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临门》 第1章 万花楼 第一章万花楼 夜幕低垂,诺大的越州城染上了迷离之色,一个小小的阴谋正在实行之中,本文的主角张大小姐马上就要华丽登场…… 笑语莺歌的万花楼,流光逸彩的灯光照耀着一张张迷醉的脸庞,人们在此尽情欢乐,他们未曾料到,今夜,这里会发生一条爆炸性新闻,将会成为未来一年之内越州城各大茶馆的热议话题。 万花楼的大厅中灯火辉煌,中间搭建了一个圆形的舞台,舞台的两侧有楼梯与二层相连,二层的廊柱上缠绕着几条红色的绸带,长长的垂到舞台,系在舞台的围栏上。 花枝招展的韩老板穿梭在各位新老客人之间,不时与人打着招呼,显得游刃有余。她穿着鲜艳暴露的衣裳,身材略显丰腴,脸上涂着半寸厚的脂粉,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一个老顾客拉扯住她的衣袖,半眯着眼睛问道:“韩老板不是说今天有新人献舞吗?怎么还不开始?难不成是韩老板骗我们的!” 此语一出,立即惹来一片联合附和之声,旁边的几个客人也嘻笑着,纷纷要求韩老板给个合理的解释。 韩老板站在几个大男人之中,丝毫没有怯懦的神态,她不慌不忙的推开那人的手,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用她特有的尖细嗓音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说有新人就一定有!” “噢!”得到了韩老板的亲口保证,众人这才安心了,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因为韩老板提前贴出了告示,宣布今晚将有新人出场,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众人又开始猜测起新人的身份。 一个客人说道:“韩老板真是有本事呀,前一阵来了个郡主,今天会不会来个公主呀?” 这个猜测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兴志,韩老板对这个新人虽然做了高调的宣传,但一直没有透露她的出身来历,这使得新人一开始就带了几分神秘色彩。 韩老板等他们议论得差不多了,才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问道:“你们想知道吗?” “想啊!” “想啊!” “韩老板,你就说说吧!” “就是啊,透露一点吧!” “就是啊,我们都是老顾客了!” …… 众人纷纷央求着,想提前知道一点新人的信息,也好捷足先登,抢在旁人前面得到新人的芳心以及芳身。 见此情景,韩老板大方的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看在各位平时对万花楼多有照顾的份上,我就提前告诉你们几个,不过,你们可不能外传呀!” 众人见韩老板松了口,立即凑了上来,唾沫横飞的向韩老板保证:绝不外传! 等他们个个都说完了,韩老板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今晚的新人就是……” 第2章 万花楼 第二章万花楼 话说到这里却顿住了,韩老板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人,七八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等着她说出新人的芳名。 韩老板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气氛,她狡猾的一笑,然后才清晰的吐出三个字:“张、盈、盈、” “啊哈!” “唉呀!” “别开玩笑了!” “你不要逗我们了!” “张盈盈就算来万花楼,也是来收保护费的!” “你要是能让张盈盈献舞,我就能让知府大人抚琴!” “张盈盈是个小霸王,她爹妈都治不服她,你就能治服她了!” “韩老板太高看自己了!你哪有这样的本事呀!” “哈哈哈!” 众人一片嘲笑之声,没人再缠着韩老板问东问西,纷纷回座位饮酒去了。 只有韩老板心中冷笑连连,我自然有本事叫张盈盈来献舞,只怕你们没胆量看! 想到这里,韩老板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会客人的胡闹,向着暗处点了点头,示意乐师开始演凑。不多时,四周响起欢快的音乐,客人们觥筹交错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之中。 韩老板退到了暗处,与车夫小声的交谈着。 尖细的声音问道:“张府有什么动静?” 车夫说道:“真是奇怪了,根本没动静!” 韩老板有些惊讶,皱着眉想了想,车夫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弄错情报的,他说张府没动静,韩老板自然是相信的。不过这还真奇怪了! 从张盈盈的行动上看,她分明准备今晚动手,她接触雅琴已经有多日了,恐怕早已和郡主商议好了逃跑的计划。今日她来献舞,一定是为了郡主而来。 雅琴以前的身份虽然是位郡主,但现在已经是官卖为济,身份罢在那,想赎身是不可能的。想带她走,只能用抢或用偷的,以张盈盈那娇纵的性格,她一定会用“抢”的。 “可是……”韩老板一阵沉思,今晚张盈盈孤身一人来的万花楼,她难道想演一出单刀会吗? 车夫暗暗猜测:“张盈盈毕竟是个黄毛丫头,是不是临时胆怯,不敢劫花魁了!” 韩老板不曾答话,只是盯着一名青衣小婢的身影,目光灼灼的随着她上了二楼的走廊,见她进了一间雅室,韩老板暗自思忖了一下……心中立即了然,嘴角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丢给老张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千万别小看女人!” 第3章 逃跑 第三章逃跑 青衣婢女阿敏走入雅室,将酒水放在桌上,恭敬的侍立在花魁清晖身侧,小声的提醒道:“大厅的表演开始了,请公子移驾吧!” 清晖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转而对上座的俊朗公子说道:“公子请吧!” 那位公子似乎有些不悦,他拧着眉头看了看主仆二人,冷冰冰的说道:“在下不是来看表演的!” 婢女阿敏见这公子不肯离开,生怕他坏了小姐的计划,连忙在一旁劝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晚有新人献舞……” 那位公子却不肯领她的好意,依旧冷冰冰的打断她:“好没规矩的奴才!” 阿敏知道公子嫌自己多嘴了,立即闭上嘴巴向清晖身后蹭了蹭,一时间,屋里的三个人都不开口,房间中有一种难言的紧张气氛。 清晖低着头,双手紧紧交握,手心里冰冰凉凉的全是汗水。心中暗暗怨老天待自己不公,好不容易等到了逃跑的日子,却又碰到了这么个难缠的主。若是换了其他客人,早就去大厅看歌舞了,偏偏他不为所动。如果他真的不肯离开雅室,盈盈的布置就要作废了! “公子……”清晖壮着胆子开口劝说,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好在吐字清晰,柔弱的语调让人不免心生怜惜,“妈妈吩咐过的,要各位姐妹提携新人,若公子不去……”剩下的话清晖说不出口了,她本就是大家闺秀,从小家教极严,根本不知如何说谎…… 那公子对她到是有几分怜悯,闻言不再多话,起身走出雅室。修长的身影一离开,清晖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幸得阿敏从旁扶持,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旁边,阿敏打开窗户,对窗下之人点了点头…… …… 那位公子站在雅室门外,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才放心来到走廊里,门口的侍卫上前询问:“王爷,我们现在就带郡主走吗?” “还不行!”被唤作王爷的人沉声说道:“现在城门已关,我们带了郡主翻不过城墙,依然会被困在越州城。” “属下在万花楼里发现不少眼线,有太子的也有贤王的……” “哼,汝阳郡主在此,这里自然不会冷清!”稍一沉思又问道:“联系上孙醇没有?” “孙大人在巡视途中尚未回府。” 此时在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四周的音乐也改变了格调,一阵丝竹之声取代了刚才欢快的鼓乐,大厅里只剩下走廊上的几只灯笼,其它都已熄灭。 孙醇不在,王爷稍有不悦,刚想转身回雅室,却突然顿住了,这乐声似乎十分耳熟…… 几名歌者齐声合唱:“海棠花落去,故人无芳踪,雨歇云散路不明,一生与君几擦肩……” 王爷有些许震撼,这曲子分明是母亲常常吟唱的,怎么会…… 再仔细倾听,这的确是母亲口中的家乡小调,母亲祖籍京城,这越州离京城几百里,怎么会有同样的歌声?心中立即升起了疑惑,于是打消了回房的念头,定下心来听这歌声。 第4章 一笑倾城 第四章一笑倾城 歌声才刚刚唱过一阙,大厅的一角骤然亮了起来,几盏明亮的琉璃灯映射出一条宽宽的红绸。厅中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红绸系在二层围栏与一层舞台之间,斜斜的如一道天梯。 一名黑衣女子站在天梯的顶端,随着歌声翩翩起舞。她的脚下只有一寸宽的围栏,一双玲珑的小脚就在上面轻巧的舞动…… 台下的众人被她曼妙的舞姿吸引,不时传出阵阵赞叹…… 韩老板倚在一根廊柱上,斜眼儿瞧着张盈盈,心里暗暗盘算:这丫头还真是做舞娘的材料,瞧那小腰儿要多软有多软,若是真把她留在万花楼…… 咝…… 韩老板打了个冷颤,张盈那个无法无天的脾气……算了,还是离她远点吧! 此时的张盈刚刚完成一个华丽的旋转,单脚着地,稳稳的停在围栏上,趁此机会,她向下俯视着众人,看到有很多熟面孔,心里难免有些慌张。 这些年随着爹爹一起做生意,越州城里的商家官家都是认得她的。万一被人当场指认,这场戏可就演砸了。 此时众人已经被她的舞姿倾倒,大厅里响起了阵阵欢呼。 张盈偷偷与二楼的韩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韩老板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没人认得出你!” 张盈略感安心,却突然发现一道凌厉的目光望着自己,她扭头一看,二楼的走廊上竟然还站着一位华服公子。 从他站的位置猜测,此人应该就是郡主今晚的恩客,看来阿敏已经得手了,张盈心里暗暗得意,阿敏一向伶俐,说不定已经带着郡主上了马车。 嘿嘿,劫花魁计划第一步成功! 心里一得意,脸上也就有了光采,冲着那位华服公子挑了挑眉,元宝型的小嘴微微一翘,露出一个娇狂的笑颜…… 王爷一时呆住了,怎么会有如此高傲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放肆的笑容?心似乎被狠狠撞击,这个笑容如魔障一般住进了心房。不禁被她深深吸引,想探究这笑容背后的秘密。 王爷忽然觉得有些气闷,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忘记了呼吸! 岂有此理! 心中忽然有些气恼,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良王千岁,怎么可以被一个舞姬蛊惑了心智! 良王勉强按下澎湃的心潮,忽又听见歌声再起,依旧是母亲口中熟悉的调子,令悦王的心情再难以平复,自从母亲离世以后,就再没有人唱起这首歌,怎么会出现在越州? 又是几人合唱的声音:“荼蘼未至花已谢,东风折芳华,但得天涯一缕香,白首共来生……”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多年以后,当张盈手握江山坐拥天下之时,偶尔会想起当年那个夜晚, 如果…… 如果,自己不曾对他微笑,是否可以免了这些年的曲折? 第5章 动心 第五章动心 伴着清悠哀婉的歌声,张盈再度起舞,她脚尖一点,施展开轻功,如鹤舞白沙一般落于红绸之上,顺着红绸的角度向下滑行几许,引来众人齐声惊呼,甚至有人想冲上舞台,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张盈看清了众人的表情,心中不免一阵不屑,自己何时须要这些蠢人的救护! 只见她脚尖再次轻点,竟然从红绸上轻轻跃起,半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旋转,抖开一身轻盈的舞衣,如黑色的曼陀罗在瞬间绽放。 一刹那间,风华绝代。 她美得嚣张、美得肆无忌惮,如初升的朝阳一般光芒万丈,令人不敢直视,这样的女子…… 良王握紧双拳,心中升起难以言表的情绪…… 片刻之后才沉吟出声:“这样的女子,才配做本王的女人!” 话一出口,自己的也觉得惊讶,似乎这是第一次动了心念。 良王对待女人的态度一向是可有可无,亲事自然是父皇指定的,另外那几个女人都是旁人送来的,碍于面子不得不收。良王待她们相敬如宾,却也不怎么上心。 没想到今日会对这个舞姬另眼相看,也罢,只当是纵容自己一次吧!等此间事了,便接她回府,这也算是那女子的福气啦! 想到这里,良王不再耽搁转身回到雅室之中。 推开房门,良王修长的双腿迈入雅间,这雅间是专供客人们听曲议事用的,姑娘们在一旁添酒布菜、弹琴唱曲,此时的雅间中一桌精致的酒菜分毫未动,房屋的一角放着瑶琴,而花魁清晖却已经不见了! 良王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不好,这清晖若是弄丢了自己的布置就白费了,连忙唤来门口的侍卫查问,侍卫一脸茫然,只道从未有人从门口出去,悦王这才走向窗子,窗子是大开的,这雅间是在二楼,练武之人想要带着清晖从二楼跳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真是太疏乎了!自己怎会去大厅里看歌舞,等等…… 良王忽然发现自己遗露了什么线索,好像…… 那个婢女 她也同郡主一起消失了,看来她与此事难脱干系,至少也是个帮手。 略一回想当时的情景,那婢女进门之后,就一直在催促自己去大厅看歌舞,连郡主也劝了几句,自己才会离开房间的。这样一想,难不成是郡主自己想逃跑? 细细的一想,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若是被人掳走的,应该有些挣扎呼喊才对,但这屋里的摆设分毫不乱,门外的侍卫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应该是郡主自愿离开的。 想到这里,良王略感安慰,郡主没有落到太子的手中就不算最坏的结果。 但是,仍然需要尽快找到她,若是她找个山野之地藏起来,自己这些天来的布置就毫无意义了。 第6章 采花贼驾到 第六章采花贼驾到 为了给汝阳王一案平反,良王府上上下下已经忙了近一个月了,现在只差关键的证人,汝阳王之女,汝阳郡主。 只要掌握郡主,良王就有十足的把握为汝阳王翻案,而主导这个案件,指使人诬陷汝阳王的太子一党,肯定会受到重创。 这些年来,太子越发骄奢,父皇早已对他失望,只是苦于没有大错,不好轻言废立之事。但太子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次陷害汝阳王就是为了汝阳王手中的军权,若是让他得逞,恐怕父皇尚且在世,太子就要登基了。 汝阳郡主身系社稷安危,悦王才不得不私自离京,若是被人发现皇子没有请旨而擅自离京,那将成为太子对付自己的有利武器,轻则被父皇申斥闭门思过,重则被人借题发挥……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真不好说…… 如今之计还是先追查清晖的下落,所幸他发现的早,谅他们也没走远,于是带上侍卫从窗口跳下。 脚才一落地,良王的心就凉了半截,这里是铺得整整齐齐的石板路,连个脚印也没有,再跃上房顶,这里更是干净得连片树叶也没有。 良王心中不免焦急,但事关重大也不能就此放弃,于是顺着小路搜寻而去。 走了一段才发现,这条小路漆黑一片连个人影也没有,看来郡主早已想好了逃跑路线。 绕过一个月亮门,前面豁然开朗,看这里的布局似乎像个花园。 花园中灯影暗淡,几对男男女女流连在花丛之中,石桌上摆着酒水小菜,有几人高声谈笑,几名青衣小婢穿梭其间,捧着香茗美酒任客人自取。 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瑶琴低吟,又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洞萧的叹息,淡淡的花香环绕在身侧,几支红纱灯笼泛出醉人的光茫,书生举杯吟唱怀才不遇,秋娘拔弦憧憬美好姻缘。 好一处雅致之地,真恰似人间仙境一般。 良王还沉浸在清晖被劫的紧张情绪中,一时无法适应这里的安逸舒适。 他左右张望着,想找出郡主的踪迹,忽听人群中有人惊呼:“快看,房顶有人!” 良王随着众人一抬头,果见一名黑衣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站在屋顶之上。 这黑衣人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怀中那个女子被他扛在肩头,只能看到一条绿色的裙子在黑衣人身前飘扬,院子中的众人一时惊讶,纷纷指指点点开始议论。 此时传来黑衣人翁声翁气的话语“芙蓉如面柳如眉,清晖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第7章 采花贼驾到 第七章采花贼驾到 啊!良王心头一惊,略一沉思才想到,清晖姑娘今晚似乎就是穿着绿色的衣裙…… 此时人群中已是一片惊呼: “花芙蓉!” “采花贼!” “是花芙蓉啊!” “楚国第一采花贼!” 那句“芙蓉如面柳如眉”正是花芙蓉的招牌,他第一次劫走女子时留下了一支手绢,手绢之上题了这句诗,此后每次行事都要留下这句诗,或是写下或是说出,街传巷议早已被人们熟知了,才一出口,院中的人们就已认定是他了。 良王也听说过花芙蓉的名号,此贼武功高强,做案多起从未被抓到过,最要紧的是,被他劫走的姑娘,从此便没了音信,也许是被害了,也许是自尽了,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是郡主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也是这个结果。 良王心中恨自己太过疏乎,让采花贼从自己手中劫了人,轻轻一提气,正想越上屋顶拦住那贼人。 正在此时,一个满身酒气的年青公子撞在良王身上,良王自己常年习武被撞一下自是不会有事,而那醉汉似乎很是虚弱,顺势倒在悦王的脚下,一双手抱紧悦王的腿,大呼救命。 良王一出生便是尊贵之人,哪受过这样的无礼待遇,抬起一脚踢开那醉汉,再抬头看向屋顶时早已没了人影。 良王心中一惊,今晚的事太过蹊跷…… 万花楼的护卫已经越上屋顶四下查看,根本不见了花芙蓉和清晖姑娘的身影。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花芙蓉劫走了清晖姑娘!” “好俊的功夫啊!” “排名第一的采花贼果然名不虚传!” 人们又是赞叹又是羡慕,采花贼真是个不错的职业啊! 花芙蓉虽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在民间却没有什么恶名,他名列全国采花贼之首,这不是因为他采花的数量,而是因他采花的质量。 他是个有品味的贼人,只光顾三品以上的人家,所以小老百姓不必为自己家的女儿担心,也就乐意将他当个传奇人物议论一翻。 此时的院中像个菜市场一样嘈杂,人们被花芙蓉的出现调动了神经,人人都变得极为八卦。 唯独良王在低头沉思,花芙蓉的形为有些奇怪,他似乎故意在人群面前亮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带走了清晖。 无论如何都必须跟过去看看,良王第二次准备越上房顶时又停了下来,因为从黑暗处越出几个人影已然站在房顶上了,看身形这几个必是武功高手,绝不是一个万花楼能请得起的,这几人查看一下后,纷纷向院外跃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看来别人也在暗中监视清晖的动向,良王心中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这小小的万花楼因了汝阳郡主的到来,一下成了朝野关注的焦点,只是那几个高手中究竟是太子的人还是贤王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第8章 采花贼驾到 第八章采花贼驾到 以花芙蓉的功夫,这些人肯定追不上,自己再追上去,也是徒劳的。如今之计只能召集自己的人马慢慢查找了。所幸越州知府孙醇是自己一派的官员,让他来办此事,应该会更顺手些。 良王正想离开此地,忽然心念一动:刚刚那名醉汉呢? 四下寻找一番,却不见那醉汉的踪影,刚刚那人醉得如一滩烂泥,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难道这么快就醒了?亦或是根本没醉? …… 他撞自己那一下,虽然毫无力道,但时间拿捏的非常准确,刚好阻止自己追人,难道这人是采花贼的同伙吗?故意延误自己的时间? 看来今夜的事果然不简单呀!采花贼故意暴露行踪、醉汉恰好阻止自己,这两人是否有联系呢? 良王思量了一下此时的形势,以花芙蓉的轻功,早就跑得没影了,但刚刚那个醉汉似乎是个没武功的家伙,不如先追他吧。 决心已定,悦王向院中的众人打听那醉汉的去向,但是万花楼中的醉汉实在太多了,以身形年纪排除了几个不可能的,但还是有两个极相似的,只好和侍卫分头追赶。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院墙的阴影里,万花楼的韩老板错愕的看着房顶上的人影,她敢肯定那个“花芙蓉”就是张盈的小侍卫:无伤。 嫁祸给花芙蓉?!好主意呀!韩老板眼珠转了几圈就把事情想明白了。 张盈这个鬼丫头想得还挺周到,竟然安排了替罪羊! 找采花贼来背黑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因为没有人能找他对证,即使将来花芙蓉落网,他不承认也没人信。 哼!鬼丫头,真有你的! 看来自己须要提醒皇上:多多留意萧家父女! 皇上对汝阳郡主心存恻隐之心,才会把她送到万花楼,让韩老板照顾她周全。当然,这一点,郡主是不知情的。 自从汝阳郡主芳驾到来,万花楼就成了朝野关注的焦点,每天都有无数的眼线潜伏其中,韩老板想把郡主送走,远离是非之地,但碍于这么多人盯着,一直没想出万全的办法来。 直到张盈盯上了郡主……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夜色下,良王施展轻功在树丛中飞驰,宽大的衣袍被风鼓起,如夜行措食的猛禽,没有一点声音。 此时良王的心情非常不好,他自恃武功高强,出门一向是轻车简从,多年来从未感到有什么不便之处,然而这次清晖的事,却让他感到了自己势单力薄。贼人当着自己的面劫走了人,真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如果清晖找不回来,自己数月以来楚心极虑帮汝阳王翻案的事就几乎作废了。 举国上下都知道汝阳王是被冤枉的,这不过是太子为了夺兵权在陷害他。 第9章 马车 第九章劫花魁戏王爷 但太子这次做得太过缜密,就连父皇都找不出此案的纰漏,只得依律法判了汝阳王斩监候。 若是自己这次不能找到郡主带回关键的证据,用不了多久汝阳王就会人头落地,而他手中的军权十有八九会落到太子手中。 真到了那个时候,父皇就要变成太上皇了。 朝庭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而越州城似乎也不太平,各方的势力暗潮汹涌,花芙蓉在这个时候劫走郡主,说明他的身份不只是采花贼那么简单,而那个突然消失的醉汉更加可疑。 这真是一团乱麻呀! 看来必须要动用孙醇了! 他坐越州知府的位子上已经十几年了,势力根深蒂固,肯定能帮上自己。 悦王仔细观查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追到了一片荷花池衅,而前面那辆醉汉乘坐的马车中正传来男女的交谈和阵阵低呼声,悦王皱了一下眉,莫非自己追错了,那车中的男女之声怎么好像是……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此时的马车中,张盈完全没有料到有人追赶,她看着孙嘉禾的伤势又气又恨。 “平时让你练功,你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知道武功的好处了吧!”张盈嘴里数落着他,手里也没闲着狠狠的在他的伤处推拿。 孙嘉禾无力的靠坐在马车中,刚才悦王那一脚差点踢掉他半条命,幸好从小被张盈欺负,他没少挨打,要不然真说不准会一命呜呼了。 “我没被他踢死,也会被你捏死的,哎呀,你轻点呀!”孙嘉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的胸膛。自己身为越州知府大人的二公子何时受过这种罪呀。 “闭嘴,你想把狼招来呀!”张盈可不会怜惜这个文弱书生,从小到大他都只会在一旁给自己坏事,教他武功又不肯学,被人欺负了就只会向她告状,百无一用是书生,说这话的前辈太英明了。 “下次让我碰到他,一定踢他一万脚!这厮肯定是太子的人,他下手也太狠了!”胸前的一大片瘀青,正是院中那个人所赐,而张盈一双小手沾着药膏正狠命的在瘀青处揉搓,惹得孙嘉禾惨叫连连。 “你看清他什么模样了吗?”盈盈问道。 “我当时急着与你汇合,没注意……” “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自己没本事,还想学人家玩英雄救美,现在美人救出来了,你也算大功告成,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你别咒我了,我才17岁还没有娶亲呢,我才舍不得死呢! 如今郡主已经救出来了,你帮我好好安排一下,给她换个身份,明年我就娶了她为妻,后年就生出一堆小娃娃来。一个比一个漂亮! 让他们都拜你为师,过年的时候缠着你要压岁钱,好不好?” 第10章 马车 第十章马车 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孙嘉禾的俊脸上写着大大的幸福二字,因伤而苍白的脸色也焕发了勃勃生机,竟然染上了几朵红霞。 想着一堆小娃娃给自己拜年的情形,张盈也觉得好玩,但是听到他谈婚事,心中却觉得有些闷闷的。 孙嘉禾自小与汝阳郡主订了亲,若不是赶上汝阳王犯了案,他早已成家了。而自己也快十七岁了,却不见父母提亲事,难道自己恶名在外无人敢娶吗? 心中一阵懊恼,手上就加了把劲,把孙嘉禾痛得直冒冷汗,却不敢大叫出声,只能噢噢的低叫几声。 他二人只顾疗伤心无旁鹜,完全不知这样的声音会车外追赶的人产生怎样的联想。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此时的车外良王已经失去了追下去的耐性,车里总是传出可疑的声音,难不成这车中的男女正在办好事?若果真如此他肯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良王一提气,像一支离弦的箭羽一般冲向马车,手中长剑长吟一声便已出鞘,横砍一剑,马车的车帘就已经落下。 就着月光向车内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坐在车内,男子衣衫大敞,而女子一只手抚在男子赤裸的匈膛上。两人的表情竟然几乎一致,双目圆睁,小嘴半开,一脸的不可致信,仿佛悦王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良王心头一阵懊恼,看来是自己追错人了,正要转头离开,忽然觉得那女子有些面善,再仔细看去,那正是台上献舞的舞姬。 看着她的手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良王的心中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一股无名火起,一伸手将美人扯出车外,一想到他们刚刚在做的事,就恨不得将那半裸的书生撕成碎片。 张盈本欲反抗,但他的力道实在太大,自己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于是暂时放弃了抵抗,看看形势再说。 直到盈盈在车外站定,孙嘉禾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你好大胆子,竞敢欺负她,你放手,你这个无礼的……,无礼的……”他从未见张盈被人欺负过,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无礼的老男人!” “扑哧……”,张盈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个无用的孙嘉禾,连骂人都不会! “很好笑吗?”头上传来冷冷的声音,似是忍着一腔的怒火。 张盈低着头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刚才那一扯,她就明白这个人功夫比她高太多,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这人的来意再做打算。 若他是太子的人可有些麻烦了,根据形式判断,自己若与他半打独斗撑不了多久,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还可以靠轻功跑掉,麻烦的是还有个拖油瓶孙嘉禾,带着一个文弱书生是决对跑不掉的。就算自己的小侍卫无伤在这里,两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男女主角第一次正面过招,大家猜猜谁会赢? 第11章 纳妾 第十一章纳妾 敌人虽然很强大,但打架不光靠武功,更要靠脑子,她可是从小混到大,越州城人人皆知的混世小魔女!这个混名可不是自己封的,而是全城的人对她的尊称。 眼珠转了几转,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应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男人。 孙嘉禾说得对,他就是个老男人! 良王见舞姬低头不语,也不再与她计较,只有孙嘉禾站在对外继续大呼小叫,左一声老男人、右一声老男人,听得悦王心头火起,很想叫他闭嘴。 “公子……”一声甜甜的呼唤,如魔咒般定住了剑拔驽张的二人。 孙嘉禾盯着张盈看了一会,又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别人后才敢相信这甜腻腻的声音发自小魔女的嗓子,他惊得张大了嘴巴,却明智的选择沉默。 盈盈八成是想好对策啦!自己若是说错了话,破坏了盈盈的计谋,将来会被盈盈修理的! 于是孙嘉禾紧闭了嘴巴不哼声了。 良王心中轻轻一荡,这声音真是受用的很,这小女子真是个尤物,低头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心头不禁生出少许怜惜之情,她毕竟是个弱女子,青楼女子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而车上的公子也不过是她的恩客而已,自己的无名火似乎有些太小气了。 “公子,请放开奴家吧!”盈盈依然低着头,尽量压低了声音,怯懦的低声请求着。 良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开她,如果此时放手,她必定是跟随车上的纨绔子弟回府中逍遥去了,自己即然打算要她,又怎么能容她再委身于他人呢。 以前自己不认得她,可以继往不究。 从现在这一刻起,这女人专属于良王殿下,绝不容他人染指。 “这女子我要了,还请公子割爱。”良王双目微睁,下巴高高扬起,不经意间流露出王公贵戚的高傲神色。 一句话让盈盈和孙嘉禾同时震惊了…… “啊!?你……你……你说什么?”孙嘉禾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觉得怪事天天有,唯独今天多,小魔女竟然会跳舞,而且有男人说要她了,这个男人疯了吗? 他好大胆子!整个越州城的男人都不敢娶她,而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男人,竟敢说娶她?他不要命了吗? 不过……他的目标既然是盈盈,那他就不是太子一党的人,看这情形倒像是恩客在吃醋呢! 再看看盈盈一身青楼女子的装扮,拟乎这个解释更合理一些。 孙嘉禾用探询的目光看向盈盈,盈盈也正看着他,两人用眼神交换了意见,飞快的达成了一致。 孙嘉禾对着悦王一拱手,口中文绉绉的说道:“这位公子,请恕在下无礼,还不曾请教公子名讳。” 第12章 纳妾 第十二章纳妾 既然这老男人无意伤害他们,孙嘉禾那翩翩公子的气质又回来了,如果忽视那勿勿系上的衣带,他还真有一股书生的俊秀呢! 良王知道自己礼亏,这个公子愿意用文明的方法来解决茅盾,那他悦王自然也会以礼相待,于是良王微一点头算是回了个礼,傲然的说道: “我的姓名,公子不必知晓,今日扫了公子的雅兴,明日我定会派人送上一份礼物为公子压惊。告辞了!”说罢单手持剑,另一支手揽上张盈的细腰转身就要走。 这人也太傲慢了! 若是换了平时,孙嘉禾早就仗了家里的势力教训他,好让他知道在这越州地面上,孙家才是主人。但此时孙嘉禾一声不哼,因为他知道这老男人猖狂不了几时。 果然,张盈说话了…… “慢着,”张盈肺都快气炸了,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算是阿猫阿狗要换主人,也不会比他更轻曼了! 从头到尾连自己的名字也没问过,甚至不曾和自己说过话,这就要带她走,真是欺人太甚!当她小魔女的名头是假的吗? “公子要带奴家去哪里?” 放在腰上的手臂硬如刚铁,箍得她生疼,但她并不发作,耐心的引这老男人上钩。 良王可不知道怀中之人是萧州城里的小霸王,只当是搂着一个青楼女子。他大度的说道:“当然是回我的府中了,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记较你的过去,今后会一视同仁的宠你。” 良王自认为很宽厚,对府中的姬妾也是温和慷慨的,今天既然要了这个舞姬,就代表自己不会介意她的过去,从青楼女子到王府的侍妾,这女人已经一步登天了,多少官家小姐想进府还进不来呢。 其实自己对美色并不太感兴趣,贤王比自己年轻几岁,府中已经有了二十几个女人了,而太子的东宫已经搜罗了近百名美人。这女子是第一个让自己看上的,也算是她的福份了。 盈盈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勾引小姑娘!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咬碎,但她必须稳住他,才能给阿讷创造机会。 “呱……呱……”荷塘里传来几声低鸣,盈盈嘴角微微上翘,轻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公子的情义,奴家这里先谢过了!” 说罢,她轻轻一福身,不着痕迹的闪开了铁臂的禁固。 良王心里一空,手放在她腰上的感觉真好,她的腰细细的,自己的大手刚好放在这个曲线上,似乎是专为自己而生的一样。 盈盈行过礼后,又继续说道:“奴家蒲柳之姿,得公子垂青,自然是奴家的福份,但奴家与公子只有一面之缘又岂可轻易托付终身?” 她这话说得不软不硬却也入情入理,到让良王也不好强行带走她了。 良王想了想,自己的做法似乎是有些不合理数,只得好言相劝:“在下知道这样做有些鲁莽,不过在下可以保证姑娘一生荣华富贵,还望姑娘多为自己的后半生想想。” 第13章 纳妾 第十三章纳妾 张盈此时做足了美人含羞的样子,低下头免得他看以自己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张家是越州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公子的心意奴家明白,只是奴家只愿嫁给有真才实学之人,不知公子可愿回答奴家一个问题。” “美人,你这是想考考我呀!”良王觉得这美人越发的有趣了,声音中不禁带了几分戏谑。 “呱……呱……”又是几声鸣叫,盈盈知道阿讷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自己分散这老男人的注意力。于是恭顺的垂下眼睛,露出一付人畜无害的样子,继续用甜甜的嗓音迷惑着他。 “不敢,公子必定是才高八斗,但事关奴家的终身大事,自然要慎重。”张盈答得不卑不抗,到教悦王无法拒绝了。 “美人既然下了战书,我又怎会临阵脱逃呢?只是如果我答出了美人的问题,美人就要追随我一生一世,你可敢答应吗?” 一生一世,这个词轻易就说出口,良王也觉得有些突兀,似乎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誓言。 盈盈也是一愣,这像动人心魄的词从这个老男人口中说出来,真是糟蹋了!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懂什么是感情吗? 暂时放下心中的不屑,娇滴滴的说道:“如果公子答不出奴家的问题,就请公子答应奴家一件事。” “什么事?” “也是关于婚姻的事啦……”张盈羞涩的看了一眼悦王,又慌忙把头低下了,脸上笑得贼兮兮的,这个老男人,你等着瞧好了。 良王心中猜出了她的想法:女人吗,谁不争个名份呀!她恐怕是觉得侍妾的名份太低了,想要个侧夫人之类的吧。 也罢,给她个名份又如何!抱得美人归,晨昏带笑看,只要她能让自己开心,自己又怎么会吝啬! 二十七年来自己从未正眼看过一个女子,就连自己的王妃也是父皇选定的,自己只当是身边多了个管家罢了。而这个美人的一举一动都好似牵了自己的魂一样,若是不弄回府去,怕是自己夜夜都要梦到她了。 “好,我答应!即使姑娘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有办法帮你去摘!”这份自信是当然来自王爷的身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公子可别后悔呀!”张盈慢慢抬头,放开了自己的嗓音,清亮的声音令人心头一震。 良王并未留意她的变化,依然自信满满的说道:“姑娘请出题!” 盈盈也不再客气,朗声问道:“请问公子,这里一共几个人?” “三个人!”良王不暇思索的答道,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啊……,……美人,你是真心想和我回府才出这样的题是吧?哈哈哈……”良王心情太爽了,看来这美人早就钟情自己了。 张盈挑了挑眉,自信的目光扫向悦王,红唇微翘,露出一个专属于张盈的微笑。 第14章 纳妾 第十四章纳妾 良王只觉心中一动,就是这个笑容!刚才在万花楼里,就是因了这个笑容,自己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此时,她依然笑得狂妄、笑得放肆。美得如初升的朝阳,令人挪不开眼神。 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你答错了!” “嗯……”良王发出一声不正常的低叫。 张盈收起刚才的柔弱之态,挺起小胸脯迈着方步走向悦王,“一个不识数的老男人,还敢觊觎我,真是不知死活,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专程来越州城送死的吧!” 良王惊愕的瞪着眼前这个变了脸色的美人,身子却一动不动,盈盈的丫环阿讷从他身后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张盈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好久没出声的孙嘉禾也凑过来看热闹,还手舞足蹈的在悦王身上比划着点穴的手法。 阿讷姐姐,我好佩服你哟,你的点穴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啦!当然他是在心里佩服,绝不敢说出声的,否则下一个被整的就是他了。 良王怒目圆睁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能用点穴的手法制住自己,武功也不算低了,想不到自已一时大意,竟然栽在几个小毛孩子手里,真是丢人呀! 这美人有这样的帮手,背景绝不简单。看来自己想纳她为妾的事还要有一番波折。 良王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此时虽然被制住背后大穴,却也不太慌张,只是看着盈盈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本姑娘就是专门来制你的仙姑!”当她是傻瓜吗?做坏事怎么可以留名呢? 危险一旦过去,盈盈的玩心又起,很想教导一下这个老男人,于是她耐心的问道:“你现在数清楚了,这里是几个人?” 见良王不答,盈盈有几分气恼,她继续说道:“你这个笨蛋,我们两个人都在车上,那这车是由谁驾驭的呢?自然会有第四个人,怎么样?你答错了题,可愿意履约呀!” 良王心中明了,自己这次是栽到家了!不过听她的口气似乎有几分戏谑,简直像孩童相互玩笑一般,似乎并没有伤自己的意思,看来她并不是太子一党的人。 自己身为皇子怎么可以失信于一个女子,况且良王也着实好奇,这个女子究竟会提出什么条件,于是良王冷然说道: “我当然不是食言而肥之人,在下愿赌服输,请姑娘赐教!” “哟,这真是死马硬撑着,人倒架子不倒啊!”张盈上前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难怪这么拽,还真是挺帅的! 自己若是有个这么帅的夫君,一定可以在街坊邻居面前炫耀一下! 心念才一动,她就有了主意,于是没头没脑的说道:“好,纯爷们!我喜欢这样的脾气!我要你做的事,当然也是关于婚姻的,我要你…… 做我的小妾!” “……” 第15章纳妾 第十五章纳妾 “……” “……” 沉默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张盈抛出这句狠话之后,就站在一旁,好整似暇的观察着良王的反应,良王直直的望着她,似乎被冻住了。 竟然是孙嘉禾首先打破了沉寂。 “盈盈,你气糊涂了?你忘了自己是女人吗?”孙嘉禾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这个小魔女的脑子看来是坏掉了。 “女人怎么啦?就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吗?我将来也要养一院子的男人。” “住口!” 孙嘉禾在张盈面前一向是低头顺眼的,难得大声说一次话,这样大声喝斥更是破天荒了。 “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的事,你难道想翻天不成?” “孙嘉禾,你敢看不起女人?”张盈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是她发怒的前兆,若在平时孙嘉禾早就偃旗息鼓了。但这次事关全天下男人的脸面,张盈的拳头再硬,他也要据理力争。 “天地之间自有法度,国法人情,伦理道德,都容不下一个不洁的女子,”孙嘉禾本杨慷慨激昂发表长篇大论,可惜自己好像只知道这些,一时没词了。 他又转回头看向张盈,忽然觉得她今晚出奇的漂亮!未经大脑的话随即说出口: “难怪你嫁不出去,原来心里存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份上,我就勉强一下自己,娶了你吧! 啊……啊……饶命啊!” 张盈的拳头比脑子快,脑子还没想出反驳的话,而拳头已经想出修理他的办法了。直打得孙嘉禾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中不断的求饶,刚才的书生形象踪影全无了。 张盈似乎还不解气,抬起修长的玉腿踩在他的背上,口中恶狠狠地骂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个无用的书呆子也敢教训我?看我不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孙嘉禾在张盈面前一向没什么尊严,挨打是家常便饭,求饶更是天天上演的戏码。 悦王在一旁看着他们胡闹,心里暗暗气恼,这丫头的爹娘都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教出这样无法无天的孩子! 她刚刚说的话简直是乱了人伦纲常,若是传出去,自己岂不成了旁人的笑柄! 哀求之声越来越响,张盈终于住了拳头,丢下满地打滚的孙嘉禾向着悦王走来。 “真多嘴!正主还站在这里没发话呢,你提那么多意见做什么?我又没说要纳你为妾!” 打完人,心情大好的张盈大模大样的走到良王面前,正对上一双喷火的眼睛,张盈也不肯示弱,直直的瞪着他。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曾眨一下眼睛,两人之间气场仿佛冒着劈劈啪啪的火星。 张盈终于扛不住了,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温柔的叫了一声 “爱妾……” 第16章懵懂 第十六章懵懂 良王铁青的脸色龟裂成几块,这丫头……真是……欠管教。 孙嘉禾笑得喘不上气,竟然不顾一身的伤痛在地上打起了滚。 小魔女却好整似暇的保持着一脸的平静,等他们笑不动了,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为夫还有要事,今晚就不陪爱妾了,爱妾早点休息吧!” 正要离开之际忽然看到他腰间戴着一块白玉,于是顺手摘了下来, “这件东西权当我们的订情信物了,等我有时间一定把你娶进府好好宠爱你!”说完这话她扯高气昂地扬长而去。 …… …… 良王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马车绝尘而去。 夜色依然漆黑,空荡荡的荷花池边只能听到牙齿磨擦的声音:“你这个妖女,本王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找出来,好好的宠爱你!”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张盈坐在马车里突然打了个冷颤,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心中暗暗担心那个老男人。 他似乎不太好惹呀! 他是从哪里来的呢?没听说越州城里有这样的人物啊! 他长得帅,武功也厉害,这么优秀的人不可能默默无闻,如果是越州城的人她张盈没理由不知道啊! 话又说回来如果城里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也沦不到她小魔女坐威坐福了。 孙嘉禾见她低头不语,贤锁的眉头连带着小鼻尖都有些皱了,不禁抬手轻轻抚在她的眉心。 张盈本在低头沉思,只感觉有个东西向自己额头袭来,练武之人的警觉本就很灵敏,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抬起头就看到孙嘉禾抬着手臂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收回,脸上也是严重的挫折感。 “盈盈,你为什么要躲我,难道我会害你吗?” 平日里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从来不分彼此,今天盈盈的反应明显是和自己生分了!莫不是那个老男人的话真的打动了她。 “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老男人,想要娶他呀!”不自觉间提高了声调,好像是在质问她。 “你胡说什么,你跟我这么久了,几句气话还听不出来吗?” “真的是气话?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孙嘉禾气势不减,依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好,好,好,你不说就不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手里一直握着那块石头,你肯定在想那个人,所以手里才一直握着订情信物。”张盈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今晚的战利品,不禁低头看了看,月光下这玉石泛着淡淡的光泽,似乎还有一点朱砂。真奇怪?玉石上面怎么会点朱砂?一时心里疑惑,忘了答话,马车里安静下来。 孙嘉禾很少见到她如此安静的样子,趁此机会仔细的观察她, 月光毫无遮挡的洒在盈盈的脸上,为她精致的五官凭添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她还穿着今晚的舞衣,黑纱裹身,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玲珑的曲线在呼吸间起伏不定。 第17章 懵懂 第十七章懵懂 刚刚与孙嘉禾的一阵追打,让宝和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缕长发从耳后垂落胸前,勾络出粉颈完美的曲线,发育良好的匈部傲然挺立,发梢深入高山之间的深谷被小衣遮住不可见了。 孙嘉禾这才意识到:盈盈原来是个女子呀! 难怪那个老男人只见了一面就非要娶她不可,原来盈盈还有如此柔美的一面呀。 “盈盈……” 孙嘉禾才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住了,想说的话全不见了,心中好像有只不安分的小鹿上窜下跳。 猛然发现身边的人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自己,为掩饰心中的窘迫只好把话题又扯到了石头上, “一块破石头你看了这么久,我送你上好的白玉也没见你带过,真是……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张盈觉得孙嘉禾怪怪的,又不明白哪里怪,只得调侃道: “哟,夫子还真没白教你,竟然学会引用典故了。” 孙嘉禾被她说得心头起火,扯着嗓子吼道: “你若是真想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必睹物思人,就怕那老男人比张伯父年纪还大,你若嫁了他,张伯父是应该称呼他兄弟还是女婿?” “闭嘴,我知道你是看上了这块石头,索性给了你,换个耳根清静!”张盈一气之下将石头甩到孙嘉禾怀中,坐到角落里不再理他。 孙嘉禾见她真的气了,到是有些后悔了。那个老男人一厢情愿,盈盈可没说要嫁他,自己范不着为这事和盈盈吵架。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倚在马车的一角,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若是她一直伴着自己该多好!就像那个老男人所说“一生一世” 多美的词啊!正适合自己与盈盈,想到这里,怒气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若是问盈盈愿不愿陪自己一生一世,盈盈肯定是愿意的。让那个老男人见鬼去吧! 孙嘉禾心里打好了腹稿,他蹭到盈盈身边,只想问盈盈一句话:你愿不愿意陪我一生一世? 正待开口之际,却见盈盈转了身,背对着他 孙嘉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伸出双手扶着她的肩想要将她转过来。 手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盈盈的身体。 原来盈盈的身体是软绵绵的,并不像她的拳头那么硬。 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于身侧,这是盈盈身上特有的香味,孙嘉禾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打好的腹稿又不见了,嘴巴似乎有了自己的主张,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盈盈,你……你……,你今晚真像个女人!” 马车内一阵沉默…… 可惜好景不长,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哎呀!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多年以后,孙嘉禾盯着奄奄一息的盈盈,无数的悔恨涌上心头,若是当初自己能够勇敢一点,盈盈的命运也许不至于此,很多人的命运都会随之改变,就连两个国家的命运也将改变。 第18章 父子 第十八章父子 已经是深夜了,知府大人的府中仍旧灯火通明,孙知府正在审他夜归的儿子孙嘉禾,“这玉不是平凡之物,你是从何得来的?” “是孩儿买的。”孙嘉禾低着头小声答道。 “多少价钱买的?店面在哪?掌柜姓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呀,一连串的问话让孙嘉禾哑口无言。 “是……是盈盈给我的。”没办法了只能交待了,父亲与张伯父交好,自己与盈盈的来往父亲从不阻拦,谅也不会为一块石头找她麻烦的。 “胡说,再胡编下去,当心家法侍候!”孙知府显然有些激动,声音略带颤抖。 “孩儿真的没有胡编,不信,父亲可以去问盈盈呀,真的是她亲手扔给我的。” 孙嘉禾说得理直气壮,这完全是真话呀,就是扔的呀,连细节都完全真实可信。自己可没有说一丁点的谎。 孙知府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她自然要为你说话了。” “父亲大人不相信,孩儿也没办法,这不过是块石头,父亲大人若是喜欢,我再向盈盈讨几块来,她家有的是钱,什么宝贝都有,一块石头有什么稀奇的。” “住口!你也染上了商人的铜臭气,既然你说是盈盈给的,可知盈盈是从何人手中得到这块玉?” “那孩儿就不知了,反正她有办法。” 孙嘉禾曾经指天发誓:绝不向父亲泄露劫郡主的事。 郡主是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救她是责无旁待,只是这办法有些见不得光,父亲若是知道了自己今晚做的事,还不被气昏过去!为了老人家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说为妙。 一阵沉默过后,孙知府轻叹一声说道:“你下去吧,这几日不准出府,好好收收性子。” 孙知府有些无耐,这孩子被自己宠坏了,对妻子和长子的亏欠一直让孙知府深深的愧疚,这些愧疚都演变成了对孙嘉禾的宠爱和纵容,多年来,养成了他任性妄为的性格,现在若想纠正,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孙嘉禾无所谓的撇撇嘴,“不准出府”这种命令对孙嘉禾来说不具备约束力。这几年来,他和盈盈混在一处,旁门左道的方法学了很多,家里几个护院根本看不住他。 折腾了一晚他早就累了,见父亲放过他,便回房睡觉去了。至于那块石头,他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留在父亲手中没打算讨要。 孙知府等儿子退出了房门,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那一点朱砂依旧嫣红如血,点出海棠花的娇艳,颤抖的手指抚过,指尖传来凹凸的质感。孙知府轻轻唱出上面的词句: “海棠花落去,故人无芳踪,雨歇云散路不明,一生与君几擦肩 荼蘼未至花已谢,东风折芳华,但得天涯一缕香,白首共来生”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泪水迷蒙了双眼,恍惚中似听到婉转的歌声在耳边响起,那仙子般的人儿坐在海棠树下,与自己执手相看互许终生。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第19章 女主的父母 第十九章女主的父母 第二天一早,张府中的气氛与往日相同。张老爷照例到餐厅与夫人共进早餐,丫环们井然有序的摆着餐具。 张夫人坐在桌面暗暗担忧:盈盈最近太安静了,竟然一个月不曾闯祸,这也太不寻常了,做母亲的有些惴惴不安。刚刚端起碗,轻叹了一声,又把碗放下了。担忧的问道: “老爷,越州城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张老爷明白夫人在担心什么,他笑眯眯的说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盈盈最近很乖的,就算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是她做的。” “就是因为她最近太反常,我才觉得心里发虚,她不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吧?!” “扑……咳咳咳……” 张老爷一口粥全喷在桌上了,使得一桌清粥小菜全部报费。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丫环连忙上前为老爷捶背,好一会才喘均了这口气。 他无奈的说道:“夫人呀,你也太瞧得起盈盈了,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能做什么大事呀?” “难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侍候了。”张夫人欲言又止,先喝退了仆人,等餐厅里只剩下夫妇两个时才又开了口, “难道你忘了黑风寨的事?她竟瞒着我们当起了山贼,若不是咱家的货也被黑风寨劫了,我们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说起黑风寨的事,张老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经商十几年了,走南闯北拜过的山头也不少了,没想到去年竟然被山贼劫了,而这伙山贼的大当家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是让张老爷好一阵郁闷。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萧家的生意,我们家独享茶叶的经营权,很多同行不服气,总是有人参与走私,她就专门劫这些坏咱们家生意走私商人……” “都一样!山贼就是山贼,我们家又不缺银子,生意分给别人些也没什么!况且官府对茶叶生意实行专卖制度,本就是为了官员敛财,也不算什么德政!” 张夫人对于银子是没有概念的,她很少上街又从不采买,只知道府里从不缺吃少穿就是了;对生意更是一无所知。 萧家独享越州的茶味专卖权已有七八年了,从普通商人变成了越州首富,但张夫人不爱金银珠宝也不爱锦衣玉食,唯一关心的就是独生女张盈。 去年一场误会让张夫人得知自己的掌上明珠当起了山贼,着实令她沮丧! 张夫人也曾是江湖中的风云人物,对江湖倒也不反感,但对山贼这个职业是相当反感的。在官面上这是该抓来杀头的,在江湖上这是下三流的买卖,总之是黑白两道对山贼这种人都看不顺眼。 张夫人清高贯了,自己的女儿当了山贼,简直把她那颗高傲的心伤透了,所以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一说起来就气鼓鼓的。 张老爷自然知道夫人的脾气,生怕惹了她,连忙哄劝道:“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姑娘家当山贼是不太好,等她睡醒了,我一定劝她把黑风寨关了。” 第20章 女主的父母 第二十章女主的父母 张夫人含嗔带怒的瞪了张老爷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个当爹的也该拿出一点威严样子来,她虽然样样出色,但我们也不该把她宠上天去!” 张老爷见夫人不生气,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还提起了女儿的婚事。 “夫人说得有理,是该让她收收心了,我找了后街的王媒婆,拖她物色几个女婿的人选!” “噢……,可有合适的人家?”一说到女儿的婚事,张夫人就有些气馁,语调也随之低了下来。 “当然有,我张扬要招女婿,应征的人会从越州排到京城去。只是……”张扬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皱着眉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盈盈这些年没少闯祸,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萧大小姐的厉害,避之唯恐不及;若是嫁到小门小户去,又怕委屈了女儿;至于远嫁他乡,更不可取,若是让张老爷一年半载的见不到女儿,即使给个皇后娘娘的头衔也不嫁。 因此盈盈的婚事就这样耽误下来,今年盈盈已经十六岁了,别人家十六岁的姑娘早已出阁,而盈盈却连婆家还没找准,这事已经成了张老爷的一块心病了! 张夫人见张老爷面露难色却生出了别的想法,想起盈盈的身世和上官家公主不能生育的家族遗传,一时间多年的积怨涌上心头,负气的话脱口而出: “不必说了,这都是赵家的孽债,却要我的盈盈来偿还,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燕国的皇宫……” “夫人!”张扬一声惊呼,伸手捂住夫人的嘴,“当心隔墙有耳!” 张扬警觉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放了心。凌雪与盈盈,这对母女的身世是萧家最大的秘密,张扬十几年来一直提心吊胆,总是担心燕国皇帝突然跑来抢走自己的漂亮老婆和宝贝女儿。 餐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张扬只觉得手心传来阵阵温热的气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夫人的嘴上,莫明的,心轻轻颤了一下,看着身边的人依旧是冰肌雪肤、明眸皓齿,恍若当年初见…… 张扬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所想: “凌雪……我们……,我们之间能不能……?”未说出口的话,含着多少渴望多少情义,只盼望身边的人能接受这份坚守了十几年的爱。 张夫人默默推开他的手,低头不语,张扬虽然不甘心,却只能一声轻长叹,十几年的温柔呵护依然没能打动她的心,难道赵岚真的伤她这么深!正在心里第三百万次的诅咒赵岚时,忽听得夫人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 “等盈盈有了归宿……”“啊!?” 也许幸福来得太忽然,张扬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冷美人并非是铁石心肠啊! 凌雪终于被自己感动了! 再看张夫人还是低垂着头,双颊染着可疑的红晕,看得张扬的心都醉了,迟来的幸福也是幸福,叫人等白了头发,却也更加珍惜。 十几年来,张扬与凌雪相敬如宾却又咫尺天涯,如今凌雪人终于打开了心门,给那个痴人一个机会。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大家猜出盈盈的身世没有? 没猜到? 继续看…… 第二十一章 女主的父母 第二十一章女主的父母 幸福并不如预期的甜蜜,反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 张扬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却哽在喉间出不得声,只是轻轻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为她跳动。 张夫人抬起头望着张扬,目光中有信赖、有感激、还有希望…… “老爷!”正在这时,管家进来禀报事情, “……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管家竟然见到老爷和夫人这副样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何事打扰老爷吃饭?快说,若不是什么急事,当心老爷剥了你的皮!” 张扬平时和蔼可亲,很少对仆人发火,然而今日之事却着实惹怒了他。也活该管家倒霉,张扬正在品尝向往已久的柔情,却被他撞破,张扬一时又羞又怒只好把气撒在他头上。 管家心中暗叫冤枉,却也不敢申辩,只能低着头回话:“回禀老爷,知府大人府里的知事来了,说孙大人请老爷与小姐过府一叙。小人怕耽误了正事,才急匆匆的闯来……” 张扬皱了皱眉头,与夫人对望了一眼,开口问道:“知事有说是什么事吗?” “回老爷,知事说他也不清楚,孙大人一早就命他来请老爷和小姐,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带上小姐!” 听这口气,恐怕是盈盈又闯祸了!张氏夫妇无耐的对望了一下, “你先把仪金送给知事,让他稍侯,老爷我亲自去春草园请你家小姐。” 盈盈一向狡猾,若是让管家去请,说不定趁机溜了,只好亲自去一趟盈盈的院子啦!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知事”就是府衙里的办事人员 “仪金”就是跑腿费、车马费、好处费之类的 砚台也想写得直白一点,但是那样就和本文的风格不符了。 请大家原谅我吧!不要因此而抛弃我呀!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张盈坐在书房中听着侍从的回报, “二当家在路上接应我们,这会子应该已经上了山,无伤怕小姐担心,派我回来报信。” 张盈点了点头:无伤这孩子,心思越来越细了! 又问了问郡主的身体和山寨的近况,就打发那侍从下去了。 郡主到了山寨,自然是安全的,只等风头过去便可以重新为人了。张盈长舒了一口气,昨晚又是一个不眠夜,再这么操劳下去,自己真的会未老先衰了。于是踢掉鞋子、躺到榻上、抱着软软的靠垫眯起了眼睛。 …… 恍惚中,一个剑眉的男子说:一生一世。 咝,盈盈猛的清醒过来,那剑眉的男子不就是昨晚的老男人吗?仔细想想:他竟是第一个向自己提亲的人! 真是不要脸! 瞧他那年纪够做自己爹爹了! 自己的夫君必定是个绝世的美少年!温柔多情又才华横溢…… 想着想着,心情变得极好,竟然哼起了歌谣: “海棠花落去,故人无芳踪,雨歇云散路不明,一生与君几擦肩 荼蘼未至花已谢,东风折芳华,但得天涯一缕香,白首共来生” 这歌谣写得好美,一点不像是孙嘉禾写的,他虽然比自己多读了几本书,却也是白丁一个,哪里会写诗? 哼,下次见面揍他一顿,让他老实交待:这歌谣是从哪听来的。 正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有人叫骂…… 第二十二章 泼妇 第二十二章泼妇 盈盈心中顿起疑惑,自己对下属一向严格,哪有人敢这样大呼小叫的。来到窗边看向院子,院子里有几个仆人在打扫,他们也听到了骂声,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向院门看去。 紧闭的院门外传来尖厉的怒骂: “张盈,你这个挨千万的,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声音…… 咝,这声音好耳熟啊!听起来好像是…… 仆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盯着紧闭的大门,门外那个母夜叉又是叫又是砸,好不热闹。 小姐尚未起床,大丫环阿讷责无旁待的站到了院中,打发小厮去开院门。 院门才开了一条缝就被人一脚踢中,沉重的大门咣的一声向内转来,负责开门的小厮来不及躲闪,就势一个后滚翻站稳身形。 一个姹紫嫣红的身影闯了进来,同时响起一声暴喝:“滚开,叫你家主子出来回话!” 盈盈在屋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瞧这架式,韩老板是来砸场子的! 哼,真小气! 不过是少了一个姑娘,能值几两银子?犯得着一大早闯来,搅人清梦吗? 自己先不出去,让下人们应付着,看看韩老板有几分能耐。 …… 大丫环阿讷对着那母夜叉一福身,恭恭敬敬的问了声:“韩老板好!” “韩老板”是对她的尊称,她一个人经营着越州城里最大的妓院:万花楼,上至一品大员下至贩夫走卒,无论什么样的人物,都得尊称她一声韩老板。 这完全是因为对她赚钱本事的崇拜,大家都说:南飞的大雁也不敢从万花楼上空经过,怕被韩老板拔了毛。 这样精明的韩老板昨天却被人劫走了花魁娘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她不肯甘休也在常理之中。盈盈打算下午的时候去万花楼给她一个交待,没想到这韩老板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猜出了幕后的主使就是张盈,一早就杀上门来了。 对于这样的债主,阿讷自然不敢亏了礼数。 韩老板双手插腰,瞥了一眼阿讷,心里暗自得意:这个傲慢的丫头也有今天! 阿讷一向冷着脸,对人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从来没和自已正经说过话。如今她主子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年受的气,一并讨回来! 于是韩老板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用纤细的嗓音挖苦道: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阿讷姑娘! 姑娘给奴家请安,奴家可不敢当啊! 越州城里谁不知道,姑娘跟了一位厉害的主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姑娘上街时比那捕头巡街还要威风三分呢!” 张盈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些话,心里一阵气恼,这韩老板平时与自己也算有几分交情,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中听,她还真以为自己怕了她吗? 不过是劫个姑娘罢了,就算闹到官府去,也只是赔银子了事,张家是越州首富,还能欠她的钱吗? 听得院里阿讷隐忍的声音说道:“韩老板有何贵干……” 盈盈心里一声怒骂:这个笨丫头! 第二十三章 泼妇 第二十三章泼妇 阿讷本就笨嘴拙舌,今日遇到韩老板这样的对手,更是必输无疑。 自己身边的两个丫环,一个伶牙俐齿、一个埋头苦干。 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她们的名字还真没用错! 阿讷平时很少开口,只是喜欢闷头做事,遇到交际之类的差事,都是阿敏来办。今日阿敏随郡主去了山寨,看来只有自己出面了。 …… 韩老板不愧是风月场上的人,这张嘴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自然不会放会挖苦人的机会,她假装惊讶的问道: “跪干?跪着干?哎哟!这姿式还真没见识过,想不到阿讷姑娘对春攻图很有研究呀!要不然,你教教我!” 今天是特意来砸场子的,当然要尽力找茬,不能与张盈对骂就拿这个假装清高的丫环出出气也好。 阿讷虽然常跟着小姐在外走动,不似别的丫环那样只知道添香打扇,但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任她再有定力也禁不住这般取笑,闻言只羞得面红耳赤。 自从跟了张大小姐,自己就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做为大丫环在这园子里自己也能当半个家,小厮们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今日在众多仆人的面前遭到这样的羞辱,让自己以后怎么立足呀! “你!你欺人太甚!” 阿讷一拳砸在身旁的茶桌上,咣,一声响,茶桌立即散了架, “啊!……打人啦!救命啊!张盈的丫头打人啦!快来人呐!……” 韩老板正愁找不到借口,这下总算有了导火索,她一边高喊,一边满院乱跑,所到之处桌椅摆设一律推倒,桌上的茶点、笔墨纷纷落地,引来仆人们一声声惊呼,一时间院子里像开了锅,瓷器破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声,声声入耳。 这正是韩老板想要的效果,她来了有一会了,谅张盈早就得到消息了,迟迟不现身是嫌她动静不够大吗?好啊!让你尝尝姑奶奶的手段! 这个该死的张盈,平时两人也算有交情,却背地里算计她,郡主可是她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到了万花楼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花钱呀! 原本指望她赚个养老钱,谁想到本钱还没赚回来,张大小姐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劫走了,虽然这正附合了皇上的意思,也省去了自己的麻烦。但自己这次可是赔本赚吆喝了! 这笔帐无论如何要与张盈算清楚了。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张扬赶到园子的时候就见到这副乱糟糟的情景,盈盈的住处占了张府的一多半,张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当然会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平时这园中仆人虽多,但也井然有序,从未见过这般大呼小叫、到处疯跑的样子。 张扬看到满地狼籍,忍不住心中燃起怒火,一声断喝:“住手”。 “住手!”一声娇喝同时响起。 院中乱窜的仆人们立即站住了脚向声源望去。人随声到,房中走出一位清纯的俏佳人,正是这园子的主人,张家的独生女儿张盈。 第二十四章 砍价 第二十四章砍价 今天的张盈穿了一件白地碎花的小袄,兰色的布裙,一条宽宽的深兰色腰封束起小蛮腰,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小姑娘的双丫鬓,一张粉嫩的小脸未施脂粉就已经白里透红。 素面朝天的她没了昨晚的妩媚妖娆,完全是一副乖巧的小女儿样子,与昨晚判若两人。韩老板若不是知根知底还真不敢认她,难怪她敢在万花楼抛头露面,也是瞧准了没人认得出来。 盈盈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环顾四周,分析了在场众人的心态,首先看了看羞愤的阿讷,这丫头还太嫩! 自已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就是想看看阿讷的办事能力,阿讷斗不过韩老板,她们二人pk起来胜负早在盈盈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激化到这种程度! 阿讷这丫头处置不当,给了韩老板闹事的借口!做为春草园的大丫环,她失职了! 又看了看爹爹,今天太怪了,爹娘一向共进早餐,腻腻歪歪的,没一个时辰吃不完早点,下人们都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去打扰老爷夫人,否则会被罚得很惨。今天的早点难道提前结束了? 盈盈的视线转到韩老板的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来张府砸场子,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越州立足呢! 依着盈盈的性格,现在就要将她拿下,又碍于爹爹在场,不好发做。若是把韩老板逼急了,她说出昨晚的事,自己就有麻烦了。 昨晚的事可不能让爹爹知道! 劫花魁的事让爹爹知道了却也没什么,盈盈从小闯祸不断,都是爹爹跟在身后收拾残局,早就习惯了盈盈的为所欲为。 只是盈盈昨晚还在万花楼献舞,若要被爹爹知道了,他一定会被气晕的! 唯今之计只能是先哄走爹爹再去打发韩老板。 张盈想好了对策笑盈盈地走向张扬,清脆的声音喊了一声:“爹!”似乎是小孩子撒娇的语气,“爹爹这么早来园子里,莫非是有事情叫女儿去办!” 张扬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涌出一股做父亲的骄傲,若是平时早就满脸笑意的叫着好女儿、乖女儿,但看到园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实在有些生气,板起脸教训她: “为父在园中散步,听到这里大呼小叫的,还以为是来了强盗呢!” 张扬碍于有韩老板在场,有些话不好明说,平日里盈盈与韩老板来往,张扬并不阻止,但韩老板必竟不是正经人家出身,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带回家里呢! 用余光瞟了瞟韩老板,示意女儿:此人在这里不妥。张盈当然明白老爹的意思,于是她向张扬微微福身行礼:“奴才们没规矩,女儿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转过身来向阿讷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把韩老板弄走,又对着众奴才一声娇喝:“你们这些没眼色的奴才,还不快收拾一下!” 原本不知所措的仆人们终于有了主心骨,连忙恭身行礼,齐声一喏:“是,小姐。” 阿讷也趁他们收拾之际,一把拉起韩老板就要走,谁知韩老板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踩着小碎步扭着屁股避开了她,一阵香风似的飘到了张扬的面前。嗲声嗲气的说: “张老板早,张老板吉祥,奴家给张老板请安了!”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故事的女2号一直没有确定,大家喜欢韩老板还是清晖呢? 第二十五章 砍价 第二十五章砍价 张扬本就不喜欢韩老板这个人,又被她身上浓烈的香味熏得直皱眉,只是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不看她。 韩老板也不见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奴家今天是特意来找张大小姐的,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张老板有没有兴趣听呀!” 话虽然是对张扬说的,但她一双杏核眼却瞟着张盈,眼中尽是挑衅之色,那意思就是: 怎么样?咱们说出来吧! 张盈心中气恼,这个韩老板真是狡猾!不过是劫了郡主,有必要让爹爹知道吗? 计划此事的时候,就知道瞒不过韩老板,原准备下午去万花楼给她个交待,没想到她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既然敢大闹春草园一定是有持无恐,以为捏了自己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真是太小看自己了! 自己从小横行霸道,怕过谁呀!只是不想听爹爹唠叨,才容韩老板站在这里,若是爹爹不在院中,早把她治服了。 看来自己对韩老板太客气了,有必要让她尝点苦头…… 不过,不能当着爹爹的面,且再忍她一时吧! 心中计较已定,顺着韩老板的话,提出了破财免灾的解决方式: “韩老板就是爱开玩笑,这女儿家的事,我爹爹怎么会有兴趣听呢!”瞪了韩老板一眼,又转向张扬说:“韩老板有个女儿要嫁人,特意来问问我聘礼的事情。” 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韩老板是个明白人,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话已经辅垫好了,你就开价吧! 韩老板自然听懂了,心里暗骂:这张盈贼精贼精的,真是只“小狐狸”!嘴上却顺着她的话说道: “是啊,是啊,奴家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奴家已经好久没有嫁女儿了,这行情啊一天一变,怕委曲了女儿,特意来向张大小姐请教呢!” 张盈心中暗赞:这韩老板真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人,听话听音,不仅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还把球踢了回来,逼自己现在就开价,真是一只“老狐狸!” 官府卖掉犯官家女眷的价格是有定数的,成过亲的妇人10两,未成过亲的黄花闺女要卖100两,清晖当初的身价就是一百两,如果卖价翻上一翻,韩老板应该会满意吧! 思讨片刻后,张盈开了口:“我听说陈员外嫁女儿,得了二百两的聘礼呢!” “陈员外的女儿又矮又胖,也就值二百两啦,与其说是嫁女儿,还不如说是卖冬瓜!” 区区二百两就想打发她,做梦呢! 韩老板提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我到听说李员外家的小姐得了一千两的聘礼呢!” “什么人什么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韩老板是最清楚的了!”盈盈提醒她别太贪心了,一个青楼花魁的身价也就是这么多了,一千两银子能买下她万花楼所有的姑娘了。 “奴家当然清楚了,我养的女儿就是招人喜欢,昨晚在我那献舞的小美人,一亮相就迷倒了所有客人,若是我把她带出来,定能红透整个越州城!” 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小狐狸,若是你爹知道你在青楼献舞,嘿嘿嘿……想到此处,韩老板不禁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还向张扬抛了个大大的媚眼。 第二十六章 砍价 第二十六章砍价 张扬没料到韩老板口中的小美人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只当二人聊起了家常,自己在这里甚是无趣,收到韩老板的媚眼后更加不耐烦了,一甩衣袖,回书房去了。 韩老板没料到张扬会是这个反应,一时脑怒又没有办法,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 张老爷一走,形势立即变了,盈盈来了精神,说起话来更加直率:“二百两就不少了,别落个人财两空!” 韩老板也不再遮掩,气忿的说道:“你实在是欺人太甚!好好的花魁娘子就这么没了,我还指望她挣些养老钱呢!” “有命赚钱还得有命花钱才行啊!”惹怒了张盈,你还想留在越州城吗?身边的待从早就看不过眼了,爹爹一走,就有人在摩拳擦掌,只要张盈挥挥手,韩老板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韩老板看了看周围的形势,知道自己这招棋有些险,若是张盈犯起横来,自己是要吃些皮肉之苦了。心里一害怕,气势上也就输了。 “唉呀!这还有没有王法吗!我手上可有她的卖身契,花钱买了她又花钱养她,这些日子来,她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加起来怎么也有九百两银子啦!” 韩老板知道惹不起张盈,只得降价了。 张盈是个生意人,最讨厌一口价死不改口的人,只要肯降价,大家就有的商量。 “二百零一两!郡主就算有个弥勒肚,也吃不了这么多!” “七百两,不能再少了!接她来时还雇了车,路费还花了不少钱呢!” “二百零二两!”张盈知道韩老板是个铁算盘,但自己从小做生意也从没输过谁。 “唉呀呀!你真是铁嘴钢牙!算了算了,我服你了,这笔生意我不赚钱了,五百两成交吧!只当是和你交个朋友,帮你跑个腿吧!” 任她花言巧语,张盈依旧无动于衷,语调中似乎还有些不耐烦了。 “二百零三两!” 韩老板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因为实在是没词了,心里盘算了一下,咬了咬牙终于报出底价: “三百两!” “成交!”张盈答的非常痛快,这也是她的心理价位。 事前与孙嘉禾商量过的,至少要给韩老板二百两的利润,否则她肯定不依。不过,今天被韩老板这样一闹,张盈已经生出了别的想法…… 韩老板心情不错,气也出了,人也骂了,钱也要了,能让张盈低头赔钱,也算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却很有默契的三击掌,算是谈成了这笔买卖。 张盈看着韩老板离去的身影,暗自想着:等钱送到的时候,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第二十七章 山贼的前途 第二十七章山贼的前途 打发了韩老板,盈盈去向父亲请安,这时才得知孙大人召见之事,连忙整理衣冠去了孙府。 张氏父女坐在自家的马车里,缓缓向孙府驶去…… 张扬问了几句韩老板的事,被盈盈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于是父女两人话题转到了孙大人身上。 张扬皱着眉头审问女儿:“你最近是不是又闯祸了?孙大人请我们过府叙事,必是你惹起的!” 盈盈瞪了他一眼“没有证据不要乱讲话呀!我最近可是很少出门的!” 盈盈嘴上虽然强硬,心里却有些不安:孙知府不会是知道了劫花魁的事吧?难不成孙嘉禾回家后交待了这事? 不会呀!他们父子向来不亲,自己和孙嘉禾每次闯祸都是张扬去摆平,孙大人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如果不是劫花魁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呢? 自己近来忙于谋划郡主的事,根本没时间去做别的,至于收保护费、过路费之类的小事,孙大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还能有什么事呢? 知府大人亲自过问的事,一定是大事,会不会…… “难道是……”盈盈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的低语…… “也许是……”张扬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父女两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放低了声音,异口同声地说出三个字:“黑风寨!” 提起黑色寨,父女两全都沉默了。 盈盈靠向椅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不知道吧!” 张扬说道:“孙大人任越州知府十几年了,越州地面上发生的事情瞒不过他!想必已经知晓了此事!” “我看他也就是个老好人,没什么真本事!”张盈想起孙嘉禾那个孬样,连带着孙大人的形象也不够高大光辉啦! 张扬有些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你呀,还是太嫩!看问题总是停留在表面。 你想想看,咱们越州是个富庶的地方,越州知府的位子是个肥缺呀!多少官员盯着这个位置,孙大人能在这里稳坐十几年,本事大得不得了! 他前面的几任知府都没干多久,在任上犯了案,从一品大员直接变成了阶下囚!” “那是他们作奸犯科、罪有应得!”盈盈没有底气的回了一句,盈盈才十几岁,前几任知府的事她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你以为孙大人就清白吗?”张扬瞪了盈盈一眼,这孩子与同龄人比起来还算是聪明,若放到官场之中,就显得无知了! “至少孙大人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欺男霸女,这些年来断的案也还算是公正,百姓们都称他是孙青天呢!” 盈盈对孙大人一直有着几分敬重,把他当作一位谦谦君子,听到爹爹抵毁孙大人,自然要为他辩护几句。 张扬听着女儿如此地维护孙大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女儿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才应该是最高大的,现在冒出一个与自己齐肩的孙大人分享女儿的崇拜,让做父亲的备感失落!于是变本加利地贬低孙大人: “前几任知府大人在任时,百姓们也称青天,背地里都做小人扎他!” 第二十八章 山贼的前途 第二十八章山贼的前途 “孙大人和他们不一样!这些年百姓们都有了营生,街上也没了乞丐,孙大人能坐稳知府的位子,是凭了他理政的才能!”盈盈完全不理会爹爹的小心眼,自顾自地继续替孙大人辩护。 “他是凭了他的座师秦太傅的势力! 秦太傅是三朝元老、桃李满天下,学生多有入朝为官的,百姓们都称他秦半朝!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不太主事,但他的外孙良王爷这几年势力颇大,似乎要与太子争锋……” 张扬虽然是个商人,但做了多年茶叶生意,已经算是个官商了,对朝庭的事也了解几分。 “你跑题了!朝庭的事与我们无关!还是说说今天的事吧!若是孙大人真的知道了黑风寨的事,我们该怎么应对呀!” 盈盈对孙大人的背景有所耳闻,但朝庭在京城,离越州太远了,盈盈从不关心,直接打断了爹爹的话。 张扬被盈盈一阵抢白却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说起了黑风寨的事,“你还是把黑风寨关了吧!你母亲一提到此事就生气!” “你就知道一味地怕母亲!母亲的话比圣旨还灵呢!”盈盈皱着小眉头发泄不满。 “就算你母亲不反对,山贼这份职业也是没前途的!”张扬和女儿聊天的时候总是很放松,一点也没有做父亲的威严。 “怎么没前途?我朝的开国太祖爷就是山贼出身!”盈盈送了爹爹一个大白眼。 “噢?你也想仿效太祖爷,你也想打天下、坐江山不成!?”张扬开玩笑的问道。 “怎么不成?我看当今皇上那水平还不如我呢!” “你又没见过皇上,怎知他不如你?” “还用见吗?只看他做的事就知他是个糊涂虫了!汝阳王忠心耿耿却被下了狱,将来若是战事再起,谁还肯为皇上卖命!” 张扬也觉得汝阳王冤枉,于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女儿是比皇帝聪明呀!” “当然啦!我若是努力十年、八年的,准能权倾天下!”盈盈在爹爹面前一向口无遮拦。 张扬被女儿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乐了,乐呵呵地说道:“好!好!我的盈盈成了皇帝,我就是太上皇啦!再也不用给当官的送礼啦!” 盈盈顽皮的一笑:“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文武官员都跪在你的面前,天天奉承你、巴结你!” 马车里传出了轻松的笑声,父女两说笑着来到了孙府门前。 孙家的仆人对盈盈非常熟悉,见了张家的马车立即打开了大门,恭恭敬敬地引领父女二人向府内走去。 走着走着,盈盈忽然停了下来,总觉得后背有些灼热,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阴天呀!自己怎么觉得有灼热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背上呢?回转身向府外张望了一阵,也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收起心中的疑惑,随着爹爹进了孙府。 孙府的仆人关上了大门,阻隔了那道热烈的目光。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也许是命运吧! 盈盈后来真的做了皇帝,但父女感情却越来越淡 亲情与权力之间做何选择呢? 第二十九章 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第二十九章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远处的茶寮里,良王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缓缓平息心中的波澜。轻声问身边的侍卫:“对面那人可是张扬吗?” 侍卫答道:“回主子,正是张扬张老板。” 说起来这张扬也不是外人,十年前孙醇将张扬举荐给良王,做为良王商业上的得力助手。 当时的良王羽翼未丰,心中充满对权力的憧憬,刚刚开始在朝庭里收拢人心、积蓄力量。这一切的活动都需要银子,他那点王爷的奉禄听起来不少,足够他锦衣玉食的过日子,但要想有所作为,就需要另僻财源了! 孙醇看出良王的窘境,向良王推荐了茶商张扬。在孙醇的安排下,张扬得到了越州茶业的专营权,而良王得到了每年一半的红利,现在看来这笔生意真是赚大了! 十年来,张扬送来王府的银子真可谓是车载斗量,张扬本人对良王也是忠心耿耿,朝堂上的风雨飘摇,丝毫没有动摇张扬对良王的忠心。 不仅如此,十年的来往,让良王对张扬也存了一份好感,这张扬虽然是个地道的商人,有着商人的通病:圆滑、狡诈,但也有着普通商人没有的义气和忠心。 张扬与孙醇交好有十几年了,他出现在孙府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边的女娃! 那女娃长得有些面熟,五官似乎像昨晚的那个舞娘……,但气质上差别太大了! 今天与张扬一起出现在孙府门前的女娃,是个乖巧的小姑娘,梳着小孩子的双丫髻,穿着小碎花的粗布长裙,像个随父亲出门看望亲友的乖小孩。 她的脸上未施脂粉,头上也没有华丽的饰物,青春年华就是最好的装扮,如晨曦初露,如鲜花初绽,纯真清澈的眼神,顾盼之间就吸引了良王全部的注意。 就像昨晚那个舞娘,才一亮相就令他忘却了一切,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两个人气质完全不同:一个张狂一个清纯,却给了良王同样的感受,又有着相似的五官,良王不得不怀疑她们是同一个人! 第三十章 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第三十章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想到此处,良王再次向身边的侍卫询问道:“你可曾见过对面的姑娘?” 侍卫回道:“回主子,属下不曾见过。” 良王轻轻皱眉,进一步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很面熟?”良王自己不敢确信才向侍卫求证。 侍卫说:“回主子,属下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良王被侍卫的话逗乐了,不再追问。 这时茶寮的老板过来添水,听到了主仆二人的对话,与良王搭讪了起来:“二位必定是外乡人吧?” 良王皱了一下眉头,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句:“何以见得呀?” “越州城的人,没有不认识张大小姐的!”老板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本地人的自豪感。 “张大小姐?”良王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那位姑娘应该是张扬的女儿无疑啦! 张扬已经是越州的首富,张家的女儿自然也是大家闺秀,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家中安心绣花,很少见外人才对,难道这茶寮老板竟然有机会认识张家的大小姐吗? 良王心里充满疑问,继续追问道:“这位大小姐很出名吗?” “当然啦!” 老板被勾起了兴质,一手提壶一手擦桌子,手上的活儿不停,嘴里的话儿也不停,两不耽误:“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女子该会的事,她一样儿不会;作奸犯科的事,她样样都做!您说她能不出名吗?” 良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这老板的话恐怕没几分可信,心里虽然不信,却想听老板讲下去,于是又点了些茶点,叫老板讲一讲张大小姐的趣事。 老板平时就是个话痨,最喜欢说些家常理短的,常来的客人都听腻了,今天终于来了个外乡人,喜欢听他讲故事,可把老板乐坏了! 于是清清嗓子,抓起茶杯当做醒木,啦地一声拍在桌上,摆足了说书先生的架子,开始细数张大小姐多年的恶行。其他客人也不喝茶了,纷纷凑过来听老板说书。 第三十一章 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第三十一章关于张大小姐的传说 “话说这张大小姐,乃是越州城首富张老爷的独生爱女,自幼娇生惯养,长大以后无法无天!仗着张家花不完的钱财,横行乡里无恶不做! 她八岁时抢良家女子为奴,九岁砸了泰和赌坊,十岁火烧知府大人府邸,十一岁在运河设卡收过河费……她犯下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她欺负过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有客官问了:百姓们为什么不去衙门口告她呢? 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这张家在越州城交往甚广,可谓是树大根深,越州城半数以上的官员都拿过张老爷的好处,正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衙门与张家是一伙的,告了也是白告! 最可恨的是:近几年来张家大小姐与孙知府的二公子甚为要好,二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联起手来横行乡里,张大小姐如虎添翼,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百姓们对她是敢怒不敢言,万般无耐之下只能送她一个外号: ‘小霸王’!” 老板说到此处,仿效说书先生的样子,一拍茶杯,“叭”的一声,茶杯才落,周围立即响起了一阵掌声,还夹杂着叫好声、口哨声。 客人们都放下茶杯,给老板兼说书先生捧场,还有一名好事的年青人,笑嘻嘻地凑过来揶揄道:“你上次说她的外号是小魔女!” 此言一出立即惹起一阵笑声,观众们也都想起了张大小姐的其他外号,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老板处变不惊,只是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 “我想咋说,就咋说,你管甚!?”人们又是一阵哄笑,渐渐散去。 老板当众折了面子,再不肯向良王说些什么,良王只得多给些赏钱离开了茶寮。 第三十二章 嫌疑 第三十二章嫌疑 良王来此本意是来找孙醇,没想到在门口见到了张家父女,良王决定暂不去孙家,领着侍卫向暂住地走去。 一路上心事重重低头不语,沉吟了半晌之后,忽然冒出一句话:“张家大小姐会是昨晚在万花楼献舞的舞姬吗?” 这句话似是在问侍卫,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侍卫跟随主子多年,知道良王此时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张家那么有钱,女儿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 说起张家,也不算外人,张家的家主张扬早在十年前就投靠了良王,并通过良王拿到了越州茶叶生意的经营权。张扬也算是王府的半个奴才,若那个舞娘真是张扬的女儿,那她就跑不掉了,一定会被收入王府的。 但正如侍卫所问,张家的女儿为何会去万花楼献舞?张家虽然出身商贾,不如士族家教森严,但也不至于放任未出阁的姑娘流连风化场所。 刚才的茶寮老板虽然列举了张大小姐的诛多恶行,却没有败坏门风、行为不检之类的话,这说明张家大小姐的德行还是无可挑剔的,否则早就编出故事来啦! 良王摇了摇头,但随即又重重地点了点头。问侍卫也像是问自己:“若她是为了郡主而去呢!?” “郡主?郡主不是被采花贼花芙蓉劫走了吗?” 侍卫有些不懂,昨晚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花芙蓉当众亮相还真是大胆,这样的事最能刺激百姓的神经,今天的街上已经开始流传采花贼与花魁娘子的浪漫爱情故事啦! “昨晚的事有太多疑点,第一,采花贼劫人就劫人,没必要在众人面前亮相,若节外生枝,跑不掉怎么办?” 良王将昨晚之事回忆了一遍,采花贼的形为着实怪异,如果他是从屋内带走了郡主,没必要再折返到花园,并在众人的目光中高调亮相。 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采花贼劫走了郡主!这样做对谁有利呢?会不会是太子或贤王的人劫走了郡主,嫁祸给花芙蓉呢? 侍卫知道主子在等自己回答,于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他自恃轻功高强,一定可以脱身,所以才……” 良王不想听这般没用的见解,直接打断了他,又提出了第二个疑点:“第二,那个撞我的醉汉,后来出现在小妖精的马车里,如果小妖精是张家大小姐,那醉汉会是谁呢?” 第三十三章 嫌疑 第三十三章嫌疑 这回侍卫找到灵感了,刚才茶寮老板的话言犹在耳,侍卫猜测到: “会不会是茶寮老板口中所说的孙家的二公子!”那个茶寮老板说张家大小姐与孙家二公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总是一起做恶。 “啪”良王猛地合上折扇,侍卫的话说出良王心中的猜测,如果真是孙家二公子,那整件事就符合逻辑了。 早在京城之时,孙家与汝阳王府就曾约为儿女亲家,汝阳王将郡主许给了孙家二公子孙嘉禾为妻,当时的婚书还是良王亲手所写,只是孙醇外放多年,京里的官员早已淡忘了此事。 这次汝阳王犯了案,孙醇却没有受到连累,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良王重又打开扇子,轻摇了几下,把事情的脉络再清理一次。 如果那醉汉是孙嘉禾,他为了救未婚妻来到万花楼到也合理。那小妖精若真是张家大小姐,凭他们二人的交情,二人合谋救出郡主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是他二人策划了这次营救郡主的行动,那位在屋顶上华丽亮相的采花贼就应该是个假的,张家大小姐和孙家二公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请真的花芙蓉来帮他们。 良王想到这里,整件事的脉络已经清晰的承现在眼前了,昨晚折辱自己的人就是张家的大小姐,张扬的女儿,张扬是自己的半个奴才,自己身为堂堂王爷,竟然被一个奴才的女儿调戏了,真是太丢人啦! 良王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如果事情真如良王所料,那郡主必是已经安全了,凭张家和孙家在越州城的势力,想庇护一个小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设法带走郡主,不管郡主此时是在张家还是孙家,都等于是落入了自己人手中,想带她走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良王终于有些轻松的感觉了,缓缓舒了一口气,准备去见那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良王轻松的太早了,小妖精不是普通的妖精,呵呵…… 第三十四章 封口 第三十四章封口 越州城位于楚国的腹地,北联京城,南通瓜州,稷山与渭水,左拥而右抱,是楚国的商业重镇,水陆交汇的大码头。 一条渭水贯穿东西,成为天然的运河,各类物资都要通过这里转运,或是北上京城,或是南下瓜州,南来北往的客商大都汇集于此,本地居民也多以经商为业,即使士家子弟也多有弃学从商的。 孙醇当知府的这些年,大力发展商业,几乎每天都有新开张的店辅,居民也都有了营生,不必靠种田为生。 孙大人还动员商人们出钱,修了一条贯穿南北的官道,向北修到了京城脚下,向南修到了越州与瓜州的交界处。 大量的货物通过这条官道运输到各地的市场上,这就更加促进了越州城的商业发展,吸引了全楚国的客商来越州做生意,这么多的流动人员也带动了越州城本地的服务业和娱乐业,旅店、茶馆、酒肆随处可见。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喧嚣的城市渐渐安静,辛苦工作一天的人们回到家里享受天伦之乐。 城市的另一部分却活跃了起来,万花楼的小厮点亮了门口彩楼的大红灯笼,浓妆艳抹的姑娘倚门而笑,路过的年青人怯生生的向里面张望…… 张盈身着男装,在两个小厮的陪伴下大模大样地走进万花楼,门口的仆人早就熟识了张家大小姐,麻力儿的上前问安,引她穿过大厅来见韩老板。 张盈向正中央的舞台瞥了一眼,想起昨晚的情形,心中非常得意,那一舞之后,台下掌声雷动,有那么一会儿,盈盈觉得做舞娘也是个不错的职业。 但是,麻烦跟着就来了,韩老板竟然敢要侠自己的,这都是那一舞惹出的麻烦! 这事可不能让爹娘知道!娘那么傲气,若是知道自己把轻功用在跳舞上,准会气晕过去!爹看到娘晕过去,也会跟着急晕的! 两条人命啊! 百善孝为先,自己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不能气坏了爹娘!为了二老能够长命百岁,今天一定要封住韩老板的嘴! 想到韩老板,张盈冷哼了一声,平日里自己尊称她一声“韩老板”,她就放肆起来,以为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呢! 今天就教训她,让她知道张盈的名字只可仰望! …… 第三十五章 封口 第三十五章封口 张盈带着小厮穿过华丽的前厅,来到韩老板自己居住的小院。这里比前厅更加华丽几分,各式各样的假货摆满了屋子。张盈暗想:自己对万花楼的估价是正确的,这里都是假货,根本不值钱! 有人摆上了茶点,其中竟然有一盘花生,张盈心中一乐:竟然这么巧!暗器都为自己准备好了! 母亲每日督促自己练功,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 不多时,尖细的嗓音响起: “哟……张大小姐还真是守约呀!说来就来啦!来人呀!快给大小姐看茶!”韩老板人随声到,坐到了张盈对面的椅子上。 “我哪敢爽约呀!我怕了你啦!” “哎哟哟,你这话真是口不应心,你若是真的怕我,我的花魁娘子还好好地呆在绣楼里呢!” 韩老板是出了名的铁嘴钢牙,斗嘴是从未输过的,又岂肯在张盈面前低头,一句话就打在盈盈的软胁上,逼得她哑口无言,只能示意小厮放下食盒退出小院。院中只剩下韩老板与张盈两个人。 韩老板盯着食盒眉开眼笑,料想这里装的是张盈答应给自己的三百两银子,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斗嘴的事也就抛到天上去了。 笑嘻嘻地对盈盈说道:“张大小姐做事还真是奇怪,给银票多省事呀!为啥要拿银锭来呢?怪沉的,叫我藏哪呀!”说着就动手去开食盒的盖子, 张盈等她双手摸到食盒之后,娇喝一声“慢着!” 韩老板闻言一愣,手停在了上方,张盈趁韩老板愣神之际,飞快的抬手准确的点中韩老板的穴位…… “啊!”韩老板一声惊呼,顿时被石化了,她不会武功,没有反抗能力,只能瞪着一双杏核眼,尖声叫道:“你……你做什么?” 张盈看着她惊慌的样子,顿时心情畅快了许多。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专属于张盈的微笑。 韩老板更加心惊,连声的尖叫,尖锐的声音响彻夜空…… 第三十六章 封口 第三十六章封口 张盈揉了揉耳朵,仍旧一言不发,只是仔细地端详着韩老板,韩老板一向喜欢浓妆艳抹,在张盈的记忆中,韩老板的脸上似乎总是盖着一层厚厚的脂粉,盈盈从未见过韩老板真实的模样。 张盈一时好奇心大起,端起铜盆放在韩老板面前,从韩老板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在铜盆中沾湿,缓缓抬起漂亮的手腕轻轻擦掉韩老板脸上的脂粉。 韩老板此时完全僵坐不能移动,对张盈的奇怪行动无力反抗,只能不停地大叫着:“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张盈,你疯啦!我有丫头,不用你来侍候洗脸!” 盈盈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继续忙活着,等韩老板喊累了才缓缓开口道:“这食盒里装的不是银子!” 本来是银子,但今天早上韩老板的行为提醒了盈盈:花钱是买不到平安的!要想封住韩老板的嘴,还要另辟奚径。 韩老板看着眼前的张盈,恨得牙根痒痒,只可惜车夫老张去京城送信啦,万花楼里再没有人能和张盈比肩,眼前这局势,张盈仗着武功完全占了优势,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是银子是什么?张大小姐今个儿一早不是答应我了!” 韩老板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虽然被制住穴道,处在任人宰割的劣势,却也不甚慌张,稳稳地回答着盈盈的话,声音不似平时那样的甜腻腻,听起来悦耳了很多。 张盈对韩老板的反应很满意,韩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大呼小叫没有用处,平心静气地谈话才能解决问题,盈盈喜欢和这样的人做生意。 今天来万花楼是准备和韩老板做一笔交易,目的是要韩老板对昨晚的事保持沉默,手段就是食盒里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你讲个理由听听!” 张盈似乎在和韩老板闲聊天,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下来,擦掉将近半斤的脂粉以后,终于见到了韩老板的真面目,张盈惊讶地发现,韩老板长得很清秀呀! 第三十七章 封口 第三十七章封口 韩老板此时明白了张盈的用意,劫花魁的事情太大了,张盈是怕韩老板会去告密,才有了现在这样又像要协,又像警告的怪异举动。 此情此景之下,韩老板有些后悔今天早上大闹张府的事啦,她的举动触动了盈盈的自我保护意识,惹得盈盈要对她对真格的了!此时若是说错了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韩老板只说了两个字,就像是卡住了,脑子有些不听使唤,饶是韩老板这样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毫无反抗能力,任人宰掉的情况下,也难免紧张无措。 张盈此时已坐回了椅子,非常有耐心的等着韩老板的答案,桌上那碟花生米,此时派上了用场,盈盈轻轻捏起一颗,在指间玩耍着,静静地等呆着…… 韩老板盯着盈盈手中的花生,额头冒出了冷汗,早就听说张盈会武功,没想到还会点穴!若是一句话答得不对,自己性命难保啊!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流畅地说出打好的腹稿: “张大小姐见我万花楼的生意好,与奴家商议参股的事,三百两银子换万花楼一成的股份,打今儿起,张大小姐就是我万花楼的股东。” 说完之后,韩老板抬眼看着盈盈,似乎在问她对自己编的故事是否满意。 张盈赞赏地看了韩老板一眼,她确实是个聪明人,但她太小看自己了! 霸道地说:“错,我不要做万花楼的股东,从今个儿起,我就是万花楼的东家,而你,就是万花楼的大掌柜。” 只有把万花楼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保证韩老板会乖乖听话。 韩老板瞪大了眼睛,杏核眼变成了桃核眼,这个张盈也太过分了,三百两银子就想买她的万花楼,这是明抢呀! 欺人太甚啦! 可是,眼前这个形势…… 韩老板看着张盈手中的花生,敢怒不敢言,那颗花生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这次真的失算了,这张盈平时看着像个没心眼的野丫头,怎么现在看起来像个老巫婆一样可恨又可怕! 这个老巫婆手里拿着刀,已经架在韩老板的脖子上了!现在的情形不容得韩老板不答应!韩老板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好”字。 盈盈一笑,就知道她会答应,因为她没有第二个选择!屈指一弹,手中的花生就飞向了韩老板,韩老板一声惊呼: “啊!” 第三十八章 封口 第三十八章封口 盈盈一笑,就知道她会答应,因为她没有第二个选择!屈指一弹,手中的花生就飞向了韩老板,韩老板一声惊呼: “啊!” 下意识地缩了缩头,愕然地发现自己能动了,原来那颗花生是用来解穴的,这张盈的功夫还真是厉害呀! 张盈缓缓地靠向椅背,端起茶来轻轻吹凉,动作轻柔缓慢,仿佛正在喝茶闲聊一般。 韩老板看着她稳如泰山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敢开口,只能死命的瞪着她,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张盈似乎感觉到了韩老板恶毒的目光,猛得抬头与韩老板对视,韩老板心头一颤,心虚的垂下眼睑。 张盈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指着食盒对韩老板说:“这里的钱是给你的,万花楼算我买了,但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是万花楼的东家,你还是韩老板!你听明白了吗?” 韩老板瞥了一眼食盒,三百两银子买整个万花楼,赔大了!但张盈确实是自己惹不起的,先答应着,以后再想办法吧! 想到此处,韩老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奴家明白了,奴家以后全听东家的!” 盈盈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对韩老板说:“东家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摆平花魁被劫一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花芙蓉劫走了万花楼的花魁娘子。” 说着渡步到院门口,叫院外的小厮开门,院门应声打开,万花楼的几个护院纷纷向院内张望。刚才韩老板大呼小叫地招来了护院,却被张盈带来的小厮挡在门外,万花楼里除了车夫老张是个练家子,其他人都不足惧。 韩老板看着张盈远去的身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一阵微风吹过,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几个护院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韩老板看到他们立时心头火起,大骂一声:“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 忽又瞥见张盈带来的食盒,想到张盈用三百两银子买了自己的万花楼,一时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一把将食盒摔在地上。 木制的食盒经不住韩老板这样的摔打,“啪”的一声散了开来,金黄色的元宝散落一地。 韩老板瞪大了眼睛看着滚到脚边的金元宝,一时之间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伸手拿起一个掂了掂,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确认是真金无疑,又数了数脚下的元宝,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两黄金! 韩老板静了静心,对眼前的事做了一个总结,张盈给了三百两黄金,她用三百两黄金买了万花楼!张盈说过:这食盒里装的不是银子!她买万花楼的价格不是三百两银子,而是三百两金子! 韩老板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真有你的,东家!” 第三十九章 缘起 第三十九章缘起 张盈一脸平静地走出万花楼,对身后的咒骂声充耳不闻,等韩老板看到了食盒里的金子,就不会再骂了!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韩老板是个生意人,只要收了银子就不怕她会把事情捅出去! 况且韩老板从未把官府的律条放在眼里,在韩老板的价值观中,官府的律条不过是一张废纸,远远比不上银子重要,更无法与黄金相比! 那三百两黄金足够韩老板逍遥一生的,她决不会舍弃黄金而选择废纸! 张盈虽然名义上买了万花楼,但她必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张老爷再宠她,也不可能准许她在万花楼抛头露面,因此她不可能参与太多的经营管理工作,万花楼仍旧掌握在韩老板的手中。 张家做为越州城里的首富,来往的客商不计其数,当然少不了应酬之类的事,万花楼成了张盈的家产,今后的应酬必然会来万花楼,这里的利润十分可观! 张家与知府家交情甚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家的产业一向得到知府大人的全力支持,在越州城里知府孙大人就是天,就是一切的主宰,成了张家的产业自然就得到了官府的庇护! 韩老板虽然失了万花楼股份,但也得到了张家和孙家的庇护,得到的好处不会比原来少,说不定利润还会更高一点。 一下子给了韩老板这么多好处,就是想让她闭嘴而已,至于三百两黄金的价格也是张盈与孙嘉禾仔细计算过的。 根据仔细的调查,万花楼的地产、房产加在一起顶多值3000两银子,姑娘们的身价也就是1000两,家俱、摆设都是假货,加在一起顶多值500两,这样算来韩老板的身家最多不超过4500两银子! 300两黄金正好约合4500两银子,这笔生意韩老板绝对不赔! 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自己劫了花魁,更没人知道自己在万花楼跳舞,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自己也该去山寨住几天,做几票生意,教训一下那些不成气候的走私商人。 还有郡主,也该为她安排一下今后的生活,只要帮她换个身份,她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孙嘉禾那小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成亲啦! 想到郡主与孙嘉禾就快成亲了,盈盈心里一阵不快,儿时的玩伴一个个成亲的成亲,嫁人的嫁人,只有自己的婚事没有着落,难道自己长得丑吗?也不知道爹爹整天在忙什么?难道把自己的婚事给忘了吗?唉!…… 第四十章 缘起 第四十章缘起 猛然一阵狂风吹过,吹乱了盈盈的头发,盈盈今天穿着男装,只挽了一个男式的发髻,用一支簪挽住全部的头发本就有些不牢固,又加上这阵风吹得着实有些怪异,竟然将盈盈的发簪吹落,一头乌黑的长发挣脱了发簪的束服,随风飞舞起来。 盈盈忙用手轻抚散乱的头发,抬手之时衣袖褪至肘间,完美的手腕展露无疑。路上几个年青人顾不得躲避狂风,纷纷注足观看。 张盈最烦被人盯着看,于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身后的小厮都是盈盈的长随,早已熟知主子的习惯,知道这样的声音表示主子已经很生气了,于是不待盈盈出言指挥,立时冲上去驱赶那几个年青人,连踢带骂,一幅地痞流氓的典形作派! 张盈此时无心约束仆人,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发簪,这发簪是上等白玉制成,孙嘉禾送给她时就曾说过,这是孙大人的宝贝,在书房里锁了十几年都舍不得戴。若是孙嘉禾知道发簪不见了,又要絮叨很久才罢休,真是麻烦的男人! 张盈喊回小厮帮忙找寻发簪,主仆三人忙活了一阵毫无收获,张盈不想呆在大街上让路人观看,于是干脆放弃了发簪,回家去了! …… 路边的人群中,一位青衣素服的年青公子看了看手中的白玉发簪,轻声念出上面的诗文: “海棠花落去,故人无芳踪,雨歇云散路不明,一生与君几擦肩 荼蘼未至花已谢,东风折芳华,但得天涯一缕香,白首共来生” 好诗文、好才情、好相貎,这越州城还真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呀!若不是自己有事在身,一定要追上去,把她收入府中! 府中侍妾虽多,但日子久子难免觉得无趣,这姑娘到是一个可人儿,以她的姿色勉强可以进府。 身边的侍卫见主人对着一只发簪出神,忍不住探身在年青人耳边低声提醒:“殿下,听说良王也在越州,殿下不宜抛头露面,还是让属下去万花楼吧!” 年青人心里暗骂这个侍卫多嘴,自己已经23岁了,难道还需要别人告诉自己该做什么吗? “这越州城,良王来得,本王也来得!”说完这话,年青人不再理会呱噪的侍卫,自顾自地向万花楼方向走去。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俗话说:缘分随风 砚台想说:随风而来的缘分也会随风而逝 第四十一章 盈盈的倾向 第四十一章盈盈的倾向 张家的后院中,张老爷拿着几张画像,正在与夫人商量盈盈的终身大事。 张扬指着一张画像介绍道:“这小子是典当行的少东家,十九了,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张夫人看着画像中的年青人,越看越摇头,:“这位公子长得太丑了吧!这鼻子都是歪的!” 自己的女儿虽然算不上绝世美女,但也继承了自己的容貎,算得上是个美人,夫婿若是太丑了,实在有些委屈女儿! 张扬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放下这张歪鼻子画像,又拿起另一张推销道: “这个长得好,就是脑子笨一些,云来客栈的二公子,他爹让他学做生意,他把客人寄存的马匹给弄混了,赔了人家一大笔钱!”张扬为了给盈盈找夫婿,将越州城里的未婚公子都调查清楚了。 张夫人对这个人选还是不满意,又翻了翻其他的画像,好像都没有合适的人选,于是丢下满桌的画像与张老爷闲聊了起来:“今天早上孙大人请你们爷俩儿过府,究竟有什么事呀?” 说到今天的事张扬真是有些气闷,孙大人让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又派人来说自己有事不能来啦!见夫人问起,难免报怨几句孙大人的不是。 张夫人却不认同,:“孙大人管着整个越州的事物,偶尔有事走不开也不算什么。” “我听说万花楼的花魁被采花贼劫走啦!说不定孙大人就是为了这事才爽约的!” 张扬本是个市井之人,即使年纪大了也改不了说是非的习惯,张夫人有些不信,于是追问到:“真有此事?那万花楼也该有不少护院才对,怎能眼看着摇钱树被人掠走,是不是你一时眼花,看错了吧?” 张扬生怕夫人误会他流连烟花场所,连忙解释道:“我可没看见,我张扬是正经商人,才不去那种风化场所呢!是后街的老张告诉我的,他当时就站在院当中,那采花贼站在屋顶上,离他可近啦!” “那就没人阻止吗?”张夫人被这事激起了兴趣,连声追问道。 第四十二章 盈盈的倾向 第四十二章盈盈的倾向 张扬生活的终极目标就是哄夫人开心,见夫人喜欢听自己说话,立时心花怒放,添油加醋的复述着老张的话: “怎会没人阻止!万花楼的二十几名护卫立即跳上了房顶,怎耐那花芙蓉是楚国第一采花贼,功夫了得呀!二十几个护卫愣是没能碰到他! 最难得的是:他怀里还抱着花魁娘子,只用一只手就把二十几个人打下了屋顶,听说有好几个受了重伤,光是医药费就要花不少银子,这下万花楼是赔大了!” 一番话让张夫人想起了自己叱诧江湖的日子,心中多有感慨,冷哼一声道:“这贼子空有一身武功,却去做这等无耻勾当,真是武林的败类!” 张扬立即应声道:“是啊,是啊,等官府抓到他,一定砍他的头!” 张夫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张扬道:“万花楼的老板是姓沈吧?” 张扬有些奇怪,不知夫人为何有此一问,只能如实回答:“是呀!是姓沈!怎么了夫人?” “我听说今个儿一早有位韩老板来春草园大闹了一场,不会这么巧,就是万花楼的韩老板吧?” 张夫人对家务事一向不太关心,但是做母亲的对女儿总会多多留意的,春草园的仆人当中自然也有夫人的眼丝,今天早上韩老板闹得动静那么大,张夫人自然已经知晓,只是不知韩老板是何许人也。 经张扬一提万花楼的事,张夫人把这两件事串起来想一想,似乎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那泼妇确实是万花楼的韩老板,如假包换……” 张扬此时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今天早上盈盈对韩老板的容忍,实在另人费解,听说后来两人相谈甚欢,还击掌为誓,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和那泼妇要好!经夫人这一点拔,这里面似乎真有问题 张夫人拧着眉头盯着张扬,等他继续说出下文。 张扬理了理思绪说道:“这本来是两件事,第一呢,就是万花楼里丢了花魁,第二呢,就是韩老板大闹春草园,但这两件事之间又有联系,什么联系呢?联系就是:韩老板正是万花楼的韩老板。 你说这韩老板也够怪的,丢了花魁不去官府报案,却跑到春草园找盈盈的麻烦,这说明什么呢?容我好好想想……” “说明盈盈劫了花魁。”张夫人缓缓地、平静地、言简意赅地说道。 第四十三章 盈盈的倾向 第四十三章盈盈的倾向 “说明盈盈劫了花魁。”张夫人缓缓地、平静地、言简意赅地说道。 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吃面条一样简单,这么多年来,盈盈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她早已习惯了!就算盈盈偷了传国玉玺,并在她们夫妻面前炫耀,张夫人也只会淡淡地说上一句: “玩腻了就给人家送回去!”然后督促盈盈勤练轻功,免得被人抓到。 但张扬是个不太敏感的人,他还不能接受女儿会去劫花魁娘子这么离谱的事。在夫人说出答案后几秒种,张扬都保持静默,在心中慢慢地消化、理解夫人这句话的意思。 最后他终于听懂了夫人的话,认可了夫人的判断,盈盈经常闯祸,劫个花魁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盈盈劫花魁的目的是什么呢? 盈盈身为女子,竟然去劫花魁娘子,一个女子和另一个女子…… 咝……这个嘛…… 难道盈盈有那种倾向? 如果她没那种倾向,她该去劫个少年公子才对呀!她要花魁娘子做什么用啊? 想来想去,还是确定盈盈有那种倾向,对,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可是…… 如此一来…… 天啊!自己这辈子也别想抱外孙啦! 一想到这种“倾向”的危害性和严重性,张老爷再也坐不住了,于是大叫一声“啊!”一跃而起冲出了院门,直奔盈盈的春草园而去,口中还大叫着: “盈盈,我的小祖宗,你不能有那种倾向啊!” 张夫人没听懂张老爷的话,本想追上去问个究竟,但管家替夫人拦下了张老爷,管家正准备进门请示,正与疯癫的张扬撞在一处,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唉哟!” 管家倒地摔了个大仰叩,正想看看是哪个冒失鬼撞了自己,却发现家主张扬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只好自认倒霉,一边揉着屁股爬起来,一边向违心地向那个冒失的老爷赔礼: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小的一时眼花没看见老爷!”才一抬头却发现张扬根本没理会自己,只是向春草园的方向跑去了。 管家还有事要回禀因此只能拖着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追着张扬,一边追一边大叫道:“老爷,小的有事回禀!老爷你等等我呀!” 张扬这些年养尊处优,身体渐渐发福,根本就跑不快,管家向前一蹿抱住张扬一只胳膊,总算是留住了张扬的脚步,主仆二人都有些疲乏,相互搀扶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扬心里着急挽救女儿,一时又甩不掉管家,只得大声申斥道:“不醒事的狗奴才,老爷我又不是去投河,你拽着我干什么?” 管家喘均了气,答道:“老爷,你莫要说这种不喜利的话,小的是有要事禀报啊!” “那就快说!”张扬大吼道。 “京城的李公子来啦,在正厅等老爷呢!” 第四十四章 良王李恒 第四十四章良王李恒 “京城的李公子来啦,在正厅等老爷呢!” “李公子?” 一句话如一盆凉水让张扬立时冷静了下来,京城的李公子就是良王李恒呀!以良王之尊能够亲临张家,那真是张家的荣耀啊!想到这里张扬快步走向正厅,准备给王爷请安。 走着走着,张扬又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楚国律令:王爷只能呆在京城,或是封地,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的,若是被人发现无旨擅离封地,会被言官弹劾图谋不轨,那可是杀头大罪呀! 以往王爷有事交待自己办事,都会让人传令去别的地方相见,从没来过自己家中相见。况且自己在王爷身边也收买了眼线,王爷若是来了越州城,眼线也该知会自己一声呀! 这次怎么搞得像突击检查呀?不会是自己报花帐的事被王爷发现了吧!若真是这样,王爷此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可如何是好呀…… 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正厅门前,张扬想到王爷此来的目的,不免有些头疼,但人家已经来了,想躲也来不及了,只好挥退管家,硬着头皮步入正厅。 宽敞的正厅之中,只见一位青衣公子坐于主位之上忧闲地品茶,这位公子生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两道剑眉斜插鬓角,一双星目精光内敛,一张俊脸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微微皱起,正准备吹凉茶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室贵胄的沉稳与尊贵。 虽然已近而立之年,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因多年的历练多了一种年青人没有的从容之态。难怪坊间传言:良王爷是楚国第一美男子! 这位大帅哥正是自己的靠山,当今皇上的二皇子良王千岁。张扬连忙上前深施一礼,“草民叩见良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四十五章 良王李恒 第四十五章良王李恒 良王稳稳地坐于主位之上,看着张扬行礼如仪,脑海中想起很多往事。自他记事起,就天天被人跪拜,母妃在世时,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争着抢着拜他,母妃辞世后,这些人就去拜别人了。 那时的他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那段时间里,他品尝了阴谋陷害;知道了人情冷暖;他学会了争取人心;学会了使用权谋;他学会使用手中的权利让人们不得不拜他。 这张扬到是个例外,自从孙醇将他引荐给自己,他就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几起几落,身边的人也换了几批,能自始至终不离不弃跟着他的人不足十个,而这张扬正是其中之一,他的忠心早已赢得了自己的信任,他在经商方面的才能更是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因此张扬才一行完礼,良王起身双手相托,“快快请起,你我之间何必行这套虚礼!” 二人寒暄几句,就谈起了张记茶庄的生意,楚国的盐是由官府专卖,不准私人经营。茶叶生意虽然准许私人商号经营,但必须得到官家的许可才行,因此能够经营茶叶的商号都有着官府背景,很多茶商本身只是经营者,而背后支持他的高官显贵才是真正的老板,张扬与良王的关系正是如此。 茶叶生意利润丰厚,短短几年时间就催生了一批超级富豪。在越州只有他张记一家是官府准许的茶商,龚断经营的结果是张扬成了越州首富,而张家的银子也车载斗量地运进了良王府。 这么肥的肉大家都想吃,那些吃不着的自然就会想出别的办法,一些胆大的商人偷偷摸摸的从茶农手里收些茶叶,私自贩卖,于是茶叶市场上就有了两种茶叶,官府准许的茶商经营的自然叫官茶,小贩走私来的自然是私茶,私茶的价钱往往只及官茶的一半,所以很受百姓欢迎。 近几年各地的私茶十分猖獗,很多地方官茶已经卖不过私茶,而当地茶商与官家也是束手无策。良王有些担心越州的官茶市场,询问张扬这里的情况。 对于这个问题,张扬到是不担心。他有个当山贼的女儿,专劫那些卖私茶的小贩,这些小生意人赔了本又受了惊吓,哪还敢在越州地面上卖茶呀! 特别是那些抢来的私茶并未丢弃,而是经过重新分装,打上张记茶庄的名号都卖到市场上换了银子,真是无本的生意,看来这山贼一职也并非没前途吗! 不过女儿当山贼必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张扬决定暂时不告诉王爷,先探探王爷的口风,探出王爷此行的目的再说。若是王爷心情好,就说了此事,王爷必会认为张扬办事尽心尽力,那盈盈当山贼的事就算得到了王爷的认可,以后就不是山贼了,而是有官府背景的山贼! 第四十六章 良王李恒 第四十六章良王李恒 “王爷尽管放心,越州的茶叶生意有九成掌握在张记茶庄,剩余那一成都是些小小的走私贩子,不成气候。” 良王此趟来越州也是为了张记茶庄的生意,最近几年茶叶走私的现象越来越严重,有些地方官茶所占比例已经只有一成了,大量的私茶冲坏了市场,官府许可的茶商要交给官府一大笔特许费,而私茶没了这笔成本,价格自然可以更低,在京城里,只有皇宫还喝着官茶,大部分人包括官府人家都开始喝私茶了。 京城的茶商也是良王的手下,良王对他非常不满。而张扬这里却是形式一片大好,良王很想知道张扬用了什么手段,牢牢控制了越州这么大的市场。于是继续追问道: “既然是些小贩,为何不让官府查办?那越州知府孙大人也没少拿你银子,怎么做起事来如此不尽心。” 官茶生意是块肥肉,只要是挨得着的,多多少少都得分上一块,而做为地方最高行政首领越州知府肯定得分一大块。 “王爷有所不知,这些小贩每次走私的茶叶都很少,数量最多也就是三、五斤,少的才几两,即使货物被扣也损失不大,下次还可以翻本重来,越州的百姓都称他们为“蚂蚁搬家”! 张家素与孙家交好,张扬也是真心佩服孙知府的能干,见良王对他似有不满,不敢明着为他辩解,只说了说走私的现状。 “虽然如此,也该督促孙知府更尽心些才好。”良王知道他与孙知府的交情,更知道这越州的官茶生意能算得上楚国最好的了,想那孙知府若是不尽力,只凭他张扬一个商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程度。 挑毛病的话点到为止即可,接下来还要和张扬谈劫花魁的事。这事恐怕还有些难度…… “张扬,本王对你如何?”良王忽然板起了脸,令周边的气温都降了几度,张扬立即站起身向良王深施一礼,“王爷待草民有再造之恩,草民此生定当效忠王爷决无二心!” 良王缓缓起身,伸手将张扬托起,目光灼灼盯着张扬的眼睛,好一会才开口道:“你的人品本王心中是有数的,但你能保证你的家人不会背叛本王吗?你能保证你的家人都会为本王效力吗?” 第四十七章 良王李恒 第四十七章良王李恒 一句话问得张扬心中疑云骤起,难道王爷知道了凌雪和盈盈的身事? 自从来到了楚国张氏夫妇一直谨言慎行,凌雪更是足不出户,王爷怎么可能知道!? 必是另有其事!于是心中稍安,只要不是关于这件事的,他张扬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良王的地方,想到这里他平静的答道:“草民家中只有女眷,若有儿子自然也会为王爷效力的。” 良王看着张扬,知道他一向忠于自己,此时这话更是说得坦荡无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张扬知道动花魁的事,若是这样,那张扬的用心可就难测了,自己身边可用的人很多,可信赖的人却只有这么几个。 目前父皇的身体逐渐成现老迈之像,三兄弟的夺位之争即将进入决胜阶段,无论是收买人心,还是暗中操纵国家大事,都须要大笔的银子,这个时候少了张扬,自己无异于自断臂膀。 良王示意张扬坐下,端起杯子缓缓吹了吹茶水,轻呷一口之后,才不急不徐的道出了昨夜劫花魁之事。 尤其重说了花魁的身世,她是汝阳王之女,汝阳王一案的关键证人,还向张扬介绍了目前朝庭的形式和自己在本案中的立场。特别指出这位花魁清晖是朝庭里的三位皇子都势在必得的人! 当然,自己被小妖精戏弄的事绝对不能说的,另外也说了他的猜测,他的猜测与张夫人相同:张家大小姐张盈是劫花魁的幕后主谋! …… ……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张扬听到盈盈劫花魁一事还没什么震动,因为张夫人已经说过了!良王爷的话等于为张夫人的判断增加了有力的注解,此时张扬已经确定制造昨晚劫花魁一事的主谋必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当听说了花魁的身世,和这其中复杂的朝庭关系时,张扬如遭雷击,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他虽然是商人身份,但已攀上良王这颗大树,要说与政治全然无关,也不可能。 第四十八章 各怀心事 第四十八章各怀心事 汝阳王的案子已经过知府大堂、刑部大堂、三法司会审,过了三堂了,这里面牵扯了上百名官员呀! 如果真要翻案,那这些官员的乌纱可就保不住了,弄不好有些人连脑袋也保不住了!给汝阳王翻案就是和这些官员过不去呀!再加上太子、贤王,这几乎是和半个朝庭做对呀! 这种事只能是像良王这样权倾天下的人才做得!张家是商人出身、小门小户,哪承担得起这样的风雨?想到这里忍不住一声悲鸣: “小祖宗,你这次麻烦大了!” 不管盈盈是出于何种目的劫走了清晖,结果都是把张家卷到朝堂之争的狂风巨浪之中! 自古以来权力的斗争就是最精妙、最高深、最残酷的,多少名臣良将都不能全身而退。 盈盈那点小聪明在这越州城里还算吃得开,若到了朝堂上和那位手握天下的凤子龙孙斗起来,恐怕只一个回合就会化为齑粉! 想到这个可怕的结局忍不住又偷瞧了良王一眼,只见王爷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太生气。于是心中稍安,想来王爷亲身来到张家告知此事,也是对自己的信任。 自己这些年来鞍前马后的也为王爷赚了不少钱,虽然也会报个花帐存些私房银子,但在大事大非面前从不含糊,对王爷也算是忠心耿耿了。 若是盈盈乖乖交出郡主,没准王爷就不追究了,或者来个小惩大戒让盈盈蒙混过关也成啊! 主意已定,事不宜迟立即命人去请大小姐来正厅议事,谁知下人回禀小姐傍晚出府尚未回来,张扬一时没有办法只得命人在大门守着,一见到小姐就将她押来正厅受审。 张扬与良王在正厅等侯,良王对张扬的安排十分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派人出去找寻令爱?” 守株待兔实在是太慢的办法啦,派人去她常去的地方找寻,不是更快吗?这张扬不会是有意护短吧? 张扬似乎察觉到了王爷的疑心,连忙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丫头脚野的很,谁知道她会去哪里?况且她一向消息灵通,若是她知道有人在家里等着捉拿她,没准会转身跑掉,到时候叫我去哪里找个郡主还给王爷!” 交不出人还是次要的,良王必竟是自己的半个主子,看在自己辛苦劳作,鞍前马后十几年的份上,必定不会与自己计较,再有孙大人在一旁求情,想必也会让自己过关的。 最要命的是另外二位皇子!若是贤王、太子一党的人知道张家藏了如此重要的证人,足以令他们丢失上百个官位……天呐!顷刻之间他张家就会灰飞烟灭的! 第四十九章 各怀心事 第四十九章各怀心事 还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良王爷吧!皇子之间的争斗,可不是咱们平民百姓能够参与的。 但这话就不能对王爷明说了,只得冲王爷抱拳说道:“王爷请宽坐,这丫头从不在外过夜,谅她也快回来啦!只要她一回来,属下定然要她将清晖……郡主交给王爷!” 良王素知张扬对自己的忠心,见他如此说话便也不再言语,两人坐在正厅等着那个惹事的小妖精。 良王表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其实也有些纠结,郡主的事虽然有了下落,但自己想纳小妖精为侧妃的事,恐怕会有些波折。 自己只见过张盈三次却越看越爱,想要她的心已然十分坚决,若她只是个青楼女子,事情到简单了,无非是几张银票就可以将她收入府中。 偏偏是张扬的女儿! 唉!真是好事多磨呀!这张扬不是自己的家养奴才,充其量只是个来投靠的商人,虽然这些年对自己很忠心,但谈到儿女婚事上,就未必对自己言听计从啦!看这丫头的性子就知道在家中肯定倍受宠爱,否则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 张扬只此一女,恐怕不会轻易让她出嫁,越州城里早就盛传,张老板打算招个上门女婿好继承家业,越州城里的公子哥儿已经闻风而动,张记茶庄里经常有衣着光鲜的年青公子,亲自上门买茶,只盼着能遇见张老板寒暄几句,给未来岳父留个好印象! 以张家的财富和盈盈的美貌只须放出风去,就会有无数少年公子上门求亲。张扬这人不缺钱,又不爱权势和名声,若自己提出纳盈盈为侧妃……,一个侧妃的头衔对他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而对于盈盈来说,就连自己王爷的身份,恐怕也没什么份量! 这父女两都不是省油的灯,比较起来还是张扬与自己更亲近些,也更容易劝说,看来只能从张扬身上找突破口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张扬答应了,就不怕小妖精会飞啦!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张扬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俯身扣头谢罪,口称: “小女年幼无知、铸成大错,还请王爷恕罪!” 第五十章 各怀心事 第五十章各怀心事 无论如何,劫走花魁都是有罪的。 无论郡主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是登记在册的官技,根据楚国律令,官技是贱民,根本不算人,万花楼的韩老板出银子买了她,韩老板就是她的合法主人,郡主就是韩老板的合法财产。 盈盈劫走她,就等于抢了韩老板的钱,按律该施以杖刑,郡主的身价是100两银子,抢了人家这么多钱,按楚国律,应该当堂杖毙! 张扬刚才只顾找盈盈算帐,忘了还有律令管着,若是较起真来,盈盈的小命可就保不住啦! 良王并未起到律令之事,王孙公子的特权本就凌驾于律令之上,但张扬对盈盈的用词实在令良王无法认同。 “无知?” 她像吗?良王用声调表明了自己的怀疑,一个无知的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清晖吗? 张扬当然听懂了良王的疑问,连忙解释道:“她从小被草民宠坏了,一惯的任性胡为,闯祸的本事确实不小,但人情事故却根本不懂,对汝阳王一案更是一无所知,她若明白此中的厉害关系,绝不敢劫走郡主的。” “那她劫走郡主的目的何在呢?”其实良王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要经张扬之口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张扬此时头脑清明,不再怀疑盈盈的倾向问题了,即然花魁是汝阳王的女儿,那自然和孙家分不开呀! “额,据草民所知,汝阳王曾与孙知府订秦晋之好,约为儿女亲家,小女与孙家二公子孙嘉禾素来交好,也许只是为了一时义气,才帮孙嘉禾救出了未婚妻。” 这个时候扯上孙家似乎有些不太丈义,但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况且郡主是孙家没过门的媳妇,若盈盈不认识孙嘉禾怎么会去淌这浑水? 孙知府与良王爷颇有渊缘,王爷对他很是敬重,扯上他说不定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唉!还是扯到孙大人头上了!” 良王一声轻叹,这孙醇孙知府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从自己懂事以来,就知道孙醇是和自己一条心的。 母妃死后,外祖父在朝堂之上,凭借三朝元老之威望,稳坐太师一职,孙醇在越州兢兢业业为自己聚拢财力、物力、人力,一个是当朝太师,一个是封疆大吏,这二人内外呼应,自己才得以安居王府。 “自从汝阳王案发以来,本王就担心此事会牵涉孙大人,几经斡旋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郡主会被卖到越州!” 此事实在太蹊跷,经手的人都是陌生面孔,太子,贤王,包括自己都没能插手。也许这个朝庭并非只有这三股势力!只是这第四股势力藏得太深,不为人所知罢了! 第五十一章 各怀心事 第五十一章各怀心事 “王爷不必担心,小女平时有些小聪明,她既然敢劫人,必然是有了安排,不会让此事牵扯孙大人的!” 张扬知道王爷与孙大人感情颇好,怕王爷担心孙大人为此丢官,马上为王爷开解。谁知王爷却并不领情,冷冷的说道: “张老板对令爱到是十分了解呀!”良王想到昨晚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也知道张扬的话不算夸张,但又想到自己被人点穴的窘境,不禁心生懊恼,语气也冷了下来。 “王爷息怒!草民定会严惩这个不肖的丫头!”说着又是一个大礼参拜,一躬到地。 良王本就没什么怒气,又看到张扬弓起的后背有些感叹时光飞逝,双手将张扬扶起,望着他有些发福的面容,忍不住悲春伤秋,叹气道: “唉!你也老了!” 啊!张扬有些愣愣地看着王爷,“王爷何出此言!” 良王缓缓转身,看向窗外的草木,“十几年前,你来投奔本王,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青年,而现在……已经发福喽!”说着,轻轻挥拳敲了一下张扬有些肿的肚子。 啊!张扬被王爷敲得一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腩,似乎……是有些大,自己这些年生意顺风顺水,不像前几年那么操劳了,人到中年身体有些发福也在所难免。 想到夫人的身材样貌依然像少女一般,若自己真的挺着大肚腩去见她,她就更不想看见自己了。 想到会被夫人厌恶,一种危机感由然而生,暗下决心以后多随着盈盈出去转转,争取甩掉一身的肥肉,轻装前进,追到夫人!心里虽然认同了良王的说法,但嘴上却不肯示弱,犹自逞强的说道: “草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啊!” “女儿都成年了,还敢说自己年轻?你呀!” 良王一声轻笑,一抹舒心的笑意在脸上绽开,顿时缓解了书房内的紧张气氛,他们二人相识十几年来,关系像主仆又像朋友。政治上的几起几伏,让良王看清楚了张扬的为人,确认了张扬对自己的忠诚。 张扬其人只有两个小缺点,第一条是偶尔报个花帐中饱私囊,第二条就是怕老婆。但良王觉得瑕不掩瑜,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无暇的人呢? 张扬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瞧王爷的神态似乎不会追究了,也放轻松了些,与王爷分宾主落坐,吩咐仆人送上茶水,与王爷闲话家常。 才说了几句却发现王爷的脸色有些捉摸不定,忽然开口道:“你是自己进来,还是本王请你进来?” 第五十二章 夜审小妖精 第五十二章夜审小妖精 张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王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愣愣地盯着王爷,发觉王爷的目光越过自己盯着门口的方向,一双乌黑的瞳仁似有些异样的神采。 这分明是男人看到中意的女子时特有的神采,难道王爷此行还带着女眷随行吗?一时好奇也随着王爷的眼光看向门口…… “哼!”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门被推开了,张盈大模大样的走进客厅,在良王跟前翩翩下拜,口称:“民女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口中山呼千岁,心里却暗骂流年不利,自己刚刚解决要债的韩老板,回到家中却听门口的家人说:老爷命人拿她! 堂堂的大小姐,哪里会容人押解!瞪了几个不知死的下人,自己来到客厅,却发现自己收的“小妾”正在屋中与爹爹交谈,还听到他自称本王,一时心惊没有进来继续在门外偷听。 只可惜来的晚些,只听到了后面几句,但也足够确认那个老男人的身份了,原来他就是当今皇上的二皇子,良王爷,也是自家的大靠山。自己无意中收了个王爷,还真是倒霉呀! 听到良王识破自己的身形后,没有做逃跑的打算,乖乖地进来行礼。 张扬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眨眨眼睛,眼前的人还是盈盈!怎么会是盈盈呢?王爷刚才的眼神……,王爷不会是…… “你到是精明,几句话就猜出了本王的身份!”良王是习武之人,听力远胜于张扬,盈盈到了书房门外之时,良王便已知晓。 张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跪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有些不忍,但良王才是正主,他不点头,自己也不好让盈盈平身。 王爷对盈盈劫走郡主一事还耿耿于怀,虽然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想追究,但心里总是气恼的,自己此时只能顺着王爷的意思骂她几句,盼着王爷消了气,不再责罚盈盈。 想到这里,厉声对盈盈说:“你这疯丫头!既然知道了王爷的身份,还不快给王爷赔罪!王爷一向仁厚,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的!” 盈盈立即明白了爹爹的意思,又是一扣首说道:“民女无知,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盈盈口中求饶,心中却不服气,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自己又不能真的纳他为妾,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心胸怎么比韩老板还小呢!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这是男、女主角的第二次交锋 谁会赢,呵呵 第五十三章 夜审小妖精 第五十三章夜审小妖精 良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盈,又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张扬,这父女两还真默契呀!一唱一合配合得天衣无缝啊!真不把他堂堂的王爷当回事呀!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太小看良王爷啦! 心中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道:“张大小姐的礼,本王受不起,大小姐还是请起吧!” 张扬只当王爷不肯原谅盈盈,只得再次骂道:“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一句恕罪就打发了吗?你昨天究竟做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盈盈可不知道他们指的是郡主的事,只当他是为了“纳妾”的事情兴师问罪。心里更觉得良王是个怪人,这么丢人的事还要她亲口说出来,这老男人还真有怪癖呢! 盈盈抬起头疑惑的望向良王,但良王只是低头喝茶,丝毫不无所动,另一方向的爹爹却挤眼弄眼地示意她快说实话。 盈盈递给爹爹一个妥协的眼神,好吧!尊贵的王爷给自己做妾,这样颠覆性的事件若是传出去,一定会成为越州城各大茶馆的头条新闻,既然王爷都不嫌丢人,自己怕什么! 于是把心一横,准备将纳王爷为妾的事和盘托出,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昨天没做什么!只是给自己订了一门亲事!” “住口!”两声暴喝同时响起。 张扬被气得浑身发抖,这丫头怎么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王爷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脸皮太厚了,这种事也敢说!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不会传到民间,但张扬知道以后会怎么看自己?纳了盈盈为妃,张扬也就成了自己半个岳父,以张扬那种为老不尊的性格,自己后半辈子都会在他嘲笑的眼神中渡过。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也顾不得自己王爷的体面了,丢了冷漠高傲的外表,厉声命令道: “不许说这个!只说郡主的事!” 张扬品味着王爷的话: “不许说这个” 咝……哪个呀? 订亲的事? 女儿所说订亲的事难道与王爷有关? 自己结识王爷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王爷失了冷静端庄的姿态,又联想到王爷刚才看盈盈的眼神,心里确认王爷恐怕是对盈盈有了男女之情。 王爷是人中龙凤,这样的男子到也配得上盈盈,只是王爷已经有了正妃,盈盈进了府只能得个侧妃的名份,自己的宝贝女儿给人家做妾,实在让张扬不甘心呀! 唉呀,扯远了,扯远了,先过了这关再说。 “郡主?!”盈盈抬起头疑惑的望着王爷。他怎么会提到郡主? 第五十四章 夜审小妖精 第五十四章夜审小妖精 张扬在一旁质问道:“你以为你做的事天衣无缝吗?” 若果真如此,韩老板就不会大闹春草园了,但张扬不愿对良王提起韩老板,免得节外生枝!必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郡主交给良王,赶快脱手这块烫手的山芋。 “王爷早就看穿了你的小把戏!若你不是我的女儿,王爷早把你抓进大牢了!王爷念为父多年辛苦的份上才容你逍遥法外!” 张扬的话半真半假、连哄带吓,对这个鬼丫头可不能全说实话,她若知道王爷手中没有证据,说不定会矢口否认。 张扬递了一个眼色给良王,良王对盈盈的鬼机灵是深有体会的,二十几年来头一次任人宰割,就是拜她所赐! 因此对张扬的做法非常赞同,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到:“本王与汝阳王有同袍之义,此次来越州正是受了汝阳王之托,必须带走郡主。” 盈盈跪在地上静静的听着爹爹和良王的话,脑子转了好几百圈,分析了一下这些话的可信性。爹爹与良王的关系她是清楚的,虽然没见过良王本人,但从爹爹的描述中对良王的评价很高,因此盈盈对良王的印象也不错。 去年齐楚两国交战之时,良王曾与汝阳王并肩做战,此事在楚国家喻户晓,汝阳王犯了案、即将秋绝,将女儿托付给战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样分析下来,良王的话是合理的,良王的人自然也是可信的。 但又一想到郡主身份特殊,自从来到万花楼,身边就有好几支人马盯梢,这些人身份不明,敌友难分,即无法判断他们对郡主的企图,也无法预知他们的下一步行动会不会对郡主不利。 正是出于对这些人的担心,促使盈盈和孙嘉禾兵行险着,将郡主劫出万花楼,只要避开了这些人的监视,郡主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但人身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谁知昨晚刚救出郡主,今天就就冒出一个良王来向自己要人,这也太突然了一点,事关郡主的性命安危,不能就这么给他,还是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盈盈打定了主意,已经收起了刚才那般玩笑的心态,事关郡主的生死,自己可要好好应对,“王爷所说的郡主是何许人?民女并非官家小姐,并不认识什么郡主、公主的,王爷是找错人了吧!” 不等良王开口,张扬就有些沉不住气啦,看着盈盈的神色就明白她不信任良王,又怕她的倔脾气会惹王爷不快,于是决定自己来说服她: “莫要再狡辩啦!你那点小把戏瞒不了王爷的,王爷已经知道郡主是被你救走了!如今事态紧张,汝阳王危在旦夕,早点将郡主交给王爷,说不定他们父女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第五十五章 夜审小妖精 第五十五章夜审小妖精 盈盈平时和爹爹最亲,张扬出面为良王做证,盈盈一定会把郡主交给良王的。 这句话到是打动了盈盈的心,盈盈疑惑的看了良王一眼,这王爷真能帮汝阳王父女相见吗? 汝阳王下狱以来除了审案的官员,没有人见过他,汝阳王为将多年,不少下属已升到了三品、四品武将。这些军人最讲义气,自一发案就四处奔走,为老上司鸣冤,但没有一个人有能力见到汝阳王本人,良王能够见到汝阳王,说明他在朝中的势力不弱呀! 这样的人要保护郡主应该不成问题。郡主呆在黑风寨毕竟是权宜之计,如果良王肯照顾她当然是件好事。 转念一想又不对了,难道良王来接郡主就是为了安排他们父女见面吗?汝阳王虽然是武将,但也是个精明人,他应该明白女儿现在离他越近就会越危险,怎么可能同意在狱中与女儿见面呢? 良王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一时之是难以判断。 郡主留在自己手中可保全性命,若是交给了良王就难说了,如果良王心怀歹意,郡主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掉,那样的话,孙嘉禾肯定会和自己吵翻了。 孙嘉禾是郡主的未婚夫婿,郡主的前途还是要和他商议一下才好决定,不如把他抬出来缓一缓事态! “爹爹所说的郡主可是汝阳郡主吗?” “明知故问!哼!”张扬瞪了盈盈一眼。 盈盈被爹爹咽了一句,有些气愤,但当着良王的面也不好发做,只得按照原来的想法说道:“女儿听说孙嘉禾与郡主订过亲,不如让女儿去孙家问问他!” “你当为父是三岁小孩吗?现在放了你,你还会回来吗?”张扬心里有点火大了,这丫头真是冥玩不灵,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想耍花样,自己这个当爹爹的,在女儿心中也太没地位了! 盈盈闻言心里也是一阵委屈,爹爹一直是和自己一伙的,无论自己闯什么祸,爹爹都会包容自己,如今却和这个狗屁王爷一伙,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自己也没干什么坏事,解救落难的郡主,这叫行侠仗义! 盈盈瞪了爹爹一眼,赌气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要我交出郡主,真是好没道理!谁看见我带走郡主啦?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 “本王不须要证据,就可以把你投入大狱!到时候严刑拷打,不怕你不招!”良王板起脸,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这丫头实在是嚣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今后怎么收服她呀! 第五十六章 夜审小妖精 第五十六章夜审小妖精 吓唬谁呀! 我张盈可不是被吓大的! 盈盈习惯性的一挑眉,口中更加放肆的说道:“王爷位高权重,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王爷别忘了,你还不是这天下的主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你私自出京……” 盈盈故意不往下说了,只是用挑衅的眼神瞟着良王,身为王爷私自出京形同叛逆,楚国的王子都呆在京城,没有圣旨是不可以离京的,只有得到分封的藩王才可以离开京城到封地去生活,而且藩王一旦来到封地就不能擅自离开,无旨擅离封地也是叛逆的罪名。 “放肆!”张扬一拍桌子,喝止盈盈,“真是不知好歹!好言相劝你不听,还敢对王爷无礼!都怪为父把你宠坏了!把你宠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丫头!” 盈盈这下真的生气了,这话也太重了!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爹爹的心肝宝贝,爹爹从没有这样骂过她,一股怒火冲上心头,盈盈用牙齿咬着嘴唇,猛地站起身。 “你们要找郡主就凭本事去找好了!本姑娘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向外冲去,良王见她起身之时就已经有了防备,哪里肯放,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 盈盈发觉自己被他擒住,心里更是脑怒良王扰乱了自己的生活,抬起脚向他踢去,良王不动声色受这一下,依旧抓着她不放。 张扬见此情形正要开口阻止,却在此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孙嘉禾没头没脑的冲了进来,口中还大叫着: “不好了,盈盈,我父亲……” 第五十七章 乱成一锅粥 第五十七章乱成一锅粥 孙嘉禾进到屋里就看到良王正抓着盈盈的手腕,原来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冲着良王大吼道:“大胆!快放开盈盈!”又发现这正是昨晚那个声称要娶盈盈的老男人,不禁怒从心头起,想也不想向良王踢去。 良王可不容他碰着自己,抬腿踢过去,只是用上五成功力,孙嘉禾就像个皮球一样滚了出去。 “小孙孙!”盈盈惊叫了一声,这老男人下手也太重了!孙嘉禾肯定受伤了!想到和自己亲如兄弟一起长大的小孙孙被人欺负,盈盈又气又恨,再也顾不得他的王爷身份,并拢二指向良王的眼睛截去。 “住手!”张扬见盈盈发了飙,连忙上前阻止,跟了良王十几年,张扬深知良王武功高强,盈盈与他过招绝对讨不到便宜的。 刚刚王爷只想擒住她自然手下留情,但盈盈一怒之下竟然用了这样的狠辣招式,王爷恐怕不会相让了! 良王也没有料到盈盈会这样对自己,闪身避开了她的攻击,感到手中一空,身边的人影已奔到了院中,直仆到孙嘉禾的身前。 看到这样的场景,良王强令自己冷静了一下,比较盈盈的态度,亲疏立现,顿时心里一阵懊恼,难道自己堂堂的王爷还比不上一无是处是公子哥吗?勉强压下满心的不甘,跟着盈盈走出了房门。 来到院中,就见到孙嘉禾躺在地上,一声一声的哀嚎,身边除了盈盈还多了一个青衣文士,正在察看他的伤势。孙嘉禾见到良王立即破口大骂: “不要脸的老男人!再敢碰盈盈一下,我就打断你的手!” “住口!”两声断喝同时响起,张扬向青衣文士看了一眼,但那人的目光并没与张扬相遇,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良王,目光中饱含着疑惑、希冀。 盈盈瞪着大眼睛打量着孙嘉禾,真没想到平时软弱无能的小孙孙也能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惊讶之余,心里涌出一股温暖的情愫,自从良王一出现,爹爹就站在了他一边,让自己备感孤单,幸好还有小孙孙和自己一伙,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 第五十八章 乱成一锅粥 第五十八章乱成一锅粥 正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发现手腕又被人抓住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心里暗骂这老男人简直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刚想故计重施逼他放手,手腕处却传来一股内力,如洪水冲破堤坝势不可挡,她毫无防备之下被冲得头晕眼花,双腿一软跌倒在良王脚下。 膝盖被地面硌得生疼,勉强提起一口真气,却不敢与这股霸道的内力相抗,只能缓缓的凝聚力量等待时机。 想想自己十几年来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曲! 心里又气又恨,千万次的问侯了他的祖先!抬起头狠狠的瞪着良王,恨不得把眼光当成箭矢,将眼前的人射成筛子。这老男人似乎是专程赶来和自己做对的! 此时的良王也是怒火中烧!这丫头太没规矩了,竟然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当他良王是假的吗?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盈盈的的皮肤细腻滑嫩,良王心中一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这纤细的手腕,脑中想起一句诗: 皎皎如皓月,盈盈抚峨眉。 文人都爱用“轻抬皓腕”来形容美女的举止,但从未见过哪个女人的手腕真有这么美。如今见到盈盈的手腕,良王才明白这句诗并非夸张,这手腕洁白、轻盈、姿态优雅,若是有朝一日这手腕能为自己抚平眉头…… 张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亏,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求情:“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王爷手下留情啊!”良王心中正幻想着迤俪的画面,被张扬的话拉回了现实中,微怒的瞪了张扬一眼。 此时院中传来一声娇喝:“大胆贼人!快放开我的女儿!”剑随声到,一个中年美妇手提宝剑向良王刺来。 第五十九章 乱成一锅粥 第五十九章乱成一锅粥 一股凌厉的剑气袭向良王,良王不肯放开盈盈,这丫头鬼灵精怪的,一放手就会跑得没影了。而且良王还是第一次握着这么美的腕子,实在舍不得放开。 这妇人称盈盈为女儿,她一定是张夫人,对付一个妇道人家一支手足够了,于是只用手中的折扇与她对了几招。 良王带来的侍卫平日里训练有素,此时见有人与主子动手,立即有人大叫道:“保护主子!”个个拔剑冲了上来,十几支宝剑在月光的照耀下围成一圈,明晃晃的剑尖直指张夫人。 张夫人只是蜻蜓点水般与良王过了三招便已停了手,右手倒提宝剑,左手负在身后,抬起尖尖的下颌气定神闲地看着良王,根本没把周围的刀光剑影当回事。 想当年的凌波仙子可以独挑一个帮派,又怎会怕一群小小的侍卫! 良王这边却已经额角见汗,气息微喘,忍不住暗暗心惊,这妇人的剑法竟如此精妙!自己勤学武功,在她手上竟然只走了三个回合便高下立见。 张扬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对武功一窍不通,谁能想到他的夫人竟然是位高手! 算一算张扬投靠自己十几年了,自己只知道他的家人都是妇道人家,所以未曾留意。谁知他家的两位女眷竟然都是如此精彩给力的女子! 女儿是折磨人的小妖精,夫人是隐居的武功高手,这一家三口的组合真是怪异! 此时手上传来一阵疼痛,良王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小妖精正在咬自己,并且咬得很重,手上已有鲜血渗出。 那抹刺眼的鲜红提醒他这次有多失败,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心动,收获的只是憎恨和反抗。 一种尖锐的痛感传遍全身,分不清是从伤口传来的,还是从心底传来的。一时有些失神,没有收回被咬的手,只是紧皱着眉头盯着盈盈。 盈盈咬了一会,却不见良王有任何反应,心里有些纳闷:是不是人老了,感觉也会变得迟顿呢? 不禁放开他的手,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良王,却陷入一双漆黑的双眸,那双眼似乎有种让人着迷的魅力,将盈盈深深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良王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想娶进府里好好宠爱的女子,竟然用这样坚决的方式反抗自己,心中的不甘和懊恼都溶汇成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真的恨我吗!?”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这几章标题是“乱” 孙嘉禾、孙大人、张夫人相继闯来搅局,使局面险些失控 不仅是人乱,心也乱第二次较量,男主角又输了 唉!我替他难过, 我决定写到黑风寨的时候 给良王一点甜头,呵呵,一点点而已 第六十章 乱成一锅粥 第六十章乱成一锅粥 盈盈被这句话震住了,心口似乎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这是什么感觉? 他的语气好生奇怪!好像自己不该恨他似的! 他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看不懂的情愫,也许是自己把他咬疼了!这眼神好熟悉呀!有些像爹爹看母亲的眼神,难道母亲也常常咬爹爹吗? 他二人各怀心事就这样互相望着,如石化一般定住了。 侍卫们没有王爷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剑指着张夫人蓄势待发,张夫人年青时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岂会把一群小喽罗放在眼里,在刀光剑影中依然气定神闲,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良王和女儿。 张扬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夫人,焦急的在战圈之外跺脚,却苦于自己没有武功不能上前助阵。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臣,越州知府孙醇,携犬子拜见良王千岁!” 僵持的人终于被惊醒,良王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盈盈,打开折扇轻摇几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扬见侍卫们稍有放松,立刻挤进来,一手拉住夫人,一手拉住女儿,扯着她们二人一起跪下,口中山呼:“草民携妻女扣请王爷金安!” 良王静静地站了一会,让刚才涌上心头的情绪渐渐褪去。 平复了的心情之后,才一声轻叹,自嘲的想到:看来只有他们两个看重自己的王爷身份,在另外三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老男人”。 这次要想顺利达到目的,只能依靠他们两个啦! 轻轻转身环视一遍持剑而立的侍卫,轻斥道:“本王只是来看望故人,不须要如此剑拔驽张!”侍卫们平时训练有素,立即会意了主子的想法,收了剑退后而立。 良王又走到孙醇面前,亲手将他扶起,“孙大人,别来无恙啊!” 第六十一章 乱成一锅粥 第六十一章乱成一锅粥 “老臣惶恐!自京城一别,老臣已有十年未能见到王爷,今日一见,恍如隔世啊!” 孙醇说的是心里话,自从歌妃去世,自己不愿呆在京城睹物思人,找了个借口外放到越州为官,十年来虽然与良王常有书信往来,却不曾见过面。 十年来日月穿梭,把俊美的少年变成英姿勃发的青年;十年政治风雨的洗礼,把单纯的心灵变成阴狠的算计;夕日的毛头小子,已成长为权倾天下的一代藩王,在朝堂之上与太子分庭抗礼,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良王看着孙醇鬓角的丝丝白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自己身边的人都老了,孙醇已经有了白发,张扬也发福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孙醇看着良王,心中却有更加复杂更加隐晦的情感。他直勾勾地盯着良王,不顾礼节仔细观察着良王的容貎,心中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疑惑: 良王长得像谁呢?像他的母亲、自己青梅竹马的师妹歌妃娘娘秦红裳?像他的父亲当今皇上拓拔浩?还是……像自己? 说起良王的容貎那真是万里挑一!十年前,良王刚刚成年时就被誉为楚国第一美男子,是楚国男子容貌的典范。 十年后的今天,岁月在良王的眉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却丝毫不曾影响良王的俊美,精美绝伦的五官依旧毫无瑕疵。 不过孙醇此时无心赞赏,只是在揣测:十年前的良王年青俊美,更多像已故的歌妃娘娘,而现在的良王,被岁月染上了风霜,容貎更加硬朗,浓浓的剑眉斜插鬓角,看起来竟有几分像自己了! 难道当年红裳骗了自己?难道良王真是自己的骨肉!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上一代人的恩怨影响了好多人,也影响了两个国家的命运 良王的身世是故事的主线,后来孙大人为了他杀了现任皇帝,又引出很多故事 第六十二章 乱成一锅粥 第六十二章乱成一锅粥 越想越可疑,如果良王是当今皇上的儿子,红裳怎会把当初的订情物玉海棠给了良王? 良王出生的时候,自己也曾怀疑过他的身世,但歌妃矢口否认,自己也就信了。后来歌妃因病薨世,孙醇也曾托宫中关系找过玉海棠,想给这段不为人知的恋情留个纪念。 却不料宫人们都说未曾见过这样的玉,孙醇以为红裳多年来倍受皇上宠爱,早已忘却了世上还有一个痴人站在海裳树下独自承受相思之苦!那像征爱情的玉海棠可能早被丢弃了! 却不想多年之后,竟然从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发现了此物,而良王也同时出现在越州,这也许说明玉海棠一直在良王手中。 若果真如此,良王就极有可能是自己的骨肉! 想到这里,孙醇只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希望和恐惧同时冲击着衰老的身体,一时体力不支,眼前阵阵发黑…… “父亲……你怎么啦!?”孙嘉禾在一旁看着父亲的脸色不好,连忙上前扶持,良王也发现孙醇的脸色不对,连忙吩咐张扬照顾孙醇。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张家的书房中,孙醇在众人的照顾下缓缓苏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孙嘉禾用手帕轻轻擦拭父亲额头的冷汗,眼中含着泪水,焦急地说道: “父亲,你不要离开我呀!娘没了,大哥也走了,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就真活不下去了!”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呜咽。 盈盈未曾料到孙嘉禾也有这样的真性情,原来只道他是个轻浮贪玩的公子哥,没想到竟然这般的重情重义!自己平日里还真小看他了! 张扬深知孙家的情况,若大的府邸里只有这父子两人相依为命,听到孙嘉禾的抽泣也有几分同情,轻轻拍了拍嘉禾的肩膀,以示安慰。 良王在一旁听着却有些刺耳,忍不住低声斥责道:“莫要胡说,你也听到大夫的话了,孙大人只是思虑太重,身体又欠休息,一时急火攻心才致晕倒,只要调养数日就会恢复的。” 孙嘉禾本就讨厌这个王爷,如今见他竟然用长辈的语气教训自己,立即反唇相讥:“这是家事,不劳王爷操心!” 正待多说上几句好解心头之气,却看见孙醇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试图起身,连忙绕过王爷,去扶孙醇。 盈盈也从另一侧扶起孙醇,水灵灵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孙大人说道:“伯父,你要保重身体呀!” 第六十三章 再审小妖精 第六十三章再审小妖精 盈盈知道孙大人的身体一向不好,经常要看大夫,大夫们却都说是心疾,金石无效。只能配了些救急的药丸,让孙大人带在身上。如果被自己气坏了身体,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好! 孙醇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看着良王对自己关切的眼神,心中涌出一丝希望:也许是因为血脉相连,他才会如此关心自己吧! 原以为无果而终的爱情,竟然会有一个爱情的结晶!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想到此处,一丝苦涩的微笑在孙醇的嘴角漫延。 至少,他们曾经爱过,良王就是证据! 但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眼前的烂摊子还等着孙醇来收拾。暂时放下心中的纠结,理解一下思绪,用威严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孩子,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你们若是真想我好,就该把事情都说出来!” 孙醇身体虽然有些虚弱,头脑却不糊涂,坐在越州知府的位子上十年了,他的耳目遍布每一个角落,越州地界内发生的事瞒不过他。 想当年在京城之时,孙家与汝阳王府甚为交好,孙嘉禾与郡主年龄相仿,又喜欢一处玩耍,两家就此约为儿女亲家,十年前孙醇离开京城外放越州为官,京里的同僚都渐渐淡忘了孙醇此人,也同时忘记了两家的婚事。也正因为如此,汝阳王的案子才没有牵连到孙家。 旁人也许忘了汝阳王府与孙家结亲之事,但当事人肯定不能忘的! 自从郡主到了万花楼,孙醇的耳目就在暗中监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盈盈与嘉禾的行动,但猜也猜个八九分了! 今天早上城门守卫来报告,盈盈的小侍卫无伤、丫环阿敏带着一名女子出城,向稷山方向走去。这样的证据就足够了,孙醇可以肯定这事是张盈策划的! 今天早上被无伤带出城的女子必定是郡主!他们的去向必定是稷山黑风寨! 孙醇今天来张家,就是来审盈盈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良王,更没想到良王把事情搞得这么糟糕! 没有镇住盈盈不说,还险些被张夫人所伤,看他焦急的样子,必定也是为了郡主而来!自己身体就是再不好,也要帮他擒住这个刁滑的张盈,逼她交出郡主! 孙醇的话才一出口,书房中静了一下,众人还没从孙醇晕倒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一时间有些反应慢,跟不上孙醇的思维,大家都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盈盈没料到孙大人才一苏醒就要审问自己,想要孙嘉禾把他爹拖走,于是与嘉禾交换了一个眼神,嘉禾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劝解道: “父亲,你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先回家吧!等你恢复了,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唉!不必了!” 孙醇长叹一声,轻轻推开二人的扶持,自顾自地走向良王和张扬,对二人拱手道:“王爷、张老板,我们今日就审审这两个大胆的孩子吧!” 第六十四章 再审小妖精 第六十四章再审小妖精 孙醇的身体刚刚恢复,语调还有些不稳,但语气坚定执着、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力,让人身不由已的折服,甘心被他驱使。 张扬听了这句话心中喜忧参半,早知道这孙醇是个厉害人物,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文弱,看他今天的样子恐怕是知道了盈盈劫郡主的事,想趁大家都在的情况下问个明白。 看来这个秘密是要露馅了!不过这样也好,秘密一旦泄漏就成了大家的秘密,孙醇也会身不由已参与其中,有了他帮忙,这事就万无一失啦! 况且,闯祸的人不只盈盈一个,反正这里还有孙嘉禾参与,孙大人即使想要治盈盈的罪也要顾及自己的儿子,也许为了心疼儿子,就连盈盈也一起饶过了! 这里毕竟是张家不是知府大堂,孙大人在这里审问盈盈,可能早已存下了放过她的想法,必竟郡主是他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事情揭出来他也逃不脱干系! 至于良王吗…… 他早已表态说只想找到郡主不想责怪盈盈,况且他看盈盈的眼神有些可疑,似乎像男人看着心仪的女子!若是他相中了盈盈,自然不忍心处置盈盈。 将郡主这块烫手的山芋交给良王爷带走,从此与张家无关,盈盈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权衡利弊之后,发觉现在正是说出事情真相的最佳时机! 想到此处张扬对着孙醇点了点头,附和道:“孙大人说得对,这两个孩子这次是淘气过头啦!今日就当着王爷的面把事情问个明白,若他们还想抵懒,我们就家法从事!” 这话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包庇孩子,明摆着告诉良王这是家事,即使受罚也只是动用家法。 良王自然听出了张扬及孙醇二人的想法,其实他又何尝忍心处罚盈盈!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他们吧! 三人虽然各怀心事,却在这事上达成了一致,相互看了一会,同时点了点头。于是在正厅坐定,王爷身份尊贵自然坐在主位上,孙醇与张扬一左一右坐在两旁。 孙醇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主审官的职责,以威严的口吻讯问道:“你们两个是自己说,还是本官来问呢?”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本文中最厉害的人物就是孙大人,表面上很儒雅,手段极残忍 第六十五章 再审小妖精 第六十五章再审小妖精 两个孩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料到孙醇这么快就恢复了力气,更没料到大人们这么快就结成了联盟! 看他们的架式,简直是三堂会审!揣测他们的意图,似乎是想连夜审出个结果来!今晚这关不好过,貎似要露馅呀!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两个人抱团取暖,露馅也是法不责众! 两人之中,盈盈永远是作主的那个,这次受审也不例外。三位长辈似乎也了解这一点,他们的眼神齐齐的盯着盈盈,等她说话。 盈盈早已习惯做为众人的焦点,根本没把几双眼睛放在心上,全当他们是空气! 向孙嘉禾投去一个叹问的眼神,孙嘉禾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什么也没说。盈盈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抬头看着主位上的三个人,心里打着小算盘: 其实说与他们知道也无妨,张家与孙家都是良王爷一党的人,看今天这架式,三位长辈也没打算处置自己,但现在就举旗投降似乎有些示弱,有些对不起“小魔女”的称号,不如先侦察一下火力,看孙大人到底知晓些什么情况,再做决定不迟。 于是盈盈定了定神开口道:“我们二人不知道伯父所指何事,还请伯父明示!” 这话让良王有些不快,到不是因为她犹在挣扎不肯说实话,实在是她的用词惹得良王不快,盈盈竟然说“我们二人”。 她一人回话就可以代表她与孙嘉禾两个人吗?他们又没串供,只是看了看对方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吗?真有人可以这么默契吗? “好!”孙醇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依旧是缓慢的语速,不容置疑的腔调说道:“旁的我都不问,只问今天早上,无伤与阿敏送什么人出城?又去向何方呀?” 盈盈听得这句话,心中一惊:今天早上无伤和阿敏奉自己之命送郡主出城,到黑风寨暂避,这事孙大人怎会知晓? 黑风寨都是盈盈的致命弱点,孙大人不愧是统领一方的封疆大吏,一句话就打中了盈盈的七寸! 昨晚劫郡主之时,盈盈使了障眼法,让众人都以为是采花贼劫走了郡主,若是孙大人问起此事,盈盈自然可以推个干净。 但孙大人偏偏不问,只问今天早上无伤与阿敏出城之事,这就让盈盈无法否认啦! 张盈在越州城名声大振,连带她的丫环、侍卫也成了名人,谁人不认识张大小姐的小侍卫无伤!谁人不认识春草园的两位大丫环阿敏、阿讷!城门的守卫自然认得他们,这事想赖也赖不掉。 若是盈盈硬说那个女子不是郡主,或许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但孙大人能有此一问,恐怕已经是调查清楚了,有备而来的,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孙大人比那位狗屁王爷强多了,对他撒谎似乎不太明智! 第六十六章 再审小妖精 第六十六章再审小妖精 盈盈一时有些犹豫,又开始与孙嘉禾交换意见,孙嘉禾劝盈盈坦白算了!反正这里是张家,又不是知府大堂,两位做父亲的,还能真心处置孩子吗?也许求个情事情就过去啦! 张扬坐在上首,看着两个孩子无声的交换着意见,眉毛眼睛都快拧到一起啦! 他心里无限的纳闷:难道看看表情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难道眉毛可以当舌头用吗?看他二人没完没了的挤眉弄眼,也不知商量出了什么结果。他们这样犹豫是不是因为有王爷这个外人在,害怕会受到王爷的责罚? 片刻后,张扬实在等不下去了,催促道:“你们二人还不快快招认!王爷宽宏大量,不会和两上小孩子一般见识的!”说完这句话,就像孙醇投去一个同盟军的眼神。 孙醇此时无暇顾及张扬,只是微睁双目紧盯着盈盈不放,等待着她的回答。 盈盈听到爹爹的话,心里更加有数了,轻抬起头正与孙醇的目光相遇,忽然觉得那双眼可以洞察一切,连忙低下头,躲开那道视线! 心中忍不住暗骂:会咬的狗不叫! 这位孙大人一向身体不好,从未高声说过话,平日里打扮得像一位中年书生,脸上总挂着温和的微笑,装得一付人畜不害的老实样,没想到查起案来这么厉害!真不知道是他平日里装得太像,还是自己阅历尚浅看人不准。 盈盈又与孙嘉禾一阵挤眉弄眼之后,二人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向三位长辈坦白此事。于是二人双双上前一步,整齐的跪在三位长辈面前,口中齐声说道:“晚辈鲁莽,还请王爷宽恕!” 主位上的三个人见他二人举旗投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良王爷对他二人如此整齐划一的举动有些不满,但也不便现在发作,只能平静地说道:“此仍家事,全凭孙大人做主!” 第六十七章 扛不住就招吧 第六十七章扛不住就招吧 孙醇与张扬听到王爷的表态,心里也算安定了,必竟是自家孩子犯了错,王爷若要追究不放,两个孩子难免会受些皮肉之苦,还好王爷不计较。二人双双起身,恭敬地对王爷行礼,口中说道:“多谢王爷宽佑!” “免礼!” 此时良王表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别有一番滋味。想这孙醇和张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多年来自己交给他们的差事,无论千难万难,都不曾难倒他们! 但在儿女身上却被难住了! 看来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只要有了感情的羁绊,英雄也会变成凡人。 就像自己对盈盈动了心,没把事情调察清楚就急急地跑到张家要人,被盈盈推了个干净,人没要到,还差点被张夫人所伤。自从遇到这个小妖精自己就乱了方寸,行事不像以往那么镇静,若是换了别人劫走郡主,早被自己拿下了。 想到此处对孙醇与张扬多了几分同情,更加不忍追究盈盈,轻叹一声:“本王此次只为解救郡主而来,只要郡主脱离苦海,本王对你二人所犯之事既往不咎!” 盈盈与孙嘉禾见三位正主都发了话,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于是盈盈上前一步,先对良王一福身说道: “多谢王爷!小女子以往多有得罪,还请王爷恕罪!” 说完话就用一双大眼睛瞟着王爷,双眼中含着几分笑意、几分挑战、几分戏娱。 良王一看她的眼神便知她是指昨晚羞辱自己一事,想到自己堂堂的王爷竟然给宝了做了“小妾”,这成何体统!如此丢脸的事若要传扬出去,让自己今后如何立于朝堂之上! 良王忽然明白了:盈盈似乎在提醒他,甚至有了要挟的意味,再看盈盈一双美目带着几分促狭的神色,心中有些恼怒,不顾礼节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盈盈见他面露微怒的样子,就知道他看懂了自己的威胁,也就不再腥腥作态,挺直腰板环视了一下主位上的三人,不急不徐但清楚明白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郡主是我们劫的!各位有何疑问,尽管问吧!” 第六十八章 扛不住就招吧 第六十八章扛不住就招吧 三位当中张扬耐性最差,对此事了解最少,又加之前段时间对盈盈倾向问题的怀疑,使他急不可耐的第一个提问道:“你为什么要劫郡主?” 对于这个问题盈盈保持着沉默,必竟起因是孙家,若没有孙嘉禾在当中牵线,盈盈根本不认识郡主。 孙嘉禾很有默契的向前一步,接过发言权。他先是对张扬微一拱手,说道:“张叔叔有所不知,郡主是我未过门的聘妻,自她来到越州,我就与盈盈商议对策,要救她脱离苦海!只是她身份特殊若是直接赎出来,就怕会给我父亲招来灾祸!” 说到此处,孙嘉禾略一停顿,盈盈接着说道:“于是我们策划了昨晚采花贼劫走郡主的戏码,让郡主在众人的见证下随花芙蓉消失,这样就不会牵连到孙家。” “那采花贼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贼人武功高强,还打伤了二十几个人!”张扬又问道。 盈盈说道:“采花贼是假的,只是亮个相就撤了,并未伤人!” 孙嘉禾接着说:“那些市井传言,是我故意散布出去的,今天天一亮,我就在各大茶楼里散布流言,让全城人都知道万花楼的花魁被采花贼劫走了!” 事情的经过与三位长辈推断的差不多,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望向盈盈,孙醇暗哑的声音清晰的问道:“郡主现在何处?” 听到这个问题,盈盈略一犹豫,答案是现成的:郡主自然是在黑风。,但黑风寨是盈盈最大的秘密,也是张家的致命弱点,孙大人虽与张家交好,但毕竟是官府中人,他能容忍一伙山贼吗? 如此重大的事,盈盈有些举棋不定,于是她看了孙嘉禾一眼,山寨的事孙嘉禾是知情的,他有没有对孙大人提过呢? 孙嘉禾收到盈盈的问讯,于是他双眼望天,双手合十,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指天发誓,未向父亲透露过山寨的事。 但是孙大人那么精明,孙嘉禾没说,不代表孙大人不知道! 第六十九章 扛不住就招吧 第六十九章扛不住就招吧 若是他不知道黑风寨的事,自己该怎么解释呢?若是他知道了黑风寨,又会如何处置自己?落草为寇,抢掠商贩可是死罪,孙大人未必会包庇自己! 说与不说,这是个问题! 盈盈双眼带着大大的问号,看了看上坐的爹爹,想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谁知不看还好,看了张扬,盈盈差点气吐血! 自己那为老不尊的可爱爹爹,正学着孙嘉禾的样子,双眼望天、双手合十、胖乎乎的脸上仿佛写了四个大字“自求多福!” 盈盈狠狠瞪了他一眼,感叹了一下自己命运不济,看来关键时刻谁也靠不住,还得自己拿主意! 幸好自己还有个武功高强的母亲,即使孙大人听了黑风寨的事后要将她斩首示众,母亲也会劫法场救下她。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一家三口照样逍遥的过日子! 想通了这一层,盈盈也打开了心中的疙瘩,看来黑风寨的事,早晚要告诉孙大人的,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时间地点,今天会不会就是个好时机呢?先透露一点点,看看孙大人的反应再说。 想到此处,盈盈斟字酌句的、轻声细语的回答道:“郡主现在稷山,城里人多眼杂,恐节外生枝,山上虽然荒凉,躲避一时应该无虞。” 这句话里没有提到黑风寨,只提到了黑风寨所在的稷山,若是孙大人知道黑风寨,自然明白盈盈话中所指;若是他不知道黑风寨,只会认为郡主在山里人家躲着,不会生出其他想法。 盈盈说完这话,低垂着头静静地等着孙大人的反应,想从他的话中听出孙大人的真实想法。刚才与孙大人的对视让盈盈怕了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此时盈盈心虚,再不敢抬头看他。 谁知孙大人尚未出声,那个沉默一会的狗屁王爷却开口问道:“可是稷下学宫所在的稷山?”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以下这段是关于稷下学宫的文字与剧情无关,不喜欢的人可以跳过去。 “百家争鸣”这四个字如雷贯耳、妇孺皆知,但百家争鸣的场所却一直默默无闻,砚台一直为稷下学宫鸣不平,因此在这里啰嗦几句,希望大家能谅解。 这稷下学宫本是一座百年学府,由前齐的皇帝创建,并指派博学之士出任祭酒,招徕天下文人来此讲经释义,给予优厚的俸禄和尊贵的地位,一时之间人才济济,成了天下文人向往之所。 经过几代人的辛苦建设,这里汇聚了天下各学派的领军人物,这些人评古论今、著书立说,形成了空前绝后、百家争鸣的学术论坛。天下的书籍大都由稷下学宫编辑,天下的文士都以稷下先生的身份自勉。 后人称赞稷下学宫:致天下之奇士,总百家之伟说。 就说到这吧,下面继续审小妖精。 第七十章 扛不住就招吧 第七十章扛不住就招吧 盈盈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乖巧的答道:“正是。” 厅里暂时安静了一会。 盈盈父女二人担心黑风寨的事泄露以后,会受到孙醇的责罚,但此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一时失语,不知该做些什么。 俄顷,孙醇平静的声调说道:“天亮以后,你将郡主交给王爷。” 盈盈没想到孙大人一句话就裁定了郡主的命运,本想替郡主争一争,但又着实害怕孙醇,不敢不答应。 相比较而言那个王爷似乎更好对付,不如先答应着,过了孙醇这关再想办法甩掉那个狗屁王爷。于是轻声答道:“盈盈遵命!” 张扬见孙醇没有提及黑风寨,看来是不知道此事,以为孙大人也不过如此!他站起身对王爷和孙醇说道:“王爷、孙大人,天色渐亮,大家累了一晚上了,不如就在这里用早饭,休息一下。” 良王看了看盈盈,她既然已经答应带自己去见郡主,就等于彻底投降了!这件事也算有个结果,再审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折腾了一夜,是该休息一下,于是点头说道:“也好。” 张扬说道:“那就请王爷和孙大人稍坐,草民这就去吩咐厨下准备。”说着就拉起两个孩子,想要退出书房。 盈盈却不肯走,因为她有预感:孙大人还有话说! 越州城里早就传言:稷山上有一伙山贼出没! 正常人谁会把一个花魁娘子藏到山贼出没的地方?不怕被抢去当压寨夫人吗? 若是孙醇问上一句:为何要将郡主藏到稷山?那就说明他不知道黑风寨的事,盈盈就可以安心地随爹爹退下了。 但是孙大人自听到“稷山”一词后一言不发,这就太奇怪了!这是不是说明孙大人知道…… 果不其然,孙醇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盈盈……” 盈盈连忙上前,走到孙大人身前,双膝跪下,恭敬的说道: “盈盈听候大人发落!” 盈盈此时有些紧张,她知道孙大人要说黑风寨的事,却不知道他会做何决定,只能乖乖的跪着等着他宣判! 但孙醇偏偏又沉默了许久,让盈盈心里忐忑不安,这滋味着实不好受!盈盈暗下决心,自己将来一定要做孙醇那样的人,去宣判别人的生死,而不是等着别人来判自己的生死! 第七十一章 扛不住就招吧 第七十一章扛不住就招吧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轻叹:“盈盈,你要约束属下,从今日起再不准胡作非为!” 盈盈心里一沉,看来孙大人是知道黑风寨的,否则何来这“属下”二字?张府的下人都是奴仆,只有黑风寨的二十几个山贼是盈盈的属下,孙大人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想饶过盈盈? 盈盈试探着问道:“那……以前的事……”自山寨成立以来,已经做过不少票生意,若是追究起来,还是死罪! “民不举官不究!” “谢大人!”盈盈痛快的一扣首。 看来,孙大人是饶过自己了!此时才敢抬起头看向孙醇。盈盈经常出入孙家,时常与孙醇碰面,却仅限于请安、告辞之类的礼节,从来没有留意过孙醇的容貎,今天见识了他的厉害,忍不住仔细端详孙大人。 孙大人今天穿了一件家常素服,宽大的衣袍难掩清瘦的身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两道浓黑的剑眉;眉心有一道深深的竖纹,显然经常皱眉;一双眼睛略显疲惫,几楼华发点缀在鬓角,孙醇孙知府是一位标准是中年文士。如今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却神采依旧,更添了一种苍桑的气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盈盈观察孙醇之际,张扬也连忙上前向孙醇献上大礼,口中更是千恩万谢地说道:“多谢大人宽佑,张家对大人感激涕零!”说完拉起盈盈与孙嘉禾快步走出书房,只剩下良王与孙醇二人。 良王心中有些不快,他们几个话中必有隐情,他们四个都清楚,只把自己当作傻子,这滋味实在难受,若不是孙醇是自己外祖父的得意门生,自己早已发作。 孙醇等他们三人退出房间,才对良王说起黑风寨之事……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盈盈出得房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夜间清冷的空气伴着草木的芬芳猛然间闯入鼻间、吸入心肺,驱散了一天的疲惫,令人神清气爽。 抬起头看到湛蓝的天空上繁星点点、新月如勾,花园里树影婆娑,偶尔响起秋虫的鸣叫,如此美景也只有深夜才能看到! 张扬忙着去准备早餐,嘱咐了几句匆匆的走开了。盈盈伸了个懒腰,对身边的孙嘉禾抱怨道:“今天又没睡,总这样熬夜我快撑不住了!” 孙嘉禾也深有同感:“我也是,昨晚回家时被我爹逮到了,审了我好久呢!今天一早又要去茶楼散布消息,根本没时间睡觉!” 总是从书本上看到英雄救美的故事,羡慕的不得了,好像男主角摇一摇扇子就可以救出美女,怎么伦到自己就这么难呀! 第七十二章 关于疯牛病的传说 第七十二章关于疯牛病的传说 宝了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去茶楼多幸福啊!喝茶、聊天还有小曲听,我就惨多了!我是被追债的人骂醒的!” “谁?谁有这么大胆子!” “韩老板呀!唉……我早就知道瞒不过她!”想起一片狼藉的园子,盈盈心里还是很窝火,自己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心中暗骂始作俑者:韩老板太精明了,让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孙嘉禾并不知道盈盈心里正在骂人,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用银子解决呗!我给了她三百两黄金,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就好,韩老板最爱钱,有钱就没问题!”策划此事之初,孙嘉禾就想到了用钱收卖韩老板的细节,韩老板是出了名的爱钱如命之人,料想她现在正抱着金子偷偷乐呢! 其实劫郡主之事只须瞒过两个人,一个是韩老板、另一个就是父亲。如今这二人都站在了自己一边,事情就算是圆满解决了! 想到此处,孙嘉禾只觉得浑身轻松,转头对盈盈说:“反正睡不成了,不如我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吧!” 盈盈一向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对于春花秋月的事没什么感觉,她皱着眉问道:“为何要去屋顶上,在这里不是一样看吗?” “屋顶离星星比较近呀!”孙嘉禾说道。 盈盈想了想,这话似乎也有道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一纵身跃上屋顶,孙嘉禾命人搬来梯子也上了屋顶,与盈盈肩并肩坐在屋顶,两人一起仰望星空。 孙嘉禾一边拍打着手上的尘土,一边抱怨道:“若是你能带我跳上来该多好啊!人家无伤就能带着我跳,你的功夫还有待提高!” 盈盈心里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济,但嘴上不肯承认,反到埋怨孙嘉禾:“你自己为何不练武功?” “我是读书人!” 这句话说得趾高气扬,孙嘉禾一向以读书人自居,根本看不起练武功的江湖人物。 多年来,盈盈一直希望孙嘉禾跟自己学武功,但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都无效,孙嘉禾就是摆着读书人的架子不放,最后盈盈只好放弃了,只能在吵架的时候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练武功的好处。 晴朗的夜空下,两个人并肩而坐…… 第七十三章 关于疯牛病的传说 第七十三章关于疯牛病的传说 孙嘉禾现在的心情非常好,爹爹认可了郡主的事,自己和盈盈就算过关了,心里轻松下来,哼起了歌谣: “海棠花落去,故人无芳踪,雨歇云散路不明,一生与君几擦肩 荼蘼未至花已落,东风折芳华,但得天涯一缕香,白首共来生“ 得意的唱完歌谣,却发现盈盈瞪着自己,孙嘉禾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怎么了?唱错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词儿不是你写的吗?” 孙嘉禾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着头嗫嚅着说道:“其实……其实这是那簪子上刻的……” “你还算老实啊!” “我送你的簪子呢?怎么总不见你戴?” 盈盈心头一紧,今天刚把簪子丢了他就问,若是说出来,他又要唠叨很久了。于是想转移话题:“我送你的玉呢?也没见你戴呀!” “哪有什么玉?你何时送的?”孙嘉禾被问得莫名其妙。 “昨天晚上送的,就是从王爷身上抢来的那块。” “那是送吗?你是扔给我的!” “都一样啦!” “那块玉……被我爹爹没收了……” “你……” 盈盈挥拳欲打,孙嘉禾早有准备,双手抱头求饶道:“我错了!” “唉呀!真没用!”盈盈放下了拳头,不想再与他计较,只要他不提玉簪的事就好了。 孙嘉禾想起了未婚妻,于是问了问郡主的情况,盈盈只说她到了山寨,目前一切安好。盈盈没有订亲,脑子里却充满了对爱情的幻想,希望孙嘉禾与郡主能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我才不要呢!”孙嘉禾打断了盈盈的幻想,“我才不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那多累呀!我要和郡主一起悠闲的过日子!生一堆可爱的小娃娃,男的像我,女的像你,等他们长大了仍旧是越州城的小霸王!” “你和郡主的孩子,为何会像我?”盈盈不解的问道。 “这个吗……你和他们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像你的!” “我可没时间帮你哄孩子,我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盈盈一脸的鄙夷不屑,张大小姐可不是安心在家看孩子的人! “你想做什么事呀?”孙嘉禾追问道。 “我还没想好呢!”盈盈理直气壮的答道,一点也不觉得脸红。 孙嘉禾瞥了盈盈一眼,这个疯丫头从小就说自己要做大事,但就是说不出来想做什么,根本就是在吹牛!忍不住讥讽道: “你就吹吧!听说瓜州的牛都得了疯病,估计就是被你吹病的!” 盈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找不出词语来驳斥他,看到阿讷站在院中,于是脑子里冒出了整人的办法。对着阿讷喊道: “阿讷,把梯子撤了!”说完一翻身跳下屋顶,丢下孙嘉禾一个人不管。 阿讷一直静静地站在院中,此时听到小姐的吩咐,明白小姐有心恶整孙嘉禾,于是干脆的应了一声:“是,小姐!” 孙嘉禾没有武功,没梯子可怎么下去呀! 于是他焦急地喊道:“唉!不要,不要啊!阿讷姐姐,不要撤梯子呀!你家小姐吃了疯牛肉,说疯话呢!” 第七十四章 合解 第七十四章合解 张夫人站在远处的树梢上,看着孙嘉禾焦急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孩子总是被盈盈欺负,真可怜!一阵微风吹来,脚下的树枝随风轻摆,张夫人白色的衣裙也在风中飘扬,仿佛夜色中盛开的白莲花。 当年的凌波仙子轻功卓绝独步武林,虽然过了多年的安逸生活,但从未放弃练功,这些年没有别的事做,只把精力放在武功上,功夫似乎更加精进了! “夫人,夫人,我有事和你商量!”树下传来张扬的声音。 张夫人用脚轻点树枝,像一片树叶缓缓飘落。张夫人毕竟是女眷,不方便到书房中与众人一起议事,但张夫人关心女儿,所以一直在附近守候。方才见盈盈与孙嘉禾在屋顶嘻闹,必定是没事了! 张扬来找自己,正好寻问书房中细节。于是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王爷不追究吗?” “王爷只想要郡主,不想追究两个孩子。”张扬将书房里审案的过程对夫人做了个简报,由其重点说了孙大人不追究黑风寨的事。 张夫人凌雪听完张扬的话以后,也是一阵轻松,孙大人做为越州的父母官,是位说一不二的人物,既然他开口饶了盈盈,那黑风寨的事就算结束了! 至于郡主的事,总呆在黑风寨也不是长久之计,追随王爷也许还有出头之日! 于是张夫人说道:“这样也好,就让盈盈把郡主交给王爷吧!” 张扬对夫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夫人一向有些江湖义气,不喜欢官府中人,今天怎么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张扬忍不住问道:“夫人是怕王爷怪罪吗?”自己的夫人似乎不是怕事的人呀! “当然不是!”名振武林的凌波仙子岂是怕事之人!“我只是觉得良王这人还不错,把郡主交给他也许是给了郡主一条生路!” “夫人头一次见到王爷,就觉得……”张扬有些疑惑的问道。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敢断定王爷对我们的盈盈没有恶意。刚才我用剑刺他,他只用折扇还手,已经险象环生,却没有用盈盈为他挡剑,这说明他本质不坏,对盈盈也没有恶意,所以我才收了手。”若是他敢伤害盈盈,早成了剑下冤魂,张夫人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呢! “我还担心你失手伤了王爷呢!原来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其实王爷对盈盈不但没有恶意,恐怕还有些别的想法。”张扬将王爷与盈盈之间的种种不对劲的反应说给夫人听。 张夫人皱了皱眉,看来盈盈与王爷必定见过面,至于发生了什么故事,就猜不着了!王爷肯定不会说,盈盈自小嘴严,很难从她嘴里套出实情,问了也是白问,只有先放一放了! 不过看样子良王是对盈盈有意,这一点张氏夫妇到是可以肯定的。盈盈尚未定亲,以良王的身份地位,到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良王早已成亲,府中必定已有不少妻妾,瞧他的年纪,恐怕儿子都已读书了,这样的人在盈盈的心中该是多么地苍老呀! 盈盈未必肯答应这门亲事! 夫妻两商讨了几句,得出一致的结论: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郡主的事,盈盈的婚事容后再议吧! 第七十五章 合解 第七十五章合解 吵闹了一夜的张府终于安静了,天亮时,饭厅里摆上了一案精致的早餐,六位主角重新聚首准备把酒言欢,相逢一笑抿恩愁。 良王居于正位,张扬、孙醇左右相陪,张夫人、盈盈、孙嘉禾坐于下手,大家脸色各异,饭桌旁一阵沉默。 张扬以主人的身份端起酒杯,开口道:“今日之事,都是草民治家无方,就以这杯水酒向王爷赔罪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孙醇也站起身向良王举杯道:“老臣教子无方,犬子险些坏了王爷的大事,老臣愧对已故的歌妃娘娘,仅以杯中之酒向王爷请罪!”提到歌妃,孙醇的声音有些哽咽,微颤的手端着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良王听孙醇提起母亲,不由得心里发苦,母妃过世已有十年了,除了每年的生辰、忌日宫里会按照贵妃的身份,循定例安排人祭祀以外,已经很少有人提起母亲了。就连父皇对自己的关爱,也是一天少似一天。 现在父皇最宠爱的是五皇弟贤王,而贤王的生母彭醉仙已然母凭子贵,凤仪天下。还有谁会记得那个曾独占皇宠的贵妃! 孙醇不愧是外祖父的弟子,与母亲有着同门之谊,多年来尽心竭力辅佐自己,多次的朝庭党争之中,他挺身而出为自己化险为夷,自己能安居王府,孙醇是第一功臣!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邀功请赏了,但他却一直克勤克俭从未对自己有过要求。良王知道:孙醇的忠诚是不须要回报的。 “孙大人对本王一片忠心,母妃在天有灵,一定会安心的!”良王缓缓说出一句肺腑之言,回忆起母亲的音容笑貌,难免心中悲伤,低头沉思。 空气有些凝结了,众人都缄口不语。 “咕卢……”一阵不雅的声音打破沉默,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源头。 盈盈扬起头,无语问苍天:肚子饿了,不行吗? 盈盈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无法忽视周围鄙视、嘲笑的目光,只好端起酒杯朝良王说道:“民女无礼冒犯王爷,自罚一杯,还望王爷恕罪!”说罢举杯就喝。 “住手!” “不许喝!” 几声喝斥同时响起。 第七十六章 合解 第七十六章合解 孙嘉禾离盈盈最近,他手疾眼快,一把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皱着脸冲良王说道:“这杯酒我替盈盈喝,算我们两个向王爷陪罪的!”说罢拉着盈盈坐下了。 良王心中不快,好不容易等到这小妖精跟自己说句话,却被孙嘉禾给扰了,这小子真是多事! 这时张扬在一旁解释道:“王爷恕罪,小女酒量浅,平时根本不让她沾酒,今日就让她以茶代酒,向王爷陪罪吧!” “我酒量好得很!”盈盈不服气的喊道。 “对酒量好!就是酒品太差了!”孙嘉禾在旁接了一句,关于盈盈的酒品问题,孙嘉禾是最有发言权的。 盈盈十一岁那年与孙嘉禾一起喝酒,酒后大闹了孙府,还在厨房放了一把火,差点烧掉半个院子,从此后家人再不准盈盈粘到一丁点带酒味的东西。 盈盈攥紧了拳头向孙嘉禾投以警告的眼神,孙嘉禾无所谓的瞥了她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当着家长的面,凉她也不敢打自己。 良王看着桌对面一对小人,心中一阵醋意,这二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双方家长似乎也莫许了,难道张孙两家准备联姻不成。 张扬明显感觉到良王的不快,与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分明是说:夫人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王爷就是对盈盈有意!然后张扬出言打断了盈盈与孙嘉禾之间的眉目传情。 “盈盈,郡主现在哪里?还安全吗?” 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话题,一提到这个,两个小人立即严肃了许多,盈盈说道:“昨天一早,无伤和阿敏送她出城,早就到稷山了,不会有问题的!” 无伤武功高强,阿敏机灵乖巧,他们两个定能把郡主平安送到山寨,到了山寨就是盈盈的地盘,更不会出问题了! 良王问道:“你前天晚上劫了郡主,为何不连夜出城?”良王派了侍卫在城门空守了一晚上,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原来人家不着急,睡够了才出城的。 “因为城门已经关了,怎么出城啊!”盈盈一脸鄙夷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有知府的公子在帮你,想叫开城门还不容易吗?”良王追问道。 “那会引起守门将士的注意,一旦有人查问就会把事情引到孙家!”盈盈答道。其实这是他们计划好的,以孙家和张家的实力,想在城里藏个人实在太容易了!郡主被安置在孙家的别院里,等到天亮以后才被送出城。 良王口中不说,但心里还是赞成她的!天亮以后城门按时打开,往来的人很多,越州城是个商贾云集之地,城门的守卫一向松懈,想出城易如反掌,确实比深夜叫开城门要好得多。 “那花芙蓉也是你安排的?”良王问道。 第七十七章 合解 第七十七章合解 “那是假的,是无伤假扮的!花芙蓉是最合适的替罪羊,没人能抓到他!”说起花芙蓉,盈盈有些得意,栽脏给采花贼这个主意太完美了,只有自己能想到这么高端的主意! “无伤?无伤是谁?”良王已经好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个人似乎和盈盈关系斐浅,那个假花芙蓉似乎轻功不错呀,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无伤是小女的侍卫”,张扬在一旁解释道,其实无伤不仅是侍卫,他是捡来的孩子,从襁褓中便在张府,他还是张夫人的亲传弟子,功夫早在盈盈之上。 “哦,张家真是藏龙卧虎,一个侍卫竟有如此功夫!不知师承何人?”良王回忆起屋顶上那个略显瘦弱的身影,现在回想起来,那身影不像个成年人,倒有几分像个孩子。但轻功着实厉害,恐怕自己就算没被孙嘉禾耽搁,也追不上他。 “回王爷,他的武功是贱内一手调教,让王爷见笑了!”张扬答道。 良王看了看张夫人,这位夫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太多,教出几个侍卫来应该不成问题,自己想娶到盈盈恐怕还得这位夫人点头。于是端起酒杯称赞道:“张夫人武功卓绝,真乃女中豪杰!本王敬夫人一杯。” 张夫人连忙起身还礼,也端起酒杯说道:“王爷言重了,臣妾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良王只觉眼前一亮,此时才发现盈盈的美貎完全来自张夫人,这张夫人年青时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仅生得美,还有一种高贵清雅的气质,让人肃然起敬,与张扬那种市井之徒完全是两类人! 她怎会甘心嫁与一个商人为妻呢? 这张扬还真是有福气呢!难怪越州城的人都说张老板惧内,张夫人只生了盈盈一个女儿,张越却不曾再娶,整个张府只有一家三口,连个侍妾都没有。 张扬见良王的眼神停留在夫人的脸上,心中略有不快,张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少与外人来往,张扬早已习惯了独占夫人的美貎,突然多了一个人欣赏,心里很不是滋味。 怪只怪夫人太优秀了,不仅有倾国倾城的美貎,还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气质,当年闯荡江湖时,轻功无人可敌,同道中人赠她一个绰号:凌波仙子。如今虽然年华已逝,但依然有着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再反观自己,初遇凌雪时,自己是个平庸的商人,十几年后,自己成了发福的商人,与凌雪的差距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些年张氏夫妇相处十分融洽,虽然只能看看,但对张扬来说已是巨大的满足了。 王爷对凌雪的关注已经引起了张扬心中的醋意,他连忙站起身抢过夫人手中的酒杯,用身体挡住良王的视线,将夫人藏在身后。 对着良王说道:“王爷,贱内不善饮酒,这杯酒还是由草民代劳吧!”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第七十八章 吃醋的滋味 第七十八章吃醋的滋味 良王被张扬这近乎吃醋的形为逗乐了,看来坊间传闻不可信,张夫人并没有看紧张扬,事实恰好相反,张扬太看重自己的夫人,才没有再娶。 良王自恃身份,不好嘲笑张扬,盈盈对自己的爹爹却是口无遮拦,说道:“母亲还是带上面纱吧,爹爹的样子好小气哟!” 桌边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众人都压抵着声音,不肯失礼。张夫人粉面微红低头不语,张扬的脸皮厚自然不怕,但是被女儿奚落还是不甘心,于是冲着盈盈开火: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立刻吩咐无伤把郡主送回来!” 盈盈瞪了爹爹一眼:“这越州城里有好几批人马在找郡主,把人送回来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依你之见呢?”良王和颜色的与盈盈说话,她心高气傲强迫不得的,若是用强只会遭到更激烈的反抗,况且自己也想听听盈盈的想法,良王府的门槛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若盈盈真有本事,说不定可以成为自己的贤内助呢! 盈盈瞥了一眼良王,不太习惯与他这样平静的对话,又不能假装没听见,只能看着眼前的菊花盏,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当良王是空气,自己不是在回答他而是在自言自语 “我带王爷去见郡主,至于郡主愿不愿和你走,我就不知道了!” “只要见到郡主,本王自有办法!”良王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丫头都不看自己,太没教养了!自已身为王爷,能这样平等的和她说话已属不易,她竟然不领情! 盈盈自然听出了王爷语气不善,但盈盈就是不怕良王,抬起头来,正视王爷,耿直脖子,高傲地扬起下巴,也用王爷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到: “我可把丑话讲在前面,郡主若是愿意听从王爷的安排,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是如果郡主想留在黑风寨,那我这个主人是不会赶郡主离开的!” “咳咳”张扬连忙轻咳几声,刚才一见到盈盈耿直脖子、扬起下巴的动作,张扬就明白:女儿又要犯拧了! 待听完这一席话,立即明白了盈盈会尊重郡主的意愿,如果郡主不想随王爷离开,那被赶下山的人肯定是王爷了! 这话说得虽然含蓄,但意思非常明确,就是不准良王对郡主动武,这甚至有些警告的意味了!王爷是尊贵之人,那里受过这个呀! 张扬连忙咳嗽几声想圆场,不料,抹稀泥的话还没说出口,另一个惹事精又发言了! 孙嘉禾顺着盈盈的话道到:“即使郡主想走,也应该征得我的同意,郡主是我名正言顺的聘妻,听王爷的语气,好像要强掠良家妇人!” 第七十九章 吃醋的滋味 第七十九章吃醋的滋味 孙嘉禾对这位王爷是恨透了!见面以来,他共踢了自己两脚,太疼了!无论如何也想找个机会报负一下,而且父亲总是盯着他看,自己在父亲身边十几年了,父亲也不曾如此专注的看过自己,不爽!嫉妒! “住口!”孙醇一声轻喝,制住出言不逊的孙嘉禾,轻声对王爷说道:“郡主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绣外慧中,一定能理解王爷的苦心!” 良王看了一眼孙醇,心中觉得还是孙醇与自己贴心!多年来的患难与共孙醇的忠心良王是清楚的,孙醇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自己说服郡主,不要用强,难道盈盈的黑风寨真有那么厉害,自己竟不能带出郡主,困在寨中吗? 初听孙醇说起黑风寨时,良王也吓了一跳,张盈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娃,竟能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心中疑问甚多,也只能到了黑风寨见机行事了。口中应道:“孙大人所言正合吾意。” 张扬憋了好久,终于找了个空档,于是拉个家常缓和一下气氛。 “孙兄,大公子嘉逸该有二十一岁了吧,也该让他回来成家啦。” 这个话题吸引了一桌人的注意,孙府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孙嘉逸比孙嘉禾大四岁,11岁时离家外出游学,多年不归,就连盈盈也不曾见过他。于是盈盈好奇地问到: “大公子为什么不回家呢?是不是讨厌禾才离家出走的?” “才不是呢!”孙嘉禾对盈盈的论调嗤之以鼻,“哥哥以前对我很好的,娘去世的同一天哥哥离开家的,也许是太难过了吧!” 说到那一天,禾也很难过,娘去世那年禾只有7岁,那一天他同时失去了两位亲人,娘是永远的离去了,哥哥也从此不再露面,于是那一天成了孙嘉禾生活的分水岭,有娘和哥哥的日子,生活挺充实,挺幸福!后来就变成了悲惨寂寞,直到遇到盈盈。 “这个儿子,不提也罢!”孙醇心里对孙嘉逸的感情十分复杂“前些日子他来信说在齐国,却不让我回信,也不说何时回来,我只当是没有这个儿子!只当他随他母亲去了,到也省心。” 谈到这个儿子孙醇心里充满惦念,自从那个夜晚之后,逸再也没有回来,孙醇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了,父子连心的天性让他思念骨肉,但又怕见到那个怨恨的眼神,害怕回想起那个残酷的夜晚。 一个人的心是有限的,藏了太多的秘密就会不堪重负。 “大公子定是想学有所成,才迟迟不回来的,孙大人不必挂怀,本王还记得大公子小时候是个极漂亮的孩子,真可谓粉雕玉琢!若是他回来了,孙大人一定要让本王见上一面,他想必已经长成一位翩翩佳公子了!” …… ……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不久宴席散去,孙家父子告辞回府,盈盈去准备应用之物,要带王爷去黑风寨见郡主。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孙家的大公子也是男主之一,而且是精彩出位的人哟! 砚台非常手痒很想早点介绍给大家,但是不行啊,故事情节还得慢慢来! 第八十章 出城 第八十章出城 当天光大亮时,张府四门大开,仆人们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整齐的站成两列等候他们的主子,张大小姐由张氏夫妇押着来到门前。 今天的她穿着平常出门的衣服,也就是一套轻便的男装,一头秀发束成男子的发冠,身后的仆人还背着弓,看这架式像要出城去打猎。张盈向张氏夫妇抱了抱拳,大大列列的说道: “我走了,二老保重身体!” “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的做法对各方都好,是最佳的解决方式了!连孙嘉禾都放弃了,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张扬心中不痛快,这丫头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把郡主交给良王?苦劝了一夜,她才肯带良王去见郡主,瞧她这样子,分明是心里不乐意,这丫头一向胆大妄为,千万别在路上出岔子! “真罗嗦,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你记得就好,不许在路上搞小动作,人家是王爷,不可以随便戏弄。” “你放心,我保证不欺负他……”刚说到得意处,头上就吃了一记爆栗,盈盈一声惊叫,一时怒从心头起,对着张扬大喊起来,“你还说我不像个姑娘家,哪个姑娘家总吃爹爹的爆栗?!”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张夫人来劝架了,一支手推开张扬,另一支手揉了揉盈盈的头,“盈盈呀,爹娘都不是怕事的人,若那个王爷想对郡主不利,你就给娘捎个信,娘帮你收拾他!” “夫人,你就别添乱了!”张扬的脸都黑了,人家良王就扮作仆人站在队列中,听了夫人这话不知他会做何感想?“盈盈,爹和你说句正经话……” “你已经说了一夜了,难不成这之前说的都是废话吗?”盈盈真有些不耐烦了,他们说了一夜都是那些话,反反复复的讲,她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张扬抬起手又想给她一爆栗,张夫人立即投以一个警告的眼神,张扬只好乖乖的把手放下啦。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的情绪, “爹是想告诉你,最近越州城的局势紧张,黑风寨的买卖先停一停,等风头过了再说。” “这个是自然的,你放心,我也算有点江湖阅历,不会在这个时候顶风做案的。” 张盈早就计划好了,无伤带郡主出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吩咐黑风寨停止一切活动,老实呆在山上。张氏夫妇见盈盈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这孩子还真是没长大呢! “盈盈呀!这次你就在山上多呆些日子,你的药我已经让阿讷备好了,记得十五那天一定要吃啊!” 第八十一章 出城 第八十一章出城 盈盈的身体一直是张夫人的一块心病,小的时候还存着希望,以为总有一天能遇着好大夫,治好这病,谁知十几年寻医问药,依然没有结果。 如今女儿一天大似一天,同龄的女孩子有的嫁了、有的生了,最丑的也已经订了亲。唯独自己的女儿还是孤身一人,让做母亲的怎么能不心急呢! “放心吧!都吃了好多几年了,我不会忘的!” 什么破药啊!苦得要命,但不吃就痛得要命,一想到每月一次的折磨,盈盈的心情就变差了,若是没有这个病,自己的生活是非常完美的! 每月十五月圆之夜,自己就会很冷很痛,只有吃这个药才能缓解疼痛,但身体依然很冷,即使酷暑季节,自己也如坠冰窖,幸好在黑风寨找到了一处温泉,可以缓解月圆之夜的寒冷之症。 这体寒之症算是生活中唯一的不完美,盈盈的生活只有两大目标,其中之一就是治好体寒之症,另一个就是养一院子的男人。嘿嘿!当然第二个目标是不能说的,否则会吓坏爹爹那脆弱的心脏。 张扬又嘱咐了几百句,盈盈终于告别了父母带着众人上路,今日随行的不只是自己的仆人,甚至还有张扬派来监视她的心腹,还有良王带来的侍卫,人数达到二十多个,众人组成的马队,浩浩荡荡向城外走去。 目送他们走远,张氏夫妇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张夫人先开口了:“你说良王对咱们盈盈有几分真心呀?” “也就三分,他没见过这么调疲的姑娘,一时的新鲜劲”张扬对良王不太看好,他始终觉得孙嘉禾才是自己的成龙快婿。 “我看未必,他身为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他看盈盈的眼神,分明是爱上了盈盈!”张夫人还有一点浪漫的幻想。 “我们的盈盈即漂亮又聪慧,有眼睛的男人都会爱上她!”孩子是自己的好,虽然盈盈不是张扬亲生的,但十几年的抚养,张扬早把盈盈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盈盈确实样样都好,唯有这体寒之症……唉!”这是张氏夫妇心中的痛,多年来他们寻遍名医,都说是先天之症看不好的。只有一个疯道士,说只要凑够四个夫婿就能治好这病,结果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不能生育,以盈盈的性格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那是因为她还小,还没开窍呢,良王那样的接近她,她却没明白人家的意思,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呀!,”夫人对盈盈有些担心。 “盈盈在别的事情上都挺精明的,唯独这婚姻一事,完全不着调啊!你看孙嘉禾,一表的人才,性情也是一流,又是与盈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若是有了这样的女婿,我吃饭都能多吃一碗,可是盈盈就没往那方面想过,还帮着人家把未婚妻救了出来,唉!我的傻女儿呀!”一想到孙嘉禾这样的好女婿从身边溜走了,张扬心中就万分的不甘。 “我看这良王也不错,人虽然冷了点,但冷有冷的好处,我们的盈盈太娇纵了,若有个人能管住她也好,这次良王分明是在制造机会与盈盈亲近,能不能成就看盈盈开不开窍了。”张夫人似乎很看好良王, “总会开窍的!只是早晚而已吗!嫁给良王也行,良王比盈盈大十岁,自然会哄着她让着她,而且是良王在追我们盈盈,他将来一定会宠着盈盈的!”既然夫人觉得良王不错,张扬也就跟着转变了看法, “只是……良王已经有了正妃,我的女儿给别人做小,我这当爹的脸上无光啊!” “那你就想办法,让良王休了正室,立我们的盈盈为王妃。”一想到女儿给别人做妾,张夫人心里也不舒服。 “我看这事行,先派人打探一下。王爷要我去经营京城的茶叶市场,我们也该收集一些京城的资料,不如我们一起去趟京城吧!顺便去良王府会一会王妃,给盈盈探探路。” 张扬一直盼着与凌雪独处的日子,但以前盈盈还小,一直像个拖油瓶一样碍事,好不容易等到她大了,现在是时候与凌雪一起出游了!张扬心里一阵窃喜,嘿嘿! 张夫人并不知道张扬心里的鬼主意,一心想着女儿的前途爽快的答应了。 第八十二章 出城 第八十二章出城 “阿嚏、阿嚏”盈盈打了两个喷嚏,心中暗骂:一定是爹爹在背后说她坏话! 盈盈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一甘人等威风凛凛的走在越州城的街市上,她身材娇小即使穿着一身男装也很容易看出来是位女子,因此有些不伦不类。 越州的百姓早已习惯了她的装扮,见怪不怪了,倒是有些出门在外的女子开始模仿她的装束。街上的人有很多是熟面孔,一些买卖家都向她打招呼,“大小姐,出门啊!” “是啊,李老板,你家的蜂蜜越做越好吃了,得空儿再给我家送一瓶去!”盈盈去周围的店家有种亲切感,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这些店家都是她看着开起来的。 谁家的蜂密甜,谁家的麻花脆,她都门清,这里有她爱吃的爱玩的,还有那么多和气的邻居,整个越州城就像她家的后院一样,若没有非去不可的事,她是不会离开越州的。 “得了,我现在就去,您府上照顾我的生意,这是为我扬名啊!”李老板眉开眼笑的招呼店小二灌蜂蜜去了。 “大小姐,这是去打猎呀!”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是啊,五婶,听说你家梅子快成亲了,我先恭喜你啦!”五婶家的梅子长得可丑啦!盈盈小时候经常骂她是丑丫头嫁不出去!骂得梅子天天哭,谁知现在人家订了亲,自己却还没有着落!真郁闷! 盈盈一路上不断的与人寒喧,似乎整条街的人都认识她,身后的仆人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谁叫他们主子人缘好呢!大家都很有耐心的等着。 只有良王和他的侍卫不太习惯,他们打听到的张大小姐可是越州城里的反面人物。听说她九岁就砸了当辅,十岁火烧知府大人的府邸,十一岁抢良家女子为奴,十二岁单挑泰和赌坊,十三岁在运河上设卡强收过路费…… 总之她的成长过程是劣迹斑斑,她的事迹在越州城已经是妇孺皆知,甚至被说书先生改编成了小说,在坊间广为流传。这样的人物出门应该被人扔鸡蛋才对,怎么可能人缘这么好呢? 张盈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城,故意不去理睬王爷搭讪,王爷几次想与她搭话,她都想办法避开了,这老男人总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只盼着他快点消失。 一行人来到城外六里桥的茶棚,这茶棚就搭在官道边上,是过往的客人必经之地,张盈每次出城也要在这里歇脚喝茶。 茶棚里三三两两的路人,凑在一起喝茶聊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官道上,马车的主人是一名少年公子,此时正坐在长凳上品茶,一名青衣书童侍立在身旁。 茶棚里的人不时偷眼瞧着这位公子,这公子一身白衣胜雪,长得面如冠玉,俊得一塌糊涂,不时拿起身边的折扇看看扇面上的书画,一看便知是位富贵人家的少爷。 良王看到这位公子后,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你爹让你来的?” 第八十三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三章茶寮的秘密 “本公子这么大人了,想去哪就去哪,不需要别人批准!”孙嘉禾摇着折扇,一付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又偷跑,当心被你爹抓回去!”张盈对他的出现到不意外,这几年跟着盈盈学本事了,孙知府家里那几个护院根本看不住他。 “我爹去衙门办公了,晚上才回府呢!那时候我们早就到了!”孙嘉禾得意洋洋的说着。 “我们?”良王眯起了眼睛,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要懒着他们,“孙公子这是何意?”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孙嘉禾无法无天的习惯了,根本没把一个王爷的头衔放在心上,况且自己总是打心眼里讨厌良王,因此对他说话并没有父亲那么恭敬。 “大胆!”良王的侍卫明朗已经看不下去了,自己的主子身份高贵,何时受过这样无礼的待遇,若不是这里人多,自己早就拔刀架在孙公子脖子上了。 “盈盈,快救我!”孙嘉禾不顾形象的躲到了盈盈身后, 张盈本来就不喜欢良王,一看到他的手下对孙嘉禾无礼,心里更加不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孙嘉禾一直有自己罩着,甭管闯多大的祸也没人敢和他计较,如今一个小侍卫敢对他大吼,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呀! 想到这里她也不吭声,只是冷着脸瞟了良王一眼,一个人走到桌前坐下,腰板挺得笔直,抬起尖尖的下颌傲然扫视着众人。 阿讷追随小姐多年,自然明白小姐的意思,立即跟了上去,大声招呼店家给小姐上茶,孙嘉禾也像n次贴一样跟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张府的仆人当然也跟着主子进了茶棚,选临近的桌子坐下喝茶。 茶棚外只剩下良王和他的侍卫站在官道上,气氛有些尴尬。侍子一时间明白了张盈这是在示威,而自己正是导火索,他有些局促的看着良王。 良王也明白盈盈的意思,心里十分窝火,这个小妖精竟然为了孙嘉禾给自己脸色看!真该好好教训她!又想起盈盈做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看来这张盈真是被宠坏了,把她娶进府之前还得让她学学规矩! 但当前还是以郡主为大事,等小妖精进了自己的王府,有的是时间教她。想到这里也不计较她的无礼,也领了侍卫进茶棚喝茶。 第八十四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四章茶寮的秘密 盈盈偷眼瞧了瞧良王的神情,见他一脸平安无事的样子喝着茶,心里有些气馁,没能挑动他发火真是太遗憾了!他的脸总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叫人看了就厌烦。 再看看众侍卫的铁青的脸色,心里就释然了,自己的示威行动还是有些效果的,致少让良王一伙人明白了她的态度,她张盈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手下的!她自己可以对孙嘉禾拳脚相加,但不准许别人欺付他。 侍卫们显然对她的做法十分不满,但良王不表态,他们也不敢乱来。 其实王爷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种容忍的态度,毕竟郡主在她的手上,在见到郡主之前,这老男人是不会找她麻烦的。 看来这老男人不愧是在朝庭上混的,一眼就看清了形势。关于“朝庭那些事儿”盈盈自认为还是有点研究的,至少比说书的先生有研究。 那些唾沫横飞的老先生总把朝庭里的人描绘成一半忠臣一半奸臣,其实朝庭里最多的是“政客”这类人。 无所谓好坏,也无所谓善恶,千里做官只为财,趁着手里有权多捞点银子,才是他们的行为标准。“国家的命运,百姓的福祉”在他们看来太遥远,“公平与正义”只是拿来做文章的,“识实务者为俊杰”才是他们的座右铭。 “你怎么这么慢,我已经等很久啦!”孙嘉禾的话打断了张盈的思绪。 “我爹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不嘱咐个三、五百句是不会放我走的。”与爹爹比起来,母亲的话很少,只有教她轻功的时候母亲的话才多些。 “我到羡慕你呢!我爹很少和我说话,衙门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海棠树下发呆,”其实孙嘉禾是个孤独的孩子。 母亲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父亲没时间教育他,只把他关在府里,好不容易跑出去一次还遇到张盈这样的小魔头,纯真善良的孙嘉禾从此就跟着她学坏了。 第八十五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五章茶寮的秘密 良王坐在邻近的茶桌旁闷闷不乐的喝着茶,无意中听到孙嘉禾的话,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母妃生前也喜欢海棠花,每当花开时节,母妃也常常一个人坐在海棠树下暗自流泪,自己去问的时候,母妃又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被风迷了眼睛。多年来,他每次梦到母妃,都是这付唯美忧郁的画面。 他一直不知道母妃为什么忧郁,拥有世人渴望的一切,却很少露出笑容,完美的容貌和忧郁的气质使母亲不太像一个凡人,他小的时候总觉得母亲是个仙子,还问过父王是不是从天宫抢来的。 但今日却知道还有另一个人也和母妃一样流涟在海棠树下,而这个人正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是和母亲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孙醇,他们之间会不会…… 这个想法像支利箭一样穿透他的身心,一股怒火窜上心头,这绝不可能!母妃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容不得半点污垢,仅仅一个模糊的想法就是对母妃的亵渎! 但是…… 孙醇对玉海棠的反应,让良王心里画出了大大的问号,母妃去世时才将玉海棠交到自己的手上,好似还有话却不曾说完。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石头,连母妃身边侍候了十几年的宫人也不认得,只有外祖父认得这是母亲自小带在身上的。 孙醇与母亲一起长大,认得这石头到是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的话“她何时把玉海棠给了你?可有留下什么话?”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这话里隐藏了什么呢! 想起玉海棠,不禁心中暗骂盈盈,收自己当小妾也就算了,抢了自己的玉海棠也就算了,为何把这么珍贵的订情物给了孙嘉禾,真是可气! 良王的心里百转千回,没有留意另一桌的动向,张盈找个借口溜出茶棚,来到老板居住的院子,茶棚老板徐六儿打开屋门对着张盈一点头,盈盈立即一个闪身进了屋子。 “属下参见寨主!”徐六儿利落的单膝下跪向盈盈行礼。 第八十六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六章茶寮的秘密 “盈盈,盈盈……你在哪?”屋外传来孙嘉禾的声音, “站住!你是谁?”一个稚嫩的童音也随之传来。 “小屁孩儿,别多管闲事!快回家找你娘去!” 孙嘉禾不想和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小丫头费话,盈盈一转眼就不见了,她不会是想丢下自己吧,孙公子这次可是为了郡主而来的,怀里揣着一本禁书要与郡主一同研究呢! “我娘已经去--世--了!哇……!!” 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引来茶棚里的众人围观。孙嘉禾有些手足无措,自己还真是乌鸦嘴,这样的事都能让自己说中,围观的人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孙嘉禾紧张得语无论次:“我,我没有欺付她!”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呜……呜……” “妞妞,别哭啦。”徐六儿从屋中走出来叫过女儿,慈爱的揽过妞妞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脸厌恶的望向孙嘉禾,这公子真是不会说话,一句话就把妞妞招哭了,寨主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是朋友?唉! “客官,我家妞妞不懂事,客官还是到前面喝茶吧。”说着领了妞妞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妞妞走了几步却转过头向孙嘉禾做了个鬼脸,一张小脸上满是恶作剧的笑意,根本没有一滴泪水。 孙嘉禾愕然了,张着嘴好半晌不能挪动,好一会才用扇子敲了一个手掌,“可恶!,竟然被小孩子耍了!,我记住你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妞妞很像盈盈,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孙嘉禾才纳她为妾 但是,他没有想到,郡主会被她毒杀 第八十七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七章茶寮的秘密 回到茶棚赫然发现盈盈正坐在良王的旁边喝茶,他连忙凑到近前,打量了一下盈盈才开口说道:“你去哪啦?我找你好半天呢?” 盈盈漫不经心的端着茶杯,侧着头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有些发毛才开口说道:“你确定是去找我?我还以为你是去买丫环呢!” “我没有,……你看到啦!既然看到我那么尴尬为什么不出面为我解围呀?” “谁叫你去招惹人家小妹妹!”盈盈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妞妞引开孙嘉禾,自己才能脱身,看来这妞妞很有潜质,颇有自己年幼时的风范。 应该好好培养,找个机会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吧,她已经十一岁了,也到了读书的年龄,跟在自己身边还可以让阿讷他们几个教导她,过几年又是一个得力的助手。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啪啪响,孙嘉禾那里又开始审问她了 “你跑到哪去了?我转了一个圈也没找到你” “那是因为你不专心,”盈盈从小就明白保密的重要,黑风寨的事足以让张家满门下狱,她更得小心谨慎才行。 “我才不信呢!是不是你在这茶棚里藏了什么?让我找找看!”孙公子一时兴起,站起身就要进屋。 盈盈连忙拉住他的衣襟,“我说孙公子啊,你刚把人家小妹妹惹哭了,现在就别生事了!”这个茶棚做为哨站当然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是被他找出来,自己苦心经营的哨站就得取缔了。 孙嘉禾也不想再招惹那个鬼机灵的小丫头,于是有些扫兴的坐了下来。 盈盈见他不闹了,于是静下心来仔细看了看孙嘉禾身上的衣服,这家伙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总是一副白衣胜雪的样子,而自己若是穿了白衣定然会变成花的,凭什么他一个男人家比自己还飘逸潇洒,心里十分的不服气,嘴上就开始损他了。“你这身衣服真是不合时宜!” “怎么会?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孙嘉禾一向以翩翩公子自栩,十分的看重衣着。 “我看不懂什么款式,但你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官道旁边,这里往来的车辆马匹那么多,简直就是沙尘满天、黄土飞扬嘛!你的衣服一会儿就变成黑的了!” 孙嘉禾低头看了看衣服,确实已经沾染了灰尘,心疼的皱了皱眉头:“这是你从瓜州给我带来的织锦,裁缝刚刚做好,本想穿来给你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脏了!” 第八十八章 茶寮的秘密 第八十八章茶寮的秘密 盈盈仔细一看,果然是织锦,只有织锦才有这么亮的白色料子,孙嘉禾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总抱怨布料的颜色不够白,不够亮,自己上个月去瓜州办事的时候给他带了几匹,今天他特意穿来给自己看,到是自己辜负了他的心意。 想到这里有了一丝内疚,于是拉起他的衣袖好好欣赏了一番,然后恭维了孙嘉禾两句,:“世人都喜爱织锦,白色的织锦更是布料中的极品,但并非人人都穿得,也只有你这样的读书人才配得上,若是被一些土财主穿了,肯定是白白糟蹋啦!” “这还用说!只有我孙公子才有资格穿白色的织锦!”孙嘉禾见盈盈好言好语的哄着自己,就知道她这会儿脾气好,于是又生出了别的主意,试探性的问道: “盈盈,你这次去黑风寨,能不能带上我呀?” “不能!” 两个声音同时响想,盈盈不用回头就知道第二个声音是谁的,心里骂他多管闲事!只有张府的人才可以进黑风寨,这是盈盈的原则,即便是孙嘉禾也不能使她放弃这个原则。 组建黑风寨是不得以而为之,一个不小心就足以倾覆整个张家,盈盈懂得保密的重要性,根本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提醒她该怎么做! 若是良王不开口,盈盈一句话就可以打发孙嘉禾回城去了,但良王偏要多嘴,还与盈盈异口同声,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盈盈可不想让孙嘉禾认为自己与那个狗屁王爷一伙,于是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进山寨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你可以送我一程,正好我有些累了,不想骑马,就搭你的车走一段吧!” “嗯……好吧!”孙嘉禾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点头答应了。盈盈一向说一不二,这次已经给足了面子,再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吵着立刻出发,拉着盈盈上了马车。 良王又是一个人被凉在了一旁,心里又气又恼,以自己尊贵的身份应该转身离去才对,但想到他二人在马车里单独相处,心里实在不爽,只得暂时抛下王爷的自尊心,跟着上了马车。 …… 第八十九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八十九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马车里两个小人聊得正欢,见良王上了车,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达成了默契:不理他,当他是空气!良王也不想多生事端,只要看着小妖精不让她与孙嘉禾亲近就好,于是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队伍再次出发了,队伍里加了一辆马车自然走不快,众人骑马在车后慢慢跟着。车内有些摇晃,良王静静地听着两个孩子交谈。 孙嘉禾从袖子里抽出一本书递给盈盈,一脸兴奋地说道:“这是我家厨子给我的,你帮我看看。” “你家厨子总是偷东西,真该好好管教一下啦!”盈盈一边接过书,一边嘟囔着。 “你懂什么!老人常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对待下人要宽厚!”孙嘉禾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把书倒过来重又交给盈盈,“真笨!你拿倒了!” 盈盈接过书看了一会儿,又倒过来看了一会儿,还是一脸的莫明其妙,“这是什么武功秘笈?摔跤图吗?” “不是啦!厨子说这是生孩子的秘笈!我就要和郡主成亲了,自然要研究一下!” “那你和郡主研究就好了,干嘛给我看?” “我想看明白以后再拿给郡主,免得在她面前丢脸吗!” 盈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开始翻书,对面的良王突然一伸手臂,将书抢到手。动作太快了,盈盈与孙嘉禾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盈盈愣了一下,到是孙嘉禾首先反应过来,大声喝斥道:“喂,你干什么?抢劫呀?” 良王翻开一页,看了一眼,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连眼白都气红了。怒目圆睁,瞪着孙嘉禾“好没教养的小子,竟敢拿春宫图给盈盈看,孙醇怎会调教出如此轻浮的儿子!” “春宫图!?”盈盈与孙嘉禾齐声惊叹。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盈盈双手捧在心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晃得良王一阵心跳加速。 第九十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春宫图!?”盈盈与孙嘉禾齐声惊叹。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盈盈双手捧在心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晃得良王一阵心跳加速。 “你没骗我们吧?这真的是春宫图吗?”孙嘉禾有点不可置信,厨子明明告诉他这是生孩子的秘笈,这两种书难道是一样的吗? 良王这次真的败给他们了! 一腔怒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耐。自己像他们这年纪时已经娶了王妃,而他们却还像孩子一样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也许真像张扬所说,他们人长大了,心还没长大! 盈盈趁良王无语问苍天之际,凑到了他的身边坐下,孙嘉禾也学她的样子坐到了良王的另一边,两人睁大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良王手中的书。 良王突然意识到这是盈盈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她身上似乎有着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良王深吸了一口气,让茶香沁入心肺才缓缓开口道: “本王何必骗你们,这书本王没收了,回头再写信告诉你们的父亲,让他们好好管教孩子!” “神气什么!还抬出我父亲来吓唬我!真是岂有此理!我听说大人们都看春宫图,只是藏着不让我们看!你这把年纪想必也看过,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孙嘉禾心里忿忿不平,大人们都是说一套做一套,若这书确实不好,那大人们自己为什么要看呢? 良王被孙嘉禾的话驳得哑口无言,又看到盈盈一脸的赞成,一时恼羞成怒:“本王还嫌这腌咋东西脏了眼睛呢!”说罢就要扔出去。 盈盈手疾眼快,侧向一扑,勉强捉住半本书,身子不偏不倚正好趴在良王的腿上。良王只觉得腿上传来一阵柔软的感觉,凭他对女人身体的经验,立即判断出盈盈的身体发育良好,一些迤俪的画面窜入脑海。 第九十一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一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盈盈对他的反应浑然未觉,只盯着手中这本传奇色彩的绝顶好书。却发现孙嘉禾也抓到了半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透着坚决,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放手,又怕撕了书,因此只是较着劲,不敢太用力。 “放手!这是我的书!”孙嘉禾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者有份,我看完了就还给你!”不能怪盈盈霸道,只能怪大人们看得太紧,若是错过了眼前这本,叫盈盈上哪弄去。 “你还讲不讲理,要看也是我先看!”孙嘉禾也势在必得,此等好书若是失之交臂,岂不遗憾终生。 “我可是山贼!你和山贼讲理,真是脑袋进水了!”盈盈心里着急,手上加了几分力,只听“嘶”的一声,书被撕成了两半。 孙嘉禾看了看手中的半本书,又看了看盈盈手中的半本,心里明白抢不过她,只得挥了挥手,故作大方的说:“算了,本公子看在你勤奋好学的份上,就赏你半本春宫图!本公子要回家用功,不奉陪啦!”说着跳下车,招呼书童砚台回城去了。 …… …… 盈盈握着手中的半本宝贝,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出门真是赚大了! 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忽然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个硬硬的东西硌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趴在狗屁王爷的腿上,心里暗骂:这个王爷真是个怪人!坐在马车上还带着武器! 盈盈被硌得难受,刚要起身,背上却按下一个手掌,头上传来沙哑的声音:“别动!” 良王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都怪这个不懂人事的小妖精!趴在要命的地方一阵乱扭,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孙嘉禾那样的无知小男生,自己蓬勃的欲望正叫嚣着,想要教训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自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她竟然不知死活地还要乱动,难道要逼自己在车里动手不成! 第九十二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二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盈盈一脸的不乐意。 “再敢动我就点穴!让你一天都不能动!”良王无可耐何地威胁着盈盈。 这个小丫头身材发育非常好,摩擦得良王蠢蠢欲动,实在有些按耐不住了,就连说话都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过听起来似乎恶狠狠,威胁的效果还是不错的,盈盈立即停下乱扭的身子,不敢动了。 “你是不是也想看书啊?”盈盈乖乖地不动了,明知道打不过他,绝不能硬碰硬,还是采取迂回路线吧!“放心吧,我这个人很大方的,我们一起看好吧!” “你一个姑娘家,看这种书羞不羞!”良王有些气恼,女子见了这种书就应该摆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态才对。这疯丫头竟然和别人抢着看,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还不被骂死了! 不过还好,盈盈经他一吓不再乱动了,良王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盈盈根本没把良王的话当回事,她从小到大都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生活,最早的时候也曾想过改变自己符合别人的看法,但时间久了,盈盈发现,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就算是个圣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想通了这一节,盈盈就不再理会别人的想法啦!多年来养成了我行我素的习惯,久而久之,越州城的人反而见怪不怪,有些女子开始模仿盈盈的衣着和言行。 这良王身居高位,见过的女子都是惺惺作态的千金小姐,自然对盈盈看不惯。但盈盈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只要送走了郡主,以后就再也不会与良王见面了,这样的人,盈盈才懒得理会,更不会为他约束自己。听得良王用这种话训自己,心里非常不服气,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别装正经了!你敢说你没看过吗?切!你们大人就是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这时盈盈也不再挣扎,其实趴在他腿上也挺舒服的,既然他不让自己动,自己就不动了,谁让自己武功不如他呢!随手翻开抢来的半本宝书,指着书上的图画自言自语道: “这是在干什么?骑马吗?” 良王一把抢过书,恶狠狠地说道:“不准你看这种东西!真是岂有此理!男人在上面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可以任由女人骑在身上?画这书人的定然是个疯子!” 第九十三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三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盈盈趁他抢书时抬起了身子,坐在他的一侧,对良王的反应有些奇怪,看来这良王必然是看过这种书,不如向他请教一下。于是盈盈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问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个是男,哪个是女?你再给我看看吗!”说着双手揽住良王的手臂轻轻摇动,口中还央求道:“再给我看一眼,就一眼还不行吗!”说着就去抽取良王攥在手中的书。 良王在她的温情攻势下只能逐渐松了手,任她捧着书本刻苦钻研。 盈盈一边看书一边吮着手指,瞪大了眼睛想分辨出男女。良王看着她这副的模样也经不住心生怜惜,心想:算了,就让她看吧!连男女都分不清,谅她也看不出什么! 自从初次见面以来,这个小魔女就活力充沛,见第一面时她是妖娆妩媚的舞姬,挑动着男人的占有欲,让良王头一次对女人动了心; 第二次见面时,她是乖巧的邻家女孩,如一道明媚的春光照进良王灰暗的心灵;后来她的反抗和不驯服也给良王留下了深刻的映像,总之盈盈是充满活力的、叛逆的代名词。 现在的她竟然安静下来,乖巧的捧着书本,如果忽略这本书的内容,那现在的盈盈终于有点淑女的样子啦! 于是良王趁这个机会静静地观察她。盈盈有着精致的五官,鸭蛋形的小脸,洁白修长的粉颈,如天鹅临水而照,这些都传承于张夫人,尤其是一张元宝形的小嘴,与张夫人别无二致。 母女俩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只是一个冷淡高贵,一个活力充沛。但盈盈宽宽的额头、英挺的鼻梁却又带了几分男子的英姿,照理说应该是由父亲遗传,但张扬那副小鼻子小眼睛的样子,着实不像! 想起张扬其人,良王不经感叹世事无常,想不到张扬这样其貎不扬的市井商人,竟然能娶到一位桃源仙子一样的夫人,还生下一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女儿。 这一家三口,虽然没有享受什么大富贵,但也丰衣足食共享天伦,实在是令人羡慕! 反观自己,身份比张扬高出不知多少倍,却不曾觅到心上人,虽然府里有几个女人,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多看一眼。想到张扬在酒席上表现出的小心眼,良王不经有几分羡慕。这张家夫妇必定十分恩爱,才会如此在乎对方。 张夫人也确实生得美,武功又了得,按说这样才貎俱佳的女子应该去闯荡江湖,就像当年的凌波仙子,在江湖上掀起宣然大波,引来无数英雄拼个你死我活,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反观张夫人的样子,像是从不在外走动,也许是才一成年就被张扬直接娶回了家,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也只知道有位张夫人,闻其名而未见其人。这张扬真是命好! 第九十四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四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盈盈虽然长得像母亲,但气质却完全不同。张夫人是那种超然于凡尘之外的美,盈盈是现实的、触手可及的美,是一种令男人血脉喷张、想要拥有、想要抱住她揉进怀里的美,是媚! 没错良王心中给盈盈下了定论,这小妖精天生的一身媚骨! 她虽然素面朝天,却可以用一双勾魂的大眼睛控制他心跳的速度,只要她轻轻翘起嘴角,眼睛向他一瞟,就是一个勾人的媚眼,她虽然身着男装,仍掩不住发育良好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丰满的…… 良王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自己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东想西想地!美人就在身边,正聚精会神地钻研男女之间的学问,不自觉地吸吮着手指,根本不知道:嫣红的小嘴一吸一吮之间会给男人带来多少联想! 良王忽然对张扬心生不满,如果盈盈不是张扬的女儿,自己就用不着那么正式的三媒六聘,用不着走那些个恼人形式,直接收房算了! 长叹一口气,按耐住急燥的心情,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丫头早晚是自己的人,还是趁现在和她培养一下感情比较好。 良王想到自己与盈盈相处过程中,盈盈对自己要么欺骗、要么羞辱、要么冷嘲热讽,从没有好好说过话,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与她闲聊几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车内有些摇晃,两人并肩而坐,肩膀不时有些碰撞。良王伸开手臂轻轻搂着盈盈的肩膀,盈盈疑惑地抬起头问道:“有事吗?” “能看懂吗?要不要我教你?”只有做丈夫的才有资格教妻子男女之事,既然这个好奇宝宝这么爱学习,自己责无旁贷呀! “谁稀罕呀!”盈盈回敬良王一个大白眼,这个老男人一会一个脸色,刚才还像个假正经那样训诫自己不准看这本书,现在又想教自己,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良王闻言一笑,指着其中一个人物说:“这个是女的。” “何以见得,画得都差不多嘛!”盈盈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因为另一个是男的,所以这个必然是女的!”良王觉得自己太有耐心了,即使在朝堂上为父皇讲解排兵布阵的细节时,也不曾有过如此耐心! 谁知这小妖精一点也不认同,竟然还继续问道:“一定是一男一女吗?” 第九十五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五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良王愣了一下,好一会才答道:“当然啦!”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可以和平相处了。最让良王开心的是,盈盈始终任他搂着,没有挣脱的意思。 也许是她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许是手中的宝书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不管什么原因吧,良王将她小小的身体越搂越紧,逐渐完全纳入怀中,双臂圈着她,手指还在书页上指指点点。 盈盈身上的淡淡茶香弥漫在周围,像酒一样麻醉着良王的神智,真想就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放手!怀中抱着软柔娇躯心跳有些加快,很想做点什么,但良王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况且这丫头还小,得慢慢来! 马车的摇晃中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紧密,良王觉得怀中的人似乎越来越重了,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盈盈已经睡着了,看来春宫图没有她想像中那么好玩,真是个孩子! 轻轻调整她的睡姿,让她在自己怀中睡得更舒服一点。看着她纯真的睡颜,心中最软弱的地方好像被打动了。把纯真的少女变成自己的女人,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就让盈盈帮自己实现这个梦想吧! 回京以后就派人去张府下聘,大张旗鼓的办事,还要请孙醇为媒,容不得张家不答应!这个小妖精,自己要定了! 轻轻抚开盈盈额前的流海,手指轻触盈盈宽宽的额头,英挺的鼻梁,元宝形的嘴唇,想起初见时她妩媚的一笑,忍不住心神激荡,低头吻了上去…… 第九十六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六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恰巧此时,马车忽然停住了,良王一惊忙直起身,像个偷香不成的少年公子般慌了神,车外传来阿讷的声音:“小姐,到山口了,请下车吧!” 盈盈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头,不悦地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算是对阿讷的回应。孙家的马车真舒服,比自己的床还要软,看来自己有必要和孙嘉禾换车了! 慢慢睁开双眼,眼前的物体是什么?这么眼熟啊!好像自己收的小妾!那个被自己戏弄的老男人!他怎么会在这儿?自己还没睡醒吧! 盈盈眨了眨眼睛,再看看:他还在!又眨了眨眼睛,再看看:他依然在…… “你的眼睛怎么了?”良王有些忍不住了,这小妖精一睡醒就对着自己猛眨眼晴,迷蒙的双眼透着几丝妩媚,难不成是想对自己抛睸眼?也有些像是眼睛抽筋!以她对自己的态度来判断,抽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啊!对了,你是王爷!”盈盈一拍脑门,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又是劫郡主,又是戏王爷,与这些大人物打交道太麻烦,把自己的脑袋都搅乱了!记忆力有些减退,连王爷这样的重量级人物都给忘了!看来自己是应该在山上好好休息一阵啦! “王爷……”良王重复着盈盈的话,看着怀中睡眼朦胧的小可人儿,她与孙家二公子称兄道弟亲密无间,而称自己为“王爷”,这个称呼听起来极其疏远。 一阵不快涌上心头,看来想把她变成温顺的小女人,路途还远啊!今天就从称呼开始改吧!良王假装着生气的样子,板起脸来说:“我这次是微服出访,你这样称呼会暴露我的身份!” “噢?是吗?我……我们是在马车里,没人听到的!”盈盈心里知道王爷说得有几分道理,自己却实不该这样称呼他,但嘴上却不肯服输。 “那也要小心隔墙有耳!以后不许再称我为王爷,这也是为了保护郡主的安全,你能做到吗?” “行啦,我知道啦,我小心就是了!”盈盈嘟了嘟小嘴,抛给良王一个大白眼,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良王见她做鬼脸,倒也不恼,轻抬手拔开盈盈额前的乱发,她刚刚在自己的胸前蹭乱了流海,也乱了自己的心。 怀中半睡半醒的美人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柔软的妖躯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良王此时忍不住有些心辕意马,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男人特有的喉结也随之动了一下。 “咦!它会动吖!”盈盈一声惊呼,似乎是发现了新鲜好玩的事物,随即抬起漂亮的手腕想抚摸那个上下滚动的喉结。 第九十七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第九十七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吗 良王是习武之人,有人探向自己的咽喉,对人习武之人来说是个杀招,良王出于本能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盈盈一次没能得逞,又伸出另一支手去摸,良王早已看出盈盈的意图,单手擒住盈盈一双不安份的小手,牢牢按在胸前。 盈盈双手被擒,不服气的嘟囔着:“真小气!摸一下都不行!” 良王突然发现怀里的美人是个好奇宝宝,对新鲜的事物有着执着的探索欲,她对自己感兴趣是好事,自己不妨利用这一点和她拉近距离。 心里打好了算盘,准备扮演狼外婆对小白兔下手,坏坏地引诱道:“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让你摸!” “说来听听啊!”盈盈一副懒散的样子,缓缓地答道。这样躺着真舒服,但这样好像不太对?究竟哪不对呢? 盈盈将自己头脑中的生活常识搜索了一遍,好像也没有一条生活常识说自己不能这样躺着,但自己心里就是有些别扭,怎么回事呢?算了,想不通不想了,既然这样躺着舒服,就躺着吧! 良王见盈盈醒了以后,并没有立即起身,也没有大呼小叫地骂自己,反而更显慵懒,看来盈盈对自己并不排斥,心里一阵高兴,于是趁胜追击地说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恒!” 盈盈眨了眨大眼睛,疑惑的问道:“什么恒?横竖的横吗?” “我的名字,李恒!”除了母亲,从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就连良王妃也只称自己为“王爷”,父皇称自己为“良王”,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再称呼自己的名字,就连自己也快忘记了:自己姓李,单名一个恒字。 有时也希望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旁的人恐怕碍于自己的地位不敢叫,眼前的小妖精肯定不理会这些,由这张元宝形小嘴叫出自己的名字,一定很悦耳! “噢!”盈盈眨了眨大眼睛,乖巧的应承着:“那我以后就叫你李叔叔吧!” 啪!良王似乎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自己有那么老吗?不知不觉间收拢了手臂,想拉近自己与小妖精的距离,让她仔细看看自己英俊的面容,哪里像她的长辈? “你弄疼我啦!”盈盈大声的抗议着,挣扎着从良王怀里从起身,心中暗骂这老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叫他叔叔还不满意,难不成要叫他爷爷吗? 良王不想理她,一个人先下了车。盈盈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下了车。换了马匹断续赶路。 第九十八章 小妖精的山寨 第九十八章小妖精的山寨 良王此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稷山的地形,这里植被茂密,山势险恶,附近总有野兽出没,很多参天大树遮蔽了阳光,根本辩不清方向,如果没人领路一定会迷失其中的。还真是个落山为寇的好地方! 在这里安下山寨根本不必担心官府的围捕,若没有上万的人马是不可能将稷山团团围住的!朝廷一旦调动这么多人马,一定会大费周张、旷日持久,必然弄得尽人皆知,等人马齐备了,山寨里的人早就转移了! 若是人马出动少了,就根本不管用,盈盈大可以领着人在山里打游击,一年半载恐怕也不会有结果的。 初听孙醇说起黑风寨的事,良王有些不可置信:盈盈毕竟是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成了山大王呢!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自己就快看到小妖精的山寨了,真不知道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几年前,良王也参与过剿匪,山贼的聚点无一例外的脏、乱、差,山贼的形象个个都蓬头垢面、衣冠不整。 良王无法把盈盈与这样的一群人联系在一起。心中暗骂:张扬真是混帐,怎么能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一群莽夫混在一处,若是有个意外,他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一定要想个办法让盈盈关了黑风寨! 不! 还是早点提亲,把盈盈娶进门才放心! 良王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忽然发觉盈盈的马停了下来,盈盈正抬眼望着前方,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第九十九章 小妖精的山寨 第九十九章小妖精的山寨 只见山路的尽头站着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少年,挺拔的身姿略显瘦弱,一柄长剑负于身后,俊朗的五官在一头短发的映衬下更显得精明干练。 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缓缓而来的马队,眼神落到盈盈身上时,嘴角有了一点弧度,冷硬的外表略有些缓解。 这一路上都空无一人,偶然多了一个生人令良王有些警惕,再看向盈盈,只见她似乎认识那个少年,心中揣度可能是山寨的人来迎接盈盈。 果然,当队伍缓缓走近时,盈盈对那少年剑客微微一笑,似是打招呼,又似是鼓励。那少年见了盈盈的微笑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霭霭青山的衬拖下,如童话里走出的少年王子,让盈盈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无伤原来这么好看!自己以前怎么留意呢? 少年剑客向马队走来,开道的人分为两边为他让路,他走到盈盈的马前,单膝跪地向盈盈行礼:“无伤参见小姐。” “你辛苦了!起来回话吧!”盈盈发话了,无伤自然一跃而起,不等小姐吩咐,就单手抓住缰绳为小姐牵马。马队因他的加入稍有停顿,很快又继续向前。 盈盈问道:“郡主怎么样了!二当家可有什么安排吗?” 无伤单手牵缰绳,扭回身向盈盈汇报工作:“二当家把我们安排到后山居住,郡主一直想要下山找小姐呢!” 郡主本就不同意盈盈与孙嘉禾的计划,她总觉得自己留在万花楼才有机会为父王翻案!但盈盈与孙嘉禾却认为她是痴人说梦! 汝阳王的案子已经三审三结了,牵扯到了上百名官员,如果这个时候翻案就等于和上百个朝廷官员作对!那简直就是和半个朝廷抗争! 整个楚国能有这样实力和魄力的人只有那三位尊贵的皇子!他们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来管这等闲事呢! 于是,在盈盈与孙嘉禾连哄带吓的劝说下,郡主终于同意先离开万花楼再做计较。但是盈盈知道郡主并不安心呆在山寨避祸,总是想着救她的父王。 本来这是个毫无希望的梦想,但是正好有个王爷送上门来,也许,这是个解救汝阳王的机会!即使救不得汝阳王,能让郡主父女见上一面,也算是功德一件啦! 想到这里盈盈斜着眼看了看良王,这家伙不像个没事就发善心的滥好人,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郡主,必定另有所图!自己还是要提醒郡主防着他点! 良王仿佛感觉到盈盈的目光,转过头与她对视,盈盈一时心虚立即低下头,假装抚摸马匹。 良王知道她心中有事,也不问出口,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来到山寨。 众人来到山寨门前,二当家陆无天领着二十几个青年男子恭候在门口,见盈盈来到近前,众人连忙单膝触地向盈盈行礼,口中齐声高呼:“属下恭迎寨主!” 第一百章 小妖精的山寨 第一百章小妖精的山寨 良王见到这二十几个男子个个衣冠整洁,动作整齐划一,与以往见过的山贼大不相同。再看他们的身手,似乎武功平平,没有出类拔萃的高手。 心中暗自思索:这群人不像山贼到像是有钱人家的护院,他们是如何在江湖立足的?盈盈这样的黄毛丫头又是如何服众呢? 盈盈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二当家身前亲手将他扶起,说道:“二当家,辛苦了!” 二当家陆无天连忙应声道:“不辛苦、不辛苦!寨主一路车马劳顿,还是进山寨休息吧!属下准备了酒席,今晚为寨主接风!”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我早就馋了!”盈盈听了这话心情大好,爹娘看的严,在家里总喝不到酒,到了山寨就没人管她啦! “众位兄弟请起!”盈盈意气风发的向前走了几步,面对二十几名精干的属下自豪感由然而生,这些人都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虽然武功不济,但好在纪律严明,指挥起来如臂使指。 “谢寨主!”二十几人又是同声呼喊,齐刷刷的站起身。 雄纠纠的声音造就了昂扬的气势,盈盈胸中顿时升起万丈豪情,忽然有了一种傲视天下的英雄气概。也许,自己真能仿效本朝开国太祖,凭着三百甲胄分邦裂土、坐拥江山!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盈盈命中注定要坐拥天下! 得到天下以后又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山寨的属下加上盈盈带来的马队,竟然有四十几人之多,大家如众星捧月一般将盈盈迎进山寨。盈盈吩咐二当家安排众人住下,自己领着王爷去后山见郡主。 无伤很自然的跟随在盈盈左右,有意无意地隔开王爷的视线,惹得王爷一阵阵冷哼。盈盈见到无伤护着自己,心里十分开心,真不愧是自己的贴身侍卫!一眼就看来出自己讨厌王爷。 盈盈此时仔细打量着无伤,这孩子又长高了!看这身高也该有十四五岁了!这身衣服又短了,回城之后一定要为他做几身新衣服。 没人知道无伤的年龄,因为他是个孤儿,是张扬在经商的途中捡来的。还在襁褓之中就来到了张家,看情形似乎比盈盈小两岁,由张夫人一手带大。学会拿筷子的时候就开始练武,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盈盈,张府就是他的家,盈盈就是她的一切! 第一百零一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一章郡主是个才女 几个人来到后山一处幽静的小院,院门口的侍卫向盈盈行礼,盈盈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抬手轻轻推开院门,院中栽着一架葡萄,茂盛的叶子密密麻麻的爬满支架,遮住灼人的阳光,投下清凉的阴影,一阵微风吹来,葡萄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葡萄架下、斑驳晃动的阴影中,坐着一位神情倦怠的女子。一身淡色的衣裙,掩不住瘦弱的身形,手中捧着书卷,却无心研读,低首蹙眉,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侍立在一旁的丫环阿敏,她回过身来看到盈盈,立即发出一声惊呼:“小姐,你终于来了!”说完话就像一只小鹿一样欢快的蹦了过来。 看着这个喜形于色的丫环,盈盈心中也有几分感动,她素来知道,阿敏对自己的依赖感很重,才几天不见,就开始想念自己了! 其实,盈盈见到阿敏也很开心。虽然这个丫头有很多缺点:人又懒、嘴又贱、脑子又笨,实在不堪大用!只能做些添香、打扇、梳头、更衣一类的杂事儿; 但好在直心直肺,没什么城府,对盈盈一百个忠心,又能陪着盈盈说话解闷,主仆二人相处时总是轻松愉快。 被人真心的喜欢,总是很开心的事!盈盈看着阿敏,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又不愿放过挤对阿敏的机会,于是酸溜溜的说道:“你在这里消遥自在,定是不想让我来啦!” “怎么会!?”阿敏抓住盈盈的衣袖,撒娇似的跺着小脚,夸张的说道:“奴婢看不到小姐,就像花儿见不到太阳,快蔫了!” 阿敏从九岁起跟着盈盈,多年相处,早已习惯了盈盈的说话方式,主仆二人经常相互挤对,并以此为乐。 “妹妹!”一声轻唤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第一百零二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二章郡主是个才女 盈盈连忙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说道:“唉呀!瞧我,只顾着说笑,冷落了我的郡主姐姐!” “妹妹莫要取笑了!这世上早已没有慧敏郡主!只有民女清晖!”说着说着,泪水就夺眶而出。 盈盈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就能把人惹哭了,惊讶之余,还有些不以为然!阿敏忙在一旁劝慰道:“小姐快别哭了,当心风把眼睛吹肿了!” 盈盈也连声安慰,主仆二人哄了好一会,郡主才停了哭泣,抬起红肿的眼睛打量着盈盈的衣着。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盈盈妹妹,你怎么又穿起男装了?你年纪不小了,总是乱穿衣服会被人笑话的!” “谁爱笑就笑,我才不在乎呢!”盈盈朝郡主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一顾。 盈盈自从认了这个郡主姐姐,身边就像多了个教习嬷嬷,总是说她这样不对、那样不好。 郡主把自己从小学得的温、良、恭、谦、让的做人原则,一样一样的说与盈盈听,盼着她能转变成这个朝代所推崇的贤良女子。 只可惜,盈盈只把她讲的理论,当作奇闻异事,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先皇都曾经说过,防民之口、慎于防川!你想想:连先皇那样的人都觉得人言可畏,何况我们这样的弱女子!你再这样胡作非为,恐怕要被口水淹死啦!” “口水若真能淹死人,我早就故去啦!” 盈盈根本不把郡主的话当回事,她我行我素惯了,国法律条在她看来如同废纸一般,爹娘的嘱咐可听可不听,“社会舆论”一词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不相甘的人即使说上千言万语,也入不了她的耳!“人言可畏”这个词永远用不到盈盈身上! 自从万花楼一别,境遇有了很大的变化,郡主不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只顾着教训自己,真是…… 盈盈有些无奈的看着郡主,早就听孙嘉禾说过郡主是位才女,见了面才知道,所谓的才女就是读书读坏脑子的美女! 郡主长得确实标质,五官端正、骨格清秀、举止文雅、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眼神从不乱瞟,让人一看便知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 饱读诗书复又锦心秀口,是楚国士大夫阶层所推崇的贤、良、淑、德四品俱全的窈窕淑女。 第一百零三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三章郡主是个才女 盈盈此时没心思听这位淑女讲“做人、做事的道理”,只想将话题引到良王爷身上,说道:“姐姐可还记得离开万花楼那天的情景?” 提起万花楼,郡主的眼中立即浮现泪光,万花楼是郡主一生的耻辱!虽然未婚夫孙嘉禾不在意,但郡主自己却十分在意。 盈盈看到郡主眼中的泪光,立即伸出双手做出一个阻拦的姿势,口中诚恳的说道:“别,别,千万别让它流出来!我很忙的!” 郡主太爱哭了,一哭就是半个时辰,盈盈刚来到山寨还有很多事务等着她处理,她可没功夫在这里哄郡主,只要把良王爷介绍给郡主,盈盈就可以去忙其它事了! 郡主半嗔半怒的看了盈盈一眼,免强止住泪水,紧绷着下巴不再说话。 盈盈忽然觉得郡主的眼神很美,虽然是在瞪自己,可是自己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被这眼神吸引,难怪郡主能当万花楼的花魁,真是个美女!也难怪那些公子哥捧着大把的银子只为见她一面。 如果自己也学会郡主这种眼神,也许就能嫁出去了…… 这一、两年中总有人明着暗着嘲笑自己嫁不出去,尤其是邻居家的丑丫头梅子,自从她订了亲,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见了面不是讽刺就是挖苦。让自己受了太多窝囊气! 若是自己变成像郡主那样的淑女…… 若是自己学会她那样看人的眼神…… 也一定能找到一个英俊潇洒的未婚夫!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领着帅帅的未婚夫去游街,好叫越州城的人看看,出出自己这口恶气! 盈盈自顾自的想着心事,把郡主晾在了一边,直到阿敏看着不对劲,轻拽她的衣袖,才把她从白日梦中惊醒。“哦,哦,对了,我想说的是,姐姐可还记得那位京城来的李公子?” 郡主略微有些惊讶,抬起头不解的看了看盈盈,复又低下头说道:“万花楼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记得,他们在我面前不是献殷勤就是摆阔气,如同杂耍戏班里的猴儿,丑态百出! 我从未费心思去记过什么公子、什么老爷,只知道,他们都是来看我笑话的!顺便感叹一下世态炎凉、天恩难测! 用我的不幸来平复他们心中的诸多不如意之事!离开万花楼的时候他们可以这样对自己说:天下不如吾者多也!吾心安矣!于是找到了心里平衡,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 郡主长篇大论之后,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又转回头看着盈盈。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大家喜欢郡主还是韩老板呢? 一直想订一个女2号, 韩老板泼辣能干、郡主温柔贤惠 谁更有人缘呢? 第一百零四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四章郡主是个才女 盈盈用钦佩的眼光看着郡主,才女就是不一样啊! 才女骂人是不带脏字的! 她把万花楼的那些恩客都比做了戏班里猴子,这不是骂人家是畜生吗?那些公子在郡主面前卖弄学问,只落得个耍猴一般可笑!若他们知道了郡主的真实想法,是否还肯花大把的银子去见郡主呢? 门外那位良王爷也是猴子之一! 想到些处,盈盈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于是盈盈对郡主说出了商公子的真实身份。 “其实,那位李公子,是专程为了姐姐而来的!”盈盈加重了语气,双眼直直的望着郡主。 “妹妹想说什么?”郡主此时发现盈盈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李公子不是一般的猴子!啊,不,唉呀,不对!” 盈盈本来想说商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但郡主方才所做的猴子比喻实在太精彩了,盈盈一时不防,把心里想的实话说了出来。惹得郡主又是含嗔带怒的瞪了她一眼,说道: “我以为妹妹要说什么重要事情呢!原来又是哄逗于我,你总是爱开玩笑,以后你的话我再也不信啦!” 盈盈听了这话连忙求饶,说道:“口误!口误!我重新说!姐姐你听好了,那位李公子就是当今的良王李恒!”盈盈害怕自己再说错话,不敢再兜圈子,直言不讳的说出李公子的身份。 “良王!?”郡主惊疑不定的问道。 “正是本王!”院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透着一思不奈烦。人随声到,良王轻推院门来到郡主面前。 他先看了看盈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若再不现身,这两个丫头不知道还要聊多久!女人家就是话多!闲扯了半天,一句正经话也没说!把自己晾在院外听着她们闲话家常,真是岂有此理! 盈盈听出王爷语气不善,估计是因为等久了心中不悦,但盈盈并不在乎王爷的感受,只是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那意思就是说:你高不高兴,关我屁事!摆个臭脸给谁看! 第一百零五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五章郡主是个才女 郡主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盈盈,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不定,最后落在盈盈身上,拉过盈盈,背对着良王,问道:“妹妹不是哄我吧?良王是何等尊贵之人,岂会来到山寨之中!” “是真的!我爹和孙大人亲自验证过的!”盈盈瞪着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 “住口!”良王喝止盈盈的话,自己堂堂王爷皇室贵胄,何须旁人验证!但是看到郡主充满疑问的眼神,忽然想起孙醇今晨的嘱托。 孙醇担心郡主不信任王爷,特意给郡主写了一封信,信中言辞肯切的劝告郡主听从王爷的安排,并说这是解救汝阳王唯一的机会。 这封信就放在良王的衣袖之中。 看来还是孙醇想得周到,只凭盈盈的引荐,郡主未必能听自己摆布! 良王一拂衣袖,背着手不看郡主和盈盈,板着脸正色问道:“你可是汝阳王之女清晖?” 郡主听到这威严的声音有些发颤,此时才开始仔细打量良王,只见他气宇轩昂、仪表不凡,话语不多,却自有一种尊贵的气度令人折服!又看了看盈盈,盈盈用力的对她点头,示意这位牛人正是良王。 郡主这才信了一半,缓步走上前,一提裙裾双膝跪倒,口称:“奴婢正是清晖。” 盈盈见王爷对郡主这么严厉,心中有些不满,瞪了王爷一眼,示意阿敏扶郡主起来。阿敏立即会意,伸手去扶郡主,没想到郡主竟然不肯起身,倔强地跪在地上。 阿敏无奈的看了看盈盈,盈盈看了看郡主,又看了看王爷……忽然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些多余! 王爷是来骗郡主的,而郡主也盼着他来救父王,他们应该算是一拍即合,自己把人引来就算完成任务了,剩下的事该由当事人自己协商。于是领着阿敏退出了小院,对无伤使了个眼色,无伤立即心领神会,躬身领命而去。 …… 第一百零六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六章郡主是个才女 小院里,郡主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良王从衣袖中抽中孙醇的信交给郡主,转身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等着郡主看信。 …… 郡主看完孙大人的信,对王爷再无疑虑,膝行几步来到王爷身前,双手托起书信交还给王爷,再次大礼参拜,口中说道:“罪臣之女清晖,拜见良王千岁。” 良王淡淡的说了一句:“此处不是朝堂之上,你起来回话吧!” “奴婢不敢!奴婢私自逃逸,已是身犯重罪,奴婢愿听从王爷发落!”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根据楚国的法令,全国人分为四等: 头一等是贵族,包括皇亲国戚、各种爵位、各级官吏,凡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都算是贵族,这些人不纳税、不服役,拿着国家的俸禄,安享富足尊贵的生活,是特权阶层; 第二等是士族,以读书人居多,他们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土地或房产,本身也有谋生的本事,有些人投靠权贵,读书之人充当谋士,习武之人充当武士,还有人什么都不做,如闲云野鹤一般自由自在。这类人只纳税、不服役,男子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如果考得功名,就可以成为贵族,因此,这类人也算是楚国的上等人。 第三等是平民,也就是老百姓,各行各业都在其内,张家是商人出身,虽然有钱,但依然是平民阶层。这类人不能参加科举,男子没有当官的希望,但女子可以嫁入士族之家,改变身份地位。但士族之家往往门第观念很重,所以这个希望也很渺茫,大多数人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有特权、也没人欺负,国家政策好,他们的日子就好,政策不好,他们就省吃减用,反正都能凑和过下去。当然也有过不下去的,就会买身为奴成为第四等。 第四等是奴仆,这种人没有自由,不能算人,只能算是主人的财产,可以任由主人买卖、处置。当然,主人是不会轻易杀掉奴仆的,因为这样会使自己的财产受到损失,也不会经常体罚奴仆,因为这样就没人干活了。 第一百零七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七章郡主是个才女 郡主本来是贵族,属于上等人,但现在只能是奴仆,根本不算人!只能算是万花楼韩老板的私人财产,做为逃跑的奴仆,即使被主人打死,也没人会管的! 王爷听到郡主口称逃奴,心中明白郡主在顾及什么,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王不管这等闲事!此次是受了汝阳王之托,想要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你可愿意?” “王爷见过我父王?”郡主猛的抬起头,大眼睛里盛满希望的泪水。 自从发案以来,父女二人就隔断了音信,乍一听说王爷见过父王,郡主一时激动,忘却了眼前是高贵的王爷,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父王他身体可好?有没有受刑?我父女已半年未曾相见,还请王爷告知我父王的近况!”说到后来,郡主已是哽咽难言,以手掩面,低低的抽泣着。 良王轻声一叹,不为郡主的孝心!只是感叹这样的亲情只能发生在民间,在皇家就从未有过!那张龙椅的吸引力太大了,皇子们无不趋之若鹜,对父皇也只是表面上孝顺罢了!骨肉亲情与至尊的权力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汝阳王战功卓著,虽然下狱,但念在他以往功绩的份上,并未动刑!” 郡主深吸了一口气,止住抽泣,对王爷又是深深一拜以头触地“多谢王爷相告!” “不必谢了!本王曾经与你父并肩作战,也算有过同袍之义!如今你父即将处斩,你又做何打算呢?” 王爷把处斩二字咬得很重,似是提醒郡主王爷命在旦夕!说完这话,王爷就静静的观察郡主的反映,想知道她对自己父王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会不会为父呜冤?敢不敢为父翻案? “我父王是冤枉的!”郡主声泪俱下的喊了一句。 “你父王何冤之有?三法司已经审明案情,通敌的书信都已经成为呈堂证供!再想翻案恐怕不易!” 良王说的是实情,汝阳王一案已经三审三结,证据确凿,就连皇上看了通敌书信,也说像是汝阳王的笔记。虽然汝阳王没有签字画押,但这个案子基本算是铁案了! 但是,从各方面汇集的情况看来,皇上似乎有意袒护汝阳王!这使得良王觉得这案子还有回转的余地! 其实良王也怀疑这是太子暗中栽脏,汝阳王手中握着一半的兵权,只要他倒了,这兵权就必然会重新分配,以现在的形式,太子肯定是最大的受益人!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三次审案中的官员都是太子一党,若是翻案,这些人的乌纱必然是保不住了!那时自己的人就可以趁机接过来,此消彼涨,即打击了敌人又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自己就可以一改这几年来的颓势,扳回一局! 第一百零八章 郡主是个才女 第一百零八章郡主是个才女 “奴婢相信:天理昭昭,真相必能大白于天下!我父王对皇上忠心耿耿,无愧于天地!奴婢斗胆请王爷为我父王翻案!”郡主虽然是弱女子,但毕竟生于武将之家,这段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良王似是被她所感,站起身轻轻扶起郡主,脸色和蔼的说道:“你的一番孝心,着实令本王感动!只是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朝堂上的凶险,不是你一个弱女子担得起的!” 有心翻案是一回事,有力翻案是另一回事!郡主虽然孝心可嘉,但她能不能经受住接下来的考验? 良王继续说道:“本王见过孙家二公子,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跟着他必然可以安享富贵,你还是谋划自己的未来吧!”良王这番话,像是劝告实则是试探。 一边是重情重义的未婚夫,可以给她衣食无忧的安定生活;另一边是身陷囹圄的父亲,前途未卜、凶多吉少!她会选择谁呢? “孙公子不离不弃、仗义搭救,奴婢深感其恩!但父王命在旦夕,奴婢怎么可以独自逃生?” “即使不逃,凭你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翻案也是白日做梦!”良王将话题引到证据上,汝阳王面对抄家的士兵冷静如常,似乎早有预料!他提前几天送郡主去庙里烧香,难不成真的留了证据在郡主手上? “奴婢若是救不得父王,绝不独活!”说着,郡主一咬牙,一头撞向石桌。 良王没料到郡主如此烈性,连忙挡在石桌前…… 第一百零九章 带酒味的初吻 第一百零九章带酒味的初吻 入夜时分,山寨的前厅传来阵阵欢笑…… 盈盈摆下宴席,犒劳山寨的众位弟兄,同时招待良王带来的侍卫。 良王没有到前厅用餐,而是一个人在盈盈的房前徘徊…… 今天已经和郡主谈妥,准备明日一早带着郡主一起返京。时间紧迫,自己又是私自离京,再晚恐怕事情会被人看穿的! 这一去,没有两三个月是见不到盈盈的!今晚就是自己向盈盈吐露爱意的最后时机,但这丫头只顾着喝酒,根本不理会自己。刚才派人去前厅催她,她只派了阿讷过来传话,真是太轻自己了! 自己堂堂的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以往都是自己在前厅饮宴,姬妾们在房中静待,到了盈盈这里,却反过来了!她在前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己则像个怨妇一样独守空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没多久,院外传来几声说笑,院门被轻轻推开,盈盈由无伤扶着,脚步微晃地走了进来。 良王见此情景,猜想必是盈盈贪杯,多饮了几杯酒,有些微醉了!看她脚步凌乱,有些担心她会摔倒,连忙迎上前去,想要接过盈盈,却被无伤伸手拦住,无伤警惕地看着王爷,说道:“我家小姐累了!王爷先回去吧!” 良王知道自己莽撞了!孤男寡女深夜私会实属不智,难怪无伤护主心切。但若是错过今晚,自己就没有机会与盈盈单独相处了,只好放下王爷的高傲,抬出郡主当借口。 “本王明日一早就要启程,有些机密的事要说与你家小姐知道。”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盈盈懒洋洋的问道。今日多饮了几杯,有点头重脚轻,很想回房洗洗睡了。 但良王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说道:“当然是郡主的事,不方便让旁人知道!”看着盈盈慵懒的样子,良王的心跳逐渐加速,等人时的怨恨早已抛之脑后,只想将盈盈搂入怀中,对她诉说自己的一片情意!可是那个小侍卫无伤一直在盈盈身边,直是碍事! 第一百一十章 带酒味的初吻 第一百一十章带酒味的初吻 盈盈听到郡主二字,头脑清醒了几分,收起了贪睡的想法。这次来山寨的目的就是郡主,自然要认真对待!于是推开无伤的手,坐在石凳上,简单的吩咐一句:“我想喝杯热茶。” 无伤对盈盈一躬身,转身离去。视线始终追随盈盈,看都不曾看良王一眼。良王看着无伤的背影暗自感慨:自己怎么就没有如此忠心的侍卫呢! “你明天就要走吗?”盈盈问道。 “是啊!我是称病不朝,若是病得太久,难免引人怀疑!”良王在盈盈面前很放松,不再自称本王。 “那郡主呢?她和你一起走吗?” “无伤没有告诉你吗?”良王淡淡的揶揄道。 他与郡主谈话时,一直有人在屋顶上偷听。此人轻功不弱!虽然没有看到面容,但是,黑风寨里似乎只有无伤有这样的身手,一定是盈盈怕自己伤害郡主,所以派他来偷听!所以良王一句话就点了无伤的名,看盈盈还想怎么懒! 派人偷听已经很过分了!还明知故问! 盈盈被他戳穿真相,有些心虚,小脸越发的红润了!酒的作用使她有些热,用手扇了扇风,说道:“无伤还是个孩子,很多话听不懂的!” “哼!”良王冷哼一声,坐在盈盈对面的石凳上说道:“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他,再有下次定斩不赦!” “你敢!”盈盈拍案而起,从来没有人敢当面挑战自己! 谁知起的太猛了,这会酒劲发作,盈盈一阵头晕向前栽去。此时盈盈无力自救,只能紧闭双眼,准备以最直接、最热烈的方式撞击地面。 谁知等了几秒之后,却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她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离地面还有两寸的距离,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可以飘浮在空气中吗? 此时头上传来一声轻叹:“真是个孩子!” 良王稍一用力扶正盈盈的身子,但盈盈又经历了一次天旋地转,脚步踉跄没能站稳,良王趁机伸开双臂将她箍在自己身前。 趁着月色,良王近乎痴迷地看着盈盈。只见月下的人明眸皓齿,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几分惊慌,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跌倒中醒转过来。 小脸因为酒的缘故,被染得绯红,气息微喘,小嘴一张一合,仿佛等人品尝。诗人说得没错:月光下的美人,的确更诱人! 这样可心的美人,只能看不能动,看得良王犹如百爪挠心,只能恨恨地暗骂张扬: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带酒味的初吻 第一百一十一章带酒味的初吻 盈盈定了定神,抬起头看着良王,发觉王爷今日似乎温柔了许多!眼中仿佛藏着某种火焰,眉头也舒展开了,冷硬的线条有了一些变化,显得更加英俊了! 盈盈想起初见时,自己说过要纳他为妾的笑话,现在想来:若是真有这么英俊的妾室也不错! 于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真帅!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良王没料到盈盈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愣神。他对自己的容貎还是有几分自知的!那些千金小姐见了他,都会含羞带媚的掩面而笑,显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们连与自己交谈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当面夸奖自己了!除了自己的母亲,从未有人当面夸奖过自己,这话从自己中意的女人口中说出来,另有一番滋味! 良王除了小小的得意之外,还添了几分甜蜜!看来自己对盈盈并非一厢情愿!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优秀了! 想到此处,良王凌角分明的嘴唇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这个微笔尚未绽开,却又被盈盈接下来的话冻结了! 盈盈依旧没头没脑、缺心少肺的说道:“如果你能年轻十岁,我就嫁给你!” 良王的脸上瞬间结成了冰,“年龄有那么重要吗?”一句不该问的话脱口而出。这丫头轻易就可以挑动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对自己是个威胁,一定要尽快把她收入府中。 “当然重要!你会娶一个比你大十岁的老婆吗?” “男女有别!男人到了六十岁也可以纳花季少女为妾,妻子若是比丈夫大几岁,就会被人耻笑的!” “哼!等我六十岁的时候,也要找几个少年来暖床……” “住口!你一个姑娘家怎能说这样不洁的词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带酒味的初吻 第一百一十二章带酒味的初吻 良王嘴上在教训盈盈,一双眼睛却只盯着她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之间清雅的茶香混着淡淡的酒气,扑到良王脸上,如同一波波的浪潮冲毁了理智的堤坝,令良王有些不能自持。 看了看周围,已是夜深人静,院中只有自己与盈盈两个人。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 不行!若是自己真的做出偷香窃玉的勾当,指定会被张扬耻笑一辈子的!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良王只能压下心中雄雄燃烧的欲火,扬起头,不去看那个惹火的小妖精。 盈盈此时没有留意到王爷奇怪的表情,依然不知死活的继续大放厥词:“其实,我已经等不到六十岁了,明儿个我就去挑几个美少年,一起拜堂成亲!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热热闹闹的过……呜呜呜” 两片温热的嘴唇吐住了优在说个不停的小嘴。 盈盈的脑子里仿佛被灌进了一团浆糊,大睁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双唇传来温热的触感,不知名的情素如牵牛花的藤蔓在心中伸展、缠绕。 理智被渐渐驱逐,盈盈只能呆呆的承受着他辗转吸吮,那轻柔的感觉好生甜蜜,似儿时的绵花糖一样。 “闭上眼睛!”绵花糖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好像催眠一样,迷惑了盈盈的心智,只能乖乖的闭上双眼,关闭了除双唇以外的一切感官!全身心去体会这美妙的滋味! 盈盈的顺从鼓励了良王,他渐渐用力,似是要将盈盈吞入腹中。 盈盈感到有些痛,后退一步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发现良王已经收紧双臂,将自已牢牢的困在怀中,不容许丝毫的退缩。 胸中的空气逐渐减少,盈盈挣扎着侧开脸大口的吸气,却被他趁虚而入,滑滑软软的小舌闯入口中。 “嗯!?”盈盈一声惊呼,却被良王变成了暧昧的呻吟,他似乎得到了许可,更加肆无忌惮的品尝盈盈的甜美。一支手揽住盈盈纤细的腰肢,另一支手在后背用力的抚摸,手心传来吓人的热度。 盈盈渐渐失了力气,软软的依偎在他怀中…… …… “咣当!”一声巨响,惊醒了沈醉的二人…… 良王放开她的唇,警惕地向声源看去,只见无伤手中提着托盘,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地上都是瓷器的碎片……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我听说,初吻总是偶然的,女孩子的初吻总是被那些坏心眼的老男人夺走 但是,初吻总是甜蜜的,无论结局有多苦涩 第一百一十三章 嫁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嫁人? 迷蒙的清晨,简朴的房间中,盈盈像一只大猫一样倦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的正香……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忽然听到院中鼓乐齐鸣,似乎是在办喜事…… 盈盈迷茫的抬起头向院中张望了一下,忍不住心中疑惑:家里办的什么喜事?难道是爹娘办寿不成?怎么没人通知自己呢? 这时房间吱呀一声开了,阿敏像只小燕子一样飞了进来,大声呼唤着:“小姐,快起来呀!花轿已经到了门口!” 盈盈莫名其妙的想问是谁的花轿,但口中却不能言,阿敏一把拉起盈盈出了房门飞快的跑到正厅。 正厅之中爹娘坐在主位上含笑看着她,盈盈愣愣地想问爹娘,但只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正厅之中除了爹娘之外,还站着一位黑衣男子,背对着盈盈…… 盈盈觉得这个背影好熟悉,自己似乎认识他…… 此时黑衣人徐徐转过身来,笑眯眯地说道:“我说过要娶你,你跑不掉的!” 盈盈一声惊呼:“啊!” …… “小姐,小姐醒醒啊!” 耳边传来阿敏焦急的声音,盈盈猛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阿敏放大的一张俏脸,急急的坐起身,向四周看去,哪里有什么黑衣人!侧耳倾听,哪里有什么鼓乐!自己好好的睡在房间里,身边只有阿敏一个人,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是梦,是梦,还好,还好! 盈盈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安抚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又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真是吓人呀! 自己怎么会莫明其妙的出嫁呢? 恶梦!恶梦! 只是…… 梦中的黑衣男子是谁?为什么自己觉得眼熟呢?难道自己认识他不成? “小姐,你做恶梦了?”阿敏试探性的问道,自已在小姐身边好几年了,从未见小姐怕过什么,更别提做恶梦了,今天是头一回,真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东西能吓到小姐? “快喝杯茶压压惊吧!”说着递上一杯茶水。 盈盈接过茶水一饮而进,又狠狠的吸了两口气,这才觉得头脑一片清明,从梦中彻底醒来。听到阿敏的询问顺口答道:“是恶梦,大大的恶梦,吓死我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嫁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嫁人?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阿敏惊呀的瞪大了眼睛,小嘴半张着忘记合拢,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小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能吓到她的东西该不会是妖怪吧?大大的恶梦?能大到哪去? 阿敏好奇的问道:“小姐梦到了什么?” 盈盈又做了一个深呼吸,低声说道:“梦到嫁人!” “啊!?”阿敏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姐竟然梦到嫁人?以小姐的一贯作风,梦到打人还比较正常些! 瞧着小姐的表情不像在说笑,敢情小姐刚刚苍白的脸色是被“嫁人”吓着了! 别家姑娘一听到“嫁人”二字,就会羞红了双颊,只有自己家的小姐听到这两个字会吓得脸色苍白,直是个异类! 就是不知道哪个男人敢娶她! “是他!”盈盈大叫了一声,“是王爷!”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长着楞角分明的五官,剑一样的眉毛,梦中人一定就是王爷没错的! “小姐要嫁给王爷!?”阿敏惊讶的问道。 不会吧!那人太老了?怎么能和孙公子相比呢?阿敏一直希望孙公子成为她家姑爷。其实不只是她,张家上上下下三十几口人都有这样的想法,除了盈盈! “住口!”盈盈一声怒喝,“再敢胡乱编排你家小姐,就撕烂你这张嘴!” “是,奴婢不敢了!”阿敏撇了撇嘴,低头不敢说话了,真是太委屈了! 盈盈瞪了她一眼,起身洗漱更衣。 阿敏选了一件盈盈平常穿的男装,盈盈略一犹豫,还是摇了摇头,指了一套白色的女装,让阿敏帮她换上。 不多时,阿敏打开房门,一身雪白纱裙的盈盈来到院中,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盈盈的脑海中忽然塞进了一帐图画,迷离的月色下,一对男女在院中痴情拥吻。 盈盈忽然想起:画中的男女就是自己和王爷!昨天晚上,自己似乎与王爷亲吻过…… 这…… 太丢人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嫁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嫁人? 自己应该打他才对,怎么能毫无反抗的任他胡作非为? 是酒!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的! 盈盈心里替自己开解着,有些后悔自己不曾拒绝王爷。王爷如此无礼,自己应该狠狠教训他! 而昨晚的自己却对王爷十分放任,或者说是纵容,就那样任他抱着、亲着,不做反抗、甚至不曾挣扎,这真是…… 丢人呀! 盈盈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过身不想出门去了! 自己本来是想去找王爷的,但是…… 昨晚的事,王爷是否也在嘲笑自己那样的放浪形骸? 只有夫妻之间才应该有肌肤之亲,昨晚自己与王爷那般亲热,算不算肌肤之亲? 如果算,自己是否应该嫁给王爷? 如果不算,自己是否应该告他非礼? 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无数个念头充斥在脑海,令盈盈一阵阵犯晕,只在院中原地打着转,一会向门口走去,一会又折回房间。 阿敏在一旁看着小姐在面前踱步,来来回回好几趟,实在是头晕,忍不住问道:“小姐,你要去哪呀?” 盈盈停住了脚步,暂时压住心头的慌乱,说道:“你去把郡主请来,我有话对郡主讲。” 自已狂乱的心情,怎么能对丫环说呢?还是对郡主说说吧,她比自己大一些,又读了数不清的书籍,一定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小姐不知道吗?郡主一早就随王爷下山了!”阿敏说道。 “下山,他们都走了吗?”盈盈有些惊讶,王爷也走了吗? “是呀!天没亮就走了,二当家派人送下山的。”山寨地形复杂,没有人带路,他们会在山里转上十天八天也说不定的。 “王爷也走了吗?”盈盈颤抖着问道。 “是啊!王爷说他急着回京,就不等小姐起床了!”阿敏并没有查觉小姐的异样。 “可恶!”盈盈攥紧了拳头,这个王爷昨晚还与自己亲亲我我,今天一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溜了,这算什么?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亲过,抱过,然后就丢掉不管了吗? 即使万花楼里的姑娘也不会受到更轻漫的待遇了! “这个可恶的老男人!”盈盈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是砚台的分割线****…… 下一章女主会浪漫邂逅男2号,他们的故事先甜后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稷山脚下,稷下学宫的废墟旁,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湖水面积不大,却生长着一大片茂盛的荷花,巨大的荷叶像是撑起的小伞,遮挡着灼人的阳光,为湖面带来一片清凉,偶尔有小鱼从荷叶下的阴影中游过,水面荡起小小的涟漪。 一叶小舟在荷花荡的边缘徘徊,似是想划入荷花荡的深处,但是荷叶长得密密麻麻,没有为小船留下通行的入口,那小船只得停留在荷叶稀疏的边缘。 一位年青的公子身穿月白色的袍子,手执一支碧绿的短笛,孤立于船头。 他生得一付好相貎,眉如远山之秀,目似夜晚寒星,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细嫩洁白的皮肤在湖光水色的映衬下几近透明,鲜红的嘴唇微微开启,衔住碧绿的短笛,似欲演奏。 勿又眼波流转,深深蹙眉,将短笛缓缓放下,举目四望,茫茫然一声轻叹,似乎想起了心事。 站在船尾的侍卫乌桓此时凑了过来,小心的提醒道:“殿下,我们还是回京吧!出来太久了,皇上那头就瞒不住了!” 五皇子这次出京是为了汝阳郡主之事,但是来晚一步,郡主已被采花贼劫走,他们一行人扑了个空。既然事情办不成,就该立即返京。 那书生将短笛拿在手中玩弄着,扬了扬眉毛,狂放的说道:“怕什么!不过是出来玩几天,父皇即使知道了,也不会真的怪罪,无非是训斥几句,做个样子给御史们看看罢了!” 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宠爱贤王殿下,那几个多嘴多舌的御史言官,根本无法动摇贤王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当今皇上只有三位皇子,长子被立为太子多年,越来越胡作非为,已经失宠于皇上。二皇子被封为良王,早年曾十分得宠,如今也被皇上渐渐疏远。五皇子就是这位贤王殿下,他的母亲是皇后彭氏,母子二人在皇上跟前都十分得宠。 别的皇子若是私自出京被抓到把柄,一定会被扣上图谋不轨的大帽子,一厥不振,五皇子李忻却不用担心。 皇上对他十分宠爱,或者说有些溺爱,虽然他已经二十三岁了,皇上却总把他当小孩子看,若是发现他离京了,也一定会认准他是因贪玩而出京的。 所以贤王才有恃无恐,根本没把国家律令放在眼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七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殿下言之有理!”侍卫说道:“但我们这次来越州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慧敏郡主,如今郡主已经被采花贼劫走了,我们再呆下去已没有意义了!” “谁说没意义?本王让你查的小美人呢?”贤王提高了声音质问道,那日在万花楼门口惊虹一瞥,贤王李忻就记住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 美人被风吹乱的长发,如缕缕情丝,缠上了李忻的心头,令他食不知味,寝不安枕。 “殿下!”侍卫无耐的说道:“皇后娘娘说了,等您一回京,就操办婚事,彭大小姐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您就不要再惦记那个野丫头啦!” “住口!本王看中的人,岂是你能评论的!” “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李忻狠狠的瞪了乌桓一眼,说道:“不敢最好!以后她进了王府,也算是你半个主子,应该恭敬些才对!” “进府?”侍卫有些不懂。 “本王看中的人,自然不可以留在民间。”李忻虽然尚未娶亲,但王府里已经有了二十几个侍妾,再多一个也养的起。想起那晚惊艳的一幕,要她的心更是坚定。 侍卫这次知趣地不敢出声,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想:“不帮你找人,看你怎么办!” “那美人可有线索了?”李忻问道。 “回殿下,属下正在找,但是没名没姓的,不好找啊!这越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这次出京带的人手不多,恐怕没什么希望呀!” 侍卫嘴上推诿着,心里却在暗想:有希望也不能找啊! 皇后一直盼望娘家的侄女做自己的儿媳妇,为此一直等到贤王二十三岁还未成亲,好不容易等到彭大小姐长大成人,年内就要成亲。 眼看婚期将近,若是此时贤王带个野丫头回京,皇后娘娘一定会怪罪自己办事不利,没有好好看着贤王,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降职罚俸。 “一群废物!”李忻一声低喝,转过身不再看侍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包,轻轻打开,露出一支白玉发簪,拈在手中仔细鉴赏。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正是那个小美人遗落的发簪,无巧不巧的滚落在自己的脚下,这也许正是二人的缘份。想到此处,俊脸上缤开一个迷人的微笑,鲜红的嘴唇勾起漂亮的弧线,竟比那盛开的荷花还要美上几分。 “给本王找,找到她,一起回京,找不到就不回去了!”回京之后就要不表妹彭疏影成亲,这丫头十分难缠,料想以后的日子没这么自由了!还是趁现在把小美人收入府中吧! “可是,皇后娘娘吩咐……” 侍卫还想再劝,但李忻已经没有耐心与他分辩了,举起手中的短笛,开始吹奏。侍卫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只好耷拉着脑袋回到船尾。 贤王自幼雅好音乐,尤其是短笛,经过多年的练习,他的技艺已经是炉火纯青。此时他意随心动,吹奏了一曲,笛声缠缠绵绵,似乎在倾诉爱慕之意。 湖面上回响着优扬的笛声,一阵微风吹过,粉红的荷花在碧绿的荷叶映衬下摇曳生姿,像是婀娜多姿的舞娘伴着笛声舞姿蹁跹。 一叶小舟乘风而来,一位风姿翩翩的公子独立于船头,吹奏着相思之曲。 高高的荷叶遮住了船身,那公子如仙人一般踏浪而来,在荷花中穿行。仿佛天上的神祗贪恋荷花的娇美,留恋人间。 小船向中间驶去,荷叶生得越发茂盛,密密麻麻的,高出水面三尺有余。荷叶的间隙中忽然出现了木船的一角,李忻一时好奇,命令船家靠拢过去,侍卫有些紧张,连忙站在李忻的身侧,用剑拨开荷叶。 层层叠叠的荷叶被拨开,露出一支小小的木船,一名白衣女子用荷叶遮面,斜斜地躺在船里,似乎是在午睡。 李忻心中一阵惊喜,看她一身白色衣裙在荷叶的衬托下清丽动人,会不会是这湖中的仙子降临人间呢? 只是不知道容貌如何,能否当得起仙子二字。 想到这里,李忻忽然好奇心起,好想知道荷叶下的女子面容如何。于是伸手去够那荷叶,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心中有几分犹豫。 若这女子面貎姣好也就罢了,可以邀她一起游湖赏景。若这女子丑陋不堪,岂不破坏了自己的兴致。想到这里手又收了回来。 越州这样的小地方,哪来那么多美人?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美人,已经算是奇迹了,这荷叶下的女子恐怕不及她分毫吧! 忽然心念一动, 如果…… 如果…… 如果这荷叶下的女子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美人该多好呀!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九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人都夸自己生得好,是上天的眷顾。若上天真的眷顾自己,就应该把那小美人送到荷叶下,以解自己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想到这里李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祷告:上天啊!你若是真疼我,就把那小美人弄来吧!为了她,我愿意一天一夜不吃饭! 祷告完毕,贤王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揭开荷叶…… 碧绿的荷叶下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精巧的五官,白嫩的皮肤几近透明,双眼微闭,浓浓的睫毛垂下淡淡的阴影,挺俏的鼻翼,嫣红的嘴唇含着淡淡的笑意,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李忻看清了眼前的女子,立即惊呆了,这不正是自己朝思幕想的小美人吗!看来众人说得没错,自己当真是上天的宠儿! 一定是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祷告,派了一位不知名的神祇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身旁! 李忻双手合十,诚心感谢上天的恩宠,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回京以后,一定去鹿鸣寺为佛祖捐一座金身。 祷告完毕再看向那美人,只见她微睁二目,正用一种玩味的神情打量着自己。 李忻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你醒了?” “被你吵醒的!”那美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听这语气似乎有些气脑,李忻仔细端详着美人的表情,她眼中满含笑意,可见并未生气,而且这语气仿佛撒娇一般惹人怜爱。于是李忻轻声说道: “是我唐突了!我不曾料到姑娘在这里午睡!”说着说着,嘴角轻轻上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那美人似乎被他的笑容吸引,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等看够了才出声问道:“你刚刚演奏的是什么曲子?” “姑娘是在问我吗?” “不问你,难道问这荷花吗?” 第一百二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二十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侍卫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姑娘说话十分无礼,自家主子身份尊贵,从来没人敢如此轻漫。于是抢在李忻开口之前说道:“休得无礼,我家公子身份尊贵……” “退下!”李忻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话,这家伙真是多嘴,自己正与小美人搭讪,哪里须要他来撑面子!这个时候谈什么身份地位?真是煞风景!小美人会不会生气呢? “下人无礼,姑娘不要见怪!”李忻在女子面前一向有风度,对着倾慕的女子更加和蔼可亲。 “不见就不怪!本姑娘还有事不奉陪了!”那美人说着话便去摇桨。 “姑娘请留步!”李忻这下急了,心上人才一露面就要走,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那美人听到他的呼唤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根本不与理采。划着小船就要离去。 李忻把心一横,壮着胆子,一步跨到美人的小船上。 那小船失了平衡,猛的一晃,美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李忻连忙扶住她,借这个机会,连搂带抱的揽入怀中。脸上立即露出了偷香成功的奸诈笑容,真是斯文扫地。 身后传来侍卫的惊呼:“公子小心!” 李忻扭过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碍事!美人在怀,自已哪有空理会他! 这美人抱起来小小的,柔柔的,香香的,软软的,真叫人舍不得放手。低下头轻声说道:“姑娘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怀中的美人并没有挣扎,只是抬起倾国倾城的脸蛋,惊讶的望着他。 李忻似乎闻到美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茶香,真特别!从没见哪家女孩子会以茶来薰香。 “你叫什么名字?”李忻轻声问道。 “我叫……盈盈。” 那美人一阵犹豫之后,还是回答了李忻的问话。 元宝形的小嘴一张一合之间,吐气如兰,嫣红的唇色让李忻有些把持不住,低声呢喃着:“盈盈……” 低头吻住那惹人怜爱的小嘴…… 盈盈看着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放大,心中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暗地里,盼望着…… 接触的刹那,盈盈觉得天旋地转,仿佛天地都被卷到了这一吻当中,轻柔的、甜蜜的感觉传遍全身,令盈盈一阵阵心神荡漾。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嘭!”山上忽然传来一声炮响,盈盈一惊,从陈醉之中找回自己的理智,立即推开李忻。这是山寨的信号,说明有急事找她回去商议。 “盈盈……”李忻不肯轻易放过他,又把她拉入怀中,盈盈却抬起手臂,隔开两人的距离,冷冷的说道:“我有事,要回去了。” 李忻还以为她是被山上的炮声吓到了,连忙安慰道:“盈盈莫怕,那一定是山民开山用的炸药。” 盈盈莫明其妙的瞪了他一眼,自己什么时候怕过呀!这位公子一直在自说自话,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我要回家去了,公子放手吧!” 李忻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拉着盈盈的小手,他并不松开手,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厚着脸皮说道:“盈盈的家在哪里?带我一起去吧!” “你去做什么?” “我……我去拜见你的父母。” “你认识我的父母?”盈盈有些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 “不认识!”李忻顿了一顿说道:“我是去求亲,求他们把你嫁给我。”凭自己皇子的身份,盈盈的父母肯定会兴高采烈的把盈盈塞给自己,那时自己就可以带着她一起回京,这次来越州也算是有所收获。 抱得美人归,嘿嘿! 李忻此时一脸的奸笑,看得盈盈有些碍眼。于是盈盈正色说道:“不笑还挺帅的,一笑就太傻了!” 说完话转过身拿起桨,向岸边划去。 李忻自知失态,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小船靠岸,二人双双弃舟登岸,才又靠近盈盈揽住她的腰,直直的看着她说道:“我是认真的,并非说笑!” “若是我的父母不答应呢?”盈盈眨巴着大眼睛等着他回答。 “不会的!”李忻肯定的说道:“况且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应该对你负责的!” “肌肤之亲?”盈盈惊讶的重复了一句。 李忻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丫头看样子极为好骗,吓一吓就会答应了。 盈盈想起昨晚与良王爷的亲吻,为什么王爷没说要娶自己呢?低头沉思了一下,以王爷的身份恐怕不会娶自己吧!心里一阵气脑,可恶的老男人! 抬起头望着那俊朗的公子,他正用执着的眼神望着自己。 …… 有这样帅气的相公,也不错嘛! 但是…… 昨晚与王爷那一吻又算什么呢? “如果……”盈盈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与别人亲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