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境叹红尘》 无缘却见梦中身 “呵呵,来追我啊……”传入耳内的,是少女独有的轻快的声音。 林思忆回头一看,只见迷雾蒙蒙,隐约有个少女正对她微笑,并在呼唤她:“呵呵,快来呀……” 又是这个梦。 十几年来,林思忆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着相同的梦:在迷雾的竹林里,总是听到一个少女在叫唤她。她顺着声音,慢慢走过去,便会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小亭子里抚琴。琴声悠扬宛转,却带有忧伤的感情。这首曲子很好听,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等这首曲子结束,她也就醒了。 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老是做梦。做梦本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可一直做同一个梦就奇怪了。 林思忆几乎每天都听到这首曲子,所以很熟悉。在学校里,无聊时她会哼上两句,便会有同学走过来对她说,这音乐好好听,你在哪听到的?久而久之,她也觉得这曲子非常的好听。她找过很多有关音乐的资料,却始终找不到关于这曲子的一点踪迹,关键是她不知道曲子叫什么名字,只能凭着感觉找。 “快来呀……”一个声音传来,使她停止了回忆。她到底要不要过去呢?还是去吧,这次,一定不能沉醉在琴声中,一定要问问那女子这是什么曲子。 仍是以前的那位女子,这次,她缓缓地靠近她,便闻到了一股幽香的栀子花的味道。“你好。”琴声戛然而止,女子慢慢的抬起头,林思忆惊得瞪大了眼。她不是惊讶女子的美貌,而是,她居然和这位美女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总带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好。”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思忆,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思忆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前世。我叫愔愔。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女子慢慢地说。 这下,林思忆更惊讶了:“什么?那你就是仙女了?那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梦里?你是我的前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愔愔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我也是为情所困。本来,我在天庭生活的无忧无虑。可是,知道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相逢一醉是前缘 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仙女,因为无聊,便去广寒宫看望嫦娥姐姐了。 来到广寒宫,我不禁微微颤抖,这里很冷,没有天庭暖和。终于看到嫦娥姐姐了,她此时正抱着玉兔悲伤地看着一棵桂花树。我又蹦又跳地来到她跟前:“嫦娥姐姐,你为何事而忧伤啊?”嫦娥叹了口气,弯腰放下玉兔,淡淡地对我说:“愔儿,记住,千万不要动情,不然,后果只会叫人痛苦。” 我不明白嫦娥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疑惑地问她:“嫦娥姐姐,你说这话意思是……”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嫦娥悔恨当初偷吃不死药,如今独处碧海青天而夜夜寒心。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嫦娥边说便绕到愔愔的后面,望着桂花树发呆。 愔愔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嫦娥。她不能理解嫦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嫦娥现在非常想念后羿。“嫦娥姐姐,为什么我没有你这种情感呢?” “傻愔儿,只有当你有了爱情,你才会体会到我这种心情。”嫦娥苦笑道。 爱情?是什么东西?我有了爱情就可以理解嫦娥姐姐,安慰嫦娥姐姐了吗?想到这,她飞似的离开了广寒宫。 从此,我疯狂地寻找爱情,却始终没有找到。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了,却没有想到,我遇到了他……他是天王的儿子,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瑶池边跳舞,是他发现了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开心,可是,幸福的日子是很短的。不久,父王就知道了我和他之间的事。父王勃然大怒,把他贬下了人间,罚我面壁思过三百年。 三百年过去了,我出来了。草木依旧,只是物是人非。跟三百年前一样,我一如既往的来到广寒宫。嫦娥姐姐一点没有变,依旧那样抱着玉兔对着桂花树发呆。只是,此时我的心境已经跟三百年前不一样了。我轻轻地走到她旁边,平静地说:“嫦娥姐姐,我现在理解你的心情了。” 嫦娥一愣,错愕地转过头看着愔愔,问:“什么?你……” “是的,我找到了爱情,同时我也失去了爱情……” 嫦娥听了这话,更忧伤了:“愔儿,你不该这么做的……” 愔愔使劲地摇了摇头:“不是的,嫦娥姐姐,我还要谢谢你呢!你是我获得了短暂的爱情,短暂的幸福。我,很满足。”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你就一直这么悲伤下去吗?” “不,我要下凡,努力寻找属于我的幸福!” 嫦娥愣住了,接着又是苦笑:“愔儿,如果当年我有你这样的勇气,或许我和后羿就不会分开了……” 听了嫦娥姐姐的话,使我的勇气倍增。我坚信,我是对的! 可是,最终我没能下凡,因为被父王发现了。接下来,我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同样被贬下凡去,但,我和他却永远不能相见。因为,他直接被贬下凡去了。而我,却被贬往更远的时代。呵,这算什么?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情来情去情随缘 语罢,愔愔的脸上出现了哀伤的表情。林思忆听得也有些入迷了。“你是说,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 愔愔轻轻点了点头:“没错,我没想到父王居然这么狠,把我贬到21世纪,和他隔了这么多个时空。可是,我不甘心,我的意志便化成了我。父王封锁了你的记忆,却封锁不了我的意志。而我,只能出现在你的梦里,以便唤醒你的记忆。” 她说完,又开始弹琴了。琴声依旧那样幽美,思忆刚想说什么,突然,身体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动弹不得。而脑海中,随着琴声的抑扬顿挫,浮现出前世和他的记忆。那笑声,那笑容,使她震撼了。曲终,她便向如梦初醒一番,醒了过来。只是,她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思忆叹了口气:“你唤醒了我的记忆,又有什么用呢?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不,可以的!”愔愔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 林思忆被吓了一跳,问:“有什么办法?” “我可以让你在梦境中穿越。”愔愔慢慢地说。 在梦境穿越?什么意思?难道,让她在现代做睡美人?那不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林思忆露出为难的脸色,她只想好好的日子,其他的,别无所求。 但愔愔却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可怜兮兮地说:“思忆,你就帮帮我吧,我求你了,你就帮帮你的前世吧……”最终,林思忆经不住愔愔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那我怎么回来呀?”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但这段时间,请允许我藏在你的心里。” 林思忆点点头。 “那么,请闭上眼睛。” 林思忆闭上了眼睛。 耳边,又想起了那熟悉的琴声…… 渐渐地,琴声消失了…… “死丫头,你还睡?快起来干活!”林思忆感觉有人在踹自己,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老女人。涂着浓浓的胭脂和口红,还有好多皱纹。“哇——”林思忆吓得往后退,可后面是墙壁。 “死丫头,鬼叫什么?这么晚了还不起来?找揍啊?快起来!今天还有好多活呢!”老女人瞪了林思忆一眼,拍拍衣袖对她说。其实,公鸡才刚开始打鸣。 林思忆咽了咽口水:“好…不过,请你先出去。我,换一套衣服就出来。” “快点!”老女人真凶。 门被“砰”地关上了,林思忆这才打量起四周来。古典的房子,就是有些陈旧。咦?怎么有柴火?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柴房吗?她怎么会在柴房里?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但破旧,而且还很脏。真是的,忘记问她具体情况了。这下怎么办?她可如何是好啊? 换了一套相对干净的衣服,打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那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林思忆看清了,这女子长得很美,只是过多地胭脂,反而是画蛇添足了。 “步离殇,你今天动作怎么这么慢?”那女子脱口而出几个字,带有抱怨的意思。 不离殇吗?她的名字怎么这么幽默啊?“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林思忆连忙弯腰点头赔罪,初来乍到,还是少惹事为妙。 女子把头一扬,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快去给我准备一壶酒,我要去伺候客人了!动作快点啊!别再磨磨蹭蹭的了!” 自古佳人多命薄 伺候?客人也要伺候?这令林思忆很奇怪。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身,那女子早已走了。唉,忘记问去哪里拿酒壶了! 最后,她问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壶酒。便匆忙走向女子告诉她的地方。来到大厅,她惊呆了。到处是男男女女,男拥女抱的。这,这是什么地方?啊,不会是青楼吧?她被她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不是那么惨吧?“臭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忙你的去?”老鸨对林思忆大叫道,还不忘给客人赔罪。林思忆穿成这样,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肯定会扫了客人的兴的。 林思忆连忙走开,不想再看下去了。穿越到哪不好,非要穿越到青楼?这要她以后还怎么过啊? 打开门,看到那女子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她的脸刷的就红了。“快点呀,步离殇,这么慢,酒放这,赶紧走。呵呵,不好意思,这丫头不懂规矩,请见谅啊……” 关上门,林思忆舒了口气。以后可怎么办呀?她偷偷地溜出了青楼,看到外面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她刚想出去,就被一个人叫住了:“步离殇,去后山挑些水来。” 什么?让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去挑水?这这,太欺负人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着:“哦,来啦。” 提着水桶,来到后山,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幽静,景色幽美,真是个好地方啊! 来到一条小河边,林思忆累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顺便,她朝水面上瞄了瞄。嗯?怎么这么脏?她赶紧用手捧了些水把脸洗干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孔。原来,她长得不是很难看呀……她照了好长时间,差点把正事忘了。“呀,我忘了挑水了!”她轻呼,赶紧拿过水桶,往水里一划,水就争先恐后的流进水桶里。古代的水就是干净,没有污染,挑起来就直接能用。 她用力的往上提,无奈水太重,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提不起来。她只能屏住气,使出全身的力气提。跌跌跄跄了好久,她终于双手将水桶提起来了。 走了走,可她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给绊了一跤。“啊——”眼看她好不容易挑来的水付之东流了,她真是心疼啊!没办法,算她倒霉!走过去,想拿起水桶重新挑,却看见有个黄衣女子躺在水桶旁边。这是谁啊?她推了推女子,那女子居然动也不动。她慌了,颤抖着把手放在女子的鼻前,发现她早已没了呼吸。死人了?不会吧?就算她懂医术,也不能让死人死而复生啊!先是穿越到青楼,然后第一天就遇到死人,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她发现,这女子胸前有一把匕首,是失血过多而死。谁这么残忍,居然杀了这么美丽的女子。林思忆就这么愤愤地蹲在女子旁边,直到听到马蹄声。 “汐儿——汐儿——”一个男子正在叫唤。林思忆回过神来,看到了离她不远正在骑着黑马的男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马王子吗? 只忧水浅江湖窄 林思忆慢慢地站起了身,一脸茫然地望着这个男子。 那个男人突然下马,冲到女子面前,蹲下把她搂进怀里:“汐儿!!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了吗?” 看着这个男子这么心碎的样子,林思忆轻轻地问:“你认识这个女子吗?她已经死了,她……”男子猛地抬起头,愤怒地瞪着林思忆,眼里充满了杀机。这个男子可谓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只是,他这样瞪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林思忆就转身想溜。没想到,那男子突然放下女子,一个箭步到林思忆面前,拔出剑,剑尖指着林思忆的喉咙。“你要干什么?”啊,刚穿越过来就要死了?! 男子冷哼了一声:“你说呢?你害死了我的汐儿,我要你偿命!” “什么呀,那个女子不是我杀的……”他居然认为是她杀死了那女子。 “废话少说!快说,幕后指使是谁?” “什么幕后指使?我根本没有害那个女子呀!” 林思忆一步步往后退,男子一步步往前逼。 “啊——”她居然忘了几步之后就是小河了!她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跳进了水里。 谁都知道,她这个21世纪的天才少女,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游泳!此时,她在水里使劲用手拍打水面,却不知道这是在浪费体力。“救命啊…唔…救…”她想呼救,却被灌了好多水。何况在这深山野岭,也不会有什么人。而岸边的这个男人,巴不得她死呢。这回,她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了。 看着她在水里折腾,不知怎的,男子心中居然有一丝心疼。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希望她死,可心里好疼。眼看她快沉入水底了,他赶紧脱去外套,“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轻轻地把人儿放在松软的草地上,使劲压着她的肚子,发丝上的水滴落在林思忆的脸上,使她皱了皱眉。“噗——”林思忆一个咳嗽,终于把水都吐出来了,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还好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她居然没有死。还……是这个男人救的? 看到她没事了,男子也就放心了,站起身,穿上外套,冷冷地说:“你害死汐儿,我本应取你性命,但我不想杀女人。所以,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他走向汐儿,轻轻地把汐儿抱起,放在马背上,然后他自己也上了马。“驾——”随着一声有力的喊叫,人和马渐渐的没了影。 林思忆坐起身来,喘着粗气,心想:你不想看到我,我还不想看到你呢!莫名其妙。突然,她的心疼得要命。她急忙用手捂住心脏,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这么在意另外一个女子她会这么心疼?究竟是怎么了? 不容多想,林思忆赶紧站起身,提起水桶继续挑水…… 日长帘暮望黄昏 终于把水挑回去了,还没等她喘过气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步离殇,怎么挑个水这么慢呀?像个千金小姐一样的…行了行了,把水放在这,快去洗碗,今天生意可好了!” 什么嘛,拿她当苦工啊?貌似,她在这里,就是仆人。诶,不对,步离殇是谁啊?不管了,还是赶快去洗碗吧。 “啪——”又一只碗打碎。 旁边的老女人头痛地说:“步离殇,你究竟吃错什么药了啊?居然这么不小心?平日,你不是做事最谨慎的人吗?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打碎三个碗了!” “对不起,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林思忆赶紧赔罪,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洗碗,没把碗全砸了算是好的了。 “你说你这个样子,能干什么活?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哎,别别别!”林思忆急忙摇手,她当然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能干活,我洗衣服!” 老女人轻蔑地瞥了一眼林思忆,说:“那好,你就去洗衣服吧。记住,今天洗不完,不许睡觉。” 林思忆边用棒子拍打着衣服,边想着,原来,在这种地方,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美貌的,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她赶紧拿了些泥土,往自己脸上抹了抹,遮住了她的娇颜。 在夕阳刚落山的时候,她终于把衣服都洗完了。她不禁伸了个懒腰,然后把衣服拧干,晾好,拍了拍手,就大功告成了。 “你听说了吗?皇上要去大王寺烧香诶!” “真的吗?这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心爱的女人死了……” 林思忆在门口全都听到了,心爱的女人……她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因为皇上将去烧香,所以,老鸨允许姑娘们休息一天,去大街上看看迎驾的队伍。林思忆,当然也去了。 她站在人群中,由于个子矮,根本看不清前面的人,所以,她就踮起脚尖,还时不时地跳几下。 突然,前面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她知道,皇上驾到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挤到前排去了。不但看到了声势浩大的队伍,还看到了一辆精美的马车。想必,马车里坐的就是皇上了吧。 不知是哪个不怀好意的人,见林思忆弄脏了她的衣服,就生气地推了她一下。 …… 不推不要紧,一推,她一个踉跄,跌倒在了马车的前面。她还没站起身来,就有好多士兵用剑指着她。林思忆吓得愣在那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前面的帘子拉起了,出乎意料的是,出来的是一位姑娘。 姑娘慢慢走到了林思忆的面前,把她扶了起来,下令士兵退后。“你不要紧吧?”姑娘的声音有如天籁一般。林思忆看呆了,这女子,好像在哪见过。 为君零落为君开 帘子再次被拉起,出来的是一位男子。顿时,众人下跪。林思忆看着他,知道他就是当今圣上。由于是黄昏,看不清皇上的脸。待皇上走近后,她捂住了嘴,差点就要大叫了。这男子,不就是害她掉进水里的那个男子吗?他是皇上?不得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民女林,不,步离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思忆赶紧跪下来,把脸低得很低。 皇上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扶着他身旁的那位女子:“涟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知道吗?”语气中充满了溺爱,想必这位就是皇上的妃子了吧。 涟儿摇了摇头,用手指着林思忆,虚弱地说:“皇上,你看着姑娘怪可怜的,不如给她点钱吧。”涟儿看见林思忆全身脏兮兮的,猜想她一定生活的不好。 皇上这才注意到林思忆,但看到她一直低着头,便有些不满:“抬起头来。” 林思忆心一紧,忙说:“不不,民女不敢直视皇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子?谁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美男,无论什么女子都巴不得多见他几眼,这女人居然不识相? “朕叫你抬起来头!”皇上弯下腰,用手把林思忆的下巴抬起,看清了后,惊讶地失声道:“是你?” 完了,露馅了?没事,只要她死不承认就好。“皇上认识民女?” 他咬牙切齿地说:“呵,何止认识?你的记忆力很好啊,早上刚见了面,现在就忘了?” 林思忆做出苦想的状态,疑惑地说:“早上?民女见过皇上吗?好象没有吧?” 涟儿在旁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皇上居然碰了这个肮脏的小丫头,看来她失算了。 皇上叫欧阳晨殊,年龄还未满20岁,但却治国有方,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 欧阳晨殊松开了林思忆,似笑非笑地说:“很好,朕会记得你的。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林思忆本来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的,但又怕得罪圣上,只好怯怯地说:“民女贱名步离殇,皇上呢?”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怎么能问皇上的名字呢?这不是找死吗?看了那么多古装剧白看了?那个人敢直接问皇上的名字的?看来她真是不想活了。 欧阳晨殊微微愣了愣,再次弯下腰附在她耳边笑着答:“朕叫欧阳晨殊,别忘了哦!”如此暧昧的动作,使林思忆的脸“刷”地就红了。 由于众人都是跪着的,低着头,所以看不见林思忆和皇上在干嘛。可涟儿却看得一清二楚,她紧紧攥着衣袖,差点都把衣服抓破了。本来想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是很善良的,却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和皇上认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欧阳晨殊站起身来,扶着涟儿走回了马车,挥了挥手,旁边的太监高喊一声:“起驾!”队伍便又浩浩荡荡地向前前进了。 而林思忆却一直跪在地上,待队伍走后,青楼的那些女子便把林思忆围在了中间。 “步离殇,你什么时候认识皇上的?” “呵呵,步离殇妹妹啊,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离殇,以后当了娘娘,可别忘了我们啊!” 这些人,真是烦死了!谁要当娘娘啊?给她当她还不稀罕呢!她厌恶地走出人群,回到了属于她的那间小柴房。 东风弱柳万丝垂 她关上门,依靠在门上,想,这样做对吗?她穿越过来是对的吗?那个他,到底是谁? “咚咚咚…”是谁在敲门?林思忆打开门,原来是老鸨。 老鸨笑嘻嘻地说:“离殇啊,呵呵,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是认识的,多有得罪啊!” 又是一个拍马屁的?林思忆轻蔑地说:“有什么事,直说。” “嗨,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不能再让你住在柴房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间闺房,要不要现在带你去看看?” “不需要。我住在这小柴房挺好的,不需要换,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还没等老鸨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 看着这间柴房,她突然对它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也许,这间柴房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的古代房子,所以,感情很深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不同的是,以前青楼的人总不拿林思忆当一回事,但是现在,对她很是谦恭。 三日过后,皇上要回宫了。 这天,林思忆正在洗衣服。本来老鸨不让她洗,可是她执意要洗,老鸨也没有办法。 “步离殇,步离殇——”老鸨匆匆赶到林思忆的身边,语气有些激动。 林思忆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老鸨一脸笑意地说:“皇上召见你呢!” 什么?!林思忆手中的木棒掉落在水里,溅起的水花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但很快就消失了…… “民女参见皇上。”林思忆来到了皇上住宿的客栈。 欧阳晨殊冷冷地说:“起来。” 林思忆刚刚站起身,欧阳晨殊就对她说:“你不必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 “步离殇?朕没记错吧?又见面了,朕说过,别再让朕见到你,否则……”欧阳晨殊的眼里又充满了杀气。 可奇怪的是,这次林思忆心里没有一点惧怕,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毫不害怕吧。“皇上,民女先前不知您是皇上,多有冒犯。但,那女子确实不是被我害的。” 谁知欧阳晨殊却用力拍了拍桌子:“你还说?就是你害死汐儿的!朕本想治你死罪的,但,朕改变主意了。你懂医术吗?” 他问这个干什么?林思忆在现代的时候,长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中医,所以她读了好多的古典的医术,《本草纲目》她几乎都会背了。“会。” “很好。你可知,那日与朕同行的女子是谁?” 林思忆摇了摇头。 “她就是汐儿的妹妹。”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觉得那女子眼熟呢…… “但是,她得了一种很罕见的慢性病。汐儿在世时关照,一定要朕好好照顾她的妹妹。可是,朕寻求了好多名医,都治不好她的病。如若你能治好的话,朕就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那样就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寻找他了。找到后,她就可以回去了。“民女愿意一试。” “嗯,不过在此之前,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方便,朕要封你为贵妃,你可有意见?”欧阳晨殊笑着看着她。 林思忆的身体颤了颤,好你个皇上,居然这么阴险。把我封为贵妃,就可以好好折磨我了?但,又不能不答应……唉……“好…吧…”算了,只能勉强答应。 绣茧朱丝奉两宫 第二天,满城都知道了当今圣上竟册封一个青楼女子为妃,而其中的内幕,则没有人知情。 林思忆跟着他们去了皇宫。她忐忑不安地想,愔愔啊,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总之我发誓,治好了那女子的病,我会立即去帮你寻找那个人的! 另一辆马车里,涟儿撅着嘴躺在欧阳晨殊地怀里,闷闷不乐地说:“皇上,你怎么能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妃呢?” 欧阳晨殊哄着她:“涟儿乖,朕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呀。你姐姐要朕照顾好你,朕都答应了,你总不能让朕食言吧?” 涟儿恨恨地想,哼,我一定要你这个青楼女子知道我的厉害! 到了皇宫,欧阳晨殊赐林思忆很多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太监宫女总数达200人,最后赐寝宫步姬宫。说实话,她从来没见过真的皇宫,今日一见,果然比古装剧里的皇宫还要金碧辉煌。 她刚到皇宫,皇后就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林思忆赶紧下跪,虽然不知道皇后来此有何贵干。 皇后急忙把她扶起:“不必多礼。” 林思忆疑惑地问:“不知皇后来此有何贵干?” 皇后安蕾叹了口气,说:“妹妹不必紧张,其实本宫来此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一下,你对涟儿有什么看法?” 她问:“难道涟儿不是妃嫔?” 安蕾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但是,她的地位可比妃嫔还要尊贵,就连本宫,也要让她三分。” 原来,这个涟儿,地位如此之高? “她,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子,但是得了慢性疾病,真是令人惋惜啊。说实话,臣妾来宫中,主要就是为了治疗涟儿姑娘的病。” 安蕾淡淡地说:“看不出,你还懂医术?其实,她是一个很能伪装的人,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你以后就会知道。本宫想到,你刚来皇宫,没有什么心腹。所以,本宫就带来了两个丫鬟,给你做贴身丫鬟,你没有意见吧?” 这个皇后可真平易近人啊!“当然没意见,谢谢皇后的好意。” 安蕾对身边的丫鬟低语了几句,丫鬟就跑出去了,不久就带来了两位姑娘。 其中一位青衣女子朝林思忆跪下说:“参见贵妃娘娘,奴婢贱名海棠。” 另外一位黄衣女子也跪了下来:“参见贵妃娘娘,奴婢贱名海灵。” “你们都起来吧。”看着古人动不动就下跪,林思忆心里很不是滋味。 安蕾笑着对林思忆说:“海棠和海灵,都是很好的丫鬟。海棠善于用毒,海灵善于用武。希望她们能保护好你。” “谢谢皇后娘娘。” 待皇后安蕾走后,林思忆这才观察起海棠海灵。她们长得都很清秀,年龄貌似也不大,顶多二十岁。 “海棠海灵,以后,你们可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林思忆对她们两个人说。 “是。”随之而来的,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故事,才刚刚开始…… 圆间有物物间空 林思忆刚歇息了一会,就被皇上叫去了颐涟宫。 “参见皇上。” “平身。”林思忆抬起头,见涟儿丝毫没有想行礼的意思,就知道这涟儿有多得宠。 欧阳晨殊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换上贵妃的衣服,经过一番打扮,已经变得美若天仙了。“这次叫你前来,是来看看涟儿的病的。” 林思忆走上前,为涟儿号了一下脉,若有所思地说:“此病不是一般的难治,臣妾还没想好如何治。请给臣妾一些时间,现在,臣妾给涟儿姑娘配一些药,调理一下。” “此病会危及生命吗?”欧阳晨殊紧张地问。 “暂时不会的。不过,如果长时间不治疗,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欧阳晨殊点点头。 林思忆转身刚想走,却一眼瞥到了不远处有一把古琴。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又一阵悸动。她捂住胸口:“那把琴……” 欧阳晨殊看到她这么激动,很是疑惑。“这把琴,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一直放在这边好长时间了。” 涟儿看到她对一把琴这么上心,不禁讽刺道:“一把琴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莫非,步贵妃还会弹琴吗?” 稍稍平静一会,林思忆对欧阳晨殊说:“能不能把这把琴送给我?” 他点了点头,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会用。真看不出来,她还会弹琴?真是个奇女子啊。 回到步姬宫,叫海棠把琴放好,就让她们关门在外边候着。 轻轻抚摸着这把琴,好似遇到很久不见的好友一般。 她轻轻地坐了下来,轻轻地拨动着琴弦,弹的,正是使她穿越过来的那首曲子。 弹着弹着,不知不觉,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些蓝光,等蓝光散去,居然有一位女子站在林思忆的面前。林思忆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她不就是愔愔吗?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困惑,愔愔笑着说:“我说过,我是我的意志转化过来的。所以,以后每当你弹琴这首曲子来,我就会出现。” 林思忆边弹边问:“为什么是这首曲子呢?这首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愔愔淡淡地说:“这首曲子,就是我和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跳着舞,他弹着琴,为我伴奏。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首曲子。” “那谁才是他呢?”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林思忆没有再说什么,只管默默地弹着琴。她肯定不明白愔愔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愔愔很想他。她不直接告诉她,就算了,不便再多问。这样也挺好的,如果以后有了烦恼,至少还有个倾诉的对象。皇宫里尔虞我诈,她明白她以后的生活定不会好过的。 红残绿暗吁可哀 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过着,除了给涟儿号号脉,就是弹弹琴,日子还算是清闲。 这一天,阳光明媚,她便不想再呆在寝宫里了,于是就来到御花园,散散步。 海棠和海灵这两个小丫头,很负责任,跟在林思忆的身后,寸步不离。 然而,刚刚穿过御花园,来到颐涟宫门口,就听见了涟儿尖锐地声音:“你这个臭丫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发生什么事了?好奇心促使林思忆走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涟儿正在教训一个宫女,看这架势,丝毫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看着涟儿对这个宫女拳打脚踢的,她看不下去了,便走了过去。 “参见贵妃娘娘。”颐涟宫门口的太监宫女纷纷下跪。 “都平身吧。”林思忆对着他们说。然后转身面向涟儿,关心说道:“涟儿姑娘,不是叫你好好休息,不要跑出来嘛?为了一个宫女,而大动肝火,值吗?” 涟儿显然有些尴尬,忙说:“步贵妃,我教训我的宫女关你什么事?至于我的身体嘛,有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心知肚明。” 海棠和海灵对这个涟儿本来就没好感,这样一来,更加藐视她了。 林思忆平静地说:“那是。只是,本宫见这宫女小巧玲珑的,涟儿姑娘能不能把这个宫女赐给本宫呢?” 涟儿讽刺地笑着:“哈哈,真是笑话,皇上不是赐了你一百多个宫女了吗?怎么,这么多人伺候你一个人还不够?那你应该问皇上讨取,不是问我!” “涟儿,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你再得宠,你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比宫女地位略高一些。而本宫,是堂堂的贵妃娘娘,你敢与我作对吗?如若到皇上那去,是谁占上风?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形象被破坏了吧?”她太过分了,林思忆只好放出狠话。她现在才明白皇后之前跟她说的话,什么温柔啦,善良啦,都是装的,都是装给皇上看的。在背地里,她简直就像泼妇一样。 涟儿气得脸都绿了,但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只好放手了:“好吧,既然贵妃这么的想要这个宫女,那就赐给你好了!” 说完,她走到林思忆身边,悄悄地对她说:“步离殇,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们势不两立!哼!”说完,调头就回宫了。 林思忆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好啊,谁怕谁啊?然后,目光转向那个宫女。那宫女仍跪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林思忆赶紧将她扶起,宫女感激地说:“谢谢贵妃娘娘。” 她拍了拍宫女的肩,温柔地说:“不要怕,已经没事了。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易巧。”宫女易巧听了她的话,停止了颤抖。 “好,易巧,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宫的宫女了。放心,以后好好干就是。”林思忆安慰她,看来,这个涟儿对待宫女很不友善啊。自己以前还真是看错她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尊前还对断肠红 不过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说不准等等涟儿就让欧阳晨殊来找自己的麻烦。 “参见皇上。”奴婢们响亮的声音响起。 林思忆瞬间呆住,不是那么准吧!那我以前考试选择题怎么错的那么多。等等,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某人还在想怎么回事时,气的脸色发青的欧阳晨殊已走到她跟前,沉着一张脸看着若有所思的林思忆。 突然林思忆像是想到什么严重事情,瞳孔猛地放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晨殊俊眉一挑:“朕的爱妃,在想什么呢?怎么现在才回过神来?” “我…我只是在想涟儿姑娘的病情该要什么药去治疗……”说完,林思忆把头低得很低。 “哦,爱妃你的头再低一点就贴到地面上去了!”欧阳晨殊抱胸俯视着林思忆。 “……没,没关系,我还可以再低一点……”说着突然下颚一阵剧痛。脸强迫性地看着欧阳晨殊。“你给朕记住,你只是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涟儿那么娇弱,你怎么可以欺负她?” 士可杀不可辱,好啊,很好。我为了给你的涟儿治病花费了我那么多时间,你倒好反倒来这骂我。林思忆冷冷地看着欧阳晨殊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听好,我从来都没有想做什么凤凰,更不稀罕这个贵妃的位子,大不了我不干了。” “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朕说话,你就不信朕把你杀了吗?”欧阳晨殊放开了林思忆。 林思忆冷哼一声:“呵、我若是死了,涟儿也别指望活太久,当今世上只有我一人可以救她。” “你这算是威胁吗?朕告诉你,你敢动她一丝一毫,步离殇,我就让你不得好死!”突然欧阳晨殊一个巴掌拍了上去,没错打的就是林思忆!林思忆捂着脸似乎有点不相信刚刚那个巴掌是欧阳晨殊打的。好啊,彻底把我惹怒了!“你以为你有多清高,姐姐死了,你就想让妹妹来服侍你,我还以为你对汐儿的爱有多深呢,原来不过如此啊。” 本来欧阳晨殊的冲动行为令他感到后悔,经她这么一说,后悔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大胆!放肆!你居然敢侮辱朕对汐儿的感情?” “臣妾不敢,只是,对于此事,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思忆稍稍平静了一下说,她刚刚确实有些冲动了,再这样吵下去,不知要吵到何年何月! “那你说说看?”见她已经让步了,欧阳晨殊也没再说什么了。 “涟儿姑娘身体虚弱,不应该出来走动,更不该对一个宫女而大动肝火,这不是伤她自己的身体吗?到时候皇上若是怪罪,定是怪罪臣妾!而区区一个宫女,不值得涟儿姑娘生气。所以,臣妾就把她带回来,以免涟儿姑娘再动肝火!” 听了她的话,欧阳晨殊也知道自己没理了,更不该这么冲动,只怪他太宠着涟儿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是涟儿生性娇气,你得让让她……” “臣妾知道了……”林思忆点点头。 等皇上离开后,林思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疼啊,那个皇上下手真狠! 海棠和海灵以及易巧见皇上离开了,匆忙来到林思忆的身边。“海灵,快去拿些止痛药和金疮药来!”海棠急忙对海灵说。 易巧看见林思忆肿起的脸颊,不禁流下泪来:“娘娘,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娘娘也不会被皇上打了……” 林思忆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说:“不要哭,这不怪你……再说了,不就是被人给打了一个巴掌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长那么大,她是第一次被人打…… 扑蝶西园随伴走 颐链宫…… “什么?皇上就这样放过了步离殇?没有给她点教训吗?”涟儿大为惊异,问她的心腹——听露。 听露想了想说:“皇上只是打了她一巴掌,其他的就没了。” 涟儿咬牙切齿地说:“哼,那也是好的。步离殇,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 步姬宫…… 此刻,林思忆正在抚琴,而愔愔,就坐在她的身边。 “愔愔,我这样做是对的吗?”林思忆迷茫地问愔愔。 “是的。思忆,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愔愔淡淡地笑着。 这个时候,林思忆突然停止了弹琴,愔愔也就消失了。海灵推门而入:“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林思忆把琴放好,来到门口迎接皇后。“参见皇后。” 皇后安蕾忙把她扶起:“步贵妃,以后没人的时候就不要行此大礼了,叫我安蕾吧。” “那皇后也别叫我步贵妃了,叫我离殇就可以了。” 安蕾点点头,笑着问她:“怎么样,海棠海灵照顾还算周到吗?” “她们很负责任啊,就是说话太少了,呵呵……”平时想跟她们说几句话也不行。 “其实海棠是个很活泼的人,海灵就相对比较孤僻了。以后,跟她们混熟了就好了。”安蕾看了看海棠和海灵,当瞄到易巧时,叹了口气说,“其实,今天发生的那件事我也听说了……” 林思忆的笑容僵住了,这,传的也太快了吧? “离殇,你入宫的时间不长。在这皇宫里,有些闲事最好少管,特别注意不要惹那涟儿。那个涟儿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得意忘形,都不把妃嫔放在眼里。我们有意见,却也无可奈何……” 她低着头,自己想想,也对,还是少得罪人为妙。“谢谢了,离殇会铭记于心的。” 安蕾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说:“离殇,这天气这么好,呆在宫里多闷呀,跟我出去走走吧?” 林思忆笑着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么皇后很不错,日后一定会相处得很融洽吧……然而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来到御花园走了一段路,就又碰到了两位妃子。 一个妃子是云妃,另一个是含妃。 云妃和含妃给皇后行了个礼,就匆匆绕到她们的身后。 来到她们身后,云妃对轻轻含妃说:“看到了吧?皇后身边的人就是那个步贵妃,居然敢惹涟儿姑娘!胆子可真大!” “可不是?听说她还是一位青楼女子呢……” 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林思忆愣在那不再前进了。她有些苦恼,又有些悔恨。安蕾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连忙转过身对云妃和含妃说:“谁让你们在人家背后嚼舌根了?她可是贵妃,你们居然以下犯上,不想活了是吗?” 云妃和含妃一听腿都软了,连忙对皇后行礼说:“皇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不是对本宫道歉,是对步贵妃!” 云妃和含妃连忙走到林思忆面前:“步贵妃,臣妾知错了。” 林思忆笑着摆了摆手:“算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听到林思忆原谅她们了,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但又怕皇后计较,于是连忙离开了。 安蕾抱歉地对她说:“离殇,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还是笑笑:“没事……”虽然脸上看上去无所谓,但是心里却是非常的计较。 却教明月送将来 这时涟儿正好抱着一只狗走了过来,轻蔑地看着林思忆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对丫鬟还是对林思忆幽幽地说“听露啊,上次宜妃的狗抢了小优的饭,结局是怎样啊?” “自然是被处死了,那种贱狗怎么也配和姑娘您的狗在一起玩呢?”说着听露还不忘撇林思忆一眼,涟儿更是趾高气昂:“谁惹怒了我下场就和那只狗一样!” 皇后一脸愤恨地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安蕾欲要说些什么却被林思忆拦了下来。 她拉着安蕾就要走,巧的是皇上正好走来一脸怜爱的看着涟儿:“涟儿,难得雅兴出来散步啊!” “皇上,涟儿要你和我一起散步嘛!”涟儿娇滴滴的说。 “好啊,那朕就陪涟儿一起散步。”欧阳晨殊温柔的看着涟儿,而林思忆和安蕾皇后则一直跪在地上。林思忆愤愤地想;聊得真忘我,把我们当摆设,调情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吧。 林思忆假装地咳了几声,皇上这才注意到她们两个:“你们也在这啊?起来吧。” “谢皇上。”安蕾和林思忆慢慢地站了起来。由于站的时间较长,林思忆都有些站不稳了。 欧阳晨殊看了看涟儿,笑着对她说:“涟儿,知道吗?母后和元珊回来了!” 涟儿一脸兴奋:“真的?太好了!快带我去迎接她们吧!” 他笑着点点头,对安蕾和林思忆说:“你们也一起去吧。” 来到皇宫门口,便看到了浩浩荡荡地人马。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走出来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和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 “参见太后,参见公主。”众人下跪。 “哎呀,你们都起来啦!”公主元珊不耐烦地说完,然后跳到欧阳晨殊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地说,“皇兄,元珊这几天不在,你有没有想元珊啊?” 欧阳晨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溺爱地说:“当然想啦,怎么样,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一点都不好玩!早知道就不去了!这不,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嘛?咦?怎么没看到汐儿姐姐啊?” 元珊的话刚说完,周围人的笑容都消失了。涟儿挤出几滴眼泪,走到元珊身边说:“公主,我姐姐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什么?!”元珊惊讶得很,只不过出宫游玩了几天,汐儿居然已经逝世了?“哼,到底是谁把汐儿姐姐还死了?我元珊跟她没完!” 听到这,涟儿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思忆一眼,而林思忆,则当做没看见一样。 谁不知道,元珊和汐儿的感情最好了。如今汐儿死了,元珊肯定不会罢休。本来一个涟儿就够林思忆受的,现在又多出了个公主……以后的生活……都不知道该如何过了…… 怛然悸悟心不舒 太后笑着朝她们走来:“别一回来就板着个脸,元珊,别生气了,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宫吧。” 这才打破了当时的尴尬局面,大家这才都散了。 林思忆走在回宫的路上,问身边的海灵:“海灵,你不觉得,汐儿姑娘的死,有些蹊跷吗?”越想越不对劲,便问问稳重的海灵。 海灵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实话,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汐儿姑娘在世的时候,性格温柔,宽容,而且善解人意。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仇家,再说了,她是皇上最爱的女人,不可能轻易被害死。” “这么说,她是被周围的人害死的?”林思忆小心的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海灵也不敢妄加猜测。 “你们在说什么啊?带我一个!”正当两个人正在沉思的时候,海棠突然冒了出来,把她们俩都吓了一跳。 林思忆拍拍胸说:“我说海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说一句话?怪吓人的!” 海棠奸笑了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肯定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告诉我嘛!”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她们已经混得很熟了,林思忆更是把她们当做闺中密友。 易巧跟在后面笑了笑:“海棠姐姐,你就不要为难海灵姐姐跟娘娘了。她们不愿意说,肯定是有理由的!” “还是易巧善解人意,不像某人……”海灵故作轻松地说。 海棠不言以对,只好默默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了。 “什么?你是说汐儿姐姐是被那步离殇害死的?”在公主的寝宫,元珊公主惊讶地大叫。 涟儿撇了撇嘴:“还不是嘛?不就是皇上新纳的贵妃?就是她,害死了姐姐,我真恨呐!” 单纯的元珊竟然被涟儿蒙住了:“好你个步离殇,居然敢害死我汐儿姐姐?本公主跟你没完!” 涟儿在心里面偷笑,步离殇,看你怎么应付! 在祥慈宫…… “皇儿啊,你何时能给哀家生个孙儿啊?”太后焦急地问欧阳晨殊,都几年了,后宫里的女人也挺多的了。但是,至今都没有诞生一位皇子或公主。 又来了!他就知道太后一回来就操心这个事。“母后,不是儿臣不愿意。只是,儿臣心里永远只有汐儿一个人。如今她死了,您叫儿臣如何再去喜欢别的女人呢?” 太后叹了口气:“唉,皇儿,作为皇帝,你是不能对一个女人专一的。这样做对你不利!况且,你不宠幸其他的女人,那以后谁来继承皇位呢?” 欧阳晨殊点点头:“儿臣尽量吧。”也只能这样说,还能怎么办?拖一天算一天吧!汐儿,你知不知道朕很想你啊?步离殇,要不是见你可以拯救涟儿的性命,朕定会取你性命的! 高情闲处任君弹 “本宫累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林思忆对海棠她们说。 等她们走后,林思忆又拿出了那把古琴,迫不急待地弹奏了起来。 愔愔随着琴声,又出现了。 “思忆,又遇上了什么烦恼的事了吗?” 林思忆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不知道我的父母怎么样了?” “她们很好。你的躯体在现代,就像是睡美人。静静的躺在那,推也推不醒,但却有呼吸,害得你们父母还以为你得了什么怪病呢!” “唉,我真想早些回去啊!在这里,处处都有人与我为敌。皇上,涟儿,公主,以后不知道还会有谁。唯独那皇后对我挺好的,可是……以后的事情,有有谁能预料到?”林思忆将自己心中的悲伤转移到了琴声中。 “我理解……”望着她这样,愔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静静地听她抚琴,她的琴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在门口徘徊的欧阳晨殊,无意间听到了这首曲子。 他本想来问问涟儿的病况的,却不经意间,听到她在弹琴。怕惊动她,便没有让海棠海灵她们通报。而自己,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欣赏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很好听,舒缓的音乐中不乏哀伤的感觉。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子?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 终于,他忍不住了,终于推门而入。 望着门被推开,林思忆已经,弹的走调了。而愔愔,也随着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林思忆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欧阳晨殊面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将林思忆扶起,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欧阳晨殊自己也觉得惊讶,自己居然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讲话。她害死汐儿,可他为什么不怎么恨她呢? 林思忆淡淡一笑:“臣妾也不知。这只是臣妾的即兴创作。” 欧阳晨殊点点头,请求她再弹一遍。林思忆乐意接受了。奇怪的是,这次愔愔居然没有出现。 在祥慈宫,元珊公主正在和她母后说着步离殇的事。 “你是说,那个步离殇,是青楼女子?”太后很是惊讶。 “当然啦!母后您想想,青楼,那是多么肮脏的地方?”其实元珊刚知道的时候也挺惊讶的。当然,这些,都是涟儿告诉她的。 原本以为太后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太后淡淡地说:“随他的便吧。他已经长大了,哀家老了,管不动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元珊大为惊讶:“母后,您怎么可以这么说?皇兄可是您的亲儿子,我的亲哥哥呀!您怎么可以不管他呢?” 一提到这个,太后就生气:“你还说?你多大了?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还赖在宫里不肯嫁,你到底是想怎么着啊?自己都这样,还说你皇兄?” 本来是希望太后说说皇兄的,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母后…女儿还不想嫁嘛……” “不行!得快点把你给嫁出去!哀家看上次来拜访的那个侯爷不错,不如……” “母后……不理你了!”元珊公主见说不过去,急忙跑开了。 吹花风起却添衣 在祥慈宫门口的涟儿,看见元珊公主跑出来了,忙问:“公主,怎么样?办妥了吗?” 元珊摇了摇头:“哪那么容易呀?不但没办妥,母后还把我的事给搬出来了,真是出门不利!” 涟儿咬了咬牙:“哼,没看出来,这步离殇还真难对付!” “涟儿,你真的确定汐儿姐姐是步离殇害死的吗?”元珊有些疑惑,不禁问涟儿。 她被问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那…那当然了!皇上亲眼所见,姐姐死后,那步离殇就是站在姐姐的身边的。不是她害死的是谁害死的?哎呀我说公主啊,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弄错的。” 听了她的话,元珊放心多了:“这就好,哼,步离殇,我们走着瞧!” 欧阳晨殊听得有些入迷,不知怎的,他非常喜欢这首歌。 当涟儿问起皇上在哪的时候,太监说皇上在步姬宫。涟儿当时就气得脸色发绿,忙向步姬宫走去。 “涟儿姑娘有事求见!”当弹到一半的时候,讨厌的太监的声音又响起了。 “传。”欧阳晨殊不耐烦地说。这涟儿,到底想干什么? 涟儿一进来就撒娇:“皇上,涟儿找了好久,原来是在离殇姐姐这啊!”说完还不忘偷偷地瞪一眼林思忆。 林思忆当做没看见,默默地收好琴。 “皇上,您现在都不怎么来看涟儿了!涟儿很想皇上呢!”林思忆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欧阳晨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哪里呀?涟儿,朕这就准备来看你了啊!” 一听这话,涟儿乐了:“真的?皇上,涟儿最近绣了一幅新的刺绣,不知绣的怎么样,皇上来看看吧!” “可……” “哎呀,皇上来嘛!” 不容分说,涟儿就赶紧把皇上拽走了。 巧的是,他们刚走,元珊公主就驾到了。 “参见元珊公主。” “起来吧。”奇怪的是,元珊居然将她扶起,她到底想干什么? 元珊笑着对她说:“你就是步离殇吧?长得挺漂亮的!我是元珊,请多多指教啊!” 见公主这么热情,林思忆也不好推脱,只好陪笑道:“臣妾不敢。” 公主笑着,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香囊,塞到她手里说:“离殇,这香囊是我自己亲手做的,送给你吧!” “臣妾不敢……”她哪敢收啊? “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元珊故意撅起来嘴巴。林思忆一看,只好拿着了:“那就多谢公主了!” 元珊这才笑着离开了。 公主走远后,海棠和海灵这才进来。海棠望着林思忆手中的香囊,羡慕地说:“哇塞,真漂亮呀!咦,还很香呐!真想要啊……” 而海灵就不像海棠这样,只看事物表面,谨慎地问:“这公主何时变得这么热情了?其中不会有诈吧?” 林思忆则不相信单纯的元珊会玩出什么花招来:“海灵,你多心了,没事的……” 易巧站在远处,望着香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漏声透入碧窗纱 从此,林思忆一直带着这个香囊,整个人也就香喷喷的了。只是,每次带上这么香囊,头就晕的厉害。而且还有些恶心,想呕吐。起初,她以为她对这个香味过敏,可后来居然发了很高的高烧。 她躺在床上,非常难受,一直高烧不退。安蕾来看过她,安慰了几句就走了。可是,这高烧烧了两天,还没有退,海灵她们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了。 “怎么办?”海灵着急地问。 还是海灵镇静:“既然这高烧自己不退,那我们就给娘娘喝退烧药吧,但愿她能舒服一些。” 易巧的心思一直在香囊身上,她总觉得有蹊跷。就跑到林思忆的身边,把香囊拿了下来:“这几天,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这个香囊怪怪的,海棠姐姐,你拿去研究研究。” 尽管海棠不相信这与香囊有关,但她还是去研究了。 易巧和海灵赶着去御药房抓些药。 待她们抓药回来后,海棠一脸严肃地对她们说:“易巧,你的感觉是对的。这香囊,除了香精之外,还藏有一种叫‘夹竹桃’的毒药!” 毒药?易巧和海灵都吓了一跳,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哼,这个元珊公主,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 易巧下去煎药,然后端上来给林思忆喝。 海棠小心翼翼地把林思忆扶起,易巧就一勺一勺小心地喂。 “娘娘,快起来喝药了,喝了药,就会舒服了。”易巧哄着她,因为这个药不是一般的苦。 奇怪的是,林思忆刚喝下去几口,就突然觉得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吐出了好多鲜血,随后就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海灵她们很是惊奇,不是给娘娘喝些退烧药就好了吗?怎么吐血了?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海棠重新拿起了香囊,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一向镇定的海灵这个时候也有些慌张了。 “这个香囊里还有其他的成分!这种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以前碰到过。它是靠人类的鼻子进入人体的。这东西极为罕见,但更绝的是,它本来是没有毒的,可是如果人服用了药物,它的毒性就会立刻扩散开来,直至死亡!”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易巧恨恨地想:“这个元珊公主,我们真是小看了她!” 海灵紧张地问:“有解药吗?” “这个解药,只有高贵的王室处女之血,方能救治。”海棠平静地说。 易巧紧张地自言自语:“啊?这么说,只有那元珊公主一个人可以救娘娘了……”海灵急忙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刻,她们显然不知该如何做,而林思忆已经大汗淋漓,在床上翻来覆去,由此可见她此时是多么的难受了。 无限闲愁总未知 朦朦胧胧…… 她睁开眼…… 竟然看到了父母!!难道她回到了现代?她急忙坐了起来,可是父母却还是一脸的着急。她站起来,父母的目光居然没有注意到她,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父母看不见她吗?她伸出手,惊讶的发现自己是透明的。难怪……回首,看到的是自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那个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让人舍不得去叫醒她。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林思忆的母亲绝望地问了一声。 旁边的白大褂医生摇了摇头:“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令千金的病很奇怪,一直处于睡眠状态,但却呼吸平稳……我行医几十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状况……” 林思忆看呆了,只是一些时间没见,她的父母一下子老了许多,都有好多的白头发了!她真的很担心,现在父母看不见她,她说话他们也听不见,这可如何是好?有了,她可以托梦给他们啊! 于是…… 在睡梦中…… 林父林母梦见一位穿着古装的女孩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担心,你们的女儿没有死,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生活了……不要为她着急,到时候,她就会回来的…… 第二天,林父林母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觑。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林父笑了笑:“你先说吧。” 林母也挺尴尬的,苦笑了几声,慢慢地说:“好奇怪,昨天我梦见一位古代女子对我说着女儿的事……” 林父很是惊讶:“我也梦到了诶!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林母没有想到林父也梦到了,想了想说:“我本来不信的,但现在一看,好像是真的……” “她叫我们不要担心,说明忆忆没有事……” “对…那我们就不要担心了……” 林思忆坐在她们的旁边,望着他们会心的笑了笑。父母不再为她担心,她也就放心了。呵呵,以后,就要专心地当好步离殇这个角色了!突然,她的头很痛。她急忙用手捂住脑袋,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妈!!”步离殇在步姬宫突然睁开眼睛大叫,当她看到易巧时,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这一切,真的只是做梦吗? 易巧见步离殇醒了,很兴奋:“海灵姐姐,海棠姐姐,娘娘醒了!” 一听这话,她们也忙走进来,看到步离殇睁开了眼睛,也很高兴:“娘娘,您终于醒了!您都昏睡了一天了!” 步离殇吃痛地摸了摸额头,易巧忙问:“怎么?娘娘,你还难受吗?” 她似乎好受一些了,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这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易巧摇晃着海灵的手臂,失声地叫道:“我们怎么办呀?在这样下去,娘娘快要撑不住了!” 海棠一脸平静地说:“娘娘,你中毒了,是元珊公主害的。” 相反,步离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安静的闭上眼。这一天,还是来了……连那么单纯的公主,都要置她于死地,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也别说皇上冷血,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看步离殇。只是,他被涟儿一直缠着,抽不开身。这,就是涟儿和元珊的阴谋…… 独鹤南飞送好音 终于有一天,皇上来了。也许是涟儿没看住他吧…… 可是,林思忆一听,就急忙换衣,迎接圣驾。易巧不解:“娘娘,您有重病在身,为何不让皇上知道?” 林思忆冷笑了几声:“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想让他知道…… 短短的几个字,其中的含义却是意义深刻! “臣妾恭迎皇上。”头晕的她差点晕倒在地上。 而欧阳晨殊却丝毫没有发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个……”欧阳晨殊还没说完话,林思忆就一个把持不住晕倒了。欧阳晨殊大吃一惊,连忙抱住了她。望着她苍白的脸,他愤怒的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巧怯生生地说:“娘娘已经生病好多天了,可是她不让皇上知道……” “生病?”欧阳晨殊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他见海灵海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知道其中定有玄机。“老实说,朕不会怪罪于你们。” 这时,海棠才说:“娘娘是中毒了!前日元珊公主送给娘娘一个香囊,后来娘娘就高烧不退。经过奴婢判断,那香囊中藏有毒药……” 元珊?毒药?怎么可能?他气愤地把林思忆交给海灵,然后一甩袖子离开了步姬宫。 正在自己寝宫吃葡萄的元珊,心情大好。现在,那个步离殇应该已经中毒多时了吧?哼,总算为汐儿姐姐出了一口恶气了! 正想着欧阳晨殊就来了。 “皇兄,你怎么有空来了?”元珊笑着迎上去,回答的却是欧阳晨是阴沉沉的脸。 “元珊。”先是平静地叫了一声,“看你做的好事!!”随后是爆发的怒吼。 元珊被他弄得稀里糊涂的,可怜兮兮地问:“皇兄,元珊怎么啦?” “你还说?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步离殇?”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皇兄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涟儿没拖住他?“哼,你还问我?皇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汐儿姐姐?若是真的喜欢,那步离殇害死汐儿姐姐,你怎么无动于衷,还娶她为妃啊?”她元珊倒要听听他的回答。 欧阳晨殊稍稍平静一会儿,平静地说:“可你知道知道,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救涟儿!汐儿在世的时候要我好好照顾涟儿,你要我怎么办?何况,等那个步离殇失去了利用价值,再处置她也不迟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些心虚,不知算不算的上是口是心非。 元珊看了他几眼:“哦,是这样啊……好了嘛,这件事,是元珊莽撞了,行了吧?” 不管了,总之能救她就可以了,不想那么多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突然非常在意步离殇了!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没错,就是她,步离殇! 嫩寒初透东风影 欧阳晨殊淡淡地说:“那么现在,元珊,快交出解药。” 元珊神色一变,道:“皇,皇兄……我没有解药……” 一听这话,欧阳晨殊更加气愤了:“没有解药?你居然给步离殇下了没有解药的药?你!” 看见皇兄生气了,元珊很是疑惑。欧阳晨殊看着她,有种冲动想打她,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还是下不去手。 步姬宫…… “什么?元珊公主说她没有解药?”海棠大为吃惊。 海灵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方才我悄悄地跟在皇上后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哼,那个公主还说没有解药?解药就是她的鲜血,她就是不想救公主!”海棠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易巧若有所思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海棠见了,推了她一下:“易巧,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易巧看了她一眼,问:“这种毒药真的只有公主的血才能救治吗?” 海棠点点头:“是啊,这毒药很特殊,它会辨别公主的血,常人的鲜血对它一点作用都没有!” “只要是公主的鲜血就可以救治吗?” “是的。咦,易巧,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慢慢走到步离殇的床榻旁,静静地看着步离殇,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或许,我有办法。” 海棠和海灵很惊讶,海棠刚想问易巧有什么办法,就被海灵制止了。海灵认为,易巧这么说,肯定有她的办法。他们还是不要去多问了为好。海棠虽然嘴上说好,但心里面还是很是好奇。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易巧虚弱地走出来,海棠和海灵忙上前扶住她,异口同声地问:“娘娘怎么样了?” 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娘娘,已经无大碍了。” 一听这话,海棠和海灵很是高兴,争先恐后地想进去看望步离殇。看到步离殇的脸慢慢从苍白变成红润,她们也就放心了。 欣喜之余,海棠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易巧,你可真厉害!连我都束手无策,你是怎么治好娘娘的?” 易巧微笑着答:“想知道?不告诉你!” 海棠被拒绝,很不安心:“啊,易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说完就想去追易巧,易巧连忙绕着桌子转,海棠也跟着她转。一前一后的,看得海灵眼花缭乱。 这时,心细的她发现步离殇醒了:“你们别闹了,娘娘醒了!” 两人果然不闹了,海棠和海灵慢慢地把步离殇扶起来,步离殇觉得现在舒服多了。看着她们关心的神色,步离殇明白一定是她们救了她。心里一阵温暖:“谢谢,谢谢你们……” 自古涟漪佳绝地 海灵摇摇头:“不,娘娘,这次都是易巧的功劳,是她救了您!” 步离殇感激地看了看易巧。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四个人的心中想的都一样。步离殇刚想下床,易巧就连忙帮她把衣服披上:“娘娘,小心着凉。” 步离殇笑着点点头,缓缓地挪动着步子来到大厅:“臣妾参见皇上。” 欧阳晨殊大为惊讶,看上去,她好了很多么?“贵妃看上去好像恢复了?” 步离殇道:“这多亏了易巧。谢谢皇上关心。” 一听这话,欧阳晨殊突然觉得有些害羞:“谁,谁关心你了?” 她一惊,随即笑了笑:“臣妾已经没事了,过几天,臣妾就会去给涟儿姑娘号脉的。” 欧阳晨殊摇摇头:“此事不急。朕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过几天,宜柳国的使者就会来我国。到时候,朕会举办一个盛大烟火晚会,希望,你能参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步离殇愣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居然邀请她参加烟火晚会?她是听错了吧? 欧阳晨殊在离步姬宫几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宏伟的步姬宫,叹了口气。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那么在意步离殇?为什么想让她去参加烟火晚会?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易巧听了皇上的话,和步离殇的反应一样,愣在了那。海棠和海灵看见步离殇和易巧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很疑惑。两人分别去问一个人:“娘娘(易巧),怎么了?” 两人同时惊醒,都摆摆手:“没事……没事……” 易巧到底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能救步离殇?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涟儿来到了元珊的宫中。 “啊,你是说那个步离殇没死?”元珊很惊讶,连这样的剧毒都奈何不了她?! 涟儿微微点点头:“元珊公主,你不是说你用的是剧毒吗?不是说只有你才有解药吗?那现在怎么会这样?” 元珊百思不得其解:“是啊,按理说除了我是应该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啊!难道……”她戛然而止,宫中除了她还有公主?那么,这个公主又会是谁呢? 岂知带酒飘歌儿 很快,烟火晚会就要开始了。 步离殇选择了一件淡粉色衣裳。稍稍画了些妆,就和海棠海灵一起出门了。而易巧,始终心情沉重。 来到现场,太后坐在正中,旁边分别坐着元珊和欧阳晨殊。涟儿则坐在欧阳晨殊身边,皇后安蕾坐在涟儿的旁边。步离殇赶到那儿,竟觉得有一丝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转身正想离开,却被安雷热情地叫住:“离殇,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近来身体可好?” 看见皇后这么热情,步离殇也不得不停住脚步:“好……最近挺好的。谢谢皇后娘娘关心。” 安蕾莞尔一笑,拉过她的手,道:“离殇,来,坐在我的旁边吧。” 步离殇无奈,只好跟着她走。匆匆忙忙中,欧阳晨殊不经意地扫了步离殇一眼。 涟儿看到跟在步离殇身后的易巧,不屑一顾,就是那个她教训过的宫女吧。而太后,则一直面无表情,看得出她也不喜欢步离殇。 终于,烟火晚会要开始了。 这时,欧阳晨殊宣布:“今天,是邻国易零国的使节易匿太子来我国的日子,所以朕今天特摆宴席欢迎易匿太子!” 话音刚落,果真出现一个人影,一袭白衣,英俊潇洒,他行礼道:“在下易匿,参见陛下。” 欧阳晨殊摆摆手:“易匿太子不要太过客气,快就坐吧。” 易匿刚坐下,欧阳晨殊就疑惑地问:“易匿太子,朕先前曾听说贵国的公主也要来,请问……” 听了这话,易匿笑出了声:“呵,陛下,其实她已经来了呀!” 欧阳晨殊疑惑,易匿只好说:“巧儿,别闹了,快现身吧!” 巧儿?步离殇和涟儿同时一震。 这个时候,易巧慢慢从步离殇身后走了出来:“皇兄,真是的,谁让你这么早就揭穿我了?” 元珊则更吃惊了,难怪那个毒对步离殇没有用,她身边原来跟着个公主! 涟儿,呵呵,就别提了,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惊愕。她,她居然是公主?! 原来,易巧本来是易零国的公主。因皇兄被派遣到别国去当使节,所以她也闹着要去。易匿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去。没想到她很调皮,刚到京城,就独自一人跑开了。她想一个人去看看京城的景象。却阴差阳错的被抓进宫当宫女,还很不巧的被派到颐链宫。之后的事,不用我说了吧。而易匿,知道自己的妹妹失踪了,到处找。最后得知她已混进宫,便由她去了。 易巧笑的跟朵花似的,看到脸儿那个表情,心里非常痛快。快步走到她跟前,作揖道:“小女子易巧,前些日子多谢涟儿姑娘的款待!”这话,都听得出来有些讽刺。 涟儿吓坏了,但仍故作镇定地说:“哪里哪里,先前不知道您是公主,多有得罪,还请易巧公主原谅!” 易巧笑了笑,然后走到了步离殇面前。 步离殇见状,慌忙站起身:“臣妾步离殇参见公主。” 易巧摇了摇头:“离殇姐姐,这些日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对一个宫女如此,实在让巧儿佩服!” “公主过奖了!” 易匿哈哈大笑:“陛下请别见怪,我这个妹妹呀,就是这么调皮!” 易巧听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一切,都被某个人看在心中。 晚会开始了,这晚会摆在小湖旁边。所以人们都拿着酒杯,看着天上璀璨的烟火,地上热闹的场景,慢慢斟酌。 歌管楼亭声细细 人群渐渐散开。易匿和易巧正在桥上边喝酒边有说有笑。安蕾则和太后在湖边欣赏烟火。欧阳晨殊和涟儿在吟诗作画。再看元珊,咦,旁边怎么有个步离殇不认识的男子,他是谁啊?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走过去看个究竟。 元珊本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是看到步离殇正走过来,就收起了笑容。 看着元珊的表情,步离殇后悔过来了。但没想到旁边的男子却很热情:“步贵妃,是吗?臣宋予轩,参见娘娘。” 步离殇挤出一丝笑容:“呃……嗯……免、免礼吧。” 而元珊则冷冰冰地看着她,见她说完,拉过宋予轩道:“轩哥哥,我们走吧。” 步离殇默默地低下头,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个人是孤身一人的吧。海灵很担心,轻轻唤了声:“娘娘……” 她随即抬起头:“我没事,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说完,她好像又想起了些什么,忙说:“海棠,你快回宫去把我那把琴拿过来。” “是。” 宋予轩望着步离殇孤寂的背影竟有些心疼,只好甩开元珊的手:“元珊,你太过分了吧!她怎么说也是你嫂子!” “嫂子?哼,我元珊没有她这个嫂子!在我的心中,嫂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汐儿姐姐!轩哥哥,你知道吗?她可是害死汐儿姐姐的凶手!”显然,元珊对于宋予轩甩开她的手很是不满。 她害死了汐儿?宋予轩显然不相信。 步离殇接过琴,吩咐海棠和海灵离开,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一个角落抚琴。 这琴声甚是凄凉,不一会,黑暗的也出现了一丝亮光——愔愔现身了。 看着愔愔,步离殇觉得很有安全感,同时也觉得疲惫不堪:“愔愔,我觉得好累,我好想回家,真的……我觉得我再待下去,也不能帮到你什么……” 愔愔蹙眉道:“思忆,不要放弃。坚持下去!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话给了步离殇很大的鼓励,她点了点头。泪珠从她眼眶溢出,一滴一滴滴在琴上。在这寂静的夜,寂静的角落,这声音仿佛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她真的,真的好想爸爸妈妈。她抬头望着天空,爸爸妈妈,你们过得好吗?你们在遥远的地方是不是也在想念忆忆? 其他地方欢声笑语,歌声连连,就步离殇呆的地方,如此安静。这是不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酒阑不必看茱萸 悲寂的歌声,传得很远很远…… 海棠和海灵两个人呆在步姬宫,无所事事。 “海灵,去把水壶拿来,我到院子里把那些花浇浇。”海棠闲不住了,她得干些什么。 海灵点点头,转身拿给她水壶,然后去内房整理房间了。 海棠接过水壶,刚跨过门槛,抬头便看见黑漆漆的天空上绽放的烟火。“不知道娘娘在干什么……”她小声嘀咕着,来到花圃,弯下腰,自己的给花浇起了水。 平时,步离殇不怎么离开步姬宫,没事的时候就看看她的花。花圃里,大部分植物是茱萸。海棠不明白步离殇为什么要种这种植物。 过了一会,海棠不禁有些出汗了。她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弯腰继续浇花。 大部分花都已浇好只剩下墙角那一部分的了。 就在海棠湾要浇花的时候,突然她听到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她知道,花盆碎了。可是,好端端的花盆怎么会碎的呢?她很疑惑,于是慢慢随着声音靠近。 还没等她回过身来,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就在她想大叫的时候,不知从哪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她一惊,手上的水壶掉落在地上,水便都溢了出来。 她拼命想反抗,可无奈那个人力气太大,扣住了她的双臂,是她不能动弹。到底是谁?她很想问这样一句话。 水流着流着,不知不觉流到了大厅。海灵整理好房间出来,便看见水都流了进来,不禁皱了皱眉:“这个海棠,到底会不会浇花?水都流到这里来了!” 于是她想出去一看究竟,黑影听到脚步声,连忙扣住海棠闪到一边去了。海灵向花圃望了望,人呢?刚才说好在浇花的,这回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去找娘娘了?想到这,她加快了步伐,离开了步姬宫。 海棠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海灵,我在这呢!无奈海灵却没有感觉,还是离开了。失望的海棠却没有绝望,她现在必须得冷静。 她暗暗点了点头,突然从衣袖里窜出三根银针,在黑漆漆的夜里,针头突然一闪。在黑影放松警惕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海棠突然一伸手,银针便射向黑影。哪知那个黑影身手很灵活,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但是,海棠也恢复了自由。 海棠很快地后退几步,手一挥,又是几根银针夹在指间:“你是谁?擅闯步姬宫,想要做什么?” 黑影明显的一愣,随即笑出了声,那笑声很动人。“这位姑娘身手真是不凡,不知贵姓啊?” 与君更向江头觅 海棠”哼“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说,你是谁?” 男子望着海棠一脸严肃的表情,笑出了声:“你这个宫女也真可爱,好,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易零国的太子——易匿。” “易…”海棠楞住了,天哪,他是太子! 只听“咚”地一声,海棠竟然跪下了:“奴婢海棠不知是易匿太子,请易匿太子恕罪。” 易匿笑得更加厉害了,他只是因为易巧说步离殇很照顾她,所以想来拜访一下。但又觉得这样贸然进去有伤大雅,所以想先偷偷观察一下有没有人,却不曾想不小心踢碎了花盆,惊动了海棠。 “海棠?这个名字不错!呵呵,我记住了!”易匿笑着说完,就离开了,看来步离殇不在步姬宫,那就以后再来拜访吧。 海棠依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不知怎的,方才易匿的一番话,听得她心乱跳,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海灵和步离殇回来了,看见海棠跪在门口,都很疑惑。步离殇问:“海棠,你跪在门口做甚么?” 可是,海棠像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连头都没抬。 海灵觉得她很反常,也忍不住道:“海棠,娘娘跟你说话呢!” 她说得很大声,海棠如梦初醒。“啊,什么?!” 海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娘问你你跪在这里干嘛!还有,刚才你不是说你在浇花吗?怎么没见到你?害得我以为你跟娘娘在一起,害我担心!” 海棠歉疚地笑了笑:“实在对不起,海灵。” 后来,海棠就把发生的一切都跟步离殇说了。步离殇也觉得很惊奇,这易匿太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在御花园,欧阳晨殊他们还在看烟火。 “皇上,吃点葡萄吧,多吃对身体有好处哦!”在欧阳晨殊痴痴地望着天上的烟火时,涟儿殷勤地为他剥起葡萄来。 旁边的太后看到涟儿为皇上剥葡萄,很会心地笑了笑:“我说皇儿啊,这涟儿,其实也不错。哀家知道皇上喜欢那个汐儿,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不如……” 没等太后说完,欧阳晨殊就打断了她的话:“母后,别乱说,涟儿是汐儿的妹妹。汐儿在世时拜托我照顾好她的妹妹,朕对她,也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朕从来都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的。只希望,她能快点康复,这样,也许汐儿在天之灵,也就安心了。” 听到欧阳晨殊这样说,太后也无话可说,继续欣赏自己的烟火了。 本来很激动的涟儿,听到欧阳晨殊的话,不禁暗暗失望。她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交柯蚴蟉欲相缠 皇后安蕾送给了涟儿一个大大的白眼:活该! 步离殇坐在凳子上,轻轻抚摸着那把琴,海棠看见后,心疼地说:“娘娘,您怎么每天都郁郁寡欢的?” 步离殇笑了笑:“海棠,你永远不会了解的。”说完,隐退所有的宫女,当海棠和海灵刚想跨过门槛时,步离殇叫住了她们:“别走!我,我怕!你们就留下来陪我吧。” 海棠和海灵对视了一会,海灵就把门关上了。“娘娘,我们不走。”海棠慢慢来到步离殇身边。 步离殇点点头,海棠则帮步离殇把头上的饰品给拿下来。当她拔出簪子时,步离殇又黑又亮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直下来。“娘娘,您的头发可真好!”海棠赞叹道。 她只是笑笑,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她占了身体。 海灵已经帮她铺好了被子,她知道,步离殇一向很早睡。外面还在大放烟火,步离殇则要睡觉了。 当步离殇睡着时,她们悄悄离开了房间,不料却碰上了易巧。“奴婢海棠(海灵)参见公主。” 易巧愣了一下,随即拉住她们两个:“海棠姐姐,海灵姐姐,不要这么见外了嘛,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易巧啊!诶,离殇姐姐睡了吗?” 海灵点点头。易巧失望地叹口气:“唉,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了!算了,不打扰她休息了,我走了!” “恭送公主。”易巧突然回头送给她们一个微笑。 第二天,步离殇穿戴好后,来到祥慈宫请安,却看到大家都在,只有易巧不在。 易匿跪在地上说:“太后,其实易巧,父皇是准备让她来和亲的,但怕她不肯,所以没当面直说。所以特地前来,请问太后。” 太后笑了笑:“这我当然高兴了!皇儿,你觉得如何?” 欧阳晨殊刚要发话,涟儿就抢先了:“太后啊,这宫中嫔妃太多,涟儿怕易巧公主太单纯,会被陷害。还是不要册封了为好。” 安蕾也忍不住点头:“是啊,太后,这宫中尔虞我诈的,易巧公主怎么受得了?” 太后看了看二位,为难地说:“那,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涟儿倒有一计。那倾南王的王妃不是刚刚死吗?倾南王这个时候整天以酒消愁,皇上早就有意再赐婚了。且倾南王为人正直,想必应该会对易巧公主很好的吧。”涟儿说。 太后想了想,看了看欧阳晨殊,当他点头后才说:“那好,就这么办。易匿太子,你意下如何啊?” “谢太后恩典。”太后微笑着点点头,可谁都没看见涟儿那诡异的笑容。步离殇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听完涟儿的话,只觉心中一惊,只求她不要害天真的易巧为好。 腐儒亦解爱声色 众人请安过后,这才纷纷离开祥慈宫。 当步离殇准备回宫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易巧。步离殇心里一紧:“参见公主,公主,怎么来了?” 易巧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离殇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皇兄这次答应带我来,就是想把我嫁出去。” 步离殇紧张地说:“不,不要!巧儿,你不能答应!” 易巧摇摇头:“我必须答应。不然,皇兄可能会让我嫁给皇上……离殇姐姐,我不想破坏你的幸福……” 步离殇欲说什么,但忍住了。她能告诉易巧,其实她和皇上没什么,只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易巧冷笑了笑:“离殇姐姐,你真好。在这里,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放心,我没事的。不都传说倾南王专情吗?我会没事的……” 话虽如此,但易巧真的会幸福吗? 易巧送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了,离殇姐姐,我先走了!我还需要准备准备呢!” 步离殇想安慰她,又不想再打扰她,只好转身离去。身后的海棠海灵对望了一眼,始终不语。 与步离殇分别之后,易匿又找到了易巧。 “巧儿,怎么总是乱跑?这个皇宫你又不熟悉,跑丢了怎么办?”易匿略带责备地问。 易巧笑笑:“没事啊……皇兄,此番你来找巧儿,是不是有事?” 易匿干咳了几声,踌躇了半天。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跟易巧开口。 见易匿这么为难,易巧的笑意更浓了。“皇兄……你是不是准备让巧儿嫁给倾南王?” 易匿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易巧摇摇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皇兄放心,巧儿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巧儿,一定会嫁的。一为了离殇姐姐,二为了我们易零国……” 见易巧也不反对,易匿倒觉得心情异常沉重。他蹙眉:“巧儿,你放心。皇兄保你一定会幸福。” 易巧笑了。 真的笑了。 这是最真诚灿烂的笑容。 “谢谢皇兄。”许久,易巧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几天后,整个皇宫甚至民间都知道,不久之后就是易零国公主和倾南王梁澜大婚之日。 步离殇在步姬宫,海棠和海灵也没敢去打扰她。步离殇就独自抚琴,似乎只有这琴声才能安慰她。 而易匿,则是带着易巧四处拜访。 几乎所有的妃嫔大臣都祝贺易巧,易巧只是笑着说谢谢。 一天下来,易巧已经疲惫不堪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巧儿,等你大婚之后,皇兄就要回易零国了。”不知怎的,此时易匿的声音显得如此悲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