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雀成凰》 ☆、 楔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砚突然说:“阿离,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当时刘离正在全神贯注地对付一只大闸蟹,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回呗。” 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于是扔下手中的蟹子,惊讶地看着苏砚问:“你说你要去哪儿?” 苏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回家。” 刘离一下子便有了很大的挫败感,没想到才坚持了一个月,苏砚就要举旗投降了,原本她还以为,他们的私奔能坚持挺长一段时间呢。 她重新拾起蟹子摆弄着,勉强对着苏砚笑了一下:“回家啊,这样也好,毕竟你从没受过这等罪。” “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砚的脸色,小声说,“白清雅应该也挺不错的。” 听到这句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苏砚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这次回去,是想跟父亲他们说明白,我是死都不会娶白清雅的,这门亲事他们就不用妄想了。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刘离。” 刘离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刚刚那话是从苏砚嘴里说出来的。要知道,相处三年多,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种肉麻的话语。 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苏砚接着说:“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我带着你逃到海边来,家里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该回去跟他们摊牌了。” 刘离说:“其实不用的,我有钱,有不少呢,可以撑好久,我们可以用这些钱……” 苏砚剥了一只虾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笑着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况且,这些事情总要解决的,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是我的责任。父亲一贯宠我,我就不信他能为了一个白家千金,真的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 “放心好了,你不要多想,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吃吃睡睡就好了,等着我搞定一切后就来娶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认真,“阿离,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两日后,他们便起飞回到了落城。 ☆、 001 情敌找上门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在了腊月初八,大雪纷纷扬扬地洒满整个城市,天地间一派银装素裹的圣洁。 刘离隔着明亮的落地窗往外看去,楼下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经过,仔细地搜寻了一遍,依然没有她朝思暮想的那抹熟悉身影。 她叹一口气,转身走进房间,继续上网打发无聊的时间。 苏砚说,让她在这里等两日,等他把家里的事情都搞定了,就回来接她,然后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 可是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月。 不仅找不到他的人,打他的手机也总是关机,仿佛整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她心里越来越慌张,总是有些不安的想法涌上心头。她忽然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他离开身旁。 正在出神地想着,门铃突然响了,偏大的音量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听到那个声音后,刘离无精打采的眼睛在一瞬间生动了起来,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胡乱地穿上拖鞋,一溜儿小跑着去开门。 “苏砚!”她拉开门,兴冲冲地朝门外喊去,然后,便愣在了那里。 站在门外的不是苏砚,而是一个光彩照人的美女,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身材凹凸有致,气质优雅非凡。她站在门口,冲刘离微微的笑着。 这处房子,除了苏砚,根本就没有别的人造访,所以刘离第一反应就是她走错门了,于是她礼貌地说:“这位美女,请问你找谁?” 美女冲她点点头:“我找你,刘离。” 刘离微微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美女笑着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白清雅,苏砚的未婚妻,相信你已经听说过我了。” 苏砚的未婚妻。 这句话仿佛一个响雷,炸开在刘离的心里。 白清雅不愧是教养甚好的名门闺秀,进房门时,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副鞋套来穿上,想来应该是不想穿刘离的拖鞋,又怕弄脏了地板。 刘离回过神来,讪讪地对她笑笑:“呐,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没有关系。” 白清雅转头,对她笑的很高贵,也很假:“是吗?可是我习惯这样了。” 虽然刘离一直不曾见过白清雅,但是早已从苏砚的口中多次听说过,她就是近年来突然白手起家、一手创下欧瑞集团董事长白伟安的千金,也是苏 砚老爸苏盛相中的儿媳妇,在今年秋天,他便替苏砚跟白清雅定下了这门婚事,准备在明年春天结婚。 白清雅是个出名的美人,追求她的贵公子一火车都装不完,只是可惜,苏砚他不在这趟火车上,他喜欢的只有刘离,所以对爸爸的安排非常气愤,一怒之下便和家里闹翻,和刘离躲到海边度假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对于儿子的出走,苏盛也不去寻找,只是把他所有的银行卡都冻结了。在海边撑了一个月后,弹尽粮绝的苏砚只得回家,跟老爸和谈,可是这一谈,便再也没有回来。 进门之后,白清雅一直端坐在沙发上,连手上的薄手套都不肯摘下来,就那样含笑不语地看着刘离,看得她浑身发毛。 刘离只好没话找话地说:“请问要喝点什么吗?茶还是咖啡?” 白清雅说:“麻烦了,咖啡就好。” 没想到她还真要,刘离暗中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泡了两杯咖啡,放到白清雅面前一杯。可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喝,而是开始说话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刘小姐也很清楚吧?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刘离紧张地看着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在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目的。 白清雅接着说:“刘小姐,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应该很清楚你这种身份的人和苏砚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刘离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地说:“你跟我说这些是没有用的,让我放弃苏砚,死心吧,至于我们两个能不能有结果,那更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白清雅摇摇头叹息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要知道,苏伯伯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的,你就忍心看苏砚为了你跟家里闹翻?” 刘离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她的反应,白清雅比较满意,她接着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刘小姐,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我和苏砚的婚事,并不仅仅是苏白两家的出于利益的联合,更重要的是,我和苏砚本来就是恋人。” 刘离吃了一大惊:“什么?” 她看着刘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初恋情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的是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后来因为一个误会分开了,可是我们都明白,彼此间还是有情的。” 这个消息太具有震撼力,刘离一个字都不敢相信,她摇摇头说:“我没有兴趣听你为我准备的故事,还是不要浪费时 间了。” 白清雅轻笑一声:“怎么?不信?那我就给你看看证据吧。”说着她打开一部过时的手机,送到刘离的面前,“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们那时留下的照片,老式的手机,这个可做不了假。” 刘离紧紧地抿着双唇,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照片,看苏砚和白清雅自拍的甜蜜照片,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有好多好多…… 那个时候的苏砚还有些青涩,一看就是学生的模样。只是一眼,她便知道,这照片绝对不是假的。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苏砚要瞒着他和白清雅的真实关系呢?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她,他们本来就认识,而且曾经还是恋人? 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于是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或许是因为心里难受的缘故,这咖啡比以前苦涩了好多,都有些难以下咽了。 因为她心里乱得很,所以没有注意到到白清雅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寒意和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 白清雅又递过来一沓有些发旧的信封:“这个是那时候苏砚写给我的情书,你要不要看一下,看看这些话他现在有没有对你说过?” 刘离伸手推开那些信封,强作镇定地说:“不用了,你给我看这些又能如何?你们当年再恩爱,也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用?” 白清雅看着她,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用,当然有用,因为,我们已经决定复合了。” 轰隆隆,又是一个响雷炸开。刘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白清雅抬手将滑到脸颊的一缕秀发拢到耳后:“要不然,苏砚这么久都不来找你,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没错,他是妥协了。一方面,他对我并未忘情;另一方面,我们两家联姻会带来很大的利益。苏砚他不小了,纵然他也喜欢你,但是也该做一次理智的选择了。” 刘离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这个女人编出来的谎言,可是她就是害怕,害怕听到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每一句都伤得她体无完肤。 白清雅才不管她难受不难受,接着说:“毕竟你们两个人也相爱过,他不想伤你太深,所以就不亲自对你说了。不过,他告诉我,只要你看到这个东西,自然会明白他的意思。” 说完,她摊开手心,上面安静地躺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那是刘离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当时她开玩笑地对他说,你必须得天天带着,不许摘下来,除非你不 想跟我在一起了。 而苏砚则是点点头,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言,好,我永远都带着,洗澡都不摘下。 刘离的头更加疼了。 “刘小姐,苏砚说了,只要你同意跟他分开,再也不纠缠,他会赞助你出国留学,同时会给你一大笔钱,算是给你的青春损失费吧。”白清雅口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 刘离伸手扯了扯头发,心里难过至极,不争气的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 不会的,她认识的苏砚才不是这个样子,这一定是他们策划的一出好戏,要是上当了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她选择相信苏砚。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信他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苏砚曾经说过,阿离,我最怕看到你哭了,每当你掉眼泪的时候,我都会想,只要你不哭了,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连眼泪都不舍得让她流,又怎么忍心伤害她? 她的心里骤然明亮起来,于是笑着对白清雅说:“白小姐,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我差点就被你骗了,不过,你放心,除非苏砚亲自来这里跟我说这番话,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看她这样,白清雅吃了一惊,刚刚明明已经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了,怎么突然又变了?那她之前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功亏一篑?看来苏伯伯说得没错,这些方法对她根本就没有用,她要做的,只有拖延时间,拖到药效发作。 “刘离,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不来亲自对你说这些,是给你留点脸面,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刘离笑笑:“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不要脸,除了苏砚,你们谁跟我说的话我都不信。我不怕打击,让他自己来吧。” “你!”白清雅脸上浮现出丝丝愤怒之色,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这下如何是好,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她发作,难道是分量不够? 刘离起身,毫不客气地说:“白小姐请回吧,去请苏砚过来,早点跟我说清楚了,你们也好早些安心地结婚啊。” 说完她走向房门,想要给打开门赶白清雅出去。可是走到一半时,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头晕,脚下一个不稳,她赶紧扶住了墙。 这低血糖的毛病伴随她很久了,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刘离也没放在心上,稍微稳定了一下便接着往前走去。 白清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前面,她笑靥如花地对她说:“刘离,这 么着急赶我走啊?” 刘离点点头,不知为何,面前白清雅的身影有些模糊起来,她表情懒懒的,似乎还在笑,可是刘离看不太清楚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几乎站立不稳。 耳畔传来蛊惑般的声音,很轻很缓,让听到的人忍不住放下了所有的戒心:“是不是很困了?睡一觉吧。” 睡觉?是啊,她现在真的好困…… 那个声音还在耳畔诱惑:“睡一觉吧,只要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她的意识渐渐消散,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002 小人物的悲剧之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厚重的窗帘不知被谁拉上了,遮住了外面微弱的光线。头顶上的日光灯微微的有些刺眼。 客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都不会注意到。 刘离心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难道家里进贼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往外瞧了一下,然后大吃一惊,这个白清雅竟然还没走!不仅没走,还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 真是太过分了,这里是她家,轮到她在这里撒野了吗?刘离怒气冲冲地走出去,指着他们两个说:“这里是我的家,请你们出去!” 两个人跟没有听见一般,仍然在说着自己的话。 刘离愤怒了,快步走到他们身边,伸手去扯他们的衣服:“快点给我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径直穿过两人的身体,一下子抓了个空。她被吓了一大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仍是白净修长,除了看上去有些透明之外,和往常别无二致。 这时,沙发上两人的话语也清清楚楚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白清雅说:“苏伯伯,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说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听,所以我只能将她彻底除掉,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会在我和苏砚之间兴风作浪。” 苏伯伯?刘离看着这个和苏砚有着六分相似的英俊男人,心想,这大约就是苏砚的父亲苏盛了吧。 苏盛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往房间里看了眼,沉声说:“可惜了这么一条人命,她还这么年轻。我当时不是说,能劝她出国最好不过了吗?能用钱解决的话,会省去很多麻烦。” “苏伯伯,”白清雅的表情很委屈,似乎快要哭了,“是您说的不惜一切手段将她除掉,无论我怎么说,她就是坚持要见苏砚,除非他亲自来跟她说这些,否则一切免谈,您说,能让苏砚来见她吗?这一见,两个人准得再次私奔。” 苏盛叹口气,眼神锐利如苍鹰:“可是清雅,无论如何,你都杀人了。” 白清雅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说:“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可是,如果不除掉她,我和苏砚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刘离,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以前他明明也是喜欢我的啊!现在怎么会这样?”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刘离觉得 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杀人?他们要杀谁?她害怕的浑身发抖,脚下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身形不稳地往下倒去,她赶紧伸手去扶桌子,但是手依然从上面毫无障碍地穿了过去。 她摔在了地上,可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整个人似乎变得轻飘飘的。 她看着自己变得诡异无比的身体,以及沙发上各怀鬼胎的两人,心里生出一种巨大的惶恐感,难道,莫非—— 她站起身来,迅速地冲到卧房,然后,恐惧过度地尖叫出声。 床上,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离。 不过是早已断了气的刘离,她面色灰白地躺在那里,早已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她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传入自己的脑海中后,她的思维顿时一片空白,她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她还这样年轻! 她全身无力地滑到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客厅里仍是在激烈讨论的两人。 他们,就是他们联手把她杀死了,可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泰然自若地谈话。 苏盛目光深邃地看着白清雅,问:“清雅,你对苏砚的感情,可是真的?” 白清雅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凄美动人,单看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边哭边说:“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从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七年了,虽然我们已经分开四年,但是我一直不曾忘记过他,否则,我也不会为了他甘愿冒着风险去杀人。” 苏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白清雅抬头看向他:“苏伯伯你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下我该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会死的,我当时太冲动了。” 苏盛笑笑:“不,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好,而且你也不会有事的。” 白清雅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苏盛接着说:“你放心吧,我苏盛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去坐牢?况且,你父亲白伟安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你放心好了,我们自会帮你摆平这件事,你只管安心地等着嫁给苏砚就好。” 白清雅迟疑地说:“可是,如果苏砚发现了,怎么办?” 苏盛说:“我的儿子我了解,我自有办法让他死心 。就算他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时间也会磨平一切的,清雅,只要你想办法再次收回他的心,一切都来得及。” 说完他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走了两步。这时,刘离才发现,他脚上也穿了鞋套,手上也带了手套。呵,都是些有备而来的人,这个苏盛,怕是也早就想制她于死地了。 虽然外人不知道,可是她早已听苏砚说过,他们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得到白家的支持,而白家,虽然实力不容小觑,但是因为刚刚起步,有很多利用根基牢固的苏家的地方,如果苏砚和白清雅联姻,那自然是对两家都有很大的好处。所以,他们又怎么能容忍她刘离一个小人物出现在他的身旁? 她真想问问他们,难道她这种小人物的生命还不如他们两家的利益联合来得值钱吗?杀掉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他们还有人性吗…… 苏盛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后,突然说:“清雅你要记得,刘离她没有死,而是听了我们的劝说,拿了我的一大笔钱,出国留学去了。” 白清雅微微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然是脑子没转过来。 苏盛微微地眯了眼睛:“我会为刘离找个替身,送到国外去,演一出好戏,断了苏砚的念想。” 白清雅不放心地看了看刘离的尸体:“可是,万一事发了怎么办?” 苏盛笑笑:“怎么?伯父办事你还不放心?一个孤女死了,我都摆不平的话,那我也就不配苏盛这个名字了。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因为,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苏伯伯……” 苏盛打断她:“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去找可靠的人来把这里清理干净,你去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办妥。” 说完,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门外走去。 刘离一骨碌爬起来,朝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追去,边追边喊:“你们给我站住!杀了人就想这么走吗?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冲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脑袋像是被什么给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一般,在昏迷的那一刻她想,怎么一个灵魂还能有这么清晰的感觉? 她仿佛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四周都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像不会再天亮了。 ☆、 003 重生 浓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正午的地面被晒得微微有些灼热感,成群的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此起彼伏。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树叶彼此摩挲的声响。 在这样明媚的夏日里,刘离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只是脑子还很不清楚,浑身也疼得厉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隐约间,一个清脆的童声在耳畔焦急地响着:“姐,姐,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姐,你到底怎样了?”那孩子一边叫喊着的同时,还用力地摇晃着她,这样一来,她浑身上下更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 刘离想开口告诉他轻点摇,一开口却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把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身上真的是很疼很疼啊,疼得她几乎掉下眼泪来。这到底是在哪里?难道死人也能有这么清楚的痛觉吗? 费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得她有些眩晕,看到眼前盛夏葱郁的景色,她一下子有些发懵,记忆里分明是还是寒冷的冬日,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一个小家伙扑到她身上,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忽闪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珠,看上去煞是动人。他带着哭腔说;“姐,你终于醒过来了,刚刚都要吓死我了!” 刘离彻彻底底地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一睁眼竟然会有个十多岁的孩子抱着自己叫姐姐…… 不等她反应,那孩子又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你伤的怎么样?还能走吗?那个撞了你的司机竟然逃跑了,太过分了!” 啊?她被撞了?肇事司机还跑了? “姐姐,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刚刚卖玉米也赚了一些钱,我先带你去收拾一下伤口,然后再回家。”小男孩吃力地将我扶起来,然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小推车,将她小心地扶上去,坚定的表情中带着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懂事。 卖玉米?回家?她更加糊涂了。 “姐姐,你抓好了,我推你去镇子上的医院看看去。”说着他费劲地将车子推起来,这样的重量对他来说似乎是有些困难,但是他咬着牙,小脸憋得通红,车子摇晃了几下后就稳稳地行进了起来。 哎哎哎,这是怎么一回事?真是太混乱了。刘离双手紧紧地抓着铁杆,完全傻眼了,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出车祸?她不是被白清雅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给害死了? 想到白清雅,她心里又是一阵怒火烧起,如果再见到她,一定不会轻饶她的!还有那个城府极深的苏盛,如果可能,她一定会把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双倍还给他们! 不过,现在她究竟是在哪儿啊。看看小车下坑坑洼洼的小泥土路,路旁一排排低矮的瓦房,远处连绵不断的山群,以及繁盛茂密的草木……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她很缓很慢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这个身体还有些单薄,上身穿着廉价的t恤,洗的有些发旧了,下身是一条做工粗糙的裙子,脚上一双过时很久的塑料凉鞋,还有些地方断了带,用同色的线缝了,仍然坚持地穿着。 这个不是她的身体。刘离看着那双又瘦又小的手,和正汩汩地流着鲜血的小细腿,心底里生出无限的惶恐来,这么疯狂的事情怎么会恰好发生在她身上? 刘离想,大约自己是,重生了。 镇子上唯一的医院也不大,医疗设施更是简陋,折腾了一个下午,拍了好几个片后得出结论——胳膊骨折了,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不同程度的划伤与擦伤。 医生建议立马做手术,可是刚刚小家伙交上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刘离只好忍疼躺在床上等着,同时十分认真地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如果没搞错的话,她应该是重生在了一个穷苦的女孩子身上,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更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病床的一侧挂了一个小小的日历,她无意间瞥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的日期竟然是2004年八月一号——她竟然重生到了七年前,这也太惊悚了! 她重重地靠回床上,开始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她是被白清雅和苏砚的父亲设计害死的,可是怎么会重生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还回到了七年前?这让她该怎么办?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被人害死了,然后重生在几年前的自己身上,接着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最终将仇敌整的死无葬身之地,大快人心。 可是她竟然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上,这让她该怎么报仇?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从外面冲进来了,他迅速地窜到床边说:“姐,奶奶带钱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说话间,从门外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步 伐稳当,看上去她的身体还算硬朗。她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刘离的头,又心疼又气愤地说:“造孽啊,伤成这个样子,一定很疼吧?” 这种陌生的亲昵让刘离稍微的有些不自在,可是老奶奶眼中那种关切的目光到十分的温暖,她竟然没有生出丝毫排斥的感觉,甚至觉得很窝心。于是她笑了笑说:“奶奶,没事,不疼的。” 奶奶继续在一旁絮叨:“太嚣张了那个司机,撞了人都不管哩!这天杀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和冬子去卖玉米赚钱了,这样一来,好不容易给你攒的那些学费又要打水漂了,唉,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说实话刘离听不大懂她在说些什么,只能笑着看着她。此刻,这个老人一脸愁容,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更像是刀刻一般清晰。 叫冬子小男孩在一旁低着头说:“奶奶,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姐姐,让她受伤了。不过奶奶放心,我以后会一个人去卖玉米的,我会想办法努力赚钱,给姐姐治病,供她上大学!” 他小小的脸扬着,明亮的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看得出来,这个阿姐是他很重要的人。刘离突然有些羡慕这个穷苦人家的小女孩了,能拥有这样在乎她的亲人,多幸福,哪像自己,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奶奶叹口气:“你以后也不要出去了吧,太危险了,而且,你也得好好学习,以后考大学啊!夏夏的学费,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凑出来的。” 接着她又看了刘离一眼,眼睛里满是骄傲和疼爱:“我们家夏夏可是女状元,这么好的才华天生就是该读书的。等你大学毕业工作了,我也就算是熬出来了,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我这个老婆子心里也是很欣慰啊。” 刘离有些惊讶,这具身子看上去还很小,竟然已经读大学了,不是吧? 奶奶和冬子一直在说话,说了很多很多,那些话都很让人动容,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在乎这个叫夏夏的小姑娘。刘离不敢搭话,生怕说了不妥的话露出马脚,,如果让他们知道原来的夏夏已经随着那场车祸离去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一个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灵魂,他们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她扫视了一圈病房,然后温柔地说:“请问哪位是凌夏病人的家属?请过来签个字,等下要进行手术了。” ————————————————————— 感谢华少,剪七,以及苏惠茜同学投出的评 价票,同时也感谢各位给我投推荐票子的童鞋们~~~鞠躬 新书上传,在冲新书榜,强烈地求推荐票,求收藏~~~ ☆、 004 鸡鸭猪鹅农家乐 一个礼拜后,刘离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因为钱的问题,所以办了出院手续,回家继续静养。 这个家很简陋,可是院子倒是不小,破旧的砖头简单地围了一圈,年久失修的木头门一推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院子里种了好多当季的蔬菜,东南角上有个简单搭起来的猪圈,能清楚地听到小猪崽们用鼻子拱门的哼哼声,院子里还有零零散散的几只鸡鸭在摇摇晃晃地踱着,拴在院子中央的狗看到他们回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叫唤…… 真是一派美好的田园生活。只是,刘离不大习惯就是了。她不安地扫了一眼东南角,暗想,如果以后上厕所都去那个猪圈的话,呃,真是不敢想象。 冬子扶着她进房间,在炕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他便懂事地去帮奶奶照顾那一院子的鸡鸭猪羊去了,过一会儿还要烧水做饭。一个小小的十来岁的孩子就要干这么多的活,真是很不容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得没错。 刘离靠在炕头上,环视了一下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个家庭虽然贫困,但是却收拾的很整洁,所有的地方都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奶奶是个讲究的人。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她无意间发现,在离得很近的床单下露出了一角粉红色,因为好奇,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抽出来,赫然发现那是凌夏大学录取通知书。刘离将信封打开,看着上面大学的名字时,手停顿了三秒钟。 t大。 这个学校很出名,是国内一流的大学,她不由得对凌夏心生敬佩,一个山村里的小姑娘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真是很不容易。只是可惜了,努力了这么多年得到的成果,却被一个外来入侵者给捡了个便宜,刘离都为她感到深深地惋惜。 她叹一口气,再过一个来月,自己就要代替凌夏去上大学了。 “夏夏,我给你煨了老母鸡汤,来喝点吧。”奶奶端着一个砂锅,朝她走过来。 人还未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忍不住感叹:“奶奶,好香啊!” 奶奶在炕沿上坐下来,用小勺舀了一勺汤,仔细地吹了吹,然后送到她嘴边:“小心别烫着,来尝尝好不好吃。”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喂呢,刘离略微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张嘴接下了。 那鸡汤很浓很香,喝下去回味无穷,肉炖的很烂很滑,用小火在砂锅里一点点炖出 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就连前世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的她也忍不住想要多吃几口。 吃了将近一半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抬起头问道:“奶奶,你和冬子吃了吗?”一个人生活惯了,都没有为别人考虑的习惯,光顾着自己吃了。 奶奶慈祥地看着她说:“冬子在外面吃呢,不用管他,来,你快点把这个吃完。” 刘离再一次张嘴吃下她喂得这一口,迅速咽下去后,接着问:“那您呢奶奶?吃了吗?” 奶奶的手顿了顿:“你吃了这个得重新长骨头,冬子现在正在长身体,你们都需要营养,我一个老婆子就不用吃这些了。” “奶奶……”她刚刚想再说些什么,奶奶又舀了一勺汤送过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傻孩子,你吃了,身体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要开学,万一那时候你的身体还没好,这可怎么办?只有你的身体好了,以后才能赚钱养活奶奶啊。” 刘离垂下头,眼眶有些发热。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暖的对自己的,父母生前一直忙于对权力的角逐,回到家对她也是淡淡的,很少跟她说话。童年时应该有的乐趣刘离几乎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后来,十二岁那年,他们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她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孤儿,身边只有大笔的保险金,和他们留下来的足够她衣食无忧的钱。 所以说,像奶奶和冬子这样掏心掏肺对她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浓浓的亲情,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一阵阵的热流从心底划过,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饭后,还没来得及收拾桌子,就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声,冬子推开屋门探头看了看,然后转头对奶奶说:“是三叔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对奶奶露出笑容:“娘,我来了。” “是老三啊,进屋来坐。”奶奶说着把手在衣角上蹭了蹭,把他让进屋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三叔凌志远进了里屋,看了一眼坐在炕上的刘离,可能是被她吊着一根胳膊的造型给雷了一下,所以愣了愣,接着便走到她身边:“夏夏的胳膊还疼吗?真是,快要开学了,竟然伤成这样。” 刘离仰起头来对他友好地笑笑:“不疼了,谢谢三叔关心。” “这孩子,真是懂礼貌,在外面上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说话间,他揉了揉鼻子,仿佛是有 什么难以开口的话一般。 知子莫若母,奶奶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所以问他:“老三,你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娘,”他踌躇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奶奶,“这里是一千五百块钱,是我瞒着凤岚偷偷攒下来的。” 他似乎是个很害羞的人,跟自己的亲娘说话都会脸红:“我知道娘这边不宽裕,夏夏今年刚刚考上大学,而且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很需要钱。我……我也没有太多,这些就给娘救救急吧。” 奶奶有些迟疑:“这,凤岚知道了,又该说我们的不是了,这钱我们不能要。” “没事的娘,这钱是我瞒着她攒下来的,她不知道,您就拿着吧!”他把信封又往前递了递,“虽然不多,救救急还是可以的。” 奶奶看着他,有些动容:“老三,自从老大家出了这事,其他的兄弟们躲都来不及,这些年来,也只有你肯偷偷帮我们娘仨一把。” “娘,快不要这样说,本来我应该做更多的,可是凤娘她……唉,不多说了,娘您快点拿着,我也该回去了,要是被她发现我不见了这么久,会起疑的。”他们两个人就在那里推推搡搡的相互谦让着。 看上去这个三叔似乎是个妻管严的严重患者。刘离还没来得及偷笑一下,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穿着蓝色碎花衣服的女人不知何时进了屋子,她亲热地看着奶奶笑着说:“哟,今儿娘这里这么热闹啊,真是巧。” 凌志远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自在地说:“凤……凤岚,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 005 从今往后,我只是凌夏 感谢华少再次投出的宝贵的评价票,谢谢~~ —————————————————————————— 凤岚在暗地里给他一记白眼,转头看向众人的时候又是笑吟吟的了,她语气欢快中带着些埋怨地说:“还不是为了我家那混小子,说什么在外面干活的都有摩托车了,回家要死要活地让我给他买一辆,好几千块钱呢,家里哪有这么多钱?这不,我出来借了一圈钱呢,想着顺道就过来看看娘,对了,我带了些自家结的桃给冬子和夏夏尝尝。” 刘离偷偷打量着来者不善却又笑容满面的“三婶”,她的下巴很尖很尖,一双细长的凤眼里满是精明的光芒,嘴唇薄如刀削,一看就知道是个典型的笑里藏刀的人。 这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她肯定是发现了三叔想要偷偷给奶奶钱,过来阻止的,可是却又做的不露声色,善良的奶奶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果然,奶奶立马就上了钩,担忧地问:“那钱借齐了吗?在外面干活有辆摩托车是很方便,人家都有,咱也不能亏了孩子。” 凤岚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年头,谁会热心地做这些好事啊,还不是拿一百二百的来糊弄事,顶什么用啊,我们又不是还不起了,怕什么呢。”说完,她又暗暗瞪了眼凌志远,饱含了深意。 这时,凌志远往前递钱的手已经垂下来了,他根本就不敢看凤岚,看到她过来的那刻,他就知道,自己回去又得有好果子吃了。 奶奶也跟着叹口气:“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凤岚将手中的一袋水果放到桌子上,然后说:“能有什么办法?去贷款呗,大不了到时候还点利息。”说完她又走到凌志远身边,“志远,正好在这里遇见你,走吧,你跟我去镇子上办贷款去吧,那些手续我自己弄不明白。” 凌志远的脸色很尴尬,他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奶奶,然后低声说:“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娘。” 奶奶笑得很慈祥:“路上小心走啊。” 走出凌家老宅子没有多远,凤岚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上前就拧住了凌志远的耳朵,疼得他嗷嗷叫唤。 凤岚厉声骂道:“好啊你,出息了是吧?知道攒私房钱了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皮痒痒了是吧?” “凤岚,你……你怎么会刚好来这里?”凌志远觉得自己真是点背,竟然被媳妇给撞到了。 凤岚是手劲又大了些:“就你 是老好人是吧?兄弟四个都没有人管呢,就你有钱?人家小五在镇子上工作,家里那么多钱都不管!自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管别人!他们上次从咱家借的八百块还没有还呢!” “可是,他们多不容易啊,凌夏出了车祸,又要上大学,上哪里弄那么多钱?”凌志远小声地嘀咕着。 凤岚听到后火气更大,她不解恨地踹了他几脚:“这个用不着你管!你看那个凌夏,长得是越来越水灵,还怕以后没人会帮她?这年头,女大学生赚钱的法子可多了。” 周围这些村子里,谁都知道凌老大家出了个标志的姑娘,满了十八岁后上门提亲的人有不少了,她奶奶因为她在外面上学,而且不想再找个庄稼汉,所以都拒绝了。 刚刚凤岚无意间瞥了眼凌夏,觉得她更漂亮了,而且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原本的山村姑娘,美则美矣,可是身上或多或少会带些土气,可是刚刚看她时,突然觉得她身上多了中脱俗清新的味道,用句城里人的话说就是,气质真好啊。 这样的女孩子,日后到了大城市上学,还愁找不到愿意为她花钱的人?镇子上那个冯凝还没有她长得好看,就被一个大老板给包养了,锦衣玉食的,过年过节的都不回家了。 凌夏这如果真的能遇到一个有钱人的话,到时候,她还能记得这个家才怪呢,凌志远还敢拿着自家钱去讨好这个小妖精,想想就来气。 …… 刘离看着愁眉不展的奶奶,安慰说:“奶奶,您就不要犯愁了,学费的钱,一定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跟学校里说说,咱们情况这么难,他们应该能给我宽限一下,到了那边我再想办法。” 刚刚刘离才知道,原来凌夏的父亲有四个兄弟,可是八年前凌老大意外身亡后,不久老婆就跑了,一母同胞的那些兄弟也从没有谁过来搭把手,帮帮他们孤儿。 他们只得跟着年迈的奶奶,艰难地维持生计,一晃八年过去了。 奶奶叹口气:“这样也不是法子,明儿镇子上大集,我看看把家里的鸡鸭卖卖,实在不行,小猪崽也卖了吧。” 刘离听了赶紧制止:“这可不行,小猪崽能卖多少钱?等养上一段时间,卖大猪多值钱啊!家里的鸡鸭还得指着他们下蛋呢,不能卖不能卖,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的!” 凌冬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们说话,一声也不吭,只是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最后里面竟然发出了异样的 光彩,仿佛暗中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正在热烈谈话的刘离和奶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晚上的时候,刘离躲在自己狭小的小屋子里,听着另一个房间里的奶奶和凌冬都没有声响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托着受伤的胳膊下床,悄悄地打开灯。 她的小房间里有一个老式的木框镜子,镜子的上面画着个粗糙的牡丹花作装饰。这种前世她只在乡村电影上见过这东西,谁知今生就要在这样的镜子里看自己了。 虽然已经过来了近十天,可是看到镜子中的女孩子时,她还是很不习惯,总觉得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其实凌夏的五官生得还不错,小巧的巴掌脸,眼睛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特别柔和,让人看了很舒服,鼻子和嘴巴也都生得很精致,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背上——这样的模样,在小村庄里,应该算是上等的了吧。 还好,没有让她重生在一个太丑的人身上。虽然说相貌只是皮囊,女人关键还是要看内在美。可是殊不知,男人在看女人的时候,谁不是先发现外在美再去慢慢研究内在美的呢? 唯一令她不满的是,这个小身板太单薄了,身高刚刚一米六出头不说,身材还是是超薄平板的——身体几乎都没有发育。她看看几乎是平坦的胸部,叹口气,这个凌夏,真的是十八岁了吗?而且这张脸,是挺好看,可惜一看就是个小丫头,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哪有个成年人的样子啊。 她敢打赌,自己十八岁那年,肯定比她成熟不知多少倍。 最后,刘离压下所有的思绪,对着镜子中的女孩子做了个奋斗的手势,低声说:“好吧,既然机缘巧合地让我到了这里,延续了你的生命,那么,我会努力做得很好的。从明天开始,刘离就不存在了,我只是凌夏。” 她又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做好你的,不让你失望。”而且,自己也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 006 冬子出事了 由于奶奶的精心照顾,再加上年轻底子好,凌夏的胳膊过了二十天就渐渐愈合了,看来是不会耽误十天后的开学典礼了。 这几天,奶奶偷偷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一对银镯子和从她母亲传下来的金耳环给卖掉了,可是对学费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奶奶的压力很大,白头发似乎又多了不少,虽然她在凌夏面前若无其事的强颜欢笑,可是凌夏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奶奶已经不知落过多少次泪了。她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要给这个原本就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她上学的学费,应该自己想办法才是,让一个已过花甲的老人为自己奔波算个什么事? 凌夏突然意识到,这几天凌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早上很早就出去,有时中午饭都不回来吃,晚上日落之前几乎没有到过家。问他去了哪里,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小孩子,本性还是喜欢在外面疯。凌夏和奶奶也就没有多管他,由他去了。 可是,后来,就是因为当初没有注意他,后来,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凌冬出事了。 那天,临近傍晚时,一直晴朗的天气突然浓云密布,不一会儿就天昏地暗,狂风大作。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奶奶不停地向门外张望着,自言自语地说:“都快要下大雨了,冬子怎么还不知道回来,到哪里疯去了?” 凌夏拿了一把伞,对奶奶说:“要不我去找找看吧,说不定他在别人家玩的忘记了时间呢?” 奶奶拦住她:“哎,你别去,万一被雨水淋湿了你的伤口,那可就麻烦了,冬子也不是不懂事,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可是她们等了好久,还是不见冬子的身影。此时,豆大的雨滴已经开始往下砸了,不一会儿,就发展成了瓢泼大雨。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了隆隆的水声,如同瀑布一般壮观。 奶奶一个劲地安慰自己,冬子只是在别人家玩的忘了时间,不会有事的。可是心里还是焦急的谎,每隔一分钟就要去门口张望一下,希望下一秒能在视线内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 大雨一直在以倾盆之势下着,明晃晃的闪电和轰隆作响的雷鸣让人心惊。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滂沱的大雨才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雨滴不再那么凌厉,而是轻轻地洒向大地。暴风雨接近尾声了,可是雨还是在绵绵的下着。 天完 全黑下来了,凌冬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们都慌神了,都这么晚了,这孩子怎么会还不回来?奶奶让凌夏在家里看门,她打着伞去村子里凌冬可能去的人家里去找找看。 奶奶走后,凌夏焦急地在家里踱来踱去,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想起来凌冬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行为,她觉得他此时绝对不可能是在小伙伴家玩的忘了时间,他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 那么,他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这里,凌夏再也坐不住了,从屋里拿了一把很大的蓝格子布伞,关好门,走进了雨幕中。 她从村西边开始,一家一家地问,有没有见过凌冬,可是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凌夏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煎熬过,每进一家门之前,都包含着希望,可是出来后又是满满的失望…… 走到村头的姚家时,热心的姚大娘听说凌冬不见了时,一拍大腿说:“冬子还没回来?这几天,我经常看见他去后山去采药卖给药贩子,真是个能干的孩子!” “什么?他这些天都去后山采药?”凌夏吃了一惊。 姚大娘比她更诧异:“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吗?至少得有半个多月了吧,我当时还在纳闷,你们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虽然那种药材很稀奇,也能卖个好价钱,可是因为长得地方太陡峻,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干这事。” 凌夏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冬子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身上还总是沾满了泥土和草叶,原来是去采药卖钱了。悬崖,天啊,她不由自主地眩晕起来,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稳定了一下情绪,她接着问:“大娘,您知道那种药材长在哪里吗?我去找找他,这么晚了都没回来,我怕……” 姚大娘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夏夏别急,我叫他们兄弟两人陪你上山,你一个姑娘家还受了伤,怎么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说着她朝屋子里喊了一声:“姚健,姚康,快点出来!” 吩咐好了她的两个儿子后,她又说:“我去跟你奶奶说一声,不要让她担心,一把年纪了,唉,真是不容易。然后,我再发动下村里的青壮年小伙子们去帮你们找找啊!” 凌夏心里热热的。前世的二十四年里,她一直生活在人情冷漠的大城市里,邻里之间的交情仅限于点头问候,哪里会这样设身处地地为人着想,努力地帮助别人? 她说了声谢谢,带着姚大娘热心给的手电筒,便和姚家那两个“哥哥”一起上山了。 还好雨已经停了,不过因为刚刚下过暴雨,山路很不好走,一不小心脚底就会打滑。凌夏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路,几次踏空,险些摔下去。 姚家兄弟几次让她等着,他们去找,找到人着再和她汇合,都被她拒绝了。现在冬子都不知道在受些什么苦,这么几步山路算得了什么?她咬牙坚持了下来,努力地不拖他们兄弟二人的后腿。 有个地方的石头非常陡峭,凌夏正想试着自己努力爬上去,却见面前伸过来一直肤色黝黑的手,姚康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纯朴的笑容:“夏妹子,来,我拉你一把。” 凌夏说了声谢谢。 他的手掌很宽大,也很温暖,一下子就把她拉了上来。然后姚康迅速地松开了,脸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还好夜足够的黑,没有人能注意到。 他心里偷偷地期盼,能多有些这样难走的路,该有多好。 凌夏从小就出落的很美,村子里暗暗喜欢她的小伙子不在少数。 在姚康的帮助下,历尽千难万险,胳膊腿斗刮破了好几处,才走到那块长了那种珍贵药材的悬崖边。只是,寂寥的悬崖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山风在回旋。 凌夏一下子慌了神,她快步跑到崖边,探头往下看了看,下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大声呼唤了几声:“冬子!冬子!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姐姐来找你了!” “冬子!冬子……” 她喊得声嘶力竭了,可是还是没有人答应,她害怕了,害怕的眼泪直往外涌,大颗大颗的划过她的脸庞。 姚健和姚康也慌了神,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凌夏从崖边拖了回来,安慰着:“你先不要难过,说不定他是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呢?别慌,我们再到那边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 在冲新书榜,求票票,求收藏~~~~ ☆、 007 给我时间,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凌夏的脚有些发软,可是为了心底那份坚持,她擦干净眼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又从另外一条道往下走去,同时不停地呼喊着冬子的名字。 走了没有多久,突然听到从山下也传来了喊“冬子”的声音,而且有很多,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手电的光亮。姚健说:“太好了,是村里的人来帮咱们寻冬子了,来的人很多,相信一定能找到他!” 凌夏也坚定地点点头,是的,他们一定会找到冬子的,那么好的小男孩,上天一定会保佑他。 两队人马很快就会和了,村子里一共来了三十三个人,有男也有女,加上他们仨一共三十六人,他们商议了一下后,决定两人一组,分头寻找。 姚康自然是和凌夏一组,仔仔细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大声地喊着,期盼着下一秒就能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听到他清脆的声音喊自己“姐”。 凌夏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如果不是心底的那份信念支持着她,她早就倒下去了。虽然她不说,可是姚康却明白,他看着月色下她越来越苍白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夏夏,你很累了吧,要不先稍微休息下?你身上还有伤,我怕你吃不消。” 凌夏摇摇头:“我不累,真的。”找不到冬子,她哪里有闲心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半山腰处传来兴奋地喊声:“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大家快点过来啊!” 凌夏眼前一亮,拔腿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速度之快,令身后的姚康追起来都有些吃力,他不由得怀疑,她真的是断了一条胳膊吗? 穿过层层的人群,凌夏一步步地走向中间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是哪位相亲给他披了一件外套,他靠在一棵不算大的树下,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似乎是冻坏了,一直不停地在发抖。 凌夏小心地蹲下身去,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颤声说:“冬子,冬子……” 凌冬抬头看向她,眼神怯怯的,声音很小很小地说了声:“姐。”他的神智很清醒,只是受了惊吓,还受了凉,脚腕扭伤,走不了路,又因为天黑下大暴雨,迷失了方向,所以一直在这棵树下。万幸万幸,他没有受太大的伤。 “冬子……”凌夏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他,用力地揉进怀里,眼泪簌簌地掉到他身上,她抖着声音说,“以后再也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听见了吗?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你的命更重要了。” 她长叹一口 气,更加用力地抱了抱他:“冬子,你知道吗?刚刚你都要吓死我了,还好,还好,你没事。” 凌冬靠在她的肩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是想多赚一些钱,好供姐姐上大学,我不想开学的时候你交不起学费,让学校的同学看不起,我不想奶奶天天为了钱犯愁,我不想……”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冬子,好孩子……”凌夏刚刚忍住的眼泪再一次掉落,“可是冬子,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里多危险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阿姐和奶奶怎么办?” 凌冬垂了头:“我知道错了。不过姐,我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这样一想,我心里竟然也没有多害怕了。”说着他竟然笑了一下,“都说这山上有狼,其实是骗人的,你看我在这里呆了半晚上,都没有看到一只。” 这下不仅凌夏流泪,一起出来找人的村民也暗地里偷偷抹一把泪水,这可怜的姐弟俩,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下山的时候,姚康自告奋勇地将凌冬背了下去,因为淋了半夜雨,现在已经开始发烧了,再加上脚腕又扭伤了,情况不是很好,所以他们直接把他送到村子里的诊所里。 老大夫半夜被人从家里叫了出来——这些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他给凌冬量了量体温,赫然发现已经快四十度了,怕烧坏了脑子,所以立马就给他打了退烧针。 脚腕处的伤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老大夫趁着他打点滴的空当,给他抹上红花油,用力地搓着,凌冬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很快便咬牙忍着,再疼也不吭一声。 老大夫不由得夸赞他坚强,按摩完后,又嘱咐他静养几天,这脚伤就不碍事了。 这时奶奶赶了过来,因为她走得太急,所以气有些喘不匀,走进门后,她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凌冬搂进怀里,老泪纵横地说:“小祖宗啊,你可要把奶奶吓死了,还好你没有什么事,要不然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爹交代?” 凌夏在一边看着,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奶奶,冬子,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要开学了,凌夏的胳膊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已经无碍。 学费毫无疑问是没有凑齐,不过凌夏也不急了,天无绝人之路,她还不信交不起学费,学校就不让她上学了,无论如何,先去了学校,再想办法筹钱,浅川那么大,只要想 办法,一定能赚到钱。 这些天她一直在收拾东西,为开学做准备。 说来也好笑,前世上大学时也没有这么激动过,搞得自己好像第一次上大学似的。不知为何,她心里很重视这次上学的机会,前世她虽然也勉强混上了一所211学校,可是在大学里她基本上就是在混日子,专业课都没认真听,每天上课都抱着她小巧的手机看小说,回到宿舍就是上网,要不就是逛街…… 大学四年,什么都没有学到,甚至还挂了几科,真是往事不堪回事啊。 既然老天让她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她一定要努力,将每一天都过得充实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不知魂魄飘到哪里的凌夏。 t大,我来了。浅川,我来了。 ————————————————————————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 008 哭累了吗?擦擦吧 在火车上颠簸了十多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浅川站。 凌夏拖着一身的疲惫,拉着行李箱下了火车。本来浅川站的客流量很大,尤其现在是各个学校开学的时候,所以出站口格外的拥挤,每个学校都有校车来接新生。 她仔细地搜寻着,终于透过科技大大,医学院,农大的牌子,看到了t大不是太醒目的牌子,一位高个子男生踩在一个石墩上,拿着小喇叭喊着:“t大的新生这边来,t大的新生这边来!” 凌夏拉着箱子走过去,礼貌说:“学长您好,我是t大04级新生,请问校车在哪里?” 那个男生拿着喇叭对着身后喊了一嗓子:“易扬,快过来,这个新生由你负责。” 一个留着精神短发的男生跑过来,对着凌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让人不由得注意到他的牙齿很白。他说:“啊,欢迎新生啊,你来得很早。我叫易扬,你呢?我带你回学校吧,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 凌夏报上自己姓名后,易扬伸手去接她的箱子,凌夏推脱了一番后,还是被他抢到了手里,易扬笑笑说:“这么沉的箱子,我来拿就好了。” 这真是个热情的男孩子。凌夏感激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因为明天才是正式开学的日子,所以今天校车上还不是特别拥挤,凌夏和易扬坐在后排靠窗的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易扬是个话很多的人,跟他坐在一起不会担心有冷场的尴尬。 车子发动后,易扬笑着说:“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 “嗯?”凌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在这里接了三天新生了,你是唯一一个自己来,没有要父母陪同的,而且你还是个女生。”说着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去年我来的时候,也是爸爸陪我来的呢。你真了不起。” 凌夏眼底有些黯然,她笑笑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没有父母,所以……”两世为人,上大学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说实话,她不是不羡慕那些有父母可以依靠的孩子们,可是没有办法,她注定只能依靠自己。 易扬瞪圆了眼睛,随即摆摆手,说了两句sorry。 到了学校后,易扬带着她去学生处抱了被子,送她去宿舍。走进女生宿舍后,易扬打趣道:“其实我们都很盼望着接新生,尤其是接女生,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女生宿舍了,一年只有一次啊。” 凌 夏笑笑,顺着台阶走到了三楼。3025,是她的宿舍,她将要开始新生活的地方。 虽然前世她也读了四年大学,可是一直都是在外面租房子,并没有住过这种集体宿舍,所以还是有些新鲜感的。 进了3025,一个女生早就来了,她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听到有人来,她从自己的床上探下头来,看清楚凌夏的样子后,她皱了皱眉头,嘴里小声嘀咕一句:“怎么来了个乡巴佬,真讨厌。” 没错,凌夏现在的打扮是很土气,一件虽然干净,可是却已经洗掉颜色的蓝色衬衫,一条现在已经没人穿的亚麻色粗布裤子,脚上一双不入流的布鞋鞋边已经磨起了毛——一看就知道是从小村庄走出来的。 她说的声音很小很小,所以凌夏并没有听到,她甚至友好地抬头冲那女生笑了笑。 那个女生没有理会她的笑容,转头又倒回了床上,蒙头大睡了起来。凌夏也只道她是旅途劳累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易扬环视了一圈后,指着那个女生对面的床对凌夏说:“要不你就住那个靠窗的位置吧,夏天通风,冬天那里还有暖气,来得早的都会占那个位置的。” 凌夏也觉得那里不错,至少光线明亮,通风。所以她便把被子和褥子放了上去,易扬也把行李箱放到了柜子里,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好了,送佛也送到西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还得接别的新生,我就先走了。” 凌夏追了出去:“学长,等等。” 易扬转身,扬扬眉:“怎么?你还有事吗?” 凌夏笑笑:“没什么,我送你到楼下吧,谢谢你,今天辛苦你了。” 易扬哈哈笑了几声,说不用了,可是没有拗过凌夏,只好让她送了。 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高个的美女,极富女人味的棕色卷发垂到腰际,,她拖着一个精致的粉红皮箱,神情高傲,踩着高跟鞋咔咔地走了过去,身后跟着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想必应该就是她的父母了。 凌夏有些羡慕地看了看她,真好,有父母送。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和世界上最好的奶奶,还羡慕别人做什么呢? 送走易扬后,凌夏没有立马回宿舍,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她还不如四处逛逛学校,熟悉一下新的环境。 早在上一世的时候,她就听说,t大的风景美如画,今日一见 ,果然不同一般。整个校园里绿化的非常好,有很多树都已经长到了两人都合抱不过来——t大建校已经快一百年了,有些树的年纪甚至比学校还大。 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行,路的两旁都是茂密的蔷薇丛,将这条小路装饰的十分静谧舒雅,路的尽头是一个不算小的湖,掩藏在如烟的柳枝间。 烟渺湖。 这个名字取得真好,烟波浩渺。湖边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对的情侣,他们或相互依偎在一起,或在谈笑风生。凌夏看了他们一会儿,心里感慨万千。 原本的学生时代已经离她很远了,谁知道她会从头再来一次,以过来人的眼光看这一切,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变老了。至少,是心变老了。 柳树下的一对情侣已经开始接吻了,凌夏躲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可是看着看着,她竟然忍不住的鼻子发酸,眼睛热热的,忍了好久,还是抱着双臂蹲在另外一棵树下,悄无声息地哭了出来。 她想苏砚了,很想很想。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没有她的日子,他过得好不好?一想到他没准已经在他阴险的父亲地撮合下,真的和白清雅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结婚了,她就哭得更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脚尖处突然盖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不算太强烈的阳光,凌夏停止了抽泣,抬头看去。因为那个人站在逆光的地方,所以看不清他的轮廓,只能看到一圈柔和的光晕将他包围,勾勒出一个大概的剪影,他整个人在这团淡淡的光里,感觉如同一场梦境般虚幻飘渺。 那人伸手递过来一张纸巾:“哭累了吗?擦一擦吧,依我看,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些。”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山涧最清洌的泉水一般,叮咚叮咚的流淌过人的心间,又清凉又澄澈,让凌夏烦躁的心立马就平静了下来。 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纸巾,把脸埋了进去。被人无意间撞见哭鼻子是件很丢人的事,所以她擦了好久才抬起头来,想再跟那人道一声谢,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那几对情深意浓的情侣外,就是在背单词的学生,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她不由得一阵恍惚,刚刚那是场梦吗?怎么会如此不真实? 可是手中攥着的纸巾散发出来的淡雅的栀子花香味是那样清晰,她又用力地握了一下,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说,凌夏不哭,凌夏要坚强,那些都已经过 去了,新生活在前面等着你,加油。 ☆、 009 这床是我的,你下来 往回走时,天已经微微发暗了,她感到一丝疲惫,特别想回去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可是回到宿舍时,她却大吃了一惊—— 原本她占好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卷发的女生,身穿真丝的吊带睡衣,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在听音乐。 而她的被褥和行李,被凌乱地扔在了靠门口的那个床上,乱的十分不堪入目。看到这一切,凌夏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她走到床下,用力地敲了敲床板,床上听歌的女生探下头来,凌夏赫然发现,她竟然就是自己出去送易扬时,拖着皮箱走进来的时髦而高傲的女生。 女生慢慢腾腾地摘下耳机,语气不善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凌夏指了指床:“这个床是我的,麻烦你下来。” 那女生皱了皱眉,显得很不耐烦:“你的床?写着你的名字吗?还是你叫它它会答应?我占了就是我的!” 凌夏很生气,怎么会有这样无赖的人?她盯着她的眼睛,生气地说:“分明是我先来的,你怎么可以占别人的地方?” “哼。”女生撇撇嘴,“我来的时候这床上又没有人,只有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你凭什么说这床是你的?小苳,你说是不是?” 一直在对面的床上观战的那个早到的女生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凌夏,点点头,附和道:“我可没见着床被谁占了,秋言是第一个来的。” 这些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凌夏深呼吸了两大口,垂下眼脸,默不作声地抓起滕秋言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漂亮的玻璃杯给摔在了墙上,碎片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对面床上的马小苳尖叫一声,不敢相信这个土里土气的丫头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和胆子,竟然敢摔秋言的东西。 滕秋言被气坏了,她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厉声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乡巴佬,你敢摔我的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 凌夏扬起下巴,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哎呀,这是你的杯子啊?我怎么不知道呢?上面又没有写你的名字,况且,你叫它它也不会答应,你说是不是啊?” “你!”从小娇生惯养,骄傲跋扈的滕秋言何时受过这等挑衅?她迅速地踩着梯子下床,扬手就对着凌夏甩出去一个巴掌,“贱妮子,你敢动我的东西?” 凌夏早有准备,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滕秋言的胳膊,冷声说:“怎么?没理了就要动手打人?” “你摔我的东西,我不打你打谁?”滕秋言已经很愤怒了,猛然拔高了声音。 一般而言,两个人吵架,都是愤怒的那个吃亏,理智的那个赚便宜。凌夏就是理智的那个,她笑着看了眼地上杯子的碎片,说:“这床是我先占下来的,这床下的桌子自然也是我的,放在我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我还扔不得?” 滕秋言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找不出反驳地话语,就那样气鼓鼓地瞪着她,画了眼线的眼睛显得格外大,都有些往外凸了。 她们闹出来的声音有些大,所以,走廊里纷纷传来开门的声音,似乎想看热闹。 凌夏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于是哼了一声,将手里抓着的滕秋言的胳膊一扔,转身走到一边,在靠近门口的另一侧又选了个床位,爬上去迅速地将床铺给收拾好了。 刚刚她那样做,倒不是为了抢回自己的床,其实她住哪里都无所谓的。虽然她有十足的把握抢回她的床,可是如果在那边,天天对着那个叫马小苳的势力的女生,她还真是受不了。 而且那个床被滕秋言给睡过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不过是为了给她们下个马威,她凌夏才不是好欺负的人呢,看着她外表老实,就来找她的麻烦?哼,最好以后没事少来惹她,否则,她才不会放她们的。 躺在稍微有些硬的床上,凌夏暗中叹口气,看来,这日后的宿舍生活不会太融洽的。这两个人的嘴脸她已经厌恶了,不知道还没来的那个舍友会是什么样子的,千万别再来些一样的货色,她已经受够了。 凌夏闭上眼睛,前世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她这种态度的人,现在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她长了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吗?都来欺负她! 不对!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她想,自己应该是找到答案了,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在更大范围内扩散,她决定要去改变一下,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可是不能让人看不起。 …… 天刚亮了没有多久,凌夏就起床了,马小苳和滕秋言还在深深的睡梦中。她迅速地叠好床铺,便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夏末清晨的阳光格外澄澈,天空万里无云。凌夏仰头深吸一口气,这真是个好天气。 趁着人少,她先到操场上去跑了两圈——她必须得进行体育锻炼,这副小身板实在是太瘦弱了,运动一 段时间可能会变得健康一点,不能再这样豆芽菜下去了。 简单地用了早饭后,她从后门走出了学校,踏上了那条热闹的购物街。 学校附近街上的小店总是是便宜的小东西,虽然时间还很早,可是大部分的店面都开门了,里面有些在淘东西的女生,三五成群,叽叽喳喳,满是年轻的朝气。 她走进一个小店,仔细地寻找了起来。其实做这些对她来说有一定地困难,因为前世她几乎不会逛这样的店,买衣服都是直接到专卖店,服务员推荐她穿什么,基本上她试着差不多就会拿走的。 可是现在……她在心里苦笑一下,开始更加认真地翻起那些那些样式简单的小衫。 翻着翻着,她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白底带着一只可爱的卡通兔子的t恤映入她的眼底,她拿下来,在身上比了比,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就是它了。 衣服很便宜,只要二十块钱。 付钱的时候,凌夏犹豫了一下,又去拿了一个红底卡通小猴子的作为替换衣服。 该花得就花吧,不久她会想办法赚回来的。 她又花了二十五块钱淘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东西可以这样便宜,而且看起来也不难看啊。 买裤子的时候,有些小小的困难,因为在2004年,还是微喇叭裤比较流行,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出一条直筒裤。说来倒也巧,因为这条裤子在当时已经“过时”了,再加上一直都无人问津,所以老板爽快地只收了她三十九块钱…… 才一百零四块就搞定了,真是有些出乎凌夏的意料,她本来准备花两百来着。 ————————————————————————————— 打滚求推荐票子,爬新书榜爬的好艰难啊~~~~~ ☆、 010 学费这个大问题 感谢剪七、龙猫丢丢(也就是七日浮尘那家伙)还有百里璎珞童鞋的打赏~~~么么~~ ps:继续打滚求推荐票,冲新书榜啊,老是差那么一点就能上榜,真是让人惆怅,大家给力点吧,帮帮我……票子啊票子啊,从天而降吧!! ———————————————————————————————————————— 回到宿舍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正合她意,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她迅速地换上新衣服,然后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了前世在电视上学的小技巧,扎了一个韩范儿的马尾,青春阳光又不失雅致。 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几乎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清新脱俗,很有活力,再也不是那副土里土气的山里姑娘的形象了。 人可以贫穷,但绝对不可以穷酸。 她微微笑了一下,小声对自己说,打起精神来了,凌夏,你长得实在是很不错。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么随意一穿,就很出众了,如果用前世那些昂贵的衣服来包装,铁定是个大美女,呃,不对,应该是小美女。 给自己打了一番气后,她得出去报到了,现在已经九点半,记得昨天易扬告诉她,心理系的新生要到综合楼下面的大厅里报到,办一系列的手续,同时要交上学费和书费。 学费……凌夏皱了皱眉,这真是个大问题。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凌夏,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同学你好。” 凌夏也对着她笑了笑,说:“你好。” 这时,身后替她拿着东西的男生走了进来,笑言:“你这箱子可真够重的,里面装的是宝石吗?” 小姑娘又腼腆的笑了笑,看上去很内向的样子。 听到那个男生熟悉的声音,凌夏笑着看过去:“易扬学长,又是你啊,好巧。” 易扬愣了下,很明显地没有认出凌夏,待他定睛一看,才惊讶地说:“啊,是凌夏,你今天好漂亮,我都没有认出来。”记得昨天她还是个土里土气的乡村姑娘,谁知道换了一副装扮,会是如此的漂亮动人,浑身上下有股出众的气质,实在是不像农村人了,变化之大,让他惊讶不已。 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叫祁敏,是一个小镇上来的姑娘,脾气看上去很温和,也很胆小,一笑起来的时候,唇边会浮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让人看了很舒服。 祁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后,在一边和凌夏闲聊的易扬说:“回来再收拾吧,带上你们的通知书,我带你们去报到,学校这么大,让你们自己找,说不定就迷路了。” 凌夏道了一声谢,从抽屉里拿出入学通知书,和祁敏一起,跟着易扬往综合楼走去。 今天的新生就全都来了,t大硕大无比的校园都被车辆和人群给塞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凌夏他们穿过重重的人群,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到了传说中的综合楼。 综合楼很大,也很气派,心理系就在综合楼下浓郁的树荫下拉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条幅,设了个新生招待处,办理一系列的手续。 易扬指指还不算太长的队伍,对她们说:“快去排队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祁敏应了一声就去排队了,凌夏站在原地不动,面有难色。 易扬不解地看着她问:“你怎么还不去?快点过去,等弄完了中午一起吃饭。” 凌夏咬咬唇:“我没有带够学费,怎么办?” 易扬“啊”了一声,很明显也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跟队伍中的祁敏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凌夏说:“跟我走,去团总支找辅导员说一下,看看该怎么办。” 凌夏跟着他爬上五楼,到了心理学系的地盘,转了几个弯后,便到了团总支,易扬敲了敲门后,然后走了进去,团总支人挺多,里面有许多学生和家长,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易扬把凌夏带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办公桌前,对凌夏小声说:“这个就是咱们系的辅导员任轩,你跟他说说你的情况吧。” 这时任轩桌前的一对学生父母样的人恰好离开,他看向站在桌前的凌夏,和颜悦色地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凌夏调整好面部表情,笑着对他说:“老师您好,我是04届的新生,今天要交学费了,可是我没有带够钱。” 任轩重复了一下:“学费没带够?” 凌夏点点头,同时把在村子里开的证明材料给他递过去。任轩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很低的说:“你没有父母,家里只有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奶奶?” 凌夏低下头,应了一声:“本来学费是能够的,可是假期里我又出了个小小的车祸,胳膊骨折,把钱给花光了,家里欠了好多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任轩叹口气,很爽快地从一边的抽屉里找出一张表来,递给凌夏:“你去把这个填一下,做个档案,你的学费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能交齐就好了。”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凌夏舒了一口气,到一旁把这个表格给仔细地填了,然后交给任轩。 任轩看了看,没有问题后,又说:“开学后会有贫困生补助,你好好准备下,申请特等的吧,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凌夏心里一阵激动,她感激地说:“谢谢任老师!” 任轩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记好了,你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得国家奖学金,那是笔不小的数目,再加上你的贫困金补助,日子应该能好过些,记住,一定要好好学习,在学校里,首先就是看学习成绩说话的。” 凌夏点点头:“谢谢老师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任轩说:“好了,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回去好好歇着吧,晚上班里还要开班会。” “谢谢老师!”凌夏又道了一遍谢才脚步轻快地从团总支出去了。 等在新生招待处那里办好一切手续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太阳出人意料的烈,快要把人给烤干了。 看到凌夏出来,易扬和祁敏站起身来,都热得无精打采的。易扬说:“可算是弄完了,走吧,我请你们喝冷饮去,学校外面有家小店的饮品味道还不错。” 凌夏赶紧说:“学长,这怎么可以?一路上都是你在为了我们忙活,所以,还是我们请你吧!” 祁敏也感觉符合道:“是啊学长,还是我们请你吧!” 易扬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点点头笑了,笑得有些狡猾。一时间,凌夏有些迷茫了,他怎么会狡猾呢? 后来,等点上饮品和几样简单的小糕点后,易扬借口上厕所,偷偷地把钱付了时,凌夏总算是明白他笑得含义了。 她不禁暗暗地笑了下,真是个有意思的男孩子啊。 ☆、 011 再遇苏砚 晚上的时候,凌夏和祁敏很早就到教室了,挑了靠窗第三排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黑板,而且不像在中间那样引人注意。 班级里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了,凌夏在暗中将这些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做到心里有数。 大多数的学生还带着新生特有的稚嫩和傻气,一对眼睛亮亮的四处看,兴奋地小脸通红,凌夏暗笑,果然还是些孩子,看上去还嫩得很啊。 这些人中,唯一让她多看了几眼的是一个女生,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和其他人的纯真不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光又深沉又锋利,可是总是微微低垂的眼睑却又很好地掩饰了里面的光芒。 她的装束看似很简单,很随意,也很得体,头发仅仅是简单地梳了个马尾,但是凌夏一眼就看出了她身上所有衣物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款式很低调的名牌。 她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玩着手中的手机,也不和周围的人说话,很是孤傲清冷的模样。 凌夏一下子就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不一会儿,骚动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凌夏看向门口,一位三十来岁的知性女子款步走向讲台,她得体地微笑着说:“大家好,欢迎你们成为t大的新成员,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阮淇。” 她又说了一大通必须说的废话之后,抬起手腕看看表,对大家说:“一会儿学生会的干部们会来跟大家说一些事情,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来做做自我介绍吧,好让彼此熟悉一下。” 对此,凌夏一直是很嗤之以鼻,这个新生自我介绍是最没有意思的了,就好像你介绍一下别人就能认识你了似的,全班有三十九个人呢,怎么可能记得过来?那些将自我介绍说得天花乱坠的,更是让她鄙视,谁都不认识谁,何必呢? 比如说坐在中间第一排的滕秋言,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真是让人牙疼。 她最欣赏地还是刚刚她注意的那个酷酷的女生,她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她拽拽地说:“最后一个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叫钟晓,很高兴能认识大家。”瞧瞧,这才是正常人说的话嘛。 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毕后,凌夏终于知道做好自我介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因为阮老师直接就笑眯眯地指指滕秋言和另外一个说得天花乱坠的男生,说:“这两个同学,啊,滕……秋言和那个韩远,你们两个在军训期间,当咱班的负责人吧,负责班里的 日常事务,怎么样?” 他们两个受宠若惊,在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十分兴奋地说:“谢谢老师!我们会努力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阮老师往外看了看,回头说:“你们学生会的师哥师姐们来了,听听他们说话吧。” 阮老师话音刚落,一行人就走了进来,一个精明干练的短发女生对老师笑笑:“阮老师,您在啊,占您点宝贵的时间,主席要发表一些重要的讲话。”说完,她先走上讲台,极快地扫视了一圈教室,说,“我们是咱心理系的学生会主席团,以及各部部长,来和大家认识一下,下面,首先有请我们的主席发表演说。”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微笑着对台下的同学说:“大家好,我是心理系的主席,苏砚。” 一直漫不经心的凌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脑海里一个巨大的响雷轰隆着炸了开来,她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苏……苏砚。她用力地咬咬嘴唇,面色苍白地抬头看去,然后,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上天真会和人开玩笑,谁能料到,重生后的她,竟然会以这种身份,这种方式,再一次地遇到了苏砚。 本来她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他,她从来都不知道苏砚是从t大毕业的,她只知道他在美国读的硕士,还以为他的大学也是在国外读的。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苏砚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除了知道他爱她,还有什么呢?她自嘲地笑了笑。 苏砚穿着白色的暗纹衬衫,简单的蓝色牛仔裤,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下面的同学看清楚他的容貌后,纷纷惊叹:好帅的主席,天啊! 很明显,苏砚对这些夸赞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温文尔雅地发表着演说,面上的笑容完美到了极致,每个和他目光相对的女生都忍不住羞涩的脸红下——他的确是个容易让人心动的人。 七年前的苏砚年轻的不像话,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的青春味道,他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种游离的飘忽感,正如前世时给她的感觉。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了,也注定是女人的天敌。 班级里的窗户开得很大,夏末夜里的风穿堂而过,吹得他衣衫蓬蓬的,像童话里骑着白马乘风而来的王子,看得她眼睛热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见到他的那一刻,凌夏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 跳动的声音,以及心底忽略不去的刻骨疼痛,那些曾经以为早就忘却的前尘往事,又翻江倒海地涌现了出来,他们在一起了整整三年,一起赏过雪,一起听过雨,一起看过海……每一个镜头,都清晰无比地印刻在她的心底,从来都不曾忘记过。 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镜头,她清楚地记得,他说,阿离,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可是,她终究没能等到他,便已是阴阳两隔。 她,被他的未婚妻和父亲给联手害死了,这样的变故,这样的仇恨,让他们之间,一下子隔了万水千山,还有生与死的距离。 意外地获得重生后,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忘记过去,努力地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去想过去那些黑暗那些伤痛。可是,上天为什么会在这时让她和苏砚再次见面?为什么?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她心乱如麻地看着苏砚,任泪水肆意在脸上。 —————————————————————————————————————— 谢谢小紫童鞋地慷慨的打赏~~~ ☆、 012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此时,正在上面激情昂扬地发表演说的苏砚,突然感觉到下面有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忍不住朝着那道目光处看去,然后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一脸泪水地看着自己,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里带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爱恨纠葛,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表情又欢喜又绝望。 苏砚不禁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所以他在结束演说后,趁着其他人发表讲话,把凌夏叫了出去。 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凌夏站在那里,面上静如止水,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没想到有些错过了的人,还会以这种方式再见,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苏砚看着她,声音温柔如当年,他说:“这位同学,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道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此时凌夏脸上的泪水已经被四处涌动的风给风干了,只留下了淡淡的泪痕,她镇定地笑了一下,收起所有失态的表现,努力表现轻松地说:“多谢学长的关心,也没什么,就是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突然想家了。” 苏砚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想家竟然能哭成这副模样,真是少见。他笑着说:“想家了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听他们说说话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难过了。” 听了他的话,凌夏的心里更乱了。苏砚啊苏砚,你是对谁都这么温柔如水吗?对陌生人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关心和体贴?这样可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想当初她就是被他溺死在了这样的温柔里,因为这若即若离的小暧昧和小温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所幸,他也很爱她,在一起的三年里,从来都没有让她伤心过。哦,除了对其他的女孩子太温柔这点让她不爽,可是这也是他的本性了,改变不了的…… 苏砚看着在自己面前神思恍惚的女生,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凌夏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暗叹一口气:“没想什么,只是我的反应一向比较迟钝,学长请见谅。” 苏砚又笑了笑:“这样啊,你还挺有意思的。呵,趁着现在还不是太晚,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省的你晚上想家想得睡不着觉。” 凌夏低了头,压住几乎要爆发的情绪,平静地说:“不用了,我没有手机。” 苏砚挑挑眉,接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用我的吧。” 凌夏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和他单独相处下去了,再呆一秒钟她都要发狂,她怕自己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表现出过激的情绪被人当成疯子。 她用力地咬咬唇,几乎把自己咬出血来。最终,她还是面色如常地说:“多谢学长的美意,不过很遗憾,我家里也没有电话的。” 苏砚很明显地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涵养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指了指门口说:“进去吧,平时多和同学接触下,就不会那么想家了。” 得到了赦令,凌夏赶紧跑进了教室,在门口一下子和一个正要往外走的矮矮胖胖的学长撞在了一起,那股巨大的弹力差点没把她弹到地上去。 胖学长皱皱眉头,低声说:“毛手毛脚的,小心点。” 班里的同学们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凌夏有些尴尬,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好不好?你那么胖能撞出什么毛病来不成? 刚回到位子上坐下,祁敏就凑过脑袋来小声问:“凌夏,刚刚学长叫你做什么?” 凌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下我学费的事。” 祁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啊,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 夜深人静的时候,凌夏躲在被子里,没有一点点的睡意。 今天苏砚的突然出现,的确是把她的生活给搅乱了,她本来想摆脱过去,忘记前世的伤痛,什么都不去想,为新生活,为了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而努力拼搏,过充实而美好的小生活。 可是现在…… 没错,她忘不了苏砚。即使是死过一次,她依然忘不了他,即使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受伤,会体无完肤,可是就是放不下他。三年啊,整整三年,那种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掉的。 经历生死,提前七年,再次见到苏砚,她现在最想跟他说的话就是,她当年送的那块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清雅的手上?是意外吗?还是别的什么? 苏砚,隔了时光,变了空间,再次遇见你,这让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一边是对苏砚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一边是对白清雅和苏盛抑制不住的恨意,让她快要疯掉了。 她的确很想复仇,可是,一个贫困山村的小姑娘,孤立无援,也没有任何能力和手段。她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她叹一口气,翻来覆去地纠结了一阵子,然后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混沌的梦境之中。 梦里,苏砚对她笑得春暖花开,他温柔地牵着她的手,踏上了通往婚姻殿堂的红地毯,她穿着那件他们早就看中的婚纱,一脸幸福的笑容。 可是画面一转,华美的梦境一下子变样了,白清雅拿着一把菜刀,凶神恶煞地朝她砍来,苏父在一旁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凌夏尖叫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刚刚擦亮,偶尔有早起的鸟儿飞过,留下几声清脆地啼叫,又是一个安静美好的校园清晨。 她呼出一口气,这噩梦做的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她一想到白清雅和苏盛,就忍不住的浑身战栗。一半是因为恐惧,另一半是因为愤怒。 尤其是亲手害死她的白清雅,她不想就这样放过。如果有机会再次遇到她,她一定会复仇!只是,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适应并过好她的新生活,前方的路并不是那么平坦,她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 —————————————————————————————————————————— 今天终于冲上新书榜了,虽然每时每刻都有被挤下来的危险,但还是加更一章,表示庆祝,嘿嘿。谢谢各位不辞辛劳来给我投票子的童鞋们,谢谢大家,泠然真的感激不尽~ 继续给我砸票吧~~~ ☆、 013 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妈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已经开始了,穿着厚重的迷彩服,带着大檐帽,脚蹬解放鞋,站在烈日下暴晒站军姿是让人最崩溃的事情。 从六点就开始站在这里定型,太阳一点点地升高了,热辣辣地烤在人的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汗流浃背。在厚厚的衣服的包裹下,汗水流下来格外难受,痒痒的,仿佛千万条小虫子在爬一般。 最让人崩溃的是额头上哗哗往下流的汗水,在不一会儿就会把眼睛给糊住了,而且,擦汗这个动作你还没有自主权,必须得先对教官喊一声“报告”得到了准许后,才能擦汗。 一开始倒还没什么,到了后来,“报告”声此起彼伏,教官的脖子扭来扭去,几乎扭得抽筋…… 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教官便下了个规定:擦汗的时候不用报告了,但是动作一定要标准,体现出军人的威严和气势。 其实凌夏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新生开学要举行这个折腾人的军训,后来听教官说到“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后,便释然了。原来是学校要教育着学生要学会服从,不要反抗。 这些天来,在高强度的运动下,时不时地就有娇弱的女生昏倒,本来凌夏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到了第十天上午时,她正在挺着身板站军姿,突然觉得下腹一阵剧痛,然后一阵热流从身下流出。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大约是那不懂事的大姨妈来了…… 她重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也有几个月了,所以知道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痛的死去活来。本来前世她是从来都不痛的,没想到重生后要重新体验一把这种痛觉。 好在早有准备,所以不会担心会流出来被人看到,所以她趁教官不注意,偷偷地揉了揉肚子,继续站军姿。 头顶上的太阳很大,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它的热情,可是凌夏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相反,她浑身一阵阵的冰凉,冷汗大颗大颗地往外冒,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实在坚持不住了。她想。于是她咬咬嘴唇,想跟老师请个假,再这样站下去会要了命的。 可是她刚刚举起右手,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一头栽了下去,砸在了后面一个高个女生的身上,那个女生立马发出了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把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凌夏硬生生地给叫醒了。 教官闻声赶过来,看着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凌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到底,这教官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 的小兵,也会慌张,他问凌夏:“同学,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凌夏挣扎着从那个女生身上爬起来,可是几次都没有成功,教官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说:“快点来个同学,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开学这么多天,凌夏认识的人也不过这有祁敏一个人,所以祁敏义不容辞地出列,扶着凌夏缓缓地走了。 虽然凌夏身材算是比较娇小的类型,但是和祁敏一比,立马就成了又高又壮的了,因为祁敏实在是太小不点儿了,这样扶着高出她半个头的几乎走不动的凌夏,不一会儿就拖不动了。 她气喘吁吁地对凌夏说:“你坚持下,很快就到了,一定要坚持住,要不然我背你吧。” 凌夏虚弱地笑笑:“算了吧,就你还想背我呢,肯定得把你压垮了。”说话间,冷汗还是直往外流,不一会儿就把刘海儿全给打湿了。 祁敏坚持说:“到校医院也没有几步路,快点上来吧。”接着她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还不知道校医院在哪里呢。” 她拦住即将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个男生,问道:“哎,学长麻烦一下,请问校医院在哪里?” 那男生朝着北边指了指:“往那边直走,一直到第四个路口往西转弯,然后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祁敏赶紧说了声谢谢。 凌夏靠在祁敏的身上,心里哀叹一声,竟然撞上的这个男生是苏砚,太巧合了吧。她把头低了又低,生怕被苏砚认出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实在是不想在现在见到他。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苏砚还是发现她了。 本来他都准备要走了,可是无意间往病号那里一瞥,发现她竟然是那天晚上想家想到哭鼻子的小女生,现在看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毫无血色,好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他赶紧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你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凌夏咬咬唇,没有答话。 苏砚接着对祁敏说:“你回去军训吧,我送她过去就行了。” 这时后知后觉的祁敏也认出来这个男生竟然是他们的主席苏砚,于是轻轻地“啊”了一声。 苏砚又催促了一下,祁敏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凌夏,又看了看苏砚,为难地说:“这……” 苏砚蹙蹙眉:“放心吧,我还能卖了她不成?如果你不放心,就一起跟着去吧。” 祁敏赶紧摆摆手:“啊,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回去了?” 凌夏动了动嘴唇,想让祁敏不要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现在腹痛如刀割,每动一下,都会疼得让她想抽气,在家里的那两次也没有这么疼啊,难道换换水土会严重吗? 这时,苏砚已经从祁敏的手上接过她了,祁敏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匆匆忙忙跑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原地。 男生毕竟是力气大,苏砚轻而易举地把凌夏给弄到了校医院里。 本来苏砚见凌夏难受成这个样子,以为是什么急病,本来都准备直接开车把她送到中心医院去的,可是因为放车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所以就想着先把她送到校医院,一会儿再开车过来接她。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医生从镜片后扫了她一眼后,便给她开了一大堆的治疗痛经的药。 看着这些药,苏砚额头的青筋跳了几下,没想到生理痛能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扶着凌夏到了病床上躺好,苏砚又去接了一杯热水让她把药吃了,然后他坐在床前,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其实苏砚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女生格外的上心,只是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前世就认识她一般。 他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虽然他对谁都是礼貌又温柔,可是都是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像今天这种主动厚着脸皮送女生去医院的情况,他从来不敢想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了。 ☆、 014 走,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吃下药后,凌夏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苏砚,他微微地垂着头,浅淡的光影跳跃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在轻快的舞蹈。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她生病时,苏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哄着她吃东西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又不是他的谁。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苏砚抬起头来,对着她暖暖地笑着说:“你好受些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凌夏摇摇头:“多谢学长送我过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学长不用挂念,你一定很忙,所以不用陪着我了。” 苏砚的声音还是很温和:“没事,我不忙的。” 见他这样,凌夏又恍惚了一下,苏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一个小学妹而以,值得这样吗?还是他对谁都这样好?一时间,凌夏有些迷茫了,她的确是忘不了他,依然对他情有独钟,可是又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前世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横亘着一条深深的鸿沟;而今生,这条鸿沟更是不可逾越了,除非,她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填这个沟。可是,这样值得吗?有用吗? 看她又在发呆,苏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凌夏这才回过神来:“啊?” 苏砚笑笑:“我发现你很喜欢走神。” 凌夏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怕是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这样吧。 苏砚接着说:“你的身体这么弱,要不然我去跟徐医生说一下,让他给你写一个病例,以后不用军训了,怎么样?” 以后都不用军训了?凌夏的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享受特权可不是她的作风,现在的认识,必须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来。于是她说:“多谢学长,不用的,真的不用,休息几天我就可以了,其实没有多累。” 听到她这话,苏砚愣了愣,这个女生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都不大一样,一般说来,她们都是想尽办法多和自己呆一会儿,拼命地找话题和他聊,可是这个凌夏,为什么对他总是这种疏远的客气?不管他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动心。 一时间,他心里不禁有些挫败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忽视过。不过这样一来,更加激发了他的好胜心理,于是对这个女孩子更加 感兴趣了。 说实话他一点都看不懂她,她的眼睛乍一看去是清亮见底,可是倘若仔细看进去的话,却能明显地感觉到里面的暗涌重重,漩涡遍布,带着一些与她年龄明显不符的沧桑与悲伤。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是快乐而简单的,不是吗?可是她,却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带着层层的谜团,吸引着他想要进一步的探索。 他又看了眼微微合上双目的凌夏,起身告辞:“你安心地养病吧,等完全好了再去军训就行,不用急。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起身,缓步走出了病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凌夏缓缓地长舒一口气。和他单独相处了这么久,真的是为难死她了,刚刚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她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远远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话说回来,如果见到苏砚能做到不慌乱的话,那才叫不正常呢。 疼了几天后,这个每月必来的折磨人的东西也渐渐走了,于是凌夏又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军训中去了。 才几天没来,军训就有了明显的成果,步伐整齐了很多,口号也嘹亮了不少。凌夏跑步到教官的身旁,告诉他自己可以归队了。 教官对着她点点头:“好了就行,进去好好训练吧。” 往队伍里走去时,她明显地感觉到一道敌意的目光,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一直都看不惯她的滕秋言,不过她也不屑于搭理她,总不能回瞪过去吧,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咬回来? 其实滕秋言和马小苳心里很纳闷,为什么仅仅一天的功夫,这个凌夏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衣物都很廉价,但是廉价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妨碍她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味道。 很青春,很有活力,但是却很有女人味。青春活力还可以理解,可是女人味……这可不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身上应该出现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她们两个是因为她的寒酸而鄙视她,瞧不起她、孤立她的话,那么现在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变成了嫉妒。 对的,嫉妒,这是女孩子天生的心理。一般来说,漂亮的女生对别的漂亮女生都不会太友善。 所以滕秋言现在更加讨厌凌夏了,总觉得她哪里都讨厌。 军训中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拉歌,每到晚上时,全系几个排的队伍围在一起,开始击鼓传花,然后传到谁的手里,谁就得起来唱歌。 凌夏一直对这个活动有很大的兴趣,虽然唱得好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听那些跑了调的歌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时间久了,教官也知道哪些人唱得好,所以故意在传到他们手里时停下来,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这晚,教官宣布还是进行拉歌以及各式各样的小游戏,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不单单是在他们心理系的地盘上玩了。教官说要带他们到最大的那个体育场上“见见世面”。 于是,他们一个系四个班就排着队浩浩荡荡地往最大的那个体育场赶去了。 刚刚走到体育场大门那里,就有一个看上去特别壮实的教官站在那里迎接他们,大老远的就开始对着他们招手:“哎呀,你们可来了,我们连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呢!” 等到他们坐到他们连的对面时,大家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个教官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和他们联谊的是体育系,体育系大部分是男生,而那稀有的一小部分女生,也大多彪悍异常,好看的女生太少了。所以他们见到以女生居多的心理系自然是乐得开花了,甚至有些大胆的男生不顾“军律”,冲着一些长得好看的女生吹起了口哨。 教官佯装生气地冲他们吆喝了几声,然后接着和那些男生一起拍起了巴掌,嘴里说着:“欢迎心理系的美女帅哥们!” 然后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热烈地欢迎他们的到来,惹得其他连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与往常一样,教官让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留了一块空地后,开始让各个班里人自愿出来表演节目,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表现欲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是异性多的时候。 虽然节目不是那么有趣,但是打发一下时间还是可以的。凌夏正看得津津有味地时候,冷不防地,隔壁连里做游戏用的沙包直直地朝着这边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自己身上,凌夏反应迅速地一骨碌躲了开来。 好险!沙包恰好落到了刚刚她坐的地方,落地时发出了“嘭”的一声,如果被它砸到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015 不会唱歌?不要紧,那就跳个舞吧! 因为凌夏训练的位置在第一排,所以这样一躲,便到了场地中央的教官身旁,差点没把他撞翻在地上。 教官一把扶住了她,然后笑着说:“哎呀不错啊,反应挺迅速的,要不然脑袋上准得起个大包。” 凌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体育系的那个教官头头说:“哎哎,这位同学不要着急啊,既然都跑到台中间来了,就表演个节目再走吧!” 听教官这样一说,体育系的男生们也开始起哄:“对啊,对啊,表演个节目再走!不然不许下场!” 凌夏可不想出头,所以就装作为难地说:“我不会唱歌,真的不会唱,大家就不要为难我了。” 体育系的一个男生高声说:“不会唱歌?不要紧,那就跳个舞吧!” 各个班级都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凌夏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教官。没想到教官竟然大力地一拍她的肩膀:“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别跟个小姑娘似的。” 凌夏有些郁闷,她貌似本来就是小姑娘。 眼看是难以安全下场了,她索性一咬牙,不就是唱歌吗?前世她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麦霸,平日在家里闲着没事也必定会哼歌,她对音乐这中东西有着天生的喜欢。 她大大方方地对着四周的同学们笑了笑,然后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献上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 《无与伦比的美丽》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虽然很平淡,旋律不复杂,歌词也不华丽,可是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有种浅浅的幸福在心头晕开,甜甜的,暖暖的,萦绕在心间,久久地挥之不去。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我有你的草原。 …… 当淡淡的歌声停下时,四周的人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教官笑眯眯地对她说:“好啊,竟然没发现我的排里还有条漏网之鱼,唱得真不错。”然后他压低了声音,“放心吧,以后我会多多放水让你唱的。” 凌夏哭笑不得地往回走去,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道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男生正站在场外,饶有兴 趣地盯着她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似赞赏,又似疑惑。 发现她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那个男生对她更深地笑了下,伸出大拇指对她晃了晃,然后手插到裤兜里,晃啊晃啊地离开了,渐渐地消失在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堆里。 原来不是体育系和心理系的学生啊,凌夏暗笑,自己的歌声有这么好听吗?竟然把别的院系的学生都给吸引过来了。 三秒钟后,凌夏不由得在心里大呼一声糟糕,这下可惨了,这首歌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苏打绿07年专辑里的歌,竟然被她提前三年唱出来了! 她又看了看周围兴高采烈地同学们,侥幸地想着,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她唱得什么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遗忘的。 可是想到刚刚那个男生注视她的目光,她的心里又有些发虚了。 日子就这样飞快地溜走了,到十一长假开始的时候,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也正好结束,每个新生都晒得跟从非洲逃难回来的灾民似的,黑得惨不忍睹,即使涂满了防晒霜的同学也不曾逃过这一劫。 十一长假也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大家都归心似箭,所有离家不算太远的同学这时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凌夏的宿舍里只剩下她和马小苳,房间里空荡荡的,谁都不跟谁说话,气氛冷得要死。 不过凌夏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赚钱。她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必须得在学期结束时凑齐这几千块钱,谈何容易。 十一假期的时候一般会需要很多的零工,只要不怕吃苦的话,应该能找到不少要人的地方,虽然肯定赚不多,但是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从最最低等的工作开始做起。 她起了个大早,坐上去市里的公交车,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车上还不是很挤,她出神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突然间觉得有些感慨,前世她好歹也是不愁吃穿的白领一枚,和苏砚在一起后,就更奢侈了起来,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混到了去给人打零工的境地。不过也没有办法,她一个没有学历没有后台的穷学生,还能做什么?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果然有不少用人的地方,比如说新店开张发传单的,商品促销的临时促销员,婚纱摄影拉人的……可是她过去问了下,工钱都太少了,一天累死累活地干下来,只有三十多块钱,还不管吃饭,这样怎么够? 她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听到有个人在打电话,仿佛很焦急地样子:“什么?你不能来了?那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个放投影仪的?眼看这婚礼就要开始了……” 唔,是搞婚庆的。凌夏一下子感兴趣了,于是她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人也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了,因为雇的人临时走了,他很明显地心情不好,所以打完电话后,就把一肚子的气撒在了凌夏身上:“喂,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帅哥吗?” 噗。帅哥……好吧,凌夏强忍着笑,不仔细看的话,他还真是一帅哥。 凌夏走过去:“啊,帅哥,你是搞婚庆的吗?” 那个人的态度还是不怎么样:“是又怎么样?你要结婚?” 凌夏摆摆手:“我要跟着你干,刚刚我好像听说您缺一个放投影仪的,我恰好会。” 那个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会?” 凌夏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跟我走!” 凌夏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大酒店里,把她带到目的地,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把设备交给她,就匆忙离去了。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她跟那个人——他让凌夏叫他宋哥就好,谈了一下工钱的问题,一天五十,而且管饭,凌夏觉得这样就可以先做着了,然后慢慢在这个城市混熟了,再去找些相对长久的、赚钱多的工作。 她答应宋哥跟他干七天。 ———————————————————————————— 最近天气多变,突然又病倒了,头疼的要死,在床上一直躺着……刚刚挣扎着爬起来上传,发现点击和推荐以及收藏都好让人寒心啊,新书榜也掉得没影儿了。。。呜呜,我内牛满面地求推荐票子,大家好心撒给我几票吧~~~ ☆、 016 喂,干什么呢你? 放投影仪这个活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又不用站在太阳底下暴晒,还能看漂亮的新娘子,真的是何乐而不为,而且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所以一晃四天过去了,她都没有感觉。 都说结婚时的女人最美,这话一点都没错,那种从内心发出来的幸福的笑容,真的能把人的面容给映亮了。 尤其是今天这个新娘,她本来就长得漂亮,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就更加动人了,她脸上荡漾起来的那种满足而幸福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又美丽又圣洁。 其实每个女人心里都会有一个新娘的梦,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凌夏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在梦里,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幸福地嫁给苏砚,做他的新娘…… 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奢望罢了。 理想和现实真的有好大好大的差距,我们幻想的那些美好的生活,经常会以一副血淋淋的姿态呈现在我们面前,那种感觉,真的会让人绝望。 这个投影仪在交接的时候出了些问题,因为凌夏是新来的,所以没有意识到,等她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场上的司仪在说:“当新娘子小的时候,梳着羊角辫……” 可是大屏幕上出现的分明是一个在玩泥巴的小男孩!场中的人憋笑都快憋不住了,纷纷开始笑出声来。 糟了!她赶紧去补救,可是却不知何故,大屏幕咔嚓一声黑屏了。 场中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这种情况是很不吉利的,场中的那一对佳人隐隐有些不满了。 那个投影仪她怎么弄都没有再好,别人过来捣鼓也不行,投影仪仿佛是罢工了一般。最后还是打电话大老远地把宋哥给叫来了,他弄了好大一会儿后,投影仪才开始正常工作。 隐约间听到有人抱怨说:“从哪里找来的放投影仪的啊,这么不专业,给人都搞砸了,真是的。” 虽然说,这个失误不能全怨她,但是毕竟跟自己有关系,所以凌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更多的是,她想,大约自己要被炒了吧。 果然,宋哥单独把她叫出去,在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有些遗憾,不过他一向是个要求严谨的人,所以便给她多开了半天的工钱,让她走人了。 没想到此生的第一份短期工作就这样泡汤了,凌夏在心底哀叹一声,接着继续找起了新的工作。 天下之大,她就不信没有一个打工的地方。 可是说起来容易,真的去找一份满意一点的零工,真的是很难,她对这个浅川城又不是很熟,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找。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耽误多少时间,她就再次找到了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 她闲晃着,到了一个酒店前,恰好看到有人在找零工,她凑过去看了看,原来也是找人发传单的,只是那个人开出的价格高的离谱,一般的发传单的工作都是三十到四十,可是这个人竟然开出了八十块的“高价”,这让凌夏在心里开心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疑惑。 好在那个人很快就给她解除疑惑了,他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小姑娘啊,这个发传单和别的不大一样。” 凌夏有些不解:“哪里不一样了?可以仔细说说吗?” 那人接着低声说:“这个啊,你不能站在大街上,看谁走过来就递给谁,得多费些功夫。” 看凌夏还是一脸迷茫的颜色,他索性从里面拿了几张传单来给她看了下,然后说:“看到了吗?这个可不能站在大街上发。” 看清传单上画的东西后,凌夏的脸红了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穿着很暴露的性感女郎,在摆着各种诱人的姿势罢了。原来这个看上去听豪华的酒店还有些特殊的服务啊,一时间,她有些退缩了起来,这样的东西她怎么好意思发? 那人看了她的反应,接着给她鼓气:“这个很容易的,你不需要站在大街上,你只要拿着这个四处逛逛,然后看到差不多的车就偷偷地塞上去,别被人发现,很简单吧?” 凌夏还是有些犹豫:“在大街上发这个,多么影响风化。” 那人打断她:“哎呀,就是让你去发,又不是让你去做,怕什么?你看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塞上去不就成了吗?一天八十啊,多么高的工钱,你干不干?你不干可有很多人干啊?而且,”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如果做得好的话,还给你加钱。”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凌夏一咬牙答应了,就是嘛,怕什么?不就是去发个传单吗?又不是让自己去提供“服务”,而且不过做两天而已,有什么为难的? 于是她便提着一兜子的传单,开始游荡在路边各式各样的车位和商场大大小小的停车场上,看见差不多的车就给塞上一张,一开始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塞了不几张就手熟了,因为大中午的没人看见,所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毕竟 ,谁能知道这是她放的呢?只要提防着不要被车主发现就好,被发现了顶多也就是被骂一顿,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留意浅川的情况,看看哪里会适合自己以后的工作。 就这样,第一天飞快地过去了,她拿到了八十块的“高价工资”,除了有些怪怪的感觉外,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第二天的时候,她早早地就去了,继续开始在大街上游荡,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浅川最大的购物中心,双城座附近,她站在底下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了a座的地下停车场。 双城座分为ab两座,其中a座主要以高档奢侈品为主,主要为富人服务的,而b座则稍微平民化那么一点儿,这两座毗邻而立的建筑物设计风格极富古罗马的气息,再配上风景优美的东源大街,俨然是浅川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双城a座的地下停车场是浅川最大的一个停车场,凌夏想,进去转悠一圈没准这传单就发完了,于是便抬脚走了进去。 这里的车明显比较高档,她颤抖的把一张张的印满美人的传单放到一辆辆的宝马奔驰车上,心里有些感慨,真正有钱的人,怕是不会去那种场合寻欢作乐了吧,他们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呢? 在各式各样的好车中穿梭来穿梭去,她的眼前突然一亮,一辆超级拉风的宝蓝色兰博基尼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最喜欢的车,尤其是车门,她觉得特别酷,特别拉风,像展翅欲飞的苍鹰一般,她一直都认为男人开这种车才是最有型的。虽然它开起来却比一般的车都要困难,即使在市区慢驶也很重手,操作起来也很费力。 但是,开这个兰博基尼不都是讲究拉风不管舒适的怪人吗? 当然了,它的车速是其他车所无法比拟的。 她将一张传单往车上一贴后,忍不住地伸出手来摸了几把,她梦寐以求的车啊,手感好好…… 正在她陶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喂,干什么呢你!” ☆☆☆☆☆☆☆☆☆☆☆☆☆☆☆☆☆☆☆☆☆☆☆☆ 感谢迪迪加油喽打赏的平安符,谢谢~ ☆、 017 街头狂奔秀 听到这个声音后,凌夏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立马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只见从停车场的高台上走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她,眼眸清冷如寒星。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他的目光凌厉而深邃,可是细细看进去的话,会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如同洒满碎星子的夜空,神秘而宁静,仿佛带着一股能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就在凌夏慌乱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他清冷的眼眸微微一凛,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微惊讶的表情,可是在下一秒,就烟消云散,快得让凌夏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待看清他的容貌时,凌夏也稍微地吃了一惊,这个男子长得很好看,一双漂亮的眼睛在眼角处微微上挑,带了一点小小的妩媚,挺拔的鼻梁下面,一对薄唇晶莹饱满,勾魂夺魄,更重要的是,他下颌的弧线异常优美——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真是个有姿色的男子。 随着他的一点点地走近,凌夏注意到他的左眼下有一个淡淡的伤痕,飘渺如烟雾,让不小心看到它的人,瞬间被击中心脏,然后忍不住地想抬手抚平这仿若泪痣的浅痕。 这个几不可见的伤痕,一点都无损他俊美的容貌,甚至给他增添了几分味道,英挺中带了一丝丝的忧伤,更加让人心动。 那个男子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凌夏,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凌夏飞快地反应了过来,讪讪地笑了几下,嘴上说着:“啊,我干什么?你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顺便说一句,真是辆好车啊,先生真是好品味。”她拍完马屁后,脚底抹油地溜走。 那个男子往前一步,一把从车上扯下那张花花绿绿的纸片,扫了一眼后面部表情都抽搐了,他对着凌夏甩了甩,说:“竟然往我的车上乱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是什么?能解释一下吗?” 凌夏又干笑了几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迅速地跑了起来。 解释?解释啥?跑呗!往人家的爱车上乱贴东西,还乱摸了一通,找揍呢,洗车费她可付不起。 那个男子的声音又再背后响起了,这次声音没有恼怒了,甚至带着些许的戏谑:“你别跑啊,不应该给我详细介绍一下你们的业务吗?” 凌夏心里抖了一抖,扭头对他说:“上面介绍的很清楚,自己看就好了。”说完后,她 跑得更加卖力了。 本来以为这场风波就这样了结了,谁知跑了一大会儿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的鸣笛声,她扭头一看,发现那辆拉风到极致的兰博基尼正缓缓地开到了自己的身后,那男子缓缓地降下车窗,对着她露出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哎,我说小姑娘,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有问题没弄明白,想好好问问你呢。” 凌夏白他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地拼命奔跑。 大概是因为这个好看又有钱的男人今天比较闲,所以就那样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始终保持在三十迈以下,优哉游哉地和凌夏匀速而行。这还不算,他还时不时地对着她扬扬手,那手里捏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张花花绿绿,香艳无比的小传宣单。 他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张宣传单说:“啊哈,品种还挺全的呢,火爆热辣妹,清纯学生妹,甜美小淑女……哎,我说,小妹妹你属于哪种?这上面为什么没有你的照片?” 听了他这番嘲笑的话,凌夏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这人怎么会这么无聊又无耻?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她的精神受到深深的刺激,而且,在这青天白日的,在这条浅川最为繁华的的大街上,一人一车就这样“赛跑”,场面别提有多引人注目了,街上行走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后凌夏跑得快要断气了,只好停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心里不停地骂着那个男子,看来这个人真是无聊到了一定的境界,竟然一直跟着她。 那位兰博基尼美男也随之停了下来,气定神闲地透过车窗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累了?没事,歇一会儿咱接着再跑。” 看到他这副模样,凌夏心里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太过分了!于是她在羞恼气氛下,大脑一热就把手中拿着的一大把传单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去。 可惜,因为风的问题,那些纸片没有砸到他,而是随风四散了开来,扬扬洒洒地飘在空中,然后悠然地落到了地上。本来就在一旁看热闹的不明所以的路人,见状纷纷好奇地捡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一看可好,他们看向凌夏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鄙夷,如同猛烈的火苗一般,几乎将她给吞灭掉,凌夏心里哀叹一声,估计他们是把她当成那种特殊职业的人了。 最最倒霉的是,看到她乱扔垃圾的行径,一位挥舞着扫把的大爷和一位带着红袖 章的大妈对着她大喊:“姑娘怎么乱扔垃圾啊!过来过来!罚款罚款!” 凌夏一听罚款俩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拼死拼活地发这个传单,能赚到几个钱,却还要被他们罚款,她哪里来的钱让他们罚?所以,她抚了抚胸口,继续开始上演街头狂奔秀。 可是身后的大爷虽然老,但是却绝对不弱,一辆人力三轮车被他给蹬得虎虎生风,体力已经濒临崩溃的凌夏几欲被他给追上。 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被开兰博基尼的帅哥追也就罢了,竟然还被扫大街的大爷追,这让她情何以堪? 在凌夏决定停下认栽的时候,那辆让她垂涎不已的兰博基尼又悄无声息地驶到了她的身旁,这次美男子没有再为难她,而是停了下来,迅速地打开车门,言简意赅地说了俩字:“上车。” 凌夏被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给搞懵了,不过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大爷,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上了车。 兰博基尼的速度真不是盖的,嗖得一下子就窜出去好远,把辛辛苦苦追过来的大爷给气了个半死。 在车上,凌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炎炎烈日下,这么欢快地跑了这么久,真是又累又热,坐在这舒服的空调车里,真让人不想出去了。 渐渐地平静下来后,凌夏突然发现那帅男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就好像她是一块美味的牛排一般。 和凌夏的目光对上后,他微微一笑:“呵,你的防范意识可真差,这么容易就跟我上车了?如果我是坏人怎么办?万一我把你卖了怎么办?或者,再万一,我垂涎你的美色,把你给……” 凌夏挥手打断他的话:“停停停,你这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屑于卖我?我能值几个钱?你这么有品位的人,怎么可能饥不择食到对我这等残次品下手?” ———————————————————————————— 继续呐喊,票子啊票子,给我扔张推荐票吧,虽然天天喊也觉得怪烦人的,但是没有推荐的人冲新书榜伤不起啊,新的一周开始了,请大家给力点,支持一下泠然好不好? 推荐收藏下吧,谢了~~ ☆、 018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 那人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纯情地说:“我说要把你给怎么着了吗?想歪了吧?真是思想不纯洁,垂涎美色就一定得做什么吗?况且,你有美色吗?还知道自己是个残次品,挺有自知之明的。” 凌夏觉得这个这个人有些不可理喻,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不去和他计较。现在已经跑出去很远,早已是安全区域了,所以就对他说:“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谢谢你的搭救之恩,现在可以了,我该下车了,还要回去继续干活呢。” 听到她这话,帅男略微有些不悦地皱皱眉头:“还要回去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省省吧,而且,我这人可不是什么活雷锋,你让我停车我就停车,当我是出租车司机吗?” 凌夏被噎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看来今天他真的是某根筋搭错了。于是她强忍着翻白眼地冲动,再次好声好气地说:“那,感谢您无私的助人为乐精神,我真的还有事,可以放我下去吗?” 帅男回答的很干脆:“不可以,答谢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他嘴上的笑容很欠揍:“恰好今天我很闲,陪我兜兜风如何?放心好了,我不嫌弃你身上一股汗味。” 这下凌夏一下子不淡定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才一股汗味呢!陪你兜兜风?我们很熟吗?我脑袋被门挤了才会陪你兜风呢!快点放我下去。” 那人瞥了她一眼,笑意浅浅地说:“你脑袋倒是没有被门挤,因为它看起来还是圆溜溜的,不过脑门上却写了两个大字——进水。” “你脑袋才进水了呢!” 那人哼了一声:“如果你脑袋没进水,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帮他们发宣传单?和那些地方接触多了,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小黑妞,不要以为你姿色平平就可以对自己这么放心。” 小黑妞?听到这个称呼,凌夏有些想撞墙的冲动,她黑吗?她明明是很白皙的那类人好不好?虽然军训了一个月,的确是黑了不少。 “废话少说,放我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车子就稳稳地停下了,那人头都不转一下:“好了,到了,下车吧。” 凌夏扭头看向窗外,不由得吃了一大惊,他竟然把自己送到了t大的门口。她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啊?你怎么知道我是这里的学生?” 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很欠扁地说:“恐怕整个 浅川,只有t大才能有这么丑的女生吧。” 凌夏又被噎了一下,她丑?她哪里丑了!于是乎,刚刚才对他升起来的那股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了,她撇撇嘴,拉开车门,迅速地跳下车,对他挥挥手:“谢谢你了,再见。”最好是永不再见吧,这样伶牙俐齿的男人她还真是没怎么见过,真有些吃不消。 那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黑妞,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打工了,听见了吗?这个城市能找到工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想傍大款去那里是不行的,没发展前途。” 听到他的话,凌夏的身影在风中凌乱了一下。 看着凌夏离去的背影,那个好看的男子停在原地,伸手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眼睛中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的目光很深很深,仿佛刺穿了凌夏的身体,在注视着另外一个看不见的人一般。 良久,他才发动车,缓缓地离去了。 凌夏回到宿舍时,里面空无一人,这些天来的奔波劳累让她已经十分疲倦,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息了一会儿。 不过,她躺了还没有半个小时就从床上飞快地弹了起来,因为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挥霍浪费。 她简单地拿了钱包和纸笔就匆匆走到了学校的网吧,虽然是放假期间,但是网吧生意还是十分火爆,到处都是疯狂地打游戏的男生和看肥皂剧看得直抹眼泪的女生,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空位。 凌夏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查一些东西,看看浅川市现在那些地方在招工,她想做一份长期的兼职,这样的零工太不稳定了,不过她一个学生,时间实在是有限,又不能逃课,所以可以选择的余地实在是太小太小。 课程表她已经拿到了,周一周三课最多,整整四大堂,八小节课,一天都被排得满满的课程,而周二和周五只有上午有一堂课,周四上午有两堂,周六周日没课。 这样看来,除了周六周日,白天的时间是没大有指望了,于是便把眼光放到了晚上。 什么工作需要晚上做呢?她胡乱地浏览这网页,肯德基招人?可是她不大想去这种地方,虽然很安全,但是她就是不想去,总觉得那种地方太没前途了。 夜间的工作实在是不多,除了那种特殊的服务行业,就剩下酒吧了。 酒吧?虽然很多大酒吧都很正规,但是一个女孩子去那里终归是有些不妥 ,不安全不说,还会被同学好老师瞧不起,况且,一个酒吧的小蜜蜂忙活一个晚上,从下午六点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也就能赚一千三四块钱的工资,又累又不值,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万万不会走这么一条路的。 找了好久,她的目标锁定在了电话接线员这个行业,虽然薪水也微薄,但是至少没有那么累,而且也正经很多,虽然随时会被各式各样的客户刁难。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凌夏给浅川市大大小小的好多家公司都投了简历,可是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回音,很明显地石沉大海了,大概这些公司都对一个在校的大一女生没有任何兴趣,这让她很是受挫,不由得再次把眼光投向了服务业这个比较缺人的行业。 —————————————————————————————————————————— 这章改了一点点…… ps,换一种要票的方式——所有给我投推荐票以及收藏我的童鞋们脸上都不会长痘痘~~~~~ ☆、 019 第一份工作 通过这两天早出晚归的调查以及在网上的搜索,凌夏发现了市区新开了一家咖啡厅在招店员,她的眼前顿时一亮,如果能到这里来打工,环境真的是很不错,而且待遇一般而言比kfc和麦当劳好,也不会比那些地方更累。于是在周二上午上完课后,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打扮的干净利索的就去面试了。 所谓的面试很简单,只要看你交际能力比较强,有合作精神,为人热情开朗就可以了,之后又问了她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本来凌夏以为他们至少要问一些和咖啡有关的问题,结果却一点都没有问,倒是问了一些“你对大学生做兼职的看法”还有“你对校服的看法”等等这样和咖啡一点都不沾边的奇怪问题。 然后让凌夏填了几张表,并让她留了下了联系方式——她在前几天的时候花了一百八十块大洋买了一块二手的手机,虽然不是很破,但是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什么都干不了了,这让用惯了智能机子的她手生了好多天才适应。 之后,便让她回去等消息了,说是在一个星期内通知她面试结果。 她回去等了好久好久,眼看一个星期就要过去了,也不见那台老得掉牙的nokia响,她暗想,肯定这次的求职又以失败而告终了。 可是就在第七天的时候,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个声音甜的仿佛在蜜水里泡过一般的声音说:“喂,您好,请问是凌夏女士吗?是这样的,您已经被绿光森林咖啡厅录用了,请您尽快来这里报道一下。” 接完电话后,凌夏差点没跳起来,这是她今生第一份工作啊,太来之不易了! 她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飞快地赶到了绿光森林。 绿光森林的位置比较好,在市区最繁华的东源大街,在双城座的对面,这样逛街逛累了的人容易选择上来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再接着逛。凌夏蹭蹭地窜上二楼,推开沉重的玻璃木门走了进去。 因为是刚刚开业的缘故,所以客人不是很多,又因为店面比较大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优雅舒缓的音乐配上这设计精巧的环境,让人一进来就会产生一股慵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叫上一杯咖啡,翻翻杂志,听听歌,一坐一下午。 凌夏进去后恰好看到那天面试自己的那个干练的女子,她正在低声对两个店员说着话,仿佛在安排什么工作。 那女子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满是精明的光彩,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和颜 悦色的,让人觉得亲切的同时,又有种无形的压力,恐怕谁都不敢在她眼皮底下耍花样。 等她说完后,凌夏才走了过去,对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您好,我是刚刚应聘成功的凌夏,今天第一次上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呢?” 那女子又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回头向工作间里喊了一个人:“sky,这个新来的就由你带着吧。” 声音刚落下,就从里面走出一个皮肤微黑的男子,他看了看凌夏,然后笑着对那位女子说:“老大,把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交给我带啊,我当然是十分开心。” “老实点啊,别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小心你女朋友打爆你的脑袋。”她开玩笑地说完这些后,又对凌夏说,“你今天第一天来,也不用做太多的事情,先熟悉一下环境吧,稍后你去找今天的当班经理,问问她你应该干什么。以后的日子就跟着你师傅sky,哦,他的中文名字叫宋岩,私底下你可以这么叫他,他会教你怎么做的,过几天店里还有新员工的培训课,到时候好好学。” “好好干啊。”说完后,她又笑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 宋岩对她说:“哎,别杵在这里了,到里面来吧,趁着刚刚开业不是很忙,既然店长把你交给我了,那我就带你到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对了,你对咖啡了解多吗?” 了解多?到底怎样算了解多?凌夏想了想:“知道一点点吧,不过不会做。”前世她神经衰弱的厉害,不敢喝这些刺激神经的东西,除非特殊情况,是不会碰的。 宋岩一挥手:“那不要紧,慢慢学就好了,反正还有专业的培训,平时你有什么不会的问我就好了。” 凌夏赶紧说:“谢谢师傅!” 宋岩带着她走进吧台,里面有些人正在忙碌着,但是因为不是高峰期,所以他们脸上都是一副闲适的表情,凌夏看着他们的动作,突然觉得做咖啡也是一种这样优雅的事情。 宋岩一一给她介绍了咖啡厅里的各种设备,比如美式咖啡机、意式半自动咖啡机、专用咖啡磨豆机、单品咖啡虹吸壶、咖啡炉、果汁机、制冰机以及糕点柜等等的设备,然后还带她去看了制作咖啡的耗料,咖啡豆、咖啡白糖、黄糖、果味糖浆、巧克力浆等的东西,让她有了一种初步的认识。 其实这些东西她看过去接着就忘了,这一圈转下来,她只是觉得眼花缭乱,做咖啡好麻烦啊,喝的时候倒是很容易。现在让她记住这些设备都困难,更 不用说以后做各式各样的咖啡了,看来日后得加倍努力才是。 在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后,宋岩带着她去找了当班的经理,请他指示凌夏应该做什么,当班的经理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长得赏心悦目——经过刚刚转的这一圈,凌夏发现里面的人长得都还不错,可能这种服务性的行业,招的人都不能太丑吧,省的让人看了喝不下东西去。 当班经理给她一张表,让她自己选时间段,这个咖啡厅是两班倒的,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二点,下午四点半换班,按小时记工资,每小时八块,干的时间长了还会涨,而且还有奖金小费之类的可拿。 因为课程问题,她的工作时间只能选择下午四点半到零点那段,晚上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好在前世她有晚睡的坏习惯,经常熬到凌晨两三点,所以到零点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就这样,她开始了在浅川的第一份工作,微薄的薪水,而且,没有什么好的发展上升的空间,好在这里的氛围很不错,优雅又舒服,不是高峰期的时候,还是很惬意的,而且作为初来者,都要先了解自己店里的东西,所以最初的这些日子凌夏就在一直喝各式各样的咖啡,吃各种各样的糕点,导致神经兴奋异常,晚上回去都睡不着了,整夜整夜的失眠。 —————————————————————————————— 感谢落燕闲居和苏惠茜童鞋打赏的灵鹊~~谢谢^^ 继续求票冲新书榜,打滚……所有给我投票的童鞋们今天晚上都会做个好的春梦~~~ ☆、 020 身高不是问题,有高跟鞋呢 十月注定会是忙碌的一月,不仅凌夏做兼职忙得四脚朝天,其他同学,尤其是那些竞选学生会成功的同学,更是忙得团团转,跟陀螺有一拼。 2004年对于t大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因为在十月二十五号这天,将要迎来一百周年的校庆。 这可是个值得全天下t大走出去的学生、以及现在的在校生欢庆的日子,大家都在忙着布置会场,打扫卫生,安排接待事宜,设计宣传板,拉条幅…… 转眼就到了二十号,学校里突然下了通知,要求全校的学生都要到最大的那个体育场上去集合,练练队形,进行第一次彩排,这么重要的日子,省的到时候乱了闹出笑话来。 十月的天,变得很快,前一阵子还是艳阳高照,可是突然的冷空气就降临了,天气已经变得冷飕飕的,在室外站得久了的话,很快就会被冻透。 因为要美观,所以每个院系都发了不同颜色的衣服——只是这个衣服薄如蝉翼,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也没有个具体的形状。而且,不能在里面套上太多的东西,否则就鼓鼓囊囊的没法看了,所以大部分女生刚刚出去就被冻透,直打哆嗦,大家不由得抱怨学校真是抠门,给他们穿这样又差又难看的衣服。 不过,大老远的一看花花绿绿的方阵倒是很亮眼,集体活动嘛,整体形象看得过去就好了,免费给他们发这么多衣服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不同的院系都有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所以就导致了有的分到了好一些的颜色,而有些颜色就让人很崩溃,比如说建工学院,发了亮亮的橙色,乍一看,就是一伙儿清洁工出动了;而旅环学院的则是嫩嫩的黄绿色,跟交警的小背心差不多一个色;材化系的土黄色也挺让人崩溃的……相比之下,凌夏他们的心理系的蓝色衣服,在对比之下,显得是如此的高雅脱俗,本来那些嫌弃这衣服丑的女生看到其他院系的后,也都乖乖闭嘴了。 他们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后,然后退出门口去,等着下一次入场,再完完整整地排几次。 这个时候,同学们大多开始抱怨了,因为天冷,大家都被冻得哆里哆嗦,而且一直站在那里,实在是不好受,一听说至少到下午六点才能结束时,大家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这时,他们系的宣传部部长董双双突然带了几个人过来,说是要选几个身材高挑,长得好看的女生去当迎宾小姐、礼仪小姐还有茶水招待。 钟晓和滕秋言和其他 班里高个儿的漂亮的女生都被选了出去,其他长得还不错的女生都偷偷地踮了踮脚,希望自己也能蒙混过关,不过可惜没有成功的。 凌夏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个事情肯定轮不到她,就算她勉强能称得上是“漂亮”吧,但是这个身高问题,一米六二啊,实在是矮了些。她现在只是在焦虑,今天上班肯定要迟到了,又要被扣钱了,真是让人揪心。 看着钟晓高挑窈窕的背影,她突然记起来,每天早上她匆匆忙忙地挤公交车赶着去上课时,经常能在校门口的时候巧遇她,看她那个样子,应该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不过她很少会挤公交,一般她都是打的,或者偶尔有车送,黑色的奥迪a6,因为隔着车窗,她从来没有见到车里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一大早从这样一辆车上下来,难免会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不过看钟晓的样子,冷冷的,有些小酷,实在是不像是那种人。说实在的,凌夏对她的印象挺不错。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董双双却亲自走到了她的身旁,低声对她说:“还有你,你也跟我来吧。” 凌夏吃了一惊,确认了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才不明所以地和其他人一起跟着董双双到了场外。 站在路旁高大的法桐树下,董双双对她们说:“好了,选出你们这些大美女来,只等着校庆那天再忙活就好了,现在不用跟他们受苦了,来,把你们的名字说一下,我记一下,回去再具体安排你们那天的工作。” 等报上名字后,董双双示意他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可是却对凌夏暗暗使了个眼色让她留下。 在别人都离开后,董双双笑眯眯地看着凌夏说:“知道为什么把你留下吗?” 凌夏摇摇头,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董双双接着说:“你也应该知道,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身高是不合格的,所以按理说不应该入选我们的系的礼仪队。” 凌夏更加不解了:“那不知学姐为什么还选了我?这可是代表系里的形象啊,我这个身高实在是太……” 董双双又笑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有人安排的。”然后她对她暧昧不明地挤挤眼,“好好表现啊,身高不是问题,有高跟鞋呢,怕什么。” 接着她又拍了拍凌夏的肩膀:“加油,不要让那个人失望啊。”说完她便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离开了。 凌夏站在原地,有些莫名 其妙。 难怪自己会被破格“录取”,原来是有人走了后门,虽然董双双没说,但是凌夏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毕竟在学生会里她也只认识苏砚一个。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她只是知道,一想到苏砚,她就会浑身不自在,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她怕自己在他面前失态,更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 苏砚其实一直都住在她的心底,从来都不曾出来过,即使她刻意的去遗忘,可是一看到他的笑容,她就忘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糟了!她猛然一拍脑袋,都已经三点半了,上班该迟到了,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抛到一边,飞快地跑到公交站牌下,恰好503路车开了过来,她赶紧跳了上去。 ———————————————————————— 感谢落燕闲居再次打赏的灵鹊~~~ ☆、 021 不是自己的,终究得还 经过这几天的打工生活,凌夏渐渐的从师傅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咖啡店的女老板沈凝,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浅川市的这个绿光森林已经是她的第七家店了,其余的六家分布在其他不同的城市里,松远有一家总店和一家分店,那里是她起步的地方,落城也有两家……她的目标是在全国各大城市都开上自己的咖啡厅,让绿光森林变成能和星巴克相一样的大型咖啡连锁店。 沈凝今年才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且还将要继续扩大属于自己的王国,真的很不容易,要知道,她可是从一无所有的农村妹子开始打拼的,一步步走到现在,其中有多少泪水和汗水,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 更何况,她到现在了还没有结婚,据宋岩这个八卦的家伙说,她甚至连男朋友都没交。因为宋岩是第一批跟着沈凝干的店员,所以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大概是因为她平日里太忙了,所以都忘了交男朋友这回事了,亦或者,她本来就把自己当男人使了,所以觉得不需要那玩意了。 凌夏不禁有些佩服起她来,一个不靠男人、没有背景的女子,自己摸索着做到这一步,真的是让人肃然起敬。于是她暗暗地把沈凝当做自己学习的榜样,同样是一无所有,她能做到这么强,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也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这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得付出很多的很多的努力。 因为这个咖啡厅刚刚来这里落户,准备的还不完善,员工也没有招齐——除了凌夏和另外两个应聘成功的两个小伙子,别的员工都是从其他分店里暂时调过来压阵的老店员,再加上客人也不是很多,所以这段时间是凌夏打工来最最清闲的日子,每天跑跑腿,打打杂,认识一下各种咖啡和糕点,吃吃喝喝就好了。 宋岩经常打趣道,别看你现在悠闲得很,等以后有累的你哭鼻子的时候。到时候新人来的差不多时,你们去培训,记那些东西会把脑子给弄得爆炸的。 凌夏也知道,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等以后才是真的工作了,而且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咖啡厅的名气就会打响,客人肯定会很多,自己也有的忙了,想想就觉得充实。 寄人篱下的打工虽然赚不到多少钱,但是对于在校的大学生来说(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了),做不来更大的事情,只能这样。更何况,打打工长长见识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些看似琐碎没有意义的工作,会给你积累很多经验,这将会成为你此 生极为宝贵的一笔财富。 虽然这份工作她不会做的时间太长,但是她会十二分地用心做的。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t大一百周年校庆的那天,整个校园都是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巨幅的海报,一大早的,同学们就被迫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任务。 说来也怪,其他的人在二十四号那天都领到了自己的工作,只有她没有安排,她暗想,不会是董双双把她给遗忘了吧,这样倒也好,其实她不愿意做这个的,否则,会不可避免地见到苏砚,一见到他,她就会紧张的不知所措,真的是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到了二十五号那天,董双双派人送来系里统一给租的服装,她把衣服递到每个人的手中时,附到凌夏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一出宿舍,凌夏就看到了董双双笑容满面的脸庞,她把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她说:“这个是弥补你身高缺陷的武器,特意给你借的,不要太感动哦,我只是受人所托。” 原来是双高跟鞋……受人所托?又是苏砚?凌夏赶紧拒绝:“谢谢学姐了,我有高跟鞋的,不用麻烦了,真的。” 董双双瞪她一眼:“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废话什么?是借给你穿穿,又不是送给你,快快快,拿着进去,我一会儿还要做很多事情呢,不要磨叽了,快点收拾妥当后到团总支,主席亲自安排你的工作。” 说完也不管凌夏接不接,把盒子往她手中一塞就走了。 回到宿舍后,凌夏打开精致的鞋盒,然后忍不住的赞叹了一下,好漂亮的鞋子啊,是salvatoreferragamo的当季新款,高雅的银灰色,艳丽而精致的鞋面,细长的高跟,优雅的弧度,让人一见就爱不释手,恨不能立刻穿到脚上。 被这双鞋深深迷住的凌夏很快就醒过神来,借来的?怕是骗小孩子的吧,这鞋子最少也得几千块钱吧。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是偷偷的试了一下,异常的合脚,仿佛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她轻叹一口气,把鞋收了起来,换上自己在咖啡厅里工作时穿得高跟鞋。不属于她的东西,是得还回去的,这鞋子不符合她的身份,如果硬要穿上的话只能像穿错了衣服的小丑,徒让人笑话罢了。 现在他们才认识了多久,苏砚竟然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凌夏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可是无论如何,今天她都得去见他。收拾好后 ,她惴惴不安地敲开了团总支的门,里面还是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是很忙的样子,苏砚正坐在那里和任轩不知在聊着些什么,比比划划的。 看到凌夏时,苏砚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她的脚上扫了一眼,灿若星辰的眸子微微的黯淡了一下,她竟然没有穿,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不过当着这么多的面,他还是隐藏的很好,一点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 凌夏对着他们轻轻地颔首:“任老师好,苏学长好。” 苏砚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椅子,若无其事地说:“你来的挺早啊,先在那边坐一会儿吧,等我和任老师说完着就带你去干活,今天可有你忙的。” 凌夏试探着问了一下:“就我自己跟着你吗?” 苏砚笑笑:“还有你们班的钟晓。” 任轩在一旁打趣道:“你倒是会选,挑两个最漂亮的放在自己身边,这样干活都不会累了吧?” 听到他这番话,凌夏有些不太好意思,他竟然把自己和钟晓相提并论,让她很汗颜。要知道,钟晓的美丽可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天来,听大家的口风,似乎都在说系花这个封号送给她才是当之无愧。这把原本大三犯罪心理学专业一班的前任系花给气的不轻,于是偷偷过来看她,等看清她的容貌后,前任系花什么话都没说,拉着一张脸就走了。 钟晓的美是脱俗的,灵动的,让人仅仅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而她,不过是一株杂草罢了,一株为了生活而拼命的、生命力旺盛的杂草。 在很久之后,凌夏知道了钟晓也并非自己当初想的那样,是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而是一朵饱经风吹雨打的野蔷薇,她甚至过得比自己都要拼命时,不由得嘲笑自己当时自己的想法。 —————————————————————————————— 关于这个钟晓,抱歉,我忘了说了,就是前面那个最后做自我介绍的美女沈惜年,我嫌那个名字拗口,就给改了个俩字的,钟晓…… ☆、 022 她是白清雅! 半个小时之后,凌夏穿着一板一眼的套装和同样穿着的钟晓,胸前挂着特傻的大红色绶带,站在学校门口,面带灿烂笑容的迎接毕业多年的老生们回校,为他们指路,回答他们各式各样的问题,有时候还得陪着闲聊一会儿,挺没意思的。 按照苏砚的话来说,选入做礼仪的女生们,能够站在大门口的是最荣耀的事了,因为不仅可以见到最多的人,还能上电视,风光无限。 不过凌夏和钟晓都是不怎么稀罕的,不就是被更多的人参观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们倒是愿意坐在体育场的冰冷的凳子上,听校长和各种领导做枯燥无味的演讲。 一般来说,在校庆时回来的人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非富即贵,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这么几个,老同学们聚一聚,吃个饭,互相炫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成就;为学校捐点银子;教育一下在校生,只要努力,你也会跟我一样成功,甚至超过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站在校门口迎宾的花儿们一朵朵的都蔫了,在人前都是笑靥如花,可是一旦人少的时候,都纷纷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恨不能甩掉鞋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其实这也怨不了她们,穿着高跟鞋一动不动地站上这么久,腿脚都僵硬了,而且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任谁都受不了。就连最近一直在辛勤打工的凌夏都有了一些疲惫的感觉。 可是看看身旁的钟晓,却没有一丝一毫疲倦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清清爽爽,精神抖擞。凌夏不禁佩服地说:“站了这么久,你一点都不累吗?”她原本以为像她这样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是吃不来一点苦的,真是小瞧了她。 钟晓淡淡地笑了一下:“站这么一会儿算什么,我的工作比这个可累多了,经过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凌夏有些好奇:“工作?难道你也打工吗?”看她实在不像是得靠自己打工的模样。 可是钟晓却点点头:“我和你一样,都是需要打工养活自己的人。” 虽然凌夏很想知道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因为怕问题太多招人嫌,她们又不是太熟,所以就知趣地没有多问,继续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当模特。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直在另一边忙活的苏砚走了过来,对她们说:“站这么久也累了吧?再坚持下,等下其他学校过来庆贺和帮忙的学生代表忙完着,我们就一起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养足了体力下午好接着干活。” 凌夏想了 想说:“我和钟晓又不是学生会的,跟着你们去不好吧?” 苏砚摆摆手:“没事没事,今天这么多人,凑个热闹罢了,谁会那么当真啊,况且,我让你们去的,怕什么?” 听他这么说,凌夏和钟晓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嘛。 十二点多的时候,一大拨的男男女女朝这边走了过来,大约有二三十人的样子,还没走到跟前就有人对苏砚热情地招手:“苏砚,走啦,不要这么拼命工作了,吃饭最要紧,同时感谢下临校的帅哥美眉们前来我们学校帮忙,得给他们接风啊。” 苏砚说:“你们也够慢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呢,因为懒得回去了,那么远。”说完他转过头来对凌夏和钟晓笑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走,一起去吧。” 凌夏看着平易近人的苏砚,有些感慨,一般来说,家里有钱的公子哥们都会又纨绔又跋扈,都是用鼻孔眼看人的,可是苏砚却和气的很,对谁都很温柔,没有脾气的样子。经过这些天来的留意,她发现竟然没有几个人知道苏砚的底细,都以为他不过是家境不错罢了,没想到会是那样不错……因为他平日的生活实在是太低调了,甚至连女朋友都不曾交过。 这品质倒是很难得。 凌夏和钟晓就跟在苏砚的后面,朝着那群人走过去。有人打趣道:“苏砚真是好雅兴,吃饭都不忘了带上美女相陪。” 苏砚笑着说:“我说,你身旁的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科技大校花吧,还来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偷着乐吧。” 大家都瞅着刚刚说话的那人笑了起来,然后看着中间的一个女生暧昧地笑。 那女生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伸手拢了拢头发,露出完美的面容,优雅而友好地对着打趣她的众人笑,笑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 透过重重的人群,凌夏终于看清了那位女生的真面容,那一刻,她的瞳孔骤然收紧,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发凉,在阳光明媚的十月正午,她仿佛掉进了一个千年寒冰窟窿里一般,冷得心脏都抽搐了,天地间都暗了下来,冷风吹彻她的骨髓。 因为,她看到了白清雅。 白清雅! 果然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啊,凌夏心底划过一声冷笑。 七年前的白清雅已经出落得十分出众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亮点,光芒四射,让人不敢逼视,任何人站在她身旁都只能当那衬花的绿叶。 她就那样笑意满满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流转了一圈,最后看向苏砚,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情。 而苏砚也面含春风地看着她,笑意暖融融的。这个笑容让凌夏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在他的目光下,表情一直完美无瑕的白清雅脸上不着痕迹地划过一道淡淡的红晕,她妩媚的眼眸闪了闪,然后走到苏砚身旁,柔弱而坚定无比地伸出手,轻声说:“你就是t大的副主席苏砚吧,我是科技大外联部部长白清雅,很高兴认识你。” 苏砚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很开心认识你。”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想到她竟然能亲自到场看一看。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无论如何世界都按照原来的模样,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 023 男女同桌,吃饭有味 感谢落燕闲居打赏的平安符~~ ———————————————— 初秋的太阳有点大,明晃晃地照着大地,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在这样天朗气清的秋日里,凌夏的脸色苍白苍白的,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出冷汗,周围的人和声音都模糊了起来,就像电影里的特殊效果一样,她能看到的只有白清雅和苏砚,他们在并肩走,他们在说话,他们在笑,那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人群从身边不停地流过,她站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动了,见到白清雅的那一刻,她真的想冲上前去,一刀捅死她。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慢慢收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把掌心刺破,颤抖的睫毛下,眼底的怒火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灼伤。 可是,她还是慢慢地垂下头,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让任何失控的举动表露出来,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妥。 她现在虽然十分的愤怒与震惊,但还是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因为现在是七年前,白清雅不认识刘离,更不会和凌夏有什么纠葛,她甚至在今天才刚刚认识苏砚,如果她表现出这样的恨意,实在是不妥。 现在,一切才刚刚拉开帷幕。 白清雅正在和苏砚相谈甚欢,彼此的眼中都有掩饰不去的欣赏和惊艳之情。毫无疑问,在这群人中,最抢眼的就是他们两个,这样站在一起,很是金童玉女的样子,般配得不得了。 一时间,凌夏突然有些恶心的想吐的感觉。 看着她渐渐地落在了人群的后面,苏砚停下来,对着她招招手:“凌夏快点,小心一会儿跟丢了啊。” 凌夏不想看见白清雅,也不想看见苏砚,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之间安静一会儿,于是她想跟苏砚说自己不舒服,就不跟他们一起去了。就在她张嘴的时候,突然变卦了。 因为她忽然忆起来,当初白清雅跟她说过,她和苏砚是大学的初恋情人,感情好的不得了。众所周知,现在的苏砚是单身贵族一枚,是没有女朋友的,也就是说,他们就是在今天见面后才看对眼在一起的,也许就是明天! 大学的初恋情人么?凌夏暗暗的冷笑一下,她偏偏不让他们这么顺利!如果他们现在没有在一起的话,白清雅就不会对苏砚有那么深的感情,苏砚的父亲苏盛说不定也不会考虑让白清雅做他的儿媳妇,一切或许会变得和之前不同。 如果蓄意要拆开两 个人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世会去扮演这么恶毒的角色,可是如果让她装作若无其事,与白清雅井水不犯河水,看着他们甜蜜恩爱地相处的话,她真的做不到!她不会轻易地原谅深深地伤害过自己的人,她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于是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对回头看向她的众人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小跑两步到苏砚的身旁,小声说:“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所以就走的慢了。” 因为她的声音太低,而且周围环境又很嘈杂,所以苏砚只得低了头,凑近她才能听清,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就有些太过亲密了,凌夏眼角的余光清楚地看到,一旁的白清雅的脸上一闪而过了一丝不悦和阴鸷,但很快就被完美的笑容给取代,如果不是她一直注意着她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迅速的变化。 呵,从这时候起,她就学会了这两面三刀的功夫吗?看来以后自己真的得小心了,不要再次着了她的道。 苏砚摇摇头,笑着说:“你就是有这爱发呆的特长。” 凌夏有些哭笑不得:“发呆也算是特长?学长真会说笑。” 苏砚说:“不管什么只要做到了极致,都算是特长,对了,以后叫我苏砚就好,不用总是叫学长的。” 凌夏笑了笑。 苏砚接着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没有穿董双双拿给你鞋子?不习惯?” 果然是他。凌夏不动声色:“是啊,不习惯。听说是学姐给我姐的,可是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 苏砚的表情僵了僵:“其实……” 还没等苏砚说完,就见白清雅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两人说:“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砚硬生生地将另一半话咽了下去:“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 白清雅又笑意满满地打量了一番凌夏,语气很真诚地说:“这个小妹妹是大一的吧,长得真是漂亮啊。” 因为早就知道了她是什么人,所以凌夏能清楚地看到她灿烂笑容下的鄙夷和冷漠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 凌夏也乐得跟她演戏,于是口气更加真诚的说:“学姐真是会开玩笑,在大名鼎鼎的科技大校花面前,谁能不自惭形秽呢?学姐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比电视上的明星都好看。” 这番话说得白清雅很受用,于是抿唇笑了 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意直达眼底,带着一丝骄傲和得意,这样使她原本就精致无双的面庞更加动人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地点,学校附近的餐馆一般都比较实惠,这个也不例外,不过和其他的比起来,这个还算是稍微高档一点的,装修什么的都比较认真,别出心裁,而且这家的饭菜比较别具一格,虽然价钱比别的菜馆贵些,但是来这里吃饭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他们包了楼上的一个大包间,两张桌子。本来准备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分开的,可是一个娃娃脸的男生抗议说:“都什么年代了啊,还搞男女有别这套?反正这次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玩,怎么开心怎么弄,不用拘泥那些规矩。俗话说的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同桌,吃饭有味!” 大家哄笑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采纳了他的意见,男女混坐了两桌,关系比较好的男男女女自动坐到了一起。 凌夏看到白清雅迈着优雅的步子想过来跟苏砚坐到一起,就有些不爽,她蹭蹭的两步走过去,先她一步坐到了苏砚的左边,心想,我就呆在这里,让你们两个的感情交流发生点障碍,顺便可以“无意地”搞点小破坏。 见她走过来,苏砚有些惊讶。其实他刚刚就想叫她过来坐这边的,但是知道这个女孩子的个性有些特别,所以怕被她拒绝,丢了自己的脸面,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坐过来了,这让他感到开心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得意,他就知道没有女生会无视他的存在,凌夏可能是太内向太害羞了,所以之前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的好意。 现在……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侧过头来跟凌夏闲聊起来。 ☆、 024 你演技还不错,但是瞒不过我 正在往这边走的白清雅发现苏砚竟然连看都不看她,光顾着和一个小丫头聊天,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她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所有的人都会围绕着她转,为了博得她一笑,绞尽全部脑汁。可是这个苏砚实在是让她恼火,对她客气温柔有加,可是热情不足,很明显不像其他男生一样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她有些生气,自尊心受了严重的打击,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些。就在犹豫的那个空当,身旁突然一道人影快速的掠过,待她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苏砚右边空着的那个位子也被占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晓。这样一来,她心中的火更加旺了,两个大一新生竟然这么嚣张……不过,自制力很好的她倒不至于失态,不管她心里想什么,面上的表情都是完美无瑕的笑容,让人不会看透。 不过现在她有些进退两难,如果坐过去吧,就有些尴尬,不过去吧,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好在美女走到哪里都是有很多人欢迎的,另一桌上的一些男生对她大声喊:“白清雅美女,过来这边坐啊,赏个脸好不好?” 她又看了一眼苏砚,发现他只是抬起头来对她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和钟晓凌夏聊起来了,根本就没有邀请她过去的意思。她恨恨地咬了咬牙,转身走到另一桌去了,他不留她?哼,她白清雅可从来不会缺少仰慕者。 看着白清雅负气离开时,凌夏差点没能忍住嘴角的笑意,呵,太好了,至少破坏掉了他们的一次相处发展感情的机会。她收回目光时,恰好和钟晓别有深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钟晓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可是此时,她竟然对凌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凌夏忍不住懵了,她这样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坐到苏砚的另一边,把白清雅的路都给堵死,是故意而为的?是为了她? 酒菜陆陆续续地上了,年轻人们聚到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包间里吵吵闹闹的,气氛很是热烈。 凌夏和钟晓的话都很少,所以坐在钟晓身旁的那位短发女生就有机可乘了,她一直越过钟晓,激情昂扬地和苏砚谈天说地,这让另一张桌子上偷偷往这看的白清雅后悔不已,当初为什么要负气走了呢?不挨着又能怎样,离他近些也好啊!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或者更确切的说,这不是白清雅第一次见苏砚了。去年她刚刚上大一时,他们两个学校联合举办了一个晚会,那时候,她在台下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就有些倾慕,虽然她 见过的好看的男生不在少数,但是如他这般风华,这般才貌的,实在是少见。 总有那么一种人,会让人一见误终身。 那时候白清雅的父亲白伟安还没有突然崛起,所以白清雅现在的身世也不过是平常,她没有富家小姐呼风唤雨的那种本事,所以很多事情还得自己努力。虽然苏砚很低调,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想要真的和他天长地久,谈何容易? 更何况,他现在居然这样忽视她,真是…… 因为下午还有很多要忙的,所以大家也没敢喝得太放纵,吃过饭之后,大家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岗位上。 这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就擦黑了,喧嚣的校园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带着一身的疲惫,凌夏和钟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走到求真广场上时,钟晓突然侧过头来说:“凌夏,你是喜欢苏砚的吧?” 凌夏被吓了一个哆嗦:“什……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不要乱开玩笑。” 钟晓淡淡地笑了一下:“别装了,虽然你的演技还不错,但是瞒不过我,你的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呢,每次看到苏砚的时候,整个眼神都变了。” 凌夏有些尴尬:“我……”虽然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们两人熟络了不少,但是这样私密的问题,终究是不好回答的。 钟晓接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实话苏砚是不错,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所以你要努力,看得出来,他对你也是有点不同的,加油,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凌夏急忙为自己开脱:“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钟晓又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我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然后笑着说:“好了,你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凌夏:“我……” 回到宿舍后,只有祁敏一个人在,看到凌夏回来,她有些开心地说:“哎,你知道吗,今天我可是糗大了,校长嘱咐了那么多遍,一定要拿好手中的气球,等说放的时候一起放,可是我的竟然在市长发表讲话的时候,不小心让气球飞了出去,孤零零的一个红气球,别提有多么抢眼,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丢死我了。” 凌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对着从柜子里拿出的鞋子愣了一会儿神,到底该怎么办?还给董双双还是给苏砚?她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直接给苏砚,有些事情,还是当面 说清楚的比较好。 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祁敏看到凌夏根本就没有听她说话,于是不满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凌夏,你到底听见没有啊?哇,这个是什么?这么漂亮!” 凌夏将手中的盒子又紧了紧:“也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苏砚的电话号码,给我好不好?” 给苏砚打电话的时候,凌夏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动听的彩铃响了五秒钟后,苏砚的声音从电波中清晰地传了过来,微微地有些失真:“喂,你好,我是苏砚,请问是哪位?”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凌夏的手不停地出汗,几乎都握不住电话了,她声音有点发颤地说:“学长好,我是凌夏。” 三秒钟的沉寂。 “学长,是这样的,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 五分钟后,凌夏拎着袋子站在翠微小路旁的一棵高大的紫薇树下,忐忑不安地等着苏砚的到来。翠微路曲折而幽静,路旁的草地柔软的不像话,丛林密布,是个约会的圣地,尤其是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满是约会的情侣,他们或是依偎着说着缠绵的情话,或是闹着小别扭,或者直接干脆地接吻。 ☆、 025 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凌夏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地方,真是让人尴尬,本来她以为这条路比较安静,不会被更多的人知道,可是谁知道……后来她才知道这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情侣路,一到晚上,是不会缺人的。 不一会儿苏砚就来了,换下了今天白日里一本正经的西装,穿上了一套休闲服,显得格外的阳光洒脱。凌夏赶紧朝着他走过去,待离得近了,她才注意到他的头发还未完全干,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沐浴露香气,随着夜风飘进了她的鼻中,看样子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恍惚。 苏砚在她面前站定,脸上还是那种暖融融的笑意:“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见我了?怎么没有去打工?” 凌夏有些局促不安:“我今天请了一天假,不用去的。”可是后面的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苏砚也没有说话,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学长,今天我来是……”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两个人同时开口了,苏砚笑笑,很绅士地说:“你先说。” 凌夏咬咬唇:“学长,董双双学姐说这鞋子是你给我借的,可惜太高了,我穿不习惯,所以今天就没有穿,谢谢你啦,现在校庆也过去了,物归原主。” 苏砚的面色稍微的僵了僵,好在有夜色的掩护,倒不会看得太清楚,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他明明在盒子里放上了一张便条,上面清楚地写着这是送给她的礼物,难道她根本没有看见? 他清清嗓子,说:“这个,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不是借给你的,是送给你的,今天累了一天,就算是犒劳你的吧。” 凌夏说:“这怎么可以?今天那么多人都很累,为什么单单给我?无功不受禄,我真的不能要,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砚忍不住地想抚额,怎么会有这么难对付的丫头?拿着不就好了吗?这让他多下不来台?他叹息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小小年纪大老远的来上学,挺不容易的,所以想送你件东西,其实没有多少钱的,你拿着就是,要不然我拿回去也是浪费了。” 凌夏额头的青筋又跳了几下,就因为她大老远的来上学就要送她东西?那班上比她家远的多了去了,难道他要一一送礼物吗? 坚持了大约半个小时,最终苏砚拗不过凌夏,暂时接了过来,心里却是想着,等 以后时机成熟时,连配套的衣服一起给她买了,再送给她,就不信有女孩子能对漂亮的衣服视而不见。 苏砚无可奈何地说:“真是个倔丫头,好吧,就不为难你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凌夏其实是不抗拒他送的,可是如果让人看见,又得说闲话、问东问西了,被苏砚的爱慕者们给围攻了,她可受不了,前世的时候,她身为苏砚的正牌女朋友,都时不时的有人堵到她闹事,更不用说现在了。 说来说去,都怪苏砚对谁都太温柔了,难免让人家姑娘误会。于是她再次硬着头皮拒绝:“可是……我跟舍友约好了一起去吃饭,她在那里等着我呢。” 苏砚笑笑,没再说什么,提着东西就离开了。 在越来越深的夜幕中,他的背影竟然有些说不出来的落寞,凌夏差点一个没忍住,跑上前去叫住他。 他……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这个念头一出,凌夏就被自己给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呢?她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哪点能吸引眼光一向甚高的苏砚。 暗夜中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刚刚拒绝他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吗?现在怎么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不够了?难道那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凌夏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会有人在背后偷窥,她立刻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高个的男生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因为夜晚太黑,看不大清他的模样,只是,他那双清亮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 凌夏说:“你……” 那男生耸耸肩:“不要误会,我没有偷窥癖,只是今天晚上吃多了,所以出来散步消化一下,走到这里时,被你们挡住路了,看你们谈得那么投入,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而我又不想往回走,所以就站在这里看了一小会儿。” 竟然有人偷听别人说话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一时间凌夏无语凝咽。 那男生又耸耸肩:“其实挺无聊的,还不如看他们。”说着他指了指隐藏在丛林中幽会的男男女女。 凌夏皱了皱眉,她一直都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于是没好气地说:“现在没人挡着你了,你快点散步消化去吧。”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哎,等一下。”那男生出声叫住她。 凌夏不悦地回头:“你还想做什么?” 他友好的笑笑:“我是04届音乐系的陈早,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想跟你认识一下 。” 凌夏可没兴趣知道他是谁,更不想跟他废话,于是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他的声音在背后不紧不慢地响起:“那天,军训拉歌的时候,你唱得那首《无与伦比的美丽》很好听。” 凌夏的背影僵了一下,他不是音乐系的吗?照理说只有体育系和心理系的人才有机会听到啊,怎么他还记得这么清楚?莫非…… 陈早慢慢地绕到她的面前狡黠地笑了一下:“看来你想起我来了,没错,我就是那个不小心差点把沙包丢到你头上的人,然后有幸站在场外听你唱了一首这么动听的歌。”他停了一下,接着有些对她眨了眨眼睛,说:“可是我一直在网上找这首歌,却找不到,莫非是你自己创作的?” 自己创作的?她要有这本事倒好了。她飞快地扯谎:“当然不是我,那是一个朋友的歌。” “是吗?你朋友的?”他笑了一下,“你这朋友可真有才气,我倒是想见见他。” 他想见苏打绿?想得倒是美。凌夏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唱歌,为什么偏偏要唱那首,看样子,以陈早的专业素养,怕是早就把那首歌的曲谱给记下来了吧,这样可就糟了。 她赶紧摆摆手:“千万不要,我那朋友脾气古怪,如果知道我在外面唱过他的歌,非得扒了我一层皮,忘了这首歌吧,他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 “哦?这样?”陈早还是笑:,“一个做音乐的人,怎么会不想让人听到自己的歌?” 凌夏叹一口气,只能继续扯谎:“不瞒你说,我那朋友是极富音乐天赋的,他一直都想出名,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他最近一直在偷偷地写歌,唱歌,希望——”希望什么?希望去参加快乐男生一举成名?那时候貌似超女才举行了第一届……她继续瞎编,“希望有朝一日能一举成名,所以,在此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歌,免得到时候没了一鸣惊人的效果。” 陈早还是面含笑容地看着她瞎掰,这次没有再吭声。 凌夏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记好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首歌,也不要唱啊,那天唱这首歌,我已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了,你就不要让这个错误继续扩大了。” 陈早撇撇嘴:“你是觉得我记性有那么好能过耳不忘呢,还是觉得自己唱的好到让人过耳不忘?” 凌夏白他一眼:“能忘了最好,记好了啊,就当你从来没有听过它吧。” 陈早点点头:“好,不过——” 凌夏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还要提出什么条件。结果他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凌夏差点喷血,无奈之下,只得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凌夏,心理系的。” 陈早点点头,然后一手插在裤兜里,扬了扬下巴,一副拽不拉几的模样:“时间不早了,搭个伴回去怎么样?否则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说实话,凌夏对这个干净的大男生有种说不出的好感,而且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便点头答应了。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转弯的地方,有一道惊讶中略带忧伤的目光,紧紧地缠绕在两人身上。 ☆、 026 你会说日语? 时光轰隆着推进十一月末,北方的冷空气几次南下,位置比较偏北的浅川此时已经冷得不像话。 2004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还要冷一些。 凌夏为期一个月的培训也早已结束,正式成为了绿光森林的一名成员,毕竟她比别人有着七年未来的优势,再加上宋岩的悉心调教以及她自己的勤奋努力,使得她在同期新学员中较为出色,在通过了咖啡吧员认证考试,并经过浅川分店店长的亲自考察后,凌夏和另外三位合格的学员就正式开始工作了。 今天是凌夏正式上班的第一晚,难免会有些小小的紧张和兴奋,当班经理安排她今晚做吧台,宋岩恰好也和她分到了一起,这样一来凌夏的心里有底了,如果她哪里做错了的话,还有师傅呢,怕啥。 下午五点到八点是一个高峰期,偌大的一个咖啡厅里一大半的座位都有人了,所以凌夏有些忙得晕头转向,虽然在实习时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但是真刀实枪地开始干时,还是会有些手忙脚乱。 看到她的样子,宋岩轻笑一声,从她的手中接过杯子,低沉的声音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有磁性,宋岩说:“不要紧的,慢慢来。” 凌夏心中一暖,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人安慰她说,不要紧的,慢慢来就好。她转头对忙碌的宋岩说了一句:“谢谢。” 宋岩边忙活边笑着说:“谢啥?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等熟练一些你就会好多了的,不要怕,师傅我罩着你。” 凌夏感激地说:“谢谢师傅了!” 宋岩回头看了她一眼:“哎,我说乖徒儿,你不要在那里站着不动啊,来,在师傅做的时候,你在一边说着,做什么咖啡用什么方法,巩固一下。” 凌夏点点头:“好的。” 这时外场的一个服务员过来说:“一杯拿铁。” 宋岩应了一声后,侧过头去低声跟凌夏说:“说来也好笑,在国外,一般都是早餐的时候才会配一杯拿铁,可是在这里,就是喝着消遣的。徒儿,来,说说做法吧。” 这些理论,凌夏自然是记得滚瓜烂熟,她张口便说出来:“准备一小杯的espresso,和一马克杯的纯牛奶,热至60-65度;把牛奶倒入打泡壶,打成细腻的奶泡,并震掉大的气泡;在杯中倒入糖浆,加180ml奶泡壶下层的牛奶搅匀;加入奶泡至6-7分满;缓缓倒入espresso。”这样,一杯美式的拿铁咖啡就做好了 。 宋岩满意地点点头:“记得到是不错,就是缺乏锻炼,多练上几次就好了,关键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手忙脚乱,你看看那边做咖啡的美女,动作多么优雅啊,仿佛一件高雅的艺术,你也照着她的方法去做,一定不会慌了。” 凌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圆形吧台另一边的以为美女正在优雅地打着奶泡,她的动作浑然天成,不见一丝一毫的疲惫和慌乱。原来,做咖啡还可以这样。 “徒弟,下杯就由你来做吧,我在边上看着,指导一下你。”宋岩又扔出来这么一句话。 接着便有人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其实凌夏前世时就很喜欢卡布奇诺,到咖啡厅基本上就点这个,要不然就是非常香甜的摩卡,这对她来说非常简单,于是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将深烘培的咖啡注入事先温热的小杯子,加上2小匙的砂糖。将1大匙鲜奶油浮在其上,再洒些柠檬薄片或柳橙薄片在奶油上,杯上洒肉桂粉,然后以肉桂枝代替汤匙。 很快地做好之后,宋岩满意地点头:“不错,以后就这么做,绝对不会再出错的,凌夏,你悟性很高,学习能力又强,我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挺省心的。” 凌夏把杯子递给做外场的之后,回头说:“得了吧,师傅你再夸就要把我夸到天上去了,我有多笨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 宋岩啧了一声:“我说你怎么不信呢?我好歹也带过三四个徒弟了,你还算是比较聪明的一个了。” 凌夏说:“啊,那我为你的徒弟们默哀。” 高峰期很快就过去了,到十点多的时候,咖啡厅里就只有寥寥数人了,还有一些明显是来消磨时间的,叫上一杯咖啡,拿着一本杂志,从八点就坐在这里,两个小时了,一动都不动,还蹭了好几杯免费的冰水。 不过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宋岩告诉她,甚至有人会什么都不点,光蹭冰水喝,等以后见多了就不会奇怪了。 夜渐渐深了,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容易有些犯困,凌夏迷迷糊糊地靠在吧台上,突然听到宋岩凑到自己耳边小声说:“我先出去一趟,办点私事,这里你好好看着,收银和那边的糕点柜你都照看着点,没事的,反正这个点也不会有太多人了。” 凌夏点点头:“去吧,快去快回。”反正现在清闲的很,倒不怕出错了。 宋岩走了之后,咖啡厅里又稀稀拉拉地来了几个人,虽然不多,但是同时兼顾这几样的凌夏还是觉得有些吃 力,毕竟不是太熟悉,几个来回下来,凌夏有些晕头转向。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看到好看的人,凌夏自然是原因多看两眼的,那人发现凌夏看他,便对她露出友好的一笑,然后开口说话了:“你好,来一个小份的披萨和一杯马克兰咖啡。” 听到他的说话后,凌夏吃了一惊,竟然是个日本人,那独特的发音,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于是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其实和中国人差不多,如果闭上嘴不说话,根本就分不清楚。 吧台另一边的美女看凌夏有些忙不开,便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来做就好,凌夏心里一阵轻松,手脚麻利地将小票打印出来,然后手脚麻利地从冷柜里拿出一块披萨手脚麻利地把披萨放到微波炉里,迅速地关上门,过了几分钟后,她再次麻利地打开门,把披萨递了出去。 那个日本人心满意足地端着东西走了,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谁知,过来没有一分钟,那个日本人又过来了,眉宇间有些气愤的神色,他指着那块披萨说:“这个,怎么是凉的?” 凌夏回头看了看微波炉,顿时郁闷了,原来她把披萨扔进去关上门就不管了,根本就没有打开开关…… 日本友人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凌夏连连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后再次地给他热了——这次是真的热了。 在这个空闲里,日本友人趴在吧台上,接着说:“你,是不是对日本人有偏见?故意这样对我的?” 凌夏赶紧摇摇头:“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间忙糊涂了,没有注意到。” 日本友人以手敲着桌面:“真的?” 凌夏叹口气,这样争辩太惹人注意了,万一被扣了工资,就坏事了,于是她干脆用日语说:“我是第一次上班,所以很多东西还不太会,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听到她流利地说了这么一串日语,日本友人惊讶了,接着用日语说:“你竟然会说日语?” ☆、 027 怎么会是他…… 凌夏点点头,十分谦虚地说:“会一点点而已。” 其实说来也惭愧,凌夏前世去参加日语初级中级培训班,很单纯地是因为她看那些日本动漫的时候,听着他们的发音觉得好有意思,好想听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单是看着那些字幕太累眼睛了。可是她却忽略了,她学习了这么多年的英语,可是看美国电影的时候照样听不懂那些洋鬼子们在呜噜哇啦地说些什么,除非特简单的句子。 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学会了一点点的皮毛,说些日常的句子是没有问题的。 那日本友人似乎有了很大的兴趣,双眼亮亮地盯着她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会说日语的中国姑娘。” 凌夏笑笑:“现在很多人都读日语专业的,我只是学了皮毛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 说完她把已经热好的披萨再次递给他,歉意地说:“耽误了您这么多宝贵的时间,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这次日本友人很大度地摆摆手:“都是小事,都是小事。”然后对她和善地笑笑,到自己的位子上享用起了自己的宵夜。 凌夏长舒一口气,还好就这样平息下去了,没有惊动经理,太不容易了。 这时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注意,于是偷偷按下接听键,听到祁敏细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喂,凌夏,你下班了吗?” 凌夏压低了声音:“还没呢,快了,你找我有事?” 祁敏说:“我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早上早点过来,听说咱们系请来了国内一流的心理学家何季北来做演讲,而且听说他还是一级心理师,了不起的人物啊。所以辅导员让我们早点到学校大礼堂集合,你你不要走错地儿了,早点来,那何季北人气挺高,估计到时候别的系的人也会来凑热闹。” 凌夏说:“我知道了,会早点去的。这么说来,那咱系还挺厉害啊,能请到这么牛的人物。” 电话那端的祁敏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这何季北是咱系最年轻有为的毕韬老师的好友,因为有着这层关系,所以才……不过无论如何,能请动何季北,看来咱系这次是大放血了。好了,凌夏你早点休息,我也要去睡了,好困。” 挂掉电话后,店里也差不多到了打烊的时间,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当班经理指挥着众人打扫完了卫生,便下班了。 回到临时的住处,一起租房子的女孩子们几乎都睡过去了 ,只有一个短发女生盘腿坐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凌夏回来,对着她淡淡地笑了一下——为了工作方便,凌夏在离绿光森林不算太远的地方,和三个同样是打工的女孩子合租了一间房子,八百钱一个月,四人平摊,倒是很便宜的价格。然后每天早上赶公交上课,说实话挺辛苦的。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谁让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呢。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自己赚的第一笔工资寄到家里去,奶奶和凌冬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说实话她有些想他们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可是家里又没有电话,她也不能回去看看,只能这样在心里默默地思念。 第二天凌夏比往常起的还要早一些,都是因为那鼎鼎大名的何季北先生,作为心理系的一名学生,她自然是想见一见心理学界的巨头。虽然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到了学校大礼堂时还是被唬了一跳,天啊,好多人,偌大一个大礼堂,满满登登的,凌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自己班级的位置。 祁敏早早地给她占了个座位,见她过来,嘴上抱怨说:“你怎么才来啊,等下都要开始了,我占着这么好的位子,好多人都过来问这里有没有人,你再不来,就被人抢走了。” 凌夏吐吐舌头:“这不是没迟到吗?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心理学家能有这么强的号召力。” 祁敏瞪大了眼睛:“什么?一个小小的心理学家?何季北是谁?年轻有为的大师啊,想想就让人崇拜,听说他今年还只有二十七岁哎,他读博士的时候就已经很出名了,书都出了好几本,他……”她滔滔不绝又如数家珍地说了很久,甚至连他至今尚未婚配都给八出来了。 凌夏扭过头去盯着祁敏:“你对他这么了解?调查这么清楚干嘛?” 祁敏嘿嘿笑了两下:“待会儿,你见到他时就会理解我的心情了。”说着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你看看,这里几乎座无虚席,你以为那些大三大四的学姐们都是那么好学的吗?社会学系和教育学院来凑热闹也罢了,毕竟和心理沾边,但是汉语言文学院和政法学院的学姐们来干嘛?” 凌夏说:“这我可真不知道。” 这时场内突然一阵躁动,伴随着“来了来了”的惊呼声,心理系的领导以及教授们进场了,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没有见过的人。 落座后,李书记先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大通废话后,提高了嗓门说:“很荣幸今天能请到我国著名的心理学家,同时是国内最 顶尖的心理咨询师,何季北何老师!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的到来!” 全场顿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中间甚至夹杂着几声尖叫,就差没大喊着“何季北我爱你”了,否则完全是欢迎明星的架势。 坐在中间的一名年轻的男子对场内微微颔首,向大家致意。 很多女孩子,看到他的浅淡的笑容,激动地大呼:“何季北真是太帅了!“ 别说,这么远远的看过去,他长得貌似还真不错,难怪人气这么高,感情大家都是来看美男的啊,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以貌取人的多啊,倘若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个老头子,估计不管他的学术水平比何季北高出多少,都不会有现在这个阵仗吧。莫非这年轻的心理学家走得是偶像路线,学术水平其实不咋地? 这样想着,凌夏不禁笑出来。 等等…… 凌夏嘴边的笑意僵住了,她直愣愣地看着台上睿智稳重的年轻男子,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边,这这—— 这怎么可能?! 心理学界鼎鼎大名的何季北,竟然会是他,兰博基尼男! 天,这个世界太疯狂,这样的人竟然可以搞心理学?还搞出了名堂?他自己分明就是个心理疾病患者好不好?否则正常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开着车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赛跑?怎么会招惹一个不认识的人?怎么会…… 总之,这个何季北绝对不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搞心理学的大都不是正常人。 ☆、 028 不拿宣传单砸我了? 这场演讲,真的轰动异常,他讲完一段后,都是掌声雷鸣——至于她们有没有真的听进去,那就无从知晓了。 总之,凌夏觉得为了一个好看的男子,大老远地过来听演讲,实在是太不值了。 演讲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那些女生们都恋恋不舍地望着台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开始往外走。随着大流走出去很远后,凌夏突然想起来自己带去的想要记点笔记的本子落在桌洞里了,于是跟祁敏说了一声,便逆着人流往回走去。 走到文化馆时,正好看到何季北和一群领导教授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众星捧月的模样,看到匆匆赶来的凌夏,他的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后又变成一汪平静。 凌夏跟系里的老师打了招呼,顺带着也喊了何季北一声:“何老师好。”喊完之后又觉得好别扭,怎么都像在叫何炅…… 还好礼堂还没有锁门,凌夏拿出本子后,慢慢腾腾地走回宿舍。 今天是周五,上午只有一节课,还被刚刚的演讲给占用了,所以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都是空闲的,离上班的时间还早,这一天真美好啊。 天气很不错,凌夏回宿舍拿了课本,想把这几天学的东西再次温习一下。其实说实话,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她发现心理学还蛮有意思的,尤其是看着那些案例,她心里隐隐期盼着日后她也能成为一名一流的心理咨询师,为那些遇到困难的人答疑解惑,帮助他们走出困境——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流的心理师工资是很高的…… 沿湖的环翠路一直都非常静谧,大多数的人嫌这里绕远不从这里走,因此这条路一向人烟稀少,天气晴好时,早上会有不少人来背单词,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人也越来越少。 不过现在的温度十分宜人,凌夏坐到长椅上,开始安安静静地看起书来。她一直都很喜欢在户外学习,比在自习室里学校效率要高很多很多,尤其是阳光晴好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背上有阵阵发凉的感觉,仿佛有道目光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一般,她合上课本,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整个湖畔静悄悄的,只有风安静地吹过。 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她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快到中午饭时间了,她收拾一下东西,拎起书包,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站在面前,对她笑得一脸促狭。 凌夏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 会在这里,虽然她很想甩给他一句,你很闲啊,到这里来干什么?可是仔细地斟酌了一下后,她还是决定礼貌地说:“何老师好,到这边来看风景啊,我这就走,不打搅您了。” 何季北嘴角的笑意更甚:“嘿,这次怎么这么有礼貌,不拿宣传单砸我了?” 这人真的挺奇怪,凌夏都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了,他竟然还念念不忘,和一个刚成年的黄毛丫头斗嘴很有意思吗? 凌夏努力让自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何老师一定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她低着头从他身旁快步走过去。 不想他竟然缓步跟了过来,漂亮的丹凤眼里全是欠揍的表情,他说:“怎么这么不热情?好歹你也坐过我的顺风车啊,不应该感激我吗?不应该请我吃个饭吗?” “何老师……”凌夏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难道是因为和心理病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得病了?她接着说,“您吃的东西,我哪里能请得起啊?您可真会开玩笑。” 何季北才不理会她的表情,仍旧面带笑容地看着她:“小丫头,你想好要请我吃什么了吗?其实随便就好,我这个人不挑食的。” 凌夏对天发誓,她想一巴掌拍死他,什么心理学界的大师,狗屁! 快要走到环翠路的尽头时,突然看到一个红衣男生路口经过,凌夏顿时眼前一亮,大声对他喊道:“陈早,等等我!” 然后她回头抱歉地对何季北小声说:“我男朋友来了,抱歉不能和老师一起吃饭了,还请见谅,见谅。” 说完她飞一般地朝陈早奔了过去。原谅她吧,借陈早来一用。 何季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哑然失笑,这小姑娘,开个玩笑就吓成这样,就好像他会真的让她请吃饭一样,逗她玩罢了。 看着凌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陈早惊讶了一番:“凌夏?怎么见到我这么热情?” 凌夏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伸手推着他说:“快走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陈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了然地笑笑:“怎么?难道是跟那位年轻又有钱的帅哥表白遭到拒绝,所以落荒而逃?” 凌夏点点头:“是啊,是啊,你真是聪明绝顶啊,一猜就猜到了。所以现在我很丢脸,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陈早叹息一声:“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就凭你,搞定苏砚那样的青 葱小男生都成问题,像刚刚那个男人,你回娘胎里重新修炼一回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凌夏当时就纳闷了:“我又不是要和他打架,干嘛要是他的对手?” 还有,他竟然称呼苏砚为青葱小男生,那他自己比苏砚还要小呢,该叫什么?这么一句话,好像显得他有多大似的。 陈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笑了一下:“这个嘛,如果一个女人想牢牢地抓住一个男人一辈子,必须得和他处在一个高度;否则,就算当时他对你用情至深,也不会长久,而你和他站在一个高度,就是有了和他并肩生活的资本,甚至,有了随时休掉他的资本。” 凌夏听得有些迷惑,于是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声:“啊?” 陈早伸手拍拍她的头,就像拍一条小狗一样,然后摇摇头说:“对你这种智商的人说这些话,是有些难以理解,总之呢,就是,虽然笨一点弱势一点的女生更加讨人喜欢,但是聪明而坚强的女人更值得人尊敬,保鲜期要更长一点。” 凌夏不由得怀疑陈早是哲学系出身,哪里像音乐系的孩子啊,真是愁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探讨这么严肃的问题了,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去吃吧,反正都遇到一起了。”陈早询问地看着她。 虽然凌夏感觉和陈早在一起很舒服,就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但是毕竟他们也只见过三次面,这样冒冒失失地跟他去吃饭不大好吧。 她刚想拒绝的时候,突然看到钟晓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大老远地对他们打招呼:“嗨,陈早,凌夏,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陈早熟络地对她喊:“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在校园里转了三圈了,你才出来,这不,导致我捡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你看看要不要收留她,赏她一顿饭啊?” 钟晓哈哈大笑了起来,很阳光很开朗的样子,和凌夏平日里见到的冷漠中带着点小酷很不一样。 没想到她和陈早竟然是认识的,这倒是让人想不到,不过看他们这样站在一起,真是十二分的般配。 ☆、 029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因为不想打搅他们二人的时光,凌夏找了个借口便想离开,不料钟晓伸手拉住她说:“都遇见了,就一起去吧,不要婆婆妈妈的,这样可不好,快点走吧?” 陈早也对她眨眨眼睛:“对啊,走吧,刚刚不是还很热情来着?现在怎么扭捏上了?” 这个动作使得他薄薄的单眼皮显得很灵动,一直以来,凌夏都很喜欢单眼皮的男生,因为会让人觉得很真诚。不过,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跟她这么热情,有点不大好吧。 陈早和钟晓才不管她的意见,一人一边拖着她的胳膊走起来。 学校外面小吃街有一家拉面馆味道特别好吃,每到吃饭点的时候,这里都是人满为患,他们三个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张空闲的桌子,赶紧挤了过去。 坐下等着的空当,钟晓对陈早说:“今天晚上赶哪个场子?我看咱们以后还是定下来,一直跟着一个队吧,虽然这样赚钱可能会少,但是挨个场子赶,太累了,而且太不稳定。” 陈早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筷子说:“你还不是想多赚点钱?反正都要做到那个点,还不如多跑几个地方划算。” 钟晓又说:“不过,和一个地方签下来也蛮不错的,主要混一个场子,其他地方看心情,怎么样?” 陈早点点头:“ok,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钟晓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我是你姐,当然我说了算!这样吧,今晚跟盛世芙蓉谈谈,看看他们的意见如何。” 陈早双手一摊:“我都说了我没有意见啊。” 凌夏忍不住插了一句:“等等,那个,你是他姐?” 钟晓点点头:“是啊,不过不是亲的,你看我比他好看这么多就知道了,他是我表弟,就比我小一个月。” 凌夏叹息一下:“好可惜啊,你如果早出来一个月的话,她就得叫你哥了。你们莫非是在一起打工?” “是啊,不过呢,陈早纯粹是闲得无聊出去玩儿的,他家里可不缺这点钱,哪像我啊,拼死拼活地赚口饭吃,容易吗。”钟晓食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斜着眼睛看着陈早。 陈早眯起眼睛,懒懒地说:“瞧瞧你这话说得,感情我每天累得半死是去玩的啊。” “难道不是吗?” 说话间,面已经端上来了,凌夏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一边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打什么工啊?怎么还赶场子?” 钟晓说:“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和陈早都是酒吧驻唱的歌手,由于陈早的吉他弹得出神入化,所以他在队伍里有时候也能当主吉他手,主要是看缺什么角色了。” 凌夏有些崇拜了:“哇,你们是歌手啊,好厉害。” 钟晓说:“其实当初我也想报音乐专业的,可是,我爸爸不希望我走那条路,而且我的成绩还不错,他一直都盼着我能考一个好的大学,所以……其实这不妨碍我搞音乐赚钱。” 陈早接着说:“对了凌夏,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我们的表演吧,我姐可棒了,一点都不比那些明星差。”说完他又有些骄傲地说,“当然了,我也不比他们差。” “你就吹吧。”钟晓笑了起来。 “你们都在哪里表演啊,有空的话我一定去看看,不过我现在也上夜班,时间可能有些冲突。”凌夏说,“你们都是从几点工作到几点,会不会很晚?” 钟晓捋了捋额前散落的刘海儿,说:“还好吧,一般到凌晨两点,有的时候能到三点。” “天啊。”凌夏惊叹了一声,“那么晚,你们白天都不会困的吗?我工作到十二点白天都困得要死,中午午休必须得睡两个小时以上,否则就会昏昏沉沉的,没精神。” 陈早笑着看了看钟晓:“凌夏得睡俩小时,我老姐都是从中午十二点多开始睡,一直到下午五点才起来,雷打不动。” 钟晓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没办法,熬不住了啊,陈早你真是怪人,晚上不睡,白天也不怎么睡,难道是铁打的啊?” “我早就习惯了,这算什么。”陈早有些无所谓。 钟晓挑挑眉,问:“你习惯了?我记得你以前最爱睡觉啊,打个夜班就跟要了你命一样,怎么过了一个暑假,你变化这么大?” 陈早拿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人总会变吧,我不能总是那个拖着两道大鼻涕的小男孩啊。” “你真恶心,我们在吃面呢!”钟晓拿筷子敲了他一下。 看着与往常迥然不同的钟晓,凌夏心里有些感慨,看来每个人都有好几副面具,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示不同的面具,只有在自己最信赖最亲密的人身旁,才会毫无顾忌地卸下面具,以最真实的面容去面对他们。 她忽然很想很想自己的奶奶和弟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回家一趟 。 不过,真的是有些奢侈。 吃完饭后,三个人慢慢腾腾地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秋日午后暧昧的阳光让人浑身懒洋洋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地睡一觉。 一边走着,钟晓一边说:“明天是周六,酒吧里的人会很多,然后会有各种节目,到时候你来玩一下怎么样?我请你。” 说实话凌夏很想去看看,可是想到自己还有工作,便迟疑了。 一旁的陈早说:“你到咖啡厅里问问和你换班的那个人,愿不愿意和你调换一天的时间,想必她是不会拒绝的。” 凌夏点点头:“好,我努力去。” 因为男女宿舍不在一个区,所以走到路口的时候,他们三人分开了,凌夏和钟晓两人继续往宿舍走去。 走到宣传栏下,突然听到有个清朗的声音不确定地在身后响起:“凌……夏?” 凌夏回头,看到了站在蓝天白云之下的苏砚。 微风轻轻吹过,掀动着他的衣角和额前的碎发,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慵懒的秋日里,仿佛一幅水彩画。 凌夏的心跳顿时乱了起来。 每次见到苏砚,她就会紧张的不知所措。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钟晓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手,小声说:“现在机会来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说完之后,便转身小跑着离去,把凌夏一人留在原地。 ☆、 030 好一个“我等着你”! 凌定在原地,苏砚一步步地走过来,明明是悄无声息,可是她却觉得他的脚步如同鼓点一般,咚咚地敲在了她的心上,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地蜷缩了起来。 很快苏砚就走到了身旁,对她温和地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刚刚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个笑容真是要命啊!凌夏也对着他笑了下:“学长好。” 苏砚的眉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都说了不用叫我学长的,还是不听。” “啊,”凌夏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那,那好吧,苏……砚。” 说来倒也奇怪,前世的时候,喊过那么多次他的名字,可以说他的名字是自己最熟悉的,仿佛是印刻在心间,怎么都磨灭不掉的。可是现在每每开口,嘴边都像是堵了一块巨大无比的棉花一般,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苏砚满意地笑笑:“最近好久都见不到你,很忙吗?” 凌夏说:“是啊,无论如何都得在放假前把学费凑出来,否则就完了。” “其实……”苏砚原本想说的是,其实,我可以帮你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莫名地变成了,“其实你只要在毕业前把钱凑齐就好,否则就不给你毕业证了。”或许是潜意识里就知道,她一定会拒绝的,还不如不要说出来自取其辱。 凌夏很给面子地笑了几声,然后说:“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砚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有空闲,我想请你吃个饭。” 凌夏推脱了一下:“我天天打工,怕是没有什么时间,不好意思了。” 苏砚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睛,又一次被拒绝了……很好。他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要败在这么一个小丫头身上,别人都是围绕着他转,可是她却从来不曾正眼瞧过他一下。 这让他很是受挫,心里的不甘愈发地强烈了起来,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收服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这样吧,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告诉我一声好吗?我等着你。” 一句“我等着你”,让凌夏的心又乱了一下。 为什么他单单对自己青眼有加?不是都传言他眼光高的很,一般的女生都看不上眼,这三年来虽然和很多女生都暧昧着,但是却从来没有谁能真正成为他的女朋友。那他此番频频对自己示好,是算暧昧还是别 的什么? 凌夏真的想不明白。 可是讽刺的是,在第二天,那个说“我等着你”的人却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女生有说有笑、亲密无比地走进了绿光森林。 这是周六的下午,本来凌夏是不应该上班的,可是在昨天晚上交班的时候,因为她明天晚上想去看看钟晓和陈早的表演,所以便和与自己换班的女孩子商量了一下,本来凌夏是想过被拒绝的,可是没想到刚刚说完,那个女孩子就两眼冒光地拉着她说:“是真的吗?我早就想换换了,周六周天都不能去逛个街,睡个懒觉,无聊死了。” 看她的样子,凌夏又试探着说:“要不?以后周六周天咱们俩都换了吧?”其实她是不大想干夜班的,有个空闲的夜晚,一直是她最大的希望。 那个女孩子更加激动了,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八度:“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 凌夏点点头,然后和她去经理办公室去改了些信息。就这样,她的周末工作时间换到了白天。 这一换,可不得了了。 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咖啡厅厚重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进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过抢眼,所以咖啡厅的一些店员偷偷地交头接耳一番,小声嘀咕着:“那两个人看起来好般配啊,金童玉女一般。” 另一个人符合道:“是啊是啊,活了这么久,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对情侣就是他们了。” 听到他们的话语,宋岩摇摇头,然后对在一旁忙碌的凌夏说:“这些无聊的家伙,就知道看俊男美女,来,乖徒儿你过去给他们送咖啡吧。” 那些在一旁围着想过去给他们送餐,好近距离地观察一下他们的人纷纷表示不满:“sunny师傅也太偏心了,光向着自己的徒弟,我们都在这里等这么久了。” 凌夏笑笑,端起托盘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可是还没走出去几步,她就呆在了原地,端着托盘的手猛然一抖,差点没把咖啡给打翻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众人口中的金童玉女,居然会是苏砚和白清雅! 白清雅穿着漂亮优雅低胸淑女装,大波浪的卷发极富弹性地垂到了胸前,一条璀璨地钻石项链挂在长长的脖颈上,闪闪发亮——这也难为她了,这么冷的天气,竟然穿的这么少,要美丽也不是这样的啊。再说了,来咖啡厅喝个咖啡而已,至于这么正儿八经的吗?乡霸。她在心里狠狠地鄙 视了她一番。 相比来说,坐在她对面的苏砚就要随意多了,仍然是一套舒服的休闲服,即使是安静地坐在那里,都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睛。 这个苏砚,真是没想到啊,说一套,做一套,看来昨天说的等她是和别的美女一起等啊,呵。凌夏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所以她转过身去,将托盘递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不好意思,还是你去吧,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 那个人跟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一般:“你去吧,我来就可以了。”然后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般飞快地掠过去了,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她回到吧台附近,不再去看他们两人,虽然心里很乱,可是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对着每一个来往的顾客笑容满面。 一开始凌夏送咖啡都尽量避开苏砚和白清雅坐的地方,生怕被他们认出来,后来渐渐地想通了,她害怕什么?要理亏也是苏砚。可是转念一想,貌似苏砚现在也不是她的谁,她没有理由去要求他什么,所以就更加释然了,该往哪里送就往哪里送。 这段时间,因为白清雅的双眼牢牢地锁在苏砚的身上,嘴上还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所以根本没有看到凌夏,或者,就算她看到她了也未必能认出来,于她而言,凌夏不过是个小小的透明人物。而苏砚,则一直在低头安静地搅着杯中的咖啡,只是偶尔才动动嘴回答两句,连坐在对面的白清雅都没怎么看过,更不用说是凌夏了。 所以,竟然直到他们结账出门,一直都相安无事。 不知为何,他们没有发现她,凌夏应该是高兴的,可是此时,她心里竟然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落感,渐渐地蔓延开来。 ———————————————————— 感谢落燕闲居打赏的平安符~~ ☆、 031 没想到是你(二更) 傍晚下班之后,凌夏直接去了盛世芙蓉,钟晓早已等在了门口,见她过来,对着她拼命地挥手:“凌夏,这边,快点!” 凌夏走过去:“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早呢,你不是八点才上班吗?” 钟晓瞪了她一眼:“不得准备一下啊,你以为直接蹦上台去开始唱歌就好了吗?” 凌夏说:“啊,我还真是不知道。” 盛世芙蓉是浅川最大的一家酒吧,而且它可不仅仅是一家简单的酒吧,盛世芙蓉大楼一共有五层,一楼是酒吧,二楼则是一个大型的娱乐场所,三楼是餐厅,四楼是个电影院,而五楼则是个神秘的地方,一般人都说不出那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而且据说,至今为止都没人去过那里,或者说,去过那里的人都不肯说出去。 走进一楼的酒吧,凌夏眼前一亮,这个酒吧的设计风格真的是很独特,颓废而靡然的气氛很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所以这样一看,是特别的清新雅致的。 吧台周围那些单独的座椅,以及散落在大厅四周的沙发,还有大厅之外的包厢,都与一般的酒吧无异,可是在靠北边的角落里,有着一个密闭的场所,那里用些高高的围栏圈了起来,里面的空间被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情侣空间。 凌夏看着这里发自肺腑地感叹:“这个地方的私密空间可真好,为情侣们创造了好的氛围。” 钟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啊,或许不仅仅是情侣呢,照你这么说,那边的包厢岂不是更好,更加没人打扰。” “难道是露水情缘?”凌夏很感兴趣地问道。 “怎么?你想试试?”钟晓环着双臂,笑着开玩笑。 “我说表姐,人家凌夏可是个乖乖女,你把人吓坏了不敢来了怎么办?”背后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她们回头,看到陈早背着一把电吉他走了过来,稍微过长的刘海碎碎地盖在眼上,凭空增添了一种迷离感。 钟晓踹了他一脚:“走吧,赶紧去化妆,一会儿该排练了。” “什么?你们还要排练?”凌夏有些惊讶。 “那当然了,虽然是在酒吧唱歌,但也不能太随心所欲,都要先大体地排练一下的,尤其是我们这种跟总监签了临时合约的演员,得格外的卖力,否则工钱可是会缩水的。”陈早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对了,你们这样工作一个月,大约能赚多 少?”凌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钟晓淡淡地伸了一根手指:“不多,一个月也就一万多。” 这下凌夏的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了,一个月一万多,天啊,都这么多了,她竟然还说不多。真是没想到,在酒吧里做酒水推销的话,也就一两千,做歌手竟然会这么多。 陈早接着说:“不一样的演员价码是不一样的,像盛世芙蓉里的一姐,她每个月的工资少说有三五万,像我们这样的小喽啰,一万块算什么。” “好厉害。”凌夏感慨说。 钟晓接着说:“不过,做什么都是要付出的,想拿这里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酒吧的工作环境……即使在是盛世芙蓉这样正规的酒吧,想要好好地混下去,也是很难的,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和年纪不符的沧桑和世故,这些年,她在外面打拼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 “好了,我们要去化妆准备上台了,你先到二楼或者是三楼转悠转悠,等到七点正式营业的时候,你再回来好吗,否则看门的会把你赶出去的,现在还不到时间,除了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不能入内的。”陈早一脸歉意地跟她说:“因为我们到这个地方的时间还不长,所以说了不算,你要谅解。” 凌夏理解地点点头:“正好,我早就想去看看盛世芙蓉的休闲娱乐场所了,一会儿我再过来啊。” 说完,她从钟晓带她进来的后门出去了,坐着电梯直接上到了四楼的影院,虽然盛世芙蓉有五层楼,可是电梯只通到四楼,那个神秘的五楼一般人甚至连楼梯都找不到,真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走廊里挂着各种新片的海报,《i,robo》《烈火雄心》等等对她而言早已是超级老片的电影,现在正在火热上映,凌夏围着那些海报转了一圈,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圆桌旁,翻着桌上的电影杂志消磨时间。 无意间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算是熟人的身影从外面的走廊迅速地穿过,凌夏一下子站了起来,是何季北,他怎么会在这里,走得那么着急干什么。 或许是好奇心驱使,她放下杂志,朝着何季北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不过看来已经晚了,他早已消失不见。 凌夏暗笑自己,本来躲他都来不及,现在看到他,竟然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莫非是大脑错乱了吗?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一楼看钟晓的表演了,于是她往电梯走去。赶到那里的时候,电梯门口正好没有关上,赶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她飞快冲了进去。 可是进去后,凌夏完完全全地傻眼了,刚刚自己想要跟踪的何季北,现在正和她站在同一个电梯里! 该死的,恐怕自己又要遭受他的一番荼毒了,每次见到他,自己都会被他气得脑袋冒青烟,这个男人的嘴巴厉害的要人命。现在竟然把自己送到了一个和他单独相处的空间里,真是要命。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戏谑的声音,身旁的何季北安静的出奇。凌夏不禁偷偷地抬眼朝他望了过去,然后,她惊讶了一把。 此时的何季北,身穿一身黑色,显得有些冷酷,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左眼下那个淡淡的伤痕也呈现出一个让人心疼的弧度,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冷地、危险的气息,让看到他的人,不由自主地有种压迫感。 他……这是他的真面目吗?一瞬间,凌夏有些害怕了。 因为凌夏一个较重的呼吸,何季北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他转头看了看她,目光有些锐利和深邃,仿佛能把人一点点地剖开看个仔细一般,凌夏不禁打了个哆嗦,拥有这样眼神的人真的好可怕。 在看到凌夏后,何季北的眼神才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他仿佛是长舒了一口气般,叹息道:“没想到是你。” ———————————————————————————— 感谢剪七打赏的平安符~ ☆、 032 有性格,我喜欢 凌夏不敢惹他,于是点点头:“何老师,真是好巧啊。” 何季北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下,然后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巧?明明是你看到我在这里,拼了命地跑过来,想跟我同乘一个电梯的吧,不就是借故接近我吗?承认就是了,羞涩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又来了……凌夏有种想一头撞死在电梯上的冲动,感情自己方才看到的是假象啊,什么冷酷,什么神秘,都是自己的错觉吧,这个自恋的家伙才是真正的何季北,典型的一副欠抽的嘴脸。 可是他还偏生长了这么好一副皮囊,让人看了又生不起气来。凌夏只好配合地点点头,笑得一脸亲切,夸张地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给看出来了,知道就行了呗,干嘛说出来啊。” 听到这番热情洋溢地话后,何季北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良久,他才悠悠然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看电影吗?这么闲?” 凌夏摇摇头:“没,就是来浅川这么久了,都没有到盛世芙蓉来瞧瞧,所以进来转一下,见见世面。” 何季北又说:“要不要我带你逛逛?这里这么大,我怕你这个乡下妞走丢了。” 乡下妞,啊呸,你才是乡下妞呢!凌夏腹诽了一番。让他带着自己逛逛?得了吧,那还不得把她给卖了。她赶紧摆摆手:“谢了谢了,你一定很忙吧,就不用跟我浪费时间了,而且,我这就要走了,不用麻烦了。” “这样,”何季北走出电梯,对她挥挥手:“那就后会有期吧。” 凌夏笑眯眯地点头,心想,还是后会无期比较好。 走进盛世芙蓉的时候,因为才刚刚开始营业,所以人还不是很多,门口花枝招展的迎宾小姐对她笑得仿佛抹了蜜一般:“欢迎光临!” 凌夏对她们点点头,然后走进了酒吧。 刚刚收起来的淡紫色的窗帘已经放了下来,配合着柔柔的灯光,显得十分的优雅有格调。因为人还不多,所以节目都没有开始,只是放着淡淡的音乐。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问她:“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酒吧里的酒水可是不便宜的,凌夏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有人在背后说:“给她来杯百利甜酒,再随便上个果盘,钱记在我的账上就好了。”凌夏回过头去,看到陈早对她眨眨眼睛,然后接着对服务员说,“然后,再给她安排个方便点的座位,麻烦宣姐了。” 看到他的模样凌夏吃了一惊,平时看陈早的时候,也就觉得他是一个比较好看的清秀少年,可是这样化了妆后,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变得魅惑而光芒四射,那拉长的眼线显得他细细的眉眼格外妖娆,再配上演出时的服装和发型,整一个夜的精灵。 一个恍惚,凌夏仿佛感觉自己看到了大明星,觉得他这个样子格外的眼熟,可是仔细想的时候,又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真是奇怪了,她分明是第一次见他演出啊。 被称为宣姐的人点点头:“哦,原来是你的朋友啊,明白明白。” 陈早说:“谢谢宣姐,那我去后台准备了。”说完他又对凌夏笑了笑,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晃啊晃啊地走进了后台。 赵宣带着凌夏走到离舞台不远的一个软座上坐下,很快地给她上了酒和果盘,然后对她说:“陈早是你男朋友吧?你真是赚了,他可是很有潜力的,怎么看都十足的明星范儿,如果有哪个星探发现了他,一定会前途无量。你肯定早就看过他的表演了吧,真的是惊艳全场,他姐姐也很不错,但是和他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凌夏很赞同她的说法,如果有机会,陈早一定会星光璀璨,不过钟晓那么漂亮,也很适合当明星的。不过,她可不是陈早的女朋友,她刚刚想辩驳一下,赵宣就又开始说话了—— “如果不是他年龄太小,又刚到这个城市,没什么后台,早就成浅川各大酒吧驻唱的一哥了,身价应该远远比这个高,我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你得相信我的眼光,不出两年,他准能红。” 凌夏点点头,然后看了眼空荡荡的舞台:“我也觉得他能红,不过,钟晓也很不错,应该也能红的。” 赵宣点点头:“那是,毕竟来酒吧混的还是男的多,美女总是很吃香,不过——这年头,来这里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喜欢女人啊。” 凌夏稍微地凌乱了一下,现在才零四年啊,难道bl就已经这么豪放了吗?大家都能接受了?不过看看陈早,啧啧,还真是一幅皮白肉嫩的小受模样,肯定很受欢迎。 得,跑题跑远了。 浅川人的夜生活总是很丰富,八九点钟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快要客满为患了,坐在吧台上单独饮酒的,在软椅上和酒水推销员调情的,和陌生的女孩子搭讪的,到舞池里跳舞的……总之,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凌夏坐在那个离舞台很近的角落 里,喝着一杯淡淡的鸡尾酒,想着今天白天看到的苏砚和白清雅,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要在乎,那都是前世的情缘了,是刘离的故事,跟她凌夏没有关系,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阵的不舒服。 可能在这种热闹的环境中,寂寞的人更容易伤感吧,凌夏坐在这里,想着这些天来,自己一直在回避的问题——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刘离现在在哪里,自己的灵魂跑到了凌夏身上,那她身上又是谁的灵魂?她未来,还会和苏砚纠缠在一起吗? 不行不行,一味地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重生后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逃避着这个问题,可在这样躲下去,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她一定得抽个时间去趟落城,看看现在的刘离。 现在的刘离,还在读高二吧。 还有,像自己现在这样,碌碌无为地给人打工,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不再让人瞧不起?前途路漫漫,这才刚刚开始。她知道自己不能着急,越是着急,就越是做不好。 说句心里话,她一直都看不上在咖啡厅的工作,所以做的时候心里总是想着别的,所以总是不好。想到这里,她叹口气,现在还是先干一行爱一行吧,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踏踏实实地工作,做出个样子来。 她的脑子乱乱的,想着好多有的没的,忽然有个人坐到了她的对面,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小妹妹,一个人道这里来啊。” 她抬头,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正对着自己露出一个自以为是万人迷的笑容,他故作优雅地拿着一杯红酒,对她轻声说:“不介意拼桌吧?” 凌夏不大喜欢被陌生人搭讪,尤其是这样的场合,于是她挑挑眉:“如果我说介意呢?” 那人将红酒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摆出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说:“不错,有性格,我喜欢。” 真是闲的,凌夏四处张望,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摆脱这个自恋狂。可是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小妹妹,趁着现在好的节目还没开始,我们去舞池跳一支舞怎么样?” 凌夏使劲地挣扎:“你有病啊,快点放开我!” “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潇洒一回吗,装什么清高。”那人才不管她的反抗,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舞池那边走去。 这时,一个冷冷地声音不紧不慢地自身后响起,带着一股不怒自危的气势:“我觉得,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还是放 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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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了一下四周,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刚刚你不是说要回去了吗,怎么在这里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在一起?难道想在这里考察一下行情,要来这里‘工作’吗?”他特地把工作那两个字咬得很重,“不过,这里的钱可不是好赚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还有,有人和你搭讪,千万不要以为自己特有魅力,是大美女所以才有人跟你搭讪。”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小口酒,“要知道,在酒吧这种地方,只你要是母的,就会有人过来套近乎,那些男人酒精上头就跟精虫上头差不多,觉得自己晚上不能白来一趟,无论如何也的捞一个回去嘿咻一下,真的。” 听到他这么直白的话,凌夏觉得有些又羞又恼,都不知道含蓄一下,还是研究心理的呢,真怀疑他是不是凭关系混的。她撇撇嘴,说:“那你呢?你来这里也是想捞一个回去,嘿咻一下吗?” 结果何季北十分傲慢地扫了她一眼,十分刻薄地说:“你这算是暗示吗?哼,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就算是想捞一个,也不会挑你这样的,我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差,放心吧。” 凌夏生生地又被噎了一下,这个男人太过毒舌,还是少惹得为妙。 “你还没说,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何季北侧过头来,淡淡的紫色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为他本来就完美的面容更加增添了几分蛊惑人的魅力,让看了的人忍不住一阵恍惚。 这个男子太美,真是祸水。 不过,他管得也真多,凌夏叹口气,说:“我的朋友是这里的歌手,他们让我来这里看演出,就是这样。” 这时,台上一个画的像古墓丽影里出来的女歌手终于唱完了,台上黄色和蓝色交替的灯光突然变得光怪陆离,五光十色,靡然的音乐也在一瞬间变得劲爆起来。 在这让人热血沸腾的音乐里,钟晓灵巧地一跃,蹦上了舞台,和往日干净利落的打扮很不一样,她今晚化了十分抢眼的舞台妆,魅惑而又有神秘,在变幻莫测的灯光里,让人一点都挪不开眼睛。 她直直的黑发也梳成了一个张扬的发髻,伴随着劲爆音乐,她开始舞动了起来,热辣的舞蹈配上妩媚的眼神,引得台下尖叫连连,那些来这里寻欢的男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嘴里称赞着,这小妞真够劲! 台下的欢呼声和掌声一波接一波,凌夏也卖力地拍着巴掌,为她叫好。一旁地何季北睨了她一眼:“怎么,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凌 夏点点头,眼睛还是没有从劲歌热舞的钟晓身上挪开。 何季北又说:“以后少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对你不好。” 凌夏不以为然:“怎么,我和什么人在一起还要你管啊,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 何季北又哼了一声:“你一个单身的姑娘家,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办?今天是我救了你,那以后呢?如果我不在呢?你能保证还有人英雄救美?” 凌夏眼前亮了亮,转过头去说:“哦?这样说来,我还算是个美人啊,能引得何老师这样的英雄出手相救,真是不容易。” 何季北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我只是不忍心看一个弱智的儿童被拐卖而已,少臭美了。” “你……” 钟晓在上面又唱又跳了好久,音乐才停了下来,她从台上跳下来,换别的演员上台了。 不过很明显的,众人的眼光还是落在钟晓的身上,一直对她行着庄重的注目礼。 因为唱了这么久,钟晓大约是有些口渴了,她走到给工作人员放矿泉水和酒水的那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就朝着凌夏这边走了过来。 刚刚一直在热烈地看着她的一名男子也起身,跟着她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瓶酒,看样子是想跟她搭讪。 果然,钟晓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和凌夏说句话,那个男子就跟过来坐下了,他热情地对她说:“美女,你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真是让我为你倾倒。” 听到这话,凌夏心里恶寒地打了一个哆嗦。再看钟晓,非常淡定地喝着矿泉水,半晌,才说了句:“哦?是吗?这很正常。” 那男子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钟晓还是很淡定:“这我知道。” “你真有明星气质,不应该埋没在这里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 …… 一番对话说下来,男子擦擦额上的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的身材可真好,屁股真翘,真想让人摸一把。”说完他色迷迷地盯着她看,然后凑过头来,低声说,“今晚跟我吧,多少钱你说了算,好吗?” 凌夏刚想把桌子上放的一杯冰水泼到他的脸上,就见钟晓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然很淡定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放在嘴里龇牙咧嘴地把瓶盖啃掉,然后非常彪悍地把瓶盖“呸”得一下往男子那边吐 了过去,很猛地灌了两口,然后把啤酒瓶往桌上嘭得一放,顿时,酒沫四溅。 这场面着实骇人。 凌夏震惊了,那个男子也震惊了,抱着自己的瓶子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酒去了。 只有何季北还是一脸镇定地坐在那里,仿佛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 明天就要pk了,好紧张,第一次pk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粉红票和pk票,还是希望有人能投张给我的,谢谢啦~~ ☆、 034 未来的大明星 感谢骊影和落燕闲居打赏的平安符~~同时求一下粉红票和pk票~ —————————————————————————— 一切平静下来之后,钟晓十分恭敬地对何季北打了个招呼:“何老师好。” 何季北点点头:“你刚刚的样子很酷,真是厉害啊,不像有些人,吃亏了一点办法都没有。”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怀好意地看着凌夏。 凌夏就装作没看见。 钟晓笑了笑:“这很正常,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早该打包回家了。凌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然不能适应了。” 何季北说:“既然不适应,以后就不要来了。” 凌夏撇撇嘴,小声说:“要你管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见他眼皮微微的抬了一下,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钟晓又喝了一口水,对何季北说:“老师好像很久都没有过来了,最近很忙吧。” 何季北点点头:“算是吧,其实过不过来都无所谓,这里的人都很能干,我很放心,又不用我盯着。” 钟晓说:“那还不是因为您当初选人得当啊。” 凌夏被他们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貌似他们还挺熟,这种熟悉还像是上下级之间的,难道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快步走到何季北身旁,附在他耳旁说了一会儿,何季北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对凌夏说:“我出去一趟,待会儿就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等下送你回去。” 凌夏赶紧摆摆手:“哎,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何季北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凌夏立马被唬得住了口。 临走前,他又一字一顿地说:“凌夏,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 切,还威胁人,真是没有水平。凌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他离开后,凌夏忍不住好奇地问钟晓:“这个何季北你认识?看上去你们好像是熟人。” 钟晓说:“那是自然了,或许你们不知道,这个盛世芙蓉的真正的幕后老板老板,就是他。” 凌夏这下是真真正正地吃了一大惊,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钟晓又给凌夏叫了些小甜点,然后说:“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刚刚来这 里的时候,也以为盛世芙蓉是董老板的,可是后来才慢慢地听说,董老板只是表面的老板,盛世芙蓉真正的老大是一个神秘的大帅哥。” 凌夏不解地问:“神秘?如果真的是神秘,你怎么能知道他的身份?” 钟晓不置可否地笑笑:“这说来话长了,那是我刚来这里不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麻烦,然后无意间结识了他,这才知道的,不过,他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因为你也不算是别人,所以说了他应该不会怪我的。” 不一会儿,钟晓就又去准备下面的演出了,来这里唱歌并不是唱完自己的场就好了,还要给别的人伴舞之类的,一个夜晚下来,真的很累。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转眼已经快要十一点,凌夏白天工作了一天,现在又熬这么晚,不禁有些疲惫的感觉,她伸出手来打了个哈欠,暗想,这陈早怎么还不上台呢? 正想这样着,陈早就一个漂亮的跳跃登上了舞台,音乐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各色的灯光静静地流转在他的脸上,他细长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人。 喧嚣的酒吧在这一刻,竟然安静了下来。除去那些正在忙于调情的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突然间,台下响起了一阵整齐而清脆的喊声:“叶幕!叶幕!叶幕!” 陈早对着台下绽放出一个纯净而又带着些小魅惑的笑容,顿时,台下的尖叫声更甚了。 凌夏这才反应过来,叶幕原来是陈早的艺名,这小子行啊,竟然现在就有自己的粉丝团了,难怪有人说他日后的星路会璀璨的。 不过他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有意思,陈早——晨早,叶幕——夜幕,正好和他的真名字相反,有趣的很啊。不过,叶幕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不会吧……凌夏看着台上的陈早,惊讶地发现他真的是看起来有些眼熟,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亲切感,原来竟然会是这样。 叶幕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不算陌生,甚至,熟悉的很。他是在06年出道,然后突然一炮走红的一个新秀,俘获了千千万万少女的芳心,她大学的一个好友宋佳就十分的迷恋他,为了看一场他的演唱会,节衣缩食了好久,最后还借了凌夏五百块钱,才千里迢迢地坐车去看他了,正因为这样,才让从来不追星的凌夏对叶幕印象格外深刻。 陈早,叶幕。自己的身边竟然将要出一个明星了,凌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 09年的时候,叶幕突然像是消失了一般,什么节目都不参加,通告也不上了,渐渐的,除了他的忠实粉丝,大家都淡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唱歌很好听的大男生。 正在胡思乱想着,陈早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木吉他,轻轻地拨了几下,如流水般的音乐便流淌了出来,他澄澈如春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在这种热闹的环境里,竟然会有种洗涤人的灵魂的澄澈。 这个旋律对凌夏来说并不陌生,前世时宋佳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他出道时第一张专辑里最红的一首歌,就是这个,歌名叫做《暂别时光》,特别的清新温暖,又带了点小小的伤感,真的是一曲不可多得的好歌,不论在哪里,只消听到几句,便再也挪不开脚步。 真没想到这首歌竟然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不知道宋佳知道她能这么近距离地和她的偶像接触过,会不会嫉妒的抓狂。 台下疯闹的人安静了,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也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随着旋律轻轻舞动,舞台上的灯全部关掉了,只剩一盏橘黄色的灯,暖暖地打在他的身上,如同一段静静流淌的时光。 几分钟后,这首与酒吧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歌曲结束了,众人都沉浸在他清澈的嗓音里,久久没有回神。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他给唱哭了。 良久,才爆发出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台下的人用力地拍着手,毫不吝啬地把赞美给了他。 陈早站在台上,对大家沉静地笑。凌夏发现他现在就已经非常能压住台了,就那么随便往台上一站,就能站出大明星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膜拜他,仰视他,热爱他。 看来这小子天生就有明显范儿啊。 陈早对着话筒说:“刚刚那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歌名叫《暂别时光》,很开心大家能喜欢它,接下来,再为大家唱一些别的歌曲,希望你们同样能喜欢。” 他的话音一落,台上的灯突然全亮了,他站在台中央,有种光芒万丈的感觉,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换成了拉风的电吉他,他嘴角勾出一个邪气的弧度,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sowhat》送给大家,这个夜晚,让我们一起狂欢吧!” 话音落下,极富节奏感的音乐便响起了,他的身体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手中的吉他被他弹得出神入化,这样看上去,他的身上竟然不可思议地带着国际范儿。清澈的声音也幻化成了激情而具有煽动性沙哑,光和影不断的在他头顶上变化,一瞬间,众人忘了自己是在酒吧 里寻欢作乐,而是在听一场演唱会,倾听一场音乐的盛会。 他唱得可真好。凌夏前世也听过这首歌的,如果没记错,是一个叫pink的美国女歌手在09年时极为轰动的歌,真没想到陈早竟然能这样好的驾驭这首歌,并且唱出了属于自己的感觉,真是难得。 等等……什么?09年? 凌夏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陈早,大脑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早已停止了运作。 ☆、 035 你再拒绝一次试试看 如此说来,一切就有了解释,难怪当初军训她唱歌时,他会停下来认真地听;难怪当初他会对自己那么感兴趣,并且意味深长地聊到那首歌;难怪他会把现在比他还大两岁的苏砚称为青葱小男生…… 凌夏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这么荒诞的事情竟然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旁。她又仔细地打量的一番陈早,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他身上果然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 看来他们的总监很看重陈早,让他压轴不说,唱得时间也是最多的,听说常驻盛世芙蓉酒吧的一姐今天病了没来,所以现在陈早就俨然成了一哥,是这里的顶台柱。 想来也为难陈早了,前世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明星,但是好歹也是个名人,出席的都是体面的场合,现在让他在这样鱼龙混杂的酒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受得了的。 她现在有好多话想问陈早,想问问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陈早在唱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凌夏,然后很满意她惊讶的表情,四目相对时,他会对她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一下,眼中的意味显而易见,他就是借这首歌,告诉她,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在这里并不孤单。 正在出神地看着陈早的表演,身旁的软椅上突然坐上一个身影,何季北极富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在耳边:“看得这么认真啊,眼睛都直了,有那么好看吗?” 凌夏点点头:“那当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出色的歌手。” 何季北对此很不以为意,他抬眼看了看陈早,然后对她说:“像你这么没品位思想又不成熟的小女生,也就能欣赏这种水平的了,可以理解。” “那是,”凌夏扬扬眉毛,“我哪有伟大的心理学家何季北先生品味高啊。” 何季北笑了笑:“有自知之明就好,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凌夏看看台上的陈早,摇摇头说:“那不行,我朋友让我来看他们表演,我怎么能看到一半就走了?” 何季北稍微有些不悦地皱皱眉:“这都几点了?难道你还要陪着他们到三点?他们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睡觉,你呢?难道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凌夏被他这一系列的反问给弄得愣了,半晌才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明天要上班的?” 何季北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走吧,别拖拉了, 否则今晚就不用睡觉了。”何季北起身,拉住凌夏的胳膊往外走去。 “哎……”凌夏往回拽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虽然何季北看上去像是松松地拉了一下,可是这样一拽时却发现却纹丝不动,力气可真大。 她不想这样被何季北抓着走,可是又反抗不了,所以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台上的陈早。 此时,他正唱着一首略带沧桑感的英文歌,接到凌夏的目光后,以为她是要早走,所以只是对她笑笑,然后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表示再见。 凌夏这下完全绝望了,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个何季北单独相处啊…… 外面的风很凉,有些刺骨的感觉,凌夏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何季北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响地把他价值不菲的风衣脱下来,伸手递给她:“来,穿上吧,省的冻得感冒了。” 凌夏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惊觉何季北突然凑近,在她耳畔恶狠狠地说:“你再拒绝一次试试看,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凌夏溜到嘴边的那个“不”字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她相信何季北绝对会说到做到,天知道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啊。所以,她只好冲他假笑了一下:“没,我哪里要拒绝了?真是太感谢了,我有些受宠若惊啊。”然后她胆战心惊地看了眼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衬衣的他,说,“只是,你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何季北说:“你放心吧,即使什么都不穿,我也不会冷的。” 切,以为自己是企鹅呢,还什么都不穿都不会冷,骗谁呢。 接下来走的这段路,竟然平静的出奇,何季北没有再说什么,一路上竟然相安无事。 寒冷的夜风一直在吹着,凌夏裹紧了身上的风衣,上面清新的木质气息迎面而来,她又使劲地闻了闻,觉得这大概是davidoffecho,她的心突然轻轻地动了一下,记忆深处的一条弦被拨动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苏砚最喜欢用的便是davidoffcoolwater的那款,清新中带着海洋的气息,它们的发明人都是大卫杜夫,一个做烟草起家的人,一定很了解男人的喜好。 想到苏砚,她的心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白日里苏砚陪着白清雅到咖啡厅喝咖啡的样子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说实话,她是真的很难过,只是,难过的不是现在他和她单独出来约会,而 是为将来的刘离伤心,谁知道他说的今生只爱刘离一个是不是真的,谁又能知道他会不会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呢?他说不喜欢白清雅,可是,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他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今晚她一直在热闹的酒吧里,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伤心,人在喧闹的环境里,总会忘记心头的忧愁,只能看到眼前的狂欢。可是,一旦安静下来,这种伤感会以放大几倍的姿态重新出现,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路上,她和何季北始终保持着一米半的安全距离,在这小巷里并不宽阔的路上,她在右,他在左,一人一边。走到一个拐角处时,何季北突然飞快地拉过她,迅速地贴到了墙上,凌夏刚刚要尖叫,就看到一辆没有开灯的车以嚣张地速度猛然转过弯来,呼啸着绝尘而去。 好险啊,如果不是何季北拉住她的话,怕是会被车撞一下,凌夏后怕地拍拍胸口,都怪自己刚刚想得太入神了,竟然都没有听到危险的逼近。她扬起头来,对他说:“谢谢你了,差点小命不保。” 这时,她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何季北紧紧地搂着她,因为路不是很宽阔,为了躲避危险,所以把她挤在了墙上,他低头看着她,温热的鼻息轻轻地扑在她额头上,酥酥痒痒,像是有只小手在心里轻轻的挠过一般,让她忍不住的一阵轻颤。 这么久以来,除了苏砚,她还从未和一个男子这样接近过,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何季北放开她,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说:“在想什么呢?都纠结了一路了,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凌夏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否则我肯定不死也得撞个残废。”话说回来,现在想想刚刚的场面,何季北的反应真快,动作也迅速的不一般,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救人的过程。 谁料,何季北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觉得,若是把你给撞死了倒还好,万一给撞残废了可怎么办?本来你就不好看,若是再残废了,更嫁不出去了。” 凌夏:“……” 这个人怎么每次都能把好好的一件事说成这样?分明是好心,可是总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语。 ————————————————————————————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苏惠茜,舞慈荏,简月怡,老年痴呆猴,落熙落寥投的pk票~~激动地我 无以复加~~太感谢了。。。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十分感谢,万分感动。 九月在pk,希望有粉红票和pk票的可以给我投一下,先谢谢大家啦,真的很希望能有人给我投张票票支持一下…… ☆、 036 打磨好属于自己的剑 走到她的住处时,凌夏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何季北伸手接过:“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闲着无事可做而已。” 凌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了:“何老师,这些话可能会让你很不开心,但是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她小心地抬眼看了下何季北,他用眼神示意她继续。于是,她咽了下口水,接着说,“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本应该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可是你每次见到我,为什么都会那么热情?虽然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但是这样真的让我很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怪怪的,仿佛哪里不对一般。” 长时间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过了许久,何季北还是没有说话,凌夏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时,他却轻轻笑了一下,双手一摊:“为什么?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或许,你长得像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忍不住想关心一下。” “你……”这么烂的理由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料他突然话锋一转:“先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赚钱?” 一听到钱字,凌夏顿时双眼冒光地点点头:“想,当然想,做梦都想赚钱啊!” 看到她的样子,何季北笑了笑:“你现在还小,不知道跟你说这些会不会懂,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如果你想赚钱的话,有两种方法,一是自己打拼,开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诚然,这个很难,对于你一个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后台的小丫头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凌夏问:“那第二呢?” 何季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第二嘛,这个简单,找个有钱人嫁了,又方便又快捷,一步到位。” 凌夏想去撞墙:“得了吧,嫁个有钱人比自己打拼还不靠谱,你就耍我玩吧。” 何季北敛去笑意,突然有些认真的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但是也隐隐知道,你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想做的应该还有很多,绝对不会满足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不要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碌碌无为的打工上,赚钱的同时,不要忘了打磨下你未来最锋利的武器,这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凌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何季北抬头看看天,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 这个晚上,凌夏躺在略微有些硌人的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几乎一夜无眠。 临别时何季北说的那些话,的确是醍醐灌顶一般,让她猛然一惊,是啊,重生来的这些日子,她都在做什么呢?给人打工都没有用心去做,也没有为自己以后想想,以后她能做什么?做什么才能让她变得强大起来?她才不要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 可是仔细一想,她的确是一无是处,下海经商?她不会,她一点点商业头脑都没有;从政当官?她不是那块料;进大的公司慢慢往上爬?可是这样真的是太慢太慢了,而且她没有那个信心能爬到最高点。 她到底该怎么办?一时间,她万分的迷茫了起来。 可是无论如何,在这个世上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要走。 不管那么多了,先做好眼前的事再说吧,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然后留意随时可能会有的机会,每一步都要走的扎扎实实的,就像她的老板沈凝一般,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脚踏实地的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说不定什么时候,机会就来了呢?人总要乐观一点。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她工作的格外认真,努力克服了喜欢跑神的坏习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信心工作,因为在培训期学习期间,基本知识和实践操作都做得非常好,所以今天在吧台的工作做得非常顺手。 师傅宋岩甚至还夸奖了她的奶泡打得很细,几乎能达到专业水准了,这可是个精细的技术活,一般人都不能打出很细的奶泡。 因为工作的格外卖力,再加上昨晚睡得很晚,所以一天下来,凌夏累得几乎都要脱力了,不过想想这一天的成果,她还是觉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回到学校后,她学习也格外认真起来,在外面打工终究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如果要闯出一片事业,还是得靠着一技之长,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陈早和钟晓歌唱和表演的天赋,只有将来这个t大名牌学校的文凭,所以必须格外的努力。 这样用功之下,她突然发现,原来心理学是这样有意思的东西,而且,据她所知,现在一个高级心理师每小时的咨询费貌似是一百二,而且找高级心理师咨询的人很多,都要预约。 现在社会竞争如此激烈,人们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很容易出现问题和困惑,所以心理师这个行业特别吃香。不过 ,当然得做到最好才会有前途,否则是不会有人来找你咨询的。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些天来,没课的闲暇时间,在同学们都睡觉或是逛街玩时,她就抱着厚厚的课本在自习室里努力,这让一直优哉游哉混日子的祁敏很不解,她经常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凌夏苦笑一下,这都是前世欠下来的,前世过得太安逸了,所以现在要还的。 这个礼拜周二第一堂课结束后,大多数的同学都走了,只剩了凌夏和另外两个同学在教室里学习,这些天来,凌夏发现他们两个也非常用功,只要她学习,一定能见到他们,久而久之,他们便熟了起来,虽然见面不怎么说话,可是都会点头打个招呼。 今天凌夏正在闷头钻研《心理咨询师教程》时,一个同学走到身边低声说:“凌夏,外面有人找。” 凌夏抬头看了看门外,发现陈早站在门口对着自己轻轻地招了招手,她心中一阵雀跃——这些天来她一直想找陈早谈谈,可是却找不见他的踪影,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钟晓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几乎不沾学校,逃课非常严重,所以连唯一能联系他的人也找不到了,现在见到他,突然倍感亲切。 她迅速地收拾了一下书包,快步走出教室,对随意靠在围栏上的陈早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陈早说:“这段时间有些忙,我和钟晓还有酒吧里的其他几个歌手到外地去参加了一个节目,所以你会见不到我。” 凌夏说:“我说你们俩怎么跟消失了似的,怎么都找不到。” 陈早笑笑:“因为时间太仓促,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下。”他停了一下,看着凌夏,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点小小的狡黠,“我回来就来这里找你,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凌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虽然她有千言万语,可是见到他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说:“那你觉得,我该对你说什么?” —————————————————————————— 十分感谢落燕闲居和剪七同学投出的pk票,还有小紫同学的打赏~~泠然心里十分感激……同时,弱弱地再喊一句,有人有粉红票么?我想要……有粉红票和pk票的,给张吧~~~谢谢大家啦~ ☆、 037 让我们一起,涅盘重生吧 听到她的回答,陈早有些意外:“怎么?对于我的存在,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一点都不惊讶?” 看着他明亮而纯净的单眼皮眼睛,凌夏心里一阵动容。然后她很诚实地说:“其实,那晚刚刚认出你来时,我岂只是惊讶,直接被你震撼的傻掉了,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想了很多后也就释然了。” “不过,陈早,”凌夏抬起头,看着他说,“真没想到你会是未来的大明星,难怪我会看着你这么眼熟。” 陈早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自嘲:“大明星?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龙套罢了,当初的我,刚出道那会儿,信心满满,还以为自己能出人头地,一飞冲天,接受众人的瞩目。可是经过很多事情之后,才无奈的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凌夏看着突然间变得有些沧桑的陈早,安慰说:“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我的一个同学就超级迷你,嘴上三句话不离你,否则,我也不可能认出你来,要知道我从来不关注明星的,有那么多人爱你,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陈早笑了笑:“是啊,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想我的小叶子们,然后再困难也就那样过来了,他们是我唯一的动力了。”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凌夏摇摇头。 他感慨般地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跟自己一样的人,世界真是不可思议。” 凌夏点头赞同说:“是啊,这么荒唐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不过,能够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我还是很开心的。”陈早接着说:“本来今天来找你,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我们有了重新来一次的机会,就好好把握吧,这一世,一定要活得精彩,不能让前世的遗憾和悲剧重演。” 凌夏看着陈早,淡淡的伤感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突然的,她很想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了陈早,我这几天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那就是,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取个艺名叫叶幕?陈早就蛮好听的啊。”或者说,叶幕也不好听啊…… 陈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个嘛,前世的时候我抛头露面地出去搞音乐,我爸爸就不让,发现一次训我一顿。如果他知道‘陈早’在酒吧驻唱,他会扒了我的皮的,他一心只想让我继承他的产业,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过 那样的生活。” “那你用了叶幕,他就不会发现了吗?”凌夏有些不解。 陈早无奈地说:“那能有什么办法?至少被发现的危险系数低了一点,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名字后,去跟老爸告状,毕竟叶幕和陈早差别太大了。” “可是,你终究会出名的啊,到时候怎么办?” 陈早说:“前世我刚刚和经纪公司签约时,他几乎把我扫地出门了,叫嚣着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可是后来还是不忍心,又跟我和好了。其实,父子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当初他那么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心软的。” 过了一阵子,凌夏才试探着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沿着前世的轨迹走,继续进军娱乐圈吗?还是开辟新的道路?” 陈早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刚来这里时,我迷茫了很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哪条路都不会好走。星路很坎坷,可是商路更难,而且,我父亲的产业虽然现在势头很好,可是不出五年,会被同行给挤垮的,前世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全完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不能让悲剧重演一遍。” 他沉默了一阵子,才说:“至于娱乐圈,呵,虽然前世我我的星路走得很失败,但是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重来一次,我不想放弃。” 凌夏说:“陈早,加油,经过再一次的涅槃,你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加油,让这一世活得绚烂夺目吧!” 陈早与她相视而笑:“你也一样,凌夏,加油!” 他们一直站在窗边说话,透过五楼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行人,因为此时正值上课时间,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视力很好的凌夏一眼就看到了在路边落光树叶的梧桐树下的女生,漂亮而光鲜的美女——白清雅。 她的心突然猛地收缩了一下,白清雅?她怎么又来了?她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学校里上课吗,来这里干嘛?莫非她现在和苏砚已经在一起了?凌夏心里突然一阵阵难受,都怪自己这些天来太忙,考虑的事情又太多,都没有时间注意他们的发展,这下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苏砚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缓缓地走到白清雅身旁,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并肩离去了。 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凌夏根本看不清苏砚脸上的表情,只是那看上去十分相配的身影让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利器割开一般。如果说上次在咖啡厅是个巧合的话,那么 现在看来,他们二人一定是在一起了。 他们在一起了,那她呢?就这样放手吗?她有些不甘心。 白清雅,我不会就让你这么得逞的。这样想着,她的眼眸渐渐地暗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握紧,骨节都泛着青白色。 一旁的陈早似乎早已看出了端倪,他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凌夏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就是见到了讨厌的人,心情有些不好。” 陈早了然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实话凌夏很喜欢他这种性格,非常聪明,很多事情明明一看就明白,可是却又不多说,总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舒服,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经历使然吧。 不像何季北,和他相处的时候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之战斗,不过那个人的嘴巴太毒,脑子太灵活,不管怎么防备,自己还是会吃一肚子的哑巴亏,让人白白添堵,除了生闷气,什么办法都没有。 罢罢罢,好好的日子,没事想他干嘛,真是自寻烦恼,凌夏摇摇头,把脑海里何季北那张好看到欠扁的俊脸赶了出去。 陈早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一起吃饭去吧。” 在去餐厅的路上,陈早似乎是无心地说了句:“其实前世的一些事,适当的放一放,也未必是件坏事,我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凌夏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真厉害,莫非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吗?可是,她真的能放下吗? —————————————————————————————— 非常感谢落燕闲居投出的pk票~~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同时,继续弱弱地呼唤,pk票和粉红票,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很需要你…… ☆、 038 接受考核 虽然陈早曾经暗示过凌夏,不要过多的纠结前世的恩怨情仇,可是看到苏砚和白清雅那样甜蜜的成双入对,她心里就是很不爽,恨不得能把他们两人用眼光撕碎掉。 可是在其他人看来,苏砚和白清雅修成正果,却是众望所归,这样的金童玉女,这样的郎貌女貌,俨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几乎全t大的学生都知道,苏砚的眼光一向甚高,这三年来,都没有他入眼的女生,虽然他对谁都很好,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白清雅这样亲密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不愧是科技大的校花,一出马就把t大的优雅王子给拿下了,成就了两所名校俊男美女的一段佳话。 对于这些说法,凌夏一点点也不关心,她只知道,看着两个人如影随形,她心乱如麻,有时候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看才好。 可是后来,她才慢慢的发现,不管她把眼睛往哪里放都无所谓的,因为不知为何,当初对她温和而关心有加的苏砚,从她身边经过时,一眼都不曾看她,就仿佛和她素不相识一般,这让凌夏感觉仿佛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毫不留情的浇下来。 果然有了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原来那么温柔多情的人,都可以不去和别的女生说话,多么不容易啊!记得前世他跟自己在一起时,也没有这么严格的要求自己,一时间,让她觉得好不公平。 她心里酸酸的,看着白清雅那窈窕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略显单薄的身体,暗想,如果她去色诱苏砚,破坏他们的感情,成功的几率能有多大。 貌似是很难。她叹一口气。 她突然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还跟她说得好好的,要等到她有时间时,一起吃饭的苏砚,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般,难道自己哪里得罪过他不成?态度转变也太大了吧。她突然好想问问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已经好久不能单独见到苏砚了,更不用说私下里说话。而且,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 可是毕竟是一个系的学生,而且苏砚身为主席,出镜率还是很高的,所以,某个有些阴郁的下午,凌夏在上楼时,恰好遇到正在下楼的苏砚,他看了她一眼,目光躲闪了一下就要挪开,凌夏心里一阵发凉,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苏砚学长好。” 苏砚这才肯直视她:“凌夏,来自习吗?” 凌夏点点头:“嗯,是的。学长,好久不 见。” 苏砚笑笑,声音还是很温柔:“没有啊,我觉得经常见你的,最近工作一定很累吧,还要这么用功的学习,真是不容易,别累坏了,要注意身体。” 听到他的话,凌夏的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波澜,这本该是关切的而温暖的话语,可是此时她只能感到一种客套和疏远,她也勉强笑笑:“多谢学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苏砚接着说:“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些事情急着处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凌夏心底突然一阵荒凉,这到底是怎么了?即使不喜欢她,也不用这么躲着她吧? 其实这些天来,不仅仅是苏砚对她态度大变,就连班里的同学看她的眼光也怪怪的。因为她平日里和同学们的交往并不是很密切,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最近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绿光森林咖啡厅来到浅川市已经快三个月了,发展的较为成熟,那些新招聘的员工也渐渐的变成老员工,能够独当一面,所以那些在开店初期从总店带过来的老员工就回去了一批,宋岩就在回去的人之列。 因为人员的变动,所以需要提拔一批优秀的新人来弥补空缺,沈凝亲自回来指挥交接工作,所以凌夏有幸再次见到了沈凝。 每个要走的大师傅都推荐自己得意的徒弟接替自己的班,宋岩也不例外,努力地给凌夏争取机会。对于这些,沈凝只是笑笑,然后说:“他们好不好,我还是得亲自检验一下,这样才能知道究竟谁真的优秀,谁可以胜任什么样的职位。” 就这样,凌夏和其他五个表现很好的员工将要接受沈凝的亲自考验了,说实话她心里一点也不紧张,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磨练和宋岩的帮助,她在咖啡这方面可以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煮的咖啡恰到好处不说,而且因为她心细有耐心,所以奶泡打得比别人都细,大家都愿意用她的奶泡,甚至有人封她为“奶泡一姐”。 所以,在技术方面,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可是沈凝这个女强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从当初面试时就可以看出来了,凌夏是第四个进去接受考核的,沈凝坐在办公桌的一边,抬眼看了看她,然后随意的说:“坐。” 凌夏坐下后,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出考题问自己,或者是让她动手做咖啡,可是没想到她竟然问了句:“你觉得,绿光森林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凌夏一下子有些发懵,她下意识 地说:“很好啊。” 沈凝又说:“那你觉得,绿光森林在以后的发展中,更应该注重哪方面?” 凌夏飞快地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把自己很久之前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一个好的服务场所,最重要的除了产品的品质之外,就是服务了,一般来说,中国人并不注重服务这方面,或者说没有那种服务理念。” 说着的时候,她一边小心地抬眼注意着沈凝的反应,她微微笑着注视着她,精明的凤眼认真的看着她,给人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凌夏接着说:“我们的一个策略就是加强客人对咖啡的体验,发扬咖啡文化。虽然现在很多人来喝咖啡,但是大多数的中国人,还是不大适应这种生活的,所以我们更应该和客户们加强交流,让他们在这里感受到温暖和舒适,让他们觉得自己花的钱物有所值,才会在下一次选择来这里。” “这就对咖啡生有很高的要求,客户服务、基本销售技巧、咖啡基本知识、咖啡的制作技巧。咖啡生最好能够预感客户的需求,在耐心解释咖啡的不同口感、香味的时候,最好是能够大胆地和客人进行眼神接触,每个咖啡生都能有属于自己的一批熟客,这样日后发展起来会更好。” “然后,还有一个比较俗的方法,就是在每张桌子上都放上一个精巧的意见薄,让客人把想法和意见写在上面,以便于我们的交流。然后派专门的人将有用的意见收集起来,每周的例会上当众宣读,看看哪些可以采纳,能够对绿光森林有帮助。” “等浅川绿光森林的总店发展再成熟些的时候,可以再拓展一批分店,或许不用像这个这么大,小一点,便利一点,在大学附近,机场旁边等等,弄一些小规模的连锁店,或许效果会不错。” “在中国,一般人都觉得来咖啡厅喝咖啡是种比较小资的做法,所以,我们更应该加大宣传,或者是,让咖啡更加平民化,接受更大的消费群体。” …… 凌夏还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沈凝看她的目光渐渐的变了,眼睛亮亮的,当她停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评价时,沈凝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说:“真不错,你的想法很棒。” ———————————————————— 谢谢冬日断肠和斯赫投出的宝贵的pk票,谢谢啦~~~继续弱弱地求票票……没有pk票粉红票的话,推荐收藏一下可以吗? ☆、 039 第一次升职 之后沈凝又看似随意的问了她不少问题,凌夏都一一回答了出来,这使得沈凝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深。 最后,她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叫下一个来。” 接下来进来的是个胆子很小的女生,回答的问题都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之处,所以沈凝对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在全部问完后,把浅川店的分店店长张蕾叫了过来,然后拿着凌夏的资料说:“把凌夏的详细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张蕾看着她手中的纸页说:“她来应聘时填的那些资料都在这里啊,就是这些了,没有别的。” 沈凝说:“这些我都看过了,我要的是详细的资料,她的背景,她的来历,这些年来她的生活,你找人好好查查,把觉得有必要的整理一下,下午的时候,送过来给我。” 张蕾应了一声便走了,心里不明白沈老板为什么偏偏要调查她,不过,凌夏这个女孩子来这个店里工作后,倒是特别的认真勤劳,无论安排什么活都会尽力做好,虽然一开始做的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很快就稳住了,事事都尽量做到完美。而且她又不娇气,脾气也比较随和,大家都挺喜欢她的。所以这次的店里人事变动,她升职倒是在情理之中的。 很快她就把凌夏的资料跟弄好了,沈凝问:“都弄齐了吗?” 张蕾说:“没有问题,从小到大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沈凝点点头,示意她出去。然后她仔细地看了起来,越往后看,心里的疑惑越重,那些照片都土气的不得了,最近的一张照片是高考前夕照的,还是带着山区孩子身上特有的乡土气息,其实也是,一个山里走出来的姑娘,怎么身上一点点俗气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现在看凌夏,跟照片上几乎判若两人,一点点影子都看不出来。虽然,从山里出来后会发生变化,但是她才到浅川三个月,不应该蜕变的如此快。 几乎是换了一个人,这种感觉好奇怪。沈凝皱皱眉头,想不太明白。 而且,她一个小山村里的姑娘,竟会知道这么多,说起经营之法,头头是道,虽然有些地方还不合理,但是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其实,当初在面试时,凌夏就给她留下了挺深的印象,首先是她出众的样貌,让她眼前一亮。然后就是她独特的回答了,虽然当时她的问题都是看似随意问的,但是却也是经过很好的考虑才问的,从回答者的答案中,就能窥见他们的性格和想法 的。 凌夏这个女孩子,很有灵性,就是有些时候太不自信了,如果好好培养一下的话,应该还是个可用之人的。 沈凝用笔轻轻的在一张白纸上无意识的画着圈,思绪飘出去了很远很远。其实,她这样看重凌夏,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或许从她身上,模模糊糊的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一样的一无所有,一样的为生活而奔波,一样的努力而倔强。 幸而自己当年遇上了帮助自己的人,再加上当初运气比较好,就那样一无所有的,凭借一腔热情和豁出去的胆量,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她手下的七家店的照片,以及将要开的第八家店店址,她想,几年的功夫,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算是成功了吧。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出去,宣布这次人员调动的结果。 凌夏听说自己一跃升为浅川店的副店长时,大大的吃了一惊,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她头上呢?也太快了吧,自己在这里的工作虽然能称得上是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学生,怎么能担当此任? 不仅仅她,其他的店员,尤其是女店员,都纷纷表示不满,凭什么她升职最快?她一个之前没有任何经验的学生,来的还比好多人都晚,年纪又小,凭什么一跳这么多级?让大家怎么服气? 可是沈凝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后,淡淡地说:“一切都是凭借本事说话的,如果你们能像她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和不经意的聊天,把店里推出的新产品推销给顾客,还能像她一样有一批熟客,而且做咖啡的手艺也那样纯熟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取代她。” 听到她的话,大家都吃了一惊,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看到众人的反应,沈凝笑笑,然后指着咖啡厅里四周安着的摄像头说:“你们以为,它们是干什么的?不一定什么时候,我就会调出来看的,所以大家要加油干啊,只要是表现好的,我都会看在眼里,论功行赏,我一向是很分明的。” 大家这才心服口服了,其实平心而论,凌夏就是比他们都做得多,一般人都是能偷懒一点是一点,可是凌夏不,所有的累活她都不嫌,比如有人叫外卖时,很多人都懒得去,几乎每次都是凌夏不嫌辛苦的去送,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绿光森林里有一个漂亮的咖啡妹了。 在临走之前,沈凝又单独把凌夏叫到办公室里。对于她今天的提拔和赏识,凌夏有些很受宠若惊。 沈凝温和地笑着说:“你也不必紧张,你做得好,就是该提拔,要知道,在我这里,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 凌夏点点头:“谢谢凝姐,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的。只是,我觉得升得有些太快了,从一个实习咖啡生,一下子成了副店长,这也太……” 沈凝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有些锐利:“怎么?你觉得自己不能胜任?” 凌夏摇摇头:“当然不会,我一定能胜任的,而且我会做到最好,只是我怕大家不服气,毕竟我只是一个学生。” “他们不服气就可以凭借真本事把你挤下去,所以你要加倍的努力,不要给任何人这个机会。”她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而且,我觉得,你应该爬到更高的位置才对。” 凌夏认真地看着沈凝的眼睛,然后说:“多谢凝姐的赏识,我会好好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沈凝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不,姑娘,你本来就应该做的更好。” “既然升职了,凌夏,你的工资也随着涨了,每小时十块,好好加油努力,还有额外的奖金之类的。如果做得好,还会加工资的。” ☆、 040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周五下午凌夏一早就下了班,和另外一个副店长交接了工作后,她准备到超市去买点东西,然后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连续工作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她歇班的时候了。 这些天来,可算是把她累坏了,本来她以为副店长就是坐在办公桌旁悠闲地喝咖啡,时不时地指挥一下店员工作就好,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甚至比做咖啡生时还要忙。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突然接到钟晓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凌夏,你今晚有空吗?” 凌夏说:“我有空啊,你怎么了?还让我去看你们表演吗?” 钟晓急急地说:“当然不是,我想找你帮个忙,好不好啊?” 和她认识了这么久,钟晓还是第一次找她帮忙,凌夏有些意外:“你说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钟晓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如果方便的话,你就过来一下,我在盛世芙蓉这边等着你,过来再说吧。” 因为盛世芙蓉并不远,所以凌夏挂掉电话后便走着过去了,远远地看到钟晓站在转角处,着急地转来转去。 钟晓一向是很淡定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一定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凌夏小跑到她身旁,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很为难吗?” 钟晓看到她来,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来了,我的确是遇到为难的事情了,现在我必须离开这里一阵子,可是,我刚刚跟盛世芙蓉签了合同,不能缺席的。” 凌夏说:“怎么这样呢?还不许休假,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情怎么办?太没有人情味了。” 钟晓说:“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一个月是有四天假期休的,自己安排时间,可是这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已经用了三天,没想到又出了点事,必须去办一下,至少得离开两天,所以不够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 钟晓眼睛亮亮地看着凌夏说:“希望你能帮帮我,好吗?我刚刚去跟经理说了一下,可是她头都没抬,说,当初合约签的好好的,你说不来就不来了?排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走了,这个队伍里缺个人谁顶替?最后,她说,只要你能找到顶替你的人,就走吧。” 凌夏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想让自己替她吧,她可是一点点都没有经验啊。 果然,钟晓说:“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帮 我一次吧!” 凌夏为难地说:“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义不容辞,可是这个我真的不会,酒吧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请个假都不让?” “盛世芙蓉就是这么变态啊。”钟晓拉过她说:“怕什么,我已经把音录好了,到时候你只管对口型就好了,就帮我一天好不好?今晚我特意都选了些安静的歌,你只要在台上站一下,张张嘴就好,行吗?我跟总监都说好了,乐队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不会有问题的。” 凌夏:“这……”这怎么可以! 钟晓拖着她往盛世芙蓉走去:“不用怕,有陈早在呢,我的场排在了前面,你唱完,哦不,对完口型就可以离开了,帮我一次,就这一次,好吗?算我求你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凌夏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了,而且,如果假唱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豁出去吧,上次去酒吧不是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问题吗? 所以凌夏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表演——虽然是假唱。 第一次被化这么浓重的舞台妆,凌夏看着镜子里的人,直摇头,这副尊容,远看还好,近处一看跟鬼似的…… 前几首歌的时候,凌夏优哉游哉地嘴巴一开一合地对着口型,一点破绽都没出,时不时地抬起脚把妄想挤上台的肥头大耳的男人们踹下台去,到不是怕别的,她只是不想被挤掉手中的话筒,否则,可是就糗大了。 可是,她倒是没有出什么问题,放录音的那边却出现情况了,凌夏正在台上忘我地对着口型,录音却戛然而止,而乐队的音乐依然在进行,凌夏一下子慌了神,她脑子里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完了,这下可完了。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耳畔响起的旋律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天空》,pub版的。凌夏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 是的,她真唱了。 声音变了很多,可是台下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妥,毕竟来这里寻欢的人也不是来专门听歌的,除非特别好的歌手,比如说陈早,有了属于自己的粉丝,才会有人注意。 所以直到唱完,也没有人发现问题。 接下来的那首老掉牙的《星语心愿》也顺利过关,凌夏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可是走下台后,就有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过来搭讪:“小妞,腰挺细啊,来跟哥哥喝一杯吧?” 腰细跟 与他喝酒有什么关系?凌夏瞪他一眼:“抱歉,你姐姐我没空。” 那人乐了:“小妞脾气不小啊,喝一杯又不会怀孕,怕什么?来吧?在这里混的,哪里能不喝酒呢?” 凌夏学着钟晓的样子,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也恶狠狠地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烦到姑奶奶我。”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新来的小姑娘就敢这么嚣张?看来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啊。” 还没等凌夏再次还击,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走了过来,伸手拉过凌夏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拉进怀里,顿时,清新的海洋气息溢满了鼻腔。凌夏抬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下颌弧度完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何季北低头看她一眼,哼了一下,然后带她离开了这个吵闹的地方。 身后的那个人还在叫嚷:“哎哎,干嘛呢,公然抢人啊!” 何季北没有搭理他,直接把凌夏拽进了一个包间里。 门在身后关上的时候,凌夏心里突然忽的被闪了一下子,仿佛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难以平静。包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在这样的氛围里,何季北的漂亮的丹凤眼显得格外狭长明亮。 凌夏的觉得紧张,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然后靠在了门上。 看到她的样子,何季北突然哧地笑了一下:“怎么?小黑妞,莫非你还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不成?” 凌夏的舌头有些打结:“谁谁谁害怕了?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季北往前逼近一步,低下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我我我要对你做什么?你你你说呢?” 凌夏贴在门上,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看着气定神闲的何季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摸着好看的下巴,懒洋洋地说:“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你说我会做什么?你期待着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 感谢霸■主硬上弓投出的评价票和斯赫打赏的月饼,十分感谢~~~看到月饼,突然意识到又快要到中秋节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 041 女人啊,最爱口是心非了 凌夏又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过,你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对着我一个没长开的豆芽菜下手,是不是?你可不能食言。” 何季北不理会她的话,大步走到她身旁,单手撑在她的头顶上,低下头,稍微带着点愤怒地说:“是,我是不会品味差到对你下手,可是别人呢?看看那些饥不择食的男人的那副嘴脸!这都第几次了,你就不觉得一点点的羞耻?” 凌夏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何季北接着说:“小丫头,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想要赚钱,有的是地方,偏要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干一些脑残都不会做的事情,先是传单,又是这个,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凌夏无奈地笑了笑:“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不愿意体体面面地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对着电脑,悠闲地过一天,然后拿不薄的工资啊,可是现在这个境地,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赚一点是一点。” “何季北,像你这种家境优渥的公子,怎么能了解我们穷人的苦处?在同龄的朋友都无忧无虑的学习玩耍时,我们却不得不为生计奔波,学费得自己凑,因为家里没有能赚钱的劳动力,还得寄一部分回家,每天都精打细算地过日子,能省一分是一分,看中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能买,只是因为要攒钱。”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平静了一下后,她说:“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让你笑话了。” 何季北叹一口气:“算了算了,我刚刚说错了还不行吗?不过,你怎么会又来这里?不是让你别来了吗?这里的钱可不是好赚的。” 凌夏说:“不是我,是钟晓让我来帮帮忙的,她有事没法登台了,你们盛世芙蓉又有那么变态的规定。”凌夏说着翻了个白眼,把经理对钟晓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希望能帮帮她。” 何季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个钟晓,和你不一样,你还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对你不好。” 凌夏说:“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以世俗的眼光看她,在酒吧唱歌又怎么了?只要不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就好了,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出一个大明星呢。” 何季北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明星又如何?还不都是看别人的脸色吃饭的?无论如何,我不希望再在 这里见到你。” 凌夏突然有些纳闷了:“你闲的没事不去研究你的学术,来管我干嘛?我要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你——”何季北有些不悦地瞪着她,狭长的凤眸里隐忍着怒火,半晌,他不怒反笑了:“呵,凌夏,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想见我,所以才千方百计地出现在盛世芙蓉里?” 然后他摇摇头,又凑近了些,恶作剧般地说:“不过,这招并不好使,虽然我是盛世芙蓉的幕后老板,但是却是不常来这里的,虽然你巧遇了我两次,但是真的是个意外。所以,小丫头,别傻了,想见我就约我啊,不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我又不是不出来。” 凌夏看着他突然凑近的脸,说:“你不自恋能死吗?不要以为你是太阳,你是发光体,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我想见你?让我约你?下辈子吧!” 何季北倒是不恼,仍然笑得春光明媚:“女人啊,最爱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见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凑到她耳朵旁边说的,热热的气流扑在她耳畔,如同过电流般,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吧,我想见你,想得都发疯了,麻烦你先离我远点成么?如果让你女朋友看到,说不定会杀了我的。”凌夏伸手推了推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凌夏发现,在她说完“女朋友”三个字时,何季北完美的眼睛里,竟然划过一丝淡淡的裂痕,他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然后淡淡地说:“我貌似是还没有女朋友,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把年纪的光棍容易吗?真是打击人。” 看他离开自己一段距离,凌夏赶紧跳开,到了安全地范围后,她才说:“谢谢你的再次搭救之恩,我也表演完了,该回去了,现在已经太晚了。” “你还知道晚!”何季北连翻起白眼来都是那么销—魂,“以后再让我在这种地方看到你,小心我把你丢到夜总会去接客!” 你丢我就会去啊。凌夏在心里小小地抗议了一下,不过,她还是满脸赔笑地说:“好好好,我以后不敢了,成吗?” 何季北又哼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 说完后,他走到沙发旁去拿自己的外套,然后说:“走,我送你回去吧,傻妞。” 凌夏不满地说:“你才是傻妞呢!我认得路,不用给你送的,再说了,我长得这么安全,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是不会有什么 危险,可是,我担心别人的安全啊。”何季北又看了她一眼,满是嫌弃地说:“你先去把脸洗干净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晚上出去走在街上会被警察拖走的,因为你铁定会吓死人的。” 所以,凌夏便被何季北强行拉着,去洗手间把脸洗干净了。 出来的路上,恰好遇见陈早也去洗手间,看到他们两人,他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何季北,那目光复杂的难以捉摸。 不过很快,他便敛去了所有的情绪,随意地笑了一下:“好巧啊,凌夏,何老师,要回去了吗?” 何季北伸手拉过凌夏,对他和气地笑笑:“是啊,这就要回去了。” 陈早往一边让了一下,微微地垂下眼:“那就再见吧,路上小心。” 往外走的时候,凌夏看着何季北说:“我是真的不用送的,你是闲的难受吗?老来管我。” 何季北眉头轻轻地皱了皱:“我就是这么闲,快点上车。”说完,他拉开车门,使劲地推了她一把,然后她便一个重心不稳地扑到车座上了。 凌夏愤愤地骂道:“何季北你这个无耻的男人!” 何季北从另一边上车,脸上的笑容风轻云淡:“我就是无耻,怎么了吧?” “你!”无数血淋淋的现实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和不正常的人吵架,有理也说不清。所以,她识趣地闭了嘴巴,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路灯还在亮着,路上的车辆已经不多,凌夏突然发现,这辆车并不是上次的那辆超级拉风的兰博,于是有些惊讶地说:“呀,你的宝贝坐骑被偷了吗?怎么换了个?这个跟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啊,真的被偷了?” 何季北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和老爷子闹了点别扭,他把车给收回去了,所以目前我只能开自己买的这个了。” ———————————————————————————— 感谢离落城童鞋打赏的月饼,超级大么么~~~~另,pk票啊pk票,是有多久没有涨了,告急啊告急,捂脸奔走…… ☆、 042 你们管得也真宽 凌夏说:“原来那辆豪车是你老爸给的啊,真有钱。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买的呢,白崇拜你了。” 何季北笑笑:“那车是我去年生日时,老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目前为止,我还是不舍得买这样贵的车的,毕竟才开始赚钱没几年,还得攒钱娶老婆呢,哪能乱花。” 凌夏撇撇嘴,就他这样的,还愁找不到老婆?美女们怕是会飞蛾扑火般蜂拥而来的。 因为住的地方离盛世芙蓉并不远,开车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凌夏伸手打开车门,刚刚要下车的时候,突然被何季北伸手拉住了。 他说:“凌夏,我问你,你很想赚钱吗?” 凌夏说:“想啊,当然想,想赚钱想得睡不着觉呢,怎么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雇佣我吗?” 何季北嘴角上挑,笑着说:“我脑袋又没进水,干嘛雇佣你啊,虽然我的确是缺个助手,我只是想给你一点点的忠告,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认准了一件事,并且努力地去做的话,是一定会有希望成功的。” “不过,你得记得,首先你这个目标得定正确了,并且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永远不放弃,这样才不会走错路。” 凌夏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何季北却不肯多说了,伸手摸摸她的头:“很晚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回去后,最后是好好想想,以后到底怎么打算,你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好了,就说这些吧,晚安。” 凌夏下车,对他挥挥手,他隔着车窗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看着车一点点地走远,凌夏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能有个人这样在乎,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宿舍后,因为脑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刚刚说的话,所以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她能做什么,她要做什么。 虽然她还是不很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在咖啡厅里混下去,即使混得再高也不行,她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家里的奶奶和懂事的冬子,想着落城的刘离,想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苏砚,想着深恶痛绝的白清雅……想到最后,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何季北那张妖孽的足以魅惑众生的脸,然后,如水般晃晃悠悠地消失不见,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凌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第二天歇班,所以凌夏难得地 睡了个懒觉,一睁眼便九点钟了,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去超市买了点东西,然后坐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因为是周六,所以校园里很热闹,路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凌夏沿着小路走回了宿舍。 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有些吵,凌夏也没有多想,便推门进去了,看到滕秋言和马小苳正坐在电脑旁,指着屏幕大声地说着什么,而祁敏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似乎刚刚发生了什么争执。 看到她进去,三个人仿佛都吃了一惊,同时停下了嘴上说的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滕秋言最先反应了过来,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玩她的电脑,马小苳也不理会她,凑过去跟滕秋言一起玩。 只有祁敏走过来,说:“咦,凌夏,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你不是今天要上班吗?” 凌夏把东西往柜子里一塞,同时说:“我今天歇班,终于有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最近可把我累坏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滕秋言和马小苳那边发出一声特轻蔑的笑声,然后小声地嘀咕了一通,看她们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凌夏知道她们的讨论肯定与自己有关,不过,她们又没有明目张胆地找自己的茬,所以她也懒得理会。 不过祁敏倒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说。 其实很久之前,凌夏就发现她这种状态了,不过因为她一向是优柔寡断的性格,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现在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这样,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于是她开口问:“祁敏,你别一直这样看着我啊,到底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祁敏又看了看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笑了笑:“啊,没什么,也没什么。”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她,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凌夏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小声说:“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吧,你不会连我都想瞒着吧?” 祁敏还是很犹豫,她眼光复杂地看着她,然后叹一口气,说:“凌夏,我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凌夏这下子懵了,她疑惑地说:“你说话别这么有头没尾的啊,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叫我不是那样的人?快点说说啊,不要吊我胃口。” 祁敏皱了皱眉:“可是 ,可是……” 一旁玩电脑的滕秋言再次哼了一声,而且对着这边翻了个白眼:“装的倒像那么回事,当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 凌夏一下子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来,说:“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在背后阴阳怪气的。” 滕秋言拍了一下桌子,也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挑衅地看着凌夏说:“怎么回事?还想装?凌夏,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还要别人说吗?一看到你我就恶心。” 马小苳也随着她站起来,也十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符合道:“你不要以为你平时装的这么像,就可以瞒天过海,告诉你,只要自己做下的,别人一定会发现的,除非你别去做。” 凌夏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怒火,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两个,又想搞什么鬼?平白无故地找我的茬,很有意思吗?你们就这么闲?” 滕秋言讥讽地笑了笑:“你自己说说看,这些天来,你夜夜不归宿,是在外面做什么呢?” 凌夏扬扬下巴:“我有必要跟你们说吗?管的可真宽。” ———————————————————————————— 非常谢谢小紫和听风送出的月饼,超级大么么~~~各位中秋节快乐哦~~~ ☆、 043 冰释前嫌 滕秋言把椅子拉开,然后迅速地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对凌夏说:“好吧,没错,我是管不着,那你自己来看看吧,做的好事,不嫌丢人吗?这些天来,外面都把你传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凌夏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气愤中带着些许疑惑地看着她们。 马小苳也往一边让了下,像看一堆垃圾一般看了看她,然后说:“说实话,真的挺丢人的,人穷也不能这样啊,再穷也不能这样啊,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自己来看一下吧,看你这样子貌似还不知道呢。” 凌夏彻底糊涂了,她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敏在一边拉住她,小声说:“别看。” 滕秋言瞪她一眼:“不让她看?就这样让她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你怕啥?不看怎么解决?” 凌夏回头,对祁敏笑笑:“没事的,我去看看吧,她说的对,不能让我一直蒙在鼓里啊。” 祁敏这才放了手,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坐在电脑前,凌夏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帖子,后面带了一个鲜红的hot,标题很醒目,叫“细数我校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发帖的人名很个性,叫:“马甲乃是我”。 凌夏不知道这个帖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打开了,然后看到许许多多本校漂亮的女孩子,在各种豪车上的照片,和年龄挺大的男子混在一起的照片……她一张张地看了过去,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照片。 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没错,真的是她,第一次见到何季北时,从他的车上下来的样子,大多数的人照片都是侧面或者是模糊的,而她这个,正好是她往下走的那一瞬,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因为军训而晒黑的脸庞显得熠熠生辉。 还有就是在盛世芙蓉里被抓拍的照片,她第一次去那里时,被一个无聊的人纠缠,拖着去舞池的那次,那个拍摄的人不知道是何居心,这个角度拍得恰到好处,似乎是他们相携去跳舞的模样,一点点都看不出她是被迫的。 再就是何季北拉着她去包厢的那次,那个人很艺术地拍到了她完整的正脸,清晰的毫发毕现,而何季北只是一个背影,还恰到好处地模糊了一下,看不清楚是谁。 剩下的就是在盛世芙蓉里化了浓妆唱歌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在暧昧的灯光下,她竟然从上面看出来点颓靡的味道来 。 在照片的末尾,还有一行醒目的蓝字:这个女生比较牛,从山村走出来的农村女,天天混迹各种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期待着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她的梦想应该很快就能成真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小三,不过应该快了,先放上来总是没有错的。 看完后,凌夏的手用力地握紧,是谁,这究竟是谁做的?虽然表面上放上去很多女生,可是她却隐隐觉得,这个帖子是针对她的,只有她自己有点评不说,而且,虽然她的照片貌似是被夹在中间,可是却偏偏在第一页的末尾,以醒目的方式标了出来,这就让回帖的人都能注意到她,而且,每张照片都处理的她清晰无比,而其他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模糊。 这究竟是谁干的?凌夏的握紧了拳头,到底是谁?钟晓在酒吧驻唱那么久,而且早上大部分的时候会都从陈早的车上下来,这不是更容易让人误会,怎么也没有她的照片?莫非这拍照片的看不上奥迪a6? 看完后,她安静地起身,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有了一个想法。 说来真是讽刺,前世被害过一次的人了,今生还要被害?呵,她还真是幸运。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滕秋言撇撇嘴巴:“看见了吧?这下无话可说了?你说你出去做什么不好,偏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搞得我们这几天都不得安宁,谁见了我们仨都要问一句,哎,你们宿舍那位还在忙生意呢。” 凌夏回头瞪她一眼:“拜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祁敏都知道,我只是在咖啡店打工而已,去酒吧是个意外,如果不是有心人的话,那么这也巧合的太离谱了。” 滕秋言翻翻白眼:“还不是怪你?谁叫你树敌这么多,谁都看你不顺眼,看到你就恨不能踩你两脚。” 凌夏气鼓鼓地说:“你……你说话也太过分了吧?”什么叫看到她就恨不能踩她两脚? 滕秋言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一直就是这么心直口快的人啊,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不过说实话,我虽然十分地讨厌你,但是平心而论,还是觉得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嗯?这真是奇迹了,滕秋言不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吗,怎么还会替自己说话? 她接着说:“你别在那里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自命甚高,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傲娇女生,怎么可能去做那些,所以我才觉得,应该是有些误会。” 凌夏突然有些想笑的感 觉,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滕秋言,当然了,滕秋言也很讨厌她,再加之她一直在外面打工,要么就是在拼命的学习,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她接触,因此从开学来就结下的梁子一直在那里横着,两个人即使见了面也不会说话的。 可是这次的争吵下,她突然发觉,其实滕秋言也不是那么太讨厌的人,虽然为人高傲嫉妒心强了点,但是本质上应该还是不坏的,从她说的话中能听出来,她并不是个有太多心机的人,她处处针对她,不过是一开始的误会和后来的嫉妒。 凌夏想,或许这么久的仇怨也该了结一下了,毕竟一个人树敌太多不是件好事,于是她对滕秋言笑笑:“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跟我说这件事,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真的很谢谢你。” 滕秋言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示弱的凌夏,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她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轻咳了两声:“你不要在这里跟我示好,我又没说我信任你了,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钓上有钱人?” 凌夏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伸出右手,然后对她灿烂地笑了一下:“秋言,你不觉得,冷战了这么久,该结束了吗?和好吧。” 滕秋言明显地吃了一惊,她杏眼圆睁地看着她,半晌,才把手放到她的手中,然后说:“好吧,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的示好吧。” 凌夏笑了笑,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又别扭又骄傲啊,真有意思,自己之前光顾着跟她敌视、争吵了,竟然没有发现。 冰释前嫌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经过这番交流,两个人心里也都舒畅了不少,连安静不语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只是,马小苳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好,貌似,她是真的不喜欢凌夏,从心底里讨厌的那种。不过凌夏也不在意,毕竟,她也从来没想过让所有的人都喜欢她,这个不现实。 …………………………………………………… 感谢剪七投出的pk票,感谢素素和司芳打赏的大月饼,爱你们~~~谢谢啦,真的是很开心啦~~ ☆、 044 小心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凌夏没有耽误时间,因为她并没有电脑,所以就直接跑到网吧去上网,然后解决她想到的一些问题。 她迅速地登陆论坛,点开那个帖子,发现那个发帖人的id很明显是刚刚注册的,什么东西都查不到,只有这一个帖子,别的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不过,只要是狐狸,都会露出尾巴的,凌夏静下心来,把这个帖子一点点地、完完整整地复制到了word上,然后迅速地去联系了论坛管理员,认真地和她协商一番后把这个帖子给删除了。 不过,相信常逛论坛的人都早已经看过这个帖子,这样做无疑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是无论如何,删了总比没删强。 凌夏接着打开word,仔细地研究起了被复制下来的那个帖子,看起来似乎是被路过的人随意的顶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是一路看下来,凌夏渐渐地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隔了时间比较长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叫宋天蓝的id来顶一下,看这个意思似乎是怕帖子沉了,故意的。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凌夏皱了皱眉,再次登上论坛,果然发现多了一个新的帖子,凌夏点开,发现又是一个刚刚才注册的号,上面的话还是很有针对性,兜兜转转,最后矛头直指凌夏。 看着这个,她皱皱眉,隔了几分钟,刷新了一下,发现下面果然有了宋天蓝的回复。 呵,果然如此。 凌夏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调查起来这个宋天蓝,毕竟她这个号注册的时间比较早,发的帖子也最多,找起来线索比较多。 就这样一点点地顺藤摸瓜,她的线索渐渐地明朗了起来,这个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大一的新生,因为她的发帖时间都是在新生开学后,而且还去做了当时版主办得那个迎新生活动的接龙。 如果是新生的话,那么,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八成应该是自己班里的人。 继续这样慢慢地找下去,凌夏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竟然会是她,在预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舍友,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的马小苳,真是为难她刚刚在宿舍里演的那一场好戏了,很有天赋。 从网吧回到宿舍后,滕秋言已经忙着约会去了,只剩下祁敏窝在床上看小说,马小苳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笑得前俯后仰的。 凌夏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带了一丝冷冷的笑容。 不一会儿,马小苳便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刚刚从电视剧中走出来,眼睛里的笑意还没褪去。看到她后,她明显地吃了一惊,说:“你在那里做什么,装鬼吓唬人吗?” 凌夏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挤到她的电脑旁,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地点开了学校论坛的帖子,不出所料的,马小苳设置了自动登录,那个宋天蓝果然是她。 凌夏指着那个号,扭过头去,笑着问她:“马小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不明白,从开学到现在,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我?” 马小苳的脸色白了白,不过面上还是很淡定:“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凌夏笑了笑,眼中的了然让马小苳心里一阵阵发虚,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能揪出自己来,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啊,怎么会这样?不过,她还是死死地不松口,坚决不承认。 凌夏也没有硬逼着她说,只是轻描淡写地指着宋天蓝那个名字,然后点开那个新帖子,对她说:“不要装无辜了,我都清楚了。马小苳,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做得吧?你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被人当枪使了,告诉我,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马小苳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坚定地说:“你别在这里发疯了,自己没干好事,随便逮着谁都乱咬,你是属狗的吗?我吃饱了撑得啊,去管你的事,我只是无聊去顶贴而已,谁知道和你有关啊,后来才知道你也在里面,你自己不去做的话,别人想诬赖你也没有办法啊,你说是吗?” 凌夏曲起手指来,轻轻地扣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小苳,她脸上的一点表情都没放过,然后,她还是不温不火地说:“不要找理由,不要说些没用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 马小苳恼羞成怒,嘴硬地说:“拜托,我哪里针对你?顶个贴也有错?我看那个帖子好玩,去顶顶不行吗,犯法了吗?我有那个功夫去管你吗?事事针对你?切,得了吧,就你长得最美!” 见她没有要承认的意思,凌夏也不再坚持,她仍然不恼,淡淡地看着她说:“好吧,就算我错怪你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去做一些类似于那种无意顶贴的事,看别人丢脸,你就那么开心?小心会遭报应的。”天若不报,那她只好亲自出马了,很多时候,还是自己比较靠谱一点。 说完,她回到了自己的 桌前,抽出一本心理师方面的书开始看了起来,虽然眼睛在书上,可是思绪却早已飘得很远很远…… 和马小苳联手整她的人,她想,自己应该是不陌生的,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呵,那她也太性急了,现在才刚刚什么时候她就沉不住气了? 还有马小苳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她还真敢,她以为自己做了就不会有人发现吗?不过,主谋不是她,她要报仇的人,也远远不是马小苳这么简单。 她现在只是警告了一下马小苳,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因为被自己发现了,她会跟那个主谋联系的,这样顺藤摸瓜,很快就能逮到她,顺便还可以看看她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样。 她承认自己是很不聪明,甚至是很笨,但是面对别人的陷害,她不会再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该反抗了,如果他们想玩,那她只好奉陪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生来就会勾心斗角的,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办法。 ————————————————————————————、 中秋节到了哦,大家中秋节快乐~~~~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骊影和七七打赏的大月饼,很开心~~~ ☆、 045 如果想玩,我奉陪到底 夜晚的浓妆之夜到处是一派光怪陆离的景象,凌夏在舞池里尽情地舞动着,长长的头发做成了一次性的棕色卷发,随意而慵懒地垂在胸前,随着她的舞动,如同精灵般跳跃着。 时不时地有男子想要上前跟她对跳,她亦是来者不拒地与之对跳,浅笑嫣然,恰到好处的妆容妆点的她,在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里,在这种暧昧缱绻的灯光下,竟然生出来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虽然看似随意的舞动,可是,她却一直不着痕迹地和那些色迷迷的异性们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 她一边跳着,一边仔细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她今晚出来的时候,故意装出不经意地向祁敏透露了自己的行踪,声音很小,可是足以让马小苳听到。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肯定会跟背后的操纵者联系,今晚那个人还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去,一切却是平静的不可思议,不光偷拍的人没来,找麻烦的人都没有一个。 不过,她并不着急,非常耐心地等着,终于,在将近午夜的时候,等到了一声之前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咔嚓”声,伴随着一道白色的亮光闪过。 没有任何耽搁,凌夏警觉地朝着发出动静的一旁看去,恰好对上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他拿着相机,似乎是刚刚拍完照,连手都没来得及放下来,看到她的目光,他有些紧张地将相机收好,然后迅速地掉头往外走去。 借着人群的掩护,凌夏飞快地赶过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悄无声息。因为那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胆子赶过来,所以根本就没有防范,也没有回头看看。她就那样轻手轻脚地跟着,隔着安全的距离。一直走到外面后,那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有些不大情愿地说:“这些就够了多吧,一直跟踪这么一个毛丫头,也太无聊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那个人似乎更不耐烦了:“想来你自己来,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他有什么好?和一个小丫头争得这么起劲,有意思吗?再说了,都弄了这么多,你还不满足?”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他很喜欢她又能怎样?现在不是照样和你在一起了吗?就不要管那些了,慢慢他就会忘记她的,好好抓住他的心才是正经的,你这样也不是长远之计,相反,一直让她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反而会勾起他对她的感情,即使是以这么不堪的方式出现也不行。” “好了好了,那 我一会儿把刚刚给你的那些传过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这趟浑水我是不会再趟了。” “如果你真的想弄她的话,为什么不坚决一点?随便找个男人将她糟蹋了,然后录下来,不是更爽快?这么愚蠢的办法也多亏了你能想出来,再心狠手辣一点又何妨?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狠起来。”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凌夏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好恐怖,这么狠?幸亏没有让他发现自己,否则,恐怕今天是完了。 那男子又说了一小会儿,等说完后,他挂断电话,点燃一根烟,慢慢腾腾地吞云吐雾着,然后打开自己的车门,扬长而去。 站在夜的阴影里,凌夏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果然是她,现在就可以游刃有余的耍弄手段了,厉害。不过,可惜的是,她现在的水准较七年后可是差远了,况且,她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 照那个男子的话,苏砚是喜欢她的,只不过白清雅太喜欢苏砚了,因此从中作梗,让他对她产生了误会。说到底,她也真是傻,这样是留住一个男人心的方法吗? 白清雅,你够狠,既然你想玩,那么我这次,誓死也要和你奉陪到底。 这时,突然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来,缓缓地说了一句话:“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凌夏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男子又回来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陈早。她拍着胸脯说:“刚刚吓死我了陈早,你躲在这里干嘛?” 陈早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今天的做法太莽撞了,万一被那个男子发现了你的存在,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呢。” 凌夏接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今晚你不需要上台唱歌吗?” 陈早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轻轻浅浅,带着浓浓的温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万一你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凌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陈早。” 他还是随意地笑笑:“今天下午你来找我时,说让我给你介绍一个浅川最乱的酒吧,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放心不下你,于是今晚便请了假,一直跟着你到了这里,万一你有什么情况,我还可以帮帮你。” 凌夏没有别的话可说,仍是重复了一下:“谢谢你。” 只是——想起在盛世芙蓉里,她遇到过几次麻烦,都没 见过他出手,他这个人,靠得住吗?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把这些话脱口而出了。 陈早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在盛世芙蓉里,你的安全可就不是我该管得了,自会有人管。” 凌夏不解:“啊?什么意思。” 陈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她点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记好了,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即使有再重要的理由也不可以。” 陈早带着她走向停在路旁的车,绅士地为她拉开门:“上去吧。” 看到这辆车后,凌夏不由得惊讶了一把:“原来这辆奥迪是你的啊,我还以为……” 陈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应着:“嗯?怎么了?” 凌夏赶紧摆摆手:“没,没什么。”她总不能说看到你姐姐从这上面下来,误会了吧。 到家后,凌夏打开车门走下去,再次谢过了他,然后往胡同里走去。 刚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身,看到陈早从车上下来,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说:“凌夏,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些什么,不过,你千万要小心,因为你很有可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凌夏怔怔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不过,你要记着,我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帮助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漫天的星光在他的身后闪烁着,灿烂了整个夜空,他漂亮的单眼皮眼睛,在这景色的映衬下,更加的明亮,仿佛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辰,熠熠闪光。 ☆、 046 这个转折点,她要毁掉 虽然前世的时候,凌夏没怎么见过白清雅,不过对这个人,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苏砚的关系,她有一大把关于她的资料,耳熟能详。 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家境只是一般,可是后来,她父亲白伟安突然就白手起家了,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白清雅也随之一跃成为豪门千金,身价暴涨。 等等……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前世一直被她忽略的东西突然在眼前清晰了起来,貌似是白家显赫后,苏家就渐渐地开始走了下坡路,所以后来的那场商家联姻,苏砚的父亲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因为凌夏知道,苏盛原本中意的是杜家的千金,可惜开始的时候没有抓住机会,等到苏家开始走下坡路后,杜家自然不会傻到把女儿嫁给他。 可是,疑点就在这里了,白家的事业蒸蒸日上,前途不可估量,而且白清雅出落的那么美丽,追求的人几火车皮都装不完,很多家的公子都比苏砚还优秀,更重要的是都对她死心塌地,那,为什么奸诈的老白偏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苏家?难道仅仅因为她女儿喜欢苏砚喜欢的不得了?那不可能!那时候苏砚对白清雅又不好,也不是很好的利用对象。 还有,白家在苏家开始衰落后,才开始发达了起来,这个仅仅是巧合吗?凌夏笑了一下,虽然那时的苏家衰弱了,但是还是块挺肥的肉,苏盛那混蛋虽然精明无比,但是估计不是人称商场老狐狸的白伟安的对手。 白伟安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凌夏在纸上随手画了几笔,如果她再推动一下呢?会不会更有意思? 只是苏砚……她使劲地摇摇头,把苏砚的身影摇出去,她是还很喜欢他,可是,今生,她怕是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他们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还不如就此放手。 况且,重生一回,凌夏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苏砚,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丢掉的地步。 这些天来,凌夏空余的时间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白清雅,有些时候会乔装一下到他们学校去,安静地观察白清雅。 不过,她并不打算用白清雅对付她的那种恶意诽谤的方式,这样虽然或许能拆散她跟苏砚,但是又有什么意思呢?要拆散他们,她日后会亲自出马,把他们的感情斩草除根,不会用这种暗箭伤人、浅层次的伤人方式。 她需要做的,是给她致命一击 ,可是现在又没有办法,只好先掌握白清雅的动向,然后时不时地在稍微使点绊子,让她的生活不顺利罢了。 不过,只要有心,一定会有机会的。 后来的一天,凌夏得知白清雅要去应聘一家化妆品公司的模特,心里突然想起什么来,据苏砚说,前世的时候,白清雅就是在大二时接了一个化妆品广告后,在平面模特界一炮走红,很多公司纷纷找她代言,因此,她赚了不少笔钱。 恰好,她的父亲的事业在那时正好很困难,资金周转困难,她把这些资金投给白伟安,还亲自给他代言了各种产品,然后,借助她的名气,再加上运气,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慢慢的,那个公司竟然就起死回生了,生意蒸蒸日上,也不知道白伟安有什么手段,很多其他公司的高层甚至跳槽到了这边。 也就是说,这支广告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对于白清雅来说,却是一个转折点,凌夏不想看她以后的日子这么顺利,所以暗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毁掉她的这次机会。 可是用什么办法呢?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她亲自上阵去跟她争?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虽然面容精致,但是和艳光四射的白清雅还是有很大距离的,胜算几乎是没有。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去争取的,说不定就能成功呢? 而且,她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去阻挠她的这次机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这个转折点,她不要给她。 因为早已洞悉了未来,所以凌夏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虽然可能改变不了命中的注定,但是还是要试试的。 白清雅去面试的那天,已经临近圣诞节了,大街上一片节日的气氛,凌夏打听好了白清雅去面试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便到了,开始实行方案一,先去亲自试试,如果不行再实行下一个损人的策略。 虽然损人不好,不过对象是白清雅,那么当然是越损越好了,她值得。 凌夏化了一个清新自然的淡妆,穿的也比较素雅,那时候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可是已经有挺多女孩子早到了,凌夏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一番,觉得她们并不出彩,甚至有的非常普通,单看容貌的话,都不如她,难怪白清雅会从中脱颖而出。 不一会儿,面试开始了,一个个的女孩子进去了,然后出来后,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不过凌夏知道她们肯定是没戏的。在等待的时候,她不停地回 头张望,身后来的应聘的人越来越多,还是不见白清雅的影子。 如此甚好,看来白清雅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认为这支广告是她的囊中之物,不屑于来早来吧。 等到白清雅姗姗到来时,凌夏赶紧转过头,生怕她发现了自己,然后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出彩,让这个公司不再面试后面的人? 就在这时,突然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整齐的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她径直走到凌夏面前,然后说:“这位小姐,请这边来一下。” 凌夏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为什么找她,不过看到她身上的工作牌后,迅速地明白了,然后对她微笑了一下,跟着她走进了那个圆形的拱门里。 那位秘书小姐一边走一边说:“我们经理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提前叫你过去,一会儿你好好表现,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要好好把握啊,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你的了。” 凌夏点点头,真诚地说:“谢谢你,我会的。” 进了面试的地方后,凌夏觉得有些压迫感袭来,一个淡淡的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传过来:“过来坐吧。” 凌夏循声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很有气质的女子正对着自己温和的笑着,凌夏对她恭敬地点点头,礼貌地说:“谢谢经理,我不累,站着就好。” 经理笑了笑:“你为什么想做这份工作?” 凌夏暗想,既然她没有让自己按照顺序来面试,而是提前把自己拎了过来,那么大约自己还是有戏的,或者是哪里有打动她的地方吧,所以她便壮着胆子说:“贵公司影响力巨大,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怕是很多人的梦想,我现在还在上学,没有资格加入,那么,能为之拍一支广告也是件很自豪的事情。” ☆、 047 原来是走了“后门”啊 经理又笑了笑,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看上去很随和的模样:“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吗?” 凌夏说:“没有,不过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好的,因为贵公司这次的产品主打的是自然美,我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还是比较符合自然这个主题的,您认为呢?” 经理说:“那是自然,如果对你没有兴趣,我也不会把你提前叫过来了。刚刚看了下你的简历,也不是表演系的,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那么,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胜任?” 说实话凌夏有些紧张,因为她实在是太在意这次机会了,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让我试试,经理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胜任?不过,我可以肯定,让我试一下,您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如此说来,还不得不让你试了”经理看了她一眼,“况且,你的外形的确是比较符合我们这次的主题,这样吧,初试你已经通过了,待会儿去试试镜,好好表现,如果表现的好,那就是你了。” “这样就可以了?”凌夏总觉得有些太快了。 她点点头:“没错,先去休息下吧,一会儿要试镜,也就是复试。” 说完,她又对着刚刚带她进来的秘书说:“陈晚,带她去休息室,等会儿再选出几个满意的来,然后一起去试镜。” 那陈晚应了一声,便对凌夏说:“凌小姐,这边来吧。” 听到那个女秘书的名字,凌夏突然划过一道淡淡的疑惑,这名字也有些太耳熟了吧,陈晚,陈…… 走出门去后,她还在出神地想着这个问题,突然冷不防地在电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闲闲地靠在一旁,对她淡淡地笑着。 凌夏狠狠地吃了一惊,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早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在这里啊。”说完,他转过头去跟那女秘书说,“姐,你在这里做得还不错啊,风生水起的,看来你毕业后直接来这里工作就好,也不要去做什么珠宝设计了。” 什……么?陈早叫她姐?陈早,陈晚……原来如此。 陈晚横了他一眼:“那你毕业后,直接到爸的公司里得了,还唱什么歌?现在舅妈这里忙不开,我只是来帮个忙而已,再说我就告诉家里你唱歌的事。” 陈早赶紧说:“哎哎,姐,你可千万不能把我唱歌这事说出去,否则,爸会扒了我一层皮的。” “ 好了,要说我早就说了。”陈晚说着,又笑着看了看凌夏,“你是不是疑惑自己太幸运了?其实是这小子今天恰好到这里来找我,然后正好看到你来应聘,跟我们推荐的,所以舅妈才特地给你开了个后门,要不要感谢一下他?”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也自认为没有那个让人在茫茫人海中一下子就扒拉出来的资本。她感激地对陈早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原来是你在帮我。” 陈早望着她笑:“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合适而已,如果舅妈看不上你,我也没有办法啊,好好表现,说不定这会是你的一个转机。” 凌夏点点头:“陈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这次的机会对我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肯定没戏。” 陈晚又对陈早说:“你今天没事吧?没事就陪着这位小妹妹一起去试镜吧,听说她是第一次,肯定会紧张的。” 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凌夏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陈早瞥了她一眼:“看她这么开心,哪里会紧张?不过,我今天还真的是很闲,那待会儿就一起去吧。” 陈晚说:“不跟你们聊了,我还得过去帮帮舅妈,等下人全部选出来后,我再带你们去试镜。” 待到陈晚走远了,凌夏才问:“这次这个姐,应该是你的亲姐姐了吧?跟你长得挺像的,不过这名字取得好奇怪,明明她大,应该她叫陈早,你叫陈晚啊。” 陈早说:“谁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想的,给我们取了这么怪的名字。” 凌夏看了看这个气派的大楼,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们家会这么有钱啊,好大的公司。” 陈早说:“这个不是我们家的,是我舅舅的,我们家哪会这么有钱啊,要不然我还用得着去酒吧里卖唱?” 凌夏哈哈笑了几声:“拜托,陈公子,那是你的爱好好不好?让你不唱了你能受得了啊。”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一番,之后,他们便在宽敞的休息室里等着,时不时的有其他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被选了进来,凌夏的压力越来越大,想从她们中脱颖而出真的是好难,说来也怪,刚刚排在她前面的女孩子都没有多么出众,可是现在进来的一个个都光艳动人,虽然比白清雅低了一个层次,但对凌夏来说已经很有威慑力了。 她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想阻挠白清雅失去这次机会,可是现在,她却无比地想得到这个当模特的机会,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 怎么想的。 当最后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凌夏的心一下子收紧了,没错,是白清雅,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一进门,便把其他人的光芒全压下去了。虽然凌夏很恨她,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太漂亮了,一定很上镜。 可是今天,她不会让她有这次机会的。 白清雅的眼睛傲慢地扫视了一圈休息室里的人,带着一些高傲和不屑,待到目光触到凌夏的面容时,吃了一惊,原本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恨恨的表情。 凌夏扬了扬头,迎着她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不是科技大的校花白清雅吗?怎么也来这里应聘?这么一个大美女来了,我们还有什么戏啊,干脆回去得啦,省的在这里白费时间。” 因为她的这番话,众女生都把目光放在白清雅身上,眼神不善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都对她带着浓重的敌意,毕竟,漂亮女生本来就是女孩子的公敌,在这种场合下,这句话更是至上的真理。 因为有敌意,所以那些女生时不时地出点小意外,比如说走路的时候用高跟鞋踩白清雅一脚,或者是“不小心”撞她一下,甚至还“意外地”蹭脏了她的衣服,刮乱了她的头发…… 白清雅忍无可忍,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发作,所以只得把那些找她麻烦的女生的面貌一一地记下来,等以后慢慢算账,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人,本来在这里看到凌夏就已经够憋屈的了,还要受这些丫头们的气,太气人了。 她们一行人在陈晚的带领下,乘电梯上了顶楼,陈晚一边走一边跟她们介绍着:“等下的考核很简单,你们拿到题目后,把那个场景演出来就好了,一点都不难,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女孩子,所以不要紧张,放松演才能发挥自己最好的水平,说不定最后的人选就是你,大家都加油吧。” ☆、 048 前世今生,她欠我的 女孩子们都在室外等着,按照抽签前后顺序进去表演,负责抽签的是临时加入的陈早和另外的两个女员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凌夏伺机在暗中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收到消息后,先是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几不可见的对她点点头。 凌夏会心地一笑,今天还真是天助她也,原来她最担心的这个抽签的环节,看来是不会出问题了。 抽签在后面的人都到外室里等着,现在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比较紧张,因为彼此都是对手,所以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善,即使是笑,也笑得虚情假意。 因为抽签的顺序排在后面,所以白清雅不耐烦地在窗前踱来踱去,大概是心情有些烦躁,所以她拉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透气,顿时,冷冷的风便吹了进来,彻骨的寒。由于今天要上镜,所以大家都穿得很少,正对着窗户的人甚至有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一位正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补妆的女生有些不满地说:“你开窗子干什么?冷死人了,你看我的睫毛膏都涂歪了。” 白清雅才不是什么善茬,她气势汹汹地说:“你睫毛膏涂歪了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手抖,就赖我?” 那女生也不是好惹的,她把睫毛膏刷的一下子塞到化妆包里,甚至来不及合上包,就蹭蹭地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严了。 “你!”白清雅杏眼圆睁,“你把它打开。” 那个女生很拽得说:“如果我说不呢?” 白清雅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去,想要再次打开窗子,可是那个女生伸手去拦她,白清雅躲避着她,仍是去开窗,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她们两个在“搏斗”时,不小心撞到另外一个补妆的女生,她手中的粉饼和粉底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细小的粉末随风飘扬开来。 闻到这些粉末的味道,白清雅不由得打了个大喷嚏。 被撞了的那个女生此时看上去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她本来就长得小小的,现在这副委屈的模样看上去更是让人怜惜。她擦了擦脸,然后小声说:“你们不能安静下吗?要不然等下也不会发挥好。” 白清雅和那个嚣张的女生同时横了她一眼:“要你管?一边呆着去。” 凌夏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下两个人倒是有默契,这个突然出现的凶悍的女生倒是帮了她的忙,呵。 那个女孩子看上去很胆小,所以没有跟她们吵,转头就到另一边去了,白清雅从鼻 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这么胆小的人,真是让人瞧不起。 可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个小女生对站在人群外围的凌夏送上了一个胜利的笑容,明媚又灿烂,和刚才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判若两人。 很快便轮到凌夏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放松了一下心情,快步走了进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等在那里的陈早对她轻轻地说了句:“放松演就好,只要你表现不是太差,就一定是你。” 凌夏点点头,对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便进去了。 这个房间很大,灯光师把灯光控制的恰到好处,摄影师正在摆弄着摄像机,一旁的圆桌旁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凌夏后,然后开口说:“你的考题很简单,你一共有五分钟的时间,要演的场景是一个等待和远方男朋友约会的女子,记住,等待未归,一定要把其中的点把握住了,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凌夏飞快地在脑海里想了一下,这个并不难,她一定可以做好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大衣,格子裙,质地如丝缎的长发尽数披在背上,显得温婉而柔和,很适合这个主题,她掏出手机来做道具。 当镜头对准她的时候,她微微地垂下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掩也掩不住的柔情蜜意,她拇指翻飞的在手机上按着,然后双手合十,捧住手机,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要催了,他很快就会来的。” 然后,她踮起脚尖,似是往远处望着,眼睛里满是甜蜜和期盼。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掏出手机,手指轻轻地敲击了几下:“他怎么还不来?之前从来没有迟到过的。” 然后,她在原地转了个圈,长发飘散开来,美得如同一幅画。 她喃喃地说:“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他现在走到哪里了?” 说完她又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要了吧,他一定在忙,我再等等。” 之后她一直在变化着姿势等待,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撩人心弦,让人感同身受,最后,她似乎是有些冷了,伸手抱住自己,以一种让人心疼的姿势顿了下来,可是眼睛还在痴痴地望着前方,等待情人的归来…… 时间很快便到了,主考官点点头,赞扬道:“不错,表现力很好,外形也过关,只是,我怎么觉得你更加适合代言手机或者是洗发产品呢?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先回去吧,在一个星期内你会收到结果。” 凌夏对她轻轻地鞠了一躬:“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得到许可后,凌夏步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陈早等在门外,见她出来,开口问:“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错啊。” 凌夏有些挫败地扯扯头发,沮丧地说:“可是,那个考官说,我更适合去代言手机或者是洗发水,唉,大概是没戏了,好可惜。” 陈早“扑哧”笑了一下,随即说:“那是你不了解肖绮,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是在夸你呢,要知道,这个人一向毒舌的很,刚刚有些进去的女孩子都是哭着出来的。” 凌夏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陈早点点头:“你现在应该回去了吧?我顺带着送你回学校?要不呆在这里也没事可做。” 凌夏又往白清雅那边看了看,她现在似乎还没有什么异状,不过,现在才过去十分钟,她不急,好戏一会儿就会上演了。 为了避免麻烦,脱离嫌疑,她决定还是离开这里,反正该做得都做了,再留下来也没用。 乘电梯到了楼下,刚刚转过弯去,一个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视线中,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说:“凌小姐,你交代我的事情都已经办妥,还满意吧?现在可以把剩下的钱给我了吗?” 凌夏点点头:“谢谢你,你做得很不错。” 那个女生仍是笑:“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嘛,很正常,不要谢我。” 凌夏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千块钱,伸手递给她:“剩下的都在这里了,赶紧离开这里吧,省的一会儿有麻烦。” 等到坐在陈早的车上时,他轻笑一声:“你刚刚倒是对我不避嫌,就不怕我坏你的事吗?” 凌夏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刚刚你也已经看到了,要揭发我,早就行动了,不是吗?” 没错,刚刚那个女生对着她笑的时候,陈早就看到了,他也早就注意到她的针对白清雅,他甚至看见了她在背后看着她时嘴角那冷冷的笑容,心中早已是疑惑一片,所以不由得开口问:“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上次的论坛事件是她做的?” 凌夏点点头:“自然是她,怕是不仅仅这些呢,因为前世今生,她欠我的太多太多了,我该讨回来的,还有很多,所以现在才刚刚开始,希望你不要拦着我。” ☆、 049 意外的出丑 陈早看着她,沉思了半晌,最后轻叹一口气:“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可是,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真要斗的话,你大概不是她的对手。” 凌夏笑了笑,抬起眼来看着他,说:“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再去修炼几年也毒不过她,可是,你不能指望着我坐以待毙吧?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我在不反击,再次等着她害死我?你曾经说过,让我放下前世的恩怨和仇恨,好好的生活,可是抱歉,我真的做不到,我放不下。” 陈早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理解你。不过,刚刚给她弄得是什么?有没有危险?我不想你出事。” 凌夏说:“也没什么,不过是让她失去这次机会而已,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东西。” 陈早摇摇头:“你还真舍得,那么几千块就甩了出去,你几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吧?” 凌夏虚弱的笑笑:“想想我也觉得肉疼啊,可是我又不能自己去做,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不过我不后悔。” 陈早伸手抚额:“最好你能拿到这次代言的机会,否则,看你拿什么交学费。” “学费嘛,那个不急,毕业前交齐就好了。” 过了许久之后,陈早才缓缓地说:“凌夏,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生活的快乐一些,重活一辈子,一定要珍惜。”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极其认真地说,“还有,你要记得,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如果累了的话,记得你身边还有我,我们是一路人,就算怀疑全世界,你也无须对我设防。” 没由来的,听到这句话,凌夏心中一热,喉头一紧,想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 而此时,等在外面的白清雅越来越焦急,生怕试镜的人还没有看到自己便把人选定下来了,不说别的,单看样貌的话,她远远地比那些同样来试镜的人美,而且演技她自问也不差,所以,他们只要看到她,这次代言的机会就百分之百地属于她了。 很快便轮到白清雅试镜,她自信满满地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去,非常得体又明艳地对着主考官笑了笑,然后也对灯光师和摄影师等人礼貌的笑笑。 虽然之前已经看过形形色色的美女,眼睛有些花,但是主考官肖绮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孩子啊,如果好好包装一下的话,她肯定有大的前途,只是这一眼,她便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肖绮拿笔敲了敲桌子,推了推眼镜,对她说:“你接下来要表演的片段是,与你深爱的人吵架,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与自己心爱的人吵架吗?白清雅在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这个容易,而且自己的演技一向不差,这个简直是小菜一碟。 当灯光打过来时,她的眼睛轻轻的一闭,然后轻轻的张开,里面便是水汽朦胧的一片,看到这细微的动作,肖绮轻轻地点点头,在这种场合,有这么快的反应,感情控制的不错,加分。 接着,白清雅便开始深情款款地表演了,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又因为她本来外形极美,即使是相同的动作,她做起来也比别人好看。肖绮在她的名字下划了个红星,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漏洞的话,这个人选便是她了。 可是,谁料,刚刚表演了不到一分钟,白清雅突然觉得觉得自己脸上和身上都痒得要命,深入骨髓的那种痒,让她很想去挠一挠,可是正在考试进行中,如果做错了一点,那么就会和这个机会失之交臂的,所以她强忍着不动,虽然没有做错什么动作,不过肢体表演和语言上都有些僵硬的不自然。 看到她的表现,肖绮不由得皱了皱眉,情感控制的很好,可是肢体怎么这么不协调?太可惜了。 白清雅忍着忍着,难受的忍不住想哭了,她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拍了拍脸,可是没想到一拍之下,更加痒了,最可恶的是鼻子里也痒痒的,忍不住一个大喷嚏便打了出来,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一时间,形象全毁了。 肖绮忍不住摇摇头,再次提笔,将那个红星涂掉,然后把她的名字也划掉,这样的女孩子,虽然漂亮,但是却是花瓶一个,实在是上不了台面,pass掉。 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飞奔出房间,拼命地挠着身上,可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如此恶性循环……最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雪白的手腕上一片骇人的红色斑点,震惊之下,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小心翼翼地照了照脸,然后发出一声哀嚎,她漂亮的脸蛋上竟然也布满了这种小红疹,斑斑点点,一片一片的,让人看了忍不住作呕。 太恐怖了!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浑身发起了热,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渐渐地睁不开了,她往前走两步,想坐电梯下去,谁料,竟然顺着墙壁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思绪远离了自己…… 当她在医院里慢慢苏醒过来时,白清雅觉得自己跟一颗脱水的蔬菜一般,浑身无力,又干又痒,难受的不得了。 她费劲地睁开眼,看了看着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间,三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然后顺带着想起来自己那个不成功的应聘,真是太难受了,本来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会出这么大的漏子,让本来属于她的机会硬生生地失之交臂。 太可惜了,这家化妆品公司很出名的,每年的主打广告要拍得美轮美奂,而且,这个公司每年都只挑选漂亮的平民女孩演出,成本低不说,还听话好指挥。经常有些来拍广告的模特被一些导演看中,从此跨入演艺圈,一炮走红的。 她是多么想进军演艺圈啊,凭借她的外形和实力,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因此,她想凭借这次拍广告的机会,从此开始她的星路啊。 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她有些黯然。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早没事晚没事,怎么偏偏会在她要试镜的时候出错了?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时,一位量体温的护士走了进来,声音温和又甜美地对她说:“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我先给你量量体温吧,看看还发热不。” 白清雅问:“护士,我得的是什么病?严重吗?” 护士一边甩着体温计一边说:“说严重也不严重,不过,如果再拖一会儿,说不定问题就大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过敏了,你是过敏体质,尤其见不得桃花的花粉,幸亏这次的摄入量不多,严重的话,甚至会当场晕厥,如果抢救不及时,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护士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体温计塞到她的腋下,“还好你只是接触了一点,只是引起了些不良反应罢了,住几天院就会恢复如初了,记好了,以后千万不要再用含有桃花花粉的化妆品啦。” 白清雅点点头,面色却是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含有桃花花粉的化妆品?她可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儿,相信用这东西的也不多吧,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微微地阖了双眼,开始在脑海里细细搜索起来。 —————————————————————— 多谢霸主硬上弓童鞋投出的评价票~~~ ☆、 050 酒醉后的一夜 想了好久之后,白清雅把目标锁定在了那个打碎粉底在她身旁的小女生身上,只是,这还是由于她和那个嚣张的女生争吵时不小心撞到她造成的。 她的化妆品里就是含有桃花花粉,那也实属无奈。如果真的要怪,就要怪那个找自己麻烦的人!她的眼睛渐渐地暗了下来,惹到她的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还有那个她一直都看不顺眼的凌夏,真是阴魂不散的一个家伙,在哪里都能遇见他,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苏砚究竟自己相提并论? 可是他就是一眼都不看她,心里眼里只有这么一个略有姿色的小丫头片子,她到底是哪里好了嘛!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苏砚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方法。 后来,终于有了一次机会,他们为了庆祝科技大机器人大赛获得了全国一等奖,所以便设宴狂欢,苏砚作为t大的代表之一,所以也来出席了那次的宴会,因为他那阵子总是被凌夏拒绝,所以一不小心喝的有些多,再加上他喝的酒有些烈,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格外的容易喝醉。 而醉了的时候,更加管不住自己,会越喝越多,最终醉成一摊烂泥才会作罢。 那晚,苏砚就喝的不省人事,临校的主席还忍不住嘲笑他的酒量真差劲,喝了没多少竟然趴下了。刚刚嘲笑完苏砚没多久,那个主席便也倒在桌子上了…… 那晚因为太开心,很多人都大醉酩酊,而有个人却一滴酒都没沾,清醒无比地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心中安静地打着自己的算盘。 后来,该醉的人都趴下了,该回去的人也摇摇晃晃地回去了,场面一派狼藉,她这才起身,轻轻地扶起烂醉如泥的苏砚,在他耳畔轻声说:“苏砚,走,我带你回家。” 这晚,她把他带回了她租的公寓里,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看着他皱着眉头的睡颜,看着他微微颤抖的长睫毛,看着他红润的唇,那一刻,她有些想哭的感觉。 终于能接近他了,可是却是以这种方法。 她颤抖着吻上他的唇,因为她的头发上涂抹了催情精油,所以醉后的苏砚非常很配合地回吻了她,两个人很快便纠缠在一起,最后,滚到她的床上…… 可是,就在他将要进入的她的前一刻,苏砚突然呢喃了一句:“凌夏,能够拥有你,真美好。” 白清雅一下子便石化了,她虽然被催情精油弄得浑身灼热难耐,可是心智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用力地推开苏砚,恨恨地想,她才不要当任何人的代替品! 明明是她在这里跟他缠绵,可是他竟然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女人,太过分了! 她在心里狠狠地把凌夏这个名字念了又念,心想,她不是苏砚心中的女神吗?她偏偏要亲手给他毁掉,让他死心,然后开始喜欢上自己。 她把苏砚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说:“你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她拿出削水果的小刀,轻轻地刺破自己的指尖,把血迹涂在雪白的床单上,分外醒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砚看到衣衫不整的白清雅,然后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凌乱的床铺还有暗红的落红时,他不由得傻眼了,他一点点都不记得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时,身旁的白清雅醒过来了,她先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刚看到苏砚时,眼中似乎有真真正正的惊怕,可是下一瞬便含羞带怨地垂下眼睛,说:“你醒了?” 苏砚锤了锤有些钝钝的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梦中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清雅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撅起了诱人的红唇:“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昨晚你喝醉了,我不知道该把你送到哪里去,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可是谁料你……我实在是挣扎不过,所以……” 说话的时候,她看似不经意把颈上斑斑点点的吻痕露出来,让苏砚更加确信自己晚上真的把她给这个那个了。 苏砚沉默了半晌才说:“昨晚我喝醉了,真的对不起。” 白清雅要的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她垂下眼睛,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任何男人都不会有抵抗力。 苏砚满是歉意地看着她:“白清雅,真的对不起,我昨晚一点都不知道,冒犯了你,真的……”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知道他伤害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清雅完美无瑕的脸上流下几行清泪,她十分认真地说:“昨晚只是个意外,苏砚,你走吧,我会忘了的。” 看着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苏砚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他飞快地穿上衣服之后,说:“我会为今天的事情负责的,不过,我需要时间好好安静一下,真的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该负的责任我是不会推脱的。” 说完,他快步走出门去,心中乱成了一团。 后来,在绿光森林咖啡厅里,凌夏看到他们的那次,便是苏砚想好了之后,约了白清雅出来谈谈,因为他太心神不宁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凌夏的存在。 那次谈的结果便是,苏砚正式开始和她在一起,于是便有了在众人眼中的相亲相爱,金童玉女的爱恋,如同童话般美好,可是其中的真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和苏砚在一起的白清雅,一开始挺开心的,她觉得,凭借自己的美貌和心机,苏砚想要不喜欢她也难,一般来说,还真的没有男人能抗拒的了她。 可是,后来她却慢慢的发现,凌夏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是非同一般,虽然和她在一起,可是他的心里眼里仍然有凌夏,为此,白清雅非常恼火,她就纳闷了,她哪里比凌夏差了?他就这么看不上她? 别人都围着她转,可是她最在乎的这个人却视她如草桔。 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便联手同样厌恶她的马小苳,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帮自己扩散关于凌夏的不好的谣言,一时之间,凌夏的名声在学校里渐渐的坏了起来。 看得出来,那些天苏砚真的是心情很纠结,一方面他不相信凌夏是这样的人,可是另一方面那些证据却如此真实,真实的让他觉得可怕。 于是,在某天夜里,他便去盛世芙蓉一看究竟,就在那晚,他亲眼看着何季北把凌夏拖进了包厢,而凌夏也没有多少反抗的架势,仿佛是很顺从的样子。 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是塌陷了一角。 后来的故事,便是那样了。 白清雅从思绪中把自己拉回来,然后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凌夏在这次花粉事件中作怪的可能性,想了一圈后,觉得她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一直在人群最外围不说,进去面试的时候还比较早,没有时间这么做。 她叹一口气,罢了,这次机会失去了是不能挽回的,她相信自己很快便能找到下一次机会的。 还有那个嚣张的女生,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 051今天是圣诞节,有约会吗? 圣诞节的那天,天上竟然开始下起了细小的雪花,不一会儿,雪渐渐地大了起来,纷纷扬扬地铺满了整个天地间。 前几天的时候,凌夏收到了新雅公司的录用通知,她心中有些激动的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这次的机会她的的确确是给白清雅毁掉了,那么她这算是改变了历史吗? 如果白清雅不出名,那么白伟安会不会以一种别的方式崛起?那…… 她突然无比地想去落城看看现在的刘离,看看她还好吗,看看究竟是谁活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她一直抗拒这个问题,可是总要面对的,她暗暗下决心,等到寒假时,她一定要去落城一趟,看看刘离,看看…… 因为和新雅公司签约,过几日就得去为拍摄做准备了,再加上临近期末考,她实在是分不开身,所以便暂时辞掉了在绿光森林的工作。临走之前,那个店长很不舍地拉着她说:“等考完试就再回来吧,大家都挺喜欢你的。” 虽然知道她这是场面上的话,可是凌夏听了还是觉得挺开心,她说:“等我放了寒假,应该会再回来干的,希望到时候店长还要我。” 店长说:“那真是有些可惜了,你都做到了副店长这一步,如果辞了不干的话,肯定会让人补上这个空缺,那样还得重新混,多可惜啊。” 凌夏说:“那也没有关系的,只要还能回来工作就好了,希望到时候店长大人还要记得我啊。” 店长伸手拍拍她的肩:“那当然到时候欢迎你回来。” 再过几日就要拍广告,前世今生还是第一回,难免有些紧张,她一遍遍地看着台词,想着怎样演才会完美,正想得出神,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后,听到何季北那略带戏谑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喂,小黑妞,你在忙什么?怎么最近都没来上班?” 凌夏听到他的声音后就格外有火气,她说:“你才是小黑妞呢,你们全家都是小黑妞!我忙什么用你管!” 何季北啧啧几声:“你更年期了啊,火气这么大,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至于吗?” 凌夏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于是便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敢问尊敬的何老师有什么大事?” 何季北轻轻的笑了笑,激荡起细小的气流:“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能找你了?小丫头,今天是圣诞节,有约会吗?” 凌夏下意识地回答:“当然没有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季北说:“没有就好,我现在在双城座a座下面,你快点过来,如果二十分钟赶不到的话,我就开车去你们学校接你了。”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只留下一串忙音给凌夏。 喂喂喂,这个威胁可真有力度,如果他和他家的老爷子和好的话,说不定一会儿真的会开着他那拉风的兰博来了,到时候她就算是再怎么清白,估计也没有人相信她不是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了。 她飞快地穿好衣服,脑后随意地抓了个马尾,便匆匆出门挤公交车去了,因为是圣诞节的缘故,所以公交车上人满为患,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去。 到了双城a座的时候,大老远地就看到何季北朝自己走了过来,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开司米毛衫,头发比上次见的时候似乎又长了些,低头的时候都会微微地盖住眼。 他真的是个好看又有品的人,街上的众美眉们都忍不住对他侧目。 他走到凌夏身边,抬手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地说:“二十一分零五十二秒,你迟到了。” 凌夏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闹钟啊,能那么准时吗?就算是闹钟也有个坏了的时候啊。” 何季北说:“我们家的那台老闹钟,坏了的时候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响。” 凌夏:“……” 和这个人说话,永远都不要以正常的思维考虑,否则还真会被气死。 凌夏问:“何老师,您这次找我又是有什么大事呢?按理说您这么一个大红人,应该时间很宝贵才是,怎么有空约我?” 何季北笑得眼睛弯弯的:“是啊,我的时间是很宝贵,就这么浪费在你身上了,实在是可惜,不过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长了一副灾区难民的脸,让人一看就心生可怜,这大过节的,我只好牺牲自己堪比黄金的时间来陪你过节了。” 凌夏气结:“你!你长了一副非洲儿童的脸!” 何季北一本正经地说:“小妹妹,你这是种族歧视,要不得的。” 凌夏:“……你找我出来就是因为好久没有人跟你吵架了,所以嘴皮子痒痒了,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是吧?” 何季北故作惊讶:“哇,你是怎么猜到的,好聪明哦!” 凌夏恶寒了一下,能不能正常一点? 他们沿 着东源大街缓缓地走着,一直在斗嘴,和街上这温馨的圣诞节气氛很不搭调,偶尔有假扮成圣诞老人的商场促销员对他们笑眯眯地发传单。 凌夏不由得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在发传单,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认识了何季北这个人,此后,就这样时不时地碰到一起,纠缠不清——呃,别误会。 其实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何季北会对她这样呢,如果说他对她有兴趣,她相信,但是若是说他看上自己了,那她宁愿相信火星会撞地球,莫非自己真的长得像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他才一见如故? 何季北抬脚踢了踢她的鞋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看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凌夏瞪他一眼:“我咧到后脑勺也用不着你管!” 何季北看着她笑:“好了,别乱发脾气了,气鼓鼓的跟个小青蛙似的,看看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们一会儿去买件吧?” 凌夏一下子想到了苏砚送她鞋子的情形,她赶紧拒绝:“不去不去,**,你给我买衣服多不好啊。” 何季北蹙起了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哦?我有说给你买衣服吗?我只是说一起去买件衣服,你这人怎么可以脸皮这么厚?” 凌夏脸上有些发烫,的确,倒是她误会了。 何季北伸手拉过她,往双城座走去,一进a座,就有一阵暖暖的风吹来,身上的寒意顿时消散不见,凌夏一直瑟缩在大围巾下的脖子终于伸出来了,感慨道:“好暖和啊。” 来浅川这么久,可是进双城座却还是第一次,满眼的高档衣物看得她眼花缭乱,心想,有钱人就是好,等早就有钱了,一定要血洗双城座! 何季北带着她坐上电梯,直接往四楼去了,凌夏问:“你不在下面看看了?” 何季北头也不回地说:“楼下的衣服太贵了,穿在你这个弱智儿童身上也是白瞎了,四楼上我记得有卖弱智儿童衣服的,特别便宜,带你去看看吧。” 凌夏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弱智儿童呢!” ☆、 052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何季北笑得一脸灿烂,伸出一个手指在凌夏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错,首先我不弱智,其次,我更不是儿童,所以,不要再把这种你的称呼叫到我的身上。” 凌夏气得只剩翻白眼的份。 电梯里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他们听到何季北的话,都默不作声地相视而笑了,这让凌夏格外的觉得丢人,恨不能挖个坑把他给埋掉,省得再出来荼毒她。 你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在公众场合说这样的话也不嫌丢人么? 四楼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比较大众的牌子,全是女装,不像二楼那些贵的那么离谱。 何季北直接把她拎到es的专柜,然后笑眯眯地说:“就是这里了,我记得之前来过一次看到这里的童装特别适合你这种幼稚的人。” 原来他要带自己来买的很便宜的童装就是这个,凌夏看后很无语,她无奈地说:“拜托,大心理师,这是少女装而不是童装好不好?” 不过这个牌子的衣服倒是很便宜,记得在前世高中大学时代,几乎都是穿这些类型,还有天尼维尼以及阿桑娜的衣服,都不怎么贵,es的还是这里面最便宜的,而且她觉得设计还都挺别致新颖的,让很多少女一看就心生欢喜。 何季北无所谓地说:“都一样,你看看吧,年纪轻轻地穿这个就可以了,看看你穿得老气横秋的,像什么样子。” 接着他又补上了一句:“你随便挑吧,反正不贵,既然你都厚着脸皮要求我买给你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回好人吧,顺便给你买了。” 凌夏才不要他买,于是便说:“何老师,你真抠门,送人家东西不得至少送些香奈儿米兰之类的,你竟然想给我买个童装就打发了,太不像话了。” 何季北伸手拍拍她的背,说:“乖,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给你买的,现在你还小,穿那些不好。” 凌夏扑哧一笑:“好了,我不用买的,真的,你快点买上你需要的东西,然后就走吧。” 何季北皱皱眉:“让你挑你就挑,磨磨蹭蹭做什么?快去!” 说完,他顺手拿起一个外套,一件毛衣扔给她:“这两个就不错,进去试试。”说完,他把她推进了更衣室里,然后在外面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凌夏哭笑不得地对着那两件衣服,不得不佩服何季北,他就是随手一抓,也能抓到她穿得号码,真是厉害。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 穿上了,否则,估计这个家伙是不会罢休的,不就是穿上看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她穿好走出去后,一直等在外面的何季北对她点点头:“嗯,不错不错,这样穿还差不多,顺眼多了,看看你之前穿的,像什么样子?” 凌夏说:“我乐意,我喜欢,我高兴。” 然后她转过身去照镜子,不得不说,何季北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米白色的外套,下摆上带着精致的图案,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而里面的那件正红色的毛衣,上面带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熊猫,傻里傻气的样子,四周缀满了亮亮的珠片,十分的漂亮。 何季北对她这个造型非常地满意,当即就掏出银行卡去付款,凌夏见状赶紧拦住他:“何老师,你不要给我买,真的,你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礼物?”而且,虽然说这衣服不贵,但是两件加一起也有一千五了,她怎么能随随便便要他的东西? 何季北有些不悦:“你让开,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凌夏跺了跺脚:“我真的不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这些的。” 何季北说:“今天是圣诞节,我就是想送你件礼物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用这么紧张。” 说完,他轻轻巧巧地绕过凌夏,迅速地去开单子了,站在原地的凌夏不由得揉揉眼睛,刚刚他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她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简直是非人类的速度嘛! 等她跑到他身旁时,单子已经开好了,只差去交钱,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还没说话,他就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说:“就是两件破衣服,你要是敢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不要丢我的人。” 凌夏赶紧禁了声,虽然她很想拒绝他,可是这样一来,的确是挺丢人的,像何季北这样高傲的男人,是最讨厌没面子了,她了解。 于是,后来,凌夏穿着何季北送给她的圣诞节礼物,手里拎着抱包起来的旧衣服,心中纠结万分,晃晃悠悠地跟在何季北身后。 何季北说要到二楼高档的女装区去给他母亲选件礼物,所以让她也跟着去瞧瞧。因为她实在是太慢了,所以何季北忍不住回过头来取笑她:“拜托,小朋友走快点好不好?不要因为我送你件小礼物就美得迈不动步了。” 虽然凌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嘴上还是很强硬:“这么件小礼物就想收买我,想得美!我只是在想 ,如果和你并肩走的话,会不好被人误以为是父女?这样多不好啊。” 听到这话,何季北探过头来,眼睛不悦地眯起来,说:“我有那么老吗?” 凌夏笑笑,非常淡定地说:“怎么,莫非你还觉得自己风华正茂不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看开些。” 何季北哼了一声,秉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大踏步地走了。 正在这里,凌夏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一刻,她手中的袋子差点滑落到地上。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会在哪里都能碰上他们? 白清雅亲热地挽着苏砚的手,眼睛亮亮地指着那一排排漂亮的衣服,苏砚对她极淡极淡地笑着,看口型似乎是在说,嗯,不错,你穿上一定好看。 凌夏发誓,她是真心地希望他们快点分手,她真讨厌看到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样子,虽然过了一个轮回,可是每当想起苏砚,心中的那份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砚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亘古绵长地疼痛着。 这时,赌气走到前面去的何季北觉得身后不对劲,于是转过头来对愣在那里的凌夏说:“喂,凌夏小朋友,快点过来啊,小心一会儿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那一刻,本来没有留意到她存在的苏砚和白清雅纷纷看过来,然后又看看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何季北,眼中的神色复杂难辨。 白清雅看到这副情形,大大地吃了一惊,她只是给她捏造了一个“傍大款”的事实,她又没有真的傍上,那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看何季北一表人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气场很强大的模样,又年轻又好看,还有钱,凌夏这个小狐狸精是怎么勾搭上他的?真是气死她了!怎么看这个何季北都比苏砚优秀上一些。 看着旁边的苏砚一见到她就挪不开眼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忧伤的气息,她就来气,再加上前不久打探到,新雅公司最后确定的人选竟然是她,她心中就忍不住的又是一阵火气,怎么这个凌夏到处都要压着自己,明明她没有自己优秀!哼,想要这么容易得到,没门,她会为她先上一份大礼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而苏砚心中则是一片沉沉的哀伤,原本在校园贴吧上看到那个帖子,他心中虽然难过,可是却仍然存着一丝侥幸的,觉得她是清白的,是有人栽赃她,可是看到现在这副情形,他只有苦笑一番。 这个人倒是特别优秀,凌夏眼光很不错呢,难怪一直不肯搭理自己。 而凌夏心中则是一片怨气,本来可以绕过他们,不被发现的,都怪这个该死的何季北,没事喊她名字干什么?现在倒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低着头,不再看他们,小步跑到何季北身旁。 —————————————————————————— 感谢jinger830907投出的宝贵的粉红票票~~~~鞠躬感谢~~~ ☆、 053 完美的一天 经过这半天的逛街,凌夏发现,何季北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购物狂,看着他不一会儿就在超市里采购了那么多东西,甚至还有一整套的锅碗瓢盆时,她不由得有些凌乱了。 她说:“你这是准备结婚用的吗?” 何季北无奈地说:“没有办法,我妈说她会在元旦左右过来一趟,上次她来我家,就嫌我家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连个家的模样都没有,总是唠叨着让我找个女朋友,然后早点结婚,最好早些把孩子生出来让她看着。” 凌夏笑着说:“看不出来,你妈这么着急啊,她不觉得凭她儿子的条件,怎么会嫁不出去呢?” 何季北冲她翻了个白眼,有些媚态横生的味道,他把买好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到车上后,对凌夏说:“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凌夏试探着说:“你都送我礼物了,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何季北满眼笑意地指了指路旁,说:“好啊,你看,肯德基的儿童套餐在优惠呢。” 能不能不要总把她和儿童联系在一起?她真的好想揍他! 凌夏看了看爆满的肯德基:“我才不要吃那些垃圾产品,要吃你自己吃去!” 何季北笑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指了指车门示意她上车。 之后,他一路开车出了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他把车停到一边,然后对凌夏说:“下车。” 凌夏打开车门走下去,发现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地上已经有了一层积雪,漫天的雪花簌簌地落下来,将整个天地包裹起来,一片素净的美好。 如此看起来,这个世界真干净。 何季北双手插在衣兜里,走到凌夏身旁,用胳膊轻轻撞了她一下,然后朝着一个地方扬了扬头:“那家的特色菜很好吃,而且又不贵,很实惠的,去吃吃看?” 大雪安静地落下来,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别有一番味道,在这个雪天里,他那个小小的伤痕显得格外忧伤。 听到他说价钱这话,凌夏觉得很稀奇:“你这么有钱的人,嘴里竟然还能吐出实惠俩字,真是稀奇。” 何季北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钱都是这么省出来的,其实我是个穷人。” 他若是个穷人,那其他人就不用活了,他只是比较抠门而已,鉴定完毕。 这个地方虽然很偏僻,可是走进何季北 说的那个地方后,凌夏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餐馆虽然不大,但是设计特别别致,地板和墙壁都是木纹的装饰,上面悬着无数的叶子装饰,乍一进来,感觉像是进了一个原始丛林一般。 而那些桌凳更是有意思,像是大木墩配了小木墩一般,窗台上放的那些灯竟然是椰子壳做成的,真的很精巧。 虽然地方不大,可是人却不少,大堂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何季北一走进去,那个面目慈祥的女老板就走过来,非常热情地说:“何先生,算起来你好像是有好些日子没过来了。” 何季北对她礼貌地点点头:“是啊,最近有些忙,就没有过来,真是很想王老板做得家常菜了。” 对于别人的喜欢,王老板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她看了看凌夏,然后笑眯眯地说:“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何先生的女朋友吗?长得可真漂亮。” 听到这话,何季北扭头看着她乐,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凌夏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王老板赶紧说:“哟,是妹妹啊,难怪长得这么像,真好看。” 凌夏捂着嘴在一旁偷着乐,何季北的脸像一个调色盘一样,瞬间变了好几变,看得她心里一阵舒畅。 王老板把他们带到何季北经常坐的一个小包间里,店里的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后,拿菜单给他们点菜。 何季北把菜单递给凌夏:“看看爱吃什么,随便点吧。” 凌夏推给他:“你点就成,我不挑食的,再说了,今天是我请客,所以还是你点吧。” 何季北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唷,真的想大放血啊,好感动。” 那一顿饭就是吃了各种的家常菜,不过味道却非常鲜美,凌夏和何季北都吃的满嘴流油,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何季北真是个会吃的家伙。 吃完后凌夏坚持付了帐,倒是也不算太贵,三百多块钱,她还是能付得起的。 下午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道路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何季北又带着她到东湖公园去划船了,那边的湖水在人工的干预下,即使冬天也是温温的,永远都不会结冰,冬天来这里玩的人非常多。 在这个冒着淡淡雾气的湖面上,驾船去追赶水面上的鸳鸯和鸭子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最好玩的还是去追一种小小的水鸟,它的游泳速度非常快,而且时不时地会“嗖 ”地一下子钻入水底,消失不见。 凌夏和何季北租了一条脚踏的敞篷船,非常古典的造型,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大冬天地坐在上面,挺凉快的,如果是夏天来玩就好了。 听到她的抱怨,何季北笑笑:“一会儿有你喊热的时候。” 说完,岸上看守的大爷用力一推,他们的船便进入水里了,何季北踩着船桨悠然地蹬着,在湖面上慢步,凌夏看了心中着急:“哎,你能不能快点?去,快去追那边的那对鸳鸯,拆散它们!” 何季北慢悠悠地扫了一眼:“人家成双成对的多么幸福,你非得去插一脚啊,要去你自己来。” 凌夏推了他一把,这个船顿时晃晃悠悠起来,往一边轻斜了去,何季北吓唬她:“哎哟,要翻了!” 凌夏哼了一声:“翻了才好呢,淹死你,反正我会游泳。” 说完,她亲自驾船,飞速地蹬了起来,别看这个船挺大,可是驾驭起来却很轻快,凌夏追赶这一对鸭子,跑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呼,好热。”凌夏撩了撩头发,感叹道。 何季北说:“刚刚是谁嫌热来着?用不用我把外套脱了给你披上啊?” “何季北你能不能别这么记仇?真是的,跟个女人似的。” 何季北伸手就过来掐她的脖子,使劲地晃了两下,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把你抛尸湖中啊!” 从船上下来后,他们又去了华特游乐场,何季北坚持要坐过山车,凌夏誓死不从,那玩意儿她前世坐过一次,下来后就吐得不行了,真是坐过一次不想坐第二次,简直是要命啊。 最后争论一番后,他们决定折中一下,去坐摩天轮,反正都是在空中“转”的东西…… ☆、 054 遭遇跟踪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起,凌夏就开始到新雅公司去进行短暂的模特培训,和摄影师磨合,培养镜头感,掌握一下拍摄的技巧和角度,练习一下表情、动作等,同时开始为她设计造型,准备几天后的开拍。 这一天天下来,真的是累得够呛,而且又临近考试,凌夏是很想把那一等的奖学金拿到手的,虽然大一的时候没有国家奖学金,但是t大校内的一等奖学金也有两千块钱,二等奖学金一千块,三等五百块,非常可观,因为她记得前世时的那所大学的一等奖学金才八百块,二等三等就更少了,有钱的名校就是不一样。 奖金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她想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可以很好的掌握心理学这门学科,为了之后的梦想,她现在必须打好基础,所有和心理学有关的,她一点都不能落下。 因为辞去了在咖啡店的工作,所以也不必在外面租房子了,凌夏又搬回了宿舍,虽然和滕秋言的关系已经缓和,可是看到马小苳的时候还是会浑身难受,不过两个人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所以倒也没有多少起摩擦的机会,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冷战。 她搬回来后,祁敏就非常开心,一直以来都和凌夏最谈得来,可是她却几乎不留在宿舍里,平日里她都挺孤单的,虽然和别的宿舍里的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但是终究抵不过同宿舍的闺蜜来得实在。 知道凌夏要去拍广告,祁敏是一脸的崇拜羡慕,她眼睛亮亮地说:“哇,要去拍广告啊,真是厉害,万一一不小心出名了怎么办?” 凌夏笑笑:“就是去拍一个小小的广告,怎么会出名了呢?” 祁敏说:“听说那个从新雅公司拍广告出道的女明星有好几个呢,现在混得很好的姚欣和徐弯弯就是在新雅公司拍了个广告后,才被导演看中,姚欣拍了个青春偶像剧后就火了,而徐弯弯则曲折些,拍了好多电影的女配角,后来终于随着一部片子的大红大紫而出名了,不过,我觉得徐弯弯这个人更有气质一些。” 然后她又憧憬地说:“凌夏,你长得这么漂亮,说不定很快会有人来找你呢!新雅公司的广告只是个跳板,加油!等你成了大明星,千万要记得我啊,哎,要不你现在就给我签个名吧,省的你红了后没有功夫搭理我了。” 凌夏乐了:“你想的倒是挺好,可是明星哪里有那么好当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啊。”祁敏说,“对了,你知道那个音乐系的陈早吧?长得挺高挺帅的,就是上个月的校园歌 手大赛拿了第一名的那个,听说他平时还在酒吧驻唱,你知道吧?” 岂只是知道,还挺熟呢,凌夏问:“你突然提到他做什么?” 祁敏说:“听说他前不久他们酒吧去外地演出了,结果被星探发现了,想要跟他签约,可是却被他拒绝了。” 嗯?他竟然会拒绝,他那时不是说想继续走音乐这条路吗,莫非是觉得这次的机会不好,还是想改变一下历史的轨迹? 祁敏又感慨:“要让他当明星哎,他竟然拒绝,真是不知好歹,要是让我,我肯定会签的。” 凌夏默默地听着,只是说了句:“或许,他在等待更好的机会吧。” 开拍的那天天气非常好,虽然是隆冬,却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凌夏早早地坐公交车赶往新雅公司,心情有些激动。 不过,毕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所以她的广告费只有八千块,不过这些她就很满足了,毕竟她一开始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这次机会,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吧,而且,她的根本目的是要毁掉白清雅的这次机会,已经成功了,不是么? 今天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她坐在前排的位子上,却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她一般,她的背后有些发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只见门口有两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他们靠在下车处,斜着眼睛看着凌夏,见她突然看过来,略微有些不自然地别看目光,装出一副看风景的样子。 凌夏心里犯嘀咕,看什么看啊,她又不是美得惊心动魄,有这么高的回头率吗? 她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可是第六感告诉她,那两个人似乎又开始盯着她看了,没错,是盯着,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看得她脊背直发凉。 经过上一世被白清雅害死的事情,她对未来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危险已经有了一些预感,比如说现在,她就觉得非常不好,总觉得一会儿等着自己的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又转头看了看那两个年轻人,咦?已经不见了?是下车了吗?莫非是自己多虑了?她轻轻地抚了抚心口,平静了一些狂乱的心跳。 心中那种可怕的感觉还是挥散不去,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商场里白清雅看自己的眼神,惊讶过后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恨意,想来她对新雅的广告是势在必得的,结果却出了意外,被凌夏给抢了去 ,如果她不对她怀恨在心的话,也就不是她了。 今天是开拍的日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插一脚,那个女人太可怕,因为苏砚的事情,她本来就讨厌她,再加上这次的抢角色事件,不知道她会不会行动。 想起刚刚那两个男人,她心中又是一阵突突乱跳。 在她的胡思乱想之下,公交车到站点了,她迅速地下了车,往公司走去,可是却总是觉得怪怪的,仿佛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一般,她忍不住地回头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锲而不舍地回头看着,终于,有一次她看到了树后的一片衣角,还有另外一边墙后面露出来的一点点鞋尖。 果然是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她忍不住地紧张起来,脚步更加快了起来。 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来了,现在上班的大流还没有来,街上的人不是很多,而且新雅公司离大路还有一段路程,将要走的那条路虽然也不偏僻,但是大早上的几乎没有人影,如果现在拐进去的话,难免自己会出点意外。 这可怎么办?她急得鼻尖直冒汗,报警?现在来得及吗?大声呼救?且不说有没有人帮她,现在他们还没有行凶,大街上的人肯定会觉得她疯了的。那么快跑?她可不觉得自己能跑过那两个人…… 眼看离着那条道路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绷紧,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几乎能感受到身后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谢谢小紫打赏的平安符~~ ☆、 055 脱身 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怕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危险越逼越近,她突然莫名地沉下气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慌乱反而是没有用的。 看着这条路上还是有那么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她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些,听着几乎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她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她放慢了脚步,然后突然转过身来,那两个人没料到她又突然的转身,还敢那样镇定地跟他们对视,于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凌夏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害怕,这个时候越是慌张,越是危险。 于是,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你们说说,白清雅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这么听她的话?” 那两个人听到从她的嘴里吐出白清雅着三个字,心里猛然抖了一下,那美艳的女人跟他们说的时候,不是绝对不会暴露的吗?如果前面这个妞早就知道她的阴谋,他们还傻傻地替白清雅卖命,是不是蠢到家了?只要不弄死她,他们就一定会危险的。 真没想到这个妞的防范意识会这么强,看着她手中捏着的电话,他们不由得猜测了一下,刚刚她有没有偷偷报警。 凌夏见他们面面相觑的模样,接着说:“拿了她那点好处,冒这个险值得吗?” 那两个年轻人有些狠狠地看着她,缓缓地靠近:“小妞,你在说什么?难道是太久没人疼了,想要哥哥陪陪?哥哥可不会拒绝的。” 凌夏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脸上还是自信满满地笑容,都已经到现在这一步了,她绝对不能露出一丝怯意,否则一定会有麻烦的。 她淡淡地笑着:“我说,我可比你们了解白清雅多了,跟她做买卖可一定得想好了,因为她可从来不会给人赚便宜的,亏本的事情她不做,我想问问,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呢?是用麻袋把我装起来,还是把我敲晕了让我赶不过去?现在这个情况,你们觉得有几成的把握成功?” 那两个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幻莫测。 高一点的那个明显的比那个矮的伶俐些,他仔细地看了看凌夏,有些吊儿郎当地说:“小妹妹,大清早的,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呢?哥哥怎么听不懂?” 凌夏扬了扬头,脸上的笑意不曾变过:“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知道你们受了白清雅的好处,想给我制造点麻烦,是吧?可是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和白清雅有瓜葛,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她接着趁热打铁:“不如这样吧,她能给你们的,我也能给,反正无论如何,今天你们也下不了手了,不如我们谈个条件?” 矮个的那个张嘴想说点什么,被高个的给拦住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凌夏,终于露出一个正儿八经的笑容:“小姑娘,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谈法?” 凌夏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了一番话,然后又是以一副高深莫测的眼观看着他们,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浅笑。 那两个人听完后,有些不敢相信,矮一点的那个问道:“这样真的能行吗?你当白小姐是傻子?连你真的伤了还是假的伤了都看不出来?” 凌夏说:“不然呢?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愿意跟你们配合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你们觉得还能对我做什么吗?” 那两个人看了看四周,发现现在上班的人流比刚刚多了许多,而且天色已经大亮,更加配合的是,他们身旁竟然刚好呼啸着开过去一辆警车。 凌夏胸有成竹地说:“好了,你们回去就这样跟她说就好,我配合你们装作受伤,她的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的,而且,以后她再想找你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是吧?放心,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不如咱们互相配合,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 这时那个高个子突然笑了两声:“小丫头,你想得到是挺好,为了脱身,你自然会这么说了,就算那白小姐是傻得,那你当我们也是傻的吗?毕竟我们混社会比你早了这么多年。” 凌夏心中一沉,终于还是失败了,不过还好已经拖延了时间,昨天陈早说过,明天他会过来看她拍摄的,现在估计差不多该来了,再拖延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紧接着,那个人却说:“不过,你的这个性子大哥很喜欢,和雇主比起来,我倒是更喜欢你这个目标,有意思。还有,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行踪的?就凭着在公交车上的那一眼,你就断定了吗?” 凌夏叹一口气:“没有办法,有些人,必须得有十二分的警惕意识,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人给害死了。” “又?”那个人说,“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生活,好吧,也不跟你瞎扯了,你给点好处费,我们就此作罢,白小姐的这个活我们不接了,破钱消灾对你来说不困难吧。” 凌夏说:“你们觉得多少合适?” 那人说:“看你也没有多少钱,就给个跑腿费吧,一千块,很少 了对吧?” 凌夏大大方方地把钱包翻开给他们看看:“可是,难道白清雅没有告诉你们吗?我是个穷人……” 红色的钱包里,赫然躺着五十几块钱,那两位大哥见状脸都绿了。 凌夏非常豪爽地掏出那些钱来,往他们手中递了递:“喏,大哥,来一趟也不容易,打的回去吧,够不够?如果不够,就还是挤公交吧……” 高个子的那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叫凌夏是吧?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幸亏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呵呵。” 呵呵之后的话他没有继续说,这时突然看到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他们身旁,车窗摇下来,陈早探出头来对着这边喊道:“喂,凌夏,你在那里做什么?” 见有人来了,高个子对凌夏点点头:“今天算我们倒霉,不过,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见面。” 说完,他便扯着有些搞不懂状况的瘦子走了。 陈早下车,走到她身旁,满腹狐疑地看着离去的那两个人:“你刚刚和他们做什么?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凌夏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是想来找我的麻烦来着,可是还好被我早发现了,要不然说不准我被他们丢到哪个仓库里也不一定。” 陈早的面色沉了沉:“是白清雅找人做的?” 凌夏苦笑一下:“除了她,你觉得还能有谁?” 陈早的眉头紧锁:“竟然真的会有如此狠毒之人,凌夏,你想不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凌夏用力地点点头:“我做梦都想,能怎么办?找人把她给绑架了吗?可是我没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等我有钱有权着,弄不死她!” 陈早笑笑:“够狠!今天拍完后,我带你去个地方,说不定能对你有用呢。” ☆、 056 要整,就要整垮她 因为前几天早已有了磨合,所以今天的拍摄非常顺利,整个场景拍得美轮美奂,跟一个梦幻的仙境一般,凌夏本来皮肤就不错,经过处理更是水灵灵的透亮,让人看了羡慕不已。 她的脸很小,上镜很好看,拍的过程中,那个摄影师忍不住地夸赞她:“真是个当演员的好苗子,有些人吧,在现实中看着还没那么好看,可是把妆一化,往镜头前一站,特别上镜,这就是小脸的好处。” 凌夏被他夸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么一穿,她的确还有点明星的味道,只是这大冬天的穿着抹胸的淡蓝色连衣裙真是太清凉了,虽然空调开得很足,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 拍了一支短广告后,凌夏歇了一小会儿后,又换了一套清新自然的少女装,拍了支宣传用的配乐mv,当然了,歌是之前请的一个不太出名的女明星唱的,那个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就是很舒服很亲切的感觉,要不然估计mv也直接让她拍了。 凌夏不得不感叹这个公司真的会省钱,如果请大明星来唱歌拍广告的话,那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了。 等到一切都完成后,已经是傍晚了,陈早笑眯眯地走过来:“第一次拍这玩意,很累吧。” 的确是很累,现在凌夏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不过心里却是满满的快乐,学费就这么赚出来了,还剩了不少,可以给冬子和奶奶寄回去了,一想到这个,所有的疲惫就都消失不见了。 她笑着摇摇头后说:“累倒是不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们的宣传歌不让你唱啊,难道不知道你是未来的大明星吗?” 陈早说:“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眼光?我这个大明星就这么被埋没了,真可惜,不过没办法。哎,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带你去个地方。” 凌夏想起了他早上说的话,于是便问:“要带我去哪里?” 陈早高深莫测地笑了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感兴趣。” 他们两人去吃了火锅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亮起了盏盏路灯,车辆川流不息,红白光速交织投出一来一往的方向,车灯与街边的霓虹彩灯相映生辉,远处的世纪之星在夜幕里闪闪发亮,不得不说,浅川的夜色还是很漂亮的。 可是无端的,凌夏想起了为数不多的在小山村里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夜里的星星很亮,一闪一闪的,仿佛能滴下水来,夜空漆黑漆黑的,不像这里的总是泛着微微的暗红 色,就那么突然的,她好想回家。 陈早手插在兜里,走在她的身旁,他用肩膀撞了撞她,说:“吃饱喝足了,现在我们该去办些正事了。” 凌夏用眼神询问他,他却是神秘地笑笑,然后说:“跟我来,一会儿保证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站在云中欢门口时,凌夏微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带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难道要带她来寻欢作乐?不大可能吧。 陈早指了指里面:“走,进去看看吧。” 云中欢是整个浅川最大的夜间娱乐场所,凌夏之前只是听说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场所,她微微的有些不适应。 她一边走一边对陈早说:“和这里比,你们的盛世芙蓉是多么干净整洁又正规的一个地方啊,这里太乱了!” 陈早一边拨开人流往前走,一边说:“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这盛世芙蓉是谁管的,虽然也挺乱,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对了,说到那何季北,你最好还是少和他接触吧,这个人远远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他的背景……总之,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凌夏点点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是他总来缠着我,我可没有招惹他。” 正说着,陈早突然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变幻不定的光影下,他看上去单纯无比的脸上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他指了指前面:“喏,看前面,你一定很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吧?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却捏造一些莫须有的证据来诬陷你,现在连诬陷都不必,看到的就全是事实。” 凌夏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紧,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没错,她又看到了白清雅!她此时穿着妖娆无比的衣服,媚眼如丝地端着一杯红酒,和身旁的男子调笑着,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清高的以鼻孔看人的白清雅怎么会有这个时候?她不是一直都走高傲的玉女路线吗? 待她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后,陈早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后,说:“你还是不了解她啊,这个女人,最虚荣又虚伪了,她现在可是出名的交际花,不过在外面用的不是她的本名罢了,等着看吧,一会儿肯定会有好戏。” 果然,不一会儿,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子伸手过来抚摸白清雅的长发,过了一会儿变成了抚摸脸蛋,最后竟然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白清 雅只是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后,便继续跟他调笑了。 陈早从兜里掏出手机,对凌夏说:“现在把上次的仇报了吧,你拍还是我拍?”不等她回答,他接着说,“算了,还是我来吧,你的拍摄技术估计没我好,毕竟前世也被狗仔队拍过好多次了,知道该如何把效果做到最好。” 凌夏看着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装模作样的白清雅,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不是口口声声地说着最爱的人是苏砚吗?为什么又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如果苏砚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突然为苏砚感到悲哀。 看着身旁陈早的动作,她突然仔细地盯着他,问:“你怎么会这么了解白清雅?莫非你认识她?” 陈早不置可否地笑笑,仍是表情淡淡地说:“不,现在还不认识,不过大概是快了。” 看来,他们的前世似乎还有过什么过节呢,这个白清雅,欠的债倒是不少。 那个男人低下头,想去亲吻白清雅,她伸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地侧过脸去,半推半就地挣扎着,男人伸手去掰她的脸,作势要亲下去。 凌夏被她给恶心坏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只是狠毒也就罢了,怎么还可以如此不要脸?她这个样子,哪一点可以配得上苏砚?她真想把苏砚拉到这里来,好好地看看,他宝贝着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早瞥了眼愤怒的凌夏:“你不要这样惊讶,很正常,因为她现在非常需要钱,她还不是白家大小姐,只是一个生活费不够她挥霍的穷学生罢了,又爱慕虚荣,不这样,她怎么很快地赚钱?” “这样的她,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凌夏愤愤地说。 陈早一本正经地说:“大概还是有些区别的,她只是表面的闹闹,并不去真的接客,以她的本事,轻易地从一个男人魔爪中完好无损地逃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她这样,就不怕被同学发现了,再也没脸呆在学校了吗?” 陈早稳稳地端着手机拍摄,一边说:“这个很简单,正常的学生,谁能到这种地方来?” 凌夏哼了一声:“那好,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我就把她的面具撕开了给大家看看,看看这个无耻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 白清雅还在那里跟那个人调着情,不得不佩服她,真的能很容易地挑起男人的兴趣,然后又在关键时刻刹车,这样的手段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吧。 陈早符合道:“这个是自然,不过,我们得做得更加完美才是,不能和她一个水准,那些手段太低了,要整,就要整垮她。” 凌夏转过头去,探寻地看着陈早:“我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和白清雅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陈早随意地笑笑,很无所谓地说:“仇?啊,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过,本来我想着,那都是前世的恩怨了,暂且忘了吧,只要不惹我,我就不再理会她了。可是现在,看你这样子,能帮你的,还是帮帮吧,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比你更了解她,对她一无所知,你想如何报仇?” ☆、 057 不就是让人身败名裂吗? 等到拍得差不多时,陈早把这份珍贵的资料保存了下来,仔细地收好手机后对凌夏说:“等下回去后我弄一份发给你,你自己再好好处理一下,到时候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凌夏看着他,非常感激地说:“有你帮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军奋战的感觉了,心里突然有了底,真的很谢谢你。” 陈早的眼中笑意浅浅:“不要跟我说谢谢,或许你以后遇到的麻烦会更多,不过,只要是我能帮你的,都不会推辞,虽然可能只是很小的力量,但是希望会对你能有帮助,况且,我也不只是单纯地帮你啊,或多或少存了一点私心的。” 说完后,他和凌夏相视而笑。 回到学校后,陈早很快就给她发到邮箱里去了,凌夏借了祁敏的电脑,趁着宿舍里没人时偷偷地又看了一遍,然后不得不佩服陈早的拍摄技巧,拍得比她现场看到的还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最后结尾的部分,让人忍不住地遐想他们接下来会去做什么。 不过,她应该把这份视频做得更加完美一点才是,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冷笑,然后仔细地加工起来这份视频,时不时地配上点字幕音乐什么的,努力做得更加完美。 一切都搞定后,凌夏把它存到自己的存储卡里,然后,她进了科技大的校园网逛了一圈,不过她只是安静地看了些东西,并没有要把这个料立马爆出来的意思,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眼看就要是元旦了,她得送给白清雅一份新年大礼啊。 她又仔细地逛了一遍论坛,把所有有关白清雅他们系的帖子都翻出来看了一遍,最后心中暗暗地有了个主意,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还真是份不轻的礼呢,希望到时候白清雅能抗住。 凌夏仔细地规划了一遍后,觉得不会出什么纰漏了才下了线,眼睛里都是灼灼的光芒。 不就是让人身败名裂么?白清雅,你会,我也会。 …… 科技大的徐教授有个很怪异的癖好,不到考试的前一周是不会给人划重点的,所以在停课准备考试的那周,他还会最后给大家补上一堂课,划划重点,说说关于考试的事情。 为了节省时间,这节课一般都上大堂,全系上他课的人都到系里的最大的一个多媒体阶梯教室里去,为了考试,这堂课的到课率实在是高的吓人。 这次也不例外,时间还早,阶梯教室里就坐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徐教授拿着u盘匆匆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扫视了 一圈坐在下面双眼冒光地看着他的学生,然后有些威严地说:“我的这门课关键功夫还是得用在平时,不过这考试我也不太为难你们了,能过的尽量都让你们过了吧,毕竟你们补考我还得再出一份试卷,怪麻烦的。” 台下发出一阵哄笑声。 徐教授接着说:“想及格的话,把接下来多媒体上播放的内容全部记熟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保证你们能拿六十分,不过想要拿高分,光靠这个可是不行的。” 这一席话听得大家摩拳擦掌,毕竟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混日子的,不挂科就万岁了,拿那么高的分数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打开多媒体后,徐教授把u盘插到电脑上,然后点开这次考试重点那个文件夹,那是他之前做的ppt,自动播放的,他打开后,便缓步走到后窗户旁,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景。 可是,接下来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因为他听到了一大群人的吸气声和小声地惊叫声,整个大教室里乱哄哄的。他不由得有些皱眉,这次画的重点都多简单了,又没有很多,他们都惊讶什么。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里不但没有静下来,反而更加混乱了,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子拔尖的尖叫声。 他恼怒地回过头去,怒声道:“如果再不好好划重点,弄出那些怪声怪调来的话,我就把多媒体关了!”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懵了,这个……大屏幕上他放的是什么? 只见原本应该是考试大纲的东西,却变成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一个妙龄的女孩子正在一个男子怀里缠绵调情,那双美丽的眼睛仿佛天生就会勾人一般,背后的灯红酒绿,衣着性感的男男女女,靡然的背景音乐,这个场面不由得引人浮想联翩。 难道是中病毒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是徐教授的第一反应,可是紧接着,大屏幕上出来一行醒目的字眼:这位是科技大表演系03级2班的白清雅,素有科技大校花的称号,可是,谁能想到她清高自傲的皮囊下,隐藏了一颗多么躁动不安的心呢?她的真实面目,又有多么龌龊? 教授三两步跨上讲台,将多媒体给咔嚓一下关了,不过此时教室里的混乱却是不能制止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各种目光落在白清雅的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屑一顾的,还有不敢置信的,当然也有悲痛欲绝的…… 白清雅的脸色变了又变,这究竟是谁干的?已经一年多了,她在那里赚些外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 知道,她一向做得非常小心,而且又不常去,最近她又有了一些小表演赚钱,所以一个月顶多去一两次就足够了。 去那里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是个很能花钱的人,可是家里又供不上她,她想多赚点钱,可是又不想做那些钱少活又累的工作,所以只能走这条路。 究竟是谁发现了她的踪迹?拍得这么别有用心不说,竟然还偷梁换柱到徐教授的ppt里,真是太大胆了!如果让她发现,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看着大家各种各样的目光,白清雅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再也忍受不住,把书往包里一塞,迅速地跑出门去。 这下可完了,她以后在这个学校里怎么混下去? 不过还好,这个只放了前面的一点点就被掐断,后面的没有出来,应该还不至于影响那么大,她顶多会被系里处分一下,然后以后的生活会照旧吧,顶多大家看她的时候会怪怪的罢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在此刻,在各大学校的论坛里,有一个帖子已经如同病毒一般飞快地传播起来,不一会儿地功夫便被打上了惹眼的hot标记。 与此同时,这个视频在qq空间和msn上也疯狂地转了起来,各个贴吧和博客里也都是这个视频的踪迹,一传十,十传百,本来只是星星之火,后来竟然有了燎原之势。 只可惜那时候没有人人网和**,否则传播的效果会更好的。 不过这些也不差了,一时间,白清雅这个名字成了整个浅川最红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一谈起她都纷纷摇头,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学生,你说说去干什么不好,非得从事那个勾当,真是丢人,给全天下的女大学生抹黑了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系里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白清雅的,先是系里的辅导员找她谈话,然后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接着是系主任找她谈话;最后系书记也找她谈话…… 后来系里的领导们经过仔细的调查,发现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不是诬陷,然后觉得一个大学生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并且已经闹得全城皆知,对科技大的名声也很有影响,尤其是丢了表演系的脸,于是他们决定要开除白清雅。 ———————————————————————— 十分感谢鱼家宝贝打赏的香囊和海棠依旧否打赏的平安符~~~同时,也谢谢猴子打赏的月饼~ ☆、 058 多希望自己能一手遮天 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刚上到大二就被开除了,这对白清雅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打击,再怎么说浅川的科技大也是个名校,这样半路上被开除了,她连个学历都没有,该怎么办? 回去重新考?那是不可能的,上了大学这一年半,她早就懈怠了,那些知识该忘的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再重学也是有难度的。 想来想去,她还是鼓足了勇气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老爸白伟安。 这个白伟安绝对是个有能耐的人,虽然他那时候还不像后来那么有钱有势,但是现在也有些崭露头角的意思了,所以这等区区小事,他解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那天他接到白清雅的电话,听明白来龙去脉后,气的差点把手机给摔了,他怒气冲冲地说:“一个月都给你两千块钱了,你怎么还不够?钱都干什么去了?别人家的姑娘,听说两千块钱一个学期都够了,你怎么这么能花钱!” 一个月两千块的生活费的确是足够多了,可是对白清雅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她买一件衣服就要花这几倍的钱,平日里还要去做美容,买首饰,各种交际,那点钱能够什么用? 当然这些话她不敢对老白说,她只是扶着听筒,对着电话轻轻地抽泣着,一言也不发。 看到女儿这么伤心,白伟安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了,于是又轻微地责备了几句后,接着说:“好了好了,你也别难过了,这件事情我给你摆平,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在那里混对你的未来很不好,你要记住,你的未来是要钓一个金龟婿的,如果坏了名声就难办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白清雅低声说:“我知道错了,而且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只是想多赚点钱花。现在我真的知错了,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伟安又说了句:“好了,记好了,女孩子名声最重要,一旦毁了,再想挽回就难了,如果钱不够花的,问爸爸要,或者是找点正经的活干,听见了吗。” 白清雅赶紧顺从地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能那样赚钱了,得加想个办法让自己出名才是正路。 白伟安发挥他的能力,成功地去医院给白清雅开了一份病历,上面罗列了种种的证据证明了白清雅脑子出了点问题,所以那件事是在她发病时“无意识”的行为,与她个人思想无关,更与她人品无关,所以病人是不能随意开除的。 他在学校那边又拿钱疏通了关系,然后把白清雅得病的这件 事传了开来,学校里得到了好处便取消了开除白清雅的决定,给她办理了病假休学手续,让她休学半年,等以后事情平静了再跟下一级的一起上课,估计到时候大家就把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既然是白清雅是病人,所以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大家也该谅解的,是不是? 当凌夏听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时候,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世界真疯狂,连这样的事情都会出现,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把白清雅给整惨了,可是没想到人家有老爸的人就是不一样,白伟安这只老狐狸! 而那些在网上被疯狂流传的视频虽然转发评论量还是很大,但是也不似前几天那么火热了,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打压他们一般,凌夏努力地想办法不让那些视频销声匿迹,可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还是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到后来,即使还有人围观谩骂,也不似最开始时那么火热了。 对此,凌夏觉得有些泄气,这个世界,总是让她这么不如愿,没权没势的人办起事情来就是这么困难。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手遮天的能力啊! 怀着郁郁寡欢的心情,凌夏出门去买饭,在餐厅大楼梯上遇到了正在往下走的陈早,她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几天不见,感觉他似乎又瘦了一些,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羽绒服,帽子上的白色绒毛蓬蓬松松的,一点细小的气流都能使它们飘飘扬扬,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伸手抓一把。 这种干净的颜色真的很适合他穿,不得不承认,当过明星的人就是不一样,普通的衣服都能穿出不同的味道,陈早真的是越来越有明星的样子了。还记得当时军训第一次见他时,那样丑的迷彩服都能穿得潇洒无双,真的很难得。 这时恰好有风吹起,吹起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了明亮秀气的单眼皮眼睛,他的眉眼真是精致的无可挑剔。他低头看过来,发现是她,便弯起眼睛对她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嗨,凌夏,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啊。”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对了,忘了夸你一句,那件事情办的不错啊,真是给力。” 听到他提起那件事,凌夏一下子有些懊恼:“别提了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就这样被压下去了,估计再过个两三天,就彻底销声匿迹了吧?” 陈早走到她身旁:“你还没吃饭吧?走,我陪你再吃一顿去,边吃边聊。” 餐厅里的暖气开得不是很足,所以有些冷冷的感觉,凌夏抱着一杯热奶茶,跟陈早坐在一 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里聊了起来。 陈早也摆弄着一杯奶茶,一边喝一边说:“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把那个玩意放进徐教授的u盘里去的呢?莫非你还练过绝顶神偷的功夫不成?” 凌夏不由得发笑:“我哪能那么厉害啊,说来这事也是巧了的,最近我不是总在科技大那边蹲点吗?然后也长时间在他们学校的论坛贴吧里,恰好看到一些关于徐教授的消息,说他划重点的方式很特别,不是给学生照着课本划,而是放上ppt让大家自己记下来,那个时候,我便对这个动了心思。” “然后后来有一个自称是某班学习委员的人说那样划重点很不好,看不清楚就记不下来了,她要去找教授拷贝一份,然后很多人都说徐教授可是不会把那宝贝东西轻易给人的,让她尽情地吹牛吧。” “那个女孩子看到那么多人冷嘲热讽,就在下面回帖说一定要搞到手,于是……” 听到这里,陈早抬起眼睛看着她,分明是清亮无比的眼眸,可是这么看着人的时候,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看得久了,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他接着说了下去:“然后你就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个女生在办公室里复制完后,把u盘放在了一旁就离开了,接着你就趁机过去调了包?” 凌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偷偷跟踪我?” 陈早往后面的靠背上一靠,气定神闲地说:“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踪你,不过是猜测的而已。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你的胆子真大,运气也够好,如果没有这次机遇呢?你该怎么办?” 凌夏叹口气:“如果这次没有机会,我会一直等,等到来年开学也行,反正得找一次大家都在场的时候,在公众场合给她抖出来,看看她以后还怎么装下去!” 陈早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倒是有耐心。还有,你得庆幸还好现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还没有装监控器,否则也有你好受的了。” 凌夏闷闷地笑笑:“我既然敢做,肯定早就查清楚了他们办公室里没有监控设备啊,我虽然脑袋不是很灵光,但又不是傻到家了。” “只是可惜,”凌夏轻轻地摇摇头,“我努力了这么多,现在就被打压下去了,我还特地雇人刷论坛,刷贴吧,我自己也亲自上阵呢,可是现在,很快就会被压下去了吧?这感觉就像是农民起义被镇压了一般,真是不爽,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 陈早的面 色还是沉静从容,他说:“怎么能算白费呢?即使起义失败了,可是这个事迹却是要流传下来的。你不用担心,关心这些事情的肯定早就记住了。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该看的也早看了,谁也不能对一件事情保持那么长时间的兴趣,所以即使现在慢慢地没有了,你也不必忧心。” 凌夏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陈早接着说:“因为你对这件事情太过在意了,你仔细想想,哪有人对一件八卦保持这么高度的热情?你再仔细想想,前世的郭美美都只火了一周,即便是李刚这等人物也没有火多长时间啊,所以,白清雅这个事件能引起这样的轰动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他这么说,凌夏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无论如何都是有些效果的,况且,复仇这件事真的不能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要做的,可不只是这些。 两个人的奶茶都相继见底了,陈早把空盒子往边上一推:“快点吃饭去吧,否则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 059 机遇再次光临 2004至2005年的这个冬天有些反常,雪下得格外多,几乎没有停过,听说很多南方的城市也下了很大的雪。 而浅川这个靠北的城市则是更加严重,前天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降临在这个城市,一些地方的雪甚至都没到了小腿,就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凌夏考完了全部的科目,寒假也正式开始了。 同学们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凌夏也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不过她准备打点工赚些钱再回去,虽然现在她很想立刻回家见一见冬子和奶奶,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她真的很挂念他们。 等到收拾完毕后,她便去找了钟晓,问问她放假时候有什么打算。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各种忙碌,所以也没怎么和钟晓联系,见面的次数也很少,再次见她,仔细打量之下,发现她似乎是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面上的表情也不复往常的冷漠淡然,而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凌夏以为她没有休息好,于是也没有多想,只是问:“你放假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唱歌吧?” 钟晓的眼睛里也有些无精打采,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啊,我当然要留在这里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凌夏说:“我也准备在这里干一阵子再走的,现在时间宽裕了,我可以在咖啡店里做全天的,反正那里的工作也没有多累。” 钟晓说:“可是在那里干活真的不怎么赚钱啊,听陈早说你去给新雅公司拍广告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啊,相信很快就能有人发现你了,到时候说不定就出名了呢?” 凌夏笑笑:“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想要成名,哪里有那么容易?倒是你,听说你前阵子也去外面做演出了,怎么没有迷倒一个导演吗?” 钟晓的神思忽然又有些恍惚,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她笑着说:“啊,导演没见着,不过我倒是认识了一个音乐制作人,他是音乐界的新秀,现在还不怎么有名气,但是他真的很有才气,估计日后肯定能红。” 凌夏仔细地看着她的神情,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音乐制作人了吧?瞧瞧你这表情,一副小女子的羞涩之气,一点都不像你了。” 钟晓眯起眼睛来看了她一眼,那副模样无端地让凌夏想起来小狐狸这种生物,钟晓平日里和陈早很像,都是性子淡淡的人,这个模样倒是不常见,凌夏知道,她肯定是快要谈恋爱了,她突然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钟晓这般美好的女子呢? 钟晓垂下眼睛,茂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片浓浓的阴影,她轻轻地说:“你别瞎想,我们还一点都不熟,只是那次演出后,他的助手找到我,说他很欣赏我的音色和台风,问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合作。” 凌夏听后颜浅一亮:“啊,这是个好机会啊,你答应了吗?” 钟晓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疑惑:“的确是个好机会啊,我想答应来着,可是陈早却不让我跟他签约,不光如此,他还拒绝了看中他的那个星探,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 陈早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凌夏赶紧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答应了吗?” 钟晓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还是背着陈早跟他签了,只是三年而已,也耽误不了太长,而且那家娱乐公司蛮不错的,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她的神情有些憧憬,像每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孩子一样,眼神灼灼发亮:“多么希望我能成名啊,过一把当明星的瘾。” 凌夏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在她的印象里,从来都没有一个叫做钟晓的明星,很明显,她的未来并不怎么顺畅,或许,这一世会和前世有些出入吧,说不定,她能成功呢。 “明年年假过后,我就要进公司进行一整套的培训了,想一下就觉得很激动,所以趁着还有空闲,我得加把劲再好好赚把钱,刚刚进公司的新人可是没有几个钱拿的。” 后来,凌夏给陈早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电话那端传来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之后,陈早才说:“我不让她签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她还是签了,我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她一直都是个有野心的人。只不过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劫难,可是我该怎么对她说?说我是重生来的,知晓未来的事情?这样她肯定会把我当做精神病送到医院里去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不过这一次,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那件事情发生。” 可是,或许是天意难违,或许一切早已是冥冥中注定,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所有该发生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少。 只是,那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一切,仍然是平静而祥和,甚至可以说是美好的无以复加。 凌夏拍得那只广告效果很好,现在大街小巷里都能看到她浅笑嫣然 的样子,电视上也时常能见到她的身影,虽然不是十分的容颜,却是特别的清新脱俗,让人看了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于是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清丽的女孩子到底是谁。 因为化了妆的缘故,发型也和平时不一样,所以和凌夏本人还是有些区别的,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还是认不出来的。 那天,凌夏正在咖啡店里忙活,突然店长叫她接电话,说是老板沈凝找她。 凌夏心里有些纳闷,沈凝没事找她做什么?难不成想给她涨工资? 沈凝的声音都是一副干练精明的感觉,她说:“凌夏,现在在那边干得怎么样?” 凌夏说:“很好啊,这边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凝姐就是有本事,经营这么多店都很成功,真厉害。” 沈凝笑着说:“你啊,就不必给我带高帽子了,我这次找你是有些小事。” 凌夏把耳朵贴到听筒上,仔细地听着。 沈凝说:“我看到你拍的广告了,小丫头行啊,都上电视了,还别说,一打扮起来真好看。好了,我也不跟你客套了,我找你是想让你给绿光森林也拍一个广告。” 凌夏微微地惊讶了一番:“什么?” 沈凝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过来:“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拍一支广告打打名气,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这酒还是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眼瞅着这第九家和第十家店也要开张了,还是打打广告吧。我琢磨着,让别人拍倒不如找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 沈凝接着说:“现在你也放寒假了,尽快收拾一下东西来落城总店一趟,争取在年前把广告给搞定了,然后好放你回家过年。咱们都是自家人,这些事情找你也比较放心。” 凌夏放下电话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机会就这么再次光顾她了吗?虽然说这次是熟人,但是这么接一支广告,虽然她没有名气广告费肯定会挺少,但是比在咖啡店多出很多倍啊。 一方面能拿钱,另一方面还能打名气,何乐而不为? 从店长办公室里出来时,凌夏脚步还是有些发飘,她开心地想蹦起来跳几下,真的是太兴奋了! 她跟店长说了一下,然后结算了这些天的工资,店长张蕾真诚地恭喜她:“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你一定要把握好,记得好好和沈凝搞好关系,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会对你的以后有帮助的。拍完后就在那边接着干吧, 好好跟着她学点见识。” 凌夏点点头,感谢了张蕾一番,然后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为去落城做起了准备。 落城……想到这个城市,凌夏就忍不住的心下一沉,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个城市里有太多太多不想忆起的往事,还有那些她深深地恨着的人们,以及自己最不敢去面对的事情。 现在,她终于要再次踏上那篇她万分熟悉的城市了,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波涛翻滚,难以平静。 ☆、 060 寻找前世之旅 从浅川到落城,凌夏足足在火车上呆了十一个小时,听着火车行进间发出的清晰而单调的“咔咔”声,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或许是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心里,每往前走一个站,她的心情就会紧张一分,到了最后,竟是紧张到麻木反而平静了。 落城比浅川的位置还要靠南一些,可是下了火车后,仍然是冰天雪地,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大老远地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举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凌夏”两个字,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着。 凌夏快步地走到他身旁,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请问是绿光森林的吗?” 那人点点头:“是的,你就是凌夏?看起来跟电视上的不大一样啊。” 凌夏心想,当然不大一样了,女人妆前妆后差别大的吓死人,更何况她就这么风尘仆仆地赶了一天的火车,肯定是狼狈的不成样子。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是挺爽朗的一个大男孩,可是话却出奇的少,一路上都没有说上几句话。 落城跟记忆里的05年初一模一样,几乎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越走下去,越是熟悉得让她心悸。一切,都与记忆里的一般无二。 只是,前世的时候,她不曾记得有一个叫做绿光森林的咖啡厅,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从小就在落城长大,这个城市里有什么她还是大体都知道的。 等走到绿光森林的总店后,凌夏更加坚信了这个念头,因为它就坐落在落城繁华的地段,而且在一楼,占据了很大很大面积,非常显眼,只要是从这里经过的,肯定不能忽视它。咖啡厅明亮干净的落地窗户上半垂半掩着淡黄色的窗帘,里面的布置又轻松又自然,让人在逛街逛累了时,忍不住想要进去歇一会儿。 这个咖啡厅不知道要比浅川那个大多少,而且经营也更加正规,不愧是总店啊。 沈凝很忙,所以凌夏在那里等了她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擦黑了,她才回来,一见到凌夏便伸手把她抱住了,很亲近自然地说:“许久不见,你这丫头又水灵了,年轻就是好。” 凌夏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但是还是回抱了她一下,嘴上说着:“凝姐才啊,越活越年轻了,这个新发型很好看啊,特别适合你。” 沈凝笑了笑,然后松开她,拉着她走到一旁,给她叫了一杯焦糖玛奇朵,自己则要了一杯拿铁,开始坐着闲聊起来,同时商量着拍广告的事宜,简单 地谈了一下后,沈凝笑着说:“好了,刚刚到落城来,应该还不熟悉吧?这里还是蛮好玩的,你没事四处逛逛散散心,过几天再拍广告,这个就交给负责广告策划的付瑶瑶了,你跟瑶瑶姐好好商量一下。” 凌夏点点头:“多谢凝姐了,我一定会好好拍这个广告的。” 沈凝对她比了个v的手势,然后说:“一定要拍得美美的啊,好久之前我就想拍一支广告了,现在才找到合适的人选,呵,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凝让人给她安排了一个临时的住处,又交代了一下事情后,便让她先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后天再仔细地进行这个广告的具体策划拍摄。 凌夏对这个安排自然是求之不得,在那人走后,她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后,便出门去了。 虽然现在她非常疲惫,但是还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因为她想弄清楚这几个月来一直困扰着她的一件事情,现在是第一次距离它这么近,一想起来,她就不由的有些浑身发抖。 一半是因为害怕,另一半则是因为激动。 冰天雪地并没有阻止人们出行的热情,落城的大街上如同记忆里一般熙熙攘攘,沿街的店铺都是过去的模样,这种熟悉的感觉包围着自己,让她觉得一切仿佛都在梦中一般。 落城,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凭着记忆,她熟练地走到一个小区,要进去时,却被门卫给叫住了:“唉,小姑娘,你是来找谁的啊?先来这里登记一下。” 对啊,自己来这里是找谁的呢?凌夏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把前世的一个比较熟悉的邻居的名字说了出来,接着又报了一下单元号。 弄完后,她不由得有些唏嘘,前世的时候,她和这个门卫大爷是很熟很熟的,大约是觉得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所以这个门卫大爷对她格外的慈祥,每次从这里走都会对她热情地说一阵子话,有什么好吃的也大方地塞给她一把。 可是现在……物是人是,可是她却已非。 看着这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心里越来越发颤,爬楼梯的时候脚都有些发软,好不容易爬到五楼,在这数九寒天,她却已经是大汗淋漓。 看着501的门牌,她使劲地咬了咬唇,然后闭着眼睛按下了门铃,她不敢想象一会儿看到的景象,如果那个“自己”走出来后,她该如何面对? 可是门却一直没有人打开,她 睁开眼睛,抿着唇冷静地又按了几次,仍是没有人回应。 莫非是出去了?凌夏想着,刚要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小姑娘,你来找人?” 凌夏转过身去,是她前世的邻居秦阿姨,平时待她非常好,她一个人生活,也多亏了她时不时的照顾,有次病得很严重都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两天。 她眼眶一热,差点一张口喊出“秦阿姨”几个字来,不过还好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只是礼貌地叫了声:“阿姨,请问刘离家是在这里住吗?” 听到她这句话,秦阿姨的脸色突然变得怪怪的,她压低了声音说:“你是她什么人?怎么会现在来找她?” 凌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于是便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我是她的同学,来找她玩的。” 秦阿姨的脸色变得更加怪异了,她瞅瞅502的那个门牌号,然后审视地看着凌夏,问:“同学?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凌夏硬着头皮说:“一年多了吧。” 这下秦阿姨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下,她喃喃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凌夏迫切地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出去了吗?” 秦阿姨的嘴里轻飘飘地吐出这么几个字:“小离她,在半年前意外地出车祸,走了。” 听到这个回答,凌夏吃了一大惊,这怎么会?前世刘离起码好好地活到了二十四岁,现在她应该还不到十八岁吧? 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是她原来的那个,还是一个同样的平行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之处? 看到她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秦阿姨以为她受不住打击懵了,于是便伸手拍拍她安慰道:“想想就让人揪心,小离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说走就走了呢?她还那么小。” 凌夏思绪还是恍惚的厉害,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如果刘离没有死,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了自己原来的身体,肯定会更加难以接受吧。 秦阿姨接着说:“都已经这样了,也别太难过了,只是要记得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看她,她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无依无靠的,离开之后不能再这样寂寞下去了。” 凌夏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她:“阿姨,谢谢您平时对她的照顾,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一定会活的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秦阿姨用力地点点头,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待到平静下来后,秦阿姨指指她的家门说:“你大老远地跑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要进去坐一下?晚饭就在这里吃吧,你看我正好买的排骨,既然是小离的同学,就不是外人,一起吃吧?” 凌夏摆摆手,含着泪微笑:“不用了阿姨,谢谢您,我正好还有点别的事情,就不打扰您了。” 说着她便往楼梯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秦阿姨挥手:“阿姨再见。” 秦阿姨站在楼梯口,怔怔地看着凌夏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像小离?动作神情都像的要命,难道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都会相像的吗?” 她摇摇头,打开家门,心里惦念着把刚刚买来的排骨给炖上。 从旧日生活的小区里回来后,凌夏的脚步还是有些发飘,刘离在这个时候就去世了,那后来和苏砚的感情纠葛由谁来完成呢? 经过上次的那场风波,白清雅和苏砚吵了几架后终于分手了,为了这事,凌夏还偷偷地乐了好几天。 在这个世界里,最不配和苏砚在一起的人便是白清雅了。 傍晚的天空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云,不知何时起风了,冰冷彻骨的凉气飕飕地直往脖子里钻,记忆里的落城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天气真是糟糕的很呢。凌夏裹紧了大围巾,低下头匆匆地往临时的住处走去。 就那么低头走着,在转弯处一不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他们同时道歉:“对不起。” 那个人的声音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没错了,是苏砚。真是没想到,终于还是在这里遇上了。 苏砚看清是她后,也惊讶的不得了:“凌夏?你怎么会来落城?” ☆、 061 以后的路,要好好走 凌夏仔细地打量了苏砚一番,很好,没瘦没憔悴也没有什么忧伤的影子,看来白清雅和他分手这事对他的影响不是很大。 她的心里突然莫名的舒坦,于是便对他笑笑:“真巧啊,我是来落城打工的,没想到竟然能遇见你。” 苏砚的表情还是又惊又喜,他说:“我家就在落城,有空过去玩啊,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边打工?” 此时,凌夏突然发现自己在面对苏砚的时候,也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再也没有那些大起大落的悲悲喜喜,也没有前世那种强烈的爱恨,她只是心如止水地看着他,说:“我在绿光森林咖啡厅工作,浅川那边不是也开了个分店吗?反正放假了也没有什么事,总店这边事情比较多,所以我就过来了。” 苏砚点点头:“原来如此,你倒是很勤快啊,放假也不闲着。对了,难道你一直都是在绿光森林打工的吗?” 凌夏有些不解地问:“那当然啊,不然我还能去哪里?” 苏砚眉头轻轻地皱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我还以为你在酒吧里工作呢,原来……可是那次又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亲眼看到的……” 凌夏有些纳闷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是从何说起的?她仔细地琢磨了一番,啊,难不成是说那次论坛里的事情?他还真以为自己在那种场合工作?那可真是讽刺。 想到这里,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淡然地说:“清者自清,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说得多了,也就有人信了,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时间长了,大家也就知道谁是谁非了,谁都不是傻子。” 苏砚的表情有些尴尬,他赶紧摆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凌夏打断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早还要工作呢。” 说完,她对他挥挥手,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只留给苏砚一个潇洒的背影。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至少表面上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了,不是吗? 看着她毫不留恋地离去的身影,苏砚站在原地,愣了半晌,久久没能回神。他突然有些泄气,或许这个女孩子,自己就这样在不经意间错过了,突然间,他有种强烈的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过,只要她现在在这个城市就好说,时间还长着呢,他会想尽办法和她单独相处的。 凌夏因为有轻微的认床的习惯,加上之前 遇到的的那么多事情,所以回到临时宿舍后,她睡得并不好,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过去,而且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睡的很不舒服。 这就导致了第二天她的精神并不是特别好,而且由于在火车上还奔波了很久,所以脸色不是很好看。 因此,那个沈凝说的那个广告负责人付瑶瑶见到她时,眼神闪了几下,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凌夏的照片,再看她的眼神却是有些不满意了,似乎是嫌弃她不够漂亮,不配给他们做广告一般。 不过她表面上还是特别热情地招待了凌夏,和她积极地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宜,只是在无意间似乎是感叹般的说了一句:“要我说,、沈老板也是的,既然都打定了主意要拍广告了,就不应该再省那点钱了,请个稍微出名的人也不会花太多钱,而且还有明星效应,我一直都觉得她很精明,可是没想到这次……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不过是在嫌自己不够专业,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凌夏面不改色地笑着说:“是啊,如果能想到的话,那谁都可以当老板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给人打工了吗?既然是沈老板的决定,那一定不会错的,毕竟,她不是个普通人。更何况,明星与否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适合。” 付瑶瑶的脸色变了变,她又不笨,一下子就听出来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是也不好表现,只好继续跟她装模作样地演下去。 其实这个付瑶瑶不服气凌夏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自己也有几分姿色,又仗着一副好口才,较好的交际能力,深得沈凝的喜欢,所以傲气的很,所以这次广告交个她负责,如果请来一个名人她还服气些,可是看到凌夏这么一个小女生,她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平衡了。 她自己也不差啊,干脆让她演不是更好吗? 根据她的打听,凌夏也不过是绿光森林分店的一个小小打工妹,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偷偷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子,看上去单纯又好对付,那么从她这里下手应该很容易吧,如果她出点什么小小的意外的话,肯定就不能得到这次机会了,因为沈凝急着在年前把广告拍出来,所以不可能等着她。那么,说不定这次机会就能落到自己的头上。因此,她心里便偷偷地打起了这个算盘。 正在认真看着计划表的凌夏无意间看到付瑶瑶隐藏在热情笑容下的那抹算计的光芒,她的心里猛然打了个寒战。 难怪从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凌夏心 里就有些怪怪的感觉,看来,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谁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今后的“合作”中,怕是得步步小心了。 谈好了各项事宜后,就已经到中午了,凌夏想先把合同给签了再说,免得夜长梦多,可是付瑶瑶却说,签合同还有一大堆的手续要办,不如她们先去吃个饭,回来再说。 看着她热情洋溢的脸,凌夏心里只犯嘀咕,拖延时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付瑶瑶从座位上起身,笑容满面地对凌夏说:“刚到落城肯定没有吃过这里的特色菜吧?我带你去尝尝怎么样?” 这么好心?凌夏暗暗想,她指不定想出什么花样来对付自己呢,想来真是好笑,这些长得美艳的女子,为什么一个个心肠都这么黑呢? 回忆着她们刚刚见面的情形,还有她的态度,凌夏心里突然有个想法,难不成,这个付瑶瑶觉得自己长得不错,想自己来拍这个广告? 原来如此。 凌夏轻轻地笑了下,只是可惜,她的年纪虽然比白清雅大不少,可是段数却比她差了不止一两级,至少她的心思没能很好的隐藏,如果有心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她倒想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不管如何,这次的机会,她是要定了,不管是谁,都别想从她这里夺走。 这一世,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抢走一丝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完完全全地拿过来,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她会小心的,再也不要被什么人害。 所以,怀着这样的心思,凌夏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的付瑶瑶手挽着手,俨然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花一般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到外面去寻地方吃午饭了。 ☆、 062 这一天,终于来了(求首订) 062这一天,终于来了(求首订) 落城的奇奇火锅非常出名,前世的时候,凌夏就特别喜欢来这里吃饭,味道是别处没有的鲜美,而且价格也公道,环境还不错,所以来这里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严寒的冬日,来这里的人就更多了,付瑶瑶扫视了一圈爆满的一楼,然后笑吟吟地对凌夏说:“我们去二楼看看吧?上面一般人会少点。” 凌夏点点头,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漏掉她的一丝细小的变化。 付瑶瑶提着她的包走在前面,其实凌夏对这种台阶式的电梯是有种恐惧感的,每次上或者是下的时候都会犹豫一下,付瑶瑶在前面对她招招手:“快点啦,怎么这么慢?” 凌夏这才小心地迈了上去,付瑶瑶从上面一级级地往下走,高高地鞋跟踩在上面,看得凌夏一阵感慨,这细高跟万一卡在里面,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付瑶瑶一边走一边对她笑:“你这是第一次来落城吧?觉得这里怎么样?” 凌夏还没等回答,就看见已经走到面前的付瑶瑶的鞋跟意外地扭了一下,电梯的行进间,她一个不稳就往前扑过来,下一秒,凌夏就会毫无疑问地被她带下去,这万一要是卡在电梯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般情况下,被扑的那个人是绝对的中招了,付瑶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边往前扑,一边暗暗地伸手抓住一旁的护栏稳住身形,确保力道恰好能把凌夏撞下去,可是她自己却平安无事,否则,两败俱伤可是不划算的。 只是没有想到,在她即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凌夏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动作极快地闪到一边,嘴里喊着:“你小心啊” 说着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然后在外人的眼睛里,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一幕,一个漂亮的女子从电梯上掉了下来,与她结伴的女孩子则伸手去拉她,可惜却没有拉住,那个女孩子甚至都被带了一下,纤细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差一点也跟着落下去。 紧接着,便是惨不忍睹的一幕,众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付瑶瑶就那么悲壮地滚了下去,登时就没有了知觉,昏了过去,凌夏两步窜到她的身旁,迅速地把她拖下电梯,开始检查她的伤。 惩罚她一下是必须的,可若是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火锅店里立马乱成了一团,有人迅速地掏出手机来打了120,还有人跑过来帮忙,还有个正在吃饭的 医生赶过来开始实行急救。 看着她渐渐苍白的脸色,凌夏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万一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不就成了凶手了吗?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去害人了。 不过,假如今天她不出手的话,那么受害的一定就是自己了,她闭了闭眼睛,硬起心肠来看着面前的一切。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凌夏跟着去了医院,在这期间,她打电话通知了沈凝,把沈凝急的直跺脚,怎么她的员工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她撂下电话后,便迅速地开车赶到了医院。 沈凝赶来的时候,凌夏正在急救室外焦急的踱步,脸上全是惊怕的泪水,见到她过来,她走过去,一边流泪一边说:“凝姐,你说瑶瑶姐会不会出事?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拉住她可是当时真的是太突然了,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说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沈凝心里乱乱的,伸手拍了拍凌夏的背,安慰道:“你别哭了,说不定会没事呢,听你说也不是太高,而且他们的店里还有厚厚的地毯,最后一下严重的撞击应该会有所减缓。” 凌夏点点头,眼睛里还是往外流泪,她小声说:“多希望她能没事啊,刚刚真是太吓人了。” 急诊室的红灯一直在亮着,医院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也来了,一脸的焦急,女子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慌张,那位男子倒是难得的平静和镇定,一看便知道是付瑶瑶的爸爸妈妈来了,凌夏看到他们,心里刚刚压下去的罪恶感又强烈地升了起来。 虽然安慰自己她是正当防卫,可是看到一对老人焦急的模样,她还是有些不忍心了。 看到他们来了,沈凝赶紧迎了上去握住他们的手,付瑶瑶的妈妈拉着她问:“沈小姐,瑶瑶她不会出事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沈凝安慰说:“阿姨您别急,瑶瑶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 付妈妈点点头,焦急地转了几圈,又忍不住地把脸埋在手中,直叹气。 付爸爸一边安慰着老婆,一边自己也急的不行,他一直往急诊室里看着,希望医生们能快点出来,告诉他女儿的情况。 付妈妈坐了一会儿,突然走到凌夏跟前,问她:“听说是你跟她在一起吃饭时出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都好好的啊” 凌夏看着眼前慈眉 善目的妇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悲伤地说:“我也不清楚,当时她在前面,电梯行进的时候,她的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然后就从电梯上掉了下来,我伸手去抓她,可是却没有抓住,都怪我不好,没有反应过来。” 付妈妈一边流泪一边说:“没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那家火锅店好好的弄什么电梯,就两层而已,爬上去不行吗?”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一大群人顿时呼啦啦地走上前去把他给包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那个医生神色平静地说:“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腿部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不过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病人掉落的时候用手护住了头部,所以没什么大碍,手术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凌夏,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此刻的付瑶瑶躺在手术室里进行最后的伤口处理,因为用了局麻,所以虽然没有痛感,可是头脑却是清醒的,现在的她懊恼到了不行,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这就是自作自受啊白白把自己送到医院里来挨了这么多刀,作孽呢 不过,那个凌夏怎么就反应那么快呢?正常人是不可能躲过去的啊。 因为付瑶瑶重伤住院,所以接下来的广告项目便交给了一名叫做杨旭的男子负责,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和他合作起来很轻松,而且加上之前她已经有了拍广告的经验,所以拍的特别顺利。 没用多久,这支充满浪漫情调的广告就出炉了,沈凝对这个效果很满意,然后便想趁着这个春节前后的黄金时间段推出,增加影响力。 有些时候,看着这两支自己拍得广告,凌夏都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真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上电视,真是不可思议。 拍完广告后,因为离过年还有二十几天,所以凌夏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很长时间后,便留在落城打工了,因为现在付瑶瑶还在医院里,没有个三四个月是康复不了的,所以她也不怕她背后报复,于是没有压力地在咖啡店里工作了起来。 落城的咖啡店生意比浅川的还要火爆一些,所以凌夏这几天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跟个陀螺一般旋转着,虽然很累,倒也很充实,每天见各式各样的人,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后来的一天,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 那天的天气难得的放晴了, 毛茸茸的阳光从云朵里透出来,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咖啡厅的落地窗户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凌夏把一杯做好的咖啡送到一个靠窗的客人那里时,便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苏砚伸手接过咖啡,很有涵养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凌夏回之以微笑:“不客气,这是应该的,请问还要点些别的东西吗?” 苏砚抬头看着她:“可以占用你点时间吗?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凌夏抱歉地说:“真是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如果偷懒,是会被扣工资的。” 苏砚很体谅地笑笑,然后温和地说:“没事,我等你下班就好,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凌夏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便去忙了起来。 没想到苏砚真的就在这里等到她下班,一直坐了四个小时,他的耐性还是这么好,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模样。 记得前世的时候,她就一直很磨蹭,他们约会的时候,不管等她多久,他都没有一句怨言,都是温和地对她笑,宠溺地摸她的头,从来不怪她…… 现在想想,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呢,久远到一团模糊,回忆都不清晰了。 苏砚走到她的身旁,对她笑得春暖花开:“现在忙完了吗?可以把剩下的时间借给我一点吗?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说。” 凌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便答应了。 坐在干净漂亮的西餐厅里,凌夏稍微的有些不自在,太久没来过这种地方,都有些不舒服了,看着面前的小牛排,她倒是怀念跟陈早一起吃的麻辣烫,又真实又爽快。 凌夏拿刀叉摆弄了一下牛排,然后对一直看着她的苏砚说:“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单纯地想请我吃饭吧?” 苏砚的目光温柔地看过来,他认真地说:“我看到你拍得广告了,都很漂亮,很完美。” 凌夏喝了一口甜汤,然后垂下眼睛说:“谢谢了,承蒙有人能看得起我,让我拍广告,不过我还是有很多瑕疵的。” 苏砚说:“不,你做得很好。”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凌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苏砚说:“我爸爸的公司,明年的新广告现在也该拍了,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接?我爸爸看了你的广告 ,表示对你很有兴趣,想要你试试。” 凌夏听到自己的心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一天,终于来了,苏盛,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吗? —————————————————————— 谢谢小宴阑珊投出的pk票~~同时第一天上架,打滚求订阅,求各种票票~~~ ☆、 063 绝不能输了阵势 063绝不能输了阵势 凌夏整理了一下思绪,非常淡定地装作一无所知地问:“不知学长家是做什么产品的,我适合吗?而且我不过是一个才拍了两支广告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如果真的用我的话,你们能放心?” 苏砚赶紧说:“虽然你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但是拍的每一个广告都不错,我爸爸的公司近期想要重点推出一批少女服饰,所以正好想拍个广告,你很合适,真的。” 看着他真诚而关切的目光,凌夏知道,他爸爸苏盛想要找人拍广告是真,但是看中了她是假,应该是苏砚在无意中发现了她,知道她的生活不是很宽裕,想着帮她一把,所以才跟他父亲推荐了她,现在苏盛估计看了她的那两个作品觉得还过得去,于是就想着试试她。 而且更多的,应该是苏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他的儿子这么上心。 可是无论如何,既然机会摆在面前,她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接近苏盛了,为什么不答应呢? 因为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二,也该收拾收拾回家过年了,于是在第二天去店里结算了这半个月的工资,去了苏盛的公司,准备谈好了一切后就回家。 站在高高的大厦底下,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凌夏有些微微的眩晕。对于这里,她并不陌生,前世的时候和苏砚在一起时就来过几次,虽然没有进去,但是这下面她经过了好多次。 苏盛的公司经营许多产品,其中也包括服装,近期他们主要想重点推出少女品牌,所以着重在这一方面下了功夫。 在这里等了一小会儿,苏砚便过来了,他走到凌夏身旁,温文尔雅地说:“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我过来的晚了些,对不起。” 凌夏礼貌而真诚地看着他说:“你这是哪里的话?本来应该是我自己来贵公司应聘的,怎么还能劳驾你亲自来陪我过去?” 苏砚的笑容暖融融的,仿佛天上的阳光,亮而不烈,他说:“你就不要跟我客套了,这次可是我去请你来跟我们合作的,我当然要奉陪到底,再说了,我现在也是闲着没事干,来爸爸的公司里打打下手,顺道陪你过去的。” “跟我进去吧,快到上班时间了,我先带你去见见我爸爸,他对你挺感兴趣。” 凌夏心里有些忐忑,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交给广告策划部就好了,还劳烦董事长亲自看吗?他有这么多闲功夫?看来,果然还是自己猜测的那个原因了,苏盛果然 对她不放心。 苏砚带着她从贵宾通道坐电梯往上走去,他按下其中的一个楼层,电梯便迅速地升上去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在这微微发暗的灯光下,苏砚温和地对她说:“一会儿不要怕,我爸爸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对你印象不错的,而且今天来只是先看看你,明年才正式开拍呢,不要急。” 看着他的双唇一张一合,凌夏的脑子突然嗡嗡地乱响了起来,前世今生的话语重叠在了一起—— “阿离,你不要紧张,我爸爸没有那么可怕,而且他见过你的照片,对你印象还不错,还夸你漂亮了呢。到时候你只要自然随意一点,他不会为难你的。而且,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谁反对也没有用。” 可是,那时候,她打扮的美美的,忐忑不安地随苏砚去了他家,可是却不见要前天说是要见她的苏盛,苏砚宽阔无比的家里,只有下人在打扫别墅。 看到他们,他家的保姆非常惊讶地说:“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说让你今天早点去南天花园,别忘了和白清雅小姐的约会,让人家姑娘等着可不礼貌。” 苏砚的眉头紧皱:“老爷子到底在搞什么?他不是明明说好要见阿离的?怎么会躲起来?什么白清雅?他到底想做什么?” 保姆的眼光怪怪地看了看刘离,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少爷,以后还是不要把乱七八糟的女孩子往家里带了,毕竟您都快要和白清雅小姐订婚了,传出去让人家白小姐添堵。” 那时候,她是真的呆了,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心心念念的苏砚,竟然将要和别的女子订婚了,这怎么可能? 苏砚在一旁安慰她,可是她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在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苏砚。 可是现在,她连这仅有的一根稻草也快要握不住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凌夏轻轻地拉回思绪,把那些纷杂的往事放到一边,平静地走了出去。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原先那个一无所有、任人欺负、毫无心机的女孩子了,这半年来,她变了很多很多,有些时候都觉得自己陌生的很。 苏盛,别来无恙吧。 苏砚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一个设计考究的门前停了下来,他伸出修长白皙手,轻轻地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个沉稳中略带威严的声音:“进来。” 得到应允后,苏砚推 门而入,凌夏紧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苏盛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采光效果非常好,特殊的玻璃材料又明亮又干净,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苏盛坐在一个舒服的转椅上,从一堆材料中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眼苏砚,然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略微地眯起了猎鹰般敏锐的眼睛,仔细地打量起凌夏来。 凌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脏就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有愤恨,有惧怕,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情绪在其中。 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凌厉而深邃的眼睛,一时间,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不过,她还是勇敢地抬着头,神态自然地跟他对视着,嘴角带着些许礼貌的笑意,心中的惊怕隐藏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能被人察觉。 苏盛对凌夏点点头,眼睛里似乎出现了淡淡的笑意,紧接着,他把头转向苏砚,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你那天说过的凌夏吧,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漂亮。” 凌夏礼貌地对他颔首,谦和地说:“董事长真是过奖了,凌夏不敢当。” 苏盛很和蔼地笑了笑:“你就不要谦虚了,苏砚啊,你的眼光不错,这次推荐的人比之前的那些都要合我意啊。” 苏砚的眼中跳脱出一丝开心的光芒,他说:“我就说了,你与其找别人,倒不如找她,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盛缓缓地点点头,眼中的笑意还是很浓,这样从表面上看去,他就是一个和蔼可亲又慈祥好说话的中年人,可是谁能想到后来的他能做出那种心狠手辣的事情? 况且,能在这比战场更惨烈的商场立足,并且闯出一片天空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苏盛接着对苏砚说:“既然人已经带到了,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去把昨天我交给你的任务好好完成,中午的时候给我送过来。” 苏砚答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凌夏。 苏盛笑道:“我单独跟凌小姐谈谈具体事情,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可没让你管广告。” 听到苏盛这么说,他这才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仍是有些担忧地看了凌夏一眼。 苏砚去后,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苏盛和她两个人了,也不知道他的秘书哪里去了。 苏盛又仔细地看了看凌夏,然后声音无比亲和地说:“看起来你似乎是很紧张,不用害怕,只要你通过了我们公司的考核,这支广告就是你的了, 代言费是绝对少不了你的。” 从他的脸上凌夏一点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她只是充满了十二分的戒备,因为这个苏盛实在是太不好对付了,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能无意间着了他的道呢。 凌夏对他笑笑,仍是礼貌地说:“多谢董事长,能和贵公司合作,真是我的荣幸,如果真的能给我这次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董事长放心便是。” 苏盛勾唇笑了笑,没有对她刚才说的话做出表示,而是问了一句仿佛是不相干的事情:“听说你是苏砚的学妹?” 凌夏一怔,然后点点头,警觉的看着他,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划过。 苏盛伸手端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当听说我们公司要筹备新广告的事宜,他就极力推荐你,说是用一些优秀的新人,质量高不说,代言费还少,是一举多得。” 说话的时候,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凌夏,看得她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努力保持镇定地说:“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莫非董事长觉得我不能胜任?” 苏盛说:“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你着想,想让你多赚些钱,苏砚这孩子从小就善良,总想帮助别人。”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希望你辜负了他的好意。” 凌夏手心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她努力地让自己跟他对视不要退缩:“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的,董事长放心便是。” 经过这短短的谈话,凌夏便知道,这苏盛绝对是一腹黑男,深藏不露的那种乍一看此人眼神温和平静,似乎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可是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眸光中,全是算计。 虽然知道和苏盛离得太近很危险,凌夏每一刻都有逃离这里的欲望,可她还是勇敢地强迫自己稳稳地站在这里,和苏盛对视着,绝对不能输了阵势。 ☆、 064 斗吧,看谁能斗过谁 064斗吧,看谁能斗过谁 苏盛就那么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凌夏,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凌夏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清清楚楚地传达出来一个意思——要不要你拍广告是一码事,如果识趣的话,不要打我儿子的主意,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人,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凌夏当然知道,前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别说她对苏砚的感情已经淡了不少,即使她还是爱得他死去活来,也不会重蹈覆辙,有些人,有些事,最好永远都不要触碰,因为它注定就不是你的。 她清醒地知道,如果这一世想要复仇,想要活的和前世不一样,就必须得和苏砚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做,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心里会很不舒服,仿佛空空地掉了什么一般,可是渐渐的也就释然了。 苏盛突然又扔过来一句:“可是,我担心的可不止是这些,苏砚这个孩子,从来都不肯让人放心,从小多情,到处招惹了不少女孩子,甚至有不少抱着嫁给他的目的,我已经帮他处理了不少了,不知凌小姐……” 说到这里,苏盛停了下来,仍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看来苏砚还真的是容易招蜂引蝶啊,这个前世她就知道,当时还只道是他优秀,所以喜欢他的人,与他保持暧昧的人才多,可是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你这只蛋招苍蝇,那肯定是哪里打开了一条缝吧。 也为难了苏盛,要到处给他儿子处理这些烂桃花,省的到时候没法弄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过门。 呵,门当户对吗?想到后来的白清雅,她在心里冷笑一番,可真是讽刺。 于是,凌夏看着一直审视着她的苏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合作拍广告的,其他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想过,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董事长放心便是,不用担心这个。” 她停了一下,笑容稍微大了点,甚至带着些许天真烂漫的傻气,她真诚无比地说:“当然,即使没能得到这次机会,您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苏学长虽然优秀,可是……”她稍微地停了一下,脸上似乎还起了些许不好意思的红晕,“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董事长一万个放心便是。” 这样的笑容最容易麻痹人,再配上凌夏这张纯真无比的小脸和那句微微羞涩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人不信都不行。 苏盛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一下,他把手中的笔放到一边,然后起身走到她身旁。 苏盛很高,甚至比苏砚还要高,这么站在他是身旁,凌夏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她的心又是一阵紧张地收缩。 苏盛笑道:“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子。” 凌夏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努力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样,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一般。 苏盛接着说:“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如果违反了的话,你绝对会后悔的。” 听到他这样和颜悦色地说出这样一番威胁的话,凌夏的脊背慢慢地升起一丝凉意。 他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借刀杀人不说,还要杀人于无形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地保持着面上的无辜表情:“董事长说的我有些不明白,不过,我敢肯定不会出尔反尔的,再说了,苏学长不是和科技大的校花白清雅拍拖吗?他们两个般配的不得了,跟金童yu女似的,相信谁都不会插足。” 凌夏的脑子在此时转的飞快,虽然现在苏砚和白清雅临时是分手了,可是据她所知,她是不会对苏砚死心的,肯定会想方设法卷土重来。 前世虽然苏盛对白清雅很满意,可那是七年后了,她那时是名门千金,可是现在呢?她顶多算是个做小买卖生意还不错的人的女儿,怎么能配的上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儿子? 如果,再让他看到那些关于白清雅的视频……一个家世不好,样貌出众,又有手段会勾人的女子,这个威胁——呵,相信苏盛不去对付她都难。 果然,听到凌夏这么说,苏盛的眸光突然闪了一下,他极其缓慢地重复了一遍:“科技大的校花?白清雅?” 凌夏睁大了纯净的眼睛点点头,继续煽风点火:“其实董事长不必为学长的事情担心,有了白清雅学姐那么优秀的女孩子相配,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人?不知道您见没见过她,简直漂亮的不似人间的,很多人都喜欢她的,可是她心里只有苏学长,他们两个是学校的模范情侣呢” 苏盛心中一阵恼火,这小子,他之前不是跟他说好了吗,在学校期间不允许他谈恋爱,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就不好处理了,他竟然还给他闹出这么一出,还模范情侣?太过分了 什么漂亮的不似人间的,他倒是要好好地查查这个敢勾引他儿子的女人,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让他一直都单身的儿子竟然破了例。 看着苏盛脸上细小的变化,凌夏心里暗笑了一番,你们前世不是联手对付我吗?不如现在你们就先斗着吧,看谁能斗过谁。 苏盛接着神色如常地对凌夏说:“经过刚刚的相处和观察,我觉得你还是挺适合我们产品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这个人选就是你了,先去签一下合同,明年的时候再来这里拍吧。” 凌夏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而且,她想要的也不仅仅是这些代言的费用,而是一个能接近苏盛公司的契机,虽然这样做会对不起苏砚,但是……她就是见不得那些害得她连性命都丢掉的人那么逍遥自在的活着。 虽然她现在的力量很小很小,但是她不急,慢慢来就好。 苏盛给管这方面的下属打了个电话,让她带凌夏去办理一下合作事宜,为明年的开拍做准备。 在凌夏离开后,苏盛立马把他最信任的一个秘书齐欢叫了过来,然后对她吩咐道:“你去把浅川科技大的校花,白清雅的资料给我弄一份,有用的选一下交给我就好,记好了,我要全部的有用资料。” 齐欢被他这一吩咐弄得有些发懵,不知道自己的老总为什么突然对一个大学校花感兴趣,不过她还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简练地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弄吗?” 苏盛点点头,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是的,尽快。” 齐欢得了命令便迅速地去搜集关于白清雅的资料,她一向是以高效率和圆滑伶俐而著称的,因此苏盛格外的看重她。不一会儿,她便把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弄了一份。 不消半天的功夫,她便给他送过去了。 苏盛拿着手中的资料,拖着鼠标一点点地看了下去,眼中的神情变幻莫测,看得一旁的齐欢心里忐忑不安,以她这么久的经验知道,这是他心中不悦的表现,而且,这么看来,想必这次他是十分的不悦了。 看着白清雅的照片时,苏盛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女孩子长得真的非常好看,单单是这么看照片,就有种光芒四射的感觉了,难怪自己的儿子会被她吸引住。 又看了看她的家庭背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的家世虽然已经算是中上了,但是怎么能配得上他们?真是异想天开。 他看着一张张苏砚和她在一起的照片,心里越来越恼火,直想把苏砚揪过来揍一顿,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把老子的教诲给抛到一边 去了,实在是欠揍。 最后,看到最后齐欢放在最后的那个视频时,苏盛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了下去,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怎么还敢来招惹他的儿子?苏砚都不知道的吗?这个孩子,看来他真的该跟他好好谈谈了。 想到这里,他把页面给关掉,又打了个电话吩咐:“叫苏砚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苏砚来的时候非常的忐忑不安,他以为是关于凌夏拍广告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他最怕的就是苏盛为难凌夏了,因为苏盛一直都对跟他交往密切的女孩子非常防备,甚至都特别“关照”过之前跟他有暧昧关系的几个女生,这次真是疏忽了,他只是想着帮帮凌夏,可是却忘了这样会引起他的怀疑,反而会对她更加不利。 可是没想到,进了办公室后,苏盛只是一脸平静地问:“苏砚,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 苏砚心中一惊,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莫非是看出来他对凌夏有意思?于是他赶紧摇摇头:“没有,您不是吩咐过我不要随意谈恋爱吗?我怎么敢。” 苏盛紧紧地盯着他,慢悠悠地问:“真的没有?” 苏砚点点头:“老爸,是真的没有。” 很好,还学会了撒谎。苏盛心中的火气更旺盛了,看来这个妖精把儿子是吃得死死的啊,竟然会为了她骗他,之前他可是从来不敢骗他,真是太过分了。他在心里又暗暗地给白清雅记上了一笔,等到日后有机会着,一起算总账。 苏盛没有再跟他废话,而是指指电脑,对他说:“那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难道是有人合成的吗?” 苏砚不解地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屏幕,便脸色苍白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他爸爸会扯到白清雅身上,这下糟了,要知道苏盛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谎,这下算是完蛋了,不知道他该怎么惩罚他。 不过还好,凌夏没有事情,这样他便放心了。 苏盛用鼠标晃晃那些图片,然后接着说:“你倒是给我个解释,这个女生是怎么回事?” ———————————————————————————— 十分感谢ck-kk和茜茜童鞋送的平安符,粉开心粉开心啦~~~谢谢~~~~ 同时,继续打滚求各种票子~~~票子 ☆、 065 小心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065小心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苏砚看着那些照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父亲解释。 苏盛又伸手点了点其中一张白清雅正在喂他吃葡萄的照片,上面两个人的笑容都灿烂无比,尤其是白清雅,一脸的甜蜜,让人看了忍不住的羡慕。 苏砚忐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紧张地说:“爸爸,您这些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会有这些?” 苏盛哼了一声:“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想一直瞒下去?你以为出去上学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以为我管不到你了,是吗?” 苏砚赶紧摇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和她早就分手了,我们……” 苏盛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你还敢再说?” 苏砚其实是很害怕爸爸的,可是他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真的是跟白清雅分手了,只是她仍然不死心,仍是时不时地打电话找找他,纵然他脾气挺好后来也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她的电话他还是肯接的。 当初和白清雅在一起时,他心里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如果那夜把他弄回公寓的是另外一个人,长得一点都不漂亮的话,他应该是不会跟她在一起,顶多是好好地道个歉,赔给她一笔钱就此再也不相往来吧。 可是白清雅,她长得那么美丽,而且平日里总是对人冷冰冰的,对她的那些追求者都礼貌而疏远,仿佛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常年流连花丛中,但是谁都不属于一般,没想到她竟然是喜欢自己的,这让他心里竟然有些骄傲——眼光甚高的科技大校花竟然喜欢自己,即使他对她没有多少感觉,也忍不住觉得有这样一个女朋友带出去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只可惜,后来她出了那样的丑闻,让他那阵子丢尽了颜面,一怒之下便和她断绝了关系,虽然知道他们分手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现在的的确确是在分手中,真没想到他爸爸竟然知道了,究竟是从何处知晓的呢? 苏砚只得低了头,轻声说:“爸爸,我是真的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当初和她在一起不过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对于好看的东西,谁都很难拒绝,对吧?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那样的人,便和她断绝关系了,现在我真的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再去找您不满意的人了。” 苏盛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么只要不会再复合,这个女人家世再怎么不好,人品再怎么差劲又与他何干?他也懒得再去管了,于是对苏砚说:“以后记好了 ,不要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了,我那次跟你介绍的那个杜家千金杜嫣然,多么不错的一个姑娘,你就是不上心,现在趁着你们都在落城,多约她出来培养一下感情,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苏砚点点头,无比顺从地说:“我知道了,一定会照做的。” 苏盛比较满意苏砚的态度,想着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便不再跟他计较了。 他刚刚想让他回去办好自己该办的事情,这时,苏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苏砚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了看了一眼,然后神色极其不自然地把电话挂断,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父亲把他放走。 苏盛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变化,当时便觉得这个电话有问题,于是便对他伸手:“拿过来我看看。” 苏砚赶紧拒绝:“只是学校的同学罢了,没什么。” 苏盛仍是伸着手:“拿来看看。” 苏砚咬咬牙,视死如归对把手机递过去了,宁愿被他发现,也不要反抗他,否则自己的下次可是会很凄惨的。 苏盛打开通话记录,看着屏幕上的“清雅”两个字,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阴云密布了,好样的,跟她分手了还这么亲切地存着她的电话?难道是忘了改名字,今天又赶巧了,正好让自己撞上了给他打电话? 他不动声色地检查着他之前的通话记录,发现除了几个别的号码之外,其他的全部是一个人的,那便是白清雅,有个电话甚至打了一个多小时。 这就是所谓的前女友?这就是所谓的断绝了关系? 他抬起头,看着苏砚紧张的模样,心中一片明了,怕是这小子刚刚又在诓他呢,真是没有出息,没有见过漂亮的女孩子吗?被这么一个人迷得神魂颠倒? 正巧在这时,白清雅的电话又很不识时务地打了进来—— 苏盛抬眼看了下紧张的苏砚,轻轻地按下了绿键,同时打开了扬声器。 白清雅的声音甜蜜蜜地传了进来:“苏砚,你在忙什么呢?怎么都不接电话?” 苏砚的脸仿佛变成了一个调色盘,一时间红黄蓝绿的甚是好看,他很想把电话抢过来挂掉,否则还不知道白清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会接着说些什么? 果然,听到没有动静,白清雅接着娇滴滴地说:“苏砚,你怎么不理我啊,你说,过几天我过去看看你怎么样?反正现在也闲着。 ” “喂,苏砚,你说话啊,你不是真的喜欢你老爸说的那个什么杜家千金杜嫣然了吧?有了她就不理我了?你不要这样嘛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盛默默地把电话挂掉,然后轻轻地瞥了一眼苏砚,不紧不慢地说:“下半年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零花钱,你的车和房子也会收回来,所有的银行卡也都会冻结掉,还有——” 他停了一下,短暂的沉默让这种压抑的气氛格外的亘久绵长了起来,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语调平静地说:“还有,我想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科技大校花白清雅。” 那一刻,苏砚发誓自己都想从楼上跳下去算了,白清雅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呢?都已经跟他分手了,怎么还每天都给她打电话?他该怎么跟父亲解释? 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因素,倘若他把她的号码设为拒接的话,她又怎么打得进来?恐怕他的潜意识里是不想跟她一刀两断吧? 他天生就喜欢和各种女孩子保持暧昧关系,这样也就造就了他这个温柔多情王子的地位。 …… 弄好了一切文件后,凌夏从大厦里走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她觉得天气格外的美好,就连天边的落日也比往常大了不止一倍,漫天的红霞映得她脸上红灿灿的,落日的余晖里,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动人。 她对着天空仰头笑了笑,真好,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五个多月的时间,她真的太想奶奶和冬子了,她的心早就插上翅膀飞了回去。 现在想想也很幸福了,至少这一世有真心爱她的人,毫无保留地为她付出一切,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能耐,没有很富裕的生活,可是至少那是实实在在的爱啊。 她回临时宿舍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存折和银行卡贴身放好,只留了几张小面额的票子,然后拿出昨天买的车票,拖着行李去了火车站,去赶明天凌晨两点的火车。 因为到了春运的时刻,所以火车站早已是人满为患,检票进去后,她找了个相对来说人比较少的地方做了下来,靠着她的东西打起了盹。 正在迷迷瞪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喂,小黑妞,有贼在偷你的东西” 听到“有贼”两个字,凌夏顿时清醒了过来,她立马扬起头,四处看哪里有贼,不过,贼没看到,倒是发现许久不见的何季北同志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笑得一脸奸诈,跟一只狐狸似的。 何 季北对她友好地伸手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啊,有没有一点点想念我?” 凌夏惊讶无比地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这个嘈杂的候车室,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感叹道:“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会看到何季北大心理师出现在这么一个拥挤的环境里?天啊,你竟然还坐火车你不是应该飞来飞去的吗?你不是应该开着你拉风的小车吗?” 何季北推开她的包,坐到她身旁,一脸无奈地说:“我倒是想飞来飞去啊,可是来落城这里做了个专家研讨会后,谷城那边竟然让我去看看一个特殊的病例,他们都对这个病人束手无策,想让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夏说:“然后人家不给你报销飞机票,你就抠门的坐火车了?” 何季北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好不好?谷城里落城不是很远,而且那个穷地方到现在还没有飞机场,我想飞也无能为力啊。” 凌夏因为自己也是个学心理的,所以对他所说的那个案例有些感兴趣,于是便问:“那究竟是个什么病人呢?怎么会让所有的心理医生都没有办法,还得劳驾你过去?” 何季北双手一摊:“我也得去了才知道啊,其实他们也是,我只是心理学家外带着做点心理咨询的活,又不是心理医生,如果那人有神经方面的问题,那我也只好束手无策了。” 说完,他又看了看凌夏的大包小包,问:“你来落城做什么呢?不会是打工跑到这边来了吧,赚的钱够买车票的吗?还有,在车上小心不要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凌夏不悦地说:“何季北,你一天不毒舌就浑身难受是吧?” 何季北点点头,顺带着打了个响指:“是啊,我就是毒舌。好吧,我认了。” 凌夏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何季北接着说:“回答我的问题啊,当我是空气吗?” 凌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来这里打工啊,落城这边收入比浅川好,我高兴来这里不行吗?你有空不如多想想你那难办的案主吧。” ☆、 066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066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火车站的广播一直在响着,催促着每一趟火车的乘客不要忘了检票,准时上车。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候车室里的人却是越聚越多。 凌夏的火车是凌晨两点的,而何季北的是凌晨…的,所以他们都不急。 相处的时间长了,凌夏发现何季北这个人虽然是个标准的富人,可是很多习惯却很随意,不是个那么挑剔的人,比方说现在在这个嘈杂纷乱的环境里,他就能做到泰然自若,一点点厌烦的表现都没有。 和他聊了很大一会儿后,凌夏知道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拍广告这件事,自从圣诞节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他,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不知为何,凌夏不太想现在让她知道,而是想等再晚一些的时候,她能做得更好的时候再告诉他。 只是,不晓得能不能瞒过他那么久。 两个人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后,何季北突然凑过来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呢,家住在哪里?” 凌夏说:“你管我家在哪里干嘛?” 何季北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上门提亲的,不用这么防备,只是随便问问。” 在候车室明亮的灯光下,何季北狭长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神采飞扬,眼角斜飞深入鬓,唇角轻轻地勾起,让人觉得特别舒坦。 凌夏对他说:“好吧,我告诉你吧,我真的是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小黑妞,盛阳市知道吧?盛阳的一个挺穷的小镇,清风镇,然后清风镇的一个挺穷的小山村,雾家楼村。” 何季北这次却意外地没有嘲笑她,而是挺感兴趣的说:“啊,清风镇啊,那个地方我刚好知道,那里可是有名的药材产地,盛阳市就是酒和药出名,而哪里的药材大多数都是你们清风镇出产的吧?” 凌夏想说,我怎么知道,我在清风镇呆的日子又不长,不过估计也错不了了,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在开学之前,为了给她筹集学费,冬子还爬到后山去采药卖给药贩子,还险些出事,这么想来,那里的药材应该是挺稀有的吧。 忽然就想到冬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姐,我以后一定要赚大钱,让你和奶奶过上好日子 她的眼前一热,险些掉下眼泪来。 凌夏突然觉得感慨万千,不由得轻轻感叹:“其实人这一辈子,能抓住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钱财名利什么的,终究 只是身外之物,只有人才是实实在在的。” 何季北认真地听着她的话,没有打断,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所以,在这有生之年里,我特别想让我在乎的人过上好日子,让他们平平安安的,然后大家幸幸福福,简简单单,衣食无忧地过完一生,这样就足够了。” 听了她这番话,何季北轻笑一下:“你倒是容易满足,要求这么少就可以了。” 凌夏往身后的靠背上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要那么多别的干嘛呢?这些就足够了。” 何季北摇了摇头,神色变得有些黯然,他轻叹一口气:“这些只是想想罢了,如果你不够强大,是不能保护他们的,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所以,人还是得逼着自己不断地变强再变强。” 说完后,他笑了笑,然后语调又变得轻快无比:“算了,跟你说些这么严肃的问题干嘛呢,还不如跟你说说笑话解解闷。今天好像是腊月二十三,传统的小年啊,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吧。” 凌夏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说:“谢谢啦,不过,还有五分钟就腊月二十四了,嘿。” 在候车室里能有个熟人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是最好不过的了,要不然她肯定会睡过去的,她看了看手中的硬座票,在心里暗想,等以后有了钱,一定坐飞机,这样长途火车真是太受不了了。 从落城到盛阳足足得花二十一个小时,坐上一路,估计浑身都麻了吧,不过还好有个坐,如果站着的话,更加吃不消了。 何季北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其实我很不喜欢过年。” 凌夏不解地问:“为什么?过年多好啊,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欢乐地聚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前世她最羡慕的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别人家都团团圆圆地过节,而她一个人在家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偶尔邻居秦阿姨好心叫她过去跟他们一起吃饭,虽然秦阿姨一家都非常友善,可是那终究是别人的家,自己一个外人掺和在里面格格不入的。 何季北摇摇头:“过年的时候我也几乎是一个人,我父亲几乎是不回来的,而我妈,”他的声音低了许多,似乎带了细小的伤痕,“她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 凌夏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在此时说些什么,所以只是认真地看着他,带着无尽的同情。 他接着说:“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伤心了 ,你不要用那么一种如丧考妣的目光看着我。当然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那天是我的生日啊,我妈竟然在大年初一把我给生下来了。” 凌夏皱着眉头,表示对他那句“如丧考批”很愤恨,她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呢?大年初一有什么不好吗?” 他挑挑眉毛,目光里全是遗憾:“当然了,几乎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所有给我发短信的人都是祝福我新年快乐,可是那天是我的生日啊,因为过年,大家都忙,从小我就不记得过生日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我几乎都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的,真可怜。” 凌夏也符合地点点头:“是啊,真可怜,你过生日的时候全国人民都为你庆生,甚至还有联欢节目,真可怜。” 这时,突然有一个穿的挺破旧的四五岁的小姑娘走过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叔叔,阿姨,我饿了,能给我点钱买些东西吃吗?我在这里跟家人走散了,好久都没有吃顿饱饭了。” 看着她那惹人怜惜的面容,凌夏叹息一下,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关爱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的,可是她却得靠乞讨赚钱,否则她们组织里的大人就会不给他们饭吃,甚至还揍他们,真是可怜。 刚刚何季北还在说什么拐卖儿童,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她是想给钱的,虽然知道这是个骗局,但是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掏钱包。 何季北伸手拦住她,微微笑道:“我来吧。” 说罢,非常爽快地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小姑娘,温和地说:“小姑娘,早点找到你的家人啊。” 小姑娘看了看手中的“巨额”钞票,往一边瞅了瞅,然后奶声奶气地低声说:“叔叔,用不了这么多的,你给我五块十块的就好,这个太多了。” 何季北听了她的话微微惊讶了下,似乎是没想到小姑娘还能嫌多。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如果能有机会,就快点逃走吧,现在管事的大人在你身后跟着吗?” 凌夏一愣,没想到何季北也能看出来,原本以为有钱人对这些世间百态都不太了解的,他还真是不一样。 小姑娘更是愣了,半晌,才缓缓地点点头:“就在一旁。” 何季北接着低声问:“需要我的帮助吗?我们去报警怎么样?救你出来?” 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摇了摇头:“没有 用的,有人这样做过了,可是警察都不管的,他们认识。更何况,”她说着,咬了咬下唇,“即使从这里逃出去,我更是无家可归,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最起码在这里,有饭吃,有地方住。” 看着和她小小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表情,凌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帮帮她,可是又没有办法。 何季北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想帮她吗?” 凌夏点点头:“想是想,可是该怎么办?我们能做什么,连警察也不管,况且,我们救出她来后,该怎么安排她?” 何季北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是,我突然很想帮这个可怜的孩子一把,从来没有干诈骗这一行的还想着给人省钱,她是个好孩子,真不想她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下去。” 凌夏说:“可是,你能怎么帮她呢?大人就在后面啊,你疯了?” 何季北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接着,他转过头去,跟那个小女孩说:“你不要害怕,我问你,你想离开这里吗?过上更好的日子,想吗?”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眼睛懵懂地看着他,稚气地说:“可是叔叔,你不要管了,否则他们会报复你的,你们外地人,是不能和他们对抗的。” 何季北笑笑:“我带你走好不好?找你真正的家人好吗?” 小女孩的眼睛一瞬间亮了,可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的小脸一片忧愁地说:“叔叔,真的不要管了,没用的,我习惯了。” 听她这么说,凌夏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她也忍不住地想把这个懂事的孩子带走,不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了,她值得更好的。 何季北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然后说:“剩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叔叔去解决,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管他们要了你来。” 凌夏心里一惊,这个家伙是疯了吗,竟然想要跟人贩子要了人来,难道他想买吗?买倒是可以,可是估计得被讹一大笔钱吧,虽然何季北这家伙不缺钱,但是…… 她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何季北就已经起身了,他径直朝那两个一直鬼鬼祟祟往这边看的男人那里走去。 —————————————————————— 谢谢司芳送的平安符,十分感谢~~~~~~ ☆、 067 白捡了一个女儿 067白捡了一个女儿 小女孩见状,想要追上去,她清脆地喊:“叔叔,你别去他们会揍你的” 说完,她就想往那边跑去,只是被凌夏给一把拉住了,她想着何季北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对小女孩说:“没事,你那位叔叔说他有办法,就一定能救你,你就在这里安心地等着吧。” 不知为何,凌夏对何季北也有一种莫名地信任感,觉得他只要是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到。 那两个人看到小女孩被扣在了这里,也往这边走过来了,面上的表情恶狠狠的,似乎是想把凌夏给吞下去一般,凌夏的心肝颤了颤,然后往后缩了缩,等着何季北解决这个**烦。 何季北迎着他们走过去,跟他们开始攀谈了起来,一开始那两个人的态度像是要吃人,似乎忍不住想跟他动手了,结果何季北伸手探向口袋——就在凌夏以为他要拿钱砸死他们时,却发现他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东西,在这边只能看到似乎是暗红色的,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那两个人小混混看到这个时,突然像见了鬼一般,连连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何季北则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两个人竟然点头哈腰地拔腿逃走了,边跑还边扭头往这边看,似乎是害怕他突然赶过去一拳揍飞他们一般。 何季北就这么带着一丝狡猾的笑容回来了,他伸手摸摸小孩的头,温柔地说:“小孩,你以后就自由了,你先跟着我吧,等我忙完了,再带你去办一下手续,去找你的家人。” 凌夏和小孩都长大了嘴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让这两个一看就是混社会很久的小混混逃走的,连钱都没有出一分。 何季北看了凌夏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要太崇拜我,其实这没有什么,我不过是跟他们说,这个孩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如果你们不肯放人,那我只好对人大喊你们究竟谁是孩子他爹啊了……” 凌夏额头划过三条黑线,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也好意思说出来,她相信才怪了。 不过她知道,那两个人就是看到何季北手里拿着的那个暗红色的东西才害怕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能让人怕成这样,还吓得转身就逃走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凌夏也没有多问,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的,相反,如果他想说的话,怕是自己早 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懂事的小女孩真的已经脱离虎穴了,真的好轻松,简直太容易了 记得看电视上那些深入人贩子老窝去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时,那个场面叫一个惊心动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目睹了一次救人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是这么轻松,比吃个饭还容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凌夏看着何季北嘴角轻松的笑意,忍不住看了看那个几乎还是奶娃娃的小女孩,有些犯难地问:“这个小孩,难道你要带着她去看病人吗?到时候怎么安排她?” 何季北大手一挥,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好说,我带着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来了,不行吗?” 凌夏笑得前俯后仰:“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上哪儿找孩子她妈?” 何季北横她一眼:“私生女,懂不懂?反正孩子又不用你带着,担心什么?” 这时,小女孩又奶声奶气地问:“叔叔,你是真的把我给救出来了吗?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何季北学着她的声音说:“是的,他们不会回来了,你安全了,小宝贝很快就会找到你的父母了,开心吗?” 谁料小女孩听了这话竟然又消沉了一下,她耷拉着小脑袋说:“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爸妈是谁,可能他们嫌弃我是女孩子,把我扔了吧,他们早就不要我了。” 凌夏安慰道:“你别这么想,他们一定是不小心把你弄丢了,相信你这位叔叔,他肯定能帮你找到父母的,他本事可大着呢。” 小女孩看了看何季北,然后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叔叔了,谢谢你救了我,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父母的话,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去吧,我绝对不会拖累叔叔的。” 这孩子说话办事跟个大人似的,凌夏忍不住暗想,这个小孩会不会是重生来的? 何季北听了这话后笑笑:“小孩,放心好了,你叔叔养你的这点钱还是有的,不过呢,我还是希望最好能帮你找到父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了,不过他们都叫我丢丢,就是谁都不想要我的意思,丢丢好可怜的……” 凌夏有些苦笑不得,这个小孩还真是个宝,说话真好玩。 何季北也笑了,他再次揉揉她的头发:“那以后给你改个名字好吗?以后你就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叫多多怎么样?” 小丢丢摇头:“不要,我不是多余的。” 凌夏再次为这个丢丢绝倒。 何季北再接再厉地说:“那贝贝呢?” “贝贝?是宝贝的贝?”丢丢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兴趣了。 何季北点点头:“这个名字怎么样呢?” 没想到丢丢还是摇头:“不要,虽然宝贝挺不错的,但是贝贝这个名字太多人叫了,太……”她说着,眼珠骨碌一转,似乎在想用什么词语形容似的,许久,她才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词,“太没有新意了,所以,还是叫我丢丢吧,反正都听习惯了。” 凌夏更加坚定了这个丢丢是重生来的,否则也是穿越来的,小小年纪,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哪里像个常年被人贩子压迫的孩子。 何季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丢丢就丢丢吧,反正丢人的丢也是这么写。” 小丢丢着急地说:“丢丢不丢人,丢丢不会丢人的,叔叔不要抛弃我” 凌夏偷偷跟何季北说:“这下你这趟出来可是赚大发了,竟然白白捡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真是厉害。” 何季北把小女孩抱到一旁的座位上,非常和蔼可亲地对她说:“我不会抛弃你的,在这里先靠着睡一会儿吧,小孩子熬夜不好,熬多了就不长个了,你看看你这位阿姨,就是熬夜熬得,个子这么矮。” 凌夏恨恨地看着他:“你才矮呢,我这是标准的身高,你懂什么,我祝愿你以后找个五大三粗的老婆” 小丢丢非常听话的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似乎开始睡觉了,可是每隔几分钟就要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何季北和凌夏安安稳稳地坐在身旁才再次闭上眼睛装睡,不一会儿她会再次偷偷看一眼,那种生怕被人抛弃了的可怜样子很惹人怜惜。 何季北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脸蛋:“丢丢,别看了,我们既然要了你来,就一定不会抛弃你的,放心好了。” 何季北安顿好了丢丢,对凌夏低声说:“你别看她似乎是这么活泼可爱有趣,其实这样的孩子最没有安全感,她从小就被不同的人转手,卖来卖去,对人都不信任的,她努力地表现出和我们的亲近,开朗,其实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喜欢她,不要再次丢下她。” 说着他叹口气:“这样的小孩子再也经不起伤害了,其实她现在的心理就有些不正常的,不是孩童该有的样子。” 凌夏竖起大拇指, 拍着马屁:“不愧是大心理学家,厉害,厉害,一眼就能看透人的心理,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只知道这是个好玩的小姑娘呢。” 何季北笑笑:“那是,毕竟我是干这一行的嘛。” 凌夏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想,他应该不只是出名的心理学家,盛世芙蓉的幕后老板这两个身份,他这个人,怕是很复杂,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复杂难懂。 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往深处想了。 又聊了不一会儿,凌夏便听到自己的车次要开始检票了,于是她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对何季北说:“我得走了,火车来了。” 何季北起身接过她的东西:“送你最后一程吧,再见面就得是明年了。” 因为疲劳过度,夜又太深,所以丢丢此时已经睡着了,何季北把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对凌夏无声地做了个“走”的口型。 凌夏跟着何季北随人流一点点地挪向检票口,等她进去后,回身对他挥挥手,大声说:“明年再见了” 何季北仍是笑得很好看,他大声对她喊:“快点走吧,记得不要太想我啊” 这个自恋的家伙,她才不会想他呢 这样想着,她快步走向站台,嘴角在无意间上扬了一个美好的弧度。 车厢里的人是一如既往的多,凌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自己的座位上,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她的座位被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占了,她不好意思地对她晃晃手中的票说:“麻烦一下,这个位子是我的。” 那个女生长了一双很大的眼睛,不过此时全是疲惫的神情,她无精打采地看了凌夏一眼,有些木然地说:“啊,是你的。” 然后她便抱着随身携带的小包起身了,靠着凌夏的座位站着。 站了没一会儿,她便抱着双臂蹲了下去,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 068 终于回家了 068终于回家了 凌夏看着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可怜巴巴地蹲在自己身旁,心里也有些不忍,于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实在靠不住了,便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过来跟我一起坐吧,反正这座位挺宽敞的,不会很挤。”而且她们也都挺瘦,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那个女生的大眼睛一瞬间发出了亮亮的光,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坐下?” 凌夏点点头,然后往一边轻轻地挪了挪,那边是一个挺瘦的小老太太,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此时她正在睡觉,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拥挤还往另一边挪了一下。 女生坐上了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叹道:“真是谢谢你啊,我都要累死了,站了四个小时了,没有买到坐票,车上人又多,挤来挤去的,还被人踩来踩去,我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真的谢谢你啊” 凌夏说:“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嘛。” 虽然挤在一起身体更容易发僵,不过凌夏还是很开心能帮别人一把。 那个女生说:“我叫徐盼盼,你呢?” 凌夏报上自家姓名后,又问了问她的去向,然后便靠着椅背开始打盹,这漫长的旅途,只有睡眠能打发无聊的时间,虽然这样睡的极不舒服,也很不踏实,但是还是一觉接一觉地睡了下去,睡的脖子都僵了。 火车没开过几站,身旁的那个小老太太便已经下车了,徐盼盼赶紧坐了过去,然后对凌夏笑着说:“刚刚挤坏了吧?还好现在有座位了,刚刚真的谢谢你,我真是又感谢又感动又抱歉啊,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从来没有遇上你这样的好人。” 凌夏带着困意地对她笑笑:“真的没什么,而且我坐车的时候也经常有人这样给我让位,所以,这很正常的,不必客气。” 徐盼盼接着说:“你也是大学生吧?在外面打工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去?” 凌夏有些疲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于是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是”之后,便接着闭上了眼睛再次睡了下去。 等到了盛阳站时,身边的乘客也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身旁的徐盼盼也早在前几站下了车,临走前还跟她互换了手机号码,以备日后联系。 不过,凌夏觉得像这种在旅途中萍水相逢的人,日后是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所以也没有把这个号码放在心上。 走出盛阳站时,凌夏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阔别已久,如今她终于回来了,心中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汽车站,买上去清风镇的车票之后,便给隔壁的王大娘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告诉奶奶她将要回去了。 王大娘爽快的答应了,同时还感叹了一句她真是懂事,都打工到这个时候了才回家。 …… 越是小镇,临近过年时的年味就更浓。凌夏从车上下来后,打量着被新年气氛装扮一新的清风镇,心里一阵愉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让她倍感温暖的清脆声音:“姐,你终于来啦我都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话音尚未落,就看到一个小家伙嗖得一下子窜到她的怀里,撒娇般地蹭蹭脑袋,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脸上想笑容灿烂无比。 “冬子”凌夏扔下行李,抱起他来转了一圈,把他放下后,然后伸手摸摸他的头,“这么久不见,个子倒是长得挺快,只是脸上怎么一点肉都没有,看看你瘦的,跟个麻杆似的。” 冬子歪着脑袋说:“哪有?我可是吃很多饭的,奶奶都夸我吃饭多呢” 凌夏说:“以后要吃得更多才是,吃得多了才能长个大个子,我们家的冬子长得这么好看,如果再长个高个,长大了肯定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以后还指不定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呢” 冬子撇撇嘴:“我才不要迷倒小姑娘呢,我只喜欢姐姐。” 凌夏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再过十年,你看看还这么说不……” “再过一百年我也这么说。”说着,冬子帮凌夏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然后说:“咱们快点回去吧,奶奶知道你要回来,一早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她在家里包饺子呢,现在应该好了,就等着你回去吃呐。” 凌夏把重的东西拿过来,只是交给他一包比较轻的东西,然后说:“那咱们快点回去吧,不要让她等急了,这么久没见,奶奶身体还好吧?” 冬子脚步飞快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欢快地说:“奶奶身体可好了,你不用担心,倒是奶奶天天在家里念叨,生怕你在外面磕着碰着,等你去工作了,又怕你累着或者是被人骗了,总之,她挂心事可多了,天天唠叨,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凌夏听着他说的玩笑话,心里却涌起一阵阵暖流,她紧跟在冬子身后,轻轻地说:“以后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而且,给我这么多爱,我有些受宠若惊。记好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自 己。” 风静悄悄地吹过来,她不知道冬子有没有听清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不过,她倒是希望他不要听到的为好。 山路到了冬天便显得有些荒凉,两边的叶子都落光了,除了那些常青树还在那里灰扑扑地绿着,因为视线开阔了些,所以通往村子的小路比往常看起来要宽了一些。 小路一如既往的坎坷不平,拉杆箱拖在上面轰轰作响,凌夏直害怕把箱子轮子给拉下来了。 走到村口时,恰好看到姚大娘出来买东西,她先是好奇地看着凌夏,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再看了看冬子,然后又仔细地端详着凌夏,最后才一拍大腿,又惊又喜地说:“哎呀,我说这是从哪里来的一个漂亮又时髦的大姑娘啊,原来是夏夏真是女大十八变,出去这么一趟,还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快过来,让大娘好好地看看你” 凌夏拖着箱子走到激动无比的姚大娘身旁,笑眯眯地对她打了个招呼:“大娘好,好久不见了,真是想您啊” 姚大娘一边看着她,一边直搓手:“真俊的姑娘啊,一点都不比电视上的女明星们差啊。” 凌夏被她这一番热情洋溢的夸赞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说:“大娘,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能和那些女明星比呢?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啦” “哟哟哟,还脸红呢,长得好看还不让人夸啊,哈哈”姚大娘爽朗地笑着,还伸手往她脸上掐了一把。 “娘,您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这么开心?”路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淳朴的男声。 凌夏闻声看过去,看到了夏天时给了她极大帮助的姚康,于是她礼貌地对他笑着打招呼:“康哥,好久不见啊。” “啊,你是……”姚康隔着窄窄的小道,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凌夏,然后一瞬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光芒,他迅速地走过来,然后说:“凌夏吗?天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凌夏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能嘿嘿两声。 不知为何,看着光彩夺目的凌夏,姚康心里竟然略微的有些不舒服起来,他分明是觉得她这样很好看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或许,是看到她这么出色,肯定不会缺乏追求者,那么他从小就对她萌生的感情,只能永远地埋藏在心底了。 从读高中的时候,就有人说了,凌老大家的那个丫头,是注定要飞出山窝窝的金凤凰,和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是不一样 的,没想到,她才出去了这么短的时间,整个人就变了一副模样。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好默默地憋在心里,面上仍是质朴的笑容:“坐了一路的火车一定累坏了吧?快点回去吧,奶奶肯定在家等着你,再不回去她该着急了。娘,你就快点让她回去吧,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和她叙旧,现在先放她回去吃饭吧。” 凌夏这才得以脱身,她对着热情的姚大娘和善良的姚康挥挥手,然后往家里走去了。 推开院子门,那熟悉的农家小院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地说:“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声音刚刚落下,屋门便被打开了,奶奶笑容满面地小跑了过来,凌夏过去抱住她,然后说:“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在她身后用力地拍了一下,然后说:“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忘了这个家呢” 凌夏说:“我怎么会忘了?我只是想趁着假期多赚点钱,好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一些,奶奶就不要责怪我啦。” 奶奶伸手拉过她往屋里去,同时还吩咐着:“冬子,你去南屋把水烧开了,然后下上饺子,你姐姐肯定饿了。” 凌夏赶紧说:“不急不急,我不饿的,冬子还是进去暖和一下吧,我去下水饺就好。” 奶奶推着她往屋里走:“刚回来就歇着吧,跟我好好唠唠,冬子,还在那里愣着干嘛,快点下饺子去” 冬子应了一下便跑到南屋去烧水了,一边烧一边小声嘀咕:“奶奶就是霸道,我也很想和姐姐唠唠啊,唉,看来得以后再听她讲外面的故事了,我真想快点长大。” —————————————————————————— 刚刚从姐姐的婚礼上回来,今天这章写的好匆忙,好歹赶在十二点前发了……呼呼,今天只有一更了,抱歉。。 另,十分感谢演绎的小草打赏的平安符和投出的三张评价票,太太太感动了,呜呜,谢谢小草~~~ ☆、 069 今年最后的大集 069今年最后的大集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凌夏收拾好了碗筷,然后抱着被子跟奶奶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对她说着学校里和打工时发生的趣事,不一会儿在写作业的凌冬也禁不住诱惑,爬上来兴致勃勃地听着。 奶奶正被凌夏的一句笑话都得合不拢嘴,看到冬子上来便笑着赶他:“写作业去,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凌冬瘪了瘪嘴,十分不乐意地嘟哝着:“就听一小会儿还不行吗?再说我已经很用功了。” 凌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也跟奶奶求情:“就让玩一会儿吧,学习不必总是靠时间的,只要有效率就好,冬子这么聪明,那点小小的功课怎么会难住他?” 凌冬非常自豪地点点头,同时非常眼睛亮亮地对凌夏说:“姐姐,你知道吗?我今年期末考了全班第一名,发了两个奖状” 凌夏非常开心地说:“是吗?冬子这么厉害啊,好好学,以后肯定能考个好的大学” 凌冬非常好奇地问道:“姐,大学里好玩吗?那里面都有什么?是不是很大?” 凌夏说:“是啊,那里很大很大,也很好,你要努力学习,等去上学了就知道了。”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十点钟,平日里奶奶和冬子在九点钟就已经睡下了,所以奶奶在无意间看到墙上的大挂钟显示的时间时,惊叹一声:“哎呀,已经这么晚了,刚刚光顾着在这里聊天,都没有看看时间,你坐车坐了一路,现在一定累坏了吧,早点洗洗睡了吧。” 得了命令,凌夏和凌冬便洗漱了一下便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 这个家虽然很贫穷,但是好处是一点都不拥挤,因为凌老大还在时,家境还是蛮不错的,新盖的瓦房在村子里算大的,现在就剩下他们娘仨在里面住着,非常宽敞。 第二天吃过早饭,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犬吠的声音,然后紧接着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大娘,快要过年了,还有什么年货需要置办吗?要不要我帮忙给你稍点?” 说话间她已经推门而入了,带来了室外寒冷的空气,她进屋后搓搓手,哈了口气:“外面真是太冷了,简直能冻死人,咦?这位大姑娘是谁?真是俊俏啊” 凌夏抬起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后,便甜甜的对她笑了:“李婶好。” 李婶这时也认出了她:“哟,原来是夏夏啊,你放假回来了?在外面 上学的人就是不一样,真是洋气,比以前更漂亮了。” 这话听多了也有些不大自在了,每个见她的村里人都会这么说一遍,说实话,现在的她的确是跟刚刚从山村里出去上学时不一样了,可是夸赞的话听多了也是有压力的。 凌夏给李婶倒了一杯水,然后对奶奶说:“奶奶,咱们家里还缺点什么吗?如果还有什么年货没置办齐全,我去买点吧。” 李婶也说:“是啊大娘,好好想想,千万别漏了啥,这可是咱们镇子上今年的最后一个集了,如果错过了可就得明年了。” 奶奶想了想,然后说:“这么快就要过年了啊,真是老糊涂了,这还有挺多东西没弄呢,夏夏,你正好跟着李婶去吧,去买一沓红纸,回来时再去找村里的宋老师去写个对联,然后买一块年糕压锅底用,日历和鞭炮香之类的上一集我已经买了,年画我也买了,你再去买只**,各种水果糕点也看着买点,我得上供用。” 凌冬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奶奶,这么多东西姐姐一个人肯定拿不过来,不如我也一起跟着去吧,帮忙提点东西,好吗?” 奶奶说:“你这家伙就想着出去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多坐一分钟都难受的慌。” 凌冬吐吐舌头,然后非常真诚地说:“奶奶,我真的是去做苦工提东西的,你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坏好不好?不让我去就算了,我也不愿意干活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说完,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转身要往屋里走去。 看到他的样子,李婶也笑笑:“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走吧,让姐弟俩一起跟我去吧,保证不会给您弄丢了,反正东西也不少,夏夏一个姑娘家,拿起来真的很费劲的。” 奶奶这才说:“好吧,你们就一起去吧,好好跟着你们李婶,不要到处乱跑,记得要帮李婶拿点东西,早点回来,要注意安全啊。” 紧接着她又说:“等着我给你们点钱,然后你们就快去吧。” 凌夏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身上还有挺多钱呢,足够了。” 然后,和凌冬一人拿了一个袋子后,便跟着李婶去了镇子上的集。 这是凌夏第一次赶集,虽然前世逛过很多次菜市场,都是闹哄哄的,但是跟这个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尤其是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集,所以人格外的多,昨天下车回来的那条路今天已经被满大街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买各种东西 的人都在吆喝着,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小镇子的集格外的有味道,过年的感觉也格外的浓郁,凌夏一下子便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集头上有很多卖对联和红纸的,凌夏凑过去看了看,觉得这些长长的对联蛮有意思的,黑色的字,金色的字,甚至还有彩色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前世她一直是住楼房的,顶多是在门口上贴个红色的“福”字算了,而且她一个人住,也没有精力弄这些东西,所以那个“福”字经常几年都不换一次,反正也不会弄旧。 这时李婶也停下来,对她说:“夏夏,走啦,先去买菜买肉,否则等下拿着这些对子你肯定得挤坏了。” 凌夏应了一声赶忙跟了上去。 走进集里才真切地体会到这里的热闹景象,卖什么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行色匆匆,可是却洋溢满了过年时特有的喜庆气氛,这是逛超市无论如何也不会体会到的热闹气氛。 李婶在各种小摊前停下来,摆弄着那些小小的头花,手链还有指甲油之类的,一边看一边招呼凌夏:“夏夏,你过来看看,我们家秀让我给她带几个头花和这些小玩意,你帮忙看看吧,大闺女的眼光怎么也比我这老婆子好啊。” 凌夏看了看那些稍显俗气的饰品,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起来,说实话这些她是一个也看不上的,她很难想象把一个那么俗气的水钻花样头饰戴在头上会是什么模样,不过看着这些东西便感觉到喜气,于是她弯下腰,热情地帮李婶挑选了起来。 她边挑着便对李婶说:“李婶,我眼光也不怎么样的,如果挑的不好,秀姐姐看不上怎么办?” 李婶说:“不会的,夏夏挑中的东西怎么会不好,你可是在大城市读过书的人,眼光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山村里的人能比的。” 山村里的人就是质朴,这样的话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特别的真诚,她这样想着,便捡了几样看得过去的饰品递给李婶,虽然做工稍嫌粗糙,不过仔细瞧瞧还是蛮好看的东西。 李婶非常信任她,拿了她挑的这些便付了钱,然后接着去别的地方买东西。 走着走着,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他缓缓地走着,同时用正宗的当地方言吆喝着:“糖葫芦啦,卖糖葫芦嘞~”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凌夏细心地发现冬子一看到那上面插得红灿灿的糖葫芦,眼睛都发光了,她忽然记起来冬子是很喜欢吃甜食的,于是便顺手给他 买了一个,塞给冬子:“喏,拿着吃吧,小心不要弄到衣服上啊。” 看着凌夏给他买的东西,冬子有些惊讶,他的神情虽然是很想要,可是却懂事的说:“姐姐,你不用给我买的,我不馋。”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大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糖葫芦,明明很想要,可是却为了省钱装作不想吃的模样,这个孩子突然让凌夏觉得无比的心酸,都是孩子,为什么受到的待遇会差这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家庭情况一般的孩子,谁不是要风来风要雨得雨?可是她亲爱的弟弟冬子却对着这么一支仅仅五毛钱的糖葫芦望而却步,世界真是不公平,她忽然好难过。 凌夏塞给他,然后低下头对他说:“快点拿着吧,现在姐姐也赚钱了,你不用这么省了,以后和奶奶在家也不要省着不舍得吃,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养着你们。” 凌冬眨眨眼睛,非常认真地对她说:“那好吧,姐姐现在你先撑着这个家,等我长大了,一定赚好多好多的钱来养活你跟奶奶,到时候我养着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一直过苦日子的。” 凌夏用力地点点头:“是的,冬子要加油啊” 在一旁挑选翠绿翠绿韭菜的李婶转过身来对他们说:“要不要买点韭菜包饺子?我看着这家的还是蛮不错的。” 虽然凌夏个人不喜欢吃韭菜,因为吃完后会一股味的,可是一般过年过节的,村里人都会包三种饺子,一种三鲜的,一种白菜肉的,一种芹菜肉的,这个习惯由来已久,慢慢的大家都当成理所当然了。 ———————————————————— 非常感谢夜已深籁和小紫童鞋打赏的平安符,非常开心~~谢谢你们啦~ ☆、 070 意外遇到的人 070意外遇到的人 凌夏和李婶一人买了一捆韭菜,然后继续往前慢慢地挤去,接着又买了一把水灵灵的芹菜,而大白菜是不用买的,一般人家里都会种着不少,足够吃上一年多的。 从卖菜集中的地方走出来的时候,凌夏和李婶手里又多了些藕和黄瓜之类的,每当过年的时候,新鲜蔬菜总是特别贵,价格比往常甚至能高出好几倍来,这么一点不起眼的蔬菜,就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过年嘛,一年就这么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 转到另一条街上时,景象完全变了,这里全都是卖衣服和鞋子的,一排排的衣服挂在露天的架子上,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一个连一个。 因为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穿新衣,所以现在每一个小摊上的生意都火爆到不行,卖衣服的人都忙得团团转,一年到头,赚钱最多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李婶指指前面,对凌夏说:“我过去给我家老李买双鞋,你跟着过去看看还是在这里等着?” 凌夏这时看看冬子身上略显破旧的衣服,对李婶说:“我就不过去了,想给冬子买身衣服,等下在那边的路口会和吧。” 李婶说:“好,到时候千万别乱跑啊,小心走丢了。” 李婶离开后,冬子伸手扯扯她的胳膊:“姐姐,不用给我买衣服的,我这些又不是不能穿了。” 凌夏看看他,然后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何季北在圣诞节时送给她的,本来她还觉得这些衣服不是太贵,可是现在,她深深地感到了一种罪恶感,一千多块的衣服穿在身上,而亲爱的弟弟却连一件几十块钱的衣服都不舍得买。 她深深地鄙视起自己来。 她看着身高已经到她下巴的凌冬,因为个子开始长了,可是营养有些跟不上,因此他的小脸格外的消瘦。 凌夏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自从开始赚钱,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一笔钱回去,虽然不是很多,可是也足够她们改善一下生活了,毕竟在这个小山村里,东西还不是太贵。可是她知道,奶奶是不舍得花的,每一分钱她的好好地收起来,好好地攒着,生怕以后什么时候没钱了,她寄回去的那些钱,怕是她都没有动过。 她拉过凌冬,有些凶巴巴地对他说:“姐姐要给你买,你要就是了,花不了多少钱,过来,你好好地看看,哪个比较喜欢?” 凌冬怯怯地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衣服,然后小声说:“姐姐,真的不用了,我不需要的,你省着钱上学用吧,在外面总是用得多。” 凌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放软了口气:“冬子,我说给你买,你就去看看吧,姐姐以后还会挣更多的钱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等日后啊,姐姐还会带你和奶奶到市区去买衣服,把你们打扮的都美美的。” 说完她拉着他走到一家卖衣服的小摊上仔细地看着,这些衣服都做工挺差,样式也不够好看,但是小镇子上的小摊能这样就不错了,她努力地从里面找出几个还可以的让冬子试试。 冬子跟凌夏长得挺像,都是挺好看的那种,所以穿什么都不会难看,这些略显粗糙的新衣服上身,凌冬一副小帅哥的模样,很精神很好看。 凌夏满意地点点头:“真不愧是我的弟弟,随便一穿都很好看,就要这件吧?” 凌冬没什么意见,能有新衣服对他来说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了,他本意上是想拒绝,不要凌夏给他买的,可是又怕她骂自己,所以就闭着嘴巴没有开口。 当然潜意识里他是想要新衣服的,虽然他懂事,这些东西要不要他都不在乎,可是一个孩子,还是对新衣服没有抗拒能力的,试问,谁不想穿的漂漂亮亮的开学呢? 虽然说是不在意,可是每年寒假开学,大家都在互相攀比着新衣服,只有他没有,他只能佯装着不去在意那些,可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淡淡的自卑感。 凌夏给他买了一条裤子,一件上衣,然后看了看他有些脏了的棉袄,稍微皱皱眉头,又给他买了件厚实的毛衣,正想再带着他去那边买鞋时,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响起—— “夏夏,冬子,来赶集吗?” 凌夏应声回头,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透过人群对他们打招呼,笑得眼睛眯起来。 她一怔,这个人是谁,她分明从来都没有见过,可是却又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身旁的凌冬伸手对他打了个招呼,大声喊:“五叔,你也来买东西啊,年货都办全了吧?今年回来过年吗?” 原来这个人是五叔凌云霄,她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可是他却和自己已经逝去的父亲长得很像,难怪她会看他眼熟。 凌云霄走到她们身边,先跟凌夏说:“夏夏一转眼都变成大姑娘了,在外面上学还习惯吗?” 凌夏点点头:“还好,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接着他又对凌冬说:“小家伙今年长了不少啊,今年过年就不回老家了,我刚刚在镇上买了套房子,挺宽敞的,今年大家就都到这里来过年吧,在不远处还有套老房子,咱们一家子也蛮能装下的,你回家跟奶奶商量下,看看好不好。” 凌冬有些为难的说:“怕是奶奶不会同意的,你忘了,去年的时候三叔想要到他家过年,可是奶奶还不是死活都不同意。” 凌云霄说:“娘有时就是太固执,来镇上过年多舒服啊。” 凌冬却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五叔,奶奶不是固执,只是你们平时也不怎么太回去看看她,就是她过生日、八月十五还有过年这么几个节日,你们才会回趟家,她养了你们,当然是希望能多见见你们,虽然你们工作很忙,但是,奶奶她真的很想你们,虽然她平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经常看到她拿着你们的照片一个劲地看,看到最后,总会忍不住地哭出来。” 听到他这一番话,凌云霄的脸色有些不大自然,毕竟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当年母亲对他也是最为疼爱的,有什么好吃的从来都不舍得自己吃,都是留给他,拼死拼活地供他读了大专,毕业后便分配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可是后来呢? 考出来以后,工作结婚生子,渐渐地,他对原来的那个家疏远了很多,知道母亲生活艰难,可是却从来不肯帮帮她,就算是帮,回家后还得承受媳妇的白眼,久而久之,他便心安理得地不去照顾母亲,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看一看,带点鸡鸭鱼肉的表示一下。 再后来,他甚至连回那个破旧的家都不愿意了,山村那么破旧,什么都不便利,取暖还得用炉子,弄不好就会呛死人,上厕所也不方便,总之,他已经有些嫌弃那里了。 经过凌冬这一番话,凌云霄觉得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于是便说:“你们还要买东西吗?等下我买点东西拿回家去,跟你们回一趟家里吧。” 凌冬说:“五叔你平时那么忙,而且五婶会担心的,反正也快过年了,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凌云霄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反正今天闲着也没事,我回去趟吧。” 说到底,这个凌云霄还是有些良心的,只是因为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后,顾念不上家里,久而久之,就渐渐地忘了家里还有个老人需要照顾,很久也不回去一次。 这时候,给老李买完鞋子的李婶也过来了,她看了看凌云霄, 有些意外地说:“哎呀,是老五啊,好久没见你了,今天你母亲让我带着这两个孩子来赶集,没想到竟然碰上了你。” 凌云霄对她说:“李嫂好,工作一直挺忙的,所以能见到李嫂的时间就更少了,最近还好吧?” 李婶说:“好,很好呢,你买完东西了吗?” 凌云霄说:“我今天想回家看看,这不是还没买东西吗,我一会儿给娘买点年货带回去,正好跟你们一起回村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挺忙四个人把整个集市扫荡了一圈,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不少的东西,最后太阳有些偏西的时候,他们才满载而归了。 当然,后面凌夏就没有再掏钱了,全是五叔买的,说是买来给他**,所以怎么能让凌夏出钱。 等到回家时,奶奶听见声音便从屋子里往外走来,人未到,声音便先出来:“你们回来了?我看看你们都买了些什么。” 接着,她便走了出来,一看到走在前面的凌云霄,整个身形顿了一下,她十分意外地说:“老五,你怎么有空过来?” 凌云霄提了提手里的东西,然后说:“娘,快过年了,怕你这里缺东西,所以就买了点年货送过来,还给你买了身新衣服。” 奶奶听到后,心里有些感动,她暗想,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还想着她这里缺不缺东西,前几年他可是光顾着自己的小家的。 凌夏和凌冬赶紧把凌云霄让进屋子,然后留他在这里吃晚饭,不料,他却说:“今天过来就是来给娘送点东西,反正也快过年了,到时候再过来吧。” 奶奶不依,说:“这里离镇子上也不近,去坐车还得走半个小时的山路,然后坐车还得半个多小时,你现在去,万一没有车了怎么办?” 凌云霄说:“我来这里之前也没跟梅梅说一声,出来的太匆忙,也没有带手机,所以我怕她担心。” 奶奶说:“邻居家就有电话,你过去借着用一用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着急就要走?” 凌云霄刚要再说些什么,凌夏便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五叔用我的打吧,告诉五婶一声,免得她担心。” 凌云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含笑看着他,似乎能看透他心里想什么一般,这时,他忽然意识到,曾经那个总是拖着鼻涕跑的小姑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 这一章写着写着,一不小心就过了十二点,叹气。。。小小地抑郁了一下,索性又写了一些字,改了一下,到现在才发文,嘿嘿。。 顺便,那个,谁还有粉红票???弱弱地求一下粉红票子,眼看过两天就不是月票双倍了……还有票的,可以给偶一张吗??看我的表情,多么可怜~~ ☆、 071 我来了,要不要来接我? 071我来了,要不要来接我? 那天五叔凌云霄便留在了奶奶家,帮她们扫了屋子,把排骨给剁开了,又收拾了买的鱼和鸡,又把锅台给重新修整了一下,这才安心地休息了。 奶奶看着凌云霄做的这一切,心里有些感动,这么久了,儿子终于知道帮帮家里了,真是不容易。 第二天的时候,奶奶让凌夏去送送五叔,顺便捎着拿买的红纸去宋老师家,让他帮忙写写对联,今天就是腊月二十八,眼看就要过年,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凌夏把五叔送到村口,然后对他挥挥手:“五叔,路上小心点啊,再见,过年的时候早点过来。” 凌云霄对她点点头,笑着说:“嗯,夏夏记得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啊,有什么难处告诉五叔就是,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凌夏说了声谢谢,可是心里却暗暗想,你能帮我才怪呢,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太想管的人,怎么会帮一个侄女…… 看着凌云霄远去的身影,凌夏不由得摇了摇头。 之后,她便拿着对子纸到了奶奶说的宋老师家,她在大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过来开门,她看见凌夏后热情的说:“夏夏来了?还敲门做什么,直接进来就好了,你来这里是找小宋写对联的吧?” 凌夏点点头:“是啊,麻烦宋老师了。” 女子说:“麻烦什么,应该的事情嘛,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 说着她带着凌夏走到里屋,一边走一边说:“喂,小宋,夏夏让你来写对子,快点准备一下。” 说话间,从里屋里出来一个和那个女子年纪相仿的男子,想来他便是宋老师,原本凌夏听奶奶说起这个宋老师时,她还以为是至少四五十岁的那种,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年轻。 宋老师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在家里,可是却衣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便是个严谨的人,他对凌夏招招手:“就觉得你今天会来找我写,过来吧,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打开房门请她走进去。 进去后,凌夏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书房,里面放着好几书架的书,一张宽大的书桌摆在显眼的位置,他对凌夏伸手:“把纸交给我吧,对联这次想写什么样子的?” 凌夏也不太懂,于是便说:“宋老师随意写就行,只要好看就行。” 宋老师笑笑:“你这丫头,每 年都会这么把责任推给我,想着写什么真是件麻烦事,幸亏我前不久就想好要写什么了。” 凌夏接着拍马屁:“宋老师写的我还能不放心吗?况且,我对这个也不懂,哪有宋老师做决定好?” 宋老师把红纸铺开,仔细地捋了捋,把上面的褶皱都给捋平了,然后去拿墨水。 他对站在一旁的凌夏说:“你先回去吧,等下午或者是晚上再来拿,要不然现在写好了也干不了。” 凌夏从宋老师家里出来后,发现刚刚晴了几天的天色又有些阴沉了起来,寒风凛冽地吹过来,光秃秃的枝桠有些摇摆不定,她抬头看看天,怕是很快又要下雪了吧。 走到村子中央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有些意外地看着上面闪烁着的两个字——陈早。 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自从放假之后,他们两个便再也没有联系过,都已经二十多天了。按下接听键后,陈早温和淡然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伴随着轻微的风声响动,他说:“凌夏,你回家了吗?” 凌夏说:“早就回来好几天了,你呢?回去了吗?” 陈早笑了笑,激荡起些许气流的涌动,他说:“我没在外面呆多久,就回家帮我爸爸打点生意了。” 凌夏感到很稀奇:“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勤奋能干了?竟然还会主动帮着打点生意,你没有在外面找机会重出乐坛吗?” 陈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他说:“注意用词啊,我可是还没出道呢,什么叫做重出乐坛?让人听到了误会了就不好了。” 他稍微地停了一下,接着说:“爸爸生意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所以我来这里帮帮他,如果从现在开始就不出差错的话,或许爸爸的公司是不会有后来的低谷的,无论如何我想试试。” 凌夏在原地转着圈,冷风冻得她直跺脚,她一边发抖一边说:“嗯,你要加油,只要努力的话,这一切应该还是应该可以改变的。” “嗯。” 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后,凌夏才想起来问:“对了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个吧?这漫游费……” 陈早又轻轻地笑了笑:“你真是抠门,一点电话费而已。好吧,我打电话给你的确不止是为了这个,你现在在清风镇吧?” 凌夏“嗯”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记得很久之前就对他提起过她的住址的。 陈早又说:“我现在正在盛阳市到清风镇的车上,你一会儿要不要来接我?方便吗?” 凌夏惊讶地差点连手机都扔了出去:“什么?你竟然要来清风镇,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陈早闷闷地笑了笑,一向淡然的语调中竟然难得的带了点戏谑:“怎么?没事就不能过去了吗?如果我说我有些想你了,所以想去那边看看你,你会不会相信?” 凌夏笑道:“你就拉倒吧,想我了?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早叹口气,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你怎么就不肯相信呢?好吧,不信也好,反正再过一个多小时,我就会到清风镇了,你有没有时间来见见我?” 凌夏说:“不是吧,你真的来啊” 陈早说:“怎么?不欢迎我?” 凌夏赶紧说:“不会不会,肯定欢迎啊,只是有些受宠若惊而已,你竟然会来这里,我这就过去等着你。” 陈早在那边不紧不慢地说:“哎,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等一会儿没事的。” 凌夏挂掉电话后先跑回家跟奶奶说她有同学要来了,所以她得去镇子上接他,所以中午就不必等她吃饭了。 说完后她便飞快地沿着山路往下走去,到了公路上时,拦住一辆经过清风镇的客车,然后飞驰着奔向清风镇。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没想到陈早竟然真的会来,真是不可思议啊。 火急火燎地赶到清风镇后,凌夏站在车站里,焦急地等着从盛阳市来的汽车,她不停地朝着外面张望,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缓缓地从门口开进了一辆大客车。 凌夏踮起脚尖往里面看着,可惜里面光线太暗,她什么都没看到,只能看清楚里面黑压压的人群。 04年的时候查汽车超员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所以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车辆都会偷偷地超载,这些客车都被塞得满满的,直到坐不下人为止。 她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不知道陈早是不是在这辆车上面。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下来,眼看车厢就要空了,还是没有看到陈早的身影,她有些失望,怕是陈早没有坐这趟车吧。 正在暗暗失望的时候,突然看到车门处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陈早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头发剪得短了一些,所以看起来特别的清爽利落,一双漂亮的单 眼皮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明亮夺目。 他朝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挥手:“嗨,凌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 凌夏快步走过去:“我也刚来没一会儿,天啊,你怎么就真的来了呢?告诉我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陈早的眼眸温润如往常,他弯着眼睛对她笑笑,然后风轻云淡地说:“我爸爸的公司有个单子出了问题,派那个签合同的部门经理过来好好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让我也跟着过来了,长长见识,日后好为他的公司效力。” 凌夏问:“那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陈早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说:“嗯,已经解决了,我想着现在时间还不是太晚,反正都已经到盛阳了,不如过来看看你。” 凌夏倍感意外:“我真是太荣幸了,你竟然肯亲自过来看我。” 陈早双手插在衣兜里,睨着她道:“不要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这不是顺道吗?” 凌夏带着他走出这个略显破旧的小汽车站,走向了外面小镇上热闹的大街。 陈早打量了一番这里的景致,然后说:“清风镇看起来还不错,感觉民风很淳朴的感觉。” 凌夏符合道:“是啊,这里的人都还不错的,就是有些人不太孝顺。” 陈早又抿唇笑了笑,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接着说下去。 沿着镇子上这条主要的道路走了一会儿后,陈早突然问:“对了,你们镇子上有个叫同舟药材铺的药店,是吗?” 凌夏仔细地想了想,貌似前几天还真的看见过,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于是便点点头:“是啊,那家药铺的规模还挺大的呢,很多大城市的药店都纷纷来和他合作,老板赚了不少钱,不停地扩张店面,我觉得不久他就会扩大规模生产的。对了,你突然找一个药铺干什么?” 陈早转过身,无奈的看着她说:“你对我还真是不关心啊,我爸爸的公司就是主要做药的,所以……” ☆、 072 你们只要一间房吗? 072你们只要一间房吗? 凌夏有些尴尬,好像之前他是跟自己提过一点,可是她很快就抛到脑后了,早就不记得谁爸爸是做药的了。 可是这话可不能说,否则好脾气的陈早也会抓狂的。她只得讪讪地笑了想,然后说:“我虽然关心你,但是没有关心你爸爸啊,所以就没有太在意,你不要责怪。” 陈早说:“好,我不责怪。”说着他笑了笑,眼眸明亮地说,“带我去那里吧,现在有些正事要办,时间不太早了,我怕他们明天就放假,那我可就白来了。” 凌夏忍不住说:“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还说什么特地来看看我的,真是伤心,陈早,你欺骗我的感情。” 陈早仍是温温吞吞地笑:“是吗?那你上当了没有?” 凌夏想,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漂亮的单眼皮眼睛一直笑得眯着,唇角上扬的弧度也恰到好处,想必是事情处理的很顺畅。 一路朝着同舟药铺走过去,凌夏问他:“对了,既然你想跟他们合作的话,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约好呢?这样突然去袭击,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陈早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我爸的公司还是个小公司,而同舟药铺的药材因为质量上乘,而且数量有限,所以被很多制药厂都觊觎着,很多大药厂都想跟他家合作,可是很多都是没有机会的,所以我们这样的规格根本就不可能预约成功。” 凌夏说:“那么,你亲自来一趟就能成功了吗?” “我也不清楚,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也不是很麻烦,离这边也不远,还能顺带着看看你,所以我就过来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同舟药铺门口,设计风格是内敛的古典风,让人有一种文化深刻沉淀的感觉,不由自主地觉着这个药铺很值得信赖。 而事实上,同舟药铺的确是个有名的老牌子了,否则陈早想要跟他们合作也不会这么困难。 凌夏对陈早说:“你自己进去跟店里的老板好好谈谈吧,我就不进去碍手碍脚了,等你一切处理妥当再打电话找我,我就在街上胡乱逛一逛。” 陈早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这样也好。” 说完,他便迈开脚步走向了药铺,凌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太无聊了,便去附近的街上乱逛了起来。 转了很久还是没有陈早的电话,凌夏想,他一定是碰上钉子了吧,那 个药铺的老板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连一直在外地的她也听说了她的伟大事迹,于是,她想了想便回到了同舟药铺那里,想看看陈早的战绩如何。 刚刚走到同舟药铺旁边,便看到陈早一脸惆怅地从里面出来了,虽然已经大概地猜出结果,凌夏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陈早叹口气:“这个老板还真是难缠,我白费了那么久的嘴皮子,她竟然理都不理我,真是伤透了。” 凌夏安慰他:“那个老板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给搞定了的话,恐怕就不是她了,你不要慌,再好好想想吧。” 陈早踢着青石街道上的碎石子,小石头骨碌碌地滚了好远,他柔软的头发垂下来,温顺地垂在额前,有些细碎的光影如同碎金一般铺洒进他深潭一样的眼睛。 凌夏微微侧过头看着他,恍惚间觉得这副画面真的好唯美,陈早真的是个好看的少年,难怪后来他出道后那么多人会喜欢他,这种干干净净,眉眼细腻的少年,怕是谁都没有抵抗力吧。 尤其是看他这般低落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不忍,她接着说:“真的不用难过啊,这很正常的。” 陈早抬起头,对她阳光地笑笑:“我没有难过,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有那么脆弱,我只是在想,究竟怎样做才能让那个老板重视呢?一般的方法根本就打动不了她。” 凌夏点点头:“是啊,她可从来都不缺钱,每个想要跟她合作的药商都会给她丰厚的利润,你开出的条件,怕是她不会动心。” 陈早叹口气:“所以现在只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凌夏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她什么都不为之所动,你不妨试试美男计,这个保准管用。” 陈早脸上暗了暗,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她:“喂,你到底是不是清风镇的人,那个老板已经五十多岁了好不好?还美男计,她儿子都比我大多了。” 凌夏正色道:“我是开玩笑的,逗你开心而已。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肯定不能放弃的,那么你想到了什么方法让她同意?” 陈早停在路旁的一棵树下,神情淡然地说:“我正在想办法。她肯定不缺钱,也不缺乏业内的名气,那么,我们能许给她的好处就显得太没有吸引力了,究竟怎样能让她上心?” 凌夏看着他在一旁自言自语,没有插嘴。 过了不一会儿,陈早突然一拍脑袋,眼睛发亮地说:“有了” 虽然是“有了”,可是不管凌夏怎么追问,他都不肯再说,只是眼睛亮亮的,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凌夏坚信,在这个世界上,能难倒陈早的事情还真是不多,这个人性子虽然淡然,可是却聪明绝顶,智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早看看路旁有些已经关门的店铺,问凌夏:“这件事还得明天才能办,还得麻烦你带我去镇上的旅馆,等到明天我再来试试,看看能不能侥幸成功。” 凌夏说:“啊,原来你就是把我当成使唤丫头啊,还说什么想我了来看看我,现在想想,真的好伤心啊。” 陈早弯起唇角轻轻地笑:“先不忙着伤心,我给你带了礼物。” 凌夏看着他说:“想要贿赂我啊,带了什么?吃的还看的?” 陈早伸手有意无意地拢拢书包带:“先带我去旅馆,否则不给你了。” 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凌夏觉得有些稀奇,于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带着他到了小镇街里唯一的一家旅馆那里。 看到客人前来,老板娘似乎是有些意外,因为这个时间还来住宿的人几乎是为零的,于是老板娘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只当他们是一对外地来的情侣。 她热情地招呼他们:“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投宿?不回家过年吗?” 陈早对她礼貌地说:“就在这里住一天,明天就回去了,老板娘,还有房间吗?” 老板娘笑得一脸灿烂:“有,有的是,你随便看看,看中了哪间就住哪间,都空着呢。还好你今天来投宿,等到明天我们这里也就关门回家过年了,你们那时候再来可就没地方住了。” 说着,她利索地走到一间客房门口打开门,指着里面问:“这个可以吗?你们是要一间房吗?” 陈早点点头。 而后,那个老板娘看他们两个的眼神便多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暧昧,凌夏略微有些不自在,看来老板娘是误会他们的关系了,还以为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呢。 老板娘离开后,陈早简单地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打开背包,拿出几个包裹递给她:“这些都是给你的,算是新年礼物吧。” 凌夏瞧了瞧袋子,然后问:“我现在打开看看是什么好吗?摸上去好软的感觉,有些好奇。” 陈早的笑意清澈温润,他点点头:“打开便是,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计较这些了吗?希望你能喜欢。 ” 凌夏先打开了那个略大的包裹,然后一条又宽又长的红色羊毛围巾便映入了自己的眼帘,针织的花样松松垮垮,可是却透出一股慵懒的韵味,凌夏往脖子上绕了几圈,然后自我感觉很不错地问陈早:“你看怎么样?” 陈早嘴角还是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围巾,给她重新围了下,一边弄一边说:“这样的红色真的很配你,你的肤色很白,这样的红色衬得脸色很好看。” 凌夏被他这略微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只得说一句:“谢谢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东西?” 这时,陈早修长匀称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划过凌夏的脸庞,她觉得仿佛一阵电流悄无声息地流过,只留下噼里啪啦的火星在灼灼发亮。 陈早似乎也有些不自在,他帮她围好后,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赞赏的说:“挂到你脖子上蛮好看的,比在架子上好看多了,不错,没有白买。”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要多想,我只不过是在刚刚放假那几天去松州市的酒吧唱歌,闲着没事逛银座,看到围巾帽子手套什么的正在大减价,便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给我妈和姐姐买了点东西后,顺便给你买了这些。” 凌夏知道不会是那么顺便买的,应该是他特意为自己挑选的礼物吧。这样想着,她心里突然有些愉悦的感觉。 紧接着,她又打开了另外两个包裹,发现是一顶漂亮的帽子和一双精致的手套。 一瞬间她有些感动了,虽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可是,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温暖,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陈早,谢谢你的礼物,我是真的很喜欢。” 陈早嘴角浅笑清湛:“喜欢就好。” ☆、 073 两个人的冰天雪地 073两个人的冰天雪地 安顿好了陈早的住处后,凌夏便回去了,奶奶早就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她回去。 见她只是一个人回来,她有些意外地说:“你不是有同学来了吗?怎么会自己回来?同学呢?” 凌夏往屋里走去,笑着对她说:“奶奶,我同学来这里是要谈一笔生意的,生073意还没谈成,哪里有时间到处乱跑啊。” 奶奶听了她的话,突然神秘兮兮地问:“夏夏,我问你,那个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凌夏有些无语地看着奶奶一脸八卦的表情,面上似乎还带了些许小小的期待,她无奈地说:“是男的,就是学校里一个挺好的朋友,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会找我。” 奶奶脸上有些失望:“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会来这里吃饭呢,东西都准备好了。” 凌夏往南屋里瞧了瞧,果然是准备好了,鸡和鱼都收拾好了,只等着下锅,看来真的是等着陈早来呢。 她对奶奶说:“没事,准备好了也不好浪费的,现在天这么冷,放着又不会坏,明天就过年了,不急。” 奶奶说:“我又不是心疼这些东西,就是想见见你的同学。” 其实也不能怪奶奶这么兴奋,凌夏今年已经十九岁了,按农村的算法,她过了这个年,她都二十一了,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好多都嫁人了,可是她还八字没一撇,奶奶能不急吗?因为她在外地上学,村子里的人觉得高攀不上,说媒的人也不会说到她家来,所以,奶奶一直在担心她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对于奶奶的这些想法,凌夏不是不知道,在家里的这几天,她没少旁敲侧击自己,如果有中意的人,千万不要错过,万一失去机会,那可是一个大损失啊。 第二天的时候,凌夏起了个大早,意外地发现昨晚下了很大一场雪,整个院子都被大雪覆盖,几乎没到小腿的深度,而天空中宛如鹅毛般的大雪还在飘飘扬扬地下着,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凌夏帮着奶奶把家里的猪狗鸡鸭喂了喂,用过早饭之后,开始和奶奶准备过年的东西,冬子则在院子里拿着扫帚打扫着积雪,一边扫一边大喊着:“今年的雪好多啊,这一场格外的大,真是有些过年的味道了,真好!”说着,他还团了个雪球朝着凌夏打了过来,凌夏躲闪不及中招了,雪球在散了开来,弄了一身。 凌夏也抓了一 把雪,团成一个球,冲着冬子扔过去,然后嘴里喊着:“小坏蛋,竟然敢偷袭我,看我不揍你” 姐弟俩在雪地里闹了一大会儿后,才齐心协力地把雪打扫到了一边,弄出来一条路。 因为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所以没过一会儿冬子就得抱着扫帚再去扫一遍,免得雪花积住了,踩硬了就不好收拾了。 不一会儿凌夏突然接到了陈早的电话,接起来后,她问:“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成功?” 陈早说:“嗯,算是成功了,虽然比想象中的要差了点,但是也很不错了。” 凌夏接着说:“那你现在要准备回去了吗?要不要我去送送你?”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我怕是回不去了,大雪把高速公路给封住了,到盛阳的长途车停运,而且,盛阳那边的雪还要大些,连火车也停运了,这么恶劣的天气,航班也推迟。” 凌夏有些焦急地说:“那你准备怎么办?现在都二十九了,你怎么回家过年?这雪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停不下了。” 陈早也轻轻叹口气:“我也没有办法,总不好跑着回去吧,打电话给公路局,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总之一两天内高速路是没有办法复原了。” 凌夏抬头看看天,然后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那个旅馆也关门了吧?先来我们家住一两天,以后再作打算。” 陈早想了想,说:“这样也好,麻烦了。” 挂掉电话后,凌夏又跟奶奶说了声,奶奶听说她同学要来,高兴地合不拢嘴,嘱咐她注意安全便让她走了。 凌夏飞快地往外冲去,跑了没几步突然想起来,如果高速路都封了的话,那么去镇子上的公路肯定也被堵了,即使没堵,客车也会很少,因为这样罕见的大雪天气很容易发生事故,这段路又不好走,所以很多车干脆就停运了。 她只好跑到李婶家借了她儿子的电动车,又回家套上一层厚厚的衣服,便小心翼翼地骑着去镇子上接他了。 大雪天真的很难走,视线很模糊不说,路上也非常滑,凌夏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骑车,好在路上的车辆非常少,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过到了陈早说的地方后,凌夏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了。 她停下车子,单脚撑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艰难地说:“可算是到了,真是累死我了,大雪天出行真不容易,好几次差点掉到沟里 去。” 陈早温和地笑笑,漆黑温润的眼眸在这素白的大雪天里格外清澈,他说:“真是麻烦了,谢谢你。” 凌夏说:“跟我说什么谢谢,快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陈早往前走两步,伸手握住车把,淡淡地道:“难不成你还想带着我这么大一个人回去?下来吧,你指挥着我载你吧,放心好了,我的车技还不错,不会翻下沟的。” 凌夏想想也是,于是便没有坚持,下车坐到后座上,陈早则坐到前面,扭头对她说:“看着路好好指挥啊,我可不认识路。” 凌夏紧紧地抓住后座,然后说:“放心好了,正直往西走,到了拐弯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陈早轻轻地启动了车子,他骑的很缓很慢很平稳,这让凌夏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风轻轻地从身旁掠过,掀动着他们彼此的衣角,两人的头发飞扬在风中,雪花漫天飘扬,旋转在他们身旁,整个圣洁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幅画一般,美好而神圣。 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突然开出来一辆四轮车,陈早赶忙往一边躲去,不料,因为这个路面被那些来往的车辆压得如同镜面一样光滑,车轮和地面的摩擦太小,车子不受控制地往路边冲去,一旁是一个深深的河沟,现在已经结了冰,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万一掉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夏害怕地尖叫一声,陈早却处惊不变地一边刹车一边往另一边转去,同时伸脚蹬向地面,减缓往前冲的速度。 车子在大雪地里滑出来一道深深的痕迹后,终于停在了一处还残留着积雪的地方,还好没有直接掉下去。 劫后余生之后,凌夏镇定下来后,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因为惊怕而紧紧地环在了陈早的腰上,她的脸也贴在了他的背上,这个姿势真的是有些暧昧啊。 她的脸稍微地红了红,然后松开他的腰,拍拍心口说:“刚刚真是吓死了,我还以为咱们完蛋了呢” 陈早回过头来看她,难得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得那么风轻云淡,他说:“这不是没事吗?放心,一定不会出事的。” 凌夏看了看路,然后下车:“反正这里离我们村子也不远了,要不咱们就走着去吧,接下来的路全是这样的山路,很难走的,万一再来一下子,咱们可能就不能这么走运了。” 陈早轻轻笑笑 :“是不是死过一次的人都格外怕死呢?好吧,我也挺怕的,那我们走着去。” 接下来的一段不算很长的路程,他们便并肩缓缓地走了回去,山风静悄悄地回旋,雪花落满了两个人肩头。 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雪人一般,浑身都是白色的,陈早伸手给凌夏抚掉帽子上的雪花,然后告诉她:“跳起来蹦几下,然后这些雪就掉了,省的化一身水。” 说完他也自己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用力地跺了跺脚,然后身上和鞋子上的雪花都纷纷落了下来,恰好在这时,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宛如一个调皮的精灵,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那片雪花便悄无声息地融化在了眉睫间。 凌夏搓搓有些发僵的双手,指了指这些平房,对陈早说:“你看看,这农村条件就是这样,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惯。” 陈早打量了一番,然后说:“我觉得很好啊,你不要把我当成城市里的娇娃娃,我小时候可是在农村长大的,而且,成为明星后,还曾经去一个村子里体验了一个月的生活呢。” 凌夏说:“这样就好,我怕你嫌弃。” 陈早乐了:“有地方能收留我,不让我冻死在街头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挑拣什么啊,你真的是多虑了。” 还了李婶家的电动车,感谢了他们一番后,便带着陈早回家了,奶奶见到陈早后,开心地合不拢嘴,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这孩子长得真好看,跟从画子里走出来的散财童子一般,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真俊俏啊” 陈早谦虚地笑笑,礼貌又乖巧地说:“奶奶真是过奖了,哪里有那么好看啊。” 凌夏在一旁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叶喝着,同时插嘴说:“奶奶,他哪里像散财童子啊,他长得像明星,嘿嘿。” 说完她还不怀好意地看了陈早一眼。 ———————————————————————— 感谢涵雅然送出的宝贵的粉红票,非常开心,么么哒~~捂脸~~ 继续求票票……还有人有么??? ☆、 074 乱点鸳鸯谱 074乱点鸳鸯谱 陈早仍是笑得无害而温和,倒是奶奶瞪她一眼:“光自己在那里喝,给你同学倒杯茶喝啊,一点都不懂事。” 凌冬从房间里跑出来,伸手接过凌夏手中的茶壶,嘴里说着:“我来我来,姐姐也歇着吧,刚刚赶了那么久的路,肯定累坏了。” 然后,他一边给陈早倒茶,一边偷偷地抬眼瞧着陈早,一脸好奇的样子。 陈早对他笑笑,然后对凌夏说:“这就是你弟弟?长得真好看,跟你挺像的。” 瞧瞧人家陈早多会说话,这一句话就夸了他们两个人,奶奶似乎对他很满意,看他的目光也喜滋滋的,仿佛是看着自己未来的孙女婿一般。 陈早可是未来的明星,而且他早已经过那些年的历练,身上的那种众人瞩目的万丈光芒是掩也掩不住的,自然是比奶奶见过的任何一个年轻的男孩子都好看,气质更是众人难以比上的,这样的人物跑到自己家里来了,她能不开心吗? 凌夏怕奶奶对多想,便解释道:“奶奶,我同学家里是做药的买卖的,来镇上谈生意,这大雪天把路给堵了,暂时不通车,所以他回不去了,暂时在咱们家里住着,什么时候路好了,他就回去。” 奶奶热情地说:“看看你这话说的,你同学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都好,既然都来了,就在这里过年吧,没想到你来,也没有准备点什么,真是不好意思。” 陈早又乖巧地说:“奶奶不要这么说,倒是我,来这里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就这么冒昧的打扰了,希望奶奶不要嫌弃。” 奶奶赶紧说:“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不要见外,开开心心地留在这里就好。” 接着她吩咐凌夏跟他好好聊天,然后便美滋滋地去张罗午饭了。 陈早这家伙也特别会讨巧,他赶紧跟过去帮忙,奶奶怎么会让他插手,于是便让他出来,她一个人收拾就好了。 陈早非常真诚地说:“奶奶,我做就可以了,你去歇着吧,我在这里打扰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好让您伺候我?” 奶奶不依:“你是客人,哪里让客人动手的?夏夏,快点带你同学看电视去。” 凌夏靠在南屋的门口,笑得一脸明媚,她对奶奶说:“奶奶,您也不用跟他客气,他想做就让他做吧,您出去歇着吧,我跟他做饭就好了,过年的东西不是还有些没有准备好吗?你快去忙吧,做饭交给我们就好了。” 奶奶说:“这怎么可以?” 凌夏伸手拉着奶奶,往外轻轻地拽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快去吧,我们来就好了,您啊,只管吃就好了。” 奶奶被请出南屋后,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懂事,看到这个好看又能干的小伙子,我这老婆子也放心了,就怕我哪天突然撒手离开,这两个孩子咋办,能有人照顾夏夏,我也就能安心了。” 奶奶离开后,凌夏对陈早指着这些原材料说:“你确定自己真的会做?” 陈早点点头:“小看人啊,我可是界内有名的厨艺男明星,上综艺节目的时候,他们总会准备个锅让我现场做东西吃。”他停了一下,轻轻地扫了她一眼,“如果你关注我的话,应该会注意到的。” 凌夏笑了两声:“我从来都不追星的,也不看各类的综艺节目,所以没注意过不为过啊,不过那时候,我同桌超级迷恋你,杯子上暖壶上课本上全都贴满了你的贴画,床头和桌前也都是你的海报。” 说着她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清澈如水的少年,又回忆了一番后来的那个明星,然后说:“别说,你现在的样子跟后来差好多啊,我又不是你的铁杆粉丝,而且又不怎么认人,所以一开始竟然都没有认出你来。” 陈早说:“是不是如果我那晚在盛世芙蓉没有特意地提醒你的话,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认出我来?” 凌夏干笑几下:“或许吧,不过,我不是还是认出你来了吗?” 然后,她指着菜板旁边放着的东西,说:“你看着办吧,我虽然会做饭,但是不是特别好吃,我怕你吃不习惯,所以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打打下手就好了。” 陈早瞥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说:“本来我就没指望你做,能打下手我已经很满意了。” 接着,陈早指挥着凌夏去往灶膛里生火添柴火,洗菜洗碗刷盘子,他自己则在认真地捣鼓着那些鸡肉鱼肉蔬菜,带着围裙的乖巧模样倒是好像一个家庭主夫。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做出了双椒鸡丝,姜汁黄闷鸡,青鱼炖豆腐,红烧茄子,清炒西兰花这几个菜。 因为烟囱排油烟的效果并不好,凌夏被烟呛得直咳嗽,不过她仍是兴致勃勃地看着陈早变花样般的做出一道道又好看又好闻的菜,感觉新奇的不得了。 虽然听说很多男人做饭都很好,不过她却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做饭的样子,前世跟苏砚在一起的时候 ,全部是她打点饭菜,要不就是两个人出去吃,这种温馨的一起做饭的场面还真没见过。 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他们却是默契十足,手忙脚乱的场面一点也没有出现过。 陈早又做了一个红烧小排骨后,凌夏说:“这些就好了,我们就四个人,做多了吃不了会浪费的,我觉得这些就已经吃不完了。” 陈早转身对她笑笑,倒上水刷刷锅子,然后在烟雾中说:“好,那就做这些吧,不过我炒的量都很少,所以不会剩下的,放心吧。” 他们两个人把菜端上桌子时,奶奶和冬子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捣鼓出来这么多花样,奶奶做了一辈子的饭,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些新奇的花样,只是传统地炒熟了,炖熟了而已。 闻着香味,冬子贪婪地吸了口气:“啊,真香啊” 凌夏在他脑门上点了点,笑着说:“小馋猫,快点去洗手吃饭吧,尝尝你陈哥哥的手艺如何。” 在饭桌上,奶奶对陈早是赞不绝口,这一手厨艺真是出神入化,没有个几年的锻炼是不可能的,想来这孩子平日里准是能干又懂事,这样想着,她在心里暗暗地为他又加了分。 凌夏吃着陈早做的菜,美味极了,她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如果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有些夸张了,那么,在这种情景中,她真的是吃得非常欢快。 果然陈早做的饭花样虽多,量却不大,他们四个人很快就要吃完了,在农村的习惯是客人来了,不能把盘子里的菜吃光,一定要剩下点,否则会被人认为是怠慢客人。 所以快要吃完的时候,奶奶说:“这些不够的话,我再去弄几个菜来。” 陈早赶紧拉住奶奶:“这些就够啦,我们已经吃得快要撑爆了,又没有外人,不用讲究那些的。” 凌夏也说:“是啊奶奶,他可是城里人,习俗跟咱们不一样的,如果吃剩了,就表示对主人的不尊重,认为是不好吃才剩下——当然了,虽然今天的菜是他亲自做的。” 奶奶这才罢休。 吃过饭后,凌夏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把碗洗净了,然后坐在外屋里,一边看着无聊的电视,一边听奶奶跟陈早的谈话。 看得出来奶奶对陈早想歪了,她才不信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同学能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边来,还想在她家过年,这怎么可能? 又知道陈早是城市的,家里又 比较有钱,所以便怕陈早会嫌弃他们家的家境,所以便一个劲儿地夸凌夏的好处,听得一旁的凌夏面红耳赤,这奶奶也真是,怎么乱点鸳鸯呢?这么夸自己的孙女也不嫌害羞,她哪里有那么好? 听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打断奶奶的话语:“奶奶,陈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带着他出去转转吧,老是在屋子里闷着怪没意思的。” 奶奶想想,让他们单独出去培养一下感情也不错,她这个老婆子就不掺和了,于是便笑容满面地说:“好,你们都多穿点衣服啊,不要冻着。” 凌夏答应了一下,便对陈早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出去。 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陈早轻轻地笑笑,然后说:“你奶奶还真是热情啊。” 凌夏有些郁闷,她闷闷地说:“你要体谅她,她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直最害怕的就是我会不会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就坏了,所以难免会做些乱点鸳鸯谱的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是听着笑话罢了。” 陈早转头看着她,沉静的眼眸一眼看不见底,他说:“没事,我觉得挺正常的,老人都这样,别说奶奶了,我妈今年才四十五,我回家她就一个劲儿地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还说邻居家跟我一样大的孩子都把女朋友领回家了,我怎么还没动静。” 说完后,他双手插在衣兜里,走在了大风雪里,田间的小路在此时显得格外安静。 走了一阵子后,他又笑着说:“现在想来也怪,当年的时候,听到妈妈说这些话,只是觉得好烦,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能解决,还用得着她在一边唠叨了吗,可是现在,却觉妈妈是那么有趣。” 接着他又说:“其实重新活一回还是蛮有意思的,至少,前世很多遗憾的事情可以重新来过,前世犯过的一些错误有些也可以努力地避免过去,你觉得呢凌夏?” 凌夏咬咬唇,有些为难的说:“我这一辈子,像是第一次活一样,因为,严格意义上讲,我不算是重生,而是魂穿,我原来根本就不是凌夏。” 听到她的话,陈早明显地吃了一惊,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他说:“竟然还会这样,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 凌夏说:“我觉得吧,这跟个人的性格有关,这一世仍然会犯一些错误,那种重活了一次就一飞冲天,钱财大把大把赚的,我觉得不大可能。” 陈早笑着说:“是啊,虽然不可能一下子转变 ,但是一定要比前世活得精彩,我们都要加油。” 凌夏用力地点点头:“对,我们都要加油” ☆、 075 绯闻是怎样炼成的 075绯闻是怎样炼成的 为了躲避奶奶的狂轰滥炸,凌夏跟陈早一直在冰天雪地里漫步着,虽然很冷,可却有了几分浪漫的感觉,风卷起陈早的围巾,轻轻地拍打在凌夏的身上,带了几丝缱绻的味道。 两个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走在寂静的山野里,有些地方的积雪太厚,几乎没到了膝盖,凌夏因为穿了长长的靴子,所以倒是没什么,而陈早就没那么走运了,积雪灌了他一鞋,可是他却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就那么闲庭信步般地走着,仿佛是走在春野里。 凌夏不由得出声叫住他:“喂,陈早,你这样脚会冻掉的,我们回去吧。” 陈早在大雪中回头,对她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碍事的,我带了换洗的衣服和鞋子,回去换上就好了,再说了,我没觉得有多冷。” 凌夏说:“冻出毛病来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什么时候雪停了再出来,万一把你冻坏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你可是未来的明星,身体是不能受到一点伤害的,这都是你的本钱。” 他们两个人在乡间的小道上踩出来几行深深的脚印,天气这么恶劣,又临近过年,所以村里的人都窝在家里暖和和的火炉边,很少有人出来,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 连从身旁掠过的风声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走回家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冻得腮头红红的,仿佛塑料的假花一般,红得非常不真实,却又十分可爱。 奶奶开门把他们接进来,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唠叨:“你们回来了?快点进来暖和暖和,哎呀,你看看你的鞋子都湿了,快点进屋烤烤火” 陈早进屋后,搓着双手,一团孩子气地对奶奶说:“奶奶,好冷啊外面,还是屋里暖和。” 奶奶从炉子底下扒拉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递给陈早,笑容满面地说:“来,快点拿着暖暖手,今年这地瓜不错,山里的地瓜都非常甜,你尝尝看。” 陈早伸手接过来,喜笑颜开地对她说:“谢谢奶奶,哇,真的好香啊,比在外面买的香好多,那我就不客气地吃了?” 听到他的夸赞,奶奶笑得跟朵菊花一般,缺了一颗牙齿的嘴巴笑得合不上。 凌夏站在一旁,有些鄙视地看着陈早,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这家伙竟然这么会卖萌讨巧,难怪当年的时候听同桌说喜欢他的粉丝很大一部分是妈妈级的,原来是这个原因。 接触到凌夏的目光,陈早偷偷地递给她一个狡黠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天边的新月模样。 晚上的时候,奶奶安排陈早在凌夏的房间里休息,而凌夏则跟奶奶挤在炕头上。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自然而然地话多起来,躺在热腾腾的炕头上,奶奶十分好奇地问凌夏:“夏夏,你和这个同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凌夏只好认认真真地回答:“军训过后就认识了。” “他是学什么的?” “他是学音乐的,以后能做明星的。” “明星啊,明星是不错,风光无限的,不过还是当个生意人安稳些,当然明星也很赚钱。” …… 诸如此类的话语,奶奶几乎问了半个晚上,虽然凌夏一个劲儿地在一旁表示她和陈早没有关系,可是奶奶总能自动屏蔽过这样的字眼,继续问着其他的问题,差点把陈早家的祖上是干嘛的都给查清楚了。 到后来凌夏实在是忍不住巨大的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时候,雪又下了整整一天,公路铁路还是停运状态,那些晚回家的人在旅途中都快要急疯了,恨不能跑回去。难得陈早在凌夏家里待得很怡然自得,一点都看不出着急的影子。 等到年三十中午的时候,雪终于停了,天气放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看得久了,眼睛就会有些刺痛的感觉。 凌夏看看外面厚厚的积雪,幸灾乐祸地对陈早说:“看来今天还是不能恢复运输,你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陈早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正好,我留在这里,让你养着我,吃你的饭,喝你的水,睡你的床。” 凌夏听到他最后一句“睡你的床”忍不住小小的想歪了一下,微微的有些脸红。 说完后,陈早又面无表情地加上一句:“反正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至少还有地方能收留我,你看看电视上那些可怜的人,都被困在那里了,多么可怜。” 电视上此时正在报导因为连日的大雪封路,困住了一大批外地打工的人,他们都堵在火车站或者是汽车站,一脸焦急的模样让人看得很揪心。 这难得的春节假期,很多人一年才回家一次,很长时间没能和家人见面了,现在却被困在了路上,怎么能让人不心慌? 所以看着优哉游哉地陈早,她 不由得有些纳闷:“喂,你回不了家过年了,你都不着急吗?” 陈早不急不慢地说:“在这里挺好的,不急,况且——”他顿了挺长一段时间才说,“我爸爸妈妈现在关系不是很好,爸爸在外面有了人,过年的时候也很少回来,每当过年的时候,家里仿佛格外冷清,守着一大桌子菜却很压抑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我印象中的过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过,在这里觉得蛮新奇的。” 凌夏说:“这样啊,这么说来,你也怪可怜的。” 陈早笑笑:“有什么可怜的?这很正常。总之,我是赖在这里,不走了。” ……凌夏只得说:“呃,那欢迎欢迎。” 所以,这个热热闹闹的新年,陈早便在凌夏的家里过了。 因为大雪封路,远在清风镇上的五叔就给凌夏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们,他们今年不回家过年了,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奶奶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嘱咐:“还是安全最重要,来不来过年都没事,平时常来看看就好了。” 而三叔就在邻村,过来一趟是很容易的,四叔就在不远的村子,所以仍然回老家过年,临近傍晚的时候,三叔一家就先到了。 三叔还是挺憨厚老实的模样,见了凌夏就开心地笑了:“好久不见,夏夏又变漂亮了啊。” 而三婶则仍是一副精明的样子,她领着她家的小女儿小泽,亲热地凑到奶奶身旁:“娘,过年好啊,你别切菜了,我来弄吧,娘您快点到一边去歇歇吧,去跟志远唠唠。” 小泽今年才八岁,长得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她怯怯地走到凌夏身旁,脆生生地喊:“姐姐过年好。” 凌夏还是第一次见她,小泽倒是蛮可爱的,一点都不像她那个跋扈势力的妈妈,她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小泽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 小泽黑白分明的眼珠骨碌几下,然后往房间里探了探头:“姐姐,冬子哥哥哪里去了?我想找他玩。” 凌夏把在房里写作业的冬子喊了出来:“冬子,快点出来跟小泽玩,作业也不急在这一时了,都要过年了,你还用什么功啊,出来玩吧。” 叫出冬子来后,凌夏又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倒上茶水,然后拿出花生和瓜子糖果之类的张罗着。 看到他们的到来,陈早则是非常乖巧礼貌地喊人:“叔叔好,婶婶好。” 看 到他的存在,三叔和三婶都愣了,他们仔细看了他一番,才疑惑地问奶奶:“娘,这个小伙子是谁?” 在奶奶还没回答之前,陈早便抢着说:“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陈早,是凌夏的同学,来清风镇这边玩,因为大雪封路,回不了家了,幸亏凌夏收留了我。” “是同学啊。”三婶说着和三叔对视一眼,然后笑得很暧昧,眼神里传达着只有他们夫妻才懂得信息,瞧瞧,当时我就说这个夏夏了不得嘛,才在外面上学半年,就把男人领回家来了,而且看起来还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厉害。 凌夏则暗暗抚额,陈早这不是故意给人误会吗? 不一会儿,四叔和四婶也带着儿子来了,进来的时候,也纷纷对陈早表示了一下惊讶,然后陈早又面带无害笑容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继续让人误会着。 凌夏和三婶四婶到南屋里去炒菜做饭,留下三叔四叔奶奶还有陈早在房间里聊天,凌夏一边做着饭,一边要忍受着三婶四婶的狂轰滥炸,非要她讲讲是怎么跟陈早认识的。 虽然凌夏一个劲儿地澄清,可是谁都不相信她跟陈早只是同学关系,说到最后,凌夏自己都不信了…… 等到晚上七点钟的时候,热乎乎的饭菜便上桌了,四叔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白酒和饮料放到桌上,然后对凌夏说:“你把饮料打开,给你的婶婶和弟弟妹妹们倒上,我把酒热一热,咱们爷们儿就好好地喝一顿吧” 说着他还大力地拍拍陈早的肩膀:“小伙子,咱们一起喝啊。” 陈早非常礼貌地说:“叔叔,我不能喝酒的,你们两人喝就好了,我还是不掺和了。” 三叔也说:“哎,别啊,咱们爷们儿一起喝着热闹热闹,着大过年的哪能不喝酒啊,你说是不是?” 凌夏赶紧帮他解围:“三叔,你就别为难他了,他还是个学生,喝酒不好,你和四叔自个儿喝吧,来,陈早,我给你倒上饮料。” 她的话音刚落,三婶和四婶就捂着嘴笑了:“哟,这还没进门呢,胳膊肘就先向着外人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凌夏有些尴尬,果然留一个男生在家过年不是个明智之举,她趁着倒饮料的空当偷偷地看了一眼陈早,却见这家伙仍然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殷勤地给大家分着筷子和汤匙,嘴角的笑意完美无瑕,一点都没有窘迫的模样,仿佛理所应当。 凌夏服了,他真不愧是明星,在面对绯闻时 的淡然态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 076 难为你还记得 076难为你还记得 大年夜里,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在这一刻,一年的辛劳都抛到了脑后,所有的不快乐和忧愁也暂时放下了,觥筹交错之间,凌夏打量了一圈众人,每个人的笑容都那么灿烂,仿佛一直都相亲相爱一般。 凌夏看见众人的杯子里饮料不多时就会主动起身给他们倒上,陈早更是懂事,他才是最算客人的那个,可是劝起酒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喝酒也是小菜一碟,喝了不少却一直清醒无比的模样,想必是前世早已练出来了。 电视上年年岁岁都相似的春晚仍然在火热的上演着,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可是却是每年必看的东西。 凌夏偷偷打了个哈欠,突然就见邰丽华的千手观音开始了,时隔七年,被后世恶搞了无数次,现在这么看去,还是有惊鸿一瞥的感觉,看来经典的东西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 饭后收拾完桌子,他们一家又挤在一起,看着那台小小的电视,被并不怎么好笑的小品和相声逗得前俯后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主持人开始倒计时的时候,身旁的陈早突然低低地对她说了一句:“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 凌夏点点头,刚刚想说些什么,可是仰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挂钟时,突然小声叫了一声:“不好。”然后她便抓起手机,蹭蹭两下子窜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她便翻开电话薄,迅速地找到那个名字后,按下了绿键,几秒钟的忙音过后,那边便传来何季北欢快的声音:“哎唷,是小黑妞啊,怎么突然记起来给我打电话呢?这么久都不知道联系我一下,我还以为你在路上被人给卖了呢” 听到他戏谑的声音,凌夏有种当场把电话给挂掉的冲动,不过想到她的来意,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 她说:“何老师,祝你生日快乐” 那边传来几秒钟的沉默。 正当凌夏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掉时,电话那头才缓缓地传来他的声音:“难为你还记得,这么多年来,除了……还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祝我生日快乐。” 他叹一口气,接着说:“虽然说是晚了那么几分钟吧,但是还是很感动,谢谢你” 凌夏说:“何老师你不必这么感动的,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了,顺便给你个祝福罢了。” 那边何季北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稍微的不 悦了,他说:“喂,别叫我何老师,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根本就没有当过老师” 凌夏有些无奈地道:“这不是对你的尊称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叫你?” 何季北说:“叫我什么都可以,随你意。” 凌夏皱皱眉头:“我就是觉得叫老师好听,怎么?你这么抵触老师,难道童年的时候对老师有什么阴影吗?” 何季北说:“管那么多干嘛,记得开学来的时候给我补上生日礼物。” 凌夏跳起脚来:“喂,老何,你这是搜刮贫苦百姓啊,我哪里有钱给你买东西?你用的东西我哪里能买得起?” 何季北的声音抖了几下:“老……老何?” 凌夏无辜地说:“你不是让我随便叫吗?怎么高兴怎么来?我觉得这个就挺合适的。” 何季北:“……” 聊了一会儿后便把电话挂断了,夜已经深了,她打开房门时,看到陈早站在外面对她淡淡地笑着:“打电话了?” 凌夏点点头:“有人过生日,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难得有人记得,所以就去祝福他一下,果然把他给感动坏了。” 陈早笑笑:“呵,你倒是记性不错。” 由于年纪小,再加上没有熬过夜,还没到十二点的时候,冬子和小泽因为熬不住就早早地爬上炕去睡了。 日历上说,今年的一点是个好时辰,所以有些迷信的农村人都在那个点放鞭炮,上香敬神,许愿给上天,希望能够保佑这一年都顺顺利利,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凌夏还是第一回见这种阵仗,觉得新奇的不得了,转头看陈早,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接触到凌夏的目光,陈早轻轻地勾勾唇角,小声道:“我说过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早就见过无数次了,所以习以为常了。” 放完鞭炮后,奶奶又点了一把香,分给大家一人几根,然后嘱咐道:“去,把每个角落都插上香,你们几个去东南,你们去西北,你们西南,你们去东北……” 听到命令后,凌夏便拿着一把香和陈早往东南方向走去了,看着哪里比较黑就把哪里插上香,一路走过去,身后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 凌夏挥舞着手中的香,在黑夜里画出来一圈圈的光影,红红的光连成了一道线,连绵不断。 她感慨:“真好看啊,第一次这么热闹的过年,感觉很新奇。” 陈早也 顺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光圈,然后说:“是啊,我一直都觉得,过年还是要呆在农村比较有味道,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今天重温了一下,感觉很不错。” 凌夏笑了笑,接着插香。 身后的陈早突然道:“如果以后有时间,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你前世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吗?” 凌夏身形一顿,没有回答。 因为家里地方小,今天来的人又多,所以凌夏和冬子小泽挤在了奶奶的土炕上,而三婶和四婶以及四婶家的小冰则挤在了冬子的床上,四叔三叔挤到了凌夏不算太小的双人床上,而陈早则可怜巴巴地睡了沙发,很快就过去好在就睡这么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大年初一的时候,按照农村的习俗,大家都要去拜年,所以便起了个大早,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一起结伴去村子里有老人的家里拜年,挣喜糖吃。 因为陈早在家里,凌夏也不好出去,于是便在家里陪着奶奶坐着,只是安排冬子跟着大家一起去串门。 凌夏帮着奶奶把花生瓜子糖果摆好,然后等着拜年的人上门,不一会儿,第一个来拜年的人便来了,是村头的姚康姚健哥俩,他们刚刚进门就热情地喊:“奶奶,过年好,我们来给您拜年啦” 奶奶开心地把他们让进屋子,让凌夏给他们倒茶,然后陈早也非常殷勤地给他们递烟,上瓜子,一副自家熟人的样子。 看到陈早的时候,姚康明显的一怔,然后询问地看着凌夏:“这位是哪个亲戚,之前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凌夏说:“这个是我的同学,来这里玩的。” 听到她的回答,姚康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暗暗地打量了一番陈早,当真是比他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要好看,虽然跟村子里的人比,略微的文弱了点,但是城里的孩子不都这样吗? 他又看了看清新脱俗的凌夏,暗想,怕是只有这样的人能够配上她了吧,虽然早就告诉过自己,他的这份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他的心里仍是一阵不舒服,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似乎是哪里少了什么。 趁着奶奶跟姚健凌夏热情地聊着时,他悄悄地跟陈早说了一句话,声音很低很低:“你要好好待她,她是个好姑娘。” 陈早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对他笑笑,然后不置可否地说:“放心吧,她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姚康离开的时候,还不忘 回头递给陈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凌夏非常惊讶,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两个就这么熟了? …… 这一天下来,凌夏忙得团团转,又因为昨晚睡得很不好,到了傍晚,她浑身都快要散架了,晚饭也没吃,就那么一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她戳戳身旁的陈早:“哎,你看,路已经好了。” 陈早也抬头看了看:“哦,终于好了,那我明天就走了,在这里叨扰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奶奶赶紧说:“不急着走啊,反正开学还早,再在这里玩几天吧。” 陈早仍是一副纯真无比的笑容:“奶奶,以后我还会来的,今年没有回家过年,家里已经很担心了,所以我必须回去,等以后一有机会我就再来,好吗?” 奶奶的高兴地点点头:“好,好,一定要常来” 陈早说:“希望到时候奶奶不要嫌弃的好。” 因为陈早明天就要走,所以把奶奶给忙坏了,她里里外外地收拾着,把所有稀罕点的东西都塞到陈早的包里,实在是塞不下了,又找了另外一条袋子给他装了些自家制的地瓜干,柿子饼,红枣,话梅之类的东西。 这一番动作看得凌夏直翻白眼,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说:“奶奶,您就少弄点吧,人家陈早家里什么没有见过?所以就不用塞这么多了,你让他扛这么多东西上车,准得让人当成回城的农民工了。” 奶奶没好气地对她说:“一点点心意而已,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来事。” 凌夏暗想,当初她要去上学的时候,也没见奶奶这么激动的收拾东西,难不成这陈早才是她的亲生孙子? 而陈早则倚着门框,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凑到凌夏的耳旁,低声说:“这是老人家的一点点心意,你就不要扫兴了,我拿的越多,她心里会越舒坦。” 凌夏小声说:“喂,你肯定不能稀罕这些东西,不会半路上就把他们都扔了吧?” 陈早认真地说:“不能,我肯定会把它们完完整整地背回去,还有,凌夏,在你家里呆着的这几天,我过的很开心。” 凌夏看着他亮亮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感谢阿芳和苏贰依打赏的平安符~~十分感谢、、另外,下面的作 者调查那里我弄了个调查,想了解下行情,有时间的顺手点一点吧,不浪费时间的,嘿嘿,谢啦~ ☆、 077 落城,我归来了 077落城,我归来了 陈早离开后,凌夏又在家里呆了不几天,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出去闯荡了。 过年以来的这些日子太过安逸,她也乐意一直麻痹自己,让自己忘了那些在未来等着自己的危险,还有那些积蓄已久的仇恨,这样的未来太艰难,她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浑身发冷。 在这样暂时的幸福下,她宁愿继续这样躲下去,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像蜗牛一样的窝在壳里,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忘记仇恨,忘记过去,就这么安稳地过一生。 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好,其实平心而论,什么荣华富贵功成名就,都敌不过一世安稳。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 她不能再躲下去了,该面对的,终究要勇敢面对。 收拾完东西后,她对着镜子拍拍脸,微笑着告诉自己:“打起精神来啦,凌夏,以后的路并不好走,加油” 因为年前跟苏盛的公司签下的合同,所以凌夏大年初八就该从家里赶往落城了,刚刚回家还没几天她便要离开,奶奶自然是不舍得的,凌夏只得安慰她,自己要出去打工赚钱养家,而且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总是躲在家里,该出去自己打拼了。 送她走的那天,奶奶哭的一脸都是泪水,她和冬子把她送到村头,依依不舍地对她挥手,走出去之后,凌夏也不敢回头看他们,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留下来不走了。 漫长的火车旅途是最为无聊的,这次从盛阳赶往落城的火车幸运地买到了卧铺票,这样在路上的时间还能好过一些,不至于像坐硬座一样那么憋屈。 在车上的时候,她一直在和苏砚发信息,聊着具体的事情。其实那次她从苏盛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因为她“一不小心”爆出了白清雅和他的关系,所以苏砚被他爸爸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后来,苏砚问凌夏这件事情,是不是她告诉苏盛的。凌夏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她语气非常诚恳又无辜地说,啊,学长,真的对不起,因为当时董事长知道我们是同学,所以就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没有多想就说了,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抱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学长,您骂我吧,我没想到会这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事情他已经做下了,而且他们的恋情也不够低调,想要一直瞒过去怕是有些困难。而且说实话他对凌夏也怪不起来, 看到她自责的样子,他顿时就心软了。 自己弄得烂摊子,还是自己去收拾吧。 如果当时白清雅没有打那通电话,事情也不会这么难解决,他暗暗有些无奈,被封锁了财源后,这接下来的半年该怎么过下去? 虽然他平日里为人挺低调,可是花钱却大手大脚习惯了的,也没有去自己想办法赚钱过,所以一时间,他竟然为难了起来。 当然了,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凌夏的,他现在仍是若无其事地跟她聊着天,态度暧昧的正好,若即若离。 他虽然对凌夏很有好感,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把她娶回家,他父亲苏盛连家庭还算富有的白清雅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家境贫寒的凌夏,估计他直接想办法捏死她算了,他可不敢冒险。 在火车上躺到浑身酸痛的时候,终于到了落城站,下车后,她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地道,落城,我终于归来了。 凌夏拖着拉杆箱走出出站口,远远地便看到了苏砚的身影,他正靠在一边是石柱上,这么看去,竟然有些落寂的味道。 毫无疑问,苏砚是个很出众的人,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一眼就能把他从人堆里找出来,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焦点,灰扑扑的人群顿时成了他的背景。 一些路过的年轻女孩子都佯装毫不经意地朝他看去,嬉笑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凌夏对他招招手,大声喊:“苏砚,我在这里!” 苏砚闻声抬起头来,微微笑着朝她走过来:“新年快乐啊凌夏,在路上还顺利吧?” 凌夏点点头:“嗯,很顺利,谢谢你来接我” 苏砚接过她的东西,温和地笑笑:“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你在落城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走丢了,本来爸爸是安排别人来的,我跟她换了下。” 凌夏只得重复着:“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学长。” 苏砚说:“都说了不必谢了,还敢继续客套?在火车上累坏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吃。” 因为刚刚下了火车什么都不想吃,看到什么都有种恶心的感觉,于是她便说:“现在没有什么胃口,等下我自己吃点东西就好了。” 接着她又问:“对了学长,不知道这次合作,大约得多长时间,我也好确定下租房子的时间。” 苏砚说:“这个不必了,我们公司的职工宿舍正好有些空 缺,你搬过去住几天好了,省的租房子还怪麻烦的。” 如果他现在有钱的话,肯定直接请她住最高档的酒店了,可是无奈没有了经济来源,他只有之前放在各个钱包里放的备用的钱,加起来才一万多点,在找到来源的时候,他必须得省着点花了,否则连伙食费都成问题。 他苏砚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这样一想,他又有些怨白清雅了。 不过幸运的是,现在他现在在公司里打工的工资,苏盛还是肯发给他的,否则更加不堪设想。 对于凌夏来说,给她安排好了房子自然是最好的了,她的宗旨便是能省一分是一分,能赚一分是一分。 苏砚把她送到公司的宿舍,安顿好后对她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我再来带你吃东西去,明天再去磨合一下,好好地了解一下公司的理念和重点,很快就要开拍了,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凌夏点点头:“我会好好做的,放心就好了学长。” 到宿舍的时候是中午,因为公司里的员工都去上班了,所以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把东西稍微地收拾了一下后,便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旅途太过劳累,她竟然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因为在车上没有吃多少东西,所以在一觉醒来之后,竟然觉得肚子饿得出奇,于是她便起床穿好衣服拿了钱包往外走去,想着先出去找点东西吃了填饱肚子再说。 刚刚出门走了没多久,她突然看到前面一行年轻的男男女女迎面走了过来,其中就有苏砚,几个年轻的女子在他身旁紧紧挨着,有说有笑的,很是亲热,有一个甚至恨不能把身体贴在他身上。那些女子都穿了公司里的制服,想来是苏盛公司里的员工。 凌夏不禁有些佩服这些女孩子的胆量,这么靠近苏砚,也不怕被苏盛给偷偷“处理”掉了。 不过,不知者不为过嘛。 这时苏砚也看到凌夏了,他对她招了招手,笑着说:“凌夏,你起来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吧,薛姐今天升职了,说要请客,带上你一个也不多,一起来吧” 凌夏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恭喜薛姐升职啊。” 他们一堆人里看起来年纪稍大的一个转头看了看凌夏,然后问苏砚:“难道这个小美女就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模特?看起来真不错,很适合我们的服装。” 想来这个人便是今天的主角薛姐了,凌夏又对她礼貌地笑了笑。 苏砚点点头:“对,就是她,我也觉得她特别合适。” 被称为薛姐的人又打量了一下凌夏,然后对她点点头:“我叫薛婷,既然是苏砚的朋友,就一起来吧,多你一个也不多,走吧,以后在公司里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就不必客套了。” 凌夏觉得还是过意不去,于是说:“我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吧,你们去吃好了,不必管我的,谢谢薛姐。” 没想到那薛姐竟然直接过来拉住她:“走吧,别拖拖拉拉的,一顿饭而已,快点。” 然后,他们一行人便往鑫天源饭店赶去了,那里的地方挺大挺宽敞,而且环境也不错,在落城也算是不错的饭店了,一路上走着的时候,听他们的聊天才知道,他们一般的聚餐都会选在这里,都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和这些人夹在一起,凌夏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们都很熟了,她这样跟着算什么?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局促,苏砚悄悄地走到她身旁,低声对她说:“不必不自在,放开点就好了,这些人你以后指不定就会和谁打交道呢,现在多接触接触没有坏处。” 凌夏这才放开了,反正这么多人都在忙着跟自己的熟人联络着感情,倒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她,她只要和身旁的几个人客套几下,然后时不时地对薛姐说几句奉承话,逗得她开心的大笑就好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凌夏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于是便匆匆地赶去了洗手间,在门口的时候,突然不小心撞到往外出的女人身上,凌夏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接着往里面走去。 可是走了几步,她却觉得那个人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她的身上。 ———————————————————— 谢谢听风扫雪和司芳打赏的平安符,十分感谢~~ 另,听有人说我最近的文文写的好无聊,不上正轨,我回过头去看看,果然是……抱歉,抱歉,真的对不起,最近可能是放假放的,脑子都混乱了,我改,我这就改,我回去好好面壁……我再也不敢了。。。 ☆、 078 史上最强悍的告白 078史上最强悍的告白 走着走着,凌夏感到有些不对劲,然后就回头看了看,发现刚刚被自己撞了的那个年轻女孩子正在上下地打量着她,看清了她的容貌后,脸色突然大变,眼睛里也流露出来一些恨恨地目光。 凌夏暗想,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虽然我跑得急了点,不小心碰了你的胸一下,但是也没把你撞出啥毛病来,有必要这么凶吗?如果你不是这么波澜壮阔的话,我也不至于撞到啊,能怪我吗? 她也没有多想,蹭蹭几步便走进了洗手间的小隔间里。 可凌夏她没想到,等她出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竟然还在等着,她手里夹了一根香烟,浅浅的烟雾将她包围,那种略带颓靡的吞云吐雾的感觉竟然有些迷离美。 凌夏准备从她身旁经过时,她却开口叫住了她:“喂,凌夏是吗?稍微等一下。” 凌夏略微有些惊讶地转身,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那个女孩子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抬手拨了一下头发,凌夏发现,她还很年轻很年轻,本来她的五官没有多么精致,画的烟熏妆也有些太浓了,涂得唇彩颜色也太重了些,让人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可是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无端地生出来些许妩媚的感觉。 凌夏说:“你认识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缓步朝她走过来,尖尖的高跟鞋叩得地面清脆作响,她看着凌夏,有些故作妖娆地笑了开来,她缓缓地说:“你可是大名人哦,电视上都能看到你的广告呢,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凌夏觉得这个人有些怪,于是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地看着她,看看她下面要说点什么。 那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说:“你肯定不认识我吧?那好,我自我介绍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付瑶瑶?” 凌夏的心里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付瑶瑶?就是那个害她不成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的人?怎么?这个女孩子是她什么人?难道是要来给她报仇的吗?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沉着的应对吧,于是她对那个女孩子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是说瑶瑶姐?我当然记得她啊,她不是受伤了吗?现在好点了吗?因为现在比较忙,也没有去看看她,唉,竟然从电梯上摔下来,当时真是吓死我了。” 听到她的话,那个女孩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上下看了她一圈后,有些痞痞的说:“你装的倒是蛮像 的,也不跟你客套了,我是付瑶瑶的妹妹,叫付欢欢,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的是很意外啊,我姐姐都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现在我倒想听听你的说法。” 竟然是付瑶瑶的妹妹,不过跟付瑶瑶要相差太大了吧,付瑶瑶走的是知性成熟路线,她这个妹妹一看就像个混社会的小痞子嘛,而且年龄绝对不会比她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是最愁人了,看看她耳朵上的那些闪闪发亮的耳环,肯定不能少于二十个,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麻。 这样的小混混型的女孩子,凌夏从来都不愿意去过多地招惹,于是她仔细地斟酌了一下才说:“你想听我的说法?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难道是想让我重复一遍你姐姐受伤的过程吗?那个时候我伸手去拉她,可是没有用,她依然掉下去了,都怪我不好,如果当时拉住她,也不会这样了。” 付欢欢听到她的话后,眉头紧紧地皱起,她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说:“你还敢跟我装?我姐姐都说了,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否则她怎么会掉下去呢?” 凌夏觉得很无语,明明是她先来推自己的好不好?如果她不反抗,难不成还要等着她把自己推下去不成?于是她心平气和地对她说:“瑶瑶从电梯上掉下来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会发生啊,你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就因为我跟她一起去吃饭?” 付欢欢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画的极重眼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有些恼怒地道:“这么说,你是不肯承认了?” 凌夏往后退了一步,确定她没有任何帮手后,又在心里掂量着如果动手的话,她能有几分胜算。 不过,两个女人在一起打架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分开的,所以她心里倒是没有多少畏惧,这样明着来的危险,她从来都不害怕,她倒是担心把头发和衣服抓坏了怎么办。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凌夏,你在那里做什么?怎么去了那么就都没回来?” 凌夏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一声尖叫,她只觉得眼前一花,身旁的人便咯噔咯噔地冲着苏砚扑了过去,伴随着高分贝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膜都痛了,她说:“啊,苏砚,苏砚你终于出现了老实说,你都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苏砚看清付欢欢的身影后,一张帅气好看的脸顿时拉成了苦瓜型的,他 皱着眉头说:“付欢欢?你又想怎么样?” 付欢欢跑到她身旁,非常大大咧咧地把一条胳膊吊到他脖子上,非常亲切自然地说:“喂,苏砚,你还想躲我?被我给逮到了吧?告诉你,老娘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就知道你会来,哼,你不是要躲吗?有本事一辈子不要来啊。” 苏砚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把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付欢欢扒拉下来,有些不悦地说:“都告诉你不要闹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缠着我呢?” 付欢欢坚持不懈地继续战斗着,浓妆艳抹的小脸倔强地扬着,她伸出细长的指尖,学着电视了流氓的样子,轻轻地勾住苏砚的下巴,语气轻佻地说:“哎,苏砚,你就从了本姑娘吧,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不觉得,你这么优秀的人,只有我能够配得上吗?其他的莺莺燕燕庸脂俗粉们怎么配呆在你的身旁?咱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凌夏看着苏砚窘迫的样子,本来紧绷的神经突然完全放松了下来,还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一流氓加花痴,还有些没有大脑。 她在一旁站着都快要笑岔气了,这,这,苏砚竟然被调戏了,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苏砚拨开她的手,不再去搭理她,转而对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凌夏说:“凌夏,还愣着干嘛?快点跟我离开这里。” 凌夏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应了一声:“好,我们走吧。”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付欢欢立马就怒了,她指着凌夏说:“她?你是来找她的?” 凌夏耸耸肩表示自己是很无辜的。 付欢欢的注意力从苏砚身上转移到了凌夏身上,她伸手指着凌夏,怒目圆睁地看着她:“好,这下可好,苏砚,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货色不肯要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眼光会这么差呢?” 苏砚脸色更加黑了几分,他有些无奈地道:“付欢欢,你不要闹了,丢人现眼够了没有?” 说完,他也不管凌夏了,往外走去,付欢欢急了,她伸手拉住他,着急地说:“喂,告诉你,甩不掉我的,如果你再这么逃避下去,我会到你家门口去堵着你的” “还有你”付欢欢抽空还瞪了凌夏一眼,“你等着,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的不禁害了我姐姐,还敢跟我抢男人,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凌夏再次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是很无辜。 苏砚忍无 可忍地对她说:“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再缠着我,你偏偏不肯听,这样很有意思吗?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死缠烂打?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下次若是再这个样子,我就不客气了。” 很好嘛,能把好脾气的苏砚都给弄得发火了,这个付欢欢还真不是个一般人。不过,她究竟是他什么人?前女友?不像啊,她不敢想象什么时候苏砚的口味变得这么重了,这样的女孩子都敢下手。 付欢欢听到他的话后,眼泪竟然刷的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梨花带雨地哭着说:“苏砚,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么践踏吗?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我喜欢你就是犯贱啊,你这样有没有良心?” 本来这样哭着告白的场景是非常美妙的,可是无奈她的妆画得实在是太浓了,而且又不是防水的,眼影花成了一片,睫毛膏也黏糊糊地糊在了眼上,腮红凌乱不堪,一张本来还算是漂亮的脸花的不像样子,脏兮兮的,让人看了实在是怜惜不起来。 再配上她愤怒的哭泣就更绝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数落着:“苏砚,你就是个混蛋,老娘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老娘可是落城的市花啊,被我喜欢上你没有觉得非常荣幸吗?你竟然还敢躲?” 凌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极品,一时间倒是觉得这个付欢欢真是有意思极了,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玩,这真是史上最深情的告白啊,有木有? 》》》》》》》》》》》》》感谢骊影打赏的香囊和听风扫雪打赏的平安符,非常感谢,爱你们~~~~~~~ ☆、 079 扑倒他! 079扑倒他! 闹到最后,苏砚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整整齐齐的衣服被付欢欢给扯得不像样子,干净的外套上被蹭上了不少唇彩和彩妆,甚至还有不少的鼻涕和泪水…… 苏砚在奋力反抗着,可是又不好出手太重伤到她,只能尽可能地避免接触到她,可是在她的猛烈攻势下,他快要抓狂了。 到了最后,连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热闹的凌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笑够了之后抬头看了看苏砚,他的脸色已经能够跟锅底有一拼了,趁着付欢欢擦眼泪的功夫,苏砚迅速地抽身离开,拉起站在一旁的凌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了出去。 凌夏猝不及防地被他这么一拉,胳膊差点被卸下来,苏砚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快点跑,不要再被她缠上了” 凌夏就这么被他拉着,飞快地奔出鑫天源,她一边跑一边问:“我们就这么跑了,他们若是一直等着我们怎么办?不说一声就走了,会不会不礼貌?” 苏砚狂奔的速度更快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不会的,他们吃完了就会走了,快点,千万不要再被她追上,她真是个疯子。” 他们跑到路边,迅速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飞快地跳上去,嘱咐司机:“快点开,随便开,怎么快怎么开” 因为司机的车窗开着一条缝,所以在车子发动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苏砚,你就这么带着她走了吧你一定会后悔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司机关上了窗户,同时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后面的哭闹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凌夏喘匀了气息后,才笑着说:“苏砚,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付欢欢是你的前女友吗?” 苏砚刚刚缓和了一些的脸色又有些发黑了,他无奈地看着她说:“我的前女友?我怎么可能去招惹这样的人?你想得也太多了。” 这下凌夏更加好奇了,她问:“那她为什么一见到你就这么……呃,这么热情奔放?” 苏砚咬牙切齿道:“该我倒霉呗。” 凌夏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她再接再厉地问:“那,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 苏砚看了看她,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叙述。 接下来时间,从苏砚的叙述中,凌夏终于了解了他的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个时候,苏砚才刚刚上大一,而付欢欢则 是读完初中后就没有再上学的一个小飞妹,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正经工作也没有,成天就是混日子。说起来,他们的相遇也还算是非常离奇的。 那是暑假的一个清晨,苏砚去外面跑步锻炼身体,沿着小道一路匀速前进着,跑到一个大坡那里,突然见上面飞流直下三千尺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一边迅速地往下冲着,一边对他大喊:“喂,我的车子刹车失灵了,快点闪开啊傻x想死吗?快点躲开啊” 苏砚一看这阵势,赶紧往一旁躲去,不料,他往这边一躲的时候,那黑影也往这边拐了一下,苏砚赶紧又往另一旁躲去,可是那人接着也往那拐了。 如此这般了几次,车上的人忍不住了,再次怒吼起来:“擦,你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别动不成吗?” 就在这一瞬间,车子已经奔到了苏砚的身前,眼看就要与他同归于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车上的人接下来做出来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她干脆地把车子扔到了一边,然后腾空跳起—— 然后那辆车子便哐啷一声倒地了,而那个腾空而起的人由于惯性继续往前滑行着,准确无误地把呆在原地的苏砚给扑倒了…… 回忆到这里,一向温和的苏砚恨恨地说,这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凌夏使劲地想了想,有这么一句诗吗?她怎么不记得呢? 那个人便是大早上闲的没事飙车的付欢欢,她把苏砚扑倒后,自己趴在上面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双手稍微地擦破了点皮,可是可怜的苏砚却被砸的差点昏死过去,幸亏后面没有石头之类的,否则他肯定就小命难保了。 等到两个人挣扎着爬起来后,付欢欢揉了揉受伤地双手,怒气冲冲地看着苏砚,骂骂咧咧地说:“喂,你没事大清早的跑什么步?吃饱了撑得吗?非得到这条道路上来吗?你非得……啊,你长得真好看” 苏砚满头黑线,本来就已经被压得苦不堪言了,没想到还会被罪魁祸首给痛骂一顿,骂一顿还不算,她竟然还这么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像什么样子 付欢欢绝对是个彪悍的女子,她才不会矜持,当场就对苏砚伸出了罪恶的黑手,伸手戳戳他的腹肌,然后眉开眼笑地说:“样貌好,身材也不错,帅哥,你家住哪里,有无女朋友?你长得如此玉树临风,而我呢,则是羞花闭月,咱们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觉得呢?” ……那天早上,苏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身,可是后来付欢欢就黏上他了 ,每天都堵在苏砚晨跑的必经之路上,对他进行各种狂轰滥炸,硬生生地吓得苏砚不敢再晨跑了,可是付欢欢仍然不肯罢休,到处堵截苏砚。 如果想多躲一个人,自然是不难,再加上苏砚在外地上学,只要开学了后,她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随着开学后,时间慢慢地推移,苏砚几乎已经忘掉她的存在了。 可是在寒假的时候,苏砚去爸爸的公司里帮忙,跟大家一起去鑫天源一起吃饭时,竟然意外地在门口遇到了恰好经过这里的付欢欢,难为她仍然记得他,一见到他便扑上来了,嘴里大喊着:“帅哥,你这段日子以来都躲到哪里去了?我找的你好苦” 一看到她,苏砚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然后他二话没说,拔腿就跑了。 可惜,后来再一次去鑫天源的时候,又被她给堵住了,然后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他的名字,变本加厉地缠着他,一时间,这件事情成为了公司的笑柄。 再后来,只要苏砚去鑫天源,一定会被付欢欢给堵住,搞得他到后来再也不敢去那里了,回到落城时都会小心翼翼,四处看看有没有这个小魔女的身影,否则连走路都走不踏实。 其实关于付欢欢这件事,苏砚的父亲苏盛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觉得这么一个傻丫头是闹不起什么风浪的,于是便没有插手管,任由她闹去了,如果没有她,估计苏砚的生活也会少很多乐趣。 因为他觉得,像这样的烂桃花,他儿子自己去解决就好了,不用他管,否则的话,付欢欢早就死了十次八次的了。 这可就苦了苏砚了,之后的一年,苏砚再也没敢去过鑫天源,也是因为他的谨慎,所以再也没有遇到过付欢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事情就渐渐地淡了,他也再次把付欢欢给抛到脑后去了,虽然来鑫天源前他也踌躇了一阵子,但是觉得不可能有人会有这么强大的耐心,会一直等着他,所以便来了。 果然,今晚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抹倔强的小身影,他心里一阵轻松,还好终于把她给摆脱了。 可是不料,自己竟然撞到她的枪口上了,真是倒霉。 都是因为这一年来,她的变化太大,竟然成了一副这么妖娆梦幻的造型,跟之前的乞丐装扮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导致他一眼没能认出她来,否则他早就拔脚跑开了。 听完他的叙述,凌夏笑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扶着车座说:“苏砚,没想到你的桃花还真是朵 朵开啊,这样的女孩子都被你给收服了,真是不容易啊” 苏砚苦着脸说:“这样的的桃花,我宁愿不要,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一块牛皮糖。” 他说着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刚刚凌夏竟然没有再生疏地喊他学长,而是非常自然地喊了他的名字,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 这个问题,凌夏也注意到了,不知道为何,在刚刚那种情境下,她就是那么自然地喊出来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或许,释怀了以后,再面对他也没有那么难了,她突然想,如果就像现在这样,有他这么一个朋友也很不错。 那些曾经以为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地淡出了自己的生命中,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少了谁也照常运转,没有谁是谁的天。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让我随便开,到底是要开到哪里去啊?” 苏砚这才恍然大悟地扭头看了看外面,然后说:“不好意思师傅,就在这里停下吧。” 下车后,苏砚对凌夏说:“这附近有条江,我们去那边逛逛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也无事可做。” 凌夏点点头,其实她知道前面的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因为前世的时候,她就经常和苏砚一起到这里来散步,因为他特别喜欢江边的风景,喜欢江上吹来的大风,没想到这一世,他的习惯还是如此,很多地方,他都和前世她所认识的那个苏砚一样。 可是,她却早已不是她了。 —————————————————————— 感谢uu和素素打赏的平安符,非常感谢~~~~ ☆、 080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080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第二天的时候,凌夏就去公司去正式开始工作了,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所以这次的广告做得非常顺利。 主要负责她广告的是个三十岁的女子,名字叫张萍,可是她坚决不让人喊她的名字,而是让人叫她applezhang,否则她就会生气,虽然已经三十岁,可是那张圆嘟嘟的苹果脸却很显年轻,尤其是装作发脾气的时候,特别可爱。 和这么多人合作过,凌夏觉得她是最投缘的一个,平日里不工作的时候,她们也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年龄差的有些多,可是一点都不妨碍她们的交往,平日里进进出出公司几乎都黏在一起。 凌夏有时候不明白,像张萍这样脾气温顺,可爱又讨人喜欢的女子,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呢? 她身为广告部的部门经理,算是个“大龄剩女”了,可是整个广告部里却没有一个人在背后说她是剩女的。甚至有个二十二三岁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说,我们的经理看上去比我都小呢,如果把我们两个摆在一起,大家宁愿相信我才是剩女的那个。 和张萍接触的久了,才慢慢地发现,她竟然有一个小她六岁的男朋友,这让凌夏觉得非常的惊讶,一般来说,男大女小的恋情倒是能够让人接受,可是女大男小,而且还是大这么多的,实在是不多见,这让凌夏不由得对她有些好奇了,想了解一下她的这段感情。 不过可惜跟她也不是太熟,才认识了这么一会儿,打听别人的私事是很不礼貌的,于是她只好硬生生地把这份好奇压回了心里。 拍这个广告的过程中虽然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但是很快就被很好地解决了,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这些天来,她再也没有见过苏盛,这让她一直都紧绷的心稍微轻松点的同时,又有些新的忐忑不安,虽然表面上和公司里的个个人都相处的非常不错,可是一想到这是在苏盛的公司里,想着前世的噩梦,她偶尔还会在不经意间手脚冰凉,心中一片惶恐。 可是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地离苏盛最近的地方混熟了,只有慢慢的熟悉这里,才能一点点地了解他,努力地收集些跟他有关系的信息,只有这样不动声色地潜伏在他的身旁,才会有机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现在离她能翻身的时候还有很远很远,可是她不急,即使他再强大,也一定会有弱点的,不是吗?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 这次的合作只是一个跳板,相信她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跟他合作,相信会合作的很愉快。 这个广告正式完工的那天,凌夏拿了领了自己的工资,刚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传话:“凌小姐,董事长找你过去一趟。” 很好,他终于还是没能忘记她,难为他这么忙还能想起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凌夏对那位秘书礼貌地笑笑:“请问是现在吗?董事长现在方便吗?” 那位秘书点点头:“现在是他固定的下午茶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挤出来给你了,荣幸吧?” 看着那位小秘书善意的笑容,凌夏的心稍微的平静了一下,然后对她说了声谢谢,便跟着她一起去了苏盛的办公室。 到了门口时,秘书示意她进去,然后低声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自己进去吧,希望你和董事长谈话愉快。” 看着凌夏有些不自然的脸色,秘书又善解人意地笑笑:“不要紧张啊,其实董事长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上司都要好,放心好了,进去吧。” 看来苏盛隐藏的倒不错,其实不光是这个秘书对他评价很高,这几天混在公司的员工中,她从他们中了解到,他们口中的董事长真的很不错,公司的福利很好,员工待遇很好,而且他很平易近人,每周都会跟大家一起在职工餐厅里一起吃一次饭,聊起天来也是很自然,所以在大家心里,他的人气很高的。 这种手段倒是厉害,他也没付出什么,让公司里的职员都心服口服,更加卖力地给他工作。 秘书离开后,凌夏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她才走了进去,这个办公室跟她上次她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桌旁的那盆吊兰似乎长得更加茂盛了。 苏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看着报纸,看到她进来,轻轻地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指指他身旁的那个空沙发,温和地说:“坐吧。” 凌夏可不敢随便坐在他身边,于是她礼貌地笑笑:“谢谢苏董,我站着就好了,您能挤出宝贵的时间来见我,我就已经很感动了,谢谢苏董。” 苏盛还是笑得很温和,很和善,眼睛深处的那些锐利的锋芒掩饰的很好,他平易近人地说:“不用跟我那么客套,坐下就是,我们好好聊聊,反正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不必那么拘谨。” 看着他似乎是真诚无比的目光,凌夏想,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早就见识过苏盛的手段,怕是真的会被 他的表面给迷惑住,还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平易近人的好上司呢。 看着凌夏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苏盛伸手拍拍身旁的沙发,更加平和地笑了笑:“来吧,这是他们刚刚送过来的小西点,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一起来尝尝吧。” 一般来说,普通的公司员工听到他这样说,应该早就感激涕零了,哪有大老板这么好说话的?于是她也努力作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只坐了一点点的边。 苏盛看着她拘谨的模样,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放松就好了,我又不是什么怪兽,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怪兽?怕是他比怪兽可怕多了。不过,凌夏嘴上还是捡着好听的说:“董事长怎么会可怕呢?所有的人都夸您平易近人,待下属极好,本来我也只是听说,上一次来的时候太匆忙,也太激动,所以没有注意,今天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苏董真的是非常好,有种特殊的人格魅力。” 这一番话说下来,凌夏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吐了,可是本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理念,她还是笑盈盈地把这一番话说下来了。 接着她又趁热打铁地说:“这些天呆在公司里的日子,真的让我感受到了贵公司与其他公司不一样的地方,都有些不想走了,如果我毕业后能来这样的公司工作就好了。” 苏盛轻轻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对她说的话很受用,看她的眼光里似乎都带了些暖意,紧接着他说:“孩子,我觉得以你的条件,是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发展的,当然,我也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跟你合作的机会。” 凌夏点点头,非常真诚地说:“如果以后能再次跟贵公司合作,那真的是太荣幸了,这几次合作中,感觉最好的就是这次了。” 苏盛仍是看着她笑,那目光似乎是很温暖,可是却让凌夏更加发毛了,他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凌夏摇摇头。 苏盛接着说道:“看得出来,你是很有表演的天赋,外在条件也好,想不想要更好的发展?” 凌夏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于是询问地看着他。 苏盛笑笑,然后说:“据我所知,你这次能顺利的接到三个广告,除了第一个是自己的努力之外,剩下的这两个,幸运的成分更多些,不是吗?” 凌夏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多谢苏董的抬爱了,如果不是您给我这次机会,怕是我永远都不会得到。” 苏盛说:“不必跟我客气,我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我看重你,就是觉得你有价值,有升值的空间,所以,你就不必客套。有了这么三次机会,你以后的路会更好走些。” 凌夏觉得跟他说话真的会很累,因为根本就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用力地握握手,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要努力地跟他好好相处,只有这样,她才会有机会。 苏盛接着说:“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主要目的吗?” 凌夏摇摇头:“不知道苏董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效力。” 苏盛满意地对她笑笑:“我看了你拍得广告,感觉很不错,所以,下一次有机会还是会找你的,基本上这几年这个品牌就让你代言了,好好做,一定会混出一片天地来的。” “不过,我现在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苏盛这样说,一时间表情竟然有些神秘莫测的味道。 凌夏认真地看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接着说:“还是一些琐事,上次多亏了你,我才知道苏砚的那些事情,至于那个不懂事的白清雅,待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就会认真地去处理她,如果不是那天你说,我还不知道要被这混小子蒙到几时。” 凌夏想,他跟自己说这些话不过也是为了吓唬一下自己,因为他大约是看出来苏砚对她不一般了,要防患于未然,警示自己,如果有什么痴心妄想的话,只怕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虽然她明白,可是装傻充愣还是必须的,她呆呆地说:“啊?处理?为什么呢?白清雅和苏砚学长真的到很般配啊。” 苏盛脸上还是很平静,但是因为凌夏听得很仔细,所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嘲讽,他说:“般配?你还小,不知道般配的真正意义,不要光看皮相就觉得般配。” 凌夏点点头,老实地说:“受教了,我以后不会乱说了。” 苏盛递给她一张名片,然后说:“记好我的电话,你和苏砚在一起上学,在这个期间,帮我好好地看着他点,别看这孩子好像是稳重的很,其实最没数了,我和杜家早就联姻了的,过几年,两个孩子完成学业后,就先订婚,然后再结婚,人家杜嫣然一直都很乖巧洁身自好,他在外面招蜂引蝶的算什么?让人说了闲话去就不好了。” ☆、 081 废物,一个人还不敢睡觉 081废物,一个人还不敢睡觉 就这样吗?这次谈话的目的就是这样?凌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苏盛的想法她从来都不会知道,她能揣摩出来的也不过是个大体的意思。 记得前世的时候,听见苏砚要订婚的消息,她感到整片天空都要塌下来了,可是现在,她更多的是平静和释然。 说实话,她甚至更希望苏砚真的跟杜嫣然在一起,那样的话,白清雅就没有机会嫁给他了吧?在她的心里,谁都可以嫁给苏砚,只有白清雅不可以,或许是前世的心结太重了。 她对苏盛说:“苏董,我知道该怎么做,您放心好了,他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给您汇报的。” 想来还真是讽刺,她竟然要给苏盛——她的仇敌当眼线,监视前世最爱的人苏砚不要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 苏盛微笑着点点头,他说:“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有什么合适的广告,我都会让你拍的,还有,放假的时候,来我这里打工也可以,公司的大门为你敞开着。” 凌夏赶紧对他讨好地笑笑:“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董事长,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能认识您。” 苏盛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快开学了吧?苏砚前几天也在想着要不要早点去学校呢,在学校里好好用功,学点真本事才能出来混。” 他真的是很慈祥,很友善,凌夏几乎都要被他感动了,呵,真的很讥讽,她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自己的仇敌坐在这里聊天,还时不时地拍着马屁,真是不容易。 听到他这么说后,她站起身对他礼貌地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董事长了,您好好忙,我先走了?” 苏盛对她点点头。 凌夏对他热情地说了句:“再见”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后,苏盛缓缓地站起身,从高楼上往下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倒是个容易被人控制的丫头呢,现在她是还太嫩,不过好好地打磨一下,肯定会是他的一个很好的助手。 他需要的就是一些对自己绝对忠心的人,现在的那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他是十分顺从,可是实际上呢?谁知道他们又在打些什么主意。 这些后来的人不管对他怎么亲热,都不如他从现在就开始培养一个人,等她三年后毕业了,一点点的成熟起来,能够独 当一面,她什么都没有,看她现在的态度,肯定能做到对他完全的忠诚,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现在的小秘书宋冉就是几年前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就是一个完全拥护他,对他十分忠诚又卖力的人,可是她今年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很快就要嫁人生子,到时候就会变了,越来越难控制。还是年纪小一些的女生好控制,给她们一些小小的甜头就会感恩戴德。 凌夏从苏盛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有些虚弱地靠在电梯的墙上,思绪乱得很。 忍忍忍,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忍,有些时候她都快要忍不住爆发了。无奈此时她的力量太微小了,还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仇人站在面前,还得笑脸相对,这其中的辛酸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她会努力的,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从电梯里出来时,她意外地看到了苏砚,他恰好从楼下的大厅里经过,看到她时,他笑着说:“你已经准备回浅川了吗?” 凌夏点点头:“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了。” 苏砚跟她一起往外走去,边走边说:“你要是再等等的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去,我坐飞机回去,要不我们就一起吧?” 凌夏摇摇头:“我还是先走吧,回去还有点事,再说了,我从来没有坐过飞机,我怕晕在了上面。” 这话说得可真是昧心,她前世的时候,还不知道跟苏砚一起坐过多少次飞机了,后来苏砚特别喜欢到处旅游,每个假期一定会四处跑跑,有时候也会捎着她,哪一次不是飞来飞去的? 苏砚温和的笑笑:“没事,第一次坐肯定都会害怕的,其实没什么,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很省时间,再说了,在飞机上面看窗外的云彩真的很漂亮啊。” 是啊,以前她最爱的就是看飞机窗外的云朵,一团团,特别好看,都不像是真的。只是,如果被你老爹知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会把我的皮都剥了的。凌夏有些坏心地想,既然苏盛这么不放心他,为什么不把他直接关在家里亲自看着呢?那样多安全。 眼看就要走出公司门口了,凌夏停下脚步:“你回去忙吧,不用送我了,反正我东西也不多,又不是不认识路,都来过好多次了。” 苏砚笑了笑,然后说:“好吧,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们学校再见,反正很快就会见面了。” 凌夏对他挥挥手:“再见,早点回去啊。” 苏砚对她点点头,然后开玩笑地说:“快走吧,我目送你离开。” …… 回到浅川后,学校里的宿舍已经开门了,不过来的人却不多,整个宿舍楼都空荡荡的,走在走廊里时都会有脚步的回声响起。 凌夏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害怕,所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拉开门向外看去,看看她们班里都有什么人来了,如果有稍微相熟一点的,说不定可以到她们宿舍去蹭住一晚。 没想到对面的灯就亮着,凌夏想了想,给钟晓打了个电话。 果然,不一会儿对面的房间里就响起了钟晓独特的铃声,她轻轻地挂上电话,然后走过去敲了敲门。 钟晓穿着睡衣拖鞋睡眼朦胧地过来给她开门,她打开门看到是凌夏后,惊讶的差点跳起来:“天,怎么会是你?刚刚你不是才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刚刚想给你打回去呢我觉得你肯定不能来这么早。” 凌夏嘿嘿笑两声,往她们宿舍里瞅了瞅:“就兴你早来,我早来就不成么?你们宿舍里还有谁来了啊?” 钟晓说:“就我一个,怎么了?” 凌夏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开心了,她钻到她们的屋里去,然后说:“我今天晚上要跟你一起睡,我们宿舍里也只有我一个,我害怕,晚上会睡不着的。” 钟晓很流氓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吹了个口哨:“废物,一个人还不敢睡觉?又不会有鬼。” 没有鬼?这可不一定。凌夏回过头去说:“你个流氓,不要摸我的屁股” 等到她回去把宿舍里的被子拿过来,锁好门后,便窝在被窝里跟钟晓聊起天来,两个要好的女孩子分开一段时间,再次见面的时候,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她们两个也不例外。 因为来得太早,宿舍里还没有统一开始供暖,所以宿舍里跟个冰窖似的,凌夏只能缩在被窝里,抱着个热水袋,跟个鸵鸟一般窝在那里看着披着羽绒服在电脑前忙活的钟晓:“喂,钟晓,你不是跟人签了合同吗?怎么还这么闲?我以为你得忙得团团转,连学校也回不来了呢,没想到你竟然还回来的这么早。” 钟晓一边霹雳啪啦的敲着键盘,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我才刚刚出道,还什么作品都没有,自然落得清闲,再说了,我的经纪人对我很好,因为放假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公司里训 练,那简直不是人过得生活,累死我了。” “公司里就给我放了不几天假,我来这里开学报个道恐怕就不会有时间再上课了,以后见你的时间会少的。” 凌夏一下子来了兴趣,她探出脑袋去:“你仔细地说一说呗,我对明星的生活还是很感兴趣的。” 钟晓忙里偷闲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明星?我现在不管就是个小艺人,能不能成为明星还是个未知数呢,因为我之前没有底子,又不是科班出身,所以训练起来格外的累,每天早上天还不亮就要起床去练嗓子,然后到练功房里去跳舞,而且看着同期进公司培训的新人,一个个都是那么的优秀,心里压力太大了。” 凌夏感慨道:“是啊,干什么都不容易,不过你要加油,钟晓,你长得这么漂亮,歌唱得好,舞跳得也棒,天生就是要当明星的,一定要加油。” 钟晓点点头,同时十指翻飞地敲打着键盘,虽然嘴上在跟她说着话,但是很心不在焉的模样。 她这也太反常了,凌夏觉得不大对劲,往下看了看她的电脑,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跟一个人聊着qq,忙得不亦乐乎。 凌夏忍不住开口问:“你这是在跟谁聊天啊,这么入迷。” 钟晓回头对她笑了一下,那个笑容中带了些神秘,里面还夹杂着一点小小的甜蜜,她说:“一个朋友。” 凌夏才不信只是普通的朋友呢,于是便试探着问:“是不是那个小音乐制作人?” 钟晓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来了几秒钟,然后笑道:“是啊,被你看出来了,没错,就是他。” 就那么突然间,凌夏突然想起来当她对陈早问起钟晓的事情时,他的那种无奈的表情。 难道,她是不该走这条路的?她看着钟晓迷恋地跟那个音乐制作人聊天的模样,心里隐隐生出来一种不好的感觉,怕是这个人会是钟晓此生的一个劫难。 —————————————————— 给大家推荐几本我现在正在追的文文,都很不错的啊,看看有感兴趣的就过去看看吧~~ 1,书名:庶女也逍遥 书号:2017484 作者:细雨佾佾 简介:玉珠握在手,种花种地绝不愁, 2,王爷嫁到作者:火焰者 书号1969036简介:金银财宝花到爽,食衣住行 一条龙, 我的好王爷你就点个头,快点嫁给我吧 3,书名:重生之军营(书号1952111)作者:姜小群 ☆、 082 他是很重要的人 082他是很重要的人 虽然陈早那时无奈地说,他也努力地试着拦住她,不让她去签那个合约,可是却无能为力,或许,命运是不可逆转的。 但是凌夏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对她坐视不管,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钟晓可以说是她这一世最好的朋友之一了,她如果不好,她心里会很难受的。 于是她试探着说:“钟晓,娱乐圈里面可是很黑暗的,你确定要去那里发展吗?” 钟晓满不在意地说:“黑暗?这年头哪里不黑暗?我知道那里难混,可是,毕竟我还是喜欢那一行的,干起来心里会很舒坦,所以再苦再难也没有什么了。” 她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会轻易的回头,况且,她又不知道钟晓后来会发生什么,陈早似乎是知道一些,可是又不肯多说,这让她真的是很纠结。 凌夏又说:“可是,如果你因为这个受伤害怎么办?还有,钟晓,你千万不要太过于信任那个什么音乐制作人,我感觉他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我怕你会受骗。” 听到她说这话,钟晓略微的有些不大开心,毕竟有人说自己最心爱的男子不好,哪个女人都不会开心。钟晓转过身来,笑着对凌夏说:“没事啦,你还怕我被人骗了不成?没事,他的人怎么样我还是知道的,他真的很不错,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去见见他,不过可说好了,你千万不要跟我抢哦。” 听到她的话,凌夏不由得暗暗摇头,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数,当年她自己深陷感情的泥淖中时没有感觉,她现在可是深深地体会到了,连钟晓这么理智又冷静的女生,一旦碰到了爱情这种东西,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钟晓一直在跟凌夏和那个音乐制作人同时聊着,不知不觉夜就深了,钟晓对她说:“你困了就去洗洗睡了吧,我再玩一会儿。” 凌夏忍不住说:“你以后是要当明星的,不能再这么熬夜了,现在虽然你还年轻,底子好,可是年龄再大点,皮肤可就受不了了,注意睡眠啊。” 钟晓说:“我几乎都是黑白颠倒的人,早就习惯了,没事的,你早点睡去吧,好好保养皮肤啊小美女。” 又聊了一会儿后,凌夏下床去洗漱,顺便滴在钟晓脖子上几滴水,惹得她哇哇大叫,说她要谋杀。 躲在被窝里,凌夏偷偷地给陈早发起了短信,问他钟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未来会有什么劫难。 陈早的短信很久才回 过来,他说,前世他跟钟晓的关系远远没有现在好,他们几乎都是不联系的,后来的一天,他听说他的表姐出事了,住进了医院,都是那个所谓的音乐制作人害的。 凌夏有些激动了,她迅速地给他回过去,那还不阻止她跟他的交往?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么? 陈早回,你觉得,我们现在去跟她说,你不要跟他交往,他以后会害你的,你觉得这些话,她会信吗?她肯定觉得我们是居心叵测。 凌夏想想倒也是这么一回事,谁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呢?就凭着他们这么说说,她又怎么会相信? 最后,她无力地给他发了一条:可是,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努力地挽救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收集那个人的罪行,让她死心,想办法不要踏进娱乐圈,即使她想继续混下去,那也要让争取早点排除那些阻碍,让她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娱乐圈真的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想要顺利是不可能的,或许那些也是她成长道路上必经的一道坎吧,过去了就好了。陈早默默地回了一句,你早点睡吧,办法总会有的,希望能扭转现实。 凌夏关机后,把被子拉到下巴处,默默地想着,是啊,顺利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希望能扭转一下啊。 凌夏自己的未来是一团迷雾,谁也不清楚,可是陈早不一样,如果不能扭转的话,他还是免不了一死,这样的结果是凌夏万万不想见到的。 对她而言,陈早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当然,钟晓也一样,她不愿意看到他们受到一点点伤害。 第二天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到了下午的时候,祁敏也回来了,她带了大包小包的家乡土特产,在学校里吃了好几天方便面的凌夏看到那些吃的立马就扑了过去,她伸手抓过来说:“哎呀哎呀,还是你最好,我在学校的这一天都快要饿死了,什么吃的都没有。” 祁敏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很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好不容易放假一趟,你回来了竟然什么吃的都不带,太过分了。” 凌夏想了想,还真是,当时陈早离开的时候,奶奶给他收拾了那么多东西,可是她开学走的时候,奶奶只是塞给她路上吃的东西,然后就没了。 看来,她还真不是亲的,陈早才是啊。 不过,她走的时候,是要到落城去拍广告的,如果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带着……那还真的是不敢想象。 吃饱喝足后,听着祁敏绘声绘色地讲着她们的家乡趣事,凌夏听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了,滕秋言踩着又细又高的长筒靴子走了进来,一个假期不见,她变得更加时尚了,头发的颜色也换了一种,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了。 看到凌夏和祁敏,她说:“你们来得倒是早,又不给暖气,没有被冻死在这里吗?” 自从上一次论坛事件,凌夏跟滕秋言和解了之后,关系便缓和了很多,其实说实话,滕秋言虽然性子刁蛮了点,被宠坏了,可是总的来说人还是不坏的,不像马小苳,让凌夏觉得她整个人就是阴森森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在背后给你一刀。 凌夏说:“是啊,我昨天就来了,差点没冻死。” 滕秋言把皮箱往地上一扔,然后把包甩到柜子里,开始铺起床来,铺好了之后,她看了看对面的空床位,问:“哎,小苳还没回来吗?” 凌夏和马小苳算是没有和解的余地了,所以自动屏蔽过去关于她的字眼。 祁敏说:“是啊,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放假的时候走得比谁都早,回来的时候就不肯回来了。”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了,马小苳还没进来就大喊:“你们说谁的坏话呢?被我听到了” 因为凌夏恰好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所以很遗憾,马小苳一进门时的那一脸灿烂的笑容一不小心就送给她了。 看到凌夏,马小苳的脸色变了变,眼光有些阴冷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往里面走去,放下东西后跟滕秋言闹成了一团,互相表达着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凌夏不知道为什么马小苳会那么讨厌她,她明明从来都没有惹过她的。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你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可是她就是看你不顺眼,总是跟你对着干。 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钟晓便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踏上了追梦之旅,前途纵然会有千难万险,她也选择了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临走之前,钟晓请凌夏跟陈早吃了一顿饭,在饭桌上,又不可避免地谈到了这个话题。 陈早一直都比较沉默,他一向淡然从容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忧愁,看来这件事真的是让他很纠结啊。 钟晓开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嗨哥们儿,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去训练一下,看看你的表情,搞得我像是要出嫁了一般。” 陈早浅浅 的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是要出嫁,那还好了呢。” 钟晓说:“好啊,原来你一直都盼着我嫁出去啊,好小子。” 凌夏拿着筷子戳了一会儿米饭,然后说:“钟晓,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记好了,是不要相信任何的人。” 钟晓点点头:“知道了,好啦,快点吃饭吧,一会儿都要凉了,不要搞得我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真是看着就让人不爽快。” 送走了钟晓后,凌夏跟陈早并肩往回走,凌夏闷闷地踢着一个空的易拉罐瓶,哐啷作响,就这么让钟晓走了,她的心里总是觉得不是个事。 冬末春初的天气冷得异常,到了夜里,几乎是呵气成冰,连手都伸不出来,凌夏带着陈早送给她的手套,细细的绒毛,异常的保暖,一向冰凉的双手也难得的有了温度。 踢了半天,她才郁闷地抬起头:“怎么办啊,她还是走了。” 陈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那能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把她从车上拖下来。” 是啊,现在怕是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钟晓前进的步伐了,她是个倔强的人,轻易不会相信什么事情,可是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陈早轻轻地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氤氲了他精致的脸庞,他低低地说:“实在不行,我记得那天,实在不行,那天可以阻止的,或许还不会出那样的事情,其实,如果事情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话,或许是件好事。” 凌夏说:“或许是我们想多了,这一世跟前世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还是有些细小的变化的,你不觉得吗?” “是啊。”听到她这话,陈早淡淡地笑了开来,原本紧皱的眉眼一下子舒展了开来,让人看着说不出的舒心,他说,“比如说,前世这个时候,叶幕早就出道了,可是现在,我却决定要让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 凌夏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用真名字混了?” 陈早眼睛亮亮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 083 不就是舍身就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083不就是舍身就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得到他的答复后,凌夏不禁有些担心:“那么,万一这么一改,‘陈早’这个人不会红怎么办?你敢冒险吗?” 陈早不由得笑笑:“你当我上一世白混了吗?呵,总归是比初次涉及娱乐圈多了些经验,况且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当然了,对我自己的魅力也很自信。” 说完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翩跹的蝴蝶羽翼一般一颤一颤的,带着些许得意洋洋的意味。 凌夏很无语地看着他,原来他也是个自恋狂啊,不过也应该,毕竟能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为他疯狂,为他着迷,甚至可以为他去做一切事情,这样想想就觉得很幸福。 毕竟本来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可是因为他而相聚在一起,共同为了他而齐心协力,怎么能不自豪呢?想想前世时同桌对他的发疯的迷恋,她不由得有些想摇头叹息。 陈早接着说:“对了凌夏,你现在也拍了三支广告了,如果有心人想要挖掘你,怕是也快要来了,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想奉劝你一句,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去那个圈子,不适合你。” 凌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怎么?那个地方不好吗?不好你还要往那里跳,还跳得义无反顾的。” 陈早无奈地看着她:“好吧,我难道还能害你不成?我因为有了前世的经验,所以再重新来一次没什么,可是你跟钟晓这样的,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现在也没有一丁点的人气,只有一张还说得过去的脸蛋,你说,该拿什么立足呢?” 凌夏一时间语塞。 陈早接着说:“我选择继续往下走去,不过是为了因为前世没有完成的梦想,还有一些现在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才……而且我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即使再难也想继续混下去。” 凌夏点点头:“明白了,反正我是对那里丝毫的兴趣都没有,也没那个天赋,不过,看得出来钟晓也是真的喜欢那里的,我们这般阻挠她实在是不好,凭什么你就不让她去追梦?这样吧,不如你快点也跳进圈子去吧,那样就可以给她些帮助了。” 陈早轻轻地笑了笑,那目光里带着清晰的暖意,在着寒冷的冬夜里,让人倍感温暖。 他说:“我会的,不过,我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喽啰,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就在此时此刻,这个城市 的另一边,白清雅正拿着手机焦急地给苏砚打电话,每次听筒那边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女声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她的心情就会凉下来几分。 他到底是怎么了?假期里他一开始还是肯接自己电话的,可是后来就干脆关机了,再后来就停机了。让她到处都找不到人,她暗暗下决心,既然他不接电话,不如她到开学的时候再去找他,当面问个清楚。 后来,开学后她才发现他换号了,于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重新搞到了苏砚的新电话号码,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试着给他打电话,希望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说实话她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虽然是说跟自己分手了,可是他们仍然是若即若离的暧昧着,他们还是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了呢? 现在他还是不接,难道他们真的要完了吗?她不甘心啊。 她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把妆容弄得无懈可击,把自己打扮的艳光四射,准备去找苏砚。 在临走之前,她再一次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实话她此时已经不抱希望的了,苏砚是铁了心不想理她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竟然被接起来了,白清雅受宠若惊,赶紧说:“喂,苏砚,你终于肯接了。” 那端苏砚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温和随意,而是冷冰冰的,像是刚刚经历了千年的风雪一般,他没有感情色彩地说:“白清雅,你不要再找我了,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已经完了。” 白清雅意识到他又要挂断电话,于是急急地道:“苏砚,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有话要说。” 苏砚正要挂电话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仍是冷冰冰地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怎么还这样?” 电话里,清晰地听到白清雅轻轻地抽泣了一声,然后声音哽咽地说:“苏砚,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苏砚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可是听到她这个样子,也没能狠下心来把她赶走,就那么继续听着,想看看她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白清雅接着说:“我们也在一起了这么长时间,那段时间我们也真的很快乐,不是吗?苏砚,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苏砚一时沉默了,是啊,在他心里,白清雅的地位究竟如何呢?他从来没有去仔细想过,因为白清雅待他极好,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人又 漂亮的不像话,说实话跟她在一起能满足自己全部的虚荣心和大男子主义。 如果不是那次她不小心撞到了苏盛的枪口上,没准他们现在已经复合了呢。 白清雅接着可怜兮兮地对苏砚说:“苏砚,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我敢打赌,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而且,在爱了你之后,我也不会再去爱别人,你不要丢下我好吗?我以后保证乖乖的,再也不做错事。” 苏砚轻轻地叹口气,无奈地说:“算了,清雅,我们是不可能了,我父亲他不会接受你的,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白清雅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她咬咬唇,用更加委屈又柔软的声音说:“没关系的苏砚,为了你,我当永远都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都可以,只要有你,我就很满意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先想办法稳住苏砚,让自己留在他的身旁,那么别说什么未婚妻,即使他现在就是结婚了,她也有办法让他离婚 她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要取得苏砚的信任,跟他重归于好。 听到一个女孩子这么说,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忍心再伤害她了,更不用说这个女子还漂亮的不像话,谁还能将她推出去? 他或许不爱白清雅,可是却想着占有她。男人总是这么自私又矛盾。 最后,他叹口气,轻声说:“清雅,你不要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白清雅一看事情有回旋的可能,接着眼前一亮,不过她的语气还是又软又委屈:“没事的,苏砚,要知道这是我的心甘情愿,我乐意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样都可以。” 苏砚那端又是一阵的沉默。 白清雅试探着说:“苏砚,今晚我去找你怎么样?” 苏砚现在正坐在自己租的公寓里,电视上正演着无聊万分的节目,幸亏他当初是直接租了四年,一直租到毕业,否则他现在没有了经济来源,岂不是要回宿舍去跟同学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那样的日子想想就有些难熬。 这个公寓挺大,一个人住着,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他半靠在沙发上,在这寂静万分的夜里,他突然有些寂寞了。 握着电话的手在空中顿了三秒钟,他听到自己对白清雅说:“你过来也好,我在公寓里等你。” 合 上电话后,白清雅简直要跳起来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本来她以为要费挺大的力气呢,真是没想到。 哈,看来苏砚心里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吧,这样一想,她心里就乐开了花。 她再次跑到镜子边上,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和衣着,半晌后,她摇摇头,飞快地脱下衣服,重新换了一套更具诱惑的内衣,又穿了一个低领毛衣,大大的领口一直开到了胸口,因为白清雅的身材极好,这么一穿,更加具有诱惑感了。 她看了看外面结了一层冰霜的窗户,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只穿了一条黑丝袜配上长靴和超短裙就出去了。 管它冷不冷呢,迷人最重要。 坐在计程车上的时候,白清雅抱着自己的双腿,有些大义凛然地想,今晚她就豁出去了,不就是一层膜嘛,宝贝那么久干什么?之前她不乱来是为了以后能够吊一个好的夫君,既然现在她已经认定了苏砚,那么就无所谓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他牢牢地抓在掌心里,苏砚的父亲不是不肯接受她吗?只要能让她呆在苏砚的身旁,她就能有办法让他父亲接受她。 不就是舍身就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了计程车后,寒风凛冽地吹过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挎紧了肩上的小包,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往苏砚的公寓里走去。 凌夏跟陈早一路走着往学校去,虽然天很冷,可是却不至于冻透了,别说,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并肩而走的感觉还真不错。 跟陈早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环绕四周的淡淡温馨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快要走到学校的时候,凌夏突然停下了步伐,定定地看着前面的人影,目光大变。 意识到她的不对,陈早转过头去看她:“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看到了什么?” 凌夏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 》》》》》》》推荐一本新书《凰战》,作者蓝懒很懒,正在冲新书榜,如果大家手里有推荐票票的,如果有空的话,希望能去支持他一下…… 还有《化羽成凰》,作者陌上轻影,很大气的一本古代穿越文,权谋的,很不错,有兴趣地去看看哦。 ☆、 084 夜色迷乱…… 084夜色迷乱…… 凌夏看到了一个熟悉万分的身影,正在风情万种的往前走着,夜色中,她本来就窈窕性感的身材显得格外的婀娜多姿,寒冷的冬夜里,她这样的穿着实在是清凉的很。 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何必呢?她摇摇头叹息。 哎,不对,半夜三更的,白清雅不在她自己的宿舍里窝着,跑到他们学校附近来做什么? 她看了看四周,突然反应过来,似乎之前她听苏砚说过,他租的公寓就在这附近,环境优雅不说,租金也不是很贵。 那么现在…… 看着白清雅匆匆的前行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果然还是藕断丝连呢,苏砚啊苏砚,该怎么说你才好?前世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如此的多情? 待她走远了,陈早才双手插兜地转过身来看着她,低声说:“怎么,她是来找苏砚的?” 凌夏嘲讽地说:“是啊,要不她来这里还能找谁呢?她倒是厉害,没想到他们还能死灰复燃,我原以为已经闹成那样,他会悔改呢。” 看来,封锁他的经济来源都不好使啊,白清雅的魅力有这么大? 一时间,她忽然想起前世时他让她等在家里,他回去处理关于白清雅的事情,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是不是那时候,他已经放弃了自己,选择跟白清雅在一起?白清雅和苏盛要来害自己,那时候,他知道吗?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的有些浑身发冷。 他不会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不是这样…… 回到学校后,她跟陈早道了别,然后寻了一处僻静地方,双手有些颤抖地掏出手机来给苏盛打电话,等待的过程很漫长,苏盛很忙,或许根本就没有时间接听她的电话吧? 在她几乎想挂掉电话时,那边才被接通了,经过长长电波,苏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威严,不过他的语气十分和蔼地对她说:“凌夏?这么晚了是不是找我有事?” 凌夏点点头:“是啊,苏董,就是关于临走前您交给我的那个任务。” 苏盛说:“哦?你发现什么了吗?” 凌夏咬咬唇:“刚刚我从外面往回走,恰好看到白清雅往苏砚的公寓里走去,他们……现在似乎还是在一起。” 电话那边是一阵让人心惊胆战的寂静,不一会儿,苏盛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还是和善的让人提不起戒心 来,他缓缓地说:“很好,多谢你提供的消息,继续留心点,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凌夏说:“谢谢苏董,我会的。” 苏盛放下电话后,随手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简单地命令道:“你现在在浅川什么地方?准备一下,她去了他的公寓,该解决一下了。” 那边简单地回复道:“是,主人,我都明白。” 苏盛接着说:“按照之前我吩咐的去做就好。” “是。” 白清雅到了苏砚的公寓门口时,再次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确保自己是十二分的迷人了,才抬手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苏砚穿着休闲的居家服过来打开门,在看到白清雅的那一刻,他眼睛里似乎是稍微地亮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变得淡然如初,他拉开门,温和地说:“你来了?” 白清雅对他媚媚地笑了一下,撒娇地说:“这么久都不见我,我都快要伤心死了。” 苏砚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论怎么说,跟白清雅在一起时,都会有种莫名的罪恶感,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白清雅进屋后,随意地往苏砚的沙发上一坐,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温柔地笑着说:“苏砚,你这里倒是很不错呢,挺像个家的样子。” 苏砚去给她拿了一杯奶茶,同时说:“是啊,是比学校宿舍里住着舒服,喝杯热奶茶暖暖身子吧,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也不怕冻坏了。”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说得白清雅心里一阵感动,看来苏砚真的是在乎自己的,就算他之前因为别的什么事情,被迫跟自己分开,那肯定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总是智商有些低,即使是精明如白清雅也一样,她忽视了温柔体贴是苏砚的本能,他对谁都会温柔如水的,即使他不爱你,也会对你礼貌又温柔有加。 白清雅喝着奶茶,看着沉默不语的苏砚,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好吗?就算我帮不了你什么,说出来也好受一些,有个人帮你分担,总比你一个人闷着好。” 苏砚拿着遥控器把所有的台都翻了个遍,然后才叹口气,有些忧愁地说:“清雅,我对不起你,假期的时候,爸爸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了,所以我……” 白清雅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地从后面拥住他,把脸靠在他的背上,撒娇地蹭了几下 ,然后柔声道:“我都说过了,我不在乎,即使没名没分的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也愿意,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别的什么。” 苏砚握住她的手,叹息一下:“这样不行,你是个很优秀的人,应该得到更好的,从今往后,不如忘了我吧,我想了很多,跟我在一起,你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白白耽误你的大好年华而已。” “我才不要,我就是要跟着你”白清雅倔强地更加紧地抱住他。 苏砚说:“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你是何必呢?” 白清雅扬起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一个” 说完,她轻柔却又坚定地扳过苏砚的身体,踮起脚尖坚定地吻上他的唇,轻柔又缠绵,苏砚有些意外,伸手想要推开她,可是白清雅却缠得更紧了。 她的身体很软,又没有穿多少东西,在进门的时候,她已经把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现在只是一个低领的毛衣,只要轻轻地低头,便能看到里面的一片明媚*光。 白清雅深深地知道怎么能成功地挑起一个男人的yu望,她轻轻地扭动着身体,同时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游走着,撩拨着他的敏感神经。 苏砚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竟然有些迷乱了起来,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只是有些思维混乱的回吻着她,一只手不自觉地托上了她的腰身。 白清雅一边熟练地吻着他,一边不着痕迹地脱着她的衣服,到了最后,只剩了贴身的内衣,雪白的皮肤在白色的日光灯下显得格外耀眼。 她停下了这个冗长的吻,对苏砚媚眼如丝的浅笑:“苏砚,我爱你。” 苏砚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开了,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种情形都会失去理智吧。 他有些颤抖地说:“清雅,你……你这是……” 白清雅柔媚地笑笑:“苏砚,我是心甘情愿的,今晚,我要把自己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啊,不要辜负了我。” 苏砚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有些口干舌燥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白清雅轻轻地勾唇一笑,再次贴上苏砚的身体,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道:“今夜夜色正好,不要这么浪费了,好不好嘛?” 苏砚已经完全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了,眼前的胴体太过迷人,他伸手拥住……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 出来凌夏浅笑嫣然的模样,她清纯的笑意,她靓丽的身影,她的一切一切…… 就那么突然的,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猛然伸手推开白清雅,无比冷静地说:“你不要这样,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做太草率。” 白清雅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推开,于是便想再次贴上来,苏砚伸手抓过她的大衣扔在她的身上:“好了,这里有两个卧室,你随便挑一个,今晚先住这里吧,要不然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说完后,苏砚便转身去了洗手间,里面传出来哗哗地流水声。 白清雅不解地站在门外,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穿上。她真的是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明明还挺好的,怎么突然他就变了个模样? 难道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白清雅轻轻地摇了摇头,失落无比地坐到沙发上。 因为第二天一二节有课,所以白清雅一早就起来了,给苏砚准备好了早餐后,才留恋不已的离开了。 想想还真是失败,昨晚她抱着必定献身的大无畏精神赶了过来,可是苏砚竟然在紧要的关头推开了她,而且再也不肯跟她纠缠了,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纠结。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苏砚不说拒绝她,也不说要继续跟她在一起,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吊着她,实在是让人恼火。 清晨的小区里静谧的很,上班的人还没走,晨练的人早已回来,所以这一路上她竟然没有遇上几个人。 这个小区环境比较幽静,因为它处的地方比较僻静,从这里到大路得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白清雅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看了看这条似乎是长的过分的路,有些郁闷地想,什么时候能走到大路呢?这个鬼地方竟然连出租车跟公交车都没有,太郁闷了,看着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小车,她忍不住想,如果能有人接送她就好了。 不过苏砚上学倒是方便,因为从这边穿过去,从那条小路上一直走,不一会儿就会到t大,甚至有不少学生出来时,都会从这边走。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是些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忽悠地沉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危险的气息逼近一般。 她回头看去,可是就在这时,两个黑影迅速地窜到了她的身旁,用一块浸了大量乙醚的手帕捂到她的鼻子上,因为过于惊怕,同时没有任何防备,她猝不及防地吸进去了不少,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她赶紧屏住气息,可是 脑袋还是一阵阵抑制不住的沉重了起来。 看她两眼一翻昏睡了过去,身后那两个带着墨镜跟口罩的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把她运到了刚刚看到的那辆车上,扬长而去了。 ☆、 085 再夜不归宿就给你处分 085再夜不归宿就给你处分 因为中途屏住了呼吸,所以白清雅虽然昏睡过去了,但是对外界的感官也不是完全没有了的,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车似乎是停了下来,然后她被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摔得她几乎清醒了过来。 她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装作仍然在昏睡的模样,屏气凝神地留意着身旁的动静。 她的脑袋还是一阵阵地发迷糊,随时都有昏过去的迹象,她的浑身也麻木的很,除了刚刚的那次剧烈的撞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僵硬的不属于她了一般。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阻止她的脑子转得飞快,她艰难地想,这大早上的,一出门就被劫了,一般来说,被人绑架无非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劫色,另一种便是劫财,可是这两个人的举动却有些怪异,他们为什么要把她迷昏了呢?而且若是要抢钱的话,怕是在车上早就行动了,何必要带她到这里来呢? 现在看来,怕是连劫色也不是了,他们现在都不行动,而是站在一旁不知道在忙活着些啥,这样她的心里格外的没底了,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绑架她干什么,这样未知的危险让她害怕。 冬天的地面阴冷的很,她虽然全身没有知觉,但是却感到了身上的血液一点点的冷了起来,本来她穿得就少,现在更是冷到了骨头里。 她的脑袋昏沉沉的,几乎又要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有人的说话声:“报告主人,人已经弄到手,该怎么处置?”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又听到那个人说:“好的,我们都明白。” 然后电话就被挂上了,那两个人躲到一旁去小声窃窃私语了起来,白清雅努力伸长了耳朵,可是却依旧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更加用心地去听,无奈脑子里的睡意越来越浓,最后她两眼一黑,再次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外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清楚了。 …… 这个学期凌夏暂时还没有找地方打工,一方面是因为刚刚开学没多久,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学校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新学期开始了,一切的事情都要处理妥当了才行。 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班长把成绩单贴到了教室前面的墙上,课间的时候,大家都一窝蜂地赶过去看了,凌夏看到他们的速度,不由得有些自叹不如。 反正 那个成绩单就在那里,横竖也跑不了,所以虽然她心里也非常期待与好奇,但是还是没有动弹,想着他们看完着,她再过去瞧瞧也不晚。 坐在她旁边的祁敏早就跳过去看了,虽然这丫头平时的体能测试总是不及格,可是这会儿跑起来可是一点都不逊色的,而且仗着自己身材比较娇小,三两下就钻到了最里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趴在墙上十分认真地记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喜笑颜开地对凌夏说:“哎呀,你这次考得真是不错呢,各种羡慕” 凌夏知道自己答题的时候挺顺手的,也自我感觉良好,就是不知道成绩出来时会怎样,她问一脸美滋滋表情的祁敏:“说吧,我考了多少名?你考了多少?看把你美得,一定很不错吧。” 祁敏说:“是你不错,我的成绩只是还能说得过去罢了,你可是考了全班第二呢。” 凌夏听了后,也挺满意的,虽然她本来希望能考第一,不过希望跟现实总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能第二就很不错了,反正按照比例,第二也能拿一等奖学金的,无所谓。 祁敏得了第七,她已经很满意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没想到能够在这么一个高手云集的地方考这么好的成绩。 第二堂是班主任阮淇的课,下课后她突然指了指凌夏,说:“你跟我过来一趟。” 凌夏有些意外,班主任从来都没单独跟她说过话,她还一直都以为她不认识她呢,这次找她是为了什么? 到了她的办公室,阮淇有些严肃地说:“凌夏同学,你的情况我也已经从辅导员那里了解到了,学生在外面做兼职的无所谓,这个现象也很正常,可是像你这样天天夜不归宿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严重,按照学校里的规定,你是应该受到处分的。” 凌夏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如果我不去打工的话,学费就交不上了,所以我必须要去的,老师,您看这……” 阮淇点点头:“我都知道,所以你这个情况比较难办,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个学生,怎么能天天在外面?这样还上学干什么?干脆辍学打工算了。” 凌夏说:“老师,我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不能通融一下吗?要不然交不上学费,还是一件**烦。” 阮淇接着说:“你完全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等到以后工作了慢慢还,毕竟学生还是主要以学业为主,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倒是短时间地赚了钱,可是以后呢?从 长远的来看,在大一大二的时候还是多学一些东西的好,大三下学期再考虑别的也不迟。” 阮淇说的倒是有道理,如果什么本事都没有,即使混迹社会时间再长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还是没有用。 “这个学期开始申请助学贷款了,你去申请吧,我是看你成绩不错,所以才特意找你的,平日里在学校附近打点零工就好了,不要经常半夜不回来,况且,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啊。”阮淇补充道。 凌夏点点头,老实地说:“我知道了老师,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阮淇又说:“还有同学反映你经常深夜出入酒吧,这真是很不好的习惯,以后不许再去了,晚上确保回来,否则就真的给你处分了。” 凌夏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连这个班主任都知道了,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可是她又有些疑惑,她也不算太过分啊,钟晓不是比她情节还严重吗?怎么班主任也不管她? 没想到接着阮淇就说了:“对了,咱们班还有个钟晓,听说你们关系还不错,前几天跟她谈,她竟然提出来想要退学,太过分了,最后协商后办了个休学,她这学期成绩也太差了点,这样的学生……”说完她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凌夏说:“老师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我以后会把重点放在学习上。” 阮淇的口气现在才放缓了点:“本来你的成绩是全班第一的,可是由于平时的表现分被拉下来了,所以才会成了第二,你一定要好自为之,否则大二时的国家奖学金你是拿不到了,还有助学金,你能拿这些,就比什么都好。” 凌夏只得说:“谢谢老师,我明白这个道理的,以后我会专心学习,不再到处乱跑了,即使打工也找个近的地方,晚上早回来,好吗?” 阮淇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回去吧,好好想一下。” 凌夏从办公室走出来后郁闷的很,这样以后都不能去打工了吗?离得近的哪里有什么好活?虽然说努力地赚各种奖学金助学金也很不错,但是她不去自己亲自做些什么,就心里有些难受,仿佛是空的慌。 …… 白清雅是被一阵异样的味道给弄醒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时,面前的一个蒙面男子把手中的小瓶子盖上盖,然后站直了身子,用变了音调的嗓音说:“你醒了?滋味好受吗?” 白清雅的全身都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了,她试着转转 脖子,可是却一点都不能动,她只能试着开口,发出来的声音沙哑无比,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费力地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绑架我做什么?” 那两个人冷硬地说:“如果你今天以及以后不想遭受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希望你能识相点。” 白清雅一向都是个识相的人,很会审时度势,所以她说:“大哥,你们说,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们。” 那两个人哼了一声,然后说:“嘴巴倒是挺灵活的,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你是糊弄不过去的,最好老实点。” 白清雅努力地笑笑:“我不是一直很老实吗?大哥你们有事请就直说,我一定不耍花招。” 其中的一个人说:“看你态度倒是不成,那我们就直说了,你以后不要再缠着苏砚,否则老爷是不会饶过你的,今天不过是是给你点小小的教训,如果还有下次,那么……我们不能保证你还能出现在这个世上。” 白清雅听了他们的话,心里一片震惊,真没想到这件事能跟苏砚有关,看来苏砚说的真的没错,他老爸实在是不能接受她,居然会使出这种手段,也实在是太卑鄙了。 可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得打起精神来,努力地麻痹着这两个人的神经,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让今天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本来她就生得极美,这样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再配上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更加无敌了,相信任何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会心软的。 她眼泪汪汪地说:“我跟苏砚是真心相爱的,难道这也不可以吗?我从来没有图过他什么,就想安静地呆在他身旁,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不成吗?” 她清楚地知道,此时她不能立马就答应他们,她能保证离开苏砚,那样的话,怕是谁都不能相信的,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的好。 ☆、 086 机会来的太快 086机会来的太快 果然,那两个人听到她的话后,很是不悦地说:“你不要太天真了小丫头,不想死的很难看的话,你就试着继续缠着他” 白清雅咬咬下唇,委屈万分的看他们,没有再说什么。 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巧的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啧啧道:“还别说,难怪苏砚少爷会动心,这女人长得可真不赖,如果给她划上几道的话,你说会如何?还靠什么继续勾人?” 白清雅往后缩了一下,她什么都不怕,但是就是害怕别人动她这张脸,这个可是她最宝贵的财富,于是她害怕地说:“别别别,大哥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成吗?” 那人的刀锋又逼近了些,然后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不识相,别说你这张脸了,就是你这条小命也会留不住的。”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怎么,你现在想出去后报警?呵,你最好报警试试,看看管不管用,你好好想想我们家主人是什么人物。” 白清雅想,既然他们敢这么光明正大地绑了她来,还毫不避讳地说出他们的目的,那么一定是不怕受到什么制裁了,再说了,他们家有钱有势,自然这些关系都搞得好,所以如果报警,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于是她说:“我不会报警的,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今天还有课呢,我保证,以后跟苏砚断绝一切关系,好吗?” 拿匕首的那人可不管她有没有课,他又逼近了几分,甚至警告地拿刀锋削了她一缕头发:“记好了,如果你敢说到做不到,那么,下次等着你的可就不是这么温和的方式了,只怕到时候,你的小命怎么没有的都会不知道。” 白清雅点点头,害怕地说:“我说到做到,你们饶过我吧,不信你们可以继续监视我,我保证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不会缠着他。” 那个人哼了一声,然后把匕首收起来,顺便在白清雅的胸前揩了个油,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另外一个人也效仿了他的做法,然后跟着他走了出去,同时说:“那她怎么办?就丢在这里?” 那人不屑地说:“她虽然醒过来了,可是距离能行动自如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把她扔在这里吃点苦头吧,否则她是不会记住的,省的我们再次动手。” 仓库的大门关上了,整个空间一下子变得黑暗了起来,白清雅屈辱万分地咬着唇,一直把自己咬出血来才停下,她费劲地攥 起了麻木不堪的手,在心里暗暗想,现在你们得意是吧?等我以后一定要讨回来,连本带利 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还是没有一点力气,感觉自己虚弱地快要死去了一般,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谁能够阻止的了,即使你权势大气焰盛又如何?总有一天她会得到。 那两个人出去后,再次给苏盛打电话:“董事长,已经都按照您说的做了,那个小妞被吓得不行,应该不会再缠着少爷了。” 苏盛的声音冷静地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子的手段可不一般,你们要盯好了,千万不要搞出什么差错。” “是是,这么点小事就不用董事长亲自操心了,您忙吧,有我们呢。” …… 凌夏坐在宿舍的桌前,拿着笔在课程表上勾勾画画,一边画着一边感慨:“今年这课究竟是谁排的啊,怎么会这么有才?” 正在做面膜的祁敏顶着煞白一张脸凑过来:“怎么了?” 凌夏用笔杆敲敲:“你看看,都是上午一节,下午一节,把课安排的集中一点能死人吗?一天要跑两遍,那么远。” 祁敏笑了一下,伴随着这个动作,她脸上的面膜有往下滑的趋势,吓得她赶紧重新往上拽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的,不是为了让大家有时间消化一下新学的知识嘛。” 凌夏郁闷地说:“这样可好,我怎么出去打工啊……” 祁敏叹气:“凌夏,你的脑袋里就装满了钱你都接了几支广告了啊,说说,你的银行卡里究竟有多少钱?还想着赚钱,钻到钱眼里去了,班主任不是警告过你不准你出去了吗?” 凌夏摇头叹息:“跟你这种衣食无忧生活无虑的小孩子没有共同语言。” 祁敏不以为然:“切,就好像你多大了似的。” 正在聊着,突然凌夏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看显示像是外地的。 凌夏到走廊上接了一下,然后接起来电话,问道:“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那边传来一个很爽朗的男声:“你好,请问是凌夏小姐吗?是这样的,我是星即娱乐公司的星探,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明星?如果有这方面的意向的话,我们可以签下合约,具体的事宜到时候再谈,现在你有这方面的兴趣 吗?” 他这一大通的话说下来,凌夏被弄得有些发懵,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娱乐圈的人找来了,真是又惊又喜。 她说过不想涉足这方面,可是机会真的降临时,想要拒绝却有些可惜,一时间她纠结万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人可能是意识到了凌夏的犹豫,于是又用轻松的语调说:“凌小姐,现在不忙着答复,你先好好想想,我们只是觉得你的条件不错,天赋也好,如果进行系统的培训的话,应该是个可造之材的。” 凌夏说:“谢谢您的赏识,这个消息来得太快,我可以仔细地想想吗?” 那个人说:“当然可以,星即公司期待你的加入,我叫邵游,等过几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希望到时候你能想好,光芒四射的明星真的是个不错的职业,一定要考虑好了。” 凌夏说:“谢谢你,真是麻烦你了,再见。” 挂了电话后,凌夏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陈早,问问他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陈早的号码,铃声便再次响起了,她扫了一眼号码便不由得暗想,这下又要坏事了,他又想干嘛? 接起电话来后,她试探着问:“您老人家找我又有何贵干?” 那边传来何季北懒洋洋的声音:“没啥,刚刚做完一个心理咨询,忙里偷闲地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是否安好。” 凌夏说:“哦,那还真是万分地感激你的关心啊,放心好了,我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何季北说:“瞧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挂念你,你竟然跟我来这套。” 凌夏轻轻地哼了一声:“少罗嗦,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 》》》》》》实在码不到三千字了,就先这些吧,明天传个四千的章节,各种疲惫,写不动了…… ☆、 087 我很荣幸的……当爹了 087我很荣幸的……当爹了 何季北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难道我找你就没有好事吗?” 凌夏撇撇嘴:“我只不过是感慨一下,你那么忙,怎么还有空闲找我呢,所以我表现了一下好奇而已。” 何季北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告诉你一下……我已经很荣幸的,当爹了……” 凌夏的惊讶地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她惊讶不已地说:“什……什么?你当爹了?啥时候的事情?你不是还没结婚吗,未婚生子,真是思想先进啊。” 那边的何季北轻轻地笑了起来:“别激动,那个孩子不是我生的。” 在半个小时之后,凌夏坐公交车到了何季北所说的小区下面,然后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腹诽:明明是她大老远地从学校赶到他的小区,他竟然还连人影都见不到,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离得近。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童声在她身后响起:“凌阿姨,凌阿姨” 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她的身前,挥舞着两只小手欢快地对她摇着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这孩子是在喊她。 只是,这个小孩儿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忍不住地轻呼出声:“啊,你是小丢丢?你怎么会在这里?” 丢丢跟上次她见到时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那个时候的她脏兮兮的,虽然一张小脸还是挺干净的,但是身上的衣服挺破旧,跟现在干干净净,穿的很漂亮的跟小童星似的小人差距好大。 这时何季北笑意满满地走到她的身前,指了指丢丢:“喏,我的女儿,就是她。” 凌夏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他:“你不是吧,竟然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没收了,你不是要带着她找家人的吗?怎么私藏了?” 何季北瞪她一眼:“你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扭曲好不好?我这么善良的人。” 凌夏撇撇嘴:“真是善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 何季北哈了一口气,然后说:“这外面有些冷,我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慢慢说吧。” 然后,凌夏就非常荣幸地参观了何季北的小窝。 本来凌夏只觉得何季北的这个小区只是一般,顶多算 得上是比较漂亮而已,跟苏砚家的高档住宅区比起来可是差远了,可是在里面走了一会儿,她才看出这里的玄机了。 这一大片的住宅区,每一栋楼的距离都相距很大很大,而且不像一般的小区那么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地排列,而且根据里面的人造景色分布的,采光条件特别好,走好久都才能到下一栋楼,中心的地方是环形的广场,可以容纳好多人。 凌夏不禁对身旁的何季北说:“真是奢侈啊,浪费地皮呢你们,这么一个黄金地段就这么大片大片的地都空着,真是太奢侈了。” 何季北挑挑眉:“住的那么挤干啥?” 凌夏忍不住抢白道:“你怎么不干脆去弄个私人别墅玩玩呢?那样岂不是更加宽敞。” 何季北说:“一个人孤零零地住那么大的地方干嘛?怪冷清的,在这里多好,全是熟人。” 凌夏也发现了,他们一个小区的人似乎都非常的热情,每一个跟他们照面的人都非常熟识地跟何季北打招呼,一点都没有常说的那种邻里间的冷漠。 她不禁对何季北说:“你们这里人的关系好好啊,邻里关系还真是和睦。” 何季北得意地笑笑:“是啊,我们每一栋楼上都有公共活动的地方,没事大家都在一起玩。这个最初是一个社工提出来的构想,打破现代人之间的冷漠,算是个试验田,可是后来开发商建设时,却慢慢的发展成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当时我买这里的房子,也不过是看中了这一点,住着比较舒心。” 凌夏觉得很不可思议,关于社工她是知道的,不过在零四年的时候,这个职业还特别少,大学里的专业也几乎都没有开设。不知道是哪个社工这么厉害,竟然能说服投资方帮助他实现这个计划,虽然后来有些走样了,但是已经很了不起了。 何季北的家在三楼,很舒适的一个楼层,进了他家门口时,她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踩进去,这里面也太干净了吧,地板上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来,四周的墙壁洁白无瑕,门口右边的鞋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放了他的几双鞋子,还有几双小孩子的鞋,看样子是小丢丢的。 真是个严于律己的好男人,家里连双女人的拖鞋也没有。 何季北跟丢丢换好拖鞋走进去后,发现凌夏还站在门口,于是便说:“你站在那里犯什么傻?还不快进来?” 凌夏指了指干净无比的地板,说:“我怕给你踩脏了,你让我给你拖地。” 何季北走到门口,伸手把她拉进来,然后没好气的说:“进来吧,别装了,就好像我让你拖地你能拖似的。” 一旁的丢丢十分委屈地说:“阿姨,他不会让你拖地的,何叔叔最近都是让我蹲在地上擦地,他说如果我不干活,就把我扔给人贩子,丢丢好可怜啊,丢丢不想再回到人贩子那里了。” 看着她卖萌撒娇的可怜样,凌夏忍不住地扑哧笑了出来,这孩子还真有趣,她拿眼睛横他:“何季北,你还真是狠心啊,虐待儿童的事情也好意思干出来。” 何季北此时从鞋柜里掏出一双浅蓝色的拖鞋扔给凌夏,没好气地说:“穿上吧,这是我妈妈偶尔到我这边来的时候穿的。” 然后他又扫了一眼丢丢,威胁般的说:“丢丢,你不给我造的那么乱就谢天谢地了,不过是让你把掉了的饼干渣收拾一下,还敢告状?再不乖今天中午的饭就不给你吃了啊。” 丢丢一溜烟地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对何季北做了个鬼脸,奶声奶气地说:“不给我饭吃?我还会跟凌阿姨告状的。” 说完后,她迅速地把门关了起来。 凌夏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何季北说:“老何,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孩子吓成了什么样子,平时都怎么虐待她了啊。” 何季北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他把脸凑到凌夏的脸前,微微地眯着眼睛说:“我老吗?我分明是祖国的大好青年一枚” 凌夏:“……” 何季北接着看了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偷偷地踩在一把凳子上偷偷往外看的小家伙,摇摇头叹息道:“本来我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难缠的,我去上班,然后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结果把家弄得不成样子,冰箱里的水果全都滚到了地上,厨房也乱成了一锅粥,卧室里的东西也乱得不成样子……” 凌夏汗颜:“她是在做什么?” 何季北说:“我问她,她说是饿了想找个东西吃,结果把冰箱的东西弄出来了,她只好去厨房拿东西打扫,结果厨房也乱了……总之最后那天我雇了三个钟点工才把房子弄得跟之前一样了,她真的是个破坏大王,睡觉还不老实,有疑似梦游的症状,起床的时候极其不清醒,会把被子扔到地上,然后到处乱跑,拉都拉不住。” 凌夏说:“啊?不是吧,她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帮她找家人,反而把她克扣了呢?” 何季北叹气:“我也不想啊,我都没有结婚 ,怎么会带孩子?可是——” 那时候何季北把丢丢带回家后,到警察局去备了案,找到他的好友梁清远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小女孩的来历,帮她找到走散了的父母。 梁清远看上去虽然吊儿郎当的,可是办案能力却是不容小觑的,他笑眯眯地看着小丢丢说,哟,季北你竟然这么善良,还解救身陷困境的小女孩,改日我发个小红旗给你。 何季北说,你就不要跟我贫了,快点办正事,给人家小姑娘找家人最重要啊。 梁清远仔细地记录了一下丢丢的资料,然后便开始了漫漫的寻亲路,后来,也就是在不久之前,她的家人找是找到了,可是却是在一场车祸中双双去世,独自呆在家里的丢丢迟迟等不到爸妈回来,所以便惊恐万分的出门去寻找,然后就很不幸地被居心叵测的人贩子给拐走了,从此往后,几次转手,她便倒卖到了落城的那两个人的手中,成为他们骗钱的工具之一。 把这些信息给何季北看了之后,梁清远对他说:“你看,现在怎么办?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她送孤儿院吧,国家会管的。” 何季北怎么也不忍心把这么一个小孩子丢进孤儿院,况且她也跟着他好几天了,又非常的乖巧懂事,又可爱有趣,一想到把她丢到孤儿院去,他就觉得自己狠不下心来。 这时跟在身边的丢丢也意识到了她似乎前途有些堪忧,所以当下就抱住何季北的腿,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何叔叔,你不可以丢掉我,我会很乖的。” 就这样,何季北一咬牙一闭眼,就把丢丢给领养了,办理了领养手续,正式改名叫了何小丢,十分荣幸的跟何季北同志成为了父女关系。 ☆、 088 叔叔,加油哦 088叔叔,加油哦 听完后,凌夏忍不住十分八卦地说:“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古道热肠。不过这样的话,你以后想要找女朋友时,人家一听说你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估计立马就对你敬而远之了。啊,当然也不一定,还有些人就喜欢给人当后妈呢。” 何季北说:“你就不能往好的一面想想吗?天天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紧接着何季北叹口气:“本来我想着,反正我又不是太穷,养这么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的,可是没想到,想和做是两码事啊,养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凌夏想想何季北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说:“你不必这么痛苦啊,丢丢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把她送到幼儿园不就可以了吗?那样你会省很多心。” “我当然把她送去了,可是每天接送她上学,每天照顾她,好麻烦的,要知道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照顾小孩真不容易,我在此向全天下的母亲致敬,可得好好孝敬一下我的母亲了,真是不容易。” 一向自在惯了的何季北竟然当了奶爸,这让凌夏觉得莫名的开心。 她说:“提前体验一把也好,话说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有个孩子也不错,省的一个人寂寞。” 何季北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下,他说:“那倒是,跟她在一起生活后,日子变得有趣多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仿佛是缺了点什么,可是现在有个人闹腾着,心里也没那么空的慌了。” 这时,丢丢才探头探脑地钻了过来,她笑吟吟地看着何季北说:“何叔叔,你不生我气了吧?其实总的来说,我还是蛮乖的,你说是吧?我昨天在课堂上,老师都表扬我听课认真学得快了呢。” 凌夏弯下腰逗逗她,笑着说:“是吗?那真是好孩子啊。” 丢丢得意地笑笑,然后抱了抱凌夏,嘴巴甜甜地说:“凌阿姨真好,长得漂亮人又好,何叔叔真是太幸福了,能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 听到她这话,凌夏和何季北同时僵了一下,他们默默无语地对视了一眼,何季北笑了笑,没有说啥,凌夏只好认命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认真地说:“以后不可以乱说了,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丢丢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何季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灼灼发亮,似乎是有些疑惑不解,最后, 她咧嘴笑笑,跑到何季北的身边,示意他弯下腰来。 何季北轻轻地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弯下腰来:“你又想干什么?” 丢丢踮起脚尖,伸手半笼在他的耳朵旁,轻声道:“叔叔,要加油哦,成功就在不远处。”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惜凌夏离得极近,所以还是非常清楚地听到了,她顿时尴尬不已,看看当事人何季北,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没关一样。 看到凌夏的目光看过来,他甚至还冲着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凌夏问何季北:“你今天找我来就是看看你的新女儿的吗?” 何季北挑挑眉:“不然呢?” 凌夏被他打败了:“好吧,我觉得你在电话里告诉我就是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私生子的丑事发生了呢,赶着过来看你的笑话,结果太令人失望了。” 何季北摇头叹息:“女人啊,用心何其毒也。我不是想你了吗,所以特意找个借口叫你出来见一面,多么不容易啊,你还不领情。” 凌夏彻底无话可说了,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看着她无语的模样,何季北轻轻地扬起嘴角笑了笑,狭长的眼眸上挑,眉毛飞扬的模样十分生动。他说:“好吧,你总是这么清楚我的想法,知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告诉你,那我就告诉你吧。” 听到他这样说,凌夏打起了精神:“嗯?还有什么事?” 何季北说:“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在浅川开了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现在刚刚扩建了,所以需要招人,招接待人员,就是那种类似于跑堂的服务人员,接待案主,在等候的时候陪他们聊聊天,同时领着他们到专门房间的。” 凌夏一听来了兴趣,可是一想到阮淇老师的话,她又有些郁闷了:“可是不久前班主任刚刚跟我谈了话,不让我出去打工了,说太浪费时间,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要不然干脆辍学算了。” 何季北忍不住笑了:“你的班主任倒是有趣,不过话说回来,你上过学期做的的确是不像个学生,天天钻进了钱眼儿里。” 凌夏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唉,跟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有钱人就是聊不到一块儿去,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穷人的苦处啊。” 何季北说:“其实也是,你还是好好学点东西吧,赚钱这事以后再 来,现在不急的,也急不来。” 这时一直被忽视的小丢丢看他们都不理自己,于是便跳了跳脚,努力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何季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说:“你先到一边玩啊,我跟她还有点事情说,等下再跟你玩,你顺便好好想想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吧,乖啊。” 弄走了小丢丢后,何季北又跟凌夏说起了刚刚的话题:“这个接待也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因为心理咨询的人在周六周天会比较多,你想,肯来做心理咨询的人大部分的都是上班一族,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出现各种的心理问题,平时他们也没有太多空闲。” 凌夏说:“那么说来,我可以每周光做几天?” 何季北说:“我给你问问吧,星期六星期天人会多,需要的助手也会多,你又是学这方面专业的,他应该能要你的,去那里工作比较好,安全不说,拿的钱也不算太少,而且还能在那种环境里潜移默化地受到带你熏陶,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这一番话听得凌夏喜笑颜开,她兴奋地说:“啊,太感谢了,何老师您真是个好人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何季北乐了:“嘿,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兼职,不对,应该是个尚未确定能否到手的兼职就把你给收买了?也太容易了。” 凌夏说:“你这就不懂了,我不是给你戴戴高帽子,这样你就一定会给我搞定了啊。” 中午的时候,何季北坚持一定要留她在他家里……做饭,还说什么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给丢丢做饭吃,这样实在是太累了,应该有人来替替他。 凌夏就不解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结果何季北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趁着丢丢跑到一边玩的时候低声跟她说:“丢丢也算是咱们两人一起捡回来的了,你不觉得你也应该负点责任吗?光我一个单身男子养着像什么话?” 凌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厨房做饭了,何季北的厨房干净的一尘不染,她做了一半时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她扭头问他:“你这厨房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用过啊?干净的跟新的似的。” 何季北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用过午饭后,凌夏便回到了学校里,因为已经错过了午睡的时间,而且她现在也没觉得多困,于是便直接抱着一本书到阅览室啃去了。 说实话何季北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兼职的事情就搞定了,何季北的那个朋友周若曦说让她下个礼拜天过来一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就收下她了。 虽然周若曦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凌夏还是隐隐约约知道,还是因为何季北的引荐,所以他不大好拒绝,要不然就要一个一周打两天工的人,实在是不合算。 不过本着有钱不赚非好汉的信念,凌夏还是在周日过去了,按照他所提供的地址,凌夏乘公交车到了清源心理工作室。 本来凌夏觉得心理工作室这样的地方,应该是非常神秘的,可是到了那里后,她觉得这个工作室从外表看起来,根本就跟周围的没有什么两样,就是个隐居在闹市里的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而已,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是一个心理咨询室。 不过这样安排也合理,如果太过扎眼的话,那些前来咨询的人就会觉得很不安,有种会被人发现的感觉,所以可能会退缩。这样的安排其实是很合理的。 凌夏推门走了进去,前台一个接待的女子看到她进来后,对她露出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她的声音更是温柔而甜美,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放松警惕的那种,这样的人真的很适合接线员的工作。 她说:“您好,欢迎来到清源,不知您需要什么帮助,我们会尽力地帮您解除疑惑的。” 凌夏对她报以微笑,她说:“我不是来咨询的,我也是来打工的,请问周若曦周先生现在在吗?” 听到她的话,那个女子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里面:“他现在就在工作间里,刚刚有一个来访者进去咨询了,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下,等咨询完了你再进去吧。” ☆、 089 我把自己给卖了 089我把自己给卖了 089 在外面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凌夏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看着时不时进来跟前台接待咨询的人,还有早有预约的直接进工作间咨询的人,突然觉得心理学这个事业真的蛮有发展前途的,原来在大城市里还是被人所接受的。 趁着空闲的时候,凌夏跟那个接待聊了起来:“这个心理工作室里一共有多少个心理师呢?” 接待说:“常驻的心理师包括周若熙老师一共有四个,不过外约的心理师也有不少,周老师有很多心理界的朋友,遇到跟谁对口的案例就请谁来,所有咨询的都是要提前预约的,这样才能安排适当的心理师进行咨询,不过这里的心理师也是比较自由的,在没有预约的时候,可以去别的地方进行咨询。” 凌夏说:“原来是这样的,我原本还以为一个工作室的心理师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呢,这样多好。” 接待又说:“不过一个工作室里的主要心理师是不能随便乱跑的,比如说我们的周老师,他一般都得呆在清源。” 闲聊了一会儿后,接待突然说:“可以从外面请外援挺好的,因为无论如何,一个工作室里的人手也不能够用,这样流动性大,就可以很好的弥补了。哎,对了,你听说过何季北何老师吧?” 听到他的名字,凌夏点点头:“当然知道,怎么了?” 她笑着说:“他可是这方面赫赫有名的人啊,有些时候遇到太复杂的案例,周老师还会请他来的,他可不是很好请的啊,因为周老师跟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是挺好的朋友,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凌夏暗想,这个何季北,还真是个人物呢,能够请到他前来就这么荣幸。 又过了一段时间,接待便对她说:“周老师的案主已经出来了,今天上午他没有别的预约者,你快点过去吧,就在那个房间。” 说完她对她指了一下具体的位置。 凌夏说了句谢谢,然后往她说的那边走了过去。 这个工作间的门中间镶了一块磨砂印花的玻璃,这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点温馨和随意,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种中间镶玻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轻轻地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凌夏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房间一侧的淡蓝色布面的弗洛伊德榻,它安安静静地卧在心理室的墙角里,仿佛一只吸收过无数人心中秘密 的貔貅一般,神秘无比,不过它此时正在打盹。 淡绿色的窗帘被拉上一半,轻轻地飘在窗边,显得轻盈又端庄,让人心里莫名的产生一种舒心的感觉。 摆放成九十度直角的沙发上,此时正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想必就是周若熙了,凌夏上前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周老师好,我就是凌夏,想来这里打工的,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留下。” 沙发上的男子抬起头来,他的眼睛跟何季北都很深邃,或者是研究人的心理时间长了,别人的故事见得多了,自己的经历也会丰富起来,所以眼神会比一般人的难懂。 不过他的面容很斯文,给人一种很好接触的感觉,心理师最好就是这样,如果让人有距离感,感觉不好接触的话,这个心理咨询的过程就会麻烦很多。 他对她友善地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凌夏啊,刚刚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坐吧,我们随便谈谈。” 凌夏没有推辞,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开始说:“周老师,因为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所以时间不是很宽裕,一周除了周六周日之外,就是周二一天没有课,其他每天都有课,上午下午都有的,我知道这样不合适,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得到这次机会。” 她说到这里后停了下来,真诚地看着周若熙,同时也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表情,想看出他是什么态度。 周若熙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在谈话的过程中,他的双眼一直认真地看着她,做心理这方面的人眼神都经过特殊的训练,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对其重视的感觉,让人感到备受关注,却又不会觉得突兀和不舒服,这就是眼神交流的艺术。 凌夏接着说:“而且,我也是学心理学专业的,现在在t大的心理系读书,虽然才刚刚开始学,但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而且专业课成绩也还算不错,所以还是知道点皮毛,这样可以在陪预约的来访者提前到来时,陪他们说话时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对整个工作室的印象都不好。” 说了这么一大通,凌夏有些口干舌燥,虽然知道因为有何季北的引荐,他一般会收下自己,但是她不想给人留下自己是走后门才进来的不好印象,无论如何,她还是有一点点的真才实学的,而且她不怕吃苦,日后天长地久的积累,专业方面会更加成熟。 周若熙的素养非常好,虽然她不是他的来访者,但是还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她的话语,不轻易打断,而且时 不时地面带微笑地对她点头,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这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这样的人才像个心理咨询师的样子嘛,像何季北那样性子的,怎么还能混到个“高级心理师”的称号呢?她真是不理解。 听她说完后,周若熙笑笑:“本来我就打算要收下你的,因为随着规模的扩大,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安茹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要接待又要引进,人多的时候,她一个人根本不够使得,所以便想着招个新人来替替她。” 凌夏认真地听着。 他接着说:“平时其实还好,周六周日的时候人会很多,他们提前来的时候,因为人手不够,所以难免会怠慢。周六周日还有周二你有空闲?其实说实话,你干这些天也足够了。” 凌夏感到很开心,她又问了一次:“我真的可以得到这个工作吗?” 周若熙点点头,然后接着说:“不过先说好,因为你是兼职,所以节假日都要来上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暑假也留在这里,因为现在才刚刚扩建到这里,名声还不是很响亮,所以来的人虽然已经不少,但是相信以后会更忙,也会招更多的人来。” 凌夏想了想,然后答应了下来:“这个没问题,只要您能够在暑假里准我几天假期,我回家看看奶奶跟弟弟就好了。” 周若熙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是自然,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可怕,仿佛我跟周扒皮似的,现在还没有正式给我干活呢,就先害怕上了?” 凌夏也忍不住笑了,看来这个周若熙倒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在他这里干活应该不会太难熬。 周若熙说:“你留下来吧,以后看看你的表现,再过一段时间,看看你的水平究竟如何,如果真的说得过去的话,可以给我当助手的。” 凌夏不由得惊讶了,她说:“当助手?我可以吗?” 周若熙笑道:“只是说如果,具体怎样,得看你的表现了,我现在已经有个助手了,可惜她过段时间就要结婚,然后就不能做这份工作了,她提前跟我打好了招呼,所以最近我也一直有招助手,不过一直没有入眼的,希望你能够加油,当助手的话,学到的东西会比当个小小的接待多的多啊,看得出来你想在这个领域混,所以,好好加油吧。” 凌夏用力地点点头:“谢谢周老师,我会努力表现的。” 最后,周若熙对她说:“那就这么定了吧,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工作,合约就先不用签了, 反正有何季北这层关系,我也不能坑你,工资按天算,等一会儿跟财务谈谈多少合适,好吧?” 这样的临时工都是不签合同的,凌夏知道,于是便说:“麻烦周老师了。” 就这样,凌夏又有了一份相对比较稳定的收入,心里顿时踏实多了,说实话她很想跟着周若熙当助手,怎么说他也是一流的心理咨询师,跟着他总能学到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这比在哪里打工都好。 等回到学校后,她无意间翻手机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一条通话记录,已接来电里那个陌生的号码格外的显眼,看到这个后,她才猛然想起来几天前被何季北一打岔给忘了的那个电话,好几天过去了,那个人还没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人选,所以不想跟她合作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打算去那里混了,所以也不必再去烦陈早。 他现在也是神出鬼没的,天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听说也不常去酒吧唱歌了,一周露不了几次面,这样一来,在他常混的那几个酒吧里,他的人气反而更高了……物以稀为贵嘛。 可是没想到她不去找他,陈早反而来找她了。 那天她刚刚下了课,往宿舍走的途中,突然看到陈早站在超市的门口处,看到她后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朝她走了过来:“凌夏,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凌夏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干什么?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再说,你也不怕我今天逃课,那样你就等不到我了。” 陈早无奈地说:“我是想给你打电话啊,可是你看看你的手机。” 凌夏掏出手机,赫然发现没电了,她一直没有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机的。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发现来着,真是不好意思,你等了很久了吗?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陈早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凌夏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把自己卖了?不是吧?” 陈早轻轻地笑了笑:“是真的,因为不久前我签约了。” “你终于决定要重新去混了?太好了,如果你一时想不开不踏入娱乐圈的话,你未来那些热心的粉丝们该怎么办?他们见不到你该多伤心?” 陈早说:“得了吧,没有我他们也会去喜欢别人的,总有对他们胃口的明星吧。” “本来我是不想过早地卷入那个圈子的,可是现 在我仔细想想,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我修整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应该出来面对了。趁着又有人对我抛出了橄榄枝,所以我便见好就收地答应了他。” 凌夏说:“其实关键是你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吧?要不然你也不能答应的这么爽快,你一向都不急的。” 陈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急不缓地说:“你倒是了解的清楚,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我早就经历过一遍,所以清楚这里面的利弊。纪华公司的莫言经纪人的确很不错,上一世我虽然在纪华,可是却没有机会到他手下,我的经纪人跟他比可是差远了。” 凌夏赞成道:“是啊,一个好的经纪人比什么都重要,努力好好表现,一定会改变命运的。” 陈早清澈无比的眼睛微微含笑地看着她:“嗯。我今天来等你就是跟你告个别,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少了,不要太想我啊。” 凌夏看着他臭屁的样子,直接赞同地说:“我怕我会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啊,所以我哭着喊着求你留下来吧……对了陈早,钟晓跟你一个公司吗?那样的话你们还好有个照应。” 陈早摇摇头,一脸遗憾地说:“很不幸,她所在的辰扬公司跟我们的纪华公司是竞争对手,有些敌对的厉害。” 凌夏嘴角抽了抽:“那你们选择的还真好啊,我有些期待将来娱乐界你们两个人的大战。” 陈早叹口气,抬眼望了望天:“如果真的能大战的起来,那还好了呢,至少说明我们两个都红了,我上一世就不温不火的,这种状态是最糟糕的了,而钟晓,我现在急急忙忙地赶去,就是怕她有事,关键时候能帮她一把。” “纪华公司跟辰扬公司离得很近?” 陈早点点头:“不远,都在鸢清市,那个城市你也知道,未来的娱乐节目,文化出版界,杂志事业等等都很厉害。” 凌夏说:“那个我当然知道,内地的明星,很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尤其是纪华,所以你要好好加油啊” ☆、 090 出事了 090出事了 那天聊完之后,又过了几天,陈早便走了。凌夏微微地觉得有些怅然,偌大的校园里虽然还有很多人,可是她却突然觉得仿佛有些空落落的,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钟晓走了,陈早也走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好惆怅。 好在她很快就要去清源心理工作室上班了,所以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太多,每天除了学专业课之外,就是抱着关于心理咨询方面的书看,努力地充实着自己。 这周二的时候,因为安茹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就请假了,反正周二是工作日,预约今天来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她便在前一天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了凌夏。 做个接待的小职员不是很难,只要负责每天接电话,记录来访者的预约时间,然后安排会谈的具体时间,待到来访者到工作室时带着他们到给工作间就好了。 凌夏从早上八点就坐在接待的桌子前,仔细地整理着今天的预约者记录,准备给周若熙送过去。正在看着,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她立马对那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然后礼貌地说:“先生您好,欢迎来到清源,希望这里能给您带来帮助,解决您心中的困惑。” 那人对她礼节性地点点头:“我前天有预约过的,今天上午来做会谈。” 凌夏翻了翻档案,然后对他笑着说:“请来这边做个记录,然后我带您去心理师那里。” 那人走到桌前,刷刷地把那个表填了起来。 待到他填好后,凌夏看着那个表格,微微的有些为难,她抬眼看了看他,接着说:“这个信息可以填的稍微仔细一点吗?至少这个名字……” 那人开口打断她:“你们的工作室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吧?如果你们有‘信息不完全者不可以接受咨询’的规定,我立马填全了。” 凌夏有些哑口无言地看着几乎全是空的表格,上面只龙凤风舞地在性别那一栏上写了个“男”,在年龄那栏填了个“已经成年”,其余的信息一概空白,名字那里还写了个“无名氏先生”。 虽说没有规定表格该怎么填,可是这么看着,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不过凌夏也没有多说,对他礼貌地笑笑:“您先稍等,我去把资料交给周心理师,然后您就可以开始这次咨询了。” 那人冷冷地点点头,似乎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模样。 凌夏把表格给给周若熙送过去的时候,他扫了一 眼,然后抬起头来对她笑了一下,很是春风和煦的感觉:“恐怕这又是个不大好对付的人呢。” 凌夏说:“看上去似乎是的,不过相信周老师可以感化他。” 然后她用把刚刚整理好的一沓资料交给他:“这些是今天预约来访的人,这位先生是第一个,他来的很早,比预约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可是又看起来不是很友善。” 周若熙点点头:“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不友善的,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 凌夏出去引了那个人进来,然后轻轻地带上门,继续等在门外,这一天一共有七八个预约来咨询的人,还有几个上门询问的,除了点名要周若熙治疗的来访者,其他人都根据各自的分类分给其他的心理师。 这一天下来一点都不累,就是有些无聊,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周若熙从工作室里走出来,对她笑着说:“第一天的工作挺不错的,再接再厉啊,早点回去吃饭吧。” 凌夏点点头:“谢谢周老师,您也早些回去吧。” 晚上吃过饭后,凌夏抱着一本厚厚的心理咨询案例一百例看了起来,仔细地分析着每一个,正在看得出神,突然收到了钟晓的一条短信:凌夏,怎么办?我一点点也坚持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 看到这条短信后,凌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想起陈早说的话,似乎最近她会有一场劫难,于是她立马回了过去: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过了很久很久铃声都没有再响起,凌夏不放心地又发了一条去追问,半天钟晓才回过来: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或许我不适合走这条路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我再去试试吧。 看到她这么说,凌夏的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她给她又发了一条:有事千万要告诉我,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钟晓没有再回。 接下来的时间,凌夏觉得越想越不对劲,钟晓不是个容易示弱的女生,她突然跟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是有什么比较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她又不肯告诉自己。 她忍不住急了,立马给她打了过去,可是对方已经是关机状态。 凌夏紧接着打给了陈早,让他在那边注意一下钟晓的情况,陈早应了一下,然后说他会注意的,有时间就去找她谈谈,让凌夏不要太担心。 可是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本来她觉得钟晓是个很理智很冷静的女生,现在想来,她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女,难免会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有些时候想不开也是很可怕的。 所以后来的几天,她一直都忧心忡忡,时不时地打电话给陈早,询问着钟晓的情况。 据陈早所说,钟晓看起来还好,很平静,对一般人很冷漠,没有什么异样,让凌夏不要过多地操心,这边有他呢。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凌夏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她的心里一直惶惶的,仿佛不久的将来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一般。 果然后来她还是出事了。不过那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春暖花开的时节。 那天凌夏因为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便早早地躺在床上,可是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突然接到钟晓的电话,可是接起来后,却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来,他说:“请问你是钟晓的朋友,凌夏吗?” 凌夏浑身的不适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她一骨碌爬起来,有些紧张地问:“是的,我是,她现在在哪里?” 那人说:“她现在快要疯了,快点来弄走她吧,我们受不了了。我翻遍了她的通讯录,看她最近联系比较多的只有你了,于是便给你打了电话。” 凌夏赶紧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那人看上去不愿意在电话里多说,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她在倾世园酒吧,我是这里的经理,你最好快一点过来。” 说罢,他便把电话给挂掉了。 凌夏的心里一阵阵地发虚,她不知道本来应该远在鸢清市的钟晓,怎么会突然跑回浅川市?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很不好的感觉。 她急急忙忙地把衣服穿上,然后迅速地往楼下跑去。 跑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宿舍看们的阿姨刚要锁门,看着她急匆匆地往下跑,便用当地的方言说:“唉,姑娘,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要锁门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去吧。” 凌夏从门缝里挤出去,同时说:“我有很急很急的事情,阿姨您不用给我留门,锁上就好。” 因为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会很麻烦,很难解决,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来了。 这么晚了,难为学校门口还有出租车,她拦住了一辆,然后直奔倾世园酒吧去了,一路上,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点。 看得出来她很急,所以司机想放松一下气氛,于是便打趣道:“小姑娘 急着去干嘛呢?这晚上可不能大意了啊,黑灯瞎火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合算了,你说是吧?这么晚了去那里是为了见人吧?” 凌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焦急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夜晚的浅川总是一派光影交织的模样,不远处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摇曳不定。 出租车司机才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呢,接着自言自语般地热情地跟她说:“我猜也是,这么晚了,你又这么急匆匆的,估计除了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估计不会有别的事情了。” 凌夏面色苍白地对他笑了笑,然后说:“我是去见一个朋友的,师傅,麻烦您再开快点可以吗?” 出租车司机轻轻地摇摇头叹息道:“小姑娘你玩儿命呢,什么朋友这么重要啊。” 凌夏抿着唇,有些说不出话来,她不晓得钟晓究竟出了什么事,听那个经理的话,她似乎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究竟是怎么了,才会毫无预兆地跑回了浅川,还去混在了酒吧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机师傅看她情绪不高,于是笑道:“小姑娘看样子应该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现在赶着去和好呢吧?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别扭,其实没啥的,谈一谈就和好了,加油哦。” 凌夏被这个热情的司机给弄得开口了:“我真的只是去见个朋友的,师傅你多虑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倾世园门口,凌夏匆匆忙忙地付了钱便冲了下去,倾世园门口夸张的霓虹灯忽闪忽闪的,一派光怪陆离的样子。 凌夏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来过这种场合,今天这么来一看,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觉,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一般。 不过她也来不及多想,因为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的钟晓还在里面,等着她去帮她,所以她一头就扎了进去。 》》》》》》》》》》》》》十分感谢050728童鞋投出的宝贵粉红票票,这让身陷扑街泥淖中的泠然倍感欣慰,谢谢乃~~感动ing~~泪奔~~~ ☆、 091 谁能帮帮她? 091谁能帮帮她? 热闹的酒吧里面永远都是灯红酒绿,来这里寻欢作乐或者是排遣寂寞的人永远都不会少。 凌夏本来是不想再来这些地方,尤其是里面没有认识的人可以依靠,所以没有办法,她必须去把钟晓弄出来。 她刚刚走了进去,就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穿越重重的人群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个人在人群里显得很扎眼,他的相貌暂且不提,因为酒吧里的灯光五彩斑斓地打在他的脸上,远远地看去,根本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模样,不过他的整个气质使得他在群魔乱舞的人群里异常的出众,只消一眼便能注意到他。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仿佛刚刚在寒冷的极北之地呆过一般,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信息。 他快步走到凌夏面前,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冷冷地说:“你就是凌夏吧。” 出乎凌夏的意料,这个男子年轻的异常,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的一张冷漠的脸长得十分标致,五官都生得恰到好处,多一分便不够英气,而少一分便不够俊美。 不过凌夏此时也没有时间欣赏他的容颜,她对他点点头:“你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经理?钟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男子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你可算是来了,跟我来。” 说罢,他也不管凌夏有没有在他身后跟着,就那么快速地穿梭在人群里,朝着一个方向直直地走了过去。 凌夏紧紧地跟着他的身后,微微的有些吃力。她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地赞叹,这个人可真有性格,这年头这么冷漠的人可不常见了,难道是因为钟晓给他闯了什么祸,所以他才恨屋及乌地对她生了厌恶之感? 走了一会儿后,那人蓦地停了下来,然后态度十分冷淡地对她说:“她就在那里,你把她弄走吧。” 钟晓此时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倒在一个沙发上,一张完美漂亮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醉酒后的红晕,她似乎是喝醉了,正在嘿嘿的傻笑着,她的身旁有几个看上去不太正经的正在对她动手动脚,而她一点都不反抗。 她什么时候这个样子过?凌夏回忆起当初在盛世芙蓉里,钟晓拽拽地用牙啃开一瓶啤酒,吓跑一个流氓时的帅气模样,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不由得心酸起来。 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凌夏来不及多想,抬脚 便冲了上去,对那两个乱捏钟晓脸蛋的男人大声说:“放开她” 那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一个黄毛小丫头,管什么闲事呢?再多管闲事爷连你一起玩了。” 凌夏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走开,不要碰她” “哟哟哟,脾气还挺大呢,小妞不错啊。”其中的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 这时身后传来那个经理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他冷冷地说:“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是说过不准动她吗?怎么还过来?” 那两个人本来十分不耐烦,以为又是什么人来烦他们,可是抬头看清是他后,脸色便缓和了一下,一个人说:“那好吧,今天就卖给许经理一个面子吧,我们走。” 许经理仍是态度十分冷淡,似乎对别人卖这个面子很不在意,他说:“那谢谢你们了。” 他们站起身来,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醉意朦胧的钟晓,然后到别的地方去玩去了。 凌夏快步走到钟晓身前,伸手拉了拉她,可是她却纹丝不动,凌夏焦急地说:“钟晓,你究竟喝了多少酒,你到底是怎么了?” 钟晓不搭理她,仍是嘿嘿地傻笑着,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她伸手去扯凌夏的头发和衣服,扯得她生疼生疼的。 凌夏怕弄伤了她,于是忍着不去拉开她,而是努力地伸手去扶她起来,无奈喝醉了的人都很难弄起来,钟晓浑身上下都软塌塌的,一点都拉不动。 钟晓扯她头发的力气更大了,嘴里还说着些胡话:“我打死你,让你欺负我,我跟你拼了。” 凌夏伸手抱住她,柔声哄着:“你别这样,没事了,我是凌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这时,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把钟晓扯着凌夏头发的手掰了开来,凌夏转头,只见许经理皱着眉头冷淡地说:“都不会躲一下吗?非得让她把你的头发扯掉才开心?” 凌夏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冷淡的人竟然还会出手助她,于是她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你,不过其实不疼的。” 许经理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不赞同。 凌夏指着钟晓问他:“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把自己搞成了这么狼狈的模样?” 许经理的眼睛里仿佛是隔了一层雾气,他仍是口气冷淡地说:“谁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许久不见她了,没想到变成 了这个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原来钟晓也常到这个酒吧来唱歌的,后来主要混盛世芙蓉以后便不常来了,不过偶尔也过来唱一场,后来,她消失了很久很久,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唱歌了。 可是今晚她却突然跑了过来,看情绪似乎是有些差,因为她实力很不错,跟之前乐队的关系也好,所以她提出要上台给大家唱歌,并且是免费时,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就让她去了。 一开始上台的时候,她的表现还算是正常,一直在唱着些伤感的歌,可是唱了不一会就变味了,她开始换了风格,开始疯狂地舞动起来,乐队没有提前准备,只好跟着她的节奏来了。 如果她一直那么唱还好,只是她唱着跳着就乱套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唱些什么,下面的人纷纷表示不满,乐队的人去拉她,她却躲到一边,边唱边哭,最后麦克风都被甩到了一边。 下台后她坐到吧台上,点了一些酒就开始狂喝,她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大幅度地喝过,所以把跟她关系不错的调酒师给吓了一跳,劝她少喝点她又不听,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后来,她甚至还跑到客人的桌子上,陪着他们喝了起来,跟他们调笑着,刻意地去放纵自己,平时一直对那些客人冷淡的她,今天就跟吃错药了一般,谁给的酒都喝,来者不拒,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竟然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最后酒吧里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去叫了经理来,许经理翻出她的手机,找了几圈后,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凌夏的身上。 听完他的叙述,凌夏对他说:“谢谢你打电话叫我,她给你们酒吧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十分对不起我这就带她离开。” 许经理的一张俊美无暇的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虽然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但是估计也够烦的了,他的语调还是很不热情地说:“带她走吧,你一个人能行吗?” 凌夏伸手抱了抱她,可是纹丝不动,钟晓一米七的个子,一百斤的体重,而凌夏才刚刚九十斤,个子也比她矮上不少,抱她的确是有些吃力。 许经理看着她费劲的模样,虽然什么都没说,面上表情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伸手帮了她一把,把钟晓给拉了起来,然后钟晓似乎是清醒了一些,自己走了两步。 凌夏扶着她往门外走去,然后对他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她便半拖半 抱着钟晓往外走去,她现在虽然还不清醒,但是还是知道自己迈步走路的,凌夏不至于太费力气。 走到门口后,凌夏一手拉着她,然后四处张望着看看还有没有出租车,可是正在她想去拦出租车的时候,钟晓突然挣脱开她的手,迅速地跑了起来。 她此刻的神智是很不清醒的,这样无意识的瞎跑很容易出危险,凌夏赶紧追了上去:“钟晓,你停下,很危险的” 钟晓根本就不听她的,或者是根本就听不到,仍是乱跑着,一路拐进了小巷子里,沿着小路迅速地跑了起来。 凌夏在后面追着,一边跑一边有些郁闷,她一个清醒的人竟然跑不过一个喝醉了酒的,真是无奈,不是说喝醉酒的人都步履不稳吗?她怎么还更带劲了? 追了半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四周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也有些萧条了起来,钟晓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凌夏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钟晓,你快点停下来,你到底要去哪里?” 在前面跑着的钟晓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了,凌夏害怕极了,加速跑到了她身旁,伸手扶起她的上身,轻轻地摸摸她的脸,希望能够唤醒她。 钟晓紧紧地闭着眼睛,睫毛膏有些花了,眼皮肿肿的,似乎是哭过很长时间的模样,脸上的妆也有些花掉。 凌夏觉得有些无助,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怎么把钟晓弄走?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钟晓的裤子上一些鲜红的血色慢慢地晕染开来,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在暗夜里,鲜血呈现出一片浓重的黑色。她心里突地一跳,然后伸手摸了摸,湿漉漉的一片。 她是怎么了?凌夏一下子慌神了,想着要打120,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谁能来帮帮她? 掏出手机来,在打120之前,她鬼使神差地先拨打了一个号,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 推荐一本新书,温馨的种田文。下面有直通车,大家可以先养肥。作者:沈阅,书名:田园谷香,简介:重生农家小萝莉,家长里短是非多。家穷势薄遭人欺?不怕有爹有娘有大哥哩一家齐心好温暖,看咱带着家人奔小康。夫君?咳咳,论家还木有想好挑哪个呢…… ☆、 092 你打算抱着她坐一晚上吗? 092你打算抱着她坐一晚上吗? 何季北的声音似乎带着浓浓的倦意,仿佛刚刚被她从睡梦中叫醒一般,他迷迷糊糊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凌夏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她一手抱着钟晓,一手举着电话说:“怎么办?你快点来帮帮我吧?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钟晓还是一直在流血,借着惨淡的月光和路边不甚明亮的路灯,她的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仿佛随时都会化成一只蝴蝶,轻轻地飞离她的身边一样。 何季北的声音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的语调变得焦急起来,不过他还是条理清楚地说:“你先不要慌,慢慢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夏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钟晓她跑了好远好远,我分不清是在哪里,你快点来救救她吧,我一个人抱不动她,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又不能叫救护车,你快点过来吧,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她会死掉的……” 何季北被她的情绪感染,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不过他还是很镇定地问:“你不要急,慢慢说,你周围有什么显眼点的建筑?或者是你看看周围人家的门牌号,我这就过去找你,你再坚持一会儿。” 在凌夏没有条理的叙述后,何季北说了句他已经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然后便挂断电话飞奔而来。 挂断电话后,凌夏伸手抱紧了钟晓,她的体温似乎在渐渐地流逝,凌夏心里害怕极了,坐在这冰冷的地上,她焦急不安,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感觉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凌夏便看到小巷的一段照过来一道明亮的远光灯,把这昏暗昏暗的小巷子照的亮如白昼,凌夏被这刺眼的光弄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于是便伸手轻轻地挡了一下。 那辆车在她们身旁刷的一下子便停住了,紧接着车门打开,何季北匆匆忙忙地从上面下来,急急地跟坐在地上的凌夏说:“你快点让开。” 凌夏赶紧站起身来,同时手仍然稳稳地托着钟晓的背,不让她倒下去。 看的出来何季北出来的很匆忙,他一向都是衣冠整齐,对自己的外表要求很严格的,几乎是一丝不苟,可是这次却微微的有些凌乱,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整体形象,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抖擞。 他大步上前,伸手拦腰抱起钟晓,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后座上,然后命令凌夏:“你上去,好好地看好她,千万不要让她的身体乱晃,快点” 凌夏赶紧迅速地跑到车上去,在钟晓的身旁小心地坐下,伸手抱着她的上身,紧接着,何季北便发动车子了。说实话,他的车技真的很好,在这样狭窄的小巷子里也能开得风驰电掣,一点都没有障碍。 走上大道后,他的速度更快了,如一阵风一般掠过,深夜街上的车全部被他赶超了过去。 在凌夏的心惊胆战中,何季北一路上闯了四个红灯,然后才稳稳地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他把车门关上,拉开后面的车门,此时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早已接到何季北的电话,早早地准备好了担架车在下面等着他们的到来。 见他们来了,他们迅速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钟晓从里面抬了出来,平稳地把她放到了担架车上,然后一行人推着车子迅速地从无障碍通道进了医院,紧接着上了电梯,一直小跑到急诊室。 何季北去挂上号,交了钱之后,医生便给钟晓做了个检查,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因为怀孕还过度劳累和酗酒,甚至还剧烈运动,所以导致流产了。 凌夏一听到这个结果顿时懵了,据她所知,钟晓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上哪里怀的孩子?她不由得又问了一遍:“她真的是怀孕了吗?不是别的什么病?” 那个医生从眼镜片后面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因为晚上加班的人都有些脾气不好,他说:“这么简单的症状还能看不出来吗?要不要立即手术?” 凌夏看了看何季北,然后点点头:“当然要立马做了,快一点,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刷刷地在纸上写着,然后又问了句:“做无痛的吗?” 凌夏说:“嗯,无痛的。” 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时,凌夏觉得有些焦躁,她来回地在走廊里踱步,深夜医院的这一层有些安静,所以她的脚步声能清楚地听到。 何季北坐在长椅上,一开始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的,过了不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头对她说:“你可不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这么晃来晃去的把我的头都晃大了。” 凌夏终于停下脚步,她转头看向何季北,说:“可是我坐不住啊,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刚刚都要吓死了,还以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个模样。” 何季北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她一阵,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过来坐下。”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句话,凌夏鬼使神差地就 坐了过去,烦躁的心情也有些平静了下来。 他们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后,何季北突然转头,有些认真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吗?刚刚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因为我今天胃有些不太舒服,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没想到被你的电话惊醒,然后就听到你的焦急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凌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你,真的是抱歉。” 何季北笑了一下:“抱歉就不必了,找我是应该的,要不然你打算抱着她在那里坐一晚上吗?” 凌夏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嘛,一时间被吓糊涂了。” 何季北接着说:“她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你跟我仔细地说一下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凌夏便低声给他讲起了钟晓的事情,午夜的急诊室外面安静异常,只能听到她的低低的声音在起起伏伏的回想着。 说完后,何季北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这么糟践糟践啊,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对自己好一点没有错。” 凌夏说:“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真正要做起来的话,却困难的很很,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傻事,那个所谓的音乐制作人,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总觉得他会害了钟晓,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阻止这种伤害的发生。” 何季北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幸运的是她也没出什么大事,不是吗?” 停了一下后,他接着低声如叹息般地说:“不过,最幸运的是,出事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不会知道,刚刚接到你电话时,我真是被你给吓坏了,我拿着电话,想着如果万一你出事了,那该怎么办。” 凌夏被他这番话给说得有些发愣,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他的狭长的眸子在此时显得有些氤氲,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她觉得有些看不清楚。 仿佛距离她很近,又仿佛距离她很远。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异起来,空气的流动速度仿佛都起了变化,医院走廊里的日光灯十分明亮,让人的每一个表情就无处可藏。 就在这时,手术室里的门突然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开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稍微尴尬的气氛。 凌夏从刚刚的混沌状态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立马起身,走向那个医生,何季北也迅速地跟过来。 凌夏问道:“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刚刚做完手术,又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所以她一脸疲惫的模样,听到凌夏的问话,她说:“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以后一定要小心了,第一次怀孕很重要的,如果流产习惯了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以后的不孕不育的。” 说完她又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何季北,不太高兴地说:“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女朋友怀孕了还让她这么劳累,还让她喝那么多酒,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胡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一席话说的何季北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他跟凌夏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反驳。 不一会儿钟晓的担架车就出来了,两个护士一人一边推着,凌夏跟何季北见状赶紧过去接了过来,把她推到了刚刚在后面的病房楼安排的房间。 因为是何季北掏的钱,所以住了高档的病房,单人间的,从手术台上下来钟晓就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色比在外面时甚至还要苍白一些,输液瓶高高地刮着,液体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凌夏对何季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来说话。 何季北挑了挑眉,顺从地跟着她走到外面,然后问:“叫我有什么事?” 凌夏压低了声音,生怕吵着里面的钟晓:“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的。” 何季北说:“没事,你明天不是一样得上学吗?” 凌夏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她说:“本来这么晚了叫你出来帮忙就很不好意思了,打扰了你的睡觉,你如果还陪着的话,岂不是让我良心更不安?我在这里就好了。” 何季北看了看不远处的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街道两旁的灯很多都暗了下来,似乎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一般。 ☆、 093 放开我! 093放开我! 何季北想了想,然后说:“这样也好,我明天早上再请我的钟点工过来照顾她,你也好去上课,这样好吗?” 凌夏说:“明天我还是请假来陪着她吧,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身边又没有个人陪着,多不好啊。” 何季北往病房里扫了一眼,然后对凌夏说:“她现在这个模样,不用告诉她的家人吗?” 凌夏仔细地考虑考虑了一番,然后说:“虽然应该告诉她家人,那样他们也好来照顾她,可是,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因为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情,她肯定不愿意被家里的人知道,否则会觉得颜面尽失的。” 何季北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点点头:“好吧,这倒也是,你们这些小女生就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凌夏又催促他:“快点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你继续呆在这里我会良心不安的。” 她都这么说了,何季北只好答应她:“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找人来替你的,不要太劳累,明天我处理好工作会再过来的。” 凌夏点头说:“好的,还有,真是很谢谢你,如果刚刚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季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我都说过很多次了,跟我不必客气,能帮帮你还是很开心的,好了,我走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凌夏才转过身,准备回到病房去看着钟晓。 就在这时,她一直揣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凌晨的医院走廊里清晰无比的环绕着,一时间竟然有些恐怖的感觉。 她拿出来发现竟然是陈早,这家伙,她正想着要找他呢,没想到他就打过来了。 陈早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很急,一点都不像他平日里淡然温和的模样,他急急地说:“凌夏,钟晓不见了,她有回去吗?我记得她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会出事,我赶到记忆中她出事的那个地方去拦她时,却意外地发现那里没有她的身影。” 凌夏打断他焦急的话语:“已经晚了,她已经出事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的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陈早被她的话给弄得懵了一下,他接着问道:“你说什么?她现在回了浅川?那她怎么样了?你跟我说说。” 凌夏心里的火气还是很大 ,她还是没好气地说:“我说说?我说什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难道你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吗?你非要看到她重蹈覆辙一遍吗?陈早,我真是看不透你。” 陈早急急地跟她解释:“凌夏,你听我说,其实不是这样子的……” 凌夏气愤地说:“不论如何这事关钟晓的安危以及名誉啊,你就可以淡然地坐视不理?你到底是冷血的还是把什么都看得太淡了?” 陈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现在在什么医院?你等着,我现在就飞过去,到时候再跟你好好地解释一下。” 凌夏挂掉电话后,还是有些气愤,把电话扔到口袋里,然后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钟晓的脸色还是有些发黄,也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她仍旧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 凌夏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凌夏双手包住她,努力地想要传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凌夏注意到她上面的那个吊瓶里的液体快要没有了,于是便按下铃呼叫护士过来换了一下。 弄完之后,她帮钟晓掖了掖被子,然后看到她的手指不易察觉地轻轻动了一下,凌夏意识到她可能早就已经醒了,就是不愿睁开眼睛面对罢了。 凌夏也不去打扰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地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弄得顺了一些,动作尽量的温柔。 她抚着抚着,突然看到钟晓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来一些晶莹的泪珠,她一声不响,就那么一滴滴地流着眼泪,也不开口,也不睁眼。 凌夏的手顿了几秒钟,然后掏出纸巾轻轻地擦拭起她的眼泪,同时伸手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脸蛋,柔声道:“没事的,钟晓,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钟晓没有回答,她的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地抖动了几下,然后眼泪往下流的速度更快了些。 凌夏认真地给她擦着,其实很多时候哭出来就好多了,如果一味的憋着,反而会一直难受着,而酣畅淋漓地哭一场后,会发现云过天晴了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熬不过去的事情。 于是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钟晓,哭吧,哭过之后记得要坚强,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些不过是途中的一些小小的曲折而已,等过去了就好了,要知道有更好的人在前面等着你的。” 钟晓咬了咬唇,吸了吸气,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现在似乎是在封闭着自己,不肯跟任何人说话。 钟晓打完针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凌夏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也终于熬不住趴在她的床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来查房的护士给吵醒的,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然后意外地对上了早已醒过来的钟晓的眼睛。 看到她后,钟晓微微有些不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很不愿意面对她一般,凌夏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伏在她的耳边问道:“你想吃点什么吗?我下去给你买。” 钟晓不吭声,仍然是闭着眼睛装睡。 凌夏无奈地继续伏低了身子,又问了一遍:“你想吃点什么呢?不要装睡了,我知道你早就醒过来的,不肯说话的话,我就随便给你买点什么了。” 钟晓终于闷闷地开口了:“嗯,好,随便吧。” 见她终于肯开口了,凌夏也放下了心,她刚往外走了几步,然后又退了回来,伸手轻轻地推了她几下:“钟晓,起来啦,我先陪你去上厕所,要不然你一个人去很费劲的,我扶着你吧。” 钟晓半天才低声说:“没事的,我一个人能行,你去吧。” 凌夏坚持不懈地拉着她,钟晓终于被迫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她的帮助下,费力地坐了起来,她无奈的说:“我自己真的可以的,你怎么就不放心呢?又没有什么大事。” 凌夏不说话,只是半蹲在地上给她穿上拖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床,钟晓走了几步后,便疼得满头大汗,她们几乎是挪动着前进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凌夏不由得暗想,还自己能行呢,如果没有她扶着她的话,说不定她直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后,凌夏又扶着钟晓坐在床上,在她背后垫了软软的靠背,才仔细地关好门,到楼下去给她买东西吃了。 听说医院食堂里的东西不好吃,所以她直接到外面的美食街去给她买吃的去了,考虑着病人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便买了两份粥和几个素馅的包子回去了。 可是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轻微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她推开门一开,赫然发现几个小时前说要飞过来的陈早已经站在病房里了,他脸上带着旅途过后特有的倦意,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样子 他似乎是赶得很急。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稍微有些别扭地看着凌夏:“你回来了?” 凌夏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病床边上,把简易饭盒里的粥摆出来,然后递到钟晓的手中一个:“趁热喝了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钟晓接了过去,然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陈早,又扫了眼凌夏,似乎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什么会突然闹气别扭来,不过现在的她有些寡言,于是什么都没问,低头开始小口喝起粥来。 伺候钟晓吃完早饭后,凌夏又把地打扫了一下,接着就要出去倒垃圾,陈早赶紧走过去,伸手要接过来:“我来吧。” 凌夏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陈早也赶紧跟了出去。 凌夏快步往楼梯口的垃圾桶处走去,头也不回,陈早跟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凌夏,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不肯听我仔细地说一遍呢?” 凌夏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既然早就知道那个什么音乐制作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还能让她走? 陈早见她还是不肯理他,于是便提高了声音:“凌夏!” 凌夏转过头,冷冷地对他说:“你说你没有办法,可是如果竭尽全力的话,想要阻止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吧?你要解释,你要仔细地说一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伸手拉住她,把她手中的垃圾篓扔到一旁,然后拉着她往楼下走去。 凌夏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于是便说:“你放开我,突然发什么疯?” 陈早闭着嘴巴不说话,仍是把她往电梯里拖去,因为在医院里,不能高声喧哗,所以凌夏也不敢太大地挣扎,就那么被他拽到了电梯间里。 虽然陈早这个人一直都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是没想到手劲儿会这么大,拉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 094 不一样的轨迹 094不一样的轨迹 所以,凌夏虽然一直在挣扎,可是还是被他强行地拖进了电梯。 他把她往里面一推,然后伸手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便迅速地降了下去。 到一楼后,凌夏还是板着脸不愿意搭理他,在他用眼神示意她跟出来时,她把头转向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是不肯出去。 她甚至在想,等下被上面的人按下键,再带着她上去才好呢,气死他。 陈早无奈了,只好又伸手用力地把她拉了出来,他叹着气说:“平时觉得你这个人挺没脾气的,怎么倔劲上来了这么难对付?我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好好地谈谈而已,你怎么就这么不配合。” 凌夏推开他的手:“有什么话刚刚在里面不能说吗?非得拉着我跑这么远?” 陈早有些急了,他说:“如果能当着她的面说,如果不重要,我费这么大力气做什么?跟我过来。” 说着,他大步地走在了前面,凌夏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他们一路上穿过楼洞,走过几个建筑,最后来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僻静的花园里。 因为早上的空气不错,今天阳光又好,所以很多家属用轮椅推着病人在花园里闲逛,养养精神,放松一下心情,据说是有助于病情的康复。 一排排的冬青发出了嫩绿嫩绿的芽,看上去一片生气勃勃的景象,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木也都纷纷抽出了绿芽。 春天还是悄无声息地到了。 凌夏跟陈早坐在一个角落里的长椅上,阳光静静地洒落在两人的身旁,投下一片浅浅的光影。 陈早缓缓地开口道:“该从何说起呢……要不,我给你讲讲前世的故事吧。” 原来,前世的时候,钟晓虽然也是进了辰扬娱乐公司,但是跟这一世却是有些出入的,所以这也是陈早对这件事情抱有幻想的主要原因。 前世的时候,钟晓在大前天晚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感情还是事业方面受到了挫折,一时间想不开,所以便从鸢清市汇成百货大楼的顶上纵身跃下。 本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她是会必死无疑的,可是幸运的是在一楼的位置上,因为节庆而拉上了许多彩灯,各种线交叉在了空中,因为节日过去了,所以灯也不亮了,再暗夜中根本就看不到下面有东西。 所以她跳下来的时候,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绳子缠了 一下,减缓了很多力度,可是还是不幸地摔伤了头部,经过抢救之后,她的命是捡了回来,但是脑子却摔坏了,她的智力甚至不如个小孩子。 说到最后,陈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来的时候,我每次看到她孩子气的傻笑,心里就会觉得特别的难受,那个时候,因为她父母的隐瞒,所以我那时都不知道她是带着身孕跳楼的,只是以为她一时想不开了。因为她的事情,我爸爸也格外地反对我踏入演艺圈。” 听到他的这番话,凌夏还是有些气冲冲地说:“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如果她真的像前世这样,不是更惨吗?你竟然还能淡定地讲出来,一点都不管当初就算是绑,也要阻止她过去啊” 陈早说:“毫无理由地去阻碍她,你觉得她会听吗?我到了鸢清市后,每天都会去找她,看着她,跟她聊天,引到她,生怕她出什么状况,最近她的心情看上去特别的平静,我跟她说一些道理她也会答应,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凌夏伸手扶住额头:“可是你明明知道……” 陈早说:“我知道,所以我这一个周以来,每天晚上都早早地爬到汇成的楼顶,等在唯一的出口处,希望无可挽回的时候能在最后的关头,捡回她的一条命,不让她跳下去,那样也不错,我整夜整夜的等在那里,大前天夜里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人影,被我出声一问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去追时又不见了。”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我一直在忐忑不安地到处关注着当地的新闻,生怕听到有少女坠楼的消息,幸运的是,一连两天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想到她竟然回到了这里。” 凌夏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陈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怕你担心,如果让你知道,你肯定会不管自己,拼死也要阻止她。可是凌夏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我们是对抗不过命运的。而且,我自己也是不敢说的,因为如果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轨道走的话,我的未来要比她的可怕的多。” 因为他的这句话,凌夏的心中对陈早的怒气早就消失了一大半,她也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可是我看到钟晓伤痕累累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心疼,所以就把怨气撒到你的身上了。” 陈早点点头:“明白,除了我之外,你也找不到其他的人撒气啊。” 凌夏尴尬地笑笑:“说到底,你堵在那个楼顶,钟晓没能上来,然后便跑了,所以还是 蛮有用的。其实生与死,很多时候都是一念之间,她没有在那个顶楼的环境里,没有那种情境,说不定就不想死了。她没有地方可去,就回到了浅川。这么说来,你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改变了现实的,原来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可以往另一个方面发展的,你不要太担忧未来。” 陈早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希望如此吧。” 陈早接着说:“无论如何,今生钟晓还活着,好端端地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好。我前世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会流产这件事,所以……对不起。” 凌夏看着陈早没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这也不能全怪你的,不过下次有事情记得跟我说说,有个人帮你扛着也好啊。” 陈早点头,嘴角笑开来,可是眼睛里还是没有什么神采,看得出来钟晓的事情让他很揪心了好几天,一定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凌夏突然觉得自己一味的埋怨他真是好没有道理,毕竟这件事情跟钟晓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的,怎么能只怪陈早呢。 陈早从长椅上起身:“我们回去看看她吧,现在她情绪虽然看似平静下来了,可是我还是怕她会再出什么意外。” 凌夏立马起身:“那我们快走吧。” 回到病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是何季北。 虽然昨天他已经说过今天还会过来看看钟晓,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过来的这么早,而且来了竟然不进去,就这么坐在外面像个什么样子啊。 何季北的眼光先是落到了凌夏的身上,然后缓缓地划过,定格在她身旁的陈早身上,陈早亦是带着淡淡笑容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了两秒钟后才错开。 凌夏朝着他走了过去:“何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真是麻烦你了。” 何季北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否则小心我扔出你去。” 在陈早面前他也不给她留个面子,凌夏觉得微微的有些尴尬。 何季北接着说:“我不是怕你小身板扛不住累倒了吗?把我请的陪床送过来了,你以后可以省点心了。” 凌夏透过玻璃窗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陪着钟晓,此时正在认真地给她削着一个苹果,嘴里不知道说着什 么有趣的话,一直情绪低落的钟晓嘴角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凌夏很感激同时又恨满意地对何季北说:“这个陪床真的挺负责的,看上去很不错,真是谢谢你” 何季北有些小得意地笑了笑:“那当然了,这个是我的常年用的钟点工,人品什么的都很好,又很能干,她办事我很放心的。” 接着,他又轻轻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陈早,然后说:“好了,我现在得走了,这样这边就不缺什么人手,我就不常过来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再来给我打电话。” 说完后,他便对凌夏挥挥手,转身要往电梯走去。 凌夏赶紧对陈早说:“你先进去陪着钟晓,我去送送他。” 陈早点点头:“好。” 听到凌夏从后面追上来时,何季北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眉开眼笑地说:“唷,还没把我忘了呢,我以为你就是那卸磨杀驴的主,用完了我,就扔到一旁去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来送我,真是太意外了。” 凌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瞧瞧您这话说得,就算我要杀驴,现在也不可以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您呢,是吧?” 何季北轻轻地笑了一下,眼角下的那颗淡淡的伤痕格外的生动。 他伸手按下电梯的按钮,在等待电梯上来的空当,他说:“你回去吧,不必送我的,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去的路。” 凌夏说:“这怎么行,送送你吧,最近老是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良心非常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这时候电梯升到了四楼,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电梯往下降去,在微微的失重中,何季北扭过头来对她笑得灿烂无比:“小丫头,不必想着怎么报答我,我乐意帮助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个慈善家,帮助智障儿童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 095 天涯何处不相逢 095天涯何处不相逢 把何季北送走后,凌夏一个人往回走去,走进病房楼大门的时候,正好有个女孩子在电梯里,似乎是正好要往上升的模样。 凌夏赶紧大声喊了一声:“哎,等一下等一下,我也要上去的。” 接着她便飞快地跑了过去,在电梯门即将要合上的那一刻,她伸手拦了一下,然后闪身挤了进去。 可是,她进去之后,却恨不能自己没有进来过。 因为这里面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曾见过的白清雅。 算算日子,她离上次在苏砚的外面见到白清雅已经有快一个月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次遇到她。她不得不感慨,真是冤家路窄,在医院里坐个电梯都能碰到一起。 不知为何,白清雅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憔悴了不少,原本完美的鹅蛋脸也变得尖尖的,这样显得她的眼睛格外的大了,她的身体也瘦得不像话,仿佛风一吹过,她的整个人就会飘起来一般。 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她的外套里面隐约能看到这个医院里的病号服,看得出来她也是在这里住院的,莫非她得了什么病?这样想着,凌夏的心里很不厚道地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看到凌夏的时候,白清雅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底带着些许恨恨地表情,可是表面上仍然淡淡的,似乎对她不屑一顾的模样。 凌夏不计较她的态度,反而对她打了个招呼:“白学姐好,你也来这里看什么人吗?” 虽然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差,也明争暗斗了很多次,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于是白清雅也一脸客套笑容地说:“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住了几天院。” 凌夏一脸惊讶跟关切的逼真表情:“学姐病了?不打紧的吧?” 白清雅摇摇头:“没事,这就好了。” “那就好,以后要注意身体啊。”嘴上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凌夏的心里巴不得她不要好呢,虽然这个想法恶毒了点,不过看到白清雅倒霉憔悴的模样,她还是挺开心的。 还记得上次见到她去找苏砚,恰好被她撞见了,通知了苏盛,也不知道他把她怎么样了,想到苏盛的手段…… 她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白清雅,然后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冷意划过,现在都已经过去那 么长时间了,她还是没有调养过来,真不知道那时候苏盛是怎么折磨她了。 不过她还能好端端地从他的手里逃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电梯在四楼的地方停下,凌夏走了出去,到外面的时候,还不忘对白清雅挥挥手,这让白清雅恨不能给她一脚的同时,还得笑容满面地对她也挥挥手。 电梯门一点点地合上,白清雅看着凌夏离去的身影,然后又看了看那个楼层,突然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个楼层上,住的可都是剖腹产的产妇,或者是流产后留下什么后遗症的人,她怎么到这里来? 难道? 她摇摇头,不会的,如果是她自己的话,肯定不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应该是看别人的了。 这么一想,她好失望了,本来她是可以再给她制造出点什么新闻来的。 走到病房后,她的爸爸白伟安正在里面收拾着东西,见她回来,开口问道:“清雅,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回学校吗?还是先回家歇一阵子?” 白清雅想了想说:“爸,我还是先回家歇一阵子吧,这些日子实在是太不顺心了,反正办了休学手续,暑假之后再去跟着下一届上课,功课拉不下。再说了,我呆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白伟安点点头:“说的也是,走吧,你真是受苦了,早就告诉你别去惹苏砚那个小白脸,你不听,你看看现在出麻烦了吧?” 白清雅委屈地说:“谁知道他父亲会下这么狠的手,不就是跟他儿子谈个恋爱吗,至于这样啊。” 白伟安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眯起眼睛,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苏盛,他的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我的女儿你也敢随便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清雅伸手拉了拉他:“爸,不要冲动,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白伟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报仇的话,自然不是现在,女儿,委屈你了。” 原来白清雅这次的住院还是托了上次苏盛的福,那次他找人把她绑架,狠狠地威逼恐吓了一顿后,把她丢在冷冰冰的仓库里,麻药的劲头没有过去,所以她根本就动不了,就那么趴在阴冷的地面上,硬生生地给冻坏了。 其实如果那时候她穿得多一些的话,也不会有这个问题,可是因为要色-诱苏砚,所以她只穿了一条丝袜,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几乎是等于什么都没穿,能冻不坏吗? 等到她的麻药药效过去后,她早已经冻昏过去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也算她命大,如果不是恰好有人想把车停在那个仓库里,也不好发现她的存在,说不定现在她早已经被活活地冻死了。 因为冻伤严重,动了手术后,在医院里调养了一个月才渐渐地恢复过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她的整个人都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凌夏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那个陪床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一本杂志,而陈早则倚着门,手中把玩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在玩游戏。 病床上的钟晓已经安安静静地睡过去了,因为药力的作用,她一天要睡挺多觉。 凌夏对那个抬起头来看她的陪床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拉拉陈早,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也去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这里有我们两人就好了。” 陈早一脸疲惫,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说:“不要紧的,我不是很累。” 凌夏不再跟他争,干净利落地把他伸手推出门外去,出去后她说:“你还是快点找个地方睡一觉去吧,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估计不一会儿就可以倒下了,我可不想同时照顾两个病人。” 陈早想了想,然后说:“这样也好,那我先去睡一觉,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来接你的班,你昨晚也没有睡吧,虽然何老师请的李嫂挺让人信得过,可是还是有自己人看着放心。” 凌夏说:“这样最好了,你走吧,放心就好,这里有我呢。” 陈早淡淡地对她笑了下,然后进屋拿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离开了医院。 他走了之后,凌夏回到钟晓的病床旁,坐在一边的李嫂对她善意地笑了笑,看上去她真的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让这样的人来陪床很省心。 即使在睡梦中,钟晓看上去还是很纠结,虽然她现在表面上什么也不提了,似乎是看开了一般,可是凌夏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坚固的心结,一直不曾打开。 那些根深蒂固的伤痕,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痊愈呢? 因为昨晚没怎么睡觉,所以凌夏也困极,就趴在一旁眯了一会儿,因为姿势的原因,待到起来的时候,一条胳膊都被压麻了,一边的脸似乎也有些肿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李嫂已经不见了,病房里只有她跟钟晓两个人,钟晓不知何时早已醒了过来,可能是李嫂把 她扶起来的吧,此时她正倚着软软的靠枕,拿了一张无聊的报纸看着。 见她醒来,她对她笑了一下:“你醒了?如果累的话,到床上来挤一下吧,反正也不是很小,那么趴着睡太累了。李嫂刚刚才出去,给我们买午饭去了,说实在的,这两天实在是对不起你。” 凌夏起来,活动了一下麻了的半边身子,对她笑笑:“说的什么话呢,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钟晓点点头:“好多了,头也没有那么昏沉沉的了,现在好多了,估计明天就能出院了。” 凌夏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说:“这个不能急,好好地养一阵子吧,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说完,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抱抱她:“女人,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爱你了,我们也要爱自己,加倍的爱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听见了吗?” 钟晓一直都是以很强大的姿态出现的,每次跟凌夏站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凌夏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可是实际上她的内心是非常敏感脆弱的,尤其是对感情方面,一根筋到底。 现在她就那么窝在凌夏的怀里,如同她的***一般,半晌,她才低低地开口说:“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傻了,即使这么糟践自己,他也不会知道的,何必呢?” 凌夏伸手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她,同时也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钟晓接着说:“凌夏,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喜欢我,我永远是高高在上拒绝别人的那一个。” “可是遇到他后,我的脑海里就蹦出那么一个念头,这个人才是我一生想要去等的人。在他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好卑微,我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他,去引起他的关注,可是他就是对我这么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就越是这样,我被撩拨的更难受了。” ☆、 096 车祸 096车祸 就是因为被忽视,所以才更加想引起他的注意吧,凌夏仍是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慢慢地忘了他吧,过一段时间后,你会慢慢地发现,其实他不过是被你美化了,等你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的话,就会发现,他真的没有那么独一无二。” 她当初不也一样么,以为苏砚是她唯一的太阳,可是经过一个轮回,再次回望,却发现其实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这时李嫂已经回来了,她对凌夏说:“来,姑娘,来吃点东西吧,听说你早上也没怎么吃饭。” 凌夏说了声谢谢,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问钟晓:“你吃吗?我喂你怎么样?” 钟晓皱着眉头说:“喂,不要把我当病残好不好?我自己能吃的。” 看着她现在精神不错,凌夏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她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寻短见的事情了。 她刚刚吃完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让她去拿快递,原来是前些日子在网上买的东西到了,让她去拿。 可是放下电话后,她就郁闷了,当初她要买这个衣服不过是看中了店家包邮费,原来包邮费发的快递这么不给力,竟然还要让她自己去拿。 快递公司的位置是浅川市的南外环…… 从市区坐公交车还要倒两次车,真是麻烦的很,可是又不能不去拿,实在是太可恶了,快递竟然都不上门送,还不如平邮呢。 凌夏叹口气,然后对李嫂说了一句,让她先照顾着钟晓,她去去就来。 李嫂嘱咐了她一句:“路上小心啊,不要太着急,这里有我呢,她的情绪跟病情都稳定下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凌夏点点头,然后又细细地嘱咐了一下李嫂,然后才离开了。 倒车真的是件麻烦的事情,市区坐了十二路车后,又倒了十五路后,终于到了南外环。 她从来都不知道浅川还有这样的地方,简直荒凉的不像市区,看来快递公司建在这些地方,的确是省了房租的钱。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坐这几次公交车的钱都快要够邮费的了,她叹口气,然后顺着有些荒凉的路边走了起来。 沿途有各种的厂房,冒出来的浓浓的烟尘使得这里看起来更加的乱,郊区国道旁边的重工业十分发达。 此时此刻,因为急着赶路,凌夏并没 有发现身后渐渐逼近的危险……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正是刚刚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要离开浅川回家的白伟安跟白清雅,白伟安开着车,白清雅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看到前面凌夏的身影时,不由得轻轻地“咦”了一声。 白伟安转头看着她:“怎么了,看到什么人了吗?” 白清雅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说:“前面好像有个人,她是我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清纯无辜,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在打些什么算盘呢,抢了我很多次机会了。” 白伟安把速度降下来,缓缓地开着,始终跟凌夏保持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凌夏,然后说:“你很讨厌她?” 白清雅点点头:“是啊,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十分地讨厌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而且,苏砚还对这个小贱人十分的青眼有加,真是是讨厌死了,只要她一出现,苏砚就会冷落我。” “对了,爸爸,她还抢了我上次的广告代言的机会,太可恶了,她哪里比我好了嘛。” 白伟安缓缓地勾唇笑了一下,然后说:“虽然现在我们不能动苏盛给你报仇,那你想不想先杀条小鱼泄泄愤?” 白清雅的眼睛在那一刻亮了起来,她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凌夏,然后心里跃跃欲试,她压住心里的兴奋问:“爸,要怎么做?” 白伟安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吩咐白清雅:“下车,拿这个把车牌号给挡起来,否则可就不好玩了。” 白清雅赶紧下去照做了,把车牌号给严严实实地挡起来之后,又拉开车门上来了,她又激动又害怕地说:“千万不要把她弄死了,否则……出了大事就不好了。” 白伟安沉声道:“放心便好,我做事自有分寸。” 白清雅讨好地对他说:“爸爸您最好了,就知道只有你最疼我” 危险一点点地逼近,可是凌夏却没有意识到,她仍然不自觉地往前走着,顺便腹诽着为什么要店家非得发这个快递,难道便宜很多吗?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仿佛有车的声音,似乎已经离她很近很近了,她心中不由得大惊,然后下意识地往一边躲避去,可是这时已经有些晚了,车子已经到了她的身旁,眼看就要撞上了。 来不及多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迅速地往一旁闪去,能避开一点是一点吧 她的反应是够快,可是无奈手中挎着的手 提袋却被缠在了那辆车的反光镜上,被巨大的力道一拖,凌夏身不由己地被拖了出去,后仰着倒在了地上,滑出去了几米远的距离才缓缓地停下。 而那辆肇事的车却已经扬长而去了,只留给她一片扑面而来的尾气。 她费劲地扬起头,没有因为前面灰扑扑的,看不清那辆车的车牌号,只能看到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连什么牌子都没有看清楚。 凌夏此时只觉得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胳膊和腿上似乎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好她的脑袋没有被撞到,否则真的会出大事的。 她一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那辆车的司机,一边想着自救的方法,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都是看她一眼,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搭救,生怕最后会把责任推到他们的身上。 看到这个情景,凌夏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寒了起来。 她费力地从身上掏出手机,用几乎没有知觉了的手指按了一下键,想着找个人来求救,可是拿出来时才发现因为最近都没有充电,所以早就已经关机了。 她不由得闭上眼睛,难道这是天要灭她? 如果就这么乌龙地死了,她才不甘心呢,于是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可是没想到一动,背上仿佛是裂开了一般,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么一点点的力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想着要不要大声地呼救,看看谁还能有点良心帮帮她,总不能让她一直趴在这里吧? 就在这时,一辆车在她的身边停下,她心中大喜,刚想可怜巴巴地跟车主求救,就听到一个熟悉万分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没事吧?啊……怎么会是你?” 竟然碰上了熟人凌夏激动的只差没有热泪盈眶了。 说完,他也没有再废话,伸手把她轻轻地抱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塞到了后座上,干净利落地对她吩咐道:“趴好” 趴在这么昂贵的兰博里,凌夏不由得心里暗想,自己身上刚刚倒地时弄上了许多灰尘,不会给他弄脏了吧?弄脏了他不会介意的吧?何季北一向是锱铢必较的人,这下欠他的人情可是大发了。 何季北迅速地发动了车子,一边稳稳地开着,一边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得很厉害?还能动吗?” 凌夏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虽然很疼,但是估计没有伤到筋骨,于是她说:“应该只是擦伤了外面吧,疼得很厉害,不过还没有 残废的。” 何季北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了些许担忧:“你是怎么把自己给搞成这副模样的?” 凌夏扬起头,十分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刚刚被车给带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擦伤了,车主逃跑了,根本就没有下来,而且周围的车辆也没有停下来帮我的,我自己试了试,没能爬起来。” 何季北说:“你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的同学不是还在住院吗?你怎么有空出来?早知道就不把李嫂借给你用了。” 凌夏弱弱地说:“我来拿快递……啊,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一说话伤口好疼的。” 何季北哼了一声,然后说:“活该,谁让你走路都不看的?” 车子稳稳地开进了医院,凌夏趴在担架车上时,不由得感慨万千,昨天的时候她还是送病号的那一个,谁知到了现在,她竟然被送了进来。 经过全面的检查后,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背上被路上散落的一些玻璃渣给扎进去了而已,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做手术的时候,因为打了麻药,所以凌夏只能觉得有凉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背上动来动去,根本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这种身体感觉没有了,仿佛不属于自己了一般的感觉很奇怪。 ———————————————————————————————— 这章有些匆忙,回头改改,明早再发。。。。 推荐好友的文文,很有意思的哦——书名:重生之明星模拟游戏 作者:感觉feel 简介:真实版明星志愿,勇闯演艺圈。 ☆、 097 我迷恋你好久了 097我迷恋你好久了 对于凌夏这种本来是在医院里陪床,可是却把自己给弄到医院里的情况,别人不说,她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因为背部伤得厉害,所以凌夏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裹得跟一个大粽子一般,在病房里,她一动也不能动的趴在床上,样子都要傻死了。 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她还是在考虑着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撞了她的车主真的好奇怪,让她忍不住地心中有些怀疑。 她明明是贴着路边,规规矩矩地走的,又没有到路中央,怎么会有车撞到她? 况且,一辆小轿车没事到路旁干什么?撞倒她之后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扬长而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辆闪着光的银色小车又一次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昏沉沉地睡过去的前一刻,她还在皱眉想着,除非车主是喝醉了酒,或者是根本就不会开车,否则一定不能撞到她的,难道是……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就把她包围了。 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病房里竟然有许多人围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祁敏一下子扑了过来,她趴在她的床头,看着她的新造型,紧张兮兮地说:“天啊,凌夏,你怎么会把自己给搞成这副模样?好好的在路上走着,怎么会出事呢?现在你身上一定很疼吧?” 凌夏被她这一连串的问话给弄得有些发懵,于是她只选择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还好,身上不是很疼,只是皮外伤罢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说完后,她轻轻的动了一下,才发现手上还在插着一输液的管子,凉凉的消炎药水缓缓地滴下,不知道已经是挂了第几瓶药水了,她的手已经有些麻木。 这时,她才突然注意到滕秋言竟然也来了,正在门口站着跟陈早说着些什么,看到凌夏醒过来,她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还真是命运多舛,竟然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真是吓死人了。” 凌夏笑笑:“呵,这不是一不小心吗,谁知道那个开车的人会这么不小心呢。” 滕秋言手里提了不少的营养品,她放到凌夏的床前,然后说:“我们正在上课呢,竟然听说你出车祸了,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地就赶过来了,还好只是伤到了背,听说如果当时被车拖着走擦伤的,如果那时你的姿势是趴着的,那该多么痛苦啊,这张脸可算是 废了。” 被她这么一说,凌夏也忍不住考虑起来这种可能性,然后忍不住地一阵毛骨悚然,如果真的那样,她的脸肯定就是破相了。 虽然当初她跟滕秋言闹得不可开交,可是现在她们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她们还没到十分亲密的地步,所以她受伤了,滕秋言能够来看看她,凌夏还是觉得有些意外的。 又聊了一会儿后,滕秋言突然说:“对了,你最好的朋友不是钟晓吗?听说她现在去演艺圈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不抽空过来看看你吗?你看看连陈早都过来了。” 凌夏被她这么一问,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钟晓出事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当初请假照顾钟晓时,她扯得理由是一个亲戚病了,需要她陪床,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钟晓回来。 她把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陈早,陈早目光淡淡的,说到嘴边的话也轻描淡写:“钟晓她最近正被送到外地去培训,回不来了,所以凌夏根本就没有叫她,我自己过来就好,没有必要再把她千里迢迢地召回来的,反正她还有你们呢,难道不是吗?” 祁敏赶紧很配合地点点头:“是啊,是啊,还有我们呢” 这时凌夏才发现祁敏看陈早的眼光有些不太一样,有些躲闪,在陈早看过来的时候就会装作不在意地别过眼去,可是当他移开目光时,她又会偷偷地看过去,那目光里充满了热忱。 凌夏暗想,不是吧,这丫头竟然对陈早看上眼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当陈早的目光再一次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时,祁敏终于忍不住了,她怯怯地开口:“那个……陈早,我可以跟你说件事吗?” 陈早轻轻地扬扬眉:“什么事?说。” 祁敏咽了咽口水,然后伸手比划了一下:“你给我签个名好不好?我怕你以后红了,然后再想要签名就难了。” 陈早忍不住笑了,精致的眉眼缓缓地舒展开来。虽然他前世的时候经常会被人追着要签名,可是现在他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喽啰而已,竟然会有人提这个要求,还真算是有长远的眼光。 不过他还是很谦虚地说:“要我的签名做什么?我又不出名,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祁敏的脸红了红:“你肯定会出名的,我……我崇拜你已经有很久了,上次的十佳歌手大赛,我去看时就迷上你了,特别喜欢你的歌声,我当你的粉丝吧。” 听到她的话,全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连趴在床上的凌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一笑之下,她的背上的伤口又隐隐有些发疼了。 滕秋言一边笑着,一边拍着祁敏的背说:“你可真搞笑啊,看上人家了就直说呗,说什么当他的粉丝啊,真是太搞笑了。” 祁敏的脸更红了:“不是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他的歌,乱说什么。”说着,她又大胆地看了看陈早,“你可以给我先给我签个名吗?这样还可以证明我跟你一个学校过,以后你红了着,也可以跟你其他的粉丝们炫耀一下。” 陈早又轻轻地笑了笑:“你确定真的要?如果要的话,我真的给你签上。” 滕秋言又笑了:“陈早,别说你还真有明星的范儿,给人签名的架势可真酷啊。” 陈早刷刷地把名字签在了祁敏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然后说:“好了,哎……不对,等下。” 说着他迅速地撕下来他刚刚写的那张纸给撕了下来,然后在另外的一页上又刷刷地写了一阵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滕秋言忍不住调笑道:“刚刚还在夸你呢,没想到接着你就出问题了,看来还是没有经验,竟然一次还签不对……” 陈早好脾气地笑笑:“之前从来没有人找过我签名,手生嘛,应该得到原谅的。” 可是凌夏却知道,在刚刚的时候他肯定是把名字给签错了,那两个字一定是叶幕,这种顺手的事情真的很难改变,比如说她一开始的时候,写名字总会把“刘离”两个字给写上一样。 那个时候她总会很惆怅,不知道陈早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觉。 签完后,陈早递给祁敏:“喏,记好了,千万不要拿出来给人看啊,要不然会被人给看到了,要不然会被人给笑话的。” 祁敏接过去后,得意的不得了,她像对待宝贝一样把它揣到怀里,然后说:“今天这一趟算是出来值了,陈早,等你以后出名了的话,我就可以拿你的这个去卖钱,肯定能卖个好价格吧,陈早的第一个签名啊,很有珍藏价值。” 陈早有些无奈地说:“等着我出名?还是过上几年吧。” 凌夏忍不住对陈早:“陈早,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她对你这么热情就开心啊,她对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热情的不得了,前阵子对来给我们作报告的心理学家何季北发了好久的花痴,还对我们系里的学生会主席抱有幻想,哦对了,不久前她还迷上了比我们高一届的一个好看的学长……” 祁敏忍不住打断她:“喂,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他跟他们不一样的。” 凌夏点点头:“哦,这样啊……”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给凌夏换上吊瓶后,对另外的人说:“病人还是需要多休息一会儿,你们不要在这里聊天了,看完了就早点回去吧,否则她身子吃不消。” 祁敏吐吐舌头,然后拉着滕秋言躲到了一边,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后,对凌夏跟陈早挤挤眼,然后说:“那这里就交给陈早吧,我们先回去啦?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找我们就是。” 凌夏说:“好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们快点回去吧,下午还有课呢,不要耽误了。” 祁敏点点头,走之前又对她说了一句:“等我们下午下课了我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就发短信给我,我来的时候给你带。” 凌夏说:“嗯,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好好想想吧。” 等到祁敏跟滕秋言离开后,陈早才从他一直站着的角落走到凌夏的身边,他轻轻地坐在床上,然后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说:“你现在还难受吗?要不休息一下吧,我帮你看着吊瓶,你不用担心的。” 凌夏抬头看了看刚刚挂上的吊瓶,然后说:“我不困的,因为昨天睡了一整天,都睡饱了,如果再让我睡我还真睡不着呢,光这么趴在床上真是好难受。” 陈早笑笑:“行了,你也该庆幸了,幸好伤得是背部。” 凌夏也笑了笑,同时她又看了看顿时有些空落落的病房,心想着送她来医院的何季北怎么突然没了踪影呢? 在她出事的时候,幸亏何季北十分恰好的出现在那里,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在那里躺上多久呢。 不过,现在想想,她还是觉得他在危急关头地出现十分地不可思议,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貌似好多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被他恰好给救了。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他们的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 ☆、 098 难道你喜欢他不成? 098难道你喜欢他不成? 正在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轻地敲门声,陈早应了一声:“请进。” 门紧接着被推开了,刚刚还在想着的何季北走了进来,看到凌夏床畔的陈早,他先是轻轻地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你同学也在啊,面子够大,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了?” 凌夏扭头看了看他,也许因为麻药的药效过劲儿了,她背上的疼痛清晰地传来,她忍不住的轻轻抽了一口气,龇牙咧嘴了一番。 看她这样,陈早低声问她:“怎么了?很疼吗?” 凌夏眼泪汪汪地说:“没事,就是趴得身子有些麻了,想着动一下,可是不小心弄疼了,伤口不会又裂开了吧……” 何季北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你乱动,活该以后好好地趴着吧,趴上几天就好了。” 凌夏说:“我乱动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突然进来,我能扭头看吗?不扭头看能牵动伤口吗?” 何季北挑挑眉说:“这个世界上竟然回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了你,怕是你现在还可怜巴巴地躺在路中央展览着吧?” 凌夏虽然身体虚弱了,可是嘴巴上的亏还是不能吃的,她声音挺微弱,但气势不减地说:“你少小看人了,就算你不救我,我自己爬也能爬回来啊。” 何季北啧啧称赞两声:“那你还真是厉害,当初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你自己爬回来就是了。” 看着他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模样,陈早忍不住笑了开来,他慢慢地站起身,对凌夏跟何季北笑意满满地说:“那个,你们慢慢吵,我先去看看钟晓。” 说完后,他对凌夏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然后他便走出去了,走到门口还不忘了给他们带上门。 待到陈早走远后,何季北才坐下来,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那个男生是你的同学吗?” 凌夏说:“是啊,不过不一个系罢了,你不记得他吗?他之前可是也在你的盛世芙蓉唱过歌的啊,还是顶梁柱呢。” 何季北说:“我只是看着他眼熟罢了,在我那里唱歌?呵,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关心这些,如果是个漂亮的女歌手,我说不定还会注意一下,毕竟我又不常去那里,。那个地方……” 说着他突然闭上嘴,不愿多说的模样。 而凌夏也很识相 地没有多问。 何季北接着说道:“话说回来,那个男孩子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不是太好。” 凌夏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陈早还不好?你还能找到一个比他更乖巧的男生吗?他多好了啊。” 何季北轻轻地哼了一声,嘴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小女生的想法,真是没得救了。” 接着他又说:“他看上去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可是他的目光却总是让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看透一切的眼光呢?仿佛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很深很深的,总之,他就是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凌夏忍不住想要笑了,那当然了,陈早的真实年龄可不比何季北小多少,而且他出道早,经历的事情怕是比何季北还要多,再加上重生了一回,那眼光怎么能不难以捉摸? 何季北低头看着自顾自笑起来的她说:“小家伙,说起你那个同学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呢?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凌夏撇撇嘴,开玩笑道:“怎么,我看上他你就这么紧张?难道你喜欢他?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何季北的嘴角抽了抽,眼神带了些许愤怒的意味。 凌夏无辜地眨眨眼睛。 这时何季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后,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他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因为离得太远,凌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等他挂掉电话后,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这次凌夏主动问:“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有事你就快去忙,不用在这里跟我吵架的,没事,我不会寂寞的。” 何季北无奈地说:“我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竟然这么看待我,真是伤透心了,感情我来这里就是一个跟你吵架的人啊。” 凌夏说:“也不是,就是拌拌嘴而已……” 何季北:“……” 静默了几秒钟后,何季北正色道:“不跟你闹了,我是说真的,现在有些急事,刚刚没有处理好,现在更麻烦了,估计一两天回不来,等下我再找个勤快的人来照顾你,这些日子,记得自己好好养伤,听见了吗?” 凌夏点点头:“我又不是什么重伤,你不必担心的,看你的样子,怕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吧,一定要好好解决。” 何季北对她说了句再见,然后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后,他突然 转过身来对她蛊惑地笑笑:“别说,你懂事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凌夏抿了抿唇:“你还是快去办你的正事吧,否则什么都耽误了。” 总归是年轻底子好,没过多久,凌夏就康复了,在那之前,钟晓早就活蹦乱跳了,她好了之后,还来照顾了凌夏了几天。 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被那个电话叫走之后,何季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让凌夏忍不住的有些担心,每次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问问时,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便作罢。 出院的那天,阳光特别的明媚,浅川这个地方的春天来的很快,说来就来了,记忆里的严冬还在依旧,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路旁的树梢都发出了嫩芽,潜伏了一冬天的虫鸟都纷纷出来活动了。 在凌夏没有大碍的时候,陈早就早就回公司了,他还是一个崭新的艺人,时间是耽误不起的,必须得努力奋斗,如果没有成绩,可能就会被雪藏,永无出头之日。 用陈早的话来说,他不想再像前世那样半红不红的,他想要努力地拼搏一下,或许可以大红大紫一把。 凌夏仔细看了看他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个人觉得,像他这样的青葱少年,顶多能演个青春偶像剧,想要成为一线的明星真的有些难度。除非他发生什么大的蜕变。 不过,这些打击人的话她是不能说的,而且毕竟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他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很远。 按照前世的轨迹的话,陈早的第一个契机就要来了,借着这次机会,他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高潮,从那往后,他就正式从一个艺人变成一个小明星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叹了口气,那么她呢?她自己的未来呢?什么时候才能迎来一次高潮?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钟晓不愿意再回公司,也不想回学校,虽然表面上她已经放下了,可是她的精神还是不太好,毕竟让谁都不能那么快的释然。 凌夏很认真地问她:“钟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从那里回来也不错,那个地方毕竟不好混,不如回来好好地认真学习吧?” 钟晓淡淡地笑了一下,经历了这些后,她的目光沧桑了不少,她说:“不行,你不知道,这是我的梦想,不能轻易的放弃,虽然……这次我是被骗了,可是,我是不会被打倒的,我会更加努力地去争取下一次的机会,让他 看看,钟晓可以做得很棒的。” 凌夏有些心疼地说:“你不要让自己太过辛苦,其实简单一点生活也不是不行,只要快乐就行了。” 钟晓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这种人,跟陈早一样吧,没了音乐,我们的人生就会暗淡很多,活着的意义也就少了很多。” 凌夏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谁也不能干涉谁。 钟晓接着又说:“放心好了,虽然我没了爱情,事业也颇受打击,不过钟晓不会就此倒下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重整旗鼓,好好地拼搏一把,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呢。” 是啊,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呢,凌夏对钟晓同时更是对自己说:“加油,以后会更好的” “可是,钟晓,毕竟这段时间你要再想被一个公司发掘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你想先怎么办?有什么打算吗?” 钟晓把玩了一缕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怎么办?能怎么办啊,还是先继续在酒吧唱歌赚钱吧,从头开始,同时去参加各类的选秀活动,从头开始打拼吧,毕竟我已经有了一些专业的培训,还有很多很多的现场经验,肯定能比别人稍微强一点的。” 凌夏说:“那样也不错,虽然选秀的艺人有不少成为了炮灰,但是每一届出来的也有很多发展很好的,而你这么有实力,人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加油吧,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钟晓点点头:“谢谢你的鼓励,就算是为了你的这番话,我也要努力地拼搏一把。哎,对了,你长得也这么漂亮,而且听陈早说你歌唱得也不错的,怎么不考虑走上娱乐圈呢?不是已经拍了几个广告了吗?怎么……” 凌夏轻轻地摇摇头,笑道:“没办法,我天生不适合做这一行,你们去拼搏就好了,我在背后给你们鼓劲加油。” ☆、 099 美人计 099美人计 身体完全康复之后,钟晓又开始在各个酒吧里唱歌,她在等待着将要在四月份开始的一次选秀节目,因为参加这种活动要大量的金钱作为后盾,所以钟晓现在开始更加卖力地工作了。 她每天都要赶好几个场子,累得跟狗一样,每天将近凌晨的时候才回到在外面租的房子里,倒头就睡,一觉能睡到下午四五点钟。 凌夏偶尔去看她,觉得她这阵子都累瘦了,因为她个子本来就高,所以显得格外的消瘦,跟一个麻杆似的,让人看了就有些心疼。 可每次凌夏劝她好好休息一下时,她总是淡淡地笑着说不妨事,趁着年轻能赚时多赚点,等到老了就晚了。 对此,凌夏也表示赞同,所以她在清源心理工作室的工作也格外的卖力,因为平时的工作中又谦虚又勤快,而且脾气也好,对谁都十分地尊重,所以这个心理工作室的人都蛮喜欢她的。 因为有次对一个个案表示出来一些独到的见解,所以周若曦对她格外的青眼有加,经常在闲暇的时候对她进行单独的辅导,这让她的专业素养直线飞升。 因此,在学校里的课堂上,社会心理学的老师进行案例分析时,恰好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表现出来的头头是道,让老师大吃一惊,觉得一个大一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专业的看法,真是太神奇了,老师甚至还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跟她谈论了许久的专业话题。 一直到凌夏江郎才尽,回答不上时,她才被放了回来,被弄得精疲力竭,热衷于学术的老师真是可怕。 回到宿舍,她推门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刚刚进去,她就发现屋里除了祁敏之外,她的椅子上还坐了一个职业女子打扮的人,看到凌夏进来后,她对她礼貌地笑笑,然后说:“你好,请问你就是凌夏吧?” 凌夏点点头,然后礼貌地回之以微笑:“是的,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子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祁敏在一旁小声对她说:“李小姐这次来是为了找你谈谈代言产品的事情,她是珠宝公司的啊。” 凌夏听了微微的有些惊讶,她拍了三支广告后,风风光光了一阵子后,现在又有些归于平静,并且因为她天天忙着心理工作室的事情,所以她甚至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一码事了。 李小姐对她又文雅地笑笑:“是啊,我是汇雅珠宝的,想跟你谈谈广告代言的事情,不知道 你有没有兴趣。” 汇雅珠宝?凌夏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记忆,关于这个汇雅珠宝的,她大体地算了算时间,现在是零五年初,那时候这个汇雅还不是特别的出名,可是到了六年后,它已经到了这个行业的一流水准,而且因为他们有一些思想独特又大胆新潮的珠宝设计师,他们还非常注意采集市场的信息,时时注意顾客们的需求,所以后来大有跻身一流珠宝公司的架势。 凌夏想到前世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一个关于汇雅珠宝的广告,那真的是美轮美奂美得都快要冒泡了,当时她还拉着苏砚说:“要不然我们结婚时,咱们就去买这个珠宝吧?我觉得他们的设计好别具一格。” 当时苏砚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他们的设计是挺新颖,可是毕竟难登大台面,到时候我还是到国外去给你定做一副首饰,那样才配得上你,这样好吗?” 那些都是好久远了的回忆啊。 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凌夏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她便点头道:“久闻汇雅珠宝的大名,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你们的邀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您直接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我去贵公司面试就好了,不用您亲自过来的,这样多麻烦您啊。” 现在汇雅珠宝还刚刚起步,并没有名声外扬,实力也并不是十分雄厚,否则也不会找一个不出名的人代言了。 所以李惠对她说的这番话比较受用,毕竟夸赞自己的话谁都爱听,她的嘴角还是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她说:“不麻烦的,我恰好到这边来办事,听说你是t大的学生,于是便顺带着过来了,能跟你合作的话,那真的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凌夏说:“我觉得能跟您合作才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情,多谢您亲自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汇雅面试呢?” 李惠想想说:“这样吧,我们之前只是比较中意,不过还没有正式的定下来,到时候需要去面试的时候,我们再通知你,这样好不好?” 凌夏点点头:“行,谢谢了,可以把您的联系方式留给我吗?” 李惠把联系方式留给她后,便离开了,她到这边主要不是为了来找凌夏的,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惠离开后,凌夏刚刚坐下来,祁敏就兴奋地说:“凌夏,你可算是要红了,竟然被人上门邀请了。” 凌夏笑笑:“能不能拍成还不一定呢,而且她不是也说了吗,不过是顺路过来罢了,有什么厉害 的?” 祁敏撇撇嘴,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她说:“你不要这么不知足了,我做梦都想上电视,你眼看也要红了,唉,真是好羡慕,陈早已经成了明星了,而钟晓听说也去当艺人了,估计你也是早晚的事。” 凌夏想到现在拼死拼活赚钱的钟晓,以及为了梦想而奋斗的陈早,忍不住轻轻地摇摇头:“那条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话,我想我是不会走上去的,虽然很多年轻人都盼望着能够出名,可是我就是对那里不感兴趣。” 祁敏叹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虽然这次李惠亲自来学校找她了,可是凌夏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她总是觉得这次机会仿佛虽然会从掌心里溜走一般。 不过离他们叫她还有一段时间,不用担心的那么早。 …… 后来的一段时间,学校里过得非常的平静,几乎有些波澜不惊的感觉,凌夏觉得甚至日子有些太平淡了。 可是后来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无聊的心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那是一个周四的下午,因为是社团活动月,所以下午的课都被取消了,大家都在校园里宣传着各自的社团。 因为前段时间凌夏一直都忙着打工,而且她也对这些活动没有什么大的兴趣,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参加任何一个社团,这些宣传的事情也根本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这天苏砚突然找到她让她帮个忙,让她帮忙宣传一下他名下的社团。 凌夏问他:“为什么要选我帮忙呢?我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做不好。” 苏砚笑笑,半开玩笑地说:“这个很简单啊,我的这个社团主要还是想招男生的,所以需要找个美女来宣传,增加一下吸引力,要不然这么一个无趣的社团,让我都不会来。” 凌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你倒是厉害,竟然使美人计,可惜我又不美,你应该找个美一点的啊。” 按照惯例,学校里的活动,都是大三的主席们在上面总指挥,大二的各部部长们在下面具体分配,而大一的傻孩子们就是那干苦力的主,最悲剧的是还不能拒绝。 所以虽然凌夏极其的不愿意掺和这个,可是还是答应了,毕竟大家都参加了,她也不好搞特殊。 况且苏砚对她也有恩,让她稍微地帮个忙怎么能拒绝呢? 苏砚说:“这个心理健康活动社团比较难办,所以净 找了几个美女来压阵,可惜钟晓不在,否则还能多一员大将。” 凌夏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是啊,钟晓可是难得的美人,像她这样的才能顺利的施展美人计啊,让我这样的野花上,效果实在太差了。” 苏砚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唉,可是没有办法啊,不过有朵野花撑着总比没花强啊,你说是吧?” 凌夏无奈地看着他,貌似是他来求自己办事的吧,这话也太伤人了些。 然后这个下午,凌夏就拿了一沓子的宣传单站在路口上,跟滕秋言一人一边站在那里,看到一个过来的男男女女就塞一张,然后舌灿莲花地劝说人家参加他们的社团。 滕秋言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是这个心理健康活动社团的秘书长,所以在这里站着推销社团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凌夏既不是学生会,更不是社团里的,在这里站着有些傻。 一般来说,那些一对一对的情侣,都对她们看都不看,即使男的偷偷地看他们一眼,也会被女方给掐一把的,而那些女生就更不理他们了。 那些单身的男生则对他们表示出来十分大的兴趣,尤其是现在大一的学生还有很多都找不到女朋友的,所以特别喜欢跟女生聊天。 整个下午,凌夏连哄带骗了五个男生参加他们的社团,而热情洋溢的滕秋言更厉害,她一连拉了八个人,甚至还忽悠着他们把自己的舍友给拉过来,大家一起来看美女,说心理健康系里有美女无数,看看站在这里的七个人都十分的养眼。 正在忙活着,突然见那边一阵骚动,大家都十分兴奋地往那边跑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