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右手妖》 第001章 神奇昏迷 这是一个迷茫的雨季,冷雨一直不停地肆掠着,哗哗的雨声在撕裂着人的心。 雾锁天宇,一个古老小镇,全部湮没在雨濺起的烟雨中。镇的东头,依山傍水一个小村子,在缥缈的雨雾中时隐时现。 村子的东面,一个四合院,一户殷实人家破雾而出,清晰可见。 厢房室内的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个人匆匆的从右厢房穿过左厢房,又从左厢房穿过右厢房,叹着气,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少年躺在竹榻上,沉睡不醒,五天了。 屋外三间平房成半个工字形排开,坐北朝南。院中一个十字形的花街路,各通向两间厢房与正屋。 左间厢房的当头一株直径一尺左右的桂花树如一把大伞遮住了大半个厢房,浅绿色的嫩叶与苍老的深色老叶相互交错层层叠叠,灰色的树干上全是点点斑痕,吐出几十年来的沧桑风雨。 而右厢房前的一大簇水竹在迎风而挺秀,厢房掩映其中。水竹的前面是一方两亩见方的池塘,池塘里的荷叶刚展开,在雨中摇摆不定。院子前竹篱笆下各种奇花异草更显一道道风骨。三合土砍就的庭院无一丝杂草,是那样的光亮。 雨还在滴滴嗒嗒的下个不停,一个清瘦的老人从正堂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下灰白的天空,抖了抖长袖在台阶上来回的踱着步,可以看出老人心急如焚。 好叫人压抑的天色,老头在台阶上一莫筹展,几次次的想冲出雨帘却又止了步,在他遥远的视线里看出一里外的大河早已是涨了大水,河上的浮桥不用说早已断裂。 这个原本精神矍铄,身板挺直的老人这几天来也被拖的满身疲惫,双眼通红。他十分无奈的转回屋子见竹榻上的独苗还是沉睡不醒。 看了一眼后开骂:“这个孽障,要死又不死,死了倒好,害得大家不得安宁。” “老爷,你就不能再等等吗?我们的文儿会没事的。”一边的老太婆眼泪不止的流。 “哼。就你会生,生出这个孽障来,这十多年来,他让我们省过心吗?” “爹爹,你息息怒,弟弟这次昏迷不醒,不是弟弟自个招惹的祸,也许是他命中该有的劫难罢。”一边的大女儿看了看沉睡不醒但脸色仍然红润的弟弟说。 “这孽障整天不学好,到处乱撞谁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却这般来惩罚责难我们了。” “爹爹,我想弟弟也许是招惹了哪门子邪神,落了邪家才这般的。那山神庙是去不得了,那里阴气太重,我们不如去请请道士来做点法。”这句话二女儿说了不下五次。 “不要说了,我林宗道不会信甚么正神邪神的,他死了倒好,省得大家以后为他省心。哼。”老爷子说罢一甩长袖走出了屋子。 竹榻上的少年哪里听得见他的这些话,一副酣然入睡甜蜜无比的样子。 “我林家五世单传,苍天你这是要灭了我吗?”林宗道出了屋子,站台前石阶上,放眼远山一片迷蒙,口中自言自语。 这时庭院门口的雨帘中一把油纸伞飘了进来,来人近了,林宗道忙走下台阶相迎,抱拳作楫道:“朱贤弟,怎敢再次劳驾你来看我这孽障,这大老远的,你看雨把你都淋湿了。请进请进。” “我俩兄弟还说外人话?今天也难得有也顺路就过来了。” 来人倒是精神矍铄,一副好身板,说话中气充沛,脸色红润。来人收了伞,林宗道替他接过了,迎进了正屋大厅堂落了坐。 这叫朱烔的来人要去左厢房看沉睡中的少年,被林宗道拦住了道:“朱贤弟,不必劳驾你去沾那份晦气,这等孽障死了也罢,倒省得让你我烦心。我也知道你很关心这孽障,可他就是不学好。死了也罢。” “道兄,你怎么这般的说呢?谁家少年不玩皮,谁家女儿不怀春,毕竟紫文才十五岁嘛,还在小嘛。” “都十五岁了,还小?想当年你十五岁拿了童试第一了。” “哎,道兄,那是家贫逼出来的嘛,你有志气,是孩儿的福啊。” “惭愧惭愧,这人背了运,祸不单行啊。” “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这殷实人家,吃穿不愁,哪像我还得靠这把贱骨头养家呀。” “朱贤弟,你就别笑话我了,过两年我这老朽倒想来替你扫扫院子找口饭吃的。” “哈哈哈,贤弟你倒是会说话啊。”朱烔郞声大笑起来。 “我可是说真的。” “你,我倒是不要,可你这掌上明珠聪慧过人是块料子,不知老兄可肯让他到我那吃苦,你可心疼?” “你就别嘲笑我了,我对这孽障也无了办法,倒想换个环境,不知朱贤弟愿意收这孽障否?” “道兄,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这活宝你要是舍得我也愿意收的。” “贤弟,惭愧啊,子不教父之过。想不到我林宗道却生出这等的孽障来,也许是天要责罚我。” 俩人客气了一番,朱烔执意要去看昏睡中的少年,林宗道也拦他不住,也只好在前带路往那东厢房而来。 朱烔一甩长袍,健步入内,到了那少年床前,拿起少年的手腕处,探了脉,看了看少年红润的脸色道:“道兄,不碍事的,令郞还有几个时辰就自然会醒,你们不用担心。” 林宗道说:“我倒看开了,他醒也好不醒也好,我老死没人送终也不遗憾,大不了我先在后院掘个坑儿,到时自行的到那躺下就是了。” “道兄,你这是恨铁不成钢,我能理解,你也太急了点罢。” “如今时局动荡,朝不保夕也用不着考虑那么多了,只是这大老远的路程还劳烦你来看这不孝之子,真不知如何谢你了。” “我俩兄弟还说谢字,你这不是见外了么?令郎日后一定大有出息的。” “多谢朱贤弟牵挂,犬子若是醒来,我要第一个带他来你处,我看是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俩人又说了一些时政都一般的愤然,最后林宗道也不再留朱烔,送他出了门,他内心知道朱烔冒雨来看儿子是有另一番用意的。 林宗道想:“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第002章 惊魂一现 送走了朱烔,林宗道出了院门,他倒想去外面转悠转悠,这几天来他也憋得实在是慌。几十亩薄田耕种还没有下落,佃户们有的不愿意种了,要减租减息。再说还有族里的诸多要事,都让这孽障给耽搁了。 正待要走,老伴的声音就传来了: “老爷子,不用过河去找那郎中了,我们的文儿醒了。”从左厢房里传来老妇人惊喜得颤抖的声音。 林宗道急转身朝左边的厢房跑去,被雨水压弯了几根水竹经他一碰洒落他一身的雨水。林宗道进了房,见炕榻上的儿子坐了起来,两个姐姐在搀扶着,林宗道说:“你总算是醒了,我的小祖宗。我还以为你还要睡过十天半月哩。你心目中可还曾想到有你爹与娘?” 少年哪听得见父亲的这番话。只是拼命的用手搓着沉陷不小的大眼窝,四处惊慌的看着。大声的质问:“这是哪里?” “弟弟这是家呀。”身边一个清秀可人的姐姐说。 少年一个翻身坐起道:“你们是什么妖人?是想来谋杀本公子么?” 一下子少年如惊吓中的小鹿蜷缩在一旁,情绪突然紧张起来。 “文儿,我是你娘呀!”当娘的道。 “甚么娘不娘的,你是谁的娘?” “弟弟,我们是你亲姐姐呀。”一旁的两个女孩亭亭玉立,一身素装打扮,是又惊又喜。 “你,你丑死了,去,去叫唐小琪来,还有唐小钥,快去呀。” “孽障东西,你说些甚么混帐话?谁是唐小琪?谁是唐小钥?”老人对儿子凶道。 少年才不管他这般的凶,一双沉陷的大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一干人。 “老爷,文儿总算醒了,要谢天谢地才对,你就不要骂了。”老伴道。 少年一把拉过自己的姐姐问:“你是唐小琪么?你告诉我,唐小乙我娘子呢?” 这当姐的一头的雾水,一脸的不解。 “唐小乙、唐小钥,唐小琪,,你们在哪?你们不能丢下我走的,我要与你们在一起。” 少年全然不顾父亲的凶相,瘦弱的脖子四处扭动,大声的吼叫着。 病榻前的人面面相唏,不知如何是好。 “文儿,你细细的说来,这是咋回事,我们好替你去找呀。”老娘一脸的泪水。 “唐小乙、唐小钥,唐小琪,,我不管你们是人还是妖,是鬼还是仙,我只要你们,别丢下我不管啊。我要去寻你们。”少年犟着要下床,被两个姐姐摁住了。 林宗道在屋里踱来踱去,口里不住的叹息:“这是造的哪般的孽啊。”“这不是我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有亭台楼角,舞榭歌台。还有丝竹管弦还有太阳月亮,还有鲜花遍地,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唐小钥,唐小琪,唐小乙。” 少年又一次的挣扎着高声叫喊着,用手指着父母大叫:“你们俩个老妖,还呆站着做甚么?见了本公子也不跪?” “弟弟,你这是怎么的了,你是落了哪门的邪家?”俩个姐姐啼泪不止道。 “我林宗道是造的甚么孽啊?哪朝哪代都有作为,却不曾想到到了我这里却出了你这个妖孽。”林宗道全是颤抖,气得个脸色铁青。 “老妖孽,见了本公子怎么还不跪?”少年说着又用手指着一个姐姐道,“你这蛇妖看我今天不收了你才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脸上是万分的痛苦,仿佛他说的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俩个姐姐,母亲泪眼婆娑看着这个一下子变得十分陌生的亲人。 “啪”的一声,林宗道一耳光打在了儿子脸上。 大家都哭了。 少年再次的昏睡了过去。 “林宗道,文儿才醒来,你却这般下得了手,他不是你儿子么?你真是铁石心肠啊,一点不近人情,难怪当年人家要整你下台。”老太婆气得吐血,一阵开骂老伴。 “这本就不是我林宗道的儿子。” “林宗道,你这是甚么意思?他不是你儿子,难道还是别的野种不成?”老太婆也开始发飙了。 “我林宗道一生堂堂正正,不信邪不信鬼,文武兼修,刚正不阿,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怎会生出这般的孽障来。”老太婆一听这话,也气得晕了过去。大女儿忙扶住了。 “爹爹,你就忍忍罢,到这般年纪还说这些气话,不怕伤了自己身子。”二女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抹父亲气得不停扩张的胸口。 “这孽障不就是那杨州鬼市中不认爹娘的讨债公子吗?”林宗道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正说着少年醒来了,少年用双手捧着发烫的双颊,目露凶光大叫:“我要洗澡。” “我儿,这几天来你一身汗一身泥的,是该洗洗了。我们早为你准备好了热水。” “快点。”少年又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儿,你再等等,右厢房里的水马上就好了。” “我等不了了,我要洗澡,我身上痒得受不了了。”说着一边脱着外衣一边朝右厢房跑去,老夫人跟在后面气喘吁吁,俩个姐姐一边替弟弟捡起他扔地上的衣裤一边摇头叹息。 少年到了右厢房跳进那只一米多高的大木桶里,呯的一声,里面的水濺了出来洒了一地。他在里面大叫:“你们是想冷死我么?” “弟弟,你稍等一会,大姐马上就送了过来。”那个有点弱弱的二姐的刚说完,大姐就提了一小木桶热水进了门来,倒进了水桶。 这时少年高声的尖叫起来:“你们是不是想烫死我呀?” 二姐用手一试道:“弟弟,没烫呀,我们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的,只是过了一会有点凉了,大姐加这点进来也没事的。” “你们一点儿不用心,我要把你们卖到妓院去。” 一边房里的林宗道好像是听到了,又气的哇哇大叫:“这等孽障,气死人了,干脆烫死他算了,要他做甚么?” “林宗道,文儿刚醒来还湖涂,你就不能积点口德么?忍点罢。”是老太婆的声音。 那边好像是平息了一会,就听到 “替我搓搓背,没听见吗?” 两个姐姐赶忙围了过来,一个一边站后面替这个弟弟洗将起来。 俩个姐姐第一眼看见弟弟后脖子上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晕倒。 第003章 传说的传说 却说少年林紫文被父亲林宗道一巴掌打的是醒来了,这家伙一下子也恢复了元气,大叫着要洗澡,于是两个姐姐侍候着洗了,不洗则罢,这一洗把两个姐姐吓得花容失色。 你道她们俩在弟弟的后脖子上看到甚么了? 原来是一边一个深红的吻痕,当姐的用手用力去搓,却搓不掉,这不是那种妓院女人的吻痕,再说这镇上也没有,再说林紫文还不至于胆大到那地步,他毕竟还是个不喑世事的少年。 大姐也算是见过了世面的人,她曾与男人走南闯北,奇怪的事她见得多了,没有尖叫出声来,只是暗暗的用手捏了一把二妹,暗示她不要惊慌,她再慢慢往弟弟后背看下去,这一看着实叫她吃惊不小。 弟弟的后背一边一朵一次性纸杯大小的蓝色妖姬,这冷艳无比的蓝色妖姬,仿佛是刚雕刻上去的,正发出阵阵寒气。 大姐暗示了二妹不要做声,自己悄悄离开了,不一会叫来爹娘,大声说:“爹爹娘亲,弟弟睡了这么多天你们就不替他搓搓身子,你们看看后背就起了褥疮了。” 俩个老人急着过来,看了过后吓一跳正要叫,林宗道悄悄的也捏一把老伴,马上镇静了下来,林宗道说:“不打紧的,洗过后我熬点草药来敷一天就会好。你们俩替弟弟洗干净了,我们去采点药来。” 林宗道说完拉着老夫人退出了右厢房。 退出了右厢房的老夫人拉起老伴就进了正堂后的一个小房间里,脸色大变,泣不成声:“林宗道,你这儿子不是我们的儿子了,他的魂早已不在他身上了。他就是那个逼死了爹娘向父母讨债的那个阳州夜市中的少年,他是被逼回阳间受罚的那个孽障。” “老婆子,你说些什么?不会吧。” “天啦,这孽障怎么到了我们家来了。从此之后我们的日子不会安宁了。” “你这老婆子,大惊小怪怕说些甚么?” “你不见他后背腰下的两道红印吗?那是那少年死时当娘的气愤不过用烧红的烙铁烙的印记啊。还有那后脖子上的牙印,你还看不出是鬼吻的吗?” “老婆子你胡说些什么?那是甚么红印啊,是两朵很漂亮的花儿,别搞得这么的恐怖。我林宗道不信这些。” “你以后还是少打他了,要不他一反常说不定有一天把我俩吃了也不晓得的。” “哈哈哈。他变成妖了?就是妖也不算坏,这年岁人不如妖哩。”林宗道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有点勉强。 俩人正滴咕着,二女儿进来了,一脸的惨白。当娘的问:“洗好了?” “洗好了,大姐替他穿了衣服,他又回房睡去了。” “他不会知道他身上的东西吧?” “我与姐姐一个字也不说的,他不知道。” 正说着,大姐一身冷气的进了门来,连忙把门拴紧了,抱住娘亲道:“娘,弟弟你们究竟是去了哪里来?” “就只是到山神庙进了一回香,就两个时辰,不见他,后来见时就见他昏倒在一间废弃不用的禅房里,那里离我上香的地方隔过半里地,谁知他跑的这么快眨个眼就不见他了。” “不会是遇上了邪神与鬼怪吧?”二姐红莲说道。 “我与怀仁走道上时听人说过那蓝色妖姬在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从此就不会是他自己了,他成了妖的宠爱,只怕他消受不起了。”大姐翠云不动声色的道。 “以后我们可不敢得罪他了。”二姐道。 “哼,我才不信,他要是有半点不孝,我打断他的双腿。”林宗道说道。 “以后你们俩个还要多多来看看我与你爹爹。”当娘的道。 “这个当然的。”大女儿道。 “娘亲,你说说那个阳州夜市的故事我听听。”二女儿道。 “说甚么?有什么好说的。”爹爹道。 “反正也无聊说就说吧。以前有个少年,无故的也是昏睡了半月,后来醒来时却得了一种怪病,方圆百里的郎中都请遍了,就是治不好他的病。眼看独生子一天天的病下去,家中老母亲能做到的好吃的都做了,眼看着宝贝独生子一天不比一天,这当娘亲的天天哭呀哭,求神仙拜菩萨能做的都做了,也不见儿子有好转的迹象, 两年下来家里也是穷得揭不开锅,只剩下一头拉磨的毛驴。 有一天,儿子快不行了,就对娘亲说,娘,我想喝点驴血,再吃点驴肉我就能好了,娘亲听他一说,就找人把那驴杀了,谁知这驴刚一倒地,那宝贝儿子也断了气,娘亲伏到儿子身上大哭,哭儿子也哭自己守寡十六年却落个人财两空,那娘亲哭得死去活来,最后发狠用把铁钳烧得通红在他屁股上边烙了个深深的红色血印,最后把儿子埋了,独自一个人过起活来。” “后来呢?” “后来,后来有一天,这个娘亲去赶集,回来晚了,天已黄昏,就路过一集镇,那个集镇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老太婆走得累了,就在一家客栈前靠一石头休息,这时老太婆看见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大的毛驴从她面前过。 那白衣少年你道是谁?原来就是老太婆死去多日的宝贝儿子,他骑着的毛驴就是老太婆用来拉磨耕地的老毛驴,连毛驴脖子上的花点,老太婆就看得一清二楚。老太婆一下子看到了儿子,她好生的高兴,于是也不困了,扔开了手中的包袱,朝那骑着毛驴的少年奔了过去。老太婆跑到毛驴的前头,叫一声,儿呀,娘找你好辛苦啊,今天娘终于看到你了,跟娘回去吧。那少年却扬起手中的驴鞭,说道,谁是你的儿子,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老太婆又是一声儿呀,你咋就不认得娘了?” 那少年就凶这老太婆道谁是你儿子?你再不让开就休怪我无情了。那老太婆死命的拉着那少年的裤管大声的哭泣说,我儿,娘没有认错人,娘给你织的裤子的针脚有多少我就能说出来,你脸上那颗眼泪痔娘摸了不下千回,你就是娘的儿子啊,你咋不认娘了呢?那少年大声的凶道,我不是你儿子。说着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朝自己娘抽去。 第004章 戏调老爹 老太婆的故事还要继续往下讲,把俩个女儿震住了,要听个完整版的,老太婆只得接着往下说: 那老太婆就道,儿子,我是你娘呀,你不认得我了?你看看你胸前还有手臂上的火烫印吧,当年你不小心跌入火塘,我不在家,是你邻居大娘把你救起来的,娘一辈子没忘记啊。 (其实是他娘狠心在他死时烫止去的) 娘是对不起你,但娘能做的都做了,连娘靠它吃饭的驴也给了你,娘是给不了你富贵,但娘愿意去死,只要你高兴,只要能救你,就是让阎王爷打下十八层阿鼻地狱娘也无悔。 娘只要你看娘一眼,叫一声娘,可自从你病了后就从不好好的叫过一声娘。你咋就不认娘了呢?那当娘的说得是珠泪涟涟。 那少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火烫印子,知道这老太婆说的不假,但他还是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凶老太婆一句,是的,我是你儿子,可你前世欠我的太多太多,我是来收债的。说完狠狠抽了一鞭毛驴,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那少年骑着毛驴绝情而去。后来,那个娘亲回到家后就上吊死了,好生的可怜啊。” 后来城皇庙陆判官把这事禀告了阎王爷,就罚他回阳间受罪替娘还债,要他遭遇一个个畜牲轮回,也就是每活到二十岁时他就会死去又去投胎,到二十岁时又要死去,一直要完成五百个轮回,他才会修得正果。” 娘亲说的让两个女儿全身发寒。二女儿问道:“那就是说,弟弟遭遇了那妖孽成了替身,到了二十岁就会死去?” “二十岁,二十岁,不可能吧,我们好不容易有一个弟弟。”二姐不停的诉说着。 “也许是吧,他到阳间来其实就是讨债,折磨完一个又一个的爹娘。” “我也看不出弟弟在折磨你们呀,他不过是顽劣了点,谁家少年不淘气?”二姐说道。 “这是哪里?你们在说些什么啊?爹爹娘亲,我饿了。”不知什么时候林紫文却摸到了正堂里大叫,室内四人吓的一身冷汗。 他们走了出来,拥着少年往左厢房走去。老夫人道:“文儿,这是家呀!你自从去了山神庙祭神回来后就昏睡了五天五夜了,菩萨保祐,你总算清醒了。” “老婆子你少啰嗦了,给他熬点莲子粥吧。”老爷子轻声说道,一下子感觉到打人的手有点火热起来。 “你们说什么?谁是文儿?有没有搞错啊?”少年又一脸的惊惶失措。 老妇人听儿子这么一说,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文儿,你昏迷了五天,你就忘了自己的名了?” 到了左厢房,少年环顾四周,四处惊慌的看着。 这是一间简洁的木屋,东南墙上有几幅古人字画,一张椅子一张小四方桌摆放得却错落有致,西边墙上挂着木制的宝剑与大刀,虽不是真的刀剑做得与真的没有两样,墙角还有竹制的捉鱼用的虾耙与小鱼篓,几根长长的钓鱼竿斜放在墙边。 这样的景物使得少年又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林紫文的意识渐渐苏醒,这不就是自己的家吗? 怎么一下子说忘就忘了呢? “对对对,我就是林紫文,我家老爷子叫林宗道,是不是?”少年转身问叫翠云的大姐。 “弟弟,你怎么可以直呼爹爹的名讳呢?”叫红莲的二姐说道。 “他不就是半个举人呗,我还是看得起他才这般叫呢!” “不得胡说,爹爹再也经不得你的气了,弟弟。” 少年喝过了莲子粥,精神大振,一个人出了房门到了外面的台阶上,天突然间全放晴了,阳光穿过云层打在了三人的脚上。院子四周全是白色的水汽在蒸腾。 林紫文到了台阶上,放眼四周一望,院子中自己昔日骑的木马还在,自己从桂花树上放下来的秋千也还在,池塘里养的虾蟆一个个的露出水面来吐气。林紫文看见这一切都没变,随即又大声叫“老太婆我的娘,我又饿了,我要吃莲子粥。” “好好好,娘就给你做去。”老妇人高兴得魏魏颠颠的与老爷子撞了个满怀。 “我要爹爹林宗道做。”林紫文又踹出这一句。 林宗道正想说:“我知道,我林宗道的儿子会没事的,我一生做了好多无量功德,我不欺祖宗不欺天地不欺百姓,我的文儿肯定是没事的。” 一听那儿子这般的叫就又气又恨还是得下厨房。 林紫文喝过了老爹的三大碗莲子粥后,在台阶上压了压腿,做了个踢腿摆莲加个空翻,于是就觉得有点内急。忙问“爹爹,茅厕在哪?” 老人摇了摇头往茅厕方向指了指。林紫文蹦跳着上了茅厕,不一会就传来他的大叫:“林宗道,给我手纸,快点嘛。” 老头子慌里慌张的取了火纸给儿子送去,口里道:“孽障。你不气死我就不算我林宗道的儿子了。” 林宗道刚从茅厕退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谁知就听里面的儿子在大叫:“林宗道,你儿子掉进粪缸里了。” 林宗道忙跑了过去,揭开草帘子,只见儿子站在一边,哪里有那事,见父亲来了,大笑不止,林宗道扬起手正要打下去。儿子却大哭起来:“娘亲老太婆,救救我呀,爹爹林宗道要杀我来祭神。” 老伴与两个女儿跑出屋子,林宗道扬起的手只好又放了下来,气得蹲台阶上长吁短叹。 “老爷子,你儿子刚从鬼俯归来,你就不能忍他一忍?” “弟弟,你也太玩皮了,怎么个就没有老少之分?”当大姐的轻声说道。 “罢罢罢,这孽障是被你们惯坏了,我看是改不回来了的,不知哪一天我先被他气死后,你也多活不了几天的。”林宗道说完朝林氏祠堂方向走了。家中几十亩水田一下子还落实不了人手种,以前的佃户们要减租减息,再加上宗族事务也多,虽不是族长,但族中大事他也是个执事。林宗道临出院门道:“红莲,翠云,你们也该回去了,你弟弟一时是死不了了,家中事恐怕也是乱如麻了的,干快回去料理罢。” 俩个女儿道:“爹爹,你去忙罢,我们再陪陪娘亲两天就回去。弟弟应该是没事的了。” 林宗道刚走,林紫文的两个死党就到了。 第005章 脱笼之鸟 个叫林元龙的大块头提着个鸟笼子,里面关着只喜鹊,只见那只喜鹊在笼里跳上跳下,还喳喳的叫个不停,另一个叫许仕林的小个子扛着根长竹竿,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个顽皮的主。 俩人一见林紫文就诉起苦来,说这几天想死你了,我们在你的床前站在天明,你知道么?林紫文微笑着回道:“我家老娘对我说了,谢谢兄弟了,但兄弟我在家坐了五天的牢,也快憋疯了,你们说怎样让我开点心,有点心情起来。” 那林元龙道:“文哥,还是尝鲜吧,这样又得玩又得吃,两全其美的。” “尝甚么鲜?去太后山戏耍那尼姑不成?” “文哥,不是这,是真正的尝那贡果。” “好啊,你快说说。” 林元龙把个嘴巴对着林紫文的耳朵几里咕啰的说了一通,林紫文就有点兴奋起来。 这兴奋的林紫文趁他俩不注意,扎了个马步,发一声喊就啪啪的两拳打出去,俩人来不及退让就仰面八叉的倒在地上,那鸟笼扔在了一边,扛的竹竿也被压断一截。 俩人爬了起来,刚站稳林紫文又是一个反扫腿,俩人又扑的倒在院子里。这时的林紫文才拍了拍手,走过去将俩人拉了起来。只见一胖一瘦的俩个家伙跪在林紫文面前,双手抱拳道:“文哥,我们是逃学来看你的,你却这般的对兄弟,真让我们伤心的。” 林紫文大笑道:“俩位兄弟别见外,我是试试手脚,我死了这五天我还不知是不是能动。” “文哥,这就是我们的见面礼?”许仕林一边拾掇地上的竹竿一边捂着个肚子说。 “你们不知道我在家里坐了这五天的牢相当于五年啊,我想死你们了,我要是不动动手脚我还以为你们不是人了。” “你说甚么?我们咋不是人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我小时的伙伴哥们了。” 林元龙说:“文哥,你这哪是死了五天,你一定是瞒着兄弟遇见了高人,你的功夫真的了得,恐怕连三个大人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许仕林说道:“文哥,你遇见神仙了,说来给小弟听一听如何?”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啊。”林紫文道。 “你骗人,要不是遇见神仙,你不会这般的厉害的。”许仕林转身拾起鸟笼。 “神仙?也许得吧,让我好好想想,我是遇见了几个神仙姐姐,太漂亮了,她们对我太好了。” “咋个好呢?是不是喂你奶了?让你摸了,还是什么?”林元龙说道。 “不是不是,反正太好太好,比自己娘亲还要好,我也有点说不准了。” “那就是你的媳妇了?” “比媳妇还要好。” “怎么个好法嘛,我们越听越湖涂了。” “不说了,找果子去,你兄弟我五天不食人间烟火了,好饿的啊。” 俩人也无法,再问林紫文会趁人不注意要开摞的,所以就不再问。三人手拉着手就朝屋后的大山走去。 不管老娘与两个姐姐在后面怎样的喊,也不理了。 林紫文与他的两个死党出了院门往屋后大山走去,两个姐姐一看天色还很是的早,也就不阻拦任由他们去了,再说就是阻拦也没效果的,那会惹来一通特别下流的咒骂,这林紫文以前骂起两个姐姐来是当婊子一样骂的,想想也就算了,况且还有爹爹在,自己又是泼出门了的水,开只眼闭只眼算了。 林元龙提个鸟笼子在后,许仕林扛个半截竹竿走在前面,三人出了院门,沿门前池塘小路走着,许仕林用那竹竿在池塘里戳着,几张新荷叶被他的竹竿打得个稀烂。林紫文道:“仕林,别与那荷叶过不去,快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许仕林收了竹竿找了个荷叶的空隙,再次扬起竹竿,蹲下身子狠命的朝水面打去,顿时那水便向两边飞溅开来,中间成一道深深的水印,像一根惨白的巨大无比的鱼瘠骨。那飞溅的水溅在了林紫文与林元龙的身上。 许仕林打了几竹竿的水站起身道:“哥,这几天不见你,我们想死你了,我们也要等你来拿主意。” “我比你们还郁闷啊,这五天,你们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睁着个眼睛,可就是醒不过来,我张着个口就是讲不出话来,我立着个耳朵却听不到别人说什么,我是生不如死。” “哥,是不是到了一个仙境 把兄弟们忘了,我就觉得你与以前有点不同。” “我咋不同了?你们不还是我的兄弟。” “你就是与平日不同,只不过我们一下子说不出来罢了。”提鸟笼的林元龙道,声音尖细像个女生。 “不要说这些无用的闲话了,快说去哪里?” “族长太公家的后园子的那株老杨梅树结了好些,也开始红了,我们不如先尝尝鲜如何?” 林紫文问许仕林道:“你是说后园子东南方的那棵歪勃子杨梅树?” “是的,我观察好几天了,最向阳的地方有几棵开始挂红,哥,我口水就来了。” “那棵树可是林老怪的心肝宝贝,去动他的心肝,那他不把我们杀了。再说他看护得严得很呀。”林元龙说着,把整个鸟笼沉进水里去,看笼里喜鹊拼命挣扎,扑腾,发出一阵憨笑。 “我知道那杨梅是我们方园百里少有的树,结的杨梅不多,就那十来斤,林老怪自己也舍不得吃上三颗,他全部要拿到城里去孝敬当官的,连他老婆也只得他的几粒掉树下的吃过。 我听我老爹说过那杨梅是极品,是贡品。省长老爷指名要呢。” “管他什么极品贡品,我们先弄几粒来尝鲜如何?”许仕林说着又用那竹竿把对面路上来的一只小狗赶下了水塘里,见那小狗在水里汪汪叫,开心不止。 “哪有这般想弄就弄的?树下三米远处有个狗窝,两条猎狗早晚围着那树转,再说还有个看护的野人,那野人功夫好是了得,听说那野人是太公以前在路上捡的,对老太公那是忠心得不得了。虽是个瘸子可轻功厉害,上树比那猴子还灵巧,再说还有三米的围墙,咋进去?莫说我们进不了,可就是进了,上了树那瘸子也会把我们从树上拧下来的。”林紫文对他们即将要进行的行动的困难之处十分的了解。 “我自有办法。”许仕林说。 “你有甚么办法说来听听?”林紫文说。 “只要麻麻黑我们就可以动手,我们先上南山找个帮手就是。”林元龙托着那鸟笼对着笼里的喜鹊吹一声,那鸟儿就在笼里惊慌的四处碰壁。 第006章 偷禁果 林紫文如脱笼之鸟与林元龙许仕林二人往南山走去,天色倒是有点暗了下来。 却说林宗道从祠堂办事回来,一看天色还早,就想带儿子去见朱烔,连礼他都备好了,可一听说与另两个孽障跑了,心里不是味儿,就对老伴一阵凶道:“这孽障刚醒来,满脑子的进水还不知又要穿死到哪里去?又要害得我们不得安宁,你们咋就不看好?与别人也就罢了,与那俩人孽障还能成甚么好事,不出个乱子是不会归来的。” 老夫人道:“才眨个眼他就跑了,你又不给他脚上上根链子拴在门柱上?我还以为你带他到祠里办事去了呢?” “我知道,你宠那短命货太无道了,有一天,你我不死在他手下才不是人。”林宗道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是当爹爹的,儿子你不教,反倒是我们的责任了?那你咋不把他打死?打死也就省得操心了。”老夫人一边回应着一边的流着泪。 两女儿从外洗了衣进来,见爹爹这般发飙,就替母亲道:“爹爹,这是我俩的错,我们只说是文儿憋在屋里久了,也让他出去透透气,谁知就撞上那俩个烂人来勾引弟弟,我们哪想得到?” “罢罢罢,我不怪你俩,你俩早就该回去的,怎么还在这耽搁?” “我们也只想再歇息一夜就走。”大女儿翠云道。 一边的老夫人见有女儿帮忙,就有点嚣张起来,哭着诉说:“文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到十二岁才有点好转,这也就几年时间,他就把他不当人般的打骂,我们娘儿俩咋就这般的命苦。” 老夫人诉说的也是,两口子晚年得子,是何等的金贵,自然也当成掌上明珠了。谁知这儿子越来越顽劣也不是他俩能想到的,这一回放松了就有了第二回,有了第二回还愁没有第三回?所以这林紫文这般的顽劣。 林宗道也是开只眼闭只眼的,官场不得志归隐山村,五十六岁才生一子说不爱是假的。 “罢了,我每次说两句你就哭哭啼啼如死了人般的凄惨,那就等着好戏看罢。”林宗道凶完了三句回房去了。 扔下母女三人在厨房哭哭啼啼。 却说林紫文与林元龙许仕林三个到了南山,转过一个山觜,就看到一个废弃了几年的道观,起初几年还有两个女尼在住,后来发生了鬼事,一个不明不白的死去,一个却从此疯疯颠颠说有一水鬼天天来緾她,后来就没人敢去了。于是一幢木房子多年失修,歪歪斜斜的一角还靠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上,由于房子倾斜,好些门窗就关不严了,都敞开着。 许仕林带头进了道观房里,里面空荡荡的,林紫文一下子感觉到这个地方他昨天才过似的,但又觉得好生的陌生,就问许仕林:“猴子,你倒要做甚么?” 只见许仕林穿过后门返转身,就见一屋檐下的挑手上挂着个马蜂窝,有只海碗般大小。上面好些马蜂还在进进出出的,不过早已失去白天的威猛了。许仕林一下子就爬上了楼,悄悄的接近那马蜂窝,从自己腰上解下一根白色的腰带,展开原来是一个布口袋,一瞬间就把那蜂窝包裹了,猛的扯了下来,只听口袋里的马蜂再嗡嗡的叫着,不用说它们全乱了套。 许仕林摘了马蜂窝下了楼,提着在林紫文面前炫耀道:“用它有用。” 林紫文说:“还以为甚么高招呢?天黑没用的。” 许仕林道:“有用,到时你就知道” 三人下了南山,转过一个山嘴,就一片桃花林,族长家大院就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点点灯火。 林元龙道:“林老怪后园的东北角面临小河的一个深潭,所以那里没有围墙,也容易进去,但是我们得泅水过去,可我泅水功夫差呀。” 许仕林说:“差也得过,我和文哥可以帮你的。” “那这喜鹊还要不要?”林元龙问。 “咋不要?还有重要作用呢。”许仕林凶林元龙一句。 三人到了小河边,河上起了一阵白色的水汽,林紫文面对深不见底的潭水,站岸边双掌合十道:“菩萨保祐,菩萨保祐,小的们也只是想吃上颗上等的最前面的果子罢,不算是甚么偷摸狗盗之事。” 这时猴子许仕林却全身发起抖来,林元龙见了在一边憨笑,说:“猴子,你是不是害怕了?出门时你叫得最欢的。” “我才不是这个呢?我是担心我老娘又要四处的出来叫我吃饭了,说不定我娘与你爹又找到朱老怪家里了呢。” “别这么多废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过河潭。”林紫文凶他一句带头脱了衣裤,其余两人也脱了,三人开始涉水。 林紫文把三人的衣裤用根树藤捆好了一手举着一手划着水游在后面,而林元龙刚一手托着个鸟笼一边游着还不时的回头看后面的林紫文。许仕林自然也是一手托着个马蜂窝有点战战兢兢的游着,他有点害怕里面躁动不安的马蜂会蜇破布袋蜇到他的手。 林元龙的速度慢了下来,毕竟块头大,在水里是有优势沉不下去,但是没力气划。林紫文赶了上来,推了他一把,那呆子一下子游过去好几米,而许仕林却在喊道:“别蜇我,别蜇我。”有点慌了。 林紫文又游到了他身边,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说道:“你是不是想死在这潭里?”林紫文这一凶,许仕林不说了,只是喘着粗气。 三人总算是游过了深潭,到了岸边,找了块大石头上,穿了衣服。许仕林反悔了说:“文哥,我不想进园子了,我在这等你行不?” 林元龙也道:“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怕是也去不了了,文哥我们坐一会就回去罢。” “我就知道你俩个这虎头蛇尾的货色,一到关键时候就拉稀了。不行,还是那句开弓没有回头箭。休息一会就走。” “好有点。。。。。”许仕林说着就全身的痉挛起来,脸如死灰。 附:红头文件 关于对作者把心给谁不尊重读者前面有些章节不够十分精彩的处罚的通知的紧急通知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 --------天府发2011第零壹号文件(红头) 各大中专帅哥靓女,各中外企业包括私营企业白领,蓝领金领,各一二三四五线城市小说网读者上帝,及其附属中小学幼儿园小朋友各位贫下中农阶级兄弟: 都市言情小说签约作者把心给谁在二十天前,由于意志不坚定,害怕寒冷,慌称自己身体问题,(后据美联邦调查局燕子们的调查此人是患及性气管炎半月有余差点误作心脏病处理。)随意停更,给广大亲们造成了巨大的身心创伤,不亚于一幼女被强-奸后的暗无天日的日子。目前,中纪委已约谈。如再有前科将责令此作者引咎辞职,赶出都市言情小说山门,永世不得录用。目前该作者认罪态度五星,积极修改中并从正月初八重新更新,并保证每天不少于两更,(12点与18点左右)只到作品完结。(这里要说明一点是前面章节是为后面服务的,也是要推出几个人物,为后面剧情发展打基础,可能不太精彩。)除不可抗拒力因素外(主要针对他双色球大奖,这家伙说只要中大奖,打死他也不写这狗屁小说了,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排除停电,因家住农村,对此,该作者瞒住家人竟然偷偷把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全家两月八百生活费买了个小发电机,这个后果十分的严重。)他就是满街乞讨衣不遮体睡桥洞妓院他也保证把作品完结,并保证作品八万字以后不精采他就跳海自杀。该作者目前认罪状况良好,但仍然有些顽固,主要现在绝不写种马文,不搞露骨的情色描写,如哪个亲们想看这类文就请绕开罢。在重新发文前有几个收藏他也高兴得连岳父岳父母家的拜年也不去了,为了更新连良好的道德品质也不要了。这点是个人隐私我们不作深究。我们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伟大方针,给他一次机会,也希望广大的亲们给与收藏并发表留言。如无留言与收藏只怕他一时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良心就会受到谴责,故,请大家支持他一把,他的心理素质实在有点差啊,但他保证中了双色球大奖后每人一盒月饼,绝不食言。 请大家引以为戒努力创作,只到穷死饿死也不停下敲键盘。 以上文件抄送殉道老编,报全国打假办,消协,小说网主编,中纪委,海外华人社团,各县市以上网吧中小学等。打印百万份。 2011年正月初十。 第007章 上当 这许仕林说一句“我好有点”未说完就全身的痉挛脸如死灰,原来是那潭水过于寒冷,把他体内的热气抵消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林紫文在水中推他一把,那怕是要沉入潭中喂鱼了。 林元龙说“我也快不行了,好冷啊文哥,升堆火烤吧。” “烤你个头,你这一升火就会被发现,你们这是饿了的表现,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许仕林穿好了衣服,如一只饿狗用眼在暮色四合的崖边找寻,那样子当然是想找到点野果之类的东西。 “忍着点,想着那杨梅果,你就不饿了,我听村头铁头老汉说过,那些大官儿与女人做那事儿多了,劳顿疲乏失了元气只要吃他这怪果顿时就神清气爽,生龙活虎般的厉害。” 许仕林一听林紫文这么说,顿时恢复了大半元气。 “文哥,老大你吹吧?有这等的厉害,那以后我玩了妹子就专来找他要。”许仕林说道。 “你要得到吗?你想得美。”林紫文凶了许仕林一句。 “那我今晚上就偷他点回去藏着以后有用。” “只怕现口就无粮还有存仓的?” 林紫文又凶了他俩一句。 族长太公这独特的杨梅果经林紫文这么一说,两人顿时来了力气,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了。 三人拾起东西往前面的园子匍匐前进。 林紫文与许仕林林元龙三人,选择的这个地方别人要是想偷他点异珍异果也不会从这个地方冒险的,可这三个少年却敢冒险从这里偷渡到他的园子边。这时的水是异常的寒冷。上了岸的许仕林与林元龙才觉得全身的寒颤,一阵寒颤过后是全身的汗水直冒,这汗水不是不是一般的汗水,是想到自己竟然能从这寒冷彻骨的水里游了过来,要不是林紫文在他俩的后面各推了一把,说不定早已沉入水底了。 可林紫文却没觉得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水是寒的,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累,却好像是走平地一般。这一点一直让林元龙与许仕林想不通。 不仅是他林元龙与许仕林想不通,就是林紫文自己也想不通,以前他的游泳水平是不及他俩的,而且体力也不及,这次居然很是得手地过来了。 有一点点让他林紫文回忆到,他昏迷不醒的那五天里,他老是感觉到心里有一团大火球在他五脏六俯来回的滚动。 有一个秘密他一直不敢对母亲说过,就是那次他与母亲到山神庙进香时,天已黄昏,他看见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穿过大雄宝殿的前檐直接打在了他的头上,后来他就昏迷不醒了,当时谁也没看见,但你说这事给爹爹林宗道听,他是不会相信的,他从不信鬼神的。 三人穿了衣服,提了作案工具就沿着齐胸口深的草丛接近了围墙,这围墙是依山的走势而建的,分好几个接点,就如同大的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大的台阶,而每一个接点处为最矮处,如果要翻墙也就只有这个点最为方便。 三人沿着墙根猫着走,常被山剌拉伤了手,转过东北角,就看见朱家大院里灯火通明,大院里好像有人在走动,好像还有人在练功。林紫文悄悄问许仕林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莫非朱老怪家有大事?”许仕林摸个后脑勺说:“没有呀,也没听人说,他的得意门生那个哈巴狗张无忆平日里总爱夸耀师傅的也没听他说。” 围墙从山岗上转入了平地,墙体也越来越高,少也有三米以上。三人顺着围墙走势也下了山冈,在朦胧的夜色中,他们看到了那棵歪脖子的杨梅树。 树的两边各是一棵毕直的大腿般粗的桂花树,到了八月园中桂花飘香传出去十里之遥。也许这三棵树都是四季长青之物,桂花开时那花的灵气也许植入了杨梅树的体内,因而后来的杨梅果除了色美,味甜,核小外还有一丝桂花的清香在里面,吃了后人的精气神大大提升,回味悠长,有省城官员评这不多的两百多粒杨梅胜过浙江仙居杨梅千万倍,想当年那仙居杨梅是贡品。 三人认准了目标,在围墙根下屏住了呼吸,听三百米外的朱家大院人影匆匆,偶尔也传来狗的叫声,三人暗暗高兴,心里想今夜朱家有事,可能戒备就不会森严了。 想归想,林元龙这个大块头,被许仕林从肩头上一压,就蹲了下去,接着许仕林踩上了他的双肩,而林紫文则后退三步,猛的一跃上了许仕林的肩,三人用手撑着墙,林元龙咬着牙站了起来,林紫文的头就露出了墙头,一棵桂花树的枝叶恰好挡住了从院子里射来的灯光,园子里就是有人也看不见他的头。 暮色中林紫文看清了不少,两人迅速跳了下来,三人围在墙角,林紫文告诉他俩,他看见了那两条狗在不远处蹲着,那个瘸子何五却不见,也许有事在院子里帮忙去了。 林元龙从鸟笼里揪出那只刚会飞的喜鹊,啪的一声,他折断了喜鹊的一只翅膀,然后朝那两只狗的前方扔去,只听那伤了翅膀的喜鹊扑腾着翅膀啪啪的朝另外一个地方瞎撞过去了。接着就听见两只狗的叫声,去追那鸟儿去了。 两只猎狗朝杨梅树的相反方向跑去了,正在这时就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何五,你去河边替姑娘挑那挑被褥来如何?别忘拿个火把。只听何五闷闷的应一声,小的马上就去。林紫文道:“上。”他第一个上了墙,站稳了就拉了一把许仕林,留大块头林元龙在墙外等他俩。 俩人跳下墙,猫着身子接近了杨梅树,往日的树脚却有很多的障碍物,可今天却什么也没有,而且三米远的墙脚还有一架木梯子,正好有围墙那么高。这好像就像是为他们准备着似的,随时可以翻墙出去。 林紫文心里暗叫一声:“不对劲。” 第008章 受刑 林紫文虽然心里暗叫一声“不对劲”但心里还是不甘。 月亮也升起来了,借着月光已爬上树的许仕林好像看到了一颗颗刚上了露水的杨梅,在月光下却一点也分辩出红与青了。 俩人爬上了树,各走一方,一切都很如意,许仕林好不容易摸着了一颗可放进口里却是那么的苦涩还有一种特别的说不出的怪味,而林紫文摸着的也是生硬而且酸涩得不得了的一颗,俩人居然在树上说起话来,“喂,你找到了熟的吗?”林紫文问,“没有呀,怎么全是涩的,我们是不是找错树了?”许仕林说道。 而墙外的林元龙却在焦急的轻声叫着:“别光顾着吃,给我留点啊。” “不会吧,你不是说看好了的,有些全红了的吗?”林紫文问另一大枝丫上的许仕林。 “是呀,今天我偷偷溜出来看好了的,这就怪了,莫非朱老怪把红的全摘了?” “别出声。”林紫文叫了一声,俩人粘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 一个人影很迅速的从园子西边的朝他俩奔来。 “糟了。”林紫文心里暗叫一声。 俩人死死的粘在树上大气也不敢抽。 外面的林元龙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妙,他朝另一方向走了几步,离开原来蹲着的地方。 那两只狗又回来了,墙外的林元龙好像感觉到不妙,他忙把那装着马蜂的布口袋打开扔了进去,那狗叫了两声,就跑了过去咬那布口袋,马上地就听见那狗发出一声怪叫声,好像在地上打着滚儿,叫声也变了。 林紫文想笑一下,就听见树下何五的声音:“阿黄,你吃到了什么?”他跑了过去,用手去狗嘴下扯那口袋,谁知他也大叫了一声,“哎哟”忙着跑出了园门。 俩人在树上笑出了声,这时只听墙外的元龙也尖叫了声,林紫文忙问:“元龙,你怎么了?”再问也没有了声音。“我俩下吧,今天是白来了,这杨梅明明还未熟,你却说熟了。浪费我表情。” 两人正要下树,这时树却突然倒了。 俩人发出一声惨叫。 墙外的林元龙也惊叫一声。 族长大院,这时才真正的灯火通明起来。 族长林逸夫似睡非睡的坐在一把躺椅上,门外站着四大护院一身玄衣白裤,腰上红色大板带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好生的威严。 正厅当中跪着林元龙,许仕林,林紫文三个家伙。三人的背后是那个瘸子何五,他一身夜行打扮,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啪啪啪,三人的屁股上各捱上了几棍。 “老太公,我们错了,我们是一时心血来潮才犯下这等大错,下次再也不敢了。”林元龙第一个说道。 “我不想来的,可我也是鬼迷心窍,我该死,我该死。”许仕林一身痉挛着,反正他一遇大事全身都要痉挛的。 林紫文那双大眼死盯着那似睡非睡的族长太公,不说话。 室内死寂,三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关键是族长不发话。 好半天,族长太公终于说话了,但那悠长的极为恐怖的声音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三个少年心上,好生的不舒服。 “你---们----知----道----你----们------今------天------吃-----了------的------是-----什么吗?” 三个少年面面相唏,不敢说话。 “是什么?告诉我们。”林紫文转向何伍问道。 “啊,一定不是杨梅?”许仕林说。 “告诉你们吧,那哪是什么杨梅啊,是何五用人粪便与杨梅叶与别的草药捏制的东西,知道你们要来,阿五费了两天时间才挂上去的。” 族长太公那悠长恐怖的声音再次在室内传响。 林元龙正要庆幸自己没吃过,这时何五一手捏开了他的下巴,啪的一声喂进去了三颗,三个玩劣少年一阵干呕,可没有用。 林逸夫长叹一声道:“你们这三个孽障,别嫌这东西又臭又脏,可十天后能不能张口说话我还不知道呢。不过解药在阿五手里,到时就看你们收不收心了,收心的,一切好说。不收心的就哑了罢。“ 三人一听这东西是毒药,身上的汗水就直往外冒了。 “太公饶命,太公饶命啊。”林元龙叫得最响。 “太公饶命啊,你给我们解药,叫我们做甚么也愿意的。”许仕林说。 “太公,你惩罚我们也就罢了,用不着用那下三烂的手法给我们下毒吧?”林紫文一听中了毒反而胆子大了。 “哈哈哈,还是怕吧?犯了大错还敢跟我说这些,有点男子汉味。” “不说了不说了,你要咋样就咋样罢,反正我们是年少无知,你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你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的。”林紫文变了口气说也这等的话来。 族长太公笑了笑说“可你们也不睁开眼好好看看,我的那宝贝树你们没找准,却偏要去上我的那棵消息树,那树当然要倒了,你们想想你们这点脑子以后咋出去混日子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族长太公的笑声更是十分的恐怖。 “老太公,你是神仙,你是佛祖,你算好了我们要来的,我们服你了,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我们一命吧。”三人一起说。 “不怪你们,不怪你们。全是为人父母的错,看来只有请你们的令尊大人接你们回去了。” “不要啊”三人大叫一声。 第009章 生死兄弟 大厅内,族长太公大笑几声后长叹息道:“我不知你们是甚么顽石所铸,想当年那孙悟空比起你们来就是你们的老祖宗了,可他后来还是归依了佛门,改邪归正一门心思的护送师傅上西天取了真经。我今天要罚你们的长辈,我马上派人去把他们叫来。” “太公,你没错,是我们错了,弟子只是听信了那些传言,说你那杨梅果是奇珍异果,说是我们少年吃了,学业自然要增进三层,而且功力也会大有长进,所以才起了偷盗之意。”林紫文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这家伙编瞎话招人听是有一套的。 “是啊,太公,我就听毓秀的人说过,你这杨梅果女孩子吃了会变得更加有灵气,更加美的了。”许仕林说。 “胡说,简直一派胡言。” “前一年不是有毓秀的人来偷的吗?我们想,他们就偷得,我们为何就偷不得呢?” “不思悔改却还在狡辩。人家名庄名村怎会做出这般的勾当。不要狡辩了,看打罢。” 何五的一阵竹棍如雨般的下了,除林紫文外两个叫的一片哀嚎。 “今天谁是主谋?”打过了老旅长才怒道,还是那悠长恐怖的声音。 “先生,是我。”许仕林第一个说道。 “不是他,是我,今天我们逃了学后,我就去邀了紫文的。”这是林元龙说了,他说得有点口吃。 “你们俩别争了,一切全是我的错,我在家中昏睡了五天五夜,醒来后觉得百般的无聊,身上也躁热难挡,就心生邪念,找上了他们俩。先生你重重的惩罚我罢。”林紫文跪着移动了步子。 “好啊,有江湖侠气,这点我喜欢。何五试试看,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林逸夫刚说完。阿五的棍子便在三个的屁股上又一阵如雨点的下了,那细细竹鞭打在少年的嫩肉上,是钻心的疼痛。 “谁是主谋啊?”老族长又问道,那声音更加的恐怖起来。 “是,是我。”许仕林第一个说,“我看到南山道观里有处马蜂窝才想到要用它一用的。” “何五,再加十棍,看能挺多久。” “哎哟,哎哟。”林仕林终于捱不过叫了起来。 “是我,是我想用那喜鹊作点趣事才想到要用它来引开你家的狼狗的。不要责罚他俩。”是林元龙的声音。刚说完何五那竹棍一棍一棍很有节奏般的落在少年那嫩肉上了。 林元龙终于发出杀猪般的大叫。“哎哟,哎哟,我们都认了,你还要咋样?” 林紫文看着他俩的样子,咬紧了牙关,见那二十棍打完了,大叫一声:“老太公,你休要烂杀无辜,这事都与他俩无关,是我在村头等他俩的,叫他俩逃学也是我想到的。你要杀要剐随你,别再折磨他俩。” “好啊,有点男子汉,何五三个人一起加二十棍,我就要看孔圣人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说对还是不对。” 三棍才下,林元龙就嚎啕大哭起来:“先生,不是我,是他,他林紫文想出的鬼主意,我就说过那杨梅根本还没熟,他硬说要试试的,把我心爱的喜鹊也牺牲了,他不是人。” 林逸夫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他用手拔了拔那撮发白的胡须。大声道:“许仕林呢?” 阿五对着许仕林的屁股就是几棍下去,这下看得出他是真的受不了了,大声道:“老太公,是,是他林紫文的鬼主意,我本不想去的,他说如果我不去,他在山神庙的秘密就不对我说,于是,我就只有跟着他来了。先生别打了,再打我就没一块好皮子了,本来我就没肉,你要的打折了骨头,我那守寡的娘就不想活了。太公你行行好罢。” 林紫文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族长太公也笑了道:“你还知道你娘是守寡的?你有没有脑子,你娘为了你吃过一餐饱饭吗?穿过一件新衣么?再打。” “太公,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许仕林大哭起来。 “还要打,叫他长个记性。”说完又是十几棍下去,许仕林一阵痛苦的呻吟。 “哼,没出息。”林紫文心里道。 “林紫文你呢?阿五加二十下看看。” 林紫文咬着牙,任由阿五的棍子落下,只说一句:“是我,我就是主谋,你打死我也不变的。” “再打。” 林紫文索性掘起个屁股让阿五好打些。没有发出一声的呻吟。 那何五的竹棍打人打得及高明,举个例子吧,你用手去掐人时只需两个手指轻轻的掐住那皮子,那人就受不了了,如果是掐那肌肉倒不会太疼,而这何五的棍子打人就与那两个手指掐人皮子相同。 他那棍子落得及快打在皮上一捺,而不是重重的打在肉上,所以这是钻心般的疼痛,谁也受不了。 林元龙别看他块头大,肉我可那皮子却一点不耐打,早已痛得杀猪般的大叫后暴出一句“不是我俩想来的,是林紫文这家伙逼我来的。” “紫文哥,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两个家伙爬过来俯在林紫文身上,把嘴俯在他的耳朵边说道。 林紫文身上的两人被阿五拉开了,竹棍如雨点般的下。 “是我,你打死我罢。”林紫文大叫一声。 “看来孔圣人说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不错啊。” “紫文哥,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拖累了你。” “好,行啦,今天,我算是替你们的父母教训了一餐,明天还来吗?” “再也不敢了。”林仕林,林元龙道。 “哈哈哈。”族长太公大笑起来道,“这三个孽障,这棍子还没断一根呢就受不了了。你们的长辈教训不了你们,我来替他们执法。” “太公,你这老秃驴,我们都已招了,你还要打么?”林紫文一听太公要来执法,就跳跃了起来大叫道。 只听呯的一声,林紫文被何五重重的按在地上。 第010章 继续犯事 这林元龙父亲外出做生意长年不归家,母亲死的早,除了年老的爷爷供他吃穿不愁外,哪里还管得了他。 而许仕林这个寡妇的儿子,这当母亲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来,儿子归父亲管的,但为父的早已西去,这当母亲的也做不到当年的“岳母剌字”,自然儿子也成了本村的浪人。 于是这三个特殊的家伙成了林家村小霸王,顽劣不化。 三人遭了一阵惩罚后,在保证书上画了押,摁了手印才出得族长家大院来,个个都成了罗圈腿,走路双脚落地十分的轻,而林元龙更是叫苦不迭,每走一步就呻吟一声。别看他一身的肉,可其实不经打。 林紫文与许仕林只好扶着他,俩人交换着换手时不小心又碰到他的屁-股,他大叫一声哎哟。 “叫什么叫啊,又不伤筋断骨,你那屁-股上的肉不是有多余的吗?”林紫文吼他一句。 林元龙哽咽道:“文哥,你惩罚我罢,我不是人,也不是兄弟,刚才在大厅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说的你是主谋。” “文哥,我也是受不了了,才说你的,你不会恨我吧?”许仕林也跟着说。 “我知道,不怪你们,你们不知道老太公用这一招是想多打你们几十下。我理解你们,我们还是生死不离的兄弟。” “以后谁要是出卖兄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元龙说。 “好,就是打死也不要出卖兄弟,从我做起。”林紫文说。 “我好饿啊,咱们找点吃的如何?”许仕林突然说道。 “饿也得回去才有呀?”林元龙说道。 林元龙刚说完也顿时觉得自己也好生的饿起来。他拉林紫文一边说话:“文哥,是不是那太公的毒药起效果了?” 林紫文道:“不会吧,他是吓唬我们的。他老人家不会这么缺德的。” “问题是我们把他的宝贝糟蹋了呀。” “我们压根儿没有糟蹋他的宝贝啊。”林紫文这么一说,林元龙与许仕林才恍然大悟般的大叫起来,“是呀,我们没有偷到他的宝贝啊。” “哥,我们回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也饿得不轻,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这过去不远就是太公家的鱼塘,我们去捉他几条来宵宵夜如何?。”许仕林说道。 “我也饿得快不行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这样吧。”林元龙又冲了一把火。 “我看行,烤鱼不错的。”林紫文趁这机会挺了他俩一把。 夜色朦朦,三人借着几点星光相互搀扶着走了半里地就到了那两亩水塘边,水塘里的水白得十分的惨白,静静的只有四面的蛙声在水面膨胀。 三人长长的舒了口气,休息了几分钟后林紫文便用力挪开那水塘口的大石板,顿时一股开闸水便咆哮着向三米高的田埂倾泻而去。 水塘里的水在拼命的往下流去,而下游小溪里的水却越来越高。 三人站在水口笑看那咆哮的水直泻而去,心想快点啊,恨不得一秒钟那水就完结。 鱼塘里的水消失得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便可隐约听到塘里的鲤鱼在惊恐的跳跃起来。。 只因那水口也抠得是太大了,以至于那咆哮如雷的鱼塘水的声响传出去好远。有点胆小的林元龙还用双手捂着双耳有点惊慌起来说:“仕林哥,你俩那水放得也太大了,得放完时那鱼也顺着那水到下游去了。” 林紫文骂林元龙道:“男子汉,咋像个小姑娘似的,水放得大不用说那鱼就现得快,你是想放到天亮等人多了才干吗?” 林元龙觉得自己是问得无聊,也就不再说什么,先第一个脱了衣裤,不过三人一下水,那腿上被何五用竹竿打的伤痕被冷水一浸十分钻心般的疼痛起来。 许仕林是暗暗叫苦,而林元龙却大叫一声“妈呀,疼死我了。”林紫文道:“忍着点,马上就有好吃的了。”林元龙一想到马上就有吃的了,就咬着牙关忍着。 三人在水中一阵扑腾,倒是听见那鱼在水中跳跃惊慌擦过自己大腿的声音可就是一条也没摛着。许仕林才道:“文哥这水少也有两尺深,难怪我们摸不着。” 林元龙道:“我们上岸再等一会吧,等那水全干了再下不成?” “那水口再抠大点。”林紫文道。 “我已抠巴底了,等一会吧文哥,急甚么?” “不急?等一会儿何五他们赶到,你就吃鱼屎吧。” 夜一直沉静,只听那哗哗的水声在山间传呼,林元龙的心也随那水声不停地跳个不停。 慢慢地那声音也小了,偌大一个鱼塘里的水也只有几寸深的水了,这时水声变成了噼哩叭啦的大鱼的惊慌的跳跃声。 三人这时重又下了水,一田跳跃的鱼,沿着不多的水纷纷朝下水口涌来,好多的鱼顺着那水下到小溪里去了,倒有些逆流而上的鱼搁浅在泥巴上了,看着这手到摛来的鱼,林元龙倒不知如何下手了,许仕林倒被这情景吓得哭了起来不知所措,他知道他们又闯下大祸了。 “还楞着做甚么?赶快捉一条大的呀,要不我们又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林紫文说道,他嘴里咬着一条手里捉着一条上了岸。 林元龙倒是慌了神,捉一条扔一条,是因为觉得不如意,而许仕林却在说“我咋摸的全是母鱼呢?” “你怎么知道是母鱼了?”许仕林说。 “母鱼肚皮大啊。” “甚么公的母的别挑了,上。”林紫文这么一说就见远处几把火把朝这边赶来了。 “快点。”林紫文大吼一声上了岸,可林元龙却如同木桩一般的立在泥田里怀里抱着三条鱼可还想用手去捉,而那手哪里腾得开来。 林紫文猛地拉了林元龙一把说:“你发甚么呆啊,是不是还想回太公家去受死?” 许仕林却道:“文哥,你说我是要公的还是母的?要三条还是一条?” “你们这两个死瘟神,死到临头了还公母。” 林紫文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声的吼着:“偷鱼贼你哪里跑?”林元龙许仕林一听,光着身子发一声喊跑了。 林元龙又累又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慌不择路,猛跑了一阵,可身后的追杀声却越来越清楚,林紫文在前许仕林断后,边跑边回头看那些火把。林元龙大叫:“我跑不动了。”一声“哎哟。” 三人只听呯的一声就是天旋地转不知朝什么地方坠去。 第011章 蓝色灵光一出 却说那林元龙实在是跑不动了便道,“我不跑了,要抓就抓罢,他还把我杀了不成?” “你这家伙婆婆妈妈的,你是想拖累我与文哥是不是?”许仕林吼道。 林元龙这家伙跑不动了,耍起赖皮来。林紫文回头拉他一把,大声叫道:“是呀,跑什么跑呀,大不了抓回去打一回,他还把咱们杀了不成。再说他把咱们打伤了咱们就不走了,在他家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 “是啊,我不想跑了,我一天不沾水米,我跑不动了,你们跑吧,太公家人追来我挡,死一个比死三个强。”林元龙说道。 许仕林听元龙这么一说也道:“那我留下来挡敌人,你与文哥跑吧,反正我身上没有肉也没有油,太公拿我下油锅还要倒贴几两油的。” “不,你与文哥跑,我也跑不动何必连累文哥,只求我死以后,到清明时给我上坟烧柱香就是,有儿子多了,分一个顶我名下,我也满足了。要不是女儿多也分一个在我名下,以后有女婿了也在我坟头叫一声三岳丈。。。” 林元龙倒成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在那里喋喋不休。 林紫文见他说得差不多了,就猛地在林元龙屁股上重重一巴掌,大声道:“我们都是亲兄弟谁也别想落下谁。” 林元龙痛苦的大叫一声被林紫文架着往前奔了。可还未走上几百米三人就齐刷刷的掉进了一个深坑里,那是平日里村人用来逮野猪的陷阱。 三人是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个个弄得灰头土脸的,心想死定了,干脆闭上眼睛等死。 却说那些追赶的人到了陷阱口上,用火把一照就有人哈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偷鱼贼一定在那坑里,不如扔些石块下去打死埋了罢,也没人来找我们的。” 另一个道:“干脆撮些土下去填平了,在上面种棵树有谁知道,也省得带他们回去麻烦。” “这些家伙坏事做得多了,想必他家里人也不会来找的。还巴不得快死少一个冤家。” 那些人正要往阱里扔石块,忽地从底下射上来两道蓝色光柱,哗的一声他们身上的衣服全被点燃了,各自的脸上也仿佛重重的挨了几掌。这几人于是呼爹叫娘般的回去了。 林紫文只觉得身上一沉,后背如刀割般痛,于是便如大梦般的醒来了。 “太公,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罢。”许仕林一边叫着疼一边说。 “你打死我们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没爹没娘的。”林元龙把那双小眼闭得紧紧的说道。 “睁开你们那狗眼瞧瞧。”林紫文拼命的把他们俩个摇了摇道,后背的疼痛早已消失。 “太公我没话说了,要杀要剐只求快点。”许仕林倒把那双眼闭得更紧了说道。 林紫文大声的叫:“不是在太公家里,是在地窖里啊,我们没死,也没被人捉去。”林紫文说着一人一耳光打在他俩脸上。 林元龙拼命的搓自己的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全身颤抖着抱着许仕林道:“仕林我们还没死啊。” 三人抱在一起,只有林紫文道:“你们跟着我死不了的,我上天有人在保护我哩。” “太公家的人真的没找上来?”许仕林问。 “来了,可一到井口边上转了两圈,却个个大叫一声妈呀就逃回去了。” “真有这回事?你不会在哄我们吧?”林元龙道。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的是有天眼在保护我们。”林紫文道。 林元龙才嘿嘿的笑了,许仕林一摸自己下身大叫:“我的裤子呢。”?” 许仕林这么一说,林元龙也一摸自己说:“我的衣服呢?天啦这怎么回去啊,那不羞死人了。” “你们的鱼呢?”林紫文问道。 “逃命得急全扔了。”许仕林说。 “没用的东西。”林紫文说一句就把他俩的衣裤扔给了他们说,“我要不是替你们拿这身皮子,我的几条鱼也不会扔的。” “谢文哥,我们该死。”林元龙道。 月光打了进来,许仕林站在林紫文肩上,借着里面的一个土块林紫文又站在了林元龙肩上。林元龙猛吸一口气咬着牙摇晃着站了起来,同时放出一个响屁来。 许仕林出了陷阱口,拉一把林紫文也上来了,而林元龙却在里面哇哇大叫:“你们不会扔下我跑吧?” 林紫文把自己衣服撕了打成结成绳子总算是把胖子林元龙拉了上来。 “你别怨哥,要不是我俩上来谁也拉不动你的。” 三人终于松一口气,加快了脚步,穿过了盐碱地的化香树林上了河堤,这时月亮更明了起来。许仕林问:“为啥这时的月亮还明了呢?” 林紫文道:“今天是十八啊,月从更发,老家伙说的。我们现在是下半夜了。” “哇,我们回去罢,我实在是饿得慌的。”林元龙道。 “我才不想回去啊,在家我都闷了好几天了。”林紫文说道。 许仕林道:“我们去前边的渡口边玩玩,说不定还会遇上夜渔的人,讨几条鱼烤个吃呗。” “还是仕林知我心,外面多好玩呀,说不定还会遇上更开心的事哩。”林紫文推了一把胖子。 三人朝上游走,河里的水没有波浪平静得如一面铜镜,只有水中的月亮跟着三人走。林元龙说:“怎么没有夜渔的人呢?” “即使有也收工回了,这都下半夜了。谁还在这河面上游荡啊,大都是放了网就回去了的。”林紫文说道。 “有点好冷啊。”林元龙说低头看自己双脚,一双裤脚早已被露水打湿。 也不知走了多远就见不远处有个亭子,在月光下闪着青影。三人倒好像见了救星似的,发一声喊进了那个亭子,靠在亭子走廊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下了。林元龙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要走你们走罢,我就在这睡到天亮再回去。” 林仕林道:“大家是兄弟,你不回去,我们也不回去,回去也是没好日子过的,倒不如就在这睡一晚也不错。只是我觉得有点寒冷起来,莫非是那毒药真的是起了作用?” “别瞎说,这还是四月,夜里是有点冷的,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点渔火,你好好在这休息,我过去看看,也许他船里有吃的。” 林紫文那眼尖,他看见了很远处的江面上是有点小渔火,像天上的星星般忽闪忽灭。他走出了亭子。 而林元龙却在大红的长凳上扑扑的睡着了。 林紫文跑出亭子几十米,站在江边,见那点星火是愈来愈变大了,果然是渔火。就跳着个脚拼命的叫喊:“船家,快点过来,渡我们一渡如何?” 林紫文连喊了几声,那船还真的朝他开了过来,他又喊道:“喂,船家,麻烦你撑过来救我们一救。” 这时林仕林也跟了上来站在他身后跟着喊:“快点啊,船家。” 林紫文的鼻子不停地龛动起来, 他转身对许仕林说:“快点去把肥婆叫来,有好消息。” “甚么好消息?” “你去扶肥婆过来我再告诉你。” 许仕林扶着林元龙来了,昏昏欲睡的林元龙问道:“老大,让我睡一会吧。” “鱼肉的香气,你们听。”林紫文指着月光下的大河说道。 第012章火烧夜船 那船近了,是一条一米宽的小船,船上有个简易的棚子,一个少年站在船头,一篙深一篙浅的不紧不慢的撑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个老太婆哩,原来一大哥哥,怎么却这般的慢?” 那少年一袭白色绸衣,头戴一紫色纶巾大月光的映照下好生的儒雅,他看见了三个蓬头垢面的家伙站在他的船前,有点爱理不理的道:“我还以为是急着渡河的客人,你们三人没事就不要捉弄人了。” “我们咋捉弄你了,我们是真的想渡过河去的。”许仕林说道。 “这般时候了,你们还渡甚么河,不是捉弄人又是什么?”那少年不耐烦的说道。 “老大,你闲着不是闲着,渡我们一渡又没伤了你哪根筋骨,行行好呗。”林紫文说道。 “我哪有功夫渡你们这帮夜游神,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在家做了错事被爹娘撵出门的,要不就是一群小贼。在附近村寨偷鸡摸狗的。” “你说些什么啊?你也不是夜不归家呗,说不定你也是在江上行窍的,偷人家的鱼的。”林紫文回那少年道。 “我不理你们了,我还要给爷爷送吃的去呢。”那少年正要换篙将船重又驶入江中。 林紫文一听有吃的,就有点急了,猛地凌空一跃,竟然飞起三米,轻轻的跃上了那小船,就去少年手中抢过那竹竿将船撑了过来,林仕林也跳上了船。 那少年退一步站稳了道:“你们这是干甚么?” “老大,你不是说要给你的甚么爷爷送吃的吗?是真还是假啊。”林紫文故意问道。他闻到了香味。 “有呀,有荷叶鸡,有清蒸鲢鱼还有红烧猪蹄。可那是给我爷爷的。” “可我们有个兄弟已经三天不吃东西了,饿得不成样子在亭子里走不动路了,你行行好给我们一点吃的罢。”林紫文道。林仕林一听口水就流了,他实在是饿得不得了了。 “要吃也行,可你们吃得起么?”那少年道。 “我们给你钱,你只要钱呗。” “十个大洋,你们有吗?” “老大,你把我们渡过去到了那边,我们就给你钱,莫说十个就是百个我们也给你的。” “你们就吹罢,瞧你们那样子就是半个也拿不出的。” “你看呗。”林紫文真的从一个小荷包里掏出两个大洋,说,“过了河到了那岸边,我给你就是。”林紫文说时悄悄捏了一把林仕林,暗示他不要声张,他自有办法。 那少年心想就渡你们过去看你们又能怎么样?于是那船停在了岸边,林仕林忙下了船去叫林元龙,那家伙一听有吃的就再也没有了睡意,跌跌撞撞的跟着林仕林来到了船上,三人弯着腰进了小小的船蓬下,那少年用竹篙点了一下岸那船就掉了头朝对面的渡口撑去。 三人进了船蓬下,几下子就从一个竹箧里翻出真正的荷叶鸡与猪蹄磅来,林紫文一声:“开肚。”三人大嚼起来。 这一餐真是吃得个风生水起,风卷残叶,不几分钟就一扫 而光,哪还管他那少年愿不愿意。 那船靠了岸时,三人也正是吃个精光之时,那少年走进舱里来道:“给钱呀,一共二十个大洋。” 三人可算是酒饱饭足,精神大振,上了岸,俯在岸边用手捧了江水洗了把脸,江中圆月被他们打碎了。 把头从水里抬起来的林紫文一听少年要二十个大洋,气就如黎明前的江上早雾,扑的一下升了起来,他道:“老兄,你我真是霉到家了,刚才俯身洗一把脸时,兜里的大洋全掉下江了,这如何是好?” “哼,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东西,那就看打罢。”说着一竹竿扫了过来,林紫文眼尖跳过了,少年那竹竿在半空中划了个圈一阵风生半空落下,林紫文硬是用双手一接,用力一抡,那少年便在船上一个空翻,稳稳的站住了。 林紫文虽是接住了竹竿,但那手中虎口却震得有点发麻,他是捏不住的了,少年一下子抽回竹竿,又一个秋风扫落叶般的扫将过来,林紫文便落了水中。 林紫文大叫一声:“仕林下。”这一声喊,林仕林与林元龙便猛地扎进了江水中。 少年呆站船头上看江中满是碎银的月亮,他用竹竿在小船的四周水中不停的插着,却没了动静。大骂道:“有本事出来呀,是男子汉的就出来,吃了别人东西不给钱算甚么英雄?” 少年正骂着,那小船就剧烈的摇晃起来,原来东南北三个方向的船边各如蚂蟥般贴着三个人。 少年深吸了气,一双脚趾抓牢了船地板,扬起竹竿朝那船边人打去,只听一声脆响那竹竿却打在船帮上,那人早已隐入水中,少年一下子朝三个不同方向连打三竿,都只是竹竿打在船帮上的空响,却连个人影也没打着。他更是怒火中烧。又大声的开骂。 这时那船比刚才更是摇得十分的厉害,他也在努力地用自己有力的双脚去稳定那小船,可那船还是翻了过来,少年落了水,朝三米远处的一个白浪扑了过去,他知道那里是一个人。 当少年如箭般的扑出去好远时,那翻了的小船却翻了过来,林元龙与林仕林爬上了小船,用那竹竿一撑那船便掉头朝对岸驶去,一个浪子朝小船涌来,许仕林知道是林紫文,他用竹竿伸了过去,林紫文拉住了竹竿,迅速的跟进了船,却把那少年落下好远。 白衣少年一边在水中游着一边的叫骂:“三个野毛贼,有种的上岸去,咱们单挑如何?” 林紫文道:“你爷爷仨劳累了一天了,要回去睡觉去了。过几天再来与你玩。小孙孙。” 那少年一边游着一边开骂:“我扁你个祖宗,野毛贼,你们把船还给我。” “好啊,你来拿呀。”林紫文说着叫仕林加快了速度朝岸边驶去。江面不宽,几下子就到了岸,可那水中少年一边游着一边耗着力气不停的叫骂:“扁你个林家村的祖宗,把船还给我。” 这一骂把个林紫文激的气得半死,他叫道:“好啊,野种我还你船罢。”说着点了一把火,那桐油漆过的船蓬便很是容易的燃烧了起来,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江面。 白衣少年也不见了。 三个上了河堤,正要跳下一边的河堤,他们三人眼前站着一个身披蓑衣戴着斗笠的巨人,三个吓得晕死了过去。 第013章 江边遭遇 却说林紫文烧了小船,三人跳上了岸,林紫文用竹竿用力一点那船身,那燃着的小船便如箭般的后退了十多米,在江中打着旋儿,火光中三人看见红色的江水中一个白衣少年拼命的用手击水去救那船上火。 见那少年一身狼狈样子,三人哈哈哈大笑,许仕林打了个响亮的鸽哨,在这鸽哨声中眼前的天倒有点明晰起来。那江中小船上的火小了,白衣少年不见了。剩下那船在江中打着旋儿。 三个上了河堤,正要跳下一边的河堤,却见他们三人眼前站着一个身披蓑衣戴着斗笠的巨人,三个吓得晕死了过去。 那人脱下高高的斗笠,解下厚厚而宽大的蓑衣,原来是一老者。林紫文第一个镇静了下来,定睛一看不是自家爹爹,也不是许仕林家爷爷,心中的石块倒落了下来,展开双臂将许仕林与林元龙拦在身后,三人后退一步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是甚么鸟人?吓我们一跳。”林紫文胆大的敢对着这个高大的老人说。 老人眉毛一扬道:“我是城皇庙里的陆判官,专抓你们这些孤坟野鬼。” “吓唬谁啊,我看你也是一个老毛贼吧,这深更半夜的是不是也在打别人的主意。”林紫文说。 许仕林则一边附和着说“对,你就是个老毛贼。”一边拉着当哥哥的林紫文往后退,想找个空隙一跑了之,他与林元龙一样想回家睡觉了,刚才的船上一战,哪还有力气,老人只要一只手就能将他们扔出去几米远,这一点林紫文也看出来了,所以不敢再与老人调歪。 老人道:“怎么?做了缺德事想跑?” 林紫文道:“谁想跑了?你想要做甚么?”三兄弟紧紧捱在一起。 “做甚么?你们烧了人家的船,吃了人家的好饭菜还把人家打入水中,是生是死还未见分晓,这不算缺德?”老人说着步步逼近三人。 许仕林与林元龙站在老人身后见老人很是有点威严的国字脸,浓眉白须,挺直的腰板一身的正气,吓得有点啰起来。 “管你甚么事?那小子莫不是你的孙子不成?” “不是我也要管,我今天就是管定了。”老人声如洪钟,双目如炬。 林紫文盯着老人,那气势非一般人能有。心中也暗暗道:“今天,我们不是死定了不成?”心中这么想但口中却道,“谁叫他先动手打人的。” “好啊,你们恶人倒先告状。还了得,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们一下是不行的了。” “喂,老货,他是你什么人?你少管闲事为妙,要不惹怒了本少爷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不知悔改的东西。”老人步步逼近三人。 “别过来啊,要不你会后悔的,再说我好男不与老者斗。”林紫文一边后退一边说。 “哎,老头我们赔他船不就得了,你干嘛这般的凶?”林紫文身后的许仕林说道。 “若是你们一开始就认错,我也不想弄脏我的手,但现在我决定要收拾你们了。” “好呀,谁怕谁啊。”林元龙俯身拾起一颗碗口粗的鹅卵石。刚拾起只见老人手一扬,一条细软之绳却变成了坚硬的钢丝打在他的手上,就只觉得手一麻木那鹅卵石就掉在地上了。 林紫文见兄弟受辱也飞起一脚朝老人下身踢去,好猛的一脚,几乎用尽全部的力道。只见老人手掌轻轻的把他右脚连同人一起托了起来,只轻轻的一送,林紫文就实实在在的落在两个兄弟的身上了,三人顿时扑地,几近呼爹叫娘。 老人大怒道:“小小年纪,却这般狠毒。” 而林元龙见两个哥哥受辱爬了起来,埋着头向老人撞去,这家伙在平日里打架惯用的最后一招,凭着自己大块头,往往让对方不注意一撞,对方就倒地,而且倒的不轻。 老人见了,只略略斜了斜身子脚下一丝未动,左手如探囊取物般在林元龙腰带上轻轻一提,林元龙整个身子就如同起重机下的漏斗,滴溜溜的旋转起来,接着老人手一松那肥胖的身体便又压在了林紫文与许仕林身上了,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三人大气不敢抽缩在一起。 “在我还手之前,请你们说出你们的家长,我不光要收拾你们,待会儿还要到你们家连你们的爹娘一起收拾。” “喂,老头,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们犯的事,又不管我爹娘的事,又不是他们叫我们来吃那小子的肉的。”林紫文一下子恢复了昔日的勇气。 “哈哈哈,我就喜欢这样,咋了?谁教你们的爹娘生了你们,养了你们,不好好管教出来到处犯事,我当然要连同他们一起收拾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吃的霸王餐,是我把那人打下水的,是我烧了他的船的,与我的爹娘无关。”林紫文也凶道口里如同发怒的眼睛蛇发出呼呼的气流声。 他这一招叫恶蛇抵棍,就是那种毒蛇面对着人打它的棍子不但不跑反而迎上来,这使得打蛇之人倒有点畏惧它起来。 “我不管,我这人就喜欢这样。”老人大声说着,用力握着拳头,全身的骨骼格格的响。林元龙吓得有点全身有点抖动,他结巴着说:“我,我,我没有爹娘,你去收拾罢,就我爷爷一个人你算什么本事。” 许仕林也跟着说:“就我老娘在家,你去收拾罢,那叫啥子本事。” “我不管他老也好病也好,一定要一起收拾的。哈哈哈。”老人大笑,笑声是那样的有力道,传出去很远。 天渐渐地有点明晰了起来。 “说。”老人大声凶道,“说你们的家长叫什么名字?我杀人之前先要知道生养你们的人是谁?”老人真的发怒了。 “你先杀我吧,与他们俩人无关。”林紫文说道,他倒往老人面前上前了一步。 “说你的爹爹是谁?我不杀无父无母的儿子。” “我们就是无父无母的人,你杀罢。”三人同声说。 老人一把揪起林元龙,把自己那胡须触到他的脸上凶道:“我偏要你说上前。” 第014章 震撼 “我哥的爹爹是林宗道。”想不到林元龙却说了这句话。许仕林小声的骂道,“你怎么说出这话来,你不是害大哥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人道。 “哥,对不起呀,我不小心说的。” 林元龙有点哭音了。 “说就说呗,你慌什么?他要杀要剐由他呗。”林紫文反而把林元龙抱紧了,一边的许仕林也胆子大了起来说,“我大公他当过县长的,你敢怎样?” “再说一遍,他爹爹是谁?”老人一下子有了点变化。 “说就说,我哥的爹爹叫林宗道,曾做过县长的,咋了?你动手吧。” 老人一把揪起林紫文道:“你说,你爹爹是林宗道?” “我爹爹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林家村林宗道是也。”林紫文一想到爹爹倒有了几分胆子。 老人听清了,一下子不说话了,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呆站在原地不动。 林紫文三人一下子也懵了,半天才转过神来,见老人慢慢的车转身,仿佛要离开。 “喂,老头,你怎么不动手了?是不是害怕了?”许仕林说道。 “林宗道,林宗道”老人不停的念着林宗道的名字,然后长叹一气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代英雄一代衰,一代浓包一代乖啊。可惜,可惜,可叹,可叹。” “喂,你说甚么?再说一遍啊,老疯子。” “一代英雄一代衰,一代浓包一代乖啊,可恨可惜可叹。” 老人叹息着转过身,摇了摇头走了,留下三人怔怔的呆站在哪儿。 突然间,林紫文拨腿追上已瞬间离开了几十步的老人面前,呯的一声跪下了说道:“老爷爷,你等等,你告诉我,你听到我爹爹的名字为什么要叹息?” 这时的老人才在林紫文的屁股上重重的踹上两脚,这小子咬着牙一点也不呻吟。 “这俩脚我是替你父亲踹的。我是念及你父亲是个英雄,他当年为官之时是一代包青天,他为民请命,两袖清风,得罪了权贵,被贬为庶民,我平生最是敬佩他的为人。” 老人的这段话,林紫文是听懂了大半的,他不出声低着头,等着老人的再度出手 。 “想不到,他林宗道却养了个这般顽劣的儿子,可悲可叹,苍天真有不公啊 。” 林紫文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心中风起云涌,居然有一种酸甜苦辣咸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下子林紫文似乎懂事长大多了。 老人见少年不说话,又说道:“看来是他林宗道的劫数啊。起来快点滚,要不我真的动手你就死定了。” 林紫文跪在地上不出声,好半天不见老人出手,也没有了动静,他才缓缓抬起头,老人早已走远,矫健的身影在河堤的一个转弯处上了一条早已在那里等候的小船,老人跳上小船,那船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晨雾里。 晨雾中那撑船的好像是那个白衣少年。 林元龙,许仕林俩人追了上来,大骂:“那老杂毛溜了?” “不许这么说。”林紫文大吼一声站了起来,看着江中水雾翻腾,一片神秘莫测,他在想那老人是谁呢?好想又有点十分的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天早已大明。 江上船只一下子多了起来,三人往江中望去,被他们烧了的小船早已不知去向。有一只靠江边行驶的的花船放慢了行程,从船蓬中出来一花枝招展的少妇见三个少年站江边,便一挥手中的大红花巾朝他们喊道:“小哥哥们,烟花三月下扬州,去不去啊,那里太好玩了。” “去你娘的鸡婆,我们才不去呢?”许仕林对着江水拾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朝那船扔去,力气不够,那石头打在船边的水中,濺起老高的水花,弹在那女人的身上,那女人指着三人骂:“没长毛的小鸡鸡,老娘嫌太嫩了,滚回你娘肚子里喝奶去吧。”那女人骂了一句,进了船蓬里,那船便朝下游飞驰而去。 “紫文哥,我们该怎么办?这两天我们闹大了,说不定家中人早已知道。”林元龙说道,全身有点发抖。 “太阳马上就出来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坐船往上,那里有个地方很好玩的,还有亮妹仔。”许仕林说。 “我也不想回去了,一回去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干脆过几天等他们气消了不少我们再回去,要不等他们出来找我们了,求我们了再回去。”林元龙说道。 林紫文如呆傻般的坐石板上,眼睛死盯江水下游方向不说话。 “老大,你发个话吧,去还是不去,反正现在回去没好果子吃的,等他们四处哀求我们回去时再回去那时身体就会免去皮肉之苦。” “回去。”林紫文大叫一声,俩个兄弟硬是楞在那儿。 第015章 高僧到访 却说林宗道到宗族祠堂里办完了事,回来时天已黄昏,一进家门见两个女儿在替夫人收拾屋子就问大女儿翠云道:“你俩咋还不回去?出来这几天了,家中哪里不有点事,再说公婆年事已高,你们也该回了。” 翠云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我们替娘拾掇拾掇,娘也老了。” 林宗道:“不是有秀英吗?”林宗道说的是下人秀英。 翠云道:“爹爹,你莫非老得糊涂了罢,秀英不是一月前你就辞了她回家了的?你却又说起她来。” 林宗道一拍脑袋笑道:“我儿,你看爹爹果真老了啊,被你弟弟一搅和我也湖涂了起来。我们这个家不需要别人来侍候了的,只有靠自己了。” 翠云就笑笑说:“爹爹,你也不必责怪自己了,我们会常来看你与娘亲的。只是那弟弟让你操心不下罢了,我看不如送到朱先生处管教去。” “我正有此意,他人呢?”林宗道这才想起儿子不见了问女儿。 “爹爹,他与那许仕林出了门时说要去祠堂里找你的。” “我们又是被他给骗了,这孽障与那许仕林和林元龙在一起不知又要做出甚么鬼事来,我得去找找。” 林宗道的气一下子又升了起来,他操了根竹棍出了正屋到院子里,正要交待几句,就见院子外一个道人走了进来。 在一抹夕阳的映照下,那道人真是一身的脱尽红尘的洒脱,脸色红润气度非凡,斜披的袈裟虽破旧失色许多但可见非一般的正宗,绝不掺假。 那道人见了林宗道,也不生疏,道一声:“阿弥托福”将右手的化缘小铍交左手托了,单掌竖于胸前道:“林施主,贫僧打扰了,还望林施主恕罪。” 林宗道见此道长气度非凡,加上这么多年来未曾见过这等人来化缘,想必不是那种混饭之人,这样想着也对此人尊敬了几分,忙把僧人迎进了正堂落坐。 那道士也不客气一甩袈裟道袍落了坐,眼睛快速地在屋里扫了一圈。 未等林宗道说话那各尚一声阿弥托福道:“林施主,贫道早年就闻说您一身傲骨,辞官归故里,两袖清风,一生刚正不阿,贫道今一见,您还是有当年风骨啊,贫道这里有礼了。”那道士站起身对林宗道又施了一礼。 林宗道慌忙的接了礼,双手抱拳还礼道:“惭愧惭愧。一生碌碌无为,让世人见笑了。敢问高僧宝刹何处?今有何原委光临寒舍?” “阿弥托施主的福,岔道法号法无,桃源山林真寺,施主可知道?” 林宗道一听不由得一惊,心想这桃源山林真寺离此地五百余里,这道士却来得有些来历。也道:“原来是法无师傅,林宗道失敬失敬。” “林施主,不必这样,你我都是红尘之外的人,只要心相通就是天字一号了。” “法无师傅你一路可是辛苦异常,那桃源山林真宝寺,我当年也是去过的,那里香火是旺得很。” “林施主你有所不知,十年前一场大火敞寺几乎化为尘土。道真师叔圆寂时叮嘱我一定要让林真寺发扬光大,这十年来贫僧也四处游说,也凑了不少银钱,也幸得地方官绅支持,林真寺才得以香火延续。” 林宗道给法无道长斟了满满一杯茶道:“法无师傅,你千里迢迢到我林家村来,您说说修善林真寺尚欠多少银钱,我林宗道如能支持的定当不吝啬。哪怕是卖掉几亩薄田我也要支持您的。” 那法无师傅忙起了身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阿弥托福,林施主,林真寺这几年来早已修善一新,不再缺银钱。” “那师傅此次来?莫非是路过?” “阿弥托福,林施主,有心来时人未到也是来过,无心来时人到了也只是路过,贫道今天来是想有一事相求。” “法无师傅您只管说,我林宗道能做的,一定做到,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只怕我说来你不肯了。” “您说罢,我林宗道的为人一生不改,只要是有利于天下苍生之事我拼了命也要支持的。” 那道士站起身在正堂中转了一圈道:“林施主,贵公子聪慧无比,贫道想借贵公子陪贫道一起钻研佛法如何?” 道士此言一出,林宗道脸上有了菜色,毕竟这是自己的一颗独苗,要陪那青灯黄卷八年,不知这八年后我林宗道是否还能安在,谁说平日里骂他孽障要他快死,那也只是气话罢了。如果真要离开八年不见那又是何等的想念。 林宗道心里是不愿意的了,但口里却道:“难得师傅看得起,我也知道这个对于我那孽障来说,岂不是万般的好处。让他静下心来,潜心研读佛家经典也是我林宗道梦寐以求的事儿。我也曾想过不知哪里有这么一个地方能让他改掉那顽劣之性情, 潜下心来学点真本事也不让世人笑话我林宗道却生了个衙内。而我也并不是那等的贪官污吏,我林氏宗祖自从五百年搬到这林家村来,哪朝哪代都有作为,唯独到了我这代却生下这等的孽障,气死我多回,我常想莫非是我的造化,上天要是惩罚我不是?” “林施主,令郎年纪还小,前途尚不敢定论的,不过静心却是文治武功之基本,老纳刚才所言还望林施主三思。” “今能得到师傅垂青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我梦里也不敢想到的。只怕这孽障顽劣惯了,处处顶撞师傅,只怕你是受不了的。” “这么说来,林施主是舍不得令郎去受苦了?” “不不不,法无师傅,我这就去把他叫来,就跟你去了罢。” “阿弥托佛,这就不必了,再说也不在呼这一天的,如以后想通后再作定夺也不迟的。只是,只是怕没时间了。” “法无师傅,愚人林宗道还望师傅开光指点一二,为何说怕是没时间?” “阿弥托佛,林施主,我且问你,令郎是不是跟老夫人去了一走趟山神庙后回来就昏睡了五天五夜?” 林宗道一听这道士的问话,又大吃一惊,脸色也变了。 第016章 口授机密 林宗道一听这几百里外的道士却说出儿子昏迷之事,大吃一惊,心想这道士相隔近千里他咋就知了这件事,连村上有些人家就还不知呢?有人问起时,我倒说是到镇上表叔家学做生意去了。他却这般的清楚。 “不瞒师傅,我那孽障也是昨天刚醒来,我也不知是遭遇了甚么妖还是魔,得罪了哪路神仙?” “阿弥托佛,再问林施主,令郎后脖子处是不是有两处很深的牙印?” “师傅,你真如神人也,不瞒你说是有这东西,且有四颗牙印非同一般。” “阿弥托佛,令郎的腰背下还有两朵蓝色妖姬,这点贫道也没猜错吧?” “法无师傅,你是得道高人,我林宗道不敢瞒你,您所说全无一丝假,我只是想那孽障睡了五天夜,些许是起了褥疮什么的也不放心上罢了,今听师傅这么一说,我林宗道怕是无主意了,还望高僧指点高方,我想不会要了他的性命罢?” “阿弥托佛,林施主,五年内令郎倒无性命之忧,只是只是从此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还望师傅指点化解如何?” “阿弥托佛,林施主今年可是何年?” “师傅,今年倒是甲子年,一个轮回又到了。人生谁能逢三个甲子年?” “你可听说潜江边上那千年宝塔半月前却突然倒了,那里有压了千年的妖孽化作三只灵狐出逃,她等要找寻自己的千年前的丈夫,而令公子在山神庙进香时无意间踏入那道空门,正值她们到山神庙设下机关。再说令公子的精气神与那妖的丈夫却是那般的相像。” “师傅,这青天白日的,怎会有这等子事,你所说的潜江边上千年宝塔之事我也是听你所说,也许我坐在这深山外面的事肯定是不知了。” “你信与不信,到时自有分晓,这三年有些劫难但不是大劫,但三年后令郎有一大劫,那时他会离开你们,但不是死亡,他会到一神秘异界。但你林施主却有一血光之灾。阿弥托佛,贫道说得过多了,一不小心破了天机,怕是贫道也活不自在了。” “师傅,你所说如何破解?还望赐教才是。” “阿弥托佛,不瞒你说我也是看在施主早年的为人上才爬山涉水的过来,一切的因果都得由因果来报应,目前最好的是如令郎与我回去陪我八年便可化解,其余别无他法。” “谢师傅指点一二,我这就去把他找来与你同去。”林宗道急的要起身出门,被老道拉住了道:“离开此地一段时间也许可保一时安宁,官府办的学堂或那些德高望重之人办的私塾武校也未必不可一避。”听老道这么一说,林宗道找到了一个好的方法,那就是他要马上送林紫文到朱烔那里去,他可是皇家封的府第,到他那里一来可以管他个严实二来学本领那自然不在话下。 “师傅,你容我与老伴商量商量,三日后我就将我那孽障送来如何?” “那倒更好,我等你信息罢。我这有些辟邪之物你不妨一用一用。”老道说罢,从长袖里掏出些灵符之类的东西给了林宗道,居然将自己的袈裟也脱了给施主,并如此一般的说了。林宗道点头接受不止。 天色早已不早,林宗道叫女儿与老伴做了几个素菜,那法无道士也不推辞,吃过了,洗嗽过了,各自安息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林宗道早早备了热水,泡了浓茶,也准备了蒲团在正堂,他知道高僧要打坐念经的,他林宗道虽不信佛,但他尊重这有名的道长。 他做好这一切后轻轻的来到右厢房叫大师洗嗽,轻轻一叩门那门却开了,哪有什么道士?原来那道士却早已离开。 林宗道独自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纳闷:“这道士怎么来就这般的匆匆离去了呢?也不打声招呼。”正想着转身要回正堂,就见左厢房门前那桂花树脚一条手臂粗的青蛇,缓缓的绕过树根朝那水竹林爬去,最后消失在池塘里了。 林宗道吃惊个非同小可,这四月的天,天也不热况且院子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无一丝杂草,怎么会有这等畜牲到来呢?虽说清明已过很久这畜牲是可以出洞了,但我这住处又不靠山脚,也不近沼泽,怎的就有这般的大虫造访呢? 突然间,林宗道想起了昨晚老道的话,忙进屋看那道士送他的东西,只见那袈裟正发出丝丝红光,照得满屋通红。 林宗道身上冷汗涮涮的冒个不停。 “谢天谢地,有这宝物那畜牲不敢进屋。”林宗道在心里百般的感谢那高僧了,也想到他自己为官之时为官清廉造福百姓也才会有今天,这样一想就觉得不枉为人了。 突然间林宗道想到了儿子,这孽障在哪里?整整一夜两天不归家,莫不又在外面坏事不少?这样一想,他操了根竹棍奔出了院门,正待想往哪里去找那孽障,却料林紫文却蓬头垢面的来了。 林宗道想到那道士之说,又爱又恨之情如同春草在心里猛地疯长了,他几步起奔上去,一把就拧起儿子的耳朵怒声道:“你还知道个回来?”接着往儿子屁股就是狠狠一脚,踢的个儿子踉跄着要扑倒在地。 “娘亲,救我。”儿子也大声叫道。 老夫人一听,忙跑出左厢房,只见林宗道拧着独生子耳朵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进了正堂,再往他的后脚弯处一脚,儿子便跪在中堂地上了。 这林紫文跪中堂神龛下倒是常事了,他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甚至能做到跪地地点与原来的不差分毫。 跪着的他用力憋气,也闭上眼睛等待爹爹的棍棒下来,可他等了好长一会不见动静,就抬起头,慢慢睁开眼,心想这一回莫非他老人家要玩点新花招,重新洗牌么? 林紫文正暗自里笑笑时就见爹爹端来一大盆水还有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尖刀。 第017章 顶级家法 老伴也进了正堂,也是个呼天抢地的哭道:“林宗道,你这老匹夫,你又是发哪股疯病,文儿刚回来你就发颠狂,你心头不好受你就拿他泄气么?” 老夫人知道林宗道在宗族祠堂里有了气,要拿儿子开刀就呼天抢地的要去拉儿子,接着两个姐姐也出来了,见父亲这般的凶煞,也傻了眼,成了两只木鸡站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见林宗道大声的吼叫:“今天谁也别想说半个情字,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餐我就死给你们看算了,谁要是想阻拦,我就先死。”说完用那把明晃晃的柳叶尖刀在自己胸前一闪一晃。 林宗道如一头发怒的雄狮,涨红了脸,鼻孔挣的特大,呼呼的出大气。 “爹爹,有事好好说嘛,你这样不是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么?”二女儿红莲胆大说道。 “你问问他,这两天做了甚么事?换着大一点的早就该送衙门了。” “文儿,你究竟是做了甚么私犯天煞的事儿?”娘亲道,说着与儿子一齐跪了,两个女儿见娘亲跪了,也跟着跪在地上。 林宗道对儿子又一声吼:“把头给我抬起来。”说着又去踢了一脚地上的儿子,这时的儿子面对着神龛上的祖宗牌位,很是倔犟的抬起了头。 林紫文看一边跟着他跪的老娘道:“娘,你起来罢。姐姐你们也起来,这与你们无关,爹爹要杀我,你们一边看去,我怕那血濺来飞着你们。” “文儿,你就跟你爹爹认个错呗。”大姐翠云道。 “我没有做错甚么,他要打要杀由他罢。” “弟弟,爹爹是为你好,你的脾气也该改点罢。”两个姐姐同时道,被爹爹踢了一脚后站了起来,在一边低着头,看爹爹如何惩罚这个弟弟。 “你给我起来。你要跪,一边跪去。” 林宗道骂一声老伴自己却对着神龛跪下了双手合十,对祖宗牌位叩谢过后口中道:“各位列祖列宗,我林宗道羞对各位先祖,是我教子无方,我林氏到此地已十八代人,唯独到了我这代却出的孬种,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你们,今天我也先跪了,不求得到您们的原谅,但我要当着你们的面教训这孽障,你们可要看着,我林宗道不是那纵子不教之人。” 林宗道耳边好你传来那得道高僧的话音:“不怪你,是这时事造人,这样的时事还能出什么好人么?君不见神州大地上千万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就算上等之人了。” 林宗道耳边传来的这种冥冥之音,没有让他的火气消一点儿,他更是气了。 林宗道跪过了站起身,就把未先准备在八仙桌上的一大碗水,搁在了儿子头上道:“孽障,你好好的给老子跪着,要是这水泼了点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宗道说着就坐在八仙桌子边上的高背椅子上,手里拿着姆指粗细的棍子,盯着儿子,一脸的通红。 见独生子头上的水很是平稳就用那棍子猛地打了一下桌面大声道:“你说,族长太公那奇珍异果是不是你带头糟蹋的?” “是我。”儿子说一句,头上的水碗动了一下。 这孽障斜一眼右边有娘亲与两个姐姐也递自己跪着,也就觉得有伴儿,心里也有了底儿。 “把族长太公家的大鱼塘放了是也不是?” “是我。”儿子回两个字,那头上的水又荡了一下,差点濺了出来。 “你烧了人家的渔船,没冤枉你吧?” “没冤枉。” “东头猴寡妇家的围墙你带头拆的一个大窟窿,没冤枉你吧?” “不是我先动手的,是许仕林干的。” 啪的一声,林宗道那棍子敲在桌面上好生的脆响。吓的老夫人与两个女儿一大跳。 “你还狡辩不成?” 接着后腰上重重的捱了一棍子,头上的碗里的水濺了点出来,林宗道又加了一棍子。往碗里加满了水。 “孽障,那江四的河中渔网是不是你给拆的,害得人家三天三夜白守了,一条鱼也没打上。” “是我,谁叫他冤枉我说我赶走了他的鱼,那江中的鱼是他喂的不成?” “你还敢狡辩?”林宗道说着在儿子身上又加了一棍。林紫文头上的水泼了点出来。 “孽障,那道上陷阱让瞎子阿三差点跌断了腿,你说不是你弄的?” “是林元龙弄的,我只是在上面铺了点草罢。” “还狡辩,气死我也。”林宗道说着在儿子身上又加了一棍。 “弟弟,你都全认了吧,免得皮肉再受苦。”大红扶着老夫人是看不下去了。 “村西头田大仁家的三只下蛋老鸭是不是你们捉了到山上烤了吃?” “不是,不是,我没有,是黄鼠狼叨走的。田大仁自己说的。” “你这孽障,坏事做尽,你说你哪点像我了?人家全给我面子,不找上门来就是给我面子了。我今天老帐新帐与你一并算了。” 说着又一棍子打在儿子后腰上,头上的碗又晃动了一下,那水又濺了点出来,流在脸上,连同泪水沾在一起了。 “村西赵寡妇洗澡你们也偷看还抱走了人家的衣衫。”未等林宗道说完这句,老太婆就呯的一声倒了。两个女儿连忙扶进房里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孽障,天下还有甚么事做不出来?” “弟弟快说呀,以后再也不做了,听话。”两个姐姐也跟着受罪般的说。 可这个倔犟的小子就是不发一个字音。气得林宗道哇哇大叫。 “气死我也,气死我也,这以后你怕要做那杀人越货,烧杀奸-淫的土匪大盗了。” 林宗道拧着根棍子在儿子身后走一圈,就一棍重重的打在独生子身上。 这一棍下去,那孽障儿子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头上大碗里的水微微浪了几滴出来。这孽障还用手去头上修正了一下那放水的大碗,就是不认错一句。 林宗道那个气无法形容,见独生子还居然用手去修正那水碗,他放下棍子左手拿起那把柳叶刀,右手拧起儿子的右手。 第018章 神秘的哭声 老夫人醒了从房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一见老伴扬起了手中的柳叶刀,真的要对儿子下手了,大叫一声。 “林宗道,你这老匹夫,你要做甚么?” “爹爹,不可啊。”俩个女儿也同时叫道,扑上去把爹爹手上的刀抢了下来。 林紫文终于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林宗道也不管一脸的冰霜拂袖出门而去。 却说林宗道一去就是一整夜,只到第二天正午才有点微醉般的回来,原来是一一给人家陪礼道谦去了还到人家喝了点酒。林宗道一进屋就大声般的问在院子里收拾的老伴:“那孽障是不是又出去了?” 老太婆手拿着把长长的条帚像要打人般的立在林宗道眼前也大声道:“这下你放心了,他还能出去?能有口气不死就是天字一号了。” 林宗道一听,心里就有点打鼓了,忙拉老伴一边轻声问道:“颜翠花,你倒是告诉我,文儿真的起不了床了?” “你不自己去看看?我骗你有啥子用?” “嗨,哪想到这孽障却这么不经打,看来,看来我非送他去那里不可了。” “他一天一夜不吃东西,跑了一天整,你说还有气力么?你也真是下得了手。” “这也好,好让他有个记性,他要是瘫了也好,省得以后操心。”说归说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林宗道说着进右厢房,见儿子果真在睡,就揭开被子一看,就知道了八分。就走出右厢房对老伴大声的叫:“颜翠花你倒是进屋来,我有要事对你讲。” 老伴扔下手中条帚进了正堂,没好气道:“醉了就去躺着,吼甚么?” “我吼甚么了?你赶快替文儿收拾点衣物,我要带他去朱老弟那里,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你是不是晕了头?儿子能走得动么?” “怎么走不动?走不动我背他也要去的。”说着拉老伴一边说道,“你别骗我,我看过了的,他没事,你娘俩别设计来骗我,你不知道,再不去,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祸事,到朱老弟那里去我们就可发心多了,你难道忘了不成,那道士说的是有理的,能避就避些罢。” 老伴也不再说甚么,进了厢房收拾了儿子的一些衣物,用个竹箱子装了。林宗道却去右厢房里把儿子的被子揭了,说道:“起来,我与你去见朱先生去。” 儿子见瞒不过,也只好翘着个嘴慢腾腾的下了床,林宗道替儿子穿了鞋,穿了衣裤出了厢房来到大厅,那里有一盆热水,林宗道也替儿子洗了脸,然后燃了香烛,对着神龛跪了口中道:“自家先祖,请保祐自家晚辈,不是我狠心,只是想我这儿子以后不要辱了家门,所以我与儿子要出门,请你们保祐我们一路平安。” 跪谢过了,在屋外四周也烧了香纸,一切准备停当,林宗道将一把油纸伞递给了儿子,他将那口小竹箱背在了背上,老伴拉着儿子的手道:“文儿,到了朱先生那里,好好学,听话,我们十天半月就来看你的,娘要看你有出息,出人头地啊。” 儿子点着头,当娘的将儿子又一次的搂在怀里,泪水不住的流。林宗道吼道:“你就这样,临要出门了你就流你的猫尿了不成?儿子也是愿意去的,再说又不是去南洋卖苦力,朱先生与我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会让你这宝贝儿子受苦?就是受点苦也正当。你就别流了。” “你知个甚么?儿是娘的心头肉,一日不见谁不想,就我一个老婆子孤孤单单的在屋里,不想你们又想谁?” “你也别这般的啰嗦了,我明天就回,再说十天半月的可以去看他,他也还可以回来的,又不是回不来了?” “是的,是的,我不与你说了,你的全是道理,我再与儿子说一句可行不?” 林宗道离开了儿子几步进了正堂四周转了一圈。只见老太婆用手去替儿子抹那眼角的泪水道:“娘知道你不想去,去了那不自由了,但是我文儿长大了,长大了的鸟儿总要离开娘的,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娘不可能一辈子在儿身边的,你就与你爹爹去罢,学了本事,娘也开心,要不你爹爹天天总是骂娘宠你,你也发个狠心做个好样子给人看,让你爹爹也瞧得上我几眼,娘为了你也没少操心啊,儿子,你不见娘头上的头发全白了吗?” “娘,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罢,我长大了,我会懂事的。”俩母子又抱在一起。 “走了走了,要不天黑之前赶不到的。” 爷俩总算出了院门,老伴在后叫:“林宗道,你少要我儿子走点路好不” “你啰嗦甚么,我们出了门上了道到前面镇上就聘个马车还亏得了你儿子?” 林紫文走了老远忽地又返身跑了回来,抱着个娘亲,当娘亲的用手替儿子抹了抹眼泪,轻声道:“娘 看着你呢,跟爹爹走罢,爹爹也老了,你看谁家这么老的爹爹还要与你同行?你就知足罢。”儿子无奈的与娘亲分了手,转了身头也不回的跟上了爹爹。 娘亲用手撑在院子前的栅栏上,看儿子过了荷塘过了木桥过了竹林赶上了爹爹见儿子伸手要去替父亲背那竹箱,突然间眼泪大作,移步返身回屋。 是夜,却来了风雨,老夫人却早早的关了院门,锁了正堂的大门,独自一人入睡。可到了半夜时分,在风雨声中隐约听到院门外有女人的哭声,那哭声时轻时重,时而近前时而缥缈,好像来自远古,又好像就是本村人。那哭声十分的凄凉,与那种死了人的哭声无二。 老夫人顿无睡意,她索性坐了起来,心里在想着,村子里没有人去世,这几天内也不会有人来祭祀先祖,往上追溯在一月之内也没有人去世,就不可能有人在烧三七四七七七包的。 屋外的风夹着雨拍打着窗棂发出格格的响,突然间她好像听到了是哭夫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凉,那声音中还有林紫文的名字。 老夫人猛地惊起,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想儿子而出了幻觉,她披了衣服下了床,提个灯笼来到正厅,把自己的脸贴在雕花窗格上,从头上拨下根银簪破了窗纸,透过窗格往院子外望去,这时一丝闪电从天边传来,借着电光她看见院门边的栅栏柱上有两个白衣女子在掩面而泣。 老夫人手握金簪,哐当的一声开了门,大吼一声:“何方女子在此哭泣?” 第019章 道上遇险 却说林宗道带着儿子到了镇上租了架马车,一个老年车夫驾着车就朝朱雀镇赶了。时值正午太阳也开始毒辣起来,出了小镇那路面却坑坑洼洼,尘土满天飞舞,马车在道上如醉了酒的老汉走一步退半步,震得车上爷儿俩东倒西歪。 车上爷儿俩也不说话,林紫文却偏着个头看车蓬外一路的风景,可阵阵尘土飞来,哪里看得清也只好作罢了。 马车行到午后那车却停了,那车夫下了车对林宗道说道:“客官,下来喝口井水,这可是远近有名的侠盗泉,越是热的天它就越是凉啊,喝一口凉进了心窝。” 爷儿俩下了车,林紫文却跑到路边洒了泡长长的尿,林宗道喝了水坐路边石板上,从身上小包袱里掏出几声葱花烙饼,分一块给了车夫,车夫不要却掏出自带的黑面馍馍和着凉透的井水自个儿吃了起来,边吃边打着饱嗝道:“先生,这道是越来越难走了,时局动荡路也无人护理了,民国政府拨给的修路款到了县里要被截留一些,后到了镇里又要截了一些去,到了工头手上就没剩多少了,那工头只好偷工减料,要不这路怎么会变得这般的难走了。” 林宗道听了也只笑笑不说什么,可这话却让林紫文听得有了兴趣,他插话道:“老爷爷,这些贪官咋就没人治他们的罪呢?”老车夫道:“这位公子,年纪还小你可不知的,大官贪小官贪,一时半时谁来查啊?再说官官相护,小官要进贡大的官,大的官要进贡更大的官,你不知道那皇帝也是天下最大的贪官。” “哪还有啥子皇帝?如今都是民国了。”林宗道见儿子开口说话了,也十分的开心就插了一句。 林紫文却开口跟爹爹说话了,他问:“爹爹,我们去的朱雀镇还有多远?” 林宗道见儿子主动与他说话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说道:“文儿,大概还有八十多里罢,如果不耽搁的话天黑之前能赶到的。” “爹爹,那朱先生我们一定要去见他么?他有多厉害呀?” “文儿,那朱先生非比常人,文武双全的,他收的弟子连省城就有,也收得好生的严格,我还怕你过不了第一关哩。” “爹爹,那朱先生是如何的厉害了?说来听听。” “这朱先生九岁时童试全乡第一,到十五岁时乡试也是第一,可到了殿试成了武科进士第八名。” “什么童试乡试殿试啊?” “这你就有点不懂了,听爹爹细对你说来。童试就是乡里考试,你不要以为全是孩子们考啊,这里面也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在考。合格了就成了秀才。” “爹爹,那这秀才就是当官了?” “不是的,不过就有了特权,比如可以免除一人的徭役,见到县长大人可以不下跪。但你并不是官,还差得远呢!” “那要怎样才能当上官?” “继续参加考试,秀才参加乡试就是全省考试,这一关合格了就是举人,这个举人可不得了,是有资格做官的,一般是县令。你老爹爹就相当于个举人。得了举人名如果还想考那就是考进士了。到京城去考,又叫会试,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当时的朝庭来考他们,这一关过了剩下的人不多就由皇帝亲自主考,合格了的叫进士,进士又共有三甲,一甲只有三个人,叫进士及第,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这是为我们大家熟知的,二甲若干人,叫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叫赐同进士出身。 而你的朱烔叔是中的二甲中前三名,也很了不起的。” “那他这般的厉害,为啥不去做官?”林紫文话多了起来,林宗道也暗自窍喜,要是放在以前在家里,他才是懒得替他解说这些的。可今天儿子似乎是换了个人似的,也许是出了门就有了眼界变化。 “这就是他与你爹爹有相通的地方,他不愿去做官,是不想同流合污。儿子你以后就知道了。” “有这么好的本事却不去做官,那要那本事做甚么?还不如不学。” “这就不对了,文儿,一个人是要学本事的,但有本事能做官就更好,不做官但能为国家民族做点事也是了不起呀,所以他开馆授徒也是为百姓为民族做了益事啊。” “爹爹,我懂了。” “我家文儿本来就很聪明,所以去跟朱先生学文武一定错不了,将来也许能为国家民族做点有益的事的。”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跟那朱先生好好学的。” 爷儿俩在车上说着话,那车夫也不时的插几句进来,听说是去找朱烔学艺的,人也变得格外的热情起来,也说道:“客官,只怕你们去的不是时候,我早已听说,那朱烔的学生早已招满,他每年就只招收五十名学生,多一个也不收的,听说还有县里省里的富家子弟来求他硬是拒之门外,还得罪了不少人,一般都在春季都招满了。不知你们是不是世交?” 林宗道说:“多一个人也许应该说得下吧,再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说的也是,我看贵公子气宇非凡,聪慧无比那朱先生可是惜才爱才之人,一定会收的。” “多谢老伯夸讲了。”林宗道回了一句后就轻轻对林紫文说,“你听,那车爷爷在夸你哩,他说的没错,儿子你就发个狠心做个人间模样,学成归来让村里人镇里人也佩服你罢。” “爹爹,你就放心,我会跟朱先生好好学的。我已长大了。” 林宗道听儿子居然能说出这般的话来,心里真是那个的高兴啊,俗话说:“不出门不得乖”这儿子出了门就真的变得乖了。 林宗道半路的高兴,对那马车夫道:“老伯你能否快点?” “好的,我还要赶回去呢,天色也不早了。”那车夫说着又喝了一声,那马儿好像是又快了许多。 俩个大人不时的说着话儿,也沿途欣赏山色美景,自不在话下,马车上了个坡却走得十分的慢了,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放眼山下一些村落收在眼底,一片苍茫。 突然间那马车却停了下来,那车夫道:“不好了。” 第020章 奇迹解围 林宗道下了车,就见前面不远处一颗有碗口粗的松树倒在道上,树的边上坐着站着几个人。俩人正要往前走,这时就见五个扛着长枪,头上系一红绸,身上穿着红紫相间的几个大兵向他们走来,其中有两个的手臂还负了伤,用带子吊在胸前。 那几个大兵抽着烟摇摆着走近了,林宗道忙迎了上去,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道:“几位兵爷,辛苦了,我等是去看亲戚来,亲戚死了我们就回了,能否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道:“妈-的巴-子,你亲戚死了还封棺大葬,我们兄弟为国捐躯连个草席子也没得个,我们在前方为民出生入死,你们在后方却快活自在,想想看你们该不该孝敬爷们点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只是……”林宗道很是平静的说道。一边的车夫却有点慌了。 林宗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的蓝花包袱里掏出了五个大洋,递给最前面的一个瘦猴样的兵-痞,忙说:“各位大爷,老夫出门身上实是不方便,就这点小意思孝敬几位打个牙祭罢。” 那家伙一把抢过,另一个跟了上来,也伸出了手,林宗道傻眼了。原本一人一块大洋的,哪知那家伙却独呑了。就忙说:“各位兵爷,老夫一种田汉子实是不多带银元在身,还望别见笑。” 那个不说话步步逼进,用枪架在林宗道脖子上。另一个走向马车后,用枪挑起车上破帘子,见有一少年在车上,就一把的拉了下来,林紫文见有人强行拉他,于是猛地一用力左脚斜出去,那个兵反而一个狗-吃-粪-般的扑倒在地。 这下麻烦就大了,那家伙爬了起来举起个枪托就对着少年劈头盖脸的打来,林紫文绕到他背后,朝他后背心就是一脚,那兵爷也不是吃干饭的躲过了那一脚,反身一枪托极为歹毒的朝林紫文脚下扫来。 林宗道见了忙叫一声:“文儿小心。” 眼看那个兵痞用尽全力极为歹毒的用枪向林紫文下盘扫来,林宗道见了叫一声:“文儿小心。”就扑上前去抱住了那当兵的,口里连赔不是:“这位兵爷,小子不懂事,别与他计较。” 这时后面的几个跟了上来,有的哗的一声拉开了枪拴保险,把爷儿俩围在中间。 一边的车夫吓的脸如土色,跪下双手作楫道:“各位爷,求求你们别别动武啊,他还是个孩子。” 林宗道也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这儿子的野性又发了,竟然不知他面对的是一伙什么人。 林紫文站在五人中间,拳头握得铁紧,咬着牙,要不是爹爹连忙制止,他还想放翻两人的。 林宗道忙拉住一个好像是他们的头的人也不停的作楫道:“兵爷,小的是大山土著,从未出过门,不知礼节,莫与他计较,莫与他计较。” 那一脸胡子的头把口里的烟头一扔,吐了口浓痰道:“哈哈哈,真他-妈是山里人么?我看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老子看得出的。我看这小子是块料子,我们连里正缺人哩,带上。”他大声一吼,四个人就用枪架在了林紫文脖子上。 林宗道又是一阵好话,双手不停的作楫,也忙从蓝花包袱里再次掏出五来个银元,塞给了那家伙。 那家伙接过了,放在左手掌心掂了掂量,用右手两个手指拧起一个用牙一咬然后放在耳边一听,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双手抱在胸前,林宗道忙替他点了烟。那家伙吐了一口烟圈道:“怎么?是打发叫花子呀。” 林宗道见势不好,只得把身上最后的八个大洋掏了出来交给了那头儿。 那家伙阴笑了一下道:“看来这豆腐是要用力挤那豆渣才出得来啊。兄弟们你们看这小子可不可以给连长大人倒尿壶啊。” “走。”三个人用枪尖顶着林紫文就要走。林宗道这下子真的有点慌了,他包袱里的二十个银元是全完了,幸好的是那几个兵-痞没有动他马车上的竹箱子,但正这么一想就有个小个子的兵-痞用枪尖把车上的竹箱子挑了下来,扔在了林宗道脚下。 “打开让爷爷瞧瞧。”一个兵-痞道。 林宗道无法只好打开了,过来两个家伙一件一件的把林紫文用和衣物挑在地上,在最后一层时他们终于发现两根用火纸包着的长约五寸许的筒子。一个兵痞拧起来用力一掰,两根筒子中的银元就滚了一地,足有一百多个。 那头儿哈哈哈大笑,说道:“这点东西还不够买三条枪的,老-子就算充公了,你说老头子,老-子们在前线拼着生死,哪天不是吊着个脑壳过日子,你就捐这点也值得。” “兵爷,这可是全家的救命钱啊,你,你们行行好,可否退一点啊。”老车夫瑟瑟的站了起来替林宗道说话。 一个当兵的道:“我们几个兄弟都走累了,你这马车也借我们用一用。”说着一个跳上了车,那老车夫忙不停的扁自己的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多嘴,不得好死。” 那个跳上了车的又跳了下来,对老车夫就是几脚,接着又是几拳打在老人脸上,那脸上顿时就起了乌紫。 林宗道大声的吼道:“要拿的你们全拿了,谁家没有老父老母?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你们还是人吗?”一下子林宗道却变得义正严辞起来,他这一吼那小子就停了手。 “你们看还有什么?如果要就全拿走,让我们走人罢,我们也还得赶路,给个方便吧。”林宗道说。 天色有点暗了下来,四周山间有了阵阵云雾,那几个兵把林紫文放了却跳上了车。 林宗道一把走在马车的前面一把抓过马的爵口,大声道:“把车留下,这可是老人家一生的血汗,我的你们拿走就罢了,但这马车绝不能带走。” “哟嗬,你这老家伙,我们给你面子你还不要,是不是找死?”一个道。 “这堂堂乾坤,朗朗世界就没了王法?”林宗道不知从哪来的勇气。 车上的五个兵=痞下了车,一把揪起林宗道就要打,这时一股浓雾如海潮般的从山的一边翻滚着而来,接着就把那几个兵-痞罩在了冷嗖嗖的雾里,接着就听见那几个兵-痞在雾里痛苦的大叫,喊爹叫娘哀嚎不止…… 第020章 奇迹解围 林宗道下了车,就见前面不远处一颗有碗口粗的松树倒在道上,树的边上坐着站着几个人。俩人正要往前走,这时就见五个扛着长枪,头上系一红绸,身上穿着红紫相间的几个大兵向他们走来,其中有两个的手臂还负了伤,用带子吊在胸前。 那几个大兵抽着烟摇摆着走近了,林宗道忙迎了上去,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道:“几位兵爷,辛苦了,我等是去看亲戚来,亲戚死了我们就回了,能否行个方便?” 其中一个道:“妈的巴子,你亲戚死了还封棺大葬,我们兄弟为国捐躯连个草席子也没得个,我们在前方为民出生入死,你们在后方却快活自在,想想看你们该不该孝敬爷们点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只是……”林宗道很是平静的说道。一边的车夫却有点慌了。 林宗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的蓝花包袱里掏出了五个大洋,递给最前面的一个瘦猴样的兵痞,忙说:“各位大爷,老夫出门身上实是不方便,就这点小意思孝敬几位打个牙祭罢。” 那家伙一把抢过,另一个跟了上来,也伸出了手,林宗道傻眼了。原本一人一块大洋的,哪知那家伙却独呑了。就忙说:“各位兵爷,老夫一种田汉子实是不多带银元在身,还望别见笑。” 那个不说话步步逼进,用枪架在林宗道脖子上。另一个走向马车后,用枪挑起车上破帘子,见有一少年在车上,就一把的拉了下来,林紫文见有人强行拉他,于是猛地一用力左脚斜出去,那个兵反而一个狗吃粪般的扑倒在地。 这下麻烦就大了,那家伙爬了起来举起个枪托就对着少年劈头盖脸的打来,林紫文绕到他背后,朝他后背心就是一脚,那兵爷也不是吃干饭的躲过了那一脚,反身一枪托极为歹毒的朝林紫文脚下扫来。 林宗道见了忙叫一声:“文儿小心。” 眼看那个兵痞用尽全力极为歹毒的用枪向林紫文下盘扫来,林宗道见了叫一声:“文儿小心。”就扑上前去抱住了那当兵的,口里连赔不是:“这位兵爷,小子不懂事,别与他计较。” 这时后面的几个跟了上来,有的哗的一声拉开了枪拴保险,把林紫文围在中间。 一边的车夫吓的脸如土色,跪下双手作楫道:“各位爷,求求你们别别动武啊,他还是个孩子。” 林宗道也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这儿子的野性又发了,竟然不知他面对的是一伙什么人。 林紫文站在五人中间,拳头握得铁紧,咬着牙,要不是爹爹连忙制止,他还想放翻两人的。 林宗道忙拉住一个好像是他们的头的人也不停的作楫道:“兵爷,小的是大山土著,从未出过门,不知礼节,莫与他计较,莫与他计较。” 那一脸胡子的头把口里的烟头一扔,吐了口浓痰道:“哈哈哈,真他妈是山里人么?我看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老子看得出的。我看这小子是块料子,我们连里正缺人哩,带上。”他大声一吼,四个人就用枪架在了林紫文脖子上。 林宗道又是一阵好话,双手不停的作楫,也忙从蓝花包袱里再次掏出五来个银元,塞给了那家伙。 那家伙接过了,放在左手掌心掂了掂量,用右手两个手指拧起一个用牙一咬然后放在耳边一听,放进了衣服口袋里,双手抱在胸前,林宗道忙替他点了烟。那家伙吐了一口烟圈道:“怎么?是打发叫花子呀。” 林宗道见势不好,只得把身上最后的八个大洋掏了出来交给了那头儿。 那家伙阴笑了一下道:“看来这豆腐是要用力挤那豆渣才出得来啊。兄弟们你们看这小子可不可以给连长大人倒尿壶啊。” “走。”三个人用枪尖顶着林紫文就要走。林宗道这下子真的有点慌了,他包袱里的二十个银元是全完了,幸好的是那几个兵痞没有动他马车上的竹箱子,但正这么一想就有个小个子的兵痞用枪尖把车上的竹箱子挑了下来,扔在了林宗道脚下。 “打开让爷爷瞧瞧。”一个兵痞道。 林宗道无法只好打开了,过来两个家伙一件一件的把林紫文用和衣物挑在地上,在最后一层时他们终于发现两根用火纸包着的长约五寸许的筒子。一个兵痞拧起来用力一掰,两根筒子中的银元就滚了一地,足有一百多个。 那头儿哈哈哈大笑,说道:“这点东西还不够买三条枪的,老子就算充公了,你说老头子,老子们在前线拼着生死,哪天不是吊着个脑壳过日子,你就捐这点也值得。” “兵爷,这可是全家的救命钱啊,你,你们行行好,可否退一点啊。”老车夫瑟瑟的站了起来替林宗道说话。 一个当兵的道:“我们几个兄弟都走累了,你这马车也借我们用一用。”说着一个跳上了车,那老车夫忙不停的扁自己的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多嘴,不得好死。” 那个跳上了车的又跳了下来,对老车夫就是几脚,接着又是几拳打在老人脸上,那脸上顿时就起了乌紫。 林宗道大声的吼道:“要拿的你们全拿了,谁家没有老父老母?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你们还是人吗?”一下子林宗道却变得义正严辞起来,他这一吼那小子就停了手。 “你们看还有什么?如果要就全拿走,让我们走人罢,我们也还得赶路,给个方便吧。”林宗道说。 天色有点暗了下来,四周山间有了阵阵云雾,那几个兵把林紫文放了却跳上了车。 林宗道一把走在马车的前面一把抓过马的爵口,大声道:“把车留下,这可是老人家一生的血汗,我的你们拿走就罢了,但这马车绝不能带走。” “哟嗬,你这老家伙,我们给你面子你还不要,是不是找死?”一个道。 “这堂堂乾坤,朗朗世界就没了王法?”林宗道不知从哪来的勇气。 车上的五个兵痞下了车,一把揪起林宗道就要打,这时一股浓雾如海潮般的从山的一边翻滚着而来,接着就把那几个兵痞罩在了冷嗖嗖的雾里,接着就听见那几个兵痞在雾里痛苦的大叫,喊爹叫娘哀嚎不止…… 第021章 初遇严师 话说那车上的五个兵=痞下了车,一把揪起林宗道就要打,这时一股浓雾如海潮般的从山的一边翻滚着而来,接着就把那几个兵-痞罩在了冷嗖嗖的雾里,接着就听见喊爹叫娘哀嚎不止,痛不欲生的声音。 风过了,雾也不见了,但只见几个伤兵更伤了,身上满是柳条抽打留下的伤痕。躺在道边上蜷曲着身子只有出的气却没进的气了。 车上的林宗道父子与车夫却丝毫未损,三人也大惊。 林宗道忙跳下马车,见山坳的一边有一座土地公公的房子,忙走了过去跪下了口中道:“感谢神灵救助,我林宗道跪谢了。” 林宗道抬头看天,一轮血红晚霞正在天边慢慢坠落,落日余辉照得山峦一片通红。 三人重又上了马车,正要发一声喊驾车赶路,谁知一个兵痞伤得轻,他跪在道边双手捧着银元道:“神仙,我们退你求求神仙饶了我们罢。” 那老车夫道:“以后长个记性,这天地间还有正道的。”林宗道说:“那银元就送你们罢,你们也够辛苦的。” 马车沿着下坡路快速前行。 老车夫却还是惊魂未定,林紫文却一下子高兴起来,他问爹爹:“老爹,这些坏蛋他们对我们这么不友好,你干嘛还送他们银子?” 林宗道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罢。况且他们也真正的出生入死过,你不看他们个个都负了伤?” “那他们以后还到外欺负老百姓咋办?他们就没人管管他们了?” “会有人管的,你看刚才不是有人管了吗?” “不是不是,那是神仙也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的,这个世界太坏了。” “古人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要记自这句话啊。” “这世道是人不管,由天来管了,看来气脉不会太长了。”老车夫却说了这么一句。 三人一路无话,天黑时终于赶到了朱雀镇,镇上一片灯火辉煌,人流如织,店铺门前大红灯笼高挂,各种叫卖声,还有丝竹管弦声,可以看出一片繁华与来时的各种情景极不相符。 林宗道心头不觉有点诧异起来。 林宗道打发了车夫回去,带着儿子,俩人步行往镇东头走去。 辉煌的灯火、如织的人流、丝竹管弦声渐渐后退去。 爷儿俩走上一座石桥,这时就有一青衣女子跟了上来,女子身后个白衣小童提着个灯笼,那青衣女子走近林宗道,侧身行了个礼,便问:“客官住店么?我们店就在前面不远处,去看看罢,不如意我们不要钱的。” 那白衣小童也道:“哥哥只要陪我玩玩,住店的钱就免了。” 林紫文道:“陪你玩甚么?”那小童道:“踢沙包,下象棋就行。” 林宗道连忙把儿子拉一边说:“谢谢店家好意,我们的亲戚就在前面。”说罢拉起林紫文加快了步子。 那青衣女子与白衣小童也没有跟上来,一转头却不见了。 下了石桥,绕过一段长堤,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高大的院落,院子里还可以看出有依稀的灯火映出院子来,但是却平静得出奇。 林宗道父子俩人走近了,借着一丝灯光,院门上那三个行云流水般的大字:“闲止斋”还依稀可见。 林宗道长叹一声道:“我儿,咱们总算到了,不知你朱烔叔在不在家,他时时闲散惯了,虽有学子在家也大都交于心腹看管,他也只是常常点拨三两下而已。”说罢就用手去拍那门环。 好半天才有人来开了,这来人是一青衣少年,一身短打,很是精神,就问:“你们找谁?” 林宗道说:“这位小哥,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湘西老表林宗道求见朱先生大人。” 那少年道:“你与我家先生有过预约么?” 林宗道说:“这倒没有说今天,不过你家先生十天前到过我家,我与他说过了的。” “实是抱谦,我家先生外出三天了,可能还要三四天才回,你们三天后再来罢。”那青衣后生说罢就关了院门。林宗道再想说什么,人已穿过院子脚步声早已消失。 “爹爹,这如何是好?”林紫文说罢就用力又去拍打那朱红大门,林宗道说,“文儿,这怕不好吧,我们多没礼貌。”林紫文不管这些,只一个劲的拍打那门环,口里大声的叫着:“朱先生开开门,朱烔老怪你开门。” 林宗道忙用手去捂儿子的口道:“文儿,你休得无礼。” 林紫文是又累又渴又气,想到路上一路的惊险,他想早点安顿下来,肚子里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开门,快点开门,我要见朱先生。”那门环被他弄得个山响。林宗道多次制止也无效果,心想就拍罢。也不犯王法,最多也只是说我这儿子没礼貌,要不把儿子惹急了,他一心要回去,可就前功尽弃。 林宗道这样想着,也就任由儿子拍打着那双大门环。 一下子院子里灯火亮了许多,只听一声音道:“谁在这深更半夜里敲门,雁青还不去看看?”那声音浑厚有力。 “先生,刚才有一老一小说要见你,他说他是湘西姓林的,叫林宗道的要见你。” “你好糊涂,你怎的不给我说?” “先生,你不是说这几天心情不好,不见客的嘛?” “不要说了,快去开门。” 门开了,那叫雁青的提个灯笼,未等人家说声请,林紫文挺胸昂首的进了院门,林宗道跟在儿子后头,道一声:“多谢小哥。”也跟着穿过院子中的花阶路,绕过一排的翠竹林,就见灯火处一高大的身影早已迎了上来,林宗道老远就认出来了,抱拳作楫道:“朱贤弟,深夜打拢还望恕罪。” 朱烔道:“宗道兄,一路辛苦,朱烔不知道兄来,有所待慢还望海涵。” “朱贤弟怕是要给你舔麻烦了。”林宗道也不客气还了礼。 俩个打过招呼,进了正厅,朱烔吩咐下人上茶,分宾主而坐,这时的林紫文借着灯光正眼看那朱烔,心中暗自叫一声:“我的娘也。”差点晕了过去。 第022章 学堂出丑 你道林紫文见了那朱烔先生,为啥在心里发一声喊“我的娘也”原来,这个身材高大身板挺直,声如洪钟的中年人就是他与许仕林林元龙三人在江边烧了那白衣少年的船,上了岸遇见的那个人。 当时他们三个是一齐联手与他过招的,哪里是他的丁点儿对手。 林紫文正要出了大厅去吹吹风,洒泡尿避避这风头,岂料老爹叫道:“文儿,过来。” 林紫文只好硬着头皮走过中堂来到朱烔面前站立了,林宗道起身离了座教儿子作楫轻声对儿子说:“快点说朱先生在上请受晚辈林紫文一拜。” 林紫文双手合拢作了一个楫道一声:“朱先生在上,请受晚辈林紫文一拜。”便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看朱烔。 那朱烔哈哈哈大笑说:“请起,我们是老相识了的,不必多礼。” 林宗道倒愣在那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朱烔。 这一句:我们是老相识了。让林紫文心头猛地一紧,心想:“莫非他要跟我算算老帐。”林宗道见儿子沉默不语就忙问:“文儿,人怎么像个女孩子家似的?” 林紫文忙道:“爹爹,没没有呀。” 朱烔又一阵哈哈大笑道:“我们神游过啊。” “还不谢谢朱先生,还不谢谢朱先生。”林宗道连说了这两句,言外之意是说趁他高兴才能收下你的。 一听朱烔说“我们神游过啊”才知道朱烔对儿子是喜欢的,这才放下心来。 只听朱烔道:“宸儿,你带这位小兄弟歇息去。”他话刚完,一个白衣少年很是轻柔的走了进来把林紫文带了出去。 俩人又斟了几杯茶,说了些旧事,鸡就叫头遍了,朱烔吩咐下人安排了,于是各自安歇不在话下。 却说这朱烔自幼出生武术世家,文武全才,十岁时童试武生第一名,在十八岁时即光绪二十四年,武科进士第八名,到这种地步也算很是了不起了,但他这个中国清朝最后的武科进士第八名没用,他还来不及为国效力就时局动荡清朝灭亡,他干脆回乡设馆授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于是收了几十来个徒弟认真的传授起文武来, 第二天,林紫文便被编班入学,而林宗道却早早地回去了。 这林紫文虽然才十五岁却长的甚是高大,在四十来人的班里他可是鹤立鸡群,独占鳌头了。那是因为他入学迟,人家最小也是八岁入的学,到他入学时班上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 于是林紫文一到朱烔的“谪仙园”就引起了轰动。这轰动不是因为他的学业出众,反倒是他的无知,惹得大家对他另眼相看。其实后来学业进步神速,这是后话以后要说的。 这早上,朱烔安排的是古文国粹学习。恰逢朱烔教授孟子的一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见大家安静下来后,朱烔便开始一字一句的诵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这朱烔念了一遍,其余的学子也跟着绘声绘色的念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那声音好生的优雅,学子们摇头晃脑的,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煞是可爱。 那朱烔一身白衣白袍,手拿折扇也是十分的优雅,迈着稳健的步子在教室里走动,仙风道骨,好生的气派。 但唯独林紫文听不懂这《死于安乐生于忧患》这是什么?只见他口一张一合的,嘴里发出咿哩哇啦的声音。他哪有那份闲心去念这似懂非懂的古文,他的心思却早已飞回家乡与林元龙许仕林他们放人家鸽子去了。 朱烔走到林紫文身边问:“林紫文,孟子他老人家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作何讲?” 林紫文忙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大家,大家也看着他,他好半天才张口道:“先生,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不是说人从娘肚子里生出来是娘很痛苦,后来长大了才快活到死啊。” 林紫文话刚说完下面全是一片轰笑声,有的笑得捂着个肚子,他倒有点诧异,只好怔怔的看着先生与大家。 朱烔也没骂他只是叫了一个小个子男生站了起来,那个叫徐良的学生道:“先生,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不是说人要在艰难磨难中生存,而在安乐中就会哀亡?后来孟子他老人家又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也。他老人家又讲到一个国家在国内没有忠臣良辅佐君王,在国外没有敌国来侵犯骚扰,那么这个国家就会灭亡也。先生我不知说得对也还是不对,望先生赐教。” 朱烔示意那学生坐下了,大加的表扬道:“徐良真是认真也,他说的比老师说的还要好,大家要向他看齐才对。”大家一阵掌声送给那学生,那学生趁朱烔不注意对正在愣在那儿的林紫文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林紫文对他呢也是伸了一下舌头,还额外瞪了他一眼,那眼光中说:“我记住了你了,小子,走着瞧呗。” 朱烔转过身继续说:“孟子前辈开篇就给我们举了六个了不起的人的故事,所以才得出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结果。那这六个人中谁又受的磨难最多呢?”朱烔这话刚完,那个小个子叫徐良的男生就站了起来,他先把林紫文看了一眼后说:“先生,那乐毅受的苦最多,他坐过大牢,又被当作牲口卖过。后来他辅佐了齐桓公成就了春秋大业。实是让我们佩服也。”大家又一阵掌声。 朱烔用手捊着个胡子朗声大笑,而林紫文也不知先生笑的甚么,他左顾右盼的不知所措。 朱烔道:“那么我们呢有了点小灾小难就不要怨天怨地,要经受得了磨难,当国家民族需要我们时,我们才能挺胸而起。你说是吗?林紫文。” 第023章 初遇唐小乙 只因这林紫文学业功夫基础实在是浅,听朱先生讲那国粹就有点云里雾里了。大多数学生都这样,一听的不太如意,就不太爱听了,就分了心。这一分心老师们就恰恰要旋到你这的地盘来给你难堪。不过,这朱先生与现行的老师教授们又有点不同的。 想不到的是朱先生又旋到林紫文身边来了,可林紫文却说道:“我在家时与伙伴们去掏鸟跌下树来可真是受苦受难。” 众人又一阵大笑,林紫文也不知他们笑什么,自己也嘿嘿的笑。朱烔就问:“林紫文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林紫文听朱烔这么一问,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想我娘了。” 众人又一阵大笑。 那个叫徐良的男生站了起来说道:“真没出息,这么大了还想娘。” 林紫文一边哭一边斜了他一眼,这时一个高挑俊美的女生却站起来说:“想娘咋了?我也想娘呢!” 林紫文看了那替他说话的女生,眼睛一亮,又惊又喜。 正想再说点什么,朱烔道:“男儿要顶天立地,要走出家门,怎能一辈子呆死在家中,好男儿志在四方,为民族为国家献身这才是我们要追求的。” 有女生支持他,先生说的话林紫文就全听进去了,用衣袖抹了一把泪,坚定的扬了扬头,朱先生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他又披涕为笑了。 接下来朱烔又加了篇庄子的《逍遥游》大家又跟着他诵读起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林紫文却学得十分的痛苦,他口倒是一张一合的与大家一起诵读那文章,可心想早晓得是这般还不如不来了,不是说习武练功的么?怎么一早上全是什么之呼者也的。太郁闷。 这早上的文科课让林紫文上得好生的郁闷,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捱到收了课,大家便在朱先生的嫡仙园里自由的活动。这嫡仙园也不小,占地不下十来亩还与大山连接。这园里有山有水,有亭台楼廊,雕梁画栋,也与那《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差不了多少。小鹅卵石铺就的花样小径呈几何图案在园中伸展,纵横交错。各种树木郁郁葱葱,池边水竹迎风而挺秀。 假山上潺潺水声,飞瀑流泉,小鸟飞鸣,苔藓成茵;树下小径曲径通幽,柳暗花明;小径边上一排排盆栽的奇花异草更是含苞吐蕾,蜂蝶在枝头上盘旋,惹人喜爱,实是一番难得的景致。 这嫡仙园当然是免费向学子们开放的,但也是这个课余的半小时内是学生们给花草树木浇水施肥的时间。 林紫文初来乍到,一切都不熟,看别人干得正欢,他却郁郁寡欢,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紫文背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无事可做,这时一个个子比他稍矮点的男生朝他走了过来,这小子一袭蓝色衣袍,一个双圈大玉佩在左侧胸衣上,一看就知出自锦衣玉食之家公子,他到了他眼前便道:“你就是林紫文是吗?”林紫文也不客气道:“我就是林紫文刚来的,还望兄台帮忙如何?” 那小子道:“我叫司马修纯,来了一年了,我今年十五岁,六月初六生的,属蛇。你呢?” 林紫文一下子好像遇到了知音,那就是终于有人与他说话了,一下子高兴起来道:“我十六岁,我也是六月初六。” “好巧啊,我们同月同日生。” “嘿嘿,是同月同日生。” “不过你长我一岁,我该叫你一声哥哥了。”叫司马修纯的道。 “惭愧啊,人大无力,山大无柴,司马老弟。”林紫文高兴起来说了句俗语挺好听的。 俩人有一见如故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司马修纯道:“哥哥,站在这没意思,那些浇水施肥的事就交给那些贱人去做算了,咱们做点别的。” “那我们做点甚么?”林紫文问道,不知这司马修纯要带他做什么。 司马修纯拉起林紫文就走到一假山后面,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紫文哥哥,你看。”林紫文顺着司马修纯的手指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就问:“啥子啊?” 司马修纯道:“你没看见么,那叫徐良的小子与那叫唐小乙的小女生手拉手,自以为学业好,先生表扬他几回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当老弟的实在是看不惯,郁闷得很。” 林紫文道:“那女生叫唐小乙?好生的漂亮。”林紫文才想到上课时贬他又替他说话的女生。 林紫文再看那叫唐小乙的女孩时,那浅浅的酒窝,半月型大眼,宽阔的额头,坚挺的鼻梁与略显四方的脸,便如一阵黄沙向林紫文吹来,他便有点睁不开眼了。 “咋了?你认识?”司马修纯有点吃惊,他想不到这小子刚来就认识那女生。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名字好熟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这林紫文说的这话,其实就是他在山神庙昏睡五天五夜醒来后说的话,这本忘了的话一下子又记了起来。 “你倒忘了不成,早上上那孟子一章时,她与那徐奶不是处处出风头,还给你难堪呢?你难道忘了不成?”“修纯贤弟,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丫头是有点欺负人。” “我恨死这古文了,可这小子却偏偏喜欢,天天要先生加上一篇,你说烦还是不烦?” “甚么之呼者也,我也挺烦的,还不如下河捉鱼,上树掏鸟窝,下墙角捉蛐蛐,这古文有甚么用?难道我们还回到古代去。”林紫文也一通牢骚。 “紫文哥哥,你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每天要背那古文咬口咬舌的,也不知有何用?” “我也是这个意思,学这古文用来做甚么,又当不了饭吃,你我说话难道还用这古文不成?” “是啊,烦死人了,可天天得背,你背得了?” “贤弟别笑我,我哪里背得,那可是要我的命呢!” “每天都得背的,说不定中午饭后你我又得被先生请去喝茶呢。” “什么喝茶?说来听听。” “这你也不懂?那是先生叫去他的书房背那古文,背不过来就要受罚的。我们就叫被先生叫去喝茶。我也喝过不少茶的。” “啊,原来这般,我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紫文哥哥,我们不如给那徐良点颜色看看如何?” “这怕不好吧?”林紫文还是有点犹豫。司马修纯道:“你怕甚么?出了事就算我的,我俩兄弟你就放心好了。” 林紫文又退一步老远地看一眼那叫徐良的男生与那叫唐小乙的女生,一下子他心中拿定了主意。 第024章 就让你亲 司马修纯与林紫文双手抱胸前朝那叫徐良的男生走过去。 那叫徐良的却与那叫唐小乙的女生正在给一大盆月季松土拨草,根本就没看见林紫文他俩走过来,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俩的前边有一个大池塘,池塘里的各色锦鲤正在池中游来游去,有好多的学生扑在池塘边的栏杆上给鱼喂食一时喧嚣不止。 他俩走近了,司马修纯故意将一个漂亮的小花钵踢翻了,那盆里的花倒在路上,盆里的土也翻了出来,不用说那花钵也破了。 司马修纯走在徐良的前面来,说:“哎,徐良,你的良心怎么这般的坏,你俩好生的亲热呀,再亲热也不能也不该把那小花钵打破呀,难道这花钵碍你们的事了?” “司马修纯,你说些甚么这么的难听?”叫唐小乙的女孩听见了质问司马修纯。 徐良转身一看道:“刚才我们给那花盆的花松过土好好的,怎么会是我们打翻的呢?” “嗬,你良心就是不太好,你打翻出来还不认帐?莫非是我俩?” 那女孩走过来拉徐良道:“徐良,也许是我们不小心打翻的呢?你刚才不是说有一株钻地菜扎得在太紧,拨不动吗?也许是用力过猛打翻的呢?” “不是的,我拨了后好好的放那里的,不是我打翻的。”徐良在争辩。 “这姑娘就认了,你干嘛还不承认?难道还是我们这位新来的紫文哥哥不成,他可老实忠厚了,话也不敢与你们说的,他还得罪了你们不成?”司马修纯步步逼人。 “就不是我打翻的,我干嘛要认?”徐良道。 “紫文哥哥你告诉先生去,我在这看着。” “好吧,我告诉先生去。”林紫文终于涩涩的说了一句,他看了一眼叫唐小乙的女孩,脸也红了。 “这位同学,你就不要去告诉先生了,我们把他修补好不就是了。”那叫唐小乙的女生说。 “这还差不多。”司马修纯有点阴阳怪气的说,“不过,说我还是要说的,要不说也行,你们拿甚么感谢我与弟兄?” “我凭什么要谢你?”徐良就是不有丝毫退让。 “那我与弟兄就去告诉先生去了,看看那茶好喝不?”司马修纯边说边跳动着双脚。 “司马修纯不要嘛。”那女生在哀求。 “不说也行,你让我这弟兄亲一个。”司马说。 “不就是亲一个呗,你亲罢。”那女生看了一眼这个高大帅气的林紫文后却是落落大方的答应了。林紫文倒有点难堪了。 “让你亲就亲一个呗,是她自己说的。”司马修纯道。“司马贤弟你亲罢,我,我。”一下子林紫文倒有点不敢了。 “那我来。”司马说道就近了过去,可那女生却说:“就不给,你想得倒美。”说完看了下林紫文。 林紫文还是不敢,唐小乙这时大步上前,一把搂住林紫文就亲了起来。边亲边说:“司马小子,你看好啊。” 司马修纯有点恼羞成怒,就绕林紫文背后趁他不注意猛地推了一把林紫文,林紫文来不及躲开,就把唐小乙压在了地上,俩个嘴对嘴粘在一起。 徐良见状说声道:“你们欺负女生,耍流氓,我告诉先生去。”说着就跑,司马修纯一个绊脚就把拌倒了,俩人在地上撕扯起来。 林紫文赶快的爬了起来,一边要拉那唐小乙一边要去拉司马修纯,这时那边看鱼的过来了,就有人大声叫:“打架了,告诉先生去。” 唐小乙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指着林紫文道:“林紫文你这臭流氓,我记住你了。” 林紫文说:“我咋臭流氓了?是你亲我上前的。”这时前来观战的大家发一声喊,各自作鸟兽散,是因为上课的钟声响了。 一个小间里,朱烔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在司马修纯与林紫文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十下,怒道:“好你个林紫文你初来乍到却惹事生非,我不重重的责罚你那还了得。”说着那屁股上又是重重的捱了几下。 司马修纯道:“先生,不怪林紫文是我的不对,你就重重的责罚我罢。” “你认了我也不会饶了你的,我早就看出你有此歹心,只是以前没人支持你,你还不显山露水罢,如今来了个林紫文你们就臭气相投了。” “我是哥哥,先生你罚我罢,全是我的主谋,我欺负女生。下次再也不做这事罢。” 一时间司马修纯听林紫文这么一说,也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们俩倒是有义气,那就好,今天先给我把这《弟子规》中的《泛爱善》背得了,再放了你们。”说完朱烔甩门而去。 林紫文在心中叫苦不迭,也只好把那《弟子规》打开来,找到那《泛爱善》哪里背得进去。倒是司马修纯一句句的教他了:“凡是人 , 皆须爱 ,天同覆 ,地同载 ,行高者, 名自高,人所重 , 非貌高 ,才大者 ,望自大 , 人所服 , 非言大 , 已有能 , 勿自私 , 人所能 ,勿轻訾 ,勿谄富 ,勿骄贫 ,勿厌故 , 勿喜新…。。” 光这几十句的《泛爱善》读了三遍下来,俩人便是口干舌燥,要背下来启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虽说以前也背过可那早已忘了不少,更苦了的是林紫文他哪里接触过这《弟子规》啊。 背不得也得背啊,司马修纯知道的,等到下午两点的习武时间一到,就没时间了,而且那里的任务更是重,如果这里过不了,那再加上下午的武课,那就更不好过日子了,如此积累下去那就没出头之日了。 林紫文倒有点昏昏欲睡了,司马修纯推了他一下,说:“紫文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徐良,谁知却招来这般的麻烦,你别计较,待我们出去后再想个好办法教训那小子一下,连本带息一并收了。” 接着是司马修纯这小子强迫他林紫文背了,他一句林紫文一句,俩人在小间里拼命的背了起来,可林紫文的心思还在那女孩身上,他一下子心思转不到《弟子规》上来的。他无法想得通,自己在梦中遇见的那个唐小乙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与梦中的是千般的想像。他这样想着,那唐小乙的音容笑貌便历历在目了。 “紫文哥哥,背呀,要不我们就死定了。”司马修纯又是哀求又是教他一字一句的背。 一下子林紫文终于回过神来了,大声说道:“修纯贤弟你再重头的来一遍我听听。” 司马修纯无法又是重头背了一遍给他听。谁知这一遍林紫文却全记得了。吓得个司马修纯瞪大个眼睛连连后退不止。 第025章 大难降临 却说那难以背诵的《弟子规》司马修纯是背了一个早上才记得的,可林紫文却听了两遍就过了,这让司马惊讶得连连后退。 “修纯贤弟,我背一遍你听听,凡是人 皆须家 天同覆 地同载 行高者 名自高 人所重 非貌高 才大者 望自大 人所服 非言大 已有能 勿自私 人所能 勿轻訾…。。” 想不到林紫文一下子却是轻松的背过了,俩人大喜。司马修纯道:“我早就看得出我的紫文哥哥是神人,的确不假,看来我今生认定的哥哥是没错的了。” “修纯贤弟,你别夸我,也是我害了你的,还有要背的么,我们不如一起全背了。” “你说些甚么啊?” “不就是背书呗,你念我来背。”林紫文却是十分轻松的说道。 司马修纯简直不相信林紫文说的这般轻巧,就又找来几篇特咬口的,如孟子的《鱼我所欲也》林紫文也只是两遍过了就倒背如流。 司马修纯大惊失色的道:“天啦,你莫非是那个方仲永转世投胎呀,明万历年间那方仲永从娘肚皮出生在五岁时连文房四宝就没见过,忽有一天,緾个爹娘要这些书写工具,那爹娘就从邻居秀才那借来给他,看他能做出甚么来?你道这方仲永做了甚么?却写出了好几首诗,那诗的内容是说大家要和睦相处,孝敬长辈的,这样的内容是大人们写的啊,可他才五岁呀。” 林紫文好奇地听着,说:“五岁,真是神童啊。” “紫文哥哥,你也是神人啊。” “别说这些,只不过是心定神宁起作用罢。那方仲永后来呢?” “不过,这方仲永后来就不行了,是因为他写出了好诗,人家就来请他去作诗,他老爹爹也觉得这是来钱的好时机,就天天带他到四乡八镇的替人家写诗作对,不再学习了,后来就‘泯然众人也’” “好生的可惜,那可是国家栋梁之才的,可惜可叹。” “所以先生常对我们讲,要后天好好学习,才有用,先天再聪明也没用的。” “你小子,说了半天原来是来给我当先生,你是被朱先生请喝茶喝怕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只不过突然想到罢。” “哈哈哈。吓你一跳吧?”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今生遇见哥哥是我三生有幸。我们莫不就借此机会,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林紫文一听也说声好。于是俩人居然在朱烔的小房间里设了香案,哪有甚么香案也只不过是几本四书五经叠放在一起就当了香案,俩人对着这些书磕了头跪下了,同声说:“孔圣人,孟圣人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我司马修纯,我林紫文在此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不义便遭天打雷劈…。。”俩人行了仪式,握了手,司马修纯道:“林紫文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林紫文也道:“司马修纯弟在上也受我林紫文一拜。”俩从此便正式成了结拜兄弟。 司马修纯道:“只可惜的是没有酒,我们以后补罢,还好的是我们有孔圣人,孟圣人等作证,我们俩兄弟从此就是一人了。” “修纯贤弟说得不错,以后我们就是同胞兄弟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永不分离。” 俩人拥抱在一起又把那《弟子规》中的“泛爱善”背了一遍。就专等那朱先生来验收了。 林紫文说道:“怎么那朱老怪还不来,莫非要我俩背他个到天黑去?”林紫文这么一说,司马修纯就有点慌了道:“糟了,我爹爹说好今天中午要来看我的,如被看见了,不被他打断一只腿才怪。” “修纯贤弟,令尊大人这般的凶么?” “凶得很,家里除了我三个姐姐外就是我了,所以家父对我甚是严格,我也在其它学校读了好几个,人家都怕我的。所以爹爹才把我送到这来。” “贤弟,我俩咋这般的有缘?我在家里也是独苗一个,家中除了我还有两个姐姐,不过也出嫁多年,所以在家中我就是老大了,我也进过几个先生的学馆,可学不了十天半月我就被爹爹领回了家。所以爹爹才决心带我到这儿来的。” 两人正说着,朱先生来了,开了锁,一脸的冰霜走了进来,就问:“林紫文,那弟子规的你可背得?” 林紫文道:“先生,我早已背得了的,要不我背一遍给您听听。”这小子说着就立马搬来一把椅子,连忙用衣袖抹了抹椅子面子,然后嘿嘿笑着说:“先生,您坐好了,有罪之人林紫文背请开始。” 这小子果真很是流利的背了一遍。朱先生那皱着的眉头突地舒展了。 “那我且问你‘凡是人,须皆爱’甚么意思?” “先生,这是说我们大家都是人都要有一颗爱心去爱别人,相互尊爱和睦不要有欺人作为。” 朱先生见林紫文如此的变化巨大,又问了几个解释,那林紫文均答得如意,朱先生笑道: “人家都说我这小屋有神灵相助,一点没错也,不关个禁备不知悔悟,这一关就大彻大悟。看来以后还要多多来此。” “先生,我们再也不要来了。”司马修纯说道。 “真的悔悟了?”朱烔还要有意问一声司马修纯。“先生,我们错了,同在一屋檐下学业,都是兄弟姐妹都是同父母所生,怎能欺负别人呢?” “好吧,你俩算是悔改了,孺子可教。” “谢先生,我们可以自由了?”司马死修纯在一边有点怯怯地问。 “当然自由了,我们都过了,哈哈哈。”林紫文居然也笑得个手舞足蹈。而一边的司马修纯却噤如寒蝉,心想:坏了,坏事了,先生最不喜欢学生不谦虚了。他想去拉一把林紫文让他低调些,可已经晚了。 只见先生站起身抖了抖缎面长袍,悠悠的极为恐怖的说道:“还得要罚,今天把这《泛爱善》用欧阳询的楷书一笔一画录下来,做成个中堂下午要贴于学堂内。你们俩看着办罢。”朱烔说完长袖一挥就走了。 必须用欧阳询的楷书做成中堂,这不等于是杀了他司马修纯与林紫文?这俩个锦衣少年一下子瘫在地上。 第026章 霸王弓 这朱烔先生的这一招真够狠的,要锦衣少年把那《弟子规》中的语句用欧阳询的楷书成拳头大小的字,然后做成中堂悬挂于学堂内。 这种惩罚实是前无古人,后有来者也。 这一惩罚叫司马修纯叫苦不迭,先生指定要用那欧阳询的楷书录下来,不是件轻松的活,平日里中午练习书法,他司马修纯临帖也不怎么用心过,也只是这里翻翻那里看看,这欧阳询的字也只是学了点皮毛,写出来的字莫说有他欧阳询老人的神了,连皮毛也差了好大一截,再说他也不喜欢这欧阳的字体,他倒是喜欢那颜真卿的草书了,这颜真卿的草书是大规模的省略,好多的笔画也只是一笔带过,这也许正合了少年的懒惰,其实更是连点皮毛也没学得。 如今先生指名要用欧阳询的字体,不是说说而已,那是动真格的,要是完不成,那皮肉之苦不是一般的苦的。 先生临走时放出一句话来:“你也可以找别人代劳。”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倒叫他司马修纯心里突地寒凉了不少。 你道这学堂里四十来学生,谁的欧阳询的字写得最好,也深得其真传?那就是叫徐良那小子也。 朱先生的言外之意他司马修纯是明白的,只有他徐良的字他才看得顺眼,别的不要。 “紫文哥,我俩遇上大麻烦了。”司马修纯无力地说了一句。 “什么麻烦?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林紫文说了一句,“不就是背那狗屁古文么?” “不是啊,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不就是叫背甚么欧阳询的古文么?” “文哥,哪有这般的简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书到用时方恨少,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你几几磨磨甚么?说明白点。”林紫文满不在乎的道。 司马修纯把这前后朱先生的意思如此一般的对林紫文说了。退一步看林紫文。 谁知林紫文听后笑道:“修纯贤弟,这不就写几个破字么?” “这些破字不是那是那么好写的,朱先生是故意给我俩找茬了,你还不懂?” “我找那徐良去,大不了求他不成?要不我给他点颜色看看。” “文哥,千万不可造次,那小子傲气得很,得从长计议,要不惹他急了,他不理我们的。” “修纯老弟,你咋一下子怕了起来,你往日的威风哪去了?不就一破字么,大不了我上镇上请秀才写不就得了。” “文哥哥,你不知的,那朱先生不是一般的先生,他看得出来的,要是有人骗了他,我们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要说了,我马上求他去还不成?” “那你去罢。”司马修纯很是无奈。 好不容易捱到收了学,午休时有的在学堂内温习那功课却有的跑到那“嫡仙园”内闲逛,有的在树下吹个竹笛,有的在戏水打闹,有几个女孩子却在一株大香樟树下荡个秋千,有的在假山下下个象棋,也有的在大树下温习那南拳北腿的一招一式…… 林紫文路过一石桥,桥下流水潺潺,有人叫:“新来的兄弟,下来玩玩如何?”林紫文哪有心思桥下玩水,他在迫不及待的找寻那徐良,可整个园子他都找遍了也不见个徐良影儿。 林紫文出了园子回住处,却见那徐良与先生从外面进来,林紫文老远的见了,想躲开先生,但却徐良叫道:“好你个林紫文见了先生却想逃不想叫是还是不是?” 林紫文只得走上前去道一声:“朱先生在上请受紫文一拜。”林紫文弯腰对朱先生行了个礼,先生挥手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徐良也正要走开,林紫文一把拉着徐良道:“徐良兄弟,是我不对,你原谅我罢。” “甚么对不对啊,我早已忘了这事,你还有事么,我可要温习功课去了。”徐良有点不冷不热的。 “兄弟,你吃过了吗?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你去镇上酒馆喝一杯如何?” “你的心意我就心领了,这个时候我吃不去的。”徐良边走边说。林紫文跟在后面施展他的讨好功夫:“徐兄弟,你在学馆里学业最好,我林紫文初来乍到,有很多的学业要向你请教,不过,不过我也不能白问你的,你看,你看我就请你额外替我补补如何?” “能帮的,我自然会帮你,你也不要说请不请的,这话听起来就生疏了。” “徐兄弟,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寒窗苦读那又不是白白捡来的,所以所以我也要给点报酬的,你就不要推辞了。”林紫文说着居然掏出几个银元来要塞给那徐良。徐良却怒道:“林紫文你这是甚么意思,士可杀不可辱,你不就有几个小钱么?” “不是不是,徐兄弟你别见怪,我林紫文是个直人,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我是想要你帮个忙的。” “帮甚么忙,你直说别盘山盘岭的,直说。” “是这样的,老父要找人写付对联,我一问听说你的书法厉害,帮帮哥哥如何?” “甚么对联?说来听听,看我能写否?” “你能写的,走吧,徐良贤弟我已备好笔墨纸砚,就在先生的自省间里,求求你了帮个忙。” 这徐良个子小经不住林紫文的软磨硬緾,跟随林紫文穿过学堂区转过一个长廊就到了那自省间里,里面的长案上的确已摆放好笔墨纸砚,但不见红纸却见一张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生宣纸放在长桌上。徐良心中有了几分怀疑。林紫文忙将徐良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这一按是有点力道的,徐良不但文科好,武科功底也不错,林紫文这一按他感觉到了有点异样。 “徐贤弟你先坐,我磨会墨。” “你到底要我写甚么?痛快点,别在磨叽我还要去先生那里问事的。” “好贤弟你就安心下来罢,先生那里要是耽搁了什么我替你陪罪去。咱们虽姓不同名不同姓,天各一方,但今天我们有缘在一起我们就是兄弟了,你帮帮兄弟耽搁了你,以后你叫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惧的。” “说罢,写甚么?”徐良有点不耐烦了。 “实话说了罢,请贤弟替我写那《弟子规》” “你说甚么?我绝不写的。” 第027章 极品调教 林紫文见徐良不肯帮写那《弟子规》又死乞白赖的求他了。 “贤弟,我也不是要你全写完,只写其中的《泛爱善》我数了数就二百字不到,要不了你一个时辰的,我就算求求你了。”林紫文说完对徐良又作了深深一楫。 “不写不写,我知道了,一定是先生惩罚司马修纯的,你却来叫我写,孔圣人说过‘壮士不饮盗泉之水,乞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不会替你写的。” “兄弟,我林紫文十五年来从未求过人的,我今天给你跪了行不?” “那也不行,我不做这不耻之事。”徐良真的是一腔正气,林紫文眼睛开始发红,这是他动作之前的征兆。 “你真的不愿帮这个忙了?” “不写,恕我不能从命。”徐良刚说完返身要走,林紫文一把将他的双手反剪了,徐良待要反抗,林紫文就是一个擒拿手把徐良的左手手腕折了过来,痛得他咬牙切齿,徐良也一脚朝后踹去,无奈林紫文长的高大站的离他远远的,这一脚毫无力道,倒惹得那手要脱了臼般的剧痛,不敢再反抗,但嘴里并不求饶。 林紫文道:“你别怪我,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是不答应,你就把砚上的墨给我喝了干净。”林紫文说着一只手将那徐良的头朝那砚台压下去。 那徐良就是不求饶拼命的抬起头,而林紫文就用力把他的头往那砚池逼下去。徐良那小嘴离那砚台只有一寸远了,林紫文道:“兄弟,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急,我林紫文也愿为你当书童,要不就没机会了。” “士可杀不可辱,我就是不从。”想不到这小小徐良真的有股硬气,这倒让林紫文佩服起来,但水已泼出岂能收回。 “那我就得罪贤弟了。”林紫文说一声,徐良那嘴巴就啃到了砚台上,一个嘴一个鼻子脸上全是墨水,成了个京剧中的丑旦,接着那砚台也打翻了濺了那徐良一身墨,那青衫长裤上全是黑色斑点。 喝过了墨水的徐良一点也没有软下来的意思,这时林紫文嚯的一声从腰上抽出把雪亮的匕首,把口凑到徐良左耳边道:“信不信今天那字我不光要黑色的还得加点红的进去更好看。你爷大不了走人,不在这里混了。”说着他一把将徐良的头提了起来,把整个人逼在了墙边那匕首就在徐良脖子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徐良大叫一声:“林紫文你不得好死。”说完就喷了林紫文一口的墨汁。 这时那门呯的一声开了。 门开处只见朱先生一闪,就听当的一声响,那匕首便掉在地上了,而那林紫文便被反背剪了双手,整个人便腑在那长案上,嘴便也啃在了那满是墨汁的地方。 整个人儿想动也动不了,犹如一条下了锅的鱼只那那头与尾巴拼命的翘了起来。 朱先生已十分轻松的坐在了他对面的太师椅上,跟着进来的司马修纯低着个头,全身得瑟着不敢看结拜弟兄与先生。 林紫文伏在条案上只有大口的吸气不敢大口的呼气。 “我早就知道你会有这一招的,你好生的歹毒,同室学子亲如兄弟你居然还动了刀了。” 司马修纯整个身子也簌簌发着抖,他也知道朱先生骂完了林紫文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好大的胆子,也居然在我的自省室里欺凌同学,这如何处置你倒说说。” “被你撞见,就由不得我了,先生你开刀吧。”林紫文嘴啃着桌面说话了。 “好,痛快,司马修纯给我竹板侍候。”这一句让司马修纯吃了一惊,一下子还缓不过神来。 “怎么,你没听见么?”朱先生对司马修纯大声的吼道。 “先生,我听着的,你说罢。” “先来五十竹板看看,看皮肉究竟有多厚。” 司马修纯从门后操起一块巴掌宽长一米五的楠竹板,走了过去。 “打。”朱烔一声怒吼。 司马修纯便朝林紫文那肥硕绷紧的屁股抡了下去。他轻声道:“文哥,你节哀吧,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你少屁话,只管打就是。”谁知林紫文却听个清清楚楚说了句英雄话。 这司马修修纯打了十几下那手便有点软了下来,这时朱烔抢过那竹板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下怒道:“别给我心疼,结拜兄弟就讲情面了?” “没有啊,先生,只是我的手打得无力了。” “那就换他来。” 司马修纯也只得咬着牙关,说一句:“文哥,兄弟对不住了。”便狠命的打了。 五十板下来,林紫文这小子哼都没哼一声,司马修纯道:“先生,他这屁股已开花了,还打?” “朱老怪,你只管打,我林紫文要是哼一声就不是人。” “好啊,我喜欢,再给我加二十板子。” 这时徐良从外面洗了脸手进来对朱先生跪下了道:“先生求你就免了紫文罢,这事我也有错。求求您了。” 朱先生看了一眼徐良又狠狠地看了一眼司马修纯与林紫文不说话。 “朱先生,你就饶了他吧,要打你就打我罢,这事我是主谋,是我要他来威胁徐良的。”司马修纯见有人求情,他也不忘时机说上一句。 “好罢,徐良你还替他求情,换别人恨不得打死他,我也看在你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他,这皮肉之苦饶了,但那学业之苦我可饶不了他。” “谢先生,谢谢先生。”司马修纯也不停的对朱先生叩首作楫,却对徐良斜了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 “司马修纯,你扶他到那学堂左边的房里去,我随后就来。” 司马修纯扶着林紫文出了自省间,只见林紫文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过那长廊时就有学子看见了,远远的捂着个嘴巴瞪大个双眼不出声地看着。 到了那平日里朱先生给个别学生开小灶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摆放着十来张课桌,桌上整齐的放着文房四宝,不用说这是那些学业突出的学子们提升的地方。司马修纯刚把林紫文扶进房里,就有一白衣少年闪了进来将手上一火纸包就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用手一指就闪了出去,林紫文看见那少年时心中猛地一惊,这少年在哪里见过? 第028章 红了眼修炼 司马修纯知道那是棒伤药膏,也是朱门特有的膏药,像林紫文这种还未到达皮开肉绽的地步这膏药只敷上两个时辰便可下地走动轻松自然。 司马修纯让林紫文伏在一条桌上,拨下他的裤子,这一拨果真吓了他一大跳,林紫文的两边屁股比那发情期的猴子屁股还有红肿,有的地方皮肉早已分离,这才想到这板子是竹板不是木板,这竹板吃肉是很深的。 他轻声道:“文哥,对不起啊,想不到这竹板吃肉这般的狠。” “你怎的屁话这般的多,又不是打在你身上,有甚么猪皮膏药只管敷上来,要不我不要了。” 司马修纯把那膏药往他那屁股上一敷,想不到的是林紫文却发一声喊,全身痉挛晕了过去。 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深厚穿透力极强的锣声。 接着在学堂北面有四个篮球场般大小的场院上聚集了人,男孩子身穿黄色绸锻的练功服,女孩子们穿的是朱红绸缎的练功服,个个英姿勃发,生龙活虎。 一个英俊无比的少年已登上一个两米高的台子上,在他对面的高台上也有一身穿白衣的女子与他一样在发号放施令了。 司马修纯道一声:“糟了,练功时间到了,这如何是好?我不能陪你了文哥,你是与我们去还是在这里休息?” 林紫文道:“我与你去。” “俩个都不必去了。”眨眼间朱烔就进来了,司马修纯呆站在那儿低着头等着新一轮的惩罚。 “先降降那浮躁之气,待平心静气下来了再练不迟,要不练也是空练。” “先生,我们知错了,你就宽恕了紫文与我罢。” “这不是宽恕不宽恕的事儿,这是学业。” “那请先生吩咐。”司马修纯道。 “今天你们俩给我站着临摹那欧阳询的《九成宫礼泉帖》,范本就在那桌子上,各一本,开篇十个字,那边也有生宣,宣纸上有米字格,照着写不得超出来。每字临摹不得少于一百遍,只到天黑我会叫人来叫检查,不得有半点草率了,有半个字的草率那就再加五十板,如发现偷懒严惩不怠。”朱先生说完一甩长袍走出了房间。 朱先生走后,林紫文只觉得这屋子是十分的寒冷无比,而司马修纯则全身哆嗦起来,也只得替林紫文拿来字帖范本,又替他铺开宣纸,磨了墨,长叹一声道:“文哥我们俩命咋这般的苦哟?”说完就哀声叹气,怨天怨地,冤过了也开始习字。 这习字,司马修纯倒是有基础的,他要是真的静下心来,那进步可是神速,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可苦了林紫文他连拿笔也不会,更不要说临摹了。 按当时来说他林紫文起步也是要从描红开始的,什么是描红?那就是用一张薄薄的纸盖在那字上,然后透过白纸可以看见那字的笔画,描红者就用笔慢慢的填那笔画了,这描红到了一定时间后对字的笔画走向结构有了点认识才可以脱离描红进入临摹了。可今天的林紫文直接晋级到临摹,这不是叫三月小孩学走路么? 林紫文握着个笔,就如同握着个锄头把儿一样,他左看右看不知从哪儿下手,可司马修纯早已进入状态已写了好几个很是有范儿的字了。他低着头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平心静气的写着,他也知道这练字是不允有半点心浮气躁的。 可林紫文的叹息声却不停地传了过来。 司马修纯不得不停下来一看,林紫文面前桌上的生宣纸上全是一滩的黑墨,那哪像甚么字啊,倒有点像一幅写意山水。 林紫文额上的汗水在慢慢的滴下来,刚才捱打时倒不见那汗水,如今习个字倒是汗水不停的流了。 司马修纯见了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教他拿了笔,如何下笔,如何运笔的说了一通,那林紫文倒是全领会了,他终于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字,可额上的汗水更大了,那是因为站的久了,那屁股的伤口被有盐的汗水一泡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再加上老是站着大腿得不到休息,不疼痛钻心才怪。 “文哥,你坐会罢,要不你会晕倒的,朱老怪一时半会不会来的,我猜他到场院去看他们练功去了的。”司马修纯说着将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放在了一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林紫文没有坐下,他只是微微的换了个站的姿式,把身体的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来。他把那字帖用个大笔筒竖了起来,这样他更好看那字的笔画与走向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门窗打了进来照到林紫文那几张写就的字上,那字上的墨迹也渐渐的干越了,墨迹周围的纸打了皱卷曲了起来,那字却更不好看了。 而司马修纯左边的桌子上已有厚厚的一层写过的宣纸,他停了下来把自己写就的几张放在一边进行对比是不是越来越好还是越来差,检查完了还算满意,就走到林紫文身边,大叫一声:“文兄,你真是处处让我惊奇啊,你这字比得上人家练上十天的了,你真是进步神速,要是我是朱先生也会原谅你了。” 林紫文不说话,倒是很老练的用笔在砚台上蘸了墨修了修,写那个大小的大字,只见他轻轻入笔接着笔管轻轻一转就稳稳的走笔了,到了结尾处并不是像有些初学者那样把笔一提就匆匆的收了,他倒是停顿收笔有板有眼,很是到位,这让这个学了两年的司马修纯佩服起来。 “文兄,真的看不出啊,你学什么就像什么,只怕你不肯学罢,你只要肯学将来超过先生倒是没问题的。”林紫文盯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运笔走笔收笔那笔仿佛粘上了那宣纸,有磁力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室内有点迷蒙起来,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对他俩道:“林紫文,司马修纯你们俩个可以收工了。”司马修纯一听高兴起来,忙收了砚台纸张把笔洗了。可林紫文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少年道:“林紫文你再不走我可要锁门了。” 林紫文一把扯过那少年的衣领把他提将起来,沙哑的声音道:“给我点灯我不走。”那少年见林紫文红着个双眼,于是笑了笑替他点了油灯,眼里还有一丝赞许,坐在一边看他要做出甚么名堂来。司马修纯见林紫文是练红了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也站一边静静的看他。 只见林紫文又铺开了一张宣纸,落笔轻重有度,行笔也收放得体,全然进入了一种境界了,也不知身边还有两个人在,那少年道:“我可要吃饭去了,你陪着他罢。” 司马修纯也道:“我也要去吃了再来,要不我替文兄打点包过来。”说着俩人出了房门。 俩人刚走不久,林紫文却呯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下了。 第029章 叫板白衣少年 用上等青色火砖铺就的练武场足有四个篮球场般大小,四周古柏掩映下的女墙上画有古人练武的一招一式,十八般兵器一字儿排开在一个四米高的台前的两边上,还有各种辅助练武器具。 艳阳穿过古柏投影下来,更显得整个院落古色古香还带点神秘莫测。 朱烔端坐四米高的台子上,长袖微挽,凝眉注目,轻轻的拨动一架晶莹剔透的古筝,一曲古筝曲《高山流水》过后,只见他略舒猿臂,脚尖轻点从台上飞身而下,轻盈如叫天子云雀又如一棵劲松挺立台前。这时一个白衣少年连跑十级台阶,如同一只灵巧的白兔来到台前,上前来作了一楫道:“爹爹,队伍整顿已毕,你有话要说么?” 朱烔来到男生这边看了看学子们个个精神抖擞后道:“我看好你们,用心练。” 众男生道:“请先生放心,先生辛苦了。” 朱烔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对身后的白衣少年说了一句,那少年轻身移步走下十级台阶,白色的练功服在风中飞起十分的飘逸俊朗。 女生这边练的是长剑,只见二十来炳长剑在阳光中一进一退,一开一合,剑光闪闪,剑风阵阵,红色的剑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彩虹,二十来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长发飘飘,红衣耀眼,一招一式绝不含糊,引得十米外的男生不由得偷偷的朝这边望去。 朱烔轻抖长衫,面含微笑在女队边上站着,也微微的点着头,也不由得伸出双手去替一俩个女孩修正一招一式。 而那叫秋寒的女教练也不过十七八岁,一身淡蓝绣花练功服,一条大红绸带扎在细腰上更显灵动与洒脱。从她的一招一试中可以看出已是出道江湖多年之人。 见男女两边的少男少女都十分的用功,朱烔不停的颌首微笑。 朱烔走的近了,那女孩收了式,对朱烔行了一个礼道:“先生请指教。”朱烔一抚胡须,点了点头,对女孩做了一个肯定的微笑,却慢慢的走开了。 男生这边练的是南拳,一个直拳一个勾拳打的是虎虎生威,别看一个弓步一个马步是那么的简单,却扎的却是功夫, 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只见二十多个男生扎一个矮马步,提胯松肩,气沉丹田,双目平视,烔烔有神,双掌从各自腰侧穿出再到胸前向下按去,然后发一声喊,双掌迅速收回换姿式迅速向前推出,只见掌风凛冽中双掌翻飞一推一捺一切一削,马步成弓步一膝跟上,双肘压下,众生又是发一声喊,整齐的收式,好厉害的南拳。 “林紫文出列。”白衣少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林紫文的下盘功夫做得不到位,他站的是高马步,这也不全怪他,他那屁股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蹲着低了,那伤口便撕裂开来,肯定疼个不止,不过这不算什么从他的眼神当中就可以看出,他对这简单的一招一式有点不屑一顾,他想要学就学点新鲜点的。 再说那白衣少年个头比他矮小,那样子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哪里把他放眼里,所以这简单的一招一式他做的是有点漫不经心,若是朱烔先生在他也未必服贴。 那白衣少年一声吼叫,林紫文出了队伍到三个高单杠架下站了,那少年在他面前一个标准的马步示范过了,转身就用那白底青帮的功夫皮鞋在林紫文的裆下啪啪两声,林紫文站式是对了,可他几乎要倒了下来,索性也不站了,站着双手抱胸前,怒目而视那少年。 林紫文这不看则罢,一看他的底气就百分的足了,这少年不是上次在江边被打得个落花流水的少年么?你凭甚么本事在这里指手划脚?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我林紫文只需轻轻一提就能扔你个三米五米远,跌你个伤筋断骨生不如死还别来叫天怨地。 “林紫文,你要是再不执行,我就要罚你倒挂金钩三百个。”那白衣少年又说了一句。这倒挂金钩就是双脚勾在单杠上身体做仰卧引体向上,这是锻炼腹肌的最好办法,每一个习武者都会在这一杠下汗水成河。 其余的人不敢看这边,仍然一招一式的在练着,只有司马修纯敢偷偷的往这边瞅了一眼,心想,“文兄,你又是凶多吉少了,你千万不要小看那哥们,他可厉害得很啊。”可他这句话只是在肚子里说罢,哪敢大声的叫出来。 那林紫文趁那白衣少年不注意,道一声:“师傅请教了,得罪。”未等少年回他话过来就一个老鹰扑食般的扑向那少年。 那白衣少年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林紫文的变故,他好像还在深思着什么,只是等到林紫文捱近他的那一瞬间才轻轻的一转身就到了林紫文身后,也没有常言说的一个饿虎掏心往林紫文的后背就是猛地一脚,踏他个狗啃泥,两粒牙齿掉在地上。那少年只是跳开了笑笑。 林紫文见自己没有伤着他,更是聚集了七分的力气,飞起右脚一个晃子接着左脚凌空向少年踹去,这一招好生的歹毒,那少年见来势这般的凶狠也不避开了,只见他摆了个马步硬是用瘦弱的双手把林紫文那只大脚接住了,然后顺势发力一拧,林紫文全身就如同一个飞转的坨螺呯的一声落在了沙地上。少年才拍了拍手,收了马步,徐徐吐出一口长气。 林紫文见一拳一脚都伤不着那白衣少年,于是跳到三米开外的兵器架上取下一长枪,抖动火红的长须如一发怒的毒蛇般迎面就朝那白衣少年剌来。 那金光闪烁的枪尖,折射出一股子寒气,枪尖如雨般的扎向少年的下盘,少年见来势这般的凶狠,也只得腾、挪、闪、展,避开那凛冽的枪尖,就在一瞬间那少年借着枪尖的来势几个闪电般的顺势旋转就到了林紫文面前,只见少年手腕一沉,一起一收林紫文手中的长枪便掉到地上了,少年左脚一个钩子那枪便啪的一声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就稳稳的落在了兵器架上了。 几米远的少年学子们早已停下了手中的一招一式被少年精湛的功夫震住了,都喝一声彩。 林紫文当然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又奔到兵器架上取下一长棍抡在手中辟天盖地般的向白衣少年打来,来势极为凶猛,招招要夺人性命。周围的学子们都为那白衣少年捏了一把汗。有人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晕了过去。 第030章 龙虎殊死斗 俗话说的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这棍的杀伤力是远远大于枪的。林紫文身上力气好像是没有半点的枯竭倒好像是越战越勇了。 少年见林紫文那长棍从头到脚横扫过来,一下子还来及还手只好敏捷的跳开了,而林紫文占了上风,身子裹着呜呜作响的棍风緾绕着白衣少年,眼看徒手斗棍是不行了的了,他连接着好几个空翻跳到一边,忙随手捡了棍两米长的竹竿,才停下脚步与林紫文接招。 呯呯呯,只听竹竿打在铁棍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闷,有点撕裂人心的感觉。呯呯呯的响声过后,白衣少年渐渐占了优势,林紫文的每一力点都被少年的竹竿化解了。 少年那竹棍专捡林紫文的虎口处打,少年的用意很是明显,我只要你放下兵器我也不想伤你,林紫文的虎口每每被这棍破竹竿震得发麻,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他也知道避开少年四两拨千斤之力,趁少年一个忍手之际,那铁棍凌聚了千斤之力向少年的裆部戳来,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一个鹞子空翻,跳到了林紫文身后,啪的一声那棍破竹竿打在了林紫文的腰上, 林紫文重重地如一截从半空中扔下的老朽木,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四周起了一阵尘土。 那些学子们早已停下练着的一招一式围了过来,发一声喝彩,少年斜一眼他们也没说什么。 “起来”少年叫道,把林紫文用的铁棍还给了他。 林紫文咬着牙,脸上全是尘土,嘴角是一丝的血流了出来,和着灰土滴在了地上。 “起来。”少年又叫了一声,林紫文翻转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用手一抹嘴角的血泥,操起地上的铁棍朝白衣少年就抡了过来,少年只轻轻的一抖手中竹竿,林紫文的肩上又捱了一竹竿,又重重的扑倒在尘土中。 这一回没有少年叫他起来,是他硬撑着站了起来,一个弓步站稳了,抡起手中的铁棍扛在肩上,朝少年半腰削去,少年没有退让,也只是用那竹竿轻轻一挡,啪的一声,那竹竿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林紫文双重重的如一枯木仰面倒在了尘土中。 林紫文口里喘着粗气,满脸的灰尘和着鲜血成了个大花脸,退一边的学子们开始发出尖叫声。 只见林紫文翻转了身子,用手撑起前身站了起来,一个弓步站稳了,他再次的抡起铁棍,扛在肩上,一步步的绕着少年旋了半圈才发一声喊,朝白衣少年下盘打去,少年一个后仰身,避开了这一劫,一个滚翻之中少年的竹竿却点到了林紫文的脚背上,林紫文又啪的一声又重重的倒下了。 “起来。”林紫文自己对自己叫了一声起来,用那铁棍撑着身子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指着白衣少年,虚晃一棍却变成枪向少年扎来,白衣少年几个快速左旋转,接连啪啪的几声,打在了林紫文的手上,林紫文还来不及摆一个弓步,又重重的倒在了尘土之中了。 林紫文在尘土中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跄着身子,握着铁棍连人带棍一起倒向少年,少年用竹竿顶着林紫文的肚子推他后退几步,然后又是一记竹竿雨叭叭,以每秒三十棍的速度打在林紫文小腿肚上,林紫文第八次的倒在了尘土中。 林紫文第八次倒在尘土中,口中只有出的气全身痉挛着,一张嘴啃到那泥地上,万分的狼狈、众人都料他一个时辰之内是绝对的站不起来了。 白衣少年看了看地上的林紫文,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身。 可奇迹就在这第九次中出现了,林紫文在地上痉挛着身子,喘着粗气,却突然间的站了起来,他再次抡起手中的铁棍,用尽平身最后一丝吃奶的气力朝那白衣少年拦腰扫去, 白衣少年呯的一声也倒在了尘土中。 一阵叫喊声,尖叫声把东南边上的女生们也心动过来了。 白衣少年最终却被林紫文打倒了,其实是白衣少年的手打软了,他再不忍心打下去,就这样却被林紫文最后一击轰然倒在尘土中,也许他这一生中从未遇见过这般的对手过。这让他永远的镂骨铭心,从此他越来越器重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头的少年同伴。 两个少年在尘土中昂起头来,血与泪水混和在脸上是那样的可爱,他们都在朝对方爬去,那只能用一寸一寸的速度在前行,两人脸上是带着血与泪水的微笑,在慢慢的靠近。 近了,俩人的手拉着了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各自借着对方的力使劲一拉,俩人就捱在了一起,接着俩人抱在了一起,俩个少年都疲乏到了极点,这个时候只要是一片树叶砸下来也能把俩人搞伤。 在这等情况下也就只有用嘴去咬另一个的耳朵,俩人都在极力避开,于是俩人在尘土中滚翻起来,司马修纯与一个同学跑了上来,用力去拉地上的两个杀红了眼的少年,可怎么也解不开两人的手,只听林比文用很是微弱的语气说:“闪开。”那白衣少年也用眼光盯着这两个自己的学生,司马修纯与那同学也只好退到一边,与大家一起看这俩个作最后垂死挣扎的怪人。 有人说:“我去叫先生去,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对谁都不好。”说着正要走却被另一个拉住了不让走。 就这样俩人在地上翻滚着,各自喘着粗气,也吐出满口的的尘土,林紫文更是吐出了几口带血丝的杂着尘土的口水。 最后还是白衣少年占了上风,他好象恢复了些力气猛地一翻身骑在林紫文身上,谁知,林紫文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却把白衣少年摞倒了下来,俩人却奇迹般的站了起来,少年把身上的白色绸衣一件一件的脱了扔在一边,林紫文也跟着这样做了,他把满是尘土的布衣也脱了,两个人此时就如同被对方拨光了羽毛的斗鸡,连站就站不稳了,可还是摆出了殊死搏斗的姿式,俩人又一次接上了嘴,各自飞起一脚可却都没有踢中对方而是再一次双双倒在了地上。 白衣少年再次翻了上来,这一次他再一次的骑在了林紫文的身上,握紧双拳朝林紫文头上猛地如雨点般的落下。 “宸儿,住手。”只听朱烔一声大吼。 第031章 真假唐小乙 却说叫朱宸的白衣少年恢复了点气力骑在林紫文身上,运足了最后一丝吃奶的气力抡起一记直拳对着林紫文的大脑袋就开工,这一记直拳下来,他林紫文脑袋不成了歪瓜裂枣一箱烂梨也会成个重度脑震荡,落个终生重度脑残全身偏瘫成个植物人还算是上帝怜惜了他,要知道,这少年也是忍到了极致,早已是杀红了眼的西班牙公牛,也是那中了弹的野猪,最后一暴发那可了得。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那边的朱烔先生早已看在了眼里,忙喝一声住手。那白衣少年一下子便如轰然倒塌的脚手架倒在林紫文身上成了个泥塑少年。 众人把俩个稀泥般的少年抬回屋里,各自的摇头感叹外回自己的该去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去了。 天色已近黄昏。 要说的是那白衣少年只须在屋里休息几个时辰,待慢慢恢复元气便是,他只是用光了气力罢了,林紫文丝毫没有伤到他皮毛。而林紫文就不同了,他的旧伤未愈,新伤又加,那不是几个时辰能解决得了的。 朱先生的疗伤室内,烛光摇曳,各种中药材的香味在室内弥漫,朱先生一脸的凝重,先是背着双手在室内悠闲的踱着步子,不急不忙,让林紫文仰在小床上大口的呼气,后变成匀称的呼吸。另一边有司马修纯,那个叫唐小乙的姑娘也来了,还有徐良。司马修纯对他俩的到来除了有点异样外就嘿嘿的对俩人笑了笑。 等林紫文呼吸匀称了,朱烔先生才剥下他的衣服,这一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让林紫文大叫一声后全身痉挛晕了过去。 众人看去,林紫文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被撕破浸进了肉里,脱这衣服时那破了的布片当然要从肉里扯将下来,那是何等的疼痛? 千万不要以为是那白衣少年天生的狠毒,那是因为那竹竿打在林紫文身上时破了,那衣那肉就自然被夹了进去,一打一收就自然把那衣服皮肉也打烂了,衣服与那皮肉就搅后在了一起。所以小时候最怕的是父母用竹竿竹片之类的暴力物了。 林紫文整个后背,屁股,大腿全都是一片红肿还夹着破碎了的皮肉。那叫唐小乙的女孩眼眶里有几粒豆大的泪珠儿在打着旋儿,见司马修纯看她,那脸上就有点红了。 朱先生从唐小乙手上接过一大瓶高度烈酒,猛喝了一口朝那鲜红的伤口喷去,林紫文又大叫一声晕了过去。朱先生道一声:“你这是何苦呢?”说完一句又自言自语的道:“宗道兄,你骨子里的东西,你这儿子全捡得了。” 喷过了高度烈酒后,朱先生用一种棕红的膏药把林紫文的伤口处全涂上了,顿时只见林紫文的呼吸又变得匀称悠长起来。做完了后背的伤,徐良与司马修纯把林紫文扶着立了起来,朱先生接着在林紫文的胸口上也这般的涂了膏药。然后示意司马修纯与徐良把林紫文侧身的躺了道:“没事了,皮外伤,皮肉之苦,人生总要受的,你们也去休息罢,这里有我就行了。” 朱先生见朱宸低头站一边,也说道:“宸儿,你咋与他一般见识呢?” “爹爹,我本不想与他交手,可他招招逼人,我是迫不得已啊!” “先生,这不怪少师傅,是林紫文太好强太霸道,逼少师傅还手的。”站一边的徐良说。司马修纯也道:“先生,莫怪少师傅,是紫文太过于暴躁,执意要与少师傅过招的,这一下我想他应该心悦诚服了吧?” “不说了,我清楚。”先生回了他们一句又道:“你们走罢,这里有我就行了。” 司马修纯道:“先生,这怎么能劳烦你呢?我们侍候他罢,您去休息,要不你叫我们这当学生的如何见人?” 徐良也道:“先生你平日里也教我们寒窗学子,情同手足,虽然我们平日里有些口角,但那全是小孩子气懵懂罢了,一旦同学有事就是自己事。紫文是个好同学,他的不倔精神让我感动,我一定要与他尽释前嫌,我倒是佩服起他来了。” 朱烔捂个胡须笑道:“嗯,这话我倒爱听,你们不要小看了紫文,虽然很多地方拙劣但他的意志品格你们也看到了的,这是文治武功中不可多得的品性啊,希望尔等以后相互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成个国家栋梁。” “先生教诲得极是,我们都记下了。”徐良、司马修纯同时答道。 “你们都去休息,我来看护紫文好了。”唐小乙突然说道就望了一眼朱先生,那大眼里含有一丝乞求。而徐良与司马修纯却吃了一惊,都相互看着对方。 “这不方便吧,小乙,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侍候一个男孩子,他还要拉屎拉尿的,不好吧。”徐良说道。 “你们说得也是,那我就不侍候他了,你们男孩子侍侯罢。”唐小乙说完又看了一眼朱先生。 “你们晚上都还有学业要做,全都给我走,一切我自有安排。再说他林紫文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朱烔最后是不容分说的说了一句,大家也只好出了房门,接着朱先生也出了门,屋内就只剩下林紫文一人了。 夜是愈来愈安静了下来,林紫文却开始清醒,刚才他们的谈话他全记得,他们说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其实他是醒着的,而唐小乙的说话声却在他脑海里更加的明晰起来,他林紫文真的好想她唐小乙来看他啊,但最后的一句“你们说得也是,那我就不侍候他了,你们男孩子侍侯罢。”却让他林紫文内心的高兴犹如泼了盆冰水。 林紫文这么想着,身上的伤痛却开始变得剧烈起来,如万千的蝼蚁在撕咬着他,一阵钻心的的痛让他昏迷过去,这时一阵风穿过窗棂进了内室,一股芝兰之香迎面扑来,一个女孩子的身影现在窗前。 她会是唐小乙吗? 第032章 伤中緾绵 月光下,凉风习习,练武场上有人在温习前一天学过的内容,一招一式极是认真,不要人去监督,而室内学堂内灯火通明,静悄悄的,学子们大都在临习那名家书法。个个都有一个单独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如现在音乐会上摆放曲谱的小架子,那名帖就放在上面,每一个学子都必须是站着,悬腕抬肘练那书法。 这是朱烔安排的一重要课程,自从出了林紫文这等事后,朱先生认为习字更为重要了,因而每天的晚上加了一个时辰的习字时间,他朱先生深有体会,习字是一箭多雕,这般优美的天下第一字,不研习岂不枉为了华夏子孙?其二,这字不管到了何年何月也是离不开的,一笔好字,造就一个人的温文尔雅,其三最为重要的是练好了字,也就练好了人品,字如其人,练这字是要意志品格的,是绝不能浮躁的,所以字好之人就绝不浮躁,这也是日后做大事成大业的基础。 大凡从朱先生这里出去的学子日后都会有所作为,这也是人们选择到这里来的一个重要原因。这是后话在此不说。 朱先生在学堂内走了一圈,大家见先生来了,更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行笔走笔当成人生大事也。朱先生在几个男生面前示范了几个字,那几个男生脸顿时通红,朱先生轻轻拍了拍那男生的肩也竖了个大姆指,那学子便更是用心了。 朱先生走到隔壁的小间里,将手中长袖挽了挽铺开宣纸,从笔架上取了大头羊毫,饱蘸浓墨挥毫写下几个苍劲洒脱又极具内力的大字:少年,中华之骏马也。 写好后放在一边,然后又铺开宣纸,写起诸葛孔明的《出师表》来。只见他神情兼备,走笔行笔有时如急风吹劲草,有时又如云外野鹤般的闲游,有时那笔停在一个点画上许久是动非动,却又突然间如龙蛇飞舞开来。一笔一画,一张一合极具张力,力透纸背。 先生在房间里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这声音传到这边来,那些学子们更加的百倍认真了。 却说林紫文半夜醒来,见桌上一大红灯烛还在摇曳闪烁,也不知是在哪里,口里只是喊了一声“水”。就听见一个女孩异样的仿佛来自冥界的声音道:“相公你醒了?” 林紫文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挣扎着要坐起来,那女孩忙扶他坐了起来,接着也递过来一杯热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猛地一口喝干了,问道:“你说甚么?谁是你的相公?” “你呀!” “不会吧,这也太快了点吧?” “我喜欢你,林紫文。” 林紫文一下子激动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移了移身子问道:“你是谁?” “我我我是唐小乙呀,你不是天天在思念我么?我来了。”女孩见林紫文一下子还未搭上话就又说,“喂,我就是唐小乙,别的我也不记得了。” 林紫文用手指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笑得十分灿烂又极具八分风情的女孩,念道:“唐…。。小…。乙…。。你是鬼还是妖?” “你说呢,你希望我是鬼还是妖还是仙?”女孩说着捱近他,一把捧起林紫文的头,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是鬼是妖是仙我也不怕的,你听说过林紫文在方圆十里的林家村是个甚么人物?我怕过谁么?” “我知道你是个汉子,也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唐小乙被你感动,就偷偷来看你了,可你还不识好歹。” 一下子林紫文脑海里又闪过一丝极为神秘的记忆,唐小乙这名字似乎是铭刻在他脑海里多年了。 “我咋不知好歹了?” “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却说我是鬼是妖却不是仙。” “我是觉得平时的唐小乙不是这个样子,我们也没说过话,她不可能来看我的,她好像还瞧不起我的。” “林紫文,你说些甚么?真的是愈来愈无良心了,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不是唐小乙还是谁?你好生的看看我。”那女孩好像生气了。 林紫文不敢正眼看女孩,只是偷偷的瞧了一眼然后说道:“跟你开个玩笑呗。” “好你个林紫文你倒是愈来愈会贫嘴了,看我不给先生说,再罚你写个千遍的唐诗宋词元曲,叫你一辈子也写不完。” “好姐姐,紫文说错了嘴,你就饶我了罢。” “饶你也行,亲一个。” 林紫文想:“亲就亲一个呗。”但他一用力坐起身子就疼得大叫一声。女孩道:“算了不要你亲,我亲你罢。”女孩说完就把小嘴死贴在他的嘴上了。 这一亲,林紫文就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他用力抱住唐小乙的腰生怕她飞走了。 林紫文抱过了,唐小乙道:“我给你换药罢。”说着就解开他林紫文的衣服,只听哗哗的膏药撕裂声,一瞬间她就把林紫文身上的膏药全撕了下来,林紫文大叫一声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唐小乙不说话,只见她双掌交错变换了几个姿式后就在林紫文身上伤口上上下翻飞,打在林紫文的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后却奇迹般的不痛了,顿时,林紫文觉得全身气力大增,再低头看自己的伤口都已全部的愈合。 林紫文不敢相信,用手搓了搓刚才与唐小乙吻过的嘴,问道:“你是妖还是鬼?” 唐小乙仍不说话,拿出一个香囊样的东西在林紫文的伤口上慢慢的滚过了,顿时,林紫文感觉到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元气早已恢复如初。他瞪着个大眼望着唐小乙说:“你这招数比先生的还管用?你不会是会甚么魔法吧?” “我家祖传十八代秘制药方,岂是你说的甚么魔法?” “你告诉我,你是女孩子是不是偷学到的。” “我才不告诉你呢,我得走了,马上天就亮了,朱先生也会来的,朱先生来了你也不要说啊,就说是自己把那膏药扔了的。” “喂,刚才要你走,你不走,现在却要这般的匆忙。” “我以后告诉你,我得走了。”唐小乙说着返身对林紫文一个微笑。 “你不是唐小乙,你究竟是谁?”林紫文说完这句就有点后悔了,也开始糊涂起来。女孩俯身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个就抽身出了门。 门外月华如水泄在地上,如一层薄霜。 第033章 尽释前嫌 却说林紫文无法入睡,天马上就亮了,他隐约听到了练武场那边传来晨练的声音,朱先生的闲止园里的鸟雀的叫声却一下子变得有点异样起来,那些鸟雀们兴奋之极,伸开歌喉在拼命的卖弄着自己的声音,一缕初升的朝霞早早的射进园子来在勾引这些鸟雀。 林紫文睡意全无并不是这些,大家知道的,平日里与那唐小乙还未说上几句话过,可这女孩子却冒着好大的风险在半夜里来看他林紫文带来如此高方,一下子让他的痛意全无,伤口也愈合了,这等的神奇让林紫文哪还有睡意,更重要的是这丫头在替他换药时的那种含情脉脉,也吻过了,还有了点小緾绵。这女孩子的脱俗让林紫文这个十五岁少年内心的旌旗猛烈的摇曳起来,一下子少年内心深处的岩浆地火被她点燃了。 我一定要去见见她,林紫文想,最起码再对她说声谢谢。 那次司马修纯有意找徐良的茬打翻花盆,要唐小乙亲他林紫文一个,可他林紫文却不敢接受司马修纯要代替他林紫文,可唐小乙却大声的说:“就不给你,我要给他。”这个情节却是愈来愈明晰。 林紫文穿好了衣服,在房间里跳了几跳,还压了压腿做了个高难度的连环三脚,他都学得轻松自如,一点疼痛感也没有。正待要出门,门倒开了,朱先生与那白衣少年来了。 那少年手里捧着几包用火纸包好的中药,另外还有几盒甜点站在朱先生的身后,看那样子还是有点畏惧他林紫文的样子,古人说“秀才怕见兵,教习怕猛汉”他林紫文就是一个猛汉,那些功夫再好的人也是怕这类人的,是因为这类人不按规则出招,全靠一时的猛力稍有不慎反而输给这类人的。 朱先生走近了,揭开林紫文身上的衣服大吃一惊,几乎吓得要后退几步,不过马上镇静了下来只是轻微的摇了摇了头说:“看来,宸儿为你准备的这几盒特效药是用不上了。” “谢谢先生,我林紫文也是托先生的福不死,也谢少师傅的不杀之恩,林紫文跪谢了。” 林紫文跪下了,朱烔拉他道:“起来,我看得出你是个福人,自有天佑你。如将来有幸驰骋疆场定是员福将,就如同那岳飞手下那牛皋。” “先生那牛皋是何许人也?” “你没看过说岳全传?是那个虎骑龙背笑死牛皋气死金兀术的牛皋啊。” “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听爹爹说过的。我可离他远着呢,以后还望先生不吝教诲,多多管教,紫文也许才会有效力之时。” “我既要管教你也要表扬你,你是条汉子,有骨气,有毅力,我大中华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只是以后要认真学习,刻苦锻炼早日成国家之栋梁。” “谢先生教诲,林紫文记心上了。” “不打不相识,你们也加深点印象,宸儿,对紫文说声对不起,他父亲林宗道与你我是多年至友,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朱烔这么一说,那白衣少年向林紫文走过去,大方的伸出右手与林紫文握在一起,口中道:“紫文,对不起,昨天是我下手太重。还请原谅。” 岂料这林紫文也暗中用力一握白衣少年的手,白衣少年也暗自用力,俩个人又暗自较起劲来,左手握过了,握右手,这一握两双手就做起了太极中的推手来,俩人一来二去,憋足了劲,两人都是一脸的通红。 朱先生突地在俩人中一格一挡把俩人分开了,大怒道:“宸儿,紫文还伤口还未全愈,你这是做甚么?” “爹爹,对不起。”白衣少年又是受了委屈,只好低下头。 林紫文呯的跪下道:“先生,是我的不是,我想试试我的气力是否恢复,多有得罪少师傅。” “我也不是,咋就这么的变得好胜,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白衣少年说道。 这白衣少年这么一说,他林紫文的脸顿时红了,心想昨天全是自己心急找茬,全是自己的不对,也想试一试自己这个老师的功夫如何?这一试再也无话可说。林紫文这么一想突地跪下:“少师傅在上,请受林紫文一拜,我林紫文是有眼不识泰山,井底之蛙夜郎之鸟竟然不相信少师傅,请少师傅惩罚罢。” 朱先生在一边捂住个胡须大笑道:“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这下你们算是大相识了。” “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们早就相识了的。”林紫文道。 “啊,说来听听。”朱先生道。 “父亲,紫文说的是上次我们过孟女江时,他们一行三人吃我的霸王餐,还火烧了我的破船。” “呵呵,那次我们也见识过了,当时我要说见见他的家长,他还吓得屁滚尿流呢?他林紫文再调皮还是怕你宗道叔啊。” “先生,你再说我就恨不得这有个地洞让晚辈钻下去了。”林紫文低着个头。 “其实那船是条破船,我们早就不想要了的,就让你烧了罢。”白衣少年道。 “惭愧,惭愧实在是惭愧,早晓得是你与朱先生,我还敢烧么?我早就应该跑回家叫父亲了。” “那次我们是有点急事过你们门口,也就不来打扰老伯了。” “不过,这陆地上的功夫我不及你九牛一毛,但水上功夫你却输了我的。”林紫文却突然说出这等话来,可见少年毕竟是少年有甚么就说甚么也不知道想想再说。 白衣少年听林紫文这么一说,抿着个小嘴微笑。 朱先生哈哈大笑道:“宸儿,你听听,林紫文说的是否有道理?” “是的,爹爹,水上功夫林紫文是了得,那我日后虚心跟他学还不是?” “林紫文你愿意教你这个兄长么?”朱烔坐在太师椅上也是个满脸的笑意。 “先生,我林紫文又说错话了,还望恕罪啊。” “哪里,你说的是真话,我喜欢孔圣人说过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后你们就相互学习,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如何?” “爹爹教诲极是,孩儿记住了。”白衣少年道。林紫文也忙说道:“先生教诲,紫文也深记心上,还望少师傅莫记前嫌,传我真功夫,日后也好报效国家。” “好,吃一堑长一智,有希望,但要记住天外还有天,山外还有山啊。” 俩少年再次的拥抱在一起,拉了钩,俩人开怀大笑。林紫文道:“以后我要加练一个时辰,你可愿指导我?”白衣少年道:“只要兄弟愿学,我朱宸奉陪到底,不过……” “喂,不过什么?”林紫文一拳打在少师傅肩上。 第034章 口不由己情窦初开 其实这白衣少年的水上功夫也是很了得,只不过林紫文这井底之蛙这般说了,他也不愿显山露水罢,也就顺了你林紫文这猛汉一把,可看出这少年的修养岂是你十个林紫文能赶得上的,不过后来还是让林紫文发现了,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而羞愧得要死,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林紫文与那白衣少年再次拥抱过了,对朱先生也再次的谢过,学堂那边的钟声就响了,该是早上习文之时了,朱烔与儿子白衣少年出了房门绕过门外的长廊身影便消失在转角处。 林紫文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匆的到了寝室拿了课本,洗了把脸就到学堂来,这时朱先生早已端坐在讲台上开讲,他今天讲的是岳飞的《满江红》 朱先生站起身走下台子,满怀激情的吟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嘯,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下面的学子们也是神情激昂地跟着先生吟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琅琅书声传出去很远,以至于连闲止园的鸟雀们也停下了欢歌笑语,有三只白头翁居然飞临前院,站在那梁子上不走了。 学子们先是背过了,朱先生才开始讲解,只见他喝了口浓茶道:“这岳飞从小就是志向远大,从岳母在儿子身上剌下个精忠报国后便一发而不可收,到后来的让敌闻风丧胆的岳家军,赶走强敌收复中原还我河山,他可是做到了,只可恨的是那秦桧奸臣篡权,正是他大展宏图之时,十二道金牌催他回长安,从此一代英雄就这样灰飞烟灭。不说也罢,各位学子以后报效国家不可学那奸臣秦松要做那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朱先生说得也正是风生水起,他一抬头就见那林紫文老是把一个头偏向那唐小乙,哪有心思在听他讲那《满江红》而那唐小乙却听的热泪盈眶,她哪知有一人正在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看。 朱先生见了林紫文那样子,就叫了他身边的一个男生起来回答,先生问:“元勋学子你且说说岳飞那‘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阔饮匈奴血’作何讲?” 那男生很是响亮的答道:“先生,岳飞当年率部北上时对他的岳家军说过一句话叫‘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那黄龙就是那金国都城,这表现了岳飞将军一定要收复失地消灭那强敌之决心,要吃那胡人的肉喝那匈奴人的血,可见他的决心。不知我说得对还是不对,望先生赐教。” “你说的对极了,元勋听讲极为认真,大家可要向他学习。”接着先生带头给那男生一阵掌声,大家一阵喝彩。可林紫文一时却不知为何也麻木地跟起别人拍起掌来。大家拍完了掌又静了下来,听那朱先生继续讲岳飞的另一道词。 朱先生背着双手在背诵《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断弦有谁听。” 朱先生把那岳飞的《小重山》刚声情并茂的吟了两遍,教学子们也读了三遍,便要大家发表各自的看法,那徐良站了起来道:“先生,岳飞的这首词与他的《满江红》比起来就大有不同了?” 朱先生很是高兴大声说道:“啊,甚么大不同,你且说来大家听听。”这个“大家听听”说的很重,不用说这在暗示你林紫文了。先生也斜眼那林紫文,见他心思哪在这词上连别人说甚么也不知了,先生有点不高兴起来。 那徐良道:“岳飞这首词少了那种壮怀激昂却多了几分惆怅,有陆游先生的‘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感慨,这大概是岳飞被金牌召回后写的吧。” 这徐良刚说完,那唐小乙就站了起来,双手对大家作了楫道:“先生,那岳飞的一句‘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断弦有谁听’我甚是喜欢,他老人家满怀的报国之志,没人理解他,断弦更是无人听了,可惜可悲,可叹可恨,乃人生一大憾事,我就想到我们年轻一代各自的追求,对人对事的看法是不同的,谁都有自己的心事,人生知音难觅,想那当年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倒成了千古绝唱。” 徐良接着说:“先生,小乙说得甚是好,人生难得一知己,更莫要说那红颜知己了,所以我认为,人生得一知己死也足了。我常在想那男女之间除了夫与妻就不能成为那红颜知己么?不过这也是天下一大难事,你与那女孩子只是想成那红颜知己,可人言甚是可畏,人家偏要说你假。真是个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难觅,断弦更是无人听啊。” 这徐良说完,那唐小乙就带头鼓起掌来。林紫文是不大听得懂的,他只见这两个狗男女是在一唱一和,心想这俩家伙莫非就是已私订终身,要不这般的放肆。 朱先生抿着个嘴微笑不说话,见学子们这般的爱这词,都有自己的看法,这是何等的好事,就是说错了也不责怪。 你朱先生不责怪罢了,可林紫文心中那股子醋意却发酵蒸腾了起来了,一下子他觉得心中仿佛有另一个我在要他说话,他要说上几句也要压压那徐良的霸气就举了手。朱先生道:“紫文你说,我倒想听听你说。”林紫文站了起来道:“那徐良说的是甚么歪理?那琴上弦就已断还有甚么听的?”林紫文刚说完这句就有人大笑起来,有一人小声道:“怎么成了公公。” 这大家笑他一来是笑他的无知,二来是笑他的声音一下子却变成了女声,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 他才不管这么多,看了看唐小乙心中想说:“你们别笑话我,我学业远不及你们,说错了原谅罢。”可他心中想这么说而口头说出来的却变了。隐隐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强迫他朝另外一个方向说,他想闭嘴也不行,于是林紫文却说出了以下一段话来,惊了众人: 第035章 春光乍泄的女孩 那林紫文埋着个头也不看众人了,大声的道:“甚么的红颜知己?那是说来听的,是书生们的一厢情愿。自古以来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女子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哪有甚么红颜知己,如有知己其实也是做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之事,为人之不耻。” 林紫文说完下面有的就笑倒一片,林紫文看了看大家,再看身边不远处的唐小乙,对他早已是怒目而视。一下子他觉得好生的无奈,可他不想说的啊,硬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逼他说出来的,只见那那唐小乙却早已鄙视他远远的,说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朱先生待大家笑过了才道:“林紫文学子大有长进,说的真是老道。不过你这也太封建了罢。今天这话却出自紫文之口,令大家百般的诧异,感觉这话好像不是他说的,倒好像一个成年口气。也罢,也说得各有主见,我就希望以后大家要有各自的见地,这样日后才会有所作为。今天就讲到这里罢,大家温故而知新,把岳飞的两首词背了罢。” 林紫文也不知先生是表扬他还是批评他他倒不管的,但见唐小乙瞧不起他来,才真正的后悔郁闷心里喷血。他想跑过去对唐小乙说:“我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自己倒是像被另外的一个林紫文控制了。自己刚才一席话不是我内心要说的话,按我的水平我林紫文一下子也说不出这些老学究的话来,是另一个人教我这般说的,我好像中了魔法,有人在借我的口说话,我完全是被人控制了,冥冥之中有人在控制着我,我是人在红尘身不由已的。” 这么跑去对唐小乙说么?她会相信么? 这大白天的,我莫非中了什么邪?人家骂人时道:“是谁撕你那嘴说的么?”可这林紫文的确是有人在撕着他的嘴说。同时也觉得身上好像被抽走一件东西似的消失了。好生的纳闷起来。 林紫文看大家笑他,只恨地上无一地洞要不他愿意遁入。当他再看一眼唐小乙时,唐小乙却对他送来一个迷人的微笑。 林紫文呯的一声瘫坐在凳子上晕了过去,害得有人要去叫先生。 这唐小乙一时恨他林紫文一时又给他个迷人的微笑,这对一个乡下少年来说,如同中了魔般的狂喜不晕了过去才怪。 林紫文拼命的完成了当天的学业,各方表现全是优秀,习字是进步神速,连那不是他清扫的厕所他也抢着去做了。而下午的功夫课也是拼了命似的完成,让白衣少年吃惊不小。 这一天,下午收工比往日早了些,林紫文看见了唐小乙与一个女生进了朱先生的嫡仙园,他便如贼般的偷着跟进。看见她们俩个过了小石堰上的跳石,上了一座小桥,穿过一簇竹林就到了一处飞瀑流泉的水上森林,说是水上森林也不为过,是因为那上百株的白蜡树就长在水渠上,那清清的流水就从这树脚穿过,还有那些不知名儿的树藤緾绕在树上,千奇百怪,一到夏天这里可是学子们的好去处,树下阴凉溪水潺潺清凉无比。 到了水上森林入口处哪知那唐小乙与那女生进了一座假山后的洞穴里,就不见了,林紫文在外面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来,他索性跟了上去,从另一边爬上那假山从一处恰好能容下身子的石缝中往里瞧去,这一瞧就让林紫文瞪大了眼,原来唐小乙竟然与那女生在里面小解,林紫文看的是清清楚楚,连那声音他也听出如山间清泉般的响。 唐小乙解完了小手,倒是蹲下身子去瞧那同伴,害得那女生满脸的红羞起来,说道:“小乙姐,你好不知羞。”唐小乙道:“芊云我倒想看看你能憋多久,想不到你真行,你拉的怕会有一木盆多吧。”那叫芊云女的站了起来红着个脸道:“小乙姐,你说我们的身子要是被人见了,那个人就是我的男人?”这芊云正说着却真个儿不小心那整个儿的长裤却突的落下去到了脚跟处,整个下身全露在夕阳下。她羞得连忙弯腰把裤子拉了上来。 此时的林紫文怕是要窒息而死,平生第一次看见了女孩的下身,身上突地热血喷涌起来。 林紫文只觉得眼前一片五彩的星光在飞舞,就听那唐小乙道:“你那身子谁见了?”芊云道:“没有啊,我只是见书上这么写的罢。” 唐小乙道:“还说没人见呢?我看早就有人见了,还来套我。” “没有啊,小乙姐,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我说出来你可要嫁人啊,这书你是读不成的了。” 叫芊云的大惊道:“小乙姐,我真的没有,你说罢,说对了,叫我做甚么也行。” “好吧,那我说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满身的通红好生的帅气就看见你刚才的下身了。” “小乙姐,你直说罢,是谁啊,你说嘛我求求你了。” “你告诉我,你就真的不想那男人?” “还不是我该想的时候,我要学好本事才能让娘享清福的。” “我告诉你吧,那个男人就是天边的夕阳,刚才你落下裤子时他不是全看见了么?” “小乙姐你真会说,你吓死我了。” 唐小乙就格格的笑了起来,而芊云却羞的如天边的彩霞。 “也说不定对面的山上或者树上有人也不知道啊。”唐小乙这么一说,那女生更是惊慌起来,说:“我们走罢,在这小解是不对的,万一有人见了告诉了先生那就生不如死了。” “怕什么啊,我替你拍水冲了罢。”唐小乙说着就用用去捧那水来替他冲那尿迹。 她俩说的话,做的事,林紫文倒是看的真切,听的也真切,就觉得自己下身愈来愈变得硬邦邦的起来。他急忙下了石壁把整个身子缩出了石缝,可还是弄出了点声音,原来是一枯藤被他扯断了,发出啪的一声响。就听那唐小乙道:“谁。”马上地又听她说:“芊云,你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 第036章 姐妹反目 唐小乙绕出了假山来到花街石子路上,就见林紫文拿着本宋词在大声的念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又擎苍,锦帽貂裘千里卷平冈…。。” 唐小乙走近林紫文道:“哎,林紫文你在搞甚么鬼?这天就快要黑了,你在念甚么念?” 林紫文来了个深呼吸,左手拿书,右手单掌竖于胸前,道一声:“阿弥托佛,小生正在苦背那苏东坡的词儿,不知施主在此,多有打扰得罪,还望恕罪如何?” 林紫文学这些话时是憋红了脸的,他想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接近这们大家小姐。 “哎,林紫文我看你脸有点红红的,你看到甚么了?说。” 林紫文把那宋词双手压于胸前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你的佛,小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书外事,什么也没看见,咋了?你们看见什么了?” 唐小乙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道:“你真甚么也没看见?”林紫文道:“善哉善哉,小生真的甚么也没看到,小生只看到那苏东坡先生与府尹大人一起去狩猎打了只大灰兔啊。” “什么大灰兔?你真的很坏,很不要脸。”唐小乙说这话时脸也红了。 “阿弥托你的佛,我真的没坏过。” “真的甚么也没看见?你刚才爬到那石壁上去做了贼事?” “没有啊,冤枉啊,我一向老实本份做人,从未做过坏事的。” “哼,别给我来贫嘴,你身上那枯藤碎屑早就告诉我了。” “ 这,刚才我摔了一跤啊。” “ 你不说真话我就告诉先生你欺侮女生。” “喂,唐大小姐,你别动不动就拿先生来吓唬我,你要我说什么啊?” “说你刚才看到甚么了?” “我甚么也看到,当然我看到了天边的霞光还有归林的鹳鸟还有,还有…。。” “还有甚么?快点说。”唐小乙急了。 “还有,还有一个大美女唐小乙呗。” “别跟我贫嘴,好吧,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唐小乙却这般的说林紫文道。 “那我们俩一起回去罢。”林紫文道。 “我才不与你回去呢,你这个假小人。” “唐大小姐,我林紫文咋了?” “咋了?那课堂上你说了甚么了?那些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看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小乙,你听我说,其实我不想这么说的,可,可……” “可什么?是有人撕着你的嘴说吗?” 林紫文想说是,可他没说出来,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的。于是改口道:“小乙,真的要谢谢你。” “谢甚么啊?我以前很是佩服你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瞧不起你,你也要谢我吗?” “不是这个。”林紫文一下子知道了什么叫内心的痛苦了。 “那是什么?说啊。” “真的要谢谢你,那天晚上,真的好舒服,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的,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你。” “喂,林紫文你说些甚么?甚么晚上你可别乱说,让人听了,我可是有口难辩了。” “哇,唐小乙,原来你们晚上,你们都做了,还装得清高来蒙我,我要告诉先生去,我错看你了。” 不知什么时候,叫芊云的突地站在唐小乙面前十分生气与不解地大声道。 唐小乙挥起一脚朝林紫文踢去,接着一掌朝她的闺密打来。 这唐小乙一急就动了粗,一个鸳鸯连环脚就朝林紫文踢去,林紫文就地一个滚翻当然让开了,唐小乙见踢他不着,转过身一掌朝她的闺密好友打去,谁知这芊云哪想到她会这般的变化快,就硬生生的捱了唐小乙的一掌,倒在了林紫文怀里了。 “你这女人,好生的歹毒,连你的好友也要打?”林紫文说道接住了叫芊云的女生。 “芊云,你刚才的解手他林紫文全看见了,他一直在偷看的。”想不到她唐小乙却说出这么一句来,芊云一听满脸通红,连忙从林紫文怀里挣脱,接着就是一拳朝林紫文打来。 这一变化真的是快,让林紫文想不到,所幸的是他敏捷的让开了,跳出圈外大声道:“喂,唐小乙你真的很卑鄙啊。”心想你这招偷梁换柱,一下子把另一个人的矛盾转在他身上来了,一下子他林紫文有了两个对手。 “林紫文你好卑鄙,你居然…。。”芊云粉脸通红,一掌接一掌的朝林紫文打来,虽然这俩个女孩的进攻对他没构成巨大的威胁,但麻烦不小,你得接招啊。 有时林紫文是躲在芊云背后,让俩个女孩相互扑在一起,当然也趁这个机会揩上一把油,不光是要揩上一把的油还要趁这个机会挑起她们的恨,这一招也够狠毒的,这女孩一生气哪还有气力与他打斗。 “芊云,我真的没看见你的身子,是唐小乙故意说的,你有没有点脑子?” “你是看见了,你不是好人,你坏,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与你拼了。” “妹子,少跟他废话,用出你的绝招,我们俩个把他的功夫废了。”唐小乙倒是面带微笑,在不停的变换着招式。 林紫文接了她唐小乙的一招后,却突地躲在芊云的身后道:“芊云,她唐小乙在利用你,你就不清楚吗?” “不要听他胡说,狠狠的打。”俩个女孩合二为一,重重的踹了林紫文一脚,林紫文蹿向一株白蜡树,借力从两人头上飞过,却大声的说道:“唐小乙,我真的要谢谢你来看我,并陪伴我度过那个寒冷的夜晚,要是没有你我可真的死定了。” “气死我了,我什么时候陪伴过你?你可别自作多情。” 林紫文跳到一块大石块上,作了个金鸡独立样子,道:“唐小乙,真的要谢谢你,要是没你那膏药,没你那香囊我的伤不会一夜间全愈的,还有你的功夫。真的要谢谢你,你的这份恩情我林紫文铭记在心上绝不忘记。” “林紫文你就贫罢,看打。”唐小乙一个空翻跳到那大石块上发一声喊正要双掌出击,谁知脚下一滑,未站稳眼看要倒下两米高的石块,林紫文忙拉上了,这一拉唐小乙就投进了林紫文怀里。 一边的芊云却道:“我不与你们打了。”说完站一边石栏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美人儿,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那晚上我就过不去了。”再是危险时刻,林紫文还不忘记调侃一下唐小乙,谁知这一分神,林紫文却被唐小乙一个反踹跌下了大石块。 林紫文被唐小乙一掌打下大石块,他急忙躲在芊云身后,道:“芊云,救救我,以后你要我做甚么我都答应你。” 芊云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唐小乙道:“你这母夜叉,你要是碰我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了。” 第037章 俩个我都爱 见自己好姐妹突然倒戈向自己,唐小乙大声的叫道:“芊云,你让开不要上他的当,男人都靠不住的,让我替你狠狠收拾他罢。” “你也很坏,我喜欢他咋了?”这一句让唐小乙傻了眼。 “芊云,你这是弃暗投明,当哥的喜欢啊。” “我不要你拍我的马屁,我自有分寸。”芊云说这一句时双掌从胸前分开,做了出手准备。 “你有点脑筋,芊云,你喜欢他可他不喜欢你,你听下去就知道了。” “芊云妹子,你替我挡一挡,我肚子不太舒服,你这姐妹太霸道了,你亲眼看见的,要不还说我不是人。”林紫文在芊云身上烧了一把火。 唐小乙绕开芊云直取林紫文,一掌打来被芊云挡了回去。 林紫文躲在芊云身后就如同游戏老鹰抓小鸡中的小鸡,左跳右跳般的在芊云的身后跑来跑去,却道:“喂,你这男人婆真毒啊。天下最毒妇人心。” “让开芊云,你怕伤他,我不怕。” “唐小乙,你再恨我,可我不恨你,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膏药与香囊,我的命有一半是你给的。” “林紫文,你说些甚么?我给你甚么膏药?甚么香囊,你的伤一夜间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没有给你个甚么膏药甚么香囊?” 唐小乙说着又一掌的打将过来,这下芊云全放开了,一腾一挪与唐小乙接起招来。可唐小乙却不想与她打,一个飞身绕过芊云头顶。这时,林紫文就顺势爬上一株树上,坐在那树枝上大声的道:“你还告诉过我,那是你家祖传十几代人的高方,你说你是偷学来的,本来那是传男不传女的。” “林紫文,你下来,你没必要编这些故事要讨好我,你给我下来。”说着对着小树打了一掌,那树摇了几下,林紫文在上面如只小猴样道:“我就不下来,你上来呀。” “死猴子,你有本事下来呀。”唐小乙站树下气得大叫。这时芊云却朝好姐妹一脚踢来,唐小乙跳开了,还了他一掌,岂知唐小乙的这一掌却少了许多的力气,全被林紫文惹他生气而化掉了不少。 见昔日好姐妹緾打起来,林紫文在树上却大笑不止说:“芊云,打她下盘,她心虚不稳的。” 俩人打了几个回合,唐小乙跳出圈子外说:“我们俩上当了,不打了。” 芊云也停了手,一时看树上的林紫文,一时又盯自己的好姐妹唐小乙,有点哭笑不得。 “咱们好好谈谈,不要再打了行吗?古人说这怨怨相报何时了?况且我俩前无怨后无仇的,你不就喜欢我吗?”“鬼才喜欢你。”唐小乙说这句时忍不住的笑了。 唐小乙说完顿时也少了气力只是用手指着林紫文道:“我今天就算是饶了你罢,哪天再跟你计较。” 林紫文扑的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嘻皮笑脸,一下了扭曲起来,可以看出他极度的痛苦:“唐小乙,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就因为学堂上我说了一通我自己也不知对错的话,可那不是我想说的,你不知道的,我无法向你解释,可我是个恩怨情仇分明的人,我林紫文对我有恩的人我绝不会忘记。” 唐小乙被林紫文那份发自内心的叫喊震惊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儿。 “唐小乙,你鄙视我也好,你瞧不起我也好,可你做过的事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我凭甚么要承认?” “可是你做了,在天亮之前你才离开的。” “是的,你受过伤后我是与徐良来看过你,但也只是看看而已,我佩服你是条汉子,可我也只是看看一会就走了,绝对没有你说的什么膏药什么香囊,什么天亮,绝对没有。”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怕我赖上你么?请你放心我林紫文有自知之明,我不会赖上你的,只是想说一句谢谢你。” “我没有什么值得你谢的,我唐小乙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我做过的我承认,我没做过的就是天大的好事送给我我也不要。” 林紫文由于过分的激动,眼泪也流了出来,唐小乙见了心里猛地一震,大叫一声:“芊云,你说。”这一叫也把林紫文也给震蒙了。 唐小乙这一句让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芊云恼怒起来。 “说什么?我才不想说你们的破事呢。”芊云停止了哭泣,倒有点披涕为笑的样子。 “芊云,你说,初七那天也就是五天前你不舒服整个晚上我不都守在你身边么?” “是又怎么了?不是又怎么了?那天我来了那东西,不舒服。” “不要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我要鄙视你唐小乙,你没必要这样来折磨我,你是在施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请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唐小乙看得出林紫文是认真的,刚才与她们打斗的那种不正经早已在他身上消失。他看出了林紫文眼角的晶莹的泪珠。 “林紫文,你敢发誓你说的全是真的吗?”唐小乙刚才那副刁蛮霸道的样子早已灰飞烟灭,已变成一个十足的淑女样,眼角也有了泪花。 “我要是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永远找不到媳妇,生个儿子没眼睛。” “原来,你们这对狗男女早就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还蒙在鼓里,算我瞎了眼了。” “你千万不要听他乱说,我们什么也没做过,你可别毁了我的名声。”唐小乙道。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样子,我要走了,唐小乙林紫文我恨你们,走着瞧,我要跟你算总帐的。”芊云捂着个脸跑开了。 “芊云,你听我说,我喜欢你。”林紫文喊了一声。可她早已跑远,那一声“狗男女”的叫喊仿佛还在园内久久不散。 唐小乙也不去追芊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圆睁死盯着林紫文,突然间,啪的一个耳光打在林紫文脸上。 一阵风吹来,林紫文只觉得浑身特别的寒冷,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第038章 爱恨大緾绵 唐小乙见自己的闺密气得跑走了,她也没去追,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死盯着那一脸认真的林紫文,她感觉到刚才林紫文说的一通话是真的,不像是开玩笑。但她的确没有做过那些事,这里莫非另有蹊跷?但谁也无法给对方更多的说明,这个谜也许以后会揭开,那是后话,暂且不说。 唐小乙呆站着心里十分的复杂,按理说他打人的手应该火辣辣才对,就这时一阵风吹来她也打了个寒颤,虽说天气已近秋,但夏的热气没有减,怎么会有这么一股寒冷的风。 唐小乙见林紫文呯的一声倒在地上,也没有去拉,只是口里说道:“哎,林紫文,你又在玩甚么把戏?本小姐看得多了,想用这招来感动我?不行的。我会更加讨厌你的,你不是男子汉,我鄙视你。” 唐小乙说了一通,见那林紫文毫无动静,就走了过去,踹了他一脚道:“喂,怎么这么不经打?看来本小姐的陈年老窖棉花掌起效果了,比那隔山打牛的铁沙掌还厉害的。” 唐小乙说着也不见林紫文动一下,就蹲下身子,这时林紫文全身一个痉挛吓得她后退了三步大叫:“喂,林紫文,你真的不行了?你这空心大萝卜真不经打啊。”说着用手去掐林紫文的人中,也不见林紫文痛苦的动一动。 唐小乙感觉有点不对劲,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林紫文抱在自己大腿上,搞的个六神无主。她想去告诉朱先生,可又不敢啊,扔下他不管吧,又觉得可怜起来,只好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打在林紫文脸上。 开始时全是不敢太下手,可后来可真是下了手,啪啪的好生的响亮。一边说:“空心大萝卜,你别吓唬我行不行?你醒醒,你要是真的不醒,我可走了。”骂过了,打过了,俯下身去听林紫文那呼吸,没事,还有气而且很是匀称,脸色也被她打的发红发烫。 此时要是有个人在一边,一定会骂唐小乙这么狠毒,竟这样下得了手,林紫文那脸就快要被她打成猪肝样了。 天色是愈来愈暗了,西边那丝最后的夕阳早已下山,园子里各种树木的阴影倒了过来,整个若大的园子更显得空旷与神秘恐怖起来。唐小乙大叫一声:“林紫文,你这空心大萝卜,你醒不醒?我走了,你想让我陪你,我才不会呢!” 唐小乙一阵乱七八糟的大叫着,就听见林紫文轻轻的说了一声:“小乙别走,小乙别走,别丢下我。” “你烦不烦啊,休想占本小姐的便宜,你醒了,那我走了。”唐小乙放下林紫文起身,谁知那林紫文的一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就抓住了唐小乙一只手,就像那鱿鱼的触角一样死死的扣住了唐小乙那娇嫩的手,想扔也扔不掉了。 林紫文是毫无意识的,口里喃喃的说道:“小乙,别丢下我,我好冷啊,我要死了,抱抱我。” “喂,你说甚么啊?死不要脸,我可要脸的,讨厌鬼放开手。”唐小乙说着就见林紫文冷得全身蜷曲着成一团,全身瑟瑟发抖,脸色也发白。 唐小乙真有点吓傻了,只见林紫文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口里很是痛苦的轻声叫着:“小乙,抱紧我啊,我好冷,我好冷啊。” 唐小乙定了定神,才觉得林紫文不是在故意做作,而是真的在全身发寒,一丝母性的关爱在她心中涌起,她忙脱下外套包在林紫文身上,同时把他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口里骂道:“我倒你八辈子的霉,林紫文,我怎么摊上你这个无赖臭流氓,我凭甚么要这样做,你去死吧,与我何干?” 突然间林紫文把唐小乙抱得紧紧的,头也在她的怀里不停的蠕动着,就像小羊羔在找妈妈的奶吃一样。 “林紫文,你这臭流氓,你想占我的便宜,你不得好死的,我不理你了,我要走了。” 唐小乙口里虽然这般的骂着,可那手把林紫文搂的更紧了。 唐小乙骂了一通,见林紫文那眼睛仍然没有睁开,不过手脚平静多了。一下子唐小乙变得十分的温柔起来道:“紫文你醒了吗?我们走吧。再不走先生可要关园子了,那时我们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的。”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叫:“紫文,紫文你在哪里?”原来是司马修纯与徐良芊云三人赶到了。唐小乙见有人来有点慌乱起来,忙去扯林紫文身上的外套,哪里扯得开来,慌着整理胸前衣服把林紫文的头往一边送去。可这一切全被三人看在眼里。 “紫文,你怎么了?”司马修纯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林紫文。 “天啦,你们大家看啊,这俩个狗男女也真做得出啊?呸,脏了我眼睛。”说着猛地踢了一脚林紫文,又道,“我来做甚么?我是瞎了眼的。”芊云站一边扭过脸去不看她心中的一对狗男女。 “啊,也够緾绵的,大半天了,干脆送入洞房算了,我们也喝杯喜酒去。”是徐良的声音,他也不愿看到这一幕。 也许是大家的声音剌激了他,还是他该到醒的时候了,林紫文醒了,他张开双眼四周看着好像不认识他们似的说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自己清楚啊,你背着我们大家在这里独占花魁,你必须好好交待。”是司马修纯的声音。 “什么花魁?你们说些什么?我好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好可怕啊,我中了一只妖的蛊,那红色的细如发丝的蛊把我緾住了。我动弹不得,我还被扔进一个冰天雪地里,那美妖对我说,不许我对任何女孩好。” 大家被他的一通话搞得云里雾里。芊云道:“我相信紫文哥说的,是一只不同寻常的妖怪,我也梦见过。”芊云说完斜了唐小乙一眼。 唐小乙只是怔怔的看着大家,见林紫文开口说话了,就啪的一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哭着跑开了。 “好响亮的耳光啊,真下得了手。”司马修纯说。 “爱得深也恨得深啊。”徐良说了一句,大家扶着林紫文回了宿舍,也没告诉先生,可这林紫文一到宿舍又变了。 第039章 扑朔迷离之月夜迷情 晚自习的学堂里,仍然是灯火通明,男生这边大都在拼命的临帖,大家都是站着练,这是先生要求的,站着练那字就正,字正了是第一要义。大家都不出声,也有的在搞些小创作,把一首小诗小词用自己喜爱的字体写了,也盖上自己的印章这算是一次作业,不过这作业朱先生不强求,由你喜欢交就交,但大家都有自知之明,不到一定水平不敢做这作业,只有拼命的临帖,到了一定火候临的帖能以假乱真了,才敢做这样的作业。 当然半个月朱先生也会当着大家的面来一次挥毫大书,写好的作品他盖上自己的印章后他会送给学习刻苦认真的学子,谁要是能得到朱先生的真迹那可是莫大的荣幸,如果存在今天拍卖那可是个天价,也有人存在今天的。那是闲话在此不说。 却说林紫文是雷打不动的习了两个钟头的帖,他倒是爱上了欧阳询的帖了,那字大气正派也很洒脱。 林紫文习了两个时辰的帖,才想到要去见下唐小乙,他有很多话要与她说,他要过女生那边去等她唐小乙,他知道她们女生大部分也在习字,当然练习填那宋词的多。 林紫文收了笔墨,教室里也走了不少人,林紫文一回头就见芊云站在门口,一双大眼死盯着双腿麻木的他,林紫文不觉一愣。 “我要你替我去杀一个人。”芊云说。 林紫文一把拉起芊云到一走廊转角处,看四周无人才道:“你说些甚么?杀人?杀谁啊?” 芊云反手一把拉起林紫文就跑,无法也只得跟着她跑,俩人出了门厅绕过长长的走廊,过了几间房子,前面就是个院子,再过院子就是练武场了。 月光如水般的泻在地上,远处如退潮似的蛙鸣飞过几道矮墙传进来时强时弱,如一阵阵撩人的海浪,让人躁动不已。 芊云是一口气拉着林紫文过了那练武场到了一处很是僻静的草地上, 这里三面是墙是一块空地,平时习武累了,她与两个姐妹到这里来歇息一把,但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去处。她一把将林紫文按坐在草地上,由于跑得急口里喘着气,胸脯在上下起伏两只大玉兔在胸前跳跃。 “喂,你说,杀人?杀谁啊?”林紫文迫不及待的问道。 “唐小乙。”芊云很是镇定地答。 “喂,芊云你说些甚么?你是不是着了魔?要不就是撞上了妖。” “我没有着魔也没撞上妖,唐小乙她是一只红色的火狐妖。” “我不知道你说些甚么?你们是好姐妹好闺密耶。” “我要你看着我。”芊云一把将林紫文掰过来,让他的脸正对着她的脸。可林紫文却站了起来,在草地上滚翻着,空翻着,将拳打向空中,只听那呼呼的风声在月夜下显得有些有几分的恐怖,这是林紫文的一大特点,只要是他想不通时郁闷时他就会这样,发泄着自己。 “你有完没完,我跟你说真的,你听我说完。”芊云一把让林紫文停了下来。 林紫文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女,真想把她一口吃了,他不停的搓着双手被芊云强迫着捱她坐下了。 “林紫文你听我说,在我们学堂有两个唐小乙,一个是真正的唐小乙一个是狐妖唐小乙。话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你编故事么?我可没心情听你编故事。” “我不是在编故事,我说的是真的,一个月前也就是端午节后的一天,唐小乙家里捎信来,说她娘病了,病得很厉害,她跟先生请了假的,打算回去五天,她收拾好了东西,我送她走的,我亲眼见她上了船,那船沿江而下,只到看不见她了,我才回来。可到了晚上那天天气太热,我睡不着就偷偷起了床来到院子里,月光下,我看见一団火影在院子一闪,我追过去一看,原来是唐小乙,她独自站在香樟树下流着泪水。” “你没事吧?”林紫文说着伸手去摸了一下芊去的脑门,然后猛地后跳三步。 “后来呢?”林紫文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与唐小乙反目的闺蜜,他有点半信半疑起来。 “我问她,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你娘怎么样了?她说,我忘了拿那枚手镯了,我娘要看那手镯。她说她明天上一早就走。我也没怀疑她,可天未亮她却悄悄的走了。” “这怎么了?也很正常呀,她回来拿东西就不行么?”林紫文反问一句芊云。 “是的,这很正常,可你不知道,她的家在岳阳,离这几百里水路呢,一天能去能回么?” “也许她压根儿还没去呢只是到了中途就回来呢?” “那她也用不着这么的神秘呀,后来的几个晚上,天亮之前我就看见一団火影在我眼前消失,总是在天亮之前。” “你是在说胡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我喜欢唐小乙你就不要来说这些不三不四的事了。” “可她并不喜欢你。” “不要说了,我还要去习字呢,我一定要让她看看,我会超越大家的。” “你听我说嘛。”芊云靠在林紫文肩上,一身的含情脉脉。 “你说,你说,我大不了迟一点收工罢。” “后来,五天后她回来发现自己放在枕头下的手镯不见了,她找了几天也没找着,我问她,你不是当天就回来取走的么?她瞪着个大眼问我‘当天?我当天回来过,我没有呀,芊云你别开玩笑,我家在岳阳呢,几百里水路我能回来么?’我也没说甚么,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名堂。” “是吗?我听起来有点聊斋啊,我喜欢听,继续说。” “过了几天那手镯完好无损的在枕头下放着,而且还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 “这就有点奇了。她没觉得奇么?” “她想莫不是我把家里那个也带了?她说母亲临死时给她的要她好好保存。” “这就是说她也湖涂了,连那镯子是不是她的她也没在意。” “后来呢?还有故事么?” “有啊。而且很多,不想听我说么?” “你说罢。”林紫文一下子兴趣大增。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第040章 扑朔迷离之错爱 芊云说了一些唐小乙的离奇事,林紫文是半信半疑,兴趣大增,无意中答应了芊云提出的要求。 “答应你,你快点说。” “我要你爱我。” “行。” “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要见到你。” “我们每天都在学堂里的,你都会见到我的。” “不是,晚上休学后,我要你来陪我。” “那,那不行吧,我来你们住处,唐小乙不把我撕了吃了才怪?” “她不爱你了,你也不要爱她了,她敢对你怎么样?” “芊云,不行的,我与小乙还没有个了结,我办不到的。除非她把我杀了,用剑逼着我不要打她的主意。” 停了一会,芊云说道:“那晚上我们到校场那边约会行吗?我要你陪我说话。” “好吧,你说。” 芊云继续往下说唐小乙的事。 “有几次我明明看到她唐小乙还在学堂上认真的填那词儿,一个晚上我就在她身边,可从镇上回来的若男却对我说,她看见唐小乙与一男孩在镇上匆匆而过,手挽着手,好生的亲密。还说那男孩特像你,她也不相信,但真的是她唐小乙。” “呵呵有意思,还有吗?”林紫文口里说着心里却不自在起来。 “有啊,你不觉得你前天在先生的园内你对她说的感谢的话,她一句也不领情么?你口口声声的说那个晚上幸亏有她来看你,给你疗伤,给你香囊么?可她就是不认。这说明那个晚上来看你的给你疗伤的不是真正的唐小乙。” “难怪她死死不认呢?”林紫文说了一句,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我知道,只要是她做的,她不会不认的,唐小乙是个大家小姐,她不会做小人的。” “那我想问你,在先生的嫡仙园里的那个唐小乙是真的唐小乙么?”林紫文有意问。 “当然是真的唐小乙。” “你不说,我还忘了,可我觉得那时她是一个假的唐小乙,要不她怎么那么下得了手打我的耳光呢?” “笨蛋,那是她爱上你了。”芊云不想说这句,可还是说了。 “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你们女人真的是很神秘。”林紫文高兴得跳了起来,全然不顾芊云的感受。 芊云见林紫文那样子,好后悔自己说出那句话来,他林紫文这憨包一时半会是领悟不出来的。林紫文高兴着在芊云面前做了两个空翻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芊云一下子心潮起伏,胸前玉兔上下颤动。 “那这你说的火狐妖为什么偏偏要化着一个唐小乙,而不是化着一个芊云呢?” 林紫文说这话时对着芊云诡秘的一笑。同时把她搂在怀里。 “你不要这样来作贱我,这也许与你有关,我正想要问你呢。” “我怎么了?我前世与妖有缘?” “我看你就是满身的妖气。”芊云说这话时嘴角有过一丝笑,但马上有点痛苦起来。 “哈哈哈,我还真的喜欢那妖了,你有什么法宝让我真正的看看那假的唐小乙,如果这样,俩个唐小乙我一并收了。” “我会有的。” “好吧,我们不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紫文,你听我说,离开她吧,要不你会很痛苦的,我爱你。”芊云说着一把抱住林紫文。 “你在先生园子里的假山后你看到了我的身体,我不怪你,今晚我愿意全部给你。” 林紫文一听这话全身竟然躁动不安起来,他一把位过芊云说道:“芊云,说实话我喜欢你,可我……” “我们不要管那么多行么?我现在就给你。”芊云说着,自己剥去身上一件件外衣,一个丰满美丽的青春酮体展现大月光下。 芊云迷离的呼唤声在这个躁动的月夜直入林紫文的五脏六腑。“紫文我现在就给你,我想你,我愿意,你还在等甚么?” “我,我,我,芊云,我不会呀。”林紫文全身抖动着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物扔得远远的如天女散花。 “你会的,你是男子汉,我要你我愿意,快点嘛。”芊云娇喘着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抚摸着。 “芊云,我来了。”林紫文发一声喊,扑向草地上四肢舒展的芊云,芊云格格的笑着,林紫文如一头迷路的幼兽在拼命的找寻回家的路。两个笨拙的青春酮体在月光下的草地上笨拙的滚翻,残存的蛙鸣声一下子也停了,把这夜色让给了这双粗俗的喘息。 突然间,远处的树上传来两声夜猫子的叫声,林紫文瞬间停了手中的活,凝神听了许久,俩人抱紧了,但夜色又恢复了平静,俩人却是更加的疯狂起来。 却说这是林紫文的第一次,他做得很是笨拙,芊云在草地上舒展着四肢,那月光下白嫩诱人的躯体如一巨大的探照灯,照得他林紫文睁不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但又包含了无数神奇。此时他就是一个饿极了的乞丐,面对一桌的美食,他无从下手,不知从哪一碟哪一盘下手,而芊云却在格格的笑着,有时她是故意蜷曲着身子,好让林紫文来求她,林紫文是一句话不说,双手双脚在芊云的身体上杂乱无章地游动着。他成了一只迷路的幼兽,他在拼命找寻那一条回家的路。 林紫文是笨拙的做了好几次才成功一次的,芊云仰着脖子,尽力将脖子伸的很长,露出深深的肩胛窝,那是一个极具诱惑的地方。林紫文那厚重的嘴唇在胡乱的拱着,也只得由他了。芊云对星空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声,让四肢无力地瘫在草地上。一阵暴风骤雨胡乱的摧残着一朵红花嫩叶,弄的残花飘零也不知道。 完了事,林紫文跪在芊云的身边道:“芊云,对不起,我把你弄疼了,你要原谅我。” “没有,是我愿意的,你没必要责怪自己。” “我真笨,真该死。” “我不许你说这些,我已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能对我好么?” 林紫文不说话,把如一潭清水的芊云扶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胸前,然后用手轻轻的替芊云梳去那头上的草屑,替她编织那长长的辫子,最后替她穿上衣服。 林紫文替芊云穿好衣服,芊云依偎在他的怀里,林紫文道:“芊云,谢谢你,我会对你好的。” 俩人相依着离开那草地,往回走,月光开始朦胧起来,同时一阵寒意袭来,林紫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个黑影站在他俩面前。 第041章 芊云之死 却说林紫文与芊云偷着快乐过了往回走,一个黑影站在他俩面前。 “你是谁?”林紫文猛地站住问道,林紫文把芊云藏在自己身后。 “好啊,这对狗男女,终于在我的预料之中。” “你跟踪我,你好生的卑鄙。”芊云说。 “你说我卑鄙?你却背着我,先下手为强,你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空心大萝卜了吧?” 是唐小乙的声音。 “林紫文,杀了她,她不是真正的唐小乙,我给你说过的,她是那只妖狐。” “好你个芊云,你是我平日里最好的姐妹,你现在凭你那点姿色妖或人心,反过来倒说我是妖狐了,看来我是瞎了眼,错认你这姊妹了。” “林紫文你没听出来吗?她那口气好臭的,她就是那只臭妖狐,他只是借了唐小乙的身子来迷惑人罢了,你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不。”林紫文大叫一声,“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后背中了芊云重重的一掌,便倒下了。 唐小乙见芊云下手竟这般的重,不由怒从心生,发一声喊一个直拳朝闺蜜打去,却被芊云一个緾绕化解了。俩人跳到那铺满青砖的练武场上,月光下,只见一红一黄两个飘逸的身影在腾挪闪展,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相互緾绕互不相让。 “喂,你们别打了,一切都是我的不是,要打就打我吧。”林紫文有点弱弱的声音喊道。 她俩哪里听得到,只是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打的更是激烈无比起来。 芊云接了唐小乙的十几招就往外跑,唐小乙道:“有本事别跑呀,我俩就在这说明白。” 芊云却道:“你有本事就追来呀,怎么没底气了,我不想在这里惊动别人,让人笑话。” 俩个女孩就如同两只蝴蝶,在月光下飞出了古老的练武场,跳过了围墙,往朱先生的嫡仙园的东边山峦飘去,那里不远有一条古驿道。 这时唐小乙口里却叫了一声“哎哟”连忙用手捂着个小肚子痛得脸色如同月色一样的惨白,同时感觉自己下身只听哗啦的一声响,她便蹲在了地上。不过口里还是大声说道:“我今天不舒服不与你计较了,过两天我再与你算总帐。”说着强忍着剧痛转身拼命跃上墙头往女生宿舍奔了。 芊云在后面哈哈哈大笑说:“饶你罢,我芊云也欺负老弱病残。”说完俩人各自分开分别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芊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见林紫文醒来了,一把抱起他道:“紫文,那妖狐被我打败了。” “你说甚么?他怎么样了?”林紫文一脸的紧张。 “看你紧张的,她死不了,逃回学堂宿舍了。” “俩姐妹干嘛要这样?”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我差点被她打下悬崖,你却一点也感激,你心中只有她么?” “不要说了,大家不就闹闹玩玩罢了,不能当真的。”林紫文说着伸开手臂活动了下全身筋骨说,“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不嘛,这月色这般的好,你没觉得吗?我们不要辜负了这大好的月色。” “走罢走罢,要不被先生发现你我就死定了。” “不嘛,我还要你。”芊云说着跑到林紫文面前一把抱住他,踮起一双小脚双手搂住林紫文的脖子就去亲他。此时的芊云就如同失去孩子又忽得孩子的母亲样紧紧抱着心仪的男人,生怕他飞了。 这林紫文刚才中了她芊云的一掌休息了一个时辰,这时倒觉得身上有几头牛般使不完的力气,而且那几头牛一下子在他胸腔里碰撞起来,那犄角擦起无数的火花。 这林紫文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拒绝第二次了,他重新抱起芊云撕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他坐在一个石凳上把芊云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分开女孩双腿,两个胸腔剧烈的起伏起来,芊云开始呻吟,把自己小巧的下颌嵌在林紫文的锁骨凹槽里,一双玉手在林紫文后背抓挠起来。 迷离中的芊云玉手在林紫文后背触摸到了那两朵蓝色妖姬,一边呻吟一边呢喃般问:“文哥哥,你后背身上有两块大伤疤,你小时候一定受过不少苦吧?我小的时候捱打也不少。告诉我是怎么得来的?” “伤疤?两大块?没有呀,我只是手脚上有很多小伤疤的,后背没有的。” “你骗我,一定是小时被毒打成的,要不是你太玩劣被人家用烙铁烙上去的。” “你说些甚么啊?没有的事。” “那我摸着就有点像呢,还有点剌手。” 林紫文把芊云的手拿了回来放在胸口上,而芊云却又好奇地把手游到了他的身后。 “你自己摸摸看。”芊云说着把紧搂着自己小巧腰身的那双大手扯着反过身后去,可林紫文一摸甚么也没有,就抽回双手把芊云身子上下推动起来。 芊云大声的呻吟着,那手又一次的在林紫文后背抚摸着,可她再一次感觉到那两处伤疤如浮雕般的刻在林紫文后背上,她仿佛感觉出这不是一般的伤疤,两个这么对称大小一样,凹凸有致。 “我要看看。”芊云说着要借着月光扭过身去,她这个时候整个身体要从林紫文身体上脱离出来,林紫文当然在这个关键时刻不放手。 突然间,林紫文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大的力量从自己身后穿越过来直达芊云身体,接着就见芊云的身子一阵猛烈的颤动后,她便从林紫文的怀里如一块巨大的正在融化的冰块坠在了地上,那双玉手也从林紫文身上滑落。 “芊云,你怎么了?”林紫文叫一声,芊云的整个身体完全脱离林紫文坠落草地上。但林紫文好像听她口中说了一个“蓝”字后人再也没有了声息。 第042章 疑云再起 “喂,芊云,你别吓唬我,是我不对,我给你跪下了,你醒醒啊。”任凭林紫文怎样的叫喊与拼命的摇晃她的身体,芊云都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林紫文面对这一切,吓得手脚无措,这是他五百年后做梦也不曾想到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这样毫无痛苦地死在他怀里,他俩都还来不及享受到那一丝最后的快乐。 这是我的错吗?我并没有做什么呀?难道真的有鬼么?面对着脸上还有一丝笑意的女孩,林紫文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哭了,轻轻的哭了。 林紫文一边轻声的哭着一边替芊云穿好衣物,心里想到我还是走罢,朱先生这里是容不下我了。突然间白衣少年师傅的一句“男子汉敢作敢当”让他把正要抽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林紫文抱起芊云就朝朱先生的院子里跑。 而朱先生的房间里灯火通明,这仿佛是在专等林紫文的到来。 “先生,救救芊云。”林紫文呯的一声跪在门厅前,手里还稳稳的抱着渐已冰凉的芊云。 朱先生的门开了,而林紫文却如同一截枯木倒在门厅里,朱先生叫一声:“不好”连忙抱起芊云放在一大竹床上,随后又叫一声:“宸儿快来。”话音刚落就听另一小间的门开了,从里面奔出白衣少年朱宸。他很是镇定地将芊云扶好在竹床上,先生从身后的一个柜子里取来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左手在芊云的小巴上微微用力,不经意间那两粒药丸就入了芊云的嘴里,少年一只手在芊云后背轻轻一揉捏只听一咕冬一声那药丸就到了芊云的肚子里。 “宸儿,你扶好她。”朱先生叫一声,他微挽长袖,凝神吸气,双掌就在离女孩胸前半尺距离处运起功法来,只见先生双掌时而交叉时而并排时而旋转,一伸一收。在这当中白衣少年也后退半步双掌撑在芊云后背处也开始微闭双目发功于女孩身上。 俩父子元气大伤,两个时辰已过,芊云丝毫没有恢复过来的迹象,唯一可见的是女孩下身流出一淌血水来。 朱先生示意儿子收了功,他嘴里痛苦的发出一声“孩子,为师的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的去罢。”说着用手弥合芊云那双半开着的大眼。 先生将芊云轻放在竹床上,他略略欣开女孩的后背衣服,芊云凝脂般的肤肌上两朵蓝色的妖姬是那样的冷光四射。 朱先生神情万分的凝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孩子,难道那传说的故事被你撞上了?” “父亲,你是说那传说了千年的与妖争宠的故事?” 朱先生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瘫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 林紫文如一只落水的狗般从门槛边一直爬了过来到朱先生脚下叩着头,声如寒蝉般道:“先生,我该死我该死,我一时鬼迷心窍与她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儿,可我没有害她啊,先生,你惩罚我吧。” “你这畜牲。”白衣少年一把提起林紫文啪啪啪几耳光打得林紫文眼前金星飞舞,满地找牙滚在地上,少年又一把提起他当腹几拳,林紫文抱着肚子蜷缩在地板上,少年不解恨又一次提起他一脚踹去,林紫文便扑出去两米远,一脸的青肿起来。 当白衣少年再要打时,朱先生轻轻挥了挥手道:“宸儿,算了,再打却脏了手。” 朱宸停了手,一边骂道:“你这畜牲,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 “师傅师公在上,我、我们只是做了那男女之事,是她芊云逼我做的,我没有伤害她,你们告诉我她到底撞上什么了?” “你还说?”朱宸大叫一声,又要开打。朱先生止住了他。 少年看了看这个平日里练功比别人刻苦百倍的徒弟,也是爱恨交加,他咬牙切齿般的道:“我真的看错了你,想不到你林紫文却是这等的畜牲。” 林紫文扑向竹榻上的芊云,一把抱起她哭道:“芊云,我没有害你之心啊,芊云你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是谁要害你,我替你去报仇。不会是唐小乙的,你亲口告诉我她早回宿舍了的,那里就我们俩个,没有别人,难道真的有妖有鬼?” 林紫文真个儿哭的是泣不成声“可我们并没有得罪过谁,谁在暗地里害了你?” “滚开,别让你那狗尿水打湿了她,你还想让芊云在黄泉路上不好走么?”少年朱宸猛地拉开林紫文,又一次的扬起了手。 朱先生站起身子,在室内踱着步,他的声音也有点哽咽起来:“可怜的孩子,平日里很少说话,总是一脸的娇羞,回答先生的问题总是对的也是红着脸儿,见别的女孩与男孩说上一句话你还瞧不起她,从未见你与别的男孩说上一句话啊,总是离男孩远远的,可曾想到你却与这个孽障做出这等的事儿来,你叫为师的怎么转得个这个弯来?” “父亲,我也知道平日里你最是疼爱芊云了,她弱弱的身子,可吟诗作对填词却最好,你还说过她有几分那个红楼梦里的黛玉样子呢,却不知她何时中了魔?” “我如何对她母亲说呢?家中四个姊妹,她是老大,父亲战死北方,母亲体弱多病却很是开明,把她当男孩一般的看待,只希望她学了点本事也不让村里恶霸欺负她们母女,谁知?嗨!”朱先生长叹一声。 “父亲,看来你的心血又是白费了。” “她家中实在是苦,母亲以前是大家闺秀父亲战死后,独守着这个女儿,不愿再嫁,岂料那村中恶霸钱全却时常来骚拢她,那次我从云南归来看见这丫头在寒风中独自哭泣,才知家中母亲又出了事儿,我敬重她父亲是条汉子为国家为民族酒一腔热血,才答应她母亲带她到来的,一晃三年过去,这孩子学业不错,谁知却遭遇了林紫文这孽障。。。。” “父亲,这事明日一传出去,你如何向她母亲交待?” “是啊,是让我头疼之大事。” 林紫文跪在地上,朱先生父子的话他全听见了,心中原来想追问芊云究竟是遭遇了什么也不敢问了,只是猛地站了起来,又呯的一声跪下了道:“师公师傅,我该死我该死啊,我能否到那芊云家中去,替芊云母亲做个儿子,一辈子侍候她老人家行么?” “只怕人家母亲看不上你这孽障。”白衣少年道。 “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你这孽障,你以为天下事就这般的简单?”朱先生怒道。 “先生,我犯下这等滔天的大罪,那你把我送官府罢,只是对不住您的教诲了,也不对起家中二老了。” “我真想送你去官府省事。”朱先生说罢,再次站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屋外鸡叫了二遍,天边也开始发白。 朱烔仰头看屋外朦胧的天空再回头看了看屋内摇曳迷离的灯光,他想到了学堂里已开始露出的别人看不出的一丝丝神秘,趁林紫文不注意扬起左手朝他狠狠的一掌打去。 第043章 泣血红尘 却说那朱烔先生趁林紫文不注意,微动手臂对他就是一掌,林紫文顿时晕了过去。朱先生迅速退下他的衣服,往后背一看,顿时惊呆了,林紫文后背上与芊云一模一样的两朵蓝色妖姬,发出阵阵寒气。 朱宸道:“父亲,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俩个身上都是同样的印记,为什么人却一阴一阳呢?” 朱烔用手捊住自己的胡须,目光如炬,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只是又往静静得同熟睡中的芊云看了一眼,口张了张似乎有诸多话要说,不经意间眼角落下两滴泪水来。 十五年前的孟女江边,一个秋日,残阳如血,江边荒草萋萋,一艘小船上一个帅气的男子正抱着一个俏丽的女子看江上乌云翻滚,那男子道:“若云,你要等着我,我上京城殿试归来就来娶你,你答应我,不管我是不是高中,你都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女子用手捂着微微秃起的小腹,微微的摇动着头道:“擎天,请你放开我,我不会再爱你了,我要与家人搬到广州去,我们来世再见吧。” “你不会这么绝情的,再说你肚子里已怀有我们的孩子。” “那不是你的种,是我与别的男人的种,你忘了我罢。”女子痛苦的扭曲着自己的脸。 “我不会相信的,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是那孩子的爹爹。” “你走罢,要不我爹爹的船来了,你就死定的。” “不,我要与他老人家说个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也应该明白。”女孩泪流满面多少次劝说已让她心力憔悴。但最后她还是说了那句她说了好几遍的话。 “那你与我一同回去罢,别去考那进士了,我爹爹能养得活你的。” “不,我要去考,我要为国效力,这一点你爹爹是支持的。” “可他改变主意了,对一个烂透了的苹果,你还寄这么大的希望?我真的不明白你。爹爹的庄园要人手打理,你可以的。” “若云,不要说了,我无法改变自己也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要去考。” 一艘大船在慢慢的接近小船,老远就听见一中年男人的声音:“快,快点靠近那破船,把小姐接上来,把那破船给我撞沉了罢。” 那大船近了,从船上放下来一木梯子,接着两个大汉下了梯子到了小船上,其中一人对船上的男子就是几拳,那男子也不还手,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另一大汉背着女子上了梯子到了大船上,后一大汉也挺身一跃到了大船上。 “若云,你等着,我会找到你的,我不高中回来我誓不为人,我还要我的儿子与女儿。”男人在撕声竭力的喊道。 就在男子撕声竭力的叫喊中,大船是甲板上的女子微微的一回头然后是头也不回的进了舱中去了。 大船哗的一声响从小船身边穿过,把小船撞翻在江水中。 “父亲。”白衣少年朱宸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宸儿,你妹子醒了么?” “你说甚么父亲?她是我妹子?” “她比你小,不是妹子是谁?” “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林紫文却没有死,而芊云妹子却死了呢?” “宸儿,同样是蓝色妖姬,但一个是永久的标记,他不管走到哪里就是到了另一世界他始终是别人要找到他的一个标记,而另一个却是死亡的印记,谁要是撞入那禁地就只有死亡了。” “什么禁地?父亲,是不是芊云妹子撞入了那禁地?” “这两朵蓝色妖姬的确是禁地,难怪她只有死亡了,这蓝色妖姬有很复杂的来历,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的,只看以后了。” “这就是说,只要是与林紫文有过肤肌之亲的女孩都逃不过这一劫?” “也不一下全是。”朱烔走到窗边看天外仍然一片朦胧,起风了,风吹起窗棂哗哗作响。朱烔的思绪又飞到了十年前。 那一次他从京城殿试归来,中了个进士及第且进了二甲,虽说是前二十名,但也算是了不起光宗耀祖了,但是昔日的那份热情却早已荡然无存,他这个清朝最后一批的进士,国家没落早已成了病树蝼蚁,报效国家在心中早已成了一纸空文,西方列强的炮声在他的耳中挥之不去。他索性与各地朋友在外游玩了三年,那年秋日,已是他进士及第后的第四个年头,他才从云南归来,一身的落迫,一生的风尘。 那个残阳的午后他到一个朋友家住下后外出在江边散步,苦闷彷徨的他无意中到了一个小村,让他惊呆了,昔日的女人大家闺秀若云却成了个小渔妇,一脸的风霜,早已憔悴无比。那个在破屋前的鱼网上躲着不敢见生人的小女孩长想与他却酷似。他看到了若兰……。 但他看见那个女人见了他后迅速的躲进了屋里。 “若兰。”他推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喊出一句却如同鱼剌哽在喉咙里了。 “这位先生,是想找水喝么?”若兰背过身去,用手往水缸上一指,示意客人自己来。 “若兰,我是擎天,你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先生,你看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若兰,你走罢,我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 “不,你就是若兰,你不要躲避了,我没有忘记你,我一直想着你,想不到的是…。。” ……。。 “父亲,天恐怕要亮了。” “啊,谁说长夜难眠,也很快的啊。” 朱烔才从那看似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见椅子边的林紫文还在晕睡,刚才那一掌他是有点过了。 “宸儿,你去叫管家钱叔来。” 不一会,老管家钱叔到了,进了门他很是平静,其实这一切他全知道了,他就睡在主人隔壁。朱烔道:“老钱,你与我一起送芊云回家。路上我慢慢与你说。” “主公,老钱知道了。” “宸儿就看家,天黑之前我们会回来的,记住,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要与你娘说起这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林紫文醒来后,叫他回学堂好好习字,告诉他,我要来查他的字的。” “父亲,你去罢,家里有我。一切我会办好的。” 朱烔说着就用一根旧的背带把芊云背在背上,哽咽道:“孩子,我们回家罢。” 管家钱叔提着个灯笼,两人出了朱家大院。 第 044章 古道奇遇 这是一条遗弃了千年的古驿道,走的人太少太少,一凸一凹的古车辙印上全是荒草萋萋,两架马车可以并排过的路已显得更加狭窄,两边的茅草早已倒进路中间来,还有各种叫不出名的野剌梨,会把行人的衣服勾破。但从一浅一深的车辙印来看,昔日这条道是何等的繁华,只可惜的是时过境迁,当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暮霭苍茫,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虫鸟的叫声也听不到丁点儿,而古驿道却略略弯曲的伸向远方,那看不见的尽头却是大山的深处。 林紫文翻越过朱先生的闲止园,穿过水上森林走上了这条荒凉的古道,他在漫无目的的走着。而且频频回头看朱家大院那碧瓦飞甍,绿树楼阁;再看水汽蒸腾中的嫡仙园还有那练武场上的棒喝声与刀剑撞击的叮噹声是那么让人留恋。 林紫文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朱先生,我对不起你,唐小乙我也对不起你。芊云你就变成个厉鬼来把我撕了我也不怪你。还有少先生,再见了,你们也不要来找我了,我就是喂了狼也是罪有应得。” 林紫文在这荒凉的古道上喃喃自语,却有一种淡淡的花香传来,但这个季节应该不是野花遍地的时候了。这种香味还真有点像芊云身上的体香,这一点使他更加的痛苦起来。 “我干脆死了算了,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芊云是喜欢我,可我也不能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啊,我猪狗不如。” 林紫文一边骂着自己,而古道两边一股股浓浓的白雾向他袭来,但到了他脚下却又停止了,向一边让开去,始终留出一条清晰的车辙印。 他跟着这车辙印走向了一个小山头,突然间他看见一座高大的寺庙耸立山间,仿佛就离他不过百米远。林紫文想,好啊,我不想死了,我就去那寺庙里渡我的一生罢。青灯黄卷,袈裟木鱼少得烦恼也不错。 林紫文正想得呆了,也看得呆了,可那寺院却慢慢的不见了,眼前倒出现数十座宫殿起来,那青绿色的屋瓦,高耸的屋脊连成一片。正纳闷时却又见高高低低的城墙,连绵六七里,竟是一座城廓啊。城中有像楼一样的,像厅堂一样的,像街巷一样的建筑,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数以万计。 林紫文想,这究竟是咋回事,他搓了搓眼睛拼命睁大双眼去看。这时只见那城门上忽然狂风骤起,满天的尘土席卷而来,无边无际,城廓变得模模糊糊了。不久风定天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高楼,直插云霄。高楼上窗户都大开着;一排有五处明亮的地方,那是楼外的天空呀。一层一层数上去,楼越高,明亮的地方越少;数到第八层,仅像星星了;再往上,就昏暗模糊,无法数它的层次了。而楼上的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或靠或站,各不相同。他甚至看到了那些人中美女无数,有弹琴的有唱歌的,好不热闹。正看得出奇,那些高楼城廊美女又不见了,接着又逐渐变得如刚才的寺院。 林紫文正想拼命朝那寺院跑去,可那寺院却突然间变得像拳头,像黄豆般大小,接着就看不见了。 林紫文极度的郁闷,郁闷得要死,这时他的脚下却浓雾再次弥漫起来,远处天也模糊一片。 林紫文就喜欢这白色的雾,这白色的雾倒能让他心情有点轻松起来。他仿佛听到了一阵阵车铃声,还有那种风铃声,这铃声很是悠闲并不是那种急于赶路的马脖子上的铃声,而是那种大家闺秀带着丫环出门踏青的彩车上挂的风铃,在迎着徐徐春风在左右摇摆,发出叮铃的声响。 林紫文不仅听到车铃声还听到了几个少女们在车上嘻戏的声音,那种银铃般的声音,好好久没听到了,其实并不是好久,而是芊云的离去让他感觉到了太久。这声音就在前面不远处,只不过是雾更是浓了,路两边的白色浓雾在向这千年的古道拥挤过来,只留下一丝一线天。 林紫文身边的浓雾就如同两堵高大的水墙,在他身边向两边奔濺开去,他就成了那个柳毅传书故事中的柳毅直身入海,那海水就让出一条道来。 林紫文倒是加快了脚步,他好像听到了少女嘻戏的声音,其中一人说道:“小姐,我们还要走多远?”那声音犹如来自遥远的远古,而且带着唱腔。也就是像我们今天听到的戏曲中的人物对白,很是有一种吸人的韵味。一个回答道:“不会太远了,那里有一个叫望夫台的地方,高山流水,飞瀑流泉那景是十分的美,我们就到那先歇息罢。” 又是一女孩的声音,在吟唱一首词,林紫文好像也听到几句: “萧声咽, 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 年年柳色, 霸陵伤别。 乐游园上清秋节, 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 西风残照, 汉家陵厥。” 只听一个道:“小钥,你又在思念你那情人了罢,待明日到了望夫崖你去求下签,就会应验的。” 只听那个叫小角的姑娘道:“我怎敢与姐姐抢相公,我只求能侍候在姐姐与相公的身边就足了。” “你这死丫头,难得你有这份心。” 林紫文再听,那唱词声与女孩打情骂俏的声音一下子没了。他加快了脚步,想追上那浓雾中的彩车,可任由他林紫文怎样的奔跑,而眼前除了白色的雾以外,什么也没有,道上的草却更是深了。 林紫文好生的劳累,虽然追不上那车铃声,但那唱词声却在林紫文心中挥之不去了,“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芊云,这古道上要是有你该多好,你也有那银铃般的笑声,只是从此音尘绝。林紫文一下子又想起芊云来。 车铃声远去,唱词声遁去,而在林紫文眼前不远处却出现了晶莹的光亮,那就是一大房子门前的大红灯笼传过来的光亮。 第045章 座上宾 却说林紫文逃离朱先生的书院,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到了一千年古道上漫无目的游走,时间已近下午,股股浓雾把他包围,在这些时隐时现的雾中,他看到了寺院、城堡、街市还有繁华,可这些不多久后又消失了。林紫文大概也知道他看到的这些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鬼市。当时也没觉得甚么,只是撩拨了他内心的一种逃避感觉,他倒想真正地遁入空门,与佛为伴,青灯黄卷甘愿做一小和尚罢了。 夜色是越来越浓了,谁知他却真正的看到了光亮。 当林紫文正感觉到遥不可及时,他抬头一看就在眼前,四周亮如白昼,不,这里就是春天。茂密的参天古树中一庭院,院子正中三间二层楼房一字儿排开,灯笼高挂,喜联一付十分的耀眼:东部才子娶巧妇,南国佳人配奇夫。三间屋里人影穿梭,忙碌有序,琐唢声声好不热闹。中间正屋内红烛高照,椒兰香雾缭绕,一片喜庆。 林紫文呆站院子中,十分的尴尬,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想怎么一个人走到一家喜庆人家门前了,那这个礼得去送。但一摸口袋,里面空空如也,只因逃离得匆忙,哪带银钱。于是不敢再往前走。 正想如何是好时,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哥向他走来,施礼道:“这位客官,怎地还站着,快快请进。” 林紫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位小哥,你是在与我说话么?” 那小童道:“这书大官人,你倒是幽默,我正与你说话哩。”林紫文倒另外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看见有一辆马车过去?车上有几个女孩子。”他说这句话是想掩饰一下心中的不安。 那书童笑了笑,用手往一边指去,林紫文跟着他的手势看去,一边并排的四棵大香樟树下,两辆彩车并排的摆放在树下,四匹枣红良马在打着嘶鸣。 林紫文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书童道:“这位官人,你是说小乙郡主的彩车么?她弟弟今日结婚她也才刚到呢!” 林紫文一把揪起那书童的衣服凶道:“你说甚么?甚么小乙郡主?” 那书童一点也不慌张,挣脱了林紫文的手道:“我家主人就是唐小乙郡主,方圆千里谁人不晓,谁人不知,你这位兄长可却是孤陋寡闻了。” “唐小乙大郡主?唐小乙,唐小乙。”林紫文大声的唸着。那书童立马道:“这位兄长,你小声点新娘子马上就要到了,不得惊扰了她。” 那书童刚说罢,就听见院门入口处两匹洁白如雪的高头良马就进了院门,那车也是消无声息的到了三间楼房的中间地方停了,从车上跳下四个如花美玉的女孩,两个揭开车上彩帘,另两个扶着下了车,然后过来好几个姑娘,大家前呼后拥的搀扶着进了正屋,一下子屋内灯火通明,等候在一边的新郞也被拉着出来与那新娘进了正堂,就有司仪大声的叫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一下子静静的院子里鞭炮炸响,鼓乐齐鸣,从各个房间一下子涌出来好些的男女,都清一色的少男少女。在灯光的映照下个个美如天仙。 大家簇拥着新郞新娘入了洞房,四周又才安静了许多。 林紫文看得呆了,又一把抓过那书童道:“那新娘是哪里人氏?新郞又是做甚么的?” “我没时间对你细说,以后你会知道,不过你今天遇上了这等好事,你就成了我们的座上宾客,我就是小乙郡主叫我来请你的。” “她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她早就告诉过我们了,说有一高大帅气叫林紫文的大官人要来,早就我等候在此多时了,其它的你就别问了,走罢。”小书童道。 “好罢,就与你进去坐上一坐,我走的也累了。”林紫文抖了抖衣袖与那书童进了一间房间,里面的几个少女见林紫文来了,都弯腰道一个万福道:“贵客请坐。”便退下了。林紫文看她们一眼,也惊得非同小可,这些个少女个个如天仙下凡,一个比一个漂亮。 林紫文看室内金碧辉煌,桌上器具皆是金银所铸,长条桌上水果他是连见没见过,更不要说吃过了,也许连听说过也没有。 书童对林紫文倒了茶水,顿时那茶水中一股浓香直入他的肺腑,那书童道:“林公子,你务必要吃点点心,要不一会郡主进来见桌上东西未动,她就要责怪我了,我日子可就不好的过。”林紫文道:“这不用你说的,我正渴正饿,只怕这些东西不够我用的。” 林紫文这么的一说,那书童却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开心道:“你只管吃用,待会儿我会叫人替你送来的。”说着那书童退出了房门。 林紫文是又渴又饿,那一壶的好茶几下子却被他喝个精光,喝过了茶水的林紫文转向那桌上的奇珍异果,一阵狼呑虎咽起来,还不停的打着饱嗝,当他正愁茶水是否还有不时,一提那银色茶壶,那里面又是满满的一壶了,而且是新冲的茶水,水还在滚开着呢。 这些算作点心的东西林紫文却吃个精光,想了想一下子惭愧起来,倒有点坐卧不宁了。这时房门开了,鱼贯而入五个女子,各自手中端着个朱红大盘,里面全是美酒佳肴,她们不出声一一放在桌上后,躬身退出了房间。林紫文一眼扫去,他最爱吃的红烧火腿正在冒着丝丝热气,还有各种野鸡野兔海鲜,满满一大桌。林紫文想这些东西五个人也吃不完的,不会是给我一人的吧。这时门开了,刚才接待他的那个青衣小童进了来,对林紫文细声道:“林公子,你用餐罢,你旅途劳顿,怕是早已饿坏了。” 林紫文用手抹下嘴吧说道:“这位小哥,这一桌酒菜就只我一人吃么?”那小童笑了道::“林公子,实在对不起,厨房准备不周还请见谅,你慢慢用罢,恕我不能陪公子了,小的还有事,你一定吃好,要不小乙郡主怪罪于我,小的就担当不起啊。”那小童说着退出了房门。 林紫文迟疑了半分钟,于是大喝大吃起来。 喝也足了吃的也饱了,林紫文呆坐着看墙上一幅幅山水画卷,看着看着就觉得那画中小船、画中鸳鸯、画中少女却在动了,要朝他走下来。略有微醉的林紫文望着墙上那些要向走下来的仙女,心中嘀咕道:“早知道这样,不如先叫你们下来陪我喝上一杯,这良辰美酒真是少了点东西。”正这样胡思乱想时。房门开了,就听见一声甜美的声音道:“听说来了贵客,我们也要来见见的。” 第046章 雾锁南江 第046章 雾锁南江 “主公,你都背着芊云站了快一天了,你放她下来坐坐吧。”管家钱叔对朱烔道。 朱烔脸色凝重,好像没有听见管家说的话,一直站在船头看小船在碧波荡漾的江面上穿行。身板高大的朱烔自从天亮前买了船,高价雇了一个船夫后就不再说话。 七百里南江,虽说是顺流而下,而且天朗气清,江面平静,但还是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到达那个江边小黄村时也是日落时分。 “孩子,我们快到家了。”朱烔用手搂了搂背上渐渐下沉的芊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管家一听这句却流下了眼泪,他知道朱烔这个铁汉子从未掉过眼泪的,可这次他却用手搓了一把眼睛,钱叔是看到了。 天空中却突然下起了小雨,原本清朗红霞一片的江面上顿时变的扑朔迷离凄风苦雨起来,江风大作,阵阵寒意袭来。 钱叔替朱烔撑起了一把油纸伞,朱烔却自己接过了,一手撑着一手反过身去又一次的搂了搂身上的孩子。 从下船到江边小村三里地的路程,朱烔却走了近一个时辰,他一次次地看早已迷糊的江面,又转过头看凄风苦雨中的小村落。近了,那个独立在村头的两间石板房是那样的惨白,室内仿佛有一丝灯光在摇曳。 “若云,我把孩子带来了。”朱烔背着孩子从侧门进了屋子。见一脸呆滞的女人站在门槛里面。 女人闭上眼睛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双手掌捂住双眼,轻轻的哭泣,她力求不哭出声来。 “我就知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叫唐小乙的女子告诉我,芊云要回家了,却不知是这等的回家?” “若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带好孩子。”朱烔想用手去拉捂着脸的女人。被女人推开了。 “若云,让孩子下来歇歇罢。” 女人才一阵疯狂地从朱烔身上解下背带,却轻轻地让芊云躺在一把长长的竹椅上,生怕惊醒梦中的女儿。 “若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带好孩子,你惩罚我罢。”朱烔再一次的说着这句话,然后跪在女人面前。 若云不说话,跪在女儿面前,用那双原本白嫩修长如今已变得有点浮肿的手指在女儿的脸上抚摸着,口中呢喃道:“孩子,回家了,娘在等你的。让娘好好看看你。” 女人用那又已变得粗糙的手从头到脚把女儿的身上都摸遍了,那是她不会相信,与她分开的三年日子里长的这般的婷婷玉立了,三年来,她多想见一见女儿,好几次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去,但一想到会碰上朱烔,她不想去打扰他。谁知道这一见却是永远的母女分别。 女人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如磅礴的雨点打在了在上,炸散开来。 管家铁叔在一边也禁不住的泪流,他说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你们给我出去。”若云弱弱的说了一声,“我要给我的女儿梳妆打扮”女人说着从另一房间找来一个大盆,然后在灶间打来了热水。 朱烔与管家退出了房门,俩人出了屋子向村中走去。 若云看到了女儿身上的蓝色妖姬,她试图用热的手帕去擦掉那散发出寒气的图案,可她失败了。 “云儿,你让娘想不明白啊,娘还指望你回来帮娘的忙的,以后你叫娘咋活啊?我的儿呀。” 朱烔与老管家走后,若云才一边替女儿洗梳着一边放声大哭。 哭干了眼泪的若云,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找出了当年出嫁时舍不得穿的大红绸缎衣裤替女儿穿上了,还找出了多年不用的胭脂粉在女儿的脸上轻轻的抹了,替女儿梳了个高高的发髻,从女儿那熟睡的样子中,她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想当年,十八岁的她只是在渡江的船上看了他朱烔一眼,就再也无法把他忘记,她当时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堂堂南江首富郑公德的千金,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才女却中了他清贫书生朱烔的蛊,月夜私定终身,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谁又能指望这是不变的誓言,短暂的撕守必竟是短暂的,只有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心间。 这个叛逆的少女最终失去了亲人的最后一丝宽容,带着两人的爱情的结晶却鬼使神差的嫁与了一个落迫青年,却料新婚第三天新郞便被抓了壮丁,第三年传来消息说战死北方疆场。 如果说当母亲的是由于自身的叛逆而种下了许多的苦果,可这么个好端端听话温顺的十五岁少女,她丝毫没有啊,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英雄不爱美,情窦初开却招来这般的结果,实是令人不可想象。 “孩子,是娘害了你,娘不该让你去学甚么本事,如果陪在娘身边也不会有这等事发生,娘错了,娘一生都在做错事啊,孩子。你要原谅娘啊,孩子。”若云的声音已完全嘶哑。 却说朱烔在这百来户的村子中找到了族长,他上下左右打点好了,不多久就有几人抬了一副小巧的大红棺材到了门前进了正屋,朱烔与管家还有一老婆子一行五人从若云手中抢过芊云,强行入了棺,连夜把女儿抬到了江边一山丘上埋了不在话下。 朱烔扶着若云蹲在土丘上,一张张地烧着些纸钱,一阵风吹来带着火星的烧纸在坟头打着旋儿,如一只只蝴蝶不愿离去。 “孩子,我想待你十六岁时叫我一声爹爹,可再也没有那一天了。”朱烔道。 “云儿,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没跟你说起这事,你的师傅就是你的爹爹,你恨我罢,我不求你原谅我了。”若云全身打着寒颤,哽咽着。 “若云,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芊云走了,你就跟我回去罢。”朱烔拉着女人的手。 “我想见见那个孩子。”若云却绕过朱烔那说过了三遍的话语。 “那孩子是一个老友叫林宗道的儿子,他生性虽是顽劣,但骨子里却是好的,绝不是那些寻花问柳之徒,芊云死后被我打了一餐,他要跟我来,他说要来给你当儿子要侍候你到百年归世,但我不要他来。” “他说的真如此?” “若云,这不能怪他,芊云孩儿的死虽说与他有关,他们做了那夫妻之事,但芊云的死却另有原因。” “我知道了,但就因为这事我才要见见那孩子,你能把他带来么?” “那你就跟我走罢,这里什么也不要了,你到了我那里我自会叫他来认你。” “你答应我,三天后带他来见我行么?”若云很是执着的又说了一句。 “若云,我求求你,孩子也离开我们了,如是她知道我们的事,她也不愿意我们再分开的,你与我回去罢。”朱烔几乎是声泪俱下了。 “不,我就这等着,三天后你要带他来,我要见见他。” “好吧,我答应你。”朱烔很是痛苦的说了这句,他知道无法改变女人的心,也许是当年伤她得太重,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也许没有也许。 第047章 人间极乐 却说林紫文因为郁闷无意间上了一条千年古道,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却也是无意间在一古树参天的庭院间遇上一个叫小乙郡主的弟弟新婚大礼,被当作了贵客请进了高档包间,当他又渴又累喝干了一壶茶水,用尽桌上奇珍异果,吞下各种山珍海味,享用玉露琼浆略微有些微醉时,只听一声甜美的语音来到门前。 林紫文倒是慌了手脚,正迟疑间门开了,迎面走进一女子,如一道晴天闪电把他炸晕了,顿时整个房间金碧辉煌起来。只见那女子锦帽貂裘,一生红装,纤纤细腰,胸脯高挺面胜桃花,一身富贵雍荣但不缺清雅高贵,一身清秀脱俗冰清玉洁但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明眸晧齿笑魇如花,特别是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更是把人称托得白晰迷人。胸前一块大玉佩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这倒显得几分的清纯与幼稚,这样的女子谁见谁不爱? 而跟在这女子后面的两个女子也毫不逊色。 三人进了房,那叫小乙郡主的对着呆傻着的少年略略欠身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公子辛苦了,小乙向公子请安。”其余的两人也欠了欠身子行了礼接着就是捂住个小嘴笑个不停。 林紫文也学着对方弯腰行了个礼,却不料身体重心不稳,自己的大头撞上了小乙郡主的腰上,那女子忙把他扶住道:“公子,你这大礼让奴家消受不起啊。”后面的两个女子又是一阵偷笑。 林紫文拼命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他正看一眼这个叫郡主的人,吓了他一跳,名字与学堂里的唐小乙一样外,长相也与那唐小乙不分伯仲。林紫文心中道:“唐小乙,唐小乙,不会吧,不会吧。世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罢。” 那小乙郡主见林紫文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与俩个姐妹,就道:“公子,我给介绍一下,我这俩个妹子,一个叫小钥,一个叫小琪,爹娘去世的早,少了教养,在公子面前没了礼数还望公子见谅。” 林紫文道:“没有没有,三位仙子处若不惊,温文尔雅富贵大方,我山野村夫林紫文有幸见到,三生有幸也。”这家伙到这时候也能憋出点文雅的话来,也不枉朱先生教导有方。 林紫文再看一眼其中叫小琪的姑娘感觉有点像芊云,但他心中只是一惊不敢有丝毫的表现,而那叫小琪的姑娘也与朱先生学堂里一个平日里高傲霸气的大家叫她才女谢韫的好生相像,林紫文平日里也注视过那叫谢韫的好几次,那几次他林紫文站着习字一身的汗水如旁若无人般的样子,那女孩倒对他投去一丝微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他林紫文心中是记得的,心中想有一天我要与你同床共枕。后来这叫谢韫的还真的喜欢上了他林紫文但也遭来祸害,这是下两章要说的事。 那小乙郡主见林紫文一时的不言语,眉心微琐就捱近了道:“敢问公子,莫非我们招待不周?让公子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三位仙子能与我林紫文相见就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了,怎敢说不周呢?”林紫文抬起头来与小乙对视了一眼,却移开了。 “那公子莫非有甚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这里没外人,都是姐妹,如我们能帮的定当为公子排忧解难。” “没有,没有,三位仙子让我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了。对不住三位仙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公子真是修养极佳,让小乙姐妹敬佩了。”唐小乙说完这句微微一笑。 “郡主过奖,紫文永世不忘。”林紫文说着再次抬起头,这次他是勇敢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位仙子,心中涌起无数的波阑。 “小钥、小琪,我看公子一天路途累顿你俩先替公子洗个澡,我也要去看看弟妹,回来我们再与公子消遣如何。”小乙对俩个妹妹说了,对林紫文送过去一个多情的眼神。 “郡主姐姐吩咐,小钥小琪遵命。”俩女子接了话,不由林紫文推说,扶着他出了门转过一边的厢房那边去了,屋外大红灯笼仍然在高照着只是人声人影都不见了,四周一片寂静。 唐小钥与唐小琪两姐妹把林紫文扶着到了左厢房处,进了门那里早已有一大木桶摆放在那里,那木桶足有半人高里面正冒着热气,这是个小房间整个房间里升起一种氤氲之气,林紫文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薄花清凉味外加一股温气让他还没洗就已感觉轻松许多。 四周的墙上多是一些唐代名手的山水画,木桶正面的墙上是两幅仕女出浴图,湿淋淋的女性健美的人体让林紫文又不敢多看了。但是体内却涌起了一股无名的躁动。他对两个仙子道:“劳烦两位姐姐,我自己洗罢,你们回去罢。” 那唐小钥与唐小琪一听林紫文这么说,又扑的一声笑了,不容林紫文再说,俩人就替林紫文宽衣解带。 “喂喂,我自己来,不劳烦两位姐姐。”林紫文大叫起来,两女子哪里理他只一个劲儿的替他脱光了衣裤只剩下一条花裤衩,唐小钥再要脱,林紫文死捂着个下身死活的不肯了。 林紫文站在一根小凳子上进了大木桶,里面的水正好淹没在他的脖子处,这时叫唐小琪的向木桶中洒下一把粉红的花瓣,顿时桶里香气直入他林紫文的五脏六腑,他有点迷糊了。 两双纤细修长白晰如凝脂般的手指在林紫文的脖子处,颈窝处腋窝处,还有凸起的胸肌处轻轻的搓揉着,林紫文听感觉到自己是枕在五彩的云团中,神清气爽,整个身体顿时元气大增。 俩女子也在桶外踩了个小凳子,弯着腰,那两双手也在向林紫文的纵深处搓揉,女子的鼻气发香如一只只小蚯蚓爬入他林紫文的鼻孔处,慢慢的进入心脏,以至于快要窒息。 俩姐妹各一只玉手在林紫文后背轻轻的抚摸着那两朵蓝色妖姬,那水中有两柱晶莹的蓝光在相互緾绕变幻着各种奇怪好看的图案,那图案中仿佛有一个奇特的另一世界。两女子相互对视一笑。那手便朝林紫文的下身滑去。 第048章 身在花丛 而唐小钥的小手在他的男根处一碰,那东西便猛地弹了起来,全副武装整装待发。林紫文下意识的扭了一下身体,可唐小钥的那手却如同粘上了强力胶一样在那地方不离不弃。 林紫文这时的体内不光是爬入无数的蚯蚓还有众多蹦跳不止的青蛙蟾蜍,在蚕食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身体也渐渐的要飞爆开来,形成无数的碎片。 “不要。”林紫文大叫一声,只觉得体内迸射出一股巨大的水柱,整个身体也从桶内往上弹出来一尺来远。 “公子好了。”是唐小琪的声音。 “好了么?”林紫文满脸的通红,一脸的羞涩,他光着身子出了木桶,唐小钥就送过来一张大红的织锦,林紫文连忙接过了裹住了身子,一边的唐小琪早已手捧着一套白色的丝织衣物等在一边的床上。 俩女子替林紫文穿了衣裤,束了腰带就扶着他朝另外一间房走去。临要到那房门口了,唐小钥却道“公子,你自个进去罢,我俩要去小解便来陪公子下棋吟诗作词如何?”说着俩人走开了。 林紫文一推开那门,顿时惊呆不少。 却说林紫文推开那门抬腿进去,只见那唐小乙郡主身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羽衣端坐在一条案前,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指在一架红色古筝上行云流水般的拨动,动听的乐曲林紫文没有听见,他只看见唐小乙羽衣里的小巧的红肚兜裹不住的两座山峰。 唐小乙没有抬头看林紫文只问一声道:“你们俩个可把公子侍候好了?” “感谢三位仙子对我林紫文这般的好,只怕三世也报答不了恩情。” 唐小乙这才抬头一看,见是林紫文一个人便说道:“不许你说这些,你是贵客,我们略有礼数是应该的,你千万莫要这般的说。”唐小乙这时才抬起头来脸色是更加的红润,身段是更加的楚楚动人。 唐小乙便收了收衣袖道:“公子坐,小钥小琪这俩个贪玩鬼莫非是又到哪里去了,丢下公子一人回来,看我不收拾她俩才怪。” 林紫文道:“郡主姐姐,千万莫要怪罪于小钥小琪她俩,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公子,你稍等片刻,我收了这琴儿,就来陪公子玩棋如何?” “郡主姐姐,我不要玩棋,我就要你弹奏这琴儿如何?” “也好,我也是好久不用了,今儿个贵客到,也来点兴致,那奴家就献丑莫怪。”唐小乙说着,那玉手便在那琴弦上不离不弃般的揉动起来,一曲天外之音便在小小的房间里荡漾开来。接着一丝丝焚烧的椒兰香味也和着乐曲填满了整个房间。 一曲过了,唐小钥唐小琪就来了,一进门便道:“姐姐,我们与公子下个棋如何?” “下就下呗,不许耍赖。” “公子,你说我们下个甚么的棋最好?”唐小钥问林紫文道。 “我,我,说来实是惭愧,围棋不会,那就像棋罢。” “象棋就象棋,不一定是男人们下的棋,我们女孩子照样可以下的。”唐小琪说道。 “就你与公子下,我与小钥在一边作参谋,你可别耍赖的。”唐小琪说。 “下就下呗,先说在前,要不要我让你个车再让你个马?”唐小乙坐了过来。 “谁要你让了,咱也有言在先,千万别玩别的计谋。”唐小钥道。 唐小钥刚说完,那唐小琪就打开一个绣着龙凤的漂亮匣子,把那晶莹剔透玉石雕刻的象棋子倒在了一张小桌子上,只见她长袖一挥那黄白两色的棋子便以楚河为界严阵以待了。 那唐小乙礼让三先,她先让林紫文出子,这林紫文当然用的是常用的一招,往中心推炮走马,而那唐小乙却不同,她却是把卒子往河界推,大车大马大炮却稳坐不动。 林紫文就在想,她莫非是有意让我?我吃她的子儿那可是易如反掌。 就在一闪念间林紫文这边却被那唐小乙的卒子挂掉了一颗大车,而且其余两个马却深陷唐小乙的围阵中。林紫文一下子是叫苦不迭,哪容得下他后悔。 林紫文反身看一看他的师傅唐小琪,这一看不要紧,唐小琪胸前的两座山峰就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了,正犹豫片刻一个前线的马就被唐小乙潜伏在一边的炮打掉了。 唐小钥却是不急,托着个下巴看妹妹唐小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唐小琪一急就抓住了林紫文的手去走棋,长袖过处那些车马炮的阵局却突然变了,一下子林紫文这边反败为胜全占了上风。 唐小乙不说话面带笑魇如花般的灿烂,两个浅浅的酒窝实是好看,只见她左手将右手的长袖微微一挽,右手伸出去一个兰花指的瞬间,桌面上的棋局顿时又发生了很是微妙的变化,几颗重要的棋子早已云动风清换了位置,表面上看林紫文这边是一片春色尚好,却不知已是寒流涌动杀机重重。 唐小钥却看的是十分的真切,轻轻叫:“小琪,小心姐姐那死水微澜,月定风清可寒气袭人你没看出?” “二姐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大姐那是大势已去也。”说罢叫林紫文动了一颗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却暗地里长袖一带就偷偷的把几个棋子换了位置。 这一切唐小乙早已是看在了眼里,口里说一声:“小钥,替我剥个桔子来如何?也给公子倒杯茶水,看来这盘棋是要战个日子了。”说罢微微欠身去接唐小钥递过来的桔子,就在这一接一送之际,长袖善舞那袖下棋子又发生了变化。 唐小琪换一只手去指点那林紫文,就在出手之际掌风又把几个棋子换了位置,就连以前被请下棋桌的两颗棋子也进了棋盘来。 这一切,林紫文却是没有看出来的,他倒看出了眼前的四颗小卒子却在膨胀变大成唐小琪胸前的两座山峰。再说这一进一出从不按他以前的游戏规则出牌。 唐小钥在一边是窃笑不已,说:“我看你们这棋就是下到天亮也未必分出胜负来,只是可怜了林公子。” 林紫文道:“想不到两个姐姐的棋艺这般的高深,我林紫文怕是再苦学十年也未必捡得点皮毛。” 唐小钥瞟了那林紫文一眼,心里说:“你这凡夫俗子,怕是再学上百年也未必捡得点皮毛。”心里这么说,可口里却道:“我看你们俩就不要再下了,再下下去,林公子可要……。。” 第046章 雾锁南江 第046章 雾锁南江 “主公,你都背着芊云站了快一天了,你放她下来坐坐吧。”管家钱叔对朱烔道。 朱烔脸色凝重,好像没有听见管家说的话,一直站在船头看小船在碧波荡漾的江面上穿行。身板高大的朱烔自从天亮前买了船,高价雇了一个船夫后就不再说话。 七百里南江,虽说是顺流而下,而且天朗气清,江面平静,但还是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到达那个江边小黄村时也是日落时分。 “孩子,我们快到家了。”朱烔用手搂了搂背上渐渐下沉的芊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老管家一听这句却流下了眼泪,他知道朱烔这个铁汉子从未掉过眼泪的,可这次他却用手搓了一把眼睛,钱叔是看到了。 天空中却突然下起了小雨,原本清朗红霞一片的江面上顿时变的扑朔迷离凄风苦雨起来,江风大作,阵阵寒意袭来。 钱叔替朱烔撑起了一把油纸伞,朱烔却自己接过了,一手撑着一手反过身去又一次的搂了搂身上的孩子。 从下船到江边小村三里地的路程,朱烔却走了近一个时辰,他一次次地看早已迷糊的江面,又转过头看凄风苦雨中的小村落。近了,那个独立在村头的两间石板房是那样的惨白,室内仿佛有一丝灯光在摇曳。 “若云,我把孩子带来了。”朱烔背着孩子从侧门进了屋子。见一脸呆滞的女人站在门槛里面。 女人闭上眼睛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双手掌捂住双眼,轻轻的哭泣,她力求不哭出声来。 “我就知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个叫唐小乙的女子告诉我,芊云要回家了,却不知是这等的回家?” “若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带好孩子。”朱烔想用手去拉捂着脸的女人。被女人推开了。 “若云,让孩子下来歇歇罢。” 女人才一阵疯狂地从朱烔身上解下背带,却轻轻地让芊云躺在一把长长的竹椅上,生怕惊醒梦中的女儿。 “若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带好孩子,你惩罚我罢。”朱烔再一次的说着这句话,然后跪在女人面前。 若云不说话,跪在女儿面前,用那双原本白嫩修长如今已变得有点浮肿的手指在女儿的脸上抚摸着,口中呢喃道:“孩子,回家了,娘在等你的。让娘好好看看你。” 女人用那又已变得粗糙的手从头到脚把女儿的身上都摸遍了,那是她不会相信,与她分开的三年日子里长的这般的婷婷玉立了,三年来,她多想见一见女儿,好几次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去,但一想到会碰上朱烔,她不想去打扰他。谁知道这一见却是永远的母女分别。 女人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如磅礴的雨点打在了在上,炸散开来。 管家铁叔在一边也禁不住的泪流,他说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你们给我出去。”若云弱弱的说了一声,“我要给我的女儿梳妆打扮”女人说着从另一房间找来一个大盆,然后在灶间打来了热水。 朱烔与管家退出了房门,俩人出了屋子向村中走去。 若云看到了女儿身上的蓝色妖姬,她试图用热的手帕去擦掉那散发出寒气的图案,可她失败了。 “云儿,你让娘想不明白啊,娘还指望你回来帮娘的忙的,以后你叫娘咋活啊?我的儿呀。” 朱烔与老管家走后,若云才一边替女儿洗梳着一边放声大哭。 哭干了眼泪的若云,从一个破旧的箱子里找出了当年出嫁时舍不得穿的大红绸缎衣裤替女儿穿上了,还找出了多年不用的胭脂粉在女儿的脸上轻轻的抹了,替女儿梳了个高高的发髻,从女儿那熟睡的样子中,她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想当年,十八岁的她只是在渡江的船上看了他朱烔一眼,就再也无法把他忘记,她当时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堂堂南江首富郑公德的千金,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才女却中了他清贫书生朱烔的蛊,月夜私定终身,海枯石烂地老天荒谁又能指望这是不变的誓言,短暂的撕守必竟是短暂的,只有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心间。 这个叛逆的少女最终失去了亲人的最后一丝宽容,带着两人的爱情的结晶却鬼使神差的嫁与了一个落迫青年,却料新婚第三天新郞便被抓了壮丁,第三年传来消息说战死北方疆场。 如果说当母亲的是由于自身的叛逆而种下了许多的苦果,可这么个好端端听话温顺的十五岁少女,她丝毫没有啊,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英雄不爱美,情窦初开却招来这般的结果,实是令人不可想象。 “孩子,是娘害了你,娘不该让你去学甚么本事,如果陪在娘身边也不会有这等事发生,娘错了,娘一生都在做错事啊,孩子。你要原谅娘啊,孩子。”若云的声音已完全嘶哑。 却说朱烔在这百来户的村子中找到了族长,他上下左右打点好了,不多久就有几人抬了一副小巧的大红棺材到了门前进了正屋,朱烔与管家还有一老婆子一行五人从若云手中抢过芊云,强行入了棺,连夜把女儿抬到了江边一山丘上埋了不在话下。 朱烔扶着若云蹲在土丘上,一张张地烧着些纸钱,一阵风吹来带着火星的烧纸在坟头打着旋儿,如一只只蝴蝶不愿离去。 “孩子,我想待你十六岁时叫我一声爹爹,可再也没有那一天了。”朱烔道。 “云儿,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没跟你说起这事,你的师傅就是你的爹爹,你恨我罢,我不求你原谅我了。”若云全身打着寒颤,哽咽着。 “若云,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芊云走了,你就跟我回去罢。”朱烔拉着女人的手。 “我想见见那个孩子。”若云却绕过朱烔那说过了三遍的话语。 “那孩子是一个老友叫林宗道的儿子,他生性虽是顽劣,但骨子里却是好的,绝不是那些寻花问柳之徒,芊云死后被我打了一餐,他要跟我来,他说要来给你当儿子要侍候你到百年归世,但我不要他来。” “他说的真如此?” “若云,这不能怪他,芊云孩儿的死虽说与他有关,他们做了那夫妻之事,但芊云的死却另有原因。” “我知道了,但就因为这事我才要见见那孩子,你能把他带来么?” “那你就跟我走罢,这里什么也不要了,你到了我那里我自会叫他来认你。” “你答应我,三天后带他来见我行么?”若云很是执着的又说了一句。 “若云,我求求你,孩子也离开我们了,如是她知道我们的事,她也不愿意我们再分开的,你与我回去罢。”朱烔几乎是声泪俱下了。 “不,我就这等着,三天后你要带他来,我要见见他。” “好吧,我答应你。”朱烔很是痛苦的说了这句,他知道无法改变女人的心,也许是当年伤她得太重,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也许没有也许。 第047章 人间极乐 却说林紫文因为郁闷无意间上了一条千年古道,是漫无目的的游走,却也是无意间在一古树参天的庭院间遇上一个叫小乙郡主的弟弟新婚大礼,被当作了贵客请进了高档包间,当他又渴又累喝干了一壶茶水,用尽桌上奇珍异果,吞下各种山珍海味,享用玉露琼浆略微有些微醉时,只听一声甜美的语音来到门前。 林紫文倒是慌了手脚,正迟疑间门开了,迎面走进一女子,如一道晴天闪电把他炸晕了,顿时整个房间金碧辉煌起来。只见那女子锦帽貂裘,一生红装,纤纤细腰,胸脯高挺面胜桃花,一身富贵雍荣但不缺清雅高贵,一身清秀脱俗冰清玉洁但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明眸晧齿笑魇如花,特别是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更是把人称托得白晰迷人。胸前一块大玉佩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这倒显得几分的清纯与幼稚,这样的女子谁见谁不爱? 而跟在这女子后面的两个女子也毫不逊色。 三人进了房,那叫小乙郡主的对着呆傻着的少年略略欠身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公子辛苦了,小乙向公子请安。”其余的两人也欠了欠身子行了礼接着就是捂住个小嘴笑个不停。 林紫文也学着对方弯腰行了个礼,却不料身体重心不稳,自己的大头撞上了小乙郡主的腰上,那女子忙把他扶住道:“公子,你这大礼让奴家消受不起啊。”后面的两个女子又是一阵偷笑。 林紫文拼命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他正看一眼这个叫郡主的人,吓了他一跳,名字与学堂里的唐小乙一样外,长相也与那唐小乙不分伯仲。林紫文心中道:“唐小乙,唐小乙,不会吧,不会吧。世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罢。” 那小乙郡主见林紫文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与俩个姐妹,就道:“公子,我给介绍一下,我这俩个妹子,一个叫小钥,一个叫小琪,爹娘去世的早,少了教养,在公子面前没了礼数还望公子见谅。” 林紫文道:“没有没有,三位仙子处若不惊,温文尔雅富贵大方,我山野村夫林紫文有幸见到,三生有幸也。”这家伙到这时候也能憋出点文雅的话来,也不枉朱先生教导有方。 林紫文再看一眼其中叫小琪的姑娘感觉有点像芊云,但他心中只是一惊不敢有丝毫的表现,而那叫小琪的姑娘也与朱先生学堂里一个平日里高傲霸气的大家叫她才女谢韫的好生相像,林紫文平日里也注视过那叫谢韫的好几次,那几次他林紫文站着习字一身的汗水如旁若无人般的样子,那女孩倒对他投去一丝微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他林紫文心中是记得的,心中想有一天我要与你同床共枕。后来这叫谢韫的还真的喜欢上了他林紫文但也遭来祸害,这是下两章要说的事。 那小乙郡主见林紫文一时的不言语,眉心微琐就捱近了道:“敢问公子,莫非我们招待不周?让公子不开心了。” “没有没有,三位仙子能与我林紫文相见就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了,怎敢说不周呢?”林紫文抬起头来与小乙对视了一眼,却移开了。 “那公子莫非有甚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这里没外人,都是姐妹,如我们能帮的定当为公子排忧解难。” “没有,没有,三位仙子让我神魂颠倒,不知所措了。对不住三位仙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公子真是修养极佳,让小乙姐妹敬佩了。”唐小乙说完这句微微一笑。 “郡主过奖,紫文永世不忘。”林紫文说着再次抬起头,这次他是勇敢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位仙子,心中涌起无数的波阑。 “小钥、小琪,我看公子一天路途累顿你俩先替公子洗个澡,我也要去看看弟妹,回来我们再与公子消遣如何。”小乙对俩个妹妹说了,对林紫文送过去一个多情的眼神。 “郡主姐姐吩咐,小钥小琪遵命。”俩女子接了话,不由林紫文推说,扶着他出了门转过一边的厢房那边去了,屋外大红灯笼仍然在高照着只是人声人影都不见了,四周一片寂静。 唐小钥与唐小琪两姐妹把林紫文扶着到了左厢房处,进了门那里早已有一大木桶摆放在那里,那木桶足有半人高里面正冒着热气,这是个小房间整个房间里升起一种氤氲之气,林紫文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薄花清凉味外加一股温气让他还没洗就已感觉轻松许多。 四周的墙上多是一些唐代名手的山水画,木桶正面的墙上是两幅仕女出浴图,湿淋淋的女性健美的人体让林紫文又不敢多看了。但是体内却涌起了一股无名的躁动。他对两个仙子道:“劳烦两位姐姐,我自己洗罢,你们回去罢。” 那唐小钥与唐小琪一听林紫文这么说,又扑的一声笑了,不容林紫文再说,俩人就替林紫文宽衣解带。 “喂喂,我自己来,不劳烦两位姐姐。”林紫文大叫起来,两女子哪里理他只一个劲儿的替他脱光了衣裤只剩下一条花裤衩,唐小钥再要脱,林紫文死捂着个下身死活的不肯了。 林紫文站在一根小凳子上进了大木桶,里面的水正好淹没在他的脖子处,这时叫唐小琪的向木桶中洒下一把粉红的花瓣,顿时桶里香气直入他林紫文的五脏六腑,他有点迷糊了。 两双纤细修长白晰如凝脂般的手指在林紫文的脖子处,颈窝处腋窝处,还有凸起的胸肌处轻轻的搓揉着,林紫文听感觉到自己是枕在五彩的云团中,神清气爽,整个身体顿时元气大增。 俩女子也在桶外踩了个小凳子,弯着腰,那两双手也在向林紫文的纵深处搓揉,女子的鼻气发香如一只只小蚯蚓爬入他林紫文的鼻孔处,慢慢的进入心脏,以至于快要窒息。 俩姐妹各一只玉手在林紫文后背轻轻的抚摸着那两朵蓝色妖姬,那水中有两柱晶莹的蓝光在相互緾绕变幻着各种奇怪好看的图案,那图案中仿佛有一个奇特的另一世界。两女子相互对视一笑。那手便朝林紫文的下身滑去。 第049章 春宵一刻 唐小钥说罢用那长袖一挥把两人的棋局全部搅乱了。唐小琪道:“不下了,不下了,大姐说话不算数一直在耍赖。” “谁在耍赖了?问问小钥。”唐小乙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就知道,只要你们俩下棋就是没有好结果的,都下了几百年了,还是这样。”唐小钥好像是感觉说露了嘴忙改口道:“你们俩都下了几百回了,都没一回好结果的。” “三位姐姐,你们都说些甚么啊?我咋就听不懂。”林紫文也打了个哈欠。但那双眼睛还是在唐小乙胸前的两座山峰上盘旋。 “明天,我还要教林公子下这棋,咱们不在屋里下了,要到外面去下,还要老夫人来作证二姐可要拿个公平。”唐小琪说道,就去拉小钥的手,哀求的样子甚是可爱,而唐小乙则道:“时间不早了,休息罢,林公子就在此休息,我们走罢。” “你们都去哪里?可我还想向姐姐求教棋艺哩。”林紫文道,有点万分舍不得她们离去的样子。 “还说求教棋艺哩,可那眼皮早已打大战了五十回合了。”唐小钥说一句,回眸一笑,接着唐小琪拉着大姐唐小乙的手,俩人同时回眸诡秘一笑,林紫文那双脚便再也移不动了。 唐小乙郡主三姐妹对林紫文神秘的回眸一笑,就是那李白写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官粉黛无颜色。”这三姐妹的美早已胜过那杨玉环,当然后人又写道:“君莫舞,玉环飞燕皆尘土。”话虽这般的说,哪个男儿见了这等的美色不动心,爱美人不爱江山也是很正常的了。 林紫文眼见三姐妹离开他,顿时心里万分的沮丧起来,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暗自大喊:“唐小乙,唐小乙,你别走,你为甚么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况且我还是你们的贵客哩。” 突然间,林紫文又想到了芊云,就觉得有点愧意,俗话说的,那边尸骨未寒,这边却去移情别恋,是要遭雷打的。虽说他与芊云不是正式的夫妻,但毕竟有过肤肌之亲,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又从何说起呢? 林紫文想着睡意便如八月的钱塘大潮排山倒海的来了,他推开里间的门,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就见一张红木雕花大床,床上大红的绫罗绸缎被褥,那里面的床架上还摆放着两床折叠好的,床架的下层上还放有手工做的各式布鞋。 雕花床架上的镂空处有雕刻好后填上去的鸳鸯戏水,喜鹊双飞,鸾凤和鸣的各色图案,对面的窗棂上也贴有大大的红色喜字。最为新奇的是枕头上还绣有那男女之事的春宫图,林紫文还是瞧见了,心里大叫我的天呀,顿时脸红心跳增加了好几个百分点。 其实林紫文早与那芊云有过肤肌之亲但林紫文看着那春宫图,全身还是躁热起来,体内一股暗流在涌动,男-根处有一种爆炸前的胀痛,针剌感如夏日蛙鸣一浪胜过一浪,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林紫文口里想叫喊,但一想到先生平日里的教诲,他就拼命地去吟诵那唐诗宋词。 林紫文双掌合一在胸前,口里念:“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终日儿女情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终日儿女情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紫文口里不停的小声念着又心想:我莫非走错了地方?但一阵严重的睡意让他无法再想,倒头便在雕花大床上睡着了。 睡着的林紫文抱着个绣有春宫图的大红枕头在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的迷糊着,口里不停的念道:“唐小乙,小乙郡主,小乙姐姐,小乙妹妹你别走,还有小钥姐姐小钥妹妹,小琪妹子,你们别走,你们别走,小乙姐姐,我想你,我要你。” 林紫文口里说着梦话,身体在痛苦的挣扎着,马上地下身一股灼热的精液就喷涌而出,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全身禁锢的枷锁在一瞬间全打开了,快活至极。但口里还在喃喃自语:“小乙小乙我要娶你为妻,小乙你不能死,小乙你不能离开我,你别走啊。” “相公,你说甚么啊?我不就在你身边么?”一个甜美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唐小乙的声音,林紫文醒了,他拼命的搓揉着自己的双眼,也如同一个盲人般的用双手一阵乱抓,没错,他抓到了滑如凝脂般的肤肌,还有两座他偷看个多次的山峰。 “相公,你抓疼奴家了。” 林紫文猛地掀开大红绸缎的被褥,一屁股坐了起来,在他的左边赤条条的躺着他日思夜想的唐小乙,少女那凹凸有致的身段,两座紧绷的山峦在林紫文眼前如一束刺目的探照灯光照得他发晕。 “是你吗?真的是你唐小乙么?”林紫文手脚忙乱得无处可放。 “相公,快把被褥盖上,奴家羞死了。” 这回林紫文算是看清了,大叫一声:“我林紫文不会是在梦里吧。” “相公,你好好看看奴家,小乙会骗你么?你把奴家抓得好生的疼痛。” 激动万分的林紫文抱着唐小乙哭了,唐小乙从头顶床头小盒子里拿出手帕替林紫文抹去那眼泪,一双玉手在他的脸颊上爱怜地抚摸着,口中呢喃道:“相公,我没走,我在等你呢!”林紫文却又一次的滚翻在唐小乙身上了。 “相公,你好生的贪心啊,与我做着夫妻之事,口里还喊着我的俩个妹妹,当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们愿意给你,我看你吃得消么?” 林紫文嘿嘿的笑着,在唐小乙身上挥动着大锄开挖这块难得的处女地,他一身的大汗淋漓,唐小乙十分爱怜地替他擦着后背的汗水,一双手分开少年前额的长发,细细看了少年那宽阔的额头后亲吻三下,接着发出独有的吟呻声,处处印合着这个懵懂的少年。 第050章 再别readnovel.com 再别readnovel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简洁的版面, 是我神往的地方; 封面里干净淡雅的色彩, 一直在我的心头永驻。 也许我真的不适合 也许我还没有研透里你 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孤星!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亲爱的有谁能告诉我 不过我已经知道 下次我会卷土重来 悄悄的我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