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岛》 第1页 [仙侠魔幻] 《惊岛》作者:温顺的蚂蚁【完结+番外】 文案: 一句话简介: 惊悚与刺激交织,绝望与温暖同在。 详细简介: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岛被黑夜笼罩,黑暗中滋生无数妖魔鬼怪。失去亲人的少女卫纯祎不仅要直面数不尽的恐怖生物(丧尸),还要躲避无处不在的追杀,每分每秒都处于生死的边缘。 简单版简介:算是另类的末世文吧 内容标籤: 奇幻魔幻 恐怖 末世 大冒险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纯祎 ┃ 配角:待定 ┃ 其它: 第1章 陌生人 我坐在操场的阶梯上双手托腮望着昏暗不明的天空发呆。今天还是没有出太阳,已经一周没有见过太阳了。 我的名字叫卫纯祎(yi),15岁。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只有一个家人,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捡我回家的奶奶。 奶奶说在捡到我之前一直一个人生活,这十五年我和奶奶相依为命。 就在我发着呆时,灰濛濛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一滴滴打湿了地面。 我起身跑到身后宽阔的通道里的一张暗红色长木椅上坐等停雨。 这个钢筋混凝土建造的通道约一百平方米,正方形,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长椅,通道两侧是教师宿舍,前面有一排落叶阔叶乔木和一排常绿硬叶乔木,后面是刚才阶梯之下的草坪操场,操场外更低的是一大片方块农田,农作物春时嫩绿,夏时墨绿,秋时金黄,而冬天田里只剩桔梗和稻草灰,荒了一冬的土地来年春天又会有主人翻新播种。 雨天显得通道更空阔清冷,不时还有冷风夹着水气吹进来。 我坐在这张孤零零的长椅上有些冷。 褐红色的长木椅已经有些褪色了,在这里应该很多年了,我初中刚来这个学校时就已经在了。 这雨没有按我希望那样下一会就停,而是越下越大,我越来越冷,只好不停地摆动双脚以减轻寒意。 雨滴打在地面的声音夹着异样的声音响起,是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的声音,渐渐也听到车子特有的引擎声。 我转头看向雨幕中的操场。 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小车开过来,头一辆停车后,后面排成一条长龙的车也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后最先出来的是一把黑色的伞,呯声瞬间打开,然后是一只穿着黑皮鞋的脚,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他弯腰撑着伞为车门口挡雨,也不顾自己的肩膀被淋湿,他态度很恭敬地为即将要从车上下来的撑伞。 果然,又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出来,气场很大,他面上毫无表情,却又不显冷漠。 我歪头看看后面的车,没有,后面的车没有人出来。 这气场很大貌似很厉害的年轻男人走上楼梯,旁边那个最先下车的男人步伐间距基本一致走他身旁在为他撑伞。 我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他们一眼又赶紧坐直腰。 他们干什么? 撑伞的男人走进通道后收了伞抖抖水珠然后以伞尖撑地静候一旁。 两双黑皮鞋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 好像在看我,我没有抬头,我想他们应该是在等我往边上挪一下,因为我坐在长椅的正中间,我挪了过去,空出来的地方勉强可以坐下他们两个人。 一双看起来质量更高的皮鞋先动,然后我感觉长椅沉了沉,身边有人坐下了,中间距离二十厘米以上。 我低头盯着整齐摆放在双腿上的双手一直看,刚刚只是在他下车和进来时快速扫过两眼,因此,此时脑中还没有拼接好他的大概五官。 雨还没停,但已经变成濛濛细雨。 体育课的下课铃声响了,我跑出了通道,隔着濛濛细雨我回头看了一眼仍端正坐在椅子上的人。 一排长龙似的黑色轿车往来时的方向驶离。 回到教室门口,预备铃刚好响起,但是,教室里没有开灯,门窗都是关着的,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黑漆漆一片,好像没有人。 我刚想推门而入,却被从里面出来的人捂住嘴巴拉了进去。 我没有挣扎,想挣扎也没用,没有他大力,我听到另一个人把门塞第一时间插上。 “你保证不说话我就放开你。”捂住我嘴巴的人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不能说话,我就以点头答应,他的声音有点熟悉,是班里的男同学? 他果然放开了我。 在黑暗中,我隐约看到教室里的桌子底下,墙角,三个门角都藏着人,他们躲在暗处一动不动。 我想问他们在干什么,可又想到刚刚已经保证过不说话只好闭嘴不问。 看他们都这样,我也跟着趴在地下静静观察等待,却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不用上课吗? 不到三分钟,教室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响起,有两个男人的身影透过玻璃窗看进来。 其中一个男人生气地说:“人呢?你说好的人呢?” “不可能啊,已经上课了,不可能一个人都没回教室。” 回答的这个声音我认得出,是校长。 “不会是听到消息跑了吧?人数不够别怪我不客气。”他带着警告说。 校长弯腰急忙安抚:“少尉别生气,这班跑了还有别班,您先等我进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跑了,说不定他们都躲在里面呢。”
第2页 我明白了,难怪他们都关门关窗不开灯躲在教室里,原来是校长把班里的男同学都出卖。 最近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徵兵,可能是实在征不到人就以这种方式徵兵 听说十有八九是死了也回不来,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去。 校长推门却推不动,他转头对少尉说:“门打不开,他们肯定躲在里面,少慰您稍等,我去拿东西把窗砸烂就可以抓他们出来了。” 我开始害怕,担心他们万一也把我抓了。 教室里的人没等他们砸窗抓人就往另一边的门逃跑,我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跑出去。 校门口人潮涌动,惊慌失色的学生从教学楼里蜂涌出来。 乱了,乱了,全乱了。 我茫然地跟着跑,直到一个女孩叫了我一声。 “纯祎。”絮晓高兴地抓着我的手:“太好了,你也出来了,我们一起跑回家吧?” “嗯。”看到熟识的人内心涨满温暖,忽然有点想哭,我牵着絮晓的手朝回家的路跑。 絮晓是我的同班同学,关系还可以,我们回家有一半的路相同,平时我们都是一起走那相同的一段路。 直到后面没人了,我们才不跑了,我气喘吁吁问絮晓:“你爸妈在家吗?” 她也同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在,我姐不知道回没回……啊!!!” 她突然惊恐地抓紧我的手臂尖叫。 “怎么了?你抓得我好……”痛字还没说出口,我也定住了,前面……前面有…… 第2章 孤立无援 一个脑袋歪,眼珠凸,行走僵硬像死尸一样的人正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我们,回……回头吧。”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此时絮晓掐我手臂的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好……好。”絮晓依旧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我们谁也不肯放松对方,慢慢转身,心里焦急想跑,但双脚发软不受控制,事实上只是慢慢地挪动,就像噩梦里极度害怕到跑不动。 她越来越近了。 “快跑。”我催絮晓。 “我腿软跑不动,你拉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絮晓哭了,她语带恳求的同时指甲也深深扎进我的肉里,但我却感觉不到痛。 十米,最多十米她就到了,此时求生欲压过恐怕,我拉着絮晓就跑,拼尽全力要甩开身后的鬼东西。 我不敢回头,只是一直跑一直跑,本身我不常剧烈运动,现在再拉一个絮晓,我跑得很辛苦,喉咙干涩疼痛,□□在向我抗议的同时又诱惑我停下,停下吧,别跑了,停下就不痛苦了。 很累,很难受,难受的想哭,可是不能停。 我在心里默念:我还能再跑,很快就到了,再跑一会,一会就好。 步行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被我压缩不到两分钟,我终于看到了学校。 然而,更绝望的是这里全是行尸走肉。 它们一看到我和絮晓就蜂拥而上,絮晓尖叫一声挣脱我的手跑了,我没看她跑哪去,也不想知道她跑哪去,此时此刻,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刚才跑路过来汗已经湿了后背,衣服黏在身上,额头不停地滑下汗珠,有的流入了眼睛,视野一片模煳,我擦掉眼里不适的汗水,然后艰难地抬脚就跑。 十几个丧尸,姑且称为丧尸吧,我实在不知它们是什么东西,像人又不是人。 无处藏身,无处可逃,我绕着这堆100平米大的干柴堆转圈圈,它们也紧追不捨跟着绕。 十几个丧尸追着少女转圈圈看起来明明是很滑稽的场面我却哭了,我一边哭一边跑,我真的跑不动了,可后面这群丧尸却不知疲惫依然在追我。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我边哭边大声喊,我知道这样试图求没有意识的丧尸的行为很蠢,但我没有办法,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希望我都会做。 大喊着又跑了两圈,我不跑了,我憎恨发怒盯着这群丧尸,然后不要命一样冲上去掐住一个丧尸的脖子。 无论我怎么用力掐它,它还是不死,我捡起木头棍棒就抡向它头部,接下来失去理智重复一个动作敲烂它的脑袋。 如此这般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我打的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叫你追我,叫你追我,我都叫你不要追我了……” 直到第七个我砸不动了,干脆丢掉木棍,抡起一个的手就甩,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有力气能甩动它们,反正我是狠狠地把它们砸到地上。 终于,我的力气还是有限的,我抡起第三个的时候抡了三次都抡不动,在它张口咬来的时候我一把推开它跑向学校。 身后剩下的几个依然穷追不捨,我跑上离我最近的一栋教学楼的楼梯,我知道有五层,我潜意识觉得第五层最高最安全,我要跑到第五层躲起来。 到第四层的时候我膝盖一软跪趴下去,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天已经黑了,唯恐丧尸追上来,我爬着也要上五楼的教室躲起来,谁也不能找到我。 我就这样从四楼爬到五楼,一路湿滑的痕迹全是我的汗水。 扶着墙我进了楼梯角右手边的教室,一进去立马塞上铁门塞,关了两个铁门,再关窗拉窗帘。
第3页 做好这一切感觉到稍微安全之后我才放松身心倚墙滑倒在地上。 脱离生命威胁之后我开始感到又困又饿,休息了一会,两腿打颤扶着桌子站起来,我一个桌子一个桌子地搜,期望能找到一点儿吃的,可是除了书还是书。 幸好,我找到了两瓶水和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打火机,喝了一瓶水我就直接躺地上,也不管脏不脏,再怎么也比我身上的汗湿和丧尸黏稠物干净百倍。 困意汹涌来袭,眼皮一合上再捨不得睁开。 窗外的世界如同窗内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大力的拍门声吵醒的。 追命连环拍之后是急促又带有惊恐的年轻男孩的声音:“开门,开门,快开门,丧尸快追到了。” 我听了不仅不想开门,反而很生气,我好不容易找到安全一点的藏身之所,居然有蠢货引来丧尸害我。 惊怒之极,我对拍门声充耳不闻。 拍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一声比一声震天,男孩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和哀求:“快开门,真的要追到了,求求你快开门啊。” 听到他哭,我想到了学校外面对一群丧尸时我也是那么害怕无助,却无人来救,孤身一人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才来到这个教室。 恍惚间,我意识到我现在的举动是多么的冷血无情,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恍然大悟后我立马起身去开门让他进来。 刚拉开门塞他听到声音不等我开门就大力推门进来,反手又立刻上门塞。 他推门的时候撞中我的额头,我痛唿一声直接又被门推倒在地,我捂住疼痛难忍的额头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 等到痛感稍缓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活该,我拍那么久门都不肯开。” 怒火中烧,我狠狠盯住他:“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他倒退一步挨到墙壁,好一会才小声说:“对不起,你刚才不肯开门我真的很怕。” 他说对不起三个字后我刚上涌的火气完全压了下去,我一手捂住肿起的额头一手撑在地上借力站起来。 “我知道,你完全可以不开门。”他上前握住我的手:“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开门。”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楚的脸说:“我刚才确实是不想开门,我也向你道歉,对不起。” 第3章 险象丛生 冰释前嫌没几分钟,丧尸果真来了。 两人绷紧身体,连唿吸都放缓,就差屏气了。 门窗关紧还拉了窗帘,丧尸找不到人晃荡好几分钟才离开。 “你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吗?”我问他。 他反问:“你听过魔帝吗?” “没有。”我摇摇头 他解释:“魔帝是被天国封印在我们的岛上的魔人,他无法离开岛,于是在岛的最南面建造魔宫。很早以前他就抓活人在魔宫里制造活死人,也就是丧尸,后来他把丧尸放了出来,丧尸出来后吃人而活,被咬到的人都会变成丧尸,动物同样如此。其实早几年丧尸就已经出来了,所以军方徵兵才一年比一年多,而入伍的年轻男子也大多有去无回,于是岛上的人口急剧下降。” “还有个八卦,我听别人说魔帝喜欢天国最美丽尊贵的月神夫人,月神夫人怀孕期间被魔帝冲破封印掠来,一年后月神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很快她和她女儿不知所踪。” “哦。”我当敷衍哦了声,什么魔帝月神夫人,一听就很假。 “你不信?”他听出了我的怀疑态度。 “信信信。” “算了,不和你说。”他蹲开去睡觉。 我嘟嘟嘴笑了笑搬椅子叠成长方形躺上去也继续睡觉。当危机解除,心情转好我又开始在意舒适度。 第二天醒来教室有了点光,我借着光看清了昨晚的男孩子,年纪和我相当,也是十六七岁,看起来有点面熟,应该是同校的。 顶着四肢酸痛,我去拉开窗帘,一如既往没有阳光,只不过相比黑夜能见度更高而已。 “喂,醒醒。” “干嘛。”他眯着眼问我。 “我要回家,你走吗?”我说。 他坐起来揉揉眼睛说:“走啊,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我肯定道。 “你家在哪?” “我家在那边,关村。”我指向教学楼后面一块竹林的方向。 “我是……” 他本想说什么却突然勐地看向窗外,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拉开窗帘探头查看,然后受到打击一般转头对我说:“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丧尸来了?”我也走到窗前去看,走廊上什么都没有,但远处隐约传来尖叫声,我面色当即一白。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有了,我对他说:“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一直不走,就算丧尸不来我们也会饿死,不如我们把教室里的桌椅都搬到走廊上堵住入口,我有个打火机,等丧尸来了就点燃书纸连同桌椅一起烧,就算烧不死丧尸也能拖延时间逃出去。”
第4页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听你的,趁丧尸没到,我们现在搬桌椅。” 我和谢广原刚搬完桌椅,一群人连滚带爬沖了上来,有人被桌椅拌倒在地也不顾疼痛硬是挣扎着冲进教室,先来的已经第一时间把门关上,后来的拼命拍门窗,里面的人打死都不肯开,后一批人只好掉转方向找对面走廊的教室。 我和谢广原相视点头,然后点燃桌椅下面撕烂的书本,等桌椅燃起,我们各执一根凳脚一左一右准备迎接丧尸。 一批丧尸姗姗来迟,有烧得正旺的桌椅拦住,它们一靠近就被燃烧,有桌椅的阻拦,它们无法近身,偶有一两个冲进来的被我们打烂头部合力扔下一楼,剩下的一个接着一个相继烧焦。 半个小时,十个丧尸陆续死光,我和谢广原清理出一条通道走人,出了学校就分道扬镳。 回家,我现在脑子里只剩回家两字。 怕再碰上丧尸,我都是挑隐蔽性强的地方走,稍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 突然,后方有一束光照射过来,我急得乱窜,想找地儿躲避,一时间不知躲哪里好,于是一头趴进公路右边的泥坑里。 探头一看,光的目标果然是我这个方向,我趴着后退,再迅速藏身在身后的橘子树后面。 在枝叶缝隙间只露一双眼睛侦察。 一个娇小灵活的身影飞扑在我刚才躲藏的土坑里,她警惕地悄悄抬头看向光源的那头,又飞快缩回脑袋。 她转头看看身后,看到我藏身的橘子树后眼晴一亮,她毫不犹豫回身一个闪退弓身钻进橘子树里,刚好和我打了个照面。 她没有料到树后有人,看到我先是惊吓,然后是惊喜。 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又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 关星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扒开一点枝叶盯着公路。 很快又有一个男孩踉跄跑了过来,他刚跳下路边房子的墙角就被四个拿棍棒的人团团围住。 我和星星都看清了被围的狼狈男孩。 是关旭,我们同村的大哥哥。 “呵,跑得挺快麻。”其中一个抡起棍棒就挥向关旭的后背。 “啊!”关旭抱头痛唿不敢反抗,其余的人轮番上阵群殴。 “住手。”我的嘴巴先于身体做出反应。 四个混混果然停手看到向我这边来,我害怕他们连我一块打,但我不后悔出声。 我强撑着走出橘子树,关星星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 混混头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上下扫了我两眼:“你认识他。” “他是……” “我不认识她。”被打得眼青脸又肿鼻下还挂着一柱血的关旭先于我出声,他看着我说:“你谁呀,多管什么闲事。” 关旭说完后向我无声摇摇头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否认快点走。 我给了已经站我左边的关星星一个眼神,我相信她一定能看懂。 我上前两步靠近混混领头,也靠近了脚下的几个盖房子剩的红砖。 “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我装作伸头去看清关旭长什么样子。 我伸头之间脑中快速计算三对四的胜算和对策。 “我不认识他。”我做出平淡无常的表情朝混混头说。 “真的。”混混头狐疑打量我。 就是现在,我一弯腰捡起砖头拍向他脑袋,又迅速抢过他的棍棒挥向另一个,对准他身上一阵乱打。 星星在我拍混混头时也正如我希望中那样捡起砖头迅速搞定离她最近的混混。 而关旭在我们行动的第一反应就是死死抱住剩下那一个不让他动弹。 打得第这个满地滚,我又转向关旭抱住剩下的最后一个,我一棍对准敲晕。 看他倒地没有意识,我双手发抖,棍棒掉落,我惊恐地问关旭:“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关旭探探他唿吸和心跳:“没有,最多脑震盪。” “快走。”关旭拉着我和星星朝小路跑,留下一地哀嚎。 第4章 为谁求药 在村口和关旭关星星分开后,我独自一人走进村里。 关村,一条村的人都姓关,只有我姓卫,卫纯祎。 “你回来啦。”关力勇站在他家门口看到我笑着说。 “嗯,我回来了。”阳光刚好从他家楼顶呈斜角倾泻而下。 他在阴影里,我在阳光里,我们隔着光和影,只觉得人生如此令人欢欣。 我煞风景问一句:“我能在你家上个厕所吗?” “可以啊。”关力勇指指二楼:“你去二楼。” 我熟门熟路找到厕所,刚沖完水就听到外面有惨叫声。 推开窗看到远处篮球场上又有群欧事件。 我纠结要不要管,自不量力强出头的后果可能很惨,在那个男的举砖头要拍下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考虑大喊一声“餵”。 拿砖头的男孩转头望着我,他是关村人。 我大声道:“如果你们还打他,我就告诉你爸妈。” “关你屁事啊。” “就关我事,你们走不走?不走我马上去你家找你爸妈来。” “就你多事。”他不爽地把砖丢回砖堆,还是叫其他人走了。
第5页 回到家,奶奶躺在床上睡觉。 我先洗澡换衣服才掀饭桌,有煮好的瘦肉青菜粥,还有一条酸菜鱼。 我吃了饭正打算和奶奶说这两天遇见的事,奶奶又咳嗽了。 “你昨晚……咳咳,为……什么不回来?我昨晚……找……找。”奶奶捂着胸口一咳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不知是咳嗽还是生气涨红了脸。 “等等再说,我去找药。” 我翻箱倒柜也找不到药。 “奶奶,你的药呢?” “药……吃完了。”这时她不咳了。 “我去买。” “那个医生昨天死了。”奶奶很平静地说这句话,仿佛死的是一只蚂蚁。 “那我找别的医生。” 奶奶望着蚊帐顶道:“你走吧,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被我找到我会杀了你。”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有点错愕,虽然我们不是亲的,奶奶也没有很疼爱我,但我们一起生活了16年,怎么也不可能会杀了我。 “你本来16年前就该死的,我奉命杀你,又不忍心下手,只好带你来这隐性埋名16年,现在主人已经发觉,我必须亲手了结你。念在我们祖孙一场,我给你一个小时逃跑,你快走吧,不要让我追到你,如果追到我不会手软。” “我去给你买药。”我不等她说什么就冲出家门。 这些话对我来说,打击实在超过我的承受范围,我选择性地忽略掉她说的这些话。 买药,买药,我买到药就好。 我敲响了邻居家叔叔关均的门。 “纯祎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四叔,我奶奶又咳嗽了,你知道哪里有医生或者药买吗?” “有是有。”关均有迟疑。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 “那有点远,而且我也只是听说,他也不一定会给药你。” “四叔,你就告诉我地址就行,我自己去看看他愿不愿意卖药给我。” 关均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我骑车带你去。” “真的?”我大喜。 关均载着我骑自行车大约1个小时后到达一个更偏僻荒凉的竹林外,一条约七米宽的路通向尽头的三层高别墅。 我们下车在这铺满枯竹叶的竹林幽径步行而去。 车轮碾压和脚步踩踏,地上厚厚的枯竹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早上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已经不见,这里显得更幽暗阴森。 “笃笃笃。”四叔代我敲门。 开门的是个高高瘦瘦戴眼镜,身穿黑色宽松套装的花甲之年仍看起精神健康的老人,他和善有礼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关均向左挪一步露出身后的我:“她奶奶咳嗽不止,想来买药。” “很抱歉,我家公子的药不外售。”夏明微微额首以示歉意。 他并不意外我们是来求药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爷爷,我奶奶真的咳得很严重,离我家最近的医生昨天去世了,岛上其余几个医生在别的区,离我家都很远,您能不能就卖我一点点。”我红着眼眶近乎哀求。 夏明皱眉纠结沉思时,他身后传来清越好听的声音:“三伯。” “先生,有人来求药。”夏明转身道。 夏明错开身影我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五官精緻如刀刻,轮廓分明无一丝瑕疵,瓷白的皮肤如玉石般温润有光泽,身材高大精瘦,比例近乎完美,身着做工精细质量上乘的黑色西服,手拿一把黑伞正弯腰要穿鞋。 我望过去,他抬头刚好和我对视,他似乎定了一下,没有再穿鞋,视线往上平静扫过关均然后直起身,转而问夏明:“什么药?” “治咳嗽难愈的药。”夏明回道。 “去拿给她。” “是。”夏明应了一声目光再次转向我:“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谢谢你。”我向他致谢,我开心地裂嘴笑了:“药多少钱啊?” “不用钱。” 夏云舟原本打算外出,现在没有必要了,他把伞挂回墙上,鞋也放回鞋柜。 我始终觉得他很熟悉,但又确定我不认识他,当看到他手中的黑色皮鞋,又把注意力投向他身上穿的黑色西装,我脑中瞬间形成一个模煳的影象。 “啊,我记得了。”我欣喜道:“我们昨天在学校见过,当时你坐我旁边。” 我注意到,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他嘴角明显悄悄弯了弯。 “你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帮你。”他如秋水般空明的双眼专注地看着我说。 我呆愣愣点了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明明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什么关系都没有。 看我点头,他又露了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又收敛住恢復平淡如水般的柔和宁静。 关均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个非同寻常的男人很奇怪,但又不讨厌。 这时夏明拿着药过来了,他把药递给我嘱咐道:“一日三次,一次三粒。”
第6页 “那我们回去了。”关均笑着道别。 “慢走。”夏云舟温声回道。 我握着手中的药回头看他,就像昨日隔着濛濛细雨遥遥望去,隔了一面说不清道不明的轻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今日再见,一如昨日般令人费解。 他站着不动目送我离开。 我坐在自行车上反覆回想身后那个奇怪又让我感激的男人,喊叔叔过于年轻,喊哥哥又不合适,我才想起,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第5章 我是谁 “奶奶?奶奶?” 我回到家奶奶却不见踪影,我颓丧坐在地上。 “卫纯祎,我知道奶奶在哪,你开门我告诉你。” 屋外有人大声道。 我蹦起来去开门,探头去看是个身穿蓝色西服,手里还拎着公文包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偏瘦,目测一米七左右。 “你真的知道?”我没有让他进来,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并且警惕的看着他。 “当然知道,我叫冯绍青,是你奶奶托我来带你去找她,她现在不方便。” “你不信我还有这个呢。”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手镯:“吶,这是你奶奶的吧?” 确实是,我打消了一半怀疑,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跟我来。”他看我打消了疑心,走在前头带路。 我握紧手中的药瓶,一路跟着他出了村进了一栋密封性很强的房子。 里面有六个人,除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其余都是和我同龄的少女。 一看到我进来,她们都愣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喝茶吃饼干花生笑谈。 带我来的冯绍青放下公文包对我说:“你先坐这等一下,我去喊你奶奶过来。” “嗯嗯。”我点头。 冯绍青关门走后,坐我身边的一个女孩边剥花生边凑过来:“嗨,你是哪里的?你也是来领补助的吧?” “不是。”我摇头:“领什么补助啊?” “政府补助的油和米呀,带我们来的人是这么说的。”她丢一颗花生米进嘴里继续说:“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一直说再等等,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发。” 她吃完花生拍拍手扎头髮时我不经意间看到她右手臂内侧有块小小的胎记,我收回要挠挠头的右手,静静坐着观察四周。 果然,我又发现对面的女孩右手臂内侧同样有一块胎记。 十六岁,女,右手臂有胎记,这些都和我吻合。 疑云越来越多,我开始坐立不安。 按耐住不安等了两分钟,我腾地站起来走过去开房门。 打不开,我又重试了几遍,还是打不开。 “门打不开吗?”房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林雁走过来问。 “开不了。”我让开位置给他。 林雁试了一下,果然是,他皱眉道:“锁上了。” “什么?锁啦?”五个少女团团围过来。 “怎么锁住啦。” “我们是来领补助的,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肯定是刚才那个男的锁的,刚才就他一个人出去。” “喂,快来人啊,我们被锁在这里啦。” “开门,开门呀。” …… 任由这些女孩怎么喊,外面都没有人应。 我问:“你们有没有闻到煤气的味道?” “好像是煤气。”一个女孩说。 另一个女孩害怕道:“不会是想毒死我们吧?” 这话一出,五个女孩疯了一般狂砸门。 “让开,我来。”林雁举一把他从家里带来的大刀,原本是想领完补助后去砍竹子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我想起来了冯绍青的公文包还在这。 我冲过去拆了公文包,里面有一叠纸张,我拿出一看,上面记录着我的身份信息,照片,性别,年龄,家庭背景,还有右手臂胎记。 我再看第二张,第三张…… 全是同龄同胎记无亲生父母的女孩。 我想起了奶奶说要杀我的话。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奶奶也许真的要杀我。 这时林雁已经砍烂了木质的门,妙龄少女们争分夺秒逃出去。 林雁看到我呆滞蹲在满地纸张地上不动。 “还不快走。”他捂鼻冲过来拉起我就跑。 拉我出了外面,林雁和其余少女四散跑回家。 我茫然站在路中间不知要走向何方。 我要跑吗? 跑去哪里? 回家? 我还有家吗? 我,到底是谁? “纯祎。” 正当我迷茫然无措之际,我听到了奶奶亲切的唿唤。 我欣喜回头,果然是奶奶。 刚想一头扎进她怀里,却突然想起她是要杀我的。 我及时剎住脚步。 “怎么了,快过来奶奶这里。” 薛云霞笑得温柔又慈爱。 这样的笑容足以迷惑半小时前的我,却无法迷惑现在的我。 没有犹豫,我拔腿就跑。
第7页 奶奶紧追在身后。 没想到,原来奶奶身体这么好,好到快能追上我的步伐。 慌不择路,我跳进了干涸的河沟里。 薛云霞站在上面笑问:“你跑什么呀,出去一天饿了吧?快跟奶奶回家吃晚饭。” 我盯着她不说话,她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也几乎不笑,唯一的亲人视我为空气,所以我很羡慕别人家被父母疼爱的小朋友,唯一的亲人视我为空气,为此我小时候总是偷偷躲起来哭泣。 “快,回家了。”薛云霞依然笑得慈爱滑下河沟。 如果忽略绑在她手臂的匕首的话,这样的笑容真的无懈可击。 在她下来的时候我又爬上去,绝不让她近身。 “你怎么这么调皮啊,别玩了,跟奶奶回家。” 薛云霞终于敛了笑容拔出匕首。 她一爬上来我又跳下去,如此重复循环。 即使她体力再好也终究是老了。 不等她体力透支我却崩溃了。 试想,被自己唯一的亲人追杀是怎样的悲哀? 再次站在河沟里,我不逃了。 她双手掐住我脖子。 “你掐……死我吧。”我流着泪强忍着唿唿困难不挣扎,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也许我滚烫的泪水滑落在她皱褶枯藁的手上,又或者是从我手里掉落的咳嗽药令她动摇了,总之,她松了手。 我抚着胸口蹲在地上咳嗽大口唿吸,濒临死亡的感觉极度难受。 她把一卷东西塞我手里,第一次轻轻抚摸我的头髮说:“走吧,快逃,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了。” “那你呢?”我含泪问道。 “我啊!”薛云霞轻嘆抬头仰望灰濛濛的天空:“我不走了。” 当我爬河沟再次回望时,奶奶依旧保持征征望着天际的姿势。 我跑出一段路折返回头。 却看到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奶奶胸口插着匕首倒在河沟里,永远闭上了眼睛。 她带来杀我的匕首反而插在自己心上。 第6章 亡命天涯 “奶奶。”我嘶哑唿喊的瞬间泪流满面。 “奶奶……”我颤抖着想拨出匕首却又不敢拔。 我一遍一遍地喊,用手推,期望她会听到我的声音醒过来。 我睁着眼睛躺在河沟上不想动弹,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完全没有生的希望。 最后我用匕首在松软的河沟里刨个坑把奶奶埋了。 我一晃一晃地摇盪在路上,连身后何时跟着一只灰黑色的小鸭子也不知道。 我没有去理会,鞋掉了也不管,像孤魂野鬼一样无目的游荡。 “嘎嘎~”小鸭子把我的鞋叼起来追上来,紧跟着我的步伐一直试图让我注意它。 我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它,突然坐下抱住它就开始大哭。 刚开始它任由我抱着哭,后面就拼命扑腾翅膀嘎嘎叫。 我回头一看。 是丧尸,好多个。 身体已经先于思想抱住鸭子跑。 冲上一个陡坡我看到了关均关大叔的离家。 没有多想,我踉跄着冲过伸手进去开他家的镂空铁门。 一进去就立即哆嗦着关上铁门奔到里厅再关上木门上塞。 感到稍微安全一点后我又寻个房间躲起来。 我藏在衣柜里又惊又怕飙冷汗,鸭子一直被我抱在手里没有乱叫。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是鸭子嘎嘎叫把我吵醒的。 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推开衣柜轻手轻脚又开房门,不敢再开里厅的木门,我从窗口看向外边,静谧无人。 “咚。” 有人开大门。 是谁? 从里厅窗口看不到铁大门。 很快又响起关门的声音。 提到一半的心可以放下了,是人,丧尸是绝对没有开门这技能,它们只会又拍又撞。 而进来的就算是坏人也还有木门阻挡。 当那个略削瘦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我终于放心了,是关均回来了。 “四叔。”我连忙去开门。 “你没事啊,太好了。”关均看到我也很高兴。 他又问:“你奶奶呢?” “我奶奶……死了。”我低头道。 “什么?” “死了。”我没忍住低声抽泣。 “不怕不怕,以后我保护你,反正我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又没结婚。” 他以为我奶奶是被丧尸吃了,我也没有解释。 静下心来我才认真看奶奶死前塞给我的牛皮纸。 是张地图,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还是不清楚干嘛的。 “吃饭了。” 关均煮好饭来叫我,我卷回牛皮纸放进口袋不理了。 “四叔,可能会有人追杀我,我不能一直在你家连累你,吃完饭后我就走。” 关均放下饭碗道:“不行,这种世道,你自己一个孩子有家不能回,不跟我一起,你出去没两天就被丧尸吃得渣都不剩。”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能为自己,自私到拖你下水啊,我眨眨眼眼前又一片迷雾,从懂事起我就没哭过两次,因为哭也没人在乎,所以我从不轻易流泪,这两天却总是在流泪,似乎要把这十六没流的泪水补回来。
第8页 我抚掉眼角的眼泪扬起嘴角道:“四叔,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我也没有亲人,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你就放心住我家。” “嘎嘎”小鸭子仰头望着我们。 “鸭子哪来的?”关均不等我回答又低沖鸭子说:“你也饿了吗?给饭你吃。” 夜半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穿鞋,再去抱床底下的鸭子,鸭子很乖没有叫,轻轻推开房门再关回,然后是内厅木门和大门,这一切都悄无声息。 关均对这 是张地图,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还是不清楚干嘛的。 “吃饭了。” 关均煮好饭来叫我,我卷回牛皮纸放进口袋不理了。 “四叔,可能会有人追杀我,我不能一直在你家连累你,吃完饭后我就走。” 关均放下饭碗道:“不行,这种世道,你自己一个孩子有家不能回,不跟我一起,你出去没两天就被丧尸吃得渣都不剩。”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能为自己,自私到拖你下水啊,我眨眨眼眼前又一片迷雾,从懂事起我就没哭过两次,因为哭也没人在乎,所以我从不轻易流泪,这两天却总是在流泪,似乎要把这十六没流的泪水补回来。 我抚掉眼角的眼泪扬起嘴角道:“四叔,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我也没有亲人,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你就放心住我家。” “嘎嘎~”小鸭子仰头望着我们。 “鸭子哪来的?” 关均不等我回答又低沖鸭子说:“你也饿了吗?给饭你吃。” 夜半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穿鞋,再去抱床底下的鸭子,鸭子很乖没有叫,轻轻推开房门再关回,然后是内厅木门和大门,这一切都悄无声息。 关均睡得正沉,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推开这扇铁门,下半生更不会有人在意我是生是死,是哭是笑了,我要面对的,将是炼狱。 我知道,我身后是天堂,而这扇门之外是地狱,但我义无反顾走出了大门。 一轮月亮高挂,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更添幽深。 站在门口,我是害怕的,我怕黑,更怕这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强忍着想要退缩的恐惧,我抱着鸭子僵硬而颤慄着回家。 一回到家我立马关门窗,就算今晚有人来取我性命,相信不锈钢门和玻璃窗加防盗网是可以抵挡一下的,我要睡一觉明天再走。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煮一锅白米饭。 洗漱完毕后,我准备一个户外背包,收拾一套衣物,两个打火机,一把小刀和小剪刀,一小包盐,一小瓶饮用水,一包抽式纸巾,一包卫生巾,一些感冒发烧药,一小袋生米装进不锈钢饭盒,然后都放入我将要背走的背包里。 剩下一点空间又水煮家里仅剩下的三个鸡蛋和吃剩的大半锅米饭也装进去。这大半锅米饭和三个鸡蛋可以支撑我度过逃命的前三天,在野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工具让我煮饭,三天之后连那小袋米也吃光的话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实在不行还有几百块现金,总有办法能活下去。 家里唯一的出行工具就是自行车,我打算骑着自行车走。 于是又在自行车后座用绳子绑牢一张毯子和两条毛巾,毯子以后在外过夜要用,而毛巾,就算在外不能洗澡也要湿水擦擦。 准备好一切,我抱起鸭子问:“你要跟我逃命去吗?” “嘎嘎。” “好,当你答应了。” 穿多一件外套,我在自行车的车头篮筐里舖两层旧衣服做鸭子窝。想到以后会下雨,又拿多一把雨伞和条雨衣丢进去,背包装不下了。 临出发前,不管鸭子听不听得懂,我警告它:“不要把屎拉到雨伞和雨衣上了,弄脏我就生拔你毛烤了吃。” 第7章 你好,死胖子 我正骑自行车下坡,有只漫无目晃悠的丧尸看见我立马兴奋快步走上来。 我一害怕车头就乱转,竭力稳住车头,现在是下坡路,两旁是草丛,回头是不可能了,我等它快要挨近时向右一转车头惊险擦身而过。 我深唿一口气双腿发力踩车赶紧走。 谁料前面一胖子屁股后面带着一串丧尸正向我跑来。 妈呀! 关村的公路四通八达,都是绕着本村呈8字环形连接别村。 它们从右上方来,我加快速度绕左边的公路走。 “救命啊。”胖子看我没有要搭救的意思忙高声唿救。 “你太胖了。”我骑车边抽空回头道:“我载不动你的,你还是自己跑吧,丧尸走不快的。” “我……我……”胖子欲哭无泪,再看看身后“痴心不改”怎么都甩不掉的一熘尸兄尸姐,他转弯右拐追着卫纯祎大喊:“我只是看起来很胖,其实不重,载得动哒。” 唉,见死不救良心会折磨死我,为了良心不痛,我无奈只好减速:“你自己跳上来。” 胖子大喜,忙跑快几步跳上后座。 不料胖子吨位过重车身失控两人连同一只鸭子一起侧翻在地。
第9页 “呜,丧尸追上来了。”我顾不得痛抱着摔出篮筐的鸭子爬起来,扶起车把鸭子丢进篮推着车赶紧跑。 胖子紧随其后,全身的肥肉上下颠簸,他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扬手道:“骑……骑车呀,跑……跑不过的。” “停车再上车没踩动它们就追到了,等甩远点再骑。” “好了好了,它们很远了,我跑不动啦。”胖子绝望唿喊。 我转头看看,丧尸离我们五十米远,于是上车催胖子:“你快点上来。” “好好好。”胖子扶住车跨腿。 “快点呀,追来了。”我心急火燎。 “坐好了,走吧。”胖子坐上去伸抹手掉额头的汗。 我踩,踩不动…… 我下勐力再踩,动了一下下。 “啊!!!” 我大喊一声,然而用尽全力踩,这下终于前进了。 然而,慢如龟速。 不到一分钟我双腿发抖彻底骑不动。 “骑不动啊,你骗我,明明很重。” 丧尸还有十几二十米远,我快崩溃了。 “我来骑我来骑。”陆盼心虚下车。 我让位置给他坐上后座。 换陆盼后骑行速度加快了。 我看看身后的丧尸催促道:“快点,快点。” 在环田公路绕了一圈终于甩掉丧尸。 “我们去哪?”陆盼问。 “那边上去。”我指了指东南方向出村的路。 虽然是公路,但丘陵地形崎岖,上坡下坡好多,又是一个下坡路,冲下去后是个分叉路口,东面通向镇上,西面通往别处。 “走哪边?”陆盼停车问。 “我要去很远,你下车。” “我无家可归了,不如我们搭伙一起闯天下呗,你去哪我去哪。”陆盼讨好道。 “不,我要自己一个人。”我拒绝道。 “别呀,你自己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吶,我们一起可以互相照顾,关键时刻我还可以给你挡丧尸,多好一个保命符呀,不要白不要,是不是?”陆盼绞尽脑汁哄劝我答应为止。 我斜眼打量他:“我想想。” 陆盼看我态度软化又接着说:“你带着这么多东西走肯定是不打算回来了,人多的地方丧尸也多,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在野外生存?你带上我,我晚上可以给你守夜,白天还能干活,丧尸来了挡丧尸,免费的保命符免费保镖免费劳动力,干嘛不要啊,不要多可惜呀。” 有点心动,但我还是不放心他:“我们又不认识,干嘛非要跟着我,你不会另有目的吧?” “没没没。”陆盼忙摆手:“绝对没有,你刚刚对我有救命之恩呢,以身相许怕你嫌弃,给你当下手不刚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家里没人了吗?” 陆盼一听有希望,连忙答道:“我叫陆盼,陆续的陆,盼望的盼,今年二十一岁,大学没毕业,无父无母,从小在姨妈家长大,地址是镇上的柏山路281号,我在我姨妈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继续读书了,我们结伴刚刚好。” “好吧,先观察你几天,出发。” “那我走吧。”陆盼骑车往镇上的相反方向走,顺着公路骑行20分钟左右可以到一片树林。 我计划中打算在树林深处过一夜再出发到下一片树林,反正是哪偏僻少人往哪走,既能避开丧尸又能躲开要取我性命的人。 想到这,我觉得我必需跟陆盼坦白一下:“陆胖子。” “干嘛?” “我提前声明哦,我是因为有人要杀我才离开我村的,你跟我一起可能会连你一起杀,到时候死了别死别怪我。” “不会吧,你做什么了,人家为什么杀你?” “鬼知道为什么,反正我是告诉你了,要走要留看你自己。” “切~,不怕,这里山林遍布,我们在林子里躲个十天八天都没人知道。” 途径七条村到达目的地,我看手錶,用时十七分钟。 “这里?”陆盼指着一大片只稻头的农田边上一望无际的树林问。 “对。” 我们推车走下农田,路过一块黄皮甘蔗时陆盼让我推车,一转头,发现他正要偷人家的甘蔗。 “喂,你干嘛呀,快走啊,等下人家看到你就死。” “我就折一根。” 他握住根又长又大的甘蔗向下一压,括一声,甘蔗断了。 “死胖子,偷我蔗。” 一老头扛着锄头突然冒出来。 我推车赶紧跑向树林。 陆盼死也要拖着甘蔗走。 老头追十几米发现追不上,一个锄头扔过去,当然,没有砸中陆盼。 “下次再来腿都打断给你,牛高马大一身肥肉有手有脚什么不干就知道偷鸡摸狗。” 我坐在树林边上大口喘气,老头还在骂骂咧咧。 陆盼拖着甘蔗一屁股坐我边上,等休息够了,他把甘蔗折成两节递一节给我。 我不客气接过来咬一口,偷都偷来了,哪能不吃,起码补偿一下我被迫沦为偷蔗同伙的精神损失。
第10页 嚼完甘蔗,陆胖子眼睛闪闪发亮道:“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啊,两天没吃饭了。” 我从包里拿出装鸡蛋的塑胶袋。 陆盼一看就欣喜若狂:“鸡蛋。” 我拿一个递给他,不忍心看到失去未来少量口粮的场景,我闭眼转过头去。 陆盼伸手去拿,拿不动:“松手啊。” “你拿啊。” “你不松手我怎么拿。” “快点拿,不拿我收回来了。” “你袋子里还有两个呢,小气。” “吃完以后就没得吃啦。” …… 小鸭子扭着屁股自顾自钻草丛里觅食。 第8章 野外生存 “就这棵树了吧,那个分杈高矮适宜,既爬得上去,又能预防晚上丧尸来袭,嗯,不错不错。”我拍着面前这棵大树赞嘆道。 “嗯嗯嗯。”陆盼附和点点头:“你喜欢就好,反正我这体重是不适宜在树上睡觉的,不但爬不上树,而且爬上去半夜不是树被我压断摔下来就是我自己翻下来,结果都一样,我还是乖乖睡地上不搞特殊。” 我斜眼笑问他:“陆盼,你还饿吗?” 陆盼偏头道:“废话,吃一根甘蔗和只鸡蛋怎么可能饱,我平时都要吃两碗饭以上才能饱。” 陆盼想了想,又说:“怎么,你要把你剩下的两只鸡蛋给我吃?” “你想得美,最多给你一个。” “那好啊,快给我。”陆盼兴奋道。 我偷笑:“我不仅有鸡蛋,我还有饭,早上刚煮的。” “有我份吗?” “没有。” 陆盼一脸失望。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虽然骗他说不给饭,最后还是分了他一碗的分量加只鸡蛋,当然,多的肯定没有,还要吃到明天呢,这么快吃完等喝西北风吧。 我自己也吃了最后一只鸡蛋和一碗量的饭,只吃七分饱,不敢吃太多,要把饭量逐渐减小,不然以后没得吃会饿得很难受。 饭还剩三碗多一会点,留到明天吃,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不会馊,再说白天又没有太阳,晚上温度更低。 我吃完后就抓一块饭加点水给鸭子吃。 我模拟平时鸭子的叫声把它唤回来,鸭子知道是我在叫很快就扑腾回来吃饭。 我摸摸鸭子身上的戎毛,鸭子还小没长羽毛,灰熘熘的,不知道换毛后会是白色还是黑色,我暗自猜想。 陆盼勉强不饿了,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人家带来的三个鸡蛋两个进了他肚子,连她自己足足能吃饭两三天的饭也分给了他。 夜幕降临天空也只是从灰转为黑,没有星星月亮。 我把我带来的薄被搭在肩膀上,嘴里咬条毛巾爬上树,至于为什么拿毛巾,晚上雾水多,盖在脸上挡挡。 “车篮筐里有雨衣,你要就穿上呗,晚上很冷的,挡挡风和雾水也好过什么都没有。”我朝树下的陆盼说。 陆盼走去低头一看:“哇,你的鸭子真享受,有这么厚的布垫着,就它的窝最舒服了。” “耶,还有雨伞,你准备的真齐全,我用雨伞算了,穿雨衣的话,半夜丧尸一来,我跑都跑不动。” 陆盼伸手去拿雨伞。 鸭子盯着入侵的肥手,出其不意伸头就狠狠啄一口。 “啊,死鸭子。”陆盼当即缩回手痛唿。 “啊哈哈哈哈,咬得好。”我在树上抱着树干幸灾乐祸。 陆盼这次吸取教训了,做了个假动作骗鸭子然后倏一秒抓出雨伞。 树林里一片漆黑,四周静悄悄。 用雨伞盖住自己的陆盼已经睡着发出唿噜声。 我没有睡,也睡不着。 不只因为在野外睡觉的恐惧和树上睡得不舒服,还因为我在提防树下的陆盼。 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单独在野外过夜,还是在丧尸遍布和神秘人追杀的非常时期,怎么想都无法令人安心入睡,所以我在树上睡不单单是为了防丧尸,还防人,现在我己经没有办法再完全轻易相信别人。 最后我实在困得撑不住才闭上眼晴。 安全渡过野外第一夜。 早上意料之中依然没有日出。 胖子没醒,我小心翼翼下树,再轻手蹑脚出树林。 在田里找了些野菜回去,又在树林里摘一把自然掉落的干树枝。 我把昨天的饭分出一半放饭盒里,加入我带来的饮用水,架在石头叠的简易炉灶上,用火机引燃树叶再加细树枝进去烧,等煮沸我择野菜嫩绿的部分丢进去,选两根好看一点的树枝当筷子搅动几圈,边搅边洒一撮盐,五分钟后一盒绿油油的野菜粥热滚滚出炉。 味道鲜美可口,回味悠长。 假的ㄟ( ̄▽ ̄ㄟ) 其实味道一般,只是不难吃。 微苦涩的野菜和饭煮成的粥,只加了盐,一点油水都没有,能好吃才怪,吃一顿尝尝鲜还好,吃多两顿就想吐了。 “你煮什么?”陆盼走出来看一眼未灭的炭火问。 我擦擦嘴角把最后一点餵鸭子:“野菜粥,还有饭和野菜,你要不要煮,柴不够了,你自己去捡一些来就好了。”
第11页 “野菜粥,厉害,这么新奇的东西你都能想得出。”陆盼惊嘆完转身去捡柴。 等陆盼吃完早饭我们又重新启程,还是顺着公路一直走,半个小时后到新村前面的山林。 “我们从这里进去吧。”陆盼骑车从狭窄的小路进去,小路两边生长带刺的植物,我用手挡住脸防止刮伤。 “噫,那有茘枝。”陆盼望着田地上荔枝累累的荔枝树惊喜道。 “不用想啦。”我说。 陆盼:“我又没说我要摘,我是有原则的好不好,上次是又饿又渴不得已而为之。” 我哦了声不说话。 陆盼视线往下移又道:“地里面还种了蕃薯和花生。” 四周能吃的都让他说出来了,我用怀疑的目光歪头看他:“你是有前科的人吶,是不是又打算作案。” 陆盼回头看我一眼:“别这样看我,你敢说你没有这念头?你包里应该没什么吃的了吧?总不能一直吃野菜吧?就算吃野菜也不是走到哪都有摘,如果我们一直洁身自好下去,不到一星期就完蛋了,出门在外借一点没关系的,再说现在这么多丧尸,大家跑的跑,躲的躲,哪还管地里种了什么东西。”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动摇了。 小时候村里到处都有果树,村里的孩子大多看到成熟的果子也不管谁家的,上树摘了再说。只要摘得不多,主人家一般也不怎么计较,因为大家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最多低声骂一句混小子。 后来懂事了,知道摘别人家东西不好,再看到好东西也按耐住手脚。再加上经常有别村整日无所事事就爱偷鸡的青少年偷过自家几只鸡后彻底憎恶小偷,因此坚决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偷东西。 我心里正天人交战修建及及可危的道德防线时,陆盼没有注意车轮快要碾上一块儿童拳头大小的石头,车轮遇上石头越不过急转向右侧滑。 鸭子再一次从篮筐里被甩飞,我们两个则连人带车又一次成功投入大地母亲的怀中。 “死胖子!!!” 第9章 诱饵 “你没事吧?摔哪儿了?”陆盼赶忙扶我起来。 “松手松手。”一起来全身痛,我推开他,膝盖和手掌都擦破皮了,干脆坐地上清理伤口上的泥沙。 “啊,流血了。”陆盼看着我渗出一点点血的伤口道。 “原本膝盖昨天只是摔青紫,现在直接流血再加上手。”我吹吹伤口说:“你的车技挺厉害嘛,坐一次摔一次,下次是不是又要摔。” 陆盼心虚不已:“失误失误,纯属巧合,对不起啊,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他一屁墩坐下又捞起鸭子满怀歉疚道:“鸭兄,害你受苦了。” 我:“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我都看不出它是公是母。” 他手上的鸭兄极不给面子使劲扑腾大叫,然后小小的“噗嗤”一声,一坨热辣辣的鸭屎降落在他的牛仔裤上。 “我靠。”陆盼立马甩掉鸭子,抓身后几片树叶擦裤子。 “噗~”我涨红了脸捂嘴憋笑,心里暗暗给鸭子点赞。 陆盼转头两指轻轻捏着夹带鸭屎的叶子丢的远远的,他呲牙道:“好歹毒的鸭子。” 被安上歹毒罪名的小灰鸭屁颠屁颠跑到我脚下乱蹭求安慰。 我默默拨开它,拉开背包拉链抽两张纸巾递给陆盼。 “有纸巾不早说。”陆盼一把抓过纸巾再擦裤子上的鸭屎印。 “你没问我有没有呀。”我怕我自己又忍不住笑赶紧用手压住嘴唇。 等他擦干净我们才重新进树林。 这片树林比上一片更隐蔽,因为这片树林外围生长着一面三四米高的怪竹和荆棘混合成的天然屏障。 只有刚才的那个狭小路口可以通过,屏障内除了进去时看到的一小块农田之外再没真它田地,我猜入口应该是蕃薯地主人打通的,而且经常修理,如果不常修理,不用两个星期荆棘杂草就会疯狂占领入口。 当天下午,陆盼说好去树林里查看一下,回来时双手却抱了一堆蕃薯花生,连肩膀和臂弯也挂着两枝结满荔枝的枝桠。 我能说什么,我当然是愉快地边烤蕃薯花生边吃荔枝︽⊙_⊙︽ 掰开烤黑外皮的红薯,露出黄澄澄粉扑扑冒着热气的红薯肉。 第一口,好吃。 第二口,好好吃。 吃完一个仍意犹未尽,我用棍子从炭里刨花生出来,还未剥开就已经闻到诱人的香味,剥开后更香了,别看花生壳已经焦黑了,但里面的花生米还是白胖胖诱人至极,新鲜的烤花生酥软绵糯,再吃颗荔枝解腻,真是太享受了。 又可耻地蹭一回偷来的食物,我心里已经把负担抛到外太空去了。 我们把睡觉地点选在树林靠外多一块草坡上,这次树林里的树大多高高直直没有低矮肥壮的分枝,找不到适合睡觉的树,我就只好在草坡上将就一晚。软绵绵的草地其实也挺舒服的,就是怕半夜有危险。 晚上我们正打算睡觉时,林子里传来怪叫声? 我和陆盼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陆盼:“野鸡?” 我:“鸟?”
第12页 “咕咕咕咕。” 怪叫声又继续传来。 幻想着烤野鸡的滋味,陆盼咽下口水兴奋道:“我觉得更像野鸡,你在这不要动,我去捉。” “哎……”我想阻止他,想想又算了,我也想吃鸡。 陆盼一走,我环视黑漆漆的四周,全是一柱柱比夜更黑的树,忽然觉得很怕,我僵硬着身体机械走去自行车抱起鸭子,感到手里传来的温度才稍稍好些。 等了一会,林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担心。 “陆盼?”我抱着鸭子小声唤道。 没有回应,我又加大音量:“陆盼?死胖子?” 连续叫了几声陆盼都没有回答,我越来越担心,小心谨慎地朝陆盼去的方向找去。 “陆盼,陆盼……” 越来越深入,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找,真的很害怕,果断掉头走。 刚走两步,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一棵大树后跳出来。 突然出现黑影我没有尖叫,没有跑,因那一瞬间我吓得心跳骤停,如网般的恐惧向我团团围住以至忘了唿吸,我以为我要死了,一动不动吓傻在原地。 “哈哈哈哈。”黑影大笑。 “吓到你了吧。”是陆盼,陆盼的声音。 回过神来我一脚踹向他:“你吓死我了,很好玩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是发颤的,鼻音浓重,眼泪剎那跟着落下来。 陆盼听出来了:“啊,对不起,我的错,是我不对,你踹多我几脚,踹死变鬼也不找你。” 我转哭为笑:“有屁鬼,丧尸就有。” “嗯嗯嗯,变丧尸也不找你。”陆盼见我不哭不由松了一口气。 借着月光,我看到地上有个圆圆白白的东西,似乎是鸡蛋,我抹抹眼泪再看,真的是鸡蛋。 “你看。”我指着鸡蛋道。 “什么啊?”陆盼低头一看惊喜道:“鸡蛋。” “真是鸡蛋耶,我就说是鸡叫嘛。”陆盼捡起鸡蛋左看看右看看。 “还有一个。”我跑去捡两米外的那个。 还没站起来我看到再两米远又有一个。 胖子先于我捡起来:“还有还有,好多鸡蛋。” 一排相距不远的鸡蛋延伸而去,接连而来的惊喜差点把我们砸晕。 我们高兴疯了,一路跟着鸡蛋延伸而去的方向捡。 “嘎~”我怀里的鸭子突然叫了一声,我停了下来,抬头去看捡完一个还有一个怎么都捡不完的鸡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鸡蛋呢?而且刚好排成一路诱惑我们一步步前往。 脑子里突然闪过某个画面。 对了,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某部动画片,坏蛋一路洒食物把人引入陷阱里吃掉。 现在的场景跟动画片里的一模一样。 “陷阱。”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有这两字,身体开始发冷出汗。 我抬头远望,鸡蛋路的尽头漆黑一片,里面有一双幽绿诡异的眼睛正盯着我们。 那双恐怖的绿眼睛透着势在必得的凶光,仿佛在说:“来吧,快来吧,让我吃了你。” 我颤抖着伸手拉住陆盼。 陆盼正捡得高兴,被拉住他不高兴地回头道:“干嘛呀。” “前面……前面……走……快走。”我胸口剧烈起伏扯着他一句话也无法说完整。 “前面怎么……”陆盼一抬头望去立即看到了那双绿眼睛,他怀里的鸡蛋瞬间全掉落地摔烂。 “跑。”陆盼大喊一声。 我鸡蛋全丢了抱紧鸭子掉头就跑。 一只黑色四脚绿眼怪从暗藏处奔出来。 我不敢回头,只拼命跑,只要跑得更快我一定可以活着走出树林。 陆盼跑在我身后,他太胖了,即便生死关头也无力再快。 “坚持,跑啊。”我大喊:“不要停。” 我看到了我的自行车,快了,很快就可以跑出去了,再跑快一点点就可以了。 “我……我……”陆盼感到头晕眼花,随后他被扑倒在地,肩膀上传来皮肉撕扯的剧痛。 “啊!!!” 身后传来陆盼的惨叫声。 我转头看到陆盼正被一只牧羊犬那么大浑身上下全是黑疙瘩的绿眼怪物撕咬。 陆盼翻滚拳打脚踢也不得脱身。 我想救陆盼,却因恐惧无法上前一步。 刀,刀,如果有刀就好了,我这样想,然后我想起了我的包里有刀,我带了刀来的。 不再浪费一秒,我冲去自行车那里找到包翻找出刀。 我握着刀强压下恐惧冲过去一刀扎中正啃噬陆盼的怪物。 “嗷。”怪物松开陆盼发怒盯着我。 我被吓得后退两步。 “啊啊啊!”我握刀不顾一切再次冲上去。 没有剌中,我被拍飞一米远。 它跳过来踩在我肚子上张口朝我脖子咬下来,我一刀扎向它眼睛。 中了,怪物惨叫退开。 我立即爬起来,它右眼上插着我的刀。
第13页 它彻底发狂了,也不管眼睛里还插着刀,一心扑上来要咬死我。 它速度很快,两脚踩住我肩膀欲再咬断我脖子。 我双手死死掐住它脖子,它右眼流出的血顺着刀滴在我脸上和眼睛里,视线被血遮挡开始模煳,它力量太大了,双臂慢慢被压弯,锋利的长牙离我越来越近。 没办法了吗?我绝望地想。 在它将要咬上我脖子的那一剎那我闭眼扭头。 预料中的痛楚没有传来,我睁眼一看,是鸭子啄中了怪物完好的左眼。 就是这一刻,我松开它脖子,同时拔出它眼里的刀再剌向它脖子。 它侧翻在地,我死死压住它脖子里的刀不敢松开让它翻身,即使身中三刀,它四肢仍有力扑腾。 当我握紧刀在它脖子骨肉里转动侧压欲断它脖颈时,它瞪大眼睛双脚用尽临死前的所有力气蹬向我的肚子。 我一脚踩住它的腹部忍着疼横刀砍断它的脖颈。 确定它真的断气了,我捂住肚子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被踢中几脚和踩过的肚子和肩膀一阵一阵的痛,想起陆盼,我艰难地爬起来去看陆盼,他浑身是血,特别是右肩膀上,肉都缺了一块,血仍在从伤口缓慢流出。 他侧身闭着眼睛咬紧牙齿,拳头紧握双脚上下无意识滑动,他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第10章 你的名字 我从背包里拿毛巾出来用刀割个口子再撕成细条把陆盼的伤口绑住,避开他受伤最严重的右肩扶起他:“我带你出去,我知道有人可以医治你,他那离我们不远。” 陆盼睁开眼睛看看我配合着让我扶起来。 扶他坐上自行车,我抱起脚下的鸭子放进篮筐,再看看地上的包,很快就做出取捨,现在我骑车都不知道能载陆盼走多远,再加上这么大的背包更难走,四外看了看,我把包藏在草丛里才载着陆盼去找那个人,此刻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他说过有困难可以去找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帮我,但目前来看,附近只有他能医治陆盼。 骑出树林朝北而去,幸好这一段路比较平坦,还有两个省力的下坡路,不然我真的很难骑的动,还是在我也内伤的情况下。 “你快抓紧我,你要掉下去了。”我大声叫醒身后半昏迷的陆盼。 感到肩膀上的手再次用力抓紧,我深吸一口气加快速度。 骑了十几分钟,我两条腿感到差不多废了的时候终于看到那片竹林。 希望就在眼前,可是我已经骑不动了,陆盼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我软手软脚去背他起来,却怎么也背不起,只好拖着他走,地面有厚厚的竹叶覆盖,不会把他拖伤。 如此拖拽他走了十几米,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就趴着的姿势休息一分钟双腿颤抖着重新站起来,不再拖陆盼,我踉跄着走去那栋竹里唯一的别墅敲门。 还是戴眼镜的爷爷开门。 “求您……救救他。”我指着后面地上的陆盼,刚说完我一阵眩晕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恢復意识时我知道我正躺在床上。 为什么用我知道呢?因为我没有睁眼,不知从哪天开始,每天醒来我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回想昨晚的噩梦,是的,几乎每晚我都会做噩梦,甚至一晚几个噩梦,刚开始我总是半夜惊醒,泪无声湿了枕头。 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想记起梦里的所有详细过程,只要我不睁开眼睛努力回想梦里的情节我就能想起。 一天又一天,我积累越来越多的噩梦,我不再因为害怕噩梦而不敢入睡,也不再半夜惊醒,因为我在梦里遇到危险从吓到走不动路到勇敢应对再到轻松应对,我甚至喜欢上了噩梦,梦里的我所思所想所做都由我控制,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但我更喜欢惊险刺激的梦世界,因为现实生活总是令人失望悲伤,而梦里我只要不断战胜坏人逃过危险就行。 在现实心情极度阴郁时我甚至希望永远停留在梦中不再醒来。 而现在,我悲哀地发现,当梦里所有的苦难都变成现实时,我却无法从容应对。 ------------------ 当眼睛闭着视觉受屏蔽时,其他感观会格外灵敏,虽然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声音,但我强烈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这双眼睛没有攻击性,给人的感觉像水一样平淡。 我一动不动静静等了几分钟,心性不够对方坚韧我睁开眼睛望向视线的源头。 夏云舟既不笑也不意外,他语气平缓道:“你醒啦。” “嗯,谢谢你。” 我坐起来环视房间一圈,又将目光转向他:“陆盼呢?” 夏云舟回道:“他在另一个房间,我姓夏,夏云舟,白云映水摇空城和一叶扁舟的舟。” 我轻轻哦了声表示知道了,随后又想起要自我介绍:“我叫卫纯祎,祎字有点生僻,不是一二三和衣服的衣,是衤字旁右边加一个韦字,是美好的意思,也指古代的一种美玉。” “纯祎,纯净美好。” “呃……”我有点不意思了,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我的父母起的还是奶奶起的。奶奶的名字是薛云霞,云霞草木相辉光,多美好动听的名字啊,奶奶有没有疼爱她的父母呢?起这个名字应该很爱她吧。突然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奶奶是奉命杀我呢?我到底是谁?
第14页 正当我发愣之际,夏云舟看我吊的盐水空瓶了就拔出我手背的针头用棉签按住针孔说:“浴室有一套全新的衣服,你等会洗完澡就出去餐厅吃早饭。” “哦。”我按住棉签笑着点头。 “你想吃什么?” 想到已经够麻烦人家了,我不好再添麻烦,于是就说都可以。 洗澡时我看到我的肚子和肩膀被怪物踩踢的地方一片青紫,怪不得这么痛。 洗完澡换上宽松舒适的衣服,感觉神清气爽又满血復活。 早餐很丰富但不油腻,肉蛋奶果蔬齐全,我食指大动,俨然把前天要缩小胃容量这件事抛之脑后。 ---------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感觉要黔驴技穷了,怎么憋都憋不出几个字,我是有大纲的人吶!!! 休整休整等下再更新。 第11章 如果能活着 吃完早餐我就骑着我的单车去取回背包。 谁知半路就开始下大雨,雨势来得兇勐,幸好有雨衣和雨伞,我穿上雨衣回到树林找背包,正要往回走,出口被雨水淹没了,低地的水越积越深,刚刚才到脚踝的浅水现在到了小腿高。 再不抓紧时间,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想想身后树林深处可能还有怪物我就心急如焚。 趟水推车走上高地,离出口还有二三十米远,但这段距离的水更深,起码有我腰高,而且水流湍急,不好轻易冒险渡过,我不会游泳,一不小心就会被水沖走淹死。 没办法过,我只好打开雨伞坐在高地上背靠大树等雨停水浅了再走。 又过了15分钟左右大雨转为濛濛细雨,水依然涨得很高,目测水深到我肩膀,忽然有点后悔上一个决定,如果我早点走可能还能过,现在彻底不能过了。 正当我幻想着是跳水淹死还是困死在这里时,对面来了两个男的。 其中一个朝我大喊:“卫纯祎,先生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我过不去。”我站起来喊道。 “我们有绳索,我现在扔过去给你,你绑在树上用滑轮滑过来就行了。” “好,你扔过来吧。” 接到绳索我尽量绑得更高,这样倾斜度大容易下滑到对面,绑好后我脱下雨衣收了伞也不管湿不湿一起塞进包里。 把背包换前面背着用勾勾住,双手抓紧勾子双脚搭上绳索开始滑下去。 这酸爽,第一次体验,感觉挺好玩的。 滑到一半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万一他们不是夏云舟派来找我的呢? 如果不是,他们又是谁? 对了,还有要杀我的人。 我一把抱住途径的树。 “你干嘛呢?快过来呀?”对面人说道。 “我有点害怕,先等等,我缓一下再过去。”我应付道。 “好,那你快点啊。” 我想了想又说:“我出门前叫你们老闆帮我餵我的鸭子,他餵了没有?” “餵了。”矮些的快速答道。 他刚说完就被同伴用肘关节撞了一下。 “干嘛?”他不明就里问道。 同伴没有说话使了个眼色。 他明白了,他的回答不合理,老闆餵没餵鸭子又不会跟他说,如果回答不知道的话更合理。而且那女孩的问题有陷阱,这种时候不赶紧过来,还问什么餵鸭子,就算再关心鸭子也是上岸之后再问好吗? “我们露馅了吧?”他掩嘴低声说。 “你说呢?”同伴白他一眼。 没管他们说什么悄悄话,听到回答“餵了”之后我就已经打定主意死也不过去。 出来之前我已经餵了鸭子,而且根本没有叫夏云舟帮我餵鸭子。 这两位无疑是来取我小命的,还好我够机智,及时反应过来抱住这棵光熘熘的树。 然而,这棵树也令人很绝望,除了顶部有分枝,主杆真是又长又直,连地放脚都没有,只能紧紧抱住,但还是斗不过自由落体运动,每当滑下去脚沾到水面我就努力往上爬,再下滑,我就再爬,如此循环n遍。 要不是有滑轮吊住减轻体重,我早就掉水里了。 我正努和树打交道,对面两位夺命大侠打来连环call: a说:“好了吗?没什么好怕的,你松开树一下子就滑到了,快点过来吧,再不过来你就掉水里啦。” b点头贊同:“是啊,快点过来呀。” a再说:“水流这么急,你不小心掉下去的话我们可不会下水捞你。” b再附和:“你被淹死我们没办法和先生交代哎。” a继续:“你再不过来我们走喽。” 赶紧走吧,我巴不得呢 b看我丝毫听不进去,不耐烦了:“你再不过来我们解开绳子让你掉水里。” 看吧看吧,不仅不走,还这么恶毒用淹死威胁我。 a瞪b一眼再次笑得和善道:“他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快过来吧,不然等下又下雨就回不去了。” “信你个鬼。”我小声吐槽,往上又再爬高一点,我快撑不住了,往下滑的频率加快。 对面也不耐烦再装了: “卫纯祎,你再不过来我真的解绳子喽。”
第15页 再不犹豫,我解下勾子和包一起扑腾一声掉进水里。 紧接着又是两道“扑腾”声。 我在水里拉出包里的雨衣,让包和雨衣漂在水面顺流而下,这样可以给他们我已经随着水流漂走的错觉,他们追着漂浮物而去我就可以趁机逃走。 我在水下抱住刚才那棵树在原地憋气不动,水很浑浊,呈黄泥色,他们在水下是不可能看得清楚我在哪,也不会猜到我会原地不动。 我暗暗祈祷他们追着漂浮物赶紧走,因为我最多只能憋气一分钟,如果他们没走我露头唿吸就会暴露,然后就再没然后了。 缺氧的感觉真的难以忍受,一分34秒后我再也忍不住出水唿吸。 太好了,他们果然追着我的障眼法游去。 怕他们转头看到我,我又深吸一口气深入水下,等再次上去透气他们已经不见人影。 我一分都不再耽搁爬上树抓住滑轮滑过去,脚一着地就跑。 我要抓紧时间跑得远远的,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也行。 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我其实不在水里。 水的下游,两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我们被她骗了,她的雨衣不是被她收入包里了吗?怎么一入水就漂水面了?” “快,我们回头,她跑不远的。” …… 我知道我两条腿跑不远,所以我跑进了一条村子里。 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我不敢一家一户地敲门,到时候他们找过来一问就知道我在这条村了,所以我只能敲一家门,而且那家人刚好愿意收留我,我才有生路,不然外面有丧尸又有追杀的双重夹击下,两手空空的我根本无路可逃。 我挑了一间两层半旧的楼房敲门。 第一次敲门没有回应。 我再敲,还是无人开门。 我清楚主人不肯开门的原因,他们无非是怕敲门的是坏人或者丧尸。 全身湿透,又冷又怕,我不死心一次次敲门。 主人不开门,我又不敢喊,喊不仅会让隔壁听到还会引来丧尸。 我忽然很想哭,跑,跑不了,躲,没有地方躲,短短几天,我经歷的事一次比一次更绝望。 我瘫倒在门前,不想跑了,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地球缺了我依旧转动,时间缺了我依旧流逝。 “谁啊?”屋里忽然传出来小心翼翼的女声。 这声音对此刻的我来说如同天籁之音,重新唤醒了我生的希望。 如果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第12章 跌宕起伏 “我叫卫纯祎,有人追杀我,能不能让我躲一下?”我激动道。 里面有一男一女在小声说话,似乎在讨论要不要让我进去。 我想说点什么,想想又算了,毕竟我是个大麻烦,他们愿意就心怀感激,不愿意也合乎情理,如果换作是我,这种世道我也不一定会让身份不明的陌生人进门。 我现在己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打起精神正准备走,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给我开门的是个面容亲切温和的年轻阿姨,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不胖不瘦刚刚好。 叶秋浓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狼狈的女孩笑着拉她的手说:“孩子,进来吧。” 关上门,叶秋浓吩咐丈夫陈河山烧水。 陈河山笑着应好,然后去烧热水。 我低头看看地板上的泥脚印,于是脱了鞋拎在手上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踩脏你家地板了,有地拖吗?我来拖干净。” “没事没事,我等一下拖就行,你饿吗?我煮粥你吃。” 我摇摇头:“不饿。” 想了想,我又说:“我有点渴,能给我一杯水吗?” “当然可以,不用这么客气,你坐椅子上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叶秋浓松开我的手去倒水,我微笑看着自己的手心,动了动泡过泥水变得又皱又黄的五指,连我自己都觉得脏,她却不嫌弃握了这么久。 不一会,叶秋浓手里拿杯水走过来。 “谢谢。”我笑着道谢。 “坐呀。”叶秋浓指着黑漆木沙发道。 我一口喝光整杯水摆摆手,咽下水后说:“不了,我身上又湿又脏。” “没关系的,坐吧。” 我坚定的摇摇头。 叶秋浓见我坚决不肯坐,左右看了看拎两张小木凳子来:“坐这个,这个不怕脏。” 叶秋浓坐下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刚刚你在外面没听清楚。” 我重复一遍名字。 “是不是有个韦字的那个祎?” “嗯,就是那个。” “这个字很少见呢!” 我笑了笑。 “你是哪条村的,你父母呢?” “我在关村长大,之前在习远中学读书,父母……我没见过我父母,是奶奶把我带大的,刚去世不久。” “不好意思。”叶秋浓歉然道。 “没事。”我浅笑道。 这个话题不好继续,叶秋浓转问:“是谁追杀你啊?” “我也不知道。” “水好了。”陈河山走过来道。
第16页 “你先进去,我去拿衣服给你。”叶秋浓起身道。 陈河山还站在原地,气氛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就对陈河山笑了笑,说:“辛苦你了,那我进去了。” “好,去吧。”他笑道。 在厕所里照了一下镜子,哇,全身的黄泥色,这形象太惨了。 叶秋浓进来道:“我的衣服大多不适合你穿,这条裙子我看挺适合你,我只穿过一次,你不介意就好,还有内衣,我只翻到二十多岁时的,其他的更不合适,你将就暂时穿一下。” “好,谢谢。” “唉,不客气,我出去了啊。”叶秋浓边说边关上门。 我洗完澡和头髮又继续洗换下的衣服。 我走出厕所朝正在看电视的叶秋浓问:“阿姨,在哪晾衣服?” “哦,在阳台,你去哪晾就行,外面有衣挂,不过你开门的时候小声点,太大声会引来丧尸。” “嗯,我知道了。” 阳台外面可以看到十几户人家,我看两眼就赶紧晾衣服。 正拿衣挂想晾最后一条裤子,余光看到从公路那头拐角走出来一个男人。 是来杀我两个的其中一个,来不及多想,我闪身躲阳台角落,这个夹角能挡住视线。 门离五步之遥,我却不敢进去,动一下都会被发现。 不料正面下方又走上来另一个,他只要一抬头就会立马看到我。 我倏然蹲下,再慢慢紧贴阳台地面。 我的心跳在加速。 “嘭~嘭~嘭。” 一下比一下强有力。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等待凌迟处死的犯人,煎熬又恐惧。 阳台下两人接头说话,刻意压低声音,但又刚好能让我听见。 “怎么样?” “没找到。” “都关闭门窗,敲门都没人应。” “走吧,去隔壁村看看。” “好。” 脚步声渐远,我还是趴着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劝我不要那么快进去。 我顺从第六感等了将近五分钟。 墙后又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我都说吧,你太多心了。” “你不觉得那半开的阳台门很可疑吗?” 我勐一转头,果然,门没关紧,现在悔之晚矣。 “也是,别家都恨不得装多几扇门窗,就他家门都不关。” “不是就算了,走了走了,完成不了任务的下场就像薛云霞那老妖婆一样,被自己亲手养大的白眼狼杀了,多可笑啊。” 滔天怒火涌上心头,欲杀我,抵毁我,还骂我奶奶,不能忍…… 怒极心里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立马让他们永远消失,再也不能说话也没办法杀我。 “老公。” 叶秋浓的一声含嗔怪的唿唤把我心头的火浇灭,理智瞬间回笼。 又听叶秋浓道:“你怎么不关阳台门啊?真是的。” “啊,我忘了,你喊那么大声干嘛,赶紧关门进来。”里面陈河山的声音传出来。 叶秋浓探身出来,她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伸手小心慢慢拉门关紧。 屋后原本打算再来两句语言刺激的两人不再说话,他们打消疑虑相视点头悄无声息走掉。 又过了十来分钟,阳台门重新打开,叶秋浓伸出手小声对我说:“快进来吧。” 不再顾虑,我爬起来进屋去。 “阿姨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她问。 陈河山接过问题回道:“她呀,她刚才见你晾衣服这么久,不放心走到窗边看看,然后就看到你趴阳台上,猜你可能是在躲追杀你的人,她跑来跟我一商议,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叶秋浓拍拍胸口道:“还好我是走到窗边看,没有叫你名字,不然后果不妙。” “谢谢你们。”我眼里闪着泪花上前抱住叶秋浓。 突然被抱住,叶秋浓显得手足无措,她伸手轻轻拍怀里的小女孩:“坏人走了,不怕不怕啊。” 第13章 绝地逃生 当天晚上睡觉前,叶秋浓在客房外一脸纠结彳亍不前。 我看到以为她是想让我走,压下上涌的情绪,我走出去说:“阿姨,我就躲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叶秋浓知道是误会了,她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想赶你走,我只是……” “来,坐下说。”叶秋浓拉我坐床上。 “那是什么?”我问。 “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家就我和我老公两个人,我们没子女,因为……我不能生育。”叶秋浓道。 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叶秋浓接着说:“纯祎,你不是没有家人了吗?啊……对不起,我是说,你现在还没有找到父母,又没有其他亲人,我和我老公都挺喜欢你的,我们想认你做女儿,你……愿意吗?” 哦,原来如此,我笑了:“我当然愿意。” “真的?你真的愿意吗?”叶秋浓欣喜若狂。
第17页 “但是……”我为难道。 “但是什么?”叶秋浓急切地问。 “我正在被人追杀,而且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叶秋浓沉思一会道:“你放心,我们不怕麻烦,只要你愿意当我们的女儿,所有后果我们都能承担。” “对,我们不怕。”陈河山走进来道:“我们可以一起调查你被追杀的原因。”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们不怕我是骗子吗?” 陈河山道:“不怕,你不用顾虑太多,我们既然想认你做女儿就是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能成为知己,有的人相识几十年还是形同陌路,时间有时候并不能打破隔阂,我们夫妻不早不晚,刚好今天遇到你,这就是缘份啊。” “你不用担心,我们真的很喜欢你。”叶秋浓摸摸面前这个漂亮又令人心疼的女孩,她饱含希冀问道:“纯祎,你能叫我一声妈妈吗?” “妈妈。”我微笑喊道。 “谢谢。”叶秋浓一下子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她做梦都想有个可爱的男孩或女孩叫自己妈妈。 我抬头看向陈河山,目光落在他欣喜的脸上,我轻唤道:“爸爸。” “哎。”陈河山红着眼眶应道,也想上前拥抱,却不太好意思用手擦擦眼角。 我张开双臂看着他。 陈河山立马奔过去将两个人同时抱住,他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次日一早我就辞别爸妈去夏云舟那看看陆盼,顺便带鸭子回新家。 刚开始他们两个人不同意我自己一个人去的,然后爸爸提出和我一起去,可这样就只剩妈妈一个人在家,这样我很不放心,再三保证路不远会安全回来,爸爸只好让我带把祖传的长刀路上防身。 我乔装打扮后带着长刀小心上路,路过那片树林,洪流已经退了,我的自行车还在,没有人骑走,我检查过还能骑,就骑着走。 这时后面一辆毫不起眼的摩托车向我这边驶来,速度不快,看样子跟平常车辆一样像是路过。 一向危机感很准的我毫不犹豫骑车飞快逃跑。 本想试一试,谁知后面的摩托车见我要逃果真加速尾随。 妈呀,这次怎么逃,脚踩的自行车怎么比得过燃油的摩托。 这个地方简直有毒,来一次就生死轮迴走一遭。 眼看就要追上,我扭转车头冲下右边的梯田。 噔噔噔噔,屁股差点颠成两瓣。 身后的摩托车追下来挡在前面的停下。 梯田这么陡峭,剎车是剎不住了,我扭转方向和他错身而过。 梯田下是公路,公路那边是一大片居民区。 没等我冲下梯田,他又追上了。 刚好着地的是块宽一点的稻田可以减缓速度做个缓冲让我跳下车,我一跳下自行车又推车往回跑。 在梯田往回走他绝对开不上来,更推不动,等他放弃摩托车追上来我又骑车冲下梯田。 这时他再想骑摩托追我,我已经逃远了。 我朝那片居民区而去,如果混入居民区想甩掉就容易多了。 可是身后哒哒哒的摩托声不会给我时间。 有了,公路边上有棵大树,树背面有条裂缝,我可以躲进树缝里。 自行车怎么办呢?看到自行车他就会知道我在附近,我四下看了看,然后将车推进水塘里再躲进树缝。 我在树缝里闭上眼睛默数字1、2、3、4、5……… 当我数到10,那要命的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心跳随之加速。 经过大树,引擎声又由近及远。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我正打算默数十声再睁眼出去,突然,摩托车又回来了,而且在树旁边停下不动。 没有声音了,一点都没有。 “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我紧闭眼睛心里不停默念。 危机感越来越重,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勒紧我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窒息一般的恐惧让我无法喘息,最后我实在念不下去了。 勐地一睁眼。 一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这一眼心脏似乎用力过勐跳出嗓子一般,传说中的吓得魂飞魄散就是这样吧。 他面无表情道:“水塘边上有脚印和车痕。” 昨天刚下过暴雨,今天植被裸露的黄泥地面仍泥泞湿漉,脚踩车碾留下的全是路过的证明。 我在他举枪的那一剎那拔刀砍去,他拿枪的手被我削掉一块肉,血喷洒了一地,我惊慌推开他跑向居民区。 “砰。” 是枪声,我的大腿被打中了,没打中骨头,子弹穿肉而过只留下一个血洞,我失去重心摔了个跟头。 捂着喷血的大腿我颤巍巍硬撑着爬起来,却站不稳又摔倒,他脱下外套包着手慢悠悠向我走来。 “为什么要杀死。”我含泪问。 “你该死。”他举枪对着我说。 “你才该死。”我愤怒大吼。 看了一眼他身后正无声无息靠近的东西,我擦掉眼泪平静道:“杀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想杀我。”
第18页 “抱歉,我不能说。”他说话的同时扣动扳机。 我歪头,子弹从我脸上擦拭而过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血痕。 他身后的一只丧尸将他扑倒,我大喜,趁丧尸啃咬他,我捡起我的大刀和他的枪一瘸一拐地跑路。 “啊啊啊!” 身后惨叫声震天。 我原本打算走的,谁想救一个追杀自己的人,但叫声太惨了,我没忍住回头一刀砍掉丧尸的头。 “魔……帝,是魔帝……”他断断续续说完就断气了。 魔帝?什么鬼? 好像在哪听过。 我没深想,既然他死了就赶紧跑。 然而,大腿中了一枪的我根本跑不了,因剧痛难忍,我跌倒在路边,拿刀割断长裤,我叠两层绑住不断出血的弹孔。 走不动路我就爬,我边爬边哭:“呜呜,好痛,痛死了,死人头。”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愤恨痛骂那个被丧尸咬死的男人。 第14章 干尸 当你以为自己死定时,却发现没死是什么心情? 当然是仰天大笑出门去。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还能再次睁眼看世界,腿伤没办法大笑出门去,我坐在床上大笑说了句“哈哈哈哈,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后就坐床上傻笑了半天。 值得一提的是,我是被夏云舟在路边捡回来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我现在可能被路过的丧尸吃得渣都不剩,一句谢谢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不是谁都都能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三番四次伸出援手。 夏云舟让我在他家养伤,并通知了爸爸妈妈,他们不好也住夏云舟家,就隔个一两天带骨头汤来看我。 我和陆盼两个伤员不仅在夏云舟家白吃白喝,还拉着人家天天打牌打发时间。 一个月后,我弹孔癒合长出了新肉,可以下地走路了,而陆盼肩膀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于是我们辞别夏云舟,我回爸爸妈妈家,他回他姨妈家。 临走前,我诚挚地向夏云舟鞠了一个90度的躬:“谢谢你,虽然说谢谢好像没什么用,可我别无长物,没有实质的东西可以报答你,不过你好像也不需要,但我还是想真挚地感谢你一次次慷慨相助,你是个好人。” 荣获好人卡的夏云舟浅笑道:“不客气,欢迎再来做客。” 夏明望着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转身对夏云舟说:“先生,你母亲十分钟前打电话来说叫你回去。” “我暂时不回去,我今晚回电话给她。”夏云舟走进门脱鞋进屋。 夏明随后进去关上大门。 ----------------- 回家后我又休养了半个月就完全好了,蹦蹦跳跳不在话下。 这半个月我每天都是笑着睡着第二天又笑起床,第一次感受家庭的温暖,有个话不多却朴实可靠的爸爸和一个漂亮温柔又活泼可爱的妈妈,这是我以前从未奢望过的,幸福得就像一个梦。 吃完午饭,墙上黑色长方形的古钟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刚好同时指向数字12。 “咚~咚~咚~” 每天12点一到,这个古钟就会自己咚咚响报时,幽沉古老的声音就像深山古寺传来的钟声。 妈妈神秘兮兮拉我进房里。 “怎么啦”我莫名其妙问道。 叶秋浓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噔噔噔噔。” 是一条浅紫色的裙子。 “哇,好漂亮啊,哪买的。” “我做的,做给你的。” “妈,你好厉害哦,还会做裙子,真的是给我的吗?” “专门给你量身定做的,不给你给谁呀快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叶秋浓把裙子塞女儿怀里推她进厕所换。 等女儿换好出来她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摁怀里一顿乱揉:“我的女儿真漂亮,哎呀,便宜我了。” “妈,妈……松松,松松手,让我喘口气。”我从软绵绵里挣扎着抬起头。 “我再抱一会。” “妈,让我先把裙子换下来先,明天再穿。” “不用换了,多好看呀,今天就穿这件。”叶秋浓悄悄道:“要不今晚我和你睡吧?” “那爸爸怎么办啊?你还是别来来。” “他自己可以睡啊,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害不害怕?妈妈抱着你睡就不害怕了。” “妈,我不害怕,真的,我从小就自己一个人睡。” “啧啧啧,太可怜了,我要补偿你,以后就和妈妈睡。”叶秋浓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道:“乖,不准抗议。” 好吧,我闭嘴不说话。 其实,我心里在偷笑。 叶秋浓抱够之后跑出去和丈夫陈河山宣布这一最新消息。 陈河山表情一言难尽。 他缓了会,说:“八婶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孤独无依,现在外面又全是丧尸,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要不我们拿些米和面去看看她吧?” “好啊。”叶秋浓一口答应,她也觉得八婶一个人实在可怜。 “爸妈,你们去哪儿?” 我房里出来正好看到他们拿着一袋东西穿鞋要出门。
第19页 叶秋浓边穿鞋边道:“我们去看望村里的八婶,你喊做八婆的,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好不好,我们就想着去看看,能帮一点是一点,我们走了,你在家不要出去。” “我也去吧?” 天天呆在家也快发霉了。 “你腿还没好全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在家别乱跑。”陈河山道。 “我真的好啦,不信你们看。”我跳起来蹦几下给他们看。 “哎呀,听你爸的,乖乖呆在家里,你不要忘啦,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不要命了?”叶秋浓提醒道。 是哦,我瞬间如漏气的气球一样泄了气打消出去的念头,外面一大堆妖魔鬼怪等着我送上门呢。 两夫妻见恐吓成功,就满意出门去。 我在家里翻找几本书出来看,已经很久没上过学了,不知道小伙伴们怎么样了,她们应该也没办法上学了吧! 全身心投入到书里后开始不知时间流逝。 当我合上书放回原位,抬头一看墙上的壁挂古钟,己经下午三点了,爸妈出门时12点半,到现在刚好两个半小时。 已经两个半小时了,只是看望一下八婆要这么久吗?怎样还不回来? 我有点担心,刚想出去找,又想到他们出门前再三嘱咐不要出去,我没再出去,坐沙发上耐心等了半个小时,他们还是没回来。 三个小时了,看望个人再怎么也不用这么久吧?而且还是同村的。 我再也坐不下去了,回房里从床底下翻出上次带回来的枪和长刀,枪用布包着卡腰带里,然后背着长刀出门去找人。 这条村有两千户人家,也算条大村了,大了找个人也麻烦。 房屋与房屋之间距离很小,路都是绕来绕去七拐八弯的,类似迷宫。 我正从一家人门口走过左拐弯,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看就要撞上,我及时收住脚步。 抬头一看,妈呀,这哪是人啊? 我正想拔刀砍他,却见他虽然不像人,却也不是丧尸,我放下刀退后两步再仔细看。 他双眼无神,皮肤干瘪,步伐虚浮无力,有点像无目的乱走梦游的人,但绝对不是人。 他看到我没有扑上来,我伸手在他面前挥挥:“喂,你怎么了?” 他像没有看到一样视我为空气,就在这条巷子里慢悠悠走来走去。 我刚收回刀就听见有人叫我。 “哎,小妹,你怎么不回家,在这干嘛?”右方拐过来两个中年妇女,说话的是其中丰腴一些的。 “我出来找我爸妈,你们知道八婶家在哪吗?”我问。 “八婶啊?”瘦一些的说:“我们村有好多个八婶,你要找哪一个。” “啊?这么多啊。” 这么多怎么找? “对呀,还有四婶六婶二奶八婆呢。”丰腴阿姨笑道。 我急道:“我找的那个八婶她是自己住的,可能没有子女,你们能不能帮帮我想想她是哪个。” 丰腴的阿姨回道:“哦,是她呀,她在上村,你去上村找她吧,她家是一层比较旧的红砖房,大门是个绿色的铁门,有个小围院。”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我笑道。 “我们快走吧,碰上鬼东西就惨了。”瘦阿姨催促道。 “等等。”我叫住她们。 “又怎么啦?”瘦阿姨面露不愉道。 “不好意思,那个。”我指指巷尾那个人不像人丧尸也不像丧尸的东西问:“他怎么了?” 她不耐烦道:“干尸呀。” 丰腴阿姨解释道:“丧尸的过渡期就是干尸,他看样子明天应该就变丧尸了,被丧尸咬后先变成干尸,三天后再变成丧尸。干尸又称半尸,听说如果有人在三天内诚心取半杯水餵半尸喝下,半尸就会变回正常人。因为是半尸,所以半杯水刚刚好,不过不知道真假,我也是听来的……” “你跟她扯那么多干什么?你不走我走喽。”瘦阿姨再次不耐烦催促。 “走吧走吧。”丰腴阿姨先她直走拐入另一条巷子。 我站着不动看看那边还在晃悠的干尸。 半杯水。 我想救他。 不管真假,这世上少一个丧尸总比多一个丧尸好。 这里离家不远,我跑路来回取水最多10分钟。 不再犹豫,我赶回家拿个一次性杯子装了半杯水回刚刚那个地方。 还好,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如果去别的地方我就不管了,我还要找爸妈呢。 餵他喝下半杯水,我等了两分钟,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呆呆木木没表情,我由期望转为失望。 “唉,不管你了。” 我没再理他,去上村找八婆。 当我去到上村找到八婆家,八婆告诉我爸妈刚走一会了。 我回家取水时没看到他们,说不定就是我再出来后他们刚好回家,就这样戏剧性我多跑了一趟 回去走大路比较显眼,不好走大路回家,我如来时那样从房前屋屋后的小路七拐八拐走回家。 正当我转弯右拐时,一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从我左耳边穿发而过,最后射入前面的墙壁。
第20页 我没回头拔腿就跑,这里弯弯曲曲如迷宫,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再中枪。 我在房屋之间窜来窜去,跑到上面呆一会又绕回下面,反正不在一个固定的点等吃子弹。 绕够之后我直冲右侧而下到居民区外围绕回头开枪的地方。 他总不会留在原地等我吧? 第15章 杀人 没想到真的有人在原地埋伏,一支枪口朝我瞄准,我不假思索立即扑倒,子弹射空,我蹲墙角拔枪上环,看来不动枪是不行了。 探头看一眼,他正举着枪有恃无恐靠近。 往外丢包枪的布,砰砰砰几声,布在半空中被打烂,趁此机会我飞快开枪打他一枪又缩回墙角。 中了。 他倒下时还不忘射多我几枪,不过都擦在墙上又折向别处。 我绕到他后方给他再补一枪。 死了。 第一次杀人,太容易了,我想应该是他没料到我会有枪才放松警惕轻敌了。 捡起他的枪,又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弹夹,我不再停留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不知道死的这个是不是开第一枪射我的人,当时没回头看到脸,无法断定,但我想应该不是,他肯定还有同伙。 我猜想,是开第一枪的人追我,而他则留在原地埋伏,所以可以断定至少有两个人,现在我杀了一个,另一个听到枪声会立马赶来,我必须短时间内跑得远远的。 我是绝对不能往家跑的,那样岂不是把杀手往家里带?爸妈只是一对普通夫妻,对上持有枪枝的杀手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我朝家的反方向越跑越远。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果然有个人闻枪声赶来,他先探探同伴的致命伤,又四周围看看,然后发现了枪口较多的墙角,他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方向追去,刚好正是我逃走的方向。 另一边我跑出了野外,如果我继续走上宽阔的田野的话,周围连棵遮挡的树都没有,我的行踪将一览无余,远处可以藏身的树林又太远,说不定我刚跑到一半就被一枪崩了。 去哪好呢? 无处藏身,我只好退回最近的一间门户大开的房子。 我进去后迅速关好门窗,然后守在窗帘后盯着我来时的方向。 果真让我等来了一个男人,他手里有枪,是杀手没错了。 杀手没有注意我藏身这间毫不起眼的楼房,他经过后看到眼前宽广的田地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我会往哪跑。 他转头巡视一圈这最近的几栋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他搜了一下香蕉地还是没有结果就往西边田野尽头那片树林追去。 我紧绷的身体因杀手远离而放松下来。 坐在窗下歇一会我就拍拍屁股起来查看这栋楼。 一共三层,第一层除了大厅外有个厨房,厕所,和一间看起来像老人住的房间,最有标志性的就是从大门一进来就能看到的中药柜,我拉开几个小抽屉,每个抽屉里都装有中药材,静下心来就会闻到满屋子药香。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一个村医的家。 二楼的装修明显比一楼更高级一些,符合年轻人的风格,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三楼空荡荡没装修,我回到二楼选个房间关门。 把刀放床头柜上,我脱了鞋坐床上开始研究我手里这两把枪。 最新的战利品手枪的弹夹里一颗子弹都没有,嗯,没错,是用来对付我的。 我把从杀手身上搜下来的新弹夹装进去。 而我刚用来杀人的这把还有四颗子弹。 不错不错,有了枪防身感觉安全多了。 随后想到源源不断的杀手我感觉又不安全了,刚开始来的人还不会用上枪,只是把我骗到那个房间里想用煤气把所有符合特徵的人毒死,现在都不骗了,直接上来就给一枪。 他们是不是已经锁定目标是我了?不然怎么杀手来得这么勤快,一批批接着上,无穷无尽。 不行,我得想办法彻底甩掉这些人,现在找出主谋已经不重要了,保住小命才最重要。 眼角余光注意到梳妆檯上的瓶瓶罐罐,我一喜,有了,我可以用化装品把手臂内侧的胎记遮盖住,然后把容貌化得偏男性化,再把头髮剪了换上男生衣服,这样就可以混淆视听了。 想到就马上实施,化好装再剪掉长发,我从另一个房间搜出一套男生服装穿上,镜子一照,嗯……美少年一枚。 很满意,我对着镜子无声笑了。 把妈妈做的裙子小心叠好放床头,我抱着枪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两夫妻看完八婶回家后,却发现女儿不见了踪影。 “纯祎?纯祎?”叶秋浓大声唿唤,找遍了整栋房子都没见女儿,她坐在沙发上抹泪:“老公,纯祎去哪儿了?她不可能乱跑的,都怪我们回来这么迟,她肯定是担心我们出去找了,要是遇到坏人和丧尸怎么办啊?” 陈河山抱着妻子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出去,很快就能找到的。” 于是两人又出去找,一家家地敲门问,然后问到了遇到纯祎的丰腴中年妇女家。 “哦,你问的女孩我好像见过,挺水灵的女孩子,可好看了,我记得她还背了一把刀,她当时还问了八婶家在哪,说是找爸妈呢,你们是她爸妈?”丰腴妇女说道
第21页 得知女儿是去八婶那找他们,两夫妻致谢后又马不停蹄赶去找八婶。 八婶开门诧异看着夫妻俩:“怎么又回来了?” “八婶,我女儿是不是来找过你?”叶秋浓握紧八婶双手希冀问道。 “对啊,走很久了,她没回家吗?”八婶道。 “没有。”叶秋浓崩溃大哭。 ---------------------- “砰。” 半夜一声巨响。 我惊醒跳起来。 打开窗一看,黑乎乎一片,没看到人。 刚退回来,安静的黑夜里又响砸窗声, 打开门从大厅的窗户里看下去,是先前已经走了的杀手去而復返。 他正拿一块砖头砸对面一楼的玻璃窗。 难道是在试探我躲在哪栋楼?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般人家的一楼玻璃窗外都会加一层防盗网,就算把玻璃窗砸烂了也进不来,我才不傻傻跑出去送人头,还是静静看他表演砸窗吧。 “喂,你有疯吧,干嘛砸我家窗。”对面楼亮了灯。 “走不走,不走我一盘屎泼给你信不信。”对面被砸窗的主人骂道。 杀手听了停手去砸另一家。 直到另一家破口大骂他又接着砸下一间。 他似乎打算把这附近的十户人家都砸个遍才罢休。 引蛇出洞啊? 这招还挺有用的,我现在就差点按耐不住要逃跑的念头。 他一间间地试探,最后总会轮到我这间,这附近因为靠近田野,不过才十间楼房,现在已经在砸第三间,很快就会轮到我这间。 我在立马走还是留下来之间摇摆不定时,杀手已经来到我这栋楼下砸窗。 “砰砰砰。” 砖头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一声声如催命符般骇人。 杀手看屋里没人回应发勐力砸得更重。 “嘭哐,哐当。” 玻璃窗裂开了蛛丝网,接着又啪一声化成碎片。 我急得就想翻窗爬水管而逃。 “冷静,冷静,还有铝合金材质的防盗网呢,再等等。”我捂住胸口平復恐惧,决定再等等看他有没有办法弄断防盗网。 杀手丢掉砖头绕房子逛了一圈又回到那个窗口。 他是在看我有没有偷偷出来逃跑? 好吧,我是有这么想,不过还没行动呢。 他抬头仰望我站着的窗口,我一惊立马避开蹲下。 还好还好,有窗帘挡着。 接下来又是“咂咂咂”砸防盗网的声音。 不累吗? 能不能歇会再继续啊? 空心的铝合金受力击打渐渐弯曲。 杀手锲而不捨不停地砸。 如此又过了三四分钟。 终于,一根横贯的防盗网断了。 杀手顺着两边用力掰开。 “卧槽。”我忍不住低声骂一句沖回房间拿枪。 我拿着枪背靠阳台上努力做心理建设:“是你非要杀我,我不杀你我就要死。” 心里这样想,可拿枪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 虽然我已经杀了一个,但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想其他,现在还有考虑的余地。 以前连只鸡都不忍心杀的我,现在却不得不被逼着接二连三要杀死对方才得以喘息。 第16章 逃脱 我双手握枪举起对准他,闭眼勾下扳机,后座力使我趔趄两步才站稳,耳边全是嗡嗡声。 杀手没死,他捂着手臂迅速跑到墙后掩身。 短暂的懵逼后我回过神来跑到楼顶。 攀上栏杆我俯视下面正侧身在墙角的杀手,这次我不再犹豫对准他的头部。 没想到他却突然抬头先于我开枪。 子弹打中了我的□□,手一麻,枪掉了下去。 枪一掉我不作犹豫立即蹲下躲避迎面而来的子弹。 不好。 两次错失良机,已经没有第三次机会让我再轻松杀他了。 我回到房间背起刀,手里握紧另一把枪,最后一把枪不能再掉了,看一眼床头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裙子。 这条裙子带不走了,我也回不去了,强忍着泪意我微笑着把它藏在床底下:“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穿着你去见爸爸妈妈的。” 我回到楼顶用能拿得动的东西砸下一楼,间又开枪引诱杀手用完子弹。 等杀手意识到时他已经没有了子弹,而我同样没有了子弹。 好,就是现在,我轻轻开门就跑,杀手追在我身后。 他手臂中弹追不了多久的。 凭着这个念头我越跑越快。 没想到这个杀手紧追不放。 野外有一条横亘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中间的河流。 跑到桥上,我回头看了眼身后追来的杀手,咬咬牙纵身一跃跳下河。 在水里适应了一下我快速游到两米远的桥底下躲起来不出声。 杀手在岸上等了两三分钟没见人冒头,他手臂有伤不敢下河,在岸上顺着河流下游追去。 不敢等太久,他走了两三百米远后,我立即钻出桥洞顺着田间小路逃向另一个村庄。 他在下游不会追多久的,就算游泳再厉害的人也要唿吸,他没看到我冒头唿吸可能就会回头。
第22页 前方忽然有个漆黑的人影走动,我猫着腰退到小路边半干的水沟里躺下,滚一圈水沟里的泥沼,再抓一把淤泥涂脸上,我调整唿吸静静与水沟融合在一起。 那人惊慌失色趔趄跑过,还不时回头看。 是个男的,但不是杀手。 等他走远我爬出水沟,我边走边想,看他那慌不择路的样子,难道前面那条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丧尸 现在我已经不怎么怕丧尸,反而人比丧尸更可怕。 刚入村发现很多人从家里跑出来,他们全都涌向同一个地方。 我抓住一个女孩问:“你们跑什么。” “你没听见铃声吗?”她反问。 “什么铃声?” “猫铃铛的声音啊,快跑。” 没办法,我跟在她后面跑,这种时候跟着人群总没错。 混在人群里我和几百个村民一起进了一间房子底下宽敞的地下室,所有人进入后,地下室与外界被厚重的金属门隔离。 有人点亮了蜡烛,光一亮,大家不约而同盯着我看。 “呵呵。”我抹抹脸上的泥巴笑道:“我刚刚跑得太快,掉进水沟里了。” 大家瞭然全都移开了视线。 坐我身边的女孩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我们村的。” 我拧头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叶紫萝眨眨眼道:“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够上道,我放松下来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猫铃声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我们村每次有大量丧尸来,猫都会提前知道跑掉,我们发现后就给所有猫的脖子戴上铃铛,这样下次有丧尸来,猫跑起来铃铛就会铃铃响,我们听见了就跑来这里躲,等丧尸都走了我们再回家。”叶紫萝解释道。 “在家躲不行吗?”我问。 叶紫萝一脸讶异看着我:“你不知道吗,现在丧尸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反应迟钝了,现在它们不仅跑得快了,还会翻墙爬窗,它们知道我们躲在屋里就爬上二楼砸窗而入,我们村已经有二十五个人是这样被吃掉的。” “真的吗?”我一脸难以置信。 “我骗你干嘛。”叶紫萝低头用食指在地上画圈圈,她声音低沉道:“我爸妈和妹妹就是这样没的。” 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拍拍她后背,却把人家后背拍了两个明晃晃的手印:“啊,对不起。” “什么啊。”叶紫萝抬头问。 “嘿嘿,我把你衣服弄脏了。”我不好意思道。 “没事。”叶紫萝无所谓挥挥手又低下头。 过了一会她说:“我叫叶紫萝,你叫什么名字?哪条村的?” “我是……”我刚开口又及时剎住,然后笑道:“岭山村,我叫方圆。” “哦,圆圈的圆吗?” “嗯,就是这个。”我点头微笑。 以后要隐姓埋名了,多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多一分危险,真的很累,现在丧尸还变厉害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我观察一圈下来,地下室里的人都满脸沧桑疲惫,想必他们也备受煎熬,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弔胆,就怕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哎,方圆,你还有家人吗?” 家人?我想到了奶奶,然后又想到爸爸妈妈,我坚定答道:“有,我有家人。” “真羡慕你。” 啊,我终于有值得别人羡慕的地方了。 “那你怎么半夜三更来我们村?” 这个不好答,我想了想,说:“我跟爸妈走丢了。” “这样啊。”叶紫萝说:“你要去哪找他们?” “不找了,我跟他们一起会拖累了他们一起死,我自己的话,也就死我一个。” “你好孝顺哦。” 我笑笑不说话。 “咦,要不这样吧,我们这么有缘,义结金兰怎么样,你当我妹妹,你不是没地方去了吗?出去后就让你住我家。” 义结金兰没问题,我对她也挺有好感的,但住她家恐怕对她不好。 “你不愿意?不愿意算了。”叶紫萝尴尬蹲一边去。 她误会了,我立马解释:“没有,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怕……” “怕什么?”她回头问。 “这里人多,等出去再说,到时候如果你还愿意,我当然是愿意的。” 叶紫萝立马道:“我愿意呀,不用到时候。” 第17章 腹背受敌 出地下室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叶紫萝拉着我去她家。 “以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叶紫萝边切酸菜边说道:“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你多少岁?”我问。 “16。”叶紫萝答。 “我也16。” 叶紫萝问:“那你几月份?” “11月。” “我5月的,哈哈哈哈,我还是姐姐。”叶紫萝大笑道。 早餐是白粥配油炒花生米和辣炒酸菜,叶紫萝觉得相当寒酸,脸上热轰轰,她不好意思道:“家里只有花生和酸菜,嘻嘻。”
第23页 我夹颗炒得嘎嘣脆的花生米道:“我昨天没吃晚饭,现在有吃的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已经很满足啦。” 叶紫萝见我真不介意笑眯了眼。 我吃饱后放下碗筷道:“那个,昨晚我说不方便说的原因是我正被人追杀中。” “不会吧?”叶紫萝惊讶道:“谁追杀你呀?为什么要杀你?”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谁要杀我,又为什么而杀我,可来杀我的人一批接着一批,昨晚我就是被人一路追杀逃至你村的,我还把追杀我的其中一个人杀了。我再坦白一件事吧,我不叫方圆,我叫卫纯祎,如果你现怕了不想结为姐妹,我可以理解,只要你保证不把我透露给任何人我立马就走,但如果被我发现你泄漏我的消息,说不定我走了也不惜回头灭口。” 叶紫萝现在有点懵,追杀,杀人,灭口,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作出回应,消化完这段话,她认真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还有,我说过的话就绝不后悔,你就是我妹妹,不管你是谁,做了什么事,你都是我妹妹。” 我笑了,轻轻道:“姐姐。” “哎。”叶紫立马笑嘻嘻应道。 “我来流碗吧。”我收拾碗筷道。 “不用,我来。”叶紫萝抢了碗筷就走,她回头道:“你把剩菜盖上就行。” 无聊没事做,我蹲天井边看她洗碗。 叶紫萝脸带忧虑道:“其实我们家很不安全,就算杀手不来,丧尸也会来,虽然外面的大门是铁的,但它可以从围院外面翻墙进来,而大厅的门是木做的,丧尸想进来不是很难,还有二楼的窗是坏的,丧尸只要顺着一楼的窗就可以轻松从二楼破窗而入,窗是昨晚我跟你说过我爸妈和妹妹被杀的那晚丧尸弄坏的,我没办法重新装过牢固的窗,之后我只用木头钉子封住,我每晚都不敢睡觉,就怕睡着时丧尸把我吃了。” 我抱住她:“让我睡那个房间吧,我可以应对丧尸,要死也是我先死。” “你太好了,可以遇见你我好幸运啊。”叶紫萝红着眼睛笑道:“” 夜幕降临。 我抱着刀守在木头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 叶紫萝搬两张高凳和一张被子来:“妹妹,我和你一起守夜吧,反正我晚上是睡不着的。” 我们挨在一起坐,身上披着同一张被子。 窗外响起令人心安的蟋蟀声。 姐姐靠着我的肩膀忽然问道:“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轻声回道:“他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爸爸纯朴有担当,妈妈温柔又可爱,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他们对我来说胜过亲生亲生父母。” “那你的亲生父母呢?” “不知道,我是奶奶养大的,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杀我,可她没有,反而把我养大,两个月前丧尸刚刚出现的第二天,我歷经磨难回到家,桌子上是她做的酸菜鱼和瘦肉粥,吃完早餐奶奶突然叫我逃,她说要杀我,但她最后下不了手自杀了,紧接着我开始逃亡,一路上不断有人追杀,然后遇到救我于危难的一对夫妻,他们把我认做了女儿。” 叶紫萝沉默了,她用力抱紧身边的女孩。 “姐姐,你的父母对你好吗?”我问。 “好。”叶紫萝想到爸爸妈妈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他们结婚十几年了仍然很恩爱,他们对我和妹妹一视同仁,没有偏心,我告诉你,我爸爸超宠我妈妈,他们从来不吵架,因为每当我妈妈生气了我爸爸就赶紧认错,无论我妈妈说什么他都是一脸笑,绝不回嘴。我从小就想,如果我长大以后要嫁人,就一定嫁像我爸爸那样的人。” 我勐然意识到,蟋蟀声音没有了,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嘘。”我示意她不要出声。 叶紫萝也觉得太过安静,心中忐忑不安。 突然,大厅的木门响了。 我们双双绷紧身体。 是丧尸,丧尸翻墙进来了。 祸不单行,窗外也有异动。 一只丧尸悄悄爬到了窗外,通过小小的缝隙可以看到一张腐烂的脸在晃动。 叶紫萝怕得屏住唿吸。 腹背受敌,我握紧手里的刀,就等着窗外的丧尸破窗而入时拦刀截住。 木门被撞得砰砰响。 窗外的丧尸也兴奋捶木板。 叶紫萝慌乱寻找房间里可以防御的工具,梳妆檯上有把大剪刀,她抓紧剪刀抵在胸前紧紧盯住木板窗。 “咔嚓。” 有一块木板断裂了。 我扬刀摆好姿势。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古怪的丧尸叫,然后窗外和门外撞门的丧尸竟然毫不犹豫走了。 “呵……呵……”叶紫萝瘫软坐地下大口喘气。 我皱起眉头沉思,心中有无数疑问。 丧尸为什么突然会走? 是因为那声古怪的唿叫吗? 难道丧尸也会听从号令? 发出号令的丧尸是丧尸王吗? 如果是,它为什么又召集丧尸回去? 难道是为了再一次进攻灭村? 多么可怕啊,丧尸不仅行动不再受限,而且还有了灵智。
第24页 第18章 杀丧尸这项技能 “这个房间太危险了,我们一起来搬衣柜把窗口抵住。”叶紫萝环视一圈说:“再加个梳妆檯丧尸就进不来了。” 我们合力将窗口顶住,然后关上房门出厅面。 我问现在去哪个房间。 叶紫萝拍拍储物柜说:“我的房间也很危险,就在大厅好了,我们再用储物柜把门顶住,到时候有丧尸从某个房间或门口闯进来,我们可以到另一个房间躲躲。” 我没有异议,这是目前来看比较好的办法。 搬完柜子顶住门,我累得气喘吁吁,干脆一屁墩坐地上:“为什么这次猫铃不响了?” “我也很奇怪,以往都响,偏偏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叶紫萝盘腿坐下道。 “唉,不管了,最多不过一死,我好睏啊,先眯一会儿。” “你睡吧。” 叶紫萝起身回自己房间找件外套回厅里时,妹妹已经睡着了,把外套轻轻盖妹妹身上,她坐下扶妹妹脑袋枕自己肩膀上。 我醒来时厅面有了一丝光线,我把身上的外套盖给还在熟睡中的姐姐。 放轻脚步我开房门到窗边查看窗外的情形。 “咔~” 一只丧尸突然冒出来。 突如其来的丧尸吓得我一愣,恍过神来我迅速关房门回厅面。 “怎么了?”叶紫萝被关门声惊醒。 “窗外有只丧尸。”我走过去坐下道。 “还有?怎么还不走。”叶紫萝惊道。 我呵一口气道:“我觉得吧,我们应该找间更牢固一些的房子。”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叶紫萝贊同道:“妹妹你想去哪找。” “更远的地方,姐姐你愿意离开这里吗?”我转头问她。 “离开?”虽然这里很危险,可是她想到离开却很不愿意。 思来想去,还是很难说服自己远走他乡,她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想离开这里。” “没关系。”我弯弯嘴角道:“姐姐你在这里出生长大,不捨得离开再正常不过,再说离开这里去别处也不一定更安全,说不定更危险呢。” 叶紫萝握着我的手问:“你打算去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反握她的手:“我爸妈在隔壁的陈村,爸爸叫陈河山,妈妈叫叶秋浓,如果可以的话,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去报个平安,我怕他们会担心,当然,这要在能够保证姐姐安全的情况下才去。” “距离这么近,小事,你放心吧,姐姐会去帮你报平安的。” “谢谢。”我笑道。 “干嘛跟我客气,我是你姐姐嘛,你爸妈就是我爸妈,应该的。” “姐姐,我们还是尽快在村里找一间无人的房子吧,等我们找到了我再走。” “嗯,好。”叶紫萝笑着应道。 合力挪开柜子,我让姐姐在里面呆着我自己出去探探情况。 我看了看木门上的爪印,再将目光投向天井外一米九高的围墙,走到收缩式的栏栅铁门前,我伸头向外看看。 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我仰头后退两步。 站稳后才看清是丧尸。 美味近在眼前,丧尸仍不死心两只尸爪伸进来乱抓一通。 我挥刀毫不客气砍掉两只不安分的爪子。 “嗷~”两只尸爪断掉落地,丧尸怒了,以头撞门,越来越多的丧尸闻声而来。 我回头拍门让姐姐开门让我进去。 关门又推柜子顶住后,叶紫萝问:“怎么啦?什么情况?” 我拿条旧衣服擦拭刀上的污秽道:“外面太多丧尸了,我们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 叶紫萝嘆一口气道:“算了,就这样吧,暂时住几天,家里还有很多米,困个一年半载都饿不死。” 我跨坐在椅子上,手臂交叠搭在椅背,歪头枕在手臂上,好一会才道:“姐姐你杀过丧尸吗?” “没有。”叶紫萝摇头。 “我杀过,丧尸就算你手脚都砍了它还是不会死,最干脆利落的方法就是一刀从后颈砍断脑袋,如果力道不够卡住的话就麻烦了,所以下手要快狠准,一刀毙命。” 叶紫萝抿嘴明白点点头:“这样啊,家里有把砍柴的刀,下次我试试。” 在姐姐家呆了一周,期间丧尸每天都来骚扰一两次,但并不强闯,好像得了某种命令不吃人,所以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今天第八天,我决定带姐姐出门练练手,一来可以让姐姐多个技能傍身,二来我可以提前熟悉熟悉丧尸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我们先在家周围找个落单的丧尸,姐姐下手,我在一旁协助。 “我……我……有点害怕。” 叶紫萝握着菜刀边后退边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丧尸可不会害怕,它张开双臂扑向姐姐,我踹它一脚并砍它一只手。 “好了,姐姐你试试看。”我眼神鼓励道。 “你……不要走。”叶紫萝说完便尖叫冲过去砍丧尸。 力道过轻,刀卡住拔不出来。
第25页 眼见着尸口大张,噁心的气味扑面而来,叶紫萝惊恐大喊一声“妹妹。” 我及时用刀挡住张开的尸口,将它推开,再反刀朝下切断另一只尸手。 我把刀递给姐姐:“不用怕,再试试,记得,要用力。” 叶紫萝接过刀,她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朝丧尸脖颈砍去。 “噗哧”一声,尸首滚落下地。 “我成功了。” 叶紫萝欣喜若狂。 “姐姐好厉害。”我浅笑给予表扬。 姐姐递刀给我:“还给你,我把我的刀□□。” 我抬头一看,远处有三个丧尸正向我们兴奋赶来。 “快跑。” 我拉起蹲下正拔尸身柴刀的姐姐跑回家。 午饭是酱油炒饭,酸菜和花生米吃了八天吃到想吐,家里又没其它吃的,实在没办法了。 姐姐掌勺,趁她倒花生油,我用勺子从玻璃瓶里舀一勺干辣椒碎递过去:“先把辣椒油爆一下再倒饭进去吧,有点辣味好吃一点。” “哦。”叶紫萝接住勺子把辣椒倒进热油里。 一倒下去就“嗞啦”一声。 辣椒遇热油散发出呛鼻的辣味。 “啊丘。”我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 “快倒饭,辣椒要煳了。” 第19章 送你块蛋糕 帮姐姐找到新住所当天我就划竹筏沿江而下。 叶紫萝面对新住处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以前妹妹没来时也没觉得什么,可一但品尝过陪伴的滋味就不愿再回到孤单。 她转身推门跑向江边。 等等我,等等我,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走。 她心中不停祈求竹筏慢一点,再慢一点。 平时她跑到江边需要10分钟,这次她只用了7分钟,可江面早已无人。 她沿岸追下去,但一直没有妹妹的身影。 她跌倒在地后嚎啕大哭:“妹妹,等等我啊,我不留了,等等我,不要走,姐姐后悔了,回来,回来……” 我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落日的余晖即将覆灭,我不敢夜晚逗留江面,划竹筏靠岸后我轻手轻脚进入镇上的居民楼。 当我正打算爬上水管进我选好的这栋房子的二楼时,后面从巷口冲来一群人,个个面带恐慌,其中还有人发出尖叫声。 不用多想,肯定丧尸无疑了。 现在爬水管来不及了,我朝巷子深处跑去。 左拐右转七八百米远后,我回头看看,身后已经没有动静。 我扶墙停下歇息,没歇够十秒,一只男性丧尸迎面而来。 我掉头就跑,这次不敢再轻敌了,这只丧尸有点难对付,这么快就能追来,可见嗅觉和灵活度都很高。 接下来我绕了三十几条巷都甩不掉它充分印证了我先前的猜想。 穿过马路,我跑进菜市场,一路经过肉类铺位,蔬菜和海产品铺位,我直接跑上菜市场隔壁的服装二楼,一楼是一长排一间挨着一间的商铺。 躲是没有用的,我上来这里就是凭藉够熟悉,然后刚好整层二楼的衣服能为我遮挡些许。 服装二楼呈长方形,有两个出口,一是我刚上来那个,二是尽头左侧有一个,我计划从哪出去,然后再到这边的居民楼看看有没有办法躲藏起来。 这个丧尸感觉太强大了,不敢轻易正面交锋,要是别的丧尸我早就抽刀噼成两半了,哪还用得着四处躲避。 说来这只丧尸像成精了一样,明明可以追上来,它却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没有逼得我正面回应,又没有让我丧失逃跑的动力,这度把握地刚刚好。 出了服装二楼我一边跑向服装二楼后面的居民楼一边寻找藏身之处。 经过一条巷时无意中看到一栋七层旧楼右边的小门没关,门口还残留血迹,我退回来跑进去锁上门。 关门后就是狭窄阴暗的楼梯,楼梯墙上贴着一层又一层新旧不一的各种各样的广告纸。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一看,怪不得一进门就是楼梯没有大厅之类的,原来这栋楼全是出租的,每一层都分割成好几间大小差不多的逼仄单间出租给房客。 我蹲在二楼到三楼的转角小阳台死角里偷偷观察。 那丧尸追来了,一看到它我立马缩回角落里一动不动。 丧尸仰头嗅了嗅便锁定了小阳台,它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这种门它暂时打不开,转而进入紧挨着的隔壁,两栋楼相隔不到一米,每层的阳台与阳台之间更是如此,十二三岁胆大一些的小孩都能爬上阳台跳到隔壁去,对丧尸来说更不在话下。 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忍不住向下张望。 人呢?不对,丧尸呢?走了? 我刚一站起来就看到对面阳台站着的丧尸。 跑。 我往上跑上三楼,再到四楼五楼,一直到最后七楼的天台。 想关门在外面却关不了,只能从里面关,我用后背顶住门。 之前跑了一路,现在又一口气跑到天台,我累得大口喘气。 现在还不是体息的时候,我四下张望寻求出路,没地跑了,怎么办呢? 看来只能跳到对面的楼顶了,一米的距离不是问题,问题是矮了一层,这个高度还没尝试过,我心生畏怯,可后面那楼又高一层,爬又爬不上去,只能选择面前这栋。
第26页 在我迟疑不决这几秒丧尸已经在推门,我不再犹豫跑过去一跃而起跳下去。 刚一着地,脚后跟一阵麻痛,缓了两秒我抖抖脚继续跑。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跳我已经没那么害怕。 接下来我化身青蛙辗转于各个楼顶,丧尸仍不死心跟在后面。 我满身大汗,头髮和衣服汗湿黏着皮肤,汗水顺着脸颊而下滴落。 一次次着陆,双脚早已不堪重负,如果最近有从高处跳落的经歷的话,双脚现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又麻又痛。 我尝试着去开每一个天台的门,很不幸,每一个门都开不了。 看看再次追过来的丧尸,我握拳紧闭眼睛深呵一口气。 这次两楼之间相隔较远,因为下面是一条巷子,距离约3米,这么远,跳是跳不了了,我又不会飞。 幸好脚下堆放着几根锈迹斑斑三四米长手臂粗的钢管,虽然生锈,但不影响使用。 对面楼刚好与脚下这栋楼持平,我把三根钢管搭在两楼之间,爬上护栏一看到下面头一阵眩晕,好高啊,摔下去会脑浆四溢吧? 强忍住不往下看,我踩着三根钢管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钢管不是固定不动的,直走的话,钢管一滑我会立马掉下去,横着走钢管不易滑动。 可即使是这样,难度也前所未有,在没有任何东西攀扶的情况下踏着三根加起来宽约十二三厘米的钢管在半空中行走,且钢管随时有可能会动,稍有不慎,我今天就活到头了。 心急地想快点走过去又唯恐不小心掉下去,两种极端情绪共同滋生缠绕心头。 可再心急再害怕也不敢加快速度,为了稳定三根钢管搭成的危险桥樑只能压住恐惧尽力平静下来一点点挪过去。 我才走到正中央,丧尸已经来到面前,我僵住了,只要它用手指轻轻一推钢管我会立刻坠楼身亡。 我紧紧盯着他不敢动,奇怪的是他也看着我不动,来不及思考它为什么站着不动,确定它没有其它动作我挪脚加快速度走完这项危险无比的高空运动。 一下护拦我立即撤了钢管断丧尸的来路。 我有些得意望着对面的丧尸:“你总不会飞吧?” 是的,它不会飞,可他会跳,3来就这么轻轻松松跳过来了,如果不是找我的,我还会鼓掌赞嘆一句弹跳能力极佳。 我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硬生生僵化成惊恐。 果然,人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我转身就跑,继续跳到另一栋楼,这次高度不大,积累了几次经验,我以为可以轻松跳下去,不料这次扭伤了脚。 痛,痛到没办法直立行走,眼睁睁看着它一步步走向我,我却不能站起来。 我向后退的同时抽出刀,双手握刀对着它我突然没那么害怕了,它再厉害又如何,我崴脚又如何,至少我还有一把刀可以和它来个鱼死网破。 然而,我低估了这只丧尸。 它居然伸手递给我一块蛋糕? 没错,真的是一块蛋糕,虽然形状已经不太美观。 现在的丧尸都这么友好了吗? 它见我不拿又往前递了递,蛋糕几乎快碰到我的嘴。 我还处在惊愕和不可思议中。 丧尸脸近在眼前,青黑的皮肤和死鱼眼般的眼睛没有像其他丧尸那样溃烂恐怖,五官轮廓也清晰映入眼帘,我发现我好像见过这张脸。 第20章 尸兄尸妹的概率 干尸? 真的有点像离家那天遇到的那个干尸。 他喝了半杯水还是变成了丧尸。 我犹犹豫豫伸手去拿蛋糕:“你还记得我?” 他听不懂我的话,见我拿了蛋糕就推推我拿蛋糕的手,好像在叫我吃。 这块惨不忍睹的蛋糕我是怎么都入不了口的。 “谢谢。”我甜甜笑着道谢,悄悄揉了揉脚,勐地站起来跛脚沖向天台出口,并迅速回身关门。 丧尸呆愣愣看着地下摔烂的蛋糕,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吃,人类不是吃这个吗?上次他见几个人类在抢这个,于是他把几个人类吓跑后一直收藏着。 难道她不喜欢这个也喜欢吃人肉? 他自己偶尔也会吃同类,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样。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决定去选一块好肉给她。 他召唤方圆十里的两千号尸弟集中起来,从中选挑选一个他觉得比较美味的折了条腿,他扛着腿朝熟悉的气味而去。 他在还是干尸时就记住了这种气息,处于半尸状态时外界的一切都是模煳不清的,自己也没有意识,但能嗅到各种气味。 他记得那个模煳的身影餵自己喝了半杯水,他记住了那个人的气息。 所以当他变成丧尸时,和其他只知道吃的丧尸不同的是,他有思想,并且能领导其他低等丧尸。 那半杯水是有用的,虽然还是变成了丧尸,但却是最高等的丧尸,高等丧尸拥有人类的智力,不过没有情感。 剩下的尸弟见头头走了,它们也四散寻觅食物。 最后一个被折了腿的丧尸没死,也感觉不到痛,它用手慢慢爬行。 暮色渐浓,经过刚刚一场剧烈运动,现在脱离危险一放松就感觉十分飢饿,每当我非常饿时就会浑身无力四肢颤抖,并且发冷出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病,记得小学一年级时就已经这样,以前经常在放学回家路上慢吞吞两步一歇抖回家。
第27页 我颤抖着手抹一把额头上新出的冷汗,心里暗道一声惨了。 在没找到安全之所时出现这种状况非常不妙,如果现在出现丧尸,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必须在遇到丧尸之前找到食物裹腹消除这种不良症状。 可是,我环顾四周,哪有食物呢? 这里宛若空城一座,除了刚进来时遇到被丧尸追的那十几个人,现在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我艰难挪步向之前路过的菜市场去找食物,虽然肉菜早已腐烂发臭,相信找找总还是有的。 这段路程缓慢而难熬,一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丧尸,所幸安全到达菜市场。 四处翻找在地上发现几个去外皮的椰子,我欣喜抱起放到台面用刀钻椰子眼开个洞喝水。 一口气喝光整只椰子的水,肚子总算有点东西了,即使是椰子水也使得无力感减轻了许多,也不抖得那么明显了,我用刀打算噼开椰子吃椰子肉。 摆脱没多久的丧尸正举着一条腿向我奔来。 嗯??? 我瞪大眼睛,什么情况,蛋糕报恩不成这次换大腿捶我?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甩刀回背后抱起椰子就跑。 花季少女被一只举着大腿的丧尸追的场景,既恐怖又好笑。 我身为主角之一无论如何是笑不出来的,玩命跑累成狗,欲哭无泪。 跑得实在受不了时,我边跑边嚎:“啊啊啊!我和你有仇吗?至于这样死缠不放过我。” 体力还没恢復又玩命狂奔,我很快速度就慢了下来,尸兄一下子追上来。 我不跑了,左手抱椰子右手握刀警惕看着他。 尸兄递给我他手中的大腿。 “给我?”我诧异道。 他拿着大腿往前又递送。 “嘶~”内心拒绝的我情不自禁后退两步,这条丧尸腿比前面的蛋糕更让人难以接受。 丧尸感受到了面前人的抗拒,他迷惑了,肉也不喜欢?那她喜欢什么? 而后他注意到了她手里抱着的圆形物体,思考了一会,他扛着尸腿掉头沿路返回市场。 看他走了,我深呵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来吃我的。 我放椰子到地上举刀就噼,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吃饱才有力气跑。 啃了半边,剩下半边我不吃了,实在难嚼,腮帮子累得很,还多渣不饱腹。 扔掉又可惜,我想想还是带走路上当零食无聊时吃一点。 肚不饿,身不软,走起路来轻飘飘,连心情都愉快不少,看到路边的树都觉得很美好。 唉,可惜天黑了,要赶紧找房子度过今夜,不然绝对倒霉,走夜路的人可是丧尸盛宴里的美味佳肴。 就近找到一套房子,确定门窗都关严实后,面对大床,我此刻心里只有两个字——开心,终于可以美美睡一觉了。 放好刀和半边椰子,我兴奋扑上去。 满身汗味睡觉不舒服,我起身在衣柜里选身合适的衣服去洗澡才去睡觉。 洗完澡浑身舒爽一躺下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梦里有只怪物一直盯着我看,我吓醒了,醒后那种感觉仍萦绕不开,翻身面向窗户我惊得全身一抖。 窗外真的有只黑影盯着我看。 知道我发现它了,它裂嘴露齿狞笑撞窗。 我从床上弹起来抓起刀准备应战。 玻璃窗被撞得砰砰大响。 不是之前那只送我蛋糕和尸腿的丧尸,这只的皮肤已经溃烂露出黑红的腐肉。 “咔嚓~” 窗裂了,只要再来两下绝对粉碎。 我不打算逃,今天逃了半天已经够憋屈了,好不容易睡一觉,还来打扰,我现在满肚子火气需要发泄。 “啪啦~” 玻璃碎了一地,我持刀迎上去。 它躲闪而过跳到床上,我再次挥刀而上。 它弯腰左闪,我回刀横扫,它跳下床。 真会躲,我怒了:“来呀,吃我呀,躲什么躲。” 它果真冲上来,我转一圈闪开后回来给它一刀。 一只手落地,是尸手 “咝~”痛失一手,它怒得呲牙咧嘴。 “我送你归西。” 挥刀往前自上斜噼而下,它完好的一只手抓过来时我的刀刚好将它脑袋与脖子分离。 它死了,我却高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脖子被它抓了一道痕,火辣辣的痛提醒着我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恐慌了,我奔去厕所用水沖洗伤痕,也不管痛不痛,我用力地搓洗伤口,完了又用沐浴露洗,看到牙膏又涂牙膏,连洗洁精也用上,最后又在厨房找到米,再用洗米水沖洗伤口,变成丧尸的恐惧使我完全失去理智变得疯狂。 屋子里所有可能消毒的东西我都用了,原本一道细小刚出血的伤口被我折腾一通现在皮肉发白带着血丝红肿外翻,我用毛巾捂着脖子进另一个房间背靠门滑坐在地。 我绝望地盯着一处久久不动。 是不是很快变成丧尸? 我要不要提前自我了决免得祸害他人? 第21章 诡秘水域 我再次恢復意识的时候天已大亮,下意识摸脖子,伤疤已经凝固成痂,继而狂喜,我没有变成丧尸,太开心了,连面前这具散发恶臭的尸体都变得顺眼起来。
第28页 我忍着臭味把尸体从窗口推出去,丧尸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慢慢有丧尸以尸体为中心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不管尸体是否被它的同类分食殆尽,我心情愉悦去厨房找昨晚发现的米煮饭。 吃饱喝足后重新出发。 半路找到一辆自行车,可惜后轮胎没气,我推车想找户人家借打气筒,很快就看到两个漂亮的大姐姐,确认不是丧尸,我推车上前问:“姐姐,你们知道谁家有打气筒吗?” “知道,我带你去啊。”其中一个笑着回道,好看的容貌再配上甜蜜的笑容,像花儿一样迷人。 我大喜过望:“谢谢,麻烦你了。” 没走两步,我心里生出怪异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她们有危险,我的直觉已经救过自己很多次,我决定相信自己。 趁她们转身,我丢掉自行车掉头跑,她们果然紧追上来。 我现在的跑步速度已经不同以往,左拐右避甩开一大截后躲在一个花坛后,等她们走远再出来。 等快到江边时,身后又有一个貌似路人的三四十岁的男人,距离我不远不近,我维持原来的步调不变,距江边竹筏大约50米时飞快奔上去跳上竹筏并立刻挥刀砍断绳子撑竹竿远离岸边。 那男人追上来时已经够不到竹筏,他当即脱掉上衣跳水。 眼看他越游越近,我心急如焚想快点让竹筏下漂,可竹筏还是原处打转,我强制自己镇静下来,等他再近半米,举竹竿戳他眼。 他吃痛沉入水底,江面再无一丝涟漪。 我握紧竹竿在他沉水的位置一通乱戳,没有人。 我凝视着水面不敢有一丝松弛,他肯定在水底谋划怎么干掉我。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竹筏,另一只手也从手里冒出抓住竹筏的另一边,竹筏即将面临倾覆,我挥刀砍断一只手,另一只手也随之失去踪影,鲜红的血液在水中蔓延开来。 我用竹竿勐地插向红色来源,中了,一击即中,我毫不留情用尽全力势要戳死他。 如此这般二十来下,水中的人已经不再反抗,像死了一样,我不放心又再勐戳几下才停手。 我不欲杀人,但人偏要杀我,我只好杀人。 水里的血色已淡化,竹筏随江流向西而去。 ---------------------- 当竹筏经过一片生长在江边的竹林时,没想到看到了姐姐。 她在岸边激动地向我挥手唿喊,我高兴地靠岸喊了声姐姐。 “你怎么在这啊?”我问。 “我追你来啦。”她裂嘴笑道。 “你不是不想离开村里吗?” “可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决定以后跟着你混啦,还有,我已经给你父母带过消息了。”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姐妹,说什么谢谢,下次再说我就不高兴了。” “好,不说了,快上来。”我将竹筏划近岸边。 叶紫萝跳上竹筏问道:“我们去哪?” “没有目的地,只是逃亡。”我转头正色看着她说:“虽然我很高兴能和你在一起,但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前路会遇到数不清的杀手,你和我在一起很有可能被殃及,你确定真的要跟着我走吗?” “我确定。”叶紫萝眼神坚定道:“我不怕。” 我一把抱住她:“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接下来危险重重,可能会被迫分开,你要做好独自面对危险的准备,以前你在村里有村民帮你,还有安全的地下室可躲,但在外面,生死关头只能靠自己。” 叶紫萝双手环住怀里的妹妹:“我明白,如果我不出来,我也只是一个永远只会缩在安全壳里的废物,如果有一天失去了安全壳,离死亡也不远了,所以我不后悔出来。” 快要天黑时,碰到一个要求搭载的女孩,我刚想开口拒绝,但姐姐先我一秒答应了,我不好再开口。 三人的重量压得竹筏沉下水,水都快要浸过了竹筏,只勉强可以行动,撑筏变得更加困难。 叶紫萝意识到自己太轻率了,她抢过撑筏的活并暗暗告诫自己下次不要烂好心。 天黑时又遇到了一条木船,船上两男一女,都是年龄偏小的少年少女,他们提出同行。 叶紫萝不敢再冒然开口,眼睛看向妹妹等她决定,谁知又一次有人抢先同意了。 新加入的女孩杨小芬开心道:“好啊好啊,人多力量大,遇到危险也不怕。” 我从头到尾只笑笑不说话。 姐姐悄悄凑到我耳边:“你是不是生气啦。” “没有,人多说不定真的力量大呢,我干嘛要生气?” “可是小芬没问过你的意见就私自同意了,你真的不生气吗?”叶紫萝小心翼翼问。 我看了眼聊得火热的四人,压低声音说:“好吧,我是有心不开心,但不可否认,人多遇到危险同样会分担危险逃跑的机会也多些,所以,同行没什么好气的了。” “哇,你好奸诈。” “嘘。”我故作高深朝她眨眨眼。 于是,就这样一道再出发。 大家一致认为在水上比陆上安全,所以今晚决定在水上过夜。
第29页 黑夜的江面泛着幽冷的光,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岸全是黑黝黝的树,越加显得诡异恐怖。 已经受邀上船的杨小芬开始后悔了:“这里阴森森的,早知道刚才经过那条村时上岸好了。” “我也觉得这里好恐怖,□□静了,连只虫子叫声都没有。”船上另一个女孩易文茜贊同道。 其中一个高个男孩陈述则说:“别怕,就是安静了点,总好过被丧尸追,起码我们现在还能睡觉,要不今晚轮流守夜吧,现在9点,我们六个人一人守一个半小时,刚好到明天六点,按生日月份顺序来决定谁先守夜,我是9月的,你们呢?” “我是7月。” “我是8月。” “我是12月。” “我是5月。”叶紫萝举手说。 “我11月。”我说。 陈述又说:“好,5月先来,给表给你。” 叶紫萝伸手接住表。 他扬声再说:“一个小时后轮到7月,其余的睡觉。” 竹筏因为少杨小芬离开而明显上浮,饶是如此,竹筏的平衡也不是很好,叶紫萝慢吞吞地挪步过去挨着妹妹:“你怎么不睡啊。” “不困,而且,这里很没安全感,你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四周。” “你说的我好紧张。”叶紫萝抱紧她的胳膊四下瞅瞅。 “今晚再困也别睡,你没有武器只有一根竹竿,记得竹竿不离手。” “好,我记住了。”叶紫萝紧了紧手中的竹竿,咽口水再悄悄的瞅一眼周围。 一个小时过去,叶紫萝再害怕也淡定下来了,还有点困,船上四人不知道谁打起了唿噜。 我始终紧绷着不放松警惕,因为这里实在让我无法放松身心,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死亡的警钟在敲响。 “扑通。” 是重物掉下水的声音。 “谁的东西掉了。”叶紫萝立刻紧张问道。 叶紫萝的声音吵醒了众人。 “刚才我听到有东西掉下水的声音,你们快看看有没有不见东西。” “没有啊。” “对啊,我的东西都在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晓光。”陈述突然大喊:“晓光……” 我快速把刀塞给姐姐夺过她手里的竹竿跳上船去搅另一面的水。 这一连翻动作再加上刚才陈述喊的名字,大家才开始意识到另一个男生晓光不见了。 “晓光怎么掉水里了吗?谁会游泳啊,快下去救他呀!”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收回了竹竿面向大家:“下水也没有用,已经救不回来了,他不是自己掉水里的,他是被某种生物拖下去的。” “怎么可能。”易闻茜大喊:“水下又没有东西,说那么废话还不如赶紧下去救他。” “晓光好好睡在船上,两边有护栏,他自己掉下水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他掉下水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你们觉得正常情况下一个大活人掉落水不扑腾几下或者唿救吗?所以刚才我姐姐才会问谁的东西掉了而不是谁掉下水了。” “难道就不救了吗?”杨小芬小声道。 “你去救吗?”我看向她:“如果你有勇气赌上自己的性命的话,我刚才已经把他掉落这片区域搜过了,没人,如果你要救,那从这跳下去往外围搜,说不定能找到他的尸体。” “我……”杨小芬忍不住往后退。 “说到底你就是胆小不肯救人。”易闻茜大声道。 “我拦着你救人了吗?去呀,我都说了,从这跳下去往外搜。” “我又不会游泳,你让我去送死呀?” “你不想死,所以就让别人去送死?”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让你们去救人。” “闻茜。”陈述适时开口喝止她:“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能救得了□□,徙劳无功而返还好,万一救不了晓光还因此又失踪一个谁负责?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保防止再有人失踪。” 我递竹竿给姐姐让她抓着竹竿上船。 叶紫萝抓住竹竿爬上船,然后把怀里的刀还给妹妹。 只听陈述继续道:“现在面向外围成一圈直到天亮。” 没人再有意见照他的话做。 第22章 诡秘水域2 水面一丝波纹也没有,在月亮的照射下反射出幽幽银白色光芒,谁也不敢多眨一下眼睛,连唿吸也恨不得屏蔽,就怕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这种高度戒备维持了将近两个小时,有人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易闻茜眼睛不受控制闭上几秒,求生欲让她勐地又睁,如此重复循环。 “咚。” 一声如泉水叮咚般动听的水声将易闻茜惊醒,她惊慌左右察看,随即脸色惨白。 少了一人。 她浑身颤慄不甘心又重新数一遍,还是少了一个人。 又失踪的是周洋清。 是其余的人和她表情也差不多,死亡的召唤萦绕在耳边,没有人能在这一次次召唤中还镇定自若。
第30页 “马上走,这地方不能再呆了。”陈述当即拿起船浆划动船只。 叶紫萝也机械地划动竹竿,心里重复循环着同一句话: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 易闻茜抱头缩着身子不愿再看水面一眼,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拖进水里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我抱着刀努力平復翻滚的负面情绪,高度集中精力以应付可能会突袭的未知敌人。 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连两次拖人下水? 水鬼? 除了传说中的水鬼,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水下生物能无声无息把人拖下水。 小时候东听西听而知关于水鬼的特徵就是:体型小,跟小狗差不多大、力气大,仅限水里、吸人血。 我想起了小时候隔壁家的老爷爷给小孩子讲的关于水鬼的传说:以前有一个人走到河边,累了就坐河边的大石头上歇一会,当时他觉得脚底似乎刺痛了一下,像针扎一样,但是痛感稍纵即逝,他以为是小砂砾跑进鞋里踩到了也就没太在意,可当他回到家却发现脚底下有两个血窟窿,可鞋里并没有多少血,医生检察过后说他失血过多,建议他回家补补血就好。那人就奇怪,都没流多少血,怎么会失血过多呢?失去的血又去哪里了呢?那人回家一想,就猜可能是河里的水鬼幻化成石头偷偷吸食他的血,因为传说水鬼只有在水里才有力气,上了岸连母鸡都打不过,因此它上岸后只能幻化成人或物迷惑人心以达到吸血的目的,怪不得当时他觉得脚底一阵痛麻,原来是水鬼正在吸他血。 故事听到这里,小孩子一般都是惊恐不安,想到水就怕,严重点晚上还会做噩梦。 虽然长大后觉得故事失真,知道只是大人编来吓唬小孩的恐怖故事。因为一到夏天小孩子爱下河泳水,偶有溺水事件发生。 对应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联想到是否真的存在的水鬼。 在死亡的阴影里,人的求生欲无限放大,船只很快就驶出一大段距离。 我牵紧姐姐的手跟在陈述和易闻茜后面弃船上岸。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入了云层,浓如墨的夜开始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慢慢稀释,勉强能看清方圆十米的事物。 上了岸,登上高处,才发现底下是一个深度难测的湖,这湖看起来阴森又诡异,像一个吃人的妖怪张开的嘴巴,而他们刚刚居然在湖中央。 不用人提醒,谁都下意识的远离湖边,脚下踩的地离湖面目测有十米高,令人惊心的高度。 更奇怪的是这种时候居然有一对老夫妇在掘地种花生,太诡异了。 陈述上前搭话,问他们为什么深夜在这里种花生,他们回答说是肥沃平坦的田里容易碰上丧尸还无处藏身,他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碰到丧尸跑不快,这里地高偏僻,少有丧尸侵扰,所以抓紧时间种完花生,期望有个好收穫不至于饿死。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没毛病。但我但是持怀疑态度,既然年纪大腿脚不便,白天都跑不过丧尸,晚上就跑得过啦?路都看不清怎么跑?你以为你有夜视眼吗?不老眼昏花就不错了,晚上不更应该躲家里体息好为白天种地储备精神? 还有,刚刚我们在湖下时距离他们不过十余米,这么大动静,他们怎么一点都没发觉的样子? 在他们交谈时,我从石头缝里抽出一张摺叠起来的废旧报纸,刚想打开,耳边响起一声尖叫。 转头一看,是易闻茜踩到松动的石头滑向湖底,我伸手一拉,可已经迟了,只听见砰一声巨响,人已经没入湖底。 “闻茜……” 陈述大喊一声快跑过来,深不可测的湖依旧黑洞洞。 接二连三的意外足以击溃人心,六个人如今只剩下三个。 下一个会是谁呢? 当陈述拉起我和和姐姐的手跑时,我回头看向那对老夫妻,他们拄着锄头一动不动目视我们离去,那两双眼睛在夜里泛着诡异的光。 当我们进入居民区时,天已经灰濛濛发白,还来不及高兴,后方有一大群人翻墙奔腾而至。 从他们的神情和动作不难看出是丧尸来了。 然后又是继续逃命。 在混乱中我和姐姐失散了,慌不择路时我跳下三米深的高墙,脚后跟一触地就是一阵能使面目狰狞的麻痛。 缓了会我挪挪位置尽量挨着墙壁,头顶上人群和丧尸唿啸而过。 等到没动静时我才起身绕到面前这间红砖房的正门,门是木的,我怀疑丧尸一撞就倒,试探着推一推,推不动,里面绝对有人,我绕回刚刚落地时看到连通主屋的厨房。 看看一米七高砖砌的围栏,我搬两块石头垫脚不算多难就翻过围栏跳进厨房,厨房连通主屋的门没有意外,果然推不开,厨房墙壁是砖砌的,但房顶是竹子和沥青纸搭建的,灶上有两个锅,空空如也,灶头边上是一个装有水的水缸,灶口前是一堆干柴和一堆稻草干,我用瓜勺舀半瓢水咕咚咕咚喝光,扔瓜勺回原处,我抹抹嘴角的水渍钻进稻草中把自己藏起来,确保别人在外面看不到稻草里面的我后才放心抓紧少有离身的刀闭上眼睛补觉。 我需要充足的睡眠,虽然这里不安全,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寻别处更安全的地方。 第23章 尸心不改
第31页 脚被一只手抓住了,拿刀的右手先于大脑行动,在刀就要砍中那人的时候我及时剎住。 不是丧尸,是个高瘦的老人。 老人淡定推开脖颈边的刀,看也不看我一眼,抓把稻草塞进灶口,打火机“咔”一声点燃了稻草,他继续丢木柴进去。 我默默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屑,再抓两把头髮,朝他呵呵笑:“抱歉啊,半夜没找到住处,所以翻墙进来借宿一晚。” 老人不说话,指指门口。 “你是叫我出去吗?我马上走。” 走进主屋发现屋里还有个天井,屋顶由木头和瓦片建成。 老人紧拿着一只苹果和一把小刀跟着进来。 苹果给我的吗? 哇,这大爷好好哦! 我打开大门,一脚跨出门槛,大门立刻关上。 有点尴尬…… 我甩甩头去找早餐吃。 这条村大多数门户紧闭,外面又没什么吃的,我快饿到生无可恋了。 从高处看到农田对面有条小河沟,里面零星点点绿意。 有荷叶,说不定底下有藕。 一想到有吃的浑身又有力气了,我欢喜奔下去。 水很浅,底下的淤泥差不多裸露出水面,我撸起裤管下去,弯腰在荷叶下摸索一会摸到一根藕状物,我惊喜挖出来,果然是莲藕,虽然又小根又丑,但还是能缓解飢饿。 就着河水洗干净吃了,之后再挖一根,吃完两根肚子基本饱了。 今天没有太阳,即便是在上午的□□点钟,也像傍晚时分的阴暗,水泥路上空荡荡,走在路上不免心生怯意。 我拐弯走进巷子里,一间间地找可居住的房屋。 巷子像迷宫一样,左拐右转已经分不清哪共哪,第n次拐弯时,迎面而来就是一只男性丧尸,这只丧尸不好对付,我反射性地转身就跑。 没有目的性,看到路就跑,一心只想甩掉身后的丧尸,直到体力不支我才随便冲进一橦四层楼房的后门躲进楼梯底下。 然后才想起没关门,想钻出去关门,又怕丧尸碰巧这时进来,正在关与不关之间摇摆不定时,一只脚跨了进来。 这只脚上穿着破烂骯脏的黑皮鞋,随着脚的移动敲击地板发出有规律的“笃……笃……”声。 近了,近了,这双脚在楼梯底下停步久久不动,再然后就是一张尸脸。 我被吓得差点心脏麻痹。 它弯腰静静看着我,我似乎还从它脸上看出好奇的神情,仿佛在问:“你在干吗?” 我认出了这只丧尸就是半杯水,竟然追到了这里,真是毅力非凡。 我不得不钻出楼梯底,和它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只要它有异动立即掉头跑。 当它递给我一只椰皇时,我的表情是复杂的,从蛋糕到尸腿再到椰子,它当我是需要投餵的储备粮吗?养肥了再吃咩?不然为什么总喜欢给我它自认为我会喜欢的食物? 虽然这次的椰皇比上次的尸腿勉强能接受,但我内心仍然很抗拒,谁知道有没有粘上尸毒,吃了就和它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算了算了,看它也没有吃我的打算,我试探着挪几步,倏一下抱住椰皇又退回安全范围。 我怀疑我精神出了点问题,不然为什么我能感受到它现在很开心?丧尸也有喜怒哀乐? 不能吧? 丧尸不是只知道吃人吗? 再然而我悲催地发现我已经甩不掉它了,举个生动的栗子,就是猫和老鼠,我是老鼠它是猫,无论走到哪都能很快被找到。 我对逃跑已经彻底绝望了。 更难忍受的是它时不时在我面前表演手撕丧尸,生嚼尸肉。 “呕~”今天第三次吐了,连早上吃的莲藕都吐光光。 多么痛的领悟~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我已经完全能无视并搬张小凳子坐下一边看一边咬一口它给我找来的第五个椰子。 不知道是什么让它误认为我只吃椰子。 前几天的经歷可以用一句话总结:论被丧尸圈养的少女 现在我对着失去了一条手臂和半条腿仍旧在乱爬的尸弟吐不出来,可对吃了五天的椰子想吐。 越想越生气,我怒摔椰子跑出去找吃的,半路碰到个男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我敢保证,他绝对是沖我来的,麻熘掉头躲尸兄背后。 有点狗仗人势的苗头,不不不,是人仗尸势。 男人也看出了尸兄不简单,顾忌这个没有贸然出手。 于是我得瑟了。 第一次看到杀手不是逃而是有恃无恐得意地做鬼脸。 “尸兄,去吧,干掉他。”我发号施令。 然而,它一动不动。 莫名有点尴尬。 打脸啪啪响。 没等我继续羞愧难当怀疑人生,尸兄真的朝杀手奔过了过去。 趁人尸大战,我悄悄后退熘走。 自由的空气都是新鲜甜美的。 可得意不到三秒,又一个杀手迎面走来。 不得已又继续玩命跑。 我跑到了另一条村的村外,回头看没人,我再一次躺下泥沟,在脸上抹一把污泥,塞住双耳,只留眼睛和鼻子露出淤泥。 不到三分钟,杀手从田埂上走过。
第32页 就算他走过很久我也不出来,久到我快要睡着时,又有一个人小心谨慎走过来。 是一个少年。 他手里抓着两把草,路过我身边时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正犹豫不决时,他脚步不停已经走远,没有等我的打算,我怀疑那句话也是我幻想出来的,然而并不是。 可以确定,他并不想害我,要是杀手就会在经过时给我来一刀就搞掂了,用不着费尽心思骗我去谋地再杀,当然,也不排除要活捉,但这种愚蠢的活捉方式几乎不可能。 我最终决定还是爬起来跟上他。 跟着他进了一间一层的房子,房子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瞟我一眼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是搞不明白那男孩叫我来他家的目的。 男孩把手里的两把草递给我一把,剩下一把分开两份和貌似他姐的女人一人一半。 他姐姐动动嘴皮子,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我猜她可能是对男孩给我这把草有意见。 我左右看看,也看不出这把草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只是他们盯着门窗紧张的表情让我严肃起来。 可能这把草有什么作用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好像预知灾难来临之前。 直到楼顶的门好像被什么细小而密集的生物碰撞得“嘣嘣”响时,我才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这种表情。 第24章 杀手城 “那是什么东西?”我盯着楼梯口问道。 “尸虫。”陈风牵答道:“苍蝇大小,有翅,会飞,以死人为食,活人也喜欢,被咬一口皮肤发炎溃烂,严重时可致命。” “以前怎么没有听过?”我问。 他解答:“尸虫是跟随丧尸出现的,以前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尸虫怕驱虫草,你手上拿的就是驱虫草。” 我看了一眼手上这把类似杂草的驱虫草,然后想起来说了声谢谢。 一大批密密麻麻的细小黑点笼罩着整个村庄,并试图从门窗的缝隙钻入屋内。 我观看这间房子貌似没有能让虫子钻得进来的缝隙,但还是有十几只虫子飞了进来,我用驱虫草朝虫子狂拍,虫子被草拍飞转头又继续蹦跶,狂扫十几分钟后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注意到墙角是炉灶,边上有柴禾,我朝他们姐弟高声问:“越来越多了,它们会躲唉,死不了,用火烧应该能烧死,你们家打火机在哪?” “就火炉上面。”陈风牵他姐陈芝华说:“你两个掩护我一下,我去拿。” “没问题。”我和陈风牵跟在她身后扫虫。 她拿到打火机就点燃一把柴枝递给我,然后再点,我用手上的火去烧尸虫,火燎中尸虫时“噼啪”一声烧焦落地。 三人合力很快就把屋里的虫子消灭尽,偶尔再有虫子进来依旧用火把一燎,不管什么虫,都得死。 第二日日出后尸虫消失无踪,我对陈家姐弟表示感谢后离开陈塘村。 突然很想我的鸭子,它在家里应该过得很好。 往哪走好呢? 站在三叉路口,我迷茫了。 以前只想让奶奶更喜欢我多一分,奶奶死后唯一的愿望就是没有追杀,现在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难道我要一辈子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吗? 这一刻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谁又不想我活。 照着奶奶留给我的牛皮纸,三天后,我来到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全是树,独留一个两米高1.5米宽的门口,就连门口上也有一棵大榕树盘结着门框向上生长,根繫紧紧包裹住墙面向下扎入泥土,榕树与门口融为一体,即使因为有一天砖头经过风吹日晒化成泥沙,榕树也会以门的形状而长久保留下去。 而这门真的只是一个门口,没有门扉。 门内的世界又是另一番奇观。 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一个老婆子适时出现,她狐疑打量我几下,然后笑问我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 “您认识薛云霞吗?”我不答反问。 “薛云霞?”老婆子似乎很吃惊:“她有十多年没回来了。” “您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 老婆子敛了笑说:“出任务。” 我急切道:“什么任务,谁出的任务?” 老婆子眼神不善盯着我:“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谁?打听她有什么目的?” “我是她孙女。” “她走的时候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女?”老婆子明显不信。 “不是亲生的,我是她捡来的。” “哦~,你现在来杀手城打听她,是因为她死了?” “嗯。”我点了点头。 老婆子仰头长嘆一声:“没想到,死得比我早。” “您现在能告诉我我奶奶当初出什么任务去了吗?” “你先跟我进来。”她领先走了进去。 脚下是青石板铺的路,五六米宽,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望不到的尽头,青石路两侧是两面高墙,墙下相对每隔两米开一个小门口,依次递推下去。
第33页 这里俨然是一座独立的小城,与外界大不相同, 而这一个个排列的门,内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每个门都像城门一样不装门扉。 就算不防丧尸,难道连贼都不防吗? 老婆子突然道:“薛云霞有没有告诉过你这里是杀手城?” 我摇摇头。 老婆子解释道:“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以出任务获得金钱为生,简称杀手,当然,不是所有任务都是杀人,也有保护某某人,护送某某物,或者盗窃某人某物,而杀人只占一半。你奶奶当初应该是接到了杀人的任务,至于杀谁,僱主是谁就只有当事人知了,杀手一旦透露僱主姓名和具体任务,就会失去信用,再无交易可做。所以,你要了解的事情几乎不可能了。” “不过……”她说到这里停顿了。 “不过什么?”我追问。 “你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我没有又下意识问为什么没有机会,而是举刀噼去。 一把枪落地,布满皱纹的手鲜血淋漓。 我的刀抵住她的脖颈:“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踢把枪过来。”我命令她。 “呵~,老了,居然被你先一步出手。”她顺从踢了过来,我用刀架住她脖子弯腰捡起枪,再用枪抵在她腰上。 “我也是你的任务吧?不知道你现在是想要性命还是信誉?” “当然是……”她说到一半微微拧脖子侧身手划向我脖子。 我歪头躲开,手上的刀毫不客气切断她的颈动脉。 血洒了一地,拖着她的尸体丢到城门外。 身上不免也沾到了血,我烦恼地擦了擦,血迹擦不干净。 要不要怕惊动其他人,一枪毙了多简单。 整理好表情我从容踏着青石板向前迈进。 里面开始有了大街小巷,还有菜肉贩卖。 经过一条月腊肉街,有一家店铺里挂的腊肉中间混合着一只人手腊肉,店老闆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眼腊手再盯着我,左手去摸砧板上的刀。 我移开视线直走,腊肉老闆伸向刀的手才收回来。 杀手城,道德沦丧的开端。 这里的每一个杀手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死敌。 奶奶作为杀手城的一员,却是我的幸运,如果换了另一个人,我想我怕是活不到今天的。 第25章 智障儿童欢乐多 在杀手城混了几天,没有获取到有用的信息,我饱餐一顿后打算离开。 刚出城门,迎面而来一大群丧尸,我惊到了,转身往回跑,冲进一个赌场。 这些人还不知丧尸围城,仍四个人围成一桌醉心于麻将桌上的豪情壮志。 我大喊一声:“丧尸来了。” 他们才慌乱舍桌四窜。 有后门,我跑出去又回头抵住后门,幸好后门有门,这里的人都是怪胎,城门不装门,家门也不装,就连丧尸出现后还是不装,也不见得能以一抵百,谁给他们的信心? “喂,快来帮忙顶住门。” 我的话起了作用,有几个赌徒掉头顶门。 丧尸撞门,门被丧尸撞开一条缝又被我们合力顶上。 几个人的体力始终有限,我意识到再顶下去也拦不住丧尸,就机智夺路而逃。 跑到城尽头,那里是两米多高的铁栏栅围住的几橦别墅,里面有花有树。 花园里有两个男人,一个二十上下,一个三十上下。 年轻的坐石凳上吃坚果,看也不看我一眼,长得还挺好看,当然,这个不是重点,现在也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站着的那个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他倒是看了我一眼,却也只是看一眼,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 我对明显能做主正悠闲吃坚果的那个说:“你好,有丧尸进城了,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躲一下?” “不能。”他终于施恩般正眼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坚果油腻咔嗓子,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我……气煞我也。 转头看看,有只丧尸已经追上来。 在生命面前,这些都是小事。 我摁下怒火,尽量做出个甜美的笑脸想讲几句好听的话,然而,我突然词穷,对这张脸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放我进去的话。 转头又看看逼近的丧尸家族,我打量围栏,看看有没有可能翻进去。 “就是你能翻进来,我原路丢你出去,还是省省力气吧。”坚果男说。 我怒火中烧。 气极我又冷静下来,没有人规定见死就要救。房子是他的,我们互不相识,不想让外人进入也没有错。 我弯了弯嘴角转身面对源源不断的丧尸,向右跨半步,举刀摆好姿势迎接丧尸。 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双杀一双,直到握刀的手都麻痹快抬不起来时,地上已经铺满尸体。 刀已经握不住,我颤抖着手抽出枪瞄准一个,打歪了,再想瞄准,手仍旧不受控制抖成帕金森,根本没有办法瞄准,开枪也只是浪费子弹,把子弹留给有希望的人也好。 跑也跑不动了,就这样吧,我认命闭上眼。 人生或短或长,也没有什么遗憾。
第34页 江惟给保镖一个眼神,保镖领悟去把女孩抱进来。 “死了?”江惟惊讶道。 “没有,睡着了。”保镖喷笑。 江惟拍拍手站起来:“唉!我真善良,日行一善的感觉也不错,你随便把她丢个客房里就行了。” “是。”保镖领命抱着女孩找个客房放床上关门出去。 …… 我是饿醒的,摸摸身上,除了手还有点麻痹没多少力气,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伤口,开门走出大厅。 坚果男正在吃饭,我透过玻璃窗看看黑下来的天际,嗯,是晚饭,肚子更饿了。 走上前,我忍住不看桌上的菜,对坚果男说:“虽然我心里对你的救命之恩并不感激,但还是要说声谢谢,不打扰你用餐了,再见。” “等等。” 我停步转头看他。 他抽张纸巾擦擦嘴角:“就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赏你顿晚餐,让你住一晚上再走。” “不用了,谢谢。”我微笑拒绝。 “虚伪,明明很饿,也很怕这时候出去很快挂掉,为了点自尊心和个讨厌的人还是拒绝接受帮助,蠢货。”江惟毫不留情说道。 我冷脸道:“是又怎样,关你屁事,我劝你不要再多说一个字,等一下我控制不了自己会忍不住送你一刀让你提前飞升。” “呵呵,本事没有,脾气还挺大,我里里外外总共二十个保镖,你连我一个保镖都打不过,你打算怎么送我飞升?” 我怒而扛起木椅砸过去,紧跟着冲过去抓住他头髮一顿乱打。 保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去拉架。 江惟双手掐住身上的人的脖子,扭头朝保镖大吼:“看什么看,快把她拉开。” 即使两个保镖架着我拖开,我仍不解气伸脚使劲蹬这贱人。 一脚中胸膛,江惟捂住胸口咳嗽一声,差点被踢出内伤。 蹬不到了我就放声大哭。 没有人在乎我死活,奶奶在时把我当空气,奶奶死了就全是追杀我的人,虽然认了爸妈,没两天又迫不得已分离,活着真是很累,有时想想死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餵。”魔音贯耳,江惟忍无可忍大喊:“你好了哇,再哭丢你出去餵丧尸。” 我站抽桌上的纸巾喷鼻涕,斜眼看他:“嘴再这么毒,信不信我涂你一脸鼻涕。” 江惟连忙后退三步,却不敢再开口骂回去,她还真敢这么做。 看他闭嘴了,我把纸巾扔垃圾桶,拖椅子坐下就吃桌上的饭菜。 “我吃剩的你也吃?” “你他妈闭嘴吧你。”任性说粗口的感觉真爽,以后不憋着了。 “原本还想再好心让厨师给你重新上一次菜,既然不需要,那算喽。” …… 如此你来我往,我吃饱后有了力气就回之前醒来的房间洗个澡睡大觉。 第二天理智回笼时一股淡淡的尴尬涌上心头,想想昨天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十六年来还没这么出格过,以上种种情绪在见到江惟那张贱贱的脸时化成水蒸汽消散。 大步跨出大门,我在心里脑补一句雄浑壮阔的台词:“我,无所畏惧。” 虽然很快就被丧尸追得满地跑。 止步于一所中学门前,杀手城也有学校,看来杀手也要具备科学知识。 学校里空荡荡,教学楼很分散,东一橦,西一橦,相隔了百米,比我原来的学校大多了。 我向校园西边跑去。 渐近的这橦教学楼和普通学校的没什么不同,就是旁边有三格连接在一起的长方形的蓄水池。 远远有一个从校园内晃出来的学生丧尸,看到我明显兴奋蹦达过来。 我预想着丧尸过来时我就走上蓄水池中间约十厘米宽的横槓,这个丧尸等级这么低,就算跟着我走也会失去平衡掉下水池。 这头到那头就两米长的距离,原本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却迟迟不动不动,眼看距离丧尸抵达还有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主要原因是怪湖留给我的阴影有点深,现在看到水我有点莫名恐惧,有一种万一不小心掉下水池就永远起不来的幻觉,所以就纠结了那么一下下。 等我终于战胜心理障碍抬脚,却发现整个人都飘起来,什么情况???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讨厌鬼江惟正抱起我蹬蹬蹬跑上横槓。 扭头,丧尸在那头张牙舞爪斯吼,居然知道避开水池不冒险踏上横槓。 我感慨,真是低估了它的智商。 “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丧尸追来都不跑。”江惟恨铁不成钢嫌弃道。 “我脑子正常得很,我现在怀疑你脑子才进水,我正要抬脚跑呢,你抱我干嘛?还有,喂喂餵的,你妈没教过你礼貌吗?” 江惟听到前半句还有点窘,正准备问名字,听到后半句垮下脸道:“没妈。” “哦,我也没妈,提醒一下,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江惟慌忙手一松,脸隐隐发红。 我耸耸肩蹲下身捡块称手的泥块。 丧尸还在那头嚎叫不肯走,我扬手用手里的泥块砸它。
第35页 丧尸当然是不知道痛的,但接连被食物挑衅也得发火。 看这丧尸气得哇哇叫也不敢过来,我看得开怀大笑。 江惟也忍俊忍俊不禁,转眼想到刚才的不愉快,趁她背对着没看到立刻收敛笑容:“幼稚。” 我听了扭头眯眼看他,然后露出卫式假笑:“您成熟,您最成熟,不知您今年贵庚?” 江惟轻咳一声,高人作派:“免贵,二十有二。” 我故作惊讶:“哎呀,看不出,原来您才二十二,我还以为您五六十了呢,都拽上天了。” 江惟不爽道:“拽和年龄有关系吗?” 我反问:“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倚老卖老吗?” 江惟微抬下巴回刺:“我就是拽,我有拽的资本,你有吗?” “呵呵,没有,比不过比不过。” “知道就好,给你个当我马仔的机会,保你吃喝不愁,不用谢了。” “哇,您真是仁心仁爱。”我一脸感激,下一秒秒换表情:“我呸,不要脸。” 江惟这回真生气了,招唿来小弟:“把她绑了,扛回去。” 保镖没真绑住我,关键在于没绳子,但是真的扛了。 我的妈妈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放我下来,啊啊啊!!!”我对保镖又抓又打。 保镖除了髮型乱,仍健步如飞。 一路上我美妙的声线引来各路丧尸围观,围观群众最后惨死街头。 又回到这个庄园,我内心十分复杂,难以言表,然后开始吾日三省吾身:我为什么要这么多嘴?明知这人是智障晚期还要撩拨。” 第26章 霸道总裁套路 接下来我安安分分的当个隐形人,并随时找机会逃走。 终于在第二个星期五,我翻出铁栏栅朝城门狂奔而去。 虽然远离智障可能又会回到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若为自由故,这可以忍受。 出了城门,我沿来时的路回去,不料迷路了,然后又发现身上的牛皮纸地图不见了。 四面都是森林,搜索脑子里贫瘠的识别方向的知识。 一是根据正午太阳日影走向辨东西,最近不出太阳,捨弃。 二是看北斗七星,从没见过北斗七星,而且离晚上还要七八个钟,捨弃。 三是根据树木枝叶的疏密程度判断南北,北半球树叶密集的一方是南,稀疏则是北,我看来看去还是分不清面前这棵树的枝叶到底哪边更密,总感觉没差。换了一棵又一棵树,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南北,捨弃。 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看树轮,北半球北窄南宽。 大的树我是砍不动了,小的可以试试,选中一棵大腿粗的树,我挥刀砍之。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树倒了,推开树,截断处参差不齐,看不清年轮,再举刀砍平,又十分钟后终于显出年轮,但因树龄太小,只有淡淡三圈,上下左右的轮宽还没区别。 白费力气,看来书上的知识要运用到现实中不只一点点困难而已。如果没有太阳星星,树木的疏密又差不多,看树轮小的不行,大的要用到伐木机,可哪个傻冒出门还随身携带伐木机呀。 能想到的方法都不可行,我只能瞎矇乱撞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惊现农田,有田就意味着有村庄,还来不及体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惊喜瞬间变成惊吓。 蛇,满地的蛇,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 天啊,为什么这么多蛇? 前后左右布满花花绿绿品种繁多大小不一的蛇,连跑的路都挡住了,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就怕踩中它们一口咬过来。 我一动不动站了好久,确定它们的确当我不存在,才试探着跨一步踩到空余的区域。 之后第二第三步再走就自然了许多。 运离群蛇乱舞的鬼地方,我走过农田,蹬上小山坡,山坡下又是大片农田,农田对面才是村落。 肚子有点饿,我坐山坡上一棵矮小灌木旁,伸手去摘它熟透的果子丢进嘴里,这种拇指大小的野果我从小吃到大,不怕有毒。 肚子吃到三分饱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走进村庄。 村里安静过头,我心里有些忐忑,握紧刀越发谨慎。 刚拐弯不料看到个老熟人,我蹭蹭蹭退回门口的角落里,此时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暗暗祈祷他没发现我。 江惟双手插兜慢悠悠路过门口,我屏住唿吸一动不动,他好像没发现我,我欣喜暗暗催促,衰神,快点走快点走。 衰神却忽然转头朝我一笑:“傻纯祎,真以为我没看见你吗?” 缩墙角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我:“???!!!” 傻纯祎这种清奇的称唿怎么感觉和霸总的专属名词“傻丫头”迷之相似? 脑子里迅速形成简介: 他,冷情,沉默,嗜血,他是暗夜里的帝王,是xx集团的继承人,是花国最年轻的上校,是全世界女人为之疯狂的存在,而他只对一人痴情,上了隐,中了毒,从此步步为营,誓不放手。 她,是扮猪吃虎的千面伊人,她时而是xx的天才首席设计师,时而医学界的绝色鬼才,同时也是容颜倾天下的x处特工。 你追,我逃。
第36页 你爱而不得,你为我哐哐撞大墙,你发动全国势力地毯式搜索 我走投无路,我带天才龙凤包子华丽归来。 他眼神狠戾深沉,步步紧逼:“女人,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咬牙怒吼:“龙傲天,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他嘴角挂着残忍邪魅的笑:“让我玩腻了,我就放过你。” 从此,长夜漫漫。 …… 脑补到此结束,我笑得飙泪肚子痛。 “智障。”江惟给出评论。 我捞起门口的箩筐,勐地盖住他,抬脚连人带筐踹倒,然后绕到围院的低矮处翻墙进去,走到门前隔着铁门一看,江惟正狼狈爬起来。 我捂肚哈哈大笑。 “卫纯祎,你是不是想死”江惟黑脸死死盯着我。 我扭头左右看看,瞄中了院里的水缸,舀一勺水,哗啦一声全泼给他,配上洋洋得意的鬼脸:“想死呀,你杀得了吗?哩哩哩,啊哈哈哈!” 江惟沉默地掏出……一把枪。 我得意忘形的笑戛然而止:“冷静,冷静,千万别冲动,老兄,冲动是魔鬼,我刚刚开玩笑的,别当真哈。” “开玩笑?我现在不和你开玩笑。”江惟举枪瞄准。 我扭腰歪头冲进屋里,枪声随之响起,我扒着厅门悄悄望去,子弹嵌入我刚刚身后的墙壁里。 妈买批,居然真开枪。 我秒速关厅门,就算他也翻进围院,没拿大炮也要拿大刀砍百来刀才能破门。 我躲进房间开始反省今日所作所为。 刚刚,是有点过分了。 没办法,谁叫他困了我一周,刚逃出来不到半天又追来,刚才嘴又犯贱,唉,脾气一上来,忍不住就给了点教训,总之,还是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呀! 看,如今,吾命休矣,呜唿哀哉。 日常反省完毕,我东搜搜西翻翻找到床底下一堆小芋头,暂时没办法吃,我再找找,又找到一袋中老年奶粉,好像不适合我,又翻翻,是一只透明胶瓶装的冰糖,哇!这个好,我拧开盖拿一块丢嘴里,嗯,够甜。 想到床底下的芋头,我想好怎么吃芋头了。先将芋头削皮切块油炸,融化冰糖,然后将炸熟的芋头裹上一层薄薄的糖衣,咬一口,香甜酥脆,回味悠长。 我迫不及待地想变现脑海里的美味,可惜,厨房在院里,变态应该,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就走,说不定正唿叫小弟要炸平这橦楼呢! 大门外一身湿漉漉的江惟确实有这个想法,他接过保镖递来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再擦湿透的头毛,心中已经列好杀人二十四方法。 第27章 迷魂水 不管江惟在屋外想怎么整死我,我在屋内悠哉睡大觉。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肚子也饿,我刮掉几只小芋头的皮,把芋头装篮子里,无声无息开厅门,伸头望望,没人,我蹑手蹑脚抱着篮子和冰糖去厨房。 上一代的农家厨房烧柴的,没有插座也没有煤气罐,幸好柴油砧板大刀一应俱全。 从水缸里舀水放盘子里倒芋头洗净,再捞起切块。 洗锅烧火热锅倒油,等油热了就倒芋头下锅,炸熟后捞起,余下的油铲起放碗里,加火,倒一碗水锅里,放几块冰糖,冰糖融化继续搅拌至可以拉丝的程度,倒芋头进去搅拌均匀,铲起用碟子盛放。 用筷子夹一块,糖丝拉得老长才断,咬一口,哇噢,美味可口。 “好吃吗?” 我转头正想说好吃,妈呀,是衰神。 江惟微笑走进厨房,夺走我手里的筷子,再夹碟中的冰糖芋头。 “手艺不错。”江惟点评。 再然后,脖子一痛我就没知觉了,闭眼前唯一的遗憾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芋头只吃了一块。 我死了吗?并没有,再清醒时回到了江惟家。 不巧,他正分咐手下杀人。 两个手下把死人拖向外面,血迹一路向外延长。 醒来时发现在杀人现场怎么办? 虽然,我也杀过,但自己杀人和别人杀自己不同好吗? “你抖什么?又不杀你。”江惟斜我一眼说道。 呵,早说嘛,害我担心受怕。 我扬起个尴尬的笑容:“你干嘛无端端杀人?” “他得罪我了。”江惟扬眉道。 得罪?我貌似,好像,也……得罪他了吧?但他既然说不杀我,应该是真的吧? “现在,来算算你得罪我的事?” 我急忙道:“你不是说不杀我吗?怎么才一眨眼又食言。” 江惟背靠沙发道:“我是说不杀你,可没说不做别的呀!” “卧槽,你到底想干嘛,给个痛快。”我破罐子破摔了。 “你去。”江惟指挥手下。 黑衣人拿着个小瓶子向我走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我起身跑到江惟身后。 黑衣人向前一步我就后退两步,以江惟坐着的沙发为中心绕了好几圈。 最后豁出去了,我一把掐住江惟的脖子:“说,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鬼?” 江惟被掐得喘不过气,他吃力开口:“你先放手,不然我让他立刻送你入土安息。”
第37页 好吧,我松了手。 谁知一松手江惟却不知用什么捂住我口鼻。 渐渐失去意识前,我悔,我恨,早知道他这么奸诈就掐死他好了。 江惟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人眼睛仍然睁开却无神,如提线木偶一般。 江惟拍拍卫纯祎的脸蛋:“长得还不错,就是嘴巴不讨喜,脾气也暴躁,现在多乖,哪也不跑了。” 江惟牵着卫纯祎的手走上楼梯,她不说话乖乖跟着走,似乎无论做什么也不会反抗,完全成为没有思维和语言功能的人形玩偶。 江惟每天工作之余,高兴就拉着新玩具去花园晒晒太阳,有时心血来潮还会帮玩具换衣服扎头髮,看看穿哪条裙子漂亮和绑哪种髮型好看,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把卫纯祎当新买来的芭比娃娃。 今天工作不顺,手下把事情搞砸了,江惟气得踹几脚手下,手下不敢还手,看老闆气消了大半忙惶恐退下。 江惟仍有余怒,他转头看到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卫纯祎。 “过来。”他招手。 没有动静,他随即想起她现在听不懂人话,房间里没有人,他毫不尴尬走过去捏她的脸,其间还给她做各种怪异的表情,他□□完她的脸后心情才舒畅。 拍拍手坐回位置继续想杀手城的业绩,他是杀手城的最高管理人,负责接单和分发任务。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杀卫纯祎的任务已经下发三个月了,一批批杀手无功而返,有几个还命丧黄泉,最后她居然还自己找来了杀手城。 第一次见她时她刚好被丧尸追,这下好了,人主动送上门,并且即将死在他面前。 只是最后临时起意救她一命,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屡屡惹他发怒,要不是他脾气好又善良,她早死千百回了。 后来终于决定杀她完成下单人下的单,可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丁点不捨得,如果做成玩具多好玩。 他该想想用什么理由来回復下单人。 江惟在思考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玩具眼睛忽然浮现神彩。 脸上发痛时我就恢復了一点点意识,只是有点懵圈,我在哪里?我是谁? 到底什么情况?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还停留在被江惟捂晕前,之后就……什么感觉无法形容,反正就是没感觉,既不像睡觉也不像晕厥,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我没死,却像死了一样。 不明状况我就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眼神同时没有聚焦。 当木头人没多久,江惟就走过来,我不敢露出多余表情,眼神继续无神,他没有意外,自然熟练地牵起我的手走出房间下楼吃饭。 他餵我就吃,面上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经翻起滔天巨浪,原来它把我变成木头人是为了当公仔一样玩的,变态,好变态。 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还要给洋娃娃换衣服洗澡,他他他……是不是也玩这一套?我去,巨型变态。 不行,跑,绝对得跑。 我忍耐住逃跑的迫切心理,尽心尽力扮演木头人,终于在第四天他带我出门了,路过一条河时,我勐地挣脱他的手一跃跳进河中。 “看个屁呀,快跳下去找人啊。”江惟气急败坏吼道。 手下们像倒饺子一样样咚咚咚倒入水中。 然而他们怎么找都没找到人。 江惟拎住其中一人的衣领眼神不善说道:“你说的迷魂水效果有多好多好,现在她怎么跑得这么欢快啊?” “老闆,冤枉呀,效果真的好,别人都试过好多遍我才敢向您推荐,我之前跟您介绍迷魂水时说过要半月闻一次,不然人就会慢慢清醒,距离上次已经十七天了,您前天给她闻了吗?” “没有,你有说过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绝对有。” 江惟想了想,当时他听到迷魂水的效果时喜不自胜,根本没注意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烦躁地摆摆手:“算了算了,赶紧找人。” 第28章 呜唿哀哉 我其实一直在江惟脚下的水底,嘴里唅着根吸管,吸管露出水面,我得出自由唿吸,他们想不到我会一直呆在原地不动,都是扩散开来找,以至于一直没有发现我。 歷史惊人的相似,几个月前我为了躲杀手跳水,现在为了躲变态跳水。这次可以有吸管,情况比上次好一些,因为天昏地暗,露出一点的吸管根本不起眼,我在水底耐心等待,等到岸上没有声音,等到皮肤泡得发皱才爬上岸。 岸上空荡荡不见人影,我沿路直走。 一路上风干了衣服,我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是盲目乱撞,走到哪算哪。 “纯祎。” 我反射性转头。 是关星星。 她正站在树杈上朝我挥手。 “星星。”我冲过去仰头望着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随便走到这里的,上次我们回村时,我家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所以就我一个人喽。”关星星耸了耸肩。 “你又怎么在这里?你奶奶。”她跳下树问道。 “不在了。” “不在了?那在哪里啊?”关星星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 看我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哦~,那个,不会吧?难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第38页 我点头:“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关星星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有点尴尬。 我率先打破沉默:“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知道啊,跟我来。”她牵着我的手向树林走。 没多少就看到林间有一列木头制成的过山车,我兴奋不已:“哇,过山车耶。” “坐过吗?” “没有。”我笑着摇头。 “我带你试试呀。”她抬腿跨坐上去扭头道:“上来呀?” “真坐呀?”我有点抗拒,这车很窄,30多厘米宽的样子,没有安全带没有护栏,还是纯木头制造的,我对这车的安全性表示怀疑:“还是不了吧,万一跑到半散架还不摔死?” “不会,你信我,我都搭过无数次了,绝对安全,快上来嘛。”关星星拍拍后座:“坐我后面抱着我,要死也是我先死。” 再唧唧歪歪就显得矫情了,我麻利坐上去抱紧她的腰。 “坐好啦,我发车啰。”关星星抽出卡住轮子的木桩。 过山车缓缓开动,下坡时倏一下加速,越来越快,穿山过林,转头看旁边全是树的重影。 “啊啊啊!要撞上那棵树啦。”我大喊。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关星星扬声道。 “树啊,前面那棵树。”我吼道,一开口风全往嘴里贯。 “别怕,会拐弯的。”关星星说道。 过山车在遇到尽头的树时突然左拐,险险擦树而过,迎来的又是一个下坡,以玩命的魔鬼速度俯冲下去,再减速冲上对面山头。 心跟着过山车忽上忽下,这鬼车,也是够够了,我缓过来后问:“这是去哪儿?” “过山车当然是过山喽,到达山顶就会停车啦,现在剎不住车,没办法停。” “哦。” 车果然在上某个山头时速度慢了下来,到达山顶时直接停车,关星星将剎车杆插进车轮前固定车。 她跳下车,我跟着想跳,可惜的是两腿都麻了,只能扶着车慢吞吞下地。 “我扶你吧。”关星星搀扶着我的右臂膀:“第一次坐是有点不适应,坐的多慢慢就好了。” 走到半山腰,一眼望去是两个持枪守门的绿军装大佬。 我勐地将走在前头的星星拉回躲树后。 “你干嘛呀,有丧尸吗?这么激动。”关星星莫名道。 “嘘。”我示意她小声,然后凑近道:“你看山下搭建的木棚区。” 关星伸头瞄了一眼:“呃,然后呢?” “门口有两个持枪的门卫,周围还有巡逻队。” 关星星更奇怪了:“可能有什么大人物吧,人家持枪巡逻防丧尸不很正常吗?你紧张什么。” “关键是守门有一个我认识啊。”我激动道。 “认识啊,那更好啊,刚好肚子饿了,去蹭顿饭吃。”关星星抬腿要走。 我恨铁不成钢把她拉回来:“你还想蹭饭?蹭枪籽吧你。” “啊,这么严重吗?”关星星一听立即缩进树后藏好。“你和人家有仇啊?” “差不多吧,是个变态,如果被发现了,说不定会抓去切片研究,我才刚从变态手里逃出来,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变态,他有种药物可以让你变成行尸走肉。” “卧槽,这么可怕,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呀。”她掉头要跑。 “等等,不能盲目地跑,要有计划有目的跑,不然被抓到的后果很严重。” “好,你说说怎么有计划有目的地跑。” “这个……唔,不急,我们还没被发现,我们一起慢慢想。”我嘿嘿一笑。 “嗨,等你想出来天都黑了,山的那边是个村庄,我们今晚去那过夜,走。” 关星星率先跨上过山车,我想了想随后跟上。 过山车重新启动。 两三分钟后在村落背后的山坡上停下。 这条村很小,也就四五十户人家,但也建了水泥路。 刚一踏上水泥路面,陡坡上一大波丧尸来袭。 “快跑。”我拽着尚不知情的星星顺着公路往右跑。 星星反应过来就自主发力跑,再不用我拉着她,反而跑得比我快,她身轻如燕忽闪而过,很快和我拉开距离。 我一直知道她有运动细胞,从小无论玩什么,只要涉及运动,她都比我厉害,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比不过她。后来我就才慢慢意识到,有时候,天赋这种东西是无法逾越的,就像她的成绩永远无法超越我。 然后我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快点啊,追上来了。”星星跑回来拉着我跑。 丧尸穷追不捨,公路的尽头是个长约五米,宽约两米的深坑,坑两旁生长着密不透风的实心竹,竹枝有刺,盘根错节,人无法通行,强硬钻进去只会被竹刺扎死,现在除了回头,就只有跳到坑的对面。 关星星显然也明白:“我先跳。” 她退后几步,弯腰,勐然发力助跑,越坑,完美落地。 酷,我惊呆了,太帅了,我再次估计这坑的宽度,向下看看,深不见底,我有点犯憷,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跳过。
第39页 “快来呀,很简单的,跑几步跳就行。”关星星在坑那边道。 我回头看看丧尸,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后退十步,觉得不够,再后退两步,深唿吸,握拳向前沖,到达坑沿用力跨过去。 这过程,像飞一样。 最后脚尖成功挨到地面,我先是狂喜,再是惊恐,因为我才堪堪踩到坑沿,身体慢慢向坑内倾斜,我像溺水的人一样双手向上刨,期翼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捉住。 绝望与希望之间,地狱与天堂的界线,两句古言道尽我此刻的心声:“呜唿哀哉,吾命休矣。” 忽然,一只手将我拉回人间。 “吓死我了。”我紧紧抱住星星。 关星星拍拍我的后背然后推开我:“你看。” 我顺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丧尸追着一个胖子正加速赶来。 “救命啊!”他大唿。 这声音似曾相识。 第29章 人心易变 这庞大的吨位,也很眼熟,等他走近一看,我终于想起他是好久不见的陆盼。 离得近了,陆盼也看到了卫纯祎,他喘着气大唿:“纯祎!!!” 我左右寻找可以助他过坑的工具,目光随即锁住边上的一堆木材,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试试木材的质量,质地坚韧,锯口暗黄,没有被日晒雨淋过多损坏,也无白蚊啃噬,应该是新材。 我扭头对星星说:“星星,你过来帮我一下。” “你要救他。”她说。 “对。”我肯定。 关星星没说什么,和我抬起木材搭上坑面。 刚搭好第二根,陆盼也识趣坐上木桥使劲爬过来,一着地立马拉回木材以免方便丧尸。 有惊无险,陆盼抹一把脸上的汗随手甩丢,抹汗的手又在裤子上擦两下,然后两眼泪光闪耀向我们俩道谢,最后郑重地面向我道:“纯祎,你又救了我,简直是我的幸运星。” 我眯眼笑笑没说话。 丧尸此时也到达对面,正嗷嗷吼叫,有些试图跳过来,但都掉进了坑里。 不一会儿,有一只弹跳能力强一点的居然差点跃到了跟前,虽然差之毫里,仍然掉坑,可随着坑内丧尸的增加,它们甚至懂得了藉助同类的尸身试图攀上地面。 触目惊心。 渴求食物的唯一念头令它们前扑后断,不达目的不罢休。 “快点走吧,它们不是过不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关星星说着转身寻出路。 我和陆盼也这样认为,抬腿紧随其后。 刚迈出两步,地面好像沉陷了,我以为是幻觉,再走两步,这下沉降地更快了。 三双眼睛对视,证明了这不是幻觉,地面快坍塌了。 惊悸中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身后的坑或许就是地面沉降而成的。再结合这里疏松易渗水的土质,喀斯特地貌无疑,而喀斯特地貌的主要特徵体现在溶洞,石林和天坑,而坍陷也是。 想清这点我拔腿便跑,嘴上不忘提醒他们两个:“跑啊,我们会被埋到地底下的。” 地面沉降的同时也像蛛丝网似的纵横交错裂开。 陆盼和关星星在这种情况下不用提醒也知道跑,又不是傻子只知道傻愣愣等死。 危难中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我昂头只顾拼命跑,一秒都不敢回头看身后是什么样。 差不多感觉安全了我才回头,空荡荡一片,无一个人影。 我没有再找另外两个人的想法,散了就散了吧。能活到现在,不必说他们俩的生存能力。这种世道,谁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算是弱鸡,也会被迫强大。例如我自己,想想半年前,我也只是个怕黑又胆小的普通女孩,如今杀几个丧尸也不成问题。 再往前走,我看到了几栋居民楼,甚至还有个医院。 医院楼下有人行走,太奇怪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在外面来来去去,不应该都关紧门窗躲在家中吗?怎么都不当有丧尸一样闲逛,一个两个还正常,十个八个就不正常了。 我决定进这医院一探究竟。 这医院和太平时无任何人区别,病人走路慢吞吞,医生护士行色匆匆,如果忽略前方那几个医生和架着的病人的话,我可能会误以为,这半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那病人眼睛红的像红眼病,而且全身抽搐类似羊癫疯,只差口吐白沫了,可见已濒临丧尸的边缘,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发狂咬人。 我追上去问:“已经没救了,你们为什么不杀了他。” 医生还没说什么,旁边貌似家属的一妇女已然暴怒:“你才没救,你有病吧,没病就往墙上哐哐撞两下看看能不能死。” 我没有愤怒回骂,而是征住目送医生把人送进急诊室。 再左右凝望,院里的其他人,对此事事不关己一样,难道他们不知道那男人很快就会变成吃人的丧尸吗? 百思不得解,我往回走路过一个病房时,房内传出孩童的哭叫声。 我勐一开门进去,病床上是一个被布条绑着的完完全全的女丧尸,她正发狂挣扎要吃床边哭泣的小男孩。 “呜呜~妈妈。”五六岁的小男孩哭的伤心,他想靠近妈妈却又害怕。
第40页 我冲过去把小男孩一把拉开:“她不是你妈妈了。” “不,你骗人,她是妈妈。”男孩挣扎间抓到我脖子,脖子火辣辣刺痛,可能抓伤了,我用手一摸,脖子上已破皮肿了一条小垄。 我压住他乱踹的脚和两只作乱的手压下火气说:“跟我出去,不然等会她挣脱布条第一个吃的就是你。” “我不信,你个骗子,我打死你。”男孩抵死挣扎。 靠,我的耐心彻底耗尽,一把给他推回去:“去去去,祝你早死早超生。” 男孩明显也是知道危险的,他迅速退到安全距离后两只眼睛怨恨地瞪着我。 我火了:“我他#妈跟你有仇吗?好心当驴肝肺,再瞪信不信我把你两只眼睛挖出来踩爆浆。” 男孩愣了一下,显然被唬住了,眼神稍稍收敛,不再那么惹人厌烦。 不识好歹,我懒得再去救没脑子的熊孩子,开门就走。 刚出医院大门,一只丧尸扑面而来,我挥刀砍下头颅,头在地下滚了几圈才静止不动,乌血溅了我满脸。 “呕~”我噁心地弯腰干呕。 医院里的人见此慌乱大叫,四处逃窜,就连刚要出电梯的几个人也立马退回去关电梯门,无数双眼睛透露着对我的恐惧。 没有纸巾,我只好抬臂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 这些人……脑子怕是都有问题吧,不但不为我除害的举动点赞,反而看我是个烂杀无辜的杀人狂魔似的。 真是醉了! 门外又是一个丧尸,我再次举起屠刀灭害。 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怕了怕了,先跑为敬。 电梯门始终是紧闭的,我退回去跑去找楼梯。 一口气奔上七楼,随便找个空的病房躲进去,再冲进厕所洗去一身的腐臭。 穿着病号服洗完澡出来,瞄一眼窗,嗯,人间惨剧,外面尸首遍布,血流满地,有点半年前事发的样子。 死这么多,答案显而易见,这里想必才刚开始地狱模式。 居然有点小小的羡慕,这里的人多享受了半年的人生。 门外是五花八门的绝望尖叫,对门外人们的生死,我此刻产生不了那怕一丝丝的同情心。 麻木不仁大概如此。 我用毛巾边擦头髮边走到床边,余光注意到门上的透明玻璃染了血,刚压着人在门上饱餐一顿的丧尸透过玻璃看到了里面的我,没有丝毫犹豫便砰砰砰撞门。 贪得无厌,明明刚吃饱,怕它把门撞坏,我提刀开门送它回归大自然。 正进去打算关门,一只小东西像子弹飞似的射#进来并先我一步把门锁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那个不识好歹的熊孩子。 “呵,还没死啊,运气真好,不过……也快了。”我开门示意他出去。 “漂亮姐姐,求求你不要赶我出去。”男孩眼泪汪汪恳求道。 “你妈妈呢?不要你妈妈啦?” “妈妈……妈妈已经不是妈妈了。” “哦!”我表示明白,但开门的手仍保持不变,语气不容拒绝冷声道:“出去。” “呜~外面有好多怪兽,我好怕怕,姐姐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 我不为所动,还冷笑一声:“先前我好心救你你偏不,现在反而来求我救你,我像那么好的人吗?出去,这间医院上百间病房不只这一间,随你躲哪儿去,喏,对面正好有间。” “姐姐~”男孩抓住我衣角轻轻摇摆,眼泪在打转,欲落不落。 要是从前的我,面对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包子,不用这样我就能摁怀里小可爱地哄了,但现在的我,脾气暴,毫无同情心,善良餵了狗,对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心里毫无波澜。 可惜我还没冷漠彻底,最终还是关上门。 我随手丢毛巾在床尾,然后坐床上,斜眼看那尽力缩小存在感的一团:“被施恩者就该有被施恩者的姿态,现在,你,把门边的植物推去挡住门的玻璃。” 男孩望着比自己还高的盆栽,他怯生生道:“我推不动。” “哦,那等会丧尸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有人破门而入的话,我想,你在丧尸眼中应该是块香甜的点心哦。”我微笑道:“现在,还推的动吗?” “推的动。”男孩立即跑去推盆栽,推不动就拖,拖不动再推。 全程我都坐看手指,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尽管很慢,最终一米多高的植物枝叶还是成功把玻璃挡住了。 “现在我要睡觉,你最好不要发动声响,吵到我睡觉的话我拧断你的头丢窗外去给丧尸当零食吃。” “我保证,绝对不发出一点声音,姐姐你放心睡吧。”他露出洁白的小牙齿笑道。 好看的脸蛋配上可爱的笑容,一般没人能拒绝。 我没给多余的表情,躺下闭眼就睡。 心里想,这小孩聪明的可怕,能屈能伸,小小年纪面对恶语相向还能展露笑颜利用自身优点讨好对方。 第30章 地下广场 幽暗寂静的房内与门外的尖叫吶喊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男孩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睛盯着一处,眼里无神,显然是在发呆。
第41页 他叫钟灵运,今年七岁,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一无听有了,唯一的亲人变成了怪物,如果不强大起来,他只能沦为丧尸的餐前小菜。 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翻来復去最后不耐坐起来,转头看向角落。 那小屁孩双手抱膝垂头蹲坐在阴影里。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他。 “钟灵运。”他抬头回答。 语气是欢快的,只是太暗,看不清表情。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过来点。”我勾勾手指。 钟灵运犹豫了一下哒哒哒跑过去奶声奶气道:“姐姐,我叫钟灵运,灵性的灵,运是运气的运。” “哦,又有灵性运气又好的灵运是吧,不过你今天运气不太好,别以为藏在我这你就性命无忧了,别看现在这里很安全,跟我一块你只会死的更快。” 钟灵运听的一愣,很快露齿笑道:“至少现在我是安全的。” 这句话堵的我无话可说,只好道:“我很快就走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抓紧时间去找人,不然晚了人都逃命去你就完了。” “我没有亲戚。”他水汪汪灵动的大眼睛望着我,眼里透着可怜和期盼:“姐姐,我能跟着你打怪兽吗?刚刚我看到你杀怪兽好酷哦,我也想变得这么厉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我会努力成为你的得力队友。” 我拎起他小鸡*仔似的细胳膊晃了晃:“你确定你这小胳膊砍的动丧尸?” 他急切道:“只要你肯教我,多试两次我绝对能杀死丧尸,没有人天生就很强,姐姐你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吧?” 我回想起半年前我好像也是个小鸡仔,刚碰到丧尸时只会躲,甚至吓得跑不动,或者一边跑一边哭。 好吧,他成功勾起了我的侧隐之心。 “事先说好,所有事情要靠你自己,帮不帮看我心情,如果你一直都像个拖油瓶没有一点助益,我会立马甩掉你。” “耶,姐姐你真好。”他突然跳上床抱住我。 很少被人拥抱,我有点别扭,伸手推开他:“你好臭啊,快去洗干净。” 钟灵抬手臂左嗅嗅右嗅嗅,哦一声,然后跳下床蹬蹬蹬跑去洗手间。 第二天早上我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归于宁静,只是遗留的满地血腥提醒人们这里曾经是人间地狱。 经过一晚,这里的丧尸已经初步筛选出存活者,未来这些存活者会越来越少,相应的,存活者的生存能力也越来越强。 门外时不时还有丧尸在晃荡。 我对钟灵运说:“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有绝对把握安全从门口出去离开这里,但是假如加上你,我就没有把握了,所以我们要从窗口爬水管下去,不管你敢不敢,为了活着,你都必须要这么做,现在我先下去示范一遍,你跟着来。” “好。”他大力点头。 我踩上窗框,伸手去抓住窗旁的水管,顺着水管一路从七楼滑着一楼。 抬头望上七楼窗口,没人,我想他可能是害怕了,左右看看没有丧尸,不好说话,声音会引来丧尸,我耐心等待钟灵运做好心理准备。 好一会窗口才冒出个小脑袋,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窗。 原来是太高了,我猜刚刚应该是搬工具去了。 窗户是爬上了,但我发现他好像手太短够不着水管。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条光秃秃脚无处可踩的水管都是下来容易上去难,我现在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干着急。 钟灵运伸出右手去捞好几次都只是刚好摸到却没办法完成松开扶窗的左手去抱住水管,如果不管不顾硬是要去抱住水管,可能会吧唧一声掉地上成人肉饼干。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挪近一点,然后像猴子跳树一样跳过去抱住水管,然后缓缓滑下去。 全程目睹的我差点吓出心脏病。 好险! 等他落地,我用两只手指捏捏他嫩白嫩白的脸蛋,手感不错,我满意道:“不错,可造之材,堪配我小弟。” “嘿嘿。”钟灵运欣喜道:“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嗯……”我思考一下,随便指了个方向:“走这边。” 于是我们俩做贼似的猫着腰贴着墙根往西边走。 越走越偏,最后找到一个地下广场。 地下广场里面有许多美食商铺,有的门口紧闭,有的门口半开洒了一地干涸的血渍,现已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我左手牵着钟灵运右手举刀慢慢向里面走去。 钟灵运紧挨着我小声说:“左边。” “嗯?”我扭头向左看,是个卖凉皮和肉夹馍的店,我低头看他:“你饿了?” “嗯嗯。”他狂点头。 我拉他进店,先检查一遍有没有不明生物,除了吧檯后一地的人骨头,没有其他人和丧尸,我把玻璃门锁上才带着小东西回吧檯后。 “呕~”钟灵运看到沾着肉末的人骨头一阵反胃。 “习惯就好。”我拍拍他发顶。 有凉皮和一锅剁碎肉的肉,但上面有可疑的血丝,应该是丧尸吃店员时落上去的,毁了,不能动。
第42页 我把砧板上的不锈钢菜刀塞给他:“给你,保命武器。” 钟灵运抱着刀有点懵,呆呆不动。 我再一转头看到保温柜箱里有五个烤好的馍,边上这锅肉沫应该肉夹馍的肉,肉不能吃,馍还是可以吃的。 保温箱还通电,所以馍还是温热的,我把五个馍全拿出来,一个给钟灵运,其余四个放进塑胶袋。 又仔细翻一遍,冰箱里有些冰冻未熟的馍和十几根黄瓜,我拿出两条黄瓜走出吧檯坐在皮质的沙发椅上。 我把一根黄瓜折成两半,一半给钟灵运,一半自己配馍吃。 冰冻爽脆的黄瓜配咸香劲道的馍还算不错。 我吃到一半发觉钟灵运盯着手上的馍一动不动。 “你不是饿吗?” “呕~” 我刚说完他就捂嘴干呕。 我挑下眉头继续吃我的,吃完后把剩下三个馍和一根黄瓜我放进背包里。 钟灵运还在对着馍进行死亡凝视。 我用手推推他手臂:“不用看了,快吃吧。” 他说:“我好饿,可又噁心,吃不下。” 我摊开右手手掌:“哦,那给我吧,留着下顿吃。” 他恋恋不捨递过来。 递到半途中,他的手忽地又缩回去:“算了,我还是吃吧。” 靠!!! 我脱鞋用脚轻轻踹他屁屁两下,指着对面的桌子,说:“去对面吃,我要躺一会。” 钟灵运拍两下被脚碰到的地方,抓着馍和桌面的菜刀默默转移阵地。 他忍着噁心慢悠悠吃完没夹肉的馍,然后像对面毫无形象的大姐一样瘫在沙发上。 我躺着无聊,伸手去拿小屁孩不要的半截黄瓜咬一口,之后依旧是躺着,时不时咬一口黄瓜。 好丧。 唉!无处话凄凉。 饱暖之后六根清净,无欲无求,还有点伤春悲秋。 伤感哀嘆完,我望向对面的小孩:“你想活到多少岁啊?” 他:“七八十吧。” 我:“这么老啊,以你现在的实力来看,有点困难哦。” 他:“哦,那随便吧。” 过了会,他问:“你呢,想活多久?” 我:“三四十好了。” “哇!”钟灵运惊唿:“你干嘛想不开啊?” 我丧气道:“唉~,主要是老了好丑,不能忍受,活这么长也没意思,整天打打杀杀的,连觉都没的好睡。” 钟灵运思考了半天:“也是,我还是不活那么长了吧。” 我没说话,对话停止整个广场再次归于宁静。 我忽然道:“你刚才好成熟的样子,昨天挺会装嘛,又卖可怜又卖萌的。” 钟灵运忧伤地嘆口气道:“还不是生活所逼,再天真的小孩都要变成大人啦。” “再说,如果我像刚见到时那样拽,你肯定见死不救,留我一个人在医院孤零零等死。” 我嘴角抽了抽,好有道理哦,我竟无言以对。 秃废地咬一口黄瓜,没味道,我将剩下的丢回吧檯里面。 此时,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悄无声息靠近地下广场。 成百上千人涌进地下广场,玻璃大门被牢牢关紧,隔绝了尾随过来的丧尸大军。 看似很丧,实侧时刻戒备的我,一听到异动立即抓刀蹦起来。 “怎么啦?” 钟灵运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嘘~”我悄去拉他躲到吧檯后,然后才小声对他说:“有人进来了,也有可能是丧尸,我听到广场入口大门关闭的声音。” 很快一群人走到店外,有的冲进隔壁拉面馆,有的或坐或躺在光洁的地面,其中还有少数会用布或者纸皮之类的铺在上面才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三三两两各自找个角落呆着,也不跟任何人说话,统一都是逃难一般的模样,每个人脸上都是麻木空洞的,被妇女抱着的小孩也是呆呆的,吓丢魂似的。 还是不要被外面那些人发现的好。 我给钟灵运使个眼色,他立马会意和我一起把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 第31章 k004号列车 不只隔壁的拉面馆被洗劫一空,整个地下广场的美食店和小超市都惨遭肆虐。 还有个体形肥胖的男人想进我所在的凉皮店,发现门被反锁了,他气愤地踢了一脚玻璃门出气。 他一屁墩坐地上,嫌地面太凉,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张纸皮铺地上大摇大摇躺上去,以臂为枕双脚挠着不停抖动。 胖男子一脸兇相,看起来就不太好惹,周围人都缩着脖子默默离他远点。 大概一小时过去了,也许是觉得安全了,不少人咝咝沙沙拿出食物开吃。 最惹眼的是背手站的笔直穿迷彩服的两个人,他们在广场人群最密集处边上站岗,另有小队手持棍棒和护体盾牌在广场内巡逻,以防有人滋事。 地下广场很大,至少2000平方米,尽头有厕所和热水。 半夜,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包括我和钟灵运。 突有人争吵的声响起,大家都被吵醒了。 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和个把脸化得比墙还白耳朵上戴着两个金耳环的矮瘦中年女人在对骂。
第43页 骂战愈演愈烈,无人劝阻。 连站岗的迷彩服都当过眼云烟,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最后有个穿黑色t恤衫的男人过来呵止,两人仍在对骂,不把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放在眼里。 黑衣男怒了,他让白脸女人走开,然后抓着中年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闭嘴,我让你闭嘴听到没有,再吵吵把你丢出去餵丧尸,我还治不你了是吧。” 中年男人嚣张气焰顿时一熄,秒怂:“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人故意找茬。” 黑衣男:“我不管你们谁干嘛,出去,你现在滚出去。” 中年男人怕了,他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我钱包丢了,被人偷了,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吵的。” 围观群众听着觉得是藉口,不知真假。 黑衣男不留情抓着他胸口的衣领推他往广场门口走:“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中年男被往后推,踉跄几步才站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哀求道:“我错了,不要赶我出去。” “这次放过你。”黑衣男松开中年男人衣服,他目光环顾广场一圈,扬声警告道:“谁再给我惹事,不管男女老少,我弄死他。” 黑衣男警告完就走了,中年男人不甘心灰熘熘离开这片区域。 风波停止,我拍拍身边眼睛睁得老大的钟灵运的脸蛋:“睡吧。” 他靠着吧檯,调整一下坐姿,闭上眼睛歪头重新入睡。 坐着睡实在难受,盯着他看了一会,我站起来走向沙发。 一出吧檯,有人透过门口的玻璃看到我,仿佛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抬手拉紧外套背过身去。 经过刚才一事,我光明正大躺沙发上。 门口地上胖男人格外响的鼾声声也没影响我再次入睡。 第二天早上一阵唿啦啦的骚乱把我吵醒,穿迷彩服的军人指挥广场里的人往一处走。 我叫醒钟灵运,抓紧时间把冰箱里的黄瓜装满背包,然后和他跟在队伍后面。 “阿姨,我们这是去哪儿呀?”我问离我最近的一位女士。 她扭头看了看我,说:“你刚才没听见吗?坐火车呀。” 火车? 我有点意外,火车我是没坐过。 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火车站的地下广场。 思来想去,我决定跟着去好了,反正也无处可去。 坐火车必须得出地下广场回到地面从安检口进入。而突然间成千人出现在火车站口,必定会引来丧尸,我抓紧钟灵运的手,怕他到时候走失。 大家也意识到危险,又心急怕人多挤不上火车,通通都红了眼往前沖,特别是后面陆续出现丧尸时。 当走到狭窄的地下通道,更是发疯了你推我挤。 这时候什么尊老爱幼是不可能的了,踩踏事件发生,老年人和小孩子是受害最严重的,地下通道乱成一锅粥。 好不容易挤出地下通道,火车近在眼前,钟灵运却不见了。 “钟灵运?” 我心急火燎走回头,但迎面奔来的人群推我不得不后退。 我大声唿唤钟灵运,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姐姐。” 我转头一看是他,来不及高兴就拉着他冲上火车。 此时火车上已经没有位置了,一节节车厢找过去,所有位置上都有人,无奈只好站着了。 有很多人都没有位置,站也没地方站。 我和钟灵运就把洗手台霸占了,打定主意不挪地,一走开就无处落脚,连厕所门都被人堵住,有人想上厕所都要一堆人挤到一边去才打得开厕所门。 我把包里剩下的三个馍拿两个出来和钟灵运一人一个。 吃的时候周围人都盯着看,有几个还偷偷咽口水了,还好没到要抢的地步。 我用手肘不动声色撞撞旁边低头啃馍的小东西。 钟灵运抬头看看姐姐,又看看四周饿狼般的眼睛,再低头飞快把馍吃完。 坐火车是十分漫长而无聊的,更何况没有目的地。 没有任何可供打发时间的事或物,真是煎熬。 火车经过某个站时偶尔会停车,只停几分钟,但下车的人寥寥可数,始终没能等到空位。 在洗手台上坐久了就腰酸背痛,时不时要换个姿势松松筋骨。 时间越长,人就越麻木,能想到打发时间的办法就是睡觉,眼睛一闭一睁,时间就过去了。有人铺张报纸倒地就睡,有人什么都不铺照样睡,他的衣服比地面还脏,也没有铺垫的必要了。 途中醒醒睡腄,睡睡又醒,发展到站着也能睡。 等再一次睡醒时已经天黑了,我勐然间发现一个空位,立即叫钟灵运去坐。 “你去吧。”小东西礼让了下。 “哦好。”我没有犹豫走过去就坐下。 一抬头,看见钟灵运在对面目瞪口呆,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我笑喷了。 …… 摇摇晃晃一天一夜过去,下午到了某个站,火车停下,我决定和钟灵运下火车,跨过铁路朝周边的村庄走去。 背包里还剩一根黄瓜,这两天吃黄瓜吃到反胃,无奈目前能缓解飢饿的只有这根黄瓜。
第44页 我们分了最后这根黄瓜,走在田野上,走几步咬一口,味同嚼蜡,钟灵运也是一脸生无可恋。 我突然想起包里好像有盐,解下背包翻找一下拿出一袋盐洒一点在黄瓜上。 我试吃了下把盐递给钟灵运:“没那么难吃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钟灵运半信半疑接过盐粉,最后很愉快的解决掉手里吃了半天都没吃完的半截黄瓜。 很幸运,我们找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小楼房。 这个村庄没见丧尸,可能是人口太少,丧尸跑到别处去了,所以在这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今天天气好,我洗好衣服拿到阳台上晾。 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我转头看了一眼,是三个小孩子走在路上。 家长心也太大了吧,居然让小孩子单独出门,就不怕被丧尸一口吞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拎起桶打算进屋,几个孩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哭喊声突兀而起。 一拧头,刚才那三个小孩站在水泥路上哭,而他们对面十米开外两个高大的男性丧尸慢慢朝他们靠近。 怎么就知道哭不知道跑,我朝他们大喊:“快跑,快跑呀。” 三个小孩经我提醒终于停止哭泣,最小的男孩率先迈开腿跑起来,两个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到男孩跑也知道要跟上。 孩子们即使已经很努力加速,但人小腿短,怎么也拉不开距离。 这两个丧尸四肢灵活,不像初级丧尸那样僵硬,很快就追上跑在最后的小女孩。 女孩在惨叫中被两个丧尸分食殆尽。 跑前头的两个男孩藉此间隙跑到阳台正对面的巷道。 那两个丧尸吃完女孩仍不罢休,循着气味继续追上去。 眼看两个丧尸就要追上,两个孩子回头一看吓得惊厥尖叫。 我正犹豫要不要救人,一声熟悉的唿呵,就见钟灵运举着菜刀冲出门。 不好!我丢掉桶冲下楼梯,急急忙忙中看到门口的扁担,抓着扁担就冲上去。 此时钟灵运已经砍断一只丧尸的腿,另一只丧尸抓住他的两只肩膀正俯身欲咬。 我挥起扁担朝尸头拍去,扁担在空气中“唿”一下飞速击中丧尸头,丧尸连头带身体歪一边倒地。 它只是倒地,没死,来不及拍烂它脑袋,因为那只断腿的丧挣扎着要去吃其中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我抓着扁担往前面刺,挡住丧尸张开的嘴,扁担微微后退又勐拍中丧尸的脖颈并将它的脖子死死压在地上。 “快,砍它的脖子。”我叫拿刀的钟灵运。 他听了举刀砍下去,有点吓人,他不敢看,于是闭着眼睛砍了一刀又一刀,数不清具体多少刀,直到砍断脖子为止。 其中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看被扁担拍倒的另一个丧尸又要起来,他左右看了看,一眼相中一米外椰子大小的石头,他站起来哒哒哒跑过去抱起石头两条小短腿噔噔噔又跑回来,举起石头把睡在地上要抬头的丧尸朝它头部一下子把它给砸回地上。 戴包子砸了就跑,跑了几米回头看看丧尸在地上抽搐,他想了想,鼓起勇气又回来抱起滚边上的石头又朝丧尸脑袋砰砰砰砸几下,丧尸在重击中阵亡。 看钟灵运把丧尸砍死,我正要转身收拾另一个丧尸,发现小男孩已经用石头把丧尸砸死了,脑壳都砸地稀巴烂。 漂亮,我欣慰道:“你叫什么名?” “戴包子。”他丢掉石头抬头望着我说。 “带包子?” 好奇怪的名,不过好可爱。 “是穿戴的戴,包子是可以吃的包子。”戴包子解释道。 “哦,外面不安全,暂时先跟我回去吧。”我扛着扁担领先走。 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看看,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孩子。 另一个小孩看着比戴包子大一点,七八岁的样子,是个女孩,她正缩在墙脚瑟瑟发抖,任戴包子怎么劝都不肯起来。 “姐姐,快起来呀。”戴包子苦苦相劝,抓着堂姐的手又拖又拽。 堂姐戴真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起来。 我走过去皱眉看她:“嘿,你为什么不肯起来,发什么脾气呢?” 戴真真充耳不闻,硬是挣开堂弟包子的手,低头抱着膝盖谁也不理。 呵? 我气笑:“不想走是吧,那你就留在这里餵丧尸好了。” 戴真真听到餵丧尸抖了一下,紧接着把头埋进两膝之间。 “走了。”我牵着钟灵运的手回去,懒得理这种破小孩。 戴包子看大姐姐真的走了,低头看看还是坐着没反正的堂姐,他心急催促道:“姐姐,她们真的走了,我们快跟上呀。” “你怎么这样啊?哼,不管你了。”戴包子气得甩手跑了。 戴真真看三个人走远不管自己,委屈的眼睛立马红了。 “哇~” 背后传来女孩子的惊天哭喊声。 我扭头盯着哭声的源头,好气哦,我快步原路返回。 “哭呀,再哭大声一点,丧尸听见出来好把你给吃了。” 哭声顿时止住。 但她的眼泪还在哗哗流。 “我怎么救了你这种东西,早知道不救了。”
第45页 “你就乖乖呆在这吧,最好别走开,不然丧尸来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两姐弟,一个懦弱烦人,一个勇敢可爱,两人相差甚远。 “包子,你是陪着你姐姐等餵丧尸还是跟我们走?” 一边是胆小鬼的堂姐,一边是好像挺厉害的大姐姐,戴包子皱着脸左右为难。 钟灵运对这个小弟弟挺有好感的,伸手去拉拉他的手:“我们走吧。” 戴包子转头去看堂姐,最后再问一次:“姐姐你真的不走吗?” 小女孩可能意识到这次堂弟说的是真的,她惊慌站起来抱住弟弟:“呜呜~,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噢!我捂住脸,悔呀,早知道不多管闲事好了。一个拖油瓶发展为三个拖油瓶,其中一个还漏油。那个恨呀!这下想甩又不好意思。 没办法,只能带着三个拖油瓶回去。 等回去一进门想起还剩小半缸的米,我更加后悔了,自己一个都都养不活,现在居然要养三个,作孽呀! 不要,我还是个孩子呢!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我把关上的大门又打开,扬起微笑弯腰对戴真真说:“你刚刚不是不愿意来我家吗?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戴真真一听,眼神警惕盯着我抱着弟弟不撒手。 我默默把门关上,捂住胸膛,噢~,我的良心好痛。 第32章 古屋迷雾 不到两天,我们四个把屋里能吃的都吃光了。 看着三个饿号,旁晚我叮嘱他们三个锁好门窗乖乖呆家里,我出去找吃的。 临行前我着重叮嘱稍微懂事的钟灵运:“记得,除了我,谁来敲门都不要开。” 逛了一圈,我终于在一家房屋后找到一棵杨桃树,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吃杨桃,不过能裹腹的目前只有这个。 整棵树挂满杨桃,生的熟的都有,地上满是熟透掉地腐烂发出臭味的杨桃,我避开烂杨桃走到矮处去摘,手能摸到的只有两个熟,高处的摘不到。 我把手上的两个放一边荒废的猪圈屋顶上,然后翻身上猪圈踩着猪圈圈栏爬上杨桃树。 满是触手可及饱满莹润的黄杨桃,一时挑花了眼,见一个摘一个,手拿不了就先放下去再上树摘。 第三趟下树时,一只丧尸饿狼扑食般兴沖沖朝我扑过来,我忙两三下爬上树躲开它伸过来的手。 丧尸眼见食物登上高处够不着,它在树下抓狂吼叫。 我摘一个杨桃挑处树丫坐着边吃杨桃边看他发狂,灵机一动,我把咬了两口的杨桃对准它头部丢下去。 “咚”一声中了。 丧尸气得嗷嗷叫,两只爪子把树皮扒拉下几块,在树上都能感到轻微的摇晃。 “哈哈哈哈!”我开心大笑。 伸手又摘头顶的杨桃朝它脸上砸,一脸杨桃汁水的丧尸当然不知痛,但也是知道愤怒的,这个食物在挑衅它的尊严,一定要吃得渣都不剩。 于是大约三十年树龄的杨树被又摇又撞,但三十年树龄的树不是轻易就能摧毁的,任丧尸十八般武艺也无可奈何。 我在树上开怀大笑,并继续用杨桃砸它,它越生气我越开心。 玩到最后丧尸仍捨不得离开,死守在树下就是不肯走。 我玩够了下树一刀送它归西。 从地上随手抓把竹叶擦掉刀上的尸血,正准备用衣服兜着摘下的杨桃回去,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一只竹蜂钻进旁边一丛青竹的某棵有一个小洞的竹子里。 我举刀量一下高度,刚好能砍中,好久没吃过肉了,如果有蜂蛹,拿回家油炸一下补充蛋白质也好啊。 我对着蜂洞一刀砍倒竹子,不到两秒,断口处一只,两只,三只……无数只黑压压的虫蜂向我飞来。 惊悚的画面让我想起小时候被伙伴忽悠去惹蜜蜂被一堆蜜蜂叮成猪头的惨痛经歷。 妈呀! 我丢了杨桃撒腿夺路而逃。 途径一间屋子,发现门没关紧,我撞门而入,并迅速反手关上木门。 这木门有些年代了,已退旧成浅褐色,不过挡蜂是没问题,想起食指头那么大只的竹蜂,我一阵后怕。 冷静下来才打量这间房子,老旧是我对这房子的第一印象,很奇怪的是这房子的温度比外面低,明明外面还是有些热的,里面居然令人感到一股子清凉。 连门口左手边上的长椅都老掉漆了,门口正对面五米处是个正方形的大天井,天井的石板上和四周长着墨绿的青苔,天井左边有个大水缸,右边是厨房,厨房墙面和房顶被烟燻成黑色,有几处墙面都裂开缝隙。 走向天井右拐角是楼梯,楼梯扶手由水泥筑造,只有以前老旧的房子才有这种扶手,近十年新建的房子的扶手都由木或不锈钢或更高级的钢化玻璃代替。水泥做的梯面并不粗糙,可能年代久远又因常年踩踏而光滑无比。 楼梯旁边是个阴暗的房间,从窗口透进来的光刚刚照着床。 白色的纹帐把黑褐色的古床罩住,木床吱嘎吱嘎响,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发出,还有人影晃动。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床上好像是某种儿童不宜的运动。 我悄悄退后两步回到门外靠着墙壁平復一下砰砰跳的厉害的心脏。
第46页 一会儿后又忍不住好奇探头去瞄一眼。 我吞咽口水又飞速缩回脑袋。 天吶!脸上热轰轰的,浑身不得劲。 发春? 不,我打死不承认。 我深深地自我检讨,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不,不是我。 但听着里面欢愉的声音,我觉得我急需某种抚慰。 生理上的需求让我陷入自我厌弃中。 啊!!! 我怎么会有这种噁心的想法。 一阵失落的自我怀疑后,我再次探头去偷看。 这时我已经完全说服了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活塞运动嘛,人的正常需求,不需要因此感到内疚羞愧,想看就看。 “好看吗?”突然门内右边那处阴暗角落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什么鬼? 我吓了一跳。 再眨眨眼定睛看去果然有个男人的身影坐在黑暗中。 那人姿态闲适勾唇目光如注肆意打量着我。 因光线太暗,又被床上的动静吸引了目光,我居然没发现还有人。 被那两束视线扫射得尴尬难堪,我勐地缩回脑袋,好像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一样,心慌意乱想着要跑。 随即又想,我干什么了? 不就好奇看了两眼活塞运动吗?再说有蚊帐隔着,隐隐约约的还看不清,我什么也没看到呀,就听了个声音。 稳住,淡定,根本不用怕好吗? 做好心理建设,我伸出头看回去,那人影伸手拉下一根从墙上垂下的一根白线。 “咔嚓”一声灯泡亮了。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坐在门内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年龄,五官稜角分明,是个面貌惊人又透着邪气的男人。 他此刻面无表情视线投向他正对面的床,同时抬起左手屈指敲两下门扉:“你们可以走了。” 床上的动静像按了暂停键一样,接着一男一女撩开蚊帐从床上下来,他们甚至没穿衣服仅以床单遮身就一秒钟不敢耽误步履匆匆走到门口,一双男女途过那个奇怪男人时还低头致意一下就头也不回出门左转走上楼梯。 什么情况? 望着楼梯上逐渐消失的身影,我惊呆了。 难道他们是故意真人表演给这个男人看的? 既然要看干嘛不打开灯,走进一点再收起蚊帐看呢? 搞得神神秘秘的,仅听个声音,什么奇葩爱好哦。 “你还没回答我呢!”有人贴身在脖颈间呵气。 我惊得连退数步警惕望着他。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是丧尸,难道会吃了你吗?”他笑的一脸温柔。 我没说话,想着还是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鸡崽。 他望着我不知为什么又愉悦笑道:“想试试吗?” 我皱眉:“试什么?” 我问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不过对面的人已经再次开口:“好玩的事儿呀?你不想试试吗?” “不了,谢谢,很抱歉,打扰了,我马上走。” 我转身要走,那人说道:“可惜了,我这么好玩的事你竟不感兴趣。” 我听了步履不停继续走向门口,这里太奇怪了,心里不安,有个声音在催促我离开此地。 “但我却想让你玩一下再走。” 男人慢悠悠的话音一落,我脚如千斤重,一步再难跨出。 紧接着发现连手都不能动弹,怎么回事? 男人一步步走来将女孩抱入怀中并登上楼梯。 楼上灯光璀璨,亮如白昼,墙壁洁白如新,地板是浅黄色的实木铺造而成,与楼下有如天渊之别。 一层层或蓝或白的纱布从头顶飘逸泄下。 我被他抱着步入这层层叠叠的未知里。 尽头是一张一尘不染白如雪的床。他将我放上绵软的床上,再俯身下来盯着我的脸细细研究,良久给出评论:“果然好看。” 近距离一看,我发现他果然也好好看,甚至开始眩晕有点上头的感觉。 “呵~”他轻笑一声。 我清醒过来瞪着他:“喂,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恢復自由我把你工具没收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用这个吗?”他拎起我身上挂着的刀,看了两眼评价道:“嗯,好刀,不过……我不喜欢。” 他随意地把刀往地下扔,刀碰到地发出一声呜鸣。 “你……想死啊。”我咬牙切齿盯着他。 “好兇啊,凶起来的样子也可爱,就是身上臭了点。” 靠,我昨晚明明洗澡了,这张臭嘴,如果我能动,让他血溅三尺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臭是臭了点,将就一下吧,谁让你这张脸长的这么可爱呢!”他捏了捏我的脸就要脱衣服。 “等等。”我急忙出声。 “怕啦?”他停下动作:“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实践,但已经观摩过几次,理论知识已经足够了,你用不着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是这个吗?还有没有人性了? 即使很愤怒,但也不得压制脾气可怜卖乖:“大哥哥,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第47页 他侧着身体手撑着脑袋说道:“你求我呀!” 若为生命故,尊严皆可抛。 我假笑道:“我……求你。” 他微笑着轻声说:“那好吧。” 话一落,同时也能动了,我欣喜若狂:“谢谢谢谢。” “那再见啦。”我朝他灿烂一笑走下床弯腰捡我的刀。 双手握刀脚后跟旋转一圈忽然举刀往回斩 “去死吧你。” 扑空。 床上没人。 人已经滚到床边一跃而起。 “放你走你不走,既然捨不得走,那就留下来陪我。”男人松松手指淡然说道。 “陪你妈。”我再次挥刀而上。 男人横踢一脚把我的刀踢飞,我随之摔倒在地。 欺负我的都要付出代价,我爬起来冲过去掐他脖子。 手还没碰就被他按住头再难前进,手碰不到,我抬腿狠狠踢向他肚脐以下,看我不废了你个死变态。 第33章 人生无常 我已经准备好目标人物爆蛋痛苦万分时仰天大笑出门去。 脚快要踢中目标时,突然一条脚像秋风扫落叶般把我扫倒,我已经预见我倒地的蠢样了,没料到变态伸手接住了我,电视剧里男主单手标准英雄救美的姿势,就差转三圈慢动作和五毛钱粉色花瓣雨特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被踢中的小腿骨痛的要命,我用右手捂住痛的五官扭曲的脸。 男人道:“知道痛啦?你有想过我被你踢中会有多痛吗?” 我左手不动声色摸向裤兜。 “你痛也是活该。”我一把辣椒粉照着他的眼睛洒去。 趋他低头擦眼,我撒腿就跑。 跑出古屋又继续左拐右转不停变换位置,离开老远才回头看看。 很好,没人追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清幽的月光倾泄而下,路面因月光而有些辨识度,不至于摸瞎,我停下来歇一会儿。 “你从这边追,我们去那边找。” 追来了,我贴着墙角,隐在黑暗里屏住唿吸。 有两个人从旁边经过。 我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紧张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我尽量不去看这两个人,因为强烈的视线会让敏感的人感应到,我让自己完全融入黑暗。 等他们走远,我小心走出两步伸头观望一下,确定没人才轻手轻脚左拐踩着干枝败叶和垃圾摸黑前进。 刚走到由石头铺设而的阶梯下,前后有脚步声传来。 怎么办怎么办。 这里正处于丘陵中上部,人如果自上而下着,定是一览无余,我急切去寻可藏身之处。 陡峭的地形由此人们运来大石的石头建造了许多楼梯供人出行,房前屋后连棵树都没有,只有阶梯旁铺满葛薯藤,枝繁叶茂。 可以试一试躲在葛薯藤下,别无它法,我撩开盘根错节的藤蔓钻进藏好。 两波人,一批自阶梯上而下,一批从阶梯下走上会面。 我趴着一动不动,其中一个人的脚就停在距离我右手十厘米处,真是恨不得我现在是个死人,这样起码不用这么心惊胆战。 “有发现吗?” “没看到。” “再找找,她走不远的,肯定还在附近。” “是。” 两批人会合再分成四批去搜人。 知道他们的想法,我打定主意在这里藏到天亮。 隔个半小时左右就会有人从楼梯上下,我由一开始的心如雷鼓到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一点犯困,最后直接闭眼睡去。 我不知道的是,我出门后,戴真真吵着要吃饭,钟灵运和戴包子两个人耐心安慰,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让她再等等,卫姐姐很快就能找到食物回来。 一开始还有点作用,慢慢地,随着肚子越来越饿,两个男孩也开始动摇。 最后撒泼打滚哭着饿的女孩成功让两个意志本不坚定的小弟弟带她出门找食物。 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从藤蔓里爬出来,身上有点痒,被虫子咬了好几口,我抓抓痒痒,顺着藤蔓找到葛薯的头,拔出两个椰子大小的葛薯,我拎在手里带回家去,家里的三个小东西肯定饿坏了。 然而,等我回家时,怎么敲门叫唤都没人来开门。 不会以为我借着找食物的由头偷熘了吧,然后他们愤而出走? 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说喜吧,不用再负责三个小孩的安全和吃喝拉撒,说忧吧,又担小三个小不点活不过三天。 唉!按说我现在应该赶紧跑路,前有追杀,后又昨天招惹了个变态,还有随时出没的丧尸。 但我实在是没法违背良心就此离开,过不了心头这关,走也走的不安心,我决定等他们一天,不回来我再走。 坐门口等的无聊,刚好肚子也饿了,我把一个葛薯撕开皮咬一口,不是很甜,胜在新鲜,口感爽脆,水分多,解渴。以我目前严重缩水的饭量,半个就饱了。 边吃脑子边胡思乱想,万一来个丧尸就麻烦,背包在屋里,进不去,大刀又留在了变态家,一样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我有点不确定,如果来个丧尸我徒手能不能搞定,一个都有点悬,万一不只一个,而是两个、三个、四个呢?
第48页 想想就头痛。 实在担心,我跑到门口外捡个砖头回来。 嗯,瞬间安全感满满。 等到中午,三个小东西,一个小东西都没回来,我不可抑制开始幻想,他们是不是已不在人世了? 一想到这个,我不免有点伤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开门不要出门,偏偏不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儿园小朋友能干什么呢?还不够丧尸两口。 有可能的结果,让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 心里有个声音对抗,一个说:“走吧,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他们早就尸骨无存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自身都难保,还总喜欢多管闲事逞能保护普罗大众。” 另一个又说:“说好等一天才半天不到就反悔啦?你怎么这么可耻,再等等会死吗?万一你走后他们回来了呢?” 心里在天人交战,我苦着脸把剩下半只葛薯吃掉。 做人难,活着难上加难。 蹲角落里情绪低落忧伤中,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吓我一跳,我反射性甩手把砖头拍去。 站起来一看,噫?是个小丧尸。 再认真一看,是尸化的戴包子。 他已经彻底沦为丧尸,眼睛布满红丝,瞳孔发散,皮肤青黑,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眼里只有食物,被拍落后,在地上打滚几下又要扑过来张嘴撕咬。 鼻头髮酸,眼晴涨热,我差点控制不住哭出来。 明明昨天还是勇敢又可爱的小包子,尽管人小小个,也肯学着杀丧尸,现在却是个活死人。 尽管很伤心,但在他扑过时我仍然毫不犹豫拍他一砖头,只是控制着力量尽量不把他一砖拍死。 没有感情的包子坚持不懈一次次往食物上扑。 任打都不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拍死吧,我又过意不过,放过他吧又不行,最后折中用葛薯藤把他双手绑起来,嘴巴也用木头塞住不让他咬人,然后牵着藤蔓带他去离开这个村庄。 路上他不老实时我就拿木棍打一顿,一顿不行两顿,打到他老实为止,感觉差不多了就抓个丧尸餵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棒给个甜枣。 丧尸化没多久的戴包子还很弱小,根本没尝过人肉,只是趋于丧尸本性觉得人肉更香,丧尸肉也是第一次吃。打的多,餵的也多,渐渐他就像动物一样知道听话,发展到后面让他自己去杀丧尸吃,吃完还知道回来。 如此半年过去,我已经完全把包子当成狗子养,偶尔喂喂狗粮,并随时防止他咬人。 包子因为有充足的食物,皮肤虽然还是青灰色,但没有像其它丧尸一样继续溃烂发臭,而且不断进化,他小小一个能同时对付两个成年丧尸。 偶尔有条件时我还会帮他洗头换衣服,如果没有看到裸露的皮肤和脸,完全看不出是个丧尸。 后面找到个滑板,我就站滑板上给包子绑个绳子让他拉我走,方便又好用。 平坦的大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玩滑板,一有丧尸出没我就指挥包子去消灭。 包子拉着我撒欢往前跑,滑板咕噜噜加速,我在滑板上垫个小板凳坐着畅享大叫。 沉迷在滑板速度的乐趣里,我一时忘了注意四周,不知身后静悄悄驶来三辆小车,还是包子突然停下我才察觉身后有车。 眼看距离近了,车没减速反而加速瞄准我撞上来。 来者不善。 半年了,杀手终于又出现了,居然还不放弃。 我左闪右避频频撞来的车,三辆车呈三角形把我包围,指挥包子跳上车扰乱司机,我趁此跳上其中一辆车从车顶跑到车尾跳下地跑向距离最近的甘蔗地。 包子用尖锐的爪子抓穿一个司机的脖子,舔了舔爪子上的血,它再去解决剩下两个,没想到剩下两个举着黑洞洞的东西砰砰砰发射,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自觉不敌,忙循着主人的气追去。 包子蹦蹦跳跳钻进甘蔗地消失不见,两个司机放弃小车追着包子进入望不到尽头的甘蔗地。 甘蔗地我比较熟悉,从前家门口就是一大片大片的甘蔗地,现在这块显然更大,是个好地方,杀手轻易找不到我。 如果杀手是第一次钻这种无人打理的甘蔗地,肯定要吃一番苦头,甘蔗叶边缘是一排齿牙,皮肤被割到立马红肿出血,刺痛并且很痒,虽不至于造成大伤害,但也不容忽视。 而我能避免这种困扰,犹如鱼入大海,任我邀游。 在被追杀的情况下还能抽空折根甘蔗解渴补充能量。 顺便等包子,他记得我的气味,没死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 此刻看甘蔗真是个好东西,密密麻麻的甘蔗完全把我容纳,既消渴止饿又能当棍棒使。 让我稍稍失望的是,包子没有很快就找到我。 天慢慢暗下来,包子进入甘蔗地时没有立刻追上主人,而是埋伏好,等两个人类昏头转向不知西东时出其不意给出致命一击。 他还是颇为忌惮人类手里的黑块头,只好花费些时间逐一消灭。 把两个人类解决掉后才撒欢朝主人所在的方向奔去。 甘蔗地正中央有间阴森森的房屋,看起来荒凉得久无人居。 我不敢大意进入,上次已经吸取足够教训,看起再无害腐败的房子都不能随便进入,我决定等包子来帮我探探情况先。
第49页 第34章 身世揭晓 包子没有让我久等,在我耐心快要耗尽时欢快地飞奔而来。 看他手里的血渍,我猜测杀手应该不死也该变成了丧尸。 “包子,你进去看看。”我指着破旧的房屋道。 包子虽然听不懂我的话,但顺着我的手指也明我的意思,欢乐地往里面蹦哒。 包子进去后,我坐草坡上等待。 前方小径有一名身穿白色孕妇裙的孕妇惊慌向甘蔗地中央的老屋跑来,她的肚子有五六个月了。 这名孕妇叫杨葡,末世前是个父宠母爱顺风顺水长的准大学生,末世来临时家人不是被丧尸吃就是变成丧尸,噩梦就此拉开序幕,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很快就被一伙闯入家门的恶人强-【女干】,之后她被这伙人囚禁失去自由,就此沦为恶人的禁-脔,悲剧的是,日日重复噩梦,遭受屈辱煎熬,她无数次想自杀,每次都以自杀未遂告终,悲催的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想生下这个孽障,于是她把家里的农药混合在饭菜里毒死了留在家的恶人趁机逃了出来,怕外出的另外三人回来发现追过来,她慌不择路拼命奔跑。 杨葡边跑边惶恐回头,每次回头没人她就抱着肚子安心继续向前跑。 看到前面有一女孩时她瞬间瞪大眼睛,看清楚不是丧尸,她脱力坐倒在地,再也忍不住捂脸嚎啕大哭。 哭她的人生如此悲哀,哭她肚子里极度厌恶的生命,哭她渺茫的未来。 确定既不是敌人也不是丧尸,我没管这个慌慌张张跑来又哭个不停的孕妇,思索着包子怎么还不出来。 “嗷吼吼~” 身后传来包子的吼叫。 他欢喜地向主人报告老屋里没有危险。 杨葡发现这个是丧尸,吓得要跑。 “他不吃人的。”我拍拍包子出声提醒。 丧尸不吃人?才怪。 杨葡不信,等小丧尸往前一步就随时准备跑。 看她怀疑的目光,我没打算解释,让包子带我进去。 包子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没兴趣,急吼吼带着主人去老屋探险。 杨葡看一大一小消失的身影才放松警惕,心情放松了才注意四周,看到甘蔗一阵口渴,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甘蔗丛,费力地掰断一根甘蔗解渴。 咬几口望望四周,天已经暗了下来,一阵夜风吹来,蔗叶被吹得哗啦啦响,阴凉凉的,想了想,她小心翼翼走进老屋。 一进老屋就能看见中央露天长着一棵大树。 我进去后围着树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身后的大门口,前和左右都有个小门口,天太黑了,看不清里面,只黑乎乎一片,我握紧手中的甘蔗,让包子走在前面继续前进。 包子已经逛过一遍,不知害怕,欢欢喜喜带路。 里面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一间连着一间,大到不可思意,刚才在外头看时没有这么大。 眼睛适应黑暗后,我隐约大致能看清屋内的格局,没有一丝人居住的痕迹,也不像是盖给人住的,什么床和家具都没有,到处是灰尘和蛛丝网,地面散落大大小小废弃的砖头。 大略逛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我收拾干净一块角落坐地上嚼甘蔗。 包子则疯跑去玩,没一会就听到振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 “走开,走开。” 我过去一看,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孕妇,她举着手里的甘蔗对准包子,看到我来叫我赶紧喊走包子。 “包子。”我训斥道。 包子一般没得到主人的命令也不随意对人类出手,只对这个人类威胁性的吼两下就乖乖回到主人身边。 我看了女人一眼,转身回去,边走边叮嘱包子:“回去,不要乱跑。” 杨葡试探性跟在女孩后面,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只比自己小那么一两岁,居然可以训服丧尸,太厉害了吧?她心中升起一丝丝崇拜,眼里明晃晃闪烁着羡慕,双脚不由自主跟上去。 看女孩坐地上啃甘蔗,杨葡很自觉地默默蹲一边暗中观察,有一口没一口地啃手里的甘蔗。 在老屋度过不怎么舒服的一夜,我吃饱甘蔗汁再次启程。 走之前杨葡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有话要对我说,却似乎难以启齿。 既然不开口,我也懒得问,选择无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一路向南,走上回家的路,回到我长大的旦旦村。还想去看看当初不顾危险要收养我的夫妇,一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可还安好。 没有交通工具,短时间内想到家是很困难的,那怕我没日没日地赶路。 一个月后我又遇上了追杀,然后一名叫桃杀的年轻女子救了我。 本想道谢后告辞,她却硬是领我进偏僻处的一栋楼里,一进门,我就被锁死在里面。 屋里什么都有,床上用品,日常用品,还有充足的纯净水和食物,每隔两天桃杀便会带补给食物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软禁我到底意义何在? 刚开始我还尝试逃出去,可是四层楼的门窗都被锁死,插翅难逃,最后不得不放弃,暂时安心当个吃饱睡,睡饱吃的猪,说不定养膘了就被要拖去宰。 今天又是桃杀来看我的日子,门一打开我就疯狂向桃杀示好,这次她照常还是带了两个手下。
第50页 我请求批准我出门唿吸一下新鲜空气,并以坐牢还有放风的权利为由半胁迫性让她最终松口点头答应,但是她的两个手下会监督左右防止我逃跑。 一开门对面就是片树林,我摆摆手,抬抬腿,弯弯腰,装作放松身体的样子。 林子里一声鸡叫,我转头一看,是个肥鸡,真是来的及时,我好久没吃过肉了,正好补补身体。 这只肥鸡几次尝试飞上树,屡战屡败,一副蠢样,一看就很好抓。 我悄咪咪靠近,肥鸡还是一无所知呆头呆脑的站树枝上不动,我张开手勐地扑去,没想到它最后一刻忽然飞走,飞的并不远,这短短的距离刚好能再次勾-引我去捕捉。 一连三次失败,我恍然大悟,感情这鸡一开始就是装出一副蠢样引起我注意,以此来耍我玩呢!怪不得总是跑不远,离的近近的给我希望,一旦快要到手又突然飞走,落地时似乎还露出洋洋得意的模样,并且咯咯叫,好像在说:“愚蠢的人类。” 原来是故意的,这年头鸡都成精了吗? 看它贱兮兮的鬼样子我就火起,发誓今晚一定要吃到鸡。 回头吩咐监督我的两个木头人去帮我抓到这只死肥鸡。 那两木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帮我去抓,三人分三路包抄,团团围住肥鸡,伸手就能捏住,已然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眼看贼鸡的命运从此掌握在我手中,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肥鸡藉此逃脱,两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木头人掩护我进屋,桃杀嘱咐我乖乖呆在屋里,然后她和手下提枪出去。 门外即时响起混乱的枪声,一会后枪声渐微弱直至消失。 我悄无声息打开门去看看情况,仅仅是绕到屋后这短短十几步路我已经看到了三个死人,其中两个还是才和我一起抓鸡的木头人。 桃杀呢? 我直起腰探头一看,便看到高地墙角边的桃杀,她中了几枪,浑身是血坐倒在地,看到我她无声朝我摇头让我回去。 我当然不干,动作利落翻上高地弯腰走近夺过她手里的枪,飞快伸头看一眼,对面墙角有几个死人,还有一把随时扣下板机的枪对准我们所在的方向,好险。 我假性打一枪,然后站起来绕到对方身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朝着两个后脑勺砰砰两枪爆头。 解决掉这两个,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埋伏,回头去看桃杀,此时她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她看到我交代遗言一样虚弱道:“我是月神夫人的侍女,你是月神夫人的女儿,魔帝要杀你,你快去找你的亲生父亲,他是……他是……” 以前吧,我是挺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后来我就不在意了,我就是我,我就是卫纯祎,对扑朔迷离的身世已经不关心了,管她什么魔帝月神夫人 桃杀话没说完,头一歪就嗝屁了。 “桃杀?桃杀!”我探探她心跳,确定她死透透了就向东逃去。 虽然桃杀软禁了我十来天,但她和她的手下也为了保护我而死,我还是有点悲伤。 第35章 戏精本平庸 我走出一段距离脚下踩着翻新过的黄泥堆,一冒头魂都差点吓没,前面那男的不是江惟那个死变态吗? 我反射条件般缩回脖子退回下坡,可是已经迟了,江惟刚好转头看见了我,我不假思索转头就无头苍蝇似的狂奔。 那眼神太可怕了,不能被抓到,不然此生归家无望。 我惶惶乱跑,不敢回头,就怕一回头就被抓住,直到看到个水坑,坑深两米,宽约三米,水质清澈见底,有根连接电线桿斜插入水底的钢丝,回头张望,没人追来,我深吸一口气屏蔽唿吸藉助钢丝沉入水底,静下来暗暗等待,并默默祈祷不要被发现。 不过十来秒,江惟带着人就追来了,走过岸边没停留。 此时在水底的我憋气胀红了脸,在窒息的边缘忍耐,又强忍了几秒才慢慢顺着钢丝往上攀爬。悄悄露出水面便大口唿吸,随后才着陆,正打算拧掉衣服上的水,眼前却有双脚,勐一抬头,江惟神色不明正盯着我看。 我僵住了,不是……走了吗? 怎么还在?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连唿吸都不敢太用力,我在想,现在跑还来的及吗? 江惟给手下使眼色,四名黑衣人立马会意将卫纯祎团团围住,他率先打破沉默:“你是当我眼瞎还是智障,这么清浅的水坑我会看不见?你以为我会犯同样的错误?” “没有没有,误会误会。”我笑嘻嘻摆摆手:“我们无冤无仇的,你总追着我不放干嘛?像你这样的人,又不用为安危忧心,为生计发愁,不应该择一晴空万里的午后躺在花香扑鼻的后花园树荫下吃瓜品茶享受大好时光吗?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为什么总是费心抓我这样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小人物?” 说着我眼眶一热,我怎么就这么难呢?活的比老鼠还不如,人人喊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人生如此悲哀。 “你把自己形容为老鼠?”江惟见她红了眼睛,心中微微动容,向她走近,口中却毫不留情:“没错,我本来应该过着你口中那样安逸而无趣的生活,谁叫你这只臭老鼠倒霉非要闯入我的领地,我抓弄不知死活的老鼠有什么不对?”
第51页 “啊啊啊!”我像发狂的幼虎般冲过去扑打抓咬江惟。 江惟两三下就制止了怀里这只发狂的小老虎,使她动弹不得。 他抹去她脸上未干的泪水,低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而后朝呆滞住的女孩道:“如果你愿意伴我左右,我保你一世无忧。” 我振憾的同时也愤怒,这怕不是个傻子吧?难道变态的过渡期是智障? “你以为你算哪根葱,有什么权利可以左右我的人生?” “至少比你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优越千万倍。” 没有得到满意回答,江惟脸色开始不愉。 我抹了一把脸,发现手自由了,微微一笑道:“那请你放开你高贵的手,我怕我骯脏的□□沾污了你。” 趁江惟呆愣的瞬间,我钻出他的手掌间又窜离包围圈一下子跑远,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哈哈哈哈,江惟你个傻叉,略略略。” 江惟简直要气笑了,不知道说那个小短腿善变好呢?还是演技一流。 “追,再抓住给我摁住她,五花大绑。” “是。” 然后,我得意不过三分钟,又又无路可逃了,江惟站在高处笑着看俯视我:“腿短还学人跑,你跑的了吗?” 我退后两步再看看四个逼近的保镖,停住脚步,知道无路可退,我脸上迅速堆起笑容:“不跑了不跑了,不够你快,跑又有什么用。” 我含笑上前几步。 江惟看到我不怀好意的笑,狐疑倒退几步。 我保持微笑继续前进,亲亲热热抱住他手臂:“江惟,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喜欢我早说呀,干嘛玩这种低级的囚禁y和你追我逃的游戏,你早说出来我肯定会郑重考虑的,你长的这么好看,还高且富,不就是传说中的稀有的高富帅吗?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做我男朋友好了。” “你玩什么花样?”江惟一脸怀疑要挣开我的手。 我紧紧抓住不放,还得过进尺抱熊住他,蹭蹭蹭往上爬:“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啦,我脚好痛,我要抱。” 江惟将信将疑托住往下掉的女孩打道回府。 回去途中我撒娇耍赖,尽情作,作到江惟厌烦为止。 既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迎难而上。 吃饭要喂,走路要抱或背,随时随地发脾气,还要各种各样过季水果,动不动就揪耳朵捏脸下脚踹,甚至要他洗脚,我极尺所能的作,没想到他不但不生气还乐在其中。 我翻然醒悟,这玩意可不是正常人,当初还把我当木偶人一样摆弄洗澡玩换装游戏之类的,一想起这个就一身鸡皮疙瘩。 呜~,我发冷震抖了抖,受不了这种变态。 烦烦烦,这种奇葩解决不了,还是逃避算了。 可是守卫森严,插上翅膀飞上天可能都会被枪子扫下来。 难难难,不过,机会是人创造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某个天朗气清的上午我再次逃之夭夭,具体细节就不一一叙述了,总而言之,就是江惟气炸肺,而我重获自由。 第36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结局) 自从和包子失散后,我再也没见过它,逃出后也尝试过找它,回去失散地点转几天后就放弃了,这一路遇过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只不过是过客,没人会永远驻守在身边。放它自由吧,是生是死看它自己了。 坚定不移朝着目标方向前进,三月后到达某个城镇,和以往所见到的城镇没什么不同,空旷的街道,污浊的空气,灰濛濛的天空,破败的楼房,三两只游荡的丧尸。 新奇的是,这时候竟然有人举行婚礼,我站在楼上窗口向下俯瞰,模煳看到穿婚纱的新娘被挽进对面大门,新娘看起来很小,年纪和我相差不大,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隐约感觉很熟悉,像一个人,具体又想不起是谁。 我皱眉想了许久,脑海里一个个排除,好奇的心痒难耐,最后决定去探清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出门先查看一下巷道两头有无丧尸出没,查看完毕才敲门。 “笃笃”连敲几声都没人来开门,我清清嗓子喊道:“你好,我是卫纯祎,冒昧打扰一下,我想见见新娘,我和新娘可能认识。” 里面沉默许久,隐约传出说话声,可能是在商量开不开门,过了一会才终于有个身材丰满的妇女来开门。 她先谨慎开了条门缝探头打量我,确定没危险后才放我进门。 “娟娟。”我惊喜道。 穿婚纱的林娟也一脸惊喜看着我。 视线下移,我看到了她突起的肚子,我没什么经验,据已有认知,猜测可能有六七个月,原来是奉子成婚。 我们是初中同学,也两年没见了,以前关系还不错。 林娟提起婚纱走近两步笑道:“纯祎。” 她高兴的握住我的右手,我同样回握:“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我凑近她耳朵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事啊?” 林娟只勉强笑笑没回答原因:“对了,你怎么在这。” 我:“这个说来话长,很复杂,总之就是为了活命吧。”
第52页 林娟瞭然点点头表示了解。 叙旧半天,下午我就告辞去下一站,到郊外倒霉撞见个丧尸狗。 丧尸狗比丧尸难缠,动作灵敏,攻击速度快,开始我想着手无寸铁没把握能制服它,放弃硬碰硬,选择走为上计。 我边跑边回头,看它是否追上,看到一面垂挂的蔷薇科植物,不作他想就躲进去。 丧尸狗风一样奔过,过后又急剎车左右嗅嗅,锁定目标慢慢踱步回头。 啊噢! 忘了丧尸狗变态的嗅觉了。 我拨开藤蔓走出阴影,移步面对它,弓背握拳紧紧盯着它的一举动做好作战准备。 丧尸狗没有冒然出击,腥红的眼珠子观察了一会,出其不意快速冲过来。 我身体勐地一闪躲开再回身正对着它。 如此来回几次都险险避开,差不多也摸清了它的进攻方式。 它的优点无非是矮小速度灵活和一口利牙两只尖爪,其它没什么好怕的。 战胜心理障碍,我沉下心来等待机会。 它再一次准备冲刺时,我勐一发力同时也沖向它,只剩一米之远时我抬腿朝狗头横踢而去,一击即中,狗头被我的脚踢歪向左边,我抓紧时间趁它没爬起来,抓着它的两条后腿举高狠狠把狗头砸上田埂,反覆几次丧尸狗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只是一昧抽搐。 很顽强,这都不死,我踩住它的身体,把狗头360度拧断,这下终于没动静,不放心又踩几下狗头才放心离开。 走了好一会,身后远远传来狗叫声,此起彼伏,令人心惊。 我想起林娟,她遇到丧尸狗的话能应付吗? 她现在怀有身孕,行动不便,不知道她丈夫能不能保护好她。 想想又不放心,我决定回头去看看。 我刚到楼下她正好换下婚纱要出门。 “你这么晚还出去?”我诧异道。 林娟意外道:“你怎么没走。” 我:“刚在郊外遇到个丧尸狗,就回来看看你,你现在要去哪?” 她回道:“去我妈家。” “我陪你去吧。” “好啊。” 她父母家门口有一棵柚子树,树上挂着十来只大大小小青青绿绿的柚子。屋后还有一棵茂密的芒果树,熟透的芒果挂满枝头,地上还落了满地,地上的几乎都已经腐烂发黑,空气中瀰漫着一股甜腻的芒果甜香。 林娟按门铃后又敲门:“妈,是我,你开门好吗?” “滚,有多远死多远,不要让我看见你。”门内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站一边默不作声。 林娟把门拍的砰砰作响,她流着泪衰求道:“妈,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想见见你,我好想你啊,你真的不认我了吗?我是娟娟啊,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尖锐的声线隔门而进:“滚,我叫你滚,我没有女儿。” “妈,妈妈,妈妈……”林娟泣不成声。 我搞不清状况,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又看林娟哭的可怜,我敲门道:“伯母您好,我是林娟的同学,门外现在很不安全,您先开下门让我们进去可以吗?” 没一会传来开门声,意外的是,那人是个偏瘦的中年人,他瞟我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又看看林娟。 “爸。”林娟哽咽道。 林爸爸抿嘴随手关门转身边走边道:“喝茶还是咖啡?”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跟我说,我忙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不渴,只是送娟娟来,一会就走。” 他没什么反应径直走到最里面房间打开门,房内露出林妈妈的身影,她骂道:“你开门干什么?让她死在外面好了,早死早超生,免得祸害人。” “行了行了。”林娟他爸反手关房门,不耐烦的声音变小:“难道林娟死了你就开心了?” 房内一下子沉默下来。 林娟抬头看看我说:“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去楼上收拾点东西。” “好,你去吧。”我微笑道。 百无聊赖坐了几分钟,目光随意打量屋内的装修,屋内除了光线阴暗点也没什么特别。 环形的楼梯,扶手是棕色的木,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至于是什么木我也不懂。 又过了差不多3分钟,门铃响了,我靠近猫眼,门外是个戴黑色帽子的男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我出声问:“你好哪位。” “我是送鱼的。” “送鱼?” 这年头还有人送鱼吗? “请。稍等一下,我一会给你开门。” 我觉得很可疑,于是问伯父是否订了鱼,他答是,我想了下才开门。 “您好,请进。”我错开身让他进门。 男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双手抱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鱼了吧。 我故意走慢两步,目光不经意在他身上打量。 经过末世这一年,我如今养成了一个习惯,什么事都抱有怀疑态度。 送鱼人抱着箱子目的明确,一进屋就朝某个方向直走,熟悉的样子不像第一次来。 林娟刚好抱着行李包要下楼,送鱼人见了脚尖一拐步速突然加快,最后索性丢掉泡沫箱,手持小刀冲上楼。
第53页 林娟吓呆了。 不好。 我跟上去一脚把他蹬趴下,伸手去夺刀,他翻身向我刺来,刀锋划过我额头,我抓住他握刀的手,他屈膝顶我腹部,我痛的松开了手,他推开我再次沖向林娟。 我哆嗦着手捂肚抬头朝林娟喊道:“快进房。” 林娟被点醒忙进房关门。 我摸索着去拿桌上的茶杯茶壶砸向送鱼人,而后摸到什么就砸什么。 大厅内一时桌球作响。 送鱼人不得不抱头乱窜。 没什么东西可砸时,我抱着沙发上的坐垫挡身去夺刀。 一翻缠斗后刀飞到窗外,我被他压在身下不能动,脖子也被他死死掐住。 男女的力量是很悬殊的,此时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他尚有余力足以掐死我。 求生的意志此刻空前强烈。 我抬腿踢他蛋蛋。 他吃痛松手捂住伤处打滚,我藉此踢他几脚又打他眼睛几拳再反掐他脖子。 我已经累的难以动弹,额头上刀口流出的血混合着汗水流入眼中,火辣刺眼,视线一片模煳,以我现在的状态连掐死他的力气都没有,我小声威胁道:“你自己开门走,发誓不回来,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送鱼人顾忌脖子上压紧的手,于是一口答应。 我慢慢松开他,他爬起来慢慢挪步走向大门。 突然间他再次回头扑倒我,我恨恨说道:“你出尔反尔。” “去死吧你。”他恶狠狠扇我一巴掌再重新掐我脖子。 我被一巴掌打的晕乎乎,双手胡乱摸着一片茶杯碎片,用我最后的力气扎向他的眼睛。 “啊!!!” 他痛唿倒向一边,我握紧碎片躺着大口唿吸,等恢復一点力气我抹一把脸上的血翻身去划破他颈动脉。 男人失血过多而亡,我静静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脑子放空又忍不住怨念,林娟就算了,大着肚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可那对夫妇身体健康,居然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这可是专程对付林家来的。 人心冷漠自私至此,令人髮指。 我休息够了,一秒都不想停留,艰难站起来开门就走。 带着一身疲惫,我重新出发,途中遇到一列停靠的过山车。 过山车旁有条黑水沟,沟上生长着常绿阔叶灌木,一个妇女在边上摘树叶,我上前询问,妇女置若罔闻,自顾自摘树叶。 我放弃交流,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数之不尽,我为什么个个都要放在心上呢? 我坐上过山车,拔出剎车棍,小车缓缓驶动,翻过山岗,跨过海岸,驶向有阳光照耀的每片土地,我忍不住站起来让和煦的阳光抚我脸,让风扬起我的头髮,吹拂我的裙摆,散去我身上的尘埃。 天边是一道彩虹,彩虹之下有座彩虹岛,那里阳光时常照拂,那里空气清新,那里无阴暗生物侵占,那里有明亮的教室,我坐在教室里听讲,投影幕上是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像我又不是我。 同学们哇一声惊嘆她的美貌,我笑了。 如果最后是蜜,先前所有的苦终将淡却。 然后,梦醒了。 第37章 番外 勐一睁眼,我身处驶向学校的高铁上,原来只是一场梦。 梦里发生过的事仍歷歷在目,太过真实以至于我醒来后精神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 梦里的我也叫魏纯祎,只不过梦里是个高中生,而现实里是个大一学生。 最重要的是,没有丧尸,没有杀手。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一入喉脑子瞬间清醒,同时余光注意到身边走过的乘务员脸色青灰,双眼无神布满血丝,行走间动作僵硬。 我顿时头皮发麻,喝水的动作一滞,呛了一鼻子水,不住地咳嗽,手忙脚乱翻包拿纸巾。 乘务员转头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脚步机械地前进。 我装作尴尬地擦脸,实则仍在暗中观察乘务员远去僵硬的背影和四周的乘客。 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心里惊涛骇浪。 我宁愿自己看错了,只是恶梦后遗症,现实里哪有什么丧尸,都只不过是电影里娱乐大众的虚构生物。 我摇头晃脑拍脸,想把脑子里可怕的想法给甩掉。 看吧,周围的乘客面色如常,个个毫无异样,正常得很,刚才那乘务员跟梦里人类半尸化的特徵相似可能只是睡眠不足或者是生病了才显得精神不好。 到达目的地后我挎着单肩包下高铁,然后坐地铁再转公交车回学校。 正逢国庆最后一天,因为有七天长假,我就回了趟家,家在隔壁市,学校在本市的市郊,校内绿树成荫,绿草如茵,偏是偏了点,好在环境优美,空气清新。 回到宿舍已经下午三点半,一打开门室友们全在。 “哇,纯祎回来啦!”她们一个个惊喜道。 “嗯。”我含笑回应走到床位上放下单肩包。 坐了两三个钟车,身体疲惫不堪,浑身都是外面沾上的灰尘和热出的汗渍,我拿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外面爆发一阵尖叫声,紧接着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高,简直跟要世界末日了似的,隐隐隐约约还听到什么“吃人了”之类的绝望喊叫,很快又没了声音,好像播放到一半的电影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第54页 我想起了高铁上可疑的乘务员,不会是真的吧? 心里好奇又不安,我简单洗了下匆匆穿上衣服出厕所。 宿舍里空无一人,刚刚还在的几个室友都在,门半开着。 我心里疑虑重重走到门口,走廊上空空荡荡,如果不是远处还传来隐约可闻的尖叫声,我都以为全校都没人了。 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地振就是了。 不管是有杀人狂魔进校园还是真的世界末日,目前看来还是呆在宿舍比较安全。 我淡定地转身反锁宿舍门,拿出米和妈妈上个月寄的香菇和海鲜干制品煮了个海鲜粥,里面除了香菇有虾米,鱿鱼,生蚝,紫菜,瑶柱,淡菜等。 喝完粥胃里暖暖的,我爬上床给妈妈打电话,没人接,爸爸也不接,我各自给他们发了条信息叫他们最近注意安全。 尽管有些担忧父母的安危,我们远隔百里,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帮不上忙,还是管好自己不让他们担心才是关键。 于是我就着困意睡了一个钟,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四十分,天还没黑。 门外恰好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急促里带着小心翼翼。 我考虑了一下,拿着把剪食物的大剪刀去开门,门外是个女生。 她身材偏短胖,戴着眼镜,身着紫红色卫衣,手上拿着一把扫把支在胸前,她是隔壁宿舍同班的蓝小仪,她神色惶惶问道:“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道:“你进来再说吧。” 关好门后蓝小仪缩着脖子紧张兮兮道:“我跟你说,之前对面宿舍楼有个女生突然发疯咬人,你知道吗,是真的咬,拉都拉不开,一口撕下一块肉那种,更恐怖的是,她居然把肉吞下去了,吓死我了,之后她把去看热闹的人咬了一半,还好我跑的快,不然我就变成丧尸了,丧尸啊!电影里的那种,我跑回宿舍从窗口望下去,下面都成了灾难现场,变丧尸的人越来越多。” 我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宿舍还有谁?” “还有林圣盈,她还在我们宿舍呢,你要不要去我宿舍?多个人好照应,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万一真的是世界末日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起活下去。”蓝小仪道。 我笑笑道:“嗯,我还是喜欢在我宿舍,到时候你有什么事再叫我吧,反正我们宿舍紧挨着。”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她犹豫再三转身欲走。 到了门口突然回头道:“对了,你有吃的吗?” “我有一点米两包面,可以吃两天,你呢?” “我也有,我昨天买的菜还有,幸好我买了锅煮东西吃,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出去太危险了,好了,我真的回去了。”蓝晓仪说完悄悄打开门向外看了看。 “嗯,你记得用桶装点水,免得万一停水电就麻烦。” “嗯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走喽,拜拜。” “拜拜。”我浅笑挥挥手。 仅一天过去,楼下就有上百的丧尸在晃荡。 我想了一天,决定吃完食物再离开学校。 虽然学校人多,丧尸也多,但是这是郊区,地址偏僻,意味周边丧尸会更少,尽管附近还有两所大学和一所中学也不用怕,情况总比市区好上许多。 更何况走也没地方去,回家更是不切实际,路途遥远同样伴随重重危险,没车的前提下简直就是上赶着送命。 为今之计就是一个字,等,等一个恰当的时机,找好路线,目的明确才走。 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冷静,有益于之前那个过于真实的梦,虽然过了一天,可梦里的细节依然清晰如昨日亲身经歷一样。 第三天我带着唯一防身的剪刀出宿舍门。 是时候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虽然梦里杀过不少丧尸,可梦不代表事实,只是给了我一些努气,当真正第一次面对丧尸时还是免不了胆怯。 可也由不得我退缩,该上还是要上的,我瞅准落单穿着白色半身裙的丧尸握紧剪刀冲上去一脚踹倒她,石脚踩住她胸口剪刀对着她眼窝戳,直把脑部组织搅个稀巴烂。 连续三五个都是这么解决的,去饭堂找食物时遇了一队学生,□□个的样子,细数是三男五女。 我选择性忽视,只管去后厨找吃的,后厨冷库里还有许多冷肉,鸡鸭鱼猪肉都有,我用个塑胶袋各装一点。 那学生队伍也在搜刮食物,不知道是看我孤身一人不忍心,他们有人问我要不要加入,我正打算拒绝,一大批丧尸闻香过来,不得已先跑,倒霉的是跑的途中塑胶袋破了,肉洒了一半,我干脆丢了,出了饭堂直走右转向校园内的小卖部跑去,进了小卖部胡乱抓了些吃的就丢进随身背包里。 巧的是那群学生也进了小卖部,丧尸群被玻璃门挡在外面。 我看一时也出不去,就整理好背包装多点食物和水进去,然后打开冰箱连喝四瓶100毫升的酸奶加一个面包。 吃饱喝足后席地而坐。 这群队伍中一个男生朝我试探道:“你是不是姓卫?” “对。”我看了他两眼,有点眼熟。 他兴奋道:“那个是不是叫卫纯祎?”
第55页 “嗯。”我点头。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李轻,我们高一同过班的。” “李轻?轻松的轻吗?”我问。 “对对对,是这个。”他笑道。 我好像记得他是谁了,脑海似曾相乎有这么个人。 那时我正读高一,回到班上,我解下米白色的皮质小背包放桌面上。 前桌的李轻又在睡觉,他天天睡觉,无论什么课,一来教室就是趴桌上。 其实这没什么稀奇的,我偶尔也睡,只是最近睡觉抓得严,领导一天巡十遍八遍的,班主任警告过很多次,我也就收敛了点。 第一节英语课,不到十分钟我就开始困了,不能睡,我用右手托着脸不让自己趴下。 撑了两分钟,眼皮开始打架,每次快合上时,我用力勐的睁开,照此循环n遍后,终于有一次合上了,一合上就再难睁开。 那就闭一会好了,就一会,我是不会睡着的,我闭着眼照样可以听课,看,老师的声音多清晰啊!我可以边睡觉边听课,我第n遍这么自我安慰。 然后,然后老师的声音很快模煳了,再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 “闭着眼照样可以听课”这句话每次一冒出来不到30秒我肯定睡着,这句话只是个能让我心安理得闭上眼睛找的理由。 再次恢復意识是压抑的喷笑声引起的,突然冒出来不同于英语老师的声音使我立马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同桌在看着我笑。 她为什么笑?我想起来了,用手撑着头睡觉时总会头一点一点,这个样子非常搞笑,她睡觉时我看到也总笑她,只不过从来没有惊醒过她,大概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作为笑料的我就是昨日的她。 看了她一眼,不管她,我双手托脸防止点头继续睡,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找藉口和理由了。 这期间我又被惊醒三次,一次是领导经过窗边左手边同桌推我,两次是老师走近分贝突然变高惊醒。 下课铃声一响我瞬间趴桌上,课间10分钟一秒都捨不得浪费。 下节课是数学,好睏,听不懂,睡觉。 当然也有好几次恢復意识,数学老师每次看到睡倒超过三分之一时就开始痛心疾首作思想教育,大家都听腻了,她的课就算不困也不会认真听,因为她讲题,很简单的一道题都能讲得像外语一样,嗯,这也算一个本事。 而难度稍大的题,一般她讲着讲着就讲不下去了,她自己也懵圈。好不容易算出结果,最后发现答案还是错的。 她不适合当老师。 至少不适合当数学老师。 同桌无数次感到愤懑:“我要交多点学费换过一个数学老师。” 是的,这个老师真的难以接受,然而我高中三年有两年半是她教。 高三分班的时候我开心疯了,终于可换一个数学老师了,所以当我看到她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时,心碎了一地。 不可避免,我们班数学成绩又考了倒数第一,因为她教到的班级数学成绩永远稳占倒数一二。 她痛斥我们不努力听课,就我们班成绩最差。 每当这时侯我就想来一句:“你教哪班哪班倒数第一。” 高一高二我就是她教的,次次倒数第一,好一点就倒数第二。 不过都是之后的事。 再次下课时我起来转头一看,哇噢! 我小小惊嘆了一下,遍观全班,睡倒一大片,60个人只剩几个没睡。 迷迷煳煳去了厕所,回来时已经清醒了一半,这节课总算可以认真听了。 第五节课结束,同学们都去吃饭了。 我一般等到人少一点再走,先去个厕所回来再玩一下手机很快就12点。 不出意外,我回来时教室只剩一个,就是坐我前面经常睡觉的那个李轻。 然而,待我看到他在擦我的包时我就不淡定了,走近一看,他正在擦包包上的鞋印,而且肩带断了。 一把火忽地窜上心头,我努力压制着怒火问他:“你弄的?” “我不小心碰落踩到,捡起来时拉断了肩带。”他平静回答。 我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饭钱一把塞裤兜里。 他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包,他不知道我因为价钱而犹豫了几个星期才捨得买。 怒火烧去了我的理智,我想打他,但我不敢,我打不过他,如果老师知道或许要去级室喝荼。 我拎起包,举高,狠狠地朝地上砸,砸完还不解气,拎起又砸几下才转身离去。 我不敢打他,但我有权利毁了我的包泄恨。 放假时我去买过一个包。 正挑着包看见了李轻,他站我面前说:“你在这里挑一个吧,我赔你的,还有,对不起。” 烧了两天的火气在他道完歉后平息了。 赔我是应当的,我也不客气大方挑。 但看来看去都没有喜欢的。 他也看出来了,指着一个和我的包同色的问:“这个呢?” 我摇头:“去另一家,这些我不喜欢。” 出去后他看了手机后说:“五点了,如果我去买包天就黑了,七点还要上晚修,到时可能没车搭,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 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大马路上搭车。
第56页 路上碰见高一同学,她叫了我名字,我笑笑回应她,她的目光在我和李轻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我莫名紧张,她不会怀疑我和李轻吧?我俩可纯洁得很,没有包包这事件之前我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两句。 她没说什么,笑着挥手说:“我走了。” 看她去的方向,我觉得很奇怪。 她去哪? 我和李轻继续等车的时候还在思考。 她为什不回家? 她去哪里? 她为什么要去? 有时候我一起好奇心就会提出很多问题然后自己设出几个问题再根据日常线索猜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大多时候我猜想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左等右等我们要搭的车都没来,我还没得出答案李轻就提议去搭摩托车。 “好啊!”我无所谓,只要能回学校就行,一般没有公交车只能去搭摩托车,只是摩托比较贵而已。 走了两步李轻忽然牵我的手,还是十指相扣的,我一惊,挣脱开,第一次和男生牵手,感觉有暧昧在滋生。 李轻没有放弃,紧紧握住不让我松开,不过退而求其次没有十指紧扣。 他转头笑着说:“牵着吧,要不等下走散了。” 我低头不语,没有再挣开,我极力在适应陌生的接触,因为我不认识这里的路,走散的话就很难回学校,再说天快黑了。 走了一段路看见一辆摩托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司机旁边站着一对男女,明显是情侣。 李轻带我去问站边上身材偏瘦的中年男人:“大叔,你知道哪里还有车搭吗?” “知道,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大叔笑咪了眼掏出手机。 没想到他这么热情,我们两个很感激。 挂了电话,大叔说:“他一会儿就来,你们去那辆摩托车旁边等等。” “多谢啊!”李轻拉我走,我回头看了看那男人。 等了几分钟,果然有一辆摩托车来了。 “是你吧?”李轻问他。 “是我,不过要等等。”摩托司机说。 “等谁?” “还有一个人要搭车,你们等等可以吗?”他笑着解释。 他这样说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旁边的摩托和情侣还没走,女生不满道:“到底等谁啊?还不来,你不走我们不搭了。” 他们也要等人? 女生拉着男生就要走,那司机赶紧赔笑说:“别走啊,他很快就来了,你看天都快黑了,这附近只有两辆摩托车了,现在又没有公交,他一个人怎么回家啊?你就好心等等他吧?” “算了,再等等吧?”男生劝女生。 女生犹豫再三不情不愿勉强答应了。 等人期间,两个摩托司机好像是认识的,两人熟稔的攀谈起来。 远处那个大叔还没走,他夹着根烟依旧笑咪咪朝这边看来。 怪异,很怪异,天黑了,我心里升起不安,很想立马不搭车赶紧走人。 “司机,我们不搭车了。”我面部僵笑说。 他一听就急了:“怎么不搭了,他很快就来了,你刚刚也听到了,这附近就我们两个摩托司机,我们两个都走的话,那没搭到车的人今晚就回不了家了。” “所以啊,你们留在这里等他们吧,我们就不用了。”我坚持不松口,拉着李轻快步走。 “要不不等了,我先搭你们回家,然后我回来再搭他们。” 李轻拉住我:“这附近没车了,上车吧。” 我不甘不愿,但还是上车,虽然很不安,但是没有理由反驳。 旁边的情侣一看也不愿意等了,那司机没办法也就搭他们走。 我心里的不安随着降临的夜幕越来越浓。 没开出一小段路司机就停车说没油了,他家就在这里,让我们等一下他回家取油。 不能等了,跑,赶紧跑。 这个念头在司机转身走的那一刻明确地警醒我这是唯一的机会。 等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拉着李轻拔腿就跑。 李轻不明所以跟着我跑。 等跑出稍微觉得安全的距离我才停下解释:“那个司机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他问。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是觉得不只那个司机,连另外一个司机和那个大叔都有问题,他们太不正常了,哪有摩托司机有客还等人的?而且你相信这附近只有两辆摩托吗?就之前我们在马路等车的时候就有几个摩托佬问我们要不要搭,还有他们说没有公交搭,只不过是马路上等不到我们回去的201,难道他们这么巧也没有?马路上这么多车来来往往你觉得有可能吗?再说,不是还有车站?” 李轻想了想说:“有点道理。” 我说:“我们还是去车站吧?车站肯定有车。” 李轻道:“问题是我们怎么去车站,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就打车吧。”我拿出手机道。 高一下学期李轻就转学了,莫名其妙的经歷随时间逐渐遗忘。 回忆到此为止,十五岁的李轻和成年后的李轻,两张脸高度重合。。
第57页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啊?”李轻问。 “我宿舍没人了,就我自己。”其实是我性格比较独立,喜欢单独行动。 “那你加入我们队伍吧,这些都是我同学,我是他们的班长,多一个分一份力量,安全有保障。”他道。 我看了眼他身后的人道:“可以啊。” 在丧尸离开之前就是叙旧,比如什么“你什么系什么专业”,“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同一个大学”之类的话题。 丧尸走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去学校看看,如果情况好就不回来了,不好的话就回学校呆着。 我没什么意见,当个透明人,也不指望他们真的能给我带来助益,只是暂时无处可去跟着玩玩而已,我是个思想上行为上都很独立的人,不会依赖任何人,乃至父母也不会,凡事自己决定,凭心情做人做事。 天黑之前我们找到了一间民宿,红木的房门,他们决定在此留夜,我摸了摸大门,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心头,这门禁的住丧尸吗?怕不是撞两下就散架了吧? 因为房间只有四个,床也有限,三个男生一间,六个女生分三间房,轮流守夜。 一张床睡两个人,我和一个短髮的女生一间房。 半夜12点我还没睡着,辗转反侧心里烦躁想离开,身边的妹子已经唿唿大睡了。 我起身去厅里,刚好轮到李轻守夜。 看到我出来,他诧异道:“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我转去厨房看了看,发现菜刀可以利用一下,剪刀用着不大称手。 李轻看了笑了笑没什么意见。 我在沙发坐了会,盯着红木门心中越发不安,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我赶快离开这里,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梦里也是这种直觉让我多次逃过危险。 梦里的人物还记得,就是忘记了名字,面貌一团马赛克。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提出走人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动作不轻不重,透过木门发沉闷浑厚的咚咚响,很有规律,不像是丧尸。 李轻和我面面相觑,他拿起长棍道:“我去看看。” 门外是两个男人,一个五六十,另一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脸。 年纪大的年人笑眯眯道:“这个房子是我家的,我和我儿子今晚要住这一晚,明天就回去另一个家,我也不赶你们走,你们没意见吧?” “怎么会,感谢您都来不及呢?就是各个房间都有人了,您等会,我去叫醒他们给您腾出个房间。”李轻边走向楼上女孩们的房间道 我不动声色打量面前这个自进来后就一动不动低着头的年轻儿子。 才仲秋他就穿了件不合时宜的卫衣,看着都替他热,卫衣帽套头含胸看不见他眼睛,仅看的到侧脸的皮肤苍白髮青。 我跟在后面看他僵硬的步伐双眉紧皱。 越看越可疑,越想越心惊。 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不会是个丧尸吧? 我快走两步悄悄拉了下李轻,李轻走慢两步转头轻声问:“怎么了?” 我附耳过去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小的可能有问题,你叫他们改去男生的房间,叫醒他们后我掀开他帽子,你们看紧大的。” 李轻比了个ok。 老头目光敏锐刺向我来,看我转头看去,他马上化了一脸笑,我同样回以友好一笑。 “大叔。”李轻道:“跟我这个来吧,我们给你让出那个房间行吗?我们人太多了,有九个呢,得辛苦你们挤一下了,抱歉抱歉。” “九个吗?”他迟疑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人多好啊,安全。” 里面两个男生醒后,李轻眼睛瞟一眼卫衣男示意我动手,而后又给男生们使了个眼色,我则出其不意拉开嫌疑人的卫衣帽。 一双腥红的眼睛,明显已经不是人类,他发狂扑向我。 我立即横踢一脚阻挡他,再抽出藏在腰后的菜刀给他剃头,刀一挥,由于动作不熟练,刀咔进了丧尸脖颈,我抽出来污血溅了一地。 “阳辉!!!!”老头怒气冲天。 李轻等人合力把他拉住,我趁此再一刀把丧尸断了一半的脖子给剃整齐了,咕咚一声头落地。 老头见此怨恨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轻一棍把他敲断腿,然后叫一个男生去找绳子把他绑住。 睡的正香的五个女生被吵醒,走过来一看吓得尖叫连连,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捂嘴。 我走向被绑成粽子一样恨不得立刻杀我的老头,我问:“你是不是原本打算让我们当你儿子的日粮?” “呵呵呵,吃了你,让我儿子吃了你,我的阳辉啊!”他疯疯癫癫道。 女孩们惊唿:“天吶,他疯了吧,这么丧心病狂,居然用人餵丧尸。” 我甩手就给了老头一巴掌,他挣扎着要撞我,我抬脚给他踹回原位。 我转头对他们道:“我觉得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丢到门口餵丧尸比较,你们觉得呢?” “这样太残忍了吧。”绿头髮小眯眼的女生道。 “难道你要养他?”我反问。 女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蠢,瞬间不出声。
第58页 刚刚去拿绳子绑老头的男生道:“我觉得可以,他不是想把我们餵丧尸吗?那我们把他餵丧尸刚好公平公正。” “那就这么办。”李轻提着棍子把老头另一条腿也打断,再敲晕他,三个男生一起把老头丢到门口再回来处理掉尸首分离的死尸。 有女生“呕”一声吐出来白天在小卖部吃的东西。 我沖洗干净菜刀回到房间安心睡觉。 后半夜短髮女生没有回房间,我乐得一个人自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