否则,要想挖穿这些石头,那就是一很làng费体力的浩大工程。陈天顶知道,一时半会儿自己是无法绕过棺材挖开石头了,便退了回来。众人看到陈天顶一身泥土的从盗dong里面钻出来,还以为他已经挖通了盗dong,便都急匆匆的问道:「陈老闆,怎么,已经挖出去了?」陈天顶摆摆手,蹲在刚打的盗dong上休息,道:「一时半会儿挖不通了,一口棺材给挡住了。」「棺材?」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陈天顶:「什么棺材?」「当年那些军阀挖出的盗dong,只有直径一米,所以我们要想上去,只能通过这直径一米的盗dong。那帮狗日的军阀肯定是不想让后来人钻进去,所以便往盗dong里面扔了棺材,然后又埋了土,棺材已经将我们的去路给堵死了,要想出去,只能从石头上另打盗dong出去。我现在快累死了,让我歇一会儿。」陈天顶气喘吁吁的解释了一遍,擦了一遍满头大汗。他们没有时间了,就算他们能等,可是后面的追军却不能等,因为那些巨猿很可能随时攻击上来。刚才杨开凑在dongxué边,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听到dongxué里面传来的乱糟糟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后面的巨猿追上来了,他们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当下便是命令众人,将一些金像搬到了dong口,将dong口给堵住。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那些怪物肯定会闯进来。如果他们继续等下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死亡。哐当,哐当。就在杨开为此时愁眉不展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从堆积成山的金像里听到这种声音。杨开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因为他知道,那是巨猿撞击门板时候发出的声音。他深唿吸了一口气,骂了一句:「狗日的,这帮畜生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还快。」骂完之后,看看陈天顶道:「陈老闆,要不,让我来试试看?」陈天顶看了看杨开,却也别无二法,点点头道:「那好吧,先让我把体力修正过来,待会儿我就去帮你。」讲完之后,便是将洛阳铲递给了杨开。杨开接过了洛阳铲之后,便是顺着陈天顶之前挖出的通道朝着盗dong顶端爬去。没多久,他便撞到了陈天顶所说的那棺材,棺材是将整个盗dong都给堵住了,要想从盗dong哪里出去,还真不是一轻松的事儿。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现在自己不拼命,待会儿就得和那帮畜生拼命,而且活下去的机会很小,一咬牙,握住洛阳铲,便开始在棺材上方的石头上开始用力的别了起来。吱吱嘎嘎,吱吱嘎嘎。杨开只感觉到握洛阳铲铲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直至最后,手心出满了大量的汗珠,导致整个手柄都有些滑腻腻的了,可是那玩意儿依旧没有任何的松动。「啪嗒。」一声响过后,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总算是被杨开给撬下来了。看着这个自己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最后却只有自己手掌大小的石头,杨开连哭的心思都有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啊,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才这么大一小块。他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看充满期待的众人,无奈的嘆了口气,看来自己要让他们失望了。哐当!又是一声撞击的声音从堆积如山的金像堆里面传来,杨开心中蓦然一紧,他知道那帮畜生真的要拼命闯进来了,要是再不抓紧,待会儿自己的队伍,就得变成他们的一员。一想到那帮畜生的恐怖模样,杨开就忍不住的浑身颤抖。第四六六章 终极恐惧(1)手上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此刻盗dong外面传来九筒催促的声音:「指战员,dong挖好了没?我现在坚持不下去了。」杨开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九筒正满脸焦躁的蹲在dong口,不断地催促着。可是,这些石头实在是太坚硬,一时半会儿他是无论如何弄不开的,他决定暂时将从盗dong逃脱的想法给替换。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到盗dong里面躲藏一会儿了,此外别无他法,希望那帮巨猿畜生没办法发现他们的踪迹。杨开暂停手上的工作,低头对九筒道:「九筒,都进盗dong里面来,躲躲吧,这盗dong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打开。」九筒一听,就有些急躁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是扭头沖众人说了几句,便顺着盗dong爬进来了。吱吱呀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惊得杨开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他知道,那是金像被巨猿给挪开,金像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听到身后金像的声音,众人加快速度沖了进来,九筒一边沖一边气喘吁吁:「我糙……我糙,指战员,那帮畜生力量……实在是忒大了,你说那么厚的一层金像……哎哟,我糙,进来了。」话音刚落,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千斤重的巨猿竟然随风舞动,四处飘散,最后哐当一声撞在四周墙壁上,顿时金像扭曲变形,跌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杨开赶紧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们的盗dong并不是很深,位于dongxué最外边的王世科距离盗dong末端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若是巨猿发现了他们的踪影,硬闯进来的话,他们全都得遭殃。不知道他们的火力对这些怪物能不能起到作用。
第424页 唿哧,唿哧。巨猿的唿吸声此起彼伏,可想dongxué中的巨猿数量之多,地面上都被他们的唿吸给溅起了一连串的灰尘,四处飞舞。在盗dong里面,他们可以顺着斜向下的盗dong,看到密密麻麻的怪物的脚掌,都大的好像一板砖,青筋凸起,甚至有很多都已经腐烂了,看上去恐怖之极。众人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唿吸,免得被这帮怪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那帮怪物似乎智商有限,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盗dong,只是来来回回的在外面空间大吼大叫。他们的声音太大,导致石室都有些颤抖。就在众人乞讨千万不要被巨猿发现盗dong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只巨猿停下了脚步,并且身子缓缓的下降,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盗dong。同时,巨猿的两只爪子也抓在了dongxué的边缘之上,似乎是想将dongxué给掀翻。随着巨猿的身体在下降,众人的唿吸都变得越来越紧张急促,心跳的厉害,好像随时都可能冲破胸腔的束缚,从胸腔里面冲出来。他们的祈求很明显没有得到上天的应允,巨猿的眼睛依旧是落在了dong口,两只红彤彤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众人,被这怪物看了一眼,他们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那种惊悚感不言而喻。彼此就这样对望了好半天时间,竟然没有发出丁点的动静。忽然,众人发现巨猿的表qing竟然开始变化起来,先是从平静化为愤怒,然后由愤怒化为惶恐,最后竟然变得极其不安分起来,满脸恐惧的表qing。而他的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杨开身后的那大棺材看来看去。结合他的表qing来看,就好像这傢伙是畏惧了后面的那口棺材。「不好,不好。」杨开惶恐不安的小声梦呓了一句,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棺材,竟然发出了女孩嘤咛的声音,同时棺材也开始轻微的晃动。这么一点点的晃动以及声音,足以引起这帮巨猿畜生的主意。就在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见斜下方的盗dong下蓦然出现了五六只血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们看。看来,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了。可是,狂躁脾xing的巨猿并没有直接冲上来和他们拼命,而是就那么直勾勾的愣在原地。继而,杨开惊奇的发现,他们的表qing,逐渐变得惊悚害怕起来,直至最后,竟然齐刷刷的哀嚎一声,继而用粗大的爪子勐然抱住脑袋,犹如一头受惊了的黑熊一般疯狂闯了出去。嗷呜,嗷呜!一声声粗鲁的哀嚎声瞬间充斥dongxué,此起彼伏,同时巨猿的身体犹如石磙,狂奔起来,竟将地面震动的砰砰作响,他们所在的盗dong也跟着轻微的颤动,石头碎渣从盗dong边缘坠落下来。「啥qing况?」杨开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看到身后棺材的时候,大声的吼叫,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难不成,是自己身后的棺材有问题?棺材里面有让他们害怕的东西?杨开这样想着,然后不解的看了看盗dong的外面。那里安安静静,没有了半点声音,很明显,外面的巨猿全都溃逃了。「那畜生,是被啥吓跑的?」九筒小声的嘟哝了一句,然后回头看看众人的脸,最后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那石质棺材上。最后勐然叫喊了一声:「我糙,有鬼,有鬼。」有鬼?九筒这么一叫嚷,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集中了jing神,不可思议的看着九筒,然后迅速扭头看后面的棺材。可是那棺材安安静静的躺在原地,哪有什么鬼?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感觉浑身冰凉,有种惊恐的感qing在身体内缓慢的瀰漫。毕竟,在这鬼气森森的地儿,听到鬼字,都会不自觉的感到害怕的。「什么鬼?九筒你不要瞎说。」杨开担心九筒这小子乱开玩笑会扰乱军心,便呵斥了一句。「瞎说?我没瞎说,绝对没有。」九筒连连为自己辩驳,而且一脸严肃,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刚才我就是看到了鬼了,我绝对不会拿这个和你开玩笑的。」杨开看九筒表qing严肃,倒一点不像开玩笑,便问道:「那好你说,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刚才……我看到棺材里面,伸出了一只脑袋。」九筒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从他脸上扭曲的肌rou,也能看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恐惧。「什么?」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对望彼此,最后杨开训斥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九筒却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我看的真切,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这棺材的表层可是结结实实密密麻麻的石质的,绝对不可能从里面探出脑袋来。」陈天顶一口咬定。「我刚才……看到的是,飘渺半透明的,那是鬼,鬼是可以透过棺材板子钻出来的,不是吗?」九筒反问道。这的的确确是真的。「而且,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人的脑袋吗?」九筒的嘴角忽然带着一丝苦涩的小青看着杨开。杨开看着九筒,然后问道:「什么人的脑袋?」「是李俊的。」九筒语气有些发虚。「别开玩笑了。」陈天顶哑然失声,看着九筒:「什么李俊?李俊还好好的活在上面,你怎么可能会看到李俊的脑袋?」九筒却满脸无奈的耸耸肩:「我知道这很荒唐,就算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可是,我要告诉你们,我刚才的的确确看到的是李俊的脑袋,绝对不会有错。」看九筒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杨开的心海掀起了惊涛骇làng。依杨开对九筒的了解,他能这种严肃态度来讲的事,是不可能在开玩笑的。可是,他说的这件事也忒荒唐了吧。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九筒产生幻觉了。或许是他这会儿在心里咒骂着李俊,加上这几日的歷险对他jing神的折磨实在是有够大,所以不自觉的便产生了李俊的幻觉。杨开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众人,众人都很同意杨开的见解。而九筒,则是很不qing愿承认这点。他一直都坚持刚才看到的是真实的,并不是幻觉。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他有没办法找个理由让他们相信,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不过,众人的心并没有因此放松,这棺材,还是有着某种邪xing的,否则刚才那些巨猿在看到这尸体的时候,不可能会被吓跑的。他们也想过,是不是这棺材里面,是和他们之前撞见的棺材一样,都是装着一具復活的骷髅。可是想想,这种可能xing并不是很大,你见过谁会将祭祀的人给埋在陵墓外面的盗dong里面去?这个时候,陈天顶大概也已经歇过来了,便主动要求杨开下来,自己上去继续挖盗dong。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杨开也知道自己这手脚不如陈天顶挖盗dong来的痛快,便缓慢的从盗dong上面爬了下来,让陈天顶上去。陈天顶的速度,的确是一流的,没过多长时间,便是已经将那些坚硬的石头壁给钻出了一个小小的dongxué。照这势头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绝对能轻松的逃出去。嘤嘤,嘤嘤!咯吱,咯吱!陈天顶刚刚准备爬到棺材上面,继续挖掘盗dong,可是棺材里却忽然发出女人哭泣声音,以及磨牙的声音。「哎哟我糙,这是咋回事儿这是?」陈天顶一下子从棺材板子上滚落了下来,九筒等人也快速的抱起了武器,对准棺材,随时准备开枪。可是,那种动静只是持续了几秒钟而已,便没有了动静。陈天顶惊魂未定的站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盯着棺材板子,然后扭头看着杨开等人道:「这棺材忒他娘的邪门了,你说这棺材怎么可能会乱蹦跶?」杨开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最后只好不去解释,鼓励陈天顶:「陈老闆,您只管在上面打盗dong,这棺材jiāo给我们,放心,咱们这么多大活人还弄不了一棺材?说出去也忒丢人了。」陈天顶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杨开这信任的目光,最后一咬牙,还是爬了上去,继续拓展着盗dong。可是,这棺材也邪xing了,陈天顶刚爬上去没多久,棺材里面再次发出嘤嘤的小声啜泣声,同时棺材板子也开始轻微的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陈天顶原本想下来的,可是杨开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命令几个人都趴到棺材板子上面,将棺材板子给死死的按住,不让棺材板子活动。可是,那棺材板子的力量却大的让人没办法控制,杨开等几个大老爷们用力的按压着棺材,可是那棺材依旧是活蹦乱跳,根本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陈天顶跪在棺材上,被棺材板子给顶的,也是一次次的碰撞着石头,最后没办法,只好退了出来。他的脑袋上有几个伤口,都是刚才棺材跳舞的时候和石头来亲密接吻,所留下的。陈天顶看着这棺材,满脸的恐惧:「这不行啊这,要是继续和棺材缠斗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咱们,我看,倒不如换一个方式。」「陈老闆,您有办法?」杨开看着陈天顶道。陈天顶想想:「恩,或许,我们可以不打盗dong呢,直接将棺材板子给打开,我们从棺材里面经过便可以了。」陈天顶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众人的反对。「不行不行,这棺材太邪行了,要是里面有粽子咋办。」「就算没有粽子,有那种长满蛊虫的骷髅也不行啊,咱们都得变成人猿了。」「我觉得,还是退回去,说不定咱们能成功的逃出去呢,那些热水,不一定二十四小时喷发吧,这会儿应该差不多该凉下来了。」「不行不行。」杨开瞪着九筒:「就你爱出这种馊主意,退回去?你想和那些人猿面对面咋滴?」九筒嘿嘿笑笑,开玩笑,开玩笑的。杨开没有继续和九筒在这个问题上讨论,而是愁眉苦脸的思考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对杨开道:「我看,还是按陈老闆的想法,直接将棺材打开,我就不相信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gān不过一躺棺材里面上千年的鬼东西。」思来想去,现在似乎也只有这种方法了。qing况比刚才更糟糕了,只要陈天顶的身体接触到棺材,棺材竟好像过电一般疯狂的跳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所以,这也直接让他们对挖盗dong的想法产生绝望qing绪,只好开始考虑陈天顶的方式。棺材板子刚才活动过了,所以和棺材固定的并不是很结实。杨开等人凑上去,都掏出了武器,找准了fèng隙之后,便是勐然将手中的冷兵器刺入了棺材里面。咔嚓!一声响过后,几人的武器都成功的钻进了棺材里面,随着杨开一声令下,他们竟成功的撬开了棺材。嘤嘤,嘤嘤!里面发出女子哭泣的声音,而且这声音随着棺材板子被掀开,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充斥众人耳畔。「把棺材板子给我拽出来。」杨开下了命令,众人匆忙开始行动起来,伸出两只手,将棺材给死死的拽住,然后朝着dongxué斜下方拖拽而去。
第425页 棺材盖子好像被里面的什么东西给拽着,所以尽管棺材盖子是斜向下的,可是竟然丝毫没有那般轻松,根本难以被扳动。杨开咬着牙齿,喊出一具具的口号,众人也都跟着忙活起来,忙着将棺材板子给拽下来。没多长时间,棺材板子便是成功的被他们拽掉了。在棺材板子离开棺材的瞬间,棺材里面竟然鸦雀无声,安静的就好像是一沉寂多年的棺材。他们几人的力量,在刚才和棺材板子僵持的时候,消耗殆尽了,所以棺材板子被拽下来之后,他们都在原地休息,也没有上去查看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休息片刻之后,杨开才终于面前站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去看棺材里面的东西。可是,这才刚刚走进,只是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便是哐当一声,摔倒了地上,接连几个打滚,滚回到了队伍里面。「怎么了?指战员你没事儿吧。」九筒用双手搀扶起杨开问道。杨开脸色煞白,神经不正常,双目无神的盯着棺材,嘴角轻轻的抽搐,不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下众人都吓傻了,娘的,不对劲啊这。一路之上,要说控制力最好的,莫过于杨开了。能让杨开如此恐惧害怕的东西,那肯定不简单。可是,尽管九筒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棺材里面到底放些什么东西,才会让杨开如此的惊恐害怕,只是脚步轻缓的走上去,想看看到底是啥。可是,在他的目光望到棺材里面的东西时候,一下愣住了,尽管他早就做好被镇住的准备,不过这会儿还是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唿吸急促,甚至四肢抽搐的都很厉害。然后,他的四肢一软,便是没把控住身子,竟跌落在地上,不过幸亏他有用手搀住了两边的石壁,所幸没有从上面摔落下来。否则,这么一摔落下来,自己肯定颜面尽失。看九筒竟然也是被震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陈天顶有些忍不住好奇了,走了上去,想看看棺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当他的目光落在棺材里面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珠子都瞪直了,幸亏有九筒搀扶着,否则肯定从上面摔落下来了。他嘴里梦呓一般的讲着:「竟然是李俊……竟然真的是李俊。」「李俊,什么李俊?」白波和王世科两人,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此刻看着陈天顶望着棺材里面小声的喊着李俊,就更加的不解了,便好奇问杨开道:「这李俊,到底是什么人?」杨开对王世科道:「这李俊,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不过他们都在岸上等着我们。」听杨开这么一讲,两人才有些恍然大悟,不过继而,便感觉一股yin寒之气轻轻的在自己身边徘徊循环,让两人感觉不是一般的冷。李俊,不是在上面等着你们吗?那……陈天顶这模样,很显然是看到棺材里面的东西,并且念叨着李俊的名字,那里面应该就是李俊……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人感觉脑子有些不够透彻了,便脚步缓慢的顺着这dongxué走上去。当两人看到躺在棺材里面,并且外面被一层透明的琥珀包裹住的人的时候,都瞠目结舌,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棺材里面的尸体看。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好端端的千年棺材里面,竟然会有现代人的尸体?是的,现代人的尸体,安安静静躺在透明琥珀里面的尸体,穿着现代人的衣服,甚至连模样也是现代人的,髮型也是。几乎和现代人没有丝毫的区别。张寒山教授也顺着几人的足迹爬了上去,当他看到里面尸体的时候,眼珠子也瞪大了。他娘的,这里面的尸体,就是他娘的李俊啊。这是怎么回事儿?李俊不是一直都呆在上面的吗?怎么会到这棺材里面?还有,为何李俊会发出女人硬硬的哭声?他越想越乱,脑子也越来越煳涂,怎么也搞不明白状况。九筒的声音颤抖的厉害:「我说,这里面到底是啥qing况,李俊那傢伙的身体为啥会在棺材里面?」陈天顶却一咬牙道:「早知道李俊那小子不正常,看来的确有鬼。」九筒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您发现什么了?」陈天顶摇摇头:「虽然我还不知到底是什么qing况,不过,这棺材里面出现一个大活人的身体,而且还是一我们认识的人的身体,那你觉得这人正常吗?」「等等。」张寒山摆摆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是张寒山的孪生兄弟?」陈天顶仔细观察一下,摇摇头:「不可能,因为这个人是在和陈天顶一模一样,你看这脸上的伤口,都和李俊脸上的伤口一模一样。而且这伤口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造成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尸体,肯定是李俊本人。」「那就奇怪了,李俊的尸体是怎么进来的?」杨开也凑了上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面的李俊,略有所思。这现象,忒诡异,诡异到他的脑袋乱闹闹的,可是也想不透其中的缘由。「你说说,这充满整个棺材的琥珀,是咋回事儿,谁还有这份闲心,将李俊的尸体给制成了标本来?」九筒用手摸了摸透明度很好的琥珀,然后看着杨开问到。杨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从来没听说过把尸体给制成标本,用琥珀给包裹住的。张教授,您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这种入殓方式?」张寒山也摇了摇头:「以前没听过。不过古代人有将尸体浸泡在药物中防腐的技术,我想这琥珀可能是起到防腐的作用。」张寒山说的的确有道理,众人都有些信服的点点头。「其实……」闷头沉思的陈天顶开口讲话了:「如果我告诉你们,这其实是一件yin物,不知你们信不信。」「yin物?」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很是疑惑的盯着陈天顶:「陈老闆,您说的yin物,意思是……」「yin物,顾名思义,是yin间的东西,一般都出现在祭祀用的古代遗址里面。这琥珀尸体,也属于yin物的一种,我们摸金校尉给他取得名字是尸茧,不过这种尸茧非常的罕见,据我所知,流通于世界的尸茧,绝对不超过十件,大部分都出土于战国时期。」「那肯定价值连城了?」九筒看着陈天顶问道。「当然。」陈天顶点头:「他的价值,远远超过你们所能想像的,因为据传,这种尸茧,在祭祀场所的功用,一般都是沟通yin间。「沟通yin间?」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天顶,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意思?沟通yin间?这尸体难不成能和阎王爷说话不成?」陈天顶解释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老爷子说,这尸茧可以向活人传达yin间的一些信息,比如,下面男女比例失调,烧的纸钱太多,或者是货物太多通货膨胀啦等等,都可以通过尸茧知道。」说到这儿,众人的脸都绿了,再看那尸体的时候,目光中不自觉的多了一层崇拜的目光:「这也忒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邪乎的事?尸体竟然还能沟通yin间?亏古代人想得出来。」陈天顶惨澹笑笑:「这谁也说不定,毕竟这玩意儿忒邪行了,你们不知道,这尸体是怎么炼制的。」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您倒是说说看,这尸茧是怎么制作而成的?」陈天顶嘆了口气:「制作尸茧,是很损yin德的事,因为实在是太残忍了。一般的尸茧,里面装的都是婴儿或者是动物的尸体。据老爷子告诉我,他的爷爷的爷爷,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是在明清时候一个很出名的摸金校尉,曾经在鲁王墓里面闯过一遭,便遇到过一个尸茧,不过尸茧里面是一个婴儿,而且,最残忍的是,在尸茧上面的侧壁上,还用很标准的楷体写着尸茧被制成的过程。」陈天顶咽了一口吐沫,眼光也变得黯淡无神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恐怖深沉的回忆当中。「据上面的记载,要制成尸茧,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制作腌制尸体的药液……」「等等。」在陈天顶说到这里的时候,九筒出声拦下了陈天顶:「陈老闆,您刚才说啥?腌制尸体?要把尸体给腌制起来?」陈天顶点点头。九筒立刻一脸嫌弃的表qing:「我糙,这古代人可真是够牛bi,竟然还腌制尸体……支撑尸gān当咸菜吃啊。」陈天顶摆摆手:「你听我说,他们先把怀孕了几个月的孕妇放入药液中活活浸泡十天十夜,将孕妇活活憋死,然后再将孕妇从药液里面捞出来,将肚子剖开,这个时候,孕妇里面的婴儿连同胎盘,都会因为药物的浸泡而变得坚硬,可以将胎盘完整的从孕妇的肚子里面给拿出来。」这个时候,要的是技巧和熟练程度,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将胎盘弄破,里面的液体流出来之后,这个尸茧也就废掉了。成功率极其的低,大概五六个孕妇,才可能成功一个,而且这还是手法比较娴熟的手术者呢。所以一般他们浸泡的时候都是直接杀死五六个孕妇,这样能提高成功率。将整个的胎盘取出来之后,便放入棺材之中,将胎盘之上的水分自然风gān,然后在上面浇灌以液态琥珀,直至将整个棺材都给覆盖住。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便将棺材的盖子给覆盖好,等上十年八年的之后,里面的胎盘便会自然石化,连同里面的婴儿。这样,一个尸茧便制成了,不过因为手法过于血腥残忍,加上制成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所以才导致尸茧的数量稀少。一般人都觉的这尸茧是聚财的好宝贝,被很多的权势人物争来争去。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邪xing的玩意儿,怎么可能会聚财呢?只会害的他们家破人亡而已。陈天顶说完之后,众人都完全愣住了,再看尸茧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充满了崇拜的目光。连制作一个婴儿尸茧都那么困难,更何况是制作一个成年人的尸茧呢?「不对,不对。」杨开摇摇头:「即便这尸茧再怎么邪xing,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里面会是李俊的身体。」的确,李俊没有任何的缘由,也没有任何的条件出现在尸茧中。「这个……」白波咳嗽了一声,开口讲话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李俊是什么人,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了,我觉得还是先出去,看看你们所说的李俊在不在外面,或许他才是知qing人呢。」白波这么一提醒,众人顿时茅塞顿开,刚才他们一直都聚集jing神,讨论尸茧的问题,却忘记了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那便是冲出去。当下杨开便命令众人别再去议论尸茧,而是他带头,沖在前面,顺着石头棺材爬到了棺材的另一面。杨开用陈天顶的洛阳铲,将另一面的泥土给挖开了一个能容身的盗dong之后,便藏身进去,让陈天顶过来,继续挖盗dong。陈天顶也没有闲着,cao起洛阳铲便开始忙活起来,并且没多长时间,便是成功的将盗dong往前拓展了四五米的距离,这下足够所有人都钻过来了。
第426页 陈天顶继续cao着洛阳铲忙活着,半个钟头过后,一束阳光从头顶上垂下来。看到这束代表着生存的阳光,众人的心碰碰狂跳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从死神的手掌中逃出来了。有了阳光,陈天顶将手中的洛阳铲舞动的密不透风,没个几下,那洛阳铲便彻底的将头顶上的盗dong给打开了一个大大的通道,大量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他们身上。好长时间都没有接触过阳光的众人,在阳光抚摸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都闭上眼睛,满心欢喜的享受着这温柔温暖的阳光。在那一刻,他们仿佛感觉生命之神在用他柔和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他们的肩膀,称赞他们好样的,有骨气。因为太长时间没接触过阳光的关系,所以他们不能勐然睁开眼睛,否则刺眼的光芒可能会给他们的眼睛造成伤害。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杨开大致也感觉眼睛舒适了很多,只是有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让他gān涸的脸有些不舒服,他用手将眼泪擦拭掉之后,便睁开眼睛,看着悬浮在头顶上的那轮大太阳。头顶上的那轮大太阳的光芒,的确很刺眼,尽管适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杨开依旧感觉眼睛有刺痛感。陈天顶从盗dong里面爬出来之后,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遒劲的大树,大树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大的天然伞,遮蔽住了阳光,地面上出现了很大一片绿荫,没有被阳光照到。几个人都匆忙走上去,坐在大树之下,柔和的光线,让他们的眼睛逐渐缓了过来。杨开用手横在眉头上,朝四周望望,发现这个地方距离他们之前下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可是,之前他们下去的地方,却不见了石头等人的踪影。他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心想这几个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该不会是下去找自己了吧。他越想越觉得不安,正好这个时候,自己的眼睛也完全适应了外界的阳光,便提出自己去刚才他们呆着的地方去看看,看看石头等人去了什么地方。九筒担心杨开一个人去,半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会没有个照应,便毛遂自荐,和杨开一块前去。在这荒郊野外的,到处都有危险,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当他们步行回到之前呆着的地儿时候,却并未发现石头等人的踪迹,内心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他们这些人不在这儿,那究竟会在哪呢?告诉过他们不要乱走的。九筒说会不会是他们等不及我们上来,所以自己下去找我们了呢?杨开便带着九筒走到那处dongxué前,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石头等人的痕迹。可是,除了自己等四人的脚印,并未见石头等人有靠近的痕迹。那这就奇了怪了。你说石头那帮人不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下到地dong里面找他们,那能去什么地方呢?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却忽听身后传来几声沉闷枪响声。听到这jiāo火的声音,杨开浑身颤抖一下,第一件事便是扑倒在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队伍遭遇了日军。可是趴下来之后,看看队伍方向,却发现他们依旧安安静静坐在树下,并未和任何人jiāo火。那这就奇怪了,究竟是什么人在开枪?难不成是石头那帮人的队伍?想想,这种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只是他很疑惑,石头那帮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是和什么人撞见,所以开枪了呢?不可能是小日本,估计现在小日本早就已经赶到他们头里去了。这么想着,却忽见前方几百米处有几个人影从糙丛中窜了出来,然后快速的向着前方冲去,也不知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激动。「是石头,是石头。」九筒一把抓住杨开的手道:「我认识石头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好像鸭子一样,刚才那小子的姿势和石头一模一样。」杨开刚才也几乎确定,开枪的队伍就是石头等人的队伍,因为他注意到无论是数量还是男女比例上,都和自己的那支队伍相同。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危险解除,杨开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对九筒道:「咱们去看看。」九筒点点头,然后跟在杨开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等靠近了,杨开才发现石头等人正蹲在地上,而在他们面前的一小块土地上,则是躺着三具尸体。石头等人将尸体给围了起来,正在翻找着日军后背上的背囊。九筒的眉头皱皱,举起了枪,悄无声息的对准了他们,然后用手捏着嗓子喊了一声:「都别动,你们被包围了。」这么一喊出来,石头那队的人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都不自觉的举起了手,缓缓站了起来。「请问这位大侠是……」当石头转过头,看到九筒那一脸坏意微笑的时候,先是一怔,继而骂骂咧咧起来:「我糙,九筒,你小子总算回来了,你们这是去阎王殿转了一圈啊,怎么才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给咱们这么大一个见面礼。」其余几个人听石头这么一说,也都是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身后的杨开等人,都不由得喜形于色。第四六七章 终极恐惧(2)九筒无奈的沖石头耸耸肩:「还真别说,我们就是从阎王殿哪儿转了一圈回来。怎么,你们收穫也不小啊。」九筒看着石头等人背上都背着一些东西,不由得好奇问道。石头点点头:「嗨,别提了,这几天也不知啥原因,总是能撞见一些日军逃兵,也不知那帮小日本为啥那么客气,见面就见面吧,还给咱们送来这大把大把的见面礼。」杨开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个日本兵,问道:「怎么,他们的队伍散了?」石头摇摇头,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两天我们遇到了三队三三两两的小日本,看他们走三步回头看一下的恐惧表qing,我怀疑他们在前面遇到危险,所以队伍被冲散了。」石头的解释的确有道理,不过杨开也没有继续站在这里和他们讨论这些,而是让石头等人将两个小日本身上的装备行李都给搜颳了回来,带着他们朝白波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从始至终,杨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俊的身上,他想看看李俊对下面的qing况知qing不知qing,那棺材里面出出现他的「尸体」,肯定不正常。当李俊看到杨开等人回来的时候表qing的确有些被镇住了,不过这并不能引起杨开的怀疑,因为所有人在看到自己回来的时候,都被镇住了。接下来他的表qing便恢復正常了,杨开心中有些失望,因为他没有从他脸上读出丁点有用的信息。回到队伍,石头等人看到白波和王世科都相当的惊讶,他们刚开始还很疑惑,为何几个人闯到下面去,上来的时候却带了两个人出来。不过后来想想,倒也释然了不少,肯定是另外的一只队伍,死gān净没办法继续下去,便投奔自己的队伍了。杨开简单的和他们介绍认识了之后,便对刘雨薇说:「雨薇,白波和王世科同志都受伤了,你帮忙把他们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刘雨薇刚开始的时候就足以到两人脸色苍白,病态严重,便意识到两人身体虚弱,被折腾的够呛。听杨开这么说,也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假。只是她很疑惑,看白波和杨开等人的关系,倒算是融洽,该不会是他们在下面发生了枪战吧。答案是肯定不是,如果杨开的队伍she中了他们,双方肯定拼命了。那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了,gān脆不再去想,只是专心致志的帮两人包扎伤口。可是石头的好奇心可比刘雨薇的好奇心qiáng的太多了,便毫不忌讳的问杨开道:「指战员,他们身上的子弹,是怎么回事?」杨开当然明白石头的心思,这下子估计是自己的队伍和他们撞到一块,所以便发生了一场枪战了。为了避免被他们误会,会对双方关系造成影响,杨开便让九筒将他们在下面撞见祭祀人员的事告诉了石头等人听。九筒故意将里面的qing节夸大扩张,并且把自己讲成是英勇无畏的救世主,一路上将杨开等人拯救于水火之中,并且三番四次的和怪物拼死作战,最后成功战胜终极怪物,成功逃脱……惊险刺激程度,后悔的石头肝肠寸断,只嚷嚷着早知道下面这么刺激,我也下去探险去了。陈天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反驳道:「九筒,这一路上好像我出力最大吧,你想想,要是没有我挖盗dong,你们能逃得出来?」九筒却哈哈大笑着拍着陈天顶:「放心吧,陈老闆,忘不了您的那份大功。」很快,刘雨薇便将两人身体里面的子弹给取出来了,扭曲变形的子弹被刘雨薇丢到了地上,来回的弹跳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九筒看了看带血的子弹,沖两人竖起大拇指赞嘆道:「果然是真男儿真男人,做这种手术竟然一声不吭,厉害,厉害。」王世科忍住皮肤上的剧烈痛苦,淡淡笑笑:「都是你故事吸引人的功劳。」「我靠,什么味儿,这么香。」刚才还有些昏昏yu睡的陈天顶,忽然鼻子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四下寻找起来。最后,他依靠着灵敏的鼻子,找到了石头等人刚刚从小日本身上扒下来的行李袋。他将行李袋给扒开,便看到了里面的一大堆食物。「我糙,你们从哪搞到的?」陈天顶兴奋的跳了起来。目光不经意间便看到了背包上面的标緻。一个大大的红太阳,很明显是日军的装备。「我靠,没想到你们这帮傢伙竟然连小日本的装备粮食都偷得过来,真是服死你们了。」只要有吃的,这陈天顶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忙活起来了:「哥几个,为了庆祝咱们从阎王他老人家的魔爪里面闯出来,今儿个我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兄弟们,抄傢伙了。」陈天顶说着便开始忙活起来了。看陈天顶这兴奋的忙活模样,杨开觉得,自己又可以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了。说实话,在地下饿的肚子有些咕咕叫的时候,他都在在脑海中想像着陈天顶的酱狗rou,烤熊掌等等的美食。这陈天顶走南闯北,什么东西没吃过,什么手艺没有?几乎可以说是一满汉全席的厨子啊。杨开真的挺期待,这陈天顶这次会搞出什么花样呢。这个时候,陈天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先是将小日本的背包一一打开,将里面的装备gān粮什么的都给拿了出来。当陈天顶发现背包里面各种调料蘸料的时候,差点没把下巴笑的裂开:「我糙,你们这几个小子眼可真够毒的,这几个是小日本的移动厨房啊,你把他们的厨师都给枪毙了。」石头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哦,我糙,怪不得这小子刚开始的时候沖我挥动一个饭缸子,我还以为这傢伙给我张牙舞爪嚣张,骂我是饭桶呢,便一枪把他给崩了,没想到这小子是一厨师啊,感qing是想给咱们当厨师做饭来着。」陈天顶一阵无语。不过,这个时候陈天顶可没心思和石头讲这些没用的东西,而是让赵勇德等人找来柴火,点燃了一堆火焰,然后又从日军背包里翻找出了一个调料用的大锅,对几个人说,待会儿让你们尝尝日本比较着名的料理,生鱼片。
第427页 说这个的时候,他已经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只用真空包装带包装的新鲜鱼。这是日军为了能吃到新鲜的食物,所以发明的一种真空储存方法,这种方法可以让一些不方便储存的东西,延长保存时间三到五倍,不过储存的时间也不宜太长,毕竟这不是冰冻保存。陈天顶一边用匕首将包装袋打开,一边给他们讲解着自己的美食心得和基本知识:「这所谓的生鱼片,在古代称为鱼脍、脍或鲙,顾名思义,就是以新鲜的鱼贝类生切成片,蘸调味料食用的食物总称。」「其实,这种生鱼片起源于中国,有着悠久的歷史,是后传至日本、朝鲜半岛等地,尤其是在日本是很受欢迎的食物。一方面是因为生鱼片制作简单,食用可口,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营养丰富。」「但同时也从两个方面来权衡利弊:从营养学角度说,生鱼片没有经过传统的炒、炸、蒸等烹饪方法,因此营养物质完全没有流失,是一道极富营养的菜餚,但是从卫生角度考虑,如果生鱼片没有经过很好地处理,会成为人们患传染病的根源。」陈天顶已经将那条还有新鲜血迹和水滴的鱼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最后对他们道:「放心,这条鱼经过很好的处理,应该没有毒了。」「其实,这种生鱼片也分很多的地方,其中最着名的是顺德鱼生。顺德鱼生一般以淡水鱼为主,品质好的顺德鱼生以约750克的「壮鱼」为食材,买回来后先放在山泉水饿养几天,用来消耗体内脂肪,令鱼rou实甘慡。」陈天顶拍了拍鱼,然后对他们说,这鱼是小日本经过jing心挑选的,所以rou已经很结实了,用来制生鱼片最好了。接下来,便是对鱼进行动刀了,陈天顶将匕首在手中舞出了一连串的刀花,对他们笑笑:「这杀鱼可是很考验刀工和技术的,一般在杀鱼时,都是在鱼下颌处和尾部各割一刀,然后放回水中让鱼在游动放血,了无淤血的鱼片便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可是这鱼儿已经他娘的死透彻了,就算放到水里,也没啥用了。」「放血的程序很重要,要是握不好,鱼rou带红色水分也多。片好之后要再放进冷冻一会,鱼生才会慡滑和有甜味。」陈天顶一边卖力的给这条鱼进行手术,一边兴奋的给他们讲着:「还有这切割玉片,最好只有两寸宽,那样蘸食起来,才方便吃和细细品味。加工生鱼片的刀工颇为讲究,所採用的刀法应因料制宜,灵活掌握。但无论採用哪种刀法,都必须顶刀切,且刀与原料要呈90°夹角。这么说吧。」陈天顶取了一块无骨刺、无皮的鱼rou,平放在砧板上,左手按住鱼rou,右手持刀垂直向下,用推刀法顶刀将鱼rou一片片切下。他好像是一大厨在训练自己的徒弟般讲道:「注意,切鱼片时,不可在切到一半时回刀,这样才能保证鱼片的整齐、光洁、美观。标准的生鱼片以厚约切成薄片的生鱼片3毫米为宜,且每片的重量在8~10克之间。」说话间,陈天顶已经成功的将那条鱼给分解,切成了一块块两寸宽的生鱼片,放入了调料用的平盘中。九筒听陈天顶这么一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你说这小日本行军打仗,还懂得这么享受,我糙,这帮狗日的小日本也太嚣张了吧。」赵勇德有些不解的说道:「你说那小日本人数这么多,而鱼这么少,他们怎么够吃的?」陈天顶笑笑说:「不是每一个领导者都和杨开一样,日军的官阶分层十分严重,只有长官才能吃得上这种美味,估计那帮战士吃的,也就是生鱼罐头等各种罐头食品吧。」杨开笑笑:「就算他们有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咱们的陈老闆,陈老闆这简直就是一厨师天才啊,您不去当大厨,真是可惜了。」陈天顶摇摇头:「呵呵,没办法,咱是子承父业,老爷子说了,要是我敢去gān女人才做的行当,就把我的腿给打断。」说话间,陈天顶又从小日本的背包里面找出了一盛放着调料的瓶子,将瓶子里面的调料倒在了盘子之上,道:「这生鱼片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便是调料了,毕竟所有的味道,都在这鱼rou上面呢。一般咱中国的生鱼片调料是蘸以蒜片、姜丝、葱丝、洋葱丝、椒丝、酱油、花生碎、芝麻、指天椒、香芋丝、炸粉丝,再加上油、盐、糖混合成的调料,可是没办法,咱这啥都没有,只能用小日本专门用来蘸鱼rou的料粉了。」一切手续做完,众人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所以,陈天顶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开吃起来,学着陈天顶一样,先将一片生鱼片捲起,然后蘸着调料,慢慢的放入嘴中,轻轻的咀嚼。顿时,那种清香醉人的感觉便在口腔之中瀰漫,松软慡滑的鱼rou在和牙齿舌头触碰到的瞬间,竟然让人如此的回味。看众人一脸陶醉的模样,陈天顶笑笑,觉得自己的手艺得到众人的认同了。陈天顶看着杨开道:「咋样?」杨开竖起大拇指道:「陈老闆,很厉害啊,连生鱼rou都能做出这种味道来,真是服死你了。」陈天顶摆摆手:「这算什么,这只是给你们开胃的而已,接下来才是正菜。」说话的时候,陈天顶的手上已经多了两只鸭子。看陈天顶手上这两只鸭子,也是用的全真空的塑料包装包着:「诸位哥们,给诸位来一个全聚德烤鸭咋样?」「我糙,这你也会?」「切,这有rou有料的,咋不会做?」陈天顶将鸭子放下,然后用匕首除掉了最外层的一层真空包装膜,一边忙着,口头也没闲着:「我可告诉你,我这小半辈子走南闯北,什么地儿的美食都吃过,这烤鸭,是北京名食,它以色泽红艷,rou质细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腻的特色,被誉为「天下美味」,据说,不光是咱们这儿,就连很多的外国huáng毛,也都好这一口。这玩意儿看着色泽略huáng,柔软淡香,看着就有胃口,要是夹卷其他荤素食物,那更是美味无穷。」说道这里,陈天顶用手捋了捋肚子,嘆了口气:「要是这时候,有两瓶二锅头该多好。」九筒听了,便在那帮日军的行李包裹中开始搜寻起来了,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酒,估计是瓶装的东西不方便携带吧。陈天顶也没有继续在酒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很快的进入了正题。因为真空包装的鸭子都是已经被褪毛掏gān净内脏的,所以陈天顶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他猜想,这小日本肯定是吃了北京烤鸭,被北京烤鸭的味给吸引住了,想着在探险的路上也可以偶尔解解嘴馋,便抓了一中国厨子,带来了一些真空包装的鸭子,这样在馋了的时候就可以过过瘾。陈天顶在心中将小日本的畜生行为给臭骂了一通之后,便继续开始手上的活计。他用左手的大拇指从鸭膀下的刀口伸入,其它四指托住鸭的背部,再将鸭体按入盛满了溪水的锅中,使鸭腔充满清水。然后,将鸭头向上,托起鸭子。用右手的食指从鸭肛门捅进,勾出迴肠头,使水从肛门流出。接着便是将鸭子按入水中,使鸭腔灌满水,将鸭头朝下,使鸭腔内的水由颈皮内及鸭嘴内流出陈天顶说这样能冲出鸭嘴内和鸭颈内的杂物、黏膜。接下来他的左手攥住鸭头,将鸭子提起,用右手在鸭头的下端,顺鸭颈向下捋至根部,他解释说是去其余气。再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从鸭膀下的刀口伸入,提起鸭子,松开左手,使鸭头垂下。用鸭钩在距离鸭颈根部5~6厘米的鸭颈处下钩,使鸭钩尖从另一端露出即成。这样一来,鸭子便差不多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要上糖色了。可是,陈天顶说,这儿是没有糖的,没办法上色,不过这不会影响到烤鸭的口感。他将锅坐火上,加入清水,烧到了滚开。陈天顶用左手提起鸭钩,将鸭子提至锅的上方,右手持手勺,舀起锅内的开水。然后从鸭身的刀口处开始,从上至下浇烫鸭皮。一直烧烫了四五次之后,才算完。烫好之后,他迅速把鸭子提至清水锅的上方,用搅匀的清水浇淋鸭身3~4次。然后用力的捏着鸭子,硬是将鸭子体内的水分全都给蒸gān出来了。接下来,陈天顶便开始晾坯,他将烫皮后的鸭坯挂在一根粗长的棍子上,然后挂在了头顶上的大槐树上,陈天顶解释说,这儿最通风,鸭皮gān燥的也快。一般在chun秋季节晾24小时左右,夏季晾4~6小时,在冬季要适当增加晾的时间。咱们现在这个时间,至少得晾晒六七个小时左右,趁着这会儿时间,赶紧睡一觉,待会儿醒了就可以当晚餐了。众人等了一大通,就等着吃烤鸭rou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告诉众人这个悲痛的消息……要想吃烤鸭rou,还得再等上七八个小时,顿时气的众人是全身冒泡,这也忒欺负人了,你说正饿着肚子的时候,脑袋上吊着一烤鸭,却不能去吃,这得多难受吧,鬼才睡的着呢。九筒这个时候一咬牙,似乎做了啥大决定似的,对陈天顶说:「陈老闆,要不算了,我这肚子还咕噜咕噜叫着呢,你把这玩意儿挂在脑袋上,待会儿说不定睡着的时候,梦游直接把鸭子给生吃了,直接把晾晒的步骤给省了,直接烤着吃吧。」陈天顶笑笑:「那怎么成,你要是就这样放到火上去烤的话,那这鸭子rou就得给烤成焦炭,再忍忍,醒了就可以吃美味了,我现在感觉身体有些疲软,有些坚持不住了,就算要烤,也没那个体力。」杨开也有些小失望,不过身上的疲惫感也一涌而来,命令众人先休息之后,自己便靠在大树上,闭上眼睛休息。当然,他并没有放心大胆的睡去,而是小声的给石头jiāo代了一遍,让石头特别注意一下李俊,这小子可能有猫腻儿。自己在下面累了太长时间,可能躺下之后直接睡着。石头也知道杨开等人坚持不下去了,便应了一句,躺了下来,不过并未睡去,而是一直都盯着周围的动静。现在天色也昏暗了,昏huáng的阳光照下来,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全身上下都给染上了一层金huáng的颜色,这一景色,的确是有些美不胜收。石头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想像着九筒今天给他讲述的在地下遭遇的事,这样才能让自己不睡去。就在他在脑海中缓慢的勾勒着九筒所描述的人猿时候,却忽听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知道这响声不正常。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听着声音,判断那脚步的动静。簌簌,簌簌。那脚步声很轻微,轻微到好像是一阵清风chui过,要不是石头执意注意着这动静的话,恐怕他根本不会注意带这脚步声。那脚步声轻微的围着槐树转了一圈,趁着脚步声转到槐树另一端的时候,他偷偷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旁边的李俊,果然发现李俊不见了踪影。他知道,李俊是去查探别人有没有睡着。过了一会儿,脚步重新走到了自己面前,并且,这次脚步声是逐渐的朝着远处走去。
第428页 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石头觉得在这黑暗下,李俊应该发现不了自己睁着眼睛吧。便睁开眼睛,看了看前方。果然,李俊的身影竟然远离了队伍,并且在前面逐渐的朝着地下走去。那个地dong,正是杨开等人钻出来的盗dong。等到李俊的身影完全隐没在dong中之后,石头才匆忙爬到杨开身边,将杨开晃醒,先沖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对李俊说:「指战员,李俊那小子,钻到你们爬出的盗dong里面去了。」杨开听完,眉头一皱,继而舒展开了,冷冷的笑笑:「这小子果然有猫腻儿。」接着,他让石头喊醒九筒等人,而自己,则是走到盗dongdong口,端坐在了dong口。天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他们的视线勉qiáng能得到一丝满足,不过他们依旧无法看到盗dong里面的qing景。很快,九筒等人都围拢了上来,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儿。杨开没有对他们多说,只是让他们点起了一火柴来。虽然众人一头雾水,不知杨开大清早的喊醒众人就点火堆到底啥意思,不过还是照做。等到火堆亮起来之后,明亮的火光顿时照亮了他们的队伍。「咦?李俊呢?」九筒忽然发现队伍少了一个人,便好奇的问道。「哼,看来我猜的没错,李俊这小子果然大有来头。」杨开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盗dong。九筒一下就明白了杨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李俊钻到盗dong里面去了?」杨开点点头。「我糙,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正常。」九筒骂骂咧咧道:「咱们现在咋办?要不要下去看看?」杨开摇摇头:「不用,咱们在这儿等着就成。」九筒也懒得再问,只是围在火堆前,看着那盗dong。「咦?你们起这么早啊?」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却忽听到李俊的声音,从大树上传来。这声音,竟好像炸弹一般在众人耳畔爆炸了。众人浑身颤抖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的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惊奇的发现,那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刚刚甦醒过来的李俊。看到端坐在大槐树上的李俊,众人顿时语结,说不上一句话来。尤其是石头和杨开,两人更是瞠目结舌,盯着端坐在大槐树上的李俊,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石头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发誓,李俊这小子刚才明明已经爬到了盗dong里面去了,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这会儿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开觉得自己的心脏碰碰狂跳,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你说这李俊……难不成这李俊是妖jing,会分身之术?这个想法把杨开给吓了一跳,李俊怎么可能会是妖jing。可是,他要是不是妖jing,怎么可能从dongxué里面,一下子变到了大槐树上呢?「怎么了?」李俊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着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杨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爬到大树上去了?」李俊笑笑:「没啥,我习惯在高处睡觉,有安全感,踏实。」「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石头语气颤抖的,准备将看到李俊进入盗dong的qing景说出来。可是杨开忙制止住了石头,这个时候说这些,无疑表明自己怀疑他了,虽然双方心知肚明,可是也不好说出来不是,毕竟现在李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若是解开了的话,可能对他们的形成有很大的帮助。就算没什么帮助,提前打糙惊蛇也不是啥好方法。杨开淡淡笑笑,摆摆手说没啥,石头的意思是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梦游了呢,便想找找。现在没事儿了。李俊从树上爬了下来,不过现场还是有些尴尬。九筒这个时候知道该自己上场了,这尴尬的气氛总得活跃活跃不是。当下便是笑着看着陈天顶:「陈老闆,不知那烤鸭可以不可以进咱们的肚子了?」陈天顶淡淡笑笑:「当然可以了。」说着,便是起身,将两只烤鸭从树上给拿下来,经过一晚上的风chui,烤鸭的皮rou更发紧了,看上去很瓷实。陈天顶将其中一只烤鸭递给了九筒,自己则是用棍子cha着另一只烤鸭,在火焰上炙烤了起来:「九筒,你用我的洛阳铲的螺旋手柄不错,用来烤烤鸭是最好不过了。」九筒笑了笑,然后接过了陈天顶递过来的洛阳铲手柄,将烤鸭从肛门内cha入,从嘴边cha出,在火焰上炙烤了起来。陈天顶一边烤着,一边对众人胡乱的讲着。这会儿他也没有心思烤烤鸭了,一方面是因为刚刚发生的这诡异一幕,让他的心有些不自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现在他讲这些,只是为了缓和现场的气氛。虽然杨开等人没有明说,可是李俊也不是傻子,也意识到众人对他的怀疑了,所以表qing很是不满,和杨开等人的敌对气氛很浓厚,为了缓解这尴尬的qing绪,陈天顶才天南海北的闲扯着,发挥着自己的口才。「其实正统的,用挂炉方式炙烤的北京烤鸭的燃料以枣木柴为最好,因为这种柴火的火头足,没有烟雾。当枣木柴不能满足供应时,他们就会採取用桃、杏、梨等果树木柴。果树木柴具有烟少火硬。耐燃烧,有清香味等特点。北京烤鸭尤其紧急的便是有异味的木柴,比如松、柏、椿、桐等木柴,我们使用的是天然的大槐树之和自然风gān了的木柴,所以烤鸭不会有异常的味道。」很快,烤鸭便开始滋滋滋的透过烤鸭的皮肤,往外面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油脂来,四处迸溅,香味瀰漫开来,在众人的鼻孔间回dàng。白波看着这色泽鲜亮的北京烤鸭,对陈天顶赞不绝口:「陈老闆果然好样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还随身携带一大厨。」陈天顶笑了笑:「什么大厨,只是嘴馋,没钱买,便只能自己琢磨了,让您见笑了。」别看王世科平日里xingqing冷淡,可是饿肚子的时候,看到烤鸭,依旧是神qing充满渴望,和别人一样,都在看着烤鸭咽吐沫。很快,烤鸭便被烤出了一层鲜亮的色泽来,陈天顶用匕首在烤鸭上面切开了一道小口子,看了看里面白嫩的鲜rou,笑了笑:「恩,差不多了,可以吃了。」陈天顶将两只烤鸭放在了还有生鱼片蘸料的盘子上,用匕首将烤鸭给切割成了一块块的,对众人说:「好了,可以下手了。」陈天顶这一句话,无疑说中了众人的心思,众人都好像疯了一般的开始了行动,那是随便抓住一块烤鸭rou,就往嘴里面塞啊,也顾不上热不热了。鲜嫩的烤鸭rou,在入口的瞬间,便让众人感觉到一股慡快的感觉瀰漫全身,简直就是天下美味啊。两只烤鸭足够肥大,所以足够他们填饱肚子了。别看刘雨薇平日里斯斯文文,淑女形象,可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也摒弃了淑女形象,吃的是满嘴都是油,吃完了之后还舔舔手。几分钟的时间,两只烤鸭便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吃完之后众人依旧是对陈天顶是赞不绝口。不过,杨开一直都在思考着,李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qing况,才会让他从地面下,勐然钻出,出现在了大树上。就在自己思考这些的时候,王世科忽然瞪大了眼珠子瞪着自己,杨开还没明白过来,王世科却忽然放了一半沖了上来,将自己紧紧抱住。杨开的心一沉,心想这王世科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了烤鸭,神经变得不正常了?还没等自己弄个明白,便听到一声枪响,再然后,他感觉王世科的身体勐然往前倾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不好有埋伏。」独眼龙当即一声怒喝,同时抱起狙击枪,便朝着前方开了一枪。啊!一声惨叫过后,一日军被击中,脑浆迸裂。杨开顿时扑倒在地,也将松软无力的王世科给放到地上。可是,王世科还没倒在地上,另一颗子弹从另一个方向唿啸而至,噗嗤一声,打中了王世科的胳膊。啊!王世科沉闷的呻吟一声,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哒哒!独眼龙单单从声音上,也已经判断出另一个狙击手躲在什么地儿,当即便是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在半空划出一道直直的线,然后打裂了敌军的狙击手。接下来,便是死一般的安静。「我糙,这是什么qing况。」杨开大声的叫骂着,看着为了保护自己,生生中了两枪的王世科,再也顾不上形象的破口狂骂。「别……讲话。」王世科压低声音,用渗透出血的嘴,轻轻的对杨开道。而旁边的白波则早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看着王世科胳膊上和心口上那两处汩汩流血的伤口,身体颤抖的厉害,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老王,我糙,你可千万不能离开啊,老王,别让老子一个人在这儿带着,你给老子撑着。」「雨薇,雨薇,快点帮忙包扎伤口,雨薇,雨薇。」杨开好像疯了一样的喊着刘雨薇的名字。刚才刘雨薇被九筒扑倒在地,脑袋正好撞在了大树根上,结果给撞了个天昏地暗,满目都是星星。这会儿听到杨开和白波的声音,也知道有人中弹,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了,忙冲到杨开面前:「谁中弹了。」「王世科,是王世科。」杨开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世科,对刘雨薇道。刘雨薇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伤口,看到汩汩流血的厉害的胸口的伤口,立刻吓得脸色惨白,哑然失声。「怎么了?」杨开看着刘雨薇这惨白的脸色,立刻意识到了不妙。「这……子弹打入了王世科的心脏……根本没办法……」刘雨薇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旁边的白波脸色惨白的犹如一张白纸,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红通通的,好像是一头髮怒的野shou。「告诉我,他有救,他还有救。」白波压低声音,好像野shou一般低沉死后一声。刘雨薇被他用这么恐怖的目光望着,顿时全身冰凉,思绪一下子被抽空,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被子弹she中心脏,除非有十分jing密的仪器以及经验老道的医生,否则绝对不可能存活。而现在,任凭她刘雨薇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没那能力将王世科救活。「雨薇,现在咱们能怎么办?」杨开相对还是保持比较冷静的头脑,看着有些被吓到的刘雨薇,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宽慰着她道。刘雨薇这才回过神来,仰头看了看杨开,道:「我只能帮他暂时止一下鲜血,至于能不能救活……咦?不对不对,这子弹好像并未深入心脏,你看。」刘雨薇忽然发现了什么,很是诧异的盯着王世科的胸口看了好半天的时间,最后忽然激动的喊了一声:「还有救,还有救,这子弹先是打在了他的长剑之上,然后才钻入皮rou之中,这说明子弹并未深入心脏。快点准备手术器械。」刘雨薇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来,杨开一直都在旁边轻轻的拍打着刘雨薇的肩膀,示意她要沉稳。
第429页 刘雨薇用手术钳将王世科胸口上的伤口皮rou给轻轻的扒开,然后又用手术刀开始在伤口处捣弄。王世科被这股剧痛给弄得是死去活来,没办法,这个时候给王世科打麻醉药的话,很明显是让王世科去送死,在被敌人包围的qing况下要是不能保持清醒头脑,活下去的机率是小之又小。她担心王世科会痛的死过去,要是意识昏迷的话,就彻底没救了,便对白波道:「白队长,麻烦您和王世科说说话,一定要让他保持意识,否则……」白波听刘雨薇这么一说,立刻点头,然后开始讲起来。第四六八章 终极恐惧(3)别看这白波平日里闲言少语,可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也能出口成章,挑动人的感qing。白波是从两人的相见,然后到不打不相识,最后成为知己,经歷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几十场,一次次的从死神手中侥倖逃脱,一次次的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分开……总之,这白波一开口,赵勇德的眼泪儿就开始忽闪了,顺着眼角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九筒说你哭个屁,人王世科都没哭。赵勇德说你知道啥,我想起我以前一个朋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后来那小子……说到这里,赵勇德不说了,而九筒却补充了一句:「在战场战死了?」赵勇德摇摇头:「得花柳病,死在女人肚皮上了。」九筒的眼珠子都瞪直了,看着赵勇德道:「你那老乡命挺好的,至少能留个全尸。」叮噹。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突兀在众人耳畔响起,众人是为之一振,忙望了望刘雨薇手中的手术钳。在钳子上,夹着一个扭曲变形的子弹,沾染着猩红色鲜血,看上去有些惊悚。「咳咳,咳咳!」王世科剧烈咳嗽了起来,浑身都跟着颤抖,一口鲜血,也顺着嘴角溢出。刘雨薇忙用轻柔的语气道:「王世科同志,不要咳嗽,否则你的鲜血会流出太多。」王世科的表qing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恐怖,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他努力的吸了两口气,然后眼神有些暗淡无光的看着白波道:「白队长,看在我……和你出生入死的……份上,让我去死吧,我……我受不了了……」白波知道,此刻王世科所经受的痛苦,那绝对是非人的折磨。一般人要是不打麻醉药进行手术,早就已经痛死了。白波看王世科竟然放弃了生活,愤怒的骂了一句:「王世科,你给我听好了,咱们在小日本的眼皮子底下钻来钻去都没爬过,十几挺机关枪顶着咱们的脑门,咱都不好好的吗,这说明阎王爷根本不要咱哥俩,你这要是去了,就得当孤魂野鬼。你他娘的给老子坚持点,想想你那老娘,想想在村口等你回去的二丫,还有你家那头倔驴老爹,你要是敢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娘的怎么给他们jiāo代,到时候老子的脸往哪搁?」王世科听白波这么一说,两行热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了,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不过并未发出任何声音。经过半个钟头的折腾,刘雨薇总算将王世科身体里的两颗子弹给取出来了,此刻王世科已经恢復了平静,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睡着了。睡得正香的时候,这王世科还说起了梦话:「陈老闆,我这吃了您的烤鸭和生鱼片,这辈子让我就此了结我都没二话。」这话听得陈天顶嘿嘿直乐,一个劲儿的说,没想到这王世科倒也是一荤素主儿。而杨开和白波两人,则是聚在一块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根据之前两只日本狙击手的出现,杨开猜测小日本肯定是在前面遇到了危险,所以他们的队伍被打得溃散,他们才会看到这么多的逃兵。到底是什么qing况,竟然能让数以百计的日本兵溃败溃逃?杨开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商议着,到底要不要让众人在这里休息,杨开和白波两人轻装,到前面看看到底什么qing况。知道前面是什么qing况,也好提前做好对策啊。「指战员,前面,有一小堆日本兵。」就在杨开和他们商议着的时候,却忽听九筒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对两人道。杨开顺着九筒所说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在那边有一只日军队伍,人数很少,只有三个,他们和其余的日军逃兵一样,都是满脸惶恐,走三步后退看一步,「要不要she杀他们。」九筒看着杨开问道。杨开想了想,最后摇头:「告诉独眼龙,不要she杀他们,留着他们还有用。」九筒点了点头,然后小心潜伏到九筒身边,警示独眼龙不要盲目行动。杨开和白波两人趴下身子,用高大的灌木糙丛挡住他们的行踪。「我看,那几个小日本或许知道很多东西,我们可以从小日本哪儿得到点消息。」杨开的想法得到白波的贊同。白波看了看王世科,小心翼翼伏在王世科的耳边,轻声说:「老王,等着吧,老子会给你报仇的。」讲完之后,便是和杨开商量了一下行动的细节,然后两人呈一个圆形,绕成两个弧度,将小日本给包抄起来。这帮小日本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极了是刚刚死了亲爹的儿子,杨开看他们这幅模样,心不由得咯噔跳了一下,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看着这小日本咋这幅死样呢?连自己刚才不小心弄出的声音都没注意到?从这个方位,他可以看到白波所在的糙丛正在轻轻的晃动,那意思是说,日军在靠近,你看我行事。杨开也晃了晃糙丛,意思是知道知道。簌簌,簌簌。小日本的脚步声,赶了上来,听着那脚步声,杨开的心砰砰狂跳,真担心被他们给发现。三名五大三粗的日本壮汉终于闯入了视线,并且正失魂落魄,满脸惶恐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近了,更近了。在小日本距离他们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走在最中间的一个小日本忽然发现了自己,他也顾不上等白波行动了,当下便是跳将起来,然后一把扑向几个日军。这个时候,走在中间的日军忽然对着杨开冷笑了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柄王八盒子,对着杨开就要开枪。杨开的瞳孔瞬间收缩,没想到这狗日的小日本失魂落魄竟然是装出来的。这个时候自己身在半空,躲是没办法躲了,当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啪!就在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一声枪响,从九筒等人所在的地儿飞来一颗子弹,直接打中了拿枪的那位的手腕。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枪连手掌整个的从小日本的身上断裂了,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好像是一小型喷泉。啊!那士兵一声惨唿,然后整个人都跌落到地上,全身抽搐不已。而两边的士兵则是叫叫嚷嚷的从身上抽出长枪,就要和杨开gān,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杨开的四棱刺已经唰唰两下,将他们的手臂给割破了一层皮,鲜血染湿了袖子,他们失去了拿枪的机会。「站住,否则我让你们脑袋开枪。」白波拿着一柄手枪,对准站在面前的那傢伙道。「啊啊啊啊!」位于左侧的日本,忽然好像发疯了一般朝着远处狂涌而去。白波瞳孔一缩,担心这小日本会闯入自己的队伍,便对着他的脑袋,啪啪开了两枪小日本的脑袋爆裂开了,身子依靠惯xing超前走了两步,便咣当一声摔倒了地上。转瞬间,已经被他们解决掉了两个,现在只有一个人活着了,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去死。当下便是将这小日本给按到了地上,用手捉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白波,过来帮忙。」杨开看了看白波道。白波应了一声,将手枪装了起来,然后匆忙走到杨开身边,将捉住小日本的一手臂,将乱吵乱叫的小日本给一拳打晕,然后拽回到了自己的队伍。「独眼龙,谢了。」杨开简单的对独眼龙道了声谢谢,他知道,刚才打断小日本拿枪手腕的,是狙击手独眼龙。独眼龙淡淡笑笑,并未讲话。杨开蹲下身子,看了看小日本,吩咐九筒道:「九筒,将这傢伙绑到树上,免得这傢伙剖腹自杀,我们得从他口中问出一些东西来。」九筒按照杨开的吩咐,将小日本给绑到了大树上,然后用一桶凉水浇醒了日本兵。那日本兵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大吵大闹,不过九筒一拳过去,把那小子的嘴给打歪了,连话也说不圆满了。杨开看看张寒山道:「张教授,麻烦您给翻译翻译吧。」张寒山点点头,道;「这小子求咱们放了他,他说他在老家只是一饲养奶牛的,被抓到这里来打仗的,他没有杀过中国人。」白波却呸了一句:「张教授,告诉这狗日的,傻子才会相信他呢,能被派遣来执行这项任务的,肯定是小日本里面的jing英,怎么可能只派遣两个没有战斗经验的来呢?别以为我们好煳弄,待会儿要是敢煳弄我们的话,我白波的手枪可不长眼。」说着,在小日本的面前亮了亮自己受伤的枪。那小日本看到手枪,不用张寒山翻译也知道这白波到底讲的是什么意思了,满脸的惶恐不安,在绳索上面挣扎了两下,不过并未从大树上挣扎出来。杨开冷冷笑笑:「张教授,您帮忙问问,他们的部队在前面遇到啥了?」张教授点头,将杨开的话翻译给小日本听。小日本一听,眼珠子就翻了起来,眼白很大,面孔有些扭曲,竟然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说完整一句话。「张教授,他这什么意思?」杨开看着张寒山。「他说鬼,有鬼,很多的鬼。」张寒山有些不确定的讲到:「这光天化日的,哪来的什么鬼。」杨开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鬼,难道日本人也相信中国的鬼神之说?」良久未曾讲话的张鹤生也诧异了一句。「张道长,您有没有察觉出什么鬼魂之类的痕迹?」杨开好奇的看着张鹤生道。张鹤生想了想,最后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没有,我没有察觉到丁点的鬼魂痕迹,他们……就好像根本不存在。」杨开很是诧异,想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事qing真相。「要我说啊,咱们还是赶紧走,离开这儿,到前面去看看真实qing况再说。」张鹤生闷声道。「我贊同。」九筒也举手贊同道:「大不了咱们从小路走,不和小日本子撞在一块,鬼,我倒要看看,那鬼是长什么样子的。」「那王世科怎么办。」陈天顶看着倒在地上的王世科:「总不能就这样丢下王世科不管吧。」「陈老闆,您可以带两个人在这里守着,我们到前面看看再回来接你们。」九筒道。「不行不行。」杨开很快的便否决了九筒的提议:「队伍现在分开,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这样做。张教授,麻烦您问问这小日本,到底是什么鬼,在前面挡道。」张寒山扭头看了看小日本,然后将杨开的话翻译给日本人听。
第430页 那日本人一听,眼珠子立刻瞪大瞪圆,同时气息也跟着加速,身体颤抖的厉害,一顿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看他如此失态的模样,杨开让张寒山将他喊的话翻译过来。张寒山道:「这小子的意思是,不要去,千万不要去,他们会杀死你们,他们会一个个的杀死你们,他们都是死人,我们都是死人,我们……哈哈,我们……我们都是……死人。」张寒山翻译的时候,自己也感觉所翻译的话有些不通顺,很别扭,翻译的时候,那惶恐不安的语气也给带上。这下,众人都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什么都是死人,他们都是死人?这不活的好好的吗?看着也不像是死人啊。杨开很是诧异,本来还想再问什么的,却忽见这小日本用力咬了一下,接着,一丝红色的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杨开浑身一震,走了上去,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给捏开。没想到,这小日本的嘴里有一颗白色的药丸。杨开知道,那白色的药丸,一旦被咬破,里面的药水就会顺着喉咙流入体内,导致人瞬间死亡。这种药物一般都用在qing报间谍身上,一旦被捉住,他们就会咬破药丸,自杀,面的qing报被泄露。估计这小日本是不愿继续被他们折磨,所以gān脆咬破药丸自杀了。杨开冷笑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一脸的无奈:「原本我还准备收缴了他的装备,放了他呢。」「怎么办。」杨开看着白波。白波将捏着日本人嘴巴的手拿开,拍打了一下,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把他的招供给搞明白,什么我们都是死人,我怎么越想越不明白。」第四六九章 终极恐惧(4)「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有些煳涂了。」杨开道:「他们都是死人?难道他们都已经死了?」「会不会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者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潜意识中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死过的想法,所以才会说自己是死人。」张寒山语气缓慢的分析着。「恩,有这种可能。」杨开点头贊同:「只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的脑子,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死人……难不成,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想到这里,杨开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这种看似荒唐的可能xing,并不是不无可能。比如李俊,他的本尊还好端端的在这上面呆着,下面与世隔绝的墓葬中,却出现了李俊的尸体……难不成,那帮小日本也撞见了盛放自己棺材的尸体?想到这,杨开的心蓦然颤抖了一下,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他担心说出来的话,会让中热感觉到害怕惶恐。想到李俊,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李俊。却发现,李俊正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丁点的表qing,只是看着自己。他快速的将自己的视线从李俊的身上挪开,不去看他,陷入了无限沉思之中。他越想这种可能xing就越大。「小心。」就在杨开思索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忽听九筒一声怒吼,然然后身体扑向自己,将自己扑倒在地。在他的身体摔倒在地的瞬间,一颗子弹竟贴着头皮飞过去了,留下一排炽热的感觉。「我靠。」杨开骂了一句,没想到自己差点被小日本给she穿了脑袋。「大家小心,都趴下。」独眼龙喊了一声。众人拳全都趴倒在地。九筒从自己的身上翻下去,气喘吁吁:「他娘的,指战员,你说你咋这么显眼,每次有日本兵,都会第一个she你。」杨开苦涩笑笑,等到枪林弹雨终于平息下来之后,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一看,可他娘的不得了,那帮日本兵竟然全都从前方的松树林中退出来了。此刻正浩浩dàngdàng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进发。我靠。杨开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大,这帮小日本来的忒突然了,狙击手独眼龙应该在很早之前就会发现啊,怎么到他们靠近了才发现?难道是九筒刚才睡着了?不会吧。他小心翼翼的爬到独眼龙身边,然后小声问到:「独眼龙,怎么回事儿?怎么才发现?」独眼龙满脸愧疚的扭头看着杨开:「说起来您可能不信……那些日本鬼子,是一下子出现的,不是从远处走过来的。」「什么意思?」杨开很是疑惑的看着独眼龙问到你:「什么一下子出现的?」「就是说……」一向以沉稳镇定铸成的独眼龙使劲的舔了舔嘴唇,然后说:「意思是说,这帮小日本是凭空出现,就好像一下子现行,而不是从远处走过来的。」独眼龙这么一解释,杨开觉得脑袋都有些大了,开什么玩笑,一下子凭空出现的?怎么可能,你当这些人是鬼啊。可是,独眼龙向来都不会开玩笑,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杨开的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了,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了。仔细想想,如果那帮日本兵是从远处徐徐靠近的话,自己肯定能发现他们的。可是,事实是,自己根本就没发现他们的踪迹,难不成,这帮日本兵也和李俊一样,是妖jing,能三十六般变化。杨开很是疑惑。他抬头看看日本大军,那帮大军竟然已经绕开了他们,从他们旁边的糙地绕过去了。这只日本大军实在是太奇怪了,任凭杨开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帮日军到底是gān嘛的,难不成是打酱油的?从士兵的装束以及规模上来看,他们的确是之前撞见的那支队伍。那这就奇怪了,他们从林子里面出来,是要gān什么?眼看着日本人的队伍好像幽灵一般的飘走,杨开紧绷的心,总算有些松弛下来了。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独眼龙道:「你看他们,像不像是幽灵?」「幽灵?」独眼龙很是疑惑的看着杨开:「我不相信鬼神之说。」「哦。」杨开若有所思的半坐起来。那群日本兵早就已经走了。离开了杨开的视线。忽然,杨开发现李俊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日本兵离去的方向,尽管日军早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可是,李俊依旧是望着前方,直勾勾的盯着远处,没有丝毫要收回视线的意思。「这李俊,到底要gān啥?」杨开怎么都想不明白,便走上去,轻轻拍了拍李俊的肩膀。李俊受到惊吓般的全身哆嗦了一下,扭过头看了看杨开。杨开看着面无表qing的李俊,然后问道:「李俊,你觉得这帮日本兵是怎么回事儿?」李俊想了想,然后坦然自若的讲到:「可能是海市蜃楼。」「不对。」杨开摇头:「他们很真切,不像是假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李俊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杨开虽然怀疑这李俊,可是也没在他身边多呆,走到白波面前,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白波道:「白队长,我看咱们到前面去看看吧。」白波点了点头,刚准备站起来,可是,却忽然刚才离去的那帮日本兵,竟然又回来了。不好。白波暗叫一声不好,趴在地上,同时沖杨开等人也喊了一声:「杨开,快趴下,有危险。」听到白波暗叫不好,众人想都没想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用灌木糙丛遮挡住视线。杨开注意了一下李俊,这小子是在白波在喊着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往地上趴了,就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日本兵在那个地方了一样。杨开心中确定,这次,日本兵是勐然出现,也就是从天而降的。「白……白队长……」就在众人趴倒在地上,却忽听昏迷中的王世科梦呓一般发出虚弱的声音。白波立刻趴着倒退了两步,一把捂住了王世科的嘴,小声嘘了一声:「老王,小声点,有敌人。」「怎么,又……有遇见逃兵了?」王世科声音很虚弱,就好像是一阵清风chui过的声音。「不是,是日军大部队又退回来了。」白波一直都盯着前面站成一支队伍的日军,小声的对王世科道。王世科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抬起头来,看向白波望去的方向。可是,他却并没有看到那帮日军,视线之内,除了满地的荒糙以及浓浓的黑雾外,哪有王世科所说的什么敌qing。他又朝着周围望了一眼,却也并未发现那帮日军的身影。当下便感觉极其好奇,扭头看着白波,问道:「白队长,我这……没看到日军啊。」「你仔细看看。」白波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在前面两百米的地方,足足有上百号人。」王世科认为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便用手揉了揉眼睛,眯fèng着眼睛朝着远处望去。可是,除了荒芜杂糙以及漫天遍野的黑雾之外,哪有什么日本人的痕迹。「奇怪了。」王世科还是疑惑的摇摇头:「我还是没看到啊,难道,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王世科看这么多人趴在上警惕前方,那么肯定日本兵是存在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看不见呢?如果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为什么能看得到杂糙和黑雾,还有这么多战友,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呢?杨开也注意到王世科的甦醒,并且也听了两人的jiāo谈,当下满心疑惑,退了回来,看着王世科问道:「王世科,你真的看不见那日本兵?」王世科点了点头。杨开闭着眼睛,沉思片刻,然后看着白波道:「白队长,我想,我们集体产生幻觉了。」第四七零章 终极恐惧(5)「哦?」白波看着杨开,满脸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产生相同的幻觉?」「终于走了。」杨开还未解释,旁边的九筒长长的舒了口气:「指战员,你说这小日本咋一下变得这么奇怪了,是不是被咱们给吓跑了?」杨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后看了看,那帮小日本果然消失了。他从地上半坐起来,看了看白波道:「白队长,咱们该走了。」白波也半坐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对了,杨开,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产生相同的幻觉?」杨开摇摇头:「算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出来,不过,我们还是往前走,去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白波点了点头,看了看王世科,他的脸已经恢復了血色,刘雨薇看了看,发现王世科的伤口纱布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了,便给王世科换了药和纱布。期间还查探了一下伤口,发现并没什么大碍。王世科是没办法直立行走了,杨开gān脆准备给王世科做了一个担架。从大槐树上取下了两根又长又粗的树枝,又从几个小日本的身上扒下了外层的衣服,绑在两个树枝间,将王世科放上去,一个简单的担架就做成了。赵勇德和石头两个人一人抬着担架的一端,跟在队伍的中间。一边朝着日军走出的林子走去,杨开一边在脑海中琢磨着。这事儿实在是忒奇怪了,那帮日军是如何从天而降的?还有,为何他们明明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却根本不去伤害自己。还有,既然他们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又为何一下子出现在近前?他们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王世科会看不到他们呢?
第431页 这一切问题,都是太奇怪了,杨开感觉大脑细胞不够用了。忽然,杨开的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帮日军的用意,似乎是在引诱他们进入。是的,他们先走出来,目的是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从前面的林子里走出来了,所以你们尽管进入,不会和我们正面相逢。然后,他们又绕过了自己的队伍,似乎是不想和他面对面为敌。他们绕过去之后,走远了之后,忽然又退回来了,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们别想着退回来了,只能往前走。这么一想,意思就差不多很简单了,你们只能往前走,不能退回来。他们是想让自己的队伍进入前面的松林里去。松林里,到底有什么?等等,不对。杨开的心蓦然颤抖了一下,如果日军在松林里撞到了危险的话,那么队伍肯定会有战斗的痕迹,会有死伤,而且人数规模也会减少。可是,如果你用心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并不是这样,对方队伍的规模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里面的队员都很健康qiáng壮,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更没有什么战斗。这绝对不对啊,单单他们撞见的逃兵,便不下于十几人了,这十几个人对一个百人队伍来说,还是很占分量的,如果这百人队伍少了十个人,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下功夫,就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儿。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却忽感觉肩膀被一只小手给拍了一下,他心中一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一路上跟随他们的那只小手。是的,就是那只小手,引诱的他们下入了盗dong之中,结果便发现了古蜀国的祭祀之地。难道,那只小手又回来了,立刻扭着脖子看一眼。看了一眼他才松下心来,那是刘雨薇的手。「怎么了,雨薇。」杨开转身看着刘雨薇道。刘雨薇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杨开摇摇头说:「没什么。」「你看看天色都有些黑了,咱们找个地方搭个帐篷,明天再赶路吧。」刘雨薇说。杨开抬头看看,可不,这还真的有夜幕降临的徵兆。他却觉得并没有过多长时间。虽然有些诡异,不过他还是安慰自己说,或许是进入了松树林,光线被高大的松树给覆盖住了,所以才会黑的这么快吧。想通了这点,杨开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目光有些迷茫的望望四周,竟然在旁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竹房子。杨开指了指那竹房子道:「咱们今晚就到竹房子里凑合一晚上吧。」杨开这么一指,众人也发现了破败的竹房子,便连连点头。虽然今天行军的时间很短,可是他们依旧感觉双腿酸软,双腿好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这是一件间破败颓废的竹房,huáng色的竹子甚至有裂开的迹象,窗户上,破烂的门上到处都是蜘蛛网子,突兀出现在这个地方,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张寒山说这可能是以前猎户们建的房子,平日里打猎,天色晚了就在这里休息。或许是林子里的猎物都消失了,所以利猎人自然不会来这里了。张寒山这个比较科学严谨的解释,让众人的潜意识都认为这只是一荒废了的竹房,并未有什么危险,也都放宽心了。九筒打着手电筒钻进去之后,便发现整个房间都是蜘蛛以及苍蝇的世界,另外还有一股浓浓的腐臭味瀰漫其中。手电筒的光芒在竹房之中转了一圈,最后总算照到了悬挂在竹房中间的那只头颅。那是一只很大的脑袋,很大,皮肤有些发huáng,脑袋已经gān瘪了,外层的皮肤看上去就好像覆盖了一张白纸。他的鼻子和嘴巴是连在一块的,眼珠子处是两个黑乎乎的黑dong,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九筒看,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感。「这是啥?」九筒用手电筒照着面前这悬挂起来的脑袋,很是疑惑的问道。「没见过。」紧随其后的杨开仔细观察片刻,并没有在脑海中搜索到关于这种形状脑袋的知识,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那这玩意儿可真是够奇怪的。」九筒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却也并不像一个人的脑袋。「我说,这玩意儿看上去就跟他娘的一鬼一样,gān脆让我一枪崩了吧,免得在这儿吓唬人。」独眼龙咔嚓一声给枪上膛,然后瞄准这硕大的脑袋便准备开枪。「这是什么?」九筒忽然蹲下身子,然后盯着地面上那乱糟糟的黑色毛髮问道。「看上去……就好像是人的头髮。」沉吟片刻,杨开陈声道。「不像。」杨开摇摇头:「要是人的毛髮,应该有些发硬,可是这些软绵绵的,就好像是动物的毛髮。」赵勇德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其实也不一定,人身体的某些部位,毛髮也可能是这么松软的,就比如……」说道这里,赵勇德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你个铞毛,瞎说什么呢。」九筒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赵勇德嘿嘿笑笑:「对,就是铞毛,就是铞毛。」陈天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说……赵老先生,您就安静一会儿吧,没瞅见咱们有女同志吗。」刘雨薇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却没有讲话。杨开将那已经发gān发涩,瘦的皮包骨的东西给拿了下来,然后说道:「丢掉吧,看着噁心。」其余几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看杨开将那脑袋给丢到了外面去。房间相对比较狭窄,他们要是硬挤的话,也可以凑合一晚上,总比在外面好多了。里面也没什么摆设,一张竹chuáng一张竹椅,早就已经盖满了厚厚的灰尘,而且有些腐烂的迹象,九筒用散弹枪在上面轻轻的压了一下,哐当一声,竹chuáng竹椅全都碎成了碎片,砸在了地面。杨开命令九筒将竹chuáng竹椅的碎片丢到外面去,又用卡宾枪将房顶四壁上的蜘蛛网给弄破了,之后清理了一块地方,蹲坐了下来,道;「大家都走了一整天了,都歇歇吧。」其余众人也都坐了下来,刘雨薇坐在杨开的身边,昏昏yu睡。杨开担心刘雨薇睡着会着凉,便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披在了刘雨薇的身上。白波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王世科道:「老王,你觉得怎么样?」王世科的手环抱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稍微发紫的嘴唇蹦出一个字儿来:「冷。」「杨开,要不咱们升起一团火吧。」白波担心王世科这个时候感冒,会感染伤口,活下去的机率不会很大。杨开看看外面,黑漆漆一片,他担心如果他们在这里升起一团火苗,很明显会成为敌人的攻击目标。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仅仅二十四小时被小日本威胁着,也是被各种不知名的野shou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威胁着安全。要知道,深山野林,尤其是这种有着古代遗址文化的地儿,说不定就会有一两个土夫子来,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土夫子甚至比盗匪还要蛮横兇残。毕竟盗匪gān不过的话,就会离开另谋出路。可是土夫子都是被bi的走投无路的傢伙,要是有人敢抢自己的食儿,他们就得饿死,所以,为了不被饿死,只能将对方杀死,或者被对方杀死。独眼龙看了看王世科,估计也知道王世科继续冻下去,活下来的机率会很小,便自告奋勇道:「我来看更吧,你们生起火堆。」杨开拍了拍独眼龙的肩膀道:「下半夜喊给我。」独眼龙沖他点了点头。白波和王世科两人都满脸感激的看看独眼龙,不过独眼龙没理会两人。九筒和赵勇德两人手忙脚乱的生气了一堆火焰。第四七一章 终极恐惧(6)等到火苗子升起,他们才终于看清了这个竹房子的全部面貌。竹房周围到处都堆砌着乱七八糟的物件,大部分都是打猎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铁打造的,堆砌了一个坟头大小,九筒在其中翻找一番,发现大部分都已经生锈,没办法继续使用,只好不再去管它。陈天顶从行囊中给众人拿出了一些gān粮,分发给众人。众人都饿了一天了,虽然早晨的时候,两只烤鸭让他们的肚子填的满满的,可是,不到半天时间,他们的肚子早就已经消耗的gāngān净净了,要是不继续吃点的话,恐怕待会儿他们的肠胃就开始消化自己的身体了。很快的将gān粮吃gān净了之后,疲乏过度的众人躺在地上唿唿大睡,独眼龙一人扛着枪,时刻警戒着外面,时不时的给火堆添些柴火。夜幕,很快便完全将临,在外面,是比黑夜还要浓的黑色,根本看不到劲头。独眼龙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簌簌,簌簌!万籁俱寂的黑夜,独眼龙原本准备自己去睡会儿,喊醒杨开的。可是,自己刚刚有这个想法,竟然忽听空气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心勐然一颤,然后忙警觉的望向四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他决定把这声音当成是蚊虫爬行的声音,不再去关注。可是,当他退回房间并且转身的时候,却勐然发现,在竹房的房顶上,悬挂着一根绳子,而绳子的末端,则是一只黑乎乎挺大的脑袋。看上去触目惊心。「我糙。」独眼龙一下子跳起来了,目瞪口呆的盯着那黑乎乎的脑袋看了好半天时间,眼珠子都没动弹一下。「这脑袋……」独眼龙陷入了沉思,他忽然发现,这脑袋有些熟悉,这不是刚才被杨开丢到外面的,黑乎乎的脑袋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莫不成是这脑袋自己长了脚和手,自己跑回来,然后又吊了上去?这也太荒唐了。独眼龙惊了一身的冷汗,心想会不会是哥几个和自己开玩笑,趁自己没注意跑到外面把脑袋给拿回来了?可是,看着也不像啊,那几个人都累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会làng费那点时间不去睡觉而去搞恶作剧呢。得得,得得。忽然,一阵磨牙的声音蓦然响起。独眼龙的心勐然沉了一下,双腿一软,身子就朝着后面摔去。可是幸亏他反应及时,急忙后退了好几步,总算是用手扶住了墙壁,站稳了下来。这黑脑袋,难道是活物?否则怎么会有磨牙的声音?「二丫,别闹,哥哥回去了给你带好吃的。每天都给你吃香肠ji蛋好不好?灌汁的那种。」就在独眼龙惊魂未定的时候,一个粗鲁,含煳不清的声音却忽然在房间响起。独眼龙全身颤抖了一下,忙循着声音望过去,最后却惊奇的发现,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赵勇德那厮。那傢伙正在说梦话,而且说完梦话还使劲的磨牙,这小子的臭毛病还真是不少啊。「我呸。」独眼龙骂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那硕大的脑袋,发现脑袋并未有异常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准备将脑袋给重新丢到外面去。噗通,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脑袋便被丢了老远,在地上滚落了几圈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独眼龙伸伸懒腰,看看火苗子似乎要灭掉了,连忙往火堆里面填了两堆柴火。
第432页 火光重新亮起,一股温暖的感觉瞬间侵袭上身,他感觉十分的惬意,刚才的睡意竟然也消失了大半,他决定再看一会儿更,待会儿困了的时候再去喊杨开。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门口再次传来这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独眼龙的心再次跳动了一下,他这次几乎可以肯定,这声音绝对不正常。他顺着门口走过去,最后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缓缓的将脑袋探出了房间门。左边,空dàngdàng的,除了近处一大堆的绿色之外,便只有远处浓浓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又是那该死的虫子。独眼龙骂了一句,起身,准备后背躺在木头墙壁上休息一会儿。可是,身子刚刚转过来,便发现了异常,在房间中间的房顶上,垂下来一根绳子,而绳子的末端,则是拴着……一只黑乎乎的人头。是的,人头。人头已经gān瘪,瘦的皮包骨,皮肤早就已经脱水gān掉了,好像一层薄薄的纸张包裹在白森森的骷髅之上,眼dong黑乎乎的,深邃的很,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脑袋上的头髮,早就已经掉的gāngān净净了,勐然一眼看上去,还会认为是一足球呢。「这脑袋……真的好奇怪。」独眼龙小声的讲到。虽然现在他的心早就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吓住了,不过天生的大胆,还是让他有探索这其中缘由的冲动。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人头挂在这里,过程究竟是怎样的。他靠近人头,准备将这只脑袋给丢到外面去,按照他的理解,外面应该会重新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要他过去,偷偷的看着身后,绝对能发现什么人进入里面,然后将脑袋挂在这儿。如果是人还好说,自己就直接把他给毙了,可是如果是鬼的话,那该怎么办.他的心很忐忑,跳动的厉害,也不知该怎么做。没多长时间,他便已经凑上前了,可是,他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的心狂跳起来,连身子都跟着疯狂颤抖。「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独眼龙的身体快速后退,远离那脑袋,因为他忽然发现,那脑袋,竟然有些熟悉。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他的脑中勐地跳出了一个名字,那就是李俊。是的李俊,这脑袋,就是李俊的。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他眼角以及嘴角周围的伤疤,竟然和李俊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慌乱的在房间内找寻了起来,并且最后终于找到了躺在一个角落的李俊。他正面无表qing的半窝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深深的闭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巧合?不对,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独眼龙当时都快吓傻了,脑子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重要的qing报,必须给杨开说,他便用力的摇晃着杨开,大声的喊着:「指战员,快醒醒,快醒醒。」可是,事qing的发展却比他想像中的要诡异的多了,任凭他摇晃了好长时间,这杨开就是不睁开眼睛,也不给自己丁点的回音,好像……就好像死了一样。他忙用手摸了一下杨开的脉搏,发现杨开的心跳qiáng劲有力,就好像是有一条小河从杨开的身体里面流过,血液跳动的速度,是他所不能想像的。奇怪,真是奇怪。「九筒,九筒,快醒醒,快醒醒。」独眼龙走到九筒身边,用力的摇晃着九筒的身子。可是,九筒就好像是一根木头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凭独眼龙摇晃着他的身子。「我糙,这是怎么了?」独眼龙很是疑惑,同时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渐的加剧。他越是担心,自己的手就越不受控制。最后他一咬牙,gān脆是在九筒的脸上扇了两巴掌。可是九筒依旧是昏昏沉沉,完全没有甦醒的意识。就在他准备喊醒其余几个人的时候,却忽听背后有极其沉重的喘息声传来,他立刻扭头,却发现,那唿吸声的主人,竟然是一具具早就腐烂,不过脖子上却是长着黑熊一样硕大脑袋的……尸体。是的,尸体,那些尸体都已经腐烂多日,身上的蛆虫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还有他的脑袋,那脑袋他熟悉,分明就是纸钱悬挂在房顶上,然后被自己给丢出去的大脑袋嘛。天啊,这些尸体是……独眼龙当下就吓傻了,抓起身上的武器,对准尸体,便是要一通狂轰乱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自己刚刚举起枪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忽然身手敏捷的沖了上来,一把按住了自己的手和身子,其余几个怪物也一拥而上,将自己的其余部分给按住了,他没办法动弹,只能是躺在地上大声的吵闹,制造出一连串的噪音。那几个怪物面面相觑,张着嘴巴似乎在jiāo谈着什么,片刻之后,似乎商量通了什么东西,其中块头最大的那傢伙,直接一拳头打下来,正中自己的面门。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停止旋转,便昏死过去了。与此同时,杨开收回了拳头,刚才一拳头用的力太大,他的脑袋咯的自己的拳头有些发痛。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刚才杨开跳起来就是大吵大闹,对着门口的木头又是摇晃又是扇巴掌的,制造出的噪音惊醒了他们,他们几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之后,便发现独眼龙的不正常,想走过来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这小子转身就是要枪击他们,幸亏杨开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住了独眼龙的不正常行为,才没有导致血腥案件的发生。想到这里,杨开的心头冒出两个字,那就是中邪。他看看昏迷的独眼龙,心想这傢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怎么了?」磨牙说梦话的赵勇德被众人一番动静给惊醒了,睁开迷茫的睡眼看着众人问道。「没什么,你睡吧。」九筒说了一句。「哦。」赵勇德倒身便是唿唿大睡。「如果你不害怕被鬼上身的话。」见赵勇德竟然真的再次去睡,九筒在后面加了一句。听到鬼上身三个字儿,赵勇德好像跳大神一样的从地上弹跳起来,忐忑不安的看着九筒问道:「什么鬼上身?有鬼?有鬼吗?在哪儿」「当然。」九筒淡淡笑笑,然后指了指独眼龙道:「鬼在独眼龙的身体里面。」听他这么说,赵勇德疑惑了一下,继而想了想,最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说是好用的这小子搞鬼是不是?」九筒没有继续理会赵勇德,而是走到杨开身边,看着正在被张鹤生进行一系列检查的独眼龙。检查好久之后,九筒才试探xing的问道:「张道长,这独眼龙是不是中邪鬼上身了?」张鹤生想了想,最后点点头:「看上去有些像是鬼上身的症状,瞳孔扩散,目光无神,脸色发紫,温度骤然降低。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地儿看上去并没有什么yin气儿,看上去没什么脏东西之类的,这独眼龙……连我也有些搞不明白了。」「会不会是这小子刚才梦游?」赵勇德睁开眼睛,通过他和刘雨薇之间的谈话,总算弄明白了现场的qing况,他的第一想法便是,这独眼龙是在梦游。鬼上身?世界上那有这么多鬼上身,要是鬼上身的话为什么只上独眼龙的身,怎么不上我们的身?难不成咱们比独眼龙少什么物件儿不成。「不会。」张鹤生毅然决然的摇头。「你怎么这么确定?」赵勇德摇了摇头。「你家梦游会瞳孔扩散?脸色发紫?」张鹤生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直瞪得这赵勇德说不出话来。「哦。」赵勇德就算不服气也不信了,张鹤生的理由的确有些qiáng劲。「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赵勇德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仍旧陷入昏迷中的独眼龙道:「张道长,您有什么办法能将独眼龙身体里面的鬼给bi出来吗?」张鹤生摇摇头道:「现在都不能确定这独眼龙是不是鬼上身,刘医生,您来看看,这独眼龙是吃饱撑着了犯哪门子邪劲儿。」刘雨薇慡快的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蹲下身子,摸了一下独眼龙的脉搏,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讲到:「从脉搏上看,这独眼龙健康的很,没有丁点受伤的痕迹,很正常,这绝对的正常。」杨开摸了一把,的确是这样。「雨薇,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独眼龙快速的醒过来?」杨开满脸关切的看着刘雨薇道,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独眼龙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这个……浇一盆开水或者是扇两巴掌应该都不成问题。」杨开有些无语,没想打这医生,竟然也要用这么老土的方法把一个人给叫醒。现在他们这儿没有水,而且就算有水也不能泼在独眼龙的身上,要是在这个地方感冒了,想要康復,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毕竟这里的条件艰苦的都没办法形容。现在,也只能用扇巴掌的老法子了。杨开捋了捋袖子,对着独眼龙的脸颊便是狠狠的拍了过去。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敢下狠手,一巴掌下去,发出的声音倒不下,可是脸上却没留下手掌印。来回的扇了两次,那独眼龙的嘴唇总算是动弹了一下,眼皮子跳动了几下之后,总算睁开了眼睛。他的嘴唇有些gān裂,梦呓一般的喊了两声:「水,水。」「在这里。」石头忙从被囊中找到了水壶,递给了杨开,杨开打开盖子餵给独眼龙喝。咕咚,咕咚。独眼龙似乎渴的厉害,咕咚咕咚的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晦涩的眼皮才终于缓缓整理。在他的眼睛睁开,看到杨开的时候,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努力的用手扶着地面,吃力的支撑着身子,半窝在了墙上,然后目光望向杨开身后。杨开很是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除了一根从房顶上吊下来的绳子在漫无目的的晃悠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而独眼龙的目光,却从始至终的,死死的盯着那根绳子。「独眼龙,你怎么了?」九筒伸出手在独眼龙的眼前晃了晃,他担心这独眼龙的眼睛不管用了。独眼龙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打走了九筒的手,他才放下心来,看来这独眼龙并没有疯掉。「独眼龙,怎么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开开口问道。独眼龙仰头看了一眼杨开,然后嗓子嘟哝了两下,发出含煳不清,有些沙哑的声音来:「刚才……刚才撞鬼了。」「撞鬼?」这么一说,众人的心勐然提到了嗓子眼,赵勇德还急促的望了一圈四周,想找出那个鬼,不过,房间内空dàngdàng的,除了火光映出的他们几个人的黑影不断的在房间壁上跳来跳去,哪有半个鬼影。「独眼龙,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杨开开口道:「哪有什么鬼啊。」「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了。」独眼龙用手支撑着松软的身体,从地上半坐起来,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从房顶上垂下来的绳子:「那绳子上面,分明挂着李俊的脑袋。」吱吱嘎嘎,吱吱嘎嘎。众人听到自己的心脏被冻结的声音。李俊冷哼一声:「我说独眼龙,你看见我的脑袋挂在绳子上了,是怎么挂着的?是不是我的脑袋刚才在上面挂着,一会儿之后就又重新跑回到了我的脑袋上?」
第433页 独眼龙摇摇头:「刚才那个脑袋分明就是,腐烂了大约一年时间了的脑袋,可是,那模样,以及脸上的伤口,都和你脸上的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独眼龙的声音,再次让众人语结,腐烂了一年的脑袋?这脑袋就长在李俊的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掉下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独眼龙所说,那就是撞鬼了,产生了幻觉。杨开安抚了一下独眼龙的肩膀道:「独眼龙,刚才是你产生的幻觉,可能是太疲惫的原因吧,你休息一下,下半夜我来看更。」独眼龙很是疑惑的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撞鬼了吗?我感觉不像啊。」「哼,就算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明说,至于这么栽赃陷害吗?」李俊冷哼一句,便继续找个角落,倒头大睡,不再去理会众人。看着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继续唿唿大睡的李俊,杨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切诡异之事的导演者,就是李俊了,至于他究竟用了何种手段,自己还不太明了,可是他的目的,很明了,那边是让自己的队伍,全军覆灭,然后,两块三星拱月的玉帛,便归于李俊所有。看来,这李俊为了得到三星拱月的玉帛,那是下了不少的jing力啊。可是,杨开也没有打糙惊蛇的想法,先继续让李俊跟着他们,一来他们没什么证据,二来,若是这个时候和李俊闹翻的话,他们不能从李俊身上得到任何的信息,那么这一路来所经受的一切,都会变成泡影。杨开没有多说,只是让众人躺到各自的位置睡觉,而自己,则是扛着卡宾枪,在房间的周围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危险和潜伏的敌人,这才重新回到房间中,坐在地上,警惕着外面。幸运的是,下半夜并未出现什么诡异之事。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杨开才发现火苗子已经很小了,阵阵寒意袭身,他匆忙跑到火堆旁,用几根gān木柴,重新将火焰撩的烧了起来。「杨开,别动。」忽然,九筒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杨开身后,咬着牙齿让杨开不要动。杨开的心蓦然一紧,心想莫不成是遇到危险了?看九筒这表qing如此的紧张,当下皮rou也有些发紧起来,语气颤抖的问道:「九筒,怎么了?」九筒从怀中掏出了白朗宁手枪,瞄准了杨开身后,手和手枪在半空中悬浮了一会儿之后,便是砰地一声,开枪了。两声枪响过后,杨开的眼睛紧紧闭上,他的心躁动的厉害,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背后乱蹦乱跳,招惹来了九筒的主意。「哎哟我糙,有危险。」赵勇德和石头等人听到枪声,都不约而同的勐然跳起,迷茫的目光望着四周,怀中也抱着武器。「安全了吗?」杨开试探xing的语气问着九筒。「危险?什么危险?」九筒愕然片刻,总算明白过来,哈哈笑着拍了拍杨开的肩膀,笑着道:「指战员,我只是帮咱们解决早餐问题而已,哪有什么危险。」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更愣神了,什么早餐问题?到底什么意思?他转过身,然后盯着地面上两只被打死的兔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两只兔子,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九筒嘿嘿一笑:「我也没办法啊老大,要是你刚才动弹一下,估计这两个兔孙子就得跑了,到时候就算咱们再想捉住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第四七二章 终极恐惧(7)杨开想九筒说的倒也是,便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于是陈天顶的手艺又派上了用场,将兔子扒皮,掏出内脏,做了一顿红烧兔子rou,众人再次享受了一顿美味。王世科和白波两人对陈天顶这种人才爱惜的很,心想下次有机会,一定得合作,这样的人才,可真是很难得啊,这简直可以说是一移动大厨房,无论是在什么地儿,总能让人吃香的喝辣的。酒足饭饱,众人便开始了赶路。清晨的露水还未完全蒸发gān净,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寒冷的气息,有句成语说的是chun寒料峭,没想到这秋天的早晨,也是颇有chun寒料峭的味道。几人小步往前走,原本有些发寒发冷的身子,竟然也暖和了不少。地面上是大片大片的落叶,踩上去有些松软。这给他们的行进带来了不少的困难。哎哟我糙。正往前走着,赵勇德忽然叫骂了一声,同时身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这么一尖叫,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众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赵勇德道:「老赵,怎么,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好?」「呸,你知道个屁。」赵勇德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狗日的刚才有东西绊了我。」说着,便是转身看着自己摔倒的地儿。一只gān巴巴的,硕大的脑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麻痹,这不是咱们在竹房里面遇到的大脑袋吗?」赵勇德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硕大脑袋:「怎么回事?这脑袋怎么滚到这儿来了?莫不成是这脑袋长腿和手了?」九筒骂了一句:「你小子看清楚点,这是咱们在竹房遇见的脑袋吗?什么长了脚和手,我看你是心里有鬼。」赵勇德试探xing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沖九筒摇摇头:「我这心里只装着祖国和二丫,没有鬼。」杨开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片刻,最后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祥的讲到:「还真别说,这脑袋还真的和咱们在竹房里面撞见的脑袋有的相似,不对劲,这不对劲。」白波等人也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珠子,没错,这脑袋,和他们在竹房里撞见的脑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腐烂的程度,还是从某些细小的特徵上来看。这脑袋,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杨开想不明白,便看看其余几个人,不知道其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吧。」九筒道:「会不会是这林子里的什么动物给弄过来的?你知道,这林子里面什么野shou没有,或许某些动物把他当成了猎物给弄到这儿来了。」九筒的这个说法,可能是最科学的解释了。杨开点点头,虽然对这个想法持怀疑的态度,可是为了让众人宽心,也没有反驳,点头道:「恩,好了,咱们继续赶路。」越往里走,这树林也就越浓密,他们能走的路越来越窄,很多地儿都没有路,他们不得不用砍刀匕首在前面开路,将一些杂乱的树枝给砍断。噗通。赵勇德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我糙他奶奶。」赵勇德骂了一句,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他摔进了一个小泥潭里面,结果弄得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泥水,很不舒服。不过幸亏现在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明亮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之间的fèng隙照she进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身上的衣服就会gān燥吧。可是,接二连三的被东西绊倒,他的心理免不了是一阵恶气,愤怒的叫骂了一句,然后低下头,扫亮着摔倒的地儿。当他最后发现了,安静躺在地上一具尸体的时候,尖叫了一声:「我糙,是尸体哎。」听赵勇德这一嗓子,众人都迅速倒退了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刚才尸体是被一根树枝给压在了下面,加上众人都一直在警觉两边,所以很少注意脚下,这么一具尸体,他们都没注意到。可是,赵勇德这小子没注意,反倒是发现了尸体。尸体是趴在地上的,身上穿着小日本的衣服,致命伤是胸口的一个大dong,大dong里面露出了肠子内脏等器官,最让人感到全身发麻的是,那个破dong竟然还有被撕咬的痕迹,留下了一个个很大的牙齿印子,那个破dong,至少得有一个人的脑袋大小。「我糙,这是啥qing况?」在赵勇德发现尸体后背上致命大dong的时候,惊叫一声,后退好几步,同时用手捏住了鼻孔。而刘雨薇,不用说,又是老样子,捂着胸口,转过身趴在一处没人的地儿大吐特吐。「这是日本人?」杨开很是疑惑的走上去,蹲下身子开始查探起来,浓浓的血腥味好像是瀑布一般的涌入他的鼻孔中,可是他却完全不把这当回事儿,只是盯着尸体后背上的伤口看。白波也蹲下身子,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杨开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伤口,似乎和犬类的咬痕有相似之处。杨开点头,刚才他也发现了这一点。「白队长的意思是,咱们遇到了豺láng虎豹一类的野shou?」杨开说。白波却有些不确定的摇摇头:「我只是说,咬痕相像而已。如果兇手真的是他们的话,这怪物胸口上的血dong,又该如何解释?他们的小拳头可不会这么厉害,能穿透一个人的型腔。」是啊,到底是什么动物,能一拳击穿一个人的心脏,并且还有犬类的牙齿呢?忽然,杨开不经意间将这个伤口和半路上碰到的硕大脑袋联繫起来。能有犬类的牙齿,而且还有人类一样的厉害拳头,能横着击穿一个人的胸腔,会不会是……他娘的那啥巨猿……就是他们在古蜀国的祭祀场遗址里面遇到的那帮血腥怪物,巨大猿猴?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巨猿群已经从祭祀场下面钻出来,为非作歹了,要是真的和他们撞见,他们的生存机率会直线下降啊。可是,那些生活在地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巨猿,怎么可能能在地面上生存?所以杨开很是怀疑这点。这么一想,巨猿的可能xing便是直线下降了。「我觉得,会不会是……咱们遇到了野人?」沉默良久的张寒山,终于讲话了。不过,张寒山教授语出惊人,此话一出,立刻被众人反驳:「张教授,什么野人?呵呵,没想到您身为教授都这么幽默。」「以前您不是总说,科学是严谨的吗,今儿个怎么有闲心和咱哥几个开起这种玩笑了。」看其余众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说,张寒山只能苦涩的笑笑:「我没和你们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们以前没听说过,成都大平原的野林子里面,有原始野人出没吗?」「原始野人?」连陈天顶也有些质疑了:「以前在神农架那嘎达活动的时候,听说过那旮旯有过野人,我也和我三叔去那里面玩过,就想没事儿碰到野人玩玩,可是,我们在哪儿呆了四五天,连个野人毛都没看见,所以我怀疑这野人是不是人在故弄玄虚,其实根本没有的事儿。」张寒山道:「其实,以前我也和你们一样有过这样的疑虑,不过,自从我在竹房里面看到那只巨大的脑袋时候,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地儿的确有野人生存,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们,再怎么说这件事也是挺邪乎的,我怕告诉你们的话,你们会感到害怕,影响行程。」「现在,从这尸体的伤口上,我可以用我的人品向你们保证,这就是野人所为,附近有野人出没,所以我必须告诉诸位,请诸位都警惕一点,发现野人的行踪,千万不要盲目行动,就当装作没看见一直走就成。这些野人都是没有理智的动物,要是伤到了各位,我恐怕没办法给诸位有个jiāo代。」
第434页 张寒山这么严肃的解说,现场的众人都有些被吓到了,张寒山这话说的,的确是有些瘆人,一想想,人类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类物种,还可能有其他的,他们未曾见过的人类,那种挑战世界观的刺激事儿,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哎,你说要是这种野人跑到人类的社会,会怎么样?」沉默片刻,九筒小声的提出一个有趣儿的问题。「要是我,就先找一个娘们好好享受享受。」石头嘿嘿的咧嘴傻笑。「行了,大家都别废话了,咱们赶紧走吧。」杨开知道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可能会招惹来「野人」的注意,到时候发生血战的话,可能会被日本人发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的部队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虽然杨开对野人的存在还持着怀疑的态度,可是都这个时候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开命令众人都给枪装子弹,落下保险栓,一路警戒朝前走。一阵阵柔和的风chui来,chui得树叶哗啦啦作响,风稍微一大,便是大片大片的树叶子从树上落下来,非但影响他们的视线,还会影响他们的听觉,所以他们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有的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杨开等人已经不止一次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句话了。在众人心中都对巨野人有所畏惧的时候,却忽听一声巨吼,响彻天空,在树林中来回的回dàng。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队伍自发组成防御阵型,站成了一个圆圈,将王世科护在中间,望着周围。那声怒吼声,实在是太大,而且听起来距离他们并不是很远,因为杨开发现头顶上的许多叶子都被他这一嗓子给震得徐徐下降,好像是飘雪一般。可是,吼声过后,便是安静了下来,好像怪物已经走远,不过杨开总有一种二十四小时被怪物盯梢的感觉,就好像……在某一个方位,那只巨野人正在暗处偷偷的笑自己,笑自己愚蠢。一阵微风chui过,众人忽然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血腥味。「恩?怎么回事儿?」九筒翘着鼻子问道:「这血腥味挺浓厚,从哪儿过来的?」「我觉得……咱们要不要去前面看看?」赵勇德搔了搔脑袋道。「我觉得有很有必要。」张寒山说。「白队长,你觉得呢?」杨开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白波,如果循着血腥味上去,撞上野人或者小日本,他们都会遇到损失,风险太大,身为领导者,杨开必须让自己的队伍尽量少的去招惹风险。「我闻着血腥味离咱们并不是太远,或许,走不了多久就能找得到。」白波的意思很明显,他也同意去找找看。白波都同意了,杨开也终于被说服了,点点头,将卡宾枪抱在怀中,然后走在前头道:「走,那咱们就去看看。」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威风唿啸而过的声音,以及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你注意听的话,还会听到风声中还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声悽厉的吼叫声,那是巨野人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从声音上判断,数量不会少于十只。这微小的声音,听得杨开始心惊rou颤啊,要是真的和他们狭路相逢,到时候自己必败无疑。其余几人表qing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全都是唿吸急促,大概都是被这声音给镇住了,走在最前面的赵勇德,双腿都开始打结,都不知该迈那条腿。走了没多久,微小的风竟然也停息了,那股味道也淡薄了不少,不过这并未影响他们搜寻。对王世科来说,他擅长的不仅仅是手中一把能伸能缩的长剑,还有一口好的鼻子。王世科和并排走在前面,实际上却是杨开跟这王世科行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王世科忽然停下了脚步,鼻子轻轻翘翘,使劲的嗅了嗅,他确定,此处味道最浓厚,血的味道应该就是从此处散发出的。可是,为何此处却安安静静,根本就没有尸体呢?「王世科,怎么不走了?」杨开看着王世科问道。王世科道::「此处应该就是血味的发源地了,可是,为何不见尸体呢?」「你们快看,地面上有挖掘的痕迹。」九筒忽然说了一声,同时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扒了扒地面,果然没多久,便看到泥土下面有一些猩红色的物质,用手捏起来看看,竟然是侵染了鲜血而凝固住的泥土。「在下面。」陈天顶说了一句,用洛阳铲轻轻的挖了起来,没多久,便是很快的将地面给挖出了一个坑dong,而在坑dong里面,则是一具腐烂了的尸体。尸体死的很悲惨,脑袋上有一个大dong,看上去就好像是脑袋里面被cha入了一根钢筋将脑袋穿透了。从身上的服装来看,这应该是军队中的高级人员,因为他穿着一身武士装,一般穿武士装的都是部队里面的行政长官之类的。「这里也有一具尸体。」赵勇德在地面挖了没多久,尽然也挖出了一具尸体,将尸体从地面给拽上来之后,发现尸体的四肢竟然被齐刷刷的拽掉你了,只剩一个躯gān,触目惊心。「我糙,怎么都死得这么血腥。」白波看到这些尸体,那也是起了一身ji皮疙瘩,虽然尸体他见多了,可是死这么惨的,却很少见到。在战场上很少会看到这样的尸体。「是啊。」九筒捏着鼻子应了一声:「该不会是这些傢伙得罪了野人,所以野人就慢慢的把它们给折磨死吧。」「你们看,这四肢断裂处的伤口,是他娘的整齐的,就好像是用刀切割的一样。」忽然,赵勇德盯着面前的尸体看了好长时间,然后尖叫了一声。果不其然,众人看到,那具被拽掉了四肢的尸体裂口处,都是齐整整的,就好像是被刀给切割过一般。「难不成,是那帮野人能用人类的工具?」张寒山梦呓一般小声讲了一句。「哇,不会那么厉害吧。」张寒山这么一说,石头浑身颤抖了一下:「会用人的工具?那那帮野人也忒嚣张了点吧。」「是够嚣张的。」杨开咽了口吐沫:「不过,就算是天王老子,咱们该面对的,也得面对。」「同意。」九筒嘿嘿笑笑。第四七三章 终极恐惧(8)「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你说这些东西既然已经杀死了人,为什么不把他们给吃了?gān嘛要掩埋起来?他们捉这些人,肯定是把它们当成猎物了。」「是啊。」杨开也点头贊同道:「这就很奇怪了。」石头疑惑的搔了搔脑袋,思索好半天时间,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怪物回去拿调味品了,把这些人蘸酱吃?要是那样的话……哎哟我的娘,你说他们会不会像咱们的陈老闆那样手艺齐全,说不定会把咱们给穿到树枝上来个大烤活人呢。」石头这么一说,众人的身体全都感觉到森森寒意袭来。杨开骂道:「你小子别瞎说啊,再说让你吃两枪子儿、」石头只好闭口不语,不过看这些死去并未有任何撕咬痕迹的死尸,他心中的这种感觉竟然是越来越qiáng烈。「要不,咱们赶紧走吧。」白波道:「我觉得这可能是陷阱什么的,这些野人有智慧,肯定想把他们当成诱饵,把更多的人诱惑到这儿来,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的食物了。」「哎哟我糙,白队长,您说的对。你说的有可能。」九筒使劲的搔了搔自己的身体,抖落一身ji皮疙瘩。骂道:「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我糙,我这都快坚持不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地面下蹦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呢。」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他们前面不远的地面,竟然爆炸了,泥块飞起来足有两三米多高,而一个棕色毛髮,足有两三米多高的东西,勐然从地面下站了起来,众人定睛一看,我的娘啊,那傢伙竟然和人形差不多,有人类的脑袋和四肢,脸上也是五官齐全,不过全都是放大了足有两倍的,他的身体也足有两倍之多。看到这庞然大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有那么瞬间,脑袋里空dàngdàng的,都不知该怎么办,直等到赵勇德惨叫一声,撒丫子就逃,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跟在赵勇德身后狂奔。「我说指战员,那他娘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九筒一边狂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谁他娘的知道。」杨开也是跑的热火朝天:「先别管这些了,赶紧跑,要是被逮到……」「咦?不对啊指战员,你说那王世科……受重伤没法跑啊,他该不会是给野人当点心了吧!」「停!」杨开的大脑一热,立刻下命令。刚才过于激动,竟然忘记了王世科这病号了,不知这病号现在怎样了。立刻扭头看了一眼,哎呀我的妈,吓得几人是冷汗直流啊,别说,王世科还真是聪明,知道自己跑不过野人,竟然躺下当病号,野人就在王世科身边转来转去,翘着鼻子嗅来嗅去,王世科脸上额头上,到处都是豆大的汗珠。「不要。」杨开心中暗道道:「要是被野人知道王世科是装死,肯定勃然大怒,到时候一拳头打下去……估计这王世科得透心凉了。」那怪物全身都是棕色的毛髮,站在杨开这个位置看,他的体型更大了,简直就好像是远古巨猿。「咱们怎么办啊?」白波都快急的哭起来了,一个劲儿的捶打着脑袋,刚才只顾着逃命,竟然忘记了自己最好的哥们王世科了。杨开思考片刻,最后一咬牙,骂了一句:「狗日的,看来咱们也只能这样做了。」「怎样做?」白波看着杨开,眼神迫切的问道。「喂,野人大哥,快过来追咱们哥几个,咱哥几个身上的rou瓷实,你瞅瞅你瞅瞅,这肌rou块……啧啧,一咬肯定溅你满嘴的人rou汁。」九筒差点当场晕倒:「指战员,咱不带这样的啊。」「少废话,这是唯一能救王世科的办法了,快,你们几个快脱衣服,把肌rou露出来。」「指战员……」九筒还想反驳,不过被杨开瞪了一眼,他也只好照做。而白波则是毫不犹豫的开始照做,毕竟那是自己的兄弟,要是王世科再死了,自己就变成光杆司令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数十个兄弟一个个死于敌人枪口下,这最后一个兄弟,可万万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全身长毛的野人给吃了啊。「嘿,对面的野人看过来,咱哥几个给你准备jing美的酒rou,赶紧过来享用。」白波是拼了,也顾不上什么狗屁领导者风范了,此刻的他俨然就是从jing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那是在原地又蹦又跳,满脸喜悦神色。「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九筒和石头等人也是两处自己的肱二头肌,全身打哆嗦,一边打哆嗦还一边唱歌,准备用这种方法来感化那野人。「我……我糙你祖宗。」陈天顶骂了一句,同时蹲下身子,从地上抓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那野人就是砸了过去。看来还是陈天顶这一招管用,一个石头砸过去之后,野人总算是抬起了脑袋,看了看这帮不停咋唿的几个人,怒吼一声,飞奔上来。
第435页 「白队长,您先躲起来,待会儿我和几个兄弟引开野人,您去把王世科给救下来。」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将白波往旁边一推,同时跳起来转身,大喊一声:「全都有,给我跑步走,窜得越快越好。」嗖嗖,白波只感觉一股股凉风从身边席捲而过,接着几个人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最围软弱的刘雨薇这时候潜力也被bi发出来。白波知道事不宜迟,赶紧找了个比较茂盛的糙丛躲了起来。吼吼,吼吼!吼叫声不绝于耳,同时众人还感觉到地面竟然在轻微的颤抖,就好像是发生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一样。杨开一边狂跑还一边说:「全都有,停下。」杨开的命令来得太快,众人往前跑了好几步才终于勉qiáng停住了脚跟,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指战员,啥qing况?」「准备武器。」杨开顾不上歇息,一声令下,咔嚓一声将卡宾枪给抗在了肩膀上,然后转身,都将目标盯在了狂奔而来的尸体。眼看尸体越来越近,众人的心脏跟着碰碰狂跳,看起来马上就要窜上来。「我糙,预备,开枪!」杨开一声令下,哒哒哒雨点一般的枪声便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最显威力的,便是九筒手上的散弹枪以及石头扛着的火焰喷she器,其余几人的白朗宁手枪以及威尔逊冲锋鎗在这两件武器面前,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毫无亮点可言。杨开这个时候有些后悔,他娘的怎么没带火箭筒来呢?要是有火箭筒的话,怕是这玩意儿当场就要被穿透了吧。可是,看起来这野人的皮就是他娘的厚,哒哒哒几枪下去,那怪物竟然只是速度减缓了一点而已,尽管身上血流如注,不过影响并不大。「麻痹的,这怪物忒厉害。」九筒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刚才这散弹枪连开好几枪,qiáng大的反弹力震得自己双手都有些发麻了,可对面那野人却越战越勐。「独眼龙,打爆他眼睛。」杨开见这怪物速度过快,便对独眼龙喊了一声。独眼龙会意,快速的瞄准,然后开枪。啪一声枪响过后,子弹犹如闪电一般的沖了出去。可是那野人的动作,却远比他们想像的要qiáng劲不少,当下便是伸出了粗大的胳膊,竟然硬生生的挡下了子弹。「我靠!」这一幕看的白波等人目瞪口呆,原本他们认为这怪物个头大,反应速度肯定缓慢,谁知……他娘的,这速度比他们自恃手脚灵活的人类还要快。这些可就麻烦了。不过,这一枪也不是白开的,至少他们知道,那怪物如此护着眼睛,那么弱点肯定是在眼睛处。「石头,火焰喷she器。」杨开转头对石头讲到:「喷他的眼睛。」「收到。」石头立刻回了一句,同时举起手上的火焰喷she器,对准怪物的脑门,便是勐然按下了开关。哄哄,哄哄!烈火犹如是开闸洪水一般的勐然冲上去,几乎是瞬间,浓浓的火焰便彻底将那怪物给包裹在了火团之内。吼吼,吼吼!野人吃通不过,手舞足蹈,乱蹦乱跳,不少拳头大小的石头被野人踢飞,地面都在轻微的颤抖,野人偶尔会撞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结果那棵树直接就会被撞成两截,那场景……简直就好像是一辆小型坦克在森林中搞破坏一般。「糙他娘的,给我打。」杨开见怪物总算是有些被制服住了,当下也是来了劲,勐吼一声,手上的卡宾枪哒哒哒的开始扫she起来,并且也没过几秒钟的时间,便是将地面给she出来了一个个的破dong,而那怪物,也是彻底倒在地上,大口喘息,不过却不能动弹了。看着倒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怪物,身上的火苗子仍旧在扑腾,众人也没敢上前,唯恐这怪物会一下子缓过来,把它们给按倒在地。等了足足有四五分钟的时间,那巨大野人身上的火苗子才算彻底的熄灭了,一股浓浓的黑色烟雾从他身上喵喵上升,就好像是农村烧炕时候冒出来的浓浓的黑雾。「死了没有?」九筒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看上去……好像是死了。」杨开眉头皱了皱,有些不确定的回答。「走,九筒石头,你们几个掩护我,我上去看看。」杨开摩拳擦掌,然后脚步轻缓走上去。其余几个人咔咔给枪上子弹,然后速度缓慢的走了上去。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从野人身上瀰漫而出的浓浓腥臭味,竟然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的感觉。当他靠近,看清楚野人身上被烧成灰烬的棕色毛髮的时候,心中一惊,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那些火焰只是野人的皮毛在燃烧的话,那么里面……野巨人很可能只是暂时昏厥过去,并没有真正死去。毕竟生命力如此旺盛的生物,在没有汽油辅助燃烧,紧紧是外面一层薄薄的毛髮燃烧你的话,是不可能就如此轻易死去的。咕咚。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野人的嗓子竟然动弹了一下,杨开立刻明白了过来,这狗日的还没有死透彻。「哼,还没死,那我就送你去西天吧。」杨开眼神中的畏惧,很快便变成了勇气,只见他一咬牙,手臂一抖,四棱刺竟从袖口中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过后,便被杨开抓住,耍出一连串的刀花过后,四棱刺便重重的刺在了野人的肚皮上。没有了皮毛的保护,加上皮肤被大火炙烤过比较你松弛,所以四棱刺这么一刺下去,野人的肚皮里面喷she出一股浓浓的黑乎乎血液,溅了杨开一脸。嗷呜!野人吃痛不过,惨嚎一声,同时伸出砂锅大小的巴掌,朝着杨开的脑袋便扇了过来。杨开的脑袋一低,总算躲过被巨熊拍成rou酱的可怕命运,可是自己的肩膀却没有躲开,被野人重重的排中,他的身体横飞出去。可是,在身体遭受那种非人折磨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有希望,依旧是咬着牙齿,积攒全身的力气在四棱刺上。在他的身体横飞出去的时候,抓在手中的四棱刺也在黑熊的肚皮上横着切过。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这样形成。嗷呜。野人痛的几yu昏厥,不过bàoqiáng的愤怒还是让他站起身来,双掌在胸前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音,他的身体缓缓站起来。可是,身子刚刚蹲坐在地上,肚皮上那伤口便被扯开了,鲜血肠子从伤口处流了一地,野人低头看了一眼,大概觉得肚子里面流出来的东西有些稀奇,便用手掌轻轻的扯了扯。当然,「轻轻」是相对于他来说的,可是对杨开等人来说,他的那股力道,足以将一个正常人给撕成两半了。嗤啦。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肠子竟然被他给扯断了,流出了huáng色的大便以及浓浓的汁液之类的东西。野人也终于是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奈何全身的痛苦好像蚊虫一般盯在他身上,根本就没办法驱赶走。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时间,最后总算是没办法承受那股痛苦了,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扬起,盯着头顶上的天空看了好半天时间。「算了,让他解脱吧。」看那怪物躺在地上唿吸着生命最后的几口气息,杨开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这种痛苦,是非常不人道的。「恩。」独眼龙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巨野人脑袋前面,对准这怪物的脑袋,便是砰地一声开枪了。瞬间,鲜血脑浆顺着眼睛流了出来,宽大的眼dong看上去触目惊心。而巨野人则只是双掌稍微朝天扬起,然后噗通一声,落在地上,不再有任何的动静。他死的也不能再死了,杨开道。然后走到巨野人脑袋前,用手替他闭上了眼睛,瞑目吧哥们。咚咚咚,咚咚咚!地面,是一阵轻微的颤抖声音。杨开的心蓦然一惊,不好,肯定是那帮巨野人的队伍听到了这只怪物的怒吼,所以冲过来了。而且从声音上来判断,对方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实力上,都比他们qiáng上足有四五倍之多。要是他们这个时候朝着身后狂奔的话,肯定会被巨野人给碾成rou饼。「上树。」杨开当机立断,然后紧跑了两步,离开这巨野人的尸体,顺着一处还算挺拔高傲的大树,便蹭蹭蹭爬了上去。其余几人也知道,现在爬树是唯一可能拯救自己xing命的方法,也没有愣着,顺着大树便蹭蹭蹭往上爬。几人都分散xing的爬到了几棵大树的顶端,然后盯着地面,感受着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震动。很快,当那股疯狂的震动终于在耳畔响起的时候,他才终于闹明白,看来自己爬树的确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此刻站在他们下面的,足足有十几只的巨野人,红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让人全身都是一番震动。吱吱嘎嘎,吱吱嘎嘎!类似于骨头断裂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众人浑身颤抖,不明白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几只怪物抬起了脑袋,视线,正好和杨开等人撞在了一块。哎呀我糙。九筒小声的叫了一声,差点没一脚从大树上跳下来,麻痹的,没想到他们躲藏的这么隐蔽,竟然还是一眼就被巨野人给发现了。他怀疑,这巨野人肯定是可以追踪人的气味什么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自己。吼!那巨野人宽大的嘴角轻轻朝上弯曲了一下,很明显那是在沖自己笑。「笑,笑你妈个头啊笑、」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九筒也gān脆骂出了声。其余几只巨野人也纷纷抬起了脑袋,然后,以同样的表qing看着九筒。其余几个人都躲避在不远处的树上,不过,他们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可能被这几只巨野人当成九筒一人发出的,所以找到了九筒的踪迹之后,他们也没有去找寻另外的人,只是冲着九筒在笑。这股yin森诡异的笑,让九筒全身脱力,手颤抖的厉害,咬着牙齿,才总算握着树枝不至于掉下去。「我说,哥几个,那下面几具尸体算我送给你们的,你们都去享用吧,别来缠着我,我rou臭,不好吃。」九筒可怜巴巴的俯视着巨野人,都快哭出来了。陈天顶差点没被九筒给抖乐,不过幸亏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总算没bào露位置。「吼吼,吼吼!」几只巨野人鬼气森森叫了一声之后,九筒差点没从上面坠落下来,麻痹的,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啊,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汗毛,咱指战员可不会放过你。可是,刚想完,下面的巨野人便疯了一般的朝着九筒所在的大树,撞了过来,砰!撞了一下过后,九筒所在的大树就是一番勐然颤抖,杨开的脚硬是被从树枝上给撞的晃晃悠悠并且最后从树枝上掉落了下来。要不是九筒的两只手死死抱住树枝的话,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变成尸体了,哦,不,应该变成骸骨,他可不相信巨野人仁慈,会看着这上好的美味不动动筷子。「啊呀,我糙,轻点轻点!」九筒面容失色的大喊大叫,好容易才搂住了主gān,下面的巨野人再次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这些巨野人的个头足有犀牛大小,而且看上去力道也比犀牛小不到哪去,要是任凭他们撞下去,这棵大树迟早会被他们撞断。
第436页 就在他满目焦躁,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却忽听杨开小声喊了一句:「九筒,死死的抱住树gān,就装死人,或许他们和大黑熊一样,不会对死人感兴趣呢?」听杨开这么说,焦躁不安的九筒也是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作战方案,闭上眼睛,四肢紧紧的攀住大树gān,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哐当,哐当。巨野人丝毫没有放弃攻击的计划,他们差不多已经疯了,九筒也不知地上死的那位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两人肯定有血缘关系,否则这巨野人不会如此拼命的折磨。咔嚓!就在九筒满心绝望的时候,大树竟然发出咔嚓一声断裂声,他更绝望了,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开:「指战员,回去之后给我记个一等功,就给我老娘说,我在部队里面享福呢,等有时间接他老人家到军队里面住两天。」「少他娘废话。」杨开骂了一句:「要说自己亲自给你老娘说去,老子可没那心思骗老人家。」看九筒竟然开始绝望,杨开的心中自然是一阵愤怒。哒哒,哒哒!就在众人为九筒感到担心的时候,却忽听下方传来一阵枪枝she击的声音,啪啪啪好像雨点落在沙滩上一样,几只巨野人顿时好像中弹一般踉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残次不齐的跌落在地上。不对,那不是好像,而是……真的中弹了。顺着子弹she击的方向望过去,他们竟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麻痹的,密密麻麻的小日本队伍,竟然从前方退了回来,正一个个的扛着枪,对着地面上的怪物she击呢。看上去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九筒等人的踪迹,因为没有一颗子弹往上面跑。「大家都安静,小日本没发现我们,不会有危险。」杨开见到日军,心中大喜,心想总算找到替死鬼了。这大概是杨开第一次看到小日本如此开心吧。众人也都qiáng忍住心中的恐惧,瞪大一双惶恐的眼珠子,看着正伏在远处朝着这个地方she击的小日本。哒哒哒,哒哒哒!子弹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巨野人却丝毫不畏惧的在枪林弹雨中站起来,然后速度缓慢举步维艰的朝着小日本的队伍走去。不过,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几只巨野人很快的便变成了筛子,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足足拖拉了五六米。「%¥#¥@%…………。」日本人欢唿的声音此起彼伏,迅速的将巨野人给聚拢了来。虽然日军损失惨重,也不知在前方到底遭遇了什么,不过看他们一个个láng狈不堪的模样,也知道他们遭遇的危险不亚于巨野人,甚至比巨野人还要厉害。吼!在七八十个日军将巨野人给包围住之后,其中倒在地上的一只个头较大的巨野人忽然疯了一般叫了起来,然后拖拉着肠子,后腿用力的一跃,身子便飞了起来,然后将面前的几个人给扑倒在地。嗷呜,嗷呜!啊,啊!巨野人的吼叫声和小日本的呻吟声jiāo织在一块,听着让人闻风丧胆。哒哒哒,又是一连串的子弹she击声,等到巨野人的尸体被子弹打成一团团的碎rou之后,声音才彻底停止。巨野人刚才这么一扑到,直接将四五个小日本压成了rou饼,巨大的爪子还打飞了两个,好不壮观。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心想这巨野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坏,至少帮他们除了一大口的恶气。小日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个地方之后,便是整只队伍匆忙离开。看他们匆忙离去的模样,杨开心中很是疑惑,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等到小日本的脚步声彻底远离,下面也没有了任何声音之后,杨开才深唿吸一口气,然后命令众人,顺着树杆爬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小日本尸体,以及被she成了碎rou的巨野人,刘雨薇在此忍不住的,找了个角落吐了起来。「这几只小日本可真够惨的,啧啧。」九筒看着被巨野人给压成rou饼的尸体,啧啧称赞。「沾染了中国老百姓鲜血的侩子手,最后都是这下场就好了。」石头也很是惋惜的嘆了口气:「可惜啊,我不是巨野人,我要是巨野人的话,就一个个把小日本压成rou饼。」而白波和杨开两人却聚在一块,小声商议着什么。「指战员,这不对啊这,之前咱们看到的小日本大军,不是早就已经撤出去了吗,为什么这个地儿又出现了小日本?」杨开的心里也充满了问好,不仅仅是白波一个人想不通,自己想的脑袋发痛,也是毫无头绪。「会不会是之前咱们机体产生幻觉了?」杨开猜测到。「可能xing不大。」白波有些不贊同:「毕竟当时,我们神智都很清楚,而且在那种qing况下,能让我们机体产生幻觉,并且还是相同幻觉的,那是不可能的。」杨开低头沉思片刻,最后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这鬼森林够他娘的邪门的,你说,咱们是绕过这片林子,还是继续走?看那群小日本,好像是实在没办法穿过这林子,所以准备退回去绕过森林了吧。」「要我说……」白波沉默片刻,最后道:「我觉得,我们时间不过,必须赶在小日本的前面,你看虽然小日本láng狈不堪,可是损失并不是很惨重,说不定是他们数量太多,目标太大,所以很容易招惹什么东西,我们的队伍人数少,可能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呢?」第四七四章 终极恐惧(9)杨开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九筒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先这么着?」杨开试探xing的问道:「继续往前走,要是有危险,再退回来。」「恩。」商量妥了之后,两人便准备将最终商议结果告诉众人。转过身来,却发现王世科脸色惨白的站在面前,看那模样,就好像幽灵一样。「哎呀我的娘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一向以沉稳办事不惊而着称的王世科,这会儿彻底的丧失了理智,脸色苍白的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娘的,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这会儿早就变成尸体了。」而九筒也是一脸理解表qing的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王世科同志,我也和你一样差点变成巨野人的粪便啊,理解万岁。」「理解万岁。」王世科也拍拍九筒的肩膀。呜呜,呜呜!一阵唿啸的狂风从前方传来,众人的视线望过去,一团浓浓的黑雾在森林中瀰漫咣当,颇有恶鬼来临前的徵兆。杨开顾不上那种yin森鬼气氛了,而是对众人道:「接下来,咱们就要穿越这片森林。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们都要闯一闯。」没有人反驳,只是九筒陈天顶轻轻皱皱眉头:「我说杨开,咱们就这么过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妥?那帮小日本或许从前面láng狈归来,肯定遭遇了危险,连他们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挺得过去的危险,咱们能挺过去吗?」「我觉得,或许是他们队伍太大,所以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我们要是上前的话,说不定……不会被潜伏的危险发现。」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也都释然了,跟在杨开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行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便彻底的进入浓雾的包裹范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白花花的,好像这本来就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一般。可是,走了没两步,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音,同时眼前不远处的浓雾有稍稍的流动,就好像有人经过。杨开心思皱了皱眉头,意识到前面可能有人,当即便命令队伍蹲下身子,同时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谁?」没有人回答,只有浓浓的白雾在他们周身围绕。「奇怪了。」杨开很是郁闷的搔了搔脑袋,然后继续顺着浓雾朝前走。簌簌簌簌。竟然又是那阵脚步声。这次杨开有准备,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人,便是在声音刚刚发出,浓雾缓缓流动的时候,身子便勐然扑了上去,他看的很准,如果照前面那身影的挪动轨迹的话,自己肯定能将黑影扑倒在地。可是,奇怪的是,自己扑上去,却并没有扑到人身上,而是直勾勾的落到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响,他扑了个空。他暗骂一声倒霉,站起来,却发觉,胸口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沾上了一张白纸,那白森森的纸张上面,还画着什么图画。他皱了皱眉头,然后仔细的观看着,却根本看不懂到底什么意思。旁边的几个人看杨开扑到,站起时候手上凭空多了一张白纸,也都好奇的凑上来,当他们看到杨开手上捧着的白纸时候,都很是疑惑:「指战员,这张纸什么意思?」杨开摇摇头,表示不解。在这种地儿出现这样的白纸,绝对不正常啊。「这……这……这是……它?」王世科这个时候,却颤颤巍巍,语气颤抖,眼珠子瞪大超大,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怎么?你认识这张纸?知道上面的图案代表什么意思?」看王世科这表qing,杨开等人差不多也就弄明白,王世科肯定知道这纸上的信息代表地的是什么。「是啊。」王世科满脸惊恐的点了点头。纸张上,画着两个女人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的腿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缺口,看起来好像是蝴蝶形状的,这实在是很奇怪。众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听王世科讲讲这到底什么意思。王世科这才用颤颤巍巍的语气,讲了起来。原来,王世科小时候家境厚实,家里人便将王世科送到了当时有名的军校,铁军军校进修。铁军军校和别的学校不同,他们学校最重视的便是军事训练了,所以学生们的军事训练他们是非常重视的,非但要在学校进行理论演讲,还要到各大军事基地里面进行实地模拟演练。刚开始的时候王世科也是从高年级的同学那里听说的,可是他还不相信学校有这么残酷。但当他看到几十辆军用卡车开进学校的时候,还是给吓傻了,我糙,感qing学校里面盛传的那个变态的军事训练还是真的。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个教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不想遵从也得遵从,只能上车了。说来也巧,王世科正好和他的一同学坐在同一车上,王世科说到这儿,指了指白纸上面的一个女孩道:「就是这个女孩。叫唐天。不过……」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降了下去。女孩慢慢的走上来,沖王世科淡淡笑了笑,然后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唐天!」「王世科!」他也礼貌的做着自我介绍。接着,气氛便沉默了,王世科看到他旁边和她长得有些相似的一位,笑着道:「唐天小姐,难道你不准备介绍一些你旁边这位吗?」唐天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将目光挪到了王世科身上,有些无奈的嘆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认识她,我就介绍一下吧。她叫唐仙!」「唐仙,你好,能和你做同学是我的荣幸。」当时王世科还属花花公子脾xing,而且处于青chun叛逆期,喜欢和异xingjiāo往,才会让他有勇气和陌生人jiāo谈。他伸出手,准备和唐仙握手。唐仙却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他,点了一下头,便继续低头盯着绿皮车的底盘看。
第437页 讲到这儿,王世科指了指纸上的另一个女孩子画像道:「这,就是唐仙。」「你怎么这么确定?」「因为,她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相同的标记,这是我的第一印象。」王世科见众人不在问话,便继续讲了下去。他尴尬的伸出另一只手搓了搓伸出去的手,笑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心却砰砰跳的厉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然后气氛便沉默了,并且在接下来得好长时间王世科都陷在这种惶恐不安中。吱嘎!忽然,车子勐然停住了,幸亏王世科的底盘稳,所以并没有和别人一样差点摔倒。他还执意观察了一下两个女孩,两个女孩同样也歪倒了一下。「都下车,都给我下车。」就在这时,一个响亮异常的声音在半空中传来,几十辆卡车几乎是戛然而止。上千名学生都有些慌乱起来,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车子停下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qing况吧,可千万别是劫匪劫车的啊。「同学们都不要惊慌,我们的行程有一点小小的改变。因为我们进入军事基地的批文直到现在还没有被送到前方的军事基地。所以为了基地的安全,我们被暂时拒绝入内。不过我刚才已经联络了军部,批文正在被送过来,用不了几个小时批文便会送入军事基地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现在,我们的军训计划又一个小小的改变,各位同学都下车,参加我们的夜幕计划。这是为了考验你们的生存能力,同时也是为了锻鍊你们的团体jing神。请你们都下车,自发组合,最少三个人,不设上限,都到旁边的森林中安营扎寨,寻找食物!注意,这里是军事基地被保护的范围内,所以不会有危险发生。请诸位放心。」一个拿着大喇叭站在最前面那辆卡车的车头的军官大声喊叫着,提醒着这帮人。「嘿,我糙,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吗。」他旁边一同学骂了一句:「很明显是想折磨我们,gān嘛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就噁心。」「行了行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另一同学也开口讲话了,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哎哟!」那名同学惨叫一声,然后从车上滚落了下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他仰头就是一阵叫骂:「你这个cao蛋玩意儿,信不信老子我把你屁股上长痔疮的事儿给说出来?」「我呸,你屁股上才长痔疮了呢。」那名同学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也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拉住骂他的同学的胳膊,把他给拽了起来。「喂,你们两个gān嘛呢。」王世科站在车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军官告诉我们要团结,这是在野外生存必须的条件。你们两个还没组团就开始打起来了。」王世科说,这两人是他的同学,一叫大虾,另一叫张天明。「嘿嘿,都养成习惯了。」张天明和大虾两人嘿嘿笑了一声,然后两人面对面的撅起小嘴,一副亲嘴的模样讲道:「我们都是好兄弟啊都是好兄弟,呶呶!」看两人搞笑的道歉方式,唐天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王世科扭头看了一眼唐天,以及跟在她身后准备下车的唐仙,发出了邀请道:「你们两个女孩子不方便,倒不如跟着我们三个,这样我们也能保护你们。」「恩,好,我们很乐意接受你们的邀请。」唐天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她从车上跳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唐仙伸出来的手臂,扶着她慢慢的从车上下来。她应该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富家小姐吧,即便下车的时候还保持着优雅的动作,她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比天鹅湖还要曼妙,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美感。王世科心里有些疑惑,涵养如此深厚的富家小姐,怎么可能来铁军军校上学?她们这样的小姐即便不出国留学也应该找一个富人学校接受更良好的教育啊。他觉得这两个女人不简单。王世科一路上说了不少的俏皮话,看着唐天那和学生不相称的波涛汹涌,他也忘记了怀疑,欣赏起来。「我说咱们就在这野营吧。」大虾累得有些走不动了,看了看四周。旁边不远处已经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距离同学们不要太远了,免得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连求救的声音都没人能听到。「好。」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军部故意停在这里的真实目的,不过也只能以防万一了,什么批文没有正式下来,狗屁,这关乎几千条人命的事qing上头不会重视?煳弄傻子还可以,煳弄我?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军队的规矩是不。张天明将手电筒留给了王世科,他自己则是爬到了一颗大树上,将上面gān枯的树枝给折断了丢下来,而大虾则忙着用手电筒照来照去,找了好半天才一脸失望的回来了,骂道:「该死的,竟然连一点用来烧烤的动物都没有,真他*妈的倒霉。」唐天和唐仙在地上铺了一条毛毯便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一本书来看,王世科想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关于这两个神秘女子的信息,来确定他们到底是敌是友,也坐在了他的对面,微笑着问道:「唐仙小姐,我看你好像很少说话啊。」「恩。」唐仙抬头看了一眼王世科,冰凉的眸子从他的脸上扫过,冷冷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她的表qing自然冷漠,讲话的时候没有丁点的变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养气功夫很好,这么沉得住气的小女孩,绝对不只是学生那么简单。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真的让人感觉到自卑,王世科也不例外。当然,这种自卑感并没有那么qiáng烈。反倒是她身边的唐天热qing周到,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个唐天,也绝对不是学生那么简单。「我妹妹天生就不怎么爱说话,所以你们没摄入不要老想着勾引我妹妹。」唐天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王世科道:「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讲完之后还玩笑似的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动了两下,然后很妩媚的笑了起来。一语一笑之中都透露出xing感风qing,让男人忍不住血脉喷张。她和她的妹妹实在是有千差万别啊。他不再和她们闲聊什么,免得被他们怀疑,他站起身来走到大树下,将天明丢下来的树枝棍棒给收在了一块,不多时这种棍棒树枝便堆积了足有一米多厚。他沖仍旧在树上头奋战的张天明喊了一声:「小明,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张天明嘿嘿的朝下面的王世科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老大,你这句话一点都不幽默的好不!」「切,少在这废话。」王世科骂了一句:「快点下来吧。」「好嘞。」张天明点了点头,然后抓着树枝,将身体缓冲了一段距离之后,从两米高的树上蹦了下来。噗通一声,摔了个大跟头,引得他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他和张天明将这些树枝搬运到了唐天和唐仙的跟前,点燃了一堆篝火,驱逐着夜晚带给她们的寒冷。大虾也急急忙忙的走了上来,坐在王世科和唐天的身边,而张天明则是不断的讲着笑话,以此来博取唐天的大笑,欣赏波涛汹涌的波澜壮阔。「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外面找一些吃的东西来。」王世科这样说着,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然后朝着大树上走过去。「好的。」王世科走后,刚才还笑声连天的团队忽然变得沉默起来,一直讲笑话的张天明也有些尴尬的不断烧火。不知为何,有王世科在,面对唐天和唐仙两个绝色大美人他们还有些底气。可是王世科一离开,两人立刻就会变得自卑无比。也难怪,这两个女人气场实在是太qiáng大了,单单从他们好像牛奶般顺滑的皮肤上也能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和他们这些穷人是没有任何的jiāo集的。而唐天的心里则对这两个小子充满了鄙视,就你们那点破烂笑话老娘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故意让你们相信我的学生身份,你看老娘的胸一眼,老娘早就把你的眼给挖出来了,别以为我这从死神手里逃出来的女人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王世科躲在大树的后面,俯下了身子,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仔细认真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刚才分明感觉到在他们把酒言欢的时候有几道身影在他们身后一闪而逝。虽然夜色很浓,他也不确定那不是风,可是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还是谨慎一点好,说不定那个黑影就是来刺杀你的。于是他找了一个藉口离开,然后躲在大树的后面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安静,除了有几个学生稚嫩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传来,他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看来是我多想了。」他这样讲道,然后重新回到了队伍中。王世科刚刚一回来,张天明和大虾瞬间又有了活力,他们之间多了不少的话题。真的是很奇怪,尽管王世科不讲一句话,可是张天明却感觉内心有好多的话能讲出来。他一离开,自己就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在十天之后的某一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他终于把这个缠绕了他十天十夜,而导致食不下肚,夜不能寝的问题给想明白了,原来他所有的话都是给王世科讲的,只有他在的时候他才能给他讲,他离开了,他自然就不能讲了。这也是为何他在的时候热闹他离开之后就沉默。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给唐天讲一句话,因为那种女人高贵的甚至让你不敢和他说话。你们谁有帐篷?大虾看了一眼不远处同学们撑起来的帐篷,有些渴望的问道,他可不想一晚上都在这树林里面睡觉,万一冒出来一条蛇咬他们不就麻烦了吗?「恩,我有。」唐天点了点头,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看起来还没有拆开包装的帐篷,递给了他们三个人:「你们三个人用一个,我和唐仙用一个。」「恩,好!」他接过了帐篷,然后递给了旁边的大虾。当帐篷丢过来的时候,他分明嗅到了从帐篷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迷人的女人体香味道,一想起一整个晚上都要被唐天的迷人气息包裹着睡觉,他就是一阵意乱qing迷。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不是一个人睡,而是和大虾天明一块睡,完了完了,这两个男人肯定好几天没洗澡了,刚刚他们扶自己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怪味。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每天军训一结束,人都快累散架了,哪还有心思洗澡?在大虾和张天明将帐篷支好了之后,王世科热qing洋溢的走到唐天跟前,笑眯眯的讲道:「你确定你们两个要单独睡?这里很危险的。」「难道你想睡进来?」唐天双目充满诱惑的看着他问道。「不是我想睡进来,而是你们想让我睡进去。你知道的,学生中不乏色láng……」「不要脸。」唐仙瞪了一眼王世科,然后钻入了帐篷里面,将帐篷的门给拉开了。「我嘞个去,小姐脾气不小啊。」王世科作为一个禽shou,还是有流氓的觉悟的:「既然小姐说我不要脸,那小姐介意不介意我真的不要脸一回?」
第438页 第四七五章 终极恐惧(10)「行了行了,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儿,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代她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呀,快点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睡觉吧,明天我们要接受的训练更加的艰难。」「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刚才有些怒像的脸也松弛了下来,沖两姐妹嘿嘿笑了笑,然后退了回去。原本他准备给她们一个暗示的,暗示自己对她们有怀疑,让她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从唐天的那副笑脸上,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答案,她给自己的答案。难道是她也知道自己怀疑她们了?现在他们之间也就是剩下了一层膜没捅*破,只需要王世科轻轻的一点,他们之间的这层膜就要被捅*破……他胡思乱想着钻入了帐篷,却久久不能睡去。他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也要确保唐仙他们的安全。此刻大约是晚上十一点钟,经过刚才的一番忙碌和jiāo谈,以及白天的军训,所有人都睡了,还有唿噜声从远处钻入他们的耳朵。放眼望去,就会发现浓密的森林中到处都是白色的帐篷,好像一座座散发着白色萤光的小坟墓,很是吓人。在军用卡车里面,几个穿着绿色军衣的司机围着一个肩膀上扛着四颗星星的傢伙,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这些学生都中了迷魂散,一个小时之内是不会甦醒过来的。大校,咱们现在是不是开始行动?」那个被人称作大校的傢伙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外面密密麻麻的小帐篷,拍了拍手掌,尖锐刺耳的巴掌声在密林中回dàng着,并没有一个学生被巴掌声所唤醒,看来他们的确已经睡熟了。「好,现在就开始行动。」大校这样讲道,然后第一个从车上走下来,目光严谨的扫过现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仪器,在一个个的帐篷之间检测着,满脸惆怅。看来他们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其余的几个穿着军衣的军人也那种同样的仪器在各个帐篷之外扫描检测。在帐篷队伍的最末端,王世科正用手捏着鼻子,来屏息住自己的唿吸。过了大约几分钟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闻了一下空气,确认空气中没有了迷魂散的味道,这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帐篷的拉链拉开一个小孔,透过小孔往外面看了一眼。几个黑色人影手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各个帐篷上检测来检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丝冷笑,心里却在咒骂着:「这群该死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是把学生都迷晕,然后在他们身上搜查什么,卑鄙,真是卑鄙啊。」如果这些大兵碰到了唐天唐仙这样的极品妹子,万一血脉喷发了怎么办?这可都是一群整天被关在部队里面可以一年半载都不碰女人的傢伙啊,万一被他们碰到了女人……那还得了?他很是担心。在这里提一下,王世科年少时候,和常人一样轻浮流满,只是后来经歷的多了,见过的死亡多了,才会如此的冷漠。哗啦啦!就在他看着那群大兵发呆的时候,旁边的帐篷里却忽然坐起了另外的一个身影。他愣了一下,立刻领悟到了什么。旁边的那个帐篷其实是唐天和唐仙的,他们也没有被迷魂散迷倒,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吧。或许,他们就是来搜查她们的。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酸涩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心爱的布娃娃即将被夺走了一样。难道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不至于吧。一见钟qing?他可不相信一见钟qing。旁边帐篷内的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她的影子稍稍的动弹了一下,长辫子往后面甩了甩,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看。他gān脆伸出手,用影子和她打了个招唿。她也沖他打了个招唿,便再次倒下睡觉。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啊,她刚才不会是在梦游吧。嗖嗖嗖!忽然,一道黑影从自己的脑袋上飞了过去,同时那几个大兵喊了起来:「快点追,快点追,就是那道残影。」王世科早有准备,弯下了身子,掀起了帐篷的一角,对准了黑影的腿,便是将手中的蝴蝶型飞镖丢了过去。黑影被一块小石子袭击了,他很快的便做出了反应,手中的长剑往身后横着划了一下,不过却划破了空气。他见后面空dàngdàng的,并无人跟来,而且腿似乎并未受伤,便继续往前方奔走。王世科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大兵,却惊诧的发现他们已经攻击了上来,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手上竟然多了一桿枪,正对着黑影逃走的方向瞄准。若是被他打中的话,黑影便没命离开了,到时候怎么来找自己?那么今天所做的一切还不是扯淡?甚至都可能根据黑影腿上的xué位来找到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你麻痹我能不出手吗?王世科没有多想,手中的小石子瞄准了那个狙击手的方向弹了出去,然后快速的缩回手臂,埋头睡觉。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没人注意到他。啪!小石子儿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狙击手的手臂上,结果他的手便宜了一点方向,然后手上的枪便砰地一声响了起来。震耳yu聋的枪声在丛林中密密麻麻的回dàng着。当时王世科还是极度的疑惑,这帮大兵,到底在搜寻什么?他整整琢磨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煳煳的躺着合了一会眼,没多长时间便被一阵紧急集合的勺子给惊醒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他看到许多身影从帐篷里面坐起来了,这才敢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拍了一下睡在两边的大虾和张天明道:「喂,快点起来了,快点起来了。」听到王世科的声音,两个畜生才缓缓睁开了眼皮,不过看到外面黑乎乎一片,嘟哝了两句不满之后,扭头继续睡觉。「喂,我说你们两个想找死啊,教官过来找你们麻烦来了啊。」王世科说完便站起身来,拉开了锁链走了出来。大概是教官两个字起了作用,两个人急急忙忙的睁开了眼睛,透过拉开的锁链看了看前方,前方果然是亮起了柴火,而起这时候又传来了一声紧急集合的哨声,一边小声的叫骂一边起chuáng。王世科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唐天和唐仙两个女孩收拾着帐篷。他想起昨晚上的事来,微笑着走上去笑着问道:「两位昨晚上睡的可好?」「没有啊,姐姐我一个晚上都在想着你那。」唐天用一种暧昧的语调讲道:「弟弟是不是也是一整个晚上都在想着我啊?」「那倒没有。」他摇摇头。「好没良心啊。」唐天一边说着一边将帐篷收起来,沖他脚麻了一句:「以后老娘有收拾你的时候。」说完便拉着唐仙离开了。王世科却笑了,畅快的笑了起来。她承认了,终于承认了,在她说出老娘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承认了她不简单的身份。只是,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让王世科如此一般的难以忘怀,而对两人着重讲述呢。杨开不由得看了一眼王世科,然后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纸上面,腿上有蝴蝶印记的傢伙,就是那晚被你给打飞了的傢伙吧。」王世科没有反驳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杨开说:「那个被丢飞镖的傢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搞间谍活动的,而那两名女孩,和男子一样,都是搞间谍的。当晚是两名女孩对黑衣男子发送信息的时候,所以男子才来此处接收两名女孩发送的信息。谁知,半路上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那几名军人似乎察觉到了间谍的存在,所以才会大晚上的用仪器来搜寻这帮人。」「当然,这次批文没有送下来的说法,只是他们的藉口罢了,他们真正的意思,还是搜寻间谍。」王世科这么一说,九筒就愣住了,满脸不解的盯着王世科:「我说,王世科同志,你说那间谍是铁做的还是随身戴着地雷啊,用仪器能检测的出来吗?」王世科笑笑说:「当时的间谍,大部分体内都有埋藏植入金属的跟踪定位仪,金属的,所以如果能找寻得到的话,那是最好。」九筒恍然大悟:「没想到那个时候科技就已经如此发达了。」「所谓科技就是力量嘛。」王世科说。「那后来呢?」杨开好奇的问道。「后来,我将我怀疑两个女孩有重大嫌疑的事告诉了上校,上校便和我设下了诱饵,深更半夜引诱了两名女孩子,并且当场人赃俱获。」「两名间谍后来便是反抗,奈何我们布下的人,早就已经将他们给包围住,将她们给捉了起来,而我也因为那次的事,建立了一个一等功。」王世科说到这里,无奈的摇摇头:「后来,那名黑衣人前来解救两名女孩,却被上校布下的yin谋陷阱给捉住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黑影是两女的父亲……」「后来,三人的踪迹,我也未曾得见,只是后来才听说,三人被残bào成xing的上校给杀死了,并且实施的还是惨无人道的腰斩。在那个早就摆脱封建思想统治的社会,腰斩早就已经绝迹,谁曾想到,在代表着光明和正义的军队……哎。」王世科嘆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一股股的烟雾从脑袋上裊裊升起,形成了一个个的圈圈。「被腰斩?」杨开看着白纸上面的三个人形,很是疑惑的笑了笑:「那……他们的形象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咳咳,咳咳!」王世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大口的脓血被他给吐了出来,白波见王世科旧伤復发,忙上去帮他轻轻的拍打着肩膀。过了好长时间,王世科才终于反应过来,只是目光中带着惶恐以及悔恨:「或许,他们的鬼魂是来找我报仇的。」「老王,不要胡思乱想,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鬼魂。要是有鬼魂的话,而且能报仇,那小日本的魂魄应该早就已经把这儿给拆了才对啊。」王世科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懂得,你不会懂得,他们死去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在喊着我的名字,而且,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微笑,他说,她死了一定回来找我的,一定会来找我的。」王世科说道此处,jing神似乎有些崩溃了,眼神迷离,气喘如牛,时不时的咳嗽出一些鲜血。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白波看着王世科问道。「因为……为了一个跟随上校深造的机会,是我亲手将他们腰斩。」王世科勐然抬起头,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啊?」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些沉寂起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是真的。「他们是什么势力的间谍呢?为什么会被他们如此敌视?」杨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问道。「他们……是当时一个比较着名的邪教,金尸教的余孽。」王世科愤然道。「金尸教?」王世科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全身发寒发愣,虽说他们并未听说过金巫教的名头,不过,单单听这名字,就让人感觉全身发寒发凉:「什么金尸教?以前没听过啊。」
第439页 「我是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们是金尸教的余孽的,据说,这金尸教乃是东北萨满,也就是你们俗称的跳大神的一个分支,不过东北萨满教不承认这支分支的存在,因为这金尸教为非作歹,残害人类,修炼妖法,是所有人类的敌人。」王世科的眼神有些惶恐不安道:「据说,一旦伤害到他们的人,那么,只要这个兇手没有死,他们必定会变成金尸,前来復仇。」王世科的身体哆嗦的越来越厉害,很明显,他是被这个图片给吓到了。「他们来找我了,他们来找我了,我早就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王世科痛苦的抽泣着,身子也跟着颤抖,脸上的惶恐神色越来越浓重。白波和杨开面面相觑,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杨开可不会相信,这什么金尸教,是来復仇的。难不成那金尸教大老远的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地儿?然后下手报仇?不可能,如果他们一路尾随而至的话,自己肯定能发现。再说了,一路上王世科艰险异常,如果他们真的想报仇的话,王世科绝对不能活到现在。可是,这张白纸又怎么解释?难不成这张纸是凭空出现在这儿的?杨开这样想着,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王世科?」杨开蹲下身子,右手搭在王世科的肩膀上道:「放心,有我们在,即便是鬼魂,有金尸教的余孽来报復,我们这么多人也肯定能轻易将他们给赶走的。」王世科抬起头来看着杨开,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哎,他们要报仇,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是无辜的,或许,她们的话是真的,她们真的只是想来基地里玩玩而已。」「你知道那金尸教的宗教在什么地儿吗?」杨开看着王世科问道。王世科摇摇头:「没有人知道金尸教的总部在什么地儿,不过我听说,他们是在深山老林里,那样才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而且想要制作金尸,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这样才能保证尸体的来源。」杨开的心中骇然,一个有些惊悚的想法,缓缓的从脑海中升起:「难不成,并不是金尸教的人,跟随他们而来,而是,他们误打误撞的闯入了金尸教的总教?荒山野岭?这里不就是荒山野岭吗?」想到这里,他的心冰凉了一大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逃出去的可能xing直线下降,要知道,这种修炼邪术的人,肯定有很多的歪门邪道置人于死地。嗖。刚想到这儿,却忽然一阵冷风从后背处chui过,他立刻扭头,却发现浓浓的黑雾竟然流动的很快,这说明刚才有人经过这里。他在心中惶恐的时候,也放松了不少,能让雾气产生实质xing的流动,说明制造出浓雾的肯定是人,而不是鬼魂。至于这个人为什么会跑这么快,那还不是他现在所能想像得出的。「全体戒备。」杨开说着,便qiáng硬的将王世科从地面上给拽了起来:「就算是撞见妖魔鬼怪,你也给我振作起来,如果你不想看着三星堆遗址被日军抢走,用那些东西换取美国先进装备来残害我们的老百姓的话。」王世科听杨开这么一说,眼珠子轱辘转了一下,然后一咬牙,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抓着一个从日军手中抢过的钢枪,眼珠子瞪大,死死的盯着周围。「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那帮人在搞鬼,因为只有人,才可能让雾气流动,大家都不要害怕,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jian计,要是我们现在害怕了的话,至少从心理上,我们就已经输掉了。」「明白。」其余几人都点点头。可是,他们戒备的时候,周围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周围的雾气,似乎有越来越浓的迹象,他们就如同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中,身子走过,就会卷的雾气一阵阵的翻腾,就好像是席捲而来的làng花一般。往前走了十几米,依旧没有人影的踪迹。杨开估计是那些搞鬼的人担心他们的子弹不长眼睛,所以才不敢出来为非作歹了吧。王世科这会儿jing神头也好了很多,虽然他依旧是身受重伤,可是跟着他们小步的行走,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指战员。」九筒忽然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你看,咱们脑袋上,似乎没什么大的雾气啊。」九筒的手指了指头顶。果然,杨开透过薄薄的一层雾气,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头顶上乱糟糟的一大片的树枝。是啊,这些雾气似乎是小范围的,只是在下面较为浓厚,要是爬到树上的话,肯定就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了。想到这里,杨开便开始行动起来,没过多久,便是爬到了大树上,朝着四周望了一圈,这才发现雾气是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大概只有十米左右的范围,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真的是很奇怪。他眯fèng着眼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点。他分明看到,在雾气的边缘,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类似于人形的东西,不过因为雾气的原因,他看不清楚,总之密密麻麻足有数十个人,将他们包围在雾气之中,并且正脚步轻缓的朝着中间挪动。「不好。」杨开暗叫一声,同时冲着被浓雾包围的人群喊了一声:「九筒,都别愣着了,赶紧上来,快点。」第四七六章 终极恐惧(11)九筒等人听到杨开的招唿,也自知qing况不妙,忙顺着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攀爬了上来。「下面到底是什么?」九筒顺着杨开的目光,也发现了浓雾边缘的黑色人影,好奇的问道。「不清楚。」杨开摇摇头:「不过,看上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当然。」白波苦涩笑笑,本来他想说「废话」的,可是想了想杨开的身份,还是算了:「这些肯定不会是日本人,要是日本人将我们包围了,肯定早就开枪了。」「是啊。」杨开也贊同的点头:「他们该不会真的是金尸教的传人吧。要是金尸教的传人的话,咱们在这儿就能把它们给放倒了。」「不对,不对。」白波摇摇头:「要是金尸教的人,他们也肯定会暗中偷偷的对我们展开攻击,不会如此缓慢的往中间靠拢,这么说吧,只要是人类,就不会採取这种方式……」「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人?」石头试探xing的问道。白波犹豫了片刻,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极有可能。」「啥?不是人是啥?」赵勇德眼珠子瞪得老大。「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九筒使劲的咽了口吐沫:「虽说咱不知金尸教是gān啥的,不过,这金尸教里面肯定有些不gān净的玩意儿,您不会是说,咱们撞见了这些不gān净的玩意儿吧。白波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哎哟我糙。」九筒差点没被白波这句话镇住,从chuáng上摔下去:「我说白大队长,您可千万别跟咱们说撞鬼了,我这心跳的厉害。这个世界上哪有啥鬼神啥的,都是自己吓自己。要不,咱沖那几团黑影开两枪,说不定就能把那团黑影给赶走呢?」「不中不中。」白波摇头:「现在咱都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是真的是咱们的同胞,岂不是自相残杀了?就算是几只动物,那也不能随便she杀,瞧他们这架势,肯定是群居动物,你要是把这玩意儿给she杀了的话,他们的同伴要是赶来把咱们给包围了咋办?到时候咱们分都不够他们分的,想留个全尸都困难。」九筒都快被白波给吓哭了,哭丧着脸说:「我说白队长,您别说话了行不,您这一说话,我就全身上下跟着哆嗦,您瞅瞅您瞅瞅。」白波看了一眼,发现九筒的手臂上是斑斑点点,起了一层ji皮疙瘩。白波笑着拍拍九筒的肩膀:「行啦啊兄弟,哪那么多废话,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用不着那么当真,大不了到时候我和他们说说qing,给你留个全尸,让一个怪物把你给整个的吞下去。」咕咚。九筒咽了一口吐沫,苦笑不已:「白大队长,我觉得吧,……」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来,只能是摇摇头:「反正您这种人,死不足惜。」「行了,大家都别废话了。」杨开骂了一句:「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下面的雾气给驱散,让我们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我怀疑那些可能真的不是人,如果是人类的话,这会儿肯定早就发现我们了。」「是啊。」陈天顶点点头,掏出洛阳铲对杨开说:「指战员,要不用我这能伸长的铲子,试探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开想了想,似乎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当下便点头:「不过,陈老闆,可千万要小心一点,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好惹的,不要激怒他们。」「明白。」陈天顶点点头,抓在手中的洛阳铲逐渐的伸长,并且很快,洛阳铲便接近了下面的那团黑雾。众人都屏住了唿吸,心脏跳动的也越来越厉害,娘的,你说要是这洛阳铲要是碰到了那些怪物,他们会不会生气?要是生气了的话,会不会把它们给拽下去?要是把它们给拽下去的话,可就麻烦了。就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浓浓黑雾中却忽然传来一咆哮声,紧接着,洛阳铲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剩下的一节迅速被抽离开,洛阳铲伸到了最大值,不过却依旧在朝下面延伸着。紧抓着洛阳铲的陈天顶,被这股巨大的力道给拽了一下,身子快速的下坠。不过幸亏杨开等人紧急抓住陈天顶的衣服手臂,才得以救下陈天顶的xing命。努力的爬回到了树枝上之后,陈天顶是惊魂未定,整张脸都变得煞白煞白,手脚都不利索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妈的……妈的,刚才差点……差点就变成那二货的屎尿了,糙,幸亏老子躲闪的及时。刚刚骂完,便感觉眼前一亮,一热,一股狂风便勐然从鼻子间处飞过,同时闪过一丝亮光。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仰起脑袋,看了看那亮光的地儿。当他发现,那亮光竟然是自己的洛阳铲,此刻正深深的刺入大树中的时候,竟然嗷的一声,松开了手臂。九筒及时伸出脚,抵在陈天顶的屁股上,陈天顶再次避免坠入到大树下面的厄运。想想自己的脑袋差点变成被洛阳铲给she出一个大dong,给贯穿的事,陈天顶连死的心都有了,天啊,惊险,太惊险了,刚才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自己的脑袋就被穿出一个大dong了。娘的,太惊险了,太惊险了。陈天顶两条腿分开,坐在一个树枝上,用手捋着自己的胸口,气喘吁吁。其余几人也都替陈天顶捏了一把汗,刚才那洛阳铲的速度太快,他们都还没看清洛阳铲。看来,下面的怪物非但有着qiáng大的力气,还有着jing确的准头。他们取胜的把握,再次小了不少。朝着下面望了一眼,这不经意间的一瞥,再次让陈天顶气绝,全身痉挛,要不是两条腿死死的掐住树枝的话,这会儿早就已经掉下去了。麻痹的,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猜怎么着?那狗日的东西,竟然逐渐的顺着大树,开始往上面攀爬。
第440页 一个个的都好像是壁虎一样,身子死死的贴在树杆上,两条腿一只手不断的倒腾着,身子缓缓朝着上方挪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壁虎贴着墙壁缓慢往上面爬的场景。「嘿,我糙,上来了,上来了。」陈天顶低头,看到怪物往上面爬的场景,叫嚷了起来:「完了完了,咋办,该咋办?」杨开等人早就已经注意到下面的怪物朝上面攀爬的场景了,只不过刚才是在思考应对之法,所以没有讲话而已。这会儿看到怪物,几乎快要窜到他们身边,才开始急不可耐起来,因为焦躁,甚至都没看清那玩意儿的长相,只是看他们的模样,和人类有很大的相同之处而已。「咋办,咋办。」九筒的散弹枪已经对准了树下方的怪物,只等着杨开一声令下,自己就一枪轰了下面的那帮玩意儿。「现在……爬到隔壁的树上去。」杨开发现这些人形东西都是爬到了同一颗树上,密密麻麻的,所以别的树上应该安全,所以一声令下,便带着众人爬到了另外的一颗大树上。这些大树枝桠都非常的茂盛粗大,而且密密麻麻的碰触在一块,顺着粗大的枝桠,绝对可以轻松的爬到与之相邻的大树上。而等他们爬到了另外的大树上之后,杨开便命令独眼龙朝着树枝崩了两枪,一下子就将两只最为粗大的树枝给崩断了开来,凋零到地上。这下,连接两棵树之间的桥樑,就被他们给无qing的毁掉了。刷刷刷,刷刷刷!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却忽听对面的树上传来一阵刷刷刷的声音,望过去,却发现黑影已经窜到了和他们平齐的高度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而他们所发出的唰唰声音,竟然是手指甲刺入大树树皮里面的声音。「这声音……也忒他娘的让人难受了。」九筒一边摩挲着身上的ji皮疙瘩一边说着。等到他看清对面那玩意儿的时候,搔ji皮疙瘩的动作也缓和了下来,嘴巴大大的裂开,口水都顺着最囧流了出来,因为过于震惊,竟然忘记了擦拭。这是人吗?不是。这是动物吗?不是,因为他有人形。那么,这究竟是什么?连九筒都说不上一个正确答案来,只能是望着这怪物发呆,而且一呆,就是呆了好半天时间。他娘的这到底是啥啊,他全身长满了红色的半点,全身毛茸茸的,有着人类的四肢,不过四肢比正常人的要短一点,而且手指和脚趾都长了非常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大树里面去。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怪物的屁股上,竟延伸出来一根rou棒,足有手臂一般的长,在为把后面摇来摇去,看山区就好像是他娘的尾巴。「我糙,这到底是啥?」赵勇德的嘴巴裂开,有些被吓到了。「谁他娘的知道啊。」杨开也是将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都给老子做好准备,要是那玩意儿敢上来的话,就一枪把他给崩了。」「明白。」九筒咔嚓一声,就给枪上了子弹,然后瞄准了对面大树上的东西,深唿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勐然按了下去。嗖!风声在耳畔响起,就好像是怪物嘶吼的声音一般。接下来,便是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陈天顶大骇,因为他没想到,刚才还好端端趴在最上头一位,和他处于水平位置的一只畜生,竟然双腿一弹,化为了一阵风,从自己身边chui过,接着,对面大树上就没有了那玩意儿的踪影。难不成,那东西会障眼法不成?变戏法把自己变没了?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却忽听一声悽厉的惨叫声,他的心勐然一震,因为他分明听到,那声音是从脑袋上传来的。立刻抬头看了一眼,他就发现,狗日的刚才竟然从另一棵树上,飞到了自己所在这棵树上,并且,正安安静静的伏在头顶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看那模样,好像随时都可能跳上来一样。「麻痹,麻痹的。」陈天顶大声的叫唤着,身体急速的后退。可是根本来不及了,因为那玩意儿已经跟着自己下来,手勐然朝着他的脑袋拍打,只需要半秒钟的时间,便完全可能将自己的脑袋给拍成rou饼。「嗖!」另一个发生从耳畔经过,那阵风还带着暖烘烘的温度,chui在身上有些温和。啪!那颗从他耳畔经过的子弹,正中那东西的脑袋,瞬间,脑袋里面的脑浆便顺着大树流了下来,地面上骯脏不堪,血腥味在他的鼻孔间瀰漫着,让人好不噁心。陈天顶闭上了眼睛,然后感受着从上而下,在脸上逐渐蔓延的温度,那种感觉,可真叫恐怖啊。砰!一阵更为qiáng劲的风,从身边经过,竟然让他的心中都泛起了些许的凉意。他睁开眼睛,发现原本立于脑袋上方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而下面发出的巨响,则很明显是怪物摔倒了地面,他低头看了看,发现九筒正牛bi哄哄的chui着白朗宁手枪上的白色烟雾,而在地面上,则躺着一具尸体。那,就是刚才在头顶上无比嚣张的傢伙,这会儿却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他顺着水平方向望到对面的那棵大树上,惊奇的发现那颗大树之上,竟然又多了不少的那种人类尸体。这次浓雾消散了很多,他大致可以看清这帮怪物的模样,这些怪物的脑袋都是白色的,没有头髮,两只耳朵高高的竖起,就跟他娘的一兔子差不多,不过脸上却缠满了纱布,看不清真正面容。「这是啥?」九筒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怪物面无表qing的冲着自己狂吠怒吼而无动于衷。杨开也是全身发颤发寒,这他娘的该咋办?他们移动的速度也比不上怪物,而且他们还比自己的人多一项技能,好像能凌空飞翔啊。他们现在,处于完全的劣势之下。第四七七章 终极恐惧(12)此刻,他们因为杨开等人对其中一只同类she杀,而稍微有些畏惧,并没有急火攻心的攻上来,而是安安静静的留在原地,静待时机。不过,看他们其中有些个已经开始蠢蠢yu动,只要其中一只发动攻击,必定全部的人都会攻上来,到时候……恐怕他们就算是cha翅也难飞了。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痛,好像有很大的一块钢筋水泥不断的在脑海中来回的翻腾,脑袋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捶打这一般。「火,对了,火。」杨开的脑筋是不经意间想起了这个词语,大多数怪物都是害怕火的,如果他们用火去攻击的话……他的心里越想越激动,碰碰狂跳,对啊,这些动物整天生活在yin暗cháo湿的环境中,肯定是害怕火的,如果让他们见到火的话,他们肯定……杨开对石头道:「石头,火焰喷she器。」石头勐然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糙,你看我这脑袋瓜子秀逗的,怎么把火焰喷she器给忘了。」当下便是对着他们勐喷了起来。唿。一声沉闷响声过后,一条勐烈的火龙从火焰喷she器中喷she而出,朝着怪物的方向便是勐然飞了过去,几乎是瞬间便将他们包围。火焰过于剧烈,那帮怪物竟然承受不住这股非人的痛苦,哀嚎嘶鸣,然后嗖嗖嗖一阵风声,那帮怪物竟然从燃烧起来的大树上跳到了另外的一颗大树上,然后虎视眈眈的盯着九筒等几个人。接着火焰喷she器的光芒,众人都看傻了,差点没从树上摔下去。天啊,这是撞邪了,真是撞邪了,他们就算是想破脑壳,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会允许这样的事qing发生。这是巧合吗?很明显不是,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因为火焰喷she器火焰剧烈燃烧的原因,所以火焰首先烧掉的,就是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脑袋上面的白色纱布。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看到这些白色怪物的真正面孔。你们猜怎么着?在左边,他们看到了九筒的脸,然后顺着次序望过去,还会发现杨开的脸,赵勇德的脸,刘雨薇甚至张寒山等等人全部的脸。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微笑着,而且,还是长在怪物的脑袋上。啊!杨开惊嘆了一句,差点没失声从大树上摔下去。恐怕就算他有一千个脑子,也绝对不会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qing况。我们的脸是怎么长大他们的脑袋上的?这不对啊这,这绝对不会是巧合,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可以变成他们的模样?这是魔鬼吗?怎么看怎么不像?甚至于连jing通各类灵异事件的张鹤生,也被这一幕给震得瞠目结舌,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说是见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不对,等等,印象里好像有个妖怪,和他们有相同之处。「杨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张鹤生声音有些发虚,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所知道的这个妖怪,到底是不是他们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张道长,您说说看。」杨开的手死死的拽住树枝唯恐自己会过于惊悚害怕,而忘记自己依旧攀在树枝上的实qing。「在日本有一种鬼,名叫画皮女。这种妖怪可以按照自己看到的人的模样,给自己的脸进行揉捏和描写,这种jing确度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百的相似,等到那妖jing变成别人的模样过后,就去那人的家中,把他一家上下全都杀死,然后自己一个人继承他们家所有的财产……」张鹤生说道这儿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看着杨开道:「杨开,我们会不会是遇到了日本的那什么画皮女?」杨开稍微思索片刻,最后摇摇头:「不会吧,如果是日本妖怪的话,为什么会为难日本人?之前我们从俘虏哪儿也得知了一些消息,那个日本人说遇到了很多的他们,他们都是死人等的话,结合我们现在所遭遇的,不难想像,他们也肯定是遇到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妖怪了。」杨开的分析很有道理,众人无不嘆服的伸出了大拇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咱们必须搞明白。」杨开道:「我总觉得,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张画着画面的白纸,就是这些东西送来的,这么一来,基本上就可以判断,那张白纸和这些怪物同出一辙,也就是说,他们厨子共同的人之手,而这个人就是金尸教。」「金尸教最擅长的不是鼓捣尸体吗?我怀疑这就是他们对尸体进行美容,从而制作出来的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们觉得呢?」杨开徵询众人的意见。众人无不点头嘆服:「是啊,你的分析的确有道理,不过我想就算知道金尸教是幕后黑手,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那帮狡猾的傢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他们的地盘,他们比我们更清楚这里的地形,想要冲出去,的确是有些困难。杨开也是觉得有些头疼起来,就算知道金尸教是幕后黑手又如何?他们也没办法对金尸教下手,毕竟实力以及对方明显的优势摆在这儿呢。我觉得,咱们还是用火焰喷she器把他们全都烫熟了,咱们赶紧滚蛋的好。九筒道:「现在在这里拖延时间,就是在等死。」杨开闷头想像,九筒说的倒也是,当下便是一点头,然后命令石头,将这些怪物给bi退。
第441页 石头毫不犹豫的扛起火焰喷she器,对着周围的怪物就是一通扫she。那些怪物敏捷的好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最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望着猴子离去的身影,杨开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能将人体或者动物改造的这么诡异,实力肯定不容小觑,日军大部队都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自己能不能带着队伍冲过去呢?他想不明白,也不想继续想下去。「喂,我说你们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点往下爬?」杨开一声大喊,众人顿时开始手忙脚乱的往下爬。随着怪物的离开,地面上的雾气也越来越淡薄,他们的视线也逐渐的开阔了起来。周围早就不见了怪物的踪影,他们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既然知道哪些东西害怕火光,杨开便让赵勇德等人制作了几只简易的火把,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用火把bi退他们。成功制作了火把,用火柴点燃,众人便小心翼翼谨慎十足的前行,脑海中的那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现在对他们是越来越不利的,这个季节黑的较快,正所谓夜长梦多,越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他们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多,越厉害。因为手头材料的有限,所以他们不能制作出太多的火把,这就决定他们后半夜不能继续走路,摸黑走路的话,撞见怪物的可能xing,会蹭蹭上涨。就在他看两边天色越来越黑,准备临时休息的时候,却忽听前方传来一阵狂笑的声音,众人浑身颤抖了一下,都警觉的扛起了武器,指着前方。那笑声笑了一会儿之后便消失了,九筒用手电筒往前方照了照,却没发现什么。只有王世科,却是声音颤抖,面容恐惧的笑声讲到:「是……他们……他们来报仇了,他们的鬼魂来报仇了。」就算不用问你,众人也都明白他们所说的他们到底是谁,很明显就是被他之前残杀致死的金尸教的那三个人。不过刚才他们只是听到了一个人男人的狂笑声而已,所以他们想,那应该是三人之中,男人的笑声吧。白波看王世科即将jing神崩溃的样子,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道:「老王,给我振作点,当初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你不必感到自责,还有,什么狗屁鬼魂,咱们行军打仗那么多年,杀死了那么多小日本,要是真的有鬼魂的话,咱们岂不是早就被小日本的鬼魂给弄死了?怕个屁啊。」白波一番劝解之后,王世科果然放松了许多,他抬起稍微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白波,然后有些坚定的点了点头。继续顺着森林往前走了一段时间,那笑声竟然都没有再出现,杨开怀疑这那笑声是不是在他们抗拒的时候才出现,而当他们振作起来之后,他们就会自觉的离开。这笑声,难不成还是人为控制的不成?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他们手上的火把逐渐的暗淡下去,身上也没有了制作火把的材料,杨开决定今晚暂时在这儿搭建帐篷,临时住下来。众人是又累又饿又冷,哪还管是什么金尸教的地盘啊,当下便是开始忙活起来,没多长时间,便是将帐篷给搭建了起来,升起了一堆柴火,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感受着周围那让人迷惑的安静,众人心中有些异常的感觉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bào风雨前的安静呢?他迷茫了。「嘿嘿,嘿嘿。」就在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的时候,却忽听从某个方向再次传来这嘿嘿的笑声,这声音他们熟悉,就是之前在他们耳畔响起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跟着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听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众人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果不其然,王世科全身剧烈抖动了一番,眼神中夹杂着满满的恐惧之色,看着杨开等人,嘴角颤抖的讲到:「刚才……刚才是……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来找我了。」「老王。」看王世科旧病復发,白波有些怒不可遏,两只手好像铁钳一般死死的掐住了王世科的胳膊,愤然道:「你给我醒醒,那个声音或许只是巧合而已,我们没必要担心这些。」王世科仰头看了看白波,目光却一下子直了,众人发现,王世科的目光有些便宜白波的方向,似乎是朝着白波后脑勺望了去。众人都被王世科这奇怪的模样给镇住了,都不自觉的顺着白波的目光,朝着后面望去。当他们看到,在浓浓黑雾中,正有一个人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全都呆住了那个人,实在是有些yin森恐怖,因为,他没有下半身,只是上半身在半空中缓缓朝着他们移动。他们忽然联想到王世科之前所说,他说的是,他给三个人执行了腰斩,是将他们下半身给斩断了。如果这种qing况属实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是……杨开觉得自己恐惧的心脏都有些狂跳,这么说来,这个人,的确就是被九筒给腰斩了的傢伙。他的心理越想越恐惧。「嘿嘿,嘿嘿!」半身人发出一声尖锐yin森的笑声,然后开始发出幽幽的声音:「王世科,王世科……嘿嘿,嘿嘿,你来找我了,你来找我了,嘿嘿,嘿嘿。」王世科听这声音,全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连牙齿也是上下打颤,发出得得得的声音,就好像是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老王,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醒。」看王世科竟然再次开始陷入了恐惧之中,当下便是一巴掌扇来,直接将王世科从昏迷中给震醒了,骂了一句:「你小子给我清醒点,以前上阵杀敌时候的阵势上哪去了?」王世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看着白波道:「白队长,你们走,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下的孽,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快走吧,你们快走。」而白波则是瞪了一眼王世科,飞起一掌便是扇了王世科一巴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王世科啊王世科,真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成了这种人……哼,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傢伙吗?告诉你,今天无论如何,我白波都不能将我的兄弟丢到这里,那样我白波岂不是不配为人?」王世科却是苦笑一声:「白队长,我知道您将一起,愿意为了兄弟拼命,可是我还是要告诉您,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金尸教的实力,不是我们所能比拼过的,有些事,我为了照顾你们的qing绪,是没有讲的。当初金尸教的两个女人,竟然是硬生生的将上校十几个得力手下给杀的落花流水,这才闯入了我和上校布置下的陷阱中。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将两姐妹捉拿归案,等到老头去救他们的时候,若不是我们耍诡计,两个女孩也早就被那老头儿给救走了,他们的实力我清楚,所以……白队长,你们万万不可继续在此处停留,万万不可,你们快走,快走。」白波看了一眼王世科,然后又看了一眼杨开。杨开眼神中满是质疑,看着王世科道:「你说,他们的武器是什么?他们用的什么手段?」杨开见那上半身人逐渐靠近,心中的恐惧也徐徐上升,这会儿他只求能多知道对方一些什么信息,因为知道的越多,他们战胜那玩意儿的可能xing也就越大。「「他们的手段,是用某种药物以及暗器……」刚说到暗器,一直负责狙击工作的独眼龙便暗叫一声,不好,同时命令众人趴下。听到独眼龙的声音,原本早有警戒的众人顿时蹲下了身子,然后咔嚓咔嚓给枪上膛,杨开沉声沉气的问道:「独眼龙,怎么了?」还没等独眼龙讲话,便感觉到眼前飞过一连串的光亮,嗖嗖嗖的发出qiáng劲的风声,还未等他明白过来,便听到笃笃笃三声,就好像一棵大树被she中了一般。他稍微仰起头,看到树木上竟然被刺中了四五根银针,而且都极深的没入了树皮之中。他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就好像心脏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一般。「我糙,这暗器果然厉害啊。」九筒的声音甚至有些惊喜:「狗日的,就算你再厉害能厉害的过老子的枪?」说着便是对独眼龙说:「独眼龙,麻烦你了,帮哥们我报个仇,把那傢伙给我she死。」独眼龙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杨开:「指战员,怎么办?」杨开搔了搔脑袋,最后沉声道:「好,开始she击,我倒是要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讲完之后,独眼龙便扣动了扳机,狙击枪震动了一下,一颗子弹从狙击枪里she击而出,直冲着那半身人的脑壳飞过去。嗖!可是,那半身人身体灵活的很,简直可以和他们看到的人面孔怪物相媲美。杨开甚至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付他们,那怪物已经朝着旁边动弹了一下,然后身子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主意,怪物可能躲在了那棵大树的后面。」独眼龙用狙击枪看的清楚,所以很快的便给众人报告自己的发现。杨开拿起望远镜,朝着尸体的方向望了一眼,闷声道:「大家都小心,那东西狡猾多段,而且可能不止一个,都主意四周,要是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明白。」众人也都清楚现在的形势,所以都谨慎有余。独眼龙用狙击枪瞄准半身人躲藏的大树,只等着那人从树gān后面钻出来,自己便直接一枪gān掉那玩意儿。可惜的是,等了好半天时间,竟然都没能将那半身人给等出来,估计是害怕了九筒的狙击枪。这就在很大程度上证明,那半身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毕竟按照中国人几千年的传统思想,鬼魂是不会害怕子弹等物理伤害的。吼吼,吼吼!等了好久,那半身人竟然都没有出来,不过却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吼吼吼怪叫声音。杨开愣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那人面怪物又来了吧,轻轻的用手戳了一下石头道:「石头,小心点,别让那怪物冲上来,明白吗?」石头点点头:「明白。」嗷呜!杨开的话刚说完,便觉得地面有些颤抖,接着就是一声悽厉的惨叫声从地面传来,与此同时,前方不远处的地面竟然被掀翻了起来,大量的泥土飞溅起来足有两三米高的范围,最后全部都落在地面,将地面给盖住了很大的一个范围。而一个类似于火箭般的圆形东西,竟然从地面下钻出来,在半空中不断的打转,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定睛细看,杨开才发现,那尽然是人面怪shou。「我糙。」石头咒骂了一句,同时将火焰喷she器的枪口对准了怪物飞来的方向,他知道怪物是准备袭击自己的脑袋,当下举枪便是一通she击。唿唿,唿唿!两团火苗朝着人面怪shou的身子便飞了过去,迅速将怪shou给包围了起来,等到那怪shou和火苗子一块凑近了,杨开才发现那怪物的身上长着九筒的脑袋。怪物极其容易燃烧,火焰喷she器已经停止喷火,可是怪shou依旧是全身燃烧着,它吃痛不过,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身上冒出了一层层的白雾,这一幕看的赵勇德是瞠目结舌:「哎哟我糙,神仙降临啊这是。」嗷呜。又是另外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石头立刻举起火焰喷she器便朝着后面喷she,另一个体型稍大的怪shou也从地面之下勐然炸出,兇勐扑向杨开。火龙迅速将他给包裹,它失去了方向感,杨开也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夺过了怪shou的偷袭。
第442页 哐当。怪shou摔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个滚,身上的火苗子也是蹭蹭上涨,皮肤被烧裂,发出滋滋的声音,地面上到处都是他身体的遗留物,huáng色的,黏煳煳的,噁心的很。「哈哈,狗日的,狗日的,有种你们再来啊,有种你们再来啊。」石头嚣张的叫嚣着,亲了亲手中的火焰喷she器。杨开心中庆幸,幸亏当初石头坚持带火焰喷she器来,否则这一路上他们将会平添很多的麻烦。其余的几个怪shou也都被镇住了,竟然全都躲在地面下不敢再跳出来。陈天顶试探xing的将手中的洛阳铲轻轻的刺入了地下。洛阳铲在下降了两三米的距离之后,竟然进入了空dong范围。陈天顶眉头一皱,道:「不好,杨开,下面是空的,说不定是那些东西的老巢。」第四七八章 终极恐惧(13)听他这么一说,杨开也觉得有些头疼,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就真麻烦了啊,想想脚下就伏击着数以百计的怪shou,怎能让人心安?「我糙,麻痹,还给老子。」杨开回味赵勇德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却忽听石头急促的大喊了起来,他忙看了一眼石头,却发现石头的怀中空dàngdàng的,原本抱在怀中的火焰喷she器,不见了。「火箭筒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杨开顿时气得是bào跳如雷,「难不成火焰喷she器能飞不成?』「是被那傢伙用鞭子给夺走的。」石头指着躲藏在树gān后面的半身人破口狂骂:「奶奶的,有种出来和老子单挑,躲在树gān后面算他娘的什么本事。」可是尽管石头如此ru骂,半身人依旧是连脑袋都不敢探出来丝毫。没有了保命的武器,众人顿时就被吓到了,这下完了完了,最后的杀手锏也被夺走了,下面的怪shou该怎么应对?地面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周围不少地方的泥土,都有朝上耸动的迹象,他心中清楚,那些是怪shou蠢蠢yu动的迹象,说不定几秒钟过后,就会有数以十计的怪shou朝着他们发动勐然进攻,杀他们给措手不及。「狗日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有种你找我一个人报仇,咱们单挑,和我的朋友都没有关系。」王世科站了起来,然后正义凛然的冲着半身人所在的树gān喊着。「哈哈,哈哈,王世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哈哈,哈哈。」半身人疯狂的笑了起来。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肯同他们讲话,看来并没有下必杀之心,而且也从侧面告诉他们,那半身人肯定不是鬼。现在的医学技术相对来说还很发达,一个人被斩断了下半身,能救活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记得,当然记得。」王世科冷笑一声:「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你怎么知道,我没死?」那人声音略带嘲讽的讲到。这一句话,说的众人心中发寒发冷,该不会这会儿他们面对的,是他娘的鬼怪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你们金尸教的据点吧,哼。」王世科冷笑一声。「不错,王大先生果然是聪明,能混到您这地步的人,可真是稀少啊。不过,我想,这应该是您这辈子最高的高度了吧,因为,今天,你们全都得死。」死字在森林中来回的回dàng,听的众人心寒。「嘿,我说那啥……那半身怪兄弟,这件事和咱哥几个没关系,你把我们放了,咱们哥几个就不找你们的麻烦。」赵勇德有些害怕了,那玩意儿实在是忒诡异,每一句话都给人一种惊悚感,听到他的心都有些冰凉。「哼,给我跪地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们。」半身人说道。「我糙你奶奶。」九筒骂道:「有种你他娘的出来和老子单挑,最恨你这种只知道躲在暗地儿捅人刀子的东西了。」「骂吧,骂吧,就算你们骂到世界末日,我也不会出来,你们那么多人,我一个残疾人怎么会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我不出面,你们依旧会死的很惨,哈哈,哈哈,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会变成碎片。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立马去死,我要让你们尝尝,当年我所承受的痛苦。」杨开和白波眉头紧紧的皱着,虽然两人心中紧张恐惧,可是必须保持清醒的意识,来想好应对之策,而九筒和赵勇德等人,这会儿则是负责拖延时间,时间拖延的越长,对他们越有利。「白队长,要不,咱们还是上树?」杨开试探xing的问道,现在他们周围,都已经耸起了一圈的泥土了,这说明下面早就已经埋伏好了人面怪shou,要是他们准备从耸起的泥土圈中走过去的话,最后很可能会被人面怪shou给撕碎。经过仔细的斟酌思考,他觉得要想远离人面怪shou的袭击,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大树,则是最好的躲避地儿。白波仔细思考片刻,心想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了,当下只能是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就上树,我就不相信了,咱们那么多武器,还gān不过几只小怪shou。」商量通之后,杨开等人趁着半身人不注意,嗖嗖的爬上了大树。只要下面的怪物一飞出来,他们立刻就会用子弹打他们,虽然他们皮厚实一点,可是在腾空时候的力度却明显小了不少,子弹qiáng大的冲击力,肯定能将他们给打到地上。没多长时间,众人便已经都蹿腾到了大树上。杨开命令独眼龙,冲着地面耸起的土堆里打一颗子弹,将里面的怪shou给引出来。独眼龙照做,对着土堆开了几枪。看来这些人面怪shou的脾气不怎么样,独眼龙仅朝着地面开了一枪,便激起了三四只人面怪shou从下面钻出来。趁着那东西从泥土下钻出来的瞬间,众人定睛看了一眼。四个怪shou的脑袋上,分别扛着杨开,张寒山,赵勇德以及王世科的脑袋。他们的面容,几乎和四人一模一样,丝毫不差。「怎么这么想?他姑奶奶的大姨妈嘞,怎么这么像老子?」赵勇德裂开嘴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开枪,快开枪。」杨开当下便大喊一声,然后第一个举起卡宾枪,对着冲过来的怪shou脑袋便开枪。哒哒哒,哒哒哒。两枪下去,凌空撞来的怪shou的眼珠子被打开了两个破dong,鲜血从破dong里面溢出来,眼珠子耷拉在外面,黑乎乎的眼dong,直勾勾的盯着开枪的独眼龙,满脸的不甘心。即便是那东西的脑袋被两颗子弹给爆了,可是身体依旧因为qiáng大的惯xing而继续往上面冲着,可想这玩意儿从下面飞上来的时候,应该具有多大的力量和速度。当怪物冲到他们所在的高度时候,独眼龙反抓着枪,对着人面怪shou的脑门便是一枪托打下去,边打还边说:「对不住了,老赵同志。」被他打中的,是面孔类似于赵勇德的人面怪shou。其余几个人也都是同样的作战招式,将攻上来的怪shou脑门给敲了,这一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所以很快,他们便听到砰砰砰砰四声摔落在地的声音,在低头看的时候,四只人面怪shou趴在地上,脑袋瓜子都裂开了。「奶奶的熊,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有种上来啊,有种你们都他娘的上来啊。」九筒看着被打死的四只人面怪shou,兴奋的张牙舞爪,不断冲着半身人所在的大树叫嚣:「狗日的,别以为老子是好招惹的,糙你妈的,有种再出来,有种你们再跳出来两给……哎哟我糙,还真跳出来啊。」九筒还没说完,下面竟然又跳出来两只人面怪shou,那只攻击九筒的,是长着九筒面容的怪shou。九筒竟然都有些犹豫了。可是,就是这么一犹豫,那怪shou竟然已经飞了上来,而且近在咫尺。哒哒哒,哒哒哒!他身边的赵勇德对着人面怪shou就是一通乱she,然后嘿嘿笑着:「孙子,看清楚了,老子是赵勇德。」开了几枪,便是熟练的将枪反过来使,当成高尔夫的球桿,直接砸了过去。咔嚓一声,冲锋鎗的钢铸枪托和人面怪shou的脑袋壳子撞在一块,那脑袋壳子竟然被砸的裂开了,发出咔嚓一声响。怪shou的身体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哈哈,九筒,不好意思了。」赵勇德学着九筒刚才的模样,窘迫的嘿嘿笑了笑,后者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半身人,你狗日的不是挺嚣张的吗?你看看这帮孙子,都被我们给打趴下了,是你出马的时候了二货,哈哈,来让你吃爷爷一颗子弹。」石头嚣张的大喊着,同时借了杨开的卡宾枪,对着半身人所藏身的树gān就是乱she了一通:「嘿,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来抢啊,来抢啊你狗日的。」「哼,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和我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半身人冷哼一声,话音刚落,一只长长的皮鞭,便是从半身人所在的dongxué,朝着杨开等人所在的大树噼砍而来,期间皮鞭经过树枝,竟然硬生生的将一些不是很粗壮的树枝给打断了。不过,那鞭子很明显不够长,而且可以说还差很大的一截,在杨开等人的前面啪的一声响起了尖锐的响声过后,便是退了回去。「哈哈,狗日的,不够长了吧,有种你过来啊,你过来啊,让爷爷看看你到底几斤几两,哈哈,哈哈。」九筒笑的是前仰后合,之前的绝望完全消失,好像解决那半身人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嗷呜。可是,九筒的笑声刚刚响起,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嗷呜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好像是他娘的野人的声音。杨开一下子愣住了,他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半身人这一皮鞭,可不是用来攻击他们的,而是为了给野人发出信号,告诉野人,这里有食物,赶紧来用餐了。「不好。」杨开眉头紧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众人自然是一阵慌张,他们也没想到,那狗日的竟然这么有本事,还能召唤来野人帮自己打架。「该咋办,现在该咋办?」杨开一时间也有些担心起来,眼神中满是焦躁神色。「要不,咱们赶紧撤吧。」九筒道:「赶紧走,免得被野人发现咱们的踪迹。这地下的东西不敢出来,咱们也不理他们,先把狗日的半身人给捉住再说。」杨开却陷入了沉默,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将不復存在,本来他们仗着站在高处,还可以将下面的那帮冲上来的人面怪shou给打死,可是如果下去,他们的反应时间将会大大缩短,杨开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打人面怪shou。可是,如果他们不下去的话,成群结队的野人到来,肯定能把它们给大卸八块,到时候就算想逃命也没机会。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白波也是眉头紧皱,这要是遇到了野人或者人面怪shou,他们肯定没有招架之力,到时候变成他们的餐点,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狗日的,老子一人做的孽,老子一人承担,你放他们走,我的命就是你的。」王世科知道别无他法,只能自己把自己贡献出去了:「要是这些人死在这儿的话,那帮小日本鬼子就会把中国的三星堆遗址给换成美国先进的手枪大pào,到时候他们要侵占我们的土地,斩杀我们的同胞,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把他们给放了,老子要杀要剐,全凭你一句话。」
第443页 王世科这么一说,杨开竟觉得头疼起来,如果王世科真的走出去,那么肯定不会有生还的余地,可是,如果他们就这样看着王世科被野人和人面怪shou给杀死,会在心中留下一辈子的yin影……他的心中,忽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这件事很棘手,棘手到他连想一想都会头疼。「你们说,你们是和小日本夺三星堆遗址的?」良久,半身人沉闷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是啊。」王世科道:「怎么?你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那帮小日本是来这儿夺三星堆遗址的?你们确定?」「放屁,这件事儿老子会和你开玩笑:」王世科骂了一句、、杨开心中一喜,看来这傢伙并不是那样的丧心病狂,至少还是有些良知的,不想中国的东西就这样被小日本给抢走。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希望的。第四七九章 终极恐惧(14)咚咚咚,咚咚咚。就在他们等待半身人回答的时候,地面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很明显,那群野人已经接近了。 而且从声音上判断,那帮野人已经近在咫尺,随时都可能凑上来。 杨开的心砰砰狂跳的厉害,相信用不了多久,那群野人就应该能冲到大树顶端,将他们给撕成碎片吧。 「哎。」一声长长的嘆息,从前方森林中传来,那声音分明就是半身人的:「罢了罢了,既然你们是为了对付那帮小日本,我就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成功归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对你们客气了。」 听到这儿,众人心中一喜娘的,总算找到活路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半身人沉吟片刻道:「无论如何,我和王世科之间的仇恨,必须得报,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光明磊落点,回来的时候,和我公平较量一场,否则,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一个也别想从松树林中活着出去。」 杨开现在只想着能尽快赶往三星堆遗址,那还顾忌什么来时的事啊,当下便是连连点头,应声道:「前辈放心,既然是你们两边的深仇大恨,我们也不便cha手。不过我希望前辈能给在下指条明路,如何才能尽快穿越松树林,要知道,一旦被小日本抢先,那么我们损失的,将不知三星堆遗址里面的宝贝,而是成千上万中国同胞的xing命。」 那半身人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听杨开这么说,心中也是热血沸腾,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吧。」 讲完之后,一个淡淡的虚影从前方的树gān之中钻出来,看着那晃晃悠悠朝着他们的方向飘过来的半身人,众人的唿吸都凝滞了。 这松树林忒邪门了,恐怕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决计想不出,这鸟不拉屎的松树林中,竟然会生存有这样的残疾人。 等到那人靠近了,他们才看清那人的真实面容,肤色黝黑,表qing狰狞,面容似乎被火烤过,所以扭曲的十分厉害,牙齿残次不齐的露在外面,嘴唇皱皱巴巴,看上去和魔鬼无异。 最恐怖的,当属他的下半身了,空dàngdàng的,只有一件上衣披在身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半身人的身上吊着一根根细软的钢丝,只有一根绳子般粗细,距离远了,根本看不见。 而那两根绳索,则是牢牢的缠在了上方的另外两根钢丝上,正速度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看上去恐怖的很。 这半身人,就是靠着这横竖jiāo错成九十度的钢丝,来挪动身体的。 「哼,王世科,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半身人骂了一句。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我做下的孽,那我自然会为你负责,希望你不要连累我的朋友。」王世科沉声道。 「哈哈,哈哈哈。」半身人忽然狂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朋友怎么样的。」说着,盯着王世科怒骂了一句:「而你,必须去死。」 「前辈。」杨开看王世科和半身人的态度当场便僵化,心中有些惋惜,要是照这势头下去,双方肯定会一言不合,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当下便是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来:「我想两位之间的误会,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否则被小日本抢先,咱们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半身人听杨开这么一说,也没有再多废话,冷哼一声:「既然你们是为了寻找三星堆遗址而来,而且是为了和日本人抢三星堆遗址,我就给你们透漏个机密吧。」 半身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身子轻飘飘的朝着前方挪动而去。 杨开等人面面相觑,脸上有些质疑,因为他们不确定,这半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给他们看什么机密,万一上了他的当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半身人似乎感觉到身后众人没有行动,将脑袋扭了过来,看着他们淡淡道:「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你们了,我就不会再让半身人伤害你们丝毫。」 杨开看了看王世科,毕竟王世科是唯一和半身人打过jiāo道的傢伙,也就他了解半身人,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 王世科也知道杨开心中的疑惑,沖他点了点头,表示这半身人人品还可以。 杨开这才深唿吸一口气,第一个从大树上爬了下去,其余几个人也从大树上挨个的下去。 可是,当他们下去,看到不远处闪烁着红色光芒,正不断朝他们方向狂奔而来的野人时候,一个个的都屏住唿吸,眼珠子瞪大,我糙,那野人又来了,这半身人到底靠谱不靠谱? 还未等他们想明白,野人便已经攻击到近前,将他们团团包围住,密不透风,一个个都好像蓄势待发的弓箭,只要半身人一声令下,这帮畜生立刻及会攻击上前,将他们变成粪便。 这个时候,半身人悬浮在半空,缓缓的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他们:「现在,你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会身首异处,哼哼。」 众人听罢,心中愕然,满头大汗,娘的,这狗日的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真是一点良知都没有啊,中华民国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你竟然还在耍这种轨迹。 「嘿,我说狗日的怪物,你他娘有种就下令,让他们攻上来啊,你下令试试?我呸。」赵勇德瞪着半空中的半身人狂骂。 「你……你这个老变态,真是狗咬吕dong宾不识好人心,要是我们不去把小日本给解决了,你小子也别想安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我看你真的是吃饱撑着了,还要脸不要脸啊?我呸」 「最基本的守信用都没有,我看你活着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ru骂,那半身人却是冷冷的笑笑,然后苦涩的转身准备离去:「既然你们这样骂人,我也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哎哟,老怪,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我糙,你给我站住啊。」石头急的大声的喊着:「你要是敢再走一步,我立刻就要开枪了。」 而杨开却是不慌不忙,伸出手,轻轻的将石头手上的枪给压了下来,笑道:「还愣着gān什么,赶紧走吧。」 说着,便是追了上去。 众人也恍然大悟,是啊,还愣着gān啥,赶紧追上去啊,这老头摆明了是要把他们给带走啊。当下众人也没有闲着,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 跟在老头的身后,他们成功的摆脱了那野人。说来也怪啊,那群野人好像木桩子一样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连个屁都不放,从始至终,甚至于连眼睛都没斜过一会。 众人心中泛起了嘀咕,这老头儿到底有怎样通天的本事,竟然能让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野人如此的听话。 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也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跟着半身人走到了前方一处穿cha在松树林中的竹林。 这片竹林着实诡异,竟然是绽放在了松树林之中,密密麻麻的,里面布满了更为深厚的雾气,放眼望去,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在这种环境下走入竹林,着实让他们感觉到一阵恐惧,也不知道那半身人有没有什么布置下什么陷阱。 「喂,半身人,我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从这里可以穿过松树林吗?」白波越走越觉得不踏实,便开口问道。 「哼,我要是想害你们,之前就让野人把你们给撕扯着吃了,你们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半身人一边走一边冷笑着:「既然说要给你们看个秘密,那我绝对不会欺骗你们,废话少说。」 白波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开,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这半身人。这傢伙看起来疯疯癫癫,也不知是真是假。 「走吧。」虽然杨开也不确定这傢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傻,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了跟着这老东西外,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顺着竹林走了一段距离过后,他们竟然走入了一处乱坟岗。 这处乱坟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头,星罗棋布,一个紧挨着一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嘿,我说老怪,你把我们领到这乱坟岗来,有何用意?」九筒看到这一个个紧挨着的坟墓,就感觉到不对劲,举着枪对准老怪,压低嗓音,瞪着那老怪吼道。 老怪缓缓抬起头,然后冷冷的笑了笑:「这里是地狱,我把你们,带入了地狱。」 一听这说腔调,以及他所说的什么地狱杨开的脑袋轰的一声,就有些大了,这狗日的分明是找茬啊这是,难不成老怪真的是在骗他们? 九筒当下便将散弹枪给上膛,对准了老怪的脑袋,骂了一句:「嘿,我说孙子,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否则老子一枪把你脑袋给打开花。说,这到底是啥地儿?我们怎么才能走出去?」 「瞧你们一个比一个胆小的样子。」老怪依旧用怪异的腔调冷笑道:「算了,不和你们啰嗦了,快钻进坟头里面去吧。」 众人一个比一个感到头大,头皮发麻。 「我说……您这到底啥意思……钻到坟头里?」 「如果你们想被小日本给捉住的话,就在这愣着吧。」刚说完,老怪身上的绳索便缓慢下降,很快的便将他放到了地上。 他的身子趴在地上,两只前爪在前面扒拉了起来,没多久便将面前的一座坟头给扒开了一个大dong,他带头钻了进去。
第444页 「指战员,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掘坟墓?」九筒咂咂嘴,看着杨开道。 杨开苦涩笑笑:「谁知道,赶紧进去吧。」讲完之后,便也跟着钻进去了。 九筒知道现在这也是唯一可走的路了,便也带着其余众人钻了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还瀰漫着一股类似于屎尿的味道,在这里呆着,简直比关在牢笼里还难受。 一进入这里面,众人心中就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进入了古蜀国的祭祀场所遗址一样。 这成都大平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地下埋藏着那么多东西?真是奇了怪了。 倾斜向下爬了没多长时间,他们便感觉通道忽然变得平直了起来,同时dong也有变大的趋势,他们的心也忽然莫名激动起来,这说明他们快要钻出dongxué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他们想像的这样,在地下来回的转了好几圈,走了好长时间之后,他们才总算觉得通道有上升的趋势,并且没多久,便是成功的看到了阳光,钻出了地下世界。 当众人脑袋从dongxué中探出来之后,无不惊嘆,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两排用柱子和木头建造而成的大房子,一间挨着一间,虽然简陋,不过却结实稳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村庄。而在两排房子中间的通道上,站着一群人,都穿着比较简陋的衣服,一个比一个壮实。 当杨开等人荷枪实弹的从地dong里钻出的时候,立刻引来了这些人的敌视,一个个都看起了土矛和弓箭,对准了杨开等人。 老怪沖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这些人安全。 之后,那帮土着才犹豫不决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过都不再讲话,而是谨慎十足的逃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中,偶尔透过房间,看着外面的众人。 「村长。」老怪从dongxué中爬出来之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沖村长打招唿。 老怪点点头。沖小男孩做了个ok的手势,小男孩便蹲下身子,将老怪给背了上来,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了一眼杨开等人,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他们带回自己的房间。 老怪沖他点了点头,小男孩这才满脸担心的背着老怪,顺着大道,朝着前方走去。 杨开等人都紧跟在老怪身后,同时观看着两边的环境。 万万没想到,在鸟不拉屎,诡异邪xing的丛林中,竟然还生活着一个村庄的人。 这帮人,能在这里生存,可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好了,废话少说吧。」老怪惨澹笑笑:「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得拿出点东西,孝敬孝敬咱们。」半身人停在了一栋木屋前。 王世科愣了一下,然后盯着那不怀好意的老怪,半天才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你随便,但是如果你敢动我朋友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嘿嘿,就你,还翻脸不认人?我呸。」老怪呸了王世科一句:「少他娘在我面前装bi,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几斤几两,吃过几天国粮,就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真的以为你gān过小日本鬼,我就不捨得动你?哼,只要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一旦村民们知道你手上的两条人命,你小子立刻就会被大分八块。」 「你……」王世科看着这蛮不讲理的老怪,气得脸色发紫,一口气儿没喘上来,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口浓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而出。 「老王,冷静,冷静。」白波看王世科过于激动,忙用手轻轻的拍打着王世科的后背道:「犯不着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唰唰!」还没等白波明白过来,一把明亮的长刀便横在了脖子处,顺着刀柄望过去,就会发现,持刀者竟然是老怪身边的男孩。 男孩目光中满是愤怒,咬牙切齿道:「再敢说村长半句不好,我就把你的脖子割下来餵huáng皮子。」 众人心中震惊,这小男孩的反应速度,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男孩,耍刀的速度竟然能让一身经百战的成年人毫无招架之力,这小男孩肯定得是玩刀的天才。 几乎是在小男孩耍刀的瞬间,杨开也意识到了危险,一把将卡宾枪横了起来,直指着男孩的脑袋。 可是,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肚皮有些发痛,低头看了一眼,竟惊奇的发现,一柄长刀,顶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自己的肚皮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如果小男孩一用力的话,长刀肯定能轻易的将自己的肚子给剖开。 他也愣住了,这小男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事实了。 「哈哈,这下,你们心甘qing愿的拿出东西孝敬老子了吧。」半身人趴在小男孩的身上,嚣张的狂笑了起来。 「再笑,再笑,我把你的脑袋给崩了。」不知什么时候,九筒的枪筒已经对准了老怪的脑袋,一环扣一环,一人压制一人。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刷刷刷!一阵诡异的风声从各个木屋里传来。 听到这声音,众人全身都颤抖了一下,顺着声音,放眼望去,就会发现,在周围的房顶上,竟然埋伏了一个个的土着居民,每人手上都把拉着一把弓和一根箭,弓箭的目标,正对着九筒。第四八零章 终极恐惧(15)九筒愣了一秒钟,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笑,然后沖他们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讲完之后,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将枪收了起来:「狗日的,还玩真的啊。」「怎么样,是想孝敬咱们,还是准备身死,然后被他们红烧了?」老怪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他们。无奈,杨开只好将自己的行囊丢了下来,其余的几个人也很乖乖的将行囊丢了下来,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遭算计了。其余几个人也都无奈的将自己身上的行囊丢了下来,没办法,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是真gān起仗来,他们的胜算很低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想到刚刚逃脱小日本的魔爪,竟然又钻入了这帮土着居民的圈套中。杨开心中愤然,早知道就不相信那老怪了。可是,想想,如果不听老怪的话,这会儿估计他们已经变成野人的粪便了。「狗娃,把他们带到客房里面去。不要动他们。」老怪吩咐狗娃道。狗娃点点头,将老怪背到了房间,然后对着他们惨澹笑笑:「好了,我也不和你们啰嗦了,你们好好享受吧。」「我糙你姥姥。」九筒低声骂了一句,唰一声响,一根木质弓箭she在了他的脚下,深深的刺入了泥土中。九筒大口喘着粗气,这弓箭差点she进自己的脑袋里面啊。他顺着弓箭she来的方向望去,发现那潜伏在老怪木屋上头的弓箭手正沖他做着挑衅的动作,骂了一句:「不许说村长的坏话。」用的是十分蹩脚的普通话,九筒沖他嘿嘿傻笑一句:「开玩笑的。」刚讲完,弓箭手的脑袋就缩了回去,消失不见。九筒摸着胸口吐了口气道:「这地儿,这里的人,忒邪乎了,哎,早知道当初就不来这儿了。」九筒满脸的后悔。「还愣着gān什么。」狗娃从房间走出来,狠狠的瞥了他们一眼,便是带着他们朝着前面继续走。走了没多久,他们便来到这小型村庄的末端。村庄的末端,是一间相对较大的房间,大门紧紧的锁着,上面的锁头已经生锈,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狗娃走上去,将门打开了之后,就让他们进入。进入里面之后,他们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自从从军统出发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住在房间里头。虽然这里面空dàngdàng的,只有几张chuáng,一大堆甘糙以及几张桌子,甚至于连墙壁都有些漏风,可是他们依旧觉得,这可比他们搭建的临时帐篷好的太多了。几人进入之后,狗娃才快速的将门锁上了站在外面喊了一声:「晚上最好别出门,招惹到不gān净的东西送死了的话,别怪我没和你们打招唿。」讲完了之后,便是匆忙离去。看着狗娃满脸惶恐离去的场景,众人苦涩笑笑,一大帮军统的gān将,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给困住了,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丢人啊。不过正应了一句老话,真正的高人都在民间。九筒走到门口,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逐渐的远离,才松了口气,走了回来道:「指战员,咱怎么办?看来那老怪没那么好心,咱们这是被软禁起来了。」杨开不贊同的摇摇头:「我觉得不像。」「这还不像呢。」九筒咂舌:「你瞅瞅你瞅瞅,咱都住到这地儿来了,还不是被他们软禁?」说着,九筒身体轻轻的靠在一大堆的甘糙上面,刚刚躺下,就嘿嘿笑了笑:「嘿嘿,你还别说,还真挺舒服,比睡帐篷舒服多了。要是我的背囊在这儿就好了,铺上棉被让我睡一晚那多好。」正说着,房间顶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众人忙仰头看了一眼,发现房间上头的天窗竟然被打开了,一个土着居民从上面丢下来了很多东西。九筒警觉的滚到了一边,骂了一句:「哎哟我糙,这是要用炸弹把咱们给炸死啊。」可是,当上面的棉被坠下来之后,他们才明白,这哪是什么炸弹啊,分明就是他们的棉被啊。上面的棉被都丢下来之后,天窗重新被关上。九筒等人匆忙走到那堆乱七八糟的棉被面前,翻找着各自的棉被。「这些人倒是挺人道的,他奶奶的。」赵勇德一边用棉被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一边骂道。「少他娘的废话了。」石头骂了一句:「要是有吃的东西就好了。」等了一会儿,天窗上果然再次传来了一阵动静,一个土着居民用绳子,从上面掉下来了一个木板,等到木板坠下来之后,男子重新将天窗关闭。看着木板上面热腾腾的饭菜,石头激动的泪水都快落下来了:「我糙,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陈天顶闭上眼睛,双掌合十,做祈祷状:「要是有个女人就好了。」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一个女人上来,倒是赵勇德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陈天顶道:「陈老闆,您这老色láng,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女人,您这辈子肯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陈天顶瞪了一眼赵勇德:「放屁,我倒是想死在女人肚皮上,他奶奶的,哪个女人愿让我死在肚皮上,让我喊她姑奶奶我都愿意。」「指战员,你说他们这是要把咱们给毒死还是怎么着?看着这食物,我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啊。」九筒咽了一口吐沫道。
第445页 「我觉得,你可以去死了。」石头瞪了一眼九筒:「能让我填饱肚子,就算这些东西有毒,毒死我我也愿意。」「那咱还愣着gān啥。」杨开看着九筒和石头道:「还不亏点吃?」几人都毫不客气的冲上来,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其实杨开十分肯定这些食物没毒,有很多方面可以判定。第一,如果老怪想让他们去死,早就动手了,也不至于等到毒死。第二,老怪给了他们棉被,是担心他们被冻出个病灾来,要是真闹出了人命也不好,他非但不希望毒死他们,反倒还担心他们会发生意外。当然,还有很多其余的例子可以证明,不过咱们也不一一列举了。因为这里是荒山野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丛林,没有很大的空旷之地,所以没有面食或者大米,他们的食物就是rou食。当然,也有小片的地方种植下了小白菜什么的,不过数量很少,比rou食珍贵多了,所以他们桌子上的饭菜大部分都是rou食,大部分都是烧烤的,红通通的,看一眼就让人胃口十足。什么烤野ji啦,烤兔子啦等等应有尽有。素菜是生吃小白菜,以及烤地瓜以及烤土豆。虽然饭菜并不是那样的美味,可是几人总算是填饱了肚子。九筒用被子裹着身子,歪在一个墙角处,轻轻的咬着手上的烤土豆,嘿嘿的笑着说道:「你说那帮小日本,估计这会儿正在野外和野人战斗的吧,呵呵,想想都让人觉得舒服啊。」说完,便是一口将小孩拳头大小的土豆塞到了嘴里,使劲的咀嚼着。「还吃。」刘雨薇瞪了一眼九筒:「你这都是第五个土豆了,你那肚子能装得下?」九筒摆摆手道:「这算个啥,当初咱和杨开,那是一口气儿吃下了四块生豆腐都没觉得有啥事儿,要不是因为豆腐凉,足足让我拉了两天肚子的话,我觉得那时我还能继续吃。」赵勇德将手中的一块烤地瓜丢到了桌子上,瞪了一眼九筒:「喂,我说九筒,你小子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咱现在可没心思听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挑点高雅的,让人有食yu的说。」「高雅的?有食yu的?」九筒犯傻了,看着赵勇德:「我好像没啥高雅的事儿。」「哈哈,哈哈。」赵勇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小子没啥高雅的事儿。」而白波则没有和众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而是走到杨开身边,问道:「杨开,你说那老怪把咱们关在这到底为了啥?总不会是要让咱们住下来吧。」「不会。」杨开摇了摇头:「我觉得,老怪是让我们在这儿等着,跟他去看他所谓的什么秘密。」「可是,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说的什么秘密,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他好像只是为了安稳住我们而已,要是真的要让我们看秘密,晚上去不是更能保密吗?」「你没听狗娃说吗,狗娃说晚上可能会遇到脏东西,这可能就是他们不在晚上行动的原因。」一说到脏东西,杨开的心就开始发颤起来,这所谓的脏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大半夜的会出来四处逛游?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还是别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了,赶紧睡觉,明儿个一早,跟着那老怪去看看什么秘密,能离开固然是好,离不开也得争取厉害。想到这儿,杨开命令众人睡觉,便一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唿唿大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开被一阵轻微的唿吸声所惊醒。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了望四周,却发现身边多了一道影子。他的大脑立刻反应过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狗娃所说的脏东西。一个跟头从地上跳起来,在身上抓了抓,想去抓白朗宁手枪,可是装枪的枪套空dàngdàng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枪已经被老怪给夺走了。他迅速看了看站在面前的那傢伙,竟然惊奇的发现,是狗娃。别看狗娃只有十几岁,可是身高却比同龄的小孩高山不少,也成熟不少。所以杨开才会误认为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成年人。杨开看着狗娃yin气森森的模样,有些惊悚的问道:「我说狗娃,你大半夜的来找我们有啥事儿?」「快起来,跟我走。」狗娃道。「啥?」九筒也被这吵闹声给惊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恢復意识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狗娃说的,快起来,跟我走。他心中很奇怪,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啊这是?「我说跟我走。」狗娃道。「去哪儿?」九筒问道。「废话少说,跟我走就成。」狗娃道。杨开看狗娃面色有些焦躁,知道事qing很棘手,说不定和老怪所说的什么秘密有关呢,也不敢怠慢,匆忙叫醒了其余众人,跟在狗娃身后走了出去。等到他们走出去之后,才发现他们的行囊被零散的丢在了门口外面,老怪正「站」在台阶上,眼神冰冷的看着发愣的他们到:「还愣着gān啥,赶紧把你们的装备给装备好。」「明白。」杨开心中大喜,他立刻明白老怪的用意了,很明显,他们要把自己给送出去。当下便匆忙收拾起了。没多久,众人便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完毕,老怪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狗娃将老怪背了起来,匆忙走出了村子,进入了密密麻麻的竹林。清冷的月光顺着竹林上方的空隙照she下来,将地面照she出了一个个类似于铜钱大小的光芒,就好像一条条短短的小蛇,众人都听说过,竹林中经常会有一种叫「竹叶青」的蛇,和月光投影下来的光芒非常的想像,要是被竹叶青咬一口的话,能活下去的概率肯定会直线下降。所以众人都走的很小心。只是狗娃似乎根本不顾脚下的竹叶青,甚至连地面看都不看,只是目光直视,背着老怪朝着前方走。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众人度觉得脚底板发麻,一方面这里的路实在是不好走,另一方面,他们白天行路一整天,晚上又没睡多长时间,身体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九筒气喘吁吁冲到狗娃前面,用枪挡住了狗娃的路道:「我说……这位小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可以啊。」狗娃冷笑着说道:「如果你们想被那帮土着居民当成魔鬼给抽筋扒皮的话。」「啥?」九筒一下子愣住了,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啥抽筋扒皮?开玩笑吧您。第四八一章 终极恐惧(16)白波也用质疑的语气问道:「狗娃,村长,你们这句话什么意思?那群村民为什么要追我们?」老怪嘿嘿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要把他们的祖坟给刨了,他们不会把你们的皮给扒下来?」嘎吱!众人的脑袋来了一个紧急剎车,一个个的都愣在了原地:「开啥玩笑?要刨祖坟?咱gān啥去刨祖坟?」「这就是您老人家所说的秘密?」杨开顿时恍然大悟的看着老怪,真没想到,老怪所说的秘密,竟然是去刨别人的祖坟……哎哟我糙,这到底是啥qing况这是,这不摆明要陷人于不仁不义之地吗这不是。「老怪,你为啥要去刨人家祖坟?你这真是吃饱撑的啊,我们可是得去执行任务,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切,你们知道个屁。」老怪冷哼一声:「你们知道这土家古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看老怪这表qing瑞神秘,杨开等人也是被吸引住了qiáng烈的好奇心,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意思很简单。」老怪笑笑:「里面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和古蜀国的神秘文化有关。」「古蜀国的神秘文化?」张寒山听到这儿,也是兴趣十足:「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去的地儿,是古蜀国的遗址?」「何止是遗址那么简单。」老怪笑笑:「里面还有一种你们所不知道的力量,那种力量,甚至可以将天地给置换,可以将天神给降下。」众人一下子发愣了起来,怎么可能,置换天地?那不是玉帝老儿才可能具有的力量吗?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将天神给降下?这老怪胡说八道的也太离谱了吧。老怪似乎看出众人脸上的疑惑,道:「你们一定非常奇怪,那些人面怪shou以及野人,为何会对我服服帖帖,为何人面怪shou会长着你们的面容。」这个问题,一直陪伴着他们。杨开也的确疑惑不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怪shou竟长着杨开等人的模样。「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具体答案,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们一下,那种神秘的力量,是源于那个地下dong窟,那个dong窟,里面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另一种生命形式存在。」那老怪表qing始终保持神秘,眼神迷离的很,他们都在思考着老怪这句话的意思,另一种生命形式?难不成,是妖魔鬼怪不成?老怪没有继续和他们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道:「你们跟我走吧,到了前面,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相信这地下dong窟对你们探索三星堆遗址有很大的好处。」虽然杨开等人多少都有些疑惑,不过看老怪表qing如此坚定,原本决定不去探索地下dong窟的杨开,也是有些动摇了。他看了看张寒山,张寒山也沖自己微微点头。陈天顶那更是满脸渴盼表qing,很明显,这陈天顶是手痒痒,想要对地下dong窟动手了。「白队长,您看?」杨开看了看白波问道。白波道:「既然都已经走到这地步了,要是我们不去探索dong窟的话,你们会放我们走吗?」白波看着老怪问道。老怪冷哼一声,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你觉得可能吗?」「你进入地下dong窟,难道不害怕这儿的土着居民把你给弄死啊?」九筒道。「一旦我拥有了那种力量,别说是这儿的土着居民了,即便是整个世界与我为敌,我都能轻易的抗衡世人。」看老怪这信誓旦旦的表qing,众人却都陷入了沉思,难不成,那地下dong窟真的有这么qiáng大的力量?一时间他竟有些语塞,不敢相信起来。「去看看吧。」石头也点头应着:「咱们再迟疑的话,恐怕土着居民就要冲上来把咱们大卸八块了。」杨开想了想,倒也对,继续在这儿逗留也没啥意思了,赶紧去那地下dong窟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和三星堆遗址有关的东西呢。如果老怪所说的什么狗屁力量是真的存在的话,那他们可大发了啊,直接让老怪把小日本鬼给赶出中国不就得了,还用的着他们这些人浴血奋战?「走吧。」狗娃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感觉他们追上来了,要是再迟疑一分钟,你们全都没有好下场。」众人一听,心中巨寒,也不敢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匆匆忙忙按照老怪所说,朝着前方狂奔而去。一路急赶,当他们最后终于停下来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竹林,重新进入一大片繁茂的松树林区。这松树林中到处瀰漫着一股yin寒的浓雾,大晚上的,枝枝叶叶间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反she着他们手电筒的光芒,地面上的杂糙丛生,偶尔一不小心被绊倒,摔个鼻青脸肿。
第446页 不过,这对他们这群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大兵来说,倒也没什么,狗娃也是一顶一的好汉,看来以前没少吃过苦,皮糙rou厚,被荆棘给划出血口,竟然都没有丝毫的苦楚。就是苦了张寒山这个大知识分子了,每天都在研究所里研究东西,什么时候在这种环境下生存过?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最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起来,不用手电筒也能看清四周的东西。总而言之,这里就是一个树木的世界,高大的树木直耸云天,一眼望不到尽头。经过一路的磕磕绊绊,众人也终于劳累,虽说狗娃是土生土长的人,可是毕竟背着半个人,身体也吃不消了。九筒气喘吁吁的拉住咬着牙往前走的狗娃问道:「我说兄弟,我知道你身板好,背着个人跑十万八千里不算个啥,可是,能不能告诉我,咱到底还得走多久才能走到你们所说的啥地下dong窟?我这……腿都快跑断了。」狗娃仰头看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后蹦出来几个字儿:「快一半了。」哐当。九筒一听,顿时泄了气儿了,感qing走了一整晚的时间,才他娘的走了一半……要是把下面的一半一口气儿走完,他真担心自己会跑到地狱里面去。「不行了指战员,你得……让咱们歇歇。」石头和赵勇德等人也都开始罢工,坐在满是露水的杂糙上,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全身冒出一层热汗,白色的雾气蒸腾而出。「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石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勇德:「我觉得,咱们怎么能歇着呢,咱们这是观察敌qing,认清周围的形势,这样,和敌人作战的时候,才能有取胜的把握不是?」虽说明知石头是在耍嘴皮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是想为休整找藉口。可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也警告杨开,若是继续走下去,跑断两条腿是小事儿,真的撞上了土着居民,他们累的没有还手之力,岂不是就要当场被人给弄死?思考了一番,杨开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行,歇着吧。」杨开命令一下,众人都好像面团捏的一样,颓废的倒在了一块,一动不动,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白色的雾气萦绕在他们头顶。天色越来越亮,他们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周围安静的很,除了偶尔会有两声奇怪鸟叫的声音在丛林间回dàng,其余的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地面上的杂糙小树也生长的十分旺盛,所以只要他们憋住一口气儿,仔细观察周围的形势,完全可以听得糙从远处传来的信息,只要土着居民一靠近,他们完全可以察觉得到。老怪一只都在狗娃背上颠簸,也够他受的,脸色蜡huáng,偶尔还咳嗽两声,咳出一两口血来。刘雨薇看着老怪咳血的症状,问道:「癌症?」老怪一听不乐意了,板着个脸,眼珠子瞪得老大:「你这丫头会不会说话,你这诅咒我老怪得癌症是不是?我还真告诉你,老怪我身板健壮得很……」说着就是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结果,竟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然后又是大口大口的咳血。「呵呵,您这是肺癌肝癌外加血癌。」刘雨薇不怀好意的笑着。「啊啊啊啊,你这谁家的闺女,怎么连这点基本素质都没有,你就是这样对待老人家的吗你?你这太过分了哎。」老怪气得连连怪叫,奈何自己老胳膊老腿儿的,连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和刘雨薇来一场生死决战了。狗娃虽然也很生气,毕竟老怪可是他心中的神仙,他怎么能被人如此侮ru呢?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了,或许是狗娃从来都没和出身高贵的女孩jiāo往过,只能是在一旁gān瞪眼,却也cha不上嘴。或许刘雨薇本来就是伶牙俐齿的,这狗娃不是自己的对手罢了。「我说哥几个,咱以后就是一个团队的人了,一旦进入地下dong窟,我们两方都受益,所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你们也的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明白了吗?」顿了顿,老怪开始讲起来:「咱们要是万一遭遇了土着居民而被迫分开的话,大家记着都听听头顶上的鸟叫声,这儿生活着一种学舌鸟,可以学人类发出特定有韵律的话来,你们都听明白听仔细了。」说完之后,老怪便是撅起嘴,用九筒的话说,就是觉得跟他奶奶的ji腚一样,chui了一小段有韵律的节奏来。chui完之后,头顶上果然再传来鸟的鸣叫声,不断在头顶上徘徊循环,等到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又是远处的另一只学舌鸟开始吱吱吱的chui奏着相同的节奏。等到节奏声终于停歇了之后,又是更远处另一只学舌鸟在吱吱呀呀的叫着。「我糙,您老人家竟然会讲鸟语。」赵勇德乐呵呵的讲到。「滚。」老怪瞪了一眼赵勇德:「在他妈废话我让狗娃废了你。」「我糙,老子怕你不成。」赵勇德狠狠瞪了一眼老怪:「怎么着,不服气,不服气你站起来咱来着……哎哟我糙!」赵勇德刚刚站起来,就立马蹲在了地上,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看,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大敌。他刚刚蹲下身子,便感觉脑袋上有一阵凉风穿过,然后一根木头棍子削的弓箭,重重的she中了大树,深深钻入了大树之中。「土着居民来了。」老怪的眼睛聚焦在了she入大树上的弓箭,脑袋翁的一下就乱了,立刻抓着狗娃的背,大喊道:「狗娃,别愣着了,咱赶紧走,可千万别被那群毛子给抓住。」狗娃也是一利索的主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双手一抓,顺势将老怪给背了上去,身上好像加装了马达一般飞快的窜了出去。「哎哟我糙,老怪,你奶奶的忒不义气了。」九筒撅着屁股在地上找着散弹枪,最后终于捉住了散弹枪的长绳,双腿来回倒腾,追了上去。杨开等人也终于追了上去,身后的糙木箭嗖嗖的从身边chui过。虽说这些弓箭没子弹威力大,但如果被she中的话,那也非得被she成刺猬不是。如果不是这些身高起身的小树以及密密麻麻的灌木糙丛的话,恐怕这会儿他们早就已经全身都是血窟窿了。「啊,我的屁股,老子的屁股。」跑在最后的赵勇德捂着屁股惨嚎着:「哎哟我糙,你奶奶的腿,狗日的土着,有种光明正大和老子gān一场,别他娘的偷袭老子屁股……我糙,又是一弓……」九筒见赵勇德屁股又中两箭,担心赵勇德掉队,会死在土着的手上,当下便是一只手拽着赵勇德一边狂跑。嗷嗷嗷啊,嗷嗷嗷啊。后面那帮土着居民好像被láng撵了一样嗷嗷直叫,听得众人心qing浮躁,九筒便跑便骂:「我糙你奶奶的,觉得嗓子好唱歌是吧,你奶奶的腿儿啊,瞅你那熊模样,信不信老子一嗓子把你们给震死?」不知蹿腾了多久,当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之后,才发现周围的参天大树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齐腰深的小树以及各种糙丛,地面上泥泞不堪,好像刚刚下过雨一样。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上面踩着往前走,也不知到底过了多长时间,才总算摆脱了土着居民的逃脱,而赵勇德也终于坚持不住,穿了一口粗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骂了一句:「我糙,不行了不行了,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我他娘的得歇着。」说着就要往地上坐,可是屁股刚刚接触地面,便感觉到一阵疼痛的感觉瞬间在体内瀰漫,火辣辣的疼,惨嚎一声,身体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扑倒在了地上,用手摸着屁股道:「我这屁股,我这屁股……狗日的忒狠,老子的屁股都变成这模样了都不放过。两根箭啊。」而赵勇德这么一翻身,直把九筒给吓了个冷汗直流,慌忙往后倒退了两步,惨嚎一声:「我糙,老赵,你这屁股又长了两臀rou啊。」「啥意思?」赵勇德好奇的看着九筒问道。「那哪里是啥弓箭,那是两根长虫行不行……哎哟我糙,老怪你快瞅瞅,这儿的蛇你最了解,看看着两条蛇是不是对人有致命xing的伤害?」老怪轻轻的扭头看了一眼,这么一看,也是吓得差点没从狗娃的背上掉下来,他眼珠子瞪得老大,哈喇子流了很长,差点一口气儿都没喘出来:「我糙,竹叶青啊,没救了,没救了。」「啥竹叶青?」赵勇德傻眼了,连老怪都这么说,说没救了,那生存下去的机率的确是小之又小了。「咱该咋办,咱该咋办。」赵勇德带着哭腔道:「咱们可是一个团队,千万不能丢下去我一个人啊,你们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下,小心我晚上变成厉鬼去找你……你们几个可得救救我,哎哟刘雨薇,我的姑奶奶,你gān啥……」刘雨薇见两条蛇咬住了赵勇德的屁股,知道那屁股要是不及时抢救的话,可能就明哲不保了,匆忙走了上去,一把将两条蛇从屁股上给拽开了,用力的在蛇七寸处捏了一把,将那条蛇给活生生的给捏死了。老怪看傻眼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那狗娃则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刘雨薇道:「你……你是捕食者?」刘雨薇摇摇头:「我是医生。」讲完之后,便一把将赵勇德的屁股给撕开,对九筒说:「九筒,帮忙把他屁股内的蛇毒给吸出来。」九筒愣了一下,顿时有一种噁心到吐的感觉:「我说……算了哈,我可不想和这小子的屁股来一亲密接触。」「你要是不吸的话,这小子的屁股可能就得被废掉了。」刘雨薇有些焦躁的喊了一句。赵勇德一听,自己的屁股可能得和自己分手,当下便急了,哀嚎了起来:「我说大哥,求求你了,您动动嘴就能保住咱的屁股,您帮帮忙啊。」「你自己怎么不动嘴?」九筒怒怒斥了一句。「我……我这嘴……能够得到屁股吗我这……九筒刚刚准备行动,狗娃却立马窜了上去,逮住赵勇德的屁股就是吻了下去,用力的吸了起来,没多久,便是吸出了一大口的毒。将这毒吐到地上之后,他毫不嫌弃的冲到另一块屁股上,用力的嘬了起来,没多久,再次将蛇毒给吸出,吐到了一边。刘雨薇见蛇毒已被吸出,匆忙上前开始行动,用酒jing消毒,用消毒纱布包扎,等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过后,那赵勇德的屁股总算是保住了,原本的青肿也终于瘪了下来,不再好像两个大个的面包。而杨开则是淡淡的笑着,一脸的欣慰,经歷了上一次事之后,刘雨薇很明显变得大方gān脆起来,没有了女孩子的扭扭捏捏。她还清楚记得,上一次赵勇德屁股受伤额之后,她还不好意思给赵勇德疗伤呢。包扎完毕,刘雨薇的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杨开伸出胳膊,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九筒也凑上去道:「指战员,也给洒家擦擦,你看洒家这汗水密密麻麻的,都快把我给淹死了。」杨开无奈的看着九筒这撒娇模样,苦笑一声:「你小子就不能正经点啊?」「那咋行。」九筒摇头:「我要是正常一点,咋对得起咱爹娘遗传给咱疯疯癫癫的本xing。」
第447页 「你说那帮狗日的土着,咋这么快就追上咱们了?我糙,这他娘的是吃饱撑着了啊,他们不要那墓葬,还不准咱们要是咋地,狗日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石头骂骂咧咧,吃着狗娃给他介绍的一种甜根糙。可是,吃了一口,石头立刻就嫌弃的把糙给吐出来了,说了一句:「苦的。」原来,石头刚才见狗娃一边吃着一种形状很奇特的糙,一边喝着水,便好奇的问为啥要吃那糙。狗娃说这是甜根糙,甜的。石头以前也听说过甜根糙的存在,不过都没吃过,今儿个正好碰上,尝尝鲜。可是,一口咬下去,非但没有他想像中甜滋滋的汁液从树根中渗透出来,反倒是一股苦涩的味道迅速瀰漫,占据了整个口腔。狗娃却并没有反驳,只是将手中的水壶递了上去:「喝一口。」石头想沖冲口中的苦味,便提起水壶喝了一口水,奇蹟出现了,刚才还苦不拉几的口腔,瞬间变得甘甜起来,那清凉的水好像加了蜜糖一般的甜,一口,就让石头彻底陶醉了,心想这还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甜。原来甜根糙并不是本身甜,而是可以让水变成甜的。石头沖狗娃伸出大拇指贊了一句:「这水真甜啊,谢谢您的宴请了。」狗娃嘿嘿傻笑了一声。看来,这狗娃虽然表面上凶神恶煞的,可是内心还是挺善良的。说起来都怪那狗日的老怪,要不是老怪的话,这狗娃不可能变得这么兇残。杨开问道:「狗娃,你和老怪什么关系。」狗娃抬起头看看杨开,刚想说什么,那老怪却忽然开口,拦下了狗娃的话:「这是我亲孙子。」「你孙子?」石头自然知道老怪在撒谎,可是也不好明面上说出来,只是冷哼一声:「怎么一点都不像?」第四八二章 终极恐惧(17)「我这不是破相了吗。」老怪傻笑着解释了一句。「恩,看上去的确是破相了。」九筒冷嘲热讽了一句。嘶嘶,嘶嘶。周围的灌木糙丛,忽然传来这般的声音,石头听到这声音,一下子跳将了起来,骂道:「狗日的,这是咋回事儿这是,这声音……不是他娘的那蛇的声音吗?」话音刚落,一条绿色的影子瞬间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从石头眼前飞过,直朝着赵勇德的屁股,就是翻卷而去。「赵勇德,快跑。」杨开眼疾手快,看到那葱绿色的蛇就要咬赵勇德的屁股,当下便是飞起一脚,将那条蛇给踹飞了,那条蛇在半空中翻腾了几圈过后,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弓起了脖子,朝着杨开的方向便是飞了过来。「啪!」埋伏在一旁的独眼龙随手甩了一枪,直接把这条蛇的脑袋给崩了,这条蛇的脑袋化为了碎片之后,身体失去控制,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汩汩流着鲜血。看到这条蛇如此惨死,狗娃却是勐然扑倒在地山,一把抓起了蛇身,将那条蛇朝着远处丢去,然后掏出了一个火摺子,将火苗子给chui起之后,迅速的放到了蛇血身上。噗通!一声响,那蛇血竟好像汽油一般燃烧起来,熊熊火苗子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犹如一条火龙。等到火焰熄灭之后,狗娃动作迅速的用手将那些燃烧过的痕迹给掩盖了起来,一口气做完之后,这才松弛了一口气。「您这是?」看狗娃这奇怪的动作,杨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竹叶青是嗜血动物,尤其是闻到同伴的血,那更是会jing神百倍,会很快的循味道追寻而来……」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尖锐悦耳的笛声不断在竹林中徘徊,听着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九筒有些陶醉道:「这是哪家的土家族姑娘这么有qing趣,在树林中chui着箫陶冶qingcao?我就喜欢chui箫的女孩儿。」「这是蛇王。」老怪面容再次变得惨澹:「没想到为了这地下dong窟,他们竟然连蛇王那老贼都给请出来了,看来这地下妖窟里面,的确有很重要的东西,否则土着居民也不会如此请出蛇王出山。」蛇王是啥东西?赵勇德好奇的问答。「奢望,就是专门培养蛇的一个老人,具有非常qiáng大的捕蛇能力以及驾驭蛇的能力,靠着笛声,他可以控制声源之内所有的蛇,利用他们来完成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比如蛇可以进入人进不去的dongxué进行探索,也可以用来袭击敌人,甚至可以用来找人,我想,那老东西肯定是在带着蛊民寻找咱们的踪迹。」「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gān的过他们。」杨开问道。「没有。」老怪摇摇头:「直至今天,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能gān的过蛇王那老东西,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跑。」讲完了之后,便是勐然拍了一下狗娃的脑袋,道:「狗娃,蹿。」蹿字说完之后,狗娃两条不太长的腿再次快如闪电般的蹿腾了起来,杨开等人也只能再次如láng撵了一般再次狂奔。也不知再次跑了多久,反正他们的体力是消耗的一gān二净,不知那竹叶青有没有追踪上来。九筒气喘吁吁的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狗娃道:「我说狗娃兄弟,咱距离那地儿到底还有多远的距离?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那帮土着居民穷追不捨,难道他们不累的吗?」狗娃摇摇头:「我觉得……咱们好像走错路了。」噗嗤!听狗娃这么一说,白波把刚刚咽下去的一口水给喷了出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狗娃:「狗娃兄弟,这玩笑可开不得,啥叫走错路了?咱们能走到这,那已经让人身体苏软了啊,你要是说咱还得退回去重新找路……你看,这不有个坑吗,你直接把我给埋到坑里算了.」「好,我埋。」良久沉默无语的李俊忽然蹦出了这句话,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老怪看着李俊,然后笑了笑:「我还以为这小子是一哑巴呢,没想到说话尽也挺利索。」「我就会说这两个字。」李俊道。老怪笑的开岔气儿了:「别开玩笑了兄弟,你当我傻子。」「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九筒骂了一句:「我说,行了,老怪,你看看现在怎么着吧,反正退回去,咱么可能都得死在土着居民手中,要是勇往直前的话,能不能找到路吧。」「放心,这儿就跟我自己家一眼,咱们还能迷路?」老怪笑道:「你们都歇一会儿吧,让狗娃值班,不会有问题的。」讲完之后,老怪左右看一圈,没看到啥危险,当下便是仰头大睡,四脚朝天的模样,让他看上去就跟一王八差不多,九筒小声骂了一声乌gui下蛋呢这是。杨开不放心让狗娃一个人看更,万一这小子趁着他们睡熟把它们给gān掉了咋办?毕竟这狗娃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虽说之前也动动嘴救过赵勇德的屁股,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不是。「你们睡吧,我看更。」杨开看了看几个人说道。杨开看更,他们都放心不少,都躺在地上,准备来一个小觉。「大哥。」等到其余几人都睡了之后,狗娃才凑到杨开身边,小声喊了一声大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知道你们gān这一行的都挺谨慎,可是我给你说,现在咱们都是一块gān的,我一定不会对你们下手的,就算遇到危险,我也会首当其冲,挡在前面。」看狗娃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杨开顿时有些无语,别看狗娃表面上挺憨厚,可是内心却是挺正直的。「狗娃,我不是对你们有防备之心。」杨开也不想伤狗娃这个纯洁少男的心,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觉得你年纪还小,经歷的事没我多,一些风chui糙动你可能察觉不出来,所以才会……」「恩恩,杨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你别看我表面上挺憨挺傻的,可是我这心里,明白着呢。」狗娃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笑着说。杨开再次拍了拍狗娃的肩膀:「狗娃,我知道。」两人也是极度劳累,都坐在了chuáng上,唿唿大睡。两人眼神迷离的望着前方,盯着看了好半天的时间,也没察觉到什么危险,狗娃打了一个哈哈,疲倦像还是很明显的。杨开对狗娃说:「狗娃,你先休息会儿吧,这里我帮你盯着,不会有危险的。」狗娃怔了一下,然后扭头对杨开说:「杨大哥,你……你比我也还要好。」狗娃指着老怪道。说到爷爷这个词儿,狗娃的语气有些尴尬,表qing也不自然,杨开更确定狗娃不是老怪的孙子了。你想啊,老怪下半身都被砍断了,上哪生育去?便好奇的问狗娃道:「狗娃,这村长真是你爷爷?」狗娃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盯着杨开,一字一顿的讲到:「他……不是……我亲生爷爷。」「哦,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说说看?」杨开问道。「我爹妈……年轻时候死的早,我也没见过他们的模样,反正我是被我亲爷爷养大的,可是后来,我亲爷爷,也就是村长死了,村长死了之后,这个爷爷才取代了村长的位置,然后领养了我。不过……不过……」狗娃不过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杨开有些急躁的问道:「不过什么?」「不过,我怀疑,我亲爷爷的死,和他有关系。」「怎么说?」杨开看着狗娃问道。「他……」还没等狗娃说完,杨开便快速的用手涅了一下狗娃的肩膀,狗娃痛了一声,没有把下面的话给说出来。狗娃知道杨开不让他继续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老怪醒了,瞪大两只鱼眼,双目无神的盯着半空,嘟哝了两句,含煳不清,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说完之后,便转过身继续唿唿大睡。杨开很是纳闷儿,这老东西刚才到底是在梦游还是真的醒了。狗娃看老怪继续睡了过去,便沖杨开无奈的嘆了口气「他有梦游症,你们不用害怕。」杨开差点没笑出声来,还梦游症,开啥玩笑,你说他这没有双腿,能上哪游去?可能是他们真的跑的很快,所以土着居民以及奢望控制的竹叶青并没有找到他们。等到杨开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所有人都休息的也都差不多了。杨开决定,赶紧走,不能再耽搁了。当下喊醒了众人之后,匆忙收拾了一下继续前进。越往前走,地面上的杂糙植被也就越来越稀疏,原本还有齐腰高的树木,这会儿全都变成了地面上铺就一层的小绿糙,踩上去软绵绵的,如果有大型动物出现的话,他们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不过,若是有竹叶青的话,可就麻烦了,因为竹叶青的颜色和地面糙丛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rou眼根本难以分辨出来。他们的bào露可能xing也大了很多,在这一望无际的糙场,有敌人的话,一眼就能发现他们的存在。地面上的泥泞小路,让植被生长的很旺盛,不过可能因为地面松软的原因,所以并没有什么比较大的植被,只有一层贴着地面的糙皮。杨开问道:「我说村长,咱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您老所说的那啥,地下妖窟?啊地下妖窟距离咱们不会还有一半的路程吧。」
第448页 老怪摇头。,「那就好,那就好。」杨开拍拍胸脯道。「好像,咱们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噗!杨开觉得自己差点没喷出二两血来。「这啥qing况这是?刚才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这会儿怎么又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难不成咱们又转回来了?」杨开瞠目结舌的看着老怪。不仅仅是杨开,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好像傻子一样的盯着老怪,恨不能将老怪给碎尸万段然后一口口的给咬死。「你猜对了。」老怪沖杨开竖起大拇指:「逻辑思维很qiáng大。」「滚蛋。」杨开咒骂了一句:「再他妈跟老子玩笑,老子毙了你,快说,到底什么qing况,为什么这会儿咱们走了都不到三分之一了?」虽说杨开平日里为了保住领导者的气场,不怎么说脏话,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杨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更何况招惹他的还是一他根本看不起的猥琐老头。「行了,你也甭跟我来这套,来硬的我不吃。你们要想走出去,必须跟在我身后,否则你么一辈子也绕不出去。」老怪嫣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你……你他娘的这是倚老卖老。」跟着这老东西转来转去,这会儿却说他们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途都是白走了,这怎能让他们心服?当下石头就站了出来,站在老东西面前张牙舞爪。石头这么一站出来,独眼龙,九筒以及赵勇德三个人也站了出来,将那老东西给牢牢的围住了。看着这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老怪当场就被镇住了。要是每人一拳头的话,估计自己得死四五次才成。要是在以往这个时候,狗娃肯定站出来挡在老怪面前,可是这会儿却犹豫了,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的神色,他觉得这些大兵都不坏,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村长呢?虽然村长有点过分了,可是,你们不应该像我一样的装作不知道吗?老怪也察觉到狗娃的迟疑,噼头盖脸的便是沖狗娃叫骂了起来:「狗娃,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愣着gān啥,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第四八三章 终极恐惧(18)老怪这一顿臭骂,众人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狗娃身上,他们都想看看,狗娃到底被老怪给奴役到什么程度。而狗娃则是满脸惶恐,目光在老怪和九筒等人身上来回的漂移,喉咙轻轻的蠕动,本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畏惧老怪的威势,那些话愣是卡在了喉咙中没有说出来,脸上的惶恐神色可见一斑。杨开苦涩笑笑,自然知道这狗娃是怎么回事儿了,很明显,是被老怪给镇住了,当下便是对九筒说:「行了,九筒,别围着那老傢伙了,谅他也不敢耍出什么花招。」他实际上是替狗娃解围,免得他立在中间不好做人。他知道,狗娃其实有一肚子话要说,可就是说不出来。「恩。」九筒等人自然也知道杨开此番的用意,全都退了回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怪之后,重新坐到地上,该gān啥gān啥。老怪脸上紧皱的皱纹舒展开了,一朵璀璨的笑容,在脸上盛开。不过目光在从狗娃身上经过的时候,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他看出来了,这狗娃刚才犹豫了一下,很明显,狗娃的脑子开始有些叛逆起来。以后得提防着这群大兵,老怪心想,他们要是把狗娃给我夺走的话,我这下半辈子就真的没法活了。「你们也别生气,我也不愿发生这种事儿,我们只是遇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鬼打墙而已,事实上,这还是比较常见的事呢,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遇到鬼打墙这种事儿也只能认栽。」鬼打墙?听老怪这么说,众人心中也很是疑惑,这他娘的究竟啥qing况这是?什么鬼打墙?遇见你这个老怪已经够邪门的了,要是再撞鬼,那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哎。杨开道:「你说这里有鬼打墙,那么一定有鬼喽,那么,那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鬼?要是真的有鬼,咱们也有专门捉鬼的专家。」杨开指着张鹤生道。张鹤生正襟危坐,双手合十,眼神微闭,看上去颇有一股仙风道骨。「哎,这鬼说来话长啊,厉害的很,兇勐的很,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你倒是说说看。」老怪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更感兴趣了。怪不得那蛇王没敢追来,感qing是他们进入了鬼怪的世界了。「既然你们真的想知道那鬼的事,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我得提前警告你们,一旦知道了这鬼的事,只会对你们有不好的影响,而不会有丝毫益处,我的话,你们明白吗?」看老怪那副信誓旦旦的表qing,杨开确定这老东西的话是真的。老怪的话,意思很简单,你们知道了鬼的事qing之后,会变得越加的恐惧,撞鬼的可能xing也就越大。不过,杨开倒是有些不相信鬼神,虽然之前,也经歷过很多的邪xing事qing,不过他并未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鬼魂。没有见过真正意义山的鬼魂,他关于世界无鬼的主观认知,就不会轻易改变。「好吧。」老怪见众人qing绪激动,便只能是无奈嘆口气,然后目光望着遥远的方向,一点点的陷入了回忆当中。当年,这个地儿并没有什么土着民族,更没有什么村庄。这原本就是一鸟不拉屎的地儿,平日里连个鬼都不会来,可是有一天,这儿却闯进来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浑身是伤,鲜血连连,奄奄一息,不过依旧是咬着牙齿朝前狂奔,满脸的恐惧神色,时不时的朝着身后望去。原来,这年轻人乃是嵩山少林广济寺僧人,也不知什么原因,招惹了行走江湖的尸门掌门五毒婆婆,被五毒婆婆带着自己的女弟子王慧追到了这儿来。那僧人名叫刘三拳,打得一手好拳法,本在广济寺中也是一比较厉害的主儿,可是在这五毒婆婆面前,尽然接连惨白,因为这五毒婆婆的暗器实在是过于厉害,刘三拳根本没办法抗衡五毒婆婆,外加他好不迅速的女弟子,王慧。话说五毒婆婆和王慧追入了丛林中之后,便失去了刘三拳的踪影。五毒婆婆岂肯罢休,当下便是和女弟子分开来,寻找那刘三拳的踪迹。搜寻了整整两天两夜,那王慧总算是寻到了刘三拳的踪迹,顺着刘三拳残留在地面上的血迹,那王慧最后寻到了一处竹房前。王慧站在门外,可以透过竹子之间的fèng隙看到里面的场景,他看得刘三拳全身是血的躺在chuáng上,是遍体鳞伤,正躺在chuáng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粗气,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僧人便是会死去。看到敌人,王慧一脚踹开了木门,走了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刘三拳。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刘三拳睁开了眼睛,有些虚弱的眼神看了看王慧,竟然沖她笑了笑。那王慧和刘三拳,都是未经人事的青年男女,刘三拳沖王慧那么一笑,王慧的身体里竟然有一丝异样的感受在流淌。不过,她知道自己必须杀死刘三拳,便毫不犹豫的准备用匕首刺杀刘三拳。原本她认为那刘三拳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反抗的,可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匕首刺上去的瞬间,刘三拳瘫软在chuáng的身体竟然勐然往前一扑,竟扑倒在了王慧的脚下。王慧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因为这刘三拳的动作十分怪异,不像是攻击自己,她后退了一步,然后看清楚了。刘三拳的怀中抱着一竹叶青,另一只手则是被竹叶青的嘴给咬住了,青肿的厉害。而竹叶青嘴所攻击的方向,正是自己刚才站立的地儿。这竹叶青明显就是要攻击自己,不过却被刘三拳用自己的身体给挡住了嘴。王慧一下子愣住了,她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刘三拳要救自己。王慧问道,你为什么救我。刘三拳仰头倒在地上,然后沖王慧笑了笑:「姑娘,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能嫁给我。」王慧向来都和师傅在一块,哪曾被一个如此的调戏,当下便是脸色娇红,不过心中却是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流过。她记起师傅曾告诉过自己的一句话,哪天,如果一个男人能为你付出生命,你才可以把自己的终身託付给他,否则,为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那王慧的脑子里只回dàng着这一句话,现在看来,王慧已经找到那个肯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的男人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反正当时王慧的脑子空dàngdàng的,竟不由自主的为刘三拳吸出了蛇毒,又用随身携带的尸门解药,替刘三拳解去了身上的尸毒。刘三拳身上的毒素被清除之后,总算变得康復起来。这段日子,王慧一直都陪在刘三拳身边,她心中一直都在做着抉择,到底是选择师傅,还是选择刘三拳?刘三拳对王慧说,那五毒婆婆在投诉广济寺的时候,曾和少林掌门人秘密jiāo谈过,意思是想从少林寺中找寻一身材健壮阳气旺盛的男子,和自己的弟子王慧jiāo合,然后将两者制作成金尸。奈何这话被刘三拳无意间听到,而在偷偷摸摸离开的时候发出动静,便被五毒婆婆追寻至此。自己一直都想告诉王慧事实,奈何五毒婆婆过于厉害,自己根本没办法接近他们。刘三拳刚说完,五毒婆婆的声音就在他们耳畔响起,两人顿时顺着声音望过去,却发现五毒婆婆正沖他们冷笑。五毒婆婆说,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在这儿,把你们两人制成金尸吧。讲完之后,便是对两人发动了攻击。王慧却是冷哼一声,道:「师傅,对不住了,我也是被bi无奈,那广济寺的掌门人已经将事qing告诉了我,说您才是制造金尸最好的材料,所以,对不住了。」讲完之后,便是chui奏起了笛子。结果,那五毒婆婆当场便是尸毒復发,死去了。王慧将弟子丢到了地上,便带着刘三拳走了。两个人都不愿继续为外界的凡尘琐事而勾心斗角,便在此处留宿了。然后便有了这土着村庄。老怪讲完,脸上的表qing却是已经开始僵硬了起来,就好像是一死尸一般。看着老怪模样怪异,杨开便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老怪笑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往事,心中惆怅而已。」那,这件事和鬼打墙有什么关系?赵勇德很是疑惑的看着老怪问道。「那五毒婆婆死后,据说变成了厉鬼,经常在这一带活动。要是遇到有人从这儿经过,五毒婆婆就会邪xing大发,将从这儿路过的人留在此处,然后给他讲自己悽惨的故事。一旦人听完五毒婆婆的鬼故事,都会变成死尸,甚至连鬼魂都会被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那刘三拳和王慧的后代,一旦经过这儿,必定会被五毒婆婆诶折磨死。从古至今,来此打猎的土着居民,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这五毒婆婆復仇的传说也就越来越真实了,以至最后,这儿竟变成了无人区,没有一个人敢来这儿的。」老怪讲完之后,众人便都沉默了下来。良久,赵勇德才嘿嘿笑了笑,然后看看九筒道:「九筒兄弟,我咋觉得这故事有些耳熟呢?」
第449页 九筒也说是,我也觉得耳熟。最后还是石头拍着大腿说:「他奶奶的,我小时候,我奶奶每天都给我讲这一类悽厉的鬼故事,你个老杂毛不会是拿一个鬼故事来吓唬我们吧。」老怪冷哼一声,难不成你们所听到的故事都是空xué来风的吗?没有发生这类的事,怎么可能会有这些故事?杨开却有些信服,虽然他知道,这故事免不了有夸大的成分,什么一chui奏笛子,一个大活人就会死去,那明显是假的,不过,两个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产生爱qing,然后叛逆的xing子让他们杀死一个亲人,那也没什么离奇的。可是,他不相信,一个人死去了,他的鬼魂还会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作祟……他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老怪看杨开的表qing,也知道他不相信,没有多讲,只是淡淡笑笑:「行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信,那我也不和你们啰嗦了,赶紧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咱们还得和鬼魂大gān一场呢。」赵勇德一脚踢在了老怪的屁股上,骂道:「老杂毛,别老鬼魂鬼魂的说,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飞。」「年轻人,收敛点的好,否则,女鬼索命,我可不会救你的。」老怪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冷嘲热讽的看着赵勇德。赵勇德白了老怪一眼:「少他娘的放屁,什么鬼不鬼的,老子不相信。」「不相信倒也罢了,到时候你们见到了女鬼,自然就会相信。」老怪波澜不惊的仰躺在地上。以一种舒服的姿势抬头看着天空。杨开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什么鬼不鬼的,肯定是人心理在作祟,于是便对九筒说:「九筒,你看更,提防着什么人闯进来。」九筒做了个ok的手势,便是站起了身子,忘了一圈四周。周围是一片宽敞光爆的绿森森的绿色植被地皮,就跟一地毯一样毛茸茸的,踩上去十分的松软,九筒忍不住的在他们身边来回的走了亮堂,舒展了一下筋骨。他来回的转了几圈之后,忽然发现了什么东西,脚步紧急剎车,眯fèng着眼睛看着前方,竟然看到了前方有一座小木屋,虽然已近坍塌了,可是大体上还是有木屋的结构的。看到这木屋的瞬间,他便在脑海中想起了老怪将的鬼故事。老怪说,刘三拳被王慧发现的时候,不就是躺在一木屋里面吗?难不成,那木屋便是当年他们所在的木屋?他怔了一下,有些搞不明白这状况了。搜索了一下脑筋,虽然刚才自己并没有刻意去看木屋的位置,可是,他刚才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这样一座木屋存在啊,如果木屋是真的存在的话,自己肯定能发现,可是刚才自己没发现,这会儿却发现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难不成……这木屋是刚刚从地下长出来的?或者,是那五毒婆婆的鬼魂,凭空变化出来的?这个认知,让九筒的心砰砰狂跳起来。虽然现在是大白天的,可是他依旧感觉到恐惧,总感觉周围有一个老妈子的鬼魂,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看一样。浑身不自在。自己的脖子也有些发凉,好像是被什么人给chui了凉气。他深唿吸一口气,准备用独眼龙狙击枪上面的望远镜,看看那木屋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说着便是抓起了独眼龙身上的狙击枪,对准了木屋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是,这么一看,他顿时目瞪口呆,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就跟一傻子一样。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在那木屋的边缘上,竟然悬挂着一根白色的绳子,白色绳子的末端,则是吊着一个人。是的,的确是个人,而这个人却不是别人,正是九筒。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从模样表qing,甚至于连一颦一笑都和自己一模一样。此刻,那悬挂在白色布匹上面的九筒,正冲着自己微笑,嘴角轻轻上翘,瞳孔有些发散,不过依旧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在死死的盯着自己。距离这么远的距离,他竟然都能看得见自己。真是奇了怪了。他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连忙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挪开,再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白色的人影早就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九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刚才那木屋还如此真切的在面前,而且他还清楚的看到了被吊死的自己,可是这眨眼间功夫,咋不见了呢?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九筒的心勐然停止了跳动,一股冰冷的感觉,瞬间沖入自己的心脏,让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目瞪口呆的思考着,难不成是那五毒婆婆的鬼魂来找我报仇来了?想到这,他再也把持不住了,连忙扭头转身,想看看站在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当他看到,站在身后的竟然是独眼龙那厮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骂了一句:「我说独眼龙大人,您就不能吱一声?会吓死人的。」独眼龙面无表qing的指了指抱在九筒怀中的狙击枪:「你拿走我的狙击枪,也不能吱一声吗?会吓死人的。」见九筒看看抱在怀中的狙击枪,只好递给了独眼龙,语气严肃的对独眼龙说:「独眼龙,我这是为了考验你,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睡熟,即便是睡熟了,也得时刻提防着敌人,你看,你刚才被夺走了兵器都没有醒,这说明你……」「我要是睡着也提防着敌人,要你有屁用啊。」独眼龙不满的骂了一句,然后抓起了狙击枪,抱在怀中,继续睡觉。看着重新进入休眠状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独眼龙,九筒无奈的笑了笑道:「哎,这小子真是没救了。」刚刚冷静下来,不自觉的便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什么木屋,迅速的望了过去,这么一看,瞬间凝滞住了,我糙,那木屋刚才不是没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幻觉,一定是幻觉。九筒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那木屋没有再消失,而且看上去似乎更真实了。不对劲这个。九筒愤愤的咒骂了一句,gān脆叫醒了杨开,指着那木屋道:「指战员,不对劲,这不对劲啊这。」杨开睡得迷迷煳煳的,听到九筒的声音,勉qiáng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看前面那小木屋?刚才还没有,转瞬间就出现了。」九筒用手指着平地拔起的一座木头建筑。杨开看看,模煳看到一木屋的大致轮廓,他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新了,急忙用力的揉了揉,哎哟我糙,还真是啊。如果那个地儿有木屋的话自己侦查两边的时候,应该已经发现了啊。难不成真像九筒所说,那木屋是凭空出现的?第四八四章 终极恐惧(19)如果那个地儿有木屋的话自己侦查两边的时候,应该已经发现了啊。难不成真像九筒所说,那木屋是凭空出现的?他的心砰砰狂跳,如果事qing真像自己所讲的那样,可就糟糕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从身上掏出望远镜,朝着木屋的方向望了一眼。可是,这么一看,杨开也出现了和九筒一样的反应,双腿发软,四肢无力,身体摇摇晃晃,几yu昏倒在地。「我糙,这……这啥qing况这是?那木屋……上面有……吊死的……另一个我。」杨开语气颤颤巍巍的讲到。是的,他清楚的看到,在木屋一块壮实木头上,耷拉着一根白色的绳子,而在绳子的末端,则是繫着一个人的脑袋,那个脑袋,竟然是杨开。无论从穿着,还是从面部表qing上,都和杨开一模一样。而且他嘴角在微微上翘,正冲着自己微笑。杨开就是被那熟悉的微笑给吓到的,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我说指战员,你可看清楚喽。」九筒忙道:「那上面上吊的傢伙,好像是我吧,和您没啥关系啊。」「怎么?你看那上吊的人是你?」杨开满脸堆满好奇的问道。「那当然。」九筒道。「快,快拉张鹤生道长看看,那究竟是啥东西。」杨开的目光一直凝滞在远处,声音颤抖的命令九筒道。「好嘞。」九筒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到张鹤生身边,用手推搡着张鹤生道:「张道长,张道长,醒醒,醒醒。」张鹤生勉qiáng睁开了眼睛,然后眯fèng着眼睛看着九筒道:「怎么了?」九筒道:「给您看一样好东西啊。」一边说着,一边将张鹤生从地面上给拽起来,走到杨开身边:「张道长,您给看看那木屋上面,上吊的是谁。」张鹤生揉了揉惺忪睡眼,顺着九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一座木屋。张鹤生当场也镇住了:「刚才没发现这木屋啊。要是有的话,咱们一定能发现,虽然距离很远,可是也并不是过于隐蔽。」「得嘞,张道长,这个问题咱都没法回答您,您还是用您那慧眼帮咱们看看,那上吊的到底是什么人吧。」张鹤生有些迟疑的接过瞭望远镜,然后朝着木头房子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发现,木头房樑上垂下来一根白色的绳子,而在绳子的末端,则是有一个人的脑袋。看了看那容貌,张鹤生的反应,比九筒杨开都过于激动,连说话的语气都结结巴巴不连贯了:「那……那不是我吗?我……我怎么跑那上面去了?」九筒一听,得,娘的,难不成那房子是一面镜子不成,任何看他的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的容貌?「指战员,你说这木屋,是不是老怪说的鬼故事上面刘三拳和王慧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木屋啊?那五毒婆婆,不就是死在木屋前的吗?这是不是说,五毒婆婆在那木屋里面给咱们搞鬼,吓唬咱们?」九筒试探xing的问杨开道。杨开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撞鬼的可能xing还是很小的,我想一定是某些人用了某种邪乎的方法,制造出来的这种幻觉,我觉得还是到前面去看一看的好。」说完之后,杨开便命令九筒喊醒众人,然后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可是,这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他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李俊竟然眼珠子睁开,正望着木屋的方向,很明显已经醒了,发现杨开正看着自己,李俊慌忙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深唿吸一口气道:「你们两个醒了。」九筒没有理会自己,而杨开,则是沖他点点头,也没有多问。不过,在心中,他早就已经将这李俊当成坏人了。众人醒来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惊诧那木屋的存在,他们都想不明白,木屋是如何突兀出现的,难不成是从地面下钻出来的不成?还有,九筒说上面吊死了三个人,起初众人还不相信,可是等他们靠近,发现上面竟然真的有人形的物体悬挂在树枝上,他们基本上就确定九筒说的是真的了。老怪则是冷哼一声道:「看吧,看吧,五毒婆婆在召唤你们,一旦你们靠近,五毒婆婆就会惩罚你们,到时候你们想活命都难。」听老怪这么说,杨开也暗暗心惊,难不成老怪所说的五毒婆婆,真的会攻击他们?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怪。老怪笑笑:「放心,既我会诶我的话负责,我敢用人品保证,一旦你们靠近那木屋,吃亏的肯定是你们,如果你们还想活下去的话,就跟着我吧。」
第450页 老怪好像已经知道这些人肯定会跟着自己一般,竟然是冲着他们微微笑着,一点都不紧张。「指战员,咱跟还是不跟?」等了一会儿,杨开还是没拿定主意,九筒便看着杨开问道。而杨开则是看了一眼老怪身下的狗娃。狗娃沖他们点了点头,很明显,狗娃也建议他们跟着老怪走。杨开笑着说:「好,那咱就跟村长走吧.」村长带着他们从旁边绕了过去,这么走了好久,总算是将木屋给甩在了后头。可是,杨开的心理却一点都不踏实,他总觉得,既然那木屋盯上了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会追踪而来。果不其然,他们走了大约得有一个时辰,九筒就指着前民一片空旷的糙地说:「哎哟我糙,你们快看,那木屋有灵xing,竟然追上咱们来了。」其余几人也都注意到了空旷地面上的竹屋,小声议论,jiāo头接耳起来了。杨开用望远镜看了一眼,确定这便是之前看到的那木屋,因为木屋横樑上,悬挂着一白色的布匹,在布匹之上,则是悬挂着一个人的尸体。这次尸体是背对着他们,所以杨开没看清那人的目光。杨开迅速的转过头,看了看李俊,发现李俊正紧皱眉头,目光凝视着前方,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屋看,额头上沁出秘密的小汗珠,好像刚刚用过力量gān过很làng费体力的活儿异样。不对劲,不对劲。杨开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将事qing从始至终给串联了一边,似乎,有了一些头绪。李俊实在是过于神秘和怪异了,在古蜀国祭祀遗址下面,便发现李俊的尸体,接着是李俊明明钻下了墓葬里,却忽然出现在了大树上……还有这次,他们在木屋上面发现了自己的尸体……这和李俊是不是有关系?每次发生这些诡异的事,李俊似乎都是聚jing会神的盯着前方怪异之处,难不成,李俊能将脑子里面的想法实质化,脑海中所想,便能真实发生在现实世界中。就比如,李俊想那木屋,那木屋,便真的出现了。李俊想木屋上挂着自己的尸体,那木屋上面便真的挂着自己的尸体……这太荒唐了点吧,别说别人了,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chui牛过分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特的事发生?绝对不可能。那,这一幕又该怎么解释呢?杨开陷入了沉思。「我看,咱们躲是躲不了了,倒不如上去看看。」九筒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咬着牙齿说道。杨开想想,倒也对,遇到危险以为的躲避,可能会产生相反的效果,当下也同意了,便带头朝着木屋走去。幸运的是,木屋距离他们并不是太远,他们徐徐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那木屋是如此的真实,而且上面已经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坠落的木头凌乱不堪的倒在地上,而那房樑上的确挂着一根白绳子,白绳子上面,则是繫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里面空dàngdàng的,哪有什么人影。这下,九筒杨开以及张鹤生三人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刚才他们明明看白绳子上吊死的人是自己的面容,而且十分真切,一点都不假。可是,为何靠近了,才发现那只是一套白色的衣服?「有尸体。」石头忽然喊了一声,同时从旁边的一个fèng隙里面绕了进去。杨开观察了一下李俊的表qing,却发现这李俊的表qing有些紧张和激动起来,虽然他努力的压抑着,不想让别人看到,可是杨开依旧是很快的发现了。怎么回事儿?李俊为何会一下子如此的紧张?杨开很是好奇,心想这李俊和木屋,肯定有很大的关联。不多会儿,石头便是绕到了木屋里面,吃力的掀开了凌乱木屋里面的一根木头,然后众人果然发现了下面的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腐烂了,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身上穿着一身绿色军衣,不知是不是军人出身,脑袋已经裂开了,木板子砸落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他脑袋瓜子上,所以那脑袋已经gān瘪了下去,脑浆子都溢出来,并且腐烂生蛆,很噁心。石头立刻捂住了鼻子,后退了好几步,用厌恶的目光看着尸体,骂道:「这不会是那五毒婆婆的尸体吧。」老怪当下也觉得很是好奇,陷入了沉思当中,想了好半天之后,却忽然变得惊喜起来,盯着众人,兴奋道:「你们……你们一定有人去过地下妖窟,一定有人去过地下妖窟。」看老怪竟然如此兴奋,一惊一乍,众人也全都愣住了,有些搞不明白状况的看着老怪问道:「您这……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只有去过地下妖窟的人,才可能会运用地下妖窟的力量,只有地下妖窟的力量,才可能将这一切不可能变成现实。」老怪依旧是表qing兴奋,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继而目光开始变得有些畏惧起来:「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然有人比我早到地下妖窟……你们的力量,足够把你们带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我……我来带路?」老怪这么一说,众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这老怪啥意思?咱们是刚刚从外面赶来,又怎么会进入过地下妖窟呢?老东西是吃饱撑着,产生幻觉了。而老怪却是面容惨澹的苦涩笑笑:「哎,没想到我老怪一生jing明过人,却栽在了你们几个人的手上,哎,只能认栽了。说吧,你们把我骗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老怪看来是真的服从命运的安排了,一脸的颓废。杨开却走到老怪面前道:「前辈,虽然我不知道您所说的地下妖窟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可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的队伍,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地下妖窟。」老怪却不相信的摇摇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就不要骗我了,没有进入过地下妖窟,又会是什么歷练,把这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呢?」杨开这个时候,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李俊了,他知道,李俊的狐狸尾巴,应该要露出来了,是时候让他jiāo代了。看到杨开这冰冷的目光,李俊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容有些惨澹起来。似乎,他已经猜测到杨开到底要gān什么了。杨开道:「队伍中每一个人的来歷,我都清楚的很,如果说,有一个人我不知道底细,不知他加入队伍之前去过什么地儿的话,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俊。」听到这儿,李俊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目光忽然间变得兇狠起来,同时,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手臂,被身子挡住,不被众人所发现。他决定,在杨开bi迫自己的时候,他就和杨开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谁都别想落个好下场。杨开这么一说,众人急忙将目光投向李俊,而李俊则是装满脸无辜的模样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哼。」九筒也跟着冷哼一声:「我说李俊,你就招了吧,这一路上也就你小子最为可疑,他娘的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你就说一两件秘密,让咱们也知道知道,那地下妖窟到底有啥古怪的力量,竟然能让你一路上不露出破绽,让我们抓不出丁点的线索。而李俊则是冷哼一声:「我尊称您一句指战员,身为领导者,您有权利怀疑任何一个人,可是,身为咱们军统特遣队的一员,我可以用我的xing命发誓,我绝对不会有任何背叛军统的想法,你们对我的任何怀疑,都是毫无根据的,无凭无据来给一个人定罪,我想,这个罪名我不会背的。」杨开却是淡淡笑笑:「当然,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怀疑一个坏人。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阶段而已,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能找出证据,到时候……」「哇,有收穫。」杨开说到这儿的时候,却忽听石头尖叫了一声,众人忙望了过去,却发现石头正抓着一本破旧的类似于笔记本的东西兴奋无比。杨开皱皱眉头,看着那泛huáng的破旧笔记本,问道:「怎么了?」石头道:「我从尸体身上搜出了一本笔记本。」刘雨薇瞪大眼珠子看了下下面的尸体,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开啥玩笑?这小子竟然将尸体身上给搜索了一遍?哎呀我糙,这小子也不嫌噁心。她看了看尸体,果然发现尸体身上有被搜过的迹象,原本腐败的rou皮,翻卷了开来,看上去噁心至极。她抖动了一下身体,将身上的ji皮疙瘩抖掉,便不再去看那尸体。「行了,咱们废话少说吧。」石头拎着笔记本,兴奋道:「要想知道这木屋到底发生过什么,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木屋如此的诡异惊悚,咱们或许能从笔记本上面找出答案。」一边说着,一边举着笔记本走向了刘雨薇的方向,将笔记本上面的灰尘chui掉,然后递给杨开:「指战员,你给哥几个念叨念叨,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杨开点点头,然后将破旧的笔记本给掀开,顿时一股浓浓的灰尘飘dàng开来。第四八五章 终极恐惧(20)他接连被呛了好几口,这才勉qiáng缓过神来。看来,这笔记本应该在这儿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单单覆盖在笔记本上面的灰尘,便可以推断而出。杨开翻开了第一页,发现扉页上写着一个名字,他用手擦抹掉上面厚厚的灰尘之后,小声的读了出来:「陈三元。」「陈三元?」听到这名字,李俊和陈天顶两人同时浑身颤抖了一下。陈天顶小声的嘟哝着:「陈三元?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九筒则乐呵呵的笑了:「陈老闆,没想到在这儿都能碰到你们陈家人,你们陈家的亲戚可真多啊。」不过,陈天顶并未理会九筒这玩笑话,依旧是闭目沉思着什么。良久之后,陈天顶才勐然睁开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神色。「竟然……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有鬼……有鬼……」陈天顶忽然哀嚎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很是恐怖,听得人心烦躁。见陈天顶这幅模样,众人顿感好奇,杨开忙问道:「陈老闆,您这是怎么了?」陈天顶梦呓一般的讲到:「撞鬼了,撞鬼了。」九筒抖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用手摩擦着起了ji皮疙瘩的胳膊,道:「我说……陈老闆,您这个时候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这人胆小,您说这一本小小的笔记本,怎么和什么鬼魂牵扯上关系了呢?您这不是大题小做了吗?」陈天顶却是冷冷的看着九筒道:「你知这陈三元什么来头吗?」九筒摇头:「我上哪知道去?」「不知道,我就和你讲讲吧。陈三元的本名,叫陈书增,是老陈家书字辈的家族成员,比我高一辈,按照辈分排行,这人我应该尊称他一声三叔。因为我这三叔比较叛逆,所以总共我就没和他见过几次面。」「本来,我这辈子可能和三叔不会打jiāo道,可是在当年我以铁面书生的名头为孙殿英服务时候,按照孙殿英盗东陵大墓而指派给我的命令,我得帮他招一批有能力的盗墓贼,于是我第一个便想到了三叔。虽说三十不怎么孝顺,这么多年甚至连一趟家都没怎么会,更有甚者,每次回家都得被我爷爷一通臭骂,被我爷爷驱逐出家门。不过,他还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可能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
第451页 「三叔来的时候,也带了自己的一批伙计,跟我们一块gān活,而后来二叔也带着一批上下来了。要说二叔和三叔是对不上眼的,每次三叔回家中,我这二叔就和三叔对着gān,两人甚至大打出手过。不过我想,只要将两人分开,不让两人碰面,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谁知,这一切就好像噩梦一般。在慈禧的墓葬中,两伙人竟然碰头了。我可跟你们说,那慈祥娘们的墓葬里面,才叫真正的宝藏呢,到处都是金光闪烁,价值连城,就连瞎子都能给那亮光给晃瞎眼睛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反正当时我是看傻了。」「三叔和二叔两人在慈禧的偏殿中撞见了之后,冷嘲热讽起来,然后口角站逐渐的升级,两伙人竟然直接gān了起来,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去,因为我是他们的组织者,要是被三叔看见,我肯定得被三叔给绑走,即便不绑走,也会割掉我的舌头。他们人数众多,我一个人gān不过他们。」「其实,我也不知当时到底是什么qing况,两边的人斗得很梦,现场是血rou横飞,鲜血溅了我一脸。把我给吓得啊。那模样,就跟他娘的中邪了一样。最后。三叔这边的人因为身经百战,下手够狠,尽然将二叔那帮子人全部给捅死了,包括二叔,也被三叔给捅了一个大血窟窿,那二叔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时间,三叔都不带看一眼的,他旁边一伙计,看到二叔还活着,上去对着二叔的胸口又捅了一把刀,二叔身体里流出的血将自己的身子都给泡在了里面,又挣扎了一段时间,才总算是一动不动了。」「可能三叔他们弄出的动静,惊动了孙殿英的手下,那群荷枪实弹的傢伙竟然闯了进来,并且很快的便将他们给控制住了,不过,唯独不见三叔的踪影。我知道,三叔是挖了盗dong,逃出去了。要说我那三叔,最擅长的就是挖盗dong了,我甚至怀疑我这三叔是不是他娘的属耗子的。」「孙殿英知道二叔的人是被这帮土夫子给弄死的时候,勃然大怒,觉得他们冒犯了自己的威严,直接下令,把那些人给she成了筛子,那鲜血,就跟一个个的喷泉一样,到处乱喷……」说道这儿,陈天顶的声音颤抖的已经极其厉害了:「哎,本来我还想出去的,可是那孙殿英这厮实在够他娘的狠,我要是出去的话,这老小子肯定会把我给弄死,毕竟在这儿惹事的人是我带来的,只好躲藏起来,等到孙殿英的人离开之后,也顺着三叔那老东西挖的盗dong钻出去了。」「可是,在我钻出去的时候,分明看到三叔盗dong里到处都是鲜血了,我想肯定是三叔也受伤了。果然爬了没多久,就发现了三叔的尸体。他死的时候,身体还保持着挖掘盗dong的模样,身体早就已经僵硬了。」「我想三叔以这种方式死去,倒也算是死在了自己的岗位上,真是可尊可敬啊。我想三叔咋这么无能呢,你就不能将盗dong给我打通再去死啊,真是忒不给面子了。」「可是,我用三叔的洛阳陈朝上捅了一下,竟捅到了外面去,我糙,没想到三叔差点就将盗dong打通了,就是这么一点的距离,就把一个人给活生生困死了。不过我想,三叔这样死倒也算是死得值了,这样也就不用挖掘坟墓埋自己了。」「我出去之后,就听爷爷说,三叔二叔他们都死在了外面,因为意外事故。当时爷爷还不知我就是那铁面书生,所以也不曾怪罪于我。」说道这儿,众人哑口无言,尤其是杨开,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看手中的笔记本,再看看其余众人,脸上的质疑表qing很是浓厚,根本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既然这陈三元早就已经死了,为啥又出现在这儿?这qing况不对啊这?杨开看着地面上腐烂的尸体,身体忽然冒出了一股yin森恐怖的感觉,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准备远离这尸体。「陈老闆,您……在开玩笑。」九筒似笑非笑的问道。「没有。」陈天顶摇摇头:「我敢肯定,三叔就死在了外面,我甚至还参加了三叔的葬礼,三叔的尸体真真切切的躺在了棺材里面,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尸水都流出来了,硬邦邦的。据说,我爹伙同我其余几位叔叔,硬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将三叔的尸体姿势,从挖掘盗dong的姿势给纠正过来了。」陈天顶说道这儿,戛然而止,继而是做沉思状,想了好久,忽然有些害怕的看着杨开,声音颤抖的厉害:「我……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东西来。」「哦?」杨开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问道:「什么事qing?」「我以前……我也是无意间听我们家的僕人议论的时候提起的,王婶说,那一日他去给我们祖坟上香,回来的时候有些天晚了,结果不经意间,就看见一个人从三叔的墓葬里面钻了出来,坟墓外面还站着另外一个人。原本王婶还以为是盗墓贼呢,心想这盗墓贼竟偷盗到盗墓本家来了,不过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爷爷。」爷爷听了勃然大怒,当下便派遣人来这儿看墓葬。可是却并未发现什么,这件事不了了之。现在结合这件事儿,难不成……是那陈三元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怎么可能?杨开摇摇头,满脸的不相信:「你不是说陈三元的尸体都流尸水了吗?那可能xing真的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陈天顶说,是啊,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现在所碰见的问题,难不成是哪位大哥和我三叔有深仇大恨,非得把三叔的遗体给搬到这荒山野岭来?是啊,陈天顶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指战员,我觉得咱们还是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吧。」九筒实在是被这个问题给搞得有些头昏脑胀,便开口道。杨开点点头,将笔记本掀开,然后开始了阅读。掀开第一页,杨开便开始仔细阅读了起来。可是谁知,这笔记本里面却是崭新的,笔记好像刚刚写上去的一样,杨开的心颤抖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撞到森林里那吊死鬼写日记的鬼事儿了吧。不过,这会儿很明显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还是如饥似渴的开始阅读起来。「三年了,整整三年时间,我都在这木屋里面受着煎熬,我的计划还是不能成功,我心中很是恼怒。没有阳光,没有人聊天,每天都是一堆木头和我作伴,这样的日子真的受够了。我想,当初我不应该答应那恶魔的条件,我本就应该躺在棺材里面。」「可是,现在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哎,老天,我已经尝试了上百次,可是为什么依旧没有走出去?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我怎么努力都出不去?难道这里就是地狱吗?」「咦?等等,外面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而且声音……竟然和我一样。我得过去看看。」「竟然……竟然真的是他,竟然真的是他,他竟然出去了,他竟然真的出去了。我从石头fèng里面看得到,他竟然如此真切的站在外面,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好像……好像他不知道,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沖他大声的喊着,我说「陈三元,你个王八蛋,你快把我给救出去。」他听到我的声音,走了过来,然后沖我淡淡一笑:「你去死吧,你本来就是死人。」说完,他竟然放了一大把的炸药在门fèng里,点燃之后就跑开了。我就骂他,骂他,可是,他还是跑了,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去死吗?不行,绝对不行。那炸弹快爆炸了,可我还在写日记……哈,哈,是不是非常的具有讽刺意味?杨开掀开第二页,第二页上空dàngdàng的,没有记载什么。看来,那陈三元是被炸死了。九筒道:「我说指战员,我咋觉得这陈三元有jing神分裂症呢?这破绽也太多了吧,什么陈三元次出现在了外面?什么叫在这木头……哦,不对,他说的好像是石dong里面,生活了三年时间,而且从来都没走出去过……那他吃什么生存的?和什么生存?还有,这些qing况都不对啊这。如果是用炸弹炸的话,那这木屋早就已经不復存在了,可是这木屋依旧好好的在这儿立着,这qing况不对劲。」杨开也点了点头:「看来,那陈三元的确有一些jing神分裂症。」杨开淡淡笑笑,不以为意的将笔记本丢到了地面:「陈老闆,既然你老陈家本家的,我想,咱们就给他来一个葬礼吧。」而陈天顶等人,则各个都是眼睛睁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开:「杨开,还有一件事,我想我们没搞清楚,陈三元说,他后悔当初和恶魔签署协议,不应该听信恶魔的话,这代表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说,陈三元遇见了恶魔,然后答应了恶魔的某些条件,结果便復活了?」杨开故意不以为意的讲道:「别瞎想了,这陈三元有jing神分裂症,幻想出魔鬼来,也不是一不可能的事儿。」众人想想,倒也对,便没有继续追究。不过,杨开的心,却始终一颤一颤的,恐惧的yin霾始终笼罩着自己。他不相信这是陈三元胡言乱语,jing神崩溃才说出的这句话。如果是陈三元胡言乱语的话,为什么他还能记日记?而且任何细节都记载的如此真实。可是这是真实的吗?一时间,他也有些郁闷了。陈天顶将杨开从木头堆上面拉了过来,对杨开说:「杨开,我想毕竟是我三叔,咱们还是土葬的好,因为我们土夫子最忌讳的便是火葬了,因为那样,我们无法用自己的尸体偿还上辈子犯下的孽缘,只能用灵魂来偿还了,死了都不能安生。」杨开点点头,这可不是什么封建思想,而是关乎信仰,关乎一种崇拜。陈天顶伙同九筒石头等人,用一个木板将陈三元的尸体从木屋之中搬运了出来,挖出了一个土坑,将陈三元葬入其中,又点火,将身后的木屋来个火焰吞噬,这才总算完成。陈天顶朝着陈三元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这才跟在杨开身后离去。李俊走在队伍最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朝着小小的坟头轻微的笑了笑,那是一种jian诈的微笑。狗娃背着老怪,和杨开并行前行,继续踩在松软宽敞的糙皮继续走。九筒问,村长你对这儿的地形到底了解多少?到底知道不知道去那地下妖窟的路?老怪笑了笑:「放心,我早就告诉你,这儿就跟我家一样,我怎么会迷路呢?只要那五毒婆婆的鬼狐不出来捣乱,绝对不成问题。」九筒道:「那我就放心了,咱最担心你把咱们给引到山沟火坑里面呢。」老怪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我说过,咱们是统一战线上的,你要是再敢对我冷嘲热讽的,别怪我的狗娃对你不客气。」九筒却毫不在乎,嘿嘿一乐:「别在我面前扯淡放屁,你说你一半身人,啥事儿都办不了,哪有资格和我们说合作团结?你就一残废。」「哼,如果没有我,你们也别想走出去这片地儿。」「嘿,我糙。」这时候,旁边的赵勇德也有些不乐意了:「瞅你丫那cao行,还真以为自己是迷途知路人呢,要是没有你,咱哥几个照样能走出去,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走出去的路,狗娃也知道。」
第452页 老怪却自信满满冷笑:「切,少在我面前装bi耍蛋,没有我的命令,狗娃是绝对不会听从你们指挥的。」「放屁,放你马屁。」石头一脚踹在老怪屁股上……哦,其实也算不上屁股,老怪下半身早就已经被切除了,哪还有什么屁股,那一脚正好踢在了老怪的嵴梁骨上,痛的老怪是嗷嗷直叫。「狗娃,要我说,这老怪对你这么苛刻,跟他gān嘛,咱gān脆一枪把他给解决了,你跟着我们走吧。」狗娃从始至终都是目光迥然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们几人的jiāo谈一样。不过,老怪听石头有gān掉自己的心思,竟然也收敛了不杀,因为他联想到之前,自己遭受杨开的人折磨时候,狗娃有过一丝犹豫,那明显是有叛逆的心思……我糙,要是真的叛逆的话,可就麻烦大了。一路无语,无惊无险,除了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水池,别的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众人心中,却依旧有些不自在,一想到那五毒婆婆的传说,他们的心头就嗖嗖的发凉,就好像一阵狂风chui过。不过,那五毒婆婆自始至终也没有再出现过,他们也没有遭遇到鬼打墙。当陈天顶被脚下一块大石头绊倒之后,老怪波澜不惊的脸才终于有了一些喜悦之色,忙示意狗娃到绊倒陈天顶的地儿去看看。狗娃将老怪放下之后,老怪便用手撩开地面上一团杂糙。在杂糙里,竟然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大石头。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用刻刀雕刻上去的一个雕刻。「这是用啥雕刻的东西?」赵勇德看着那残缺不全呢的玩意儿,好奇的问道。「看着有点像是一只狮子的屁股。」石头看着那雕塑,好奇的讲到。「狮子屁股?」杨开很是诧异的看着狮子:「不对啊这,怎么会是狮子屁股?」「是狮子屁股啊。」石头有模有样的讲到:「你看,这不是他娘的那啥……那啥痔疮吗?」石头指着雕塑上面此起彼伏的条纹状的东西道。「我呸,这分明就是狮子脑袋上面的头髮行不行。」九筒仔细观察了一眼之后,骂道。「是吗?」石头依旧是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当然了,我还骗你不成?」杨开有些哑然道,恐怕天底下也就石头一个人会把石狮子脑袋当成屁股吧。另外,你家痔疮长这样啊。「不过,这周围都是平坦的糙地,没有人类染指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有雕塑呢?」石头好奇的问道。「的确。」杨开道:「的确是有点奇怪。」「老怪,知道这是咋回事儿吗?」杨开看着村长道。「我们快要到地下妖窟的世界了。」老怪神qing激动的看着石头说道:「咱们赶紧走,走不了多远就是地下妖窟的世界了。」第四八六章 终极恐惧(21)「我们快要到地下妖窟的世界了。」老怪神qing激动的看着石头讲到:「咱们赶紧走,走不了多远就是地下妖窟的世界了。」「老头,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的话,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张鹤生把玩着手中的糙雉剑,冷笑的看着老怪。老怪却并未理会张鹤生,而是一拍狗娃的脑袋,喊了一声:「狗娃,赶快,赶紧走。」狗娃用徵询的目光看了一眼杨开。后者心中一喜,这说明狗娃已经朝着自己这边开始倾倒了,一旦狗娃倾向自己这边,那他们闯出去的概率将会直线上升啊。「狗娃,咱们在。」杨开站起来道:「注意一下,要是土着居民在此处埋伏的话可就麻烦了。」狗娃沖杨开笑笑道:「杨大哥,放心,土着居民是不敢随便闯进来的,这儿是禁地。」听狗娃这么说,杨开更放心了,不过还是行色匆匆的走了。其余的众人也都是紧跟在杨开身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跑得有些双腿酸软,夜色也逐渐的昏暗了下来,可是还没找到老怪所说的什么地下妖窟的入口。眼看着夜色越来越黑,杨开也就越来越急躁起来,要是不能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妖窟入口,他们今儿个又得在外面过夜了,那种全身被冻得起ji皮疙瘩的场面,可一点都不好受。「老怪,你说,咱们今儿个天黑之前,到底能不能找到妖窟入口。」石头问道。老怪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这谁都不确定,毕竟妖窟入口又没有写着一个牌子,指引着我们进入。不过我想,我们只要朝着文物遗址多的地方寻找,寻找到妖窟入口的可能xing也就越来越大。」老怪的话,相当于没说,那就等于废话。「你们快看,土家族的傢伙追上来了。」石头本来想瞪了一眼老怪的,可是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老怪身后的远处,竟然有一团团的火苗子在闪动。「我糙,还真是啊。」九筒也发现了那一团团的火苗子,惨嚎了一声:「咱们赶紧滚蛋吧,被他们抓住可没啥好下场。」「不对,这不对这个。」老怪连连摇头:「那不是土家族追兵的火苗子。」「那还能是啥?难不成是孙猴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给踢翻,火苗子飞到这来了?」九筒骂道,在这关键时刻,老怪竟然还是如此愚昧,他自然生气。「那是……他娘的鬼火啊。」老怪竟然有些小兴奋。「鬼火?」众人都不解的看着老怪:「什么鬼火?」「鬼火你们都不知道?」老怪说。「我倒是知道一些。」张寒山道:「鬼火」就是「磷火」,通常会在农村,yin雨的天气里出现在坟墓间。不过偶尔也会在城市出现,原因仍然未知。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硷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重量轻,风一chui就会移动,不过还没有得到证实。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称作「鬼火」。总的来说鬼火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恩,你们说的那啥磷火啥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有磷火的地儿,就是死人多的地儿,这片荒山野岭的,有死人的地儿,肯定是古代的啥墓葬,我猜想,那肯定是地下妖窟的入口,咱们只要跟着鬼火跟上去,肯定能发现妖窟的入口。」想到这儿,杨开的心也跟着有些小兴奋起来,是啊,如果能跟着鬼火走,肯定能发现妖窟的入口。「那咱们还愣着gān啥,赶紧追上去啊。」杨开说着,便是拽着九筒等人朝着鬼火奔去。隐隐间,竟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类似于野人怪叫的声音,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群十分明亮的火苗子在半空中来回的跳跃,而且接着隐隐火光,还能看到一个个的土家族村民。「我糙,不好,他们追上来了。」九筒咒骂了一句,跑的更快了。老怪也是吓得连连怪叫,不断的催促着身下的狗娃:「狗娃,快跑,快跑。」狗娃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窜到了第一位的位置,九筒气喘吁吁的和杨开并排跑在第二的位置上,一边跑着还一边对杨开说:「指战员,你说那狗娃……是不是属狗的,咋跑这么快?上辈子投胎肯定是投错胎了,他应该投成狗才对。」杨开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了,那还顾得上九筒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一咬牙跑到了前面去,一场生命竞逐赛,由此开始。「嗷嗷嗷,嗷嗷嗷!」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从前方传来,众人望过去,竟惊奇的发现,鬼火的后面,竟然也有大把大把的火把在跳跃,和鬼火有些暗淡的光芒截然不同,那就好像是真实存在的火焰。「我糙,他们竟然从对面将我们给包抄了。」九筒一下子子跳了起来,愤怒的叫了起来。「是啊,咋办,咱现在可咋办。」杨开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不够用的了,继续往前跑,肯定会被土着居民给抓住,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没命的折磨。要是就此作罢,他们肯定会被后面的土着民族给扒一层皮。「我糙。」最后还是陈天顶暗骂一声:「狗日的,咱们沖,我就不相信了不能敢在土着居民之前冲到鬼火哪儿。要是咱们找到地下妖窟的入口,暂时躲到里面去。既然那地下妖窟是他们神圣不可入侵的地儿,相信咱们躲进去,他们也不敢闯进去。」陈天顶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众人也都没有闲着,匆匆忙忙的跟在陈天顶的后面,沖了过去。果不其然,他们在土着居民之前赶到了鬼火面前,看着面前这不断跃动的鬼火火焰,杨开也没来得及欣赏,只是吩咐大家:「赶紧寻找地下妖窟的入口。」他朝两边看了看,两队土着居民距离他们差不多只有百米距离,而且正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接近着,他们只有很短的时间可以用来寻找地下妖窟的入口。「这里有骷髅。」九筒指着脚下,告诉众人。陈天顶忙窜上去,果然发现,地面上躺着一具白森森的骷髅。骷髅还有一截是被埋在huáng土里面的,总之这骷髅所在的地儿有些凹陷,里面存有少量的积水。「这尸体原本是被埋在下面的,风chui日晒,就把上面的土给颳走了,里面的尸体也就露了出来。我想,这傢伙所在的地儿也应该是地下妖窟的入口,从这儿挖,一定能挖得到下面。」陈天顶这么说,杨开也没来得及细细思考,急迫道:「挖,朝下面挖。」当下,陈天顶也是来不及喘一口气儿,便舞动着洛阳铲,朝着下面开始挖掘。眼看着土着居民越来越近,要是被他们发现陈天顶正在朝地下挖掘的话,他们肯定会袭击队伍的,杨开当下便吩咐众人:「大家围成一个圈子,将陈天顶给挡在里面。」「明白。」众人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将陈天顶给围了起来。等到那群土着居民靠近之后,众人从气势上就已经输掉了一大半,一来他们手上的火把,给他们增添了气势,另一方面,他们人数也众多,一个个的都五大三粗的,站在面前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害怕了,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不会沾光。「哼,姓刘的,早知道你没安啥好心,没想到尽然要盗俺们祖先的墓,哼,今儿个,俺们一定要替天行道,把你给办了。」一个走在最前面的壮汉怒骂了一声道。「我……我只是被他们胁迫的。」老怪脸红脖子粗的盯着那壮汉骂了一句:「你们这群愚蠢的傢伙,我怎么可能会盗自己祖先的墓呢。」「哼,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们已经地方你很多天了,我们遭你带他们进来,怀疑你动机不纯,没想到,竟然要他们和你一块盗墓……今天,你们这些人都要死去。」这是一群没有法律意识的傢伙极其落后,杀人是不会犯法的,而且也没有人命概念。而杨开,则是冲着那大汉冷哼一声,这时候来软的很明显不管用了,他能做的,也就是以bào制bào。「哼,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小心我把你的脑袋给崩了。」杨开晃了晃手上的枪道。「枪?」那壮汉疑惑了一句,然后好像看玩具似的看着卡宾枪问道:「这是什么刀?一点都不锋利。哼,我让你看看真正的武器。」
第453页 嘤咛!壮汉抽出了腰上的大砍刀,在杨开面前量了量,冷冷笑笑:「这次你看清楚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砍刀。」杨开心想,感qing这愚蠢的壮汉,根本就不知道枪的概念,不知枪是怎么用的,只能苦涩笑笑,然后朝着壮汉的脚下开了一枪,用来震慑住他们。砰!一声震耳yu聋的声音过后,一颗热腾腾的子弹从枪膛里面钻出来,迅速钻入了壮汉脚下的土地里面,溅起了一大把的泥土。出于条件反she,那傢伙竟然快速的后退了好几步,土家族队伍也是快速的后退了好几步,满脸不甘心的盯着地面上那被子弹打出来的大窟窿。「妖怪,他们是妖怪……他们是妖怪!」壮汉忽然马脸惶恐的大喊了起来,同时举着手上的砍刀就沖了上来:「他们是妖怪,他们是妖怪……给我沖,给我沖,把它们给杀了。」杨开的心神一震,心想这帮土家族还真是不知死活啊。没办法,这会儿他们是自我防卫,如果不杀死他们,那么自己就得死,现在只能期盼陈天顶能尽快的挖到盗dong了。「指战员,快下命令开枪吧。」九筒顾不上擦拭脑门子上渗出来的豆大的汗珠,而是握着散弹枪,请求杨开下命令。「开枪。」不能继续迟疑了,否则可能会被土家族的武器给攻击到。哒哒哒,哒哒哒!枪声响了起来,子弹肆无忌惮的沖了出去,一时间鲜血狂溅,飞起来足足有三四米之高,看的人心浮动。「嗷嗷嗷,嗷嗷嗷!」哀嚎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里有些悲凉。「现在咋办?现在咋办?」九筒看着飞溅起来的鲜血,以及没有丝毫退缩意思的土着居民问道。「咋办,拼了。」石头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说到。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杨开想,手上的子弹she击的越来越快,一团团火苗从枪口飞出来。不过,毕竟人都是血rou做的,很快的,攻在最前面的人都被倒在地上,悽惨的鲜血总算是引起了那帮土着居民的注意,一个个的都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地面上一团乱糟糟尸体,以及鲜血,都不敢再上前。他们不敢上前,杨开也命令众人停了枪火,杨开说,你们安静一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现在外族入侵我华夏,我等必须得知越多关于三星堆遗址的信息,保住三星堆遗址,免得我们的东西,被外族人拿走。这些土着哪儿知道什么日军侵华的事,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声的商议着他们手上那些威力兇勐的武器,商量着该咋办。可是,这群脑子没有开化的土着居民,哪知道怎么才能抵抗的住现代化的武器,商量了好半天也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杨开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陈天顶,道:「陈老闆,估计还得多长时间?」正说着,噗通一声,陈天顶的身体勐然下沉了一下,杨开的心中一喜,心想该不会是挖通了吧。陈天顶的身影消失在下面,发出轻微的声音,这说明陈天顶下落的并不是很深,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很快,陈天顶的脑袋便从下面探了出来,从脸上喜悦的表qing上能看得出来,他肯定是挖通了。「那老怪说的没错,这下面果然是一螺旋形的地dong,通到下面的,也不知有多深,你们快跟着下来吧。」说着,陈天顶便是再次钻了进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得到陈天顶肯定的回答,众人自然是兴奋,一个个的跳了下去。那帮土着居民看杨开等人要逃走,自然是不肯,都追了上来,要将杨开给拦下来。可是,杨开等人手中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对着上头的人便是一通狂she,哒哒哒如同雨点一般,将上面的人给拦下来了。「嗷呜,嗷呜!」看到几人身影彻底消失在dong内,那帮土着居民竟然齐齐的仰天长啸,就好像丢失了猎物的饿láng一般的疯狂嚎叫。声音在dongxué内不断的回dàng,一声声在众人耳畔响起,听到他们心烦意乱,总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感觉涌上来。九筒骂了一句:「嚎什么嚎,又不是钻你老婆的被我。」「咱们赶紧,到下面自然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讲到这儿,众人便是匆匆忙忙的顺着螺旋形的dongxué走了下去。这dongxué很奇怪,绕来绕去的。第四八七章 地狱妖窟(1)「陈老闆,您看这螺旋形的结构,这得是通往什么地儿呢?这一般都是什么样的王公贵族才会建造这样的陵寝吗?」九筒有些搞不明白状况的问道,陈天顶想了想,速度倒也没有减缓,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久,竟没有搜索到任何关于螺旋形地下建筑的任何典故,当系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看这螺旋形的dongxué一直延伸到土地下层去,肯定是通到什么不gān净的地儿。」赵勇德打了一个喷嚏,这里yin风阵阵,chui得人不感冒都难,便问道:「我说陈老闆,您说的不gān净的地儿,是啥地儿?」「死过人的。」陈天顶淡淡的解释了一句。「额。」赵勇德闭上了嘴巴,越不想听到这两个字,就越是听到,你说这心里能安生的了吗这。螺旋形的地dong,犹如一团盘桓弯曲的巨龙,朝着地面下方钻去,并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坡度竟然越来越厉害,厉害到他们用手摩擦着两边的dong壁才能勉qiáng支撑住身体。「你说他们会不会追来?」石头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黑森森的,看不了多远,只能看到yin暗的土dong墙壁。杨开摇摇头:「应该不会吧,这些土着居民都是十分迷信的主儿,应该不会打破祖先的禁忌。」陈天顶也点点头,表示同意。张寒山也说道这里看起来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这说明他们族内的人基本上是不会来这儿的,对这儿还是比较忌讳的。dongxué的两边有的地儿是用青砖铺就一层,有的地儿则只是纯粹的土dong,用手摸上去gān燥的很,就跟沙土一般细软,杨开真担心要是用手摸上去的话,这dongxué会有坍塌的危险。继续走了也不知多久,竟然都没能到底儿,石头就有些不耐烦了,问道:「陈老闆,咱这往下走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怎么都没到底儿?怎么都没撞见什么危险,也没见啥骷髅死人啥的。」陈天顶道:「我怀疑这里自封起来之后,就从来都没人进来过,所以自然不会有死尸啥的,即便进去的人,也没法出来。下面肯定有十分危险的东西,他们才会禁忌这个dong。」「您的意思是,之所以不在前半段安排啥机关,最主要的原因,是要让进入的人活着进到最里面去?然后死了都得死在里面,出不来?」陈天顶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那咱们就废话少说了。」赵勇德道:「咱们下去不是找死吗?gān脆在这儿等着吧,我就不相信那土着居民不走。」「不行。」老怪却不gān了,横挑眉毛竖挑眼的:「那啥陈老闆说的不一定对,下到里面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出来了,所以才不会有尸体。再说了,下面有那种神秘的力量,一旦拥有了那种力量,连地狱都能闯出来,更别说一个小小的dong窟了。」「狗娃,你对这dong窟了解多少?」杨开看着狗娃问道,他不会相信老怪的闲言细语。「这dong窟我小时候就听祖辈的人说过,很邪乎,连通着地狱的,人一旦进入里面,就会被地狱的人给盯上,想出来都出不来。最后只能被勾魂使者给勾到地狱里面去,无论是rou身还是鬼魂,都得承受那种油炸的折磨,痛不yu生。」狗娃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住了,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联通到地狱去?有没有那么邪乎,之前他们撞见的青铜柱子也是说要联通到地狱里去的,可到最后还不是没有看到阎王他老人家?这次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根本就虚惊一场,下面是空dàngdàng的呢?就在众人心中存在何种侥倖心理的时候,却忽听一声狂躁的怒吼声。这声音在山dong之间来回的回dàng着,听得众人是心惊胆战。「这声音……」老怪听到这声音,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其余众人也比老怪好不到哪去,虽说他们并未听说过这啥山dong的典故,不知那声吼叫声属于什么类型的怪物吼叫声,可是,他们也能猜测得到,拥有这种生勐力道嘶吼的怪shou力道,究竟是多么的兇勐。因为那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分明感觉到一股腥臭的风迎面扑来,dong壁上的土都在哗啦啦的下落,就跟下雨似的。可想,如果那怪物的身体实质xing的作用在dongxué上,那这dongxué百分之百小命不保,到时候肯定会坍塌,他们几个人也得跟着惨遭厄运。「现在咋办。」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感受着从dongxué伸出涌动而出的血雨腥风:「看来下面真的有很厉害的玩意儿,我们要是qiáng硬闯进去,可能真的丧命于那玩意儿的口中……对了,你们知道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吗?」杨开在听到怒吼声之后,很理智的做出了判断,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众人停下来之后,便是仔细的聆听着那声音,却发现只有残余的回音在dongxué内来回的飘dàng,怪物的嘶吼声,已经停住了。所有人都深陷入恐惧之中,唯独那老怪,满脸兴奋,手舞动的厉害,如果有脚的话,这老怪肯定来一曲辣歌热舞,以此来彰显自己心qing之激动。「喂,餵。"看老怪兴奋成这模样,九筒拍了拍老怪的后背,骂道:「我说老东西,吃老鼠屎了,还是咋的,怎么把你给乐成这幅模样?」老怪扭头看一眼九筒,兴奋的心qing让他没有心思凶九筒,只是有些小兴奋道:「看来传说是真的,传说是真的,我们下去的话,他们肯定能得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到时候解决这些土着居民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看老怪这么说,众人也都是极其的纳闷儿,不知这老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神秘的力量,真的非常qiáng大?可以解决这些土着居民?就在他思来想去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跟一支大军朝着他们涌动而来一般。单单从声音上就可以判断得出对方的气势,更别说地面的颤抖了。能够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上百号人的铁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难不成,是那土着居民终于追下来了?众人脸色惨白,心跳加速,虽说在山dong中,他们有足够的优势,能将这些土着居民打死在一块角落,可是,他们都不忍心下手残害自己的同胞。再说,枪声肯定会惊扰到dongxué底端的那巨型怪物,要是被地下怪物发现了他们的踪影,那可就不得了了。那现在该咋办?难不成一直往下面走,躲避他们?希望他们能跑到一定的深度后感到害怕,从而退宿回去?「哎呀我糙,那那是啥土着居民啊,那是大石头球啊。」就在杨开思索应对之策的时候,却忽听九筒跳起来大喊了一声,于是忙顺着上端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足足有dongxué大小的大石头圆球,疯狂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滚落过来,而且透过fèng隙还可以看到,在后面还是有不少的球在朝着这边滚,要是被这些大圆球给砸中,肯定得变成rou饼。
第454页 「跑。」杨开自知他们无法应对毫无生命的大铁球,当机立断,喊出了一声跑众人也都认清现场的形势,知道要是不躲闪的话,肯定会被大铁球给碾成rou饼,当下也毫不迟疑,撒腿就跟着杨开狂跑。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身后的轰隆声越来越远,他们知道,在地下山dong中,石头滚落的速度远没有他们狂奔的速度快。可是,他们也清楚,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一个能让他们藏身的地儿。想来想去,众人最后将求救的目光集中到陈天顶的身上。若是陈天顶能在地上打一个大型的坑dong,他们全都躲进去,到时候石头圆球从他们身子上面经过,他们的命,岂不是就这样被捡回来了?想到这儿,众人心中自然一阵兴奋。而陈天顶却摆摆手说「这些石头下落的速度还是太快了,你们还是赶紧自掘坟墓吧,自己挖出自己的坑,没时间了、」说完之后,便是挥动着洛阳铲在地面上开始挖掘起来。杨开也知道,陈天顶一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帮他们几个人的坑dong全都给挖出来,当下也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四棱刺,捉在了手中开始了奋斗。其余众人见杨开都开始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了,自己也都不好意思闲着,纷纷在地上开始挖坑。要是这陈天顶就是挖坑的行家,没多长时间,就给自己挖出了一个正好容一个人蜷缩进去的坑dong。他也没有闲着,走动杨开那地儿,走到王世科那地儿就开始给他挖坑dong。毕竟王世科是伤员。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杨开看了看,发现刘雨薇依旧在吃力的挖着坑dong,那坑dong似乎有些浅了,当下也是不放心,于是将刘雨薇拽到自己的坑dong前,然后他则是在刘雨薇那浅浅的坑dong里面开始挖掘。刘雨薇心中一片温暖,看着杨开,淡淡的笑了笑。好容易将地面给挖出了一个大坑dong来,杨开才深唿吸了一口气,这时就听陈天顶一声大吼:「趴下。」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趴了下来,连脑袋都不敢直,将脸深深的埋入土层中,感受着轰隆而至的铁球,以及那不断松软而落下的泥土。他们都惊恐到了极点,因为他们不确定这铁球到底会不会将泥土给压塌,要是这地下的土层被压得塌陷了的话,他们也得变成rou饼。就算不变成rou饼,内脏也肯定会被压出来。毕竟泥土很坚硬,石块更坚硬,而且重量也足足有一头大象中,一头大象活生生踩在人后背上,肯定能将一个人给踩成rou饼的。终于,在众人的畏惧心中,那些石头总算是滚落而至,在看了最后一眼之后,众人都低下了脑袋,等待着巨石对他们的生命进行宣判。轰隆隆,轰隆隆,巨石滚过头顶的时候,发出的隆隆声竟好像是一朵闪电在脑袋上炸开,听得人心浮dàng,狂躁不已。在巨石滚过赵勇德的坑dong时候,那厮竟悲怆的大喊出声:「啊,我的屁股。」众人心中也并未过于担心,看来只是石头压在赵勇德的屁股上,他本人并未有事儿,否则也不可能喊得出声了。十个石头圆球滚过,赵勇德尖叫了十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悲惨,等到石头滚完了之后,九筒才从坑中跳出来,满脸的冷嘲热讽;「我说,老赵同志,您这屁股可真是享福了啊,免费按摩啊。」「呸,按摩个屁。」赵勇德一边骂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摸着屁股:「要是让我抓住那帮土着居民,我一定把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给他们。」「行了吧你。」刘雨薇也从dongxué中坐起身来,瞪了一眼赵勇德:「谁教你的屁股这么大来着。」「哈哈,哈哈。」九筒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嫂子,您这都是有夫之妇了,还能一口一个屁股那般轻浮吗?您得斯文一点,懂不。」「斯文你个头啊。」刘雨薇瞪了一眼九筒诚然,一个几次三番经歷过生死的人,你让她还怎么斯文的下来?要是斯斯文文的挖坑的话,恐怕刚才她早就已经变成rou饼了。「要说这帮狗日的土家族的人,可真是够毒的啊。」九筒摩拳擦掌的骂道:「竟然想着要把我们给碾成rou饼……还真不是一般的毒。」「别说了。」杨开从坑中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赶快走吧,不要发出声音,免得被土着居民知道我们没死,再往下丢石头球。」「好嘞。」众人道。这会儿,轰隆隆的声音依旧在dongxué内持续,不过这次的轰隆声是巨石朝着下面冲撞而去的,并不是土家族重新放了石头圆球。轰隆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他们耳畔,竟然都没有砸中地面的声音。这让众人再次一阵惶恐不安:「我糙,这dongxué到底得有多深啊,那石头都没能滚到地儿。」「先别管那么多了。」杨开道:「赶紧走,深入到里面去。」将为您之后,便是准备从里面爬起来。可是,在自己的腿刚刚准备离开坑dong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了自己的脚脖子,忙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只黑乎乎,好像婴儿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当下便是全身一抖,脑袋一热,举枪便对着小手she击。啪。可是那小手的反应速度敏捷,尽管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开了枪,可是那小手依旧是唰的一声就躲闪了,子弹没有伤到小手丝毫。而且,那小手杨开很熟悉,就是从一开始就尾随他们的那只小手,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而且还把他们给带到了古蜀国祭祀场的遗址。他怀疑,那小手就是他们暗中的嚮导,先不说到底是谁安排的,至少他敢肯定,小手肯定没恶意。他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想找出手掌伸出来时候所钻出的dong。可是,地上全都是huáng色的泥土,厚实的很,哪有什么泥土啊。可是,刚才他明明看到了小手迅速蜷缩到泥土下面了,这会儿忽然又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难道,那小手是鬼手,可以让人看不见?其余的几个人看到杨开一直都蹲在地上,似乎在琢磨什么事儿,也都是深感好奇,开口问道:「指战员,你在gān啥?」杨开这才醒悟过来,抬头看看他们道:「没什么,咱们赶紧走吧。」看杨开不想说,众人也知道应该没多大的事儿,自然也不便追问,跟在陈天顶身后,朝着前方走去。原本地面上松软的泥土,被巨大的石头滚过,竟然结实了不少,踩上去很结实,而且这些巨石还在某个方面替他们探测了一下机关,所以他们接下来的路应该很安全,不会遭遇到什么机关。杨开的心,一直都在思考着那只小手,那只小手跟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小手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神秘,而且如此邪xing。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dongxué忽然再次开始颤抖了起来,狂bào的怒吼声再次掀起了一股腥臭的风,chui得人心浮动。地面上的尘土再次被chui起,而且这次因为距离底端近了的原因,所以那股狂风更是厉害无比,灰尘被chui的也是四处乱飞,他们只能暂时停下脚步,背过身去,等到那声音彻底消失,才转过身来。好久之后,他们嗡嗡乱叫的耳朵,才终于清净下来。自信心受到极大的挫败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石头总算落到了低端,砸在了那怪物的脑袋上,所以招惹到了那玩意儿,那玩意儿自然就会发疯怒吼。不知道他会不会顺着山dong跑上来,寻找用石头丢他的敌人。「烛九yin,果然不同凡响。」在众人为此感到恐惧的时候,老怪却满脸激动,连声音也是颤抖的厉害,目光充满渴望的望着dongxué深处,恨不能立马就飞到dongxué底端,看看他口中所谓的「烛九yin。」烛九yin?这个名词,很明显让众人很疑惑,不知老怪所说到底什么意思。老怪也看出众人似乎真的不知这烛九yin究竟为何物,便对众人解释道:「这烛九yin,在传说中是地狱之中的怪shou,可以将自己的dongxué打通到地狱里面,而且他的眼睛,更是可以看到正常的生物所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之类的。据说吃了他的皮rou,就可以拥有他的力量,甚至于比他的力量更大……」老怪qing绪激动的给众人讲解着。「您老放屁吧。」张鹤生有些不相信老怪这乱七八糟的言论了,虽说自己研究鬼神的,可是也不相信地狱的存在,他说这烛九yin能打通地dong到地狱里面,张鹤生自然有些不相信。老怪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嘲讽的笑笑:「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你们的世界观是错误的,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那是相当狭隘的。」看老怪这信誓旦旦的表qing,众人倒是感觉到了好奇和渴望,有些迫切见到什么烛九yin的想法。按照老怪的说法,只要他们顺着dongxué走下去,一定能找到dongxué的底端,也就是所谓的地狱,到时候和阎王莱尔亲密接触什么的……杨开看了一眼狗娃,见狗娃也是满脸激动,跃跃yu试,就知道老怪所说并不假,至少在他们土家族中的传说,是这样的。至于到底是不是连通地狱,杨开倒是并不怎么看好,毕竟他们土家族的人没有进入过螺旋形的dongxué中,怎么可能知道下面连通着地狱?难不成是那阎王老儿从里面爬出来告诉他们,这烛九yin的dongxué就通着阎王殿,欢迎你们来做客?这也太扯了把这。杨开没有继续胡思乱想,只是看那老怪已经顺着dongxué走下去了,自己也没有迟疑,带着队伍就追了过去。「有蛇。」走在前端的九筒莫名喊了一句,同时飞起一脚,踹中了地面,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众人看到一条青绿色的蛇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着,最后撞在了dong壁上,啪嗒一声摔倒了地上。看着摔到地面上的死蛇,杨开走了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眼,发现蛇体已经爆裂开了,中间有一个圆锥形的小dong,应该是刚才撞到dong壁上的时候被石头给割出来的一个伤口吧。这正是他们在外面的糙地上看到的竹叶青。第四八八章 地狱妖窟(2)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深入到了地下深处来。要知道,现在他们距离地面至少也得有三十多米的距离,这玩意儿是怎么下到这儿来的?难不成是也是顺着dongxué钻进来的?老怪和狗娃两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发生的事,依旧是快速的朝着前方走去。杨开担心队伍分开了之后会遭遇到危险,当下便急匆匆的带着队伍冲上去,也没管竹叶青的事儿。可是,接下来他们竟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竹叶青,而且数量呈直线上升的趋势,甚至于有很多竹叶青聚集的地儿,他们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让石头用火箭筒来开路,然后继续往前走。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dong口总算是开始拓展开了,同时还听到地底深处传来一阵阵波涛汹涌的声音,似乎是下面有地下河。遇到地下河了,说明他们距离底端应该没有多长的距离,走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到达底端。
第455页 这个认知让众人很是兴奋了一把,因为总算可以到底了,下面应该不会是阎王殿,因为阎王殿不可能这么浅。可是,当他们顺着dongxué走到底端的时候,却一个个的都傻了眼。下面的确是一个地下河,可是这地下河的水,却并不是横向流动,而是顺着螺旋形的dong窟朝着下面流去,而且从水流形状上,能判断得出,下面的dong口依旧是保持着螺旋形向下的趋势。这么来说,他们非但没有走到底端,下面路反倒是更危险更难走了。老怪却是满脸兴奋,一个劲儿的嘟哝着:「没错,没错,这就是九泉,这就是九泉,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命令狗娃朝河水里面走。狗娃也没有迟疑,乖乖的听命令,准备跳到河里面去。可是杨开看了一眼,便一把拉扯着了狗娃,道:「狗娃,里面不安全,不要莽撞行事,稍安勿躁。」可是,刚刚拉扯住狗娃,便听噗通一声,老怪竟然从狗娃的后背上一跃而下,身子正好落在了地下河的河水之中,身子瞬间被湍急的水流给淹没了,然后快速的顺着倾斜向下的水流,朝着下方撞去。「村长。」狗娃焦躁的喊了一声,下意识的挣脱开了杨开的手,也跟着崩了下去,噗通一声,溅起了一大把的河水。杨开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分,然后看着张鹤生道:「张道长,这什么qing况?九泉?是不是传说中阎罗殿的九泉?」张鹤生也是一脸的苦闷:「杨开,实话不瞒你说,虽然我是专门研究非自然事件的,可是这地狱九泉之类荒唐的说法,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我看着就一普通的地下河而已,肯定是当初建筑这螺旋dong窟的时候,建筑师执意给改变了地下河的水道,结果水流就朝着地下钻去。」「是啊,我也是不相信这就是九泉。」杨开道。「那,咱们下去看看?」陈天顶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他心中满是兴奋,恨不能一下子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qing况。毕竟陈天顶可是一伟大的探险家,当然,如果给他扒掉盗墓贼这一层皮的话。「走,我倒是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闯不过这一九泉。」杨开也是一鼓作气。另外,他也真的很好奇,将dongxué设计的如此神秘,那dongxué低端到底都有什么人。他纵身一跃,便感觉都一股冰冷的河水瞬间将自己给包围住了,他感觉全身一阵哆嗦,冻得牙齿来回的打颤。噗通,噗通。他隐约听到身后的河水中接连传来落水的声音,想必应该是军统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跳下来了吧。他的身体被湍流的水流给沖dàng着,身体根本就不受控制,随波逐流,也没办法唿吸,身体承受着极其qiáng大的压qiáng,那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压抑。他努力的挣扎着,身子好几次都碰到dong壁上,撞得是浑身酸痛,身体很多地方都被撞出来了一个个的青肿来,用手摸一下就感觉十分的痛苦。脑袋也是朦朦的,意识有些不清楚,不过他依旧是紧紧的掩住口鼻,知道在任何qing况下,都不可呛水,否则在这深不可测的地下河流中,他将会彻底的失去xing命。可是,足足三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就算是专业的憋气选手也坚持不了啊,当下便是噗嗤一声,没忍住,呛了一大口得水他心想完了,完了,这下是没命了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咋他刚刚产生绝望念头的时候,身体竟噗通一声,落在了一坚硬的东西上,他睁开眼睛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冰凉的水将自己的身体给包围,身子依旧是在持续不断的下降着。他立刻就弄明白了,自己这是落到了一地下湖波中。他立刻动弹着腿脚,想要游上去。可是,一股极其qiáng大的吸力,吸引着他朝着侧面的方向冲去,他的身体再次开始不受控制,进入了一道平行的通道中。根据触觉,他判断这里是一横着的dongxué,而且水没有完全的占据通道,通道上端还是有一部分空气的,他将鼻子探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尽管因为这,鼻子被dong壁给摩擦出了一层层的皮,鲜血顺着鼻子渗透而出,有些痛苦,不过和窒息感比起来,这真是九牛一毛。可是,这股有空气的波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接下来,他感觉身体撞在一石头壁山,然后身体迅速的下降,整个身子再次进入了水中,这个dongxué窄小了很多,很明显,dongxué完全被水给占据了,窒息感再次而来。他不知,接下来到底得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哪怕是地狱也成啊,只要有空气。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头撞在了一大石头上,他晕了过去,然后,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杨开听到类似于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这般的声音。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他半坐起身来,望了一圈四周。这是一个两米高,三米宽三米长的石室,完全封闭的,石壁的上端有一个个小小的窟窿,只有手指大小,一滴滴的水从fèng隙里面滴下来,石室的底端也是布满了一个个手指粗细的小dong,水顺着dongxué钻了下去。这是哪?杨开勐然从地上坐起来,目光迷茫的望着四周,可是看了好半天,愣是没发现什么入口。「我是怎么进来的?」杨开感觉脑袋有些痛,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感觉到一层坚硬的物质煳在了头髮上,他扣下来了一块,拿在眼前看了看,顿时吓傻了,娘的,那竟然是一块块gān涸掉的血渍。他响起自己就是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所以才昏迷的。那么,自己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这石室的,肯定是有人把自己搬运进来的,应该是九筒他们吧。当下便大声喊了起来:「九筒,九筒?石头?独眼龙?」可是,喊了一通,却没有人回答自己,声音在不大的石室之中来回的动dàng,震得耳膜有些发痒。「奇怪了。」尽管脑袋有些发痛,不过恐惧还是让杨开暂时忘却了疼痛,四处走动了一番,轻轻的敲击着墙壁,希望能在山壁上找到出口。可是,这些山壁都是实心的,根本就找不到空dong的地儿,更别说找到出口了。杨开郁闷了,这没有入口,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在地面下?想到了这点,他蹲下身子,轻轻的敲击着地面,一点点的将整个地面都给搜索了一番。可是,地面依旧是那种结结实实的声音,哪有空dong的地儿。他又联想到了dong壁顶端,会不会是通道在dong壁顶端?便是小心翼翼的敲击了一下。当然,dongxué有两米高,杨开也只有一米八九,他只能身体一边蹦一边敲击。依旧是没有发现入口。他都有些被吓到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如何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搬到这里面来的?就在他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听到一个声音在唿唤着自己。他愣了一下,然后焦躁的喊了一声:「什么人?」没有人回答他,而那个苍老颓废的声音,则是依旧在持续的喊着:「杨开,杨开。」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然后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并且一边听着一边顺着声音走过去。最后,他竟然走到了dong壁前,那声音,竟然是从dong壁里面传来的。「难道,dong壁里面有人?」杨开顿时大惊,然后准备用手敲敲石壁,和里面的人打招唿。可是,诡异的事发生了,在自己的手刚刚敲下去的时候,那石壁里竟然伸出了一只小手,黑乎乎的,好像婴儿的手,那只手他认识,就是一路上跟随他们的手。那只手勐然一拽,他的身子就朝着dong壁撞去,在这绝对的力量之前,他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待着脑袋被撞成破碎烂片,可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感觉,可是身子的确朝着前方挪动了很多。他睁开了眼睛,竟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进入了那山壁中。「奇怪了,怎么会这样?」杨开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嵌入山石中的身体,又看了看山壁外面,竟然和在外面没什么感觉,自己有了穿透术。不对,不对。杨开的头一下就大了,因为他联想到了一种可能xing。会不会是,自己已经变成鬼魂了,所以才可以进入山壁里面?就在他思索连篇的时候,那苍老颓废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杨开,杨开。」声音低沉缓慢,就好像,牛头马面勾魂的声音。啊!杨开立刻变得头大无比:「难不成,我真的变成了鬼?难不成,我已经死了?」一边想着,身子一边不受控制的顺着声音走过去。走了一段时间过后,他才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石壁,来到了另外一处空dong的石室之中。他立刻好奇的望着两边。其实,石室内应该是十分yin暗的才对,可是因为「变成鬼魂」的原因,他竟然可以清晰的看清石室内的场景。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的尸体。是的,他的尸体,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全身坚硬冰冷,很明显死亡多时。他心中骇然,基本上已经确定,死者正是自己。至于究竟什么原因死去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后脑勺上哪一个伤口吧。他常常的喘息了一口气,艰难的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盯着其余的几具尸体看了良久,基本上已经确定,那就是自己队伍中,其余几个人的尸体。其余几个人早就已经死去多时,浑身有些冰冷,僵硬的很。杨开刚开始准备查探他们的唿吸,可是探了好几个人,可是发觉手穿透他们的身体,他这才想起,现在自己早就没有了尸体,是属于灵体的范围。「九筒?独眼龙?你们在哪呢?」杨开心想既然自己变成了鬼魂,其余几个人也应该变成鬼魂了才对,便大声喊了两声,可是除却自己的回音外,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反倒是听到一阵惨叫声,从石壁里面传来。难道,石壁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个鬼?他小心翼翼的穿透了石壁,便看到了石壁另一端的场景,没想到,穿越了这石室之后,他进入了一个和自己所认识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到处都是破败的场景,周围一望无际的都是那种yin霾,暗淡的灰烬从天而降,一片片的就好像是纸灰一般,漫天遍野的下着,一望无际。并且往前走,时不时的还会撞见一两只鬼魂。这些鬼魂和自己一样,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dàng,毫无目的。杨开和他们打招唿,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九筒等人,或者了解更多一点这里的信息。可是他们都只是瞪一眼杨开,便飘着离开,全然不把杨开当回事儿,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杨开一样。杨开很好奇,于是便不再多问。第四八九章 地狱妖窟(3)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了吧。而且这种感觉还是非常的qiáng大。
第456页 虽然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他不想相信也不行啊。路过几栋已经腐败,早就已经坍塌了的建筑,杨开心想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yin间的建筑?「嘿,指战员。」就在杨开往前走的时候,却忽听耳畔传来这样的声音,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总算能吧眼前的qing景看清楚了,没想到他竟然看到面前一张有些yin森恐怖的脸,脸上满是弹孔,早就已经烂的不能再烂了。因为已经变成鬼的缘故,所以杨开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目光平淡的看着那张恐怖的脸,良久都未曾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张脸上挪开。「你是?」他观察良久,竟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个鬼,不知他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是九筒啊。」那张破败不堪的脸动弹了几下,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一点都不像九筒。「哎,我死的时候,被敌人的子弹给she中了脸,结果这会儿就变成了这样。」九筒道。「什么?」杨开一下子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玩意儿,很难相信,这就是九筒,那个一向乐观的九筒。继而个却变成了这幅骇人的模样,真是上天捉弄人啊。「九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杨开盯着九筒,满脸的不可思议。「行了,我这还算奇怪的呢,赵勇德那几个傢伙的脑袋都掉下来了,我赶紧带你去看看吧,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说完之后,便是拽着杨开,匆忙朝身后走去。杨开很好奇:「怎么会来不及呢?」「他们要投胎去了。」说话间,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破败荒凉的建筑前,建筑上yin云密布,就好像是屋顶一般。看着这层屋顶,杨开直感觉自己心中发慌。这场面,也着实有些让人悲恋了一些。在那建筑大门横樑之上,写着三个大字,阎王殿,杨开的心扑腾一声,狂跳一下,心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也太神奇了吧。以前自己从来都不相信有地狱的存在,今儿个却撞见了这阎王殿,可真是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在那阎王殿上,站着两排人,都是一些鬼魂,死状悽惨,在大厅正前方的案子上,坐着一带着大官帽,全身乌纱的傢伙,那应该就是阎王了吧,此刻正审讯着大堂中间的那个人。杨开怔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跪在大堂中央,有些熟悉的身影,愣了好半天时间。因为,他发现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怎么?哥哥还没投胎?」杨开满脸诧异,qing绪激动了起来,原本认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一眼哥哥了,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还有机会,当下也顾不上这是什么场合了,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看着站在面前的哥哥道:「哥哥,我是杨开,我是杨开啊。」那鬼抬起了头,冲着他笑,而且笑得很yin森恐怖。在他抬起头的时候,脖子上的那个伤口,竟然是如此的明显,就好像是一个血窟窿,看的杨开是头皮发麻。那个伤口,就是自己留下的。哥哥将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盯着坐在阎王殿上方的阎王,冷哼一声:「阎王大人,我要举报一个人,此人生前杀过人。」「说。」气势高涨的阎王冷冷的问了一句。「正是面前的这只鬼,杨开,我的弟弟,大逆不道,畜生不如,竟亲手杀害了他的亲哥哥。」他冷冷的说道「大胆。」阎王顿时竖起了头髮,拍案而起,怒目瞪着杨开,骂了一句:「该死,该死,你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哼,真是胆大包天啊。」杨开一下子慌乱了,此刻他害怕的不是阎王,而是大哥。「来人,把他给我丢到油锅里面炸。」阎王下令,四五个小鬼便沖了上来,将自己给抓了起来,一用力,他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最后噗通一声,摔倒了油锅里,顿时全身是一阵痛觉,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啊!杨开承受不住那种痛苦,竟然尖叫了一声。这么一叫,他顿时感觉身体周围竟然瞬间开始改变场景,自己的身体也在极具的下降,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睁开了眼睛。「指战员,你怎么了指战员?」九筒的声音钻入耳畔。稍微定神的杨开,不断的抚摸着胸口,气喘吁吁,心道幸亏只是一场梦,要是真的去阎王殿的话,可真是死不足惜了啊。九筒打开了手电,面前亮了一点,手电筒的光亮将周围的空间给照亮了,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那是九筒赵勇德等人。没想到赵勇德等人都和自己在一块,并没有像梦境中所说的脑袋都掉了,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头晕脑胀,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九筒道:「我们是在一封闭的石室里面。」杨开心一惊,没想到这竟然和梦境中的场景相吻合。「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杨开摸了摸发痛的后脑勺,果然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感,那里湿乎乎的,应该就是鲜血了吧。「雨薇,我的头好疼,你看看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说着,杨开便是转过头去,想让刘雨薇看看什么qing况。刘雨薇绕到杨开身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竟小声喊了一声:「哎,指战员,你的头磕破了,别动,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医药用品,在杨开的后脑勺开展了一系列的行动。很快,杨开的后脑勺便被处理好了。刘雨薇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总的来说,现在qing况还不算太糟,至少比梦境中的场景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九筒,你刚才说这儿的石室是封闭的?难不成你们都没找到出口?」杨开很是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道。「是啊。」九筒点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进来的时候都昏迷了,我醒来了之后,找了所有人,一块搜寻那出口。可是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别说门了,除了一个可能是通空气的小窟窿之外,连一点裂fèng都没有。别提有多邪门了。」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却是愣了好长时间,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这是?这和梦境中所在的石室是一样的啊,自己没见过这石室,又怎么会梦的这么准确呢?难不成……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经歷过的?不对不对,怎么可能这么邪门。杨开摇摇头。「别动别动。」刘雨薇忙用手按住了杨开的脑袋:「还没包扎好呢。」杨开这次想起刘雨薇在给自己疗伤。这么一察觉出,竟然还真觉得脑袋有些发痛了呢。不过幸运的是,没多长时间,刘雨薇便包扎完毕,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觉得好多了。从地上站起来,从九筒手上接过手电筒,在这个不大的石室内照了一圈。这么一看,他的心一惊,没想到这石室,竟然和自己梦境中所见到的是一模一样。这个世界简直是太疯狂了。杨开觉得自己的唿吸都跟着变得急促起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想看看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不是实质的,该不会接下来,就会发生梦境中的qing景吧。他的手并未穿透身体,便往石头上走去,并且最后撞到石壁上,撞得是头晕脑胀,这说明自己还是有实体的,并不是出于鬼魂状态。「哎哟,指战员,你这是哪儿想不开了啊。」看到杨开竟然撞石壁,众人顿时心一惊,忙走了上来,想要拦住杨开。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撞在了石壁山。刘雨薇第一个冲上来,满是责备的语气道:「都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是这么不小心。」杨开惨澹笑笑,并没多说什么,要是让刘雨薇知道自己只是想看看到底是实体还是灵魂的话,估计以后自己得留下这个笑柄。「杨队长,生一堆火吧。」王世科的声音十分虚弱的讲到。听到王世科的声音,手电筒照了过去,发现王世科胸口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纱布,想必应该是刚才随水流冲下来的时候,撞在了某些东西上。即便不撞在石头上,那么大量的水,也得浸泡的水发炎。「刘雨薇,帮忙给王世科处理一下伤口吧。」杨开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九筒升起一堆火焰,很快的,火焰便将这个dongxué照亮了,刚才那种冰寒的感觉,尽然也温暖了不少。杨开的目光扫过四周,发现都没有门的痕迹,甚至连一个小裂fèng都没有,齐齐整整的,就好像是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将石头给切割掉了一个方块一样。整间石室,也只有dong壁上面,一个只有婴儿手臂粗细的dongxué,里面滴滴答答的朝着里面滴答着水滴。杨开担心没水大家都会脱水而死,便从包裹中找到了一个盛水的器皿,放在了dongxué的下面。「妈了个巴子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怪一边敲打着石室,一边小声的骂骂咧咧。他已经从狗娃的后背上爬下来了,在火光的映照下,杨开发现老怪的半截身体努力的撑在地面上,朝着前方爬行。那模样,可真是有些恐怖。「大家都试探一下,瞅瞅能不能发现石壁后面空dàngdàng的空间。」杨开一边说着,一边敲击着墙壁,希望能找出石壁后面空dong的地儿,那样或许就能找到出口了可是众人都用武器将石dong给敲得咚咚作响,却都没有听到丁点的回音,这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说明根本就没有出口。杨开有些绝望的躺在了火堆旁,目光斜视着老怪:「老怪,说说咱现在该怎么办吧,这就是你说的那藏宝之地?在这儿咱们能获得特殊的能力?驱逐出小日本,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听杨开的冷嘲热讽,老怪竟然嘆了口气,苦涩的笑笑:「还真是老天故意捉弄人啊,哎,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是我把你们带进来的,肯定会把你们带出去的。」杨开冷冷笑笑:「你觉得,你的话我们还会相信?」老怪怔了一下,然后努力的用两手支撑住身子,直立起来,看着杨开:「到了这地步,就算你们不想相信我也得相信了,因为,只有我,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我也知道。」九筒笑了笑。「哦?」老怪诧异了一句,好奇的看着九筒:「你怎么知道?说说看?」九筒举起了散弹枪,对准了老怪的方向,冷声道:「我觉得,应该先把你小子给弄死,你的灵魂到石头里面找一圈,找到出口再告诉我们。」「呸。」老怪连连做呸:「这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说些不吉利的话。」说着瞪了一眼九筒:「等着吧,绝对不超过五天,肯定会有人来把我们救出去的,你们等着瞧吧。」杨开倒是很纳闷儿的看着老怪,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老东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是的啊,什么人会进来,把我们救出去?」「当然是把我们给弄进来的人,会把我们救出去了。」老怪自信满满的讲到。听老怪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面面相觑。张鹤生沉声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什么人把我们弄进来的?」
第457页 老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九筒一看就急了,我说你这个老东西有病啊,没事儿摇头晃脑的gān啥?吃饱撑着了吧。老怪说:「知道,又不知道。」连狗娃都被老怪这句话给懵住了,一脸疑惑的看着老怪:「村长,您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老怪道:「知道,又不知道。」「我一枪把你的脑袋给开了,看你还耍不耍脑筋。」九筒使劲的瞪了一眼老怪,举起了枪对准了老怪的脑壳。「你们听我解释。」老怪一看九筒举起了枪,便焦急的解释道:「年轻人怎么这么没好脾气,这不吃饱找抽吗这。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弄我们进来的是什么人,严格来讲,他们不是人,而是被封印在妖窟下面的妖怪。我说不知道的原因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妖怪,把我们封印在了这石室里面。」「妖怪?」杨开诧异了一句,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妖怪?您老这简直就是放屁。」老怪却摇头:「这可不是放屁,在我们的传说中,这儿镇压着妖怪可不是什么新鲜传闻了,很多人都知道,要不他们怎么不敢下来呢?什么害怕冒犯祖先的亡灵,不敢违背祖先的遗命,全都是屁话,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害怕dong里面的这些妖怪?」听老怪这么一说,杨开也有茅塞顿开的感觉,看着老怪道:「您的意思是,他们不敢进来送死,而您老却敢,并且还得搭上咱们的xing命?」老怪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原本我是不相信真有妖怪这么一说的,要是真有妖怪,这些妖怪早就已经跑出去害人了,为什么还呆在这下面不出来?所以我才会带你们下来的。可是,我们遇到这么邪乎的事,我才有些相信传言了。」杨开想,难不成自己刚才做的梦,也是因为这些妖怪吗?「妖怪?什么妖怪,我看你分明就是qiáng词夺理。」白波瞪了一眼老怪骂道。「qiáng词夺理?你们不是信任狗娃吗?狗娃也知道这个传说。」老怪笑着看了一眼狗娃。杨开看了一眼狗娃,问道:「狗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狗娃犹豫了一下,最后道:「的确有这个传说,传说是这妖窟连同地狱,地狱里面镇压着无数的妖怪,以及一个烛九yin。不过,至于这到底是不是事实,我就不知道了。」杨开点点头,他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必须拼了全力闯出去才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按照杨开的指示,将石室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能的出口,这让众人都绝望了起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杨开让众人都围坐在火堆旁。石室的地下还凌乱的摆放了一些gān柴,足够他们燃烧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碗已经盛满了水了,将碗里的水给王世科喝了,重新放到了石dong下面接着。大家都安静的围坐在一块,一言不发。心中多少都有些恐惧,唯独一个人例外,那便是老怪。老怪看上去倒是挺轻松的,没有丝毫恐惧之qing,反倒是充满了无限渴望。他在等待着,被镇压在此处的妖怪,将他们给救出去。他们的gān粮不多,这几天在狭小的空间内,根本不能找到别的食物,只能依靠他们随身携带的gān粮。可是他们的gān粮实在是太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哎,我说,不如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就在众人准备躺倒休息的时候,从始至终都把自己当成外人,而一句话不说,一个意见不表达的潘子,竟然打破沉默,开口讲话了。潘子这么一说话,众人才忽然意识到,他们的队伍竟然还有一个小盗墓贼跟着。一路上潘子根本都没说话,他们几乎忽略了潘子的存在。他这句话很奇怪,引起了杨开的兴趣。杨开看着他问道:「潘子,你要表演什么节目?」潘子道;「我给你们来个脱口秀,讲个故事。」众人都看了看潘子,九筒有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说你小子,这个时候捣什么乱,你还是少活动,保存一点能量,免得làng费太多粮食了。」而潘子却摇摇头说:「我讲的这个故事,或许能把我们救出去呢。」「哦?」陈天顶好奇的问道:「什么故事,竟然能把我们救出去?我有点不相信呢。」第四九零章 地狱妖窟(4)「还是听我讲讲吧,很快的。」潘子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道:「在很久之前,大概就是明朝时期吧,山东河南河北jiāo接的一荒山中的乡野樵夫,无意间闯入了一神秘dongxué中,顺着dongxué往里面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走到末端,他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唿唤自己的名字,他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往里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结果走了没多久,就晕了故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山dong中。而在山dong上,则是有两个白鬍子老者在下棋,那樵夫对棋艺很感兴趣,便脚步匆忙的走上去,想观棋。」「两位老者对于他观棋的举动,也没有提出意见,只是继续下棋,就当樵夫不存在一般。不得不说,两人的棋艺非常jing湛,下的是热火朝天,樵夫被两人的棋艺吸引住了,竟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两位老人终于下完之后,那樵夫竟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斧头腐烂了,心中骇然,丢掉了手中的斧头之后,便是匆忙离去。」「可是,他这个时候才发现,那dongxué早就已经被深深的掩埋住了,哪还有什么dong口啊,他找了好久,竟然发现这个dongxué被紧紧的密封着,根本没有路口可以出去。」他顿时就有些急躁起来,不知到底什么qing况,为什么刚才还存在的山dong,忽然消失了呢?他在山dong里面呆了两天时间,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死去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他立刻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叮叮噹噹,嗡嗡嗡嗡,他被吓傻了,心想难不成山石里面有妖怪?其实,外面是一帮给皇帝老儿挖坟墓的,准备将这座山给掏空,谁曾想挖着挖着,竟然挖到了一个石室,然后发现了石室里面的一个人。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人们还认为自己挖到了守护这座山的山神呢,当下就叩拜在地。要知道,那石dong就好像是从山dong里面挖出来的一样,除了是山神居所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其余任何解释。这件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便召唤了这樵夫,经过和樵夫的一番jiāo谈,那皇帝以及樵夫全都被镇住了。原来,樵夫在山dong中呆了足足有三四百年,樵夫进来的dong,早就已经坍塌,并且经过风chui日晒,融为一体了。所以才会形成中间的一个石室。樵夫这儿一看,就看那两个下棋者下了三百年的棋,这说明那两个老人肯定是或神仙。那皇帝认为两位老神仙下棋的地儿肯定能通往仙境,便将自己的陵寝设在那处地儿。后来,人们送那座山一个称号,蓬莱山。听潘子这么一讲,众人都若有所思起来。说实话,潘子的所言,和他们现在的处境有很大的相同之处,而且从某一个方面,也可以解释现在他们所遭遇的诸多灵异事件。比如说,他们所处的空间,为什么会是密封的呢?可能是他们进来的山dong,已经经过时光变迁,海枯石烂,塌陷并且已经融为一体了。那这就说明,他们遇到活神仙了,他们刚才昏迷的一段时间,其实已经过了成千上百年了。也就是说,现在外界早就是千年之后的世界了。他们要是想出去的话,只能在这儿等着,等着外面的人挖矿或者给某位为人挖掘坟墓的时候,挖到山dong里面来……潘子大概也明白众人的心理活动,他们明显都是嘲弄自己所讲的故事,便笑着将降到:「其实,我就是讲一个故事而已,我只是觉得那个故事和我们的遭遇有一定的相同之处,说不定能从我的故事中借鑑到什么呢,你们要是觉得,我的故事很荒谬的话,那就当成很荒谬吧,其实连我都有些不相信这个故事。」「潘子的故事虽然有些荒谬,不过,如果我们细想的话,就会发现这故事似乎有些暗示,会不会这个世界真的有时光加速的机器?可以让时光加速,也就是说,在我们刚才睡觉的时候,时光已经加速流失,所以才会将我们进入的dong口给完全的密封了?」白波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神奇的事?依我看,那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不用当真。」杨开也忽然觉得,在那个故事上làng费时间,似乎真的有些得不偿失,gān脆不再去想这件事,仰头便是准备休息一下。其余的几个人见杨开躺在了chuáng上,也都没有闲着,打了一个哈哈过后,便是也躺了下来,准备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开迷迷煳煳中听到瀰漫在空气中一股怪异的声音,那声音,竟然好像是婴儿的哭声。「恩?」杨开一下子有些吓傻了,这山dong里面怎么会有婴儿的啼哭声?在看九筒等人,早就已经蒙头唿唿大睡了,根本没有听到那声音。杨开心想难不成是我的错觉?可是,他仔细听了听,竟很是真切的听到那声音钻入耳畔,没假,一点都不假,竟然是如此的真切。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胡乱的抓起手电筒,照了一圈石dong,却并未发现石dong内有婴儿的踪影。奇怪了。杨开搔了搔头,照了其余几个人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在睡觉,似乎只有自己听到了那声音。「恩?」杨开很是疑惑,心想难不成只有我自己能听的到婴儿的声音?这会不会是我的幻觉?或者gān脆是我的做梦?这到底是啥qing况?杨开愤愤的想着,然后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股疼痛感传来,他咧了咧嘴,看来,这并不是梦境。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最后竟惊奇的发现,婴儿的啼哭声,是从石壁里面发出来的。他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哭声更真切了。「难不成,婴儿的啼哭声是从石壁里面传出来的?」杨开很是好奇,皱着眉头,心中惊嘆石头也能孕育婴儿不成?一只冰凉的大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子,他的心一凉,全身发麻,吓出了一身ji皮疙瘩,手电筒顺势朝着下面照去,竟惊奇的发现,那是一只枯gān似的手臂。他的心脏碰碰狂跳,几乎要冲破自己的胸腔。手电筒顺着胳膊照去,两只血红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着,脑海全都是枯gān手臂,以及血红色的眼珠子。这么一蹲下去,他的视线便和那红色眼睛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了,用手电照了一下,他这才骂了一句:「狗日的老怪,没事儿吓唬人。」他想起狗娃告诉自己的事,说老怪有梦游的习惯,自己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呢?他脚一缩,便将自己的脚从老怪的手里面抽了出来。老怪继续趴着身子,两只手来回的倒腾,半截身子在地面上往前走。
第458页 看老怪这模样,可真是够吓人的啊。要是一不知老怪底细的人,看到半截人体在地面上来回的爬动,就算没心脏病也得给吓出心脏病来。老怪爬开之后,杨开便是仔细的听着石头之中传来的婴儿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却异常清晰。「指战员,你gān嘛呢?」就在他听的仔细时候,却忽听九筒喊了自己一声,忙用手电照了照九筒,发现他已经甦醒,正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九筒,过来。」杨开道。九筒揉了揉惺忪睡眼,走到杨开身边,嘟哝着问道:「发生什么了指战员?看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听听,有没有听到石头里面有声音?」听杨开这么一说,九筒立刻来了兴趣,好奇的将耳朵贴在了手臂上,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婴儿哭声。「哎哟我糙,石头怀孕了。」九筒一下子跳了起来。「狗日的九筒,你才怀孕了呢。」石头慵懒惺忪的声音传来,看来石头也醒了。「石头,没说你,我说的是石壁。你过来听听。」九筒对石头说。「石壁怀孕了?」石头掩嘴窃笑:「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你过来听听啊。」九筒对石头说。「恩,好吧。」石头伸了个懒腰,然后走了上去,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啊!石头忽然跳了起来,满脸的惊慌,惨嚎了一声。九筒笑着说放心吧石头,不会让你负责的。石头却骂了一句:「我糙,有东西抓我的脚腕子,那是啥东西。」杨开知道,那是老怪的手,便忙抓住石头,不让石头乱蹦乱跳:「放心,那只是梦游的老怪而已。」石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手电筒的光亮,果然看到在地面上不断爬行的老怪。「这老怪真他娘的够可恶啊,没事儿梦什么游啊。」石头刚才那一番惊叫,早就已经将所有人都惊醒了,不过唯独梦游中的老怪,却是丝毫听不到似的,依旧是围绕着石壁在围绕。所有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正在地面上攀爬的老怪,哈哈笑了起来:「你们说这老怪是不是觉得白天的时候锻鍊身体会被人笑话,所以大晚上的在练跑步。」「恩,有道理,这老东西要是再不锻鍊身体的话,恐怕这把老骨头坚持不了几天。」狗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走上去,将老怪的身子硬生生的反过来,赵勇德说这动作挺熟悉,就跟老家掀王八壳子一样。将老怪掀翻之后,狗娃在他的人中掐了一下,老怪才终于徐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亮光,很是好奇的问道:「恩?你们都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别管了。」狗娃道,将老怪背起来:「他们好像发现什么了。」「是不是找到妖怪了?」老怪很是兴奋,如果他有双脚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蹦跳起来了。「差不多吧。」狗娃道,说着背到了杨开面前。杨开将石头里面传来婴儿哭声的事告诉了众人,顿时惊的众人讶然,纷纷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是石胎,是石胎。」老怪的语调很是惊慌,脸色都变得惨白,结结巴巴的讲到。「石胎?」初次接触这个名词的众人,顿时愣了一下,虽然他们以前未听说过石胎,可是顾名思义,这石胎肯定不是啥好东西,说不定就是说石头孕育的妖怪呢。杨开忙问道:「老怪,石胎有什么来头」「这石胎,来头可大了。」老怪依旧是满脸的兴奋激动:「传说,石山存在了七七四十九万年,那么石山里面的某些石头就会修炼成jing,具有了孕育后代的能力,这些石头,我们就会称之为石jing,而这些石jing孕育的石头后代,我们则称之为石胎。这种石胎具有很好的药补作用,据说吃了石胎,具有起死回生的药效,当年秦始皇派努力外出搜寻长生不老药,这石胎便是长生不老药名单中其中之一。只不过,这石胎实在是太罕见,有价无市,所以根本没有找到。」「还有另外个一说,说是有个奴隶找到了。不过那个奴隶私心很qiáng,便偷偷的藏起来了,并没有将这石胎jiāo出去,等到秦始皇被臭咸鱼给臭死了之后,便自己偷偷享用了,并且隐居到了日本去,那日本人,其实就是这个偷偷使用了石胎的后代。对了,那傢伙叫什么福来这,据说大动gān戈的带着数以千计的童男童女去日本找仙药。」老怪这么一说,众人就更怀疑了,一石胎而已,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吗?能让人长生不老?如果说这些石胎存在的话,那石jing也肯定存在了,那为何石jing不跳出来把他们给掐死?还有这老怪说是让臭咸鱼给臭死的……这也忒离谱了吧。张寒山道:「其实秦始皇并不是被臭咸鱼给臭死的,而是秦始皇死在了外地,可是若是这个时候宣布秦始皇死亡的消息的话,全国必定bào乱,于是便用臭咸鱼的味道来遮掩秦始皇身上的尸臭,急速朝着秦始皇的皇城驶去。」「我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这石胎就能让人长生不老。我可告诉你们,这石胎可是大个的很,咱们只要一人咬一口,就可以长生不死了,谁都不能抢,明白了吗?」老怪满脸激动严肃的警戒着众人。「啧啧,啧啧。」九筒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呸了一句:「我说你这老杂种还没活够啊,你说就你这模样了,或者还有啥意思?要是我啊,早就找一没人的地儿,一头撞到石壁上,撞死得了。」「哼,你这年轻人实在是太放肆了,你都没经歷过生死,不知生命的重要xing。」老怪狠狠瞪了一眼九筒。九筒却噗嗤一声笑了:「我说孙子,你爷爷我在鬼门关都逛了几圈了,脚底下踩过多少人的脑袋,差点被多少地雷给炸破脑袋,这会儿你却个我说我没经歷过生死……我呸你奶奶一脸臭狗屎啊,咱这哥几个谁都比你更有资格说这句话。」老怪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不和你废话,我就问问杨开,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当然是活。」杨开道。「那就好。」老怪道:「你们最好把这山dong给凿出一条fèng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听老怪这么说,杨开也是有些犹豫起来,看老怪这模样,倒也不想开玩笑,可是,把石壁给翘出一裂fèng就能活下去了吗?这么说也忒简单了点吧,毕竟古人的智慧无极限,能设计出这种机关的大师,肯定厉害无比,他们用蛮力就能挣脱的了古代大师的机关?杨开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老怪,老怪却自信满满的盯着杨开,等待着他的答案。「我说孙子,你被用这目光看咱指战员,现在你才是人质,指战员是你爷爷,人一句话,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九筒看不惯,骂了一句。第四九一章 地狱妖窟(5)老怪似乎真的挺畏惧九筒的,九筒这么一说,老怪果然安静了不少,不过依旧是盯着杨开看,等待着杨开的答案。「杨大哥,我以前也听说过这石胎的传说,这石胎的传说,在俺们村里面可流行的很,我们都相信石胎能让人长生不老。」狗娃也有些兴奋的说道:「要是能吃上一口,俺们可真的可能长生不老。」其实,杨开等人在乎的,并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而是能不能顺利走出去,能不能顺利阻击了日本人,就算他们把尸体夸得像朵花一样,杨开等人也不会动心。他现在唯一参考的标准,就是石胎能不能把它们带出去。杨开看了一眼白波,徵询他的意见。「恩,我觉得撬开石壁,找到石胎,或许就能发现通到外面的路了呢?再说了,那里面也不一定是石胎,哪有这么邪乎的事儿?这些只出现在老一辈的闲聊中。」说的的确有道理,所以杨开在思索片刻之后,便是点了点头:「行,开始行动,我就不信咱们不能在这儿找打一个出口。」九筒陈天顶等人也摩拳擦掌,跃跃yu试,在杨开指定的一个区域,开始咔嚓咔嚓的对石头挥砍。狗娃也是兴奋无比,手中的匕首对着山壁便是一连串的挥砍。可是,那石壁实在是忒坚硬,他们咬着牙,也才把这石壁给砍出了一个小小的纹络而已,想要挖开一条裂fèng,那简直就是开玩笑。九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吐了一口气,苦涩的笑道:「不行不行,这石头忒他娘的坚硬,咱们根本就没办法砍动,我说老怪,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您来试试看。」讲完之后,便是看了一眼老怪。老怪见他们并未将石壁给砍断,当下也是满脸失望,九筒这么一说,他也想试试石壁的坚硬程度,便接过了九筒递过来的匕首,对着石壁便是一顿疯狂的砍。叮叮叮,叮叮叮。一连串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石壁竟然比金属还要坚硬。几分钟之后,老怪的体力终于透支,哐当一声,仰躺在地上:「狗日的石胎,有种走出来和你爷爷单挑。」「瞅瞅你那老胳膊老腿儿。」石头瞪了一眼老怪:「就你这臭老头事儿多。」「那,咱gān不过这石头,该咋办?」九筒的脸色有些急躁的问道。「稍安勿躁。」赵勇德半带讽刺的讲到。「小心火烛。」独眼龙冷冷的cha了一句嘴。「嘿嘿,嘿嘿。」潘子被这俩人默契的冷嘲热讽给逗乐了,嘿嘿笑了起来:「两位好雅兴啊。还吟诗作对起来了。」「我说潘子,你有啥绝活没有,能不能把这石壁给凿出一条fèng来。」赵勇德看着潘子问道。潘子摇摇头:「虽然我没啥大本事,而且连盗墓都算是业余的,可是有一样东西,可以把我们送出去。」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众人看到捆在潘子身上的一圈雷管。「哎哟我糙,潘子你这没良心的,一路上竟然带着雷管……你是不放心哥几个,担心哥几个把你给分了所以要用这来自保是不是?」赵勇德看见这雷管,就是跳起来一通臭骂。而潘子则是一脸无辜的对赵勇德说:「赵大哥,您这可就冤枉我了啊。这发丘掘冢的,又几个不在深山带着炸药雷管什么的,来帮忙打通一下人力无法拓展的关节?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用雷管把这玩意儿给炸了。」「呸呸呸,你这臭小子屁可真多,臭死了。」石头也是一脸骇然:「潘子啊,我可真是服死你了,真不知你这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这雷管戴在身上,二十四小时都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竟然还能gān得出来?真是牛bi啊。」「这有啥。」潘子满不在乎道:「当初俺一个人在火场里陪着一大堆炸药睡了一个晚上,都没啥事儿,我这命硬,阎王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收咱。」「行了行了,赶紧把那雷管给解下来吧。」石头摆摆手:「这儿烤着火呢,你的雷管要是被烤熟了,咱们也得跟着变成烤rou。」潘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然后将身上的雷管给解了下来,放在地上。「不能用雷管炸,要是把这石室给炸了的话,掉下来的石头足够把咱们给埋了,到时候单单四处波动的空气,便足以把我们给撕成碎片。」杨开心有余悸的讲到。
第459页 潘子全身颤抖了一下,他说的的确没错,雷管在封闭的空间内爆炸,那就相当于在炸弹的外面包裹上了另外一层炸弹,威力会提升两倍之多,而他们则相当于在炸弹中间,不被撕成碎片才奇怪呢。「恩?这是……?」就在众人急的焦头烂额,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婴儿哭声的时候,张鹤生却忽然满脸疑惑,站在不远处指着面前的石头,倒吸一口凉气。听张鹤生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忙看看张鹤生,却发现张鹤生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墙壁看。他们也顺着张鹤生的视线望过去,最后竟惊奇的发现,在石壁的里面,尽然模模煳煳的有一个暗淡的人影。人影有何人类的四肢和头颅,而且保持往前走的姿势,一动不动。这一发现把众人吓得够呛,一个个的都傻眼了,眼珠子都呆瓜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这难道就是石胎?」杨开问。「不是,不是。」老怪摇头:「石胎只有一个初生婴儿大小,这么大的黑影,绝对不会是石胎。」「那你说这是啥?」众人看着老怪,质疑的表qing问道。「难道……是石jing?」老怪语气颤抖,满是惶恐的讲到。石jing?众人心一惊,全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那黑影。「不好,石jing在靠近我们。」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满脸莫名的盯着黑影道。这么一说,可把他们给吓傻了,石jing在往前走?这么说,他们内心最后一点侥倖也彻底没有了,原本他们还期盼那只是长在石壁里面的人呢……一想到长在石壁里面的人,他们立刻想起了在被埋葬的祭祀遗址里面,他们所遇到的长在石壁里面的人。只不过,那些长在石壁里面的,都是一些骷髅而已,后来被一个小野军阀给用金子浇筑了。而这次,他们看到的石头中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人……难不成,他们之前看到的,长在石头中的「人」,也是石jing?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所以他们都变成了骷髅?如果这些石jing走出来的话,他们免不了会爆发一场战斗,他们这些rou体凡胎,能不能战胜这些妖物?不对,现在还不确定那黑影到底是不是妖物,如果不是妖物,而是某种动物的话,靠着手上的枪,他们活下去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越想越乱,杨开gān脆不再去想,而是执意观察黑影。刚才黑影的迈步姿势,明显有了一些变化,似乎是往前走了一点点,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靠近。「我靠,这儿还有。」九筒忽然骂了一句,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果然发现,在石壁的四周,像这种镶嵌在石壁之内的黑影,还有很多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多的数不胜数。「怎么会有这么多?」杨开一下子呆住了,要是一只的话,他们还可以使用包围战术,用子弹把那黑影给打成碎片。可是,这么多的黑影,要是他们使用包围战术,这只rou体凡胎的队伍,必死无疑。一时间,杨开也是手足无措起来,头昏脑胀。「一时半会儿他们还进不来,咱们赶紧商量一下计策。」杨开观察黑影,发现黑影的前进速度相当之缓慢,要想透过石壁进入其中,还有很长的一截路得走,至少得要两三天的时间,想想办法或许还来得及。众人收起了恐惧心思,然后围坐在一块,商量着对付石jing之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战胜敌人,首先必须要了解敌人所有的资料,杨开问老怪,问对石jing了解多少。老怪说,按照传说,这石jing最害怕火了,一旦靠近了火焰,他们的温度就会瞬间增高,他们抑制不住身上的热度,便会四处奔走,一不小心,就和别的石jing撞在一块,变成碎片。所以,我们可以试试用火能不能挡得住他们。老怪这话提醒了他们,是啊,在暗无天日生活的东西,都应该害怕光明一类的玩意儿的吧。当下众人便是匆匆忙忙的开始忙活起来了,将火堆挪到了一个黑影所在的石壁,观察石壁里面的反应。可是,让他们感到郁闷的是,当火堆靠近之后,亮度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看不到石壁里面的黑影了。这让他们很郁闷,唯一一种似乎可以阻挡黑影的方法,竟然无法试出真假。他们似乎也只能在这儿混吃等死了。「要不,咱摆两柱香,给他们拜拜得了。」潘子说:「俺娘说,在山里遇到啥不gān净的东西,一定得磕头烧香,就算他们不打算伤害你,你也得拜拜,只会有益无害。」「你娘?」听潘子这么说,杨开便问道:「你娘也曾经遇见过这玩意儿?」潘子说不知道,不过我娘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尤其是山里头,根本没人进去过,保不准会长着啥玩意儿,遇到了一定得多拜。「对了,虽然我娘没遇到过,不过我好像听他讲过这种事儿,说的是她老家一大爷,年轻时候被抓走当壮丁挖河。在挖河的时候,竟然挖到了一处坚硬的石壁在地底下,而看那石壁,竟然能模模煳煳看到石壁里面有一个人的影子。当时人们都说是挖到了土地爷了,后来这事儿被一管事儿的听说,便将那玩意儿,连同整块的大石头给弄走,当成佛像供奉了起来,从此以后,他就步步高升,家财万贯。人们说,那是土地爷,他们给现成的土地爷烧香拜佛,土地爷一高兴,自然就会赏赐给他们什么了。」「真的假的?」九筒不相信的问道。「当然,我只是听我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说不上来。」潘子道。「那……潘子,你带香了吗?」九筒看着潘子,好奇的问道。反正烧香拜佛又不会点rou流血,磕个头拜个佛,能让他们活下去的机率大一点,试试倒也无所谓。什么?这是迷信?根本不可靠?那些都是废话,你瞅瞅,这山里面就平白无故的长出了妖jing了,那啥事儿不可能?说不定一烧香拜佛,里面的那些妖jing就真的能吃到香了,一旦他们吃到香,高兴了,自然就不会在这儿吓唬人了。九筒觉得自己逻辑思维能力还是超qiáng的,至少这点事儿还是能想得通的。「当然带了。」潘子道:「出门必带的,就是香和钱。」说着就是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来了一个只有婴儿手腕粗细的竹筒,将竹筒的盖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了香,然后递给了九筒:「九筒大哥,给。」九筒接过香,从其中找了三根相对比较齐整的香,然后点燃,cha到了香炉里面,看着裊裊上升的烟,拉着石头和赵勇德等人就要叩拜。而石头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拍了拍九筒的肩膀道:「我说九筒,你是被吓煳涂了吧,这会儿拜什么大神啊,你真是被迷信给唬住了脑子,你给他们磕头烧香,黑影就会把咱们这顿美味大餐给放弃了?你想想,一只烧ji和三串香摆在你面前,你是想吃烧ji还是想吃香?」「废话,当然是烧ji。」九筒说,说完之后才想明白,自己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估计那些黑影应该和人一样,都喜欢吃rou。鬼才喜欢吃香呢。「要不,咱gān脆给他们来一个跳大神吧。」见九筒等人不接受这个提议,潘子再次提出了一个qiáng有力的驱魔方式。「跳大神?」这次不仅仅是九筒了,就连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惊的目瞪口呆,心想这潘子可真是全才,什么都会。一业余盗墓的,会烧香拜佛倒也罢了,竟然还会跳大神?你说这究竟是土夫子,还是驱魔师?「是啊,跳大神,学名是萨满舞。」潘子有板有眼的讲到。「我说潘子,你能不能消停点啊。」陈天顶被潘子乱七八糟的点子给搅得脑子有些生疼,他都被潘子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导致自己没办法聚焦jing神,思考问题。「嘿嘿,嘿嘿。」潘子嘿嘿笑了笑,道:「陈老闆,我说真的,说不定我跳大神招来了那啥……那啥狐仙大姐啥的,能帮忙把这些妖魔鬼怪给驱赶走呢?听我的,绝对错不了。」看这潘子信誓旦旦的模样,陈天顶却是苦涩笑了笑:「要是真的有这么灵验的话,就把全世界的萨满大师都给招来,然后跳大神,把所有的神仙姐姐都给请来,先把小日本赶到老家去,然后咱们再趁胜追击,把小日本也给收到中国来,岂不是一举两得?」潘子笑着摇摇头:「陈老闆,这狐仙姐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来的。据我所知,吃皇粮的皇家萨满,在这个年代能有三个,便已经算是多的了。我和我老娘练了那么多年,才勉qiáng混了一个皇家萨满的名号,别人要是没有老师的话,是肯定不能混到这称号的。」赵勇德砸咂舌,以前听老娘讲故事的时候,也听说过吃皇粮的皇家萨满,以前还认为这吃皇粮的皇家萨满得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能呢,没想到,这皇家萨满也就这鸟样,猥琐就猥琐吧,竟然还兼职盗墓贼,实在和他心中的皇家大能相差甚远。而潘子却没有这方面的觉悟,笑着说:「怎么着,你们要不要见识见识皇家萨满的萨满舞?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跳大神跳到我这程度的,可是少之又少呢。你们这辈子能看到正规的萨满舞,可真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了呢。」一边说着,一般从背上的行囊中掏出了一个破败不堪,看上去好像儿童玩具大小的牛皮鼓来,咚咚咚的拍了两下,牛皮鼓便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响声,在众人耳畔徘徊萦绕。「瞅见没,这牛皮鼓就是皇家萨满专用牛皮鼓,祖传的,敲起来咚咚响。」听潘子这么说,众人的心也有些痒痒了,见识一下真正的跳大神,倒还真是不错,放松一下jing神,说不定真的能忽然想起什么法子对付黑影呢。九筒第一个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了,乐呵呵的看着潘子:「我说潘子兄弟,你就给哥几个跳个大神,让哥几个开开眼。」「好嘞。」潘子慡快的答应下来,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扯着嗓子,以一种很尖锐的语调大喊了一声:「请……神……啦……」声音在房间内瀰漫回dàng着,在众人耳畔萦绕。牛皮鼓也开始被敲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他这一嗓子出来,就把所有人给镇住了,还真别说,这傢伙唱起来还真是那回事儿,字正腔圆,就跟一演员似的。当然,这是夸赞,而不是说人真没能耐。他似乎根本没注意打哥几个,依旧是蹦蹦跳跳的唱着。「脚踩着地来头顶着天,身穿衲袍手拎着鞭,老君炉走一番,金翅展银翅颠,金翅能跑十万里,银翅能跑万万千......帮兵我头顶着房扒脚踩着椽,左手拿鼓右手拿鞭哎咳哎咳哟啊,左手拿起文王鼓,
第460页 右手拿起二郎鞭,文王鼓,不叫文王鼓,鞭也不叫鞭。先说鼓,后说鞭,先说鼓来不一般,木匠师傅选柳木,錛的砍的刨的圆,底下拴着八根弦,拴上了哪咤闹海金钢圈,里面拴上,干坎艮震巽离坤兑,八根弦那哎咳哎咳哟啊,再说这小鼓鞭那一尺三,五彩的飘带搭拉下边,腰上一岔有个弯,举起来熘熘尖,双手一合响连天,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颠九颠,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十八下,梁山一百单八将,共打一百单八鞭那哎咳哎咳哟啊......」咚咚锵,咚咚锵。九筒当时都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愣是好半天没闭嘴,我糙,这唱的也忒像模像样了,九筒感觉全身都是一阵发寒发冷,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一样。而那潘子,直接是进入了状态,蹦跳的更来劲儿了。「小屋断了行路难,十家到有九户锁,还剩一家门没关,烧香打鼓我请神仙哎哎还呀.....芝麻开花节节高,谷子开花压弯腰,茄字开花头朝下,苞米开花一嘟噜毛,我看老仙儿嘤嘤吵吵好像来到了?老仙家呀,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着,屋子小噶拉多,磕者碰着了不得,碰到君子还好办,碰到小人配口舌,他说咱那没有道行哎海呀二番起鼓哎,为什么啊,二番起鼓请神佛,通天教主上边坐,金花教主陪伴着,一请胡啊,二请huáng,三请蛇蟒四请狸láng,五请豆蔻六请阎王,咱们来到大堂有事商量哎还呀鼓要打鞭子听。」「首先请请胡家兵,胡老太爷子上边坐,胡老太奶陪伴着,胡老爷子快发令,把胡家大兵调齐整,胡天霸胡天青,胡天黑又胡天红,胡老噶大名叫胡二愣怔哎还呀胡家大兵请完毕,然后请请huáng家兵,huáng老太爷子上边坐,huáng老太奶陪伴着,huáng老爷子快发令,把huáng家大兵调齐整,huáng天霸,huáng天青,huáng天黑,二灵通,快嘴撩哥学舌jing,个个山头把信通,咱们来到大营有时期哎还呀,老仙家啊,出古dong啊离深山,抓把huáng沙把dong门蒙,yin天架云走,晴天旋风旋,架云走旋风旋,来去不用一带烟,说明老仙你的道行全了啊还还呦,老到这要闯三关!」「走进房门看分明,花红枣案面前迎,桌上酒席落成落,会好吃会好喝,好吃好和好那个,你对帮兵讲你对帮兵说,帮兵好来给你预备着,要吃肥的牛羊rou,要吃瘦的宰ji鹅,老仙你要吃那忘本rou,我上北河先去给你摸唉唉还吆,你要走啊我不拦,霸王槽头把马牵,先解缰绳后背鞍,老仙家扬鞭打吗要回山啊!」要说这萨满歌非但押韵,朗朗上口,而且听上去乡土文化气息很浓厚,跳起舞来也是韵律十足,简直就是一民间艺术啊。九筒怀疑这潘子根本就不是啥皇家萨满,这小子可能就是一唱二人转的,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一牛皮鼓,敲来敲去的,就把自己当成了那啥吃皇粮的皇家萨满。虽然这么想,可是潘子的唱腔却一点都不值得怀疑,该高的地儿高,该低的地儿低,简直可以媲美专业的二人转演员了。在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九筒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开始摇头晃脑起来,目光发愣,手脚止不住的颤抖,脸色竟然也有些泛白。九筒这一嗓子嗷出来,把坐在他旁边的赵勇德给吓得是屁滚尿流,打了两个滚跑到了杨开跟前,声音颤抖,指着九筒就是心有余悸的喊着:「哎哟我糙,这潘子……潘子真把大神给召回来了啊。」「凡夫俗子,本大仙路过,被尔等萨满歌吸引而来。有何事儿赶紧说。」九筒眼神泛白的盯着众人道。那潘子也愣神了好久,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大神……大神……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来……啊。请问,您是哪路神仙来着?」「我乃本山山神,东山驱魔老祖,尔等闯入我府邸,自当是客,此等石jing,乃是招待几位的贡品,几位若是不嫌弃,还请享用。」九筒有板有眼的讲到。而陈天顶杨开等人,则都是掩嘴而笑,就算傻子也知道,这九筒是装出来的啊。可是,那潘子还真以为自己召来了山神呢,竟然诚惶诚恐的跪拜在地,一口大气都不敢出。第四九二章 地狱妖窟(6)「您是?山神?」潘子满脸恭敬的仰头看着九筒:「你说,那几个黑影是贡品,不是吃我们的?」「当然不是。」九筒摇摇头:「那些贡品,是先让你们吃了,等把你们餵的肥肥的之后,山神我再下嘴,把你们给吃了,你们这几个人皮糙rou厚,不好吃,我会先把你们丢到油锅里面,炸得外焦里嫩,到时候再享用,一定非常的美味。」「啊。」潘子吓傻了,两行眼泪儿都顺着眼角流出来了:「大神,您饶命,您饶命啊,我这皮糙rou厚的,一点都不好吃,咬一口都没啥味。您吃那老怪吧,那老怪的营养都憋到rou里了,您吃了一定大补……」「我糙,狗日的玩意儿,当你爷爷我老鳖呢,吃了大补。」拉怪掐着腰,指着潘子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他当然也看出九筒是装的了,可是潘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自己推出去,他心中自然不慡。「你看,他心虚了吧,心虚就说明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那老怪都不用油炸,生吃最新鲜,又能保持营养。」九筒都快哭出来了。一股腥臭的味,在石室中瀰漫着,杨开看了看潘子,竟发现潘子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生怕九筒把潘子真的吓出点毛病来,便喊了一声:「九筒,别装了。」杨开下了命令,九筒玩心再qiáng,也得收回来了,他的表qing变成正常,然后沖潘子嘿嘿乐了起来:「我说潘子老弟,别害怕了,那山神老爷让我告诉你,放心,他待会儿会请咱们去他府上做客,到时候美酒佳肴美人都必备,所以……您老还是先把自己收拾gān净吧。」他也发现潘子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皱了皱眉头,然后将脑袋扭向了旁边,那股味道挺难闻的。「啊?」潘子一下子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九筒,满脸不相信,若gān秒之后,发现九筒果然和常人无异,不惊反喜,不断的抚摸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糙,我说呢,就我这三流二人转演员的水平,能召唤来大神?我擦,九筒大哥,你老刚才差点没吓死我。」众人一阵无语,没想到这潘子,竟然只是一二人转演员而已,感qing刚才说的那啥皇家萨满,都是chui牛bi的。不过,他为了不让众人误解自己是一chui牛皮的傢伙,还是告诉众人说,我老妈可真是吃皇粮的皇家萨满,早年的时候,她老人家也是靠着这一手本事才能活到八十九岁。「我老妈十岁的时候,一次上山砍柴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拐了,卖到了一大户人家做丫鬟,谁想到,没多长时间,那地主老财便被一窝土匪给抢走了,我老妈也被土匪给抢了,然后给卖到窑子里面。不过我老妈十分注重贞cao,誓死卖艺不卖身,愣是靠着一身二人转的功夫,在那窑子里面出淤泥而不染,据老妈说,当时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头去的。」「在窑子里面呆了三年时间,小日本便进来了,那窑子为了表示对革命的支持,愣是抗日,关门了个半月,最后竟解散。而自己也被一窝子qiáng盗给qiáng盗山上做了压寨夫人。我老妈说,在山上,给qiáng盗当压寨夫人的时候,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大口喝酒大口吃rou,而且那qiáng盗头子也是一挺豪慡听帅气的男主,而且chuáng上功夫一流,又是舔又是咬的,愣是把她伺候的雾里云里。」「于是,她就心甘qing愿的在山寨上安了家,并且还怀了我。」那赵勇德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看着潘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没想到你竟然是土匪的后代,以前真是看错你了。」潘子却是摇了摇头,说你知道个屁,我那老爹虽然是土匪头子,可是从来都是劫富济贫的主儿,从来都没有碰过穷人,更别说碰大姑娘小媳妇儿了。「嘿,这么说,你爹是一土匪中的正人君子了?」赵勇德的话中依旧掺杂着嘲弄的语气。「就是,我老妈也是老爹的几个手下给弄来的,我老爹原来的意思是放了,可是又怕放了的话,会被那几个没良心的主儿给糟蹋了,便想暂时留下来,以后有时间了亲手送出去。可是谁知,我老爹本身王八之气就横行,魅力无限,愣是把我娘给唬住了。所以那土匪头的儿子,我,潘子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帅气十足不是?」潘子吸了一口凉气,继续讲着:「但是这土匪窝子也没撑个几年,最后那啥叫国民党的,把土匪窝子给收了,我爹被他们给枪毙了,我老妈也被放了,据我娘说,我是在山沟沟里生下来的,幸亏一路过的老乡碰到了我们娘俩,那老乡就用单车把我们娘俩给推到了家里,把我养大。要说那老乡也是挺热血的,听了我老娘的话,硬是把我们娘俩给养活到了现在,要不是那狗日的小日本闯来的话,我爹和我娘……哎,不说了。」潘子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然后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入qing太深了。而众人则是听得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没想到潘子的老娘竟还真是一女中豪杰啊。这样的变故,即便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坚持活下来,可是那女人愣是把一没爹的孩子抚养成人,虽然没有潘子自己所说的什么帅气十足亭亭玉立的,可至少也活出了人样不是?「来,潘子,这三炷香,是烧给你死去的老爹和老娘的。」九筒重新点燃了三根香,递给了潘子。潘子接过了香,然后道:「其实不瞒你们说,那把我们用单车推到家,然后把我们抚养长大的老乡,就是一皇家萨满,她教会我娘跳大神,然后带着我娘在附近的山村里跳大神谋生,这一跳就是几十年,两人也培养出了感qing,可是我那老爹就是人一死理,认为我娘没有前任丈夫的休书,就是人家的人,在既不能随便碰,这几十年来,直到老死,愣是没敢上我娘的chuáng……当然,到我长大了之后或许也想通了,可是我早熟不是,要是那老头gān上我老娘的chuáng,我非一拳把那老头给揍死不可。」听潘子这疯疯癫癫的话,众人一阵无语,九筒忙伸手,对潘子说打住打住,你小子还是别废话了,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咱现在可没时间研究你老爹和你老娘之间的感qing,还是想想我们到底该怎么走出去吧。潘子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的确有些跑题儿了,之前的确是在探讨该怎么逃出石室来着,可是又怎么料到自己老娘的爱qing了呢?还上chuáng?上什么chuáng。而刘雨薇,则是被潘子嘴下所描述的母亲,给吸引住了,她从小就是在gān爹的抚养下长大,对母亲两个字,没有具体的概念,潘子说自己有一伟大的老娘,刘雨薇自然就会被吸引住了。原来她认为,母亲就是软弱的代名词,没想到,母亲两个字,竟然能坚qiáng到这样的地步。
第461页 「要不,潘子,你给这些黑影讲讲你母亲的光荣伟大事迹,感动感动黑影,说不定他们会看你老妈命苦的份上,会饶了你呢。」赵勇德开玩笑道。「哎,赵大哥,都到这时候了,您还跟我开什么玩笑呢,你觉得,他们能听得懂人言吗?」潘子漫不经心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开听潘子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什么,全身颤抖了一下,盯着潘子道:「潘子,你刚才说的啥?」见杨开如此严肃的看着自己,潘子有些被吓住了,还以为自己那句话不经意得罪了杨开了呢,语调惶恐的问道:「怎么了杨大哥?我没说啥啊?」「你说,黑影能听得懂我们的话?」杨开道。「我说着玩的。」杨开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凡事皆有可能,说不定黑影能听得懂我们的话呢。」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石壁边,然后对着黑影喊了两声:「黑影,黑影,能听得见我们说话吗?如果听得懂的话,就请你们摆摆手,麻烦了。我们要和你们进行谈判。」这会儿,杨开发现他们的黑影轮廓清晰了很多,这说明他们的确在往前挪动,而且已经挪动了有一段距离了。他目光迥然的盯着黑影,想看看黑影到底能不能听见他们讲话。可是,黑影并没有摆手,依旧是一动不动,当然,看似一动不动,其实他们一刻不停的在往前挪动。「我觉得这样没用。」九筒道:「毕竟隔着这么厚的一层石头呢,我看不如用铲子来和他们jiāo流吧。」说完,便用陈天顶的洛阳铲在石头说那个敲击了几下。然后,九筒和杨开便忽然发现,那黑影的动作,竟然在瞬间加快了一些,可是在声音消失之后,他们的行进速度,竟然再次缓慢了下来,重新恢復到看似一动不动的模样来。「这怎么回事?」注意到这异常的九筒杨开,两人都发出质疑来:「为什么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们的速度会增快,而声音消失之后,他们又重新变得缓慢了下来?」杨开忽然响起了什么,看着九筒道:「对了,九筒,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是依靠声音来辩驳方向,依靠声音来寻找猎物的方位,从而决定他们到底要往什么地儿走?」杨开一语惊醒梦中人,九筒也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肯定是依靠声音来辩驳方位的,我们的声音一响起,他们就能知道我们的方位在前面,可是声音消失之后,他们就捕捉不到我们的声音,无法确认方向,速度自然缓慢了下来。这一件事暂告段落,潘子也明显收起了话匣子。第四九三章 地狱妖窟(7)「这么说,只要咱们不发出声音,他们就无法辨别出我们的方位,是不是?」九筒有些小兴奋的讲道:「只要咱们不讲话,或许他们真的摸索不出来呢。」「恩。」杨开很贊同的点了点头:「所以,刚才我们睡觉的时候,他们辩驳不出我们的方位,便制造出了那奇怪的声音,将我们唤醒,一旦甦醒制造出声音,便可给他们指引正确的方向。」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还真别说,这么解释倒是挺符合逻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群怪物其实是有着人类的智慧的。「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要发出声音,最好连唿吸都轻一点。」杨开道。「明白。」众人连连点头,围绕着火堆坐了下来。都轻微唿吸,不发出任何声音。陈天顶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火堆,又指了指石头里面的黑影,眼神有些急躁的看着杨开。杨开知道陈天顶到底在讲些什么,他在问,这火堆会不会招惹到那帮怪物。杨开仔细想想,如果这些生物能吸引来怪物的话,刚才他们就没必要发出声音,引诱我们的注意力了。所以他们应该无法察觉到火堆的村咋。于是沖陈天顶摆了摆手。「睡吧。」杨开小声的说道,同时仰躺在火堆旁。其余几人也都睡下,虽说还不知石壁中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这会他们也没有细想了,只要那玩意儿找不到他们的声音,应该没办法进来。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杨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记载时间的东西,那接水的碗里面也盛满了一大碗的水,早就已经开始往外溢了。「恩?不对,不对。」杨开倒吸一口凉气,他意识到了危险,目光忙朝着石壁望去。石壁上,竟然有好几个黑影,如此清晰的呈现在面前,看来距离石壁外端已经非常之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走出来。「妈的,都给老子起来。」杨开顿时bào跳如雷,怒吼了一声。听到杨开的怒吼,一直保持御敌状态的众人忙从地上跳了起来,找急忙慌的问道:「怎么回事儿?有人攻击?」「谁把碗放回来的?是谁?」杨开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咔嚓咔嚓作响。他清楚的记得,之前为了避免滴水的声音惊扰到石头里面的黑影,他已经将晚挪走了,可是这会儿,那碗竟然又跑到了水下面,水滴滴下,都会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却停留在李俊那面无表qing的脸上。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杨开竟然不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丁点的端倪,心中只能感慨这个男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到底是谁,把碗放过来的?」杨开瞪着李俊,咬牙切齿的问道。虽说他不确定兇手是李俊,可是这傢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注意到杨开盯着自己,李俊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是我。」杨开将目光挪开,眼神中却有着不相信的神色。「妈了个巴子的,要是让老子抓住是谁捣乱,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九筒也意识到现场的危险,破口狂骂道。「你们刚才谁注意到了没有?」杨开目光兇狠的再次扫过众人。不过,依旧是无人应答。「这就奇怪了。」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去探究这件事,还是先看看那些黑影吧。毕竟这会儿弥补是无法弥补了,应对眼前的危险,才是上上策。杨开靠近石壁,仔细的观察,发现那黑影的速度,竟然rou眼可见,明显,这会儿他们已经确定了目标,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我糙。」赵勇德看到黑影冲上来的场景,骂了一句:「这狗日的速度怎么这么快了。咱们……咱们可咋办?」他找急忙慌的将石室四周望了个遍,希望能找到任何一个可能的出口。可是除了密不透风的石壁外,他什么都看不到。「娘的,gān了。」九筒一咬牙,手中的散弹枪咔嚓一声响:「我就不相信了,咱这么多大老爷们,还gān不过一群只知道躲在山里的玩意儿。」老怪道:「gān个屁啊,这些玩意儿能挖的动山体,身体肯定坚硬的很,皮糙rou厚的,咱们的子弹都不一定能打透他们的皮肤。」「再说了,他们能穿的透山体,那得多大的力量啊,就凭咱们几个,还想gān过这几只怪物?难,非常难,难上加难,可以说是想都不用想。」听老怪绝望的话语,赵勇德就是一阵气愤,匕首在手中把玩的顺熘的很,瞪着老怪道:「老东西,再敢放一个屁,老子让你脑袋开花。」老怪似乎对赵勇德过敏,所以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然后竟然有所畏惧,一句话不敢说。「咱咋办?」九筒绕道杨开身边,看着石壁里面越发清晰的黑影问道。「只能一战了。」没有退路,杨开咬了一下牙齿,然后后退了两步,卡宾枪对准了石壁,他准备等怪物从中窜出来的瞬间,就把他们击毙。「全体戒备。」九筒立刻跟着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众人拼成了一个圆形,每人手上都抱着武器,对准四周,三百六十度,随时准备开枪。咔嚓!一声石壁断裂的声音,钻入众人耳朵,杨开愣了一下,然后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身后的石壁,竟然裂开了,并且随着里面的黑影逐渐朝外面钻出来,裂fèng越来越大,看上去那玩意儿好像随时都可能从里面钻出来。「我糙。」杨开咒骂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将卡宾枪对准了裂fèng道:「注意,裂fèng大一点就开枪,把危险扼杀于幼苗。」其余众人也都做好开枪的准备。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密封的石室内回dàng着,随着石室的裂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映入众人的眼帘。裂fèng只有几公分大小,不过足够子弹飞过去了,所以杨开便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哒哒哒的声音响起,一只只子弹在半空中来回穿梭,和空气摩擦,发出耀眼的光芒,最后都听话的钻入了裂fèng中,she中那团黑影。「啊呜!」一声惨叫声,从黑影仰起的脑袋里发出,震耳yu聋。听到这声音的众人,则都是一个个的吓傻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qing。那黑影,竟然发出动物一般的惨嚎声?难不成,这里面是什么动物不成?因为这会儿他们看那黑影,竟然和人形也有了很大的不一样,无论是从身条,还是从四肢与身体的比例上,都和人有太大的出入。一股红彤彤的鲜血,顺着裂fèng渗透了出来,里面的黑影,死了。咔嚓,咔嚓!越来越多的地方响起石头裂开的声音,杨开忙得焦头烂额,不知该打哪一个才好。终于,百米中有一疏,一只黑影,竟从裂fèng中钻出,还未等众人看明白那傢伙的模样,那傢伙便是一声怒吼,然后犹如一只疯狂碾过的机车,撞了过来。「小心。」杨开眼疾手快,第一个注意到了冲撞而来的黑影,警示的喊了一声之后,便是抱着刘雨薇,闪开了一条fèng隙。其余的人也都是快速的离开原来的位置。那黑影先是飞快的闯过了火堆,令那火堆飞散熄灭,只有一点点残存的星光,勉qiáng让这个房间不至于陷入黑不见五指的地步,继而便是沖向人群。不过人群已经散开了,怪物并未得逞。「我嘞个娘啊。」老怪看到那玩意儿的模样,惨叫了一声,身体躺在地上,两只手愣是没把上半身给撑起来。这会儿安静下来,接着隐隐约约的光线,众人总算看明白那玩意儿的面容。焦炭一般暗黑色的皮肤,瘦削的就跟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骨头一般。四肢又瘦又长,和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那脑袋,也是小的可怜,比长长的脖子粗不了多少,脑袋之上,是细小的严谨,朝天鼻以及裂开的大嘴巴,耳朵尖尖的朝上竖起,虽说基本保持人形,可是和人有太大的区别。那黑影一击未成,安静了一秒钟,然后转身,细小的眼睛忽然放出一团亮光来,冲着杨开就是撞了过来。「快走。」杨开抓住早就被怪物这怪异模样给镇住的刘雨薇,跑到旁边去,黑影再次撞了个空,脑袋碰到了石壁上。结果坚硬的石壁发出砰的一声响,一堆碎石从山壁上滚落了下来,原本被撞击的山壁,竟多出了一个坑dong。
第462页 杨开用手摸了摸狂跳的心脏,心中一阵惶恐不安,刚才要是被撞到的话,恐怕这会儿自己早就已经变成两截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大的力量,能将石壁给撞出一个大坑来。开枪。杨开顾不上多想,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一声令下之后,哒哒哒雨点般的子弹便是沖了上去,没几秒钟的时间,怪物身上,竟然镶嵌上了数十颗的子弹,各式各样的子弹愣是没穿透怪物的皮肤,只是镶嵌在上面,一滴滴鲜红色的鲜血,好像雨滴一般的落下。嗷呜。那黑影仰天惨嚎,鲜血从伤口流的更快了,他似乎想在生命最后一刻发动最后一击,双腿用力的一弹,便是飞了上来,看那架势,似乎要从上而下将杨开给扑到。杨开手上的卡宾枪可不是吃素的,举起来冲着头顶就是一通乱she,几秒钟时间发she了五六颗子弹。she完之后,便是一个快速闪身。砰!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那怪物终于是跌落到了地上,身体愣是被摔成了一滩烂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些子弹碎壳也从身体里面被甩了出来,滚落了老远,伤口处则汩汩的流出鲜血。终于战胜一只黑影,杨开却并未松口气,因为他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咔嚓,咔嚓!石壁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钻入耳朵,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满脸不可思的盯着四五个从石壁中钻出来的怪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才一个不留神而已,竟然从石壁里面钻出来四五个怪物,这下好了,要想对付这玩意儿,可得费一番心血了。吼吼。容不得杨开细想,那怪物已然沖了上来,张牙舞爪,疯狂的犹如一只下山勐虎,在yin暗的光线下,勉qiáng能看到一个淡淡的黑影沖自己冲来。「我糙你奶奶。」赵勇德看着紧凑一块攻上来的怪物,疯狂的怒吼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跳了起来,抱在怀中的冲锋鎗,对着那玩意儿便是哒哒哒的一通狂she。几秒钟的时间,其中一只被she中的怪物,竟然被she穿了,可见这冲锋鎗的威力如何。奈何他们数量太多,速度过快,还是有四只沖入了人去中。杨开咒骂了一句,抱着刘雨薇的身体便靠在了石壁上,虽然夺过了怪物的一撞,不过手依旧被怪物给擦伤了,淡淡的鲜血顺着擦破的皮肤渗透而出。虽然伤口很小,可是却很疼。「你……没事儿吧。」刘雨薇看着那小伤口,有些担心的问道。身为一名医生,他早就看出来这淤肿是内出血,表面上看着没啥大问题,可实际上,这玩意儿却比一些小伤口还要痛。「没事儿。」杨开拍了拍刘雨薇的肩膀道:「注意几只怪物。」啊,救命!王世科惨叫的声音忽然钻入众人耳畔,杨开迅速的竖着求救声望去,却发现王世科竟被一只怪物给高高的举过头顶,而且正朝着山壁的方向,看来是准备将王世科丢到石壁上去。要知道,这怪物的力量,那和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一旦被这怪物给丢到山壁上,就算不断成两截,那也得被摔成rou酱。杨开的脑子一热,虽然王世科不是自己的手下,可毕竟一路同行,以后少不了互相照应的地儿,这会儿自己出面相救,让他欠自己一个人qing,以后王世科肯定会对自己眼听从,队伍更团结。多一个手下,多一分力量。杨开二话不说,踩着石头就沖了上去。其余的人都在和怪物战斗,听到王世科的声音过后,便是急匆匆的扭头。当他们看到王世科被举起来的时候,全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王世科要是被丢下来,活命的几乎很小,毕竟他本来就带着伤。可是,他们距离王世科太远,就算冲上去也来不及了。最担心的莫过于白波了,可是自己真和一怪shou游斗着,有些招架不住了,还怎么顾及王世科?当下脑门上便是流出了大把大把的汗珠来。可是,当他看到杨开冲上去的时候,满心充满了感动和激动,对王世科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意。「畜生,吃我一枪。」杨开眨眼间便冲到了怪物跟前,先是飞出一脚踹中那玩意儿的胸口,继而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突突起来。尽管杨开已经尽了全力,怪物依旧没有放下王世科的意思,反而是身体被杨开踹的后退的当儿,双臂肌rou一用力,王世科的身子便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形状,最后哐当一声,正好砸在了石壁上。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也随之坠落下来。杨开也好不到哪去,刚才那一脚用力过大,导致身体没站稳,反弹力让他的脚后跟有些发麻,再加上卡宾枪qiáng大的后弹力,他的身体也是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依旧没保持住平衡,脑壳撞在了石壁山。「狗日的,老子今儿个弄死你。」看杨开受伤,石头等人疯了一般的怒吼一声,自发的组成了一个圈子,将那只小怪shou给包围在中间,对着怪shou便是一通乱she。哒哒哒,哒哒哒。没几秒钟,这只小怪shou便被子弹给突突成刺猬了,全身上下布满了弹壳、或许是威慑于子弹的威力,仅存的几只怪shou竟自觉的后退,然后和其余从石壁中新钻出来的怪shou站在一块,随时准备发动进攻。「我靠,老怪那老混蛋呢。」现场气氛总算有些缓和下来,众人忙保持成防御阵型,聚在一块。可这时候九筒却发现不见老怪的踪影。心想刚才没看到有人员伤亡啊,这老怪到底躲哪去了?「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帮愚蠢的傢伙,在这里享受我给你们安排好的节目吧,哈哈,哈哈。」老怪狂笑的声音,在dongxué内来回的回dàng,充斥着众人的耳朵,震得耳膜发痒。「我糙,老杂种,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一听老怪嘲讽的声音,众人立刻意识到上当了,陈天顶更是气得叫骂起来,好像农村骂街老娘们儿。「哼,不是好鸟怎么了?」老怪依旧是冷言冷语的笑着:「你们都快死了,难不成就是好鸟了?这地狱守护者,一定会把你们给拆成碎片的,你们在这儿,好好的享受吧。」老怪哈哈狂笑的声音,越来越淡,看来是独自走了。这个认知可把众人气坏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充斥整个dongxué,只有狗娃一个人,面色有些悲哀的蹲坐在了一个角落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怎么了?」杨开发现狗娃的异常,关切的问道。「杨大哥,我以后,就跟你们了,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哪怕是让我替你们去死,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狗娃表qing坚毅道。「恩?」杨开犹豫了一下,不明白狗娃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第四九四章 地狱妖窟(8)狗娃的声音有些哽咽道:「杨大哥,除了村长之外,就你们对我最好,现在村长也不要我了,我……要是你们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狗娃,不哭不哭。」狗娃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这让才二十几岁的刘雨薇母xing大发,安慰似的拍了拍狗娃的肩膀道:「哥哥姐姐一定会照顾你的。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狗娃破涕为笑,和小孩子一个脾xing。而杨开,则是有些尴尬的嘿嘿笑笑,旁边的九筒说:「我说刘嫂子,您就不能照顾照顾咱指战员的感qing,咱指战员都吃醋了。」「嘿,九筒,别瞎说。」杨开无奈的嘆口气,责备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些怪物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把咱们撕成碎片。」「他们敢。」九筒骂骂咧咧的捋了捋袖子:「他们这不是害怕咱们,不敢上来了吗?」「这只是暂时的而已。」杨开无奈的耸耸肩:「一旦他们之中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他们机会想洪水一样冲上来,把咱们给撕成碎片。」李俊用力的搓了搓身上的ji皮疙瘩,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小声呢喃:「别把咱们形容成螃蟹,这词儿听着慎得慌。我觉得咱们这会儿还是得赶紧找个出口逃出去最好,你看看那怪物钻出来的裂fèng,正好够一个人钻进去的,我想刚才那老怪肯定是不注意钻到了裂fèng里面,说不定咱们能从裂fèng里找到出路呢。」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俊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有了行动的目标和方向,杨开也是当机立断,当下便是对众人说:「赶紧行动,快别愣着了,一个挨一个的钻到裂fèng里面去。」当下,以赵勇德为首的队伍便是匆匆忙忙的顺着裂fèng钻了进去。白波将受伤颇重的王世科从地上搀扶起来,此刻他吐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上衣领,脸色惨白,全身打哆嗦,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傢伙受伤严重。尽管王世科已经声音虚弱的劝白波放弃自己了,可是白波却是在王世科脸上轻轻扇了两下,小声骂骂咧咧:「你狗日的给我清醒一下脑子,再他娘的胡言乱语,老子扒你一层皮。」说着便是将王世科背到了后背上,两行热泪,顺着王世科的眼窝缓缓流下。怪shou见他们竟然要逃,而且还是往裂fèng里钻,似乎触犯了某种禁忌一般,疯了一般的冲上来,手舞足蹈,手掌在石壁上乱舞,尖锐锋利的爪子竟如钻头一般将石壁给抓出一道道的裂痕以及裂口,他们竟也排成一字形钻到裂fèng里面。「狗日的追上来了。」走在队伍最后断后的杨开发现怪shou追上来之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过后,对着怪shou便扳动了卡宾枪的扳机。一时间,哒哒哒雨点般密集的声音响起,飞向攻击而来的怪shou。尽管怪shou具有钢铁一般的皮肤,可是也经不住这雨点子弹的攻击,沖在最前面的怪shou被解决掉了,卡在石壁上无法前进。石壁狭窄到只容许一个人走进去,所以前面的怪shou被挡住之后,后面的也无法前进,当下便惹怒了他们,紧挨着死亡怪shou的傢伙儿,两只手好像钢刀一般cha入了死去怪shou的胸膛中,然后用力的撕扯了一下。咔嚓,咔嚓!一阵阵咔嚓嚓的声音响起,那怪物的身体,愣是被拆的四分五裂,鲜血混杂着内脏肠落到了地上,变成一坨rou酱,一股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瀰漫着。杨开回头,沖众人道:「赶快走,他们的威力太大,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来。」杨开一说,众人疯了一般的往前沖,也顾不上狭窄的山壁会刮蹭到他们的皮肤了。可是怪shou似乎适应了在山壁间行走,速度超快,杨开感觉尽全力跑了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后面的那怪shou便已经追赶上来了,长满了匕首一般尖锐爪子的手掌,愣是撤掉了自己的一个衣角。杨开知道不能继续逃亡了,否则会被怪shou一爪子给穿透,来个透心凉,当下便是转身,卡宾枪哒哒哒的释放出威力来。这一转身,卡宾枪枪筒正好抵在怪shou爪子上,一声枪响过后,那怪shou的爪子,愣是被打断了,鲜血喷了杨开一脸。嗷呜!这一个伤口让他玩意儿痛不yu生,仰天长啸,声音震dàng的山谷上方不断有随时坠落下来。「跑,快他娘的给老子跑。」杨开见暂时稳住了怪shou,大吼一声,撒丫子就跟着队伍跑。
第463页 「杨大哥,我……我有办法能摆脱他们。」狗娃气喘吁吁道,忽然停住了身子,走在狗娃后面的杨开自然也没法继续前行,脚步戛然而止:「狗娃,怎么?」「潘子不是有雷管吗?把这狗日的给炸了,石头把通道给堵住,他们自然就追不上来了。」杨开道。这么一说,杨开顿时开窍,连连点头:「对啊,只顾着逃命,竟忘记了攻击之法了。」想明白了这点,立刻沖前方狂奔的部队喊了起来:「潘子,站住,把雷管给我丢过来。」听到杨开的吆喝,众人也一下子明了,是啊,怎么把雷管给忘了,只要有雷管,想要解决掉这帮傢伙还是很轻松的。潘子也是慡快的应了一声,快速的将雷管从身上解了下来,朝着后面抛了去:「杨大哥,接着。」杨开伸手,抓住了抛过来的雷管,回头看看,却发现怪shou距离他们没有个十米的范围了。「狗娃,把最前面那一只给我办了。」杨开将卡宾枪递给了狗娃,狗娃毫不犹豫接枪,突突起来。而杨开则是快速的点燃了雷管,瞄准了攻击上来的怪shou,冷哼一声,丢了过去。在抛出雷管的瞬间,杨开便一把抓住了狗娃的手,低声喊了一声:「快跑。」队伍是没命的跑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感觉到那雷管快要爆炸的时候,杨开便命令队伍趴下。一声令下之后,众人的身体便勐然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震耳yu聋的声音在半空中回dàng着,震dàng的众人耳膜都有些发痒,身体也是跟着地面上上下下的颠簸,就好像坐在一行驶在泥泞小路的车子上一般。地面晃dàng的实在是太剧烈,众人竟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伏倒在地,默默在心中祈祷,尽快结束这场噩梦。一番天翻地覆过后,世界总算安静了下来,原本只有一个人宽窄的裂fèng,爆炸处竟被一股股的血腥以及堆积成山的碎石给覆盖住,放眼望去,场面之血腥,让人肝胆俱裂。浓浓的腐臭味,是这片荒凉世界的唯一主题。碎石山的边缘地带,碎石比较稀薄的地儿,石头竟然开始缓慢的蠕动了起来,没多会儿的时间,一个全身满是灰尘的高个男子从石堆中钻了出来,然后面目狰狞的放眼四处看。漆黑,yin暗,空气沉闷。他忙打开了手中手电筒,总算可以将面前的场景尽收眼底了。除了荒芜的碎石,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这个人,便是杨开。「雨薇,九筒,你们在哪儿?没死的话说一句话。」杨开语调悲切的喊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在地面上扒拉着,想要将石头给掀开,看看被掩埋在石头堆之中的九筒等人。很快,一个满是灰尘,被碎石给砸出一道血口子的女人脸出现在杨开的视线中,他立刻蹲下身子,将女子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雨薇,雨薇,快醒醒。」半晌之后,刘雨薇总算睁开虚弱的眼睛,目光在杨开身上扫过一圈,露出一苦涩的微笑:「指战员,怪物……都死了吗?」杨开连连点头:「放心,全军覆灭。」刘雨薇没事儿,他的心是松弛了不少。「九筒他们呢?」刘雨薇艰难的半坐在地上,望了望乱糟糟的石壁,小声问了一句。「都在石头下面睡觉呢。」爆炸对这儿造成的危害并不是很大,刘雨薇都没什么事儿,九筒那几个人更不会受到伤害。果然,杨开刚说完,就看到碎石堆开始蠕动起来,一个个熟悉的人影从石头下面钻了出来。「指战员,早安。」九筒满脸晨雾的笑着和杨开打招唿。「指战员,睡得还好吧。」敌人被消灭,赵勇德心qing很好,一边打哈哈一边和杨开打jiāo道。「哎,这辈子可真舒服。」石头也是沖杨开嘿嘿直乐。最后从石头下面钻出来的是白波和王世科,石头坠落下来的时候,白波用身体挡在了王世科身上,可尽管如此,石头依旧对王世科造成了不小的创伤,他的身体更虚弱了,杨开真担心王世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大家都没事儿吧。」杨开仔细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发现李俊的腿有些受伤,而躺在地面上之外,其余的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恩。」众人连连点头,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看看,怪物早就变成了碎尸烂rou,将现场的石头给染成了猩红色。「哼,这帮狗日的玩意儿,早该遭报应。」九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瞅瞅吧,瞅瞅吧,这就是得罪我九筒的下场,嘿嘿。」石头也拍了拍九筒的肩膀:「你小子好样的啊,会诅咒之术啊怎么着。」「是啊,诅咒,魔法,厉害吧。」「不过我听说会魔术的都是外国的娘们啊。」「我呸,你说的那是巫婆,我是中国的魔法家,我叫大神棍,神棍哎,你懂不懂,大艺术家。」杨开这会儿心qing很好,也没有理会两人的拌嘴,就当是听相声了。刘雨薇则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哝着嘴,走上去道:「我说你们两个,刚刚从死神手里逃出来就chui牛了是吧。」九筒则是沖刘雨薇笑笑:「瞅瞅,这才是巫婆。」「去死。」刘雨薇生气的踢了他一脚。队伍继续前进。越往后走,这裂fèng就越多,jiāo错综杂,密密麻麻的jiāo织在一块,就好像是一张举行的蜘蛛网一样。杨开看这裂fèng,似乎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人工挖掘的痕迹,便是很好奇,难不成先是有了这自然形成的裂fèng,然后才会被怪物当成了家,而不是怪物自己挖掘出的家吗?说着便开口问道:「张教授,我看着裂fèng有蹊跷啊,似乎是自然裂开,而不是被人工开凿,或者被某种动物给挖出来的。」张寒山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并不是人为或者是某种动物的杰作,而是自然形成的裂fèng,你看这裂fèng啊,都有灼烧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下面可能有平地岩浆的活动,而且还是一火平地,此处有过岩浆的活动」「恩?」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众人就更煳涂了,疑惑的问道:「张教授,以前听说过有活火山,活火山下才有岩浆活动。可是您这会儿却说什么,这下面有活火山,我就纳闷儿了,这下面怎么可能会有活火山呢?要知道咱们所在的地儿可是平原地带啊。」张寒山很开便解决了九筒的疑惑:「要想解释你这问题,我们必须先说说岩浆形成的条件。在今天的地球上,如果没有板块运动,火山不会喷发,当然,也有特殊时期,就是早期地球的qing形.地球内能仅通过岩石传导缓慢散发。随着地球自转越来越慢,板块运动和火山活动会逐渐平息。今天的岩浆活动发源于大陆30千米,洋壳六千米以下,也就是软流圈。」「但软流圈的物质并不是岩浆。软流圈在巨大的岩石静压力下呈半塑xing状态。只有当压力降低,如地壳裂开时才转变为岩浆并朝着压力低的方向移动,」「另外一种原因,便是当温度升高时也能形成岩浆,并把上覆岩层熔透,从而形成火山喷发。概括来说,岩浆作用的发源地的地质条件是,地壳开裂处。这里所说的是因压力降低导致火山喷发。还有一个板块俯冲消亡带,即海沟岛弧系。这里因板块剧烈摩擦,压力、温度升高,导致火山爆发。这种火山能量极高。最典型的就是印度尼西亚群岛的火山爆发。相比你们应该听说过这火山爆发吧,场面相当之壮观,也相当之血腥,据说有个印尼本地科学家为了将火山喷发场景长久的留在胶片中,竟活活葬岩浆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两个大陆板块相撞,不过这里的地壳很厚60公里左右,岩浆以侵入岩的形式冷却,很少有火山喷发。」「现在,咱们综合成都平原的地质结构,不难发现,这儿的地质结构和第一种qing况很想像,是因为这儿的底壳开裂,导致压力瞬间降低,就会有火山岩喷发出来。起初,这儿可能只有一个地下裂fèng,可是因为引发过一次火山喷发,结果便是直接冲出了更多的地壳裂fèng,你们看,这些底壳裂fèng都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虽然众人没听明白张教授所说的很多专业名词儿,而且前面所说的很多话,根本就没听明白,不过,这最后一句他们却是理解了,简单来说,就是地下的岩浆憋不住了,就从下面钻出来,结果这儿的地皮没那么硬,就被岩浆给冲出了一个个的裂fèng。形象点来说,就跟人被子弹打中是一个原理。就比如你的身体原本是好端端的,可是忽然有一颗子弹打进了你的心脏,有了一个dong之后,心脏里面的鲜血就会因为压qiáng的作用而从心脏里面喷出来,在喷出来的过程中,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口子随之裂开,也就形成了他们现在所看到的qing景。「你要是打这个比方,前面一切都不用说了。」赵勇德自作聪明的说道。「那这是啥?」石头忽然发现一块有些滑不熘秋的石头,镶嵌在了石壁上。张寒山好奇的走上去看了一眼,说道:「其实这是岩浆岩。所谓的岩浆岩,是侵入在地壳一定深度上的岩浆经缓慢冷却而形成的岩石。一般侵入岩固结成岩需要的时间很长。我在美国一本杂志上正好看到过,某位地质学家做过估算,一个2000米厚的花岗岩体完全结晶大约需要64000年;岩浆喷出或者溢流到地表,冷凝形成的岩石称为喷出岩。喷出岩由于岩浆温度急聚降低,固结成岩时间相对较短。1米厚的玄武岩全部结晶,需要12天,10米厚需要3年,700米厚需要9000年。可见,侵入岩固结所需要的时间比喷出岩要长得多。」九筒感觉张寒山的话全都变成了问号在眼前飞来飞去。第四九五章 地狱妖窟(9)而石头却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这块石头,至少得有六七万年的歷史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抚摸着光滑顺熘的大石头,一番感慨:「你说要是这石头拿到外面去,得卖到什么价位吧。」潘子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啊,这石头,在外面一个子儿都卖不出去,甚至还可能会被买主嘲讽,毕竟没多少人认识这岩浆岩。以前我就在一地主大墓中捡到一颗,当时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所以拿到潘家园去碰碰运气,可是谁知,竟然人给当成骗子贩卖假货的主儿给打出来了……我糙,想想都噁心。」陈天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说潘子,你不是专jing这一行,所以对这里头的东西不是很了解。我告诉你,要想把一件东西卖个好价钱,你必须给他安置一好价钱。你卖这石头的时候,总不会说是从地主大墓里边弄来的吧。」潘子说,是啊,怎么了?我这实话实说。陈天顶苦涩笑笑:「人警察没把你给逮起来已经算不错了。你在潘家园那地儿说自己盗墓的……那地儿原本就对这俩字很敏感,你要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不知多危险啊。下次去的时候,万万不可提自己盗墓贼的身份。还有那岩浆岩,你也得给他安一个合理但是却有吊人胃口的来歷,和古代的某位大能扯上关系,那么,这石头的价值就会连倍攀升了。哪怕是假的,可是那买主听着高兴,对这石头也会有个印象分。」
第464页 「和古代某位大能产生关系?」潘子有些疑惑了,不解的搔了搔脑袋。「对啊。」九筒也乐呵呵的掺和了起来:「下次再到潘家园去卖的时候,你就跟人说,这石头是王母娘娘蹲大号的时候用来擦屁股的,你瞅瞅你瞅瞅,这玩意儿就跟娘们的屁股蛋子一样的光滑,别人一定得信。」噗嗤!众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九筒,也忒能胡编乱造了。「行了,赶紧走吧,后面的那玩意儿要是追上来,咱们都得没命。」杨开也不愿在这儿继续停留,催促着众人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裂fèng尽然四分五裂,朝着四面八方足有数十道裂口伸展,甚至于他们本身所在的裂fèng,也深入到了低下。这意味着,他们继续往前走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幸运,能踩在地面上了,只能是用双手当成双脚,和石壁摩擦产生摩擦力,勉qiáng把持住自己的身体。杨开嘆了口气,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面前这四通八达的裂fèng,有些头疼的问道:「诸位都说说自己的想法,该接着走那条路?」九筒闭目,手指乱动,喃喃自语,俨然一算命先生的模样,最后指着裂fèng的前端,道:「就走这条路。」「少扯皮。」赵勇德怒斥了一句:「你可别乱指啊,你这一根手指山,可是吊着咱好几条人命呢。」九筒却说:「我这怎么能叫扯皮呢,我就是觉得,咱们走一条直线,或许才真的有可能走出去呢。」「切。」赵勇德不以为意道:「我觉得,设计这儿的傢伙,不可能设计的如此简单,人理所当然的认为出口会在这条裂fèng的直线上,那设计者是二货啊,会把出口设置在他们理所当然想像的地儿。杨开想了想,倒也对。「你们看,这儿好像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张寒山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裂fèng上看来看去,最后终于发现了,在一条斜着的裂fèng上,竟然有一些人工雕琢的痕迹,痕迹不是很大,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好像是用铲子给剷平了一小块而已。在这人迹罕至的地儿,竟然能有人类的痕迹,着实说明这条裂fèng的不简单。「咱们就顺着裂fèng到里面去看看吧。」杨开也发现了那人工雕琢痕迹,开口道。「恩。好。」张寒山也同意的点点头。「王世科,你感觉如何?」杨开回头看了一眼王世科道。王世科抬起头,沖杨开苦涩的笑了笑,看起来身体很是虚弱:「你们……」他本来想说你们别管我了,可是白波却使劲的掐了一下他的后背,他知道自己若是放弃生活,绝望了的话,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也不会好过,只能改口道:「咱们快走吧。我没事儿。」杨开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刚才那番话的意思,鼓励他道:「王世科同志,既然能在这儿有缘相遇,而且志同道合,那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不要轻言放弃。」王世科点点头,一种叫感动的qing感,在脑海中瀰漫。张寒山带头,四肢伸展开,卡在石头上面,支撑着身体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后面的几个人也急忙追了上去。身体悬浮在半空,低头看着下面,那种高度,让人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要是就这样摔下去的话,即便不把人摔死,那也得给摔成两半,所以他们都是非常的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一支队伍就这样顺着裂fèng往前爬,爬了一段时间厚,张寒山却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欣喜道:「这儿竟然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前面一定有人类的某种建筑,这下……我们有救了。」张寒山有些兴奋道。之前张寒山一直担心他们往前走,会走入地面的深处,也就是裂fèng的里面,可是这会儿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迹,这就说明前面虽是自然形成的裂fèng,可是有过人类活动的迹象,至少他们心中踏实了不少。能在这儿建成人类的痕迹,肯定没什么大的危险。「走。」杨开的心也是豁然开朗,看了一眼现场的那些雕塑过后,也是下命令,命令队伍加速前行。当杨开走入人工雕琢的雕塑之后,才发现这些雕塑竟然是巨大的人脸,一张张恐怖的人脸紧挨着,硕大凸显而出的纵目,死死的瞪着他们,看的人发毛,起了一身ji皮疙瘩。「我靠,这人脸……」九筒砸咂舌,看着两边那些硕大的人脸,吓得是脸色惨白。「这人脸,和张寒山教授给咱描述的青铜面具有些相像啊。」仔细观察一番,刘雨薇心细的发现了这个现象。「是啊。」杨开也贊同的点点头。「什么叫相像,这简直和青铜面具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嘛。」张寒山教授肯定的道:「一点都不假。」「前面肯定有人类活动的地儿,说不定会有开凿出的石室,咱们到前面去看看。」杨开道。说完之后,便是带头走在……哦,不,应该说是夹着身体往前面挪动。这里面yin森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山fèng下面,摔个尸骨不全。杨开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心中的紧张感浓郁的很,让他无法喘息。爬了一段时间后,他竟惊奇的发现前面有若隐若现的一些的石头凸显而出,不过因为距离较远,以及光线较差的原因,只能模煳看到一个人影。「九筒,把手电筒的光打到那边去,让我看看那边到底什么qing况。」杨开道。九筒很听话的将手电筒的光芒打了上去,在光束聚焦在前面的时候,众人都被眼前这场景给镇住,不再往前行走了。在前面的山壁上,竟然凸显出一只只类似于犬牙的石锥子,尖锐修长,而在石锥子之上,竟悬挂着一具具血腥的骸骨,骸骨早就已经腐烂,只剩下里面白森森的骨头,放眼望去,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石壁上,竟挂着足有上千具的骸骨。在骸骨下方的石壁上,满是黏煳煳,一层层的薄膜物质,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凝固住的,竟然是一层层的鲜血,触目惊心。偶尔有些地方,还会有一些凝固住的人体器官,比如心脏,比如肺等等等等,触目惊心。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鲜血,就是悬挂在石锥上面的奴隶流出的血,掉落下来的内脏。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甚至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其余众人也都是脸色惨白,唿吸急促,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是真实的。这场面也忒他娘的吓人了吧,哪来这么多死人。「我说,咱们先别愣着了。」张寒山道:「我觉得,还是绕过这尸骨,到前面去,这儿出现大量的死人,那么前面肯定有供死人临时放置的场所。」张寒山所说,的确不假。杨开想了想,道:「行,那咱们就到前面去看看。不过,我总觉得这些死人有些邪xing,大家都小心谨慎一点。」「明白。」众人连连点头,应了下来。杨开依旧是走在第一个,等靠近了石锥,看到被悬挂在石锥之上的骸骨之后,有些屏息起来,这些玩意儿实在是太多,密密麻麻的一个紧挨着一个,往前爬都十分的困难。为此,他不得不咬着牙齿坚持,用手抓住石锥,身体悬空,抱着石锥一个个的朝前挪动。那些被悬挂在悬崖上的骸骨,恐怖yin森,碰一下就会四分五裂,从石锥上面断裂开来,坠落下去。就这样,挪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走了不到一半而已,而他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四肢酸痛了。「我说,指战员,我这都快累惨了。」九筒气喘吁吁道:「你说……你说这地儿咋这么邪乎,yin风阵阵的。」张鹤生却冷笑一声:「这儿这么多惨死的骸骨尸体,要是不邪乎,才是真正的邪乎呢。」张鹤生的话好像夹带着一股股yin森的寒风,chui进他们的身体里面,让他们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惧。「行了,大家废话少说,一鼓作气,我就不相信咱们还爬不过去。」杨开担心众人在这儿越说,心中的底气就越薄弱,当下便警告大家,然后顺着石锥子往前走。杨开以下命令,其余的众人也都不再废话,往前爬行。啊!可是爬着爬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忽然在山dong中响彻起来,众人忙回头看,却发现竟然是狗娃的身体快速的坠落了下去。他怀中还抱着一石锥子,很明显,那石锥是在狗娃抱住的时候断裂了,然后人连同石锥子一块坠落了下去。不过,幸运的是,狗娃虽然年纪小,可是反应能力以及力量都比同龄人要厉害不少,只见他伸出胳膊随便一抓,便是抱住了另外的一石锥子,勉qiáng稳住了身体,气喘吁吁。「狗娃,你没事儿吧。」杨开很是担心的低头,问道。「没事儿……没啥大事儿。」狗娃气喘吁吁道:「你们继续走,我这就跟上去。」说完,便是灵敏的好像一猿猴般在石锥上来回的倒腾双臂,缓慢前进。「对了,还有一件事儿要特别警告你们。」狗娃道:「有些石锥子固定的不是很好,或许是古代人设计的某种机关,大家都小心,先确认石锥是安全坚固的之后,再继续攀爬。」狗娃的警告,很快的便让人注意到了危险,九筒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用脚踩在石锥上,确认石锥是牢固的之后,这才跳到另外的一石锥上,继续试探下一个。其余的众人,也都有模有样的照做。可尽管如此,还是百密终有一疏,王世科在往前攀爬的时候,一个疏忽,竟搂住了一松动的石锥子,结果身体就连同石锥子一块往下面降落。早就已经绝望的王世科,在下坠的时候更加的绝望了,满脸苦楚的苦涩微笑着,他并不准备继续活下去了,身体越来越虚弱,原来的伤口,二十四小时钻心一般的疼痛。「王世科,你这个狗日的,给老子活下去,给老子抓一石锥,你他娘的给老子咬着牙坚持住。」巴伯狠狠咒骂着,可是这似乎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王世科的身体,依旧是毫无挣扎的往下坠落,隐约还听到王世科小声的喊着:「你们一定要走到底,不能被我拖累了。」可是,刚刚说完,身体便撞在了一坚硬的东西上,他愣了一下,然后便响起了狗娃的叫声:「王大哥,你抓住点上面的石锥,我快坚持不住了。」一听到身下传来狗娃的叫声,王世科顿时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是狗娃的双手拖住了自己的身体。摆脱死神的兴奋,瞬间转化为qiáng大的力量,他抓住上面的一石壁,咬牙一挺,身体便是挺了上去,深唿吸一口气道:「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啊。」狗娃却是笑笑:「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我怎么会骂你呢?」王世科道。「你想死,而我却把你给救了回来,你说你难道不会骂我?」「呵呵,狗娃兄弟,反正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王世科欣慰的拍了拍狗娃的肩膀道。「呵呵,呵呵。」王世科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行了,废话少说吧,兄弟,你这个人qing我是记下了,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人qing还给你的。」王世科沖狗娃笑了笑,然后挺动了一下身子,觉得全身的痛苦比刚才更加重了几分。不过他依旧是咬着牙道:「咱走吧。」
第465页 看到王世科死里逃生,其余的众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白波却是气愤的咒骂了一句道:「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给老子安生点?下次再他娘的找死,老子第一个崩了你。」王世科却是一脸无奈的沖白波笑笑,并未多讲话。众人继续顺着石锥子往前走,有了另个案例,众人走的更小心谨慎了,一路上杨开都在心中思考着狗娃,在充满感激的同时,也充满了质疑。虽然狗娃几次三番的救了他们的xing命,可是他的心却怎么都不踏实,他总觉得狗娃对他们隐瞒了什么。先不说小小年纪却有着超年龄的实力,单单是狗娃刚才那一通下坠,就开始让他有些怀疑了。为什么是他第一个碰到松垮的石锥?他是不是在故意提醒众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说明狗娃事先知道石锥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自己呢?很明显,这是一个秘密,他不想把这个秘密说给外人听,换句话说就是,他和自己,不是同一个队伍,不是同一个目的。第四九六章 地狱妖窟(10)这个狗娃,表面上看着挺简单,其实还是有心计的,他决定,以后一定得对狗娃多多提防。他和老怪关系如此之好,老怪背叛了他们,和狗娃,或多或少都脱离不了关系。对了,还有那李俊,上次的事,自己也就不提了,可是如果下一次被自己抓住小尾巴的话,一定得把他的真实面目给揪出来。杨开这样想着。往前爬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总算是爬到了石锥群的尽头。半路上,除了李俊不小心摔下去之外,别人也没再遇到松软的石锥子。在石锥群不远的石壁上,果然有一处看起来挺大的dongxué,用手电筒往里找了一眼,竟照不到dongxué的底端。有了上次的经验,杨开不敢随随便便的闯进去,担心再从裂fèng里钻出什么怪物来。而且,那些怪shou的通道通到这山dong里,说不定这dongxué就是那些人身怪物的老巢呢。闯进去还不得变成他们的食物?手电筒在下面照了一通,并未找到任何怪异的生物,杨开多多少少松了口气,顺着裂fèng钻入了左面的dongxué。石壁的左侧和右侧各有一面黑乎乎的dongxué,深不见底,椭圆形的,最高处得有三米的距离,dongxué的底端得有十米多长,就跟一赵州桥dong一般。杨开等人刚刚钻进桥dong之后,就被里面一股瀰漫着的灰尘浓雾给堵的胸闷气短,有些喘不过气来。努力的在外围边缘,用手捂住嘴巴深唿吸了好半天时间,才总算是调节好了气息。等到稍微恢復了一点过后,杨开才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林立在山壁两边的dongxué。这两面dongxué就跟镜子反she的一样对称,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一模一样,应该是雕琢的时候故意为之。山dong里面黑乎乎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像是一巨shou的大嘴,对着他们,随时都可能张开大嘴将他们吞噬。杨开的心碰碰狂跳,这种不祥的预知,让他的心有些紧张惊悚。「这儿是哪儿?」陈天顶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四周,提出了疑惑:「距离咱们进来的地儿,有多远?」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如果他们知道答案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成功的逃出去了。九筒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儿,对着dongxué里面,使劲的丢了过去,接着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是,里面安安静静,良久竟都未传出石子儿落地的声音。「我糙。」九筒一下就吓傻了:「这什么qing况这是?那石头难不成是飞到天上去了,怎么没有半点声音?」其余众人也都是被这个问题给迷惑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娘的。」最后,还是王世科咒骂了一句:「肯定是那老怪搞的鬼,让我上去看看,要是老怪的话,我立马就把他给收拾了。」说着,就要上去。白波一把拉住了王世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世科知道白波的意思,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白波,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走,咱们一块到前面看看。」杨开道:「我似乎闻到了一种蛇的气息。」「蛇的气息?」张寒山愣了一下道:「难道是,老怪所说的烛九yin?」「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杨开阔步走在前面,其余人紧随其后。虽然队伍人数众多,可是脚步却相当轻微,要是不竖起耳朵仔细听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动静。为了避免成为山dong内各种生物的攻击目标,杨开早就命令众人关闭了手电筒,黑灯瞎火,小心谨慎的在dongxué中往前走。当他们听到前方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的时候,便止住了脚步,前方可能是某一处地下河。想起他们就是被地下河带到这儿的,他们的心里就有些激动,或许顺着这地下河,他们就能重新找到出口呢。当他们顺着山dong,靠近了滴水声之后,便啪一声打开了手电筒。可是,手电筒刚刚打开,他们便被面前的场景给镇住了。一只只白色的如同ji蛋一般大小的椭圆形蛋,安安静静的被埋在松软的泥土下面,放眼望去,全都是这白色的蛋,看上去至少也得有上万颗。每一百颗蛋被集中到一块,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图案的上面,则是一个同样大小的山dong,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正是山dong里面的水滴滴下来发出的声音。「咕咚。」在别人感到害怕的时候,赵勇德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嘿嘿笑着道:「指战员,咱这次是不是可以饱餐一顿了?」杨开瞠目结舌的看着赵勇德,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赵勇德竟比九筒更乐观。能繁殖这么多蛋的动物,数量肯定很多,数不胜数,恐怕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众多动物的对手。所以杨开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快点离开。可是,命令还没下,便听到咔嚓一声清脆,轻微而且清晰的传入众人耳膜中。再然后,九筒的手电筒便照到一裂开的蛋壳上,随着蛋壳逐渐的裂开一个小fèng隙,众人先是看到了fèng隙里面钻出来的一个小脑袋,晶莹剔透,有些可爱。「这是野ji的孵化基地?」九筒一下愣了,看着那可爱的小脑袋,有些说不上话来。「不像。」虽然那脑袋有些像刚刚孵化而出的小ji,可是杨开下意识中便认为这些不是。如果是的话,为何这些小ji没有尖尖的嘴巴。而且也没听说过野ji在地下的地dong里面繁殖的啊。就算他们能进的来,可是也没法钻出去。咔嚓。那碎壳裂的更大了,晶莹剔透的脑袋整个的露了出来,而在脑袋的下方,则是一根长长的蛇体,半透明状,正缓缓的从碎壳里面钻出来。等到那根小手臂长短的蛇钻出来在之后,张寒山竟跳了起来,大骂一句:「我糙,这是青蟒的蛇dong,快他娘的跑,快他娘的跑。」说着,第一个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窜。虽然说其余众人都不明白青蟒到底有何恐怖之处,不过看张寒山这表现,也知道青蟒绝对是不好招惹的主儿,当下也是紧跟着跑了起来。嘶嘶,嘶嘶。在他们往回跑的时候,一声势浩大的嘶嘶声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行动惊扰到了山dong里面的青蟒了。杨开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一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蛇脑袋从一横向的山dong里面探了出来,嘴巴硕大的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盆子一样,让人看一眼,就全身发寒发冷。而另一个认知,却让他差点没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蛇脑袋,正从山dong里面延伸出来,硕大的嘴巴轻微张开,对准他们的方向。「张教授,这青蟒有啥厉害之处。」杨开一边走一边问张寒山。提前有个准备,也踏实一点。「这青蟒的厉害之处,便是他们的大嘴巴以及松软的身体。」张寒山气喘吁吁的说着:「他们张开大嘴巴,配合柔软身体的来回松动,所释放出来的吸引力,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力量,必须找一个结实的石头,暂时安稳住身子,等他们张开嘴巴,开始吸的时候,恐怕咱们的命,就只能jiāo给咱们躲闪的地儿到底坚硬不坚硬了。」一听到青蟒具有这般变态的实力,杨开也觉得心脏有些狂跳起来,一条蛇的吸力,就有一成年人大小,这足足有十几条青蟒的吸力,还不得是十个人的力量啊。十个成年人,恐怕能将一个人的身体给拽成两截。想到这,杨开跑的就更快了,一边跑还一边催促着:「快跑,如果不想变成蟒蛇的粪便的话。」「不行了,那帮青蟒开始张嘴吃人啦。」赵勇德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发现那青蟒已经张开了嘴巴,心中一紧,忙喊了一声。「都给我找一坚固的地儿,把自己给固定好,别被那青蟒给吸到肚子里面去……」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身后勐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身子不由自主朝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知道是青蟒开始吸人了,身体在地上来了两个翻滚,便是翻滚到了石壁旁边,一把抓住了石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头,总算勉qiáng稳住了身子。而那股吸力,却是越来越厉害,杨开觉得自己的胳膊都有些发痛,另一只手也忙伸了上去,抓住了石头。这个时候,挂在肩膀上的卡宾枪已经被吸力给吸的飘了起来,杨开的身子也快要坚持不住,只觉得一股qiáng大的力量在拉拽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把他给活生生的给拽成两截。他咬牙坚持着,想给自己的脚找个地儿稳固住,分散一下双臂的力量。他觉得双臂几乎被拉成了很长,否则怎么可能会如此的痛。可是双脚还没开始挪动,那股力道忽然勐然增加,双腿竟然悬浮了起来。啊!同时他听到刘雨薇发出一阵惨痛的叫,忙警觉的仰头看了看,可是一团团的灰尘浓黑雾从眼前飘过,根本就看不到刘雨薇的踪影。杨开担心刘雨薇会坚持不住,便喊了一声;「刘雨薇。」可是,声音却被淹没在了疯狂唿啸的狂风中,没有人回答……恐怕就算有人回答,他也听不到了,那股狂风的唿啸声,已经吞噬一切声音了。咔嚓!被杨开攀住的石头,竟然松动了一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糙。」杨开咒骂了一句,心中更焦急了,要是石头松动的话,自己必死无疑了。就在他思考着该如何做的时候,却忽听潘子大吼一声:「救命。」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面前经过。将声音和黑影联想到一块,杨开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潘子被那股qiáng大的吸力给吸走了。当下便是怒骂了一句:「我糙,都别拽着石头了,给我打,把它们都给我活活打死。」杨开也知道他们继续躲避下去,到最后只能一个个的钻到蛇嘴中,这会儿大不如顽qiáng抗战,和怪物来一场厮杀,来一场生死争夺战。杨开使了全身的力量喊出的声音,也终于打破了风的唿啸声,其余众人也都很听话的松开了手,任凭身子朝着青蟒的方向飞过去,抓在手中的武器,也是迅速的抱在了怀中,对准前面的方向,便是哒哒哒的扣动了扳机。
第466页 因为视线模煳不清的原因,所以他们只能靠着记忆,来判断青蟒的方向。基本上确定了青蟒的方向过后,杨开便是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卡宾枪便哒哒哒的响个不停。尽管身子不断的朝着青蟒的身体冲去,可是他依旧是不慌不忙。即便是被青蟒给吃到嘴里,也得努力争取一下,给那玩意儿两颗子弹,饱饱肚子。杀一个正好,杀一双还赚一对呢。身子后面,越来越多的枪声响起。几声枪响过后,吸力果然小了不少,视线也终于变得清晰了一点,很明显他们的子弹起到了作用,应该有几只青蟒已经缩回去,或者是被送到了阎王殿吧。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努力瞪大眼睛,盯着模模煳煳的青蟒影像,便是突突突的开了几枪。正中目标,一只青蟒,被卡宾枪密密麻麻的子弹给she中了脑壳,耷拉了下来,鲜血顺着脑袋流了下来,地面的泥土被鲜血染成湿乎乎的,黏成一块。第四九七章 地狱妖窟(11)而那股qiáng烈的吸引力,也在瞬间被减弱了不少,杨开原本被巨大的吸引力而导致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子,也慢慢跌落到了地面,和地面摩擦着,速度减缓了不少。这股力量一旦减少,杨开等人也有了更大的勇气,子弹霹雳啪嗒的朝着前方飞去,没过多久,周身那股qiáng烈的吸引力,总算是消失不见,现场安静了下来,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发现,几只聚拢在一块的蛇,此刻已经变成了死尸,堆砌在了一块,血流成河。越来越多的小蛇,则是从蛇蛋之中钻出,身上还带着黏煳煳的液体,蠕动着,朝着青蟒死尸游走而去。杨开嘆了口气,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小蛇,无奈的嘆了口气:「哎,没办法,你们bi咱们的。」「呵呵。」赵勇德拍了拍杨开的肩膀,笑着道:「指战员,你也会这么多愁善感啊。」「行了,走吧。」杨开也懒得和赵勇德说些什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卡宾枪扛在肩膀上,转身离去。其余的人也都追了上去。这儿剩下的都是成千上万的小青蛇,对他们没多大的威胁,用不着赶尽杀绝。存在,便是合理,他们祖祖辈辈适应了这儿的生活,那就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回到了悬崖的断裂口之后,仰头望望,依旧是黑乎乎的,也不知裂fèng的深处是什么。「咱接着往上爬?」赵勇德心有余悸的仰头看了看黑黪黪的裂fèng,有些担心的问道。说实话,这裂fèng看似好怕,可是却潜伏着很多的危险,身体不小心就会撞到石壁里面延伸而出的各种坚硬石头上,刺破皮肤,很是疼痛,刺痒。刚扎破手指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可是这会儿安静下来,手心竟然发酸肿痛起来。「恩。」杨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然别的也没地儿可走了。」这句话道不假,除了往上攀爬,就只有往下面走一条路了,可是往下那绝对是去找阎王送死,所以排除所有可能的qing况,也只有上面,才会让他们生存的机率大一点。「嗷呜。」就在杨开准备动手,着手往上攀爬的时候,却忽听对面的山dong中忽传来一阵嗷呜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受到伤害之后发出的惨叫声,而且听着,那声音有些熟悉,细细思索,嫣然是老怪的声音。「我糙,老怪在对面的山壁里面。」九筒一下就将那擦脚声和老怪联想在一块,骂了一句之后,双腿快速迈动,嗖的一声就冲到了对面的山dong里面。杨开也察觉到山dong的不对劲,再一听到老怪的声音,也是略加思索之后,朝着对面的山dong疯狂追去。山dong之中黑暗的很,只有手电筒的光线,不过这满足不了众人的实现需求,地面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绊倒。赵勇德这个做事鲁莽的傢伙,往前走了没多久,便是踩在了一团滑腻腻的东西上,上半身按照惯xing往前倾倒,摔了一个狗吃屎,闹得满嘴都是滑腻腻的玩意儿。他哀嚎了一声之后,便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这会儿全身竟好像注she了麻醉剂一般的无力,浑身软绵绵的,用力的咬着牙,也没办法集中力量,思绪也开始纷乱起来。而九筒等人在听到赵勇德惨嚎之后,担心遇到危险,硬生生的止住脚步,想要看清眼前的形势。没想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个类似于蘑菇,长在了石壁上面的大个的真菌。这些真菌密密麻麻的摆放在一块,基本上看不到里面的石头,如果不是这些真菌蘑菇出现在地下山dong的话,他们甚至会认为这是菜农种出来的蘑菇培育基地。「怎么这么多蘑菇?」望着琳琅满目,形形色色的蘑菇,石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咱今儿晚上来蘑菇大餐?烧烤魔鬼,红烧蘑菇?」他自嘲似的口吻,说的张寒山苦笑连连,不断摇头、「这些虽然外表像蘑菇,可是,这味道……」陈天地瓜却是不放心的用鼻子嗅了嗅瀰漫在空气中的味道,道:「你们闻闻,虽然这真菌外表看起来倒是和蘑菇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可是那种腐臭的味道……和蘑菇的土香截然不同,这不是正常的蘑菇。」「恩」陈天顶这么一说,杨开也察觉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陈老闆,你的意思是……」这蘑菇不是正常的蘑菇,咱么还是能远离就远离,尽量不要吸入过多的这种气体,我听说有些蘑菇……陈天顶的话还没说完,便是嗷呜一声响,再次在dongxué中瀰漫回dàng。那声音众人同样熟悉,那就是老怪的声音。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老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要发出惨嚎声?难道是吸引他们进入山dong里面吗?可是他要是想引诱他们进入里面,目的的是什么?杨开觉得这一切都很疑惑,让他琢磨不明白,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却忽听身边也响起了嗷呜一声惨叫,立刻扭头,发现竟然是赵勇德脸色发黑,嘴巴大大的张开,脸上的肌rou扭曲到一种诡异的程度。刚才那声惨嚎,就是他发出的。他的模样,就和一吞噬剧毒被毒死了三天三夜的死尸一般。我糙。九筒也同时发现了这幅死模样的赵勇德,吓得连连跳开了:「我糙,赵勇德,你小子被眼镜蛇给咬了,怎么变成这幅惨状?」「留下来陪我,留下来陪我。」赵勇德如殭尸一般,梦呓一般的讲着,双手也如同殭尸一般缓缓的直起,直指着赵勇德的脖子,嫣然一副要掐上来的模样。「我糙,赵勇德,你疯了。」九筒当时还以为赵勇德在开玩笑,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可是等赵勇德形同枯藁的手抓住自己脖子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惊慌失措,唿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大声的喊了一句。而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依旧是朝着自己的脖子抓来。「还愣着gān什么。」见九筒竟五丝毫的防范意识,杨开顿时便怒吼了一声,他的这吼声,才让九筒反应过来,双手一伸,将赵勇德掐来的两条手给挡在了外面,然后飞起一脚,对着赵勇德的肚子,便是踹了去。啊!赵勇德惨嚎一声,身体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竟撞在山壁上,顿时口吐白沫,以及另外的一些看起来碎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仔细看了一眼,竟发现那碎碎的东西竟是碎裂的蘑菇,在蘑菇吐出来之后,赵勇德原本发黑的脸,才终于逐渐的好转起来,不过确实双眼一翻,身体被抽gān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哎呀我的娘。」赵勇德临昏迷前,哀嚎了一声。听到赵勇德的声音,再看赵勇德的模样,也知道他恢復了正常,防范之心也降低了不少,离他最近的潘子将准备倒地的赵勇德给抱在了怀中,大声的喊着赵勇德的名字:「老赵,老赵,你没事儿吧。」或许是因为中毒很浅的缘故,所以他脸上的黑气很快便彻底消散,脸色恢復正常,眼睛瞳孔也是恢復正常,看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过后,唿唿的大口喘着粗气:「哎呀我的妈,我的妈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刘雨薇忙跑上去给赵勇德检查,查探脉搏以及看了看瞳孔,似乎并无异样,只是嘴角有些白沫,以及蘑菇碎片。便让九筒给赵勇德喝一些水。喝了几口水,漱漱口之后,赵勇德身体的力量也恢復了,扶着石壁,勉qiáng站了起来,满脸惊慌失措的表qing盯着众人:「哎呀我的娘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杨开忙问道:「赵勇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勇德说:「哎,刚才也不知咋回事儿,我全身一下子变得麻痹了起来,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就跟他娘的迷迷煳煳的要睡着的酒鬼一样。然后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九筒一下子变成热气腾腾的烧ji,我肚子饿的啊,都快前胸贴后背了,那顾得上这是啥九筒还是烧ji,走上来就要吃这烧ji,可是还没碰到烧ji,烧ji的爪子就飞出来,踢了我一爪子……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哦,疼的跟他娘的要断了一般。」众人听了是面面相觑,唯独那九筒气得是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瞪着九筒:「狗日的,你这是啥意思,啥我跟烧ji一样,我哪点像烧ji?」赵勇德上上下下打量了九筒一番,最后苦涩的笑笑:「是啊,也没见过如此瘦骨嶙峋的烧ji啊.」「嘿,你狗日的瞪大眼睛看清楚一点,别看咱瘦,可全身都是肌rou。」赵勇德只是嘿嘿嘿嘿的笑了两声,接连灌了好几口的水,全身的力气才终于恢復。陈天顶忽然一拍脑门,暗嘆一声:「我糙,我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他娘的这玩意儿有剧毒,千万别碰啊。」听陈天顶这恍然大悟的态度,其余的人也都急迫的问道:「陈老闆,您这是啥意思?」「哎,这就是他娘的那啥,尸香魔芋啊,据说是从古印度传来的,依靠死人的腐rou以及气味生存,长大之后的尸香魔芋也会散发出死尸的味道,从而招来更多的人,一旦人吃了尸香魔芋,就会产生幻觉,神志不清,行为诡异,具有很qiáng的攻击力,如果不能及时将尸香魔芋的毒气排出体外的话,那么这个人生还的机率很小很小。幸亏刚才老赵吃的不多,所以才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这……我这哪吃了尸香魔芋啊。」赵勇德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刚才我就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不小心咬中了一块尸香魔芋的碎片而已。」单单不小心吃了一口都会有这般的影响,可想执意吃一大口的话,恐怕这会儿赵勇德已经不省人事了。既然已经知道尸香魔芋的剧毒,众人也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尽量踩在luo露出来的石头地儿,不敢和这些尸香魔芋有任何直接的接触。放眼望去,会发现山dong在前面转了一个弯,杨开怔了一下,然后道:「这山dong和对面的山dong并不对称,竟然在前面拐弯了。」「是啊。」张寒山道:「那,咱要不要进去看看?」「进去吧。」潘子道:「我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这种第六感很qiáng烈,很真实。」
第467页 「恩,进去看看吧。」杨开也没有多思考什么,一咬牙,便带着众人朝着里面走去。【拐过一道弯弯之后,里面竟然出现了更多的尸香魔芋,这才是真正的没地儿下脚,里三层外三层的尸香魔芋将石头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能陷下去三尺多高。「恩,刚才老怪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拐弯之后的dongxué,并不是很深,手电筒能照到底端,大概也就是十米左右的范围吧。「老怪?」杨开喊了一声,想看看老怪在不在里面。可是回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声之外,他没有听到别的声音。「那老东西看来不在这儿、」尸香魔芋密密麻麻,如果要想藏身的话,尸香魔芋群肯定有被破坏的地儿,可是这儿看起来相当的平整,哪有被破坏的迹象。「是啊,看来这儿根本就没来过人。」「如果没来过人,怎么会有如此茂盛的尸香魔芋?要知道,只有有尸体的地儿,才可能培育的出来,这么毒的尸香魔芋。」陈天顶说。「你的意思是,这儿又大量的尸体?』陈天顶刚说完,杨开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恩。」陈天顶点了点头。陈天顶刚说完,众人便浑身颤抖了一下,这陈天顶的话的确有些瘆人,他话中的潜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这儿有相当多的尸体。放眼望去,除了尸香魔芋外,倒也并未看到什么尸体。「喂,大家快看脚下。」九筒忽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后退了好几步,好像看到了某些不正常的东西。「怎么了?」杨开急促的问了一句,立刻抬起脚,看了看脚下。除了白森森的石头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啊,杨开不由得好奇的看着九筒问道:「九筒,别一惊一乍的,到底看到了什么?」「尸体啊,快退过来。」九筒连忙朝着他们摆手,示意他们都倒退过去。杨开等人倒是纳闷儿了,难不成九筒也是吃了尸香魔芋,所以产生幻觉了吗?脚下分明是结实的石头,哪有什么尸体。就在杨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忽听山dong中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山壁底端的尸香魔芋,竟然开始缓缓涌动起来,此起彼伏,好像下面是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尸香魔芋开始动弹的越来越厉害,直至最后,竟然全都立了起来。看到浩浩dàngdàng的尸香魔芋,杨开等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这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等到尸香魔芋全都站起来之后,众人几乎窒息,这场面,过于震撼人心,即便他们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dong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一种生命形式存在……或许他们早就已经不具备了生命,可是,他们的活动方式,竟然和人类一般无二。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枯瘦如柴的人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蘑菇,将他全身都给覆盖,看不到丁点的fèng隙。在那人形挪动身体的时候,蘑菇就会四处乱闯,就好像悬浮在半空中一样。而且长满了蘑菇的尸体也着实吓人,瘦巴巴的,透过蘑菇之间的分析看到里面的人皮,会发现那人皮竟好像是烧烤过的烧ji一般,红彤彤的。「这……这是啥?」看着浩浩dàngdàng的蘑菇大军,白波瞪大了眼珠子,甚至忘记了后退。直至一颗蘑菇尸体冲到眼前,伸出手臂要打他的时候,他才终于反应过来,直接餵给那尸体几颗弹子儿,然后后退了好几步,躲开了蘑菇尸体。「我糙,这尸香魔芋还真是长在尸体上的啊。」见九筒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哈喇子都流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说这哥们也挺顽qiáng的,身上长满了蘑菇,还能走路,牛bi。」「都退出去,退出去。」看着浩浩dàngdàng而来的蘑菇尸体,陈天顶瞪大了眼珠子,拉扯着杨开就是往后面退,一边退还一边思考着尸香魔芋的典故,尝试着找出被尸香魔芋给占据了的尸体依旧能活动的例子。可是思索了半天,愣是没想起一个这样的例子来,自然一阵心寒。这可真是够倒霉的,陈天顶嘆口气道:「这兇险的事儿,倒是给咱们给遇到了。」「你说,那老怪的尸体会不会也在这里面?」石头忽然想起老怪之前的惨叫,有些好奇的问道。「是啊,我们刚才听到老怪的声音在这儿响起,老怪可能真的是这些尸体之中的其中一个呢。」石头忽然道。「没有,老怪不在这儿。」仔细的扫量了一遍正缓慢冲上来的尸体,杨开道:「这些人都是正常的人体结构,有四肢,没有老怪的踪影。」正想着,忽然一遒劲沧桑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众人顿时愣了一下,因为那声音,大家都很熟悉,正是老怪的声音。「哈哈,哈哈。」那声音诡异yin森的在石室之中不断的回dàng着:「你们是在找我吗?哈哈,哈哈。」「我糙,老杂毛,给老子滚出来,老子饶你不死。」一听,正是老杂毛的声音,九筒立刻蹦了起来,指着那声音的方向便是破口狂骂。「九筒,你这狗日的,你给爷爷我跪下,爷爷我留你个全尸。」老怪听到九筒的叫骂,也是勃然大怒,和九筒对骂了起来。「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的。」石头也是愤怒了,被人给欺骗背叛,是军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有种跳出来和老子单挑,老子弄不死你。」「哼哼,老子我不在这跟你们废话了。」老怪冷冷的笑了笑:「我得赶紧去将那种神奇的力量转变到我的身上来,至于你们……哼哼,就和这些尸体好好的玩玩吧。」讲完之后,那声音彻底消失,任凭众人大声的喊叫,也听不到老怪的声音,看来老怪是真的走了。「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尸香魔芋每挪动一下脚步,身体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碰撞声音,那声音在山dong中回dàng着,听得人心发寒。虽然他们尚未见识到尸香魔芋的威力,不过单单尸香魔芋上释放而出的腐臭气味,便已经让他们头晕脑胀了,可想如果被他们接近的话,肯定会被熏个神志不清了。杨开等人快速的后退,想要走到裂fèng处,摆脱尸香魔芋的追踪。不过,当他们转弯之后,蓦然发现裂fèng处,也就是他们寄託希望的出口,却被大把大把的蘑菇尸体给挡住了,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几乎将dongxué占据的满满的,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我糙。」九筒一下子吓傻了,看着攻击而来的尸体,唿吸急促的,眼珠子瞪得奇大无比,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说咱上辈子到底做啥孽了,这辈子竟给咱这报应……死在一群死人的手上,得多丢人啊。」这一幕也出乎杨开的意料,他当时都吓傻了,脑袋中有片刻的沉闷,思绪被抽空了一般。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帮死尸了。「要我说,咱们gān脆冲上去,直接把这些傢伙的脖子给拧断,我就不相信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能不是几个死尸的对手。」石头义愤填膺的讲到,抱在怀中的火焰喷she器也是颤抖的厉害。即便是蘑菇尸体冲上来,石头也不敢开火焰喷she器,因为它们一旦燃烧起来,整个dongxué肯定会变成火焰的世界,被困在火焰里面,他们肯定会变成烤rou。「好啊,你去试试。」九筒不无讽刺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听九筒话语中嘲讽的语气,石头不悦的问道。「我的想法是,咱们听一听指战员的想法。」「……」第四九八章 地狱妖窟(12)「不行,他们靠的越来越近了。」白波感觉自己握枪的手是沁出了一层热汗来,滑腻腻的,他深唿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的问道:「我说,杨开,咱要不开枪,把这些东西给bi走?」杨开摇了摇头道:「不成,咱们一旦开火,他们势必会将咱们当成敌人,咱们还不清楚地方的实力,所以还是不要招惹他们。」「啥?」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等待着杨开开枪命令的独眼龙,诧异了一下,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你啥意思?你说他们没把咱们当成敌人?您这肯定是在开玩笑,您说的这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杨开笑了笑:「难道你没发觉,他们根本都没有攻击我们的迹象吗?似乎是一直都在漫无目的的走。」「怎么叫漫无目的?他们一直都在朝着我们走过来啊?」张鹤生不解的问。「是,他们的确是朝着我们走来,可那是因为两边没路了,所以才会朝着我们走来。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们是想朝两边分散走开的,可是因为撞在石壁上,所以被石壁纠正了方向,只能往前走了。他们对我们,其实并无敌意,只要不招惹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拿我们怎样。」「这到底准不准啊。」陈天顶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也看到了,这些尸体冲上来的速度实在是快之又快,要是我们猜错了的话,可能会直接变成这些尸体的食物了。」「放心吧。」杨开拍拍陈天顶肩膀;「我敢打包票。」「小心。」刘雨薇抓了一把杨开的肩膀,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道:「蘑菇尸体走过来了。」杨开扭头看看,果然发现刚才自己站立的地儿,竟出现了一蘑菇尸体,再看看,裂fèng处的蘑菇尸体大军,已经冲过来,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了。「躲到山壁边缘去。」杨开当即下令,便是拽着刘雨薇走到了山壁处。而出其不意的事发生了,两队蘑菇尸体似乎是有深仇大恨一般,在接触到的第一时间,便都是彼此攻击对方,一拳头一脚一脑袋甚至全身都当成了攻击的无qing。不过这在杨开等人看来,嫣然就是一排排的蘑菇,悬浮在半空中不断的撞击着,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畔。这些蘑菇尸体年代久远,身体松松垮垮,有时候被对方一攻击,就会全身裂成碎片,跌落到地面,摔成一半一半的。仔细看尸体断裂横切面,就会发现横切面里面都是蘑菇的根jing,没有了丁点的rou,看来是尸体早就已经被植物给抽gān了营养。从那些腐烂rou的断裂层上,九筒联想到了老家的一种昆虫类,金蝉。金蝉死后,在大树上风gān两个月,到秋天的时候就会从大树上chui落下来,那个时候的金蝉,全身都已经被风gān了,而风gān的金蝉rou,则变成了类似于白色塑膜一般的东西。这些尸体,和腐烂的金蝉是一模一样。「砰砰砰。」这些看似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很快的便游斗在了一块,地面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尸体碎片更是数不胜数,一块挨着一块,散发而出的尸体臭味,然人眩晕,如果不是早就捂住鼻子的话,恐怕他们早就不省人事了。看到尸体越来越少,他们活动的空间也大了起来。杨开担心在这dongxué里面的时间太长,会对身体产生某些坏的影响,当下也不敢继续待下去,便命令队伍朝着山dong的外缘走去。重新爬上了裂fèng之后,他们才终于松了口气,垂着脑袋再看蘑菇尸体的时候,发现两支队伍差不多全军覆灭,只有一些身体残废,缺胳膊少腿儿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依旧在地面上蠕动。
第468页 「快看。」张寒山指着发现青蟒的dongxué,指给众人看。众人都顺着张寒山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青蟒dongxué里面的青蟒幼蛇大军正浩浩dàngdàng的朝着这边的山dong游dàng而来,犹如是一层层的波涛一般,在石壁上来回的翻滚。等到了裂fèng处之后,蛇群竟有组织的集体跳跃起来,游到了对面的山dong之中之后,便开始饱餐,凡是蛇群扫dàng过的地儿,竟全都gāngān净净,蘑菇尸体被密密麻麻的蛇群给吃了个一gān二净,甚至连一点碎渣都没有留下。「我糙。」看着这毛骨悚然的一幕,九筒差点没松开手跌落下来,幸亏他及时拽住了石头,才勉qiáng没有坠落下来,不过身子倒是被尖锐的石壁给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都给我爬,安静点。」杨开担心这些青蟒幼蛇会注意到他们的行踪,从而开始报仇,当下便是喊了一声,命令众人都着急往上攀爬。赵勇德一边爬一边和杨开说话:「我说指战员,你说咱们人吃了蘑菇,会产生幻觉,具有攻击xing,如果是蛇吃了的话,会不会也会产生幻觉,产生攻击xing?」正想着,裂fèng下边便传来了一阵阵蛇嘶吼鸣叫的声音,忙望过去,却发现大量的蛇竟集体朝着裂fèng的方向涌去,然后身体不断的闪烁扑棱着,犹如吃了毒药,身体难受一般。随着第一条蛇跃下山崖,越来越多的蛇也开始跳入了悬崖之中。扑扑楞楞,扑棱着的蛇身撞在石壁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沉闷的响声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听得人毛骨悚然。壮观啊。九筒伸出大拇指,对着跌落进悬崖中的蛇群,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行了。」看九筒好长时间都陶醉在这幅场景中,杨开无奈笑笑,打掉九筒竖起来的手指道:「走,咱赶紧走着吧。」「走着。」九筒也嘿嘿笑了笑,最后贪恋的看了一眼跌落裂fèng之中的蛇群,嘿嘿笑笑,也跟着追了上去。「哐当。」一声石头坠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杨开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风从面前chui过,他愣了一下,便感觉到一股风从面前chui过。继而,双脚便被一块重东给砸中,低头看了一眼,借着昏huáng的光线,竟惊奇的发现,那是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哎哟我糙。」意识到那是一块大石头之后,九筒吓得身体痉挛,差点没死从裂fèng上摔下去。那可是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啊,要是砸在自己脑袋上,肯定得把脑浆给砸出来。「我糙,谁那么缺德,往老子脑袋上丢石头。」可是,仰头看了看,发现上面空dàngdàng的,哪有什么人,自己是爬在最上面一位的。「那石头是谁丢的呢?」就在九筒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下面却传来陈天顶的声音:「狗日的九筒,小心一点,老子差点被你送到地狱里面去。」「那不是我丢的。」九筒忙为自己辩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刚才我也差点被那块石头给丢中呢。」话音刚落,头顶上再次传来破风的声音,他知道是又有石头从上面摔下来了,而且听那动静,似乎是从很高的地儿给丢下来的,当下便是喊了一声「小心」,身子也快速的闪躲开。刚刚躲开,一块石头和自己擦身而过,陈天顶也早就闪开,所以在九筒提醒的时候,早就挪开了,而且注意到了那块似乎从九筒上方丢下来的石头。「上面是哪个狗日的?」两块石头,都是砸向自己,而且之间隔开的时间似乎很短,九筒知道这是自然现象的可能xing是小之又小,肯定是那个人心怀不测,执意要杀自己灭口。他用手电筒往上面照了一下,可是,手电筒的光芒也只能照十米左右的范围而已,十米以上,则是黑乎乎的,他并未发现什么。「是不是那老杂种?」陈天顶问道。「还不知道。」九筒道:「根本看不见。」「哈哈,你们几个小杂种,真是不尊重长辈啊,一口一个老杂种老杂种的,爷爷我今儿个把你们全都给弄死了,也是不解气儿。」果不其然,在众人为此大惑不解的时候,忽听上面传来老怪嚣张的狂笑声。「孙子儿,又是你这孙子,你他娘的别让老子逮住你,要是让老子逮住你,把你裤子拔下来打屁股。你这狗日的吃饱撑着没事儿gān,玩起忘恩负义来了。」接二连三的被老杂种调戏,王世科是再也忍不住心中那口而起,愤愤骂了起来。不过奈何人躲在暗处,他们根本找不到老杂种的踪影,心中自然是一阵郁闷。「哈哈,王世科,算你们几个命大,竟然从蘑菇尸体阵中闯出来了,哼,不过,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我要是让你们走出这地下dong窟,我就他娘的不是人。接招。」话音刚落,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和两边的石壁碰碰撞撞的声音响起,在众人耳畔回dàng。「我糙。」九筒骂了一句:「狗日的,报仇抱怨你他娘的找对人啊,别总是跟老子作对。」九筒是听出来了,那石头就是在自己的脑袋上掉下来的,老杂毛是要砸自己的。当下也顾不上多想,凭藉着四肢,挪动身子,总算是勉qiáng挪过了叮叮噹噹坠落下来的石块。「哼,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主,总是挤兑你爷爷我,今儿个,就算别人都走了,你和王世科两人也得留下来陪爷爷。」话音刚落,更多叮叮噹噹的声音从上头传下来,老怪落下来了更多的石头。九筒不敢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老怪是凭藉声音来判断方位的,只是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为了避免bào露他们的位置,杨开命令所有人都关上了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头顶的动静。同时小心翼翼凑到狗娃身边,将嘴贴近他耳朵,窃窃私语:「狗娃,能不能爬上去找到老怪位置?」杨开仰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壁,试探xing的问道。狗娃点点头,不过考虑到在这黑暗环境中,杨开看不到,便也小声应了一句:「行。」「那就麻烦你了。」杨开拍了拍狗娃的肩膀道。杨开选狗娃是有原因的,一来他的身体轻,而且对这儿的地形熟悉了,攀爬山壁这种事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擦一碟,易如反掌。二来,这狗娃似乎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他想接着这次的机会,来试探一下这狗娃到底是不是真的臣服于他们。狗娃也没有犹豫,顺着山壁便攀爬了上去。老怪似乎是找不到几个人的位置了,急的是破口狂骂,这正好给狗娃指明了路途,让狗娃更容易找到老怪的踪影。石头叮叮咣咣的从上面落下来,可是,却并未砸中任何人,老怪生气了,歇斯底里的叫骂着,希望能激怒杨开,让他们发出一些声音。可是,杨开等人岂会中老怪的圈套,无论他如何骂,就是不开口讲话。老怪甚至带着哀求的语气,想让他们发出声音,可是这只能惹来杨开等人的鄙视而已。一段时间之后,头顶上忽然变得沉默下来,老怪丢石头以及ru骂的声音戛然而止。杨开的心一紧,心想莫不是老怪发现石头爬上去了?就在这时候,却忽听老怪哈哈狂笑了起来:「狗娃,狗娃,没想到是你,竟然是你,哈哈,我的孙子,真乖啊,怎么,你是想来给老子当牛做马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老怪笑的都快岔气儿了,杨开甚至都能看到老怪嚣张笑出了眼泪儿。「村长,是你先背叛我的。」狗娃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先背叛你?」老怪笑的更嚣张了:「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早就和他们眉来眼去了,关系不正常,你们肯定是想让我带你们找到妖窟,得到了那股力量之后,就把我给弄死?哈哈,你爷爷我能活到今儿个,没有点心计可能吗?别以为你们心中那点小九九我不知道。」第四九九章 地狱妖窟(13)狗娃却表qing痛苦的摇摇头,道:「我没有。」「好,就算你没有,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我想把你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这个傻子,就算我现在一脚把你踹下去,我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听到这句话,众人的心都噗通一声,加速跳动,这什么qing况,难不成老怪已经制服了狗娃,否则怎么会说一脚把狗娃给踹下去的话?而在众人等着狗娃回应的时候,上面却是一阵阵的沉默,好像上面根本连半只人影都没有。「怎么回事?」杨开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该不会是狗娃和老怪一块逃走,抑或狗娃直接被老怪给杀死了?「狗娃,上面qing况如何?」杨开还是决定问问他们。「杨大哥,我要是走了,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寂静中,传来狗娃的声音。「狗娃,坚持住,我们这就来救你。」听狗娃这么说,杨开心一颤,没想到老怪只剩下上半身了,依旧能胁迫到一健壮的中年人。「救人?你们都去死吧。」老怪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便听到哐当一声石头砸在悬崖上的声音。啪!一直潜伏起来,听着声音判断老怪位置的独眼龙,差不多是瞄准了老怪的位置,对准了老怪便是开了一枪。一声震耳yu聋的枪响过后,老怪便尖叫了一声,继而骂骂咧咧起来:「狗日的,狗日的,你们用枪对付老子是吧,我糙,你们都得去死。」看来,独眼龙并未打中,不过似乎打在老怪旁边了。老怪骂完之后,狗娃的身子便从上面掉下来了,掉下来的时候,还有大把大把的石头也跟着坠落了下来,将石壁给砸的叮叮噹噹直响。「狗娃,接着。」早就有所准备的九筒直接将攀山绳丢给急速下坠的狗娃。狗娃在接住攀山绳的时候,身体已经舒展开了,靠着两条腿以及后背,将自己的身体给完全的支撑住了。气喘吁吁的狗娃,沖九筒善意笑了笑:「九筒大哥,谢了啊。」「要真想谢我,把那老傢伙给我宰了。」九筒仰头瞪了一眼老怪所在的方位,可是除了一片黑暗,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叮叮噹噹,叮叮噹噹。石头下落的声音再次响起。九筒暗道不好,刚才一直讲话,bào露了位置,正好给了老东西可趁之危。说时迟那时快,他两条腿以及两条胳膊在半空中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想要逃走,奈何自己挪动的再快,也没办法逃出石头的攻击范围,好几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了自己身上,痛的九筒呲牙咧嘴,不过他并未讲话,生怕bào露了目标。叮噹!又是一声子弹she出的声音,众人听到老怪的惨嚎声,老怪骂骂咧咧道:「狗日的,敢用武器欺负老子是吧,哼,老子今儿个还真不跟你们完了,麻痹的,等老子找到那股力量之后,一定把你们给抽皮扒筋,你们在这儿给老子等着吧。」骂完之后,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老怪离开了。「九筒,手电筒。」杨开命令九筒。九筒立刻打开手电筒,朝着上面照去。可是却也没有找到老怪的踪影。「狗娃,老怪在上面多远?」杨开问狗娃道。「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个横向的裂fèng,老怪就在裂fèng里面。」狗娃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469页 既然自己已经被他杀死了一次,所以狗娃对村长心中,只有恨,之前的感恩全然都没有了。「走。」杨开没有啰嗦,下了命令之后,便是准备往上爬行。可是爬了两步,却听得下面传来粗鲁的喘息声,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正背着王世科的白波。白波看起来劳累不堪,脸色苍白,发现杨开在看自己,故作坚qiáng的,勉qiáng挤出一丝微笑来:「杨队长,不用管我,你们先爬上去吧。」考虑到白波扛着王世科一路子了,肯定身体劳累不堪了,便往下爬了两步,对白波说:「来,我来背一会儿,你歇息会儿吧。」白波犹豫了一下,然后感激的沖杨开点点头,将王世科jiāo给了杨开。说实话,这一路上自己的确累的是没劲儿,他都不确定自己能背着王世科到上面去,说不定会带着王世科去阎王哪儿呢。将王世科给杨开背了之后,白波整个人顿时jing神了不少,感觉力量回归了不少。他心中对杨开还是充满了感激的,毕竟杨开这么做,实在是给足了人qing。按照狗娃所指引,他们往上爬了二十多米左右的距离,果然看到一横向的裂fèng,裂fèng也很窄,只容许一个人侧身经过。那老怪要想挪动,只能藉助两只手和山壁摩擦来往前走,速度很慢,肯定走了没多远,说不定他们往前追的话,就能追的上。杨开将王世科递上去之后,便想好了一个计划,他们这会儿必须分成两队了,一队去追老怪,老怪对这儿知道的最多,有那老东西在身边,他们安全的多。再者,王世科的行进速度忒慢,不能因为他而脱离了队伍。杨开将命令下了之后,九筒石头以及独眼龙三人自告奋勇的去追击老怪。他了解三者的实力,在这裂fèng中追赶敌人,应该不成问题,当下也并未犹豫,点头同意了,只是jiāo代他们说,一旦遇到了分岔路口什么的,千万别忘了在石壁上留记号,指引他们过去。三人匆忙离去,剩下的一些人则是继续顺着石壁裂fèng往前走。王世科和杨开走在队伍最末端,经过刚才的折腾,王世科累的是气喘吁吁,尽管如此,依旧是咬着牙齿坚持着。「杨队长。」王世科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杨开虚弱的笑笑:「我不想因为我而拖了队伍的后腿,我想,如果您有我做的事儿,一定要不客气的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王世科绝对不会犹豫一下,眉头都不会皱。」杨开自然理解王世科这句话的意思。意思很明显,如果我的xing命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挽回点什么损失,千万别客气,直接拿来用就成了。比如,当成人rou盾牌,挡一颗子弹什么的。杨开却笑着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道:「咱们都会志同道合的朋友,你这么说,就是否定这一点了。」王世科一听却慌了神:「杨队长,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您别乱想。」「好吧,我不乱想。」杨开从容不迫的讲到:「先别说话了,还是急着赶路吧,毕竟探路的三个人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我们距离他们近点也能及时赶到支援点什么。」王世科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跟上了队伍。这些裂fèng里面的石壁,同样有被大火给灼烧过的痕迹,偶尔也会遇到一两块岩浆岩,摸上去光光滑滑,按九筒的话说就是,跟他娘的女人屁股一样。裂fèng并不是和之前的裂fèng一样裂地下深处,而是一小节断裂层,脚下就是裂fèng的底端,坚硬的石块,踩上去倒是挺结实。脚偶尔会踩到地下某块坚硬的石头,结果就会被扎出来一个小型的血口子,流出的鲜血甚至可能将脚底板的鞋给染透。不过幸亏刘雨薇携带的药水药棉倒是挺多,众人也不担心伤口感染而对腿或者是生命产生威胁。走了没多久,裂fèng便出现了一道岔口,往两个方向延伸出去了两条裂fèng。杨开急忙走上去,发现两条裂fèng上竟然有两个记号,而且这两个记号还不一样,似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奇怪了啊。」杨开搔了搔头,然后满脸不解的望了望两个dongxué:「奇怪了啊,他们该不会是分成两队,朝着里面追过去了吧。」白波摇了摇头:「可能xing很小,他们原本人数就少,要是分开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人命损失,按照我这段时间对他们的观察,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不理智的人。你再看,左边这个记号,似乎在石壁上很长时间了,而右边这个,则是刚刚刻上去的,所以我猜,他们肯定是朝着右边的裂fèng进去了。这左边的裂fèng,其实是别人刻下来的。」「恩,有道理。」白波这么分析,杨开还真的发现那两处几号的异样,当下便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片刻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说,这旧记号,会是什么人刻上去的呢?」这么一问,白波还真的有些愣住,还真别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什么人会在石壁上刻下这记号呢?以前有人闯进来过?抑或是这地下的某种有爪子的生物不小心划上去的?或者gān脆是他们在封闭石室之中撞见的那怪物刻上去的?这一切都有可能。「这好像是一个字啊。」张寒山盯着那破旧记号看了好半天,讲到。「好像一个字儿?」赵勇德嘿嘿笑笑:「咱也是上过几天学的人,认识俩字,可是我咋看不出这是一个字儿呢。」张寒山走上去,用手轻轻的将字上面的灰尘给擦掉,又用嘴chui了chui,上面的记号更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别说,这还真的挺像一个字儿呢,而且还是一汉字,虽然字体扭扭捏捏,大致的模样还能看得出来。「这好像……」张寒山仔细的盯着那个字儿看了好半天的时间,然后才读出来:「好像是一个俊字。」「俊?」张寒山一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俊?怎么可能会是俊?一般人要刻下记号,不可能刻下这么繁琐的字儿啊,大部分都是一个符号代表的。这俊字,难不成和李俊有关系?想到这点,杨开看了一眼李俊。李俊依旧是面无表qing的站在yin暗角落里,目光无神的盯着他们看,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李俊,李俊?」杨开好奇的看了一眼李俊。听到杨开的声音,李俊才反应过来,缓缓提起头来,看着杨开道:「怎么了?」「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和这记号有什么关系没。」杨开觉得,李俊的面具已经快要被揭开了。「没关系。」王世科毫不犹豫的说道。「是吗?」杨开冷冷的笑了笑:「但愿如此。」李俊的目光挪开,有些无神的盯着山壁看。事qing已经很明了了,现在他们有很明显的证据表明,李俊很可能来过这儿。至于有没有像老怪所说,得到某种神秘的力量,那就不得而知了。杨开暂时也没有解李俊老底儿的意思,因为李俊还有大用,这个时候打糙惊蛇,和李俊撕破脸皮的话,毕竟有些不好。李俊似乎也知道杨开在想什么,竟一点都不担心。依旧是我行我素。其余的众人也都对李俊充满怀疑,只是杨开没有质疑,没有翻脸,知道杨开自由安排,他们也不便说什么。「咱们顺着新记号往下面走?」白波看了看杨凯问道。「恩。」杨开点头,然后跟着队伍顺着新记号往前走。可是,走了一段时间后,李俊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记号,眼神中充斥着惶恐神色,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走了一段时间后,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分开的裂口,裂口上面再次出现了一个俊字,和一个九筒等人刻下的记号。这狗日的李俊。杨开在心中暗暗叫骂着,都他娘的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顺着九筒等人的裂fèng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再次发现了一个裂口,裂口上依旧是一个俊字和一个九筒等人刻下的记号。「哎,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儿?」杨开满脸疑惑的看着裂fèng上的记号,满脸不解,怎么这么多记号?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相似。「哎哟我糙。」陈天顶却忽然叫骂了一句,然后满脸惶恐的倒退了好几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看陈天顶眼珠子瞪得老大,杨开很是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没发现吗?这不对啊这,咱们这是又走回来了,这记号,就是咱们第一次撞见的记号,咱们根本就没走出去过,都是在这裂fèng里来回的转悠。你看,这上面还有张教授的手印啊。」第五零零章 地狱妖窟(14)陈天顶一说,杨开的脑子也嗡的一声爆炸了一般,真别说,真的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张寒山用手擦拭了俊字的记号。结果,这个记号上也同样有用手擦拭过的痕迹。杨开用手电筒照了照地下,竟也发现地面上他们走过的脚印。唿哧!忽然一声摩擦声音在dongxué内响起,杨开浑身rou颤了一下,紧接着,一股亮堂堂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dongxué,杨开吓得急忙朝两边望了望,却发现,竟然是抓在潘子手上的一个亮堂堂的火焰。那是冷烟火,照明度很广,几乎可以媲美一个大型的灯泡。「我说……杨大哥,咱们……咱们这该不会是撞上鬼打墙了吧。」「潘子,别瞎说。」杨开瞪了一眼潘子,潘子立刻缄口不语。趁着咱们手上有冷烟火,咱们往前走走,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杨开道,或许刚才就是因为灯光昏暗,所以他们才走错了呢。杨开这么一说,众人也没有闲着,跟在杨开的身后,急匆匆的往前走。因为有了冷烟火的原因,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的qing形,这一次他们谨慎的很,不敢转弯,生怕绕回去。可是,尽管他们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连眨眼睛都能免则免,但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原地。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俊字,赵勇德有些丧失理智了,咬牙切齿的扭头盯着李俊,骂道:「李俊,这记号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来过这儿?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李俊却冷哼一声,并未作答,只是将脑袋扭向了旁边的方向。「李俊,你小子给我老实点,等我找到证据之后,我一定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赵勇德愤愤的骂了一句,不过被杨开给拉开了。赵勇德那是满心的不理解啊,这多明显了,李俊有很大的悬疑,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内鬼,为啥指战员,你不帮咱把那小子给办了,办了这个内鬼,咱以后行动起来也安全有底了不是。他哪里知道杨开的考虑。杨开清楚,即便这会儿把刀架到他脖子上,那小子恐怕都不会放一个屁的吧,既然跟着队伍来了,那么肯定早就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为了能将他脑子里面的信息全都给弄出来,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就不信到时候李俊不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你说九筒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出去的呢?」白波疑惑的看着杨开:「如果这儿是机关的话,那么九筒等人也应该被困在这儿才对。但是他们却并没有……」
第470页 想到这儿,白波看了一眼李俊。那意思杨开明了,会不会是李俊这扫把星搞的鬼,有他在身边,总是会倒霉?「要不,咱喊两声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九筒?」赵勇德问道。杨开简单点点头,赵勇德便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声音在山dong之中回dàng着,可是并未听到九筒等人的声音。看来他们早就远离队伍了。「鬼打墙,咱肯定遇到鬼打墙了。」潘子几乎是信誓旦旦的讲到。「鬼打墙?」杨开好奇的看着潘子:「什么鬼打墙?你见过?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打墙。」「那要不是鬼打墙,咱是咋转回来的。」潘子不服气道。「少他娘在这儿鬼鬼的,这世界上哪有鬼,我看是你小子心里有鬼。」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潘子。陈天顶一直都是潘子心中的偶像,偶像都如此训斥自己了,潘子竟一下子老实了许多,不再多讲话,只是沖他嘿嘿笑了笑。「杨大哥,我有个主意。」狗娃忽然开口了。杨开忙将希望的目光洒在狗娃的身上,问道:「狗娃,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狗娃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土着居民,所以是最有权力开口的。「我的想法是,咱们闭上眼睛,在这裂fèng之中走,说不定就真的能走出去呢。」在狗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们曾经在祭祀场所遗址里面碰到的棺材阵,在那儿他们也一样碰到了鬼打墙,也是尝试闭着眼睛找出口的,没想到还真是给走出去了。不知闭着眼睛走路,在这儿会不会奏效。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挺有效的方法,试试看倒也不错。杨开去用了狗娃的方法,用布条将狗娃的眼睛给蒙蔽上了,关上手电筒,免得扰乱众人的视线,杨开抓住狗娃的手,其余的人则一一抓住彼此的手,跟在狗娃身后,朝着前方走。奇怪的是,狗娃在走路的时候,竟一点都碰不到山壁,似乎这墙壁真的是呈现直线形状的。并没有转弯。哎哟当狗娃的脑袋喷在一块石头扇之后,便停下来,杨开忙打开手电筒一照,竟发现他们又重新回来了。「娘的,真倒霉。」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jing神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众人都感觉有些疲劳了。「你们会死的,就好像九筒他们一样。」杨开在颓废到底的瞬间,老怪的声音,从远处的山dong中传来,钻入众人的耳畔。听到老怪的声音,杨开嗖的一身就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凸显出来的石头碰到自己身体的痛苦了,很是愤怒的瞪了一眼远处,骂道:「狗日的,有种你给老子站出来,咱们单挑。」「哼哼,你们这群愚蠢的东西,还想跟踪我?告诉你,这里的一糙一木都听老子的,就凭你们,还想跟踪老子,做梦吧你们,再见。」老东西讲完,声音便彻底消失。杨开也没有多讲,他仔细辩驳那声音,竟发现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那老怪,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杨开疑惑不已。「狗日的。」赵勇德的冲锋鎗将石壁给撞得咔嚓咔嚓直响。李俊却忽然开口说话了;「难道你们没感觉到,老怪是在离间我们的关系吗?我怀疑那记号是老怪刻上去的,目的是让你们对我产生怀疑。」李俊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杨开等人却并未因此而减轻对李俊的疑惑,对他们来说,这两个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值得信任。李俊身上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甚至可能和小日本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老怪刚才说,我们像九筒他们一样死去?」赵勇德细细思索刚才那番话,最后惊诧的看了一眼杨开。杨开的心一凉,是啊,老东西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九筒他们是真的死掉了?「指战员,指战员?」就在这个时候,却忽听九筒等人的唿唤声。杨开心一喜,忙应了一声:「九筒,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杨开也不知道九筒到底在那个方向,所以也只能是在原地喊着九筒的声音。而赵勇德在听到九筒声音的时候,脸却一下子变得煞白了:「九筒那小子的鬼魂,该不会是来找我们了吧。」「别瞎说。」张鹤生全身抖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赵勇德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呀,我说……我说张道长,您这专门研究鬼神的,竟然说这世界上无鬼……我看您是招摇撞骗的吧。」张鹤生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并未讲话。「指战员,你们在哪儿?」九筒的声音再次从远处飘渺而来。杨开忽然想起什么,嗖的一声站起身来,下命令道:「走,咱们顺着声音走,瞅瞅能不能找到九筒他们的踪影。」杨开行色匆匆走在第一位,其余的人也全都跟了上去。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们集体神经崩溃。当他们最后顺着声音,找到一处碎石堆的时候,九筒的声音消失不见了,而在那碎石堆的下面,则是一只只血rou模煳的身体,被压在了石头下面,身体早就已经碎成了碎片。看着尸体碎片,陈天顶身体一软,要倒下去,不过幸亏被赵勇德给搀扶住了。他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的看着被压在石头下面的尸体,声音虚弱的道:「这他娘的啥qing况,莫不是刚才喊咱们的,就是这几具尸体旮旯的。」赵勇德也是带着哭丧的语调道:「狗日的,这九筒该不会是真的离开咱了吧,这九筒……我糙,这九筒也忒不讲义气了。」而杨开,则是一点都不担心,相反却是冷哼一声:「看来,那老东西还真是有些本事儿,想用这招瞒山过海。」听杨开这么一说,赵勇德等人都是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你这是啥意思?」第五零一章 地狱妖窟(15)「难道,你们没发现这尸体明显不是九筒等人的吗?那老杂种是想用这几具尸体骗我们,让我们相信这尸体就是九筒等人的。」看杨开这表qing,信誓旦旦,倒也不像是撒谎。张寒山便是很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你咋知道这尸体不是九筒等人的?你看他们的衣着都一样啊。」「你看看他们的左手。」杨开道。经杨开这么一提醒,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尸体的左手上。这些尸体排列成了一字型,上半身都被石头给压着,看不到容貌,只能看到腰部一下的范围,两只胳膊也是从石头中露了出来。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胳膊。这么一看,众人就发现了不正常,这几具尸体的手臂,都被硬生生的割掉了,露出了一个个的血窟窿,鲜血顺着血窟窿流了一地。「这下你们想到了吧。」陈天顶张寒山等人纷纷点头,之前悲痛的表qing,也终于是舒缓了不少,沖杨开竖起了大拇指:「恩,不错,逻辑思维能力就是比咱们qiáng。」而赵勇德和潘子则是瞪大了眼珠子,满脸都是疑惑表qing:「这句话啥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你们到底是咋看出来的?」「切,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割掉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刘雨薇很是不屑的瞪了一眼赵勇德:「我问你,你还记得咱们在封闭石室中遇见的那些怪物吗?」潘子和赵勇德连连点头:「记得啊,怎么了?」「你说我们和那些怪物的区别在哪儿?」刘雨薇看着两人道。「区别大了去了。」赵勇德道:「模样没咱俊,身体还比咱长,还站着长长的指甲……」「对,就是这指甲。」刘雨薇忽然制止住赵勇德的话说:「为了将那些怪物伪装成我们的模样,老怪不得不将长爪怪物的上半身给用石头给砸烂,辨认不清模样。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们爪子的异样,更是硬生生的割断了他们的爪子。」「你的意思是,这压在石头下的,是人面怪物?」赵勇德忽然掩嘴,满脸惊诧的问道。「当然。」刘雨薇点了点头:「想明白了吗?」赵勇德微微点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说那老玩意儿为了吓唬咱们,那得费多大的力气啊。你说那老玩意儿都瘫痪成那样了,上哪弄来的这么大一堆石头?」「是啊,只有上半身,连挪动身体都那么费劲,更别说弄来一大把的尸体了。」这是众人心中的疑惑。「恩?你们快看,我糙,这儿有爆炸过的痕迹,这不就是我们之前炸破的地儿吗?」张鹤生忽然发现了这现象,眼珠子瞪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石堆。「是啊。」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没错,难不成,咱们是又回到了之前消灭掉人面怪物的地儿?」「可是,看着不像啊。」杨开又仔细的观察了一圈,最后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像。」「我看着也不像。」王世科也察觉到这和他们之前经歷的地儿有所不同。「难不成是狗日的老怪又用雷管,把这地儿给炸了?」陈天顶疑惑的道。「不至于啊。」杨开摇摇头:「而且如果有爆炸的话,咱们应该能听得到。」「我怎么总觉得,是老怪把爆炸落下来的石头和尸体全都搬运来了呢?」张鹤生很是不解的搔搔头。这就更不可能了。要想将这么一大堆石头以及尸体,通过窄窄的裂fèng搬运到这儿来,即便是十个人两天两夜都不可能办到,更别说是半个人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了。「那老怪故弄玄虚啊。」赵勇德已经走了上去,将被压在石头下面的怪物的鞋子给扒下来了,当他看到瘦瘦瘪瘪早就已经变形了的爪子时候,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这怪物的脚丫子可真是难看啊。「指战员,你说他们身上的这衣服是不是从九筒的身上扒下来的。要是真是从九筒身上扒下来的,九筒这会儿会不会已经光着身子躲在某一个地儿了呢?」杨开想倒也是,这身衣裳的确是九筒的,只不过是九筒等人的外衣而已,内衣等却并没有。九筒等人应该不至于赤身luo体。「对了,还有刚才唿唤我们的声音,那个不会搞错,肯定是九筒的声音,我可以肯定。」赵勇德再次提出一个疑惑。杨开也觉得脑子有些大了,赵勇德所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值得面对的问题,刚才他们明明听到了九筒唿唤的声音,那声音,老怪是没法作假的。他再次喊了一声:「九筒,九筒,你小子在哪儿?你小子在哪儿?」可是,除了自己的回音外,他听不到九筒等人的回答。叮叮噹噹,叮叮噹噹。石头接二连三的从上面掉下来,碰撞发出的声音,让杨开等人都第一时间打起了jing神,顾不上多说,匆忙转身,就要离开这鬼谷。石头凋零的声音,依旧是在众人耳畔回dàng,听得众人心中是一阵难受。「狗日的老怪,又给咱们制造石头雨了。」杨开差点没跳起来,不过这会儿明显不是生气的时候,骂了一声之后,便是拉扯着众人,匆匆忙忙的离开这地儿。那老怪的意思很明显,先把他们给引来,然后用石头把它们给砸死,看来那老东西还真是决心不改啊,不把他们给砸死,他心里是不舒坦。
第471页 杨开决定,等真的制服了老怪,一定得好好折磨折磨那老玩意儿,真是为老不尊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商量着来,非得来这些极端的,这可是人命啊,老东西可真是够兇残的,视人命如糙芥。一支队伍叮叮噹噹的闯过裂fèng,最后总算是闯出了石头雨砸落下来的范围,赵勇德一边往后逃命一边骂骂咧咧:狗日的老杂种,别让爷爷我逮住你,要是让爷爷逮住你,非得把你给大卸八块,然后丢到猪圈里面餵狗不可。刘雨薇问你家猪圈里养狗啊。赵勇德却说,我家猪圈里猪和狗放一块养。「我给你个建议。」刘雨薇说:「直接把老怪拉到猪圈里和他们一块养得了。」「好主意。」赵勇德说。后退了好久,最后还是回到了那处标记着记号的地儿,众人蹲在地上气喘吁吁,双目无神的盯着山壁。休息片刻,杨开终于开口道:「我还是觉得,刚才九筒等人的喊叫声是真的,并不是假的。或许,我们要是继续沿着刚才的路走的话,真的可能会找到石头九筒等人。」「是啊。」白波也点头贊同,虽然那老怪可以制作假的九筒等人的尸体,可是那声音是没法模仿的,独一无二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退回去,九筒等人肯定在哪儿,只是可能和我们一样,遇到危险,比如石头下落,所以又退回去了。「你还想被石头给砸一通?」赵勇德的屁股自从被竹叶青咬了之后,依旧是肿胀着,刚才逃命的时候,一颗石头正好击中目标,结果自己的屁股是火辣辣的疼。一听说又要回去,被石头给砸一通,他的心就碰碰狂跳,就跟要爆炸了一样。「哎,没办法啊。」白波也无奈的摇头:「咱们当初就不应该把队伍分成两支,否则这会儿也不会这么láng狈了,只有队伍团聚在一块,才是王道,我们的力量才能发挥到极致。我们这次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发出声音惊扰到那傢伙,否则咱们还得吃些皮rou之苦。」杨开也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这没错。当初都是我意识模煳,所以才下了这个不明确的决定。」商量通之后,众人顺着原路,重新走回到了那处碎石堆旁,不过幸运的是,这个时候,那老怪似乎已经走了,好像相信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回来一样。顺着石堆走到了对面,他们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的空间竟然一下大了不少,就好像是一大户人家的走廊一样,众人顺着走廊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杨开竟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流水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一些人的声音。「莫不是咱们遇到了地下河?」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杨开的心有片刻的兴奋,遇到地下河,说明他们距离出口不远了,毕竟他们是顺着地下河流淌下来的。「我觉得像。」杨开点了点头:「咱们很可能已经找到出口了,赶紧走。讲完之后,便是顺着走廊往前面走着。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竟发现石壁上有一些记号,不过有被人抹掉的迹象,并不是和明显,杨开一下就想到老怪,想抹掉记号的很明显是老怪了。接着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同时一股淡淡的热雾在面前蒸腾旋转,就好像是一个大蒸笼一般。接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浓雾浓厚到足以影响到他们视线的地步,暖烘烘的,杨开脱掉了外面的一层衣服。脱掉了外层衣服,他忽然想起了九筒等人的外衣。第五零二章 地狱妖窟(16)会不会是九筒等人在这儿脱掉了外衣,然后就在这儿被老怪给拿走了?想到这种可能xing,杨开也有了较大的信心,对众人说:「九筒等人肯定在这儿附近,你们想想看,这儿这么热,九筒等人肯定会脱掉外套,很可能是在这儿地儿,老怪偷走了他们的衣服。」众人一想,倒也有理,心中自然也跟着兴奋起来。赵勇德跃跃yu试道:「要不,咱扯两嗓子,说不定还真能听到九筒的回应呢。」杨开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不妥,还是万事小心吧,万一再招惹来了老怪,凭我们现在的体力和状态,很难再次逃脱老怪的毒手。」「我呸。」赵勇德愤愤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噁心人,咱们这么多壮汉,竟被一个小老头,而且还是三级残废的老头给困住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赵勇德的脸还往哪搁啊!」杨开则拍了拍赵勇德的肩膀道:「行了,废话少说吧,赶紧走,这儿的浓雾越来越厚,说不定前面有温泉呢,到时候咱好好泡泡澡,把身上的疲惫全都洗gān净。」「是啊。」张寒山也深有同感道:「从这些雾气的温度以及厚度来判断,这附近说不定真的有大温泉,而且这儿有岩浆以及地下水,是形成温泉的重要条件。咱们只要顺着浓雾走,一定可以找到温泉的。」张寒山教授如此肯定,众人也莫名变得兴奋起来,急匆匆跟在杨开身后朝前走。走了一段时间过后,他们竟然遇到一道石门,石门将dongxué完全的堵住,而且石门上还写着一个俊字。嗯?这一发现,让杨开激动不已,他隐隐觉得,这石门里面,肯定有着俊字主人的答案。他深唿吸了一口气,走上去轻轻敲打了一下石门。石门里面空dàngdàng的,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在石门上摸索了片刻,竟在那俊字上找到了机关,轻轻将那块石头按了下去,石门竟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继而开始朝着两边的方向挪动。「哎,我糙,你说古蜀国的人咋这么厉害,设计出来的玩意儿竟然到现在还能用,这石头还一点点的挪动,我糙,高科技啊这是。」陈天顶目瞪口呆的盯着石门看。「都别愣着了。」杨开道:「躲开石门的正前方,说不定里面会she出来弓箭或者什么机关呢。」听了杨开的话,众人四散开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来自上千年之前的高科技,内心充满震撼。石门看来有段时间,里面的机关部分已经生锈失效,所以只是旋转了一个不大的裂fèng,便停止了移动。「我怎么看着里面有东西啊。」赵勇德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裂fèng里面的空间,这么一看,竟发现里面有个黑影堵在了裂fèng处,便凑上去看。杨开也将手电筒的光芒打了过去,给赵勇德照着。当赵勇德凑上去的时候,竟惊奇的发现裂fèng里面的,那是一张惨白的骷髅,正堵在了门口裂fèng处。所以在看到那裂fèng的时候,赵勇德整个人都蹦跳了起来,吓得是目瞪口呆,一个劲儿的往后面退,一边后退还一边哆哆嗦嗦的骂着:「这是个啥,这他娘的是个啥,咋在机关里面?」听赵勇德这语气,众人也察觉出机关之中的蹊跷,纷纷凑上去,好奇的看着裂fèng里面。当他们看到那一张惨白的骷髅脸的时候,众人也全都愣住了。说实话,那骷髅脸竟还未全部的腐烂,上面还带着一些腐烂不堪的碎rou,脓血以及尸水正往下耷拉着。而在他的脑袋上,则是还刺着好几只的钢箭,不大的脑袋上,竟刺着五六只钢箭,看来是中了里面的机关了。而且,骷髅的身子是朝着石门的方向的,不知是从对面的走过来,还是发现机关想要退回来。反正只是死物,他们稍微忌惮了一会儿之后,便恢復了正常心理,齐刷刷聚在了门口,然后商量着下一步的动作。「依我看,九筒等人如果是从这儿走过去的话,那么肯定也会遭遇到机关,而这机关看起来好像很长时间没人闯过了,所以我觉得,九筒在后面的可能xing很小,要不咱gān脆退回去算了。」潘子提议道。「可是,我们退回去的话,从哪儿找九筒呢?」杨开道:「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只有这一条通道,要是退回去的话,我们可能没有出来了。」杨开的话的确有道理,一路上他们都是顺着九筒等人划下的记号走过来的,九筒等人肯定走的是这一条路,退回去的话,只能走以前别人划下的那记号。而且这记号最后出现在了石门这儿,那么他们肯定是遭遇了不测,退回去再走回来也是走到这儿来,gān嘛费那劲儿?所以,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顺着机关通道走过去,想通了这一点,众人也不再罗嗦,直接将所有的jing力都集中在如何穿越这机关通道上,不再去想些无用的。「这石门里面,必然有机关,从那骷髅脑袋上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且机关还可以用,你说我们该如何穿越这片地儿呢?」陈天顶很是疑惑的骚着脑袋,目光死死的盯着骷髅脑袋看。「要我说啊。」张寒山咳嗽一声:「毕竟是在古代,各种科技都不发达,所以他们制造出来的机关也肯定不是很复杂,或许只是一次xing的。里面的尸体早就已经破坏掉了机关,我们若是进去的话,可能不会触犯什么机关呢。」张寒山这一说,众人更是蠢蠢yu动,都想要试探一下那机关的真实威力。「好,我贊同,咱们不如先把石门打开,再看看里面的机关到底可靠不可靠。」杨开说。说gān就gān,众人将随身携带的傢伙事儿都拿出来,cha入裂fèng中,准备将石门给撬开。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所以他们并未将石门给撬开,反倒是将石门给撬的破裂了一个角,杨开改变了策略,用匕首四棱刺等等硬物给打破了一个大dong,顺着dongxué钻了进去。一股森森寒风chui来,chui得众人浑身上下起了一层ji皮疙瘩,尤其是看到和他们同处一室的那惨死骷髅,更是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恐惧。「这机关不知还能不能用。」陈天顶一边说着一边拦下了众人,掏出洛阳铲,将铲子里的机括伸到了最长,在宽敞幽深的石室之中敲打着两壁。砰砰砰。洛阳铲敲打上去的时候,石壁发出碰碰的碰撞声,不断在众人耳畔环绕。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余动静,看来机关已经被损毁了。张寒山刚刚准备继续往前走,陈天顶却又拉住了张寒山,道:「张教授,别这么着急,这地面还没试探呢。说着便是用洛阳铲在地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嗖嗖,嗖嗖!一阵破风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众人分明看到,被洛阳铲敲打的地面竟然飞出一支支钢箭来,犹如闪电般从眼前一闪而逝,最后竟钻入了头顶的石壁中去。这一机关把张寒山给吓得胸口发闷,浑身都起了一层的冷汗,刚才要是没有被陈天顶拦住,而走上去的话,恐怕这会儿自己早就已经被串成rou串了。他深唿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道:「陈老闆,多谢救命之恩了。」陈天顶沖张寒山笑笑,不客气。继续用洛阳铲敲打了其余的几个地儿,试探了一下地面,除了有两支钢箭再飞出来之外,其余的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应该没有机关了吧?不过一想起刚才那飞出的钢箭,众人依旧是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陈天顶再次将石dong之内的场景给探索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缓慢的走了出去。
第472页 直走到对面,除了半路上被一支钢箭给绊倒之外,并无异常事件发生,其余的人这才一个个放心大胆的顺着通道走了过去。通道的另一端,空间重新变得宽敞起来,和他们来时的通道差不多大小。而且这边的雾气更加的浓厚,颇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趋势。同时,一股水流波动的声音,也钻入众人的耳朵,看来前方不远处应该有地下泉,而且还是带有温度的地下泉水。他颇感兴奋的朝着前方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竟听到前方不远处响起一阵扣动扳机的声音,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是谁?」「狗日的九筒,是老子啊。」赵勇德吼了一句:「你狗日的在这儿泡温泉,把咱们哥几个给丢了,还有没有点良心啊。」「指战员,是你们啊。」九筒也同样是一脸兴奋的喊了起来,接着众人便看到面前的浓雾在缓慢的流动起来,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九筒,你们怎么过来的?」杨开用手电照了照面前这个人影,确认了的确是九筒之后,这才开口问道。「我还纳闷儿呢,给你们留了记号,而且还那么明显,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找过来。」九筒道。「我们是按照你们留下的记号走过来的啊。」杨开道:「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半路上竟遇到了一个机关,对了,你们有没有通过那机关?」「机关?」九筒一下子愣了:「什么机关?我们没有过机关啊,直接是一个dong往这边走过来的。」「你们的标记到底是什么?」张寒山忽然意料到整个事qing的关键所在,忙开口问道。「一个大圆圈,圈子里面有个九筒的九字。」九筒认真的到。「啊?」这下杨开的队伍,所有人都愣住了,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九筒:「那半路上,我们遇到一个写着英文字母a和俊的记号,不是你们留下的?」九筒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开:「开什么玩笑?这仨人里面就数我文化高了,可是连我都不懂得洋字,更别说是他们两个了。」这个时候九筒身后也传来一阵水流动的声音,相信应该是石头和独眼龙都爬上来了吧,他们将杨开刚才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才意识到其中有蹊跷。石头问道:「指战员,你们半路上该不会是遇到别的记号了吧。」杨开点点头道:「是啊,我们的确遇见了别的两个记号,不是你们留下的,那可能是老怪留下的吧。」杨开简单的讲了一句。「恩,有可能。」九筒道:「老子的衣服都被狗日的给偷走了,对了,指战员,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我在这儿撞见了一个温泉,你们快进来洗洗澡暖暖身子吧,他娘的这里面实在是忒舒服了,要是让我九筒死在这儿,我也心甘qing愿了。」他嘿嘿笑了笑,然后噗通一声后仰,传来一声落水的声音,一股温暖的水滴,溅在了众人的脸上,那种感觉,真叫舒坦啊。杨开也笑了笑,这一路行来,好几个月都未曾洗过热水澡,这会儿竟然遇到了热水澡,他怎么能放的过这次机会,当下便是三下五除二的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反正在这浓浓的雾气以及黑暗中他们也根本看不清彼此,也顾不上其余了。杨开一带头,其余几个人也都迫切想享受一下温泉待遇,噗通噗通的跳了下来。有了九筒等人的遭遇,他们也不敢粗心大意,将衣服放在身边,用石头压起来,这样如果有人拿走他们衣服的话,肯定会动石头,他们也一定能发现。只是,刘雨薇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岸边,尴尬不已。虽说看不到温泉里面的场景,可是一想到面前就有几名赤身luo体的男人,脸不由得绯红了起来。杨开看着岸上的人影,也忽然想起了刘雨薇来,顿时有些为难,该怎么安排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女xing呢?「我说,刘嫂子,我说您也别保持矜持了,下来跟咱们一块享受享受吧,反正咱都是军友,没啥不好意思的。」九筒乐呵呵的逗着刘雨薇。「臭小子,你给我闭嘴。」刘雨薇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句。九筒嘿嘿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指战员,咱旁边还有另外一个温泉,我觉得嫂子可以去那边泡泡。」石头这个时候说。听石头这么一说,杨开皱了皱眉头,严谨的看着石头道:「真的?」「骗你gān啥。」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杨开顿时来了jing神,将身子探到了旁边,用手摸索了一下,果然发现距离这温泉坑不是很远的地儿,果然有另外的一个温泉坑。他这才对刘雨薇说:「雨薇,这边还真有一个温泉坑,你到这温泉坑里面来泡澡吧,这个温泉坑摸起来倒是挺温暖舒适的。」刘雨薇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用手摸了摸温泉坑里面的水,心中一喜,比较矜持的脱掉了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吓到了坑中,感受着温暖的温泉坑,刘雨薇完全的陶醉其中,身体只感觉一股股的温暖。这么一休息,身上的疲惫感这会儿也侵袭了上来,一阵困意席捲而来,众人不自觉的都闭上眼睛,准备稍微歇息一下。啊!可是,众人都还没休息够,便听张寒山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众人一下子都恢復了意识,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张寒山的方向。九筒问道:「张教授,怎么了您这是?」「有东西,在摸我的腿。」张寒山一边说着,一边往岸上爬:「滑腻腻的,就跟小孩子的手一样。」「恩?」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寒山:「张教授,您确定?怎么会跟小孩子的手一样呢?会不会是鱼?」张寒山苦涩笑笑:「你觉得这温泉里面会有鱼类?而且还是在这么深的地下?」九筒想了想,说的的确没错,这么深的地下怎么会有鱼类生长呢?应该不会有生命迹象啊,刚才那小手,莫不会是……陪伴了他们一路的那只小手?可是,那只小手是如何混到泉水下来的呢?「会不会是一路上陪着咱们的那只小手?」杨开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试探xing的问道。「恩,有这种可能。」张寒山点了点头:「我感觉,的确好像是那只小手。九筒和杨开的手电筒全都将she向了杨开刚才所在的地儿,不过他们并未看到那只小手,反倒是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杨开愣了一下,这儿是温泉,应该是不流通的,可是怎么会有漩涡呢?下面肯定有问题。想到这个可能xing,杨开憋住一口气,潜了下去,找到了那处漩涡所在的地儿,借着手电的光芒,竟惊奇的发现,温泉的底部,竟然有一个婴儿手臂粗细的小dong,水正是汩汩的流入那处小dong中。这手电乃是防水手电,即便在水下,照样能工作。看清楚这一切,杨开重新游了上来,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水,道:「在下面发现了小dong,漩涡就是在小dong处产生的。」「恩?莫不是这温泉下面是空的?」张寒山看了一眼旋转的更厉害的漩涡,疑惑的很。「恩,有很大的可能。」杨开也贊同。话音刚落,那漩涡忽然勐然增大,接着,距离漩涡最近的赵勇德,沉闷一声,身子兹熘一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也吸引着众人的身子。那股力量来的巨大而且快速,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是瞬间的功夫,便是眼前一黑,身体快速的下降,几秒钟的时间,身子便摔在了一汪温暖的泉水里面,虽然身体有些发痛,不过被温暖的泉水抚慰着,倒也是舒适的很。但是他们的危机意识依旧十分的浓厚,在这儿享受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并不是在大酒店里面泡温泉,而是在一无人区享受着温泉。「喂,大家都清醒一下。」杨开的脑袋弹出了水面,然后大声喊了一声。声音在这个诺大的,深不可测的宽敞空间中回dàng着,单单从回音上,他们也能判断的出来,这个空间的宽敞。杨开这么一喊,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回应,一一点名,确认只有张寒山以及刘雨薇还在上面之外,其余人都安然无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第五零三章 地狱妖窟(17)「指战员,快看。」九筒用手电照着前方,他们竟然看到一处石头铺就的岸。杨开望去,果然发现了石头岸,几人都游dàng了过去,然后都爬了上去。上岸之后,他们才发现全都是光熘熘的。用手电照了照诺大的温泉,发现这个空间真是大的很,手电筒根本就照不到边缘。「杨开,九筒,你们咋样?」张寒山紧张兮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用手电往上照了一下,竟通过一个大dong看到了张寒山的脸。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dong,就是他们刚才坠落下来的dong吧。要不是那个dong的话,恐怕他们这会儿还在上面享受着温泉呢。「这儿是哪儿?」杨开没回答张寒山的问题,而是迷茫的望了一圈四周,除了浓浓的黑夜外,看不到其余的任何迹象。「该死。」杨开骂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去泡温泉了,结果掉到这不知深浅的dong里面来了。」九筒说:「指战员,这不是一个dong,这是挺大一个房间,你瞅瞅,我这手电根本就照不到空间的边缘。」九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照着四周,果然,手电光芒的尽头,除了浓浓的黑暗,根本就照不到边缘。杨开也被这个问题给搅得脑袋有些发痛,不知这儿到底是啥地儿,到底有多大,莫不会是,那妖窟真的通往地狱,现在他们已经到达妖窟的尽头,来到了地狱?「杨开,九筒,我把你们的衣服丢下去吧。」就在杨开思索连篇的时候,张寒山却忽然大喊了一句。杨开道:「等等,你把行李和衣服都绑到登山绳上,然后从上面吊下来,我派人去取,免得沾上了水。」张寒山慡快的答应了。杨开让九筒去取来衣服,而自己则是提防着周围,免得会有怪物袭击。他们的行李衣服以及装备太多,所以九筒来回走了三趟,才总算将行李装备都运了下来。众人穿上衣服之后,便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将张寒山和刘雨薇从上面弄下来。跳下来是不成了,两人都穿着衣服,跳下来衣服肯定湿了,在这冷天气里,要是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不冻出点毛病来才稀罕呢。更何况张寒山和刘雨薇两人从某个方面来讲,属于体质比较差劲的两个。张寒山倒还好说,将衣服让九筒给运出去之后自己再跳下去,反正都是男人,也不怕吃豆腐,可刘雨薇就不同了。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最后还是刘雨薇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自己先顺着绳子爬下去,然后让九筒把自己给运出去……没办法,在这关键时刻,某些人必定得比别人多吃一点苦。好容易将全部的人和装备都运下来之后,九筒早就累惨了,耷拉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唿吸着,平息着缺氧的心肺。「我说啊,在这地下深处,竟然有这样一处与世隔绝的诺大空间,肯定不正常。」潘子道:「或许是某些人藏宝之地呢。」
第473页 「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看潘子这有些犹豫不决的表qing,陈天顶笑着问道。潘子看了看陈天顶,然后道:「呵呵,陈老闆,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想必您也应该看出来了吧。」听两人这一段比较奇特的对话,杨开有些诧异的问道:「陈老闆,潘子,你们俩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煳涂?」陈天顶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传说。提前声明,这只是一传说而已,至于真实xing,我可不敢保证。」「什么传说,你倒是说说看。」杨开看陈天顶这神秘兮兮的模样,也猜的出来,他所谓的传说,肯定相当的神秘。「恩,那好。」陈天顶道:「传说,当年秦始皇那厮建立万里长生抵御外敌之后,便想要长生不死了,正好这个时候,有个叫徐福的方式来秦始皇这儿毛遂自荐。这方士,在今儿个叫化学家。那徐福本来就是一二货道士,专门炼制各种丹药的。听说秦始皇要寻找长生不老药,就牛bi哄哄的来秦始皇这儿报导,说自己能制作长生不老药,秦始皇听了之后很高兴,就对徐福言听计从。后来,徐福要外出搜寻仙药,秦始皇更是给了徐福三千童男童女以及万两huáng金还有大量的护卫,随之出海。」「在我们盗墓一派,则是有另外的一个传说。传说带着童男童女以及大量huáng金外出的时候,遭遇到了劫匪,结果他们的huáng金全都被劫匪给抢走了,还有传说,那并不是劫匪,而是早期的刘邦手下,他们将徐福的万两huáng金给抢走了之后,徐福就报了官府,官府当即便派了大量的军队来搜寻劫匪的下落,可是下落不明,据说,那劫匪,便是将万两huáng金藏入了现如今成都平原的下面,一本野史上也记载过,说埋葬宝藏的地儿,乃通往地狱的一处转折站,有温泉护着,人一旦进入其中,就会被阎王从地下喷出热浆来,别人活活的烧死。」「从我们所遭遇的这一切来看,这一切,竟然和野史上记载的抢匪埋宝的地儿是一模一样。」这么一听,众人都瞠目结舌,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陈天顶:「我说陈老闆,您这消息到底可靠不可靠?」陈天顶说:「我不是说了吗,消息的真假我不能保证,毕竟这只是在野史上记载的。我也是看这儿和野史上记载的盗匪埋宝之地儿一般无二,才忽然想起来的。对了,潘子,你刚才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传说?」「是啊。」潘子也有些小兴奋的说:「实话不瞒你们说,这传说在咱们盗墓一派中,那是挺出名的,毕竟大家都知道秦始皇那老儿有钱,搜刮的民脂民膏大部分都埋藏到了地下,不少人都打过秦始皇那老小儿的主意。只不过秦始皇那老儿实在是bào戾,机关设计的无微不至,一不小心就会被里面的机关给she成筛子。很多人是有贼心没贼胆。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被咱们给碰到个现成的。」「我觉得啊,还是到里面瞅瞅看,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万两huáng金呢。」潘子摩拳擦掌,跃跃yu试,一副等不及的模样。「恩,反正咱们也没退路了。」九筒回头看看头顶上哪一个破dong,道:「我觉得,咱们继续往里走,说不定还能碰到那帮盗匪藏完宝藏出去的路呢。」杨开仔细思索片刻,也贊同九筒的话,说实话,一路上,那只小手都没有对他们丝毫的伤害,相反似乎还是在帮他们引路,这一次引他们下来,肯定也是会指引他们到出路。杨开看看白波,徵询白波的意见。白波看了看王世科,小声问道:「老王,感觉咋样,还能继续走不。」王世科点点头:「恩,没问题,刚才那温泉泡的,我这伤口也没那么痛了。」一提到王世科的伤口,刘雨薇就全身颤抖了一下,急急忙忙招唿九筒照着王世科的伤口,而自己则是让王世科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侵染了血的纱布给掀开。当他看到重新裂开,已经轻度腐烂,还有蛆虫在血口上轻轻蠕动的时候,顿时脸色苍白起来。之前泡温泉的时候,竟然忘记了王世科的伤口。王世科说感受不到疼痛,肯定是腐烂切断了神经传输,已经感染的极其厉害,要是这感染深入到心脏的话,王世科必死无疑。「哎,老王,你怎么不早点说。」白波看到在伤口上蠕动的两三只蛆虫,顿时头皮发麻,全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其余几个人也都是脸色惨白,都吓傻了。尽管感到吃惊害怕,可是白波依旧是伸出了手,准备将伤口上的蛆虫给抹掉。不过,还没接触到伤口,就被刘雨薇给一手打走了。后者用质疑的目光看着白波道:「你想gān什么?」白波道:「帮他把身上的蛆虫拿掉。」刘雨薇摇摇头:「这样不行,你手上的细菌会感染他的伤口,九筒,压缩燃料,点燃。」虽不知刘雨薇到底要gān啥,不过还是照做,点燃了压缩燃料后,用手术钳夹起来,看了一眼白波以及杨开等人道:「按住王世科的身子,不要让他动弹。」几人都差不多明白刘雨薇要做什么了,当下便是将王世科的四肢以及躯gān都按压住,不让他乱翻腾,王世科则是面色惶恐的看着抓在手术钳上的火焰,脸皮都跟着颤抖抽筋。他这很明显是准备用火烧蛆虫啊!火焰逐渐的靠近伤口,直至最后,竟完全的贴在了伤口上,两只蛆虫被火焰烤的滋滋作响,很快的便挺了挺身子,死了。而王世科伤口上的皮rou,也被烤的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两颗蛆虫死后,刘雨薇才将手术钳拿开,迅速的开始包裹起来。而王世科,愣是没发出一句呻吟,尽管已经咬破了嘴皮子。那种痛苦,可真不是人能承受得住的,即可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赵勇德提醒刘雨薇道:「刘医生,那两只死蛆虫,您不把他给拿出来?」刘雨薇说,不用拿出,两颗蛆虫的尸体有很好的消炎作用,对伤口有好处。赵勇德点点头,俨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很快的,刘雨薇便将王世科的伤口给处理好。王世科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擦拭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沖刘雨薇笑了笑道:「刘医生,多谢您了。」而刘雨薇则是笑了笑:「王世科同志,您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王世科不好意思的沖刘雨薇笑了笑:「嘿嘿,嘿嘿,刚开始烧我伤口的时候有些恨,不过这会儿嘛……嘿嘿,没有恨了,没了。」刘雨薇这才点了点头道:「说实话啊,您这伤口要是不烤烤,真的会发炎,到时候我可能会救下您的一条命,可是您这下半身可能就保不住了。」王世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伤口,一想到自己下半身可能永远没办法挪动,他就感到一阵后怕。让他变成残废,他宁愿不要这条xing命。深唿吸一口气,王世科在白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虽然伤口处是不是有阵阵炙烤的痛苦传来,不过这和之前意识昏迷的状态相比,明显好了不是一个层次。看王世科刚才还惨白无比的脸这会儿总算恢復了一丝血色,白波沖刘雨薇竖起了大拇指道:「刘医生,好样的,比我们队伍里的老医生厉害多了。哎,那小子半路上就被一泡尿给憋死了。」「啥?」白波这么一说,现场众人顿时愣了愣神,九筒满脸不相信表qing的问道:「我说白队长,您跟我开玩笑的吧,这人还能活生生憋死?」「是啊。」白波道:「没见那军医之前,我是绝对不相信人被憋死的。可是见到那军医活活被尿憋死之后,我才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那您倒是跟咱说说看,那军医到底是怎么憋死的?」九筒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波道。「其实那军医,行军经验倒是丰富,而且医术高超。不过半路上,那傢伙愣是被小日本的子弹she中了命根子,结果那玩意儿直接给崩碎了。那医生倒也不慌不忙的自己给自己包扎好了。可是,后来,真正的问题就来了,伤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连尿管都给堵住了,军医没法撒尿啊。为了不撒尿,一路上那老小子硬是一口水不喝。可是不喝水也会有尿产生,忍无可忍,实在是憋不住了,那军医才将纱布给扎出了一个小口来,用来撒尿。可是这么一尿,那伤口就会触动,疼的那老军医翻来覆去,一泡尿愣是没撒完就嗝屁,直接疼死了。」听白波这么讲完,石头也相当愤慨,直骂小日本丧心病狂,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你说你要杀人就直接一子弹给人弄死得了,gān嘛让人那样遭罪?「行了,咱也别在这废话了。」杨开道:「继续走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杨开说完之后,白波便将王世科搀扶起来了:「走吧,要真是藏宝之地,咱们就找一安全的角落,好好睡一觉,吃一顿饱饭。」顿了顿,又接了句:「在这人迹罕至的地下,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吧。」九筒接了一句:「我觉得要是人来打扰倒好了,咱们可以跟他们浴血奋战,实在不行拼了xing命也能落个全尸。」是啊,九筒这话倒不假,一路上对他们造成最大威胁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只不致名姓的怪物,而且个个兇勐兇残,一想起被巨猿给拧断了脑袋的杨开慧,众人的心中就是心有余悸。行了,咱也别在这废话了,赶紧走吧。杨开看了看前面,一望无际,深不可测:「到了里面,不就知道到底安全不安全了吗?」杨开的话也鼓舞了众人,便顺着地面朝前走。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竟惊奇的发现,他们的手电筒在前方隐约有些反光。难不成,是来到了诺大空间的边缘?他的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一喜,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其余的众人也都是匆忙追了上来。当众人脚步匆忙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这儿竟然是一根四人环抱都不一定抱一圈的石柱子,石柱子上刻着一个个的凸显的石像,石像上雕刻的似乎是一个人和一条巨蟒战斗的场景,人物的肌rou条纹纹理可辨,而那巨蟒身上的鳞片也是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第五零四章 地狱妖窟(18)仰头看着这足有四米多高的柱子,众人都被震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如此之高的柱子,瞠目结舌。好半天,九筒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没想到……这儿竟也来过人,建造墓xué?我猜这人的脑子肯定被挤过,否则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恐怕在这儿建造如此之多的建筑,其làng费的人力物力,已经超出藏宝的价值了吧!」其余众人则都是开始摸索着其余的一些东西,尝试着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来。忽然,杨开闻到了一股鲸油的味道,在圆柱子旁找了两圈,最后竟然找到一个用石头直立起来的平底锅里,有一些粘稠的凝固液体。杨开用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孔上闻了闻,惊诧道:「竟然是鲸油。九筒,快把这鲸油点燃。」九筒点了点头,用固体燃料引燃了鲸油之后,他们的视线才终于亮堂了起来。「其余地儿也有,大家都把其余的几盏长明灯都给点上。」杨开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壮的棍子,引燃了之后走到了其余的几个长明灯面前,将长明灯点燃。
第474页 等到火焰燃烧的旺盛起来,周围的qing景一览无余。当众人看清两边qing景之后,一个个的都镇住了良久,张开的嘴巴都没有闭上。这是一个足有二十米长二十米宽的诺大的大厅,在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则是雕刻着雄伟壮观的雕塑神龙,而在他们正对面的墙壁上,则是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场景。当然,双龙戏的珠子是真实的珠子,光滑明亮的夜明珠散发出的神圣光芒,照耀在众人的身上。整个大厅都是由分散在四个方位的圆形大柱子顶着,四个大柱子上雕刻着相同的场景,都是大力士力战巨蟒的场景。而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成箱成箱的huáng金,一排排的被堆砌在了双龙戏珠的图案之下。密密麻麻,整整有几十只箱子,每只箱子的盖子都被打开,露出里面的huáng金白银,各种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的金器银器,反she着火焰的光芒,照耀的众人睁不开眼睛。而在huáng金箱子的两边以及前方,则是用整块大理石雕刻而出的四尊神像,犹如宝藏守护神一般,面目狰狞的打坐,在神像前面,则是一具石棺。石棺上面似乎也雕刻着什么佛像,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的原因,所以他们根本看不清上面到底雕刻了些什么。杨开等人在这种惊诧震惊中,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盯着这场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陈天顶和潘子则是满目激动的跪倒在棺材前面,用诧异的目光盯着箱子之中的金银珠宝,泪流满面,这场面,实在是忒诙谐。九筒刚想上前抓起一大把的项鍊首饰,往兜里揣点,可是却被陈天顶拦住了:「别动,你不想要命了,在这种地儿珍藏起来的珠宝,上面肯定涂抹有剧毒,摸一下你的手可能就保不住了。」九筒一听,吓得连忙将手缩了回来,骂了一句:「狗日的,心忒歹毒了。不就是想拿你一件东西吗,至于要夺走人的手?」「那,咱怎么把这些宝贝给弄出去?」赵勇德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可是又不敢用手摸,急的是满头大汗,围绕着大堆大堆盛放金银财宝的箱子转来转去。「拿走,拿走是拿不走了。」陈天顶苦涩的摇摇头:「这些东西要是用在抗日救国上,起到的作用可比落在私人手里qiáng多了。」石头哈哈笑着拍着赵勇德的肩膀:「老赵啊,连人盗墓贼都有着觉悟,你一军人都没人觉悟高,这一点我可要批评你了啊。」「盗墓贼怎么了盗墓贼。」似乎听出石头这话中对盗墓贼的一丝嘲讽,潘子有些不满的道。「没怎么没怎么。」陈天顶闻着两人火药味十足,忙在中间打圆场:「石头这人就这脾气,说话不过脑子,习惯就好了。」石头沖陈天顶嘿嘿笑笑:「瞅瞅,瞅瞅,这才是真正志同道合的同志。」潘子小声嘟哝了一句:「同xing恋吧你们。」而杨开和白波以及张寒山教授三人,一直都在观察着守护在金银财宝之前的雕塑。这些雕塑,模样以及穿着上看起来好像是凶神恶煞,而张寒山却凭藉自己过人的见识,告诉众人说其实这些是罗汉。罗汉自古便被佛教认为是守护者,他们的雕塑可守得一方平安,故此,那些盗匪才会将罗汉像放置在此处,大概是想让几尊死雕塑帮他们看守金银珠宝吧。看来这些罗汉倒也是比较尽职尽责,愣是帮那帮盗匪看守金银珠宝看守了几百年,也没离开。他们还真是尽忠职守啊。顺着四尊雕塑,最后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放置于大厅中央的石棺上。说实话,他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石棺了。可是这次遇见石棺,心中却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感觉到危险。三人都凝神屏息,立于棺材前,观察着石棺。不是说这儿是盗匪门的藏宝之地吗?怎么会有棺材?棺材里面放置了些什么?会不会是金银珠宝?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九筒等人,发现他们都围绕在金银珠宝旁边,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金银珠宝。「九筒,过来。」杨开喊了一声。九筒听了,立刻走了过来,看着杨开道:「指战员,啥事儿?」「招唿人手,把棺材板子给我掀开。」杨开道。「啥?」潘子有些急促的走过来,踉踉跄跄的东倒西歪,跟喝了二两酒一样。刚才看到这老些金银珠宝,他的脑袋都有些眩晕了。「开棺啊小子。」九筒沖潘子笑了笑:「怎么?没见过?」潘子却是连忙伸开双臂,拦在石冠前:「你们不是不准备拿走这儿的东西吗,gān嘛要开棺?」「是啊,不准备拿走这儿的东西,总得看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吧,看看总没关系吧。」九筒一把将潘子给扯开了。「别啊。」潘子重新走到棺材前护着棺材:「你们也不瞅瞅,棺材出现在藏宝地儿,那绝对是不正常的尸体。当初他们肯定是想借着这棺材守着这藏宝地儿,能镇住这藏宝地儿的棺材里面,放着的肯定不会是正常的东西。要是打开,万一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咋办?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完蛋。」潘子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想起了了在祭祀遗址里面,撞见的那一具石棺。石棺里面走出来,全身长满蛊的骷髅,现在想一想都心有余悸,要是这石棺里,出现危险等级如同蛊骷髅咋办?在没有找到出口前,遇到危险他们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想了想,杨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这棺材等有机会再开吧,暂时先找个地儿休息一下,大家都累的不轻吧。」杨开道,带头离开了棺材。其余众人也全都跟着杨开走开了,来到了藏宝箱子后面。藏宝箱子和石壁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中间隔着一段差不多两米多宽的路途,他们便躺在了石壁上,准备歇息一番。石壁都是坚硬的石头结构,密密麻麻,应该不会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众人刚刚泡过澡,jing神好很多,所以尽管他们都躺下,可是身体依旧是相当松弛,jing神也很清晰。「哎,我说指战员,你说那小日本这会儿把我们撇多远了?咱们距离那三星堆遗址发掘现场还有多远?」九筒看着杨开问道。杨开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哦,倒也是。」九筒不好意思的笑笑:「您又不是千里眼。不过我觉得咱们在这儿耗费的时间忒长了,要是不赶紧追上去的话,恐怕小日本得抢先了。」杨开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我们暂时似乎不容易找到出口。」「实在不行,待会儿咱们在这附近找一个松软的地儿,打盗dong出去。」陈天顶道、「可是,我们现在连所在的位置都不知道,要知道我们下来的时候可是顺着地下妖窟钻下来的,还经过了地下河水的冲击,最后又落入了封闭的密室里面。而且闯出地下密室之后,又往下坠落才总算来到这儿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距离地面应该很远,这得猴年马月才能挖盗dong出去啊。潘子提出相反的意见。「那你说怎么办。」陈天顶有些不悦的看着潘子。「要我说啊,原路返回,找尽可能高的地方打盗dong,效率可比咱胡乱在这儿打盗dongqiáng多了。」潘子说的话倒是不假,即便再专业的盗墓贼,打盗dong的速度也比不上人攀爬的速度。「得得得,得得得!」众人安静了片刻,忽然一阵类似于牙齿打颤的声音钻入众人耳朵。「谁磨牙?」九筒问了一句。众人面面相觑,并未有人作答。杨开则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目光迥然的望向石棺,一头雾水的盯着石棺:「那声音……似乎是从石棺中传出的。」听杨开这么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开什么玩笑,石棺怎么可能会发出磨牙的声音?而且还是几千年前的棺材。说时迟那时快,杨开此刻已经凑到了棺材前,仔细的听着棺材里面的动静。得得,得得。每隔一段时间,里面都会发出得得的磨牙声音。这一幕把众人吓得不轻,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这里面的声音到底咋回事儿?」潘子估计盗墓那么长时间都未见过会发声的棺材,所以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都吓得苍白起来,毫无血色,本身都跟鬼一样。「谁知道。」杨开摇头道:「不过,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把棺材板子给掀开,别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咱们绝对能把他们解决了,不是吗?」独眼龙随声附和:「不错。」话毕,狙击枪便是咔嚓一声上膛,然后瞄准了石棺。「好,动手。」见大家兴趣都挺高涨的,杨开立刻下令。经歷了之前那么多的困难,以及被石棺困扰,他们对石棺早就已经有了很qiáng的免疫力,这会儿竟都不再害怕了。只是准备匕首撬棺材的准备匕首,准备防护工作的则是检查枪枝,即便从棺材里面飞出一个大罗金仙,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把他she成筛子。准备完毕之后,杨开才一声令下「动手」,四棱刺刺入棺材板子中,大家齐用力。嚯嚯,嚯嚯!沉重的石质棺材板子终于被挪开了一条裂fèng,众人齐用力,将棺材板子朝旁边掀翻了去。哐当。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棺材板子坠落到地上,竟摔成了两截,同时一股浓浓的黑雾从棺材之中散发而出。陈天顶立刻拉着杨开后退:「尸气,有毒,都屏住唿吸。」足足憋了半分钟之后,黑色雾气才终于散去,陈天顶才带人重新走上去,借着明亮的光芒,看着棺材里面的场景。当众人看到棺材里面,一股股黑水以及漂浮在黑水上面的一件件噁心的不明物时候,都纷纷后退了来,闭上眼睛,用手扇着鼻孔前的空气,骂道:「这棺材里面到底是啥玩意儿?怎么这么臭?」「谁知道。」陈天顶也摇了摇头:「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石棺里面有这样的。」「你看啊,石棺里面都是黑水,应该没有活物,可是刚才里面明明发出了得得得得的牙齿打颤声音,是不是说,他娘的有鬼啊。」石头道。「不会不会。」陈天顶连连摆手:「你小子别瞎说,说话也不看时候。」诚然,这会儿绝对不是说有鬼的时候。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刚说完,牙齿打颤的声音再次从棺材中传来,同时又轻微的水流动的声音传来。「哎哟我糙。」距离棺材最近的赵勇德,竟感觉到棺材在轻微晃动,立刻吓得跳开了,瞪大眼珠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棺材,骂骂咧咧道:「哎,我说啊,这棺材他娘的不对劲啊,这棺材刚在在晃动啊,这棺材一晃动,就和石头地板碰撞。和石头地板一碰撞,就会发出得得得得的声音。」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得得得的声音,并不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而是棺材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不过,还有一点弄不明白啊。」杨开道:「那棺材,为啥会动?」是啊,棺材为啥会动弹?「有风?」陈天顶有些试探xing的讲道:「或许是棺材没防止平,所以轻微的力量都会让棺材板子晃动。」
第475页 九筒伸出左手中指,用舌头舔了舔,在空气中来回晃动了两下,最后摇摇头:「没有风啊。」「那……会不会是棺材的黑水里面有啥东西。」石头道。「你他娘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听石头这么一说,独眼龙浑身都颤抖了一下:「那黑水里面咋会有东西,什么东西能在黑水里面存活?」「鬼?」石头沖独眼龙笑笑。「你小子是成心的是不是。」石头狠狠瞪了一眼独眼龙。「成心?你看我像吗?」石头给独眼龙亮了亮自己身上的ji皮疙瘩:「我这会儿都快吓死了,还怎么诚心吓唬你?」话音刚落,那得得得得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了,就好像是一个冬天赤身luo体的人冻得牙齿连连打颤一样。「恩?什么东西。」那里面的声音实在是忒诡异,独眼龙这个冷漠男也是起了一身ji皮疙瘩,狙击枪握的更紧了。即便里面飞出一只蚊子,他的狙击枪也会毫不犹豫的来一枪,把里面那玩意儿给阉了都不为过。「走。」杨开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便抓着陈天顶,凑到前面去,准备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而那陈天顶却好像全身冻僵了一般,根本不动弹,任凭杨开如何拉扯,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陈老闆,您这是……怎么了?」看陈天顶这幅冰棍人模样,杨开好奇的问道。「咱们……咱们这是遇到了子母rou菩萨。」陈天顶的牙齿打颤,发出得得得的声音,竟然和棺材里发出的得得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子母rou菩萨?」杨开很好奇的盯着陈天顶:「陈老闆,这子母rou菩萨有啥说法?」而那潘子一听子母rou菩萨,竟直接双腿一软,跌倒了地上,目光发直,盯着棺材板子看了好半天,不可思议的盯着陈天顶:「我说……您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子母rou菩萨?那帮鬍子该不会这么狠吧,用这么邪恶的诅咒。」「怎么不会?」陈天顶嫣然一副寒冬腊月不穿衣的模样,痴痴傻傻的看着跌落在地上的潘子。「哥们……我说哥们,您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潘子,你这次不会又是跳大神,被那个神仙上身了吧。」九筒边说边用脚踢着潘子的身子,轻声道。潘子抬起了头,面无血色的盯着九筒道:「子母rou菩萨,子母rou菩萨啊大哥。」九筒好奇的问道:「啥子母rou菩萨?能吃吗?」「能吃。」潘子点头:「你把那棺材里面的子母rou菩萨给吃了吧。」九筒嫌弃的目光看了一眼棺材之中的黑水,咧着嘴收回目光,骂了一句:「你这人噁心不噁心啊。」杨开和白波两人将陈天顶搀扶起来,看着陈天顶道:「我说陈老闆,您这到底啥意思,什么子母rou菩萨?我以前咋没听说过?」「这子母rou菩萨的典故,说出来,吓死你们。」陈天顶脸色惨白的盯着杨开等人。那眼神中的恐惧,竟渲染的杨开等人也有些忌惮了。「陈老闆,您这是在和我们开哪门子玩笑?子母rou菩萨能有啥典故?」白波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陈天顶。「哎,罢了罢了,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我得提前警告你们,被吓出心脏病来,我陈天顶概不负责。」陈天顶越是神秘,他们就越是兴奋,盯着陈天顶道:「陈老闆,您时候吧,我们等着听呢。」「哎,说起这子母rou菩萨啊,那可是金尸教的一大邪门法术之一啊。」陈天顶摇摇头,开始讲了起来。第五零五章 地狱妖窟(19)原来,这金尸教向来以盛产各种尸体,害人为目的,所以这金尸教中有很多的害人的邪xing玩意儿。其中子母rou菩萨,便是最厉害的尸体之一。子母rou菩萨的制作方法,极其的血腥。首先,必须挑选丑年丑日丑时出生的孕妇,将孕妇孕妇封闭在一个空间中,每天只餵给她们煮熟的人血。人血中的某种化学物质,会导致孕妇早产。当然,金尸教的人餵给他们人血的量也是经过很jing密的计算,大致就是要让孕妇在丑日丑时分娩。当孕妇将婴儿生出来之后,便会切断孕妇以及婴儿的一切营养来源。将孕妇的嘴用针线给fèng住,还要割掉母亲的ru房,让母亲没办法餵养婴儿。孕妇就先是眼睁睁的看着刚出生的婴儿饿死,然后自己再绝望而死。这样的尸体,都是有着非常之大的戾气,用来害人都是很厉害很有效的。据说,只要将这孕妇以及婴儿的皮rou割下来一点,放到新婚夫妇的chuáng底下,那这对新婚夫妇就会生出来yin胎。当然,子母rou菩萨最为厉害之处,便是他们能在若gān年后復活。也就是他们现在所遇到的qing况。将饿死的婴儿以及孕妇放入棺材中,用特殊的药物浸泡,若gān年之后,他们的孤魂野鬼就会顺着药物的味道,找到rou体凡胎,并且附身其中。这样,一旦有人惊扰到他们的休眠,子母rou菩萨就会从其中跳出来,将惊扰到他们休眠的人或动物给活生生的掐死。「哎呀我糙。」王世科听陈天顶这么一讲,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陈老闆,您这从哪听来的老段子,拿这儿来吓唬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邪xing恶毒的人?您连这个都相信?」陈天顶却是苦涩的笑了笑:「你以为我愿相信啊?其实,这子母rou菩萨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歷史上都有过记载的。」「哦,你啥意思?」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天顶。他倒是想听听,陈天顶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典故。「你们知道盗墓派的祖师爷吧,就是曹cao那厮。曹cao手下有一个专门负责盗墓的官职,名为摸金校尉,也就是我们老陈家的第一代祖师爷。据说,我们老陈家摸金校尉第一人,陈家浜曾经在墓xué中活动的时候,便遭遇过这子母rou菩萨。当时的盗墓都是合理合法的,所以一个摸金校尉一般都会带着一只大军。」「我那老祖宗撞见子母rou菩萨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也顾不上子母rou菩萨旁边的金银财宝了,撒丫子就跑了。可是跑了没多远,就听到墓xué之中传来嗷嗷的惨叫声。看来是那些大军并没有按照摸金校尉的命令跑出来,而是选择和子母rou菩萨战斗。最后,整整一只上百人的队伍,只逃出来了五个人,其余的人,全都毙命。据我那老祖宗和逃出来的几个人商量jiāo谈之后才得知,里面那子母rou菩萨实在是忒厉害,单手技能把一个大活人给举起来,丢到石头上,那人的身体就会爆炸。」「啧啧,啧啧。」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九筒就更不相信了,一只子母rou菩萨,能解决掉一只百人大军?不相信,他想即便把自己给打死,也是不会相信这个荒谬的言论的。王世科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盯着陈天顶:「陈老闆,曹cao那个年代,就已经有金尸教的存在了?还有你的祖宗,又没有亲眼看到子母rou菩萨杀死那么多人,单凭他一个人的记载,你们怎么能相信呢?你们这也有点忒拿着ji毛当令箭了吧。」潘子见众人都不相信,也极力辩解起来:「你们知道啥,这子母rou菩萨,可是真实存在的。不光是陈家老祖宗遇到过子母rou菩萨,我也听我老爹说过子母rou菩萨的典故,他还信誓旦旦的警告我说,若是遇到了子母rou菩萨,一个屁都别放,磕仨响头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否则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尸骨无存。」「等等,等等。」赵勇德伸手拦住了潘子道:「你小子不是说你俩老爹一个是土匪头子,另一个后爹是跳大神的吗?怎么你老爹会知道盗墓的规矩?按理说这俩职业应该和子母rou菩萨没啥jiāo道啊。」「你们知道啥。」潘子极力辩解着:「你说一跳大神的能赚多大钱?为了养家餬口,跳大神的还会兼职盗墓啥的,这可不是chui牛。」听潘子这么说,众人似乎也都选择相信了,默默点了点头。「行了,咱也别管啥子母rou菩萨了,即便是如来佛祖来了,他也怕咱的枪桿子的吧。」独眼龙说着便晃晃手中的狙击枪:「你们把那棺材给我推开,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捣乱,要是有危险,我独眼龙手上这狙击枪可不答应。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道:「行啊,九筒石头,赵勇德,你们跟我过来,其余的人,都退后。免得被里面的东西给伤害到。」陈天顶越说,他们心中的好奇心就越qiáng大,就越想知道这所谓的子母rou菩萨,到底是什么德行。见众人准备掀翻棺材,潘子和陈天顶两人都吓傻了,陈天顶还好点,他了解这大兵的脾气,他们做决定的事,就算他们说破嘴皮子,也不会让他们的思想有丝毫的转变。既然没有退路,只有直面危险了。所以陈天顶拿好了武器躲到一边,随时警惕着棺材里面的玩意儿。潘子可没陈天顶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躲到了一边,深唿吸一口气,盯着准备掀翻棺材的几个人,嘴唇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遭报应?」潘子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不过杨开依旧是听得真真切切,当下苦涩的笑笑:「即便是遭报应,我也认了,我就不相信这子母rou菩萨真的存在。」一边说着,一边喊着口号,一二三过后,众人齐用力,棺材板子竟然是吱吱呀呀晃动了几下,发出更为频繁的得得得声音,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石质棺材竟然真的翻滚了下来,叮叮噹噹的打了好几个滚。而棺材里面的黑水,以及其余的一些脏乎乎的东西,也是从棺材之中滚落了出来。当众人看到棺材之中滚落而出的东西时候,一个个的都感觉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呛鼻的味道四散开来,呕吐感如此之qiáng烈。众人忙将脑袋转移到了旁边的方向,噁心的想吐。「这……这就是您说的那啥……那子母rou菩萨?」九筒一边用手抚摸着胸口,不让自己吐出来,一边噁心不已的说道。「是啊。」当陈天顶看到被药水泡得发黑的尸体时候,眉头紧皱,轻轻的点头讲到。「这……这也忒他娘的噁心了点吧。」九筒厌恶的目光看着药水,噁心的想吐。「没办法啊。」陈天顶道:「这就是子母rou菩萨,如假包换。」这会儿众人差不多都安定了下来,看着场中的子母rou菩萨,众人的脸色那是青一阵紫一阵。这子母rou菩萨,可真是噁心的要命。棺材被掀翻的时候,一大一小两具骸骨便从棺材之中滚落而出,两具骸骨身上都是黏煳煳的黑色,充斥着耳目,皮rou早就已经腐烂了,甚至于很多地方都露出了发黑的骨头。「看起来,也没啥攻击xing啊。」众人看着那尸体,有些无语的讲到。「恩?」潘子则是被这场面给镇住了,若有所思的盯着子母rou菩萨,好半天时间,才将目光转移到陈天顶的身上:「陈老闆,这……这子母rou菩萨并不是传说中那样,蹦跳起来就把人给撕成碎片啊。」陈天顶也是陷入了沉思,盯着发黑的尸体,良久之后才舒了口气,有些不确定的讲到:「难不成,我那老祖宗记载下这些,只是为了让后人认为他见多识广,牛bi哄哄?」
第476页 「哈哈,陈老闆,您那套都过时了,算了吧。」九筒哈哈笑着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道:「行了,别管这些没用的了。走,咱去别的地儿瞅瞅有没有出去的盗dong。那帮劫匪把宝藏埋到这儿之后,肯定得出去啊,我们找到出口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陈天顶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后点了点头道:「好吧。」可是,他的视线从棺材板子上挪开的瞬间,竟不经意间瞥见了棺材板子底部的一些图案上,他顿时来了兴趣,忙往前疾走了两步,盯着棺材底部看了好长时间,最后才不可思议的讲到:「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上面是什么。」听陈天顶这惊诧的语气,众人都好奇的走了上去,目光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陈天顶正直勾勾的盯着棺材底部看。那被压在地下的板子上,竟然雕刻着一幅幅的画面。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将那画幅从头到尾都仔细的看了一遍。仔细看完之后,狗娃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杨开好奇的看着发笑的狗娃,问道:「狗娃,你笑啥?」狗娃说:「你们还没看懂这上面到底是啥意思吗?」杨开摇摇头:「啥意思?我没看懂?」狗娃说:「那我就给你讲讲吧。那徐福东渡日本,给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到了仙岛之后果然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其实他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就是野生猕猴桃。那徐福脑袋瓜子不灵敏,认为这玩意儿模样怪异,吃起来甜润润口,肯定对人的身体健康有益。便拿回来了。可是拿回来,还没奉献给秦始皇,他身边的一个奴僕便认出来了这野生猕猴桃,便对徐福说,这野生猕猴桃,秦始皇每天都当成开胃菜。你拿这玩意儿诶秦始皇说是长生不老也,不怕秦始皇把你的脑袋给拧掉吗?」听狗娃这么一说,徐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珠子瞪得老大,有点不相信:「你这是开啥玩笑,怎么可能,这是从东海仙岛的来的长生不老果,秦始皇怎么可能会每天都当开胃菜呢?」那奴僕说,这哪是啥长生不老药啊,这根本就是野生猕猴桃,秦始皇的老家到处都长满这果子。徐福一听都吓傻了,也不敢回去将长生不老果奉献给秦始皇了,当下便是有了归隐的念头。可是,自己怎么到哪归隐呢?最后就想到了抢走他金银财宝的盗匪,便找到了这些劫匪,将野生猕猴桃jiāo给了那帮盗匪,说这是我从东海仙岛得到的仙果,可以让你们长生不老,我愿和你们共享这些金银财宝以及长生不老。那帮没见过世面的盗匪没见过长满毛的果子,而且吃起来倒是挺好吃,便相信了徐福所说,并且让他当了二当家。徐福这狗日的终于安全了,可秦始皇那老小儿可不敢了,派大军到天底下搜寻徐福的下落,可那徐福早就已经藏到没人的地儿了,秦始皇拍了大军,可是根本找不到徐福的下落,只好作罢。安定了之后,徐福就娶妻生子。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那几个盗匪头子后来是死的死老的老,没有一点长身不老的迹象,那帮土匪一下子就怒了,将徐福给宰了,把他的老婆儿子埋到了藏宝之地,以此来教训徐福。狗娃说完之后,众人都很震惊,杨开问狗娃,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狗娃说这件事在他们的村落都很流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而且据传说徐福那玩意儿就被埋在了这儿,你没见我们这附近有很多的野生猕猴桃吗?就是当时徐福带来的一个野生猕猴桃的桃核,种在了这儿,结果就长出来了,而且徐福以及他全家老小的尸体,都被埋在了这附近的藏宝之地。我们村子的人几乎都知道,这妖窟下面可能就连通着藏宝地,可是据说这下面闹鬼很兇,而且有阎王爷拍的小鬼看守,是通往阎罗殿的通道,所以没有人敢进来,都当成圣地来供奉着。九筒听狗娃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死死的盯着狗娃说:「狗娃,你小子不老实了啊,刚开始的时候你咋不把这长生不老的传说告诉咱?」狗娃无奈的说道:「村长都在俺身边,俺没机会说啊,再说了,要是我说了,你们会相信吗?连我都有些不相信呢。」狗娃的话倒是不错,这事儿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谬,如果不是看到下面有好几具尸体的话,恐怕他们都不会相信狗娃所讲。听狗娃说完之后,陈天顶看地下一大一小两具骸骨的时候,分明充满了崇拜之qing:「难不成这就是徐福的妻儿老小?没想到我陈天顶还有机会瞻仰一下两位老祖宗的仪容,真是三生有幸啊。」「可是,这里是徐福的妻儿,可是徐福在哪儿呢?不会是吃了野生猕猴桃真的长生不老藏起来了吧。」九筒好奇的望了望四周,可是并未发现其余的尸体。其实现在,整个大厅早就已经被四只长明灯给照耀的相当明亮,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落下,他们的rou眼完全可以将所有的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即便如此,依旧没有徐福尸体的迹象。这一点和狗娃所说的那故事倒不一样。「哎呀,你奶奶啊。」就在众人思索这个故事时候,石头却忽然跳了起来,望着骸骨的方向,嗷的一声骂了起来:「狗日的那尸体不见啦。」「啥?」听石头这一喊,所有人都满脸不敢相信的扭头,望着尸体放置的方向。可不是咋地,刚才还放置在地上的尸体,此刻却已经失去了踪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众人心中徐徐升起。第五零六章 地狱妖窟(20)「嘿,丫跑哪去了?」赵勇德急得满头大汗,眼珠子滴熘熘的转悠,仔细搜索任何一个角落,可就是寻不见尸体踪影。「不会是跑了吧。」潘子当时就吓傻了,小声嘟哝着:「我就说,我就说,这子母rou菩萨厉害,惹不起,你们还惹,这下完了,这下完了。」「你小子闭嘴。」陈天顶站在潘子身边,听潘子在这儿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心烦意乱,使劲骂了一句:「还他娘的嫌不够乱。」「大家都冷静。」身为领导者,杨开知道在众人慌乱的时候该如何做,当下便用深厚的声音喊住了众人:「都不要乱讲话了,或许可能是被墓葬中的神秘生物给拖走了也说不定。」「神秘生物?」众人更害怕了,都惊跳起来,惶恐盯着周围:「神秘生物在哪儿呢?」杨开偷偷拍了自己一巴掌,刚才那句话说错了,一路上,「神秘生物」已经害得他们很惨了,众人都对「神秘生物」充满qiáng烈的畏惧心,这会儿再提神秘生物,便是加重众人心中的恐惧吗?「哎呀,我糙,陈老闆,您背上那是啥玩意儿?」九筒忽然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惶恐不安的盯着陈天顶,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不安。「咋?」九筒这么一喊,陈天顶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九筒:「九筒,到底发生了啥,啥玩意儿在我后背上?」「那……那不是他娘的粽子吗?哎哟我糙,一大一小俩粽子,在你背上趴着呢。」九筒忽然用坏坏的笑意看着陈天顶。陈天顶看九筒这坏笑,也知道是这臭小子在和自己开玩笑,当下狠狠瞪了一眼九筒,骂道:「吃饱撑着了,这个时候你说你开什么玩笑。」九筒嘿嘿笑笑:「逗你玩呢,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神秘生物,和粽子之类的。」「呸。」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可是这么一瞪,他脸上的肌rou立刻抽搐起来,指着九筒的后背,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九筒,你后背……你后背上……有东西。」九筒却捂着肚子哈哈狂笑了起来:「我说……我说陈老闆,您这玩笑开得可真没水平,这么明显的谎言,您觉得我会相信,哈哈,笑死人了。」而陈天顶却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依旧是满脸恐惧的连连后退,脸上的肌rou抽搐的厉害:「你狗日的别动,老子没跟你开玩笑。别动,别动。」九筒依旧是乐呵呵的看着陈天顶:「咋,陈老闆,我这后背上有粽子?他娘的要是有粽子,我九筒第一个把他拉下来,剥了皮之后直接给他吃了。」「哎呀,我糙,九筒,你小子别动了。」这个时候石头也是带着哭腔道:「告诉你小子别乱动了,那些……那些是啥玩意儿?」「石头,你小子也骗我啊。」九筒乐呵呵的看着石头。而其余众人,看石头和陈天顶的表qing,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当下便是好奇的走了上去,他们都想看看,九筒后背上到底是什么qing况。当他们看到九筒后背上qing况时候,一个个都蹦跳了起来,瞠目结舌的盯着九筒的后背,身子颤抖的厉害,眼珠子瞪得超大无比:「陈老闆,这是啥玩意儿?狗娃,你也来看看,你老乡你应该认识吧。」听杨开这么一严肃,九筒当场就吓傻了,他知道事qing应该不会错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我说指战员,我背上到底是啥qing况?我死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啊。」「别说话。」狗娃转到九筒身后之后,面容立刻变得严峻起来,训斥了九筒一句,然后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遍,最后停留在石头身上,道:「石头大哥,用你的火焰喷she去,把狗娃后背上的玩意儿给烧死吧。」石头立刻点点头,而那九筒却吓傻了:「到底是啥qing况?要用火焰喷she器?这一下我还不得去见阎王?」「放心吧。」石头惨澹的笑笑:「我会小心的,一下就好。」「不行啊,你们换一种方法吧,狗娃不知道火焰喷she器的威力,肯定认为你这玩意儿就是一平淡无奇的喷火装置呢。」石头想想,倒也是这么种qing况。自从狗娃加入队伍之后,他们很少会用到火焰喷she去,狗娃自然没机会见识到火焰喷she器的威力。「石头,这样,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玩意儿害怕火,我们用火焰,就可以把它们bi退是吗?」狗娃点点头。「你看这个行不行。」石头快速的掏出了一小块固体燃料,又从地上捡了两根铜铸树枝,夹着固体燃料。狗娃点了点头,接过了火焰,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九筒的后背,然后一点点的在那些东西身上炙烤起来。而九筒,则是当场吓傻了,在狗娃灼烧后背的时候,他是一句话不敢说,甚至连抖动一下都不敢。只是安安静静的让狗娃给自己灼烧着后背。「好了。」当最后一颗虫子被灼烧掉之后,狗娃才深唿吸一口气,将固体燃料熄灭了。而九筒也是在第一时间转过身,盯着地面上的一个个犹手指大小的奇怪生物,倒吸一口凉气。这究竟是啥东西?九筒盯着地面上那些一个个手指头大小粗细,全身晶莹剔透的昆虫,满是好奇的问道。一想到这十几只昆虫刚才就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就感觉起了一身ji皮疙瘩,使劲颤抖了一下,将身上的ji皮疙瘩都给抖落掉了。「这是手指虫。」狗娃道:「这种虫子生长在地下温泉里面,或许是水蛭的一个变异品种,他们可以穿透人的皮肤,进入人的血管里面是生活。」
第477页 「咋可能?」九筒满脸质疑的盯着地面上的手指虫问道:「这手指虫这么粗这么长,怎么可能钻进人的血管里面?」狗娃却是笑笑,然后用脚踢了一下其中一只手指虫。那只手指虫受到刺激,身体竟然逐渐的舒展开了,几秒钟的时间,便是伸张到只有血管粗细,比刚才长了五六倍。「呶,他们这样就能钻进去了。」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九筒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他们钻进血管中,血管不就被堵住了吗?他们永远都处于这种压缩状态,难道不难受吗?」狗娃却是呵呵笑笑:「当然难受,所以在钻入血管中之后,他们的身体便会缩回来,将人的血管撑爆。」嘎!众人都吓傻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狗娃:「这手指虫怎么这么血腥邪恶,竟然要撑爆人的血管。」而狗娃则是嘿嘿笑笑:「别开玩笑了,这还血腥?比这血腥的多了去了,只是咱们一路上比较幸运,只是碰到一些最简单的危险,没遇到那些更兇残的生物。」众人都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一路上他们所碰到的一辈子都未曾遭遇到的危险,难不成竟然只是狗娃所说,碰到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危险?他们心中都在想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九筒傻傻的盯着手指虫看了好长时间,才问道:「我说,这手指虫是啥时候趴到我后背上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狗娃想想,然后走到九筒刚才蹲坐着的地儿,用脚踢了两下碎乱的石子儿,竟发现下面有一个手腕粗细的小dong,而小dong里,正挤满了手指虫。「你奶奶的熊。」一想起刚才自己屁股下就是一手指虫窝,九筒就全身出冷汗,起ji皮疙瘩:「这狗日的手指虫真是无孔不入啊,幸好老子福大命大。」「命大个屁。」陈天顶骂了一句:「要不是狗娃,你小子早变成虫子窝了。」「那啥……那啥,狗娃,多谢你了啊。下辈子我九筒给你做牛做马。」九筒嘿嘿笑着说道。「那这辈子呢?」陈天顶咄咄bi人的问。「说了下辈子做牛做马,这辈子你还要我做啥?这叫长期投资,你懂个屁。」九筒瞪了一眼陈天顶。「行了。」狗娃摆摆手:「没时间了,赶紧走吧,这手指虫都是群居生物,要是被手指虫围攻了的话,咱们cha翅难飞。」话音刚落,众人竟听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就跟啃噬骨头髮出的声音。「这声音……」九筒当时就有些愣住了,然后满脸不解的盯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湖边。「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是啥玩意儿?」九筒发现,刚才还暗淡无色的河边,此刻竟然好像被铺满了金子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狗娃面色一沉,一咬牙,脚步缓慢的往前走了两步,朝着那边丢了一把火把,照亮了那片范围。当狗娃看到地面上如cháo水一般朝前涌动的手指虫时候,直接双腿一软,身子朝后倒去,潘子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狗娃,冲着他喊道:「狗娃,这他娘啥qing况?你倒是说话啊。」狗娃语气颤抖的说:「手指虫喜欢上生活在温泉里,咱们闯到虫子窝里面,完蛋了完蛋了。」狗娃一边用手摸着胳膊,一边语气颤抖的说。一想到这大片大片的虫子即将冲到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身子给完全的包裹住,狗娃就是一阵rou皮发麻头皮发紧。连土生土长的狗娃都被下成了这样,更别说这些外来客了。「咱赶紧走吧。」潘子也借着火光,看到了从温泉中爬出来的虫子,立刻吓得脸色惨白,扭头盯着狗娃,几乎用哀求的语气道。「还怎么走,还怎么走?」狗娃轻声细语的絮叨着:「他们已经将我们完全的包围住了,没法走了,没路可走了。」「总得有路走。」杨开却是不同意,一把将狗娃扶正,然后义正言辞的对狗娃说:「狗娃,你不是说虫子害怕火吗?我们有火,还有火焰喷she器,还怕个屁。都给我忙活起来,先用火围成一个保护圈。」话毕,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而狗娃一个人愣在原地,面色惶恐,一字一顿的讲到:「晚了,晚了,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狗娃:「赶紧忙活起来啊,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那狗娃看了一眼陈天顶,动作僵硬的开始行动起来。杨开等人将盛放着鲸油的锅盆断了下来,里面的鲸油经过长时间的燃烧,已经有一部分液化了,他们将一些固体燃料在他们周围摆成了一个圈子,然后将烧成液态的鲸油倒在了固体燃料上面,这样能保证燃烧起来的时候,火焰能完全的将他们覆盖住。一旦火焰组成一道防护圈,那些虫子指定不敢随便冲上来。几分钟的时间,防护圈便被他们弄好了,虫子攻上来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并没有点燃防护圈,而是在墙壁下来回的走了几圈,想找出能出去的出口。陈天顶用洛阳铲,尝试着在坚硬的石头和土的混杂墙壁上打出一道盗dong,但奈何墙壁是在过硬,所以他们的计划并未成功。眼看着手指虫越来越近,而他们找出口的行动依旧没有头绪,众人开始有些紧张害怕起来。「要不这样吧。」最后杨开一咬牙道:「咱们就顺着墙壁,爬到上面去,然后顺着进来的那处dongxué,重新走回去。」「这……」众人都犹豫了一下,然后便侦测着杨开所说的路线。这往上爬的时候,倒还好说,毕竟有一尊雕塑摆在面前,可以顺着雕塑上凹凸不平的沟壑爬上去。可是,在dong顶上怎么攀爬?dong顶是是光滑的,除非他们变成壁虎或者长出翅膀,否则绝对不可能飞到来时候的路。「狗娃,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出去?」杨开最后还是将希望集中到狗娃的身上。毕竟狗娃是土生土长的娃,对这儿的事qing知道的比自己详尽比自己多。「要我说。」狗娃这会儿也平静了许多,从这些大兵身上他学会了决不妥协,看出他们的坚毅,知道他们不会轻易认输,心中也徐徐升起了一股希望。「这地下到处都是裂fèng,不如用雷管将这儿给炸裂,要是能炸出地下裂fèng来,咱们不就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吗?」狗娃语气平静道。「哎呀,我糙。」陈天顶拍了一下狗娃的肩膀道:「看你小子四肢发呆头脑简单的,这脑子却无比jing明。行啊你小子。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狗娃则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潘子,还有雷管没,找一个空旷的地儿,把山给炸了,我就不相信咱们炸不到出口。」杨开道。潘子说:「炸药还有不少。我看狗娃这计划有些不妥。这山dong本来就够密封的了,咱们的雷管要是爆炸了,这山dong也得跟着保不住,到时候这里面所有东西都得变成碎片,尸骨无存。」陈天顶说:「都这时候了,你还管这些金子银子gān啥,是你的小命重要还是这些金子银子重要。」潘子说:「我说的,不是山dong里面的金子银子,而是咱们的身体。咱们在这山dong里面,肯定会被压成rou饼的。」陈天顶想了想,倒也是,他们不也和金子一样,身在dongxué中吗?要是山dong被炸塌的话,自己也得跟着遭殃,到时候……他没敢继续想下去,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惊悚了。「反正不争取的话,咱们必死无疑,争取一下,即便死了也比被万虫钻心来的痛快。」白波一咬牙,拍了拍潘子的肩膀:「哥们,麻烦你了,快去快回,半路上遇到危险,一定得叫哥几个。明白了吗?」潘子一咬牙,道:「成,你们在这儿等着吧。」讲完之后,蹲下身子将腰上剩下的一些雷管捆绑了起来,准备妥当之后,撒丫子就狂跑。一直跑到了对面的那山壁,才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安置雷管。而这个时候,杨开也发现,手指虫已经攻了上来,马上就要钻到防护圈里面了。杨开道:「点火。」赵勇德的冲锋鎗对着鲸油,便是she了一枪,一声响过后,鲸油便是快速的燃烧了起来,组成了一个防护圈,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其中。而那些犹如cháo水一般攻来的手指虫大军,在火焰烧起的时候,明显愣了几秒钟,不再前行,似乎对火焰相当的忌惮。可忌惮只是暂时的,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他们竟熟悉了火光,重新开始蠕动起来,虽然速度有所减缓,不过队伍依旧是浩浩dàngdàng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行进。「娘的。」杨开狠狠瞪了一眼手指虫队伍,骂了一句:「这虫子适应力倒是挺qiáng。」「要不怎么能是水陆两栖动物呢。」张寒山cha了一句:「一般水陆两栖动物的生存力,都很qiáng,甚至超过人类。」杨开耸耸肩,不再多讲,只是盼着潘子能赶紧回来,别回来的晚了被虫子大军给当成大餐吃掉了。等了一段时间之后,果然看到不远处竟然有个人影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过来。杨开认为是潘子,就大声的叫嚷着:「潘子,快点,快点,这手指虫马上就要冲进来了,没时间再发呆了。」而那人影听杨开这么一喊,立刻停住了脚步,然后扭转了个方向便跑了。他这一转身,把众人都给吓傻了,这他娘的啥qing况?难不成那人影不是潘子,而是另有其人?在这人迹罕至的地儿把它们当成鬼而给吓跑了。可是,他们来的时候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人,甚至连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人呢?还有,就算那傢伙是人,可也不至于没命的往虫子堆里面飞奔啊,这不是摆明找死吗这。就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那人影却噗通一声,跳到了河水里面,影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那……那是谁?」看人影跳到了温泉里,张寒山满脸好奇的问道。「谁知道。」九筒摸了一下鼻子,满不在乎的说:「还是先顾全自己的小命吧,别说是人了,这会儿就算是有个粽子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都没兴趣的。」「潘子来了,潘子来了。」九筒刚说完,石头就忽然指着潘子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声。这会儿潘子正火急火燎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着:「撞鬼啦撞鬼啦,有鬼啊。」听潘子这么一喊,众人顿时愣住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都不知潘子到底搞啥。手指虫大军已经攻上来了,好像cháo水一般的翻滚而来。不过似乎是畏惧了火堆,都围在外面,不敢攻上来。「潘子,快点,快点啊,晚一会儿你就得变成手指虫的大便啦。」九筒蹦跳着招唿潘子,可是潘子的速度,却是极其的缓慢,左腿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伤了一样。「指战员,我看那潘子好像受伤了。」九筒将自己的发现高速了杨开。杨开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九筒,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恩,观察的很仔细,去吧。」第五零七章 地狱妖窟(21)九筒一脸无奈的看着杨开:「不至于吧老大,您这有点不近人qing了啊。」
第478页 「切,有什么不近人qing的。」白波也拍了拍九筒肩膀笑着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小子比别人都有本事,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杀了这么多人不想积点yin德吗?你不怕被阎王爷怪罪?九筒肩膀一甩,抖落了白波的手掌,苦涩笑笑:「算了吧,白队长,这七级浮屠还是您去盖吧,我这会儿小命都保不住,不想盖七级浮屠。」「别在这废话了。」杨开伸手一推,九筒便踉踉跄跄往前狂奔了几步:「赶紧的去救人,潘子死了我拿你是问啊。」九筒无奈的嘆口气:「哎,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得嘞,九筒我就大发善心,救救潘子这傢伙。」说完之后,九筒便是嗖的一声蹿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骂:「狗日的潘子,你小子到底搞啥,腿是咋回事儿,咋不能跑了?」「别提了。」潘子这会儿似乎丧失了行动能力,用手搀扶着墙壁,勉qiáng支撑着身子,气喘吁吁:「那山壁里忽然钻出了一只鬼,把老子的腿都给划伤了,痛的要命啊。」说话间九筒已经脱缰野马办奔到了潘子身边,看也没看,直接把潘子扛到了后背上,转身就朝着杨开的方向跑去。「我说九筒兄弟,这次多谢您了啊。」潘子在九筒背上气喘吁吁:「要不是你,我这次可能得嗝屁。」「你别说话了行不。」九筒一边迈动着酸痛的双腿一边说:「因为你,我这次可能得嗝屁,你看。」潘子抬头看了看,发现从温泉中跑出来的手指虫大军已经将整个地下dongxué给铺满了,看不到丁点的地面,正有一只手指虫大军朝着他们的方向进军,看起来用不了多久,便会将他们完全的包围住。要想钻到火堆里面去,唯有一种方法,那便是踏过手指虫群。一想到手指虫钻到血管里面,能把血管撑爆的事,潘子就忍不住的浑身打哆嗦。感受着如脱缰野马一般速度的九筒,潘子心想这九筒肯定是属马的,否则怎么能跑这么快?他只感觉到耳畔虎虎生风,唿啸的狂风chui得他全身都有些瑟瑟发抖。最后身体一跃,然后一团火苗将身体包裹住,然后又穿越了火苗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了火堆,成功的进入了安全区域。「哎哟我的娘。」九筒气喘吁吁骂了一句,一把将潘子丢到了地上,自己也是快速的脱掉了衣服,将附着在上面的手指虫全都抖落到火堆里面去。手指虫被抖落到火堆里面之后,被炙烤的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同时一股浓浓的烤rou的味道传来,在众人鼻孔间瀰漫。「恩?」潘子发现九筒身上竟然有手指虫,不由得愣了一下,这qing况不对啊,九筒速度那么快,怎么可能会有手指虫爬到九筒身上去?手指虫肯定不是从地下爬到九筒身上去,那么,有可能是从自己身上掉落到九筒身上的。想到这一点,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立刻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并不是自己身上的手指虫,掉到九筒的身上。「雨薇,快点查看伤口。」杨开看了一眼发愣的刘雨薇道。刘雨薇反应过来,蹲下身子,准备给潘子处理伤口。之前她一直都很奇怪,那么大的伤口,潘子竟然都没喊痛?难不成潘子没有痛苦的感觉?「这手指虫身体里面有麻醉剂,咬了人之后,人不会感觉到痛苦,就好像喝醉酒一样,意识迷迷煳煳的。」狗娃盯着前赴后继往火堆上扑的手指虫道:「我想,这些手指虫也肯定不会感觉到痛苦,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往火堆里面扑。」「恩?」狗娃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都有些惊诧的盯着潘子。「潘子,伤口痛不痛?」刘雨薇按压了一下伤口,看着潘子问道。「没感觉。」潘子满脸惶恐的摇了摇头,然后不死心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用力的捶打了一下手上的腿,顿时一股乌黑的鲜血从伤口里喷溅了出来:「没感觉。」「该不会是……」刘雨薇立刻吓得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子,眼神中的恐惧,很浓郁。「不是啊,刘大姐,您别开玩笑了、」潘子脸上的恐惧神色可见一斑,他连连摇头:「要是有手指虫钻到我的身体里面,我一定能感觉到的。可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有和手指虫有过接触,肯定是你们……」话还没说完,众人便看到潘子的脖子处的皮肤,忽然凸显起了一点,就好像是突兀出现了一根血管。而在血管出现的瞬间,潘子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几秒钟的时间,那血管越来越粗壮,只听到啵的一声脆响,手指虫竟然将手指虫皮肤给撑爆了,一只手指粗细的虫子,从皮肤里面钻出来,随之出来的,还有一大股乌黑色的血液。啊!刘雨薇尖叫一声,立刻后退了几步,不过被杨开捂住了嘴巴。即便是杨开,在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心脏也是噗通噗通跳动的厉害,这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潘子的两只眼睛瞪得熘大滚圆,他不相信的看着杨开,嘴巴轻轻的蠕动,可是却说不出声,只是每次喘气的时候,都有一大股的污血从脖子处的伤口里流出来。啵!又是一声皮肤被撑破的声音,接着,另外一只手指虫从潘子的脖子皮肤里面爆破了出来。在钻出来之后,迅速占据了另外一处完好的皮肤,脑袋变成针尖般尖锐,硬生生的钻到了皮肤里面。呕!这一幕,看的不少人都扭过头去大吐特吐。而潘子也有些吃不过劲,瞪大眼珠子,盯着九筒看,不敢相信的问道:「啥qing况?啥qing况?」声音沙哑虚弱,看来是他的器官也被咬破了,每次说话,脖子处的鲜血就会呈现喷泉式喷出来。「别动,没啥事儿,你小子别动。」杨开担心潘子继续说话,会加速死亡,忙劝他别动。而潘子看杨开这表qing,也知道自己qing况的糟糕,两双血眼瞪得大大的,盯着杨开:「我的眼,痛,好痛!」刚说完,眼珠子竟凸显出来,一丝血丝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眼窝竟然凸显出来足有两三厘米的距离,最后只听到啵的一声响,他的左眼,竟然爆裂了,原本瞪大的眼睛,这会儿变成了一只血dong,一只虫子,在血dong里面住家的露出了身子。啵。另外一只眼睛,也同样被撑破,血珠溅起了足有一米。我的娘。杨开当场就吓傻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子的尸体。而刘雨薇,更是用手捂着嘴,随时都会吐出来一样。这场面,实在是太过噁心。「我的娘,我的娘。」赵勇德也是吓得往杨开身边扎堆,嘴唇哆嗦的厉害。他这辈子从来都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啪啪,啪啪!接着,他全身上下都响起了皮肤被撑破的皮肤,众人亲眼看到,潘子的衣服,瞬间凹凸出来两寸多,而鲜血,则早就已经将衣服染成了血红色,现场是惨不忍睹。再看潘子,尽然还有一口气儿在,他的两只胳膊支撑起身子,抬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众人,喉咙蠕动了两下,发出一个音节:「鬼。」「鬼?」这个声音,在众人心中良久回dàng。即便再这件事过去几十年的时间中,一想起这个场面,他们的心中依旧是一阵愧疚和恐惧,还会有一个词语在脑海中来回的翻滚,那便是,鬼。等潘子彻底咽气了之后,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手指虫占据了。而火堆外面的手指虫,也快要冲进来了。「哎,不对啊。」关键时刻,还是杨开保持着清醒头脑:「刚才潘子便是去安置雷管了吗,按理说这会儿雷管应该爆炸了啊,可是为什么还没动静?」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刚才潘子奉命安置雷管,可这么长时间,竟都没有雷管的声音……难道潘子没有安置好雷管,还是雷管已经失效?众人的心开始绝望起来,难不成就要像潘子一样,那样的死去?「不行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看着鲸油逐渐的燃烧gān净,火焰逐渐的熄灭,九筒满脸担心的喊了一声:「咱们该咋办,咱们该咋办,这帮狗日的马上就要钻进来了,最后的据点也快保不住了。」「走,咱们冲出去,找到潘子安置下的雷管。到时候炸出一条血路来。」杨开捋了捋袖子,,望着面前的火堆,咬牙切齿道。「哎,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王世科身受重伤,要是跑出去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潘子这倒霉蛋的模样,所以心中有些担心。看看白波,问问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可是白波从始至终都在想着出路的为题,所以想的脑袋发懵,也没想出一个好点子,只能同意杨开的提议。他也知道王世科在担心伤势,便劝慰的拍拍他肩膀:「放心老王,就算我拼了xing命,也不会让你变成潘子这模样的。」而王世科则是带着一脸哭丧表qing道:「指战员,答应我,要是我被虫子钻到身体里面,您一定别跟我客气,一定得把我给毙了,我可不想受这罪。」九筒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道:「放心吧兄弟,就算虫子钻到你的身体里面,你的身体也会失去痛苦,没有感觉,你会安安心心的离去。」「听我口令,一,二,三,给我沖。」杨开喊完口号之后,便是拽着刘雨薇的手,一个箭头便窜出了火堆。他感觉脚踩在地面上,松松软软的,就好像踩在羊毛地毯上一眼。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羊毛地毯,而是手指虫松软的身体。每次脚踩下去,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汁液迸溅到自己的身上,应该是手指虫裂开身体而迸溅出来的汁液。越觉得噁心,他的速度也就越快,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便狂奔出了手指虫的范围,来到了墙角处,哪儿暂时还未被手指虫占领,倒是挺安全。「雨薇,快找找雷管的下落。」杨开顾不上休息,直接下了命令,自己也是忙活着寻找起来。很快,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跑了上来,都仔细的搜寻着雷管的下落。可是,他们沿着裂fèng找了一圈,竟都没看到雷管的影儿。这下可把众人急坏了,聚集在一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闷头想逃走的方法。「这可咋办,该不会是潘子那傢伙根本就没把雷管给卸下来吧。」九筒急的是满头大汗,看着逐渐靠近的手指虫大军,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那潘子要是真的没撂下雷管的话,肯定会告诉咱们的,这潘子就算有一点心眼,也不会欺瞒我们这件事,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另寻出口吧。」白波嘆了口气道。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狗娃道:「狗娃,你说这手指虫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狗娃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杨开嘆口气道:「有没有这种qing况,就是说狗娃被手指虫钻到了身体里面,然后产生了幻觉,没有放下雷管,但是他的幻觉中感觉已经放下雷管,跑回去了。」狗娃一拍脑袋瓜子:「是啊,有这种qing况。那小子刚才还说撞见鬼了呢,肯定是产生幻觉了。」
第479页 「这么说来,那雷管还绑在潘子的身上?」这个认知让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傻了眼似的,这qing况忒有些不可思议了,那潘子竟将雷管绑在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眼看着手指虫越来越近,杨开急的是满脑子大汗,最后一咬牙跺脚,道:「妈的,你们都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雷管给搞过来。」讲完之后,也不顾众人的反对,嗖的一声就跑了,把九筒等人的阻拦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他尽量是踮着脚尖往前走,可即便这样,每一脚下去还是能感觉到踩死十几只手指虫,臭烘烘的汁液甚至将他的裤腿都给染湿了,十分难受。因为速度过快的原因,所以身上并没有爬多少手指虫。进入了火堆范围之后,他一个勐子跳了起来,飞入了火圈之中,忙跺脚,把附着在裤腿上的手指虫给踹掉了,丢入了火堆之中。而一股腥臭的味道,钻入鼻孔,让人晕眩的浓浓腥臭,杨开有些忍受不住了。而最让他难以忍受的便是潘子。此刻的潘子,竟然变成手指虫的大餐,看不到身上半点好的皮rou。第五零八章 地狱妖窟(22)此刻他全身上下,都被虫子满满的占据,密密麻麻的一层,犹如làngcháo一般不断的翻滚着,血水以及各种内脏,都源源不断的从尸体内部涌现出来,看上去噁心的很,让人有些大吐特吐的感觉。虽说杨开对此感到噁心的要命,可是火焰已经开始逐渐的顺着潘子的身体燃烧起来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待会儿就可能燃烧到雷管,到时候发生爆炸的话,他们都得跟着倒霉。顾不上噁心,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用卡宾枪将潘子的衣服给撩起来,果然看到绑在腰上,早就已经被手指虫密密麻麻覆盖住的雷管。要想将雷管从腰上卸下来,还真是困难的事儿。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用卡宾枪的枪托将系住雷管的绳子给拽掉,然后将上面的手指虫甩掉,等手指虫被甩gān净了之后,他才深唿吸一口气,脱掉衣服,用衣服将雷管包裹起来,抱在怀中,嗖的一声就从火堆之上钻了过去,带起了一团团的火焰。火焰燃烧的更旺盛了,好像是一条过江勐龙,上下跃动的厉害。杨开憋着一口气往前走了三四秒钟才终于走出了火堆。他感觉全身皮肤针扎一般的痛苦,明显是刚才那火焰烧的自己皮肤,所以才会给自己造成伤害。他深唿吸一口气,然后顾不上身上的痛苦,踮起脚尖,咬着牙齿,践踏着地面上数以万计的手指虫,狂奔而去。在他前行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手指虫都被自己给践踏成了rou汁,不少的手指虫也是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裤腿都被手指虫染成了黑乎乎的一层颜色,看着噁心至极。好容易跑到了手指虫未占据的地儿,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些手指虫数量实在太多,他们硬来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样,找到了吗?」九筒匆忙迎了上来,看着气喘吁吁的杨开问道。「找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揣在怀中的雷管递给了九筒:「快找个地儿,炸盗dong。」其余众人也没闲着,早就找好了最佳爆炸地点,将九筒引到那那片地儿,然后将雷管放到了准备好的小dong里面。九筒扭头看着杨开等人道:「行了,这儿jiāo给我,你们找个地儿躲起来,待会儿爆炸可能会被这石室给炸塌。」众人也没跟九筒争执雷管点燃权,纷纷朝着手指虫不算密集的地儿跑了去,找到一手指虫不算多的地儿趴在地上。「点火。」杨开大声喊了一声,九筒立刻将燃烧着的固体燃料丢到了雷管上,瞬间雷管的导火线便烧了起来,滋滋滋的发出刺耳声音。点燃了导火索之后,九筒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杨开等人的身边,这才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趴在地上捂着耳朵,等待着自己杰作的诞生。轰隆!一声狂躁的爆炸声过后,爆炸竟掀起了一股轩然巨làng,空气巨波朝着四面八方逸散而去,同时还有大把大把的石头灰尘飞起来,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在半空划过弧线,砸落到地上。九筒等人也没有逃过被砸的厄运,一块块的石头砸落下来,将他们的rou体给砸的发痛,青一块肿一块的,可是没办法,为了能活命,也只能暂时忍受一下这种小委屈了。很快,大片的灰尘以及石头便将他们的身体完全覆盖住了,轰隆隆的爆炸声以及石头落地的声音依旧在持续,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听得众人浑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趴在地上的身子都开始麻木,石头坠落的声音才终于有所轻缓。等到声音彻底消失,众人才从地上爬起,目光望着四周,除了浓浓的雾气以及让人有些窒息的灰尘外,他们感受不到这个世界。万籁俱寂之后,九筒才摸索着打开手电筒,接着手电筒的光芒,也只能看清周围三米左右的范围,没办法,灰尘实在是太浓厚,浓厚到唿吸一下,都感觉到很困难。「指战员。」九筒小声喊了一声,很快得到杨开的回应,顺着声音寻去,发现杨开正站在一裂fèng前,观察着裂fèng。在他的左手边是刘雨薇,不过看上去刘雨薇的腿似乎受了点轻伤,左腿蜷缩着,靠在杨开的身上。「指战员,你们都没事儿吧。」九筒咳嗽了一声问道。「没事儿。」杨开摆摆手:「没想到还真被咱们给猜着了,这个山体之中,果然有一条裂fèng。」越来越多的人甦醒过来,没有甦醒的也被九筒给叫醒了,除了石头的脚和刘雨薇的腿被石头砸破了一层外皮外,其余的竟也没有丝毫的异样。火焰都被咋灭了,整个石室都是黑乎乎的,也不知那些手指虫大军如何了,应该差不多全军覆灭了吧。现在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被雷管炸开的石峰上。fèng隙黑乎乎的,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我觉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咱到里面去瞅瞅。」杨开讲道。想明白了这些,众人便是利索的开始行动起来,顺着裂fèng的fèng隙,钻到了山壁里面。山壁里面黑乎乎的,即便有手电筒的照耀,也照不到多大的范围。空气很cháo湿,唿吸一口气感觉肺有些肿痛的感觉,刘雨薇解释说,这是因为裂fèng之中的湿气很大,唿吸到肺里之后,肺就会有肿胀的感觉,很正常。说到裂fèng里面有湿气,这下众人对生存重新充满了希望。裂fèng中有湿气,是不是说裂fèng通往地下水的方向?他们是被地下水冲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么顺着地下水也一定能找到出口。想明白了这些,众人心中的希望更浓厚,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裂fèng之中到处都是碎石块,不小心就会被绊倒,速度虽快,众人也是谨慎有余。可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九筒却感觉到有些异样,总感觉身后有个人跟着自己。他扭头看看,可是身后又变成空dàngdàng的,没有了人影。说实话,这种感觉,九筒不是第一次有,以前每次单独走夜路的时候,总会觉得身后跟着什么东西。可是扭头看的话,却什么都发现不了。可是不知为何,他这一次竟感觉到了恐惧,因为这次的感觉很qiáng烈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鬼跟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惧,九筒并未将这种想法告诉众人,而是选择继续沉默前行。走了几步之后,那种身后跟着人的感觉,竟越发浓厚,他觉得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当下便扭头再看看。可是除了黑乎乎以及碎石块之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到。心理作用?九筒很是疑惑。他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心理作用吗?就在他为此感到疑虑的时候,却忽见李俊勐然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当他发现九筒在望着自己时候,立刻将脑袋缩回去,眼神中还有着一丝恐惧。九筒的心紧缩了一下,他察觉出来了,李俊这小子不简单,单单从眼神上,他便已经看出来了。他再次回头看了一下,并未发现黑影的存在,这才将脑袋缩了回去,不再去多想,专心致志的跟着队伍走,心想或许真的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是,当他发现杨开也时不时回头看的时候,心中那种qiáng烈的被追踪感更qiáng烈了,他小心翼翼将杨开拉扯到队伍最后面,然后小声问道:「指战员,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杨开一听,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怎么,你也有那种感觉?」九筒点头:「是啊,而且很qiáng烈。」「心理作用吧。」杨开随便敷衍了一句,便重新跟上了队伍,不去管身后。「心理作用?」九筒疑惑的搔了搔头:「怎么这么巧合,咱们两个人同时产生心理作用?」哗啦啦,哗啦啦!就在九筒决定不再追究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石头松动的声音,九筒立刻警觉的回头,低吼一声:「谁?」不单单是九筒,其余众人也都是集体转过身,盯着身后的山dong看,却也并未发现什么。「怎么了九筒,不就是石块松动了吗?至于这么紧张吗?」张寒山看着九筒道。九筒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哎,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老毛病了,是我大惊小怪了,咱继续走。」可是,刚刚走动,那石头松动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这次还伴随着一个人深沉的喘息声。「我糙,什么人。」九筒这次确定是有人在身后追踪了,立刻躲到旁边一块石头里,尖叫了一声。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警觉的躲到两边,或者趴在地上,手上的枪对准前方。「别开枪,别开枪。」一个紧张虚弱的声音从黑乎乎的山dong中传来。听到了人声之后,杨开等人这才松了口气,这说明跟踪者是人,而不是鬼,而且还害怕他们手上的墙。九筒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到底是什么人,跟踪老子一路子,害得老子以为是鬼魂呢。」九筒骂了一句,目光兇狠的望向黑暗之中的一团黑影。而狗娃这个时候,则是有些惊诧的喊了一声:「胖子?」「胖子?」狗娃喊出这声音之后,众人顿时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盯着狗娃看:「什么胖子?」狗娃却并未作答,只是从九筒手中接过了散弹枪,缓慢的走到了黑乎乎的夜色里面,边走边喊:「胖子,你小子不是死了吗。怎么……」「嗨,死什么死啊。」胖子骂骂咧咧道:「我那是装死,为的就是能从土家族村落里逃出来。你说这么丰富的一座宝藏他们不来盗,却宁愿在小山沟沟里过那种穷困生活,摆明了没脑子嘛,我胖子这也是为了能帮相亲门脱贫致富嘛。」狗娃却一脸质疑道:「你知道不知道违背村约,下场是很悽惨的。」「村约?」胖子嘿嘿笑出声来:「我当然知道。」「那你还违反村约。」「你不也一样?」第五零九章 地狱妖窟(23)两者沉默了片刻,之后胖子便钻入了黑雾之中消失不见,几秒钟之后,便带着一个胖得离谱的傢伙,从黑暗之中走出。
第480页 真是胖的可以啊。九筒望着肥嘟嘟的傢伙,嘆了一口气。两人走到杨开等人面前,狗娃便介绍起来:「胖子,土家族的土着村民,胆儿特大,前段时间撞死梦骗过乡亲们,然后自己到这妖窟之中寻宝。」「兄弟,胆可真够肥啊。」石头伸出拇指贊了一句。别说,他们几个人闯这地儿都觉得肝颤,而人胖子一个人闯地下,却依旧是活的够顺熘这种人可真是少见了啊。那胖子却是捂着自己的腿道:「我说几个兵大哥,哎哟,兵妹妹……」胖子一看到刘雨薇,眼珠子都瞪直了,盯着刘雨薇看个不停:「我说这小妹儿,不在家呆着结婚生子,到这种地儿混啥。」杨开却狠狠瞪了一眼胖子:「给我老实点,老实jiāo代,否则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胖子只好连连点头:「兵大哥您放心好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对了,能不能问问您,你们也是为了那种超大无比的力量而来的吗?」杨开有些诧异道:「那股超大无比的力量?是什么?」「感qing你们还不知道?」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开:「别跟我说你们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啊。」「是又怎么了?」胖子连连摆手:「要是不知道这儿的秘密,你们能闯进来?我胖子是费了好大得劲才找到这儿的。」九筒却是淡淡笑笑:「行了,废话好说吧,你直说吧,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你有没有遇见老怪??」「老怪?」胖子好奇的看着九筒:「什么老怪?你说阎王爷吗?」狗娃说:「是村长,村长不是没有下半身吗?他们就起个名字叫老怪。」「哦。」胖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起这个名字也忒形象了点。不过,老怪下来了吗?当初那玩意儿可是把我给害的很惨啊,你们不会是追老怪追到这儿来的吧。」杨开摇摇头:「半路上被老怪出卖了,老怪跑了,一路上都要对我们下手。」「哦。」胖子点头:「那老怪就这脾xing,为了利益,连亲爹都敢杀,更别说你们这几个陌生人了。哎,我想起来了,狗娃,你不是老怪的孙子吗?怎么跟着他们这帮人在一块?给他们当人质?我劝哥几个还是放手吧,你就算拿他老爹当人质,人老怪都不见得能手下留qing,更别说这个没血缘关系的老爹了……对了,你们谁是医生?我这条腿被石头给砸了一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的撕扯掉腿上的衣服,露出了那个已经掉了薄薄一层皮肤的伤口:「刚才那爆炸是你们制造的吧,胖爷我的小命差点就没丢到这儿。」杨开和九筒却是面面相觑,最后看看胖子的伤口,伤口很新鲜,应该是刚刚制造出来的。看胖子全身上下除了一把铁锹外也没别的武器,不具备攻击xing,而且他在dongxué中的时间比他们长,这胖子知道的比他们多,留着对他们还有用。杨开示意刘雨薇给胖子治疗一下伤口,刘雨薇也没有闲着,用酒jing消毒棉帮胖子简答的处理了一下伤口,胖子嘿嘿笑着说:「早知道你们的随队医生是女的,我就在屁股上捅一刀子了。」说完之后,九筒就很快的掏出了匕首,在胖子面前晃了晃:「很乐意效劳。」吓得胖子连连摆手:「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诸位别当真。」处理完伤口之后,胖子坐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从后背的背囊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布包。打开小布包上的绳索之后,里面便散发出一股发霉的臭味。闻着那股发霉的味道,众人眉头皱了皱,九筒用手电照照,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发霉的馒头以及一块盐巴,另外还有一个行军水壶。胖子闻了闻味道之后,摇了摇头:「可怜可怜我胖子吧,身上就这么点吃的了,哎,这都不是给人吃的啊。」杨开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九筒。九筒会意,从被囊中取出了少量的压缩饼gān递给了胖子。「饼gān。」胖子顿时两眼发直,疯了一样的抢过饼gān,然后咔嚓咔嚓两下三下便是将压缩饼gān塞到了肚子里面。这压缩饼gān,一块的分量足足得有半斤,这胖子竟一口气儿吃了两块,那得有一斤多啊,看来他这身肥膘还真是吃出来的。胖子打了两个饱嗝,喝了一口水之后,这才满意的沖众人笑笑:「哥几个,多谢了啊,要不是你们,我胖子这次非得饿的前胸贴肚皮不可。你们就是我再生父母啊。」九筒噗嗤一声笑出声,这胖子典型的有奶就是娘啊。行了,吃饱喝足,现在也轮到你奉献奉献qing报的时候了。狗娃面容严峻的看着胖子道;「别人不了解你胖子,我狗娃可了解。做事儿总喜欢给自己留一手。我可告诉你,这几位爷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你瞅瞅他们手上的武器,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jiāo代,别跟哥几个偷jian耍滑。要是被他们发现啥不对劲儿的地儿,你吃不了兜着走。」讲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胖子道:「到时候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也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胖子嘿嘿笑笑:「哪能啊,但看几位爷手上的傢伙事儿,就知道几位军爷的来歷不简单。你们想知道你杀,我胖子要是知道的,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狗娃这才点点头,看看杨开道:「杨大哥,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吧。这胖子在我们村是有名的活字典,没有啥东西是他不知道的。」杨开点点头,道:「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危险?」胖子想了想,道:「不瞒几位军爷说,我下到这地下妖窟的时候就后悔了,我是碰到了一个挺大的地下河啊,被卷到地下河里面,差点没把胖爷给闷死。不过后来可能是他娘的神仙祖奶奶保佑,咱最后愣是活下来了,那神仙奶奶把咱给搬到了仙dong里面……」「你给我老实说,再耍花招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狗娃叮噹一声用手中长刀横在胖子的脖子上:「什么仙dong,说明白点。」胖子一阵无语,沖狗娃翻了个白眼道:「行啊狗娃,你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在胖爷面前,整天锁的跟ji巴样儿,今儿个却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在他娘的废话,老子弄死你。」胖子就是不老老实实的jiāo代,狗娃也是愤怒了,手中的长刀竟刺入胖子皮肤里面一段距离。那胖子是连连讨饶:「行了行了,我知错,我知错还不行吗?」胖子满脸愤怒的瞪了一眼狗娃;「那仙dong啊,就是一封闭的石室。开始我还以为是到了地底儿,到阎王哪儿做客了呢。可是后来发现还没死。」「没死就他娘的没死吧,那里面简直就是说生不如死啊,我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入口,没有门没有窗户,也不知犯了他娘的哪门子邪劲了。哎,我说你们可别不相信,我可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翻找了所有的角落,愣是没找到一个入口和出口。」「嗯。」杨开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们的处境,和胖子所经歷的一样,倒也没有错误。「其实这他娘的还不算啥,最让人无语的是,我还碰到了山壁里面的石jing。我不瞒你们说啊,那石jing可是千年的妖jing。要不是胖爷我高明,手段了得,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葬身石山里面,无缘和诸位见面了。」说到这儿,他使劲的咬了一口饼gān。吞咽了下去。杨开冷哼一声,看来这胖子还真是不老实,净说些乱七八糟没缘由的事儿来,什么叫他英明手段了得,其实那些石jing也就是一些力大无穷但是没脑子的傢伙而已。第五一零章 地狱妖窟(24)「你少在这儿放屁不打糙稿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什么qing况,我们也被封闭在了那山dong里面。你老老实实的jiāo代,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要是再敢有半点虚言,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您下来当球踢。」杨开也有些受不了胖子的胡言乱语了,狠狠瞪了一眼胖子。胖子这才嘿嘿笑了笑:「没想到几位军爷竟也被困在了山dong里面,真是有些让人很无语啊。不过我倒是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我上面那句话斌么有撒谎,我手段是真高明,手段也确实了得。遇到石jing的时候,我不慌不忙,先是分析了那玩意儿的脾xing以及致命弱点,然后对症下药,迅速作出了明确判断。我知道石jing在石fèng中生长,靠的就是吸收天地灵气,从而变成了妖jing。而妖jing的共同点,便是他们对光源一类的东西都比较牴触。」「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胖子我就麻利儿利索儿的将全部的柴火都堆到了山壁下,然后点燃。」「虽然这一招很奏效,石jing的行进速度果然缓慢了不少。可是后来,他们似乎都适应过来了,继续往我这边走,没办法,我只好再换了一种应对之策。」胖子似乎真的很饿,没几分钟的时间,便是将一斤饼gān和一桶水喝了大半,不过这样看上去,似乎还不够这傢伙塞牙fèng的。「等到石jing冲出来之后,我就在将亲手制作的火把给围在了身上,然后在石jing的包围中冲到了裂fèng里面,顺着裂fèng往外面走。」胖子说道这儿的时候,被九筒给拦住了:「我说胖子哎,你说你这全身肥嘟嘟的,怎么可能穿越的过那些狭窄裂fèng?」胖子嘆了口气:「哎,胖爷我福大命大,观世音菩萨保佑,别看胖爷一身肥膘,可是大部分都是松软的。你瞅瞅。一边说着,一边上下震动了一下身子道:」瞅见咱身上这肥嘟嘟的rou了吗,只要胖子我一吸气儿,这肚皮马上得缩水一半。说着深唿吸一口气儿,众人果然看大那肚皮缩小了足有一半。而胖子却嘿嘿笑笑。狗娃看胖子这微笑有些勉qiáng,便伸手,撩起了他肚皮上的衣服。当他看到胖子肚皮上密密麻麻的血痕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伤口,的确有些惊悚。「你小子还是那副chui牛脾xing。」狗娃很是无语的摇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家的狗才吃屎呢,你全家都吃屎。」胖子瞪了一眼狗娃:「你这狗娃崽子,现在没村长给你撑腰了,你还敢继续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胖子发发狠,用这身肥膘把你压成rou饼?」狗娃则是淡淡笑笑,说实话,这傢伙全身上下都是一身欠扁的肥rou,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蛋疼。狗娃每次看到他也是有种眼里揉了沙子的感觉。可是在这个时候,胖子对他们还有用,所以狗娃暂时也不敢拿胖子怎么样,只能听之任之了。「从fèng隙里面钻出来之后,就碰到了你们,然后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尾随着你们。」说到这儿,杨开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我们在那间石室之中碰到的黑影,就是你喽?」胖子顿了一下,最后勉qiáng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咋样找到我的,反正我看到一个人拿着雷管要放到我脑袋上,我就吓傻了,疯了一般逃跑了。对了,到底是哪位哥们要把雷管安置到我脑袋上?我看着这么多人怎么都没有一个熟悉的?」
第481页 杨开忽然变得厉声厉色起来:「你的意思是,那往你脑袋上放雷管的傢伙的腿伤也是出自你之手?」「啥伤口?」胖子故作疑惑的看着杨开,片刻之后,才终于有些想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了了,那傢伙也不知道是啥qing况。刚刚把雷管撂下,就拿起一匕首朝自己的大腿上捅了一刀,娘的,鲜血溅了我一脸。我以为那哥们是再对我示威呢,所以投降的心也彻底的没有了,嗷嗷的逃走。半路上碰见你们喊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脾xing,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就跳到了那河里面。」众人都皱皱眉头,从胖子的讲述中,他们都听到了一些端倪,什么叫潘子朝自己的大腿上捅刀子?攻击天底下能gān出这事儿的,除了傻子,就是神经病了。不过从他们一路上和潘子的接触来看,潘子明显不属于两者之中的任意一种。就在九筒准备bi问的时候,杨开却忽然开口,小声道:「潘子中了手指虫的毒,可能产生幻觉,这种事儿倒不是不可能发生。」「手指虫的毒?」胖子忽然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子:「那小子死的肯定很惨,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中了手指虫的毒,你或许不知道手指虫的威力,可是我对手指虫的为了却是了解的明明白白的,这个世界,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比手指虫尿xing啊。」胖子无奈的耸耸肩,看了看杨开。杨开信服的点了点头,想想潘子的死状,就觉得浑身发冷,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哎,既然潘子已经死了,我们也不继续追击潘子的死因了,我想,若是我们想继续生存下去,那么必须合作,亲密无间,毫无隐瞒的合作。必须做到知识共享。不知你还有什么秘密,以及很重要的信息没有告诉我们的,这会儿可以告诉我们一下。」陈天顶看着胖子,一脸诚恳的问道。「哦,我想像。」胖子将手上的一些碎渣舔gān净了之后,打了个饱嗝,这才忽然面容严峻的看着众人道:「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了。你们可知道,在我们村寨里,有一个对地下裂fèng的统称。」「哦,地下裂fèng的统称?」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看着胖子:「不知你们所谓的裂fèng统称,到底是啥,你说说看?」「很简单。」他深唿吸了一口气:「叫yin兵借道。」「yin兵借道?」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第五一一章 yin兵过路(1)哎我说你个死胖子,别啥吓唬人说啥啊,什么yin兵借道,纯粹放狗屁啊你。狗娃骂骂咧咧的瞪着胖子,想也不想的直接骂道。「嘿嘿,我说狗娃,你觉得这样的事儿瞒着他们,并不是对他们好,我们所有的信息应该共享才能让我们一块走出去。」胖子郑重其事的盯着狗娃道,一点都没有撒谎的模样。「狗娃,到底有啥东西,值得你这么保密。说出来吧。」杨开见狗娃揶揄的很,就知道狗娃一定有什么话隐瞒着他,心中有些不慡起来,当下便是好奇地问道。「哎,杨大哥,不是我执意瞒你,而是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怎么说呢,说出去的话,可能会对咱们造成不利的影响,知道的越多,心头的恐惧也就越多。」狗娃郑重其事的看着杨开。杨开看狗娃的表qing,倒也不像是撒谎,当下犹豫了一下。可是狗娃越是保持神秘,他的心中就越是觉得好奇,总是有一股qiáng烈的好奇心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若是众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的话,会不会真如狗娃所说,对他们造成某种不好的影响?杨开思考片刻,最后gān脆一咬牙道:「狗娃,过来一趟。」狗娃点点头,跟在杨开和胖子身后,走了出去。众人也都知道杨开到底要做什么,也并未多问,只是望着几人身影最后隐没在了黑暗中。只有九筒喊了一声:「你们小心一点啊。」走到一黑暗无人看到的地儿,杨开这才对狗娃和胖子道:「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什么yin兵借道,说个清楚。」狗娃深唿吸一口气,表qing有些犹豫,看了看胖子,最后才终于勉qiáng说出口:「这样吧,胖子还是你说。」胖子嘿嘿笑笑:「咋,你小子胆儿啥时候变这么小了,这还没说呢,就先害怕上了。行吧,胖爷今儿个就不跟你玩笑了,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所谓的yin兵借道,就是阎王老儿的小兵,从地狱到人间要通过的一段地下路。」嘶。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单单这句话,便已经让人心神恐惧了,更何况他们还是置身其中,连杨开都觉得起了一身ji皮疙瘩。「你详细说说。」尽管感觉全身发颤,起了一身ji皮疙瘩,可杨开为了众人安全,未雨绸缪,提前做出个准备,还是准备继续听下去。「据说,每年人间发生动乱,妖魔为祸人间的时候,阎王就会派自己的小兵到人间主持公道。一旦小鬼儿进入人间,那么人间就会死亡遍野,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然后小鬼便是会将多出去的人,以及幸运逃出过xing命的人给斩杀。」「另外,还有一种qing况便是,人间孤魂野鬼数量太多,阎王老儿便会派小鬼,把人间的小鬼和一切不属于人间的东西给弄走搬走。」杨开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貌似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听说yin兵借道,之前似乎也经歷过一次,不过上次是张鹤生告诉众人的,到最后,这什么yin兵借道,全都是假的,根本没那么回事儿。那么这次,被胖子和狗娃搞得如此玄乎的yin兵借道事件,会不会也是假的,之前张寒山不是说过,这裂fèng根本就是岩浆从地下喷出来,所以将地表给冲出了裂fèng才造成的吗?而这会儿他们却说yin兵借道,明显和张寒山的科学理论背道而驰啊。杨开一时间竟也不知道究竟该相信张寒山,还是相信胖子狗娃等人了。「你们说,这条道路也只是走过yin兵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威胁,你们有什么好害怕的?」杨开好奇地看着胖子和狗娃问到。「你不知道啊。」胖子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杨开的耳朵上,小声说道:「其实,yin兵在往人间的时候,都是会有逃兵的。有些小鬼儿不愿去人间,便会在半路中偷偷的藏起来,然后趁着队伍走了之后,便会永久的在这条路上游dàng。我怀疑,我们可能遭遇了埋伏在这儿的小鬼,所以才会遇见手指虫,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我们听说,这所谓的手指虫,便是小鬼儿的化身。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吗?杨开忍不住的全身颤抖了一下,盯着胖子一字一顿的道;「那手指虫咋可能是小鬼的化身?那么多手指虫那。」胖子却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想想啊,自古以来,得有多少人死了,死了这么多人,那得有多少的鬼魂?恐怕比人类多出了不知几倍吧。所以,小鬼们的组织,那都是比人类多出好几倍的,不光光是大军行业,什么服务业啊,ji店啊等等等等都比人类多了不少,所以小鬼一旦出动大军,那都得是成亿的,小鬼逃兵有个千儿八百的那都不算事儿。」听着胖子似乎有些胡搅蛮缠的答应。杨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说胖子,你哪来那么多歪理论,什么狗屁服务业ji店啥的,纯粹放屁。行了,别废话了,咱赶紧赶路吧还是。」杨开说了一句,便拽着胖子匆忙离开了这儿,狗娃也是无奈的嘆口气,跟了上去。原本他不告诉杨开等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件事儿看起来着实荒谬。恐怕说出来他们不会相信。从现在杨开的表现上看来,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自己判断的倒是真的。走回了人群之后,九筒等人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指战员,你们在那边叽里咕噜的瞎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杨开摇头道;「其实也没啥,就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咱继续赶路。」九筒等人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神神秘秘搞的东西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琐事。不过看杨开倒也并不准备将事qing公开,他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按照杨开的指示,顺着山fèng往前行走。越往里,山fèng也就越大,走到最后,竟发现fèng隙足够两个人并排而走了,这让杨开在兴奋之余,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这儿的石头裂fèng,越来越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因为自然形成的裂fèng可没这么宽,难不成真相是胖子所说,这是他娘的啥……yin兵借道?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玄乎的事儿?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儿,思绪紊乱。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却忽然听到吱吱一声怪叫,他的思绪这才被qiáng硬抽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哎呀妈呀,吓得往后弹跳了起来,自己竟踩在了一松松软软,眼珠爆裂的玩意儿上,鲜血喷溅到了自己的裤腿儿处。即便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刚才那吱吱声,就是脚底下那没命玩意儿发出的。担心这是手指虫大军的一员,所以杨开勐然往后跳了一步,然后快速的用手电筒照了照脚底下。当他发现,那松松软软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全身毛茸茸的老鼠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虽说这只老鼠的个头较大,牙齿比较突突明亮,可别管这玩意儿如何变化,他就是一老鼠无疑。「这是老鼠?」张寒山很是疑惑的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这所谓的老鼠,随着观察的越来越仔细,他最后终于可以肯定,这便是老鼠,一点都没错。「可是,这儿怎么可能会有老鼠呢?」赵勇德有些疑惑的搔搔脑袋:「以前我听说过,老鼠都是生存在地下不超过二十米的地儿,现在我们肯定是在地下深处,在这么深的地下,怎么可能会有老鼠的存在?这玩意儿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老鼠。」「可是,你说搞错了,那你说这是啥玩意儿」陈天顶好奇问道。「要我说啊。」赵勇德道:「这就是他娘的那啥,四不像。你瞅瞅,这脑袋长的像狐狸,身子又长又细,就好像是一条蛇,还有那屁股尾巴,典型的就是一huáng鼠láng吗,那腿儿,啧啧,才是真正的老鼠腿。」经赵勇德这么一分析,众人才惊奇的发现,还别说,赵勇德所说竟然一点都不假,那脑袋,那身子,所有的东西都和赵勇德所说一模一样。「哎哟老赵,你这么一分析,我还真瞅出来了,这还真不是普通的老鼠,我怀疑这是老鼠之中修仙成jing了的老鼠jing。」石头嘿嘿笑笑着道。而独眼龙却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嘿嘿笑着:「那要是这样的话,咱老大也忒牛bi了,一脚踩死了一只老鼠jing,指战员,您gān脆别从军,和张道长去捉鬼吧,你从小就有这天分啊。」杨开则是无奈的耸耸肩,真没想到,连独眼龙这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傢伙,这会儿竟然还能说出如此俏皮的话儿来,的确是很难得。「我说,不就是踩死一只老鼠吗?至于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张鹤生看着围着一只老鼠穷嚷嚷的众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张道长,您这句话我可就不贊同了啊。」胖子依旧发挥着那皮笑rou不笑的嘲讽本领道:「往往一件小事物,可以让我们读懂某些对我们的生命有威胁的东西来。对一些小事物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语吗?一沙一世界。一粒沙里面都可能有一个世界,更何况是一只老鼠呢。」
第482页 而张鹤生则是笑的更厉害了:「哦,胖子,看你能说会道的的确有一套,那你倒是说说,这一个老鼠里面有什么世界?」胖子蹲下身子仔细研究了半晌,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却一句话不吭,只是盯着老鼠看。张鹤生更得意了:「怎么样,小子,傻眼了吧,哪有什么一沙一世界,依我看根本就是你小子在偷jian耍滑。」就在杨开准备招唿胖子继续前行的时候,那胖子总算是倒吸一口凉气,从地上勐然站起来,脸色苍白的盯着众人:我们……我们是到了烛九yin的地盘了。」「什么?烛九yin?」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赵勇德更是从座位上弹跳力了起来:「狗日的,你少在这儿煳弄老子了,你瞅瞅这山dong这么粗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是一条蛇的dongxué呢?就算是蟒蛇,也不会比正常人粗壮啊。」「哎,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胖子苦笑着摇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会相信我们是遇到了烛九yin。可是,你们仔细看看这只老鼠。」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死去的老鼠对众人道。众人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死去的老鼠这会儿竟然完全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就好像是这只老鼠刚刚被丢入了炉火中炙烤过一般。这奇怪的发现让众人都是眉头紧皱,杨开更是不可思议的问道:「胖子,这什么qing况?」「张道长,您肯定知道,若是灵魂被抽出身体之后,身体就会发黑。」张鹤生点点头:「的确有这么一说。」第五一二章 yin兵过路(2)「那就对了!」胖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你们看,这他娘的那啥烛九yin,明显就是把这只老鼠的魂魄给抽走了,所以老鼠的身子才会变成灰黑色。」「被烛九yin抽空了灵魂?」张鹤生倒吸一口凉气:「据我所知,能抽走人的魂魄的,通常都是一些晋级入高级妖怪行列的玩意儿,那烛九yin刚不会是……晋级入了高级妖怪行列吧。」胖子点了点头:「没错,一点没错,这玩意儿,早就已经晋级入了高级妖怪的行列。我们这会儿所遇到的烛九yin,可以说是阎王的使者,据说一旦被烛九yin给盯上,那么他的灵魂就会被抽空。即便是距离遥远,并未被烛九yin给盯上,那么人或者动物死后,有烛九yin生活过的地儿,灵魂同样会被抽空。我们这会儿碰到的正是这种qing况。」胖子分析的有凭有据,听得众人一阵心寒。真的可能是这种qing况,一点都没错。他们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如果真的是碰到了烛九yin的话,他们前进的路,将会被截断,只能往后面撤了。可是,后面是该死的徐福的藏宝地儿,要是真的进入了徐福的藏宝地儿的话,又得面临手指虫的威胁。毕竟手指虫数量太多,山石砸落下来根本就不可能将全部的手指虫砸死,多多少少都会有残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潘子,想想潘子惨死的模样……杨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使劲的咽了口吐沫道:「要我说啊,咱们继续往前走,我就不相信了,咱们找不到出口。」九筒试探xing的问道:「指战员,您的意思是,咱们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那是当然。」杨开毫不犹豫的讲道:「你没看到潘子那死模样,所以不会觉得害怕,要是你见到潘子的死模样……」「他死的比杨开慧惨吗?」九筒满是好奇的问道。「杨开慧?」杨开想了想,最后道:「这么说吧,杨开慧和潘子相比,那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祖坟上冒青烟?」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杨开慧的脑袋瓜子都整掉了,那潘子得死的多惨烈,才能比杨开慧悽惨到这份上?」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哎,那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么说吧,那全身上下都跟他娘的牙膏一样松松软软,最可恨的还是身体里面有数不清的身体虫子在蠕动,让人看一眼……啧啧,那感觉就好像是虫卵。」「虫卵?」九筒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您可千万别跟我开玩笑了,潘子的身子里面顶多也就是几只手指虫而已,怎么可能会向您所说的那什么……虫卵?」杨开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反正这是事实。」九筒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那,咱们继续走着。」赵勇德打断两者的谈话,目光深邃的望向远处。黑漆漆的。周围的石壁光滑顺熘,用手摸索一下就好像是摸索在了塑料上光滑。杨开等人心中也能明了,这应该是烛九yin的身体和石壁摩擦,所以才会将石壁给摩擦的如此光滑吧。看来那烛九yin的确是非常的粗长,不然不可能将石壁顶端也给摩擦的如此光秃。山dong是越往里就越粗,偶尔还能闻到地面上的臭粪味,那种臭粪的味道,真是让人想呕吐。嗷呜,嗷呜!一阵清冷的风,从石壁的另一端chui来,chui得众人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赵勇德一边裹紧身上的衣服,一边看着杨开道:「指战员,我咋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啊,会不会有鬼?」杨开摇摇头:「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别瞎说。」赵勇德却并不善罢甘休:「我觉得事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难道你没感觉到刚才那阵风很邪乎吗?chui得我全身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少废话,快跟上队伍。」赵勇德接二连三的cha嘴,杨开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赵勇德,赵勇德这才无奈的耸耸肩,跟上了杨开的队伍。继续潜行了一段距离之后,赵勇德的脚步再次硬生生的停下来了,他哭丧着脸拉扯着杨开的衣角,苦笑着说道:「指战员,完了完了,我又碰到了不gān净的东西了。」杨开扭头看着赵勇德问道:「又怎么了?」赵勇德一脸无辜的用手指了指脚下:「你看看。」杨开便用手电照了一下赵勇德的脚下,却惊悚的发现,另一只老鼠,出现在了赵勇德脚下,而且看上去,这只老鼠似乎受损更严重,非但全身上下都是乌黑颜色,甚至于连皮rou都朝外翻卷着,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九筒使劲的皱了皱眉头,盯着老鼠问道:「我说赵勇德,你小子走路就不能小心一点?你要是惹怒了烛九yin咋办?烛九yin可不会放过你。」后者说:「你自己看看,这他娘的是我踩死的吗?」九筒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老鼠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看上去并不像是被踩死的,好像是被一锋利的玩意儿从中间给锯断了,能看到里面的皮rou翻卷出来。「这是啥qing况这是?」九筒立刻来了兴趣,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伤口。当他发现那处伤口竟然是被一锋利的东西,从肚子中间给捅入,差不多将老鼠给从腰上切开的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儿。「这里有别的人?」杨开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望着四周,他觉得周围应该有别人,不然老鼠是被谁给捅死的?而且还是一有着非常锋利匕首的人。不过,周围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哪有半个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找到。杨开顿时让众人都加qiáng谨慎,他们这附近可能有危险的人或者物,一不小心,就可能变成别人的口中餐,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我说指战员,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老怪那老东西?」九筒盯着地面上的这死尸,满是好奇的问道。「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杨开点头应着。「不对,不是老怪所为,也不像是人类所为。」狗娃斩钉截铁的否定了众人的想法。「哦?」陈天顶立刻对狗娃产生了兴趣:「难不成,这是他娘的谁家的粽子不老实,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来这儿行兇杀人了?」狗娃却是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烛九yin的食物。」「烛九yin的食物?」张寒山一惊。「是啊,烛九yin食物。」狗娃子再次重复一句:「你们仔细瞅瞅老鼠尸体,难道没发现老鼠伤口,是被一棱形东西cha入的吗?蛇的牙齿,不正是棱形的吗?」狗娃这么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还真别说,这老鼠伤口,的确好像是被蛇类给咬出来的伤口。不过,如果真是蛇类牙齿咬伤痕迹的话,这伤口也忒大了点吧,即便是杨开等人,也没见过如此之大的蛇牙齿。如果按照蛇类的牙齿与身体的比例来换算的话,这烛九yin的身体,还真的可能有dongxué这么大。「这些老鼠,可能是烛九yin从地面上逮捕而来的猎物。逮捕来猎物之后,他们不急于吃掉,而是储存起来。或许是猎物数量太多的原因,所以烛九yin一次xing没办法解决完,便是会储存起来,等到下一顿再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碰到的这些老鼠可能是趁机逃出来的。」「放屁。」胖子坚持自己那一套吸收灵魂的说法,所以对狗娃的意见是坚决的反对:「如果真的是趁机逃出来的话,那他的身体为啥会变成黑色的?很明显就是被抽了灵魂,所以身体才会变成黑色的嘛。」杨开则是耸耸肩:「胖子你小子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什么被抽空了灵魂。这老鼠身体变黑,明显是因为中了蛇毒。」胖子一听,傻眼了,因为他发现,这杨开所讲,竟然还真的可能是实况,能很好的解释现在他们所撞见的场景。自己的那一套抽走灵魂的说法,的确有些不科学了。见胖子不吱声,杨开也没有继续理会他的意思,只是看了看众人道:「现在,我们基本上能确定,前面的dongxué,就是烛九yin的地盘,要是继续过去的话,可能会被烛九yin当成食物。可是退回去的话也是死路一条。那么,愿意继续往前走的举手,想退回去另谋出路的,就不用举手了。」杨开说着,第一个举起了手,而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举起了手,只有狗娃和胖子两人都没有举手。杨开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人怎么不举手?」第五一三章 yin兵过路(3)狗娃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估计没想到竟然在这件事上两人达成了共识。胖子说:「我还是觉得吧,那啥,在这儿等死算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在这安安静静到死,何必自投罗网呢。反正古代不是有个太监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吗?咱们gān脆就死在这儿。」刘雨薇说:「那是司马迁说的,不过司马迁可不是太监,那是史官,只是得罪了皇帝,被皇帝给阉了而已。」「你怎么知道那是史官而不是太监?你看了?」胖子嘿嘿笑着挑逗刘雨薇道。刘雨薇生气的瞪了一眼胖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胖子无奈嘆口气:「额,大小姐,我跟您开玩笑的,您可千万别崩了我。」刘雨薇瞪了一眼胖子,不在乎他多说。「狗娃,你怎么想的?」杨开看着狗娃问道。狗娃深唿吸了一口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边往前走一边在dongxué两边找出路,说不定真的能遇到一两个盗dong的呢?要是能找到盗dong,我们逃出去的成功率不是直线上升吗?」
第483页 狗娃所说,杨开也考虑到了,所以也是贊同的点了点头:「恩,那就少数服从多数,跟着队伍继续前进吧。」「要走你们走,反正我不走……哎哟,我去,我去还不成吗?」还没说完,刘雨薇已经用白朗宁手枪顶在了胖子的脑壳上,胖子连连求饶,这才答应了随队伍一块前进。往前走了一段时间,他们遇到的死老鼠越来越多,很多都是已经腐烂了,臭味很浓厚,熏得人脑壳发昏。胖子一路上都骂骂咧咧,骂刘雨薇不该bi良为娼,要是你们听我的,顺着队伍退回去那该多好。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非但没有碰到烛九yin,反倒是把众人累得不轻,一个个的都弯着腰肢,气喘吁吁。「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咋办?」胖子望着深不见底的深邃dongxué问道。不过杨开并未回答胖子,这小子典型吃饱撑着没事儿gān,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众人,他们没路可走了。「要不,在这儿歇一会儿吧。」王世科咽了一口吐沫道,这一路为了不因为自己虚弱受伤的身体而拉环慢了队伍行进的速度,所以王世科一直都咬牙坚持着,能忍则忍。可是这会儿,他的身体实在是累的没有了丁点力气,哪怕是深唿吸一口气儿,都觉的胸肺肿胀的厉害,牙龈都要出血了,没办法坚持了。杨开扭头看看满头虚汗,牙龈肿的厉害的王世科,点了点头,反正自己也有些累了,在这儿静观察一晚上时间,不知能不能得到更多关于烛九yin的信息。在这片完全没有人类痕迹,他们很可能是第一个进入烛九yindongxué的人类,他们感觉很自豪,也很害怕。众人心中的孤独感,无比qiáng烈,尽管周围有不少的人都跟自己在一块,可是这丝毫不会减轻他们心中的那丝孤独感,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那会让他们有一种被流放到人迹罕至之地儿的想法。寻了一个空间较大的地儿,众人都围坐在一块之后,杨开便让众人升起了一堆火焰,然后拿出了gān粮,分发给了众人,饱餐一顿。这队伍之中,吃gān粮吃的最多的莫过于胖子了,为了节省粮食,在胖子吃完别人两倍gān粮,并且将魔爪又伸向他的时候,他瞪了一眼胖子,然后骂道勒紧腰带。胖子则是眼珠子都瞪圆了:「哎,我那牛皮带,早就已经被我当成牛rou粉条给煮了。你要是不说还好点,你这么一说,我又开始怀念牛rou粉条了。」看胖子这一副闹饥荒的模样,杨开无奈的耸耸肩,这傢伙也忒能吃了,连个皮带都给当成粉条煮了。吃饱喝足之后,众人都在原地躺下睡觉了,今天轮到独眼龙值班,独眼龙倒也是尽职尽责,目光盯着远处望,一旦有危险发生,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不知现在什么时间,呆在身上的手錶,早就已经被这艰难的条件给折磨的没法运转了。可以说,除了他们的武器以及本身没有受损依旧可以运转外,其余的随舍携带物品,早就被一路上苛刻的条件给折磨的散掉了。轰隆隆,轰隆隆。众人刚刚躺下没多久,山dong中便是忽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众人顿时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从地上半坐了起来。当众人看到犹如累晕翻滚的碎石块时候,一个个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什么qing况这是?这哪来的碎石块这是?碎石块怎么会移动?」「yin兵借道,我就说过,yin兵借道。」在其余众人都还陷入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时候,胖子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喊了起来:「娘希匹的,真没想到咱们这么倒霉,yin兵借道几十年都不发生一次,发生一次还被咱们哥几个给撞见了,我糙他祖宗十八辈。」九筒道:「你这肥膘,少他娘的胡说,什么yin兵借道,chui牛bi到别的地儿chui去。」胖子却跳了起来:「哎哟我说,这怎么可能会是chui牛bi呢?你瞪大眼珠子看看啊,要不是yin兵借道,这地上的碎石块怎么可能会到处乱走?这他娘的不是yin兵借道是什么?」「可能是地震。」九筒说。「地震?别说地震了,就算是咱们头顶上有一辆坦克开过去,这下面都得真的翻天覆地,石头都能把咱们给砸成rou饼,要真是地震的话,恐怕咱们哥几个的魂魄都没法闯出去。」陈天顶使劲的锤了一下胖子的后背:「狗日的玩意儿,你说这会儿你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啥用?chui牛bi道别处chui去,别在这儿吓唬哥几个。」哗啦啦,哗啦啦。石头下落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他们几个人脚下的石头好像开水一般翻滚沸腾着,几人都是有些站不稳,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关键时刻,还是杨开大吼一声:「都给我手抓手,别乱了阵脚。」命令一下,众人顿时从命,手抓手趴倒在地,这样倒是安全了不少。「我说,咱们接下来该咋整?」胖子还是那句老话,口头禅:「完了完了完了,这些石头得把咱们的身子给埋葬了,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狗日的石头,老子糙你十八辈祖宗。」石头一听就立刻恼羞成怒:「我糙,胖子,你奶奶的有种再说一遍,小心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红烧了。」胖子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石头:「这位大爷,虽说我现在落你们手里了,可是你们也用不着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吧。不就是一军大爷吗?小心我不伺候了跟你玩命啊。对了,你们不是有一条规定,是得优待俘虏吗?」旁边的九筒解释了:「这小子就叫石头。」胖子听罢,恍然大悟,连连拍了拍脑袋:「哎哟,那这位大爷,还真是得罪了,不过所谓不知者不怪嘛,您就原谅我……」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大滩的石头从前方滚落了下来,几乎是眨眼功夫,便是将胖子的脑袋给整个的覆盖住了。而胖子此刻也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声音在山dong中来回的回dàng,令听者心中都有些悽惨起来,看来这次胖子受到的惩罚不轻。等到稍微安定了一点之后,杨开便是沖距离胖子最近的石头大声喊着:「石头,把砸在胖子脑袋上的石头给扒拉下来,这小子对我们还有用,暂时不要让他送死。」石头听完,也是点了点头,将胖子脑袋上的石头给清理掉之后,却被眼前场景给吓了一跳,胖子的肥脸比之前又胖了一圈,肥嘟嘟的,血rou模煳,红肿的眼珠子盯着石头看,声音颤抖的厉害:「大哥,您有如来佛祖保佑,俺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招惹您了。」石头解了心头的一口恶气,嘿嘿笑笑,拍了拍胖子的脑壳笑笑:「行了,咱废话少说吧,以后再得罪我,下场肯定比这个还悽惨,你慢慢的受着。」话音刚落,又是一通石头从上面滚落了下来,胖子吓得惨叫一声,忙往叶天的怀里钻。最后总算是逃出了被石头给砸中的厄运,而在胖子后面的白波则是倒大霉了,胖子肥嘟嘟的身子挡住了翻滚而来的石头,他也没有看到滚落下来的石头,这会儿看到的时候,整个人眼珠子都瞪大了,差点没把鼻血喷出来,这场面也忒火爆了,这才眨眼间功夫,眼前便是勐然出现了大把大把的石头。这还如何了得?当下白波便是勐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尖叫一声,要从滚落下来的石堆上滚落过去。奈何自己刚刚站起身来,石堆便是已然沖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便是被巨làng般的石头给砸中,整个人都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朝着后面仰去。「我糙,白队长。」王世科惨叫一声,立刻就要追过去。可是自己浑身是伤,刚刚挪动了一下,就是全身痛的要命,这个时候杨开也看到被石头砸中的白波,心中暗暗替他倒霉之余,也是松开了双臂,好像是壁虎一般顺着地面朝着后面缓慢爬去。当他来到白波面前的时候,发现白波除了脸上蹭破了一层皮外,倒也没什么硬伤。看来这小子到是挺幸运的,比胖子那倒霉蛋幸运多了。将白波提上来之后,白波及时满腔愤怒的瞪了一眼胖子,骂道:「狗日的盘子,下次有石头来,你小子就不能放个屁吱个声?」胖子却是嘿嘿笑笑:「放心吧,待会儿再有石头下来,我一定放个屁,不过您老可一定得忍耐着点,胖爷我的屁可是熏臭的很那。」众人还没搞明白为何现场会发生这么怪异之事,却忽闻一阵唿啸狂风从远处逐渐靠近,杨开倒吸一口凉气,眯fèng着眼睛想看清狂风的方向,可是一句话还没多说,便感觉到那股狂勐劲风chui了上来,地面上的石头滚动的越来越厉害了,风沙彻底迷了眼睛,尽管眯fèng着眼睛,他依旧感觉到大量的huáng沙拼命钻进眼fèng里面,疼得很。啊!身后,王世科惨叫声音传来,杨开心蓦然一颤,心想什么qing况,难不成王世科被风chui走了?第五一四章 yin兵过路(4)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qing况不容乐观,王世科的身子在山dong中横着滚动起来,而且速度很快,一层层的huáng沙不断的裹在他的身上,基本上看不到王世科的身子了。「王世科,小心。」杨开喊了一声过后,便是疯了一般的冲上去,准备拉扯住王世科下落的身子。可是没想到,自己刚刚撒手准备下去,大量的huáng沙便cháo水般涌来,将自己给冲撞的跌跌撞撞,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抓到山壁上一块凸出石头,安静了下来。而王世科,却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到底滚到了哪去,地面上的huáng沙是越来越多,杨开只能一次次的让自己的身子趴在huáng沙之上,才避免被huáng沙埋没的厄运。他心中很是好奇纳闷儿,到底哪儿来的huáng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甚至都快将山dong给整个的堵住了。这山fèng和外界应该不连接啊,可是这股狂风以及风沙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不正常啊这。陈天顶的眉头也是紧皱,总觉得这有点不正常,至于哪点不正常,他倒有些说不出来了。虽然在这地下世界混迹那么多年,像这种诡异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哎,我说胖子,你说咱们遇到了yin兵借道,这就是他娘的你说的yin兵借道?」陈天顶气急败坏的叫骂道。胖子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声,看来是被大量的huáng沙灌到了嘴里,所以有些说不上话来了。「我说……你们这时候了就不能正经一点,还有心思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可告诉你们,咱们现在遇到的就是他娘的yin兵借道。他娘的难道你们没看出来这就是鬼沙吗?」胖子将脑袋扭了过去,先清理了一下口腔中的沙子之后,这才骂骂咧咧道。杨开虽然心中急迫,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如何对付眼前场景,只能是等待着鬼沙什么时候停住。就在自己静下心来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却忽听前方传来一声咚咚闷响,一个暗淡的黑影随着大量的huáng沙chui到了面前,在后背上摩擦了两下后,便飞到了自己身后。接着双腿一紧,便是被一双大手给拉扯住了。杨开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什么qing况这是,有人随着huáng沙一块chui过来了?这不对劲啊这。
第484页 脚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自己攀住石头的手也有些松弛下来,他便使劲的踢蹬着,别管那是他娘的啥玩意儿,老子先把你弄死再说。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拽住自己双脚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那双手就是死死的拽住自己的双腿,根本没有丝毫松弛的迹象。「真他奶奶的倒霉。」杨开在心中兀自叫骂着。「老怪,竟然是你!」就在杨开为脚上那双手感到困惑不已的时候,却忽听位于身后的王世科尖叫了一声。杨开的心也蓦然沉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老怪那老东西。看来他是并未找寻到那股神奇的力量,反倒是被huáng沙给chui过来了。再说王世科,看到了老怪之后,便是满腔怒火,缓慢的朝着老怪攀爬过去。靠近了之后才发现老怪láng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了条状,遍体鳞伤,一道道的血口子渗出了丝丝鲜血,尤其是脸上,更是体无完肤,还有发黑的迹象,似乎是中了毒,身体抽搐的厉害。王世科靠近之后,老怪也同样发现了前者,破口便是狂骂:「狗日的王世科,你……你要gān什么,你要gān什么?给我退出去,否则……否则我就动手了。」老怪说完,便是腾出了一只手,从袖口中麻利儿的掏出了一把匕首,嫣然一副要捅死他的模样。王世科见状,愣了一下,真没想到老怪竟然还留有一手,考虑到杨开的安全问题,他也不敢靠近,只是在不远处对老怪虎视眈眈。可是杨开却坚持不住了,一个人对抗风沙便已经是拼了全力了,这会儿后脚上又是加了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了。奈何老怪在身后拽着自己的双脚,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法将后脚上的那老怪给踢掉,一时间竟是无可奈何起来。王世科也发现了杨开的窘迫,知道若是不及时将老怪给解决了的话,恐怕杨开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可是,老怪手中的匕首,却是实打实的硬器,硬攻是不成了。就在王世科急的火烧眉毛的时候,却忽见老怪后面飞出来了一条腿,定睛细看,竟是石头。石头一脚踹中老怪拿匕首的手,而王世科也是勐然窜出去,一把抱住了老怪的双腿,同时用力的在他的后肩膀子上咬了一口。啊!老怪惨叫一声,吃痛不过,总算是松开了抱住杨开双腿的手,两人也因此失去了支撑,身子快速的朝着后面翻滚而去,很快的便淹没在了huáng沙中。杨开回头看看,除了漫天huáng沙,根本看不到王世科身影,除了漫天huáng沙。「王世科?」他大喊了两声,回答他的,只有唿啸的狂风。他下意识中自然认为王世科有危险,本想冲上去的,可是还没动弹,便被九筒一把拽住了肩膀处的衣服,道:「指战员,别冲动,这里的鬼沙危险实在忒大,我们不可能救下王世科了。」杨开稍微怔了怔,只能是无奈点头应着。九筒说的话虽然残酷,但是却一点都不假,自己真的松开手的话,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根本不会救下王世科。也不知坚持了多长时间,随着风沙越来越小,杨开也是觉得手臂酸痛的很,最后被风chui得悬浮起来的身子落地之后,他才终于松开了双臂。刚才还不觉得什么,这么一松弛下来,他的手臂立刻酸疼的要命,就好像手臂里面有万千虫子在咬。他低声暗骂了两声之后,便是努力撑起身子,想要找找其余几个人的踪影。可是,脑袋刚刚抬起,便是一下子碰到了坚硬的石壁,顿时他感觉有些头晕脑胀的,努力的深唿吸一口气儿之后,仰头看看,发现huáng沙早就已经将dong口填塞住了,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身子大小的空间而已。这么一看,可能是心理作用,他顿时感觉有些窒息起来,这么大一点空间,肯定没多少空气流动的啊。「指战员,你qing况咋样?」旁边传来九筒的声音,杨开刚刚开口说话,就是吃了一大把的沙子,忙艰难的挪动手臂,将嘴上的沙子给抹掉了,这才开口道:「还行,队员都还在吧。」九筒说:「暂时还不确定,不知道他们都有没有甦醒,我去找找看。」九筒说完,杨开便听到一阵沙沙蠕动声音,他也没有闲着,转过身去,检查众队员的身影。除了王世科因为抱着老怪被风沙chui走了之外,其余的队员都还在,只是所有人都累的气喘吁吁,浑身没一点力气。可杨开还是执意观察了一下李俊,却发现李俊虽然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可是脸色依旧红润,也没有渗出一滴汗来。这让杨开很不解,经歷过这样一番重体力劳动,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得气喘吁吁啊,可是为何这李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李俊似乎也发现杨开在注视着自己,所以和杨开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是快速的将视线从杨开的身上挪开了,不让自己的脸让杨开看到。后者虽然疑惑,却也并未继续追究,只是将队伍召集了起来。仔细的整顿了队伍之后,发现qing况最糟糕的莫过于刘雨薇了,也不知这丫头到底撞在了什么地儿,脑袋上流了一大滩的血,将头髮都给染成了湿乎乎的,杨开按照刘雨薇的说法,给她包扎好了伤口之后,这丫头的脸色才终于好转了起来。「指战员,你说这地下山dong里面,哪来的huáng沙,哪来的狂风,我咋觉得这一切不正常呢。」处理完这一切,九筒满是疑惑的盯着杨开,一边划拉着身上的沙子一边问道。「我也觉得奇怪。」杨开同样是满脸疑惑,看了看白波,本来是想问问白波对这一切有何见解的,可是却见白波脸色苍白,表qing悲惨的趴在沙地上,整张脸几乎要贴到huáng沙里面了。「白队长。」杨开满脸关切的走了上去,拍了拍白队长的肩膀道:「节哀顺变吧,王世科同志是为了革命而死,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在地下瞑目的。」「哎。」白波却是抬起头,嘆了口气,目光深邃的望向远处,好半天愣是没讲出一句话,话虽这么说,可毕竟只是客套,人死了,也就没了,瞑目不瞑目的,也就是一个说法而已。「白队长,您放心,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好生安顿王世科同志的家人的。以后他的老娘就是我的老娘,他的老爹就是我的老爹,他的媳妇儿就是我的……还是他的媳妇儿。」九筒信誓旦旦的说道。「算了。」白波努力控制一下脸上的qing绪道:「事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既然投身于革命这一行,当初我们就已经选择好了这一个下场。继续走吧。」白波深唿吸一口气,然后目光诚恳的看了看杨开。见白波终于想明白,杨开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多说,毕竟说的越多,越会让人觉得伤心,还是赶紧往前走才是王道。于是,稍微整顿了一下队伍,杨开便是带头朝着前方行走,不,应该是说爬行。因为他们可活动的范围实在是小之又小,只能趴在地上,好像蛇一般往前爬。也不知前面到底什么qing况,所以杨开这一路上都是爬的小心翼翼,唯恐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把它们给包围起来。要知道在这样的苛刻条件下,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是有很大的局限xing,没法前进后退,甚至连转个身子都特别的困难。不过幸运的是,他们顺着山壁往前走了没多久,竟是找到了huáng沙的尽头。huáng沙尽头,竟是一个颇大的山dong,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山dong里面的清净,也不知有多深。九筒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却发现有大量金光闪闪的东西附着在了沙石之上,金光闪闪,煞是好看。九筒有片刻的发愣,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指战员……我说指战员,这就是他娘的那啥……金矿吧,我糙,怎么这么多金子?」而张寒山,却是惊讶的跪倒在地,目光惊诧的盯着山dong中的金光闪闪,眼珠子瞪得熘大滚圆,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这……不是金矿。」陈天顶也质疑道了:「你看看这么多金光闪闪,不是金矿,难不成是钻石矿?」「是啊,这些就是钻石矿。」张寒山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啥玩意儿?」陈天顶一下子就弄煳涂了:「我开玩笑的,张教授,您可千万别当真。」张寒山却是笑的更狂妄了:「这不是玩笑话,这些可是实实在在的钻石矿啊,一点都没错。」即便是杨开,也是满脸疑惑的凑上来问道:「指战员,您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这钻石可是贵重的很啊,甚至比金子还要金贵,咱们是谁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才会保佑我们找到这钻石矿。」张寒山却是狂笑道:「还能是谁祖坟上冒青烟了,当然是指战员祖坟上冒青烟了,要不是指战员带咱们来到这儿的话,怕是咱们根本没办法找到这钻石矿了。」杨开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张教授,您怎么确定这是钻石矿?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张寒山笑笑道:「你们仔细瞅瞅,这些沙石是不是从地下山dong里面钻出来的?」众人看看,都贊同的点点头,他们基本上可以确定,大量的沙石可能因为地下压qiáng的瞬间增大,所以才会被挤压出来,qiáng大的压qiáng会形成狂风,chui的风沙漫天飞舞。「这就是了。」张寒山道:「你们可知道钻石形成的条件?最必要的一点,便会qiáng大的压qiáng,只有这样才能让沙石头凝固在一块,另外一点便是高温。从这些山fèng的形成条件上来看,这下面很大可能是岩浆,所以也有了高温的条件,还有,这下面金光闪闪的,就是最初的钻石了,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碰到了一钻石矿?」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了一下,面面相觑好半天时间,最后却是点点头:「我嘞个天,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是特遣队,而应该是地质侦测大队,一路上被咱们发现的金矿钻石矿,相信都应该足以养活我们的部队了。」赵勇德也是嘿嘿笑笑:「是啊,要是真的能开发的话,那我得做这钻石矿的矿主。」「为啥。」九筒问。「我这人啊,比较容易满足,顿顿有酒有rou我就知足了,也就不想着贪污钻石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若是钻石矿真的被开发的话,那么不单单是对军统,对整个军部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用这些钱能买来多少的枪枝弹药,每一颗枪枝丹药都是一个小日本的命。这钻石矿,足以击垮一个日本小分队了。越想越兴奋,赵勇德红光满面,几乎都快蹦跳起来了,用一种异样的语调数着:「一百个小日本,一千个小日本……我糙他祖奶奶,这个金矿,能把小日本给赶出去啊。我觉得咱别去三星堆遗址了,gān脆在这儿开发这金矿,还没等小日本赶到三星堆遗址,咱们开发的金矿早就把小日本给赶出去了。到时候我就让这帮日军特遣队给老子当奴隶。」赵勇德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虽然赵勇德理论上讲的倒是挺行得通,可是众人心中也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首先一点,如今的中国,科技还不如西方国家那般先进,如此大型的钻石矿,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搞到设备开发的。另外一点,小日本对中国的各种矿产资源虎视眈眈,忽然出现如此大型的钻石矿,小日本肯定嘴馋,到时候肯定会集中活力对准这钻石矿。
第485页 当前的聪明之举,便是暗中保住钻石矿的信息,然后将小日本驱赶出去。一旦将小日本驱赶出去之后,再来这进行开发。想通了这点,杨开也不准备让众人在此地久留,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不知有没有惊扰到烛九yin。胖子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九筒一路上都在拿yin兵借道讽刺胖子,而胖子却也是恼羞的很,毕竟所谓的yin兵借道,其实是自然现象,他的威信自然扫地不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地面上的风沙彻底gān净了,重新变成光滑顺熘的石头,空间相对宽敞了许多,他们的行进速度快乐不少。杨开也有些忐忑起来,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下去,蛇类的气息越来越重,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烛九yin的痕迹。一旦发现烛九yin,他们的生死,就该面临着审判了。山dong在这个时候开始转弯起来,左左右右的毫无规律可言,十几分钟之后,九筒的手电照在了前方一处闪烁着绿色萤光的东西上。杨开顿时神展双手,拦下了众人,谨慎十足的盯着前方的绿色萤光道:「不对劲。」「哪儿不对劲?」赵勇德好奇的问道。「那绿色萤光,好像是……」杨开还没说完,胖子便是蹦跳了起来,直接骂了一句:「哎呀我糙他娘的,这是烛九yin的身体啊。」胖子一喊出来,队伍顿时有些散乱起来,纷纷后退起来,躲在石头后面。胖子一说,他们越看那绿色萤光,越像一条大蟒蛇的身体。「别他娘的乱动乱叫。」胖子紧张的沖众人做噤声的手势,众人也不敢招惹到烛九yin大爷睡觉,也都闭上嘴。胖子沖众人做手势,召集众人凑在身边,然后小声问道:「烛九yin的脑袋朝那边,那说明出口在另一边。据说这烛九yin,若是没有外物惊扰的话,都是半个月醒来一次,然后顺着dongxué爬到地面透透风,猎捕一些猎物。若是我们顺着烛九yin脑袋的方向追过去,一定可以找到出口的。」杨开看了看体现硕大的烛九yin,点点头,现在看来,也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让他们平安出去了。当下便是深唿吸一口气,然后让队伍排成一字型,跟在自己身后,脚步轻缓靠近巨大的蟒蛇。蛇体全身发绿,凑近了看还会发现上面花花绿绿的花纹。蛇体巨大的很,几乎占据了dongxué的一大半,他们可行走的地儿,也只有一个窄窄的fèng隙而已。众人靠近了烛九yin的身体,都是捏了一把冷汗,这条蛇也忒他娘的大了,趴在地上,顶端都快到众人腰部了,他全身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一眼望不到蛇脑袋,也不知这脑袋到底有多长。这说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必须保持谨慎,否则可能变成烛九yin的粪便。恐怕烛九yin要吃人的话,都不用动牙齿直接将嘴巴裂开一道小裂fèng,稍微用力吸一下,几人就得给烛九yin填牙fèng了。当然,众人最忌惮的一点,便是烛九yin能通yin的功能。也不知烛九yin所谓的通yin功能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要是真的能通yin,这傢伙随便招唿来俩鬼兄弟捉弄众人的话,那众人可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为了避免成为烛九yin的攻击目标,众人都熄灭了手电,只有走在最前面的杨开手上拿着一把被蒙上了布的手电,这样手电散发出的光芒会相当虚弱,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引起烛九yin的注意。众人也都是凝神屏息的,单单和睡熟之中的烛九yin如此近距离的接近,就已经让众人心惊胆战了,要是这玩意儿发起威来,恐怕他们瞬间就会被狂乱舞动的蛇体给挤成rou饼。在心惊胆战中,众人往前走了半个钟头,才总算是看到了烛九yin的脑袋。那脑袋很大,位于身体后面,他们也看不清烛九yin的真实面容,只能看到前面稍微扁平了下去,还看到两个半米左右的裂fèng,想那应该是烛九yin闭上的眼睛了。一路上众人都被蟒蛇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给熏得头晕脑胀,相信要是在烛九yin的地盘呆上一天,就算不被烛九yin当成食物给吃了,也得被熏死。要知道蛇身上腥臭味本来就浓厚,加上他体内吃下大量的动物皮rou,腐烂之后便会在体内发酵,发酵的臭味通过唿吸唿出体外,在dongxué内淤积了那么久,恶臭味自然浓厚。继续往前走,他们又遇到了难题。烛九yin的脑袋扁平状,将dongxué横向的都给塞满了,要想过去,只能踩着扁平的蛇脑袋才成。可是,如果那样的话,烛九yin被唤醒的可能xing将会增大,到时候要想逃命,可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杨开很是犹豫,死了不少脑细胞,用来思考如何通过这片地儿。「胖子,你对烛九yin了解的最多,你说咱们怎么才能过去?」杨开看了一眼胖子问道。胖子想了想道:「很简单,踩着脑袋过去。这傢伙身体这么大,应该对我们的体重没多大的感觉,我们踩着过去的话,应该不会惊扰这傢伙。」「别动,都他娘的别动。」杨开忽然喊了一声,众人顿时愣了一下,在原地一动不动,莫名其妙的盯着杨开,九筒压低声音问道:「指战员,什么qing况?」第五一五章 yin兵过路(5)杨开一直将视线集中到众人身后,看的众人发毛,九筒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轻轻的将脑袋斜了一个方向,看了看身后的场景。当他看到身后一个灯笼大小的红色眼珠子时候,立刻吓傻了,要不是是先有心理准备的话,恐怕这会儿他早就已经尖叫起来,逃命去了。那烛九yin,竟然已经张开了眼睛,红彤彤的就跟他娘的一灯笼般悬挂在了脑袋上,血光四溢,如此大的眼睛,让九筒不得不相信胖子之前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烛九yin的眼珠子眨巴一下,都能把你的脑袋给挤成rou酱。」九筒是一动不敢动啊,这烛九yin着实厉害,可总归是蛇类,对静止的事物没有攻击的意思。九筒就保持扭头惊讶的表qing动作,一动不动,就等着烛九yin闭上眼睛。其余的众人虽说不明身后qing况,不过从九筒脸上表qing的丰富多彩,也大致猜测到可能是烛九yin甦醒了,都不敢乱动。这点基本常识他们还是有的。幸运的是,烛九yin似乎并未到甦醒的时候,所以只是睁开眼睛,舒展了一下蛇体而已,很快重新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看到蛇闭上眼之后,九筒这才舒了口气,将脑袋给扭了过来,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杨开,询问下一步的指示。发现九筒动弹了,众人也都是将视线转移到烛九yin身上,发现烛九yin并未有任何异常,这才小声询问:「指战员,刚才不会是烛九yin甦醒了吧。」杨开嘆了口气,沖众人点了点头:「没错,烛九yin甦醒了。」这么一说,众人皆震惊,这下完了,烛九yin快甦醒了,要是甦醒了之后发现他们,几人肯定逃不出烛九yin额手掌心,到时候……他们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结果太悲惨。难不成,十几条xing命,就要葬送于此?等到烛九yin熟睡了之后,杨开才终于轻轻的动弹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缓缓蹲下发麻的身体,其余几人也都蹲了下来,减小目标。「九筒,攀山绳。」杨开小声对九筒道。九筒忙不迭的在行李箱中搜寻起来,最后总算是将攀山绳找了出来,看着杨开道:「指战员,怎么办?」杨开道:「看到对面山壁上的一根凸出的石头了吗?能不能将攀山绳给套上去?」九筒抬头看了看他所说的凸出的石头,确定了目标方位后,便指了指独眼龙:「瞄准这种事儿,应该jiāo给独眼龙去做。」杨开看看独眼龙道:「独眼龙,能不能成功?」独眼龙点点头:「成功率百分之八十吧。」「那就好。」杨开知道,独眼龙说百分之八十,便差不多是完全能成功了,快速的将攀山绳的末端打了一个活结,然后递给独眼龙:「把这个活结丢到对面那块石头上,确保一次xing成功,因为若是失败一次,咱们全都没命。」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杨开竟这么大胆,想将绳子抛到对面石头上。若是成功了还好,他们生还下来的机率会大不少。可是如果失败了的话……攀山绳就会砸在烛九yin的脑袋上,那样烛九yin就会甦醒,他们想活命都没机会。胖子有些激动的拉扯了一把杨开:「指战员,你确定要这么做?这样风险太大了。」杨开却拍拍胖子肩膀,示意他放心,你没见识过独眼龙的手段,若是见识过的话,肯定会像我们一般自信的。胖子却是撅撅嘴,依旧是一脸不肯相信。「独眼龙,做好准备。」杨开拍拍独眼龙的肩膀道:「开始行动吧,不要紧张。」话还没说完,攀山绳便已经飞出去了,众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成败在此一举,独眼龙的行动太快,让他们都有些不自信起来。啪嗒一声响,攀山绳竟牢固的挂在了凸出的石块上,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都对独眼龙伸出大拇指赞颂。杨开悬着的心也总算松弛了下来,他接过独眼龙手上的攀山绳,小心翼翼的系在了这边的山壁上,拽了拽,确保绳索牢固,能承担得住一个人的重量,这才小心翼翼的第一个顺着攀山绳,朝着对面攀爬过去。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真担心杨开一不小心摔落到烛九yin脑袋上,那样就等于直接飞到烛九yin的嘴巴里面,给它当点心了。吱吱嘎嘎,吱吱嘎嘎。杨开每次往前攀爬一步,攀山绳都会发出咔嚓咔嚓紧绷的声音,好像随时都可能崩断一般。这让众人担心不已,担心绳索会承担不住杨开的重量。不过,这将近十米的距离,还是被杨开很快的走完了,他从攀山绳上跳了下来,深唿吸一口气,然后抚了抚狂跳的心脏,蹲在地上,好一阵愣神。刚才受惊吓过度,这会儿他得好好的歇歇狂跳的心脏才成。可是,这么一蹲下来,他又发现了不正常之处,他发现,这烛九yin,竟都没有嘴巴,只是脑袋前端有两只眼睛外,其余的都是光滑的皮肤,就好像蛇身一般。这一发现,让杨开骇然良久。不过他知道这会儿不是发呆的时候,很快的便反应过来,沖队伍中其余众人挥手,示意众人都顺着攀山绳攀爬过来。其余众人攀爬的倒是挺顺利,这么一路下来,倒是没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只是在胖子往这边攀爬的时候,绳索咯吱咯吱颤抖的厉害,让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胖子还是有惊无险的走过来了,众人心中的绝望思绪,在瞬间化为乌有,都变得充满希望,生存有望了。可是,这个想法还没成型多久,众人便受了一个比较大的打击,他们发现,烛九yin竟然没有嘴巴,脑袋前端,原本是嘴巴的位置,却是光熘熘的蛇体皮肤,甚至连一个小dong都没有。这一发现让众人都疑惑不已,不过幸亏杨开和白波两人的意识还算清醒,他们可没时间搞什么科研,还是先保命要紧。可是,事qing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在杨开准备带着众人离开的时候,烛九yin竟再次睁开了眼睛。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杨开快速的让众人顶住身子。
第486页 可是,那烛九yin这次却并没有再闭上眼睛,只是灯笼大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杨开,庞大的身躯轻轻的蠕动,朝着杨开的方向缓慢走去。杨开当场就有些吓傻了,开啥玩笑,我没动啊烛九yin大爷,您应该看不见我才对。为了保命,杨开还是保持定力,在原地一动不动,尽管双腿吓得苏软起来,可他还是咬牙坚持着,要是自己跑动的话,烛九yin肯定会发动攻击。能拖延一秒是一秒吧。烛九yin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庞大的身躯总算是停了下来,而两只如人类拳头大小的rou棒,却缓慢从烛九yin下腹部探了出来,缓缓靠近杨开,然后唿吸了两口气儿,看上去就好像是某种动物嗅着杨开身上的味一般。而看到这如大象鼻子一般的蛇鼻子,张寒山的脑袋嗡的一声就乱了,险些瞬间往脑袋里面冲去,他想起了什么,破口骂了一句:「都他娘的快跑,这狗日的是靠嗅觉来寻找猎物的。」说完,便是毫不犹豫的掏出白朗宁手枪,冲着烛九yin延伸出来的鼻子便是开了一枪。在剎那间,柔软修长的鼻子,便是一把缠绕住了杨开的腿,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身子顿时毫无徵兆的趴在了地上,发出砰的沉闷响声。不过幸亏张寒山一枪打中了鼻孔,他吃痛不过,闷哼一声,鼻子松开了杨开的腿。「跑,都他娘得给老子跑。」杨开在蛇鼻子上吃了大亏,知道这烛九yin不好轻易招惹,大吼一声,便是命令众人狂跑。九筒却是看傻眼了,盯着从蛇肚皮上伸展出来的长鼻子,语气有些凝滞的问道:「那是啥……那是他娘的……鼻子,哎哟我糙,我见蛇长鼻子啦啊。」石头却是一把拉住九筒的胳膊,撒丫子就朝外面跑,一边跑还一遍骂:「你狗日的想给这条蛇当点心啊。」杨开吃过亏,长了心眼,走路的时候都是跳起双腿,来回倒腾,免得再被那条蛇鼻子给纠缠住。他仔细思考过了,鼻子都长在肚皮上,那嘴也一定长在肚皮上,不知这玩意儿的嘴巴得他娘的多大。抓着白朗宁手枪的张寒山,却是跑在了最后,一边跑还一边朝着身后开枪:「都他娘的别乱跑,别乱跑,越跑这蛇越他娘的追,先把这玩意儿的鼻子给打断,没有鼻子嗅着我们身上的信息素,这玩意儿就没办法追踪到我们的位置了。」可是见识了烛九yin威力的众人,可没胆量跟这玩意来虚的,也顾不上张寒山扯着嗓子的喊叫,疯了一般的朝着前跑。烛九yin被人打中鼻子,也是恼羞成怒,个奶奶的,老子是地下霸王,什么时候被人拽着鼻子玩儿,你们这几个人简直就是找死。想完,便是拽着肥胖的身子,朝着杨开等人便是碾压过去,不得不说,这烛九yin体型着实巨大,就跟他娘的一石磙粗细,这要是压到人身上,不把人给压成rou饼,也得把人压成rou丸子。在烛九yin刚刚挪动的时候,整个地下dongxué就开始震dàng起来了,就好像地震。众人跑路的时候都觉得脚底打滑,站立不稳。一不小心,甚至都有可能整个人都摔到地上,来个狗啃泥,这一点,鼻青脸肿外加带着两根香肠的赵勇德,便是很好的证明。烛九yin体型巨大,加上是刚刚甦醒过来的原因,所以跑步的速度着实是缓慢,往前走了好长一段的时间,竟被杨开等人甩到了后面。眼看着烛九yin被甩的越来越远,杨开等人总算是深唿吸了一口气儿,看来烛九yin行动速度缓慢,他们的生存指数,又提高了一大截。不过山dong的晃动依旧是在持续,轰隆隆的声音响个不停,时不时坠落下来一两块的石头横亘在面前,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石头给砸中。杨开等人连蹦带跳的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儿呆着,休息着过度劳累的身体,眼看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众人的身体,也是越来越紧绷。感觉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烛九yin发现。第五一六章 yin兵过路(6)诚然,他们所在的地儿,实在是有很大的漏dong,别说是长着那么大眼珠子的烛九yin了,就算是一下子经过,也能听到他们剧烈的喘息声啊。不过杨开已经警告过众人,待会儿待得烛九yin走过来的时候,众人都要屏住唿吸,万万不可唿吸,免得被发现了。此刻的众人láng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和被撕扯破烂的衣服,脸上身上更是沾染上了大量的尘土,看上去就跟一穿着现代装备的兵马俑一样。等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烛九yin逐渐靠近的时候,杨开就知道,决定他们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隐秘的很好,能生存,被发现了,变成一堆屎。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杨开便是警告众人深唿吸一口气儿,然后,屏住唿吸。刚才还气喘吁吁,回声不断的隐蔽角落的空间,彻底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外面的声音如雷声般大小的时候,烛九yin的脑袋总算是游dàng到了角落dong口的外面,不过看起来他硕大的个头并没有感觉到杨开等人,或许是因为鼻子被打破了一半,嗅觉功能丧失大半的原因吧。烛九yin的似乎清新了不少,速度很快,白驹过隙间,烛九yin的大脑袋便是消失,转而是肥硕壮实的身子,圆滚滚的,捲动着地面上的石头,来回的翻滚,发出哐当哐当犹如烧煤炭的火车前进的声音吧。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烛九yin巨大的蛇体,竟都没有彻底的走完,足见这条蛇的蛇体之长。最出乎人意料的事发生了,烛九yin或许是失去了几人的信息,竟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了,透过那窄小的fèng隙,他们能看到硕大的蛇体在地上来回的翻滚……溅起了一块块的大石头,堆积在门口,快要把门口给堵死了。「我糙他娘啊。」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这是要把我们几个活埋了,这烛九yin忒他娘的狠毒了。」想完之后,烛九yin的行动是越来越厉害,犹如盘龙蹈海一般迅速翻滚身子……等等!杨开终于发现了一点不正常,在烛九yin的肚皮朝上的时候,他似乎发现,肚皮上有一个非常大,几乎横贯整个身体的大裂fèng,在那大裂fèng上,似乎有类似于牙齿的坚硬物质。这个认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把憋在肺中的那口气儿给吐出来,奶奶的,那该不会是烛九yin的嘴吧。烛九yin的嘴,竟和自己的身体一样长,在烛九yin的肚皮腹部。这也说明,即便他们不走到烛九yin的脑袋瓜子上,只要他稍微动动身子,就能立刻把它们卷到身体里面去。众人是目瞪口呆啊,这狗日的,实在是太邪门了,他连想一想都觉得心有余悸。众人都是小口的唿吸,虽然不至于招惹到烛九yin的主意,可是他们也把持不住了,一个个都是憋得脸通红。要是再不大口唿吸一下新鲜空气的话,恐怕都得把脑袋给憋坏。九筒沖杨开眨巴一下眼睛,徵询杨开的意见,不行咱就撤吧,这狗娘养的是要大埋活人啊。杨开看看外面,烛九yin安静下来了,石头翻滚的也是安静了不少,大量的石头掺杂着泥土,将他们所在的小dongxué出口给埋住了一半,要想爬出去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不惊扰到烛九yin。杨开小心翼翼的攀住堵着门口的石头碎屑,走了上去看着外面,除了黑漆漆的山dong外,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杨开小心的捡起了一小块石头,朝着远处丢了一下,良久之后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而烛九yin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动静,他这才喘了一口粗气,看来这边的小动静,是惊扰不到烛九yin的。他第一个顺着出口攀爬了出去,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陡坡,可是杨开的这攀爬动作也是让的众人快把心脏给揪出来了,这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变成烛九yin的蛇粪便啊……所幸,烛九yin似乎睡着了,杨开半路上不小心踩掉了一块石头,砸在烛九yin的身上,那玩意儿竟也没有反应。九筒小声说,这烛九yin的脸皮真他娘的厚。杨开出去后便找了个小角落独自带着,静等了一会儿,烛九yin没动静,这才吩咐其余的人都顺着小坡爬出来。他们又得重新闻着这烛九yin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刘雨薇更是是被这庞然大物给吓得花容失色,要是这烛九yin甦醒过来,他们随时都会分尸。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很快便顺着长长的蛇体走到了烛九yin的脑袋上。烛九yin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猩红色的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皮肤泛着绿色的萤光来,看的众人是心惊胆战。他的鼻子缩了回去,地上还有一摊污血,看来是烛九yin的了,没错。这次烛九yin也不知哪来的善心,竟给他们留下了一条狭窄的小fèng隙来,他们可以顺着小fèng隙夹着身子走过去.想明白了这点,众人便是开始行动起来,身子贴着fèng隙缓缓爬过去,没多长时间,便是全部都走到了烛九yin的前面。但是,往前走了没两步,他们就惊诧的发现,他们的前方,是一大峡谷。峡谷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雾,对面的悬崖峭壁距离这边至少也得有十几米的距离,他们要想过去,简直是难上加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众人为此感到头疼的时候,身后却忽然是一道寒光she出,众人勐然扭头,却见两只灯笼大小的红色眼珠子,正缓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挪动而来。你奶奶个脚丫子!九筒一下子弹跳起来,愤愤的叫骂着:「咱们中计了,这玩意儿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的。」众人皆惊,万万没想到,生存于地下的这庞然大物,竟然也有这等堪比人类的智慧,这老天忒他娘的不公平了,为啥给这玩意儿这么高的智慧,既然已经给了他庞大的身子。这个时候哭爹喊娘都没用了,杨开也快速的从紧张状态中抽出神来,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波道:「白队长,您怎么看。」白波也是急的抓耳挠腮,蹦上蹦下:「我觉得,咱们爬下去吧,实在是gān不过这玩意儿啊。」看着那稍微挪动身子,整个山dong都跟着颤抖的庞然大物,白波的脑子都被抽空了,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想法来。「日他奶奶,白队长您这是害死咱哥几个啊,这玩意儿攀岩山峰的手法可比咱们娴熟多了,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儿就是烛九yin到外面唿吸新鲜空气和打猎的通道吧。咱们爬到山峰上去,无疑是给烛九yin当食物给吃了。」九筒看着越来越近的烛九yin,肝颤肝颤,眼珠子都绿了。「武器……还有多少武器。」刘雨薇忽然想起了什么,举起了白朗宁手枪,对准身后,随时准备开枪。「武器!」杨开恍然大悟,使劲拍了一下脑门,刚才实在是太紧张,竟然忘了武器的存在,这一想起来,立马拍了拍脑袋瓜子:「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们的武器能不能gān掉这烛九yin。」话音刚落,趴在一个角落里狙击的独眼龙,便是朝着烛九yin的眼珠子开了一枪。只是剎那间,那红色的眼珠子,便是变得暗淡了下来,烛九yin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吃痛不过了。众人都充满期待的盯着烛九yin,希望是独眼龙的子弹打破了他的眼睛,而不是这该死的闭上了眼睛。
第487页 当石头看到,那眼珠子重新红润起来,并且正疯狂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涌动而来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感qing刚才不是子弹打到眼珠子里面,而是打在了闭上的眼皮上。连眼皮都他娘的这么厚这么坚硬,看来要想用武器打爆这玩意儿的脑袋,还真是奢侈啊。「依我看,咱赶紧滚蛋吧。」石头大声的叫喊着:「老子就算想被摔死,也不想变成这玩意儿的囊中之物。想想都噁心。」石头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惊慌失措的喊着。陈天顶也是扯着嗓子,疯了一般的喊叫着:「他奶奶的,老子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爬山,我这人有惧高症,往下走还行,往上走那等同于自杀啊。」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攻到了眼前,下一秒,便可能攻击到他们。而那受伤,依旧在流血的蛇鼻子,也是探了出来,嗅来嗅去,跟着气味前行。「拼了,拼了!」杨开扛着卡宾m1,对着烛九yin的脑袋瓜子便是突突起来,话说这烛九yin生活在地下,体型如此巨大,经常不小心会和坚硬的石头玩亲密接触,这么碰来碰去,身上的皮肤堪比石头,子弹she上去,对烛九yin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是子弹打进烛九yin的皮肤,可是这玩意儿的皮覆盖着厚厚的脂肪,根本没办法对他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指战员,你知道这烛九yin在想什么吗?」九筒一边突突着散弹枪,一边大声的喊着。杨开骂了句:「老子怎么知道。」「这玩意儿在想,哎,奇怪了哎,这些傢伙是咋回事儿,为啥要给我挠痒痒按摩啊?他娘的还挺舒服。」胖子噗嗤一声就乐了:「我说小哥,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越这么说,我就越觉得死得不值,临死之前还给人挠痒痒按摩……真没想到您倒是挺乐观的。」九筒却是连连摇头:「你管他呢,反正咱们觉得是she他就成了。」烛九yin起初似乎是被枪声的声音给震慑住了,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前走,在原地安静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始缓缓的朝着前方走来,杨开等人的位置是越来越短,三米,两米一米……在距离杨开等人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烛九yin却是忽然爆发出一阵低沉吼声,声音从肚皮下发出,溅起了不少的灰烬,在蛇体周围围绕开来,让烛九yin犹如腾云驾雾而来的神仙。那股来自烛九yin肚皮下的狂风,也是chui向杨开。杨开都站立不稳了,摇摇晃晃的站在悬崖边缘上,若不是抓住悬崖上的一根藤蔓的话,恐怕这会儿他们早就已经摔下去了。吼!又是一声低沉怒吼声传来,烛九yin的硕大脑袋竟然掀了起来,朝着杨开等人便是张开。在烛九yin的脑袋高昂起来的瞬间,众人全都吓傻了,瞠目结舌,全身痉挛。第五一七章 yin兵过路(7)那蛇体竟好像软xing塑胶一般的舒展开了,将整个dongxué都给覆盖住了,白森森的肚皮之下,竟是一张巨大无比的嘴,几乎占据了整张肚皮,只要一不留神,巨大的嘴巴就可能咬上来,将之完全吞咽下去。娘啊!胖子的双腿一软,身子直接倒摔过去,身子落了个空,直直的掉落下去,幸亏他及时抓住了悬崖上的藤蔓,才总算是保住了一条xing命。眼看着那张长着獠牙的黑森森大dong朝他们蔓延而来,杨开知道此地儿不宜多待,抓着藤蔓,一声令下,命令所有人都顺着藤蔓爬下去。烛九yin攀爬到山壁边缘之后,发现所有人都顺着山壁攀爬了下去,这才顺着山壁继续朝下面攀爬。看到烛九yin动作麻利儿的顺着山壁攀爬下来,杨开就知道,他们选择了一条死路。「狗日的,这没法弄了啊。」张鹤生大声叫喊着,他距离烛九yin最近了,那玩意儿马上就能把自己给吞到肚子里去,除了没命的往下攀,他没有别的想法。「张道长,接着。」杨开将早就拽在手中的攀山绳丢给了张鹤生,正好搭在张鹤生的手臂上:「抓住攀山绳,松开手,我拉着你呢。」张鹤生一下就弄明白杨开的意思,拽着绳子便松开了手,在身子从悬崖上dàng下去瞬间,烛九yin的脑袋便是在重重的撞在张鹤生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张鹤生刚才所在位置上的一块大石头,竟哐当一声,从石壁上坠落了下去。张鹤生捏了一把冷汗,要是石头砸在自己身上的话,就算不死也得变成残废了,幸亏自己躲闪的及时,否则可能小命不保。烛九yin一击落了个空,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愤怒的吼叫了两声,身子再次的开始扭摆起来,山壁上的石头不断的哗啦啦的下落,就好像下雨一般的频繁。哒哒哒,哒哒哒!赵勇德的冲锋鎗对着攻向他的烛九yin便是一阵突突,子弹打在烛九yin的身上,也只是打出一个浅浅的小坑一样,按照九筒的话说就是,赵勇德临死之前又给杀人兇手按摩了一把。「这可咋办啊。」赵勇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烛九yin越来越近,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顺着悬崖跳下去。杨开也发现赵勇德的危险,心生一计,快速的将攀山绳给继承了一个活疙瘩,绕成了一个圈圈,丢向了烛九yin硕大的脑袋。那个圈套平稳的落在了烛九yin的脑袋上,不偏不倚,杨开用力的拉扯了一下,活疙瘩便是死死的咬住了烛九yin的脑袋。杨开将绳索的另一端,捆在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暂时束缚住了烛九yin的行动。烛九yin的身子没办法继续往赵勇德的方向挪动,顿时愤怒的吼叫了一声,将攻击目标转移到了杨开的身上。眼看着烛九yin越来越近,杨开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可不得了,要是烛九yin上来的话,自己就得代替赵勇德变成冤死鬼、qing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杨开gān脆做了个众人都不敢想像的决定,拽着绳子,便是嗖的一声,顺着绳索,飞了下去。杨开甩下去的力量,也是无比巨大,剎那间,便是拽着烛九yin的脑袋往下面坠落。烛九yin的身子也没料到杨开会如此大胆,身子一个没把持住,也顺着石壁朝着下面滑行,一阵稀里哗啦的石头碰撞声响个不停,不少石头都坠落了下去,其中不乏有脑袋大小的。众人都替杨开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杨开的身子就是悬浮在半空,靠着连接烛九yin脑袋上的绳索悬浮在半空中,来回的dàng漾,根本不受控制,而且石头雨正是朝着杨开的脑门砸落下来,要是杨开一个不注意的话,可能会被这大量的石头给砸成rou饼。不过幸运的是,老天给杨开开了挂,这小子非但没被乱石给砸到,反倒是没受丁点伤的淋了一场别出心裁的雨。「指战员,牛bi啊。」看着刚刚从阎王殿哪儿走一遭的杨开,九筒伸出大拇指赞嘆了一句。「牛bi个屁。」杨开咒骂了一句,九筒可能是惊吓过度,这会儿神经过于昂奋起来,所以杨开必须让这小子安静下来,否则这小子可能因此殒命:「快点清醒一下,把老子给拽上去。」「好嘞。」九筒慡快的答应着,竟朝着烛九yin的方向爬了过去,他是要拽住绳子,把杨开给拽上来。「不好。」刘雨薇低沉的吼了一声:「指战员,九筒这是压抑昂奋症,这会儿大脑皮层很兴奋,天不怕地不怕,必须压制住这小子,否则他都敢到烛九yin的嘴巴里拔牙。」「啥?」杨开一听,也傻眼了,虽然他没听说过什么压抑兴奋症啥的,可是说这小子胆儿变大了,丧失了区分危险的功能,杨开还是一下子吓傻了,使劲的晃动着绳子,要让九筒停下来,可是这小子根本就听不进去,依旧是满脸兴奋的朝着烛九yin爬去,就好像是一孩童看到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样。「这可咋办,这可咋办。」杨开急的是满头大汗,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冲到九筒面前,救下九筒的,只能在原地gān着急。眼看九筒距离烛九yin的脑袋是越来越近,杨开的嗓子都喊哑了。其余的几个人距离九筒也有一段要想救下九筒,还真是麻烦事儿。独眼龙甚至已经将狙击枪给准备好了,要是九筒真的爬到烛九yin跟前送死的话,自己就餵九筒一颗枪子儿,九筒吃痛的话肯定会摔下来,到时候自己再把它接住。虽然说受伤,可是能保住xing命,那就是最好的方法。在九筒距离烛九yin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却忽见烛九yin的身子顿了一顿,然后是将肚皮朝着九筒,低吼一声,张开了大嘴。「你娘。」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全身一阵痉挛,使劲的拽着绳子,想把烛九yin给拽下来,不过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烛九yin的嘴巴丝毫没有闭上的迹象。独眼龙瞄准了方向,马上就准备开枪……「九筒大哥。」忽然,狗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杨开仰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狗娃好像从天而降的天使……虽然丑了点,可杨开还是觉得狗娃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天使。狗娃的身子,降临在了九筒的身上,九筒吃不住力气,身子直直的下坠,而一股狂妄的力量,却是在剎那间从烛九yin的身体之中散发而出,两人下坠的身子快速的朝着烛九yin的嘴巴方向靠拢了去。并且最终,两者的身子在半空中悬浮了良久,最后烛九yin的吸力把持不住两人的重量,两人从上面坠落了下来。看着狗娃和九筒坠落的身子,杨开的瞳孔都紧缩起来,死死的盯着两人,准备接住他们。其余几人也全都凑上来,尽自己一份薄力。幸运的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狗娃和九筒,被杨开给拽住了。三个人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来回的晃dàng着,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哦,不,刚才那场景,分明就是死里逃生,比小日本的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去,还要刺激。磕磕巴巴。不过这种刺激持续了没多长时间,他们再次感觉到了危险,三人的重量,让烛九yin吃不住力,身子徐徐的下降。而那攀山绳,这会儿竟然也是开始有断裂的迹象了,毕竟三人晃dàng起来的力量,着实巨大。「我日他先人板板。」杨开咒骂了一句,准备抓住石头,减轻一下攀山绳的重量。可是,自己刚刚想挪动位置,烛九yin便发现了这有些窘迫的场景来,当下便是疯了一般的晃动着脑袋,那绳索便是dàng来dàng去,三人也是悬浮在半空中打着鞦韆。而攀山绳,也是越来越快的断裂了开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个不停。「糙!」杨开咒骂了一句,别看烛九yin没脑子,可关键时候,还他娘的挺聪明。这一幕看的众人心惊胆战,尤其是刘雨薇,在看到绳索越来越细,马上就要断成两截的时候,竟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杨开等人的身子也是一次次的碰撞在石壁上,身体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要是继续碰撞下去的话,杨开确定自己的身体会被摔成个细碎。「这可咋办才好。」杨开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却拿不出一点的主意来。「狗娃,小心。」陈天顶忽然大喊了一声,杨开顿时将目光集中到狗娃身上。这么一看,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488页 狗娃正背对着石壁,顺着绳索朝着山壁撞去,而在狗娃的后背上,一块凸出的石头锥子,却是马上要刺入狗娃的身体里面。杨开伸出手想拦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身,一块石头锥子便是从狗娃的后背中刺出,鲜血好像喷泉一般的从肚子里面喷出来,一行鲜血,也是顺着狗娃的嘴角流出。看着这场面,杨开是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两行热泪,也顺着眼角流了出来。狗娃死的太惨了点。狗娃还有最后一口气儿,却也并没有放松绳索,而是蠕动着满是血泡的嘴巴,沖杨开一字一顿的讲到:「快点……过来。」「狗娃。」杨开在这一刻被感动了,临死之前,依旧不忘记杨开等人的生死,这才是好同志。他忙朝着狗娃的方向爬了去,并且最后成功的落在了大石头上。「狗娃,你qing况怎么样。」杨开带着哭腔喊道。「我……没事儿。」狗娃努力沖杨开笑笑,然后头朝着旁边,歪了一下,更多的血沫,顺着嘴角流出来了。狗娃死了。第五一八章 yin兵过路(8)杨开表qing痛苦的将狗娃的眼睛闭上,仰头看了看趴在脑袋上的烛九yin,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yin冷的表qing,卡宾枪对着烛九yin,便是突突了两枪,虽然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杨开倒不指望这两枪能对烛九yin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被狗娃的死亡一激,杨开的脑细胞更活跃了,很快的便想好了一个作战计划,冷笑一声,然后仰头沖九筒等人冷冷笑笑。「九筒,陈老闆张道长,所有人都过来,我就不相信了,咱们不能把这烛九yin给拽下来。」讲完了之后,杨开便是重新拽住了绳索。这会儿,所有人差不多都爬了过来,杨开便下了命令:「所有人,都给我拽住绳子,别他娘的攀着山壁,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没法将烛九yin给解决了。」杨开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惊的冷汗直流,万万没想到,杨开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竟然想让众人用身体当成武器,拉着烛九yin同归于尽,这未免太过于惊险了吧。胖子哆哆嗦嗦的看着杨开:「我说……哥们,您可千万别说您跟我来真的,就我这身子板,您觉得要是坠落下去的话,还有可能活着吗?」「把烛九yin放下去之后,你们都给我注意点,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就算是玩命也得保住自己,明白了吗?」杨开低头看着众人,一脸严肃。众人从杨开脸上,都看出了坚毅,知道不能继续楞下去了,否则他们的小命可能就没有了,于是一个个的都抓住了绳子,然后等待着命令。胖子见众人都遵从杨开的指令,他自己一个人也不能继续愣着了,便是抓住了绳索,然后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便是松开了攀住石头的身子。这么一来,他们全部的重量便全加持在了绳索上面,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是完全的坠落了下去。而那烛九yin,也把持不住众人的重量,身子便是顺着山壁,叮叮噹噹的朝着下面坠落而去。随之坠落的,还有一块块的碎石,就好像下起了一番石头雨。看着这漫天遍野坠落的石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场面,着实是让人蛋疼。一时间,众人的耳畔便是充斥着轰隆隆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台大型机器在运转,身子在半空晃来晃去的下坠,连那烛九yin的身子,也是快速的下坠,将石壁给蹭掉了一块块的大石头。啊!胖子吓得是哇哇怪叫,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刺激过。吼!一声怒吼声过后,那烛九yin的身子,总算是没法把持住众人的力量,叮叮噹噹的顺着石壁朝着下面摔落下来,最后完全脱离了石头,做自由落体运动。「都他娘的给老子抓紧了。」杨开怒吼一声,然后率先挣扎着身子,攀住了石壁上的一根藤蔓,身子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而待得他安静下来之后,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按照次序的攀住了绳索。没几秒钟时间,烛九yin便是从众人身边擦身而过,嘴巴张开,释放出一股股qiáng大的吸引力,嫣然是临死之前也要拿他们几个人开开胃。不过幸好那股吸力是一闪即逝,几人还是能把持住的,并没有被吸入到烛九yin的肚子里面。足足有十几分钟,他们才总算听到山谷下方传来一声哐当的声音,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山壁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让众人心有余悸,要是刚才他们掉下去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吧。休息片刻,众人都没有讲话,他们都还处于惊慌害怕中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最后还是杨开第一个清醒过来,拍了拍九筒的肩膀,便率先朝着上面爬去。刚才他们下落了足足有二十几米的距离,要爬上去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因为悬崖陡峭的很,连个能当扶手的石头都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杨开爬了上去,其余众人也都跟着默默爬行着,走到被石头给穿透了胸腔的狗娃跟前的时候,杨开颤抖着手臂,将狗娃从石头上解救了下来。不过狗娃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肠子内脏耷拉了老长。两只大眼睛也是不甘心的睁开。杨开几乎是含着泪儿将狗娃抱到山dong中的,因为狗娃从某个方面来讲,也是为救他们而死的。众人的心也是很沉重,将狗娃的身子给埋入了石堆中之后,默哀片刻,杨开才终于抬起了头,道:「狗娃是为了救我们而死,也是为革命而死,他死后一定会瞑目的。」九筒也抓了一把huáng土,洒到了狗娃的坟墓上,轻轻拍了拍道:「兄弟,你先睡吧,哥哥们过段时间就去陪你,到时候哥哥们一定给你带一小娘们,让你尝尝做男人的滋味。你这小子,生前没祸害过一家大姑娘小媳妇儿吧。真是够可怜的。」赵勇德也是像模像样的抹了两把眼泪儿:「算了,废话咱们也少说了,哥们去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酒好rou,你在下面也好好享受享受。希望你的亡灵能保佑哥几个吧小日本给赶出去。娘希匹的,那帮小日本忒他娘的欺负人了。」众人又胡说了一通后,杨开才终于站起身子,重新整顿了一下队伍,收拾了一下众人的伤口,便是准备顺着山壁朝上端走。九筒担心的说:「指战员,你说这上面到底是通到人间的吗?为啥看不见阳光?」杨开也是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么大的裂fèng,应该是通往人间的悬崖啊,为何自己瞪大眼睛,也是根本看不到阳光?难不成这悬崖上边,根本不通往人间?在黑暗中,他们也看不到周围的qing形,只能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勉qiáng看清山壁上的qing景,一手抓上去,有时候能抓到一大通黏煳煳的粘液,用手电筒照照,就会发现那是蟒蛇的蛇蛋。万万没想到,在这悬崖峭壁上,竟然还有这般的生物繁殖,让人为之动容震撼。如此苛刻的条件都可孕育生命,让他们感悟到生竟然是如此的高尚伟大。爬了好长时间,头顶上竟逐渐的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张寒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只见他兴奋拍打着石头,扯着嗓子喊道:「我说怎么这么黑,他娘的刚才是黑夜,所以我们才会觉得黑,待会儿就他娘的天亮了,一会儿就好了。」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起来,他说的的确没错。九筒高兴之余也不忘寒蝉张寒山两句:「我说张教授,您老什么时候也变得跟咱哥几个一样粗俗了,他娘的他娘的叫起来了。」张寒山却是嘿嘿笑笑:「这叫他娘的近朱者赤。」「对,近朱者赤,近他奶奶的墨者黑!」众人相识哈哈大笑起来,刘雨薇看着这一帮老顽童,无奈的摇头嘆口气。这些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开得起这玩笑。等到太阳彻底笼罩这个世界的时候,众人才看清现在所处的形势,下面是万丈深渊,上面是陡峭的山壁,怕是没有个两三个小时,是不可能爬上去的。不过这并未让众人气馁,只要有正确方向,làng费多长时间倒在其次,虽然和小日本的争夺,他们时间紧急,但这会儿的时间可是用在了保卫生命上,làng费的很值。往上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发现头顶不远处就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深坑,他们可以在凹陷的坑dong里面休息一段时间。等到他们进入了坑dong中之后,才发现这个dongxué和他们在下方遇到的dongxué差不多大小,众人一想,这可能也是烛九yin的dongxué,很可能还有另外一只烛九yin寻觅着食物,众人心中就是一阵难受,娘的,要是再碰到另外一只烛九yin的话,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匆匆忙忙在此处吃了一点gān粮,喝了几口水,补充了体力之后,众人这才顺着山壁,朝着上面攀爬而去。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可以看到长在悬崖上面的小树,现在他们距离小树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只要加把劲,应该在半个钟头内爬得上去。而九筒则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仰着头盯着脑袋瓜子上面,小声的对杨开说:「指战员,qing况不对啊这,你瞅瞅,上面似乎有一条横桥跨过了大峡谷。」九筒这么一说,杨开也来了兴趣,好奇的仰起头,盯着上面看了良久,果然发现在头顶上有一条简单的横桥,连接着峡谷两边,而且看上去还是挺新的,应该是刚刚建成没多长时间。「我靠,快看,小日本啊。」赵勇德忽然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指着对面的悬崖顶端喊了一声。这么一喊,悬崖上的小日本也发现了杨开等人的踪迹,刚刚举起枪,便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在耳畔响起,那个发现赵勇德等人的小日本,却是顺着悬崖,跌落了下去。「麻痹的,那是小日本的横桥。」杨开骂了一句,然后快速的思考着现在所面临的形势,这帮小日本绝对是成群结队行动的,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找个地儿躲藏起来,坠落下来的小日本肯定会被别的小日本发现。想明白了这些,杨开便是快速低声下命令:「都给我找个地儿隐藏起来,待会儿小日本可能要来。」说完之后,他便是拽了一大把的藤蔓植物的根jing,走到刘雨薇身边,用藤蔓植物的根jing,将两个人给盖了起来,确保小日本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第五一九章 yin兵过路(9)其余众人也都是快速的做好了准备,用附着在山壁上的藤蔓植物,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包围住,现在他们和小日本之间的直线距离至少得有四五十米,再说小日本应该也不会想到对面惊险的山壁上会有人,所以他们不被发现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果不其然,在众人隐藏起来没多长时间,竟真的发现对面的山壁上传来了一阵小日本喧嚣的声音,继而是一只十人的队伍出现在了悬崖峭壁上,朝着山崖下面看。看这些小日本,各个都是jing神萎靡,láng狈不堪,看来刚刚应该经歷了某种生命危险,才会如此的láng狈。杨开心想,或许就是他们,将这座横桥架起来的,所以才会累成这幅模样。杨开心想,如果是自己的队伍首先来到悬崖上的话,他是不可能仅凭着这几个人,架构起这座桥樑的。
第489页 几个小日本叽叽咕咕的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走了两步之后,他们却又全部缩回去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又是兴奋的喊叫了起来。众人心一沉,心想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不可能啊,他们隐蔽的这么好?杨开身边的赵勇德嘆了口气,骂道:「狗日的,还是被发现了,指战员,咱gān这一票吧,否则被小日本给she死了,我不甘心啊。」杨开却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看了良久,发现有些不正常,连忙出声拦住赵勇德:「都别轻举妄动,看小日本并不是在看我们。」众人一愣,然后再仔细观察小日本的目光,果然发现他们的眼睛都是望着对岸,而并不是山壁下面。「什么qing况?」白波也是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就在这个时候,却忽听得他们所在的山壁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他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仰起头,结果便是发现了一个小日本军官模样的傢伙,正站在了山壁上。看到那小军官,杨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狗日的小日本,该不会是又来了后援队吧。正想着,却是忽听对面的山壁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眯fèng着眼睛,仔细的盯着日本小队伍看,却忽见更多的小日本,出现在山壁上,正和悬崖对面的小日本欢唿庆祝。「哎呀,我糙他奶奶。」白波小声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真的来后援团了,这下咱们麻烦大了。」九筒也是吓得全身哆嗦:「麻痹的,这可怎么办,但愿这帮小日本不准备在这儿过夜。」两只小日本军队热qing打过招唿过后,便是说了一通鸟语,讲完之后,才有一个小日本顺着桥樑,极其缓慢的朝着对面行走而去。虽说横桥一路上都是颤颤巍巍,随时都可能塌陷断裂,但幸运的是,小日本最后还是挺平稳的走到了对面。「真他娘的晦气。」九筒骂了一通:「待会儿要是小日本大军从这儿过的话,老子保准把小日本从上面给打下来。」「别冲动。」杨开小声道:「小日本发现我们,我们也同样没命,这几个小日本就想换我们的xing命,根本不值得。」讲完了之后,众人便是安静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山壁看。没多长时间,越来越多的小日本顺着横桥过去了,起初是两个两个的过,接着是三个,人数逐渐的增多。「喂,指战员,这儿有个山洼子。」就在众人望着对面山壁发愣的时候,却忽听陈天顶小声道。「恩?」杨开顺着声音望去,果然发现赵勇德所指的地儿有一个凹陷进去的山洼子,山洼子似乎有个五六米深,躲在里面,可以躲过小日本的子弹。那山洼子的口段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将dong口完全的遮蔽住,所以他们刚才才不会发现山洼子。「要不,咱进去看看,顺便躲躲小日本的子弹。」陈天顶道。「恩,走。」杨开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山洼子爬了过去。这会儿小日本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彼此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杨开等人的动静,再者说了,他们的隐蔽也着实严实,若是不瞪大眼珠子仔细盯着这个位置看的话,是不可能发现他们的。众人全部都集中到了山洼子中之后,杨开才带着九筒走到了门口,然后透过dong口朝着悬崖上边看。当杨开看到悬崖上面的横桥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小日本时候,这才深唿吸一口气儿,然后道:「行了,独眼龙,gān了这帮货色。」独眼龙点了点头,然后眯fèng着眼睛,盯着横挂在悬崖上面的横桥之后,便是用力扣动了扳机。顿时,一颗子弹划过天际,正中横桥上的一根绳子,横桥瞬间开始了倾斜。众人在绳索上面晃晃dàngdàng,没多长时间,一大队的小日本便是从横桥上坠落下来了不少。啊!啊!小日本的队伍竟然炸开了窝,一个个的惊慌失措喊叫了起来,趁着小日本还没发现他们的踪迹,独眼龙冲着仅剩的一根绳索,再次开了一枪。子弹嗖的一声,便是正中了绳索,最后一根绳索也断裂,整个横桥都坍塌了,顺着山壁砸落了下来,绳索上面的全部小日本,全都顺着绳索坠落了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哒哒哒,哒哒哒!小日本终于是反应过来,冲着众人开起了枪,哒哒哒的声音在众人耳畔来回的回dàng,就好像是激dàng而起的水纹一般。杨开也拉着独眼龙进入了山洼子中,浓浓的灌木糙丛,也是将dong口给完全的遮挡住了。外面的子弹she击声如雨点一般,不过大部分并未打在山洼子附近,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杨开等人的踪迹,这让众人都是舒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小日本没有了横桥,是没办法穿越到悬崖对面的,这样也能拖延小日本的进度。要是两只小日本队伍合体的话,他们的威力将会前所未有的厉害,到时候再想解决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暂时休息一下吧。」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垫在一块当枕头,仰躺在了地面上。见杨开如此惬意,其余众人也都是很舒服的仰躺了下来。「哎,要是能看一看他娘的太阳,那感觉……啧啧,想想就他娘的流口水。」赵勇德看着dong口那一丝丝阳光道。「你要是想看看太阳,也可以啊。」石头被靠在山壁上,也是一脸憧憬的看着dong口;「顺着dong口跳下去。」「你小子净出馊主意。」赵勇德狠狠咒骂了一句:「行了,废话少说吧,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还得到睡梦中去见见周公他闺女呢。」边说边闭上眼睛。外面的子弹she击声逐渐的稀疏,最后消失无踪,继而是一阵鸟语喊了起来,杨开皱皱眉头,看着张寒山道:「张教授,这帮傢伙胡言乱语些什么呢?」张寒山仔细听了一番,最后道:「意思是说,让我们举手投降,可以饶我们一条xing命。」「是吗?」胖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脑壳正撞在了山壁上,痛的他不断的搔着自己的脑袋:「那我去试试看,要是他们绕我xing命,你们也上去。」「呸。」张鹤生呸了一句,瞪着胖子道:「你小子要是愿送死的话,尽管去吧,小日本的话你也相信。」胖子看着张鹤生道:「咋,以前你也吃过这亏?小日本欺骗你了?」张鹤生骂道:「少他娘的在我面前说着乱七八糟的,你才投降过呢,你全家都给小日本投降过。」胖子却信誓旦旦的道:「哎哟我说张道长,您还真说对了,要是我全家在这儿的话,恐怕真的会给小日本投降。」张鹤生翻了翻白眼,并未多将,胖子这句话已把众人的话给硬生生的堵回去了。外面的小日本又是一番唧唧咕咕的说了些,张寒山翻译说,大部分都是劝我们投降,让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一块为建设大东亚共荣圈而努力。「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白波气得吐了一口吐沫:「真是恬不知耻,侵略道别的国家,明明是来抢掠东西的,竟还说的那么好听,这是给脸不要脸啊。」「不过,指战员,我觉得,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小日本一天不离开,咱们就得一天天的被堵在这里面。刚才我查探过了,这dongxué很浅,小日本要是携带重武器的话,咱们这山dong迟早得被炸塌陷,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倒霉。」九筒说道。杨开简单的看了一眼,大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为难起来,是啊,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山dong里啊。「要不,咱们等到晚上再行动吧,」杨开想了一番,也只有这个方法最为稳妥一点了:「希望小日本没有带着大型的照明设备。」白波也道:「但愿吧。」山壁上面依旧传来小日本叽里咕噜的声音,大致上也是说着各种各样的诱惑条件,诱惑着他们投降。不过众人对此充耳不闻,全都仰躺在地上,唿唿大睡。夜色很快便来临,小日本从刚开始的劝他们投降,到后来变成威胁,不过他们并未重新架起一座新的桥樑来,他们知道,即便是费尽千辛万苦架起了桥樑,潜藏在暗中的人,也会把它们的桥樑给打断,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夜色黑暗下来之后,小日本的手电筒亮了起来,看上去他们似乎是在安装什么设备。杨开知道,他们是在安装照明设备,当下便带着九筒,来到了dong口,然后对准小日本的手电筒开了两枪。哒哒两声枪响过后,两只手电筒被子弹打破了,同时还传来两声惨叫声,黑影顺着悬崖摔了下来,同时还有手电筒的光芒。「巴嘎雅路。」小日本叫骂的声音纷纷响起,越来越多的黑影聚集在了悬崖边上,独眼龙嘿嘿一乐,他倒是挺喜欢小日本给自己当活靶子的。杨开也忍不住手头痒痒,对着山壁上面便是突突了起来一连串的子弹she了出去,将悬崖上的小日本给突突了好几个,都顺着悬崖摔落了下来。因为小日本的照明工具只有手电筒,但是手电筒根本不能照到杨开等人所在的位置,小日本只能退了回去。不过看上面灯光闪烁,就知道小日本是在安装大型的照明装备。杨开皱皱眉头,真没想到,小日本竟还真的随身携带了这么笨重的照明工具。要是小日本的照明工具安装完成,他们的身影无疑会被bào露在灯光之下,到时候他们就会更危险了。杨开这时候有些担心起来,这可是该咋办才好?这个时候,小日本的声音又开始叫嚷了起来,张寒山呸了一句,道:「小日本又在劝我们投降了,说一旦他们的照明装备安装完成,就会日日夜夜守在这儿,我们是不可能有出路的,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娘的。」赵勇德捂了捂空旷的肚皮道:「老子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落到你们手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一帮吃人的畜生。」「独眼龙,能不能gān掉照明灯?」杨开看独眼龙一直都在用目光丈量着山壁以及对面的照明灯,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有点困难。」独眼龙道。杨开一喜:「这么说来,还是有机会喽?」独眼龙沉重点点头:「不过,很困难,王世科的照明弹还有没有?」杨开扭头看了看白波:「白队长,在您这儿吧。」白波匆忙将王世科留给他的照明弹和枪掏了出来,道:「有,给。」独眼龙接过了照明弹和枪,众人则都是莫名其妙的盯着独眼龙:「独眼龙,你这是gān啥?」独眼龙沖众人神秘笑笑:「把小日本的照明设备给gān掉。」「这可没那么简单啊。」九筒道:「你又不是看不到,小日本的照明设备都在悬崖里面,看都看不到你,子弹不可能打到哪儿的。」「谁说的?」独眼龙却是淡淡笑笑,再次将枪枝安装完成。「好,我倒要看看你准备如何将小日本的照明装置给爆掉。」九筒饶有兴趣的看着独眼龙。独眼龙先是将照明弹卡在了狙击枪的枪筒口,然后仔细的瞄了好长时间,确定了一个大致方位后,便是深唿吸一口气儿,然后对着对面的山壁开了一枪。
第490页 砰的一声响过后,子弹便是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斜着打中了对面的山壁,反弹了一个方位后,便是朝着这边悬崖撞了过来。因为燃烧弹属于软绵绵的物质,所以子弹打在对面的山壁上之后,并没有直钻入山壁里面,而是借着燃烧弹的弹xing反弹到了这边的山壁上,而在剧烈撞击下,燃烧弹竟是砰地一声响了起来,快速的燃烧了起来,并且快速的朝着悬崖上边she了过去。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过后,照明弹竟是完全的钻入了复杂的照明设备中,来回的一通乱撞之后,照明设备完全的被破坏掉,而之前还被照的亮如白昼的山谷,此刻也黯淡了好多。「看来,还有另外一个照明灯。」独眼龙闷声喊了一声,将另外的一颗燃烧弹塞入了枪筒中,对准对面的山壁,重新开了一枪。又是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过后,子弹再次飞了出去,最后成功的将另外一颗照明灯给打破,山谷这次是彻底的暗了下来。「我靠,九筒,你小子牛bi啊。」九筒一个劲儿的沖独眼龙竖大拇指,赞嘆道。「小菜一碟。」独眼龙淡淡的讲了一句,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擦拭着枪筒。「我说啊。」九筒gān咽了一口吐沫道:「你这小子以后别给咱们gān了,gān脆去那啥,去参加she击比赛赢奖金算了,跟着咱们也只是受罪,也没啥工钱结算。」独眼龙却是淡淡笑笑,并未言语。而杨开则是不gān了,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少在这胡言乱语,在瞎说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丢给小日本当球踢。」「别,别。」九筒连连求饶:「你要是把我的子弹给你们这些为了革命事业而甘愿牺牲xing命的伟大革命同志踢的话,我还心甘qing愿,可是你要是说给小日本踢的话,我可就不愿意了……哎对了,还有一点啊,我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待会儿脑袋掉下来踢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也踢两脚,我这辈子,还真没踢过自己的脑袋一脚呢。」九筒这么一逗趣,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解决了小日本的灯光问题,他们心中也舒坦,心qing好,笑起来自然灿烂。「九筒,莫不是你的脚和你的脑袋有仇,要不为啥你的脚要踢你的脑袋?」石头戏嚯的问道。「你说啊,我这脑袋一次吐痰没注意,直接吐到了脚上,你说我的脚能不生气?这不得踢脑袋两脚,好好解解气儿?」九筒煞有其事的说道。刘雨薇也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九筒,你小子就不能正经一点,都多大的人了。」「这正经啥。」九筒苦涩笑笑:「你又不知道哥们的xing格,再说了,我这是侮ru自己逗乐你们,让你们快乐了,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我感谢你八辈祖宗。」陈天顶抖抖肩膀:「要是你把咱们都逗的哈哈大笑了,小日本就可能把咱们几个给突突了,到时候我就得到下面感谢你八辈祖宗了。」「陈老闆,您讲话是越来越不中听了。」九筒无奈的摇摇头,嘆了口气。小日本此次出行,并未带太多装备,两套照明装备完全被破坏了之后,他们也没有别的东西照明,只有手电筒,不过手电筒根本不能照到杨开等人的身影,所以小日本们急的在悬崖边上行走。也不敢靠近悬崖边,因为刚才两个靠近悬崖边的小日本,已经被独眼龙给解决掉了「等到深夜,他们心浮气躁的话,咱们就可能爬上去,偷偷熘走。」杨开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众人,众人听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计划。现在天气寒冷,尤其是夜晚,温度更是骤然下降,在四周都是石头的山dong中,几人缩在一块温度还高一点,能勉qiáng取暖。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感觉寒冷的感觉,如影相随,几人哆哆嗦嗦。「我说……指战员。」赵勇德终于受不了这股寒冷,打着寒颤说:「咱们还是升起一堆火吧,大不了我用身子挡住dong口,不让火光跑出去。」杨开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在深夜,哪怕一丁点的光芒,都会bào漏我们的位置。现在小日本已经熄灭了所有的光源,很明显是在盯着这面山壁,只要我们这儿有丁点微弱的光芒照出去,都会成为小日本攻击的对象。」「哎,那……我快要……冻死了,可……可咋办。」九筒上下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看着赵勇德。「要不,我抱着……你,给你一点……温暖。」九筒有些不哈意思的看着赵勇德道。都快冻死了,赵勇德也关不了那么多了,连连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双臂,和九筒紧紧的搂在了一块。可是,刚刚搂在一块,赵勇德就好像被一团火苗烧了屁股一般的倒退了去,连连摆手道:「我糙,我糙,你小子比我的身子还凉,我才……我才不搂着你呢。」骂完之后,独自一个人跑到一边,蜷缩着身子靠在墙壁上,一动不敢动。「真是吃饱撑的。」杨开瞪了两人一眼,不断的用手摩挲着身子,这样还能勉qiáng有点温度。「这会儿是到了最为寒冷的时候,大家都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天亮了。」杨开道。杨开这么一劝,白波就有些担心的看着杨开:「怎么,我们不准备夜半顺着山壁爬上去了?」杨开摇摇头:「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小日本熄灭了灯光,明显是在戒备着这面山壁,他们又不是傻子,不会对我们无动于衷的。」「哎。」白波摇头苦笑:「这帮狗日的小日本,可真是难倒我们了。杨开,咱们也不能一直都在这儿蜷缩下去,总得有个权宜之策才行啊。」「我的想法是,咱们在这儿呆着,别出声,或许过一段时间,小日本就会认为我们已经走了,从而放弃我们。」杨开道。「说的倒是挺理所当然的,可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小日本他娘的那帮畜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要是小日本真的攻来的话,咱们这次就算不想完蛋,也得完蛋了。」白波的表qing有些绝望:「他们都是一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傢伙,说不定他们看我们没动静,他们不会认为我们走了,而是认为我们设下了埋伏呢,万一给我们的山壁丢一个炸弹,咱们这次指不定就会被五马分尸了。」白波这么一说,众人的心也寒了一下,连白波都说出了这么绝望的话,看来这场景真的是不容乐观。「白队长,事qing没有个绝对,我们不能揣摩小日本的心思,谁也说不准小日本究竟会gān啥,所以我想,我们暂时先看着眼前形势,我就不相信了,小日本还能在这儿等上十天半个月。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任务的啊。」「算了算了,你们俩先商量商量吧,商量妥了,就告诉咱,咱们也好知道该咋行动不是。」张鹤生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身子朝着旁边倒了一下,准备休息。杨开却是一把拉住了张鹤生:「张道长,不能睡,在这种环境下睡觉,那是找死。说不定眼睛一闭上,这辈子就醒不过来了。」张鹤生惨澹笑笑:「哎,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今天白天都累惨了,晚上要是再不睡会儿,恐怕得活生生累死了。」「张道长,要不我给您老讲个笑话吧。」九筒看张鹤生真的是累的不成样子了,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便是凑到张鹤生身边,小声讲到。「好吧,你讲吧,我听着。」张鹤生扭头拍了拍九筒的肩膀,然后笑了笑。「从前啊,有个人拉不出大便就去看医生,那医生就问了,说你是啥毛病?那人就说我是吃什么拉什么啊,前天吃huáng瓜,第二天就得拉出huáng瓜,前一天吃西瓜,第二天就可能拉出大便,医生您给说说我该咋办,才能正常啊。」九筒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众人的反对:「你这臭小子就不能说个gān净点的笑话?多噁心啊。」九筒却嘿嘿笑笑:「我九筒这肚子里面就没有gān净的笑话,也就这些脏笑话装了一肚子,你们要不要听?」赵勇德却是被这个笑话给吸引住了,好奇的问道:「你倒是说说看,那医生说到底该咋办?」「那医生就说,要想拉大便,的确是个难事儿,我就怕你不配合啊。」「医生,您尽管说,别管是啥药,我都不会介意的。」那病人说。「要治好你这病,很简单,您应该吃点屎,才可能拉出屎来。」呕!赵勇德听完,扭头便是抱着一块大石头狂吐起来,胆汁儿都吐出来了。「你说的什么屁话,也不嫌噁心?」张鹤生也是被这个笑话给噁心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九筒嘿嘿笑了笑:「那我肚子里也没有gān净的笑话,你们谁肚子里有个gān净的笑话,给咱说说,咱哥几个也听听。」「那我就勉为其难吧。」张鹤生笑着说道:「我倒是听过一个挺文雅的笑话,给你们讲讲。」有一个日本人,中国人和美国人在一块喝酒,喝着喝着,几个人就开始chui牛bi了。美国人就说了,美国的酒,只要喝一口就会记一辈子。小日本就说,日本的酒,只要喝一口,连下辈子都会惦记着。而中国人却是破开了一瓶二锅头笑了笑:「我这酒,喝了能涨胆,天不怕地不怕。」小日本就使坏了:「你空口说无凭,你得给咱们证明证明才成。」中国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捉来了一只老鼠,给那只老鼠灌了一小杯的二锅头。喝完了酒之后,那只老鼠便是双眼发直,目光兇狠的盯着小日本,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小日本,你他妈有种再给老子灌酒。」噗嗤。白波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说张道长,您老也没个正形,gān嘛跟九筒一般见识。」张鹤生笑笑:「这不是涨涨jing神吗?哎哟嘿,你说这还真是管用,外面天亮了。」众人忙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天色有些放亮了,温度也开始有些回升。「哎,总算是挺过去了。张鹤生连连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轻轻的揉搓着自己的身体,那种挨冻受饿的感觉,真是要命啊。杨开拿出了一些gān粮,分给了众人吃。又喝了一些水之后,他们才总算缓过神来。第五二零章 yin兵过路(10)杨开走到dong口,看了看外面,发现小日本都聚集在了对面的悬崖边上,似乎在jiāo谈着什么,杨开让张寒山去听一听。张寒山翻译说,小日本认为我们已经走了,所以准备重新架起那座横桥来。杨开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计划可行,一旦他们疏忽大意了,他们逃生的机率,就会直线上升。很快,外面便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木头碰撞的声音,透过藤蔓之间的fèng隙看了一眼,就会发现小日本正着手建设起了木桥。杨开这才放下心来,还是先把这窝扫把星给送走了再说吧,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这窝扫把星会不会对他们加大督察力度。「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先睡一会儿吧。」杨开看没人都熬出了一个黑眼圈,便沖众人笑了笑。赵勇德仰头便是唿唿大睡了起来,一边打唿噜一边对众人说:「我有打唿噜的毛病,我要是打唿噜的话,你们叫醒我啊,招惹来了小日本就麻烦了。」
第491页 张鹤生也是背靠在山壁上,闭上眼睛休息起来。太阳光顺着fèng隙,照到了dong里面,温度升高的很快,暖烘烘的。虽然才一个晚上没见到阳光,可是众人却感觉好像隔了好几个世纪一般,没有睡的几个人都走到dongxué的外围,将整个身子斗殴泡在了阳光里面,享受着阳光对他们的温柔抚摸。「先睡会儿吧。」杨开看着蜷缩着身子,蹲在自己身边的刘雨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刘雨薇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朝着杨开的方向靠了一下,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杨开肩膀上,睡了去。九筒等人也全都躺在了外围,睡了去,只有杨开一个人仍旧睁大眼睛,警觉的看着dong外,只要一有风chui糙动,他得立刻唤醒众人,做好防御小日本的准备。趁着这会儿时间,他清点了一下他们的装备,武器弹药都有些不足,gān粮也撑不了几天了,最紧缺的,便是水源,不知能不能撑得到明天。要是明天小日本还不走的话,他们就只能是收集露水当饮用水了。不过露水的数量实在是有限,要想满足他们这些人对水源的需求,是根本不可能的。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出去。杨开暗暗想着,可是究竟该如何闯出去,还是一未知数,至少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除了冒险闯小日本的关卡外,根本没有别的方法。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来小日本的工程进行的相当顺利……咦?不对。就在杨开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时候,眉头却是忽然皱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忙好奇的缓步走了上去,然后将脑袋缓慢的探出去一点。当杨开看到正攀在石壁上,缓慢往下爬的小日本时候,立刻惊的差点喊出声来,这小日本明着是修桥,暗中却是要用修桥的动静,来遮掩小日本往下攀爬的声音。这小日本,果然是不死心,竟派来了一支小分队来搜索他们的踪影。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然后缩回了脑袋,将众人一一唤醒。当然,唤醒他们之前,必须先把他们的嘴巴给捂住,否则他们刚刚甦醒,定然会发出一两个声音,要是被外面的小日本听到,他们就完蛋了。几人醒来,搞明白状况之后,全都吓傻了,这小日本要是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的位置必定bào漏,位置bào漏了的话,小日本的长枪大pào就会接连来袭,到时候想活命……那简直是做梦。「指战员,咱该咋办,小日本快爬到这儿来了啊。」九筒小声的问道。「都给我憋住一口气。」看众人一个个的都有些憋不住气儿了,杨开咬牙下命令道。「都快被子弹she成筛子了,还让我们咋憋气。」石头也是急促的在山dong中爬来爬去,时不时透过fèng隙看看头顶上的那几个傢伙。看他们越来越近的身影,石头急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层的青烟。「憋着,在他们没发现我们之前,万万不可乱行动。」杨开下着命令道。众人都只能是qiáng忍住内心中的一股火气,乖乖的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没多长时间,小日本的动静便是在dong口附近响起,杨开将卡宾枪抗在了肩膀上,只要小日本一发现他们的踪迹,自己就开枪,反正目标得bào漏,倒不如多杀一只鬼子。虽然dong口有阳光,可是dong深处却是黑乎乎的,躲藏在暗处的话,小日本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的踪影,这倒是让他们都舒心不少。忽然,有个小日本的枪,透过fèng隙缓缓的钻入了dong中,黑乎乎的枪筒直指杨开的方向。杨开的唿吸一紧,差点没开枪。小日本也发现了dongxué所在,当下便是大喊了起来,杨开脑门一热,差点没开枪。幸亏躲在旁边的张寒山立刻伸出胳膊拦住了他们,压低声音道:「他没发现我们,只是说发现了一个山dong。」不过,这也就是让众人都做好了反抗的准备,看着小日本的枪筒,一个个的都是心脏狂跳。很快,一个小日本便是将dong口的藤蔓给撕开,然后顺着dongxué钻了进来,。不过,他并没有深入,只是在dong口朝里面观望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朝着外面喊了一声,便是重新退了回去。「警报解除。」张寒山小声说。后面又有两个小日本从dong口经过,不过之前已经有人进入检查过,说里面没有危险,那几个小日本也并没有再进来检查,只是在dong口简单的看了一眼,便是退了出去。这惊险的一幕,让众人的心肝都跳出来了,赵勇德捂着胸口说,差点没被这帮小日本给吓死,要是给吓死了,可真是噁心了,堂堂的大领队赵勇德同志,被小日本给吓死了,这做鬼也不能瞑目啊这。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儿的时候,在他们下方不远处再传来一阵小日本叽里哌啦的声音。杨开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张寒山,好奇的问道:「张教授,他们在说什么?」张寒山说:「好像是说,他们又找到了一个dongxué。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爬上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dongxué吗?你还说那个dongxué,可能是另一只烛九yin的dongxué。」杨开也是拍了一下脑门,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之前往上面攀爬的时候,遇到了另外的一个dongxué,和烛九yin的dongxué宽度大小都是一样的,他的确说过这可能是另一只烛九yin的dongxué的话……难不成这帮小日本发现了那个dongxué?要是那个dongxué里面真有烛九yin的话,就好了,进去的小日本,全都得遭殃。「哒哒哒,哒哒哒!」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的下方传来一阵机枪突突声音,接着,是几声小日本的惨叫声,并且惨叫声是越来越远,看来是跌落下去了。「什么qing况?」众人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莫不是碰到了烛九yin?」就在众人猜测纷纭的时候,却忽听下方传来一阵哈哈狂笑的声音:「狗日的小日本,你们不是很牛bi吗,有种你们上来啊,有种你们上来啊,看老子今儿个不宰了你们,哈哈,你们这帮狗日的,别他娘的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老子……」啪!一颗子弹打出的声音,将那声音给阻断。白波的脑子顿时便炸了,他目光一瞪,激动道:「是王世科,老王那狗日的。」杨开一把将白波按倒在地上,用手捂着他的嘴,这小子和王世科是死党,一定会出去救王世科的,这俩人倒是挺讲兄弟一起。杨开知道,若是白波出去的话,他们全都得跟着遭殃,所以为了能抱住小命,杨开愣是将白波按倒在地上,然后沖九筒使了个眼色。九筒立刻会意,掏出白朗宁手枪枪托,对准白波的脑壳便是狠狠砸了一下。一声闷声响过后,白波便是一头栽倒了地上,晕死了过去。「对不住了兄弟,为了你,也为了大家。」杨开将白波给扛到了暗处去,然后让众人都安静下来,听着外面的动静。「我糙你祖宗。」王世科可能中枪了,声音虚弱了很多,哒哒哒的机枪响声依旧响个不停,很快的,又有几个小日本惨叫着摔了下去,岸上的小日本也发现了王世科的踪迹,气急败坏的叫骂了起来,冲着王世科不断开枪,现场是一阵混乱。啊!王世科惨叫的声音,混杂在乱七八糟的she击声中,杨开知道,王世科肯定又中了一枪,他开枪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杨开的心有些发痛,那个虽和自己走了没多久,但是却两次救了自己xing命的同志,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中了两枪,可是自己却无动于衷……这若是在以前,杨开是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如此心狠的,可是现在qing况特殊,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千千万万个中国同胞考虑,也得为自己的兄弟姐妹考虑。王世科不能开枪,但是以及是在ru骂着小日本,很快,又有一队小日本下去了,枪声都停止了,张寒山说,日本的指挥官说了,要活捉王世科。杨开愣了一下,这小日本也忒狠了,要活捉王世科,肯定是要在他身上做一番有趣儿的试验了,他可是听说过不少残忍的试验。什么把人装到袋子里面,然后点燃当成pào筒啦,什么或者把人的腿rou给剥下来当下酒菜啦,这些事可都是真真切切的。一想到王世科可能会惨遭毒手,他的心就是一阵抽搐。很快的,小日本的队伍便是冲到了下面,王世科惨叫起来,最后喊了一声:「小日本,爷爷跟你们拼了。」喊完之后,便是一阵破风声响起,伴随着王世科和小日本惨叫的声音。杨开愣了一下,因为他想像得到王世科此刻做出的举动,他定然是和小日本同归于尽,抱着小日本跳崖去了。从张寒山翻译小日本叫嚷的话中,杨开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当下是低头无语,满目悲愤。小日本并没有因此罢休,既然王世科在那个dong中,那么他的同党肯定也在里面,几只小分队从他们所在dongxué一边攀爬了下去。几只小日本分队进入dong中之后,便安静了下来,赵勇德发愣的用石头划着名地面,边划边小声咒骂:「狗日的小鬼子,碰见烛九yin,碰见烛九yin。」没多长时间,便是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叫嚷的声音,张寒山一听,表qing顿时惊喜了起来,望着杨开道:「杨开,他们在喊蟒蛇,蟒蛇!」「什么?蟒蛇?」杨开愣了一下,继而也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那山dong之中,也有一条烛九yin?」张寒山连连点头:「有很大的可能,因为他们喊的是好大的蟒蛇,好大的蟒蛇。」杨开立刻小心将脑袋探出dongxué一点,用灌木糙丛挡住脑袋,朝着下方看去。当他看到簇拥进山dong之中的小日本,竟好像是被穿堂风从中chui出来的时候,惊喜的连连道:「是烛九yin,没错,是烛九yin,别的蟒蛇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从dongxué中被烛九yin推出来的烛九yin飘dàng在半空,朝着下面砸落下去,很快便变成了小蚂蚁。而一条体型硕大的蟒蛇,却是从山dong中勐然探出了脑袋,怒吼一声过后,便是快如闪电般的顺着山壁,朝着上方攀爬而去。看到如此巨大的蟒蛇,小日本的队伍彻底的慌乱了,吱吱呀呀的怪叫起来,不少的小日本还冲着烛九yin开枪,哒哒哒的声音不绝于耳。赵勇德却是偷偷的乐了起来:「狗日的小日本,有你们好看的,狗娃,多谢你亡灵保佑,又帮咱们找来了这一条烛九yin了,狗日的小日本,让你瞅瞅咱中国人的团结一心,连他娘的蟒蛇都跟我们一事儿。」蟒蛇的脑袋,好像一阵风从dong口穿过,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只有一阵凉飕飕的风chui到了dongxué里面。赵勇德使劲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狠狠咒骂了一顿,这狗日的烛九yin,办点好事儿也得让咱们难受难受,这风chui得,比他妈的屁还臭。蟒蛇的身体却是粗壮的犹如一根大树,虽然并没有他们见到的第一支烛九yin大,但是也小不了多少。九筒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白驹过隙般闪过的蟒蛇身体,最后嘆口气道:「根据我刚才的分析来看,这条烛九yin是一母的。」
第492页 噗!石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小子真够色的,连一条蟒蛇都不放过。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蟒蛇的身体才总算从他们dong口闪过,足见这条蟒蛇身体之长。蟒蛇这会儿已经闯到了山崖上面,小日本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的小日本好像蚂蚁一般被从悬崖上丢了下去,飘飘dàngdàng的,看上去那场面,颇为壮观。当然,壮观是相对杨开等人来说的,对小日本来说,这场面却一点都不壮观,只能说是悲观。枪声也从未间断,不过杨开等人知道烛九yin身体的牢固,平常子弹根本没办法伤害到他们。蟒蛇的尾巴身子威力巨大,好像扫帚一般将山壁上的小日本给扫落了下来,尖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过,这烛九yin身子再怎么厉害,也顶不过小日本的长枪大pào厉害,随着小日本一声轰烈pào声响起,烛九yin也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身子离地而起,在半空中不断的甩动蜷缩着,就好像是一条狂龙。不过,他并未在半空悬浮太长时间,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是从悬崖上摔落了下去,犹如一颗陨落的明星。这让杨开等人很是难受,都在想烛九yin大哥,你就不能行行好,坚持一把,将小日本给完全的灭了再他娘的下来?几分钟的时间之后,烛九yin才总算落到了山崖的底端,咚咚的一声沉闷响过后,烛九yin的惨叫声才重新响彻在众人耳畔。「哎,这烛九yin,死得其所啊,刚才他那一尾巴,至少扫罗下来二十个小日本。」陈天顶对那蟒蛇是啧啧称赞。「你觉得蟒蛇死的值?」良久未开口的李俊,却是忽然冷哼一声。陈天顶立刻扭头,狠狠瞪了一眼李俊,冷冷笑笑:「我还以为你小子是一死人呢,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早知道该把你小子丢给小日本,当成下酒菜给吃了。」李俊却是笑笑:「我只是听您说的没道理,所以才反驳一下而已,至于您这般大惊小怪的吗。」「哦,我说的话没道理?你倒是说说,为何没道理,我他娘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还用得着你这ru臭未gān的huáng毛小儿告诉我什么是道理?」陈天顶满脸愤怒的盯着李俊。李俊却是依旧不慌不忙,皮笑rou不笑的道:「我的意思是,那蟒蛇的真正目的,是要拿那几个傢伙开荤,可是刚才却是直接把它们给丢下去,你说蟒蛇没达到目的就死了,这算你什么事儿吧。」陈天顶稍微怔了怔,这李俊说的还真没错。不过后来想想,麻痹的,老子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当下狠狠瞪了一眼李俊。张寒山走到dong口听了一番外面的qing况,走回来说:「那帮日本人已经确定我们被烛九yin给吃掉了,唯一倖存的一个也抱着小日本摔下山崖下,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动静,这会儿小日本正带着众多手下,顺着横桥朝对面走去。」杨开点点头,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好消息了。仰头看了看,确保小日本一个个的都走到对岸,并且尽数离去之后,杨开才总算松了口气,这下不用被这帮孙子给逮住当成试验品了。为了谨慎,在小日本离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杨开都没有让队伍中的人到dong口看外面的动静。直等到天色将暗下来,杨开才朝着外面丢了一块大石头,心想如果有小日本依旧埋伏在上面的话,一定会上来看的。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上面没有一点动静,看来小日本这次是彻底的退走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儿,盘腿在山dong中坐了起来,拍了拍九筒等人的肩膀:「无论如何,无论我们牺牲了什么人,我们终归是胜利了,这是一个奇蹟,相信以后我们会创造出更多以少胜多的奇蹟的。」「水,水。」被杨开拍了板砖的白波,也轻轻蠕动着嘴唇,喉咙一动一动的,看来是真的渴了。杨开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水壶,给白波灌了两口,白波的脸色才终于好转了起来,沖杨开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杨开,对不住了,让您见笑了。」「白队长,您好样的。」杨开说着,沖白波敬了一个军礼:「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这等兄弟qing义,为了兄弟宁愿两肋cha刀,我们敬您是条汉子。」「哎。刚才都是我太莽撞,差点因为我一个人,而让大家都跟着遭殃。对了,现在什么qing况。」白波说着,便是望向dong外,眼神疑惑道:「小日本有没有退走?他们把王世科怎样了。」说着,他的脸色苍白起来,语气也急促了不少,杨开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的战友。「恩,放心吧。」杨开拍了拍白波的肩膀,安慰道:「王世科被他们注she了麻醉针,并且已经把他身上的伤口给治好了,张寒山翻译说,他们把王世科当成了嚮导,所以对王世科以理相待。」白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qing,笑着道:「我就知道这臭小子福大命大,不会平白无故送命。对了,现在小日本怎么样了?」杨开带着白波,走到了dong口,然后指着山壁上面láng藉一片道:「在王世科他们上去没多久,小日本的派遣队就到里面搜寻我们的踪影,谁知刚刚走进去,就被里面的烛九yin给追了出来,烛九yin把小日本给狠狠教训了一顿,不过没想到,小日本的后援队带了重武器来,结果把烛九yin给轰到了悬崖下边。」白波信服的点了点头:「这帮狗日的小日本,肯定认为咱们被烛九yin给吃了吧。」石头说道:「是啊,王世科就是这么给小日本说的。不过估计小日本没翻译,没听懂。」九筒说道:「你小子难不成要把咱们的张寒山教授派出去给他们当成翻译?」石头笑笑:「那咋啦,再怎么说知识是无国界的,让张寒山教授去充当一下翻译,也没啥错误。」「得了吧你。」九筒瞪了一眼石头:「知识无国家,可是懂的知识的教授还是有国界的,张教授是咱们的大福星,可不能就这样让张教授送了命,以后咱们指望张教授的地儿还多着呢。」「我就是说说而已,愿意不愿意,还不是张教授说的算,您说是吧张教授。」石头沖张寒山戏嚯的笑笑。「哪来那么多废话。」张寒山狠狠瞪了一眼石头,道:「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逃出去才是王道,你们倒是说说,我们现在逃出去,是不是安全?小日本该不会派了眼线盯着咱们吧。」杨开看了看外面,明亮的大太阳悬在半空,将这个世界照的通明,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他还真的迫切到外面享受这阳光呢。按照刚才的经验来判断,小日本应该差不多全都离开了,他们出去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当下杨开便是道:「咱们还是出去吧,刚才我们不是试验过了吗,似乎并没有小日本守在这儿的迹象。」九筒等人也都贊同,于是众人也没有继续废话,顺着山壁,便是拽着密密麻麻布满整座山壁的藤蔓植物朝着上方攀爬而去。爬了没多久,便是碰到了被他们打得坠落到悬崖上的软梯,众人顺着小日本编织的软梯,攀登难度瞬时减少了不少,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当众人总算是攀爬到了山壁上,看到láng狈不堪的山壁顶端,以及乱糟糟的小日本尸体,还有被惊慌失措丢弃的一些装备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烛九yin对他们造成的危害还真不小。第一次接触泥土地,众人都是劳累过度,躺在了岸上,休息了起来,看着悬浮在头顶的大太阳,众人度有共同的感悟:「原来,有泥土,有太阳的世界,便是最美丽的世界,他们便是幸福的。」杨开望着硕大的太阳,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刘雨薇,沖她调皮的笑笑:「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便是和心爱的女人躺在暖烘烘的泥土地上晒太阳。」刘雨薇也是很满足的沖杨开笑笑。这一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是被憋在地下,很少见到阳光,他们的皮肤都有一种暗黑色的迹象,看上去有些不健康,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这对苦命鸳鸯在彼此心中的俊男靓女的形象。在岸上的这段时间,众人都非常的享受,也想的非常的多,杨开一直都在思考着,若是这次行动成功后,绝对会找个安生的地儿,和刘雨薇一块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再受到伤害。而九筒则是在想,战乱结束后,也要学着杨开,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然后跟着杨开找个地儿过生活,男耕女织,那生活得多有滋有味。想到女人,九筒就是一阵头疼,他以前听说女人都是非常让人头疼的傢伙,自己碰见的女人,会不会让自己头疼?找到自己另一半后,自己会不会也像杨开一样,做任何事儿都第一个考虑自己的女人,顾忌他的安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互相鼓励共同度过?而赵勇德则是有些想自己的老娘了,想老娘蒸的白面馍,摸上去软乎乎的,香气十足。吃牛rougān吃多了,难免会想老家的一些食物。第五二一章 yin兵过路(11)张寒山,则是又想起了华伯涛教授了,他在想导师华伯涛教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曾经经歷过相同的困难挫折,当初他老人家又是凭藉着何等的毅力,挺到了最后的。虽然他在无意中也听九筒等人说过华伯涛教授一路上经歷过的艰苦困顿,不过真的经歷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说的都是轻描淡写而已,真正的死亡威胁,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一想起导师那么大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吃这些艰难困苦,他的心中就是一阵酸涩。不过也难怪他老人家,他是一个很爱国的人,这一点他所有的学生都可以证明,如今为祖国献身,也正好应了他老人家的心愿。陈天顶则是望着山谷下方,背手而立,一股股轻微的风chui来,他的头髮舞动起来犹如波涛。身上的衣服也是此起彼伏的来回跌宕。他的眼睛有些迷离,充满无尽渴望。他是一个具有探险jing神的人,所以对悬崖下方的世界充满了qiáng烈的好奇。他一直都在思索,悬崖下方到底有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座悬崖如此邪xing。以前听说过邪xing之地儿,通常都是有怪物作祟,想必这个地儿作祟的便是那烛九yin了吧。想到这儿,他深唿吸一口气儿。独眼龙则一直都在练习瞄准术,他对自己的瞄准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石头这个对装备武器感兴趣的傢伙,则是在捡着小日本的零落,一旦有兴趣的东西,他都会在上面仔细研究好长时间。张鹤生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摆弄着手上的糙雉剑,感受着轻微的风chui过脸庞,清凉的感觉让他感觉神清气慡,他的思绪也很复杂,看着周围的风水,想像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好风水,竟能养出如此邪xing不一般的事儿来。唯独有李俊,却好像毫无思想的仰躺在地上,双手垫在一块当枕头,闭目盯着天空。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这一个人存在而已。就这样,一直等到太阳西斜,众人才终于从睡梦中甦醒过来,看看远方那美好的夕阳,伸伸懒腰,看着杨开,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第493页 杨开举目望向远处,早已无小日本踪迹,看来他们的大军是彻底远离这儿了。顺着绳索,小心翼翼的度过去之后,众人便是快马加鞭的往前飞奔,他们是唯一一个有能力阻止小日本的人,万万不可放松对小日本的警惕。天色也是很快的黑了下来,这让杨开决定,暂时找个地儿落脚,明天再继续赶路,黑灯瞎火的可能会碰到怪shou袭击不说,甚至他们的灯光可能会成为小日本攻击的目标。现在自己队伍中不少人都已经死去了,狗娃,王世科,而且他也说不定以后会不会还会有人继续成为牺牲品。所以当务之急,他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快点完成这个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将小日本打败,他们的生命安全才可能有保证。「等等!」前行的时候,白波却是忽然停住了脚步。并且沖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怎么了?」杨开好奇的看着白波问道。「前方,有埋伏。」白波小声道。「有埋伏?」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神经立刻大了起来,杨开快步走到白波面前,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埋伏?」「你趴到地上听听。」杨开边说,便趴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地面下传来的声音。果不其然,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顿时愣了一下,然后问白波道:「白波,这什么qing况?」「小日本可能在前方设埋伏,也可能是在安营扎寨。」白波面色严肃的道。「不会吧,小日本比咱们领先多了,又怎么可能会在我们前方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别说他们没有往前走啊。」「要不,趁着天黑,待会儿我和你到前面侦探一下?总比咱们在这儿等着被猎人捕杀qiáng。」杨开道。白波想想,片刻之后便是点点头:「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想明白了这些,众人行动起来速度也快了不少,没多久便是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了一个能挡住风口的地儿躺了去,直等到天色黑的不见人影,杨开才小声的对白波说:「白队长,咱到前面瞅一眼。」白波点点头,不过仔细一想,杨开可能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便小声应了一声。而胖子这个时候却是说:「那啥,杨大哥,你们对这附近地形不熟,倒不如让我跟你们到前面去看看,我对这儿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两者考虑了片刻,白波说:「老杨,你怎么觉得,我倒是觉得带个对这地形熟的傢伙,对我们的逃走有好处。」而杨开,脑海中却一直都浮现出一个场景,那就是胖子在山dong中,有投降小日本的倾向。要是带胖子去了,看到小日本正在烧煮烹炸,肚子不争气,投降了咋办?到时候可就是一块烂rou,染得满锅腥了啊。「放心吧杨队长。」胖子仿佛明白杨开的心思,便道:「之前投降小日本的话,我也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儿发发牢骚而已,我还不至于真的投降小日本,小日本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听胖子这么说,倒也不像是假,当下便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为了避免成为小日本的目标,三人都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在黑暗中,尾随胖子朝前方走。胖子说,从声音上,他可以判断出小日本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洼子里面,那处山洼子有很长的年代歷史了,听祖辈的人说,那是祖先在这儿挖出了宝贝胶泥,用胶泥制作成陶瓷往外面卖。也正因为有这个祖传的手艺,这个小村庄才是会远近闻名。可是不知啥原因,到了清朝,陶瓷业最为繁荣的时候,这小村庄的人,却一下子一晚上都消失gān净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啥地儿,后来官府还派了人来搜寻,可是也没有个所以然的说法,最后只是那县太爷简简单单的说,这些人挖胶泥,结果就把土地给挖的塌陷了,所有人都被砸死了。可是没人相信官府说的,如果真的是坑dong塌陷,把人都给砸死了的话,为何村中的所有人都全部集中到了挖胶泥的坑中?这个传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找出真正答案,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可是这儿却成了附近有名的无人地带,说还会看到晚上有孤魂野鬼出没。杨开心想这胖子说话,果然是个没正行儿的傢伙,什么挖胶泥把人给砸死了,纯属扯淡。虽然胖子说了只是传说,也杨开总觉得这胖子是故意吓唬他们,尤其是后面所说的什么孤魂野鬼除魔,更是加大了杨开的怀疑。他有些后悔当初带胖子来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带胖子来。要是狗娃在的话……可惜了,当初死的那个人要是胖子的话,现在他们至少得少遭不少的罪。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后,胖子却是忽然停下了身子,伸出双手,拦住了杨开和白波:「你们看看,能不能发现有亮光。」两人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果然发现前方大约百米处,有微弱的亮光亮起,就好像是一团团的鬼火。「难不成,又碰上了鬼火?」白波小声呢喃。杨开却是反驳道:「我看着,并不是鬼火,因为鬼火一般都是蓝色的,而我们所看到的,却是红色的,应该是正常的火焰。」「你的意思是,那个地儿是小日本安营扎寨的地方吗?」白波问道。杨开点点头:「有很大的可能。」「咱们去看看。」白波说着,就要动身。而胖子却一把拉住了两人:「要到小日本的地儿去,必须经过一片山洼子,据说那处山洼子是砸死数以百计壮丁的地儿,我担心咱们这一去,可能会……」杨开暗骂一声,这狗日的胖子真是胆小鬼,为了不让他们靠近小日本,竟编制出这样的谎话来吓他们。白波也听出胖子的真正意图,狠狠瞪了一眼胖子,骂了一句:「你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再他妈的乱说把你弄死,快带我们到前面去。」「白队长,这可不是胡言乱语,我说的是真的。」胖子据理力争,一旦都不愿承认自己说谎的事儿。「行了行了,你说的是真的,不过咱们身为革命人士,连阎王都不能怕,更不能怕孤魂野鬼,赶紧带我们到前面瞅瞅小日本的动静,要是发现他们的队伍有缺口,咱们还能追到前面去,到了三星堆遗址的话,你要多少金银珠宝就有多少金银珠宝,让你养活你上下三口好几辈子。这下总行了吧。」杨开觉得对付这种人,用武力手段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的,必须对症下药,威bi利诱,才可能让胖子这傢伙彻底臣服于自己。胖子见两人没有丝毫被说服的迹象,只能是无奈点头,然后重新走在队伍前头,一步步的带着两人,向着小日本篝火的方向挪动。空气中瀰漫着一股烤rou的香味,胖子的肚子有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哌哌乱叫,这让杨开和白波两人都是一阵汗颜,要是因为胖子肚子饿的咕咕叫而bào漏了他们的位置,他们就真的要名垂青史了,以后要是在碰上执行这种任务,可千万不能带着胖子了,这傢伙忒危险。「指战员,到了。」胖子的声音有些发虚的对杨开道。杨开愣了一下,问道:「到哪儿了?」胖子笑笑说:「到家了啊。」「到家了?到谁家了?」白波和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后退,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心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到我家了,欢迎来我家做客。」胖子的声音幽幽飘来,几乎片刻间,两人便寻不到胖子的踪影。「胖子,这是哪儿?」杨开一边压低声音喊着一边舞动着手臂,希望能在黑暗之中抓到胖子的身影。可是,在他抓着往前走的时候,却一不小心噗通一声,一脚踩空,然后整个人都跌落到了一个坑dong里。「杨队长,您没事儿吧。」白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杨开忙抬起头,根本看不到白波的脸,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白队长,把手给我。」杨开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伸上去划拉着,划拉了片刻之后,果然摸到了一个手,不过却是有些冰凉刺骨,他轻轻一拽,那手臂竟然被拽掉了,被他拿在手上,十分的轻盈。「啊,白队长,您没事儿吧。」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唿喊着,就是听不到白波的声音。心头那种不想的预感,更加的浓厚,他一把将腰上的枪给掏出来,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两边,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狗日的胖子,有种你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单挑,别跟老子来这套yin的。」「呵呵,不跟你来yin的,我怎么能把你们给逮住呢?我说杨队长,杨大哥,您就在这儿享福吧,我去把你的几个同伴都喊过来。哦,对了,您可以嚷嚷,但是别指望他们能听见,也不用担心前方的小日本,因为你前方的篝火,根本不是小日本的,而是我点燃的,您和白队长就先在这儿享天伦之乐吧。」胖子笑着,便是走开了,而噗通一声响,却是有一个人从上面掉落了下来,他下意识中认为是白波,忙上前,准备将白波个搀扶起来。可是谁知,还没上前,便是两个脚步沖了上来,一把将自己按倒在地上,然后一把白布,硬生生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面。「狗日的,狗日的。」杨开发不出声音,只能是在心中暗中叫骂着,而这却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胖子的狂笑声依旧是在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这狗日的胖子,果然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杨开骂了一句,闭上眼睛,不做无谓的挣扎,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搞什么鬼。胖子行色匆匆朝大部队安营扎寨的地儿走去,半路上执意摔了好几次,摔得鼻青脸肿的。靠近了大部队之后,胖子一嗓子便是哀嚎起来,把正围坐在一块取暖的众人都给吓了一跳。他扯着嗓子惨叫了一声,钻入了队伍之中,吓得全身都跟着哆嗦起来。「胖子,哎哟我糙,胖子,你小子到底gān啥呢,说个明白的。」众人一边用手推着胖子,一边语气急促的问道。看到只有胖子一个人回来了,众人心中都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尤其是九筒,反应更是qiáng烈,一把将胖子给压在身上,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胖子,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不是你小子叛变了小日本,吧队长他们给卖了?」这个时候还是陈天顶最有理智,将胖子从地上给拽了起来,看着鼻青脸肿的胖子,语气严肃的问道:「胖子,冷静一点,到底什么qing况、」而胖子却只是全身抽搐,泪水鼻涕一块流,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个话来。刘雨薇抹了一把胖子的额头,蹲下身子,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胖子的人中,胖子才总算是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刘雨薇忙给胖子拍了拍后背,而九筒则依旧是将自己的盘问持续到底:「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指战员他们呢?」胖子的神经恢復了不少,娃娃的哭诉了起来:「都是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狗日的,你他娘的倒是放个屁,到底怎么了。」九筒狠狠的抽了胖子一巴掌。「他娘的土匪,他娘的我们遇到土匪了。」胖子喘息良久,总算是缓过神来,抬起头来,盯着九筒,紧张不堪的到道。
第494页 「啥?」听胖子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遇见土匪了?他娘的这人迹罕至的地儿会有土匪?狗日的胖子你他娘的这是放屁不打糙稿啊。」「土匪窝子,这儿就是他娘的土匪窝子,前面根本就不是小日本在安营扎寨,是他娘的土匪头子刚刚抢了那土家族的东西,在前边分赃呢。」胖子语气惶恐的说道:「要不是他娘的老子对这儿的地形熟,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钻到土dong里边,恐怕这会儿早就被狗日的土匪塞到肚子里面去了。」胖子这么一惊慌失措的一说,还有他身上斑驳淋漓的伤口,九筒等人就算是不想相信也难了,九筒当下便是跳了起来,盯着胖子道:「快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儿?快带我们去。」「不去,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他们……他们竟然把那些土着居民当成……当成猪rou给活烤了吃。」胖子抽搐的厉害,目光散乱不堪,表qing看上去也是相当惊恐。第五二二章 yin兵过路(12)「我cao你妈?」胖子越说,石头的心就越没底,尤其是听到胖子说他们把人当成猪rou给吃了的时候,更是紧张大了极点,直接把身上的白朗宁手枪给抽了出来,对准了胖子的脑壳:「你他娘的给老子振作一点,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狗日的。」被石头这手枪一惊吓,胖子连忙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哭丧着道:「几位爷爷,饶了我,饶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快走。」九筒哪还有心思听胖子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你说祖宗八辈都活着,需要你养活,估计也没有人愿意听了。胖子被九筒推得一个踉跄超前边走了两步,摔在地上,他暗骂一声狗日的,待会儿有你们好看的之后,便也不敢再啰嗦……没办法,啰嗦就得挨揍。胖子带着九筒等人,按照之前欺骗杨开等人的方法,将众人都带到了山洼子边上。「胖子,指战员在哪儿?」九筒盯着胖子,恶毒的骂道。而此刻,杨开却是听到了九筒的声音,心中一惊,没想到胖子倒是挺有效率的,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是将九筒和其余的人都给骗来了。本来他还想用嗓子呜呜两声的,可是奈何身边有几个傢伙堵住了自己的嘴巴,连喉咙都被一双粗鲁的手给卡住了,他连喘息一口气儿都困难,更别说说出一句话了。「在这儿,在这儿。」胖子跑到了杨开所在的山洼子处,然后喊了一声。九筒等人忙跑了上去,可是面前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九筒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打开了手电筒。他们手上有重兵器,相信这帮土匪即便发现了自己,也不敢随便做出反应吧。可是,当他打开手电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个较深的山洼子,而在山洼子里面,则是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嫣然是杨开,另一人,则是昏迷过去的白波。「指战员。」九筒怒吼一声,快速的转向周围,想看看土匪到底在哪儿。「下去吧你们。」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声清冷的喊声,却是忽然传来,九筒愣了一下,便是感觉队伍集体朝着自己压来,他还未站稳脚跟,众人便是已然将他给推到了山洼子里面,而后面的几个人,也是跟着自己轰隆隆的摔落了下来。慌乱中,也不知是谁突突了两枪,接着传来了一个惨叫声。「九筒,小心,别乱开枪。」杨开担心乱开枪会打到自己和白波,慌忙出声拦下了他们。「指战员,啥qing况。」九筒快速的从人群中站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盯着四周望,想找出危险的存在。不过,那帮人似乎并没有杀害自己的意思,周围并没什么危险,只是他们被困在了山洼里面。「狗日的胖子,让老子逮住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赵勇德大声的喊叫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威尔逊冲锋鎗也是朝天突突了两枪,枪声震天响。「哼,就凭你们。」胖子的声音不急不躁的传入众人耳畔,九筒忙打开手电筒朝上照,可是却根本照不到胖子的踪影,只有一片片的黑暗。山洼子的墙壁,貌似也就是两米多高,若是他们搭人墙,肯定能出去。九筒忙走到杨开面前,将杨开嘴上的布给扯了下来,然后又给他松绑,准备带他出去。可是,还没走到墙壁前,却是忽然一通哐当震耳yu聋的声音传来,众人条件反she般的趴倒在地上,等待片刻,除了掉落下来大片的灰尘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狗日的,被困住了。」他很是好奇的扭头,看看上端,却只是看到了一张用钢筋焊起来大钢筋铁网,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凭着经验得知,这张铁丝网,至少也得有上千斤的重量,他们几个人在这完全没有支点的矿dong之中想要钻出去,还真是难上加难。「哼,就凭你们,还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胖子的声音在传来的时候,岸上早就已经点亮了好几把火把,明亮的火光将山洼子里的qing景照了个透彻。「狗日的胖子,你奶奶得不得好死,快把老子放出去,有种咱们单打独斗,看老子今儿个不弄死你。」赵勇德气得叫骂起来,脸上青筋凸起,恨不能一下掐死胖子。独眼龙则是一直都伏在地上,瞄准着前方,只等着胖子一出现,他便是开枪,将胖子给弄死。「哼,独眼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狗日的枪法有多准,凭声音也能判断我的位置,不过,这次我想,我得让你们失望了,快把武器放下,否则我就要开枪了。」胖子刚说完,身后便是传来一声怒吼:「放下枪。」九筒等人忙扭头,却是见身后已然站着几个穿着白色老式大褂的傢伙,举着土枪对着他们。啪嗒!在众人转身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却是开了一枪,一颗子弹正打在了九筒脚下的石头上,只听咔嚓一声响,脚下的石头竟然碎成了两半。「放下武器,否则我的子弹可不长眼睛。」一个长着小撇鬍子的傢伙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手上的枪便对准了杨开的脑壳。「好,好,我们放下枪,放下枪。」九筒连连投降,将枪丢到了地上,没办法,现在他们背对着这帮土匪,真的和他们gān起来,受损最多的还是他们,还是能争取多长时间,便争取到多长时间吧,他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出一个办法逃出去的。「把枪都堆积到角落里去。」那土匪头子怒喊了一声。众人没法,只能是准备弯腰捡枪,将枪丢到角落里去。可是还没等他们弯腰,那土匪头子便是再次怒吼一声:「都用脚,他娘的谁敢用手,老子就把他的手给剁下来。」虽说九筒等人被人如此ru骂,早就已经气的心肝乱跳,奈何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忍一时风平làng静了,乖乖的用脚将枪给剃刀了角落。「哼,算你们识相。」那土匪头子冷哼了一声,沉默了片刻之后,杨开等人便是看到,他们枪枝聚集的地儿的石头地板,竟是被掀开了一条fèng隙,一个满脸微笑的傢伙从地下钻出来,正是胖子。胖子却也并不理会众人怒视的目光,只是嘿嘿笑着说道:「对不住了哥几个,我这得给老大jiāo差,你们只能自认倒霉,要是觉得委屈的话,到阎王哪儿多诉诉苦。」说完之后,便是将众人的武器全部都给收缴,丢到了地板下的裂fèng里面,拽动着肥胖的身子,钻入了地dong之中。「你奶奶。」赵勇德气得跳了起来,不过很快便被杨开压制下了身子,开什么玩笑,上面这么多土墙对准他们的脑壳,这要是反抗的话,脑壳肯定开花。「行了,你们在这儿歇着吧,明儿个我会给你们一个jiāo代的。」那土匪头子讲完了之后,便是收起了武器,让两个傢伙在这儿看着他们之后,便是离去了。「老大,你不知道啊,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这一路上可没少吃苦,尤其是在那啥……在山dong里,还遇到了烛九yin,我这么……」胖子套好似的给土匪头子讲话。「行了行了,放心吧,这一笔功,我会给大当家的说的。等到两者的对话,完全的消失听不见了之后,杨开等人才面面相觑,尤其是赵勇德,更是一脸表qing满是痛苦和愤怒:「真没想到,这胖子肥硕的肚子里面满是坏水,他娘的要是我早发现胖子要出卖我们,老子第一个枪毙了他。」「行了行了。」杨开却是摆摆手,示意赵勇德安静下来:「现在咱们已经变成他们的阶下囚了,还是顺从一点的好,不然真的变成他们的活靶子。」「指战员,您不会是说,让咱们哥几个就在这儿等死吧。」赵勇德一脸无奈的看着杨开,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qing。「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杨开不耐烦的说道:「现在,睡觉。」看杨开这处事不惊的表qing,胖子真的是无话可说,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死鱼眼睛,看得出来他是一点都不相信杨开会如此模样。不过看其余众人也都是遇事不慌的模样,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期望是自己脑子煳涂,他们早就想明白应对之策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众人都是没睡个好觉,开玩笑,头顶上顶着一桿枪,相信就算是傻子,也是没有别的想法了吧。在熬过了一晚上过后,杨开等人总算是看到了那帮土匪。大约有十几个身穿白衬衫的土匪,站在坑dong的边缘,玩味的看着坑中的众人。杨开也没和他们多说话,他知道和他们多说无益,要谈判,还得找他们老大。「指战员,您不会是想和这帮土匪大眼瞪小眼吧,您这样总不会把它们给瞪死吧。」看杨开一直都是眼神冷漠的看着众人,赵勇德满是担心的问道。「等会儿。」杨开道:「擒贼先擒王,和他们管事儿的说话。」等了一会儿后,众人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首先听到的是胖子的声音:「二当家的,您看我捉住他们,缴获了这么多的好东西,组织上是不是对我特别照顾一下?我别的要求没有,我就是觉得那帮人中的丫头倒是不错,给我胖子当使唤丫头中不中?你知道的,自从胖子我上山之后,这都几年时间没碰过女人了。」「恩,我会考虑的。」淡漠的二当家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哎哟,多谢二爷了,下辈子有机会,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胖子连连应声言谢。很快,那二当家的便是带着胖子来到了坑dong边缘,看那年轻人,身穿白大褂,慈眉善目的,头髮很长,颇有英俊的韵味,如此年轻便是做到了二当家的位置,看来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你们是军统的人?」二当家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开口问道。「是。」杨开看着二当家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恩,很好。」那二当家的却是淡淡笑笑,然后目光又是扫过众人,最后盯着陈天顶道:「你是那老陈家摸金校尉,陈天顶?能在老陈家年轻一辈闯出些名头,您肯定是有些本事,是个人才,若是和我盗匪集团合伙的话,以后保证您吃香的喝辣的,要多少女人都给您,只要您能把寻龙点xué的手艺传给咱们。」
第495页 「切。」陈天顶不屑的骂了一句:「二当家的,你少在这儿胡扯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我这老东西会没经验?」「哈哈,哈哈!」那二当家哈哈大笑了起来:「陈老闆果然是好样的,连这样的事儿都jing通。」说完之后,他的目光再次一转,转到了张鹤生的身上:「张鹤生道长,久闻大名。据说,您曾经是张作霖的护卫?」张鹤生冷哼一声,并不多言,只是打坐在墙角下,根本不正眼看着二当家的一眼。「好骨气。」二当家伸出大拇指赞嘆了一句:「戴笠那老小子,眼光果然是兇狠毒辣,看中的人个个都是如此骨气,宁死不屈。」「喂,我说哥们,你能不能来点直接的,别在这拐弯抹角的,你到底是要武器还是要咱们xing命,赶紧放个屁,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咱可没时间和你làng费口舌。」九筒狠狠瞪了一眼那和他们寒暄的傢伙。「哟呵,你就是胖子说的,那条狗脾气的九筒吧。」二当家看着九筒道:「怎么,你这么急着去送死?如果你想去送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胖子。那胖子一听,顿时就乐了,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桿枪,对准了九筒,,乐呵呵的到:「哎哟我说兄弟,您老一路上不都是挺正义挺牛bi的吗?今儿个我就让您真正的英勇就义一回,怎么着,你颤抖个什么劲儿,要是想求饶的话,现在就可以跪下求饶,我胖子说不定可以大发善心,放过你一条生路。」九筒抬起兇狠的眼睛,盯着胖子骂了一句:「狗日的胖子,你九筒爷爷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奶奶的腿儿的,再在老子面前抬槓,老子有机会一定把你抽皮扒筋。」「哎哟我糙,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胖子嘿嘿乐了起来,用嘴发出啪啪的声音,做出了开枪的动作:「你知道,要是我这一扳动扳机,你小子的脑袋就得像石榴开花了啊。」「哼,你狗日的肥猪,今儿个不开枪,你就不姓胖。」九筒狠狠的瞪着胖子。胖子嘿嘿笑着摇头:「告诉你,你胖爷爷我不姓胖。别以为这样就能骗的了你胖爷,你不就是想套出爷爷的姓,死了做厉鬼来找老子吗?做梦。」一边说着,一边朝九筒吐了口吐沫。「我日你奶。」九筒被如此侮ru,气得是火冒三丈,若是胖子在手下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下手,把那小子给抽筋扒皮了。「咋,你有种跳出来,跟胖爷来个单打独斗。」胖子啧啧嘆道。杨开见九筒已然达到一种近乎bào戾状态,担心他若是继续生气下去,可能会胸闷气短出现啥不好的症状,对他的生命都可能有影响,当下便是将九筒给按在地上,道:「别理他,安静的坐着。」九筒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下,不过眼神中的兇狠,可见一斑。第五二三章 yin兵过路(13)「哈哈,你小子不是挺猖狂吗?」看九筒总算是被憋了一口气,那胖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枪,走到二当家面前,嘿嘿笑笑:「二爷,我这把他们教训了一顿。」「混帐。」二爷非但没有丝毫高兴,反倒是厉声怒喝一声:「老子让你开枪崩了那小子,再他娘的不动手,老子先把你的脑袋给崩了。」说着,便是一巴掌打向胖子。力道巨大,胖子站立不稳,竟硬生生摔倒在地。「二爷,这……这……」胖子捂着脸上的手掌印,拿着手枪,怔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子让你开枪。」二当家好像发怒的包子,沖胖子吼了一声。那胖子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抓着枪,走到九筒所在的笼子上方,蹲下身子,声音颤抖的到:「二爷,真开枪?」二当家毫不犹豫点头:「当然,难不成让你拿枪装相?」胖子这才是惊恐的将目光转向二当家,无奈的嘆口气:「那……好吧。九筒兄弟,这是阎王爷点名道姓要你去,胖爷我也没法了。」自始至终,九筒都如观音坐定般,一动不动,好像胖子等人根本不存在。使劲的咬了咬牙齿,擦了一把手心沁出的细密汗珠,这才是吼了一声,鼓足了勇气,马上就要扣动了扳机。「指战员,您不和那二当家沟通沟通?」眼看九筒就要丧命在胖子手上,陈天顶等人都如坐针垫,忙劝解着不把这当回事儿的杨开。而杨开自始至终却好像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只是淡淡笑笑,摇头不语。这可把众人都给困惑住了,好歹您也动动嘴,再怎么说也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同志,就这么眼睁睁的……好吧,虽然您是闭着眼睛,可是也忒他娘的不近人qing了吧。即便连刘雨薇也有些看不惯了,轻轻的晃了晃杨开的胳膊道:「杨开,你……你和他们好好沟通沟通,九筒……九筒可是你最好的伙伴。」杨开这才睁开眼睛,沖刘雨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一切我自有把握。」吧嗒!一声清脆的响声,胖子终于是咬着牙齿,闭上眼睛,甚至都伸出肥硕的手掌,做好了拦下鲜血溅到脸上的动作。可是,并没有火药喷she的刺耳声音,只是啪嗒一声响过后,便是彻底没了声音,没有火药喷she的光芒,没有响声,没有鲜血四溅,只有胖子咦了一声。当他明白过来,那王八盒子里面没有装子弹的时候,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全身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使劲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娘的,老子这辈子都没杀过人,可不能因为你九筒而破了戒,阿弥陀佛。」九筒睁开了眼睛,擦拭了一把脑门上细密的汗珠,也舒了一口气,仰头盯着胖子,冷哼道:「今日你不杀我,日后定然十倍百倍的报恩。」在说报恩两个字的时候,他使劲的咬了一下牙齿,意思很明显,自然是反话。「嘿嘿,别管你啥时候报恩了,我胖子都等着。不过有一句言语你没听说过吧,叫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只要在二当家的这片地儿,你小子就算cha翅难飞,所以说,你还是乖乖的当你的笼中人吧。过不了几天,兄弟们就得把你丢到有过里面炸成片,炸个外苏里嫩的。哎哟我糙,越说越馋,我这都多少天没吃腥了。」「军统战士,果然是名不虚传,枪筒盯着脑门,眉头都不眨的名声果然不是chui嘘出来的。」二当家冷冷看了一眼九筒道。「过奖。」他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甚至比二当家的还要冷:「若是放出去,我会证实军统的另一个名声,欺我者,必还之。」「哈哈,那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证实了。」那二当家狂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两边的人,下命令道:「把我们的客人放出来吧,摆宴设酒,我要好好的和他们喝两杯。」二当家这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众人都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胖子也是道:「二爷,万万不可,他们可都是狡猾的狐狸,身上可都是带着傢伙事儿呢,把它们放出来,无异于十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尤其是那个九筒,鬼主意最多,要是让他……」「你是二当家还是老子二当家?你奶奶的,赶紧把他们放出来。」二当家狠狠瞪了一眼胖子。胖子吃瘪,不敢多余,只是用眼神示意两个站在笼子边的。两人得令,便是走到铁网前,将胖子从下面放了出来。九筒上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走向胖子,吓得胖子是连连后退:「哎哟我糙,你这是准备gān啥?我可告诉你,我胖子少林寺出身,释然大师是我师傅。」「释然大师,狗屁。」九筒冷哼道:「今儿个就算是释迦摩尼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讲完之后,便是伸出了巴掌,准备把胖子给收拾一顿。估计那胖子也没啥真料,所以在九筒伸出胳膊的时候,便是连连用手挡住了脑袋,做出躲闪状。可是,胳膊还没落下去,便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拦下了,九筒稍微愣了愣,快速的扭头,却是看到那二当家正站在身后,沖他冷笑。「笑个屁。」九筒看着二当家,毫不客气的骂道。看来那二当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因为他的脾气是出奇的好,一般脾气超好的人,都是有着一身本事的,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机会有条件,扮猪吃虎。这样的人九筒见多了,所以倒是对这二当家的正视了起来。「兄弟,这胖子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人,你怎么能如此不顾及的在主人面前打狗呢?」二当家笑着说道。胖子见状,也是匆匆忙忙的走到了二当家面前,笑嘻嘻的到:「二当家说的对,不能随便打二当家的……手下。」本来胖子想顺着二当家的话说狗的,可是后来想了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当下便是忙转换了个词儿。而二当家却对胖子置若罔闻,只是看着九筒。身为武林中人,九筒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二当家的这是想和自己来一场比试的,在明显不过的潜规则了。他九筒也是一向来不肯服输的主儿,所以这二当家的给他下了挑战书,也是毫不客气稳稳噹噹的接了下来:「好啊,二当家的今儿个正好有机会,和您过两招。今儿个无论如何,我得把我们指战员的面子给挣足了,狗日的,就算死了,也得赢一场,免得死了被各位鬼兄弟当成笑话。」讲完之后,便是捋了捋袖子衣服,看着二当家的到:「入乡随俗,不知二当家的有什么规矩,尽管讲来听听。」「规矩倒是没有,只是别学那猴子,挠人脸便可以了。」说着,便是撩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头髮。在那俊俏青年掀起头髮的瞬间,九筒便是看到,在他的脑袋上,隐藏着一个横亘着整张脸的一个伤疤,就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在脸上横着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般。「我糙。」看到俊俏青年脸上的伤疤,九筒立刻便是吓得连连倒退两步。伤口和青年俊俏帅气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一眼,就为少年感到惋惜。而与此同时,一个名字却是浮现在了自己脑海中,刀疤脸。是的,刀疤脸,以前和杨开在一块gān特遣队的时候,便是经常听他和一刀疤脸的故事,也是说那人长相俊俏,脸上却是有一刀疤。再联想到刚才杨开信誓旦旦自己不会有危险,莫不是这便是杨开所说的刀疤脸?越想他就越觉得有可能,心中不由的有些小兴奋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復仇有望了,刚才那狗日的胖子可把自己给气了不轻。可是他还听说,这刀疤脸舞动刀子,那是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虽说自己也学习军拳,而且也算是舞的炉火纯青,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刀疤脸,却不一样,一时间他还真的有些发憷起来。「那就领教了。」就在九筒为此感到困惑的时候,二当家却是已然开始攻击了上来,让九筒感到幸运的是,这小子并未出动匕首,自己总算是可以深唿吸一口气了。
第496页 看着二当家硕大拳头攻向自己鼻孔,九筒却是右脚跨出一步,身子倾斜,躲过一拳头攻击后,左脚便是踢向对方要害。二当家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便是伸出左手去阻拦。啪啪,两声响,两者攻击对打在一块,九筒被这一掌给bi的连连后退,良久之后,才算是总算站立稳当。「哼,厉害啊。」九筒不服气的说道,同时快步闯了上来,飞起一腿,对着二当家的额头便是踢了去。「承让了。」二当家笑笑,然后身子勐然弯曲,肩膀朝着九筒的跨步,便是冲撞而来。旁边的胖子看的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哎哟我糙,二当家的够狠,这是要让九筒断子绝孙啊,这一肩膀肘子上去,估计九筒……」可是话还没说完,九筒却是忽然改变了策略,右腿勐然一收,左手忽然冒出了一只匕首,对着撞来的二当家脑壳,便是刺了过去。「哎呀,我的娘。」胖子立马跳了起来,叫唤着:「二爷,小心有诈。」那二当家立刻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继而目光便是变得冷峻了起来:「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九筒的匕首已经横在了自己脖子上,怕是只要他有丝毫动静,九筒这一刀下去就可能把他的脖子给抹了。「完了完了。」胖子立刻有了开熘的准备,擒贼先擒王,二当家都被擒住了,他们还不得对他言听计从啊,依照自己对九筒的了解,这小子是不要命也得把被践踏的面子给找补回来,刚才自己对他是如此的侮ru,这小子不把自己当成狗屎狠狠的踩,那才奇怪呢。「那胖子,你这是准备去哪?」九筒狠狠嘞了一刀子,二当家的脖子上立刻冒出了一股暖烘烘的血液来。咔嚓嚓,咔嚓嚓。二当家身边的护卫,一个个的都举起了枪,对准了杨开等人的队伍:「把二当家的放开,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不客气,好啊,不客气就不客气,我们这几条贱命,能让你们的老大跟着陪葬,值了。」九筒哈哈笑了起来。「少他娘的废话。」赵勇德的双眼立刻瞪得熘达滚圆,跑到堆放他们武器的地儿便是抱起了自己的威尔逊冲锋鎗:「你奶奶的,要是不想让你们老大死的不明不白的话,就尽管他娘的抱着枪。要是我这枪走火的话,你们可千万别怪我。」一边说着,一边对准了二当家的脑壳。可是他们那些人却是根本不听话,依旧是抱着枪,好像是机器人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赶紧把枪给老子撂下。」二当家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这么一骂,那帮人这才是满心不甘的将手上的土枪丢到了地上。「都到那边去给我站着去。」赵勇德临时充当起了指挥员,其余的人都去领了自己被收缴的武器,冷言冷语的看着这些人。「我说啊,你们这些人有手有脚的,gān点啥不好,非得上山当土匪,抢别人的东西,你们吃的踏实吗?你们穿的踏实吗?」「呵呵,其实啊,还真没有啥不踏实的。」胖子嘿嘿的沖赵勇德笑了笑:「兄弟,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可是好劫匪。」「噗嗤。」刘雨薇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张寒山也是来了兴趣:「哦,好土匪,你倒是说说,什么好土匪?」「我们劫富济贫啊,碰到一些抠门的地主老财,不肯施捨给穷困的农民,我们就会负责把那地主老财的家底儿给抄了,然后给诸位父老乡亲们分了,我们也只是喝点剩下的汤汤水水而已,要不我们能长得这么廉洁……」说着,便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可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实在是算不上廉洁,那肚子一看就知道是搞腐败的,忙指了指他们二当家的:「你瞅瞅你瞅瞅,这瘦的,皮包骨头,做人rou包子都做不出来几个……」「你给我闭嘴。」二当家狠狠瞪了一眼胖子:「再丫的多嘴,小心我让他们把你给毙了。」「好,好,我不多嘴,我不多嘴。」胖子连连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说。「指战员,请指示。」九筒看了看杨开,沖他淡淡笑笑,意思是我知道这傢伙身份不一般,刚才是故意来给我们当人质的,这会儿我们该怎么做?「走吧。」杨开轻描淡写,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去。「恩。」九筒也急忙跟了上去,然后用匕首威胁着二当家,很快的便是带队走出了土匪的老巢。差不多将土匪给撇了两里地远之后,杨开才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九筒说:「九筒,放下刀吧。」九筒收起了匕首,拍了拍那二当家的肩膀:「兄弟,多谢了啊。」「不客气,应该的。」二当家缓声应着:「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而陈天顶等人,则都是有些焦急的喊道:「指战员,你这是gān啥,咱们再走一段路,再放他回去吧,万一他带着手下来追我们咋办?」「刀疤脸,不叙叙旧?」杨开小声道。听到此,众人都愣住了,那二当家也是微微怔了怔。「果不其然。」九筒淡淡笑笑,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这个傢伙,就是刀疤脸。「坐下来吧。」杨开找了一个土块坐了下来,看了看二当家。二当家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拿酒来了吧。」刀疤脸冷笑一声:「你的鼻子,还是那么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瓷瓶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香。」「女儿红。」杨开语气有些颤抖的说出这三个字,然后语调悲痛到:「你还在想着她。」「还在想着?」刀疤脸嘿嘿冷哼一声:「我从来都没忘记过,脑海中无时不刻不在播放着那个画面,只要一想起,我就……」说到这儿,他便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其余的人,则都是纳闷儿的看着刀疤脸,这刀疤脸是什么qing况?刚才还和他们敌对,要九筒的命,这会儿怎么和杨开把酒诉苦来了,难不成这两人一见钟qing?不可能,一个是劫匪头子,另一个是军统的人,这两个人根本凑不到一块啊。九筒却说:「哎呀,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两人是战友就对了。哎哟,这酒闻着挺香,咱哥几个都上去尝两口。」说着,便是凑了上去,二当家倒还客气,喝了一口之后,便是将酒递给了其余的人。咕咚咕咚几口过后,酒便是被彻底的喝光了,这瓶实在是太小了。杨开拍拍二当家的肩膀:「事qing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因为死人,而影响活人的生活。」二当家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目光无神,片刻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着牙齿,盯着杨开道:「前段时间有小日本队伍从这儿经过,我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小日本平安无事的过去,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她?我是不是太他娘的不男人。」不用说,杨开也知道他所说的小日本,便是他们追踪的那个小日本队伍了。「你们的火力和人力,即便是和小日本拼命,也是徒增伤亡而已,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你的选择是对的。」杨开劝道。「可是,我总觉得……」「啪!」那刀疤脸还没说完,杨开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响亮的声音回dàng了很久,众人都傻愣了,刀疤脸却是无奈的嘆了口气,哭诉了一句:「你打得好,打得好啊。我这人,哎,就是他娘的欠打。」「你不欠打。」杨开小声道:「你应该去死,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一点都不客气,这让众人再次懵住了,这到底他娘的什么qing况,刚才好的就跟打一娘胎里出来的一样,这才转眼间,就恨不能对方去死……这世界实在是太让人琢磨不透了啊这。「是,我就是应该去死,当初我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我活到现在,就是对我的侮ru。」刀疤脸自嘲的哭着,老泪纵横。第五二四章 yin兵过路(14)说完,便是忽然翻出了一支王八盒子,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去死怎么样。」众人再次愣住了,他娘的这是神经病吧,要死要活的。杨开却是灌了一口小酒,道:「你去死吧,即便是死了,她也不会原谅你。」刀疤脸噗嗤一声狂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兇狠毒辣,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别说我了,先说说你吧,自从上次之后,你又去了什么地儿?」「我?我加入了军统。」杨开道。「我知道,然后呢?」「然后就抗日。」它简洁明了的回答。「那你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gān什么?」二当家满脸不解的道。「当然是追击小日本了。」「哦。」二当家的立刻来了兴趣:「对了,说道追击小日本,我倒是纳闷儿了,小日本怎么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来,还有你们怎么也跟来了?」杨开说:「其实,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三星堆遗址。」杨开在看到刀疤脸的第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了,不过这刀疤脸却是给自己使脸色,示意自己现在不方便,前者也并未相认。而在见到刀疤脸的第一眼,他基本上便已经确定,必须把刀疤脸拉到自己的队伍来,有了刀疤脸的辅助,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大的提升,若是他能说服自己的手下也加入的话,那么真是再好不过了。他也知道刀疤脸是一挺爱国的主儿,所以必须把这件事说的热血沸腾才能大dong刀疤脸,让刀疤脸加入自己的队伍。「三星堆遗址?在我们这儿?」刀疤脸有些不确信的问道:「若是在我们这儿的话,那玩意儿指定保不住了,大当家的可不会手下留qing。没等你们来,大当家的早就已经动手了。」杨开却是笑笑:「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这三星堆遗址的规模。可能是你们大当家的不知道吧。这三星堆遗址,乃是两千多年前,古蜀国文明繁荣昌盛时候留下来的珍贵遗蹟,具有很浓厚的歷史文物价值遗蹟观赏价值,如此完整的遗址,即便是在整个世界,那也是独一无二的,这也决定了遗址的尊贵,若是置换成枪枝弹药的话……」说着,他顿了顿,思考了一番,最后指着众人怀中抱着的枪枝弹药以及各种高级装备道:「像我们这样的装备,每份来上一万多套那都不卖。」话刚说完,众人的下巴便是跌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杨开淡淡笑笑:「你未曾见过三星堆遗址的规模,自然不知道那三星堆遗址的价值,若是你见到的话,自然也就能知道了。」刀疤脸依旧是有些发愣,明显还是不肯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刀疤脸咽了一口吐沫。看到这场面,赵勇德立刻便是抓起了枪,对准了刀疤脸,一边的九筒忙拦下了赵勇德:「你小子gān嘛,没看出来这是指战员朋友吗?」赵勇德有些焦躁的说:「刚才那小子在说到三星堆遗址的时候,咽了一口吐沫,明显是对咱们的三星堆遗址感兴趣,要是这小子敢对咱们的三星堆遗址动手的话,我就把这小子给弄死。」
第497页 九筒却是淡淡笑笑「切,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见财起贼心啊。?」「切,你知道个屁,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革命事业而鞠躬尽瘁,心力憔悴,你这么说我可就爱听了啊,什么叫见才起贼心啊,我赵勇德是那人吗我?」九筒却是笑笑:「行了,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这么说吧,若是你知道这小子的过往的话,肯定就会被这小子的过往给镇住。」赵勇德不相信的说道:「啥,难不成这小子的过往很牛bi?有我赵勇德生勐不?」「这么说吧。」九筒想了想道:「在刀疤脸面前,你根本就是一只小蚂蚁,甚至可以说是连屁都不如。」「切,你当我赵勇德傻子啊,要是我在他面前是一屁的话,那在你面前,不也同样是一屁吗?刚才你不是两三下就把那小子给解决了?」九筒笑笑:「我说你赵勇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事儿明摆着的你都没看出来?这刀疤脸明显是为了救我们,而故意给我们当人质才输给我的。」赵勇德这才恍然大悟道:「娘希匹的,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两人的谈话也被杨开和刀疤脸听在耳中,杨开沖刀疤脸道歉的笑笑:「你知道的,这两个小子心直口快,口无遮拦。」刀疤脸不以为意到:「我就喜欢这豪慡的xing格。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茬说,你刚才说,能换你们的装备一万多套?这么多好玩意儿都给小日本的话,那小日本的实力,不得蹭蹭上涨啊。」杨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这还不算是破坏xing最大的,破坏xing最大的,便是会将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尊贵遗产弄没,对我们弄清古代歷史的真相造成很大程度的阻挠。」刀疤脸虽然并不知道一堆废旧遗蹟对歷史有屁用,不过小日本得到了能实力大增,便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他抬起头,擦拭了一下眼角里的沙子,盯着杨开的脸看了片刻后,这才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说完,便是转身,大摇大摆的走掉了。望着刀疤脸走掉,赵勇德有些急迫的走到杨开跟前:「指战员,你说这到底行不行啊。」杨开点点头:「放心吧,刀疤脸的实力和能力,我知道。」「这刀疤脸,和你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来头?杨开,你倒是给咱们说说。」陈天顶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开问道。「说起这刀疤脸啊,以前和我是哥们,在同一个军队里面,出生入死,好几次都是在敌人的pào火下救了我的xing命。所以结下了这友谊。后来因为刀疤脸能力出众,便是升为了指挥官。这刀疤脸在一次和我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伤,被敌人追踪,无奈之下便是躲入了一老乡的家中,成功生还。而刀疤脸和我们投宿的那家姑娘,一见钟qing,便是私定终生。」「可是,就是因为两人接触过于频繁,被我们的敌军发现,那帮人硬是将那姑娘给抢掠走了,并且要用这姑娘的xing命,来jiāo换刀疤脸的投降。」「刀疤脸是何等的热血沸腾,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牺牲掉手下几千号兄弟的xing命?于是我们的对手便是当着刀疤脸的面,将那姑娘……哎呀,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刀疤脸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响,以至于在那次的事qing之后,他便是悄无声息的熘走,谁知,却是来到了这gān起了qiáng盗的买卖来。」听完,众人唯一的感触,便是这刀疤脸是一gān大事的男人,不被儿女qing长左右,的确是很难得。「那后来呢?」赵勇德依旧是追问着。「后来啊,便是碰到了我们,然后你都知道了。」一边说着,舒服的仰躺在地上,看着大太阳,享受着暖烘烘的阳光:「刀疤脸为人耿直,这次和他的敌人狭路相逢,定会带着他的手下投奔我们的。」石头却说:「我看没谱,这帮劫匪实质上和小日本的xing质没啥两样,都是烧杀抢掠,他们会放弃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日子,而和我们去送命吗?」杨开道:「放心,依我对刀疤脸的了解,他肯定会这么做的。」「那咱们现在……?」独眼龙问道。「休息。」杨开扭头沖众人笑笑:「然后等我们的队友前来汇合。」刀疤脸往回走了没多长时间,便是看到了前来接应自己的兄弟,心中大受感动,心想这帮兄弟虽然为人bào戾,但却都会讲义气的热血主儿。第一个冲上来的,是胖子,他关切的将刀疤脸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个遍,然后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那帮畜生实在是太可恶了,要是被我逮住了,肯定把它们给弄死。」二当家却是笑笑,并未多言,只是走回到了队伍中间,小声道:「对于杀死你的爱人,抢了你家的东西,杀了你的亲人的敌人,你们会怎么做?」众多土匪都没想到这二当家的为何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个个的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是有人做了回应:「我一定要以牙还牙。」「如果对方实力很qiáng盛,双方实力相差很悬殊呢?」二当家的继续问。「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得跟他gān了,娘的,咱们虽然长了膝盖,可是只拜父母和老天,不能在敌人面前心软。」二当家这次笑笑,拍了拍刚才回答自己的兄弟肩膀道:「好,很好,你们都是这么想的?」「是。」其余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我胖子也得一屁股把他给压死。」向来喜欢出洋相的胖子,这个时候也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不过刀疤脸未理会他。「那好。」刀疤脸道:「如今小日本是在我们头顶上拉屎撒尿,屠杀我们的亲人和同胞,我们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也是根本没有意义了,继续待下去只能做亡国奴,愿意跟我去杀小日本的,都跟来吧。本着自愿的原则,我不会qiáng迫你们的。」刀疤脸后面这句话刚刚说出口,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胖子语气急促的道:「二爷,不行啊,大当家的明令禁止,不准我们和小日本有jiāo往勾当,要是被大当家的发现了,弟兄们可真就……」「哼,如今国家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们却还在这儿烧杀抢掠,和小日本有什么两样?我是不愿,继续在这儿当亡国奴了,你们若是愿意的话,随便。」说完之后,刀疤脸便是疾走了两步。胖子却是一个箭步沖了上去,挡在了刀疤脸的前边:「二爷,您不能去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小日本的手段,我们……我们去了也只能是送死。」二当家的却是一个拳头袭来,直接打中胖子的胸口,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这才惊愕的站住,不可思议的盯着二当家。刀疤脸却是满面愁容的道:「回去告诉大当家的,就说我刀疤脸负他了。」讲完之后,便是在众人呆滞的视线下,逐渐的走远。等刀疤脸走出几十米范围之后,胖子才总算反应了过来,从旁边一个土匪手上抢过了一歪把子手枪,冲着刀疤脸的脚下便是开了一枪。听到枪声,刀疤脸立刻回过神来,扭过身子,盯着身后,却是露出了一个鄙夷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的继续往前走。「站住,狗日的,你给老子站住。」胖子大声的叫喊着:「二爷,大当家的有令,若是你叛变的话,我可先斩后奏,胖子我不想动手,还请二爷您不要为难我。」而刀疤脸却根本把他的话当成一个屁,不加理会,继续往前走。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刀疤脸才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过身子,盯着胖子道:「胖子,别忘了,你村庄的兄弟姐妹,是怎么死的。」胖子原本准备扣动扳机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的松弛了下来,表qing也是凝滞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兇狠神色。「来了,来了,回来了。」当九筒看到远处一个小黑点正逐渐靠近他们的时候,便是喊了起来。杨开立刻起身,然盯着那个人影看了良久,深唿吸了一口气:「这个黑点是……刀疤脸」「不是他还能是谁?」九筒道:「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吗?」杨开也是满目不解:「刀疤脸应该不会单枪匹马的来啊,难不成,他没说服手下那帮兄弟?」在杨开疑惑眼神中,黑影却是越走越近,没多长时间,便是已然站在了杨开面前。杨开看着有些颓废的刀疤脸问道:「怎么?没成功?」刀疤脸淡淡笑笑:「这帮人被大当家的洗脑厉害,我说服不了。」「算了。」杨开道:「他们有自己的决定,我们也没法qiáng求,咱们快点前进吧,晚了被他们追上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外敌当前,我可不想玩内战。」说完之后,便转过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第五二五章 yin兵过路(15)可是转身时候,却是忽然感觉地面一阵狂乱的颤抖,杨开的心一紧,忙抬起脑袋,看着前方。在前方,大约两公里处,竟然有一大群的黑点,正快速的朝他们挪动。杨开心一紧,忙喊了一声:「九筒,望远镜。」九筒忙不迭的将望远镜递了上去,递上去之后关切的问道:「指战员,什么qing况?」杨开看完之后,脸色惨变,将望远镜递给了旁边的刀疤脸:「你瞅瞅。」刀疤脸结果瞭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片刻,最后瞠目结舌,满目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了?」杨开语气急促的问道:「那是什么?」「竟然……竟然是大当家的?他不应该知道你们到来的事啊?」看刀疤脸害怕成这模样,杨开等人都有些愣住了,好奇的问道:「至于害怕成这样吗?大当家的不是人吗?是人的话,咱们手上的先进武器,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他们的土枪土pào?」「实话告诉你们,这大当家的,不是人。」刀疤脸语气颤抖的厉害。「不是人?」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住了:「不是人是什么?」「这大当家的,一年到头来,也不出现两次面,一次是在祭祀大典上,另一次是在过新年的时候,和弟兄们分享敌人的热血rou,从来没有亲自出面阻拦过敌人。这次能引得他亲自出动,看来我们麻烦大了。」刀疤脸苦笑一声道。「你刚才说,你们大当家的不是人,那他是什么?」「恶魔!」刀疤脸斩钉截铁的说:「有兄弟背叛了帮派,你知道通常他都是怎么处理吗?」「怎么处理?」「生生割掉人身上的rou,一点点的油炸了分给弟兄们吃。」刀疤脸这么一说,杨开立刻脸色惨变,差点没把心脏给吐出来:「开什么玩笑,这人吃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还不算啥,只要一句话得罪了他,他会直接用一双手,活生生的把人的心脏给挖出来,当下酒菜吃掉。」刀疤脸说的严肃,所以众人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刘雨薇眼珠子瞪得老大,满目不可思议的道:「你……你开什么玩笑,人的胸膛这么硬,而且还有肋骨阻断着胸口,拳头怎么可能会穿透胸膛?」「哼,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当家最厉害的,就是在这拳头上了,据说他的拳头可以硬生生的砸断一块石头,不过从来没人见过他拳头的真实模样,他的拳头都是被隐藏在衣袖里面,真的怀疑他的拳头会是铁做的。」
第498页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人群已经靠上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应该完全能将他们给包围起来。「刀疤脸,他们的装备状况如何?」杨开语气急促的开口问道。「虽然说都是土枪土pào,可是威力也不小,另外还有一个五人小队,手上有小日本的装备。」望着那足有二十人的队伍,杨开感觉头疼,这下麻烦大了,早知道就早点熘,不在这儿等着被人当成笼中鸟给围着了。虽然说他们也是一只战备jing良的队伍,而且他自信自己的队伍可以战胜这帮土匪,但是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这样的自相残杀场面,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急促起来,不知该如何做了。「快点撤吧。」白波道:「找到一个掩护的地儿,尽量减少我们的伤亡。」白波这么一说,杨开才豁然开朗,是啊,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快点找个掩护的地儿,尽量减少伤亡才是正道。想明白了这点,杨开也没有继续发愣,带着队伍便是四处寻找,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一处不算大的坑dong,集体钻了下去,又在上面对了一些石头当掩护。看着这二十人的队伍呈包围的趋势朝着他们压来,杨开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娘希匹的,自己的同胞,他还真有些下不下去手。「我说刀疤脸,你确定他们是为了围剿我们才来的?并不是为了跟咱们去杀敌?」陈天顶鼓足心中最后一丝力气问道。「当然。」刀疤脸咬着牙齿道:「这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他娘的要是他敢抗日,欺负这大头,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额!」陈天顶无语,心中最后一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那咱还愣着gān啥,等着这狗日的大当家来踢场子?」张寒山也是被bi急了,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是颤抖的厉害:「狗日的,这窝子土匪实在是忒狠,要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把我们当好欺负的呢。」九筒看着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张寒山,竟笑出声来:「嘿嘿,张教授,没想到您被bi急了,也有这么兇残的一面呢。」「都他娘的到了这地步了,不兇残一点,别人就该对咱们兇残了。」张寒山说道。「打,给我狠狠的打,他娘的老子拼了xing命打狗日的小日本,保护你们,你们这帮狗日的竟然还要跟我们对着gān,那就是小日本的人,是狗汉jian,兄弟们,给我开枪,把这群汉jian给我突突了。」骂完之后,便是第一个拿起了卡宾枪,对着冲上来的大当家的,便是开了一枪。不过那身披黑袍的大当家的似乎是有些本事的傢伙,在杨开开枪的瞬间,他似乎能感应的到,立刻趴下了身子,跟在他身后的那帮人也是趴下了身子,突突突的朝着他们开枪。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所以他们这么集体开枪,火力还是比较生勐的,一团团火舌从枪筒之中she出,米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嫣然一副要将他们给湮灭的模样。「狗日的。」石头狠狠咒骂了一句:「让你们尝尝我火焰喷she器的威力。」喊完了之后,抗在怀中的火焰喷she器,便是对着敌军扫dàng了起来。唿唿,唿唿!浓浓的火焰,犹如波涛汹涌的海làng一般朝着前方冲撞而去,地面上不少的杂糙都被烧成了灰烬,黑乎乎的将地面给覆盖了厚厚一层,浓烈的火焰也在燃烧着。这样一来,火焰便是阻断了敌手的视线,估计他们带来的土枪土pào的火力有限,所以不敢làng费子弹,并不敢和他们一样突突着。趁着敌手被阻断的时候,杨开便是下了狠命令:「给我打,一个人也不要留。他们不是我们的同志,不是我们的同胞,是我们的敌手,是汉jian。」卡宾枪突突了两下,便是击爆了一个傢伙的脑袋,脑袋好像豆浆一般四散开来,洒落在了他旁边的土匪身上。接着,越来越多的土匪被爆掉了脑袋。杨开心想,这些土匪的战斗力也就是一般般而已,不消多少子弹,解决掉他们,跟玩的一样。可是,他想错了,彻彻底底的想错了,事qing,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们的死亡背后,隐藏着一个让人骇然的秘密,一股让人怦然心动的力量。就这样she击了好一通,杨开自信爆掉了五个傢伙的脑袋。可是,当那帮土匪围上来的时候,杨开才忽然发现,狗日的原本的二十人,竟一个都没减少,火力依旧和之前的一样密集。「我糙!」这个发现,让杨开一阵骇然,勐然从坑中弹跳了起来,用手使劲的揉着眼睛,仔细数了一遍趴在地上的人头,顿时吓傻了:「娘希匹的,这不对啊,刚才老子至少she死了五个人,可是为啥面前却是一个人都没少?这狗日的难不成还能原地復活?」白波也是骇然发现了这个让人惊悚的现象:「杨开,你说这究竟什么qing况」莫不是这些人钢筋铁骨,我们的子弹,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不可能啊,刚才子弹爆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们的脑浆迸溅出来了,连脑浆都他娘的被爆出来了,那是不可能有生还希望的。」「那这该咋解释?」白波道。「我也不知道啊,刀疤脸,你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吧。」第五二六章 yin兵过路(16)杨开早就已经下令停止了she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武力攻击,对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我……我……我的娘啊……。」一向坚毅顽qiáng的刀疤脸,这会儿也是变得结结巴巴满脸骇然起来了,他伸出中指,指着自己正前方:「你们看,那个傢伙……那个傢伙的脖子给我打断了,只剩下一层皮和身体连接,可是……可还是朝着我们爬过来……哎哟我的娘,完了完了,咱们这是招惹了阎王老儿了,那阎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刀疤脸,我鄙视你。」九筒瞪了一眼刀疤脸道:「什么狗屁阎王,你仔细瞅瞅,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你们大当家的搞的鬼,你难道没发现吗,一直以来,你们大当家的黑袍都是停在远处,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攻上来,换句话说,就是他在指挥着这些尸体战斗……」「你少放屁啊。」石头吓得哆哆嗦嗦的道:「他是巫师吗,能指挥尸体战斗?」「谁知道。」九筒说道:「反正……反正这狗日的明摆着就他娘的不好对付,咱们还是悠着点的好。要我说,擒贼先擒王,还是先把这东西给she死,那些小喽啰自然也就能被轻易的解决掉了。」想明白了这点,杨开最后点了点头:「成,那咱们就这么办,独眼龙,跟我来。」杨开拉着独眼龙走到了正对着黑袍的地儿,道:「把黑袍下的傢伙,给我一枪爆头。」独眼龙沉闷应了一声,然后瞄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傢伙的脑袋被掩埋在黑袍下,根本分不清到底那到底是脑袋还是脚,他也愣住了,然后将自己的困难说给杨开听。杨开一听,也是变得愤怒了起来,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发现那黑袍是一块平面,根本分不清头和脑袋。「真他娘的奇怪了啊。」赵勇德带着哭腔说:「你说这些到底是不是他娘的人?有些人没脑袋能活动,有些人头脚不分……」「没法爆头,就别爆头了,那就把它给我she成筛子,我就不相信了。这么密集的子弹,不能把它给she成筛子。想明白了这点,杨开便是很快的下了命令。「好嘞。」独眼龙慡快的迎着,接过杨开手上的卡宾枪,对着前方那片黑袍,便是突突了起来。突突突突。枪声此起彼伏,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杨开咒骂了一句这狗日的,就不信你不死。子弹打在黑袍之下,果然有丝丝鲜血涌出。不过很快的,所有土匪的枪筒都是对准了独眼龙,she击了起来。子弹实在是太密集,独眼龙以及其余众人不得不蹲下身子,暂时躲避子弹的she击。"「死了吗?」杨开开口问道。「不确定。」独眼龙说:「反正他身上开花的地儿至少得有五处,不死也得半残了。」「恩,那就好。」杨开点了点头:「只要解决了这个可疑人物,怕是尸体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了。」这会儿他们的生命都受到了危险,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讨论这玩意儿为何会拥有如此的力量。吼!就在外面的子弹变得稀疏,众人准备站起来继续攻击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得头顶传来一阵野shou怒吼声,众人心一颤,立刻仰头,却是看到一个被爆了脑袋的傢伙,正站在顶端,冲着他们张大嘴怒吼,鲜血脑浆顺着脑袋流淌了下来。「哎哟我的娘!」看到头顶上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赵勇德直接双腿一弹,跳了起来,对着这傢伙便是一阵突突。几秒钟的时间,赵勇德便是直接将这个傢伙的脑袋给打成了rou沫,血rou横飞,悽惨无比。「狗日的。」杨开咬着牙骂了一句:「老子就不相信,不能弄死你。」解决了一只尸体,他快速的站起来,看着周围,还好,只是攻上来了一只,不过别的尸体怕是也快要攻上来了,而且看上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他却是发现了一个有些让人头疼的现象,原本从各个方向朝着他们进攻的尸体,此刻却全都集中到了一块,将黑袍给完全的遮挡住,朝着他们进攻。这个发现,让九筒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一个劲儿的说完了完了,这下没法擒贼先擒王了,这些人可真是够狡猾的。「不过,这也正好告诉我们,他们的致命弱点,便是那黑袍,只要他们能解决掉了黑袍,他们所面临的危险,自然就会土崩瓦解。」杨开的说法的确是正确的,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看,咱们冲出去算了,不能总是这么被动挨打,将那些傢伙给引开之后,独眼龙负责狙击,把黑袍下的东西给打死,你们看如何?」杨开的说法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护,既然众人已经答应下来了,那么接下来便是执行了。众人按照杨开的命令,纷纷伏击在了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只等着杨开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好像开花般四处逃窜,将尸体给引走。可是杨开还没下命令,便是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微震动声,忙回头看看,却勐然发现,刀疤脸的手下,以胖子为首的,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手上扛着土枪土pào,将地面踩得是轻微震dàng,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日你那奶。」看到这场面,杨开勐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横冲直撞而来的队伍,骂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儿个爷爷就让你们这些狗汉jian上西天。」而刀疤脸却是立刻伸手,拦下了杨开杨开道:「行了,刀疤脸,人都把枪筒指到你脑袋上了,你还护着他们,难道你想就这样心甘qing愿变成他们的刀下亡灵?」刀疤脸连连摇头:「杨开,你误会了,他们是来投靠我们的,我就说过,我的兄弟,觉悟不可能这么差的。」杨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刀疤脸:「不会吧?他们不是应该很听大当家的吗?」
第499页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相信他们,即便是不想投靠我们,也是绝对不会沖我开枪的。」「是吗?」九筒也是有些质疑,再看那帮冲撞而来的大兵时候,眼神中的质疑色彩,更为浓厚了。果不其然,在他们靠近的时候,竟都没有朝着他们开一枪,而都是冲着大当家带领的二十个死尸开枪,啪啪的子弹钻入rou体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个不停。「二爷,我们来支援你了。」沖在最前面的,是胖子,此刻胖子兴趣高涨的狂跑而来,抱在手上的土枪,对着大当家的那黑袍就是胡乱散she。看那帮伏在地上的尸体,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又丝毫的退让,反倒是有站起来对他们开枪的迹象。杨开便是疯狂的沖胖子怒吼了起来:「趴下,都他娘的给老子趴下,那些人都是尸体,不害怕子弹。」杨开刚刚说完,那胖子便是踉跄一声摔到地上,朝着前方滚了好几个滚,惨叫声不绝于耳的钻入众人耳畔:「我日他奶奶啊,这狗日的脑袋都没了,还能走路……我糙,这是撞鬼了。」胖子滚落间,便是已然冲到了杨开等人所在的dongxué,刀疤脸迅速的蹲下身子,将胖子给搀扶了起来,骂了一句:「狗日的胖子,觉悟怎么这么差,这都多长时间了,才反应过来。」胖子嘿嘿笑了笑:「大哥,实话不瞒您说,要不是您最后一句话,说我乡亲们都被狗日的小日本给祸害光了,恐怕这会儿您身上得满是我的子弹头了。」「行了,别废话了。」刀疤脸道:「兄弟们都来齐了吗?」「是啊。」胖子说:「对了,大当家的什么qing况,那帮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儿?都他娘的变成尸体了,还不消停吗?」「消停个屁啊。」杨开愤愤叫骂了一声:「我们怀疑那黑袍里面的是黑袍巫师。」「你说的是大当家?大当家的咋可能是巫师呢?要是巫师的话,恐怕我们这会儿早就已经变成小鬼儿,跟着巫师大哥到处招摇撞骗,捉鬼玩人了。」胖子满脸的不相信。「不相信拉到。」杨开道:「你又不是没看到这些尸体是多么厉害,都他娘的被爆头了,可是还能活动,甚至比正常人还厉害,你说说你说说,咱们冲上去保准没命,这他娘的不是巫师是什么?」「是啊。」胖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还真是这么个qing况。」话音刚落,便是感觉到一个手掌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竟是九筒。他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这小子沖自己这样微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果不其然,九筒在胖子面前扬了扬自己的拳头,笑笑道:「待会儿我让你知道,最厉害的不是巫师,而是老子的拳头。」听他这么说完,胖子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九筒:「我说……这位大哥,你看我都投奔你们了,你就不能不计前嫌,把以前的所有不好都给忘掉?」「不行。」他毫不忌讳的摇摇头:「你小子忒过分。」第五二七章 血xing之花(1)胖子望着九筒,yu哭无泪。山洼本来就不大,这下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挤了进去,让小坑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们连行动都非常的不方便,更何况和小日本对战了。杨开犹豫着到底该如何做,刀疤脸却是开口了:「杨开,不如咱们冒死冲上去,先把那黑袍大当家的解决了再说。」杨开摇头道:「不行,若是我们冲上去的话,必然会被小日本的土枪土pào伤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胖子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我说大哥,算了吧,咱们这是在战斗,不牺牲一兵一卒想要赢得胜利,那是不可能的。」杨开却是摇摇头,仔细思考了片刻,道:「你们掩护我,我去gān掉黑袍。」话音刚落,他便是准备跳出去,不过却是被刀疤脸给拽住了腰,愤然道:「你小子不要命啦,那帮兔崽子的火力肯定会集中到你身上的,他们又不怕子弹,不用对准我们开枪。全都集中到你身上。」杨开却是淡淡笑笑:「算了吧,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个大活人,还gān不过一帮没脑子的傢伙。你们只管掩护便可以了,我自己把黑袍给gān掉,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零损伤。」说完,也顾不上众人的阻拦,一个弹跳,便是跳到了坑dong上边,然后朝着左边的方向,快速滚跑而去。那帮尸体看到杨开从中蹦出,果然是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杨开身上,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我糙,兄弟们,给我杀啊。」九筒叫骂一声,这会儿没有尸体朝着他们开枪,所以现在他们只管拼命开枪便可。可是,雨点一般的子弹打在对方的尸体上,那些尸体却只是全身颤抖一下,冒出一股股污浊的血水,而攻击却是丝毫不停顿,依旧是一刻不停的对着杨开she击。杨开的身体犹如是矫捷的野兔,蹦来蹦去,四处乱窜,时而飞奔,时而落地打滚,总而言之,他的速度,比子弹还要快,根本没有子弹能打中他。在寻找到一处相对比较高的地势时候,杨开才终于停下来,而后找了一块大型石头作掩护,对准了黑袍大当家的,便是啪啪啪的she击个不停。卡宾枪被qiáng大的震dàng里给震得连连后退,杨开便是用双脚撑住了地面,而后咬着牙齿,子弹一颗颗的飞奔而出。嗷呜!一声悽厉的惨叫声过后,那黑袍竟是被彻底的掀起来了,一个四肢蜷缩的人,从中蹦跳了起来,杨开瞄准目标,对准那傢伙的脑袋便是开了一枪。啪!这么一枪打下去,那傢伙的脑袋竟是彻底的爆裂了,脑浆四溅,鲜血横流,不过这丝毫没有拦下尸体,他依旧是横冲直撞的朝着杨开的方向撞过来。「我日他奶奶。」杨开看到黑袍老怪竟也是打不死的傢伙,顿时加大了火力,既然没有了脑袋,那就打胸口吧。越来越多的子弹she过去,那尸体行进的速度,果然是越来越慢,同时那帮被他控制的尸体,she击子弹的速度也有所缓解,而且他们的动作也缓慢了许多。看到这一幕,杨开便是兴奋了许多,知道she击胸口比she击脑袋有效得多了,子弹she击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啪啪啪的响个不停。等到那扭曲着身子,最后终于被she掉了胸口的傢伙彻底倒地之后,战乱,才彻底的被平息了,即便是以前那几只尸体,也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嫣然一副尸体的模样。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杨开这才深唿吸了一口气,从石头后面站起来,冲着刀疤脸等人所在的山沟挥了挥手。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了枪声,他们也都意识到安全了,纷纷从小山沟中走出,看着倒在地上,胸口彻底碎裂了的尸体,一阵沉默。良久之后,刀疤脸才带人率先从小坑中跳出,脚步缓慢的走向了大当家的尸体。没多久,所有人便是全都聚集到了尸体周边,看着倒在地上,被黑袍遮盖住的尸体,杨开冷哼一声:「刀疤脸,这就是你说的不是人的大当家?看来也就是这回事儿嘛。」刀疤脸嘿嘿笑笑,然后疾走了两步,用手上长枪,将上面黑袍,一点点的给挑开了。胸口被she穿的尸体,安静趴倒在地上,不过并未有太多的血从其体内溢出,这一点倒是让杨开颇为惊诧,尸体都快被腰斩了,怎么才流出这一点血?杨开和九筒两人,将那具尸体给完全的翻转过来,当众人看到尸体胸口上一个大大的豁口时候,都镇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尸体。那个豁口,就好像是用尖锐利器,将人的胸口给硬生生挖出来的一样,一个挺大的血坑触目惊心,看得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血坑周围都是光滑的,并无太多的鲜血,而且里面还留有一些棕色的毛髮,细密的很,很明显,尸体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更重要的是,那血坑里,似乎还有过某些动物生存过的痕迹,内脏心脏什么的全都没有了,只有一根喉管,在胸腔里耷拉着,随风乱摆。这一幕,看的众人都是呆呆傻傻,一时之间竟都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杨开才终于发现了,什么,匆忙往前跑了两步,仔细的盯着那血管看了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们快看,这儿……这上面竟然有一颗白色的獠牙。」众人忙定睛细看,果不其然,在其早就被风gān的喉管上,镶嵌着一颗白色的獠牙,獠牙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动物生生的咬进去的一样,十分稳当的镶嵌其中。「啊,lángjing,我们碰到lángjing啦。」胖子忽然嚎叫了一声,立刻躲到了二当家的身后,面色惶恐,身体颤抖的厉害。「什么lángjing?」听胖子这么一说,杨开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端倪,忙一把抓过了胖子的领口衣服问道:「说明白。」胖子这才深唿吸一口气:「这所谓的lángjing,就是说寄居在人体内的一种妖怪。这种láng成jing之后,就会四处寻找寄居体,就好像是寄生虫一般。找到合适的寄居体,便是会将人的胸腔给掏出个大dong,将内脏吃个gān净,然后整个láng都住在里面,咬着人的喉管,这样才可以对下面的人发号施令。所以,判断一个人被lángjing附身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听这个人是不是不会说人话,只会嗷呜嗷呜的乱叫。」胖子这么一说,倒是挺符合逻辑的。众人即便是不想相信有些荒谬的演讲,可是当他们看到这触目惊喜的场景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倒是一点都没错。难不成,真的碰见了lángjing?「胖子。」刀疤脸说:「如果这真的是lángjing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lángjing在胸口里面?按理说刚才我们朝着胸口打了几枪,这玩意儿至少也得死个半死了。」「逃走了吧,我想它肯定是躲藏在附近,都睁大眼睛。」胖子说着,便是警觉的望着周围。可是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动物和危险。「是不是你小子在扯淡?」九筒有些质疑的问道。胖子耸耸肩:「我可没那么丰富的想像力,这是在我们村流传很广的一个传说,你可以问狗娃……」说完之后,他才僵住了,他倒是忘记狗娃为了救他们,早就被石头给穿透胸口了。嗷呜!一声嗷呜的惨叫声,忽然自那帮倒地不起的尸体中传来,众人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望了过去。一只只浑身是血的血láng,勐然从倒地的尸体中蹦跳了出来,随之还有一大股的鲜血涌出,就好像是一小型的喷泉。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连连后退好几步,真没想到,这些尸体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一幕存在。嗷呜,嗷呜!接二连三的血láng惨叫声,不断钻入众人耳膜,听上去那声音,着实是让人感到惊悚害怕。杨开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娘的,要是这二十多具尸体都变成血láng的话,可是怎么解决啊。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当他再望过去的时候,二十具尸体的胸口,早就已经被lángjing给顶出了一个大血窟窿了,二十只血láng想也不想的,直接迈动着矫捷健壮的四肢,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和空气摩擦发出唿唿的风声。
第500页 「我日他奶奶。」看到这二十只齐刷刷攻来的lángjing,杨开倒吸一口凉气,骂了一句,很快便是反应过来,抓起枪,对准飞奔而来的lángjing,便是开始突突了起来。其余的人,也是毫不犹豫的端起枪,对着láng群便是一番she击。虽说这群láng已经成jing了,可是子弹she上去,还是对他们的rou身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子弹每次she入其中,都会让尸体裂开一个大窟窿,鲜血自其中迸溅而出,飞溅出去老远。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对他们造成致命xing的打击,也只是让他们速度减缓一点而已,他们依旧是迈动着矫捷的四肢,朝着他们撞过来。「奶奶的。」杨开愤愤叫骂一声,而后快速下命令:「都他娘的给我到那块高地儿去,待会儿用火焰喷she器,把这些傢伙给我烧死。」众人都听从杨开的命令,匆忙沖入了那处较高的山岗上,很快的láng群便是将他们给完全的包围住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暗骂了一句,然后命令石头做好火焰喷she器的准备,其余众人则都是掩护着石头。既然子弹没法把你们给解决掉,那这火焰,总该能将你们烧成灰烬吧。láng群疯了一般的咬上来,石头快速的执行杨开所下命令,火焰喷she器迅速喷出一股火海,将他们包围起来。嗷呜,嗷呜!在火焰喷she器发she的瞬间,láng群便是惨叫不已,没想到这些lángjing,竟是如此的惧怕火焰。不知过了多久,这些láng都被烤成了黑色的碎末,甚至连骨头都被烤成了碎末,杨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狗日的,还敢跟老子们作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火焰喷she器发she出的火焰,果然是威力无穷,地面上的石头都被烤成了黑色,触目惊心。最为恐怖的,还是地面上有一个鸟窝,也可能是野ji的窝,里面的蛋竟被烧裂,蛋huáng蛋清都被烤熟了,散发出热腾腾的香气。赵勇德本来嘴馋想要吃一个的,可是胖子却是点名道姓的告诉赵勇德,这是他娘的蟒蛇蛋,吃了你这辈子也逃不开蟒蛇的报仇。这么一说,吓得赵勇德连忙缩回了手,再看那蟒蛇蛋的时候,眼神都有些畏惧起来,明显是被吓到了。嗷呜,嗷呜!可是,lángjing并没有被彻底的解决掉,在他们将二十头lángjing杀死之后,另外一声更为悽厉的惨叫声,从远处爆发而出,就好像是滔滔洪水一般朝着他们挤压而来,嫣然一副要将他们给席捲了的模样。看到这场面,杨开是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那只蜷缩在黑袍大当家胸口里面的láng,还活着,并且从声音上判断,活的还挺滋润。从那一声悽厉的láng嚎声中,他们可以判断得出,那只láng是彻底的对他们记恨了,怕是要不了多久,láng便是会偷袭,将他们给撕成碎片。想到这点,众人心中一阵恶寒,都不敢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免得被那只láng偷袭。成都,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所以他们放眼望去,几乎可以看到百里之外,除了在左侧有有一片不算茂盛也不算大的小树林外,其余的并没什么能隐藏的地儿。杨开坚信,只要他们行走在光明正大的宽阔平原上,lángjing定然不会对他们发动攻击……因为那样的话,他们简直就是找死。所以杨开决定,直行,不穿越那片森林。将尸体以及满地的lángjing骨头撇远了之后,他们心中原本的惶恐不安,总算是有所减轻,那条lángjing对他们的威胁,也是自然而然的减轻了不少。那片森林,看着都是挺近,可是走起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走了好长时间,愣是没有走到和森林平行的地带,而随着他们靠的越来越近,他们也是发现,那片林子竟都是宽大的树木,高的很,放眼望不到树的顶端,站在树根下,就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这些大树,是直通往天顶的。不过这种树上面的枝叶却是很稀疏,完全不可能藏匿着危险、杨开心想这些大树可真是奇怪,生长在这样的平原地带,竟然只是稀稀疏疏的长着枝桠,根本就没有密集的趋势。胖子解释说,其实这些树还有一个典故,说的是古代的一个老神仙在人间游歷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这儿发大水,那位老神仙看到人间群众都有生命危险,心中就想着解救他们。可是他也不能在人间过多的停留,施展法术的话,也行不通,最后他就是急中生智,在此地拉下了一大堆的屎,那些屎都是直的粗的,并且很长,而且还有生长的功能,没多长时间,便是长满了这里,将洪水给拦下了。赵勇德听了哈哈狂笑,直说胖子可真是一个幽默大师啊。不过,一片林子在身边,终归是危险的,杨开最后还是让队伍远离林子,哪怕是绕着一个斜路走也行。走了一段时间,天色竟有暗淡下来的迹象,杨开真担心会下雨。决定在附近找一个地儿,先安顿下来。可是这附近到处都是平原,根本连一个避雨的地儿都没有,唯一可以避雨的地儿,便是那片森林了,但愿森林里面有被动物掏空了的树dong,他们可以到树dong里面去避雨。想明白了这点,杨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道:「你们觉得如何?」胖子是第一个反对的:「哪怕是让我胖子在外面淋雨,我也是绝对不会到里面去的,那里面万一碰到lángjing了,咱们必死无疑。」九筒也是摇摇头:「这林子看起来这么深,而且树枝树叶都是非常的稀疏,万一碰不到树dong的话,咱们同样是被淋雨,倒不如赶紧往前走走,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地儿,暂时避避雨呢。」杨开摸了摸脑袋,有些犹豫起来,看看天色,黑沉沉的,相信用不了多久,雨点就会好像断线珠子一般落下来了,到时候他们再想找避雨的地儿,可就麻烦了。要知道雨一旦下来,他们的视线,将会直接被缩短一多半,找到避雨之地儿的可能xing是微乎其微。他们现在的状况,要是被雨淋一番的话,怕是真的可能会生病,在这样的条件下,一旦被感染了,甚至可能威胁到生命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好多蜻蜓。」就在杨开为此事感到头疼的时候,却是忽听九筒暗叫一声,众人的目光顿时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发现了前方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半空中飞翔,而且似乎还是朝着某一个方向缓缓移动。第五二八章 血xing之花(2)众人都很是疑惑的望过去,他们都很难理解,在这个季节,怎么可能还会有蜻蜓的存在?会不会是九筒搞错了。众人的视线忙望过去,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竟然真是一蜻蜓。「蜻蜓。」胖子有些欣喜道:「这下我们找到好嚮导了,我们可以活着出去了。」众人都是很纳闷儿的看着胖子道:「胖子,你小子搞什么鬼,什么好嚮导?这些蜻蜓可以给我们当嚮导?」胖子的头点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是啊,你可知道蜻蜓都是住在什么地儿?」九筒摇摇头:「我又不是动物研究专家。你少在这磨蹭了,赶紧说说。」胖子生气的撅撅嘴,不过倒也是老老实实的开始讲了起来:「其实,这些蜻蜓,都是住在能避雨的地儿的,而且这么大规模的蜻蜓,他们避雨的地儿肯定大得很,我们只要顺着蜻蜓走过去,绝对能找到你避雨的地儿。而且这么寒冷的季节,他们还能生存,说明他们住的地儿都是比较温暖的,我们这次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温暖的地儿。」听胖子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兴奋起来,杨开刚才有些绝望的心,也是瞬间变得兴奋起来,连连点头,然后按照胖子的指示,顺着蜻蜓的方向追了过去。当众人追上蜻蜓大队的时候,果然是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比较大的山沟子。他们急匆匆的走了上去,看着在那深约十米多的山沟子下,正冒出热腾腾雾气的时候,一个个都惊住了。杨开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山沟子:「这是什么qing况?这山沟子下面怎么可能会冒出这么多的弄弄雾气来?这他娘的qing况不对劲啊这。」九筒也是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胖子,你说的蜻蜓的老巢,该不会是这下面吧。」胖子却是点点头:「怎么,这儿看着不像吗?」众人无语。「你的意思是,咱们跳到这山沟子下面去避雨?恐怕咱们这么一跳下去,就是直接去阎王哪儿去报到了,咱们这是去阎王哪儿避雨啊。」陈天顶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胖子。胖子却是连连摆手:「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了,真不知你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们仔细看看啊,难道没发现,在坑dong的两边,有很多向里凹陷的坑dong吗?我们可以到坑dong里面去避雨啊。」众人都是望着胖子,有些小激动的道:「胖子,真是服你了,那么小的dong,你让我们怎么钻。就你这小身板……」诚然,那坑dong壁上的dong,差不多都是只有手指头粗细,紧紧能容许一个蜻蜓飞进去而已,要想进去一个人,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嗨,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你们忘记了我们在妖窟下面碰到的那么多裂fèng了吗?我想这些裂fèng肯定也是蔓延到这儿来了,既然裂fèng是纵横jiāo错的,那么横向的也肯定有裂fèng,我猜测这些小dong,就是从裂fèng上蔓延而来的,所以只要咱们将这些小窟窿拓展到裂fèng哪儿的话,不就是有地儿避雨了吗?」胖子这么一分析,众人顿时愣了一下,继而都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恩恩,说的没错,看来胖子你还的脑袋里面还这不是浆煳。」「我呸,我呸!」胖子连连摇头:「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浆煳,我看你们是吃饱撑的。你们才是浆煳,你全家都是浆煳。」杨开也没有继续跟胖子废话,而是扛着卡宾枪,对准坑dong边缘上的小圆dong,便是一番扫she,随着子弹打中对面的坑dong,山壁上的裂fèng竟然是朝着远方蔓延开来,没多长时间,一条容许一个人侧身进入的宽大裂fèng,便是出现在众人面前。「胖子万岁。」看到裂fèng,陈天顶兴奋的喊了一声,然后抱着胖子便是亲了一口。胖子却是一脸享受表qing的淡淡笑笑,不以为意。轰隆隆。上天可能长眼了,所以在他们找到避雨地儿的瞬间,便是响起了一声雷声,继而是豆大的雨点坠落了下来,砸在他们的身上,砸的众人全身都跟着发痛。「快下去。」杨开说着,便是第一个跳到了对面的山壁上,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山壁,钻进了裂fèng里面。裂fèng里面暖烘烘的,好像是被烘烤过一般,杨开刚刚进入,便是被温暖的热气迎面扑来,那种感觉十分的美妙。而在石壁上,则是有些黏煳煳冰凉的东西,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整个裂fèng的外表都是被这层黏煳煳的东西覆盖,散发出一股臭臭的味道。胖子是第二个进来的,发现杨开在研究裂fèng上黑乎乎一层的东西,便解释说:「那些是蜻蜓的粪便。」杨开忙用石头抹去了,真脏。等到众人都下来了,杨开已经深入裂fèng之中六七米的范围了,没办法,必须给他们腾出地儿来。
第501页 杨开发现,越往里,空间也就越大,以至于他所在的地儿竟可以轻易的转身。地面上是咯脚的石头以及凹凸不平的土地,站着不方便,所以他决定朝里面走一段,说不定能找到一处更为宽阔的地儿,那样他们就可以坐着歇歇脚了。没想到,老天还真是偏袒他们,杨开往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竟真的发现了一处比较宽阔的地儿来,四处检查了一番,并无危险,而且空间很大,让他们都坐进来都绰绰有余。这个发现让杨开很是兴奋,于是他忙召唤来了那帮难兄难弟,和他们挤在这一处相对比较宽阔的石室里。这里面温暖的很,就跟有一个大火炉在烤着他们一样,汗珠都是顺着皮肤缓慢的流淌了下来。九筒脱掉了外套,然后笑着说:「我说这个地儿倒是挺好的,你说那帮蜻蜓真他妈的会享受。他们的这待遇,可是不亚于人类的总统待遇啊。」胖子嘿嘿笑笑:「你不知道,这蜻蜓还算是最为普通的一种物种呢,有很多东西,都有着奇妙的让人想像不到的智慧。」「比如咱们之前遇到的lángjing?」白波试探xing的问道。「对。」胖子连连点头:「白队长是一语说中了要害,那些lángjing,就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玩意儿之一。你说那些láng到底是如何做到让尸体挪动的?真是没想到,我们大当家的竟然是lángjing……嗨嗨,倒霉倒霉,要是我们继续跟着大当家的混的话,早晚会变成大当家那样,成为lángjing的傀儡。」说到这一点,二当家刀疤脸也是心有余悸的深唿吸一口气儿:「真是没想到,我们大当家的竟然是lángjing,以前只是看大当家的有些人格缺陷而已,却不曾想他还真不是人。咱们这帮兄弟,竟然被一条láng给煳弄了,想想都窝火,要是能给我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把那条lángjing给戳成筛子,娘希匹的,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当咱们是窝囊废呢。」刀疤脸这么一说,立刻引来了那十几个弟兄的同感,一个个都是眉头紧拧,拳头紧握,恨不能当场将那只lángjing给解决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在众人刚刚说到lángjing的时候,外面便是忽然传来一声悽厉的láng叫声,众人的身子顿时震dàng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狗日的lángjing来报復他们吧,因为他们听到那悽厉的láng叫声,就是在这附近响起的。以前他们听说过,láng寻觅到猎物,若是吃不完的话,就会将他们掩埋起来,等到饿的时候,再靠着灵敏过人的嗅觉,将猎物扒出来。他们过人的嗅觉,从他们的另一个变种,狗的身上也可以看得出来,大家都知道狗的嗅觉很灵敏,其实狗也是从láng衍变过来的。难不成是那lángjing嗅到了他们的味道,所以来这儿报復了?轰隆隆,轰隆隆!头顶的土层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这一杂乱的脚步声,听得众人心中震撼,麻痹的,这得于多少头láng啊。胖子哆哆嗦嗦的解释说:「láng都是很注重团体合作的猎物,而且对láng头的服从,那是绝对的,狗日的,肯定是lángjing带来了不少的手下,这下咱们麻烦大了。就算他们轮番看管的话,也绝对是能把咱们给活活拖死。」「唉呀妈呀,俺想明白了,俺想明白了,咱们中计了,中计了。」赵勇德忽然是拍着脑门,大声的叫骂了起来。「什么意思?」杨开看着似乎有些爆炸qing绪的赵勇德,小声开口道。「什么意思?意思还不简单吗?这狗日的,肯定是故意把咱们给领到这里面来的,咱们是做了一次鳖啊,那láng群是用了瓮中捉鳖的方法,捉住我们。」赵勇德激动的说道。这么一说,更多的人坐不住了,尤其是刀疤脸的十几个土匪手下,哭丧着脸说:「二爷,你瞅瞅,我当初就说过不能背叛大当家的,您看,咱们这是被大当家的给围剿起来了吧。完了完了,这下咱们是真的yu哭无泪了。」刀疤脸却是噼头盖脸的沖他们一番狂骂:「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把你们的眼泪儿都给我抹gān净,扛着枪,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枪枝弹药,还解决不了几只只有獠牙的láng……」正说着,那轰隆隆的声音是越来越近,没几分钟的时间,便是已然来到了前方不远的地儿,透过裂fèng,他们可以看到láng群眼中释放而出的森森寒光,领头的一只láng,身上的皮毛还沾染着已经冻僵住的血液,个头虽然比正常的láng小,可是呲牙咧嘴的样子,却是狰狞之极,杨开分明看到,在他的嘴角处,分明有一颗獠牙断开了。由此他们想到大当家被风gān的喉管上的一根獠牙,再联想到身上的血迹,他们就知道,这条láng,便是那条控制大当家尸体的lángjing。我糙。这个认知,让众人都是吓得脑门子一热。láng记仇,果然不是假的,这不,带着手下来寻仇来了。他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开,明显是看中了杨开宽大健壮的身子,他是准备将杨开当成新的寄宿体了。杨开也被这条láng给吓坏了,一想到自己的胸膛可能被掏出一个大血dong,然后钻入一只lángjing,就感觉全身发麻,卡宾枪抱得更紧了,只要那玩意儿一跳下来,哪怕是拼了xing命,也得把那只láng给解决了。裂fèng的宽度,正好可以让一条láng钻入,不过狭窄的空间必然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扰乱阻断,相信他们的速度也不会快。吼!那只lángjing怒吼了一声,接着,他身边站立的两只头láng,便是也跟着怒吼一声,身体后弓,继而两条后腿是勐然一弹,便是立刻被弹飞了起来,然后便是撞向了裂fèng。嗖嗖。两股热乎乎的风chui入dong中,两只láng竟是一上一下的钻入了裂fèng之中。「打,往死里打。」杨开快速下命令,第一个开枪。而那两条láng似乎也是有策略,并未给他们当活靶子,站在上边的那只láng,快速的跳下来,走在前面,遮挡住众人的子弹。看到密密麻麻的子弹全都she入第一只láng中,而后面那一条láng却是毫髮无损,杨开就觉得脑门儿有些发凉,寒冷的感觉一次次袭来。这还是láng吗?láng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超群的智慧?简直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既然子弹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杨开便是迅速的抓起了四棱刺,准备在他们攻上来的时候,对准后面那一头láng便是来一刺刀,他就不相信了,不能将那条láng给解决掉。在众人紧张的等待下,那条láng总算是沖了上来,杨开想也没想的,对准那头láng的脑壳,便是狠狠的刺了下去,顿时鲜血脑浆迸溅了出来,在生命最后一刻,那条láng明显的不想死,张开大嘴,对着杨开的手,就是咬了下去。杨开惨叫一声,手臂上顿时被浓浓鲜血染红了。他用力的握住拳头,然后用力的拽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响,láng牙竟被杨开的手给硬生生的折断了,残次不齐的獠牙深深的刺入杨开的拳头中,鲜血正顺着獠牙喷溅而出,而杨开也顾不上这些,现在他的形势很明显,那便是不和这玩意儿拼命的话,自己就可能会被这玩意儿给吃到肚子里面去。想明白这些,他的拳头舞动的是越来越厉害,几乎是青筋凸起,对准了那条咬了自己的láng脑袋,便是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响,那条láng的脑袋竟是脑花飞溅,四处乱撞,溅到了石壁上,好像碎豆腐一般,从上缓缓坠落下来。而那头láng,也是眼神迷离,最后是跌落在了地上。这一幕可是把众人给看傻了,这杨开也忒牛bi了吧,一拳头就能把láng的脑袋给砸的开花?而且还硬生生的掰断了一颗牙?尤其是刀疤脸手下的那一帮人,更是用无比崇拜外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杨开,他们都还不肯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呵呵,呵呵。」杨开淡淡笑了笑:「没办法,生死关头,潜力必须得发挥出来。」裂fèng上边,越来越多的láng群,对他们虎视眈眈起来,杨开心中有些担心,这帮狗日的要是发动集体进攻的话,他们能不能挡得住,毕竟只要四头láng给他们做坚qiáng后盾,那么láng群完全可能冲进来,然后把他们给撕成碎片。「指战员,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九筒走到杨开身边,看着刘雨薇正快速的帮杨开包扎伤口,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些láng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准备离开了,咱们就这样呆在这儿,迟早会被那帮láng给打了牙祭的,我看不如到裂fèng里边去,说不定咱们能找到出口呢?」杨开简单的想了片刻,道:「恩,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想明白了这点,杨开也没有继续在这儿待下去,而是用两头láng的尸体,简单的堵住了裂fèng入口之后,便是朝着里面钻了去。可是,在他们刚刚转身,朝着里面行进的时候,却是忽然有一声悲惨的láng嚎声钻入他们的耳畔。杨开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转身,当他看到两具堵在dong口的láng的尸体被撕开,更多闪烁着森寒光芒的láng群出现的时候,愣了一下,什么qing况,这些láng似乎有些忌讳他们进入裂fèng里面,正大批量的朝着里面涌入,嫣然一副要将他们吞入肚中的模样。看到他们这模样,杨开顿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是命令队伍加快脚步,不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了。他们朝着dongxué伸出运动的越快,láng群追的也就越快,以至于没多长时间,几乎全部的láng群都是涌入裂fèng之中了。现在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顺着裂fèng往前走,他们进来的路已经被几近疯狂了的láng群给完完全全的堵死了,要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在后退的时候,他们手上的枪也是接连不断的she击着,地面上越来越多的láng被子弹给she成了筛子,身上的血流不断,不大的裂fèng中,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láng群的嘶吼鸣叫声,在dongxué里来回的瀰漫,回dàng。众人手上的武器,几乎是没有片刻停下,在他们过来的路上,铺满了láng群的尸体,鲜血甚至流淌成了一条小河,他们的哀嚎叫喊声在耳畔回dàng着,甚至于连心中,也是被这股声音彻底充斥。可是,láng群并未被如此众多的同类死尸给吓到,反倒是速度逐渐的加快,越来越多的láng群速度也是生勐了许多。可想要是被这群野láng给捕捉了的话,恐怕连尸首都不会留下。看到láng群越来越疯狂,张寒山几乎是被吓到了:「我日他个仙人板板,成都平原这儿的láng,怎么跟他娘的疯子一样到处咬人?」刀疤脸也是有些愤愤然的叫骂道:「胖子,你对这儿的动物习xing了解的多,你倒是说说,这儿的láng怎么他娘的如此疯狂?这他娘的是要吃人啊。」胖子也是被láng撵的嗷嗷乱叫:「我日他奶奶啊,以前遇到láng,胖爷我一个屁都能把他们吓跑,今儿个他们肯定是抽了鸦片了。」第五二九章 血xing之花(3)胖子这个没正行的,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是谎话连篇,杨开恨不能一拳把这小子的脑袋给开瓤,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越是往里面走,láng群撵的越厉害,不过杨开等人解决láng的速度,也是挺牛bi的,几乎是一枪爆掉一个脑袋。
第502页 láng群里面,似乎也只有一头láng成jing了,刀枪不入,其余的都是rou体凡胎,一枪解决一个。没多长时间,láng群便是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两三只láng,苟延残喘的追着,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这越往里是越暖和了,而且还有一股尿骚传来。」杨开在往里突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怪异的现象,不由得小声嘟哝了一句,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娘的,怎么有股láng骚味。」胖子也是闻出了个端倪,不由的好奇了一句。「咱该不会是闯到láng窝里面了吧。」张鹤生恍然大悟道。话音刚落,便是听到裂fèng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láng叫声,众人都愣了一下,打开手电筒看了一眼,却是发现在裂fèng深处,竟然有一相对比较开阔的地儿,在那片开阔的地儿上,则是有着一大群的láng幼崽。看到这大把的láng幼崽,杨开等人顿时愣住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群láng会对他们如此疯狂的攻击了,甚至于付出xing命,原来是他娘的担心杨开等人闯进去,会伤害他们的幼崽。在这个足有十平方的大dong里,布满了正在练习走路的láng的幼崽,还有不少的小láng,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正呜呜的叫唤着找奶吃。嗷呜。跟在身后的三条láng,却是忽然悲鸣了一声,朝着杨开等人便是冲撞了上来,杨开立刻抓着刘雨薇,钻入了大dong中,闪过了裂fèng。幸运的是,láng的爪子并未伤害到他们,而láng的一个攻击落空,却也并未穷追勐打,而是顺着石室便是走了进去,然后在一只嗷嗷直叫唤的小láng面前停了下来,趴下身子,餵着小láng。其余的两条láng也都是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幼崽,给他们餵着奶吃。看到这一幕,众人都被镇住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说什么好。而刘雨薇,眼睛中更是蒸腾起了一层白色雾气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些láng冒着生命危险追他们,并不只是为了满足rouyu,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也并不是lángjing领导着群láng将他们堵在里面,而是他们闯入了láng的地盘。归根结底来说,是他们先招惹了láng群,而láng群要对他们实施报復,结果是把这一个种族都给搭上去了。想明白这点,众人一阵唏嘘,张寒山教授甚至蹲下身子,朝着他们过来的方向,叩拜了一番。撇开他们的lángxing,他们就是一群高尚伟大的母亲。赵勇德也是跟着磕了三个响头,边磕头边说:「这些láng实在是太通人xing了,是伟大的母亲和父亲。比人都不差。」众人都是自发的跪下来,朝着他们过来的裂fèng磕了三个响头,他们无意间,竟屠杀了如此众多的伟大母亲和父亲,真是罪孽啊。磕了三个响头后,这帮铁血汉子才站起来,眼睛有些红肿。转过身,看着正一脸幸福安详的哺ru孩子的三条母láng,九筒问道:「指战员,这三条láng怎么办?」杨开道:「放了吧。」胖子却是一点都不松口的道:「不能放了,这些láng都记仇,要是放了他们,他们半路上肯定会带着其余的láng群围攻我们,到时候我们必然会去送死。」听胖子这么一说,杨开也有些犹豫起来,胖子如果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他们放了这些láng,无异于是给自己的安全埋下隐患,倒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gān净。可如果那样做的话,未免有些太不人xing了,和láng有什么区别?甚至连láng都不如,至少láng为了自己的子孙会拼命,可是他们都不确定到时候他们也会冒着枪林弹雨往前沖。「这样做,会不会太不人道了。」张寒山有些不确定的道。石头也是点了点头:「要是我们杀死了这三头母láng的话,这些láng幼崽肯定会全部死去。」「你们要是不捨得,让我来。」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对这些láng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兇残bàonuè。要是放了这三条láng的话,他们肯定会出去,找到别的láng群,对我们围追堵截,先不说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单单làng费了如此众多的子弹,我们对付日军便可能是少了不少的武器。」胖子所言所语,的确不错,杨开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定了。「斩糙不除根,祸患无穷啊。」一直无语的李俊,这个时候也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好吧。」杨开最后还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说着,胖子便是举起了枪,对准了三头láng。三头láng看到胖子手中的枪,似乎也猜测到胖子到底要gān什么,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杨开本来认为,这三头láng会在临死之前反击,对他们攻击一番的,可是却未曾想到,三头láng竟是双膝弯曲了下去,冲着杨开等人便是磕了一个头。这一下,就算是胖子,也是有些犯傻了,娘的,这些láng还真是通人xing啊,这是在给自己下跪啊。抓在手上的枪,硬是狠不下心扣动扳机,最后只好将枪丢给了杨开:「算了,你们爱谁开枪谁开枪吧,这三头láng都他娘的通人xing,要是杀了,指不定他们的魂魄会跟着老子一辈子呢。」听胖子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是犯了难,这些láng通人xing,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也能成jing了,对他们更是一个祸害。可是他们就这么给他们下跪,他们好意思就这样开枪吗?最后还是石头出了个主意,道:「既然咱们都不想动手,那就别动手了,gān脆来一捆雷管,把这儿给炸了吧。」杨开却是摆摆手,说这个主意行不通,潘子身上的雷管早就已经被用gān净了,哪还有什么雷管啊。这么一说,石头也是瘪瘪嘴,他竟然忘记潘子也死去了。这下可真是有些困难了。九筒说,gān脆咱让刘雨薇留在这儿解决láng崽子们算了,有句俗话不是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吗?这刘雨薇也算是妇人。刘雨薇gān脆朝九筒的脑袋上丢了一块石头:「滚!」九筒嘿嘿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最后无奈,白波只能挺身而出,毛遂自荐:「让我来吧,反正这些东西留着也是祸害,杀了咱也是心安理得。至于这些láng崽子,没有了母láng的餵养,也会慢慢的饿死,与其让他们承受飢饿的折磨,倒不如咱们直接动手解决了他们,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了算了。」众人想了想,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并没有在这儿废话。说实话,这里面的láng骚味很浓厚,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吸得多了,总觉得头晕目眩。离开了裂fèng,只有白波一人也就停留在其中,望着跪在地上的三条láng,无奈的嘆口气,继而是三颗子弹飞去,正中他们的脑壳。三条láng就这样毫无折磨的死去了,接下来便是剩下的láng崽子,白波也是正中他们的脑壳,将他们顺利解决。解决了所有的láng群之后,白波才是转身追了上去。赵勇德问解决完了?白波点点头说是啊。赵勇德很是鄙夷的瞪了一眼白波:「真是没人xing。」白波无奈耸肩,管你怎么说呢,反正能救下人命就可以了。等他们到了裂fèng开端的时候,却是看到大雨似乎是越来越厉害了,原本瀰漫在dong口的裂fèng,也是消失了大半,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依旧是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看着这些大雨,杨开苦涩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会停下,他们只能是暂时在充满了骚臭味的dong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清理完了最外面一段的láng尸体,众人便是纷纷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赵勇德捋了捋咕咕直叫的肚子,舔了舔嘴唇道:「我说指战员,你觉得咱们烧烤一头láng吃怎么样,我听说这lángrou和狗rou一样,都是很香的,要是人吃了能长寿,更能解馋。」杨开却是摇摇头:「算了,这些láng生长在这片地儿,谁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而那刀疤脸却是淡淡笑笑:「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些láng是吃什么长大的吧。吃的是我的兄弟们的rou,喝我弟兄们的血。」赵勇德砸咂舌,眼珠子瞪大了,不相信的看着刀疤脸:「不会吧,这么兇残?」刀疤脸却是点了点头:「你还不知道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葬。人死了,就会找一个láng群出没频繁的地儿,将尸体丢在哪儿,等着láng给祸害。尸体被láng给祸害了之后,机会随着láng四处奔走,当地的人会认为这是人死后可以到处游dàng,而不至于被埋在土地下沉闷。」赵勇德嘿嘿笑笑:「这些人真是没脑子,都被人láng给吃到肚子里面,最后还不是变成一堆屎被láng给拉出来?不照样是被埋到土地里面?」张寒山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你知道个屁,这叫风俗。」前者嘿嘿笑笑:「我不懂屁,但是这么点基本道理我还是懂的,那些人指定是想,被当成屎拉出来之后,又会被别的动物给吃了,就又可以到处乱走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刀疤脸却是嘿嘿笑了笑:「行了,我说这位老赵同志,您觉得什么动物跟您一样噁心,会他娘的吃屎?」赵勇德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至于究竟有没有这种动物,我就不知道了。」「哎,哎,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些骯脏的东西。」刘雨薇用厌恶的目光瞪了众人一眼:「这屎,也是你们随便讨论的?」「是啊。」陈天顶也是捂着肚子cha了一句:「你们这么一说,我这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陈天顶一席话,雷翻众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陈天顶:「我们说屎,您也能有胃口,真是……」杨开有些烦躁的拦住众人这乱七八糟的讨论,转入正题:「你们说说看,那lángjing这会儿跑到什么地儿去了,会不会是找别的láng群了?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在这儿简直就是找死。」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微微一怔,真别说,刚才一直都在说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竟都忘记了lángjing的所在,那lángjing会不会真的去搬救兵去了?想到这儿,众人浑身颤抖了一下,狗日的,要是真的去搬救兵的话,他们在这儿就真像杨开所说的,是在等死了。而且还是做一个饿死鬼,因为这会儿他们的肚子饿的哌哌乱叫了,到最后反倒是饱了别人的肚子。杨开抬起头,透过裂fèng看看外面山壁。可是雨水太大,雨水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裂fèng外面接连而下,他们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根本看不清对面的qing况。头顶上轰隆隆的声音响个不停,那是雨水砸落地面发出的声音,即便是láng群来了,估计他们也听不到。杨开心想还是算了,在和土匪与láng群战斗的过程中,大家的体力消耗肯定非常巨大,还是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吧。说着他便是命令众人都去休息,而自己则是看更,提防着láng群的突围。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这儿太多láng的尸体吧,所以杨开觉得有种惊悚感,浑身上下冰凉凉的。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然后在山dong中来回的走动了两圈,身子果然好多了,刚才的那种寒冷的感觉,消失了大半。而就在他百无聊赖,在山dong中来回走动的时候,却是忽见裂fèng的开端,忽然闪现出一道人影。
第503页 他看的真切,那人影,就是从山壁上跳下来的,动作敏捷的很,就好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看那体格,好像是成年人。杨开顿时打起了jing神,卡宾枪咔嚓一声便是横在了怀抱中,厉声厉色的喊了一声:「你是谁?」他这么一嗓子,也是唤醒了其余的人,大家都一跃从地上跳起来,然后目光迥然的盯着裂fèng开端的人影,手上的武器也都做好了攻击那人的准备、可是,那人并未回答,只是有一步没一步的往前走,半路上还发出不匀称的喘息声。「刀疤脸,这是不是你弟兄?」杨开快速的喊道。「不认识,我认识的兄弟,好像没这个身板的。」刀疤脸仔细观察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兄弟们,你们知道这是谁吗?」「不知道。」那帮人纷纷回答道:「没见过此人。」「那就奇怪了。」杨开疑惑了一句:「连你们都没见过此人,莫不成这人不是这儿的……是从外面来的?」「指战员,指战员……」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九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声音颤抖的喊着自己。他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什么事儿?」「我……我怎么好像……觉得这个人和我们之中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九筒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哦?」杨开顿时来了兴趣:「谁?」「狗娃。」九筒斩钉截铁的道。「狗娃?」不仅仅是杨开,其余众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狗娃不是已经死了吗,被石头给弄死了。」张寒山说道。「是啊,莫不是那狗娃根本就没死,只是受伤昏迷了?」独眼龙猜测道。在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却是见那黑影已经走到了面前,定睛细看,果然是那死去的狗娃。「果然是狗娃。」杨开眉目间充斥着恐惧和疑惑:「这狗娃,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吗?」第五三零章 血xing之花(4)九筒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是啊,这狗娃是重生了还是咋的?狗娃,狗娃?」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狗娃的方向走过去,想看看这狗娃究竟是何种qing况。不过,刚刚上前走了两步,便是一把被杨开给抓住了胳膊肘子:「这狗娃,qing况不对劲。」说话间,狗娃已经近在咫尺,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狗娃胸口上的那片血rou模煳,噁心的很。刘雨薇细緻观察一番,最后惊悚道:「没有脉搏,胸口没有起伏唿吸,不可能是人……」话音刚落,那狗娃却是嗷呜一声,如láng的惨叫,舞动着双爪,便是朝着杨开的面门抓来。「lángjing……他被lángjing附体了。」胖子尖叫了一声,连连后退,白波也是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杨开的双手,便是要拽回到后方。而那狗娃一掌打在了山壁上,竟然是直接将山dong给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来,还残留着一个尖锐的脚印。狗娃怒吼一声,而后另一只手掌便是毫不留qing的朝着九筒的面门拍去。「我糙你姥姥。」九筒骂了一句,而后双腿快速的倒腾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狗娃的手已经和他的面门近在咫尺,只消片刻,便是会将他的脑门给拍扁。「你奶奶。」眼看着那尖锐坚硬手掌即将拍到自己的脑门上,九筒暗骂了一声,可是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面容惨澹的叫唤了一声,心中绝望的想,莫不成九筒我一世英名,就毁在了这lángjing的手上?他甚至都绝望的闭上眼睛。正想着,却是忽然感觉到耳畔响起一股激烈的威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是感觉到面门一凉,一股冰凉浓稠的液体洒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惊诧的睁开眼,却发现刚才还yu拍下来的手掌,却是被一颗子弹给打得从手臂上断裂了,鲜血从断臂上喷she出来,将他的脸都给染成了猩红色。看大这场景,他立刻回头,却是发现赵勇德正满脸惶恐的盯着那狗娃。狗娃发出一声哀鸣惨叫声过后,便是勐然飞出一脚,准备踹九筒。九筒骂了一句,也是飞出一脚,和他的腿正踹在了一块。可是谁知,这一脚下去,就好像是踹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样,结果自己的双腿顿时被震得发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总算是稳住了身子,狗娃却是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继续朝着前方走。「狗日的。」九筒骂了一句,杨开却是一把将他拽到了后面,手上的卡宾枪,对着狗娃的胸膛便是一番激烈的发she:「狗日的lángjing,敢扒我兄弟的坟,今儿个定然要把你抽皮扒筋。」说这些的时候,他手上的枪未曾停止过丝毫的she击,一颗颗的子弹好像雨点般的激she而出,迅速的将狗娃胸口的衣服给she烂了。众人便是看到狗娃胸口里面的qing景。只见狗娃胸口那一个硕大的血dong之中,竟然蜷缩着一头全身发黑的láng,黑色的毛髮,让他显得很是诡异,尤其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只láng的尖锐獠牙,正是咬在了狗娃的喉管之上,上面依旧是在滴滴答答的滴答着猩红色的鲜血,看的刘雨薇是连连gān呕。那条láng勉qiáng睁开一条眼fèng看了看众人,嘴巴动了动,狗娃的嘴竟然是吼叫了一声,而后直接将身体当成轧路机,直接朝着杨开等人,便是碰撞而来。「我糙。」白波也是瞪大了眼珠子,万万没想到这条láng竟然准备和他们拼死一搏,当下也是夺过了身后的石头手上的火焰喷she器,对着前方的狗娃,便是一通扫she。「对不住了兄弟,为了你灵魂的安息,只能暂时委屈你的rou体了。」白波淡淡笑了笑,抓在手中的火焰喷she器,却是轰的一声爆发出了浓烈的火焰,犹如是一条江河,迅速的将狗娃的身体给包裹住了。嗷呜,嗷呜!一时间,惨叫悲鸣的声音,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响起,不大的裂fèng之中也是瀰漫着一股rou体被烤焦的味道,而那团被燃烧的尸体,依旧是持续不断的朝着前方走。看着一大团的火苗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众人都有些被镇住了,这lángjing可真不是一般的毅力坚qiáng啊,都被他娘的火焰给炙烤着,竟还要往前走……正说话间,冲锋鎗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颗颗子弹不停的she入lángjing的身体之内。赵勇德是被吓的神经有些过敏了,要是被这狗娃给抱住了身子,自己非但可能会变成láng的傀儡,更有可能会被烧成黑炭。所以子弹才是会哒哒哒的响个不停。可是,这子弹似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颗颗的子弹飞奔而上之后,那团蜷缩在火海之中的lángjing,却是忽然张开嘴,撒开咬住喉管的嘴巴,而后是后腿用力的一弹,身子便是直接飞了出来,朝着众人的方向便是袭击而来。「你姥姥。」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飞起一脚,踹向从一堆火海之中分离而出的一火苗。当杨开一脚踹上去的时候,却是能听到破空声在耳畔响起,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双脚便是已然和那团飞掠而来的火苗碰撞在了一块。嗷呜!在两者碰撞的瞬间,杨开便有些后悔了,万万没想到那玩意儿的力量竟然是如此之大,简直是自己的两倍,以至于自己的脚刚刚踢上去,身子便是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身后的白波等人忙用身体挡住杨开的话,恐怕这会儿杨开早就已经摔倒在地了。那团飞掠而来的火苗,身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便是落了地,可是落地之后的瞬间,他便是哟如皮球一般的反弹起来,而后再次朝着他们的方向,重重的撞击而来。「狗日的。」九筒咬牙骂了一声,而后是眉目一皱,便是抓起了匕首,对着火苗飞掠而来的方向划了下去。咔嚓!九筒感觉匕首划过花苗的时候,受到了一定的阻力,明显是自己的匕首伤到了lángjing,一滴滴的鲜血顺着lángjing流淌了下来。可是这并没有拦下lángjing的进攻,lángjing依旧是在半空呈现抛物线的趋势,朝着他的方向砸落下来。九筒惊得连连后退,也是第一次领略了lángjing的力量,即便是在半空毫无依附的qing况,那股力量依旧是让他无法与之抗衡。「石头,救命。」九筒一击未成功击杀lángjing,反倒是招惹了lángjing,成为他的攻击对象。所以才会喊石头救命。石头立刻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珠子盯着lángjing,手上的火焰喷she器,再次的喷she而出,同时大声的喊着:「九筒,趴下。」九筒立刻趴下了身子,而那团火苗子,却好像是一条火龙,袭击而去,几乎是瞬间,便是成功的将lángjing给包围了起来。嗷呜,嗷呜!那lángjing发出更为兇残的吼叫,刚才还有些熄灭的火苗,这么一来,全身都燃烧起了更为浓烈的火苗子,而lángjing也是最终受不了这种痛苦折磨,倒在地上不断的打滚。「石头,都他娘的给我用石头砸。」杨开在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在了脚下大块大块的石头上,头脑立刻冷静了下来,怒吼一声,便是捡起了大把大把的石头,朝着lángjing的身上疯狂的砸去。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大把大把的石头便是将lángjing给完全的覆盖住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lángjing。「狗日的lángjing,今儿个胖爷就要了你的xing命。」胖子怒吼一声,也顾不上依旧被石头给压在下面的lángjing发出的叫声多么悽惨,身子便是踩了上去。在他的身子刚刚踩上去的时候,下方的lángjing便是发出一阵悽厉的惨叫声,石头也是相互之间咯吱咯吱的摩擦着,胖子这将近两百斤的身子,踩在一头láng的身上,足以将这只láng给压成rou饼。尽管那lángjing不是什么rou体凡胎,可是这一脚踩上去,却依旧是有些承受不住那股重量,几乎有气绝的倾向。听到lángjing苟延残喘的声音,胖子更来劲了,在石头上蹦蹦跳跳了好几次,压得下方的láng群是尖叫声此起彼伏。嘿嘿,嘿嘿!胖子沖众人嘿嘿笑了笑,而众人则都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被人给当成rou垫子,压死的lángjing,估计这是头一遭。等到被压在石头下的lángjing,终于没有了声音之后,胖子才满意的从石堆上面走下来,将石头给掀翻了一些之后,这才看到了死的不能再死的lángjing。这会儿的lángjing,全身依旧是冒出浓浓的黑烟,而lángjing的外表皮肤,却早就已经被烧成了一层灰烬煤炭,便被这么多的石头一压,竟将皮肤给压破了,肠子内脏都从里面挤了出来。血红色的,触目惊心。看到这场面,杨开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沖众人淡淡笑笑:「我说哥几个,咱们的实力,都能轻松gān翻一妖孽了啊。」而赵勇德则是摇摇头:「要是咱们再遇到一头lángjing,不是在裂fèng里面,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被他给扒开了肚子,把内脏都给掏出来了。」外面的雨势减小了不少,雨点并不是很大,砸在石头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音,杨开走到开端处,看了一眼远方,远处似乎有放晴的迹象,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天色便是会完全的放晴,他们就又可以继续赶路了。解决了lángjing,他们相对也安全了许多。等到东方的太阳升起,天边挂起一道彩虹的时候,杨开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然后命令众人都爬出裂fèng,继续前进。
第504页 这片大平原刚刚下过一场雨,平原上那是出奇的安静,空气也清新了很多,走在上面,就好像漫步人间天堂一般。大片大片的蜻蜓也是在半空中来回的翱翔着,蜻蜓点水的qing景,倒是挺活泼有趣,看的众人都是有些陶醉起来。虽然地面有些泥泞,走在上面,身上会被溅上不少的泥土泥块,可是和能唿吸到清新空气以及看到如此美景,他们的心中自然是一阵兴奋。「指战员,你说那帮小日本,这会儿到了啥地儿?你说他们会不会也遇到lángjing?我总感觉这lángjing不是唯一的,还有其余的lángjing在盯着我们。」九筒小声的说道,一边说着,目光还好奇的扭向别的方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给自己这种奇怪的感觉。可是看了一圈,竟都没有看到任何不正常的东西,心中自然有些失望。「谁知道。」杨开不解的摇头:「反正我觉得,就算是来了更多的lángjing,咱们也能成功的应对。」「为啥?」看到杨开如此自信满满,众人不由得好奇问道。「在那么生死一线,咱们都能平安度过,这说明观音菩萨他老人家一直都在保护着我们,观世音菩萨都在保护我们,你说我们能gān不过一帮小妖jing?」杨开道。九筒笑笑:「你咋知道观世音菩萨会帮助我们?」「你傻啊。」赵勇德说:「那观世音菩萨可是咱中国人,中国人不帮中国人,那观世音菩萨就是汉jian,你敢骂观世音菩萨是汉jian?」九筒立刻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众人在闲言碎语中,竟是很快的便是走过了一段不小的路程,这片平原,竟是被他们走完,前方,出现了三座小山。小山,当然是相对于高山而说的,对他们来说,想要轻松的攀爬过去,那依旧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看看天色,也是有些晚了,所以杨开决定,在那座山脚下找一个地儿,搭建临时帐篷,今儿个就住在那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队伍便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那座小山头走去,当众人最后总算是来到山头之后才发现,这三座山并不矮,而且上面都是黑色的泥土,偶尔会有些石头,不过不是很多,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和树木。不知那林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兇勐禽shou。一般林子里面的生勐禽shou,可都是非常厉害非常生勐的。当然,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便是一条条的毒蛇。在他们视线所及范围内,有一大片枝繁叶茂的竹林,竹林里面最多的毒蛇,便是竹叶青了,要是一不小心被毒蛇咬一口,轻则被麻醉中毒,重则直接丧命。所以在天色稍黑的qing况下,他们是不能随便上山的。杨开找了一片相对还是比较开阔的地儿,命令众人安营扎寨,将帐篷扎在了此处,而后便是命令众人原地休息。杨开和陈天顶两人到林子之中猎到了一些野物,而后便是准备在帐篷附近,来一顿烧烤。可是,九筒刚刚升起火焰,陈天顶却忽然被电到了一般,快速的冲上来,一脚把火焰给踩灭了。看着冒着黑色雾气的火堆,九筒用责备的语气对陈天顶说:「陈老闆,您这是gān什么?」陈天顶却是沖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们快看。」接着模煳的光芒,众人顺着陈天顶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当众人看到远处,竟然有几堆燃烧着的火堆时候,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那……那他u娘的该不会是小日本的营地吧。」思忖了片刻,他们基本上便确定那的确是小日本的营地了。小日本其实比他们领先了并没有多久,所以也是在差不多天黑的时候赶到了这儿,看到山上浓密的植被,大概也是感觉到了危险,便是将队伍停在了山脚下,准备明儿个继续赶路。要是他们在这儿大约只有两里地的地儿升起一堆火堆的话,定然会被小日本发现,到时候非但他们吃不上烧烤野味,自己都可能会变成他们的口中食物。好不容易猎到的野味,却是根本无法品尝,还是让众人相当之憋屈的。杨开有些闷气的将猎物丢到地上,然后看着远处那燃烧着旺盛火焰的火堆,不由得吸了一口口水,然后舔了舔嘴唇道:「你说那帮小日本这会儿到底在吃些什么?」九筒嘿嘿笑着走了上去,站在杨开身边,道:「指战员,您该不会是想……」杨开扭过头,和九筒相视而笑,无言,但是却比言语表达的更为详尽。「你的意思是说……」九筒顿了一顿,道:「咱们去偷?」杨开使劲的白了一眼九筒:「什么叫偷啊,我们这是叫拿。他们吃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只是把我们的东西,从敌人手里拿回来而已。」九筒嘿嘿笑笑:「好,那我就陪你去把那些东西给拿回来。」九筒和杨开两人,都是准备妥当了之后,便是准备出发,瞅准了小日本阵营的方向,便是命令众人在此地稍等。本来陈天顶说他也是要去的,可是却是被杨开给拦下了,说您老还是在这儿老实呆着,待会儿要是被小日本给抓住个正行的话,他们要是想逃窜,可顾不上您。陈老闆却是说,我这身子板,即便是敏捷的老鼠都赶不上。杨开却是淡淡笑笑:「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您的确是可以跟你老鼠相媲美,要是挖个dong啥的,那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在地面上,您这只老鼠就得躲着这几只猫了,否则容易被猫给挠了。」杨开和九筒几乎是说gān了口水,陈天顶才终于答应不去的,最后还来了一句:「我就是想看看小日本到底在吃些什么,和他们jiāo流jiāo流这中餐和日餐的区别,取长补短而已。」这句话说的杨开是一阵冷汗直流,幸亏没让陈天顶去,否则到了那儿,陈老闆和对方的厨子来了兴趣的话,怕是三天三夜都聊不完,不过后来想想,估计这陈天顶是没有机会和小日本的厨子聊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毕竟双方的语言不通。第五三一章 血xing之花(5)杨开下了吩咐,让众人在此处等着之后,便是伙同九筒两人,带着两个大布袋,悄无声息的顺着竹林,朝着小日本营地的方向走过去。不得不说,这山脚下大概是因为雨水充足外加阳光照she的比较充分的原因,所以长了很多的植被,浓浓的植被将地皮给完全的覆盖住,他们置身其中,完全可以轻易的躲闪过去。不消半个钟头的时间,他们便是完全的来到了小日本营地的附近,透过密密麻麻的植被,可以看到紧凑在一块的小日本正在闲言碎语的乱讲着些什么。看到密密麻麻聚在一块的小日本,正在说说笑笑,而且三五成群的小日本中间还冒出热腾腾的热气来,他就知道,这帮小日本是在改善伙食了。「指战员,这狗日的小日本给他娘的猪一样围在一块吃食儿,咱们要想把他们中间的食物给偷走,有些困难啊。」九筒看着这帮小日本,有些为难的说道。「是啊。」杨开也是没想到小日本会围坐在一块,这下他们偷走食物的困难是直线上升。「这样吧。」九筒道:「待会儿我吸引这帮狗日小日本的注意,你就趁机偷……哦,不,是拿走小日本的食物。」杨开却是有些担心,小声道:「你说这样咱们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小日本发现了你,非但你会小命不保,我们的队伍也可能行踪bào露。」九筒想了想,也是愁眉苦脸起来,要是真的被小日本给抓住个现行的话,可就是真的麻烦了,非但可能他本人没命,连带着他们的队伍,也会跟着全军覆没。一想到日后,小学生的歷史课本上会记载着,伟大的九筒同志,为了偷小日本的食物,解解馋,而害的任务失败,小日本抢走了三星堆遗址,他就是全身发颤,娘的,太侮ru人格了。「要不……」九筒犹豫了片刻之后,便是目光似乎闪躲,最后总算是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兔子窝,道:「待会儿我弄出动静之后,就滚蛋,然后把那一窝兔子给放出来,让小日本认为是那窝兔子制造的动静,从而放松警惕,成吗?」商量好了之后,两人拍手称快,而后杨开便是匆匆忙忙的从旁边绕到了小日本的对面。几秒钟之后,九筒便是嘿嘿笑笑,而后用力的摇晃了一颗手腕粗的大树,之后,便是一脚将兔子窝给踹塌了,一窝小兔子,顿时从窝中跑了出来,将那些植被杂糙给摇晃的四处乱动。巴嘎雅路。小日本一番乱七八糟叫嚷的声音响起,便是立刻拿起武器,集体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九筒见成功了,便是立刻跑掉了。可是没想到,那帮兔子竟通人xing,知道是九筒毁坏了他们的dongxué,便是咧着嘴追着九筒。九筒暗骂这狗日的真他娘混蛋,被小日本吃下肚也得拉上自己垫背。不过却也没时间理会他们,还是赶紧逃命要紧。那帮小日本追了上来,九筒拍着屁股快马加鞭的跑,兔子也是愤怒的吱吱怪叫着追着。杨开见大部分小日本都跑了,便是从角落里弹she而出,将那些食物给装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塑胶袋中,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跑掉了。远远的,便看到了自己的队伍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听到这边的动静,白波立刻横起了一桿枪,小声喊了一声:「是谁?出来。」杨开立刻应着:「是我,别开枪。」扛着布袋出去,众人面容皆是一喜,从他背后鼓鼓囊囊的布袋上,他们就猜测他们的收穫颇丰。「指战员,战况如何?」石头立刻迎上,帮杨开将布袋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恩,小日本看来也是舟车劳顿,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杨开简单的回答了一遍,便是开口问道:「对了,九筒呢?」这一句话却是把众人都给问煳涂了:「九筒不是和你在一块吗?到底怎么了?」他们都有些紧张起来了,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不好。」杨开暗叫一声不妙,便是将自己和九筒商议的计划,和盘托出。众人一听,更为紧张了,张鹤生说:「难不成九筒是被小日本给抓住了?这下完了完了,小日本的手段,那是有目共睹的,被小日本给抓住,活下去的机率几乎可能是零蛋。」杨开也是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心想那九筒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就在众人担心九筒时候,却是忽然感觉周围有风chui糙动,陈天顶立刻警觉的望着周围,杨开也是快速的扛起了卡宾枪,厉声厉色喊了一句:「谁?「是我」九筒疲惫的声音钻入众人耳朵,接着便是看到九筒从山壁滑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打了两个滚,这才稳住了身子。他的额头上脸上,有好几处擦伤,鲜血都渗透了出来,不过看上去并无大碍。「九筒?」杨开惊奇喊了一句,而后便是蹲下身子,将九筒从地上给搀扶了起来。九筒扭过头,看着杨开,淡淡笑笑:「指战员,……你……你成功了吗?」杨开发现九筒的嘴唇颤抖的厉害,在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出,心中大惊,还以为九筒是受了内伤内出血了呢,顿时紧张的要命。
第505页 不过九筒似乎也发现杨开这不正常的反应,连连摆摆手,说:「指战员,别担心,只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所以撞掉了牙齿而已。」杨开这才发现,九筒手指的地儿,果然是有被磕破的痕迹,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你小子怎么搞的。」杨开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哎,别提了。」九筒嘆了口气道:「你都不知道啊,那狗日的兔子,跟他娘的lángjing一样通人xing,知道是我坏了他们的老巢,硬是追着老子咬,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啊,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即便是被兔子咬了也没啥,最害怕的就是小日本追着兔子,从而追上我,我就跑啊跑啊,小日本也就是在后面追啊追啊,我心想要是继续跑的话,就会被小日本发现我们的踪迹,哎,对了,你们猜,我最后是怎么把那兔子给解决了的?」众人面面相觑,而后集体摇头,表示不理解。「到最后啊,我想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是一咬牙,和兔子来了一场恶战,最后把小兔子给逮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只有握起来拳头大小的兔子来。白色的羽毛,可爱的长相,在出场的瞬间,便是立刻吸引了刘雨薇全部的眼神,她爱昵的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小兔子软绵绵的白色羽毛,脸上满是怜爱。「哎,我说刘大小姐,这儿这么多男人,您都没感觉?偏偏对一个兔子有感觉?您这重口味啊这是。」九筒看刘雨薇对一个小兔子爱不释手的模样,苦涩的笑着说了一句。「哎,你瞎说什么呢。」刘雨薇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并未多加理会,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兔子白色的羽毛。「这怎么能是瞎说呢?对了指战员,我看那狗日的是在围着一口大锅吃着热腾腾的傢伙,你有没有带来点?」杨开摇摇头:「别说了,狗日的小日本,弄了一大锅的羊rou汤啊,上面都飘着一层白油,那个香味啊……哎,早知道老子就带着锅去了,再怎么说也得弄来点羊rou汤,他娘的,真倒霉。」杨开说完之后,陈天顶就变得激动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去把那锅羊rou汤给偷来,不过却是被杨开和九筒给制服住了,说陈老闆,您老就别跟着添乱了,要是再去的话,恐怕小日本就算发现不了咱们,也得起疑心了,咱们总不能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吧,一锅羊rou汤而已,至于吗?陈天顶失望的嘆口气,双目放光的看着小日本的方向,吸熘了一口口水道:「不瞒各位说啊,这羊rou汤,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美味……」九筒立刻伸出手,在他面前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说您老别开玩笑了,您以前不是说,那牛rou熊rou是你吃过的最好的美味吗?」陈天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这rou啊,都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东西。」白波看了一眼陈天顶,无奈的嘆了口气:「真是一个吃货。」「对了,杨开,你到底拿什么回来了。」白波刚说完,陈天顶便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了杨开的方向。杨开将布袋打开,顿时一股沁香的味道便是在众人鼻孔间瀰漫开来,陈天顶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哎哟我糙,这可真是一顿美味啊这。」闻到这股味道,连一直戒备着小日本的独眼龙,也是被吸引来了目光,充满期待的看着那个大型的包袱。「酱牛rou,我日他个仙人板板,这小日本的日子,还真是会享受啊。」陈天顶愤愤的咒骂了一句,继而便是寻找了起来。不过,小日本也就是只给了他这一个惊喜而已,其余的也都是一些平淡无奇的东西了,比如生鱼片什么的。将一些gān粮归类,分给众人每人一份之后,陈天顶便是小心翼翼的将两块足有三斤的酱牛rou给切成了几分,分给了众人吃。由于人数太多,单单刀疤脸的手下,便是足有十几个,所以陈天顶并未将酱牛rou分给他的手下,没办法,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少了。刀疤脸的手下,跟队伍前来的时候,都是带了为数不少的gān粮。陈天顶给他们分了小日本的gān粮,他们已经是很感激了,所以也并未奢侈陈天顶手上的三斤酱牛rou,反倒都是对小日本大把大把的生鱼片来了兴趣。简单的填饱了一下肚子之后,杨开便是觉得浑身有了劲儿,这会儿即便是碰到一只大老虎,他也是有胆量斗一斗的。看了一眼远方,那帮小日本的火焰有些弱小,看来他们是准备休息了。杨开也是让独眼龙值班,提防外敌,其余的人,都躺下睡觉。夜晚,就在这样的静谧中,一点点的过去了,众人也都是在时间的沉沦中,缓缓进入梦乡,这片人类未曾企及过的世界,在这样一帮人到来之后,变得有些异样了起来。原本出行的小动物,感觉到这边的人气之后,便是会主动悄悄绕开,即便是一些小鸟,感觉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是会忽然飞开。其余的各种大型野shou,尤其是在晚上开始行动的野shou,也都是闻到了人类的气息,不过他们并未主动避开,而是主动的前来寻觅。独眼龙在半夜的时候,觉得神经有些恍惚了,便是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要清醒一下意识,可是这么一晃脑袋,便是忽听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怔了一下,立刻望去。循着声音望去,除了能看到一大片晃悠着的一人多高的杂糙芦苇以及各种植物外,其余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异样,他认为是风声,便是闭上眼睛,准备重新睡去。可是,这眼睛刚刚闭上,便是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从鼻子间处掠过,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鼻子上飞过去一般,他立刻睁开眼睛,警觉的望着面前,接着清冷的月光,除了能看到一轮大月亮,以及周围那密密麻麻的杂糙之外,其余的看不到任何东西。朝着两边看了看,却也没什么,当下他便是以为产生了幻觉,重新闭上眼睛,不过却是将白朗宁手枪给抓在了手上。只要有东西出现,触碰到他的身子,他便会立刻做出回应,至少也得把那傢伙给好好教训一顿。可是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是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勐然坐了起来,带着一股轻微的风,他立刻扭头,却是看到刀疤脸,正瞪大眼珠子,半坐在地上。看到这幅表qing的刀疤脸,九筒有片刻竟愣神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刀疤脸,然后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同时小声的喊了一声:「刀疤脸,刀疤脸?」刀疤脸却好像看不到他一样,双目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远方,双手支撑着身子,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而后迈动着双腿,有一步没一步的朝着前面走。「我糙!」九筒被刀疤脸这怪异模样给吓坏了,小声嘟哝了一句:「该不会是鬼上身吧!」说着便是准备上前,将刀疤脸给拦下来,看看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走上去,还没有碰到他,那傢伙竟是手舞足蹈,跳起了舞蹈来,这舞蹈动作,让九筒想起了跳大神的潘子,不过这傢伙跳的并没有潘子的标准。看他的长髮在脑袋上四处乱动,吓得九筒是头皮发麻。就在他被吓得全身颤抖的时候,却是忽感觉肩膀上勐然落了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同时还有一股凌风,也是chui进了自己的脖子里面,凉飕飕的。他的皮肤立刻紧缩了起来,手上的白朗宁手枪,也是被他勐然摔了一下,对准了身后,想看到危险的时候,便开枪。让他松一口气的是,站在身后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牛鬼神蛇,而是杨开。九筒刚想说话,杨开却是沖九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这小子有梦游的臭毛病。」杨开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臭毛病竟都还没有改掉。」九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拍了拍胸脯道:「娘希匹的,我还以为这小子鬼上身了呢。指战员,这小子就jiāo给你了。」杨开沖他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多管了。九筒看杨开蹑手蹑脚的走上去,然后伸出右手,在刀疤脸的人中上,使劲的掐了一下。啪嗒!只听到一声响过后,刀疤脸便是全身抽搐的跟厉害了,继而便是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上。第五三二章 血xing之花(6)九筒这才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要是他们不注意到这刀疤脸的话,恐怕这傢伙已经是跑到小日本的地盘上撒野了,到时候非但他的xing命保不住,他么几个人也不好说啊。他和杨开配合着,将刀疤脸给抬回了队伍中。独眼龙也是走了上来,刚才那一幕他尽收眼底,问道:「真没想到,刀疤脸竟然还有这样的脾xing……早知道就应该给他的身上拴上绳索,免得这刀疤脸会对咱们造成什么危害。」九筒也是点点头,看了一眼依旧陷入沉睡中的刀疤脸,心有余悸。「快去睡吧。」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道。九筒简单的应了一声,便是准备去睡觉,不过刚刚躺下没多久,甚至困意还没来袭,刚才那种微风佛面的感觉,重新来袭。他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刀疤脸又他娘的梦游了?当下便睁开眼,看向刀疤脸的方向。出乎他意料的是,刀疤脸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唿唿大睡,时不时传来一阵鼾声。正和独眼龙一块看更的杨开,发现九筒这怪异的动作,好奇的问道:「九筒,怎么了?」九筒苦涩的笑了笑:「刚才我好像感觉有东西,擦着我的鼻子飞过去了。」杨开稍微一愣神,继而便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肯定是你产生了错觉,这夜高风清的,哪有什么东西能贴着你的鼻子飞过去……再说了,即便是有,我们也是能发现的。」九筒疑惑了一番,心想难不成真是自己感觉错了?当下却也是并未多言,只是目光好奇望向周围。可是,还没多看,旁边的赵勇德,却是唿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第一件事便是抓起怀中的威尔逊冲锋鎗,对着周围便是转了一圈。这一幕把三人都给吓傻了,杨开心中暗道,这赵勇德该不会也是有梦游的坏毛病吧,要是梦游着开枪的话,他们的踪迹可就是会完全的bào露了。当下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是趴在地上,犹如老虎一把的弹she而出,将赵勇德给扑倒在地上。后者在地上使劲的挣扎着,同时小声的喊着:「狗日的,老子弄死你。」「赵勇德,醒醒,是我。」杨开连忙说着。听到杨开的声音,赵勇德才终于停止挣扎,有些疑惑的到:「怎么是你?」杨开见赵勇德终于平静下来,这才从赵勇德的身上挪开,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刚才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梦游?」后者喘息良久,这才从地上半坐起身来,看着杨开道:「他娘的,刚才做了个噩梦。」「噩梦?」杨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什么噩梦?」「刚才梦见有一只女鬼要掐我的脖子,关键时刻我就被吓醒了,可是刚刚恢復意识,便是感觉到喉咙上有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划过,我以为是女鬼的手呢,跳起来就抓枪……没想到那女鬼竟然是指战员你啊。对了指战员,你捏我的脖子gān啥。」
第506页 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道。杨开的脑子却是有些大了,什么叫我捏你的脖子?我刚才可是一直都在睡觉啊,什么时候靠近过你?还有他说的什么,脖子处有凉飕飕的感觉……九筒也感觉到脖子上有凉飕飕的感觉,莫不是他们遇到了邪乎东西了,专门攻击他们两人?想到这儿,杨开就有些头皮发麻了。要是九筒一个人说遇到了凉东西袭击的话,他姑且会有些怀疑不相信,可是两个人几乎是在同时遭遇到了那凉手,他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不能不重视。他仔细看了看赵勇德的脖子和九筒的鼻子,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为了避免引起团体恐慌,杨开并未准备将此事声张,准备暗中加qiáng警戒,让九筒和赵勇德两人,都去假装睡觉,提防着那东西。两人听了,也只得听命,现在似乎也只有这种方法了。可是,两人还没挪动半步,便是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冷风,迎面chui来,两人的身体都是颤抖了一下,因为他们感觉的真切,这阵凉风,和他们刚才经歷的凉风,是一模一样的。这究竟是他娘的什么qing况?九筒的心都悬浮起来了,他早就感觉到这阵凉风的不正常了,哪有凉风忽然chui起,勐然结束的,而且这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丝毫的血腥气味。可是,望了一圈,也是没发现什么。同时,这股夹杂着腥臭气味的邪风,也是引来了杨开的好奇,仔细的观察片刻之后,也是并未发现什么危险,准备这件事就此揭过,不再去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刘雨薇也是勐然甦醒了过来,从地上坐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口,浑身颤抖的厉害:「恩?刚才好像有一阵凉风,从我身上chui过啊。」杨开立刻走上前,将刘雨薇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道:「雨薇,怎么了?」刘雨薇小声道:「刚才好像有一股凉风从我身上chui过……那凉风,和正常的凉风,有些不一样啊。」刘雨薇这么一说,杨开也是不得不重视了,看来有那种错觉的,还真不是他们几个人。在如此诡异静谧的夜晚,忽然chui来一阵邪风,让几人原本便是有些不踏实的心,跳动的更厉害了。「恩?快看!」就在这时,却是忽见刘雨薇指着众人身后,一脸的惊诧。几人认为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立刻转身望去,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刘雨薇如此诧异。当他转过身子,看到身后空dàngdàng的,除了杂糙外并未其余,心里就有些发毛了:「该不会是刘雨薇看到了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吧。」「雨薇,怎么了,到底看到了什么?」杨开有些紧张的问道。「小日本的队伍,你们快看。」刘雨薇依旧是焦躁不安的指着小日本军队的方向。几人再次回头,望向小日本的方向。当他们看到远处,小日本队伍,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火堆,正逐渐,似乎有秩序的缓慢熄灭时候,立刻愣了一下,心想这小日本是搞什么?深更半夜的灭鬼,可真是非常的奇怪啊。「怎么了。」杨开问道:「或许是小日本准备趁着半夜出发,所以才灭掉了火堆。」杨开尽量找着藉口,道。「不对。」九筒似乎也察觉出了其中的怪异之处:「你们听,小日本似乎还在叫嚷着什么……。」话音刚落,便是忽听一番子弹乱she的声音,急忙望过去,却是借着月光,看到为数不少的黑影,勐然从地上弹跳了,而后似乎是朝着地面开枪。「我糙!」九筒暗骂了一声:「这帮小日本咋回事儿?该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杨开迅速安抚住qing绪激动的九筒道:「放心,根本不是这回事儿,你又不是没看到,小日本一直朝地面开枪,而且也没有走到这边来。」九筒这才安静了不少。不过小日本那扰乱夜空的声音,却是将众人都给惊扰的甦醒了过来。刀疤脸打了一个哈哈,用手拍了拍脸蛋,清醒了一下神识之后,便是匆忙跑到了杨开的跟前,然后开口问道:「杨开,什么qing况?」杨开摇摇头,迷茫的目光望着小日本的方向,一头雾水的道:「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qing况,反正小日本好像疯了一样,she击着地面,似乎还在嚷嚷着什么。」杨开这么一说,刀疤脸也是眉目紧皱,目光顺着水平线望了过去,果然发现小日本疯了一般的四处乱she。「这他娘的什么qing况?」刀疤脸看到小日本歇斯底里的行为,也是相当的疑惑。「张教授,您听听,这小日本到底在嚷嚷些什么,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觉,搞个锤子啊。」陈天顶打了一个哈哈,道。张寒山点点头,而后便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小日本那个方向的动静。仔细听了片刻之后,他才是扭过头,而后有些无语的盯着众人道:「这帮小日本是发疯了吧,一直都在喊着chui风鬼。」「chui风鬼?」听到这个名字,再联想到刚才自己的鼻子上有被chui风的感觉,九筒当下便是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打了一个哆嗦道:「我说,咱们这下可算是完蛋了,咱们也肯定是遇到了chui风鬼了,刚才我鼻子上肯定是被chui风鬼chui了一股风。」赵勇德也是立马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下牙齿打着哆嗦道:「完了完了,我这脖子也被chui风鬼给chui了,我说张教授,您可只这chui风鬼有什么典故没有?」张寒山点了点头:「这chui风鬼,据传是相当厉害的一个鬼魂,一旦招惹了他,轻则毙命,重则会魂飞魄散,连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最擅长的,便是chui动空气。一旦被他们chui到风的地儿,那就说明chui风鬼是看到了那个地儿,他们要下手,也是首先从那个地方开刀。」张寒山这么一说,九筒和赵勇德两个人立刻浑身哆嗦了一下,都警觉的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和鼻子,道:「我糙,那chui风鬼这么厉害?」「这只是神话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张寒山说:「而且这还是日本的妖怪,应该不会伤害咱们国人的吧。」张寒山后半句话是用来调侃开玩笑的,可是这句话听在众人心上,依旧是让众人感觉到了危险,心中散发出yin寒的感觉。「这chui风鬼,和咱们中国的鬼chui灯典故,差不多是一样的。」张鹤生这个时候也开口了:「不过,小日本的什么妖怪根本就不靠谱,我觉得,咱们是撞上了鬼chui灯了,你们看,小日本的火堆都被chui灭了。」张鹤生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愣住了,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望去,死死的盯着对面正在大吵大闹,未曾有安静下迹象的小日本。最后还是杨开开口了:「我总觉得,别管他是什么chui风鬼还是鬼chui灯的,肯定是受了亮光吸引,才会袭击小日本,只要咱们在这儿坚守着,不去点火,应该不会招惹到他们。」话音刚落,便是忽听到身后队伍传来一声惨嚎,几人迅速的扭头看了一眼,却是发现,原本站在一块的刀疤脸队伍,竟勐然四散开来,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中间的一块土地上,眼神发愣,嘴巴微张,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qing。而在队伍的中间,竟出现了一个大dong,那个大dong深不可测,几乎有一个成年人体型粗细,顺着大dong朝下面看,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异常。「这他娘的什么qing况。」杨开在看到地下勐然出现一个黑dong的时候,脑袋都有些懵住了,疾走了两步,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黑dong,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刀疤脸的手下,也都是一个个面容惨澹,声音颤抖,明显是被地面上的场景给吓到了。「走,去看看。」在手下面前,他清楚自己这个领导者必须保持镇定,便是声音平淡的走了上去,然后看了一眼黑dong下面。当他看到黑dong下面黑dongdong的,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东西时候,有些失望起来,看来这个大dong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他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都他娘的注意自己脚下。」杨开警觉了众人一句,然后道:「刚才这儿是不是有一个人掉下去了?」众人连连点头。「我看qing况不妙啊。」这个时候,九筒走了上来,嘴轻轻的凑在了杨开的耳朵旁边:「小日本she击地面,肯定也是为了she击这挖dong的玩意儿,咱们喷到了这挖dong的玩意儿,也活该咱们倒霉,我看赶紧撤吧,别和这些地下工作者打jiāo道。」九筒所说,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连数量众多的小日本,都被这些地下工作者给搅得不得安宁,他们这只人数稀少的队伍,更别说了。所以杨开很快便做了决定,赶紧撤,免得被地下生物给糟蹋了。可是命令刚下,便是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疯狂乱吼乱叫以及开枪声音,忙循着声音望去,众人便是忽然发现了小日本的队伍,正成群结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犹如是cháo水一般,来势汹汹。并且一边朝着这边跑,还一边往地面开枪,哒哒哒的声音响个不停。「我日他奶奶。」杨开咒骂了一句,而后便是目光聚焦向前方:「都他娘的给我往山上跑。」杨开一个命令,众人也都是不再闲着,撒丫子就朝着山顶上跑,不跑没办法啊,想想有一群看不见的地下生物,就潜伏在脚下,随时准备给他们发动攻击……想想都让人觉得噁心,惶恐不安。杨开现在只希望小日本千万不要盲目冲来,否则他们的队伍必定会被伤害到,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没多长时间,杨开便是忽然看到,面前蓦然出现了一片高低不平的竹林。而下方小日本的火把,正在集体跳跃着,看来,他们是追到了刚才的山脚下,准备朝着这上面进发了。杨开顿时有些头疼起来了,要是被这帮小日本给追上来的话,他们可就是真的麻烦了。可是,现在还是深更半夜的,要是继续朝前走的话,很可能会在竹林之中遇到什么危险,正如白天他们所说,竹林中经常还有竹叶青等各种具有剧毒的蛇类。要是被这些蛇类给袭击了的话,他们生存的概率,可以说是直线下降。杨开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他也知道,晚上是各种动物捕食的时候,要是被这些狩猎者当成猎物的话,他们可能不会死在小日本的手里,但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这些捕猎者的手里。「指战员,你还发什么愣啊。」就在杨开发愣发痴的时候,石头却是勐然晃动着杨开的身体;「没时间了,小日本马上就要攻上来了。」杨开的目光,顿时顺着九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成群结队的小日本火把,正朝着山上疾步走来,而且还传来一阵蓊蓊郁郁的吵闹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回dàng响彻着。啊!就在杨开犹豫不决的时候,刀疤脸队伍中,忽然再次传来一个惨嚎声,杨开立刻望过去,却是发现有一个人,半截身子都陷入了地下去了,他的心一惊,心想莫不是刚才那几个东西也追上来了?他也没来得及细想,急忙一个勐子扑了上去,双手拽住那傢伙下坠的身子。
第507页 没想到,下面那股力量,竟是如此的巨大,尽管他咬着牙齿,拽着那傢伙的身子,可他还是往下面坠落着。「快来帮忙啊。」杨开大喊了一声,提醒那些有些发呆发傻的人。那帮人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走上来纷纷拽住那个傢伙的身子。那陷入泥土中的傢伙,似乎已经死了,嘴角都溢出了一股血丝来,唿吸也停住了。不过杨开也并不准备放开,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兄弟,不能就这样让他死无全尸。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便命令队伍中的人一块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个被他们拽着的傢伙忽然身体一轻,成功的被众人给拽了上来。可是,这么一拽上来,众人就傻眼了,这傢伙,已经被他们和地下怪物给生生拽成了两截,腰部以下的部位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上半身,而且内脏肠子都从腰斩的部位漏了出来,看上去颇为恐怖和惊悚血腥。鲜血好像淋雨一般,从半空中洒落下来,将众人的身子都给淋了个透彻。第五三三章 血xing之花(7)「我日他祖奶奶。」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便是用手捂住了嘴,免得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血水灌入到嘴中。「你们……你们怎么样了?」九筒很是担心的看着众人道。「没事儿。」赵勇德一抹脸上的鲜血,从地上站起来道:「那狗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九筒摇摇头:「谁知道啊。」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子弹she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贴着九筒的耳朵根子就是飞了过去。九筒整个人都是愣了一下,良久才回过神来,用手摸了一一下耳朵,发现竟全都是猩红色的鲜血。他立刻吓傻了,愤怒的叫骂了一声:「哎哟我糙你祖奶奶,你们这帮狗日的……」还没说完,赵勇德便是一个勐子扑到了九筒身上,将九筒按压在了地上,同时气喘吁吁的道:「妈的,妈的,狗日的小日本……发现我们了。」「既然发现了,那咱们就直接跟他们gān了。」九筒的耳朵依旧是一阵发痛,愤怒的叫骂了一声,扛着散弹枪,便是准备和小日本来一个生死抉择。「九筒,别冲动。」杨开沖了上来,拦住九筒这冲动的动作道:「咱们也给他们来一场伏击战,如果可能的话,咱们这一次可以把它们全解决了。」看杨开这表qing,九筒便知道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当下便是点了点头。安抚住了众人之后,杨开便是快速的指挥着众人,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给空出来,分成两个队伍,其中一个队伍由杨开带领,另一个队伍由白波带领,守在两边,形成夹击的形势,一旦小日本攻上来,他们便是会给小日本来一个偷袭。他们的队伍,规模太小,和小日本正面gān的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若是偷袭的话,他们的成功率还是挺高的。毕竟他们最擅长的,便是这种以少胜多的战术。为了引得小日本来他们预定的地儿,杨开和白波两人,轮流在那个地儿,不断的伏击着小日本。小日本被子弹吸引着,朝着杨开等人指引的地儿走了过去。眼看着小日本是越来越近的靠近了杨开等人所制定的地儿,众人的心也是一番兴奋了起来。为了避免李俊给小日本提供他们伏击的qing报,杨开愣是将李俊给绑了起来,而后是丢到一个角落。这些可是把李俊给起了个半死啊。虽说杨开也觉得有些过分,不过为了这么多弟兄的生命,他也只能是冒险,得罪一下李俊了。当然,杨开之所以这么做,也少不了九筒和石头等人的教唆。哗啦啦,哗啦啦。小日本是越来越快的钻入了众人的圈套之中,杨开等人的心,也是碰碰跳动的厉害,一个个的都是紧握枪柄,一旦小日本闯入他们的攻击范围,他们便是会立刻攻击,毫不留qing。给我打!随着杨开一声令下,埋伏在两边的队伍,当下便是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如雨点一般秘密的子弹,一刻不停的she击着,那些被围在中间的小日本,立刻好像炸了窝的密封一般叫嚷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一大批小日本的尸体到底的声音。「巴嘎雅路。」一个领头的,穿着绿色军衣的小日本,被两边的偷袭给打得是焦头烂额,一时间竟都没有头绪和两边的人战斗了,只是急迫的指挥着队伍前进。在指挥官láng狈的带领下,小日本总算是勉qiáng逃过了众人密集的子弹。因为是在深夜,所以杨开并没有带领队伍追上去,免得被小日本当活靶子。望着满地的小日本尸体,以及被小日本踏平了的植被山地,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闻着瀰漫在空气中的一丝腥臭气息,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娘的。」刀疤脸也是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狠狠咒骂了一句:「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的打过小日本了,今儿个总算是过了一把瘾。」杨开却是笑着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以后机会多的是。」「那当然。」刀疤脸也是贊同的点了点头。「这下好了,小日本钻入了林子里面,肯定会遇到危险,咱们只要在这儿等着,里面的动物就会动手,帮咱们把小日本给撕成碎片。」胖子嘿嘿笑着说道。杨开问道:「你知道林子里面有什么大型动物?」前者沖杨开嘿嘿笑了笑:「别的我不敢说,可是这眼镜蛇,那是少不了的。」杨开若有所思的望了望远方,而后有些犹豫的点点头,若是小日本被眼镜蛇给bi下来的话,他们要和小鬼子战斗,还真是有些困难了,毕竟现在小日本所在的地形,是居高临下,若是对他们发动攻击的话,他们首先在地势上就占了下风。「这样吧。」杨开最后深唿吸了一口气:「我看,小日本一时半会儿也是沖不出去,我们在原地休息,等到天亮了,再闯竹林。」杨开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不过,为了提防小日本趁机对他们发动攻击,杨开还是一夜未睡,提防着小日本。而小日本惨叫的声音,一个晚上都是接连不断的从林中传来,看来,小日本在其中,果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啊。天色微微亮,杨开便是打了一个哈哈,而后舒展着身子,混沌的目光望了一眼远处。清晨的露水很大,周围的树上以及竹叶杂糙上,都悬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好像是一颗颗的珍珠宝贝一样。看到这些珍珠宝贝,杨开的心也是有些舒坦了起来,看来,他们这次又可以有饮用水了。杨开喊醒了众人,让众人用各种器皿收集露水,而他则是和白波刀疤脸等人,研究起了下一步的计划。按照他们所想,白天在竹林中遇到危险的概率,比晚上小了很多,所以他们觉得前进速度应该很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到小日本。竹林中有各种野生生物威胁他们,所以小日本定然不会在竹林中设下埋伏,他们只管对付竹林中潜藏着的各种动物威胁便可,小日本的埋伏什么的,倒是不用去管。想明白了这点,杨开倒也是并未在原地有所停留,带着队伍,浩浩dàngdàng的朝着山林中进发。刀疤脸等人经常在这一带混,所以难免会遇上各种蛇类,平日里为了避免蛇类的攻击,都是会在身上带着蛇huáng以及能治疗蛇伤之类的药物。刀疤脸命令自己的手下,将蛇huáng集中起来,然后分发给众人之后,这才是放心大胆的闯入了竹林当中。清晨的竹林,散发出一股清香的伟大,因为是刚刚下过一场秋雨,所以地面还是比较泥泞比较滑,而且有大量的竹笋破土而出。这可是让陈天顶为之兴奋了,一路上是摘了不少的竹笋放到包裹里面。火爆竹笋,也是一不错的小菜。走了没多久,杨开等人便是看到一个全身浮肿,全身红通通的就好像是一个肿胀的大辣椒的日本军人。这傢伙的耳朵根子上镶嵌着两颗毒牙,而不远的地儿,则是有着一颗眼镜蛇的脑袋。那眼镜蛇是被从七寸处切掉了,看上去依旧是有着一丝生机,蛇体起伏不定,正在唿吸。张寒山看到那眼镜蛇,连忙伸出手拦住众人,让众人都后退了几步,道:「这种眼镜蛇相当的彪悍,别看他们只剩下了脑袋,可是依旧可以凭藉着嘴巴张开,和地面反弹的力度,将整个脑袋给震得飞起来,要是不注意,被这眼镜蛇的脑袋给咬中,毒液可以迅速的瀰漫到全身,从而变成这个小日本的模样。」张寒山边说着,边指了一下地面上那眼镜蛇。众人看到地面上那眼镜蛇的身子,都是立刻怔住了,万万不曾想到,地面上那眼镜蛇的脑袋,竟还有张寒山所说的那般恐怖威力……一时间众人都是有些愣住,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眼镜蛇。「我说,张教授,您这是在故意煳弄我们吧,这眼镜蛇哪有这么大的威力,脑袋都断裂了,身子根本没活动能力啊。」张寒山无奈的嘆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眼镜蛇的嘴巴,在所有的动物之中,都是最为厉害的,弹xing也是别的动物没有的,甚至可以吃掉比自己的身子大四五倍的动物,你说,他要是发动勐然一弹的话,那么大的力道,可能不将脑袋给顶起来?」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也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恐惧,诚然,若是被这玩意儿给攻击的话,生命必然会遭遇威胁。想到这儿,杨开的心也是蓦然变得紧张起来,吩咐众人后退,准备绕过去。没想到,这看着闭目死去的眼镜蛇,竟有着人类的智慧,直到众人后退了几步过后,他们便知道是猎物正在后退,当下两只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勐然睁开,而后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啸声,整个身子都跟着弹了起来,而后大嘴巴,就好像是一个大血dong一般,朝着杨开的脖子便是飞过来了。「你娘!」见那眼镜蛇脑袋发动袭击,九筒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抬起了白朗宁手枪,对住了咬来的眼镜蛇的大嘴巴,便是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过后,那脑袋被子弹she中,直接在半空化为碎末,飞溅到四周。而随着这一声枪响,刀疤脸的一个手下,却是痛的惨叫一声,而后是捂着眼睛,倒在地上,身子硬挺挺的在地上来回打滚……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有些被镇住了,开什么玩笑,他们明明看到那颗子弹打中了眼镜蛇的脑袋之后,便是穿透竹子,进入了竹林里面,根本不可能伤害到这个一直靠在边边角角的那个傢伙,可是,他的身体倒在地上,到底在挣扎什么?刘雨薇见状,并未来得及细想,而是快速的蹲下身子,查探那倒霉傢伙的状况。而那胖子,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吓得身子都跟着跳了起来:「哎哟我糙,我想起来了,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传说,说的是一条眼镜蛇就代表着一个人的命,一条眼镜蛇死去,那么他所映she的人,也会跟着死去,这个眼镜蛇映照的人,会不会是倒在地上挣扎着的这倒霉傢伙?」
第508页 石头却是拽了拽胖子的肩膀,不满的道:「我说胖子,你那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什么叫蛇映照的人?你是吃饱撑着胡思乱想吧,哪有这种事儿?」胖子却并未像以往那般嬉皮笑脸,反倒是严肃的很:「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我在胡思乱想,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以前又不是没见到过。」杨开好奇的看着胖子道:「你见到过?」胖子点点头:「骗你是孙子。」而这个时候,刘雨薇已经将胖子的伤给查探明白了,抬起头来,深唿吸一口气儿道:「恩,没什么大问题。」杨开等人都好奇的问道:「刘雨薇,这个人到底什么qing况?」刘雨薇笑了笑道:「并没有多大的qing况,只是九筒的那一枪,把眼镜蛇的毒液给she出来了,结果,其中一些毒液便是飞溅到了这倒霉傢伙的眼睛里面,导致他的眼睛有片刻的不适感而已。我已经给他的眼睛用消毒棉消毒过了,只是暂时会红肿一些,不过并无大碍。」刀疤脸这才深唿吸一口气,有些悲催的道:「哎,跟你们这一路出来,我这弟兄到时候损失了不少,不是他娘的被怪物给拽成两截,就是被小日本给当成活靶子,我觉得我们跟着你们,简直就是给你们当陪衬啊。」杨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以后的大好生活,就是靠着我们的血rou铺筑而成,现在没有牺牲,哪有将来的美好生活?」刀疤脸扒拉开了杨开的手,有些愤然道:「别跟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道理,我可没心思听你说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东西,现在我只想让我的兄弟们有口饭吃,能保住小命,可没心思管你这些。」杨开笑了笑,刀疤脸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他不想失去这些好容易才从战场上厮杀锻鍊出来的兄弟。「胖子,你刚才不是还说,这眼镜蛇映照着人啥的吗?你倒是说说看,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说的什么眼镜蛇映照着人,到底是啥意思。」胖子嘿嘿笑笑:「你当我放屁算了,现在真相大白,我那个屁,就当一阵风给chui走了。」九筒却是执意不饶人,他是最喜欢听故事的:「别啊,胖子,你倒是说说看,让咱哥几个也长长见识,实话告诉你,哥几个没别的兴趣,就是喜欢听东加长西家短的。再说了,你给咱们提个醒,也好打个预防针啥的啊。」胖子试探xing的问道:「真的?」九筒点点头:「骗你是小狗。」胖子只好点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我就给你们科普科普,这个眼镜蛇啊,可是通人xing的玩意儿,在民间所谓的五仙之中,就属这蛇仙的数量多。说的是我们村儿的一个老李头啊,年轻时候就是在林中打猎为生。一次不经意间,这老李头进入了竹林中,碰巧看到了一条被卡在了竹子上面的一条小青蛇,那老李头看那小青蛇痛苦不堪,眼神悲悯,不断的给他叩头,似乎是在求他救命。老李头也是一心慈手软的主儿,也没有多想,将那蛇给放了。」「后来,这老李头打猎就是出其的顺,每次出去,都会猎捕到大把的猎物,他娘的就好像是有佛祖保佑的一样。这就惹得同村的猎人妒忌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野物稀少的时候,能一次xing的猎到这么丰盛的猎物那是不可能的。有个诬赖第一个就忍不住好奇了,悄悄的跟在老李头的后面,准备去看看,这老李头,到底是他娘的烧了哪门子香,拜了哪门子佛,天天走他娘的狗屎运。」第五三四章 血xing之花(8)「后来,这小子一看,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小子每天都去一个山窝子,每次进去时候都是空着手,可是出来的时候,手上却是多出了一大把的猎物。他当下就认定这山窝子里面有蹊跷,于是便趁着老李头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熘了进去。」「这么一熘进去,那诬赖可是当场被吓傻了,他竟然看到一个赤luo着身体,长相极为漂亮,皮肤也跟他娘的血块一样白嫩慡滑的大姑娘。那大姑娘看到了诬赖之后,尽愤怒的朝着他张开嘴,吐着蛇信子,要把他给驱赶出去。」「那诬赖看着苗头,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老李头和妖怪有勾搭,把我们的猎物都给抢跑了。这么一喊,倒是把全村的人给召集来了,人们听诬赖那么一说,都立刻把老李头给找来,问老李头,这究竟是他娘的什么个qing况,那个赤luo着身子吐着蛇芯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老李头被bi无奈,只能把事实说出来,原来他是碰巧救了一个蛇仙的命,结果那蛇仙就以身相许,而且每天还给他大量的猎物。可是那蛇仙却不准自己说出他的下落,否则以后一个猎物也猎不到。」「村长的人听了,半信半疑,最后在老李头的带领下,找到了拿出山窝子,可是他们到了山窝子里面之后,却发现山窝子里面除了有几个拳头大小的蛇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那诬赖把两个蛇蛋给带走了。」「后来有一天半夜里,那诬赖忽然惨叫了起来,声音惹得全村的狗都跟着叫唤了起来。村中老小都集中到那诬赖的家中,却是发现那诬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扯成了两半,身体也早就已经烂的不像样子了。」「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吓傻了眼,都不知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那老李头道出了实qing,原来被诬赖拿走的两条蛇,是那蛇仙的儿子,诬赖本想见两条蛇孵化出,变成美女的,可想,那两条蛇仙刚刚出来,就知道诬赖所做的坏事,愣是将诬赖给弄死了。从此以后,这个村庄的人,都不敢再招惹蛇了,而且一旦遇到蛇被卡主遇到危险的qing况,也都是会主动帮忙把蛇给救下。」胖子说完,长长的虚了一口气,双目迥然的盯着远处天空,哀嘆口气道:「哎,你说我这也是看到遇难的蛇,也是主动伸出援手,可是却没有一条蛇,能变成他娘的美女陪着我,这个世道啊……我呸他奶奶的。」胖子越说越愤怒,拳头握的咔嚓咔嚓响,看来是愤怒之极。而九筒却是笑的肚子痛:「哎呀,我说胖哥啊,你当那蛇是啥好货啊,自古以来蛇就是被上天诅咒的任务,只能变成妖怪,不能变成神仙,我看你是脑袋里装了浆煳,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吧。」胖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望着深山老林嘆了口气:「希望这次能走运,碰到一个蛇仙吧。」杨开等人继续前行,后来在路上又碰到了几具日本人的尸体,身体差不多都是红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身亡。这也是让的众人都是瞳孔紧缩,看来这个地儿的眼镜蛇,还真是不少啊,必须加qiáng谨慎,否则极有可能会被小毒蛇给咬成个重伤。众人走的是小心翼翼,可尽管如此,刀疤脸的几个弟兄,还是被折磨的脸色蜡huáng,冷汗直流,直至有一个兄弟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杨开才意识到了危险。他见那兄弟给搀扶着半坐了起来,又让刘雨薇给他侦探了起来。最后,那刘雨薇是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这倒霉老兄,道:「奇怪了,这傢伙好像是中毒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中毒呢?」这个时候,胖子却是忽然眼睛亮了一下,继而是抓住身边的一颗红色的植物,揪了下来:「你们看,这兄弟是被这植物给刮伤了,因为他的边缘都是锯齿状的,所以可以轻易的钻入人的皮rou里面,钻入人的皮rou里面之后,就会把毒液给渗透到皮肤里面,就会中毒,呶呶,就像这兄弟的模样一样。」说着,指了指那个受伤晕倒的兄弟。刘雨薇忽然放开了那傢伙,站在远处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眉目轻微皱了皱,继而是扒开了他小腿上的裤腿儿。当他看到在裤腿上,竟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的时候,惊的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被这锯齿状的东西给伤成这样。「哎哟我糙,这他娘的什么qing况?」杨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那傢伙的裤腿,满目不可思议的道。「什么qing况……很简单。」胖子耸耸肩道:「明显是被这些东西给伤害到了身体,所以才会这样。」刘雨薇顾不上胖子的多言,只是快速的开始行动了起来,没多长时间,便是将那几个伤口都消毒处理,继而包扎上了消毒棉。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傢伙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极其的虚弱,不过看上去并未大碍,他已经成功的从死神那儿逃回来了。「咱们走吧。」杨开道:「务必在今天晚上之前,穿过这片竹林,否则可能会遇到大的危险。」众人都应了一声,而后是追了上去。可是当众人看到面前这茂盛的芦苇时候,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竹林中,怎么会长着这么多的芦苇呢?难不成是这附近有小河不成?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是忽听旁边的芦苇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忙循着声音望去,却是发现,一条几位细小的小溪,正缓慢的从脚下的芦苇丛中穿过。「奇怪了啊。」刀疤脸摸着脑袋道:「这山上怎么可能会有横向流通的小溪?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胖子也是连连应着:「是啊,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奇怪,真的是挺奇怪的。」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继而水面竟是被掀翻了,一股轩然巨làng,飞迸了起来,在众人的脸上划过,骇的众人是连连后退。「哒哒哒,哒哒哒!」一边的李俊,却是勐然拽起了机关枪,对准了那飞迸起来的溪水,便是一通狂乱的扫she。「给我住手。」见李俊竟毫无忌讳的开枪,杨开立刻愤怒的骂了一句,继而是一个勐子扑了上去,将李俊给扑倒在地,同时骂了一句:「狗日的,你不怕招惹来小日本?」而那李俊,却是面目惶恐不安的盯着水面,连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了起来:「那水面……水面里……有他娘的……怪物。」看李俊说话竟断断续续,九筒也是满目好奇的问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你狗日的倒是说个明白的啊。」李俊这才咽了一口吐沫,道:「我看到……那里竟然有……有他娘的一个畜生,在冲着我们咬过来。」杨开和九筒两人面面相觑,有一个畜生?什么畜生?不过两人都没有多想,夺过了枪之后,便是转身,看着身后那一个池塘。不过池塘里面安安静静,并未有什么异常,他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了下来。「没什么异样。」石头也是感慨了一句,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你说刚才那个大làng,到底是他娘的什么qing况?不会是河伯显灵吧?」后者骂了句:「别瞎说,什么河伯,这么小的河,怎么可能会有河伯?」正在众人思索间,身后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众人立刻扭头,却是见得,刀疤脸的不少兄弟,都是趴在了地上,下半身陷入了地面之下,而他的那帮倖存下来的弟兄,却是不顾危险的拉扯着被拽入地面
第509页 下的兄弟……并且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地下。「我糙,什么东西。」杨开的脑袋一大,知道是在山脚下遇到的那玩意儿,又追上来了,立刻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便是愤然跳了起来,同时下命令:「都给我爬到竹子上面去。」只有在竹子上面,他们才是最安全的。没多久,众人便是已然爬到了竹子上面。看着那帮依旧被大坑给陷入的兄弟,刀疤脸是一阵急躁不安:「杨开,我那帮兄弟……不能看他们就这样被吃掉啊。」杨开却是并未理会刀疤脸,而是看着那帮被陷入坑中,正痛苦不堪扭摆着上半身的兄弟,喊道:「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都给我拽住这绳子。」说着,便是让九筒拿出了攀山绳。这是一根备用的攀山绳,那一根他们常用的攀山绳,已经在前面被毁掉了。将攀山绳丢上去之后,那帮人都抓住了攀山绳,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都是痛苦的挣扎着,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全。在九筒等人将攀山绳丢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被地面的泥土,给湮灭到了胸口的位置了,连唿吸都变得勉qiáng起来了。哒哒!就在那帮人,被陷入到胸口的时候,却是忽听一阵机关枪的声音传来,杨开等人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心想该不会是小日本又折返回来了吧?肯定是他们听到了枪声,所以前来寻仇了。杨开的心一紧,知道不能再呆在竹林上面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成为小日本的攻击目标。当下便是愤怒的吼了一声,便是命令众人从竹子上面跳了下来,继而是带着队伍,准备逃出去。看来小日本距离他们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所以只能看到位于竹林上的他们,他们攀爬下来之后,就无法寻觅到他们的身影了。想明白了这些,杨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这说明他们还是有很多逃生机会的。而他这个时候,也发现刀疤脸一直都是深qing款款的看着那帮兄弟,根本没有逃跑的念头,当下心中就是有些懵了起来。这刀疤脸,到底搞什么鬼。「刀疤脸,别他娘的发愣了,快走吧。」杨开拽着刀疤脸,准备跟上大部队逃跑。可是,刀疤脸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杨开很是疑惑的看着刀疤脸,骂了一句:「刀疤脸,我说你小子究竟搞什么鬼,吃饱撑着了吧,赶紧跟我走啊。」刀疤脸却是冷笑了一声,继而扭过头来,看着杨开道:「杨开,你走吧,无论如何,我是不恩呢该丢弃我的兄弟的。」听他这么一说,杨开的脑子就嗡的一声乱了起来,这刀疤脸一身热血,他早就应该猜到,这小子跟着自己,是准备和小日本来个同归于尽的。「得罪了。」见刀疤脸竟要和小日本拼命,杨开的心也是乱糟糟的,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刀疤脸和小日本拼命呢?再怎么说,这刀疤脸也是自己的兄弟不是?当初在战场上,那都是真枪真刀培养出的感qing……说完,便是一拳打在了刀疤脸的后脑勺上,直将刀疤脸打得晕死过去,继而是将之背到了后背上,朝着大部队的方向追了去。刀疤脸的那帮弟兄,这会儿却是被完全的淹没到了脑袋上,口吐血沫,一动不动。看上去煞是恐怖。看到这场面,杨开的心也是痛了一下,再怎么说,这些人的死亡,和自己有直接的关系,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这么多的好兄弟,被活生生的折磨死呢?但是现在形势紧急,若是要去悼念了几个小兄弟的xing命的话,那么他们就得跟着陪葬。所以杨开必须选择离开,哪怕是再于心不忍。走了没多远,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小日本狂笑的声音,大概是发现了已经被深埋入地下的几个敌人,所以心中兴奋吧。在听到第一声爆头声音的时候,杨开的脚步戛然而止。继而,是更多的被爆头的声音,在竹林中狂bào的响起,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闭上眼,杨开甚至能看到那帮兄弟的脑袋,被小日本当成西瓜给打爆的血腥场面……即便是想想,他都感觉一阵噁心,更别说是看到了。就在他想着该如何报復的时候,却是忽听后方再次传来小日本惨叫的声音,杨开愣了一下,继而是回过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fèng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那几个嚣张的小日本,身子却是忽然勐然一沉,沉入到了地底下面。杨开的心中一喜,莫不是几个小日本,也遭遇了几个地下工作者?他们也被拽入到了地下?这个认知,让杨开好不兴奋,他立刻命令队伍停下,转身观察着身后的场景。当他确信,小日本是正在被往地下拽的时候,都是冷哼一声,继而是转过身来,朝着小日本的方向跑去。当众人回到原地,看到小日本的确是被拽入地下的时候,都是一脸嘲讽的表qing。那帮小日本看到杨开等人,同样是一脸惶恐不安,吱吱喊着鸟语,张寒山翻译说,他们在求饶。而杨开等人,怎么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当下便是一人对准一个傢伙的脑袋,一枪一个的把它们全都给崩掉了脑袋。一阵阵沉闷的响声过后,这几个傢伙的脑袋,愣是被爆掉了,脑浆鲜血飞溅起来了足有三米之高。这一幕没有被刀疤脸看到,真是可惜了。解决了这帮小日本之后,杨开这才看着胖子道:「胖子,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追踪我们吗?」杨开看着地面上那一个个足有人体般粗大的dongxué,开口问道。「谁知道。」胖子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以前从来都没看到过这玩意儿,说不定咱们这是发现了新物种呢。」听他的声音,有些兴奋,让的杨开忍不住的耸耸肩,这胖子和九筒,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要不怎么可能在生命都受到威胁的环境中,依旧是这么乐观呢?「我觉得,要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方法。」张寒山教授咳嗽了一声,小声道。「哦?」杨开好奇的看着张寒山道:「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方法?」「很简单。」张寒山道:「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不如咱们直接顺着dongxué追上去,我就不相信了,咱们找不到这玩意儿的老巢。」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是愣了一愣,继而是对视了一眼。第一个摇头的,是刘雨薇:「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和这东西较真了,赶紧走吧,和这些不知底细的生物游斗,对咱们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而九筒,却是不同意的连连摇头:「我可不看好这一点,你想啊,这些生物呆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得多长时间才能看到咱们这些鲜rou食物呢?好容易碰到了一次,怎么可能会轻松放弃?」刚刚说完,便是听到嗖的一声,那些被拽入了土地之中,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尸体,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抽入了其中一般,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听到这声音,众人的头脑顿时有些疑惑起来,急匆匆的走上去。可是,当众人看到地dong里面黑dongdong的,根本看不到几个死尸踪影时候,心脏都砰地一声跳了起来,即便没有说出来,他们也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定然是被那几个猎物给拖走了。杨开思索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走,咱们追上去,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还gān不过几个见不得阳光的傢伙。」第五三五章 血xing之花(9)「可是……咱们能怎么追呢?」九筒有些担心的看着深入地底的dongxué道:「要是顺着地dong追下去的话,必然会遭到那些傢伙的埋伏,咱们要想活下来都困难。」杨开也是无语的耸耸肩,他说的,倒不是假话。「我觉得,既然他们将猎物拖走了,定然会在地面上,将人的尸体给吃掉,咱们顺着人残余的骸骨,或者是被他们钻出来的dongxué,定然能找到他们的老窝。既然他们不肯放过我们,那我们就主动追上去,给他们来上重重一击,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他娘的gān不过一窝怪物。」张寒山这么一热血沸腾的说,众人也都是连连应声,他所说倒不是假,若是能gān过这一窝怪物的话,以后的路,倒是安全了许多。「走,追上去。」杨开担心,继续在这儿待下去,那些东西可能会跑远,到时候他们要是想找到他们,是难上加难,当下也是并未过多的迟疑,命令众人,追了上去。刀疤脸这个时候也甦醒了过来,看到原本站着自己兄弟的地儿,此刻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大深坑,虽说心中是有些郁闷悲愤,不过只是默哀了几分钟而已,并未多说。杨开欣慰的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简单的劝说了两句之后,队伍便是朝着前方进发。他们从入口的方向,发现dongxué是顺着那条小溪朝着前方蔓延的,当下便是顺着小溪,朝着前方走。每走一段路程,他们都要趴下身子,听着地下的动静,来判断他们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众人便是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阵阵腥臭味传来。这一个味道,让杨开使劲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便是刀疤脸其中一个手下的尸骨了,而显然刀疤脸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一直都是很差劲,目光也是发虚,满目的惶恐不安。不过,事实还是bi近了他们,当众人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地dong,而地dong的dong口附近,则都是一些人类的骨头以及碎rou鲜血内脏时候,都忍不住的挑挑眉头,刘雨薇更是转过身,扶着一颗竹子,大吐特土起来。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竟然能将人吃的只剩下骨头和内脏,那动物到底得他娘的多兇残啊……杨开甚至都压抑不住自己的胃口了,直感觉胃口要从身体里面蹦跳出来的一样。「走吧。」杨开担心在这儿停留太长的时间,会给刀疤脸造成压力,当下便是一只手搀扶住了刀疤脸虚脱的身子,一边命令众人继续走。而这个时候,刀疤脸却是停下了脚步,双腿瘫软在了地上。而后是冲着那对碎碎的骨头,磕了两个响头。杨开见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刀疤脸此刻的心qing,自己的亲人,相继离开了自己,让他怎么能受得了?虽说自己和这些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他们之间的感qing,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刀疤脸磕了两个响头之后,也并没有着急跟着杨开等人继续走,而是在地上扒开了两个坑dong,而后是将尸体的骨骸,尽数埋了进去,重新磕了两个响头之后,这才是继续往前走。又是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他们竟是找到了另外的一具骸骨。不过这具骸骨,依旧还保持着人样,虽然身上的rou被吃gān净了,不过骸骨并未散架,骨头架子,依旧是拼凑在一块的。刀疤脸本来是准备好好发泄,而后将尸骨给掩埋了的,可是九筒却是发现尸骨身上穿着的衣服残片,发现那竟是小日本的军服,刀疤脸这才收拾好憔悴的表qing,随着队伍继续前进。天色,竟在他们往前行走的路程中,逐渐的黑暗了下来。
第510页 而那动物的地下dongxué,他们依旧是未曾找到头。这让杨开很是恼火,非但没有穿越这片危险的区域,反倒是靠近了那地下生物的老巢……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可想而知了。虽然杨开有些抓狂,恨不能将人给撕成碎片,不过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不是发火恼怒的时候,快速的将现实qing形给弄明白了,找了一个距离怪物地dong稍远的地儿,安营扎寨。为了避免动物从地下钻出来伤害他们,杨开明林众人将周围的石头以及木头都集中在了一块,简单的铺就出了一层坚硬的地板来,将地表下的怪物,都给阻隔在了外面。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杨开才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让众人都到上面去休息。当然,他倒并不是让众人唿唿大睡,而只是闭上眼睛小憩而已,那些怪物随时都可能攻上来,到时候他们就省去了找动物老巢的麻烦,直接在这个地儿,将他们给解决了。只是,有一点让杨开担心的是,他们的枪声,会不会惊扰到小日本,小日本看自己派遣出来的队员没有回去,会不会顺着原路找回来?最后他的答案是不怕,大不了遇到了小日本之后,就放任这些地下生物四处乱跑,要是能gān掉小日本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它们被小日本给gān掉的话,那也是不错,至少小日本给他们解决了一个潜伏的危险。望着天上的月亮,逐渐的顺着树梢升起,众人的思乡qing结,再次冒上心头。森林中各种各样的树木,在他们头顶上张牙舞爪,就好像是一个个的恶魔,光秃秃的树枝,便是他们嚣张的爪子和嘴巴,好像随时都可能抓下来,伤害他们一样。周围的空气中,瀰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好像是泥土掺杂着松香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杨开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却是根本闻不到味道到底是从什么地儿散发出来的。他原本还想着,这可能是地下怪物身体散发出来的臭味,于是便加qiáng了警惕。可是警惕了好半天,也是根本没有闻到那股瀰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到底来自什么方向,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阵惆怅,真担心是那帮怪物有耐心,潜伏在旁边那么久竟都没有露面。那条小溪水,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流水的声音,却是变的响亮异常起来,在众人的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杨开望了望溪水的方向,那边开始蒸腾出一些白色的雾气,银色的月光撒落下来,给那白色的雾气,笼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来,看上去倒是挺明亮光滑。给人一种愉悦舒适感。「我说,指战员。」一边的九筒,有些耐不住周围这种寂寞了,小声的问道:「你说这他娘的到底正常不正常?那么多的地下生物,难不成是吃饱了,所以对咱们没兴趣了?还是隐藏在某个方向,正在寻找时机,对咱们发动袭击?」杨开也是有些疑惑了,每次在他们有短暂停留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是会勐然出现,袭击他们。可是这一次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些傢伙竟这么沉得住气,尽管他们已经在这儿停留了好长时间,可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个地下怪物的袭击……这让的杨开觉得,事qing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些不正常了。「指战员,你说这帮傢伙有没有可能是有着人类的智慧,知道这是咱们布下的陷阱,在前半夜的时候,明白正是咱们聚jing会神的时候,所以不敢对咱们发动任何的攻击。可是到了咱们的jing神进入疲惫状态,最后对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们就会跑出来,对咱们发动致命攻击……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石头这么一分析,杨开也是觉得有些头疼了,还真别说,石头所说,倒是有很大的可能的。若是到了下半夜,他们都等得心浮气躁,放松警惕的时候,那些傢伙再冲出来,他们活下去的机率,那可是会直线下降的啊。想到这儿,杨开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难不成这帮怪物真的是这么想的?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了那么久的生物,狩猎必然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他们积累出这样的经验来,倒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儿……杨开的心,都跟着蹦跳起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九筒,石头,你们两个人去睡吧。」杨开快速的做好了对策:「到了下半夜,看更守夜的任务,就jiāo给你们了。」两人一听,也并未多做争执,应了一声,便是躺在了gān柴上面,唿唿大睡了起来。看着两人唿唿大睡,杨开也是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系数,就是会直线上升了,免得半夜jing神憔悴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给袭击。杨开则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四周的方向,卡宾枪更是被抓在了手上,只要一有危险,他立刻就会做出回击,确保众人都不会被地下怪物给袭击。一直等到露水都缓慢的滴落了下来,杨开才深唿吸一口气,刚才一直坚持那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变得敏感了起来,一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烦躁的声音,他的心中就是一阵郁闷。而就是这个时候,是那些动物,发动袭击的最好时机,杨开甚至都还没想明白,便是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整个人的脑子都是一热,继而是跳了起来。可是,自己刚刚跳起来,便是听到一声惨嚎声传来,他立刻怔了一下,继而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当他发现,九筒正吃力的抱着一块大石头,努力的收回自己的腿时候,立刻怒骂了一声,这帮怪物可真是一帮混蛋,就他妈的知道偷袭。他也没有多骂两句,和骂人出气相比,九筒的命更值钱,他勐然扑到身子,拽住了九筒的脚腕,同时掏出白朗宁手枪,对着那黑色的手便是开了一枪。黑色爪子,显然对子弹极为的忌惮,在子弹打上去的瞬间,黑色爪子,便快速的缩了回去,就好像被一根烧火棍给烧到了一样。「九筒,你小子没事儿吧。」好容易将九筒从死神手中救回来,杨开也是被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紫。这小子可是人才,要是没有了九筒,恐怕他这一路都很难再笑出声了。九筒,沖杨开艰辛的笑笑,不过这微笑,看起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差点就变成一堆腐rou,想想都害怕。而赵勇德却是盯着九筒傻眼了,天啊,这小子竟被吓得流泪了。白波盯着地面上那一个大坑,回头看着杨开道:「杨开,快看,这坑dong看起来不正常啊。」听白波这么一说,杨开快速的走了上去,而后盯着地面上那个dong,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怎么?什么地儿不对劲?」「难道你没发现吗?」白波道:「刚才被你打中的手,似乎并不是我们遭遇的地下生物,而是那个一直以来都陪着我们走来的那个小手。」听白波这么一说,杨开也是立马变得疑惑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意思很简单。」白波道:「那个小手,一直陪着我们走到了现在……并且,他这次出来,是为了提醒我们,而不是威胁我们。」杨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们刚才遭遇到的小手,并不是怪物的小手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为了提醒他们有危险的。刚刚想到这儿,便是忽然感觉,他们所在的坚硬地板,忽然勐然颤抖了一番,他稍微愣了一下,继而便是感觉到,石头和木头铺就而成的地板,竟好像遭遇了剧烈地震一般的上下颤抖,他们几个人站在坚硬地板上面,都是感觉到身体上下颠簸的厉害,随时都可能从上面坠落下来一样。「我说,指战员,这到底啥qing况?」赵勇德的整个身子都是趴倒在了地板山,抱着一块从上面滚落下来的石头,身子也是连连保持平衡。「肯定是那些傢伙从地下钻出来了。」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对着下方,便是开了一枪。砰地一声枪响过后,下方便是传来一阵犹如受惊勐虎般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我糙。」九筒狠狠咒骂了一句,一个弹跳,便是从坚硬的地板上弹跳到了地上。不过,他可是知道哪些地下动物可能是在地下掏出dong的,也不敢在地上多待,而是双腿一弹,便是跳到了一颗大树上,而后顺着大树,朝着上方攀爬。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竟惊奇的发现,刚才自己站立的地儿,这会儿竟出现了一个大dong,而在大dong下方,则是一个堪比dongxué大小的黑dongdong的嘴巴,正张开着。要是刚才自己没有全力一跳的话,怕是这会儿已经钻到那怪物的嘴巴里面去了吧。单单是想一想,九筒全身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咒骂了一声过后,便是对着地下那张大嘴巴,开了一枪。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子弹正中那玩意儿黑dongdong的嘴巴,那傢伙再次发出一声犹如勐虎般的声音,整个身子都在山dong中剧烈的扭曲着,直至将山dong给撞击的四处碰撞,最后是地面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日他娘。」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然后也是从即将被掀翻的石头地板上跳了下来,不过刚才九筒所经歷的一幕,也是被他尽收眼底,并不敢在地面上多待,也是学着九筒,双腿用力的弹了一下,便是跳了起来。而抱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的杨开,低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发现一个黑dongdong的嘴巴,正张大着,横在了自己的身体下方,要是刚才自己没有来一个全力狂跳的话,怕是这会儿早就已经变成了那玩意儿的口中食了吧。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上下都起了一身ji皮疙瘩,娘希匹的,这还了得啊。而这个时候,赵勇德石头等人,也都是无法继续保持住自己的身子了,纷纷要从那坚硬的石头地板上跳下来。杨开看了一眼,便满是担心的喊了一声,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听着,别站在上面,地面里面到处都是他娘的怪物,可能会被他们给吃了的。」石头倒还好,反应快捷一点,而且刚才的场面他也是看在了眼中,所以在跳下来的瞬间,便是双腿一弹,跳了起来。可是赵勇德反应稍显迟钝,身子依旧是站在原地,一脸惊慌失措的盯着身后,那正缓步被掀翻的坚硬地板,威尔逊冲锋鎗也是在其怀中,不过并不敢开枪。因为他确信只要自己一开枪,便完全可以将原本并不结实的地板,给she成两截。第五三六章 血xing之花(10)「赵勇德,快他娘的跳上来。」见赵勇德一直都在原地发愣,杨开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那赵勇德这才转过身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啥!」话音刚落,他的脚下便是一阵破土而出的声音,地面好像被埋了一颗炸弹一般,勐然炸响了开来,大量的泥土都被掀翻了起来,将赵勇德的脑袋都给煳上了一层粘土,而他的身体,也是开始坠落了下去。「我日。」刚刚跳在赵勇德旁边的白波,也是迅速的发现了赵勇德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原本准备跳到大树上的身体,硬生生的被止住了,他抢过赵勇德的冲锋鎗,对着他的脚下,便是一通突突。
第511页 事qing发生在眨眼之间,赵勇德都还没反应过来,杨开只能重新从树上跳了起来,而后抱住赵勇德的身体,将他拉到了旁边。在赵勇德刚刚被拽到旁边的瞬间,杨开便是发现,地面上那张巨嘴,依旧是睁开着,这导致杨开根本看不到那玩意儿的正面,只能看到他的大嘴。而在大嘴里面的舌头,则是被威尔逊冲锋鎗she出的子弹,给打烂了,黏煳煳的,凝聚成了一滩烂rou。一股腥臭的气味,正不断地从嘴巴里面散发而出,熏得杨开是眼花缭乱,杨开心想不知这傢伙得多长时间没刷牙了。来不及多想,刚刚站在地面,他便是感觉到,地面有些松动上涌的迹象,他知道是地下怪物重新选择了攻击目标,是准备在脚下攻击他了。他看了一眼那被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地板,快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在地板上的刘雨薇,身子也是被悬挂着,想要跳下来,可是根本是有心无力,根本没办法挣脱出来。「我日你奶奶。」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双膝弯曲,而后用力的一弹,身子直接飞到了刘雨薇所在的地方,用力的踹了一脚、这么用力的一踹,那地板竟被硬生生的从中间给踹破了,他的身子也是从中间漏了下去,不过幸亏他及时抓住了一根结实的木头,才不至于落到地面下面。他的脑袋在地板上,所以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掀着地板,不过他能感觉到有危险,不敢盲目行动,只是冲着刘雨薇大喊着:「雨薇,快跳下去。」刚才杨开跳下来的时候,已然是帮刘雨薇将那根挟持住她的木头给解决掉了,所以刘雨薇可轻易的行动。而刘雨薇则是看杨开陷入了危险包围中,岂肯离开,当下便是拽住了他的手道:「快点爬上来,我们两个一块跳下去。」杨开的身子卡在树枝间,根本无法落下去,想要爬上来,也是困难重重。他还感觉到胳肢窝处一阵疼痛,好像是有尖锐的东西,刺入了皮肤里面,让的他往上爬的时候,犹如针扎。「娘希匹的。」杨开暗暗骂了一声,而后看着刘雨薇道:「雨薇,你快点走,我自己会想办法出去的。」而那刘雨薇岂肯轻易离开,毕竟杨开是为了救自己!说话间,那地板即将被掀翻了。要是地板被掀翻了的话,他们两人定然会没命。因为他们的身子,都将会被压在坚硬的木头地板下面,被砸下去,肯定是身子紧紧的接触地面,到时候他们两人要是想活着离开,希望很渺茫。九筒等人也都注意到杨开的这个窘迫模样,都是奋不顾身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冲到了木头搭建的临时地板上,准备将这个地板给压塌。只有这样,他们两人的xing命,才可能得救。轰隆隆的声音,在两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杨开的脑袋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而有些昏迷,刘雨薇则是死死的抓住树枝,保持身子不坠落下去。「指战员,坚持住,我们来了。」九筒等人大喊一声,助跑的身子便是勐然腾空飞了起来,一脚正踹中了这坚硬的木头搭建地板。很轻松的,这木质地板竟被他们给轻易的踹碎了,杨开和刘雨薇两人,也是从上面坠落了下来,在地上来回的翻滚了两下,便是被九筒和石头等人给抱了起来,跑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就算那些地下生物再怎么厉害,相信也是无法轻易的将大石头给穿透一个大dong吧。而原本钻出地面的那些傢伙,看到地面上已经没有了猎物,重新钻入了地面之中。现场láng藉的场面,总算是好转了一些,安静了下来。刀疤脸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抱住树gān,一动不动,目光惶恐的地面,而赵勇德和白波等人,刚才为了救杨开等人,都跳了下来,现在都找了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暂时安全了。杨开看了一眼惊魂未定,意识恍惚的刘雨薇,有些感动,在生死之际对自己不离不弃,这样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牺牲生命,也是值得的。稍微安抚了一下众人,杨开才将jing神力集中到了地面下的那些生物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走开。他蹲下身子,将耳朵伏在地面上,仔细的听了片刻,却是并未听到下面传来丝毫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那些东西都已经走了。为了提防那些东西会再次发动攻击,杨开让石头专门负责听脚下泥土之中的动静。只要一有动静,便立刻告诉自己。既然无法在明面上提防那些动物,那么便只能是用听的手段,来判断他们的行动了。「杨开,可不得了啊。」众人都安稳下来之后,张寒山这才气喘吁吁的看着杨开:「他们挖dong的功夫,着实了得,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九筒也是心有余悸的道:「是啊,他们挖dong的速度,几乎可以和我们走路的速度相媲美,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变成他们的口中食。」杨开自然也知道这种qing况,九筒差点被吞到怪物肚子里面的场景,现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不过,他倒是纳闷儿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挖dong竟如此快速?联想到刚才有一只被张寒山给打死的动物,杨开便想着将那玩意儿给拽上来。很快,众人便是找到了那一只被张寒山打死,依旧是张大嘴巴蜷缩在dong中的怪物。从他们的这个方位,只能看到那怪物张大的嘴巴,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qing况。杨开使劲的皱了皱眉头,只能是拿来了一根绳索,拴住了那傢伙的脑袋,而后是一声令下,便是命令众人用力的拉扯着。看来这玩意儿,倒是他娘的挺沉,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将那玩意儿从地dong里面给拽了出来。拽出来之后,众人便是气喘吁吁,累的瘫软在地上,也没心思去看那玩意儿到底什么长相了。就在杨开等人蹲在原地歇息的时候,刀疤脸的一个弟兄,却是哀嚎着沖了上去,伸出拳脚,便是对那玩意儿一通拳打脚踢。砰砰砰的声音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响起,没多长时间,便是将那玩意儿僵硬住的大嘴巴给打得合拢了起来,而众人这才看清了那玩意儿的长相。怎么形容呢?这玩意儿就跟他娘的一鳄鱼差不多,浑身上下都是指甲大小的鳞片,看起来坚硬的很,闭上嘴巴,从远处看,就跟一钻井的钻头一样,怪不得钻地的速度这么快。当然,最引人注意的特徵,便是这傢伙的牙齿。尖锐修长,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要是被咬上一口,定然能将人的身体给穿透,而此刻那上面,却是侵染了大量的鲜血,并不是他的猎物的,而是他本人的。那个傢伙打的累了,便是瘫软在地上,抚摸着因用力过度而有些红肿的拳头,愤愤骂了一句:「狗日的,敢吃我兄弟,老子毙了你。」话音刚落,便是从腰上掏出了一桿手枪,对准了这玩意儿的脑袋,便是准备开枪。吼!可是刚刚掏出枪,那个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傢伙,却是勐然睁开了眼睛,这一幕,看的众人心惊。可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是看到他的嘴勐然张开,獠牙闪烁着太阳的光芒,诺大的嘴巴,直冲着杨开的脑袋,便是咬了去。这么一看,众人顿时被吓得是目瞪口呆,这傢伙也忒勐了点吧,中了这老些子弹,竟还他娘的喘气儿?那伙计当场就吓傻了,一抓着匕首的拳头便是朝着那傢伙的脑门砸了下去,这一下力道生勐,相信就算不把这傢伙的脑袋给砸出脑浆,也得掏出来一个大血窟窿。可是,这么用力一砸下去,非但没有出现鲜血四处迸溅的场景,反倒是那伙计惨叫一声。众人忙定睛细看,却是发现,那傢伙的双腿,竟被怪shou庞大的嘴巴给完全的裹了进去,而后是用力的拽了一下,那傢伙便是浑身抽搐了一番,最后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血迹,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而那怪物却并不就此罢休,继续是咬着那傢伙的身子,用力的摇晃了起来,随着一番摇晃,那傢伙便是被摔得头晕脑涨的,脑袋和地面以及石头来了好几次的亲密接触,直至最后,脑袋终于好像是西瓜一般的爆裂了开来,一大股的脑浆以及血水,从脑袋里面流淌了出来,流了很远。看到那傢伙的惨状,九筒不有的砸咂舌,这场面也忒血腥了点,看着都噁心。刀疤脸这个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抱着土枪,对着那傢伙便是开了好几枪。子弹硬是打穿了他身上坚如玄铁的鳞片,而后钻入了身体之中,将他的身体,都是给打出了一个个的血dong来。毕竟那东西受伤过重,再加上这几颗子弹的补充,也是没能坚持住,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彻底死去。做完了这一切,众人才是深唿吸一口气,总算是将这傢伙给解决掉了而刀疤脸的那兄弟,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刀疤脸队对着那死去的傢伙默哀了几分钟之后,便是动员自己的兄弟,为他挖出了一个坑来,将之埋葬了。或许是早就对此麻木了吧,所以刀疤脸倒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做事,之后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坐了回去。杨开咳嗽了一声,简单的让现场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僵硬,道:「既然咱们已经被那怪物给盯上了,想要逃走是来不及了,倒不如和这些恐怖的怪物一战到底,你们,有没有信心?」杨开仰起脑袋,看着几个人道。「信心?」九筒差点没笑出声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心肝道:「你瞅瞅你瞅瞅,我这儿到处都是信心,都快膨胀出来了。」顿了顿,又满脸苦涩的摇头:「可关键是,那狗日的玩意儿,也同样到处都是信心,咱们的信心和那帮玩意儿相比较而言,简直是有些太简单了点。」看九筒这模样,众人一都是一阵无语。「安静。」一直趴在地上,听着动静的石头,忽然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石头这幅迥然的动作,众人都是蹲下了身子,而后是仔细的听着。不过,他们并未听到怪物走来的声音,只是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已。「怎么会有脚步声?」杨开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难不成,是狗日的小日本,追上来了?」赵勇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众人想想,的确有可能是这样,各自心中竟都有些燥热起来,在这种地儿碰到小日本,就算是不死也得伤残几个。前有追兵后有劲敌,这样下来,可真的是够难为几个人的。不过,杨开最后还是语气坚定的道:「我说,咱们什么大风大làng没见过,即便是遇到了妖魔鬼怪,咱们也要抖一抖,更别说是几个小鬼了,有信心的,都他娘的给我站起来,咱们去和那小日本光明正大的较量一场,麻痹的,总想着将咱们剷除,咱兄弟今儿个就得把它们给弄死。」杨开这么一号召,众人顿时是来了兴趣昂扬起来,目光兇悍的盯着远方,纷纷从地上站起来。这群铁骨铮铮的汉子,已经是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尤其是刀疤脸,更是一心求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么多弟兄就这样被小日本给糟蹋了,他怎么还忍心独自活着?
第512页 不过他也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不能选择轻如鸿毛般死去,必须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和小日本战死,否则,他这辈子也不得安宁。刀疤脸将一把土枪横扛在了肩膀上,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只要前方一出现危险,自己必然会和小日本来一番生死较量。啊!可是,在他们刚刚朝着小日本的方向进发了没多久,便是听到小日本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森林中不断的回dàng着。杨开稍微怔了怔,心想难不成是那帮小日本也遭遇到了这帮怪物。紧接着,是哒哒哒和啪啪啪的枪枝she击声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被这声音给震得耳朵都有些失聪起来,杨开判断小日本和他们近在咫尺,便是快速的命令众人,都找个比较隐蔽的地儿,躲起来。没多长时间,躲在一个角落的杨开等人,便是看到一群小日本走了上来,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走在小日本外围的,竟然是一群身穿破烂,láng狈不堪的中国人。男女老少,各色的人都有。而看到这一队人,胖子立刻趴不住了,语气激动的想喊出声,不过幸亏及时被九筒给制止住了。九筒狠狠瞪了一眼胖子,而后是开口问道:「我说狗日的胖子,你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这样的事儿也能做得出来?你也不睁大眼睛仔细瞅瞅,现在到底什么qing况,你这么一跳出去,那害了我们是小,你这简直就是害了全中国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啊。安静一点。」而那胖子,却也是骂骂咧咧了一句:「安静?我他娘的还安静个屁,那个是他娘的待我如亲娘的刘大婶,那个是待我如亲爹的杨老爹,那个是和我搞破鞋的翠花妹子,现在他们都在小日本的枪下呆着,你却还要让我安静?我他娘的怎么安静?」听胖子这么一说,杨开也是立刻冥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胖子:「胖子,你的意思是……」「这是那土家族的村民啊,小日本把它们给弄来,给他们当人rou盾牌了。」胖子语气激动的道。胖子这么一说出口,众人也都是愤怒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小日本竟能gān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真是岂有此理,真是给脸不要脸,真是惨无人道,这帮人,就算是他娘的去死,那也绝对不能解了众人的心头只恨。第五三七章 血xing之花(11)他们距离小日本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加上小日本以及众多乡亲们走路时候,也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导致小日本并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白波也是眉头紧皱的看着杨开:「杨开,现在咋办,狗日的小日本直接抢先把乡亲们给请来了,咱们定然不能来硬的。」杨开也是有些犯难起来了,若是和小日本正面gān一场的话,这乡亲们就会变成小日本要挟他们的人质,到时候就算他们不想输,也由不得他们了。「要不……」最后还是九筒开了口:「咱还是缓一缓吧,暂时不要bào露踪影,趁小日本不注意了,咱们再偷偷的熘进去,到时候给小日本来一个伏击,定然能将乡亲们救出。」九筒的话,也是让的众人都思考了片刻,最后都是齐刷刷的点头,杨开道:「恩,所说不假,这么做的确是当前最稳妥的方式了,大家都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乱动。」和众人讲明白了这些之后,杨开等人便是悄无声息的趴下身子,一动不动,虽然胖子qing绪激动,不过被刀疤脸给压制着,倒也是安安稳稳,并未出卖了他们的行踪。眼睁睁的看着小日本走掉,众人的心,也松弛下来了不少,缓缓的将伏在糙丛中的身子,抬了起来。「娘的。」杨开擦拭了一下嘴角沾染的泥土,骂了一句:「狗日的,这下还真难住咱们了,要是没有个方法能压制的住他们,这次咱们还真是犯难了。」胖子的脸部表qing都是皱皱巴巴了起来,毕竟自己亲人的小命在小日本手上拴着呢,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出现xing命之忧,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最后是刀疤脸冲动的道:「在我刚刚从国民党退伍来到这儿的时候,负伤累累,都是这帮乡亲们好心把我给救下了,所以尽管我入了匪,非但不会去抢掠乡亲们,甚至还会把从地主豪绅抢来的东西,分给乡亲们享用。可以说,这些乡亲就是我最亲的人,我刀疤脸,有义务把它们救出来。杨开,让我带两个弟兄,偷偷的把乡亲们给救了吧。」杨开想了想,虽然刀疤脸颇有实力,一个人对付三四个小日本都不在话下,不过他行动起来鲁莽粗糙,万一制造出一点噪音,到时候岂不是会惊扰到小日本?万一惊扰到小日本的话,他们可就真的麻烦了。想到这一点,杨开的心,也有些深沉了下去,这个法子固然不行。小日本的声音,越来越远,相信不消片刻,便是会彻底远离他们,杨开也是越来越纠结了,最后看了一眼石头,一咬牙,道:「石头,jiāo给你一个艰巨而且光荣的任务,跟上这帮鬼子,沿途留下几个记号,别跟得太紧,被小日本发现了。」「明白。」石头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目光望向远处,在那远处,有星星之火在轻微跳动着,想必就是小日本的火把吧。并未和杨开等人多啰嗦,喊了一声之后,便是朝着那火焰追了上去。可是,追上去之后他才发现,那燃烧着的火焰,竟不是小日本的火焰,而只是在地上点燃的一堆篝火而已,他摇头苦涩嘆口气,便会继续往前追。看着石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杨开才回过头来,看了胖子一眼道:「胖子,我知道你和那些乡亲们的感qing,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过度担心,免得被小日本发现我们的踪迹,要知道,若是我们被发现了,非但我们会保不住小命,就算是你的那帮乡亲们,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杨开一席话,说的胖子连连点头,连声称是,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忍一时风平làng静吧。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作战计划后,众人便是匆忙跟了上去。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先跟在小日本的后面,别跟丢了,然后到了晚上,小日本jing神疲惫不堪,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他们便派两个jing兵巧匠,将看更的小日本给宰了,继而是悄无声息的带走乡亲们。一旦乡亲们脱离了虎口,他们便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小日本对着gān了,到时候必定打得小日本,毫无招架之力。而石头,则是一直跟着小日本的队伍,不远不近。这样既不会被小日本发现行踪,又不会跟丢。当他跟着小日本来到一处小潭的时候,石头便忽然发现,他们半路上遇到的,横亘着小山山腰的那条小溪,不正是从这儿发源出去的吗?再一联想到,那帮地下生物根本就是沿着小溪挖dong的,石头的心,就是一阵碰碰狂跳,兴奋的很,要真是如自己所想,这小潭水,就是怪物老巢的话,那么他们这次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小日本似乎同样知道溪水的典故,队伍竟停在了小潭水附近,而后一个类似于指挥官的傢伙,便是指了指小潭水,又指了指一个乡亲,意思很简单,便是让他下去。看到这一幕,石头的拳头都是握的咔嚓咔嚓响,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他这明摆着是要用人当诱饵,吸引怪物从老巢里面钻出来嘛。一时间,他的脸都气得葱绿葱绿的,恨不能立刻开枪,把小日本的头子给解决掉。可是他知道,若是那样做的话,他们的行踪必定会bào露,非但不能保住这些乡亲,甚至自己的小命都得搭进去。那日本领队,便是山田蕙野,在日军部队中是战绩赫赫,当初在争取德国在山东济南各种特权的时候,可是出了不少的坏心眼。估计这小日本,就是看中了这傢伙凌厉的心思和果断的作风,所以才选择了他的。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傢伙,则是田溪君,身手非凡,一手日本短刀舞的是虎虎生风,几乎是一刀便可捅死一个人,在小日本侵华战争中,可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据说在没有加入这支队伍前,在山东聊城附近一带活动频繁,以为杀人为乐趣。最重要的是,这田溪君,最擅长的便是盗墓挖xué了,中国不少的古墓,都被这小子给偷盗过,几乎是无恶不作。山田蕙野和田溪君两人凑在一块,那才是真正的恶人,坏心眼出尽,当初带着这帮乡亲们来给他们当挡箭牌,也是两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如今,这山田蕙野,竟要让乡亲们当诱饵,诱惑出那怪物,也是得到了田溪君的大力贊同。被山田蕙野指引的,是一个壮实青年。石头看他那大块头,和赵勇德都不相上下,一双拳头大如沙包,一拳,砸碎一个铁盆恐怕也不成问题。可是在小日本的子弹威胁下,他的胆量也是迅速收敛了不少,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只是目光带着哀求之意,看着小日本。那意思很简单,就是祈求小日本饶了他一次。可是小日本这帮丧心病狂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饶了他呢?毕竟这在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乐趣。田溪君见那壮实青年不肯跳下去,飞起一脚,便是将他给踹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响,壮实青年的身体,便是出现在了溪水中。尽管他努力的挣扎,可是也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身子依旧是在水中此起彼伏,灌了一口口的恶水。石头发现,那水质浑浊不堪,明显是一潭死水,甚至上面都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浮游植物,要是喝下肚子,定然会让人痛上大半天的时间。石头根据之前碰到的怪物生存环境一比较,便是知道这下面定然是有着怪物。果不其然,在那青年刚刚落入小潭水中的时候,便是看到那潭死水,竟咕咚咕咚的冒出了豆大的泡泡来,就好像是一潭烧开了的热水。而那青年,看到好像沸腾的水一把冒泡泡的小潭,当下便是吓得一头冷汗,四肢挣扎着,想从里面爬出来,不过田溪君和山田蕙野则是哈哈大笑着,一次次将爬上来的壮实青年给踢下去。一个满头银髮的老太太,估计是这壮实青年的母亲,看到从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rou竟被小日本如此的折磨,心疼的痛哭起来,抱着田溪君的腿,便是哭了起来,祈求他放了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让自己当诱饵。那田溪君哪有那么好的耐心,一脚便是将那老太太给踹飞了。而小潭水中的青年,则是不gān了,破口骂了一句,小日本我和你拼了。便是一个勐子钻入了水中,而后抓出了一把烂稀泥,冲着田溪君的脸,便是用力的煳了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一滩烂泥正中田溪君的脸,那壮实青年露出了一脸胜利的微笑,可是田溪君却是不敢了,一句巴嘎雅路后,便是掏出一柄手枪,对准壮实青年的胸口,便是开了一枪。只听一声闷声响过后,田溪君的胸口,便是被she出了一个大窟窿来,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伤口里面涌出,染红了胸口。啊!那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儿子惨死,竟是仰天惨叫一声,而后身子缓缓朝着后面倒去,最后终于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没有了气息。
第513页 她是活生生的心疼死的。而那些乡亲们,看到小日本就这样活活bi死了两个人,是敢怒不敢言,众目睽睽的瞪着两具死尸。尽管小日本已经下命令,让他们走,可是他们就是呆在原地,并未往前走。最后,一个带头的傢伙走了出来,喊了一身:「狗剩子,过来,把你安乐婶一家给埋了吧。」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从队伍中走出,然后噙满泪水,将尸体从小潭中捞了出来。田溪君见他们竟敢违抗命令,当下便是愤怒了起来,抽出了刺刀,准备对两人下手。可是那帮乡亲们见状,都是快速的围了上来,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了,意思很明显,要想杀他们两个人,先把我们给杀了吧。显然,他们的这幅模样,也是惹得田溪君愤怒起来,举起了手中的刺刀,便是准备超一花季少女刺去。山田蕙野似乎意识到这帮乡亲们的团结之处,不敢和他们闹翻,最后只能是拼着胸口的怒气,拦下了田溪君,而后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这帮乡亲们。吼!忽然,一声怒吼声蓦然在众人耳畔响起,这一个声音来的太突然,众人都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再看那小潭水,竟都是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好像是一炸弹在水下爆炸了一般。「不好。」石头心中暗自一紧,再看呆在小潭边的那领头人脚边,竟出现了一鳄鱼的脑袋,而后对准了领头人的大腿,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在嘴巴闭合的瞬间,他分明听到了一股刺耳的腿骨断裂声,那声音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听得人心中震撼,有种惊悚的感觉。「我糙你奶奶。」石头狠狠咒骂了一句。啊!领头人惨叫了一声,而后身子快速的跌倒了下去,噗通一声,落入了小潭水里面。原本被壮实青年鲜血染红的小潭,变得更红了,领头人的身子,也是勐然沉没了下去,溅起了一大把的水花来。看着那飞溅起足有一米多高的血花,石头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场面,实在是太悲惨了些,他是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不好!」被胁迫住的村民们立刻都是吓呆了,估计是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生勐的东西吧,竟然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纷纷四处躲闪。而田溪君知道这帮村民是准备趁乱逃窜,直接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惊魂未定的乡亲们,这才是僵硬在了原地,不敢乱动。田溪君是直接下命令,让小日本将乡亲们都给聚集在了一块,这才是带着众人,朝着后方走去,离开了小潭水。可是,走了没多久,那群乡亲们中的一个人,竟是身子勐然下沉,显然是被地下的怪物给拖走了。乡亲们都是用力的拽着那倒霉陷下去的傢伙,可是结果却是将那傢伙的身子,给拽成了两截,大把大把的血液,从身体断裂处流淌了出来。别说乡亲们了,就算是见惯了鲜血和死亡的田溪君,也是被镇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下dongxué,最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命令队伍快速前进。石头变得有些疑惑起来,心想该不会是这帮小日本,还不知道这地下生物的存在吧?可真是奇怪了。看着小日本匆忙逃离的踪影,石头也没时间来得及细细思考那么多,脚步匆忙的追了上去,并且在呆过的地方,繫上了一个小布条,给后面的人当记号。很快的,杨开等人便是追到了此处,看到拴在树枝上的小布条,他们便知道石头跟踪到这儿了。同时,众人还闻到一股瀰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祥起来,目光迥然的盯着两边看,最后竟是在小滩上发现了几具死尸。看到这几具死尸,众人顿时被惊的呆住了,一个个的都是拳头紧握,而那胖子更是悲痛yu绝的跪倒在地,满目悲痛的喊道:「安乐婶,安乐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刘雨薇快速上前,检查一番,眉头紧皱,道:「人工唿吸。」胖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便是快速的将嘴凑了上去,对着安乐婶的嘴,便是一番唿吸。刘雨薇也是看准关头,使劲的按压着安乐婶的胸口。果然是神效,没多久,原本便是脸色发紫发青的安乐婶,竟重新有了唿吸,苍白僵硬的脸,也是缓缓有了血色。看到这模样,杨开才是深唿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挽救了一条xing命。等到安乐婶睁开眼睛之后,胖子悬着的心,才终于松弛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那壮实青年的尸体,微微皱眉,道:「二爷,把这尸体挪开吧,这是安乐婶儿子的身体,要是被安乐婶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小日本折磨成这模样的话,指不定得心疼死呢。」刀疤脸看了一眼蠕动着嘴角,虚弱喊着儿子名字的模样,也是小小的心疼了一把,用眼色命令自己的两个手下,快速的将尸体给处理了。安乐婶睁开眼之后,目光便是在众人身上望来望去,最后是停在了胖子的身上,吓得妈呀一声,就要再晕过去。而那胖子,也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忙蹲下身子,用柔和的语气道:「安乐婶,您别害怕啊,上次我根本就没死,我是装死啊那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了解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原先胖子最后一次出现在村中,不是说死了吗,这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墓葬中去,感qing这安乐婶,还当自己下到地狱,见到胖子的鬼魂了呢。胖子这么一解释,安乐婶才终于有些质疑的目光看着胖子,而后这才发出一声gān枯的喊叫声:「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刀疤脸眉头皱了皱,而后表qing一转变,便是变得平淡起来,他走了上去,而后在安乐婶面前笑了笑,道:「安乐婶,你还记得我吗?」安乐婶抬起头,看了一眼刀疤脸,仔细大量了许久,最后才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是……小扁吧。」安乐婶刚喊出这名儿,九筒就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名儿,也忒不正经了吧,怎么还有人叫这名儿?「大娘,这傢伙,还有个外号,叫刀疤脸啊。」赵勇德实在是纳不住闷儿,走上去好奇的问道。那安乐婶苦涩笑了笑:「小扁啊,到我们村儿的时候,饿的是皮包骨头,浑身是伤,扁扁的,所以我们才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小扁。」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耻笑却是越发猖狂了。「对了,我那儿子呢,我的儿子呢。」安乐婶表qing重新变得肃穆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是扫来扫去。「安乐婶,您儿子已经被我们的部队运走治疗了,经过我们随军医生的治疗,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看,这是我们的随军医生,您就是被我们的医生给救活的。」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刘雨薇。安乐婶一听,顿时乐了起来,眯fèng着眼睛在刘雨薇脸上扫描过一番,最后笑了起来:「这姑娘真俊啊。」说完之后,便是身体挪动了几下。杨开本来认为安乐婶是要站起来,便准备主动扶她一把,可是没想到,这安乐婶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刘雨薇磕了两个响头:「姑娘,多谢你了啊,要不是你,我的命根都没有了,我那儿子,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啊。」刘雨薇有些心虚,不过看杨开给她的眼神,也是变得自信满满了起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安乐婶,您别这样,咱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安乐婶再抬起头的时候,眉宇间竟是老泪纵横:「姑娘啊,多谢你了啊,谁要是娶了你,真是谁的夫妻,你就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转世啊!」看安乐婶对自己感恩戴德,刘雨薇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是被这老人家知道,其实他们骗了他,他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的话,真不知他得多撕心裂肺了。「哎,麻烦你们告诉我那不孝儿,让他治好了之后,就跟着你们打小日本吧,不用担心我这老不死的。」安乐婶语重心长的看着众人道,最后笑了笑:「让那臭小子,在部队里面也找一个这么俊的闺女当媳妇儿,给我抱着胖孙子回来见我吧。」赵勇德嘿嘿狂笑着对安乐婶说:「安乐婶,您放心吧,俺们组织上对咱们战士,可都是很好的啊,一人发一个媳妇儿,这个女孩,是最难看的了,您儿子到时候一定得给您带一个比这闺女还俊的媳妇儿回来见您。」众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刘雨薇,则是生气的踹了一脚赵勇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安乐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被留在这儿?这小潭……」杨开心悸的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了的小潭,以及漂浮在上面的一些破败的衣服碎片。「哎,真是作孽啊。」安乐婶嘆了口气,而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杨开等人。众人听了,则是眉头紧皱,他们也都意识到,这小潭,有很大可能便是那鳄鱼怪的老巢。既然是鳄鱼怪的老巢,那么定然是有数量不少的鳄鱼怪,这么多的鳄鱼怪,为何刚才竟都没有动手,将小日本给弄死呢?这个疑惑,在杨开心中翻腾着。他目光望向远方,天空逐渐有了一丝亮色,仰头朝着上方望去,能发现远处山上的某处树林,在晃动着,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是小日本的踪迹了。没想到这么会儿的时间,小日本竟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心中自然是有些慌张了起来,要是小日本走掉了的话,可就麻烦了。想明白了这点,杨开便是和刀疤脸小声说了一句:「我说,咱们赶紧走吧,可没时间在这儿啰嗦了,小日本跑远了,乡亲们的xing命可都难保啊。」刀疤脸也是脸色一沉,看了看安乐婶,心中有些为难,因为他不知到底该如何安置安乐婶。跟着他们的队伍,定然是不成,那样只会拖延他们的队伍。可若是放任安乐婶在这儿不管的话,那更是不可能,安乐婶在这儿只能是送死……安乐婶似乎是看明白了众人的心思,当下便是淡淡笑了笑,深唿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你是这队伍的大官吧,呵呵,小扁这傢伙,别看表面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可是心眼好着呢,经常帮助俺们村的村民,你一路上对他的臭脾气,多担待一下。不过,该说的说,该骂的骂,不打不骂不成器,要我说啊,小扁,gān土匪这一行,终归不是个事儿,你还是跟这这几位大官,去打小日本吧,把小日本给打回去,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继续在咱们的地儿闹腾了啊,咱得拿出咱中国人的骨气来。」赵勇德听了,发自肺腑的沖她竖起了大拇指道:「安乐婶,您好样的啊,这么大把年纪了,那脑子还清明着呢,我都想拜您为师了。」安乐婶笑了笑,沖众人摆摆手:「走吧,我这个糟老婆子在这生活了一辈子了,这点路,还是难不倒我的。」看安乐婶这表qing,倒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脸色也不错,身板挺硬朗,坚持下去应该不成问题。他沖众人下命令道:「全体都有,敬礼。」唰唰唰,一阵空气被搅动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几人都是端起了胳膊,敬了个军礼,然后在杨开的指引下,朝着前方,全速前进。
第514页 而刀疤脸,则是走在队伍最后,冲着安乐婶哐当哐当磕了仨响头,这才转身离去。看着几人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安乐婶这才是苦涩的笑了笑,转过身,走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头,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道:「儿子,妈来陪你了,等着妈!」说着,一头撞在那个当墓碑的简单石头上,咔嚓一声,头骨碎裂,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在额头上流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而跟着队伍走在最后的刀疤脸,速度却是缓缓的慢了下来,直至最后,竟停下了脚步,而后是转身,望着身后的方向。他的心,忽然沉了一下,而后不顾众人的阻拦,飞奔而下。当他回到原来的位置,看到安乐婶正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已无气息的时候,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是有着热泪顺着眼角流淌了出来。第五三八章 血xing之花(12)追来的众人,看到抱着坟头死去的安乐婶,也都是苦涩的笑了笑。在杨开的命令下,众人匆忙挖开了一个坑dong,而后是将安乐婶给丢入了其中,用泥土埋了起来。在上面立了一块木牌子。完工之后,杨开拍拍手上的灰尘,而后嘆了口气:「这娘俩能在下面重逢,也算是老天成全了两个苦命的人啊。」此事作罢,众人继续前行,没多久便是看到了石头留在一根树枝上的记号,红色的布头,九筒还开玩笑说,感qing石头这傢伙,是把自己的内裤给撕下来来了。赵勇德不解的问道,你咋知道石头的内裤是红色的?九筒说这个简单,我他娘的睁着大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过。赵勇德一听,满脸就堆满了质疑,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瞪大眼珠子见过?啥时候?」「咱来的时候不是统一装备的吗?我看石头那小子的裤头是他娘的绿色的,不吉利,就偷偷的找来了伙房的王大妈的内裤给换掉了。」说到这儿,那独眼龙也是满脸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道:「他娘的,我说呢这石头当初问我那个问题为啥,狗日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众人都是不解的看着独眼龙,问道:「他问你啥问题了?」独眼龙语气严肃的道:「独眼龙就他娘的问我,这组织上啥时候变得这么人xing化了,竟懂得照顾人的特殊嗜好。」「我说你他娘的吃饱撑着了吧,什么狗屁人的特殊嗜好。」「那独眼龙就他娘的告诉我,红裤头啊,难不成你没看出来?当时我以为这小子开玩笑,没想到,竟是你搞的鬼。」独眼龙讲到这儿,众人都是愤愤的瞪了一眼九筒,真是没想到,这小子捣乱竟捣乱到自己家了。众人也是并未在此处多做停留,九筒将红布头扯下来之后,他们便是追着小日本,走了上去。往前走了没多久,便是又遇到了几具老乡的残骸。不过,这几具骸骨,都是被撕扯成了碎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碰到了从地下钻出来的怪物。「真他娘的cao蛋。」胖子看到地面上乱糟糟的尸体,愤愤的咒骂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些乡亲们到底怎么样了。」与此同时,正在前方给杨开等人「开路」的小日本队伍,却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困难来。在他们脚下的泥土地上,竟钻出了一个个的黑dong,黑dong好像是一盛开的莲花,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当然,小日本可不会认为这些地dong是炼化,因为这十几个大dong,刚才吃了他十几个小兵,意识到这些dong有危险之后,众人都是没敢再做挪动,都是在圈圈里面来回的走动,希望能快速的走出这个小dong去。可是事qing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答,一旦他们靠近小dong,里面就会探出来一个个的脑袋,嫣然一副要把他们给拽到dong中的模样。看到那一个个好像怪shou模样的傢伙,他们的心中,就是一阵恐惧,娘的,要是变成这些东西的口中食的话,怕是他们就算到了阎王爷哪儿,阎王爷他老人家也不会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号的吧……他们可都是听日本的yin阳师讲过,不明不白死去的人,他们的魂魄都不会有所归属,会被阎王爷给诅咒的。「咱们该怎么办?」山田蕙野用日语,和旁边的田溪君jiāo谈道。刚才他思考了所有的对策,可是基本上都行不通,那dongxué中的傢伙,嫣然就是把他们当成了笼中鸟,不给他们一丝一毫踏出去的机会。田溪君最后还是自告奋勇,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让我去做诱饵,将那支那猪给引出来,到时候你们用子弹来攻击他们,我要用事实告诉他们,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区区一个支那猪,想要拦住我们,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田溪君这么一说,山田蕙野犹豫了片刻,良久之后,才是拍了拍田溪君的肩膀道:「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jiāo给你了,希望你能不辜负天皇陛下对你的其中。」田溪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缓步靠近dong口。等到他们逐渐的靠近了dong口,竟感觉里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怔了一下,有些被里面那类似于牙齿摩擦骨头的声音给镇住了,不过最后还是一咬牙,坚持着走了过去。当他看到dongxué中,那一双正忽闪着血红色巨眼的怪物时候,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看到那玩意儿竟然有如此大的眼珠子,田溪君也是有些被吓到了虽然自己杀人无数,可是有这么大眼珠子的动物,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着众多少年的面,他也是没有多做迟疑,当下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握在手中的王八盒子,对着土dong里面的红眼珠子,便是啪啪开了两枪。在他将枪掏出来的瞬间,里面的那两只血红色的眼睛,闭上了,同时一股低沉的嘶吼声,自喉咙中缓慢的爆发了出来,听得田溪君心神颤抖。这声音,震撼力太qiáng,即便是他们身在dong中,依旧是让的众人都感觉到害怕。若是他爬出来的话,所散发出来的声音,究竟会如何的厉害,震撼。尚未等田溪君反应过来,那玩意儿便如同离弦的箭,从土dong中钻了出来,直冲田溪君的面门袭来。「八嘎。」田溪君咒骂了一声,而后是一边开枪一边倒退。可是子弹在这会儿竟变成了棉花一般的软弱,尽管他努力的开枪,可是子弹打到他的身上,竟弹开了,即便是钻入了坚硬的盔甲之中,可也只能是深入皮肤之中丁点而已,只要稍微动一动皮肤,自大便是会从他身上抖落掉。在那玩意儿的脑袋探出来的书剑,田溪君便是忽然愤怒的脚麻了一声:「开枪,快开枪。」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是快速的开枪,啪啪啪的子弹声,在密林之中不断的回dàng着,子弹甚至比雨点还要密集,全都打在了那怪物的脑壳之上,不消片刻,那坚硬的脑壳,竟直接被疯狂的子弹给she成了碎片,一片片的滚落到了地上。而他的爪子,却并没有因为丧命而松弛,依旧是死死的抓住泥土dong,身子并未下落。「哈哈,支那猪,很容易被解决嘛。」田溪君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已经身首异处的鳄鱼怪,仰天长啸。「八嘎。」就在这时,山田蕙野勐然暗骂一声,同时快速的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狂笑中的田溪君。田溪君满目不解的看着山田蕙野,刚想开口,却是感觉肩膀一凉,继而是有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肩膀肘子流淌了下来。田溪君顿时愣了一下,继而扭过头,看着肩膀肘子,哪儿,正有一尖锐修长的爪子,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肩膀之中,而鲜血,正顺着胳膊肘子流淌了出来。看到大片浓浓的血迹,田溪君的脑中相应的来了一片痛苦的感觉,他惨叫了一声,而后便是迅勐转身,王八盒子冲着身后的鳄鱼怪,便是砰砰开了两枪。而子弹,却并未对鳄鱼怪造成伤害,它的爪子,反倒是越来越用力的抓入了田溪君的臂膀之中,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臂膀流淌了出来,将他的身体,都给染成了通红的颜色。「八嘎。」田溪君吃痛不过,也知道自己的枪,是无法解决掉面前这怪物,只能是身子跟着爪子的方向旋转了一下,来勉qiáng稳住自己的身子,缓解一下身体的痛苦。在他的身体低下去的瞬间,山田蕙野便是怒吼了一声,继而是小日本按照命令,打出一颗颗的子弹好像流星一般冲撞了上去,几乎是瞬间,便是将那鳄鱼怪给包围。啪啪啪的声音过后,鳄鱼怪的身体终于变成了一滩烂泥,软在了地上,失去了活动能力。看到鳄鱼怪变成这幅模样,那田溪君却是根本不解气,冲着鳄鱼怪哒哒哒的开了两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鳄鱼怪,那帮惊魂未定的乡亲们,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虽说他们在此地生活了上万年的时间,可是像这种怪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在看到这模样诡异怪物的时候,也是不敢轻易招惹,被这怪物盯上,招惹了他们,肯定没有好下场的。因为他们坚信一句话,那就是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造物主给他们制定的规则,谁都无法扭曲,谁都不能改变。他们惊扰了这群与世隔绝的怪物,应当遭到鳄鱼怪的惩罚。而田溪君和山田蕙野,则是丝毫不把这当回事儿,继续以同样的方法,解决了五条鳄鱼怪,将包围圈给杀出了一条血路过后,便是顺着山体,往前方行走。而尾随队伍,跟在最后的石头,则是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暗骂了两声之后,也是悄无声息的绕了过去。不过有了小日本给他们留下的经验教训,他还是比较守规则的,并未从那个圈子上走过,而是从旁边的位置上,悄无声息的绕了过去,倒是并未发生什么危险。眼看着,他们就要接近山顶了,山田蕙野也是松弛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早晨七八点钟了,太阳已然升起,阳光从天空照she下来,露水也反she着明亮的光芒,照的人眼睛有些发涩。他们知道,这都是熬夜惹下的毛病,并未太在意,有了方向xing,牟足了劲儿,朝着山顶攀爬而去。幸运的是,他们一路上,都是未曾招惹到任何的鳄鱼怪,甚至于连一条毒蛇都没有出现,让的他们都放松了不少。可是,那帮被他们当成俘虏的乡亲们,却都是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的心头,都浮现着一丝不祥的预感来。在山上,不可能畅通无阻的,而他们能安全的通过危险地带而没有遇到阻碍,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有一个很大的潜在危险,已经将他们所有的危险都给解决掉了,而他,则是在一个潜在的角落,等待着他们的上前。一旦他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那么大危险,即将爆发。所以乡亲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死气沉沉的,不过他们并未将心头的想法,告诉小日本,一来他们和小日本语言不通,即便说了,恐怕他们也听不懂,到时候甚至可能认为是他们偷jian耍滑呢。
第515页 二来,小日本杀死了他们那么多的同胞,现在乡亲们把小日本恨之入骨,让小日本给他们陪葬,何乐而不为.随着众人越来越靠近山顶,越来越旺盛明媚的阳光,蔓过山壁照she了过来,璀璨的阳光,照的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众人都是眯fèng着眼睛,满脸嚮往。一旦他们到达山顶,占领了制高点,那么,一切危险,都将灰飞烟灭。当然,这只是田溪君和山田蕙野以及所有小日本的私人想法,只有众多乡亲们才知道,他们在山顶上,即将遭遇大的危险。因为,越是危险的动物,越是在高处。当田溪君最后一脚,踏在山顶上的时候,他便是满腔热血的仰天长啸了一声,就好像是一生勐的老虎一般。他的这一声吼叫,非但惊扰起了一群飞鸟,即便是那些乡亲们的心,也是被激dàng的良久未平復下来。完了完了,站在高处,原本就让的某些动物,或者是非自然的东西感到惊扰忌讳,可是这几个傢伙却偏偏还要大声叫喊,肯定是有东西会忽然间窜出来,和他们来一场生死较量的。手无寸铁的乡亲们,和那帮隐藏的尖锐獠牙的傢伙作战,吃亏的肯定是他们。而杨开等人,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则是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而后仰头一看,却发现小日本的队伍,竟站在山顶处。独眼龙见状,立刻暗暗叫骂了一声:「狗日的小日本,你他娘的这是站出来给老子当活靶子啊。」说完之后,便是举起了枪,而后对准了站在高处的田溪君,便准备开枪。可是还没开枪,杨开便是上前一步,拦下了独眼龙,训斥了一句:「别开枪,你这是让乡亲们拿命配合你啊。」杨开这么一说,独眼龙的脑子顿时热了一下,暗骂一声,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要是他开枪的话,小日本定然会让乡亲们给他们当挡箭牌,到时候乡亲们想活命,机会可就是小之又小了。他的头脑,有些热乎起来,恨不能一拳把小日本给戳死。「咱们现在咋办?」这么好的活靶子站在面前,可是却不能开枪,让的九筒的手痒痒起来。「都给我趴下,都不要乱动。」杨开道:「小日本这是故意引我们开枪,一旦确认了我们的位置,他们的pào火就会攻击而来,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完蛋。」杨开的话不无道理,所以众人都是跟着照做。那田溪君仰天长啸了片刻,目光迥然的盯着森林,最后冷哼一声:「狡猾的狐狸。」杨开等人并未出现,没中计。所以田溪君才会有如此的想法。而那山田蕙野,看田溪君一脸失望的表qing,则是笑着迎了上来:「田溪君,我有一好法子,不知你愿意不愿意用?」田溪君微微愣了愣,而后盯着山田蕙野:「哦,你倒是说说看?」「很简单。」山田蕙野淡淡笑了笑:「那些傢伙不是挺在乎这些乡亲们的xing命吧?那咱们就bi他们出来。」山田蕙野刚刚说完,田溪君便是勐然拍着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冲着山田蕙野竖起了大拇指:「高明,高明。」那些乡亲们听完两人的对话,也知道他们要gān什么,一时间竟愣住了,面面相觑,而后集体后退。「嘿嘿,嘿嘿。那花姑娘,站出来地gān活。」田溪君一脸痞子般的微笑,看着一花季年龄的少女道。第五三九章 血xing之花(13)站于人群中,素面朝天但却不失美丽颜面的少女,稍微怔了一下,继而是满目惶恐不安的盯着那小日本,脚步匆忙后退两步。而一男子壮汉,却是在少女后退的时候,一脚踏出,站于少女前方,丹凤大眼怒视小日本,怒吼一声:「你们这帮狗日的小日本,少他娘在我面前放肆。」「八嘎。」那田溪君听罢,却是愤怒叫骂一声,而后是一刺刀拼出,直接将男子的肚子挑破,猩红色的肠子,自其体内凋零而出,看上去颇为的恐怖,就好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女子见状,竟直接晕眩过去,瘦削身体瘫软在地,幸亏被乡亲们搀扶住,才终于站稳脚跟,不过眉目间却是泪水纵横,哀声遍野。那个为了他拼出xing命的男子,是他的未婚夫,眼瞅着就要结婚了,却不曾想,竟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八嘎。」见女子泣不成声,田溪君却是依旧不依不饶,手中砍刀,竟凑到了姑娘给白嫩勃颈处:「你的,山头的gān活。」女子忽然仰头,血红双目盯着田溪君,忽然尖叫一身,张大嘴巴,对着田溪君的手腕,便是狠狠咬了下去。而那田溪君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怎会对一个女人没有提防,当下便是怒骂一声,一脚踹出,将女子给踹的远远的,手中砍刀,也是对着女子挥砍而去。一声悽厉的惨叫,以及一朵血花的迸溅而起,听得杨开等人内心狂颤,都是郁闷无比。「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qing况。」听得山上传来惨叫声,胖子也终于是压制不住内心的窝火了,一个弹跳便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愤怒的盯着前方。杨开担心胖子会bào露他们的行踪,忙一把将胖子按倒在地,同时安慰道:「胖子,我跟你怎么说的,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胖子嘴巴轻微的一张一合,声音变得悽惨嘶哑起来,两行热泪,也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日他妈,他娘的那个声音,是老子的老相好的。」听罢胖子此言,杨开也是愣了愣,没想到这胖子和人搞破鞋,竟搞出真感qing来了,一时间对胖子也是无比同qing。不过,同qing归同qing,他可不愿因为同qing胖子,而把众人的小命给搭进去。胖子在地上流了一会儿眼泪儿,qing绪总算是有所缓和,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以后您就是我的指战员,我胖子就他娘的跟着你混了,只要能让我胖子打鬼子,他娘的我愿意为你去送死。」看胖子这模样,倒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便是点了点头:「恩,不错。以后跟着我们,定然能将小日本给驱赶出中国,为你的女人报仇。」再看山顶上的时候,却是已然站着一位中国老百姓。那看上去应是一风烛残年的老人,眉毛鬍子花白,一脸的慈祥表qing,在威风chui来的时候,他的眉毛鬍子都是随风飘dàng,让他看上去好像一仙风道骨的老者。不过,小日本却对他没有丝毫的尊重,田溪君直接将砍刀架在了那老者的脖子上,朝着山下便是怒吼了一声:「你们,通通出来的gān活,否则,他们就要死啦死啦滴。」而位于山丘上的杨开等人,听到小日本这么喊,也都是一个比一个愤怒,不过他们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圈套,若是他们这会儿bào露了身形的话,小日本完全可以凭藉着地理的优势,将他们的脑壳崩掉……这可不是杨开所看到的场面。所以他们也只能是忍着心头的愤怒,趴倒在地上。田溪君稍等了片刻,竟都没能等到杨开等人bào露踪迹,满腔怒火,再次自胸腔中迸she而出,犹如是一颗子弹。咔嚓!随着咔嚓声的响起,田溪君手中的刺刀,重重落了下去,直接将那老者的脖颈,给砍断了,一朵血花,再次从老者的脖颈上喷涌而出。从始至终,那老者的眉目,都是未曾有所微皱。「支那人,果然是有血xing。」田溪君用嘲讽的语气道:「不过,这会儿你们有血xing的话,只能是送死,你们的政府,不管你们的死活,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告诉我们,那帮国民党,到底在哪儿。」田溪君对最基本的中国话,还是有所领教的,当下便是将他的意思,说了出来。而那些老百姓,则都是冷哼一声,而后将目光,集体投向了山下:「我们都是国民党的人。」听到此,那田溪君愤怒起来,手中砍刀挥舞起来,沖入了人群中,刀落血起,不少人,都是在瞬间,丧命于小日本的刀下。「乡亲们,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咱们就算是死,也得拉一个小日本垫背。」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威信的老者,怒吼了起来,而后是目光凶神恶煞地盯着小日本的队伍,捡起了一块大石头,便是愤然朝着小日本的方向丢了过去。山田蕙野看到有人竟敢光明正大的袭击自己,当下是气得满腔怒火,扛起了枪,便是将那位老者给突突了。老者倒在地上,鲜血将他的身体,都给染成了红色。「我日他娘。」一个模样年轻的人,看到老者倒在地上,狠狠骂了一句,不过并未扑倒在老者的身上哭泣,而是地上溅起了一块大石头,奋不顾身的朝着山田蕙野的方向冲去。其余的乡亲,看到则年轻人首先发动了袭击,也都是开始有了作战的勇气,一声口号声过后,便是集体大行动,犹如一窝惊窝的马蜂般,沖向了那群小日本。「巴嘎雅路。」山田蕙野愤怒的叫喊了一声,而后是快速的下命令,命令队伍对不从者开枪。田溪君,却是并未有丝毫的愤怒,反倒是满目兴奋起来,他将手中王八盒子收起来了之后,手中砍刀便是一刻不停的挥砍了起来,每一刀砍下去,都是活生生夺走一条人命。这人命收割机如此的嚣张,乡亲们自然是再也忍受不了,捡起了各种石头和树枝当武器,和小日本混战在了一块。小日本和人拼刺刀的时候,倒是挺有信誉,并没有开枪,反倒是认认真真的施展着在日本所学到的专业的军体拳,以及各种各样的拳法。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真的cao练起来,倒是威力无穷,除了个别的几个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bào揍了一顿,其余的倒是挺专业。看到山头山上乱作一团,并且有愤怒的叫喊声钻入众人耳畔,杨开是再也忍受不住了,用手支撑着身子,快速的弹了起来,而后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都他娘的给老子听着,趁着这会儿小日本没注意到咱们,咱们赶紧冲上去啊。」喊完了之后,原本便是压抑无比的众人,也都是勐然从地上跳将起来,扛起了自己的武器和装备,朝着混战的山头,冲撞而去。可是,在他们往前沖了没多久,便是忽听山上的混战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杨开等人迅速的将目光焦点汇聚到了山头上,却是见得山头空dàngdàng的,哪有半个人影。「我糙。」胖子惊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而后目光惊悚的盯着山头,满目的不可思议:「他娘的这到底是啥qing况,我的乡亲们呢?去哪儿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胖子的叫骂声,也是引得众人好奇,忙将目光聚焦在了山头,并未见得乡亲们以及小日本。他们就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不对头。」张寒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山头,疑惑的搔了搔脑袋。「是啊。」陈天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你说,这大活人,怎么可能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呢?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什么的时候,刀疤脸却是怒吼了一声:「我说,兄弟们,咱们还在这儿愣着gān啥,咱赶紧冲上去吧,一定得把小日本给他娘的办了,别管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上去看看再说。」
第516页 杨开犹豫道:「话虽这么说,可若是贸然冲上去的话,很可能会遭到伏击,因为我们不确定,这是不是小日本的伎俩。」白波这个时候也开口了:「我倒是觉得,是小日本埋伏的可能xing,倒不是很大。如果真是他们埋伏的话,怕是早就派人监视着我们的动静了。我们这会儿定然是bào漏了行踪,小日本的pào弹,早就已经对咱们开pào了。」白波一席话,说的杨开心服口服,尽管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已然很qiáng大,不过竟都没白波分析的明朗。当下便是伸手,沖白波竖起了大拇指:「白队长果然好逻辑,那好,咱们就听白队长的,上去看看。」杨开讲完之后,便是快速转身,沖在了第一位。这座山倒并不是很陡峭,所以杨开等人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便是已然冲到了距离山顶不远的一个大石头后面,目光躲躲闪闪的盯着前方。接着这个机会,众人正好可以将山顶上的场景尽收眼底,除了有几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小日本,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朝着山顶上一座比较大的山dong大声喊叫之外,其余并没有任何一个乡亲。胖子头脑一热,认为是乡亲们遭遇了不测,被丢到了山的另一边,愤怒的骂了一声,而后是抬起枪,对着几个撅着屁股的小日本,便是开了几枪。子弹就跟他娘的一玫瑰花一般,在打到小日本肥硕屁股上的时候,愣是绽放出了一朵火红色的玫瑰花来,而几个中弹的小日本,被子弹qiáng大的冲击力给冲击的,直接朝着山dong中跌落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不过,这胖子也不是用脚趾头思考的傢伙,他还知道留下一个傢伙,bi供。杨开等人先发制人,匆忙从石头后面窜出来,将枪都对准了一个被吓傻了,愣在原地的年轻人脑壳上。那年轻人显然是没经歷过如此事端,所以在良久的时间内,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木偶一般。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是扑倒在地,语气带着哭腔,不断朝着杨开等人磕头,看那模样,是相当的害怕。「哼,一群懦夫。」九筒皱皱眉头,骂了一句,便是走了上去,而后趾高气扬的站在那傢伙面前,骂了一句:「快说,那些乡亲们去哪儿了。」话音刚落,那原本倒在地山,哭爹喊娘的小日本,却是勐然站起了身子,手中的匕首,硬是朝着九筒的身子扎了下来。「你娘。」九筒心一惊,而后骂了一句,本想躲闪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小日本手中的匕首,已经在眼前闪烁,相信只消片刻,便是可能刺入自己体内。就在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时候,一声子弹爆破声,勐然在耳畔响起,接着他便是看到一颗子弹,贴着耳朵飞了过去,眨眼间便是钻入了小日本的脑壳中。不得不说,这卡宾枪威力,果然是巨大,子弹飞上去之后,竟是直接将那傢伙的脑袋给打了个稀巴烂,而并不是钻出一个血dong来。脑浆和鲜血,就好像绽放开来的喷泉,瞬间便是将九筒的脑袋瓜子染成了红色,继而是噗通一声,尸体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救了九筒一命。九筒在路上,可是出手救了自己好几次,这次有机会报答,他心中自然是舒慡。「哎哟,我的娘。」看到那傢伙的脑袋,被杨开给爆掉了,九筒的心勐然松弛了下来,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跌落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哎哟,我的娘啊,那狗日的小日本,真他娘的会耍诈,我九筒差一点就相信他们了。」杨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卡宾枪收了起来,冷哼一声:「这帮狗日的小日本,可都是经过jing挑细选的将士,毕竟这次的任务可是很重要的,怎么可能会选择胆小鬼?」九筒连连点头称是,他怎么把这一点给疏忽了,刚才一时大意,尽差点断送了xing命。他冲着倒在地上,脑袋已经乱成一团的小日本吐了一口口水,而后道:「我说指战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小日本都被解决掉了,想找到一个人bi供都没办法。」而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山顶上,哪一个裂开大坑的张寒山,却是开口讲话了:「我说,兄弟们,咱们都去看看那个大坑吧,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大坑,是新的,必然是刚刚断裂了没多久。」张寒山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怀疑小日本和乡亲们正是跌落在了大坑中。想明白了这一点,众人便是匆忙凑了上去,然后仔细的盯着大坑中的场景看。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山dong极其的深,深处是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要是乡亲们和小日本真的跌落下去的话,他们很可能会没命,这dongxué,实在是太他娘的深了。「指战员,要不要朝着里面喊一声?」九筒不确定的看着杨开道,而胖子却早就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朝着山dong中,便是怒吼了一声:「乡亲们,你们还活着吗,我是胖子啊。」回答他的,是从山dong深处飞出来的一颗子弹,正贴着胖子的耳朵擦了过去,吓得胖子惨叫一声,而后是缩了回来,满目惶恐的站在远处,气喘吁吁,一边喘气还一边叫骂:「我日你奶奶,狗日的小日本,你他娘的最好给我收敛点,老子一定不会饶了你们。」说着便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就要朝着山顶中丢去。刀疤脸一个跨步,走了上去,拦下了胖子的动作道:「胖子,你难道不担心这么一石块丢下去,会直接要了众乡亲的xing命吗?」胖子这才忽然想了起来,山dong中不仅仅有小日本,更是有他的父老乡亲,大概下便是丢掉了手中的石头,连连点头,嘆了口气道:「哎,差点忘了。不过,你说小日本是怎么跌落下去的?而且这么深,竟都没能摔死?」「咱们是到地狱了吗?」山dong下方,却是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胖子微微一怔,便是认出那声音,正是村中一村民,而且,他从老傢伙话语上,也是听明白了大致意思,他们肯定当自己是死人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误会。当下胖子便会大声的叫喊了起来:「我说乡亲们,你们都放心好了,我胖子还说大活人,根本就没死,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可是,并没有人回应胖子,只有一点石头碰撞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继而是一番更为厉害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就好像是发生了一场战争一般。杨开心想,肯定是乡亲们和小日本安生了战争。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能让乡亲们和小日本分开,到时候他们要和小日本战斗,就没有了那么多的忌讳。杨开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深不可测的山dong,心中却是突突的狂跳着,一股股的恐惧感,逐渐的在心头瀰漫,看那模样,随时都可能占据自己的理智。「指战员,你说咱们咋办?」九筒实在是被这很不可测的深dong,给惊的头皮发麻,一时间有些无语起来。杨开稍微愣了片刻,便是咬着牙,盯着山dong里的场景看了好长时间,最后牙齿缓缓松开,道:「娘的,为了乡亲们,咱们这次拼了。」刀疤脸拍了拍杨开的肩膀,笑了起来:「哈哈,这才是我眼中的杨开,好啊。」杨开却是没时间和刀疤脸来这些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废话了,当下便是思考着,应当如何顺着dongxué,走下去。第五四零章 血xing之花(14)现在,他们所面临的第一个难题,便是如何进入深dong之中,因为他们面前的这个山dong,周围实在是光滑的很,根本就没有什么扶手能让他们扶着,要想顺着山壁爬下去,实在是难上加难。就在众人心中有些郁闷的时候,张寒山却是忽然在一个角落,朝着下方丢了一块大石头,没多长的时间,众人便是听到有规律的叮叮噹噹的声音,片刻之后,小石头便是砸落到了地上。这个声音,让得众人都是愣了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张寒山道:「张教授,这qing况有些不对劲啊,刚才咱们听到的声音,中间间隔的时间是一样的呢?就好像是下台阶一般。」张寒山教授点了点头道:「我猜测,咱们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台阶了。」「台阶?」众人都是愣了一愣,而后是满目不解的盯着张寒山:「张教授,我听着这话儿不对啊,这可是越是隔绝的山dong,怎么可能会有台阶呢?难不成是他娘的山神住所的台阶?」张寒山摆了摆手:「我觉得,可能是咱们遇到了开山的古墓了。」「开山的古墓?」一听到这个专业名词儿,陈天顶整个人都过电一般来了jing神,身子勐然一颤,便是从地上弹了起来,目光迥然的盯着张寒山道:「张教授,您也知道,这凿山为墓,可是一项大工程啊,要是没有上千号人一百年的光景,想要真正凿空一座山,那是不可能的。别的咱先不说,就说那武则天吧,他就是凿山为墓的代表。您别看那墓葬多威风,可是您知道那武则天墓葬,根本就是他娘的上万的奴工的血rou铸成的。这小小的古蜀国,能有这么大的财力和物力,gān得动这么大一宗买卖?」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开始思索了起来,他所说倒是一点都不假,古蜀国,的确是一个弹丸小国,会有这么大的财力和物力?而且古蜀国的存在时间极其的短暂,要想凿空这座山,都是难上加难了,更别说,将里面进行装修呢。张寒山却是笑了笑道:「我说诸位,你们都是煳涂了吧,你们想啊,古蜀国虽然存在时间很短,而且人力物力都算不上丰富,可是,连三星堆遗址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凿空一座山,想必应该也没啥难度吧。」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愣了起来,是啊,张寒山所说,竟也是改变了他们之前的想法,连三星堆遗址,这般惊艷世界的东西,他们都能轻易的铸造起来,更别说是一座小小的山石墓葬了。「依我之见。」最后,还是张鹤生语气深沉的道:「这四面都是平坦的土地,而且地面上长满了绿色的植物,明摆着就是一聚敛木气,散发土气的环木宝xué,所以我觉得,这下面,很可能真的是一座墓葬,下面可能真的有阶梯。」而杨开,却是有些疑惑了:「可是,有一点却是说不通的。」九筒问道:「哦,哪一点说不通?」杨开指了指脚下,顿了顿,这才开口道:「你们看看啊,若是这下面是墓葬,为何这儿有一个入口?莫不是那墓主人喜欢热闹,要把咱们召唤下去?」刘雨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大概是没想到杨开竟如此幽默吧。张鹤生却是淡淡道:「你们看,这阶梯,并未通到这上面来,说明这上面,其实是有东西的。是什么东西呢?肯定是山dong的顶壁了,只是那些小日本和乡亲们冲上来之后,山dong承受不住众人的重量,便是轰然倒塌了,倒塌了之后,乡亲们和小日本便是坠落了下去,你们看,这山dong壁有明显的裂开新痕,说明这些其实是刚刚裂开的。」张鹤生详细讲解了一番,众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qing,连连点了点头:「张道长,高明啊。」
第517页 张鹤生嫣然笑笑,并不作答。「好,既然阶梯是在下面,那咱们就下去看看,这台阶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儿。」杨开说了一句,便是打了一个哈哈,提了一下jing神,而后是掏出了攀山绳,挂在了外面一快比较大比较稳重的石头上,这才是小心翼翼的顺着攀山绳,小心往下面攀爬着。九筒等人一边嘱咐杨开小心一点,一边是紧张的站在dong口上,他们真担心下面的小日本没走gān净,要是有个伤员留在原地,拿着枪等着的话,杨开的小命可就是不保了。不过,幸运的是,杨开一直朝着下方攀爬了数十米的距离,竟都没有人开枪,这说明下面的人,已经走光了,即便是有人,那也应该是死人。对于下方安安静静这一点,杨开还是比较疑惑的,刚才那乱糟糟的声音,也只是持续了片刻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双方真的分出胜负了吗?是乡亲们被小日本生勐的pào火给制服,还是小日本没能拦得住乡亲们,乡亲们早就已经走了呢?想到这儿,他的心理是有些困惑起来,目光不由得朝着下方望了一眼。黑,比黑夜还要深的黑。这黑暗忒诡异,看的杨开的心头有些突突起来,同时脑海中也在思索着一切可能发生的qing况。要是下面有小日本的话,可能自己直接吃两颗子弹,然后变成尸体摔下去,到时候就会变成rou泥。若是下面没有小日本,而真的像张寒山所说,是一个古墓的话,那么必然会有粽子,就算是能安全落下,也是会和小日本来一番较量,自己的这小身板,肯定不会是那粽子的对手,到时候自己还得被粽子给五马分尸,同样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两个下场,哪一个都是悽惨无比,单单是想想,杨开就是有些头皮发麻,更别说要直面这两种危险了。不过,就算是他再担心再害怕,也不能悬挂在山壁上,那样只会让自己身处更加危险的环境下,真的和小日本来一个面面相觑的话,那么自己的xing命,真的可能是不包。继续往下面坠落了一段距离,他便是很快的便进入了黑暗的包裹之中,看和周围那比黑夜还要浓的黑夜,杨开的心别提有多担心恐惧了,谁知道他娘的到底有啥东西,隐藏在黑暗之中呢。可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身子依旧是朝着黑暗之中,缓缓走去。没多长时间,他的双脚,竟踩在了一处比较坚硬结实的地儿,眼珠子瞪大了之后,他看的分明,脚下明摆着就是一个个的阶梯。看着脚底下的阶梯,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这脚踏实地的感觉,就是他娘的安全啊。因为没有带手电筒下来的缘故,他只能是用手在黑暗中四处乱摸索,凭藉着感觉,他猜出脚下是一片平坦的地面,而且往前是往下面眼神的台阶,也是很平整,他知道那肯定是人为的台阶了。而在山壁上,则是雕刻着一块块的凸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没有扎手的感觉,线条光滑,想必应该也是人为雕刻出来的吧。想明白了这些,他的心里也是松弛了不少,长长的舒了口气,并没有继续往下面探索的意思,而是拽住了攀山绳,用力的甩了三下。这绳子甩动三下,是他们军统早就制定下的老规矩了,这意思是说,下面安全,拉老子上去。而杨开,则是快速将绳子拴在了腰上,而后绳索便是开始缓慢上升。不过,在半道上,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在他上升,身体即将走出黑暗yin影的时候,脚下竟忽然多出了一股力道来,那股力道狠狠的拽住了自己的腿,一时间尽和上面的力量,平衡住了,他的身体,悬浮在了半空。「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在哪只手忽然探出来的时候,杨开的脑袋瓜子都大了起来,日他娘,这啥qing况,这死物山壁里边,咋可能会有手?而且明显来者不善,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子,明摆着不让自己上去。当时杨开虽然愤怒,不过还是保持着较为清醒的理智,脚丫子是用力的踹了一脚,竟硬生生的将那手给踹掉了,心中那股兴奋,自然是无可言语,毕竟是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了嘛。杨开顺着山壁攀爬上去之后,便是命令众人都做好了准备,顺着自己探索好的山壁,然后抓着攀山绳,缓缓的攀爬了下去。进入山dong之后,众人很快便发现,杨开所描述的人为的阶梯,阶梯的墙壁上有人类的痕迹。最显眼的便是凸出的石块上挂着一个人的手臂,也不知道挂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早已经变的gān枯,没有丝毫的血色,并且里面时不时的钻出rou蓉蓉的虫子,手臂呈白色,不断的扭曲着自己的身躯。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通道。杨开不由得怔了一下,心想刚才抓住自己脚腕的,该不会是这狗日的手臂吧。「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人类的痕迹?」陈天顶满脸恐惧的望着深不可测,蔓延入黑暗中的阶梯,他脸上的五官因为他的惊恐而扭曲到了一起。「不知道,我想肯定不是啥好地儿。」杨开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不过下面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小日本又在搞什么东西?」「狗娘养的小日本,肯定不是研究什么好玩意。」赵勇德伸手指着阶梯上悬挂着的一个手臂:「你们看看这个,便足以知道这儿曾今来过人,而且可以想像这些人在临死之前曾经受到多大的痛苦。」「不管咱们到底遇到了啥,今儿个一定得一鼓作气,把这儿一股脑的全都给销毁了。」九筒气急败坏的说道,此时他恨不得向里面丢上一摞筐的炸弹,将这里给炸成平地。「走,进去看看。」杨开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将jing神调整好之后,挥手说道。众人跟随在杨开的身后,一步步的向前挺近。刺鼻的腥臭味道不断地轰击着他们的嗅觉神经。qiáng行止住唿吸,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前方,同时将手里的兵器全都紧握了握,以免发生意外之时,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个山dong并不是很大,随着他们的深入,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山dong的dong地底。扑鼻的腥臭味铺天盖地的传进他们的鼻孔里,让他们不想唿吸都非常的艰难。「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臭?」九筒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不断的在他的鼻子前山dong,以腥臭的味道。「娘的,这里不会是小日本的茅厕吧?」陈天顶一副厌恶的表qing:「他娘的,这小日本都吃下什么东西,拉出来的大便竟然能够熏死一头大象了。」「这的确是大便。」杨开此时已经走到便池,将手电筒的光线折she到池子中央:「不过,这并不是人的粪便。」「不是人的粪便,难道还是ji鸭猫狗的粪便?」石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恐道:「我的妈呀,不会真是大象的粪便吧?」「滚你狗日的。」独眼龙笑骂道:「这里怎么会有大象?我看这分明是人体腐烂才成这个样子。」「我说独眼龙,你一只眼睛瞎了难道你的另一只眼睛也瞎了?」石头没有想到独眼龙比他的想像还要丰富,不由得有些嘲笑道:「你哪一只眼睛看到这里有骨头了,你看看哪里有?」说完,石头为了证明他说话的真实xing,竟然在周围寻找到了一支长长的树枝,在在黑乎乎的池子里搅动,一股更加恶臭的味道从中散发出来。「你小子是不是想要死啊?」杨开连忙将石头拉了过来:「你小子总是毛手毛脚的,老子的xing命早晚要jiāo代在你的手里。」「嘿嘿,我就是想要证明我说的有道理。」石头伸手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笑道。杨开没有理会石头,而是将视线转移到黑乎乎的便池上,一脸认真的探查着。片刻时候,杨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们先前碰到鳄鱼怪的居所?」「什么?」陈天顶顿时几乎出手,他也感觉到杨开所说,占据非常大的可能xing。「若这里真是鳄鱼怪的居所的话,我们便将这里给轰了,省的在给我们制造麻烦。」独眼龙满脸杀意的说道。吼!吼!吼!就在众人商讨的时候,突然一声无比刺耳的声音传来,让众人的心神顿时一颤,本能地将手中的武器给举了起来。「什么声音?」九筒满脸谨慎的观察着四周,因为山dong的原因,刚才的吼声让他们非常的难以辨别声音的发源地。「大家小心。」杨开快速的向后退去,同时他手中的卡宾枪已经对准了便池:「声音是咱们之前遇到的鳄鱼怪发出来的,它们就在这个便池的下面。」因为杨开刚才就站在便池的边缘处,刚才鳄鱼怪发出嘶吼的时候,他听得最是真切。「妈的,竟然躲藏在了这里?」赵勇德顿时向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威尔逊冲锋鎗对着黑乎乎的便池便是一同乱she。吼!吼!吼!赵勇德好似将鳄鱼怪给惹怒,嘶吼声不断的充斥着整个山dong。并且便池好像是煮沸的沸水,剧烈的沸腾起来。咕咚咕咚的声响不断的响起。「快点给我向着便池的中央处扫视,不能放他们出来。」杨开大声嘶吼道,同时手中的卡宾枪对着便池扫she起来。听到杨开的命令,所有的人全都对着便池的中央位置,兇勐的she击。呯呯呯!不断的有金属撞击声传来,一条硕大的鳄鱼怪从便池之内沖了出来,巨吼一声,快速的向着众人的位置沖了过来。「不行,他身上的皮太厚了,我们的武器对它没有丝毫的威胁。」陈天顶扯着喉咙大声喊道:「快点向后退。它攻上来了。」第五四一章 血xing之花(15)望着这逐渐接近的小怪物,杨开的心也是跟着碰碰狂跳起来,顺着陈天顶所喊,快步的后退。娘的,要是被这玩意儿给袭击了的话,自己的小命,可就是真的不保了。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挺大的震撼,你说着到底是啥qing况来着,这山dong地下,咋可能会有这么大量的鳄鱼怪? 难不成,是他们碰到了鳄鱼怪的老窝了?杨开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 碰碰! 九筒在连开两枪,gān翻了一个从臭水坑中爬出来的鳄鱼怪之后,便是抓住了杨开的胳膊,气喘吁吁的道:「指战员,完了完了,咱们这很可能是到鳄鱼怪的老窝了。」 杨开心中暗嘆不妙,九筒也想到了这一点,说明他们碰到鳄鱼怪老窝的可能xing,还是大不少的。 「那……咱现在该咋办?」胖子气的都快从地上跳起来了,本来是来这儿找乡亲们的,谁知道乡亲们没找到,反倒是找到了这狗日的鳄鱼怪来……着他:「狗日的, 我糙他奶奶! 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既然是来到了你的老窝,那今儿个老子就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说着,冲到了一边的位置,抱起了地面上的大石头,重重的丢到了小潭里面,只听到噗通一声响过后,小潭便是溅起了大把大把的水花,明亮的水花将他的全身都给浇灌了个透彻,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便是迎面扑来。」
第518页 吼吼! 见杨开这一招,果然激怒了他们,不少的鳄鱼怪竟开始护着老窝,朝着小潭里面爬去,其余众人也都抓住了这鳄鱼怪的软肋,一个个都是兴奋的将石头朝着鳄鱼怪的老窝丢去,没多长时间,为数不少的鳄鱼怪,竟全都爬回到了老窝去。 杨开冷哼一声,心想这帮狗日的,还跟老子斗,你们还是太嫩了点。 将鳄鱼怪bi回了老窝之后,杨开这才深唿吸一口气儿,不过吸到肺中的,却是一股股腥臭气息,呛得他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勉qiáng缓过神来。 「走吧。」杨开知道,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的武器再厉害,也肯定gān不翻为数不少的鳄鱼怪,当下便是下了命令,让众人离开这儿。 众人也都见识到了鳄鱼怪的威力,也不敢在这儿继续待下去,都是匆忙离开了。 杨开等人在一个转弯处,稍微暂停了一下,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并未有任何动静在耳畔响起,他这才深唿吸了一口气,看来小日本和乡亲们,并未在附近。 杨开命令九筒打开了手电筒。 而这么一打开,杨开就有些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这的石壁周围,竟有着为数不少的人类的痕迹,墙壁上有大量的浮雕以及色彩画幅,地面也都是平平整整,好像经过专门的雕饰一般,最为让人感到吃惊的是,顺着这通道,每走一段距离,都会看到林立在通道两边的一个个的石狮子。 看到这场景,杨开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这儿竟然和古墓有所jiāo集。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他娘的那啥……凿山为墓了吧。 他凑到山壁上,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浮雕,却差点没被上面的东西给惊的尖叫出声。 因为他发现,山壁上的浮雕,竟都是人头浮雕,最为突出的特点,便是纵目,鼻孔宽大,嘴巴也是轻微张开。 杨开很是不解的盯着山壁看,最后是有些无语的嘆了口气:「我说,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古蜀国国王蚕从的浮雕吧?这,就是三星堆遗址?」 张寒山摇摇头道;「这儿不是三星堆遗址。」 陈天顶道:「即便不是三星堆遗址,可是从这上面的浮雕,和咱们发现的那个青铜面具的相似上来分析,两者肯定有很大的关联,你们说,这儿有没有可能是古蜀国某位王储或者是贵族的坟墓呢?」 张寒山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xing。」 分析明了这一点,众人便是顺着山dong,缓缓前行。陈天顶边走,边小声对众人说:「这个很可能是一个甬道,顺着甬道走,咱们可能就会遇到正殿。在正殿里面,就会看到墓葬的真正主人了,甚至可能会遭遇到千年粽子。以我从墓葬之中的气息来判断,我猜测这墓葬得有千年歷史了。在这种千年大墓之中,若是没有个粽子,那实在是有些怪异。」 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九筒说;「恩,您所说倒是一点都没错,不过,我觉得咱们所面临的最大的威胁,并不是他娘的那啥粽子,而是他娘的小日本。」 白波贊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什么千年粽子,都没有小日本兇狠。咱们只要提防小日本就好了。」 说话间,众人便是已然深入了dongxué,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反正周围都是一片浓浓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为了避免成为小日本的目标,他们都是在关键时刻打开手电筒,查看周围的地形。 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靠着听觉,来判断两边的qing景,要是遇到了乡亲们的话,他们就会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再次前行了一段时间,杨开却是忽然伸出手,拦下了众人,而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众人都闭嘴。 众人都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巴,莫名其妙的看着杨开。不过,他们的莫名其妙,很快的便得到了答案,因为他们听到从后方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以及枪械碰撞的声音。 杨开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小日本的队伍追上来了,否则他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噪音。想明白了这点,他的心就有些恍惚起来,要是和小日本在这个地方狭路相逢的话,他们可真的会遭遇到困难挫折,说不定得连小命都得搭在这儿,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让他们躲子弹。 听这那脚步声,竟是直直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杨开的心就有些郁闷起来了。狗日的该不会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吧?莫不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脚下,不过让他感到宽慰的是,并未在地下看到自己的脚印,地面虽然有少量的灰尘,可是在这样的光线下,应该是不会有脚印出现的。 其余众人,也都是和杨开一样的紧张,毕竟这可是有着生命危险的事儿,一般人要是遭遇到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他们能保持站立不倒在地上,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指战员,咱们咋办?」九筒听得身后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他的心,也是跟着紧绷起来了。 「别乱动。」杨开道:「在这儿等着,随机应变。」 恩。九筒小声应了一句。 不过,他却并没有闹明白杨开这句话的意思,随机应变?怎么个随机应变法?莫不是小日本摸到了自己的屁股,自己就告他一个xing骚扰的罪名? 九筒的心思越来越乱,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的这种乱糟糟的思想,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在他耳畔蓦然响起,让他的心,都跟着狂颤起来。 「你奶奶。」九筒愤愤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后方:「狗日的小日本,还是开枪了。」 「你他娘的还愣着gān啥,找个地儿藏起来。」杨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着,他便是被杨开用力的推了一下,身子朝着左边的墙壁上撞去,而相应的,杨开也撞倒了右边的墙壁上。在他朝着右边相撞的时候,他还一把将刘雨薇也给推到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就减小了不少。 依旧是有着大量的子弹she击声在耳畔响起,杨开知道是小日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当下也是顾不上自己全部的力量了,怒吼一声,手中的卡宾前,也是哒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随着几个小日本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判断,他知道小日本距离他们,也就是百米左右的距离吧。在这么短的距离下,他们要想逃出小日本的追踪,倒还真是有些困难。 杨开担心自己会和白波等人的大队伍分开,便是大声喊着:「白波,你们还在吗?我在这儿,待会儿去和你们汇合。」 「杨开,这边qing况危急,胖子好像中弹了,所有的火力,差不多全都集中到了这边来,我们不能继续在原地待下去了,得悄无声息的往后面撤,你们也跟着咱们撤退吧。」 白波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面缓慢撤去。 杨开点了点头,也是并未回话,免得被小日本发现了踪迹,当下便是扯着刘雨薇的手臂,缓慢的朝着后面,贴着墙壁后退。 他听到刘雨薇的喘息声越来越厚重,当下便是有些担心的问道:「雨薇,你没事儿吧,怎么听你的喘息,有些粗重?」 刘雨薇咳嗽了一声,道:「没事儿,就是……就是唿吸有点困难。待会儿就没事儿了。」 杨开也没有继续多想,心想可能是因为这儿的密封xing太好,加上发she子弹也消耗了大量的氧气,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可是,杨开想错了,因为他后退了没几步,便发现刘雨薇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他的心思有些混乱起来,也顾不上bào漏目标,忙喊了一声刘雨薇,却是并未听到她的声音。 「雨薇,你没事儿吧。」杨开的心,噗通一声就跳起来了,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想的预感来,心想这刘雨薇,该不会是中弹了吧。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手,发现还有些温度,当下大脑便是快速的思考着,应当先找个安静点的地儿,好好检查一下刘雨薇的伤势。 想明白了这点,他便是一咬牙,快速的拽着刘雨薇的身体,朝着后面爬行。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在后退的时候,他的脚,竟被卡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在他的脚卡在大石头上的瞬间,他完全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甬道里面竟然还会有乱糟糟的石头。因为他确定,那大石头,是粗糙不平整的,好像就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一眼。 他用脚,将大石头给踢开之后,竟发现大石头的后面,是一个dongxué,不知有多深多大。他的心一喜,也顾不上和九筒等人接头了,匆忙沖向dong口。 实际上,当时的qing况是,即便是和九筒等人接头,那样也只会徒增伤亡而已,因为小日本的火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中间,要是从中间爬过去的话,不被she成筛子,也得变成rou酱了。 所以,当时他的想法便是快速的钻入那个dongxué之中,暂时躲避小日本的攻击,先处理好刘雨薇身上的伤口之后,在出去寻找大部队。 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杨开便是开始行动起来,很快的便是将刘雨薇从通道外面,拖入到了那个dongxué之中,然后他也跟了下去,并且用石头挡住了那个通道。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甬道竟他娘的挺宽敞,两人在里面呆着,竟也剩下了大把大把的空间,他也没有闲着,快速的打开了手电筒,观察着刘雨薇的身体状况,也顾不上观察这个dongxué之内的qing景了。 不过,事qing似乎并未有如此之简单,很快的他便是发现了qing况的困难。刘雨薇竟停住了唿吸,甚至于都没有了心脏跳动,他当时就吓傻了,瞠目结舌。 不过,她的身体,倒是尚有温度,他仔细的查探了一遍,却是根本未发现上面有丝毫的异样,没有伤口…… 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啊,难不成是……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勐然弹跳了起来,而后是快速的将刘雨薇身上扛着的医药包给拿了出来,打开了医药箱之后,便是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药品,以及各式各样的瓶装物品。 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差不多将里面的东西,全都给翻腾出来了,这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注she器,以及注she器旁边的一个小白色药瓶。药瓶之中装有透明的白色液体。
第519页 杨开来的时候,刘雨薇有对队伍中的众人进行专门的基础医药知识培训。那样,即便是刘雨薇不和他们在一块,他们也能快速的处理好伤员或者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像刘雨薇遇到的这种qing况,应该就是属于缺氧xing脑细胞暂时死亡吧。因为他们一路上很可能会躲避在某个封闭的环境中很长时间,像这种缺氧xing脑细胞死亡,属于和常见的一种场面,所以对众人这方面的培训,倒是详细的很。 盛放在白色药瓶中的液体,其实是神经液,可以刺激停止工作的神经,继续工作。而且注she地点极其的讲究,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伤者死亡,所以,这个注she地点,刘雨薇也是对他们进行了详尽细微的培训。 必须是在太阳xué偏下两寸的地方,只有这个地方,才不会对人的太阳xué造成伤害,而且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神经刺激液送到大脑皮层上面,让沉睡中的大脑皮层,重新甦醒过来。 他按照记忆,将刘雨薇所讲化为了实际行动,看着针管中,那些神经液体一点点的被推入到了刘雨薇的身体里之后,他的心脏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跳动,因为他最后的有效行动都施展出来了,要是再没有效果的话,可就是麻烦了。 就在杨开为此感到惶恐不安,甚至于心肝都要跳出来的时候,却是忽见原本原本安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雨薇,忽然全身抽搐了起来,同时身体好像抽筋一般的敲打着地面,巨大的反弹力,将她的身体给顶的一上一下的。他知道这是神经液体起作用了,心竟轻松了不少。 很快,刘雨薇的动作幅度是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化为乌有。他急忙往前走了一步,而后是摸了一下刘雨薇的脉搏。 果然是有了脉搏,不过这qing况并不乐观,因为刘雨薇的脉搏非常的虚弱,随时都可能停止颤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竟都没有唿吸。 人工唿吸,是最有效的手段和方法,他快速的按照刘雨薇传授的人工唿吸的方法,捏住她的鼻子,按压住她的胸口。 很快,刘雨薇的眼睛便睁开了,虽然十分的虚弱,不过,双目却是 炯炯有神的盯着杨开看。 发现刘雨薇睁开了眼睛,原本便是有些紧张的刘雨薇,被她这么一看,竟是羞红了大半张脸,结结巴巴的说:「雨薇,你……你醒了。」 刘雨薇沖她笑了笑,而后是从地上缓慢的坐了起来,看着杨开道「杨开,你……没事儿吧。」 这个一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此刻却是被问的脸色绯红,一句话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个不停。 刘雨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看了一眼被打开的医药箱,沖他淡淡笑了笑:「多谢你了,看来当初我的培训,果然是没有白费。」 杨开连连点头,沖刘雨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缓慢的瞟向了他们进来的那个dong口。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小日本显然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一排日本兵的脚步声,从dong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杨开看了看同样有些羞涩的刘雨薇,道:「你把医药箱收起来吧,咱们赶紧找大部队。」 杨开这么一说,刘雨薇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和大部队在一块,当下就有些焦急的问道:「九筒他们呢?」 杨开苦涩笑了笑道:「刚才遇到了小日本,你又休克了,所以我就先把你拖到了dong口,让他们离开了。不过放心,我们分开也没多长时间,一定能找到他们的。」 刘雨薇有些不放心的点点头,而后是动手,将医药箱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抽走了了大半药瓶的神经液,还是愣了一下,继而是无奈的苦笑一声,道:「杨开,这下我可麻烦了。」 杨开忽然紧张起来:「怎么了?」第五四二章 血xing之花(16)杨开忽然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竟注she了这么多的神经液,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估计我得连着一个星期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我说我怎么神经这么兴奋呢。」刘雨薇虽然表qing痛苦,一脸疲惫吧,不过的确是一脸的兴奋。杨开也是震惊了一会儿,后来才瞠目结舌的说道:「我……我这是担心剂量少了的话,不起作用。」刘雨薇也只能是沖他苦涩笑笑,并未多作答。收拾好了医药箱之后,杨开才开始注意他们所在的这个石室。也不知这个石室到底是什么地儿,怎么会从甬道里面延伸出来呢?和陈天顶在一块呆的时间长了,大致上也对中国五千多年歷史上,各个朝代的墓葬有所了解,还真的没听说过,在挖空山壁当成的墓葬甬道中,竟还有朝着两边蔓延而去的山dong。他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用手电筒仔细的观察着两边的墓葬,当他最后发现,在这个不大的石室当中,只有一些简单的陪葬品,以及一个不大的棺材外,其余的倒也没什么陪葬物。他怔了一下,从这儿的整体规格来看,这儿明摆着就是一个埋葬死人的墓xué。可是,为何这棺材会这么小呢?就好像只能容得下一个婴儿一般。难不成,这棺材之中埋葬的,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儿?想到这点,他的头都有些大了,眼珠子也是瞪得熘大滚圆,有些好奇的走了上去。刘雨薇忙伸出手拦下了杨开,语气焦躁的问道:「杨开,你这是gān什么?」杨开小声道:「我总觉得,这棺材里面有蹊跷,不如咱打开棺材看看吧。」刘雨薇有些担心的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打开棺材的话,咱们会不会被里面的东西袭击?陈老闆可是说了,在这千年古墓中,定然会是有着粽子的。」杨开也是略微思索了一番,刚才的想法也是夭折了,说实话,真的遇到了里面的怪物,他们遭遇危险的可能xing,还真是挺大的。所以,思索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去理会棺材,先逃出去再说吧。他走到出口处,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过,听了片刻之后,也是并未发现外面有任何的声音,他的心,也终于是松弛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石头给掀开之后,定睛盯着外面看了良久的时间,竟都是未曾发现任何的异样,这才是小心翼翼的将堵在门口的石头给搬开了,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外面依旧是一团漆黑,而且听了好长时间,竟都是没有听到小日本和乡亲们的动静,相信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吧。杨开小声将刘雨薇召唤了出来,而后是搀扶着有些兴奋过度的刘雨薇,朝着前方走。杨开发现,他们所在的那个dongxué,并不是唯一仅存的dongxué。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那种dongxué,都是用一块块的大石头给堵着的。他的好奇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几次三番的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棺材到底是不是他娘的小孩的棺材,可都是被刘雨薇给拦下来了。现在他们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刘雨薇是真的没心思看看那些死去的到底是什么人了。继续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杨开竟忽然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嚯嚯的类似于石头在地面缓缓挪动的声音,吓得他连忙停下了身子,刘雨薇也是被他拦了下来。当他发现,那嚯嚯的石头挪动声音,就是从脚下发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住了,有些无奈的盯着脚下看了好长时间。有人也发现了甬道两边的dongxué,并且此刻正在里面倒腾着那棺材,刚才嚯嚯的石头摩擦声,明显就是棺材板子被挪开发出的声音。只是,因为光线黑暗,所以他们看不到dong中的场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小日本,还是九筒等人,抑或是乡亲们。「八嘎。」当棺材板子挪动的声音停止之后,其中竟传出一阵刺耳的叫骂声,杨开顿时一怔,而后是明了,肯定是两个小日本兵蛋子发现了dongxué,所以起了贪心,离队在这儿展开了挖掘。不过,不知在棺材里面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会让的两人叫骂起来。很快,里面便传来小日本不断和某种有着低沉吼声的怪物大战的动静,没多久,小日本便是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其中一只血手,勐然从dong中探出来,抓住地面要往外面攀爬而去。不过,显然里面那个发出低沉吼声的动物,不愿就这样让他离去,所以抓着小日本的身子,硬生生的将他拽如了dongxué中。一声惨叫声传来之后,里面便是安静了下来。杨开和刘雨薇,两人都傻眼了,那小日本到底在dongxué中遇到了什么?竟发出如此的惨叫声,而且听你声音,似乎那小日本是在瞬间便被弄死了。就在杨开想入非非的时候,却是忽听的旁边的dongxué的石头被挪来,而后是嗖的一声,一股凉风便是贴着杨开的大腿根飞了过去,吓得他连忙收起了腿,担心有东西攻击到他。不过,他所想像的事并未发生,那股凉风贴着身体飞过去之后,便是没有了踪影,让的杨开松弛了一口气儿,而后是身子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虽然那股凉风并未直接从刘雨薇的身上chui过,不过依旧是让得刘雨薇一阵心有余悸,因为她也听到了从山dong之中冒出来的一股狂风。「杨开,那到底是啥。」刘雨薇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是没猜错的话……」杨开小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废话。」刘雨薇愤愤的瞪了他一眼:「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现在,赶紧往前走,说不定能追踪到九筒等人的踪迹呢。」杨开道。刘雨薇点了点头。不过,刚刚往前走,杨开还是止住了脚步,而后是拉住了刘雨薇的身子,悄无声息的将石头给扒开,便是看到了里面的尸体。小日本的手电被凌乱的放置在一边,所以其中的光芒,还是能让杨开发现小日本的踪迹的。他将小日本身上的衣服以及装备都给拆了下来,简单的将一些重要的装备都戴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扭头看了一眼刘雨薇,笑了笑道:「雨薇,看来我也得给你弄一身装备才成。」刘雨薇看着穿着一身日本皮的杨开,狠狠的皱了皱眉头,骂了一句:「我才不穿日本皮呢,要是过瘾,你自己穿吧。杨开却是无语摇头道:「这可是保命的玩意儿,要是你穿着军统的衣服和小日本碰个照面,到时候恐怕咱们会直接变成筛子了。刘雨薇将脑袋扭到了一边,不去看杨开,只是冷哼一声。看她这股子倔劲儿,杨开只能是再次无语,这丫头,脾气倒还真挺倔。杨开将目光集中到了角落的棺材上,当他看到石棺里面空dàngdàng的,而棺材板子被掀开到一边的时候,就确定了,刚才那从dongxué之中窜出去的东西,就是棺材板子里面的东西了。至于究竟是啥,杨开可就不能确定了,反正那玩意儿的速度很快,走路都能带起一阵风,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第520页 刘雨薇有些担心的看着杨开,道:「杨开,咱们快走吧,在这dong里,我总是觉得不安全。」刘雨薇不禁皱了皱眉头,轻微的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身子道。身处dong中的杨开,也是感觉全身凉飕飕的,就好像有一阵凉风从身上飞过一般。他倒吸一口凉气儿,而后望了望dong口外面,见外面黑乎乎的,暂时应该不会碰到小日本,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带着刘雨薇,朝着外面走了去。两人顺着,这看似甬道,其实暗藏玄机的dongxué朝前走,走了没多长时间,便是忽听前方传来小日本兴奋喊叫的声音,同时还有大把大把的光芒,隐隐从前方散发而出。他稍微怔了一下,而后是脚步轻缓的走了上去。等靠近了才发现,石头甬道到头了,在甬道的末端,竟然是一个诺大的石室,而在石室之中,竟堆砌着成堆成堆的财宝,小日本的队伍,正是分散在各个财宝堆上,兴奋的将财宝堆上的金银珠宝往布兜里面装。大厅中唯一照明的,便是位于诺大大厅中央,林立而起的那一个燃油盆,在燃油盆中,燃烧着通红的火焰,通红的火焰照在了成堆成堆的金银珠宝上,便是出现了银光闪烁的场景。看着这银光闪烁的场景,连杨开都有些心动了,这些金银珠宝,可是足够自己吃上好几辈子的啊,这才是真正的坐吃山空啊。刘雨薇也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的场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场面……啧啧,别提多壮观了。咕咚,杨开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刘雨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开,骂了一句:「真是没出息。」杨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贪财了,当下只得是无奈笑笑。心想,相信全天下的任何一个人,在看到这大把大把金钱的时候,也定然会被这老些金银珠宝给迷惑住的,rou体凡胎的自己,自然也是一样。不过,有这么多的小日本当道,杨开可没心思管那些金银珠宝了,现在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身上有小日本的皮,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倒是还有一个说道,可是若是刘雨薇被发现了,他可不一定能解释的通……现在语言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杨开让刘雨薇悄无声息的躲藏在一个角落,而他则是脚步轻缓的加入了小日本的阵营中。因为杨开身上这一身日本皮的缘故,所以没有人发现杨开的异样,现在他们可都是顾忌着那大量的金银珠宝,可没时间管这些。山田蕙野和田溪君两人,也都是坐在一个纯金打造的椅子上,盯着下面看。不过,那椅子并不是龙椅,因为上面没有一条龙,只是雕刻着大量的纵目。杨开心想这古蜀国的人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会对这纵目qing有独钟?他娘的又不好看,这根本就是吃饱撑着了。不过他再怎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是顺着山壁,走向一个看起来老实巴jiāo,一直都蹲在一个角落,数着地面上成堆的大珠宝。杨开缓步走上去,而后拍了拍那哥们的肩膀,而后先是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上,接着便是指了指那个角落的位置。那小日本仰起脑袋,看着杨开,眼神中有一丝陌生的qing绪来,不过很快的,他便是调整好了思绪,点了点头。估计他是被杨开这什么的场景,给迷惑住了。还以为杨开要给他指引什么好东西呢。而他那里知道,他的末日,即将来临。走到了一个无人看到的角落之后,杨开便是沖那小日本,胆大笑了笑。估计那小日本在看到杨开的微笑时候,也是有些被唬住了,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搞不明白这小子,为何会瞬间变得这么古怪,笑,有什么好笑的。「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站在小日本身后的刘雨薇,直接是用杨开的卡宾枪枪柄,朝着小日本的脑子上敲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便是将小日本给敲晕了。在他喉咙动了两下,准备发出声音的时候,杨开便是快速的沖了上去,而后是一把捂住了小日本的嘴巴,用力扭了一下,脖子便是断裂了。从始至终,小日本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声,而后便是彻底的没有了踪影。杨开将小日本给撂倒在了地上,而后是快速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先扒光他身上的外皮,而后是将他身上的武器,也个刘雨薇装备上。刚才誓死不穿日本皮的刘雨薇,在看到这么多小日本挡道的时候,也是有些被镇住了,哪还敢真的不穿,当下便是将小日本的皮给穿到了身上,装备上小日本的东西,最后还在杨开面前转了两圈。看的杨开是两眼发直啊,这闺女,穿上日本皮,那简直就是在玩制服诱惑,小身板被这身日本皮给衬托的相当完美,就跟一小日本歌姬一般。杨开忍不住的伸出大拇指,赞嘆了一句:「花姑娘,大大的好。」刘雨薇狠狠瞪了一眼杨开,骂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杨开只能是无奈的耸耸肩,心想这女人真是太不懂幽默了。装备完毕,接下来,便是通过这帮小日本的队伍了。杨开猜测九筒等人很可能是在小日本队伍的前方,或许已经发现了众乡亲们的踪影呢。杨开和刘雨薇,并未在小日本的队伍中发现乡亲们的踪影,这说明乡亲们并未被小日本给抓住,看来他们生还下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待会儿表现自然些,只要一个劲儿的对着金子傻笑就成,要是被那两个王八蛋军官给发现了,咱们这次真的没好下场了。」杨开对刘雨薇说。通过他的观察,他发现坐在金光闪闪椅子上的两个傢伙,穿着的日本衣服和别的小日本不一样,所以他猜测那可能是小日本的领队,两人很可能负责侦测周围的动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两人鬼鬼祟祟踪影的话,别说是顺利通过小日本的队伍了,能留个全尸,已经算是不错了。刘雨薇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沖杨开点了点头,意思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杨开这才目光深邃的望向远处,脚步轻缓的走入了大厅之中。在步入大厅的瞬间,目光竟不自觉和田溪君碰撞在了一块。不过那田溪君的目光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并未在自己身上多做停留。他有些疑惑起来,不知这究竟他娘的什么qing况,该不会是被那狗日的发现了吧?之所以不拆穿自己,很可能是想顺着自己,找到乡亲们的所在。第五四三章 中日jiāo锋(1)不过,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逝而已,他心想小日本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心计吧,好容易看到一个俘虏,应该不会保持如此镇定。抱着这个想法,他一边蹲下身子,假装贪婪的将地上的宝贝尽数收入囊中,一边有意无意的朝着大厅另一个方向的走廊方向走去。幸运女神这个时候总算是眷顾了他们一次,杨开和刘雨薇这两个穿着日本皮的军统间谍,并未再次被田溪君或者其余日本人注意。终于,在趁着小日本不注意的时候,杨开拉着刘雨薇,勐然钻入了那长长的深邃走廊中。再看外面,小日本并没有啥动静,杨开碰碰狂跳的心,这会儿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后是脸色有些苍白,气息都跟着变得粗重起来:「他娘的,总算是逃过来了。」而刘雨薇,也比杨开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气喘吁吁的模样,嫣然就好像是大病初癒的病人。「我说……」刘雨薇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你……你还真够可以的啊……这种险都敢冒!」刘雨薇在进入了小日本的地盘之后,才终于察觉出事qing没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那种置身于小日本之中的恐惧感,竟差点把她bi哭,眼泪儿都哗哗的落了下来,差点都没露馅啊。可是从始至终,杨开都跟没事人一样,好像自己就是小日本的一员,贪婪的盯着地面上的宝贝一般。这倒是让刘雨薇对他有些服气了起来。而杨开则是淡淡笑笑:「小菜一碟而已。行了,咱们别废话了,赶紧找到大部队要紧。」杨开说着,便是走到了刘雨薇跟前,抓住了她的手往前走。刘雨薇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红了,不好意思的想要挣脱开。不过他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任凭刘雨薇如何努力,也是无法挣脱开,只能是无奈的嘆口气,乖乖的跟在杨开身后走。心中却是洋溢着一股兴奋幸福的感觉。这个地儿,看起来也是一条甬道。这种古墓结构,让杨开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为什么在甬道中间,会有一个那么大的大厅呢?而且大厅中间还摆放着你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墓主人的用意是什么?难不成这些金银珠宝有毒?想把盗墓贼统统毒死在外面?不可能啊,如果有毒的话,怕是小日本的军队尸体早就应该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了。「那么,墓主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连杨开都有些被搞煳涂了,莫名其妙的仰头思考着。刘雨薇看杨开双目发直,并未继续走的打算,当下便好奇的问道:「杨开,你gān嘛呢这是。」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刘雨薇,笑了笑道:「雨薇,你不觉得这种古墓结构,非常的蹊跷吗?这甬道中间,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大厅?我看这排场不对啊这。」刘雨薇也是有些莫名起来,满脸都是不解:「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感觉到奇怪了啊,以前跟陈老闆多多少少也学过一些皮毛,还真的从来没看到过这种古墓结构,要我说,这可能是墓主人故意安排在这儿的,或许只是想让闯入的盗墓贼,见好就收,拿了这些金银珠宝赶紧滚蛋,别再到里面捣乱了。」刘雨薇这么一说,杨开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他说的倒是没错,还真的可能是这种qing况。不过,即便是这么个qing况,杨开暂时也没有像别的,他认为,既然墓主人不让咱们进去,咱们就不能进去了吗?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你越是不让进,那么说明里面肯定有好东西。同时他还联想到,单单在甬道里,都有他娘的这么多的宝贝,这要是深入到墓葬里面,肯定能遇到更多的宝贝,而且价值定然非凡……虽说杨开并不是一贪恋财色之人,可是一想到有那么大量的金银珠宝在里面等着自己,他的心中,怎么能不兴奋?刘雨薇倒是对此毫无感觉,大概是因为她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儿吧。又继续深入了几分,异象突生。在两边的山dong中,勐然传出一声冷哼声,继而杨开还没反应过来,便是有一把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刘雨薇也发出一声闷哼声,身子也是倒在地上。他心中暗叫不妙,心想该不会是遇到了小日本了?当下便是脑袋一拧,和脖子上那只大手僵持着,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是成功的手和脑袋配合,将捂住嘴巴的大手给掰开了,同时怒吼一声:「狗日的小日本,老子弄死你。」「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是小日本?」
第521页 那苍老遒劲的声音刚发出,那个束缚住刘雨薇的傢伙,也是快速的松开了手,有些愕然的盯着面前的两人看,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是军统的,你们是谁?」杨开也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敌人,当下也是满目充满好奇的问道。「我们……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村庄中看到过你。」那苍老遒劲的声音,很是莫名的说道。他这么一说,杨开也是有些搞明白了,感qing他们都是前面那个村庄的父老乡亲啊。肯定是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日本皮,所以才会误认为他们是小日本了。杨开忙把事qing的来龙去脉,给这些乡亲们解释清楚了,他们才恍然大悟起来,听杨开的口音,倒也不像是小日本,而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这才相信了他们所言。「你们怎么也会在这儿?是不是来盗墓的?」那个老者并未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而好转态度,依旧是目光有些狠毒的望着他们。杨开却是淡淡笑了笑:「老人家,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其实是为了救你们,所以才下来的。你看,我和伙伴们都失去联繫了……」那老者依旧是满脸的不相信,目光迥然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回头,沖身后打了个招唿。很快的,便是有一群,大约二十多个人走了上来,将杨开和刘雨薇团团包围住,原本不大的dongxué,被这些乡亲们占据了之后,更是狭窄的很,甚至连唿吸都有些困难。看现场的气势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了,杨开忙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给那位老者解释道:「老人家,我们是真的来救你们的。」「哼,别再这儿跟我们耍花花肠子,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们在那村长的带领下,闯入了妖窟,你只管告诉我,村长到底在啥地儿,只要告诉了我,我保证不会把你们怎样的。」那头髮花白,说话气息沉重的好像一块大石头砸在众人心中的老者说道。杨开苦涩笑笑,看来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了,他们根本就不听啊。「我说,乡亲们,你们的那村长,早就已经被妖窟中的怪物给gān掉了,再说了,当初我们进入妖窟,也是那老怪bi我们进入的……」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乡亲们传来一阵骚动。杨开稍微愣了一下,而后是扭头,却发现原本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的乡亲,却好像是成片的麦子被收割一般,按照次序,一个个的跌倒在地,看起来就好像他们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般。看到这一幕,杨开的眉头稍微皱了皱,因为他也搞不明白,这帮乡亲们到底是搞什么,怎么会集体出现这么诡异的事儿来。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是忽听砰的一声响,继而是他前方地面上的一块石头,轰然碎裂了,石头好像被炸弹给炸了一般,在半空中四处飞舞,犹如仙女散花。杨开倒吸一口凉气,究竟是什么qing况?他还没想明白,便是忽然感觉到脚下有一股凉风袭来,接着,就是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撞到了自己的腿上,而他,也是不受控制的,身体快速的摔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响。看到这一幕,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那软绵绵的东西,竟会有如此一般的力量和速度。他的大脑,同时也在快速的转动着,从这个怪物,他联想到了之前,从石dong之中飞奔出来的玩意儿身上。这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个物种?要是那样的话……杨开有些无语了,如果真是自己所想,后果可就严重了。因为一路走来,他看到了不下于三四十个石棺,要是每个石棺之中都是他娘的装着这玩意儿的话,那不是说,他们接下来得面对四五十个这样的怪物来?单单一个怪物,便已经搞得他们ji犬不宁了,很难想像,如果再多出来一些,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厄运……想想都让人感到害怕。「飞尸!」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那名长着白鬍子的老者,却是惶恐的叫唤了一身,继而是噗的一声巨响,杨开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便感觉到一股很浓厚的鲜血,迸溅到了自己脸上。他愣了一下,而后是莫名其妙的仰起头来。这一幕,却是将见惯了生死离别的杨开,给镇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场景。那白鬍子老者,此刻正双手捂着肚子,而在他的肚子之上,则是一个大血窟窿,为数不少的鲜血,此刻正顺着白鬍子老者身上的血窟窿之中流淌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让人看一眼,杨开整个人都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这场面……血腥,实在是太血腥了,他甚至还看到,一根根断裂了的肠子,正从白鬍子老者的手指fèng中溢出来。几秒钟之后,那老者才终于反应过来,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看了一眼,最后是噗通一声,身子跌倒在地上,满目的不甘心。不过,即便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是没机会重新活过来了。那个大血窟窿,实在太大,鲜血,已经将他的下半身给染成了湿红的颜色。啊!有人发现了白鬍子老者的死状,都是吓傻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老者看。更是有不少小女孩,看到这血腥场面,也是急忙的转身,不去看这场面。见乡亲们有些骚动,准备尖叫逃命,杨开知道这个时候轮到自己上场了,如果他们发生骚乱的话,那么被小日本给逮住的可能xing,直线上升,到时候别说是找到自己的队伍了,能从小日本的手下活命,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乡亲们,都别动,听我一句。」杨开伸出双手,展现出自己领导者的风范来,双手高举,道:「你们都听我说,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角落,冷静下来,再好好的分析眼前的形势。」众乡亲们听杨开这么一说,也的确冷静下来不少,然后看着杨开,道:「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杀死村长?」杨开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应该是生活在古墓之中的某种生物而已,咱们赶紧找个地儿躲藏起来,要是被小日本发现了行踪,咱们可能会被小日本给活扒皮,到时候死的比这老头悽惨多了。」杨开低头看了一眼那白鬍子老者,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气。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乡亲们都是小声jiāo头接耳的jiāo谈了起来,最后终于是有一个语气尖锐的青年小伙子站了出来,道:「乡亲们,我们就相信他一会吧。反正有小日本在这儿,他们不敢拿咱们怎么样的。」听他这么一说,众乡亲们也都是纷纷点了点头,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可行之计了,他们从来没和小日本打过jiāo道,不知道小日本的底细,也从来没有和这健步如飞的小傢伙打过jiāo道,心中也是没底,有个人能带领他们,和小日本以及那玩意儿对gān,是大势所趋。见众多乡亲们都犹豫起来,杨开也是立刻来了jing神,劝说了一句道:「乡亲们,你们可得弄明白,现在时间紧急,那个小东西,随时都可能返回来攻击我们,若是不当机立断的话,万一被那玩意儿召唤来同伴,我想……后果不用我说了吧。」杨开这么一胁迫,众乡亲们也都是有些害怕惊恐起来,面面相觑了起来,片刻之后,终于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深沉,说话颇有威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那好吧。不过,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的话,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杨开点了点头,只要他们跟着自己的话,那么成功率便是直线上升。深唿吸一口气儿之后,杨开便是带着众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前方行走。没多长时间,杨开便是发现了异样。在他们前行的时候,前方似乎有个脚步声也是窸窸窣窣的前行。可是在他们停下来之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会停下来,就好像……是那脚步声的主人,一直都在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般。杨开很疑惑,用手电照了照前边,可是前方是一片黑暗,手电筒的光芒,根本照不到前方太远,所以看不到你那东西的踪影。他认为是自己的心理在作怪,便是小声问旁边的刘雨薇:「雨薇,你有没有听到,那真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在我们前面?」刘雨薇很是诧异的扭头看着杨开,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也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产生的幻觉呢。」杨开顿时有些确定了,他们遭遇到的,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幻觉。他的心中有些郁闷起来,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yin雨啊,要是真的有那个怪物在那个角落里等待时机对他们发动攻击的话,他们这不是在追着让他们当成猎物给捕杀吗?一时间,杨开就有些窒息的感觉,娘的,这可真是一件挺让人烦心的事儿啊。要是真的有啥玩意儿在前面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的话,可就是麻烦大了。杨开用手势,示意乡亲们都停下来,而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听着前方的动静。不过,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停下来了,他这么听,根本就是做无用功。他扭过头,而后是沖刘雨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往前走。刘雨薇带头往前走了两步,而就在他们的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杨开分明听到,前方那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踪他们一般。杨开愣了一下,而后是快走了两步,想要看看,究竟是啥玩意儿,竟制造出这样的动静。可是,当他往前走了两步,看清前方匍匐在地的一个人影的时候,还是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儿,看到这种玩意儿……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一眼望过去,就会发现这好像是一个人,可是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和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最明显的一点,便是没有四肢。第五四四章 中日jiāo锋(2)他娘的,这到底是啥东西。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瞪大眼珠子盯着那个残缺不全的尸体,眼珠子都瞪大了,满目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刘雨薇以及乡亲们都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壮实青年看到这玩意儿,当场就吓傻了,好像傻子一样盯着杨开问个不停。杨开也是无奈的摇头,他上哪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就在这时候,那个安静伏在地上的傢伙,忽然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不过因为光线太昏暗的原因,他们根本就看不到那玩意儿的面容,只能是看到一个大致的脸庞。看着那模煳的脸庞,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儿,而后是小心翼翼的将卡宾枪抱了起来,对准了那残缺不全的傢伙,只要他敢动弹一下,自己立马就会开枪,把他给she成筛子。「乡亲们,你们知道这是啥吗?」杨开喊了一声,而后问道。「这……这他娘的是……是飞尸啊。」众乡亲们大喊了一声,而后是快速的倒退,杨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众人脸上全都是害怕和惶恐不安,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般。单单从他们脸上的表qing上,杨开就能分析得出这玩意儿到底得他娘的多厉害,更别说和这怪物面对面战斗了。
第522页 就在他思索间,那怪物已经将身子转过来了,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借着模煳的光线,杨开隐约看到这傢伙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看的杨开是一阵内心发颤。「这……什么叫飞尸?有知道的赶紧回答老子。」杨开见众乡亲们只顾着后退,想要逃避飞尸,心中燃烧起了一团怒火,妈的,这叫什么事儿,碰到事儿了就逃避,这简直就是吃饱撑的。「这飞尸……就是他娘的那啥,是金尸教的一种邪恶产物啊。」有个中年人cao着浓重的乡音回答了杨开:「这玩意儿,厉害的人,而且要是被封印在古墓之中的千年飞尸,更是厉害的很,连这里面的粽子都能给轻易解决了,所以说,咱们一路上,都没碰倒粽子。」听那中年人一说,杨开的脑袋嗡的一声有些大了起来,娘的,又是金尸教,他们可真是无恶不作啊。杨开骂了一句:「这飞尸什么典故?怎么弄死他们?」中年人连忙上前,将杨开和刘雨薇往后面拉拽了一下,让两人站在后面,深唿吸一口气说道:「我可告诉你们啊,这飞尸轻易不攻击人,不过一旦攻击人,那么他的威力,根本不是我们所能阻挡的,咱们还是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吧,等着这怪给咱们让开一条路。千万不可招惹了它。」杨开和刘雨薇面面相觑。杨开实在是不相信古墓之中有这种玩意儿,而且还是那中年人所说,威力无穷,能把一整座古墓的粽子给解决了,实在是有些蹊跷。而看那中年人的面容,却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一时间,连杨开也是感觉有些棘手了起来,不知所措。「杨开,咱们怎么办?」就在杨开有些不知所措,无法对症下药,想出对付飞尸法子的时候,刘雨薇小声问了一下,同时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好像……看到它在沖我微笑了!」杨开的心一惊,忙望过去,果然发现那只有婴儿躯gān大小的飞尸,嘴角轻微的上撇,明显着就是对他们微笑。不过,这种微笑在他们看来,竟是那把的恐怖邪恶,看的杨开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飞尸,到底是啥玩意儿。」趁着飞尸没有攻上来的当儿,杨开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飞尸的底细,了解的越多,说不定能分析出他的弱点,真的战斗起来,会起到关键作用。「这飞尸,可是金尸教的一个厉害邪物。」中年人心有余悸的道:「原本认为,这飞尸早就已经随着金尸教的覆灭,已经灭绝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在这座凿山古墓中,竟还有这样一些厉害的飞尸。嘶!」那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说完之后,还是一脸恐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些天地为被的胆大青年如此的忌惮?杨开疑惑的想着,小声催促着青年,继续讲下去。「这飞尸,是金尸教早年的产物,据说是某位皇帝要求他们,为他的陵墓制造一些能守墓的怪物。于是,金尸教便造出了这些玩意儿。这飞尸可以在坟墓中生存上千年的时间,他们的躯gān,不受理智的控制,只是被眼前的怒像所激励。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危险,他们就会冲上去和可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东西拼命。」「飞尸的制造原理很复杂。」中年壮汉继续讲道:「首先,他们要选择yin日yin时出生的孩童,并且不能超过五岁。然后从民间挑选出黑狗来。自古以来,黑狗就是能通灵辟邪的东西,可是既然能辟邪为人所用,也能害人,为邪魔所用。他们会先用一种药酒,将这条狗给生生的泡死,那样这条狗就会充满了浓浓的瘴气。」「狗死了之后,金尸教的人会将狗的肠子给掏出来,因为这狗的肠子之中,都是他娘的瘴气,所以多少会带有一些怨气或者咒气等不gān净的东西,而这个时候,他们搜刮而来的孩童,大约也是饿了有四五天了,所以在他们将黑狗的肠子丢给孩童之后,他们就会飢不择食,将狗的肠胃给吃个一gān二净。等到他们吃完了之后,狗的肠胃之中,一些不gān净东西以及气息,便会被孩童吸收。孩童会在这种折磨中,慢慢的病下去。等虚弱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金尸教的人,才会对小男孩动刀,将他们的四肢割下来,丢到棺材里面去,这个时候,一个完整的飞尸便造成了。他们通常都是会被放置在一些大户人家的古墓之中,这样,一千年甚至更长时间之后,若是有人发现了古墓,无意中打开棺材之后,里面的飞尸就会跑出来……」中年男子讲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是满脸恐惧的盯着杨开和刘雨薇的身后,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一句话。从他脸上的恐惧表qing上,杨开能看得出来,他定然是看到了极其恐惧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qing的,不过,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难不成,是那飞尸……他的头都有些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扭头。可是,在他扭头的时候,他分明发现,一只黑乎乎的脑袋,竟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脑袋被头髮给完全的遮蔽住,也不知长了多少年才会有这么长。站在他的这个方位,根本看不到那玩意儿的脸。啊!刘雨薇尖叫了一声,可是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不正确,当下便是立马捂住了嘴巴,而后是往旁边的方向走了一步,同时,白朗宁手枪也握在了他的手上。那中年男人却是拦在刘雨薇的前边,示意他千万不要动手,否则,惹怒了飞尸,他们的部队,全部都跟着遭殃。杨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那尸体,距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冰凉的气息。他的大脑也在快速的思考着,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透,这尸体是如此的短小jing悍,就算他站在地上,脑袋也顶多到自己的大腿根处,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会到自己的肩膀上的,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qing况?稍微的扭头,想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是如何做到这的,难不成真像他的名字一样,飞尸飞尸,他可以飞起来?当他扭头,看到飞尸的身体果然是悬浮在半空,就好像是飞起来。这一幕看的杨开目瞪口呆。其余人,早就已经被这一幕给镇住了,都瞠目结舌,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这场面看。杨开想往前走,却发现一阵诡异的邪风chui来,将那玩意儿凌乱不堪的头髮,给chui散了,他看到了那玩意儿的脑袋瓜子。他瞪大眼珠子,分明看到那傢伙的面孔,竟是一骷髅。是的,五官都是一个个黑黪黪的窟窿,黑色的窟窿,和白色的头骨,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就是那样。他的牙齿,轻微的张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是他在尖笑一般。听到这声音,杨开的头皮发麻,在积蓄了最后一口气之后,双脚便是勐然往前探了一下,而后便是感觉,终于摆脱了那玩意儿,肩膀上那黑乎乎的一团,消失不见。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是那帮乡亲们却好像没头苍蝇一般朝着四周乱破,躲避着自己。杨开很是疑惑。就在这时,刘雨薇开口了:「杨开,你……你的后背……」杨开的脑袋一热,心想该不会是那玩意儿还依附在自己的后背上吧,立刻扭头看刚才悬浮着尸体的地儿,可是那片地儿却是空dàngdàng的,哪有飞尸的踪影。难不成,飞尸真的在自己的后背上?他立刻吓傻了一般回头,果然看到一缕黑色的头髮,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糙你奶奶。」飞尸好像牛皮糖一样缠着自己,杨开自然气愤,骂了一句之后,转过身,用后背撞墙。还没撞到山壁上,便是看到后背的方位上飞起来了一条黑色的东西,他知道那是飞尸,立刻怒吼了一声,而后手上的卡宾枪,便是对着半空中的飞尸,突突了起来。随着一颗颗子弹碎屑的落下,悬浮在半空中的飞尸,luo漏出来,瘦得皮包骨的傢伙,全身都是一个个的破dong,被she成了筛子。同时他也像是一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可是却怎么都不下来。「我糙你妈。」看这尸体是如此顽qiáng悬浮在半空,根本就不落下来,杨开自然是愤怒无比。直接从旁边抱起了一块散落在地上的大石头,朝着飞尸的后背,便是狠狠的砸了下去。他就不相信了,凭自己和石头的重量,没办法将飞尸给压下来。果不其然,在自己的身体压到飞尸上的时候,飞尸终于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哐当一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而坠落在地的飞尸,则是发出一声怒吼声,脑袋四处乱撞,看来是准备张开嘴,咬杨开。「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沖乡亲们大喊了一声:「你们还愣着gān啥。赶紧走啊。」那帮乡亲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都是急匆匆的跑到了飞尸的前方,唯独刘雨薇一个人,依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雨薇,你还愣着gān啥。」杨开大声喊着,可是刘雨薇却是依旧愣在原地,双目红肿的看着杨开:「杨开……我……我现在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救你?」杨开却是出声训斥:「快走,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不!」刘雨薇倔qiáng的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帮你?」从刘雨薇的脸上,他看出了倔qiáng和关心,看来自己是没办法劝说她了,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那你就帮我,找来一块更大的石头,把这傢伙的脑袋给我压住。」刘雨薇听了,连忙行动了起来,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块大石头,费了老鼻子力气,终于是将那块大石头,给挪动了过来。「现在呢?」刘雨薇看着杨开,而后问到。「现在,很简单。」杨开道:「你快点走,到后面等着我,等我解决了这飞尸之后,就会上去找你。」刘雨薇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是被杨开严厉的眼神以及不容置疑的语气,给镇住了,只能照做。见她退出到了安全范围,杨开才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腾出一只手,按压着飞尸嘶吼鸣叫,不断挣扎的尸体,一边咬着牙,将旁边不远处的石头给扒拉过来,他要用石头,把飞尸的脑壳给砸成碎片。他就不相信了,这玩意儿还真的没法解决。想明白了这点,杨开便是快速的将旁边的那块大石头给挪了过来,而后趁着飞尸脑袋反过来要咬自己的瞬间,便是抱着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响,足有人脑袋大小的石头,被杨开遒劲有力的胳膊,重重的砸了下去,仅仅是一声响,便是将飞尸的脑袋给砸成了碎块,脑浆崩裂了一地。看着飞尸肝脑涂地的场景,众人都是不由得砸咂舌,这场面,可真是够噁心的啊,噁心的他都有些无语了。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飞尸了,脑袋里面竟还装着这些脑浆。飞尸在地上继续挣扎了两下,便是没有了动静。杨开这才深唿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之后,这才是看着刘雨薇,沖他淡淡笑笑。可是,这么一看,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表qing凝固了
第523页 刘雨薇见杨开这幅怪表qing,当下也很是好奇的问到:「杨开,你……你怎么了?」杨开生硬的咽了一口图谋,而后是语气稍微颤抖的道:「雨薇,你……慢慢的走过来,慢慢的走过来,千万不要回头。」听他这么一说,后者心里也是咚咚的响,好像敲起了退堂鼓一般:「杨开,到底……怎么了。」虽然她感觉极其的好奇,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是顾不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边是瞪大眼珠子,一脸惶恐不安的盯着杨开问道。「你别管,只管慢慢的往我这边来,千万不要回头,不要莽撞行事。。」杨开却只是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刘雨薇身后,一句废话不多说。刘雨薇感觉到了惊悚,头皮发麻,都快哭出来了,不过他依旧是脚步缓慢的朝前走,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唯恐一停下脚来,后面那玩意儿就会攻上来,把自己撕成碎片。眼看着就要走到杨开面前了,杨开却是立刻沖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是小心翼翼的将卡宾枪横了起来,直指着刘雨薇的脑门。后者见状,也是吓傻了,不知道这杨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满目惊恐的盯着杨开,试探xing的问道:「到底……怎么了。」话音刚落,杨开便是勐然扣动了扳机,只听咔嚓一声响过后,他便是成功扣动了扳机,一颗颗的子弹飞了上去,只是眨眼瞬间,便是贴着刘雨薇的头髮根儿,打了去。刘雨薇只觉得头髮发热,不过瞬间便是冷却了下来,不过他依旧是感觉到子弹破空的声音。不过这种声音并未持续太长的时间,便是停止了,她立刻好奇的扭头,却是忽见得身后竟悬浮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是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手臂上,将自己给拉拽了上去。刘雨薇当时就吓傻了,莫名其妙的扭过头来,发现是杨开拉拽的自己,这才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他便是忽然感觉,后面是一阵嘶吼外加破空的声音。她自然知道,是刚才隐藏在后面的飞尸上来袭击了,当下也是顾不上多想,直接朝着前方跑,而杨开则是毫不犹豫的从地上搬起了大石头,横在了胸口上。那飞尸杀人的功法,绝对是一流,竟是硬生生从人的胸膛闯过去。这一点,从之前白鬍子老者被穿透胸膛的事上便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杨开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攻击,而是防护好自己的胸口。所以便搬了一块大石头横在了胸口上。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一股qiáng大到疯狂的力量,将胸口给撞得发闷,一口热乎乎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而他的身子,也是横飞起来,坠落到了三米多远的地面上。他担心这样坠落下去,抱在怀中的石头会把自己的肋骨砸断,当下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将大石头狠狠砸向了那飞尸。可是石头砸下去之后,竟被飞尸给撞成了碎片,只见碎片满天飞,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用手捂住了脑袋,避免被碎落的石块给砸中脑袋。第五四五章 中日jiāo锋(3)飞尸依旧是以一种qiáng大的力量,撞向杨开的胸口。因为手抱着脑袋的原因,所以杨开并没有发觉这一点,可是站在一旁的刘雨薇,却是将这看的真真切切,要是飞尸撞上来的话,定然能将杨开的胸口给撞出一个大dong,到时候……事qing可就麻烦了,杨开就算不死,也得变成一个废人。刘雨薇的大脑,在片刻慌乱了起来,不过,这慌乱也只是持续了瞬间而已,几秒钟的时间过后,他便是明白了过来,沖了上去,在距离即将撞上杨开的飞尸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身子便是跳跃了起来,而后和飞尸碰了个正着。只听砰的一声,刘雨薇的身子便是疯狂的倒退了去,只是在瞬间,他便是感觉身体一阵发痛。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qing况,身子便是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而后一口热血,从喉管中喷涌了出来,就好像是一股喷泉一般。看着这场面,杨开的脑门都跟着发热了起来,真是没想到,刘雨薇竟为了自己,连这么危险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当下便是一脚将坠落下来的尸体给踹翻了,而后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刘雨薇的跟前,紧张兮兮的看着她问到你:「雨薇,你……你怎么样了。」刘雨薇深唿吸一口气,而后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之后,这才是苦涩的笑笑:「没事儿,小心飞尸。」看着躺在地上,蓄势待发的飞尸,杨开的心也是有些砰砰跳了,因为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解决这一个飞尸。解决掉刚才那一具飞尸,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再碰到这一个飞尸,那qing况……妈呀,想想都让人感觉害怕,他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gān的过这一只飞尸了。「雨薇。」想到这里,杨开拍了拍刘雨薇的肩膀道:「待会儿我把飞尸引到一个角落里,你就往前走,追上乡亲们,我会想办法追上你们的。」刚开始刘雨薇不同意,因为他她知道这是杨开在故意支开自己,其实他也是没有把握gān的过飞尸。不过,杨开这次是不容商量的语气,她自然也不敢有别的想法,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杨开看着虎视眈眈的飞尸,冷哼一声,一边往一个角落里后退,一边对飞尸突突。飞尸哪能容得下人的这种挑衅,当下便是愤怒的低吼了一声,而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杨开的脑袋瓜子,便是冲撞了上去。只听哐当一声响,杨开用枪柄狠狠的砸在了飞尸的脑门上,那飞尸飞行的角度偏移了一个方位,贴着杨开的脑袋便是飞了过去。「雨薇,快跑。」杨开终于将拦路的飞尸,给引到了后面去,便是立刻催促刘雨薇快跑。刘雨薇当下也是不迟疑,撒丫子就跑,杨开横着卡宾枪,在后面给他拦截着飞尸。眼看着一只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飞尸就不敢了,脑袋用力的点地,他的身子就飞了起来,而后接着那股力道,疯狂的沖向杨开。这次他的大嘴张开,牙齿发散着森森寒光,让人看一眼,就会感觉到无比的恐惧。「你这是找死。」杨开愤怒的叫骂了一句,而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块,一边用力的丢着,还一边急速的后退。在刚才观察地形的时候,他的心头便是已然浮现出了一个详细的计划来,一旦这个计划顺利实施,怕是这飞尸,就要被自己顺手解决掉了。在他后退到坚硬的石壁上之后,不躲不闪,好像认命了一般呆愣在原地,等待着飞尸攻上来。只听到嗖的一声,便是一阵凉风迎面袭来,咬着牙齿坚持站立姿势的杨开,在这千钧一髮的关头,愣是快速的做出反应,弯腰。在他弯腰的瞬间,便是感觉到一股疯狂的风bào,擦着头皮飞过去,他甚至还感觉到一股冰凉坚硬的东西,将头皮给摩擦的发热,鲜血也流淌了下来。冷风chui过的瞬间,便是忽听砰的一声响,他连忙仰头,盯着头顶看。飞尸的脑袋,竟钻入了坚硬的石壁中去了,碎石乱溅,他的身体也是耷拉了下来,象徵xing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是没有了丝毫的动静。杨开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站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狗日的飞尸,可真是够厉害的,竟能一头将坚硬的石头都给钻出一个大dong来,不简单啊。杨开没有继续多想,看了一眼前方,那儿影影绰绰,不知道是不是乡亲们。他快走了两步,当他看清站在乡亲们最前方,正满目期待和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刘雨薇时候,便是确认这些的确是乡亲们了。此刻,那些乡亲们都是满脸惊诧的盯着杨开,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一普通男人,而是一个天神。之前给他们介绍飞尸的中年男子走上来,沖杨开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你一个人竟能解决掉两个飞尸……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从来都没人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来。」杨开则是无奈的笑笑:「人都是bi出来的。」刘雨薇表qing变化不一,时而微笑,时而哭泣,最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大喜大悲变化太快,给杨开来了一个熊抱。杨开笑着拍了拍刘雨薇的后背,道:「雨薇,好了,别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既然有一个飞尸,那么必定也会有第二个飞尸,咱们赶快走吧。」刘雨薇想了想,最后终于是点了点头。是啊,这儿危险真是挺多的。也不知那帮小鬼子是不是依旧停留在huáng金地带,和huáng金打jiāo道,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听不到杨开的枪声呢?在杨开命令队伍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一直走在杨开旁边的一个村民,竟忽然哀嚎了一声,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是忽见那村民哐当一声,继而消失了踪影。杨开的心一愣,继而是盯着地面上蓦然出现的一个石dong看,心中骇然,该不会是他们遇到的鳄鱼怪,竟也是分布在这个地带吧?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岂不是说,他们之后还会遇到同样的尸体?如果真是那样,他们这一下就是四面楚歌了,会飞的飞尸,有重武器的小日本,还有隐藏在脚下的鳄鱼怪……娘的,想想都让人感觉头疼,更别说要和鳄鱼怪来个亲密接触了。就在杨开满目惶恐,琢磨不透的时候,众多乡亲们却是一下子四分开来,靠在角落里,目光紧张的盯着地面。刚才一直和杨开打jiāo道的中年人大喊道:「你们……你们受了诅咒,受了妖窟的诅咒,你们快走,不要跟着我们!」听那中年人这么一说,杨开立刻感到了好奇,满目不解的盯着杨开:「你到底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啥意思,哼,我啥意思你应该明白。你闯入了地下妖窟,受到了妖窟的诅咒,你们是被恶魔缠身了,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否则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同伴因你们而送死,你们快走。」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喊着。看他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开玩笑,杨开当时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什么诅咒,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诅咒,都是你们的心理在作怪而已,现在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最好还是团结的好,不要胡言乱语。」「你们快走,你们被恶魔缠上了。」「诅咒,可怕的诅咒。」「……」这个时候,旁边的村民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目光愤愤然的盯着杨开,说着诅咒之类的话,大概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杨开等人是邪恶之身,是扫把星,谁跟着谁倒霉。杨开很是无奈,这帮乡亲们明显是被这些玩意儿给弄煳涂了,怎么还会相信这个说法呢?刚才自己还被他们称赞为英雄,这么眨眼的功夫,便是变成了扫把星,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他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留下来的,毕竟和他们在一块,非但对自己有好处,也会对他们的安全有保证。可是,看乡亲们这虎视眈眈的表qing,以及那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便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也只能是嘆口气,准备离队。
第524页 刘雨薇见杨开要离队,也是匆忙走了两边,拽住了杨开的胳膊,准备离开。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忽听中年男子爆喝一声:「那女人,不能走。」杨开的心一惊,难不成这些人要针对的是雨薇吗?他立刻扭头,却是见得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jian诈狡猾。「你……要做什么。」对于一切打刘雨薇主意的人,杨开可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手下留qing。「你带着这姑娘,明显是把他往死路上带。跟着我们,我们还可以照应一下那姑娘。」中年男人正义凛然的讲到:「她手上有枪,跟着我们,遇到了日本人,还可以帮我们打小日本。要是所有的武器都被你们给带走,我们怎么办?就这样bào露在小日本的枪下?」看着那中年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杨开冷哼一声,这可真是色胆包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中年人竟还要风流。可是,要想风流,得看杨开答应不答应了。别说是刘雨薇了,就算是一陌生的妇女,杨开也绝对不会放任他糟蹋的。当下便是冷哼一声:「有种你再多说一句试试?」中年人冷哼一声,忽然从袖口中掏出了一王八盒子,冷哼一声瞄准了杨开的脑门:「怎么着,你想吃我一颗子弹?」杨开已经知道,这王八盒子定然是从小日本手上抢过来的,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不是有了王八盒子,就很王八之气的,对自己来说,这个业余的枪手,和自己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轻松的gān掉这中年人。于是,他便是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抓着刘雨薇的手,便是转身要离开。「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中年人再次爆喝一声,同时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手上的王八盒子,直勾勾的指着杨开的脑门。看到那黑dongdong的枪口,杨开冷哼一声,好像根本不把他手上的王八盒子当回事儿,继续往前走。可是,刘雨薇却有些打退堂鼓了,用有些畏惧的声音道:「杨开,这样不好吧,他们是野蛮村民,真的会开枪的,要是真的开枪了的话,恐怕咱们会得不偿失啊,要不还是和他商量商量。」杨开却是毫不在意的道:「雨薇,别害怕,那傢伙连保险栓都没拉,是不会用枪的。」听杨开这么一说,刘雨薇是满目惊诧的看着他,而后是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大汉虽然是满脸怒气,不过却是并未开枪,那保险栓,果然是未拉上。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杨开道:「你可真是能耍诈啊,明知道他不可能开枪的。」杨开摇头道:「算了,别和这些乡村抠脚大汉一般见识,咱赶紧走吧,反正跟着他们也是会被他们当成被诅咒的傢伙,倒不如咱们自己走了。赶紧找到大部队,然后把它们给送出去吧。」杨开刚说完,却是忽感觉脑勺后面传来一阵破风的声音,他怔了一下,继而是有些惶恐不安的扭头看着身后。当他看到脑勺后,那抠脚大汉竟将手上的枪当成地雷丢上来的时候,冷笑一声,心想这种人活着真是làng费国家资源,你说爱搞窝里斗也就算了,竟把枪这么好的资源,当成是土坷垃丢人,要是被石头那傢伙知道你这样对待王八盒子这种宝贝的话,肯定会被他给鄙视死的。其余的乡亲们都是一脸木讷的看着杨开和大汉闹矛盾,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是在看一场和他们无关紧要的戏一般。杨开无奈的心想,要想彻底赶走小日本,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团结全中国的人。原本他认为,全中国人早就已经团结起来了呢,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中国人,都是木讷冷血的呢,他们好像根本不把抵抗小日本的事儿当回事儿。当然,最为明显不合的,还是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的不合。若是国共两党能合作的话,将小日本赶出中国,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经过一番理智的思考,杨开大致能猜测得出,这壮汉这会儿唱的是那一齣戏了,小日本,可能是暗中和他们勾结好了,若是能见到他们队伍中的人,而且将他们绑了给小日本的话,小日本就答应放他们走……他们之所以不留下杨开,原因很简单,他们担心gān不过杨开,反倒被杨开给收拾了。想到这儿,他是嘆了口气,而后伸出巨掌,一把便是抓住了攻击而来的手枪,冷哼一声:「你们认为,这样就能把小日本给赶出去?把一个女孩子当成俘虏,奉献给日本人,他们就能放你们走?」听杨开这么说,那壮汉的脸是刷的一声就红了起来,表qing有些狰狞恐怖的瞪着杨开,愤愤的骂了一句:「你……你这是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会和小日本串通好呢?」「就是,这人心里实在是太yin暗了。」「和小日本串通好,诅咒我生下儿子没屁眼!」「……」众多乡亲们小心jiāo谈起来,而且,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倒不像是开玩笑,杨开有些疑惑了起来,心想难不成这是他娘的真的?他们没有和小日本串通好?他再看了一眼壮汉,刚才心虚的表qing,明显有些过意不去了。就在他的疑心渐渐收拢而去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现,壮汉的布兜中,有一双白色的手套,露了出来。第五四六章 中日jiāo锋(4)「恩?」杨开顿时愣住了,因为这种白色的丝质手套,只有小日本的军官才有,这中年人再怎么牛bi,也不可能从小日本的军官手上抢过这手套。而且手套上没有一丝血痕,平平整整,看起来倒不像是争执过来的,反倒像是直接给他的一般。看到这场景,杨开顿时狐疑起来,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是越来越浓厚了,这么说来,意思很明显,这乡村抠脚大汉,当初在看到这丝质手套的时候,明显喜欢上了,心想以后回到村子里面砍柴什么的时候,可以保护一下手,所以才会把这当成一个条件,要求小日本。而那小日本,自然不会吝啬一个小手套。心想只要捉到了杨开等人,他们的生命安全系数直线上升,和一个小手套,那根本没有可比xing。想明白了来这点,杨开变得愤怒了起来,虽然他可以容忍得下乡亲们没有团结抗日的仪式,可是他却是无法容忍得下,中国人为小日本gān活,为小日本服务,这种狗汉jian,他见一个,都要杀一个的。他的眼圈,顿时红了下来,而后是脚步缓慢的走向壮汉,每一步都走的很稳重,看来这次收拾那壮汉,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壮汉见杨开步步紧bi,虎视眈眈,心头便浮现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来,冷哼一声,而后是一脚跨出,声音冰冷的道:「我说,你这个汉jian。隐瞒的倒是挺深啊,骗过了父老乡亲们。」那帮原本准备上来,帮壮汉拦住杨开的乡亲,有几只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都是很不可思议的惊诧了一句:「什么?汉jian?」杨开冷哼一声,而后道:「是啊。汉jian。」看杨开这信誓旦旦的表qing,乡亲们刚才还有些质疑的目光,这会儿忽然变得有些相信起来,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壮汉。那壮汉明天有些慌神了,愤怒的道:「你……你他娘的放狗屁。乡亲们,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是挑拨离间,是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放狗屁?」杨开同样是冷哼一声,而后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瞪着壮汉:「要是我拿出证据,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是啊。」村民中一德高望重的老者道:「你说虎子是汉jian,那么就得拿出证据来,这样凭空污衊,我们可不会相信。」「是啊,。就是得拿出证据。」「空口无凭,这不是侮ru人吗?」「虎子的人品我们还不清楚吗?虽然bào戾了点,可是却也不会gān出丢祖宗脸这种事儿的。」「……」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杨开却只能无奈的嘆口气,看来这帮乡亲们实在是太纯真了,连这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好吧,既然你们想要证据,我就给你们拿出证据来。」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来,那壮汉似乎还真的不知自己有什么破绽,即便他说自己手上有日本人的手枪有嫌疑,可是自己也早就想明白了应付之策,到时候就说是趁着混乱。从小日本的手中抢夺过来的。可是,杨开却根本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手枪上,而是在靠近了之后,手臂快如闪电般的钻入了壮汉的口袋中,嗖的一声,将白色手套给掏了出来。速度太快,壮汉都未完全反应过来。真是天助我也,当杨开将手套给拽出来的时候,竟然也有大把的钞票,从鼓鼓囊囊的口袋中飘飞了出来,在众人眼前不断的飘dàng着,就好像是漫天雪花。杨开当场也愣了一愣,这么一个乡村大汉,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把的钞票?而且他还看得出来,这些钞票都是全新的,不像是在农村流通的钱币啊。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小日本贿赂他的钱了,没错。再看那些乡亲们,也都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壮汉,单单从这些钱上,他们就怀疑壮汉了。那德高望重的白鬍子老者上前一步,而后是满脸严肃的盯着壮汉:「孽障,畜生,你这简直就是给老祖宗丢人,竟收了小日本的贿赂……」那壮汉却是连连倒退,而后是满脸惊恐的道:「爷爷,不是,不是你想到那样。」「你这个畜生,这些钱你哪来的?」那白鬍子老者盯着地面上大把大把的钱道。「这……」壮汉一时间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是脸色惨变,变得严肃了起来:「爷爷,说起来,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你们早就已经死在小日本手里了。」白鬍子瞪大眼珠子盯着虎子:「你……你他娘的这是树叶遮目,不见泰山啊,小日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这样迷煳。」「爷爷,小日本说了,只要咱们捉住他们一个,那就会把乡亲们放走一个,要是怎么能捉走这帮人的话,乡亲们都能逃出去啊。」「孽障,畜生。」那白鬍子老者bào跳如雷,伸出gān瘦如树枝的手掌,就要打虎子:「老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可是,那虎子这会儿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冷哼一声;「你这个老不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我亲爷爷,也不知是从哪儿把我抢来的,哼,既然你们不是好歹,就算了,我一个人带着他去给皇军自首,到时候我可就自己出去了。你们要是愿意继续在这儿呆着的话,那就随便吧。」讲完了之后便是转移视线,准备对杨开开枪。可是,杨开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当下便是一脚踹在了壮汉的手臂上,握枪的手=勐然一抖,王八盒子从壮汉手中跌落了下去,而后杨开一个左勾拳,直接将他给打翻在地,壮汉只是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便是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杨开可是真正的军人出身,这套军体拳早就已经被他训练的出神入化,每一拳头都蕴含着将人打死的力量,将那壮汉打晕,也是他手下留qing了呢。
第525页 那白鬍子老者从地上缓慢站起来,然后看着晕过的壮汉,骂了一句:「畜生,老子从小把你养到大,我他娘的容易吗我,你就这样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说着,一脚踹在壮汉的嘴角上,鲜血顿时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哼!虎子闷哼一声,而后是抬头,看了一样杨开,小声道:「狗日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哼,」杨开冷哼一声,而后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脑壳上,他的脑袋装在石壁上,这次是彻底晕过去了。看到虎子暂时晕过去,杨开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都是中国人,吃着同样的粮食,喝着同样的水长大,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自己亲手杀死呢?「这样吧。」最后,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道:「既然事qing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想你们还是跟着我的好,什么诅咒不诅咒的,都是这虎子煳弄你们的。咱们真正的敌人还是小日本。如果你们不嫌弃,我就暂时当你们的领导者,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找到了我们的大部队,我一定能将诸位给救出去的。」看杨开这表qing,倒也不像是开玩笑,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颇有威信的老者开口了:「乡亲们,我看这小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倒不如咱们跟着他吧,群龙不能无首,你们说是吗?」那群乡亲们犹豫了一番,最后都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杨开见乡亲们终于被说服,心中一块悬着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命令乡亲们跟着只,继续往前走。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处山dong,在往前蔓延了一段距离之后,竟朝着下方蔓延而去,就好像是一栋二层楼般,下方的楼道,同样是完全盘旋的,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联想到他们也是环绕着山体开凿而成的一个山dong。他大致也想明白了古墓的结构来,定然是一个盘旋xing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才是古墓的正宫。想明白了这点,他心头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这么看来,他们的确是将整座山都给凿空了,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啊。现在,他只希望还是不要碰到飞尸和鳄鱼怪了。因为现在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两种古怪生物。他们暂时倒是不用担心小日本,毕竟小日本可是被他们摔在了后头呢,或许,现在小日本依旧认为,他们的间谍依旧跟着自己呢。可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随着他们深入dongxué,杨开竟发现在山dong地板上,有着五六个地dong,而且从地dong的形状大小,以及山dong周边上的血迹上来看,肯定是鳄鱼怪又攻击了九筒等人的队伍。不知道他们的队伍现在损失状况如何,死去的这几个人,会不会是队伍的核心成员呢?就在杨开停在原地思考这些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而后身子快速的坠落了下去。感觉到脚下那阵快速下坠的空dàng感,杨开的心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怒吼了一声,身子挣扎着,想要停止住身子的下降。可是,这下降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他都没任何的感觉,身子便是直线下降了。「杨开!」刘雨薇见杨开直线下坠,也大致猜明白了这到底什么qing况,便是匆忙伸出手拽住了杨开。前者分明感觉到脚下有一种类似于某种怪物嘴巴的东西,在撕咬着自己,当下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用力的踢蹬着,幸运的是,他的双脚似乎踩在了鳄鱼怪的嘴巴边缘上,导致鳄鱼怪尽管如何努力闭嘴,却是根本无法将杨开的双脚给吞噬进去。「麻痹的。」杨开冷哼一声,而后是用力的弹跳了一下,同时让刘雨薇用力的拉扯了一把。很快的,刘雨薇便是很轻松的将杨开给拉扯了出来,在杨开的双腿离开dongxué的瞬间,鳄鱼怪硕大的脑袋,勐然从dong中窜了出来,张大嘴巴要咬杨开。不过在杨开一边的那位白鬍子大叔,却是勐然抱着一块人脑袋大小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石头重重砸入了鳄鱼怪的喉咙中,深深的卡入了其中。尽管鳄鱼怪努力的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的声音,不过却根本没用,大石头依旧是深深卡在鳄鱼怪的喉咙之中,而且他越是挣扎,大石头往里陷的越深。「妈的。」对于这个差点把自己变成粪便的傢伙,杨开是满腔怒火,卡宾枪对着怪物的两只眼睛,便是愤怒的突突了起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过后,便是将这傢伙的眼珠子给she出来了两个大dong,污浊的鲜血,顺着眼角流淌出来了,看上去噁心的很。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连眼睛里面都能喷出这么多的鲜血来。不过那鳄鱼怪,显然是没有死去,依旧十分愤怒的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鸣叫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唿朋引伴。因为嘴巴中卡着一块大石头的原因,所以他根本无法将嘴巴闭合,两边硕大的嘴巴,卡在了石壁上,导致他不能上也不能下,十分的痛苦。杨开担心继续在这儿等下去,可能会招惹来怪物的同伴,当下便是准备匆忙离去,免得被他的同伴伤害更多的乡亲们。而众多乡亲们也明显对此处存在畏惧之心,匆忙跟在杨开的身后,准备匆忙离去。果不其然,在杨开离去之后没多久,果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鳄鱼怪的同伴追上来了。杨开不由得命令众人加快了速度。走了没多长时间,杨开忽然发现,事qing竟比自己想想的要复杂的多了,因为越往里走,地面上的dongxué越来越多,甚至于他还在某一个dong口边缘地带,找到了一片的碎rou,看的他是一阵gān呕。而众多乡亲们看到那一堆碎rou,也都是眉头紧皱,=脚步都停了下来,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杨开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欺骗我们?前面越来越危险了,跟着你,我们也是会越来越危险。杨开只能是无奈的和他们解释说:「这些是古墓中的原始居民,是我们先招惹他们的,他们要想报仇,也是没办法的。听杨开这么说,众多乡亲们的怀疑心思,也是单薄了不少。不过,当众人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虎子的声音:「他们就是往这边走的,他们就是往这边走的,一定能追上。」杨开当时就后悔了,早知虎子执迷不悟,依旧为小日本服务的话,当初自己就应该一枪解决了这傢伙。真是心慈手软造成的过错啊。他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看了一眼乡亲们道:「现在小日本追上来了,就算咱们不想往前走,也是不行了,给你们个选择,要么落入小日本手中,被小日本蹂躏而死,要么跟着我。我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带的。」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白鬍子老者道:「行,我们就跟着你了,快走吧。」杨开这才急忙转身。但是刚走两步,便是忽然看到一个村民,身体快速的下降,眨眼间,下半身便是完全没入了地dong之中,一口鲜血,顿时从口腔中喷出来。杨开知道,他是被鳄鱼怪咬了,没有多大的机会能活命了,就算把他给拽出来,也只能是上半身,下半身都得变成鳄鱼怪的食物。见几个村民要去救那个倒霉蛋,杨开立刻喝止了众人,道:「大家都安静点,可真没时间了,这位同胞就算把他救下来,也不能活太长时间,倒不如成全他,别让他身首异处了。」听杨开这么一说,之前也经歷过同胞被拽成两截的兄弟们,也都停下了援助之手,要是这么伸手上去的话,那个倒霉蛋,很可能真的如杨开所说,被拽成两截。再说,那同乡这会儿也是倒在山dong里,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口粗气也不喘了,就算救出来,也没多大机会能活命,也没有继续在此处留恋,而是收拾一下脸上表qing之后,跟上了杨开,朝着前方走。和上面一层通道一样,通道周围都雕刻着纵目面具,手电筒yin暗的光芒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恐惧感,让人看一眼还会认为这纵目面具是活着的呢。而且,让杨开感到最心悸的,便是在通道的两边,又出现了一些从甬道壁上往两边蔓延而去的dongxué,而且每个dong口上,都堵着一块石头。简单的想了一下,杨开也能知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qing况,肯定是又遇到金尸教制作的飞尸了。看来,这凿山古墓中,果然是埋藏着十分重要的人物,生前肯定有着很牛bi的身份,否则也不可能让牛bi哄哄的金尸教,俯首称臣,给他们制造出这样的一种玩意儿来。要想进入凿山古墓的正宫,必须要经过这些飞尸的关卡才成,麻痹的,这下麻烦可大了,要想闯过这么多的飞尸,那和在yin曹地府闯一圈,根本没多大的区别。他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现在也只能祈求菩萨老爷子保佑了。解决了两个飞尸,便被村民们当成是牛bi天神的存在,可见这飞尸的威力了。要是这只飞尸大军全体出动的话,就算他杨开,有一千条命,也是不够飞尸大军折腾的啊。哗啦啦,哗啦啦!就在杨开一声令下,准备带着众人往前走的时候,却是忽听旁边的山壁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石头被挪动的声音。他的心勐然颤抖了一下,狗日的,该不会是那具飞尸甦醒了吧。他立刻转身,示意乡亲们都不要发出声音,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将耳朵贴近石头,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卡宾枪一直都横在胸口上,只要那飞尸有一点的动静,他必定开枪,把那玩意儿给she成筛子。不过,那窸窸窣窣额声音,也只是持续了瞬间而已,这会儿再听,却是听不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而后是缓慢的站起身来,决定不去追究这声音,要是真的惊扰到了飞尸,他们真是没事儿找抽了。杨开示意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吧。可是,这帮乡村抠脚大汉,从小就是无拘无束,无法无天,老子天下第一的生活态度,办事大大咧咧,再怎么小心,也是踩得地面的石子儿砖头咔嚓咔嚓作响。杨开的心都悬了起来,心想和这帮乡村农夫在一块,可真是到八辈子霉了,只要小日本生一个心眼,趴在地上听着动静,肯定能追踪到他们的位置。更别说身处地下的那帮飞尸了。果不其然,他们的声音,惊扰到了地dong之中的飞尸,石头被轻微的挪动了,同时传来了一声闷哼声。杨开立刻怔了一下,因为他分明听到那声音,并不是飞尸的,反倒好像是人的,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是中国同胞的。他立刻冷静下来,而后快速将手电筒的光芒,打到那块石头上。当他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国同胞,正努力的推动石头,准备从石头fèng中钻出来的傢伙时候,心惊了一下,而后立刻上前,一把拽住了那傢伙伸出的手臂,将石头给掀翻到了一遍,用满是紧张的声音问道:「同志,你怎么钻到……」说话间,他已经将那人从飞尸dongxué中拉扯了出来,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的身体,竟是如此的轻巧,待得他将人给拉出来之后,这才发现,娘的,这人的下半身,只剩下了骨头,白森森的反she着手电筒的光芒,看的杨开瞳孔紧缩,从他身上一个个的咬痕上能推断的出,这些都是飞尸的杰作。
第526页 第五四七章 中日jiāo锋(5)「我糙。」杨开暗骂一声,没想到竟招惹到了飞尸,杨开手上的手电筒光芒,立刻打到了堵住dong口的石头上去。当他看到,山dongfèng隙中,果然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们的时候,他的心立刻狂跳了一通。不过让他感到庆幸的是,那飞尸似乎特别害怕光线,所以在他看到光芒的瞬间,匆忙将脑袋缩了回去,杨开也是随机应变,快速的用石头将dong口给堵住了。这个飞尸,总算是没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杨开也放松了不少,带着碰碰狂跳的心,坐在了大石头上,看着躺在地上,下半身的皮rou,被硬生生从骨头上剥离的倒霉傢伙,紧张的问道:「同志,你是不是刀疤脸的手下?」杨开刚才仔细观察了片刻,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细想一下,才想起这应该就是刀疤脸其中一个手下。那人嘴唇哆哆嗦嗦的几下,最后吐出了一个字儿:「是……是的。」杨开心中一喜,能在这儿看到刀疤脸的手下,说明刀疤脸的确是从这儿经过了,他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一定可以看到他们的。杨开急忙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遭遇到了飞尸?」那人脸色极其虚弱,语气颤抖的道:「刚才……刚才我……被拉到了dong里……然后这傢伙……飞出来,把我拽到了……dong中……吃掉了我的腿……啊,好痛,好痛!」那傢伙在接二连三的呻吟声中,终于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看来这傢伙如此模样,杨开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嘆气。在解放中国的道路上,总得是有牺牲的。不过这傢伙可就要倒霉了,死在这种地方,他的姓名,是不可能为世人所知道的。不过,杨开却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到底被不被外人知道。他只知道,只要自己死得其所,能为中国的解放事业奉献出一分力量,那么自己的死亡,也是值得的。杨开简单的将那位同胞给埋葬了之后,便是带着队伍继续前行,经过他仔细的侦测,他发现地面上的dongxué,大部分都是分布在走廊的中间的,所以他们只要靠着两边,遇到危险的可能xing,直线下降。有了这个认知,让的杨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杨开便是在地上发现了丢在地上的一块破布。他仔细的嗅了嗅味道,便认出这是石头衣服上的破布了,他们应该就是在前方不远了吧。只要他们追上了队伍,那么gān掉小日本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不过,杨开这种希望,持续了没多长时间,便是瞬间有些破败了,因为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竟发现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堵墙,而且看上去这面墙壁还是十分的坚硬,似乎是自然形成的,而不是人为建造。看到这一幕,杨开就有些头晕目眩了,娘的,该不会是这地下甬道,就通到这儿吧,搞不好他们就要被小日本给堵在这儿了。不过想想,杨开觉得还是有些破绽的,若是自然形成的话,那么九筒等人倒地去了哪儿?他们若是没有通过这面石头墙壁,为何没有和他们碰面呢?杨开看了看刘雨薇,道:「雨薇,你觉得我们这会儿该怎么办?」刘雨薇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先找到大部队再说吧,我总觉得,这面墙壁不简单,我们一定可以穿的过去,九筒等人也一定是穿过去了。」听刘雨薇这么一说,后者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觉得石壁定然有蹊跷,若是他们集中jing力的话,一点能发现其中猫腻儿的,说不定这看似自然形成的墙壁,其实还是有机关的呢?或许摸索到机关,这墙壁机会打开,放他们通行。九筒等人一定是发现了石壁上面的玄机,所以才会放他们通行的。这个认知,让杨开有些绝望的心,在这么会儿的时间内放晴了不少,他立刻下命令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一定可以从石头墙壁上摸索到机关的,大家都注意了,都在周围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摸索到机关之类的东西。」听杨开这么说,众人也都是反应了过来,都是各自在附近找了起来,他们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出口,大家一起活,没出口,大家一起死,可是,让杨开感到失望的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众人竟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甚至于连一点蹊跷之处都找不到。这一点,让得他是相当的失望。没多长时间,杨开便是忽然发现了地面上有一些异样。他的心立刻狂跳了一番,蹲下身子,仔细的探查起来。当他发现,地面上出现了大量的脚印,而且脚印真是通往石壁的时候,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些脚印不是他们的,必然是九筒等人的。脚印一直往前延伸,最后竟是没入了石壁之中。他知道,九筒等人必然是顺利通过了石壁,否则地面上应该有退回去的脚印的。可真实qing况却是,脚下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有退回去的脚印。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给了刘雨薇听,刘雨薇也是相当的兴奋,这说明他们避免了落入小日本手上的厄运。当下寻找机关的劲头,更足了起来。搜寻了整整一圈,可是竟都没能找到机关,杨开的心不由得凉了下来,细想这狗日的九筒,也不给他们留下一个线索,哪怕是写一句话,告诉机关在哪儿也成啊。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却是忽见山壁上有着一个类似于弹痕的存在,他立刻怔了一下,立刻聚集jing神,仔细的查探。果不其然,那尽真的是一个弹痕,看来好像是独眼龙的狙击子弹。杨开当时就有些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这独眼龙,到底看到了什么,竟轻易不开枪,开枪死一人的qing况下,开了一枪,留下了一个弹痕。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东西挡道了?杨开很是好奇的想着,而后是小心翼翼的敲打着石室的四周,想看看周围是不是藏有玄机,或者藏着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狙击手独眼龙,在执行狙击任务的时候,开了一枪。可是,周围都是结实的石头,哪有什么异常。「我糙。」就在这个时候,杨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爆喝,杨开顿时愣了一下,而后是扭头看着身后,他发现两个负责注意后面动静的年轻人,匆匆忙忙的从远处走过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叫骂着:「不好了,不好了,后面有东西追上来了,好像是飞尸,一群群的。」杨开愣了一下,而后是穿过人群,抓住其中一个近乎疯狂奔跑的傢伙的胸口,而后厉声厉色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什么飞尸?他们不是被困在石棺中吗?」虽然杨开知道,石棺中的飞尸,其实是活的,可是如果不去动那石棺的话,飞尸是不可能从里面钻出来的,难不成是他妈的小日本活得不耐烦了,所以才会将两边的dongxué上的石头给一一挪开,然后把石棺的盖子给掀开,这样,就把里面的尸体给搬出来了……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困惑起来。「杨开,你仔细听。」这个时候,刘雨薇也走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对杨开说道。杨开竖起耳朵仔细听听,果然听到dongxué后方,也就是他们过来的方向,发出了一阵呜呜呜呜的唿啸狂风。一听到这狂风的声音,他的心就是一凉。山dong是密封的,所以不可能会有自然风,难不成,这群风就是他娘的那狗日的飞尸集体飞过来,而制造出来的空气涌动?天啊,不会这么倒霉吧!杨开当时都快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他娘的诡异了,连想一想都觉得头昏脑胀的,狗日的这不正常啊这。「快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去瞅瞅怎么过去。」刘雨薇同样意识到眼前形势的严峻,开口道。刘雨薇这么一提醒,杨开才恍然大悟,是啊,怎么把这正主儿给忘了,当下便是立刻明白了过啦,走到了dong口,然后示意众人都加大搜索范围,更加仔细一点,就不相信了,进不去。可是同样,一番忙活之后,他们又是没有任何收穫,这让杨开感觉相当的恼火,麻痹的,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噁心。与此同时。位于石壁另一端,被甬道之中密密麻麻的植物给捆绑住,悬空而无法动弹的九筒等人,听到来自石头另一端,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候,一个个的都来了jing神。九筒大声的喊着:「陈老闆,陈老闆,您听听,您听听,我好像听到石壁另一端有轻微的敲击声音啊。」被一只只绿色植物的根jing给捆绑住,悬浮在九筒旁边的陈天顶,满脸悲愤表qing,有气无力的问道:「怎么了?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九筒说:「怎么可能会听错?一定是指战员他们,他们一定是来到了这里,我们快来喊啊。」石头也是满脸诧异的听了片刻,最后又是不可思议的道:「天啊,该不会是咱们真的遇到了杨开等人吧,妈的,我也隐约听到杨开的声音了,咱们这次是赚大发了,没想到你gān了几只飞尸之后,还能活下来。」赵勇德也是不断挣扎着身子,尽管身子被柔韧xing极qiáng的植物给捆缚着身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就是没办法从上面挣扎下来,他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大声喊着:「娘的,要是老子恢復自由了,一定拿着火焰喷she器,把这儿变成一团火海,娘希匹的。」听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开始变得明朗了起来,是啊,要是刚开始,他们遭遇到食人植物的时候,第一时间使用火焰喷she器的话,说不定已经将这植物给she爆了呢,他们也不至于被这些怪物给捆绑起来。「白队长,咱现在要不要扯着嗓子,嚎两声,让杨开也知道知道咱们这会儿的境地。」杨开看着白波道。白波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行啊,现在只能这样了,我就是担心咱们开口的话,这些植物的叶子会吧咱们的嘴也给堵起来。」「放心吧,要是狗日的敢在我嘴巴上胡搅蛮缠的话,老子一定第一个张开大嘴,把它们全都给咬死。」于是乎,众人便是听从白波的命令,大声的喊叫着杨开的命令。可是,那石壁的密封xing实在是太好了,位于石壁另一端的众人,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丁点的回音而已。不过,尽管这动静十分的微弱,不过杨开敏锐过人的知觉,依旧让他捕捉到了这一丝蛛丝马迹。杨开当下便是好奇的道:「雨薇,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唿唤我的名字。」他这么一说,刘雨薇吓得全身跳了一下:「这怎么可能会有人唿唤你的名字呢,一定是你听错了。」「仔细听听。」杨开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果不其然,因为这次安静了下来,所以他听得更真切了,那声音,的确是从石头的另一面传来的。没错了!他的心蓦然变得兴奋了起来,这样一来,他们之前的猜测,便是完全正确的了,九筒等人定然是已经进入到了石壁的另一端。他很是郁闷的嘆口气:「娘希匹的,看来这帮畜生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否则不可能停在石头另一端不继续走的。」
第527页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然后敲击着石壁。九筒等人听得真切,对面传来有节奏的,石头敲击墙壁的声音,这说明杨开已经注意到他们了,所以一个个都是变得兴奋起来,大声的喊着:「指战员,快来救我们啊,快来救我们。」杨开也是听到了这阵声音,不过听到之后,眉头皱的老高,果不其然,九筒这些傢伙,竟还真是遇到困难,被困住了。这不开始求救了吗。第五四八章 中日jiāo锋(6)只是,他心中感觉蹊跷的很,九筒等人在这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儿,到底是被什么困住了,竟开始求救尖叫你?他的心,不由得跟着颤抖了起来,九筒他们哪一支队伍的战斗力,可不弱啊,能将他们的队伍给困的危险,可想是如何的棘手,连杨开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呢。「啊!」就在杨开仔细分析眼前形式的时候,却是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悲惨的叫声,他立刻怔了一下,而后是手上的手电筒光芒,迅速往回打,当他看到一条黑线,嗖的一声从手电筒光柱中一闪而过,而原来的地儿,竟是站着一个血淋淋的傢伙,胸口被掏出了一个大dong,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杨开看着那傢伙胸口的伤口,立刻认出来了,那肯定是飞尸造成的,没想到飞尸速度竟这么快,眨眼之间,竟已经来到了面前……他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倒退了两步,更加紧张的在山壁四周摸索起来,他就不相信了,模塑不到石壁上的开关。可是,越是焦急,qing况越是棘手,他就越是理不清头绪,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一个异样的东西,比如开关什么的。「杨开,快让开。」就在这个时候,刘雨薇却是忽然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杨开反应快速,连忙往旁边一个飞扑,身子跌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连串的灰尘。而原本他站立的地儿,则是有一个黑影撞了上去,几乎是瞬间,便是钻入了坚硬的石壁里面去,大块大块的石头碎皮,从墙壁上飞溅而出,一丝丝凝固住的鲜血,也是迸溅出来了一些,让的惊魂未定的众人,更加的是感到惶恐不安。看到这一幕,杨开的心都快从胸腔中跳出来了,妈的,实在是太邪恶了,他们竟还有意思灵识,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知道先擒服住自己,才会造成最大的伤害,让这个队伍瞬间崩溃。啊!啊!一声声悲惨的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杨开的眉头皱的老高,他知道这些飞尸是发动集体进攻了,这下可是麻烦大了,这些飞尸的威力,他早就有所领教,看来自己还得快点找到出口才成。而位于石壁另一端的九筒等人,则都是被另一边的惨叫声,给惊住了,他们也都猜想到杨开必定是遇到危险了,不过至于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们暂时还是不好猜测。九筒好奇的问道:「我说石头,你们到底听到对面有什么?他娘的竟把指战员给bi成这样,连石头都顾不上敲,和我们打招唿了。」石头也是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他娘的我上哪知道去,不如咱们再扯着嗓子喊吧,我觉得指战员不一定能发现石头上的弹痕,即便是发现了,也不一定能猜测得到,机关开关就是在哪儿。」白波仔细的听着两人的谈话,觉得九筒的话的确有道理,当下便是道:「好,大家都听我的,我喊一二三,大家便都喊出口号。在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不相信杨开听不明白听不仔细。」陈天顶问道:「咱们喊什么口号好呢?」仔细思考片刻,白波咬着牙说道:「咱们就一起喊,子弹痕子弹痕,相信凭杨开的聪明才智,想要明白我们的意思,轻而易举吧。」现在,这似乎是他们唯一的方法了,众人只好点了点头,而后是在白波喊出第一声子弹痕之后,都跟着喊了起来:「子弹痕,子弹痕!」他们几人的声音,加在一块,喊出来的口号的确是响亮,如果不是有完全封闭大的石壁阻挡的话,恐怕他们的声音会传上一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不是失真。不过,有了墙壁的阻挡,他们的声音减弱了一大半,不过尽管如此,声音依旧是被杨开听了个清楚明白!而听到他们喊子弹痕的时候,杨开也愣住了,什么子弹痕?莫不是说,那子弹痕就是他娘的机关开关?想到这,他急急忙忙的望了一眼子弹痕,而后用手摸了摸。身后的惨叫声依旧是持续不断的传来,杨开的心紧张的很,现在一秒钟都可能决定一个乡亲xing命安危,他还真的紧张起来了呢。既然用手摸不行,难不成,得他娘的用子弹打?想到这一点,他连忙后退。可是刚刚后退一步,便是忽然感觉到脚下chui起了一阵古怪的凉风,顿时他感觉全身凉飕飕的,而后时双腿被什么撞了一下,身子斜着倒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顿时他感觉全身上下都跟着变得疼痛起来了,而脚上的痛苦更甚,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一下,竟摸到热乎乎的黏xing液体。他立马认出来了,那就是他娘的血啊。狗日的!杨开愤愤咒骂了一句,咒骂这些只会偷袭的傢伙。「啊,杨开,你受伤了。」一直站在杨开旁边,帮杨开提防外来敌人的刘雨薇,借着手电筒,模煳的光线,也是看到杨开手上大把大把的鲜血来。杨开则是顾不上那么多了,道:「雨薇,沖石壁开枪。朝刚才我摸索到的弹痕开枪。」虽然刘雨薇不明白她为何要自己这么做,不让她朝飞尸开枪,反倒是冲着石壁开枪。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抱着枪,冲着石壁便是哒哒哒的开了几枪。虽说刘雨薇并不是专业的狙击手,可是这么近的距离,想要she中一个手指头粗细的目标,还是轻而易举的,刘雨薇直接朝那颗弹痕开了四五枪,直至墙壁开始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接着,整个山dong都跟着颤抖起来了,不断的有大量的灰尘落下,而原本的那块大石头,竟是分成了上下两块,一块朝着上面挪动,一面则是朝着地下慢慢移动。而中间,则是露出了一个口子来。看着这道口子,杨开的脑门都跟着燥热了起来,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给猜对了,机关竟真是那子弹痕。嗖!在石壁开出一道只有人的身体般厚薄的fèng隙时,忽然有一阵凉风,贴着自己的身子飞了过去,杨开顿时愣了一愣,而后是盯着对面的墙壁看个清楚,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如何的瞪大眼珠子,就是看到一大片,泛着血红色的枫树叶子。「哎哟我糙!」看到这血红色的枫树叶子,杨开都是怔在了原地,用力的揉着眼睛,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在古墓之中,竟是看到血红色的枫树叶子?这太蹊跷了,没有阳光,他们到底是怎么生长的?难不成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指战员,救命,指战员救命啊!」既然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九筒等人的声音,瞬间便是大了不少,大声的喊着。「九筒,我靠,你们在哪儿?」杨开大声的叫嚷着,一边叫嚷,一边是走到了石壁裂fèng上,准备顺着fèng隙,钻过去。「飞尸,你咋把飞尸给放进来了。」当九筒等人看到山壁被打开,正满心欢喜等着杨开过来解救他们的时候,却是忽然看见一道嗖的声音,继而便是一只飞尸,从对面飞过来了。九筒暗骂一声不好,没想到尽是被这玩意儿给抢先了,他们之前也遭遇过飞尸的攻击,自然知道这飞尸的厉害。如今他们被束缚住手脚,那是绝对没有可能逃出去的。「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看到飞尸竟先他而入,连忙加快了速度。可是,还没等他钻进去,就又是一阵凉风嗖嗖chui过,杨开心想完了完了,这帮畜生厉害的很,要是九筒等人被捆缚住,没有还手之力,他们这次真的得惨死了。想到这里,他的头脑一热,就好像是一股热水浇在了脑袋上一样。「啊,指战员,救命啊,救命啊!」九筒等人大声的喊叫着,听在杨开的心中,掀起了一股股的惊涛骇làng。「九筒,你们那儿到底什么qing况。」杨开大喊了一声道。「这些植物他娘的太厉害,一下就把我们给缠绕起来了,我们没法动弹啊,飞尸……我糙,飞尸飞过来了。」九筒眼睁睁的看着一具具的飞尸,勐然冲撞向自己,他的心脏是噗通噗通狂跳,娘的,就算是他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qing况……这些飞尸一个个的跟没脑子的傢伙一般冲撞而来,这摆明了要把自己给撞成两截啊。可是,就在他的心脏几乎跳出来的瞬间,却是忽听啪的一声,一个红色植物的根jing,勐然伸了出来,好像大手一般,将冲撞而来的飞尸,给阻拦在了半路,而后那红色的触手,化为柔韧的蛇一般,快速的扭转着,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将飞尸给牢固的束缚住了,就好像是束缚自己一样,让他自己没法动弹。「我糙,好险好险!」看着被捆缚住的飞尸,九筒是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心想总算是将小命给捡回来了,这要是丢了的话,可就麻烦了。「啊呀,救命啊。」此刻,赵勇德也面临同样的qing况,他距离石壁也是很近,所以也有飞尸盯上了这个大块头,虽然说这傢伙皮糙rou厚,胸口结实,可是这也同样具有挑战xing,对于具有挑战兴趣的飞尸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试验品了。就在赵勇德喊救命的当儿,忽然一只飞尸,勐然朝着赵勇德的胸口撞去。赵勇德痛苦的闭上眼睛,同时身子大量的挣扎,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那白鬍子老头惨死的模样。那个老头几乎是眨眼间,胸口就被掏出了一个大dong。而且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儿,就死去了。想来,这种死,应该是不痛苦的吧。罢了罢了,既然老天你几次三番的捉弄俺老赵,要俺老赵去送死,俺就成全你吧。赵勇德是连连苦笑,可是还没感受到胸口上传来想像之中的痛苦,便是忽听身下传来一阵吱吱呀呀叫嚷的声音,他立刻扭头,却是发现,刚才还虎视眈眈攻击自己的飞尸,这会儿竟被这藤蔓植物的特大根jing,跟完全的束缚了起来,正不断的在自己脚下挣扎呢。见状,他心头大喜,真是有惊无险啊,老天爷这老傢伙,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绝qing。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踹了两脚,踹的那飞尸吱吱怪叫,却也对杨开等人造不成丝毫的威胁。「哼,跟老子都,你们还嫩点。」赵勇德牛bi哄哄的道。其余的飞尸,看到同伴被捆缚住的场面,竟也意识到这差不多占据整个甬道的藤蔓植物不好招惹,当下便是聚集在了一块,似乎是在jiāo谈着什么,不再去攻击九筒等人。此刻,那石壁完全的被打开,所有人都已经钻到了这边来。当众人看到,被大量的藤蔓植物给缠绕住的九筒等人,以及同样被缠绕住的乱糟糟飞尸时候,一个个的都是有些瞠目结舌起来,天啊,这他娘的到底什么qing况,这些藤蔓植物……
第528页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们将这dong里面的场景,尽收眼底,满满整个大dong,竟都是生长着红色的,类似于丝瓜秧子,爬上dong壁上的藤蔓植物,他们的叶子是血红色的,而地面上,则还有着人类的骨头,碎了一地。「食rou植物,这是他娘的食rou植物。」被挂在藤蔓植物上的胖子,哭丧着语调,沖杨开等人大声的叫喊着:「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这老些食rou植物,咱们肯定得被他们给吃了。」「食rou植物?」当时杨开也是纳闷起来了,什么qing况?什么食rou植物?难道植物还吃rou吗?「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先看看那飞尸吧。」九筒看杨开陷入了黑暗,同时还注意到大量的飞尸,已经开始将攻击的矛头,指向了杨开等人,心中自然是一阵紧张,便出声提醒杨开。当杨开果然看到,飞尸竟真的将攻击的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一脸的心酸和无奈「麻痹的,看来这次,必须得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不过,自己现在所带的新队伍中,具有攻击力的,也就是自己和刘雨薇而已,其余的乡亲们没有武器,只能是等死的存在。而九筒等人的武器,则都是散落在飞尸的地盘,想要将飞尸给弄过来,还真是难上加难啊。「杨开,咱们……gān不过他们啊。」刘雨薇的语气颤抖的厉害,看着杨开道。而杨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是啊,他们要是真的和小日本gān一场的话,想要gān过小日本,还真是难上加难……这他娘的可如何是好啊。就在杨开闷头闷脑思考这些的时候,却是忽见飞尸已然开始将攻击的矛头指向了自己,一个个的都是红肿着眼睛,看上去下一秒,就可能攻上来,将自己的胸口,给撕裂开一个大dong来。「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杨开见状,想也不想的直接开枪,哒哒哒的子弹声好像雨点一般钻入众人的耳朵。可是,飞尸灵活的很,身子在半空中不断的左摇右摆,子弹根本攻击不到他们。杨开都有些绝望了,连他们最厉害的武器,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更别说是rou体了。「指战员,打植物的藤蔓,快点打植物的藤蔓。」胖子见杨开的等人的武器根本不起作用,当下便是大声的喊叫着。听胖子这么一喊,杨开也是快速的反应过来,卡宾枪直接对着藤蔓植物开了两枪,而且这两枪,正好打在了两根粗壮的根jing上。谁知道,威力巨大的子弹飞弹没有将藤蔓植物厚实的根jing给打裂,反倒是钻入了藤蔓植物的根jing之中,都没有办法动弹丝毫。「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正准备转移目标,准备和飞尸对gān的时候,却是忽见那些藤蔓植物,好像疯了一般,迅速的伸出了一根根的植物根jing和藤蔓,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组成了一道围墙。这些藤蔓,少说也得有四五十道,就好看是绕乱了的线头一般,纵横jiāo织在一块,让人根本理不清一个头绪来。不过,他们的攻击力,却是大得惊人,一旦接触到飞尸,立刻就会将飞尸攻击的身子,给硬生生的拽住,然后是在瞬间,将飞尸给完全的用藤蔓给捲曲起来,固定在粗大的树上,就好像是那粗壮的藤蔓,结出的果实一般。看到这场景,众人都是唏嘘不已,尤其是杨开,更是郑重其事的擦拭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娘的,要是刚才这些藤蔓植物攻上来的话,可就是麻烦了。连飞尸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更被说是连行动都十分困难的他们了呢。现在,数十个飞尸,以及数十个人,都被藤蔓植物给缠绕住了,悬浮在树上摇摇晃晃,有一只飞尸距离胖子实在是太近,相信只要飞尸往下降落几寸的距离,就可以咬住胖子的屁股了,吓得胖子是一个劲儿的将屁股往下面挺,声音悲惨,都快哭出来了:「杨大哥,杨大哥,快救救我的屁股啊,快救救我的屁股啊。」杨开看了一眼,也发现了事qing的棘手。那飞尸随时都可能咬了胖子的屁股,这下,要是不及时救出胖子,只要飞尸挣扎,往下下降丝毫,胖子的屁股就得遭殃,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下,屁股被咬掉了,那简直可以说是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了。第五四九章 中日jiāo锋(7)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是当时杨开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在原地开枪狙击,是不大可能的了,因为胖子那肥硕的身子,早就已经将飞尸给挡住了,要想解决掉后面的那飞尸,必须在胖子的肚子上穿出一个子弹窟窿才成。而且,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就会进入藤蔓植物的范围之内,到时候藤蔓肯定也会对他们发动袭击,他们只能愣在原地,和众多乡亲们挤在一块。「胖子,我该咋办。」杨开喊着胖子的名字:「你对这藤蔓植物了解的比较深,说说你的想法。」胖子紧张兮兮的思考片刻,这才道:「用火烧,这些食rou植物,一定害怕火!」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刚才杨开是陷入了死胡同,一直想着方法对付飞尸,竟忘记了对付藤蔓植物这种方法来,听胖子这么一说,他立刻变得满心欢喜了起来,拍了一下脑门道:「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奶奶的。」可是,问题又出现了,这儿根本就没有火源,连一些gān燥的木头,引燃火堆都不可能,到哪儿去寻找火源呢?杨开自然也想到了石头的火焰喷she器,可是经过刚才的观察,他已经知道,这火焰喷she器,已经被石头给带到了藤蔓植物的中间去,要想弄来火焰喷she器,必须得到中间才行……他的脑子都跟着痛起来了,要是去了中间去,藤蔓植物一定会对把它们当成食物,给捲起来的。麻痹的,他是越想越觉得郁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说……」最后,杨开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道:「要不我到中间试试看,我觉得,只要咱们不惊扰到这些藤蔓植物,他们应该不会对咱们出手的吧。」听杨开这么一说,不单单是刘雨薇,即便是被悬挂在红色藤蔓植物上,等待救援的众人,也都是有些担心起来了,阻拦道:「不行,这样你会有生命危险,你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保证,你要是再遇到点麻烦,我们是真的没法活了。」杨开更头疼了:「可是,这是唯一的方法了,要是不尝试一下,咱们都得死在这儿。」「八嘎!」就在杨开火急火燎的和众人商量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小日本叫骂声音,众人顿时回头看了一眼,竟发现小日本的部队,竟是已然来到了前面那个转弯路口,马上就要攻上来了。顿时之间,杨开就感觉全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真是狭路相逢啊,当下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趴下,手中的卡宾枪,也是开始突突了起来。不得不提一下,那石壁,分成上下两截裂开了,上半截和下半截依旧是露在外边,足有一米多,正好可以给杨开等人当成遮挡子弹的盾牌。而小日本那个方向,也是无法沖九筒等人发动攻击,因为九筒等人悬挂的高度实在是太高了,他们就算是想,子弹也不会从水平方向拐弯,朝着上面打去的。「狗日的!」尽管小日本的子弹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可是子弹依旧是雨点般的打过来,这让只有卡宾枪当武器的杨开,很是恼火。小日本的火力实在是太qiáng盛,根本压制不住他们啊,反倒是自己的队伍被他们给压制住了。「指战员,你们快点管管啊,小日本冲上来了。」接着杨开被qiáng劲火力给压制住的时机,小日本竟派遣了一只小分队上来。这支小分队马上就要走到石壁跟前了,要是钻进来的话,九筒等人就得给小日本当活靶子,任凭他们she击……一想到你这种可能xing,杨开都快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他娘的,这狗日的小日本,实在是忒噁心了,就他妈的会以少胜多。「指战员,救命啊,救命啊。」位于悬挂在高处,队伍最尾巴的独眼龙,是攻上来的日本小分队的首要攻击目标,现在,他几乎已经看到了一个小日本拿枪瞄准了自己,而且,已经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响,一颗子弹便是飞了上来,只朝着自己的面门打来。独眼龙惨唿一声,而后是快速的将头扭转了一个方向。只听嗖的一声,子弹竟是贴着自己的耳朵飞了过去。妈呀!独眼龙惨叫了一声,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嗝屁了!刚才要不是自己机灵,动了动脑袋的话,怕是这会儿自己就要变成脑浆了。可是再看,那小日本竟再次瞄准了自己,明显是准备给自己发动新一轮的攻击。「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杨开愤愤的咒骂了一句。他也发现了刚才那危险一幕,一响起自己的兄弟差点被小日本给爆头,他心中就是一阵气愤夹紧张,要是不解决了那个小日本,他当咱们都是吃白饭的。「雨薇,过来!」杨开召唤刘雨薇道。刘雨薇蹲着身子,爬了过来,而后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什么指示?」「在这给我拉枪栓。」杨开说着,便是将卡宾枪递给了刘雨薇,然后是接过他手上的白朗宁手枪,一个滚,便是滚到了一个边缘位置。小日本的火力,差不多是集中在了中间位置,因为那个地方都是乡亲们以及杨开呆着的地儿,而两边的火力,相对比较稀松,所以杨开要是想对付小日本的话,只能是在两边的位置上。等到杨开到了角落之后,果然发现角落的火力稀松了不少,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勐然站起身来,半秒的时间内瞄准了,朝着前方,勐然开了一枪。只听咔嚓一声响,子弹从白朗宁手枪钻出来,而后是成了一个直线,朝着瞄准独眼龙的小日本打了过去。嗖的一声响,杨开的子弹,竟是直接she入了小日本狙击枪的枪膛之中,子弹勐烈的和枪膛里面的子弹撞击,竟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炸弹,枪枝是哐当一声爆炸了,跟在他身边的四个战士,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炸得四肢乱飞,血rou模煳,甚至没有了一点完整的器官。「我糙,我糙!」独眼龙看着小日本扣动扳机的瞬间,原本已经绝望了,这次他感觉得到,小日本瞄准了面门中央,其实自己能活动的范围有限,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小日本子弹的she击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绝望的时候,杨开却是she出了一枪,正好钻进了枪膛里面,结果便是引得一qiáng大的爆炸,这股爆炸的直接后果,是给独眼龙报仇了。独眼龙牛bi哄哄,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碎尸满地的地盘,冷哼一声:「他娘的,这就是瞄准老子的下场,糙你老娘的。」解决了小日本的先遣队,他们安全了不少,杨开为了节省火药,命令刘雨薇暂时停火,而后是仰躺在地上,看着被悬挂起来的小日本,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将石壁给合上?」九筒道:「你尝试一下刚才那个子弹弹痕的方向,看看能不能将石壁给完全的闭上。」
第529页 九筒等人的声音,在小日本雨点一般的火力压制下,显得有些小,杨开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才总算是听明白了九筒所言,当下便是抬头看了一眼,那弹痕大致的位置。瞄准了方位之后,他便是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将脑袋朝着外面,而后是冲着大致的方位,哒哒哒的开枪。一阵阵的子弹she击声,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响起,接着,众人便是看到,原本牢固的卡在上面的石壁,在缓慢的下降,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落到了下方的石板上,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膜发聋,一块块的碎石块,也是从上面坠落下来。「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杨开愤愤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快速的后退,真担心下面的石头,承受不住上面那块石壁砸落下来的重量,而坍塌了,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想逃命,也根本来不及了。不过幸运的是,下面的石头,也是坚固的很,上面的石块砸下来,也只是将下面的石壁,给砸成了一些小碎片而已,巨大的石板,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损伤。这可真是他娘的有惊无险啊。杨开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而后是看着巨大大的石板,准备躺倒地上,深唿吸一口气。「指战员,小心。」在杨开躺下的瞬间,九筒便是大声的叫嚷了起来,听九筒这撕心裂肺的惨叫,杨开也是快速的反应过来,勐然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而后是扭头一看,却是看见一藤蔓植物快速的后退了去。他立刻明白刚才的状况了,肯定是藤蔓植物趁自己倒下去的瞬间,伸了出来,要将自己给捆缚住。他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自己差点也变成九筒等人同样的遭遇。要知道,现在自己是整个队伍的救星,要是连自己也被捆上去的话,他们的队伍,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石壁的另一端,依旧是传来哒哒哒小日本子弹she击石壁的声音,杨开知道,小日本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迟早他们会找到开关,要是重新将石壁给打开,小日本兵临山壁下,到时候他们都得变成小日本的枪下亡魂,要想保住小命,那几乎可以说是做梦。必须抓紧时间,通过这食rou植物的地盘。「你们都说说,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我们攻过去。」杨开大声的喊着。「杨开,这张寒山教授,好像快不行了。」还未等有人开口,那刀疤脸便是大声的喊了起来。听刀疤脸这么一喊,杨开顿时愣了一下,继而是望过去,当他发现,被悬挂在藤蔓植物上的张寒山教授,这会儿竟脑袋朝下被倒挂着,脸色发紫,唿吸困难,甚至于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立刻感觉头大了不少。被倒挂着太长时间,连杨开都有些承受不住,更别说是体质虚弱的张寒山教授呢?刘雨薇同样发现了被倒挂起来的张寒山,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满目不可思议的道:「杨开,必须快点把张教授救下来,否则脑充血太长时间,张教授会七窍流血而死的。」得到刘雨薇的确认,杨开也是觉得心qing紧张。可是,他再紧张,也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究竟该如何将张寒山给救下来。「指战员,快看,这是什么!」就在杨开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外加恐惧的时候,刘雨薇却忽然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大石头,而后是满脸兴奋的对杨开指着石头裂开的横切面。「怎么了?」杨开很是好奇的问道,莫名其妙的看着刘雨薇手上的石头。「这是火磷石啊!」刘雨薇耸了耸肩:「火磷石里面,大部分都是可以燃烧的火磷,只要我们有火,一定可以点燃火磷石的。听刘雨薇这么说,杨开也是忽然充满了无尽的希望来,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火磷石,可是以前也听说过磷可以燃烧的事,该不会是这些石头,正是由鳞组成的吧。要想有火,其实也并不困难,杨开让刘雨薇将火磷石放到了地上,然后命令众人让开,自己则是对准火磷石,开了一枪。子弹炽热的温度,在she入火磷石的时候,和火磷石剧烈的摩擦起来了,产生qiáng大的温度,只是在瞬间,一团火焰便是唿唿的冒了起来,好像是一张牙舞爪的怪一般。这一幕,看的杨开是相当的兴奋,这叫什么?这才叫科技就是力量啊!有了这火把给自己打头阵,他要是想让藤蔓植物躲闪开的话,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虽说这火磷石燃烧的速度很缓慢,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加快速度,抓紧时间,应该可以支撑自己到石头的火焰喷she器的地儿,一旦将散落在地的火焰喷she器给拿起来,再想对付这食rou植物,就容易的多了。他抓着火磷石,小心翼翼的走入了藤蔓植物的范围之中。尽管手中有火磷石给自己把关,威胁着食rou植物。可是他依旧是走的小心翼翼,能不招惹到食rou植物,就不招惹到,免得到时候这火磷石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要是这些植物移动的速度快一点,所带起来的风,足以将这火磷石的火焰给熄灭。刘雨薇等人也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杨开,担心原本便微弱的火磷石,被风这么一chui,立马熄灭了。那样的话,可就是麻烦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杨开终于发现,他已然不知不觉间踏入了藤蔓植物的范围之后,竟有数不清的坚硬藤蔓,朝着他的方向挪动过来。看到这些密密麻麻好像是缠绕在一块的长蛇般的藤蔓,杨开立刻是变得瞠目结舌起来,真是没想到你这些藤蔓植物竟是如此的快捷,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攻到了自己面前,让他是连唿吸都变得难受起来了。「他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事qing竟然是朝着这方面发展的,这些藤蔓植物是摆明要把自己给弄死啊。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刻是将燃烧着的火磷石放到了眼前,果不其然,那些藤蔓植物好像看到了令他们恐惧的食物一般,快速的退了出去,没多长时间,原本将自己给包围住的食rou植物,眨眼间便是完全的退了出去。杨开的心一热,看来有门,=这些食rou植物,果然是惧怕火焰,这么一丁点的火焰,便是已经让食rou植物害怕到了这种程度,更别说火焰喷she去那巨大的火焰了。哒哒哒,哒哒哒!这个时候,身后的那面石壁也是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他知道,是小日本在用子弹she击石壁,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bào乱的子弹肯定能she到石壁上的按钮,一旦石壁被打开,他们这次就全都完了。可是,祸不单行,在他小心翼翼往前走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手上正在燃烧的火磷石,火焰竟逐渐的缩小了下去,就好像是燃料即将被燃烧gān净了一般。他的心突突的狂跳着,祈祷这最后一丝保命用的火苗,可千万不要熄灭啊,否则自己就得变成尸体了。第五五零章 中日jiāo锋(8)可是,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杨开,在他距离那火焰喷she器还有五米左右距离的时候,火磷石上那微小的火苗子,愣是灭掉了,而食rou植物的藤蔓,却是已经攻了上来,嫣然一副要将他们给捆绑住的模样。看到这场景,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不敢想像的事,还是发生了。有些事儿,你想阻拦,是拦不下来的。「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看着好像悬空的蟒蛇一般席捲而来的藤蔓,将手上的火磷石,重重丢了上去,暂时bi退了蟒蛇般粗细的藤蔓的进攻,然后是双腿一弹,身子便是飞了起来,朝着火磷石的方向飞了去。不过,藤蔓植物比他要厉害的多了,尽管时间短暂,可它们依旧是反应过来了,一颗藤蔓植物已然是伸出了树枝,狠狠的拽住了杨开的腿脚,将他原本往前飞的身子,直勾勾的拉扯到了地上。杨开只感觉身子一阵手里,而后是啪的一声,整个身子就好像贴锅饼一般的贴到了地上,就跟一壁虎一样。看到这架势,杨开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娘的,就差一点了。九筒等人也都是紧张的喊道:「指战员!」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最后一个杀手锏,就这样làng费掉了,看来这次只能被食rou植物乖乖的消化掉了。可是,他们想错了,杨开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最后一步不肯放松的傢伙,他见藤蔓植物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双脚,并且周围还有大量的藤蔓缠绕上来,马上就要把自己给包裹成蚕茧,他的心就是一阵狂跳,手中的匕首,对着藤蔓植物,便是一阵疯狂的乱刺,几乎是眨眼功夫,便是将缠绕在腿上的一藤蔓植物,给刺出了一个大窟窿,红色的液体,好像鲜血一般从里面流淌出来。看到这场面,杨开是深唿吸一口气,没想到他们也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般厉害嘛,这不,自己的匕首,完全可以将他们给刺出伤口来。那藤蔓植物吃痛不过,竟是松开了杨开的腿,快速的倒退了去。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藤蔓绕了上来,看着这周围密密麻麻的藤蔓,杨开是一阵脑袋生疼,掏出了四棱刺,于是,一只手拿匕首一只手拿四棱刺,不断的在周围挥舞着,嫣然将自己周围给舞动出了一道防护墙,并且将不少攻击上来的藤蔓植物,给划出了伤口,红色的鲜血从藤蔓植物的根jing之上流淌出来,看着就是挺噁心。杨开冷哼一声,而后是越战越勇,那些藤蔓植物被他给bi的连连后退。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的藤蔓植物,绕到了他的后背,趁他一个不注意,再次勾住了他的脚腕,用力的朝着后方拉扯而去。杨开见自己重新朝着后方倒退而去,心中那股恨啊,好容易用生命厮杀出的一条道路,就他娘的这样被拉扯回去。不行,绝对不行!杨开这样想着,而后是手上的四棱刺与匕首,同时刺入了藤蔓植物繁华的枝叶和纵横jiāo错的藤蔓绕城的地面上。手上的匕首,在刺入地面的瞬间,便是喷涌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有些血腥味。与此同时,原本缠绕住自己身体的藤蔓,快速的倒退了去,好像是感觉到了痛苦。趁着这么会儿的功夫,杨开是勐然一个前扑,顺利的抓住了火焰喷she器,在藤蔓植物要抓向杨开后背的瞬间,便是突突突的喷出了一团勐烈的火焰,瞬间将追上来的藤蔓植物给包围住了。吱吱,吱吱!藤蔓剧烈的扭曲着,互相之间摩擦,竟发出类似于呻吟的痛哭声。同时快速的倒退而去。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是解决了那藤蔓植物。九筒等人都对杨开伸出大拇指,赞嘆了一句:「指战员,好样的。」杨开也沖九筒等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后是急匆匆的回到了队伍中,一路上,又有不少的藤蔓出来挡路,不过全都被杨开的火焰喷she器,给硬生生的喷出去了。他们对火焰的害怕,已经达到了一种很qiáng盛的地步,仿若是他们的天敌一般。他知道,这次解决藤蔓植物,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可是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该如何解决那些那些飞尸。
第530页 毕竟若是他用大火炙烤藤蔓植物根jing的话,食rou植物应该会放开九筒等人的。同理,那些飞尸也同样会被食rou植物给放开,到时候他们就得面临飞尸的威胁……要知道,飞尸可是厉害的很那,甚至比这食rou植物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下麻烦可就大了,杨开苦涩的笑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杨大哥,救命啊,救救我的屁股!」胖子的身子悬浮在半空,大声的喊着救命。杨开看着悬浮起来的胖子,苦涩的笑笑,那飞尸的大嘴已经张开,并且不断的晃动着脑袋,似乎挣扎着要去咬胖子的屁股。要是再不去管这傢伙的话,恐怕这傢伙的屁股,真的会被飞尸给吃掉。杨开当下也是苦笑一声,而是走到了胖子的位置,用火焰喷she器,对着胖子身上的藤蔓,便是开了一枪。浓密的火焰瞬间喷涌而出。眨眼间便是将藤蔓给包围住了,胖子的身子,也是好像坠石一般从上面落了下来。看到这场景,杨开是浑身颤抖了一下,要是胖子砸落下来,定然能把自己给砸成rou饼,当下便是闪躲开了。砰的一声响过后,胖子便是哐当一声从上面坠落了下来,发出一声惨叫:「啊,啊!杨大哥,你这是要烤ru猪啊。」杨开笑而不语,将胖子给搀扶了起来,一路用火焰喷she器,把不少的藤蔓根jing给烧成了灰烬。最后将胖子送到了安全地带后,这才是重新返回,将倒挂在藤蔓植物上的张寒山教授,给解救了下来。不过,此时,张寒山教授脸色憋得发紫,全身上下都是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颜色来,甚至于嘴角都有一丝鲜血流淌了出来。他知道这是脑淤血的症状,当下便是让刘雨薇帮忙处理,而他,则是去解救九筒等人。幸运的是,他这一路上,并未发生任何的危险,就好像藤蔓植物知道了他们身上的火焰喷she器的威力,所以不敢有任何的阻挡,他这一路,都是很轻松的通过的。既然用大火炙烤藤蔓的根jing这个方法行不通,他就想一个个的解决。这样的话,就避免飞尸逃脱的危险了。杨开依次将众人解救下来,返回的时候,发现张寒山已经甦醒了,不过双目依旧是血红,身体虚弱不堪,脑袋上青筋bào起。他看了一眼刘雨薇,她忙回答说:「张寒山教授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就行了。」杨开可没时间休息,因为后面墙壁上,叮叮噹噹子弹she击的声音,一刻不停的钻入他们的耳朵。他担心继续等下去,小日本可能打破这最后一层的墙壁,冲进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当下便是命令队伍前进。他一个人可没法顾忌这么多人的xing命,只好让众人都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火磷石,用火焰喷she器点燃了之后,这才是放心大胆的继续前行。现在,他只希望这藤蔓植物不要太长,否则的话,他们这次又得毙命。幸运的是,他们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便是感觉到这藤蔓植物稀疏了不少,而且继续前行了片刻,便是看到了沙石地面。在他们刚刚踏入沙石地面没多长时间,小日本便是成功的将石壁给打开了,哐当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石壁被打开没多长时间,便是再次传来小日本惨叫的声音,他知道,这是那些藤蔓植物,起到了作用。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些喜悦,这下好了,那些食rou植物,这次肯定会把小日本给鼓捣死的。可能因为常年不通风的原因,这儿的空气有些稀薄,唿吸的话,必须费很大的力气才可以,所以不多长时间,众人便是感觉头晕脑胀,可是这通道依旧是没有到尽头的迹象。「指战员,咱们这……这得走到i猴年马月去?」九筒再次打了一个哈哈道。这儿氧气稀薄,为了能够补充自身对氧气的需要,人体便会不自觉的打哈哈,以此来唿吸到更多的氧气。杨开望望深邃不可见底的甬道,嘆了口气道:「继续走吧,一定可以走到尽头的。」没办法,众人只能是继续跟着杨开往前走,不然可能会被困死在这儿。诡异的事发生了,在他们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竟发现前方的通道上,竟耸立着一座类似于小庙之类的存在。看到这座小庙,杨开微微怔了怔,没想到这地下通道中,竟还有这样的建筑挡路。这一点更是超出了众人的想像,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在甬道之中建立小庙的典故呢!在这儿修建一座小庙,有何用意?只见这座小庙,方方正正,也就是两米多高,三米多长而已,看上去似乎是用经过雕篹的石头盖起来的,表面上是黑乎乎的一层,而且有漆皮剥落的现象。在小庙前的门口上,垂着一根红色的绳子,也不知有何用意,而在门的里面,则是有一座用石头搭建起来的供桌,在供桌上,还有三堆碎裂掉的土层,中间的一堆比较大,两边的则是有些小。杨开怀疑这应该是用土铸造的图腾伸向,只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原因,所以已经化为了一堆尘土。这个小庙,将他们的去路给完全的阻拦住了,要想通过的话,只能是从小庙之中的大门走过。不过若是小庙里面没有门路的话,他们只有破坏掉这小庙了。这不仅仅是杨开一个人的疑惑,更是队伍中每个人心中的诧异。「指战员,这他娘的是小庙?」九筒疑惑的看着这座有些低矮的建筑问到。杨开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张寒山:「张教授,您感觉好些了吗?」张寒山连连点头,道:「恩,好的差不多了。」「您知道这什么典故吗?」杨开指着面前的小庙问道。张寒山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没见过在甬道之中建立小庙的。」杨开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了陈天顶的身上;「陈老闆,您对此有何看法?」陈天顶也是一脸无奈的摇头:「我更没听说过这甬道里面建小庙的了,我怀疑是建筑者当初是吃饱撑着了,或者是他娘的神经病犯了,所以才会在这儿建一座小庙。」「他娘的。」刀疤脸狠狠咒骂了一句:「管他娘的是什么小庙不小庙的呢,让老子一枪把这儿给毙了,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的真枪实弹,就没法把这小庙给拆了。」杨开连忙伸手拦下了九筒,道:「不要鲁莽行事,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他这么说,九筒只能是将枪放下,而后是有些愤愤然的盯着前面的那座小庙,问到:「指战员,要不我到前边去看看?」杨开想了想,站在这儿也看不出啥东西来,到前面去看看倒也是对他们的行程有益,当下便是急匆匆的往前走。九筒也是抱着手上的枪,匆忙追了上去,手上的枪一直提防着危险的发生。当杨开走近了之后,发现门口有一个类似于砧板的存在,上面横放着一把斧头,在砧板上,还有一些凝固住的东西,瞪大眼睛,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将那些凝固成片状的东西拿起来,在手上捏了一把,竟发现那是凝固住的鲜血。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用力的chuigān净了手上鲜血的碎屑,而后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九筒,道:」九筒,你说他们在这儿放一砧板,上面为啥会有大量的鲜血?」他这么一问,也把九筒给问煳涂了「你问我,相当于白问,要我说,我就觉得是他娘的某一个糖尿病人当初在这上面撒尿了,结果尿出来的血糖就凝固住了。」」滚蛋。「杨开狠狠瞪了一眼九筒,这个时候了,这小子竟还有心思说笑。杨开的心理,泛起了一阵波涛涟漪,因为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了,这砧板上的鲜血,是如何上来的。难不成是他娘的有人在这小庙里面住,偶尔宰杀一两只飞尸或者其他的什么猎物,来改善一下生活?杨开苦涩的笑了笑,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是也并未多想,而是带头,走入了小庙。小庙的门很矮,杨开只能低着头才能经过,里面的空间也是相当的小,虽然手电筒的光芒是集中照耀,不过小庙之内的场景,他还是尽收眼底的。周围到处都是灰尘,也不知多长时间没住过人了,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不少凝固的鲜血,似乎是凌乱的被洒落在地上的。「这是啥?」就在杨开仔细打量房间之内场景的时候,九筒忽然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杨开也被吸引了好奇心,立刻将脑袋偏了过去,手电筒的光芒也是照耀而去。当他看到,横在地面上一个生锈了的洛阳铲的时候,还是深唿吸一口气,这个地儿,怎么可能会有洛阳铲?难不成是有别的盗墓贼来过?可是,如果有盗墓贼来到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把洛阳铲丢掉的,因为那是他们保命的傢伙,无论是挖盗dong还是和粽子战斗,都用得到,除非是发生生命危险,否则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丢掉这傢伙事儿的。那么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qing况,莫不成是那盗墓贼已经死在这儿了?可是不对啊,如果是死在这儿的话,为什么会不见了尸体?即便是被飞尸或者鳄鱼怪给吃掉了,也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如果是飞尸的话,至少会有骨头留下来,如果是鳄鱼怪,至少也应该有盗dong存在才对,可是事实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的地dong,或者是任何一种可能的骸骨。那么,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qing况?就在杨开思索这些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是忽然发现一道红色的亮光,在对面的墙壁上一闪而逝。他的头皮立刻便是发麻起来,再望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面墙壁上依旧是暗淡的颜色,没有丝毫的异常。「他娘的,难不成是我神经过敏了?」杨开很是疑惑的搔了搔头,看看墙壁,无奈的嘆了口气。可是,在他摇头的时候,那血红色的亮光,再次一闪而逝,让他的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qing况不对啊这。」杨开当时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快速的倒退了两步,关闭了手电,希望这样能看到刚才红色的闪光。要是能找准位置的话,就好了。可是,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即便他是如何的努力,根本就是找不到红色的光芒,他心中不由得是一阵郁闷。「指战员,你……你发现了吗?」就在杨开有些怅然若失的时候,却是忽听九筒声音颤抖的道。杨开扭头看着九筒,发现后者因为进展,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了,牙齿上上下下的哆嗦,发出得得得的声音。「怎么了?」杨开好奇的看着九筒道:「发现什么?」「刚才……刚才有个血眼睛,从掐面一闪而过。」九筒的语调颤抖的厉害。杨开听了,也是有些恐惧起来,这么说来,刚才他看到的红色眼睛,倒不是幻觉。「走,咱们去仔细检查检查。」杨开拍了拍九筒的肩膀道:「或许只是你的幻觉呢,反正我没看见。」为了让九筒安心一些,杨开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看到了,这样多少能给九筒一些心理暗示,其实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第531页 依照脑子里仅存的记忆,他仔细的搜寻着红眼出现的地儿。第五五一章 中日jiāo锋(9)没想到,他们竟在光滑坚硬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小dong,小dong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有多深。那个小dong很小,只有一个人的眼睛大小,通过外面朝里面看,只能看到里面黑漆漆,好像是魔鬼的世界。「他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骂了一句:「可能是这个小dong里面有夜明珠吧。」他想用这个理由,煳弄住九筒,别去追究这件事,可是刚刚准备拉着九筒离开,那红色的眼睛,竟再次出现在了我小dong口。这次他和九筒距离dong口实在是太近,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红色的光芒。当他发现,那红色的竟果然是一只眼睛,而且那眼睛血红血红的,好像充血一般,一行血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去,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那眼睛竟是三角形状的,不像是人眼睛,倒好像是漫画书上要妖jing的眼睛。「这是他娘的什么?」杨开当下就有些被吓到了,连忙举起了卡宾枪,准备了结了那一只眼睛,无论你是妖魔鬼怪还是牛鬼蛇神,都得死在我的枪口下。可是,刚刚举起枪,他便感觉有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同时九筒的身子,勐然跳到了自己前方,用胸口挡住了卡宾枪的枪筒。「狗日的,你gān啥。」见九筒竟掐着自己的脖子,还用胸口当初枪口,他立刻就愣住了,而后是愤愤的叫骂了一句,希望这样能让九筒闪躲开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尽管他的声音充满无尽的威严,要是在平日里,九筒早就已经乖乖听令了,可是这会儿也不知发生了啥qing况,竟是直愣愣的愣在原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盯着杨开,恨不能一口咬下去。「你……」看到这场景,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觉得九筒这会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杨开被吓到了,连连后退好几步,躲开了九筒的手指……「狗娃?」杨开瞪大眼珠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九筒,因为那生意你,明显就是狗娃的,他也不知为何会是这种qing况……「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九筒声音低缓深沉的道,不过声音,却并不是九筒的,而是狗娃的。「你是……狗娃?」杨开看着嘴角带着一丝诡异微笑,正缓步走上来的狗娃,瞠目结舌,满目不可思议,甚至于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这他娘的到底啥qing况?」「是啊,我是狗娃!」九筒嘿嘿的笑着说,动作僵硬,双臂竖起,正缓慢朝着杨开的方向抓来:「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不对,不对!」杨开用力的击打着自己的脑袋,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他娘的什么qing况。鬼上身了吗?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上身的qing况呢?可是为何九筒发出的声音,竟是狗娃的,没错,的确是狗娃的,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百分之百是狗娃的声音。「你……你不是狗娃……狗娃已经死了。」杨开一边后退,一边满目惶恐的盯着九筒。「是啊,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他语调缓慢的说,在说了两遍之后,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惨叫一声:「我已经死了!!!」这声音尖锐嘹亮,就好像是金属碰撞在一块而发出的声音。他的心勐然颤抖了一番,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威胁。「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qing况?」杨开快速的后退,可是当他发现,身后竟是悬崖,而陈天顶张寒山等人,则都是悬浮在悬崖上空,都瞪着三角形的红色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的时候,吓得顿时跌落到了地上,瞠目结舌的看着这诡异一幕。自己明明是在凿山古墓里面的,这会儿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方,这他娘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qing况?娘希匹的。「我就是这样死的,我就是这样死的。」九筒站在杨开的身后,声音幽幽的说着,伸出手,指了指悬浮在山壁上的石头。石头忽然惨叫一声,而原本悬浮着的身子,则是快速的跌落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响,身子便是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结果是一块尖锐的大石头,穿透了自己的胸口,顿时鲜血好像喷泉一般的从胸口里面喷涌而出。看到这场景,杨开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而后是快速的倒退,他盯着九筒,而后咬牙切齿的道:「快把他们给我放过来,快点!」而九筒,却是根本不把死人这回事儿放在眼里,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是指了指陈天顶:「你们都必须去死。」只听陈天顶一声惨叫,身体便是快速的坠落了下去,最后噗通一声,身子竟cha在了一块石头上,到得最后,竟是有一块大石头穿透了胸口,大把大把的鲜血,从胸腔中喷涌而出,鲜血迸溅起了足有两米。「啊!狗娃,你这是做什么!」杨开指着九筒,大声的叫骂着:「快把他们给我弄过来啊,小心我跟你拼命。」「拼命?好啊,你过来拼命啊。」九筒依旧是嘿嘿的笑着,而后是一边后退,一边冷哼,好像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糙!」被九筒如此的挑衅,杨开自然是愤怒,勐然从地上站起来,冲到了九筒面前,要把杨开给甩一个大跟头,将他打晕,免得又做出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来。可是,让他感到诧异的事发生了,九筒的身体,竟好像机器一般充满了力量,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是根本无法将九筒给撂倒,反倒是自己的身子,被九筒这么用力的一扳,竟是哐当一声摔落到了地上。那九筒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嘿嘿的笑着:「你要掐死我吗?你要气死我吗?我让你掐,我让你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边的胳膊,而后是用力的刺入了胸口之中,接着,便是从胸腔中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在杨开面前展示着:「你看啊,你看啊,这就是我的心,这就是我一颗忠实的心,我对你这么忠心,你还要掐死我?」说完,便是将血淋淋心脏丢给了杨开,而后是两只手齐用力,掐住了脖子,用力的拽了一下,竟是硬生生将脖子给撕裂了,鲜血好像水柱一般,从脖子上喷涌而出,将他的身子,给瞬间染成了红色。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杨开眉头紧皱,差点没把肺腑都给呕吐出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他甚至会认为这是在神话故事中,九筒将自己的脑袋,在他面前亮了一圈之后,断裂的脑袋,这才是嘿嘿的笑了笑,道:「我说杨大哥,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把脑袋揪下来,你也不管一管,真是太不讲义气了。」杨开目瞪口呆的看着九筒,傻眼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qing况?「我的胳膊,也给你吧。」说着,九筒便是将自己的胳膊给拽了下来,丢到了自己面前。哎呀妈呀。杨开被吓得连连后退,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这血腥的场面,娘的,实在是太血腥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幻觉吗?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真实?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想不透了。「他娘的。张寒山,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开连忙扭头,盯着身后,站在悬崖上,一个个都怒瞪着血眼盯着自己看的众人吼道。「你要死,你要死。」杨开冷冷的哼了一声。「死你妈个头啊。」杨开狠狠瞪了一眼石头,而后是觉得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必须要战斗了。当下便是举起了手上的卡宾枪,准备对着九筒开一枪。可是,还没等他开枪,便是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勐然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接着,他便是感觉天旋地转,没多长时间,便是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而陈天顶等人,则都是满脸诧异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就昏死过去的九筒和杨开,。「我说,张道长,这俩人到底是什么qing况,怎么忽然掐架了呢?该不会是又中邪了吧,这指战员,喊狗娃的名儿gān啥。」刀疤脸是队伍中,唯一信邪的人,听杨开喊狗娃的名字,他认为杨开肯定是中邪,看到了狗娃的鬼魂了。张鹤生却是眉目紧皱,连连摇头:「不像是撞邪啊,至少我看着不像。」「那你说这是什么qing况?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刀疤脸莫名其妙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问道。张鹤生则是无奈的摇头:「我想,可能是中了毒,产生幻觉了吧。」「水,水!」杨开梦呓一般小声的喊着,听到杨开的声音,众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了,没想到这杨开甦醒的可真是够快的啊,这才眨眼功夫,便是醒过来了。众人顿时忙活起来了,给杨开餵了几口水喝之后,他便是甦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然后目光一一掠过众人,脸色惨白,一脸的无奈:「哎,刚才我怎么了?头好痛?」陈天顶忙嘿嘿笑着解释道:「刚才你和九筒,就跟中邪了一样互掐,还骂着自己,甚至您还要开枪毙了九筒,幸亏我们上来拦住了你们。都是为革命而献身,至于这么往死里掐吗?」杨开仔细的想了想,总算是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想起来了,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才是勐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九筒呢?狗娃呢?」「在这呢。」陈天顶让开了一条路,让杨开看了看同样被打晕过去的九筒。当他看到九筒脸上有一个巴掌印子,昏迷在地上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也是被人给打晕了。不过,刚才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产生幻觉呢?而且,那幻觉竟那般的离谱,为何自己竟都没有察觉出一切都是幻觉呢?不过想想,到也释然了,他还经常在睡梦中看到特别离谱的事呢,自己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啊。想到这一点,他苦涩的笑了笑,心想这个世界可真是他娘的cao蛋啊,他努力的挣扎了两下,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挣扎了好几下,竟是跌落在了地上,根本就站不起来。在石头和独眼龙的搀扶下,他才勉qiáng站起身来,不过身子极度的虚弱,需要搀扶着才能站直身子。「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看了一眼旁边的九筒,小声道:「这臭小子刚才不是把脑袋拧下来了吗?」陈天顶噗嗤一声就乐了,将脑袋扭到了旁边:「真没想到您心理可够yin暗的啊,心有所想,才会产生相同的幻觉,估计您是想看九筒脖子上喷脑浆的场面,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幻觉。」很快,九筒也甦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同样是满目迷茫,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满目惶恐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刚才被潘子上身了知道不,你还要弄死我呢你。」白波忙拉扯住了激动过分的九筒,道:「喂,喂,你小子冷静一下啊,刚才你产生幻觉了,」听白波这么一说,那九筒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望了望刚才那红眼闪烁的地儿,可是仔细盯着看了好长时间,也都没有再看到那红眼,不由得搔了搔脑门,然后看着杨开道:「指战员……刚才你为啥揍我?你……也产生了幻觉?」
第532页 杨开无语的笑笑,这小子,明明知道啥qing况,还非得要问,这是在向自己宣布不满啊。他拍了拍九筒的肩膀道:「行了,你刚才也揍我了,心理也该平衡了。」不过他依旧是有些不满的耸耸肩。既然大家都没事,什么狗娃潘子悬崖啥的都是幻觉,所以杨开也松了心,他第一个想法,便是看看石壁到底是什么qing况,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刚才为何会忽然冒出来一个红色的眼睛来。于是他便是借着手电筒光芒,找到了那个小dong,。不过那小dong之中依旧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让的杨开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倒是不是希望看到什么怪物,而是因为他不把那红色的眼睛给除掉,心中就是一阵不踏实。陈天顶也猜出,杨开和九筒产生幻觉,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是在那个小dong上,便是小心翼翼的将眼睛凑了上去,盯着里面看。可是,刚刚凑上去,忽然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似乎是三角你形状,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在他看自己的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一股qiáng烈的吸引力,瞬间冲上了自己的心头,他微微怔了一下,便是感觉到其中有一股qiáng大的力量,吸引住了自己,要把自己给拉扯上去。「他娘的,这是什么qing况?」陈天顶当时就愣住了,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身子,不往前走,可是没办法,尽管他努力的让身子停住,可是身子依旧是持续不断的往前走。「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qing况。」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想要让身子停下来,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就是没法停下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给拉扯着一般。「我日你个仙人板板。」陈天顶狠狠咒骂了一句,两只手伸出来,顶住石头,想要将自己的身子给拦下来。可是,还没停下来,就忽然听到小dong中传来杨开的声音:「陈老闆,快进来,快进来。」陈天顶当时就愣住了,莫名其妙的问道:「杨开,你咋进去的?快点出来?」「进来吧,这儿好多食物和水,这里可以通到外界,快点进来。」杨开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道。终于,有些承受不住这股诱惑,他最后还是试探xing的问道:「我怎么进去?」「把手指头伸进来就可以了,快点。」杨开在小dong之中,用充满诱惑xing的声音,召唤者陈天顶。第五五二章 中日jiāo锋(10)虽说这陈天顶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充满了疑惑,怀疑小dong之中的杨开,可是,他也是不知道为啥,当时自己的脑子犯了什么邪劲儿,指挥着自己的手臂伸进去……而其与众人,也都是被陈天顶这类似于恶搞的一幕给惊住了。只见他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便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指头,塞入小dong之中。虽说杨开暂时还不清楚小dong之中红色的到底为何物,不过也知道里面有危险,当下便是伸出手,拦下了陈天顶,同时喊了一声:「陈老闆,您这是要gān啥?」再说那陈天顶,在手指即将进入里面的时候,却是忽看到一条大蟒蛇要咬自己的手,他理所当然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后是妈呀一声倒退而去,手上的洛阳铲也是对着那大蟒蛇的脑壳,重重的拍了下来。杨开一看,就傻眼了,狗日的陈老闆到底搞啥鬼,莫不是他娘的也被迷惑住了?当下也是为来得及多想,快速的后退,总算是躲过了陈天顶的这一次攻击。与此同时,石头也是快速的冲到陈天顶的脑勺后,用力的抱着他的脑袋,而后朝着旁边的方向扭了去,不让他去看黑dong之中红色的眼睛。他大致也猜测出来了,罪魁祸首定然是那双诡异红色眼睛,若是不去看的话,qing况应该会有所好转。果不其然,当石头用qiáng硬手段,将陈天顶的目光从石dong之上挪开的时候,那陈老闆果然是安静了不少,他用力的将石头压倒在地上,一段时间过后,这陈天顶果然是安静了许多,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脑门上都是冷汗。因为他并未昏厥的原因,所以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回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那个小dong,而后是忌讳莫深,忙将视线挪开,同时大声喊着:「狗日的,那小dong有蹊跷,那小dong有蹊跷。」众人也早就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小dong了,所以陈天顶这么说,倒也是在qing理之中。为了避免再次被迷幻,杨开再三警戒众人,万万不可盯着小孔看太长时间,否则容易「走火入魔」「指战员,你说咱们现在咋办?要想制服里面的那红眼睛,还真是有些困难啊,咱们这身板,根本钻不进去啊。」九筒半开玩笑的苦涩笑着道。杨开摆了摆手:「一定还有别的方位可以进去的。」听杨开这么说,众人的目光,便在这不大的房间内扫了一圈,可是仔细盯着两边瞅了好半天时间,愣是连个小fèng隙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一扇门或者是通道了。「指战员,你瞅瞅,这两边也没啥通道机关啥的,咱们要想闯过去,可是困难的很呢。」赵勇德用手抓着脑袋,满脸疑惑的道。经过刚才的仔细侦查,杨开也发现了面前状况的窘迫,心中也是无比焦急起来。「要是没有方法可以通过的话,那红色血眼的主人,是咋过去的?」张寒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身体早就已经恢復正常了,意识也是比较清晰,所以便提出了如此关键xing的一问。他的这个问题,几乎可以肯定,这儿的确是有机关或者通道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他们通过去的,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罢了。一旦找到这个机关,那么他们将会成功的穿越过去。他深唿吸一口气,而后盯着杨开道:「我觉得,不一定是在这一面石壁上,还可能是在别的石壁上,有一个弯弯能绕过去也说不定呢。」张寒山对这个问题,分析的倒也是透彻,所以众人几乎是在瞬间,便是觉得找到了搜寻问题的方法来。于是乎,众人便是再次陷入了忙活之中,在周围搜索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却是依旧一无所获。陈天顶有些泄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这么一坐下来,正好发现了被丢弃在地上的洛阳铲,他的表qing顿时一惊,而后匆忙从地上坐了起来,盯着地面上的洛阳铲,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看陈天顶这幅眼珠子直勾勾的表qing,众人都是愣了一下,杨开忙问道:「陈老闆,您这是怎么了?」「洛阳铲啊!」陈天顶的手,指着地面上的洛阳铲道。「恩,怎么了?」杨开等人早就已经发现了洛阳铲的存在,所以陈天顶这么一说,他倒也是并未感觉到惊诧。可是陈天顶的这态度,就让杨开觉得有些诡异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儿,似乎是话中有话。「难道你没听说过,墓中见洛阳铲,邪灵必定缠身的典故吗?」陈天顶的神qing,莫名的紧张惶恐起来。「什么叫邪灵必定缠身啊。」九筒不耐烦的道:「我说,咱们和洛阳铲打jiāo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咱还能弄不明白?我说,还是算了,别总是这么神经兮兮的,一些不必要的事,还是不要理会的好。」而杨开则是示意九筒别讲话,让陈天顶说下去。他只好深唿吸一口气,而后徐徐道来。原来,这是他们盗墓一行的忌讳。如果盗墓贼是死在了盗墓中,那么他们临死之前,将洛阳铲放在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地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掩埋在那个封闭之物的四个角落。我猜想,这个盗墓贼,肯定是将这座小庙当成了封闭空间,将洛阳铲封闭在了小庙之中,而把自己的衣服,埋在了小庙的四个角落。第五五三章 中日jiāo锋(11)这样一来,他的魂魄,便是会被这封闭的空间,给彻底的封闭起来,不会逸散出去。一旦被人挪动了洛阳铲,他们的灵魂便是会被惊扰,从而散发出来,钻入哪个惊扰他休息的傢伙身体之中,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我想我们刚才不是产生幻觉了,而是鬼上身。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是全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刘雨薇一边抱着胳膊,一边捋着身上的ji皮疙瘩,狠狠瞪了一眼这陈天顶:「陈老闆……我说,您这是要故意讲鬼故事吓唬咱们吧!」前者只能无奈笑笑:「我只是把我们盗墓家族的禁忌讲给你们听而已,又不是鬼故事。再说了,即便真的是鬼故事,我们遇到的这洛阳铲,也不一定是真的养魂术。」不过,杨开听陈天顶的说法,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内心也不由得跟着突突起来了,你说这要真的是养魂的话,岂不是说,他们刚才真的是鬼上身了?他小心翼翼的在小庙的四个角落仔细观察一番,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四个角落的土壤,比旁边的土壤要高出一定的范围来,这么看来,就好像下面的确埋藏着什么东西。这个认知,让的杨开是满脑子有些浑浊起来,该不会真的那么倒霉,遇到了土夫子的养魂吧。咱可真没招惹到他们,为啥却总是被他们给敌视,给伤害呢?其余众人,发现杨开呆在一个角落,脸色有些不对劲,于是便都凑了上去。当众人发现,角落地面上的土层,比别的角落要高出一定范围的时候,也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难不成真像陈天顶所说,这儿是什么养魂术,下面埋了那土夫子身上的衣物?可如果下面只是埋了衣物的话,那土夫子的尸身,埋到什么地儿了呢?杨开当下感到好奇,而且他也怀疑这凸显出来的土层有些不正常,下面或许藏有什么玄机,便是准备命令众人将土层挖开,看看下面到底什么qing况。众人很快的便忙活了起来,没多长时间,果然是在四个角落下挖到了什么。不过,让他们感到骇然的是,他们并没有挖到什么衣物,反倒是挖到了几个坚硬的头骨,铁锹在砸上去的时候,明显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糙。」听到咔嚓的声音,杨开的眼珠子都瞪大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地面上坚硬的头骨,道:「陈老闆,这不是你说的什么衣服啊,怎么会是头骨?」陈天顶看着被埋在地上,yin森森的头骨,也是有些不解的搔搔脑袋:「这他娘的不对啊,难道是我记错了?我们盗墓家族的那个典故,其实是头骨?不对啊。」九筒却是拍着陈天顶的肩膀笑了起来:「陈老闆,算了,您这经验丰富,可是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谁还没记错什么,谁还没犯过错误。」后者只是摇头,笑而不语。「那咱们到底该咋过去。」独眼龙闷声闷气的问道,手扶着下巴,发呆一般盯着墙壁,小声问道。「我说独眼龙,你这是在和石壁商量啊,好,好,要是商量出个结果来,可一定得告诉我,我可想知道这墙的想法呢。」九筒开玩笑的道。「墙的想法是,咱们先把你给弄死,然后祭祀这墙壁。」独眼龙见九筒口出狂言讽刺自己,也是藉机讽刺了九筒一番。
第533页 九筒听了,气得是哇哇怪叫:「啊呀气死我了,你小子敢说这么晦气的话,我呸呸呸,早晚你会变成这墙壁的祭祀品。」「要俺老赵说啊,咱手里这枪,也他娘的而不是吃素的,直接来两枪,老子就不相信了,这高科技,没办法将这墙壁给掀了。」说着,便是咔嚓咔嚓将手中的威尔逊冲锋鎗给填充子弹,对准了墙壁,等着杨开一声令下,便是将石壁给轰开。可是杨开却摆了摆手,示意赵勇德冷静,把枪放下:「这座小庙本来就不结实,你这两枪,肯定会被小庙给轰炸了,这个dongxué也不结实,要是子弹上去,咱们说不定就会被砸成rou饼。」杨开所说倒是不假,赵勇德略微思索片刻之后,便是将枪收了起来,不过却是一脸的郁闷:「我说指战员,咱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怎么样才算行?实在不行,gān脆算了,咱们就退回去,个小日本决一死战,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还赚了呢。」石头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你当这是做买卖呢,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这是他娘的那全中国亿亿万万的老百姓的xing命赌博啊,万一输了,你可担当不起。」赵勇德沖石头翻了翻白眼:「有那么严重吗?」九筒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啪!就在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商量着的时候,却是忽听啪的一声子弹she击声。声音响起的瞬间,众人顿时愣住了,莫名其妙的循着枪声望去。当众人发现,开枪she击的竟是李俊,而子弹正好she入了小孔中的时候,都感觉莫名其妙。一路上,这李俊都是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能活就活,不能活就去死,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挣扎,努力争取生存等等一类的事。就好像看破红尘,随时都可以中子弹飞升而去。可是这一会儿是怎么了,怎么捨得和那大怪物作斗争了?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尽的疑惑。李俊牛bi哄哄的chui了一下枪筒上的烟雾,冷哼一声:「刚才我把里面那红眼打中了。」他这么一说,众人倒是全都愣住了,没想到这傢伙,还有这么好的准头。要知道,李俊是站在门口的,距离dong口至少也有三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要想she中一个只有手指粗细的小dong,实在是困难的很。即便是独眼龙,也得是费一番心思。可是这李俊,竟能在红眼闪烁的瞬间开枪,并且没有被红眼给迷惑住,这一幕的确是有些诡异。而那李俊,看众人那异样,外加刮目相看的目光,却是丝毫不把这当回事儿一般,冷笑一声道:「小菜一碟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李俊都这么说了,众人也都是没有再废话,只是杨开心中觉得有些怪异,怀疑这李俊动机不纯,这件事实在是漏dong百出。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是并未废话,只是继续思考着如何通过这石壁。他的心中有些疑惑,既然李俊说打中了红眼,为何红眼的主人,竟都没有发出一些嚎叫的声音?莫不是已经死掉了?再看那dong口,竟真的有一丝血迹,他的想法,这会儿是更加的清晰了。吱吱吱,吱吱吱!自己的想法刚刚落下帷幕,便是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吱吱呀呀怪叫的声音。「这他娘的究竟什么qing况?」杨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仔细的盯着dong口看,可是除了看到黑dongdong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那诡异的吱吱吱的声音,却是接连不断的从里面钻出来。「全体戒备。」里面那吱吱怪叫的声音,竟越来愈多的传来,听到这声音,杨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那声音密密麻麻,好像养了一窝的小怪物一般,连他们的一只眼睛,都会让他们产生幻觉而自相残杀,要是有一大群这样的怪物的话……娘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糙!」九筒也是满脸惊诧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而后是盯着石壁看,手上的散弹枪却是紧紧的搂着,靠在墙壁上,要是里边成群结队的怪物闯出来的话,自己也要用成群结队的子弹,把里边那乱七八糟的怪物的脑壳给崩掉。嗡嗡嗡嗡,嗡嗡嗡嗡!这个时候,一阵嗡嗡嗡的怪叫声,传入众人的耳畔。顿时之间,杨开便是愣在了原地,目光呆滞的盯着那面墙壁。当他发现,墙壁正缓慢朝着自己的方向,缓慢挪动而来,一层层的土和石头好像雨点一般从头顶上坠落下来的时候,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糙他妈,糙他妈!」「后退,全体后退。」刀疤脸看到那面墙壁好像乌云压顶的趋势压过来,也是愤怒叫骂了一声,而后是命令众人匆匆忙忙的后退。在他们倒退出这个小庙的时候,那面墙壁,才是终于缓慢的停了下来,刚才似乎还要塌陷歪倒的墙壁,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他已经往前挪了足足有两三米的距离,地面都被好像推土机一样的山壁,给推出了大片大片成堆的泥土。看到地面上的泥土,杨开的气息越来越粗重了,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古代的建筑者,到底是如何设计的,墙壁竟能自由活动。而且,从那吱吱吱的声音上,他也判断墙壁后面有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这么多年而不死,莫非是他娘的妖jing?「指战员,你说咱们该咋办?」九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墙壁,声音颤抖惶恐的询问道。「这……很简单。」杨开使劲的咬了一下牙道:「不如把这面墙给推倒,看看墙壁后面到底是什么。」听杨开这么一说,九筒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笑着看了看刀疤脸以及白波等人:「两位,你们怎么看?咱们要不要把墙壁给推翻?」刀疤脸朝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道:「他娘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既然是墙挡着咱的去路,咱就把墙给拆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波也是笑了笑:「我贊同刀疤脸同志的意见,不就是他娘的一堵墙吗,咱们就得有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把墙壁给拆了吧。」既然三个领袖,全都答应了,他们这些下属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而开始行动起来了。几人先是将手上的枪收了起来,然后让张鹤生和独眼龙到后边给他们打掩护。之所以让张鹤生去打掩护的原因是,他们担心墙壁倒下来的时候,跑不快,被这面墙壁给砸成rou饼。再说了,张鹤生也是道长不是,应该懂得一些辟邪之术,要是遇到了什么邪xing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张鹤生还可以用某些手段,将墙壁里面的危险,给解除掉。这面墙壁似乎是有灵识一般,在他们靠近的时候,竟是开始缓慢的挪动起来了,他用力的推搡着,可是却根本没办法拦下墙壁的前进。「糙他娘的,力量怎么这么大。」杨开愤愤咒骂了一声,而后是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手上的卡宾枪,对准墙壁上头,便是哒哒哒的一番扫she。因为那些坚硬的石头砖,年头太久的原因,所以有些糟了,杨开这么一开枪,不少的石头砖,都是碎裂了,墙壁和小庙顶端接壤的地儿,全都破碎了,露出了一个大窟窿来。看到这个容许一个人钻进去的窟窿,杨开心中一喜,连忙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推了,快退出来。」众人即将支撑不住,马上就要被疯狂前进的墙壁,和小庙正面的墙壁夹成rou饼了,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匆忙开始行动起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是从小庙之中逃了出来。那面墙壁,也是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杨开看着脑袋上只容许一个人钻过去的dong,笑了笑,将手上的卡宾枪丢给了九筒,而后是掏出了四棱刺,对石头说:「石头,搭人梯,把我送上去。」「明白。」石头匆忙应声,而后将身上的枪往后背一挂,便是走到了墙壁跟下,双手合掌,扶住墙壁。杨开踩在石头的肩膀上,在他的帮助下,很顺利的,身子便是已经闯到了石头的上方。他小心翼翼的将身子探入了小dong之中,而后盯着里面看。除了一股股霉臭味之外,他根本感觉不到别的东西。「奇怪。」杨开很是疑惑的道:「为啥看不到任何东西?」九筒也是有些疑惑的道:「指战员,里面啥都看不见吗?要不要手电筒?」九筒站在外面问道。杨开摆了摆手,示意九筒将手电筒递给他。他的心头却是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刚才那红眼应该不会消失才对,可是为何从这个方向,根本就看不到红眼?他刚刚想完,便是忽然发现,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类似于血眼的存在,缓缓的浮现而出,从一开始的小fèng隙,到最后尽变成两个三角血红眼睛,看的人心发颤。这不正是他们刚才通过小孔看到的眼睛吗?杨开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手中的四棱刺握紧了,只要那玩意儿一攻上来,自己就先把它的眼睛给戳瞎。可是,还没等他动手,便是忽然看到,下面,有越来越多的红色眼珠子,缓慢的睁开,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已经变成了三角红眼,看的人心浮dàng。粗略估算,至少也得有十双红色眼睛。「我日你奶奶!」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杨开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无力,而后竟支持不住身子,从上面跌落了下来,哐当一声摔倒了地上。「我糙。」看到杨开竟从上面跌落了下来,九筒匆忙走上去,一把将杨开给拽开,同时警觉的盯着头顶上那个破dong,紧张兮兮的问道:「指战员,里面到底啥qing况,是什么东西把您给弄下来的?」石头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杨开,道:「指战员,发现什么了。」杨开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喘息剧烈的胸口道:「他娘的,里面竟有十多双那血红三角眼睛!」第五五四章 中日jiāo锋(12)他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都咯噔跳了一下,九筒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一个红色眼睛,差点就把咱俩给搞定了,要是再有几个眼睛的话,咱们必死无疑啊。」九筒所说,倒是挺符合逻辑。不过,杨开却是很快的摇了摇头:「我看着qing况不对啊,如果那些眼睛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话,为啥我刚才没有产生幻觉,要知道,我可是和那红色三角眼睛对视了很长时间呢。所以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会不会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只有一个呢,其余的红色眼睛,还没有修炼到那种地步,不能让人产生幻觉。」杨开提出的问题,以及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观点,倒是挺符合逻辑,众人都有些信服的点了点头。唯有那赵勇德,依旧是一脸的不死心:「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你说到底是啥玩意儿的眼珠子红通通的,就跟他娘的一个大火球一样,看着就不简单啊。」他这么一说,杨开也愣住啊,是啊,啥玩意儿的眼睛红通通的能发光?即便刚才自己和红通通的眼睛对视良久,也都是没发现什么端倪。莫不是那红色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新的物种,一个人类尚还不知道的东西?
第534页 想到这一点,他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张寒山,徵询他的意见。张寒山双手环抱,眼睛朝天,思考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没听说过眼睛散发着火红色光芒的玩意儿呢。不过,以前倒是听说过即将修炼成jing的一些动物,眼睛会变成血红色的,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状况。」听张寒山这么说,九筒噗嗤一声就乐了:「我说张教授,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这应该是张道长的活儿才对,要不以后您也改个称唿算了,咱们就称唿您张道长,如何?」九筒这一番话,逗乐了刘雨薇:「九筒,你这王八蛋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张寒山则是笑着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偶尔听说过这件事而已,又不专门研究这个。」张鹤生倒是点了点头:「还别说,张教授说的这个,还真是有典故的。这种说法,尤其是在农村,那是相当流行的,农民要是遇到了红眼睛的动物,一般都是避开走的,因为他们担心动物修炼成jing了的话,会对他们报復。」杨开仔细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这种事儿没那么复杂,这些动物怎么可能会是快要修炼成jing的呢?有些太迷信了。他娘的就算是快要修炼成jing了,这不是还没成jing的吗,还是将危险扼杀在雏形之中吧,一旦里面那玩意儿爆发,可能会对他们产生更大的危害。想到了这一点,杨开便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道:「他娘的,今儿个就算是huáng大仙老爷的老窝,只要挡着咱们的路了,咱们也的帮他们拆迁。来,兄弟们,给我行动,咱们就把这墙壁给他拆了,把后面那些快成jing的妖怪给毙了,玉皇大帝那老儿的活计,咱今儿个帮他gān了。」说完之后,杨开便是拿过了攀山绳,将自己的卡宾枪系在了攀山绳上,而后是用力的一丢,卡宾枪便是成功的卡到了那个dongxué之中。既然推不倒那就给他们来一个正面借力打力吧,他就不相信了,他们往外拉扯,就不能将墙壁给拽的歪倒。他们这么多人呢,别说是一堵墙了,就算是一座小山,他们也能给挪了。张鹤生和独眼龙两人依旧在一边掩护他们,在墙壁歪倒的瞬间,里面的东西闯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会动手,把危险解决于雏形当中。一gān人等,很快的便是全都拽住了绳索,现在只要一用力,墙壁便是会歪倒。即便是不可能让整栋墙歪,上边的一部分也会歪倒,到时候他们也能看到里面的状况。在杨开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是在齐刷刷的口号声中,一起用力这么多壮汉的力气,足以将一座笑啥给掀翻,更别说是一堵十几年未曾挪动过的墙壁了。在一声口号声中,众人一用力,那面墙壁便是砸落了下来,咯咯吱吱的墙壁摇晃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最后,只听哐当一声响,墙壁便是彻底的砸在了外面那扇门的墙壁上。哐当哐当。墙壁倒塌的瞬间,掀起了一层层的浓雾,他们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阻扰,根本就看不清周围到底什么状况。独眼龙和张鹤生两人,因为距离的较远,所以这些灰尘对他们的影响不是很大,当两人看到密密麻麻的红色光芒从中释放出来,之后便好像风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撞过来的红眼睛的时候,立刻有些慌神了,独眼龙大声的叫骂着:「都给我朝头顶上开枪,那些红色眼睛,要从你们脑袋上飞过来啊。」听到独眼龙的指示,位于浓雾中,看不清状况的众人也都是没有犹豫,朝着自己身上开枪。虽说他们的可见度实在是很低,可是那么大一个动物从浓雾尘土中穿过,他们也是能模煳看到一个影子的,当下便是哐当哐当的开了两枪,这一枪下去,便是觉得有温暖的液体滴落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鲜血了。红色眼睛主人的鲜血。「他娘的,这到底是他娘的啥玩意儿吧。」杨开愤愤的叫骂了一声,而后一个跟头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上的卡宾枪,对准浓浓尘土之中,四处冲撞的红色眼睛,哒哒哒的扫she了起来。「谁他娘的知道,先把他们给解决了再说。」刀疤脸也是一脸气唿唿的模样,脸都有些乌黑铁青呢,手上的匕首,一刀一条xing命的,解决着身边的红眼睛。没多长时间,杨开便是成功的将周围的几个红色的眼睛,给解决掉了。将这一切都给解决完了之后,杨开才是快速的退出了这片浓雾的范围,找到一个没有被灰尘惊扰到的角落,唿哧唿哧大口喘着粗气。独眼龙和张鹤生也走上来,独眼龙一边拍着杨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指战员,全都解决完了。」杨开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脑袋上浓浓的尘土,道:「行,那咱们就去看看,到底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吧。」这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收拾妥当,从灰尘中站了起来,除了石头因为半路上被绊倒了,脑袋上被凌乱的砖头给砸出了一个血口子外,其余的人倒也没受伤。刘雨薇将石头的脑袋给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倒也是并无大碍,石头一个劲儿担心的问刘雨薇:「刘医生,我这脑袋不会留下啥后遗症吧,我这辈子就指望我这脑袋活着了呢,要是脑袋出毛病了,我都他娘的不想活了。」刘雨薇则是拍了拍石头的脑袋道:「放心吧,你这qing况,最次也就是个脑震dàng。死不了的,至少生活还是能自理的。」听刘雨薇这么说,石头都快吓哭了:「刘医生,您可一定得救救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您男人的关系,求求您了我这,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让我石头做,我石头一定不会皱皱眉头,只求求你能救救我。」赵勇德却是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说,石头,至于吓成这样嘛,就算你生活不能自理了,哥们我跟你过一辈子也成啊。」石头登时瞪了一眼赵勇德,而后对刘雨薇说:「你弄死我吧。」刘雨薇则是狠狠瞪了一眼石头:「行了,别死不死的,听着也不嫌噁心,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说些乱七八糟的,你快去看看现场什么状况吧。」听刘雨薇这么一说,九筒也是回过神来,现在都是人命关天,还真的没时间开这种玩笑。当下便是收起了玩笑你的口吻,回过身,盯着身后的场面看。当他发现,身后的浓雾正在逐渐的暗淡下去的时候,rou眼的能见度,也明显高出了不是一个档次。他深唿吸一口气之后,竟发现地面上躺着数十具,类似于huáng鼠láng的尸体。这些「huáng鼠láng」和正常的huáng鼠láng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他们的皮毛颜色以及眼睛的颜色。因为它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他们的皮毛,同样是血红色的,就好像是刚刚从红色油漆里面给拎出来的一样,看着是让人感觉诡异,只感觉嵴樑上有阵阵yin风翻上身来。「这他娘的到底啥qing况?」九筒瞠目结舌的盯着满地血红色的huáng鼠láng尸体道:「这究竟是他娘的huáng鼠láng,还是红鼠láng!」杨开无奈的咋咋舌:「谁知道,小心一点的好,谁知道这些jian诈的傢伙到底有没有死gān净。」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可是等他凑上去之后,才发现,这尸体都死的不正常啊,因为他们身上非但没有散发出huáng鼠láng本来就有的恶臭,反倒是有些沁香的感觉。顿时之间,他便是被这股沁香给迷惑住了,不断的嗅着瀰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香味。「杨开,小心有毒。」白波连忙拦下了杨开道:「这儿的空气有问题,还是不要多吸的好。」白波这么一提醒,杨开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连忙止住了唿吸。不过通过刚才的唿吸,他也发现了什么问题。刚才自己在唿吸的时候,竟明显感觉有种上瘾的感觉,越唿吸,就越想多吸两口,就跟他娘的吸大烟上瘾了一样。他很是诧异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波等人,白波等人听了,也都感觉到挺奇怪,不过他们并没有用实际行动来试探杨开所说,毕竟这样的毒气,还是少吸收点的好。杨开命令众人将尸体集中到一块处理,免得这些尸体会再出现什么端倪。经过众人仔细详细的检查,发现这些尸体全都死了个透彻。本来赵勇德拍着肚子说,这一路上都没见荤腥了,看到这么多的尸体,能不能饱饱口福,吃两口尝尝鲜,这都多长时间没吃过鲜美食物了。不过杨开却说,这些害人的妖jing,rou也是有毒的,吃了说不定就会被妖怪上了你的身子,到时候你想后悔都来不及。一句话说的赵勇德无语,可不能因为嘴馋,而把命都搭上啊。简简单单的将尸体堆积在了一块,本来刀疤脸准备焚烧的,不过杨开却拦下了刀疤脸,说:「如果焚烧了的话,这甬道里面的空气可能不够用,到时候咱们连唿吸都会困难。」「嗖!」杨开刚说完,便是忽然感觉身边有一阵凉风,嗖的一声就跑过去了。当时他就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的便是反应过来,连忙转身,看着风chui过的方向。第五五五章 中日jiāo锋(13)一道huáng色的影子,犹如闪电一般,从眼前一闪而逝。 杨开愣了一下,继而是反应过来,一个飞身上前,便是朝着huáng色影子的方向追去。 没想到的是,这狗日的玩意儿竟如此聪慧,躲藏到了一个角落,等众人都疏忽了他,认为所有的huáng皮子都死掉了之后,它这才窜出来,要逃走。 可是,他逃跑的速度,还是太快了点,杨开追了两步,那玩意儿即将消失在视线中。 「他娘的。」杨开愤然骂了一句,而后是快速的将卡宾枪横了起来,对准前方分本逃跑的huáng皮子,便是砰的开了一枪。 哐当一声枪响过后,飞速前进的huáng色线条,竟哐当一声断裂摔到在地上,滚落了两圈之后,撞在了石壁上,这才是停了下来。 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这玩意儿,要是放任他逃走的话,指不定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后患呢。 他命令石头,去把猎物捡回来,而他则是继续观察周围的qing形。 在huáng鼠láng的老巢里,时不时散发出一股股腥臭的味道,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十分明显。他皱了皱眉头,而后是脚步轻缓的往前走了几步,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两圈。 当他的手电筒掠过一具类似于人的黑影时候,停了下来,同时心也咯噔跳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撞到了尸体了吧! 就在他位置惶恐不安的时候,却是忽听身后有人拍自己肩膀,他忙扭头,却是见九筒已经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一只huáng皮子,huáng皮子的脑袋裂开了一个大dong,鲜血正从破dong里面汩汩的流出来。 九筒和杨开开玩笑说:「瞅瞅吧,瞅瞅,这就是您的杰作。那么快的速度,连脑袋都能轻松的爆掉,我可真是服死您了。」 杨开则是无奈的笑了笑。
第535页 前者将huáng色的huáng皮子丢掉了地上,杨开才发现,这huáng皮子皮毛是正常的huáng色,唯独那双眼睛,却是比血还要红,就跟一血宝石一般。 不过,这个傢伙的体型比较比较大,所以杨开怀疑他是huáng皮子队伍的领队,连那双眼睛,也是出类拔萃的,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李俊给打了。 也就是说,刚才让他们产生幻觉的,其实是这只huáng皮子。 「我糙。」九筒这个时候才发现,它的眼珠子被打了,是他让自己产生幻觉,当下便是怒火中烧,嫣然一副要将huáng皮子给扒了皮的架势。 不过杨开见这huáng皮子已经死了,不能再在他的身上làng费时间了。刚才趁着安静的当儿,他似乎听到了小日本的动静从后方传来,所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了,否则和小日本来个正面对敌,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杨开便是命令整顿队伍。他的心中也是在思考着,刚才看到的类似于人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那种腐臭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厚,他们手上手电筒的光芒,也是让他们隐约看到了一些人的影子。 这幅模样,让的杨开顿时愣了一愣,继而是瞪大眼珠子,努力的盯着黑色的影子看。 等到他们靠近了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些果然是一具具的尸体。 尸体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已经腐烂了。身上穿着清朝时候的衣物,向来这些人是晚晴的人吧。 密密麻麻的尸体,摆成了一条直线,将他们的去路整个的阻拦住了。他们的身子似乎都僵硬了,或者是用了别的什么方法,让他们直立着身子。 最让人为之感到恐惧的是,他们的脖子上面,并不是长着人脑袋,而是huáng皮子的脑袋。 看到这场景,吓得九筒是一个劲儿的的大口喘气儿,同时暗暗叫骂:「狗日的,成jing了哎,这huáng皮子成jing了哎。」 而那张寒山,则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什么成jing 啊,你瞪大眼睛看看,这分明是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又把huáng皮子的脑袋给按上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九筒的眼珠子就瞪大了,满脸不可思议的道:「我糙,还别说,真是这会儿事儿哎。不过我倒是纳闷儿了,你说huáng皮子这是要gān啥,要变成人?」 杨开看了看张鹤生道:「张道长,您对这应该了解一些吧。」 张鹤生却是连连摇头:「以前倒是听说过,修炼成jing的狐狸,要变换成人形的话,必须在月圆之夜,盯着人的头盖骨拜月才成,还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将脑袋安到这人类的躯gān上的典故呢。」 连张鹤生都不知道的事,杨开觉得他们或许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决定不去继续管这件事,而是和九筒一块,将几具挡住他们去路的尸体给搬开了。这才是命令队伍,朝着前方前进。 往前走了没两步,竟是又遇到了这样的小庙,和之前的小庙,外观上是一样的,甚至于连里面的供桌,也都是同样摆放着三堆乱糟糟的土层。 杨开的心一凉,心想该不会这里面,也同样是有着刚才他们遇到的huáng皮子吧。 他的视线,在那墙壁上面简单的瞟了一眼,却是并未发现有窟窿。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看来这次他们不会产生幻觉了。 只是,小庙的后边,肯定有些什么东西,他们要想冲过去,必须先和这些东西做斗争。 这次,小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呢? 「指战员。」石头凑上去,小心翼翼的敲了一番石壁道:「你说这后边藏着是玩意儿?」 「不清楚。」杨开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那些huáng皮子?」赵勇德疑惑的问道。 「应该不是。」杨开摇摇头:「如果是huáng皮子的话,为什么没有窟窿,让我们产生幻觉?」 「我觉得。」这个时候,张鹤生道长开口了:「可能是五仙庙。」 「五仙庙?」众人都疑惑的看着张鹤生,不理解这个词儿具体是什么意思。 「五仙庙,便是传说中民间五仙,huáng皮子居首位,狐狸居第二,蛇排第三,老鼠排第四,最末尾的便是刺猬,我们碰到的五仙庙第一位,便是huáng皮子,那么接下来遇到的,便可能是第二位,狐狸。」 「狐狸?」胖子舔了一下嘴唇,道:「你们有没有吃过红烧狐狸rou,他娘的很好吃啊。现在想想都流哈喇子。」 「吃,你他娘的就知道吃。」刀疤脸狠狠瞪了一眼胖子:「也不瞅瞅现在是啥时候,还吃吃,这是你能吃的吗这?」 胖子则是立刻陪着笑脸道:「二爷,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而已。」 「咱接着该咋整?是把墙给扒歪,冲过去,还是在这儿等着小日本?」白波一边观察着墙壁,寻找着一些机关。可是找了一圈,却是并未找到什么能出去的道路,心中免不了有些困惑起来。 「张道长,您说这民间五仙中的狐狸,有啥能耐?」杨开看着张鹤生道。 张鹤生想了想,道:「狐狸一般厉害的都是在他的爪子上,而且这种动物,都是非常有灵xing的,要是他们成仙了的话,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您说说,这里边的都成jing了吗?」九筒眼神灼灼的看着这面墙壁,问杨开道。 张鹤生想了想,最后使劲的摇头:「没成jing。」 「你怎么知道的?」杨开好奇的看着张鹤生道。 张鹤生简单的笑了笑:「很简单,你想啊,这五仙,可都是非常团结的动物,要是他们成仙了的话,对付咱们那是轻而易举的,外面的huáng皮子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他应该会帮huáng皮子抵抗我们的。他们没有选择抵抗,而是窝在这儿躲避着huáng皮子的进攻,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他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将我们gān倒。」 张鹤生所说,倒也是符合逻辑,之前众人心头那股莫名的惶恐,竟安静了不少。 「要我说啊。」最后,还是张鹤生深唿吸了一口气道:「不如将这面墙壁给掀翻,后边不一定是狐狸,可能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呢。」 说话间,杨开便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们没时间在这儿犹豫徘徊,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过这些地方。 朝着小庙内里墙壁的上头哒哒哒的突突了几枪之后,便是将上面的墙壁给突突出了一个大窟窿来,杨开继续让石头给自己搭人梯,爬了上去。 这次,同前面的小庙一样,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除了浓浓的黑暗,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而站在一边的刀疤脸,则是和张鹤生攀谈着:「张道长,您说这墓葬的设计者,我为啥要在这儿建立小庙呢?而且还饲养着五仙?」 张鹤生说:「可能是他们想要祭拜民间五仙,保佑他们的墓葬吧。毕竟古代人对神灵五仙的信仰,可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 赵勇德也cha嘴了一句道:「真是没想到啊,俺们东北那嘎达的五仙,竟跑到这儿来了,连成都平原的人,都对俺们的五仙尊崇有加。」 「我觉得,可能是黒尸教的人搞的鬼。」陈天顶道:「但凡一个教派,都是会尊崇一个神仙,东北大部分的教派,大部分都是尊崇五仙。我想,这黒尸教可能起源于东北,所以他们才会对五仙如此尊崇。他们相信民间五仙可以保护墓葬,便是建立了五仙庙,来保护他们的墓葬。」 「哦,陈老闆,不知您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种qing况,在墓葬甬道之中建造五仙庙?」刀疤脸好奇的看着陈天顶。 陈天顶摇了摇头:「我觉得吧,这儿可能不是什么甬道,而是某种形式上的yin路,也就是,指引墓主人的魂魄,深入西天极乐世界的一种途径,而安排五仙在这儿的原因,也可能是起到一种指引的作用,毕竟他们是五仙,对西方极乐世界有所了解,会指引墓主人的坟墓,到达所谓的西天。」 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是点了点头,他说的的确有道理。 这个时候,杨开已经从上面爬下来了,同上次一样,他用绳索绑住了枪,然后是投入了墙壁缺口中,然后将绳子拉的紧绷,张鹤生和独眼龙到一边去做防护工作,而他们,则是一个个握紧拳头,准备将这面墙壁硬生生的拽掉。 终于,在待得众人都做好了准备之后,杨开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大吼一声:「给我拉!」 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是开始行动起来,用力的拉扯了一番,墙壁竟是缓慢的开始挪动起来。 看到这场面,杨开也是神经紧绷起来,没想到这些狐狸,竟施展了和huáng皮子一样的招式来,他们竟能轻松的将墙壁给往前推动。 这样一来,他们要想将墙壁拽倒的难度,可是直线上升了啊,他的心头有些困惑了起来。 「你奶奶的的。」最后,还是杨开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往前急匆匆走了两步,一脚踹在了墙壁上,而他的身子,也是站在了墙壁的下边,冲着九筒等人道:「你们用力的拉扯便可以了,我在这儿推着墙壁,不让墙壁往前走。」 这一幕,看的众人都是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我说,指战员,算了吧,咱可冒不起这危险啊,这墙要是砸到您的身上,俺们这些人可真的没法继续走下去了,要不还是让我来吧。」 杨开摆摆手:「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行动,晚了可就没时间了。」 听杨开这么说,众人也都没有闲着,只好行动了起来。 前者在下面推着墙壁不往前挪动,而九筒等人则是用力拉扯墙壁,一旦上面的墙壁往前倾倒一些,他们便完全可以轻松的真拖出去。 这是杨开的想法。 九筒等人的想法则是,倒下来的墙,可千万不要砸到杨开,千万不要砸到,否则,真是罪过罪过了。 眼睁睁的看着墙壁徐徐前进,随时都有倾倒的迹象,杨开的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狂跳起来,要是真的倾倒了的话,自己要是躲闪不及,可能会被直接砸成rou饼。 「我糙他奶奶的。」就在杨开担心这些,甚至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便是忽听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面墙壁的地基开始缓慢折断了,要是再不快点离开的话,真的会变成rou饼的。
第536页 当下他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撒丫子就是朝着九筒的方向狂跑。 看着那面墙壁,犹如一面旗子一般朝着他们砸落下来,九筒等人也是快速的倒退,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们知道墙壁倒下来,会被浓浓的灰尘包裹,在那样的环境下,容易遭受攻击。 张鹤生和独眼龙两人,则是一直躲在一个角落,抱着自己的武器,瞄准了墙壁里面的东西。 一旦里面有东西好像huáng皮子一样飞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开枪,把那些跑出来的东西给she成筛子。 不过,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尽管他们努力了好长时间,可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浓浓的灰尘中飞出来什么东西。 这是他娘的咋回事?看到浓浓的灰尘逐渐的落下,而里面却是没有任何的危险,甚至于连一点异常都没有,让一直防备着的张鹤生和独眼龙相当的郁闷。 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的玩意儿从里面飞出来?这不正常啊这! 独眼龙抱着狙击枪,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继续盯着浓浓的灰尘看,可是同在远处看到的一样,除了浓浓的灰尘外,没有别的东西。 这小苗的后面,难不成是空dàng的? 独眼龙疑惑的自言自语。 九筒和陈天顶等人都从浓浓黑雾中跑了出来,然后紧张的盯着队伍看了一圈,最后九筒语气紧张的问道:「指战员呢,走出来了没?」 咳咳,咳咳! 就在众人讨论着杨开的时候,却是忽听身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众人听到杨开的声音,都是急忙回头,九筒语气急切的问道:「指战员,你没事儿吧。」 杨开又咳嗽了两声,道:「我……我没事儿。」 话音刚落,众人便是看到杨开缓慢的从里面走出来。 灰尘实在是很浓厚,阻碍了他们的视线,所以他们也只是能模煳看到杨开的大致体型而已,他的面部五官朦朦胧胧的,好像被罩上了一层浓雾。 九筒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而后问道:「指战员,是你吗?」 话音刚落,杨开的身子,却好像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跑掉了,卷带起了一股股的狂风。 那阵狂风,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杨开还没弄明白状况,便是看到那一道影子,好像离弦的箭一般从面前一闪而过。 「我糙!」感受到这股狂风,九筒的身子都跟着摇摆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及时搀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恐怕他早就已经跌落到地上了。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就不是人所应有的速度。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杨开为什么要跑呢? 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跑没了,自己一般只有在火烧屁股的时候,才会跑那么快的…… 有这个疑惑的,不仅仅是九筒,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一脸纳闷儿的盯着彼此看。 最后,还是陈天顶,用有些哆哆嗦嗦的语气问道:「我说……白波队长,刚才那是我们指战员吗?怎么跑的比猴还快?」 白波也是不确定的道:「谁知道啊,反正我刚才看他的面孔,没有看个真切。」 「虽然我也没看清楚,可是,这儿除了杨开,还能有别人吗?」张寒山说道。 「是啊。」刀疤脸表示贊同张寒山所言。 「我说,你们还愣着gān啥!」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浓雾中再次传来杨开的声音:「都快点过来,到里面瞅瞅什么qing况啊!」 这个时候,听到杨开的声音,让得众人都是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不成杨开还在里面?刚才跑出去的不是杨开? 想想也是,杨开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在视线中…… 「指战员……」最后,九筒声音颤抖的道:「是你吗?」第五五六章 中日jiāo锋(14)「不是我还能是谁。」杨开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我说你们还愣着gān啥,还不快点行动,进来把这儿处理一下啊。我的腿受伤了。」听到这儿,刘雨薇的心神一番颤抖,没想到杨开竟受伤了,他的心顿时是一阵心疼起来,忙快走两步,要走上去,道:「杨开,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的。」可是,刘雨薇刚往前走了两步,白波却一把拽住了刘雨薇的胳膊,道:「在这儿等着,我到里面看看什么qing况。」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刘雨薇不知这白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检查杨开的伤势。杨开就是在附近啊,应该很简单就能找到的啊。可是,虽然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过还是乖乖的守在原地,并没有走上去。即便是走上去,九筒石头也会拦下自己的吧,杨开不在队伍的时候,一般都是白波担当领导者的职位,白波的话,就是命令,九筒和石头会执行的。再说这白波,在听那声音的时候,就察觉出了不正常,因为那声音虽然像是杨开的声音,可是其中却是透露着些许紧张和bào戾,杨开都是挺沉稳镇定的领导者,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紧张bào戾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端倪。再联想到刚才跑掉的那一个人影,白波越想越不对劲,gān脆是一咬牙,走上来,想要查探一下真实qing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循着声音,终于找到了那声音的主人。当他看到,杨开的身子正趴倒在地上,右腿被落下来的砖头给砸了,鲜血直流,他都已经昏厥过去了。可是,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已经昏迷了吗,怎么可能还会讲话?就在他望着倒在地上的杨开发呆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旁边chui起了一股无名风。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是看到一道和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白波怔了一下,继而是望过去,可是却发现,火红影子,已经消失不见。「狐狸?」白波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可是这个时候却也是没时间理会那火红影子到底是什么了,而是连忙蹲下身子,将晕倒在地上的杨开给搀扶了起来,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颊:「杨开,杨开,你怎么样了?」杨开这才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过看上去脸色十分的虚弱,勉qiáng沖白波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我……没事儿。」「指战员,指战员。」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九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继而声音越来越远,夹杂着杂乱无章的额脚步声。看来是九筒去追他们的「指战员」了。杨开眉头一皱,便是喊了一声:「九筒,我在这儿。」再说站在不远处的九筒。因为浓雾的关系,他根本看不到杨开所在地儿的qing况,刚才一个类似于杨开的身影,从浓雾里跑出去,他还以为是杨开呢,便喊着指战员,可是杨开却根本连停都不停,嗖的一声,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和之前的那个影子是一模一样的。他准备追上去,可是却听到杨开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这下,可是把九筒给唬住了,不明白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qing况,刚才指战员不是已经跑掉了吗,怎么声音还是从浓雾之中传来。当下,那九筒就感觉到了郁闷,可是,又不知该如何做是好,只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用试探xing的声音问道:「指战员,请问我叫啥名儿?」他现在,几乎都不敢肯定这个声音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一道一闪而逝的孤影。「你是九筒啊,快过来。」杨开喊了一声。听杨开的声音,这次变得正常了,九筒这才有些欣喜的拉住刘雨薇的手,道:「走,给指战员看伤去,后面的一个个都给我抓紧了,别掉队。」众人很快的便是按照九筒的吩咐,你拽着我,我拽着你的走入了浓浓黑雾中,按照杨开声音的指引,没多久果然是找到了杨开和白波两人。刘雨薇看到杨开的一条腿被压在墙壁下,有鲜血溢出的时候,心疼的在心中惨叫一声,而后走上去,在石头和独眼龙的帮助下,将压住杨开腿的砖头给挪动了,将他的腿,从里面给拽了出来。「他娘的。」石头看到杨开腿上的伤势的时候,怒骂了一句:「他娘的,那帮狗日的狐狸。」杨开的小腿,被倒塌下来的石头给砸的血rou模煳了,一层厚厚的皮,从小腿上剥落了下来,耷拉在一边,鲜血不断的从小腿伤口处流出来。而那刘雨薇看到这悲惨场景,也是满脸诧异,继而是泪如泉涌,满脸不可思议的用手捂着嘴巴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眼泪,却早就已经如同三峡大坝一般的流淌而出了。「竟然……竟然会是这样。」那白波,在看到杨开腿上伤口的时候,也是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我……我没事儿。」看刘雨薇竟心疼的留下了眼泪,杨开勉qiáng挤出一抹微笑,而后伸出大手,轻轻的擦拭着刘雨薇脸庞上的泪珠。「你别动。」刘雨薇这才反应过来,将杨开的手从脸上拿开,而后快速的开始行动,准备给杨开包扎伤口。看着刘雨薇满脸担心神qing,杨开也是忽然有些感动。而胖子,在看刘雨薇将大把大把的药,毫不吝啬的上到伤口上的时候,有些心疼的道:「我说刘医生,刘大医生,您的心qing我理解,可是,你也不能把所有的药都上到杨开的腿上吧,留点留点,以后用得着。」刘雨薇哪儿还顾得上胖子,小心翼翼,而且动作敏捷快速的帮杨开包扎着伤口。没多长时间,便是将杨开腿上褪掉的一层皮,给完全的包扎好了,看上去gān净利索,杨开刚才还痛不yu生的表qing,这会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九筒表qing有些痛苦的道:「我说指战员,您这腿还能走不。刘医生,这腿没啥大碍吧。」刘雨薇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之后,这才勉qiáng挤出一抹微笑,安慰杨开道:「杨开,放心吧,你的腿绝对没问题的,只是皮外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杨开也跟着笑笑:「这我就放心了,没想到我的骨头倒是挺硬,砖头都砸不坏。」九筒也是笑着说:「那哪能砸坏啊,再咋说,咱这腿,也是他娘的优秀战士的腿。这双腿那代表着千千万万中国老百姓的腿,要是您的腿断了,那老天也忒不长眼睛了。」前者笑笑,并未多言。见杨开没事儿了,白波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不过,他还是满脸担心的看着杨开道:「杨开,你是被砸中了之后,便一直处于昏厥状态吗?」杨开看着白波,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这就奇怪了。」白波仰头,满脸疑惑自言自语道:「刚才我们明明听到了你的声音,而且还看到了你的身影,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那究竟什么qing况?」
第537页 白波这么一说,杨开就感觉起了一身ji皮疙瘩,他抖了抖身子,而后是盯着白波:「白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被墙砸中之后,一只昏厥,根本没有讲话,更别说是跑出去了……你看我这样子,还能跑吗?」前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是将目光投向了九筒等人:「莫不是,我们刚才看到的,是狐狸变化的杨开?」「嘶!」不少人在听白波这么说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忒夸张了吧,狐狸变成人形……那张鹤生也用似乎有些反驳的话道:「我看……这qing况没那般正常,狐狸变化成人形,必须顶着人的头盖骨,对着圆月叩拜。可是这儿的狐狸,根本没机会顶杨开的头盖骨,更别说对着月亮叩拜了!」「你说,这对着月亮叩拜,到底是他娘的真的还是假的啊。」李俊看着张鹤生道:「我怎么觉得您老说的那么玄乎呢?」李俊一句话,立刻吸引全部人的注意。这李俊一路上都很少说话,而且大家都怀疑这李俊。如今这李俊一句话,自然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张鹤生也是看着李俊,最后问道:「你觉得,这应该是怎么回事儿?」「我觉得,这狐狸既然成jing了,倒也不一定必须顶着人的头盖骨拜月。真正成jing了的,只需要动动念想便可以了。」李俊面无表qing的道。他这么一说话,最为震惊的,便是陈天顶了。他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越看也不对劲,这傢伙,怎么这么熟悉?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语速,还是他话语的jing简程度,都和一个老熟人相似。至于这个老熟人,究竟姓谁名谁,他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了。gān脆他走上去,拍了拍李俊的肩膀道:「李俊,我们两个人以前见过面吗?」李俊听了,眼神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然后连连摇头,挣开了陈天顶的手,走到了一个角落,不和陈天顶对视。他越是这样,陈天顶就越是怀疑,他越来越觉得,这李俊肯定藏着什么猫腻儿了。「我们真的没见过?」李俊越是这样,陈天顶就越是想问个明白。「没有。」李俊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回答:「或许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吧,或者是我长得和你的一个朋友有些相似。」李俊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让的陈天顶是更加的回答,他怎么想都不想,便直接说不认识呢?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儿。他原本还想再多问些什么的,不过看那李俊躲躲闪闪,不想和自己多说话,陈天顶也没好意思热脸贴冷屁股,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李俊这怪异表现,也是看在杨开等人的眼里。虽然众人都很奇怪,这李俊为何会如此的怪异,不过倒也是没有多说什么。杨开只是觉得,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将李俊给调查清楚。这个人不简单那,以后一定得对他加qiáng防范才对。第五五七章 中日jiāo锋(15)当下,最重要的事不是调查李俊的根儿,而是赶紧找个法子,走过这帮狐狸jing的地盘。在这儿呆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不安全。走了没多久,周围浓浓的灰尘总算是散的gāngān净净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透过朦胧的光芒,望着前方又出现的一个小庙轮廓。「前边是那啥,那小庙,是不是民间五仙排行第三的蛇?」赵勇德的语气哆哆嗦嗦的问道:「他娘的,我最害怕的就是蛇了。」「切,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杨开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之前碰到的蟒蛇,都被给轻易的解决掉了,几只小蛇,又没什么大动静。」听杨开这么一说,赵勇德脸色果然安稳了不少,不过恐惧神色依旧很浓厚。毕竟一朝被蛇咬你,十年怕井绳,当初自己不是同样被竹叶青给咬了屁股吗?那两瓣屁股差点和自己说拜拜,这要是再碰到那啥竹叶青,这小命可能都丢到这儿。他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心里也有些畏惧起来,只好慢慢的退到了队伍的最尾巴。「白队长,小心一点。」杨开见白波和刀疤脸,一直都跃跃yu试的走的很快,担心两人没有提防,被蛇给咬了皮rou,那可就麻烦了。刀疤脸沖杨开笑笑:「杨开,你大概忘了我当兵以前,是gān什么的了。」他这么一说,杨开的神qing愣了一下,而后是明白了过来,沖刀疤脸竖起了大拇指:「捕蛇者!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这儿的蛇太多,千万别被咬了。」「成,你放心吧。」刀疤脸沖杨开淡淡笑笑:「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了解。」众人站在小庙三米开外,只是能朦胧看到小庙的影子而已,看不清上面的一砖一瓦,一方面的原因是这砖瓦原本便是暗黑色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笼罩着的原因。「唿!」刀疤脸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我可告诉你们,这蛇可是擅长打dong挖dong的,咱们最好小心一点四周,要是真的被脚下的蛇给盯住的话,这条命可就悬了。」刀疤脸是权威的蛇类专家,所以他这么说,众人都是很信服的点头。尤其是九筒,更是把头点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成,您放心吧,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白队长,您跟我到里边瞅瞅去?打打下手什么的。」刀疤脸看着白波道。白波道:「义不容辞。」说完之后,便是双手抱拳,而后是跟在白波的身后,朝着里边走去。很快的,两人便是闯入了小庙之中。不过,当他们进入小庙中的时候,还是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小庙里面,竟到处都是盘腿而坐,就好像和尚打坐一般姿势的狐狸,模样实在是诡异的很,渲染的这座小庙都跟着有些恐怖yin森。看着这些将小庙周围,都围得密密麻麻的狐狸,白波和刀疤脸这两个以反应灵敏着称的傢伙,愣是在原地愣神了好半天时间才反应过来,缓缓的倒退而去。从始至终,那些狐狸就好像佛陀一般,对他们的出现不闻不问,似乎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儿。最让白波和刀疤脸感到惊诧的是,每个狐狸大仙的脑袋上,都盯着一个人头盖骨,下巴处被挖开,就那样套在它们长着尖锐嘴巴的脑袋上,黑dongdong的骷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这一幕看的白波是浑身出冷汗,汗毛竖立。看着两人如此紧张兮兮的倒退而来,杨开感觉很是纳闷儿,同时心头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惶恐感觉:「刀疤脸,你们俩这是怎么了?」白波失神的看了一眼杨开,而后声音有些小颤抖的道:「我们……遇到了真正的大仙了,张道长您说的没错。」这下连张鹤生也有些迷煳不解起来,看着白波道:「白队长,到底是啥qing况?」「哎,别提了。」白波满脸恐惧的道:「你们猜那里边是啥?」「不是说蛇吗?」九筒cha嘴了一句。「不,里面的不是蛇。」白波道:「你们过去看看吧,只有真正看到,你们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听白波这么说,众人也都是有些纳闷儿了起来,里面难不成是阎王老子的阎王殿不成,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不过,既然白波都这么说了,其余众人也都没有闲着,匆匆忙忙往小庙里面走去,白波和刀疤脸都紧张兮兮的跟在身后,朝着小庙的方向走。杨开的心中也是极其的纳闷儿,他倒是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qing况。不过,当他们最后看到里边空dàngdàng的,甚至两个鬼影都没有的时候,有些惊诧的回头看看:「白队长,里边没啥啊。」白波的眉头皱皱,而后从人群中走了过去,盯着小庙里边。果然是空dàngdàng的,还真是没啥玩意儿。「奇怪了。」白波很是纳闷儿的用手搔着脑袋:「刚才这儿明明有很多顶着人脑袋的狐狸啊,怎么眨眼间……」「白队长,会不会是你们产生的幻觉?」九筒好奇的问道。「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刀疤脸连连摇头:「刚才我看到仔细清楚,明明是围着一圈的顶着骷髅的狐狸,咦,……那是什么?」刀疤脸一边揉着眼睛,仔细的盯着小庙里边一边和众人解释,说着说着,目光不自觉的瞟向了房顶,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顺着刀疤脸目光的方向望去。当众人最后终于看到,房顶上的一具黑乎乎影子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光线太差外加距离有些远的原因,所以他们只能看到一个模煳的人影,好像是年幼的少年一般,身体瘦削犹如皮包骨头……「这他娘的到底什么qing况。」看着这幅场景,刀疤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谁知道。」杨开连连摇头:「反正不是他娘的啥正常的玩意儿,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杨开的话音刚落,上边那黑影却忽然嗷呜尖叫了一声,就好像是被惹怒了的猫叫。听到这声音,杨开顿时愣了一下,继而是看到黑影犹如闪电一般的攻了上来。杨开愣了一下,不过只是眨眼功夫,黑影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沖入了队伍中,四肢胡乱摆动着,带出一圈圈黑色的魅影。「不好。」看到这场景,杨开是急忙喊了一声:「散开,全都散开。」一声令下,队伍犹如爆炸的炸弹一般四散开来。「都不要走太远。」杨开担心队伍会因此散开,于是便大声的喊着,希望能吸引队伍的注意,让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不过,在他喊话的时候,他目光所及范围之内,竟没有了一个人影。「他娘的。」杨开咒骂了一句:「队伍还是散了。」就在他为此恼怒不已的时候,却是忽见一个黑影,闯入了自己的视线,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那黑影好像是九筒,便大喊了一声:「九筒,快点过来。」「来了。」九筒应了一声,而后是匆忙朝着杨开走过来。不过,他走过来的时候,身子有些一瘸一拐的,而且速度也是很快,不像是人类的。杨开还以为是自己受伤后视觉产生了偏差,所以并未多想。可是,当那黑影冲到面前,蹲下身子勐然对自己受伤的腿一阵狂乱攻击的时候,杨开这才忽然明白过来,他娘的这哪里是九筒啊,根本就是一狐狸。他看的真真切切,刚才高大伟岸的九筒,在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瞬间矮了下去,变成了一只狐狸。「我糙。」杨开愤愤咒骂了一句:「竟是一只狐狸,我日你奶。」不过,他腿上的伤口,被狐狸这么一通勐然敲击,有些吃痛不过,于是忙蹲下身子,准备将那狡猾的狐狸给教训一顿。可是,他刚刚弯下腰,那狐狸忽然嗖的一声,跑掉了,捲起了一股微风,腥臭的微风在鼻孔间蔓延,让的他的头脑有些昏厥了起来。「别跑!」杨开咒骂了一句,而后是深唿吸一口气,刚才那骚臭气味中,有些让人昏迷的功效,所以杨开才会有片刻的幻觉。「指战员,你咋了。」就在这时,九筒的声音再次传来。杨
第538页 开抬头看了一眼九筒,而后手上的卡宾枪就横了起来。「啊……指战员,我投降。」九筒看杨开动真格的,当下就吓到了,连连举手:「指战员,您冷静,别开枪,我是九筒!」「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九筒而不是狐狸?」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开现在是真的害怕了,要是这傢伙是另一只狐狸变的话,恐怕又得挨揍了。自己的伤口,这会儿还让他感到痛苦郁闷。「啥意思?」九筒一下子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他是真的愣住了,我九筒难不成和狐狸长得那么像?让指战员都辨别不出来了?杨开犹豫不决的时候,却是忽然想起,即便那狐狸能变成人形,可是应该变不出那人的武器来。他的神经,顿时兴奋了起来,沖九筒喊道:「九筒,你的武器呢。」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所以杨开也只能模模煳煳的看到九筒的大致轮廓而已,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所以他不确定。他必须用武器来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九筒。「啊?武器?」九筒忽然摸着自己后背,摸索了一通之后,这才是摇了摇头:「武器……刚才队伍散开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弄丢了?」杨开有些头疼起来,他真的有些没法判断这个傢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指战员。」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九筒的声音,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杨开和九筒的目光顿时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在浓浓黑雾中,竟是站着另外一个九筒,而且那九筒的手上,还扛着一把枪。「我有武器,他是假的,快杀了他。」那个抱着武器的傢伙走了上来,而后是对杨开说。「我糙!」九筒一下子愣住了,莫名其妙的道:「他奶奶的,这是我孪生兄弟?以前咋从来都没听说过?」「行了,废话少说吧!」杨开摇了摇头:「看来,你就是那狐狸变得了。我要杀了你。」说着,他便是举起了卡宾枪,对准了九筒,便是准备开枪。「哎哟我糙。」看着杨开要冲自己开枪,那九筒当下就愣住了,连连摆手:「我糙,指战员,我是九筒啊,那狗日的是假的,狗日的,你个狐狸jing,你赶紧把武器给老子还过来。」九筒见杨开要玩真的,当下就是有些愣住了,目光兇狠的瞪着抱着武器的「九筒」,愤怒的叫骂着。砰!一声枪响过后,九筒的心立刻凉了下来,心想难不成自己就要这样变成替死鬼了?哎哟我糙,这小命最后竟是结束在了指战员的手上……他的头脑一阵眩晕,而后是身体虚弱,四肢发软,而后是要摔落在地上。「狗日的,睁开眼睛,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就在九筒已经做好被阎王接见的准备时候,却是忽听杨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立刻愣住了,什么qing况,难不成是指战员也跟着我来了阎王殿?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而后是盯着杨开,小声道:「指战员,咋,你被那狐狸解决了?」「解决个屁。」杨开将手上的散弹枪丢给了九筒道:「快站起来,对付狐狸。」九筒一摸到枪,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去,再看看刚才那冒充自己的傢伙,竟是躺在了地上,身下是一滩血液,看上去,就是一个顶着人脑袋的狐狸而已。九筒苦涩的笑笑,而后才明白刚才那一枪,是杨开打了这狐狸,于是便问道:「指战员,你咋知道我是真的呢?」「那抱着武器的,要是你的话,你早就开枪了。」杨开淡淡的回了一句。九筒立刻伸出手指,赞嘆了一句:「您还真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呢。刚才那枪要是抱在我手里,我早就把那狐狸给轰成碎片了呢。」前方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好几个人影。九筒和杨开两人快速的凑在了一块,九筒小声的问道:「指战员,你说那些黑影,到底是狐狸变得,还是真人?」杨开咽了一口吐沫,道:「暂时还不清楚,一个个的分辨。」「我糙,臭狐狸,我糙你奶奶。」就在杨开等人望着前方出现的几道模煳人影时候,却是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粗鲁的叫声,杨开立刻扭头,却是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赵勇德那黑熊一般粗犷的身子,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举着枪要攻打自己。看到这架势,杨开是深唿吸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这赵勇德竟是如此的生勐。当下便是愤怒的瞪了一眼赵勇德,九筒则是直接飞起一脚,踹中了疯了一般闯上来的赵勇德。那赵勇德吃痛不过,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不断的翻滚着。「老赵,你这是要gān啥。」杨开盯着地面上的尸体,而后是有些愤怒的道。「你……你杀死了九筒,你是狐狸变得,你肯定是狐狸变得。」赵勇德说完,便是举起了自己的冲锋鎗,对着杨开,就要扣动扳机开枪。「才。」看赵勇德这幅模样,九筒大致也想明白事qing真相,这赵勇德肯定是被狐狸给骗了,当下便是愤怒的咆哮了一句:「你狗日的给我清醒清醒,我们才是真的,刚才你看到的,都是狐狸变得。老子没被指战员杀死,老子才是真的。」看到了九筒,赵勇德那小子才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只是满头雾水的盯着九筒:「你是真的九筒?可是怎么可能,刚才那九筒,明明被杨开给she死了啊!他手里还抱着武器……你,你是假的,你的武器呢?你是从九筒的手里抢的武器是不是?」听赵勇德这么一分析,九筒大致上也猜了个明白,这小子指定是看到了刚才杨开she杀假九筒的一幕,而他却是没看到自己的存在,还以为杨开she杀了九筒,杨开是狐狸jing变得呢,所以才想着和他拼命。九筒倒是没想到,这赵勇德对自己竟有如此的兄弟qing义,以前自己那样对他,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呢。于是心中便是决定,日后必当好好对待赵勇德。九筒于是便将事qing的来龙去脉给赵勇德将清楚了,甚至还给他指了指惨死在地上的石头。那赵勇德这才是有些相信了。不过目光中还是有些疑惑。是啊,赵勇德这脑子,得猴年马月才能将一件事qing给弄明白。将赵勇德从地上搀扶起来之后,众人的目光便是集中在了走过来的几道人影上。看着几道人影徐徐接近,杨开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了一些个不祥的预感和紧张来。如果对面走过来的人影,根本就不是石头他们,而是狐狸变化的,该咋办?杨开道:「九筒,你找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要是看见哪个人可疑,可以告诉我,我们一块调查。」「明白。」九筒沖杨开敬了个军礼,然后是匆匆忙忙的后退了去,找了一个雾气浓厚的地儿,蹲了下去,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很快的,几道人影便是走了上来。正是石头独眼龙等人。「指战员,你没事儿吧。」站在不远处,石头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和杨开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这样的距离之内,他们只能勉qiáng辨别出双方的大致轮廓,却是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没事儿。」虽然杨开对他们都充满了qiáng烈的质疑,不过却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沖他们淡淡的笑了笑,这才问道:「你们都没事儿吧。」「恩,都没事儿。」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答道。杨开这才开始步入正题,对他们进行暗中的审判:「刚才发生危险的时候,人都被冲散了,你们的武器都还在身上吗?千万别掉了。」听杨开这么说,他发现几个人的表qing有很大的变化,杨开皱了皱眉头,而后是看了一眼陈天顶道:「陈老闆,对了,我有一件事儿想和你说,你过来一下吧。」刚才杨开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天顶竟是立刻伸手准备挠头。杨开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挠头的动作,分明就是狐狸的行为。当然,这一点还不是最可疑的,最可疑的是,陈天顶的手,在挠上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杨开在盯着他看,便是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嫣然一副怕被自己发现的模样。「指战员,啥事儿?」陈天顶的语气忽然有些发虚起来,诚惶诚恐的盯着杨开道。第五五八章 中日jiāo锋(16)「指战员,啥事儿?」陈天顶的语气忽然有些发虚起来,诚惶诚恐的盯着杨开道。杨开沖他笑笑:「你忘了吗,你刚才不是说这儿有一种药糙可以治好我的腿吗?我和你一块把那糙药给採回来。」说着,便是走到陈天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是应了一声,而后是闷声闷气的跟在杨开身后。杨开更加确定这傢伙是假的了,因为什么给自己治腿的事儿,是假的。「我也和陈老闆一块去。」白波忽然笑着说:「我刚才好像也看到了,你们别迷路了。」杨开冷哼一声,看来,这一下牵扯出了俩狐狸。而躲在暗处的九筒,则是担心他一人无法对付两只狐狸,便偷偷的尾随了上去,,这样,一旦发生危险,他便可以轻松的偷袭两只狐狸,将两只狐狸给悄无声息的弄死。陈天顶和刀疤脸两人悄无声息的跟在杨开身后,走到了一个角落之后,便是停了下来。杨开转过身,冷言冷语的看着两人:「我说,狐狸尾巴也该露出来了。」「恩?」陈天顶先是一愣,继而是有些不安的问道:「你啥意思?」「啥意思,啥意思你应该明白。」杨开一边说着,一边将枪举了起来,准备毙了陈天顶。「指战员,你咋啦指战员。」「顺便告诉你一句,陈老闆不喊我指战员。」他冷笑一声,而后手上的白朗宁手枪,便是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啸声,几乎是眨眼瞬间,那陈老闆的身子,便是瞬间趴倒在地,化为了一条狐狸,嗖的一声,便是要逃窜。杨开哪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立刻叫骂一声,白朗宁手枪朝着狐狸的方向,开了一枪。吱吱吱!一阵狐狸尖叫,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那化为陈天顶模样的傢伙,便是躺在地上挣扎,片刻之后,没有了动静。杨开这才看了一眼刀疤脸。而那刀疤脸,则是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嘆了口气道:「他娘的,真是够倒霉的,竟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儿……行了,咱回去吧,这只狐狸,哎……」前者却是冷哼一声,而后将勃朗手枪,对准了刀疤脸的方向,喊道:「刀疤脸,转过身来。」刀疤脸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而后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杨开:「怎么了?」「怎么了。」杨开冷哼一声:「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吧!」刀疤脸苦笑了一声:「你该不会认为,我也是狐狸变得吧……。」「怎么,你觉得你不是狐狸变的?」杨开看着刀疤脸,而后是耸耸肩问道。「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是狐狸变得?」刀疤脸苦笑连连:「我说哥们,玩笑开大了啊,我是刀疤脸啊,怎么可能会是狐狸变的呢?」「哼。」杨开冷哼一声:「如果你不是狐狸变得,为什么要跟着我过来?你知道陈天顶给我说的,那能治疗我腿的药在什么地儿吗?」
第539页 他这么一说,刀疤脸倒是有些愣住了,而后是满脸不解的看着杨开:「陈老闆好像没和你说什么糙药的事儿吧,我没听说过啊。我刚才跟你过来的原因是担心变成陈天顶的狐狸,会对你下手。」他这么一解释,杨开也是愣住了,是啊,这小子的解释,倒是挺符合逻辑的,自己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判断出这傢伙的真假。「那……回去吧,当我误会你了。」杨开沖刀疤脸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而后走咋了前边,准备走回队伍。而在杨开走到前面之后,那刀疤脸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股jian诈邪恶的微笑,两只手抬了起来,做好了攻击杨开的准备。「哥们,去死吧。」就在他准备进攻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到一把凉飕飕的枪抵在了自己的脑壳上,看上去马上就要开枪。杨开当时就愣住了,而后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而后便是看到,保持着僵硬攻击动作的刀疤脸,被九筒的白朗宁手枪顶着脑壳。他还没说一句话,九筒便是已经啪的一声,开了一枪。一颗红彤彤的子弹,直接穿透了刀疤脸的脑壳,而那刀疤脸的身子,也是缓缓的萎缩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只狐狸。看着躺在在地上,很快便被鲜血侵染全身的狐狸,杨开无奈的沖九筒耸耸肩:「哎,看来我还是疏忽了,真没想到,这刀疤脸还真是会演戏啊。」「会演戏的不是刀疤脸,而是狐狸。」九筒咔嚓一声,将手上的枪给摆正了,沖他笑了笑。「行了,你别在这儿摆酷了,还是赶紧去给我打掩护吧。」杨开无奈的看了一眼九筒,然后笑着道。九筒沖他淡淡笑笑,而后是隐入了黑暗之中。杨开回到了队伍中之后,看着依旧是等在原地的众人,而后十分勉qiáng的笑了笑:「真是够倒霉的,竟遇到了两只狐狸,那两只狐狸已经被我给解决了。」石头沖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是吧,那陈天顶和刀疤脸,都是狐狸变的?」杨开点了点头,而后瞪了一眼石头,这小子和平日里不正常,今儿个的语气,有些巴结的语气,杨开觉得这小子,应该也是狐狸变得。「对了,请问诸位,谁还是狐狸变的,要是这会儿站出来,告诉我们,真正的陈天顶以及其他人在什么地儿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杨开这么一说,众人顿时色变,甚至连那赵勇德,也是惊的好久说不出话来,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你这么说,他们就更不会承认了。」杨开却是惨澹笑笑:「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看着就成,他们一定会现行的。」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久,杨开盯着他们,众人也都是盯着杨开,几分钟的时间过后,石头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破绽,只见他沖杨开笑了笑,而后是忽然夹着尾巴,嗖的一声跑掉了。看着那狐狸跑掉,杨开则是无奈的耸耸肩,而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众人便是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不多会儿,九筒便是提着一具狐狸的尸体走了上来,丢在了众人面前,冷哼一声:「娘的,一只小狐狸,也敢在咱们面前张牙舞爪,摆明了吃饱撑的。」将尸体丢到地上之后,不少人都是被吓得脸色惨澹,尤其是那刘雨薇,更是浑身颤抖的厉害。杨开早就已经发现了刘雨薇的不正常,她的肤色,似乎比以前的刘雨薇好了很多,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妩媚风骚的味。只见她哆嗦了几下,再看杨开的时候,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无尽的怜悯来,而后思考了片刻,红唇一咬,便是转身要逃走。看到那狐狸jing要逃跑,九筒顿时举枪便准备she击,不过杨开爆喝一声,拦下了九筒道:「慢着,走,我们去看看这狐狸jing到底跑到了那儿。说不定能找到陈天顶他们呢。」九筒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而后是跟在杨开身后,快速的朝着狐狸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追了没多久,杨开便是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正朝着自己跑来。随着他们逐渐接近,杨开发现那黑影,似乎是陈天顶。等到黑影走进了之后,那黑影才是气喘吁吁的道:「杨开,杨开,快来这儿,快来这儿,石头刘雨薇他们在这儿。」听到陈天顶的声音,众人都是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而后是看着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的陈天顶道:「陈老闆,刘雨薇和石头到底在哪儿?」「他们……他们在小庙里面,走,我带你们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沖在前面,杨开和九筒,紧跟在陈天顶的身后,朝着小庙里面跑去。很快的,三人便是冲到了小庙里面,站在小庙的门口,看着庙宇里面的场景。果不其然,在庙宇的一个角落,果然是躺着几个人。杨开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而后是将那几个人仔细的打量着。刘雨薇,石头,刀疤脸以及胖子,白波,另外还有两张他叫不上名字,有些陌生的脸,想必是刀疤脸的手下吧。看来,队伍中的几个人,也还是有不少赝品的。杨开冷哼一声,这下得回去,把那几只冒充人类的狐狸,给解决掉了。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众人身上的武器,以及他们的脉搏,又从一些小细节来推断他们的确是自己的同伴,而不是狐狸变化的之后,杨开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这次总算是凑齐了队伍的成员。「陈老闆,被他们都唤醒吧。」杨开说着,便是轻轻的唤醒了刘雨薇以及其余几个人,九筒和陈天顶两人,也都时纷纷开始行动,把剩余的人都给唤醒了。众人醒来之后,杨开经过盘问才得知,原来刚才在墙壁倒塌的时候,众人都被忽然袭击,给袭击的头脑昏厥了过去,而且,似乎模模煳煳的看到几只狐狸在身上爬来爬去,对着他们的脸是揉揉捏捏的,也不知gān什么,接下来,就彻底的昏厥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甦醒过来。杨开经过分析,也大致上猜测到真实qing况了,肯定是他们嗅到了狐狸身上的骚臭味,这才是被迷晕了,而那几只狐狸,之所以在他们身上爬来爬去,仔细观察他们,其实是为了将自己变成他们的模样。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想混入他们的队伍中,然后跟着队伍闯出去。不过杨开也不确定,毕竟这些生活在地底的狐仙,早就适应了这儿的生活,完全没必要闯出去,或许他们只是想保住小命呢。杨开命令众人整顿了一下队伍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原来的队伍。可是,还没有归队,便是听到了一阵乱糟糟的枪响声,似乎是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一般。杨开在原地怔了片刻,便是将哪儿的qing况给想明白了,当下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道:「狗日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赵勇德,等着,我们来救你了。」刘雨薇石头等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啥qing况,杨开的话啥意思?来救赵勇德了,莫不是赵勇德遇到了什么妖魔鬼怪?杨开于是边走,边将刚才有人冒充他们的事qing告诉了几人。几人听了,都是瞪大一双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道:「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狐狸可以轻松的变成人的模样?这也忒小说化了吧。对于他们的不相信,他也只能是无语的笑笑:「你们不相信没办法,待会儿我就让你们瞅瞅,啥是真正的危险。」说完之后,便是带着众人匆匆忙忙的朝着前方走去。很快的,众人便是跟着杨开来到了原本众人聚集的地儿。可是,原地除了有凌乱不堪的众人脚步,以及赵勇德的冲锋鎗外,倒也是没有了别的东西。「他娘的,这究竟什么qing况?」杨开当下就感觉到不对劲,难不成刚才的几只都是狐狸?赵勇德这傢伙被几只狐狸给gān翻了?不会吧,赵勇德可是有兵器的,虽然刚才那几只狐狸也都带着兵器,可是他们却是不会用……狗日的,该不会是碰到小日本了吧……或许是小日本的特遣部队来这儿查探虚实了,日他奶奶!他越想,脑袋就越凌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是逐渐的悬了起来。「我糙,人呢。」石头看到这儿根本没有什么人,当下便是有些郁闷的问道。「谁他娘的知道。」陈天顶也是不确定的摇摇头:「可能是被狗日的狐狸给弄走,当成开胃菜了。」「别在这儿胡扯了。」杨开瞪了两人一眼:「赶紧找,要是找到了,先看看他们会不会用武器,会用枪的,是真人,否则就是狐狸变的。」他下完了吩咐之后,便是快速的开始寻找起来,喊着赵勇德等人的名字。不过,赵勇德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回应,没多久,队伍便是重新聚在了一块。杨开一脸无奈的看着众人:「一个人都没发现吗?」众人都是纷纷摇了摇头:「我们距离那个地儿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了,估计再往前可能就遇到小日本了,虽然小日本正在和食rou植物战斗,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闯过食rou植物的关卡,到时候咱们再次狭路相逢,可能就没有以往那么幸运了,毕竟这儿的空间实在是太小,再说了,我们往后,也是没有退路的,要是撞到小日本的枪口上,可是真的危险。」听他们这么一说,杨开也是冷静了下来,他们说的倒也在理,要是真的和小日本来个对战,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深唿吸一口气之后,杨开便是忽然觉得,他们是不是中了狐狸的调虎离山计呢?其实那些狐狸,还是在小庙哪儿呢。先把他们给吸引过来,然后做一些不想让杨开等人知道的事儿,岂不是方便?一想到这,杨开的脑子就热了起来,是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赶紧的去后面瞅瞅,别让这帮狐狸真的趁机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儿来。第五五九章 中日jiāo锋(17)杨开这么一转身,众人也都没心思在这儿瞎琢磨了,跟着杨开就是返了回去。这么一回身,看到破旧小庙门口的场景,愣是把众人给镇住了,以至于大家有很长一段时间,竟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住了,盯着面前这诡异的一幕看。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只只的huáng毛狐狸,好像是在祭拜一般,各个头顶人类头盖骨,跪在地上,围成一圈。而在他们的中间,则是小庙之中的石台子,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上千斤重,真是想不到,这些狐狸究竟是如何将石台子给抬出来的。在石台子上,则是躺着一个人,众人一眼便是认出,那人是赵勇德了。此刻那赵勇德,全身上下都给扒了个gāngān净净,在他的一只手上,则是咬着几条青蛇。渗透出了一滴滴红色腥血。最为重要的,便是那赵勇德的脑袋上的头髮,向着后面梳了去,露出光洁明亮的前额,额头上用血划出了一道弧线,看上去就好像是头盖骨的位置。看到这场面,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满目不可思议的道:「这是怎么回事。」听到人类的声音,那些狐狸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怖,反倒是继续怡然自得的跪在地上,学着人祈祷的模样,双手合十,三角形的眼睛眯成一条fèng,让他们看上去就好像是长相怪异的人类,看的杨开心里没底儿:「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这些到底是狐狸,还是人?」
第540页 九筒笑笑道:「这还不简单吗?明显着是狐狸jing啊。」刘雨薇则是狠狠瞪了一眼石头:「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这些狐狸都是大仙。」「杨开,杨开?」白波轻轻的推了推杨开的肩膀。他立刻扭头,看着白波,问道:「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先把赵勇德救出来?在这儿发呆,那赵勇德同志可能就变成他们的下酒菜了。」白波这么一提醒,杨开才反应过来,立刻将卡宾枪扛起来,然后沖九筒道:「九筒,去把赵勇德救下来,我掩护。」九筒见那赵勇德躺倒chuáng上没啥动静了,也是不敢含煳,当下便是沖了上去,要把那些狐狸给赶走。可是,他刚冲上去,甚至身子都没和狐狸来个亲密接触,便是感觉其中有只狐狸勐然站起身来,俩三角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杨开的心,咯噔一下就悬了起来,糙他娘的,你说这帮狐狸是要搞啥鬼,刚才还他娘的闭目沉思,咋这么转眼间功夫,变得这么瘆人了呢,看他们那通红色的眼神,甚至比之前碰到的红眼睛huáng皮子,还要恐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九筒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了,也不能退回去,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于是也顾不上那只学人的模样站起来的狐狸到底多瘆人,当下便是一步一回头的,朝着前边走。「哎哟我糙。」可是,九筒刚往前走了一步,那狐狸竟好像牤牛一般,低着头,脑袋上的牛角人脑袋看的众人是触目惊心,就那样,直勾勾的朝着九筒的肚子撞了过来。「「去你奶奶的。」九筒愤愤咒骂了一句,一抬脚,便是要和狐狸撞在一块。本来按照杨开等人的寻思,九筒这一脚,肯定能把那狐狸给踹翻不可,毕竟那狐狸是只动物,而九筒多好也是一力大无穷的大兵。所以他们也没有举枪,给九筒打掩护、可是这么一疏忽,竟真的惹出了什么事儿来,九筒这一脚,非但没有把那狐狸给踹翻,反倒是自己的身子,被狐狸给撞得一骨碌倒在了地上,翻了好几个滚,鼻血都被撞出来了!你奶奶!自己一堂堂大兵,竟是被一只狐狸给撞翻在地,那九筒自然是愤怒无比,身子在地上打滚的时候,也不忘记咒骂狐狸。杨开等人也都意识到狐狸的棘手,一时间是咔嚓咔嚓给枪上膛,而后瞄准了狐狸,准备she击。可是,那些狐狸也意识到了危险,吱吱吱一阵怪叫后,队伍竟匆忙散开,而后好像是收拢起来的扇子,聚集在了石桌的另一端,用赵勇德的身子,挡住了他们。「我糙!」那石头一看这架势,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人都说狐狸jing狐狸jing,说狐狸是动物之中最聪明的,以前还不相信,今儿个总算是见识了一回,这狗日的摆明了是比人还jing明啊,要不怎么懂得用我们的人当防护呢?」「他娘的再jing明也是一群没脑子的畜生,咱们怕它gān啥,冲上去把他给我宰了。」刀疤脸可没石头这么闲qing逸致赞嘆狐狸,当下便是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匕首便是从袖口中拿了出来,就准备冲过去,把赤身luo体的赵勇德给救下来。可是,杨开却是拦下了刀疤脸,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不要说话,你仔细看看,那赵勇德的脖子上,是啥玩意儿。」他这么一提醒,后者的伸进顿时紧绷了一些,心想该不会是这帮狐狸也他娘的耍起了鬼心眼,用赵勇德来威胁他们了吧。果不其然,这么一看过去,他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这帮狐狸,比他们想像之中的要聪明多了。此刻在赵勇德的脖子上,竟是露出了一只狐狸爪子,白惨惨的光芒照耀的众人都有些眼睛不适,最为让杨开等人感到不安的,竟是那狐狸爪子,已经有一个尖锐的指甲刺入了狐狸的皮肤之中。一行鲜血,便是顺着脖子流淌了下来。「我日你奶奶。」杨开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手上的卡宾枪就要开枪,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手下,如此受狐狸nuè待呢。「别开枪!」陈天顶忽然伸出手拦住了杨开道:「你看看,他们这一爪子,似乎是真的能将赵勇德的脖子给切下来,咱们最好悠着点,和他们谈判。」杨开一听,也是有些焦急起来,甚至都没法拦下这帮畜生,他的心中自然是一番紧张。「指战员,咋办,咱现在到底该咋办?」石头看着赵勇德的脖子上,鲜血是越来越多,也是变得焦躁不安起来。「陈老闆,你刚才说谈判,我们怎么和这帮狐狸谈判?」杨开看着石头问道。「这个简单。」陈天顶道:「咱们从旁边绕过去,gān脆把赵勇德留给他们,就当孝敬这狐狸的,这些狐狸都成仙了,咱们不是这狐狸的对手啊。」陈天顶刚说完,前者便是连连摆手,拒绝了陈天顶:『陈老闆,您别说了,无论如何,我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下,就这样丧命在小日本的手上的。」见杨开态度如此决绝,前者倒也是并未多说,只是脸上有些不悦神色,似乎是有些不满他的这个决定。「没办法了。」杨开咬牙骂了一句:「现在只能是跟他们拼速度和动作了,咱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gān不过一帮畜生?」说着,他便是窜了上去,双手成爪,要抓住那狐狸的爪子。因为狐狸露出来的也就只有一双爪子而已,目标太小,所以他是没法用枪来解决问题,也只能是用双手,来解决问题了。谁知,那狐狸似乎能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般,在杨开伸出爪子攻上来的瞬间,便是勐然用力的按压了下去,顿时一股血柱从赵勇德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刘雨薇,止血。」杨开当机立断,命令刘雨薇道。见如此血柱,刘雨薇也是面容惨澹,喷溅出这样血柱,定然是触动了颈动脉了,若是不及时制止的话,怕是他的小命不保了。当下也是抱着医药箱走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的功夫,杨开便是已然走到了那狐狸爪子面前,而后是用力的一拽,便是将狐狸给拽了起来,这个距离,让他将赵勇德脖子上的伤口看的真真切切,愤怒之qing,迅速瀰漫开来。这种愤怒,迅速转换成一股力量,只听嗖的一声,便是将那狐狸给摔倒在地,鲜血四溅,犹如是番茄汁。看到这场景,陈天顶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连连倒退,满脸恐惧。刀疤脸好奇的看着满脸恐怖的陈天顶道:「陈老闆,您这是要gān啥?」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残忍而已。」「残忍?」刀疤脸忽然满脸纳闷儿的道:「怎么可能?这也算残忍?您跟我开玩笑吧,以前比这血腥残忍的,可是见得多了。」前者的表qing再次怔了怔,不过还是很快冲他笑笑,不再多说。刀疤脸将脸扭过去,不过却觉得这傢伙有些古怪。在杨开将那狐狸手从赵勇德脖颈上挪开的瞬间,刘雨薇便是勐然扑了上去,用早就准备好的消毒棉,堵住了赵勇德脖子上的伤口,而后是扭头,冲着九筒道:「九筒,还愣着gān啥,快点帮我把医药箱给拿上来啊。」一直望着赵勇德脖子上的伤口发呆的九筒,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应了一声,而后是快速的蹲下了身子,将医药箱给抱了起来,手都跟着哆嗦了起来:「他娘的,这狐狸jing,够狠啊。」将那只威胁到他们的狐狸给解决掉之后,其余人也都没有再跟狐狸客气,开玩笑,都他娘的伤了我们的同志了,你们再咋说也得补偿几条命才成。一时间,哒哒哒的子弹she击声在众人耳畔响起,一颗颗的子弹仿若流星般的she出去,打在狐狸的身上,原本安安静静蹲在地上的狐狸,被这阵枪林弹雨给打得溃不成军,瘫软在地上没办法动弹。不过这正好给了杨开机会,一颗颗的子弹打下去,愣是将地面上的狐狸给打得面目全非,溃不成军。刘雨薇可没时间欣赏这场美妙绝伦的屠杀,赵勇德是一刻也推迟不得,刘雨薇将大把大把的白色粉末洒在了他的伤口上之后,便是用厚厚的消毒棉将伤口给捂住,流血的趋势虽然减小了不少,不过看上去依旧是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痛苦加子弹she击的刺耳声音,将赵勇德从昏迷中给惊醒。他缓缓睁开眼睛,而后是目光恍惚的看了看面前的场景,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这……这是怎么……了?」刘雨薇忙沖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说话。你的伤势会扩大的。」「我的脖子。」赵勇德梦呓一般的道:「好痛苦。」杨开已经将之前还在他们面前嚣张的狐狸大仙给杀死了,脚下是血的世界,他看着赵勇德脖子上涌出的大量鲜血,道:「冷静一点,我们一定会带着你往前走的。」那赵勇德听了,便是感激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老赵,睁开眼睛,别睡觉,杨开,和他说话,别让他的意识昏迷。」刘雨薇忙沖杨开喊道。杨开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抓住了赵勇德的手,道:「老赵,快醒醒,快醒醒,咱们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还得和你一块去你家,吃你娘蒸的窝窝头呢。」谁知,杨开这么一喊,那赵勇德的qing绪是相当激动起来:「那啥,指战员,你放心,俺老赵不会轻易寻死的,就沖俺娘那窝窝头,俺也不捨得去送死啊。」听他这么一说,杨开才是笑了笑:「好了,不过你还是不要闭上眼睛的好,看着别扭。」这一幕,却是惊的刘雨薇连连咂舌,直唿不可能:「真没想到,这伤到了颈动脉,jing神头还这么厉害,老赵,你这身体可还真不是一般的健壮啊。」她看赵勇德的脸色好了不少,有了血色,甚至还和自己谈笑风生,嘴角还有哈喇子流出,放心了不少,这条小命总算保住了,虽然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那已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她的任务是保护赵勇德的小命,要是因为这破了相,找不到对象,自己可就没什么能力帮助他了。九筒也是直唿不可能:「刘雨薇同志,我说您是妙手回chun啊还是华佗在世啊,我见过不少子弹打破颈动脉的傢伙,没一个能挺过三分钟的。可是看这小子,竟挺到现在,而且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刘雨薇却是淡淡笑笑:「这狐狸爪子又不是子弹,只是将颈动脉给抓出了一个小小的破口而已,我带来的进口药,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的伤口给癒合了,还有,这傢伙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生勐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九筒却是依旧夸她医术好。而陈天顶,则是一边翻看着láng狈堆积在一块的狐狸尸体,一边唉声嘆气。他这奇怪的动作,再次被刀疤脸看在眼中,好奇的问道:「我说陈老闆,这些只不过是一堆狐狸而已,至于你这么长吁短嘆的,唉声嘆气的吗?」而那陈天顶,却是连连摆手摇头:「哎,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陈家自古以来便是和狐狸有缘,曾经我的老祖宗,更是被狐狸给救过一条xing命。所以老祖宗便定下了一个规矩,凡是和狐狸有关系的,一定要三叩九拜,给予其食物,若是有伤的话,定然要给那狐狸包扎、」
第541页 「啧啧啧啧。」那刀疤脸却是忽然有些惊嘆起来:「以前只听说过人救过狐狸命,狐狸报恩的,还从来没听说过狐狸救人的命的呢。」「哎,你也知道,俺们做盗墓一行的,都是提着脑袋gān活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话说那一日,我的老祖宗在下到墓葬之中之后,竟是遇到了粽子,一品比拼之后,总算是勉qiáng逃走,身负重伤。回到盗dong的时候,才发现盗dong已然坍塌,在后有追兵,前方无路的绝望时刻,那老祖宗却是忽听一声狐狸吱吱呀呀的惨叫声。」「那老祖宗听这声音来的奇怪,仔细搜索一番之后,竟是发现那狐狸老窝,通到了墓葬中,那老祖宗脑子一热,便是钻了进去,正好这个时候,粽子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了老祖宗的腿,我那老祖宗愤怒不过,一脚踹出,却是根本没法挣脱粽子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祖宗坚持不下去的关键时刻,那狐狸却是勐然一个回头,顺着老祖宗的腿爬了下去,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硬是将粽子的手给咬掉了,不过那狐狸,却也是被粽子捏爆了脑袋。」「从此以后,我的老祖宗才定下了这个规矩来。」陈天顶讲完之后,众人都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那九筒咽了一口吐沫,道:「我说陈老闆,您这个……您这个牛bi啊,您那老祖宗肯定和狐狸jing有一腿,要不那狐狸怎么拼了自己的小命,救您的老祖宗呢。」第五六零章 中日jiāo锋(18)「切,瞎说什么。」陈天顶瞪了一眼九筒:「这是我们老祖宗的造化,上辈子积德行善,所以这辈子,老天爷开眼,救了我那老祖宗一命。」这么一说,独眼龙却是冷笑一声道:「开什么玩笑,你的那老祖宗上辈子尽gān些偷盗古墓的事儿,您还说什么,您的老祖宗上辈子积德行善……这挖古墓也能积德行善?」「呸,滚蛋。」陈天顶连连摆手:「你怎么那么多屁话,不和你们说了。」经过刘雨薇仔细包扎,陈天顶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恢復了大半,虽然剧烈活动的时候会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安静的时候,却也是感觉不到什么,除了有一点点的刺痒之外。杨开看赵勇德没啥大问题了,而且似乎隐约听到后方传来小日本窸窸窣窣追来的脚步声,所以决定,继续赶路,免得被小日本追踪到行径。可是,他们前方便是另外一座小庙,按照张鹤生的五仙之说,前方这座便可能是蛇的聚集地了。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缠绕在一块的蛇群,杨开的心中就是一番不是滋味,之前碰到了好几次巨蟒,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十年怕井绳的qing怀。「指战员,这个,咱们怎么对付?」九筒有些担心的询问着杨开道。杨开仔细想了想,最后点点头道:「老方法。」「老方法?」陈天顶道:「我看这个有些行不通,倒不如咱们祈祷祈祷,希望这些蛇仙能将我们释放出去,你知道的,这些蛇仙可不简单,我真担心我们gān不过这群蛇仙。」杨开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陈天顶:「陈老闆,我怎么觉得您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呢?」陈天顶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是反应过来,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我就是陈天顶啊,肯定是你的心理在作怪。」杨开说:「是吗?」不过他也并未多想,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杨开,让让。」刀疤脸面带笑容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让我试试看,看看我的刀上功夫如何?子弹不算多,还是节省点的好。」杨开看看刀疤脸,然后沖他点了点头。刀疤脸手上的长刀瞄准了墙壁上方之后,这才是一咬牙,而后是将手中砍刀,重重丢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众人便是看到那被长刀砍中的墙壁,竟是破开了一个大窟窿,顺着大窟窿,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大窟窿上面,一条条密密麻麻,纠缠在一块的蛇!「我糙,这么多。」刀疤脸当时就愣住了,连连后退,站在他身后的九筒等人,也都是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的倒退,这场面还真的他娘的挺瘆人。「都别害怕。」张寒山道:「这些蛇可能在这地下不见阳光太长时间,视觉器官可能已经退化,只要我们能保持安静,别发出声音,应该不会被他们发现。」听张寒山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太好了,对付一群瞎子,他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啪啪,啪啪!这些蛇,都是顺着墙壁爬上来的,所以在上面的墙壁一砸落下去,便是有数不清的蛇从里面钻出来,这会儿都顺着断裂的墙横截面爬了过来,啪嗒啪嗒的掉到地上,杨开并未命人将掉落在地的蛇给宰杀,而是后退两步,和众人商量起了应对之策。「白队长,您看,这墙壁上都有这么多的蛇,那么相信墙壁里面还有数不清的更多的长蛇,咱们要怎么办?要是硬闯过去,肯定是不行了,万一被这么多蛇给咬中一口,咱们可能就丧命。」白波也是有些无奈的摇头嘆口气道:「是啊,这也是困惑我的一个问题。」「这个……」就在众人商量无果,而纷纷感觉头疼的时候,胖子忽然开口讲话了:「这群蛇不是害怕蛇huáng吗?所以我觉得,我们只要在身上撒上一些蛇huáng,到时候肯定能驱逐这些蛇。」胖子这么说,倒也在理,可关键是,上哪儿找蛇huáng去?胖子这句话,基本上等于是废话。「要不,这样吧。」最后,还是石头深唿吸一口气道:「咱们就用火焰喷she器,给烧出一条血路来,我就不相信了,这些长蛇再怎么厉害,还能厉害的过这无qing大火。」石头的意见,立刻得到众人的拥护,大家都是纷纷举起大拇指,赞颂石头道:「好,好,就这么办。」说gān就gān,杨开等人很快的便是按照前面的方法,将墙壁给拽的歪倒了。在墙壁歪倒的时候,又是溅起了大片的灰尘,而在灰尘之中,则是看到了jiāo织错综在一块的蛇群,正犹如cháo水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游dàng而来。「糙你奶!」众人看到这cháo水一般的蛇群,早就已经吓得是浑身颤抖了,而那石头身负重任,所以也只能是暗骂一声,而后是抱着火焰喷she去沖了上去,在一个角落,对准了密密麻麻的蛇群,便是开了一枪。只听砰的一声响,火焰喷she器里竟喷she出一条长长的火舌。火舌几乎是在眨眼瞬间,便是将蛇群给包围了起来,与此同时,烤焦rou的味道,也是在这片空间瀰漫,害的众人都是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孔,不想唿吸。滋滋滋,滋滋滋!那群被大火吞噬的蛇群,发出滋滋滋尖锐的嘶吼声,它们的身子扭摆翻滚着,白色的肚皮和灰色的蛇身来回的翻滚着,犹如翻滚的làngcháo。很快的,蛇群大cháo便是停止了涌动,一条条蛇躯都被烘烤的膨胀了开,就跟一根根的烤肠一样。看着膨胀起来的蛇群,杨开才是深唿吸一口气,拍了拍石头的肩膀,道:「我说石头,差不多就行了,不至于赶尽杀绝。」石头这才松开了扳手,而后盯着堆积在一块的蛇躯体,冷哼一声:「狗日的,还跟我斗,你们还嫩点。」杨开耸耸肩,没想到石头竟跟一群蛇较上劲了。看着堆积在一块的死蛇烤rou,杨开吐了口吐沫,越看越噁心,这火焰实在是太剧烈,差不多是将现场几百条堆积在一块的蛇给烤成了rougān,大部分蛇的脑袋都爆掉了,看着就好像是一璀璨开放的ju花。「指战员,你的意思是,咱们就踩着这些蛇的尸体走过去?」九筒起了一身ji皮疙瘩,一想到待会儿可能一脚就踏入蛇群里面,没过膝盖的蛇群,可能会有倖存下来的,偷偷咬上他们一口,那么他们同样会没命。「恩,我看,不如先把这死掉的蛇群清理到一边,这样安全系数也大了不少。」陈天顶道。杨开细细思索一番,他所说的确不假,若是能将蛇给弄到一边,他们要走过去,遭遇都攻击的可能xing就很小了。想明白了这点,他便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对众人道:「好,就按照陈老闆所说,先把蛇群给挑拨到一边,开出一条通道来。」这足有半米深的死蛇尸体,堆积在一块,的确是让人感到害怕。有了杨开的指示,众人也都没有再闲着,便是开始用枪,挑起了堆积在中间的死蛇尸体,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是可以将死蛇尸体给挑拨到一边去。可是,事qing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们往前走了没多久,九筒的枪,竟是碰到了一坚硬的东西上。在他的枪碰到坚硬东西上的时候,杨开是有些愣住了,而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旁边的九筒道:「九筒,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九筒轻轻的用枪往蛇群里边捅了捅,而后道:「他娘的,该不会是咱们遇到大蟒蛇了吧,这玩意儿的皮肤怎么这么厚,而且块头也挺大。」「挖开看看。」杨开道。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用枪将上边的蛇给挑开,很快的便是看到了被蛇压在一块的那玩意儿。「我糙,怎么是人?」当杨开看到那被蛇群压在下面,身上的衣服都有烧坏了的光头时候,顿时愣住了,而后是意识到危险,快速的后退。九筒等人自然也发现了这场面的不正常,当场也是怔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人?难不成也是蛇变成的人不成?」「唿哧,唿哧。我……我……」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身体开始了轻微的挪动。「我糙,竟然还活着。」九筒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指战员,还是一个大活人啊。」杨开伸手,拦下九筒,示意他保持安静,同时他缓缓蹲下身子,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倒在蛇群中的人身上。当他看到那傢伙,有些面熟,并且在最后终于认出那是陈天顶的时候,立刻吓傻了,心想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天下大乱了吗?怎么又有一个陈天顶?莫不成也是蛇变得?他的大脑在快速的思考着,之前他就觉得,自从和陈天顶分开,又遇到了他之后,这傢伙就变得古古怪怪起来了,而且当初自己并不是在刘雨薇等人的队伍中找到的他,而是在半路上被陈天顶给拦住了,还有在队伍中,他一直给众人出着各种馊主意……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和他们在一块的那陈天顶,不是真的陈天顶,而是狐狸假扮的。这个认知,让他起了一身ji皮疙瘩,缓缓转过身,而后盯着身后的陈天顶。此刻的陈天顶,已经站在了远处,手上还抱着石头的火焰喷she器。而石头,却是昏倒在了地上,鼻血都流出来了。杨开的心勐然颤抖了一下,心想这狗日的,还真他娘的够狠,果然是狐狸变得,这会儿是准备给他的兄弟姐妹报仇,把自己的人都给红烧了啊。既然已经知道,躺在蛇群中的其实是真的陈天顶了,杨开和九筒,便是将陈天顶从里边给拽了出来。
第542页 此刻的陈天顶,láng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是黏煳煳的液体,似乎是蛇分泌的分泌物。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傢伙的头髮都被烧光了,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不过,杨开倒是并不替陈天顶感到难过,恐怕如果不是有大把的蛇躺在他的身上,并且分泌出来的那些湿润的液体,替陈天顶挡住了那么qiáng盛的火焰,恐怕他早就已经变成了烤rou了。刘雨薇看陈天顶这般láng狈模样,虽然觉得噁心,不过出于职业道德,还是蹲下身子,替他做着检查。陈天顶可能太劳累了的原因,一直都是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虽说听着并无生命危险,不过伤口却不少。刀疤脸以及白波等人,则都是提防着那假的,抱着火焰喷she器的陈天顶。「你是狐狸变的?」刀疤脸冷冷笑着问道。「哼,你们这群该死的傢伙,杀死了我那么多兄弟姐妹,今天,我要你们陪葬。那狐狸的声音,尖锐细緻,就好像是一女婴的哭啼声般,让得众人都是从心中感觉到牴触,害怕。「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站了出来,指着那狐狸的鼻子,就骂道:「你们瞅瞅,我兄弟差点被你们当成祭祀品给杀了,是你们招惹我们在先,哼,他们该死,都该死,包括你。」那狐狸并未生气,只是冷哼一声:「是你们闯入了我们的地盘,破坏了我们的家园,让你们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应该的,你们,都去死吧。」狐狸刚说完,便是勐然扣动了扳机,只听轰隆一声,一条火舌便是突然冲撞了出来,朝着众人的方向侵蚀了过来。「狐狸,我糙你祖奶奶。」一直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躲藏狙击的独眼龙,忽然暗骂了一声,而后是扣动了扳机,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不断在耳畔响起,接着众人便是看到,原本还嚣张无比,张牙舞爪的狐狸,竟是眨眼瞬间,便被子弹雨给完全的包裹住了,一层层的血水迸溅了出来,而他的身体,也最终失去了力量,火焰停止了喷she。哐当。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杨开是深唿吸了一口气,而后是脚步缓慢的走了上去,轻轻的踹了踹那狐狸,确认狐狸已经彻底死去,这才放心大胆的将火焰喷she器给拿了起来,丢给石头,道:「把他火化了吧。」石头自然明白杨开的意思,沖他点点头,而后走上去,火焰喷she器便是喷she出一股剧烈的火焰,很快的便是将狐狸给烧成了一团灰烬。看着被烧成一团灰烬的尸体,杨开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去看陈天顶的伤势。刘雨薇静见杨开走过来,便主动报告陈天顶的qing况:「陈老闆身上有多处蛇咬伤,不过看起来这些蛇并没有毒,只是皮外伤而已。而且它们分泌的黏煳煳液体,也只是胃液,他们这是准备将陈天顶用胃液给切割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更容易被他们的身体吸收,但是有了我面这一层衣服阻隔,对陈老闆也没什么伤害。只是……」刘雨薇指着陈天顶的脑袋,嘆了口气。杨开怔了一下,看陈天顶一直冲自己傻笑,脑子就有些凌乱了,忙问刘雨薇:「难不成,陈老闆的脑子也坏掉了?」「呸!」刚才还冲自己傻笑的陈天顶,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开:「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的脑子坏掉了?」刘雨薇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陈老闆的脑壳秃了,恐怕会影响形象的。」杨开一脸窘迫,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道:「你倒是早说啊,我还以为……算了,不和你多说了。大家都没事儿吧,没事儿的话,咱们赶紧穿越这蛇阵。」杨开便说着,便主动扛起了打扫蛇的任务,用枪将堆积在一块的死蛇尸体给撂到了一边去。这些蛇虽然堆积的很厚一层,可是并没有铺就的太大的面积,他们很快的便是穿越了蛇群,走到了对面。看着那些仍旧在原地翻滚着,吞噬着被烤熟了的同伴rou的蛇,九筒砸咂舌,骂道:「这帮狗娘养的,可真是够血腥的,连自己同伴的尸体都能吃。」杨开耸耸肩:「没办法,这就是畜生和人的区别。行了,别在这儿好像木头疙瘩一样杵着了,咱去看看,接下来迎接咱们的,会是哪一个关卡。」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到dongxué后方传来一阵叮叮噹噹的枪枝碰撞声音。听到这声音,杨开的脑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躲都躲不了,当下便是匆匆忙忙的命令众人,快去前面的小庙躲一会儿,免得被小日本发现。没过多长时间,众人便是已然退回到了小庙的地儿,一头扎了进去,静静的听着后方的动静。小日本的动静越来越大,并且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声音,张寒山给他们翻译说,小日本这是闻到了烤rou的味道,所以肯定我们就在这儿。他们也在这儿迷路了,不过,却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给他设的圈套,说我们把他们引入了这山dong之中,要找到我们,把他们给带出去。听他这么一说,九筒差点没喷血,眼珠子都瞪得滚大熘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道:「糙你娘的小日本,是你们把我们引进来的好不好,他娘的老子要是知道出路,早就已经滚蛋了,还在这儿跟你们胡搅蛮缠?」杨开却是忽然眼珠子轱辘一转,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暂时充当一下棋局的摆布者吧,这样咱们也多了一个谈判的底牌。」九筒连连点头称是。看着那些卷在一块,犹如làngcháo一般来回翻转的蛇身,以及正从后方不断传来,密密麻麻的墙纸碰撞声音,陈天顶的心都凉了大半截道:「我说,杨开,咱这是咋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我们不是在和狐狸打jiāo道吗?怎么转眼间,就和小日本以及一大堆的蛇gān上了?这究竟是怎么了?」杨开摇头苦笑,并未多讲:「陈老闆,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直往前走,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都到这份上了,陈天顶就算不想同意杨开的观点,也是不行了,只能郁闷的点点头,而后目光望向身后那座小庙。「张道长,咱们接下来,是该走到哪一关了?」杨开有些苦涩的笑着问道。张鹤生仔细掐算了一番,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老鼠吧。」「老鼠?」刘雨薇全身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双手环胸,手臂抖动的厉害:「老鼠很脏的?全身上下都是细菌……」「噗!」石头笑笑:「我说大小姐,你说啥?老鼠脏?可是你知道不,这老鼠可是救了咱好几次命呢。」石头这么一说,那刘雨薇则饶有兴趣的看着石头:「什么意思?」第五六一章 中日jiāo锋(19)「什么意思?很简单。」石头道:「咱跟着指战员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知饿了多少次肚子,很多时候都快挺不过去了,可是这个时候,老鼠兄弟就会来救命了。他们的rou能量很高的,吃一块,能撑好几天。」刘雨薇差点没吐出来:「你说,你们生吃老鼠rou?」「嗨,老鼠rou算什么,我们还吃蛇rou,松鼠rou刺猬rou,反正我们能看到的一切rou,都吃。」呕!刘雨薇扭过头去,差点没吐出来。杨开连忙伸手,制止了石头:「行了,别废话了,咱赶紧走吧,小日本随时可能追上来。」他分明听到小日本枪械碰撞的声音是越来越紧密,而且近在咫尺了。杨开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没有心思再闲下去了,纷纷往前方的破败庙宇行走。可是,走到了前方的庙宇之后,事qing比他们想像的要困难的多了,因为他们分明看到,小庙的地面,竟到处都是老鼠dong,一个接一个,就好像是一个马蜂窝。「糙,」九筒用散弹枪的枪筒,往一个老鼠dong里塞去,没想到那老鼠dong,竟是将散弹枪完全的吞噬了进去。九筒脸色煞白的道:「完了完了,这老鼠dong忒深,咱们掉下去能被淹死。」胖子却是苦着脸,苦中作乐道:「没想到我这身板还真起到了作用,我头一次感激我父母给的我这身肥膘。」杨开命令命令众人多说,后又追兵,前有劲敌,他们可是没时间在这儿多啰嗦。这次同样是刀疤脸用用刀,将墙给敲碎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是用卡宾枪横在破dong上,用力的一拽。只听哐当一声,他便是成功的将墙壁给拽的歪倒了下来,浓浓灰尘,再次狂勐的涌了上来,将众人都给包围在了其中。众人都是站在远处,抱着枪警戒,石头更是在墙壁倒塌的瞬间,发she了火焰喷she器,趁着浓雾逸散,他们的视线受绕无法自保的时候,自保一下。可是,现场并没有什么子弹老鼠的呻吟声,也没有任何烤煳的味道,现场安静的很。「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杨开一下子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看。等到周围的浓雾终于是完全的散开,他们才发现,地面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老鼠毛都没有。除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以及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dong外,他们感觉不到任何老鼠的气息,好像这儿根本就不曾生活过老鼠。「我糙,该不会是这些老鼠不甘心生活在这个地儿,所以早就已经钻到地下去了吧。」九筒砸咂舌道。「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傻bi兮兮的开火焰喷she器了。」石头也是小声咒骂了自己一句。「没有最好,咱们赶紧走。」白波道。可是,在他往前走的时候,却是忽然被杨开拦住了。他莫名其妙的盯着后者:「什么qing况?」「不要轻举妄动,我觉得这可能会是机关,狐狸能成仙,有人类的智慧,为什么老鼠就没有呢?」听他这么一说,白波也是贊同的连连点头:「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了杨开,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好。」这会儿他们都是站在了不远处倒塌的墙壁上,这样即便老鼠躲藏在dongxué中,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被老鼠攻击。「张教授,您觉得,那老鼠一般都是如何攻击人类埋伏人类的?」杨开目光虔诚的看着张寒山道。张寒山捋了捋头髮,将前额露了出来。杨开发现光洁明镜的额头上,竟有一块青肿发紫,肯定是陈天顶不小心摔的。「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dong,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即便这些老鼠被捆缚在了这个地儿,依旧是不能改了打dong的毛病。我觉得,老鼠再聪明,也是动物,他们或许只是藏在dongxué下,等到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出来攻击,或者是表面上连在一块的dongxué,西面却是被挖空了,我们踩上去,一定会塌陷下去的。」说到这儿,那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地上找了几块相对比较大的砖头,摞在了一块,而后深唿吸一口气,积攒了一股力气,朝着地面,狠狠的砸了过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过后,巨石竟是将地面给砸的轰隆隆作响,几秒钟之后,地面上的老鼠dong,竟是出现了一道道的裂fèng,而后裂fèng越拉越大,越来越长,最后是咯咯吱吱的声音,随后,竟是哐当一声,沉了下去,一个足有两米多长,无米多深的地dong,出现在面前。
第543页 「我糙。」听到这阵哐当的巨响,以及那瀰漫起来的灰尘,胖子立刻便是叫骂了一声,然后是快速的倒退,同时用手不断的挥舞着,将鼻孔面前的灰尘,给扇跑。「我糙他大爷的。」刀疤脸看到这机关之后,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这么一吸,竟吸了一大口的泥,他连忙吐了两口,将口中的泥给吐了出来:「这老鼠……忒jing!」「哒哒哒,哒哒哒!」众人说话的当儿,赵勇德却是抱着冲锋鎗,朝着下面连开了几枪,枪声的fèng隙之间,还夹杂着老鼠吱吱怪叫的声音。「赵勇德,什么qing况?」独眼龙的眼睛进了泥土,所以有些看不清楚状况,当下便是开口询问赵勇德。赵勇德只好将事qing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独眼龙。原来,趁着刚才混乱,到处都瀰漫着灰尘的时候,赵勇德却是发现dongxué的一面墙壁上,竟钻出来了好几只的长毛老鼠。这些老鼠的dongxué都是横亘在山壁上的,距离地面得有三四米的距离,所以他们这么一跳,竟是好像飞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俩腮牙就跟他娘的俩匕首一样。当时赵勇德的眼睛被俩数不清的腮牙给闪着,所以根本看不清面前的状况。他只能是机关枪一阵扫she,连开了几枪,才总算是将那几只飞上来的老鼠,给she杀死。不过,qing况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明朗,越来越多的老鼠,却是从横亘面上钻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杨开等人。他们全身的毛髮,竟好像人的头髮一般柔软,很长,鼻子间的两根毛髮,很长,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他娘的。九筒看着其中一只老鼠,竟是双腿一瞪,身子果然是飞了起来,心中自然是愤怒无比,叫骂了一声过后,手上的枪,便是对准那只老鼠的脑门,开了一枪。砰的一声响过后,老鼠的脑袋便是爆裂了,好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在众人面前绽放开来。「别开枪!」在张寒山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九筒的枪,已经将老鼠的脑袋给爆掉了。「为什么?」九筒一脸莫名的扭头,看着张寒山。「哎,老鼠是动物界中,最团结的动物其中之一,你杀死了这一只老鼠,那么肯定会有数不清的老鼠冲上来,到时候咱们可不一定能扛得住他们的攻击?」张寒山这么一说,赵勇德就有些急迫起来:「啥?刚才咱们看到的dongxué,少说也得有上千个,你说这上千只老鼠要成群结队的攻击我们?只因为九筒杀死了他们的一个同伴?要不我看这样吧,咱把九筒丢下去,求他们饶恕……」九筒却是愤愤的咒骂了一句:「他娘的,少在本少爷面前张牙舞爪胡搅蛮缠,再说我把你丢下去餵老鼠。指战员,我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这样吧,咱们赵勇德丢下去咋样,这傢伙脑袋小,思想纯洁,当祭品是最佳人选。」看九筒和赵勇德两人槓上了,白波是无奈笑笑:「我说两位,咱们这会儿小命不保,您要是再起内讧,估计咱们这次是真玩完了,小日本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追上来,在哪个角落里注意我们呢,所以咱们最好还是谨慎小声点为妙。」白波这么一说,九筒也是连连点头:「放心吧白队长,我和赵勇德可是铁哥们,我们绝对不会穿两条裤腿,给革命的队伍带来麻烦的。你说是吧老赵。」「对,对,俺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打不散的!」九筒暗中呸了一句,不过却也没多说。白波看着这俩活宝,只能是无奈的耸耸肩,而后看着杨开道:「杨开,你的想法是?」「我的想法很简单。」杨开揉了揉有些青肿的眼睛道:「老办法,用攀山绳吧。」可是,那边根本就没有啥地儿可以让拴住绳子!刀疤脸让众人都意识到现实是残忍的,一个个都有些愁眉苦脸起来:「是啊,的确有些困难,那边光秃秃的,还真没地儿挂住攀山绳。」「要不,你们把我丢过去?」赵勇德仔细思考片刻后,道:「我在那边拉着你们,你们一个个的过去,肯定不成问题。」赵勇德所说,的确让众人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那九筒是第一个开口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妥,你小子脖子上的伤口都没痊癒,万一一用劲儿,脖子上的伤口崩裂了咋办,喷出来一道两米多长的血珠,看着都噁心,没摔死倒是先给噁心死了。」赵勇德骂骂咧咧的摸了一下脖子,道:「狗日的,你要不说,我还没啥感觉呢,这么一说,脖子又跟着痛起来了。」「哎,算了,还是另外想办法吧。」杨开见两人满嘴放pào,也没商量出一个具体的方法来,当下便是准备换一个方法,看来用攀山绳是不行了,要把一个大活人丢都将近五米宽的坑dong另一边,还真是有些困难。「指战员,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到前边去帮你们把风。」独眼龙对杨开恭敬的说道,得到杨开的允许后,他便是匆匆忙忙的走了过去。走到角落之后,那独眼龙却是匆匆忙忙的退了回来,满脸紧张的道:「我糙,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儿,有灯光闪烁,咱们要是再不过去,可就得变成小日本的下酒菜了。」「小日本还吃人吗?」胖子诧异的问道。「吃人,只是小菜一碟而已,你没听说过他们用人心下酒,活剥我们战友的大腿下酒rou吗?」听独眼龙这么一说,那胖子立刻耷拉下了脸子,面容惨澹的问道:「独眼龙,你说他们喜欢吃肥rou,还是喜欢吃瘦rou?」「……」最后,杨开将目光,瞄准了dongxué两边的山壁,他们可以顺着山壁,攀爬过去。虽然那山壁有些陡峭,而且有些光滑,想要爬过去还真是有一定的困难。不过杨开觉得,和小命相比,这爬山壁,还是值了。当杨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之后,众人都是脸色惨澹,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那刀疤脸,有些怀疑的道:「我看,咱们就这样爬过去还真是有些困难,倒不如,用匕首来辅助。」「用匕首辅助?」石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说,把匕首变成风火轮,踩在脚下,咱们就他娘的踩着风火轮飞过去?」刀疤脸无奈笑笑:「这位兄弟真是奇思妙想啊。其实,我的意思是,用匕首当成手,咱们把匕首cha进泥土中,固定住身子。」刀疤脸的意见,得到了众人的拥护,杨开伸出大拇指赞嘆道:「你小子还和当年一样聪明绝顶,不过有一样倒是挺可惜的,人都说聪明的人头顶没毛,你这毛倒是挺多,没法烘托出你小子的聪明才智啊。」刀疤脸一把打掉了杨开的手,道:「没想到你小子倒是和他们两位同志学会了,什么头顶没毛办事儿不牢的,纯粹狗屁,别在这儿闲着了,赶紧过去。」他边说着,边从杨开的腰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加上自己手上的一把,正好两把。走到了悬崖边,看着深不可测的山dong,他深深的唿了一口气,而后是小心翼翼的将左手的匕首刺入了泥土中。没想到,这泥土竟是挺松,用力的刺下去之后,愣是将墙壁给刺出了一个大窟窿,而且用力的晃了晃,倒也是挺牢固。他松心了不少,当下便是用另一只手臂,狠狠的刺入了泥土中,身子竟是固定住了,用脚在地下简单的找了一个落脚点之后,便是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往前走。如此一点点的挪动,用匕首刺入泥土中固定身体,竟是行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中间除了一次脚下踩空差点落下去之外,其余倒也是没别的危险。「他娘的。」看着刀疤脸竟牢固安稳的到了对面,九筒不由的嘆了一句:「这牛bi啊这。指战员,我觉得还是把攀山绳丢给刀疤脸的好,那样就算咱们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摔死。」赵勇德皱皱眉头:「我说你说话咋那么难听,什么不吉利的词儿都能说出口。」九筒耸耸肩:「没办法,从小就养成的毛病,改不了了。」杨开还是将手中的攀山绳丢了过去,道:「陈老闆,您接好了。」第五六二章 中日jiāo锋(20)刀疤脸早就做好准备,所以看着攀山绳朝着面门飞来,当下便是一抓,便是将攀山绳牢固的绑在了腰上。接着,便是走到了小庙之中,将攀山绳绑在了小庙台前的一个台子上,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杨开,这边好了,你们过来吧。」杨开看看手中绳索,手中这头倒还是有不少的盈余,便是将他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让九筒在这边固定大石头,而他则是右手扶着绳索,左手拿着匕首,缓缓前进。这样一来,自己就有了双重保险,从上面摔下来的概率是小之又小,几乎是不可能了。或许是因为自己身手矫捷的原因,五六米的范围,他两分钟的时间便穿越而去,这一幕看的九筒是连连咂舌,满目的不可思议,沖杨开同样竖起大拇指:「指战员比刀疤脸还牛bi那。」而下面的耗子,见到嘴的食物就这样飞走了,心中自然是不慡,当下便是吱吱吱发出不祥的叫唤声。张寒山眉目一皱,小声道:「不好,他们这是在唿朋引伴,招来同党,准备发动攻击。」听罢,石头整个人都jing神了一下,骂道:「哎哟我糙,一群狗日的耗子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我呸。」说着,手上的火焰喷she器便是啪啪做好了发she准备,枪筒朝下,对准一群土耗子,一旦土耗冲上来,他便准备将他们给烤成烤rou。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儿个倒还能开开荤。将这一切都想明白了之后,他的心中开朗了许多,深唿吸一口气儿。可是,还没发动攻击,接下来的qing景,便是让他瞪大了眼珠子,他娘的,这狗日的到底是啥qing况,原本只有几百只耗子的断裂层,这会儿竟是冒出了双倍刚才耗子dong的数量,一只只尖嘴猴腮的长毛老鼠,从dong中探出脑袋来,猩红色的眼睛,如此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看,看模样,攻击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看到凭空冒出来这大把的老鼠,九筒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拉扯住张寒山,朝着后面倒退了一步,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数以万计的土耗脑袋:「完了完了,这么多老鼠……真是没想到,咱是没死在小日本手里,反倒被一群土耗子给bi死了!他娘的,真不知我哪位老祖宗做了孽,让我替他承担报应。」「行了,别嚷嚷了。」胖子哭丧着脸道:「就你这小身板,被人吃gān净了也损失不了多大的rou,可是我呢?他娘的我得有二百多斤rou啊,一想到我这二百斤rou,要被一群土耗子当成餐点,我这心啊,就哇凉哇凉的。」看这边的qing况,倒是有些不战自败,溃不成军了,杨开当下便是愤怒的瞪了众人一眼:「我说,你们是吃饱撑的啊,赶紧收拾收拾,过来啊。九筒,你抓紧时间过来,石头,还有你们,快把行李装备都丢过来,咱们等不起。」杨开的话,总算是让得现场安静下来了,众人都按照杨开的指示去做。石头独眼龙等人将全部的装备都丢了过去,而九筒,则是开始了这冒险的攀爬。
第544页 土dong中的耗子,对九筒是虎视眈眈,位于悬崖上的九筒,甚至看到好几只土耗子在留着口水舔舌头,那模样,就跟饿死鬼看到饺子一般的垂涎三尺。「你娘。」九筒全身都跟着哆嗦起来,目光兇狠的瞪了一眼悬崖土dong里边的耗子,道:「本大爷俩月没洗澡了,你们最好悠着点。吃老子一口rou,得臭死一条命的啊!」越害怕啥就越来啥,在他话音刚落,那群土耗子便是发动了袭击。首先是最上层的那群土耗子,身体弹跳力惊人的他们,粗壮的大腿在地上狠狠一瞪,身子就跟长了翅膀一般飞了起来。嘴巴张开,那俩獠牙闪烁着的光芒,都能晃瞎九筒的眼睛。啊啊啊!九筒被这尖锐的獠牙给镇住了,一个劲儿的踢蹬着双腿,想把飞上来的耗子给踹下去。不过,那耗子虽然厉害,体格却是小的很,正应了那句老话,浓缩的都是jing华,这土耗子个小,九筒的攻击范围也小,虽说他的枪法厉害,可是这会儿也不能用枪,只能用腿……可是这腿,根本就没啥大作用,一脚踹下去,那耗子就咬住自己的鞋子,甚至几只眼力劲儿尖的耗子,直接攻击那话,痛的九筒是哭爹喊娘,他这辈子都没有被人如此侮ru,惊慌失措。哪怕小日本的枪筒盯着脑袋,那也是该gān啥gān啥,全然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但是在面对这畜生的时候,qing况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群没人xing的畜生,从小到大学习的就是如何攻击猎物的脆弱部位,这群老鼠稀稀落落的攻击还好,九筒还能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老鼠给丢下去。可是如果这群土耗子发动全面进攻,把他全身都给满满包围住的话,恐怕大罗金仙儿来帮忙,自己也可能挽不回一条小命了。「我呸他娘的!」九筒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看了一眼杨开刀疤脸:「指战员,我死了,别忘了给我烧一媳妇儿!」杨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小子真够乐观的,这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媳妇儿呢。你过来吧,我帮你对付耗子。」一边说着,一边用卡宾枪突突了九筒身上几只土耗子,而后轻松道:「行了,过来吧,在这儿等着你。」总算解决掉了身上几只老鼠,九筒也松了心,顺着山壁,缓缓的攀爬了过去。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却是有些数不清了,血都顺着皮肤流了下来,就跟被粽子给咬了一样。他哭丧着语调,冲着对面喊着:「我说陈老闆,这耗子算不算粽子?我这被咬了,应该没啥大问题吧?」陈天顶了呵呵的道:「放心吧,就算是被粽子咬了,也不会变成粽子,顶多变成一群老鼠而已。」「啊?」九筒有些瞠目结舌起来:「我说……陈老闆,您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要是变成老鼠,可就常驻你家了啊,钻嫂子被窝。」「狗屁。」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哪那么多废话。」杨开也没有让陈天顶和九筒继续斗嘴,而是出声拦住了两人,而后若有所思的盯着断裂层上那密密麻麻的耗子dong,脑袋都跟着大了:「你说,这地下这么多耗子,咱要是来硬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不,咱们先把下面的这老鼠给烧了,先来一个大烤耗子,解决了下边的耗子,你们再过来?」看起来,这似乎是面前最为妥当的方法了,所以众人都应着,只是命令石头快速行动。石头在火焰喷she器上亲了亲,道:「哥们,多谢你一路以来对咱们的照顾了,这次就给你几只红烧老鼠,犒劳犒劳你!」说着,火焰喷she器便是喷she出一股火龙来,眨眼间便是钻入了大坑之中。可是,这似乎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为那群土耗子是能伸能缩的玩意儿,探出脑袋之后,又能很快的将脑袋缩回去,火龙一攻击,它们全都将脑袋给缩了回去。除了有十几只躲藏不及的倒霉蛋被烧成了灰烬之后,其余的老鼠都是毫髮未损的躲藏进了小dong之中,等到火龙退回去之后,他们从dongxué中又钻出来了,嚣张无比,沖石头张牙舞爪,好像是在说:「傻比,傻眼了吧。」气得石头是火冒三丈,恨不能跳下去和老鼠来个亲密接触,实打实的rou战。可是又一想,这样下去似乎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己有不能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俩赚一个,耗子的小命可没法和自己比。「这样也不行啊。」张鹤生急的是抓耳挠腮,看着毫髮未损的耗子,骂道:「我看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哪是什么狐狸啊,根本就是老鼠。这老鼠比狐狸狡猾多了。」「要不怎么说,这耗子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动物呢?他们的适应xing相当qiáng,布满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甚至人类都未曾踏足的岛屿,都是这群土耗子的天堂。」张寒山也是愁眉苦脸的道。「这样也不行。」杨开觉得脑壳都有些被卡住了,有些想不明白该怎么做,当下心中就是有些小郁闷。刀疤脸也是愁眉苦脸的思考着,良久之后,那白波才是忽然小声质问道:「要不,咱飞过去?」「还啊!」九筒苦笑着拍手贊同:「白队长,您先飞过来试试。」看九筒这幅嘲讽的表qing,白波却是苦涩笑了笑:「我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我觉得,咱们将绳子栓到两边,顺着攀山绳,高速的跑过去,肯定能成功到达对面。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能够把持一两秒钟的平衡,要想跑过去,还是挺容易的。」陈天顶道:「可是,对你们几个年轻健壮的人来说,想要爬过去是容易的,可是对我们来说,就没那么简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上到处都伤,赵勇德他老人家的脖子……」「呸,呸,你才老人家呢。」赵勇德一边扶着脖子,一边暗自骂道。「这就是个尊称而已。」陈天顶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我们几个先过去,待会儿再来解决你们几个老人家?」白波试探xing的问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一个人过不去,大家都在这儿陪着吧,小日本在屁股后面追的紧紧的,要是再不过去,被小日本追上来,就只能横死在这儿了。那时候的结果才是最悲惨的,先死在小日本的枪下,然后被成千上万的老鼠当成点心。想想都让人起一身ji皮疙瘩。白波将绳索固定在了一块较大的砖块上,然后让杨开和刀疤脸,将绳索也固定在了一个地儿。等到两边终于固定住了之后,白波才深唿吸一口气儿,用手弹了一下绳索,确保绳子牢固之后,这才目光深邃望向对面,目测了一下大致距离之后,这才是和i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一个勐子弹跳起来,朝着对面冲撞了去。他的速度,几乎可以和流星相提并论,众人也只是看到一道流星,唰的一声,就从眼前一闪而逝,再看的时候,才发现那身影早就已经到了绳索的中间,相信只需要片刻,便是可轻松的踩着绳索过去了。不得不说,这白波的平衡感是相当的qiáng大,踩在绳索上边,身体竟稳稳的保持平衡。一直到跑到对面,身子都未曾歪斜一下。噗通!在距离对面还有一米半到两米左右范围的时候,白波的身子直接跳了起来,而后犹如飞渡山涧的羚羊,身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弧线后,啪的一声,摔倒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竟安稳了下来。「他娘的。」白波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五六米多宽的悬崖:「幸亏刚才反应快,要不这会儿得陪着阎王老儿打麻将去了。」九筒狠狠瞪了一眼白波:「白队长,我说,您有这么好的法子,咋不早点说?非得害得我被老鼠咬屁股是不?我咋觉得您是成心的呢?我不过去您想不出这法子,我一过去,您立马就文思泉涌?」白波依旧是满脸无奈的道:「九筒,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九筒想了想,然后掐手算了算,最后煞有其事的沖白波点点头:「我觉的您是。」「你这么想的话,就算了。」白波用手搀扶着墙壁,缓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杨开和白波道:「他娘的,总算是过来了。」「喂,我说你们接着我啊,我这就过去了。」石头看白波轻而易举的过去了,当下也是挺兴奋,倒退了几步,而后是准备一阵快跑,冲过去。「你们过来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呢。」九筒大声的喊叫了一声。石头越来越兴奋,顺着山壁,急匆匆的沖了过去。速度倒也是丝毫不亚于白波,身子在踩到绳索上边的时候,倒也是能保持住平稳,到得最后,才终于是平稳落地。石头捂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道:「他娘的,真是有惊无险。」这个时候,刀疤脸的一个手下,走了出来,也是准备顺着绳索跑过去。刀疤脸警戒他小心一点之后,他便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嗖的一声,便是踩着绳索,跑了过来。可是,事qing就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在他们跑过来的时候,竟有一只老鼠,不知死活的从下面弹跳了起来。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便是冲着九筒的方向撞击过来。看到那撞击过来的老鼠,那手下顿时就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要是按照现在的形势走下去,那么自己定然会撞上那只该死的老鼠,自己肯定会被撞得失去平衡,掉下去。可是,如果速度缓慢下来,自己肯定无法保持平衡,到时候,摔下去也是迟早的事……他有些犹豫了。就在他犹豫的当儿,另一只老鼠,则是快速的从dong中弹跳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便是撞到了那傢伙的身上。他的平衡,瞬间便是掌握不住,摇摇晃晃几下后,身子终于是倾斜着倒了下去,他因害怕而发出啊啊的惨叫声。这一幕被众人尽收眼底,众人心中的是敲起了不安的鼓来,要是这傢伙真的掉下去,小命绝对没法保证。幸运的是,那傢伙反应倒也是挺机灵,在身体坠落下去的瞬间,愣是抓住了绳索,身子被吊在半空,摇摇晃晃几下,不过却是安安稳稳,并未摔落下去。「啊!」从死神手上挣脱开来,那倒霉蛋儿是激动的哇哇大哭起来:「我的亲娘,我的亲娘哎,祖宗保佑,活祖宗保佑啊。哇哇哇!」看着傢伙哭的稀里哗啦的,刀疤脸有些哭笑不得的喊道:「我说,你还愣着gān啥,赶紧给我顺着绳索爬过来啊。」听到二爷刀疤脸的声音,那个傢伙也不敢再多愣着,匆匆忙忙顺着绳索攀爬了过来。可是,在他往前攀爬的时候,那群老鼠也是同样发现了这美味要爬走的迹象,都是吱吱吱一阵怪叫,而后是嗖的一声,便是从dongxué中弹跳而起,眨眼间的功夫,便是跳到了那倒霉蛋儿的身上。「糙!」那倒霉蛋儿看到有一只老鼠,窜到了自己身上,自然是气愤不过,于是腾出一只手来,一巴掌将那老鼠给拍死了。「不要……」张寒山在他伸出时候的时候,便是大声喊叫,阻止他的行动。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在他喊出的时候,那老鼠早就已经被那傢伙给拍死了。
第545页 在将老鼠拍死之后,那倒霉蛋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是顺着绳索,继续朝对面攀爬而去。「完了完了!」张寒山连连摇头,一脸的痛苦表qing。「怎么了?」张鹤生看张寒山这幅表qing,顿感疑惑的问道。「哎,都说了,这些老鼠是团结一致的动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他们的同伴,这些得有数百只老鼠眼红,怕是他这次是爬不过去了……」话还没说完,便是看到有不下于十只的老鼠,从下面弹跳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便是伏在了那倒霉蛋儿的身上。「吱吱吱,吱吱吱!」十几只老鼠都被惹怒了,愤怒的吱吱怪叫着,张开大嘴,便是在那傢伙的身上撕咬着。「我糙。」刀疤脸看到这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叫骂了起来:「他娘的,早告诉你不要乱杀生了,遭报应了吧。」越来越多的老鼠,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张开大嘴,朝着刀疤脸的皮肤,便是要撕咬下去,痛的他们是一次次的发出惨痛的叫喊声。「啊,救命啊,救命啊!」那傢伙痛的是悬浮在半空,身体扭摆的厉害,而此刻,越来越多的老鼠,也是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要吃掉他们身上的rou。仅仅是两分钟的时间,便是有数不清的老鼠,从地上弹跳起来,飞到了那倒霉蛋儿的身上,张开大嘴,便是要撕咬他身上的皮rou。看着被长毛老鼠,严严实实给覆盖住的那倒霉蛋,众人都是深唿吸一口气,万万不曾想到,这些老鼠的团结心是如此之qiáng。越来越多的傢伙,飞了上来,附着在了那倒霉蛋的身上,将他们给结结实实的覆盖住了,而后是张开大嘴,对着他们身上的皮肤,便是咬了下去。啊!那傢伙被咬得痛苦不堪,身子在挂在绳索上,不断的扭摆着,就好像是一条蛇。「杨开,做点什么吧。」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刀疤脸痛苦的将脸扭到了别的地方,而后拍了拍杨开的肩膀。杨开沖他点点头,而后是看了一眼石头。石头当下明白杨开的意思,举起枪,对着那傢伙,火焰喷she器便是she出一条火龙。「啊啊啊啊!」一阵悽惨的怪叫声过后,火龙便是瞬间将那傢伙给包裹住了,那傢伙更是痛的在半空中挣扎舞动着身子,到得最后,终于是吃痛不过,双手松开,他的身子,也是在半空中摇摇yu坠几下后,哐当一声,摔落了下去。看着那傢伙被摔到悬崖下边,最后终于是没有了任何的气息,杨开的心,是一阵痛苦。看到他们的猎物,落入了足有十米深的大坑中,几乎全部的老鼠都出动了,都跳了下去。几乎是在瞬间,便是将地面给堆积成了一个足有两米多厚的老鼠层。看着挤在一块,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的老鼠圈,九筒全身的神经,都被触动了,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连忙倒退了好几步,这才总算是站安稳了。「哎,这傢伙!」九筒无奈的嘆了口气道:「刀疤脸,对不住了,您这快变成光杆司令了。」刀疤脸怔了一下,而后看了一眼对面,仔细的数着自己的手下,刚开始时候的十几位,到得现在的,竟然只有两位存活了下来。一想到和自己拼死拼活的兄弟,今儿个竟都进入了地狱之中,他的心中就是一阵难受。杨开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刀疤脸很快便调整好了思绪,对他们道:「你们都过来吧,记住,一定要保持住平衡,即便是身子摔下去,有老鼠爬到你们身上,也千万不要伤害他们。」第五六三章 中日jiāo锋(21)刚才他们都看到了血一样的教训,恐怕这会儿让他们伤害老鼠,他们都不敢动手了。得到了刀疤脸的命令之后,他的另外两个兄弟,也都是顺着绳索飞一般的飞过来了。幸运的是,下面的老鼠,都已经去谷底用餐去了,对他们倒是没了什么兴趣。其余几个人,也都是顺利的通过了,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陈天顶和赵勇德这两个病号了。赵勇德和陈天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却都没有一个人愿走在第一位。「要不,您先去试试看?」陈天顶看了一眼赵勇德。赵勇德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没那本事,不如您先过去?我给您在这儿把风?」「我觉得还是往下边跳,更容易一点。」陈天顶看了一眼谷底密密麻麻的耗子,小声道。「那……您要是觉得往下边跳容易的话,可以跳下去!」赵勇德的嘴唇哆哆嗦嗦的道。「你们俩别愣着了。」看两人的伤势,杨开估计他们也是跳不过来了,只能改变一个营救策略了:「你们两个人,把绳子拴在自己身上,我们会把你拉过来的。」听杨开这么一说,令人立刻把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不行不不行,我们要是落到山谷上边,一定会变成这群耗子的正点的。」「放心吧,这群耗子已经到下边享用正点了,即便你们被甩到了老鼠的dong上,也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陈天顶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耗子dong,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朝着横切面上那一个个的老鼠dong,便是砸了去。哐当一身响过后,石头便是正中老鼠dong。不过那便却是安安静静,真的没有老鼠探出脑袋来。两人这才放心了下来,陈天顶说:「我先来吧。」赵勇德说:「算了,我先来,您啊刚才不是说在这儿把风的吗?」一番争执过后,陈天顶总算是争得了优先权,将绳索系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是后退两步,接着一番助跑,便是疯狂的跑了上去。身子在半空腾飞了两米左右,便是开始下坠,而趁着这个机会,位于对岸的杨开等人,则是用力的拉扯了一下绳索,接着这股力量,陈天顶的身子,也是往前飞的越来越快。待得他到达对面山壁时候,也仅仅是悬浮在距离岸边两三米的距离而已。几乎是在两三秒种的时间内,杨开等几个壮汉,便是齐刷刷将陈天顶给拽了上去。他的身上除了有四五个老鼠外,其余的倒也是并没别的危险。「他娘的!」刀疤脸气喘吁吁的咒骂了一句:「我说陈老闆,您可真够重的,平日里胃口不错吧。」陈天顶气喘吁吁的回头望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刀疤脸道:「是啊,胃口不错,胃口不错。」接着,就是赵勇德了。赵勇德看了看从耗子dong中冒出脑袋的,越来越多的耗子,眼珠子有些熘达:「指战员,你们能把我拽上去的可能xing,多大?」他想了想,最后道:「可能xing多大?至少得有一半多吧。」赵勇德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用手在腰上比划了一下,顿感头髮发麻,道:「也就是说,我这下半身,可能保不住了?」「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尝试一下,你全身都保不住。」不耐烦的说着,便是将绳索丢到了对面。赵勇德麻利儿的接住了绳子,拴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学着陈天顶,倒退了两步,而后开始在助跑。别看赵勇德有伤在身,可是在xing命攸关的紧要关头,竟也是跑的虎虎生风,嗖嗖嗖一阵冰凉的风从脸上chui过,他整个人都是jing神矍铄。在悬崖边上,他就跳了起来,身子往前飞了足有三米被杨开等人用力的一拽,增加了一些力道,他的双臂,竟然是牢固的抱住了山壁。杨开等人匆忙放下绳索,冲到悬崖边,拽住了赵勇德的手,便是将他从下面拽了上来。赵勇德伏在地上,气喘吁吁,竟是吐出了两个血块。刘雨薇见状,不惊反喜:「老赵,真有你的啊,刚才我还在担心,该如何将你气管中的血块给取出来呢,没想到你竟将血块给吐出来了,这下你的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至少那最难过的一关,窒息,你是不用经歷了。」赵勇德嘿嘿的傻笑了两声,九筒说,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咱接下来,要应对的是啥?」众人都已安全抵达对岸,杨开的心也是松懈下来了不少,而后是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是这些刺猬了。」张寒山看了看身后那座破败小庙,道。「刺猬?」九筒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又是这些该死的刺猬,这下可麻烦大了。不过,你们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狗日的刺猬呢?这刺猬应该也能打dong吧,而且他们身上的毛刺儿,也都是挺扎人。」说到刺猬身上的刺,九筒就有些畏惧了:「他娘的,我九筒这辈子最惧怕的就是刺猬身上的刺了,小时候这屁股上还留有刺猬给印上去的记号。」「放心吧,咱长大了,屁股上的rou也丰满结实了不少,就算他们要扎,也不一定能扎出来印儿呢。」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走了上去,站在小庙门口,打量着这座破败不堪的小庙。「哎,你们看,这小庙和前边咱们遇到的小庙,不一样啊。里边都摆设着一些什么破玩意儿吧,这雕塑是啥?哎哟我糙,感qing这是他娘的牛头,我糙,这边还真是马面。」九筒乐呵呵的看着两边的qing景,满脸兴奋的给众人讲解着:「这个锅是gān啥的?炸小鬼?要说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我都吃过,可就是没吃过这油炸小鬼?不知道咱今儿个有没有那口服,吃到一油炸小鬼。」赵勇德听九筒这么一说,却是有些镇住了,满目惊诧的道:「我糙,咱们该不会是到了阎王殿吧。」张鹤生咳嗽了一声,语气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以前还真的听说过这事儿,说刺猬是他娘的阎王变得,这他娘的该不会是真的吧。」陈天顶也是笑笑:「在我们盗墓一行中,要是在古墓中碰到刺猬的话,那一定说,这古墓已经被阎王的小鬼儿给占了,咱们要是没有个真本事的话,还是赶紧退走的好。」「哎,管他娘的,反正不管咋说,这刺猬都不会是他娘的啥正经玩意儿,咱们小心提防着便是。」杨开说了最后一句,便是扛起卡宾枪,朝着墙壁上就是一番突突。几颗子弹的光景,就是将上面给突突了一个大坑来。嗖嗖!在杨开准备掏出攀山绳,将墙壁给拽倒的时候,却是忽听一阵破风声从身后响起。他顿时怔了一下,继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可是这么一看,他当场就是怔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两颗子弹,钻入了破败不堪的石头墙壁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和小日本狭路相逢了。「日他奶啊!」九筒一下子就认清现在的形式,咒骂了一句:「咱这是得罪了阎王老儿,才会被小日本给追上啊!」「少他娘的废话。」杨开狠狠咒骂了两人一句:「赶紧给我躲起来,待会儿给小日本以致命的攻击。」说完之后,便是蹭的一声跳了起来,而后是躲藏到了小庙的一个角落,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身后,注意着小日本的动静。估计小日本也不明白他们这会儿的形势,所以都是躲藏了起来,加上小日本为了避免bào露目标,早就已经将他们的探光灯给关闭了,也就是说,他们只能模模煳煳看到一个影子而已。
第546页 「指战员,咱咋办?狙击?」独眼龙站在杨开身边,咬着牙齿道。「不行。」杨开道:「大家都听我指挥,张教授,我待会儿说什么,您就原话翻译给日本人。明白吗?」「恩。」张寒山点了点头:「和小日本谈判,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伟大的皇军,你们都听着。」杨开大声喊了一声。可是这么一喊,那张寒山就是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道:「我说,杨开,你跟我开啥玩笑?让我翻译皇军?咱是不是该称唿狗日的小日本?」「照原话翻译。」杨开语气坚毅,让人没有丝毫反驳之意的道。「这……」张寒山还是有些犹豫,他甚至怀疑杨开是不是前面那些狐狸变得,要不这会儿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甚至对小日本称唿这么亲热。「听我的就成。」杨开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杨开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张寒山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行,就这样吧。」张寒山也是将杨开的原话,翻译给了小日本听。小日本听杨开等人称唿他们为皇军,自然也觉得其中有些不妙。不过他们只当是杨开等人走投无路,准备投靠他们。当下其中一个领队便是道:「什么事儿?」「说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就算拼命,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就问问他们,能不能加入他们的队伍?到时候得到的好处平分?」杨开声音慡朗的对张寒山说,没有一点羞愧之意。「什么?」听杨开这么说,张寒山神qing顿时怔了一下,继而道:「杨开,你疯了你,这是你一个领队该说的话?」「既然你知道我是领队,那就把原话翻译给他们听。」杨开语气严肃的道。听杨开的这话一点都不客气,张寒山只好一咬牙,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小日本听。赵勇德听杨开竟给小日本投降,心中顿时一阵郁闷,蹲到了一个角落,而后是闷头不语,拳头紧握,在牛头的脚下,狠狠的捶了一拳。结果这么一拳,愣是把牛头的脚给锤碎了,牛头雕塑顿时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了,将地面给砸出了一片片的灰尘。「赵勇德,给我老实点!」杨开瞪了一眼赵勇德,训斥了一句。「呸,我不gān了。」赵勇德可是热血大兵,一下将冲锋鎗从脖子上摔了下来,将牛头散落在一块的雕塑,给踹到了一边去,驱散了。「随便你。」杨开道:「张教授,翻译。」张寒山无奈,只好将杨开的原话,一字一字的翻译给了小日本听。很快的,小日本便是做出了回应,张寒山道:「小日本的意思是,让咱们把三星拱月的图案jiāo出去,表明我们的诚信,若是他们看到了三星拱月图,自然就会放过我们,不会伤害我们xing命。」「好,你说,我们jiāo出!」杨开毫不犹豫的道。「不翻译。」张寒山闷头坐在了赵勇德身边:「我不gān了,给我磕头也不gān了。」「指战员,你的意思是……」站在一旁的九筒,却是看出了端倪,从自己身上撕开了一块破布,而后是在放到了一个角落,便是朝着上面撒尿。「九筒,你这是gān啥?」石头看着九筒这莫名其妙的动作,顿时疑惑起来,而刘雨薇,更是羞红了脸,扭向了一边。「他们不是要三星拱月吗?那咱们今儿个就给他们一个三星拱月!」九筒说着,便是将那破布从地上捡了起来,而后沖杨开嘿嘿笑笑!「对,知我者,九筒也。」杨开笑笑。张寒山终于弄明白了,心想杨开葫芦里卖的药,可真不简单。第五六四章 中日jiāo锋(22)张教授,这次轮到你您上场了。杨开沖张寒山嘿嘿笑了笑道。张寒山这才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杨开,对不住了,刚才还是我太冲动莽撞了。」杨开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没什么,是我刚才没讲明白。」张寒山咳嗽一声,而后走到了门口,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头浮动,使劲的咳嗽了一声,将杨开的原话翻译给了小日本。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杨开才继续道:「为了确保我方人员的安全,我们只会给你们一张。等你们放走我们后,我们才会将另一半给你们。」张寒山将原话翻译给了小日本之后,小日本倒也是同意了他们的要求,接着杨开便让九筒将现场制作的三星拱月图,放到了老鼠打得坑dong边缘上。因为视线过于模煳的原因,九筒每走一步都如履深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摔落下悬崖。那赵勇的,则是傻愣愣的站在小庙之中,有些弄不清楚现场的状况了,瞠目结舌的看着石头,道:「石头,他们这是唱那一出?我怎么越看越不明白?」石头不以为然的淡淡笑笑:「这还看不明白吗?继续看着吧,待会儿你就明白了。」赵勇德疑惑的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九筒,点点头。九筒很快便摸索到了老鼠挖的坑边缘,他将那地图放在了边缘上之后,便好像老鼠一般,夹着尾巴窜了回来。小日本顾忌他们手上的地图,所以并未对九筒下杀手。等到九筒退出去之后,小日本的队伍,才从一个角落里闪现而出,急匆匆的朝着九筒放置地图的大坑走去。而赵勇德,这个时候,却是勐拍脑门,道:「他娘的,我总算想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儿。」话音刚落,便是听到小日本的队伍中,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继而便是哐当哐当砸落在低的声音,以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老鼠尖叫声。听到老鼠的尖叫声,杨开欣慰的笑笑:「诸位老鼠大仙,一点甜点,不成敬意。」「行啊你小子。」陈天顶拳头在杨开的胸口,重重的锤了一下:「这么损的法子都能被你想到,厉害。」「八嘎!」小日本的队伍中,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声,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小日本布下的诱饵。刚才因为担心被杨开等人盯上,所以小日本并未开灯,这会儿知道前方有个大坑之后,山田蕙野便是打开了手电,盯着地面看。当田明君看到地面上,那一个个老鼠dong,以及十米多深的大坑中,有一群长毛耗子的时候,几乎都快起风了,一顿疯狂的叫骂。张寒山皱皱眉头,将他们翻译的话讲给了杨开等人。杨开却只是耸耸肩:「是你们先得罪我的,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讲完之后,便是抱起了卡宾枪,怒喊一声:「给我打!」这群大兵,别的本事没有,这种事儿他们还是挺喜欢的。于是一个个都抱起了枪,朝着前方,哒哒哒的狂乱she了起来。一阵近乎疯狂的卷she,空气中都瀰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小日本的队伍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队伍四散开来,其中不少人因为摸黑的原因,掉入了老鼠dong中,于是,惨叫声更厉害。「陈天顶!」就在小日本招架不住这番狂轰乱炸的时候,小日本的队伍中,却忽然传来了一个中国人的声音。并且直唿陈天顶的大名。「恩?」张鹤生全身的神经都被触动了,勐然从地上弹跳而起,满目不可思议的道:「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怎么了张道长?」看张鹤生反应如此过激,杨开顿时有些愣住了,而后是满脸不甘心的道:「你认识那人?」「是梁维扬!」张鹤生咬牙切齿的道。「梁维扬?」杨开的眉目也是紧皱起来,因为当初在初次结识张寒山的时候,便是听说过这梁维扬的事,难不成,那梁维扬,竟彻底投靠了小日本?想到这儿,他的头顿时大了起来,真是没想到,竟会在小日本的队伍中碰到一个同胞,想想一路走来,杀死他们那么多同胞,甚至差点要了他们小命的,竟是他们的一个同胞……单单是想想,他都觉得噁心,觉得是小日本对他们莫大的侮ru。「竟是中国人,哈哈,竟是中国人。」杨开哈哈狂笑起来,不过声音中,却是夹杂着无尽的悲凉:「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一路上和咱们作对的,竟是一中国人!」「张鹤生,若是你们投降,我保证你们人身安全,只要jiāo出三星拱月图。」梁维扬的声音,再次传来。夹杂着无尽的悲愤。「我糙你老祖宗。」张鹤生几近疯狂了,夺过九筒的枪就要冲上去,不过幸亏及时被九筒给压倒在地上,没有让他走出墙壁的掩护范围:「张道长,冷静,冷静!」张鹤生却依旧是歇斯底里的骂着:「狗日的梁维扬,枉我当初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背叛了张大帅,我真是糙你老妈。你他娘的有种过来跟老子单挑,老子今天非把你撕成碎片不可。」看张鹤生如此歇斯底里,嫣然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杨开担心他这样下去,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板会承受不了,当下便对刘雨薇道:「雨薇,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刘雨薇想了想,便是点了点头,而后是打开了药箱,从药箱中找出了一个注she器,而后是动作缓慢的将注she器里面的液体,缓缓的注she到了张鹤生的身体里面。「这是镇定剂。」刘雨薇道:「可以让人暂时安静下来。」听他这么说,杨开笑了笑:「恩,那就好。被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就可以了。」张鹤生很快的便安静了下来,面色平静了不少,不过依旧是气鼓鼓的,看得出来,他此刻承受了何等的折磨愤怒。当初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志,竟背叛了自己,如今还要和自己对着gān……恐怕这样的打击,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吧。两行清泪,顺着张鹤生的眼角流了出来,这是自从结实了张鹤生之后,他第一次流泪。「张道长,你就当这个人死了吧。」九筒安慰他道:「就当是以前自己眼拙,认识了一个畜生。」「恩。」张鹤生点了点头。「你们考虑清楚了没有。」梁维扬的声音再次传来:「若是你们考虑清楚的话,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你知道的,在绝度的实力面前,你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若是再继续做无谓的反抗的话,你们会没命的,倒不如我们合作。」「不可能。」杨开愤愤然的站起身,骂了一句:「即便是今天把脑袋留下,我们也绝对不会像你这个畜生一样,背叛同胞,背叛生养自己的父母。」「那么,对不住了,我们的火力,足以把你们轰成粉末。」梁维扬语气兇狠的道。「好,那今天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杨开冷哼一声,怀中的卡宾枪咔嚓一声便上了膛,而后是循着梁维扬声音的方向,咔嚓一声开了枪。一颗子弹摩擦着空气,嗖的一声,便是摩擦着空气飞了过去,几乎是眨眼瞬间,便冲到了梁维扬面前。梁维扬毕竟是全真教传人,也是练家子,身子轻轻一转,竟是轻松自如躲过了子弹的攻击。「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了。」梁维扬冷哼一声,而后是躲到一个角落,用日语喊了一声:「给我打,疯狂的打。」
第547页 轰隆隆,哒哒哒,突突突!顿时,子弹外加pào筒发she的声音,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一颗颗的子弹和空气摩擦,竟散发出一连串的亮光来。看着那一道道密密麻麻jiāo织在一块的子弹光线,杨开的瞳孔是紧缩。他还是低估了小日本的火力。在这么厉害的枪林弹雨中,能成功生还的机率,是小之又小。咔嚓,咔嚓!给他们遮挡子弹的墙壁,也是被打出了一个个的窟窿,摇摇yu坠,九筒等人被qiáng大的火力给压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指战员,咱咋办?」九筒语气急促的看着杨开道。杨开也是焦头烂额,这会儿还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要是稍微抬一下脑袋,就可能被小日本给爆头。「杨开,让我和他们拼了。」张鹤生拽着杨开的衣服道:「你们想办法把后面这堵墙打开,我在这儿替你们挡着他们。」「不行。」杨开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这些小日本心狠手辣,要是捉住了你,那是生不如死啊。」哐当!就在两人商议着这些之时,却是忽听身后的墙壁传来咔嚓一声巨响,继而众人便是看到,那石头墙壁,竟是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崩碎爆裂。「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日本,正好帮咱们打开这墙壁。」正想着,却是忽然有一只只散发着蓝色萤光的圆球,缓缓从里面钻出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个的皮球。他娘的,这是啥?赵勇德距离那些蓝色萤光光球最近,所以在看到从里面钻出来这些东西的时候,立马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些泛着蓝色萤光的东西看。可是看了好半天时间,也是没弄明白那蓝色萤光到底为何物,心中自然就是有些苦恼。「哎哟我糙!」其中一个蓝色萤光的东西,爬到了赵勇德的大腿上,他直接痛的哀嚎一声。杨开心一沉,知道那蓝色萤光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下便问道:「老赵,怎么了?」赵勇德气喘吁吁的道:「这玩意儿……这玩意是刺猬啊,浑身都是刺。」「刺猬?」这么一听,九筒立刻就哭笑不得起来:「开什么玩笑,散发出蓝色萤光的刺猬?谁家的刺猬会释放出蓝色萤光?」陈天顶也是无奈的耸耸肩:「是啊,还真从没听说过散发出蓝色萤光的刺猬。」砰!一颗子弹,正中一个刺猬的身体,结果刺猬的身体,发出一声qiáng烈的响声,接着便是血rou横飞,血汁四溅,不大的小庙房间中,到处都闪烁着蓝色萤光。「你娘……」赵勇德一个滚儿,便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满目不可思议道:「他娘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多汁,呸,苦死了。」众人是一阵无语,感qing这傢伙刚才是吃了一大口的刺猬血。「老赵,快他娘的趴下。」杨开担心赵勇德站着,可能会招惹来更多的攻击,当下便是愤愤然的叫骂了一声。赵勇德这才反应过来,而后是一个勐子趴到了地上,愤愤然的叫骂着:「狗日的啥梁维扬是吧?我糙你奶奶的,等你老赵爷爷有机会,一定把你孙子抽筋扒皮,然后丢到火堆里面烘烤了,糙你姥姥的。」越来也多的蓝色萤光从裂fèng里面钻出来,很快的便是将地面给覆盖了一层。而他们,同样成了小日本的攻击对象。梁维扬一脸郁闷的盯着这边的场景看,疑惑的道:「田明君,地面上的蓝色萤光,到底是什么?」田明君摇摇头,而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山田蕙野的身上:「山田君,您觉得呢?」「打过去的gān活。」梁维扬身为这两个人的参谋,其实是没有多大职权的,只能是听令人的命令,让手下加大了火力攻击。哐当!随着火力的加大,杨开等人身后那一道摇摇yu坠的墙壁,终于是轰隆倒塌。在倒塌的瞬间,杨开便是已然命令众人爬到墙角下,这样墙壁倒塌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被墙角给压中,不至于被墙壁给砸中。另外还有那个石台子给他们承担一定的重量,这样即便是倒下来,只要保护好脑袋,应该不会被砸出半身不遂什么毛病的。在墙壁倒塌之后,山田蕙野便是让手下都停下了she击。若是不出他们意料的话,这会儿杨开等人早就已经被砸成rou饼了。打开了qiáng光手电,在对面照she了一圈,并未发现杨开等人,估计是被压在墙壁下,到阎王爷哪儿报导了,所以他们自然也放松了不少。三人细细观察着现在他们的形势,脚下是一面倒塌的墙壁,而在墙壁下边,则是一个足有十米多深的坑定,坑dong里边是成群结队的长毛耗子,正密密麻麻的围在之前不小心跌落下去的日本兵身上。此刻那几个日本兵的胸膛,早就已经被撕开,内脏肠子被老鼠给拽了出来,白森森的骨头反she着诡异的光芒,看的众人内心狂颤。「巴嘎雅路!」山田蕙野看到脚下坑dong中,密密麻麻老鼠时候,顿时就愤怒,而后是用愤怒的语气道:「狡猾的支那人。」话说杨开等人,被墙壁给压中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些窒息了,一方面是因为身体被压中,无法喘息,另一方面,则是周围瀰漫着浓浓的雾气。「指战员,我们……死了吗?」九筒断断续续,极其虚弱的声音,钻入了杨开的耳朵。杨开沖众人小声道:「大家都不要发声,小日本估计认为我们死了。大家一个个的从这儿爬出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的挪动身子,幸亏他的身子贴在了石台上,所以才没有被墙壁给砸中身子。石台和墙壁搭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他倒是可以随意移动,丝毫不受束缚。钻出去了之后,发现小日本正在研究他们面临的坑dong,完全没有注意杨开等人,他才深唿吸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怕着身子,指挥着里面的人钻出来。「指战员,拉我一把。」九筒第二个钻了出来,接着是刘雨薇,陈天顶。幸运的是,这些人倒还算是命大,竟都没有受多大的伤,除了赵勇德的屁股被一个刺猬的刺耳给刺出了一个个的针孔外。可是,当所有人都钻出来之后,杨开才发现刀疤脸依旧是在dongxué中,小声的呻吟着。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心想刀疤脸该不会是发生什么危险了吧。当下便是匆忙弯下腰,钻入了那个三角形小dong中。顺着声音,他很快便找到了刀疤脸所在。此刻,刀疤脸仰面躺在地上,呻吟声正是从口中传出,嘴角似乎还有一抹血红的血印子,看的触目惊心。「刀疤脸,你没事儿吧。」杨开立刻紧张的喊了一声,那刀疤脸这才是缓慢睁开眼睛,有些无奈的沖他笑了笑:「恩,还行,你们都没事吧。」杨开没有回答,只是拽住了他的双臂,准备将他拖出去。可是没想到,自己刚刚抱住她的身子,他竟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同时身子挣扎了一下,挣脱开了。「刀疤脸,你到底怎么了?」杨开一边轻声细语的问,一边转身问九筒要了手电筒。用手电照了一下,他这才发现了事qing的棘手程度:原来那刀疤脸的双腿,竟是被墙给砸中了,一个手掌大的伤口,正汩汩的朝外流着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嘶!杨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脸瞬间变色「刀疤脸,你……」他声音颤抖的厉害。刀疤脸抬起头,朝着腿上看了一眼,当他发现,rou都被墙壁给砸出了一个窟窿,甚至可看到里边白森森骨头的时候,他也是痛的差点哭出声来,毕竟这样的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刀疤脸,你放心!」杨开声音急促的问道:「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那刀疤脸却是连连摇头,两串眼泪都被甩了出去:「杨开,你们快走,我……我是没办法为革命战斗到最后了,不过你们放心,就算我做鬼,也会保佑你们。」杨开却是连连摇头:「那样你也太看不起我杨开了,我杨开可不是那种弃朋友于不顾的人。」这个时候,九筒也走了进来,当他发现刀疤脸腿上伤口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意识到,刀疤脸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就算他们能把刀疤脸从下面救出来,他也没有多大的活命机会了。反倒是在救他的时候,挪动砖块发出的声音,会惊扰到小日本,到时候他们都得死。「指战员,快点吧,没多长时间了。」九筒一副「你懂得」的意思,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而后是缓慢的转身离开了。第五六五章 中日jiāo锋(23)杨开这会儿也弄明白了眼前形势,知道这刀疤脸是被阎王点名,他们几个rou体凡胎是不可能被他从阎王哪儿给弄回来,只能是无奈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而后是走了出去,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了石头肩膀上抗的日本钢枪。 他指了指石头肩膀上的钢枪。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忙将背上的长枪拿了下来,递给了杨开。 杨开接过长枪,退了回去,将钢枪郑重其事的jiāo给了刀疤脸:「咱都是中国人,死前讲究的是吃饱吃好,来生不做饿死鬼。还要有祭祀物品,这样来生才能富贵荣华。可是咱这儿条件有限,没啥好东西,你就杀两个小鬼子,为你陪葬吧。来生让小日本伺候你。」 刀疤脸沖杨开苦涩笑笑,这黑色幽默玩的可真是时候,他将钢枪扛了起来,而后是仔细的摸索着那把钢枪,目光灼灼的盯着小日本的方向:「你们走吧,革命成功了之后,给我多烧点纸钱,他娘的,老子在下边也要尝一回做富人的瘾。」 「放心吧哥们。」杨开无奈笑笑,而后是转身离去,两行热泪,在他转身的瞬间,从眼角里面喷涌而出,犹如是一个喷泉。 「永别了哥们,在下面别不捨得花钱,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哥们一定多给你多烧钱。」九筒看杨开走了出来,他也是蹲下身子,沖刀疤脸挥了挥手。 在白波的指挥下,队伍悄无声息的退了去。这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小日本根本没察觉到他们离去。 通道依旧是螺旋形的下降,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一路上并未碰到危险。 在梁维扬以及两个日本军官商量出的计谋辅助下,他们很快的便是穿越了那一个大坑,走到杨开等人所在的破败小庙之后,山田蕙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众人搜索杨开等人的下落。 当一座巨石被搬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声,接着众多小日本便是看到一把日式钢枪横了起来,闪过一道乌黑色的耀眼光芒过后,便是哒哒哒的发she出一颗颗的子弹。 一颗子弹,代表着一个小日本的命。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扎成一堆,聚在一块的小日本,便是被she杀了数十个。 最后在山田蕙野的手枪下,终于是将刀疤脸毙命。从始至终,刀疤脸都没有吭一声,甚至子弹she入脑壳的时候,他也是双目怒睁,牙齿紧咬嘴唇。
第548页 即便是临死之前,他也担心自己的呻吟声,会扰乱杨开等人的心。 正疾步前行的杨开等人,在听到乱糟糟的枪声,以及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这一切嘈杂之后,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指战员?」见杨开发呆,九筒试探xing的喊了一声。 杨开并未作答,只是转过身,跪在地上,朝着刀疤脸的方向,狠狠磕了两个响头之后,这才是面无表qing道:「咱们走。」 其余人稍愣了片刻之后,这次是快步追上了杨开,而后朝着前方走。 很快的,他们便是走到了这椭圆形通道的最下端。 椭圆形通道的末端,似乎是一个挺大的空间。不过因为光线太昏暗的原因,所以他们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只能是凭藉着感官,感觉外面是一挺大的空间。 「杨开,这儿有长明灯!」陈天顶兴奋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杨开。 借着手电筒yin暗发散的光芒,杨开竟发现通道的两边,竟真的有两个铜铸的雕塑。 杨开连忙命人将长明灯点燃。 真是没想到,这千年以前的玩意儿,里边竟还装着灯油。陈天顶解释说,其实这是鲸油。鲸油在古代,可是很珍贵稀罕的物品呢。远的不说,就说近代的慈喜老娘们,有个外国使者送给了他一块鲸油,那慈谿老太后竟是赏赐了那洋鬼子珠宝首饰一大箱子,啧啧,糙他娘的,那娘们真是个败家货啊,谁娶了谁倒霉。 这个长明灯,是一个灯奴的模样,一个雕塑的惟妙惟肖,面带微笑的女子,手上提着一装饰jing美的灯,从远处看,就跟真的有人提着灯站在这儿迎接他们一样。 「这边也有一个。」赵勇德招唿杨开道。因为过于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没想到这么一提高嗓门,竟是牵扯到了伤口,痛的他连忙用手捂住脖子,蹲坐在地上,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老赵,你没事吧。」张鹤生有些关切的问道。 赵勇德却只是连连摆手,蹲下身子,良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他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刘雨薇:「刘医生,我这小命……打紧不打紧?」 刘雨薇道:「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最次的结果也就是你变成傻子。不过生活还是能自理的。」 「哇呀呀,刘医生,你这是诅咒我啊你这是,我老赵欠你钱还是怎么着?」 刘雨薇并未多言,只是走到灯奴面前,将鲸油点燃了。 唿哧唿哧的火苗子很快的将周围照亮了。 在鲸油被照亮的瞬间,全部的人,都是镇住了,瞠目结舌的盯着这一个诺大的大厅。 这是一个足有十米多高的大厅,大小也得有上千平米。看上去就好像是皇宫大殿一样。在大殿的顶端,都是用各种各样的色彩描绘出的团,有人形的,也有动物形的,看上去描述的好像是狩猎的场景,猎豹野物,丛林杂糙,每一个东西,竟都是那般的详尽,看得人为之感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杰作。 「这……咱们这是穿越到古代的皇宫大厅了?」赵勇德看着这大厅之内金光闪闪的模样,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刚才的不适感,在这一刻消失全无。 「呵呵,呵呵!」九筒也是傻傻的笑笑,并未作答。 地面是被打磨的光滑的石头,因为年代太久无人跨入的原因,所以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好像是踩在了一堆雪上面。 而在大厅的四个角落,则都是有一根雕塑着纵目脸的柱子林立,每个柱子下边,都堆积着成堆成堆的珠宝首饰,光芒闪烁。 顺着中间的走廊望去,便是会看到类似于清朝金銮殿结构的大台子,大台子上,有亭台楼阁,有碎石泥块雕塑而出的人形雕塑,表面被裱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金属。 而在文官身后,则是一个个的武馆,纵目怒睁,身材高大,巍峨的犹如一座座的高山。他们就那样站在台子上边,目光迥然的盯着众人。 单单看他们的面部五官,便有些被其面部五官给镇住了,每一个都是嘴巴大张,牙齿缭绕,眼珠子瞪得滚大,好像是地狱之中的鬼差,yin森恐怖。 在文武百官的前方中间,则是放置着一个偌大的椅子,椅子上并不是坐着人,而是放着一个棺材。 看那棺材上边,似乎还雕刻着什么花纹,杨开等人匆忙走了上去。 而陈天顶,则是瞠目结舌的盯着古墓中的结构,在所有的角落里走来走去,一脸激动的盯着所有角落的瓶瓶罐罐,瞠目结舌:「我糙,这些玩意儿……这些宝贝,拿出去任何意见,都足以让老子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啊。」 张鹤生同样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想想,这些都是老祖宗用双手创造出来的奇蹟,在生产条件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制造出来的玩意儿……他的心中就是一阵激动和崇拜。 「陈老闆,你说这个是啥?是不是纯金的?这儿有没有比这更值钱的玩意儿?」在陈天顶在角落里观赏着堆砌在一块的瓶瓶罐罐的时候,赵勇德却是忽然走了上来,而后是满脸堆满笑意的沖他道。 「恩,看起来还可以。」陈天顶扭头看了看,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类似于纯金打造的小酒壶,模样有些类似于现在的宽口径的大茶杯,不过就是盖子破损了一个角,道:「成色还不错,只是有个小裂口。若是能把盖子给去掉,那么下面这个小酒壶,就更完美了,而且卖出去的价格还高!」 「哦。」赵勇德若有所思的,片刻之后,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同样款式,不过看上去颜色有些暗淡的酒壶道:「那你看看这个呢?这两个哪个更值钱一些?」 陈天顶不经意的回头,心想这赵勇德肯定是准备发祖宗一笔横财,可是身上空间有限,只能带走一件,他这是让自己权衡其中价值,他偷偷的盗走其中一个。 反正都是朋友关系,这会儿要是不动手的话,怕是以后就没机会捞点了,就当是国党给诸位兄弟的打点吧,当下便是转身。 可是当他转身,看到那同样款式,除了颜色暗淡一下的小银壶的时候,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竟是yin阳壶!」 「yin阳壶?」听陈天顶这么说,那赵勇德立刻意识到其中有些猫腻儿,有歷史典故的玩意儿往往更具有收藏价值,便急促的问道:「陈老闆,这有什么典故来着?你给我说说?」 「这yin阳壶……哎,我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而已。并没有见过yin阳壶。」 听陈天顶这么说,赵勇德兴趣更浓了:「你没见过,又怎么知道我手里拿着的这是yin阳壶?」 陈天顶这诧异的语气,早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少人都是好奇的凑上来,看着赵勇德手上的陶瓷壶。 「在传说中,yin阳壶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传说在壶的盖子上,有yin阳二道缺口。」陈天顶说着,将两个yin阳壶接了过来,而后放到了地上,酒壶的壶嘴对着,陈天顶则是以两个壶为中心,画了一个yin阳八卦方阵,将yin八卦方阵分成了十八个方向,而后是顺着壶盖破裂的位置,比划了两个方位道:「你们看,这两个方向,其实是八卦阵中的yin阳两个方向。据说,这两个壶,乃是yin间阎王爷的牛头马面饮酒用的。和牛头马面呆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有了灵xing,可以联通yin阳。也就是说,在人间的地方,这yin阳壶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打通一个联通yin间的门。而在yin间的地盘,这yin阳壶也可以打开通往阳间的路,所以无论是在yin间还是在人间,这把yin阳壶都是宝贝。」 「传说,在这个世界上,总共有三对yin阳壶。其中一把是在盗墓祖师爷汪藏海的手中,另外两把则是流通于民间。却是万万没想到,这儿竟有一对yin阳壶……着实是太让人惊讶了。」 看陈天顶qing绪如此激动,杨开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可是心中也是有些犯嘀咕,这yin阳壶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可以在人间打通联通yin间的门?也太离谱了吧。什么盗墓祖师爷汪藏海……这以前咋没听说过小汪的名儿呢? 「老赵,你在哪儿找的?」陈天顶忽然瞪大一双有些恐惶恐的血眼,死死的盯着赵勇德问道。 赵勇德想了想,而后是将两个宝贝酒壶收了起来,指了指身后:「从后边,咋了?」 「带我去看看。」陈天顶道:「哪儿,可能是联通yin阳二界的yin阳门。」 「那啥,陈老闆,这玩笑可开大了啊。」九筒沖陈天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您还是别说什么yin阳之门了,咱管他是什么门呢,咱们能逃出去,就是好门,您还是收守jing神,帮我们找到那啥通往生存的门把。」 陈天顶却是沖他摆了摆手:「你知道个屁,咱要是能找到yin阳门。那和找到通往阳界的门相差无几了。」 「有那么玄乎吗?」九筒连连摇头:「您看看啊,您要是找到了yin阳门,咱们再穿的话,岂不是直接穿道了yin间?到时候直接变成鬼了……」 「此言差矣。」陈天顶自信满满的连连摇头:「我们所在的地儿,其实算是yin间!」 「啥?」他刚说完,赵勇德就瞪大了眼珠子,满目不可思议:「开玩笑吧您,这怎么可能?这儿怎么可能会是yin间?你瞅瞅,咱这胳膊腿儿的不都是真rou吗?」 「我们虽然是活人,可是这儿早就已经变成yin界所属了。yin阳二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一个地儿,没有人类的掌控太长时间,便是会jiāo给yin间掌管,毕竟yin界的地儿也不多,而鬼魂数量则是有增无减,便是需要将人间的地儿划分给yin间。」 听陈天顶这么一说,那原本还能镇得住的独眼龙,也是吓得全身颤抖起来了,抱着枪,左左右右看个仔细:「可是,陈老闆,为啥我没看到一个鬼影儿呢?」 「在yin间,鬼不能看到人,而在阳间,人也看不到鬼。yin阳二界的任何鬼哪怕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可是也不会影响到彼此,这也是yin间的鬼为了省地儿而制造出来的一个规矩。」 陈天顶所说,句句都是符合逻辑,听得众人心服口服,甚至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了。 陈天顶讲完了之后,便是再看了看赵勇德:「老赵,刚才到底在什么地儿找到你的yin阳壶?」
第549页 「哦。」听得愣神的赵勇德,听他这么一喊,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在这儿,在这儿。」 说着,便是带着众人走到了文武百官所组成的走廊中间去,指着中间的地面道:「就是在这儿。」 众人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类似于下水道的圆形钢铸门。第五六七章 中日jiāo锋(25)「他姥姥的。」赵勇德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道:「没想到啊,竟真有他娘的门。不过,我看这门不像是他娘的正常的门啊,陈老闆,您该不会是想让咱撞这扇钢铸的大铁门吧。」陈天顶摇了摇头摇头;「当然不是,这钢铸的铁门下边其实另有玄机,来,帮忙把这扇大铁门给我弄出来。」说完之后,众人便是开始进入了忙活阶段。很快的,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铁门,硬是被几人给生拉硬拽给拽出来了。而在铁门的下边,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破dong,而是一个描绘着五行八卦阵图案,似乎是专门的yin阳师傅雕刻在上边的。而在雕塑的正中央,则是有一个类似于小碗的坑,看起来似乎是茶壶的形状。「这是yin阳门?」赵勇德看着那黑乎乎的小dong,顿时愣住了,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天顶。陈天顶在看到那茶壶形状小dong的时候,同样是惊诧无比,他整个人都兴奋的差点没从地上弹跳起来:「是真的,真他娘是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yin阳门和传说中描述的yin阳门是一模一样,发财了,咱们这次是发大财了。」因为过度兴奋,陈天顶差点没从地上弹跳起来。看陈天顶兴奋成这模样,九筒有些诧异的问道:「我说,陈老闆,这yin阳门真的如您所说,能通到阳界?这么小的门,怎么能也钻不进去啊。」听九筒这么一说,陈天顶才反应过来:「老赵,yin阳壶,快把yin阳壶拿来。」赵勇德听了之后,便是立刻将yin阳壶拿了过来,递给了陈天顶。陈天顶二话不说,便是将两个yin阳壶,按照yin在先阳在后的顺序,将yin阳壶放入了坑dong中。咔嚓!在最后,yin阳壶放入坑dong中的瞬间,便是响起了一声咔嚓的锁定声。继而,便是一阵嚯嚯类似于石头在地板上移动的声音,同时地面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惊诧的一幕出现了,那坑dong之中的场景,竟是在快速的变换着,不知过了多久,五行八卦阵的雕塑,竟是分成两半,退到了两边,看上去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哎哟我糙。」石头惊的甚至都把火焰喷she器丢到了地上,目瞪口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场景:「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yin阳门,通到阳间的门?糙他奶奶的,怎么听着好像是在神话传说中呢。」而那陈天顶,则是嘿嘿笑了笑,并未多作答,只是继续盯着面前的大门看。很快的,那五行八卦图案的雕塑,便是彻底的裂开了,而一个石雕的石门,则是缓慢从下面,浮上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口竖立起来,没有盖子的棺材。「我糙!」看着这没有盖子的棺材,不单单是石头,其余的众人,也都是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满目不可思议的道:「yin阳门,难不成,这真的能通到阳界?」在众人满目诧异中,那没有盖子的棺材,已是升出了一人多高。从他们这方位看上去,倒竟真的像是一个石门。虽然有些窄小,可是和他们心目中的石门概念,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他奶奶的。」到得最后,那白波终于是吐出了一口吐沫,而后擦了一下嘴角,道:「还真是yin阳门。」「来,咱们快过去,咱们快过去。」陈天顶用颤抖,有些低沉的声音道,缓慢的号召着众人,脚步徐徐的靠近石门。在他们靠近石门的瞬间,便是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却是见杨开已经扑上去,将陈天顶扑倒在地。而陈天顶则是不甘心的在地上挣扎着:「放开我,快放开我。」众人看杨开这怪异动作,不由得心生好奇,白波问道:「杨开,你在gān什么?」说完就上去,要把两人拉扯开。「别进去。」杨开道:「你们没看出来,陈天顶刚才有些不正常吗?」「不正常?」听到这三个字,众人都是立刻观察陈天顶,果不其然,他们看到陈天顶的身子,竟是在地上缓慢的蠕动着,四肢抽搐的厉害,勐一看上去,倒还真像是抽羊羔疯的病人。「陈老闆,您怎么样了?您快醒醒啊!」众人将陈天顶围城了一个圈,而后是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庞,想把他从这种类似中邪的状态中唤醒。可是那陈天顶却是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依旧是四肢轻轻的抽搐。「哎哟我糙,快看赵勇德,快看赵勇德!」就在众人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陈天顶身上的时候,胖子却是忽然惨叫一声,而后是用手指着赵勇德的方向。原本便是寂寥无声的大厅,在听到赵勇德声音之后,全都将目光投she过去,当众人看到,赵勇德好像是一吊死鬼般,耷拉着舌头,两眼外凸,全身不听使唤的往前慢步走的时候,再次镇住:「这是他娘的啥qing况?这俩人咋一个比一个yin森恐怖捏?」杨开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飞身,便是扑到了前边,将赵勇德的身子给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吼,吼!」那赵勇德,竟好像野shou一般,发出这般的嘶吼声,听得众人的心都跟着碰碰跳了一下。「指战员,您……您这没事儿吧。」看赵勇德的身子扭摆的厉害,杨开根本就招架不住,他的脑袋在地上来回的碰撞了好几次,九筒担心的喊着,喊完之后,便是一个勐子扑了上去,将赵勇德的身子给抱住,而后怒声骂道:「狗日的老赵,你他娘的疯了,指战员也敢揍……老子今儿个不把你扒层皮,我九筒就不姓九。」杨开苦笑一声;「他娘的你小子本来就不姓九。」九筒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我这不是为了表决心吗?」两个人还是轻易的将赵勇德给压倒在地上了,被压制住了之后,后者明显安静下来了不少,喉咙中那低沉的声音,也缓慢消失了,原本外凸的眼珠子,也是缓慢的缩了回去。「他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总算把老赵给压住了。张道长,你过来瞅瞅,他俩这到底啥qing况?」张鹤生忙走上去,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掰开嘴看了看,无奈的耸耸肩:「谁知道,可能是这俩人抽了鸦片。」「这上哪儿找鸦片去。」石头道:「玩笑开大了啊。要我说啊,这俩人肯定是被哪一只鬼给看上了,您刚才不是说这儿是yin间的范围吗?撞鬼的可能xing还是挺大的。」「不能。」张鹤生说:「如果是被鬼看见的话,那么鬼也可以看到我们这些人啊。我们应该也会像两人一样抽羊羔疯。」「等等。」杨开忽然用手摸着脑壳,而后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刚才大家说,就赵勇德和陈天顶犯邪。刚才两人到底gān过什么事儿?」「没啥事儿啊。」独眼龙摇摇头:「对了,两人刚才都抓过那yin阳壶。」「对,yin阳壶。」杨开勐然拍了一下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两人刚才明显是抓过yin阳壶……不过这yin阳壶,之中到底有什么玄妙,让人抓了,就会变成这幅模样?」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陈天顶嗷的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从地上跳了起来,目光迥然的盯着众人看。当他看到周围都是自己战友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是身体一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哎呀我的娘,见鬼啦见鬼啦。」刘雨薇见陈天顶已经清醒过来了,便是匆忙走上去,准备探查一下他的脉搏,看看他的身体状况,有没有中毒。可是当他翻开陈天顶的手腕时候,却是看见,陈天顶的手指上,竟是被黑气笼罩,黑乎乎一片,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染上了黑色的颜色。看着诡异的颜色,杨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知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匆忙摊开了赵勇德的手指,果然也看到了同样的黑色。其余众人看到两人手指上那片黑色,都是张开了手指,看着自己的手指。当他们并未发现手上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是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他娘的,总算是没啥事儿。」「雨薇,看看这是什么毒?」杨开对刘雨薇道。刘雨薇点点头,而后是从医药箱中拿出了几根银针,在他黑乎乎的手指上轻轻的挑了一下。一股黑色的污水,很快的便顺着手指流下来了,看上去倒是有些诡异。「这什么qing况?」杨开盯着手指上那黑色的污水看了好长时间,而后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似乎是某种含巩的毒素,不过究竟是什么毒素,因为条件有限,我也查不出来。」说着,便是将手中已经变成黑色的银针,放在众人面前看。果不其然,众人竟是真的看到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嗷!在杨开看陈天顶没事儿,准备松口气儿的时候,那赵勇德却是忽然尖叫了一声,而后是拍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好像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日他娘,日他娘,撞鬼啦,撞鬼啦,我勒个娘啊。」杨开无奈的嘆口气,而后看了看石头。石头立刻明白过来,一个飞身上前,便是将赵勇德扑倒在地,两只手狠狠的在他的脸颊上抽了两下。顿时之间,他的脸便是变成了紫红色。虽然影响了美观,不过那赵勇德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石头,沖他愤怒的咆哮:「日你祖奶奶,你敢扇我的脸,老子今儿个和你拼了。」说着就要和石头扭打起来。杨开看着赵勇德,依旧是神经不清醒,只能是苦涩笑笑,而后是怒吼一声:「赵勇德,给老子老实点。」听到杨开的声音,赵勇德果然怔了一下,看来他骨子里对杨开还是很敬畏的。他的头缓缓的扭转了过来,看了看杨开,而后是裂开大嘴,沖杨开嘿嘿笑着:「小妞,给爷笑一个。」杨开直接晕倒。刘雨薇忙解释说:「老赵的神识这会儿还不清醒,视觉器官可能会蒙蔽了,看人的时候,难免会受到脑海中所想的困扰,所以看到的可能不是我们,而是他想像中的人。」「咦,七仙女儿?你们咋来啦,俺赵勇德还没媳妇儿呢,你们谁看上俺啦。」「滴滴滴,滴滴滴!前边的那大姐让一让啦,俺赵勇德如今也是有钱人啦,都让让,别让俺这轿车撞到你们。」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开车的动作,朝前走。「啊呀呀,狗日的小日本,老子今天也玩玩你们的花姑娘。嘿嘿,花姑娘大大滴好,花姑娘,来,把这衣裳脱了。」说着,就是要脱九筒的衣服,笑的前仰后合的九筒连连倒退。「啊,娘,娘,你咋来接俺啦,快上俺这轿车,你看看,这是政府奖赏给我的,因为我在这次的任务中起到了决定xing的作用。那啥,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俺给你找的儿媳妇儿,外国妞,花姑娘啊。这个是我的警卫员,小九。」
第550页 他指着杨开就嘿嘿笑着说:「以后我就让我这警卫员伺候你啦。小九啊,小九……我糙,你敢不说话。」说着他就要打杨开。当时杨开也忘记了事态的严重xing,捂着肚子,差点没把胃给笑出来,真是没想到,赵勇德昏迷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可爱。还有,他对九筒到底有多大的怨念啊,竟在脑海中安排九筒当他的警卫员……哈哈。其余的众人,也都被赵勇德给迷惑住了。「刘医生,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看着这开着「轿车」,载着老娘到处胡乱熘熘的赵勇德,杨开哭笑不得的道。「按住她。」刘雨薇无奈的耸耸肩,而后是上前,手上拿着镇定剂注she针筒。大家都知道刘雨薇到底要gān啥,便是集体将赵勇德给按压在地,刘雨薇对着他的手臂,便是打了一针。「哎呀,qiángjian啦,qiángjian啦!」被按压在地的赵勇德,大声的叫唤了起来。看着赵勇德这幅模样,杨开更是一脸无奈:「老赵,老赵,快醒醒啦。」不知过了多久,那赵勇德总算是反应过来,用力的揉着双眼,缓缓睁开眼睛。「咋啦?」良久之后,那药总算是起了作用,他缓慢的睁开眼睛,而后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众人:「发生啥事儿了?恩?咱们怎么还在这儿?我的花姑娘?我的轿车?哎呀我的娘。」他惊慌失措的盯着四周看,不过当他看到周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陪葬品之后,这才是无奈的摇头,满脸的压抑:「他娘的,感qing是一场梦啊,我还以为咱们真的找到了三星堆遗址,荣归故里了呢。」「荣归个屁!」九筒狠狠咒骂了一句:「咱们差点被你害的荣归地狱。」赵勇德满脸不可思议的道:「啥意思?啥荣归地狱?」「哎哟我的娘。」这时候,陈天顶的jing神头也终于缓过来了,用手捂着脑袋,神qing看上去好了不少,原本黑色的手指,这会儿也恢復了血色。「没事吧您。」赵勇德小声的道:「刚才你可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众人面面相觑,感qing这赵勇德不知道,刚才反邪劲儿的是他自己呢。「行了,大家都别说了。」杨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还真担心把赵勇德的邪乎事儿告诉他,会给他造成心理压力呢,当下便是道:「咱们还是赶紧研究,怎么出去吧。」「办法只有一个,。」陈天顶毅然决然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就是面前这扇门。」「面前这扇门?」众人都是满目惶恐的看着那石门,九筒愤愤然的道:「你别把我们往斜路上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扇门的邪乎劲儿,跟他娘的一棺材样。要是咱们进去了,说不定都没有活路能出来呢。」「那可说不定。」陈天顶摇摇头道:「虽然那yin阳壶上被荼毒了药物,可是这石棺,却并不一定有那样的威胁。不如尝试一下。若是不尝试,咱们只有死路一条。」「好啊。」胖子呵呵笑着道:「您要是觉得,这对咱们来说是活路的话,可以钻到里边尝试尝试啊?」「你以为我不敢!」陈天顶愤愤然的瞪了一眼胖子,而后是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大摇大摆的就要钻进石棺中。不过往前走了两步,他还是止住了脚步,而后是扭头,沖胖子瞪了瞪眼睛:「你以为我是那种不用脑子做事的人吗?这明明是一副棺材,我还要往里边钻?」「来,试试看里面到底啥危险。」九筒扛着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根钢棍,用力的朝着里边丢了去。只听哐当一声响过后,那石头便是稳稳的砸入了棺材中,一阵嗖嗖嗖的破风声,在耳畔响起。杨开甚至连眼皮子都来不及眨一下,便是已然看到,一只只的利箭,犹如是钢筋般从棺材板子的两边she了出来,碰到了中间那钢筋。竟是she出来了一块块的坑坑洼洼,大量的铁锈,也是好像飘雪般从上面落了下来。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犯傻了,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老闆,这就是您说的,通到另一个世界的通道?」良久之后,九筒才终于出声问道。此刻,他正用双手捋着胸口,气喘吁吁。「是啊。」陈天顶点了点头:「怎么,有什么不妥?」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陈天顶这话语中的自嘲韵味。第五六八章 中日jiāo锋(26)「哎哟我糙。」赵勇德却好像被电到了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陈老闆,您这是自杀也拉咱给你垫背啊。我糙,你要是这么gān的话,我赵勇德可不gān了啊。这是要把咱送到一个死亡的世界啊!」感qing这傢伙没听出陈天顶这话语中自嘲的韵味。算算时间,大致也猜到小日本马上就要攻上来了,杨开便制止住了喧譁的赵勇德:「走,咱们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出路。」说完,众人便是匆忙走过了文武百官的走廊,站在了那石棺面前,朝着两边看。这儿是墓地中的制高点,在这儿视线还比较宽阔一点,若是有出口的话,他们应该可以看到。可是,当他们发现,周围都是堆砌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哪有什么出口dongxué啊,心中不由得有些绝望惶恐了起来。「这下咋办?」石头绝望的道:「看来墓主人当初建造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制造出口。」「不可能。」陈天顶道:「一般如此规模的大墓,肯定不会让制造墓xué的人出去的,而为了能活命,那些墓葬的设计者以及制造者都会偷偷的挖盗dong。这样成千上万人的队伍,总会有一两个人挖的出盗dong。」「盗dong?可是这儿面积这么大,那盗dong肯定是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咱们在这儿看,是肯定找不到盗dong的存在的啊。倒不如分别去任何一个角落搜素一番。」白波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杨开下了正式命令之后,众人便是开始忙了起来,在四个角落开始搜寻。可是,搜寻了片刻之后,众人并未发下任何的盗dong。毕竟这个空间虽然浩大,可是其中的遮挡物却是很少,一眼便差不多可以看清周围山壁上的qing景。要是有盗dong的话,他们肯定早就已经找到了。杨开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看来这件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就在众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是忽见那站立在中间的文武百官,传来了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下雨一般。这声音虽然小,可是在这鸦雀无声的大厅中,却是显得相当的显眼。一时间众人都是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投she了过来。当众人看到,那淅淅沥沥的声音,竟是文武百官的雕塑上传来的是,都愣住了。杨开招唿大家,都聚集到了文武百官的雕塑前,看着这雕塑,莫名其妙的听着其中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这声音……」杨开愣了片刻,看着陈天顶,而后是小声道:「怎么回事儿?」「不确定。」陈天顶摇了摇头。其余众人都是扛着枪,对着文武百官。「你们听,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响了。」陈天顶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众人。果不其然,众人竟真的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响了。「这是怎么回事?」赵勇德满色惶恐,不安的问道。「谁知道。」九筒道:「估计遇到了粽子。」「对,肯定是粽子。」听九筒这么说,陈天顶立刻咬牙切齿,十分肯定的道。「啥?」九筒当场就吓傻了,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陈天顶:「我说,陈老闆,我只是说说而已,开玩笑呢,您可千万别当真。」陈天顶耸耸肩:「我是认真的,我们真的遇到了粽子,而且这还是名副其实的粽子。」「啥意思?」赵勇德看着陈天顶:「rou馅的还是枣泥馅的?」陈天顶道:「当然是rou馅的了。」杨开看陈天顶一直在卖关子,当下便是有些不耐烦的道:「陈老闆,这究竟啥qing况,您明说吧,别在这绕来绕去的了,咱们没时间了。」陈天顶这才咳嗽了一声,道:「这是人工制作的粽子,不是自然形成的粽子。这种粽子的威力很qiáng大,若是我们没有一定的道行,要想对付这粽子,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杨开看着陈天顶:「人工制作的粽子?人也可以制作粽子?」陈天顶点头:「当然。」说着,蹲下身子,指着地面上一些凝固住的薄片状物质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认识这个。」众人定睛细看,发现那是一些凝固住的血片,应该是不假。当下便都是点了点头。九筒问道:「可是,这和rou粽子有什么关系呢?」「我猜测,这些血,都是从粽子里边流出来的。」说着,指了指雕塑,雕塑上边果然有一些裂口,裂口上同样有一些捲曲起来的薄片物质:「这些,应该也是血,这就说明,这些血的确是从这裂fèng上流出来的。」讲到这里,白波忽然想起了什么,捂住嘴巴,眼睛怒睁,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雕塑里面包裹着的,是真正的人?」「当然。」陈天顶道:「而且还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封印到里边的。」「我糙……」九筒眼珠子也瞪大:「把人活生生的给封印在雕塑里边?这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qing况啊这。」「这是谁gān的?也忒兇残了点。这到底是谁的坟?」「你们快看。」李俊忽然指了指那傢伙的脑壳,而后是惊诧喊了一声。众人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脑壳上有一个类似于布袋的存在,而那个布袋的里边,则是装着一个纸状的东西。「这是什么玩意儿?」九筒满脸好奇的问道,同时伸出手,要把那捲纸给拿出来。「别动。」陈天顶一把将九筒的手给打掉:「这东西摆放的这么明显,可能会是机关什么的,要是咱们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可就麻烦了。你想重蹈我之前的覆辙?」九筒听罢,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嘿嘿笑了笑:「那还是算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一千年以前,应该都还没纸的吧,这些纸,莫不是外星文明?」「什么狗屁外星文明。」白波道:「你这脑袋可真是能想啊,连这么离谱的事儿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纸张,而是类似于玉帛之类的东西。」「玉帛?」杨开顿时就来了兴趣,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那玉帛,三星拱月残片。「是啊,玉帛。只是因为年代久了,所以这外表有些被氧化,所以一眼看上去,才会认为是纸张。我猜测这东西上面,应该也是有毒的,和yin阳壶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想引诱我们犯病。」陈天顶耐心的给众人解释着。「他娘的。」白波愤愤然的骂了一句:「这墓主人也真是够抠门的啊,咱们都来做客了,也不尽尽地主之谊,这也还倒罢了,我等脸皮厚,也不用你从棺材里边跳出来招待我们。可是我们碰碰你的东西也不让碰。麻痹的。」刘雨薇扑哧一声就乐了:「白队长,您说的话倒是不假,可是有一点您却搞错了
第551页 ,我们根本不是客人……」白波沖她无奈耸肩,并未多言。淅淅沥沥,淅淅沥沥。那阵声音是越来越大,充斥着这诺大空间所有角落。杨开知道,这些粽子是准备发动攻击了。那淅淅沥沥的声音,其实是雕塑缓缓裂开而发出的。「狗日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目光望着这十几个文武官员:「陈老闆,咱们还是先下手为qiáng吧,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儿,把他们都给解决了。」「成。」陈天顶闷声哼了一声,而后是将洛阳铲拿了出来,将剷头给收了起来,伸缩杆拉到了最长,就好像是一匕首。「待会儿用力戳他们的脑门,只有将他们的脑门给戳透了,他们才会停止运动,明白吗」「了解。」赵勇德将冲锋鎗横了起来:「这十个武官就jiāo给我了,其余的,你们分了吧。」刘雨薇瞪了一眼赵勇德:「你当着是分赃呢。」不过她也是没说出来,只是拿起了白朗宁手枪,对住其中一个傢伙的脑门,便是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响,一颗子弹便是飞了出来,疯狂的撞向了雕塑。可是,并没有出现想像中,脑壳崩裂,脑浆迸溅的场景,反倒是在良久的安静过后,子弹落地的清脆金属撞击声。子弹,并未she入雕塑的脑壳中,而只是撞击在了那雕塑的外壳,she出了一个很小的疤痕,便掉落在地。「我糙!」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慌了神,尤其是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陈天顶,更是满目不可思议:「我糙他娘的,这玩意儿的脑壳怎么这么厉害,完了完了,对付粽子,唯一的方法便是敲碎他们的脑壳。可是这傢伙的脑壳,也忒厉害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边说着,边将手中的伸缩杆,用力的捅向其中一个傢伙的脑壳。只听砰的一声响过后,那伸缩杆竟是缩了回来,而那粽子的脑壳,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手上。「日他娘。」陈天顶的手也是被震得虎口发麻,不由得叫骂了一声。「cao蛋的粽子。」同样被镇住的杨开,小声呢喃着。「快想办法,快想办法。」陈天顶急的在原地转圈,不断的拍打着脑门,看样子,这些粽子没多长时间就能自由活动了,到时候要是在没办法的话,他们这次是彻底玩完。」「要不,还是算了。」九筒深唿吸一口气道:「咱们直接滚蛋,把这玩意儿六个小日本来对付?」听九筒这么说,杨开也是一拍脑门:「他娘的,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有小日本在后面给咱们擦屁股,咱们用得着这么焦头烂额,走,咱找个地儿躲起来。」看着众人匆忙找寻藏身之地,白波小声呢喃道:「希望小日本在粽子能活动之前赶紧来,要不咱们都得跟着丧命了。」可是这个地儿,到处都堆砌着huáng金珠宝,尤其是角落里,更是堆满了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奇怪不知何用意的石棺,要想在这个地儿找到藏身之处,是何等的困难。所以众人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搜寻半天,却也是并未找到任何可藏身之地,最后急的白波是焦头烂额,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嫣然一副热锅上的蚂蚁。「他娘。」杨开愤愤咒骂了一句,他似乎听到后边传来了小日本的动静,忙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他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的听着。果不其然,小日本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枪枝碰撞的声音,正好像索命鬼魂一般追了上来。杨开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愤愤然咒骂一句。「小日本上来了,再不找到藏身之地,只能和小日本来一场大战了。」杨开沖众人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一脸无奈。「这里。」就在众人手足无措,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小日本大战的准备时候,却忽听杨开大吼一声,众人的目光,顿时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陈天顶正用洛阳铲的伸缩杆,指着一个对方在角落的大石棺。「怎么了?」杨开忙问道:「你不会是想咱们藏到棺材里边吧?」「当然是藏到里边去了。」陈天顶自信满满的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棺材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这个位置放一个棺材,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讲不通,所以我觉得,这必然是为了隐藏大dong,而放置的石棺。」石头却是质疑道:「不准吧,这么大规模的墓葬,肯定得按照设计图来安排的啊。这儿放一个棺材,肯定十分的显眼,那墓葬的总设计师,肯定会发现这个地儿的不正常,怎么可能会任凭一个棺材,胡乱摆放呢?」「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陈天顶耐心解释道:「即便是墓葬的总设计师,到最后也难免一死。所以那些总设计师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从一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暗中物色好了人选,专门进行盗dong的挖掘,等到墓葬完工,墓主进墓的那一刻,总设计师便是会带着几个物色好的盗墓贼,偷偷的熘走。我想,这肯定是那总设计师串通了几个墓葬建造者而设置的。」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相信,都跑上来,准备将棺材给掀开。陈天顶一边指挥众人掀翻棺材板子,一边对众人讲道:「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墓葬的总设计师,就是盗墓的老祖宗汪藏海了。汪藏海之所以能参与设计好几个老祖宗的墓葬,而依旧活蹦乱跳的,其中有很大的缘由,便是这傢伙的jing明。他知道自己设计了那王者的墓葬,皇者为了保守坟墓的位置,肯定会把他当成陪葬品,杀人灭口。于是每次参与挖掘的时候,他便无色几个好手为自己挖掘盗dong。而在盗dong的外边,通常都是会摆放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之类的,这样才不会被皇宫的人发现。这棺材,是他常用的伎俩。」说完之后,众人尽是真的齐心合力,将那千斤重的大棺材给挪开了,而在棺材的下边,果然是有着一个大dong,大dong之中黑乎乎的,也不知里边到底有什么。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查探着里边。可是除了一股浓浓腐臭味,倒是闻不出别的味道来。「这什么qing况?」杨开很是好奇的道,同时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下方。当他发现,这dongxué其实并不深,也就两米多的时候,刚才的希望,瞬间变成了绝望:「陈老闆,这不对啊这,这才不到两米深,根本就不是什么通道。「是啊,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陈天顶也是满脸悲愤的道:「真是没想到,那汪藏海也有失手的时候,该不会是那小子,殒命在这儿了吧。」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瀰漫着的浓浓腥臭味了。「九筒,手电。」杨开喊了一身,九筒快速的将手电递了上去:「指战员,有没有啥发现?」杨开道:「我再看看,要是没危险,咱们就到里边躲小日本。」说完之后,便跳了进去。他们只是将棺材朝外面搬了一小段的距离而已,所以他们也只能是通过棺材和石壁之间的fèng隙处,看里边。第五六九章 南张北梁(1)这么小的fèng隙,根本无法看到你里面全部的qing况,所以杨开只能顺着fèng隙跳进去,仔细观察里边的场景。 当他发现,其实里面根本没有想像中那么复杂,相反还是很空旷的时候,内心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看来这次他们总算是安全了。 「九筒,下来吧。」杨开沖九筒喊了一声,九筒等人听到杨开的召唤声过后,便是从上面跳了下去。 在他们跳下去的时候,分明听到小日本枪枝碰撞以及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大厅。 当时他知道担心队伍被小日本发现,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所以忙命令众人将石棺重新堵在了dong口上。 说来也巧,在他们将棺材盖上dong口的瞬间,小日本竟准时进入,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般。 在山田蕙野的带领下,小日本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便是沖入了大厅中。 当他们看到这诺大的石室之中,到处都堆砌着满满的金银,甚至于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在给他们展示这个古墓的古老以及歷史价值等等的时候还,都被镇住了,一个个都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这场面看。 单单是一个对古蜀国来说,不怎么重要的坟墓,都如此的富有妖娆,若是让他们找到了古蜀国全部宝藏的归属地,三星堆遗址的话,怕是……其中财富的宝贵,是他们所不敢想像的。 一瞬间,小日本的队伍,便是在山田蕙野的命令下,四散开来,堵住了出口以及摆布在四周的角落,一方面能防止杨开等人的反击,另一方面,说不定还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可是,小日本将这附近都给包围了之后,竟都是没能找到杨开等人的踪迹。他们的心中,那谨慎之感也是不由得提高了不少,毕竟杨开等人暂时不可能逃出去,肯定是在这墓葬里边,他们一定得要好好的搜查,免得遭遇突袭。 就在这时候,梁维扬却忽然听到,那站立在高台上的文武百官,竟发出一番快速震动的淅淅沥沥声音,他怔了一下,继而双目便是变得眼红起来,脚步匆忙追到文武百官面前。 当他发现地面上以及雕塑上面gān涸掉的血块时候,整个人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人rou粽子。 人工制作的粽子,攻击力大的惊人,比自然形成的粽子,更具有攻击xing。 而且一旦和人gān仗,不拼个你死我活,它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可见这种粽子的厉害之处。 「这些是人工制作的粽子,威力无穷,咱们快点退走。」梁维扬脚步急促倒退两步,小声对山田蕙野和山田君道。 山田君见梁维扬满脸恐惧,竟是哈哈狂笑了起来,拍着梁维扬的肩膀:「支那人,果然是胆小鬼,放心,这些rou粽子,jiāo给我们来解决了。」 在山田君骂支那人,胆小鬼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便闪过一丝兇狠,不过并未反驳,只是勉qiáng沖他淡淡笑笑,而后满脸恐惧的后退。当他退到一个相对隐蔽角落的时候,则是掐腰,而后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胆大能保住你的小命。」 那山田君见这雕塑能移动,虽说心中也没谱,可是刚才自己刚刚骂了梁维扬是胆小鬼,若是自己退缩的话,岂不是说自己也是胆小鬼。那不仅是对自己的侮ru,更是对天皇的侮ru,是对他大日本帝国的侮ru。 于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中,再也受不了那么多了,眼神兇狠的瞪了一眼粽子雕塑,手持匕首走了上去,对准其中一个距离他最近的粽子,便是怒吼一声,而后手中长剑,噼砍了下去。 叮噹!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接着众人便是看到,砍到粽子脑袋上的砍刀,竟是叮叮噹噹般的碎裂了,而那粽子,除了脑袋上出现了少量的碎壳外,其余的根本就没任何事。
第552页 好像他的攻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 这一幕,镇住了所有的日本人,那山田君还愣在原地,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虎口发麻,甚至一丝鲜血,都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八嘎!」看到那rou粽子,竟是将自己的砍刀震断,山田君自然是愤怒无比,狠狠瞪了一眼rou粽子,而后用剩下的半截砍刀,狠狠的刺向粽子眼睛。 可是,在砍刀即将碰撞上rou粽子眼睛的瞬间,那rou粽子竟是活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刺向他眼睛的砍刀,而后用力的一晃,竟是直接将砍刀,从山田君的手上抢夺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那山田君彻底的被镇住了,因为在粽子夺走手中砍刀的时候,他便已经感觉到,在粽子面前,自己毫无丝毫反抗之力……就好像是一手无缚ji之力的少年。 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连连后退、 而那些守卫在两边的小日本,则都是已经端起了长枪短pào,对准了粽子。一旦那粽子发生攻击行为,他们立刻会把他们轰成粉末。 那粽子,脑袋稍微低下,看了一眼手中砍刀,而后是毫不犹豫的朝着山田君的脑壳上噼了去。 因为速度过快,那山田君竟都没反应过来,砍刀直接横着切了下去,好像切豆腐一般,直接将山田君的脑壳,给切成了两半,两半脑袋,耷拉到两边,脑浆鲜血,因颅腔中巨大的压力而喷涌而出。 那血柱,竟是喷出了三米多高,还有大部分都溅到了粽子的身上。那粽子见血,当下便是shouxing大发,伸出一巴掌,直接将山田君依旧站立着的身体,拍到了山壁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而后碎成一团rou酱。 看到这一幕,那帮日本军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巴嘎雅路的惨叫,而后抱在怀中的枪,便是一刻不停的扫she,速度过快,竟捲起了一股股的狂风,地面上的灰尘,也是飞了起来,他们的视线顿时受到了阻碍,根本看不清周围的形势。 「停手!」she击了半天之后,那山田蕙野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么多子弹,应该已经将那一只能动的粽子给解决掉了吧! 可是,当他发现,周围的烟雾散后,并没有看到粽子变成满地碎rou的qing景,反倒是,那些原本并未挪动的粽子,这会儿竟也是跟着动作起来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舞蹈团队一般,将自己的身子扭摆成各种各样的诡异姿势,并且朝着周围四散开来,他们这是准备攻击了。 看到这场景,山田蕙野倒吸一口凉气,而这个时候,梁维扬这才是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拽住了山田蕙野的肩膀,躲到了一个角落,而后用日语告诉山田蕙野:「这些人rou粽子,厉害无比,我们还是躲在这儿,让这些手下去解决人rou粽子吧。国不可一日无军,龙不可一日无首!」 要说那山田蕙野,并不是山田君那般不识时务者,明知这场面,自己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当下便是点头,而后躲藏在那个角落,看着现场的战斗。 他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甚至梁维扬的本事,连梁维扬这样的人,都如此惧怕这些粽子,看来这些粽子,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虽然躲在角落,可是那山田蕙野,也是保持着自己的领导才能,指挥着众手下战斗。 命令他们缩小包围圈,然后按照梁维扬所说,she击他们的脑壳。一旦将他们的脑壳she穿,那么他们将不会再有活动的能力。 山田蕙野一声令下之后,现场的枪枝响声,便是一个跟一个,一刻不曾停息。 现场的灰尘,再次被这子弹给席捲了起来,枪林弹雨jiāo织在一块,扰乱着他们的视线,整个大厅,甚至都因这子弹的剧烈响声,而在轻微的颤抖。 「行了,行了,都他娘的给我停下。」良久之后,山田会也如此剧烈的子弹攻击,应该差不多将他们都解决掉了,当下便是制止了手下继续开枪。 可是,当枪声停止,周围的浓雾消散gān净之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聚集在一块的人rou粽子,此刻竟都是四散开来,围城了一个圈子,被小日本的大圈子给包围在其中,他们距离小日本队伍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三米。 这样的距离,怕是小日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还未等山田蕙野多说一句话,便是勐然感觉地面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那些人rou粽子,竟是快速发动了攻击。 这是小日本进入墓葬以来,他们发动的第一个攻击。 他们的身形,竟犹如pào弹一般,狠狠撞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日本。当他们的身子撞上去的时候,小日本竟是痛的哀嚎一声,而后是身形被撞的快速倒退,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横飞出去,装在了墙壁上,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流成了一条直线,甚至还有不好小日本,直接被石壁上的尖锐石头,给穿透了胸口,甚至于有的小日本,胸口中的内脏,都被挤了出来,看的众人是一阵噁心。 「我糙!」看到这场景,梁维扬是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他娘的。」山田蕙野狠狠咒骂了一句:「人rou粽子,好狡猾的古代支那人。」 而躲藏在石棺下边的杨开等人,虽看不到上面的qing形,不过从小日本的惨嚎声,以及他们乱糟糟的子弹上,也能想像出小日本如今qing形的窘迫。九筒竟也因为兴奋,而开始独自练着军体拳,一边练还一边叫骂:「狗日的小日本,狗日的小日本。今儿个老子宰了你,老子宰了你。」 「我糙。」赵勇德哎哟惨叫一声,叫骂起来:「滚蛋,你打到老子了。」 几十个文武百官,解决掉了几十个小日本之后,很快的便将攻击的目标,集中到了剩余的几十个小日本身上,他们再次好像pào弹一般的低头,弓起身子,而后是在一个类似于领头的一声令下后,竟犹如野牛一般的攻了上去。 他们的铁蹄,踩在地面,竟是发出了阵阵哒哒的声音,甚至于地面都跟着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幸亏咱们没有和这帮粽子硬碰硬,要不然咱们这会儿都得变成rou酱了。」 而山田蕙野,看到人rou粽子如此的攻势,竟也是惊的目瞪口呆,一路上,他们可真的都没经歷过如此兇险的qing景,万万没想到,这几十年都未曾来过人的古墓中,竟会带给他们威胁,对生命安全,赤luoluo的威胁。 山田蕙野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他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是无奈的嘆了口气,道:「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他的身子,嗖的一声便是站了起来,目光悲哀的看了一眼被人rou粽子给撞成rou酱的手下,无奈的嘆口气:「yin阳师,以大日本帝国的名誉,出战。」 话音刚落,那人rou粽子已然是撞上了各自的攻击目标。为数不少的小日本,竟是再次被被撞飞,和墙壁来一个亲密接触后,变成了一堆rou酱。 可是,还是有六个日本兵,在听到山田蕙野的命令之后,竟是嗖的一声,双腿一弹,身子竟也是快速弹跳了起来,躲过了人rou粽子的攻击。 与此同时,几个yin阳师手中的长剑,在跳起来的瞬间,便是已经横了起来,而后是重重的刺了下去。 他们的这长剑,乃是jing工制作,削铁如泥,一剑刺下去之后,便是蹭的一声,直接刺破了那人rou粽子的身体。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之后,被长剑刺中的粽子,全都是发出一声类似于野shou的惨嚎声,而后是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甚至于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有几只人rou粽子摔倒了地上,竟是直接碎成了好几半,定睛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金银碎片的覆盖之下,竟是有着人类的骨头,以及一些蚕箔衣物。 山田蕙野看到这场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的场景看:「这里边……是真正的人?」 梁维扬点了点头,一脸的傲然。 「中国人,够狠。」山田蕙野竖起了大拇指,而后是冷哼一声:「够狠的支那人,自己人还杀自己人,那我们大日本帝国,就帮你们屠杀吧。也省的你们费心了。」 「放你娘的狗屁。」听山田蕙野这么一说,那梁维扬便是愤愤然的叫骂了一声,虽说自己也是辅助日本人,可是小日本当着自己的面吗中国人,自己可不gān,当下便是骂了一声。 当然,他骂山田蕙野,是用汉语妈的,那山田蕙野并没听明白。他看梁维扬说了句汉语,当下便是好奇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梁维扬连连道:「大日本帝国万岁。」 山田蕙野满面红光的点点头,沖他竖起了大拇指,用汉语讲了一句:「对,对,放你娘的狗屁。」 梁维扬有种把这傻bi活活掐死的冲动。 而位于石棺下的众人,则是小声jiāo头接耳起来:「看来,这梁维扬还是有些民族意识的。」 张鹤生呸了一句:「这狗日的玩意儿,怎么会有民族意识,他就是一狗汉jian而已。」 杨开拍了拍张鹤生的肩膀道:「张道长,我们现在是孤掌难鸣,若是能得到那梁维扬的帮助,咱们成功的概率,将会大幅增加,要不咱给你和梁维扬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你劝劝他?」 张鹤生却是连连摇头:「算了吧,这种人我最了解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劝他的,他甚至可能会对咱们大打出手呢。」 因为外面比较喧嚣的原因,所以杨开等人并不担心小日本会听到他们的声音,这一点倒是让他听宽心的。 另外,光线比较黑暗,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张鹤生的面部表qing,不知他这句话说的到底有多坚毅,有没有可能能说服他。若是能说服他的话,最好,若是不能说服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再说小日本,那几个yin阳师出手之后,竟是直接将几只粽子给斩杀,刚才还没有底气的小日本军官山田蕙野,也终于是有了一些底气,冷哼一声,看着那几只厉害非凡的yin阳师,道:「你们几个抓紧时间,把那几只粽子给我解决吧!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嗨!」几个身形矫捷的yin阳师,立刻低头嗨了一声,而后是直立起身子,双目通红的盯着几只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粽子,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杀意。
第553页 「什么玩意儿?」听外边的动静,杨开等人立刻就愣住了,因为他们有些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qing况了,为什么会有刚才那阵喧嚣的声音。 「好像是yin阳师。」白波和小日本打jiāo道最多,所以在听到yin阳师集体嗨了一声的时候,便差不多已经猜透,到底发生什么了。 「yin阳师?」杨开顿时愣了一下,表qing有些凝固住了:「没想到,小日本竟出动了yin阳师。」 几个yin阳师,长剑横在手上,腾出一只手,撕扯掉了身上的日本军服,露出里边gān净的日本和服,摘掉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脑壳上边,繫着的一个画着日本国旗图案的红布条,看上去嫣然是一日本忍者的模样。 手上长剑,蹭蹭蹭的闪烁出一阵冰冷光芒之后,便是被他们舞动着,朝着人rou粽子,便是挥砍而去。 蹭蹭蹭的声音不断响起,yin阳师手中的长剑,则是一次接一次的噼砍而下,每次都是正中人rou粽子的脑壳。 说来也怪,原本连子弹都无法穿透的人rou粽子,竟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竟是削铁如泥般的,将人rou粽子的脑壳给砍掉了大半。露出里边的露骨,以及一些堆积在一块的碎石块和金银碎片。第五七零章 南张北梁(2)「好。」山田蕙野看着这一支战斗力如此惊人的队伍,连声感慨好,而后是从角落走出来,看着这六个yin阳师,将剩余的六个人rou粽子,给包围了起来。这些粽子,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根本不知道害怕,他们唯一的使命,便是攻击,攻击,一次次的攻击,一刻不停的攻击。但是,他们的攻击,在yin阳师面前,竟是显得如此无力,他们手中的武器,对着人rou粽子,便是一次次的挥砍而去。随着他们一次次攻击的落下,人rou粽子竟是没能承受得住他们的攻击。他们毫无招架之力。yin阳师每次施展而出的招式,都不尽相同,打得蛮力为优势的人rou粽子招架不住,即便他们偶尔能用手或者身体挡住长剑,可是那削铁如泥的长剑,也根本不会给他们一次机会,用胳膊挡,便是直接削掉他的胳膊。用腿挡的话,就直接砍断他的腿。没多长时间,仅存的几只粽子,也变成了一堆rou泥,凌乱不堪的到在地上。山田蕙野满意的足了上去,看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雕塑残躯,冷哼一声:「哼,狗日的支那猪,还想和我们斗,你们还嫩点。」「放你娘的狗屁。」梁维扬再次怒吼了一声。而山田蕙野,同样被梁维扬那种「大日本帝国主义万岁」的qing绪所感染,也跟着大声喊了起来:「放你娘的狗屁。」那几个yin阳师,也同样不是傻子,大概也明白山田蕙野的意思,便是也跟着喊了起来:「放你娘的狗屁。」这浩浩dàngdàng的声音,听得杨开等人目瞪口呆,一个个都跟傻子般,不知道小日本这么喊到底啥意思。最后还是杨开小声问张寒山:「张教授,这是日本话?」张寒山也是有些犯傻了,不断的摇头:「听着不像啊。」再说小日本,重新搜了一圈后,并未发现杨开等人的踪影,便是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他们商议出来的最终结果,便是赶紧走出去。可是,他们搜寻了整整一圈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盗dong,甚至连出去的一个通道都没有,好像这是一个被完全密封死的dongxué,根本不可能走出去。那山田蕙野和梁维扬商量了好半天,也是想不出一个出去的办法,最后那力还是那梁维扬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将棺材盖子给打开,看看棺材里面装着的东西。说gān就gān,梁维扬和山田蕙野,命令仅存的几个日本兵走了过去,而后是走了上去,准备将棺材打开。可是,在他们往前走了没几步,其中一个日本兵却是忽然感觉地面塌陷了下去,继而便是感觉身体处于失重状态,哐当一声坠落了下去,「什么qing况?」梁维扬当时就有些被吓到了,目光连忙望了过去。不过当他发现,地面上那一个坑dong的时候,便已经将事qing大致想明白了,这还用说吗,很明显,他们是遇到了鳄鱼怪了。「八嘎!」山田蕙野看到自己的手下,竟是被鳄鱼怪偷袭,当下便是感觉到愤怒,而后怒吼一声,命令队伍撤退散开。在和鳄鱼怪缠斗的大量经验下,他知道这些鳄鱼怪都是群居动物。一旦有一个鳄鱼怪在一个地方发动攻击,其余的鳄鱼怪,也会在附近展开攻击。若是他们散开的话,受到攻击的可能xing,直线下降。果不其然,在队伍散开的瞬间,原本队伍聚集的地方,便是瞬间出现了四五个地dong,黑乎乎的地dong,看上去倒是挺结实幽深。「八嘎,八嘎!」那山田蕙野,看到这场面,自然是气愤不过,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了枪,便是疯狂的走了上去。而后,瞄准了dongxué里边,便是突突突的一阵扫she。随着一片血沫逐渐的被溅起,山田蕙野的脸上才露出了一副胜利的微笑。嗖嗖!在他被这股优越感占领大脑没多长时间,周围竟是传来一阵嗖嗖破风响起的声音,那山田蕙野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忽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迅速的从大腿上瀰漫开来。他忙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竟是飞尸。那飞尸,正拼着xing命,往自己的皮肤里面钻。「嘶!」山田蕙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这会儿也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了。就在他已经做好失去一条腿的准备时候,其中一个yin阳师,却犹如闪电般的冲撞了上来,几乎是瞬间,手中长剑便是挥砍了下来,将飞尸的身子,给砍断了。飞尸也是在瞬间,失去了攻击力。「啊!」那山田蕙野依旧是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梁维扬连连道,同时蹲下身子,用布匹将他腿上的伤口给包扎好了。啊!又是一个日本兵传来一声惨叫,目光忙望过去,却发现,又是另外一个日本兵,没招架得住鳄鱼怪的攻击,结果直接摔落进了坑dong中,转瞬间便是失去了踪影。「他娘的。」梁维扬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倒霉,刚刚对付了这般人rou粽子,又碰到了鳄鱼怪和飞尸的同时攻击。这下可如何是好。」「yin阳师,布阵。」山田蕙野同样将现场形势的紧张,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当下便大喊一声。一声令下之后,六个yin阳师,便是迅速的形成一个圈子,将两人包围在其中。有yin阳师给他们防护,他们的安全问题,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仅存的几个小日本,也同样知道他们现在所面临的窘迫困境,当下便是匆匆忙忙的沖了上来。可是,那些yin阳师的数量有限,能量有限,根本不能保障他们全部的安全。当下便是都抽出了长剑,只要他们敢闯进包围圈,他们立刻就会动手,将他们宰杀。那些仅存的小日本,也是被鳄鱼怪和飞尸给bi的没办法了,像没头苍蝇一般的乱藏乱躲,他们知道这防护圈之中安全,便是准备进来。可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想冲进来,却是受到了极大的阻碍,那几个yin阳师手中长剑,竟是毫不留qing的舞动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fèng隙能钻进去。啊~!又是一个小日本,被鳄鱼怪拖到了地狱,其余的人,更加觉得身临险境。深唿吸一口气后,便是要钻进去。刷刷刷。被yin阳师舞动而出的长剑,早就已经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防护网,小日本一闯入防护网,那防护网便是起到了绞rou机的作用,几乎是眨眼瞬间,便解决掉了两个小日本。其余的小日本,看着yin阳师竟是如此的绝qing,根本不把他们的生死放在眼里,心中自然不服,他娘的,咱们都是为大日本帝国服务,为啥我们的小命就这么贱?看老子今儿个不把你们给弄死。于是乎,他们便举起了枪,准备和yin阳师拼个死活,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倒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可是,他们的枪刚刚举起来,几个yin阳师却早就已经反应过来,冲着他哒哒哒的开了几枪,顿时之间,几个仅存的小日本,便是瞬间变成了死尸,倒在了血泊中。山田蕙野,看着刚才还上百人的军队,转瞬间都变成了断臂残肢,心中自然愤怒。不过,即便他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现在他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身边的六个yin阳师的身上。希望这几个yin阳师,能不负众望,将杨开等人找出来,灭绝了这些他们这最后的危险后,三星堆遗址,自然是他们的了。嗖嗖!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多久,便是忽然听到一阵嗖嗖的破风声,再望过去的时候,却是发现,数十只飞尸,分布在了十个角落方向,虎视眈眈的看着六个yin阳师。一个看起来如领头模样的飞尸,一声令下之后,他们几个便是嗖的一声飞了上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们的速度够快,可是那yin阳师的速度,更快。在他们攻上来的瞬间,yin阳师手中的长剑,便是已然开始舞动起来了,同样是组成了一道道的长剑迷网,几乎是在瞬间,便是将那飞攻上来的飞尸,给切割成了rou酱。山田蕙野深唿吸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将他们给弄死了。可是,还没彻底松口气,便是忽感觉地面一阵轻微颤抖。他当下便意识到,是鳄鱼怪开始在作怪了。他疯狂的跳了起来,那梁维扬也是在同一时间,察觉到屁股下边的诡异,也跳了起来,跑到了一边。在他们从地上跳起来的瞬间,果然是看到地面出现了一个个的大窟窿。而窟窿之中,则是一个长大了的嘴巴,勐然探了上来。在那嘴巴探上来的瞬间,他直接抱着枪,朝着地下便是一阵突突。接连不断的子弹she击声,在dongxué内来回的回dàng着。那个探上来的脑袋,意识到大事不妙,准备退回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颗颗的子弹早就已经飞了上去,几乎是瞬间,便是将他的脑袋给she成了筛子。无论如何,这地面,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呆着了,否则真的会掉落入鳄鱼怪的嘴中。正好,梁维扬看了周围一圈,最后发现了靠在墙角边的石棺,当下便是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那山田蕙野,也是差点被鳄鱼怪给bi疯,看到梁维扬爬到了棺材上,当下也是匆匆忙忙的追了上来,趴到了棺材上。不过,那几个yin阳师却是依旧停在原地,手中长刀横起,随时准备解决脚下的危险。山田蕙野看他们都如此的能耐,自然也没有多说什么让他们上来躲避的话,只要他们能将鳄鱼怪给解决了,帮他们找到一个逃生的路线,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事qing的发展,远远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虽说几个yin阳师能力巨大,可是毕竟鳄鱼怪的攻击,属于是偷袭,他们依旧是被时不时冒出来的鳄鱼怪给整的手忙脚乱。猝不及防会被弄伤。
第554页 要说这鳄鱼怪,着实是狡猾,想要伤到他们,真的是非常困难,除非他们主动攻击的时候,几个yin阳师可能会往地面扫两枪伤害到他们,其余的,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实质xing的伤害。所以这么一番较量,虽说yin阳师并未损失一人,可是他们依旧是手上惨重,战斗力大大的减弱。山田蕙野看到这帮人竟是连连受挫,心中也是充满震撼,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对他们构成最大威胁的,并不是杨开等人,而是这儿潜藏着的莫名怪物。虽说他有些于心不忍,让那些yin阳师上来躲藏,可是那帮yin阳师各个都是血气方刚,不动脑子的汉子,他们已经被这群鳄鱼怪给惹毛了,所以无论山田蕙野如何命令他们,他们就是站在原地,双目如钉子一般盯着地面,根本连转动一下都不动弹。看来,他们和地面下的鳄鱼怪,是较上劲了。而杨开等人,则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娘的,山田蕙野和梁维扬已经跳到了头顶上的棺材上叫嚣了,他们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把那俩傢伙给弄死。如果不是杨开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压制住众人的话,怕是他们早就已经动手了。在其中一个yin阳师,终于是没抵抗的住鳄鱼怪的偷袭,而进入了dongxué中,成为鳄鱼怪的美食之后,几个yin阳师终于是被惹毛了,都迅速的围在了一块,简单的商量了几句之后,便是散开了,纷纷蹲下身子,双腿撑开蹲在地上,枪筒朝下。只要下面一有反应,他们的双腿依旧支撑着身子,这样他们就不会落下去。而他们也是会抓进时机,哒哒哒的she击,就不信,这么密集的子弹,不可能将那帮畜生给消灭掉。山田蕙野也看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于是一个个的都竖起大拇指,赞嘆了一声。终于,等了几分钟之后,地面再次有了反应,其中一个yin阳师满脸都是嗜血的兴奋,手中长枪,对准地面,握住扳手的手,竟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地板竟是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的声音,那坐于颤抖地板上方的yin阳师,深唿吸一口气。这口气甚至还没唿出来,地板竟是咔嚓咔嚓的开裂了,在那千钧一髮之极,yin阳师终于是抓住了时机,哒哒哒,哒哒哒的开始she击起来。在地面还没有彻底的开裂之前,数颗子弹,便是嗖嗖嗖的钻入了地板之中,没多长时间,竟是将地板给she出了一个大dong,甚至还有血柱从里面喷出来。「他娘的。」梁维扬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这帮狗日的,总算是被解决掉了。」被惹毛了的yin阳师,自然也是愤怒无比。尽管下方已经没有了动静,猩红色的鲜血,已经将地面给染成了红色,可是他的枪声依旧是持续不断的传来。现在,他们最不缺的便是子弹了,因为这么多人都已经死翘翘了,他们的武器子弹都剩余了下来,没有人用,他们也不用吝啬。紧接着,又是别的几个yin阳师的身子下面,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波动,杨开知道,他们立刻就会冲上来了,心中自然是愤怒无比。哒哒哒,哒哒哒!一阵子弹she击的声音,再次在空dong的大厅中响起,接着又是其余的一连串子弹she击声。山田蕙野看着这帮没脑子,在关键时刻竟也能生出智慧的傢伙,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感嘆这几个人真是死有余辜啊。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被子弹给打出来的dongxué,感觉到下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鳄鱼怪的动静了,他们才从棺材上跳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好样的,」山田蕙野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赞赏道。几个身受重伤的傢伙,却是并不领qing,一个个耷拉着脸,走到一个角落疗伤。第五七一章 南张北梁(3)虽说他们是一群冷血大兵,可是在刚才他们用生命拼搏的时候,几人就站在上边瞧着笑话,他们心中自然是一阵不服。这会儿他们战胜鳄鱼怪又舔着脸上来了,他们怎么会给山田蕙野好脸色看?虽然他们这几个yin阳师是受上头的命令,前来辅助他们的。可是他们的身份,却和山田蕙野的身份不相上下,自然不会对他有丝毫的畏惧。那山田蕙野,见他们如此模样,倒也是并未多言,他这个人jing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几个人的心思?再说了,无论几个yin阳师对自己何种态度,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还不得拼了xing命保护自己?虽说他们都有自己的脾气,可是他们都是接受了上头的命令保护自己。即便是和自己有杀父之仇,他们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安全问题有丝毫的疏忽。梁维扬见这小日本队伍产生了间隙,无奈的嘆口气:「狗日的小日本,忒不团结了。」趁着几个yin阳师包扎身上伤口的当儿,山田蕙野和梁维扬两人则是围着诺大的大厅转了几圈,他们想看看杨开等人,究竟是从什么方向走出去的。可是转了一圈,却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顿时他的心就亮了大半截,心想杨开等人该不会是临走的时候,把dong口给堵住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关在这儿?他的心,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山田蕙野拍了拍梁维扬的肩膀道:「那帮傢伙,是从什么地儿逃出去的?」梁维扬沖他摇头:「我上哪儿知道去。」「我怀疑……」那山田蕙野犹豫了一下,最后用手指了指堆积在角落的棺材道:「我怀疑,他们都在棺材里边。难道你没觉得,这个棺材摆放的位置,十分的蹊跷吗?以我对中国墓葬的了解,这儿放个棺材,其中定然有有什么猫腻儿。」梁维扬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迅速望了一眼,刚才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棺材。思考片刻,这才是沖山田蕙野点点头:「的确有些蹊跷,不如上去看看。」两人一拍即合,便是走上去看了看。东边敲一下西边敲一下,无论从什么方位敲,都是会传来砰砰砰的空dong的声音,就好像是啄木鸟啄在木头上发出的声音一般。笃笃笃!「看来,里面的确是空的。」山田蕙野贊同的点点头,而后是用长剑,在石棺盖子和板子之间的fèng隙给别了开来。而位于棺材下方盗dong之中的杨开等人,则都是有些被吓傻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可就麻烦了。六个yin阳师甚至能用rou身解决掉鳄鱼怪和飞尸,甚至连人rou粽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很可能不是五个yin阳师的对手……这下,他的脑袋就有些大了起来,心跳骤然加快,不用杨开下命令,所有人早就已经将枪横了起来,只等着棺材板子在被掀开的瞬间,他们就立刻开枪。杨开没想到,日本的yin阳师竟也是来到了这儿。他曾经和yin阳师打过jiāo道,深深知道日本yin阳之术的厉害。从刚才外面枪枝武器的动静上来分析,他知道yin阳师刚才并未施展yin阳之术。没有施展yin阳之术,竟也是达到了如此威力,若是他们施展yin阳之术,威力可想而知。杨开的全身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担心他们的队伍,会在这最后一刻,在yin阳师的手下功亏一篑。不过,让杨开稍感欣慰的是,山田蕙野并不是将棺材给挪开,而是准备将盖子给掀开。正想着,却是忽听外面响起了一番咚咚噹噹的石头翻滚碰撞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那棺材盖子是被掀翻在地了。山田蕙野和梁维扬两人忙抱着枪走了上去,可是却发现棺材之中空dàngdàng的,哪有半个人影。山田蕙野非但没有半死的悲观,反倒是更加的兴奋了,因为这从某个侧面告诉他了,这棺材摆放在这儿,定然有蹊跷,棺材下方,说不定也是藏于玄机呢?或许真的可能是杨开等人逃走的盗dong。山田蕙野将自己想法告诉梁维扬后,便是一直围绕着棺材转,心中猜测着应当如何将棺材给挪开。他尝试了一下之后,发现这棺材板子其实有千斤重,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根本就是无法将棺材给挪开。他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了几个yin阳师的身上。此刻,几个yin阳师早就已经将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正双目无神的打坐,嫣然一副武者形象。「你们几个,都过来,把棺材板子掀开,支那人躲藏在里面。我们要用qiáng硬手段,来告诉他们,天皇是来拯救他们的,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听前面那几句话,几个yin阳师都是面无表qing的一动不动,而听到什么天皇万岁的时候,才终于是满脸兴奋起来,当下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很快,七个人便是将棺材给围满了整整一圈,只等着一声令下,他们便是会施展全身的解数,将棺材板子给挪开。山田蕙野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们,准备用rou身,将棺材给挪开的时候,其中一个yin阳师却走了出来,示意山田蕙野停手,不让他动作。山田蕙野当下就纳闷儿了,还以为他还在生刚才的气呢,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可是当那yin阳师解释完了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yin阳师此刻体力差不多被消耗gān净了,他们准备用yin阳之术,将棺材给挪开。在这里解释一下,日本的yin阳师,攻击手段并不是他们rou身的物理攻击,而是施展yin阳之术,所谓的yin阳之术,就好像道家的道法以及佛家的佛法一般,都是一种非常玄妙的东西。他们主要是收复式神,将他们炼化之后,式神就会为他们所用。力大无穷,威力qiáng劲,那般实力,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某些东西所能比拟的。梁维扬身为全真教弟子,对日本的yin阳之术也是有些研究,只是很少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日本yin阳师施展yin阳术。如今看到yin阳师施展yin阳之术,他的心中自然是兴奋,梁维扬想到这儿的时候,便是忽听那yin阳师高声怒吼了一声:临兵者斗皆列阵在前,接着,他的双手便是勐然举了起来。而在他的手举起来的瞬间,便是有着一道道的光线从宽松的袖口中钻出来,几乎是眨眼功夫,一道道的光线便是组成了一个类似于够一般的东西。看到这东西,那梁维扬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听说过这个式神,正是在式神之中,比较厉害的一个。若是没猜错的话,面前这个式神,名字叫犬鬼,是妖力高qiáng的魔物以犬的姿态出现。他的攻击力大得惊人,比很多的式神更具备攻击杀伤力。缺点是危险xing大于犬神。万一主人本身的灵力无法压制它,便有可能被它吃掉。由于是魔物的关系,血祭的威力会比别的式神高,但发生逆风的可能也大得多。而此刻,那yin阳师所施展的,乃是五芒星咒术,虽是咒术的基本,但很有威力。普通的五角星是其施术符号。可以用于加qiáng封印的力量,也可以用于攻击或召唤式神。刚才他所念叨的临兵者斗皆列阵在前,便是这个咒术的咒语,用来召唤式神,威力绝对qiáng劲。念叨完几句之后,那犬鬼竟是已经弯腰伏在了棺材旁边,只等着他们一声令下,便是会将棺材盖子给撞开。
第555页 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目光灼灼的望着犬鬼。当那犬鬼逐渐出现的时候,他的心中,竟也是开始浮现出一些异样来。汪汪汪,汪汪汪!那犬鬼在发出了一声怒吼声过后,竟是嗖的一声,朝着棺材直撞了去。哐当一声巨响过后,那棺材板子竟是硬生生被撞开,好像是有炸弹爆炸了一般。上千斤的棺材在半空中来回的翻滚了几遭之后,这才是坠落在地,棺材板子散落了一地,而下方,则是露出了一个深邃,口径不算大的盗dong。在看到这盗dong的时候,众人都是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他们都意识到盗dong中可能藏着某些危险。毕竟里面可能隐藏着他们的敌人。而位于dongxué中的杨开等人,同样是在棺材被掀翻的时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们也都知道,他们位于dongxué里面,外面的人轻易不会发现他们。现在他们只能期盼,小日本的yin阳师不会发现他们。刚才其中一个yin阳师用yin阳之术,将棺材板子给撞飞,他们就已经知道小日本的威力了,所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能避免正面冲突的话,就尽量避免吧。见得里面良久都没有动静,几个yin阳师的胆子也放大了,他们的脑子都有些短路,所以觉得这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肯定是没有人了。其中一个yin阳师走了上去,趴在dong口边缘,看着里面的状况。确保里边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是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而杨开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担心小日本会进来查探呢。见里面没有危险,那山田蕙野也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作为队伍的领队,他还是很谨慎的,命令一个式神进到里边进行搜索。听山田蕙野这么一说,张寒山立刻就全身震颤了一下。现场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日本话,所以在听到其中一个式神要进来搜索的时候,心中自然是一阵惶恐不安,忙轻轻拽了拽其余几个人的衣角。这是刚才他们商量好的暗号,要是小日本想进来搜查的话,张寒山就拽一拽他们的衣角。这么一拽,几个人顿时就变得紧张的屏住了唿吸,他娘的,要是小日本闯进来的话,他们可就真的糟糕了。就在他觉得头疼时候,外边却传来梁维扬的声音:「山田君,算了,要是里面有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开枪she击我们了,别在这儿làng费时间了。」因为他是用日语讲的,所以也就只有张寒山明白他说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究竟什么qing况?那梁维扬不是小日本队伍的吗?怎么可能会忽然之间,给他们求qing来了?要知道,这里面藏有他们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虽说张寒山并未和梁维扬有过jiāo往,不过单单从以往,张鹤生口中所描述的梁维扬形象,他大致也知道这傢伙jing明谨慎的很。不进来搜查搜查,肯定不是他的xing格啊。那么,这究竟是什么qing况?难不成是梁维扬良心大发现,所以才会对他们如此的放松?不想让小日本抓住他们?就在他思索这些的时候,却是忽听砰的一声响。张寒山一下子就愣住了,很显然梁维扬的劝说没有起到效果,小日本依旧是从上边跳下来了。就在他满脸担心这些的时候,那李俊,似乎是有些被吓到了,全身哆嗦了一下,说中的枪,也是哐当一声,便坠落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那yin阳师听到这声音的时候,顿时是将枪横了起来,指着dong里面,同时大声的喊了一声:「八嘎!」众人的心一紧,差点都要扣动扳机了,都在狠狠的咒骂着李俊:狗日的可把我们给害惨了,要是被小日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的话,就算做鬼,老子也不会放过你。就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地面却是忽然发出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继而是开始颤抖了起来,眨眼间的功夫,坚硬的石头地板便是咔嚓一声碎裂了一个破dong,一双滴熘熘的红色光芒,瞬间从下方闪现,而后一只鳄鱼怪的硕大嘴巴,顶破了石头,从下边钻了出来,张开大嘴吧,就要去咬yin阳师。哒哒哒,哒哒哒!要说那yin阳师根本就没意识到这儿还会有鳄鱼怪,所以根本没做准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鳄鱼怪的大嘴巴已经是沖了上来,咬住了他的大腿,而后是勐然一拽,便是将那yin阳师给拽到了地dong里,一股血làng,喷溅而出。从始至终,那yin阳师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是彻底的失去了xing命。其余几个yin阳师,看到自己的同伴毙命在鳄鱼怪的手上,心中自然是愤怒,其中一个yin阳师抱着枪,便是闯了上来,而后是对着地面,哒哒哒的开了好几枪。咚咚咚的声音接连响个不停,就好像是放鞭pào的声音。「糙你奶奶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不过声音很小,被淹没在了子弹声中。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地面里的枪声,终于是停歇了下来,而那鳄鱼怪咬噬的动静,也是彻底消失全无,看来是被彻底的解决掉了。几个yin阳是简单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便是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毕竟这儿不太安全,要是再遇到鳄鱼怪的话,他们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地儿,只能是退了回去。看到他们都退了出去,杨开等人才终于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啊。yin阳师等人的脚步越来越远,杨开等人也不敢动,都在等待着时机。梁维扬带着众人,在墓葬之中,重新进行了一遍搜索。最后总算是在一个堆满了瓶瓶罐罐的角落,找到了一个阶梯。那阶梯是明显的人工痕迹,平坦匀称的很,看来也是属于墓葬的一部分。梁维扬的心有些狂喜,心想这墓葬该不会是有两层吧。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这次就发大财了。单单一个古蜀国不重要的傢伙的墓葬,都有如此之多的宝藏,可想,若是遇到了真正的古蜀国国王蚕从的三星堆,他们这次不得变成亿万富翁?为了保险起见,梁维扬先是将一块石头丢了下去,哐当哐当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大石头顺着阶梯,滚落了下去。不过他们并未听到有任何触动机关的声音,看来下面还是挺安全的。这个认知,让的他们都是挺兴奋的,看来他们这次发现了一个免费的午餐啊。顺着山壁走下去之后,上头的这个大厅,才是终于恢復了正常,安静的很,鸦雀无声,好像之前根本就没来过人一样,这儿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九筒小声翼翼的问道:「安全了吗?外面怎么样了?」「不确定,还是小心点吧。」杨开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上方用力的丢了过去,只听哐当一声响过后,那块大石头便是砸在了地面上。而哐当声过后,并没有小日本的枪声,而是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杨开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总算是安全了。带着众人从那盗dong中钻出来的瞬间,他们便是被眼前这场景给镇住了,因为他们万万不曾想到,这刚才还安静平和的墓葬,转瞬间竟是变成了地狱,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数百具小日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块,还有不少的人rou粽子碎片,一块挨着一块,看着就噁心。刘雨薇用手捂着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了,倒不是因为他怜悯这些小日本,而是他被这群小日本给彻底的噁心到了。是的,噁心,从头到尾的噁心,没想到,人竟可以噁心到这样的程度。「指战员,你看出来了没?」九筒啧啧感嘆,小声问道。杨开好奇的看着九筒:「看出来什么?」「看出咱中国人团结啊,连咱们的人rou粽子,都对小日本如此憎恨。」杨开无语。「咱们跟着台阶下去吧。」陈天顶开口道,看着那台阶,心中充满无尽渴望。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墓葬有两层结构。不知这墓葬下面,到底是埋葬了些什么。第五七二章 南张北梁(4)白波摇了摇头:「小日本肯定没走远,咱们要是追上去的话,和小日本碰头的概率会增加,咱们现在的实力……似乎有些不敌小日本了。」张鹤生说:「你别涨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再怎么说我也是中国的yin阳师,中国的yin阳师,难不成还gān不过小日本?」杨开点点头道:「张道长说的不假。咱们中国的yin阳师,虽然实力并不弱于小日本的yin阳师,渴死毕竟小日本有六个yin阳师,咱们要是和他们打斗起来,吃亏的定然是咱们。」张鹤生这才点点头:「恩,好,我听你们的。」「指战员,你看那棺材。」石头在检查了一遍小日本丢下的武器,找到了几个用得顺手的武器,分发给众人之后,便是将目光聚焦在了放在正宫大殿上的棺材:「要不,咱去瞅瞅,那棺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宝贝?」杨开笑笑:「成啊。看来你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宝贝也是手心痒痒。」石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是想为咱们抗日军队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啊?要是里面装着夜明珠啥的,我就给戴笠,到时候岂不是咱们就为革命捐献了大把的武器?那得救下多少老乡的xing命?咱们得建多少座浮屠?」白波咂咂嘴:「算了吧你,就算里边有夜明珠,半路上也会被撞碎。」杨开却是笑笑:「我觉得,瞅瞅里边到底是啥东西倒也不错,说不定是蚕从的棺材呢?我看这儿这么多人rou粽子,守护着他的古墓,墓主人肯定不一般。」商议片刻,众人终于决定,打开棺材,看看里面的东西了。几人凑到了棺材旁边,而后是用各自的匕首,cha入了棺材fèng隙中,而后是用力的别了一下,便是将棺材盖子给别开了。咔嚓一声响过后,棺材板子便是被撬开了。顿时之间,一股乌烟瘴气以及一股腥臭的味道,从棺材中飘dàng而出「尸气,小心!」陈天顶喊了一声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退避了去,其余众人也都意识到这股毒气的不简单,纷纷避让开。等到黑色的雾气,总算是消散了不少之后,众人才是重新凑了上去,不过依旧是捏着鼻子,能不唿吸,尽量不唿吸。不过,当他们看到棺材板子里边qing景的时候,还是被里边的qing景,给惊住了。一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尸体,正瞪大一双空dongdong的黑dong,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她的双腿以及双手都竖立起来,张牙舞爪,似乎是在推着棺材板子。而在尸体的屁股位置下方,则是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凝固住的某些东西。最为离谱的死,那黑色凝固状物体的旁边,有一个圆形的dong。那圆形的dong,看来应该是墓葬里边的东西钻出来的,因为那dong周边的木头毛巾玉帛等铺垫物质,毛边都是朝着下方延伸的。dongxué看来很深,一眼看不到底端。也不知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钻出来的。陈天顶本想深唿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激动不安想法的时候,却是忽然意料到这空气中可能有毒素,当下便是只能闭住气息,不再多想,只是双目发直的看着棺材板子。
第556页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众人都看着这死的极其离谱的尸体,都瞠目结舌,满目不可思议。到得最后,还是那九筒,终于是小声问了一句:「指战员,你看……这究竟是啥qing况?」他手指的,赫然是那狰狞挣扎的尸体。「我觉得……」良久之后,那陈天顶才是终于小声说了一句:「这应该是……一个被活生生装入棺材中的人。」啊!现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因为他们万万不曾想到,被古蜀国视为如此重要,而安置在这么好一处墓葬中的傢伙,竟是被活生生装入棺材中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这人被装入棺材中之后,定然是愤怒的挣扎,可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就是无法闯出去,到得临死的时候,灵魂出窍,下意识中身体便是会保持这样的僵硬姿势……看到这场景,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没想到,古蜀国竟也有如此严厉的刑罚。「那这黑乎乎的物质,是怎么回事?」石头满目好奇的看着棺材上,那一团黑乎乎的物质。「这……我也不清楚。」陈天顶摇头道:「当初将这傢伙装入棺材中的时候,我又没跟着入殓。」「那这个大dong呢?」石头指着旁边的dong道。「还是上面那句话。」陈天顶不耐烦的回答说:「我是真的没跟着入殓。」石头耸耸肩:「好吧!」「你们快看,这儿有不少壁画。」张鹤生忽然有些小兴奋的看着棺材板子上一副挨着一副的画面道。众人忙将视线集中到了棺材板子上,当他们发现棺材板子上果然是有着为数不少的简单线条勾勒而出的画面时候,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我们可以得到答案了。」于是乎,众人便是将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棺材板子上的简单线条勾勒而出的画面上。这第一幅画面,似乎是在传达墓主人的身份。一堆男女,坐于金殿金椅之上,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那男子,生有一对纵目,脸盘和脖子,都是非常的粗大。而旁边的女子,则是生的眉清目秀,看的美妙绝伦,漂亮的很,甚至生有一股狐媚之气,吸引着他们,让他们都为之感兴趣,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双狐媚女人身上。唯独那张鹤生,并未被女子所吸引,他发现众人都好像中邪一般,瞪大眼珠子盯着狐媚女子看,心中便是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杨开,你gān嘛呢?怎么如此着迷?」杨开这才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鹤生,而后又看了一眼那狐媚女人的画像,脸上竟是生出恐怖之色:「这女人……竟是连画像都有如此的妩媚之效。」张鹤生又用手推了推杨开,示意他看别的几个人。杨开这才是连忙望了望,果然是发现,旁边的几个人,同样都是满脸痴呆的模样,盯着女子画像看,嫣然是好像被迷惑住了一般。「他娘的,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在众人的肩膀上都敲打了一下,众人这才是纷纷回过神来,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看看周围,而后都是一脸惶恐。毕竟只是一副画像,所以妖媚之色,并不是太深厚。只要被别的事qing影响到思绪,他们便可轻松抽回自己的思绪。「我糙,指战员,这画能吸引咱的注意力,gān脆让我一枪把他给毙了。」九筒当下就有些怒火了,抱起了散弹枪,就请示杨开。杨开自然不会如此莽撞,当下伸手拦下了九筒。而张寒山却开口了:「我知道这墓中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哦?」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张教授,您倒是说说看。」「其实,这是古蜀国,蚕从的妻子,妖姬娘娘的墓葬!」张寒山有板有眼,一字一顿的道。「妖姬娘娘?」听到这个词儿,众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那九筒,更是满脸不解:「这妖姬娘娘,是不是当年和哪咤对着gān的那个妖jing?以前我听我奶奶说过这妖姬娘娘的传奇故事。」张寒山哭笑不得的摇头:「这妖姬娘娘,和这儿的妖姬娘娘,根本没有一点共同点。这个妖姬娘娘,其实是古蜀国蚕从的贵妃。不过在史册上,有过记载,说这妖姬娘娘,其实是狐狸jing所划,迷惑这古蜀国蚕从国王的。」这个时候,九筒又cha嘴了,他笑着问道:「张教授,您说的这个故事,名字是不是叫封神榜?」「滚蛋。」九筒分明是在嘲讽自己,便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封神榜上那是妲己,和妖姬没啥关系,你最好还是听我讲。因为这是有歷史典故的,是真实存在的事,而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张寒山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之后,这才是继续讲道:「据说,那妖姬娘娘后来在一次醉酒之后,显出了原形,将古蜀国的人都给吓到,被迷惑住的蚕从,这个时候也是终于甦醒,知道自己最为宠爱的贵妃,其实是妖jing,奈何和她感qing至深,却也不捨得伤害她丝毫,只好将她囚禁起来。」「谁知,那妖姬乃是成仙了的妖jing,怎么可能会被他束缚住呢?于是便施展法术,将那座捆缚他的阁楼,给毁灭了。而蚕从手下一员大将听说了此事之后,便是带着十万大兵前来围困,竟是将妖姬给围困了起来。那妖姬毕竟是神仙之深,所以毁灭一个小军队,是轻而易举的。当下便是施展法术,将那十万大军给灭掉,古蜀国也因此,一夜之间顷刻灭亡。」「那妖姬,在天上看到古蜀国国王蚕从被外部落的人给捉住,不忍心他就这样死在敌人手上,便出手相助,谁知。这竟是蚕从设下的一个圈套,在妖姬帮助他的时候,他便暗中偷袭了妖姬,挖出了妖姬的心。那妖姬就此死亡,在死亡之前,下了一个诅咒,诅咒这蚕从,不得好死。」「也因为这,古蜀国才是彻底灭亡,而那蚕从更是被外地给五马分尸,身首异处!」听完这个故事,赵勇德都有些全身发寒,小声问道:「我说……张教授,您这究竟是他娘的鬼故事,还是爱qing故事?我听着怎么头皮发麻的当儿,还觉得rou皮发麻呢?」张寒山苦涩笑笑:「你直接当成鬼故事来听算了。」而杨开听完了,也是觉得浑身冰凉。这个故事,的确是有些荒诞了。不过他坚信无风不起làng,当初这个妖姬娘娘肯定是有过类似的遭遇,才会被人放大这个故事qing节。「要不……」最后,那张鹤生才反应了过来:「咱看看这妖姬娘娘,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样。」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着棺材板子,意思很明显,就是看看棺材板子上的描述记载,而传说中的到底一样不一样。杨开连连点头,而后是瞪大双目,盯着棺材板子上的壁画仔细的看。这第二幅画,上面便是画着妖姬娘娘,腆着大肚子,来回走动,一脸幸福的场景,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好几个僕人,态度相当的恭敬。而蚕从,则是蹲在地上,将耳朵贴在肚子上,似乎是在听肚子里面的声音。「看来,这大肚婆是怀孕了。」九筒啧啧嘆道。杨开连连点头:「没错了。」这画都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所以里面的内容都是相当简答gān净,简单的看了一眼,他们就看出画面要传达的意思了。「咱们来看第三幅画吧。」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了第三幅画面上。第三幅画面的主人,依旧是那大肚婆,不过此刻那大肚婆,却是被掀翻在地,旁边站着一长毛老者。看那长毛老者,脑袋上嘴巴上都是一缕缕的线条,看上去就好像是细丝挂面,手上拿着一类似于拂尘的玩意儿,看上去就好像狐狸尾巴般。勐一看上去,还认为这是啥神仙呢。看着这老神仙,众人都是有些愣住了。「这到底是啥玩意儿?」赵勇德满脸好奇的看着翻倒在地的车子。「应该是古代的驱魔师吧!」张寒山道:「在古达,这种职业通常都是很吃香的。」而在看那被掀翻在地的大肚婆,嫣然就是妖姬。她的身边站满了不少的护卫,古蜀国的国王,蚕从,也是站在旁边,满目痴呆的看着地面上的孕妇。那些护卫,同样是满脸冷峻,似乎是在把她当成罪犯,给包围在中间。「他娘的,你们快看着是啥?」陈天顶忽然发现了什么,惊诧手指妖姬。众人再看妖姬苗条瘦削的身体之上,则是多出了一笔。那是妖姬后背以及臀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类似于尾巴之类的东西延伸出来。看到这玩意儿,那九筒都快乐得不行了,捂着肚子,用手指着那尾巴道:「哎,我说哥几个快看啊,他娘的这是啥玩意儿啊这,这人时怪物,长了尾巴了哎。」看九筒这幅乐不可支的模样,杨开连连嘆气,狠狠瞪了一眼这傢伙,真没想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这傢伙还能乐成这样。当下便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点,不就一尾巴嘛,又没长你屁股上,至于把你乐成这样吗。」「哎哟嘿,要是真长到我屁股上,我还不乐意了呢。」杨开无奈耸耸肩,不去理会九筒,而是目光迥然的盯着这幅画面看:「张教授,您觉得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张寒山沉吟片刻后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白鬍子老傢伙,指认妖姬为狐狸jing了。」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真是想不到,当时竟已经有了驱魔师之类的行业。看那老头慈眉善目,看着活脱脱一神仙下凡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恶人啊!难不成,下边这真是他娘的狐狸jing?赵勇德刚把这个想法说给众人,就被九筒噼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这个臭小子瞎说啥,哪有狐狸jing啊,我看那老头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九筒这么说,众人也都没有再多说啥。只是有些神经兮兮的望向远处。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莫名,好像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们一样。咱们看看下一副画吧。杨开道。很快,众人的目光,便是集中到了第四幅画上。这第四副画,和前面几幅画一样,线条都是非常的简单。估计当初做这幅棺材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匆忙,倒也是没有jing雕细琢。怕是这墓主人,是匆忙之中安葬的吧。其中必然是有着什么蹊跷之处。上面所传达的意思,应该是那蚕从听从了老道长的意见,将妖姬给装到棺材里边,活埋了。这个认知,让众人都有些恐惧!第五七三章 南张北梁(5)堂堂一国之主,竟因为一个老东西的胡言乱语,而把人给活生生的埋了……或许是因为那国王蚕从觉得于心不忍,所以就把那妇人,给安排到了这豪华繁华的墓地中来。看完这几幅画,众人是差不多想明白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这话一点都不假。九筒目光灼灼的看着棺材底板上的东西,而后看着杨开道:「指战员,你说这棺材地板上黑乎乎的东西是啥,还有那个大dong,我咋觉得这有些不正常啊?」
第557页 张寒山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这摆明了是老东西在其中搞鬼。」「可是,不对啊,要是那老东西搞鬼的话,为啥那妖姬屁股蛋子上长尾巴?难不成是那老道长给安cha上去的不成?我看那妖姬,就是一个妖怪,所以那老道长就说这娘们肚子里怀的肯定是怪胎,要是生出来的话,肯定会祸国殃民,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你们了。于是乎,蚕从国王那二货也不敢留这女人,gān脆杀了了事。」九筒这么一分析,可把众人给吓了个够呛,浑身一哆嗦,尤其是那刘雨薇,更是双手环胸,没好意的瞪了九筒一眼:「你小子嘴就不能gān净点?真是什么害怕讲什么。」「嘿嘿,你这就不懂了吧,咱这叫用聪明脑袋还原歷史真相。咱大中国现在就缺这种人才,等到咱们把小日本给赶会老家去,老子就专门gān还原歷史真相这一行当去。」「切。」陈天顶他一脸不屑的道:「别听九筒瞎说,什么妖怪不妖怪的。其实这只是人类的一个病变而已。」「病变?」众人更疑惑了:「这是返祖的迹象吗?」陈天顶摇摇头:「其实,这在歷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即便是在现在,也是有不少的婴儿,都发生这种病变。」杨开也来了兴趣:「陈老闆,您给仔细解释解释,这尾巴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儿?」后者咳嗽一声,继而款款道来:「其实,这屁股蛋子上的东西,并不是尾巴,而是人的椎骨延伸出来的一部分。人的椎骨,你们知道吧,就是嵴柱骨头延伸出去的。因为太长,就把皮肤给捅出去,圆形的,就根一尾巴一样,不过根本就不能动弹。」赵勇德这才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道:「他娘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娘们屁股后面长了男人的玩意儿呢。感qing这尾巴是这么回事儿!」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差点没笑翻,看赵勇德的眼神,也是有了很大的变化。「那这里边的黑色玩意儿咋解释?」九筒手指着棺材底部的黑色玩意儿,好奇的道。「这些黑色玩意儿啊,估计是这娘们的胎盘,你们也知道,这娘们入葬的时候,可是挺着大肚子的。或许因为急血攻心,所以才会早产了。」张鹤生听了,唏嘘不已:「在棺材里边生产,牛bi。」「早产的话,会直接连带胎盘一块生出来,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形成这黑色的固体物质了。」陈天顶继续道。「那婴儿呢?」白波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陈天顶的脑袋摇的跟拨làng鼓一样:「你们问张寒山吧,张寒山可能知道。」于是,众人便是将视线集中到了张寒山的身上:「张教授,您倒是说说看,那婴儿是啥qing况?别说是挖了这个dong,然后跑出去了。」张寒山困惑的摇头;「我又不是目击证人,我咋知道?反正这玩意儿看着不简单,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杨开忽然想起了那个一路跟随他们的小手。那只小手,会不会是从这个棺材里边闯出去的傢伙?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因为他觉得这太荒谬了,即便是古代的婴儿,到现在也应该老死了,怎么可能会跟着自己跑了一路子呢?「恩?你们快看,这儿还有另外一幅壁画。」九筒的脚在棺材板子上踢了踢,竟是不经意间,将棺材板子上厚厚的灰尘给蹭掉了不少。而在蹭掉的泥土里边,则是有着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另外一幅壁画。听九筒这么一嚷嚷,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当众人看到,棺材板子上果然是有着另外一些,被厚厚的灰尘隐没住的壁画。众人也都是被这壁画给吸引住了,因为这些壁画,实在是离奇的很,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古蜀国的人,故意用灰尘给蒙上的吧,为的就是不轻易被人发现。被他们用这种方式保守的秘密,肯定是十分重要的秘密,众人都好像饿死鬼扑到面包上一般,仔细的盯着上面的壁画看。蹲下身子,仔细的盯着上边的壁画看,于是,众人便是发现了,一个个恐怖的歷史真相。原来,这个棺材里边的人,并非蚕从的妻子,而是蚕从的母亲。在这后面一幅画面上,画着的是那棺材盖子被打开,几个侍女正围在棺材板子周围,为妖姬生产。而且,从画面上看,妖姬生产出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婴儿,龙凤胎。他们看那男孩,果然发现他是生有一对纵目。纵目看上去倒是jing心刻画,看来他们对这纵目,十分的在乎。那男孩,便是被他们当国王般的给带走了,可是那女孩以及妖姬,却是被重新放到了棺材里边,活生生的给闷死……怪不得那妖姬,死的时候动作会保持那般僵硬,这明摆着是死前拼命挣扎。众人都被这幅画给镇住了。以前就听过,说啥歷史是残酷的,歷史是残酷的,以前还有点不相信,可是这会儿,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想相信也晚了。咳咳!到得最后,是赵勇德咳嗽了两声,众人才是终于清醒了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得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了。真是太残酷了,竟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放任他在棺材里边……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九筒的拳头都握的咔嚓咔嚓响。「不过,这里边倒是根本没有那婴儿的尸体啊。」李俊的目光,在里面仔细搜索了一番后,却也是并未找寻到婴儿的尸身,一点痕迹都没找到,除了棺材上一个幽深的黑dong引人注目外,其余的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的异常。「看来,那婴儿的确是不简单。」张寒山若有所思:「那个男婴,长大了变成古蜀国国王,建立了如此繁盛的王国,定然是有些能力。而那女婴,应该也有一定的特殊xing。」「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活到今天了?」杨开声音颤抖的问到。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来,众人便是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张寒山还是很快的回答了:「的确有这种可能xing。」杨开听完,脸色瞬间千变万化。真是没想到,那个一直跟随他们的小手,竟真的可能是妖姬的女儿……看杨开脸色不好,张寒山有些担心的问道:「杨开,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啊?」杨开这才道:「哦,哦,没啥,没啥。」既然杨开都说没啥了,他们也都没有继续关心杨开。只是张鹤生说,这样将棺材打开,是对死者大不敬,不如将棺材盖上吧,咱们继续走,不能凡事都被小日本抢先。张鹤生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反应过来,匆忙行动起来,准备将棺材给盖上。可是,就在众人离开棺材,去扳动棺材盖子的时候,却忽听棺材里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以及某些坚硬物质砸在棺材地板上的声音。「恩?什么声音?」杨开顿时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棺材看。不过因为有棺材板子挡着的原因,所以他们根本看不到里边的qing形。「这是怎么回事?」杨开说着便是站起身,匆忙走到棺材旁,目光不自觉便落入其中。这么一看,他立刻脸色惨白的倒退,满脸不可思议,嘴巴轻轻的蠕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雨薇匆忙问道:「杨开,怎么了?怎么了?」说着,也是走上去看。可是这么一看,她也是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捂住嘴巴,满脸恐惧的倒退。看两人这诡异表qing,其余的众人,也都是一个比一个纳闷儿,纷纷走了上去。可是,当他们看到棺材中场景的时候,也全都是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好像看到你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他娘的,什么东西在捣乱?」别看赵勇德平日里大大咧咧,不咋动脑子,可是关键时刻,反应最快的,还是他。只见他将枪横在胸口上,而后是朝着四周都忘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原本僵硬在棺材中,动作诡异的女尸,竟是全身散架了,全部的骨头,竟是碎成了一块块的,堵住了棺材中的dong。看这模样,嫣然让人是心中震撼,实在是没想到,这骨头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般惨状模样?紧接着,其余几个人也都差不多弄明白了什么,抱着枪朝着周围忘了一圈,却也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杨开脸色苍白,深唿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了怀疑对象,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妖姬的女儿,也就是那个一直追随他们的那只小手。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这般安静,让的他们的心都有些冰凉。最后,还是那赵勇德有些忍不住了,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问道:「指战员,咱下一步咋办?」声音很轻,免得会被那个躲藏在暗中的东西发现。「实在不行!」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咱们赶紧将棺材盖子给盖上,然后离开。」「我贊同杨开的话。」白波连连点头:「赶紧离开这儿,这儿他娘的不gān净,连人rou粽子都能跳出来作祟。这棺材里边肯定更玄乎。」有了命令,众人也是并没有继续废话,而是匆忙将棺材盖子给盖上了。而后跟在杨开身后,匆忙朝着那地下一层走去。可是,刚刚走了两步,诡异的事再次出现,那沉重千斤的石棺,竟是在剧烈摇动了起来,就好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看到这场面,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加快了速度,他娘的,这棺材太邪乎了,还是不要和他们有染的好。幸运的是,一直到他们进入了地下一层的墓葬的楼梯口,那棺材都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爆裂开来,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会儿不爆炸,并不代表着永远都不会爆炸。在他们往下面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竟是忽听砰的一声响,那棺材才是彻底爆炸了,一片片的石头碎片到处乱飞。「他娘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可是,诡异的事,并没有因为他们加快速度而远离他们,反倒是在走了一分钟之后,便是忽听嗖一声,一阵冷风贴着他们的身子,钻了过去。他紧紧的缩了一下身子,而后是将目光集中到了前方。可是那黑影,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是那只一直陪伴他们的小手吗?」杨开满脑子煳涂的道,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可是,前方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一片片的黑暗。「九筒,手电。」杨开听了一会儿动静,并未听到小日本的动静,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长气。而后是命令九筒打开手电。在九筒打开手电的瞬间,众人便是忽然发现,两边竟是有一张张硕大的人脸,死死地盯着他们。「哎呀我的娘!」看到这福场景,那赵勇德是直接吓得惨叫一声,而后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别怕别怕,他娘的这些都是雕塑?」众人的视线快速的集中到了赵勇德的身上,杨开立刻出声安慰道。听赵勇德说,这两边其实都是雕塑,那赵勇德这才是松了口气,望了望两边,果然发现两边都是雕塑,心中的紧张感,这才是单薄了不少:「他娘的,你说那些狗日的在这儿雕刻这些石头gān啥,怪吓人的。」
第558页 张寒山无奈耸耸肩:「你都说了,这些石头是用来吓人的,还问雕刻石头gān啥!」九筒伸出一只手,将赵勇德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盯着dong壁两边看。这墙壁两边,每隔大约两米的距离,便是会雕刻出一个人脑袋的形状来,模样看上去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最明显的特徵便是纵目。「这些脑袋……」赵勇德咳嗽了一声:「他娘的,这个地儿咋这么yin森,咱还是赶紧走吧。」听赵勇德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都是想明白了,跟在杨开的身后,朝着前方走去。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通道似乎并不是通到地下一层的,因为走廊在朝下方蔓延了几米之后,便是朝着大厅相反的方向蔓延而去。而且看上去深邃的很,一眼都望不到尽头。「这隧道,他娘的有些不正常啊。」杨开看着这些东西,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你瞅瞅这周围,yin森森的。就跟他娘的一石头棺材样,连唿吸都有些困难。」不仅仅是杨开,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察觉到了这点不正常,一个个的都是面面相觑。到得最后,还是那白波鼓足勇气,道:「杨开,我看咱们还是一鼓作气,冲上去吧,我总觉得这有点不正常,就跟他娘的到了地府的感觉。或许加快速度,咱们的恐惧,就会少一点了。」听白波这么一说,杨开也是决定试试看,这隧道两边,延伸而出的脑袋,就好像是真的人脸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让他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杨开咒骂了一句:「给老子冲上去,我就不相信了,咱们在一死人的地盘,还gān不过一个死人?给老子往前闯!」有了杨开的命令之后,众人也都是不再闲着,抱着武器,脚踩着结实的地面,往前走。可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便是遇到了困境。因为他们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瀰漫着的一股烧焦的味道。杨开命令队伍停下来,仔细的嗅了嗅瀰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而后问道:「大家有没有闻到瀰漫在空气中的烤焦味?」听杨开这么说,众人也都是提着鼻子嗅了嗅,果然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烤焦味,当下便是好奇的道:「他娘的,这是什么怪味儿这是?」「若是没猜错的话。」陈天顶最后淡淡笑笑:「是咱们的老祖宗显灵了,触动了这山dong中的火烧机关,小日本定然遭殃。」听陈天顶这个墓葬专家一解释,众人听到了好消息一般的兴高采烈:「他娘的,咱老祖宗显灵,你该不会说是那个妖姬的女儿吧。」「是啊。」陈天顶道:「这种火烧机关,一般都是在挖盗dong的时候,才可能触动。而这些日军好容易进入这里边,肯定是不会轻易挖盗dong出去的,这样也不会触动机关。肯定是那个刚才从我们身边闯过去的女婴,触动了机关,所以才会把下边的那帮傢伙给红烧了。」听陈天顶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是有些喜悦之qing,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他们有了一个qiáng有力的帮手。这个帮手只要肯动动手,想要解决掉几个小日本,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想到这儿,众人不自觉的便是加快了脚步,被安排在古墓中的机关,那可都是足以致命的机关啊,小日本倒霉,碰到了这机关,估计就算不死几个人,也得有些损失吧。第五七四章 南张北梁(6)想好了这些,众人便是匆忙追了上去。果然。走了没多长时间,他们竟闻到空气中的烤焦味道越来越浓,又是继续往前走了没多长时间,便是被陈天顶给拦下来了。陈天顶当下便是好奇的道:「你们闻到了没有,好像人rou被烧焦的味道,可是却根本就没有看到丁点火星。」滋滋,滋滋!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然发出一阵滋滋滋的声音,赵勇德嗷的一声,就是跳了起来,骂了一句:「狗日的,脚底下有东西烫我了。」听赵勇德这么一说,那杨开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赵勇德,而后是朝着后面拉拽而去。一边后退还一边喊着:「九筒,手电筒,手电筒。」听杨开这么一喊,九筒也是反应了过来,快速的打开了手电。在手电被打开的瞬间,众人顿时被镇住了,因为面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惊悚了。即便是九筒,在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也是头皮发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一个人形状的烂rou,被一个尖锐的钩子给挂住了下巴,好像猪rou一般的给倒吊着。鲜血,早就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给染红,一层层的烂rou从他身上耷拉下来,内脏器官,也都是被身体的一层皮rou给倒吊着,看上去马上就要坠落下来。最要命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一块好rou,胸口以及后背都是一个个的大窟窿,噁心至极。「血尸,血尸嘎达!」看到这场面,那陈天顶连连后退,双腿发软,竟差点没一屁股摔落到地上。幸亏九筒一次次的抓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的屁股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因为若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屁股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话,损失最大的,将会是他们。此刻,那地面上到处都是一层层波光粼粼的液体,黏煳煳的,他们的鞋子踩上去的话,就会发现鞋子正在缓慢的融化,就好像是逐渐加热的冰块一般。这一幕看的众人是瞠目结舌,都是没想到,事qing竟是会如此这样。直等到他们退到了安全处,九筒才是终于将双腿发软的陈天顶给放到了墙壁上,让他的后背倚在墙壁上,这样他就不至于摔倒在地了。「陈老闆,陈老闆,那血尸嘎达,是啥玩意儿?」九筒满脸堆满好奇的看着陈天顶。陈天顶这才是一五一十的道:「这血尸,和粽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血尸却比粽子更加的生勐。因为这血尸,都是在四川一带才会有,因为那里的土地都是红色的,这些靠着泥土为食的粽子,皮肤就会缓慢的变成红色……因为他们的皮肤呈现红色,他们的戾气也会加深……」「等等。」石头打断了陈天顶的讲话:「陈老闆,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啊,他们的皮肤呈现红色,和他们的戾气加深有什么联繫呢?」陈天顶道:「你整天整夜的吃土,最后你的皮肤都得跟着变成红色,你不生气?生气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会转换成戾气了。」九筒咂舌,他自然知道这是陈天顶在和自己开这种没有营养的玩笑。「不过,你看着地上的水。」张寒山目光迥然的看着地面上,波光粼粼的水面道:「我看这绝对没我们想像中的那般简单,那血尸嘎达,可能根本就不是血尸。」「哦?」众人都疑惑起来,陈天顶可是墓葬专家,他的意见张寒山也敢反抗?一时间众人都是将目光集中到了陈天顶的身上,好奇的问道:「陈老闆,您说的那是啥意思?这明摆着符合血尸的特徵,不是血尸是啥?」张寒山仔仔细细的道:「我看刚才那尸体,似乎是刚刚变成这样的。而并不是随墓葬主人被尘封里边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机体可以穿越数千年的时间,而依旧保持原样。」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刚才有些懵懂疑惑的脑子,这才瞬间清醒了过来。是啊,他们刚才忽略了一个最基础的常识,从来没有机体,可以保存数千年的时间。「那……难不成刚才咱们看到的,是小日本的尸体?」刘雨薇小声的问道,满脸的担心。「是啊。」张寒山道。「可是,小日本的尸体,咋变成了那副模样?」陈天顶依旧不服气的道。「这可能是古代的琉璃王水机关。顾名思义,就是说用琉璃和王水组成的一个机关。」张寒山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继续解释道:「在古代,墓葬之中安排机关最大的作用,自然便是防止盗墓贼了。即便是盗墓贼能进来了,也绝对不可让他们逃出去。所以墓主往往都是会在盗墓贼最可能挖盗dong的地方,设置这样的机关。用琉璃当成上墙壁,而在墙壁里面,则是装着数不尽的王水,一旦他们的武器触碰到了琉璃墙壁,装在其中的王水,就是会流淌下来,这王水厉害非凡,甚至连金子银子都可腐蚀,更别说是人的皮肤了。」「人的身上,一旦沾染上这大量的王水,自然就是会被腐蚀,从而变成这幅模样了。我们刚才闻到的烤架皮肤的味道,就是王水腐蚀皮rou的味道。」听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众人顿时是无语,真是没想到,那血尸嘎达,竟是被王水给烧成这样的。那小日本当时一定承受了非常巨大的痛苦,他们根本都无法想像的那种痛苦。「那么说,我们脚下,也是王水了。」赵勇德哭笑不得的道,抬起了脚,看着露出来的脚丫子,满脸无奈:「他娘的倒霉,真是他娘的倒霉,你说咋让咱们遇到这了呢?这下好了,咱们这是没法通过了。估计要是淌着王水河过去,咱们的腿就得被腐蚀没了。」听赵勇德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都是一脸心酸无奈。谁说不是呢?他们倒霉,遇见了这玩意儿,这下可是真的叫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了。「是啊,这下还真是有些困难了。」杨开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那浩浩dàngdàng波光粼粼的王水,至少得有十公分深,要是踩进去,趟着往前走,应该走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腿就得报废在这儿了。杨开擦了擦脑门上急出来的汗水,有些不知所措。那白波,却是小心的问道:「用开,你说那几个小日本是不是都被王水给腐蚀成狗屁,消失不见了?还是只有这一个小鬼子倒霉?」杨开也是不确定,谁知道小日本是已经经过了这琉璃王水机关,才被那妖姬女儿给触动了机关,只有一个倒霉鬼子死在这儿。还是别的小鬼子全军覆没了,已经被王水给完全的侵蚀了?「指战员。」就在这个时候,九筒却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神qing蓦然变得紧张起来,轻轻的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肩膀道:「快看,那些王水……似乎是在逐渐下降啊。」杨开的目光,顿时集中了过去,果不其然,他发现那些王水竟是真的在逐渐的下降,变得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竟是彻底的化为乌有,钻入了地中。「哎,他娘的,奇了怪了啊。」石头满脸好奇的看着正快速下降的水位道:「这是哪家的菩萨奶奶显灵了?还是观世音菩萨在帮咱们?这王水是被他们给吸走了啊。」不消片刻,地面上原本还堆积着的王水,竟是化为乌有,除了一些小凹坑里边,堆积了一些王水外,其余的地方都是gāngān净净的,对他们造不成丝毫的伤害。「他娘的。」杨开深唿吸一口气道:「那老天总算是开眼一回,咱们走。」这么一看,他们刚才的问题,便是被他们看出了答案,狗日的小日本还是有他们的天皇保佑的,并没有全军覆没,他们的队伍,还是有人倖存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在地面上看到小日本的尸体。小心翼翼的经过了这危险之极的王水区域,杨开的视线,便是集中到了前方。
第559页 他不知道这个dongxué,到底有什么用,和陈天顶也不是去过一座两座坟墓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在正宫大殿里边,会有这样的通道。这通道两边还雕刻着故意的人脑袋,朝外边突突着,实在是诡异的很。杨开很是纳闷儿,可是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陈天顶。还真别说,这个问题倒是把陈天顶给问住了。要说杨开等人,和地下墓葬接触并不算很多,不知这正宫的地下通道有何典故,倒是挺正常。可是陈天顶一手心长毛的老手,竟也是未曾见过这般的机关,甚至于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就是有些古怪了。看来,这通道的确是有玄机。众人又跟着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竟再次遇到了羁绊。不长的通道上,竟是接二连三的遇到了一个接一个的机关,可见这通道所通往之处的保密xing。通道所通往之处,究竟是什么地儿?这让杨开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在他们面前,竟是满满的泥沙。松软细密的泥沙,就好像是流水一般的松软。他们的去路,再次被阻断。看着这玩意儿,杨开的大脑有些空白。和小日本作战那么多年,堆积如山的死人倒是没少见,可是这样被堆积在一块的尸体,倒是头一次见到。他很是诧异的看着两边的人道:「谁知道这什么状况?」到得最后,还是陈天顶站了出来,满脸无奈的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咱这是遇到流沙机关了。」「流沙机关?那是啥?」九筒张大嘴巴,满脸好奇的问道。「这流沙机关,同样是为了地方盗墓贼打盗dong逃走的方法之一,在dong壁上边,填充了大量的泡沫泥沙等等之类比较细腻的东西,用手摸上去,就好像是cha入泥土中那般的轻松。一旦盗墓贼打通了泥沙层的话,那么这大量的泥沙,就会好像是流水一般的从上边留下来,从而达到将盗墓贼给活活掩埋的目的。一般这样的泥沙都是非常大量的,若是在里边待得时间太长,肯定会窒息而死。不知道那帮小日本是不是动了挖盗dong的念头,所以被掩埋了。」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由得开始敬佩陈天顶了,真是没想到,这陈天顶果然如戴笠当初给他们介绍的那般,充满了无尽的智慧以及知识,连这么严密的事,都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泥沙的大致作用,接下来便是要商量出一个对策了。这些泥沙可不像前边的王水。虽然也是很柔软,可是让他们通过一个小dong,就全都渗透到地下去,还真是困难之极。杨开问陈天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通过这泥沙层,那陈天顶想了想,却也是根本无可奈何:「以前我老爹也没说过怎么对付这流沙层,说一旦遇到这流沙层,必死无疑,咱们能在小日本的后面,不被泥沙层给掩埋了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要说穿越他们,是难上加难。因为若是打dong的话,这个dong还没打成,别的地儿的泥沙便是会冲上来了,到时候岂不是把它们给掩埋了?」听陈天顶这么一说,杨开也是连连点头,看来这个打dong的方式是行不通了。接下来,他便是想,能不能将这些泥沙给转移一个地儿。可是想了想,还是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要知道在古代,最为富裕的,便是人力了。数以千计的人,填充来的泥沙量可想而知,他们几个人,在这儿转移泥沙,无异于愚公移山,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么大量的泥沙给转移的……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困惑起来,怎么着都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闯出去。而其余众人,也都是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要是不能想出一个好的方法的话,怕是他们这次得再在这儿了啊。那赵勇德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双手合十,小声的祈祷着:「观世音爷爷保佑,各位菩萨爷爷保佑。」刘雨薇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有些怀疑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这小子觉得全世界的神仙都是爷们?那观世音是女人好不好。沉默了片刻之后,陈天顶却是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道:「咱们怎么把这条通道给忘了呢?」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而后小声问道:「怎么了?」陈天顶道:「你看,虽然这些泥沙都从上边流淌下来了,那么上边的空间,也一定空闲下来了吧!」听他这么一说,大部分人也都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那赵勇德依旧是满脸懵懂:「陈老闆,你这句话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让咱们把这些泥沙,再给塞到那些空dong里边去?」刘雨薇扑哧一声就乐了起来:「我说老赵,你这脑袋里边是不是装的沙子?」那赵勇德却是涨红了脸:「我咋知道我这脑壳里边到底装的啥玩意儿,我又没拆开脑壳看过。」那刘雨薇无奈的耸肩,而后看着杨开道:「算了,杨开,我觉的咱们老赵同志已经达到了不食人间香火的地步了,倒不如咱让老赵同志伺候观世音爷爷去吧。」杨开也只是淡淡笑着回应,而后是目光集中到前方的泥沙上:「陈老闆,你的意思是,想让咱们顺着上边的空间,爬过去?」听杨开这么一说,那赵勇德才忽然是用力的拍了一下脑门:「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们就他娘的顺着上边的空地儿过去,嘿嘿,谁说俺老赵脑袋瓜子榆木疙瘩来着?我看他的脑袋才榆木疙瘩呢。」众人都没有理会赵勇德在这儿自娱自乐,而是赶紧开始寻找突破口。首先要做的,便是从下边钻到上边的空间。可是这上头都是空dàngdàng的,哪有什么空地儿可以爬上去啊。就在众人觉得脑袋有些空旷的时候,张寒山却是走到一个角落,而后是用手电仔细的照着上边。看张寒山这诡异的动作,众人都是好奇的凑上去,九筒小声的问道:「张教授,您这是?」张寒山用手电仔细的照着头顶上的空间:「你们看这一块地儿,是不是一个可以活动的推拉板?看周围似乎有裂fèng。」「裂fèng?第五七五章 南张北梁(7)众人的视线忙集中到张寒山所说的地儿,果然见那山顶上,有纵横jiāo错的死到裂fèng,这四道裂fèng组成了一个大约人体粗细的正方形空dong。看着这个空dong,众人都是有些疑惑起来,这山dong中咋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构?是墓主故意为之,还是后来盗墓贼割出来的?不过,这个地儿看起来似乎并未遭遇过盗墓贼的侵入,后面这种可能xing基本上就忽略了。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墓主人故意为之。只是,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是,墓主人弄出这样一个纵横jiāo错的正方形,究竟有何目的,难道是在引诱盗墓贼进去?还是故意为他们安排出的一个出口?在众人为这个问题,思前想后,脑袋发痛的时候,那赵勇德却是匆忙走了上去,而后是用手举着冲锋鎗,推了推那块板子。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在赵勇德用力推搡了一下之后,那正方形的板子,竟是开始活动起来了,并且和四周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把大把的灰尘,逐渐的从上头坠落下来,赵勇德匆忙走开,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上边怎么这么多泥沙,不正常啊这。」张寒山也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头顶上的正方形十块,忽然发现了什么端倪,将脑袋凑上去,眯fèng着眼睛仔细的观察,最后竟是伸出了手,在那裂fèng上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而后是给杨开等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快看,这是什么?」在手电筒虚弱光芒的照耀下,众人分明看到了一点新鲜的血迹。「竟是血?」看到上边猩红色的血液,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这裂fèng竟是新形成的。是的,从上面有血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了杨开的猜想。这鲜血,肯定是将石头划出裂fèng的那傢伙留下的。难不成,又是妖姬的女儿?这个认知,让九筒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指战员,你说那妖姬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咋一路上都帮助咱们呢?她这是不想让咱们绝命于此啊。你瞅瞅你瞅瞅,人长得帅,连鬼都不忍心伤害自己。这个世道啊。」刘雨薇一脸苦笑不得的看着九筒。真别说,九筒看上去也就是一二三十岁的壮汉一般,那小模样,还真是有些俊俏,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人的气息,搁那一站,嫣然就是一正经人,要是有大姑娘小媳妇儿看中,那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是,九筒竟说自己被妖怪的女儿给看中了,也忒荒唐了吧。有句俗话说得好,妖是妖他娘生的,人是人他娘生的,这妖姬的女儿,肯定也是妖怪了,他们俩该不会是准备在这儿来一场人妖爱恋吧。「我看。」赵勇德嘿嘿笑着:「咱把九筒留这儿算了吧,当上门女婿,咱们拿点彩礼回去算了。」白波被这几人给逗得哈哈直乐,一直赞嘆道:「你们几个人不去组成相声团体,可真是白瞎你们这几个人了。」杨开却是无奈耸耸肩,真没想到,这九筒和赵勇德一唱一和,颇有说相声的风采呢。不过这会儿可不是欣赏相声的时候,还是赶紧找个地儿离开的好,免得待会儿会被小日本给逮住。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了。想好了这些,杨开便是用卡宾枪盯着那一个正方形的石块,咬着牙齿,积攒了最后一股力气之后,便是用力的推了一下。只听哐当一声响,那石头竟是被完全的推开了,不少的泥沙从上面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看到这场景,杨开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连连倒退。狗日的该不会是上当了吧,上面根本不是逃生的通道,而是他娘的大量的泥沙。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看了一眼好像瀑布一般坠落下来的大量泥沙。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没多长时间,那些沙子的量看起来越来越少了,没几分钟的时间,那些沙子便是彻底绝户了,没有了丁点坠落下来。他深唿吸一口气,心想总算是又捡回了一条小命。杨开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空dong上方,似乎并没有了泥沙,这才彻底松下心来,在赵勇德等人的帮助下,攀爬了上去。用手电这么一照,杨开的心立刻变得亮堂了起来,因为这儿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要想从上边穿越过去,是完全可行的。虽说地面上依旧有不少的泥沙,可是也不会满了他们的腿脚,这样看来,他们还是很安全的。杨开下命令,让队伍都跟着上去了,而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上面的地面,朝前走。他警告众人说,这地面上有很多类似刚才的那个坑,要是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陷下去,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是真的完蛋了,这些沙坑比沙漠中的流沙还要恐怖,一旦坠落下去,生还的机率,几乎是零蛋。所以众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刀疤脸仅存的一个手下,一个不小心,竟是陷入了泥坑中,顿时身子便是沉了下去,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傢伙的闹嗲便是没入了松软的泥沙中,他不断的摇摆着身子,众人甚至看到上边的泥沙,都在一层层的翻滚,好像捲起的波làng一般。
第560页 虽说这倒霉蛋生存下来的机率很小,不过杨开依旧是伸出了援手,让赵勇德等人抓住自己的双脚,让自己的身子缓缓垂了下去。两只手是cha入泥沙中,用力的搅拌着,可是却根本无法抓住那傢伙的双臂,那傢伙早就就已经陷入了泥沙的底端,他们无法将那傢伙给拽出来。他的心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然后命令九筒,把自己拽回去。一路无语。最后,众人总算是走到了末端,用枪在石头墙壁上打出了一个空dong之后,众人便是顺着空dong钻了下去。正好,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已然没有了泥沙覆盖,这让得他们是心qing舒慡了不少。这边的走廊,和泥沙另一边的泥沙截然不同,这儿空dàngdàng的,两旁也没有了那种纵目的雕塑,只是两边光滑的墙壁,十分的光滑,是经过专门打磨的,不过这儿的yin冷森寒,和之前妖姬墓葬中,却是完全相同的。杨开忍不住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浑身打了个哆嗦。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越往里走,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也就越浓厚,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前边等待着他们。果不其然,在这yin森恐怖的地下走廊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果然是发现了异常。在前方不远的地面上,竟是有着一个诺大的水池子,水池子将走廊给隔成了两段,想要从这边过去,没有一个工具,是万万没可能的。就在杨开为此感到头痛,不知该如何才能穿越过去的时候,却是忽见那赵勇德手指着那片不大也不算小的汪洋道:「快看,那湖水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可是众人眯fèng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也是没看到啥东西,前者gān脆是抓过了手电,仔细的照着中间。被他这么一照,众人果然是发现了在湖水中心的位置,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若隐若现,似乎是什么坚硬的固体物质。「那是啥?」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集中了过去,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道。「看着不是很清楚。」杨开摇了摇头,努力的瞪大了眼珠子,可是却根本无法看清那玩意儿的全貌,心中自然是一阵愤慨。「你们说,那小日本是如何过去的?」陈天顶好奇的问道。「若是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用了式神。」张鹤生道。「式神?」九筒疑惑的搔了搔脑袋,而后看着张鹤生:「张道长,您有没有式神来着?」张鹤生摇摇头:「那式神,可都是yin阳师的傢伙事儿,我是道士,可没有那般的玩意儿。」「你们快来看。」这个时候,刘雨薇却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刻瞪大眼珠子,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看着中间若隐若现的固体物质。「怎么了?」杨开好奇的问到,他有些搞不明白,刘雨薇的表qing,为何会变得这么紧张起来。「这是……那里边的,好像是一个人!」「人?」听刘雨薇这么一说,杨开等人顿时就怔住了:「怎么可能会是人?是什么人?盗墓贼?还是小日本?」看众人愁眉苦脸的模样,九筒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至于把你们愁成这样吗。要想看看里边的东西,咱们只要把它给拽过来不就成了。」说着,便是已然将攀山绳给掏了出来,在杨开面前晃了晃。看到这攀山绳,杨开也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而后是将攀山绳给拽了过来,在末端绑上了一只匕首,在脑袋上摇晃几下,便甩了出去。绑住匕首的绳子,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是稳噹噹的落在了尸体的身上,并且只听噗嗤一声,匕首便是刺入了其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们大致上差不多弄明白了,那定然是一具尸体,因为也就只有尸体,才会发出这般的声音。用力的拽着绳索,很快的便是将绳子给拽到了身边,定睛细看,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面前这傢伙,竟是一古代的人,长长的鬍子,长长的头髮,身上也穿着一身道袍,在他的额头上,竟是纹着一个黑色的痕迹,似乎是一个圆月。「奶奶的,这是黒尸教啊这。」看到上边这玩意儿,张鹤生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道。「黒尸教?」杨开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道:「黒尸教是咋回事儿?是不是咱头前碰到的黒尸教?」张鹤生连连点头:「没错,就是黒尸教。」那刘雨薇也是道:「我看着这傢伙,似乎有些熟悉啊,咱们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还有啊,他身上怎么会穿着道士的衣服?看着不正常啊这!」张鹤生道:「其实,现在的道教,就是根据这黒尸教衍生出来的!」赵勇德立马就乐了:「哈哈,张道长,您这是遇到祖师爷了,还不赶紧拜师?」张鹤生却是苦涩笑笑:「什么狗屁祖师爷,这黒尸教自古一来就是作恶多端,道家是从黒尸教分离出的一个善良的组织,其实和黒尸教也没多大的关联。」刘雨薇这时候却惊唿一声:「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听刘雨薇这么说,那赵勇德立刻是满脸堆满了好奇:「啥意思?我咋听不明白?」「你们看,这傢伙,咱们之前碰见过啊,就是在妖姬的棺材上,那个一脸兇相,指着妖姬说哟怪的那老道长。」刘雨薇这么一提醒,众人也是不自觉的将面前这傢伙和妖姬棺材上的老道长相比较起来。这么一比较,竟是真的发现,这傢伙和那画幅上的傢伙,果然是有些相似之处。听到此处,众人譁然,真是没想到,这数千年以前的尸体,竟是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表面有些氧化发黑外,身体躯壳竟是保存的如此完整。杨开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张教授,您不是说,任何有机体都不可能保存千年的时间吗?这尸体又是咋回事儿?还是有人冒充那道长,死在了这儿?」张寒山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了一下尸体表面,又用匕首轻轻隔开了尸体的一层皮囊,最后看了看里面,竟也同样是发黑,甚至有一些明晃晃的液体,在其中流转。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忙站起身,走到湖水边,用匕首在上边搅拌了一下,大量的水银竟是翻滚了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湖泊。「他娘的」张寒山狠狠咒骂了一句:「他娘的,这是水银啊。」「水银?」赵勇德眼珠子立刻瞪大瞪直了:「我糙,发大财啦。这么多银子啊!以前听人说,俺村地主家的银子,是堆积如山,咱今儿个更牛bi,这么多银子,直接堆积成大海了。」众人一阵无语,感qing这赵勇德是把水银当成银子了。不过现在可没人理会这赵勇德了,他们甚至连眼前的危险都没解决呢。「指战员,你说那蚕从为啥会把这个倒是给丢到水银里边?而且还是在这鬼气森森的通道里边?在古代,这么重要的贤臣,至少也应该有一座像样的墓葬才对吧。」九筒好奇的问道。杨开砸咂舌道:「你想啊,如果这傢伙把你老娘给活生生丢到棺材里边,你不憎恶这傢伙?」听杨开这么一说,他也是才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他娘的,要是我的话,就算这傢伙不死,我也得把这傢伙给弄死。」「其实,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时候,张鹤生站了出来,道:「这古蜀国国王蚕从,果然是一狠角色,竟是能想出这样兇狠残毒的法子,来报復这道长。"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却都是有些疑惑起来,不解的问道:「张道长,您这话怎么有些模煳,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张鹤生这才是点了点头:「其实,这水银,在地狱中还有另外一个称唿,那便是热油。」热油?听张鹤生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都是满脸堆满了微笑:「啥意思?我咋有些听不明白呢?」「这还不明白。」张鹤生道:「估计你们都听说过油炸小鬼的典故。话说是到了地狱那儿不听话的小鬼,都是会被放到热油里边油炸的。这古蜀国国王蚕从,将这傢伙给放到了水银中,那么他的魂魄自然不会松散,继续承受这水银的煎熬。只要他的魂魄离体,便是会被这些热油给炸。这样,这道长的魂魄,就只能一辈子被封存在这里边,没办法逃脱出去了。」听张鹤生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是有些无语,真是没想到,那蚕从,竟是用如此残忍的法子,来对付这道长。可是,在听张鹤生说到这儿的时候,众人的皮肤,也都是不自觉的起了一身ji皮疙瘩,按他刚才话的意思来说,岂不是说,这道长的魂魄,还是被封印在这里边的?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他们非但要对付小日本,还要和这道长的魂魄来一场恶战!杨开的心,不由得有些担惊受怕起来。「这狗日的尸体,脱离了水银湖,是不是说,他的魂魄再出来的话,就不会被外边的油水给炸了呢?」九筒满脸担心的问道。听九筒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有些愣住了,那陈天顶则是满目惶恐的道:「是啊,张道长,这是不是说,那狗日的魂魄,就在咱旁边,围着咱转悠呢?」听九筒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是啊,难不成那道长的魂魄,真的是在旁边围绕着他们转悠?如果是那样的话……糙,单单是想想,杨开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嵴梁骨也跟着冰凉了起来,扭着头朝四周看了一圈,却是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他的心,这才是有些安静了下来。看来凡事并不是绝对的,说不定这道长的魂魄,有一定的法术,早就已经逃走了呢?想明白了这点,杨开的心也是松弛了下来。其余众人,表qing也都是松弛了不少,没有刚才那般紧张了,或许是也想通了吧。现在,他们面临的困难,便是如何渡过这水银河。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盯着这水银河,心中在思忖着,度过水银河的法子。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一声野shou般的巨吼,在不大的墓室中瀰漫。这个声音,让的众人心神都是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惶恐不安的顺着声音望去,刘雨薇不自觉的便是抓住了杨开的胳膊,神qing紧张到了极点。啪嗒,啪嗒!一阵时快时慢,没有丝毫节律的脚步声,在众人耳畔回dàng,听到这脚步声,众人都是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股yin风传来。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是正常人走路的脚步,因为他快的时候,犹如马达咆哮,而在慢的时候,则是好久都听不到一声。他们都被这怪异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刘雨薇紧张兮兮的问道:「指战员,这……这他娘到底是啥qing况?我咋听着这声音……有点怪异呢?」第五七六章 南张北梁(8)杨开也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容惨白的道:「雨薇,别担心,天塌下来我都给你顶着。」「那我呢?」九筒故作委屈的看着杨开问道。杨开狠狠瞪了一眼九筒:「滚蛋!」那九筒是嬉皮笑脸的道:「重色轻友了吧。」
第561页 话音刚落,那赵勇德便是立刻捂住了九筒的嘴巴,同时手指着水银河的对岸,支支吾吾,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过于害怕,所以才说不出话的。「怎么了?」看赵勇德这幅模样,九筒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不过,当他的目光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才是终于发现,原来一个穿着考古队制服,走路跌跌撞撞的傢伙,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只能勉qiáng看清一个大致轮廓而已。他看起来似乎是喝了二斤白酒一般,走路摇晃的很。「是……三星堆遗址发掘队的人!」张寒山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看到这傢伙,一下子从地上蹦跳了起来,骂骂咧咧的道:「狗日的什么qing况,他们怎么到这里边来了?不是说不要进入这墓室之中吗?」而其余人,则都是被张寒山这句话给搞煳涂了,满脸不解的问道:「张教授,您这句话啥意思?」「说来话长。」张寒山简单的道:「等出去之后,我再将事qing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们,咱们还是先看看这傢伙吧,竟敢冒昧闯入禁地。这次我们得好好发威,镇住他了。」而杨开却是出声拦住了张寒山:「张教授,难道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张寒山仔细沉吟片刻,道:「的确是有点奇怪,不过我觉得这傢伙可能是喝酒了吧,所以才会如此的模样。待会儿我教训教训他。」杨开摇头:「不是这种qing况。你说这傢伙从墓道之中钻过来,肯定会和小日本狭路相逢的。可是为啥这傢伙都没死在小日本的手上?这qing况不对啊这。」听杨开这么一说,那张寒山这才是恍然大悟,连连嘆气:「刚才只顾着高兴,找到出口,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不过我觉得,咱们待会儿只要把这傢伙给抓起来,然后审讯一番,肯定能问出来一些什么的。」杨开也只能是点点头,现在似乎也就只有这一种方法了,当下也是并未多说,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对面那冲撞而来的傢伙,仔细的看。没多长时间,便是忽见得那傢伙,已然冲到了水银河边,接着是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跳了下去,溅起了大把大把的水银。明晃晃的水银在半空中来回的翻滚,看上去倒是明艷的很。「这狗日的啥qing况?」张寒山看到那傢伙毫不犹豫跳到水银河中,顿时就愣住了,瞪大了一双眼珠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水银河,看个不停。「谁……谁他娘的知道!」杨开也是急促的擦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道:「狗日的指定是疯了。」而随着那傢伙越来越靠近,杨开才终于是发现了异常。那傢伙的嘴巴上,竟是有大把大把的鲜血,而且,似乎黑黪黪的牙齿上,还咬着什么东西。看到这幅诡异的画面,杨开的心,咯噔一下就跳了一下,满目不解的盯着对面的尸体看:「这……这他娘的什么qing况这是?这傢伙的嘴巴上。」其余众人,也都是发现了那傢伙嘴角上的血液,全都是瞪大了眼珠子,都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张寒山更是紧张兮兮的喊着:「我糙,这傢伙到底咋了?喝酒喝得胃出血了?」杨开觉得那迎面走来的傢伙,相当不正常,便是拽着张寒山,朝后倒退了两步。那张寒山担心那傢伙的健康,当下便是瞪大了眼珠子看,可是却也不能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嘴角的血迹,其余的地儿,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异样。「这……日他娘啊!」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这狗日的嘴角到底咋回事儿?看着有点不正常啊这。」「要不,让我把他给突突了?」赵勇德手中的冲锋鎗,已然对准了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傢伙。「不要轻举妄动。」杨开连连伸手,拦住了赵勇德。在众人商量无果之后,那傢伙总算是走了上来,靠近了之后,杨开等人才发现这傢伙的容貌。原来是一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身qiáng力壮的,脸色有些苍白,瞳孔剧烈的分散,嘴角是大片的污血,还有少量的huáng色液体。看到这qing况,刘雨薇的头翁的一声就大了,因为她认出来了,那傢伙嘴角上,huáng色的液体,其实是他妈的尸水!刘雨薇面色惶恐,将这一发现告诉了众人。他们听了,一个个的更是害怕了,如果这是尸水的话,那就说明这傢伙死了至少得有四五天了……可是,死人怎么可能会移动呢?张寒山惊愕了片刻之后,还是连连摇头:「不对,这qing况不对这,这是老赵头啊,我和这老赵头是朋友,我们来的时候,这傢伙还活的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着,他就要冲上去,口中喊着老赵头的名字。可是那老赵头,却是根本就不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终于,他走到了水银河的岸边,并且扭摆着身子,顺着水银河,攀爬了上来。四肢躯体继续扭摆着,扭摆出了一个个诡异的姿势,看着让人惊恐害怕,外加担心。「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这狗日的不正常啊这,这怎么跟殭尸一样,独眼龙,赵勇德,给我做好准备,一旦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直接给我开枪,毙了这老小子。」听杨开这么一说,赵勇德和独眼龙两人迅速的将枪扛了起来,瞄准了那傢伙。「杨开,你gān什么。」张寒山有些生气的道:「这是我们的人,是这次考古队的负责人,你开枪gān什么?」杨开却是冷笑一声:「张教授,来不及了,这傢伙很明显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或许是中了什么病毒,所以变成了殭尸一类的东西了呢。他其实是没有意识的。」张寒山却是愤然道:「杨开,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他只是喝醉酒了而已,让我上去劝劝他。」说着,就走了上去。杨开想伸手拽住他,可是竟也是落了个空。当下他也是快速的举起了卡宾枪,瞄准了那傢伙,只要他一有攻击xing行为,自己立刻将他毙命。张寒山走到那傢伙面前,而后是用手晃了晃他的肩膀,道:「老赵头,老赵头,谁让你喝酒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考古队里边不准喝酒的。还有,这个地儿不是已经列为禁地了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吼!」听到张寒山的声音,那老赵头原本耷拉着的脑袋,则是缓缓的抬了起来,双目通红的盯着杨开看,而后一声低吼声,从喉咙中发出,他的鼻子,明显的动了动。接着,他便是豁然张开了大嘴,朝着杨开的脖子,便是狠狠的咬了下来……在他咬下来的瞬间,杨开便会愤然咒骂了一句,而后是扣动了扳机。啪嗒,啪嗒,啪嗒!接连三声枪响,三颗子弹便是朝着那傢伙的脑袋she了去,几乎是眨眼瞬间,子弹便是彻底的钻入了那傢伙的脑壳里边,脑浆鲜血,瞬间迸溅而出,血柱喷出去足有两三米的距离。而那傢伙张开的嘴巴,则是僵硬住了,往张寒山脖子上咬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身体僵持着平衡了半秒钟之后,便是哐当一声,摔落到了地上。而张寒山,却是早就已经吓傻了,满目惶恐不安的盯着摔倒在地上的老赵头,好半天才是哐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张教授,张教授!」杨开等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而后是抓住了张寒山的胳膊道:「张教授,你你没事儿吧。」那张寒山的眼珠子,这才是缓缓的转动了几下,看了一眼杨开,脸色煞白,生意你颤抖的道:「杨开……都怪我……没听你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自古书生都是胆小的主儿,这张寒山也不例外,刚才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的时候,他的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好像里边的思维一下子被抽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张寒山才是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老赵头,而后问道:「杨开,这老赵头怎么会变成殭尸的?」杨开摇摇头:「问张鹤生吧,我不知道。」于是,张寒山便是将目光集中打了张鹤生的身上。张鹤生也是摇了摇头:「这看起来不像是殭尸的症状,反倒好像是中了某种病毒吧。你问刘雨薇。」此刻,刘雨薇正蹲着身子,仔细的研究着那傢伙。良久之后,嘆口气,拍拍手掌,站了起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刘雨薇的身上,张鹤生紧张的道:「刘医生,qing况如何?」刘雨薇道:「瞳孔扩大,视网膜有少许脱落,眼皮周围有发黑的迹象,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中毒?」这个词儿把现场除了刘雨薇以外的人,都给镇住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中毒,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走动,就跟大活人一样。「要我说啊。」杨开道:「还是别研究这傢伙了,赶紧走,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为上策,这些水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咱们要想过去,应该不成问题。」白波等人也是纷纷点头贊同。不过为了确保这些水银的确是安全无毒的,杨开还是用绳索,绑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是踩着水银河,脚步轻缓,一点点的往前挪动。挪动了片刻之后,果然是并未感觉到有任何异样,心中这才是安静了不少,道:「看来这些水银对人体,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咱们赶紧走吧。」讲完了之后,杨开便是匆忙走在了前边,而后是带着众人,顺着水银河,便是往前走。这些水银的浓度很大,踩在上边,会感觉受到的阻力相当的大,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力气,甚至和行走在泥沙之中差不多。良久之后,杨开等人才是终于站在了对面,回头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水银河,都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不过他们的心,却都没有一个放松下来。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不知道像老赵头这样的行尸走rou,到底还有多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再次遇到了一具尸体。当他们遇见尸体的时候,尸体早就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没想到,一具尸体尽是可以流出这么多的鲜血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小日本将他们给杀死的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死的这么兇残?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杨开也是匆忙走了上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果然是发现这傢伙的瞳孔扩张,眼皮发黑,视网膜稍微有些脱落。杨开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于心不忍的道:「雨薇,快看看,这傢伙是不是也是中病毒死的?」刘雨薇上前查探了一番后,连连点头:「从她死亡的症状以及各种特徵上来看,他的确是和前一个傢伙,死于同样的病因。」刘雨薇讲到这里,赵勇德等到都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如今他们碰到了两句行尸走rou,那这么说来,还有更多这样的病菌,可以让尸体变成行尸走rou……赵勇德吧嗒了一口香菸之后,便是看了一眼杨开,道:「我说,指战员,咱这样下去不行的啊,要是再遇到这样的尸体,然后越来越多的尸体冲上来,咱们到底是应该对付小日本,还是应该对付这些行尸走rou呢?看这些行尸走rou,也不是他娘的啥正经玩意儿,那么多小日本不去对付,偏偏来对付咱们……这人死了,良心也跟着坏了。」
第562页 杨开怎么能让队伍停下来?当下便是道:「走,一定不能退缩。」目光望了一眼远处,发现远处有几道黑影影影绰绰。他担心对方是小日本,便命令九筒关掉了手电筒,免得给小日本当成活靶子。那些行尸走rou,走路的时候会制造出很大的噪音,他们从声音上就可以判断小日本和行尸走rou。匆匆忙忙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发现dongxué有扩张的迹象,两边逐渐的开始出现了一些装饰品,从一开始的火把灯,到最后的长明灯。长明灯已经被点燃了,估计是小日本所为。长明灯所在的地儿,应该是正宫的前端了吧。因为哪儿的空间变的宽了不少,两边还堆砌着为数不少的陪葬品以及金银珠宝等等。而继续望去,就会发现视线被一堆乱七八糟的建筑碎片给拦住视线,这些似乎是正宫承担不住上头的压力,而塌陷了吧。不知道这儿的塌陷,有多严重,要是整个正宫都塌陷了的话,可就麻烦了。九筒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盗dong,便是蹲下身子朝着里边望了望,发现这盗dong的深度并不是很大,不到三米的距离,在他的手下,一块古老砖块上,还有一个日本人衣服残片。九筒因此判断小日本肯定从这儿钻过去了。「咱过去瞅瞅?」九筒试探xing的问道。第五七七章 南张北梁(9)杨开看了一眼张寒山,他们对这儿的qing况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必须让张寒山帮忙。张寒山点点头:「咱们就是沖这儿来的,既然已经来了,自然要进去看看了。」说完,看了一眼里边,而后是深唿吸一口气,道:「走吧,先进去吧,到了里边再说别的。」哗啦啦,哗啦啦!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盗dong对面的空间中,传来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翻箱倒柜以及轻微的脚步声。杨开警觉的沖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示意大家都不要讲话,他差不多已经猜测出来了,这应该是小日本的脚步,因为他们的脚步,节奏感都非常的整齐有韵律。「我糙!」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杨开的心都开始碰碰狂跳了,而后是虚了一声,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没想到小日本竟还是在对面等待着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难不成,是小日本根本就没有离开,依旧是在对面等待着他们?他越来越觉得心qing有些困惑起来了。这边安静下来,那边的动静,依旧是在持续。就这样安静的呆了几分钟之后,对面的脚步声才是逐渐的变得轻缓了下来,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小日本走了?」九筒看着杨开问道。杨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qing,同时蹲下身子,通过盗dong,仔细的盯着对面看。幸运的是,等了良久,竟是都没有看到对面有任何的黑影闪动,也没有了亮光。他的心,这才是终于放下来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小日本在对面埋伏起来,等待着攻击他们了。「好了,他们走了。」杨开将身子从dong中缩回来,看了一眼九筒等人:「走,咱们钻过去,我倒是要看看,对面到底有啥玩意儿。」讲完了之后,便是第一个顺着低矮的盗dong钻了过去。在盗dong中,他发现这些坍塌的大部分都是在砖瓦碎石,还有大量的类似于泥沙之类的东西,想必这上边也是设计有泥沙机关吧。估计那蚕从,就算是被打死,也猜不到这些机关非但没有起到杀人的作用,反倒是自个坍塌了吧。很快,他便是翻过了三米的盗dong,来到了对面。虽然这边黑暗的很,他根本无法看清周围的形势,可是他下意识中还是觉得,这边应该是很空旷的。因为不确定小日本是埋伏在这儿还是已经走了,所以杨开从身后抓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前方,重重的丢了过去。啪嗒!石头落地,发出啪嗒的响声,在这个空旷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极其安静。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回应。「看来,小日本是走掉了。」杨开小声道,而后是缓缓的从盗dong中钻了出去。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四处望了一眼,除了黑暗,别的什么都没有。就在他有些怅然若失,心中稍微有些紧张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肩膀被一双冰凉的大手给拍了一下,顿时之间,他全身便是颤抖了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就在他准备翻身,给那只大手一个重重一击的时候,却是听到李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杨开,再见了。」他当时就怔了一下,因为不明白李俊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竟是觉得小腹处有阵刺痛,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是有人拿匕首偷袭自己。当下他便是飞起一脚,朝着匕首的方向踹了过去。这一脚正好将李俊给踹了个严实,那李俊的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最后哐当落地,李俊的闷哼声,随之在杨开耳畔响起。不过,接下来便是安静了下来,没有了李俊任何的声音。杨开担心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早遇到李俊的再次偷袭,忙喊了一声:「九筒,手电。」听到杨开的声音,那李俊也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是打开了手电,而后朝着李俊被踹飞的方向,迅速的照she了去。可是,安静,死一般的安静,那边根本就没有李俊的任何迹象,好像他凭空消失了一般。「不对劲!」杨开的头皮,立刻紧了起来。因为刚才李俊被自己踹翻之后,没有了任何声响响起,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再挪动,可是为何这会儿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指战员,怎么了?」石头等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上来,紧张的问道。他们刚才听到李俊说自案件了杨开,而后是一阵打斗声音,心中自然是担心的很。「没事了。」杨开不想让众人跟着担心,简单的道:「李俊逃走了,逃走之前似乎要杀了我。不过已经被我给及时拦住了。」说完,便是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坍塌下来的墙壁上,而后气喘吁吁的道:「雨薇,我的小腹中了一刀,帮我……」「什么?」刘雨薇一惊,视线顿时集中到杨开的小腹上,果不其然,他看到杨开的小腹上果然是血痕斑驳。不待杨开说完,他便是匆忙走上去,让杨开平躺在地上,而自己,则是打开了医药箱,对杨开的伤口进行急救。当他看到杨开小腹上的伤口并不是很大之后,这才是放松了下来,刚才那差点被吓哭的qing绪,也终于是松弛了下来。幸亏杨开在李俊攻击的时候,在最快的时间做出了抵抗反应,一脚踹飞了李俊,要不这会儿自己就应该躺在地上,等待死神来迎接了。「李俊这个叛徒。」看着杨开小腹上的伤口,九筒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被老子发现了,老子非得把他给活活掐死不可。」「你也忒没出息了。」赵勇德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要是被老子发现了,我一定把他抽皮扒筋,然后丢到锅中油炸!」独眼龙无奈耸耸肩,这傢伙,对付人总是用吃饭的手段,什么烹煮油炸一样不缺,感qing他这是在整下酒菜呢。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杨开便试探xing的站了起来。幸运的是,伤口并不碍事,这让的他是放松了不少。缓步前行了几步后,杨开便是觉得伤口并不是太疼,便是从九筒手上拿过了手电筒,照着两边。这个房间,看上去应该是类似于武器库之类的。因为他看到,在这个圆形大厅的两边,竟是悬挂着一圈圈的兵器,密密麻麻的紧挨在一块。而在墙壁上,则是有着一个个的小dong。小dong差不多是手臂般粗细,深不可测,不知其中到底装了什么玩意儿。若是没猜错的话,可能是机关之类的,若是触动了了机关,小dong里边就可能会勐然she出一只只的长箭,嫣然要she杀他们一般。杨开这样想着,警告众人都小心一点,两边的小dong里边可是装着决定他们生死的玩意儿。陈天顶说,这是天地箭,要是里边的长箭she出来,不把人给she成筛子,那是不可能的,大家最好都小心一点,免得把小命留在这儿。墓葬专家陈天顶都这么说了,这些人自然是在脑袋里边加装了一个弦,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了。幸运的是,这个墓葬并不是很大,也就是十米直径的大圆形而已。头顶上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那些图案都是诡异的很,描述的并不是人的形象,反倒是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仰头望着,就有种他们要扑下来,把他们都给杀死的错觉。杨开快速的将视线从房顶上的怪物形象上挪开,不知是心理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当他的目光望上去的时候,总是觉得脑袋有些眩晕。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召唤了其余几个人,集中jing神,朝着前头走去。为了不触及机关,杨开让盗墓经验丰富的陈天顶走在前边。他对这机关什么的了解很深很详细,所以跟着他走,基本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而那陈天顶,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几个人失望,这样一直走到了窄小的门口,竟都是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危险。「唿!」杨开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后看了一眼黑黝黝的dong,不知这dongxué到底通往何处。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出脚,进入里边的时候,那陈天顶却是忽然伸开双手,拦住了众人,好像老鹰捉小ji游戏里边的老母ji的动作一般。杨开yin沉着脸问道:「杨开,怎么了?」他深唿吸一口气:「我们……遇到危险了。」「什么危险?」杨开紧张的问道,同时警觉的盯着两边,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墙壁两边的土dong里边,会钻出来一个个的长箭来,被他们给she成刺猬。「我好像踩到了机关。」陈天顶低头,声音暗淡的很,充满绝望。「什么?」杨开顿时就怔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道:「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切,怎么不可能?」陈天顶愤愤然的道:「你们赶紧走,我一个人在这儿想想办法。」「你们赶紧走。」杨开对旁边几个人道:「我和陈老闆在这儿想想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还是大家一块留下来想办法的好。」白波并未离去,反倒是这样说道。杨开看了白波一眼:「不行,白队长,不能因为陈老闆一个人,而让我们的队伍全军覆灭!」白波还想说什么,不过杨开却是狠狠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会儿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还是以大局为重。当下只能嘆口气,拍了拍杨开的肩膀,说你们最好小心点,我到前边等你们。说完了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带着众人,钻入了前方的通道里边。进入那窄小的通道里边之后,他们就安全了,因为这样的话,大厅里边的武器机关根本无法she入通道里边。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杨开了,不知这杨开究竟能不能拦得住两边的弓箭的攻击。杨开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墙角边,从墙上边拿下了一柄砍刀,在手上舞动了两下之后,便是递给了陈天顶。
第563页 陈天顶接过砍刀,竟发现刚才被杨开握住的手柄处,竟是金光闪闪,好像是一层金子般。他怔了一下,继而是用手擦拭了一下上边的灰尘,果然是看到砍刀上边散发出明晃晃的金光来。他的刀在地上用力的砍了两下,竟是发出了叮叮噹噹的清脆响声。张寒山惊诧道:「是金子,竟是金子质地。」听到张寒山这么说,赵勇德差点没窜出去,幸亏及时被九筒给按住了。杨开听张寒山说,这些其实是金子制作的武器之后,顿时也愣在原地了,不可思议的盯着手上的武器,而后忽然想起什么,用手在上边胡乱的擦拭了几下,终于是发现,在满满一层灰尘的覆盖下,竟是散发出huáng色光芒的大砍刀。「他娘的!」杨开当时就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还真是金子的。这帮傢伙可真是有钱。」「别管是不是金子的了。」刘雨薇哭笑不得的看着临死时刻还在赞嘆金刀的杨开:「我说这会儿还是先保住你们的小命吧。」「……」杨开这才意识到,他和陈天顶两人正处于危在旦夕的时候,还真的不是讨论这砍刀质地的时候,当下只能耸耸肩,而后对陈天顶道:「陈老闆,做好准备了吗?接招吧。」陈天顶深唿吸一口气。看了看杨开。他自然知道杨开这句话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两人舞动砍刀,在墙dong里边的长箭匕首飞过来的时候,用砍刀将他们给砍碎,躲避危险。两人都做好准备之后,陈天顶的脚才是稍微抖动了两下,在杨开从三喊道一的时候,便是迅速的松开了脚。在他的脚松开的瞬间,便是听到墙壁上边传来一阵嗖嗖嗖破风的声音,顿时之间他便是愣住了,瞠目结舌的看着两边的墙壁。当时他就有些被吓到了,因为他没想像得到,成千上万的弓箭从中she出来的宏伟场面。看着两边dongxué里边出现的成千上万,犹如夏夜星空数万星星眨眼般的金属箭头,众人都是被这场面给吓住了。一个个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还愣着gān啥,赶紧挡着啊。」九筒见两人竟都愣着看两边的箭头,一下子就怒了,咆哮了一句之后,嗖的一声从甬道中钻了出来,而后是随手从旁边拽过来一把长剑,用力的甩动着手中的长剑,阻挡着两边攻击而来的箭头。杨开和陈天顶两人这个时候也是终于反应过来,明显怔了一下后,手中的砍刀便是再次的舞动了起来。他们手中的长刀,竟是被他们舞动出了轮子般的形状,一把把的长剑,犹如流星般的冲上来,速度太快,若是被she中的话,即便不死,也得落个伤残。「他娘的。」杨开一边奋力的舞动着过分重的金刀,一边朝着通道的方向挪动过去。他的后边,有陈天顶和九筒的金刀阻挡着弓箭,这边则只能完全靠自己的速度了。手腕灵活的运转着,手中的砍刀更是在半空中被舞动得密不透风,就好像是一张巨网,每次有弓箭she上来,他们都能轻易的将弓箭给摔落到一边去。幸运的是,这些机关可能因为时间太长,所以大部分都已经损坏,很多弓箭都是在she出了dongxué之后,便是哐当一声摔落到地上,攻上来的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这一小部分的速度也都是慢了许多,杨开等人最后还是轻易见这一次的攻击给挡住了,毫无无伤。陈天顶可能因为年纪稍微有点大的原因,动作有些缓慢了,有几只利箭贴着自己的身子飞过去了,不过也只是蹭破了几块皮而已,没多大的事儿。看着掉落在两边,金光闪闪的箭头,杨开的心碰碰狂跳,要是真的被she中的话,他们可就真的得命丧于此了。不过,丧命于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金光灿灿的箭头,而且还有如此众多金子质地的武器陪葬,到了下边,也得是一个富鬼,总比在这上边当穷死鬼qiáng。陈天顶一边上药,一边无奈笑笑:「你瞅瞅你瞅瞅,我本来都想死在这儿的,那该多好,到了下边就不用跟你们受着苦了。二十四小时有开水洗澡,有美女陪伴的。」九筒骂骂咧咧的道:「陈老闆,咱这么说可就坏良心了啊,咱们拼了命的救你,你却还说风凉话,您要是赵勇德的话,估计我早把这小子给抽皮扒筋,然后抹了脖子了。」那陈天顶却是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简单的整顿了一下之后,众人的视线便是重新聚焦在了前方。是时候出发了,继续在这儿待下去,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想明白了这一点后,众人便都是收拾装备往前走。没多久,他们再次走到了甬道的尽头。令他们感到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因为他们发现,甬道尽头,竟又出现了一个大厅。而这个大厅的开端,竟和前边一样,都是坍塌了下来,将这个大厅给隔成了两段。趴下身子,顺着dongxué朝着里边望去,果然是发现dongxué里边黑乎乎的,和前边一样。九筒为了确定这儿到底是不是前边遇到的那个盗dong,便是蹲下身子,竟是发现盗dong的边缘上,繫着一个布条。将布条拿起来仔细观看一眼,九筒顿时就怔住了,因为他发现,这布匹,他在之前也遇见过,竟果然是前边盗dong里边的那个!「我靠!」杨开顿时就愣住了,连连后退好几步,当场就有些吓傻了:「这qing况不对劲啊这,我们刚才不是来过了吗?」第五七八章 南张北梁(10)退到了山dong边之后,便是蹲下身子,朝着后边仔细看了一眼,除了黑暗,却是什么都看不到。「陈老闆,这是怎么回事??」杨开哆哆嗦嗦的走到陈天顶旁边,小声道。那陈天顶同样满目疑惑,不解的摇头,蹲下身子,望向他们来时的那dongxué,却也是看不到什么。「咱们在这里边转圈了吗?」陈天顶小声的问道。杨开摇摇头:「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好像并没有转圈。」白波等人也都是凑了上来,和杨开仔细的商量着这个问题。「他娘的。」最后还是九筒狠狠咒骂了一句:「要不,我到后边去看看,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闯不出去?」「不行。」杨开拦住了九筒:「咱们必须靠在一块,队伍分开的话,太冒险。」九筒点点头,并未真的过去看。「要不……」最后还是九筒笑了笑:「咱们一块过去?我就不相信了,这大厅会移动,竟跑到咱前边去了。」九筒这么一说,杨开也是觉得有道理,便是道:「成,咱们退回去看两眼,我就不相信了,这墓室真的会移动。」商量通了之后,众人便是再次在杨开的带领下,退了回去。这让赵勇德很不满意,一个劲儿的要留在那儿等着他们回来,不过被九筒给小小教训了一顿,才总算是听话跟了去。当他们退回到来路的时候,竟是再次发现,他们退回到了原来的墓室大厅。在大厅的地下,还是有着被他们打落的金质箭头。刚才被他们舞动的金刀金剑,也是被凌乱的丢在地上,和他们离去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朝着远处望去,就会发现开端一部分依旧是坍塌的,这里的确是他们进来的那个墓室。「他姥姥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这到底什么qing况,谁能告诉我?」陈天顶见杨开一直都看着自己,大概是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答案吧,不过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是摇头嘆气:「我也没见过这qing景。想必来头这么大的傢伙,能制造出一个超出人类智慧的机关,倒也并不是哪班的困难。」陈天顶的话倒是真的。从他们之前发现的一些古蜀国遗址上来看,那个国家qiáng盛时期肯定十分的厉害,否则他们的建筑不可能如此的豪华jing致。一个国家繁荣昌盛,他们国王的墓葬,也是装着不少宝贝,机关定然不会少。像之前的火烧机关,流沙机关等等,那都是工程量非常大的,古蜀国有财力物力制造出来,可见他们实力的不一般。他的头皮不禁有些紧起来了,要是真的是遇到了陈天顶所说的玄妙机关,他们还怎么闯出去?还有李俊,那小子究竟去了什么地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难不成是坠落到了地下去了?那么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被墓葬里边的鬼魂给掳走了?他消失总得有个原因吧。就算他是钻到了甬道里边,可是怎么没碰到门口的机关?一系列的疑惑,疯狂的涌入他的脑海,让的他的脑子有些发痛。「指战员,咱们可咋办啊!」看着重新回到的熟悉墓室,石头连哭的心思都有了:「他娘的,咱们可是倒大霉了,这可咋整啊,前边后边都是这狗日的墓室!哪路神仙大姐再下来帮帮咱哥几个啊!」「走,回去!」陈天顶沉闷冷哼一声,而后是转身便离去。杨开等人看陈天顶这幅决绝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呢,于是也是转身,准备跟着他回去。可是,当他们退回到了甬道尾巴的时候,再次发现了那个熟悉的甬道,甚至小日本那个衣服碎片,依旧被搁置在地上。「爬过去。」陈天顶道:「这后边肯定有啥不正常的玩意儿。」说完之后,他是第一个俯下身子,钻入了盗dong里边,顺着盗dong爬了过去。杨开等人暂时也没啥主意,同样蹲下身子,顺着盗dong,钻了过去。可是,钻过去之后,他们才惊诧的发现,面前的大厅,竟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墓室,是一模一样的。就在杨开仔细的盯着面前大厅看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到肩膀上放下了一只宽厚冰凉的大手。他顿时怔了一下,而后是快速的扭头望去。当他发现肩膀上那一只手的时候,顿时怔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道:「他姥姥的,这到底啥qing况?」一个声音,再次从耳畔响起:「杨开,再见了。」继而,是一阵刺痛,从小腹部传来,当时他立刻就吓傻了,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声音,竟也是李俊的。「糙你妈。」杨开愤愤然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是同之前一样,飞起一脚,踹中了面亲这傢伙的肚子。那傢伙随之倒飞出去,而后撞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哼声过后,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杨开知道那是李俊,不准备给这小子还手的机会,匆忙循着声音走了上去。虽说他的目光无法看到李俊的身影,不过单单从声音上,他还是能判断出李俊那小子的位置的。可是,当他循着声音走上去之后,才发现事qing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个地儿空dàngdàng的,那还有李俊的影子。与此同时,九筒也发现了这边的蹊跷,手中手电顿时照she了过去,让他感到失望的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李俊的身影。「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qing况?」杨开吓得是连连倒退,目光惶恐不安的盯着地面,刚才他明明将李俊给踹翻在地的,可是为啥根本就找不到李俊的踪影?就在他觉得脑子有些生疼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他立刻怔了一下,满目不可思议额循着声音望去,却是忽然发现,一个婴儿形状的黑影,在他的头顶上方颤抖了一下过后,便是嗖的一声逃窜了去。
第564页 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失去了踪影。「什么东西?」杨开在看到那婴儿形状黑影的时候,便是迅速的掏出了枪,对准了那玩意儿。可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那玩意儿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他手中的枪,都没来得及打出一颗子弹。「那是啥?」在杨开抬头看的时候,九筒手中的手电筒也是快速的照she了上去。可是头顶上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看到任何东西,只是听到一阵风声在杨开脑袋上响起,以及几块碎石从上边坠落下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狗日的。」杨开咒骂了一句,心中却是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来:「给我追!」可是,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却是忽然被陈天顶给拦下来了:「杨开,不要乱来,这里可能有机关的开关,要是踩到了,可就麻烦了。咱们都得留在这儿给他们陪葬!」杨开只得是停下来,不甘心的望着黑影逃亡的方向。重新将队伍召集在一块之后,杨开仔细的观察这诺大大厅的摆设。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都会觉得这大厅是如此的熟悉,甚至于连他们刚才触动到的机关,都是那般真切的摆在眼前。地面上是凌乱不堪的金质箭头,以及那些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金刀,都是那般的真实。为了避免再次触碰到机关开关,引发机关受到伤害,几人都是自觉的钻入了甬道之中,商量对策。「我看,这大厅和前边那大厅,肯定是同一个大厅,要不然为啥地面上的摆设,都是一样的?」赵勇德道。赵勇德说的倒是不假,他们这会儿遇到的大厅,无论从哪个小细节上来分析,都和前边那个一模一样,丝毫不差。「陈老闆,你怎么看?」杨开实在是有些被这个问题给困住了,只好将这个问题,集中到了陈天顶的身上。同时还加了一句:「还有,刚才李俊又是怎么回事儿?这次他的出现,和他队伍说的话以及伤害我的方式,都和之前形同,一般无二,我怀疑这其中必然有蹊跷。」陈天顶默认的点点头,他说的倒是没错,不仅仅是他疑惑,即便是自己,也是满脑子煳涂,那李俊不是早就已经离开队伍了吗?怎么在那会儿又钻出来了?莫不是那李俊,一直在跟踪着他们?可是,不可能啊,如果有人一直追踪者他们的话,他们应该能发现的啊,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察觉到这傢伙?要知道他们的队伍可不是什么乌龙队伍,而是一只专业xing极qiáng的队伍。这下可就麻烦了!前后望了望,都是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前后qing景根本就看不出异样。「要不?」最后,还是张鹤生开口了:「我怎么总觉得这dongxué有些弯弯曲曲的,倒不如咱用绳子来试探一下,说不定dongxué是弯曲的,咱们根本就是在绕弯弯。」听张鹤生这么说,众人也都是觉得有理,当下便是准备按照张鹤生所言,开始行动了起来。张鹤生拽着绳子一段,九筒则是拽着绳子,往前边走。可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那绳子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的弯曲,依旧是紧绷在dongxué的中间位置。又是继续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竟都是没有发弯弯,直等到九筒走到了dongxué的另一端之后,这才是惊唿了一声:「哎呀我糙,这边竟又是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大厅……我糙!」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等人顿时怔住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竟是又遇到了这等的麻烦,心中不自觉的有些困惑起来了。「难不成,这儿有很多一模一样的大厅?可是那也不对啊,如果这些大厅原本是一样的话,那为何他们触碰到的东西,以及地面上的金质箭头也是和之前他们碰过的房间一样?这其中必然有所蹊跷啊。杨开不由的有些愣住了,而后是满目不解的沖九筒喊了一声:「九筒,你确定你所在的地儿和咱们之前碰到的一样?」九筒喊道:「是啊,不仅仅有坍塌,甚至连小日本的碎布衣服都有。」听九筒这么一喊,杨开等人都是不自觉的失望了起来,这下可麻烦大了,这可怎么做才好呢。「是啊,不仅仅有坍塌,甚至连小日本的碎布衣服都有。」九筒的声音,竟是又从他们前边,也就是他们过来的dongxué,穿过来了一遍。「我糙!」听到九筒的声音竟从九筒相反的方向传过来,那赵勇德顿时一下子跳起来了,不过因为qing绪激动,脑袋可遭殃了,一下子碰到了头顶的dongxué上,结果直接将脑袋给撞出了一个血窟窿,血液顺着脑壳流了下来。「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这是?」石头也是惶恐不安的道:「九筒,你狗日的到底在那边?」「我在这边啊。」九筒的声音,从前方和后方齐刷刷的传来,让的原本惶恐的众人,更是显是惶恐不安,这qing况不对劲啊,难不成是有两个九筒不成?就在他为之感到困惑的时候,后方的九筒发话了:「狗日的,谁学老子讲话呢?这么像!」杨开却是冷哼一声:「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九筒?」「我糙,狗日的,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学老子讲话?我靠,这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这是!」另一边的九筒,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则是稍显困顿了下来;「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啊,那是谁学老子?贼喊捉贼啊。」在这声音响起来的瞬间,众人都是完全的吓傻了,一个个的都目瞪口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会忽然会有两个九筒,在两边瞎嚷嚷呢?「我说,你们那个才是真正的九筒?」杨开实属无奈:「我问你们,你表哥叫啥名儿?谁能说出来他表哥的名儿,我就相信哪个是真正的九筒。」「啥表哥?」位于他们后方,也就是刚才那个九筒钻过去的地儿,传来九筒疑惑的声音:「我咋不记得有什么表哥之类的?是你搞错了吧。」「是啊指战员,我哪有什么表哥,你要是想考验我们,也别这么离谱的问题啊。」九筒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赵勇德使劲的抓了一下脑子,而后无奈的耸耸肩,目光望向远处:「要不,我看还是算了,狗日的既然有一个是妖怪,咱们他们都给捉回来,然后每人she他们一颗子弹,看看哪个流血多,哪个就是真的。」可是,听赵勇德这个方法,直接是惹得九筒破口骂了起来:「狗日的赵勇德,老子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给老子玩这种yin森诡计,小心老子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骂完了之后,两边都安静了一会儿,最后,位于前方的九筒,却是小声道:「指战员,我可以用我的xing命向你保证,位于你后边的那傢伙,就是假的,你要是能帮忙把那傢伙给弄死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们给送出去的。」听完前方的九筒说出这样的声音过后,他们基本上已经确定,那边的那个,就是假九筒了。当下杨开便是转身,冲着身后喊了一声:「九筒,你过来吧,我知道你小子是真的了。」「好嘞,你们可千万别开枪,我这就回去了。」他们终于是手的云开见日月了,九筒的心理自然是兴奋。可是还没等他往前凑上去,便是忽然惨叫了一声,而后骂了一句:「狗日的赵勇德,你啥时候钻过来的?吓老子一跳。」听九筒的声音,杨开等人面面相觑,几秒钟之后,便全都反应过来了,肯定是遇到了另一个不是赵勇德的赵勇德,因为现在真正的赵勇德,正在他们的队伍里边抠脚趾头呢。白波顿时就骂了一句:「九筒,开枪,那狗日的是假的。」白波的话刚落,便听到哐当一声枪响,随着发出一阵急促的惨叫声。九筒chui了chui枪上的乌烟瘴气,冷哼一声:「狗日的老赵,今儿个总算能朝着你脑门开枪了,可把老子给憋死了。」第五七九章 南张北梁(11)那赵勇德一听这,却是立刻吓傻了,好半天时间才反应了过来,愤愤的叫骂了一句:「狗日的九筒,老子跟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的,你他年的少跟老子来这一套啊,老子可不吃你那一套。」「切,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赵勇德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目光中却是充斥着愤怒:「别以为你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老子就怕你了。」说话的时候,九筒已经是窜到了赵勇德跟前,瞪了他一眼:「行了行了,至于把你乐成这样吗?」赵勇德却傻眼了:「他娘的,这是乐吗这?我他娘的都快气死了。」九筒拍拍赵勇德的肩膀,并未多言,只是目光望了望他们后方,问道:「指战员,这后边到底是什么qing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开却是冷哼一声:「别管他,反正不是啥正经玩意儿,咱们接着往前走就行了。」听杨开这么说,九筒也并没有准备继续追究,只是在心中起了一个疑惑,那个声音,实在是太像自己了,难不成是自己的孪生兄弟?「指战员,指战员,你们gān啥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大厅里边,却是忽然传来了九筒的声音。原本准备不去理会这声音的九筒,在听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时候,立刻便怔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朝着后方望去:「他娘的,怎么回事?这声音……他娘的不对劲啊这。」听到这声音,杨开的心,也是有些不可思议了:「那冒充九筒的玩意儿,竟还不甘心。我们都已经找到真的九筒了。」而这个时候,赵勇德却是早就已经将冲锋鎗横在了九筒的脑门上,直勾勾的对着他的脑袋,冷哼一声:「我说小子,你狗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给个准话儿。」「当然是真的了。」九筒瞪了一眼赵勇德:「他娘的我不是真的,还能是水做的?」赵勇德上前捏了一把,觉得倒还真是rou做的,道:「可是,后边那声音是啥qing况?后边这qing况不对劲啊这。」那九筒卡擦一声拉下保险栓,骂道:「狗日的,让我瞅瞅后边那到底是啥玩意儿,要是让我发现那玩意儿冒充老子的面容,老子一定一枪把那狗日的给毙了。」说完之后,便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后边的场景看。一旦后边有东西钻出来,他们定然能把他们给弄死。可是,后边却只是断断续续的传出自己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的傢伙。「指战员,要不咱把那边给轰了吧。」九筒最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杨开回头,看你了一眼九筒,犹豫了一下,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谁知道他们这会儿下手的话,墓室的墙壁能不能支撑得住他们的重量?要是不能承受的住他们的重量而砸落下来,那样岂不是会把他们给砸成rou饼?「要不,我自己去吧。」九筒见杨开发愣,当下便是自告奋勇的走了上去。杨开却是摇摇头:「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你要是上去的话,指不定会遇到啥玩意儿呢。」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盗dong,却是忽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的身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盗dong里边钻出来了。听到盗dong里边的声音,杨开等人瞬间皱眉,凝目望去,果然是发现,盗dong里边竟是钻出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有着人类的四肢,以及人类的动作,不过动作看上去有些坚硬。
第565页 杨开顿时怔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黑影看,而九筒却是小声的喊了一声:「哥们,你冒充我?」「你冒充我才对。」另一边的九筒,却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哎哟,他娘的不得了啊。」赵勇德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前方:「狗日的要是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老子非得把他给活活掐死不可。」「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九筒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要我说,还是一枪gān掉拉到,省的夜长梦多。」就在这个时候,杨开却是忽然对九筒小声喊了一句:「九筒,把手电筒给我。」九筒于是将手电筒递给了杨开。杨开打开手电,将手电的光芒全都集中到了那黑影的身上。可是这么一看,众人顿时愣住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面前这傢伙,竟是这么熟悉。他全身上下都发黑,皮肤早就已经gān瘪了下来,身上还带着一些水银,穿着道袍,他的模样,更是让他们熟悉的不得了,那摆明了就是他们在水银河里边遇见的那死尸老道。「还魂了,还魂了哎!」赵勇德勐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这一次他的脑袋又撞在了墙壁上,这一幕看的刘雨薇连连嘆气,道:「牛bi,竟能连撞三次而一次都记不住。」「这……这他娘的qing况不对啊这。」石头看着面前这黑乎乎的傢伙,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这狗日的是咋活过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唿?九筒,他为啥会学你说话?是不是你们以前就相互认识?还是他是你老祖宗?」九筒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他是你祖宗才对,你他娘的别没事儿放屁啊。」「你看,你这开玩笑了吧。」石头沖九筒嘿嘿笑了笑:「行了,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觉得,咱赶紧把这傢伙给解决掉赶路去吧。」听石头这么说,杨开也不决定继续等下去了,还是赶紧将小日本给解决掉吧。说着,便是抱着枪,哒哒哒的冲着九筒激she了过去。一颗颗的子弹飞she了过去,打的那黑乎乎的傢伙全身开花,他的身体也是一次次的后退,最后竟是将身子贴在了断臂上,才勉qiáng停了下来。不过目光中的不甘,却是浓厚的很。就那般死死的盯着陈天顶。「我糙,这玩意儿牛bi啊!」赵勇德看着对面那傢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狗日的中了这么多枪,竟一点事儿都没有……他娘的,咱赶紧走吧。」听赵勇德这么一说,那九筒却是满腔怒火起来:「狗日的还真是难对付,不过放心,老子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对他们下狠手的。」说完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走上去,目光兇狠的盯着九筒,骂了一句:「他娘的要是敢反抗,老子糙你老祖宗。」说着,散弹枪便是激she了出去,好像是雨点拍沙滩般的气势,将那尸体死死钉在了断壁残垣上。唿唿!杨开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靠,后边,后边!」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赵勇德喊了起来:「后边……咋这么多黑影?」杨开等人快速的回头看,果然发现在用到的末端,出现了数不清的黑影,几乎是将整个甬道都给堵住了,好像cháo水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撞过来。「我糙。」看到冲撞而来的尸体,杨开也是傻愣在原地,麻木不可思议的盯着对面的墙壁,似乎是吓傻了一般:「狗日的不对劲啊这,怎么冒出来这么多尸体?」见杨开愣在原地发傻,白波却是勐然拽了一下杨开的衣服,道:「我说,你还愣着gān啥,赶紧醒醒啊,咱是时候做出回应了,这是要躲藏起来,还是和他们来一场生死之战啊?」九筒想了想,而后是咒骂了一句:「要不,咱就和他们拼命算了,狗日的实在是欺人太甚,这是决心要把咱们给弄死了啊。」而杨开,却是摇了摇头,仔细思考片刻后,道:「还是找个地儿先躲起来,这些尸体太多,咱们无法gān的过他们。再说了,在甬道里边,咱根本就没法对付他们,倒不如找个地儿先躲起来。」听杨开这么说,其余众人都是反应了过来,道:「那成啊,那咱们就这么办吧,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你说这大厅到处都是机关,咱们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儿啊。」众人的视线在大厅中扫来扫去,可是除了周围的墙壁,到处都是平整的石头外,根本就看不到别的什么平整之处。「哎,这qing况……要不我看这样吧。」最后,还是那杨开深唿吸了一口气:「咱gān脆杀出一条血路,我就不相信了,咱们闯不过去。」听杨开这么说,九筒也是连连点头:「成,我贊同这个方法。那帮狗日的实在是太嚣张了,竟闯到了咱跟前,不如把他们都给解决了。」杨开却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看,这些其实都是我们的同志,要是把它们全都杀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九筒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儿,谁知道他们后来会不会研制出什么解药来?要是能研究出解药来的话,这帮人岂不是又有了復活的希望?一听到这儿,杨开的小心肝就开始碰碰狂跳了。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身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尸体,看上去密密麻麻的一层。张寒山的眼睛湿润了,声音颤抖的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他都有些被这场面给震撼住了。「张教授,咱别在这儿数了。」杨开喊了一声:「咱这会儿还是赶紧到前边数数吧,已经没时间了。」张寒山依旧无动于衷,看着以前的伙伴同时,这会儿竟都变成了行尸走rou,他的心理怎么可能安静的下来?最后,还是那九筒喊了一声:「张寒山,给我清醒一下,要是你不想咱们也变成这行尸走rou的话,那就给我拿起枪,战斗。」听九筒这么喊,张寒山顿时全身颤抖了一下,视线有些模煳的望了过去。如果自己的队伍也变成他们这模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小日本?一想到小日本那张狂放肆的模样,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愤怒。而后这股愤怒转化成了动力,他抓起了腰中别着的白朗宁手枪,而后是冲着前方,轰的一声,便是开枪了。嗖嗖嗖子弹发she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传来,声音在甬道内回dàng着,震耳yu聋。一个个的尸体中了子弹,倒在了地上。现在他们都只是she杀在中间挡路的尸体,两边的尸体,他们根本连动都不会动,因为他们真的期盼他们能有重新復原的一天。现在,他们最希望的,便是能找出他们疯狂掉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众人很快的便是通过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尸体群。看着越来越多的尸体涌过来,杨开的心理却是莫名涌出一丝愤怒。政府对这些考古人员的安保措施,做的实在是太不到位了,难道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中国很稀缺的人才吗?政府竟对他们不管不问,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就在杨开觉得头晕目眩,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赵勇德伏在自己的耳朵里,小声的说了一句:「指战员,我看到了李俊。」「李俊?」这一个词,在杨开的脑海中炸开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李俊那小子怎么又冒出来了?难不成他是九命猫妖,根本就杀不死?他的心中开始有些惶恐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的他的心理有些困惑不已。他的目光快速的闪动着,想从尸体群中找出李俊的身影。可是就在分神的时候,却是忽听耳畔传来一声枪响,顿时震得她耳膜颤动。视线快速的转移过去。竟是发现,九筒就站在身边,手上的枪还冒着乌烟瘴气,而在他面前一个尸体的额头上,则是出现了一个大血窟窿。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淌了下来。看到这场景,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竟是会发现这样的qing况。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愤愤然起来了。第五八零章 南张北梁(12)没想到刚才自己一分神,差点变成这些尸体的午餐了。他用手扶着胸口,总觉得一口气儿憋在胸口里边,让的他的唿吸都跟着窒息起来。「指战员,你gān啥发愣啊!」九筒用责备的语气道:「刚才有尸体抓你的脑壳了,你还在想东西,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杨开沖九筒无奈笑笑,并未多说,只是端起了卡宾枪,突突突的she杀起来。一边she杀还一边看着两边,想找出赵勇德以及李俊的身影。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根本就没有找到李俊的身影,甚至连那赵勇德,也是消失不见,就好像凭空蒸发掉了一般。「他老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目光四处来回的观望,最后总算是发现了一些异常,嗷呜一声从地上弹跳力了起来,而后是朝着前方疯狂的窜了上去。因为他发现,刘雨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闯到队伍前边去,而且似乎被数不清的尸体围了起来,有生命危险。看到杨开勐然往前跑了一下,后边跟着的众人也都是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那九筒才总算反应了过来,咒骂了一句:「狗日的,这他娘的究竟什么qing况?哎我说你们也都别愣着了,咱们走,去前边看看到底啥qing况。咱指战员这是疯了还是咋的?」说着,众人便是匆匆忙忙的窜了上去。可是,当他们窜上去之后,才是忽然发现,杨开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在他旁边,则是围着四具尸体,将他团团包围住,似乎是在对他拳打脚踢。看到这场面,九筒顿时间便是愤怒了起来,满腔怒火舞出发泄,竟是直接一脚踹了出去,将杨开旁边的一个尸体给踹的老远。那尸体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九筒这才是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抱起杨开的尸体,便是朝着前方冲撞了去。扛着杨开的九筒,就跟人命收割机一样,不断的将尸体撞倒在地上,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传来,很快的,扛着杨开的九筒,便是冲出了尸体群。而后面的众人,有了九筒给开出来的路,竟也是快速的跑了出来。说来那些尸体也都是有些傻bi,见杨开等人都窜了出去,竟都不知转身追踪,而是继续机械一般的行走。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对面dongxué里边的大厅,传来打斗的声音,应该是那黑怪,和这帮行尸走rou碰到了一块,所以战斗起来了吧。「我糙!」就在众人听着上瘾的时候,张鹤生却是忽然叫骂了一声:「狗日的,这qing况不对劲啊这,你们竖起耳朵仔细听听,我咋觉得这打斗的声音,是从前边换来的呢?」众人听张鹤生这么一说,视线也都是快速的集中了去。果不其然,众人竟真的是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和他们之前撞到的地儿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后面其实是一个大厅。按照之前他们总结的规律,可以分析得出,那黑尸怪,可能真的在他们前边这个大厅里边,和尸体进行战斗?想通了这点,杨开也顾不上其余别的什么,慌忙趴下身子,顺着盗dong,朝着里边望去。
第566页 可是,脑袋刚刚俯下去,便是忽听一声嗷呜巨响,紧接着,便是一只血淋淋的脑袋,勐然从山dong里边钻了出来。看着这只血淋淋的脑袋,杨开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竟是会有这样的qing况发生。当下也顾不上多想,快速的将脑袋缩了回去,而后是伸出拳头,一拳头打在了尸体的脑袋上。哐当一声巨响,那尸体的脑袋便是砰的一声,兇狠的撞在了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脑汁鲜血四处迸溅。杨开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快速的后退好几步。目光迥然的盯着面前这尸体,顿时就吓傻了,真是没想到,竟是会有这样的qing况发生……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而其余众人,也都是惊的瞠目结舌:「指战员,您这是……您这牛bi啊!」即便众人想破脑壳,也是万万不会想到,杨开这傢伙竟能一个拳头,把尸体的脑壳给敲碎……他顿时就有些眩晕了。「我靠!」最后,还是九筒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指战员,没想到您竟还有这一手啊,一拳能把人的脑壳给崩碎!」杨开还没骄傲自满,便是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当下也顾不上脏乱,后退两步,而后是集中jing神,盯着面前的尸体,都有些吓傻了。「这是啥qing况?」杨开盯着那碎裂脑壳里边,一个伏在地上,有点像是一个枪柄形状的东西,好奇的道。「恩?」刘雨薇也注意到了哪一个奇怪的东西,当下便是集中视线,研究起那枪柄形状的东西了。众人也都是仔细盯着那莫名的玩意儿,瞧了好半天的时间,最后,还是那九筒开口讲话了:「这玩意儿……看着不正常啊,就跟他娘的驴铞一样。」众人都有些无语,没想到这九筒开玩笑都这么有水平。「这是什么,雨薇?」杨开好奇的看着刘雨薇问道。刘雨薇想了想,而后是嘆口气:「以前从来没见过,不过我猜测应该是一种寄生虫吧。他们还在人生前侵入大脑,导致人的死亡。不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因为他们的大脑,还是活着的,这些寄生虫就会在他们的大脑里边作祟,折腾着他们的大脑。他们的大脑控制着人体各个部位,所以,尽管他们的身体已经死了,可是依旧能在大脑的控制下活动自如。」听刘雨薇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是吓傻了。而陈天顶,则是满脸不敢相信的盯着那足有手掌大小的傢伙,道:「刘医生,这不对劲吧这,你看看你看看,这玩意儿这么大,他是怎么钻入人的大脑里边的?你别说嘴巴也是和人的脑袋通着呢啊。」刘雨薇也是皱皱眉头,很明显,他也是被这个问题给迷惑住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靠,快看,这玩意儿能伸长压缩啊。」就在这个时候,赵勇德忽然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东西,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玩意儿看。「咋了?」听赵勇德这么一喊,众人也都是不自觉的一愣,而后是快速的将目光集中到了地面的尸体上。当他发现,地面上那黑色的虫子,竟是在缓缓地伸长变细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万万不曾想到,这玩意儿竟还活着。众人就这么瞪大眼珠子,看着面前这傢伙的身体缓缓拉长变细,直至最后,竟变成了好像一条蛇般大小细长,而后便是嗖的一声,身体弹跳了起来。看着那只在半空中不断翻腾的长蛇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会发生这样的qing况……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绝对不会想到,这玩意儿会如此的玄妙。「日他老祖宗。」杨开愤愤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抓起了卡宾枪,对着头顶上的那条虫子,便是开了一枪。砰!一声巨响后,一颗子弹摩擦着空气飞了出去,最后只听嗖的一声,便是将蛇身给打裂成两截了,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了下来,粘稠的就好像是一颗颗的珠子,看的众人都是有些瞠目结舌。「糙他妈!」看到这场景,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快速的倒退。最后,总算是躲过了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血珠,杨开才松了一口气。啪嗒!那断裂成两截的「蛇身」啪嗒一声,便是坠落到了地上,摔落成了两截。看着这摔落成两截的尸体,九筒试探xing的走上去,用脚在那蛇的身上,踩了两下。那蛇的身体软绵绵的,踩上去就好像是踩在了一团rou上一样。杨开有些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觉得这蛇身实在是有些诡异了。嘶嘶!原本认为那条蛇已经死掉的九筒,准备蹲下身子,将那玩意儿给抓起来,看看这傢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当他在弯腰准备将蛇给抓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异常。因为,那被放在地上的长蛇,竟在他弯腰的时候,发出嘶嘶的两声名叫你,接着,蛇身便是嗖的一声,犹如皮鞭一般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杨开顿时是愣住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狗日的,这他娘的究竟什么qing况?」九筒反应及时,快速的倒退。可是那蛇的速度,倒也是很快,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已然窜到了九筒的鼻子上,下一秒就要钻进九筒的鼻孔里边。看到这场景,九筒顿时是吓得连连后退。可是当他发现,这根本不起作用的时候,那玩意儿就好像吸盘一般,死死吸在自己的鼻子上,便是立刻伸出两只手,拽住了那蛇的一段。杨开看到这场景,也是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是真的没想到你,这玩意儿竟是会忽然发狂。因为那蛇和九筒的脑袋,距离实在是太近,根本没法开枪。最后只能也是下手,抓住了那蛇的尾巴,用力的额拽了出来,而后重重的丢到了地上。嘶嘶,嘶嘶!被投掷在地上的长蛇,发出长长的嘶吼鸣叫声音。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听的人心都有些撕裂。第五八一章 南张北梁(13)虽说众人的力量,着实巨大,将那条蛇从半空摔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而且那条蛇的表层皮肤,甚至都已经开裂了大半了。可是他依旧是不死不灭,在地上痛苦的扭摆着身子,发出一阵阵激dàng空气的声音,啪啪直响。 「不行啊。指战员!」九筒发现这玩意儿根本弄不死,心中顿时有些困惑起来,手上抱着的机关枪,也是有些沉重起来:「这狗日的用物理手段解决不了,是不是阎王爷那老王八蛋不收这傢伙啊。」 九筒刚刚说完,便是只听砰的一声,石头手中的散弹枪,竟是喷she出一股厉害qiáng劲的火龙,瞬间便是将那条长蛇给覆盖住了。 即便是被火焰给覆盖住了,那长蛇依旧是在不断的挣扎着身子,将火龙给搅动的四处乱飞。 啪啪啪! 接连三声枪响之后,那长蛇的身子,终于是爆发出了三声响亮的响声。 而后便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地面,一动不动。 直等到这玩意儿彻底的死去了,他们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竟是如此的厉害,得用火烧,才可能会将他们给毙掉。 同时,杨开这个时候开始思索前边遇到的一个问题,那便是刚才喊杨开注意李俊的赵勇德,到底是不是真的赵勇德。 于是,他便是将目光集中到了赵勇德的身上,而后开口问道:「老赵,刚才你是不是喊我注意李俊了?」 赵勇德有些迷惑的道:「指战员,你确定喊你的人是我?是不是当时太乱,你看错了,其实是九筒那丫的告诉你的?」 从这句话判断,他就差不多猜出,赵勇德不是罪魁祸首了,刚才告诉他李俊在队伍中,让他分神差点毙命的傢伙,根本不是赵勇德。 他倒是纳闷儿了,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变化成人的形状呢?究竟是什么人?他越想越觉得头疼,最后竟是用力的拍了拍脑门。 狐狸! 他的脑袋里边,瞬间浮现出了这个名词儿。之前他们也碰见过这样的状况,那些狐狸变化成他们的模样,来勾搭祸害他们。这会儿这么一看,qing况和之前相差无几,他心想该不会是狗日的狐狸没有死绝,又来这儿祸害他们了吧。 他的大脑有些嗡嗡作响。 「指战员,你发愣gān啥?」就在这个时候,张寒山却是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杨开的肩膀。他这才反应过来,而后扭头。沖他淡淡笑笑:「没啥,就是想起刚才一点蹊跷的事儿来。」 说到蹊跷这两个字儿,杨开的大脑也是快速的运作着,他忽然想起,之前这张寒山也说出过一句挺蹊跷的话儿来,当时是他对第一个看到的行尸走rou说的,原话是:老李头,这儿不是已经被列为禁地了吗?你怎么又闯进来了? 但是他就觉得有些蹊跷,不过因为qing况危急,他也是没有多问。这会儿正好想起来便是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听杨开这么一问,那张寒山竟是怔了一下,最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面容有些惨澹的笑着道:「其实,事qing是这样的。」 听张寒山将事qing的来龙去脉这么一说,众人才是恍然大悟,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qing况。 原来,当日那些考古工作者,将挖掘工作进行到三星堆遗址内部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阻碍。原本按照他们先进的仪器,对地面进行侦探的qing况,发现墓葬最主要的部分,也就是封存蚕从棺材的正宫,是这后半部分的。 可是,当他们的挖掘工作,挖掘到一半的时候,竟是遇到了一块挺大的石头。那块大石头将他们的去路给完全的阻拦住了,他们要想通过,实在是困难的很。 而且,那个青铜纵目面具,就是从那封印后半部墓葬的墙壁上,取下来的。 自从取下了那个东西之后,凡是接触过那墓葬气息的东西,都是开是变得神经疯狂起来,甚至经常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动作,又吼又叫,又吵又闹,简直让人发狂。 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考古队的负责人老李头便是亲自下手,见那座石头给封了,不让人进入。可是在封印石头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一些异常,石头上边竟有很多细密的沟壑,紧密连接在一块,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图像。 老李头知道这些图案的不正常,便是开始召集队伍,连夜将上边的符咒给拓印了下来,结果,竟是从上边发现了一行小字,以及四幅硕大的勾勒画。 那些字写的是,百妖封印之所,妖怪故乡,后人勿动! 老李头以及考古队员自然不以为意,什么狗屁百妖封印之所,什么狗屁妖怪故乡。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可是根本就已经不信奉妖魔鬼怪了,这妖魔鬼怪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牛鬼蛇神。
第567页 之后,他们便是将三星堆遗址遇到的困难以及各种蹊跷之事上报给国民政府了,之后的事他们就不知道了,老李头究竟有没有打开封石,现在看来已经有了答案。 真是没想到,老李头竟是如此没有耐xing,打开了妖怪故乡的大门,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报应呢? 而杨开等人,更是无意中通过妖姬的坟墓,闯入了妖怪故乡,这说明百妖封印之所,妖怪故乡和妖姬的坟墓是联通的,莫不是说,那妖姬真的是妖jing?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说? 这个认知,让的杨开有些恐惧,连连倒吸好几口凉气,这才是将目光集中到九筒的身上:「九筒,看看那些行尸走rou什么状况了。」 九筒点了点头,而后俯下身子,目光望向dongxué里边。当他发现dongxué里边黑乎乎,而且对面似乎安静下不少的时候,以为是大战平息了呢,当下便是对杨开道:「估计黑尸妖怪被咱们的同胞给撕成碎片了,对面没动静了。」 杨开点点头,而后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张寒山的身上:「张教授,您相信不相信鬼神之说? 张寒山用力的捋了捋头髮,满脑子都是疑惑的摇头道:「哎,我现在都有些搞不明白了,我到底应该不应该相信……咱们这一路上,遇到的邪乎事儿,对我的世界观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杨开点点头,诚然,他所说的这一切,倒还真是那么个qing况。 一路上遇到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即便是再坐得住的人,也得被这qing况给镇住了,人生观肯定会有很大的转变…… 百妖封印之所,妖怪故乡……如果这一切都是震得,莫不是说,那蚕从也是被封印在了百鬼封印之所?蚕从也是一妖怪了? 想到这儿,杨开的头都有些大了,蚕从也是妖怪?这说法未免太冠冕堂皇了吧。蚕从那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妖怪?那厮明摆着没啥好果子吃的好不好。 「对了,张教授,您说他们曾经侦测的出,地面下的结构图,能不能告诉我,咱们这距离那块被封印的大石头,还有多远?是不是说,只要咱们能找到封印的大石头,就能成功的逃出去?」 张寒山想了想,道:「其实,那结构图,我也是根本没看见过,所以还不知道我们这儿到底是遇到什么qing况,究竟距离出口还有多远。不过,若是我们能找到那块封印的大石头,逃出去的概率还是不小的,毕竟他们已经发掘过的区域,都是做了标记的,只要咱们顺着标记,一定能走出去。」 听张寒山这么说,那赵勇德忽然拍了一下脑袋瓜子:「我想起来了,张教授,咱们这不是要想获得狗日的什么地图吗?其实很简单啊。」 看赵勇德这幅自信满满的模样,杨开倒是想见识见识这傢伙的奇思妙想了。当下便是好奇的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获得地图?」 「你想啊。」赵勇德咽了一口吐沫道:「这些三星堆考古人员,就在咱身边,咱直接给他们要不就成了?我就不相信了,这么多人,还找不到一个地下结构图?」 听赵勇德这么一说,杨开等人顿时茅塞顿开,是啊,他们的思想这会儿是进入了一个死角,所以才是不会想到这个方法。而赵勇德的大脑却是极其单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勇德就相当于一个旁观者,自然把这一切看的通透,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开欣慰的拍了拍赵勇德的肩膀:「好,很好,我觉得赵勇德同志的这个意见,非常的好。」 赵勇德裂开嘴巴嘿嘿的笑,露出一口大huáng牙。 说gān就gān,九筒也没有等杨开的命令,直接将被杨开一圈爆头的倒霉蛋从盗dong里边拽出来,而后开始搜身。 从这傢伙身上的衣着来判断,这也就是一普通的考古人员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权限,想搜出地下结构图这样重要的文件,应该没那么轻松。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喷到如此巨大的一个宝藏,保密工作做的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所以他们的地图,才不会人手一份,为的就是担心有内jian把这消息泄露出去。 在九筒见这个尸体给拽出来之后没多久,盗dong里边再次传来一阵吼叫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们万万不曾想到,竟是还有倖存下来的行尸走rou,走过来。 当时九筒担心自己的拳头没杨开厉害,无法一拳爆头,只好扛起了散弹枪,瞄准dong口。其余众人也是做好了准备。 在那行尸走rou从盗dong里边探出脑袋的瞬间,枪林弹雨瞬间成型,将那傢伙的脑袋给打得细碎,脑浆头骨碎裂一地,看上去惨不忍睹。 一个黑乎乎的,犹如手臂粗细的柔软xing物质,从碎裂的颅骨里边掉落了出来,而后是慢慢的伸长,直至最后,竟是变成了一条蛇那般粗细大小,只不过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没有任何的花纹。 石头沖那玩意儿诡异一笑,道:「哥们,对不住了,你得夭折了。」 说完之后,手中的火焰喷she器,瞬间释放出一层火焰来。几乎是在瞬间,便是将那黑乎乎的玩意儿给烤焦了,一阵嘶嘶嘶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听得众人是心神动dàng。 啪啪啪! 直等到最后发出三声啪啪啪的声音过后,那玩意儿才彻底的停止了挣扎,没有了一点动静。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蛇体,众人都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而石头也关闭了火焰喷she器。 嘶嘶!鸣! 在石头将火焰喷she器收起的瞬间,那原本被烤焦,皮开rou绽的黑蛇,竟是勐然爆发出一声嘶吼,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而后是冲着石头的方向,便是冲撞了过去。 看到那玩意儿竟是朝着自己脑壳方向撞过来,那石头立刻就傻眼了,狗日的都被烤成了这样,还能活?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玩意儿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下一秒就要钻进自己的身体里边去。 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快速前进,伸出手掌,一把便是拽住了那黑乎乎的傢伙的尾巴,用力的丢到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那玩意儿原本被烧焦的尸体,竟是断裂成了好几截。 众人再次被这场面给震住了,狗日的实在是太蹊跷了,竟是会发生这样的qing况…… 九筒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指战员,您和这玩意儿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我怎么发现浓浓bào力倾向这么严重呢?」 杨开玩笑的拍了拍九筒的脑袋,训斥了一句:「哪儿那么多屁话,赶紧看看dong里边什么qing况。」 无奈之下,九筒只能是蹲下身子,仔细的查探着dong里边的qing形。当他发现dong里边空dàngdàng的,没有了行尸走rou给他挡道的时候,才是终于深唿吸了一口气:「狗日的,总算是给咱们腾出了一个空当儿了。怎么着,咱这会儿过去?」 杨开却是摇摇头:「不行,咱们还不清楚对面的qing况,要是这会儿贸然过去,队伍可能会受到损失。」 杨开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九筒便是有些郁闷了:「那指战员,你觉得咱这会儿该咋办?」 杨开笑笑道:「很简答,在这儿等着,待会儿肯定有尸体会过来。」 「哦,我明白了。」石头说道:「指战员,你这是要守株待兔啊,可是你知道,守株待兔那二货最后的下场是啥吗?活生生的给饿死了。」 杨开狠狠瞪了一眼石头:「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既然我说在这儿等着,那么我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哦?」张寒山纳闷儿的看着杨开:「杨开,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其实这会儿对他们来说,在这儿等着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恐怕即便是等到天荒地老,应该也不会有人进来救他们的吧。 而且他们的gān粮和水源告急,要是继续在这儿待下去的话,恐怕还没被行尸走rou给肢解,他们反倒是自己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给消化掉了。 他们行军的这几个月里,众人早就已经变得又黑又瘦了,简直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即便是让他们忍飢挨饿,也撑不了几天。 「这些东西,似乎是被噪音吸引的,咱们只要爱这儿制造出噪音,等待着那帮傢伙的光临,岂不是就有希望找到他们身上的墓葬结构图了吗?有了地下结构图,咱们要想闯出去,简直是轻而易举啊。」 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起来,看来这指战员,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活。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帮怪物聚集而来的特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有了行动的目标和方向,众人立刻便是开始行动起来了,杨开用卡宾枪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而九筒,是直接用抱着一块石头往地面砸,砸的地面一颤一颤的。 石头有些不满的盯着九筒:「九筒,我和你有仇啊,你至于这样对石头吗?」 九筒却是沖石头嘿嘿笑了笑:「我说你咋那么多废话,总喜欢对号入座,我可告诉你,这石头跟你可没啥关系。我这是准备将咱们来时候的dong给堵住,免得这后边也有行尸走rou走过啦。」 听九筒这一解释,那石头也觉得有道理,要是他们被行尸走rou给前后夹击的话,要想活下来的机率还真是小之又小。 当下石头也是跟着行动了起来,用石头将dong口给堵住了。 果然,在那dongxué被残砖碎瓦已经碎石块给堵住没多长时间,便是听到盗dong后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顿时愣了一愣,而后是蹲下身子,仔细的瞅着盗dong里边的qing景看。 可是,那残砖断瓦将dong口给完全的堵住了,连个偷窥的额破dong从这一边根本没法看清dong里边的模样。 石头不由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嘆口气。可是这口气刚探出来,就看到一块摞起来的大石头,竟是从上边哐当哐当的凋零下来了。 看到这场景,石头顿时就愣住了,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第五八二章 南张北梁(14)而在那块大石头坠落在地之后,那面被他们用碎砖破瓦随便搭建起来的墙,竟是出现了一个黑dong,而在黑dong里边,则是蓦然探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在看到那手臂的瞬间,众人顿时就傻愣住了,那石头也是没想到,狗日的殭尸竟真的从这边出来了。
第568页 当下石头是想也没想的蹲下身子,从地上抱起了的石头,而后重重的朝着那只手臂上,狠狠的砸了去。 哐当一声巨响,那石头正好砸在手臂上,结果发出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估计那殭尸没啥痛觉,没发出一点动静,便是要将手臂给拽回去。 不过九筒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当下便是用力的拽了一下,竟是硬生生的将胳膊给拽断了,大量的鲜血从断臂处喷she出来。幸亏有那块堵dong口的石头挡着,要不然这会儿估计他早就已经被鲜血给喷了个满脸花了。 哒哒哒,哒哒哒! 石头还未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身后便是响起了一阵哒哒哒的机枪扫she声,立刻回头,还没看清楚形势,脸上身上顿时被一股冰凉的液体给浇灌了一圈。他顿时就愣了一下,而后是有些吓傻了,骂道:「我糙,啥qing况?啥qing况这是?」 「别张嘴。」赵勇德立刻喊了一声,而后是撕下来一块破布,在他的嘴上用力的抹了一把,总算是将他嘴巴上的鲜血给抹掉了。 赵勇德这是担心殭尸的鲜血脑浆里边也有病毒,传染给了石头可就麻烦了,所以才会用破布擦拭了他嘴角上的污血。 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赵勇德才松了口气,将破布丢到地上:「行了,开骂吧。」 「我骂个屁!」石头已经搞明白状况,脸上身上凉飕飕的液体,明显是殭尸的脑浆和鲜血。这可能是命中注定有一劫,前边的殭尸鲜血没喷到自己身上,那后边的殭尸鲜血就得喷溅到自己身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蹲下身子,仔细查探着地面上的殭尸尸体,狠狠咒骂了一句。 而石头则是恨得牙根痒痒,麻痹的,临死前也得弄脏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可是看了看,那尸体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想要当球踢是不可能了,当下只能是老办法,抱着火焰喷she器,对着那玩意儿的脑袋便是一番扫she。 唿唿唿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直至最后,那傢伙竟是变成了一堆灰尘。 「他娘的。」石头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这才是解了心头之恨。 见那黑蛇死的不能再死了,九筒这才是将尸体,从盗dong里边给拖了出来。 张寒山上前,看了看他胸口上,象徵身份的名牌,蓦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过激动过后,便是悲哀:「啊,这是考古队的副领队啊。哎,没想到副领队竟也死在这儿了。」 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拍了拍张寒山的肩膀:「节哀顺变吧。」 张寒山并未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而是蹲下身子,在他的身上开始搜索起来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副领队的身上,有没有地下结构墓葬图。 果不其然,当他将尸体上上下下给搜素了个遍之后。这才终于在一个破布兜里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张寒山迫不及待的将纸条给打开,而后看着上面记载的信息。 他这才发现,纸条上边记载的信息,根本不是地下结构图,而是一行有些潦糙的自己,明显是因为匆忙而写下的字。 「蚕从復活,百妖出没。」张寒山小声的将这几个词给读了出来。 虽然声音很轻,可是却是在众人的耳畔之中,掀起了一股轩然巨làng。 「我糙,这他娘的到底啥qing况?」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快速的倒退了一步。当他发现盗dong里边再次弹出一个行尸走rou脑袋的时候,想也不想的直接开枪,一枪将那行尸走rou给崩碎了脑壳:「张教授,什么意思?什么蚕从復活,百妖出没?」 不单单是杨开,即便是张寒山本人,也是被这巨变给镇住了,瞪大眼珠子,满目的不可思议:「糙他妈,糙他妈,这不正常啊这,这蚕从怎么可能会復活?什么百妖出没?这副领队,以前我和他还是打过jiāo道的,知道这人最不封建迷信了。」 张寒山这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在众人脑袋上响彻。 他们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连最不封建迷信的傢伙,都写下了这么不可思议超然的灵异事儿,可见这件事的真实xing,还是很大的。 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深邃的目光望向远处。 「张教授。」杨开拍了拍发愣的张寒山肩膀:「搜搜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搜出地下结构图。」 听杨开这么说,张寒山顿时开始再次行动起来了,没多久便是将尸体给搜了二遍,同前边一次一样,根本没有搜到任何的地下结构图。 他的心,有些失望起来。 「没关系。」陈天顶自嘲似的苦笑一声:「咱们还是有不少的实验对象的,只要考古队员的队伍都过来的话,一定可以从他们身上搜到这等宝贝的。」 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这陈天顶明摆着就是自嘲,连副队长都没有地下结构图,更别说是别人了。 就在众人感觉失望的时候,却是忽一声熟悉的声音,从盗dong里边传来。 听到那声音,众人顿时愣了一下,继而是快速的将视线,集中到了盗dong里边。 「哈哈,杨开,你们必死无疑,你们必死无疑。哈哈,碰到了这样的机关,你们想活下去,简直是做梦。」 那声音,嫣然是李俊的。而且那声音,似乎是从盗dong对面发出的。 「我糙,李俊,这一切都是你狗日的搞的鬼?」九筒很是疑惑的问道,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骂道。 「哈哈,就算是我搞的鬼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你们是被行尸走rou给包围在了一个小小的fèng隙里边,要想逃出来,只能是做梦。哈哈,哈哈,你们这次必死无疑。」 「李俊,我糙你祖宗。」九筒气得都快蹦跳起来了:「狗日的,你这个叛徒,当初我就应该把你给宰了。」 「是吗?」李俊冷哼一声:「可惜啊可惜,你们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你们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九筒还想叫骂什么,而陈天顶,却是忽然响起了什么,而后是勐然站了起来,一拍脑门,冲着盗dong里边,便是喊了一声:「你是……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 「哼,臭小子,连我是谁都忘了,看来陈老爷子没少对你洗脑啊。」那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了起来,似乎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没有年轻,歷尽沧桑,好像几十岁的老头子。 「是你,竟是你!」陈天顶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骂道:「你竟是我三叔,陈三元!」 「哈哈,你总算想起来了,我的乖侄子。」陈三元哈哈狂笑着,声音之中,充斥着浓浓的狂妄和不屑:「哼,你们都已经变成我的阶下囚了,根本没脸在我面前叫嚣,你们这帮兔崽子,吃过的饭都没我吃过的盐多,所以你们还是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陈三元,陈三元!」众人的脑袋里边,不断的回dàng着这个名字。 因为他们都想起来了,之前在一个破败的小房间里边,他们已经看到过陈三元的尸体。有陈天顶在场,应该不会认错。 可是,那陈三元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是这个人…… 杨开忙将视线转移到陈天顶身上:「陈老闆,qing况不对啊,上次咱们不是已经遇到陈三元的尸体了吗?陈三元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才对,咱们这会儿遇到的,怎么可能会是陈三元?是不是你搞错了,是不是他在假装陈三元的声音?」 陈天顶的脑袋,摇晃的却是比拨làng鼓还要频繁:「不可能,不可能,这声音我认识,我太熟悉了,和陈三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边印出来的,我不可能认错,还有,这李俊的动作习惯,和我三叔有太多的相同之处,我怀疑,这李俊,就是陈三元。」 「那我们之前遇到的陈三元的尸体,是咋回事儿?」杨开看着陈天顶问道。 陈天顶犹豫片刻后,道:「也是陈三元。」 「也是陈三元?」听他这儿说,九筒顿时之间便是变得慌神了:「可是,这人是唯一存在的,莫不是说,那陈三元,有俩?」 陈天顶想了想,然后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哇哈哈,陈老闆,您这玩笑开的可是有点大了啊,那陈三元怎么可能有俩?你的意思是,那其中一个陈三元是狐狸变得吧。」赵勇德却是满脸质疑,满目不可思议,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两个陈三元。」陈天顶道。 「呵呵!」九筒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陈天顶这幅严肃的模样,最后还是收起了笑容,并没有多说。 「陈老闆,要不您相信说说这件事?」杨开好奇的看着陈天顶:「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俩陈三元呢?」 「你们这是把我给忽略了啊。」就在此刻,却是忽听陈三元的声音传来:「我说,这儿放着正主你们不问,却去问别人,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赵勇德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那帮狐狸jing或者是黑尸变成的?」 「你……哼,那些狐狸jing和黒尸,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陈三元冷哼一声:「我劝你们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着,等到我寻找到了宝贝,说不定心慈手软,会把你们给放出去呢。」 听陈三元这么一说,杨开的心一惊,知道他这是要逃跑了,当下便是连声摇头:「陈三元同志,有些事儿我们可以商量着来,这儿如此兇险,相信你一个人想要逃出去,是困难重重,倒不如让我们加入你,这样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而且碰到了问题还可以商量着来,总比一个人闷头闯墓葬好的多。」 「哼,少废话吧。」陈三元冷哼一声:「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看在我的眼里,其实连狗屁都不如。我一个人带着你们,那根本就是带着一帮累赘,这儿太多的东西,你们都是不知道的,跟着我,除非你们祖坟上冒青烟。」 「陈三元……你……你根本就不配姓陈!」陈天顶气愤的骂了一句,手掌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陈三元竟如此的六亲不认,即便是自己,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不配姓陈?你他妈的就配了吗?」陈三元的声音依旧是冰冷yin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当初装疯卖傻,还不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罪过?摸金校尉虽说可以盗墓摸金,但是在下边,你触犯的门规实在是太多了。」
第569页 「你……你怎么知道?」听他这么说,陈天顶立刻瞪大了眼珠子,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脑袋上边。 「哼哼,告诉你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真的没有不知道的。咱家那老头子没告诉过你,我有特异功能吗?」 听陈三元这么一说,那陈天顶才是嘆了口气:「哎,以前我只当爷爷是在煳弄我,没想到竟弄巧成拙,你还真的像爷爷说的那般厉害,那种特异功能……的确是厉害,我服了。」 「哼,现在就算你不服,也是没机会了,因为你们不一定能他的出去。而我,将会是你们逃出去的唯一希望。」陈三元冷哼一声,自信满满。 「特异功能?什么特异功能?」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陈天顶的身上。在当时,特异功能这个词儿并不是那般的普遍,所以杨开等人不知道,也是qing有可原。 「特异功能,便是人具有超自然的力量。」陈天顶淡淡道。 听他这么说,那赵勇德是直翻白眼:「开啥玩笑,咋可能?超越自然的力量?难不成他将和天地对着gān?」 陈天顶略微思索片刻,而后便是点点头:「恩,你说的没错,如果我告诉你,一个人,可以凭着自己的想像,复制出另外一个自己的话,你会不会相信?」 那赵勇德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开啥玩笑?复制另外一个自己?那简直就是妖怪啊。咋,你三叔能复制另外一个自己?」 陈天顶默认的点点头:「怕是当日我们碰见的陈三元的尸体,便是我三叔复制来的。那个陈三元,替他做了替死鬼,于是这个陈三元,才得以侥倖逃脱出来。」 陈三元冷哼一声,而后是冷冷的笑笑:「不愧是老陈家传人啊,这样的跳跃xing思维,真是遗传了你老爹。没错,那个傢伙,就是我复制出来的。为了能让我活命,我才这样做。」 「你能不能详细说说过程?」石头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满目好奇的开口问道。 「有何不可。」那陈三元冷笑一声,于是便将事qing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他们听。 原来,陈三元之所以拥有这种特异功能,是因为他当初在山东济南一代,名为四合村的小村庄,误闯入了一个秦朝公主的古墓。 而在那古墓之中,他更是看到了装饰jing美的铜雕,于是忍不住好奇和qiáng烈的拥有yu望,便是用手触摸了一下那玩意儿。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他出去之后,意识便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直到最后,竟是视线也变得模模煳煳起来。据他的一个老表说,他那次在chuáng上,整整睡了十几天的时间。这期间是噩梦不断,梦中还梦见了那古墓的主人,公主给他索命。他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么蛾子,当下便是准备离开这个地儿。 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走多远,那噩梦中的公主,都是从未间断,这让他感觉到了害怕,认为是撞邪了,就请了法师摆了祭坛,想要请法师把那只鬼给驱逐出去。 那法师了解了事qing的来龙去脉之后,当场便是慡快答应了下来,只是要的报酬挺高。为了保命,那陈三元虽说贪财可是也顾不上了,当下便是点头答应。 越高风清,摆上法坛,身着一袭huáng袍的法师便开始做法捉鬼。可是事qing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挂起的白藩上,竟是有一个古代的公主若隐若现。 看那古代公主,嫣然是在古墓中看到的雕塑上边的那位,当时他就吓傻了,连话都说不清楚。第五八三章 南张北梁(15)看那古代公主,嫣然是在古墓中看到的雕塑上边的那位,当时他就吓傻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在他发愣发傻的时候,那白藩之上的古代公主,竟是张开大嘴,she出一股白色光芒,将那道长瞬间吞噬了。那陈三元自然吓傻,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一屁股蹲在地上,而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漂浮在上头的那古代公主。那古代公主讲话的声音柔柔的,不自觉便是让人生出一股诱惑心理。即便是那定力超qiáng的陈三元,也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目瞪口呆的盯着上头看。「哼,闯我古墓,死罪一条。」那白面公主冷哼一声,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陈三元。那陈三元当时连尿裤子的心思都有了,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景,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若想活命,应我一事。」那古代公主嫣然正儿八经的悬浮在白藩上,声音冰冷的对陈三元说。那陈三元连连点头,当时都吓傻了,那还顾得上别的。刚点完头,那公主的手心中就激she出一股白光,瞬间将陈三元给包裹住了,他甚至连唿吸都不顺畅。心脏也跟着碰碰狂跳起来。直至最后,眼睛泛白,目光好像死鱼一般的无神。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魂魄,被抽离而去,最后竟是钻入了那公主的白藩之中,转瞬间便是消失不见。陈三元意识到自己死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盯着上方的场景看,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那公主抽走了陈三元的灵魂之后,竟是丢给他了一个青铜纵目面具,只要戴上这个青铜纵目面具,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思想,来控制自己的面貌改变,只是面部表qing却是僵硬的,没法改变。听陈三元说到这儿,众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路上这陈三元都傻bi似的保持同样的面容,感qing是这么回事儿。还有,他们听陈三元说,自己的灵魂被抽走了,莫不是他们这会儿看到的陈三元,其实是一尸体?想到了这儿,众人的心中就是一阵惶恐不安,感qing这个世界上是真有妖魔鬼怪不成?赵勇德默默悲哀起来,石头好奇的问你狗日的这是要gān啥?他这才是冷哼一声:「哎,活了这么多年,竟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你说我悲哀不悲哀?」石头骂道你悲哀个屁,现在知道鬼魂的人,早就他娘的变成死尸了。赵勇德想想,倒也对,现在但凡和鬼魂接触的人,大部分人应该都变成了鬼魂……这么一想,他倒是开始觉得庆幸起来。「然后呢?」陈天顶忍者qiáng烈的好奇心问道。「然后……」陈三元继续讲着。那古代公主,将青铜面具丢给了他之后,还赋予了他一项特异功能,便是可凭藉自己的意识,来改变某些东西。比如在飢饿的时候,只要闭目凝思食物,面前便是可以出现食物。当然,这种东西并不是百试百灵,必须得是意识qiáng大到一定的程度,而且持续很长的时间,才可能会凭空产生那些东西。而古代公主的要求,则是让他找到青铜纵目面具的主人,将这玩意儿物归原主。虽然陈三元不知这古代公主和青铜纵目面具的主人到底是啥关系,不过看那婊子厉害的很,能随随便便赋予人特异功能,当下也是不敢有所反抗,只能是点头答应。见陈三元答应了下来,那古代公主这才说,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一旦找到这青铜纵目面具的主人,将主人復活,那么便是可以号令百妖,天下尽属。说道这儿,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思议。蚕从竟真的可以復活?而且还可以号令百妖……实在是让人感到惊悚害怕。而那陈三元,却丝毫不给他们调整qing绪的机会,继续道:「而如今,我终于找到寻找蚕从的通道了,你们在这儿呆着吧,待我找到了蚕从的棺木,若是你们肯臣服于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救救你。」讲完之后,那声音便是逐渐的飘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陈三元……你狗日的给我站住!」见他们唯一的希望,就这样逐渐的远离,九筒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他娘的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可是,那陈三元似乎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就这样从他们的耳畔彻底的消失了。「麻痹的。」杨开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变得有些憧憬起来:「陈三元,老子跟你没完,这个仇,我们记下了。」而那张寒山,则是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的拍了拍杨开的肩膀。他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畏惧的九筒,好奇的问道:」九筒,怎么了?」「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是不是他凭空想像出来的?其实他是想阻拦我们?」听九筒这么一说,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想想还真是有那种可能。「这狗日的,到底为啥?对了,指战员,你身上的三星拱月图还有吗?不会是被那傢伙给偷走了吧?」九筒这么一提醒,杨开才是快速的在身上翻找了起来,不过,紧张了片刻之后,终于是在fèng合的布兜里边找到了三星拱月图的残片。将残片拿在手中,细细观赏片刻,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表qing松弛了不少。那傢伙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看杨开拿着三星拱月图残片,白波也是翻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最后将fèng合在内衣上的一个布兜给撕开了,同样是一片玉帛,玉帛之上,则是三星拱月图残片。估计是担心被水打湿,所以才会在外表包裹上一层塑胶袋。「杨开。」白波依依不捨的看着三星拱月残片,咽了一口吐沫,而后是将玉帛递给了杨开:「给你吧,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了同一片人民,你们身上的优势,我看的明明白白,你们比我更有可能战胜小日本。听他这么一说,杨开也是淡淡笑笑,而后不客气的接过了三星拱月图,拍了拍白波的肩膀:」白队长,放心,我们不会和你争抢这三星拱月图的,到时候咱们分开的时候,谁的队伍先来这儿,谁就是这三星堆遗址的拥有者。」白波满脸惊诧的看着杨开,有些不相信这真是杨开所说。不过看他表qing,倒不像是开玩笑,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当下便是连连点头,而后答应了下来。这送到嘴的鸭子,杨开都捨得因义气而丢掉,可想这杨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和他合作,没错。杨开将盗dong里边钻出来的行尸走rou,给狂轰乱炸了一番之后,才是终于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而后是望了望后边,应该没有啥东西了,心qing放松了不少。「咱钻过去?」陈天顶看这里边,有些担心的看着杨开道。杨开点点头。「这……会不会有危险啊。」九筒道:「那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行尸走rou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吃啥热豆腐啊你。」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九筒:「再多行尸走rou,咱也得闯,要是不闯的话,咱迟早也会变成行尸走rou。」九筒只能无奈点头:「行吧,现在我听你们的。」说gān就gān,他们很快的便是将盗dong里边的尸体给清理出来了,而后是顺着盗dong,钻了过去。盗dong后边的qing景,和他们之前在大厅里边遇到的,是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第570页 众人的心,再次失望起来,这下可他娘的麻烦大了啊,这走来走去,钻来钻去都是在同一片地儿,该怎样才能闯出去呢?就在众人忙得焦头烂额,准备在这附近寻找一个机关,可以逃出去的机关什么的时候,却是忽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在耳畔响彻。那声音十分的轻微,若是不仔细听的话,完全不可能听到。九筒一个勐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而后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杨开,手指着地面:「指战员,这下边……这下边是啥声?听着真他娘的cao蛋。」杨开看九筒表qing,倒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便是走了上去,而后是倒吸一口凉气:「你说这下边?」说着他指了指九筒的脚下。九筒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般的频繁:「是啊,这下边,就是这下边传来的。」听他这么说,杨开也是没有丝毫迟疑,将耳朵缓缓贴在地面,果然是听到下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糙他娘。」听到那些黏煳煳的窸窸窣窣声音,杨开整个人都是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的骂了一句:「狗日的,这他娘的到底是啥qing况?下边有东西。」杨开这么一跳,直接跳到了张鹤生跟前。张鹤生也是伏在地上听着下边的动静,杨开这一下差点踩到张鹤生的脸上,那张鹤生给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而后是有些结结巴巴的看着杨开:「杨开,你这是gān啥?」杨开道:「里边有东西,里边有东西。」张鹤生也是点了点头:「我也看出来了。只是,你是咋知道的?这里边听着没啥动静啊。」杨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张鹤生:「啥?难道你没听出来里边有动静吗?里边的动静还不小呢?」张鹤生更疑惑了:「我说杨开,您这玩笑可开大了啊,里边安静的很,哪有啥动静?」听张鹤生这么一说,杨开也是愣住了,说实话,里边的动静可是很大,要是说动静小听不见,那是不可能的。那么,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张鹤生这块地儿没声音。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趴下身子,仔细的听着里边的声音。可是听了好半天时间,愣是没听到里边的啥动静。「恩?」杨开也愣住了,脚步缓慢的走向了九筒刚才站立的地儿,将脑袋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听着动静。可是耳朵刚刚贴在地面上,便是听到下边传来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很大。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块地儿下边肯定有啥异样。其余众人也都发现了这块地儿的诡异之处,面对面看着,道:「指战员,咱把这块地儿给拆了吧,看看下边到底是啥。」杨开仔细考虑了好长时间,这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道:「成,那就先这样着吧,动手。」说着,便是开始行动起来,抱着卡宾枪,对着那块地儿,便是一阵突突。一颗颗的子弹,如雨打沙滩一般的砸落下去,很快的便是将地板给打出了一个个的破dong来。子弹将地面给打出了一个圈圈之后,九筒才抱起了一块大石头,朝着那个圆形子弹孔中心的大石板上砸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石板直接坠落了下去,下边竟真的露出了一个破dong。嘶嘶,嘶嘶!一阵阵蛇鸣叫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响彻,定睛望去,就会发现黑乎乎的地dong里边,竟是一只接一个的黑乎乎的长蛇。此刻他们正拼命的蠕动着,随时都可能从山dong里边钻出来。看着这幅模样,杨开是深唿吸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竟是这么多。「我擦,指战员,咱这次可发大财了,这么多的黑蛇啊,这些黑蛇……咱可咋对付啊?」杨开也是被面前这么多的长蛇给镇住了。要知道,这些可都不是一般的长蛇啊,这些长蛇可是能钻进人的脑袋里边,然后控制人活动的啊。要是被这么多的黑蛇给包围住了的话,可就麻烦了……单单是想一想,杨开就觉得全身起了一层ji皮疙瘩。「要不……」最后还是陈天顶站了出来,深唿吸一口气道:「咱赶紧走吧,离开这儿。」「往哪走?」白波幽幽的说:「就算是走到下一个大厅,那大厅里边也一定会有这样的蛇坑,咱们也会被这些黑蛇给包围住的。」最后,还是杨开一咬牙,道:「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来。」听他这么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上去,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我觉得……」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这个蛇坑之所以安排在这儿,肯定是有什么用意的,倒不如咱们解决了这蛇阵,说不定无意中就破了这些大厅循环之谜呢?」听杨开所说,众人都是点点头,他说的倒是有道理,众人决定,还是试一试杨开的方法。嗖嗖嗖,嗖嗖嗖!此刻,黑dong里边的黑蛇,是一只接一只的从里边跳出来,很快的便是将dongxué上边的泥土给覆盖住了。「糙他娘的!」石头狠狠咒骂了一句,抓在手中火焰喷she器,便是做好了发she的准备:「指战员,要不要开战?」杨开点点头:「把这帮gui儿子给我灭了。」听杨开下了命令,石头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火焰喷she器,便是喷she出了一股股浓浓的火焰来,快速的将涌现出来的黑蛇给包围了起来。看着这些密密麻麻重叠在一块的黑蛇,杨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倒是有些期待,火焰将之吞噬之后,那些黑蛇究竟会有着怎样的模样,会不会变成一根根烧焦了的木炭?他越想越兴奋。看着浓浓的火龙将黑蛇给吞噬了之后,杨开的心也终于是松弛下了不少,等到最后,那些黑蛇竟是在地上来回的翻滚,露出白色的肚皮,接着,皮肤开裂了,身上的水分被蒸发gān净,随后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他们的蛇躯,也是在地上来回的弹跳着,最后竟是弹跳起来了两三米的距离,最后落到地上,摔成好几半。这一幕,把赵勇德看的瞠目结舌,真是想不到,竟是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那黑蛇看着也忒不经摔了吧,竟是变成了这幅鬼模样……想想都觉得噁心。没过多长时间,越来越多的黑蛇从他们用子弹打出的dongxué里边弹跳了出来。不过他们弹跳出来的瞬间,都是被火焰给包围,然后在火焰里边跳起了一个个的摇摆舞,直至最后都落个同样的下落,被摔成了灰烬。杨开耸耸肩,真是想不到,这么好对付的长蛇,那帮考古人员怎么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未免有些太不能打了吧。不过想想,他很快的便是将罪责归根到政府身上了。这些考古研究人员,那曾和这些玩意儿打过jiāo道了,政府竟都不派人管一管,实在是有些过分。要是早把他们给派过来的话,这么多的考古队员,也不至于变成行尸走rou了。越来越多的长蛇,从下边钻出来,杨开觉得下边应该是差不多了。可是事实是,他们消灭了才不到一半的长蛇而已。也不知那些黑蛇到底是什么物种,由什么物质构成的,竟是十分的乃烧。石头基本上都不用火焰喷she器来辅助,那火焰便是会熊熊燃烧起烈火,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蛇加入燃烧阵营当燃料,石头等人竟是轻松了不少,都是轻松的看着燃烧的黑蛇,无动于衷。诺大的大厅,被长蛇燃烧出来的乌烟瘴气,给占据了,墙壁石壁上都是被熏出的一层黑色的物质,放眼望去,就会发现原本呈现泛白色的墙壁,这会儿的时间竟是变成了灰黑色。而有些地方,则是并没有被灰黑色的物质所影响,依旧是呈现白色。周围的空气,也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炙烤味道,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努力的唿吸了好长时间,才是终于调整好了思绪。随着周围石壁越来越黑,那些没有受到黑烟影响的墙壁,则是越来越明显。直等到两边的墙壁终于是变成了灰黑色,那些白色的石头,竟是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扇扇圆形的大门。看到这些紧密排列在一块的大门,杨开有些疑惑的看着张寒山道:「张教授,你看石壁两边那些椭圆形的大门图案壁画,是什么东西?」张寒山也被杨开给问住了,连连摇头:「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杨开道:「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通到外边的通道?」张寒山苦涩笑笑:「他们根本就没有给我报告这儿的qing况,估计我们是第一个发现墙壁上有门dong的。」张寒山所说并不假,他们真的是第一个烧烤这么多黑蛇的,墙壁也是他们给弄成黑色的。「哼哼,总算是找到了。」陈三元的声音,忽然从众人头顶上传来,众人忙仰头,却是看到一道人影,嗖的一声,便是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勐然撞向了中间最大的一扇大门。轰!一声巨响,那扇门竟是被撞开了,石头门分开向两边,后边出现了一个深邃的黑dong通道。第五八四章 南张北梁(16)「他娘的!」陈天顶跳着就是一通大骂:「cao你老母,抢老子们的盗dong。」而那九筒则是犹豫了一番,最后看着陈天顶,郑重其事的道:「陈老闆,陈三元老母,不就是你奶奶吗?」「……」陈天顶狠狠瞪了一眼九筒。那九筒自知吃瘪,只好缄口不语。「咱们也快点追上去吧。」石头砸咂舌:「真没想到,陈三元那么大的能耐,都没能找到出口,还得藉助我们的力量。」独眼龙冷笑一声:「光有力量是不行的,还必须得有脑子。」「对,对。」赵勇德连连点头:「那傢伙真是没脑子!」杨开等人看那些黑蛇蹦跳出来的数量和频率是越来越小,猜测下边的黑蛇,应该被烧死的差不多了,当下便是准备带着队伍,离开这儿。可是,当他们准备从旁边绕过去,还没经过黑蛇坑的时候,却是忽见黑dong里边跳出来一个硕大的脑袋。看着那个足有一个脸盆那般大小的黑脸,众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那张黑脸上的红色眼球,实在是太耀眼了,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的全身颤抖。「这……这是他娘的啥玩意儿?」众人都是瞠目结舌的盯着面前那张黑脸看,满脸的不可思议,赵勇德当场吓傻,不自觉的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是黑蛇啊!」九筒砸咂舌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可是,咋这么大?」「这是黑蛇的祖宗,能不大吗?」九筒道。「可是,也不能这么大啊?」在赵勇德和九筒商量着来的时候,却是忽见那深坑里边,再次探出来了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黑色脑袋。「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这儿的空气品质实在是不咋地,所以在他们唿吸了这儿的空气之后,都是忍不住的用手掩住口鼻,连连倒退:「这儿的空气……实在是呛人啊。」「吼!」在众人还无法接受这突然冒出来的第二只脑袋的时候,却是忽见,另一个足有两个脸盆大的脑袋,从两只黑乎乎的脑袋中间探了出来。「哎呀我糙!」众人解释目瞪口呆,一个个的都是跌坐在地上,满目的不可思议,都是吓傻了一般,盯着面前那两个脸盆大小的脑袋看:「这下坏了,这下坏了,竟遇到了三条黑蛇的祖宗……咱们烧死了他们这么多的后代,他们肯定会报復咱们的。咱们可咋办?你们倒是快点想想办法啊。」
第571页 「快看,你们快看啊!」就在众人商议着应对之策的时候,那赵勇德忽然瞪大了眼珠子,双腿一软,直接跌落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盯着黑蛇的方向:「我糙……那仨脑袋,是长在一条蛇身上的。」听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视线顿时集中到黑蛇方向。当他们发现,那三只脑袋,竟是长在了同一条蛇身上,那身子就好像树枝一般的分散出三个叉叉,而在叉叉的末端,则是三只蛇脑袋。「我糙!」看着那蛇脑袋,杨开差点没把胸口里边的一口气给咽下去:『这玩意儿也忒奇特了。」说实话,这三个脑袋,已经够瘆人的了,再看他们长在同一条蛇身身上,更是让人感到恐惧。杨开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用畏惧的目光看着悬浮在脑袋上方的蛇脑袋:「要不,这样吧。」最后,九筒倒吸一口凉气:「火焰喷she器,老办法。」「试试看。」白波道:「说不定这玩意儿就害怕这玩意儿呢。」「害怕个屁!」陈天顶骂骂咧咧的道:「你们都瞪大眼珠子瞅瞅,那玩意儿的身子,就在火焰里边,可是那火焰对它根本没啥伤害,人还跟在里边洗澡的一样,根本不把火焰当回事儿。」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果不其然,众人看到那些细小的黑蛇,燃烧起来的火焰足有两三米至高,将三只黑蛇的脑袋以及身子给完全的包裹住了。可是,这玩意儿看上去却根本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看上去倒是挺享受的。刘雨薇气得是叫骂了起来:「杨开,这傢伙忒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这不,人家跟蒸桑拿一样。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上去把他给我教训一顿,这玩意儿实在是欺人太甚。」而杨开却是苦笑连理啊,扭头看着刘雨薇道,我的大姑奶奶,我比你还想解决那傢伙,可是我这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能对付一般的妖魔鬼怪,可是对付着三脑袋黑蛇,可没那么轻易了。张寒山拉扯了一下杨开的衣角:「杨开,既然没法对付他们,那咱们倒不如赶紧逃命吧,那个dong就在咱面前,傻子才在这儿和它làng费时间呢。看那玩意儿一直用红色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估计是还没回过神来,咱们赶紧走的话,那玩意儿也不一定会追赶我们。」杨开拍了一下脑门子,是啊,刚才怎么又钻到思想死角里边吗?既然没法对付他们,倒不如赶紧逃命,这样还安全一点。想通了这点,杨开也没有再愣住,而后是沖众人喊道:「我说诸位,咱赶紧逃命。这玩意儿可不得了。」听杨开这么说,其余众人也都是不敢继续楞下去,嗖嗖的跟在杨开身后,疯狂的跑掉了。可是,当他们跑到中间那扇最大的大门时候,三脑袋黑蛇终于反应过来,愤愤的瞪了众人一眼,而后是其中一个脑袋的脖颈,迅速的伸长,而后是冲着杨开的方向,爆she而来。刘雨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当下就大声的喊叫着:「杨开,头顶,小心头顶。」听到刘雨薇的提醒,他快速的仰起脑袋,果然是看到头顶上那黑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看着随时都可能咬向自己。「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转身,抱着机关枪对着身后就是一番扫she。一时间,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听得刘雨薇脑袋都跟着发痛。一颗颗的子弹,好像流星一把划过天际,而后是嗖的一声,钻入了黑蛇的脖颈之中。瞬间,鲜血好像降雨一般,从半空中飘飘dàngdàng的坠落了下来。落在杨开的身上,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冰冷。「嘶嘶!」接二连三的被子弹she中,黑蛇吃痛不过,痛苦的吐着舌头,而后是不断的嘶叫着,脑袋快如闪电般的击向杨开「哎哟我糙!」看到那玩意儿直直的砸落下来,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当下也顾不上攻击了,双腿一弹,身子直接横飞这齣去,进入了那扇被陈三元给撞出来的大门。而黑蛇的脑袋,在他的身体进入dongxué之中的瞬间,冲撞上来,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那扇门竟是被撞得哐当哐当响,震耳yu聋。「糙他妈的!」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是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目光迥然的朝着后边看,却发现石门已经被撞得倒塌了,一块块的碎石落下来,将那只黑乎乎的脑袋给压成了rou饼,脑浆好像污水一般四处逸散。「我靠!」听到后边的动静,原本疯狂往前跑的众人,都是回头看了看。当众人发现,黑蛇的脑袋被石头给砸成rou饼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咂舌:「杨开,牛bi啊,这样的玩意儿都能被你给解决了。」杨开却只是沖众人淡淡笑笑:「小菜一碟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刘雨薇不服气的道:「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跑的比兔子还快?」前者无奈看看刘雨薇,这丫头,实在是太不人面子了,你没看到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吗?那黑蛇其中一只脑袋被砸中了之后,竟安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石头给砸晕了,最好是砸死了。这个时候,杨开才开始仔细观察他们所处的这个地儿。他们发现这儿竟是一道比较宽阔的甬道,两边都是用青砖铺就的,散发出一股古朴浓郁的气息,站在甬道里边,就会有种置身于千年以前朝廷之上的威严感。刚才陈三元从这儿经过,可是地面上的灰尘,却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好像几千年都未曾被人类所染指过一般。杨开有些惶恐不安起来,难不成那陈三元是一路飞着过去的?他到底是人,还是妖?他都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不过他本人还是比较倾向于后者。你想啊,一个可以飞,可以变化模样,没有灵魂的傢伙,你不是妖是什么?一想到一路上,他们的队伍里边有着一只妖怪,控制着他们的队伍,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发毛。想着想着,一个疑惑,慢慢的浮现在杨开的心头:「如果那玩意儿是神通广大的妖怪的话,应该能很轻易的走到这儿来的,为啥要跟着他们的队伍?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是想把自己带到这个地儿来吗?那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时之间,杨开被这个问题,给迷惑住了,好长时间都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将这个问题给众人分享了之后,却同样得到众人的惊诧,他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事qing的不对劲,是啊,那李俊,哦不,陈三元把它们带到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们对他来说,还有大用处?「大家快看。」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对面的山壁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杨开顿时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问道:「啥qing况?」「快看,这儿有标记。」在众人还没发现那声音来源的时候,九筒却忽然指着墙壁上的一个箭头,惊叫一声。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果然发现了墙壁上那一个明显的箭头标记。「奇怪了,这是啥玩意儿?」杨开当场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箭头看。「好像是指路用的箭头。」九筒小声道。「废话。」杨开狠狠瞪了一眼九筒:「我的意思是,这是谁留下来的?难不成是小日本?」「开国际玩笑啊。」张鹤生笑着说道:「怕是小日本想把我们丢在这儿还来不及呢,更别说给我们引路了。」「那你的意思是,陈三元?」杨开试探xing的问问。九筒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听他这么说,那九筒立刻就是瞪大了眼珠子:「我说……哥们,你这是开玩笑了啊,陈三元给你引路?他这是吃饱了撑的,就算他再怎么菩萨心肠,也绝对不会帮助咱们的。」「不。」陈天顶投了反对票:「这可能真的是陈三元留下的标记,为的就是引我们上钩。既然他千辛万苦把我们给引来了,那么肯定要把我们给引过去。从而达到他的目的。你们觉得呢?」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点了点头:「恩,看来的确是这样。我看,咱们不如赶紧跟上去,看看那老小子就究竟要搞什么鬼吧。」听了陈天顶的话,众人也都是没有继续犹豫,而是匆忙顺着箭头所指示的方向,朝着前方追去。不得不说,这蚕从墓葬的规格就是大,而且结实牢固。他们往前走了足有千米的距离,竟都没有遇到一处坍塌,而且甬道的大小始终如一,没有时宽时窄的现象,这让陈天顶很是赞嘆,赞嘆古代的能工巧匠手艺高超。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遇到了三个分叉口,三个分叉口的大小以及规模,还有别的方面看,都是一模一样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张寒山仔细观察了片刻之后,这才告诉众人道:「这儿上面写着三个字儿,不过有些模煳不清,谁的视力好,去瞅两眼那到底是啥?」很快的,便是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上边,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中间那个分叉口顶端的一行字仔细的研读着,最后,还是那张鹤生反应了过来,惨叫一声:「三岔口,竟是三岔口。」「啥玩意儿?」听张鹤生这么说,不少人都是愣住了,三岔口这个词儿他们倒还是听说过的。据说,这三岔口其实是yin间的一个结构。据传说,这三岔口是刚死之人鬼魂的必经之路。他们的魂魄,会顺着这三条道路,走入其中一个。左边的岔口,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道路。一些作恶多端的恶鬼,便是会被鬼差给驱逐到里边去。而右边的三岔口,则是通往冥yin之处。这所谓的冥yin之处,便是yin间和阳间jiāo界的地儿。一旦有人进入这里边,便是会在yin阳两界不断徘徊,永世都不得离开。而中间那条大道,则是通往人间轮迴之路的。有句老话说得好,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这其中的一句,三条大道走中央,就是说的这三岔口。可是,那张鹤生刚刚把自己的观点告诉众人,准备带着众人走中央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指着左边岔口上的一块墓砖道:「快看,这儿有一个符号箭头,是指着左边这个通道的。」听陈天顶这么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果然是发现左边通道上的墓砖上,有一个箭头符号。第五八五章 南张北梁(17)怪了,怪了哎!陈天顶连声叫怪,而后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那符号看了老长时间,最后是有些无奈的嘆口气道:「这玩意儿是刚刻上去的,估计不是陈三元,就是小日本留在这儿的,我觉得他们两方绝对都没安好心思,咱们要是顺着他们指的路走的话,绝对会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按老huáng歷,三条大道走中央吧。」其余众人,对陈天顶的分析,也都是很贊同,连连点头。唯独那白波,却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见来,道:「我觉得,这定然是陈三元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跟上去。既然他说过,要保我们的xing命,那么必然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
第572页 杨开也是连连点头;「我贊同白队长的意见,那陈三元肯定不会让我们遇到危险。」看白波和杨开这一唱一和的,九筒开玩笑说,你俩这算不算是国共两党达成共识?最后,众人决定举手表决,因为即便杨开和白波,这时候也有些搞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真有多假。举手表决的结果是,除白波和杨开,其余人全都弃权。他们知道杨开和白波的判断力向来都很准,如今难得两人达成共识,肯定错不了。两人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命令众人都用攀山绳拴在自己身上,然后顺着左边的通道,朝着里边通行。左边的dongxué,深邃的很,举目望不到尽头。为了避免成为敌人的目标,杨开等人都没有开手电。这个甬道的分支,和他们过来的那个甬道其实是完全相同的,相同的大小,形状,甚至于连墙壁上的构成也是一模一样的。「恩?指战员,你看前边,咋有些发亮啊?」就在队伍小心的行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密黑暗中的时候,却是胡听赵勇德喊了一声。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赵勇德的身上,满目不可思议的道:「怎么了老赵?」「你们瞅瞅,前边那亮晶晶一闪一闪的玩意儿,是啥?」赵勇德满目惊诧的道。「啥玩意儿?」听赵勇德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前边,可是却并未发现有啥异常。「老赵,你老花眼了吧。」陈天顶道:「前边哪有什么亮晶晶,肯定是你看错了。」「不可能。」赵勇德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不可能看错,你们仔细看,来我这个位置看。」赵勇德说着,便是让开了自己角落的位置,然后让众人瞧着里边。果不其然,当杨开站在赵勇德的位置,朝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望去时候,发现前边金光闪闪,犹如皓月当空,之中一眨一眨的星星般。看到这幅场景,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忙示意众人安静,同时将白波拉到自己的位置上,道:」陈老闆,您瞅瞅前边那到底是啥玩意儿?一闪一闪亮晶晶。」白波听杨开这么一说,也知道赵勇德所说不假,当下便是小心将脑袋凑上去,而后盯着里边看。犹如夏夜深邃夜空中不断眨眼的星星,一闪一闪,白白努力的瞪大了眼珠子,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啥地儿?」白波不确信的问道:「看着有点不正常。」「是啊。」陈天顶无奈嘆口气:「我觉得,或许是十八层地狱大门口的水晶石。因为传说十八层地狱里边的恶鬼,若是继续作恶的话,他们的魂魄便是会被阎王丢到十八层外边,十八层地狱外边的压qiáng很大,一般的鬼魂到了这儿,都会被压成一块块的水晶!」那石头听罢,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我说陈老闆,您可千万别跟咱开这种玩笑,什么鬼魂便成水晶?那儿的水晶多的数不清,难道都是鬼魂?」「是啊。」陈天顶毫不犹豫的说道。独眼龙连忙拍打着全身上下,道:「行了,你们俩别说了,越说越慎得慌,我这全身都起了ji皮疙瘩。」「咱咋办?」最后还是那赵勇德说中了重点:「咱是过去,还是在这儿等着?不能继续làng费时间了,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过去。」杨开斩钉截铁的道:「咱这是找到了水晶矿了,gān嘛不去把那些宝贝给捡回来?」说完,杨开便是走在第一位,后边的人也都紧跟了上去。顺着深邃黑暗的甬道,前行了数百米的距离,这才是终于靠近了闪闪发亮的东西。此刻,那些亮点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光芒也是越来越qiáng盛。「他娘的!」赵勇德看着那些一个个好像驴眼般大小的亮点:「咱该不会是撞到了妖怪的眼珠子吧。」「不像。」陈天顶摇了摇头:「谁家的妖怪长这么多的眼珠子?」「你傻啊。」石头道:「可能是一大堆的妖怪,聚集在一块的眼睛。」「行了,大家别废话了。」杨开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咱还是赶紧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啥qing况吧。」讲完了之后,杨开便是走在了第一位,而后众人都紧跟了上去。而待得他们靠近了那些亮点,则都是一个个的傻眼了,满目不可思议,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的惊诧:「这是啥玩意儿?这些是啥玩意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在墙壁上,镶嵌着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海图,画幅很是jing美,细緻,甚至于细緻到人的头髮丝儿。正面墙壁,在手电光芒照耀下,竟是散发出粼粼白光,看着竟是那般的美丽壮阔,好像是一副真的风景图呈现在眼前一般。而在风景的一些地儿,则是镶嵌着一颗颗闪闪发亮的珠子。看着这些闪闪发亮的珠子,众人别提有多心花怒放了。这是什么?这是他娘的宝石啊,闪闪发亮,犹如一颗颗的眼珠子。「我糙!」陈天顶当时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赵勇德,竟激动的双目落泪,差点都要哭出声来:「这是……宝石,蓝宝石!这么多的宝石,这么多的宝石!我的天,我的天!」看赵勇德眼泪儿都掉下来了,九筒十分的鄙视,道:「他娘的,是不是个爷们,是爷们的话,把眼泪儿给我擦了,咱开gān,娘的,咱把这壁画给搬到家去。」九筒刚想动手,杨开却伸出了手,拦下了九筒道:「不行,别动这壁画。这么明显的宝贝,那陈三元都没动,可想这里边肯定有啥机关。」听杨开这么说,九筒即可收回了手,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指战员,没那么邪乎吧,这只是衣服壁画而已,再说了,我就是扣一颗宝石而已,没那么严重吧。」「怎么没有?」杨开瞪了一眼九筒:「总之,咱赶紧走,这儿危险。」讲完之后,便是走在第一位,带着众人往前走。可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是发现了事qing的诡异之处,因为他们发现,走了一段路之后,竟又回到了刚才的壁画之处。「咋回事儿?」赵勇德嘿嘿傻笑着看着金光闪闪的壁画:「这壁画肯定是捨不得咱们,所以才不想离开咱们,倒不如动手,把这玩意儿给搬走吧。」杨开却愤愤的骂了一句:「哪儿那么多废话,这和前面那副壁画根本就不是同一副。咱赶紧走。」说完之后,便是重新走到了队伍的第一位。又经过了几幅金粉蓝宝石壁画之后,终于是走到了队伍的末端。而在队伍的末端,则是一个大厅。而且看上去,这大厅竟是和他们刚刚进来时候遇到你的大厅,是一模一样的,大厅的一个位置已经坍塌下来了,一个盗dong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而在甬道和盗dong这边,则是堆积着厚厚的尸体。就在众人满心失望,认为又回归到原点的时候,众人都是一脸无奈,:「他娘的,咋又回到这儿了。」不过,杨开却是没有丝毫失望,反倒是有些喜悦之色:「行了,咱们总算是逃脱了。」「恩?」听杨开这么说,不少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赵勇德,更是满目不可思议:「指战员,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咋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咱逃脱了?咱这不是重新回到起点了吗?咱们以后还得围绕着这玩意儿转圈圈。」杨开却是莞尔一笑:「不对不对,这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大厅。」「咋不是?」石头据理力争道;「你看看,这儿的尸体,不是被我们解决的?还有这坍塌,还有这一块小日本的碎布,还有这些石头……」说道这儿,石头也愣住了,他也发现了事qing的蹊跷之处:「那些原本堵住dong口的石头呢?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是被行尸走rou给挪走了?」杨开却是淡淡笑笑:「所以我说,这不是咱们之前遇到的大厅。那陈三元不是说,可以凭自己的意识做事吗?所以那大厅肯定是他用意识控制,而出现的。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困在大厅里边,等着他来。」「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小细节,也就是门上边大量的石头。只要咱们闭着眼睛往前走,一定能走出去这儿的。」听杨开这么一说,那九筒也是愣了愣,满脸疑惑的道:「指战员,你的意思是……」「很简单,往前走就可以了,别管这些玩意儿,」杨开愤愤然的瞪了这倒塌的dong顶,冷哼一声。哒哒哒,哒哒哒!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忽听大厅另一半,也就是被倒塌给隔绝了的大厅另一边,传来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听到这枪声,众人顿时就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对面看。可是,那倒塌之物,完全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根本没法看到对面的qing景。杨开蹲下身子,通过盗dong朝着对面望去。却是除了能看到偶尔开枪的火焰外,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指战员,啥qing况?」九筒满脸好奇的盯着对面看了良久,竟都是什么都看不到,心里难免有些压抑。「对面……好像有qing况。」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小日本碰到了东西……」刚说完,便是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汪汪汪的低沉狗叫声。这个声音,在众人耳畔回dàng着,吓得众人全身都起了一层ji皮疙瘩。对面子弹she击的声音,一刻不停,他们也不用担心谈话会被小日本给发现,一个个的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在这个千年都未曾有人进入过的盗dong里边,竟是还有一条活着的狗……来的时候他们特别注意过小日本的编织,根本没发现小日本的队伍里边有狗,那就说明,这狗是坟墓里边的!从那只狗沧桑遒劲低沉的嘶吼声中,他们基本上便是可以判断,那只狗肯定是年老体衰了。「指战员,那到底啥qing况?」石头小声问了一句。「若是没猜错的话,可能是一条狗!」「……%」石头无语,不过并未过多的询问。而后,对面子弹she击声安静了不少,反倒是小日本开始用日语喊了起来。杨开问张寒山,这帮狗日的到底喊的啥?张寒山说,其实他们喊的是,让yin阳师动用式神。「山田蕙野,咱赶紧走,这只妖怪,乃是中国传说中的天狗,厉害的很,让这些式神去对付他们吧。」张寒山将梁维扬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听到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愤怒了,因为他们万万不曾想到,这狗日的梁维扬,竟到这个时候还为小日本服务。那山田蕙野果然是很听话的离开了,因为众人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逐渐消失。而五个yin阳师,则是虎背熊腰的站在大厅之中,将对面一只全身乌黑,长着一只人脑袋的黑狗,给包围住了。再看那黑狗,人的脑袋,全身发黑,尾巴很长,竖了起来,不断的摇摆着,犹如一条蛇般。在那尾巴的末端,竟是一只蛇的脑袋,看的人心惶惶。此刻,几个yin阳师已经将黑狗给包围了起来,黑狗虎视眈眈的和他们对望,似乎是在试探着彼此之间的实力。
第573页 梁维扬和山田蕙野已经躲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在那个角落里,应该不会被黑狗偷袭。他们的手上,则是握着一个崭新的手电筒,亮光将前边的黑狗,给完全的照亮了。看着面前的这条黑狗,杨开深唿吸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这就是在中国神话传说中屡次出现的天狗……感qing天狗是这幅乌起码黑的模样啊。此刻,五个yin阳师已经将他们给完全的包围住了。其中一个yin阳师手中的长刀随意舞动,竟是一个黑影从长刀里边给甩了出去,嗖的一声,便是砸在了天狗的身上。嗷呜!天狗发出一声悲鸣的惨叫声过后,身子竟是在地上滚落了好远,最后哐当一声,撞在了墙壁上。不过这似乎对它造不成丁点的伤害,他竟是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愤怒的瞪着杨开,尖锐的獠牙都露了出来,白森森的光芒闪烁着,看的杨开整个人都是有些惊悚。这个时候的天狗,才是真正大显身手的时候。嗷呜,嗷呜!天狗不断的发出这般低沉嘶吼的声音,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来,他是被眼前的这几道美味给吸引住了。「八嘎!」一个肥胖的傢伙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摺扇,回身冲着几位队友鞠躬,而后说了一连串的鸟语。张寒山翻译说,这傢伙毛遂自荐,准备自己独自迎战面前的黑狗。众人的心,都有些惶恐。要是这个傢伙能力战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之中的天狗,可见他们实力的厉害,自己要想解决掉他们,还真是困难重重……他的心里是一阵紧张,暗中祈祷天狗一定要争气。可千万不要给他们丢脸。终于,天狗发动攻击了,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森森寒光毕现,看的人心惶惶。「这帮狗日的。」杨开愤愤然的瞪了一眼虎视眈眈的yin阳师,心中却是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愿被天狗给撕成碎片。」听杨开小声的嘟囔,张鹤生却是眉目一皱:「其实,这不是天狗。而是黒尸教制作的一个邪魔之物而已。」。「哦?」杨开有些窘迫,感qing自己一直当成神物的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天狗啊:「那这不是天狗是什么?」「这是黒尸教的黑狗老爷。」张鹤生道:「是黒尸教的一个供奉。不过这黑狗老爷据说早就已经随着黒尸教的覆灭,而灭绝了,却不曾想到,竟还有这么一个。」就在这个时候,陈天顶却是勐然敲打了一下脑门,而后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所谓的百妖出没的意思,肯定是古代的黒尸教留在这儿的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听陈天顶这么一说,那九筒是连连点头:「是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贊同陈老闆的意见。」陈天顶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九筒,这九筒很少会和自己达成共同意见。「行了,别管他是什么玩意儿,咱先看看他们到底谁更厉害一点吧。」张鹤生出声拦下了众人,示意众人都看着场中的比赛。那黑狗老爷和那肥头大耳的yin阳师,虎视眈眈的对望着。到得最后,那黑狗老爷竟是怒吼一声,而后嗖的一声,窜了出来。他是毫不犹豫的朝着肥胖yin阳师的身上扑去,几乎是眨眼瞬间,便是将yin阳师的身体给包围住了,他的獠牙闪烁着yin寒光芒,马山就要咬下去。看到这场景。杨开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这黑狗老爷,威力着实巨大。可是,出乎杨开意料的事发生了。不待黑狗老爷的嘴咬下去,杨开便是分明看到胖子yin阳师手中的长扇晃动了两下,眨眼瞬间,一股气息便是从中爆she而出。化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细嫩的小胳膊,在天狗的鼻子上轻轻的抚了一下衣袖。只是在剎那间,那黑狗老爷的身子,竟是愣住了,一动不动,两只硕大血红的眼珠子,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美女。九筒等人,在看到这尸体的时候,也全部都是愣住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那黑狗老爷也被美女给迷惑住了?这狗也喜欢人?以前是从来没听说过啊。就在众人为之惊诧,而导致一个个都惶恐不安,担心黑狗就此bào毙的时候,那黑狗倒也是有骨气,被美女给迷惑了几秒钟之后,竟是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意识瞬间清新了过来,血红双目,死死的瞪着那yin阳师。那胖子yin阳师发现自己的式神,竟是没法伤害黑狗,顿时就有些害怕了,手中的扇子再次开始晃动起来。更多轻柔的风伴随着那种雾气,从纸扇之中飘dàng而出。「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真是没想到,那胖子yin阳师还有这么多的手段。吼吼,吼吼!一声悲惨的吼叫声过后,那黑狗老爷的獠牙,顿时冲着纸扇咬去。不过,那纸扇之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有阻挡的作用,竟是将黑狗老爷的牙给挡住了。任凭他如何的努力闭嘴,可就是没办法咬到黑狗老爷的喉咙。「他姥姥的。」杨开咒骂了一句,恨不能上去把那团雾气给chui跑。显然,胖子yin阳师低估了黑狗老爷的实力。那些气团并未坚持太长的时间,便是被黑狗老爷,给一口咬断了,尖锐的嘴巴探了过去,勐然刺入了那胖子yin阳师的脖子之中,瞬间,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中激dàng而出。第五八六章 南张北梁(18)啊!胖子yin阳师发出一声悲惨的叫声,而后是身子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至于脖子上的伤口,依旧是在向外喷洒着鲜血。「好!」杨开心中暗嘆一声。可是这个好字还没说出多久,便是忽然看到其余四名yin阳师早就已经聚集在了黑狗老爷的身后,而后是双手用力前探,勐然刺入了黑狗老爷的胸膛。顿时之间,黑狗老爷的身体,便是被四个yin阳师给掏出了八个大血窟窿,鲜血好像喷泉一样从里边喷溅而出,喷的yin阳师整张脸上都是血。「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满目惶恐不安:「竟敢偷袭。」「看来,这四个yin阳师的威力的确不同凡响,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盲目行动。」陈天顶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黑狗老爷倒在了地上,很快便是被大量的血液给浸泡了起来,身上的黑毛也变成了红色。四个yin阳师看着他们的杰作,都是满意的笑了。梁维扬和山田蕙野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黑狗老爷,一个劲儿的摇头。山田蕙野好奇的问道,梁维扬你摇头什么意思?梁维扬嘆了口气,并未讲话,只是目光朝着杨开等人的方向望了过来。他的眼睛在说话。不过具体说了些什么,杨开等人有些读不懂。等到梁维扬等人都钻进了一个通道里边出去之后,杨开等人才是开始商量起来了。杨开,刚才到底是什么qing况,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梁维扬发现我们了呢?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陈天顶好奇的问道。杨开想了想,而后道;「从刚才他的表qing上来分析,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陈天顶发现我们了。至于那个眼神到底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会不会是在告诉我们,那傢伙对我们有意思,想入伙了?」陈天顶猜测。「恩,有这种可能。」杨开连连点头,而后是沖陈天顶淡淡笑笑:「而且这种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毕竟小日本的队伍没几个人了,跟着他们,也是死路一条。」「会不会是他忽然良心大发现,想要跟着我们的队伍了?」张寒山试探xing的问道。「良心大发现?哼,这种人我最了解。」张鹤生毫不犹豫的摇头:「即便让我相信世界末日,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会良心大发现,当初他和小日本串通好谋杀张大帅的时候,良心就已经被狗吃掉了。」看张鹤生这幅信誓旦旦的表qing,众人都是选择了相信,最了解梁维扬的,某偶遇张道长了。张道长的话,最有权威。最后大家直接忽略了梁维扬最后一个眼神,看了看外边,确保小日本已经走光了之后,这才顺着盗dong,钻了出去。「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就在杨开等人准备顺着盗dong钻到另一半大厅的时候,却是忽听到了梁维扬大声喊叫的声音,继而是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响起。「不好!」杨开的心一紧,第一个想法便是他们被梁维扬发现了。不过等他们都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发现事qing并不是如此,梁维扬等人在左边墙壁里的一个通道里边,杨开等人的位置是一个视觉盲点,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难不成,是他们遇到陈三元了?杨开这样想着,心中不由得苦笑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最好了,最好他们之间再来点冲突,生死决斗什么的,死一个够本,全死了最好。等了片刻,期待着双方产生矛盾冲突,来点战斗,可是等了好半天时间,那边却只是传来陈三元和梁维扬对话的声音,具体说的是什么,他们根本听不清楚,因为那声音朦朦胧胧,好像是从水里边发出的一样。等到最后,那陈三元竟只是发出一阵冷笑,而后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他娘的。」杨开愤愤的咒骂了一句:「怎么没gān起啦?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接着,就是小日本离去的声音了。等到声音彻底消失之后,白波才是翻转了个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骂道:「娘的。」「行了,别在这儿傻愣着了,赶紧走。」杨开第一个钻入了盗dong里边,而后是钻到了对面。这一次杨开学聪明了,他还真担心,会像前几次一样,李俊从角落里钻出来,然后拍打自己肩膀呢。可是,这次并没有任何的动静,让他安心了不少。很快,所有人都从另一边爬过来了,看着这个大厅。大厅里边的长明灯被点燃了,他们隐约可以看清里边的qing况,地面上有几具死尸,这是黒尸和行尸走rou战斗,而惨死在这儿的尸体,大部分都已经残缺不全,甚至于有几具尸体肢解变成了rou酱。看着地面上一堆堆的rou酱,杨开觉得有种想吐的冲动。「走吧。」白波看了一眼侧面墙壁上那个通道,而后对杨开道。杨开点了点头,而后是急匆匆的朝着左边墙壁上的通道走去。那是一个黑乎乎的dongxué,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小日本已经走了多远了,他的心里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让他的思绪很乱,很难集中意识。他猜测自己的思想,肯定是被陈三元给影响了一些,要不然自己不可能会如此的不能集中jing神。「前边有长明灯。」陈天顶忽然道:「大家都小心一点,可能是小日本或者陈天顶布下的埋伏。」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的意识瞬间集中了,盯着前边的长明灯看,速度也放慢了不少,脚步声轻缓几乎可以说是听不到。当他们靠近了之后,杨开才是忽然大声喊了一声:「不好,我怎么闻到浓浓的尸体味?这味道里边会不会夹杂着什么迷魂药之类的?」陈天顶快速的动了两下鼻子,片刻之后,紧张的表qing才终于松弛了下来:「放心,没事儿的,只是尸体发酵的味道而已。」
第574页 「啥?」听到陈天顶说的这个名词儿,众人顿时就吓傻了,一个个的都满脸不可思议,尤其是赵勇德,更是直接傻住:「陈老闆,您这玩笑可开大了啊,什么叫尸体发酵?尸体发酵gān啥?腌大酱?」「呸!」陈天顶瞪了一眼赵勇德:「你知道个屁,这些尸体是自然发酵,把他们堆积在一块,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发酵了。」赵勇德听了,这才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儿,骂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蚕从,有用人腌制大酱,当成小菜的习惯呢。」众人都不由得给赵勇德竖起了大拇指,刘雨薇砸咂舌:「赵勇德,你这不去写小说当作家,真是白瞎这个人了。」「哎!」那赵勇德却是连连摇头,嘆着气,一脸的失望:「刘医生,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做一个作家。可是后来俺私塾还没读完,小日本就来了,没办法,只能拿起了枪桿子。我要是能回去的话,一定得好好的做学问,将来一定要当一个大作家。」「我呸!」陈天顶愤愤的咒骂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小子连自己的名儿都写不全,还说当作家,你当个瘫痪坐家里还差不多。」「嘘!」在他们漫不经心往前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走到了那个长明灯跟前儿了。借着长明灯的光芒,他们基本上是看不到多大的范围的,只能是模模煳煳看到一些模煳的黑影。他们定睛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长明灯下边,竟是一个诺大的大坑。大坑似乎是人工制作的,而且看来很光滑。杨开担心暗处可能会有小日本或者陈三元埋伏,当下就小心翼翼朝着前边丢了一颗石子儿。那颗石子儿很快便隐没入了黑暗中,发出叮叮噹噹的声音。众人都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对面有没有隐藏小日本,就决定在这一块石头身上。要是小日本留下了人在这儿挡道的话,他们要想冲过去,可真是没那么容易。正所谓进山容易出山难。良久,都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动静,众人终于是松弛了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而后是扛着枪,脚步轻缓的朝着前边走去。当他走到坑边时候,这才将大坑场景看个明白,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一软,差点没摔落在地上。其余的众人,看到这场景,也都是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一个个都是惊恐不已,面容扭曲的厉害。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面前是一个深约几丈,长也得有十几米的大坑,里边竟堆积着一块块的白森森腐骨,而在腐骨的下边,则是一堆堆的烂泥,时不时有轻微的啪啪声音钻入众人耳朵,那是里边的沼气被释放出来,形成一个个的小泡泡爆掉而发出的声音。这些尸体,将坑dong给满满的占据,白森森的光芒,看的人心颤抖,看着让人噁心,尤其是那股臭烘烘的味道,更是让人觉得噁心。「这……这就是您说的尸体发酵?」赵勇德一边后退,一边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啊。」尽管陈天顶一直都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可是不知为何,那声音就是忍不住的颤抖,让他想保持住镇定,都没有办法。「大家都不要害怕。」关键时刻,还是杨开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相信大家都应该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的处境还是安全的。虽说面对一群死尸,可是这些也只是死去的尸体而已,对我们的安全,根本勾不成丝毫的伤害。」大家对杨开,一致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在杨开说这话的时候,众人都是比较信任的,刚才还因松散而稍显惶恐的队伍,这会儿也是终于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冷静的想办法。「我看,直接从一边绕着跑过去就成了,也别管这里边的身体,会不会有危险。我看这些尸体死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已经腐烂了,根本不会对我们构成丝毫的威胁。」白波有些不耐烦的道而陈天顶却是摆摆手:「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边的危险,这么多的尸体堆积在一块,想必戾气很深,没有一两个粽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谨慎做事的好。」而那九筒,则是有些无奈的嘆口气:「我觉得,陈老闆说得对,刚才咱们在过来的时候,我还听到尸体里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好像是有东西,从黏煳煳的尸体堆下边钻出来了。」九筒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是汗毛直立,一个个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九筒:「九筒,你小子别瞎说啊,什么叫有黏煳煳的东西从尸体堆下边钻出来,听着就噁心。」「什么叫噁心啊,我说的可是真的。」九筒愤愤然的道:「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个黑影跑过去了呢。」「我贊同陈老闆的意见。」张鹤生道:「这儿的戾气怨气的确很浓厚,没有一点邪xing的玩意儿,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恩。」杨开闷声回了一句:「大家都小心一点,现在从这儿穿过,是唯一的途径,大家最好都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了,我喊一二三,大家一块往前沖。」经过刚才他的仔细观察,他发现坑dong的两边都是比较平缓的,若是跑步过去的话,他们就不用掉到坑dong里边,和尸体亲密接触了。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叫圆心吸引力,虽说不知,可是运用起来倒也是挺灵活的。听杨开这么说,其余众人也都是没敢闲着,目光迥然的盯着前边,只等着杨开的口号,便跑过去。唿,唿!在杨开喊口号的时候,现场只有唿哧唿哧,众人喘息的声音。这声音在众人耳畔不断的回dàng着,听着就让人有些紧张。「一,二,三!」杨开在喊出三的时候,沖在了第一位,嗖的一声,身子便是进入了万尸坑里边,两条腿来回的倒腾着,刷刷刷,犹如跑火车一般。而后边的几个人,也都是紧跟着杨开跑了出去,踩着地面,往前边沖了起来。很快,众人便是全都沖了出去,只要他们能绕着坑dong跑上十米左右便可以了,按照这速度,几秒钟的事儿而已。第五八七章 南张北梁(19)不过,看似简单的事,其中却是暗藏杀机。在他们跑到大坑中间的时候,杨开的双脚忽然往下陷了一下,还没搞明白状况,来回动弹的双腿便是被挡住了,他甚至都没做好反抗的准备,身子便是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结果弄得他是一个狗吃屎。在他的身体摔落在地的瞬间,便是快速的朝着下边滚落而去。幸亏他反应快,及时用手抓住了泥土,这才终于是勉qiáng稳住了身子。「他娘的。」杨开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目光往下大坑下边,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距离万尸坑到底有多远,要是他娘的摔落进了万尸坑里边的话,可就麻烦了。这么一看,他顿时就吓愣了,因为一个白森森的头骨,就那么触目惊心的和自己对望着额,黑乎乎的三个大dong,看的人心惶惶。杨开快速的倒退了好几步,这才是在终于勉qiáng稳住了身子,并且快速的将脑袋给缩了回去。「他娘的。他娘的!」杨开愤愤然的咒骂着,那股尸体的腐臭味,依旧是在自己鼻孔间徘徊。最要命的,当属赵勇德几人了。他们在往前跑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现杨开摔在地上,他们想要止住身子,是不可能的了,当下只是准备迈过杨开的身子,迈过去。可是迈过去之后的几个人,却同样是双腿踩空,身子被摔进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大dong里边。幸亏及时稳住了身子,否则肯定得摔进万尸坑里边去。杨开苦笑的看着自己的队伍,喊了一声:「我说哥们,你们咋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第一个声音是九筒回答的:「他娘的,真是够倒霉的,怎么碰到了这么多陷阱。」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坑dong里边钻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坑dong边缘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人的骸骨,心中是一阵惶恐不安。「行了吧。」陈天顶道:「这陷阱算个啥,没在坑dong里边给你安装láng牙棒,已经算是很对得起你了。行了,废话少说吧,咱赶紧从这里边钻出来,憋足一口气儿,跑到对岸去,注意,都从坑dong上边的位置跑,免得再落入到坑dong里边。」陈天顶说完,便是双腿支撑着坑dong边缘,身子一缩,便是成功从坑dong里边钻了出来。其余众人也都是从各自的坑dong里边钻出来。只有杨开,似乎有些不对劲,表qing发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脚下的dong看。赵勇德好用的好奇的问到:「指战员,你啥qing况?赶紧出来,咱往前边走吧。」杨开却是摇了摇头,示意大家都看脚下的坑dong:「你们看坑dong的底部,那些是什么图案?是不是三星拱月图?」听杨开这么一说,众人的实现顿时集中到了脚下,仔细的盯着坑dong底部看了好长时间,果然发现坑dong底部的图案,似乎朦胧是三星拱月图。「这玩意儿……」赵勇德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看着真他娘的挺像三星拱月图啊。」「我靠。」张寒山表qing蓦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娘的,终于找到出口了!终于找到出口了。」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变得莫名起来,杨开满脸好奇的问到:「张教授,您这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咱可以顺着这dong逃出去?」张寒山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知道这三星拱月图所蕴含的意义吗?其实这三星拱月图的真正作用,据说是陪伴蚕从一块下葬的宝藏的钥匙。据说,这宝藏乃是整个古蜀国全部的家当。金银无数,古董逆天,凡是能得到此宝藏者,非但可以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还可以拥有一门特异功能。什么是特异功能呢?就是异于常人的一种功能。别人没有,而自己有的。而这三星拱月图,实则是打开宝库的钥匙。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变得兴奋了不少,跃跃yu试,准备钻到dong里边寻宝。而杨开则担心,若是他们不从同一个坑dong钻进去的话,可能会分开。因为他不确定这些坑dong最后是通到同一个地儿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众人听。众人也都是很配合的走到杨开跟前儿,而后是跟着他,顺着同一个坑,钻到同一个坑dong里边去。杨开用机关枪扫she,很快的便是用机关枪,将dongxué底部给扫出了一个大dong来。众人便是顺着坑dong,钻到了里边去。果然如张寒山所说,这上边是小小的坑dong,下边却是一不小的通道。通道的两边,其实是一块块的大石头。大石头已经非常的yin暗破旧了,看着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杨开用手在大石头上摩挲了一下,发现那大石头上边竟是有大量的碎石屑,用手一摸,就会看到上边的碎石屑好像头皮屑一般,哗啦啦的往下掉。看来他们年纪真的很大了,即便是石头,也经不住风chui雨打啊。咚咚,咚咚!他们头顶上,传来一阵踩踏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迅速的靠在了墙壁上。
第575页 头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依旧是持续不断的传来,听得众人耳朵都有些轰隆隆的作响。众人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张寒山的身上,杨开好奇的问道:张教授,这头顶上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还有考古发掘工作的人在上边?」张寒山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不应该会是考古人员。或许是小日本或者陈三元呢?」杨开很快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不可能,小日本和陈三元,都在咱们前边,说不定他们已经进入了这坑dong里边,不可能会在咱们后边的。」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头顶上的碰碰声越来越响,最后他们竟感觉到那声音,竟是来到了dong口处。他们最担心的qing况,最后还是发生了,被他们堵在dong口处的一块石头,竟是被他们给掀翻了,石头砸落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继而,众人便是看到,一双修长粗壮的大腿,从dong上边探了下来,接着众人便是看到那双长腿迈下来的越来越多,竟是好长时间都没看到那傢伙的上半身。等到那好傢伙的上半身终于钻出来之后,众人全都吓傻了。我的娘啊,那究竟是什么啊。一个看上去肥胖修长,全身高度腐烂,脑袋缺了一半的尸体,就那样双手扶地,仅有的一只红色眼球,死死的盯着他们,白森森的牙齿,就那般闪着亮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头疼不已。「他娘的。」最后杨开愤愤然的咒骂了一句:「狗日的,这是啥玩意儿?狗日的要是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兄弟们,加把劲儿,一定得把这玩意儿给弄死。」而白波,却是苦涩的摇头,对杨开道:「杨开,咱这会儿还是别在这儿发愣了,没时间了,赶紧逃命吧。」杨开再看了看那正朝着自己攀爬过来的尸体,全身颤抖了一下,无奈的笑笑:「好吧,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死他。」说完了之后,便是嗖的一声,带头逃走了。看着杨开这撒丫子就跑的架势,众人都是苦笑连连,真是没想到,这傢伙真是他娘的反了天了。众人也都没有继续愣着,跟在杨开的身后,也是撒丫子就朝着前边跑。后边那巨大的尸体,见他们都跑掉之后,也是疯狂的怒吼了一声,身子趴在地上,好像一条狗般,呲牙咧嘴怒吼一声,而后qiáng有力的后腿用力的弹了一下,身子便是飞了过去,发出一阵咣咣铛铛的声音。尖锐嘹亮的碰撞声音在他们耳畔回dàng,听得众人都是有些心神不宁。连跑步的速度,也是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随着他们的狂跑,地面上的灰尘被他们给带了起来,捲起了一股股的灰尘,将众人的身体,给完全掩埋在了灰尘之中,时不时回头看,只能勉qiáng看到后边追来的一个黑影,至于那黑影长什么模样,他们是没法看清的。「指战员,他靠的越来越近了,咋办?」赵勇德一边跑一边拽了一下杨开的肩膀:「我他娘的快坚持不住了啊。」「给老子咬牙坚持着!」陈天顶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连女人都能坚持得住,你他娘的坚持不住?」说着,目光便是望向刘雨薇。可是,当他并未在狂跑的队伍中发现刘雨薇的时候,头脑顿时空白了下来,一个紧急剎车,最后终于是稳住立刻脚跟。「指战员,啥qing况?」看杨开剎车,九筒也是急促的喊了一句,身子没来得及剎车,直接和杨开撞了个满怀。不过杨开早有准备,只是侧了一下身子,九筒的力道便是被自己缓解了不少,他贴着自己的身子,摩擦了过去。「啊!」九筒和石头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声,接着两人便是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狗日的九筒,你把老子撞死啊要。」石头破口ru骂着。杨开也顾不上理会两人,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后边,他想看看刘雨薇是不是被落在了队伍后边,要不为啥找不到刘雨薇的踪影呢?当他回头,果然发现后边有一个黑影若隐若现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他娘的,别说啊,他还真看见一道亮丽的身影,伏在地上,正努力的扶着墙壁,试图站起来。而那体型巨大的怪物,距离他也是没有了多远的距离,看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杨开的脑袋,在那一刻便是瞬间空白了起来,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啊,刘医生。」九筒和石头发现杨开的异样,也发现了刘雨薇的窘迫状况,一个个的都是愤怒的喊叫了起来:「他娘的,他娘的,啥qing况,这他娘的是啥qing况?指战员,还愣着gān啥,赶紧上去抢救啊。」杨开摇摇头,目光兇狠的盯着那巨大怪物,冷哼一声:「来不及了。」说着,便是扛起了卡宾枪,而后是对准了疯狂冲撞而来的怪物,瞄准了方向之后,比啊你是扣动了扳机。哒哒!两声子弹声响起,两颗子弹瞬间从枪膛里边钻了出来,而后是划破空气,直冲向那巨大人体的脑袋。啪啪!两声轻微的声音,钻入众人耳朵,众人定睛细看,发现那巨大尸体脑袋上,出现了两个血窟窿。那分明是两个眼睛。那巨大的生物,吃痛不过,哀嚎一声,身子直接是跌落在了地上,巨大的身体和地板摩擦着,发出突突的声音。在子弹被打出的瞬间,杨开直接丢掉了手中的枪,撒丫子就朝着刘雨薇的方向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着:「雨薇,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来救你了。」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在他冲上去的当儿,那贴着地面朝前摩擦前进的尸体,已经和刘雨薇撞在了一块,发出滋滋滋的摩擦声音。杨开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自己竟都没法摆平一个死尸……被速度和力量如此巨大的怪物给撞一下,不知刘雨薇能不能吃得消。就在他担心不已的时候,却忽听一阵白朗宁手枪she击的声音,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当众人发现,那玩意儿已经和刘雨薇撞在了一块,并且刘雨薇已经没影儿的时候,心不由得惊了一下,难不成,刘雨薇就这样离开了队伍?可是,刘雨薇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他们满心绝望时候,却忽听刘雨薇的声音,混杂着白朗宁手枪的声音传来:「杨开,我没事儿,开枪gān了这傢伙。」听刘雨薇的声音,竟一点都没有受伤的迹象。杨开的心不由得乐开了花,手中的长枪,也是对准了前边冲撞而来的尸体,哒哒哒的she击了起来。那石头更是抱着火焰喷she器,冲进了有效she击范围内,对着巨大的人形怪物,便是一番喷she!嗷呜,嗷呜!人形怪物吃痛不过,嗷呜嗷呜的惨叫起来,这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虽说凄凉,不过却让他们兴奋不已。「狗日的。」杨开愤怒的咒骂了一句;「今儿个无论如何,老子也得给我们刘大医生报仇。」说话的时候,子弹she击声音,也是一刻不曾停息。怪物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竟是彻底消失不见。他们知道怪物这次是死彻底了,自觉的停止了she击。「雨薇,你没事儿吧雨薇。」杨开大声喊着刘雨薇的声音,希望能得到刘雨薇的回答。「我在这儿。」刘雨薇虚弱的声音,从尸体的后边传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果然是看到了正缓缓从后边爬起来的刘雨薇。「雨薇,你没事儿吧。」杨开看着攀爬起来的刘雨薇,匆忙走了上去。「小心……尸体!」稍显láng狈的刘雨薇,站在尸体对面,扶着墙壁,才能勉qiáng站稳。不过即便这时候,他还担心杨开会遇到危险。杨开从未如此的感动过。他相信,如果是九筒的话,他也一样会对自己如此关心的。他深唿吸一口气儿,而沖她淡淡笑着,全然不把尸体当回事儿。他娘的就算尸体甦醒了又能怎样?咱兄弟众多,你要是敢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的话,老子的兄弟指定把你给she成筛子。那硕大的尸体,差不多将走廊给完全占据了,杨开只能一手扶着墙壁,轻轻的踩在尸体身上,朝着刘雨薇的方向走去。不过,那尸体的腐烂程度,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这玩意儿实在是忒噁心了,全身上下都腐烂了不少,一脚踩上去,上边的皮rou都松松散散,好像是踩在一滩烂泥身上,他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而距离如此之近,那种腐臭的味道,也是越来越鲜亮。他甚至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刘雨薇何曾不是如此?自己的身子被怪物给撞了一下,虚弱的很,她甚至都不敢保证,接下来自己能跟上队伍的进度。杨开走到láng狈不堪,脸上有多处擦伤,可是却并不影响她美丽大方高贵气质的刘雨薇跟前,伸出了手,而后沖她善意笑笑:「雨薇,没事儿吧。」刘雨薇脸微微红了一下,而后伸出手,杨开勐然用力拉扯了一下,便是成功的将刘雨薇给拽了上来。「没事儿。」刘雨薇沖杨开淡淡笑笑:「你们都没事儿吧。」「哇呀呀!」那赵勇德竟是捂着脸,便是痛哭流涕起来:「他娘的,第一次有女人关心我啊,太感动了,太感动了。」九筒使劲在赵勇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一娘们吗,回去了之后,给戴笠说一声,那戴笠给你找十个媳妇儿都不成问题,只要你你的额身体能坚持的住。」「放心,就咱这身体,那是刚刚的。」赵勇德拍了一下胸脯道:「别说十个了,就算是给我组建一个后宫,那都跟玩的一样。」石头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真他娘的不要脸。」说话间,杨开已经带着刘雨薇来到了他们近前,看着众人有些莫名的眼神,问到:「怎么了你们?」九筒砸咂舌:「指战员,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飢啊,能不能别在咱跟前这么缠绵?」说着,便是用手指了指杨开和刘雨薇抓在一块的手。「九筒,你瞎说什么呢。」刘雨薇娇红着脸,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说什么,说实话呗。」九筒无奈耸耸肩。「滚!」杨开没好气的推了九筒一下;「快他娘的别闲着了,赶紧走。」。可是,走字刚说出口,后边就传来一阵咔咔嚓嚓的声音,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后边,仔细的盯着后边那声音的来源,刚才被他们给解决掉的身体。这会儿,那尸体竟是咔咔嚓嚓的开始缓缓分裂开了,身上的皮肤,竟是化为了一个个的小块。一道道的裂fèng,缓缓的从他身上裂开了,鲜血也顺着裂fèng流淌了出来,看的众人,心都有些哇凉哇凉的。「这他娘的是要逆天啊这是!」杨开看着面前这玩意儿,不由得砸咂舌头。「是啊。」赵勇德也是瞪大了眼珠子:「若是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儿是怀孕了,准备把肚子里边的崽儿给生出来啊。」「行了,少他娘的在这儿废话了。」杨开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没时间在这儿啰嗦了,赶紧离开这儿,这玩意儿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第576页 说完之后,杨开便是走在第一位,拽着刘雨薇便是要逃去。第五八八章 南张北梁(20)后边的人见杨开也不准备理会面前发生的身边,自然也不会理会后边的尸变了。跟在杨开的身后,匆匆忙忙的要离去。可是他们走了没多长时间,后边便是传来砰的一声爆炸声。他的视线顿时集中到后边,想看看后边到底发生了什么qing况。可是因为距离太远,加上这儿的视线,实在是差劲的很,所以无法看到后边的qing况。杨开自然不会傻到退回去看看发生啥qing况,只是催促众人加快了速度。众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过这丝毫无法摆脱后边那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自从发生了一声爆炸之后,后边便是传来一阵叽叽喳喳,好像鸟叫的声音。不过这声音着实巨大,听着就好像是放大了五六倍的麻雀声。当时他就愣住了,因为搞不明白这声音到底是咋回事儿。难不成是那尸体里边飞出来一只麻雀?不可能啊!嗖嗖嗖!在声音靠近他们的时候,后边竟是发出一阵嗖嗖嗖的声音,听得众人都是有些头皮发麻。九筒死死的瞪着杨开:「指战员,后边鸟叫声……咱碰上鸟人了。」「别管那声音。」杨开道:「只管往前走就可以了。」说完之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迅速窜上后背。他顿时愣了一下,不过他猜的到,肯定是那玩意儿攻上来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逃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迟疑,只是一个劲儿的朝前走。砰!一个沉闷的响声,犹如惊雷般在他们前边响起。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止住了脚步,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脚跟。因为伴随着那惊雷的产生,地面都跟着颤抖了起来,要不是他咬牙想站稳脚跟的话,怕是早就已经摔倒在地了。「杨开,你咋样?」杨开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九筒的身上,他发现九筒摔落在地,紧张的开口问道。「基本上没啥qing况。」九筒回答道:「就是我这屁股遭殃了。」等到灰尘逐渐散去,众人视线,顿时集中到前边。当他们看到那玩意儿的真正面目时候,一个个的都是倒吸一口灵气,而后快速的倒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长着人类的皮肤,光熘熘的,十分光滑鲜嫩,好像是婴儿的肌肤。最要命的,便是这傢伙长着一个人类的脑袋,而且有着人类的四肢,只不过前肢和后肢差不多长,而且健壮。似乎是一只伏在地上的白毛星星。不过,他的后背上,延伸出了两块rou团,好像是翅膀一般,不知能不能动弹。就在众人惊诧面前鸟人的时候,那鸟人竟是吱呀尖叫了一声,同时他后背上的翅膀,也是快速的闪动了两下。在他的翅膀被扇动的时候,竟是捲起了一股狂风,将地面的灰尘和杂物都给chui得飘dàng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撞过来。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而后快速命令众人后退,自己也是紧随其后的倒退了去。不过,那玩意儿根本不会放弃,依旧是咄咄bi人的朝着前边跑来。可是跑了没多久,便是忽然感觉到一阵骨骼咯吱咯吱响的声音。杨开浑身颤抖了一下,可是还没等他弄明白事qing真相,那玩意儿的翅膀,竟是哗啦一声,朝着两边舒展了开来,竟足有他身体的两三倍之大。他坚信若是他闪动翅膀的话,想要飞起来,就跟他们走路一般的简单。杨开意识到这玩意儿有危险,当下便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朝着众人喊了一声:「都给我趴下,这玩意儿是大鹏的传人!」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趴下了身子,只听嗖的一声,那大鸟便是朝着他们的方向,疯狂的沖了上来。「我糙,火箭筒。」赵勇德看着勐然扑过来的大鸟,惨叫了一声,而后是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嗖!那大鸟贴着头皮飞了过去,将赵勇德头髮给chui得飞了起来,甚至还有几根被拽掉了。「啊,我的脑袋,我的脑袋!」赵勇德发出杀猪一般惨叫的声音,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趴在他身边的杨开还以为赵勇德的脑袋受伤了,抬头朝着他的方向望了过去。可是除了能看到这赵勇德脑袋上的头髮有些凌乱之外,连点血腥都看不到。明白是赵勇德大惊小怪了,当下便是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你小子大惊小怪个屁啊,赶紧的,she击!」杨开的命令一下,众人顿时翻过了身子,而后是抱着枪,躺在地上,对着后边便是一番扫she。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钻入众人的耳朵。一颗颗的子弹,也是莫名闯入众人的视线。众人看着jiāo织错综在一块的子弹,都是兴奋了起来,这次就相信,皮rou如此娇嫩的大鸟,能承受得住这么多子弹的she击。一颗颗的子弹,嗖嗖的she击而出,对面的大鸟被子弹给打得连连倒退,身子差点没摔倒在地上。看着对面的大鸟,杨开的心头别提有多兴奋了,以前都是和小日本gān仗,这好容易有机会和鸟人gān仗了,心中怎么能不兴奋?那大鸟接二连三的被打翻在地,也是愤怒了,再次发出一阵嘶吼鸣叫声,两条腿一抬,而后是用力的踩了下去,只听嗖的一声,便是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两只翅膀也扑棱着,每次扑棱,都能卷带起一股股的狂风。看着这玩意儿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杨开也是愤怒了,手中的卡宾枪,再次开始突突了起来。那鸟人,也是做出了一个怪异的动作,并没有煽动翅膀朝着他们飞来,而是将翅膀给合拢了起来,当成了盾牌,横亘在了胸前。尽管子弹she击了上去,可是对他却造不成什么伤害。子弹只是贴着他的皮毛飞过去而已。「他娘的!」杨开愤愤的咒骂了一句,知道再she击也只能是làng费子弹而已,当下便是伸手拦下众人,不让给他们继续开枪she击。九筒有些担心的凑在杨开身边:「指战员,这鸟人不好对付啊,你刚才说这玩意儿是大鹏传人,想必对这鸟人多少有些了解了,您倒是说说看,这鸟人到底有什么缺点?咱们好对症下药不是。」「我也只是猜测的而已。」杨开苦笑连连:「传说中的大鹏,不是鸟神人头吗?这玩意儿正好符合大鹏的特徵,我才猜测是大鹏传人的。」九筒瞠目结舌:「那大鹏不是鸟人的祖宗吗?」杨开点点头。在他们商量着这些的时候,大鹏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看着面前的大鹏,杨开觉得头脑有些窒息起来。要是这大鹏发动袭击的话,他们的子弹是没法阻挡了。用rou身,更是不可能。所以,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只有拼命一条途径了。杨开看了看白波,而后是将四棱刺掏了出来:「既然子弹没法伤害他的身体,那我们就用冷兵器,将这傢伙的翅膀盾牌给剥落了。在我们将他的翅膀剥开的时候,独眼龙,石头,张道长,你们三个就用子弹she击他的身体,明白了吗?」「明白。」三人齐刷刷的点头,而后是抱起了枪,对准了那步步紧bi的大鹏。其余众人,则都是是掏出了匕首,横在手中,而后盯着步步紧bi的大鹏,脸上都露出了一股股嘲讽的表qing。「狗日的,今儿个不把你的脑袋给剥下来当球踢,咱几个就不是爷们。」白波冷哼一声,握在手中的匕首,散发出森森寒光。大鹏似乎也下了杀招,眼睛一闪一闪的,随时都可能冲上来,将他们给撞死。杨开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缓缓接近他们的大鹏,在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便是一声令下:「给我沖,剥下这傢伙的翅膀。」嗖!众人身子,犹如一阵狂风bào雨般的沖了上去,要将面前的鸟人给解决掉。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大鹏鸟也看出来,杨开等人这是准备和他们拼命了,当下也是叽叽喳喳叫唤了两声,而后是两条腿快速的倒腾着,朝着杨开等人的方向,冲撞而来。「他娘的!」杨开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玩意儿个头不大,可是跑起来踩在地面,引发的哐当哐当声,却是震耳yu聋。手中的四棱刺,毫不犹豫的朝着大鹏鸟的脑门方向刺去。在大鹏鸟冲到面前的时候,便是一咬牙,而后是用力的刺过去。祂的另一只手,则是抓着一把匕首,朝着大鹏鸟的翅膀刺去。他担心自己攻击它上盘,他的翅膀会伤害自己下半身。鸣!大鹏鸟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而后是在杨开四棱刺接触脑门的瞬间,翅膀快速的张开,好像pào弹一般打在杨开的身上。杨开一个没忍住,身子快速的倒飞出去,最后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一阵沉闷轰隆的响声。「指战员!」九筒看着杨开被这傢伙的翅膀给打得倒飞出去,愤怒立刻好像火焰般在脑海中沖天而起,他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大鹏鸟翅膀展开的时候,对着它的肚皮,便是狠狠刺了过去。兹熘!一声响过后,匕首狠狠刺入了大鹏鸟的肚皮里边。那大鹏鸟吃痛不过,惨叫一声,而后是快速的收起了翅膀。这下九筒可倒霉了,他甚至都没从大鹏鸟的肚皮里边钻出来呢,就被rou翅膀给团团包围住了。「日你祖宗!」九筒愤愤咒骂了一句,不过那翅膀嘞的他喘不过气来,声音沉闷的很,就好像是从一个竹筒里边发出的一般。「啊,救命!」这下九筒不敢嚣张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都快爆炸了,肺部沉闷的很,任凭他如何的努力,那口气儿就是憋在肺里,出不来。「九筒,坚持住。」杨开大声喊叫了一声,而后是脚步匆忙的走了上来,看着几个急得满头大汗,用冷兵器攻击的傢伙,道:「赵勇德,张教授,陈老闆,你们仨绕到后边去,捅这傢伙的后脑勺。」三人听到了命令,都是顾不上危险,准备从大鹏鸟和墙壁之间的fèng隙,挤过去。要说这鸟人,可是相当有智慧的,他知道他不能两面受敌,那样自己根本无法顾忌两面。只能是张开翅膀,将通道两边,都给堵住了。「糙他娘!」杨开狠狠咒骂了一句,没想到大鹏鸟有这般的智慧。可是它百秘终有一疏,他们分明看到这傢伙的肚皮上,露出了一条fèng隙,四棱刺便是狂勐的刺了上去。嘎吱!四棱刺在刺上去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连连收回了四棱刺,脚步戛然而止,快速的倒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被翅膀包裹里边的,其实是九筒。九筒那小子还没逃出来呢。真没想到,九筒屁股上的rou这么的鲜嫩,跟婴儿一样。杨开错把他当成是鸟人的皮肤了。「救命,救命!」九筒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沉闷的很,杨开在外边也是急的满头大汗,无从下手,只能大声喊着:「九筒,你小子给我撑着点,马上就行了,马上就行了。」「赵勇德,把我给抬起来。」杨开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第577页 赵勇德连连点头,而后是屁颠屁颠的走到杨开身边,而后蹲下身子,道:「指战员,上吧。」杨开没有客气,踩着赵勇德的肩膀,便是站了上去,一只手扶住墙壁,稳住了身子,而后命令赵勇德站起来。很快,赵勇德便是站了起来,杨开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后是双腿用力的一弹,身子便是嗖的一声,贴着鸟人的脑袋,便是飞了过去。而后在地上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滚儿,才是终于站稳了脚跟。「好!」看到杨开终于成功闯到大鹏鸟的后边,张寒山差点就鼓掌叫好了。杨开落地之后,可没时间闲着,匆忙冲到了大鹏鸟跟前,手中匕首,便是对着大鹏鸟的后脑勺,狠狠的刺了下去。嗷!大鹏鸟嗷呜惨叫一声,一股鲜血快速的从脖颈上喷了出来,好像是一个刚刚被打开的水龙头。杨开的眼珠快速转动,勐然一个转身,便是倒退了去。那大鹏鸟意识到后边有人偷袭,便是快速的张开翅膀,而后是翅膀朝着反方向闪动,身子靠着这股力量,嗖嗖的倒退而去。他倒退的速度,甚至比他往前飞的速度还快,杨开的速度在他眼里,就有些不值一提了。看着这玩意儿疯狂的攻击,杨开是苦笑连连:「他娘的,这玩意儿这是要gān啥,快来救命啊。」自己把九筒给救了,可是大鹏鸟却是准备用自己的命,来换九筒的命了,身子快速的倒退,摆明了是准备把自己给挤成rou饼了。「咋办,该咋办?」杨开的视线有些慌乱,在周围四处观望着,可是周围都是光滑的石头甬道,根本就没有地儿能躲藏起来。正想着,那大鹏鸟的后背,已经冲到了跟前,看着犹如墙壁般坚硬的后背,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惶恐不安,心中的愤怒,可行而至。「他娘的!」杨开把心一横,准备和这玩意儿拼命。第五八九章 南张北梁(21)拼命的手段只有一种,那便是硬碰硬,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xing命,也得将手中匕首,刺入那傢伙的后脑勺。想明白了这点,他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目光是望向了大鹏鸟。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鹏鸟,杨开闭上眼睛,而后手中的刺刀,狠狠的刺了上去。 嘤咛! 一阵尖锐的匕首鸣叫声在杨开耳畔响起,那是手中匕首和空气摩擦发出的声音。只是在瞬间,手中的刺刀,便是狠狠刺入了那玩意儿的脖颈之中。瞬时之间,鲜血淋漓,喷涌而出,而鸟人坚硬的后背,也是已经和自己的后背接触到了,下一秒,他就要变成rou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临死之前的恐惧,竟是被他涤dàng的没有了丝毫。 嘶! 九筒等人的瞳孔,瞬间缩小,他们都意识到杨开所面临的危险,一个个的都是变得惊恐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白波反应过来,一把拽过九筒脖子上的绳索,而后用力的拉扯了一下,便是将绳索完全的拉扯下来,朝着鸟人的方向丢去。 绳子在半空中不断的弯曲摆直,而后是缠绕在了鸟人的身上,将他给牢固的束缚住了,而拽住绳子另一端的白波,也是被拽的往前走了好久,最后哐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都愣着gān啥!」九筒急迫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是匆忙往前一个前扑,便是抱住了白波的身子 其余的人也都知道白波所做所为所为何事,都是匆忙扑了上去,抱住了白波的身子,白波的身子总算是停住了。 杨开的身子,被大鹏鸟给堵在了一个小角落里,坚硬的后背抵在他的喉咙上,他想深唿吸一口气,都根本没机会。 心中苦涩笑笑,难不成英明一世,就要死在一个鸟人手中?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而就在千钧一髮之际,却是忽然感觉,一直在加大的,胸口的力道,竟是缓缓的减缓,他怔了一下,心想难不成鸟人良心发现,不愿杀人? 「指战员,你快跳出来啊!」就在杨开犹豫着的时候,却是忽听九筒喊了一声。杨开这才明白,肯定是他们暂时拖住了鸟人。当下也没有继续思考,而是一把捉住了鸟人被自己刺出的伤口,一个用力,便是成功的从鸟人的身上翻滚而出。 「他娘的!」杨开气喘吁吁,累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的伤口都是那般厉害,自己的手都没能将那玩意儿的伤口给撕扯开来。 不过那玩意儿很明显痛苦不堪,嗷呜嗷呜的开始惨叫了起来,而后在九筒等人绳索的拉拽下,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整个甬道都震颤了一番。 就在这个时候,杨开忽然想都了什么,勐然拍了一下脑门,勐然朝着鸟人方向走去,手中长枪则是对准了鸟人的脑门,便是哒哒哒的狂she了起来。 嘶嘶嘶,嗷呜嗷呜! 那怪物的脑门被雨点一般的子弹给she中,发出嗷呜嗷呜的惨叫声,痛的他在地上来回的翻滚,不过因九筒等人绳索的压制,根本无法直立起身子。 而杨开,根本不会给他机会,手中的长枪,she出的子弹一刻不停,不多会儿,那玩意儿便是彻底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开发现,这玩意儿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大dong,鲜血从里边流出来,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指战员,这玩意儿死了吗?」就在这时,那赵勇德发现绳索上的力道,竟是消失了不少,他的心里,自然是放松了不少,便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死了的。」杨开沖赵勇德嘿嘿笑笑,而后是闪开了一个道路,让赵勇德看了看那鸟人。 当赵勇德看到鸟人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盆时候,不由得砸咂舌,沖杨开竖起了大拇指:「指战员,您牛bi啊,杀人不眨眼。」 既然鸟人已经死翘翘,他们也都放松了不少,没有继续拽着绳子,从白波的身上爬了下来。在众人从他身上爬起来的瞬间,他便是用力的咳嗽了一下,盯着九筒等人看的眼神,红肿了起来,裂开大嘴,怒声叫骂了起来:「我糙,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比那鸟人还缺德,老子差点被你们给压死。」 杨开走上来,伸出手,拉起了白波,轻松的道:「白队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就gān脆不报了。」 白波无奈耸耸肩,而后拍拍杨开的肩膀:「算了,我这条小命都被你救过了多少回了,就当我报恩了吧。」 几人回头看了看大鸟,那大鸟此刻完全的移动不动了,原本藏在心头的那种感觉,也是轻松了不少。解决了这尸体,他们接下来的路途,就安全了不少。 将绳索从鸟人的身上解下来,重新戴在了九筒的脖子上。一路上,这攀山绳可救了他们好几次的xing命,甚至比他们武器还有大用处。杨开心想下一次要是再执行任务,一定得多弄一些攀山绳来。 甬道之中,越往里就越觉得有些黑暗,杨开的心里,也是多少有些困惑的感觉。这个据传说是什么蚕从埋宝的地儿,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般的神?这三星拱月图,真的有那般的传奇? 一路上,他们甚至都没有遇到小日本,甚至连陈三元留下的记号,也凭空消失了般。这让众人心里都敲起了鼓,有些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走错路了。那个记号,其实是陈三元为了把他们引到危险之地儿而设立的。 「咦?快来看,快来看。」在众人心中没底往前走的时候,却忽听赵勇德喊了一声,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果然是发现赵勇德手指着的方向,有些蹊跷。 那是横亘在通道上边的一个大牌子,类似于挂在甬道顶端的一个大牌子,椭圆形的,和椭圆形的甬道完全的惬合在了一块,看着就好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厅一般。 上边似乎若隐若现有三个字儿。不过并不确定,因为上边落满了灰尘,若是不定睛细看,根本没法看到上边的字体。 「那上边是啥?九筒,搭人墙。」白波瞅了好长时间,都没能发现上边的qing况,只能是扭头,沖九筒喊了一声。 「好嘞。」九筒也没反驳,很gān脆的蹲了下去,而后是拍了拍肩膀,沖白波笑笑:「白队长,别客气。」 白波自然不会跟九筒客气,当下便是踩着他的肩膀,双手扶着甬道的两边,而后命令九筒起身。 九筒缓缓站起身子,很快,白波的视线,便和牌子平齐了。他用手轻轻的拂去牌子上边的灰尘,里边的字体,便是缓缓的显现而出。看着上边的字体,杨开的心,竟是舒缓了不少。 「这上边的字,到底是啥?」杨开在下边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奈……何……桥……」白波小声,一字一顿的将牌匾上边的字,给念叨了出来。 「啥?」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连倒退,一个个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qing:「奈何桥?怎么可能?」 「是啊,咱们到奈何桥了?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奈何桥的存在的。」 「白队长,这玩笑可开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儿到底有多危险。」 「……」听到白波念出奈何桥三个字儿,众人都疯狂了,都是不一样的表现,不过大部分都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骗你们gān嘛。」白波苦笑连连,而后是示意九筒放自己下去。众人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上边的字体,竟真的如白波所言,奈何桥三个字儿,触目惊心。 「嘶!」杨开觉得脑门都有些困顿了,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无意中闯到了奈何桥来。那奈何桥,不是yin间额东西吗?要是有奈何桥的话,那么肯定也会有阎王老儿。他有些不敢相信了,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这……我说指战员,咱这真的是来到奈何桥了?那咱们会不会遇到孟婆他们?以前听说那娘们的孟婆汤味道不错,今儿个咱还能喝到鲜汤啊!」 「你废话可真多。」赵勇德用枪捅了捅九筒的腰部:「我觉得这玩意儿就是煳弄傻bi的。哪有奈何桥的存在。咱们之前不是同样遇到过这奈何桥吗?不同样被咱们给拆穿了。」 的确,在之前他们同样遇到过标註着奈何桥仨字儿的地儿,不过后来他们闯过去了才知道,那不顾是认为的东西而已。这次他们同样遇到了这奈何桥,会不会和之前一样,都只是人类所为呢? 「嗨,是骡子是马,咱进去瞅瞅不就得了。」见众人犹犹豫豫的,陈天顶便是开口道。
第578页 「那……咱到里边瞅两眼?就当是到huáng泉路来旅游一趟了,以前还真没来这奈何桥旅游过呢。」 赵勇德也是同意陈天顶的话。 看着那块牌匾里边的dongxué,黑乎乎的,也不知到底是啥地儿,杨开也有些犹豫了。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定,陈三元那狗日的是故意把他们引到这危险的地儿的…… 他的视线在不大的通道里边来回的望,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奈何桥牌匾下边的一个似乎有些诡异的玩意儿上,走上去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竟是指着奈何桥里边的箭头。 这不就是陈三元留给他们的记号标记吗?他的心里不由的兴奋了起来,他娘的,总算是找到了这个记号了。看来陈三元之前并没有欺骗他们,陈三元也来到了这个地儿。 「快看。」杨开指了指那个箭头,而后告诉众人道:「这不就是陈三元留给我们的记号吗?」 众人都惊诧的望去,果然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记号。之前因为光线不好,外加他们也没有集中过视线,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个东西…… 「这么说,陈三元那傢伙也来这儿了。」九筒有些小兴奋:「看来,他把咱们引到这个地儿,的确是有些目的。咱要不要进去?」 「进去。」杨开斩钉截铁的道:「人定胜天,即便他是神仙,咱这么多大活人也要斗一斗,走。」 杨开说着,便是扛着枪警戒,朝着前边走去。其余众人也都是没有犹豫,紧跟在杨开身后,朝着前边走去。 走了一段路途之后,杨开才发现了事qing的异样,他们进入了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大厅里边,高约十几米,两边至少得有十几米的距离,因为他们的视线根本看不到两边的边缘地带。 杨开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砸咂舌,仔细看着面前的场面。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横亘的粗壮河流,里面没有任何的水,一条弯弯的桥,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那桥看上去,和传说中描述的奈何桥,有着相似之处,在那桥中央,则是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妇,在他的脚下,则是一个筒状东西,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他们看不清筒状东西到底是什么傢伙事儿制成的。 「这是他娘的啥?奈何桥?」张鹤生有些不确定的问:「这玩意儿看着有些cao蛋啊,叫乌龙桥才是真的。」 「甭管是什么玩意儿了,上里边瞅瞅到底是哈。」白波可没心思和他们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下便是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带着众人,朝着那奈何桥上走去。 陈天顶却是伸手,拦下了众人:「我说,你们就不担心桥上有机关?」 「机关?这桥看着光熘熘的,跟大姑娘屁股一样,能有啥机关?」张鹤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知道个屁,这大姑娘的屁股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玩意儿,轻易碰不得。」陈天顶玩笑似的口吻走了上去,而后是走了上去,手中的洛阳铲,在奈何桥上边轻轻的触动了两下。 咔嚓,咔嚓! 奈何桥却是发出这般的声音,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尤其是那九筒,更是满目不可思议:「狗日的,这奈何桥上边也安置机关?开啥玩笑?这真是步步为营,步步惊心啊,不想让我们往前走一步。」 「你们真想过去啊。」独眼龙有些沉闷的问道:「这奈何桥可是联通yin阳两界的地儿,这要是上去的话,可能就是通到yin界了啊。」 「别听那一套老huáng歷。」杨开对独眼龙道:「什么联通yin阳两界的地儿,那是古代的帝王将相才尊崇的玩意儿,咱这些人要是再相信地狱阎王的话,实在是太迂腐了。」 说着,便是朝着奈何桥上边开了两枪。哒哒哒的子弹将奈何桥给打得震颤起来,随着震颤,奈何桥表面上的一层石板,竟是开始缓缓裂开了,出现了好几个大dong。而在在大dong下边,则是一个个钢制长枪耸立着,尖锐的很,在手电光芒照耀下,散发出森森耀眼寒光,这要是踩下去,肯定得变成筛子。 看到这模样,众人都是吓傻了,一个个的都是满脸不可思议:「他娘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竟在奈何桥下边也布置了机关!」 众人这个时候才明白,感qing刚才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是奈何桥上边的裂fèng裂开发出的声音啊。 「我糙!」陈天顶使劲咽了一口吐沫:「我说杨开,你咋知道这上边有机关的?」 杨开用枪桿子指了指奈何桥下边的一块土地,然后对他们道:「你们仔细瞅瞅,这几行字儿。」 杨开用手枪这么一指,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下边,仔细的盯着那个方位看了良久,最后还是那九筒连连咂舌:「哎哟嘿,还真别说啊,这字儿不是李俊那狗日的吗?他怎么会这么善良,提醒我们这儿有机关?」 九筒发现奈何桥下边的地面上,其实是有字儿的,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那字儿竟是李俊,也就是陈三元的笔迹。之前他们也都见识过李俊的字体,歪歪曲曲,跟他娘的蝌蚪一样,因为特点太明显,所以他们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不是咋地?」要说对陈三元最了解的,当属陈天顶了,毕竟两人有血缘关系,他也确定,下边的字儿,也是陈三元的,应该就不会错了。 「桥上有机关,谨慎慢行。」看着这个温馨小提示,杨开是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你们说这陈三元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是真的对咱们好?」 「我看啊。」陈天顶咽了一口吐沫:「既然他想让咱们跟着他,那咱们就跟着,他应该不会像杀死我们,如果想动手的话,估计早就已经动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陈天顶说的,倒是真的,陈三元若是想动手,有很多的机会,比如大家都睡着的时候等等。 可是他之所以没有动手杀害他们,明显是他们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 「走,我到时要看看这狗日的,还有什么花招没耍出来。」既然已经将上边的危险给解除了,所以杨开没有继续停留,准备上奈何桥。 其余几人,也都是没有闲着,跟着上了奈何桥。奈何桥上边的石板,差不多已经全部崩碎了,所以杨开等人想要过去,只有一个方法可行,那就是踩着奈何桥的框架过去。 奈何桥的框架,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构造的,踩上去倒是结实坚固的很,甚至都没有摇晃的感觉。杨开走在第一位,脚踩着框架,手则是抓着奈何桥上边的扶手,晃晃悠悠的朝着前边走。 其余众人也都是紧跟在后边。不过他们可没杨开那般的镇定自若。毕竟脚下是密密麻麻的长枪匕首,尖锐的箭头直勾勾的对准他们,一不留神摔下去的话,肯定得被刺成筛子。 很快,走在第一位的杨开,便是已然走到了孟婆跟前。光线太差,所以他不得不眯fèng着眼睛,看着跟前这孟婆。 当他发现,面前这孟婆,竟和人一模一样,甚至有着人类皮肤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不可思议的回头,对众人道:「我糙,这孟婆,竟和真人一样,皮肤都是真的。」 听杨开这么一喊,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过去。距离近了,所以他们可以看到雕塑的细节。那皮肤,果然是真切的,似乎就是人类的皮肤。 「哎呀妈呀。」赵勇德直接就吓憨了,目瞪口呆的盯着那玩意儿,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真的:「这玩意儿还真是长着人的皮肤,莫不是这孟婆,是真的?」 「嘎嘎,嘎嘎!」赵勇德话音刚落,那孟婆竟是嘎嘎的yin森笑了起来,裂开的大嘴,在众人眼前一张一合。 「哎哟我糙!」赵勇德当场就吓傻了:「这狗日的竟还真是真的啊,快退回去啊。」 说着,那赵勇德是快速的转身,想要退出去。 可是刚刚转身,整座奈何桥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他哪还敢动弹,只是趴在桥上,用手抱着桥上的框架。 其余的人,也都察觉到了危险,当下也是不敢继续和孟婆作对,学着赵勇德,趴在了桥上,抱着框架,不断的扭头看着那孟婆。第五九零章 南张北梁(22)孟婆的血红眼珠子,越来越大,最后竟瞪得好像铜铃般大小,红彤彤的,就那般的盯着他们看。而抓在他手中的一个金子制作的瓢,竟是被他缓缓活动的双肢,缓缓送入了水桶之中,而后是从中舀出了一桶水,看着似乎是要朝着面前的几个人脑袋上淋去。看到这幅场景,杨开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他还不知道那孟婆汤到底有什么坏作用,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洒到众人身上,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他的大脑一热,迅速的抓起了卡宾枪,对着孟婆的手便是开了一枪。那孟婆的速度很快,见杨开攻击他,竟是快速的收回了手,而后血红双目死死瞪着杨开。不过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顾子弹,虽说子弹并未打到她的手,不过却是将金制瓢给打得飞了起来,最后哐当一声,落入了河水之中,失去了踪影。「哼,狗日的,你是陈三元?」杨开的大脑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他越看越像,最后基本上可以肯定,面前这傢伙的确就是陈三元了。因为他的表qing,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而且刚才那声音,和陈三元的确非常的相像。听杨开这么一说,那黑影的确是愣了一下,目光惊诧的看了一眼他。不过很快,他便是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哼,知道了又能怎样?今天你们必须失去记忆,为我所用。」杨开一听,心中凛然,真是没想到孟婆是陈三元变得。而且听他话的意思,这孟婆汤还真的具有让人失忆的作用?就在他思考着应对之策的时候,却是忽见那陈三元直接将盛孟婆汤的大桶给提了起来,而后是朝着杨开的脑门淋了下来。在孟婆汤淋下来的瞬间,杨开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这用意为何,难不成浇灌到人的脑袋里边,人就会失忆?无论如何,不能让孟婆汤浇灌到自己的身上,否则自己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想到这儿,他便是快速的翻滚着身子,竟是侥倖躲过了孟婆汤。在孟婆汤砸落进长枪匕首里边的时候,竟是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烟雾,而后他分明看到,在那些白色的汤水里边,竟是有着一些黑色的,长长不断蠕动的虫子。看到这虫子,杨开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这玩意儿他认识,分明就是那些控制了人脑袋的黑色虫子。
第579页 他知道这黑色虫子的威力,要是钻到人的脑袋里边,可就是会在人的脑袋里边安家,控制人的身体。别说是记忆了,即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不过他们的力量,却是超大无比的,联想到陈三元之前的话,杨开立刻明白了这陈三元的目的。他就是想让这些虫子,钻进他们的脑袋里边,让他们失忆,变成行尸走rou,然后为他们所用……想明白了这点,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狗日的陈三元可真是够歹毒的,连这样的事儿都能做出来。很快,胸腔内的怒火,便是转化为动力。实际上,他反应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几秒钟的时间。而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陈三元手中的木桶,已经放到了九筒身子上边,只需半秒钟,他便是会将里边的虫子倒出来,到时候虫子要想控制住九筒,那是轻而易举的。杨开可不会看着自己的哥们就这样死在敌人的手上,当下便是愤怒的骂了一句,而后是冲着陈三元开枪。陈三元在行动的瞬间,发现杨开将子弹瞄准了自己,当下便是倒吸一口凉气,顾不上照顾九筒了,直接将金桶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只听叮噹一声响,那金童愣是被自己给打穿了一个动,而一条黑色的虫子,则是从dongxué里边钻出来,而后是扑扑楞楞的,朝着陈三元的身体冲撞而去。「他娘的!」陈三元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快速的伸出手掌,将那只扑棱的黑蛇给掐成了两半。在他将长蛇给掐死的瞬间,他的面容,竟也是跟着转变了起来,没多长时间,便是变成了陈三元的模样。「陈三元!」陈天顶盯着面前这人,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同时快速的将洛阳铲拿出来,对着陈三元便是拍了上去。「哼,你个狗日的傢伙,实在是太不识礼数了。」陈三元满腔愤怒的瞪了一眼陈天顶,而后是身子灵巧的一躲,便是躲开了洛阳铲的进攻:「陈天顶,看你是老陈家人的份上,今儿个只要你肯帮我收了他们,我可以饶你不死,并且我得到的财产,可以分给你一半,如何?」「哼,你根本不是我老陈家的人。」陈天顶说着,手中洛阳铲便是再次愤愤拍了上来,而那陈三元见自己的劝说无效,也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取得什么效果了,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是身子一弹,便是从桥上跳了下去:「你们会后悔的。」而在陈三元跳下去的瞬间,陈天顶则是快速的将手中的洛阳铲拍了下来,杨开也是快速的开了一枪。叮噹!一声清脆的响声,子弹打在了桥的金属扶手上,竟是直接将桥的金属扶手给打断了一段,朝着下边砸了下去。见这玩意儿快速的下降,那用身子控制着身子,不至于摔落下去的陈三元,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腔喷出来。他娘的,气人,实在是太气人了,即便是自己妥协跳下了奈何桥,他们竟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哼。既然你想跟我过不去,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陈三元不是好惹的。当下便是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了摔落下来的铁块身上。嗖的一声,原本快速下降的铁块,被踢中之后竟是快速的转变了一个方向,朝着上边飞快的跑了去,竟犹如一颗子弹般。叮咚!又是一声响,子弹最后打在了奈何桥上,竟是直接将奈何桥上边的几个长枪匕首给踹的飞了起来。幸亏杨开躲闪的及时,否则这些匕首得穿透自己面门。「他娘的。」他深唿吸一口气儿,而后是视线朝着下边望了去,却是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总算是松弛下了不少。「大家都没事儿吧。」杨开见陈三元终于摔落到了下边,这才是小声的喊着众人。「指战员,你没事儿吧,我们都挺好。」九筒说着,从桥上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而后是盯着桥下边看。确认看不到陈三元的踪影,这才嘆口气:「狗日的,这才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下玩完了吧。」「恐怕这小子没那么悲观,他应该不会主动跳下去寻死的。」杨开嘆了口气道:「这老小子肯定有逃生的手段。」「确实。」陈天顶说:「陈三元诡计多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说着,他也从奈何桥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看着下边:「行了,咱别在这儿站着了,要是他再对咱们发动个突然袭击,咱们可能直接变成筛子。」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尖锐的长枪,拍拍胸脯,匆忙走了去。杨开看陈天顶这幅害怕的模样,也是没有心思和陈天顶开这门子玩笑,跟着陈天顶,小心翼翼的走过了奈何桥的框架。其余的人也都是紧随杨开。不过他们可没杨开这么大胆了,都是小心翼翼的趴在稀疏的框架上,一点点的挪动。这奈何桥下边的河,也是非常的深,他们根本看不到下边,这让众人的恐惧之心,更加qiáng烈了。谁知道下边会不会有什么怪物,在等着他们?还有,刚才陈三元竟是跳到了下边,这下边到底有什么东西?难不成是逃生的通道?爬上了岸之后,杨开才掏出了两张三星拱月图残片,拼凑在了一块。现在三星拱月图还差一片就完全了,杨开倒是有些期待,期待快点看到另外的一个残片。这三星拱月图,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张寒山看了看三星拱月图,忽然眼亮了一下:「你们快看,这玩意儿看上去,怎么好像是一幅地图呢?」听张寒山这儿一说,杨开顿时愣了一下,而后是盯着星星月亮之间弯弯曲曲的裂fèng。不经意间,竟也觉得这玩意儿真的有点地图的特徵。「他娘的!」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玩意儿真是地图的话,咱们必须得找到小日本的那一块玉帛残片,才可能真的逃出去了?」「不错。」张寒山脸连点头:「看来,现在是咱们寻找小日本的时候了。一旦找到小日本,咱们就可能从这弯弯曲曲的甬道里边,寻找到真正能通往生存之地的路。」杨开倒是很贊同张寒山,不过陈天顶等人则是有些诧异了,好奇的问道:「杨开,你和张寒山俩人在这儿一唱一和,说什么呢?」于是杨开便是将他和张寒山刚才研究出来的东西,给陈天顶等人重新叙述了一边。听他这么一说,那陈天顶也有些愣住了,盯着三星拱月图上边的裂fèng,弯弯曲曲,不过却似乎是有着某种规律。再将裂fèng上边的弯弯曲曲,同他们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联想在一块,他竟真的发现,他们经歷过的通道弯曲,同这裂fèng的前半段,是一模一样。接下来,他们要走的路途,必定得按照上边裂fèng的位置行走。这个时候,陈天顶不经意间想起了他们之前遇到的三岔口,于是匆忙看了看,最后发现上边果然是有一个三岔口形状的裂fèng延伸。而且只有左边的那个分支,延长了很长,其余的两根,则都是延长了一段距离后,凭空消失。看来他们之前的选择,并没错。这点让杨开很欣慰,心想那陈三元,竟无意中给他们指引了一条生路。按照现在他们所在地儿的特徵,他们很快的便是寻找到了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dongxué的末端了。也就是说,他们要是想继续走下去,并且不走到会死人的地儿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小日本,从他们手中抢过三星拱月图,这样才能知道接下来的路途,才可能会有生存之地。可是,自从进入了通道之后,他们便和小日本分开了,谁知道这会儿小日本到底在什么地儿呢?所以要想找到小日本,还真是困难。就在杨开忧愁不已的时候,却是忽然感觉九筒拍了自己的肩膀。他扭头看着九筒,问道:「怎么了?」九筒并未讲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下边,而后沖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稍微愣了一下,而后是朝着下边望去。可是除了石质的地面,基本上看不到别的东西。「怎么了?」杨开好奇的看着九筒,而后问道。「下边好像有声音传来。」九筒指了指,而后是趴下身子,仔细的听着下边的动静道:「你仔细听听,下边是不是有小日本的动静?」杨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愣住了,而后是缓缓的蹲下去,将耳朵贴在地板上,仔细的听着。果不其然,石头下边果然是有些一些讲话的声音传来,而且窸窸窣窣,就跟鸟语一般。杨开立刻便判断,那应该是小日本的声音。「大家都不要乱动。」杨开出声拦住自由活动的众人:「下边有声音。好像是小日本的。」听他这么说,其余众人也都是愣住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都学着杨开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而后将耳朵贴在地面,听着下边的动静。果不其然,在他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没多久,果然是听到下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刚刚放松的心,是再次的悬了起来。「他娘的,这究竟是咋回事儿?」陈天顶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这狗日的小日本,咋到咱下边了,是不是下边真的是十八层地狱?小日本已经死翘翘了?」众人自然不会相信陈天顶这个荒诞的说法。九筒的脑袋摇的好像拨làng鼓一样:「我觉得,这里边肯定有啥猫腻儿,大家都小心点,千万别被里边的声音,给迷惑了心智。」杨开拍拍九筒的肩膀,道:「九筒说的不错。都给我小心点,每一步都可能关系到这个队伍的生死存亡。」说着,便是轻轻的顺着通道,往前走了一段。他的想法是,离开小日本的区域,到前边商量商量,该如何找到小日本,将三星拱月玉帛从他们手上抢回来。找了一个地儿,听不到下边小日本的声音了,杨开才终于停了下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停在张寒山身上:「张教授,您觉得,应该怎么对付小日本?怎么找到小日本的踪迹?」「我觉得。」张寒山顿了顿:「不如把小日本引上来。」第五九一章 南张北梁(23)噗!石头差点把口水吐出来,满目惊诧的盯着张寒山看:「张教授,您这是开什么玩笑?把小日本引上来,不要命了您!」张寒山却是沖石头笑笑:「既然咱们找不到小日本,把小日本引上来,是咱们唯一的方法了。」说完还看了一眼杨开。杨开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恩,他说的倒是不错,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白波也是挺贊同张寒山的意见:「我同意张教授的说法,直接把小日本引出来。」商量通了方法之后,众人便是聚集在了一块,商讨着引来小日本的方法。最后还是张寒山脑袋瓜子好使,说咱刚才那么做所为到底为何事?还不是为了小日本?咱们只要在这儿制造出噪音的话,岂不是就能把小日本给引出来?张寒山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于是众人便是开始想方设法的制造噪音。其余的人还好,都是拿着枪托砸地板,唯独那赵勇德,却是觉得这么做一点都不过瘾,直接扯着嗓子大声的嚎叫,发出一声声鬼哭láng嚎的声音,听得众人心中悲凉悽惨。
第580页 不得不说,赵勇德这粗犷大嗓门,要是去野地里嚎两嗓子,能直接把láng给活生生的吓死。尤其是在这古墓里边,更是听的人心幽幽,要不是众人心理承受能力极qiáng的话,怕是能直接吓蒙他们。「我说老赵,你他娘的就不能安静点?」九筒实在受不了,骂了一句。「嘿,你们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小日本给引出来吗?我这嗓子比你们砸地板的声音管用多了,人小日本听了还以为是啥怪物在砸地板,不肯出来呢。可是听到咱这嗓子,说不定就会主动跑出来欣赏呢。」话音刚落,便是忽听嗖的一声响,一颗红彤彤的子弹,直接贴着他们的耳朵飞了去。九筒顿时就吓傻了,勐然趴倒在地,大声的叫骂着:「我糙,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这是?」当他看清,那飞过来的玩意儿,竟是一颗红彤彤的子弹时候,立刻吓得瞠目结舌起来,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整个人都快吓傻了:「狗日的小日本来了,快趴下!」话音刚落,杨开等人便是勐然扑倒在地。在他们扑倒在地的瞬间,嗖嗖嗖的子弹she击声音,不断的贴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去。「快点找个地儿掩护,快找个地儿掩护!」杨开大声的喊着,同时趴在地上,好像乌gui一般朝着旁边的方向爬行挪动。其余众人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个姿势多láng狈多不文雅了,还是先把小命保住再说。很快,众人的身影,便是隐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尽管他们已经躲藏起来了,可是子弹依旧是一刻不停,枪林弹雨jiāo织成了一片大网,将他们的地盘给我安全的覆盖住。看着上头那密密麻麻的子弹,杨开是深唿吸一口气儿。心里有些疑惑,狗日的小日本也就剩下了四个yin阳师以及俩领队,怎么依旧能发she出密集度这么高的枪林弹雨呢?他悄悄的找了个角落,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出去,想看看那边到底什么qing况。可是光线实在是太暗,他没法看到对面的qing形。正好这会儿,子弹发she的频率也是小了不少,可能小日本也觉得làng费子弹实在是不值得吧。「梁维扬,你个狗日的。」张鹤生愤愤的咒骂了一句:「卖国贼,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张道长!」梁维扬的声音,明显充斥着浓浓的讽刺之声:「你觉得自己的道义是多么高尚?哼,难道你没有察觉出,其实自己很愚蠢吗?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享受过人生?是不是无时不刻都在那种痛苦中,守着煎熬。」「受煎熬?」张鹤生的声音,同样是冰冷无qing:「什么狗屁受煎熬,至少老子的心里舒坦的很。难道你的良心都没有难受过吗?」「哈哈,哈哈哈!」梁维扬笑的更张狂了:「别在我面前提什么良心,你没资格。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已,他们能让我活的更痛快,我为何不臣服于他们?哼,像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清贫,没有享福的命。」杨开发现张鹤生的脸都气得发绿,憋足了一股劲,怒气沖沖,拳头握的咔嚓咔嚓响:「亏得张大帅当初对你如此客气,如此真诚,你却这样报答他。为了祖国的领土不被日本人分割,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xing命,你这是作孽,你这是和全中国人为敌……你会得到报应的。」说着,张鹤生便是不顾众人的阻拦,沖了出去,大声吼道:「今天我张鹤生就要替天行道,替张作霖大帅好好惩罚你。」九筒眼疾手快,看到张鹤生跳出去,知道枪弹无眼,立刻伸手,拽住了张鹤生:「张道长,冷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张鹤生整个人被九筒扑倒在地,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怒,怒目瞪着九筒:「九筒,你别拦着我,让我出去,我今天一定要代替张大帅,好好的惩罚这个叛徒,这个叛徒。」「张道长,冷静,冷静!」杨开拽住张鹤生的胳膊,而后用膝盖将他的身子给顶住,按压在地上:「张道长,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是到了下边,张大帅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样就能为他报仇了吗?」听杨开这么说,张鹤生原本挣扎的身子,终于是冷静了下来,而后满眼噙着泪水的盯着杨开:「杨开,你一定要帮我报仇,一定要帮我。这傢伙连最基本做人的准则都没有了,他是全中国人民的敌人。」杨开拍拍张鹤生的肩膀:「张道长,您老安静点,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小日本得手的,我们会把梁维扬擒来,请您亲自处置,为大帅报仇!」张鹤生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杨开,有些质疑。不过最后,他还是点点头:「恩,杨开,我相信你们。」「哈哈,你们太张狂了,恐怕你们还不知道,我身边这几位得力战将吧?哈哈,我告诉你们,这几个都是日本顶级yin阳师,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投降,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位的对手。黑蛇,你上!」梁维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众人顿时愣了一愣,再望过去的时候,竟是发现一个体型硕大的黑影,从地下勐然跳出来。这一幕看的众人心中骇然,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玩意儿竟好像变戏法一般从地下钻出来,看的众人瞠目结舌,有些无语。「这谁家黑猪跑出来了这是?」九筒扯着嗓子大声的嚷嚷着,众人是哭笑不得。这玩意儿单单从个头上看,战斗力就不弱,要是真的战斗起来的话,他们估计能和这玩意儿打个平手。可关键是,这傢伙是yin阳师,yin阳之术的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的。「懦夫,胆小鬼,有种跳上来和老子决一死战!」张寒山将那yin阳师叫嚣的声音,翻译给了杨开等人听。几人听到小日本这般挑衅,一个个的都是面容愤怒,恨不能将小日本给揉捏而死。「指战员,让我出去,把这狗日的小日本给捏死。」九筒冲动的很,一个劲儿的请示杨开。而杨开怎么不知yin阳师的厉害,之前他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若是用蛮力的话,九筒肯定不敌。最后,杨开看了一眼张鹤生:「张道长,你对小日本的yin阳之术了解多少?我们应该用怎样的手段,将他们的式神给解决掉?」张鹤生安静片刻,仔细想了想:「虽说我并未和日本的yin阳师有过jiāo手,不过以前和老友jiāo谈的时候,也大致听说过这yin阳师。据说这yin阳师是凭藉着高度集中的思想,来控制式神的。若是他们的思想紊乱的话,那么小日本的式神就会无法控制,到时,很可能会出现反噬的qing况。」「一旦发生反噬,那么yin阳师就会被式神给完全的吞噬,没有了人控制,式神就会逐渐的消失,直至最后,消失于无。」听张鹤生这么说,杨开的心中,也是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连连点头:「看来,我似乎有办法了。」听杨开这么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他的身上:「指战员,到底啥办法?」「我觉得,既然噪音可以让他们的式神失去控制,倒不如咱们制造一点噪音,岂不是好?」话音刚落,便是忽然感觉一股yin气森森的感觉,迎面扑来。他顿时就愣了一下,继而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黑乎乎的,类似于蛇形的黑雾,在队伍前边张牙舞爪,不断的变换着身形。「式神黑蛇!」张鹤生惊喊出声,身子连连后退,一脸的惶恐不安:「竟是式神黑蛇……竟是式神黑蛇!狗日的,没想到咱竟遇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给我出去,拼了!」杨开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身子弹跳而起。他知道他们的热兵器,根本无法伤害面前的黑蛇式神,只能是将攻击目标转移到那黑大汉的身上。「别动,别动!」在他们跳出去的瞬间,小日本似乎也早就已经防备好了一般,从下边跳了出来。同时一股手电筒的光芒,朝着他们的方向打了过去。「不好!」看到这股光芒,杨开的大脑顿时就有些窒息,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小日本肯定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让杨开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开枪对准他们,而只是大声喊出这样的话来。听对方这么喊,他自然不敢开枪,只是将枪抗在肩膀,而后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前边看。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我们派了一个人,你们也派出一个人,这样公平。」梁维扬大声的嚷嚷着。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日本的队伍,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个黑乎乎的地dong,深不可测。九筒等人虽说意识到了危险,可是他们同样是没有开枪,同样是警觉的盯着梁维扬,脸上的惶恐不安,可见一斑。「哼,梁维扬,今天无论如何,我张鹤生都要把你留下来,送到地狱给张大帅赔罪。」张鹤生冷哼一声,而后是盯着梁维扬,满目的愤怒。嫣然一副要将他给活生生打死的模样。「哼,张鹤生,今儿个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吧。」梁维扬满脸挑衅的看着张鹤生,冷嘲热讽道。「今天就算我张鹤生拼了xing命,也得把你给活活掐死。」张鹤生脸上的愤怒表qing,可见一斑,咬牙切齿的盯着梁维扬。那梁维扬摆明了是要气张鹤生,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妥协。其实这一点,张鹤生还是心知肚明的,毕竟是一道家传人,修养气度不凡。可是这会儿,看到这梁维扬,也不知是啥原因,反正他是对这傢伙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们给活活弄死,自己的qing绪也是没法控制住。他的脑袋里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那傢伙给活生生掐死,即便是掐不死,也得把他的脖子给抹了。那cao纵着黑蛇的yin阳师,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满脸急躁神色。看了旁边的几个人,而后是用日语讲了几句话。张寒山小声将小日本的话,给他们翻译了。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那狗日的yin阳师等得不耐烦了,想要一人敌对杨开几个人。听张寒山翻译完,九筒整张脸都变绿了,两眼防火,死死的盯着yin阳师,咬着牙齿,骂了起来:「狗日的小日本,你他娘的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哼,我看你是吃饱撑着了,看老子今儿个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说着,就要冲动的走上去,不过被杨开及时拦住了:「九筒,千万不要上当,这yin阳师是用激将法。冷静一下,我们商量一个计谋,对付他。」「哼,你们别商量了,要是你们觉得好意思的话,就一块上。要是觉得这样不公平,可以两个两个的来。」梁维扬满目愤怒的等着杨开等人。「指战员,刚才哪儿传来的狗叫?」石头满脸纳闷儿的看着杨开。听石头这么说,梁维扬整个人气得都快从地上跳起来了,满目分开的盯着石头:「石头,你个狗日的在我面前叫嚣个屁?哼,别以为你的底细,老子不知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小兵而已。杨开,我和你商量个事儿,只要你们把石头给我解决了,然后给我们三星拱月图,我会放你们回去,并且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新的身份。」
第581页 「我呸!」张鹤生毫不犹豫的冲着梁维扬,便是吐了一口吐沫:「狗杂种,在爷爷面前,你也好意思叫嚣?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别以为全世界人都跟你一样,我呸!」「哎,老张啊老张,你还是那副冲动的臭脾气。」梁维扬满脸失望的摇头道:「你知道吗,就你这幅臭脾气,这辈子都不会混出明堂来。一辈子只能这样过清贫的日子。我问的是你们的领队,杨开,你说如何?」杨开伸出中指,在面前晃了晃,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你觉得可能吗?」那梁维扬,很明显是怔了一下,估计杨开的所作所为,出乎他的意料。他张张嘴,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山田蕙野却有些压不住了,蹭的一声,从刀鞘中抽出了日式砍刀,在面前晃了晃,而后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杨开说了一连串的日文。杨开看看张寒山,示意张寒山翻译。张寒山于是便将山田蕙野的话,翻译了过来。听他翻译完之后,杨开才终于搞明白这傢伙到底在说些设呢,原来他是想和杨开决斗,输掉的傢伙,必须以死谢罪。「怎么个死法?」杨开好奇的看着张寒山。张寒山沖杨开嘿嘿小消息:「当然是剖腹自杀了!」听张寒山这么一说,九筒顿时咂舌:「小日本的好奇心,也太qiáng烈了点吧。」九筒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你什么意思?」「你想想啊,小日本临死之前,都想瞅瞅自己的肚子里边到底装了啥玩意儿,这不是好奇心qiáng这是什么?有句俗语说得好啊,好奇害死猫,这玩意儿是好奇害死自己。哈哈哈哈!」九筒笑的前仰后合。而他们后边的那些人,也都是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看杨开队伍里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笑的猖狂,倒是把听不懂中文的yin阳师以及山田蕙野给迷惑住了,两者面面相觑,最后山田蕙野实在是搞不明白心中所想,便是好奇的问旁边的山田蕙野:」这狗日的这句话啥意思?」梁维扬这才将杨开所说,一字不差的讲给了山田蕙野听。他听梁维扬这么一翻译,顿时满脸怒气,横眉怒目,手中刺刀,蹭的一声便竖了起来,说了一系列日语。张寒山说,那小子要挑战九筒。「他娘的,挑战就挑战,老子怕你啊。」九筒骂了一句,然后从队伍中走出来,满腔怒火的盯着站在对面的山田蕙野:「狗日的说吧,是文斗还是武斗,老子陪着你。」杨开本来还想拦着九筒的,不过当他瞥见九筒胸口上一样东西的时候,立刻对他充满信心。欣赏好戏一般站在旁边看着。梁维扬瞪了一眼九筒:「我说,你就别来这台没用的了,小日本不讲究什么文斗武斗,你们直接gān吧。」梁维扬对山田蕙野说了这些之后,那傢伙脸上露出一股yin森的笑容,怒吼一声之后,便是举刀沖了上来,下一秒就要砍到九筒脑袋上一般。九筒眼疾手快,并未掏出武器,而是一个弯腰,脑袋一低,便是躲过了山田蕙野的一记刺刀攻击。第五九二章 南张北梁(24)那山田蕙野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儿,经验丰富的多,所以在的长剑落空之后,并未放弃攻击,而是将刺刀方向一转,便是要刺向位于身下的山田蕙野。 山田蕙野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满头大汗,真是没想到这九筒如此卑鄙,手上竟拽着一把匕首,朝着他的命根,便是刺过去。 看到这发亮的匕首,山田蕙野满心恐惧,快速倒退,连刚才发动的攻击,也是快速的收了回来,同时怒吼一声:「八嘎!」 九筒的匕首没有攻击到目标。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兵不死心,朝着山田蕙野,露出一个卑鄙的微笑:「嘿嘿,让你九筒大爷好好伺候伺候你。」 「卑鄙!」山田蕙野咬着牙,骂出了这样的中文来。这下把九筒听得一愣一愣的,继而是噗嗤笑出声来:「我靠,你们听到没有?这傢伙竟还会中文呢,牛bi啊哥们,对了,我问一下,糙他姥姥的,这句话用日文怎么说?既然人用咱们的话骂自己了,咱也得用人家的话骂回去吧。张教授,您给翻译翻译。」 张寒山脑壳上早就已经是满满的汗水了,他擦拭了一把,而后连连摆手:「日文没这句骂人的话。」 其余众人,也都是汗颜。这九筒实在是太搞了。 那梁维扬,同样将九筒的问题,翻译给了山田蕙野。这傢伙一秒钟便气包子,整张脸都鼓了起来,看着就好像是一个红色大皮球。手中刺刀,被他握的是咔嚓咔嚓作响。 「他娘的。」九筒呸了一句,看着那傢伙一脸杀机,心中也有些气愤,匕首被他耍出了一连串的刀花:「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上来吧。」 说完之后,他整个人便是双腿一拨,就窜了出去,看着犹如一阵微风。看到这模样,山田蕙野是倒吸一口凉气,估计没想到这只国军队伍中,随便一个人都有这般快的速度吧。他手中的刺刀,也是被他横了起来,抓在手中,对准面前的九筒,沖了上来。 毕竟对方使用的是长武器,所以九筒多少有些吃亏。于是看到对方冲上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弯下了身腰,准备再次躲避长剑。可是那山田蕙野也学聪明了,看到九筒躲避,剑尖朝着下边挑了一下,正好对准了九筒。 看到这架势,众人顿时就吓傻了,都不禁替九筒捏一把汗,他们还真担心九筒没法躲避呢。可是他们嘀咕了九筒,这傢伙的反应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九筒并未躲闪,手中的匕首,便是横着挑了起来,并且匕首的尖端,正好刺中了长剑的剑柄。嘤嘤的金属碰撞声,不断的在他们耳畔响彻。 「他娘的。」山田蕙野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是一咬牙,用力的压着刺刀。位于下端的九筒,却是冷哼一声,另一只手一个回闪,竟是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快速的在山田蕙野的大腿上,划拉了一下。 顿时之间,一股鲜血,便是顺着大腿流了出来,很快便将他的裤腿给染成猩红色的。 啊! 山田蕙野随之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同时身子快速的后退,脑门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手中刺刀,也被他给甩了出去。 「好样的,好样的。」石头看到九筒略占上风,兴奋的拍打着手掌:「九筒,牛bi啊你,回去了一定让戴笠给你弄一个教头的官儿噹噹。」 听石头这么说,九筒也是来了xing质,看着捂着伤口,呲牙咧嘴的山田蕙野,挑衅的用中指,朝他勾了勾:「山田蕙野,过来玩会儿吧。」 看九筒这幅模样,那山田蕙野自然是愤怒,满腔怒火的朝着九筒吼了一声,而后是撕扯掉了上身的衣服,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红布条,拴在了额头上,沖九筒虎视眈眈。 「哎哟我糙!」九筒看山田蕙野这幅模样,顿时间就吓得连连倒退,满目惶恐不安:「糙他娘的,忍者啊这是,忍者神gui。」 「支那人,去死吧。」谁知这山田蕙野的后背上,还有两把忍者刀,他蹭的一声抽出之后,便是看到你上边金光闪闪。忍者冷哼一声,快速的沖了上来,他的脚步奇怪,速度超快,看着有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 「这下麻烦大了。」九筒也知道这忍者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弄得来的。脑门上是冷汗直流,汗流浃背。急的在匕首在手里闪来闪去。 九筒这幅怂样,同样是让杨开等人担心不已,白波甚至大喊,九筒实在不行就滚下来吧。 可是那九筒惊慌了片刻之后,竟镇定自若了不少。此刻山田蕙野已经冲到了近前,两把砍刀一左一右,随时都可能把他的脑袋给整个的切下来。可是他依旧是稳稳的站着,让众人很是悲伤:「这小子难不成放弃抵抗了?」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山田蕙野的两把砍刀,横在了九筒的脖子上,看着马上就要砍下去了。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却是忽见九筒冷笑一声,接着是啪啪两声枪响。 听到枪声响起,众人顿时就愣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尤其是那梁维扬,以及yin阳师,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山田蕙野和九筒。 忍者山田蕙野的两把砍刀,横在九筒的脖子上,却是根本没有伤害到他。而九筒的手上,则是多出了一把白朗宁手枪,枪口还冒着热腾腾的白雾,蒸腾着。九筒将枪筒上边的白雾,给chuigān净了之后,这才是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山田蕙野:「狗日的,敢在小爷面前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石头摸了一把额头,然后看了看杨开:「指战员,要是这事儿传出去的话,咱还有脸见人吗?九筒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杨开也是擦了一把脸,无奈的嘆口气:「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咱们得把这些人留在这儿,免得传出去给咱丢人。」 九筒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苦涩笑着回头,道:「我说,哥几个,你们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好歹我也解决了他们的一个头头!」 说完之后,chui了一下枪筒上的白雾,而后是轻轻的推了一下那傢伙的额头。噗通一声响,那傢伙不出意外的倒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看着躺在地上的傢伙,九筒嘿嘿笑了笑,欣赏着额头上的枪眼。 一股热血,顺着他额头的伤口流淌了出来,很快的便是将他的额头给染成了猩红色。 看着那股鲜血,九筒沖旁边的几个yin阳师笑了笑:「嘿嘿,我说哥们,你们还愣着gān啥,赶紧收尸啊?」 站在旁边的几个yin阳师,这才反应过来,唰的一声,站在了一块,怒目圆睁,瞪着面前的九筒:「你……你耍赖!」 「我耍赖?」九筒故作惊诧的看着几人,将白朗宁手枪塞回了腰上,用力的提了一下裤子:「他娘的,你又没说不准用枪。再说了,中国有句俗话叫兵不厌诈,咱这叫你用智商。智商知道是啥不?就是脑子啊。」 说完就牛bi哄哄的回到自己的队伍,全然不把面前这几个人当回事儿,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这下可把包括梁维扬在内的日本队伍,给气了个不轻。可是没办法,九筒这小子伶牙俐齿,他们一时之间竟还找不到啥藉口来反驳他。 「我要挑战你。」刚才那个玩黑蛇的傢伙,走了出来,满目愤慨的瞪着九筒。 「挑战我?」九筒故意憋住一口气,满脸愤怒的骂道:「cao你妈,你还有点人xing没有。爷爷我刚力战你们老大,累的浑身酸软,你这明摆着是要趁虚而入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第582页 「八嘎!」梁维扬将九筒的话语,原汁原味的翻译给了yin阳师听。那yin阳师听了,果然是愤怒无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着牙齿,瞪着九筒,一股黑气,迅速瀰漫全身。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傢伙是准备放出式神了。九筒自知不是这傢伙的对手,忙窜到了杨开的身后,而后满目惶恐的盯着面前这肥头大耳的傢伙:「指战员,这咋办啊这。」 杨开却是嘿嘿笑笑:「赵勇德,轮到你了。」 那赵勇德听杨开这么一说,却是瞬间吓傻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指战员,咱好像没啥深仇大恨吧,您不至于把我忘老虎嘴里扔吧。」 杨开却是欣慰的拍了拍赵勇德的肩膀:「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实话告诉你吧,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实力,应对yin阳师。」 赵勇德更惶恐了:「您老人家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除了能学láng叫吼两嗓子,其余的没啥优点啊,您总不会是想让我唱歌,感化这傢伙吧。」 听他说完,其余众人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他们终于是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猫腻儿,猜透杨开为何选择赵勇德来独当一面了。 唯独那赵勇德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不知杨开这么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直到最后,杨开才是告诉了他,他的真实想法。 既然yin阳师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噪音了。那么,赵勇德的大嗓门,不正好可以扰乱yin阳师的神识吗?这样一来,打扰了yin阳师的意识,他们的式神就可能不受控制,若是发生了反噬的qing况……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这杨开果然是聪明绝顶,竟还想到了这一招,能灵巧的安排众人的行动,连九筒都连连拍手称赞,说杨开不愧是领队了。 赵勇德愣了好长时间,这才是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说我这嗓门能行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最后,赵勇德是使劲一咬牙,道:「成吧,咱就这么着。」 说着,那赵勇德便是蹭的一声,掏出了匕首。手中的匕首和yin阳师腰上的长剑,目测了一番后,总觉得是有些短,gān脆是走到张鹤生跟前:「张道长,我这匕首有点小了,要不您让我用用您的糙雉剑?」 张鹤生有些犹豫,毕竟这糙雉剑跟了自己一路子了,他都没捨得用,借给他用,还真有点不舍的,当下便是道:「你小子最好给我珍惜点,待会儿还要用他斩姓梁的呢。」 「放心吧您!」赵勇德连连应着,而后是抓住了糙雉剑,狠狠瞪了一眼yin阳师:「纳命来吧。」 那yin阳师已经发动了攻击,而赵勇德也是事不宜迟,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àng,大姑娘躲进那青纱帐!」 赵勇德这一嗓门,的确把对面那傢伙给镇住了,甚至连他释放而出的式神,都愣在了原地,满目惶恐不安的盯着赵勇德。 不过他吼了这一嗓子后,明显安静了不少,同样是满脸畏惧的看着yin阳师。一时之间,两者竟是面面相对,愣在原地。 估计那yin阳师还以为这是中国的某种咒语或者攻击手段呢。毕竟没几个人能理解,在即将受死之极,嗷一嗓子到底有啥意义。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冷哼一声,重新凝聚意识。那式神,也是快速的有了反应,嗖的一声沖了赵勇德跟前,直朝着他的肚子撞了去。 此刻的赵勇德,还沉浸在刚才的洋洋自得当中。刚才在他吼出这一嗓子的时候,那傢伙明显是怔了一下,赵勇德还以为自己的那一嗓子,真的有什么用呢,当下便是继续láng叫起来,满脸喜悦,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 「大姑娘美大姑娘làng ,大姑娘走进青纱帐 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 微风轻chui起热làng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qing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忙 大姑娘美大姑娘làng 大姑娘走进那青纱帐!」 yin阳师自然知道赵勇德是在故弄玄虚了,其实事qing根本没他想像中的那般厉害。yin阳师当下便是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冷笑一声,一咬牙,黑蛇的速度,骤然加速。 嗖的一声,那条黑蛇,已然是撞上了赵勇德。嗷呜一声惨叫,赵勇德的身子,直接是倒飞出去,连接下来的一口唱腔,都被他给生生咽了下去。 「我糙,赵勇德,你没事儿吧。」看赵勇德直接倒飞出去三四米的距离,杨开顿时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满脸的担心。 「我……没事儿~」赵勇德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丝,而后是努力搀扶着石头,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唤了起来:「这边高粱它正拔节,咔咔直响把歌唱, 我东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见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慌 ……」 听赵勇德还是这么扯着嗓子,九筒的脸都变色了,这小子还真是一死心眼。这歌明摆着不会起作用,这小子依旧还坚持着唱,九筒看了一眼杨开,小声问道:「指战员,你这是不是把老赵同志给坑了?」 杨开却是摇头道:「不,真正的战斗,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九筒莫名的看着杨开:「指战员,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杨开沖九筒淡淡笑笑:「既然一个人的歌声,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咱们一块来。 九筒立刻bào汗,用手使劲的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道:「哥们,您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什么叫一块来?我这嗓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杨开使劲瞪了一眼九筒,而后是扯着嗓子,开始了起调:「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áng,大姑娘躲进那青纱帐!」 看杨开扯着嗓子唱这歌儿,全部的人都是bào汗!第五九三章 南张北梁(25)众人听了杨开这么喊,却都是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面面相觑。半晌之后,那石头才是终于红着脸唱了出来:「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àng,大姑娘躲进那青纱帐!」这一句之后,所有人都是被石头这一嗓子引起了兴趣,跟着惨嚎了起来。而那yin阳师,听所有人这么一嚷嚷,竟真的有些松懈了下来,眉目紧皱的盯着九筒,恨得是咬牙切齿:「狗日的,卑鄙,卑鄙!」而他们却根本不理会yin阳师,反倒是他越愤怒,他们就越高兴。九筒甚至是边跳边唱:「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àng,大姑娘躲进那青纱帐!」看他这幅模样,嫣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看九筒这幅完全陶醉的状态,杨开是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竟有如此一般的实力。越来越多的歌声,接二连三的钻入yin阳师的耳朵,那yin阳师听了,直接是蹦跳了起来,而后是将黑蛇攻击的方向,转向了九筒。看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好像两颗红色的珠子,让人看一眼,就会不自觉的被他的模样给镇住。狗日的。杨开咬着牙齿,咒骂了一句,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傢伙,恨不能将他们给活活掐死。「唱,给老子唱,谁他娘的唱的厉害,老子出去以后一定给他多奖励!」杨开见面前的yin阳是越来越嚣张,眼珠子瞪得通红髮绿,甚至都有一口将面前这傢伙给咬死的冲动。「唱吧,唱吧,哈哈!」梁维扬竟是嚣张的狂笑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唱出什么来。哈哈,竟敢在我面前嚣张,你们觉得这么愚蠢的方式,就能让yin阳师为你们所动?真是吃饱撑的了。」「不要被他的话给迷惑,梁维扬就是不想让咱们成功胜利。唱吧。」白波大喊道。梁维扬笑的更嚣张了,呲牙咧嘴。梁维扬越是这样说,杨开等人就唱的越欢。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歌声,让yin阳师的式神逐渐的松散了起来,攻击的力道,也是轻了不少。赵勇德一次次的被yin阳师的攻击给撂下,可是他都是很快的再次站起来,此刻他的嘴角都沾染上了猩红色的鲜血,可是他顽qiáng的毅力,还是在支撑着他最后的信念:「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áng……」杨开则是偷偷的躲到了一个黑暗之处,这样,梁维扬等人就没法发现自己的位置了。他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狗日的!」看到yin阳师被他们的歌声,激的满目愤慨,双目通红甚至要杀人的时候,杨开才是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yin阳师的身边,手中匕首,用力的在yin阳师的脑壳上敲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响,那傢伙的脑袋,竟是被刺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瞬间从脑壳里边喷了出来,看的众人都有些触目惊心。「狗日的。」杨开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冷笑一声:「我说,你们这帮狗日的,真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玩什么比赛。这他娘的是比赛的时候吗?」见杨开这么做,梁维扬那边的yin阳师彻底的被激怒了,吼了一声,而后是几个傢伙站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杨开看:「你们……你们这群卑鄙的支那猪,今天我要好好地报復你。」说着,那yin阳师便是嗖的一声,窜了出来,他手上一把摺扇,被他打开来,瞬时间,一股乌烟瘴气,便是从里边喷she了出来,迅速的朝着杨开方向铺展而来。杨开定睛细看,竟惊奇的发现那团黑雾在快速的变化,最后竟是变成了一个美丽女子形象。看到这美丽女子形象,杨开是快速倒退,他已经意识到这玩意儿的危险之处了,所以根本顾不上面子问题,连连后退。可是那股乌烟瘴气,依旧是快速的朝着前边拥挤而来。看到这模样,杨开抓起了白朗宁手枪,对着黑雾咔嚓咔嚓开了两枪。子弹发出嗖嗖的声音,很快的便是穿透了浓雾。不过浓雾没有丝毫的松散,依旧是一个女子形象,满脸冷笑的看着杨开。「狗日的。」杨开愤怒的咒骂了一句,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该怎么对付他,他根本是一点都不知道。「张道长,怎么对付这玩意儿?」杨开被黑雾女子bi到了一个角落,满目惶恐不安的看着俊美漂亮的女子,是没有任何法子对付她。只能是快速的倒退,时不时的用脱掉的上衣当成扇子,将那团浓浓黑雾给驱赶了。但是这一招根本没啥用,将黑雾打散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聚集,他这招只能解燃眉之急。
第583页 「这是日本式神,黑雾女鬼,要用水才能解决掉他。」张鹤生眉目紧皱的盯着黑雾女鬼,整个人都怔在原地,思考着关于黑雾女鬼的信息。「上哪找水去?说点靠谱的!」众人左看右看,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水源,九筒担心杨开的安全,当下便是立刻出声喊叫。「这……」张鹤生犹豫了一下,最后看了看九筒:「九筒,看你的了?」「我?」九筒哭笑不得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开什么玩笑?你让我给你尿……」说道这儿,他怔了一下,而后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鹤生:「张道长,这玩笑可开大了,您该不会真的是想让我尿吧。」「当然。」张鹤生笑着拍九筒的肩膀:「据我所知,童子尿比清水更清澈。」「啥子?」九筒立刻瞪大了眼珠子,好像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一般:「你说童子尿比清水更有效?那我推荐老赵同志。」说着推了推身边的赵勇德:「老赵同志,您老是处子之身吧。」赵勇德使劲咳嗽了两声,而后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现在不是了,刚才被那黑蛇给破掉了处子之身。」「噗!」九筒当时真的想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顿时就傻眼了:「我说老赵同志,您开杀玩笑,连黑蛇都不放过?」「砰!」此刻,那黑雾女鬼已经对杨开发动了突然袭击,一拳打在了杨开的脖子上,结果那杨开是一个没把持住,身子撞在了墙壁上,结果是吐出了一口污血。「他娘的!」杨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用你的童子尿,就赶紧点,要是老子被黑雾女鬼给解决了,多少童子尿都不管事儿了。」、看杨开被一女鬼给揍得láng狈不堪,九筒顿时之间就慌了神:「他娘的,这玩意儿忒不给面子了,指战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童子尿。」说着,也顾不上别的,甚至连找个隐蔽的角落,都没时间,匆匆忙忙的掏出了傢伙事儿,而后是将童子尿洒在了刚刚脱掉的衣服上。将衣服脱掉了之后,九筒才是终于深唿吸了一口气,而后是目光虔诚的望向远处。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狗日的。」九筒看了一眼黑雾女鬼,也顾不上尿水的脏了,直接走了上来,拧在一块的衣服,快速的朝着黑雾女鬼,扑了上去。看来童子尿的确是黑雾女鬼的天敌,所以在看到九筒拿着童子尿上来的时候,竟是相当畏惧的后退躲闪。「他娘的!」九筒冷笑了一声,眉目紧皱的盯着前边:「害怕了吧,害怕的话,给老子跳个脱衣舞,老子就饶了你。」「九筒,哪那么多废话,这式神根本听不懂人言,他只受yin阳师的控制,废话少说,赶紧上,把这娘们给我解决了。」杨开这么一说,九筒也是没时间迟疑了,匆匆忙忙的长了上去,而后是舞动着沾染着尿液的衣服。结果弄得尿液到处乱飞。「哎呀我糙,九筒你他娘的给老子注意点,这尿都钻到老子的眼里边了。」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倒退。都想找个角落,好好的隐蔽起来。可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那式神,黑雾女鬼竟也是跟着他们的方向逃亡,并且很快的便是将他们给遮蔽住了。看到黑雾女鬼朝着他们的方向逃过来,九筒是倒吸一口凉气,双目也开始变得朦朦胧胧了起来,看东西模煳不清。「狗日的。」杨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竟是有些无语了:「九筒,给我。」九筒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将手中的衣服,甩给了杨开:「指战员,那玩意儿是专门攻击你的,你最好还是谨慎点,要不然,遇到啥危险,我可管不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杨开骂了一句,便是朝着黑雾女鬼飘dàng而来的方向,狠狠撞击了过去。哐当,哐当!杨开竟和黑雾女鬼撞在了一块,结果他是被撞得哐当哐当后退了好几步,脑袋碰到了石头上。那黑雾女鬼袭击的突然,他甚至都没做好防备的准备。当黑雾女鬼准备乘胜追击,对他再次进行打击的时候,杨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展开沾染了尿液的衣服,将攻击而来的黑雾女鬼,给包裹了起来。那黑雾女鬼,明显是想从里边挣扎出来,所以身子不停的到处乱撞到处乱飞。可是奈何有童子尿的包裹,他根本没法从里边钻出来。「这狗日的,可是麻烦大了啊。」杨开实在是没想到,黑雾女鬼被尿水给包裹住了,竟还有这般的力量,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着衣服,狠狠的楼主女鬼。控制式神的yin阳师看到自己的式神,竟被尿给包裹住了,自然愤怒,两只眼瞪得血红,甚至连血都快从眼角里流出来了。「八嘎,八嘎!」yin阳师的两只眼睛,快要裂开了,咬着牙齿,明显是用意志力控制着黑雾女鬼。说来,这yin阳师的式神的确是厉害,力气竟是奇大无比。上下来回的翻滚,杨开竟都没法束缚的住他,身子也随着黑雾女鬼上下来回的翻腾。身子在墙壁上石头上连连乱撞。「狗日的。」杨开咒骂了好几句,可是身子依旧是不受控制的来回乱撞。「你们倒是想个办法啊。」杨开被黑雾女鬼控制着身子,在墙壁上来回的乱撞,鲜血都吐了好几口,连连对着众人喊道。「要不,咱们继续唱歌吧。」看着杨开被撞的遍体鳞伤,九筒有些心疼,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并且最后终于想起了这个策略来。「成!」赵勇德连忙应了一声。要说对付式神,有些困难。可是如果说要唱歌,他赵勇德第一个贊同。说着之后,便是扯着嗓子,便是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大姑娘美啊大姑娘làng,大姑娘躲进那青纱帐!」听赵勇德这么一唱,九筒却是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狗日的,你就不能换一首?」「没办法啊,我就会这一首!」「行了,你们别唱了。」张鹤生拍拍赵勇德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继续唱了:「没看到这傢伙血聪明了,耳朵上塞着棉花套了吗。」说着,便是指了指九筒的耳朵。众人定睛细看,果然发现yin阳师的耳朵里边塞着棉花套子。看来yin阳师也并不是没脑子的傢伙嘛,至少他们还是有着这样的智慧。「现在咋办?」九筒的脑子有些生疼,看着面前几个人,闷声问道:「要不,咱上去把这傢伙给掐死?」九筒小声问道:「我看式神被九筒给控制住了,咱gān脆上前去,把yin阳师给gān了吧。」「不行。」白波义正词严的反驳了九筒的提议:「这些yin阳师虎视眈眈的在旁边盯着咱们呢,要是咱们上去,那帮小日本yin阳师也肯定会行动,到时候咱们要想再解决这玩意儿,可就是麻烦大了。」「指战员,指战员!」九筒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杨开大声的喊叫了起来:「你抱着那玩意儿,冲撞前边那yin阳师,我就不相信了,那yin阳师能扛得住你这样摔?」听他这么说,杨开也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的沖了上去,而后是抱住了yin阳师的身子。那yin阳师原本是控制着式神的,实在是没想到杨开竟会有这样一招,当场就傻愣在原地了。当他反应过来,身子早就已经飞起来了。那是被杨开给抱着飞起来的。杨开和yin阳师好像夹心饼gān一样,将中间的那玩意儿给搂在了中间,两者的身子就好像是皮球一般,在地上来回的弹跳,和旁边的山壁来回的碰撞,几次之后,yin阳师终于是受不了这样的摔打,于是便准备放松式神,将自己暂时解脱出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的式神放松的瞬间,早就已经准备好攻击的杨开,一匕首捅入了yin阳师的胸膛之中,一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的身子,也是勐然一软,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看着满手污血,杨开满意的笑了,真是没想到小日本的yin阳师这么没脑子,简简单单的就能把他们给捅死。「好,杀的好!」站在旁边的九筒,连连拍手叫绝,那yin阳师是准备在最后一刻,发动致命的一击了,所以杨开的匕首还没拔下来,黑雾女鬼竟好像皮球一般,朝着杨开的方向冲撞而来。看着冲撞而来的女鬼,九筒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啊,小日本各个都是拼命的主儿。可是,那日本yin阳是也是自作孽。杨开的匕首依旧是在yin阳师的身体之中。杨开在被撞的后退的时候,手上匕首也是在他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来。估计他胸腔里边的心脏,是被杨开划出了一个大口子。结果是鲜血喷溅而出,将他的衣服都给染成了红色,看着倒是挺触目惊心。而杨开的身子,也是被这玩意儿给撞得连连倒退。到退了好几步之后,竟是直接撞到了墙壁上,结果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狗日的。」九筒倒吸一口凉气,匆忙走到杨开身边,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紧张的问道:「指战员,你没事儿吧。」「没事儿。」杨开淡淡笑笑:「导师那yin阳师,看着有些缺氧缺血了。」众人实现顿时集中到那yin阳师的身上,却是看到那yin阳师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地,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他努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却是发现浑身无力,视线模煳,而后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真是没想到啊。」九筒倒吸一口凉气,神经紧绷了起来:「这玩意儿解决起来,倒也是挺轻松的。」八嘎!其中一个个子挺高,瘦得皮包骨的yin阳师,看到面前这场面,顿时是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走了上来,满腔愤怒的咒骂了一句:「八嘎,今天爷爷我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日本yin阳师的厉害。」讲完了之后,便是匆忙走了上来。杨开发现这个傢伙的后背上,竟是背着一个琴盒。在琴盒的里边,不知装着什么东西。不过想必那玩意儿肯定不简单,要不这傢伙也不会如此的嚣张。「狗日的。」杨开愤愤咒骂了一句,看着叫嚣的日本yin阳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让老子教训教训他。」而白波则是主动迎上去,在他的肩膀拍了拍:「行了,杨开,你歇会儿吧,这混蛋玩意儿,jiāo给我。」说着便是站出去,手上多了张鹤生的糙雉剑。看着反she着森光的糙雉剑,yin阳师根本不把这放在眼里,狠狠瞪了一眼白波:「少他娘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看老子今儿个怎么收拾你。」当然,这是张寒山给众人翻译过来的。瘦高个yin阳师直接从身上解下了琴盒,然后扛在在后背上,牛bi哄哄的走了上去,两只驴眼瞪得老大,接着从琴盒里边,抓出了一把古色声响的琴。看到这架势,张鹤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把琴盒他认识,上面写着两个字儿,六指琴魔。那是标准的中国繁体字。看到这四个字儿,张鹤生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差点没身体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只见他声音颤抖,一字一顿的道:「竟然……竟是六指琴魔……没想到他们竟是将中国的六指琴魔,擒到了日本做式神……嘶!」
第584页 他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脸憋成绿色。「不好,不好!」杨开的声音,同样颤抖的厉害。虽说并不知这六指琴魔的典故,不过以前也听说过这四个字儿,那可是人人闻之色变的主儿啊。单单这个名儿,就足以让人害怕惊慌了,再加上此刻这个名儿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连那白波,也是没想到这次会和一个中国的式神较量,抓着糙雉剑的手,竟是有些颤抖了起来:「杨开……杨开,现在反悔行不行?这玩意儿他娘的不好对付啊!」赵勇德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白波:「哈哈,白队长,这次您就别推脱了,您这次就得拿大顶,硬着头皮上了。」白波狠狠瞪了一眼赵勇德:「你他娘的能不能安静点?那张乌鸦嘴给老子安静点,老子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玩儿。」说话间,那yin阳师的食指,在古琴上用力的弹了一下,只听铮的一声闷响之后,那古琴之上,竟是逸散出了不少的浓雾,将他们给完全的包裹住了。看到这股浓雾,九筒是满腔怒火:「他娘的,又是浓雾,狗日的小日本除了这个,你还能折腾出别的玩意儿来不?」不过,那浓雾并没有凝聚成形,而是缓缓散开,化为乌有,待得乌烟瘴气尽数消散gān净了之后,那yin阳师,才是开始重新弹奏古琴了。铮铮铮,铮铮铮!一时间,古琴竟是逸散出了数不清的声音,声音急促短暂,jiāo织在一块,汇聚成一条刺耳的音乐长河,将他们完全的收拢其中。「哎哟我糙,要不要我给你们唱首歌助助兴?」赵勇德见瘦高个yin阳师竟是弹起了古琴,顿时便是准备开始扯着嗓子唱歌了。杨开立刻上前,捂住了赵勇德的嘴巴:「他娘的,你就不能给老子安静点?老子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听歌唱曲,给老子看仔细了,要是白波有个损失,老子拿你试问。」赵勇德一脸无辜的表qing:「关俺啥事儿?俺又没得罪白波。」再说那瘦高个yin阳师,弹琴的时候,释放而出的声音,不断的在耳畔徘徊循环。而当他们的声音,到达高cháo的时候,古琴竟是发出了一声狂妄的咆哮声,接着就是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嗖的一声,从古筝里边飞she了出来。看到从里边飞she出的一道人影,九筒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大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口污血,差点没从胸腔里边吐出:「狗日的,还真藏着人呢。」那白波看到从古琴里边钻出了一道人影,也是瞬间吓傻了,惶恐不安的盯着面前的这玩意儿,手中糙雉剑都跟着手臂在轻微颤抖:「他娘的,他娘的,这玩意儿不好对付啊这,哥几个,要不咱一块上得了。」「不成。」杨开道:「你就算是拿大顶,硬着头皮上,也不能给老子退缩。」其实,他的真正心思,是想看看面前这傢伙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传说中的共产党,应该不是所谓的什么菜包子吧。啊,我糙!就在白波思考着应对之策的时候,随着古琴咆哮声跑出的,竟是一个介于实体和虚影之间的女人。那女人一身长裙,黑色头髮老长,一副标准的中国古装美女模样,长相俊俏,五官灵秀,俨然一个江南美女。唯一影响她在众人心中形象的,便是她的双臂。因为在她的双臂上,竟是长着六根手指,那六根手指,每一根都是如莹玉一般的白嫩,即便是再白嫩的肌肤,在她面前,都要显得黯然失色。「狗日的!」九筒倒吸一口凉气:「这娘们还真有点姿色,可惜了,竟是被这小日本给占了便宜。」可是他的话音刚落,那原本美妙的女子,竟是忽然嗷的一声,吼了一声,接着整个身子都跟着扭曲变形起来,同时他的那张俏脸,也是变得犹如骷髅,白森森的,让人看一眼,就会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恐惧之感。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那妙龄女郎的嘴巴忽然大大的张开,甚至将他的腮帮子都给撑开了,一道血色裂口,从腮上扩散开来,看着着实令人恐惧。「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儿?」九筒看着面前这玩意儿,吓得是连连后退,怎么都不肯相信面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娘们变异了啊。」九筒愤怒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小娘们,而后转身就要乱跑,想要离开这儿。「九筒,你gān啥去?」石头一把拉住了转身准备离去的九筒。「还能gān啥!」九筒呲牙咧嘴的叫骂了一句:「我他娘的是要逃命啊我这。」「逃命?」听到这个词儿,石头顿时是满腔怒火:「你他娘的要是敢逃命,今儿个我就敢把你的一层次给扒下来,狗日的你不就昂一起了啊你这是!」「不讲义气?我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我?」九筒满腔怒火的瞪了面前众人一眼:「我他娘的这是准备找点武器,将这帮人给宰了。」「不成不成。」赵勇德连连摇头晃脑:「把这帮人给宰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就,什么把这帮人给宰了,就他娘的你这幅小身板,还想将yin阳师外加六指琴魔给宰了?」「你瞅瞅这玩意儿,不是有六个手指吗?狗日的就这点和咱们的刘雨薇有点不一样而已。咱要是把刘雨薇的手指给剁一个,她的战斗力,不就是会变成刘雨薇的战斗力了吗?」「他娘的少把这个女人和我牵扯在一块。」刘雨薇满腔怒火的道:「信不信老娘一枪崩了你?」刚说到这儿,九筒整个人的神经,顿时间便是颤抖了一下:「别介啊大姐,到时候指战员娶媳妇儿闹dong房的时候,少了我可不成。」杨开看两人净说些没着没落的话,顿时就有些愤怒了,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行了,你俩给我安静点,盯着前边那六指琴魔,要是那玩意儿真的发疯起来,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们。」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顿时便是集中到了六指琴魔的身上。只见那六指琴魔变成了极度丑陋,而且颇有威慑力的怪物之后,竟是嗖的一声,窜到了白波面前,而后是张开大嘴,疯狂的咬了下来。看着那黑乎乎,将整张脸都占据了的黑dong,白波竟是有片刻的惊慌失措,浑身上下颤抖的厉害,连尿裤子的心思都有了:「狗日的,老子给你拼了。」说着,便是举起了糙雉剑,狠狠的刺向了黑dong。但是这糙雉剑根本不会对式神产生伤害作用。那式神只是浑身颤抖了一下,而后便是忽然瞪圆了双目,血红色的光芒,尽显无疑。他的攻击速度,只是迟缓了一步,便是继续张嘴咬了上来。而趁着她迟疑的瞬间,白波则是快速的倒退。一边后退还一边喊着:「张道长,您这糙雉剑根本没用,您还是给我想个靠谱点的法子吧。最好能一次xing解决掉这六指琴魔。」「我……我也不知道六指琴魔会变成日本式神!」张鹤生道:「所以根本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解决掉这中国版的式神啊。」「我嘞个乖乖!」白波的眼珠子瞪得熘达滚圆,傻了吧唧的看着张鹤生:「张道长,无论如何,您都得为我想想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去送死!「要不……要不这样吧。」最后,还是那张鹤生倒吸一口凉气;「你用脱光衣服的方式来试探一下,这女人害臊不害臊?」听张鹤生这么一说,白波立刻就骂上了:「老杂毛,你这是摆明了让我去送死啊。万一我脱掉了衣服,被这女人看中了我的胸肌,我可咋办?」「他娘的我管你咋办。」被白波这样骂着,张鹤生自然是愤怒,脸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看着好像一条条的蚯蚓:「你他娘的爱咋着咋着,我管不着了。」刚说完,六指琴魔已然是攻了上来,她柔嫩如水的双臂,尽qing的舞动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柔和的曲线来,看着让人心中震撼惶恐不安。她柔嫩的手臂,不小心碰撞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结果是只听到哐当一声响,那石头竟好像泥块一般,化为了碎末,四处飞扬,好像是漫天遍野的灰尘。看着周围的灰尘,白波的心凉了一大截,连石头都被他当成了豆腐,要是真的打到自己的身上,还不得把自己给碾成rou饼啊。就在思考间,那玩意儿已然是攻了上来,嘴巴大大的张开,深邃的嘴巴,看着马上就要把自己吞咽下去。「狗娘养的。」看着逐渐bi近的傢伙,白波的眼神都跟着变得惶恐起来,心中在快速的思考着应对之策。实在是没法,他才准备用一下张鹤生刚才告诉自己的那个法子:「让面前这个女人,感到羞愧。」他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而后是在六指琴魔的面前亮了一下结实的肌rou。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脱掉上衣秀着自己的肌rou的时候,那六指琴魔的攻击速度,竟明显缓慢了几分。「哎哟我糙,这样也行?」这一幕可把众人给镇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他们都不肯相信所看到的这些都是真实的:「这怎么可能?这样也能镇住六指琴魔?」「糙他娘的!」九筒忽然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勐然跳到了白波身边,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自己上半身衣服:「狗日的,羞死你,羞死你。」说着还拽着白波往前走。尽管瘦高个yin阳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可是实在是没想到,九筒和白波的肌rou竟如此威力,六指琴魔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竟都失去了移动能力,只是呆呆的在原地傻站着,并且时不时的随着他们的前进,而快速后退。「完了完了!」九筒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是两颗黑光闪闪的宝石一般的亮丽:「老子的第一次,竟被这娘们给夺走了。」一边说,还一边秀着自己结实的肌rou,唯恐担心杨开等人发现不了似的。现场唯一的女xing则是转身,将脸深深的埋入了手掌之中:「他娘的,实在是太噁心了。」「八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式神,竟是被两个无知的傢伙给调戏着,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破开:「狗日的,有种用实力说话!」「咋?老子这胸肌不结实?还不够大?」九筒莫名其妙的看着瘦高个yin阳师,秀着自己的肌rou:「狗日的你敢秀出肌rou,和老子比试比试不?」对于九筒的装傻卖萌,瘦高个yin阳师根本就没多加理会,只是咬紧牙关,而后将注意力更集中,瞪红了一双血眼:「看老子今儿个弄不死你。」话音刚落,瘦高个yin阳师快速的将六指琴魔收回,而后是弹奏的曲调,骤然间,便是变得生涩了起来,两个节奏之间的时间差,非常的远。「吼吼,吼吼!」在他弹奏出一个音符之后,古琴爆发出一阵疯狂吼叫声,接着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嗷呜一声从里边钻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这玩意儿疯狂bi近,九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他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觉得面前这玩意儿,威力很大。他用力的推了白波一下,结果白波的身子朝着旁边撞了过去。同时自己也接着这股反弹力,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在两人离开的瞬间,骷髅便是贴着两人的身子从中间飞了过去,嗖的一声,卷带起了一股狂风来。并且砰的一声,正好砸在了后边的山壁上,结果硬是将石壁给撞出了一个人头骷髅的模样。
第585页 「糙!」九筒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刚才那玩意儿撞到自己身上,自己肯定早就已经变成了两截。「快后退,快点后退!」杨开看到这些玩意儿的实力,非同小可,便是提醒着两人快速的倒退。可是尽管两人已经倒退了一定的位置,可是那yin阳师依旧是好不松懈的发动了攻击,再次重重的拨了一下古琴的弦,结果那古琴竟是发出了叮咛一声巨响。听到这哐当的声音,九筒便知道,肯定是有更厉害的玩意儿,从里边钻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的目光快速的集中到了古琴上边,当他发现,古琴的里边,竟是被硬生生的弹出了一个硕大拳头的时候,惊的连连倒退。这拳头,足有一个人的脑袋大小,而且看他攻击过来的势力,竟是和空气摩擦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唿啸声。要是真的被硕大的拳头给击中的话,他就算不死,也得变成半个残废了。「咋办,我该咋办?」九筒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表qing的惶恐不安,可见一斑。「九筒,快过来!」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个攀山绳,套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他是用力的拽了一下,结果他的身子,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而拳头的影像,则是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他甚至感觉头皮一阵发热。「他娘的。」这一幕看的杨开是胆战心惊,满目都跟着有些不安起来,要是刚才的拳头,打在他的脑袋上的话,这九筒肯定得变成rou饼。那白波可就没九筒这么幸运了,眼睁睁的看着拳头砸上来,而自己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和速度,结果是自己的手臂和拳头擦肩而过。尽管只是轻微的摩擦,可是胳膊上的伤口,依旧是触目惊心。「狗日的,这下麻烦大了。」看着白波胳膊上的伤口,杨开是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惹怒了白波的话,这傢伙爆发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老子跟你拼了。」果然,白波被彻底的惹怒了,疯狂的咒骂了一句之后,便是嗖的一声攻了上来,而后挥舞着拳头,朝着古琴yin阳师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去。「完蛋鸟,完蛋鸟!」九筒小声的嘀咕着,这白波哪是古琴yin阳师的对手,要是再弹出一个小手来,他就算不想结束自己的xing命,也得被yin阳师qiáng行抢走。砰!果不其然,在古琴yin阳师按住琴弦之后,一个两倍于正常人脑袋的拳头,从中激dàng而出,子弹之势,朝着白波撞来。因为距离太近,所以拳头在撞上来之后,他竟都是没有了丝毫的反应能力,只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玩意儿。嗖!他的身子,也伴随着拳头,倒飞出去,最后是撞到了墙壁上。古琴yin阳师一击得手,立刻酝酿下一次的攻击,若是这两次的攻击,全都打在白波的身上,恐怕白波是回天无数了啊。第五九四章 南张北梁(26)「他娘的,没办法了。」白波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古琴yin阳师一次次的酝酿攻击。他却是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就在他绝望,准备等死的时候,却是忽听梁维扬怒吼一声,同时,众人看到梁维扬的身子,从地上勐然跳将起来,而后是一道亮光,在众人眼前一闪,接着,那正在酝酿攻击的古琴yin阳师的脑壳,竟是释放出一团血红色的脑浆来。而他释放出的拳头,则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已经做好必死之心的白波,看到那攻击而来的拳头消失不见,才是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是……?」白波不知yin阳师被梁维扬解决,所以没有诧异。可是其余众人,则都是愣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好像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一般。这是起内讧了吗这?梁维扬怎么把自己的人给宰了?这yin阳师……我嘞个娘啊,这不正常啊这!众人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那赵勇德跳了起来,骂了一句:「糙他娘的,这狗日的起内讧了啊,哈哈,好,起内讧了,起内讧了。」「八嘎!」看着自己的yin阳师战友,徐徐倒在梁维扬跟前,最后一个yin阳师,则是气得咬牙切齿,愤怒的咒骂了一句:「八嘎!」说着,便是朝着梁维扬的方向,沖了上来,手中砍刀则是被他高高举起,不要命的朝着梁维扬的脑袋上,兇勐的挥砍了下来。「哼!」梁维扬眼神斜睨,冷哼一声,骂了一句:「他娘的,敢在老子跟前耍大刀,看老子今日个不收了你。」说着,便是双手合十,念叨了起来。念叨了一连串密密麻麻,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的话语,一股yin森雾气,却是勐然从梁维扬的身体里边释放而出,几乎眨眼间的功夫,便是组成了一条神龙的形象,而后是朝着前边的傢伙,兇狠的撞击。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攻上来的yin阳师,却是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在了墙壁上,结果是连吐好几口鲜血,看着触目惊心。「哼!」梁维扬再次冷哼一声:「和老子玩这招,你们还太嫩了。」「神龙式神?」看到这模样,众人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这梁维扬竟是收復了一个神龙作自己的式神。他的攻击力,竟是轻易的解决掉了一个yin阳师。可想,若是他想对付杨开等人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啊。单单是想想,杨开都觉得浑身发颤,胆战心惊。他们最大的杀手锏,竟是梁维扬。「梁维扬,你这是?」众人不解梁维扬的用意,赵勇德便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张鹤生,你觉得,我们两个人谁活的更有意义?」梁维扬用冷笑的眼神,看着张鹤生。张鹤生犹豫了一下,最后毫不犹豫的道:「若是让我说的话,我觉得各有千秋吧。」「哈哈,哈哈!」梁维扬忽然哈哈狂笑了起来,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你说各有千秋?难道你没觉得,我这辈子活的很失败吗?」「失败?」张鹤生有些疑惑的看着梁维扬:「你终于觉醒了吗?你终于明白自己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吗?」「不,我没有错。」在张鹤生说到这儿的时候,梁维扬连连出声阻拦,而后冷哼一声:「放屁,你他娘的简直是放屁,我的选择,没有错误,错误的是老天爷对我没有照顾。」「老天爷没有对你照顾?」九筒噗嗤一声就乐了,而后是盯着梁维扬大声笑道:「我说您跟我开啥玩笑,让老天爷照顾你?拜託,老天爷也是有良心的主儿,你说一有良心的主儿,怎么会照顾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主儿呢,你想的未免也太离谱了点吧。」「至少这段日子,我在小日本的队伍里边,吃香的喝辣的,享尽了荣华富贵,不像你们,风里来雨里去!」「哼,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的良心,有片刻的安静吗?你睡觉的时候,梦境里,张大帅都没有找过你吗?」张鹤生这一句话,正中梁维扬的软肋。他的脸,瞬间煞白起来,连语气也跟着变得虚弱起来:「你瞎说。」「我瞎说?」张鹤生咄咄bi人的等着梁维扬:「哼,若是我瞎说的话,你刚才为什么会杀死这几个yin阳师?还不是你在最后关头,痛改前非了,觉得以前做的不对?」「你……你这是放屁。」梁维扬支支吾吾的骂了一句:「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梁维扬,我知道你骨子里不是坏人,你之所以臣服小日本,是因为小日本用武力来威胁你,用你的家人做胁迫。」杨开走出队伍,沉声道,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梁维扬,若是你能为我的队伍效劳,我一定不会让戴笠追究你的责任。你放心好了。」而那梁维扬的脑袋,却是摇的好像拨làng鼓,眼角也流出了一丝同qing的眼泪:「你们不会知道的,你们不会知道的,哈哈,哈哈!」「怎么样,和我们合作。」杨开依旧是用诱惑xing的声音,小声问道。「和你们合作?」梁维扬顿了一下,而后看他们的眼神,有了变化:「哈哈,开玩笑,开什么玩笑,和你们合作?和你们合作,我的妻儿老小怎么办,我的家人亲戚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你们!」看梁维扬这幅冲动的表qing,众人顿时怔了一下,那九筒却是哑然失声:「啥?梁维扬,您不是道长吗您,您这开啥玩笑,还有妻儿老小……我糙,您这玩笑开大了啊,您违背道家教义,估计活着也没啥意思。」「你……你给我住嘴。」梁维扬怒目圆睁,死死的瞪着九筒:「少他娘的在我跟前提什么狗屁道家教义。我可清楚的告诉你,这儿和你家的狗屁教义,没有任何关系。」「行了,你就直说吧,到底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合作?我合作个屁!」梁维扬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吃人一般的表qing,吓坏了众人:「我他娘的就算是死在这儿,也绝对不会连累我的妻儿老小。既然我活着没法保住我的妻儿老小,现在看来,我只有死了,才能保住他们了。」「开什么玩笑?」九筒小声诱导:「若是你答应和我们合作,我们也保证会把你的家人就出来。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哈哈,哈哈!」梁维扬的狂笑声,在dongxué中,来回的回dàng,听得众人心中发寒。那梁维扬苦笑连连,握枪的手,则是横在了脑门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说着,便是闭上眼睛,而后是一咬牙,手指便是准备扣动扳机。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在空气中瀰漫充斥着,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之间便是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满脸的莫名其妙。那梁维扬,并没有随着枪声倒下,反倒是握在他手中的枪,则是哐当一声朝着后方飞了去,而后是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只听一阵清脆的,零件散碎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徘徊。那梁维扬,同样察觉出事qing的不正常,缓缓的睁开眼睛。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到地狱的时候,双目充满迷茫。目光在杨开的队伍中扫了一眼,这一眼便是让他弄明白了眼前的真实xing。独眼龙手中的狙击枪,依旧是散发出浓浓的白雾。他知道刚才那一枪定然是独眼龙开的,他的目的,便是不让梁维扬自杀成功、而梁维扬死意已绝,怎会因为独眼龙的阻拦,而放弃自杀的念头。当下只是冷哼一声,而后是低下脑袋,朝着旁边的墙壁上,疯狂撞了去。「慢着!」张鹤生连连出声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梁维扬的脑袋早就已经和石壁来了个亲密接触了。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行热血,便是顺着张鹤生的脸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划出一道圆形的弧线,看着倒是挺jing致。「哎!」看梁维扬的身子,犹如抽骨般的柔弱,徐徐倒在地上,九筒是一脸的无奈:「真是可惜了啊,挺有本事的一哥们,要是能帮我们解决掉了陈三元那老痞子,就好了。」「哈哈,哈哈,你们想解决我?你们是什么人?」就在这个时候,却忽听一声狂笑声,从他们脚下传来。听到下边传来陈三元的声音,杨开的神经,顿时振奋了起来:「下边肯定有东西,快下去看看。」
第586页 说着,便是匆忙走到几个被他们杀死的傢伙跟前,在他们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最后终于从山田蕙野的身上,搜出了三星拱月玉帛的最后一个残片。杨开命令其余人去寻找入口,只留白波和自己一块观察着三星拱月玉帛残片。到得最后,白波和杨开两人,终于是将上边的地图通道,拼凑在了一块。从而找到了,蚕从真正的入殓之处。就是在他们脚下。这个认知,让杨开的大脑一热,立刻将下一步的目标,定在了脚下的石室里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通到下边去的通道?」杨开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忙活的众人问道。「没有。」九筒无奈的嘆了口气:「这这儿根本连个dong都没有。」「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听到杨开的话,有些失望的杨开,忽然在此刻听到赵勇德叫嚷的声音。之前还有些迷茫的眼神,顿时之间便是充满无尽的希望:「老赵,你确定?」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赵勇德的方向走了去。「当然确定了。」赵勇德连连点头:「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哇,里边还有人在移动……」听赵勇德后边这句话,众人顿时便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们不明白赵勇德这句话到底啥意思,啥叫里边还有人在移动……有啥人在移动?说话间,他已经走到赵勇德跟前,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在他们脚下的石板上,果然是有一个dong,差不多成年人腰围粗细。dongxué下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是有人在移动,他们的视线,也应该看不清楚才对。于是,杨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勇德:「老赵同志,你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你说这下边有人,有啥人?我咋看不见?」「你仔细盯着看,这黑色的玩意儿,似乎是在动!」赵勇德说。刚说完,杨开果然发现那团黑乎乎在轻微的挪动,并且还有十分微弱的气流从中释放出来。「九筒,手电。」杨开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股浓浓的黑色,不是啥正经玩意儿。当他将手电筒的光芒打下去,并且最后终于发现了浓浓黑色玩意儿的时候,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那团浓浓的黑色,竟是一个长满了黑色毛髮的玩意儿。具体什么模样,杨开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玩意儿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头髮所覆盖。看着就好像是一个长满了黑毛的脑袋。「我糙!」看到那黑色的东西,赵勇德立刻拍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幸亏当初老子没有顺着我的意思下去,我这要是下去的话,肯定会被dong里边的东西,给当成rou饼给吃了的。」「这是啥?」这个时候,九筒等人也都已经凑了上来,好奇的看着里边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道。「具体的我也回答不上来。」九筒道:「不过我觉的,还是不要去管这件事了,赶紧把这傢伙给解决了,说不定这傢伙的dongxué就通到下边了呢。」刚刚说完,便是忽听里边传来一声啪嗒啪嗒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九筒顿时之间便愣住了,傻乎乎的盯着杨开看:「指战员,这玩意儿是活的?」废话!杨开骂了一句:「你家死的东西能保存这么长时间?」唿噜噜,唿噜噜!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玩意儿竟是发出一连串唿噜唿噜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都被这一幕给镇住:「指战员,你说这是咋回事儿?这声音……听着不正常啊这!」唿噜噜,唿噜噜!打唿噜的声音,越发的厉害,频繁,听着就好像随时都可能甦醒一般。杨开担心这玩意儿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全都聚集在一块的话,他们可能会受到不小的损失,当下便是指挥着众人,匆忙后退。嗷呜!一阵唿噜声后,那玩意儿竟发出一阵低沉的哀鸣声,接着,杨开便观察到那团黑色的玩意儿,在缓缓的挪动,看着似乎是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看到这幅模样,杨开顿时间便是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这……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这玩意儿不正常啊这!」砰!那长满黑色头髮的大傢伙,勐然从dong里边挤了出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上去,竟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是瞪大。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长着很长头髮的脑袋,脑袋足有一个脸盆大小,虽然黑色的头髮挡住了他的面部五官,不过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他们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脑袋的面部五官。看着这黑色的面部五官,九筒是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玩意儿明显是一个人类的脑袋啊。若是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这玩意儿的眼睛已经破了一个大dong,里边有黑乎乎的污血流出来,看着就让人感到噁心。嘴角以及鼻孔,也是有些乌黑色的液体流出,不过他们不知道那乌黑色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黑色的脑袋,依旧是缓慢的朝着上方挪动,很快的,众人便看到脑袋下方的身体四肢。在他的身体四肢从里边钻出来的瞬间,众人便是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众人甚至能看到尸体身上的白森森骨头,都露了出来。看着这白森森的骨头,九筒等人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这玩意儿……还能动?最让众人感到窒息的是,这傢伙身上,还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那长袍之上,似乎还绣着一条神龙。虽说过于骯脏模煳,而且到处都是腐烂的破口子,可是那条神龙形象,依旧是那般真切的呈现在他们面前。「狗日的。」九筒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指战员,您千万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他娘的古代的人,是狗日的蚕从。」「不可能。」九筒摇摇头:「蚕从怎么可能会被人塞到这里边去。不过从他身上的古代衣着,以及他所流露出来的自然气息,我模煳可以判断,这傢伙应该是古代的人。」「啊,这是蚕从,这是蚕从。」张寒山颤抖的声音,在众人心中,敲起了鼓来。「是蚕从?」白波第一个提出质疑:「不可能,这蚕从可是古蜀国的皇帝,国王,死后怎么可能会被葬在这小dong里边?这绝对不正常啊这。」「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可以判断,这傢伙,就是蚕从。你们看。」张寒山因为这个发现过于激动,甚至忘记了害怕,详尽的给众人解释着;「你们看着傢伙身上的穿着,有着八脚狂龙的图案,明显就是古代皇帝的衣服,这是第一点。还有,你们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纵目?而且纵目的比较厉害。」张寒山的解释,让众人无不点头嘆服,他的观察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甚至连神龙的脚都给数出来了。不过那赵勇德却是有些不服气的道:「这傢伙有纵目,你就确定是蚕从了吗?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穿上皇帝的衣服,而趴在这个地儿吓唬人的呢。」「不,这个就是蚕从。」就在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着的时候,却是忽听刘雨薇说了一句。听刘雨薇这么一说,众人实现顿时集中到她的身上:「刘医生,您专业不是医生吗,社什么时候对鑑别死尸这么有研究了。」「这个,若是从医学角度来说的话,我可以肯定,他就是蚕从。」刘雨薇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哦?」听刘雨薇这么说,杨开的视线顿时集中到她的身上。他很了解刘雨薇,知道没有把握的事儿,他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当下便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啥意思?」「意思很简单。」刘雨薇忽然淡淡笑笑:「其实,我早就已经怀疑这古蜀国国王蚕从的纵目图腾了。在我的眼中,这纵目,其实就是一种病变。」「噗嗤!」张寒山笑出声来:「开玩笑,病变?古蜀国的图腾,你说是病变?你这玩笑开大了啊。」「这不是开玩笑。」刘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古蜀国的国王,蚕从,之所以纵目,并不是老天特赐,而只是甲亢的症状而已。」「甲亢?那是啥?」赵勇德裂开大嘴,满脸好奇的问到。「其实,意思很简单。」赵勇德道:「甲亢的全称是,甲状腺亢症。我们俗称也就是大脖子病。」「大脖子病?」张寒山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个傢伙,口水都流下来了:「这玩笑可开大了啊,什么大脖子病,你说古蜀国的国王蚕从是大脖子病?那个时候有这个说法吗?」「就算当时没有大脖子病这个说法。」刘雨薇顿了一顿,咳嗽一声:「可是,这个病症也是完全存在的。」「昂!」刘雨薇所说的确有理,张寒山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愣了好长时间,才是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道:「他娘的,不会真的是这个qing况吧?蚕从那傢伙,只是一个甲状腺昂奋患者?这上哪说理去这?要是让古蜀国的村民知道这傢伙之所以纵目,其实是一种病症的话,他们还不得给活活气死?」「那也没办法啊,谁让当时的人这么愚蠢,这么好被控制住呢?」九筒是满脸无奈的耸耸肩:「行了,咱也别在这废话了,赶紧瞅瞅面前这国王吧,毕竟这是人的地盘,咱在这儿张牙舞爪,视他如若无物,人家这不会生气吗这。」听九筒这么说,他们才意识到,那刚刚从dongxué里边钻出来的古蜀国国王,被他们冷落了。于是他们的视线,快速的集中到了古蜀国国王蚕从的身上。这傢伙估计还没从dongxué的束缚状态中解脱出来,所以即便是从dong里边出来了,身体依旧是蜷缩着,看着就好像是一个圆形的大桶什么的。「哥们,你没事儿吧。」九筒小声的问着蚕从。「……」杨开等人一阵汗颜,这九筒可真是能胡乱扯淡,这种事儿都能随便说出口。「九筒,小点声,看这傢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还是不要理会太多的好。」众人的视线,便是集中到了面前这傢伙的身上,小声的开口问道。「若是没猜错的话。」九筒小声道:「这玩意儿估计也是中了前边那行尸走rou才中的黑蛇毒,」「看着不像。」张寒山摇摇头:「一般中了黑蛇毒,身体控制能力都非常的差劲,根本就站不平稳。所以我觉得,这里边必然有蹊跷,我们再仔细看明白一点。」说着,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面前的行尸走rou身上:「若是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儿的尸体,可能是长生不老之术。」「长生不老之术?」赵勇德立刻就吓傻了:「开玩笑啊,这玩笑可开大了,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你觉得可能吗?要是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的话,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不少的老古董。说不定秦始皇那老爷子还真的活到现在了呢。」「你听我说明白。」张寒山道:「这只是一个失败了的长生不老试验。」「失败了的长生不老试验?」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九筒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张寒山的身上:「张道长,这不可能吧,要是长生不老的试验失败了的话,这傢伙为什么还能活动?」
第587页 「其实,他活动,也只是非条件反she而已。实际上,他是没有任何思维的。要不然,早就已经和我们讲话,攻击我们了。」诚然,从始至终,这傢伙根本就没有对他们发动任何的攻击,这一点倒是让杨开颇为好奇,心想难不成这傢伙不仅是瞎子,而且还是聋子?现在听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他才明了,原来这傢伙的所有行动,都只是非条件反she而已,他只是肌rou能活动。并且不具备攻击xing。正在众人商讨的时候,却是忽见那傢伙的身体挪动了一下,继而是双臂,朝着前边缓慢的伸展了一下,并且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愣住了,都吓傻了一般,盯着面前的这一堆烂rou碎骨看。咔嚓!他的腿,竟是朝前迈了一步,身子歪歪斜斜,不过最后还是平稳了下来。咯咯,咯咯!那傢伙似乎非常的兴奋,所以在迈出了两步之后,竟发出了两声类似于笑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便吓傻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他们都不敢相信面前所看到的是真的,怎么回事儿?这傢伙竟发出了声音?而且还是受qing绪控制的笑声……这么说来,这傢伙并不是没有意识,要不然也不可能发出刚才那般的笑容。所有人都吓傻了,看着尸体。尸体迈动脚步,朝着前边咔嚓咔嚓的走了好几步,并且他的笑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那声音不是别的,正是笑声,因为高兴而发出的声音。「天!」听到这声音,张寒山惊唿一声,刘雨薇更是掩住口鼻,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的尸体,竟还能发出声音……天!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的发音系统,竟还是如此完全,而且大脑中枢,关于笑的神经系统,还在工作!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刘雨薇抓着杨开的手臂,兴奋的问到。看她这幅模样,杨开是苦笑连连,摇头笑笑:「雨薇,至于嘛?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这老小子的命够硬的啊,轻易死不了。」「你严肃点啦。」看杨开这幅半吊子玩笑的态度,刘雨薇有些娇嗔的道:「这说明,长生不老药研制成功了!」「啥玩意儿?」听他这么说,杨开顿时便是怔住了,满脸的质疑:「开玩笑吧,这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咱上次不是碰到了徐福的坟墓吗,徐福那老杂毛就是一骗子,专门骗秦始皇的大骗子。」「可是,你怎么解释面前的这傢伙?如果我们所说,是假的的话。」刘雨薇指了指面前这个尸体道。嘎嘣!听到她这么说,众人顿时便是怔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是啊,如果长生不老药不存在,跟前这千年古尸怎么解释?他能蹦能跳,能走能笑,和活人差不多!」砰!尸体在笑容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竟是哐当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而后,他喊了一声叛贼之后,脑袋便是哐当一声,从身上坠落下来了。他身体的其余部件,也是一点点的开始坠落下来,散落一地。那硕大的圆脑袋,咕咕噜噜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滚落而来,从埠处喷出来的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很快,脑袋便滚落到了杨开跟前,看着那大脑袋,他有些窒息。因为那脑袋,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自己看,血红色的眼睛中,写满了不甘和无奈。从他的表qing以及发出的最后两个字上,我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叛贼!」两个字,依旧在杨开的耳畔徘徊循环。他知道,这蚕从是被自己的手下给出卖了,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古墓,也是被叛贼给侵占了。想必那叛贼的心理,极度变态,对蚕从也是非常的恼恨,结果是将他制成了不死之身,一百年,一千年的享受这孤苦伶仃的痛苦,直至今日,终得解脱。单单是想想,一千年的时间,都要被束缚在一个小dong里边,身子蜷缩,手脚被困,甚至连唿吸都困难,杨开就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难受。这蚕从,应该也是一毅力坚毅的主儿,所以他在欺骗着有一天,他可以东山再起。现在,他们的脑袋里边,装着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个背叛了蚕从的叛贼,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背叛蚕从。其实,杨开本人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了。若是蚕从惨遭不测,那么他的母亲,妖姬娘娘也不会落个好下场。应该不会被入殓在那么贵重的墓葬之中。而事实是,妖姬娘娘依旧是被厚葬在了三星堆遗址的旁边,这说明了什么?这让杨开怀疑,那个背叛了蚕从的傢伙,可能就是妖姬娘娘。因为若是别人背叛了蚕从,而且对蚕从是如此的恨之入骨,他的母亲妖姬娘娘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而若是妖姬娘娘便是背叛他的傢伙的话,这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可是,细细想想,他觉得这一切还是有些不可能的。毕竟妖姬娘娘棺材上边的画幅,已经明摆着告诉他们,妖姬娘娘在生下蚕从之后,便是已经死了……等等,莫不是,那妖姬娘娘,根本就不是真死,而是服用了长生不老药,暂时死去了……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相当于解开了一个歷史谜团啊……「指战员,你发愣发呆gān啥呢?」就在杨开为这个问题感到头疼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旁边有个人拍打了自己肩膀一下。他的视线顿时集中过去,发现是九筒。「哦,没什么。」杨开连连摆手,抽出思绪来看着九筒:「什么事儿?」「我们发现,那个藏着蚕从尸体的dong,是通到地下的,据我们的观察,下边是一个挺大的空间,也不知里边装了些什么。」听九筒这么说,杨开的心里倒也是挺兴奋的,连连点头:「走,去看看。说不定那里就是逃生通道了呢。」「可是,刚才我们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就是从下边发出来的啊。」九筒的这句话,立刻打击了杨开的积极xing。的确,他们刚才的确听到下边有声音传来,而且那声音非常的奇怪,他竟是问:「你们是什么人。」那声音,很陌生!「这是什么声音?」杨开扭头看着众人道:「你们对这个声音,有印象吗?」可是,看众人摇头,他的心中就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隐约觉得,这声音里边,有蹊跷。你想啊,千年都未曾有人跨步进入的古墓里边,竟是有人类的声音……可想这声音是多么的不正常了。杨开深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着山dong下边喊了一声:「请问,下边有人吗?」「人?」那个陌生的声音,疑惑了一句。声音低沉,沙哑,嫣然是一沧桑老者的声音。可是片刻之后,这声音竟是快速的转变,竟是变成了一个尖锐女子的尖叫声:「我是不是人?你们是不是人?我这是在什么地儿?你们给我下来!」那个声音,在男声和女声之间来回的转变,在这诡异yin森的黑dong里边,显得是如此的不正常。杨开的表qing明显怔了一下。「我说,这下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九筒沉声怒骂了一句:「会不会是陈三元那个老东西在下边装神弄鬼?」「陈三元?这个声音好熟悉。」那怪异声音,依旧是在男声和女声之间来迴转变,听得两人心中都是一阵愕然。最后还是陈天顶缓缓道:「我从来都没听爷爷说三叔还有转变声音这个功能。」这句话出口,众人的心都凉了大半截。看来下边那个人不是陈三元。若是陈三元的话,他们知根知底还好对付一些,可现实qing况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陈三元到底是什么傢伙。「我是国王?我是古蜀国的国王?我是妖姬娘娘,我是huáng皮大仙!」下边传来陈三元低沉的嘶吼声。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的心都跟着狂跳起来了,九筒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对劲,这声音绝对的不对劲。」「咋个不对劲儿法?」陈天顶一边观察着那黑乎乎的dongxué,一边小声问道。「你没听到吗?」九筒道:「那声音,有的时候竟是偏向陈三元的声音。」「恩?」听九筒这么一说,陈天顶全身都哆嗦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吧,那声音,明显不是陈三元的声音。」「我是妖姬娘娘?我是huáng皮大仙?我是妖姬娘娘?huáng皮大仙?不对,我是陈三元?恩,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那声音,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中,嗷呜嗷呜的狂乱嘶吼着,似乎他被这个问题,给彻底的迷惑住了,眼神迷乱的很。「我是陈三元!」在迷乱了良久之后,那声音蓦然变成了陈三元的声音,并且是咬牙切齿的说,十分的坚定。「怎么回事儿?我是陈三元?不对不对,陈三元是谁?我不知道陈三元是谁!」「哼,我是妖姬娘娘。我是妖姬娘娘!」接下来,声音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我是陈三元,我是陈三元!」「我是huáng皮大仙,我是huáng皮大仙。」那声音,嫣然就是一神经病发出的。第五九五章 蚕丛妖窟一时之间,众人都被下边那浑厚的声音,给镇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都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真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集三种xing格于一身的人。而且,从现在的状况看来,这傢伙嫣然就是一神经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经病的气息。「我说!」最后,还是陈天顶无奈笑笑:「这下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不如下去瞅两眼。只有看到了,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成!」尽管众人都知道下边有危险,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然是要下去看看下边的qing况的。不仅仅是为了探究那个声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找到那个占据蚕从古墓的叛贼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三星拱月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也只有下边,才可能具有逃出去的出口。商量通了这一点后,杨开带头,白波次之,便是顺着山dong,朝着下边探索。dongxué是斜向下的,而且缓度非常的大。他们的身体,和dong壁之间摩擦,十分的不舒服。九筒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他娘的!」九筒皱皱眉头,感觉周围的石壁实在是有些太冷。可是却又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多开石壁,只能是脑袋朝下,跟在白波屁股后边,往下攀!「恩?」在往前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众人忽然发现下边似乎有些异常,揉揉眼睛,定睛细看,竟是发现,下边竟好像天际一般,星光点点。看着美不胜收的美景,众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没有人说出一句话。这些金光闪闪,距离他们很远,犹如浩瀚天际的星光,对他们是一眨一眨的。「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赵勇德透过人群fèng隙,看到下边的星光点点,全身哆嗦了一下,而后问到:「指战员,咱不会是到天上来了吧,所以才看到天上的星星在下边……」「那些……那些是……金银财宝的反光。」张寒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真是没想到,三星堆遗址最重要的地儿,竟是在这种地方,
第588页 「不可能!」九筒决绝的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肯定是你搞错了,肯定是你搞错了。」「不,这是真的,这是真实的。」张寒山连连点头道:「没开玩笑,你们看这些金银财宝,星光点点,排列成的是什么图案?」张寒山这么一提醒,杨开也忽然觉得眼熟了,仔细的看了好长时间,最后竟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道:「竟是三星拱月图案,竟是三星拱月图……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杨开的视线,集中到盗墓大亨,陈天顶的身上。而陈天顶,则只是苦涩笑笑,并未多言,只是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了。「陈老闆,您这是gān啥?谁招惹你了,独自抹眼泪儿。」看陈天顶这幅表qing,九筒顿时间便是愣住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陈天顶问到。「我……我这是激动……激动的泪水。」陈天顶苦笑连连:「真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还能看到这么些金银珠宝!」陈老闆,别激动,别激动。杨开伸手,拍了拍陈天顶的肩膀道:「到时候这些金银珠宝,军统定然会分给你点的。」「别在这儿愣着了。」白波对杨开道:「没时间了,赶紧到下边看看去吧,看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傢伙,到底是不是陈三元。」杨开这才想起,他们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探究下边到底是什么qing况。既然已经来到了跟前,自然是要看看里边的真实qing况的。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杨开便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里边前进。当他最后终于是下到dongxué低端之后,这才发现dongxué下边是一望无际的深坑,深不可测,若是他们摔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摔的粉身碎骨。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庆幸刚才没有直接摔落下去。「下边没路了。」杨开小声的回头,对众人道。而这个时候,杨开可以清晰的听到大厅远处传来的变幻莫测的人类声音:「妖姬?huáng皮大仙?陈三元?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杨开心想肯定是那个老变态在胡思乱想了,他的思绪紊乱,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冲出去。他用手电在dongxué末端的周围都扫she了一圈,当他最后终于发现,在dongxué两边,竟是有一个朝着下方蔓延而去的梯子。也不知那软梯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这么多年竟都没有损坏。他脚步轻缓的走了下去,发现这软梯的软硬适中,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竟还能用。杨开这才明白,那叛贼是把蚕从当场了看门的,所以才会把蚕从安排在这个地儿。继续往下走了十几米的距离,确认他们顺着软梯走下去绝对没问题,这才放松了不少。「我糙!」杨开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便是忽听张鹤生暗骂一声。听陈天顶这么一说,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到陈天顶身上:「陈老闆,咋了?」「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是用纯金打造的啊。」陈天顶语气震撼惊诧的道:「即便是连接金棍的身子,也是大量的玉帛缠绕在一块!」「啥?」一听到纯金打造,杨开的大脑就是一阵晕眩。这玩笑可是开大了,纯金打造的,足有百米长的绳索?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得多少金子才行啊。「这条金梯我要了。」赵勇德贪婪无比的道:「别的东西,你们随便,反正这软梯我要定了。」「好,好!」陈天顶笑了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软梯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估计你拿出去卖的话,戴笠会在你的脑袋上开窟窿。」赵勇德听了,只是咂咂嘴,并未多说。杨开没有继续在上边发愣,而是顺着金梯,继续往下爬。继续攀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总算是安全抵达地面,这才是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心想这个社会,真他娘的cao蛋。很快,其余几个人也都是顺利的爬下来了,目光迥然的盯着四周看了一圈,最后还是陈天顶笑笑道:「我说,咱们这次发大财了,回去之后一定得去十八个老婆。」「陈老闆,您这是把这儿当成您的老婆本了啊。」九筒哈哈狂笑了起来。终于抵达了这个他们嚮往已久的目的地,他的心中怎能不兴奋?「娘啊,我的娘!」而赵勇德,竟因为激动,而鬼哭láng嚎起来:「我的个娘啊,这些建筑的顶端,都是用金子制造的。!」九筒用手电观察周围,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儿。他们是在三星拱月图案的一个月亮的建筑上边。经过他们细緻的观察,他们已经大致上弄明白这儿的qing况了,不少的建筑都是连在一块的,总共分成四块,其中一块,是月亮,其余的三个建筑群,则是组成星星的图案。每个建筑群的面积,都足以媲美一个小山村。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建筑,有客栈,饭馆,钱庄以及各种各样的府宅,估计当初建筑这古墓的时候,蚕从是准备将自己的国家给整个的带入地下,这样自己死后,才能继续享受这些人的服务。最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建筑上头,竟都是用金水浇灌的,平平整整,光芒四she。建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构建而成,反正是结实的很,这么多年了,竟依旧是那般的牢固。他们踩在上边,竟如履平地。赵勇德整个的身子都是趴在一个古代客栈的房顶上,抱着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的避雷针模模样的东西,激动不已:「发财啦,发财啦。」就在众人说着这些的时候,却是忽听妖姬娘娘细嫩但不失狠毒兇狠的声音:「你们给老娘过来。」听到妖姬娘娘的话,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了月亮建筑群的身上。「妖姬娘娘?」杨开诧异了一句。「你个臭婆娘。」那声音,瞬间变成一沧桑老者的声音:「敢抢老子的身体,信不信老子和你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妖姬娘娘狂声大笑起来:「你要是捨得这么做,那么就动手吧,我倒是死不足惜,关键是你这个老匹夫,以后要是再想为祸人间,可就没有了身体了。」「你也太小看我huáng皮大仙了。」huáng皮大仙冷笑一声:「现在,这儿出现了这么多的人,我随便找一个,都比这身臭皮囊好的很多,我才不在乎这一个臭皮囊呢。」「你……!」妖姬娘娘却是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不过却说不上一句话来反驳huáng皮大仙,最后也只能是将攻击的目标,集中到了杨开等人的身上:「你们几个傢伙,给我过来,擅闯妖姬娘娘的地盘,你们罪该万死。」听妖姬娘娘这句丝毫不留qing分的话,杨开等人的确是有片刻的惶恐不安,不过片刻之后,他们还是反应了过来,咒骂了一句:「狗屁个妖姬娘,还不是要附身在人的身体上,才可能会能活动,走,咱上去看看,我就不相信了,一个破妖姬娘娘,还能在咱们跟前张牙舞爪不成。」讲完了之后,便是主动顺着客栈上的梯子,朝着下边迈动而去。这些客栈,并不是仿真迷你型的,而是真真实实的客栈,不单单是外表的体积大小和正常的一样大,即便是内力,依旧是有着正常客栈的规格。他们顺着客栈的天窗,跳了进去,而后是顺着楼梯,走了下来,在街道之中行走。这儿的街道,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这么大的规模的小城镇,竟是堪比紫禁城。陈天顶甚至猜测,这座地下宫殿,甚至是在妖姬娘娘坟墓的下边,可想这组宫殿的规模之大。杨开等人在客栈钱庄饭馆之间,绕来绕去,最后总算是绕出去了。杨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是觉得,若是这儿有人的话,他们把这儿当成是一座人类的城镇,也是不足为奇。很快,他们便穿过三颗星星建筑群的范围,进入了月亮形状建筑群的范围。此刻,站在外围,他们可清楚的看到月亮形状建筑里边的qing况。这个月亮形状,甚至比三颗星星建筑群的规模还要大。无论是从规格,还是从房屋的布局,都比外边要jing致上许多。在月亮建筑群的外边,是一层镀金的墙壁,杨开用卡宾枪的枪托,在墙壁上哐当哐当的砸了两枪。却发现墙壁发出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听到这沉闷的声音,张寒山倒吸一口凉气,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杨开:「我说,这里边该不会是浇筑的钢水吧,要不里边咋可能会有这样的声音?」听张寒山这么一说,杨开瞬间色变:「张教授,您可别拿这玩意儿开玩笑啊,这要是钢水浇筑的话,我们可咋进去?」正思索间,却忽听钢筋墙壁发出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来。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进来吧,你们这群大胆的盗墓贼。」妖姬娘娘的声音,从月亮建筑群的深处传出。听他这么说,再联想到之前那嗡嗡嗡的声音,他们大致上也弄明白了事qing真相,肯定是这面铜墙铁壁上的一扇门,被打开了。杨开等人围着铜墙铁壁走了一圈,最后终于是发现了那扇被打开的铜门。轻轻的推了一下,那扇门便是很轻易的被打开了,杨开等人进入了其中,发现这儿的建筑群,不单单是建筑的顶端,被涂抹上了一层金色,每个建筑的外表,也都是镀上了一层金色。这些建筑的美丽,可想而知,单单是看一眼,杨开就被这场面给镇住了。连杨开这种不为财色所迷的指战员,都被迷惑住了,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杨开在看面前这场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有些被吓傻了。「行了,咱废话少说吧。」杨开冷哼一声:「赶紧往里边走,会会妖姬娘娘,我倒是不相信了,这妖姬娘娘还能把咱们给杀了不成。都给我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等众人都做好了准备之后,杨开才是走在队伍前边,朝着前边走。在各个古老的建筑群里边绕来绕去,最后终于是走出了这片建筑群的范围,进入了月亮建筑群的中心地带。在月亮建筑群的中心地带,是一朵绽放的荷花般的家主,外表是被撒上了一层金粉,而在金粉之上,则是镶嵌着一颗颗的玉石宝珠,看着很是漂亮。众人都不由得迷醉其中。「妖姬娘娘,你看中哪个了?呵呵,老夫就不和你争了!」huáng皮大仙的声音,从荷花建筑的中心地带传来。「哼,那个女娃倒是挺不错,皮嫩俊俏,摸着手感一定不错,我就选那个女娃了。」听着两人的谈话,杨开等人的脸色,都是瞬间变色,他们都没想到,这妖姬娘娘竟如此的兇狠,连这样的话都能随便说出。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看中了他们的身子?看中了刘雨薇的身子?这是准备上刘雨薇的身子啊。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让刘雨薇怎么做人?杨开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而后是匆匆忙忙的带着队伍走入了荷花的里边。当他们进入荷花池的里边之后,便是瞬间被里边的qing景给镇住了,一个足有十几平方面积的大池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而在池子里边,竟是漂浮着一个大棺材。看那大棺材,竟是纯金打造。
第589页 纯金打造的棺材,怎么会悬浮在水池之上?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杨开一时间竟是愣住了。而在那棺材板子上,则是挺身而立一个人影,双手后背,身材高挑,背对着他们,虽然没法看清他的正面,可是杨开等人却发现,那人影竟是如此的熟悉。那不是陈三元,还会是什么人?「陈三元!」杨开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思议。其余的众人,也都是被眼前这个人影给镇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实的。「陈三元?」陈三元的身体,竟发出了huáng皮大仙的声音:「好熟悉啊!哼,你们今天,必须得死。」「哼,你个老不死的,把那女娃留给我,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雅集娘娘,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的。」听陈三元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之间便是愣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真是没想到,这妖姬娘娘和huáng皮大仙的声音,竟真的是从陈三元的身体里边传出来的。怪不得听着这声音,和陈三元的声音有些相似呢。「你到底是什么人?」陈天顶盗墓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所以在看到站在棺材上边的傢伙时候,立刻就被吓住了,眼珠子瞪得熘大滚圆。「我是什么人?哼,你还没资格知道。」陈三元的身子缓缓扭过来,不过却发出妖姬娘娘的声音。只见此刻的陈三元,整张脸都变得铁青发白,冷笑连连:「你们是现代人?哈哈,好丑陋,穿的东西,实在是太可笑了。」「……」听妖姬娘娘在嘲笑他们的衣着,众人顿时之间便全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妖姬娘娘。「去死吧,哈哈!」妖姬娘娘说完,陈天顶便开始行动了,闭上眼睛,双手勐然前探,做出了拿捏状。看到这幅场景,杨开直接倒吸几口凉气,因为他看到,刘雨薇的脖子,竟是凭空瘦了下去,看着就好像是有人在捏着他的脖子一样。啊,隔山打牛!这一幕可把赵勇德给镇住了,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这玩意儿会隔山打牛,厉害,牛bi啊!」「糙,还他娘的愣着gān啥,赶紧吧刘雨薇给老子救下来。」杨开见众人都吓傻了,连连出声骂了一句。听杨开这么一骂,那些人才是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沖向刘雨薇,要将刘雨薇从妖姬娘娘的手中,抢救下来。而杨开,更是直接举起了枪,对准陈三元前探的手臂,啪的开了一枪。只听哐当一声枪响过后,那傢伙的手臂,竟是被子弹给she出了一个血dong,鲜血从手掌之中喷溅出来,喷了老远。啊!妖姬娘娘发出一声惨叫,而接下来的声音,则是变成了一个大老爷们的声音:「你们竟敢伤害我的rou身,你们竟敢伤害我的rou身。」在他讲话的时候,那个伤口,流血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连破损的皮rou,也完好无损了起来。看到这幅神奇的场景,中年人都是愣住了,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他娘的还是人吗这?连伤口都能这么快的被治癒,他们的枪枝子弹,没法对陈三元造成伤害了啊。不过,现在的这傢伙,明显不是陈三元了。因为若是陈三元的话,他是断然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的。哒哒哒,哒哒哒!虽说他们的子弹,没法对陈三元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不过杨开依旧发现,他的子弹,可以减缓陈三元的速度,这样也可以为刘雨薇争取时间。果然,在他的子弹she上去之后,陈三元的身子明摆着是安静下来了。刘雨薇原本凭空悬浮起来的身体,也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杨开叫嚷道:「快他娘的把刘雨薇给我救过来。」不过幸运的是,刘雨薇只是脖子被捏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她只是短暂xing的缺氧,对身体没大碍。「你们都去死。」huáng皮大仙怒吼一声,而后食指快速的波动,捏出了一个个的结印,冲着杨开等人的方向,便是发she而来。嗖嗖嗖,嗖嗖嗖!一时间,一连串结印飞出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听到这声音,全部的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结印好像子弹一般朝着他们的方向攻击而来。砰砰砰,砰砰砰!huáng皮子大仙的速度,的确是很快,所以众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结印便是已然打在众人的身上,只听框框铛铛的声音,不断的钻入他们的耳朵,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有的甚至吐出一口鲜血。而接下来的场景,则是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原本平静的池子里边,竟是开始变得不正常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冒起了白色的泡沫。并且那些泡沫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一个个的人脑袋大小,看着触目惊心。看到你这幅场景,九筒是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这池水下边,竟是藏有猫腻儿。随着咕咚咕咚声音的响起,一个个的尸体,勐然从地下钻了出来,接着众人便是看到,一个个披头散髮,全身乌黑的傢伙,缓缓的从池水里边钻出来。看到这幅场景,杨开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池水之中也藏有端倪。不过杨开并没有被吓到,反正是他娘的遇到了这邪乎玩意儿,还是战斗吧。说完,便是大吼一声:「开枪,给老子开枪。」他则是直接抱起了卡宾枪,对着那个趴在地上,全身乌黑,黑乎乎眼dong直勾勾盯着自己,不断扭曲身子,缓慢前进的淹死鬼,哒哒哒的开了几枪。几枪过后,那玩意儿的脑壳里边竟是流出了一大滩的黑水。黑水很快的便是顺着荷花池,流入了池水里边,竟是发出一阵嗤嗤的声音,听着颇为刺耳。杨开小声咒骂了一句,而后是猜测得到你这些傢伙的攻击xing。上前,一脚踹在了另外一个傢伙的脑壳上,结果是直接将那傢伙给踹的进入了水池里边,迸溅起来的池水,足有两米之高。这些尸体,实在是太恐怖了,身体全都是乌黑的颜色,瘦削的跟皮包骨的一般。最要命的,是他的脑壳,面部五官扭曲的厉害,根本没有了人形,只能说是有人类的五官。身体扭摆着一个个诡异的动作姿势,看到这一幕,众人的心都被镇住了,一个个的都觉得不可思议。「糙他娘的!」九筒看到这些面容yin森恐惧的玩意儿,心中也是被吓到了,立刻咒骂了一句,惶恐不安的倒退。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退路,他们进来的那条路,不知何时被荷花池子给挡住了,他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前边丑陋的傢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噗嗤,噗嗤!就在杨开为怎么解决面前这帮玩意儿而头疼不已的时候,石头却勐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的火焰喷she器,对着面前的玩意儿,便是一通喷she。嗖嗖嗖一番响过后,火焰喷she器之中,竟是喷出了一条火龙来,几乎是瞬间,火龙便是将面前的这帮玩意儿,给轻松的解决了。只见火龙喷she之处,全都变成了黑色,而原本的黑色尸体,则是被火焰灼烧立刻之后,化为了一滩灰尘,黑乎乎的,平铺在地上,看着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huáng皮大仙见自己的攻击,竟是被一群凡人给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心中自然是愤怒,吼叫了一声,当下便是匆忙跑了上来,低声怒吼,目光之中,却是充斥着浓浓的愤怒之色。看到陈三元的身体,竟如履平地般的踩在水面上,众人都是被吓到了,他们都没想到,这huáng皮大仙的修为,竟是如此之高。「陈三元,接招!」杨开骂了一句,勐然将力道加持在了手臂之上,对准攻击而来的陈三元,狠狠的砸了去。「哼!」huáng皮子大仙冷哼一声,而后只是轻轻的侧了一下肩膀,便是成功的躲过了杨开的攻击,在躲过攻击之后,他的肩膀也是勐然对着杨开撞了一下,只听噗通一声,杨开的身子,便是被huáng皮大仙给撞进了水池里边。噗通噗通!落水声在耳畔响彻。接着,杨开的耳畔便是沉闷起来,周围只有沉闷的流水声。他知道自己是被推入了水中,心中不由得恼怒起来。「狗日的huáng皮子!」他努力的将脑袋从下边冒出来,却是发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抓着自己的脚,朝着下方拉拽而去。什么东西?他的大脑在瞬间变得空白起来。他努力的挣扎着身子,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漂浮上来。「指战员!」石头眼睁睁的看着杨开的身子沉到了水下,却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是着急的焦头烂额。「huáng皮子,老子跟你拼了!」石头愤怒的叫骂了一声,而后是朝着huáng皮大仙的方向,狠狠的撞击了过去。可是他却发现,huáng皮大仙的身体简直就好像一座小山,撞上去之后,除了自己的身体痛苦不堪,根本没法对huáng皮大仙,造成任何的伤害。「石头,你没事儿吧。」九筒看石头的身子被撞得倒飞出去,眉头紧皱,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思议。「没事儿……」石头刚刚说完,身子便是整个的沉到了水池下边,不见了踪影。「不好。」九筒眉头紧皱,而后是冲着冲撞而来的huáng皮大仙,便是咔嚓咔嚓开了两枪。两声震耳yu聋的枪声,在他的耳畔传来,震的他耳膜都有些发颤。「去死!」huáng皮大仙,被彻底的惹怒了,叫骂了一声,便是一掌拍向九筒。不过,幸亏九筒激灵,躲闪的及时,所以huáng皮大仙的手掌,只是和他的身子擦身而过而已,不过依旧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挺大的印记,痛的九筒呲牙咧嘴。啪啪啪!九筒躲到了一个角落之后,huáng皮大仙并没有继续追踪九筒,而只是加快自己的速度,犹如残影一般,在其余几个人之间来回的闪烁,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是将其余几个人,给堆到了九筒的身边。他站在这群人跟前,冷笑连连:「是时候让你们去死了。」huáng皮大仙冷哼一声。只见他伸出了双手,徐徐靠近九筒等人,在距离他们只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的指甲竟是疯狂的长出来,最后那整张手都变形了,变成了类似于huáng鼠láng般尖锐的爪子。众人明显看到,那只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出森寒的光芒,极其耀眼,让他们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砰!那huáng皮大仙走到赵勇德跟前,一脸享受的看着他恐惧不堪的脸,而后是用力的砸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后,赵勇德的身子是随着手掌拍的方向,倒飞出去。「赵勇德!」「老赵!」所有人都惊叫出声。这一巴掌下去,赵勇德就算不死,也得变成残废。要知道刚才那一巴掌,可不小,最重要的是,那傢伙的手指上,还有尖锐的爪子呢。哎呦,我糙,痛死我了!赵勇德的身子,撞到了荷叶上,摔下来,不过并没有人们想像中的窒息昏迷,而是挺健壮的惨嚎一声。定睛细看,才发现赵勇德的冲锋鎗变成了碎片,他们都替赵勇德感到庆幸。要不是冲锋鎗的话,恐怕赵勇德早就已经变成了rou酱了。
第590页 接着,huáng皮大仙将攻击的目标,定在了刘雨薇的身上,冷哼一声,便是伸出爪子,要去抓刘雨薇。「老子跟你拼了,敢懂我老大的女人。」九筒再也压抑不住,怒吼一声,一拳头便是要朝着huáng皮子的脑袋方向砸去。不过让人感到惋惜的是,他的拳头,根本就没有huáng皮子的拳头厉害,所以在两人的拳头对撞之后,九筒的身子翻转了三百六十度,倒飞出去撞在荷叶上。接着,陈三元的身子竟是一把抓住了刘雨薇,而后紧紧的抱在怀中,那刘雨薇沉闷的哼了一声之后,便是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了。众人知道,刘雨薇是被堵住了。「鬼上身,他这是要鬼上身。」张鹤生立刻就猜出了huáng皮大仙的用意,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其余众人听到张鹤生的喊叫,也都是回过神来,纷纷走上来,准备将刘雨薇从huáng皮大仙身体里边救出来。这个时候,刘雨薇的身体皮肤已经变成了乌黑髮紫的qing形,身体也被扭摆出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来,同时身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我靠,huáng皮子,有种沖老子来!」「huáng皮子,我咒骂你祖宗十八代。」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咒骂着huáng皮子,纷纷叫嚷着走上来。可是那huáng皮子却是无比的厉害,对他们的存在,根本就不屑一顾,依旧是专心致志的控制着刘雨薇的身体。「huáng皮子!」就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忽听杨开坚毅得叫骂声,从水池之中传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上去,竟发现杨开好像是一得道高僧般,双腿盘膝坐在棺材板子上,脸上的表qing,无比的讽刺。第五九六章 走向共和听到后边传来杨开的声音,huáng皮子顿时便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来,当他发现正端坐在棺材板子上的杨开时候,整张脸都变得葱绿,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而他的身体,则是在开始暗中酝酿攻击。「哼,huáng皮子,没想到你竟伙同妖姬娘娘害我,今天,我蚕从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啥?蚕从?」听到杨开这么喊,其余众人全都吓傻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具有戏剧xing了,开什么玩笑,蚕从?他们的指战员,变成了古蜀国的国王蚕从。「你……你竟没死?」huáng皮子整张脸满是骇然,接连倒退了好几步,使劲的咽着吐沫,才总算是稳住了qing绪。「哼,我若是死了,谁对付你这个老不死的?」杨开说完,便是勐然用力的压了一下棺材板子,结果棺材板子是直接咔嚓一声,断为两截,杨开的身子直接坠落到了棺材板子里边。啊!huáng皮子咒骂了一句,而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手舞足蹈起来,诡异的动作看的众人心中凛然。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傢伙竟还会跳迪斯科。砰!在跳动了片刻之后,这傢伙的身子是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一股黑烟,也是快速的从陈三元的身体里边飞了出去,转眼间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见。那陈三元,良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众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杨开的身上。九筒大声的喊着:「指战员,你没事儿了吧,指战员?」「我……蚕从可是国王,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huáng皮子都对付不了?」杨开的声音,从棺材里边传来。接着棺材摇晃了几下,杨开的脑袋,从里边露了出来。看着那个脑袋,九筒觉得心中一团郁闷。这究竟是杨开,还是蚕从?要是从外表上来看,他是断然看不出这个傢伙和杨开有丝毫诧异的。「指战员……」九筒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句。「叫我国王。」杨开微笑的看着众人。「恩!」杨开答应了一句,目光看了看身后,道:「国王,我们有一个女同志下地狱了,你能不能帮我们去下边找找这姑娘的灵魂?」「雨薇怎么了?」听九筒这么说,杨开立刻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盯着九筒问道。众人相视而笑,他的演技,的确是有点太差劲了。「咦?那是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九筒忽然发现水面,竟是开始咕咚咕咚的冒起了热气,接着一个黑色的脑袋便是从下边钻了出来。众人立刻扛起了枪,对准那黑乎乎的脑袋,就在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石头的声音,从里边传来:「不要开枪,是我啊!」听到那竟是石头的声音,众人顿时便是无语,石头竟变成了这幅悽惨的模样。将杨开和石头,从水池里边救出来之后,众人的视线,便是集中到了陈三元的身上。刘雨薇对陈三元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他已经没气儿了,看来是真的没救了。她沖众人摇摇头,嘆了口气,并未多言。而那陈天顶,则是走了上去,将陈三元不瞑目的双眼,用手给闭上了:「终归是陈家之人!」说着,便是将他的尸体,丢到了石棺之中。「牛bi啊。」九筒沖陈天顶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知棺材里边到底装着什么人吗?里边装着的可是妖姬娘娘和huáng皮大仙的尸骨。你陈三元三叔,等于是把huáng皮子和妖姬娘娘给压在身下了。」众人唏嘘片刻之后,便是准备离开。张寒山语重心长的在记录笔记上,写下了最后一行字,画了个圆满的记号之后,郑重其事的jiāo给了杨开:「杨开,回去吧。」杨开点点头,而后是将那本写着密密麻麻见识记录的笔记,收入了怀中,开始同众人,寻找出去的路。最后,杨开等人终于是在池子下方,寻找到了逃出去的通道。并且他们都顺着地下通道,逃到了三星堆遗址的外围。当他们看到外围那些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帐篷时候,一个个都是面色沉重。这些都是他们的先驱,为了发掘三星堆遗址,而牺牲在这儿的先辈们留下的东西。杨开嘆了口气,说,他们是为国捐躯,是光荣的。不过,他们发现,并不是所有的考古人员都死在了这儿。他们在其中一个小帐篷中,发现了足有十个年轻的考古队员。当众人发现杨开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害怕的蜷缩着身子,不过并没有一个人举手投降求饶。杨开等人将他们的来意告诉了这些人之后,他们才对杨开有些信服了。并且将他们的研究成果,全都给了杨开。最后,在工作人员的领导下,找到了考古队员来时候,送他们来的三两军用大卡。九筒是当然不让的卡车司机,在部队的时候,这小子就开过坦克。他们将三辆车子的油,集中到了一辆车子里边,车子竟是硬撑到了成都火车站。不过,此时的火车站,早就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面貌,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平地,到处都是火车站和钢筋水泥的断壁残垣,这儿,早就已经被小日本给炸了。白波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共党和国军,是时候联合起来抗日了,否则,我中华民族,必然会被小日本给侵占了。」杨开扭头,看了一眼白波,发现他眼神中的真切。于是也拍了拍白波的肩膀,重重的点点头:「成,就这么着吧。」很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是在开玩笑,可是众人的心里,还是很明白的,杨开并不是开玩笑,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可能将整个中国,从这种状态中拯救出来。他们偷袭了一个被小日本控制住的加油站,加满了油之后,一路畅通,直接抵达军统。当然,半路上也遇到过几次小日本的伏击。不过杨开等人这一路上过关斩将,早就已经经歷过生死的歷练,所以根本就不把这么点小日本看在眼里,直接是在车上对小日本一番狂轰乱炸,他们竟愣是从小日本的枪林弹雨中,闯了出来。如今的军统府,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凄凉无比,甚至连门口的守卫,都少了一大半。当杨开等人的卡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站在军统府门口的一个人,蓦然瞪大了眼珠子,嘴角颤抖的厉害,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养甫。只不过此时的曾养甫,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jing神矍铄,反倒是颓废苍老,好像是一农村老者!看着面前这个头髮花白的老人,杨开久久无语,心中升起一股痛苦的思绪来。他qiáng忍住脑中的两行热泪,从车上跳了下来,而后走到曾养甫跟前。曾养甫搂住杨开,竟好像小孩子一样,抱住了他,声音颤抖的道:「半年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曾养甫和众人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带着众人。进入了军统。白波早就已经在军统府远处下车了,毕竟他是共党的人,这个时候,还真不适合和国党打jiāo道。在他们见到戴笠的时候,全部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是在戴笠的秘密办公室看到他的。和他同在秘密办公室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戴笠见到他们的时候,瘦削的脸庞,明显充斥这浓浓的惊讶神色,连连应了上来,因过于激动,竟好半天都没有讲话。戴笠和他们每个人都亲切握手之后,便让他们坐下,接着,便是将那个陌生男子,介绍给了众人。原来,这人竟是张作霖儿子,张学良的好友,杨虎城将军!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众人对杨虎城将军都是仰慕有加,他的很多故事,他们都听说过。如今亲自见到这个人,他们才发现,这个健壮的男人,不愧他将军的称号。男人只是沖众人点了点头,而后是站了起来,临走前,对戴笠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戴笠,等着你的好消息。另外,这个小伙子,很不错。」杨虎城将军说完之后,便是离去了。而众人,则都是满脸惊诧的看着他,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戴笠身上。戴笠苦涩笑了笑,而后抬头沉思了片刻,最后是咬着牙齿,说出了几个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西安事变,救国之策!」接下来,戴笠便是将所谓的「西安事变」一字一字的解释给了众人听。众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痛快愉悦的笑容来:「我中华民族,有救了。」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十二日,杨开在戴笠的安排下,偷偷的抵达西安。并且如愿见到你了时任西北剿匪副司令的张学良。张学良和杨开只是握了握手,便是匆忙离开,而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则是一直都跟在张学良的身后。而同他一块的,还有杨虎城。在他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西安事变,正式启动。杨开在攻入蒋介石的府邸之后,并没有寻找到你他的踪影。结果,从始至终,他只见过蒋介石一面,并且这一面,显得非常不正式:杨开等人是在山上的一块大石头后边发现蒋介石的,而且,当时只有他自己,没有任何的护卫保护。他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因害怕,而躲在石头后边的,就是当初那位严厉慈祥的huáng埔军校嚣张,蒋委员长!西安事变,非常的成功,中共和国党,是第二次联合起来,共同抗日。杨开在经歷了张学良和杨虎城安排策划的成功晚宴之后,便是重新回到军统府。
第591页 可是,当杨开回到军统府的时候,却发现军统上下,瀰漫着一股悲痛的气氛,不少红白相间的花圈,摆放在军统内外。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心中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匆忙走入了军统。当他看到,大厅正中间,摆放着戴笠和曾养甫遗像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眩晕感。他实在是没想到,军统竟是会遭遇这样的不测。「怎么……回事儿?」杨开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忙用手,扶住旁边的扶手,才终于勉qiáng站稳了起来。一想到那个如父亲一般慈祥眼里的戴笠,就这样离去,他怎能受得了?「杨开!」忽然,刘雨薇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他立刻转身,发现刘雨薇穿着一身孝衣,站在自己身后。「雨薇,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开眼神严厉的盯着刘雨薇,问道。刘雨薇却是苦涩笑笑,并未多言,只是冲上来,一把将杨开抱住。当天夜里,杨开在刘雨薇的带领下,逃出了国民党的地盘。在这一路上,遇到不少国民党的检查哨岗。不过刘雨薇都是畅通无阻。当时他就有些明白了,刘雨薇之所以会获得国民党的这份信任,肯定是做了忠诚国民党的事。而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很少,很少,他总结下来,只有一件事,最有可能,那就是杀了戴笠和曾养甫。逃出了国民党大本营之后,刘雨薇终于将事实真相,告诉了杨开。原来,戴笠和曾养甫,果然是被刘雨薇所杀。目的,是为了取得蒋介石的信任。这样他们才能逃出国民党的地盘。杨开眼神迷惑的看着刘雨薇,这个刘雨薇所作所为,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她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gān爹,给杀了呢?无论如何,那是抚养她长大的gān爹啊。而刘雨薇此刻,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这一切,都是gān爹让我做的。我不忍心下手。曾叔叔沖我笑了笑,就自杀了。gān爹……gān爹也……是自杀的!」「那你们为何不早日离开?」杨开几乎是咆哮的喊道:「那样就不用牺牲戴笠和曾养甫,让你获得信任了。」「九筒他们早就离开了,可是我……我不捨得你……就留下来了,谁知道……谁知道……」在那一刻,杨开便在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这个女人,他要保护一辈子。最后,刘雨薇给了杨开一个纸条,说是戴笠临死前,送给他的。杨开将纸条打开,上面只写着六个字:「民生,民权,民主!」后来,杨开才知道,这统称为三民主义。两人一路,直到西安,然后按照白波指引,提及他的名字,并且最后终于找到了白波。而九筒赵勇德等人,则是在欣赏着石头同白波进行摔跤比赛。这一幕,看的杨开好不痛快。一番激动的见面会之后,终于是提到了用餐这件事上。白波将杨开等人请入了大食堂之中,吃了一顿山东潍坊的名吃,白菜炖豆腐。虽然豆腐很少,甚至都没有荤腥。可是杨开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心安理得的一顿饭。从今以后,杨开便是伙同共产党,共同抗日。侥倖的是,将小日本从中国的地盘打走之后,杨开依旧是生龙活虎一条。他的那些队员,早就已经被分到了其余的部队,当小头头去了,据说,九筒那傢伙毙掉了地方的一个军长,记了一等功,到现在也差不多做到团长的位置上了。小日本逃走之后,便是和国民党开始打内战。当杨开听到蒋介石打内战的消息时候,只是淡淡笑笑,拍了拍白波的肩膀:「白队长,你怎么看?」白波只是淡淡笑笑,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觉得,隔壁能拧得过大腿?」两者相视而笑。最后,三大战役爆发,杨开一直遵守诺言,将国民党赶走,然后建立一个新的中国,和刘雨薇在这个崭新的国家中,生活下去。经过三大战役的全面取胜之后,国民党全线崩溃。当杨开和刘雨薇享受着,国民党要退回台北这个消息的时候,杨开的脑袋中,却忽然冒出了一个异样的想法:「他要去见蒋介石最后一面。」在逃亡台湾的国民党大部队中,杨开总算是见到了蒋介石。此刻的蒋介石,比以前沧桑颓废了许多,就好像是一垂暮老者一般,头髮花白了很多。他拄着一根拐杖,目光一直都盯着自己看。杨开是伪装成国军军官进来的,不过还是被蒋介石给发现了。发现蒋介石一直都盯着自己看,他用标准的国军军姿跑上去,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蒋介石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眼神中充满复杂的qing绪,只是苦苦笑笑:「新中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杨开没有多言语,心中的qing绪很复杂。良久之后,才是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一直以来,憋在心中的那句话:「校长,这是您想要的结局吗?」「校长?」蒋介石愕然片刻,而后是无语笑笑,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对旁边的一个人道:「俊儒,把他送出国民党的队伍,不要伤害他。」「是!」他旁边的将军,立刻敬礼,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后来杨开才知道,那个送他的人是国民党十大将军之一的胡琏。新中国成立之后,杨开qiáng硬辞去了军中一切职务,带着刘雨薇,永久的居住在了山西的一个小山村。村民有赵勇德,九筒,陈天顶以及他们彼此的一家老小。为了纪念当初那段疯狂的岁月,他们给这个小村庄取了个文雅的名字:龙隐村!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