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相府之凤中杰》 第001章 家传喜讯 凌海国建康13年冬,饶州东部,左将军欧阳长风军帐内。 将军与右将军陈世钊、军前督军司徒勇谈论家事,由于适逢冬季,敌国后续供应无法跟上,侵犯凌海国的次数渐次减少,三位将军有时间、有心情想到家、谈到住在后方行营中的夫人及子女。 帐外喽啰报告:“报告将军,有家书传来!” “进来!”听说有家书传来,三人起身急匆匆向帐门口走去,接了家书,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右将军陈世钊看完家书,随手扔在桌上,而左将军欧阳长风、督军司徒勇几乎是同时发出笑声,见欧阳将军高兴的样子,督军问道:“不知有何喜事令将军如此眉飞色舞?!” 欧阳将军学着督军的语气问道:“不知有何喜事令督军如此眉飞色舞!?” 陈世钊见两人的情景,催促道:“你们不要卖关子啦!有喜事快说,让本将军分享!” “将军先说!”见陈世钊的脸色,司徒勇隐去了脸上的笑容,他猜想,右将军的家信一定是没有令他喜悦的事情! 欧阳长风举起家信,兴奋地说道:“夫人说有了身孕!” “将军,没有弄错吧?你看我的家书!”督军一脸的迷惑,随手将信递给将军。 “怎么还有如此巧合的事?同时有了身孕,我大凌海国后继有人啊!” 陈世钊开玩笑道:“莫不是欧阳将军与司徒督军事先商量好的,两位嫂夫人同时有喜?” 陈世钊的一席话,令欧阳将军十分尴尬,解释道:“上次休战时,我们同时回到后方行营家中,在家住了两月有余,料想就是那段时间家中夫人各自有了身孕!“ 司徒勇插话道:“陈将军也一同回去,你家夫人为何没有,我倒要问问你为何!” 陈世钊没有料到司徒会来这手,脸霎时变的非常难看,稍事停顿后,他机灵地将话题引开,“既然知道夫人有喜,我们就应该庆贺,来!小子们,给本将军备酒!” 二人早已习惯了陈世钊脸上的晴雨表,没有人在意他的表现,毕竟三人除了现在的战友关系外,还有另一层更加紧密的关系,同为老乡、少年挚友! 欧阳将军附和道:“对,家有喜讯,我们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丈多高时,三人开始饮酒,直到三更声响起,没有谁提出停止的意思,毕竟他们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背井离乡、舍下远在家乡的父母,戍守边关、保家卫国。喝个一醉方休,也不为过。 欧阳长风放下手中的酒樽,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两位,十几年前,我们三人共同起兵,为国征战效力,在战场上是同饮敌血的战友,在战场下,我们是同乡、又是好友,自我们成家以来,因战事吃紧,无法顾上自己的夫人及子女,近年战事见缓,边疆一片太平,才有机会将家眷接到身边,即为好友,我想,何不将这层关系再进一步?成为世交!” 司徒勇眼前一亮,“何谓世交!?我们同为好友,子女们自然继承我们的好传统,亲如兄弟姐妹,不是世交还是什么?” “我指的不是这层意思,眼下两位夫人同时有了身孕,司徒弟,何不像我们老家一样,来个指腹为婚呢!” 第002章 回忆往事 陈世钊抢先一步答道:“世交不单单只指朋友一场、以后各自的子女也以朋友相处,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就是两家联姻,” “说说看!”司徒勇感到话题非常新鲜。 陈世钊接着说:“欧阳将军,我何曾没有如此想法?当年我对将军家妹欧阳清风一见钟情,谁知家妹芳心另有所属,如果当年成全了这门亲事,我就成了你的妹夫,我们的子女会以表兄妹相称,这样的亲戚关系岂不是比世交更为亲近?而我现在或许不会在边关受这份罪! 你们知道,我家数代以贩卖药材为生,在咱们老家方圆数十里是数的着大户,以我当年的容貌和万贯家产,赢得清风的芳心本在预料之内,我不明白,为何家妹看上的却是邻村夏家的那个又穷又丑的傻小子。活该傻小子无福消受,得一急病一命呜呼!原指望夏家的公子走后,家妹会移情与我,没成想她却出家做了尼姑,令我抱憾终身!唉!怎奈我与家妹有缘无分,到头来却是形同陌路!” 自己本高兴说出的话,却勾起陈世钊对往事的回忆,揭开陈将军心上尘封已久的伤疤,这是欧阳将军所不愿看到的,毕竟当年的他曾深深地爱过家妹,事情过去多年,提起此事,他仍感怀颇深,可见他不但是一位将军,同样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痴情男儿! 欧阳长风沉思片刻,安慰道:“陈将军,事情已过去多年,不要再提起,再说,现在的弟妹很合你意,并为你生下一男一女,在我看来,你们夫妻非常和谐美满!” 陈世钊淡淡一笑,猛然端起酒樽,仰脖将里面满满的一酒樽酒喝净,起身走向帐篷外面。 欧阳将军没有阻止身披单衣走出帐外的陈世钊,或许帐外的寒冷能使陈将军的头脑清醒后尽快从痛苦的回忆中回到现实,至于他是否着凉会受风寒,欧阳没有考虑这些。 刚到帐篷门口,一阵寒风袭来,陈世钊不觉打了一个寒战,酒意立时去了不少,外面的月光照在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帐篷上,在帐篷的后面拉出长长的影子,士兵都已进入梦乡,只听到帐外站岗的士兵因为寒冷而发出的跺脚声,间或从远处村子里隐约传来几声狗吠和公鸡的鸣声。 恢复清醒的陈世钊反思从下午至今自己的种种举动,倍感失态,他扪心自问:“两位挚友的夫人各自有了身孕,这本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当欧阳将军提到加深一层世交的关系时,自己偏偏想到欧阳清风、那位曾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自己的言行岂不是扫了他们的兴致?!为何时隔多年,自己心中总是挥之不去欧阳清风的影子呢!?” 想到此,陈世钊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刮了一下,没人明白他是在后悔还是令自己更清醒些!? 待陈世钊巡视一遍军营重新回到帐篷内,他的情绪与脸上的表情平静了许多。 第003章 一诺千金绑定谁的命运 1 见欧阳长风与司徒勇仍在饮酒,陈世钊明白,他们的谈话在自己出去后并没有继续,三人中少一位听众,整个谈话就会索然无味,这是十多年来,在外征战的过程中,三人形成的一种默契。 欧阳长风示意陈世钊坐下,而他继续方才的话题:“陈将军,我说的指腹为婚,你认为如何!” 陈世钊点头,“好啊!如果两位嫂夫人生的是一男一女,我们做长辈的给他们做媒,俩孩子长大后结婚成亲,而你们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儿女亲家!天下再上哪儿去找如此的美事!” 司徒勇大喜过望,“那太好啦!不过--------!” 陈世钊阻止道:“没有那么多的不过,难道你不希望与欧阳将军成为儿女亲家吗?不要说出让人失望的话!” 司徒勇指着陈世钊,焦急地说:“陈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方才说到兴头上,明明是你先扫了大家的兴致,现在怎么又说起我来呢?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今天,我们仨人坐下来饮酒,没有上下级的关系,论年龄,我长你一岁,你作为弟弟,需容做大哥的把话说完!” 战时的军营,整日与枯燥、乏味相伴,难得有其乐融融的气氛,做为仨人最大的大哥,欧阳长风自是异常高兴,他笑着说道:“司徒弟,你断不能因为陈老弟小你一岁,就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在朝中、在军中,谁不知晓陈将军打起仗来有勇有谋,虽说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从战场上下来,还是一副孩子脾气,你就不能担待点!” 司徒勇明知欧阳将军是在逗陈将军开心,以此排解他方才不悦的心情,他并没有顺着欧阳将军说下去,“欧阳将军,我与陈将军都是你的好兄弟,怎么你单单向着他,如果我们做了儿女亲家,会比陈将军的关系更进一步,到那时,你再向着陈将军说话,不用我说你,恐怕儿女们会不乐意的!” 欧阳长风一时无语,做为兄长,他不愿看到与一方的关系拉近而与另一方的关系疏远,他们都是自己的好兄弟,尤其现在是在战场上,急切需要几人精诚团结,共同对敌!如果司徒的话引起陈将军的误会,认为两家攀亲是拉帮结伙,岂不是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欧阳长风心里盘算着一个万全之策,以应对司徒勇的话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他面对陈世钊谦恭地说道:“生男生女还无法知晓,我家有两个千金,陈将军家有千金、更有现成的帅男,我是怕自己高攀不上,才未敢提起!如果俩位老弟不嫌弃,我们仨人结为秦晋之好,我们在军中岂不是铁三角一个!”听此言,陈世钊来了精神,“对!一言为定!等俩位嫂夫人生产后,如果同为女孩,就让她们以干姊妹相称,如果同为男孩,让他们以亲兄弟相称,如果是一男一女,我们做长辈的就给他们暂时做主,定为娃娃亲,至于我与欧阳将军的秦晋之好,现在就定啦,回家后,我们再审视一番,看那俩个孩子更般配些!” 三人击掌明誓,响亮的掌声和着三人爽朗的笑声响彻夜空。 这笑声发自肺腑、出自真诚,代表了那一代共同戍边的同乡、好友的心声! 第004章 一诺千金绑定谁的命运 2 临休息前,陈世钊严肃的嘱咐道:“今天的谈话,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我们仨人在一起,我与欧阳哥分别兼任左、右将军,司徒哥担任督军,这样的任命,在军中实属首例,你我再相互联姻,势必引起朝中大臣的猜忌,如果皇上也起了疑心,掉脑袋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万不可因为儿女之事,而误了三人的前程!” 经陈世钊提醒,司徒勇惊出一身冷汗,“唉吆我的娘哎!怎么我没有想到呢!” 欧阳长风倒没有想那样多,他早已做好打算,等天下太平了,他就请求皇上,准他告老还乡,孝敬父母、颐养天年,至于升迁做再大的官,他好似没有这方面的野心! 不过自从答应与陈世钊结为秦晋之好后,他又后悔起来,万一陈世钊家的公子看上我家大小姐欧阳雨柔,那可怎么办?欧阳雨柔可是自己的妹妹欧阳清风从外面捡来送给自己抚养的。 想到妹妹清风,内疚与惋惜涌上将军的心头,正像陈将军自夸的一样,想当年,自己的妹妹在十里八村也是数得着的,人长得美自不必说,自幼与家父练得一身好武功,因为家父对她的特殊疼爱,使她自小得以与自己一起到私塾读书,缘于清风的天生聪颖,几年下来,已是才思隽永的大才女,像她这样文武兼备、相貌出众的女子,自然成为乡邻男孩争相追求的对象,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求者中不乏谦谦君子、亦有纨绔子弟。清风对纨绔子弟不屑一顾,可以理解,对谦谦君子的婉拒,曾令家父非常恼火,清风与家父的关系曾一度非常紧张,知子莫如父,家父深知清风刚烈的性格,最后妥协的还是家父。 当时在追求者当中,当数陈世钊最积极,家父对陈世钊与清风的未来,本着顺其自然的看法,而清风的态度则是坚决不同意,陈世钊使出浑身解数,清风自始至终没有同意,而家父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原因是,家父刚正不阿的性格使他不想让乡人讥讽自己在攀高枝--------陈世钊几代贩卖药材,在村中实属大户。 对于夏家的公子,家父则是坚决反对,家父对待陈世钊表现出的态度是不爱富,而对于夏家的公子,表现出貌似嫌贫,其实,在家父的心中,贫富不在起末,只是担心清风过门后会因为家贫而受煎熬。 夏家公子突发的一场疾病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无人能代替夏公子在清风心目中的位置,陈世钊也不例外。 清风带着对夏公子的深深眷恋毅然出家当了尼姑,当清风一身佛衣再次站在父母面前时,父母悔不该当处没有应下与夏家的亲事! 当得知清风出家后,陈世钊愤然离家从军,将对清风的爱恋化作对敌国的仇恨! 从军两年后,战事吃紧,在军队里升职并已结婚生子的陈世钊回家招募兵丁,自己与司徒勇因为与陈世钊是童年好友,出于信任、出于报国之心,与司徒勇舍下父母、舍下新婚不到两年的妻子,随同陈世钊从了军。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三兄弟从一个普通士兵升迁到现在的位置,论才干、论勇猛,陈世钊在我们俩人之上,而他将左将军的位置让与我,实属他内心对我的尊敬! 清风虽然出家做了尼姑,但是她对于雨柔及送给司徒勇家的司徒枭雄非常关心,经常借化缘之际看望俩个孩子,自己没有与清风商量就答应这门亲事,万一陈世钊俩口子看上雨柔,我如何向清风交代! 虽然清风已经出家,亦不闻凡间之事,但从她对陈世钊的语气来看,对陈世钊仍怀有深深的成见! 带着心事,欧阳长风和衣躺下,几个时辰的饮酒,使他有些疲惫,下午家书中传达的喜讯和因为高兴过头而应下的事情,反而使他大脑变得清醒许多,喜悦与烦躁使他辗转难眠,他索性起身,走到帐外,巡视军营后,练起祖传的梅花拳来,看架势,大有闻鸡起舞的气魄,又有谁知道欧阳将军的心事呢? 东方已泛起曙光,天就要亮了。 按说天亮代表着希望,可世事难料,曾经共患难的挚友,在以后的岁月里,因为信仰不同,人生轨迹偏离共同的航线,造成家庭破碎的同时,也将各自的子女带入宫廷争斗的深渊! 这是后话,本文不虐,力求表现人的本性! 第005章 回家 1 正如他们所希望的,来年的阳春三月,司徒夫人生下一名男婴,相隔不到一月,欧阳夫人生下一名女婴,当喜讯再次传到军营时,三位将军自然又摆了宴席庆贺一番。 可谓天随人愿、心想事成,三人不禁感慨: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本是同乡、童年挚友,成年后又在一起征战,各自的子女将来有可能组成一个家庭,天作之合,令三位将军在军营里团结的更加紧密,一心想着尽快击退来犯之敌,回家与妻儿团聚。 ------------- 凌海国建康15年初春,敌国送来降书,要求停战,快马将喜讯传到朝廷,皇上大喜,分别给予戍边将士嘉奖,特恩准留少数将士戍边,而左右将军及督军,因功劳卓著,重奖的同时准予休假回家。 上次三位将军同时休假,还唯恐敌国来犯,这次不同,敌国投降了,因此他们可以无牵无挂地放松一下身心。 距离俩婴儿的周岁还有一个多月,三人约定,在欧阳将军小女儿周岁生日那天,三个家庭举办一次聚会,一则是为庆贺俩孩子的生日,二则“将指腹为婚”的决定向大家宣布。再有,让远离故乡的孩子们聚一聚,可加深他们之间同乡的意识,陈将军与欧阳将军顺便观察一下对方的子女,毕竟一别又是接近两年! 一个生日聚会,可谓一举多得! 将军回家的消息,早于几天就传到家里,当欧阳将军的车队快到达将军府时,骑在马上的将军远远望见府门口正在玩耍的三个少年,他料定俩女儿在迎候他,在他纳闷另一位少年是谁时,三个孩子像箭飞一样跑到他的马前! 雨柔、夏雪大声喊着:“爹!爹!”将军从枣红马上一跃而下,一手一个将俩孩子同时抱起,分别在她们小小的额头上亲吻了几下! 放下雨柔、夏雪,将军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孩,只见他明目皓齿,一身紫衣装束更显示出他的精明与干练,男孩的目光与将军相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羞怯,而是清脆地喊了一声:“伯伯!” 将军如梦方醒,激动地说:“你是雄儿吗?司徒枭雄吗!俩年没见长成大孩子啦!伯伯差一点认不出你来啦!” 将军爱怜地弯腰将枭雄抱起,同样在他白皙的额头上亲吻着,“伯伯!放下,你都说我长成大孩子啦,怎么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将军大笑,“好小子,有出息,自己是不是也盼着快点长大!” “嗯!长大后,我要向我爹、伯伯一样,骑马打虎、拉弓射雕!” “有气魄!”将军暗自佩服眼前这小小少年!夏雪比雨柔小一岁,没有雨柔的那份矜持,“枭雄哥,你去骑马打仗,不与我玩了吗!?” “好男儿志在四方,长大后就不与小女孩玩耍啦!”枭雄认真的样子令将军感到既可爱又好笑。 看到夏雪欲哭的样子,枭雄哄道:“不过到时候,哥会回来看你,给你买好看的衣裳,与公主穿的衣裳一样好看!” 小孩子自然好哄,到眼角的泪水被一句能否实现的话哄得又咽了回去! “给夏雪买!我呐!?”雨柔噘着小嘴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听着孩子们一言一语说笑着,将军的心里荡起一种暖暖、幸福的感觉,“是啊!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自己现在或许在故乡哄着孩子们玩耍呢!能在家人、孩子们的身边该有多么的幸福!” 第006章 回家 2 说是将军府,并非想象中的深宅大院,这里只是离边关几百里地的一个小镇-------六户镇,此处离京都还有五百里的路程。为了免除路途上的劳顿,几年前,欧阳与司徒把家安在这里,陈将军早来几年,将军府比他们要豪华些,并非陈将军的俸禄比他们高,原因是陈将军领取俸禄的同时,还做着向部队贩卖药材的生意。 欧阳夫人英倩男早早等候在将府门口,怀中抱着近一周岁的女儿,英倩男虽不是大家闺秀,但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她,一袭素衣仍掩饰不住她俊美的身姿。 在娘家时,她只有姊妹五人,上无兄下无弟,做为姊妹中最小的她,父母给起了一男孩名字,并且在名字中带一男字。期望她像男孩一样顶起英家的门户。 父母原打算给她招一上门女婿,以期为两位老人养老送终,但她温柔的性格和柔美的身姿并未因为名字而有所改变。 当父母知晓倩男与欧阳长风私定终身后,父母毅然放弃招婿的念头,高兴地打发女儿出嫁,成全了他们的心愿。 结婚十几年来,英倩男任劳任怨,孝敬公婆,照顾孩子,算得上是一位贤妻良母。近几年,随着欧阳长风的升迁,边关相对太平,她才得以带着孩子到将军身边。 夫妻相见,内心的那份激动自不必细说,英倩男向前紧走几步,深施一礼,轻声道:“夫君,您回来啦!”话音未落,喜极而泣,泪水已夺眶而出。 将军向前双手扶住妻子,安慰道:“孩子们在,苦苦哭哭啼啼的,不怕他们笑你!” 一旁的夏雪娇甜地说:“娘亲可想你啦,每天计算你离家的天数,盼着你早点回来!” 雨柔乖巧地拿出手帕擦去娘亲脸上的泪珠。 欧阳长风伸手去抱倩男怀中的婴儿,倩男柔声道:“夫君一身战袍,如何抱得了这娇小的精灵!?” 听夫人用“精灵”二字形容怀中的孩子,将军心生感慨,十几个月大原本不懂事的婴儿,却被夫人赋予灵气,可见倩男对孩子倾注的母爱有多深! 一家人先后向府内走去,家中的仆人、侍女早已分列两旁迎候将军的到来。 管家任长源亲热地招呼道:“将军,您回来啦!快脱下战袍,好生歇息!” “认叔,我与说过多次,在家您老就喊我小名,听着更亲切!在家里,没有将军!” 任长源连声说着“是!是!”,随手接过将军递来的战袍! 任管家是前几年与夫人一起来的,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照管。 回到家中,对院里的一切倍感亲切,院中间那两颗杏树、桃树正含苞待放,给院子带来盎然生机,这树是从故乡带来并由将军亲自种下的。 第007章 回家 3 来至客厅,侍从早已将带回的礼物摆放在客厅的一侧。 “这是给雨柔的、这是给夏雪的、这是给枭雄的、任叔,这是给你带的上等的鲍鱼干,适逢冬季,海里不出鲜货,只好在集镇上给你买点干货,倩男,你看那些都是皇上赏赐的,有上等的绸缎,敌国下洼国已经写了降书,边疆太平啦,我们戍边有功,皇上重重赏赐众将士,另外,皇上恩准,让我们仨人在家多待些时日,我可以带孩子们到处游玩,时间允许的话,我们全家到京城看看!”将军兴奋地解说着。 夏雪高兴地蹦了起来。 枭雄问道:“伯伯,带我去吗?” “带上!一起去!到时我们两家、不!三家、还有你陈叔叔一家,一起去!” “倩男,把孩子放到床上,我瞅瞅,看这孩子长的像你一样的俊秀还是像我一样威武!?” 倩男抿嘴笑着,幸福漾在脸上,“即俊秀又威武!至今我还没有挑出她有什么不中看的地方!” 掀开襁褓的一个角,襁褓中的婴儿竟然默默注视着自己,将军奇怪,本来醒着的婴儿竞没有哭闹,难道小小的她也知道我的到来,用不哭不闹表示对我的欢迎,将军轻轻摩裟着她粉嫩的小脸,而婴儿没有丝毫的陌生感,笑意使她的小嘴抿成一条弯弯的线条,精致、剔透,如同画工笔下的小仙女! 胖胖的小手挣脱襁褓的束缚,努力向上举着,将军轻抚婴儿的小脸,将脸靠近,任由小手在他的脸颊上来回划着! 倩男疼爱有加,“孩子的手多嫩!?小心扎着她!” “没事!雨柔小时候,都被我扎过!你看她现在长的有多俊秀!” “那我呢?”夏雪天真地问道。 童言无忌,将军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会令夏雪发问,“你!你也非常俊秀!你也曾被爹的胡子扎过!” 将军在孩子面前说了假话,不自觉地低了头,他明白,夏雪出生三年后,他们父女才见第一面! 将军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倩男:“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倩男甜乖,“孩子名字都是你起,自孩子出生后,我们都是‘哼’,‘嗨’,‘阿’,与孩子对话,孩子出生后,捎信要你给她起名,我倒问你,起了吗?!” “军务繁忙,没顾上,起名字可不是草率的事,名字将伴随一个人的一生,特别是女孩的名字,可不能像老家那样叫什么草啊、叶啊什么的,雨柔、夏雪都是我起的,多好听!” “我的呢?”枭雄问道。 “当然是你爹给你起的!他是我们仨人中的大才子!” “我也很满意自己的名字,我要做一代枭雄!就像当年的秦王!” 望着枭雄,将军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少年,究竟流淌着谁家的血脉,他的父亲如果是一位军人的话,一定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枭雄,你不知道你爹也要回来吗!” 孩子没有犹豫,“知道,我不是先来迎接你吗!伯伯!你的车队在前,爹亲的在后,我估计爹亲快到啦,我赶紧回去,雨柔姐、夏雪,你们去吗?” 雨柔、夏雪祈求的目光望着将军! “你们一起去!” 雨柔并未随同枭雄、夏雪一起出去,而是神情凝重地望着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将军问道:“柔儿,不去司徒叔家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走出门的枭雄、夏雪停了脚步望着雨柔! 雨柔轻声道:“爹亲,几天前,释凡师太来过,我有几年没有见她了,她说这次是化缘路过此地,我们先去看望她吧!再去京城游玩!” 雨柔、夏雪、几乎是同时说:“对!先看师太!” 欧阳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清风又来到此地?!”其实,欧阳何尝不想早点见到清风! 欧阳将军说:“先去你司徒叔家,改天我带你们去看释凡师太!去吧!” 欧阳没有说出释凡师太就是自己的妹妹欧阳清风,司徒枭雄、雨柔更不知道,当年是释凡师太救了他们一命! 三个孩子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飞出了将军府! 第008章 司徒枭雄与欧阳雨柔的身世之谜 “你们夫妻近两年没见面了,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既然是送给我的,我就拿着,多谢将军想着我这老头子,瞧!枭雄这孩子,只顾回家迎接他的爹爹,连将军给他的礼物忘记拿了,我给他送去,顺便看看司徒督军,陈将军也该回来啦,做为同乡,我去看看他们!”任管家拿了将军给司徒枭雄的礼物和鲍鱼干向外走去。 “夫人,有事喊我!”丫鬟翠平知趣地退了出去,随手关上门。 屋里只剩下将军夫妇和被称作“精灵”的婴儿,欧阳长风一把将倩男揽入怀中,温柔地亲吻着,“大白天的,不担心让下人看见!你可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倩男软声细语中带着几份羞涩,话虽这样说,整个身子依偎的更紧了!她喜欢这种缠绵给心带来的感觉,似糖如蜜----------- “夫君,有一个人在看着我们!” “谁?”将军环视四周。 “精灵!” 看将军紧张的样子,倩男“扑哧”笑出了声,“不信你看!”手指了床榻上的精灵! 将军望去,正如倩男所说,“精灵”真的微蹙了纤长的眉望着他俩,并发出“呀,呀”嫩声! “不担心她会笑你?”倩男一脸的认真。 “怎么不担心,谁让她是我们家的精灵呢!虽然她不会说,或许现在的心里正懊恼,哪里来的人,夺去了她的娘亲!” 倩男依依不舍从将军怀中离开,附身将床榻上的精灵抱起,轻声细语,“娘亲抱!” 将军随机坐在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上,“翠平,上茶!”声音低沉而有力。 不一会儿,翠平将沏好的茶放在将军面前。 缕缕茶香沁入心脾,将军的身心霎时放松了许多,战场上的马鸣与厮杀声,被眼前浓浓的、家的温馨气氛所代替,望着娇妻、和令人心生爱怜的精灵,整个人被一种久违的幸福所包围。 将军悠然地享受着这一切,真希望时光戛然而止,将人生定格在这一刻!倩男的问话轻扰了将军的思绪,“既然答应与孩子们去看清风,我看就及早行动,免得她又去别处化缘,错过见面的机会!” “在孩子面前,不要清风、清风的叫,就叫释凡师太,记住了吗?!”将军嘱咐道。 “记住了,唉!”倩男轻声叹气,“这辈子,可苦了清风,可怜她痴情一片,在九泉之下的夏公子能否感受到!?为了心爱的人,断了凡间的情丝,遁入空门,整日与清影孤灯相伴,世间像她一样痴情的女子能有几人!一心向佛,看似心静如水,又有谁知晓她内心的伤痛与思念有多重!” 倩男面向将军,神情黯然,“夫君,难道清风每日里打坐念经,真的能忘却凡间经历的一切!真的能做到无爱、无恨、无牵、无挂,心如止水?” 将军无语,或许“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说的就是清风吧! 将军忧伤,倩男自是心疼不已,宽慰道:“夫君,或许我只说对一部分,清风还是有爱、有牵、有挂的,每次见面,家中所有人都询问一遍,尤其对雨柔、枭雄、夏雪疼爱有加,在三个孩子眼中,释凡师太并非是庵中一普通女尼,而是一位长辈、一位至亲至爱的亲人!在故乡时,彼此离得近,经常见面,自从来到此地后,她不辞辛苦,借化缘之际来看三个孩子,难得她的一片真情,让仨孩子如何报答!” “她心中有爱,有牵挂,我心或许更好受些,等孩子们长大后,寻一风景优美之地,建一处姑子庵,在庵的旁边,建一深宅大院,到时我们全家搬过去,即照顾了她一心向佛的心愿,我们也悠闲地颐养天年!”将军谋划着未来。“雨柔来到我们家有十几年了,还有枭雄,时间过得真快啊!” 提起雨柔和枭雄,将军又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里。 其实,雨柔与司徒枭雄究竟谁大,欧阳长风并不清楚。 十二年前春,绵绵的阴雨天,欧阳清风从外面抱回一个女婴,就是雨柔,说不知谁家将孩子抛弃在尼姑庵的门口,尼姑岂有带孩子之理,看孩子可怜可爱的样子,就抱了回来,嘱咐新婚不久的欧阳长风好生看管。 两个月后,清风又抱回一个男婴,不知因何原因,这次没有抱回家,而是抱到邻村司徒勇家,欧阳清风、司徒勇及司徒勇的妹妹司徒秀在私塾上学时就认识,并且清风与司徒秀是要好的朋友。 如此一来,新婚不久的欧阳长风、司徒勇在自己的孩子没出生前,就担起了做父亲的重担。 两个孩子的大小是根据抱回的先后来区分的,雨柔是姐、司徒枭雄是弟,在故乡时,两家常有走动,因此两个孩子认识,相处久了,俨然是一对兄妹。 司徒家、欧阳家都把两个抱来的孩子视为己出,抱来的事实一直作为秘密从未向外人谈起过。 “娘亲,司徒叔叔给我们的礼物!可好啦!”雨柔、夏雪清脆的声音打断将军的回忆,将军起身,来至院内,望着含苞待放的杏树、桃树,望着同样含苞待放雨柔、夏雪,内心立时豁亮了许多。 第009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1 将军回家十几天来,每天都有客人来访,送走一拨又来一拨,令将军应接不暇,有曾经的同乡、也有早些年在一起征战杀场的战友! 而雨柔、夏雪最关心的是,何时去拜访释凡师太!尤其是雨柔,每到晚上客人散尽,就缠着将军,询问几时去南山的慈心庵看望师太?她说,上次师太来时曾教过几招拳法,自己学的差不多了,她想学新的招式,如果师太走了的话,只能等到下次来时才能再学! 将军有些诧异,文静、娴雅的雨柔竟对武功感兴趣! 欧阳长风故意问道:“释凡师太也会武功?一个出家人竟也会点拳脚?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两年前,师太来时,我与娘亲、司徒婶娘去慈心庵上香时,我与枭雄见师太练过,我俩要拜她为师,没想到,她竟愉快地答应了!当场就教了几个招式,在学堂的间隙,枭雄会当着大家的面练一练,而我只能在家偷偷地练,学堂里没有人知道我在学习武功!而夏雪没有将这秘密告诉大家,原因是,娘亲每次给我的糖果,我会再给她一部分!” 一旁的夏雪羞红了脸,辩解道:“你说的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自从我过完十周岁生日后,再没有向你要过,也未曾透露你的秘密,我指望你快点学会,我再拜你为师,来教训学堂中那几个最坏的公子哥!” “在学堂有人欺负你吗?!”将军担心地问。 “没有!”夏雪自信又自负地说,“爹爹,你不用担心,没人敢欺负我!在学堂,我有俩个保镖,” “啊哦,小小年纪,竟也有保镖!?”看夏雪天真的样子,将军脸上漾着欣喜。 “一个是姐姐,雨柔!原因是雨柔姐人长得俊美,有那么几个公子想通过我巴结雨柔,他们不敢对我怎样!第二个保镖是枭雄哥,全学堂就数他力气大、人长得英俊!都知道,我们是同乡,又是好兄妹,没有人敢欺负!” 听夏雪一席话,欧阳将军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同样是在学堂,司徒勇、陈世钊、司徒秀、还有清风,有这样一个团结紧密的群体,谁敢冒犯! “雨柔,在学堂时,要照顾好夏雪!”将军嘱咐道。 “嗯!知道啦!”雨柔轻声作答。 “学堂的公子、恶少都说雨柔姐貌若天仙,个个都敬重她三分,只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模样长得不怎么样,有时挤兑我俩!我知道这叫嫉妒!不过,爹爹,你放心,她们都眼馋枭雄哥的英俊与潇洒,看枭雄哥的面子,她们做的不会太过分!”夏雪一通口无遮拦的话,将雨柔、枭雄、自己在学堂中所处的微妙关系在将军面前描述的一览无余。 将军不免心生忧虑,孩子们在一天天长大,都会经历男欢女爱的阶段,在感情上太过痴情抑或太过散漫,只要是走了极端,对以后的人生都有深刻的影响,就像家妹清风! 将军心生疑虑,“怎么只听夏雪说到枭雄,没有提起陈将军的公子、小姐!?” 第010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2 “雪儿,我们与你陈叔叔是同乡,你与陈叔叔家的哥、姐不在同一个学堂吗?”将军关切地问。 “爹爹,你是说陈金灿、陈萧竹吗?”夏雪一脸的不屑,撅起小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看夏雪的表情,将军明白,夏雪与陈世钊家的子女并不像他当年与陈世钊的关系那样默契与亲密。 雨柔接着说:“爹爹,我们明白这种同乡关系,出于善意,我与枭雄尽量与他们兄妹保持良好的关系,不知为什么,从我内心,每次见到他们,总有一种特殊的非常亲切的感觉,即使萧竹昨天曾与我吵过嘴、即使金灿调皮地在我脚下使绊子,我都不在意,再说,金灿比我还小,与夏雪同龄,萧竹比夏雪还小,他们是小弟弟、小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理应让他们几分!” “雨柔有大家闺秀的风度!”将军夸奖道。 “只是,只是我看不惯他们在学堂中霸道的行径!” “他们霸道吗?” “真的!霸道得很!”一直保持沉默的夏雪补充道。 “说说看!”将军神情忽然严肃了许多。 见将军的神情,雨柔有所顾虑,到底说还是不说, “怎么不说话啦!尽管说,金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与你陈叔叔沟通,小孩子家谁还不犯点小小的错!” 雨柔顾虑顿失,“几个月前,从京城来了一对亲兄妹,他们说,一位是王子、一位是公主,不知因何原因到我们学堂来读书,据说是流放来的,本来大家以前都不认识,或许是见他们落魄的样子,金灿与学堂里的几个恶少不时欺负那位被称作王子的可怜男孩,而萧竹与几位小姐总是与那位被称作公主的小姐过意不去!为此,我与萧竹争吵过,而枭雄与金灿曾经动过手!” “啊噢,竟有这事,恃强凌弱可不是我与你陈叔叔的性格!金灿怎么会这样呢?雨柔你做得对!”赞美之词溢于将军言表。 得到将军的嘉奖,雨柔抛却所有的顾虑,“我、夏雪、枭雄与他俩攀同乡,而他俩总是表现出一付不屑一顾的神情,这让我们非常伤心,金灿或许觉得陈叔叔做了一位右将军,听你这位左将军指挥,有些埋没了人才!” 将军神情凝重,“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想法?的确,在战场上,论勇猛、机智,你陈叔叔都在我之上,当年,皇上宣布任命时,是你陈叔叔主动请求皇上恩准,将左将军的位置让与我,皇上知晓我们仨人的同乡关系,并知道我在仨人中年岁最大,皇上当着大臣的面,夸奖陈将军礼贤下士,具有大将的胸怀与气度!而金灿、萧竹为何有如此想法呢!” 英倩男怯然,木讷地说道:“夫君,我冒然说几句,对与错,还望夫君不要在意!” 第011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3 将军话语轻松,“我们只是随意谈论家事,万不可有什么拘谨,有话尽管说!” 倩男依旧心存顾虑,“夫君,或许陈将军只是在表面上给你送个人情,实则内心不服气!论资历,他比你、比司徒勇早两年从军,当年他回乡招兵时,官居领兵,十几年下来,你的官位却在他之上,搁谁心里都不会服气!上次去京城时,到镇北大将军府拜访时,淳于旭将军的夫人曾与我私下议论,说陈将军一人独揽了凌海国镇东、镇西、镇南、镇北戍边将士所需的药材供应,有人戏称,陈将军所拥有的财富要超过凌海国的国库,他们还说,陈将军在朝中、在将帅中善于耍---------” 英倩男滔滔不绝说出这些,本来内心非常胆怯,低垂的双目自然不会注意到将军早已有点愤然的表情, “够了!够了!当着孩子的面,议论堂堂的大凌海国的一位将军,成何体统!?” 或许将军的嗓门太高哦,吵醒了熟睡中的婴儿,床榻上的精灵“嗷嗷”地哭了起来,像是在抗议将军对自己娘亲的蛮横。 英倩男俯身抱起孩子,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宝!不哭!” 雨柔、夏雪同样没有想到一家人在一起说出的几句家常话,竟惹的爹爹大发雷霆,莫名其妙的同时,又不敢询问和辩解,悻悻地走向自己的闺房,到门口时,雨柔不放心地回望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娘亲! 待两位小姐走后,将军自知过于冲动,语气中满含歉意,轻声问道:“吓着孩子了吗!” 英倩男低语,“岂止吓着孩子!” 将军自知理亏,陪着笑脸,“都怪我!耳朵里容不得别人议论陈将军、司徒将军的坏话!” 听将军语气中软中带绵,倩男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她索性抬起头,大有与将军一决高低的气势,“如果确有此事,难道也不听吗!? 就拿边关将士所用的跌打损伤、剑戟刀伤的药材来说,可都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却都有陈将军一人独揽,四大边关的将士们,或许只有镇东的将士们没有议论的,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你、司徒勇、陈世钊, 上次在淳于将军府,淳于夫人还说了些非常难听的话!方才,当着俩小姐的面,我只是审慎地说出一部分,就招来你的训斥,既然都对陈将军怨声载道,作为同乡,我们就不应该再袖手旁观,一旦出了大漏子,皇上怪罪下来,岂不连累了我们、还有司徒一家! 像你的为人,对于升官发财并无多大兴趣,依我看,陈将军则不同,夫君,现在俩位小姐不在跟前,怀中的精灵还不懂事,如果能容我说出心中的一切,我就说,不允许的话,我索性将一切闷在心里!” 感觉英倩男的话有道理,将军迫切地想知道她还要说些什么,催促道:“夫妻在一起议论家务琐事,说什么对与错,我能理解,你都是为我好!” 第012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4 怀中的精灵又进入了梦乡,英倩男将她重新放回床榻之上,在襁褓之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软褥,起身,深情地望着将军,眼里满含爱意,“夫君,你不觉得方才雨柔的话并非是她的猜测吗?” “那一句?” “就是金灿、萧竹所认为的,陈将军应该坐你左将军的位置,而论资历,你应该去坐他右将军的位置,雨柔之所以有如此的感觉,绝非空穴来风,一定是陈将军在府内,曾当着公子、小姐的面谈论过此事,而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替自己的父亲大人鸣不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金灿、萧竹受了家父的影响,在学堂里,当与夏雪、雨柔有什么磕磕绊绊时,自然将心中的不悦一古脑说出!你认为呢?!” 将军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可,“倩男,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说陈将军非常注重官位的升迁,明明皇上亲自下的诏书,任命他为左将军,是他恳求皇上恩准将左将军的位置让与我!” “夫君,你不认为他另有所图吗?!” “有何图?我不明白?” “陈将军的决定,可谓一举多得!他将皇上的任命让与你,这是一份不小的人情,而皇上却认为他是礼贤下士,你认为他大度,右将军比左将军不过低半级,只是正副的区别,所拿俸禄相差无几,在副职位置上的他,反而有更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他的药材生意,虽然,陈将军并不经常回到此地的将军府,可是,在东部边疆,你们所戍守的地方,待的时间最长的还是你与司徒将军吧!” 将军认真审视着眼前做为三个孩子母亲的倩男,以前看时,是因为倩男的俊秀而令他赏心悦目,而此时,将军诧异于倩男身上发生的变化,她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富有内涵,而漂亮女人不仅仅是指拥有超凡脱俗的外表,更应该具有缜密的内心和一份睿智! 将军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倩男,最近是不是不再看孔老夫子的那些三纲五常、仁义礼智信方面的书,我发现你所分析的一切,更像是孙膑、庞涓的老师鬼谷子老先生的诡藉之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边关,没事时,我们仨人喜欢饮酒聊天,我从不怀疑陈将军所做的一切,而在家的你,却有独到的认识, 的确,在边关的时间,他不如我与司徒勇,陈将军每次出去时,带一队人马,有时一去就是十天半月,有时月余,而他的理由是到各个驻防点视察!做为同乡,我总不能派人监视他的一切吧! 关于倒卖药材的事,我早有耳闻,他也从不避讳与我,我认为,边关相对太平,出去做点生意,挣点钱财贴补家用,本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未曾制止,虽然我不爱财,但我不反对他去经营正当的生意!” 听将军一席话,英倩男情绪比方才更加激动,“夫君,你好糊涂啊!” 第013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5 倩男继续说道:“做为戍边的将军,吃着国家的俸禄,在其位不谋其职,却干着自己的营生,这叫正当嘛!?这叫以权谋私、中饱私囊,难道你手下的将士没有怨言吗?只是他们摄于你大将军的神威,敢怒不敢言罢了!他们或许认为,你们三人串通一气,做着合伙的生意, 再说了,你们镇东的将士,大都是你们从故乡带来的,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罢了,一旦各方将士将所见所闻上报朝廷,夫君,你本是一个局外人,我担心,到时你脱不了干系!” 倩男一席话,惊出将军一身冷汗,他故作轻松,“你不可危言耸听,没有那么严重吧!?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与司徒会认真考虑,如果贸然去制止,他们会猜测我耳根发软,听了夫人的枕边风,才草率行事呢!?” 倩男面带淡淡的笑容,“将军是耳边风能吹的动的人吗?我说的一切,并非让你处处防着陈将军,只是希望你负起做大哥的责任,去提醒他,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们仨人中无论谁出了差错,都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总不能在边关呆一辈子,人讲究叶落归根,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你们告老还乡时,如果其中一位因晚节不保而不能全身而退,家乡的父老如何看待你们!?” 将军回到府中十几天来,一直想把“指腹为婚”的事告诉倩男,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自己本是想通过联姻拉近彼此的距离,如果贸然说出口,势必会让倩男说自己在拿子女做交易,方才听倩男说出如此多在理的话,正是说出自己想法的好机会,他同样学着倩男的语气说:“夫人,如果你容我说出心里的一切,我就说,不允许的话,我就将一切闷在心里!” 倩男被将军滑稽的言语逗的笑出声来,掩面柔声道:“夫君,你是在折杀我啊!,在家里您是全家的顶梁柱,在战场上,您是叱咤风云的将军,谁给我的胆子,不容夫君说话,你不要拿我开心了!” “我可就说啦!” “夫君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见将军戏言中透出的严肃,倩男料想,将军接下来的话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家长里短,定有重要事情,倩男忽然正襟危坐,一脸凝重地望着将军。 将军开口问道:“夫人,在故乡时,可否听说‘指腹为婚’!” 倩男点头!“知道!” “前年冬天在边关时,我们仨人同时收到家书,而我与司徒督军的家书是一样的喜讯,说各自的夫人有了身孕,在军帐中饮酒庆贺之际,我曾经提议-----------” “你曾经为俩个未出生的孩子指腹为婚?!”倩男打断将军的话,惊讶地问道。 第014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6 倩男所表现出的意外本在将军的意料之中,“是的,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我们做主,孩子长大后让他们行结婚礼结为夫妻,如果同为女孩或同为男婴,就让她们(他们)结为姊妹或兄弟!” 倩男沉思片刻,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夫人,我的提议有何不妥?” 倩男望了望床榻上熟睡的精灵,“我们家生的是女娃,司徒将军家生的是男婴,按照夫君的愿望,的确是天作之合,司徒将军与司徒夫人的为人彼此十分了解,如果俩孩子今生有缘,长大后能够走到一起,而我们家与司徒一家结为秦晋之好,可堪称千古佳话。” 倩男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愿望不代表现实,凡事讲究一个缘分,有缘无分、或有分无缘,都不能称其为美满,俩孩子的未来岂是我们做父母一厢情愿就能决定了的?!” 倩男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既然夫君决定了,就应该择一吉日,给俩孩子举行定亲仪式!” 再一次望了床榻上的精灵,又望着将军,倩男竟痴痴地笑出了声,“夫君,你不觉得过于滑稽吗?!眼前的精灵连名字没有,如何举行仪式呢?” “不知司徒家的公子取了名字没有?” “没有!司徒夫人同样等着司徒将军!” 将军焦急地说:“我们曾经约定,咱们家的精灵周岁生日之际,举行定亲仪式,孩子的生日到了,名字得赶紧去,这两天,闭门谢客,专心给她起名!” “敢情那样好!雨柔、夏雪整天嚷着去见清风,你回家也有十多天了,你们兄妹也没有见上一面,如果她化缘去了别处,不知什么时间才能再见面?这几天,你就去,顺便邀请她来参加精灵的定亲仪式,她是佛家弟子,她能来,定会给孩子带来吉祥、带来如意!” 提到清风,将军自然想到陈世钊、想到前年冬天军帐内仨人饮酒的情形、想到陈世钊当时沮丧的表情、想到与陈世钊的那份约定--------- 将军没有回答倩男的话,而是试探着说:“当时收到家书时,司徒督军曾戏言,前几年,我们同时休假探亲,为何单单陈夫人没有怀上身孕,当我说出愿与司徒将军联姻时,你猜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羡慕不已!”(此处欧阳将军说了谎话!) “难道陈将军也愿意与我们联姻?”倩男喜形于色的同时有点惊讶! “可不是!看他那神情,羡慕得要命!” 将军稍事停顿,将说话的声音故意拉长,“你--------猜------,我--对---他--如---何----说---的-----?” 第015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7 “能说什么?即使陈夫人有了身孕,生个女娃,还可讲得过去,让司徒家的公子把两家的女娃一起娶了过去,不过谁做大、谁做小?我可不愿意让我家的精灵去做小!试想,陈夫人刚烈的性格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娃做小吗?万一陈夫人生个男婴,我们家的精灵断不能一女嫁二夫吧?!亏你们仨人想得出,看你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喝醉酒说的醉话!”倩男一脸的疑惑。 “的确!没有喝醉酒!因为高兴,喝到天亮也没有醉!”将军戛然停止说话,静静地望着倩男! 沉思良久的倩男忽然起身,脆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小的愤怒,“好啊!原来,你不但将我未出生的女娃提前许配了人家,还把我辛辛苦苦抚养了十几年的心肝也许了人家!夫君!你好狠心哪!” 倩男向前紧走几步,投入将军的怀抱,嘤嘤的哭了起来! 将军深知,倩男就是倩男,方才将军话语戛然而止的同时,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关于与陈世钊联姻之事,没有顾及到家妹清风,是自己仓促间说出的话、定下的约定,回想起来,有后悔之意,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晚矣,不管怎么,对于倩男必须有个交代,要不生日聚会时,陈将军夫妇抱着相亲、定亲的想法来到府内,到时倩男还蒙在鼓里,陈将军岂不是怀疑在戏弄与他! 但是,直接向倩男说明一切,将军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原先只顾虑清风的感受,自从听了雨柔、夏雪对金灿、萧竹的看法后,陈将军的子女在自己心目中有了一点小小的折扣,虽然孩子的观点有些主观、片面、幼稚,但枭雄、夏雪、雨柔,他们是三对二,这不能不说明问题! 将军轻轻用手摩裟倩男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的后背,没有言语、没有劝慰,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用哭泣来宣泄心中不满的情愫! 仿佛在瞬间,倩男破涕而笑,仰视将军,柔声道:“夫君,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与司徒勇、陈世钊,自小在一起亲如兄弟,你们的感情深,并不代表将来孩子们一定会走到一起,在故乡时,我曾见过,由父母指腹为婚而共度风雨人生的恋人,也曾见过被父母强行拴在一起最后还是分道扬镳的冤家!只是,我们现在有一个好的愿望,到头来未必有一个好的结果!” “一个人心中好的愿望,就是他活着的奔头!如果一味地顾虑事情的结果,而抹杀心中的愿望,世上所有的事情岂不是止步不前!?”将军慷慨陈词。 “夫君说的在理!” 将军继续说:“就像当年的你我,岳父大人当年是何等的反对,到头来,我们不还是走到一起来了吗?如果你稍微妥协,或许你现在正与你家的上门女婿生活在一起呢!” 见将军果断的神情、听将军掷地有声的话语,倩男明白将军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通过两人的对话,倩男觉得司徒与欧阳两家联姻的确是一桩好的婚姻, 她笑言道:“事已至此,只好依了夫君,其实,定亲如何?不定亲又如何?恐怕孩子们长大了,由不得做父母的!我担心,如果现在定下来,一旦俩孩子长大后,并非情投意合,如果只是一厢情愿,而一厢情愿的一方又非常霸道时,岂不是害了另一方家的孩子,清风的一生就是现成的例证!家妹年轻时,何等的俊美秀气,当年的夏公子都是因情所困、郁闷成疾、不治身亡,清风出家整日与青灯孤影相伴,而陈世钊因未得到家妹芳心,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到军中,我可不想见到清风、陈世钊的影子!” 将军低头不语。 ”再有,雨柔虽然在我家长大,与我情同母女,我同样视她为己所出,但不管怎样,当年是清风将捡拾到的雨柔送给我们,还有枭雄,一个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的人,因情所困而遁入空门,自有她的难处,但从感情的层面上讲,这叫弃亲情于不顾、看似有些无情! 但从家妹对待雨柔、枭雄的感情上看,她对凡间还怀着深深的眷恋,家妹与陈世钊没有成为一家人反倒成了冤家,在未得到清风同意的情况下,你冒然与陈将军联姻,万一金灿看上我们家的雨柔,那可怎么办!” 第016章 关于子女的未来 8 将军轻松笑言:“我以前担心的也是这些,不过从雨柔、夏雪对金灿、萧竹的评价来看,我敢断定,他们在学堂是相互敌视的,如果两个孩子观点不同甚至相互仇视,做父母的绝对不会糊涂到硬是将俩孩子合到一起的程度,我不会!陈世钊夫妇也不会! 雨柔、夏雪、金灿、萧竹,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爱好与取舍,我们做父母的还是由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 指腹为婚只是做父母的一个愿望,定亲只是一个仪式,眼前的精灵、司徒家的公子,长大后同样会有自己的喜好,至于能否走到一起,那要看他俩的缘分与造化啦! 既然,暂时的联姻,符合所有人的愿望,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再说,我非常希望与司徒弟成为儿女亲家!你说呢?夫人!” “我也很看好这门亲事!听夫君一席话,心里敞亮了许多,立时感觉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既然定下来在精灵周岁生日那天举行定亲仪式,就应该办的隆重些,还有十几天就到了,要做的事情很多啊!最要紧的是首先给她取名!你说呢?” “先带孩子们去南山的慈心庵见清风,到时带上精灵一起去,让清风见见孩子,叫什么名字,也听听她的意见,她是佛门中的人,她若是给精灵起上名,等于沾了佛家的吉祥与仙气,精灵定能长命百岁、万事万顺! 夫人,想想给司徒家的公子送什么礼物,不是越贵重就越能代表我们的心意,要具有吉祥如意、长命百岁的韵味! 我们不在府上待客,打发任叔到福满楼预定几桌酒席,这是一件大喜事,府上的仆人、丫鬟都去,人多热闹! 至于清风吗?就不要邀请啦!她一身佛衣与陈世钊见面,双方会非常尴尬,看得出,陈将军对往事仍未释怀,在这种场合,两人相见,无异于在旧伤疤上再深深的划上一刀,万一陈将军情绪失控,岂不扫了大家兴致!” “夫君,说的极是,没想到陈将军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清风为了夏公子遁入空门一心向佛,陈将军为了清风斩断了儿女情丝,将心思全部用在发财和升迁上!” 将军为之一愣,“此话怎讲?!” “夫君,对于感情上的事,女人与男人的感受是不同的,你不觉得陈将军与夫人之间缺少点什么吗?” “什么?” “恩爱!” “恩爱与否你也能看出?夫妻恩爱与亲昵都是躲在家里,难道夫妻间的卿卿我我必须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才叫恩爱?” “此言诧异!两情相悦如同心有灵犀,大庭广众之下表面的卿卿我我和家中的同床异梦,能称得上恩爱吗?我、司徒夫人、陈夫人,同处生儿育女的年龄,上次你们仨人同时休假回家探亲,而独独陈将军家没添人丁,这说明什么?!” 欧阳长风伸出拇指,夸奖道:“啊!夫人,凡事分析的头头是道,佩服!佩服!难道夫人真的在看鬼谷子老先生的诡籍之术!?” 英倩男嫣然一笑,沁浸着一脸的自豪,“夫君,过奖了!俗语说,女人心、细如针,女人不过是心细,凡事喜欢思量罢了!” 将军停止了谈话,静静地望着倩男,倩男羞涩低了头,柔声道:“夫君,怎么不说了!?” 望着灯光映衬下如桃花般粉红的娇容,久违的情愫涌上将军的心间,他将倩男拥入怀中--------------- 透过窗棂,送来微微春风,糅合着桃花、杏花的淡淡清香, 更鼓五声,天亮了, 第017章 拜访释凡师太 1 将军有晨起练武的习惯。 通过与夫人一夜交谈,将军的顾虑与担心已荡然无存,来至院中,他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望着堂屋门口一左一右桃树和杏树上盛开的鲜花,整个人被浓浓的花香所包围,将军有一种置身世外桃源的感觉。 他伸展腰肢,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赋予的一切,尽心享受着家的温馨带给他的快乐! 练得尽兴之时,一句银铃般的叫好声,打乱了将军脚下的步法,循着声音望去,雨柔似仙女下凡亭亭站在左边的桃树下, 雨柔一袭白衣、旁边笔直的树干、缀满枝头的鲜花、院落中房屋的青砖红瓦,构成一幅绝妙的人间仙境图,将军憾然与自己不是宫廷中的画师,不能将眼前的一切留与纸上使之永驻人间! 将军静静地欣赏着,仿佛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浅浅话语,都会惊扰眼前的一切! “爹爹!你练武的心神好集中啊!我在这里站好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发现!” 雨柔轻步走到将军身旁,“爹爹,我有一事不明,怎么瞅着咱家的梅花拳与释凡师太教与我的那部分一模一样,我知道,她与我们是同乡,她在老家一百多里远的一座庵里修行,难道释凡师太年轻时曾拜我爷爷为师,学过咱家的拳法?!” 释凡师太、梅花拳、爷爷,字字似睡梦中惊响的钟声,重重地敲打在将军的心坎上,将欧阳长风从他自己编织的仙境中拉了回来。 回家后,当听倩男说清风又到此地化缘并来府上看望孩子时,将军就打算逐渐地向雨柔、夏雪说一些释凡师太的情况,以及她与欧阳家族的关系,毕竟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真若等到长大具有独立思维能力后,会心生疑问:一个佛家子弟为何与欧阳家来往如此密切?到时再说:师太原本是你们的姑姑,因为如何如何才出家做了尼姑------恐怕俩孩子无法接受,至于雨柔的身世,迟早也得向她讲明,师太是她和枭雄的救命恩人,师太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 听到雨柔将师太与自家的梅花拳联系在一起,将军顺势解释说:“孩子,你还小,一些事情现在讲出来,你还无法理解,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在故乡时,释凡师太与我们是同村,论辈分,你应该喊她一声姑姑,师太家与我们家的关系非常好,她比我小两岁, 小时候,你爹爹我、司徒叔叔、陈叔叔、释凡师太、还有你娘亲,同在一个私塾读过书,师太从小喜欢武术,几岁时,就央求你爷爷教她,因此她练的是我们欧阳家的梅花拳,没想到,你会喜欢一些拳脚,太好啦!在家我就是你现成的师傅,现在不用担心师太走后没人教你啦!” 雨柔高兴的蹦了起来,尔后紧紧地搂住将军的脖子,恳求道:“爹爹,你在回边疆前,一定要把我们家梅花拳所有套路教与我!” “行!”将军爽快地答应了雨柔的要求。 “爹爹,我问你!”雨柔松了手,站直了身子,一脸的严肃,“我们家的拳法外传吗?” “不!祖传的东西怎么能够外传!” “当年释凡师太也是外人,爷爷为何教她呢!?” 将军一时无语,重新调整自己的情绪,沉稳地答道:“释凡师太情况特殊,当年,她是你爷爷的干女儿!” “认了干亲,是不是就可以学到欧阳家的拳法?!” 将军猜不透雨柔到底想干什么,他没有回答雨柔的问话,而是反问道:“雨柔,学会与爹爹绕圈子啦,机灵鬼!有话直说!” “爹爹,枭雄与我一样,也非常喜欢练武,只是他生在文人世家,苦于无门去拜师学艺,自从师太教了几个招式后,他练的比我还刻苦,几个招式练下来,真像那吗回事!不是夸他,完全可以与你媲美!” “真的吗?司徒家是文人世家,他们祖上做过的最大官职是朝廷里的御史中丞,没想到,到枭雄这辈,司徒家会出一位文武双全之人!”将军心生敬畏! “柔儿,你的意思是让我认枭雄做干儿子,他就可以学到欧阳家的拳法?” “正是!爹爹,你能答应吗!?虽然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夏雪把枭雄当亲哥哥看待,我同样视她为亲弟弟,他也处处护着我们!” “回来第一眼见到枭雄时,我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不凡的气质,这孩子长大后,定能成就一番霸业,但凡像这种有出息的孩子,都是心高气傲,莫说骨头,就是骨头里的骨髓,都比常人硬上几分,按辈分,他喊我伯伯,理所应当,试想,他已经是一位十二岁的小男子汉,让他改口,喊我一声‘爹爹!’他能叫出口吗?” 将军轻抚雨柔的额头,意味深长地说:“柔儿,干爹、干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出口的!干儿、干女,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认得,认下的同时,也接下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这些女儿倒是没有想过!” “雨柔姐,你怎么偷偷起床,不喊我一声,我也愿意与爹爹呆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昨晚,要不是爹爹莫明的生气发火,我才不会回房歇息呢!”不远处的夏雪大声嚷着,话中带着些许的怨言! 听夏雪一席话,将军不觉有些惭愧,“多么可爱的孩子,他们就像这树上的花朵,娇艳、娇嫩,带给人芬芳、令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关爱与呵护! 第018章 拜访释凡师太 2 欧阳长风问道:“雪儿,你雨柔姐喜欢欧阳家的梅花拳,你呢?” “我不喜欢!一个女孩家应该文静,就像我!再者说,有雨柔、枭雄给我做保镖,不用我亲自学!”夏雪撅着小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神气十足地说! “夏雪,你不知道,释凡师太教授的也是梅花拳,师太原本是爷爷的徒弟,爹爹说了,梅花拳是不外传的,如果师太走了的话,枭雄就无处拜师学武了!”雨柔神情沮丧。 将军明白,雨柔仍在关心枭雄习武之事,自己已经说过欧阳家拳从不外传,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就答应收枭雄为徒,岂不是自己掌自己嘴巴!将军婉转地说道:“柔儿,你就不会再动动脑筋,现在,你拜我为师,尽量向前赶,在回边疆前,将梅花拳的套路通学一遍,至于里面的精髓,自己慢慢揣摩,做为爷爷的徒弟,师太尚且破了欧阳家的规矩,作为爷爷的宝贝孙女,再破规矩又有何妨!” “爹爹,如此说来,枭雄就是我的开门徒弟啦!?”经将军提醒,雨柔茅塞顿开,因为高兴,娇小的面容如阳光般灿烂! “不知他能否喊你一声师父!?”听雨柔有可能做枭雄的师父,夏雪嫉妒有加,故意问道。 “怎么不肯,我真心实意地教他,难道还换不来一句师父?!古云:一日为师终生为------!”自知说话有些唐突,雨柔羞红了脸,将后面的“父”字咽了回去! 夏雪更是显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哼!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你只比枭雄哥大一个多月,难道真让他喊你一声师父不成!?” “爹爹,你不管管小雪!?”雨柔向将军抛来求救的目光! “好了!好了!不吵了!雨柔,爹爹出的主意如何!?既不用枭雄认我为干爹,而他又顺理成章地学到梅花拳,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你要记住,只准收枭雄这一位徒弟,在学堂里,不要过分的张扬,就像夏雪说的那样,女孩要文静!” 听将军在夸自己,夏雪一脸的自豪望着雨柔! “知道!爹爹!”尔后,雨柔突然抱起夏雪欢快地原地转了几个圈圈, “快放下!头都转晕了!做了师父有什么神奇的!”羡慕的同时仍带了些许的怨言! --------- 任管家从南院的厨房走来,“将军,早饭备好了,你与夫人、小姐可以用餐了!” “认叔,正好有事要找你,再有十几天就是三小姐的周岁生日,到时司徒将军一家、陈将军一家都来庆贺,到那天,府中只留几位仆人在家守护,其余的都去,你仔细统计一下人数,定几十桌酒席合适,定在福满楼,有空早去办,这事我就不管了!” 任管家不住地点头,连声说着,“是!是!” “任叔,我看今天天气很好,早饭后,备几辆马车,我与夫人、小姐去南山的慈心庵拜佛上香!” “哎!我这就去办!” 听说去上香拜佛,能够见到释凡师太,雨柔、夏雪自是非常高兴! 第019章 拜访释凡师太 3 任管家早早备了马车等在将军府门口。 大家即将上车之时,雨柔来到将军面前,“忘了告诉枭雄一声,带他一起去!” 倩男一旁说:“司徒督军已回到府中,司徒夫人也是信佛之人,为了小公子的平安,他们一家定会去慈心庵上香,何必但叫上他一人去呢!?” 夏雪帮雨柔求情,“枭雄哥十分想见释凡师太,我敢保证,他们一家还没有去南山的慈心庵,如果去的话,他会过来喊上我俩!” “娘亲,你们坐前面的车先行一步,让小六子赶这辆车到司徒府接枭雄,小六子赶得快,一会儿就追上你们!”担心娘亲不同意,雨柔补充道。 见俩位小姐执拗的样子,如果不答应,势必扫了她俩的兴致,再者,她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将军顺水推舟道:“也不多一个人,孩子们贪玩,人多热闹,如果释凡师太近几天离开南山,还不知什么时间再见面,你们去吧,小六子小心!” “是!老爷!”赶车的小六子应着。 丫鬟抱了精灵与将军、倩男坐上同一辆车,前面有侍卫骑马开道,先行一步,向南山方向驶去。 司徒督军住在六户镇的东北角。 他们所住的六户镇只是一个小镇,欧阳长风住在镇的东南角,而陈将军住在西南角,为何三位将军没有住的更近些,只因他们并非同时搬来。 陈世钊在此地已经住了十几年,在他官职位居领兵之时,他依靠从家中带来的银两,买了当地一大户人家的宅院,经人撮合与相邻的台前镇的辛员外的小女辛若兰结为夫妻,生下公子陈金灿、小姐陈萧竹,这些年来,随着官职的逐步升迁,陈将军的药材生意也越做越红火,再加上享受着朝廷的俸禄,因此,陈将军的万贯家产与只拿薪水的欧阳、司徒来说,真是大巫见小巫,多年来,陈将军不惜重金扩建、翻修自己的将军府,如今的将军府堪称富丽堂皇,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皇帝的行宫呢! 欧阳长风、司徒勇、陈将军对待住房有各自的想法! 欧阳搬来时,只是随便买了一大户人家的宅院,简单装修后,一住就是多年,他一心想着天下太平后,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司徒勇则满心希望依靠自己的学识与才华,有朝一日到朝中担任一官半职。 因此,他俩对居住的将军府并未付出太多的银两与精力。 三处将军府不在一处,三位将军夫人除了过年过节外,并非经常相互登门拜访,只是三家的公子、小姐同在镇上的学堂读书,彼此之间的信息有时是通过他们来传递的!英倩男与司徒夫人因为是从同一故乡搬来的,相对于陈夫人来说,共同语言要多一些! 到督军府,车未停稳,雨柔从车上跳下,箭步如飞向府内跑去,门前侍卫认识她,未加阻拦。 见过督军及夫人,躬身施礼问安,尔后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听说去南山拜访释凡师太,枭雄自是异常高兴,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拜访师太的问题上不会阻拦,未加思索,对雨柔说:“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只是司徒夫人不无遗憾地说:“雨柔,为何不让府上早几天来报信,我们两家一起去,该有多好!” “我与夏雪央求多次了,只是最近府上来访的客人特多,爹爹一直不能抽身陪我们去,去上香是清晨爹爹临时决定的,上车时,才记起应该叫上枭雄一起去!” 说话间,枭雄一身青衣站在大家的面前,“雨柔,你们骑马还是坐车?” “我们仨人做一辆车,里面宽敞的很!”雨柔答。 “我还是骑马吧!爹爹,我骑你的那匹黑宗马,你放心吗!?”枭雄目光自信,望着督军。 第020章 拜访释凡师太 4 作为一个文人,司徒勇乐意从自己后辈身上看到一些武将的影子,此次回到府上,发现枭雄长大成熟了许多,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小少年,在他身上除了看到自小受司徒家族的影响而散发出的文人气息外,更看到他身上迸发出的那种凌然的阳刚之气,回想自己敢于骑马,已是从军来到部队后,迫于战事不得已而为之,而眼前一袭青衣的少年,神情镇定自若,一副雄视乾坤的气魄,不禁令督军心生敬畏! “雄儿,你只与我说过,跟随师太学过一点拳脚,何时学会骑马?” “在学堂里,从京城来的公子衍带来一匹赤兔马,我们经常在一起骑马射箭,不信你问雨柔!据说他是一位王子!” “是的,司徒叔叔!”雨柔打着圆场。 “以后再与你详细说,伯伯还等着呢!爹爹你放心,我行!” 见枭雄胸有成竹的样子,考虑到有欧阳将军陪着,督军爽快地答应,叫过侍卫:“天庆,骑上你的马,陪公子一起去!” “是!老爷!”叫天庆的侍卫应声道。 站在府门口,望着飞奔而去的战马和战马之上枭雄飒爽英姿,司徒夫妇倍感欣慰。 见侍从、丫鬟各自忙去,再无旁人,司徒夫人柔声低语,“夫君,看我家雄儿,一身的睿智与沉静,自是从小受了你的熏陶,身上的那股勇猛与刚强,自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当年那对狠心的父母如果见到眼前的雄儿,该是悔清肠子的时候了!让我们如何感谢清风,纵使在送子观音面前许下千个心愿、磕上万个响头,送子娘娘未必肯赏赐给像雄儿这样俊美的少年!?“ “夫人是说,你不能生出如雄儿样俊美的儿子!”司徒勇调侃问道,话语中带着些许戏虐。 夫人不悦,“夫君,那倒不是,你的言语同样伤害到我怀中的孩子,在我心目中,再没有什么才子能超越于你,我只是觉得,枭雄浸染了你所有的优点,他身上同样有着我们司徒家族无法超越的东西,我才疏学浅,无法描述,但我能感受到!” 听夫人一席话,司徒勇感同身受,夫人所不能描述的,正是方才自己所想到的,如同大敌当前,我司徒勇表现出的是一份沉静、而枭雄表现出的是勇往直前的无畏。 夫人怀中的婴儿好似不服气父母对哥哥的赞美,涨红了脸,小手举过头顶,望着远去的车队,“啊!啊”地嚷着, “宝宝,快快长大,长大后,与哥哥一样骑马!”夫人轻轻摩裟着孩子粉嫩的脸蛋,面向司徒,话语娇甜,“你看,他都不乐意你的说法,雄儿与他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何赞一个,埋汰一个呢!?怀中的孩子是我所出,我同样视雄儿为我所出,夫君,以后不许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本是一句玩笑话,夫人却认起真来,司徒勇陪着笑脸,殷勤有加,“夫人,纵是司徒家的种子再好,没有你的上等良田,也长不出举世无双的苗苗,我常年征战在外,没有你慈母般的呵护与教诲,也育不出像雄儿这样独一无二的英俊少年!” 中意、合心的话语自是人人爱听,司徒夫人也不例外,夫人心花怒放、羞涩地将灿若桃花的脸紧紧地贴在小公子的脸上。 司徒勇自知雨过天晴。 督军接过夫人怀中的婴儿,夫妇二人向府内走去。 第021章 拜访释凡师太 5 虽然司徒勇将小公子抱了过去,司徒夫人并未感觉轻松,她急切地说:“夫君,欧阳将军家的三小姐周岁生日眼看就要到了,两家要在生日聚会上举行定亲仪式,你每天忙于应酬接待客人,孩子的名字什么时间起?” “这就起!” “说好去南山看望清风,还是没有赶在欧阳一家的前面,我们什么时间去!?” “这几天就去!” “准备什么定亲礼物?夫君?”司徒夫人连珠炮似问着自己关切的问题。 “行了!不说了!所有的事情近几天就办好!”司徒督军不慌不忙的答道。 ---- 雨柔一行几人在距离南山北侧山脚下,与将军会和。 枭雄见过将军与夫人,请安、问好! 见黑鬃马上枭雄飘逸、潇洒的身姿,将军恍若见到玉帝派来的天将! 车到山脚下,上山的路变的蜿蜒曲折,众人下车,找一平整地将车停稳,马鞍卸下,就近找一木柱拴好,安排侍卫好生看管,将军携众人向山上攀去! 阳春三月,正是踏青游玩的好季节,山上山下,游人如织,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不少从山上返回的善男信女,为了一个祝福、为了一个心愿、他们早早来到山上,赶在慈心庵开门时上第一柱香! 由于是在山的背面,上山途中迎面吹来的风有丝丝凉意,英倩男给精灵裹了一层薄薄的软褥,丫鬟、侍从轮流抱着精灵,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劳累! 他们要翻越的是南山的主峰,名曰母仪峰! 有说有笑,众人不多时攀到山顶,站在峰顶,极目远望,整座山的景色尽收眼底。 满山遍野的鲜花竞相开放,争奇斗妍,一派盎然生机,和煦的春风送来的花香、柔和了慈心庵飘出的檀香独有的香味,沁人心、润人脾,恍若误入仙境。 置身其中,令人流连忘返,莫不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半山腰的慈心庵,依山而建,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慈心庵西侧的山峰一串瀑布似彩练当空,蒸腾的雾气在阳光照射下映出朵朵彩虹,涓涓细流汇入慈心庵下面的一处湖泊,名曰静心湖,湖水澄清碧蓝,如月倒悬。 静心湖四面环山,湖面之上风轻云淡,依稀可见湖中游走的天鹅、野鸭,穿行于浮萍、水草、荷叶之间,悠然而自得、曼妙而轻松。 望着眼前的美景,欧阳将军不禁羡慕起家妹清风来! 置身山中,远离人世间的喧嚣、官场之上的尔虞我诈、战场上的马嘶鼓鸣,饥可食山中果蔬、渴可饮山涧甘露,昼有游人相伴、夜可闻蝉吟蛙鸣,怀着对佛祖的虔诚,内心便拥有一份淡定与宁静,天庭中的众神、超越凡人的仙家,他们所追求的不过如此吧! 通往慈心庵的路曲折蜿蜒,屈身而下,时而陡峭时而平缓,绕过一条沟豁,便见到慈心庵的南大门,大门向南延伸出的石阶宽而平整,从山的背面与山的阳面来的游人在这条路上汇聚,青石板上雕刻的莲花经游人踩踏,摩裟的更加圆润,善男信女们遵循着男迈左脚、女迈右脚的佛训,以期拥有步步生莲的那份美好,缓缓向慈心庵走去。 包括怀中的精灵,枭雄、雨柔、夏雪以及与父母一起来的孩童们,佛训似乎未约束着他们,众孩童嘻嘻着、受了成人的影响,不无矜持地先行一步早早来到慈心庵的门口。 第022章 拜访释凡师太 6 来到庵中,欧阳将军带领全家向庵中供奉的神像一一上香磕头,祈求众神降褔、保佑全家安康、万事和顺! 本着男带观音、女带佛的理念,英倩男为将军及枭雄等男宾各请了一枚玉质观音神像、为自己及雨柔、夏雪等女宾各请了一枚玉质佛像,经庵中住持开光后,各自戴在自己的脖颈上。 做完这些后,众人来至庵中后院禅房,只见释凡师太盘腿打坐,带领众女尼诵念佛经。 释凡师太此次来到慈心庵是受馨圆师太的邀请来传授《华阴经》的,释凡师太遍读佛家经书,对一些经文有独到的见解与参悟,虽说是出家人,内心仍挂念住在南山北面六户镇欧阳长风一家,对于雨柔、夏雪、枭雄更是多一份牵挂与关爱,总是在默念经文时,求神灵保佑孩子们健康成长。 雨柔轻声喊道:“师太!” 释凡睁开微合的双目,见是尘世中自己的兄嫂,缓缓起身,轻迈步伐来到欧阳面前,双手合十抱于胸前,躬身施礼,“阿弥陀佛!施主一家来到慈心庵,想必是为了怀中的孩子上香拜佛!?” 夏雪语快,“师太,我爹爹、娘亲也是为了来看你,我与枭雄哥、雨柔姐十分想念你!” 师太俯首望着夏雪,“多谢小施主的一片心意,我佛慈悲,像你们这些凡间圣洁的精灵定会得到我佛的保佑!” 曾经是凡尘中的亲妹妹,而如今被众信徒尊称为释凡师太向自己施礼,而且是不温不火、不亲不热地称呼自己为“施主”,欧阳长风内心不禁生出酸酸的感觉,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见面后却是如此一番情景,做为一介凡人,将军怨恨起佛家的清规戒律来,正是这清规戒律使得同为肉眼凡胎的亲人之间有了许多的生分! 是什么力量使师太变得让人觉得冷淡与漠然,又是什么仇怨恩情使她心甘情愿地与自己的亲人隔开一段距离,同在一片蓝天下、同呼吸一样的空气、同食凡间烟火,亲人之间却似阴阳相隔!! 释凡师太在两个月前初来慈心庵时,到将军府拜访过倩男及孩子们,并小住了几天,就是那几天的工夫,教授给雨柔、枭雄一些梅花拳的套路,比起将军与师太几年未曾见面,倩男与师太只是过了短短的俩月,因为亲情的缘故,与师太再次见面,仍倍感亲切,倩男不顾佛家的清规,握住师太的双手,亲切地问道:“妹妹,你好吗!” “好!好!”转身领众人来到自己的休息室。 休息室在禅房的西侧,房间虽然不大,过于简陋的摆设,让人觉得房间空空荡荡的,靠近西墙一侧南北向放了一张单人床,床上除了摆放着一床被褥外,还有一个有些陈旧的包裹和蒲团,将军觉得有些眼熟,以前见过,仔细想来,这些是清风随身携带的行李,将军慨叹,妹妹除了这两样东西外,恐怕别无他有! 第023章 拜访释凡师太 7 正如将军所猜想的,床上面的灰色包裹与蒲团是师太唯一家当,包裹内有师太随身携带的衣物,而蒲团是师太用来打坐念经的。 自清风出家至今已有十多年,因长年在外征战的缘故,将军与清风见面不过几次,但每次见面时,都会看到这两样东西,而这次所见的蒲团比上次的成色要新一些,从故乡捎来的信中得知,清风曾回家看望过年迈的父母,听倩男说,清风到南山慈心庵讲经化缘不下三次! 将军心想:虽说出家人自出家之日,就彻底斩断与尘世间的恩怨情仇,但对于家妹来说,能主动看望父母、来到离故乡几百里路的六户镇看望尘世中的兄嫂及亲人们,说明清风并未淡漠凡间的一切! 虽说清风唯一的财产是这只包裹和蒲团,但家妹的内心或许并不贫穷,她心里装着佛祖,同样装着凡尘中的骨肉亲情! 靠近东墙窗棂的地方,安放了一张桌子与椅子,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张和几本微微泛黄的线装经书! 来至房间,释凡师太没有了在禅房门口时的那份矜持,主动招呼将军、倩男及丫鬟坐下,因为房间小的缘故,枭雄、雨柔、夏雪只好站在一边! 远离故乡,亲人异地相见,自然非常亲切,彼此寒暄问好后,倩男切入主题,“妹妹,你看这小精灵再有几十天就是周岁生日,到现在还没有名字,你是佛家之人,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们全家希望佛祖保佑她一生幸福安康!” 释凡师太沉思片刻,言道:“我佛慈悲,怜爱众生,像尔等尘世中善良之辈,我佛更是仁爱有加,至于一个人的名字,不过是一个记号而已,叫得上口、听着顺耳就是好名字,记得上次到府上拜访时,司徒督军家的小公子还没有起名,现在起了吗?”师太望着枭雄问道。 “没有!我娘亲说过多次了,也是盼着到慈心庵上香拜佛,请师太给弟弟起名,只是爹爹回家后,来拜访的客人太多,一直没能来,师太不介意的话,我代表父母,请求您给弟弟起一个名字!” 望着枭雄庄重敬畏的神情,师太轻轻抚摸着雄儿的头顶,语气轻松地说道:“孩子,不要过于拘谨,只是起一名字而已!司徒一家世代文人,小施主定会秉承家族遗风,长大后有所建树、造福一方百姓!如果让贫尼给起的话,就叫司徒虔!” “是虔诚的虔吗!?”将军问道。 “正是!” “好!不但好听,一个虔字,也彰显了司徒家族的做人做事的风格!好,这些年来,师太不仅广读经书,出家前读过的诗书未曾忘记!”将军一连说出俩个“好”字! 师太从倩男怀中抱过孩子,慈祥地望着,念念自语,“比上次见面时又长了许多,” 倩男发现,师太的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芒! “如果说司徒家的小公子是金童的话,欧阳将军家的千金可谓世间少有的玉女!” 见师太低头沉思,为了不打扰师太的思绪,倩男将玉女抱了过来! 第024章 拜访释凡师太 8 听师太一席话,倩男暗想:“金童?玉女?莫非师太的话中暗含着什么?自古金童配玉女、才子配佳人,何不借此机会向师太挑明欧阳与司徒两家联姻之事!听听师太有何看法!” “师太,夫君已将小女许配给司徒家的小公子,就是老家说的娃娃亲,你是否看好这门亲事?”倩男问道。 “司徒家族历代文人,司徒家的门风与口碑堪称一流,能够与司徒家攀上亲戚,自是欧阳家的荣幸,金童配玉女,我看是一门上好的婚姻,但愿他们长大后能情投意合、喜结连理!” 将军与倩男相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雨柔惊讶地问道:“爹爹,原来你已将小妹妹许了人家?!” “小孩子不懂,不要多问!” 听到“娃娃亲”几个字,夏雪、枭雄也非常好奇,本想问个究竟,见将军阻止雨柔的问话,只好作罢。 “你与司徒一家结为儿女亲家,无形中拉近了两家的关系,相对来说,与陈将军一家拉开了一段距离,陈将军可是一位极有心计的人,但愿兄长能处理好三人之间的关系!” 家妹的关心,令将军心里暖暖的,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虽然身为出家之人,仍在关心着自己,说陈将军是一位极有心计的人,她是在提醒自己处处要小心谨慎。 将军没有说出有意与陈将军联姻的事。 “师太,还没有给玉女起名字呢!?”倩男焦急地问道。 师太沉思片刻,意味深长地说:“同处在官场之上的两家联姻,势必将子女们的婚姻与情感揉进一些官场的成分,但愿金童与玉女像湖中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两人的感情像荷花一样的纯洁!以我之见,就叫她夏荷、欧阳夏荷,你们住的六户镇现在的季节是阳春三月,可是慈心庵四面环山,时令来的要早一些,这里已是初夏,静心湖中的荷花正含苞待放,待会我领你们去欣赏静心湖的美景!” 倩男柔声低语,反复对怀中的孩子说着:“宝贝,从今天开始,我们有自己的名字啦,夏荷、欧阳夏荷,多好听的名字,”倩男面朝师太,怀着敬畏的心情说:“师太就是大才女,给孩子起的名字即上讲又好听!” 雨柔、夏雪随声附和着,“好听!夏荷,欧阳夏荷!好听!” 多少天来,孩子的名字就像是一块心病压在倩男的心上,没想到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师太的就给俩孩子起出了贴切、好听的名字,像家妹这样即有才学又有俊美相貌的女子真不该在清影孤灯的庵里呆上一辈子,家妹假如与自己中意的夏公子结为夫妻,调教出的子女定会各个都是精品! “师太,咱们去湖边欣赏美景吧!”雨柔提议。 喜欢兼济天下文的朋友,可以去看本人的另一部作品《说书艺人灵异史》中《转世灵童返乡记》一章,类似于女生版的穿越时空,适合女生阅读,不恐怖、不惊悚,表现的是人间真情! 第025章 拜访释凡师太 9 师太带领众人向山下静心湖走去。 倩男边走边问:“师太,府上准备在夏荷生日之际,举行与司徒家的定亲仪式,到时你来参加吧!” “施主的心情贫尼领了,我已是出家之人,出家人喜欢清静、恬淡,像这种喜庆热闹的场合是不适合贫尼参加的!”师太双手合什回道。 “雄儿、柔儿天天盼着见到你,希望在你临走之前到府上小住几天,再教授俩孩子一些拳脚,看俩孩子的认真劲,很快就会学会的!” “难得他们对习武之事如此执着,对待每件事情的态度就应该有一种韧劲,持之以恒,就像出家之人,潜心修行、定成正果!在我走之前,我会到府上拜访,满足俩孩子的愿望!” 倩男会心的点点头,“像师太这样对佛祖如此虔诚,你在尘世中的亲人,定会在佛祖和众信徒的保佑下,避凶趋吉、万事万顺!” 听娘亲说起习武之事,雨柔插言,“师太,你教授的武术原来就是我们家的梅花拳,在一个清晨,爹爹习武之时,我发现与师太教给我们的一模一样,向爹爹询问缘由,才知道,你不但是我爷爷的徒弟,还是我爷爷的干女儿,你尽管到府上玩,至于习武之事就不用你老费心啦!爹爹已经答应,在他回边关前,教授完欧阳家梅花拳的全部套路,爹爹说了,梅花拳是不外传的,枭雄的习武之事恐怕要搁浅了!”雨柔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望着枭雄。 “真的吗!?欧阳伯伯?”枭雄凝神急问道。 “本家的梅花拳的确不外传,这是祖上的规矩!”将军神情严肃。 见枭雄可怜兮兮的样子,夏雪有些着急,安慰道:“枭雄哥,不要着急,如果你真愿意学我们家的拳法,我可以先让爹爹教我,等我学会后,再教你,只是我不大喜欢舞枪弄棒,不知能否学会!” “学不会还要去充当师傅!”雨柔显然是闲夏雪有点多嘴。 将军看到只有十一岁的夏雪当着众人的面,为了枭雄公然蔑视欧阳家的家规,感到即好笑又生气,从夏雪身上仿佛又见到当年清风叛逆的影子。 师太一旁解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会违背凡间人的家规,既然欧阳兄长为了自家的规矩,不愿收雄儿为徒,贫尼只好将自己所习武艺传授与他!” 为了枭雄,师太说出的话,令将军倍感意外,没想到,对于柔儿、雄儿习武之事,师太的态度竟是如此坚决! “师太,不用担心,只要雄儿愿意,总会有办法的,我与司徒家即将成为儿女亲家,双方的子女是不分彼此的,再说,柔儿这孩子机灵得很,她心里明白,知道如何去做,你还看不出,她是在故意逗雄儿开心!” “爹爹,天机不可泄露!”雨柔制止道。 第026章 拜访释凡师太 10 听将军的解释,见雨柔故作神秘的姿态,枭雄不再焦急,步伐轻盈地向山下赶路。 来至湖边,路右边有供游人歇息的凉亭------名曰听雨亭,众人止步。 亭的四根木柱上粉刷的大红漆,依稀可辨,由于风吹日晒,显得有些斑驳陆离。 丫鬟拿出丝帕擦拭靠近北侧的长条石凳,轻声说道:“夫人,请坐!” 倩男还未坐稳,怀中的夏荷两只粉嫩的小手挣脱软褥的束缚,指着前方的湖水,呀呀地嚷着,沿着小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如师太所言,湖中翠绿的荷叶间,有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争奇斗妍,洁白如美玉、炫丽如彩虹--------- 极目望去,湖光山色连成一片,微风徐来,送来湖中水草的幽香,天鹅、野鸭游过,将平静的湖面划出粼粼波光! 望着眼前的美景,将军深有感触地说:“真是人间仙境!能够在此居住生活,享受着天人合一的静逸与美好,也不枉此一生!师太,我曾不止一次地与倩男憧憬过,待天下太平后,找一有山有水的地方,建一处佛庵,你可以在庵中咏诵你的经文,再建几处院落,我与众亲朋居住,以期颐养天年!或许,我们身处的南山、北面的慈心庵、面前的静心湖,就是我梦中所向往的吧!” 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将军正值壮年,却有退隐之意,莫非也厌倦凡间的污杂与喧嚣,感到力不从心!” 将军直言:“师太,边关时有战事,怎敢有退隐之心!我是说,等天下太平后,再考虑这些!” 将军转向雨柔,“柔儿,雪儿,到时你们要帮助爹爹、娘亲、师太实现这一愿望!” 枭雄掷地有声地说道:“伯伯,算上我一个!等天下一统后,我一定帮助伯伯实现愿望!在静心湖面前、在慈心庵前、在师太面前,我可以向你们发誓,”说着,枭雄整了整衣襟,面朝大家,双手放于左胸前,神情庄重,内心静默自己的誓言! 看枭雄一副认真的样子,将军的情绪同样被感染,“小小年纪,为了长辈的一个心愿,愿用明誓来表白自己的决心,有志气,亦有侠肝义胆的气魄,大丈夫就应该言出必行、行比成功!你小子长大后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只是说出心中的一个愿望,看似一句玩笑话,将军与枭雄弄的跟真事似得,倩男语中带怨,“夫君,怎好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发下如此大的宏愿大志,你不担心他小小年纪承受不起吗!?” 倩男转向枭雄,爱怜中带着安慰,“雄儿,你伯伯不过是与你说说而已,莫要当真,好男儿应当志存高远,莫要为你伯伯贪图安逸的想法而耗费你的心智!” 枭雄的态度反而更加坚决,“伯母,自古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待我功成名就时,帮助伯伯实现这一小小心愿,岂不是举手之劳!” “阿弥陀佛!念小施主一片孝心,我佛到时一定助小施主一臂之力!”师太慈祥的面容上泛着盈盈佛光! 望着枭雄一举一动,雨柔、夏雪羡慕有加! (岁月荏苒,经历了腥风血雨、宫廷争斗后,心灰意冷的将军不再奢望什么,几乎将今天的一切淡忘,是雨柔、是夏雪、是夏荷、是司徒虔、更是司徒枭雄帮助将军实现了这一夙愿!当然,这是后话!) 请亲们耐心细读! 第027章 拜访释凡师太 11 倩男怀中的夏荷伸着小手又呀呀地嚷了起来,倩男轻声细语哄道:“荷儿,是不是到时你也帮爹爹实现这小小的心愿!?”夏荷好似听懂娘亲的话,高兴地咧着小嘴笑着。 对于夏荷的举动,夏雪却另有一番解释,“枭雄哥,我看小荷是想要湖中的那朵荷花!” 经夏荷提醒,枭雄未加思索,便四下打量,显然他是在找什么木棍类的东西,以便将夏雪说的那只荷花弄到岸上来! 见此情景,师太制止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怜爱众生,小施主你未曾发现,沿湖边有如此多的凉亭、石凳,水中有如此多的鱼儿,而没有一位施主垂勾钓鱼,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漫山遍野鲜花、没有一位施主因为喜欢而攀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整座南山,从仰视的参天大树、到俯视才能看清楚的一棵小草、湖水下面蛰伏的蛟龙、水中嬉戏的鱼儿、水面之上游走的天鹅、野鸭,都是佛祖在护佑着,在佛祖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同样,眼前的这朵荷花也有自己的灵性,与天下所有的众生一样,有她的轮回,她未曾开花、未曾结果,因为你的喜好,而早早夭折,小施主,你忍心吗?” 师太一席话,有些是梵语,让人一时无法理解,有些浅显,让人一听便知,但师太言语中蕴含的道理,对于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有些懵懂,枭雄木讷地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子爱美的天性,使夏雪顾不了那么多,见枭雄突然停了手,她近乎命令、霸道地说:“怎么啦?枭雄哥,找工具弄上来啊!” 雨柔轻轻拽了夏雪的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固执,见将军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夏雨很不情愿地放弃了自己的要求。 不过是水中的一朵花,将军觉得清风有点小题大做,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用佛家人的口吻近乎训斥地数落了枭雄一通,讲了如此多的大道理,像枭雄这样柔中带刚的少年,如果能够理解还好,能愉快地接受,如果不能理解,岂不是伤了孩子的自尊! 对于师太的一番话,倩男同样感到意外,转念一想,家妹是出家人,看问题自然与凡间的俗人有所不同,她的心情可以理解,见大家愣神的样子,倩男打圆场道:“雪儿,不是娘亲说你,要花要草,还打着荷儿的旗号,好好地长在水中的一朵花,为何要将他摘下来呢!?还不给师太道歉!” 第028章 拜访释凡师太 12 枭雄能理解师太所表达的意愿,只是纳闷,觉得师太在拿眼前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像一位长辈一样教诲自己与夏雪,见伯母煞有介事地要夏雪向师太道歉,枭雄如梦方醒,向师太面前紧走几步,躬身施礼,“师太,此事怨我,经您的点拨,雄儿明白不少做人的道理,类似这样的事情,不但我不会再犯,看到雨柔、夏雪去做时,雄儿同样会制止!” 望着枭雄郑重其事地主动承担一切,倩男佩服他敢作敢当的勇气,同时又担心雄儿因为这件小事,而在师太面前发下什么誓言,说什么自己不去做、见到柔儿、雪儿做时,也会去制止,如此行事,岂不束缚了自己的手脚,爱玩爱闹,本是孩子的天性,他一时性急,再说出类似誓言的话语!如果以后他真的按着誓言去身体力行,与作茧自缚有何区别?! 倩男打断雄儿的谦语,对师太说:“妹妹,时间不早了,你领我们到西边的瀑布看看,身边还有夏荷,我们也该早回!” 倩男起身,丫鬟翠萍赶忙接过倩男怀中的夏荷。 顺着岸边一条蜿蜒的小路,众人向西走去,左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沿小路的右侧,隔一段距离,依山势建有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凉亭,络绎不绝的游人,或行、或坐、或说、或笑,-------惬意与畅然尽写在脸上! 师太兴致勃勃地向将军及孩子们介绍山上的每处人文景观及所承载的历史典故,虽然将军包括倩男在南山附近居住了七、八年,像这样近距离地观赏南山的美景,还是头一次,仔细聆听有关南山的人文趣事,而且是有家妹亲自解说,将军的身心放松了许多! 而率真的孩子们,早已从方才沉闷、拘谨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像山林中自由飞翔的小鸟,欢快地向师太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度日如年说的是人经受煎熬时,感觉时间过得太慢,但人处在愉悦、欢快的气氛中时,自是忘记时间的存在,当师太带领大家沿着扇形面游玩一圈,沿慈心庵西北侧的山路返回庵中时,时间已过中午! 重新回到师太的寝室,大家才感觉到有些疲劳,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大家该用餐了! 午饭是在庵中的斋房中用的,吃的是糯米饭和庵中女尼自己腌制的咸菜,看着孩子们吃的津津有味,将军更是深有感触! 在庵中用餐也是第一次,当将军巡视斋房中的一切后,对出家人的生活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将军慨叹,清贫并不可怕,而人的精神世界不能不富有! 临别之际,倩男再次邀请师太到府上做客,师太愉快地答应,进而补充道:“回故乡前,我一定去府上辞行!”因为别离,倩男忽然生出一种酸酸的感觉! 在这之前,枭雄、雨柔、夏雪都曾接受过师太赠送的礼物! 师太从包裹中取出两个玉坠,红色的玉坠用洁白的丝线栓就,白色的玉坠用鲜红的丝线栓就,师太小心翼翼地递到倩男手中,“兄嫂,(这次没有喊施主),你也知道,出家之人,看淡一切身外之物,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虔儿、荷儿,我拥有的只是在心中对孩子们默默的祈祷与祝福,这两个玉坠是我在外化缘讲经时,由庵中的住持送的,现在我将这两样东西送给两个孩子,希望陪伴在孩子身边的同时,能给孩子带来幸福吉祥!” 倩男哽咽、强忍眼中的泪水! 师太转向将军:“兄长,再有十几天我就回故乡,如有给家中父母捎的信件,一并准备好,到时我去取!一个出家人,对于官场之上的事情不好评说,总之,还望兄长多多保重!” 师太将夏雪揽入怀中,而两手分别轻轻摩裟着枭雄、雨柔的额头,神情如慈母般安详,“雄儿,回去告诉你爹爹我给小公子起的名字,告诉他有空时便可到山上游玩,如果公务繁忙,就不要来了!--------” 将军、倩男与师太说了许多分别的话语,仍觉难舍难分,看天色已晚,众人只好启程向山上攀去! 到达山顶,回望慈心庵,依稀可见师太仍站在原地目送他们!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山顶映成红色! 众人挥手与师太道别! 默默祈祷、相互珍重! 第029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1 欧阳将军从南山回来后,就着手办理欧阳定亲之事及周岁生日喜宴。 ---------------------------------------------------- 司徒枭雄将游玩南山以及与师太相处一天的经过细说与父母大人,并说,师太给小公子起的名字叫司徒虔,没有丝毫迟疑,司徒夫妇欣然接受师太起的名字。 念及童年时曾为同窗好友、念及师太是雄儿的救命恩人、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念及师太当年的送子之恩、念及师太即将离开此地,再次见面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夫妇商议尽早去南山拜访! 既然是一家出行,枭雄自然一同前往,没有人刻意安排,一切好似顺理成章,也在情理之中,临行前,枭雄去欧阳将军府邀上雨柔、夏雪,三位少年在几天之内,两度游玩南山、两度拜访十分敬重的师太,内心的高兴与激动是无法用文字所能表达的! 有关司徒一家到南山游玩的经过在此不再赘述! ---------------------------------------------------- 做为一级行政设置,六户镇与大凌海国其它镇一样,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因为有当朝的三位镇东大将军在此居住,愈发显得非同一般! 且不说三位将军来自同一地方,但就陈将军而言,陈将军的夫人辛若兰是临近的台前镇上有着极高威望的辛员外的千金,当年陈士钊与辛若兰成婚之时,陈士钊管职不过是一介领军,现在位及将军,如此看来,在朝中有着铁三角之称的欧阳、司徒、陈,在六户镇因为有陈、辛的联姻,三人在镇上的位置用根深蒂固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三人在军帐内曾经的约定,也只是把事情定了一个大概------即定亲仪式选定在欧阳将军家的三小姐欧阳夏荷(现在终于有名字啦!)周岁生日那天,具体到细节,从南山回来后,司徒勇、欧阳长风、陈世钊及各自的夫人在一起商议不下三次,力争将事情办的体面些,毕竟三位将军是有身份的人物! 虽然欧阳长风安排任管家在镇上最大的酒楼----福满楼定下几十桌酒席,司徒夫妇的诚挚的态度更令欧阳夫妇倍感欣慰! 司徒夫人说:“凡事有劳欧阳兄长安排,但招待客人所用银两必须由司徒家来承担,在故乡时有一句俗话:一家女、百家求,司徒家的虔儿与欧阳家的夏荷因为近水楼台有幸早早地定了终身,这自然是司徒家的荣幸,岂有让女方代为招待之理!?宴席的银两不但有司徒家承担,而且为了表示我们的心意,我们夫妇商定,尽我们所能,为夏荷准备了一份定亲礼物,到时在喜宴上一并奉上!” 第030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2 欧阳长风与司徒勇身为同窗,又经过了几十年战场上的摸爬滚打,现在堪称患难兄弟,在三人中,欧阳长风因为年长,以兄长自居的同时,处处起着表率的作用,凡事任劳任怨,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称得上一位谦谦君子! 在定亲及喜宴这件事上,司徒夫妇的态度倒使得欧阳将军一时无所适从! 见两家为聘礼相互谦让,陈将军的夫人辛若兰劝说道:“欧阳兄长及嫂夫人的为人谁人不敬佩几分,而你们家的小姐各个争气,雨柔、夏雪天生的美人坯子,虽说只有十几岁,已经出落的貌若天仙,这荷儿又是出水的芙蓉,长大后,定会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娇容,我们六户镇只是天高皇帝远,如果你们家的三位千金住在京城,恐怕皇宫中的王子、京城的阔少,都攀龙附凤样上赶着喊你一声岳丈呢!如今能与欧阳家攀上亲家,搁谁都会高兴,司徒兄嫂既然有这份心意,依我看,你们就应该爽快地收下,只有这样,司徒兄嫂才会感到踏实些!” 辛若兰笑容可掬,面朝司徒夫妇,不无玩笑地说道:“虽说欧阳兄嫂不是看中钱财之人,司徒兄嫂奉已重礼,自有他们的用意,如果是薄礼相送,唯恐事情定不牢、定不准,怕欧阳兄嫂中途变卦,南海中的定海神针如果不是被那去西天取经的孙猴子拿去,司徒将军定回取来,将此门亲事牢牢地定住,到时就是皇帝老子再来提亲,也无法改变,你说呢!司徒将军?” 辛若兰的一席话,逗得在场的人开怀大笑,坐在旁边的陈将军强装笑容,努力使自己融进这欢乐的气氛中,努力归努力,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自己夫人那样自如与洒脱! 他从内心佩服夫人大度的同时又鄙视起自己度量的狭小来! 陈将军之所以如此心事重重,是有他的原因的! 欧阳、司徒两家联姻之事到目前为止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对于子女是绝好的姻缘,因为子女的婚姻,无形中将两家的关系进一步拉近;对于两位将军来说,可谓如虎添翼,如果两人真的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将来争取到朝中谋个高官厚禄是易如反掌! 陈将军一想到这些,就有一种被欧阳、司徒抛弃的感觉! 此次回到府中,也曾与夫人提起与欧阳家攀亲之事,夫人也非常赞成,但与金灿、萧竹的交谈中,得知俩孩子不但与雨柔、夏雪说不到一块,而且与司徒家的枭雄也有生分! 想想欧阳长风与司徒勇是对脸的亲家,而他们的子女是要好的朋友,自己与子女明显的成了孤飞的大雁! 这些年来,无论在朝里的百官中、还是在戍边的将士中,全仰仗两位兄长、两位同窗,做事时免不了有些张扬,有朝一日,自己一旦有什么闪失,而他们本着明哲保身的想法而袖手旁观,子女又是形同陌路,自己岂不是孤掌难鸣! 陈将军的心事并未逃出欧阳长风的眼睛,以欧阳将军虚怀若谷的性格,绝不会揣摩到陈将军有如此狭隘的想法,但有一点,将军明白,一旦欧阳、司徒两家联姻成功,而欧阳与陈家因子女之间相互抵视导致联姻无望时,势必拉开与陈将军的距离,多少年来形成的铁三角关系势必有所松动,这一切都是欧阳长风所担心的、也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见陈将军闷闷不乐的样子,欧阳长风再次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他苦思冥想:有什么良策能使我们仨继续保持这种亲密关系呢?! 第031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3 谦让归谦让,陈将军的顾虑也只是暂时的,并且埋藏在心里,并未表现出来! 欧阳与司徒两家的公子、千金的定亲宴席在欧阳夏荷周岁生日-------三月二十八这天如期举行! 在六户镇,福满楼可谓是最大的酒楼,但同时接待当朝的三位大将军还是第一次,福满楼的老板齐老五非常重视,在几天前就歇业装修,整个酒楼里里外外被粉刷一新,从大门到院内、楼上、楼下,挂满大红灯笼! 三位将军早早地携家眷来到福满楼迎候来宾! 客人陆续到场,见到在门口迎候的将军,相互抱拳施礼,彼此问好庆贺,而后面的侍从奉上主人带来的礼品,任管家早已安排专人负责将客人所送礼物登记造册,礼品就是一份人情,详细记下后,以备以后偿还,这就是所谓的礼尚往来! 至于客人所坐的位置,任管家在几天前就与三位将军商量过,当地最高级别的官吏、威望最高的乡绅、六户镇各姓氏中最年长的族长,被安排在福满楼大厅中央最大的一张八仙桌旁就坐,而其他亲朋好友则众星捧月般在四周的八仙桌旁就坐,官位稍低、辈分小一点的则在楼上、楼下的小雅间就坐! 为了突出主题,三位将军的夫人陪着来祝贺的官吏、乡绅所携带的家眷在大厅最靠近门的一张八仙桌旁就坐,如此安排,所有来庆贺的客人,进的大厅,首先看到的是今天宴席的两位主角------金童司徒虔、玉女欧阳夏荷!虔儿由丫鬟香草抱着、夏荷由丫鬟翠萍抱着分别站立在将军夫人一旁! 从华丽的服饰、到天真可爱的表情,这对玲珑剔透的金童玉女可谓达到了极致!极具魔力地吸引着所有客人的眼球! 来此庆贺的客人几乎无一例外地用艳羡的目光打量一番后,便是发自肺腑的赞誉与真诚的祝福! 母以子贵、母以子荣,不绝于耳的盛赞声使得两位夫人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刚来福满楼时,见到如此多的生面孔,两位小主人公显得有些惊恐与不安,紧紧地依偎在丫鬟的怀中,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多一会儿,欢快热闹的场面激活了孩子好动的天性,他们不再安心只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伸出小手、呀呀地嚷着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语言,努力挣脱丫鬟的怀抱,对于感兴趣的每样东西都想去抓、去要! 丫鬟将他们各自放到地上,由于天气暖和的原因,娘亲给他们减了衣服,有点身轻如燕感觉的他们,竟像挣脱笼子束缚的小兔,由丫鬟护卫着在大厅内跌跌撞撞地乱闯一气,并发出咯咯的笑声!乱闯一气的他们竟撞了在了一起,经过短暂的相视后,没有任何的生疏感,牵了小手,同时仰起小脸,示意主人护着在大厅内一起玩耍! 这一幕恰好被从门外进来的三位将军看到,欧阳长风不禁心头一震,心想:“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赐良缘吗?” 多少年后,经过了世间的磨难而再次复于平静后,欧阳长风与司徒勇每每回忆起这个场景,总是感慨于上苍的安排,庆幸当年军帐内的约定!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位读者亲在评论栏中冒个泡泡,您的批评与鼓励都是对兼济天下最大的支持!多谢! 第032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4 时间已近中午,客人陆续到齐,六户镇节度使吴维宣布定亲仪式开始! 陈将军的岳父辛员外做为司徒、欧阳两家联姻的证明人,向来宾介绍了欧阳、司徒两位将军同乡、同窗的关系,因为天赐良缘,如今两家又结为秦晋之好,不但是他们两家的喜事、也是六户镇所有乡人的喜事,更是大凌海国的喜事,---------- 看得出,辛员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他那温文尔雅的表情、不失幽默的话语,将整个宴会欢乐祥和的气氛推到最高点! 在场的客人无不被老先生的睿智、风趣与气度所折服! 三位将军原来商议由陈将军做为俩家联姻的见证人(泛指的媒人),陈将军推辞说:“我们同为同乡,尤其是在远离故土的异乡举行如此隆重的仪式,由我担当不合适,这个人选应该在当地有威望的乡绅中挑选,既然是俩孩子的婚姻大事,就不应该掺杂了官场的气息,所以,不能由现任官员来担任,再说,现任的官员在此地不会待的很久!十几年后,俩孩子大婚之日,或许已调往它处!我不能担此重任,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是谁!” “就是我岳丈大人辛员外!金灿他外公!一来,岳丈的人品决定了他在当地有很好的口碑,二来,他与我是至亲,可以说,与你们也能论上亲戚关系!” “好!还是士钊弟考虑的周全!” 这样,辛员外就成了整个宴会的第三大主角! 看着眼前欢快的场面,欧阳从内心感谢陈世钊的推荐,他不得不佩服陈世钊对官场与民间之事驾轻就熟的魄力! 宴席正式开始,大家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司徒勇与欧阳长风轮流与到场的客人敬酒,客人借了酒力,对俩家的联姻更是大加赞赏!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司徒勇示意大家暂停,他提高嗓门,神态十分庄重,“我与欧阳将军、还有陈将军,都是同乡、同窗,今天能与欧阳将军家结为秦晋之好,自是我们司徒家的荣幸,我准备了一份薄礼,当着大家的面送给欧阳将军,礼物不多,所谓礼轻情意重,代表了我们全家的一份心意,不成敬意,望欧阳兄长笑纳!” 司徒家的仆人与侍从将一个大红漆的木箱抬到大厅的中央,仆人弯腰打开,里面是崭新的上好的丝绸,在箱里的一个角边,还有一只镶了银边小木盒,也是红色,极其精致,仆人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些金银首饰! 起先,大家见司徒将军庄重的样子,猜想,司徒将军所送礼物一定是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等看完后,不过是区区的一点丝绸、再普通不过的金银首饰,大家不免有些失望! 看着在场人异样的表情,司徒勇有点尴尬,是陈将军的一席话,将司徒勇从窘迫中推到受人敬仰的境地! 亲们,诚恳希望您在评论栏中留下宝贵建议与意见,哪怕是批评的话语,兼济天下不胜感激 第033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5 司徒家赠送给欧阳家的定亲礼物,对于六户镇一个普通的乡绅富豪来说,的确是少了点,甚至有些寒酸,对于拥有万贯家产的陈将军来说,面前木箱中的礼品,相对于他家来说,可谓是冰山一角! 只有陈将军、欧阳将军明白,眼前的一切,对于司徒勇来说,已经尽其所能! 欧阳长风不禁在内心责怪起司徒勇过于拘于礼节、弄的自己有点捉襟见肘! 见大家疑惑的神情,再看看司徒勇尴尬的表情,陈世钊语气尽量放缓,替司徒勇解释道:“司徒将军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将朝廷所给俸禄省吃俭用,平日里节俭下的银两,买了面前这箱礼物,按理讲,像我们仨人的关系,不应该送什么礼物,但对于定亲这样的大事,不送点礼物好似不足以表达诚心,虽说礼物少了点,但代表了司徒将军的一片心意,我想欧阳兄长也不会在乎礼物的多少,一定要将礼物收下!” 听完陈将军的一番话,方才大家的疑虑顿失,深深佩服司徒勇为官的廉洁、为人的直爽! 欧阳将军觉得再推脱,反而使司徒勇更加为难,二话没说,爽快地将礼物收下! 此时的倩男由丫鬟带领,来到大家面前,向大家深施一礼,开口道:“既然是一家人啦,就不能再说俩家人的话,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俩家交换礼物本在情理之中,我们欧阳家也为未来的姑爷准备了一份礼物!” 大家的目光一起转向丫鬟,只见被夫人称作“姑爷”的虔儿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大家,见此情景,在场的人无不哑然失笑! 任管家领着欧阳家的仆人同样抬了一只与面前一般大小的红木箱,任管家亲自将木箱打开,里面的礼物与另一只木箱中的礼物相差无几,也是一些丝绸之类的东西! 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有一个青布包裹,任管家轻轻解开包裹,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几本微微发黄的线装书,拿开包裹,下面是一方砚台和几只大小不等的毛笔! 欧阳将军说:“我们欧阳家世代为农,且有习武的爱好,家传的梅花拳到我这代已有几百年,因为习武,就特别羡慕文人世家,而司徒将军的家风与我家正好相反,司徒家世代文人,司徒家族的前辈最高的官职是朝中的御史,在故乡,欧阳家、与司徒家是世交好友,”欧阳长风稍事停顿,补充道:“还有陈将军家!” 欧阳将军弯腰拿起发黄的几本书,对着大家说道:“这几本书是兵书,是从前辈人传下来的,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作为礼物赠送给我们欧阳家未来的姑爷,” 欧阳将军将书递给旁边的客人,几本兵书在客人中迅速传阅,不时听到阵阵的赞叹声! 不知是那位客人问了一句,“欧阳将军,我冒昧问你一句,我可知道欧阳将军膝下还有两位千金,据我观察,这兵书可是传世之宝,可谓绝世珍品,这样的宝贝在欧阳家不会有两件,现在你将这些兵书统统给了未来的小姑爷,待雨柔、夏雪两位千金订婚之时,您还有什么礼物再相送!将军,您可不能因为与司徒将军是世交好友,就偏心,而忽视未来的另两位姑爷!” 听到雨柔、夏雪几个字,将军适才想起说好的让雨柔、夏雪姊妹一起来参加定亲喜宴,忙着照顾客人,竟忽略了她们俩,经客人提醒,这才发现自来到福满楼后,就没见俩姊妹的身影,听着对方带着醉意的话语,欧阳长风一时无法回答,客人的一席话,使将军心头为之一震,此话如果被她们姊妹听到,会如何去想,将军急切环视四周,在众多的身影中寻找着雨柔、夏雪! 兼济天下诚求您的评论!您的赞誉与批评都是对兼济天下的鼓励! 第034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6 此时,酒楼门口一阵嘈杂声,寻着声音望去,从外面进来五位少年,枭雄、雨柔、夏雪,另外一位男孩的身高与枭雄相差无几,飘逸中透射出一股刚毅,雨柔旁边的女孩,俊美中透出一股灵气,两个陌生的面孔看上去有一点面熟,依稀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欧阳将军并未因为五位少年的姗姗来迟而中断方才的话语,更没有因为雨柔、夏雪的到来而避开方才那位客人所提的问题! 欧阳将军继续说道:“我只所以将这几本兵书做为两家定亲礼物送给未来的女婿,是希望虔儿能承袭司徒家好的门风,长大后,熟读兵书,如他的爹爹一样领兵打胜仗!” 将军的一席话,赢得在场的客人阵阵赞叹声! 将军又拿起箱中的那方砚台和几只毫笔,高高举过头顶,以便大家都能看到,“这方砚台和毫笔,可以说,也是我们欧阳家的传家宝,据家父讲,是曾祖父当年受人所赠,原因是:曾祖父曾只身一人从十几个歹徒手下救下一介落难书生,并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了答谢曾祖父的救命之恩,文人将随身携带的认为最值钱的这方砚台和毫笔送给了曾祖父,曾祖父不知道是一件宝物,认为不过是一块石头和几只普通的毫笔而已,当他将这些东西送给司徒将军的曾祖父时,他老人家的一番话,着实让曾祖父大感意外!” 有的客人激动的离开席位,向欧阳将军这边靠拢! 此时的欧阳将军提高了嗓门,以便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这方砚台就是传说中的楚汉时期的易水砚,是易水旁上好的石材精雕而成,用此砚磨出的墨汁细腻而滑润,而这几只毫笔的毛发并非是普通的兔毛,而是用生长在极寒地区的火狐狸尾上的毛发制成,而一只火狐狸尾巴上的毛发可用的不过几根,不要小瞧面前的几只毫笔,最小的这只,可书写出如蝇头小的楷书,而最大的这只,可连续书写几十个字,而不用蘸墨!” 听完欧阳将军的话,所有的客人争着一睹眼前的无价之宝! “将传家宝中的砚台、毫笔作为定亲礼物赠送给未来的女婿,是希望他在盛世太平时期,书写出传世的文章!” 此时,雨柔带领枭雄及好友来到跟前,眼前的一切并未引起他们多大的兴趣,只是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在场的一位客人显然在酒醉的情况下不依不饶地问道,“欧阳将军,现在,贵府两位千金就在你的面前,刚才的客人问你将家中所有传家宝赠与小姑爷,你还没有回答面前的两位千金在定亲之时,如何以重礼相送?!” 欧阳没有预料到所请客人为何像淘宝样紧追不舍,他稳定一下情绪,语气舒缓,“在座的各位,能来祝贺的自是欧阳、司徒家的贵宾,司徒督军尽其所能相送的礼物按我们故乡的礼节来说,是大礼,而我们欧阳家所回赠礼物是情理中的一片心意,至于我家的另俩位千金的陪嫁礼物,自是另有安排!现在,由司徒督军的大公子司徒枭雄向大家介绍他带来的客人!” 欧阳长风手指枭雄所站方向,向大家介绍枭雄身旁的那位英俊少年! 陈将军抬头望去,迟疑片刻,自语道,怎么他们会在此地?-------- 第035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7 见客人咄咄逼人的态势,见欧阳将军试图把话题引向刚刚到来的枭雄几人身上,辛员外明白,客人不舍的追问,虽然是醉话,搁在平时,是一种彼此之间的笑谈,但眼下如此庄重的定亲场合,客人的言语已将欧阳将军推向两难境地! 不回答时,客人毕竟是来致贺捧场的,怎好不理会他并无恶意的问话! 回答吧,让将军如何回答?这不明摆着让将军当着众人的面晾晒自家的宝物、晾晒自己的家底吗!? 辛员外不禁在内心鄙视起问话的客人来,怎么喝点酒就失却了正常人情交往中所具备的涵养呢!?心中的不快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做为宴席的主持人,本着从大局出发,辛员外对着那位问话的客人打圆场道:“至于将军府上的另两位千金定亲之时,将军会有什么礼物相赠,那是以后的事,两位千金定亲之时,你备上一份厚礼,我安排人去请你,到时不就知道了吗?!现在,你尽情地饮酒便是对欧阳、司徒俩家联姻的最好祝贺!栓子,陪客人继续喝!到时我派人送回去!不醉不归啊!” 看着对方有些醉意的神态,辛员外仍力劝他畅饮,在场的人被辛员外的风趣逗得哈哈大笑! -------------------------- 没等枭雄介绍,陈士钊已来到少年的身旁,深施一礼,“六---------------!” 来人给他递了个眼色,同时用手指指枭雄,意思听枭雄介绍! 做为当朝的镇东大将军,竟然向一位懵懂少年施礼,料想此人必有来头,好奇心促使大家将目光都转向这里,面对无数双眼睛,枭雄及少年没有丝毫怯场,枭雄向后退一步,以便使少年独立于众人的面前! 枭雄首先向来宾问好,随后介绍说:“这位是从京城来的公子衍,是我的好友,这位是公子的妹妹,蕴瑶,是雨柔的好友,我们都在镇上的学堂中读书,今天是欧阳、司徒俩家大喜的日子,我特意邀请他们来做客,公子生性腼腆,还望各位长辈多多关照!” 夏雪显然不情愿枭雄的话中没有提到自己,撅起小嘴,瞅瞅枭雄,挽住蕴瑶的臂弯,俩人紧紧地靠在一起! 枭雄去繁就简的介绍,令陈将军心生疑虑,“当朝的小王子与公主竟然都在六户镇,他们来了有多久?!在府上,怎么没有听金灿、萧竹提起过!?同为将军的子女,为何司徒家的枭雄、欧阳家的雨柔、夏雪与王子、公主是好友!?怎么没有听金灿说起与他们的关系呢?” 听到“公子衍”、“从京城来的”几个字,欧阳将军突然想起,以前听雨柔说过,他们几人是好友,好像公子衍兄妹还是王子与公主,再仔细观察,的确与当朝的皇帝长相有点相似,怪不得方才觉得眼熟呢? 纵是心中有所疑问,听枭雄遮遮掩掩的介绍,面前几位看似幼稚的少年,必有他们自己的顾虑,欧阳将军没有深究,指着大厅东南方向的一张八仙桌说道,“枭雄,陪客人到那边就坐,任管家,告诉齐老板,上菜!” 几人刚刚坐定,只见司徒夫人来至欧阳将军的旁边,对着大家说道:“承蒙欧阳兄长对我家虔儿寄予的厚望,给虔儿送来习武用的兵书、习文用的笔砚,在此,我与夫君对将军一家的心意,深表感谢,同时,我们司徒家还为俩孩子准备了一份吉祥的物品,”说着,轻轻抖抖水袖,只见夫人左手中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布兜,身边的丫鬟靠近夫人,双手摊开,夫人顺势将布兜放在丫鬟的手心中,而后,缓缓地将布兜打开! 大家屏住呼吸,竭力向前靠拢,力争第一眼看到兜中所放的定亲之物! 第036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8 布兜被缓缓打开,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对耀眼夺目的翡翠鸳鸯,霎时,大厅内发出阵阵唏嘘声! 司徒夫人伸手去拿,不成想面前的鸳鸯是能分开的! 众人心生疑惑,自古鸳鸯都是雕刻在一起,而面前的鸳鸯分开后,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结合处自然、细腻,浑然天成,无凿凿痕迹! 司徒夫人拿起一只放到从窗棂透过的光线之下,随着角度的转换,鸳鸯发出璀璨的光芒,温润、华丽、情动心魄,在场的富家太太、丫鬟们,惊诧于鸳鸯的逼真、惊诧于惊世的炫丽! 两只鸳鸯方才在丫鬟手中之时,在粉红布兜的映衬下,似晚霞映照下漫游于水中,而今被司徒夫人拿起一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在太太丫鬟的情愫中,像这样恩爱的鸳鸯就应该相依相伴,是一刻也不能分开的! 整个大厅内寂静无声,静待夫人细说面前这能分能和的鸳鸯! 夫人将鸳鸯放回丫鬟手中,示意她包好,好生看管! 夫人柔声细语,“这对鸳鸯是从司徒家做过御史的老祖宗哪里传下来的,相传当年司徒御史的千金出嫁之时,当朝皇上御赐给御史这对鸳鸯,做为女儿的陪嫁礼物,这对鸳鸯是分开的,据说,夫妻二人分别佩戴一只鸳鸯时,无论离得多远,心总会有灵犀的感应,会更加相亲相爱!” “会有那么神奇吗?!”一位穿着华丽的太太问道。 “或许是借了鸳鸯的吉祥之意,或许借了浩荡的皇恩,据说我们祖上的那位老姑奶奶、老姑爷爷,恩爱相守,活至九十多岁,或许那位老姑奶奶生怕后人笑她心贪,临去世前,将这对鸳鸯又送回到娘家,或许她觉得这原本就是司徒家的宝物,自己今生有鸳鸯保佑愉快地度过此生,心已足矣!有此先例,自此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虽然这对鸳鸯经历了多次的赠与,几移其主人,但最终还是传到司徒家人的手中,当着众位亲朋的面,我们再送给今天的这对金童玉女!人常说,愿作鸳鸯不羡仙,希望他俩像这对鸳鸯一样,虽历经几百年,仍相依相伴!” “好一个‘愿作鸳鸯不羡仙’!”,有几位多愁善感的太太被这鸳鸯所承载的美丽与温馨感动的留下了泪水! 陈夫人辛若兰疾步向前,拉过怀抱着虔儿的丫鬟的手,又招呼丫鬟翠萍抱过夏荷,让她们并排站立,从丫鬟手中拿过两只鸳鸯,分别给虔儿、夏荷手中一人放了一只,待确认拿的十分牢固之时,陈夫人笑容可掬,不无艳羡地说道:“今天,在座的各位亲朋,有幸见证欧阳、司徒俩家的联姻,现在,金童玉女拥有了象征恩爱、吉祥的鸳鸯,这好比月下老人的红线,这对鸳鸯的灵气、和浩荡的皇恩,会像红线一样,将金童玉女牢牢地栓在一起,今生相濡以沫、恩爱有加、永不分离!” 听完女儿的话,辛员外捋着胡须,欣慰地点头,尔后招呼道,“大家不要只顾看俩家的定亲之物,继续饮酒!” 众人意犹未尽地返回自己的坐席,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在大厅门口一闪而过,难道说,人与人之间,真的像司徒夫人说的那样,心有灵犀,霎那消失的身影,却被陈将军眼神所捕获,他疾步追出大厅,只见一个一身佛衣的女尼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背影好生熟悉,依稀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作者诚求:您的评论,只有亲们的指点,作者才会有更加完善的文奉献给您! 第037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9 陈将军心事重重地回到大厅,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但那熟悉的身影无论如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又返回门口,试图向站在门口的店小二们问个究竟,来到门口,才发现所有跑堂的、迎宾的都去看金童玉女手中的鸳鸯,清醒一些的将军此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失大雅,如何向跑堂的询问?“你们方才是否看到有一位女尼从门口一闪而过!?”身为将军,如此的话又如何问得出口! 陈将军一脸的落寞与大厅内客人的喜形于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一切,他悻悻地走向自己的坐席! 背后传来清脆的喊声,“陈叔叔!” 回头观看,一袭紫衣的枭雄站在他的面前,望着枭雄稚嫩的脸,陈将军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陈叔叔,待会儿我去给你敬酒,敬酒以前,你是否先到我们的席上坐坐,”枭雄向前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看得出,你与公子衍认识!” 经枭雄提醒,陈将军才想起,原打算瞅机会向公子问好的,没想到,方才若兰有关鸳鸯的几句话和一闪而过的背影,搅得自己神情恍惚,差一点忘了君臣的礼节! 陈将军、枭雄一前一后向公子衍走来! 雨柔主动起身,向陈将军施礼、问好! 小一岁的夏雪顾不了如此多的礼节,她旁若无人地品尝着桌上的菜肴! 见有生人到来,被称作蕴瑶的女子缓缓起身,矜持有加地站在一旁! 公子衍冷静、沉着,倒使人觉得面前这位被枭雄称为朋友的少年实际年龄要大许多! “陈将军,你坐!”声音不卑不亢,“蕴瑶,这位是陈金灿的爹爹,镇东大将军,陈士钊!” “陈将军好!”蕴瑶轻施一礼! “你坐!雨柔,都坐下,咱们边吃边说,枭雄,公子饮酒吗?” “不饮!” “那好,我们就以茶代酒!公子,什么时间来到六户镇?我从边关回来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没有听金灿说起过?!” 提起金灿,夏雪放下手中的筷子,愤然道:“陈叔叔,你还真的管管你们家的金灿,爹爹嘱咐我们,要与金灿、萧竹友好相处,可金灿他------------!“ “夏雪!---------!”看似文静的雨柔,失却了大家闺秀的风度,厉声呵斥道! “我偏说,陈叔叔,金灿在学堂称王称霸,要不是有枭雄哥护着,我们几个都会被他欺负!他还-----------!” 还是枭雄技高一筹,“夏雪,去看看夏荷手中的鸳鸯,两只鸳鸯是有左右之分的,方才婶娘急着将鸳鸯塞给金童玉女,兴许没有细分左右,你快去看看!” 这一招真灵,夏荷用丝帕轻轻擦拭了嘴角,没想到,竞连脸上的愤怒也擦得一干二净,她莞尔一笑,“陈叔叔,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与金灿是同乡,金灿哥的所为,我不在乎!”说完,向夏荷的方向跑去! 声明:给本文第一个留下评论的读者亲,你的评论将永远加精置顶! 第038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10 望着夏雪的背影,大家会心一笑! 雨柔唯恐夏雪的言语会使陈将军生气,她劝慰道:“陈叔叔,你真的不要在意,夏雪说的话从来不从大脑中走,在学堂闹点小别扭,是常有的事!” “这个我理解,当年,在故乡的学堂里,我与欧阳将军、司徒将军、还有你娘亲、你姑姑,------在一起,那时,欧阳将军是我们几个的老大哥,力气大、又会武功,为人正派,大家都乐意听他的,就是这样,几人也会闹点矛盾,但到关键时候,我们会一致对外,因此,在学堂中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公子衍笑着对陈将军说:“啊噢!原来在学堂时,陈将军就喜欢拉帮结伙,不是我向你告状,你家公子金灿处事与你就有点不同,按理讲,你们远离故乡在此居住,就应该精诚团结,可金灿、萧竹丝毫没有同乡的观念,时常与一些阔少混在一起,与枭雄他们却存在一定的距离,还是枭雄大人有大量,从不与之计较!凡事,你还得嘱咐家中的公子、小姐,向枭雄学习!” “是!是!六王子!”陈世钊连声说道。 “陈将军,如今我是落难之人,不要王子王子的称呼,来到六户镇,我与蕴瑶还得仰仗你的关照,关于我俩的身世不要张扬,亦不可说与金灿兄妹,我宁可自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女,并不渴求什么王子、公主!” 陈世钊一时弄不清楚被称作公子衍的六王子为何说出此番话语,他一时语塞! 他想,公子此番来到六户镇,是皇上的旨意、还是另有原因?公子真的是落难来到此地?还是在此韬光养晦呢?! “微臣明白!”陈世钊答道。 雨柔却不适应眼前气氛,提醒道:“陈叔叔,在一起,就直呼其名,你就叫他公子或衍,什么臣子、臣子的,听起来别扭,这又不是在京城,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他是六王子,皇上的位置轮不到他坐,即是日后他真的成了皇上,我们还是如此称呼!” 雨柔的一番话,惊出陈将军一身冷汗,他环视四周,确信没有人听到后,低声说道:“幸亏远离京城,这样的话语在京城说出时,兴许会惹来杀身之祸!”陈将军用手擦拭脸上的汗珠! 的确,陈将军没有雨柔的那份轻松,多年来的官场生涯,使他遇事如履薄冰,尤其是到京城与朝中大臣相处时,更是谨言甚微,唯恐虑事不周,节外生枝,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哪能像面前的少年,心净如清晨树叶上静悬的露珠,在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无瑕无疵,相互之间推心置腹,抛开君臣之间的礼数,如兄妹一样亲密无间!陈将军忽然想起什么,问枭雄:“雄儿,方才听你介绍说,公子衍是你特意请来的客人!虽说,金灿、萧竹不用你亲自去请,像这样喜庆的场面,你作为老大哥就应该喊他们兄妹一起来,你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我清楚学堂今天是不开课的,你们的先生都在这里!” 第039章 周岁生日及定亲喜宴 11 自己的子女去了哪里,竟问起枭雄来,公子衍责怪道:“陈将军,做父母的竟不知道自己的子女去了何处,你是如何为人父的?!” 陈将军面露羞涩,“公子,不瞒你说,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家中的子女无暇顾及,平时都是由夫人带他们,今天,要不是你说了一些金灿在学堂中的表现,我真的无从知晓!” 枭雄说:“陈叔叔,他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要不,现在去找一找?” “算了,宴席已经进行了一半,前面的一切没有看到,现在来了只是吃吃喝喝,没有什么意义,两个孽障,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他们!” 枭雄明白,以陈将军的脾气,金灿这顿揍是挨上了! 正在陈世钊独自生闷气时,欧阳将军、司徒将军双双来到面前,“士钊弟,我看你在此待了很长时间了,这位公子衍有些面熟,你们早就认识?快点给我与司徒弟介绍!” “你们不认识?!”陈将军惊讶地问道:“这位是当朝的六王子,凌丹王,这位是十三公主,蕴瑶!” “原来你有十二位姊姊啊?!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么重要的事你还瞒着我,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啊!”雨柔问道。 “嘘!以后再说与你!”蕴瑶压低声音。 雨柔做一个鬼脸,对自己的冒失表示歉意。 听说面前坐着的是当朝的王子与公主,欧阳、司徒忙躬身施礼,公子衍起身制止,“陈将军,方才是怎么与你说的,俩位将军,你们不要过于拘谨,在六户镇没有王子、将军之分,我与枭雄、金灿都是好友,你们不认识我,可我对你们三位却十分熟悉。在朝中,你们是战功显赫的将军,号称打不垮、拆不散的铁三角!在四大边关中,就数你们镇守的边关太平,这次是敌国下了降书,你们三位才得以回来与家人团聚,非常惭愧,此次我是因为身体不适,奉父皇的旨意来六户镇养病,来时匆忙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适逢欧阳、司徒俩家联姻的大喜事,我的确没有可送的礼物,只能向你们表达口头的祝福!” 说完,公子抱拳,向三位将军施躬手礼! 三位将军惊恐万状,岂有王子向臣施礼的,“使不得!使不得!公子,您坐!您坐!” 司徒将军沉稳说道:“家有喜事,承蒙公子前来捧场,自是我们俩家的荣幸,还说什么礼物!陈将军的岳丈是台前镇的,不日我们将启程回到边关,公子如遇到什么难事,家中夫人不能解决的,可派枭雄去辛员外处求得帮助!” “公子衍言语轻松,笑谈道:“有一个枭雄就可独挡一切,在某中意义上说,我与蕴瑶是落难之人,这王子、公主的身份还是不要张扬的为好,我再次嘱咐你们,有关我们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到目前为止,在六户镇,只有我们几人知道,陈将军,尤其是你,千万不要让金灿、萧竹知道!可否记下!” 陈将军十分干脆地答道:“是!您放心!微臣一定办到!” 恰在此时,辛员外来到三位将军的面前,用商量的口吻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敬酒的都敬过了,客人用的差不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年长的坐时间久了身体会吃不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看就让客人回吧!” 至于宴席最后的一些细节问题,在此不再赘述! 至此,欧阳、司徒俩家联姻及虔儿、夏荷周岁生日喜宴可谓顺利结束! 本书中所涉及的主要人物基本都已出场,精彩故事即将展开! 兼济天下诚恳希望亲们多多收藏、推荐,在评论栏中及时留下您的金口玉言! 第040章 学堂 1 办完俩家定亲喜宴后,欧阳将军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来府上拜访的客人渐次减少,如此一来,欧阳将军有充足的时间向雨柔传授自家的梅花拳!夏雪依然对此不感兴趣,宁愿索然无味的自己玩耍,也不肯到府上的练武场看上几眼! 欧阳将军叫上枭雄一起学武,实际上等于默认收枭雄为徒! 当倩男私下问起,“夫君,梅花拳传了几百年,从来都是在本家族内相传,枭雄这孩子我也十分喜欢,但并不能因为喜欢,就破了祖上的规矩,你收枭雄为徒,对得起死去的列祖列宗吗!” 欧阳将军的一席话打消了倩男的顾虑,“欧阳家现在的三个女孩,夏荷还小,夏雪又不愿意习武,只有雨柔自己喜欢,趁我现在体力、精力还行,一起收下俩个徒弟,枭雄这孩子不是外人,且是一位有志少年,我很乐意使他成为文武兼备之人,再说,当年家父加心用意将梅花拳传授与我和清风,没成想,清风半路出家做了尼姑,眼下,辛亏雨柔还愿意延续欧阳家的拳法,如果她如同夏雪一样不愿意学习,梅花拳在我这代岂不是失传!?失传好、还是传与不是外人枭雄好?!” “不是还有咱们的夏荷吗?!” “等她长大了,或许我已经老了!” “夫君说的什么话,你正值年富力强,夏荷再有几年便能习武,怎么说老了呢!?”倩男娇中带怨。 “即便不老,也应该有两手准备,人有旦夕祸福,当年清风好好的,谁会想到她会因夏公子的离去而出家呢!?我常年征战在外,剑戟刀枪可不长眼睛,即使丢不了性命,落得个缺胳膊少腿,也是做不成师傅的!”欧阳一副知天命的神态对倩男说。 倩男一副欲哭的样子,“夫君,自你我成婚以来,大灾大难都经过,现在,你位及将军,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为什么说出如此悲观的话呢!” “这不是悲观,是每个到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考虑的事情!” 倩男无语。 人们在平淡祥和中度过每一天,雨柔、枭雄每天机械地穿梭于学堂、将军府、府内的练武场! 司徒将军携虔儿、夫人回故乡看望年迈的父母! 陈将军一刻也没有闲着,趁休假这段时间,他买进卖出了几趟药材! 自定亲喜宴结束后,在学堂内,夏雪担心因为自己的告状,金灿会找她的麻烦,没成想,她的顾虑却是多余的,金灿非但没有招惹她,与以前判若两人,不但主动与之搭讪,而且处处以老大哥的身份来帮助她,这让夏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止一次自问:“陈叔叔买的是给人治病的药,而金灿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呢?” 枭雄、雨柔非常刻苦,很快掌握了梅花拳的套路,即将学完之际,前方战事告急,一道圣旨,将三位将军调回边关! 就在三位将军回边关的第二天,学堂内的金灿,像变色龙一样,变回到原来的模样! 不!变得更加可怕! 第041章 学堂 2 学堂坐落于六户镇中心地带,名曰鲲鹏堂,设有多个学科,有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摆兵布阵等,属于官家办学,富家子弟也可以来学堂,不收学费,但每年年底向学堂捐赠一定数量的银两! 每个学子根据自己的天赋、爱好选择所学的科目,当然,具体学什么决定权在于家长! 雨柔、夏雪、蕴瑶、萧竹几乎都选择了琴棋书画,但雨柔、蕴瑶更侧重于四书五经,夏雪扶一手好琴,萧竹受外公的影响,对书画极为用功! 古人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来学堂的女子都是富家人的小姐,来此只是一种消遣,家人并不指望她们学有所成,日后干出什么惊天伟业! 枭雄、公子衍俩人的精力都用在四书五经、摆兵布阵、治国安邦方面! 而金灿对所有的科目都感兴趣,但是没有一门精通! ------- 定亲喜宴的当晚,陈将军便将兄妹俩人叫在一起,质问为何没去参加喜宴,萧竹说不喜欢热闹的场面,与闺中好友在一起玩耍,对于女儿的管教,自有其娘亲负责,因此,萧竹说的是真是假陈将军没有深究! 当问及金灿为何没去时,金灿只是说不愿意去,就没去,至于为何不情愿、一整天去什么地方,金灿干脆一语不发,在将军面前装起了哑巴,被激怒的将军从院中的柳树上扯下枝条,没头没脸地猛抽一顿,但始终没有撬开金灿的嘴! 来拜访的客人冲散了眼前的父子之战,余怒未消的将军对客人过度的热情,使客人怀疑是否中午的酒劲还没有消退! 只有辛若兰明白自己的夫君,陈世钊与金灿父子二人犹如针尖对麦芒,即使对峙到天明,金灿也不会开口,客人的到来无形中给将军一个台阶,对于客人的过分热情实则是对客人在这场父子之战中起到解围作用的一种答谢! 辛夫人同时明白,真正服输的是陈世钊而不是只有十三岁的少年金灿! 反思一夜的陈将军第二天心平气和地与金灿讲了一通大道理,但他避开了昨天的两个“为什么”,知子莫如父,在这件事情上,将军明白,以金灿的性格,想问的两个“为什么”,在金灿这里永远找不到答案! 常言道,谁家的孩子随谁家,一点不假,将军深知,金灿承袭了自己倔强固执的性格,眼前的金灿活生生就是当年陈世钊的翻版! 关于金灿的管教,陈将军嘱咐若兰一定要加心用意,而若兰说:“夫教子、母教女,金灿的野性岂是做娘亲所能管教好的!你也学学司徒、欧阳两位将军,不要只惦记着你的边关、你的药材、你的金银、你的升迁!” 心有怨言的辛若兰一通说出四个你的,将军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回答! 第042章 学堂 3 陈将军又特意去了学堂和台前镇的岳丈家中,请他们帮助辛若兰好生管教金灿,学堂中的先生唯唯诺诺地保证,“一定尽力!”嘴上说尽力,实则在内心对金灿惧怕的很,但没有像夏雪那样在将军面前告状! 而辛员外语气舒缓、轻松地说:“不用担心,树大自直!”岳丈的回答,将军并不满意! 重新返回边关,对于司徒、欧阳俩位将军是一身轻松、满意而归!而对于陈将军来说,因为金灿的事情,他是怀着心事、忧心忡忡回到边关的! 深受柳枝之痛的金灿,恨不得立刻见到夏雪,猛揍一顿以解心中之气,内心对爹爹的惧怕,使他没敢轻举妄动,第二天,父子俩心平气和的交谈后,金灿对自己的所为做了一些反省,当再次想到夏雪告状之事,他对这丫头有了重新的认识! 学堂中的先生因为惧怕受到报复而没有向爹爹告状,同为同乡的枭雄、雨柔与夏雪都在现场,独独这小丫头口无遮拦的告了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丫头不但心直口快,眼见不平时,有勇气说出心中的不满,自己虽说没有混到人见人烦的地步,但也没有挣下人见人爱的光景,心烦着的夏雪能够说出自己的一切,说明她有一定的正义感! 金灿用他自己独有的思维方式重新解读者夏雪,同时他萌生了一个可笑的想法,认为与要好的阔少逗逗这丫头片子,看着她生气、发怒的样子,也不失为一种玩耍的好方法! 金灿心中想到:你不是有正义感吗?那么就拿出你的正义感来迎接这并不邪恶的壮举吧! 对于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出整治夏雪的方法,金灿有些飘飘然、欣喜若狂的感觉,进一步在脑中完善自己的想法后,他竟高兴地笑出声来! 说是恶行,其实,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他能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充其量不过是施展一些恶作剧而已! 做为对夏雪的惩罚,金灿伙同学堂中的好友实施了数次令人发指、令人生厌的行动,像偷偷地在夏雪的书中塞一个毛毛虫、在---------, 嗨!有什么新花样呢!?与现在的小毛孩没有什么区别! 如此的恶作剧进行了二至三月,莫说夏雪对此习以为常,就是恶作剧的实施者也有一种玩耍疲劳的感觉,耳闻枭雄、雨柔的武功见长,担心长此下去会受到皮肉之痛,与金灿在一起的阔少渐渐地与之疏远,加上一年一度的凌海国秋季科考近在咫尺,但凡有点上进心的少年都忙于应试,如此一来,金灿在学堂中与之气味相同的人所剩无几,而此时的金灿已不满足于学堂这小小的天地,他发誓要出去闯荡世界! 自从有了这份独创世界的壮志后,金灿回望几年来在学堂中经历的一切,细数与之交往的狐朋狗友,思来想去,他发现,整个鲲鹏堂令他留恋的只有一个人---------夏雪! 懵懂的金灿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有些狂妄自私的他在离开学堂前,必须再实施一次恶作剧,而且是最后一次,是独自实施,就是趁夏雪不备时,在她的小脸蛋上亲吻一下,金灿无法解释为何有如此想法,但是,自从有如此想法后,金灿就急于去实施!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见夏雪独自行走在路上之时,蹑手蹑脚的金灿在夏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亲吻夏雪的脸,而后逃之夭夭! 惊魂未定的夏雪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是金灿时,哭着径直跑到了金灿的家中,到府上只是转了一个圈,没有说什么就返回学堂,原本去找辛夫人告状的夏雪,同样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保持沉默! 直到秋季科考前的几个月的时间,正如金灿所计划的那样,他再没有什么出格的行动! 第043章 路遇陌生人 时间到了夏末秋初,从边关捎回的信中说,与邻国下洼国的战事又起,除双方交战死伤一些官兵外,三伏季节,在后方养伤的官兵莫明死去的不在少数! 口信捎到六户镇后,打破了三位将军夫人平静的生活,她们先后到南山的慈心庵上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前方的将士、保佑自己的夫君! 因前方战事搅得心绪不宁之时,几天来在六户镇频频出现的几个陌生人面孔,令雨柔、夏雪又平添了一份担心-------为公子衍、蕴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每次从学堂返回将军府,总是由任管家安排马车接她们姊妹两人,这天下午,不知因何,府上的马车迟迟没有到来,有些心急的雨柔决定步行回到家中! 自从上次经历了被金灿侵扰后,很长时间夏雪不敢独自行动,看天色已晚,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雨柔后面向家中走去。 恰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陌生面孔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从怀中掏出两张画像,问她们是否认识,画像展开的霎那,姊妹俩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两个人--------公子衍、蕴瑶! 俩人的大脑中旋即记起公子衍嘱咐过的话,对于他们从京城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在以前,只知道他们来自京城,在上次定亲喜宴上,陈将军认出公子衍就是当朝的六王子后,她们又知晓了公子衍的这一秘密!记得当时公子衍又特意嘱咐陈叔叔不要说与金灿与萧竹,种种迹象表明,关于他们的身份有他们的难言之隐,公子不说,也不好追问! 因为有了先前的思想准备,在心理上立时对面前人有几分警觉,雨柔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淡淡地说:“画像上的人有些面熟,好像春天时节在镇上见过!” 陌生人大喜,“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夏雪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质问道:“凭什么对你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俩人是你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亲戚,因为与父母赌气,离家出走已经有一年多了,家中安排了许多人四处寻找,如果知道他们的消息,说出后,做为答谢,我们会送一些银两给你们!”来人答道。 听此言,雨柔明白此人在说谎,“啊噢!原来是这样,很遗憾,我们实在不知道,不过,看你的穿戴,即是告诉你,你未必能拿的出银两!” “能!”来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或许对方估计面前的俩女孩对银两感兴趣,他喜出望外,脱口道:“你不要小瞧我的穿戴,我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我们来了好几人,在镇上的旅店住下,并带了足够的银两,如果能说出,现在就可以将银两送到你的家中!” 雨柔心头一震,时间紧迫,在弄不清对方来意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再与之纠缠,“真的不知道!”拉起夏雪的手疾步向将军府相反方向走去。 第044章 危急时刻 1 雨柔比夏雪大一岁,就多一份智慧,待她们走出一段路,确认没有被跟踪后,绕道向将军府赶去。 不仅仅是因为与公子衍、蕴瑶是好友的关系,一路之上,雨柔内心平添了一份莫名的担心,她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唯恐衣衫褴褛之人再遇到学堂中认识他们兄妹的人,万一领此人去了公子的住处,兄妹二人的身份岂不是暴露! 正在焦急等待姊妹二人的倩男见她们气喘吁吁的样子,问道:“你们去了哪里!府上的一匹马病了,任管家去接你们只晚了一步,就没见到你们的踪影,你爹爹在边关已经够我担心的了,你们不会让我省点心!” 雨柔简短节说所遇一切后,倩男立即安排任管家到司徒府叫来司徒夫人与枭雄,共同商议眼前的一切。 从来未遇到棘手之事的两位夫人,一时慌了心神,望着枭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唯一的小男子汉身上! 而枭雄的沉着与冷静使两位夫人的心踏实了许多。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来人自称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说明他们的行踪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我们谁也不能保证雨柔是第一个被问及认识公子的人,万一他的同伙问到学堂中的人,说出公子就在六户镇,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在路上,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好弟弟,快想一个万全之策帮帮公子!“雨柔一改往日的矜持,情急之下近乎哭腔的央求道! 倩男制止道:“雨柔,听雄儿说!” 夏雪望着雨柔的表情,心生一丝陌生感,尔后不依不饶地说道:“姐!只帮公子吗?蕴瑶姐呢?” 雨柔白了夏雪一眼,“也帮!莫乱说话,小孩子不懂!” “叫任管家来!夏雪!”枭雄吩咐道。一会儿工夫,任管家与夏雪一同来到客厅。 “任管家不是外人,公子的事情可以与他说明,”枭雄简单地向任管家说明眼前的一切!尔后吩咐道:“任管家,,将我家府上的马车卸了,备好马鞍!雨柔,夜黑,你敢骑马吗?” 雨柔毫不犹豫地说:“敢!你尽管吩咐!” “现在你我各骑一匹马去公子的住处,越快越好,为了防止路上被人认出,你我各穿一件深色的衣服,带一斗篷,遮一下脸部,任管家,快去办!” 枭雄对倩男说:“伯母,来时不知有如此急的事,忘了带些银两,你去给我备点,尽量多些,我与雨柔将公子兄妹接到府上,暂时躲避一下,尔后再从长计议,看来六户镇,公子是不能呆了,先将公子带的仆人遣散回家,如果他们一同来到府上,一时多出几位生人,恐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间,任管家从外面进来,开口道:“公子,一切准备停当,你与小姐路上要多加小心!” 雨柔、枭雄身上又披一层外衣,接过银两和斗篷,迈步向将军府大门走去! 第045章 危急时刻 2 初秋的夜晚,微风中带着些许的凉意,躲在暗处的蟋蟀依然不停地鸣叫,却似少了盛夏时的那份欢快! 夜色中,俩位少年跃身上马,拉紧缰绳,调准方向,环顾四周后,轻挥马鞭,坐下的铁骑一声长鸣,向着镇北方向飞奔而去! 公子衍在六户镇的最北边居住,院落不大,单门独户! 院落建成一个月后,兄妹俩就搬了进去,镇上没有人知道是谁所建,只知道院落的主人是从京城来的俩位少年! 院落由专人看管,二人的起居由专人照顾,仆人只有在镇上的大集日到街上买菜买粮外,其余时间与外界无任何来往!俩位主人的行踪也十分简单,院落-----学堂------回到院落!且俩人除了学堂中位数不多的几位朋友外,没听说在镇上有什么亲戚! 整个院落与院落的主人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临近院落,他们放慢速度,远远地围着院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迹象后,适才来至门口,二人甩镫离鞍,一跃而下,枭雄将缰绳递与雨柔,轻叩大门铁环! 门内的侍卫十分警觉,只敲了两下,就听到墙那边喊道:“谁!” “是我!枭雄!”枭雄压低声音回答。 侍卫显然对枭雄十分熟悉,边开门边说:“原来是司徒公子,有何急事黑夜来找我家公子?” “你先开门!” 门拉开一条缝的瞬间,枭雄用力将两扇大门推开,回头对雨柔说:“快进来!把马拴好!把门关好!” “哎!”雨柔轻声应道! 枭雄径直走向公子衍的书房! 听到院内的动静,几个侍卫警觉地出来张望,连声问道:“谁?出了什么事?” 枭雄边走边说:“我找你家公子有急事,大家警觉点,恐怕要出大事!” 一听要出大事,侍卫迅速地返回房中拿起各自的兵器! 因为是黑夜,雨柔在公子的门口迟疑片刻后,转身向蕴瑶的闺房走去! 见到公子衍,省去平日时的俗套礼节,开门见山地说道:“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是觉得此事非同一般!” 枭雄将雨柔姊妹遇到的一切说与公子,这时,雨柔在蕴瑶的带领下,也来到公子衍的书房! 听完事情经过,公子剑眉倒竖,沉默片刻后,重重地说出一句话,“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雨柔焦急地说道:“公子,是当朝的皇上诏你们回京城吗?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他们完全可以捧着圣旨来诏你们,用不着刻意装扮!我看此人不像是什么良民,兴许他们今晚就能找到这里,那人可说,来六户镇的不只他一人!他们是什么人?谁会与当朝的王子结下冤仇?” “说来话长,暂且不谈这些,你们为此事而来,我内心十分感激,你们快回吧,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而连累了你们!” 枭雄言道:“公子,什么是朋友?就是朋友有困难时伸手相帮,你可以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但我们不能明知道你有困难而袖手旁观!不要再犹豫,时间紧迫,赶快商量下一步如何去做?” 第046章 危急时刻 3 当公子衍让枭雄走时,蕴瑶似乎习惯眼前的一切,不慌不忙地对雨柔说:“柔妹妹,你我永远不同于知己和闺中密友,在六户镇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夏雪、枭雄可谓是我与兄长几年来颠沛流离中遇到彼此掏心掏肺的好友!但是,我们与你们不同,你看,我家兄长,老成持重的样子,哪像与枭雄一般年龄!” 雨柔深情望着公子! “蕴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离开京城时,忘记父皇嘱咐的一切?!” “我怎能忘记,但对比了雨柔、夏雪,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枭雄心中有他根深蒂固的故乡情结,雨柔、夏雪在六户镇有她们娘亲营造的家的感觉,而我们呢?” 平时看似柔顺的蕴瑶此时说出与当前情景不着边际的话,雨柔无法去劝解! 枭雄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到府上暂时躲避,来时我带了一些银两,可将你的侍从遣散回家,至于以后,等风声一过,再从长计议,快!马上行动!” “你们帮不了我,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怎会忍心因为我们的事情而连累你!实不相瞒,我料定来人是太后派来捉拿我们的!” 雨柔惊讶问道:“太后?!太后会追杀你们?!论辈分,太后可是你们的祖母,祖母怎么会追杀自己的孙辈!?” 公子衍一副无奈的神情,望着雨柔天真的样子,他心生爱怜,“你不懂!宫廷之内,不同于乡间的民风!” 枭雄焦急催促道:“公子,时间紧迫,赶快走吧!” 公子一副决一死战的态势,“该来的迟早会来,该断的还应早早了断,是福求不来,是祸躲不过!” 见公子老成持重的样子,枭雄劝说道:“既然是皇上安排你们在六户镇隐居,自有皇上的用意,你我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凡事应该向前看,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如果去硬碰硬,一旦失手,皇上的心意会付之东流,也枉费了你们兄妹清苦的隐居生活!既然身上有着皇家的血脉,就应有胸怀天下的志向、就应有卧薪尝胆的毅力!” 公子衍用敬佩的目光望着枭雄,而蕴瑶的眼神中更是爱慕有加! “我们相处一年多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志向吗?我只求平平安安地生活,不曾想,他们会歪曲我的想法,至今我与蕴瑶仍然十分怀念童年时和娘亲在一起的那段乡野民居的生活,正是这皇家的血脉,将我们兄妹拖入一场宫廷的争斗中!” “我虽然不了解什么是宫廷争斗,但眼下最要紧的是,你们遇到了危险,我必须帮你们,赶快将这些银两分发给他们,让他们即刻逃散,你与蕴瑶随我到府上!公子,不能再耽搁啦!” 第047章 危急时刻 4 见枭雄着急的样子,公子非常感动,他放缓语气,沉稳地说道:“枭雄,你有所不知,我带来的侍卫,都是离开京城时父皇安排亲信精挑细选的,他们各个身怀绝技,现在将他们遣散回家,岂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枭雄紧张的情绪放松了许多,“太好了,不过!公子,既然是太后派来追杀你们的,想比他们是有备而来,且一定带有太后的旨意,兴许也是武林高手,如果你的人与他们发生冲突,太后是皇上的母亲,你岂不是有欺君犯上之罪!依我之计,本来无辜的你,不要硬去闯一顶犯上的帽子,换来杀头之罪!” 雨柔说道:“枭雄,你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们一味地躲藏,何时才是尽头呢?!” “何时是尽头!等太后明白了,他们也就熬到尽头啦!试想,皇上拿太后都没有办法,安排他们兄妹到六户镇隐居,本身就是一种妥协!以我们少年之躯,奈何的了嘛?!” “枭雄,照你这样说,公子兄妹只有拱首相送,任人宰割吗!?”雨柔话中带着些许的气愤! 见二人争执起来,公子忙插话道:“枭雄,宫廷之争不同于民间的家长里短,你不在其中,不会有我如此的感同身受!不过,太后所派之人,也不会冒然行事,量他们也不敢要了我们的性命,我估计,只是将我们押解回京,再次软禁起我们!” 雨柔惊讶地问道:“公子,原来你们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这到底是为什么?” 枭雄制止道:“雨柔,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眼下我们只需帮助公子度过难关!” 公子感激地望着枭雄! “兄长,我们这种隐居生活与被软禁在京城有区别吗!?与其这样生活,不如就像你说的那样,与他们决一死战,今夜做过了断,这样的生活我受够了!只可惜堂堂大凌海国竟容不下皇上的俩个亲生骨肉,如果是一介乡村野夫,方可趋利避凶,随波逐流,一方呆不下时,可逃往他处!可我们却有着皇家的血脉,不能投奔邻国,做一个叛国的贼臣逆子!”蕴瑶义愤填膺地说道。 枭雄劝慰道:“公主,不至于如此心灰意冷,凡事应从长计议,硬拼绝不是上策!” 枭雄转而对公子衍说:“时间紧迫,快做决断吧,让雨柔带蕴瑶到府上,我留下,再做商议,六户镇呆不下去,我与你们再逃往别处,你这个朋友,我今生交定了!” 公子紧紧地握住枭雄的手,感动有加,“枭雄,有你这句话,我知足啦!好!听你的,蕴瑶,赶快去收拾东西,让郭嘉护送你们去将军府!” 恰在此时,外面侍卫来报,“公子,大门外有鬼祟之影在晃动!” 屋内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第048章 危急时刻 5 公子衍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好险啊!辛亏你们来的及时,真要是在熟睡之际,被他们乱箭射死,做了屈死的冤魂时,都不知道是因何而死!或许这是天意吧!是上苍派你们来相救的!天不灭我!”公子双手举过头顶,激情盎然地说道! 枭雄询问侍卫,“可看清有几人?” “两人!”侍卫非常干脆地回答。 “如此说来,他们是来打探虚实的,不必惊慌,他们绝不会料到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我们可将计就计,来个以静制动,叫过侍卫中的老大,我们精心商议下一步如何对付!” “传韩士鸣!”,“是!”侍卫退了出去。 此时的枭雄神色沉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气势,“公子,此院不能久留,赶快收拾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能带的则带,不能带的扔掉,全部人员即可撤离!” “蕴瑶已去收拾,”公子说道。 “我是说,人员全部撤离!” “说说你的看法!” “公子,记得院子还有一个后门,对吧?”枭雄没有回答公子的问话,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问道! “对!有!好啊!枭雄,你观察的挺仔细的!”公子笑问道。 “趁他们还没有弄清楚院落一切,所有人员即可从后门悄悄撤离,房间的灯与往常一样亮着!” 此时,韩士鸣从外面进屋,公子衍将眼前的情形细数一遍! 韩士鸣坚定地说:“公子,要不要现在就把外面的两毛贼做了!” “不必着急,他们是来探虚实的!”公子衍说。 “枭雄,来,我给你介绍,以前你只知道我带来的随从只会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实则不然,他们都是大内高手,韩士鸣将军是禁卫军中的一名中将,而他的身手也是他们几人中最高的!” “王子,您过奖了!”韩士鸣谦虚有加。 听完公子衍介绍,枭雄心胸豁然开朗,“太好了,公子,有高人在此,不必惊慌了,还是按我方才所说,以静制动!” “你说,下一步怎么办?!”收拾东西返回的雨柔问道。 “所有人员分批次从后门撤离,韩将军的武功最高,你自己留在院内,暂时担当门卫,安排人将雨柔、蕴瑶送走,再安排一人紧紧盯住外面的两人,我想,他们看完后,必定回到所住旅店报信,盯紧了,看他们住在哪里?来了有多少人?!余下的人员,到院外附近找一僻静地方隐蔽,静观他们如何下手!” 第049章 危急时刻 6 韩士鸣说道:“我们几人就在院中守候,一旦它们闯入,可就地将其擒获!” “此计不可,韩将军,现在弄不清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他们下手的轻重也摸不准!他们的目的是将王子兄妹押往京城、还是在太后的旨意下就地处决?如果他们将小小院落包围,我们岂不是成了笼中的狮虎!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 韩士鸣重新审视枭雄,尔后伸出拇指,夸赞道:“小小年纪,胸怀如此多的计谋!” “韩将军,以前我给你们定的规矩是对来访客人不能细问,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司徒公子,是赫赫有名的的镇东大将军司徒勇、司徒督军的大公子司徒枭雄!” 韩士鸣认识司徒勇,如今知晓面前的少年是司徒勇的公子,自然有一份亲切的感觉,“枭雄,人如其名,有气魄,以公子的智慧做到家父的边关将军的位置,不在话下,有出息!” 被韩士鸣称赞一番后,枭雄羞涩地低下头! 公子衍指着旁边的雨柔说道:“这位是镇东大将军欧阳长风、欧阳将军的千金,欧阳雨柔,经常与她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是她的姊妹,叫欧阳夏荷,我们是好友,不!蕴瑶、雨柔、夏荷,在学堂中她们是好友!” 韩士鸣重新打量面前的少年,心想,从王子躲躲闪闪的话语中可以预知,眼前的三位少年在学堂中的关系绝非一般,尤其是在这危难时刻,能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地通风报信,就能称得上是患难之交,躲过此劫后,他们的友情定会进一步升华,吉人自有天相,贵人自有贵人相助,我家公子一定能逃过此劫!” 韩士鸣没有忘记夸上雨柔几句,当然他是发自肺腑、绝无矫揉、献媚之嫌,“所谓将门出虎子,说的就是公子与小姐吧,看你们的风度与气质,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尤其是这位雨柔小姐,俊美中透出一股刚毅,长大后,定会成为巾帼中的豪杰!” 蕴瑶笑言,“韩将军,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真不知你还有夸人的本事,是不是本姑娘长的不够俊美,才使你难开金口夸上几句?!” 韩将军言道:“主仆之间不敢造次,更何况你是当朝的公主,我怎敢对您品头论足,见到雨柔、司徒公子,仿佛回到故乡,见到村中的少男、少女,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脱口说出这些话,不过,公主,我所说都是真心话,原来公主也喜欢听赞美的话语,那好,我说公主貌若天仙!” “打住,这句可是奉承之言,危难时刻,韩将军还有心情在此调侃!”蕴瑶制止道。 “兄长,我们都收拾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蕴瑶问。 “好!就按方才枭雄说的去做,你俩由郭嘉护送去将军府,韩将军派人去盯住外面的俩个魅影,再安排人简单地收拾一下东西,看来这院子是不能再呆了,待我们全部撤离后,你在大门口守候,见机行事,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们里应外合!马上行动!”公子衍吩咐道。 第050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 众人按照公子衍的吩咐开始行动。 在外面窥视的两个人天亮以前离开了这座孤零零的院落,派去跟踪的人尾随到他们所住的旅店,躲在暗处进一步观察他们的人数及行踪。 天亮后,韩士鸣带领侍卫重新住回院子,公子衍、枭雄返回将军府,相约天黑后再与韩士鸣相聚! 为防不测,除夏雪到学堂上学以便打探外面消息,枭雄、雨柔、公子衍兄妹则留在欧阳将军府,继续商议应对眼前困难的对策! 司徒夫人将虔儿也接到欧阳府,虔儿到欧阳将军府就嚷嚷着找夏荷玩,为了不打扰主人间的谈话,司徒家的丫鬟抱着虔儿去找翠萍和夏荷去了。 在外蹲守一夜的枭雄、公子衍感觉有些困乏,任管家安排他们休息,因为形势紧迫,他俩只迷糊了一会儿,醒后简单地吃了些早点,就急匆匆地来到客厅,俩位将军夫人、雨柔、蕴瑶正默默地等着俩人的到来。 几句简单寒喧后,倩男问道:“以前只听柔儿说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官家的公子、小姐,且你们与我家柔儿、雪儿都是好友,昨晚听蕴瑶公主说,你竟是当朝的六王爷!” 雨柔一旁说道:“娘亲,您称呼他王子、王子的,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你还是称呼他公子,或者直接喊他的名字,当朝的皇帝不是姓刘吗,你就直接喊他的名字,刘衍!” 倩男紧张地说道:“柔儿,怎么没大没小的,君臣之间不可有半点戏言!” 公子衍谦虚地说:“我听着也有点别扭,您还是称呼我公子吧!” 蕴瑶公主倒是爽快,“婶娘,您就称呼我蕴瑶,我才不稀罕什么公主呢!还是按咱们乡下人称呼,听起来亲切!” 听蕴瑶竟喊自己“婶娘”,倩男慌忙起身,“公主,使不得,您是在折臣妾的寿!” 雨柔宽慰道:“娘亲,在家里不要那么多的礼节,蕴瑶不会在意的,你尽管喊她蕴瑶!” “对!婶娘!”蕴瑶附和道。 司徒夫人见蕴瑶如此随和,疑惑地问道:“公主也在乡下待过?你们不是当朝的王子、公主吗?” 听娘亲的问话,感觉有些不妥,枭雄提醒道:“娘亲,我们与公子在一起有一年多了,虽然我们是好友,但是,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多问几个为什么!你这样问公主,会使她感觉很为难!” 司徒夫人解释道:“雄儿,你多心啦,我们现在不是家长里短的闲唠嗑,眼下他们遇到困难,我们是在想法帮助他们,不问明白,如何帮助?昨晚柔儿与公主来到府上,公主说那些人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来抓他们兄妹的,当时我猜想,会不会他们兄妹因为在宫中赌气才来到六户镇,见公主紧张的神情,你与王子又一夜未曾回到府上,我才感觉事情远非想象的那样简单!雄儿,试想,我与你欧阳伯母弄不清事情的原委,如何来帮助公子兄妹?你们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如果我们只是闷着头去做,到后来如果发现帮了倒忙,莫说皇上、太后怪罪下来,就是你爹爹、伯父怪罪,我与你伯母都是妇道人家,如何担当呢?” 枭雄担心娘亲误解了自己,忙解释道:“娘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公子衍说:“枭雄,不用做太多的解释,我与蕴瑶的身世确实特殊,朝中原来的官员有些了解的,现在官员中真正了解的并不多,或许陈将军了解一点,上次在定亲喜宴上,他认出了我们兄妹,至于司徒将军,欧阳将军去京城的次数少,都不了解我们的情况,面前俩位将军夫人就更不了解啦!眼下情势紧急,即使你们不问,我也会主动说的,借着白天在家躲藏的工夫,说说我们兄妹两人的身世,说完后,让两位夫人再权衡一番,我们的忙是帮还是不帮!?” 第051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 倩男不管司徒夫人对自己言语感受如何,她自顾自的说道:“公子,我倒没有司徒夫人那样多的顾虑,我知道,虽然你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好歹、是非还是能分清楚的,我对你们兄妹不了解,但我了解雄儿、柔儿、还有夏雪,尤其是雄儿,遇事考虑的十分周全,只要他确认想干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对的,我相信他!眼下,他决意要帮你们兄妹,我与司徒夫人理应做你们坚强后盾!虽说,我们本意并非与太后、皇上作对,即使给我们一万个胆,我们也不敢!官场上的事我们虽然不懂,但是,当你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为什么如此说,只因我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心还未染一丝尘土,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惊世骇俗的坏事!” 倩男稍事停顿,继续说:“公子,你不要心存顾虑,你们的身世,在场的人没有强求你说出来,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兄妹的忙我们是帮到底!” 听完倩男的话,蕴瑶起身,来到倩男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动地说道:“婶娘,如果我们兄妹今生有出头之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报答!”说着的同时,蕴瑶深情地望着枭雄、雨柔! 倩男伸出右手轻抚蕴瑶的额头,安慰道:“只要你们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我们是一家人,不言报答!” 久违了的三个字“一家人”,像寒冬中的一股暖流霎时温暖了兄妹俩人的心。 蕴瑶对着公子说:“兄长,还是由你来说吧!” 倩男扶蕴瑶重新回到原来的座位。 公子衍长叹一声,说道:“说来话长,俩位夫人可否记得十几年前的那场天灾国难!” 倩男、司徒夫人沉思良久,点头称是! “十几年前,凌海国的南部边疆因为临海无来犯之敌外,东边的下洼国、西边的方城国、北边的狄坳国、相继来犯! 尤其是西部的方城国来势异常凶猛,他依仗国势强大、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向我大凌海国进犯,直逼京城,当时凌海国已连续遭遇三年的干旱,庄家颗粒无收,国库空缺、民不聊生,父皇及朝中大臣只好向南方撤退,受到三面夹击的凌海国眼看有国亡的危险,三年未下一滴雨的老天竞奇迹般的下了三个月的滂沱大雨,来犯的敌国粮草无法供应,莫说交战,就是自身性命也难以保全,淹死、病死、饿死的不在少数,当然,凌海国的子民伤亡也十分严重,待冬季来临之际,能够活下来的已是寥寥无几,大凌海国几千里的疆域内,荒无人烟,一派衰败景象! 一场水灾淹死了敌国的将士,也湮灭了敌国进犯的野心!三年的旱灾、一年的水灾更是大伤了凌海国的元气,逃到南方边疆的父皇及朝中大臣最后在临海国的一处临海小镇风城镇暂时住下,就是现在的风城府! 风城府不大,因为父皇及大臣在此主持朝政接近四年,沾了皇家的龙气,最近几年发展的很快!风城镇向南就是大海,洪水来袭之时,因为地势较高,没有伤及百姓,更是因为整个镇上的人以打渔为生,因此,旱灾、水灾都没有将人饿死,即使旱灾颗粒无收时,因为有海中的鱼虾为食,饿死的人并不多!父皇见风城镇易守难攻,与朝中大臣商议,将风城镇暂定为陪都,随着年景好转,在镇上兴建了不少的房舍,一住就是四年! 在此期间,父皇结识了我们的娘亲,并生下我们兄妹,关于父皇与娘亲的结识,至今在风城府还流传着一段佳话!没想到,随着国力的增强,国运的上升,父皇重新搬回京都兆阳! 我们母子三人当时并未跟随父皇一起回京,这是娘亲的决定,没想到这一善意的决定,使我们兄妹的回京路变得异常艰辛与漫长!” 说到这里,公子衍黯然神伤,低头不语! 第052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3 倩男不明白,说到返回京城,公子衍会陷入一种痛苦的状态,她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往事令公子重新提起时就会有伤心的感觉!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一般,蕴瑶的情绪也被公子感染,她低垂了双眸,一语不发地呆坐着! 或许不能忍受现场沉闷的氛围,或许意识到公子应该喝点水调整一下情绪,雨柔起身,娴熟地沏了几杯茶水,依旧默不作声地送到人们面前,唯一不同的是,当把水递给公子时,她开口道,舒缓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安慰,“公子,您喝水!看你的神情,料想你们兄妹心中有无尽的痛苦,但不知,是因为进京的艰辛还是后悔当年进京的选择?!” 公子的心事被雨柔一语道破,且是如此的精准! 的确,进京的艰辛令他痛苦、满怀希望进京后所见、所闻、所遇、所受,更令他后悔当初娘亲及自己进京的选择! 公子接了茶杯,淡然一笑,强装出的笑容,依然掩盖不住内心的凄然,雨柔更加疑惑,是什么样的大痛大苦,使得与自己同龄的公子有着悲天悯地的心境!如今天下相对太平,身上流淌着皇家血脉的他们:蕴瑶应像和煦春风中开放的鲜花,悠然而艳丽,公子应像嫩绿草原上驰骋的小马驹舒展而奔放!而他们呈现给人们的却是如此一番景象! 雨柔真想大声急问:痛苦的往事、眼下出现的衣衫褴褛之人,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公子轻抿一口茶水,冲蕴瑶说道:“你继续说,我梳理一下情绪!” 蕴瑶倒是干脆,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将茶杯迅速地放回到八仙桌上! 蕴瑶的这个动作,使雨柔不禁担心她会被茶水烫着、更疑惑她会不会连同水中的茶叶一并喝下去!雨柔心智豁然,蕴瑶的这份干练与豪爽,或许就是她自己所说的在乡下练就的! 返回座位旁的蕴瑶并未坐下,身子站得笔直,用手梳理头发,环视四周,大有慷慨陈词的气魄! 没想到,蕴瑶的第一句话却给人一种愤世嫉俗的味道:“一个人无权选择自己的父母,是因为有天意的安排,而来到世间的我们兄妹,却无权选择自己的身世,这到底是为什么?!经历了种种磨难,我们只能无奈的认为这一切也源于天意!虽然,我与兄长都是父皇钦封的王子、公主,时至今日,我们更愿意选择在风城镇居住,做为盐帮中的一员,被人称为盐帮的子女!” 倩男心生疑惑,问道:“公主,你们兄妹怎会是盐帮的子女?自古官商势不两立,盐帮更是被历朝历代视为扰乱民生的祸首,即为盐帮的子女,怎会与官家的至上、皇家扯上干系?!” 听倩男问话,蕴瑶本来挂满阴郁的脸上略过一丝皎洁的欣喜,“婶娘,这一切还不是缘于父皇与娘亲的那段姻缘佳话!” 读者亲们:凤中杰、可是天下的倾力之作,急盼亲们阅读后,轻挥玉指,点击收藏、推荐,天下不胜感激! 第053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4 见蕴瑶脸上露出笑容,俩位夫人的心宽慰了许多。 倩男用艳羡的口吻说道:“蕴瑶公主,说起父皇与娘亲,你好似变成另外一个人,既然他们在一起有一段姻缘佳话,想必在一起时,一定是恩爱有加了!?” “是的!婶娘!”蕴瑶回答爽快而率真! “柔妹妹,劳驾你再给我倒杯水,润润喉咙!”蕴瑶漫不经心地恳求道。 望着蕴瑶渐渐好些的心情,自昨晚开始因为公子兄妹而悬着的一颗心放松了许多,雨柔开玩笑似问蕴瑶:“公主,方才见你饮茶时的样子,是不是将杯中的茶叶一并喝下?!” 雨柔细致的观察、入微的体贴,本可以使蕴瑶感动流涕,但最后的那句“茶叶一并喝下”,却好似揭了公主的短处,要知道,她这个习惯,不知被娘亲数落过多少次,无奈,自己努力地向大家闺秀里挤,只是骨子里的豪爽使自己有时忽略生活中一个个小的细节! 因为羞涩脸上泛起的一抹红晕使蕴瑶看上去更加可爱,此时的蕴瑶应该与大多数女孩一样会低了头,而她不同,温润而略带惊恐的双眸迅速地向枭雄望去,不巧正好与枭雄的目光相遇,由惊恐上升到惊慌的蕴瑶,迅速将公子衍手中的茶杯夺过,放在八仙桌之上,背对了大家,与她的茶杯相互掺和一番,又盛满了开水后,双手送到公子面前,“兄长,你用茶!” 尔后,朝雨柔扮了个鬼脸,语中带怨,“就你话多!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观察本姑娘的一举一动?!” 继续抢白道:“你我彼此彼此,就像夏雪笑话的那样!你我离夏雪心目中的大家闺秀的标准差远着呢!” 只有雨柔明白,蕴瑶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俩位夫人相视一笑,她们明白,方才蕴瑶背对了大家所做的一切! 雨柔知趣地赔礼道:“公主大人,民女多有冒犯,您掌嘴!不!掌了嘴就不能说那段姻缘佳话啦!我是说,掌我的嘴!” 雨柔幽默的语言、滑稽的表情、夸张的形体,如果想去克制不笑,------难! 这也是自昨晚,雨柔姊妹步行回家后,唯一温馨、欢快的场面! 与蕴瑶相比,公子衍显得矜持、沉稳许多!他冲蕴瑶说道:“让你说什么着来?” 蕴瑶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收敛了笑容,不无严肃地说:“婶娘,在大凌海国南部边疆,能够出产食盐的府、镇,唯有风城镇、现在叫风城府,哪里的盐帮与官家是正大光明地来往,且受到官家的庇护!您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054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5 倩男谦虚地说:“我一妇道人家,平日里只会在家做点家务,就是六户镇上官家的事情,我都从不打听,莫说千里之外的风城府了!” 蕴瑶转而问雨柔,“雨柔,你也不知道吧!?” “你快说吧!在座的除了公子外,谁知道?” “我来告诉你!当年,父皇率领朝中百官撤到风城时,其实,那叫一个‘逃’字,后面有几十万的追兵追杀,还叫什么撤,简直就是逃,更贴切地说是拼命地逃,几年前,在京城时,朝中御史修订的这段历史,记的可是撤,不是我说的逃!”蕴瑶不屑地表述道。 “蕴瑶,又扯到哪里去啦?让你讲正事!”公子提醒道,但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责备! “又跑题啦!方才讲到了盐帮!”蕴瑶沉思,“父皇刚到风城时,我娘亲从我外祖父手里接过盐帮帮主的大权不过半年!” 司徒夫人惊讶地问道:“娘亲是盐帮帮主?你外祖父是盐帮帮主?!唉吆!太不可思议了!” 蕴瑶的脸上洋溢着自豪,说到盐帮帮主似乎比说到当朝的父皇,她似乎更加青睐于前者! “婶娘,从风城到京城,我走过的地方,算来还是我们风城那地方好,风城南面临海,其余三面环山,一年四季如春,光照充足,是上好晒盐的盐场,风城出产的食盐,洁白如雪,咸而不苦,自父皇返回京城后,这些年来,宫中所用食盐都是由风城进贡! 时至今日,风城这条盐道存在了几百年,从风城延伸出去的盐道遍布全国各地,到我外祖父这辈,已是盐帮的第二十六任帮主! 自古经营食盐就是贩私,盐道上的商家与官家周旋,虽说以这种方式能够养活全家,但因此丢掉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虽说,盐商与官家势不两立,但一旦外敌入侵时,官商还是能够联合起来的! 当年,外祖父知晓父皇到风城后,主动求见,并亮明了盐帮帮主的身份,官家与贩私的商家好比一个大家庭中父子爷们之间的恩怨,大敌当前时,谁还去计较公与私,还不是一致对外! 外祖父主动让出盐帮的宅院,供父皇及朝中大臣居住,拨了盐帮多年积蓄的银两、粮食送给将士! 父皇念外祖父救驾有功,更因为外祖父的慷慨和侠义的性格,他与外祖父很快成了忘年之交! 父皇刚到风城时,娘亲正好率领盐帮马队到战事不太紧张的北方贩盐” 雨柔好奇问道:“你娘亲到过大凌海国的北方,北方可是我们的故乡,你娘亲到过我们故乡!?” “雨柔,你也太小儿科了,要知道盐帮的足迹遍布全国,古时的丝绸走出去的不是还远吗!即使两国交战之时,盐帮照样能到敌国,自古各处盐帮是一家,盐帮之间是不分国界的!” 雨柔越听越感到新奇,“怪不得你仍羡慕盐帮的生存方式呢!现在,你们身上有着刘姓皇家的血脉,是不是就不能像盐帮那样自由地出入敌国,你们是怕担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有气节!佩服!”说话间,雨柔竟学着男子之间的互敬方式,双手抱拳,置于胸前连声说着,“佩服!佩服!” 见雨柔滑稽的动作,做娘亲的顾不得责备,只笑的前仰后合,连声说:“哪像一个女孩子家的举止!” 待倩男笑声停止,蕴瑶故作神秘地说:“婶娘,好笑的还在后头呢!你猜,父皇与娘亲第一次认识时,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古话,不打不相识?父皇与娘亲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后认识的!雨柔,给本姑娘再倒杯水!” “是!”雨柔爽快地答应着! 第055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6 一更 雨柔给蕴瑶重新沏了一杯茶水。 倩男说:“还有一场恶战?!你娘亲敢与官兵交战?” “婶娘,娘亲如果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也不会赢得盐帮几千口人的信任!”蕴瑶自豪地说。 “这样说,你娘亲可谓女中豪杰啦?”倩男问道。 “是!在我眼里是!”蕴瑶非常肯定的回答,“当年随着敌国将士的消亡和撤退,下了整个夏天的雨在冬季来临前也停止,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大凌海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的人在寂静中疗伤以期快快痊愈。 京都兆阳一年半载是回不去了,父皇与大臣商议,在风城镇修建大凌海国的陪都! 外公自然十分高兴,且倾囊相助,建陪都的想法一旦形成,就趁着冬季,颁发诏书令各地进献建宫殿用的木材,招募全国的能工巧匠! 娘亲带领去北方的车队,原计划行程是三个月,没想到遭遇百年不遇的暴雨,所带食盐还没有交到下家的手中,就挨了雨淋,损失不小,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走,娘亲自接过盐帮帮主的位置是第一次带盐队出发,就如此出师不利! 还好,娘亲不是心贪之人,关键时刻,她意识到保全人的性命是第一位的,当盐队几乎陷入绝境之时,她果断命令,将所剩货物全部扔掉,马车不能赶走的,骑单马走人,她只有一个信念,人与马能顺利返回风城就算万幸! 事后证明,娘亲的决定是英明的,虽然没有挣到银两、甚至有所损失,但她的果敢与坚强的意志夯实她在盐帮中的老大的地位! 当娘亲的马队似丢盔卸甲的败兵踏上风城这片土地时,在意志支撑下的娘亲才恢复女人的那份柔美! 在回风城的路上,大家就有耳闻,当朝的皇上及大臣丢了京城已经撤到南方! 随着盐队越来越靠近风城,就地驻扎的官兵的帐篷越来越多,娘亲疑惑,难道当朝的皇帝来到风城?! 没想到娘亲的猜测,在他们的车队到达风城的北大门时,得到了证实,但这种证实是经过与官兵的交战后,证实的!” “你是说,你娘亲的车队刚到风城时,首先与官兵打了起来?”倩男问道。 “是的!那是一个清晨,天气很好,在冬天时节,有如此好的天气十分难得,父皇到风城外视察建造宫殿用的原料,顺便看望守城的将士,而极度疲惫的盐队正好进城! 历朝历代的皇帝出行时,都会有侍卫开道,父皇也不例外,在前面开道的士兵十分的粗鲁,拳打脚踢驱赶路上的行人,娘亲看到这种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即使当今皇上老子来到风城,也不应该如此,一路的怨气加上对方粗野的行径的不满,争强好胜的娘亲,一声令下,给我打!” 第056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7 二更 蕴瑶继续说道:“多少年后,娘亲曾与我们兄妹重提此事,当时与官兵交手,并非是鲁莽之举,而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看到风城镇外到处是官兵的帐篷、看到前面开道的官兵飞扬跋扈的样子,娘亲摸不准风城镇是否已经沦陷到官兵手中! 镇内的外公和盐帮的其他兄弟们是被擒获还是已经战死?因为她明白,自古盐帮与官府势不两立,盐帮只是生存在官府与黑帮之间! 盐帮做着被官府视为贩私的营生,但他们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同于黑道上的人,并不危害百姓,况且,盐帮的存在,对于官府来说也有一定的益处! 在当时的情形下,命令手下与官兵开战,看不惯官兵的行径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做为盐帮的帮主,在自家的家门口,眼看着自己的一方子民被外人欺负,她若不挺身而出,冒死一战,以后手下如何听命于她! 自古靠贩私糊口的各路人等,出于防身的目的,会有一副好的身手,娘亲兄妹四人中,她排行老三,自小与外祖父学的一身好武功,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就像外公夸她的,兄妹几人中,数她聪明伶俐、武功高强! 外公满心将帮主的位子传给我小舅,但随着舅父年龄的增长,发现他根本无法担当这项重任,弄不好,反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外公自感年事已高,提出将帮主的位置让出时,各路舵主商议,新帮主的产生依旧按盐帮的老规矩选出! 是年冬天,各路舵主云集于风城镇,在一个风轻云淡的冬日,遴选帮主的仪式开始! 就是在那天,娘亲事先未征得外公同意的情况下,出于好玩,毅然参加了各项的比试,没想到,娘亲过关斩将,一路下来,没有遇到一个对手!是年,娘亲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事已至此,外公不得不同意各路舵主的请求,将象征帮主身份的金舵交给自己的女儿! 同时,他老人家也倍感欣慰,在帮主位置上劳心劳力四十多年,下一任的帮主通过公平竞争与众人推荐,依然由钟家的人掌握,本身就是一种光宗耀祖的事情! 再说,在自己努力下经营的盐帮,眼瞅着日子越来越好,真正交与他人,自己实在也放心不下! 接过盐帮大权的娘亲,兴奋之余,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么的重,她非常希望即刻带领马队出发,一试身手,无奈正值冬季,未能成行,来年元宵节过后,她就带了盐队向大凌海国战事不太紧张的北方驶去!没成想,第一次出发,就出师不利! 进的风城,一腔怨怒的娘亲,见了官兵的恶行,一声令下开打之时,自己已是一马当先,抡起手中的钢鞭向官兵抽去! 声明:九点以前还有一更,亲们给推推,给点动力! 第057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8 三更 惊慌的侍卫看到冲在前面的是一位女子,在这之前,他们早有耳闻,盐帮的帮主是一位女中豪杰,出去做生意已有半年,不日即将返回,再看看后面所带人马,各个疲惫不堪、衣衫不整,料定他们是回城的盐帮人马! 盐帮的兄弟们,见自己的帮主冲锋在前,与一身官服的士兵战在一起,他们将一路的劳顿抛在脑后,抄起家什迎向官兵! 官兵也很知趣,他们知道,从京城一路逃到此地,是风城的百姓、是风城的盐帮收容并接纳了他们,他们在京城养成的趾高气扬的派头,没想到会惹怒风城的盐帮,他们只好知趣地招架对方砸来的棍棒、刀枪,并不还手,嘴中高喊着:‘弟兄们,不要打了,我们是官兵,皇上就在后面,快去救驾!’ 一部分侍卫挡住盐帮的车队,另一部分迅速返回,‘救驾!救驾!’ 此时的娘亲回应道: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官兵!什么官兵?什么侍卫?没见过如此对待百姓的官兵! 侍卫并不想真的与来人交战,这样,娘亲没费吹灰之力就冲到父皇所乘坐的龙撵前! 被吓坏的百姓认出了娘亲,大声喊着:帮主,真的是当朝的皇上!这下,你可闯大祸啦! 听此言,娘亲更来劲了,愤怒地说道:有如此野蛮的侍卫,他们的主子也好不到那里去!我打的就是皇上! 正在娘亲抡起钢鞭向龙撵砸去时,从龙撵后面传出熟悉的叱责声:住手!栖梧!皇上在此,还不下马求饶! 婶娘,栖梧是我娘亲的名字,不知外公为何给娘亲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按命理来说,我娘亲是水命,而她的名字里占了两个‘木’字,听我姥姥说,娘亲的名字是她给起的,随口一说,没什么讲究,但是自从父皇娶了娘亲后,懂点奇术的先生说,这名字有讲究,天机不可泄露,只有拥有此名字的人应验名字的所指,才能说出他的真正含义!” 倩男问道:“你娘亲与我岁数一般大,像我们这年龄,眼看步入中年,也已经过而立之年,该应验的早该应验了,该知道你娘亲名字的讲究了!快说,‘栖梧’俩字有何讲究? 蕴瑶很认真地说道:“按奇术先生的说法,这栖梧二字是这样解释的,唉!掌嘴!我说了娘亲的名字,”蕴瑶真的用手拍拍自己的嘴巴! 她的这个动作又引得大家大笑不止! 雨柔催促道:“快讲啊!” “我再喝口水!” “就你碎事多!”雨柔带怨。 “栖是栖息、也就是住的意思,梧就是梧桐,能够栖息在梧桐树上的只有金凤凰了,也就是说,我娘亲是金凤凰,而父皇是龙的象征,父皇与娘亲的结合,说是凤求凰也行、凰求凤也可、说是龙凤呈祥也行,总之,按奇术先生的说法,娘亲的名字是注定了她今生的所遇! 只是我这蕴瑶二字,不知有何讲究,还有雨柔、夏雪、夏荷!唉!管它呢!婶娘,我们都是金凤凰,但我们这些金凤凰不会栖息在梧桐树上,我们会--------”蕴瑶自知话说的太敞亮,羞红了脸,闭了嘴! 显然雨柔的话并未从大脑过滤,脱口而出,“你是说,将来我们都会嫁给未来的小皇帝!我才不呢!”此时的雨柔同样意识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脸红的程度要超过蕴瑶! “我怎么让你给绕进去了!你这该死的丫头!” 蕴瑶仍很爽快,“今生我是没有这个福分了,我本姓刘,怎会嫁给自己的兄弟哦!你们姊妹倒有可能!” 枭雄、公子衍几乎是同时站起,伸伸胳臂,枭雄没有吱声,公子再次提醒道:“蕴瑶,又跑题啦!让你说什么来着!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京城可是来人啦!忘啦?!” 第058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9 蕴瑶一脸的尴尬,“嗨!又跑题啦!接着说! 在钢鞭即将甩出去的同时,外公跃马来到娘亲的面前,“栖梧,你如此冒失,如何出去闯荡世界,亏你还是盐帮的帮主,还不下马,向皇上赔罪!” 娘亲收回钢鞭,叫了一声“爹!”见到自己的亲人,身到风城镇的娘亲才真正有了到家的感觉,她跳下马,来到外公面前,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爹!爹!女儿此次带队,非但没有挣到银两,弟兄们跟着遭了大罪! 外公仔细地端详着娘亲,语重心长地说道:“能够平安地回来,就是万幸!连续三年的干旱,对于晒盐的风城镇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可对其他地方的百姓不见得!没成想,今年适逢大涝,又加上三个敌国同时入侵,你们能全身而回,就是万幸! 说着,外公向后张望,方才,外公的喊声,令盐帮的弟兄们早已停下手中的武器,此刻,纷纷来到外公的面前! 父皇也从龙撵中下来,在这之前,父皇曾听外公说过娘亲的一些情况,现如今,见一老一少在交谈,断定方才那位引起骚乱的定是盐帮的帮主,父皇正纳闷,能够跃马飞鞭,身为一帮之主的女流,定是长的膀阔腰圆、目赤粗眉,夜叉中的魁首! 待侍卫开出一条路,父皇来到外公面前! 婶娘,你猜!父皇见到娘亲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倩男正听得起劲,蕴瑶又向她发问,此时她还未从方才紧张的气氛中缓过神来,通过几次蕴瑶的发问,倩男发现,蕴瑶虽为当朝的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且性格随和,很容易与之接近,听蕴瑶又向她发问时,倩男毅然放下此前的矜持,笑着问道:“谁知道,当朝皇上见你娘亲会说些什么!?一定是大声训斥!因为若不是外公的阻拦,你娘亲兴许会砸了龙撵!” “不对!再猜!“ “被你娘亲的美貌所打动,极力地说没关系!并且反过来训斥侍卫粗野的行径!?不对啊!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娘亲长相如何!” “婶娘,难道你怀疑娘亲的相貌?” “此言差矣,能够打动皇上的女子,定会是貌若天仙啦!” “嗯!你只说对了一半,父皇的确被娘亲的美貌所打动!但是,父皇见到娘亲后,愣在原地发呆,没有说出一句话,经过外公提醒后,他才缓过神来!婶娘,你再猜,缓过神来的父皇,说了些什么!?” “公主,你又问我,我怎样知晓皇上心里是如何想的、嘴上又是如何说呢!?” “的确!超出常人的思维!皇上就是皇上!你猜怎嘛着!” 第061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0 “父皇非但没有生气,告诉侍卫官返回行宫,今天要以皇宫的名义宴请顺利返回的盐帮帮主及弟兄们!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意外! 为娘亲捏了一把汗的外公更是大喜过望,虽说风城的盐帮,助了皇上一臂之力,皇上此时的举动着实让人感到意外,自古就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毕竟风城镇是在大凌海国的地面上,毕竟面对的是当今的皇上,今天这种场面,以律满门抄斩也不为过,手中握有重兵的皇上消灭一方的小小盐帮,岂不是易如反掌! 盐帮在官府眼里,不过是一些流匪草寇,皇上眼里更无敬重之说,而此时的父皇偏偏说出,以皇宫的名义宴请归来的盐帮!必有奥妙所在! 其实父皇的决定是醉翁之意,父皇是存了私心的!” “蕴瑶,怎么如此评说父皇!”公子衍说道。 “怎么是我评说父皇呢!都是娘亲亲口告诉我的!我懂什么!” 倩男与司徒夫人笑出声来,面前这位滔滔不绝、口无遮拦的蕴瑶公主的确非常讨人喜欢,虽说缺了一分女孩的羞涩、但多出一份女孩的清纯! 从蕴瑶的言语中,倩男与司徒夫人悟出,蕴瑶的娘亲,那位名叫栖梧的女子,对于与皇上的那一段婚姻自是非常满意,不然,她是不会津津乐道地与自己的女儿谈起自己当年与皇上的相遇、相知、相爱,--- 虽然公子衍提醒蕴瑶言语要有所收敛,但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没有阻止的意思! 况且,蕴瑶所提及的是当年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提及的是一段美好的感情、一段不打不相识的姻缘、一段令子女提起时脸上挂着笑容、言语中透出艳羡的绝世之恋! “公主,你是说,原本出城巡视的父皇,因你娘亲的到来,返回了行宫,并为盐帮的弟兄们大摆筵宴?!” 蕴瑶不屑地说道:“婶娘,你说的过于中听了,什么给盐帮的弟兄们大摆筵宴!只为一个人!我娘亲!随同去的弟兄们不过是做做陪衬,他们只是牡丹树上的绿叶,娘亲才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 人说母以子贵,而面前的蕴瑶说起自己的娘亲,眉飞色舞、一脸的自豪! 试想,那位叫栖梧的女子长着怎样姣好的容貌?令自己的女儿时时挂于心、而言于表! 受了蕴瑶情绪的感染,倩男更是心无顾忌地乐意与蕴瑶一问一答地畅所欲言,“公主,一会儿工夫,娘亲在你的描述中承载了俩个角色,从‘栖梧’二字,你说出娘亲是百鸟之冠------凤凰,而在盐帮及众人衬托下的娘亲又是国色天香的牡丹,我与司徒夫人都知晓,牡丹可是花中之魁啊! 鸟中王、花中魁,这样的容貌只有仙界中的仙女拥有,在我们凡间到哪里去寻呢?!我等都是尘世间平平之女,莫说拥有,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够见上你娘亲一面,也是三生有幸啊!” 第061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1 “婶娘,能够见到我娘亲就三生有幸啦!?见她还不容易!眼下,京城的太后派人来抓我们,借这个机会,我回风城,京城我是不去的!六户镇,我也呆够了!你们到风城看看,我娘亲、外公就居住在当年的行宫,去风城的路费我包了,要不,咱现在就走!不行!夏雪还没有回来呢!”蕴瑶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大家已被她的直爽逗得笑起来! “蕴瑶,出京城时,父皇是怎样嘱咐的?忘了?”公子衍提醒道。 听完公子的话,蕴瑶怅然地垂了头! 看着蕴瑶失落的样子,倩男明白,面前这位心直口快的少女一定有不便言表的心事,倩男不知如何去劝慰,只好接了方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公主,刚才还高兴着,怎么王子的一句话勾起公主的伤心事?!” “是的!婶娘!”蕴瑶浅声回答。 只过了瞬时,蕴瑶忽然抬了头,望了大家,“不说这些,继续那喜宴!” 笑容又重新回到蕴瑶的脸上,“父皇回到临时的行宫,亲自安排丞相去御膳房监督宴席的准备事宜,外公见父皇为了一场宴席,如此兴师动众,做为一位闯荡江湖一生的老人,非常清楚其中的缘由,高兴之余,外公又多了一份担心! 娘亲没有想那么多,她吩咐盐帮的弟兄们到澡堂洗了澡,换上家人送来的新衣服,娘亲也精心打扮了一番! 文武百官就住在盐帮的帮会的宅院里,而宴席就安排在盐帮的议事厅! 太后、皇后、及父皇的另俩位妃子都到场,因为是逃难,君臣之间并不像在京城时有许多的讲究,更因为请的是盐帮的女帮主,所以,父皇特意安排太后、及朝中官员中能拿的台面上的夫人相陪! 当娘亲步入大厅时,京城来的官员、夫人们发出阵阵唏嘘声,惊讶于这边塞小镇竟有这等美貌绝伦的女子!跨上马就能指挥千百人的盐帮、一袭女儿装就变成了窈窕淑女! 妃子、夫人、小姐们在娘亲面前各个自感不如,娘亲无疑成了宴席上貌压群芳的主角! 太后对娘亲的武功和相貌早有耳闻,如今见到娘亲,比她想象的还要完美,她疑惑,区区一盐帮,竟有这等文武双全的女子,在京城中却不多见,身为太后,在对娘亲大加赞扬后,为堂堂大凌海国感到汗颜! 太后的赞誉,平添了外公的一份忧虑! 娘亲从十几岁跟随外公闯荡江湖,江湖之上的礼节懂的许多,如今当朝的皇上宴请盐帮,做为一帮之主的她,按礼数理应表示谢意,娘亲虽然不会饮酒,她就以茶代酒,与众人互敬! 娘亲的落落大方、在皇上面前表现出的不卑不亢,更是令朝中百官佩服不已! 也就是在那次宴席后,父皇提出了一个让外公、娘亲无法接受的要求! 第062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2 倩男说道:“我猜,是皇上向你外公求亲了!?怎么说皇上提出一个无法接受的要求呢?” “的确,宴席过了几天后,父皇将自己的爱慕之心说与太后,出乎父皇的预料,太后是极力反对!理由是,一个乡野民妇,只因有了几分姿色就召进宫中,待天下太平后,回到京城,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况且此人还是被官府视为流匪草寇的盐帮帮主! 这并非太后的真心话! 自从父皇提起此事后,太后联想到宴席之上娘亲的沉稳与干练,太后分明感受到来自娘亲的压力! 她是担心一旦娘亲被召入宫,当朝皇后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她将娘亲看成一个争权夺利之人! 太后竭力阻止父皇所做一切,源于太后与靳皇后的亲戚关系,太后是皇后的亲姨娘,说明白点,靳皇后的母亲是太后的亲姊妹! 当年,太后一手包办,将自己的亲外甥女嫁给当时还是王子的父皇,在太上皇病重期间,太后掌权,将太子废黜,册立父皇为太子,太上皇驾崩后,父皇顺理成章地登上大凌海国皇上的宝座,太后主政,册立靳淑妃为皇后! 太后对比了她当年所做的一切,担心后人会效仿当年的她,一旦召进一位智勇双全的女子,有朝一日取代皇后的位置,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太后表面上极力贬低做为盐帮帮主的娘亲,实则是担心,到时娘亲去争夺皇后的位置!” 倩男叹息道:“原来皇宫中的事情如此复杂!像我们这些孤陋寡闻之人,到宫中时恐怕活不过半日!” 雨柔对倩男的话有些不满,“娘亲,皇宫中并非你想的那样,蕴瑶曾说过,当朝的皇后是一位很和蔼可亲之人,与太后判若两人!” “是的!靳皇后的性格与太后截然相反,娴静、温柔,对于权力并不十分看中,其她的两位妃子,原本是普通人家的子女,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太后对她们更是一百个放心! 当父皇提起此事时,太后首先想到的是皇后的位置,可见太后遇事是多么的深谋远虑,在不知晓外公的想法的情况下,首先将父皇的想法驳下来!” 宴席过后,外公已经预料到皇上的心思,本来再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但是外公没有容娘亲歇息,在另一处盐场,悄无声息地装了一批货,又派了另一批人马,仍由娘亲带队,趁夜色再次踏上盐道! 以娘亲的心思,无法理解外公所安排的一切,因此还与外公大吵了一顿,多少年后,才明白外公的用心良苦!” 倩男疑惑,“如此说来,外公自始至终就不看好这门亲事!?” “是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第063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3 司徒夫人深感意外,“外公为何不看好这门婚姻呢?大到皇宫贵族、小到平民百姓,谁不希望嫁入皇宫,享受荣华富贵!” 蕴瑶说,“可外公不这样想,身为盐帮帮主,虽算不上三教九流中的上九流,却也游荡江湖、不愁吃穿,依我娘亲那刚烈性格,岂受得了皇宫的束缚。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之理,自古,皇上面前的事情没有对错,只有皇上是对的,娘亲一旦认起死理来,那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如有一言不周,甚至动起手来,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若她一人受到惩罚还是小事,如果再连累钟家、连累盐帮,那要死伤多少人!” 倩男心悦诚服,“乡野中也有你外公这样识大体之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外公是远虑与近忧都考虑到了,对比了皇宫中的太后,一个想的是如何保住外甥女的皇后地位,而另一个是想到了小家、想到盐帮的大家,两人的行径,一个被人尊敬、一个被人不齿! 你外公急于让你娘亲再次带队出发,一定是看出什么苗头,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倘若你娘亲、外公就是不答应,做为一国之君,为了脸面,也会将自己的私心放在一边?”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宴席之上,外公并非只顾与百官饮酒,因为有皇上的醉翁之意,他同时注意观察娘亲的一举一动,竞发现娘亲对百官彬彬有礼,对皇上献来的殷勤并不反感,做为年方十八的女子,情窦已开,不会不明白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献来的殷勤意味着什么! 外公疑惑,娘亲对男子献来的殷勤从来不正眼相看,在这之前,风城中达官贵族家的公子、少爷,都向外公提过亲,在娘亲的眼里没相中一位!而这次却有些不同,外公明白,女儿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因为面对的是皇上! 他知道,在女儿的眼里,从来没有嫌贫爱富、攀龙附凤的意识!如今反常的举动,说明娘亲动了芳心! 外公担心,自古皇上多是花心之人,皇上花心自由他的条件,兴许一高兴,可网络天下所有美女进宫,可眼下的情况是,皇上针对的是自己的女儿,倘若皇上只是一时冲动,将自己心肝应召入宫,恩爱不了几天,她岂不是被冷落一生!按娘亲的性格,与皇上打将起来,或逃回风城,盐帮就有灭顶之灾! 看到娘亲眉目间的眼神,外公的担心加剧,如果只是皇上一相情愿,事情还好办,他毕竟是落难来到风城,毕竟风城的盐帮,助了他一臂之力,看在这一点上,皇上也不会作出过分的事情,可如果皇上与娘亲你情我愿,事情解决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还得说闯荡江湖一生的外公处事比较老道,他悄默声地打发娘亲再次出发,当年的春节也是在外过的,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外公与太后曾心照不宣的商议过此事,由俩人联合抵制,父皇的那份心愿也暂时搁置一边,不过,来年春天,娘亲返回后,发生的一件事,使娘亲的心彻底倒向父皇的一边! 第064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4 “娘亲走后,风城的行宫按计划进料、招募各地能工巧匠! 大凌海国的边疆相对太平! 因为有皇家和朝中百官的到来,带动了各地客商云集风城,风城一夜之间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大凌海国在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医治因干旱、水涝、战乱带来的创伤! 身心疲惫的父皇及百官在这难得的氛围中,有机会享受宁静、恬淡的生活! 接下来,父皇做的几件事使外公对他的看法有了大大的改观! 父皇特批,风城运往大凌海国各地的食盐不在官府的监管之内,免受赋税,实际上由贩私转为正当的经营,风城从此不在下设官办机构,一切事务由盐帮来管理! 父皇的这一决定,使得外公及娘亲在各路舵主中的威望大大提高!而闯荡江湖一生的外公,从父皇的这一举动中悟出,做为一国之君的他,对于盐帮的鼎力相助,还是记在心上的! 与太后、皇后、妃子相处,外公悟出父皇是一位人情味十足的人,父皇对太后十分孝敬、与皇后、妃子相敬如宾、对所有子女不论是谁所生,一视同仁,且疼爱有加! 仅凭这几点,与娘亲第一次见面时父皇在外公心目中留下的不好印象大打了折扣! 外公认为,将女儿的终身托付给这样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国君,能够让他放心! 春夏之交,娘亲返回风城时,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打消了外公的顾虑,父皇的赤诚之心也彻底俘获了娘亲的芳心!” 说到这里,蕴瑶深深地松了口气,“唉吆我滴娘哎!这么长时间,就听我一人在说,可累死我了!” 雨柔没等蕴瑶吩咐,忙说:“你歇会儿,我给大公主重新沏茶!听你讲,说明你有口才啊!如果你给我摆上宴席,我也不会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可是,我可奇了怪了,同为一母所生,王子殿下沉稳、不善言谈,你咋不将这讲话的本事匀给他点呢!?” 蕴瑶戏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用我来描述父皇与娘亲相识的过程,而是由兄长来说,那好,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愿意听公子说话吧!” 雨柔羞红了脸,“再要乱说,本人可不高兴了,不高兴,你的事,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别!别!掌嘴还不行!”蕴瑶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公子衍着急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不知韩士鸣那边情况如何!既然说了,就要说完,还不快说,这次娘亲可是因生病而回的,你还不赶快说完,你是想让娘亲一直病着啊!”听公子一席话,倩男为栖梧多了一份担心,因为公子的幽默,让她及司徒夫人同时又多了一份开心! 第065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5 “你娘亲生病啦!公主,你还真的快说!”倩男担心地问道。 “嗯!生病啦!”抿了一口茶水的蕴瑶继续说,“以前娘亲曾随外公在外度过春节,但这次不同,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并且是带领盐帮的马队,路途的劳累、思念家乡和父母,使原本身体健壮的娘亲变得有些虚弱! 将所带货物出售后,急匆匆地向回赶!再有一个月的行程就能到达风城,此时,气温转暖,去年因战乱、水灾而死亡的人,因为尸骨未被掩埋,随着气温的升高而腐烂,随机引发了瘟疫! 盐帮的其他弟兄身体好的,勉强还能撑住,身体差的便一病不起,娘亲也不例外,但是强烈的责任心和求生本能,使她努力地坚持着,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必须将盐帮的弟兄们安全、一人不拉地带回去! 在离风城十几天的路程时,娘亲花重金请一民夫火速赶往风城报信,让外公带了人马到距离风城三十几里路的地方接应,并特意嘱咐,带上帐篷、柴草、和所有弟兄的新衣服,以及人畜用的草药! 娘亲是担心,一旦这些感染瘟疫的弟兄在未作任何处理的情况下,冒然返回风城,弄不好,身上所带瘟疫会很快在城中传播,殃及百姓、皇上、朝中百官!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早在十几天前,通往风城的四大城门早已关闭,严防外面的瘟疫向城中传播!外公听到来人所报信息,从内心佩服娘亲所做的一切! 接到消息的外公迅速带好东西,即刻向指定的地点出发! 父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他埋怨外公,如此重大事情,为何不告诉他一声,听到父皇将这件事称为“重大事情”,外公疑惑,此事对外公来说,重大,尚可理解,因为这关系到自己女儿和众多盐帮兄弟们的生命,而一朝天子,也将区区几个草民的性命看成重大,的确令人无法理解! 父皇派了最好的宫廷御医、带了最好的草药和补品,加派一队人马,随同外公一起前往指定地点! 望眼欲穿的娘亲,完全靠毅力支撑着身体,当看到外公带了人马来救他们时,喜极而泣,又见到父皇亲自前来相救,感动之余,也理解了父皇的心意! 病痛折磨、极度的疲惫、亲人相逢时的那份喜悦,悲喜交加融合成的情感,使娘亲当时就昏了过去。 父皇命士兵迅速搭起帐篷、支起铁锅烧水、洗澡更衣、为盐帮兄弟们煎汤熬药、带去的宫女为娘亲换洗全新的衣服! 最后,将盐帮弟兄换下的衣物就地烧毁! 待娘亲及病重的弟兄们醒来时,外公与父皇在野外的帐篷中整整守了三天三夜,当睁开双眼的娘亲发现外公旁边的父皇也在守候时,再一次流下感动的泪水! 患病人员的病情逐步稳定后,大队人马收拾行装向风城返回! 第066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6 蕴瑶继续说道:“第一次带队出发遭遇水灾、第二次带队出发遭遇瘟疫,两次天灾使盐帮损失不小,也使得娘亲当初担当帮主时的那份锐气削减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娘亲的身体逐渐恢复,她那争强好胜的性格使得她主动请缨,要求再次带领盐帮马队出发! 外公理解娘亲的心情,因为两次出发没有挣到银两,反而是盐帮遭受一些损失,她是想通过再次带队尽快将这些损失补回来! 不过,外公与娘亲的想法截然不同,以他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能够在两次险境中死里逃生、人员毫发未损地返回风城,这在盐帮史上是绝无仅有,莫说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帮主带队,就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帮主带队,未必能全身而回!连续经受两次打击也会萎靡不振,而娘亲非但没有退缩、气馁,反而卯足了劲再去大干一场,实在难能可贵! 外公没有答应娘亲的要求,而是派出由副帮主带队的人马,择日启程上路! 通过半年多来与皇上朝夕相处,父皇与外公一家都住在盐帮帮会的大院里,父皇在处理朝政时表现出的雷厉风行、秉公无私,对待母后、妃子、子女,表现出的尽心尽责,尤其是,娘亲这次身染瘟疫时,父皇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只身前往相救,相救期间对娘亲表现出的那份绵绵情意,令外公感触颇深! 在民间,痴男怨女间的一见钟情,在冲破门第观念、各种偏见而终成眷属时,总被乡人赞为佳话,现如今,堂堂大凌海国的一国之君,不是在用言语、不是在强行选妃,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赢取女儿的心!是有史以来的皇上中不可多见的! 而且,从女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分明对皇上也怀有一份爱意! 外公赞同娘亲与父皇交往,是在一次与当朝丞相的一次闲谈后,才下了最大决心的! 一天,闲来无事,丞相薄郝晨与外公饮酒聊天,说起了娘亲的名字‘栖梧’二字,丞相问这名字是谁给起的,外公随口说是外婆,丞相深感意外,他说:看你家兄嫂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女流之辈,竟有这份天才,给女儿起了一个兆示未来命运的好名字! 丞相说,眼下如果不是皇上就在风城,‘栖梧’二字所含的天意,是不能说出来的,就是平常人们所说的天机不可泄露,天意昭昭,即将昭然天下,说出来也无妨! 外公不明白他所指,还以为只是奉承几句罢了,待丞相详细地、认真地、像一位拆字先生样将‘栖梧’二字细细分析后,外公突然觉得当年外婆随口起的名字,竟会与娘亲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丞相说,”蕴瑶突然将话打住,“唉!不说了,方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心急,早把‘栖梧’二字的寓意说出来了,掌嘴!又说出娘亲的名字!” 大家被蕴瑶滑稽的动作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不过,丞相专门提到风城的‘风’字,他问外公,由‘栖梧’联想到凤,难道说你们风城早就出个嫁入皇室的女子!? 外公依然不知丞相所指! 第067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7 丞相问外公:“凤城的风是刮风的‘风’还是凤凰的‘凤’?!” 外公答道:“是东南西北风的风、刮风的风!” “难道不是凤凰的‘凤’!如果是凤凰的‘凤’,那就昭示着凤城本来就是出凤凰的地方!而凤城的凤凰展翅高飞后,必然是奔着有梧桐树地方、落脚、栖息!自古将皇上视为龙的化身,对于貌若凤鸟的女子来说,就是奔着皇宫中的皇帝、奔着龙去的!” “丞相,可风城的‘风’字,如果由我们风城的人来解释,就不是这层意思,因为风城南面临海,三面环山,对于靠晒盐、贩盐为生的盐帮来说,更希望天天有温暖的阳光,老天再给刮上点不大不小的风时,出盐的速度会更快些,因此风城是希望有风而非凤凰的‘凤’!” 当外公说出这些后,丞相一时犯了难,但他接着说出的话,听上去并非牵强附会,而且很有道理,他说:“既然是刮风的‘风’,也不影响你们钟家的千金天生就是凤鸟的化身,‘栖梧’本身就隐喻了这一点,而且,你家的凤凰是靠了风城的风吹到皇宫去的!” 听了丞相的话,外公觉得他讲的的确有道理,正像他们盐帮每次出发时或在盐场收盐时,都会上香拜佛,祈求神灵保佑一样!一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经过丞相的点化,外公对‘栖梧’二字的寓意,深信不疑! 外公心里相信,但嘴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一副认真的样子问丞相,“丞相大人,你莫不是皇上派来游说我的吧!?” 丞相说道:“钟老帮主,你是说的哪里话!若是皇上让我来提亲,我哪敢绕弯子,直接说不就得了! 你我也知道太后的心思,她是反对皇上与你家千金来往的,只是嘴上没有说出来,我们还听不出来,有太后的心思挡着,我哪敢再给你打这些比喻来提醒你呢! 今天,只是问起千金名字时,一时来了灵感,感悟到这些! 不过,老帮主,我看皇上对你家千金是情有独钟,而你家的千金对皇上也有那么一点爱意,老帮主,一切还是随缘吧! 而且,我也看出,这次你没有派千金带领盐帮马队出发,你是不是心里也松动了!” 外公听丞相说出如此的话,他明白,上次让娘亲春节前带队出发,其中的原因并未逃过丞相的眼睛,丞相对外公的做法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临别之时,丞相特意嘱咐,“今天的说文解字,千万不要说与别人,尤其是太后,-------- 接下来的话,丞相没有直说,外公能够明白! 以前,在一次闲聊中,当着丞相与外公的面,太后的确是明确反对皇上与娘亲来往,外公明白,说出这些,是让丞相与自己清楚,一旦发现什么苗头,他们俩人应该出来阻止,或许太后想着,用不了一年半载,他们就回到京城兆阳,到时双方不再见面,也就生不出什么情分来了! 而此时的丞相,反倒劝慰自己,凡事应让其随缘,也就是说,丞相心中也十分看中这门亲事! 外公心想,朝中丞相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出面反驳岂不是误了这天赐的良缘! 第068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8 “想当年,太后阻止娘亲与父皇成亲,是担心娘亲会争夺皇后的位置,而极力阻止娘亲被召入宫,婶娘,你知道吗!现如今,太后极力地让我们回到回皇宫,这是为什么?” 倩男掰着手指头,比划着说:“公主,你今天可是问了我四个为什么啦!快说,我哪知道呢?我现在着急的是快点知道娘亲与父皇大婚时的热闹场面!” “哎!提起太后,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在我心中,外婆与祖母是一样的亲人,可太后她!按说我们兄妹都是太后的亲孙子、亲孙女!可在太后的眼里,非得分出一个远近来,她拿皇后生的孩子当亲的看待,我们像是掉到后娘手里的可怜孩子,拿我们当仇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公主,这可是第五个为什么啦!不知道啊!” 蕴瑶调皮地说道:“这第四个与第五个是一回事,婶娘,我来告诉你, 现如今,将我们强行抓回宫,是担心我们兄妹二人存了二心,等到羽翼丰满后,重新回到宫中,争夺太子的地位! 在太后的眼里,好像刘家的江山只有她外甥女所生的孩子才有权、有能力掌控大凌海国的一切!别人就不行!我才不稀罕什么公主、皇后!我兄长更是不羡慕太子的位置! 大凌海国的江山爱谁掌握就谁掌握!逼我急了,我就回到风城,看我娘怎样收拾他们!” 太子不悦,“蕴瑶,说着说着就离题了,出宫时,父皇说的话都忘了!” 倩男有些不解,“公主,你说当年太后阻止你娘亲进入宫中,是担心娘亲争夺外甥女皇后的位置,我能理解,皇后毕竟是太后的亲戚,在皇上所有的妃子面前,太后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外甥女, 正向你所说,皇后是一位十分温顺、恬静的人,而你娘亲又给太后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强悍、有勇有谋,毕竟她担当着盐帮的帮主,行走于黑白两道之间,让谁都会防着你娘亲,这点我能理解, 而你也应该理解太后的心,不能因为这个而疏远了祖孙之间的感情,在我们乡野来说,疏远了与奶奶的感情,等同于不孝! 你拿着这种偏见,去审视太后所做的一切,也许会偏离了方向,误以为,太后让你们兄妹回去,就是压制你们,或许她老人家想让你们回去后,接受更好的教育, 京城总比六户镇条件好些,再说,太子自古都是由皇上所生的长子担任,公子衍在王子中排行第六,太子的位置怎么会轮到他做呢?” “婶娘,在你不明白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来劝说我,我自是非常感激,就拿太子来说,嗨!不说了,太子的情况以后再说,还是说父皇与娘亲的事!父皇是如何打动娘亲的!丞相是如何说服太后,答应将娘亲招进宫中的!” 第069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19 当外公将丞相的“说文解字”说给外婆后,外婆也非常高兴,但是她担心娘亲刚烈的性格,与太后、其她妃子不能融洽地相处,但想到丞相的话,天命不可违,只好顺其自然,静待丞相说的,他们俩人你情我愿地走到一起! 行宫的建造在顺利进行! 从大凌海国各处传来的公文、战报都在盐帮议事厅中处理! 娘亲做为盐帮帮主虽然没有领队出发,但从各路舵主传回的信息,也需要她来定夺! 如此一来,父皇与娘亲有机会经常碰面,闲暇时分,也会在一起谈论宫中、盐帮的一些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第二次见面时的心生好感,逐渐演变成彼此间的相互吸引! 或许出于对娘亲的尊重、或许考虑下一纸诏书会引起娘亲的反感,父皇责成丞相充当说客到外公家中提亲! 当外公将丞相、父皇的意愿说与娘亲时,娘亲表现的异常冷静,但娘亲说出的话,着实让丞相、外公感到意外! 娘亲当着丞相、外公的面,直截了当地说,其实皇上的心思,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点预感,嫁入豪门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何况是嫁入帝王之家! 第一次见到皇上时、他的那份洒脱、俊逸,已让她心动, 第二次见到皇上时、他的那份体贴与柔情,让她心生爱慕,只是碍于女孩的腼腆,将这一切埋在心里! 尤其是第二次见面时,明知自己身染瘟疫,而皇上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在乡野的帐篷中守候的三天三夜,皇上的这种对一个人的爱慕而不顾自己的安危,此种侠义柔情足可以泣鬼神、惊天地! 做为凡间区区一女子,能得到这些,一生足矣! 自小在盐帮中生活,也不知皇宫是什么样子,自小爹娘未曾灌输嫁入豪门、飞入皇宫的奢望,通过皇上与百官在风城的这段时间,通过观察,后宫之事、前厅的朝政,见到、听到的也不少!自己深知,皇宫不是她钟栖梧的家,她的家在风城、她的心想到的是盐帮的弟兄! 娘亲说,既然担当了盐帮的帮主,我就应该为盐帮辛劳一生! 未曾有过嫁入皇宫的想法,在这之前,当朝皇上也未曾来到风城选妃,既然皇上落难来到风城、既然命中注定有一段凤求凰、凰求凤的因缘,那我就愉快地答应这门亲事! 不过,丞相,我有一个条件! 当时丞相心想,皇上向你求亲,你还不爽快地答应,还提什么条件!真是少见!但当丞相听完娘亲的话后,不得不佩服娘亲所做的一切!丞相只好耐着性子听娘亲提出的条件:娘亲说“只要皇上在风城呆一天,我就与皇上以夫妻相称一天,在风城期间,不接受皇上对自己的任何册封,只过风城风俗中所倡导的男耕女织的生活! 再有,哪怕成婚后的第二天,条件允许,皇上必须返回京都兆阳时,我绝不阻拦,但是我不会跟随到京城! 在风城期间,与皇上所生的骨肉,在他们八岁以前,不能带往京城,皇上返京后,行宫中的财物可以全部带走,如果子女还未到八岁时,宫中的御用教书先生,必许留下,担当他们的先生,既然有皇家的血统,就应该让他们受到皇家的教育,让他们胸怀天下、而不是像她一样心里只有盐帮! 子女长大后,按皇家的规矩,该封王时,就封王,该封为公主的,就封成公主,不能因为他的娘亲是盐帮的帮主,就另眼看待, 娘亲还说了很多,记不住了,”蕴瑶说----------------------------------------- 只要皇上和太后答应这几个条件,随时可以成婚! 倩男听完蕴瑶的叙述,禁不住对钟栖梧肃然起敬!真乃女中豪杰! ------------------------------------------------------------------------------------------- ------------------------------------------------------------------------------------------- 声明:兼济天下每日认真且十分辛苦的码文,可是各方数据不很理想,问题肯定出在文的本身,鉴于此,从即日起至元月底,天下将做一项有奖调查,凡跟本文且提出中肯建议、意见的读者、作者朋友,都有红包相送,如果你是一位忠实的读者,只要你提出意见、建议,天下将给你最中意的作者送去红包,并注明是受你之托而送,如果你是一位作者,只要你提出意见、建议,天下直接给你的作品送去红包!具体办法如下,凡跟文一至十五章的,提出十五章中的缺点、优点,将送出红包一个,凡跟文一至三十章的,并提出三十章中的优点、缺点,将为你送出红包两个,(你最好是提出有利于本作品发展的意见),你可以在品论栏中直接留言,以此类推---------凡跟文至结束,并作出重大贡献的朋友,兼济天下将有大礼相送! 第070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0 司徒夫人问道:“公主,你娘亲为何如此想不开,皇上一旦回到京城,她也一同跟了去,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总比在风城当一个帮主省心得多!” 倩男沉思良久,稍后才说:“是啊!你娘亲说的与做的都与众不同,自古就有,士为知己者死、悦为知己者容,你娘亲虽与皇上两情相悦,所追求的却不是朝朝暮暮的相守,或许你娘亲是自古至今女流之辈中唯一追求个性独立的人吧!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以身相许、为了盐帮可以放弃荣华富贵,现实的人们又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司徒夫人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公主,你娘亲提出如此苟刻的条件,对于太后来说,也许能够接受,因为你曾说过,太后自始至终不希望他们走到一起,可做为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能够答应看似苟可的条件吗?” 蕴瑶笑着说道:“肯定能答应,要不这世上不会有我们兄妹二人!” 倩男、司徒夫人被蕴瑶逗得开心的笑了起来,“可也是!”二人同时说道。 蕴瑶继续说:“婶娘,就像你所说,两人倾心爱慕,追求的就应该是长相厮守,当丞相将这一切告诉父皇时,他感到十分的震惊,惊叹世上竟有如此不求攀附的女子,转念一想,此事关系终身大事,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是不会如此草率出言的,父皇说,既然如此,我成全她的心愿! 没想到,父皇竟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当时,父皇想,大凌海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返回京城的日子还遥遥无期,暂时答应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待条件成熟、返回京城时,或许娘亲能改变初衷,与他一同返回京城! 因此,对娘亲所提条件并未过分在意! 对于太后来说,娘亲所提条件,正好说到她的心坎上,她同样没有迟疑,就答应下来!并破天荒地一改从前的漠视,反而变得异常的热心,由她亲自主持、选择大婚日期、备下丰厚的彩礼、------ 当宫中的星相师将大婚的日期、七月初七、告诉父皇和娘亲时,父皇心里泛起了嘀咕,在一旁的丞相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 丞相心想:“七月七是鹊桥会,牛郎见织女的日子,如果真像栖梧姑娘所说的那样,有朝一日,皇上与文武百官返回京城,栖梧姑娘执意不去,他们夫妻不就真的成了现实版的牛郎、织女吗!” 丞相犹豫片刻,再问星相师,“距离春节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难道再选不出一个更合适的日子?!” 星相师说:“按皇上的和钟帮主的生辰八字、及属相,春节前的确没有更好的日子,来年的二月二,是龙抬头的日子,对皇上好、但对钟帮主却不行,三月三,是好日子,但三月三,侧重于栖梧隐喻中的凤鸟,对帮主适合,却有害于龙体!” 第071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1 太后听说,如等到明年的三月三,对龙体会有伤害,赶紧阻止道:“既然选在年前将大婚办了,就定在年前的最好日子举行,早点将栖梧迎进皇宫,我们与钟家就是一家人啦,都在盐帮的大院里住着,成婚后,家事、国事处理起来,更加方便!” 成婚前,父皇曾与娘亲谈起过七月七这个大喜日子,父皇苦笑着对娘亲说:“真若有一天,我率领百官返回京城,而你却不肯跟随前往,到时我如果想见到你,我也做一把牛郎,来风城与你相会,真若有那么一天,来风城捧场的一定是鸟中之王---凤凰,风城的空中飞着的是凤鸟、树上驻足的也是凤鸟,而不是牛郎、织女相会时,给他们搭桥的喜鹊!” 娘亲则说:“或许天意会如此安排!” 蕴瑶稍事停顿,继续说:“婶娘,我可讲大婚那一段啦!” “大婚在七月七这天如期举行,搁往年的七月七,因为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上天为之感动而哭泣,从而下起绵绵的雨,成婚的那一天,可就神了!听外婆说,她自记事起,就没有有过如此晴朗的天,那天秋高气爽、朵朵祥云挂在天边! 风城的百姓家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由宫廷、盐帮出资,在风城的多处酒楼设下宴席,供市民免费用餐,还扎了多处戏台,没黑带白地吹拉弹唱,场场大戏一直唱到当年的中秋节才结束! 婚礼按风城的当地风俗举行,唯一不同的是,女婿给老丈人应该行跪拜礼,也就是在此时,才显出娘亲的知书达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岂能给老丈人下跪,娘亲做主,让父皇给外公行了拱手礼! 婚礼举行的当天,大凌海国改国号----建康,那一年称建康元年,第二年,秋末冬初,娘亲生下我的兄长----衍,建康三年腊月,生下我,父皇给起的名字------蕴瑶! 大凌海国经过四年的休养生息,逐步恢复元气,建康四年春,朝中大臣商议,为便于更好的管理大凌海国,决定返回京城兆阳! 行宫的建成是在建康三年的冬天,来年的春天,计划再迁回兆阳,风城的行宫建成后使用不足半年! 行宫建在风城的东南,距离盐帮议事厅所在的镇中,有几里路的距离,回京城的决定是在新行宫中商议的! 此时的娘亲有时住在盐帮外婆家、有时住在行宫的后宫,因为当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们俩人身上,盐帮的事情交与外公及副帮主、朝政更是没有过问的习惯,因此,对于返京一事,娘亲是一无所知! 父皇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这一消息告诉娘亲的,而娘亲的表现,也使父皇坠入寒冬的冰窟窿,身心霎时凉透哦! 第072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2 蕴瑶问倩男:“婶娘,你猜,娘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会怎样?” 或许倩男听蕴瑶提到即将离别的场面,性情中的倩男已将自己置身于离别的场景,心已是有些凄然,她语声哀怨,“能担起盐帮的重任,自有你娘亲干练的一面,为了你们兄妹,她又能放下盐帮的事情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你们身上,是因为她同样有着慈母般的心肠,如果她执意要践行当年的诺言,接下来,她所要面对的是夫妻间的别离,我想,你娘亲定会心生悲痛、近乎肝肠寸断的!” 蕴瑶低眉,“是的,婶娘,正像你所说,娘亲也知道,搬回京城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她什么没有说,失声大哭起来!” 自从与娘亲认识到成婚生子,四年时间里,父皇只见过娘亲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娘亲因为委屈、劳累、内疚,而在外公面前哭泣, 第二次也是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身染瘟疫的娘亲从昏迷中醒来,被父皇的那份至诚之心而感动的哭泣, 而眼下的哭泣是第三次! 心存侥幸的父皇看到娘亲未语先哭,他知道,他们将面临一场真正的别离! 父皇曾经不怀任何希望地派丞相携夫人去劝说娘亲,都于事无补,娘亲的态度十分坚决! ------------------------------------------------- 返回京城的诏书一经下达,朝中官员陆续地从风城撤走。 京城兆阳的皇宫整装一新后,太后、皇后及妃子也相继撤了回去。 父皇与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可以用手掰着来计算,因此父皇更加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按照娘亲曾经的意愿,将宫廷中最好的御用教书先生留在风城,日后,有他们来教授我们兄妹! 临行时,父皇又下达一份诏书,风城撤镇设府,节度使一职由外公钟姓家族世袭,盐帮做为永久性的官办机构,盐帮帮主一职,如果是钟姓家族的人担任时,免受所有赋税。 父皇安排宫廷中最好的画师,为所有人画像,以作纪念。 星相师选的黄道吉日是五月初的一天,临行的那天,早晨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几十声送行的炮响过后,天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娘亲强忍悲痛,戏言道:“人留不住你,或许天意在挽留,若不是知晓皇上心中念着凌海国的百姓,在如此天象的兆示下,我会尽全力挽留你!-----------”话没有说完,已泣不成声! 夹道相送的风城父老,见到此情此景,无不潸然泪下! 启程的号角响起,先锋开道,父皇所乘坐的龙撵缓缓移动、丞相及其他官员在后,众多的侍卫压阵,浩浩荡荡向着风城的北关驶去。 娘亲与外公、盐帮的老老少少,一直将父皇的的队伍送出十几里路才停下! 父皇的影子在娘亲的视线中变得模糊后,在外婆再三劝说下才肯返回风城! 悲哀啊!不知是本文的悲哀!还是世风的悲哀? 天下如此劳心劳力的倾心之作,因为不合时下之风气,各种数据不理想,只好暂停更文! 悲哀啊! 不过天下不会弃文,来年会将此结文! 第073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3 回到风城后,娘亲大病一场。 但她骨子里的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使她很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建康四年秋,娘亲将我们兄妹交付给外婆及盐帮的婶婶、伯母照看,她重新从副帮主的手中接过帮主的大权,带领盐帮兄弟们闯荡江湖、行走天下! 父皇走后,外公曾试图劝说将盐帮的总部搬到风城东南角的行宫,娘亲非但没有同意,反而亲自从盐帮的兄弟们挑选出胆大、心细之人,组成一班守护行宫的侍卫,日夜坚守在行宫。 行宫的一切按父皇走时的原样,一丝也没有动! 娘亲在风城时,经常去行宫看望、巡视! 尤其是,每次带队回到风城,她会急匆匆地梳洗打扮一番,再去行宫,有时一坐就是半天! 有一次,外公不放心,去看望,发现娘亲一个人躲在曾经与父皇一起住过的养心殿中静静地发呆、无声地哭泣! 外公这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让盐帮的总部搬到这里!她是想留住过去、留住那段美好的回忆、能够睹物思人、忆起更多的往事! 当外公将见到的一切告诉外婆时,外婆曾劝说娘亲:夫妻之间,说过的话万不可太当真,过去虽说过,不去京城,如果你真的去了,有谁会嘲笑你! 娘亲只是听着,没有做声,但时至今日,她终久没有去京城! 据盐帮的弟兄说,有一次,他们的盐队从京城附近路过,有人劝娘亲去皇宫看望父皇,娘亲搪塞说,着急赶路,与京城擦肩而过,也没有踏进京城半步! 此事一经在风城传开,风城的百姓、盐帮的父老,各个佩服娘亲的心高孤傲,正如当时她答应父皇的求亲时说过的:在风城一天,就以夫妻相称一天,父皇一旦离开风城,娘亲虽没有将话说到绝决的地步,但她的言外之意已是不言自明! 父皇一旦离开风城半步,两人之间恩未断、情未绝,但夫妻的名分已是名存实亡啦! 而娘亲之所以不踏进京城半步,正像风城的百姓猜测的那样,堂堂的盐帮帮主,心与天齐的百鸟之王,如果真的进了皇宫,虽然誓不接受皇上的册封,而她的位置实则是给皇上做了小的,栖梧帮主并没有因为面对的是皇上,而食自己的言、屈自己的尊! 婶娘,你说世上自古奉行大男子主义,娘亲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大女子主义吗?--蕴瑶扼腕叹息,对了倩男问道。 蕴瑶继续说道: 从痛苦中走出来的娘亲更加无牵无挂的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盐帮的发展与壮大上! 随着盐帮生意的兴隆、随着风城因撤镇设府,规模的逐步扩大,加上免受赋税,风城府一年一个台阶的向前发展,逐步演变成一颗璀璨明珠高高悬挂在大凌海国南部边疆! 因为此文不适合当下时尚,只好暂停更文,春节后再说!感谢能够耐着性子读到此处的亲们!多谢! 不知是本文的悲哀,还是世风的悲哀,总之,作者感觉无话可说! 第074章 公子衍和蕴瑶的身世之谜 24 在父皇走后的当年,为了做到人尽其才,盐帮拔专款建起一座大的学堂,比六户镇的要大得多,由留下来的教书先生教授风城、盐帮中励志仕途的少年! 我与兄长长到三岁后,进入学堂直到兄长八岁时,我们都是在学堂中度过的! 按照娘亲当年的意愿,等子女长到八岁时,让子女入宫,是男子,该封王的封王,是女子,该封公主的就封公主! 娘亲说这话时,还是待嫁之女,当父皇派人来接我们时,外公佩服娘亲虑事的周全、长远! 父皇走后,与娘亲时常有书信来往,一晃八年,兄长的八岁生日即将到来,建康十年冬,父皇派人接我们进京城! 风城的百姓佩服娘亲与父皇一诺千金,但考虑到我们走后,剩下她孤单一人,虽有外公一家人在一起,但在娘亲的心目中,谁也代替不了我们的位置!想到此,又为娘亲感到难过! 我们自打记事,知道迟早会去京城,所以平时天天盼着快点长到八岁,可真到八岁时侯,又有些难舍难分! 娘亲让当年留下来教我们的先生一同回到京城,他们在风城待了十几年,对风城产生了感情,思想也被风城的风俗所同化,尤其是,他们感念娘亲及风城父老对他们的厚爱,因此,当娘让他们回去时,犹豫了,愿意留下来,再为风城做点什么! 各自写了请愿书,娘亲又附上一份详细的说明,恳请皇上恩准他们留下! ------------------------------------------------------------ 刚到京城时,太后对我们还可以,随着皇后生的太子、王子逐渐长大,他们遇事时的愚钝、甚至是痴呆逐渐地显现出来! 而我们兄妹的聪明、与机灵,非但没有赢得太后的喜欢,在她看来,我们倒成了她心目中最大的隐患! 婶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当年太后不同意父皇与娘亲在一起,是担心娘亲会去争夺皇后的位置,现在,太后,反而抓我们回到京城,是担心我兄长会争夺太子的位置! 当年是向外推,现在是向宫中拽,其中的性质却是一样,就是容不下我们风城来的人! 婶娘,京城有个怪现象,就是京城中所说的亲上加亲,听宫中的侍女说,上古的皇帝选妃时,会从一个家门中选出两位妃子,姑姑和侄女同时侍奉一个男人,真是不可思议,不知在宫中她们是否还是姑侄相称! 再有,父皇的娘亲就是太后、太后与皇后的娘亲是亲姊妹,在我们风城,像父皇这种姨表做亲是绝对没有的事,记得外婆曾经与我说起过此时,只是忘记了是好还是坏! 难道两位王子的愚钝与这有关?” 倩男说道:“公主,按你的逻辑,男女婚配,彼此之间离得越远越好,生出的子女就会更聪明!就像你们兄妹!” 蕴瑶红了脸,“婶娘,你说的什么话!你不是在笑话我们吧?不过,不是我自夸,论聪明,宫中的那几位王子,没有超过我兄长的!” 倩男笑着说道:“那宫中十几位公主能超过你吗?!” “婶娘,你又在笑话我!”此时,蕴瑶的脸羞得更加红晕! 看着蕴瑶天真的样子,司徒夫人、倩男会心地笑出了声! 客厅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而夏雪早于脚步声来到大家面前,只见她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地说道:“不好啦!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你们在鲲鹏堂读书,京城来的人包围了学堂! 扬言,如果你们兄妹不与他们回京城,他们会杀死学堂中家中无权无势的孩子! 我是说自己是镇东大将军欧阳长风的女儿,由学堂先生作证后,才被放出学堂的大门,我看到金灿兄妹也被放了出来! 他们声称,是带了太后的密诏,随便杀一两个人,是不会犯法的!公子,快想想办法!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完夏雪的话,在场的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本文写到这里,因为各方数据不很理想,只好暂停更文,不过天下绝对不会弃文, 天下对本文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故事的发展、情节的安排、人物的命运,天下都做了精心的安排! 待《说书艺人灵异史》结文后,天下重新调整一下本文,再发!请亲们原谅!天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此,可以向大家透露一下以后的故事情节, 欧阳长风被人陷害、失聪、失语,躲在一个不被人知道的地方疗伤! 陈世钊通过各种不仁不义的手段,攀爬到丞相的位置! 欧阳夏雪得知父亲的遭遇后,乔装改扮,只身一人来到相府---------- 公子衍、公主蕴瑶被太后流放到一个不被人知的地方---------------- 雨柔------- 金灿------ 陈萧竹------ 司徒枭雄------ 司徒虔------- 欧阳夏荷-------- 欧阳清风-------- 雨柔、司徒枭雄的身世之谜最终将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