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第一仙》 楔子 传闻仙界祥和,今此一观,果真不假,处处鸟语花香,但谁又能知其中暗藏的杀机? 仙境苍梧山上彩霞环绕,仙鹤携花漫天飞舞,一朵朵红莲花瓣从空中飞舞而下,欢庆着一对神仙眷侣的喜结良缘。 苍梧山内,一雕梁画栋的高堂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挂上喜庆红联,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在高堂两旁一众仙人的欢庆声中,一对身着艳红色喜服的男女伴随着满天纷飞的红莲,从天边飞来。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风姿绰约,真乃一对金童玉女。 二人并肩携手,踏着万丈霞光落入高堂之中,在知宾的高诵声下,二人开始行跪拜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 知宾嘴里的最后一个‘房’字刚要吐出,可人群后头却突然穿出一阵骚动,将知宾嘴里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下一秒,两名负责守卫苍梧山的金甲力士身影,如破布麻袋般从天空中坠落而下,躺在新人身旁不远处的地上,扭曲着身体哀嚎不止。 众人仰着脑袋朝天空望去,正好见云端上头,有名面色平静的青衫青年,脚踏祥云款款而来。 青衫青年眼见众人一脸愤愤,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这事可不能不怨本仙,是他们自己朝本仙身上的护体仙气撞去,才会摔成这幅样子。” 你若没有强闯,金甲力士又怎会朝你身上撞去! 这话也只能在下头众仙肚里腹诽,不敢当做青年面前说出。 大喜之日出现这等事,不止这对新人面色阴沉,就连新人这些在场的亲朋好友,都是一脸愤愤,恨不得将青年生吃活剥。 可当他们在青年身上定睛一看,感受其体内汹涌澎湃的仙灵之力,满腔愤愤皆是化为震惊,“这……这才过多久,怎么就成了大罗金仙了!” 对于众人形色各异的表情,青年并没放在眼中。 当他从云端落下,站立于那对如临大敌的新人面前,见他们这一脸戒备的样子,青年对那新娘失声笑道:“絮儿,好久不见了。” 青年在那笑着,可笑声中却包含着难以掩盖的心酸,这股悲戚之感四溢蔓延,就连娇艳的花儿,都因此萎靡不振。 这是个有故事的青年。 对于青年与这对新人之间的故事,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耳闻,这名青年名叫徐凡,道号戳天,是一名凡界渡劫飞升上来的仙人,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这名新娘子曾经的道侣。 双修的那种。 具传闻青年当初为了让新娘子成功渡劫飞升,在凡界时,身为一宗之主的他,便集全宗之力为其收集法宝,抵抗天劫。 二人一同渡劫升天时,青年更是用肉身替她硬抗下三道雷劫,这才让新娘子得以飞升仙界。 正当青裳青年以为飞升到仙界后,二人可以化作比翼鸟双宿双飞时,没想到他的道侣却突然变心,弃他而去,投入别人怀抱。 这让青年大感受伤,从此在仙界销声匿迹,没想到千年之后,当他再次在世人目光中出现时,已修为已至大罗金仙,拥有足以和在场任何人叫板的实力。 青年选在这对新人大喜之日强势登场,想来就是为了一雪前耻! 而接下来青年的动作,却大出众人意料。 只见青年随手一甩,便有海量珍宝从袖口涌出,井然有序落在地上,青年一脸苦笑的说:“絮儿,这我给你的贺礼,请恕我不请自来,我喝杯喜酒就走,真的。” 盛装打扮的新娘,面色犹豫的看了一眼青年,她玉手一翻,手心便多出一杯装盛着淡绿色酒水的酒樽,瞧樽酒水晶莹剔透,就可知此物不凡。 柳絮儿将酒樽对着青年方向推了推,红唇微启,一道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女声,她从口中传出:“请。” 青年端起酒樽,对着这对新人举了举,旋即目光直视新郎神宵仙君双眼,强颜欢笑的说:“新娘子很漂亮,我先干了。” 说罢,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于此同时,新郎掌心之处涌出道道碗口粗细的雷光,夹杂着势不可挡之势,瞬间将青年所在位置笼罩,青紫色的雷弧伴随电光四溅,其威力之大,就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待雷电消散之时,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在那方天地里,再也寻不到青年影子,想来他已化作齑粉,生死道消。 一代强者,一时不查,至此陨落,众人见此,喜气洋洋。 1、破落宗门 南瞻部洲的贫瘠之地,有一名唤大青宗的破落小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大青宗宗门后山处,一刻满岁月伤痕的残破大殿内。 大殿四周封死的门窗,让阳光无法照入屋内,只能依靠大殿两旁烛台上闪烁的微光,将大殿照亮。 借着烛光,可见殿内正有一群神色庄严肃穆的男女老少聚在此处,瞧他们一脸虔诚,似乎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大殿正中央,正有三名少年男女跪在地上,而他们跪首的方向,是一副挂在墙壁上的人物水墨画像。 画像纸质微微泛黄,那是岁月带给它的古朴痕迹。 画像上有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丰神俊朗,女的端庄优雅,二人神态在画师笔下,显得栩栩如生。 画像下头,有名头发灰白的小老头昂首挺胸,在那肃声说道:“你们三个如今晋升为我大青宗的真传弟子,事到如今,有些事也不该瞒你们了。” 这小老头,也就是大青宗现任宗主萧四海。 萧四海说到这,他虔诚对着画像一拜,继续朗声说道:“大青宗只是对外的假称,我宗本名一元宗,画像上之人,便是我宗的开山祖师,戳天老祖!而他身旁的,则是我们的祖师娘。” 萧四海换上一脸缅怀神色,唏嘘的说:“当初一元宗可是东胜神洲一顶一的宗门,门内强者无数,资源如海,可惜… 可惜老祖与祖师娘双双飞升仙界后,宗门实力就一日不如一日。 更是于老祖飞升一千年后,距今也恰好是一千年前,我宗不知因何得罪其他宗派,被群起攻之! 我宗不敌,最终山门被摧,道统被毁,门下弟子被屠杀殆尽,只剩为数不多的弟子逃出,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而我们这一脉,便是其中一名弟子逃离到南赡部洲建立的支脉,因为害怕被敌人发现,那名弟子就建立‘大青宗’来掩人耳目,而大青宗的核心,就是我们一元宗。 别看我们大青宗连同杂役弟子加在一起,足有上千人之多,可真正属于我们一元宗的人,只有四十二人…” 萧四海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给这三名弟子介绍着本宗历史。 讲完之后,萧四海干咳两声,润了润喉咙,“咳咳,好了,现在该你们给祖师爷上香了,上完了香,你们这才算是真正拜入我一元宗的门。” 萧四海说罢,他身边就有名老者拿出一把香,置于烛火上头引燃,待到冒出袅袅烟雾后,便一人三根,平均分给这三名新晋弟子。 “弟子牛壮参拜祖师爷…” “弟子颜如玉参拜祖师爷…” 萧四海笑眼咪咪的看着这两名弟子给祖师爷上过香,可他等候许久,都没听闻第三名新晋弟子开口参拜,这不禁让他眉头微皱。 萧四海看向那名还没参拜的弟子,就见那名少年弟子此时端着手里的香,双目楞楞的看着祖师爷画像,久久不言一语。 萧四海见这弟子对祖师爷画像如此不禁,略带责怪的说:“李卓然,李卓然!” 还别说,萧四海这两声呼唤还真有用,立马让李卓然从失神状态,回过神来。 但李卓然清醒后的表现,并没照着萧四海预料来发展,是给祖师爷恭敬的上香。 李卓然他朝前一跃,来到画像旁边,趁着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手上的香当作匕首来用,对着画像上的女子一阵狂刺,脸上还挂着怨毒的表情,怒骂着:“老子戳死你这死娘们!” 这下,殿里头彻底乱套了。 …… 夜朗星稀,凉风习习。 大青宗后山,思过崖上。 李卓然已经在这里面壁了半天,今日他的异样举止,不止惊呆一众同门的眼球,就连宗主本人,都被他气的脸红脖子粗。 得亏师姐与一众师叔伯替李卓然求情,才换来在他思过崖悔改的机会,不然以他今日犯下的错,萧四海非得一巴掌呼死他不可。 经过待在思过崖小半天的冷静,他已经渐渐接受现在的身份。 他灵魂占据他人肉身,他重生了! 如今他不在是修为通天的戳天老祖,而是叫做一名李卓然的小小炼气期修士。 这具肉体惨留下的记忆得知,这具肉体原主人三岁拜入大青宗山门,在山门修行一十二载,如今已是炼气三层修为。 这种资质与实力放在一般宗门,实属平平,而放在要啥没啥的大青宗,已是杰出弟子。 所以他今日有幸与其他两名弟子,被萧四海晋升为真传弟子,并收入一元宗内。 一开始,李卓然的表现和其他两名弟子一杨,都是恭敬的跪在地上。 可当他接过香来,准备叩首时,他一抬头,眼睛刚好画像上祖师爷的眼神相遇,那一瞬间,李卓然就觉得那道眼神就传来一股能量,将自己脑袋搅成一团浆糊。 当李卓然清醒的时候,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 他是徐凡,他是一元宗开山祖师戳天老祖。 那个被他曾经道侣,用毒酒鸠杀的男人。 因此,当时的李卓然见到画像上女子,对自己巧笑嫣然时,他的理智被怒火冲昏,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还好宗内同门,向宗主求情,这才保下李卓然这条小命。 “柳絮儿,我本已经介怀你背叛的事,为何你给我的那杯酒,竟然有封印仙灵之力的作用!害我惨死他人之手! 我死了你还不满意,我留在凡界的道统你也不放过,你可知你当年渡劫飞升所需的天才地宝,都是我那些徒子徒孙给你收集来的,你好狠的心!不过…” 说到这,李卓然露出暴戾的笑容,恨声说道:“如今我重活一回,我一定要将你拉下云端!” 李卓然说到这,张开嘴来,朝着手心哈了口气,就吐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剑丸。 剑丸颜色黯淡无光,通体遍布蜘蛛网般的裂痕,虽然它卖相不佳,但剑丸身上散发势不可挡的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颗剑丸,这就是他敢说出刚才狂妄大话的依仗,而剑丸的来历,就得扯到当初的那场机缘。 当年,他与柳絮儿共同飞升仙界后,柳絮儿受不了从凡界高高在上,变成仙界卑微蝼蚁的巨大地位落差,柳絮儿就弃他而去,与那名称呼为紫宵天君的仙人勾搭在一起。 对于道侣的背叛,他身心受损,终日在仙界禁地乱闯,以此来麻痹自己。 机缘巧合之下,却让他误入一上古仙家洞府,在洞府里头获得异果,食用过后助他修为节节高升,升至大罗金仙级别。 除了修为上的增长,他还在洞府一宝盒里头发现这枚剑丸,以及与之匹配的《一气剑诀》。 一开始,他只当这剑丸,是一把真强实力的仙剑,并没去深入研究,直接存放体内蕴养。 等他在柳絮儿与紫宵天君的喜宴上,肉体结结实实挨了神宵天君一道掌心雷后,紫宵天君术法中的雷意激发剑丸,带着他灵魂重回凡界,附身在这具肉体之上。 这次跨越仙、凡两界的穿梭消耗巨大,直接让剑丸品质从仙器跌落为下品法器,还好他掌握剑丸的修复方法,不然这件仙器只能被放在角落蒙尘…… 经过待在思过崖的半天时间,李卓然如今已冷静下来,以他如今的实力,找那对贱人报仇,根本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如今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与提升这一元宗道统支脉的实力,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占据一席之地,方为上策。 有句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从这话可知,领头人物才是一个队伍的关键所在,如果想要左右这个宗门的发展,必需取得这个宗门的掌控权。 李卓然决定了,今晚好好和萧四海这个不知道多少代后头的‘徒子徒孙’,好好谈一谈。 夜黑风高,天地一片漆黑。 李卓然的身影不一会儿就绕过值夜看守,出现在思过崖外头。 夜半三更的大青宗腹地,除了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外,一切都显得安宁静谧。 李卓然脚步轻点地面,如蝴蝶般在林间腾挪跳跃,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一会儿,他就按照这具肉体原先的记忆,来到宗内重地,宗主的洞府外头。 若用肉眼去看,面前这栋建筑物,只是朴素的小宅院,可在李卓然眼里,宅院的周围全被阵法禁制所笼罩。 李卓然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时到如今,一元宗道法传承已经遗失成这样了么?堂堂一宗之主修炼洞府的护府阵法,竟然还存在如此多的漏洞。 紫宵,我就想知道你将我留在凡界的道统,究竟毁成个什么样子了!” 李卓然一步跨入眼前阵法之中,脚步轻移,在完全不触动阵法的前提下,用最快速的穿过阵法走入萧四海的洞府之内。 一入萧四海洞府,李卓然就感觉这里灵气含量比外头浓郁很多,李卓然随意一瞥,就看出这里头还摆有一个聚灵阵法。 李卓然向前踏出两步,就看见萧四海双腿盘膝,正坐在蒲团之上屏息静气的修炼,瞧他此刻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的修炼并不顺利。 李卓然只是瞥一眼,前世生为仙人的修炼经验,就让他发现萧四海的问题所在。 萧四海的灵气运行线路,根本就是错的。 如果说灵气是水,经脉线路就是田埂的水渠,而丹田则是要灌溉的稻田。 正确的灌溉方式就是,让水沿着水渠的最近路线直达稻田。 而萧四海的灵气运行线路完全是乱来,任由水在渠里头绕了一大弯之后,这才汇入稻田。 这样的做法,不仅让修炼速度变慢,还使得修炼途中灵气胡乱冲击经脉,造成肉体疼痛不说,等它最终被丹田吸纳的灵气也会减少许多。 这修炼,简直就是事倍功半。 李卓然悄然走至萧四海身后,伸手在他后背肩井、风门这**位轻轻一点,渡入灵气进入李四海体内。 “别抗拒,你只需按照我灵力的指引进行修炼,切莫胡思乱想。” 身体突然被触碰,可把萧四海差些吓尿,还好李卓然在一旁开口稳住他,否则他非得被运行中的暴虐灵气,冲断经脉不可。 李卓然用炼气三层的灵力,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带领着萧四海的四处乱窜的灵力重回正轨。 萧四海按照指点运行一周天后,发现如此修炼,经脉除了不会被灵气撞的发疼不说,就连最后归入丹田的数量,都比以往高了许多。 发现这个结果,萧四海喜不自胜,当他睁开眼来,准备向高人道谢之时,却被身后‘高人’的身份,惊讶的只顾着张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卓…” 2、宗门旧事 “李…卓然!” 萧四海双目瞪大,一脸震惊的看着身后少年,他实在没想到身后教导自己修行的,竟是自己宗门内一毛头小子。 如果对方是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的话,萧四海心里还能接受。 毕竟那种人光看卖相,就知道是法力高强的大修行者,他们能悄无声息潜入自己洞府,指出自己修行问题所在,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身后站着的小子,却让萧四海怎么也无法把他与想象中的高手联系在一起。 在人才凋零的大青宗里,李卓然这小子很早之前,就引起萧四海的注意,萧四海甚至还曾在修行上点拨李卓然两句。 没想到如今困扰自己几十年的难题,竟然是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小辈解开,这让萧四海很那消化这份现实。 李卓然对于萧四海的震惊,置若罔闻,他自顾自走到一旁桌案上,捡起上头发黄的羊皮纸,摊开一看。 羊皮纸上头密密麻麻记载着功法口诀,这法诀与李卓然自创法诀‘玄黄诀’,十有八九相像。 见此,李卓然眉头一皱,问道:“你师父传给你的?” 萧四海看着李卓然单薄却又坚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他根本生不起什么反抗心思,只能老实回答:“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但是出于哪位祖师的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李卓然单手一捏,本就残破的羊皮纸瞬间化为碎屑,萧四海看了刚准备开口责骂,而李卓然接下来的话,却将他口中的呵斥,硬生生塞回他肚子里头。 “这份口诀从筑基中期开始,就与原法口诀有了偏差,按照这口诀强行修炼,最终还得落个筋脉俱碎,身死道消的下场。” 萧四海胸口急促起伏着,他许久之后,才稳下心来,声音沙哑的问:“你怎么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难道你看过玄黄诀的真本?” “哼。”李卓然发出一声轻笑,“玄黄诀乃是出自我手,我岂会不知它的法诀。” “你胡说!”萧四海听此一言,顿时如被踩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玄黄诀乃是是我宗开山祖师戳天老祖留下的传宗之宝,什么时候变成你李卓然的东西,莫不是…” 萧四海说到这里,他忽然醒悟,认真看一眼眼前李卓然,忽然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李卓然穿着的是萧四海熟悉的宗门复服饰,可李卓然那深邃到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以及那超然脱俗的气质,却让萧四海感到陌生。 李卓然就站在那,可在他的背后,萧四海恍若看一株咬住青山不放松的竹石。 这份坚韧不拔的道心,是萧四海难以触及的境界。 萧四海牙齿打颤的说:“你…你是戳天老祖?!” 李卓然轻轻点头,仿佛这身份无足轻重,并不能让他获得什么成就感。 “一元宗弟子萧四海,拜见祖师爷!” 萧四海“嘭”的一声,双膝跪地,对着李卓然纳头便拜,额头敲击地砖发出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李卓然双手对着萧四海方向一托,本想用法力将他搀扶起。 可却忘了自己如今这副肉体只有炼气期修为,根本无法施展这等法门,他只能亲自动手将萧四海搀扶而起。 萧四海神态拘谨的站在李卓然身边,恭声问道:“祖师爷,您不是两千年前就飞升仙界了么,怎么还能下凡来?” 对于这个问题,李卓然并没去回答。 他背负着手,在屋里踱步一圈,询问了下如今宗门情况与外界情况,得知一元宗如今处境很不妙! 自从一元宗千年之前被其他门派联手灭宗后,他们还赶尽杀绝,只要让他们听闻有哪个宗派带有‘一元’两字,不多废话,直接赶尽杀绝。 萧四海这个宗门之所以能苟延残喘这么久,其一是因为此地脱离东胜神洲的范围,来到这处瘠薄之地安身。 其二,是因为萧四海对外声称本宗名唤大青宗,而一元宗的身份,只有本宗核心弟子才能接触,这也大大减少了暴露的可能。 从萧四海口中得知,大青宗如今全宗上下一千余口人,其中八百余口都是杂役弟子,只有两百余口成功沟通天地灵气,踏入炼气一层,晋升为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中,又取其修为达到炼气三层,骨龄不过三十载的弟子升为内门弟子。 而真传弟子的选择,这不像内外门弟子那般看的是资质,真传弟子主要考究是弟子的品性,以及对宗门的忠诚度。 一元宗这词,在修真界可以说是违禁词,如果宗门弟子品性不好,就容易将本宗暴露在外,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萧四海不得不认真对待。 李卓然这具身体原主人,自幼就在大青宗内修行,对于大青宗归属感极强,所以才使得他修为到了炼气三层后,就被萧四海收为真传弟子,纳入一元宗里头。 要知道大青宗虽然人才凋零,但是达到炼气三层的弟子也不少,有的弟子修为甚至达到练气五层,也没被萧四海纳入一元宗。 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那些弟子忠诚度不够。 这些还不算,就连宗门里那修为达到筑基中期的大长老,也没被萧四海收入一元宗内,这也是因为萧四海觉得此人忠诚度不够。 李卓然一听还有这事,立马纳闷了,“修为都到了筑基中期,那他在宗内也有修行百年时间,这等人还不够忠诚么?” 萧四海叹口气,说:“祖师爷有所不知,这大长老原名陈朝,他原是其他宗门弟子,炼气八层时宗门被毁,最后投靠我宗。 他的修为比我略胜一筹,可我师尊看在我自幼在大青宗内修行,闭生死关之前,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只给他一有名无实的长老之位。 可惜那陈朝收罗人心手段极强,他担任长老这些年头,门中倒有三四成弟子,为他马首是瞻。 加上近年来,弟子修为开始走下坡路,陈朝心思更为活泛,竟然结党营私,插手宗内事物。 还好宗内一干高层,大都是我一元宗弟子,这才让陈朝收敛一些…” 李卓然听完萧四海的讲述,冷声说道:“此人不除,终会成为累赘。你虽与他同处筑基中期,奈何你年老力衰,绝非他对手。 还好宗内剩下那名筑基初期的长老,是我一元宗弟子,但以你两人实力想要将陈朝降服,这场战打得必定艰难,甚至还有可能出现伤亡,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 既然那陈朝行如今事并不敢过分张扬,那就让他那条狗命暂且多活几天…” 3、大不敬 大青宗,宗主洞府内,一老一少秉烛夜谈。 瞧帐中老者对少年马首是瞻的样子,就可知道二人的尊卑关系。 “喔…” 鸡鸣之后,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那是太阳要升起的征兆。 李卓然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对萧四海说:“我该走了,稍后你直接让人去思过崖将我放了。” “祖师爷!”萧四海一言不合就跪下,朗声说道:“弟子匡扶本宗三十于载,自知难当大任,还请祖师爷归任一元宗宗主之位!” 萧四海慷慨激昂的话语后头,则是李卓然果断的拒绝,“不可有,这事绝对不可有! 我乃戳天老祖重生这事,只有你我能知,切莫让第三者得知,否则有性命之危!” 李卓然这话可不是吓人的,如果自己重生在凡界这事,要是让紫宵与柳絮儿留在凡界的道统知晓,哪怕是一点风声,他们也会从东胜神洲杀来南赡部洲来屠宗。 羽翼未丰之前,李卓然是不可能会暴露自己,这样子没有好处,只有灾难。 一语话落,李卓然就趁着天色还未大亮,离开萧四海洞府,偷偷潜会思过崖的某间牢房,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闭眼修炼。 李卓然回到思过崖还没过小半个时辰,初升骄阳便爬上山头,金色阳光铺洒在李卓然身上,觉得很是暖人。 真当李卓然沐浴在阳光浴中享受时,有两道脚步声隔着老远,就传入李卓然耳朵。 李卓然嘴角扯出一笑,自语着:“思过崖看守弟子的的脚步声么?怎么一道脚步声沉稳如岳,一道脚步声缥缈清脆,莫非其中有一个女弟子? 算了,只要是来将我放出去,我管他是男是女。” 李卓然心念及此,又保持原先双腿盘膝的姿势,在这懒洋洋的晒太阳。 不一会儿,他身后的铁门就被从外打开,与崖壁碰撞时,发出一阵巨响。 “哐啷!” 声响过后,李卓然就听身后那女子特有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她走到自己身后一步之内的距离,脚步声停止。 正当李卓然认为身后之人,会宣读萧四海口谕,让自己离开时。 忽然,他就觉得身后卷起一阵劲风,紧接着自己后脑勺一痛,结结实实被弹了一脑蹦子! 夭寿! 竟然有人给老祖我弹脑蹦子?! 竟然有不肖弟子,给她祖师爷戳天老祖弹脑蹦子?! 竟然有蝼蚁修士,给仙界大罗真仙弹脑蹦子! 以上都是李卓然此刻的内心动态,而他那张原本一脸淡然的脸,也因为挨了一个脑蹦子,而变得扭曲起来,看这模样着实想笑。 这个脑蹦子敲在头上,虽然不怎么疼,可它掉人面子。 戳天老祖从生到死,只挨过刀劈斧砍,电击雷轰,从来没挨过脑蹦子! 这是何等耻辱。 一想到这,李卓然阴沉着一张脸来,站起了身,但他看到身后女子时,他胸腔之中的怒气刹那之间全都消散。 那女子身穿一席淡绿色长裳,肤若凝脂面若桃花、有着倾国之姿,长得十分俊俏,但这不是让李卓然消气的原因。 李卓然之所以生不出气的原因,就是出在如今这具肉体上! 这具肉体原主人与这女子的感情,让李卓然心中对她升起的怒意,全都烟消云散。 李卓然看着那女子容颜,一股关于她的信息纷纷涌上脑来。 这具身体三岁时,就被着女孩的父亲,从荒野小村里头带上山来修行,也因如此,这一男一女就此结缘。 女孩名叫云水瑶,如今芳龄二八,比这具身体年长一岁,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师姐。 这具身体修炼到炼气一层时,就被云水瑶之父收为记名弟子,跟随云父身边修炼,甚得云父云母喜欢。 很可惜云父云母四年前为宗门而战,最终双双战死,这下,教导这具身体的任务就落到云水瑶身上,这些年来,都是云水瑶,亦师亦姐的照顾着他,二人感情很好。 所以,即使这具身体的灵魂如今被李卓然替代,可李卓然也无法对女孩产生一点怨愤,甚至连一点抗拒的心都生不出来。 李卓然看到这女子第一眼后,因为肉身影响,他眼中怒意全消,只是这样对着云水瑶干瞪眼睛。 云水瑶先是被李卓然突然转身的剧烈动作吓一大跳,等她缓过神来,就见李卓然在那傻傻的看着自己。 李卓然此刻的反应,加上昨日他对祖师爷画像的无理举动,让云水瑶瞬间气炸。 云水瑶对着李卓然后脑勺,又是狠狠抽了一巴掌,紧接着单手揪着他耳朵,如同母亲教训不听话的儿子一般,在他耳边大声嚷嚷着: “李卓然,你长脾气啦,昨天在大殿发疯,姐没机会训你,今天姐好心来思过崖看看你,你竟然还敢凶姐,是不是忘记以前姐是怎么教训你的啦!” “哟…疼疼~瑶瑶姐您轻点,我耳朵都快掉了…”李卓然颤声哀嚎着。 不知为何,他发现云水瑶掐自己的痛感,比他上辈子所受到的任何伤害,都来的痛苦。 即使他曾经心如磐石,也受不了这女孩的揪耳朵折磨。 对于李卓然的哀嚎,云水瑶置若罔闻,依旧揪着耳朵,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生怕日后他会因为他的不懂事,而丢了这条狗命。 正当云水瑶教训的起劲时,身后又有道脚步声极速靠近,当后来者看到思过崖上的这一幕时,差些被吓了个趔趄。 “参见宗主!” 带领云水瑶来探监的思过崖看守弟子,他是第一个发现萧四海的出现,赶忙俯身行礼。 而此时的萧四海,已经被云水瑶揪着李卓然耳朵的动作,给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这…揪祖师爷的耳朵,这是有多大逆不道啊! 萧四海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说话都带有一丝颤音,“水…水瑶,你这是干什么呢,哪…哪有你这样教训人的,还不快松手!” 最后一句话,萧四海几乎是用吼出的,这可把云水瑶吓一大跳,她松开手来,撅着嘴走到一边待着。 瞧她委屈时的可爱样子,真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怜惜一番。 萧四海偷偷看了李卓然面色一眼,见他是一脸悻悻,并未其他愤怒情绪,他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祖师爷真要追究起来,他还真不懂该怎么处理。 “宗主,我之所以这样教训卓然,完全是因为他对祖师爷画像不敬!” 云水瑶气呼呼的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着,说道后头,她还用眼神狠狠剐了李卓然一眼。 看来她把这次被宗主责怪的错,全布归咎到李卓然身上。 萧四海对着天边拜了拜,朗声道:“云瑶呐,老夫昨晚已经烧香问过祖师爷,祖师爷说已经原谅卓然了,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谁也不要去计较,老夫这次专程过来,就是让看守将李卓然给放人,让他恢复自由之身。” 云水瑶闻言,学着萧四海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虚无缥缈的天际拜了几拜,感谢祖师爷大恩大德的宽容,紧接着感谢萧四海的法外开恩。 萧四海看着云水瑶此时的虔诚的动作,心中暗想,要是让你只到刚才被你揪耳朵的就是祖师爷大人,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萧四海虽然心里有这种恶趣味的想法,但他脸上还是装作不知道,他挥挥手,说:“好了好了,都走吧,思过崖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4、五脏不全的小宗门 萧四海一出思过崖,就化作一道清风不知所踪。 云水瑶等他走后,抬起手来,又对着李卓然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打一下,嘴里得意的说:“我想打你,就连宗主也管不着。” 李卓然此时的表情那叫一脸委腹诽道:,我招谁惹谁了! 云水瑶发泄完心中郁闷,又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李卓然,“卓然,你就会儿要去哪里?山涧边上练剑么?” 即使李卓然自认为天下贱术鲜有人敌,但还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嗯,我待会儿还要练剑,怎么了?” 云水瑶说:“没什么,我今天刚从宗门那那,用功德点换了些灵草,正准备炼聚气丹,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保准可以炼好一炉,你修行时就不会再嚷嚷着灵气太薄了。” 云水瑶口中的功德点,就是个人对宗门的贡献度,可以用它来与宗门兑换修行所需的资源,譬如灵石、功法、以及云水瑶刚刚所说的灵草。 “嗯,知道了。” 李卓然目前对聚气丹的需求不是很大,他的回答可以说是冷淡,甚至说是冷漠。 云水瑶见此,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失落,曾经的他,是不会用这种无所谓的口吻与自己这么说话的。 而她眼底的细微眼神,还是被李卓然目光捕获,不知怎么的,李卓然一脸期待的突然开口说道:“瑶瑶姐,这是真的吗,我真是爱死你了!” 云水瑶面颊一红,捂脸娇斥着:“我都说了多少遍,你一小孩子说什么情啊爱啊的,烦死了!” 云水瑶在李卓然脚尖轻轻一踩,旋即三两个跳跃之后,化作一道彩蝶,消失在思过崖外头密林之中。 只留下李卓然一人,木楞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言一语。 “啪。” 李卓然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脸颊,暗自嘟囔着:“这句话绝对是身体条件反射说出的,女人是噬人血肉的猛虎,女人是吸人元阳的艳鬼,女人是送人绿帽的小鹿,不能惹不能惹…” 李卓然念叨着这句话,迈开双腿消失在这片林中。 今日他目的,并非去口中的山涧附近练剑,虽说长久没练习,剑道会不进则退。 但如今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还没完成,那就是发展这个披着大青宗外套的一元宗! “如今这个肉体资质一般,即使我拥有千年修行经验,可这里要资源没资源,要灵气没有灵气,修行速度怎么和其他修士相比? 看来我得什么时候回东胜神洲一趟,将我飞升前夕遗留在洞府里的一滴本命精血取出,与如今躯体融合提升资质,再来重头修炼也不迟。” “既然日后打算毁掉修为,那么目前提升修为,已经不是重中之重的事,就让它水到渠成,发展宗门才是硬道理!” 一个完整宗门的屹立,需要多种类型修士辅佐才行,譬如丹道、阵道、器道、符道…等等。 上述这些,一元宗什么都没有。 宗门所需丹药、法宝等等都是靠长老以及他们的弟子完成,并没有如大宗门一般,专门创立堂口或者用山峰来区分。 李卓然查看了宗内所谓的灵田,只不过是几百亩肥沃的土地,种着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水稻。 他也查看了专门为宗内优秀弟子准备的高灵气修炼场,走进里头一看。 哎呦,灵气真的比外面还高出一点点。 …… 李卓然走了许多地方,没一处让他感到满意。 总而言之,一元宗这破落地方,不仅麻雀小,而且连五脏都没长齐。 但李卓然并不感到棘手,毕竟上辈子雄霸一方一元宗,也是他从无到有,一手创建起来的。 傍晚时分,李卓然踏着晚霞余光,来到一颗劲松下头的府邸之内。 这是云父生前洞府,他走之后,只剩下云水瑶与李卓然住在这里。 李卓然走进推开大门,走近屋内,鼻尖就嗅到一丝淡淡的烧焦味,而那烧焦味传来的那间屋子门上,赫然用毛笔写着三个娟秀的大字‘炼丹房’。 “呼呼。”李卓然深吸一口空气中的焦味,皱眉分析道:“嗯,麝香、硫磺、吴茱萸、阳起石…… 这是低级聚气丹的配方,不过这烧焦味带着药草淡香,不像是干柴炊烟,肯定是那妮子把聚气丹给炼焦,呼,这焦味越来越浓,估摸着离炸炉也不远了。” 李卓然真是个乌鸦嘴,他的话刚说完,炼丹房内“嘭”的传出一阵巨响,都将屋檐上的枯黄松叶,震得如雨水般漱漱落下。 “呜…咳咳!” 下一秒,炼丹房大门被匆匆打开,一名被烟熏得面目发黑的少女,眯着眼睛从屋内匆忙跑出,边跑还边打着咳嗽,看了让人心疼。 “诶,你别乱跑啊…” 云水瑶闭着眼睛乱跑,眼瞧着快撞上墙壁,李卓然忍不住牵起她的手扯了一把,将拉到自己身边。 引着一脸狼狈的云水瑶,来到水池边上,李卓然就靠在一旁,看着她在那用力的搓着脸,瞧她样子,似乎把炼丹失败的怒气,都发泄在那张俏脸之上。 “哈哈…” 见此一幕,饶是平日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的李卓然,也忍不住不出噗地笑出声来。 云水瑶炼丹本事不到家,听音辨位倒是一把好手。 她随意一抬脚,直接在李卓然大腿上留下一个鞋印,那还沾着黑灰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一道不满的女声就从嘴里绽出: “笑什么笑,换作你来,你比我还不行嘞。” 对此嘲讽,李卓然并没放在心上,他随意摇了摇头,便将云水瑶身上问题所在,点名扼要的说出: “你知道你炼丹特别容易失败的最大问题出在哪么?虽然和药材品质、丹炉品级,你的经验也有干系,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的修行功法不适合炼丹这一道,水属性功法对于火候的掌握,比起他人总是会稍显欠缺。” 云水瑶噘着嘴,郁闷的说:“这话要你说啊,我也知道啊,可我灵根偏重水属性,我爹就给我选‘驭水诀’让我修炼,说这本法诀适合我,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这么喜欢炼丹?” 李卓然这话问完,而后对刚才所说的话哑然失笑。 李卓然根据这具身体残留记忆得知,云水瑶母亲就是因为受伤过重无药可医而亡。 从她母亲殒命的那一刻起,这姑娘已经立志要当一名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炼丹师。 她不想再如以往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惨死在眼前。 看着云水瑶眼神的失落,李卓然忍不住开口劝慰,“不然我教你一道功法吧。” 5、功法 “不然教你一道功法吧。” 李卓然的话,又让云水瑶想起他曾经为了练成铁头功,拿头去撞房梁的糗事。 云水瑶一脸防备的看着李卓然,略带不屑的说:“就你?得了吧,难道你要教我你些以前自创的功法么?抱歉,我脑袋可没进水。” 如果换做一般人说出这句话,李卓然早就转身头走人,对于比自己弱的人,他从来没有拿自己的热脸,贴过别人的冷屁股。 但因为身体残存的执念,一直在影响着李卓然,让他巴不得掏心掏肺,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送给眼前这女孩。 李卓然也不管云水瑶有没有在听,他自顾自的介绍想要传授的法诀:“洛阳离水诀,东胜神洲某一修仙家族镇族之宝之一,修炼此法,可是水火两属性相辅相成…” 李卓然对于这法侃侃而谈,极为熟悉。 原因无他,因为这法就是他原先道侣柳絮儿,她所在柳家的镇族功法之一,李卓然曾经偷偷阅览过… 呸呸呸!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这是窃。 对于那功法,李卓然还有些映像,如今拿来给云水瑶修炼,在合适不过。 云水瑶听了李卓然对洛阳离水诀的吹捧,半信半疑的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功法?为什么你不修炼?” 对于云水瑶的质疑,李卓然三两下就忽悠过去,“这功法啊,是前一段有个神仙托梦给我,说是神功,修炼下去得道成仙不在话下。至于我为什么不修炼,那是因为我有比这更厉害的神功。” 在李卓然的怂恿下,云水瑶因为相信他,半推半就同意李卓然的话,“行,那我该怎么做?拿纸张将口诀记下么?” 李卓然摇头,转身走在前头带路,“你跟我来。” 云水瑶跟随李卓然身后来到练功房,按照他的吩咐双腿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瞪大眼睛一脸迷惘的打量李卓然。 她实在不知道李卓然葫芦里卖什么药。 李卓然指着云水瑶的小腹处,说:“把衣服撩起来,我要先将你小腹里,你现在修炼‘驭水诀’的气旋给震散。 免得它与我教你的‘洛阳离水诀’功法起了冲突。” 云水瑶一听这话,立马双手护着小腹,一副差些被李卓然强x的样子,失声大叫着:“什么!修炼这功法,还要毁我炼气四层的修为!我不干!” “你那法诀哪里有我这个强,你前期还察觉不出来,等日后你就能感受的到它们之间差别…” 在李卓然列出的种种好处下,云水瑶的心动摇了。 她小手浅浅的将衣裳拎起一条缝,目光瞥了李卓然一眼,旋即匆匆别过脑袋不去看他,嘴里娇羞的说:“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李卓然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大姐,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你丹田在哪里。” 此时李卓然算是服了这女人,想当年自己将柳絮儿骗上床,也没废那么大的口水,怎么让她掀起一角衣服都那么难。 云水瑶一听,这才闭上双眼,艰难的将衣裳打开,露出里头雪白如玉的肌肤。 云水瑶的小腹很好看,她就这样笔直的背坐在这,看不出无一丝赘肉。 当李卓然扣成一个碗型的手掌触碰到嫩滑如脂的肌肤时,云水瑶情不自禁“嘤”了一声,因为害羞,使得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这模样让雄性生物看了,准得忍不住大咽口水。 而李卓然对此美色,已经免疫,也能说他已经没有色欲。 这并不是说李卓然不是男人,而是他上辈子的经历里,让他见识过众多倾国倾城的容颜。 说到头来,女人不就是用那两软肉,与一哆嗦的快感来引得男人疯狂追求么? 而李卓然很明显不吃这一套。 所以当他触碰到云水瑶的小腹时,他的心情非常平静,平静的不像男人。 正当他准备引动灵气,通过指尖涌入云水瑶丹田里,将她气旋震散时。 云水瑶身体先是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旋即又惊又怕的说:“你行不行啊,可别把我丹田给震坏了!” 李卓然一听这话,他险些把鼻子给气歪。 他并不非因为云水瑶的不信任,而不开心。 而是这妮子屁话真的很多,想当年他将柳絮儿骗上床后,蹭蹭也就进去了,可这妮子…哎。 李卓然好歹解释一通后,云水瑶终于放下担忧。 她将眼睛一闭,就渐渐感觉李卓然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指肚子传来一阵暖流,这暖流让人浑身舒坦,当暖流从体内撤走后,云水瑶还特别怀念这种感觉。 “这就好了?” 对于云水瑶这么愚蠢的问题,李卓然虽不想回答,但还是点点头。 接下来,李卓然便将洛阳离水诀的功法口诀传给云水瑶,但他怕这法诀修炼出的灵气让懂行的人判断出来,于是他修改了法诀里头无关紧要的灵气运行线路。 更改之后,虽然法诀威力减少,但也能力压一众烂大街的货色,得道升仙照样不是问题。 给云水瑶交待完,李卓然从储物袋里掏出从萧四海那里得来的灵石,在云水瑶四周摆了一个聚灵阵,帮助她早些找到凝聚气旋,进入炼气一层。 安顿好云水谣,李卓然也开始自己久违的修炼。 这具身体原来修炼的,是他师父教导的垃圾法诀‘离火诀’,对于这种法诀,李卓然肯定不会继续跟着修炼。 虽然他自创的‘玄黄诀’威力强大,修炼起来也得心应手,可修炼玄黄诀之前,身体基础打的越好,日后成就越高。 这具身体资质平平,直接修炼玄黄诀的话,日后弊端就会显现出来,所以李卓然打算等以后取到自己上一世遗留在凡界的精血,用精血淬炼如今肉体,提升资质之后再来从头修炼。 目前玄黄诀不修炼,本体原先法诀离火诀也不修炼,那李卓然要修炼什么? 李卓然打算修的法诀名为‘青竹诀’,这法诀如其名,其他方面一般般,唯独修为方面跟竹子一般长得飞快。 但这法诀有个弊端,那就是这法诀修为越高,与同级别人的差距也就越大,它就像个空中楼阁一样,没有一点基础。 不过李卓然根本没考虑后期继续修炼它,所以决定就修炼这青竹诀。 这一晚,李卓然精准的灵气操控,再加上灵石聚灵阵的配合,让他直接在离火诀的气旋上面,重新凝聚了青竹诀的气旋。 离火诀气旋有三层气线,青竹诀气旋上有一层气线。 3+1=4。 李卓然如今修为练气四层,没毛病。 6、大长老的野心 今日艳阳天,天气宜人。 “呼。” 一口浊气从李卓然口中吐出,他缓缓睁开眼来,感受一下炼气四层实力,依然是那么疲软无力。 看了眼地上摆着的没有一丝灵气的灵石阵,他兀自说着:“四海那拿的灵石全部用在两个聚灵阵上,看来今天还得去宗里拿点出来。” 说罢,李卓然掏出一块乌钢材质的令牌,上头镌刻着‘大青宗主’四个大字,李卓然一下一下掂量着手中令牌。 “四海说凭着此令牌,就如宗主亲临,可以在宗内藏宝阁自行拿取物品,那我省的再去找他。” 李卓然走下蒲团推门而出,恰巧在他隔壁间修炼的云水瑶也走出屋子。 见她今早出来,精气神俱佳,修为也升至炼气一层,想来她此刻心情定是美滋滋。 李卓然眼角噙着笑意,说:“喂,我教你的法诀,是不是比你的原来法诀神异多了。” 一听李卓然的话,云水瑶原本一脸怡然自得的表情全部消失,换上满脸怒气冲冲。 她走到李卓然身边,又如往常一般揪着李卓然的耳朵,大声呵斥着:“你刚才说什么?喂,喂你叫谁啊!你大声说一遍,你要叫我什么!!” “瑶瑶姐瑶瑶姐,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在李卓然一阵求饶下,云水瑶这才松开小手,如一直高傲孔雀般得意离开。 李卓然处理完个人卫生,就踏上前往藏宝阁的路。 藏宝阁是安放宗门资源的地方,普通弟子可凭着宗门令牌,以及为宗门做出贡献所得的功德点,在藏宝阁兑换心仪的资源。 而李卓然手中的宗主令牌,则是可以在藏宝阁随意拿取资源,即使不是宗主本人使用,也可先斩后奏的拿取资源。 来到一栋精美的三层小楼门前,李卓然跨门而入,耳边就传来藏宝阁守卫弟子,亲切的问好声。 “李师兄…” “李师兄好…” 李卓然点点头,不再去管他们,他走入货架内,一双眼睛飞速在两旁木柜子陈列的物品来回打量,让他很失望,这些飞剑法宝全是一堆破铜烂铁。 李卓然快速走到某个货架子边,这货架子上摆满一块块灵石,李卓然取了其中四块中品灵石以及百来块下品灵石。 他打算用中品灵石做阵眼,下品灵石做阵基,回去继续摆聚灵阵来修炼。 他拿着这打灵石来到藏宝阁大门处,将这堆灵石放在木柜上,灵石之间发出的清脆碰撞声,是那么的悦耳。 一名负责清点记账的藏宝阁老头子,点过这一对灵石数目后,对李卓然恭谨的说:“李师侄,一共是四块中品灵石,一百六十八块下品灵石,需要用五千六百八十点功德点兑换,还请你出示下你的身份令牌。” “哝,给。” 李卓然将宗主令牌交给老头子之手,老头子接过令牌一看,立马露出一脸为难:“李师侄…这…这…” 李卓然见小老头这吞吞吐吐模样,忍不住眉头一皱,“这宗主令牌,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李师侄,这宗主令牌真是真,可…可大长老说过,如今每个弟子拿着长老或者宗主令牌过来置换资源,数额过大的,都需要将单子先交给大长老过目之后,才能将资源发放。” 李卓然闻言,额下眉头更皱了一分,“大长老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小老头答曰:“前一段时间,大长老就亲自过来交待一遍,如果师侄不信的话,自可去问问大长老。” 李卓然挥手说道:“免了免了,那我是不是置换一些数额小的东西,就不用经过大长老过目,可以直接带走?” 小老头点点头,“对,大长老说只要不超过五百功德点,也就是五块下品灵石价值的资源,师侄可直接带走。” 李卓然闻言,又将柜上灵石送回原位,紧接着,他就朝着药材区直接走去。 今日大长老的这项规定,已经让李卓然感受到他的野心,原本李卓然还打算让他多蹦哒几天,可如今看来,此人留不得! 所以李卓然决定药倒大长老。 打不过就下药,这是绿林匪患都懂的道理,李卓然岂会不知。 李卓然游了一遍藏宝阁的药材区,结果让他很失望,这里储藏的药材,根本凑不齐一副能毒死筑基期的丹方。 纵使李卓然脑中有万种丹方,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哎,既然毒不死,那就找一些如蒙汗药之类,能药倒筑基修士的药材… 这些药材也没有,你要我怎么办!… 唔,这是青棱子,还有鱼腥草… 在这些药材虽能炼制成封灵散,可这鱼腥草的味道太浓,需要搭配猴儿酒来掩盖气味…好,就这样!” 李卓然打了个响指,带着这些药材重新回到柜台。 经小老头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算,总共四百八十功德,还没达到需要让大长老过目的标准。 李卓然带上草药离开藏宝阁,在路上也没耽搁,加快脚步就去找萧四海,将今日藏宝阁之事,与他准备摆一场鸿门宴的事,与萧四海说出。 对于李卓然的话,萧四海当然不会反对,还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李卓然想了想,说:“我要炼制封灵散,需要一个炼药鼎炉还有烧火童子,烧火童子就由你来充当,你再去找个炼药鼎炉回来就好了。” 对于李卓然让他这个一宗之主当烧火童子,萧四海不觉得不喜,反而感到特别荣幸,毕竟給仙人烧火,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不一会儿,外出寻丹炉的萧四海就回来了,还从储物戒指里带出一个箩筐大的青铜鼎,鼎身雕刻着上百只的飞禽走兽,它们或坐或卧,显得活灵活现。 李卓然绕鼎走了一圈,伸手轻轻触摸鼎身,表情略带惊讶的说:“我宗的百兽鼎,也不全是,这百兽鼎炼制手法与材料与真版有些偏差。 估计是逃离这里的那脉一元宗弟子,自己凭着残卷而打造的丹鼎,它与真品的差别,就是不具备凝化百兽攻击的能力,但它炼丹能力并没被消减,但也算的上宝器一件。” 这个世界武器分为法器、宝器、灵器、以及稀有到近乎没有的仙器。 萧四海听闻李卓然夸这个顶,他立马开心的咧起了嘴,他知道这东西,是如今一元宗之内,唯一让祖师爷满意的东西。 “好了,我要开始炼丹了,四海,你将灵力灌入炉内引出丹火,丹火大小随我指令变化,好,丹火起…” 在李卓然的吩咐下,萧四海将灵力灌入丹炉,里头阵法被催发后,炉火开始燃烧,李卓然就在一旁,朝着炉口里头将药材一味味的加入。 两个时辰过去… “收火,起!” 随着李卓然一身大喝,丹炉内一道黑影被灵气引出,稳稳落在一玉蝶之上。 定睛一看,就见这是一小撮赤色粉末,在粉末周围,还飘荡着星星点点鱼腥草特有的腥味。 这赤色粉末,就是李卓然炼制的封灵散,服用之后,具有暂时封住炼气期修士灵力的效用。 拿这个对付筑基期修士,虽起不到封印灵力的作用,但也可将让修士的灵力运转速度减缓,从而大大降低其战斗力。 李卓然将药粉用油纸包好,塞到萧四海手里,“这药粉有个缺点,那就是腥味太大,如果直接加在水里,肯定一眼被人识破。 而猴儿酒里瓜果的醇香,刚好可以将腥味掩盖,你到时候找个机会办场酒宴,哄骗陈朝饮下猴儿酒,等他实力骤降之时,就是清理门户的时候。” 李卓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为防止酒宴不小心露馅,我等还需准备后手预防不测。 为了稳妥起见,四海你可与二、三、四,这三名长老组成四象剑阵,共同对抗陈朝。” 萧四海闻言,着急忙慌的离开他洞府。 李卓然不想在其他长老的面前露面,他便在萧四海洞府里头,找了个地方藏起。 不久之后,萧四海便带着三名发须皆白的长老来到他的洞府之内。 这三人之中,除了一名二长老修为达到筑基初期,其余两名都还在炼气九层卡着。 萧四海请众人落座后,就将准备摆下鸿门宴,鸠杀大长老陈朝的事说出。 其余三名长老一听,纷纷点头赞同此事,当然也有长老担忧如果毒酒并没被陈朝喝下,双方又撕破脸皮,这该如何处理。 萧四海微微一笑,便将四象剑阵的事说出,众长老听闻只要他们三人配合萧四海组成这剑阵,作为阵基的萧四海就能取别家所长,补自家之短,与陈朝斗法时,便能不弱于他。 三名长老闻言,表示会配合萧四海组合成阵。 萧四海将三名长老送走后,他转身走回洞府,这时的李卓然也从阴影之处走出来。 见到李卓然,萧四海一脸喜意的对他禀告好消息,“祖师爷,我那三名师弟也觉得法子可行,等弟子们将四象剑阵炼熟悉了,就可以设宴鸠杀陈朝!” 李卓然目光从洞府大门处收了回来,他看向某个蒲团的位置,淡淡的说:“当你说出准备鸠杀陈朝时,那三长老眼底曾划过一抹慌乱,但又被他隐藏起来,不过还是让我看到,此人不得不防。” 7、摆下鸿门宴 时间如白驹过隙,随着日升日落缓缓流逝。 转眼李卓然来到凡界已有小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里一直为着斩杀大长老陈朝做准备。 攘外必先安内,陈朝就是大青宗的毒瘤,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陈朝此人在宗门的势力里,筑基期以上高手就他一人,往下的那可就多了,但他除了一名练气六层的弟子拿得出手外,其他都是一些杂鱼。 为此,李卓然特地设了一个局。 在李卓然的受益下,萧四海便在大青宗举行一场道法切磋,而陈朝对得意弟子吕鹏,成功夺得魁首。 比斗结束后,萧四海看着在比武台上意气风发的吕鹏,倍感欣慰的对身边一名中年大汉说说: “大长老把弟子培养的好啊,年纪轻轻就能力压群英夺得魁首,此乃我大青宗之福,晚间本座就在宗内设宴,你们师徒二人都得来参加。” 一旁那名虎背熊腰的中年壮汉对着萧四海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全凭宗主安排。” 当晚,大青宗一偏殿里头,萧四海,大长老陈朝,与宗内其余三名长老分别落座殿内主位。 在他们身后,还跟随着各自的得意弟子,陈朝身后是吕鹏,而萧四海身后,赫然站的是李卓然! 殿内清神熏香在燃烧着,袅袅香烟透过炉孔冒出,淡香四溢每一寸角落。 一名侍女手持托盘来到殿内,她拎起酒壶,壶口涌出一条晶莹水线,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幅度后,精准的落到下头的酒杯里。 下一秒,一股浓郁的果酒醇香将大殿填满。 侍女倒出五杯酒,依次给萧四海与四名长老分了过去,萧四海冲着大伙儿端起手中酒杯,笑道: “今日道法切磋,宗内弟子表现上佳,尤其是内门弟子吕鹏,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乃是小辈楷模…” 吕鹏听闻萧四海的夸赞,自得的挺起胸膛,还朝着某位长老身后看了一眼,对着伫立在那的云水瑶,露出了眼底的狂热。 萧四海夸完,端起酒杯对着众人示意一番,“来,我等干了这碗酒。” 萧四海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四名长老也先后将酒水吞入腹中。 萧四海眼见陈朝将酒水一滴不剩的吞入口中,他心里就是一喜,但他不敢大意,一直偷偷注视陈朝的一举一动。 当萧四海见陈朝原本舒张的眉头,忽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萧四海就知道陈朝肯定是发现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萧四海见此,心里一喜,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萧四海也不迟疑,原本坐在桌案边的身子猛的拔地而起,化作一只苍鹰朝着陈朝的位置猛扑而去。 “疾!” 萧四海嘴巴一张,一道金色飞剑倏然射出,拖着一条金灿灿的光芒朝着陈朝斩去。 每当金剑前行一分,它的剑身便扩大一分,待到它离陈朝不过三尺距离时,它已从银针大小变化为五尺金剑。 金剑周身凌冽的劲风,都将陈朝衣裳吹的猎猎作响。 “掌教师兄,我等来助你一臂之力!” 萧四海先行一步朝陈朝攻去,其他三名长老也不例外,纷纷持着各自法宝前去助阵。 三长老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稍稍落后其他两名长老一步,他那双狭长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两名长老的后背,体内灵力鼓荡,手里的两柄双刀刀锋位置,也对准身前两名两长老后背位置,正准备抄刀劈下时。 “唔!” 不知怎么的,三长老原本极速运转的灵力,突然如同结冰一样凝固下来,灵力的突变将他经脉冲断,那持着双刀往前劈砍的动作也随之一缓。 紧接着他面色一青,一口乌黑老血从他嘴角溢出,那血液散发着一股子腥味,就知道他此时已经身中奇毒。 三长老此刻的动静,也引起前方的二、四两名长老注意。 两名长老回过头来,发现三长老的刀锋朝向,赫然是他们的后背,这不禁让这两名长老又怒。 二长老一脸不可置信的说:“祁师弟,一开始掌教说你怀有异心,我还不信,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另一名豹头环眼的中年大汉,抄起手里宝剑就朝着三长老劈去,嘴里还怒喝着:“祁老匹夫,要不是掌教也在你的酒水里下了毒,此刻我俩恐怕成为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中年大汉话音刚落,他的这柄刀也结实劈在三长老肩上,溅起一地鲜血,将大殿内那些跟随师尊来赴宴的弟子们吓一大跳,四散溃逃。 这群弟子中,唯有李卓然最为淡定。 三长老的死,已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如今就看萧四海他们三人,怎么抗衡并没有真正中毒的陈朝。 李卓然将目光投向陈朝,刚好见他将口中的酒水,化作一道水箭朝着萧四海的法剑喷出。 水箭还未接近金剑,就被其凌冽的剑意蒸发成水雾,金剑破开水雾笼罩,继续朝着陈朝斩去。 陈朝也借着刚刚水箭阻挡金剑的刹那时间,唤出一把闪烁着火光的斧头,将斧头至于胸前,挡下萧四海的这一击。 “铿锵!” 金剑剑芒划过斧身,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交击声。 金剑一击不中,立马抽身遁走,如游鱼一般环绕在陈朝身侧,寻找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哈哈哈。”陈朝冷笑着:“你们这些一元宗余孽,我们之间本有机会和平相处,你偏偏不要,竟然敢算计老夫! 要不是三长老是老夫的人,老夫还真的着你的道。 如今你们把三长老杀了,你们三人还怎么摆出劳什子四象阵,乖乖引颈受戮吧!” 陈朝爆出一阵嘶吼,他手里斧头感受到他的怒意,周身竟然冒起青色火焰。 陈朝抄起斧头,对着萧四海来了招‘力劈华山’招式势大力沉,夹杂着汹涌火焰向萧四海攻去。 萧四海避无可避,他掐动法诀,将金剑唤来身边护好,同时嘴里大喝一声:“结三才阵!” 他身后两名长老闻言,迅速跑来阵脚站好,结成三才阵对敌陈朝。 “铿锵!” 剑斧相撞,迸发处震耳的轰鸣声,一道气浪就此炸开,掀翻一地桌椅。 接下来的大殿中央,刀光剑影胡乱纷飞,金铁交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边缘的小辈们看着筑基期大修动手,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而场中剧烈决斗,对于李卓然来说,不过是菜鸡互啄,丝毫没有一丝凶险可言。 正当李卓然眼看胜利天坪朝着己方倾斜时,忽然又有一道身影飞入战圈,替陈朝解围。 李卓然定眼一看,却见那人是陈朝的得意弟子吕鹏。 “哈哈,好徒儿,倘若为师命不该绝,便将所有衣钵传授与你!” 有了帮手帮助的陈朝顿时精神抖擞,下手的力道更大几分,瞬间让萧四海三人招架不过来。 李卓然见萧四海三人,在陈朝师徒连手攻击下,显得左支右拙,隐隐有溃败的迹象,他左脚猛的在地板上一蹬,化作一道流光朝战场之中扑去。 “危险,别去!” 一旁云水瑶望着李卓然的背影,无力的伸出手来想将他拉下,可惜李卓然已经远去了。 8、除毒瘤 “宗主,两位长老,弟子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了,摆四象阵!” 李卓然还没加入战团,他的声音已经在场中如雷般炸开。 二长老刚想挥手赶走这名不要命的弟子,萧四海却沉声说道:“依他所言,摆阵!” 三人脚下步步生莲,站位旋即发生变化,等李卓然落地后,便由三才阵变换为四象阵。 陈朝见此,张狂暴喝一声:“我当是哪位大能呢,原来就一炼气四层的杂鱼,吃我一斧!” 李卓然如今修为微弱,不敢硬接,缓慢后退三步,同时嘴里喝道:“宗主速去离火位,二长老乾金位…” 在李卓然不容拒绝的语气中,萧四海与其它两名长老立马动身,朝着各自位置站好,共同抵挡陈朝师徒的攻势。 随着李卓然加入,胜利天枰又朝着他们身上偏移,李卓然趁着吕鹏一个空子,祭出仙剑剑丸化成一道银光,就朝着他眉心刺去! 下一秒,一豆粒大的血洞就出现在吕鹏宽大的额头上,而他的身子,也缓缓朝着身后倒去。 “徒儿!” 这一幕,让陈朝看的睚眦欲裂,待他支开一柄砍向他胸口的飞剑,就挥动斧头朝着李卓然砸去。 “疾!” 一旁萧四海趁此空档,控制金剑绕到陈朝背后,一剑刺向陈朝脖颈,陈朝一时不察,就被砍下头来。 战火已熄,在场除了李卓然,萧四海三人是人人带伤,用这些伤口换来陈朝势力的崩坏,李卓然觉得不亏。 下完封口令,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交给宗内弟子处理,萧四海等人吃过丹药疗伤之后,就带上李卓然一起前往陈朝洞府,准备收剐一番。 这一路上,两名不知李卓然真实身份的长老,对着李卓然好一阵夸耀,这让一旁的萧四海,显得特别尴尬。 甚至还有名长老提议封李卓然为首席真传弟子,对此,另一名长老欣然答允。 当两位长老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萧四海时,萧四海掐死他们的心都有。 萧四海挥手否诀了他们的提议,那位二长老就来到李卓然身边,情真意切的开口说,要收他坐关门弟子。 李卓然还没回答这件事,萧四海的巴掌就已经先步,狠狠拍在二长老后脑勺上。 二长老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对萧四海说:“宗主,你这又是这么了!” 萧四海没好气的回:“没什么,就想拍你而已。” 一行四人晃晃荡荡来到陈朝洞府门前,萧四海解开禁制,就带着众人走入其中,在这收剐不少灵石与其他修行资源。 萧四海看着这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修炼物品,以及陈朝储物戒指里成堆的灵石,他不得不感叹陈朝吃里扒外的本事真强大。 经过清点,今夜一共缴获了十二块的中品灵石,以及数以千计的灵石,还有一些李卓然看不上,而萧四海却视若珍宝的修行资源。 李卓然在陈朝这边并没翻出什么自己感兴趣对的东西,他就提前请辞,踏着月色回到洞府。 当他的脚刚踏进大门,门内突如其来伸出一只玉手在李卓然耳朵一揪,那玉手主人一边揪着李卓然往屋内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着: “你知道你最近有点发疯么?掌教他们的高手斗法,你一个小弟子去插什么手…” 李卓然歪着脑袋,亦步亦趋跟在云水瑶时候,疼的龇牙咧嘴的说:“瑶瑶姐,我这不是没事么!” “万一你出事了呢!万一你懂吗!” 云水瑶越说越气,说到后头就连声音都变得颤抖,李卓然看她这副隐隐又要哭的势头,这才明白她对自己的关心。 李卓然尽量将说话呼气放缓,“好了好了,没下次了,我保证。” 在李卓然的安抚下,云水瑶这才渐渐没了火气,李卓然将在陈朝洞府里顺来的灵石分给云水瑶几块,便回到自己屋里修炼。 翌日,李卓然早早就去找萧四海商谈宗门大事,陈朝作为宗门大长老,又是宗门仅有的的三名筑基期修士之一,他的死,将给宗门带来很大震动。 还好昨夜的事,已经被萧四海下了封口令,目前还不为外界所知。 陈朝师徒如果太久没出现在众人眼中,肯定会有人怀疑,于是的萧四海对外公布他们师徒外出云游历练。 之所以这样说,萧四海也是有他的担心,毕竟陈朝是大青宗的最强战力,如果让不法之徒得知陈朝身死的消息,很容易被人寻上门找麻烦。 如今宗内最大绊脚石已经踢开,李卓然也正好借着萧四海之手,开始大刀阔斧对大青宗进行改革。 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迁宗! “迁宗?!祖师爷,咱在这呆的好好的,要搬去哪里啊?” 看着萧四海这张老脸是一脸呆萌的表情,李卓然强忍着甩他一巴掌的冲动,淡淡的说:“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你说说这个宗门所在的山头有什么可以吃的? 有产生灵气的灵脉吗?——没有。 有产生灵石的灵矿吗?——没有。 有种植灵植的灵田吗?——还没有。 这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如今不将宗门迁走,你还打算在这吃土啊。” “祖师爷教训的对,弟子立马就让人收拾收拾,准备迁宗。” 萧四海朝着外头刚迈出腿,旋即又转回头来,一脸讪笑的说:“祖师爷,咱这是搬去哪啊?” 对此问题,李卓然早有准备,他打开绘制在羊皮纸上的地图,指着其中某处,说:“这里…” … 南赡部洲地域广袤,高山大湖、荒原峡谷应有尽有,要论起富饶之地,云涌山脉绝对能排进前三。 云涌山脉并不是单纯指一个山脉,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岭的统称,云涌山脉如一块绿宝石般,镶嵌在贫瘠的南赡部洲,带来一丝生机盎然的绿意。 云涌山脉肥沃的土地,不仅仅孕育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还哺育各色各样的妖族,不过这些实力高强的妖族都生活在云涌山脉最深处,遍布在外围的,只不过是一些实力低微的妖兽。 都说靠山吃山,李卓然决定就在云涌山脉边上建宗。 虽然这样做有一定危险性,但好处同样多了不少,例如山脉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妖兽资源,这就很让李卓然心动。 要知道如今大型灵脉都被上流宗门占领,自己的小门小户想要发展,就必须过刀口舔血的生活。 翌日,萧四海就向全宗宣布这消息,全宗上下闻言,皆是一片惊愕,虽想不通,但他们知道自己只要按照宗门的话执行就好。 其实这破落宗门也没什么东西好整理,整个宗门收拾两天,就已经将该带上的东西通通带走。 待全员将东西都带上后,来到大殿前的广场集合,目光静静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萧四海,等待他的讲话。 跟在萧四海身后的李卓然看着台下的千八百的人群,虽然想要舍弃一些年龄偏大,没什么前途的弟子。 但一想到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势必寒了其他弟子的心,于是绝了这样的念头。 萧四海法力运转朝着喉部,一道沉闷如钟的响声,就在人群上空炸开,“大青宗所有弟子听令,本宗决定从今日起将宗址,搬迁至三千三百里外的云涌山脉附近。 此行路途遥远修为不足炼气三层者,皆是与二长老走陆路前往。炼气三层以上者,则是乘坐宗门法舟,跟随本宗前往宗门新址先行准备…” 萧四海话毕,二长老就带着宗内不足练气三层弟子离开,萧四海动身前,带着李卓然来到后山一处洞府门前。 这座洞府门前虽被扫的一尘不染,但李卓然依旧能感受到一股久无人住的死寂。 “嘭!” 萧四海跪在洞府门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师父,四海应祖师爷的话,要把宗门搬到别的地方,以后没办法每日都来给你扫灰了…” 萧四海祷告完毕,又是磕了三个响头,旋即准备转身走人。 “等等。”李卓然将准备离开的萧四海唤停,对他说:“四海,把这洞府打开。” 9、举宗搬迁 “四海,把这洞府打开。” 李卓然这话,让萧四海离开的身影猛地一顿。 虽然他师父是说在这洞府里头闭生死关,但明眼人都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没出关,肯定是坐化在里头。 如今这洞府就是他师父的坟墓,要将这洞府打开,不就是要掘他师父的坟么! 萧四海眼里闪过一丝暗恼,旋即想到祖师爷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萧四海一脸疑惑的问:“祖师爷莫非是发现什么?” 李卓然点点头,“我感应到里面还有一丝生机。” 萧四海听了李卓然的话,当即面色一喜,“真的吗,弟子这就将洞府打开!” 萧四海走到石门之前,双手掐动法诀,下一秒,那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朝着旁边分退而开。 石门一开,门内就有股污浊空气涌出,李卓然单手一挥,灵力化作一股清风将浊气吹开,等到屋内空气全都流通,李卓然这才抬腿入内。 一入洞府,萧四海的视线就被屋子正中央,那端坐在蒲团之上的佝偻身影所吸引。 那身子裸露在外的面颊双眼紧闭,皮肤如树皮般干燥,怎么看不像是还有一丝生机的人。 见此,萧四海忍不住疑惑的问:“祖师爷,弟子师父这是还活着么?” 李卓然摇摇头,“已经仙逝了。” 萧四海一听,差些把鼻子都给气歪。 李卓然并不去管萧四海的面色,他走到尸体后头一看,便抬起头来,对萧四海唤了一声,“四海,这边有条蛇还没死。” 萧四海闻言,疾步赶过来一看,惊叫道:“这是弟子师父的灵宠五魁蟒,弟子师父闭关前,它才炼气九层修为,没想到如今已经筑基了! 诶,奇怪了,弟子在它身上也感受到生机,可是我们进屋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它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莫不是还在冬眠?” 李卓然一笑,“这条蛇冲击筑基境时没人在一旁护法,伤了神魂,如今陷入长眠,还需服用灵药医治唤醒。” 萧四海躬身说:“那请劳烦祖师爷了。” 李卓然挥挥手,“将它唤醒能为我宗添一员猛将,可如今还缺几味药材,而这些药材云涌山脉肯定有,唤醒的事,还是等日后再提。” 在李卓然吩咐下,萧四海将这条蛇收起,恭恭敬敬的将他师父洞府大门重新封上,就朝着宗门大殿赶去。 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一行内门弟子以及几名执事长老在这翘首以盼。 萧四海来后,也不多话,从储物袋里唤出一艘精致法舟,法舟在法力吹动下越变越大,最终变为一艘二十多丈长的大船。 “上舟!” 随着萧四海一声令下,一众弟子井然有序的爬上法舟,随着最后一名弟子登船,法舟阵法飞速运转,带着一船人渐渐攀上高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日后,云涌山脉边缘的无名小山上,一艘法舟渐渐降临在缓坡,舟上修士纷纷从半空中落下,稳稳当当落在地面。 “到了。” 法舟之上,李卓然站在萧四海身后,借着法舟的高度,打量着下头的一草一木。 李卓然四顾一番,略微满意的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位置还行,这山头虽没有灵脉,但有云涌山脉一望无际的密林加成,空气中游荡的灵气远远高于旧宗。 而且这里也不会太深入云涌山脉,宗内弟子如果外出历练的话,也不会有太大危机,将宗门建立在这,是目前情况最合适的。” 李卓然在这片区域选了个山势陡峭,但海拔最高的山峰,萧四海听了点点头,立即将指令下达第一项指令:在这修筑大殿,洞府等等基础设施。 山内野兽见如此多修士降临,全都逃之夭夭,即使有不怕死的,也被萧四海随手斩杀,一众弟子撸起袖袍,开始为建宗而埋头苦干。 七天后,走陆路的二长老也带领一帮浩浩荡荡的弟子来到,有了更多生力军的帮助,一座宗门的雏形正渐渐被雕琢出来。 因为如今宗门规模小,李卓然主要修建了以下建筑: 宗门主持大事的大青宝殿。 宗门用来商讨大事的议事殿。 教授道法的传法殿。 供弟子用功德点兑换修行资源的功德殿。 一些藏宝阁、功法阁等次要建筑,就不一一列举,总之就是一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 这座被李卓然命名为大青山的山脚下,正有一块三个人高的褐色岩石伫立在这,岩石表面有道道剑横,横七竖八的组成‘大青宗’这三个繁体大字。 “好,完工。” 李卓然猛的收回长剑,将它丢在一旁,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作品。 大青宗这铁画银钩的三个字,正是出自于李卓然之手。 正当李卓然双手抱胸,得意欣赏眼前作品时,天空的那边,有三道小黑影朝这飞来,李卓然转头一看,就见有三名身穿其他宗门服饰的修士,缓缓在大青宗山门前降落。 李卓然定睛一看,见为首那名的阴鸷的中年男子,修为达到了筑基初期,从他身上服饰可判断出他在宗门内地位,大概是长老执事一流。 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名少年,修为大概在炼气六层左右,这等资质放在大青宗内,至少都能成为内门弟子,这两人却是一身道童打扮,地位不高。 从这细节李卓然就可看出对方宗门实力比大青宗强了太多。 那名中年男子身后瘦小子道童,探着眼睛在四周打量一圈,发现李卓然,便隔着老远对他嗷了一嗓子:“喂,那小子,说你呢!” 瘦小子吼完,他的目光也顺着李卓然身子,落到一旁镌刻‘大青宗’三字石碑上。 见到此碑,那瘦小子不禁哑然失笑,“大青宗,什么鬼?诶,小子,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在这里建宗也不问问我玄阴宗同不同意! 好了,我跟你说这些废话也没用,你快点带我们去见你们宗可以说上话的人,就说玄阴宗巩海长老求见。” 即使对方趾高气昂,李卓然也不恼火,脸上露出淡笑,单手朝着宗的山路伸出,不卑不亢的说:“请。” 李卓然走在前头带路,同时心里也在思考这群弟子来此目的。 玄阴宗的名头,李卓然还是有些耳闻,他举宗搬来此地时,就已经将方圆五百里内大小势力打听一遍,玄阴宗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玄阴宗所在山门,建立在大青山南边约八十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上,其宗内有金丹期太上长老坐镇,加上其他其宗门规模等等,在南赡部洲属于三流宗门。 虽三流宗门的名头不响,但这也比不入流的大青宗强大不止一星半点,而他们今日过来目的,难不成是想将大青宗收为附庸宗门?! 10、玄阴宗来人 大青宗,议事殿。 李卓然将玄阴宗三人带到殿内,早已接到通知的萧四海便备上清茶,招待远方来客。 在萧四海面前,玄阴宗的瘦小子放下目中无人的态度,一脸谦卑的站在他们长老身后,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玄阴宗长老巩海,一脸和煦的与萧四海问过好后,就道出来此目的。 “萧宗主,事情是这样的,我宗知道有势力在此建宗,就命令我等前来告知一声,这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我玄阴宗的范围。 萧宗主建宗之前也不来我宗登门告知一声,如此偷偷摸摸,这样有些不符情理啊。” 一旁站立于萧四海身旁的李卓然闻言,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心道这玄阴宗口气真大,三流宗门竟然也敢将宗门地盘扩大至方圆百里范围。 建宗之时,李卓然已经有照顾到其他宗门的情绪,努力不将宗门建立在其他宗门五十里的范围之内,可没想到还是有人来找麻烦。 萧四海笑了一声,对巩海说:“老夫正打算选个良辰吉日专程到贵宗登门拜访,麻烦巩长老回宗之后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引起贵宗误会。” 巩海一边与萧四海品着茶,一边将话题朝着附属宗的方向引去,他说:“萧宗主,云涌山脉妖兽遍布,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兽潮。 这一路走来,我观本宗弟子大都是些刚入门的后生仔,这样的宗门要在危机四伏的云涌山脉生存下去,如果没依附在更加大的势力下,我看有些困难啊……” 附属宗就与世俗界的附属国一般,它除了定时需要给主宗缴纳奇珍异宝等供奉外,还得听命于对方,这就让萧四海十分不喜。 萧四海面色看不出喜怒,他轻笑一声,说:“不劳巩长老操心,本宗暂时还没考虑这件事情,如果天命要我宗绝,那本宗也无话可说。” 无论巩海如何明示暗示,萧四海就是不提附属宗这件事情,这不让巩海连假笑都懒得扯出来,一张脸冷的就像冰块。 巩海双手一撑桌案,整个人就站了起来,他对萧四海拱拱手,说:“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宗门复命,萧宗主,告辞。” 萧四海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说:“本宗已叫人备下晚宴,巩长老在此留宿一晚那又何妨。” 巩海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师命不可违,萧宗主送到这里就行,还请留步。” “他日有缘再来一叙。” 萧四海唤了一名弟子将玄阴宗三人送出议事殿,眼看着这三人消失在石阶下方,萧四海那张笑语盈盈的脸立马变臭,骂道:“我宗在这还没呆多久,就过来收孝敬钱,呸!” 旋即,他又换上一脸忧色,与李卓然讲:“祖师爷,你说我们不给他们供奉,他们会不会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啊?” 李卓然哂然一笑,“只要他们还要脸,能使出什么我们没办法跨过的绊子,怕他作甚。” 李卓然说完,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竹简,打开之后细细阅读。 竹简里记载的,是以大青宗为中心,方圆千里里范围内所有的势力实力,其中有二流宗派一家,三流宗派与家族七家,不入流宗派…… 在南赡部州里评定一个宗派家族等势力等阶划分,需要参考众多条件,譬如修炼功法品级、各层次弟子人数、高阶修士数量等等宗门综合性实力。 还需要宗门内最高修士修为能够到标准,三流宗门需金丹修士坐镇,二流元婴修士……,种种条件相结合后,才能判定出宗门等阶。 像大青宗这类最高修为不过筑基中期的宗门,连三流标准都够不上,只能是不入流的小宗门。 “宗主宗主,大事不好啦!” 正当李卓然在议事殿内翻阅竹简时,大门方向忽然传来弟子焦急的呼喝声。 刘卓然抬头看去,就见原先被萧四海指派去送玄阴宗师徒出门的少年弟子,正火急火燎的冲入屋内,对萧四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宗主,玄…玄阴宗的弟子,与我宗的弟子打起来了!” “什么!”萧四海不可置信的大喝一声,待他听完这弟子的讲述后,又对他责骂道:“这分明是切磋,你怎么说的像是生死斗一样,诶,本宗差点被你吓死!” 说罢,萧四海便在弟子的带领下,急匆匆朝着山下演武场赶去。 李卓然在一旁听了,也收起竹简,跟在萧四海身后,看看演武场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根据刚才听闻,李卓然知道玄阴宗的人下山时,经过演武场附近。 那长老身旁的一名弟子看着演武场里的大青宗弟子相互切磋技艺,也觉得手痒,于是将修为控制在与对手相平,向着大青宗弟子讨教一番,大青宗弟子欣然答允。 也许是大青宗底蕴真的比玄阴宗差,即使玄阴宗弟子自封修为,可还是连挑数名大青宗弟子,甚至大青宗一名真传弟子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三招,全都败北。 连赢的战绩让那玄阴宗弟子飘飘然,还当做一帮大青宗弟子面前大放厥词,说些“大青宗底蕴差,教不好弟子”等等话来诋毁大青宗。 这些话语让大青宗弟子自卑的低下头来,道心受到巨大震动,连对宗门的信任度都受到波及。 这简直是诛心! 李卓然知道这是万一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在一众门徒心里埋下一颗芥蒂的种子,这是李卓然绝不想见到的事。 当他与萧四海赶到演武场时,演武场早已人满为患,就连一些杂役弟子都被吸引过来,看宗内那些内门弟子,甚至是真传弟子在台上丢人。 每当大青宗弟子看到自己同门人,又被那名玄阴宗弟子打下擂台后,即使输的不是他们自己,他们也有了股屈辱感,以及一丝丝对宗门的不信任感。 这种根本培养不出高手的宗门,有什么好待的? “嘭!” 一名练气四层的大青宗真传弟子,被玄阴宗的瘦小子踢下擂台后,瘦小子登时如公鸡一般得意的在台上嘚瑟着:“还有谁!谁能挡我?谁能赐我一死!” 台下的玄阴宗长老看他这嚣张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其余大青宗的弟子看他这无法无天的模样,却跟个受惊的鹌鹑般,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萧四海见门内弟子是这样子,他先眼神冷冷的扫过玄阴宗长老,如果没他暗中支持,萧四海不相信台上那个弟子会在自己宗门砸场子。 萧四海刚想开口说几句,可他身后突然传出道气息鼓荡的的大喝之声,把他刚要出口的话,又给噎回嘴里。 “我来!” 声止之后,下一秒,就有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比武台上,原本士气低迷的大青宗弟子一见此人,俱都眼神一亮,惊呼一声:“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