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赋似堇花凉》 第一章 葬花 烟灰色的天空,星星点点的雨珠落下来,连成丝线,仿佛在操纵着这欲望的都市。没有丝毫的温暖,只是冰冷的裁决。夏筱瑾像死尸一样行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没有人顾忌她的存在,她一步一步回旋扭曲的走着,没有人愿意离她更近一点,她身上散发的恶臭没有人愿意理她,她像是恶贯满淫的害虫一样,到处见到她的人都试着离她更远一点。 而她从开始到最后,也慢慢学会了伪装,她学会保护自己,她像每个鄙夷她的奋力的喊叫,嘲人们叫喊,像一只丧家犬,她还能怎么做呢,她无能为力,哪怕是其他乞丐的蛮力她都没有,她时常跟乞丐在一起都抢不到食物。 家里刚刚破产的时候,她想过上街乞讨,但是想起她以前对街上那些骗钱乞丐,她是怀疑的,她不愿意这样,哪怕是饿死,她也不愿意让别人误解她。 呵,17岁,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多久,她很累,很疲倦,曾经的她,是大财阀公司老板的女儿,16岁的她,曾经天真,活泼,有理想,可惜,17岁的那一夜之间,公司破产,爸爸因为脑溢血去世了,善良温柔的妈妈也抵不住突然而来的家变,悲痛的死去了。她死前还天真的以为她留下来的财产可以帮助她年幼的女儿完成学业。但是,现实是冰冷残酷的。 昔日商场上熟络亲密的伙伴成为了现在拼死要钱的债主,亲戚全都为了躲债四分五裂,逃到不知名的地方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那时,她瞬间心里都泵然轰塌,所有支撑起一切的意念都完完全全的毁掉了,她一无所有,什么也没有,甚至一点点的意念,她很怕死,她原来认为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死就以为着什么也没有了。她小时候经常生病,但是她每每想到死的话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她就坚强的吃很苦很苦的药,她不会退缩。 可是,如果,爸爸妈妈也死了呢? 她走到了公园的废弃的水泥管了,雨下的更大了,她靠在水泥管上,水泥管是冰冷的,她靠在上面瑟瑟发抖,她现在什么直觉也没有了,就很累,眼皮越开越沉,整个世界出奇的安静,她可以听到自己揣息的声音,这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好像一个世纪的时间,她勉强打起了精神,很神奇,她的肩膀竟然不那么疼了,该吃点东西了,她勉强有点力气,走出水泥管,她看到了一家面包店,里面的有她最爱的抹茶蛋糕,有她最爱的拿铁咖啡,她太久太久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了,面包店的空气都带着温暖的感觉,她像以前一样,轻巧的走进了蛋糕店,像以前一样认真的挑选商品,像以前一样对食物食材有着独特品味,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名媛淑女,只是这一切,在那个面包店老板眼里惊呆了,他想不到一个满身恶臭的乞丐竟然有这样气质。但是没过多久,面包店的老板反应过来了,拿起店里的扫把向面前的乞丐挥去。 强撑起来的骨头散架了,像木偶失去提起生命丝线一样,被扯断了。 她几乎忘记了她是怎么走出那家面包店的,浑身松松跨跨,像是骨头都散架了似的,雨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她浑身冰凉。 不知道拖着身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多久,她感觉不到身体是否在跟她一起行走。 走了好久好久,好像是迷路了,她还不知不倦的行走着,看到了前方有个声音正在呼唤她,她走进。 “听到这个声音说筱瑾,你在么?”她意识到这是妈妈的声音,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她看到在生命最后最想看到的景象,她的妈妈拿着她最爱的抹茶口味的生日蛋糕,柔和的烛光透着蛋糕的香气,缓缓向她走来,她笑了,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妈妈还记得,18岁的生日。 同样,十八岁的冲生日。 第二章 人生如初见 仿佛掉进了不知名的黑洞,夏筱瑾醒来了,很奇怪,早上的疼痛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肚子的空洞感,她意识自己并没有死,而是重生了。她明白自己已经18了。 时常在她过去那些优渥的日子里,常常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么好,现在还是这样的困顿的景象,她无论如何要活下来,不管下场是什么,她要活下来。 看看自己的身体,她发现自己的伤口全都化做血红的疤痕,但却不怎么痛了。黎明的光线像是奔跑的弧线,向全世界拉开米黄色的布景,鲜艳而刺眼。 她意识慢慢恢复的时候,她决定为自己的食欲找点早餐,看到前方有一条狗正吃碗里的肉,什么也没有多想,她扑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考虑,她像一只饿昏的猛兽一样拼命的啃食那块肉,旁边的小狗仿佛受了惊吓,飞快的朝主人跑去了,向主人发出呜咽的叫喊。 “喂喂,死乞丐,知道这是谁的狗么,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跟狗强食物,你活腻吧,你知道暮溪郡主是什么人?”“莉香,你在干什么,?”“回郡主殿下,在教训欺负您小狗的乞丐,这个乞丐太猖狂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简直是不要命了,殿下,怎么处置她?”此时的筱瑾仿佛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她大气凛然,直起身子,与那个暮溪郡主对视,她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不屈且高贵的光芒,她看着那位像公主一样的女孩,18的年纪,但是却透露着美艳,薄薄的唇,唇是那种蔷薇色,穿着淡蓝色的袍子,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动人。 “恩,你叫什么名字?”“呃,我叫……”“郡主,就叫她犬儿吧,你看她这般痴傻的样子,肯定没有父母,哎哎,真是个可怜儿阿。”“莉香,把她带回府中,正好最近缺个丫头,这丫头眼睛很明亮,透这一股不一般的气场。”呃,筱瑾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天哪,居然是古装,自己就这么荒诞的穿越了,啊,刚才他们是要把自己带回家么,想到半晌的时刻,意识到自己还是活下来了,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几乎是被一帮下人拖回郡主府里的,茫然的看见自己进入那个只有四角的天空,她虽然落魄到了极点,但是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尝试过受制于人的日子,想到今后可能要以这种方式生活一辈子了,有那么一丝悲惋的感觉,总之,无论如何,她活下来了。 她这么想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朝代,现在的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但是她明白,她要活下去,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要活下去。呵。不管是现在还是古代,自己都是一个人,暗暗自嘲,这就是命运给自己的,不是么? 现在的自己还是满身淤泥,但是自己不是有了一个可以容身的避居之所了么,面对种种,她开始珍惜,哪怕一点点,她也想安静祥和的过日子。 “你是新来的么,呃,我是初桃,也是这里的丫鬟,郡主交代要帮你清洗一下,请随我来。 “喔,我知道了。”“我们郡主是很好的人,待我们都极好的,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呢,有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当下人的福分,这里最大的丫鬟是小薇,她是郡主的贴身丫鬟,我们都要听她的话,有的时候。”初桃把声音压了压,“如果不听话的话,会被她整得很惨”“思桃,你来这里多久了?”“恩,来了很久了,我四岁就来了。”“那你还有父母么?”我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她笑笑说,“我没有见过他们。”“思桃,对不起。”“没什么,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在就不在意了。”“对了,听莉香讲你叫犬儿是么?”“恩,是叫犬儿”,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躺在充满热气的澡盆里,热气充盈着整个房间,温暖袭上心头,似乎下子太过于满足了,反而心里压迫者一股虚无感。 看见窗外的桃花肆意飘零,像雪花一样,很美很美。 好久没有这样了,自从家道中落,自己就没有这么好好的洗过一个澡了,因为个了太长时间,她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在家有那么多温暖,她以前以为这些儿都是应得,她想到初桃,这个弱小善良刚认识的孩子,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相比之下,自己不是太过幸运,至少还是曾经拥有,可是现在的自己,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不是该好好活下去么? 仔细的清洗自己身上各处的疤痕,全部都结成了丑陋的疤痕,像心里永远消失不掉的郁结,有的地方的肌肤已经凹凸不平了,她很少在意着些事,但只知道,只要明天要活下来,就必须坚持。 她看到她前世死前最后的疤痕,在左肩上隐隐作痛,已经开始结成最大的疤,像守护着那块肌肤,在月光下莹莹发亮,像守护着快要开放花朵。 要开始做工了,一大早被传召到暮溪的宫殿去。 我穿着古代麻布的衣服,但很干净,散发着肥皂气味,她看到思桃在晒这些衣服时,粗糙的纤细的手指,带着阳光的味道。 进入宫殿,看见这个朝代的女人聚居在一起,谈笑聊天,其实最美的还要数暮溪郡主,听思桃说,我们的郡主是这个朝代最美的女人,很多国家的王子都希望我们裕朝联姻,结交百年之好,但是郡主都拒绝了,皇上也好说什么。 是啊,谁愿意去伤害这样一个公主呢? 这样的郡主,像自己以前一样,高贵,美丽,拥有全世界,不可亵渎。 筱瑾看着这个冉冉发光的公主,渐渐痴迷在美丽绚烂以前光华15年岁月里华美的青春,它美丽的太快终结。 “喂喂,犬儿,你瞪着我们郡主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对我们的郡主有什么想反抗的地方麽?”“莉香,不许这么刁钻,我告诉你,我受够你很久了,你总是这样,从今天开始,犬儿就是我贴身丫鬟了。”“什么?郡主,她?郡主,我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求您不要我离开您。”“我已经决定了,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莉香,你今天就去司珍房。”说完就甩开莉香的手,离开了。 人渐渐退出大殿,大多带着解恨的快意,不痛不痒的的淡漠的眼光。 我被初桃拉出大殿,当时已近接近石化的筱瑾。 她本能本能反应,莉香不会放过自己的,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初桃拉着筱瑾,对她说“犬儿,郡主对你真好,以后你就不会受人欺负了,你做了郡主的贴身丫鬟,那以后我们就要都听你的了。”筱瑾拉着初桃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的抚摸她的头,宠溺的对她说“哎,孩子,你如此单纯,怎么面对这险恶的世界啊。”说着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初桃。 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这个并不大的房间,她虽然只住了一晚。 但却体会到房子的温暖,她深知,这只是房子,并不是她的家,这里没有她的家人,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就都要靠她自己一个人,她涩涩的笑了笑,这样也挺好,不是么? “呦,第一天就是长丫鬟的人,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吧,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以为我们郡主是好伺候的么,你万一犯了什么错,冒犯郡主,你就别想呆在这里了,继续做你的乞丐吧。”说完,莉香愤愤的离开了。 果不其然,不出自己所料,她收拾好衣服,自言自语的说“是么,我会活得很好。”说完独自望着窗外,勾出了一抹淡漠的笑容。 第三章 木偶人不会说话 筱瑾摄手拈脚的走进暮溪郡主的房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犬儿,是你来了么?快点过来。”“喔……是的。我马上就来。”筱瑾飞快的跑过去,看到暮溪郡主正在做刺绣,小心翼翼的样子,脸颊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那样子,似乎在盼望着什么。 走进看,郡主秀的是鸳鸯,上面刺着女子娟秀的小篆;思君又遇潇潇雨,无计留春。 英落缤纷。 风骤香残辗为尘。 思君怕遇潇潇雨,杳梦无痕。 珠泪沾巾。 相见无因伤断魂“恩,好美的诗句,只可惜犬儿生性木讷,不懂爱情。”筱瑾呆呆的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对感情理解的很晦涩,但是遇到他,我明白了。”“郡主大人能否告知奴婢,在您心里的是谁么?”“好吧,那就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喔,我怕莉香多嘴就没有告诉她,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吧,他是我们国家的王爷,很会作诗,还会很多很多事……”说道这里暮溪郡主不说了,羞涩的低下头。 听初桃讲过这个国家的情况,这里有一位相貌非凡的王爷,很多的少女都为他以泪洗面。他非常的温柔,但是至今没有娶一位王妃。甚至连一个妾室都没有,这就是他让全国少女以泪洗面的原因。 喔,原来是少女思春呐,古代和现代是一样的。 爱情,人类恒古不变的主题。 以前很久的时候,筱瑾也想过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或是老公的样子,喔,应该很温柔吧。 筱瑾微笑着,但很快她想到自己的处境,哎,大概是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吧。 “犬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前或现在?”“没有过,犬儿自幼无父无母,哪会有男子中意于我呢?”“哎,可惜那个人至今没有娶妻,他若是一辈子不娶,那我还有什么机会呢?”“郡主,您不要担心了,也许他一辈子不娶,是因为在等待着一个唯一相爱的女子共度到白天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犬儿,你知道麽?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要你做我的贴身丫鬟,是要你帮我做事,小薇她生性毒辣但是又有点死板,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达成我的愿望,完成我这辈子的归宿,我就了却心愿了。”“郡主,你救了我,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报答你的。”“他是个很不善政治的人,但他下个月回来府上拜访我的父母,如果她来了,你就把这个丝绢交给他,他若明白我的心意,就会来提亲。你一定要帮我办成这件事啊。”“呃……这个”当看到郡主热切的眼神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答应过后,心里却感到茫然。 筱瑾想着要怎么对待这份长丫鬟的工作,这个烫手的山芋。 恍惚间,筱瑾觉得自己很可悲,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如果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就好了。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已经好久好久了。 筱瑾百无聊赖的坐在树上,初桃坐在她的旁边,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筱瑾已经和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很熟络了,筱瑾靠在初桃的肩膀上,“初桃,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么?”“唔,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不就是服侍郡主当丫鬟麽?”“那如果郡主嫁人了呢?”“那就跟着郡主嫁人麽啊。”“傻初桃,难道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么,郡主嫁人哪能带那么多的人。”“那就跟着犬儿你,我们在一起啊。”筱瑾笑了,虽然自己比初桃要大,但是未经人事的初桃还是像个孩子,筱瑾陷入一顿沉思。 时间过得很快。身上伤疤都结成壳然后渐渐脱落了,她像退壳的凤尾蝶一样,在郡主府所有人的目光的检阅下,变得越发美丽动人,这个叫“犬儿”的少女从一个乞丐变成了一个动人的女子,哪怕和全城最为美艳的暮溪郡主在一起,也毫不逊色,没一个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原本晶亮的眸子似乎像流水一样,似乎在诉说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悲伤,没有人知道这个唤作“犬儿”的少女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乞丐所能拥有的。女人们羡慕她,嫉妒她,不光因为她是美丽的眸子,还因为她是郡主最宠爱的丫鬟,郡主待她如姐妹,视如己出,虽然郡主因为温柔善良而得到许多奴婢的忠心,但是她对犬儿是极好的,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相伴多年的莉香,郡主的差别对待也是不可逾越的。 而莉香看似却不以为意,好像真的是个单薄名利的人,继续谄媚的笑,让愚笨的丫鬟崇拜,好像就成了丫鬟当中的楷模。时间待长了的丫鬟,仍然在暗地里作呕。 筱瑾在澡盆里,静静的看着玫瑰色的肌肤一点一点从溃烂的疤痕里迫不及待的展露出来,她轻轻的抚摸着左肩最大的那条疤痕,这些天,这条疤痕常常会有一种特殊的灼热感,常常让她在午夜热的淋漓大汗,感觉到有人进入了房间。 “初桃,是你么。进来了怎么不吱声啊?”房间的灯瞬间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 感觉身后有人,筱瑾摒住呼吸,突然,有个男人粗暴从后面把她抱起,开始胡乱的吻他,像是要抢夺她什么似的,他开始啃噬她的肌肤,不。这不是吻,像是嗜掉她的灵魂一样。特别是她左肩的伤疤,像是要把它吞并似的,筱瑾用尽了力气,终于朝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似乎外面又有了什么动静,这个男子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逃离了筱瑾的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筱瑾的子心里还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她把手捂住左肩的伤口,一片血红,像火红的彼岸花,血液肆意沁染着筱瑾的薄薄的轻衫,伤口灼热的疼痛久久平复不了。 大概到了子夜的时候,初桃才回到房间,告诉她今夜有刺客袭击郡主府,有没有看到刺客进来。 筱瑾无言以对,淡淡的说了句没有,“喔,郡主的安危呢?”“当时郡主去了皇宫和皇宫的人一起聚会,所以连刺客的面都没见着” 第四章 顷刻安定的覆灭 夏天结束的的时候,10月到了,很快的,那位传说中迷倒万千少女裕亲王袁泽锡拜访郡主府的时间就到了,筱瑾的工作该完成了,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暮溪郡主会选她做这件事,为什么她会被信任,但是不这么做她又该怎么做?自己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就算是被人利用,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潜在的价值呢? 此筱瑾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阴谋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因为那位显赫的王爷的到来,郡主府一番兴兴向荣生机勃勃的样子。 一大早,一大府的丫鬟和奴才们就忙开了。 筱瑾看着暮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暮溪紧张的看着筱瑾,“筱瑾,我这样是不是很招人鄙弃啊,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那个阿。”“郡主,不会阿,你知道麽?如果是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每个人是有可以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的,如果郡主不把握的话,幸福就会跑掉的,如果你现在放弃了,您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你不试的话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呢?”“可是犬儿,如果失败的话……”“郡主,你都已经决定了,再放弃机会就不多了喔。”“好吧,犬儿,听你的。”暮溪早早就躲进了自己的闺房,哎,古代太麻烦了,不像现代有qq。msn,电话,这样郡主的心意,真的可以表达出来么? 远处,一个白衣公子,身着一袭白衣似雪。 “拜见裕亲王”,筱瑾直直的跑向那个暮溪朝思暮想的男人,袁泽锡回头望了这个女子一眼,不过16。7的年纪,却有着不俗的相貌与让人一见倾心的气质,可是却着丫鬟的衣服,难道是暮溪郡主扮的? 暮溪静眸若水,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被暮溪比作“神一般的男人”,眼睛狭长,眼睛透着股邪魅的气息,似乎这个男人的气场,是温婉的暮溪郡主所驾驭不了的。 袁泽锡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明眸一敛,似乎在心里打好了主意。 “那么请问这位姑娘,找在下有何贵干啊?”“喔,我是代我们暮溪公主交给您一样东西,给。”袁泽锡拿着丝绢,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向筱瑾说道“恩,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敢问姑娘芳名?”“犬儿。”筱瑾淡淡的说道,随即走开。 “犬儿,犬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有什么反应?”暮溪公主一脸担心的样子,筱瑾故不做声,暮溪美丽的脸瞬时紧张了起来,“他是不是很生气,然后把丝绢丢在了地上?”“哎,我可爱的主子啊,您是最美丽的小公主,怎么可能有男人不想娶回家呢?”“哎呀,死犬儿,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他说他知道该怎么做。”“那他,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迎娶我?”“这倒是没有,不过他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他是笑着的。”向来文静优雅的暮溪郡主也不顾自的笑了,嘴角的梨涡很深很深。 整个知道这件事的丫鬟奴婢们都很开心,自己最为爱戴的郡主的到了最好的归宿,整个王府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晚上,初桃拉着筱瑾,两个人伴着月亮头靠着头说话,“我们的郡主终于了却了心愿了。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啊。”筱瑾用手撑着头,怔怔的说:“你真的认为哪个裕亲王诗郡主最好的归宿么?”“难道不是么?裕亲王是皇上最得意的王子,也是郡主的表哥,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听别人说那也是器宇轩昂的公子阿。和这样的人成婚,不是很好么?”“可是,总是觉得那个人有点不对劲。”“诶?犬儿,我看你是吃郡主的醋了吧,难不成你也看上了那俊美的王爷?”“没有啦,哎呀,就是不能和你这小孩子说,来告诉犬儿姐,初桃,你是不是也春心荡漾啦?”初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的望着筱瑾,“犬儿,你也不要嫁人,我也不要嫁人好不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当然好啊,我可爱的初桃,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喔。”初桃靠在筱瑾甜甜的睡了,筱瑾眉角出现一丝看不见的起伏,淡淡的看着初桃熟睡的脸庞。 很多个时日又过去了,筱瑾靠在窗台前,看着凋落的花残,细细的抚着手臂上的疮疤,想起两个月以前,她刚来这里的日子,那时的她满身污垢,就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乞丐,在古代的这一辈子该怎么做呢?以前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做什么事都有爸爸妈妈的庇护,现在虽然暮溪对待她很好,但是以后的日子还可以这么做么? 她想起那天晚上肆意吻过她的男子,虽然只记得浅浅的一个轮廓,他是个怎样的人,至今那个刺客还没有查出来,又想起那个王爷,虽然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但是在现代,这个帅哥曝光率颇高的年代,也不能算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想了一通有的没得,筱瑾感觉脑袋乱糟糟的,她用力的甩头,暗自叹道;夏筱瑾,你一定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吧,才会有如此多怪异的想法。 “犬儿,犬儿,你看我这个衣服怎么样?”“喔,郡主,我马上就来。”一大早跟初桃上街帮暮溪郡主买东西,看到街上多了很多的士兵,空气里有一位危险的因子在空气不断扩撒。直觉告诉筱瑾,城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大批的村民堵在城门口,有的已经伤的不成样子了,城里人人人心惶惶。 “犬儿,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涌入城中。”“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筱瑾找了一位士兵,上前询问,士兵不赖烦的说“;这不关你们的妇孺的事,少插手比较好。”回到府里,发现郡主眉头深皱的样子,筱瑾问暮溪郡主“郡主,难懂出什么事了么?”暮溪抬起头,焦急的对筱瑾说“;犬儿,怎么办,我们国家的邻国慕国攻打到我们国家的西方,如果不应战的话,可能两个月不到就到城中来,还有,皇上令泽锡马上到西方应战,并命令泽锡在离开之前,马上要娶一位王妃。”筱瑾抚着头,冷静的说“;那王爷的意思呢?”“王爷说他已经找到心意的王妃人选,无论如何要请皇上成全。”“然后呢?”“然后皇上就答应他了,还说无论是哪家的姑娘,都必须答应皇上的要求。 犬儿,你说我该则呢么办,如果她要娶得姑娘不是我怎么办?“说着暮溪郡主的眼泪就出来了,趴在筱瑾的肩上,筱瑾的肩膀被暮溪哭湿一大半。”暮溪,不要哭,犬儿在这里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事,犬儿都会忠诚的为您效劳。“情况又有的转折,慕国临时派来了使者要与裕国进行谈判,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只有裕亲王和皇上还有几个为高权重的大臣知道,谁也不知道,这场谈判,改变了夏筱瑾的一生。 第五章 预谋离奇的婚礼 裕亲王府开始筹办婚事的事情,搞的大张旗鼓,像是迎接皇后的阵势,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位准王妃到底是谁,裕亲王谁也没有透露。裕国的子民在担心战争忧患的同时也在好奇是哪位姑娘可以使不娶妻的裕亲王这样子。 初八的早上,裕国最显赫的王爷,骑着白马,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样带着几马车的聘礼,浩浩汤汤的向准王妃的家出发了。跟在王爷后面的人也在猜到底是谁,终于经过了很多的路,王爷的白马在暮溪郡主的府上听了下来。 人们的心里有低,传闻中,暮溪郡主是裕国最美的女人,男才女貌,人们眼中幻想出了神仙眷侣的感觉。 王爷走进郡主府,暮溪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拿着这么多的聘礼到自己的府上,心里自是喜上眉梢,但是一个贤淑的女子向来是矜持有度的,刚要张口问明来意,袁泽锡开口了,“请问暮溪郡主府上的犬儿姑娘在不在啊?”暮溪怔住了,脑子所有的能思考的地方都瞬间石化,只是痴傻的突出几个字“你说什么阿?”袁泽锡眼底的邪魅更深的,像个危害人间的妖精,他完全没有顾忌暮溪的感受,还是平淡的阐述自己的来由“;暮溪郡主,你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一直很敬重你,上个月我来拜访你的府邸,见到一位叫犬儿的姑娘,这位姑娘美丽动人,甚是有趣可爱,本王一看便一见如故,想向表妹掏到这个姑娘,表妹能否成全? 暮溪郡主脑袋都是糊掉了,只是说一句“啊”,眼神呆滞看着这个昔日朝思暮想的男子,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表妹很舍不得我的王妃呢,可是我必须得娶她,能否请表妹割爱呢?”袁泽锡更加邪魅的一笑,像个天真孩子,最爱的人在眼前,怎么能拒绝呢? 暮溪几乎是痴傻的说了句“恩”袁泽锡笑意更浓,看的暮溪如此如醉,直到王府的人落下聘礼,直到袁泽锡笑吟吟的走出,直到袁泽锡笑着向她道谢,暮溪一直痴傻的笑着,像在做一个隐秘的不可能的梦,诉说着一桩一桩少女时代的梦呓。 直到下午暮溪郡主才清醒过来,取而代之那少许邪恶凄厉毒辣充满着嫉妒与怨恨的眼神,当暮溪看到镜中的自己变得的如此可怕的时候,她胆怯了,她拿着自己的胭脂盒砸向镜子。 “郡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下午,筱瑾和初桃到府外帮郡主买东西去了,所以下午的事一概不知,。 暮溪向把筱瑾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后悔之前为筱瑾所做的一切,她怨恨筱瑾,更怨恨他自己。 当回过头面对筱瑾的瞬间,她又做回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对刚才的一切,不以为然。 “喔,犬儿,你回来了啊,今天王爷到府上来提亲。她说她要娶你做他的王妃。”这句话说的不痛不痒,但是暮溪的指甲已经陷阱进手掌的指缝里。 “啊,这……这怎么可能,郡主,你那……”筱瑾害怕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筱瑾是最了解暮溪是多么爱袁泽锡这个混蛋的。 “我已经不爱他了,既然这样的结局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郡主,我……”“没有什么可是的,泽锡是我们国家的英雄,他的请求我们必须答应,你必须跟他成婚,你是我的奴婢,你必须听我的话。”“我……”而在王爷下聘的第二天,皇上又宣布了一条重大的消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进过这几日,跟慕国的谈判,为了慕国和裕过的百年交好,两个邦族的友好团结,慕国和裕国决定联姻。裕国的暮溪郡主将出使慕国,下嫁给慕国的国君作为昭仪。 钦此暮溪公主的反应倒是波澜不惊,筱瑾觉得很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因为筱瑾知道自己的话只会让郡主更伤心难过。 暮溪郡主的寝宫里,暮溪和小薇直站着,暮溪郡主姣好的面庞满是泪痕,“莉香,你说我该怎么办?犬儿要跟泽锡结婚,而我却要被送到慕国,全国上下谁不知道去就是当人质,莉香,我不想当政治的牺牲品,而且慕国的国君,谁不知道他是最恨女人的,他只把女人当工具,当棋子,如果我去的话,不是死路一条么?”暮溪几乎是嘶吼的把这些讲完的,她抱着莉香,像个要溺死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郡主,我知道你生性善良,是犬儿那丫头不知好歹,还擅自勾引王爷。她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么?好,我们成全她,郡主,你放心,你才会是王爷唯一的王妃。”小薇的眼睛斜斜的闪过一丝凶光,阴险背过头笑了笑,那是一种小人得志笑容。 婚礼的日子和郡主出嫁的日子被定为一天。 昨晚。郡主神经兮兮的跑到她的房间,告诉她虽然他并不情愿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但是她会接受命运的安排,虽然这样可能无法获得幸福,但是为了国家的命运,暮溪郡主愿意牺牲一切。筱瑾很惊讶,也许真正不懂这个时代的是自己,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这些都不影响最后的结果,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事。 筱瑾感到很内疚,也很茫然,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嫁给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在许多的事实像一面一面城墙一样的挡在筱瑾面前,她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她看着这个可怜的暮溪郡主,一个小女人要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放弃原本所拥有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如果不是暮溪郡主的出现,她们两的命运该会怎样呢? 郡主应该会和那位裕亲王结婚,但是如果没有郡主的出现,她也许会饿死吧,无论在那个朝代,那个时空,如果没有郡主的话,自己会死吧。 看到暮溪并没有哭,眼底却暗涌这悲伤,看着郡主举着酒,她没有犹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天的婚礼如期举行,整个郡主张灯结彩,灯火辉煌,但是很少的人不是悲伤的,有的丫鬟忍不住哭泣,有的在口中咒骂着犬儿或者战争的出现打破他们郡主的幸福,两位新娘在鞭炮的祝福声中送进了轿子,被分为两个方向,渐行渐远,想同一点射出的两条直线,向各自的人生旅途中进军了。 一条驶往裕亲王府,一条驶往慕国的方向,像似永远不会回来似的。 第六章 通往慕国的旅途 又是烟灰的天空,轻盈的雨后,灰白的雾霭笼着晦暗不明的世界。 “妈,不要走,求你了,不要丢下我离开。”筱瑾在灰色的世界不停的呐喊,哭泣,没有人可以回答,四下都没有人。走了很久的路,像是穿回另一个毫无实质的空间,过往记忆像棉絮一样堵在脑海里,侵染着极完满的空旷感,胆怯的向更远的地方奔赴着。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 极远的地方,光从那里向河流一样涌现出来,笔直的站着一个修长的背影,背影下的是浓浓墨色的阴影,厚重的黑暗一直延伸到筱瑾的脚下。 “你是谁?”,筱瑾朝他喊着,那个人正要回头。 “犬儿,犬儿,快点醒啊。”是初桃的声音,带着焦急,原来也可以有人为我担心啊,筱瑾笑了,随之睁开眼,醒来却认不出在哪,只看到初桃焦急的守在自己旁边。 初桃哭丧着脸,“昨晚郡主你就把你弄晕了,本来今天你是要嫁给王爷的,可是现在却要代替暮溪郡主嫁给慕国的国君了。”原本就猜到暮溪郡主会这么做,担心的是暮溪不会这么做,这样的话,对暮溪郡主的愧疚感就少了大半,筱瑾只是淡淡的回答了初桃一句“恩”。 “犬儿啊,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的局势么?我之前听几个丫鬟说了的,你现在要嫁的那个王是一个多么暴虐的人啊,听说他非常的痛恨女人,这次召集了各个国家的女子作为自己的后宫”,初桃顿了顿,“就是为了把这些女人当做政治上的棋子,还听说他为人十分的变态,经常喜怒无常,你要和这样可怕的人共度一生么?”筱瑾表情仍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害怕,毕竟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面对这些,筱瑾有着常人难有的淡定,她已近不奢望爱情,嫁的是谁,已经没有什么了。 她并不是认命,只是希望不要向以前那样活着,那样的活着跟死了没两样,她比谁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谁可以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好在,没有人非要另一个人生活才会继续,她淡笑,如沐春风,对初桃说“好在我们还在一起,不是么?”初桃诧异,虽然这个犬儿是她最亲密的人,但是给予人的距离感,似乎还有一道鸿沟横桓她们之间。 过了这么多的日子,初桃习惯犬儿的淡淡的笑容,或许那根本不是笑,只是嘴角拉出来的弧度罢了,但只是只是这样,都美的让人触目惊心。 初桃暗想,这真是一个奇女子,只怎样男子才配的上这样的犬儿呢? 很快的到了慕国的国土,虽然慕国是裕国的邻国,但是相比较之下,慕国要比裕国强大些,很难想象3年以前,这里还是浴血之都,一个民不聊生的地方。 谁然之前听初桃说过慕国的王君是个对待女人相当残暴的人,但是对待这里的子民却是相当的好,想必这样的人也一定是一位贤德的好君王吧。 很快便到了王宫,很清淡很典雅,但却透着一点一点沉闷的气息。筱瑾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但是也出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 “暮溪郡主,您的寝宫到了。”筱瑾下了马车,看到自己的寝宫,白色的房子,自己想象中古代的那种庄严肃穆的样子很不一样,看到皇宫外的匾额“清馨阁”,恩,似乎是很美的名字,但是房屋给人透这一股萧条的感觉,筱瑾拉着初桃的手的走进这间屋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简单的茶几和床,这让人感觉就像是冷宫? 听到门外有人叫喊,筱瑾走出寝宫,看到了一大群小姐们在屋外争吵。 原来是各个国家的王宫小姐们对自己的待遇感到极其的不满说是像是打入了冷宫。 哎哎,何必呢?筱瑾走进自己的屋子,睡起午觉。 第七章 阳光的冷宫生活 进宫两个星期了,皇上还是没有要召见什么的,这段时间,夏筱瑾和初桃也乐的清闲,筱瑾惊讶的发现这个干枯冰冷的“冷宫”里,并不是一无所有,她在仓库里发现不少木槿花的种子还有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筝,这使她开心了好久。初桃第一次看到筱瑾笑的的如此真实。 清馨阁的屋顶上,筱瑾躺在上面,初桃在旁边,“犬儿,不,小姐,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你是说木槿花么,放心,它一定会发芽的,相信我,不用着急。”“小姐,你真是急死我了,我是说现在的局势,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么?”“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又有饭吃,又不用做事,对了,你还是叫我犬儿吧,小姐听着太别扭,你是我的姐妹啊,又不是我的奴婢。”“可是叫你犬儿的话,外人听了又不好,我想叫你原来的名字,我是说,你入府以前的名字。 “叫我筱瑾吧,直接叫我筱也可以,这样显得比较亲昵。”“恩,筱瑾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恩,一定。”别的国家的小姐都忙着了解其他人的情况,虽然知道这位慕国的国君俞瑾暄并不好伺候,但是其他的公主小姐都为此忙和着。 筱瑾只是在清馨阁拂拂琴,浇浇花,每天过着闲适的生活,和初桃在一起,十分的自在。她开始庆幸暮溪那时做的决定,可是,那位美丽的郡主真的如她所愿获得幸福了么? 日子还是会有变革,这样的日子也终究不能长久,俞瑾暄还是宣布了他七夕那天要让所有的入宫的妃嫔们在七夕的晚上赏花饮酒。 这对于那些不甘寂寞的小姐们真是一个太大的喜讯了,她们认为自己的丈夫终于回心转意了,然而,对于筱瑾来说,这,是个噩耗。 这意味着她的生活将掩埋在一群妃嫔的钩心独角中,说不定那天不讨皇上欢心就一命呜呼,而且还是个喜怒无常的皇帝,谁知道他一时的宠幸下一刻就让你下地狱,这太可怕了,所以还是低调点,免得招人厌恨。 “筱瑾姐,你真的不打算为那天做准备么?”“做什么打算?讨好那个男人,切,我虽然不懂得爱情,但是讨好这种事,毕竟爱情不是买卖或交易可以衡量的。 “筱瑾,你说什么,我不太懂耶。”“哎,有一天,你会懂的。对了,那个七夕不是要来了么,还真的要我们未来做点打算了。”“啊,筱瑾,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打算怎么吸引皇上的眼球,还是想好要穿什么衣服迎接皇上,你如果努力的话一定会是皇上的宠妃的,相信我吧。”“喂喂,初桃,你想哪去了,我干嘛去讨好那个人啊,真是没劲,哎,我想的是要怎么让他把我打入冷宫,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这样不是更好么?”“筱瑾,你疯了吧,干嘛要这样,你难道不想像所有美丽的女子一样,在万千的荣誉与宠爱下,像个尊贵的人一样,高贵的活下去么?”当初桃激情洋溢的说完深宫女人的心路历程,发现已经熟睡的筱瑾,“哎,真是个孩子,这么贪睡,她以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第八章 误入坍塌的心灵花园1 中秋的日子越来越近,后宫女人们的争斗像慕国如火如荼的战争一样紧张的进行着,女人相互夸赞,嫉妒并假意友好,各个国家的美丽的女人聚集在这里,为的只是自己的国家的命运,或是那个未谋面的俞瑾暄,而闻名天下的,传说中的暮溪郡主却深居简出,没有人知道她的样子。 神秘感笼罩着清馨阁,女人们商量着如何对付这个最大的敌手,殊不知她们胆颤心惊的敌手,只是在屋里安静的睡觉罢了。 入秋的阳光撒进清馨阁里特有的落地窗,筱瑾刚来这里的时候,发现慕国居然有如此现代设计的风格的时候,就十分喜欢这个位置。 那时她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逃离这个看似冰冷的皇宫。 皇宫的主人,应该是寂寞的吧,筱瑾这样想。 偌大的皇宫,虽然是大片大片的白铺就的,但是那么一股明净简单华美的感觉,从空气里不经意的散发出来,住在这样皇宫的王,一定也是个气度不一般的人。 这个像“冷宫”地方,已经被筱瑾布置的有那么一种典雅的味道。 毕竟是现代人,虽然古代的装修材料有限,但是以格调来说,这是一间相当有味道的屋子。 着蕾丝的白色窗帘。长长的从落地窗的地步垂下来,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铺着干净纯白的床单,散发着不浓郁但清新的香气。 窗前坐着一个动人的女子,正在认真的小憩,茶几上摆着同样纯粹明净的青花瓷茶杯,浓浓的雾气还在从茶杯里扩散开来,雾气半带遮掩的飘过少女的雪白的肌肤,透亮而纯粹,只少女垂落的睫毛。像是蝴蝶垂下葱郁美丽的翅膀,带着少女浅浅的鼻息,微微的颤动着,只是左肩,像一个要开放的花苞一样,结成血色晦暗的疤痕,像是要肆意开放的花,一点一点,蠢蠢欲动。 “筱,吃晚饭了。还不醒么?不打起精神怎么可以,马上七夕节就要了啊。”筱张开朦胧的睡眼。自己最近突然变得很奇怪,但是坐在窗前喝茶就可以睡着,感觉体内的能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总是那么累。 而且梦里会有一片或深或浅的白。和鲜红的血液,还有一个不曾回头的背影。 离中秋节还有几天的日子,筱瑾还是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只剩初桃为这个爱睡的大小姐忧心忡忡。 筱瑾还是不以为意,还是做噩梦,和那个含糊不清的背影,溶着鲜红的血,越走越远。渐渐的逃离视线。 一个黄昏的下午,暮光一点一点倾倒进绯色的天空。 筱瑾的午觉是漫长的,她又看到了那个含糊不清的背影。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前面的人置若罔闻,继续向前走着。 筱瑾开始追逐,路途伴着荆棘,伴着忧怅的歌,飘渺在耳边的呢喃,背影还是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是只是模糊的背影。 她走了很久很久,看到那个背影停驻下来。 知道她意识到自己跌进一个巨大宽厚的怀抱。 自己也停驻下来了,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沉沉的睡下去了。 第九章 误入坍塌的心灵花园2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筱瑾一下子苏醒过来,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寝宫,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自己也不知道。 她屏着呼吸,听外面的声音,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筱瑾还穿着睡衣,他躲在后房,发现了一个太监的睡晕过去了。 门外的人快要进来了,赶紧把太监服从哪个人身上脱下来穿好穿,还好,很合身。 过了一会,屋外的男人进来了。 她透着屏风,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夜晚的阴影和烛光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整张脸被厚重的阴影覆盖着,暧昧不清,一时间让人有些错不开眼。 “新来的太监呢?死到哪去了,不会又跳河自尽了吧。喂喂,他到底在哪?”筱瑾意识到可能指的是自己的时候,俞瑾暄的耐心基本上已经殆尽了。 筱瑾畏畏缩缩的走出来,她不敢抬头,恐惧过后残余的理智告诉她这个人即使不是皇帝官位肯定也很大,得罪不起。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他没有用“朕”,看来不是皇帝,筱瑾舒了口气。 “快点。”两个字几乎是咆哮。 筱瑾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如若裕亲王袁泽锡是个美丽的妖孽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神。眼神透着的气场,完全可以断定这就是慕国的王。 像神一般存在的男人。 发宛如黑玉,眉角透着桀骜,和君王那股与身俱来的尊贵,瞳仁像是打破的水晶,光芒刺眼此时却意外的脆弱柔和。肌肤意外的白皙,但是却不缺少阳刚之气。如果说袁泽锡是美丽的男子,那么眼前这个俞瑾暄是个相当帅气的男人。 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也同时在打量自己。 眼睛出奇的明亮,清澄见底,但其实什么内容也看不到的眼睛里,不是埋得太深就是太过纯洁。 他从这个小太监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俞瑾暄出奇的失望,但更多是渴望探求的好奇心。 他看到她缓缓垂下去的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于是打消欣赏这个美丽太监的念头。 “帮我更衣。”筱瑾下子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醒来。 筱瑾又畏畏缩缩帮他解下扣子。 “你在干什么?快一点啊,别像个女人一样,又不是女人,把自己搞的那么娇羞,一个阎货,看了就让人讨厌。作呕。”果然如传言的那样,喜怒无常,筱瑾已来不及考虑现在的处境了。 他帮他穿好睡衣,铺好被子。 “你么?你可以出去了,贱奴,你的名字叫什么?”“我叫……我叫……”“别像个女人一样,你不知道么,女人是这史上最肮赃的生物。尽管你只是个阎奴,也给我拿点男人的气魄来。”“喔,奴婢,不,属下,不……是奴才知道了,奴才叫堇萧。”俞瑾暄邪魅的勾起一抹不是笑的笑意,像似个来自地狱的撒旦,筱瑾慌神,深邃的紫色在他原本乌黑的瞳仁里若隐若现。像个肆虐的魔鬼,筱瑾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当热那种阴冷的气息,是恶魔,绝对不是人。 淡然的一笑,“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堇萧,像是个王公贵族的名字,说,你是谁?”筱瑾双眸凝起,这个男人已经不像是人间的王,像是能洞察一切,就在他估计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 “哈哈,阎奴,吓到了吧,堇萧,小娘们,堇萧,哈哈哈哈。”筱瑾已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顿时觉得场面有些凄凉。 不知什么时候,看到月光在白色的房间笼上一抹通透的银白。 痴儿一样的神里神经,又是那么的,那么的……忧伤? 俞瑾暄站在偌大的落地窗旁,纯白的帘缦卷起。薄薄的月光下那个男子浅浅的阴影投在筱瑾的身上。 没有束发,长长的黑发恍惚间成了银丝,漂浮起,随着风静静的摆动。 筱瑾看着这时的景象,那个人,只在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却感觉那个男子身处异世之外。 在过了一会,看见眼前的那个影子近乎透明,仿佛突然消逝的存在。 渐渐的,就那么消失在月色里。 第十章 所谓的多重人格 早上,筱瑾已经在日晒床头的时候醒来,依稀记得昨晚的身影,但是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怎么睡到皇上的床上的。 自己却一点映像都没有了,皇上应该去上朝了吧。 啊,初桃发现自己一夜未归,那该怎么办啊?皇宫里要是发现暮溪郡主不见了,将会引起多大的骚乱? 应该会牵扯到初桃,她一个弱女子,不管怎样,这里不能再留了。 乘着皇上还没有回来,赶快回去。 对了,昨天按个要死不活的太监在哪? 赶快啊,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绕到屋后一看,哪有什么太监的踪影,就是一滩脓水罢了。 心里不禁惊了起来。 难道要谋害皇上?原来就料到皇宫险恶,处处是谋害之心,到处是像攀高枝的人,况且这次来的都是慕国的一些敌国,哪可能对慕国一点图谋之心都没有,就连皇上身边都危机四伏,这个古代,难道真的没有淡泊明净的地方麽? 赶快离开,离开皇上的寝宫,离开这个白色的像雪砌成的冰冷嗜血的地方。 “堇萧,你醒啦,哎呀,真是懒呐,怎样怎么当我的。我的。我的……”“你的?”筱瑾摸不着头脑,他为什么有突然这样,一下暴怒,一下邪魅,一下冰冷,一下又这么让人,让人,费解。 像是在这个身体里的,不止有一个灵魂。 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 “我的好奴才啊,好奴才……”他那么说,不禁让人有些怔怔,突然的大脑停顿了。 布景突然变得晦暗不清,卷进了一个莫须有的异次元。 “筱瑾,筱瑾,筱瑾,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只是冰天雪地的白簇拥而来,被白色团抱着,相似雪花的灵境与以雪花之名的忧伤。沉溺于那个世界,沉溺于那迷醉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于这样冰冷纯白的结界一样,恒古存在的。 那个声音是在叫自己么,夏筱瑾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我在。你是谁。”筱瑾发不出声,只能用心灵微薄的震颤,发出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了,感知到声音的主人发颤的身心。 经历了哪般痛苦? 声音渐渐的不见了。 夏筱瑾意识到这个声音,和自己每次在梦魇中触碰不到的背影,是同一个人。 有人在这个世界,或者是下一个世界寻找着自己,等待着自己么? 脑海里浮现昨晚,那个飘然若仙,透明的背影。 仿佛与一直以来困惑自己的心灵的梦和如今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渐渐有了模糊的映像。 那样纯白,又那样的忧伤,自己左肩鲜血涌出来,仿佛连理这那声音的悲恸与哀伤。 在那样细腻的痛觉中醒来,结缔这穿越时间空间的哀伤。 睁开眼,渐渐浮现出俞瑾暄的轮廓。 看着他的焦急的脸,仿佛有些不真实。 “你左肩流血了。我帮你包扎。”不知为何,她觉得俞瑾暄的脸上有股不知名的愠恼。 就这么把她横抱起来,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第十一章 猩红浴血夜 就这么紧紧的附在他的身上,贴着一层衣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几笔可以带过的的侧脸,简洁明亮,干净。 只是太冷了,但是他的怀抱,却出奇的舒服,夜凉如水,缱绻微风,一点一点的涔过彼此的衣领。袖口。在筱瑾眼里原本暧昧的气场反倒觉得温馨起来了。 一路上思索的间隙,恍惚间就到了浴池。 浴池还很销魂,很无奈的叫做夜殿。果然这个国家洗个澡都洗的有味道。 在片刻思想的短路之后,筱瑾意识到这时候不是该考虑这个浴池名字的问题,而是自己现在是怎么个处境的问题。 老天,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是猥亵的奸笑?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慵懒。稀松平常泰然自若的。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虽然来到慕国以后,自己扮演的是暮溪郡主的角色,但是现在的自己不是一个太监么? 莫名其妙啊,难道这个皇帝喜欢男人,自己女扮男装反倒对了他的路子? 还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暮溪郡主? 筱瑾不知道的事,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也同样感到莫名其妙。虽然讨厌女人,但自己向来对这样半男不女的家伙也很是不屑。怎么突然关心起奴才来了? 对自己这种反常的情绪十分的厌恶,讨厌现在这个有些不受控制的自己。无论如何,对自己这样的异常绝不能够置若罔闻。情绪开始转为愤怒,对自己的愤怒反倒是向发泄到身边的人。 筱瑾的肩上的血越流越多,渐渐染湿了俞瑾暄的肩膀。 月光下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他把她放了下来,然后转过头,一步一步向们外走去。筱瑾瑾冷不禁心底一寒。 ゛你就做这么丢下我么,不是你送我来这里的么?゛俞瑾暄置若罔闻,筱瑾也感到被忽略的气愤。 俞瑾暄青筋暴露,骨节泛白。脸也变得白森森的,尽量忍住自己即将发泄的不良情绪。 他知道自己又要变得不正常了。 血气涌上脑海。自己纯白的世界瞬间沿着筱瑾肩上的血红开始沁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纯白的结界消失了。 冷静的瞳孔被血打乱。不安的不详的气息正在空气里扩散。 罪恶的。妖冶。邪恶的冲破了禁锢的理智。 像海一样翻滚,巨浪一样的怒火呼啸而来,风驰电掣。 俞瑾暄此刻就是凶猛的兽。努力寻找着发泄的对象。 他看到了红色罪恶的来源——筱瑾的左肩。 在他转头的一霎那,漫天血腥下霁月瞬间被厚重的乌云颜面。,瞬间湮灭了时间所有的光。 整个世界只有俞瑾暄眼里的红色,和筱瑾左肩的红色。 点点的红色,在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妖冶的红光。 筱瑾看不见俞瑾暄的表情,只看见邪恶的红光。 彻骨的恐惧,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未知的情绪,在每寸血腥的空气酝酿。 终于,在黑暗与血红中,罪恶出离了愤怒。 俞瑾暄一步走过来,抓起在浴池旁边的夏筱瑾,几下撕破了她的上衣。 白晃晃的肌肤上的血红,显得格外刺眼。 筱瑾几乎忘了怎么思考,她预料到接下来的可怕,努力的挣脱,但是所有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这时才是真正明白这个男人的可怕,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的可怕。 然而他并没有对她施暴。现已开始只是用舌头舔舐那道血红的伤口,撕裂了她原来的疤痕。更多的血流了下来,俞瑾暄皎洁一笑。 他的舔舐和啃咬很痛,渐渐的占领那片肌肤。 在残留的理智里,筱瑾意识到这就是那晚啃食她的男人。 所以这个男人不是打算占有自己,而是打算吃掉自己。 他喜欢血?! 筱瑾的嘴唇变的惨白,疼痛下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一点一点诱人的血腥从嘴角散发在空气里。 俞瑾暄的嘴角上扬,暂时放过左肩的地方,嘴唇攀上筱瑾的嘴唇,温柔的抚压下去,却是意外的甜腻柔软香甜。 他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得到了满足,沉沉的昏睡下去。 第十二章 悱恻过后 拂晓时光,一如往常一般温暖恬然。好像一切都只是梦。没有意义,没有结局,甚至是没有痕迹的梦魇而已。 但明明那么彻骨,左肩的血已近凝固了,结成血红色的疤痕,红褐色,上面灼烧过的疼痛感依旧,啃食过的红痕暴露在空气里,残忍的提醒着昨晚可怕的一幕——那个嗜血的白净如霜雪的男人。 心颤抖着不敢睁开眼。阳光刺眼而明亮。 是吸血鬼么? 想到就反复盘旋在脑海里,一分一秒都无法忽略抹煞的疑惑。 为什么慕国的君王,是吸血鬼,那么其他人的生命不是岌岌可危? 雪一样的国家,明净的君王。 血一样的国家,嗜血的君王。 真是让人猜不透的男人,果然脾气怪异,无法触摸的到的男人。 慕国这个地方虽然风土人情是一个平凡到不行的地方。自从一场被封杀的叛乱以后,俞瑾暄执政,从此渐渐变得国泰民安,国家日益强大,先后吞并了旁边的小国以及诸侯国,谁都不敢说这位百姓眼里贤德伟大的君王,是个忤逆父亲的贼子。因为太过强大,所以是完美不可亵渎的神灵一样存在在子民们的心中。 而然谁也不知道,当年的那场叛乱,这成为整个皇室不能提及的忌讳,因为强权,所封存的记忆。 然而,谁也不知道俞瑾暄今年多大了,年年风华依旧,没有妃子,没有皇后,像是个禁欲的圣人一般的君王。没有凡人邪恶的贪恋,只是创造幸福和善的真主。 俞瑾暄,一直带着这样的面具,一直活着,揭开,会怎样呢? 筱瑾走出整个由浮华铺就的水晶大理石浴池,按照装修风格来看,这个国家应该是信仰基督教的,真个建筑的体积都是直冲云霄,甚至看的城堡样子,这个地方,或许并不是中国以前的土地。但是皇宫外的世界,又都是古代中国的样子建成的,古老的城墙和胡同,灰色的砖块。 这个慕国到底是哪里? 刚准备踏出门外,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是白衣,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锐利。 该如何面对? 而然,俞瑾暄还是一副如无其事的表情,淡笑道“陪我去个地方。”一路上胆颤心悸,而眼前的这个人反倒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 忘记了么?还是根本就在演戏,假装如无其事,还是让自己觉得自己昨晚看到都是幻觉。 总觉得这件比想象的蹊跷,但是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平静的与他对视,妄图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内容,可是什么也没有,平静如水,看不到一丝波澜。 安静温柔的样子,和昨晚的样子简直想象不出来事同一个人。 走出了一个一个白色的别院,一个一个建筑错落有致。 “你知道我平生最自豪的事是什么么?堇萧。”“奴才愚钝,不敢妄言。”筱瑾被他昨晚的样子吓怕了,心有余悸,不敢惹恼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说。”短暂而有力的命令,有着不可违抗的慎人。 “是让慕国国泰民安?”“不是,是创造了这样白净的宫殿。”俞瑾暄仰望天空,阳光下舒服而慵懒。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恬然自得。 很快步入一个雾气很重的地方,很容易让人觉得阴森可怕。 这个地方白的吓人,连草似乎都是白色的绒草,一颗一颗细腻像柔和的绒毛。 温度到这个地方突然骤的降下来,天空降下白色的雨,干净通透。 这里应该不会住人吧,仿佛与外界隔绝,宛若神仙仙境。 筱瑾一步一步小心的跟在俞瑾暄后面,一步一步提防着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远处像似漂浮着一座浮桥,雾气盖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愈近反倒愈不清晰,背影后面是大片的阳光,穿透雾气,绕着火红的阳光森林。 俞瑾暄措不及防的拉起筱瑾的手,向那个背影跑去。 俞瑾暄朝那个背影跑去,一袭白衣,似雪飘零。那个女子拖着白白的银发,羽扇纶巾,仙风道骨,美不甚收。 嫣然一笑百媚生,那个女子回着头,眼里透着盈盈的笑意,突然变得乌云密布,俨然有一副十分愠恼的样子,苍白明净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那表情在筱瑾的眼里,像是娇羞? “你要就不来,你来就这么突然。当然,你最好永远别来,我在这里清闲快活。”那女子双手抱臂,转过头装作十分生气的摸样。 “白芷,我来只是通知你,我娶妻了。”那女子的眼里的恼怒转为恐惧,惊讶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有那么惊讶么,朝中那些个大臣们不是早就在催促了么,以来不正好。”“俞瑾暄,你怎么可以,你难道忘记了么?我们……”“那个我自然有分寸,以前的事这段时间就暂时忘了吧。”“你娶的是谁?”“恩,很多人,差不多都是各个国家的王宫小姐,连裕国的第一暮溪郡主都在呢,呵。”俞瑾暄腹黑的一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不择手段。”“那么,白芷,你会去么?”“还是和以前那样么。”白芷说的是问句,却好像陈述某种无奈的事实。 “当然。”俞瑾暄华丽邪恶的一笑。 第十三章 中秋骊歌前奏 离中秋愈来愈近了,而筱瑾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真的成为了俞瑾暄的奴才了,到这个国家道越变越高级了,以前是富甲一方的千金,后来是了此残生的乞丐,后来成了暮溪郡主的贴身丫鬟,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暮溪郡主的替身。现在稀里糊涂的掉到了皇上的寝宫里,反倒成了他的奴才,不过奴才总比下嫁给皇帝好,暮溪郡主的名气居然这么大,连俞瑾暄都知道,那如果发现暮溪郡主不见了,初桃无疑成为替罪的羔羊,筱瑾苦笑,果然还是不能在乎一个人啊,但是初桃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姐妹,决不能她白白的死去。她,夏筱瑾,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为她死。那么,怎么趁乱溜到清馨阁呢? 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一定要回去一次。 “堇萧,在不在啊?”“是,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筱瑾有气无力的说。 “为什么没什么力气,难道是谁欺负你了么,我的小奴才。”说着,身体便很自然的答上筱瑾的肩膀。 “好痛。”筱瑾不自觉的叫出声。 “还很疼么?”,他这么问,反倒提醒了筱瑾那天晚上的事,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俞瑾暄接着说“我打算去郊外微服私访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去郊外骑骑马。”他果真真的忘了,如果没有忘,这演技也太好了吧。好好,你跟我装,那我也跟你装。筱瑾很不小心的想到在郊外可以怎么报复他的“健忘”,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连自己似乎都忘记自己还有负载身,也居然把那天晚上疼痛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居然就因为身体里微妙的某种情愫,莫名其妙的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出去“逍遥快活”。 本来俞瑾暄就怎么上朝,每天只是关在书房里面,却门口只要筱瑾一个人守在门外,就通晓民生民情,然而,他到底在书房干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第二天,慕国万众瞩目的国君俞瑾暄和一名小太监就偷偷溜出了宫。 刺痛的阳光下,偌大的象牙白的宫殿被照的通透明亮。 “你扮女的吧。换上女装。”俞瑾暄望着落地窗外的一片跃动的金色,眼眸里泛着折射的阳光。 “什么?”筱瑾吓出一身冷汗,自己扮女装,难道他发现自己是女的? “你好像每次都对我的命令很惊讶的样子。想忤逆我么?”俞瑾暄冰眸一敛,但是仍然没有回头,“我只是觉得你个阎奴,这么娘,在一路上会惹人怀疑,扮女的反而不会被别人发现。还有问题么?”“喔,奴才遵命。”俞瑾暄给了她一件好看民间女子的衣服,丝绸的质感,显然还是白色的,领口和袖口的地方很用细线绣上了蕾丝,裙摆拖着长长淡紫的花边,没有特别装饰,贴身的剪切,筱瑾少女的曲线毕露。 白色的宫殿,白色华服。 一个霁月当空的夜晚,俞瑾暄牵着穿女装的筱瑾,在银白的宫殿里,奔跑着。 第十三章 私奔吧 感觉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荒山野岭的地方搞什么私奔郊游,自己是在干嘛?筱瑾一路上不说话,只是茫然的被这个高尚的国王牵着手奔跑着。 俞瑾暄也有点对自己的行为摸不着头脑,只是略掉这些压抑,只是牵着自己的小太监的手,一直在奔赴向前,不知道跑了多久,跑过层层白色高大的围墙。跑过黑夜中灯火阑珊的街道。整个街道充斥着红色,温暖却在今天这样的夜晚显得因为过分的美艳而消逝时也过分哀残。 "你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不睡觉么?不是要骑马麽" "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堇萧。" "是什么?" "就是。。。。" "恩?" "就是。。。。。。" "你够了啊。" "就是。。。。。好吧,我们迷路了。" "所以呢?你不是国王麽,自己的国家还混不开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出了国家的俞瑾暄和在宫殿里的那个冰冷暴虐的还有那晚极不正常的样子,感觉好像不是一个人。 "所以。。。。",说出这句话时,俞瑾暄就捂着胸口呕出血来,大口的鲜血暗红而明亮。 这男人不是人,没有因为流失掉那些血液而变得脸色苍白,而是变得更为美艳起来,呈现在筱瑾面前时一张完美绝伦的脸,发丝也从平日里的墨黑变成莹白色,像一个正在蜕变的天使。 整张脸莹亮散发光彩,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筱瑾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吻我。"双眼紧闭的俞瑾暄在痛苦的表情的里说出了这两个字。 筱瑾就更不知所措了,看着他白瓷般的脸泛着渐渐泛着铁青色,"该怎么办呢?他不会死吧。" "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这个君王莫名其妙死了,我不是自由了麽?" 可是,筱瑾陷进一阵纠结当中,可是应该怎么办呢,这个君王好像人还挺不错的,除了有点有点,有的时候,有些不同寻常。 筱瑾的唇一点一点贴近俞瑾暄凉薄的唇角,他双眼紧闭,好像出于无意识一样,像一个孩子在睡梦里享受甜腻糖果的味道,那一刻所有的紧贴让筱瑾得到从未有过的顷刻被占有被需要的感觉。 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需要着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没有自己就会死。 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拒绝。 渐渐的,从开始的浅尝则止到深吻,舌尖欢快的交缠着。 到最高潮的时候,俞瑾暄毫不客气的咬破筱瑾的唇,空气氤氲在咸腥的气味里。 这一刻,筱瑾瞬间因为疼痛惊醒了。离开了俞瑾暄的暴虐的近似乎啃噬的吻。 "我需要你。不要走。" 筱瑾咬咬牙,义无反顾紧闭着双眼,忽略掉自己灼热的脸颊等不良身体反应,再次投入了俞瑾暄的怀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 第十四章 迷局森林 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只觉得脑袋很疼。被拉扯的生疼。 醒来以后想起昨晚的种种,脸颊一红,陷入了窘境。俞瑾暄睡在自己的旁边,他恬然的睡着,对于自己的这种窘境全然不知。 "我还是去找点东西来吃吧,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偌大的树林的清晨,氤氲着凉薄的雾气。 不一会,筱瑾就很无奈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自己一个人迷路不是和两个人迷路不是差不多麽,还可以趁机逃走呢。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那么兴奋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脚步迟疑了呢。 是啊,自己再远能逃到哪里呢。回到过去的地方,那种地方自己不是死过一次了。 自己最想回到小时候,那时不用想着每天用什么果腹每天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现在还可以跟着俞瑾暄,至少在一直跟他在一起,自己还有可能回到皇宫,然后一起和初桃逃出宫,现在可不能走。 可是,已经认不清往回走的路了。 风的缝隙间,奔腾着黑色的迷雾般的哀号。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越来越不对经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左肩越往那片黑色的森林走就会越疼,但是那片黑色的张牙舞爪的藤蔓地方就是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因为极大的好奇心,筱瑾还是走近了。 突然从那黑暗的深渊里面飞出一只蝙蝠飞快的咬开筱瑾左肩的衣服,然后飞走了。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 那个洞口似乎嗅到空气美味温暖的血,发出低吼的声音,在晦暗的森林,声音分外的骇人。 但是筱瑾还是走进那个似乎有生命的洞口。越走近,肩膀就越疼。 里面的黑一眼望不到边界,正在筱瑾向往外面走的时候,突自响起一阵声音,那声音像是猛兽说话的声音,但此刻又显得无比羸弱,像受伤后在洞里蛰居的小兽。 "我可以给你好处,但是你得救我。"那声音弱弱地说。 "我怎么救你,我什么也不会啊。" "不,你可以的。来,把身体伸进来,我来告诉你。" "你是要吃掉你我麽?"筱瑾迟疑不前。 "如果可以吃掉你,那当然最好,可是我现在元气大伤,如果吃掉那么多能量的话会马上死掉的。" "那你先说我怎么救你,然后你怎么帮助我?" "我只要你肩膀上的血而已,怎么样,不过分吧?而我能帮你也有限,我不能帮你改变命运,但是我可以让你预知一部分的人生。不过你命格还是需要自己去改变它,其他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那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呢,财运,寿命,还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让你今后的人生给予最大影响的人,但是是亲人还是仇人,我也不知道。" "切,我只想知道怎么回去?"筱瑾有点不耐烦。 "你不要以为先知是件多么容易的事,你这一生会遇到多个男人,但是只有一个,你们的命运是牵扯在一起。" "那告诉我吧。"筱瑾半信半疑,淡漠地说。 "那你给我代价吧。"说着筱瑾被突如其来的风被吸进了黑洞。 无尽黑暗的世界瞬间收成一个黑点,消失后留下一片晴空万里。迷踪的树林也消失了。留下一片荒蛮的培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