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道长修神录》 第一章 离奇的命案 我从小有一桩憾事,一件痛彻心扉耿耿于怀的憾事。那年我14岁,在念初一,父亲在一个军营里当军官,官还不算小,副团级。我们全家随我父亲住在军队的家属大院里。由于军营驻扎在晋西一个小城的郊区,地广人稀,家属院的位置就更加偏僻了,平时除了家属院里的几十号家属以外,基本就是家属院围墙之外一片片的农田了,平时除了农民在劳作,基本看不见什么人,连学校都是在好几公里以外的镇上。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走进军营家属院,发现气氛十分异常,甚至有些渗人。每个家属院里的大人都神色慌张,有的在窗口鬼祟地往外张望,有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我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我爸的吉普车停在院子里,外面整整齐齐站了两排英姿飒爽的军人,人人脸色凝重。走进门,就听我妈在跟我爸说话。 “哎,已经是第5个人出事了,现在凶手都找不到,你说自杀吧,总不可能十天里死五个吧?而且隔壁老王平时性格这么开朗,唯一的爱好就是抽个烟钓个鱼,帮隔壁寡妇修个灯泡什么的,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跳河了呢?你说这胡家浜离咱家属院又这么近,之前淹死的几个农民说是晚上在家睡得好好地,第二天家里人发现淹死在了胡家浜里,现在连我们家属院里的人都出事了,这可怎么办哟!我看这不太安全,凶手可能还在附近,要不我让小川和小瑈去我妈那儿避避吧?” 我叫张致川,我妹妹叫张芷瑈,小我两岁,还在念小学。 父亲是个矮小但是很硬朗的人,一直坐着不说话,眉头紧锁,不停抽着烟,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一堆烟头了。 我妈还是非常担忧,絮絮叨叨个没完: “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凶手又查不到,你们军队和警察怎么会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不会是闹水鬼吧?”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父亲,父亲一拍桌子,对着我妈骂了起来: “哼!放屁!你就是妇人之见,这世上哪有什么水鬼!这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你们还这么迷信!水鬼水鬼,世上哪有这么多鬼!倒是出来一个我见见啊!当年老杨就是死在迷信上,硬要去炼那个什么道丹,结果呢?中毒给毒死了!你还不吸取教训!” 说到老杨以后,我爸和我妈突然看见站在门边的我,眼神都闪烁了起来,都不说话了,我爸语气突然缓和了许多: “算了!我已经派了一个连得战士保护家属院,不会有事的,上头命令我们会同公安局半个月内找出凶手,我不说了,你赶紧给孩子们做饭吧!” 说完我爸也不理我,就这么带着那队士兵往胡家浜的方向去了。 老杨是谁?! 我心里有些疑问,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机,我也没敢问,何况放学回家肚子饿得不行,赶紧就去里屋翻点零食来吃。 我刚拿了一块最喜欢的康园夹心饼干,准备塞进嘴里,身后就响起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哥!那是最后一块夹心饼干了,我要吃!” 我抽抽嘴,转过身来,看见妹妹芷瑈穿着前些天妈妈新买的连衣裙,眨着俏皮的大眼睛站在我身后,指着我的饼干,气鼓鼓地样子简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萝莉塔啊! 哎!我这个妹妹真是…..“行行,你吃!你吃!” 我就把饼干递给了小瑈。谁知小瑈却摇了摇头,拉着我撒起娇来: “哥哥喂~” “喂你个头啦!” 我捏开她的小嘴就把一整块饼干直接塞了进去,噎不死你个小东西! 妹妹被饼干噎到,呜呜叫了几声,好不容易吞了下去,有些生气地用小拳头打了我几下: “哥,你怎么这样啊!你对女孩子这么粗暴,以后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嘛!嘿嘿,单身狗哥哥,哈哈哈!” 小瑈嗤嗤地笑了起来。 “卧槽?!”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谈恋爱,明明才五年级连胸部都没发育却教训起哥哥来了?我今天不教训你一番,看来你是领略不到哥哥的威严了!” 说罢我就扑了上去,对着妹妹的腰就是一通猛捏,妹妹吃不住痒,咯咯笑着尖叫妈妈救命。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妹妹说的对,我这种人,就叫做直男癌。 此时我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你们快俩别闹了,吃饭了,赶紧快过来!” 于是我和妹妹就打打闹闹跑去客厅吃饭了。正开饭间,门口突然进来个人。 “阿姨,我来找小川玩!” “你丫是来蹭饭的吧喂…..” 来的人叫叶凡,跟我同班,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叶凡的老爸是我爸的一个部下,年纪跟我爸差不多,却因为不懂变通,得罪了不少领导,结果我爸升团长了,他还是连长。 叶连长的老婆早年嫌弃他穷又不会搞关系,跟一个老板跑了,剩下爷儿俩相依为命。这叶凡长得黑黑高高瘦瘦,用我的经常说他的话说就是——一脸挫相。因为叶连长忙于军务,经常顾不上这儿子,所以叶凡经常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就经常跑我家来蹭饭。 不过我妈倒是很喜欢叶凡,赶紧添了副碗筷: 来来来,小凡过来一起吃。 叶凡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夹起一块红烧肉就扒起白饭来。 边吃还边看着我妹妹傻笑,嘴里塞满了白饭和红烧肉,呜呜地说道: 小瑈,你今天的裙子真好看,好看极了! 妹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臭屁凡吃相比较搞笑,看得她咯咯笑了起来。 我看着脸都抽了。吃我家的饭还想泡我妹妹?!这简直不能忍! 我必须得整整这货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哎臭屁凡,你说我妹妹裙子好看,好看在哪儿啊?你跟我说说啊!” 臭屁凡一块红烧肉吃到一半,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想了一想,嘿嘿傻笑道: “反正就是好看我也说不上来,裙子好看,人更好看!” 臭屁凡说完又吃起红烧肉来了。 “好看你妹!”我心里骂道。 哎,臭屁凡,红烧肉好吃吧?蹭我家这么多顿饭了,也不知道给个饭钱啥的? 还没说完我就被我妈从厨房里打了头。 “熊孩子,说什么呢!小凡是你朋友,你爸怎么教你的!要什么钱,真是的!” 说完又端上来条红烧鱼,也放在在了臭屁凡面前,怜惜地说道:“来吃吧!你爸也真是的,要训练连儿子都不要了,哎瞧把你饿的,可怜的孩子,多吃点啊。” 我摸了摸头,看着狼吞虎咽的叶凡,翻了翻白眼,此时红烧肉已经被他吃掉小半盘了。 饭毕,我和臭屁凡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拿出来了水浒英雄卡,拍了起来。不过那天叶凡特别兴奋,因为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张珍藏版的金卡,忍不住在我面前炫耀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 “我了个擦?这不是劳资梦寐以求的美髯公金卡么?” “对啊,嘿嘿,这张卡片可是战神卡,此卡一出,就没有拍不赢的!你敢不敢和我大战一场,就用你的公孙胜金卡一决胜负。” “我擦来就来!是你小子找死,你输了别哭!”我喊道。 哈哈,你小子都输给老子多少卡片了,现在有了张金卡居然嚣张了起来,我今天不痛宰你个羊祜我就不姓张! 我眼珠一转果断拿出了我的宝贝,公孙胜金卡,两人就在院子的石板上对决了起来。谁知金卡都是分量很重的,我们又不舍得弄弯降低拍卡的难度,于是半天里谁都没拍翻过一次。 第二章 道长你吓尿我们了! 妹妹每次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拍卡,并且总是用一种你们这帮愚蠢的地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两个非要把一张卡很无聊地拍翻过去的sb。 由于半天都没有什么战果,臭屁凡有些心浮气躁,于是他居然原地跳起了像跳大神一样的怪舞,口中还念念有词的。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天灵灵地灵灵...” 如果是在动画片里,我现在额头上绝对是三条黑线的状态。 “大哥,人家太上老君真的是一个很忙的神仙,他绝逼是没空过来帮你把卡反过来的,好吗?” 叶凡似乎完全不理我的吐槽,终于念完了最后一遍咒语: “太上老君来显灵...急急如律令!哈!” 随着这一声怒吼,叶凡的手臂间居然十分诡异地真的刮起了一阵怪风,而且这风冰窟里的穿堂风一样,还冷得要命,我跟妹妹都打了个冷颤。此时只见两张金卡跟体操队员的满分动作一样在空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最后以一种非常华丽姿态妥妥地翻了过来。叶凡一阵欢呼: “耶!傻了吧!笨蛋小川,你的卡我就收下了!耶!” “卧槽泥马勒戈壁?!你这明显是大风吹的好吗?这么大的风我爸都做不到,你怎么可能做到,明明是风吹的,不算,重来!” 叶凡听完不高兴了,骂道: “傻川!你这人怎么输不起!我出手前哪有风啊,我就是靠实力赢的,不信你让小瑈作证,看我出手前,有没有刮风。” 小瑈天真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哥,好像真的没有诶...” 我勒个擦!我的傻妹妹哟!你到底在帮谁啊!扯个谎你都不会啊! 我当时真的是又气又急,因为这张金卡是我从高年级一个学长手上赢过来的,为此我还差点挨打,所以特别珍惜这个战利品。正当我还想争辩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人影就跟风一样闪了进来,速度快到我们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进来的。这黑影一把就抓住了叶凡,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头。可是这个老头打扮相当奇特。这年头武侠剧以外居然还有人作道士打扮在外面乱晃,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个老道士穿着藏青色的道袍,很旧,还有些补丁,但却干干净净,背后挂了一把木剑,左手还拿着一个浮尘。不仅如此,老道双眼精光闪闪,抓住臭屁凡的双手相当有力,跟鹰爪似得,把臭屁凡的手臂箍得生疼,眼泪都快出来了。老道士抓住臭屁凡后情绪非常激动,大声质问了起来: “小孩!你刚才那个舞蹈是哪里学来的!快告诉我!告诉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们三个都吓傻了,我和妹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臭屁凡当时就吓尿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我是在河边看人跳,学来的。。。那天晚上我去胡家浜河边玩,看见树林里有火光...就过去看...然后就看见一个叔叔在那里跳舞,而且,跳舞的时候周围刮起了大风,我觉得很有用...就偷偷学来了!” “什么!?” 老道更加吃惊了,喃喃自语道: “这不可能!对了,这是多少天以前的事了!” 此刻他抓臭屁凡的手箍得更紧了。臭屁凡痛的哭了起来。老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手太重了,赶紧给他搓手臂,顺便问道: “孩子,你跟爷爷说,这是多少天前的事了?” 臭屁凡抽着鼻子说道: “十天前,那天晚上我爸在部队值班,小川被他妈妈管着睡觉了,我一个人闷得慌,就去胡家浜玩,然后就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在树林里跳这个舞,跳到后来篝火都变成绿色了,我有些害怕,但是看见跳这个舞能起风,就偷偷躲着学了来打败小川的。” 老道听完竟然惊恐起来:“什么!那你一共跳了多少次!” 臭屁凡答道:“这个舞有些难学,我凭着记忆,来来回回试了十几次,最后几次才隐约招来一些风的,不过这些风也太冷了,冷得我受不了。” 道士听完这番话后神色越发凝重,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跳舞的叔叔的脸,长得什么样子?” 臭屁凡道:“那时候我觉得有些害怕,不敢靠近,不过那个叔叔长得很奇怪,脸是煞白的,好像白纸一样,眼睛却是灰色的,鼻子大得很离谱。我当时看到后很害怕,但为了学那个舞,我还是看了很久。” 老道此刻神色非常地紧张,眼神又闪过一些惧色,呐呐自语道: “哎,这都多少年了,想不到这帮人还是不肯放弃,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孽啊!历代祖师爷在上,定要庇佑徒孙,化解这段千年宿仇!” 说完,老道士拿出了一道黄符,捏了个剑诀,喃喃自语地叽里咕噜念了一通,然后居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一道血符,一下子粘到了臭屁凡的额头上。 老道士叮嘱到:“孩子,三天内,千万不要把这道符咒拿下,保你平安无事,否则不但性命不保,还会祸及家人,明白了吗?” 臭屁凡此时已经彻底六神无主了,赶紧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额头上那道黄符一晃一晃,跟个僵尸似得,喜感得要命。竟有点想笑,不过看老道士的样子,我也就笑不出来。 老道说完就走了,到了门口还不忘叮嘱臭屁凡:“孩子,三天内千万不可拿下黄符,切记!” 言罢又旋风似得走了。臭屁凡跟做了场梦似得,我和妹妹也彻底闷圈儿,也没什么玩下去的兴致了,就此告别,臭屁凡也屁颠屁颠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阳光明媚,昨天发生的事就好像做了场怪梦,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猛然想起了被臭屁凡赢走的那张金卡,心又痛了起来,而且昨天他亲口说了是跳了什么舞,这他妈简直是赤裸裸的作弊啊!不行,这口气怎么忍得了! 于是我早早到了学校,准备在他座位上堵他。不出所料,臭屁凡来了以后看见我笑的很尴尬,不过我见他以后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我也不管了,我一把揪住他,骂道: “好你个臭屁凡,居然敢作弊,赶紧把我的卡还来!昨天那场不算!” 臭屁凡用力挣脱了我的纠缠,狡辩道:“我念咒怎么了,拍卡不就是用手臂,刮起一阵风么!风大风小你管得着吗?有规定不可以念咒吗?我怎么就算作弊了?” 卧槽?这反驳居然无懈可击,劳资居然无言以对啊!我被臭屁凡这番言论驳得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击了。突然我灵机一动,跟臭屁凡说道: 你要我不计较也行,今天晚上你带我到胡家浜去看那个大叔跳这个舞,我学会了的话,这张卡送给你又何妨? 臭屁凡犹豫了起来:“今晚?可是我听说胡家浜这几天闹鬼...我怕...” “闹个屁的鬼!我骂道,世间哪来这多鬼!来一只我瞧瞧啊倒是!” 当然,这句是学我爸的.... 我嘿嘿笑道:“臭屁凡,瞧你那怂样儿,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只能天天跟你讨债了,到时候你给也得给,不给我揍到你给为止!你看着办吧!” 臭屁凡听罢,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猛一点头:“行!就这么定了!今晚1点半左右等我爸睡着了,你到我家门口等我!” 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差不多。” 嘿嘿,等劳资学会了那招刮风跳舞,还不分分钟把金卡连本带利刮回来,真是个二货啊!哈哈哈!-----我心里当时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第三章 整容失败就应该提高自身素养 为此,我兴奋了一整天,上课也没好好上,晚上一直睁着眼,看着床头的闹钟,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啊! 终于,一点一刻了,我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了衣服,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客厅,我不敢开门,因为门的声音太大,我妈这种中年妇女睡眠质量差的要命,分分钟惊醒,到时不但学不到本事,还得吃耳刮子呢。 于是我轻轻打开了客厅的侧窗,慢慢地爬了出去,翻过院子的矮墙,径直往臭屁凡家的那排房子走去。走着走着我觉得不对,怎么后面总感觉有人跟着?于是我猛一回头,一道白影立刻闪回了墙后,不过我还是看到了。我有些害怕,声音颤抖地问道: “谁...谁在哪儿!我看见了...” 只听见咯咯地一声清脆的笑声,我那个傻妹妹就从墙后跳了出来!我勒个去啊! “你咋跟来了啊!” “我半夜起来尿尿,听见客厅有声音,就出来看看,原来哥哥自己溜出去玩不带着我!” “我那是出去玩吗?我那是去学…”嗯?等等…尼玛我这还真是出去玩儿啊!我竟然无言以对…好吧…只能将错就错了,我挥了挥手,“走吧!” 小瑈很开心,一蹦一跳地挽着我的手,朝着臭屁凡家走去。臭屁凡已经在他家们门口的一颗粗壮的歪脖树下等了很久了,都睡着了。我用脚踢醒了他,他吓了一跳,起来就骂:“你个sb怎么这么久!不是约了一点半么!现在已经快两点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还不是因为她….” 小瑈从我身后跳了出来,臭屁凡居然有些惊喜和兴奋。 “小瑈?你怎么来了?” “哼!你跟哥哥出来玩,也不带着我,不够意思!” “哪里,这不是天太黑我怕你害怕呢吗,其实我们这次是去胡家浜学跳舞的,不过不能太张扬,否则被大人发现,跟我们爸妈告状,我们就惨咯,知道了吗??” “胡家浜?”小瑈听到胡家浜的时候打了个哆嗦,“我听说...那里闹鬼...我...” “放心吧!凡哥哥保护你,鬼来了我帮你打他!没事的!” “放尼玛的狗臭屁。。。“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说完我轻轻一脚踢在臭屁凡屁股上,让他可以出发了,没想到这轻轻一脚平时伸手敏捷的臭屁凡不仅没躲过,而且一个踉跄,居然被我踢倒在地! “哎哟!” “哥哥!你干嘛踢人啊!” “我没用力啊!臭屁凡!你装什么死啊!别再我妹妹面前耍花样啊!赶紧的啊!” 我和妹妹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不扶还好一扶真的吓了一跳!臭屁凡的身上就跟冰块一样冷,这可是五月天,快入夏了,这是什么情况。小瑈被臭屁凡的手臂冰得缩了回来: “凡哥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冷?生病了吗?” 臭屁凡此时当然要逞强:“没事,凡哥哥只是困了,走走就好了,我们出发吧!” “赶紧吧你个sb!”我嘴上不饶人,带头往胡家浜走去。 半夜两点的胡家浜,虫鸣声不绝于耳。河岸两旁茂密的树林在五月微风的吹拂下,阴森森的。树林深处漆黑一片。 “哥哥我怕…”小瑈害怕了起来,紧紧依偎在了我的身边,五月的晚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一些凉的。 臭屁凡被风吹得有些发抖,踉踉跄跄走在前头,看上去真的有些疲倦。 “我说你小子平时生龙活虎,玩个小霸王通宵第二天早上还能去踢球,今天怎么跟个病猫似得。什么情况?” 臭屁凡脸色煞白,越走越累,手臂都耷拉了下来,有些虚弱的地答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全身还有些发冷,一阵阵的。” 我听完有些无语:“你丫不会是晚饭又没吃又低血糖了吧...以前你做操的时候还因为这个昏倒过呢!” 臭屁凡也表示有同感,因为症状确实跟低血糖一毛一样呀。 突然,臭屁凡停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就在前面了!” 还真是,前面树林里,隐隐约约似乎能看见闪烁不定的火光。我们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三个小孩弯着腰,几乎是爬行着,钻过灌木丛,慢慢接近那团篝火。 我们找到了一撮比较巨大的灌木,离那团篝火大概有十多米,实在是不敢往前了,因为尼玛篝火前站着的那货样子也太他妈吓人了! 篝火前的那个大叔,穿着一身黑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留着一头披肩长发,脸色真是煞白的,鼻子跟日本浮世绘里那些恶鬼一样又粗又大,嘴唇鲜红感觉能滴出血来。而且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货的瞳孔居然是白色的,而且在十多米开外借着篝火光就能看清楚,就好像眼睛自己会发光一样。。。活脱脱一个吸血鬼样啊! “哇,这大叔整容是不是失败了啊?怎么搞成这样啊!”我喃喃低语道。因为小时候电视剧里都是tvb的港剧,所以我这句搞成这样居然情不自禁地带上了tvb里的口吻。 “嘘!”臭屁凡再次噤声,说道:“他要开始了,安静...” 只见那个大叔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抓了一把荧光闪闪的粉,往篝火堆里一洒。轰得一声,火苗居然窜起了一仗高,而且颜色顿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这不就是洒了把磷粉么。。。劳资可是大场镇一中的化学小王子好不好,表演杂技你搞的这么装逼有什么事儿啊你喂!我心里吐槽不停,有点想走,不过实在很好奇这大叔想干嘛,就决定再看一会儿。 此时火光变得非常碧绿,绿得甚至有些耀眼。那个大叔张开了嘴,咿咿呀呀地年起了咒语。我猛然发现他的虎牙居然跟狗牙这么长,尼玛真是吸血鬼啊!而且你这念咒的声音幽幽怨怨,凄惨中带着怨毒,这不就是学鬼叫嘛!大哥你招魂啊! 这吐槽点实在太多了,我心里根本停不下来啊!此刻我发现妹妹小瑈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她紧紧抱着我的手臂,身体有些发抖:哥哥我害怕,我们回家吧! 我只能安慰她道:小瑈乖,害怕就不要看了,哥哥学完这个叔叔跳舞咱们就回家。 小瑈虽然害怕,但还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聚精会神继续偷看。只见那个大叔念完咒语,开始跳起舞来,还真是跳大神?至少我觉得跟满族的那种跳大神极其相似,这种诡异的步伐配合这一身的黑袍和长发。简直就跟恐怖片一样渗人。不仅如此,嘴上依旧不停,不过这次嘴里念得倒不是听不懂的那种咒语,而是中文了。 只听见怪大叔阴恻恻地不停念道:日无光,云遮月,圣王再世统三界,佛道宵小皆退散,万千冤魂尽归宗,鬼道诸仙来相见! 呵呵...这打油诗都不押韵...还不如我写的..真没文化啊,差评差评!我突然觉得有些喜感,暗暗嘲笑起了这个大叔。 不过怪大叔跳起这个的时候,当真怪风大作,五月的天居然能刮起冬天才会刮的阴风,真是见了鬼了。昨天臭屁凡的那几下小风在这怪大叔的面前简直就像小儿科,我和妹妹当时的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冰洞里一样,冷的直打哆嗦。 然而怪大叔跳的舞蹈其实并不像臭屁凡说得这么难学,来来回回就那几下重复的动作,我看完默记在心,冷得实在受不了,就准备回家睡大觉了,万一我妈起夜发现兄妹俩都溜出去了,非急死不可。 正准备回家,突然发现灌木丛中悉悉索索响个不停,顿时吓得我又趴了回去。紧接着灌木丛中又钻出个人来,这个人神色枯槁,两眼无神,跟死人一样,两手也是耷拉着的,跟臭屁凡一模一样,我估摸着这年头日子都不太好过,低血糖的人群应该比较多。 第四章 你个死变态 我跟你拼了 只见这个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慢慢走到了怪大叔的面前,跪了下来,用一种非常沙哑又刺耳的声音说道: “参见圣王,属下找到了五毒之心,特地在今日万魂归宗之夜献给圣王。此人乃轮回了十世的恶人,其五毒魔心怨毒非常,对圣王恢复功力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请圣王笑纳!” 怪大叔听罢哈哈大笑道:“敖因,这次你做的很好,我千年以前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背叛了我,以为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只有你和摄魂两人对我忠心耿耿,待他日本座恢复功力之时,定少不了你们的好!” 那叫敖因的男子听罢显然非常地激动,竟流下了无耻的眼泪(在我看来),拜倒在地上,五体投地道:“谢圣王厚爱,属下但求永世侍奉圣王左右,不敢奢求任何赏赐,愿圣王寿与天齐,一统三界!” 圣王怪大叔显然非常满意,挥了挥手,说道:“你做的不错,退下吧!” “属下告退!”话音刚落,那敖因的身上居然冒起了一股黑烟,嗖地一下窜进了树林里,无影无踪了,剩下了一具倒在地上的躯壳。 灵魂出窍啊?!你唬我呢吧!看到这些怪异至极的场景,我内心真是哇凉哇凉的,脊梁骨嗖嗖冒冷汗,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妹妹已经吓呆了,躲在我身边瑟瑟发抖。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想到这里我赶紧挥了挥手,低声说道:“我们撤!” 转身刚想往回爬,发现身边的臭屁凡居然毫无反应?我转头一看,卧槽?当时我就崩溃了啊!这sb居然靠着一颗小树睡着了啊!完全就是猪队友有没有啊! “臭屁凡!臭屁凡!”我轻声拍着他的脸,可是这货就是不肯醒,跟死了一样。 死了?不是吧?此刻我内心的恐惧蹭蹭往上窜,不会真死了吧! 我赶紧试探了一下臭屁凡的呼吸,没死啊!有呼吸啊,不过怎么呼出来的气跟冰箱里的冷气一样冻得我生疼啊!一摸他的额头和手臂,同样跟冰块一样刺骨。额头,对啊!额头!你丫昨天老道士给你的那张额头上的符呢!怎么没了啊!难怪我今天一天都觉得有什么事不妥,原来是你丫符没戴啊!我背脊发凉,隐隐约约感觉到臭屁凡身体状况的异常肯定和昨天那件事有关。 “拿下黄符比有性命之忧,重则祸及家人。” 老道士这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草!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该提醒他的啊!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离怪大叔这么近,我要是背起一个人动静太大肯定要被发现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好静观其变了!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再看看这个怪蜀黍接下来还要搞什么鬼。 就在此时,怪声音又再次想起,不过这次的怪声音很真的很奇怪,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坚硬物断裂的清脆声。我和妹妹好奇地再次探出了小脑袋,然而不看也就算了,一看之下,我和妹妹差点被吓得昏厥过去! 我操!这个怪大叔居然用双手扒开了地上那个叫敖因的人的胸腔,直接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蹲在地上贪婪地啃食起来。不仅如此,空气中此刻仿佛像冰窟一样寒冷,成千上万股白烟从我们头顶的灌木丛里划过,全都汇聚到了怪大叔的身体里,一时间满树林的鬼哭狼嚎,景象实在是太血腥,太恐怖,太诡异,太骇人,触目惊心到了极致,小朋友看得根本把持不住啊!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妹妹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发出了阵阵恐惧的呻吟,那声音就跟躲在床下面的恐怖片女主似得,虽然鬼哭声很大,掩盖了妹妹的呻吟声,我还是赶紧捂住妹妹的嘴,但是已经晚了。只听见那个大叔恐怖的声音已经传来了:是谁在那里! 卧槽?你丫这都能听得见?! 然后鬼哭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白烟飞一般的散去了。树林回复了之前的寂静无声。安静得让人发狂。 接着我很明显听见了往这灌木丛里走来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我操!要死要死要死啊! 我大吼一声:“妹妹,我们快闪!” 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背起了旁边睡个跟死猪似得臭屁凡,拉着妹妹的手,狂奔起来。可是没跑几步,我就彻底绝望了。因为尼玛刚才还在我们身后好几米开外的怪大叔,此刻已经堵在我们面前了啊!尼玛劳资今天真的见鬼要死了啊! 我和妹妹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臭屁凡被重重摔在了地上,我抱着怀里的妹妹,瑟瑟发抖。不过我还能说话: “大...大叔...我们就是撸过。。哦不是,路过...真的就是路过,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们现在就想回家,您让我们回家吧!” 怪大叔脸上泛起了一丝冷酷的微笑,也不理睬我,径直走向了躺在地上的臭屁凡,对着昏迷不醒的人说起话来: 摄魂,你也做的很好,居然同时把三阴和赤阳都带来给我了,你们俩都很不错!本座日后定要好好封赏你们两个。 话音刚落,地上躺的跟死猪一样的臭屁凡一下子做了起来,对着大叔纳头便拜:“圣王厚爱,摄魂永记在心,只愿永生永世侍奉圣王左右,绝不敢贪图任何封赏!” 圣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幽幽地点点头说道:“嗯,你也退下吧!” “圣王寿与天齐,一统三界,属下告退!” 说完,臭屁凡也是浑身冒烟,之后就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圆睁这大眼,这尼玛是嗝屁了的节奏啊!这是什么情况! 我又气又急,扑了上去猛摇臭屁凡的身体,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臭屁凡!臭屁凡!” 然而臭屁凡的身体已经毫无生机,就像死去了好多天一样,冰冷得让人心寒。 此时呵呵又一生冷笑响起:“赤松子,我们又见面了,今天你的至阳之体我就不客气收下了,我当年就说过,我冲出修罗界的那一天,就是你永世不得超生之日!” whatthefrack?大叔说啥,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不过看着地上臭屁凡的尸体,我的心就跟被锤子重重锤了一下一样,当时根本没在意这杀人魔头在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好基友,说没他妈莫名其妙地就没了?!!!此刻我脑海中闪现过许多和他一起的场景:跟高年级的学长打架然后双双被打成猪头,树林里烤龙虾吃,部队菜地里偷萝卜吃被司务长告状,他肚子饿我就经常偷家里的东西给他吃,虽然嘴上骂的厉害,可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真不想这小子整天挨饿受冻的。这尼玛可是老子一辈子的兄弟啊!你他妈说杀就给杀了?! 此刻我内心怒火中烧,狂怒淹没了恐惧,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眼前的杀人狂魔骂了起来:“我操你大爷的,你以为你一副整容失败的挫样就可以到处去吓唬人?我告诉你,老子不怕,我管你是什么狗屁圣王,今天你杀了我兄弟,我就要你偿命!我去尼玛的!” 说完我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此刻我我终于体会到了古人那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感受,大不了一死,反正无论怎么样,我和妹妹今天是活不成了,倒不如拼死一搏,打掉这恶魔几根头发我都是赚到了的。 第五章 你们道士能去提高一下情商吗 我几步就到了恶魔的面前,使出出奶的劲,把棍子全力往大魔王头上抡了下去。只听见啪得一声,跟鞭炮爆炸似得,我手中的木棍挥到离魔王只剩几寸的时候,整个棍子一下子从头到尾炸得粉碎,我双手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觉就像手上捏了一个爆竹爆炸了一样,被木刺割得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都看见了指骨。我知道我的双手基本就废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无形撞击力像我袭来,我感觉就像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到一样,像一截木棍似的转着圈飞出去十米远,重重摔在地上,我感觉我的右脚也断了,肋骨至少折了四五根。 “哥哥!”小瑈惨叫一声,冲到了我的身边,满脸都是眼泪,心疼得大声哭了起来。 圣王慢慢走到了我面前低下了头,就像看一只蝼蚁一样注视着我。 我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昏厥过去,不然我妹妹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我必须保持清醒,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空子可钻,此刻我就是死,也要保妹妹一条性命。 我努力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坐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娇小的身躯一下子挡在了我面前。 只见小瑈张开双臂,挡着在我胸前,我只看她发抖的背影,就能体会到她内心有多么恐惧。 “不许你伤害我哥哥!你这个大坏蛋!”小瑈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作着最后的抵抗。 “小瑈,你开让开,快跑!别管我!” 我挣扎着试图拉开小瑈,但是我猛地发现我双手双脚已经摔得骨折的骨折,脱臼的脱臼,竟然没有一个关节是完好的。 圣王见状,哈哈大笑,连动都没动,我妹妹就也被弹得飞了出去,不过和我不同的是,她摔在了草地上,看样子并没有受伤,只是受惊过度,昏了过去。圣王讥讽道:“赤松子,想不到当年阐教的凡间第一高手,今天居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居然会这么弱小,要不是本座要用你的纯阳之体恢复圣功,你这种蝼蚁本座连杀都懒得杀!” 我一听好机会啊,你废话这么多,说不清有机会让妹妹逃生。妹妹你快点醒过来吧! 我继续引他说话,希望妹妹醒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可以逃走:“圣王大叔是吧...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赤松子是谁,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张致川,她是我妹妹,叫张芷瑈,我们就是普通的初中生和小学生而已,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高抬贵手?!”尼玛我当时是真不知道这句求饶的敬语怎么就把他搞得这么生气了?“你和你的祖师爷钟馗当年斩杀五毒的时候,高抬贵手过吗?!我们的族人原本只是与世无争,只有被你们凡人侵入地盘的时候,才会奋起反击,然而就因为这样被你们分为了五毒!还要一一斩杀!我今天就要让你体会一下当年死在你手上的那些族人们所经历的痛苦!” 说罢,他立马就举起了血红且尖锐的手掌,准备取我的性命。 “等一等!”我使出吃奶的劲吼道,“圣王大人,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赤松子,你就杀了我泄愤吧!但是我妹妹是无辜的,求你大人有大量,放她一条生路,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努力地支起身体,忍着关节的剧痛,与其说是跪,不如说是趴着撅起屁股一样的下跪姿势,哀求起了眼前的大魔王,因为,我只剩这一个办法了。 “哈哈哈哈!”圣王见状笑得更加癫狂了,“他居然求我了!哈哈哈!赤松子居然跪在地上求我了!师傅!你看到了吗!他求我们了!” 圣王仿佛整个人都疯了,癫狂的神情把他原本就骇人的脸衬托地越发恐怖起来。 “赤松子,告诉你,我们的血海深仇,没那么容易解决!我今天不仅要拿走你的真阳,还要拿走你妹妹的身体,夺走她的元阴给我老婆练功作容器!” 说罢,一抬手,一股强烈的吸扯劲道从袖子里发出,把几米开外倒在地上的妹妹一下子吸进了袖子里,就跟葫芦娃用宝葫芦吸妖怪一般容易。 “小瑈!小瑈!”我绝望地呼喊着,“你这王八蛋,死人妖!我杀了你!快放了我妹妹!” 圣王不为所动,继续嘲讽我道:“赤松子,你现在简直就是个废物啊!你当年那股不可一世的傲劲哪儿去了?你当年那把七星镇妖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有多害怕你手里那把木剑?哈哈哈哈,哪儿去了?拿出来砍我啊!我好怕啊!” “你犯贱!”我大声骂道。 圣王似乎完全没有在听我骂人,说完这番话,他就好像把积压多年的怨气都宣泄了出来一般,整个人轻松了起来。呵呵一笑,说道: “好了,叙旧也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我自知今日性命不保,嘴上骂个不停:“王八蛋!死人妖!没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到头来居然死在你个阴阳人和那几张水浒英雄卡手上!还搭上了好妹妹和好兄弟的性命,太冤枉了!老天爷太不开眼了吧!老子不甘心!老子不服!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个变态死人妖!阴阳人!我操你大爷!” 圣王哈哈大笑:“放心吧,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机会做鬼的,都灰飞烟灭啦!” 手上不停,一只鬼爪径直向我胸前抓来,抓到即是穿胸碎心的结局,我暗呼吾命休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闭目待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搜的一声响,不知从何飞来一把木剑,硬生生插在了我和圣王之间,木剑散发出了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墙,硬生生隔开了圣王的攻击。更不可思议的是,木剑插在地上,居然能发出龙吟般的嘹亮之声,方圆数里回音袅袅。 圣王大吃一惊,看了看地上的剑,仿佛明白了什么,大声吼道: “青木老道!你这缩头乌龟!赶紧出来受死!” “无量寿佛!”只听见一声道号,昨天来过我家院子的那个老道从树上闪了下来,身法还是快到让人无法捉摸。 “鬼王老兄,我们别来无恙了!” 青木真人就像跟一个久违的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哼!”鬼王显然非常恼火,赤松子的真阳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如今老道士的出现,煮熟的鸭子基本就飞了。不过显然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青木老道!你又来坏我好事!你那两个师兄弟呢?你们天师洞不是出了名的以多凌寡,喜欢车轮战吗?怎么不见他们来?” 青木道人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天师洞三兄弟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何况除魔卫道,并不是公平比试,我师兄弟三人任何一人道行也不在鬼兄之下。鬼兄要是非要说我们天师洞以多欺少,那就以多欺少吧!其实贫道此次前来,一来是叙旧,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甚是想念。二来不自量力,还是想要化解你们魔族和三界的仇怨,若你们肯偃旗息鼓,退出三界之外,不再害人,贫道可以黄纸上达天听,痛陈厉害,求历代祖师爷不再斩除你们族类,你四百年前暗算打伤钟馗天师打破修罗墙之事我们也可既往不咎。冤冤相报何时了,鬼王何不摒弃前嫌,与三界和睦相处?” 大爷...您这口气还不如直接跟人家说三个滚字来得直接呢!化解个毛的恩怨啊!我心里不停地嘀咕,道士就是道士,情商真尼玛低! 第六章 神秘的黄医生 果然老道士一席话,一下子就激怒了鬼王:“摒弃前嫌?!既往不咎?!哈哈哈!你这副居高临下的口气和你那杀千刀的祖师爷钟馗简直如出一辙啊?我们魔族很快就要崛起了,为什么还要受你们佛道两派的鸟气?还退出三界外?简直是笑话!你们明明就是怕了我师父,却还要用一副施舍弱者的样子要我们退出三界外?我靠诉你们,早在太古时期祖先蚩尤大尊被你们所谓的炎黄二帝以多欺少逼回幽冥之都郁郁而终开始,我们与你们三界的恩怨就已经结下!如今师尊上承天命,更得蚩尤大尊转世金身,待他破除当年元始天尊和释迦摩尼的封印之日,就是你三界永无宁日,佛道两门彻底覆灭之时!哼!废话少说,你受死吧!” 废话很多的鬼王果真不再废话,张开双臂,化作无数的蜈蚣,铺天盖地朝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和老道士袭来。老道左手捏个剑诀,大喊一声起!地上的木剑犹如活了一般自动飞起,在我头顶变成了一个八卦金钟罩,护住了我的全身,把遮天蔽日的毒虫蜈蚣挡在了金钟之外。 这尼玛火影忍者啊!你丫莫非是油女一族派来的逗逼?我内心的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还真他妈有这么叼炸天的法术存在啊!当然那时候还没有火影忍者,这是我后才有的感受,我总感觉是岸本齐史抄了这妖王的。 青木道长见我安然无恙后,右手浮尘舞出一股气墙,一下子跳出了金钟之外,顶着铺天盖地的蜈蚣,化作一柄锋利的大宝剑,径直向喷着蜈蚣水柱的鬼王飞去,这么多蜈蚣居然阻挡不了老道士前进速度的分毫。鬼王一击不成,立马变招,祭出两把蜈蚣螯一样怪异的短兵器,一声爆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河畔,鬼王挡下了老道势如破竹的一剑。紧接着两人兔起鹘落,从地上打到树上,从树上打到水上。这尼玛有法术就是好,跟脚底抹了查克拉似得,站在河面上抖都不抖一下。两人你来我往,没一会儿已经交换了数百招了。期间战场中心方圆几米似乎都变成了不可接近的禁区,所有范围内的矮树灌木全部被切得粉碎,跟饺子馅里的荠菜似得。蓦地青木老道结了个怪异的手印,浮尘如同一条无限伸长的贪食蛇一般,一下缠住了鬼王的腰际,鬼王竟一时挣脱不开。青木乘胜追击,在半空中,捏了个双手剑诀,整个人变成了一把更大的大宝剑,泰山压顶一般往动弹不得的鬼王砸去,鬼王避无可避,两把短兵器交叉,一声怒吼,硬接了青木老道一记致命的攻击。只听见无数声闷响,鬼王腰际上的浮尘须寸寸断裂,飞舞得满天都是白须,而脚下站立的土地则凹下去一个半尺见圆的深坑,后面拖着一条剑气留下来的尾巴,跟个气球的图案似得。鬼王魔功未复显然吃不住这致命一击,口中喷出一蓬血雾,往后飘退,留下了一句“牛鼻子算你狠!”就隐没在了漆黑的树林中。小瑈就这么被他带走了?! “小瑈!小瑈!”我心急如焚,冲着漆黑的树林大喊,“道长你快救救我妹妹!我妹妹被他抓走了!快救救他!” 然而道长此刻背对着我,没有动弹,忽然弯腰一声闷哼,竟然吐一口黑血。黑血溅到地上,居然冒起了黑烟,所有被沾到黑血的植物都像被硫酸泼了一样碳化了。 老道士捂着胸口,喃喃自语道:“化骨腐心功...果然厉害!” 老道也不理我,原地点了自己身上好几处穴道,然后竟然打起了座来。我心里很急,但是理智告诉我妹妹可能真的救不回来了,况且我全身骨头几乎都断了,剧痛和失血让我浑身就像受了酷刑一般难受。我知道我无能力为了,转头看着臭屁凡冰冷的尸体。他空洞无神的眼神仿佛死得非常不甘心,仿佛在怪我,是我害死了他...我害了我的好兄弟和我的好妹妹....当时我万念俱灰,就想何不就让我这样伤重不治死了算了。慢慢的,我感觉身体很累,从全身大大小小伤口里渗出来的血,顺着我的身体把周围的草皮都染成了红色。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隐隐约约之间,我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暖流,流过了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很舒服,身上的伤口也不疼了,全身暖洋洋的,我就这样闭着眼睛,睡去了。 就这样我陷入了深度昏迷。昏迷中我隐约看到了我、妹妹和臭屁凡三人在树林里一起玩耍,结果突然树林里冒起了冲天的大火,我们吓得赶紧逃跑,大火一直追着我们,我们怎么都跑不快。大火很快蔓延到了我们身上,突然又变成了无数可怕的毒虫和蜈蚣。妹妹和臭屁凡一下子就被蜈蚣海给吞噬了,剩下我一个人忍受着亿万蜈蚣的叮咬。蜈蚣海中缓缓站起来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和脸色一样灰白,鲜红的嘴唇滴下了殷弘的鲜血。 “妹妹!臭屁凡!”我一下子惊醒,我以为自己很用力地喊过他们的名字,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全身都被夹板和绷带包着,连声音都发布出来。有一个女护士在我的房间里来回忙碌着。 ....劳资这莫非是要残废的节奏啊! 我努力地想说话,但是我发现下巴也脱臼了,被一个架子固定着,嘴里还插着一根很细的食管,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护士听到了我发出来的声音,赶紧跑过来看我。见我已经恢复了意识,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我这才发现,这位小护士面若桃花,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着粉,可爱极了。 “黄医生,张致川醒了!您快过来看看!”小护士立马拨通了病房里的内线电话。 很快,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大叔走了进来。这位大叔三十岁出头,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里面居然穿着一件非常有品位的英伦风格子衫,露出了一条跟格子衬衫十分相配的咖啡色西裤和一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鞋,雅痞得不行啊! 大叔,您明天是不是要出道啊?如果我能发出声音,我一定要问大叔一句。 大叔走上前来,看见我眨巴着无辜而帅气的眼睛,绽放出一个非常迷人的微笑,旁边的小护士都快看呆了。 哇,你怎么这么玉树临风啊! “你醒啦,别害怕,你现在很安全。我是黄医生,是你的主治医师,她是梁护士,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说完用手往小护士身上指了指,小护士对我招了招手,也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昏迷五天了,你父母和警察每天下午都会来看你,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们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你,但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他非常耐心地安慰我,活脱脱的一个大男神啊!接着他有吩咐梁护士道:”小梁,你去拿一些安眠剂,病人刚醒,可能会出现伤口疼痛难忍的现象,还是让他再休息一些时日为好。” 梁护士应了一生,出门去了。黄医生往门口看了看,仿佛是想确定梁护士已经离开了,然后他的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做到我的床边,摸了摸我的头,神情凝重地说道: “小张,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先安心养伤,不要多想,所有的事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接着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小张,有些消息我还是得告诉你,免得你这些天心里焦躁。你的朋友叶凡...确实是已经去世了...青木道长这些天一直在寻找鬼王和他手下的踪迹,相信就快有眉目了。” 第七章 道长您进屋能走大门吗? 他居然知道老道士?连鬼王都知道?他到底是谁?这个高富帅真是不简单。然后我转念又想到臭屁凡,这小子贱生贱养,命应该比我还硬才对,怎么会死在我前面?哎...还有我妹妹,她才12岁而已,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被那帮恶魔欺凌。爸爸妈妈这两天一定心都碎了吧...千丝万绪,我感觉自己的头又晕又疼。 黄医生的声音又传来:“你中了鬼王的积尸气墙,全身关节尽碎,而且尸气透入骨髓,虽然已经被道长用内力逼出,但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还是很难让你碎掉的关节彻底复原。不过我道门中有一些现代人还不知道的疗法和偏方,所以让你重新下地走路我们还是有把握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我向医生眨眨眼,表示我已经知道了。想不到这帅哥黄医生居然也是道门中人,这些人看来都已经融入现代社会了。 这时候,小护士拿来了安眠剂,一针下去之后,我立马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耳边很嘈杂,好多人在说话。我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我妈,她在和黄医生说话: “黄医生,我儿子的病您多费心了,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您一定要收下,我们才能安心。” 说着,我妈拿出了一个红包,里面鼓鼓的,应该有不少钱。黄医生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收下了红包,放进了口袋里, ...呵呵,白衣天使不收红包果然是新闻联播里编出来童话啊...我更加坚信这一点了。这时候我爸发现我醒了,赶紧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小川,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我爸平时严厉惯了,对我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基本就是把我当成他手下的士兵一样养。如果没我妈,我应该和臭屁凡一样是条成天挨饿的命。今天居然这么关心我。他眼睛里有些血丝,整个人感觉都苍老了好多。 我妈扑到了我的身边:“小川!我可怜的孩子!别怕,没事了,妈妈在!” 我爸叹了口气,哀伤地看了我一眼,拉着黄医生到门外去说话了。 我妈在我旁边哀哀哭了起来:“小川,你怎么这么调皮,半夜溜出去,现在弄成这样,你叫我和你爸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哎...我可怜的小瑈,现在下落不明。那天送你来医院的那个老道士说小瑈是被人抓走的,他会帮忙找人,然后啥也没留下,径直走了。警察和部队这些天来也一直在追查凶手的下落,丝毫没有头绪。那个老道士到底是谁呀。” 听着妈妈的絮叨,我的心里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样难受,哎,因为我的任性妄为,害了身边这么多人... 这一天,我爸妈在医院陪了我大半天,我爸接到电话,案子有一些进展,先行离开了,我妈一直陪到晚上,医院宵禁,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夏去秋来,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7个月,这7个月里,我除了接受常规的外科治疗,做了4次大手术,两次小手术之外,黄医生每天晚上宵禁以后,都会悄悄地拿一些绿色的很清凉的药膏过来涂在我的关节上。我猜那应该就是黑玉断续膏之类的东西吧。不过他给我喝的药实在是难喝,而且我总觉得那应该是某种猛药,加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喝完有些恶心。不过总算我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了。7个月后,我已经可以正常地坐在床上补习学校落下的功课了。可是腿依然没有起色,毫无直觉,我觉得这辈子可能要坐轮椅了。 可是黄医生却很乐观,他说我的腿伤得太重,筋脉断了,得等道长回来以后帮我打通腿上的筋脉,我的腿就能恢复了。期间我还拿他收红包的事调侃他,不过他却说那不是他自己要的,是给道长的。我身上涂得那些黑玉断续膏一样的药膏其实是由很多稀有名贵的仙药提炼而成的,没错他说的是仙药...所以那个红包其实连这些药的零头都不够。我说你一个医生成天仙药挂嘴上,也不怕辱没了你们唯物主义信奉者的名头。他却笑笑不以为然。 他常说:“这个世界的确实是遵循大自然的法则运转的,这些法则逻辑严密,环环相扣,从微观到宏观,每一环都是那么的符合天道。唯物主义者信奉的只是这些合乎天道的自然规律,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是谁创造了这些法则。” “不会是盘古吧?”我每次都忍不住嘲笑他,他就笑笑不说话了。 有天晚上,黄医生照例在给我涂那种黑玉断续膏,我只能这么叫,因为我每次问这叫什么药,他都不说话。 我看着自己的腿还是毫无起色,不由地有些丧气:“道长啊道长,你也太慢了吧,你再不来我膝盖都快长蘑菇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一声惊呼,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道长就已经来到了床边,身法依旧快得根本看不清,而且我绝对肯定他是从窗户进来的,可是尼玛这里是九楼啊! “道,道,道,道长!你要吓死宝宝啊!” 道长笑笑,说道:“贫道毕竟乃方外之人,平日里现身医院不太方便,而且你父母似乎不太相信贫道说的话,一直把我当成嫌疑犯在调查,所以贫道只能等晚上宵禁以后再来了。千儿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黄医生道:“师傅您可算来了!身子一向可好?” “嗯,千儿进来一向可好?” “徒儿很好,劳师傅牵挂了,师傅上次传授的药王经,徒儿还有许多地方不是很明白,要再向师傅请教。” 师傅?!闹了半天,原来黄医生是老道士的徒弟啊! 黄医生继续说道:“还有上次师傅您给的肉芝龙草膏和十虫生脉汤到今天正好用完,小川下一步该当如何还请师傅指示。” 好吧...你当时不告诉我现在你却自己说出药名了...你是在逗我吗...不过这几种药名听起来确实新鲜,总觉得自己吃了一些叼炸天的东西,哈哈哈。看不出黄医生平时一副风流帅医生的样子,跟师傅讲起话来居然这么文绉绉,这么毕恭毕敬,跟古装剧似的。 青木道长摸了摸摸胡子,沉吟了起来: “嗯,和贫道计算的不错,现在就剩腿部筋脉的接续了,这在病房做不方便,护士随时回来查房,千儿,你帮为师找个合适的地点吧,三个时辰内不可以有人打扰。” 面对青木的吩咐,黄医生突然迟疑了起来,道长有些不耐烦了:“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黄医生还是很犹豫,欲言又止,知徒莫若师,青木当然知道黄医生在迟疑一些什么,叹了口气说道: “哎,千儿,我知道你关心为师的身体,为师这些年老毛病已经好了很多了,何况小川能否康复会关系到将来很多重要的事情,为师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你只管去准备就是了。” 黄医生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去了。 半小时后,黄医生回到了病房,向青木道长禀告道: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就到徒儿的休息室吧,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您必须的法器和工具,保证不会受到打扰。 于是我就被黄医生用轮椅运到了他的房间。这间房间格局普普通通,里外就一间房间,但是各种装饰、茶具和家具都是英伦式的,布置得相当有品味。能在医院里拥有这样的休息室,可见黄医生在医院里的地位相当之高。可是就这一间房间,哪里有什么床和法器啊?我刚要发问,黄医生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第八章 我胡汉三又站起来了! 只见他走向了一只很大的巴洛克风格的衣柜,直接拉开了柜门,里面居然是空的。柜子两边内侧的木板上有各一个风格非常维多利亚的圆形雕花装饰。黄医生一手抓住一个,同时往内侧一扭,柜子的内部是一扇活板门,打开后里面居然别有乾坤! “能在医院里拥有一间密室,黄医生你真行啊!”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进入密室内部一看,卧槽?密室的设计完完全全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啊!密室的装修设计完全就是按照传统的道观房间设计的。墙上挂了几面铜镜和一个八卦,一副人体穴位图(因该是这东西),一把和青木的木剑款式差不多的木剑,但是颜色和质地都比较新,还有两副老道士的画像,一副上写着阐教祖师元始天尊像,另一幅写着天师洞创派祖师张道陵像。两幅画像的正下方有一张实验桌,上面堆满了各种烧杯烧瓶和其他我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制药器皿和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而且有些被养在大玻璃罐子里的草药,很明显是会动的...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大香炉,里面居然还焚着香?房间另一侧放了一张很大的床,两边还有皮带用来固定,这分明就是做人体实验的实验室好不好! “黄医生...你是科学怪人吗?”我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太震惊了,忍不住没头没脑冒出了这么一句。 黄医生哈哈一笑:“没吓着你吧,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在外游历找回来的珍稀仙药,比如这颗骊山的龙鳞苔(这根本就是一颗烧着了的会发光的草),方寸山的夜昙花(里面明明只有土),还有蓬莱的肉芝。你这些天用的草药,肉芝就是其中的一味药引。” “这分明就是会走路的萝卜吧!肉什么芝啊喂!”我指着那个在罐子里乱冲乱撞的有两条腿的红萝卜吐槽到:“黄医生你到底对萝卜干了什么事啊!” “好了小川”,青木打断道:“时间紧迫,贫道明日还有一些事务亟待处理,立刻开始吧!” “那徒儿去支开巡房的护士,三个时辰后,徒儿过来接走小川,徒儿告退。”黄医生说完后径直穿过活板门,外面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关门声。 黄医生走后,青木道长也不废话。他立马取下了背上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包药粉,放在一个器皿里,倒上清水,放在炉子上煮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了一张那天和臭屁凡额头上一样的黄符,用朱砂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朱砂,反正就是红色的,总不可能是口红吧?)写完以后又咿咿呀呀地对着符咒开始念咒,最后轻呼一声:“着!” 黄符一下子烧了起来,青木直接把黄符丢进了刚才那碗沸腾的药水里,整碗药水都烧了起来,又很快熄灭了。 青木道长把那碗药递到了我的面前:“喝了它,全部。” “道长,这是什么药?” “这是我天师洞自制的特殊麻沸散加上镇魂符灰烬,喝了以后你就不会觉得疼痛了.现在你腿上的关节一直治不好,是因为里面依然积存了相当多的尸气,药膏和汤药并不能去除湿气,这些尸气阻断了你大腿的筋脉,所以你的大腿毫无知觉。若要以内力将尸气逼出体外,必须在你体内用内力和尸气抗争,确切的说,是从内部直接化解,其过程非常剧烈,连现代医院的麻药都会失效,所产生的疼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喝下这碗麻沸散后就会昏昏睡去,就不必承受这份痛苦了!” “卧槽那我得赶紧喝!恩公我干了!”我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奇怪的是这药剂居然一点都不烫,不过味道实在是...比那个什么虫子生脉汤还要难喝! 喝完以后我渐渐失去了直觉,隐约间,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我的膝盖好像一直有东西在敲打,有些难受,但是并不疼痛。最后我又听到了黄医生和道长的对话。 “师傅,您为了救小川损耗了十年的修为,再过半年就是您和师叔决战的日子了,我怕到时候..” “哎,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本来也不是想和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分什么胜负,输输赢赢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徒儿并不是担心这个,您是知道的,师叔出手一向狠辣,即使和小辈切磋,也不怎么留余地,如果决斗的时候出手过重...恐怕师傅会有危险...” “哎好了,为师知道你有孝心,可是小川的性命非常重要,我必须要治好他。” “小川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师傅对他这么关心,甚至不惜损耗修为要去救他...” 青木打断道:“千儿!你忘记我天师洞门人的门规了?即使是一个乞丐,只要还有救,我们都要全力以赴,为师从不特别偏向任何人,只是小川的事,牵连太广,为师还不能告诉你,知道得太多对你百害无一利!” “是,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青木道长似乎觉得刚才语气重了点,叹了口气,拍了拍黄医生的肩膀,说道:“哎,千儿,为师知道你孝顺,为师一生最高兴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个徒弟,只是有些事,明知是死,我们也要去做,祖师爷和佛祖的那两道符快要困不住灭世魔尊了,他的五个徒弟四百年前在阿修罗界暗算天师钟馗,逃了出来,兴风作浪了这么多年,就是在搜集千万个魂魄,冲散那两道封印上的法力,为师如今必须与你大师伯联合佛道两派,共同进退,才能渡过这场浩劫啊!” “可是佛道两门百多年来一直不和,个中原因实在太过复杂,武当和少林又因为二百年前那件事...我怕他们...” “哎不会的,如果是其他事,他们也许会袖手旁观,这件事他们必定不会,也不敢,因为这是关系到三界生死存亡,一触即发的时刻,大战,生灵涂炭,他们不会不明白这点。还有一点你也必须记住,除魔卫道,普渡苍生,是我们天师洞门人与生俱来的使命,即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螳臂挡车,飞蛾扑火,我们也要战至最后一口气!天地正气,浩然长存!千儿,你一定要记住为师今天所说的话,也许有朝一日,你肩膀上的担子会比为师还重!为师走了,你自己保重!照顾好小川,为师三个月后会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青木道长就离开了密室,黄医生在一旁垂首恭送。 当我再次醒过来以后,我又回到了病房。病房的窗帘只有最里面的那层薄沙被拉上了,根本无法挡住窗外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冬天还是得晒太阳啊~我就想着去医院楼下晒会儿太阳。然后我就从病床上爬下来,我擦,我居然能勉强走路了,腿恢复得相当好,就是感觉很无力,7个月没动,肌肉已经萎缩很多了。于是我就先想着在房间里走走,于是我就在房间里来回走,心里那个高兴啊!还是走路好啊!世界这么大,劳资病好了一定要出去看看!不如先去学校门口吃碗麻辣烫压压惊吧!想到这里,我居然自自顾自笑了起来,跟个智障似的,哈哈哈。 “啊!”突然一声惊呼,梁护士走了进来。 “小川,你的腿!” “哦没事的,我今天醒来突然发现腿有知觉了,就下来走走,走的不好看,梁姐姐不要见笑。” “见笑什么呀!姐姐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真是奇迹,梁医生和院长都说你的脚踝骨和膝盖骨全碎了,韧带也已经无法修复,想站起来已经不可能了,可是你居然!太好了!”梁护士非常激动,感觉都快流泪了。 第九章 网瘾少年的悲剧 “我去叫黄医生,他一定会更高兴的,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于是她兴高采烈地跑去找黄医生,估计等会儿那个很猥琐的院长老头也要来。 果然,不到一刻钟,不仅黄医生和院长来了,医院其他各大科室的主治医生、实习医生都来了!满满一屋子的医生,骨科、神经科、外科、内科,最让我无语的是连肛肠科和泌尿科这种都来人了!跟抓到个史前生物开解剖大会似得,个个啧啧称奇,黄医生还特别浮夸地拿个小锤子不停地敲我的膝盖,样子激动得就快哭了。 你丫不进军影视圈真是暴殄天物了!我吐吐舌头,翻了个白眼,不过除了黄医生以外谁都没看见。 院长是一个很猥琐的老头,长得跟臭作男主角似得,对着我的膝盖和脚踝又捏又摸,简直就是猥亵男童啊! “奇迹!真是奇迹啊!这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会这样呢?”院长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就这样叽叽喳喳闹了将近半小时,这帮医学界的大神们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散了,不过看某些医生的眼神,比如骨科的主任,跟恨不得我早点死好提前跟我预定尸体似的,看得我冷汗直冒,呵呵,医生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喂! 就这样又过了一些时日,我恢复得愈来愈好了,已经能勉强不依靠拐杖走路了,不过走路还是一瘸一拐,黄医生说我的肌肉还没完全恢复,需要继续接受理疗,于是我每天除了补习功课,就每天接受一些低强度的理疗训练,这日子都快闷出鸟来了。这可不行,我得出去玩玩,再这样下去非憋成sb不可! 我感觉恢复状态很不错,已经没什么大碍能hold住各种复杂的地形了,晚上梁护士也不怎么来巡病房了,于是我就考虑着要不溜出去撸两把cs吧,好久没玩了,我的狙都快生锈了啊!这家医院是我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网吧,于是医院到了晚上十一点宵禁以后,我就偷偷溜出房间,翻墙出去过瘾。医院的墙挺高,我跳下来的时候差点又残废了,不过我天生运动细胞比较发达,靠着在空中精妙的微操华丽地控住了身体。 附近的网吧是一家黑网吧,建在地下室里,要进去必须经过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平时刚走进这条通道,就能闻到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烟臭味和嘈杂的人声,比如:“b区b区!有狙当心!草泥马说好不带手雷的,你个垃圾!”这类网吧才听得到的话。然而今天我走到这条长隧道里的时候,居然安静的出奇,烟味倒是还在,怎么感觉网吧搬家了啊?难道我受伤的这一年里,这垃圾网吧终于被查封了?不可能啊,这网吧的老板貌似是很有人脉的,据说能准确知道公安局检查的时间,及时把网吧关掉,估计是晚上生意很差吧! 我也没多想,一瘸一拐向着网吧走去。卧槽?不对啊,怎么越走越冷啊!不对劲!这个乞丐是怎么回事?! 这条地下通道里经常会盘踞着一些过夜的乞丐,我也正好看见一个,但是这个乞丐也太奇怪了!只见他拿着一碗方便面,准备要吃,可是他像是在录像机里被定格了一样,僵持在那个把面条往嘴里塞的动作上,一动不动。我走进一看,顿时吓尿了,尼玛为毛连方便面上冒出来的热气都是定格的啊!卧槽?不对!我赶紧加快脚步,来到网吧的门口,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网吧里确实是坐满了人,但是尼玛每个人都是定格状,连一些混混嘴里吐出来的烟都是定格的?! 为什么我没事?!难道又是....我仿佛想到了一件最可怕的事,然后它他妈果然就验证了啊!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但是重,而且我慢慢地听到了一阵非常沉重的呼吸,一吸一呼,回荡在整个灰暗的走廊,让人毛骨悚然。 我偷偷地把头探了出去,当时我就吓瘫了。完了!这回真是天要亡我!果然他妈是鬼王大叔啊!!!这样不行,我得跑。于是我就向着走廊出口的反方向狂奔。我看着身后的鬼王缓缓向我走来,但是尼玛走这么慢怎么会离我越来越近啊!牛顿此刻哭晕在了厕所啊! 砰!一声闷响,我忙着回头看鬼王,不小心撞到了一堵墙壁,七荤八素地摔在地上,头疼的要命。草!死胡同! 此刻鬼王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人尼玛也到我身前了,这下真是山穷水尽了啊! “哈哈哈,不愧是赤松子,就算半点法力都没有的转世肉身,也半点不受我魔疆的影响,厉害厉害!连投胎了,都要对我极尽嘲讽之能事!哈哈哈哈!” 赤松子爷爷...你丫当年到底对这位大叔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啊!人家现在这完全就是相爱相杀的节奏啊! 我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好先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逃生的机会。 “嘿嘿,鬼王大叔,别来无恙啊~哇!大叔一年不见,越来越精神,越来越帅了啊!我看一定是功力恢复,魔功大成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哼”鬼王冷哼一声,“想不到赤松子居然变成了你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小臭虫,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我赶紧接话:“是啊是啊,所以我这样一个油腔滑调的小臭虫,怎么可能是赤松子呢?您真的认错人了啦!对了,我妹妹在您哪儿作客都快一年了,老这么靠你们养着,我伙食费也没给,真是过意不去啊,要不您让她先回家来拿点饭钱再去您哪儿常住,您看行吗?” “哈哈哈哈哈!你自己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还有空管你妹妹?!” “灰飞烟灭?不会不会!我又不是赤松子,您这么厉害的魔界大神,这手臂这么粗,这功力这么深,走走路比我跑的还快,杀我这种不值一提的臭虫,多掉身份啊!您看是吧。我跟您保证,您要是喜欢我妹妹,回家拿了饭钱,我们一定带着父母登门拜谢!” 鬼王一声冷笑,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神情:“赤松子!本座时间有限,懒得跟你废话,你要见你妹妹,自己下地狱去见吧!” “什么??!!!你...杀了我妹妹?!!!”我的表情骤变,心感觉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一般难受,虽然我心里一直知道,妹妹能活下来的几率很低,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鬼王当时嘴里那位家里的老太婆手里,但当我亲耳听到鬼王说出噩耗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怒火在升腾,我只知道,15年来,我从未如此愤怒过。劳资跟你无冤无仇,看你跳个舞而已,需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我感觉愤怒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内心,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好像无数的火山在我身体里爆发了一样。 “老变态,死阴阳人,乌龟王八蛋!劳资跟你同归于尽!” 我感觉身体很烫,这一定是愤怒,无边的愤怒。突然我感觉体内一个最大的火山爆发了,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力量甚至能掀翻一辆卡车。我大吼一声:“王八蛋!我操你妈祖宗十八代!还我妹妹命来!” 我使尽全身最大的力道,往鬼王撞去,砰的一声,我感觉隔空撞到了一面玻璃,但是这面玻璃很脆,根本当不出我分毫,后来我才知道,我在狂怒下居然破了他的万尸护体真气。 鬼王神色大变,轻呼一声:“炙炎护体?!” 我边向前冲,双手边胡乱挥舞,乱踢乱打,鬼王面对我这种小孩一样的打架方式,竟然不住往后飞退,仿佛非常害怕被我打到一样。 就这样往后退了十多米,鬼王突然神情一变,仿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伸出鬼掌在我胸前一拍,我惨叫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往后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身体慢慢冷了下来,而且很快就被刺骨的寒冷给包围了,胸口闷得厉害,感觉就像掉进了冰冷的深海里一般。 鬼王神情异常地痛苦,他把打我的那只手藏在身后,脸上冒出了颗颗汗珠,好像在忍受一种非常剧烈的痛苦,他的手应该也是受了伤的。 “小王八蛋!你都这样了还能伤到老子?!日后要是让你恢复法力,还不把我们魔族赶尽杀绝?!我岂能留你!” 说完,鬼王一下子化作了无数的蜈蚣毒虫,铺天盖地地围住了我,眼看我就要被虫海吞噬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呼喝响了起来,把整条昏暗的走廊震得都快摇晃了起来。 “鬼王前辈,请您住手!” 虫海突然一个停顿,退了回去,重新变回了鬼王的形态。鬼王转过身,看见一个英武不凡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 只见黄医生站在走廊的尽头,状如天神,这次他没穿白大褂,也没穿绅士西装。像青木道长一样,他这次也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道袍,小腿上裹着白布,脚上穿了一双朴实到极致的黑色布鞋。桃木剑背在身后,左手前臂上居然带了一面照妖镜,就跟青铜圣斗士圣衣上的盾牌似的。 第十章 我戒还不行吗!!! “黄医生!”我忍着胸前剧痛大喊,“他杀了我妹妹!杀了我妹妹!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呜呜呜!”我绝望地哭喊起来,气急攻心,心如刀割。虽然我只有十四岁,但是自从六年前奶奶去世以后,我再也没哭过,如今我哭的撕心裂肺,肆无忌惮地哭,老天真是瞎了眼! 黄医生非常从容地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安慰我道:“小川你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今天只要我在这里,一定保你周全!” “哼!不自量力!”鬼王骂道,“小道士,你是天师洞紫阳、青木、白石三个牛鼻子中哪一个的门下?!” 黄医生对着鬼王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答道:“晚辈乃天师洞掌剑真人青木子门下首徒,黄千。鬼王大名如雷贯耳,魔功震慑三界,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鬼王冷哼一声,讥讽道:“哼,想不到青木老道居然有你这么个溜须拍马的徒弟!一年前你师傅坏我好事,被我打成重伤,如今又派你来送死,你们天师洞真是没人了吗?” 黄医生微微一笑,从容地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我师傅多年以前筋脉受损,这些年来一直旧伤未愈,因此对毒物的抵抗力差了一些,如今已无大碍。倒是鬼王前辈您一年前的旧伤是否已经痊愈,晚辈不敢猜测,而如今又添新伤...”说着往鬼王烧焦了的右手看了一看,“只怕真动起手来,晚辈只好趁人之危了,请前辈三思。”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相当得体,既没有否认师父当年受伤,又暗指鬼王不仅用毒功暗算师傅,而且受的伤也比较重,表面上是劝鬼王收手,其实却是在激他动手。这个黄医生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啊! 鬼王果然中计,冷哼一声:“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他掣出了一把随身的短兵器,以迅雷不及掩飞掠到到黄医生面前,毫不留情面,雷霆万钧般向黄医生刺去。黄医生右手一闪,桃木剑已经到了手上,啪的一声,硬是挡住了鬼王鬼哭狼嚎地一击。鬼王即使受了内伤,功力还是要比道行连二十年都不到的黄医生高出一大截。黄医生明显已经被震伤,往后连退了六七步,背部重重撞在了楼梯口的墙上,嘴角顿时溢出了鲜血。 鬼王却站在了原地,装起逼来:“小道士,你连接我一招都勉强,我不屑杀你,你去叫青木来见我!” 黄医生勉强站直了身体,擦掉嘴角的鲜血,以很快的速度结了一连串的手印,微微一笑,口中念到:“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开!” 念完咒语的瞬间,他前臂上的铜镜居然一下子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把黄医生身前六七步照的耀眼非常。 “紫阳居然把天师镜传给了你?!”鬼王有些吃惊,不过立刻恢复了从容,冷笑一声:“有意思!” 说完又以雷霆万钧般的速度攻了过去,黄医生这回不敢硬接了,就地一滚,鬼王的武器落空,轰的一声,楼梯口的墙壁全塌了,露出了一根根爆裂的水管,水喷得到处都是。黄医生滚到了鬼王的身后,把天师镜往鬼王那只烧焦了的右手上一照。 “啊!”鬼王一声惨呼,咬牙切齿骂道:“小牛鼻子!乘人之危,你们佛道两门就没一个好东西!老子今天灭了你!”说完又扑了上去,但是这回黄医生没有选择躲避,反而用桃木剑和天师镜跟鬼王的左手过着招,天师镜充当了盾牌的作用,每格挡一次鬼王的攻击,鬼王的魔功就被镜子反射一部分回去,鬼王的伤势就会越重。而且黄医生的桃木剑不停地往鬼王的右半身攻去,逼的鬼王用右手还击。 鬼王固然不好受,黄医生其实更惨,他每挡住鬼王一击,嘴里就喷出一口鲜血,胸前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这是一场用生命作耐力的角逐,黄医生只要有一丝迟疑,必然命丧鬼爪之下。黄医生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为了不让鬼王看出破绽,用真气压着着极其严重的内伤,苦苦地支撑。 “哼!小子,我看你还能流多少血!”鬼王只用一只手和黄医生过招,居然还有余力说话。 黄医生无力回答,他借着木剑的优势,开始刻意和鬼王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闪避和卸劲化解鬼王惊涛骇浪般的攻击。实在避不过就往地上翻滚,狼狈至极。 突然只听见哧地一声,黄医生又靠着滚地的档口,用剑气扫过了鬼王右手,被炙阳真气烤得焦黑的右手顿时被攻得爆裂开来,显出断掌纹路那么长的一条口子,黑血流了一地。 黄医生狼狈地站起来,捂着胸口喘气说道:“前辈还未流血,晚辈怎敢先流血而死!” “哼!想不到青木收的徒弟比他还要卑鄙!”鬼王见讨不到便宜,还是选择撤退,“今天老子就放过你们,黄千小道士,今天这事儿没完!” 说完他化作蜈蚣海,从走廊的通气管道撤走了。 噗!黄医生在确定鬼王已经离开后,喷出了一大口血,地上半米见方的地砖全部都被黄医生吐出来的血染红了。他像当年青木道长一样,点了身上几处大穴,却没有打坐,而是吃了一颗很奇怪的药。 之后他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又摸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药:“小川,快吃了它!” 我不敢违抗,也无力违抗,只能吃了下去。 “小川,你没事吧!”黄医生把我扶起来,靠在网吧门口的台阶上,“来,让我看看。” 他拉起了我的t恤,卧槽泥马!我胸前被打到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又青又紫的大手印,上面还不住有一些血丝渗出来。 “还好!”黄医生明显松了一口气,“传说中的炙阳真气居然神奇至此,这一掌名为截魂掌,是天下至阴的武功之一,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师傅在全力运功的情况下硬挨一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用力把我背了起来,说道:“鬼王的鬼疆魔域就快失效了,到时候被人看见又要解释一番,先回病房再说!” 说完他背起我就往回走。我知道黄医生其实受了很重的伤,在他背上,我感觉自己就像有了一个哥哥一样,很温暖,很安全。这种感觉是我活了15年以来从未感受到过的。母亲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主见看,人云亦云,只知道担心我衣食住行。而对于我的父亲来说,我就是个调皮捣蛋的败家子,永远达不到他对我的期望,很少有对我慈爱的时候。 黄医生背着我,明显有些吃力,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我猜测受了很重内伤的人不能随便运转内力,看着有些踉跄的黄医生,我内心五味杂陈。先是青木道长,现在有事黄医生,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肯舍命救我,而我却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永远都在惹祸。妹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这些年来情绪从未如此低落过,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愤怒、无奈,甚至是绝望。 “黄医生,谢谢…” 黄医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背着我继续往医院走去,而我,慢慢地,在他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天亮了,黄医生在我旁边打坐,他已经换回了白大褂。听见我醒了,他也睁开了眼睛。 “小川,你觉得怎么样” 我摸了摸胸口,回答道:“还是有点闷,但是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黄医生微笑道,“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了,你的炙阳真气档下了鬼王九成多的掌力,鬼王现在估计日子不好过,炙阳真气是魔族的克星,要逼出体外没这么简单的!不过你也要庆幸鬼王没有用全力打你那一掌,应该是不敢用全力吧,否则就算你死了,他也很难再恢复到千年之前的魔功层级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的阳光发起呆来。 我看着胸口青紫色的掌印,突然有些好奇:“黄医生,你昨晚在我受伤后,给我吃的是什么,我吃下去以后,胸口就不疼了。” “哦,那是我独创的九转护心丹,是用龙胆草、凤血加上其他四十多味不同的仙草药花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的,市面上很多人都要花好上千灵元才能从我这儿买走一颗!你小子出门打个游戏可是打掉了我一大笔钱啊!” “灵元是什么?” “哈哈”黄医生笑笑,摸了摸我的头,“以后再跟你解释吧!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看,不能整天照顾你这个惹祸精了!”说着他起身就往病房外走去。 “黄医生!”我突然又叫住了他,“真的谢谢!” 黄医生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而是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要是真的感谢我的话,就把网瘾戒了吧,总不能老是让鬼王在网吧门口堵你是吧!哈哈哈哈!”他笑着消逝在了病房门口。 “我知道啦!!!我戒还不行吗!!!”我冲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门口大声喊着。 第十一章 故事讲得好的人不一定是个老头子 这次事件以后,我再也不敢乱跑了,每天乖乖地做理疗,做完后就在床上自学补习,得知妹妹过世后,我时常坐在床上呆呆地想着以前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老喜欢缠着我和臭屁凡一起玩,我总是嫌她碍事。如果被其他同龄人看见,还会嘲笑我去哪儿都要带着妹妹,这经常让我非常恼火。倒是臭屁凡从来不嫌弃我妹妹,不管玩什么都会很耐心地教她,呵呵,感觉他比我更适合当哥哥,而我他妈就是个自我为中心永远长不大的熊孩子啊!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左右,我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初答应三个月后回来的道长,好像也爽约了,估计追踪鬼王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吧。春节过后,我妈说准备接我出院,等这两天我爸闲下来了,就派辆车把我接回家。 “啊!”我狠命叹了口气,“可他妈要出院了啊!”我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伸了个大懒腰。 “是啊是啊,要出院啦!开不开心!”梁护士端着我的早饭,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粉红色的护士服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两个小酒窝就好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整个房间都跟着灿烂起来。 “来!吃吧!这应该是你在医院最后一顿早饭啦!出去以后不许调皮了,过马路一定要小心!”其实因为我的病历上写的是车祸,所以梁护士一直以为我是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才住院的。 “知道啦!这些日子谢谢梁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小川日后感恩图报,必定回来以身相许!”说完我非常浮夸地鞠了一躬。 梁护士被我滑稽的样子逗得咯咯笑,红着脸骂到:“小滑头,你想得美!谁要你以身相许!” “是是是!梁护士有黄医生了,当然就不要我这个小滑头啦!”我不依不饶,继续调戏她。 “吃早餐啦你!”我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根大油条。 “哎?梁姐姐,你真的很喜欢黄医生啊?他现在已经是我哥们儿了,要不我帮你去说说?” 梁护士的脸更红了,惊慌地挥了挥手:“不要!千万不要!”说完她神色突然暗淡了起来:“姐姐...其实配不上黄医生的...” “怎么配不上啊!姐姐又温柔,又漂亮,还这么有爱心,有你这样的大美人在身边黄医生都不动心,简直是大笨蛋啊!”我替梁护士鸣起不平来。 “小川...你有所不知...黄医生20岁就从牛津大学医学院博士毕业,在英国做了九年的实习医生,因为对中医有很深的了解,在英国实习期间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还发表过很多论文呢!好多人都说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全世界最年轻诺贝尔医学奖得主的人...可是去年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英国和美国十几所大医院的邀请,跑到我们医院来工作,他在医院的地位几乎和院长是一样的...所以姐姐一个小护士,从来都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有时候姐姐光是看着他,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梁护士喃喃自语,好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说到配不上黄医生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苦涩中带着甜蜜,让人看着我见犹怜。 “哇,原来黄医生这么犀利啊!”我摸了摸头,感觉梁护士说的也不无道理,就好像我爸妈一样,我妈高中毕业,既没主见又没文化,跟我爸其实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在一起都是凑活着过的节奏。所以谈恋爱这事儿,要是两个人没有相同的志向、兴趣爱好或者教育水平不同,都有可能成为分手的原因,门当户对从某种层面上说是一种古人对健康婚姻的精辟总结啊。 然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梁护士那颗柔肠百转的心了,只能岔开话题:“嗯!今天的油条好像炸得特别脆,梁姐姐,你也吃一根吧!” 我这招效果还挺好,一下子把梁护士从自怨自艾的状态里拉了出来。她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姐姐减肥,不能吃油炸的东西。” “你们女人怎么都在减肥啊,油条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不能经常吃,人生也太悲催了!” “是是是!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吧!姐姐去巡房了~”说完正准备离开,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个护士气喘吁吁,神情焦虑地闯了进来,拉住了梁护士,略带哭腔地说道:“玉儿不好了,陈曼的尸体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明天就要下葬了,家属来了怎么交代啊!这可怎么办好!” 这个护士说的太急,没顾及到我也在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梁护士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拉起那个护士就走:“我们马上去找黄医生和院长,一起去看看。” 尸体不见了?难道是诈尸?没这么恐怖吧?我坐在床上感觉背脊发凉。不过这事好像就没有下文了,医院还是风平浪静,但是梁护士和黄医生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闷了一整天,也没人说话,就中午的时候我妈来了一次,给我带了一些好吃的,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妈走后我就看电视,看了一下午tvb,看到岳琳珊为了林平之而死,气得我大骂sb。大约到了傍晚,黄医生来了,他神色有些疲倦,不过眼神依旧精光闪闪。而且今天他把头发往后梳,用发胶吹了一个油头,帅得不要不要的,看样子一天一夜没睡觉,胡渣都来不及刮,那个颓废帅跟张国荣都有的一拼啊!我猜估计是为了那个尸体失踪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 他一走进来就关上了大门,神色相当凝重,开门见山就说明了来意。 “小川,今天晚上不太安全,你等下去我的房间里暂避一下。” “是今天早上丢尸体的事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让他们保密的,他们还是要乱说!” “不不不,是早上有个护士找梁姐姐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自己偷听到的。” 黄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哎,跟你说说也无妨,医院里昨晚确实丢了一具尸体,而且太平间的值班医生还被打昏,头部受了一些伤,经过初步调查怀疑是被人偷了,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我有些吃惊:“什么?不是有人偷尸体,那尸体怎么会不见呢?总不可能是诈尸吧?” “恐怕真是诈尸...”黄医生的回答下了我一大跳,我感觉一股阴气从我脊梁骨嗖嗖往上冒。 黄医生继续说道:“昨晚我密室的琉璃八卦生出反应,方圆十里内有僵尸出没,于是我一直追踪到太平间,发现陈曼的尸体已经不见,而且值班医生不省人事。后来我仔细查过地上的脚印,是自己坐起来下床离开的赤足脚印,而且是女人的尺寸,大小和陈曼的一致。” “我靠!僵尸?!而且还是女尸!这也太可怕了!” “你不用紧张,我的房间是被七绝天火阵包围的,任何邪物进入七绝天火阵都会被烈火超度,你在里面的绝对安全的。” 我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哎?对了黄医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很想问问他。 “你想问什么。”黄医生也挺好奇。 “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碰到了僵尸又无法逃脱,用什么办法可以击退它们呢?” 黄医生沉吟了一下,说道:“嗯,这是个好问题。我们阐教一般在捉僵尸的时候,都是先用镇魂诀封住它们体内的怨灵,限制其行动,然后用往生咒将其超度。如果僵尸的数量众多,就设一个七绝天火阵,把他们引到阵中,发动天火把他们全部超度进轮回。” “可是我又不会这些法术,碰到了僵尸岂不是必死无疑?” 黄医生笑道:“那道未必,如果只是普通的尸傀和尸魃,手中有一个火把,它便不可靠近,如果手中没有火把那也简单,你只需要趴在它的脚下,它脖子无法转动,也无法弯腰,看不见你,也就抓不着你了。但是如果你碰到的是尸王以上级别的僵尸,这些方法就统统不管用了,普通人碰见这类僵尸,基本都无法活命。”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尸王以上?僵尸还分等级?”我好奇地问道。 “是啊,”黄医生拿起我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地喝了两口,继续说道:“僵尸一般分为五级,分别是尸傀、尸魃、尸王、尸魔和尸魇。其中尸傀和尸魃只是行动速度和力量上有差距,其他没有什么不同。而尸王以上的僵尸,是一些有自我意识的怨灵化身而成,这些厉鬼会自行依照魔族特有的法门进行修炼,大多数只能练到尸魔,只有极少数能修炼成尸魇。尸魔是魔族军队中一支摧枯拉朽的强大部队,人数很少,只有几百只,但个个都是魔功精纯的上等妖,手上都沾满了无数修道者的鲜血。当年黄炎二帝大战蚩尤,蚩尤麾下的尸魔部队不知杀了多少将士,后来黄帝向阐教祖师元始天尊求教,创出七绝天火八荒六合阵,配合炎帝的六道雷劫咒,才把这几百只尸魔一网打尽,如今这个阵法遗留下来的半部残卷被道门后人称为七绝天火阵,至于完整的阵法,和六道雷劫咒一起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失传了。”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黄医生长得帅又有才华,讲故事还溜得一比啊!那尸魇呢?这世上有尸魇吗?” 黄医生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当然有了...尸魇是尸魔中魔根最好的那些才有机会修炼成为尸魇。尸魇万中无一,几千年都难出一只。一旦修炼成功,天地变色,鬼哭狼嚎,所经之处横尸遍野,生机尽丧,据我所知,炎黄大战蚩尤的圣战之后,当时作为魔族大将军的几只尸魇已经基本被消灭殆尽,除了一只侥幸随着蚩尤逃回冥都。它就是灭世魔尊的大弟子,鬼王的大师兄,邪圣昊天。此人自百多年前与其他4个师弟妹暗算天师钟馗逃出阿修罗界后,就一直消声灭迹,连我们天师洞百多年来都查不到他任何行踪,直到三十年前被我四师叔在幽山地界找到后大战了一场,我四师叔受到重创后坐化仙逝,而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消声灭迹,自此以后天师洞彻底断了他的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阴山那两道封印灭世魔尊符咒法力的削弱,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如果我...”我有些意犹未尽,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被黄医生打断了。 黄医生拍拍我的头,笑道:“行了,这些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你这辈子应该是遇不到僵尸的,快点吃晚饭,吃完后自己去我房间睡觉吧!门给你开着呢!” 我哦了一声,低头扒饭,黄医生开门出去了。 第十二章 你这尸傀弱爆了这样根本没有前途嘛! 饭毕,我换好衣服,向黄医生的休息室出发。黄医生的休息室地点位于医学实验楼的地下二楼,这里下午五点半以后科研医生都下班了,门口就一个门卫大爷,地下室更加冷冷清清,这让我想起了哈利波特里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对啊,黄医生不就是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斯内普教授吗?哈哈,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感觉好笑。 黄医生的休息室门果然没锁,我轻轻拧开门把锁,走了进去。上次来只是匆匆一瞥,这次进来以后我开始仔细欣赏起这间装修华丽的巴洛克风格休息室来。所有的桌子椅子茶几落地钟镜子什么的都跟进了一座贵族城堡一样考究,深红色的地毯几乎一尘不染,窗帘的花纹非常华丽,我怀疑应该是手工的,我有些奇怪明明是地下室却要假装有个窗户,也是挺有意思的,哈哈哈。最令人吃惊的是茶几上放着一整桌华丽考究到让我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英式下午茶——马卡龙、红茶、三明治,应有尽有。那可是在零几年的时候,马卡龙这玩意儿在大陆都还没火起来,我当时还以为是小汉堡呢!我就毫不客气拿起来一个想吃吃看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颗马卡龙通体乌黑,中间夹着一块灰灰的奶油,一口咬下去入口就化了,还有一些奇怪的但是口感很好的固体水果混在里面,很香甜,但是这玩意儿实在太香太甜,吃完一个我就腻了,赶紧喝一口茶,拿了个小三明治漱漱口吧...然而这三明治却是干干咸咸,没什么味道,那面包貌似是全麦的,火腿也干得要命,不喝茶根本难以下咽,色拉味配合生洋葱味把我熏得有些难受。哎,英式下午茶原来是虚有其表,味道很普通嘛,跟我们中国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我内心吐槽了起来。我一直到很多年后和黄医生偶然说起这事,我才知道我那天吃的那个马卡龙就是传说中的黑松露马卡龙,现在市场上一个正宗的少说也得卖五六百大洋,这都是后话了。 我吃饱喝足,往那个做工华丽的沙发上一躺,还挺舒服的。渐渐地,困意袭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条河畔,我、臭屁凡还有妹妹在快乐地玩耍,突然天空被黑云笼罩,滂沱大雨中,鬼王出现了。他抓走了妹妹,杀死了臭屁凡,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地上发不出声音,也动掸不得,随着妹妹被抓走时发出的凄厉尖叫声,我一下子被惊醒了。靠!真有人尖叫啊! 原来我的梦是受到了现实的影响,此刻外面的走廊上有一个女人在疯狂地尖叫:“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走开,别靠近我!救命啊!” 卧槽?是梁姐姐?!!她来这里干什么!我操一定是碰到脏东西了,八成是那个从太平间逃走的尸体在追她,不行,我得救她!可是怎么救呢?! “有了!”我脑海中那个灵光一闪,想到了黄医生的密室,那里面宝物一大堆,肯定有东西用得上,我得弄两件防身看看有没有机会反杀。我果断打开了那个华丽的大衣柜,拿掉了上面挂着的那些衣服,学他用力拧开了机关,走了进去。 我靠,这满屋子的照妖镜,黄符,丹炉,神奇植物,看得我眼花缭乱。 梁护士危在旦夕,我得赶紧找。可是我找了半天,却没找到那时候挂在墙上的那把木剑,我认为是黄医生随身带着了。所以除了一些我确定不会法术完全不能用的法器以外,毛都没找着啊!我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有个放在药柜上方很不起眼的长盒子引起了我的主意,我赶紧踮脚拿了下来。这个木盒做工非常考究,上面布满了各种木雕,有龙,有神仙,有云什么的,而且一尘不染。说明黄医生经常在保养它。 我打开盒子一看,靠!怎么是把断掉的木剑啊!没错,有半把很旧,但是擦得雪亮的桃木剑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从断口的参差不齐上来看像是被什么人给折断的。此刻十万火急,我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叫声了,梁护士说不定要遭毒手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抄起了桃木剑,找了一根捣药的长木棍,上面缠上白色的布条,在上面淋上了一些煤油,找了个火柴做了个火把,开门就冲了出去。 此刻叫声还在,但是感觉已经到了实验楼的高层。我循着叫声,一层层往上爬,一直爬到五楼,确定叫声确实是在这一层,我鼓足勇气,打开防火门,冲了进去。五楼是好像是专门做药物实验的,各种烧杯烧瓶和不明化学物质令郎满目,我循着越来越近的尖叫声往前走,内心也越来越紧张。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冲过去送死,这样不仅救不了梁姐姐,自己还得搭上一条命。 想到这里,我弯下了腰,熄灭了火炬,慢慢往前爬。实验楼晚上都是不关灯的,所以实验室很亮。我在一张张实验桌之间爬行,终于接近了梁护士的尖叫声。我慢慢探出了脑袋,庐山瀑布寒! 梁护士缩在墙角,无力地叫喊着,尿都快被吓出来了。她面前直挺挺站着一只女僵尸,两只手向前直勾勾地平伸着,一跳一跳地逼近梁护士。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梁护士绝望地求救着。 突然,女僵尸猛地抓住了梁护士,并掐住了她的脖子,梁护士一下子窒息了,苍白的俏脸一下子被憋的通红。 “救...救..”她绝望而沙哑的声音把我急得抓狂。 不行!再这样下去梁姐姐必死无疑!我此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点燃了火把,一下子跳了出来,对着僵尸的背影吼道:“何方妖孽,在此作祟!我张道长在此,岂容你等秽物逞强!” 那女僵尸闻声松开了掐住梁护士的手,猛地一跳,转了过来。 哇靠,吓死老子了!我活了这么多年,鬼王吃人我都见过了,可是这女僵尸转身这一下还是吓尿我了! 这女僵尸脸色灰白,瞳孔血红,眼耳口鼻都渗出鲜血,长发凌乱地批在肩上,跟伽椰子似的。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拿着火把和半把桃木剑的双手抖得厉害,几乎快要拿不住这两样东西了。 那女僵尸也不说话,直挺挺地朝我跳过来,梁护士此刻已经吓昏了,要是我不做点什么,必遭毒手。我拿着火把,不停地挥舞,隔着实验桌,和它周旋起来。这果然只是一只普通的尸傀,非常害怕火焰,我用火一逼,它就往后逃。 哈哈,你怕火那我就不怕了,我得反杀把你烧了才行。于是我拿着火把把它逼到了墙角,我嘿嘿一笑,从容地走上前去,准备用火烧它。 谁知道这个时候,我的火把闪了几下,他妈一下子灭了! 靠!原来是布条被烧完了!妈的早不灭晚不灭,偏偏这个时候老子要反杀的时候灭了,是不是成心耍我啊老天爷! 那女僵尸见火把灭了,一下子朝我压了过来,我猝不及防之下,魂飞魄散地往地上一滚,两手抱头,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靠!老子今天怕是要命丧于此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在我闭目就死之时,只见那个女僵尸突然在我身前停了下来,左右转了几下,仿佛在找我但却找不到了一样。它显然有些恼火,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毛骨悚然的鬼叫,一跳一跳地离开了房间。 靠!我怎么连黄医生教我的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僵尸看不见脚边的东西!这样反杀就很容易了啊! 我赶紧把梁护士藏在一张低矮的实验桌底下,找了一个酒精灯,点着了火,就追着女僵尸去了。 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女僵尸的身后,说实话,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僵尸跳着走路,这真的是很够吓人的,就算知道它的弱点,我心里也怕得要命。 这女僵尸一层层楼梯往下跳,转眼就来到了一层,我也就跟了过去,它慢慢地往前跳,来到了一层走廊的一个窗户前面,停了下来,不动了,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 我一看好机会啊!你不动我就烧死你!我看你还怎么作恶!我慢慢往前爬,一点点接近这个一动不动的僵尸。 突然间,轰的一声巨响,我被吓得不轻,立刻找了一间实验室缩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把头伸了门外,走廊的那扇窗户已经变得粉碎了,冬夜的寒风席卷而来把我吹得打了一个寒蝉。 我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啥?!女僵尸的前面多出了一个黑袍人来。那个黑袍人脸被女僵尸挡住,我看不见,但是那个又尖又细的说话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只听见黑袍人在跟女僵尸说话:“陈曼,本教主这次召唤你,是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看清楚了。邪神陛下正在找一个叫做张致川的小孩,他就在这家医院里,你必须在日出前把他带来见我,知道了吗?” 说完他拿出了一张画像,这画像上清清楚楚画着我的大脸啊! 卧槽泥马勒戈壁啊!我怎么被画的这么丑!草!闹了半天这女僵尸是这个教主弄出来抓我的啊!靠!我招谁惹谁了啊,怎么这些脏东西都喜欢来抓我啊!我纯洁的肉体看来被玷污是迟早的事了啊!我心里不停地吐槽着。 而此刻那女僵尸发出了呜呜两声鬼叫,仿佛在回答那个教主。 那个教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尸傀就是尸傀,成不了气候,罢了,本宫就帮帮你吧!” 说完,只见他张开了双臂,原来他的袍子的袖子和身体是相连的,就像蝙蝠的翅膀一样。 哇!难道是传说中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第十三章 哇!你怎么这么玉树临风啊! 正吐槽间,只见这个教主轰的一声,化作了无数的蝙蝠,密密麻麻,绕着女僵尸不停地飞行,看得我密集恐惧症又犯了!怎么我碰到的坏人都是由奇奇怪怪的虫子什么的组合而成的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只听见噼里啪啦一声声类似骨骼爆裂的声音响起,那些蝙蝠数量越来越多,飞得愈来愈快,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充满了扑天盖地的蝙蝠,爬来爬去,飞来飞去,恶心得一比。 突然间,所有蝙蝠消散了,一下子从窗户全飞了出去,走得一只都不剩了。留下蹲在地上的那只女僵尸。 完了,它的关节好像被打通了...都能下蹲了? 只见女僵尸缓缓地站了起来,关节噼啪作响,身体很不自然地要往外伸展,诡异得要命。身体完全展开后,它面向着窗外,鬼声鬼气地说道:”谢教主赐予新生!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说完她转过身来,我吓得赶紧缩了回去,找了一个柜子,躲了起来。 ”张致川....张致川...张致川....”这女僵尸用毛骨悚然的声音低语着我的名字, 靠!这怪物貌似进化了啊!都会说话了!怎么跟口袋妖怪似的!不行我得躲躲! 我就这样躲在柜子里,等着女僵尸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呼!可他妈走了!我得去找黄医生把这事儿解决了才行!”我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的墙壁慢慢往出口方向挪,经过门卫室的时候发现门卫大爷倒在桌子上,脖子上有四个很深的洞一样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靠,不会又出人命了吧!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我冲上前去摸了摸大爷的呼吸,还没死!我赶紧拿起了电话,却发现没声音,一看我操连电话线都断了,这也能是僵尸干的?!我正奇怪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试验大楼。 “妈的我居然把梁姐姐给忘了,这下要出事了!”我暗骂自己不小心,这情况八成是梁姐姐自己醒了,下楼的时候又跟女僵尸撞上了。我现在手上没了火把,只有一个还在燃烧的酒精灯,和一把折断了得木剑。怎么办? 梁护士的尖叫不断传来,应该在大楼内疯狂逃命。我一咬牙一跺脚,妈的豁出去了!老子跟你拼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五楼冲刺过去,我也不躲躲藏藏了,再墨迹下去梁护士被抓住的话,立时三刻就没命了。到了五楼以后我也不找了,直接对着整栋楼层大喊:“女僵尸!张致川在这里,你快出来受死!你教主爸爸已经被爷爷我分尸剁碎喂了狗了!” “女僵...”我突然喊不下去了,我四周的空气突然凝结了,寒气像毒虫一样钻进了我的身体,我冷得开始发抖,不仅如此,我惊恐地发现女僵尸居然像一只蜘蛛一样四只脚吸附在天花板上,缓缓地朝我爬来,尼玛这回真变伽椰子了啊!! 只听见女僵尸鬼声鬼气地笑道:”嘿嘿嘿,张致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跟我走一趟吧!“ ”走你妹!有本事就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来呀!”说完我转身跑下楼梯,疯狂地朝着地下室跑去,我必须把它引开,梁护士才有活命的机会,如今能救我命的估计就只有大师兄房间里的那个什么天火阵了,我得想办法把它引进去反杀才行。 然而我很快发现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了,这鬼僵尸速度尼玛实在太快了,突噜突噜地贴墙几乎是跟装了马达一样飞驰过来,还能不停地在墙壁,地上和天花板上来回跳,吓死老子了! 这样不行!到不了地下室的!我得拖住它一会儿!我看看手中那半瓶还在燃烧的酒精灯,猛地一个转身,“走你!” 手中的酒精灯像炮弹一样飞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在天花板上,碎片和酒精飞溅得到处都是,被点燃的酒精猛地炸裂开来,就像引爆了一颗小炸弹。 然后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只见那个女僵尸径直冲过了天花板的燃烧区域,躲都懒得躲一下,完全不害怕火焰的烧烤,全身着火向我扑来。当时真的是把我的尿都吓出来了啊! 情急之下,我学大师兄打鬼王时用的战术,就地一滚,滚了回去,女僵尸扑了个空。但是去路已经被它彻底阻断了,我瞬间变成了砧板上的肉,马上就要被包饺子了! 女僵尸缓缓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它全身着火,但是毫不畏惧,只见它轻轻一吹,一股寒气裹住了全身,火焰瞬间熄灭了,连烟都不冒一下。 “张致川,跟我走吧...我不杀你!”女僵尸鬼声鬼气地向我伸出了手。 ”走你妹啊!抓到我再说吧!“我转身准备朝走廊的另一边逃跑,从另外一座楼梯出去求救。 谁知我刚一转身,只听见嗖地一声,女僵尸已经以飞快地速度跟超人似得挪到我面前了。 我去闪电侠女鬼啊!这怎么逃得掉啊! ”这位僵尸姐姐,请你冷静一点啊!我一个未成年人,随便这么跟你走了,家里不好交代,要不我先回家跟监护人说一声再跟你走,你看这样行吗?“ 我开始胡扯想要拖延一些时间。 哪知道这女僵尸比鬼王还要不吃我这套,直接在两三米开外就把一只苍白的鬼手伸了过来,那只鬼手能自由伸缩,骇人至极:”少废话,走吧!“ 靠!这怎么行!我情急之下只能使出我现在身上仅存的一样防身武器,那把看上去完全没什么卵用的断剑,用力地朝它的手臂打去。 女僵尸根本连手都懒得缩,我也知道打上去说不定连剩下的半截剑身都会被震得粉碎,不过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听见一声奇怪的爆裂声,啪!女僵尸一声惨叫,捂着手臂向后飘退。原本毫无表情的死人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已经得教主恩赐获尸王修为,你这是什么兵器,竟然能伤到我!?” “卧槽”,我也是吃了一惊,这半把破剑居然如此惊人?! 我举起木剑一看,我的乖乖!只见那把木剑折断的地方居然被一道黄芒延伸成了一把完整的木剑,跟秀逗魔导士男主的光之剑一样,一闪一闪,非常好看,哈哈哈真是好剑好剑啊! 这下老子有救了!我顿时信心暴涨,神器在手,我还怕你个小僵尸? 我反唇相讥道:“你管我是什么剑?能虐你的就是好剑!你说你好好的死人不做,美丽的极乐世界不去,非要半夜太平间里跳起来吓人,很有意思吗?这不是成心找削呢吗?今天老子就超度了你个死鬼为民除害!” 说完我就把木剑舞成了一团华丽的黄光(其实就是随便乱挥,当时就是感觉特别装逼),“啊刹!嚯!啊哒!”,嘴里还不停地学李小龙叫唤。 “看剑!”我说完就冲了上去。 嗖嗖嗖,我连刺了三四剑,女僵尸动作快如闪电,果然一剑都没刺中,只是它手臂受了伤,又很怕这把木剑,连连后退。突然,啪一声爆响,这女鬼像青蛙捉飞虫一样伸出了一条一两米长的红舌头,抓住了的漏洞百出剑法的破绽,像皮鞭一样抽在了我的右肩膀上。 一股剧痛袭来,我木剑根本拿不住,啪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剑上的黄芒瞬间消散了。 完了,老子大意了!这回我估计是插翅难飞了,我努力地试图像那天晚上一样想要唤起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很烫的真气,来逼退女僵尸,但是这能力貌似只在我生命的危急关头才会出来反击,如今这女僵尸只想抓我,我自己也知道多半是出不来那个神功的。 接着我顿时就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原来被女僵尸拎住了后领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掠出窗外了。女僵尸拎着我飞檐走壁,在楼房之间迅速地飞掠,没多久已经快要到郊区了,这尼玛是要出城的节奏啊! 完了,这女僵尸的教主多半是什么邪教头子了,老子赤松子转世之身被挖心献祭估计是在劫难逃了!如果真是这样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啊! 我万念俱灰,已经在想着一下子挣脱女鬼直接摔下去摔死了算了。 正绝望间,一道青芒如雷电般袭来,一下子把我的眼睛刺得睁不开,女僵尸明显被迫停了,落到地上。 青光消失后,我的眼睛也很快恢复了,看见自己正前方的一米处插着一把不停闪着电光的木剑。 哈哈哈,救星来了!这完全就是道士们最帅气的出场啊!我绝望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那种人生大起大落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啊! “谁?!”女僵尸恼火地嘶吼道。 “哼”,随着一声冷哼,树林里转出一个人来。 这个男人皮肤白嫩,脸庞消瘦,目光如电,双眉似剑,身穿一身锦湖兰的道袍,戴着一顶黑色的天师帽,手背在身后,跟黄飞鸿出场似得,帅得一比啊!而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夜晚的黑暗,借着路灯的暗芒,彻底看清他的长相后,我更是大吃了一惊。这人年身高纪居然跟我差不多啊,也是个初中生?!这怎么可能? 第十四章 有些人就是要承受着和年龄不相符的帅气啊! “雷殛剑法?!小道士,你是截教哪个臭道士的门徒,速速报上名来!”女僵尸愤怒地质问起面前的那个小道士。 小道士脸上浮现出了嘲弄的神色,鄙夷地看了女僵尸一眼,轻声说道:”就凭你,也配问我名字?赶紧说出天理教总坛的位置和血魔的藏身之处,我考虑一下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额...道士们的情商真的是...我总感觉装逼仿佛是道士们,特别是道行比较高的道士们人生的一大爱好,你这么问人,人家就算被你破皮拆骨丢到锅子里油炸,都不会告诉你了好吗?这叫士可杀不可辱啊!我翻了个白眼,心里呵呵。 谁知一道像闪电一样的目光一下子来到了我的身上,我浑身一颤,如遭雷殛,那感觉他妈跟触电似的,我翻白眼的表情居然被他发现了,而且我总感觉连我想什么他都知道,没这么邪门儿吧! 这小道士狠狠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赶紧交代了吧,已经很晚了,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很困了!” 女僵尸显然是被激怒了,但是它道行也是不低,显然已经发现小道士的气场修为绝非池中之物。 它冷哼道:“素闻截教门人横行数千年,不可一世,从不向任何人屈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天我天理教就是不怕你们,想知道我们教主的下落,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啊大姐喂!我真是不想吐槽这些神仙鬼怪的思维啊! “哼,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小道士显然没什么耐性,直接朝女僵尸和我飞了过来。 我浑身一震,一股凉飕飕的气走遍我的全身,感觉所有的血管都被人堵住,身体一下子失去了知觉。咚!我被女僵尸扔到了地上,但是我根本动掸不得,估计是被僵尸点了穴了。 女僵尸手底下也是有真活的,张开鬼爪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它明白小道士动作实在是太快,根本无法后发先至,只能先挡一波攻击。 只见小道士飞到女僵尸身前一米处,右手捏了个剑诀,向着插在地上的木剑一伸手,地上的木剑顿时雷芒爆闪,嗖地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到了女僵尸的头顶。 小道士在离僵尸一米处一下子骤停,大吼一声:“灭!” 只见那把雷芒闪闪的大宝剑一下子变成了两层楼这么大的一把雷光剑,直挺挺地往女僵尸的头顶插下来,跟盖伦的大招似的。 女僵尸大吃一惊,但是它生死关头反应也是飞快,立刻向后飘退,但是这大宝剑威力实在强大,女僵尸躲开了能让它直接灰飞烟灭的致命一击,但却避不过无孔不入的雷霆剑气,砰地一声,被剑气震飞,撞在花坛上,全身被雷芒包裹,动掸不得。 只消一招,小道士就把一只僵尸王给制服了。这道行我认为绝对不在黄医生之下,但是他的年纪和出手的冷酷狠辣,是黄医生怎么都无法企及的,总觉得这小道士一直在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帅气啊! 小道士手一闪,桃木剑插回了背上的剑鞘,慢慢走到了失去抵抗能力的女僵尸面前,冷冷地看着它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说你就永世困在修罗界不得超生了。”女僵尸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黑血,呼哧呼哧地喘气,骂道:”我呸!我们魔族岂会怕区区修罗界的酷刑?!哈哈哈哈!当年你们截教祖师钟馗还不是败在我们邪神陛下和几位圣尊手下,跟条虫子一样苟延残喘,你区区一个小道士,如何跟我们天理教做对!他日灭世魔尊重现人间,你们齐云山的一干牛鼻子老东西个个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说完这女僵尸就闭着眼睛开始叽里咕噜念起了一段很难听而且根本听不懂的经文,闭目就死,那样子就像立时三刻要去极乐世界一样安详满足。 ”切!”小道士发出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声音,“冥顽不灵,不知死的东西!仙法...” “等一等!”小道士正要处决这个僵尸王,一声熟悉的叫喊打断了他的施法。 黄医生从树上迅速落到了小道士面前,他拿着木剑,但是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应该是接到消息后来不及换就来追我了。 小道士皱了皱眉头,施法结印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不悦地转过身来,看见黄医生站在背后,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木剑,说道:“我截教除魔,关你阐教屁事!你叫我住手,究竟有什么意图?” 黄医生非常礼貌地打了个拱手礼,说道:“这位道兄,小弟本是为救朋友而来“,说完他指了指我,继续说道:”碰巧遇见道兄除魔,手段之高令人钦佩。只是这雷劫咒太过霸道凶狠,中咒者身受五雷轰顶之刑,灰飞魄散,堕入阿修罗界,区区一只僵尸王,罪不致永世受苦于修罗界,请道兄高抬贵手,超度之事小弟愿意代劳。” “哼!天理教丧尽天良,恶事做尽,魂飞魄散是罪有应得!何来罪不致此一说?!你是阐教哪个门派的?武当、天师洞还是龙虎山!?干涉别派事务多管闲事,是哪位真人教你的!“ 卧槽?!黄医生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这么教训,简直叼炸天啊! 黄医生修养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好,微微一笑,答道:”小弟乃是天师洞掌剑真人青木子门下首徒黄千,未知道兄师承齐云山哪位道尊门下...“ ”哼!”小道士很不耐烦,打断了黄医生,问道:“青木的徒弟?今天这事你是不是非要阻止我不可?” ”不敢!”黄医生又打了个恭,继续说道:”道兄言重了,道门自古以来有严规,不论阐教截教,严禁自相残杀,小弟绝不敢随便向道兄出手,只是雷劫咒实在太过凶狠霸道,滥用恐破坏轮回法则,有违天道,望道兄三思!“ 小道士沉吟了一下,说道:”切!你们阐教还真是婆婆妈妈啊!行吧!这僵尸女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很快消失在了黑暗里。 黄医生目送着小道士离开后,赶紧跑过来,一道暖洋洋的真气注入我的体内,我被尸气封住的穴道一下子就冲开了。我赶紧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黄医生,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 “救你的不是我,是那个齐云山的门人,以后你要是有机会看见他,就当面去谢谢人家吧!” “行我知道了!那她怎么办?”我指了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僵尸问道。 黄医生叹了一口气,答道:“哎,想不到齐云山的雷殛剑法霸道至此,它的内丹已经被毁掉,伤势极重,再不超度恐怕要变孤魂野鬼,这天理教真是害人,好端端的一个人害死了不说,连尸体都不得安宁!” 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黄符,捏了个剑诀,低吼一声:“起!” 黄符化作了一道黄芒,包裹住了女僵尸的全身,黄医生叽里咕噜念起了咒语,很快女僵尸身上黄芒暴涨,刺得我睁不开眼睛,随后砰得一声,女僵尸化成了无数发光的碎片,缓缓地向着夜空飘去。 “呼!”黄医生似乎松了一口气,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笑了笑,说道:”有没有受伤啊?让我看看吧!” “有啊有啊!肩膀好疼啊!”我赶紧撩起了衣服,露出了一条被女僵尸舌头抽出来的紫痕,“鬼王的掌印还没消退,肩旁又挂彩了,我真是命苦!“我大声喊道。 ”命苦你个头啦!”黄医生戳了一下我的额头,继续说道:”你这伤口有问题,恐怕有尸毒,我得回炼丹房给你疗毒,你现在不宜走动,以免血液循环加快尸毒发作!来!上来吧!”说完他又做了一个要背的姿势,我无奈,只好再让他背我。 转眼间,我们一大一小两兄弟一个背着一个,缓缓走在昏暗的路灯下。 黄医生这次没受内伤,背我显得很轻松,我脑海里有很多问题像苍蝇一样不停地围绕着,我得问问黄医生,于是我就开口问道:“黄医生,天理教是什么?” “哦,天理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邪教,在世界各地从事人体实验,器官贩卖,毒品走私等勾当。不过这只是表面上他们的经营的手段,内里他们供奉的其实是上古邪神,也就是魔尊的大徒弟,昊天。他们的教主是个蝙蝠妖,是昊天的得意门徒之一。这个组织专门以信邪神,得永生为中心思想,专门蛊惑一些信念不坚定的人,发展的信徒有百万之众。” “那岂不是和春哥很像?”我打岔道。 黄医生被我逗乐了,哈哈一笑,继续说道:“这个女僵尸陈曼生前就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天理教信徒。而且天理教的一些首脑确实会些类似降头术这样的邪术,连一些大商贾和政界要员都被骗入教,所以势力极其庞大,如果要说他们是我国第一大黑社会,也不为过。不仅如此,他们在几百年前齐云山创派之初,就已经和当时齐云派的祖师们争斗不休,死伤无数,结下了百年宿仇,可以说是齐云山的第一大对头。因此刚才那个齐云门人才会毫不留情地对区区一只僵尸王就处以极刑。 第十五章 神仙都是一帮白眼儿狼啊?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阿修罗界你们老是提起来,好像是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那里有什么?” 黄医生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问题还真是多啊!所谓阿修罗界,就是比地狱的十八层还要深一层的终极炼狱。里面关押的都是三界穷凶极恶到极致的恶魔,凡人一般作恶有限,很少能被打入阿修罗界的,只有古代的秦国大将白起、成吉思汗,现代的希特勒,东条英机这些超级战犯死后才会进阿修罗界受苦。而里面关押的这些恶魔不仅怨气极重,拒绝被超度,冥顽不灵,而且道行很深。这层地狱是由佛道两门在地府的代表天师钟馗和地藏王菩萨共同管制的。千年以前,三界与灭世魔尊率领的魔族大军进行了自炎黄大战蚩尤后的第二次圣战,如来佛祖和元始天尊率领佛道两门三界弟子经过一场鬼哭神嚎,天地变色的战斗,终于打散了灭世魔尊的真身,并将其内丹元神封印在幽山之下。此后的一百年里,魔尊的残党一直蠢蠢欲动,多次想要破坏封印,重新释放魔尊的元神,所幸阴谋皆被粉碎。而百年后三界为了彻底根除灭世魔尊的残党,就命天师钟馗和地藏菩萨共同发动了斩五毒的战役。两个大神一起率领佛道两门三界的弟子,将魔尊的五个徒弟,蛇妖、蜈蚣妖、蟾蜍妖、蛛妖和蝙蝠妖,合称五毒,关进了阿修罗界。期间元始天尊在凡间的第一百零八个弟子赤松子,也就是你的前世,身兼阐截两门绝学的凡间第一高手,在此役中孤身力战五毒,面对五毒的围攻,不仅重伤蜈蚣妖鬼王和蛇妖冥后,更是粉碎了他们先逃往幽都再东山再起的如意算盘,用一身的修为作代价,把五毒封印在了阿修罗墙之内。从此之后,虽然赤松子一战成名,但是原本已经跳出轮回的他修为尽丧,只好重新进入轮回修炼,自此也换来了三界数百年的和平。然而好景不长,虽然此后的几百年里,三界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四百年前,也就是当时的明朝时期,五毒在阿修罗界用毒计暗算重伤了天师钟馗,打碎了修罗墙,不仅逃出了阿修罗界,还放出了无数恶鬼邪灵,具体情况可能只有仙界才知道怎么一回事,据说是仙界出了内鬼,里应外合之下他们才有机会逃脱。总之托他们五毒的鸿福,我们凡间的佛道两门几百年来每日都忙于捉妖降魔,一刻都无法停歇。” “原来是这样....”我千头万绪,感觉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一时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先问问梁护士的情况。 黄医生说:“梁护士没事,就是惊吓过度,我给她服了一颗安神丸,现在正在休息,我原本正在值班,后来梁护士慌慌张张跑来报信我才知道出事了,就赶紧赶来了...” 听到梁姐姐没事,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困意袭来,我又在黄医生的背上沉沉地睡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黄医生密室的大床上,右肩清清凉凉,已经上了药缠好了绷带。 而我的床边还坐着一个青衣银发的老者,精光闪闪的双目慈祥地看着我,见我悠悠醒来,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道长?你怎么来了!”我看见青木道长,由衷地高兴起来,在我心中早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长辈了。 ”小川,你先躺好别动。”道长微笑着安慰我,继续说道:“你的事千儿都跟我说过了,我不在的这几个月真是难为你了...” “道长你找到鬼王了?”我好奇地问道。 “嗯找到了...他上次急于抓你,派手下放出假消息引贫道去追查,调虎离山,以为贫道不在就能夺取你的炙阳之体,谁知道竟然在千儿手上吃了大亏,也算是恶有恶报啊!他在千儿手下受了重伤之后形神涣散,魔气外泄,贫道只花了几天就查到了他在山西的藏身处,还意外地查到功力未复的冥后蛇姬也在此处。我果断出手,再次重创了二人,正当我准备收了这两只妖孽之时,却突然被一个黑袍人袭击。鬼王和冥后也被救走了。这个黑袍人戴着面具,但是魔功极高,尸气造诣登峰造极,为师全力和他对了一掌,居然受了点轻伤。此人修为当在贫道之上,当今魔族众妖之中修为在贫道之上的,也就只有鬼王的两个师兄和一个师姐了,而从身形上看,此人若不是毒王朱蟾就是邪王昊天无疑了。” “那我妹妹呢!鬼王有没有说说出我妹妹的消息!”我不由地焦虑了起来。 青木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贫道原本打算收服了这两只妖孽,再慢慢审问的,谁知中途居然杀出个黑衣人。事后我找遍了他们藏身的住所,没有发现令妹的一点行迹。”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难道妹妹真的已经如鬼王所说,遭遇了不测...我眼眶红了起来,又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妹妹啊妹妹,你到底在哪里... 青木道长见状安慰我道:“小川,你也不要太着急,依贫道看,令妹很有可能尚在人世。” 我听到道长这么说,又惊又喜,拉着道长的袖子问道:“道长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道长笑了笑,摸摸胡子,解释道:“贫道是根据冥后功力未复这一点上判断出来的。当时贫道出手之时,发现冥后非常虚弱,显然在阿修罗界受到的重创完全没有回复,功力只有千年之前的两三成,在贫道手里走不过二十招,就和鬼王两人双双被我制服了。如果她真的已经夺取了令妹的元阴,理应功力尽复,到时连贫道都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可见三阴圣女尚在人间。” “那为什么她抓了圣女,却不马上夺取元阴呢?”黄医生奇怪地问道。 “千儿着你就有所不知了,”道长解释道:“传说当年三阴圣女和赤松子有一段千世情结,也正是这个情节让当年赤松子即使修成了仙体跳出了轮回,却始终无法位列仙班,各种情节复杂非常,实非外人可知。而这一世圣女和赤松子居然成了兄妹,这似乎不合天道,贫道也参悟不出其中的道理。言归正传,这三阴圣女当年师从骊山老母,骊山派修仙讲求养元,也就是将蛰伏在体内的元阴通过修炼的方式激发出来,再练成内丹,从而修成道胎仙体,个中奥妙,贫道一个天师洞门人实在无从得知。当年赤松子为封印五毒修为尽丧,险些魂飞魄散,三魂七魄无法聚拢,几乎要把自己和五毒一起封印在阿修罗界。三阴圣女为救赤松子不惜盗走骊山老母的引魂灯,在阿修罗墙之外将赤松子的魂魄引回了肉身。其实赤松子舍身取义,封印五毒,天师钟馗和地藏王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他的魂魄在阿修罗界受折磨,三阴圣女关心则乱,竟没有想到这一层。最后那骊山老母震怒非常,原本圣女是老母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天资极高,最为得宠,谁知竟然为了人世间的情爱触犯天条,不惜毁去百年修为也要和赤松子相守一生。骊山老母一怒之下真的废去了她三百多年的修为,逐出了骊山派,并立下咒誓三阴圣女永世不得位列仙班。自此圣女和赤松子终于得以结为夫妇,定下了千世情结,要生生世世都做夫妻。彻底沦为凡人的两人从此隐居在青城山上,最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天师洞的创派祖师,天师张道陵了。” “那就是说,圣女在转世以后,元阴是蛰伏着的,必须再次通过修炼才能修成内丹。”黄医生恍然大悟。 “没错,所以冥后一定是在想办法把她的元阴激发出来,才会下手将其据为己有,回复功力,在这之前,圣女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青木道长总结道。 “太好了!我妹妹真的没死!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去找到她!”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要不是受了伤,我一定要高歌一曲再跳一支江南style。 不过我听完这个故事后却很想吐槽:“我去...这帮神仙也太没人性了吧?人家可是舍生取义封印了五毒欸!谈个恋爱都不不允许,还搞得跟拍琼瑶剧似的,这帮仙界大神真是忘恩负义啊!”我为三阴圣女愤愤不平,“追求爱情有什么不对,动不动就废人修为,真是暴戾啊!” “小川!口无遮拦!”道长听罢呵斥了我两句。 我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道长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继续问了我一个问题:“小川,贫道再问你一件事,就是关于这把断剑的。”说完他从床边打开了那个做工很精巧的木盒,拿出了里面的半把木剑给我看,“这把剑你当时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答道:“当时女僵尸要抓我,我就用着把断剑打了他的手臂,谁知这把断剑居然发出了黄色的光芒,变成了一把会发光的木剑,女僵尸看到了以后怕得要命,后来它用舌头打我的肩膀,就把木剑给打掉了。” 赤松子听完后眼睛都亮了,黄医生更是突然激动的要命。 第十六章 拜师学艺 “师傅,难道说...小川他...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黄医生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青木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慈爱地看着我,问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问题: “小川,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做我天师洞的门人?” “什么?!”我激动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还牵动了伤口,疼得我眼泪直流。 “你先别激动,先躺下!”黄医生赶紧来扶我。 我根本顾不上疼痛,抓着道长的手问道:”道长你...是认真的吗?!我...” 青木摸了摸胡子,哈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还叫我道长?应该叫什么?” ”师尊在上,受徒儿张致川一拜!”我想都没想,咕咚一声就跪下了,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都肿了,但是心里高兴地要命,根本不觉得疼 我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一场即将到来的关于三界存亡的惊天大阴谋中,只有跟着道长修道,我才能保护身边的亲人,再救回我的妹妹,而且灭世魔尊即将归来,我发自内心地想为这个世界尽一份责任,哪怕根本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也是很有意义的。 “师弟!恭喜你了,我们天师洞的掌门和长老很少会考虑收入室弟子的,每天跪在天师洞门口拜师的官宦子弟和富家公子不知多少,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黄医生哦不,是师兄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也是开心地合不拢嘴,突然间,师傅清了清嗓子,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对我说道:“小川,你跪下,为师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我扑通一下再次跪在了师傅面前:“请师傅指教!” “嗯...”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入我天师洞须谨记三大戒条,如今为师就告诉给你听,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遵守!” 三大戒条?!不会是戒色戒荤戒吹牛皮吧?这好像有点难啊,要死要死!我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这三大戒条真的就是天师洞的门规。 师傅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第一条,无论阐教或是截教门人,除非是出于自卫,否则道门之内严禁自相残杀,如触犯这道门第一大戒,将不仅不容于道门,还会受到阐截两门的共同追捕,直到清理门户为止,你能持否?“ ”能持!”我非常肯定地说道。还好不是戒色,哈哈哈哈。 “第二条,阐教中人严禁心术不正,为非作歹,滥杀无辜,如触犯这第二条,将受到阐教三大门派——武当、龙虎山和天师洞的共同追捕。直到清理门户为止,你能持否?” “能持!”哈哈哈,看来下面这条应该不会是严禁吹牛皮的! “很好,第三条,我天师洞门人严禁骄奢淫逸,贪图享乐,为一己私欲聚敛横财,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山门。你能持否?” 啊?这岂不是不让我发财?而且这人要是不骄奢淫逸,感觉好像对不起这受苦受难走一遭啊! 师傅见我犹豫不决,清了清喉咙,语气严厉地继续问道:“能持否!” “师傅,徒儿关于这一点有些疑问,想先弄个明白。” “你问吧!” “您说的骄奢淫逸,结婚谈恋爱算不算?”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师傅呵呵一笑:”男欢女爱乃是天道法则,只要不是滥情乱交,便不算犯了淫戒。” “那就是说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就不算犯戒了?” “也可以这么说,我阐门与截教不同,截教讲求的是禁欲修天道,一切门规基础均建立在仙界天条之上,严苛非常。而我阐教讲求的是入世修行,没有入世体验过真正的人生,又怎么能领略到生命的真谛和天道的法则呢。我阐门认为入世修行是为百年后修得仙体羽化飞升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基础修行。” 呼!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啊!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是要强迫我当道士了! “能持!”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 转眼间我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三天后我就出院了。我妈说我还有大半个学期就中考了,再回学校上课也跟不上了,索性帮我申请了休学,给我请了家庭教师,让我专心中考。其实初中的课程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数理化其实都很初级,英语和语文无非就是背一些古文、单词,认识一些句式,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躺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其实已经自学得差不多了,考个像样点的高中应该问题不大。 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怎么能尽快练成师傅给我的天师洞入门心法——《化虚经》。跟少林长拳,武当太极拳一样,《化虚经》是每个天师洞弟子的修炼的根本。这本内功心法主要教人导气归元,炼精化气,是道门修道4个阶段中的第一阶段。 师傅那天只教了我如何提取丹田之气的法门之后就着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师兄,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当时师兄看着师傅离去的眼神非常焦虑和担忧,我隐约想起我受伤伊始,听师兄和师傅说半年后和师叔的决斗的事,我当时觉得不是时候就没问,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剩下的两三个月,我打算摒除一切杂念,专心读书和练功,期间师兄教了我很多运气方面的法门,比如如何在将气全身运转多个周天后依然可以保持活力,如何让气经过静脉和大穴之时做到以气生气,逐渐增加真气的流量,如何将气正确送回丹田等,令我受益良多。师兄经常夸我悟性很高,说实话那还用你夸吗?哈哈哈哈! 眼看中考即将临近,我的内功也颇有精进,已经时时刻刻能感受到身体里有一小股气在不停地走,整个人神清气爽,灵台一片清明。 中考过后,我收到了大华高级中学的入学通知书,这是一所重点高中,我爸妈对我的中考成绩都非常满意。 我暑假无所事事,打算每天都呆在师兄的密室里练功得了,没想到刚要出门,师兄就打来了电话,让我赶紧去医院一趟,语气非常焦虑和紧张。 我知道要出事,多半是跟师傅的决斗有关,赶紧去医院找师兄。 我刚到休息室门口,师兄听见脚步声,急匆匆开门就把我拉了进来。 我们俩坐在沙发上,师兄脸色凝重,我没有开口,就是看着他。 “我昨天见过师傅,他虽然看上去依旧来去如风神清气爽,但是我得出来这是用内功把伤势压下了。实际上他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新伤旧伤都有复发的迹象,而且为了救你他还损失了十年的修为,最要命的是当时他在鬼王的窝里和黑袍人对的那一掌绝对不是轻伤这么简单。我怕6天后和师叔的决斗要出事!” 他说完后居然点了一支万宝路抽了起来,我认识师兄一年多了从未见他抽烟,可见这事确实让他的心乱了。 “道门不是严禁自相残杀吗?况且都是同门师兄弟,师叔真的下的去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师兄解释道:“上代掌镜祖师,也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师傅丹阳子原本一直很看重四师叔,因为他不仅天资最高,而且为人非常正直,所以一直想让他接任掌剑真人的位置,可惜四师叔痴迷于炼丹,无心专注于武学,且只对掌鼎真人的位子情有独钟。无奈之下只能在咱们师傅和三师叔中选出一个人执掌青龙剑。” “哦,那一定是争夺大宝剑的时候兄弟失和了。”我插嘴道。 ”不错,原本师傅在师兄弟四人中资质是最差的一个,但是胜在勤奋,而且为人最为正直,刚正不阿,意志最为坚定,因此也不失为修炼青龙诀的一块好材料。而三师叔则完全不同,他的资质极高,几乎跟四师叔不相伯仲,但却是武痴一个。他是天师洞创派以来最快练成真元内丹,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的门人,只用了二十五年,所有武功和心法在他手上最慢三年,必定融会贯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那师兄你练到什么境界了?” 师兄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说来惭愧,师兄我修道19年,如今离第二层炼气化神都还差一点,遑论炼神还虚这种很多修道之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了。“ 我竖起大拇指:”哇,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啊,很多人穷尽一生止步于炼气化神,师兄只用了十九年就练成了,厉害厉害!” 师兄挥了挥手,继续说道:“言归正传,当时师傅年纪比他大了五岁,刚达到炼神还虚的境界不久,因为比师叔多修炼了7年,虽然天资不如师叔,但是修为都在伯仲之间。于是他们就在老霄顶上进行了一次决战。此战佛道两门和江湖上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派了代表前来观礼,盛况空前。此战确实打得风云变色,鬼哭神嚎。当时师叔急于求胜,招招狠辣,剑剑夺命,完全没有顾念同门之情,恨不得将师傅立时三刻毙于剑下。而师傅却处处忍让,期间因为无法痛下杀手,错失了好几次反击的机会。然而因为师傅生性坚毅,耐力非凡,因此守得滴水不漏,完全不露败象。而师叔却因为急于取胜,导致真元损耗过剧,渐渐被师傅占了上风。直到最后,两人都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天剑十式的最后一式。而在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时,师叔真元将要用尽,虽然是全力一击,但是碰上师傅的真气充盈的剑尖,必然要受重伤。而这一点师傅岂会不知道这一点,于是师傅当时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决定,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师傅突然撤劲,硬受了师叔的剑气,导致手太阴肺经被震断,当场落败。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师弟受伤,师傅真是太傻了!” 第十七章 超级土豪贾老爷子 我听得呆了起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傅真是大侠中的大侠啊! “那然后呢?”我急切地问道。 “当时在场观礼的无一不是各门各派的顶尖人物,岂会不知师傅临阵放水,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师叔当时不过而立之年,血气方刚,那受得了这等闲言闲语。他气得当众大骂倒地不省人事的师傅虚伪,假仁假义,之后还被当时各门各派的高手说成是以怨报德,没有容人之量,人品根本不足以接掌青龙宝剑。他原本就对丹阳子祖师心存怨恨,因为他认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师傅最喜欢的永远都是自己的三个师兄弟。因此他一怒之下震碎了自己的木剑,脱下天师洞的道袍,当众破出山门,立誓与天师洞再无瓜葛。且放出豪言40年内必定要击败佛道两门所有门派的高手,成为真正的凡间第一人。” “后来呢?” “后来师傅就当上了掌剑真人,在比武之后的一年里,江湖中各大门派都传出武功秘籍被盗的事,连少林的易经经和武当的阴阳无极功都被人抄录了。天师洞当时也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在一年后终于在齐云山的太虚阁抓到了贼人,一看之下原来竟然是师叔。当时师叔准备去偷学齐云山的雷殛剑法,江湖传闻雷殛剑法是青龙剑法的克星,料想师叔一定不会放过。谁知在偷经的过程中被当时齐云派的剑尊麒麟子察觉,重伤在他的五雷化极剑之下。” “原来又跟齐云派有关,怪不得当时那个小道士看见我们这么嚣张,原来我们有人曾经去他们那里偷过东西啊,哎!”我叹了一口气。 师兄继续说道:”当时丹阳子祖师身体状况已经每况愈下,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雪上加霜。他一气之下准备开坛祭祖,在天师洞历代祖师爷和各门各派共同的见证下清理门户,废去师叔二十多年的修为。谁知就在开坛祭祖的前一天晚上,师叔被一个神秘人救走,看守的十几个弟子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被打成了重伤,而且那人刻意掩盖自己的武功路数,只用最平常的真气把人震晕,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从查起。自此以后丹阳子祖师心灰意冷,把掌镜真人的位子传给大师伯后没过几个月就羽化而去了。“ ”那六天后的这场决斗,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场决斗实在三年前,三师叔的行踪被大师伯查到,师傅立刻请缨赶去清理门户。其实说是这么说,师傅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劝三师叔能迷途知返,重回我天师洞门下,戴罪立功。然而当师傅找到三师叔的时候,却发现他不仅死不悔改,而且变本加厉,对武学极致的追求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不仅学会了佛道两门各派的绝学,而且竟然开始修练起了魔剑!” “我靠!这是彻底黑化的节奏啊!后来呢?” “后来师傅实在气不过,拔剑和师叔在大兴安岭大战了一天一夜,未分胜负。当时师叔魔功已经非常精湛,据说使得那把魔剑通体乌黑,剑刃是血红色的,至于是什么剑,根本没有头绪。只知道此剑怨气极重,剑法发动后鬼哭狼嚎,天地色变,令对手如堕鬼域。” “然后呢?”然后师傅因为真气消耗过剧,牵动了当年老霄顶一战中落下的旧伤。师叔心高气傲,一定要亲手打败师傅,于是决定三年之后再战,到时必定全力以赴,不死不休。” “我靠这还得了?!师傅现在这状态要是真的赴约比武那还能活命吗?!可是就我们俩去了能做什么呢?”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们俩级数确实不够,所以我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生死关头保师傅一命。“ ”谁啊?!“ ”天机不可泄露!“ ”靠你卖什么关子啊喂!” 师兄笑道:“不是我卖关子,只是这位前辈不愿意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我是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到时师傅真的有危险,你自然能见到这位高人的。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就说跟着我出门行医游历,见识见识,你爸妈已经跟我很熟了,一定会答应的,我定了晚上十点半去呼伦贝尔的飞机,晚上九点去你家接你。” “好的,知道了!我马上去!” 说完我头也不回,拼命地往家里赶去。 回家以后,我赶紧跟爸妈把这事说了,他们都比较支持,以为我对学医有兴趣,我妈都帮着我一起打包衣服了。我爸也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教我好好跟黄医生学。 很快晚上九点就到了,我家院子门口想起了一阵轰鸣的引擎声,是师兄到了。我赶紧跑去汇合,出门一看我去叼炸了啊!师兄开着一辆黑色的跑车,应该是个外国牌子,车标是一对银色的翅膀,上面还写着英文字:astonmartin..零几年的时候能开这种车的都是土豪中的土豪啊! 这车引擎声音真的是响得一比,师兄说这样速度快,他预约的是朋友的私人飞机,这样就不用特意去呼伦贝尔机场了,到了那里的私人飞机场直接转直升飞机就可以了。 .....师兄....你到底交的都是什么叼炸天了的朋友啊喂!有这么个土豪师兄看来我这辈子抱抱大腿都要发了啊!欸不对啊? “师兄,我问你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你问吧。” “咱们天师洞门规不是说禁止发财吗?你这难道不算发财?” 师兄哈哈哈一笑,解释道:”你对门规有所误会啦,我派所谓的聚敛横财,指的是为了欲望不顾道义地敛财,比如发灾难财,贪污、或者发走私财,贩毒财,靠自己劳动所得的钱财不算横财。明白了吧?“ 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哈哈,那我这辈子还是有希望发财的嘛!” 师兄打了我的脑袋,笑骂道:“你一个准高中生想什么发财!先好好休息下吧你,今明两天基本上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只能睡在飞机上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哦了一声,觉得在飞机上睡还是挺新鲜的,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坐的还是私人飞机。这事儿学校里光吹牛皮就能吹好几年啊! 跑车在高速公路上轰鸣了四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太原市郊的一个私人小机场。师兄的车刚在停车场里停好,车门就被人打开了。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毕恭毕敬地帮我开车门,恭迎我下车。 “你们是谁啊!你晚上戴墨镜,看得清楚吗....”卧槽问完这问题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傻逼一个啊!这是问题的重点吗?! 师兄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多言。 “黄医生您终于来了,我们老爷已经久候多时了。”一个黑衣人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块湿毛巾给我们擦脸。我拿起来问了问,靠,这毛巾居然是用熏香熏过的,闻着真他妈香啊! 黄医生笑了笑,拿毛巾擦了擦脸,答道:“贾老爷子这么晚了还亲自来,黄某人真是过意不去,快带我们去见他吧!” 我们跟着黑衣人走出了停车场,突然看见停车场门口站了密密麻麻几十个西装男,个个都是戴着墨镜,跟黑社会似的,我都快吓尿了,这些人的前面站着一个手里拿着根雪茄的老人,这老人大约七十来岁,精神非常好,有种非常硬派的感觉,一看就是混了一辈子社团的老江湖。看到我们走出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用力握住了黄医生的手,说道:“黄大夫,老朽恭候多时了!您要的飞机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到呼伦贝尔以后得辛苦忍受一下直升机的颠簸了!” ”贾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我们这次确实事态紧急,不然也不敢叨扰到您的.”师兄客气地应付道。 “不不不!是您救了我儿子的命,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要老朽倾家荡产,老朽都是原意的!”贾老爷子突然激动了起来,有看了看我,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师兄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是家事刚收的入室弟子,是黄某人的师弟,叫张致川。” 贾老爷子哦了声,居然有些羡慕地看着我,不停地夸我英雄出少年什么的。 师兄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事,突然岔开话题,说道:”令郎身体现在如何?“ “很好,非常好,现在已经能跟我一起打高尔夫了,神智也完全恢复了,这全都是黄医生的功劳啊!”贾老爷子眼眶都红了。 “那就好,其实我也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令郎的病其实多半是靠他自己挺过来的,这孩子性格坚毅,正义感又强,见识和眼光还很独到,将来必定能继承老爷子的衣钵,您老就等着享福吧。” 贾老爷子哈哈大笑,赶紧带我们去坐飞机。 我们绕过几幢机库,很快一架私人飞机就出现在了眼前。这架飞机尺寸不算大,但是走进里面一看,简直豪华得难以想象。里面的布置并不是商务客机那种全是座位的,而是布置成了豪华客房。有最前方是一个大厅,有电视机,沙发、吧台,应有尽有。往后面走是七八间五星级宾馆级别的卧房。这尼玛也叫没机会休息?!!!老子这辈子这么豪华的房间说实话连见都没见过! 师兄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驾轻就熟地放好行李,就在大厅里和贾老爷子聊了起来。此时飞机发出了轰鸣声,开始起飞了。原来贾老爷子并不打算下飞机,而是要跟着我们去呼伦贝尔啊? 洗完热水澡,我大吃了一顿,这私人飞机上什么都有,有独立厨房,还有私人厨师,饭菜好吃到不行,真是皇帝一样的待遇,我都不想下去了。 吃完饭后,我洗了个澡,倒头就睡,那大床又香又软,还带安全带,睡下去怯意得要命。迷迷糊糊中一直听见门外客厅贾老爷子和师兄在聊天,不知道聊些什么。 我恍恍惚惚睡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就被师兄推醒了,他说呼伦贝尔到了,我一看表,凌晨五点多。。 我睡眼朦胧,昏昏沉沉地走下飞机,呼伦贝尔纬度比较高,凌晨五点天已经大亮。我环顾四周,是一个大草原,草原上居然建起了一座占地不输任何省会大城市官方机场的私人机场,整整齐齐地停了十几架规格很相似的私人飞机,这不会都是贾老爷子的吧...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师兄在跟贾老爷子告别,贾老爷子依依不舍地握着师兄的手,说道:”黄医生的大恩,老朽无以为报,只要老朽在一天,贾家的大门永远为黄医生敞开,也希望黄医生能考虑一下老朽的建议,老朽真的非常有诚意。“ 建议?原来刚才在客厅里这老头拉着师兄说个不停是有事相求啊? 师兄答应了说回去再考虑考虑,就赶紧拉着我,像躲避麻烦一样急匆匆向不远处的一家黑色的直升机走去。 逗逼道长修神录第一卷完 第一章 老子下辈子再也不要坐飞机了! 呼伦贝尔草原的风光秀美壮丽,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直延伸到无限远的地平线。直升飞机飞得不算很高,下面一群群牛羊清晰可见,马群跟着风吹起来的一阵阵草浪奔跑得非常欢快。山西那个挖煤的穷乡僻壤呆惯了的我平日里能不吸雾霾就已经很开心了,哪见过这么神奇的景象,在飞机上看的入了迷。直升机的驾驶员是个二十多岁年轻热情的小伙,估计要比师兄至少小三四岁。他边开飞机,边给我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到了什么镇,什么河,有什么传说,根本就是一个专业导游啊。 我说大哥你一个开直升飞机的哪儿这么多导游专业知识啊? 他哈哈哈一笑说贾老爷经常会有贵宾来呼伦贝尔草原打高尔夫什么的,他不仅是驾驶员,还得兼职向导。 我竖起大拇指,行!接着我又转向师兄,问道:“师兄,你之前来过大草原吗?” 师兄已经在位子上打坐了,看来也确实是累了,他闭着眼睛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来过了,大草原本身就是一块宝地,珍稀草药的储量非常丰富,而且大草原的阴路上能找到百年以上的虫草、血根这一些非常珍贵的药材,我每隔几年都会来一次的。” 我恍然大悟,挠了挠头:“难怪你跟贾老爷这么熟…哎?师兄,你刚才说的阴路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驾驶员兴奋地插嘴道:“阴路就是死人走的路,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有阴路,据说阴路是鬼造的,用来连接鬼村之间的通道,凡人要是不小心堕入其中便很难走出来,只能永远留在阴路上做鬼咯!” 师兄笑了笑说道:“差不过吧,不过阴路只要掌握了逢花必通,逢岔必左的原则,就不会迷失其中了。而且修道之人先天体质不受阴路尸气障眼法左右,想走便走。” “修仙果然是开挂啊!我一定要好好学!”我一脸心潮澎湃,已经迫不及待准备练成后装逼了。 师兄又是笑笑,继续打坐,不理我了。我就也学师兄,回忆着化虚经上的功法打起座来,我现在御气已经愈来愈熟练,几乎一坐下来体内的真气就可以从丹田开始走,一周天走下来后一股气就会更强,丹田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我就一直打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驾驶员叫我们,我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精神抖擞,比平时睡了十几个小时的大头觉还要舒爽,师兄早就不打坐了,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直升飞机慢慢降落,原来又到了一个小机场。 驾驶员说这里是内蒙古和黑龙江交界处的一个林业机场,再往下就是黑龙江大兴安岭的地界了,要先在这里加一次油才够他飞个来回。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早有一个西装男毕恭毕敬地过来恭迎我们,贾老爷子确实手段通天大有来头,这种林业机场应该是政府建造的非民用机场,能在这里修整一定是通过关系了。随行来的还有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说是这个机场的负责人,承贾老爷子所托来招待我们。师兄叹了口气,居然露出一种很无奈的神情,让我有些困惑,我猜测估计是他觉得贾老爷子客气过头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径直跟着场长和西装男去餐厅,我也赶紧跟上。 林业机场是紧挨着一个叫根河镇的小镇建造的,不仅有飞机场还有火车站,场长说当年上山下乡,他一个知青被分配到根河这里修路,时间一久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这里现在已经是进入大兴安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了。 我们一路走来,看见机场里有很多货运小飞机,估计是政府为了方便民生,也开放给了老百姓运送物资。突然我打了一个激灵,有种不祥的感觉瞬间在我心中弥漫开来,我跟着感觉转头看向墙角,靠!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几米开外有个长头发穿着白袍子的女人阴测测地站在墙角看着我,搬运工们来来去去非常热闹,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墙角站了个非常可怕的女人。她苍白的脸被一头长得十分诡异,仿佛又生命般的黑发完全遮住,只露出一只闪闪发光的黄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鬼气,邪门得要命。 “师兄!你看那边那个女人!不然对劲啊!”我赶紧拉了拉身前正在和场长寒暄的师兄,可是顺着我的手指在看过去的时候,白衣女鬼已经不见了,墙角空空如也。 师兄有些疑惑,然后警觉了起来,问我道:“什么女人?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白衣服的女人,看不清楚脸,就露出一只眼睛,而且我感觉…” “感觉什么?”师兄继续追问道。 “感觉她瞳孔的又黄又细,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 师兄神色凝重了起来,我为了不惊动场长他们,是偷偷跟师兄说的,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听见我们说了什么。师兄叫我不要多言,等方便的时候再说。 于是很快场长把我们引到了镇上一家最大的餐馆,订了一个大包间,里面放了满满一桌子的烤牛羊肉这些草原美食,看得饥肠辘辘的我根本把持不住。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坐下来就开始吃了,打完坐这他妈也太饿了!跟三天没吃饭似得!我抓起一块羊排就开始啃,孜然味的烤羊排鲜美无比,简直人间极品啊! 我啃完两块羊排,开始吃酱牛肉的时候,师兄进来了。只有他一个人,西装男和场长都不见了。我也没兴趣多问,狼吞虎咽地吃着一桌子的肉,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师兄也吃,这种塞外的料理也太好吃了吧! 师兄也没说话,把包间的们轻轻关上,坐下来喝了两口红酒,吃了几片牛肉就停下来不吃了。 我感觉师兄有话要说,估计是关于刚才那个白衣女人的。我就一直等他开口,顺便继续扫荡桌上的珍馐。 师兄发了一会儿呆,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们可能已经被盯上了…” “啥?!”我正在啃一只烤鸡腿啃到一半,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鸡腿没拿稳直接掉地上去了。 “不会吧?!我们被谁盯上了?”我紧张地问道。 师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可能是黑龙江地界的那些脏东西,不过他们区区大自然的邪物,平时见到我们道门众中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次居然敢来主动踩点,可见背后一定有人撑腰,到黑龙江地界后他得找人问问才行! 不会是找土地公问问吧…哈哈哈…我居然忍不住想起了西游记里的情节。 师兄有些忧虑,叹了口气说道:“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原本我只是想带你出来见见世面,也算是一种修行,没想到这些魔族居然这么穷追不舍,你要是真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师傅交代!” “师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你是我们我们天师洞最牛逼的弟子了,你没信心怎么行?而且我一路上肯定很乖,绝不离开你半步,这总行了吧!”我居然安慰了师兄。 “嗯,也只能这样了,哎,关心则乱,我刚才心智居然有些动摇,真是犯了道门大忌了!小川谢谢你提醒了我!”师兄疼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哎?师兄,你是不是我们天师洞最牛逼的弟子啊?”我很好奇地问了问他。 师兄眼神中居然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感情,接着又打了我的头,骂道:“小滑头吃你的肉吧!问东问西十万个为什么啊你!” 总觉得有事儿,哼!我吐了吐舌头,继续吃饭。 我一个人扫掉了大半桌子的肉,实在吃不下了才停了下来,这些烤肉尼玛也太好吃了!我站起来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师兄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带头出门,打了个响指说道:“走吧!” 在场长和西装男的陪同下,我们回到了机场,一路上我东张西望,一直在观察看看那些盯梢的邪物还会不会出现。但是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师兄让我稍安勿躁,该来的总是会来,兵来将挡就是了。 来到机场后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场长说我们不坐直升机了,他派了一架小型商务机送我们,说是比较舒服,不用忍受直升机的噪音,到了大兴安岭地界再派直升飞机接我们。那个直升机的驾驶员已经回去了。我跟师兄也没多想能坐的舒服点总归是好的。 于是我们道了声谢,上了那架豪华的小飞机。飞机里相当宽敞,装修也很有品位,虽然比不上贾老爷子在山西送我们的那架豪华,但也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这场长多半是个很大的贪官啊!哈哈,我暗自调笑起来。 飞机引擎轰鸣,缓缓起飞,师兄说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叫我先打个坐消化一下积食,否则不利于真气循环。 然后我们俩就打坐,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真气游走得非常顺畅,而且越来越随心所欲。我睁开眼睛,发现师兄用一种非常欣赏又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师兄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异性恋,不搞基的啊!”我调侃地说道。 师兄哈哈一笑,骂道:“搞个毛的基啊!我就是看你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坐就已经能够入定,替你高兴而已!你可能是咱们天师洞创派以来能够达到入定境界速度最快的入门弟子了!比三师叔还要快,据说三师叔当年用了半年才能顺利入定,我用了八个月,你小子真是天才,不愧是赤松子转世啊!” “师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愧是赤松子转世啊!我本来就是天才好不好!跟赤松子他老人家没半毛钱关系!” 师兄还想调侃几句,然而冷不丁地,轰!一声巨响,震得我心口发闷,飞机很明显开始打转失速往下狂追。我拼命抓着椅子才能稳住身体,整个人是失重状态,难受得要命。 师兄反应飞快,靠着卓越的轻功没一会就挪到了驾驶室,打开门一看,靠!驾驶室里居然没人!而且驾驶室的仪表盘控制杆已经全部毁掉了,驾驶室的玻璃还破了一个大洞,空气吹进来冷的一比。 我大吃一惊,老子第一次坐飞机就要空难了啊!这尼玛得是几世的穷命才能悲催到这种地步啊!我完全慌了神,赶紧到处找降落伞,可是根本连动都不能动,怎么找得到降落伞? 师兄赶紧关上驾驶室的大门防止气温下降过快。然后他腾挪到我身边一把拉起我,大声喊道:“小川抓紧我,我们这次要跳机了!在这之前你先运气护住全身!我们现在在三千多米的高空,气温太低,不运气你会被冻死的!” 靠!三千米!这次我不死都对不起牛顿他老人家了啊!我彻底吓尿了,勉强运了真气,恐惧弥漫着我的五脏六腑,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师兄把我背在背上,说无论如何,必须抓紧他。 然后他抽出背上的木剑,背着我腾挪到机舱口处,运劲对着舱门不停地劈砍,舱门一下下变形,最后砰地一声整个都弹了出去。由于气压相差太大我和师兄一下子被吸了出去,来到了三千多米的高空径直往下掉,期间要不是靠着师兄的轻功我们两个应该被吸进引擎粉身碎骨了。 师兄在空中稳住了身体,右手捏了个剑诀,大喊了一声起。手中木剑脱手飞出,在我们头顶上方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扯劲,拉着我们两人往下飞去。 “我靠御剑飞行啊!师兄你太牛了啊!”我顿时觉得再也不害怕了,反而觉得相当刺激,我努力劲贯全身,高空零下四十多度也觉得不是很冷了。 “好好运功别说话!大麻烦这就来了!”师兄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哒哒哒哒哒,我听到了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我们正前放有三架武装直升机飞快地向我们驶来,我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一声刺耳的涡轮旋转声,三架飞机的六台重机枪子弹像雨点般朝我们我们射来。当时我觉得,这回我应该真的,死定了,反正,老子下辈子他妈再也不要坐飞机了! 第二章 帅哥碰到大难一定不死~ 正当我还在感慨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英年早逝之时,只听见师兄大吼一声,抓稳了!吓得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拼命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师兄,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然后我瞬间感觉师兄御剑飞行的速度陡增,耳边的寒风像一把把尖刀一样划过我的脸颊。身后突突突响声不绝,师兄忽上忽下无规则地飞行,想要彻底甩掉这三架武装飞机,可是飞机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甩不掉。 我大声喊道:“师兄!我们快点下降躲到树林子里去吧!” 师兄理科否决道:“不行!我们降的越快就越容易被他们打中,机枪打中远距离的目标一打一个准,我们得想个办法反击才行!我要到后面去袭击他们!你抓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师兄大吼一声:“止!”木剑的飞行速度几乎在两三秒内一下子减到了静止状态,数倍的重力压得我差点把刚才吃的大餐吐向蓝天。三架直升机紧追不舍,哪想得到师兄说停就停,一下子就冲到了我们前面。期间绞肉机一样的螺旋桨滑过我们的头顶,让我瞬间体会到了生吃猴脑时,猴子们的感受! 师兄大喊一声::“机会来了!” 只见他左手一闪,一条细长的暗器径直朝着一架离我们最近的直升机尾部飞去。砰地一声,那架直升机尾部的螺旋桨咕噜咕噜徒劳地转了几下就冒出了罢工的黑烟,直升机也开始打转,迅速朝另外一架撞去,另外一架直升机一看不好,立马做出了一连串规避动作,非常专业地避开了那架失控的直升机。 “操!太可惜了!”我恼怒地喊道。 那架失控的直升机越转越快,里面的人眼看控制不住了纷纷跳伞,师兄当机立断,以雷霆万钧的速度飞过去把那几个雇佣兵的伞索全数割断,那些人惨叫着掉进了千米下方的大兴安岭树海之中。 不一会儿,直升机的轰鸣声又响了起来,“别大意!他们又来了!”师兄大声喊道。 剩下的两架直升机终于反应了过来,熟练地掉了个头又像我们冲了过来,铺天盖地闪着火光的子弹带像风暴一样朝我们卷来。而且我隐约听见了几声非常奇怪地呼啸声。师兄大喊一声,小心了! 在木剑的带领下,我们俩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一波波子弹雨闪着黄芒全部滑过我们的身躯,全数落空。可是那个奇怪的呼啸声却越来越近,那声音嗤嗤嗤地刺耳得要命,我很好奇地回过头去一看,草泥马你要不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我当时就吓尿了,尼玛后面居然多了两颗紧追不舍的火箭弹啊!而且这个火箭弹貌似自带追踪功能,跟师兄的剑一样灵活,不管怎么转弯,减速,它们都能重新锁定我们。 “这帮人居然有针式火箭弹!到底是什么来头!”师兄看着迅速拐弯又朝我们袭来的那两颗火箭弹自言自语地吼道,“抓紧了!别被我甩出去了!。” 只见师兄开始操纵着木剑以螺旋型的轨迹迅速打起圈来,而那两枚针式导弹也跟着我们转了起来,师兄越转越快,但是幅度却越来越小,只听见轰地一声,两枚导弹撞在了一起,同归于尽了。 “我操师兄你太屌了!爱死你了!”我看见师兄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两枚火箭弹,芳心几乎已经彻底被征服了,恨不得亲师兄一大口。我背过身向着身后两架直升机比出一个中指,这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然后我立马发现这逼我还是装得还是太早了。只听见嗤嗤声不绝于耳,身后两架直升机射出了一连串的针式导弹,硬生生地打了我的碧莲。 “靠!什么鬼!师兄他们有火箭筒机关枪!”我大声吼道。 师兄一面快速规避这些导弹,一面开始发动口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黄光一闪,左手上多了一面大镜子。我隐约记得这是师兄那天用来格挡鬼王攻击的那面镜子,鬼王叫它天师镜。师兄把左手伸向我,叫我把镜子拿下来背在背后。 我立刻照做了,发现镜子的后面有两根可以伸缩的背带,背起来以后跟美国队长似的。 师兄大声向我喊道:“小川!导弹实在太多了!我们现在要搏一搏!你一定要守住心法,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松开手!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更用力地抓住师兄的身体,全力运转起了心法。然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体内的气似乎跟天师镜融为了一体,所有的气流过背后的精子的时候,都被镜子借去了一部分,几秒钟后轰地一声,我背后居然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气墙。 师兄见状大喊一声:“成了!抓紧!” 只见他急速转弯,开始带着身后那批火箭弹横向飞行。那两架直升机看到以后赶紧朝我们加速飞来并射出源源不断的重机枪子弹。师兄忽上忽下,子弹不停地射来就是打不着我们分毫。师兄又开始螺旋式了飞行了,但这次唯一的不同是他突然一个急转弯,迎着身后二十多米外的两架武装直升机笔直冲了过去,带得身后的那批导弹也跟着向两架直升机冲了过去。那两架直升机相隔也就十来米,显然他们当时就震惊了,谁会想到眼前的敌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两架直升机非常恐慌,立刻向两边散开作出规避。然而师兄的速度太快,加上迎面飞来的相对速度几乎已经超过了音速,哪里还来得及。 “轰!”飞在最前面的两颗火箭弹被师兄带得相撞爆炸后带动了后面七八颗火箭弹一起,在两架直升机之间的位置爆炸,两架直升机根本受不住这种冲击,几乎在瞬间被冲击波和高温压扁了外壳和油箱,也跟着爆炸了。 七八颗火箭弹爆炸的威力加上两架重装直升机上那些军火和油箱的爆炸能量在大兴安岭的上空形成了一个沙漏云,巨大的冲击波向我们袭来。 突然,我听见背后一声玻璃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然后立马感觉背后像被一个巨锤砸中一般又闷又痛,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血,把师兄的后颈都染红了,内功也瞬间宣告失守。渐渐地,我眼前开始发黑,视野开始模糊,双手双脚慢慢从师兄的身上滑落。 我感觉自己开始下坠,越来越快,然后又隐约听见师兄在远处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和直升机引擎轰鸣的声音。终于我失去知觉,被黑暗包围,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啊!啊!啊!”乌鸦的叫声在我耳边回响。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有许多树枝,树枝上停满了乌鸦,好像都在等我死去,好饱餐一顿。我的苏醒一下子把这群乌鸦都惊走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乌鸦惨叫着走得一只不剩。 我环顾四周,原来是被背上的天师镜救了一命,一根粗大的树枝穿过我的背和镜子之间的空隙,把我牢牢地挂在了离地七八米的一颗参天大树上。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遮天蔽日的大树挡住了大片的阳光把林子里弄得阴森森的。 我苦笑着自言自语:“老子这都没死!命够大!哈哈...” 没笑几声,我胸口就开始剧烈地疼痛,然后大声咳嗽起来,喉咙里满是血腥味,难受得一比。 “靠!”我捂着胸口大骂了一声。 不行,我得想办法下去,不然吊在树上等师兄找到我估计我已经渴死了。 第三章 女王大人踩死我吧! 可是天师镜被树枝卡得牢牢的,我根本就没办法挪动半步,而且因为是卡在背部,我手又弯不过去,别说解开背上的绳子了,根本就一点力都使不上。 这可如何是好,我只能吊在树上苦思冥想,关键是我还不敢大声求救。那帮开直升机的雇佣兵很明显是有预谋的,估计已经派了大批人手在森林里搜寻了,如果我大声喊就算没把他们引来,万一引来一些毒虫野兽甚至是神秘的秽物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开始回想师傅给我的秘籍里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之道。突然我想到了化虚经里有一篇千斤坠的心法,原本是用来练习控制真气流动快慢的,但是却能在一瞬间增向下的力道,估计震断这跟粗树枝问题不是很大。 于是我努力地提气,忍着胸前的剧痛,好歹是炼出了一口比较精纯的真气。我让它在身体里运行了一周天后走回丹田处,大喊一声,往下一压,只听见一声木头断裂的声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摔到了地上,而且是屁股着地,我惨哼一声:“啊!老子的屁股啊!”我的屁股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感觉都麻了,像是屁股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一样。我赶紧努力翻了个身揉揉自己屁股,应该没事…还好下面有一些积雪外加有一口真气护住了我的屁股,要不然老子这一摔非弄个盆骨尽碎半身不遂不可! 我就这么趴在地上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屁股是恢复了,可是又饿又渴,我就先抓了几口雪解解渴,不然身体怕是撑不住。 我摸了摸身上,除了一个随身的钱包和一个指南针以外,就剩一个手机了,而且大兴安岭这地方还没信号,一个手机跟个砖头没啥两样。我突然想起我那箱跟着飞机随风而去的行李,想起里面有不少牛肉干、咸水鸭、腊鸡腿什么的,一股淡淡的忧伤油然升起。再低头看看脚边,天师镜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破铁皮。 我抽了抽嘴角,苦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兄啊,小弟今日迫不得已毁了本派的镇山之宝,你和师傅可一定不要打死我啊!” 然而我对于破碎的天师镜还是有一线希望说不定能修好的,于是我把几个最大的碎片用树叶包了起来,找了根藤条缠在背上。我检查了一下指南针,应该没坏,运转非常正常。当时飞机带着我们是一直往北飞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师傅和师叔具体决斗的方位在哪里,不过至少往北走是没错的。 然后我就跟着指南针一直往北走。三四月的黑龙江还是冷得一逼,气温至少还有零下十度,满地的积雪铺在路上踩上去松松软软。我尽量走得慢些,因为常识告诉我这种温度如果我出汗的话可能会相当悲剧,我后来看过贝爷的纪录片以后也确实印证了我当时的直觉。我用力裹紧羽绒服,暗暗庆幸自己怕冷穿了不少御寒的衣服。 我一直向北走,走了大概有三个小时,肚子饿到头昏眼花,脚软得跟棉花似的。我知道低温的状态下热量消耗非常快,就算有雪可以止渴,没东西吃我一样完蛋。 我继续走,边走边想着自己悲剧的一生估计要断送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兴安岭了,到时候连具尸首都找不着,真尼玛悲凉啊! 正当我越来越绝望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流水叮咚的声音,天无绝人之路啊!我赶紧顺着流水声响的方位跑过去,几分钟时间豁然开朗,原来是山上的一股溪流在半山腰形成了一个浅水滩,溪水清澈见底,最让我兴奋的是,里面居然有一条条又肥又大的白色大鲤鱼在里面快活的游动。 靠!这不科学啊!印象中鲤鱼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零下十度的气温啊,估计是什么变种鱼吧。 不管了,不抓一条上来祭祭五脏庙老子非而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不可!于是我赶紧折了一根树枝,用石头把头磨尖,脱掉了鞋子,挽起裤腿咬着牙慢慢走下了水。 零下十度的水跟一把把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脚上,走了几步我的脚就发青了,渐渐麻木失去感觉。这样不行,时间久了我的脚要残,必须速战速决! 我咬着牙慢慢接近一条白鱼,正要叉下去的时候,突然四周发出了一阵阵呜呜呜地叫声,妈的我一听立马屁滚尿流,草你妈狼群来了啊! 听着声音四面八方都有,估计老子已经被狼群包围了!我赶紧上岸,还没来得及穿鞋,十几只白色的狼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把我团团围住。 这些狼每只的体型都大的要命,领头的一只更是大得跟匹小马一样。这些白狼一只只眼睛发红,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还直流哈喇子。 草!我当时已经吓尿了,老子英明一世到头来还是要断送在你们这群畜生的口中啊! 可是等了半天这些狼居然只是看着我流口水,硬是没有半点行动,奇怪的要命,期间我多次想移动一步,然后都被带头的那只大个子逼退,我的脚冷得快要结冰了,但是我还是无法移动分毫,我就怕一个乱说乱动这帮畜生就把我给撕了。 正当我和狼群僵持不下之时,带头的那只大白狼突然呜呜叫了几声,带着狼群齐刷刷撤退了,一只只白狼蹲在树林的一个灌木丛旁边,服服帖帖的。 我正诧异间,树林灌木丛里居然转出一个小女孩来,这个小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穿着很单薄,脖子和手臂都露出了一大截,只在外面批了一件暗紫色的斗篷,身后还背了一个大箩筐。走进一看我呆住了,卧槽?美女你约吗?! 这位美女眼睛不仅水灵,而且大得要命,黑黑的瞳孔比带了美瞳还漂亮,加上长长的睫毛,弯弯细细的眉毛,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又圆又白的小脸蛋,十多年后的赵丽颖也不过如此啊!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慢慢向我走来,那些白狼像恭迎女王一样一只只低着头,跟在她后面。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但是没开口,却把鼻子揍近了我的身边闻了闻。 我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开口赔笑道:“这位同学,我就是个人,不是食物,不知道你闻出什么来了没有,能不能麻烦你的宠物不要吃我啊?哈哈…哈哈…” 靠!语无伦次啊!我一个泡妞圣手怎么碰到这个美女后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啊!我当时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瓜子,失败!真是失败! 美女又上下端详了我两眼,轻启朱唇,声音轻柔而空灵,好听得不行。只听见她幽幽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要偷我的雪鲤?” 啊?原来这白色的鲤鱼是她养在这里的,还让狼群在这里看守,难怪我一接近鱼立马被狼群包围啊! 我立马赔笑道:“哈哈…哈哈…误会,完全是误会,我就一驴友,喜欢到处逛,没想到在登山的时候滑倒滚了下去,行李也丢了,饥寒交迫之下才来这里捉鱼的,并不知道这些鱼是美女姐姐养的,请姐姐包含则个!” 美女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怀疑,显然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是,这里荒无人烟,离最近的城镇估计至少有几百里,哪个驴友脑子被驴子踢了徒步跑到这里来登山,何况我还是个刚要上高中的未成年小鲜肉? 美女眼中阴晴不定,似乎在盘算些什么,突然她一个转身,向后便走,留下我在原地闷逼。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侧过头丢下一句话:“走吧,我有吃的。” “好嘞!这就跟你走!美女姐姐真是救苦救难活菩萨啊!”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鞋子,屁颠屁颠跟了上去。而那些白狼似乎极力想要保护主人,我稍微靠近一些就开始低吼,真是忠心得要命。无奈我只能慢慢跟在美女的后面一米左右,实在不敢上去跟她并排。而美女则把背上的箩筐捧在手里,从里面丢出了一只只的野兔喂给狼群。这些狼群显然受过训练,相当有秩序。先是带头的狼王吃了一只最大的兔子,然后依次丢一只,就吃一只,估计是按地位排序的,看得我啧啧称奇。 狼群吃完兔子后迅速消失在了林子里,估计是回去看守雪鲤了。我和美女走了大概有将近半个小时,穿过一层层茂密的树林,一幢烟囱里冒着炊烟的茅草屋映入了眼帘。茅草屋的门前是一小片空地和一个草药园,草药园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种着很多奇形怪状的草药。空地再往前,直接就是一个悬崖了,也就是说这个美女把自己的屋子造在了悬崖边上。 美女带着我进屋,屋里居然是漏风的,跟外面气温也没多大差别,而且连个生火的炉子都没有。屋子相当简陋,就一间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连三张椅子以外基本没什么东西。正前方有一个很明显是神龛的东西,却被一块黑布遮着,看不清楚供奉的是什么大神,但是神龛的前面却焚这三注通体乌黑的香,连烟都是黑色的,诡异得一逼。 美女让我坐着等一会儿就有吃的了。可是这屋里一样冷得要命,我拿坐得住!我就只能站着抖着脚跟哪儿等着。没过多久,美女就捧上来一盆香气四溢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 第四章 哎~自古红颜多祸水哟~ 我凑近仔细一看,这肉居然还是烤的,表皮看得出已经相当酥脆。饿了一整天的我哪里还抵挡得住这诱惑,抓起来就狼吞虎咽地开吃了。这肉虽然看上去黑乎乎的,但是又嫩又香,外皮还松脆无比。 “美屡姐姐,这儿什么肉啊,真儿香!”我嘴里边嚼着大肉边问道。 “大兴安岭的黑猪肉,喜欢就多吃点吧。”美女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我。 “黑猪肉?野猪啊?我常听人说野猪肉很腥气,怎么这野猪肉比牛腩还香啊?姐姐手艺真棒!”我打蛇随棍上,赶紧拍马屁。 美女没有回答,只是稍微瘪了瘪嘴,算是挤出个人工微笑回应了。 我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得一比,只能不说话快速地把碗里剩下的肉都扫光了。 “姐姐,你这肉太香了,这是我这辈子...”我刚想说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肉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体不太对劲。有一股热气从我的丹田不由自主地升上来,在我全身开始快速地转动,我浑身发烫,头晕目眩,一阵阵晕厥感向我袭来。 扑通一声,我从板凳上往后仰,摔了个四脚朝天。我浑身无力,眼巴巴地看着草屋的天花板,美女此刻把脸凑了过来,但是她没有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惊奇。紧接着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醒来,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也就是我整整昏迷了可能有七八个小时了。 我努力坐起来,发现四肢酸软,浑身都被汗浸润了,难受得要命,被从屋外漏进来的寒风一吹瑟瑟发抖。这可不行,我好像是生病了,这么吹着估计得雪上加霜。而且我的衣服经过昨天这番洗礼已经满是污泥了,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美女姐姐?美女姐姐!”我屋里屋外找了个遍,那个冷若冰霜的大女王居然不在?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居然不在家睡觉?而且仔细想想像她这样一个看上去弱质芊芊的美女一个人居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兴安岭深处也太奇怪了。 既然找不到美女,那我就只能自己行动了。我在厨房里里找了个脸盆和一块毛巾,在门口的水井里打了点水,烧开后随便擦了擦身体。还把身上的衣服全洗了以后,一丝不挂地披着条被子就继续睡觉。这边天气这么冷,等明天衣服全结冰以后抖一抖就干了,方便得一逼。 躺下后我发现身上这条被子居然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熏得我神魂颠倒的,很快一股难以抗拒的疲倦再次袭来,我立马睡死了过去。 这次大概睡了四五个小时,我突然被一声开门声惊醒。美女姐姐回来了? “美女姐姐?是你吗?”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望向门边,果然是女王姐姐回来了。 她回来后看见我盖着被子生龙活虎地喊她,居然露出了一脸震撼的表情,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怎么没死..?” “美女姐姐!你这话就不好听了,什么叫我没死啊,我发了个骚...哦不是,发了个烧而已,怎么就被你判定死亡了啊!”听到美女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我有些忿忿不平。 美女好像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正了正神色,又恢复到了之前冷若冰霜的状态,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被子,居然突然开始发火了。 她冷冷地喝到:“谁让你盖我被子的!我好心救你,可不是让你在我家为所欲为的!” “不是...大兴安岭晚上太冷了,我就借来盖一会儿而已,姐姐不用这么生气吧?”我辩解道。 “哼!我就是不喜欢来历不明的人随便盖我被子,快还给我!”说完她用力把被子一掀。 “靠!”我大吼一声,全力护住自己的要害,尼玛我连自己都忘了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的状态啊! 这美女一看就是久居深山,哪受过这等刺激,看到我的果体后先是一呆,然后脸立刻涨得通红,尖叫了一声转过了身去。 “你...你干什么不穿衣服!你...”美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赶紧把被子拿回来重新裹上,委屈地喊道:“我昨天看你不在,以为你走了,就把身上的衣服给洗了,哪知道你对男人这么直接粗暴掀开就上啊?” “你...你还说!我杀了你!”美女在原地跺着脚,气得暴跳如雷,小粉拳捏得死死的,可是又不敢把脸转过来,又恨又娇羞的样子萌得要命,我内心居然升起了一股调戏良家妇女的快感,难怪古代的纨绔子弟都好这一口,哈哈哈。 我心里暗想就你这样能杀谁?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好了姐姐我错了,能让我先穿上衣服再杀让你杀么?” 美女不再说话,气鼓鼓地进了厨房。我趁机下地,绕道屋后面找衣服。 这零下十几度的天衣服果然冻得跟一片片石头似的,我抓住随便一抖,把冰抖了个干净,就能直接穿了。 穿好衣服后我用我爸教我的军队叠被法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放回床上,然后站原地看那被子,看了半天感觉叠那么整齐是不是太过了,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豆腐块一样的被子蠢得一逼啊?没办法我又把原本那些整齐的线条和棱角都弄弄平,这样看上去就自然多了嘛! 这时候美女出来了,又端上来一碗肉,放在桌上。 她指着那碗肉说道:“吃吧,吃完马上离开!” 我说我们好歹相识一场,也算是大大的缘分,而且我连最宝贵的第一次都被你给看了,你说得这么绝情未免也太人了吧! 美女听到这话气得瞬间目露凶光,一副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的样子。 我只好不说话,坐下来就吃。 两个人在屋子里,一个狼吞虎咽地吃肉,一个气鼓鼓地站在边上不说话,气氛尴尬得要命。 我就岔开话题想缓和下气氛:“姐姐,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美女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叫什么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以后也没机会见面了,吃完赶紧走!” 卧槽?我张致川虽说不是玉树临风风魔万千少女,可也算是仪表堂堂人见人爱,何时受过这种嫌弃?我只好尴尬地不说话,屈辱地吃着肉。 没多久肉吃完了,我站起来刚想再跟美女说两句,突然发现身体又开始发热了,全身烫得要命,美女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然而这次的情况跟昨晚又有所不同,我只是全身发了一下热,头都没晕,就恢复如常了,而且还有一种精神百倍地感觉。 “美女姐姐,你这肉真神奇,吃了全身发热,精力充沛,跟仙豆似的,哈哈。” 然而美女并没有什么反应,脸上的好奇已经转变为震惊,呆呆地望着我。 我很疑惑,问道:“姐姐?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你这样子看我,跟震惊于我的帅气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美女发现自己失态,一下子缓过神来,眼神闪烁地低骂道:“废话!” 哎,我看这美女确实是讨厌我,我也不想再多留了,站起身来,告辞:“姐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这就走了,有空我还会来看你的。” 美女还是不回答,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我只好苦笑,径直出门走了。 刚出门没几步,听见后面美女居然叫我,我转过身,看见她背着那个箩筐,把门锁了,径直从我身边走过,边走嘴里边说:“走吧,我带你去最近的小镇,你一个人估计得死在树海里。” 我一听大喜:“美女姐姐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到了镇上我们约吧!我请你吃饭!” “滚!”美女直接回了一个字,就再也不说话了,我被呛得很无趣,就只好悻悻地跟在她后面。 很快我们又回到了昨天那条小溪。美女忽地停了下来,手指往小溪里一指,对着我说:“你,去抓条鱼上来。? 啊?这是什么要求?我虽然奇怪,但是却没有拒绝,毕竟不像再惹她生气。 我环顾四周,发现昨天我用来叉鱼的那根树枝还在河边,我捡了起来,默默地把鞋子脱了,慢慢走进冰冷的水里。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准备叉鱼的时候,忽然一声呼啸,林子里那十几头白狼又呜呜地开始叫了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它们彻底包围了。 “姐姐你!”我当时就蒙逼了,这喜怒无常的美女怎么又把狼叫来了。 只听见美女一声笑:“赤松子,杀母之仇我等了一千年,想不到今天你居然自投罗网,我既然毒不死你,那你就只能葬身狼腹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毒不死我?!原来那两碗肉是剧毒啊!我内心震撼,红颜祸水啊卧槽?! “你...你叫我赤松子?你...你是魔族?”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弱质芊芊的美女,怎么会跟鬼王这种丑逼魔族是同宗? “哼!没想到吧!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生生世世追杀你直到你灰飞烟灭!”美女已经近乎疯癫,眼神狂热地吼道。 “哇!没这么大仇吧!我是张致川啊喂!我可不是什么赤松子,赤松子老伯千百年前就死了啊,我怎么老是躺枪啊喂!” 第五章 冥界凶窟 “少废话!你去死吧!”美女不再理我,一声呼啸,那些白狼一下子向我扑来。 靠!我大骂一声,千钧一发之下往河流的深处一滚,扑通一声直接没入了中间那个四五米深的水潭。那些白狼都扑了个空。 我在水下运转化虚经御寒,但是惊奇地发现,当真气走到肺脉的时候居然化作了氧气,我居然可以在水下呼吸!这就是师兄以前跟我提过的先天真气转化为内呼吸的原理吧。 那些白狼在我头顶上方不停地游着,就等我浮出水面后直接撕碎。看来白狼全都只会游泳,不会潜水的。 不过我一直在这个深水潭里泡着终究不是办法,等我真气用尽,我还是要死的,早知道跟师兄学几招打狗剑法之类的,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啊!真是失算! 正苦恼间,我又听见扑通一声,美女居然跳了下来! 只见她目露凶光,手里拿着一把一尺长的红色短剑,气势汹汹地向我游来,我一看当时就吓尿了,我操!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干的节奏啊! 这美女显然是会武功的,硬拼我肯定是作死,只能往更深处游,突然发现水潭的底部居然有一个大洞。无奈之下我只能游进那个洞。 我边游边回头看,美女果然追来了,而且她水性好的要命,在水里游起来快得一逼,我只能拼命地游。也不知游了多久,这洞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道通往何方。 突然我的身体一滞,回头一看原来是美女抓住了我的脚踝。 靠!这下我要死翘翘了啊!我当时就吓尿了。 谁知美女的短剑刚要刺下来的时候,手一软,短剑居然掉了,擦着我的小dd沉到了洞穴的深处,这过程远比写的要惊险的多!我差点就断子绝孙了啊!。 我刚想反击,却看见美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嘴里吐出了大量的水泡,看来她这是溺水了。 我见状第一反应是赶紧闪人,可是我回头看见美女已经快没有生机了,一动不动地飘在水里,我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就算她想杀我,我也不能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就这么淹死在这种地方,何况这还是我的前世赤松子大爷造的孽,或多或少我都有责任啊! 我内心一声叹息,游回去赶紧抓住她,把嘴凑了上去。美女的嘴唇又酥又软,我一瞬间居然有了绮念,可耻地石更了。我扇了自己一耳光,集中精力,把一股真气输进了她的肺里,我明显感觉美女有了生机。我不敢把嘴挪开,只能边游边输气。 然而我发现多带了一个人以后,不仅游泳的速度变慢了,我的真气损耗得也相当地快,我明显感觉自己开始窒息了,靠!叫你装逼逞英雄,这下美女没救出来,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上了吧! 就这样又游了一段时间,我基本已经绝望了,因为我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了,身体也因为损耗过矩累得跟灌了铅似的。 突然我发现前方出现了亮光,真是一线生机啊!我赶紧用最后吃奶的劲往前游,终于冒出了水面。 我用尽最后的力道,把美女拖上岸,累得我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这可不行,美女姐姐虽然暂时没事,但毕竟呛了这么多水,要是不及时救她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死撑着起来开始打坐。 我感觉丹田里的真气虽然微弱,但是已经慢慢开始重新凝聚了,几分钟时间里,我凝聚了一口真气,在全身走了一遍后发现它们流转的速度居然开始加快了。 我惊奇之余有意地再让它们加快速度,于是它们非常配合地越转越快,到后来感觉体内跟惊涛骇浪一样,还有一股龙卷风在席卷我全身的筋脉,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炽热难挡,筋脉被大量的真气撑到快要爆了。 噗!我终于抵受不住这份痛苦,突然吐出了一小口鲜血,身体里的风暴也戛然而止。那一刻我感觉所有的真气非常配合地缓缓流回丹田,而且胸腔里的憋闷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通体舒泰,浑浑融融,舒服的一逼啊。 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衣服居然神奇地被我蒸干了。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六七米见圆的天然洞穴,周围有一些神奇的矿物,居然像电灯一样发出了白炽光。 我正惊叹间,猛然想起美女姐姐还没脱离危险呢! 我赶紧把她的嘴巴捏开,边给她做胸部按摩,边继续给她的嘴输气,她的胸脯很软很舒服,即使我只是摸到了一部分,我也感觉得到,妈的好想趁人之危啊! 这时候美女几声咳嗽,幽幽转醒,我赶紧把手从她胸部挪开,假装若无其事地看风景,吹口哨,浮夸得一逼。美女醒来后看见我后立刻目露凶光,大声吼道:“你!你竟然敢对我....我杀了你这个淫贼!” 呵呵...她还是发现了啊...我抽抽嘴,看见她挣扎着要再起来杀我,可是刚起来又跌了回去,实在太虚弱了。 我大声喊道:“喂喂喂!我冒着自己被淹死的危险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了你欸!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啊!” “谁要你救!你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放过你!我现在不仅跟你有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还有轻薄只恨!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绝不领你的情!杀了你以后我会自尽,以报你的救命之恩!”美女不屈不挠,眼神怨恨地骂道。 啊?有话好说啊!要死要活的演琼瑶剧啊!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只能安慰她道:“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姐姐!赤松子杀你妈真的跟我毛关系都没有啊喂!我就一准高中生,还未成年呢!未成年人保护法听说过么保护的就是我这样的帅小伙,你看~”靠!我这语无伦次地在说些什么鬼!我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跟个傻逼似的。 美女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是一种毛骨悚然的低吼,像是一种凶猛的野兽。 我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美女的嘴,美女开始挣扎,我赶紧叫她噤声。她冷静下来后也开始发现不妥。 只听见那种低吼离我们越来越近,而且还伴随着一种突噜突噜的声音,像是很多东西在击打岩石。 “在上面!”美女大吼一声。我抬头一看,靠,这是什么东西! 之间一只人型蜘蛛腿的怪物死死地吊在离我们头顶不远的几米处,对着我们嘶吼。这怪物上半身是男人的躯干,下半身是节肢状,说白了就是个人形蜘蛛,而且没有眼睛,但是有一张留着黄色口水的尖牙大嘴。双臂是两把锋利的砍刀。 此刻美女的反应快了很多,大喊一声快走! 我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往后跳。 砰一声,怪物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重重地踏在我们俩刚才吵架的地方,尖锐的节肢把地上的岩石都戳裂了。 卧槽被这玩意儿抓住了劳资还有命?!我赶紧拉着美女往洞穴深处慌不择路地逃命。原本我打算的是原路潜水回去,可是这怪物掉下来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出口,无奈之下只能往里面跑了。 这洞穴深得一比,越往里走我就越心惊,怎么感觉跟特么陷阱似的。那怪物一直追在我们后面,两把砍刀手不停地挥舞,疯狂得一逼,跟死亡空间里的怪物似地。 这样不是办法,这怪物速度太快,根本不知疲倦,我们迟早被追上。此时美女从胸口里拿出了一个牛皮外套的火折子,没错是火折子,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东西。 美女一声欢呼:“还好没弄湿!” 只见她边跑边对着火折子施法,很快轰得一声,火折子上的火苗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美女转身把火球一甩,火球脱手飞出,怪物猝不及防之下正中火球,惨叫一声浑身着着火没命似地逃跑了。 美女解脱般地停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香汗,弯着腰跟那儿娇喘,断断续续地说道:“好...险!差点被刀劳鬼给吃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谢谢美女姐姐救命之恩,小川他日必定以生相许报答姐姐~” “滚!”美女又只有这一个字。 “哈哈,哈哈...”我尴尬地陪笑道,“刀劳鬼是什么玩意儿?” 美女冷哼一声说道:“刀劳鬼是大自然里的糟粕成精后变成的一种杀人妖,很怕阳光,一般都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吸收阴气,袭击无知的猎物。这里既然有一只刀劳鬼,就说明会有很多刀劳鬼,它们是群居的!” “啥?!群居?!”我瞬间吓尿了,这要是被抓住完全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节奏! “那我们...怎么出去?”我颤颤巍巍地问道。 美女没说话,她看了看甬道石壁上的那些发光的矿物,自言自语道:“这是...赤灵石的一种吧,这品种好神奇我从来没见过发白光的赤灵石,不应该是红光吗?啊!” 美女娇吟一声,转过来跟我说道:“我们可能已经进入冥界了,这个水下洞窟应该是冥界的一个入。而这石壁虽然粗糙,但是看得出是被人用法术打通的。” “冥界?这不是你的家乡吗?我们出去后找个安全的出口再回来不就行了?” 美女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冥界的范围是跟凡间一样的,冥界是凡间的反面,而且有无数和凡间相连的通道。这条通道要是通到我的国家,那确实是得救了,要是通到跟我对立的国家,或者其他国家,我们都会有危险...” “冥界还分国家?” 美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冥界的居民叫做九黎族,我们九黎族原本只有一个王,那就是蚩尤大尊,后来蚩尤大尊在逐鹿大败给炎黄二贼之后郁郁而终,他的五个徒弟谁也不服谁,就各自割据,把冥界分裂成了四个国家,鬼王和冥后一起统治的国家叫天诛,蛛王的国家叫断黎、蟾王的国家赤炼。而最强大的国家当属邪圣,也就是蝠王昊天的陨裂国。直到蚩尤大尊转世为魔尊后才得以短暂地重新统一。而当魔尊再次失败后,冥界又一次陷入了分裂。我们九黎族就是因为不团结,处处受到你们三界贼人的欺压,当年炎黄二贼更是借助元始天尊和释迦摩尼的咒术强行把冥界和三界隔开,几乎断绝了我们九黎族的生路,饿死了多少九黎族人!” 美女说着说着眼眶居然红了。 我赶紧安慰她,然而她并不领情,还大声骂道:“哼!我跟你一个仇人废什么话!你也是帮凶!跟炎黄二贼一样罪该万死!” “不是...这不是你要强行解释的么...”我还想辩解,但是看见美女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六章 强行解释的人最麻烦了 正说话间,身后那条深不见底的甬道里忽然传出了一阵阵毛骨悚然的疯狂嘶吼,我和美女齐齐吓了一跳。 “不好,那个刀劳鬼去找帮手了,我们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跑了!”美女神情严肃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啊!声音越来越近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二话不说,拉起美女的手转身就往洞穴深处跑。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这淫贼拉我!”美女边跑边用力挣脱的手。 “我去,这都要死了就别在意你的初吻了吧姐姐!”我边跑边吐槽。 “你还说!”美女都快急哭了。 那我只好不说了,低着头猛跑,身后的吼叫也声越来越大,那股死亡在后头追你的压迫感真不是盖的,我当时终于明白死亡空间里主角的感受了。 很快,那些在身后对我们紧追不舍的刀劳鬼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它们像蝗虫潮一样争先恐后,我估计至少得有百来只,要是被追上觉得死的连渣都不剩。 有几只带头的跑得尤其快,在距离我们只有六七米的距离时居然直接扑了过来,我大骂一声:“操!” 吓得我直接往地上一滚,只听见轰一声,扑过来的那只刀劳鬼全身起火,在地上疯狂地挣扎。我转头一看,美女又用火折子故技重施,法术一催动,火折子上的火就聚集成了一个大火球被打了出去。其他的同伴连管都不管,继续前赴后继地补上,就这样每扑上来一只,美女就用法术逼退。 就这样跑了也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回头看看身后,那些刀劳鬼像不知疲倦一样依旧生猛得一逼,只只都流着黄色的口水,被甬道里的穿堂风一吹那腐臭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 美女手上的火折子也已经忽明忽暗,看来里面的燃质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我不禁暗呼要死。谁知忽然眼前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了一个万人体育场这么大的空间,像是被人刻意挖出来的一样,地上和墙上也被人挖了很多石块下来,整个空间的地形就像一个巨石阵一样复杂。周围还有很多脚手架和挖掘工具,像是一个考古基地一样。 我一看大呼一声有救。了!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地形里,要躲避这些身材高大的刀劳鬼还是很简单的,总比在甬道里被撵死强得多。 我和美女赶紧找了一条两块巨石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那些暴怒的到老鬼赶紧冲上来用爪子猛砍那些石头开路,我估计那些石头也撑不了多久,赶紧拉着美女往石头缝的深处钻去。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后那些吼声停了,我去可他妈把这群鬼玩意儿给甩掉了! 我一下子瘫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再也走不动了。 美女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靠在石壁上喘气。 “妈的!这地方真是邪门!”我穿着粗壮大骂。 “哼,更邪门的还没来呢!”美女冷冷地回应我道,“刀劳鬼在冥界被很多法力高强的九黎族人驯养成猎犬,出了名的不死不休,你以为那些刀劳鬼真的是放弃不追了?” “你的意思是说...”听到美女这话我背后冷汗直冒。 “我的意思是这地方应该有比刀劳鬼还要厉害的魔物存在,刀劳鬼不敢进它们的地盘罢了。” “它们?!”我吓了一跳,环顾四周,长长的石头缝通道深不见底,阴冷的穿堂风吹来阵阵透骨,吹得我打了个冷颤。 “有风就代表有出口,回我们是回不去了,只有往前走了,姐姐你火折子还能用吗?”我试探地问道。 “就一个刚才用了火炎术已经烧完了,而且刀劳鬼怕火并不代表所有魔物都怕火,虽然我说过要亲手杀你,不过如果你不小心死在魔物的手里,我也没意见。” “切,那你还救我干嘛?直接用火球术打我不就行了?那些刀劳鬼停下来吃我的尸体,你不就能逃掉了吗?姐姐对我这么关心,莫非已经...爱上我这个救命恩人了?”我一脸淫笑地看了看她,大声辩驳道。 “你...我...我只是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报仇罢了!我们九黎族跟你们三界中人可不一样,我们光明正大,行的端坐得正!你别自作多情!我恨不得你被碎尸万段!”美女似乎一开始被我说得有些语塞,不过顿了一顿嘴炮立马恢复,冷冷地继续骂道:“哼,赤松子,你也配当我们九黎族的恩人?!今天你遭此大劫真是苍天有眼,我一会儿就静静地看着你死,不说话!” 美女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说话了,开始环顾四周。 我去你一个魔族理直气壮个屁啊!魔族也能叫行得端坐得正?!!我一方面跑得虚脱没力气吵架,虽然调戏这不谙世事的美女确实是一大乐趣。一方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这喜怒无常的女人沟通,也只得先看看四周的环境再说。 我静下心来,仔细打量,发现这条一米多宽的石头缝四周发光的灵石似乎比甬道里的那些石头更亮,而且很明显是非常巨大的一整块灵石表面被石头覆盖后露出来的一个个角。更让我惊奇的是,越是靠近这些闪烁不定的石头,我体内的道家真气就会自然而然生出神奇的感应,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干扰了,这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上被扔了一块石头泛起了阵阵涟漪。 “哎?姐姐,你的身体有没有...嘿嘿...”我突然想问问美女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没头没有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关键是那句嘿嘿笑得贱格十足,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美女起初先是疑惑,然后满脸惊怒,大声骂道:“你这淫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来言语轻薄,我杀了你!” 美女这是要立时三刻杀我的节奏了,我没学过招式,打起来肯定要死,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体内的气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波动!因为我只要看着这些发光的石头,体内的真气就会波动不止,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了。” 美女听完这番话脸色缓和了一些,警惕地看了看这些石头,又自己运功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定是你走火入魔了吧,放心我一定静静地看着你去死。” 呵呵...我是懒得争辩了,站起身来带头往前走:“姐姐,以我们目前的情况看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去前面看看吧,老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我不再废话,带头往石头缝深处走去。美女似乎也觉得也有道理,默默地跟上了。 然而我越走就有种感觉,我们应该是在接近某种能量源的深处,因为我体内的真气,已经从波动快要变成惊涛骇浪了,而且我的身体也开始渐渐发热。 靠,怎么炙阳体突然发动了,这赤松子老伯留下来的怪异体质怎么跟这美女一样都是喜怒无常的,说来就来,莫非前方有危险? 石头缝越往前走就越宽,很快已经变成了一条几米见宽的甬道了,而我越往前走就越是心惊,我体内的真气在炙阳体的牵动下像惊涛骇浪一样汹涌,不停地冲击着我体内每一个穴道,如果不打坐可能就快要压不住了。 “你怎么了?”美女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冷冷地问了我一句。 “不知道,我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我控制,就快压不住了,我得坐会儿禅,你等下我!” 第七章 会下围棋就很高大上就可以很嚣张? “不知道,我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我控制,就快压不住了,我得坐会儿禅,你等下我!” 我刚要坐下来,只听见一声狮子吼般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了整个山洞。我和美女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头顶上方看去,黑漆漆的头顶被昏暗的灵石照得若隐若现,但是我们都很确定在我们头顶上方偏后的位置,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我们,因为那对白色的瞳孔一闪一闪,黑暗中还发出猛兽攻击前的低吼。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只比刀劳鬼可怕得多的力量型怪物,不跑的话每年的今天就是劳资的忌日了。 “跑!”我大吼一声,顾不得体内汹涌翻腾的真气,转身就跑,美女紧紧跟在我后面。而那东西很明显就跟在我们头顶上方跑,震得许多小石块像雨点一样砸在我们头上,而且无论我们怎么腾挪躲闪跑岔路,它都能不受任何阻碍地追在我们头顶上方根本甩不掉。但是我们跑了好一会儿,这东西就是不跳下来杀我,这让我越来越焦虑,因为我们逃跑的石缝甬道已经宽达四五米了,请问这玩意儿的体型到底有多大啊! 不仅如此,我体内炽热的真气左冲右突,开始像高压水枪一样冲击我的奇经八脉。更诡异的是,我越往前面跑,两边石壁上镶嵌的那些白色石头就闪朔得越剧烈,每闪一下,我全身的穴道就被真气冲击一次,难受得要命。 看来我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受到了这些诡异水晶的操控。可惜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时间让我调息了。我不知道这些四通八达像迷宫一样条深不见底的石缝尽头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我,我只知道这次可能很难再逃过这头巨怪的追杀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身体越来越难受,浑身感觉都快爆炸了,但是精力居然越来越充沛,比吃了一车伟哥还有精神,感觉力量无穷无尽。 突然间前方的甬道豁然开朗,现出了一块足球场大小的空地,整块空地空空荡荡,只有空地的正中间树立着一块高得看见顶端的白水晶石笋。那石笋跟着我体内的真气一闪一闪,壮观得不行。 石笋的下方站着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正吃惊地转过身看着没命般逃跑的我们。 此时耳边又想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我的真气居然生出感应,能感知到头顶上方有一只巨大的怪物硬生生朝我们压来。 此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和力量,一把推开了身后紧跟着我的美女,自己也借力向后一滚。 轰!一个巨大的物体硬生生下落,隔在了我和美女之间六七米的距离之中。 我抬头一看,我靠!牛头怪啊!救命啊!!! 只见这只三四层楼高,通体乌黑的直立牛头怪闪着水晶石一样的白色的瞳孔,愤怒地看着趴在地上吓尿了的我,鼻孔里呼哧呼哧居然真的喷出了一团团火焰。 “旄牛族!”美女只惊呼一声,声音就被这牛头怪的吼叫声淹没了。 只见它怒吼着伸出房间这么大的手,一把就把我抄了起来,这是要捏死我的节奏啊!这死法太突然了,劳资还没交代遗言呢喂! 就在这只牛头怪立时三刻就要捏死我的档口,突然一个苍老但威严的男声响了起来。 “黑角!危险!快撒手!” 我知道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此刻我被牛头怪捏得透不过气来,体内的真气又急于找出路,内外两种压力已经让我神志不清了,我感觉体内有一颗核弹正在倒数计时。 突然间,一道白光一下子把我包围,不仅如此,我感觉整个人被这道白光穿透了,短短的几秒里,我身体的每一寸都感觉被这道白光完全浸透,洗涤了一遍,甚至连血液都被置换成了另一种东西,这种难受到极致的折磨让我一度以为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而且这股白光虽然让我痛彻心扉,但不知为何却神奇地让我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仿佛我过去的十几年都是一个吃不饱营养不良的饿汉,突然吃了一顿大餐,让我感觉满足而温馨。靠!莫非我是个抖m?!!!! 随着耳边牛头怪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吼,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我梦见了一个身受重伤被我逼到了死角的男人,这个男人英俊的脸上沾满了鲜血,目露凶光,表情不屈,张嘴说了一些话,但是我听不见声音,仿佛是在说,要杀就杀,何必废话。我冷笑,心中居然泛起对这男人的一丝嘲弄。我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任何感情,心中冰冷地像块石头,举起手中闪着蓝芒的宝剑隔空一劈。一道蓝色的剑气直冲男人过去,砰!剑气炸裂,发出耀眼的蓝芒。蓝芒消逝之后,我震惊地发觉剑气居然劈中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突然冲出来挡在受伤男人面前的女人,一个非常美丽,而且似曾相识的女人。 女人喷出一口大鲜血,胸前慢慢被鲜血浸透。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留下了两行清泪,凄凉之极。我看着她倒了下去,浑身抽搐。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男人,嘴巴艰难地动了动,但硬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很快,她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玉殒香消。 一股难以名状,仿佛五脏六腑被刀绞了般的痛楚像血液一般瞬间流遍我的全身。我知道那是心痛的极致,为什么我会这么痛?我明明不认识这个女人,我到底是谁?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铛铛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身体一软,跪在了女人尸体的面前。我的眼泪决堤了,抱着手里的女人,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那是死一样的沉寂,这种况味仿佛能把人逼疯。然后随着受伤男人绝望的咆哮,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是什么怪梦?! 似乎我每次昏迷惊醒,都会被汗浸透,这次也不例外。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醒来后并不感觉虚弱,恰恰相反,我感觉自己通体舒泰,体力尽复,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整个人被开了光一样。 “久违了赤松子老弟,一千年了啊!” 那个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转头一看,那个当时站在石笋下面看我的男人坐在我床边的石凳子上,慢悠悠地喝着一种香气四溢的茶,笑眯眯地看着我。美女还是面无表情,酷酷地靠在石壁上,依旧对我不屑一顾。我再次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间金字塔这么大的石室,我睡在一张半个篮球场这么大的石床边缘。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人,仔细打量着这个气定神闲,双目闪着精光的威严男子,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大叔...你哪位啊?” “哈哈哈哈”这男人一改之前的威严,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喝了一口茶,说道:“也难怪你不认识我,毕竟已经转世啦!哎?你还会下围棋吗?” “啊?我只会下大富翁飞行棋...”我丈二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 这大叔笑得更大声了,喘着粗气说道:”赤松子,你说你一世英名,怎么转世以后变成这副德行了啊?哈哈哈哈!” “这副德行?大叔你这是什么话,我一个高中生,不会下围棋不丢人吧?”靠!这是事情的重点吗?真是傻逼啊!我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老是喜欢关注这些不明觉厉的细节! 我赶紧把话锋一转,追问道:“大叔,这是什么地方啊?” “嘁!”一声嗤之以鼻的声音响起,美女不屑地嘲笑道:“被怪物追杀了这么久,不知道这地方是冥界啊?” 第八章 西瓜虫也是有尊严的 我语塞,干笑了几声,继续说道:”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具体是在冥界的哪儿。” “告诉你你倒是认识啊!哼!可笑!”这美女居然不依不饶,嘴毒得一逼。 嘿我这暴脾气!劳资这辈子要是不把你弄上床你还真不知道劳资的手段了! 我心里这么骂,嘴上可不敢乱喷,这武功高强的美女一言不合就能把我给杀了,何况我上辈子还杀了他妈呢。 我继续干笑几声,选择性无视了美女的嘲讽,期待地看着大叔。 大叔神秘地笑笑,又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地方嘛,你不知道也罢。哎?你拿回修为以后,有没有想起前世的种种来啊?” 啥?!我拿回了修为!什么鬼? “大叔?你说我拿回了修为?赤松子的修为!?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到底是谁啊?”我满脑子问题,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哎!”大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看来你的元神还远没有觉醒,只能让修为对你认祖归宗,却无法感知和驾驭这股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也罢,很多事你知道得太早对你没什么好处,我就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的事吧。” 他继续喝茶,慢悠悠地说道:“这地方是通往冥界某个非常险恶地界的通道之一,这个地界不属于冥界四国的任何一国。这里是旄牛族的地盘,也是冥界灵石赤灵石石母的所在地。当年赤松子的修为来自天地灵气,散掉一身修为后,被天性吸收天地灵气的赤灵石收集聚积到了石母里。” “石母?”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根大石柱子!”鬼医解释道,“我也是两百年前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了这里。自此我一直想勘破这股天地灵气的奥秘。我这人天性就对未知的力量充满好奇,何况是你这股连以天地灵气为生的旄牛族都不知如何才能聚集起来的强大灵力。我一直觉得只要勘破了这股力量,就能找找失散多年老朋友的转世线索吧。” “老朋友?大叔到底是谁啊?”我好奇地问道。 “他是九黎族大名鼎鼎的鬼医,华佗的师兄,冥草门的金木长老,叫连草木,号称什么病都能治,但是想看病一律看得看心情。三界之内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哼,不过在我看来...浪得虚名而已!”美女不屑地嘲讽道。 我又没问你,你怎么老是喜欢强行解释啊,找什么存在感啊?呵呵呵。 “哇!华佗的师兄啊!大叔你好犀利啊!那华佗也是九黎族的人么?”我更加好奇了。 大叔优雅地捋了捋头发,笑道:“那是自然,我冥草门门人从不介入三界和冥界的任何纷争,治病全看好恶,当年曹操被蛊毒缠身,要不是我那个喜欢悲天悯人的师弟,早就下阎罗殿去了。可没想到稍有转机这坏小子就起坏心觊觎我冥草门的药典,还妄图加害我师弟,还好我师弟聪明,借木眠草假死骗过这老东西,不然我师弟不会武功,一早就被这老东西给害死了!曹老儿真是死有余辜!” “华佗没死?!!!”我激动地跳了起来。 “是啊,我师弟现在已经是本门的掌门了,以后你去冥界各国冥草门的医馆看病报我的名,一律九折优惠啊~” “才九折?”我翻了翻白眼,靠!算了,怎么又开始纠结这种无聊的细节了! “连大叔...” “是连大哥!你叫我大叔我真不习惯,别改口了!”鬼医笑眯眯地纠正道。 “老不羞,不害臊,还大哥?”这美女似乎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胧家妹子!”大叔似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大声反驳道:“我跟你爹那是私人恩怨,你爹的伤别人救不了,可在我连草木和冥草门看来,那种程度的内伤却根本不是个事儿!我也跟你说说实话吧,别说你爹当年权利熏心害死了你娘得罪了我师傅和整个九黎族的百姓,我们不愿给你爹这种祸害治伤,就是我们大发慈悲突然肯治了,以你爹那不可一世的个性,肯给我们医吗?你也别枉费心机了,你爹的伤完全是他自己作死咎由自取,让他听天由命就是了!” “你!”美女气得脸都红了,大声骂道:“我爹何曾害死我娘,我娘当年是他杀的!我亲眼所见!”说完狠狠地指了指我,继续骂道:“我看你们就是治不好,找什么借口!装什么清高!浪得虚名!” 说完气呼呼地往一个石凳子上一坐,背对着我们,一个人在哪儿生闷气。 鬼医叹了口气,也懒得再理她,而从是桌下面拿出了一盆草饼放在了我面前。 “吃吧,你也饿了,我出去一会儿,你别乱跑!”鬼医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就开始往外面走。 我哦了一声,低头看看那盆草饼,心里草泥马就开始奔腾了。 这大叔我看是跟怪物待久了,人是吃什么的都忘了,这尼玛一团团的青草是他妈给人吃的东西吗!有给失散了一千年的老朋友吃草的道理吗!靠!冥界就没点什么类似龙肉之类的风味小吃可以猎个奇吗! 美女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又开始嘲笑我了:“哼,那是龙胆草的芯子龙元草做的药饼,能起死回生固本培元,就算在冥界也是很稀罕的东西,土包子真不识货!呵呵!” 我日了狗了!请问我一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这两年才算勉强初涉贵圈,不认识冥界的草药跟土包子有毛关系啊! 然而我嘴上依然不敢这么说,赶紧谢谢美女道:“姐姐真是博学多才,我这就吃了!” 于是我顶着她的白眼,拿起了一块草饼就往嘴里送,一口咬下去,我靠!这苦味,这涩味!这算爽简直难以言表!简直难吃到匪夷所思啊!大叔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就不能烹调一下么! 我勉强嚼了两口,赶紧吞下去,结果一根草太长粘在舌根上下不去,弄得我干呕了半天。 扑哧,美女在后面居然看着跟那儿幸灾乐祸。 我本来想白她一眼,回两句嘴的,却被她那巧笑盼兮的娇俏模样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色迷迷地看着她。 美女很快发现了我猥琐的样子,立马大怒:“淫贼你...你看什么看!找打!” 她冲过来打我,我就跳下床边,往一条走道里躲,边躲嘴上还不停地调戏她:“你喜欢我就直说,别老用暴力来掩饰自己的爱意行不行!哎?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告诉我,我在我爸妈面前也好说话啊。我听连大哥说你是龙家妹子?以后我就叫你龙姐姐吧~龙姐姐~嘻嘻真好听,哈哈哈~哎哟!” 美女很快追上了我,她居然来真的,那一掌掌批下来震得我手臂都麻了。我赶紧跑,谁知跑到一半砰一下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墙壁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模模糊糊的黑暗里,我又看到了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看,不过这双眼睛却是红色的。 美女站在我身后警惕地看着。 我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黑暗中,那只追我们的牛头怪的轮廓渐渐地开始浮现。 “我靠!快跑!”我吓得屁滚尿流的,转身就跑。 可是没跑几步,一只手就像一堵墙一样把我给堵上了,我左冲右突,根本出不去,跟小孩手里的一个西瓜虫似的。不过这牛头怪却一直没捏我,莫非是想像玩西瓜虫一样把我玩够了再一脚踩死?! 第九章 所以说养宠物是个烧钱的事儿 最后我也就放弃挣扎了,索性就往它大拇指上一坐,看着他说道:“这位黑牛大哥,你当我西瓜虫啊,我是有尊严的啊!你这样玩弄我我很受伤的好吗?!” 没想到那牛头怪居然开口说话了:“黑角...黑角想吃....草饼...草饼...” 说完它就盯着我手上那半块草饼开始流口水了。 我赶紧把手上那大半块草饼放在它大拇指上。它伸出了一条一米多长,口水滴得跟瀑布似的大舌头,把草饼添了个干净。不过这草饼那在我手上也就是个烧饼的大小,在它嘴里基本就跟个大颗白砂糖似的。果然它吃完后还是流口水。 “黑角...还要...” 靠!你丫贪得无厌啊!我抽了抽嘴,挥挥手说:“我那儿还有,过来吃吧!” 说完我就带它过去吃草。 “哼,暴殄天物,简直不知所谓!”美女抱着双手跟在我后面吐槽。 “暴殄天物就暴殄天物吧,这玩意儿实在太难吃了,比中药还恶心,再固本培元我也心领了,它爱吃就给它吃吧,权当交个朋友了~” “你居然跟这种低等生物交朋友?呵呵...” 我去,如果牛头怪都算低级生物,那我这种血肉之躯的人类就是西瓜虫级生物了!我抽抽嘴,不再理她,走到那张大床旁边拿起那盆草饼递给它。 只见这牛头怪把一盆草饼一股脑全丢尽了嘴里,最奇葩的是这货连竹子编的盆子都不放过,全吃了下去! 吃完后这怪物居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好吃...你...黑角的朋友!” 说完居然俯下身来用舌头舔了我一下,我操!那草饼味的口水带来的酸爽简直无法形容,我大骂了一声赶紧后退,“你太客气了吧喂!” 我还想着既然是朋友了,是不是应该教一下这怪物待人接物的礼节什么的,一声怒骂想起。 鬼医回来了,他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骂道;“好你个赤松子!我好心把我珍藏多年的龙元草拿出来给你固本培元,你不吃也就算了,可以还给我嘛!而且本来也吃不了一盆的,可是你居然拿去喂了一个畜生啊!你个暴殄天物的家伙!我不管,你得赔给我!五百灵元一块!” “连大哥你冷静点,我哪儿有你们冥界的钱啊...不就几棵草么...至于么...”我被骂得一头雾水,看了看边上一脸不屑且幸灾乐祸的美女,无语凝噎。 鬼医一想也是,又看了看跟那儿装无辜的牛头怪,指着它又骂了起来:“好你个贪吃的大笨牛!当年你乱吃东西的教训我看你是全忘了!要不是老子当年救了你,你和你的一干族人早就被老蛤蟆做成蛊奴了!你不仅不感恩图报,还乱吃我的仙草!我看你是皮痒欠教训了!” 那凶猛的大黑牛居然被他骂得满脸心虚,吓得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眼神闪烁地看了鬼医两眼,砰砰砰踩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就这么跑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鬼医在原地气得跳脚,我看着却挺好笑的,就站那儿偷笑,鬼医立马瞪了我一眼,我就不敢笑了。 只见他气呼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项链坠子,那个坠子是用一根青色的细链子吊住了一块红色的玉佩,那块红色的玉佩里面仿佛有红色的液体在不停地转动,非常好看。 “拿去戴上吧!你虽然拿回了修为,但是离你修炼到元神觉醒的境界还差得远呢,你戴着这个用赤灵石石母碎片做成的项链能暂时镇住你体内的修为,不至于被它反噬。 我靠我的修为闲得蛋疼还会对我这个主人进行反噬?!赶紧戴起来吧卧槽! 我大吃一惊,把项链跟脖子上挂好,这赤灵石贴在肉上清清凉凉,舒服得很,我体内残存的不安分真气瞬间平息了下去,所有的真气都跟着化虚经的指引,在我经脉间缓缓流动,和谐得不行。 “连大哥,这项链真管用,我真气都顺畅了!谢谢你!”我感激地看着鬼医。 “谢个屁!我没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兄弟!”他显然还在心疼那几块草饼。然后又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了刚才坐的那条石凳子上,给自己泡了壶茶,继续说道:“对了,这匆匆忙忙间我也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转世以后现在住在哪里?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我就把之前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鬼医听完又骂了一通:“哼!这五个老东西!蚩尤大尊都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了,再让他的元神修练个几百年不用管自己就飞升了多好!非要放出来搞事,到时候再开战,我又得被师门召回去救这个救那个,烦都烦死了!我的研究又不知道要等几百年了!” 我抽抽嘴,呵呵...你好像比我还要不会关注重点啊...三界浩劫好像完全不放在眼里嘛! 不过鬼医显然不想再提五毒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加入了你儿子创立的门派,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哈哈哈~” “连大哥,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鬼医笑着拍了拍我的:“走吧,我带你出去,我已经算到你师兄在哪里儿了,现在这赤灵石母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我在这里的研究也可以结束了!我跟你一起出去吧,正好我找你师兄也有点事儿。” “你还认识我师兄?”我惊奇地问道。 “怎么?九黎族不可以认识天师洞的人么?你别看你师兄平时玉树临风的样子,他可是把我当成半个老爹的,要不是跟着我学了三年,就凭他当年从黄术那小子手札上学回来的那点三脚猫医术,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哎,你回去别到处跟人说啊,你们正派人士虚伪得很,到时候被人抓着把柄倒把你师兄给害了!” 说的也是,要是让齐云门那不可一世的装逼小子知道这种事,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以后自己说话的时候真的要注意点了。 于是我和龙姐姐一起就这么跟着他走,石头神殿范围很广,而且九曲十八弯,如果不认识的人一个人走很容易迷路,而且我发现很多走道墙壁上镶嵌的那些原本应该闪着白光的石头全都变成了红色,看来应该是修为对我认祖归宗以后这些石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就这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他妈走出去了,这些神殿我估摸着肯定是旄牛族造的,要不然真没必要弄这么大的空间。 走出出口的那扇石门之后,豁然开朗。我定睛一看,原来我们这还是在几千米的高山上,脚下一条小路顺着广阔的地下平原城市一直往前延伸,看不见尽头,平原城市的建筑风格跟之前的神殿一模一样,全都大得离谱。整个儿城市被一道宏伟的城墙整个团团围住,城墙脚下还有一条护城河。我估摸着这冥界的城市的大小比得上凡间的京城了。 鬼医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土做的小碟子,随手一扔,小碟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可以站稳三四个人的大盘子。 “上来吧!我们得穿过这个城市,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旄牛族的村子赤灵村,要是跟我失散了被旄牛族吃掉我可不管,毕竟他们恨你们人类入骨。”鬼医解释道。 “那不是很危险?!它们干嘛恨我们,无冤无仇的。”我有些紧张,毕竟一直牛头怪就能随便捏死我,一群还得了? “无冤无仇?哈哈哈哈以后自己去查查典籍,看看太古时期你们炎黄二族对他们做过什么再来抱怨吧。”鬼医边调侃,边站上了盘子。 我和龙姐姐赶紧跟上,鬼医低斥一声:“起!” 第十章 当地痞流氓也是需要天分的 盘子立马就脱离了重力,漂浮了起来,离地面大概有十几二十公分。 “站稳了!”鬼医话音未落,盘子就嗖一下启动了,以快得离谱的贴地飞行向赤灵村滑去。 我用力抓着鬼医的胳膊,要是被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速度比高铁还快。 鬼医看了看我,摇了摇头:“天师洞到底有没有教你什么有用的东西啊,你空有一身还算精纯的内力,什么都不会真是有趣的很。” 我反驳道:“我刚入门没多久,我师傅和师兄还没时间教我呢!” 鬼医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来教你吧,你先气灌双腿,然后在两条腿的穴道间分别把真气循环成两个向上的气旋,这样就会在脚底形成吸力了,你试试看吧。” 这么神奇?我照着鬼医的话,很快这些真气就随心所欲地形成了两个牢牢把我的双腿固定在飞盘上的气旋。更神奇的是,我甚至能感知到盘子离地面的高度,哪里有比较大的石头需要避开,相当神奇。 鬼医欣慰地捋了捋头发,笑道:“元神虽然不在了,还好清奇的根骨还在,可喜可贺啊!” 大盘子就这么飞快地滑行着,很快接近了那个大到匪夷所思的“村子”的入口。入口处的围墙从山顶上的神庙上看过去就已经非常宏伟,跟万里长城似的把整个城市围了起来,近看更加恢宏,那围墙的高度都快超过埃菲尔铁塔了吧,这得是多浩大的工程啊! 沿途也已经开始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都有,有长着狗头人身的,有长着蛤蟆头的,有透明的鬼魂,有一般的九黎族,有人身蛇尾的,简直就跟科幻片似的。门口的牛头怪首位个个全副武装,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对沿路一切可以得人进行盘查。 就快接近大门的时候,飞盘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毫无防备的我要不是共聚双腿肯定得飞出去。 鬼医看着前方的大门,沉吟了片刻,然后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药丸递给我,说道:“吃了它,保险起见,旄牛族最痛恨人类。” 我接过那颗颜色跟麦粒素似的药丸,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好奇地问道:“连大哥,这麦粒素看上去不太新鲜啊,吃了我就能隐身让牛头怪看不见我吗?” “非也”,鬼医说道,“这是我独门研制的灵化丹,非九黎族吃了以后就会散发出九黎族身上特有的气息。这样这些旄牛族就不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了。” “这么神奇,那我不客气了。”我赶紧把药丸塞进嘴里,这药丸入口即化,有一股花的清香,味道非常奇特。 “你做这种药丸有什么目的?!”龙姐姐怀疑地质问道。 “哈哈,我突发奇想,向来喜欢炼制一些无聊的丹药,这不就用上了吗?”鬼医笑道。 “真的?”美女还是很怀疑。 鬼医不再理睬她,驱动飞盘缓缓地向大门驶去。 进关卡的时候,他还特意放慢满了速度主动跟两边巨大的守门人打招呼。 两边的牛头怪居然对他肃然起敬,山呼连长老好,纷纷敬礼向他请安,看来鬼医在旄牛族里的威望很高,应该跟他说的当年他救了旄牛一族那件事有关。 我们顺利地进入了赤灵村,里面居然更加的宏伟,试想每个国民的平均身高达到十米的国家,他们造的高楼大厦到底有多高,真是想想都不可思议,何况这一幢幢高耸入云的石头房子就在你的面前? 城市里车水马龙非常热闹,千奇百怪的冥界居民往来于此,摆摊的摆摊,开店的开店,交易的交易,吃饭的吃饭,很多身材像我们这样迷你的种族也踩着类似我们脚下的飞盘一样的各类法器,在半空中行动,以免一个不小心被身材过大的其他种族踩死。 “这座城市当年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村庄,旄牛族天生吸引天地灵气的能力,不论在三界还是冥界,都有很多强大的势力觊觎,当年不仅炎黄二帝常派手下的大能力者来此俘虏大批旄牛族回去研究和做苦力,离这里最近的赤炼国国主朱蟾更是对赤灵村志在必得,毕竟如何提取石母蕴含力量的方法,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于是才有了当年差点令旄牛族覆灭的那场阴谋。后来我拜托当年公输一族的族长以幽冥阵法为旄牛族设计建造的了这座城市,不仅能够抵御外敌,连人在其中施放了什么法术,都是被这个大阵严密监视的。如今赤灵村俨然已经是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成为冥界唯一一块独立于四大国的乐土,四界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生活和贸易。” 我竖起大拇指赞道:“连大哥不仅救了一个族的人,还搞活了一方经济,真是功德无量啊!” 鬼医笑道:“行了,少拿佛道两门那套虚无缥缈的因果论来拍我马屁,我做事向来只遵从自己的本心,你当年就是不肯遵从自己的本心才造成了这许多悲剧,希望你这一世要觉悟才好啊!” “哼,本心?他不过就是个一味追求力量的伪君子而已!”美女冷冷地插嘴道。 我一时无言以对,以赤松子大叔这身通天彻地的大能力修为来看一味追求力量这说法简直太特么站得住脚了...看来大叔当年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正尴尬间,脚下的盘子一个骤停,我分神间猝不及防,内息一乱,脚下没吸住,差点飞出去,还好鬼医一把拉住了我。 “到了吗?连大哥?”我好奇地问道,因为我们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口,转角处只有一家小酒馆,这个地方非常逼仄狭小,似乎是给人类身形的人定制的,旄牛族是进不来的。 鬼医指了指那家小酒馆,说道:“你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吧,这是杜氏一族开的酒馆,他们酿的杜康酒堪称一绝,酱肉也非常不错,我要去办点事,去去就回,你们就边吃边等我把!” 说完他直接给我们点了菜,要了一壶酒,自顾自去了。 我看了看那壶酒,闻了闻,确实挺香,不过我家家规森严,从小我爸绝对不让我喝酒,所以我以前出于好奇偷喝过我爸藏起来的准备送领导的茅台,真的挺难喝的,把我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后来被我爸发现后还吃了一顿毒打,所以我对酒真的没啥好感。 “老板...你们这儿有...王老吉么?”我试探性地问了问。 那老板摇了摇头,说开酒馆的只有酒,凡间的饮料要去上城区才能买到,而且价格昂贵,他们是弄不到的。 “嚯,没想到我们凡间这么普通的凉茶饮料,在冥界还成奢侈品了,以后弄两瓶健力宝什么的进来卖卖,发大财了。”我小声嘀咕道。 “那倒是,你们凡间的物资在冥界各国都是被统治阶层垄断的,民间是不准百姓做交易的,而黑市和官方就都顺势抬高价格奇货可居,所以想死你就尽管走私健力宝吧。”说着美女喝了口杜康酒,神情居然颇为享受,脸上被酒意熏出两抹粉云,非常诱人。 我一下子石更了,不由自主地偷看了几眼,不过前车之鉴不敢盯着看,现在连大哥不在得罪这美女不死也得残。 “你在看什么?”美女居然发现了。 我只好故作镇定:“我没看你吧,我吃酱肉呢你别自作多情行不行!” “哼!你那淫眼刚才分明有轻薄之意,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是...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啊,你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坐在我面前,我又不是瞎子,总会看几眼的吧,你不喜欢我看你蒙面啊!” “你!”美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跺了下脚,也就不好发作了。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进来了四五个人,这些人个个肥头大嘴,耳朵却非常小。腮帮子鼓鼓,皮肤疙疙瘩瘩还泛着恶心的屎黄色,眼睛又大有突出,跟一只只癞蛤蟆似的,难看得一逼。 这些人吵吵嚷嚷,骂骂咧咧,摆明了一副地痞泼皮的样子。他们簇拥着中间一个特别胖的蛤蟆人,左一句太子爷,又一句主子,看来这货身份还不低,其他食客看见他们进来居然纷纷结账避让,看来是本地的一霸。 那老板一看这伙人进来,紧张得跟老鼠看见猫似的,赶紧迎上去,打躬请安,嘘寒问暖。 “小的给朱三太子爷请安,今天太子爷是要吃什么菜?小的这就给您上最好的三十年杜康,您边喝着边等,包您满意。” “嗯。”那朱三太子申请高傲地应了一声,连话都懒得回,坐下后几个手下捶腿的锤头,捏肩的捏肩,点菜的点菜,卑躬屈膝得不行。 美女看了看他,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美女显然也是认识这个恶霸的,把几个灵钱仍在桌子上拉着我就走。 谁知刚走到门边,身后一声纨绔非常,近乎是调戏的声音响起:“胧家妹子,你朱哥哥刚来就要走啊,怎么着不爱见到哥哥么?好久不见哥哥我还真是想念,来陪哥哥喝杯酒,哥哥疼你啊~” 我去,这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台词啊,作为一个地痞你简直是奇才啊! 第十一章 癞蛤蟆不仅喜欢吃天鹅肉,而且必须得吃天鹅肉 然而美女显然不想多废话,径直出门,哪知身边两三条人影一闪,那混混头子的几个手下纷纷挡在了我们面前,身法奇快,竟然个个都是高手。 其中带头的那个显然是这群跟班高手的头头,他伸出一只带着璞的手,挡在我们面前说道:“太子爷跟你们说话,你们有没有家教,还不过去请安回话?” 请你妹的安!你们一群地痞也好意思谈家教?!我心里骂道,嘴上当然服软:“这位大哥,我们就是路过吃顿饭而已,我朋友不懂事,不如由我代劳。” 说着我赶紧跑到混混头子面前学者他们的理解打躬作揖请安。谁知刚弯下腰,一声冷哼传来,随即一只大脚就踹在我的胸口,我一下子飞了出去,重重砸烂了一张桌子。 “赤...张致川!”美女也吓了一跳,脸色铁青,居然跑过来扶我。 我被她温香软玉的一对柔荑一扶,体香阵阵入鼻,真是神仙般的享受,被踢死也值了。 “朱赖三!你别欺人太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美女把我扶起后指着那朱赖三大骂,“你以为你赤炼国已经一统冥界了吗!你今天对我的欺侮,我爹日后必定十倍奉还。” “哈哈哈哈”那癞蛤蟆居然仰天大笑,颇有抗战剧中伪军头子的气场,“你爹?你爹算个屁!来来回回跟我爹打了三场,哪次是打赢了的!还大师兄呢!浪得虚名,我呸!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肯伺候我舒服了,我还可以封你个太子妃当当,他日我赤炼国一统冥界,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若是等到哪天我赤炼军铁骑横扫你陨裂国之时,你想伺候我都很难了~那到时候只能便宜我这班兄弟们了,哈哈哈!”说完左顾右盼,和身边的几个手下一通淫笑。 美女气得全身发抖,破口大骂道:“哼!你少得意,要不是我爹重伤未愈,你那癞蛤蟆老爹想伤我爹一根头发都难!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居然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简直是笑话!” 哎~~拼爹的年代连冥界都不能免俗啊~听着他们左一句我爹,又一句你爹,我居然觉得挺好笑,而且这蛤蟆太子犯贱淫笑的时候样子蠢得要命特别滑稽,一下没忍住,扑哧一下居然笑出了声。 我一下子惊觉过来,捂住了嘴,尴尬地打了个喷嚏以做掩饰,然而并没有卵用,连聋子都看见刚才那声嘲笑了。 “小子!我看你的皮确实是很痒打得不够啊!三爷我很好笑么!你是不是在心里骂三爷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哼,我告诉你,今天这天鹅肉,三爷我还吃定了!来呀!抓住这女的,男的直接打死!” “三爷有话好说!误会误会!”我赶紧挥着手解释,不过那五个手下并不听我的,一窝蜂拥上来抓人,那个保镖头子则站在赖三身边并不出手,看来是不屑出手。 一个蛤蟆保镖知道我不会武功,很随意地走过来揍我,另外三个则去抓美女。我赶紧抄起一根桌腿反抗,运转全身的化虚经用力往他头顶砸去。 这货认定我没武功,连躲都不躲准备用头硬挨我一下装个逼的,谁知轰得一声,一滩恶心的脑浆迸裂开来,我用力过了个猛,这货居然直接被我给打死了。 酒馆顿时炸开了锅,那几个保镖的凶性被同伴的死一下子激发了出来,那赖三也惊怒不已,暴跳如雷地指挥手下要弄死我。 “这小子有内功,小心他耍诈!先给我把他的四肢给我卸了!”那赖三指着我大喊。 原本抓美女三个高手立马围了过来,美女看得出是想救我的,可是刚挪动了一步,身前立马多了一个人,原来那个保镖头子亲自过来摩拳擦掌准备凯瑞全场了。 “各位大哥,有话好说啊!刚才完全是意外,小弟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是刚才这位大哥强行装逼才会这样的啊!不管我的事啊!大不了等我大哥回来了叫他赔钱给你吧,做人以和为贵何嘛,必动刀动枪呢?” “你大哥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三太子爷说话?”那个保镖头子插嘴道。 “我大哥?哇我大哥可厉害了,冥界鬼医你们听过吧?当年救了旄牛族的那位,就是那个连草木大哥啊!” “哈哈哈哈哈哈”对方听完我的话一阵狂笑,那赖三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连草木是你这个小屁孩的大哥?这真是今年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啊!你大哥要是连草木,我爸爸就是蚩尤大尊!打!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三个狗腿子的拳脚就像雨点落到了我的身上,招招暗含内劲。而且这群蛤蟆精的内劲非常诡异,像一根根细线一样无孔不入地往各个穴道里钻,好在我全力运转化虚经,这些内力刚浸入我肌肤一两寸,就被道家的精纯真气化解了。 美女一声惊呼,也和那保镖头子斗了起来。虽然我知道这美女武功不错,但没想到面对这个保镖头子居然丝毫不落下风,两个人你来我往战了个难解难分,而且渐渐开始以巧妙地招式压制住那个大开大阖保镖头子,确实厉害。 我全力运转着化虚经,并开始试着反击,我有一种感觉,我能预判和感知到这些狗腿子招式的套路,但是我的身体却反应不过来,而且三个人机关枪似的拳打脚踢,也不知道如何防御,只能挨个十多下,随便回敬一下,不过基本也都被他们挡了回去。 就这样打了十多分钟,我几乎被打倒遍体鳞伤,全身没有几个地方是完好的,好在内功护住了内脏,不过这一身的皮外伤也是够呛。 过不了多久那几个打我的狗腿子就气喘吁吁打不动了,而且一个个揉着手脚痛得直叫:“太子爷,这小子有鬼!怎么打都打不死!妈的手脚都肿了!” “哈哈哈,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狗腿子们一帮废物纯属活该!老子金刚不坏之体,赶紧去看骨科吧!咳咳咳!”反正他们怎么样都要打,我索性直接开嘲讽了,心理的创伤比肉体上可难受多了。 而那头的保镖头子一不留神也被美女一掌打在胸前,吐着血败下阵来。 那赖三显然动了真怒,全身涨得通红,腮帮子一股一股的,感觉随时都要爆炸。 只听见一声爆吼:“一帮废物给老子滚开!” 这赖三一个蛙跳,像炮弹一样弹了起来,径直朝美女冲去,气势仿佛能开山裂碑。 美女显然不敢硬接这招,迅速横略避开。谁知那赖三一击不中撞向石壁,双手一撑,像手脚撞了弹簧一样改变方向继续朝美女攻去,而他的双掌早就已经鼓满了黑气。 美女猝不及防下避无可避,只能硬接一招,正准备格挡他排山倒海的一对黑掌,谁知这赖三突然变招,双掌从刚才的刚猛掌法瞬间化作了阴柔的爪功,美女大惊失色,变招已经来不及,双手脉门一下子被扣住,瞬间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挣扎。 靠,原来这逗逼武功居然这么高,我练了这么久的内力对修为层次的甄别也有了一定的认知,这货的功力绝对不在齐云山小道士和师兄之下,想不到一个流氓地痞一样的王子居然有如此功力,看来这赤炼国国主朱蟾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赖三抓住美女后立刻开始猥琐起来,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扣着手腕脉门,鼻子凑在她身上猛嗅:“香!真香!哈哈哈。杜老板!给我开间上房!本王子今天不去飘香院了,就在这儿风流快活,哈哈哈,胧家的女子老子早就想尝尝了。” 那老板哪敢不从,逃命一样地去了。 第十二章 坏人都是死于话多 雨点般的拳脚依旧不停地落在我身上,为了不被他们几个狗腿子完全压制,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地,靠在墙角苦苦支撑,我的意识也已经渐渐有些模糊了。而美女则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喊道:“快...快去找连大哥,别管我了...你会死的...”说完泪水决堤,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发生的悲惨命运。而那赖三笑得更大声了,还指挥几个手下更用力地毒打我,直到打死为止。我看在眼里怒火中烧,自从鬼王骗我说我妹妹已经死掉了的那次以外,我这辈子还没这么愤怒过。世上居然有如此畜生,今天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想到这里,我默默扯下了脖子上的石母项链,无边的怒火指引着炽热的真气瞬间灌满了我的全身,这感觉和第一次鬼王要抓我的时候又有所不同,我感觉自己似乎可以略微地掌控这股炽热的和天师洞偏寒的真气截然不同的真气,而且我更是有一种感觉,仿佛还有另外一个不受我控制的自己,在帮我操控它。 一声劲气的爆响,三个打我的狗腿子被我用内功震倒在地,捂着胸口一时根本没发站起来,赖三就要把美女抱进内堂了,听到这声音大吃一惊,停下来有些震惊地看着我:“你...你这是...” 我一声爆喝:“放开她臭蛤蟆!她是我的!” 这一声爆喝虽然不是歇斯底里地喊叫,只是一声平常的呵斥,但就是声震寰宇,震慑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霸气?!这还是我吗?美女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深陷魔掌。 那赖三脸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即表情就化作了一脸的狂热和无边的杀气威压。那气势寻常人光站在他面前就已经透不过气来,那些倒在地上的手下纷纷蜷缩着往后爬,连头都不敢抬,这是拿出是十成功力要准备碾压我了。 然而我心中却毫无惧意,赖三身上散发出的摄人杀气感觉就像清风一样拂过我的脸颊。我感觉有另一个我要破体而出,那种奇妙的充满力量的感觉让我全身的血液像黄河一样开始奔腾。 下一秒,一只越来越大的黑手已经向我盖了下来,赖三的凶性被彻底激活,这是立时三刻要取我的性命。 赖三这一掌凝聚了十成的功力,霸道非常,一般人就是接得住也得被排山倒海的内劲活活震死。然而在我眼里,这只手掌居然慢的出奇,我的手却像出自本能一般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后发先至,用他之前抓美女手腕的手法一下子抓住了赖三的黑手手腕,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赖三撕心裂肺的惨叫弥漫到了整个巷子,黑气消散,右手腕骨尽碎的赖三痛苦地跪倒在我面前,炙阳真气早已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开始浑身抽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对这种大奸大恶之人最好的惩戒。 “三爷有危险!快放开三爷!”那些手下叫嚣着挣扎着站起来要过来帮忙,我左手一挥,一股炽热的劲气像旋风一样刮了过去,连惨叫都没有,剩下的那四个狗腿子连怎么回事都没有弄清楚,就熔岩般炽热的真气打散了,整个房间全是飞舞的火星,四个狗腿子瞬间灰飞烟灭了。 “你!!你是赤松子!你是赤松子!赤松子转世了!” 那赖三刚才还霸气十足,现在已经变成一滩烂泥一脸丧心病狂的惊恐,心神完全崩溃,几乎接近疯癫的边缘,语无伦次地喊着。 我不再理他,而是缓缓向美女走去。我看着美女震惊的脸庞,突然心如刀割。我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脸:“玉儿,我好想你!” 然后胸前突然一股剧痛袭来,另外一个就这么我走了,但是那股炽热的真气再也控制不住,像大坝泄洪一般,肆无忌惮地在我全身乱窜乱走。我痛苦地倒在地上却完全不能动弹,全身忽冷忽热,像烈火焚烧又像千虫万蚁在撕咬,我心中此刻只有四个字:“修为反噬。” “张致川!张致川你醒醒!你不能死!我还没报仇呢!赤松子!你给我出来!你要害死你的转世了你这个混蛋!”美女歇斯底里地站在原地大喊,穴道被制住,她根本无能为力。 只听一声阴笑,地上的赖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只断手在一侧垂着,另一只手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血红的钢刀,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边走边说道:“修为反噬,哈哈哈哈,凡人就是凡人,到底承受不住赤松子那狗贼的修为,天助我也,赤松子居然落在了老子的手里!老子杀了你,把你的人头挂在父亲的战勋堂里,自此冥界还有谁敢跟我们作对!哈哈哈哈!报应报应!我看今天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你受死吧!” “我看未必!”正当我眼睁睁看着刀子即将落下来,立时三刻就要身首异处之时,一声威严的冷哼响起。 鬼医站在门口,气势如天神下凡一般不可逼视。 “连草木!哈哈哈哈!连草木!你是赤松子!他是连草木!果然是你大哥!哈哈哈哈!”赖三此刻已彻底陷入疯癫,根本不管连草木是不是在场,猛地举刀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劈死我再说。 啪!一声劲气的爆响,赖三被鬼医的掌力连人带刀轰了出去,一连撞碎了两堵石墙,一直到震裂了第三堵才勉强停了下来,这是何等霸道的掌力。 “万意莲华功...果然厉害...”丢下一句坏人玩完前的经典台词,这朱赖三狂喷鲜血,两眼一翻,再也没有醒来。 “哼,看在老蛤蟆的份上饶你一命!”鬼医冷哼道。 然后他赶紧拍开美女身上的穴道,又帮我把项链重新戴上。一连点了我全身十几个大穴,又给我吃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他满脸痛心地看着我,眼里竟有泪光闪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怎么还是这么执着呢!” 然而我很肯定,他并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我没有做梦。等我醒来后,缓缓睁开眼,一缕阳光照进我的房间。我身上很多地方都包着绷带,但是已经不疼了。床边的写字台前坐着一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又厚又旧的线装书,旁边还放着一个记满了笔记的笔记本。。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连大哥呢?”我心中有好多问题,一时还真是不知从何问起。 师兄苦笑道:“连叔已经走了,他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找的,每次只有他找我的份儿,这么多年我连他的影子都摸不着。不过嘛,他给你留了个礼物。”师兄微笑着朝门边指了指。 只见门边蹲着一条体型大得跟藏獒似的大黑狗,看看我,又看看地上放着的青草,留着哈喇子但是就是不吃。 这条呆萌的大黑狗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 “它不会是....不可能啊...它明明就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这只狗居然是旄牛族黑角?! “旄牛族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奇迹般的一族,集天地精华的他们可以幻化成大自然中的任何东西,变条狗当然轻而易举了!”师兄笑着解释道。 我哈哈一笑,赶紧跑下床,把地上的盆子往前推了推,又摸了摸它的头,这黑角大概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起草来。 “哈哈哈名副其实的吃草狗,简称草狗~哈哈哈!”造化真是弄人,想不到这次劫难我不仅认识了一个世外高人,见识了冥界的神秘莫测,还收获了一只萌宠,太赚了简直!哈哈哈! 我突然心中一痛,又想起一个人来,那她呢?她一定也走了吧...她那么恨我...可惜大兴安岭地貌广阔,我根本不知道当初掉下来的地方在哪儿,也可能再也找不到那间小茅屋了,莫非我这辈子就见不到她了? “她在大厅里等你!等了你一天一夜了,看你没醒紧张得不得了,说有些话要亲自跟你说!”师兄居然对我眨眨眼,暧昧的笑了,“你小子有一套啊,连她都敢泡,哎,你以后有的受了,哈哈哈!” 我心中一阵狂喜,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被一屡阳光穿透。“师兄,西装和发蜡借我用用!” 第十三章 初恋无限美,只是得不到~ 温柔的晨光中,小旅馆楼下的大厅里,一个娴静优雅的美人架着腿撑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地用小勺子拨弄着眼前的咖啡,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来往许多男人都在偷偷地看她。 我慢慢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俏模样,不禁看得呆了起来。她发现了我,呆呆的眼神居然多了一丝神采,那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欣喜神采,然后又扑哧一笑,那顾盼生妍的模样仿佛能让身边所有的花蕊都为她开放,看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鼻青脸肿的还西装发蜡,西装还是卷了裤腿和袖子的,哪有你这样穿西装的,真是熊样儿!”她居然捂着嘴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我醉了,救命啊! “什么熊样啊,约会好吗,当然要穿得帅一点,师兄的西装有点大,只好把袖子管将就着卷一卷了,我照过镜子,玉树临风的很,你口是心非!”我赶紧坐在她边上,也点了一杯咖啡。 “嘁,谁跟你约会了?自作多情!你伤好点了么?” “完全没好啊!疼的要命!我这是强压下内伤拼着半条命来跟你约的好么!”调戏这美女还真是人生乐趣,哈哈哈。 美女淡淡一笑,这次居然不生气,她居然有些害羞地看着自己手里那杯苦咖啡不停地搅动着,轻轻地说了一句:“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什么?你说这么轻我哪听得见啊!大声一点嘛!”我打蛇随棍上,尽展泡妞本领。 “我说这次谢谢你救了我!满意了吧!” “根本不满意好不好!我可是牺牲了肉体救了你的命好吗!一句谢谢就这么完了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我不依不饶。 “那...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是我仇人,你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得寸进尺!”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啊,我当时已经证明自己了啊,杀你妈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我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示意我身体里的赤松子元神,继续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个喜欢上你的帅哥而已,你搞搞清楚啊!” 美女淡淡一笑::“帅哥?真不要脸,不过就算你说的对吧,其实经过这一次,我想了很久,其实已经没那么恨赤松子了,其实他也算是战争的受害者。当年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我娘夹在两个争斗不休的男人之间,太辛苦了。” “当年到底是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有一次做梦,梦见过自己误杀了你娘,我完全能感受到当时赤松子大叔那股撕心裂肺的心痛,他好像很爱你娘。”我好奇地问道。 美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说来话长,当年我还小,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人杀死,实在不想再回忆一次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哦,那算了,哎,听你这么说,那你岂不是已经有一千岁了?!!”我突然有些震惊:“哇,那我岂不是和一个大了我将近一千岁的姐姐谈恋爱,简直是太刺激了,哈哈哈!” “谁要跟你谈恋爱,你先成年了再说吧!熊孩子!我们九黎族的平均寿命是两万岁左右,我爹才九千多岁,我其实也还未成年呢。” 我一想也是,不过提到她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头感觉压了一块大石:“你爹...是不是昊天...我听见赖三说朱蟾和你爹比武的事...你是陨裂国公主?” 美女脸色一暗,无奈地点点头道:“算是吧,不过虽然我爹是昊天,但我这些年来始终无法原谅他,每次一看见他我就想起我娘,是外婆和阿姨把我养大的。” “哦,难怪你姓龙,那一定是你妈的姓氏的吧。”我恍然大悟。 “不是龙,是胧。”说着她手指上沾了些咖啡,在桌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姓。 “胧?这姓氏还真没听说过呢。” “胧氏一族是九黎族四大家族之一,负责礼仪祭祀,我娘当年是胧氏一族的圣女。我从小就跟我娘的姓,我外婆和阿姨恨我爹入骨,要不是因为他当年一意孤行强行启动法阵妄图毁掉封印,解放蚩尤大尊,我娘就不会死。” 美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赶紧转移话题:“哎,你别伤心,不开心的事咱们不提了!好好的约会怎么哭了,别人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呢真实的!乖不哭了啊~“我说着赶紧拿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继续问道:“哎姐姐,那你的的全名是什么啊?有这么特别的姓氏,名字一定也很动听吧,告诉我呗。” 美女没有阻止我给她擦眼泪,抽了抽鼻子,破涕地笑了,她百媚丛生地白了我眼,说道:“油嘴滑舌,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忘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冤枉!这么重要的名字,我就是忘了我妈叫什么我也不会忘了这个啊!”我赶紧夸张地捶胸顿足以示诚意。 “小滑头!你听好了,本姑娘的名字叫胧夜灵,我娘说我是晚上生的,就给我取名叫我夜灵。” “夜灵?!哇太好听了太好听了!我喜欢死这个名字了!啊~~~~那以后我就叫你夜儿姐了啊!夜儿!欧!太好听了简直!!”我表情很浮夸地捂着胸表示自己为这个好听的名字沉醉了。 美女被我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捂着嘴轻笑倒:“赤松子居然会转世成你这么个浮夸的小滑头,真是报应不爽,扑哧。” “哪有啊!浮夸只是我掩盖柔软敏感内心的外壳而已好不好!”说着我抚摸着自己的心脏跟那儿犯贱。 “你摸反了,心脏在左边!你这人简直不要脸...”胧夜灵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伤感了起来。 她轻启朱唇,幽幽地问我:“张致川,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师门,你的阵营要你来杀我,你要怎么办?” “不会啊,时代已经进步了嘛。我觉得现在的人立场可没以前这么分明啦,主要还是看具体的人是为善还是作恶,善必奉行,恶必诛灭,就这么简单。你看我这身行头还是我师兄借给我的,他对你就完全没有敌意,还拜了连大哥作师傅。还有我师傅就更不用说了,”我压低声音看了看四周,要是被师兄看见就不好了,然后继续说道:“虽然他还是迂腐自大的要命,但是我亲耳听见他说过平生最大的愿望是化解两派阵营的仇恨,结束万年来的争斗,而不是再次挑起战争,咱又不是演狗血仙侠剧,只要你是个好人,自然会得到所有好人的认同的。” 哇塞我原来做得一手好鸡汤啊,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 “那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天呢...”胧夜灵倔强地问道。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大不了背叛师门背叛阵营咯,我张致川从小就拒绝接受体制的操控,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连我爸从小逼我做军事训练,我都是口服心不服的,何况是杀我亲亲夜儿姐,打死我都不舍得好吗!” 胧夜灵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微微一笑:“你真的...跟赤松子很不一样!” “那还用说!大叔是大叔,我是我,现在只不过共用了一个肉身而已,而且肉身是我的,他只是借用!”我最后想了一想,肉身的主权必须得说清楚。 “哼,你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希望你能一直守得住这副臭皮囊吧,赤松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除了神祖们和蚩尤大尊以外,能力最大的人就是他了,虽然他是元始天尊的最后一个弟子,但是功力却是最强的一个,你自己小心着点吧!” 说完她又喝了口咖啡,看着窗外沉默起来。 “夜儿姐,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一直住在山里了吧?” 胧夜灵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什么?!怎么说走就走啊?还没深入了解一下性格爱好呢喂,情侣之间需要磨合磨合!”我顿时急了,这美女行事真是出人意表。 “嘁,谁要跟磨合?你成年以后再说吧小屁孩!”胧夜灵白了我一眼,那媚态看得我骨头都酥了。 “那...我救了你的命你总得留下点什么,表示表示吧!”我是真急了,只能耍无赖了。 “欧?你要什么?”胧夜灵抱着手跟那儿淡定地看着我。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眼睛往天花板一翻,指了指自己的老脸,抖着脚跟那儿犯贱。 美女摇了摇头,非常干脆地凑过来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感觉真是...太酸爽了啊!!哈哈哈,我死了我死了!那温润如凝脂般的嘴唇,在我的脸上留下了那个淡淡的唇印,那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独特体香,感觉简直比升仙还刺激!难怪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很猥琐,但是我就是爽歪歪到了极致啊! “满意了吧,我走了,自己保重吧!”说着她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头也没回。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要走了,赶紧追出门外大喊:“喂我的小夜儿!我很不满意啊!你明明亲错地方了吧!我要重新来过啊!” 胧夜灵还是没理我,只是背对着我边走边送给了我一个中指。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啊!留个电话总可以吧!” “有缘自然还会相见的,你好好练功吧,半吊子!” “知道啦我等你!可别让我等你一辈子啊!” 夜灵儿再也没回答,很快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留下我一个靠在门边怅然若失。 第十四章 师叔 我在门边站了很久才浑浑噩噩地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满脑子都是胧夜灵俏生生的倩影。 喝过的咖啡还有余温,冒着热气,可是咖啡的主人早已芳踪飘渺,看着杯子上的唇印,我心若刀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人生在世,聚少离多,小川不用太过执着,只要心里藏着那个人,有缘总有一天还会相见的。”师兄不知不觉来到了我的身边,安慰着我。 “师兄,回去以后教我剑法吧,只有练好武功,我才能保护自己必须保护的人!”我此刻下定了决心,如果不能跨过五毒这道鸿沟,我永远无法见到妹妹,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师兄很爽快地答应道:“本来就是要教你的,只是这段时间你不是大伤未愈,就是状况频出,等此间的事一了,师兄就把天剑十式的剑谱传授给你,来吧,我们有正事要做了,打起精神来!” “正事?离师傅决斗还有一天,莫非这里离决斗地点还很远?”我好奇得问道。 “非也,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袭击我们的那群佣兵吗?我查到他们的营地了,是时候去看看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了!”师兄说完双目精光爆闪,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得我甚至有些眩晕,这是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我要练到这个层次也不知道还要花多久。 这是一个离小镇十里左右的非常隐秘的山洞,我和师兄躲在灌木丛里观望,洞口一大片树立都被连根拔去,空出了一大片土地,空地上还停着好几架当时用来袭击我们的直升机和七八辆军用吉普车。约摸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佣兵在山洞里进进出出,门口守卫非常森严。 “师兄,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进去?”这些荷枪实弹的佣兵真的很唬人,我有些退缩。 师兄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这些人虽然受过训练,但是毕竟没练过内功,要进去并不难,等下我带你进去,先提前教你一些潜入的身法技巧,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以后慢慢教你。” 我点了点头,他直接提着我的裤腰带,以极快的身法向一座帐篷投去。帐篷里传来了呼噜声,显然是轮班下来的佣兵在里面休息,门口还有一个站着抽烟的。师兄看准时机,一下子闪了过去,那抽烟的货还在那儿吐烟圈,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师兄点倒,塞进了帐篷,连着那打呼噜的也一起放倒,手法快真狠到令人畏惧,师兄就是师兄! “来,穿上它!”师兄找了一件跟我身材尺寸差不多的衣服让我穿上。 我也不废话,赶紧穿好,佣兵的衣服穿着很轻,而且质感很好,又透气,看来这个佣兵队经费十分雄厚。师兄把衣服塞进佣兵的随身包里,又在腰间藏了一把比蛇还灵活的精钢软剑。 “等下你紧紧跟在我后面,表情要从容,没人怀疑我们的话就能很快进入那个山洞了,要是被人发现那我们就只能再开杀戒,徒增杀孽了,明白吗?”师兄解释道。 “明白了,师兄你放心吧,我演技杠杠的。”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师兄点了点头,警惕地拨开帐门,乘着没人注意到我们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闪了出去。 这些佣兵看起来很疲惫了,有的在生火做早饭,有的明明在站岗却很疲惫。我们还听见有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在骂人:“妈的!这两个小兔崽子也是麻烦,一个掉下去下落不明,一个逃起来比火箭还快,杀起人来机枪都拦不住,害的老子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女人都没有,真是晦气!” 看来是在说我们了,真是没想到这几十人的佣兵团居然是专程冲着我们来的,到底是谁要杀我们而后快,什么仇什么怨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教主也真是的,这些修道的人干嘛要牺牲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抓,自己出马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 教主?!天理教?!!显然师兄也听见了,冲我眨了眨眼,让我别动声色。我们很顺利地进了山洞,门口的两个守卫跟那儿打瞌睡,有人进去都浑然不知。 山洞也就二十多米深的样子,里面堆满了各种军火,有机枪,火箭筒,手榴弹,子弹箱,看得人眼花缭乱,一路上也没什么人,看来那些级别低的佣兵是进不来的。山洞的尽头有一间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里面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们赶紧靠在窗边偷听。 只听见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骂道:”哼,还真是低估了黄千那小子的修为,折损了这么多士兵都抓不住,好不容易在六里村找到了他们俩的行踪,连草木和大小姐又来了,真是麻烦,我看现在还不宜动手,静观其变吧!” 这声音和我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复活了僵尸陈曼的黑衣人说话声音一模一样,我不禁心中一凛,原来这些天我们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师兄应该是早就发现了靠反跟踪查到这里的,这手段也太犀利了!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这是一种自大而且带着狠毒的声音:“哼,想不到你们号称冥界国力第一的陨裂国,居然会怕区区一个连草木,要不是我有事晚来了几天,黄千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猖狂到现在!” 话音刚落,我突然有了一种感应,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应,我可以肯定身边师兄的心神乱了,我感受到了师兄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即使他并没有表露出恐惧,甚至只是神情变得凝重了一些而已,这个说话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那教主无故被羞辱显然有些恼怒,反驳道:“白石先生未免太自信了吧,连草木直至今日仍是冥界能力最大的高手之一,一千年前就已经能和赤松子打成平手,一万年以来从未听说有谁能打败他,连孙猴子和我们圣王陛下都未敢小觑他,当今四界内功力能与他匹敌的更是屈指可数,你让我们贸然动手,跟自杀有什么分别?您区区一个凡人,只是获得了天怒剑的认可罢了,未免口气也太大了点吧!” 白石先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白石....白石?!!!师叔!!!!!! 靠!原来这个狂妄的声音的主人,就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叔!难怪师兄心生惧意,现在这情形简直已经凶险到极致了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催动化虚功,把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以师叔的功力,很可能会被听见呼吸声。看见我惊骇的神情,师兄对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用眼神示意我撤退,此地真不宜久留!原本还想反杀装个逼的,没想到差点变成自投罗网了!光师叔已经能随便秒杀我们,何况再加上个功力估计也差不了多少的天理教教主,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此时师叔冷酷狠毒的声音又说道:“哼,口气大不大,手底下见真章,黄千小子,想不到你居然蠢到带赤松子过来自投罗网啊,作为奖励,我这个作师叔的今天就指点你几招如何?” 靠!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暴露了啊!你丫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走!”师兄大吼一声,一把搂着我的腰就这么把我提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往洞口略去,这是拿出了十成功力跑路了。 第十五章 你个没皮没脸的低等生物! 轰!电光火石之间,木屋的隔板已经被一道黑色的剑气轰得粉碎,一条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以比师兄还要快数倍的惊人身法一下子就抢到了我们前面,后发先至地一指点出,一股霸道非常的黑色剑气排山倒海一般向我们袭来。师兄生死关头也是被激发了潜能,以雷霆万钧地速度掣出腰间的精钢软剑,甩出一股蓝色的剑气,堪堪挡住了这惊天泣鬼的一指头。两股剑气相撞,山洞都为之震颤,落下了无数的尘土,软剑发出了龙吟般的响声,师兄拿着剑的右手巨震,青筋暴起,显然无法完全化解这股诡异霸道的剑气,已经受了轻伤。 尘土散去,面前站着一个全身黑色道袍,背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面如冠玉,鹰眉倒竖,眼若流星,浑身散发出一股狠毒气息的中年人。我知道师叔其实比师傅小不了几岁,这种返老还童的现象一定是练成了某种叼炸天的神功。 外面的佣兵听到响声纷纷冲进洞来查看情况,师叔轻斥一声滚出去,这些佣兵连个屁都不敢放,没命一样地退走了。 只听见身后一声怪笑,那个天理教教主蝙蝠妖悄无声其地出现在了我们背后。这货长得真的和蝙蝠一毛一样,灰黑色的皮肤,血红色的瞳孔,还有一个像被彻底割掉了肉的蝙蝠鼻子,样子跟鬼王有些相似,但是感觉是和鬼王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品种的吸血鬼。 只听见他怪声怪气地笑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跑到这里送死,还送上赤松子这份大礼,圣王陛下这次必定圣心大悦,哈哈哈!” 师兄并不理蝙蝠精,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白石子行礼:“给师叔请安,多年不见,师伯和师傅两位老人家对师叔甚是想念,这是师傅刚收的徒弟,叫张致川,小川,快给师叔请安!” 我迫于无奈,学师兄一般向这个暴戾的师叔打躬作揖:“弟子张致川,参见师叔!” 师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了轻蔑的神情,越过我们对那蝙蝠妖说:“黑蝠,我说你们天理教是否瞎了眼?这种小毛孩居然是赤松子?为何我完全感应不到赤松子的气息?” 那是你眼瞎!我默默骂道。 “哼,赤松子的元神估计是被连草木那老儿给封住了,等我们把他带回去探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至于你这一表人才的师侄,是不是要斩草除根就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哈哈哈~”那蝙蝠精得意地笑了。 师叔脸上也露出了狂热的笑容,说道:“你把我白石当什么人了,我这个师侄儿天资极高,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杀了多可惜,不过你要是肯离开天师洞拜我为师,我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你看如何?” 师兄作揖婉拒道:“弟子已经拜了师傅,师叔好意弟子心领了,何况道不投不相为谋,弟子生平什么都敢做,就是不敢做邪教的走狗,师叔的绝世武功,弟子看来是无福消受了!” “好好好,果然是青木老儿教出来的好徒弟,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把药王经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药王经?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鬼医当时说的四师叔留下来的手札,不过看当时鬼医并不是很看得上这本书,而师叔居然要设局动手来抢,看来师叔跟鬼医确实还不在一个层级上。 师兄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答道:“药王经乃是我派镇派之宝之一,是四师叔临终前传予弟子,莫说这本宝经弟子根本没带在身上,就是带了,弟子就是当场毁去也绝不能让它落到师叔手里!从面相上看师叔经脉阻塞,气血不畅,依弟子看已经伤了手太阴肺经,应该是强练这害人害己的霸道内功所致,若师叔迷途知返,循序渐进重新修炼道门内功,这等内伤自然痊愈,可若是执迷不悟,必然走火入魔,药石无灵,区区药王经,师叔不要也罢!” 师叔听完哈哈大笑:“臭小子眼力不错,算你说得对吧!既然你跟你师傅一样泯顽不灵,那今天你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你自己有多大能耐了!” 卧槽,我当时几乎能感觉师叔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罗刹地狱般可怕的杀气,师兄的修为虽然在年轻一代中属于佼佼者,不过在师叔这个层级的高手眼里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怎么办? 我急中生智,大声喊道:“等一等!” 师叔和那教主都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我,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不会武功任人鱼肉的练功炉鼎,连师兄都没想到我居然会发声音。 我没等他们发问呵斥,直接就接话笑道:“想不到师叔和教主你们两位成名这么多年的前辈高人今天居然要联手欺负一个小辈和一个练武功都不会笑小孩,真是不要碧莲到了极点啊~您说弟子要是麒麟臂发作不小心发个朋友圈微博之类的出去,您二位今后还怎么混啊?像教主这种偷鸡摸狗卑鄙无耻坏事做尽的人倒无所谓,毕竟连人都不算,脸皮要了也没用,可是师叔你可就惨咯,以后你找人决斗,人家个个看不起你,不屑跟你比武,你还怎么在期限内打败佛道两门所有的高手,求认同,并找到存在感啊?” 师兄心领神会,也帮腔道:“小川说得很有道理,师叔若是就这么把我们杀了,日后天师洞叛徒白石子勾结天理教杀害自己两个手无寸铁的师侄儿的美名,可真要远播了。” 那教主听完哈哈一笑:“赤松子,你都快变成圣王练功的炉鼎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吗?” “不好意思,我们人类是高等生物,跟蝙蝠这种下等动物无法沟通,我跟师叔说话呢,师叔哦?”我现在只能把生死置之度外,播他娘的一铺,这一铺要是不搏,今天我和师兄恐怕都要凶多吉少了。 “你!你都转世成废物了,居然还这么嚣张,我今天就废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头,把你削成人棍,拿回去给圣王当炉鼎!”这教主涵养也是差,嘲讽几句就动了真怒。 那教主刚要动手,白石就制止道:“黑兄等等!” 那教主正在气头上,被白石一喊有些闷逼:“你,不会听这个小王八蛋胡扯吧!” 白石微微一笑:“哼,这个小王八蛋滑头归滑头,说话却有些道理,反正他们怎么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我就听听他们死前还有什么遗言吧,赤松子小儿,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建议,能让我看起来不那么欺负小辈呢?” 哈哈,老子赌得就是你这种装逼犯喜欢装逼的尿性,这次还不玩死你! 我也微微一笑:“那还不简单,师叔是我们的长辈,道行甩了师兄几十条街,更别提我这种武功都不会的渣渣了。若是真打起来,我们也太吃亏了,不如这样吧,让师兄接师叔三招,要是三招之后师兄还能活着走出山洞,师叔就放我们一马!师叔,你的道行这么高,不会连要求这么低的条件都办不到吧?” 师叔哈哈大笑:“好,我离开多年,许久没有指点千儿武功了,今天正好接着这个机会补偿补偿,定不会叫两位师侄儿失望!”说罢眼中精芒爆闪,一股杀气如同雪崩般散发出来,虽然还是那云淡风轻付手而立的模样,但这摄人的杀气是立时三刻就要动手的节奏了。 “等等~”那教主阴阳怪气地说话了,“白石,你要逞能是你的事,这赤松子本座今天是要定了,至于这黄千,本座没什么兴趣,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呵呵...这教主没皮没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人一旦得势最可怕了,看来只有让师兄先走,再去找师门救我了。大不了最后关头把赤松子大叔叫出来,大家来个玉石俱焚,他们毕竟不知道项链封印的事。 我嘲讽道:“我无所谓啊,你们天理教这么神通广大,总坛还这么神秘,搞得跟玛雅古城旅游胜地似的,这次这么有诚意求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我这人从小没什么文化,到时候在你们总坛撒尿刻字,写什么到此一游,你们可告我毁坏文物啊~” “哼!废话!白石兄,你开始吧!”那教主一副达到了自己目的就好的样子,也管不了师叔的行为,毕竟是合作关系,而且师兄的修为能挨过师叔的两招就已经不错了,他乐得吃瓜看戏呢! 第十六章 一定要关心孩子的成长否则长大后会有童年阴影哦! 师叔嘴角露出了一个狂热而自信的笑容,对师兄说道:“千儿,我们这就开始吧,这第一招嘛,叫摄心,你不仅无法分辨我会从何处进行攻击,剑气还会分成无数像针一样的分支,无论从你身体哪个地方打入真气,都会直取心脉,你能挡住吗?” 卧槽?这是由多自信出招前还要解说一下自己武功的特点啊?你以为你是久保带人啊! 师兄自信地撤出软剑,作了个守势:“请师叔赐教!” 师叔叫了一声好,全身黑气暴涨,像残影一般一下子分成了六个,鬼魅一般向师兄攻去。 师兄一声怒喝,软剑犹如蛇般狂舞,蓝色的劲气把周身方圆几尺守得水泄不通。 只见那六个黑影分身一下子散开,从不同的六个方位同时向师兄功去,轰!蓝气消散,黑气暴涨,师兄从黑气里被打得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山洞都震颤了,落下了好几块大石头。 “好小子!居然能看出我的攻击方位,可惜你道行太低,这一下一定不好受吧!”白石笑道。 师兄靠在墙上,嘴角淌血,脸上黑气浮现,额头上全是汗,光这第一招的阴损剑气就已经很难被化解了。 就这么一直过了两三分钟,师叔也不急着出手,就这么等着,师兄终于可以勉强开口了:“师叔武功已臻化境,弟子今日有福,受益匪浅,请师叔赐第二招!” 白石哈哈大笑:“好!既然你如此嘴硬,我这第二招名为夺魄,一旦接触你的身体,你全身的真气都会被我吸走,而且会与我的天怒真气形成循环,并进入你的体内,破坏你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的经脉,一定让你更加受益匪浅,你挡得住吗?” “弟子愿意一试!”师兄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软剑坚毅地答道。 “哈哈哈哈!”师叔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笑声,师兄手上那把坚韧无比以柔克刚的软剑居然寸寸碎裂,断到了只剩剑柄前面的一小截。 “我操!什么鬼!”我忍不住骂道。 师兄看着手里那一小截剑柄,脸上的震骇更是无法掩饰,但是他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并从胸前取出了一面镜子,戴在右手手腕上,表情既辛苦又坚毅地再次取了个守势。 天师镜?我吓了一跳,这玩意儿不是被直升机炮弹给打碎了吗!不对,这面镜子比被我打碎的那面尺寸要小,只比普通的吃饭大盘子大了一圈而已,应该是当时和鬼王交手时用的那面,缩小尺寸很明显是为了增加实战的灵活性。 师叔笑道:“小子,你整天沉迷于紫阳和黄术那两个老小子的旁门左道,却搁下了剑法的修行,简直是本末倒置,不知所谓!你以为区区一面仿造的天师镜,就能挡得住我的夺魄式吗!” 师兄有些虚弱地笑道:“挡不挡的住,师叔出招后自然见分晓。” “大言不惭!”白石一声怒吼,已经出手了。只见师叔的右手完全被黑气笼罩,捏着剑诀的手居然化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头,一下子咬上了师兄的镜子。师兄被咬住后完全动弹不得,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头上滴下来。 不好!师兄的内力被吸走了!我站在旁边被那教主控制着,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谁之师叔在胜券在握之时,他突然一声闷哼,满脸惊怒,捂着右手往后连退了三步,天师镜砰得一声,碎成了一堆玻璃渣和铁皮。断开连接后的师兄更是应声倒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负重伤。 “师兄!”我吓尿了,赶紧冲过去查看师兄的伤势,这次师兄遇到的危机比上次鬼王的还要危险。当时鬼王本身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师兄靠着投机取巧的方式勉强打赢,而且与其说是打赢,倒不如说是撑过了一顿毒打。但这次这位跟鬼王没受伤时修为差不多的脑残师叔可就真的是要九死一生了。 我看见师叔的右手上全是黑色的青筋,脸上居然也是阵黑阵白。 师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他还是摇摇晃晃,倔强地站了起来,师兄虚弱地笑了,笑了以后马上又被肺出血带来的疼痛给折磨地咳嗽了起来:“师叔...您...您太小看这面仿造的天师镜了,您根本驾驭不了这股霸道的内力,被自己内力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您手太阴肺经的伤势如果继续继续加重,轻则右手尽废,内力全失...重则筋脉尽碎,吐血而亡,师叔您请三思!” “放屁!”师叔终于也是动了真怒,大声骂道:“小兔崽子!别以为阴了我一次就真以为自己赢了!居然教训起师叔来了!告诉你师叔我还没拔剑呢!杀你根本不需要拔剑!既然你找死,我立马就送你去见你四师叔!” 终于第三招要来了,可是师兄基本已经丧失抵抗能力了。哎,这脑残师叔功力也太强了,师兄居然只能勉强抗住两招,看来这次又得麻烦赤松子大叔了,呵呵...也不知道这次再放大叔出来我有没有命守得住这副脆弱的肉身。 正当我立时三刻要拉下项链,师叔居然在我根本无法反映的瞬间出手了,只见他两只手都被两股正反方不同的旋转黑气缠绕,一脸冷酷地笑道:“这招黑龙噬魂,你安心上路吧,我的好师侄!” 师叔不再废话,只见他双手击出,一下子放出了两道不停旋转的真气,转眼间这两条反向旋转的黑气不可思议地汇聚成了一条咆哮的黑龙,像有灵性一般瞬间缠住了师兄,在师兄的身体外不停地游动和收紧。这黑龙像蟒蛇一样把师兄缠得死死的,张开血盆大口,立时三刻就要吃掉师兄。 白石子大笑道:“小兔崽子,师叔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死个明白!能死在蚩尤的武功之下可是你的荣幸!哈哈哈!” 师兄看来已经认命了,一脸安详地闭目待死,毫不抵抗。 我大惊,赶紧扯项链,可是项链居然因为搭扣之前被我扯坏后我自己修了一下,结果手艺实在太好,扣子坚固得要命,情急之下居然拉了半天没拉下来!然后我只好又伸手去解,眼看黑龙就要吃掉师兄了,我暗呼师兄我对不起你,黄泉路上等我一等,我估计也快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嘹亮的龙吟把整座山都震得摇晃起来,山洞口处,一条闪着青芒的大青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缠着师兄的黑龙,劲气碰撞下,两条龙同时消散,化作了一个一身青衫,两鬓斑白,神态暴怒的老道士! “师傅!”我高兴地喊道。 没错这个暴怒的老道士,正是青木子师傅,他及时赶来救我们了! 师傅严厉地看着师叔,气得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他指着师叔骂道:“畜生!跪下!” 师叔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刚缓过神来,一见居然是师傅,凶性顿时更盛了。 他不屑地冷笑道:“跪下?师兄,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成天跟在你后面的小师弟吗?如今我神功在身,根本就没把你那劳什子青龙诀放在心上,今天我就叫你来得回不得!” 师傅更生气了!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大声骂道:“你这畜生!还要执迷不悟!天怒心法是随便能修炼的吗!你被天理教利用了竟然浑然不觉!千年来凡是修炼天怒心法的无一例外死于天怒剑的反噬!连你现在的主子昊天自己都不敢练,你倒好,主动凑上去送死,现在你就是个给天怒剑喂魂的工具,是半个蚩尤练功的炉鼎!你还不迷途知返?!” 师叔冷笑着答道:“师兄,你好像搞错了,我跟昊天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仆关系,其次那些被天怒剑反噬而亡的人是自己无能罢了,如今这天怒剑对我极尽顺从,早就认我为主人了,假以时日我必然就是四界最强的存在,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蛊惑人心的姿态吧!你从小就嫉妒我的根骨,千方百计打压我,整天在人前假装大仁大义,显得自己多么高尚伟大,你真实的目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就是怕我抢走了青龙诀的继承权!哈哈哈!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这青龙诀比之天怒心法,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四界第一剑的恐怖!” 说完师叔慢慢撤出了背上那把黑剑,一把通体乌黑,剑刃血红的魔剑,它的剑刃很宽,剑身极厚,刻满了闪着红芒的雕纹,目测重量绝对不亚于杨过的那把玄铁剑,而师叔拿在手上仿佛像没有重量一般,尽显枭雄之霸气。那散发着黑气的剑刃中仿佛能听见无数的冤魂在哭泣,这应该是四界之内最邪门的兵器了! 第十七章 两败俱伤 “孽障!天怒剑汲取的魂越多你的心智和肉身就会被侵蚀得越严重!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变成魔剑里成千上万的魂魄之一!这是蚩尤的剑,它只会认蚩尤作主人,别再执迷不悟了!”师傅依旧不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 师叔还是冷笑,他百无聊赖地赏玩着手中的天怒剑,眼中的狂热却只增不减,显示出了强大的自信。 “师兄,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些年我们的恩恩怨怨和你欠我的一切,我今天全部都要拿回来。”师叔这是不想废话了,这场注定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提前了。 “好!今天我就废了你这执迷不悟的畜生,带回去面壁思过!这儿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去外面如何?”师傅动了真怒,那样子真不是开玩笑的,我决定以后还是别惹师傅生气的好... 师叔轻松地笑道:“好说,好说~小弟先行一步,恭候师兄大驾!” 师叔说完只是晃了晃身子,一道黑影就略出了山洞,师父紧追不舍,也是一道青芒人就没了。 我赶紧去扶师兄,查看他的伤势。师兄的伤势很重,内伤外伤都能随时要了他的命。我把一股内力输进师兄体内,师兄本身内力就很精纯,收到我的内力后几息之间在我的搀扶下已经能非常勉强地站立起来。 “走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本宫也想看看这场你们天师洞狗咬狗的好戏,哈哈哈!”那教主在我们身后催促道。 师兄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强提一口真气,勉强说道:“哼,你倒是从容得很,你就不怕师叔万一败了,被我师傅一剑杀了?” 那教主闻言怪声怪气地笑了笑,说到:“别说天怒心法不可能输给青龙心法,就是那白石不争气真输了,我也不怕。” 师兄奇道:“哦?是谁给你的自信?” 黑蝠神秘一笑,不说话了,一把提起我们两个就往外略去。 转眼间我们出了山洞,山洞内外光线的剧烈变化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等我缓过神来,发现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山坡之上。这是山洞口那片人工开垦的空地后面的一座比较高的山丘,远远望去一百多米开外,师傅和师叔两人各站在一顶帐篷上对势着,积聚着精气,空地上全是昏迷不醒的雇佣兵部队,应该是被师傅进山洞前给一锅端了。 “在这儿看安全点,近了恐怕连我都难以自保,别说你们两个了,我可不想邪王的大礼莫名其妙给剑气切成十几二十块,哈哈哈” “呵呵,您还真是周到体贴啊,哈哈哈”,我嘲讽道,还学他怪笑。 黑蝠教主不生气,也不说话了,眯着眼看着远处决斗的二人,这货现在完全把我当死人看了。 只见远处两人均是对对方怒目而视,全身道袍劲气鼓胀,方圆数丈内由于二人劲气的碰撞形成了一股强台风,那些帐篷被二人的劲气台风吹得东倒西歪,大战一触即发。 “孽障!这里周围躺着这么多昏迷的人,我不想滥杀无辜,我们还是去老地方打如何?”师傅的声音被内力一送,放大了几十倍,连百米外山坡上的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师叔嘿嘿一笑:“用不着这么麻烦,小弟愿为师兄分忧!” 说罢他魔剑一挥,一股以他为中心三百六十度的黑色剑气摧枯拉朽,排山倒海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所到之处所有的汽车、帐篷、设备、武器、飞机全被切成了碎片,很多飞机和汽车直接就爆炸了,空地上所有昏迷的佣兵部队全都变成了一滩滩血肉,整个山洞前的空地被移为了平地,山洞洞口都塌了,场面实在太触目触目惊心了。 之后师叔大剑往天上一举,鬼哭狼嚎声响起,那些死去佣兵白色的魂魄像被一块强大的磁铁吸引一般乖乖地被这把可怕的魔剑吸进了剑身,而剑身上的红色雕文瞬间红芒大涨,师叔见状哈哈大笑。这场面让我想到了当年鬼王在胡家浜的场景,看来是个魔族都喜欢吸魂。 师傅已经惊怒到几乎说不出话了:“你...畜生...你简直丧心病狂无药可救!” 蓦地师傅的青龙宝剑已经来到了手上,一声龙吟响起,一条青龙随着师傅的剑意向师叔攻去,师傅利用剑气的牵引,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师叔攻去。 我默默运转化虚经功聚双目,远处的景物被数倍地放大,这才真正看清楚我派镇派之宝的模样,这把剑和平时用的木剑完全不同,这是一把通体青色的龙形铁剑,剑柄被做成龙尾,剑身是一条波浪形的青龙,而剑尖则被铸成龙头状,还分出了两条金色的龙须,不仅耀眼华丽到了极致,光是重量应该就和那天怒剑差不多。 师叔淡然一笑,一条黑龙冲天而起,吼声丝毫不输青龙的龙吟,两条龙交织在了一起,就像活物一般互相争斗撕咬起来,而两位高人也在青黑交织的剑气中你来我往,鬼哭狼嚎地战了个难解难分。 “厉害!厉害啊,哈哈哈!青龙剑和天怒剑果然是天生的死敌,我黑蝠有生之年居然能见证两把当世神剑的对决,真是不枉此生啊!”那教主满眼兴奋,完全就是个傻逼吃瓜群众,我心里呵呵:战五渣,吃西瓜! 看得出师傅这次不再像当年一样因为不想伤害同门感情而只守不攻了,两人兔起鹘落,剑气纵横,奇招叠出,打得大地都在震动。而我却有些担心了起来,师傅的伤... “小川!”我耳边突然响起了师兄虚弱的声音,“别说话,仔细听我说!” 我吓了一跳,赶紧看向身边的教主,那教主看得聚精会神地,压根没注意趴在地上的我俩。 师兄束音成线说道:“事情不太对!这黑蝠太过从容,完全不考虑师叔败亡后被师傅追杀的后果,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一定有诈!而且师叔修为虽然极高,但是绝对还没到纯靠感知就能发现处在内呼吸状态的我们,我怀疑当时山洞房间里还有更厉害的角色!” 我不会束音成线,只能震惊地看着师兄干着急。远处师傅刚从容地化解了师叔的黑龙剑气三连击。紧接着师叔就变招,化作了一条咆哮着的九头黑龙,从九个不同的方位向师傅攻去,师傅也立马化作了一条体型更大的青龙和九头黑龙缠斗到了一起,周围几十米内的森林残骸 小丘全部被夷为平地,看得那教主啧啧称奇:“人剑合一!厉害厉害啊!” 师兄谨慎地看了看教主,继续说道:“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万一师傅有什么差池,我会用最后一口气偷袭这教主,这教主修为跟我在伯仲之间,应该可以得手,你就赶紧逃跑,去青城山找闭关的大师伯求救!” 我看了看远处的师傅,看了看教主又看了看师兄,虽然我感情上不愿意抛下他们,但如果真的如师兄所说,这真的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了。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轰!两条巨龙同时炸裂,化作无数青色和黑色的碎片。两道人影也随之分开,方圆数十米已经变成了坑坑洼洼的黄土地,连颗野草都没留下。 分开后的两人明显显现出了疲态,略带喘气地看着对方,争取能比对方多回一口气就多一份优势。无奈两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脸上胸前背后手臂腿上都挂了彩,血把道袍都染红了。可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暗暗心惊,这分明就是同归于尽之局,即便最后师叔靠着师傅内伤发作勉强赢了,估计也只剩半条命了,他们现在这样浑身是伤,流血都流干了。 对了!不是有一个高人前辈会前来助阵嘛!?我疑惑地看这师兄,师兄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这位前辈性格孤僻古怪,而且并不喜欢我们阐教中人,原本我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向他求救。到现在还不出现,可能是不来了...而且决斗时间提前,他也不一定知道...”师兄束音成线有些绝望地解释道。 靠!这也太悲催了吧!我内心焦急,但却束手无策,在这些大事件面前,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地软弱和无力。 正焦急间,两个老人又打了起来,龙吟之声响彻天际,连天空都为之变色,仿佛受了两人决斗的影响,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来。 师傅和师叔都下了死志,特别是师叔,不死不休,两人都在拼着内丹真元极大的损耗力图最有效地制服对方,然而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此时此刻的师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进招,劲气交击的范围影响也越来越大,甚至连百米之外山丘上的我们都不再安全,偶尔有几股特别强的剑气居然把我们身边的几颗矮树硬生生地劈断。 最后两人同时一声怒吼,积聚全身的功力,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地对了一剑,暴涨的蓝黑两色剑气犹如原子弹爆炸一般毁天灭地地压了过来。把那教主吓得立马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一提我的裤腰带就往山丘下面飞掠,深怕我中招被砍成肉酱,但是这货完全不管师兄死活,还好我反应快,一把拉着师兄的腿把他硬生生也拖了下来。 我们的头顶像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轰炸,铺天盖地的泥土差点把我埋了个又紧又实。我们一直等了很久,到没动静了才敢抬起头从土里把自己挖出来,眼前的景象把我震惊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第十八章 昊天和朱蟾你们走错剧组了赶紧去大唐双龙传那边! 首先,之前我们观战的那小山丘,被剑气直接轰掉了半个,露出了一大堆泥土树根和石头。而以决斗两人为中心的方圆几里内所有的树木全部都被震得粉碎,只剩下一个个木桩子,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动物的血肉。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小山丘做掩体,我们三个已经粉身碎骨了。 “师傅!”我大喊一声,赶紧爬上小山丘查看师傅的安危,只见远处两个人,一个躺着已经昏迷不醒,嘴上胸前全是鲜血,道袍全破了,青龙剑深深地插在右手边几尺外的泥土里,这个人是师傅。另一个站着,同样浑身浴血,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他却撑了下来,这是师叔。 “哈哈哈哈!师兄,你终于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哈哈哈!咳咳咳!”师叔太过兴奋,牵动了严重的伤势,吐出一大口血,咳嗽了起来。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颤颤巍巍地举起魔剑,准备给师傅最后一击:“师兄,安心上路吧!” “师傅!师叔住手!”师兄顾不得伤势,大声喊起来。 “师叔!不要啊!”我大惊,本能之下拔腿就往两人跑去,我伸手去拉项链,但是还没跑几步,就全身一软,被那黑蝠隔空一指头点倒在地。 “找死啊你小混蛋!你死了我怎么交差啊!”他指着我大声骂道。 我浑身酸麻,倒在地上连眨眼都费劲。 完了...这回咱师徒三人是要给天理教一锅端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万万没想,我最后还是保住了小命。 就在师傅就要遭到师叔毒手的一刹那,原本被二人的决斗搅得风云变色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一道蓝色的雷芒在猝不及防之下犹如神助般击中了师叔,师叔一声惨叫,带着一蓬血雾被这道威力无比的雷电打得倒飞出十多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原本站立的地方则留下了一条还抓着天怒剑,血肉模糊的断臂不停地抽搐。 “武掣天!!!!!!!”师叔绝望地躺在地上捂着断臂一声大喊,又吐出一口老血,硬生生被痛晕了过去,也有可能是死了,我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麒麟子!”那黑蝠教主大惊,二话不说,立刻化作一群密密麻麻的蝙蝠,包起我就准备逃跑。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刚猛无铸的掌力如狂风暴雨一般压过来,重重砸在蝙蝠群上。轰地一声,蝙蝠群消散了,伴随着一声痛哼,那教主现了原型,被打得横越过了半个小山丘。 然而那教主也是了得,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在空中又一次发动法术,重新化作一群黑蝙蝠,像旋风般席卷过空地,眨眼间卷走了掉在地上的天怒剑和不省人事的师叔和他的手臂。而我则被重重地率在了地上,差点摔掉我半条命,痛得我直哼哼。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森林里,一黑一红两股阴气冲天而起,转眼间就没入了远处的丛林,另外一处森林里,却很明显地听到了一声高傲的冷哼,紧接着一道蓝色的闪电轰鸣,如平地里响了一个惊雷,这道蓝电划过天际,追着那两股黑气去了。刹那间这些人走得干干净净,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叹息,紧跟着感觉到一股暖流打通了我全身闭塞的穴道,鬼医把我扶了起来。 “连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地问道。 师兄也很惊奇,忙问连先生怎来了。 鬼医苦笑道:“说来话长,你们两个冲动的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学着聪明点?这次真是侥幸,要不是我回赤灵村去救治朱赖三那饭桶,暗中听见他和赶来的手下在谈论天怒剑和他老爹的动向,你们天师洞今天就有难了!” 他又跑过去查看师兄的伤势,准备为他接骨疗伤。 “连先生!先救师傅!”师兄指着远处躺在地上的师傅说道。 “青木那小子不急!他内力深厚,受的又是内伤,倒是你小子,全身断了这么多节骨头,再耽误下去等错位的骨头开始愈合你小子就废了!”说完毫不犹豫地开始给师兄全身上下断掉的关节复位,变接骨嘴上还不停地骂道:“黄千!你小子平时看你挺聪明学起东西来旁门左道想法一大堆,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这么笨,自己过来送死!你也不想想,天理教明知道一般的飞机大炮奈何不了你,为什么还敢派一群乌合之众在半路伏击你?!就是要你放松警惕,引你们入套懂吗?你倒好,自己送死还带着师弟,自作聪明地往坑里送!到底会不会做大师兄?” 师兄被骂得一脸惭愧,唯唯诺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兄在师傅以外的人面前这么温驯,又被每一次正骨弄得痛得要命还逞强不吭声,忍不住很想笑。 “哼,你们这些小子,就是要摔了跟头才会学乖!”完成师兄的接骨后,他还不忘最后补刀。 “走吧!带你们回镇子!”说完鬼医指了指远处的一台越野车,“我开车送你们回镇子上吧!这儿动静闹得太大,肯定已经惊动当地政府了!在这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也不好用法术飞行,赶紧走吧!” 越野车行驶在大兴安岭的官道上,一排警车呼啸着从我们面前掠过,肯定是去查看出了什么事了。 车的后座上师兄在打坐,师傅吃了连大哥给的药还在昏迷,不过脸色已经好很多的。这次非常意外得我自己安然无恙一点伤都没有。 “连大哥,你还会开车啊?”我又好奇又好笑地看着鬼医熟练地驾驶着越野车。 “什么话!你以为我是穿越过来的人么!我混迹四界几千年,开个车算什么,我还有驾照呢!”说这他往车上的小抽屉上一指。 “哦?”我更好奇了,推开小抽屉一看,还真有一本驾照,正儿八经地贴着鬼医的西装照片,一股莫名的喜感油然升起,当时我没忍住偷笑。 “这叫与时俱进!我凡间的身份是中药学的教授,当年在国外当客座教授的时候偶然认识了黄千这小子。”鬼医居然有些得意地说道。 “连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想起之前在森林里那两股黑气和那一道闪点。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鬼医苦笑了笑继续说道:“救你的那个就是截教门派齐云山的剑尊,麒麟子武掣天,哼,说起来当年你跟他也算一对患难兄弟,不仅联手打赢了你们所谓的‘斩五毒’之战,而且还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啧啧...” “啊?!不是吧...麒麟子...剑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当年师叔去齐云门偷秘籍的时候打伤他的那位前辈?” “没错就是他!”鬼医肯定地说道,“他生平最恨修道之人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他曾经预言以白石那小子的品性,这辈子最多也就炼到炼虚合道的境界,能不能让仙胎化作仙体都是未知之数,何况他现在半路修习我们九黎族的内功。我们九黎族的真气和你们的佛道两门的真气在性质上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却又相生相克,从太古时期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没有人可以身兼两种真气而不被反噬而死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当年还在修炼的时候中了黑羽大圣一箭,箭本身都没什么,但是这黑羽大圣非常阴险地把自己的真气归入你的气海,加上你的炙炎真气一催动,差点要了你的小命!连我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多亏了当年....咳....总之你师叔简直是在找死!他这样是绝不可能打败佛道两门中真正的高手。” 我苦笑着咕哝道:“当年?呵呵,总觉的发生了什么很精彩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咱师叔这熊孩子还真是不太成熟啊...呵呵...” “不过现在他应该没事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被武掣天那小子给废了,也算救了他一命,以他之前的状态继续练下去,最后一定被天怒剑吸得一干二净,变成一具干尸!” 我咂咂嘴,心里居然对师叔有一丝怜悯。 “说到剑尊他老人家之前我也是求了他很久他才肯出手...他每七年的这个时候都会途经晋西然后到大草原最后到俄罗斯边境的地方坐关,只有他才有时间也有能力在决斗的时候出手主持大局...而且前段时间我们遇到了一个和小川年纪差不多可修为居然跟我不相伯仲的小道士,在危急关头救了小川,也不知道他是齐云门哪位高人的高徒?”师兄打坐完毕,脸色回复了之前的红润而玉树临风,在车后座好奇地问道。 “欧?竟有此事?”鬼医有些惊讶。 “是啊是啊!那小子拽得要命,简直酷到没朋友啊!”我喊道。 接着我就把之前医院的那件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师兄也作了一些技术上的补充。 鬼医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齐云门历代高手辈出,千年以来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武掣天以外的人能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就练到炼气化神的境界,还能把雷亟剑法练到至少第四层的奇才,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这个小道士的天分可能比武掣天那小子还高,哈哈,有意思,赤松子永远都不缺竞争对手啊,当年如是,现在亦如是,有趣有趣!” 师兄听完后也是啧啧称奇,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那另外那两道一黑一红的气呢?一道莫非是昊天?另外一道呢?”我继续追问道。 鬼医点头道:“没错,那道黑气是昊天,那道红气嘛...哼...就是朱蟾那老蛤蟆啊!” “什么?”我和师兄同时都大吃一惊,“可是上次听朱赖三和夜儿姐姐说他们两国正在交战啊!昊天和朱蟾怎么会在一起的?” 鬼医摇了摇头:“这点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他们明里故作争斗不休,私底下却连成一气,一定是有所图谋,无论对你们三界还是对我们冥界自身,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事我得让我师弟派人查一查。哼,不过以朱赖三对胧家妹子的轻薄无礼,我看这合作关系也很有限,估计朱蟾在赢了两次决斗后现在根本不把昊天放在眼里...” “那剑尊他老人家岂不是会有危险?!”师兄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你放心,武掣天那小子近四百年来已经练到了远远超过炼虚合道的境界了,就算是仙界的大神和那些散游的道祖佛尊,都奈何不了他。别说雷亟剑法的特点就是不惧群攻,光是昊天和朱蟾那两个坏小子自从当年五毒之战重伤后又在逃出阿修罗界的时候被钟馗打伤,以目前他们俩五六成的修为,看见武掣天那小子就只有逃命的份,要不然也不会跑得这么快了,毕竟我最多也就是打着救结拜兄弟的名号救下小川,是不绝对可能出手干涉天理教和齐云山的恩怨的!” “那倒是,传闻剑尊的修为已经略胜于龙虎山的龙心长老,闵岳道人之上,俨然成为道门第一人,和天机宗的法慧尊者并称佛道二尊,应该不至于吃亏的。而且他挑战斗战胜佛的千年决战几年后也要在傲来国蓬莱仙岛进行,真是想想都兴奋,佛道两个大神的决战一定精彩绝伦!”师兄眼睛闪着光彩,一扫之前的阴郁。 卧槽?我没听错吧?“斗战胜佛?!!孙悟空?!”我大吃一惊:“我草《西游记》居然是真事?!”我吓得几乎是要大喊大叫了。 “当然是真的!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吧!”师兄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汽车缓缓地驶入小镇,这里依然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祥和,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老子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剑法,再也不能让自己被这些大反派们任意调戏了! 第一章 仙功初成 清晨五点,高三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我像这两年多来的每一天一样,熟练地踩着师傅教我的腾云步,从九楼厕所外的水管跳到顶楼练剑。这宿舍楼是全校最高的,平时除了工人以外没人会上到楼顶,而且通往楼顶的门是需要梯子才能上去的那种天窗式的,这也成了我绝佳的练功场所,两年来从未被人骚扰过。 清晨的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吹得我心旷神怡,春天就是好啊! 我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充沛地真气立刻从气海泄洪般地涌出来,充斥到我想让它们去的任何一条经脉和任何一个穴道。 此刻我感觉手中的木剑和我融为了一体,就像我身体地一部分。我像出自本能一般舞出手中的剑,从天剑十式的第一式练到第九式,融会贯通。刹那间楼顶剑气纵横,劲气爆响之声不绝。我全力克制着尽量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万一不留神吧地板弄穿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九式过后,我通体舒泰,全身上下感觉浑浑融融,灵觉更是前所未有地提升,方圆十多米内连一只飞虫飞过都瞒不过我的灵觉。 这是我两年来感觉最好的一次练剑,这也让我明白了到达道门第一层境界炼精化气原来是如此奇妙的感觉。 我暗笑师兄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比师父他老人家还高兴,他终于可以不用背负掌剑真人唯一传人的包袱,专心研究医术了。估计掌剑真人这锅以后我是背定了~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师傅一样酷炫地使出青龙剑法啊!师兄,送我辆保时捷感谢我吧!哈哈哈哈! 我想着想着居然笑出了声。 凭栏而立,我伸了个懒腰,眺望着整个学校,六点半了,大家应该要起床了,但我还不是很想下去,因为这是我每天唯一的有机会可以独处的时候,我非常享受这段时间。 “两年半啦!老子什么时候才能悟出第十式哟!!”我自言自语地感慨道。 是啊,自从师傅和师叔的那场决斗以后,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这两年来,几乎除了读书和练武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事可以引起我的兴趣。天剑十式的第十式根据师傅和师兄的说法,每个修炼的人悟出的第十式都是不同的,每个第十式,都是结合了不同的修为、见识和境界悟出来的,据说大部分根骨一般的门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悟出这第十式。而离我上青城山举行正式的入门仪式也只剩下半年时光了,听师傅说到时候大师伯要试我的武功,这一直让我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觉得非常刺激,我得在这之前悟出第十式才好,不能给师父他老人家丢人。素闻天师洞紫阳真人仙法和内功独步天下,世上除了已经修成仙体的剑尊、闵岳道人、法慧尊者这些仙人以外,就属大师伯、师傅们这一代的修道人道行最高了。半年后出关必定又会晋入更高的层次,能被如此高人指点,真是老子的荣幸! 嘟嘟嘟!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电话里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小川,起床了没有,今天记得要好好吃饭,别饿着自己!马上要高考了,你现在每天只吃这么点东西怎么行!晚上会有几盒开胃的保健品送过来,记得收货啊!” 我无语:“妈!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很健康,也不用吃那么多东西,我又不是猪!” 是啊,自从我修炼化虚经以后每天只需要吃很少的东西就可以保持身体的运作,师兄说这是我的福气,因为一般的修道之人要练到第二层炼气化神才能达到这个境界,而我的炙阳之体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我妈总之又唠叨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我不耐烦就给挂了。刚才的装逼情绪也被我妈弄没了,得了心法失守,利索下楼洗脸刷牙准备上早自习。 宿舍楼离教学楼倒是有段距离,中间还有个食堂,我基本上每天早上买根油条啃完再喝袋豆浆一天不吃东西都不感觉饿,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享受美食的乐趣就快被剥夺了,可怜呐! “喂!小川!”我感觉背后被人一拍,一个肥胖的脑袋从我的后面伸了过来。 “小川,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我最近天天练身体,状态好得一逼!你看!”说完这个胖子就撩起袖管,秀出了他肥大的肥头肌。 我一脸丧失:“我说云胖子...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的体质和根骨不适合练我的功夫,你就不能好好做你那份很有前途的香烛店少东家的工作非要来烦我干嘛?” 这杨云是我来大华中学以后跟我比较要好的一个哥们儿,从小无父无母,被一个香烛店姓杨的老板收养,这人不错,讲义气,为人正直,认死理,跟当年的臭屁凡很像。哼,叶凡那小子当年也不是只有一个不怎么管他的老爸,跟无父无母的孤儿似的吗?跟他在一起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臭屁凡还没死...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你这是歧视!再说了,凭什么你说我资质差我资质就差啊!我就不信凭我的聪明才智就学不会你那些功夫!我不管,两年多了你就是不肯教我,你要是一直不教我我就一直缠到你答应为止!”云胖子一脸倔强,不死不休。 “行行,我教你,今天晚上十一点半熄灯以后九楼男厕所见!”我不耐烦地答应了,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不白教啊!要交学费的啊!” 我琢磨着剑法估计是不能教的,这得师门同意,那内功好像也一样,不如先教他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给这逼顺顺气也好,整天在宿舍里见这货上个床都费劲,看着也挺捉急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云胖子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什么家大业大,垄断方圆一百里的香烛业学费根本不是个事儿这种扯皮话都来了,不过去厕所教他有点不乐意,总觉的应该有个更体面的地方才是。我让他别废话来就是了,他就不说了,高高兴兴搂着我的肩边说要请我吃饭边一起去早自习教室了。 刚进教室的大门,后面一声恶狠狠地张致川把我叫的五味杂陈。旁边的云胖子满脸淫笑:“嘿嘿嘿,麻烦这么快就来了,你小子注意身体啊!”说完就贱贱地一溜烟滚进教室拿出一本书假装学习起来,小眼睛不时往我这儿瞟。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转过身来:“厉三小姐...又有什么吩咐啊?” 这厉芊芊是北方首富厉家的三小姐,厉家富可敌国,是传说中的北方三大家族之一,掌控着晋西近大半的煤矿产业,而且还在全国各地开发房地产、承接国家级项目和投资电影业,靠着朝中有人,势力极其庞大。而这厉芊芊从小就喜欢拍电影,又生得白皙水灵,六七岁就已经是爆红的童星了,可是据说厉老爷很注重小孩的教育,一定要她把大学读完,正好大华中学的大股东是厉老爷的弟弟,她就在这读书了。学校里暗恋她的男生和影迷简直可以排成长龙,平时校长跟老师们看见她都是笑眯眯毕恭毕敬地,她在这学校里简直就是女王般地存在,可是我对她却不太喜欢,因为我从小就见过我爸攀附权贵的样子,简直就是童年阴影,所以我对这些权贵从小就没什么好印象。 听到我不耐烦地回应,厉芊芊更生气了,她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厉声说道:“暑假两个月,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喂...我很忙的啊,暑假里作业这么多,而且找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不少,我一个个接过来不得累死啊?”这大小姐真是够了,我开始有些生气了。 “你!”厉芊芊有些气结,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继续说道:“行!那你表个态吧,什么时候做我经纪人!” “我做个毛的...”我顿时有些斯巴达:“我说大小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志向不在你的娱乐圈,我的理想是当记者懂吗?娱乐圈乌烟瘴气我也劝你别蹚浑水了,做什么不好做明星,真是可惜可惜!”说着我还色眯眯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她宽大校服下掩藏不住的好身材,一副地痞流氓相,既能毫无顾忌地欣赏好身材好脸蛋,又能让她讨厌我打消这个无厘头的念头,何乐而不为呢? 这事儿还得从高一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北方三大家族的另一个家族宇文家的四小姐也是明星,要跟她争什么北方美少女一姐这种称号,我闲着蛋疼,就照着那些网络推手的思路帮她想了几个炒作的点子,结果立竿见影,顺利帮她接到了一部有重量的片约,在风头上彻底压过了另外那位。从此我的麻烦也来了,她非要说我有做经纪人的天分,整天威逼利诱要我做她经纪人。搞得她经纪人知道这事以后还派人来校门口堵我,结果当然是被我一顿暴揌。 “记者和经纪人又什么区别?不都是干媒体的么!天朝的记者就这么好当么!你倒是敢写呀!分分钟被人恁死!”她不依不饶地骂道。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吧...总之我就是讨厌娱乐圈,你这些破事儿以后也少来烦我,谢谢了!”我不再废话,径直走进教室,坐到云胖子边上,留下她一个人跟那儿生气。 我刚拿出一本书跟那儿啃,砰地一声,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就拍到了我面前。 厉芊芊气势凌人地站在我面前,黑着脸指着信封说道:“这是你上学期给我建议成立网络推广公司的报酬,一共六万,自己点点,嫌少还可以给你。还有,新公司现在已经成立了,你一句话董事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你是我打败宇文静的秘密武器,多少钱我都会出的,你好好想想吧!”说完气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班级里人虽然不多,但是所有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 我随便敷衍地谢几句,乐呵呵地把钱塞进书包里,这外快捞得倒挺爽的,不过你让我全职可受不了,我虽然很爱钱,但这种工作做多了污染灵魂,我还是心领了。 云胖子看着我把厚厚一沓钱塞进书包,嘴巴张得简直合不拢了:“我操,川哥,有你的!我看你也别跟她耗了,你不是要她从良吗?那你把她攻略了不就完了吗?以后就是厉家三姑爷,那我杨家垄断北方香烛业可就指日可待了,我干爹非得高兴死!哈哈哈!” 我瘪瘪嘴一巴掌盖过去骂道:“攻略你妹垄断你妹啊!别做梦了!老子已经有喜欢的妹子了,比她可强多了,别瞎逼逼,背你的单词!下午测验你考不出别来抄我的啊!” “是啊是啊,可是你连她人都找不找,谈什么恋爱,我说你别这么屌丝直男行不行啊,有现成的白富美不要玩什么柏拉图,脑子进水了吧?”这胖子还要犯贱。 “嘿我这暴脾气!” 第二章 女人的嫉妒连鬼都能引来,可怕~ 一日无事,晚上十点多我回到宿舍,黑角一听见我回来了就跑过来舔我,说真的,它越来越像狗了.....话说在宿舍养狗还多亏了厉芊芊帮我说话,不然早给宿管扔出去了。我伸展了一下坐了一天的疲惫,突然想起等下还要教那死胖子内功的事,又烦躁起来。百无聊赖之下托着腮帮子,靠在写字台上玩台灯发呆,黑角就把脑袋搁我腿上流口水。几个室友都出去吃夜宵了,叫我我没去,云胖子说吃完就回来学功夫,保证准时,我当时差点没踹死他,这么胖了还特么吃吃吃! 我一开一关地玩着台灯,想起很多事情。桌上放着当年我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妹妹笑得很甜很开心,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妹妹啊,你到底在哪儿啊,老哥我想你了啊! 唉,每次想到妹妹我就难受得要命,不如玩会儿游戏机分散一下注意力吧,然后我就打开抽屉找我的psp,结果不打开还好,一打开我特么更难受了。 当年夜儿姐姐的那把红色的短剑静静地躺在我上锁的抽屉里,这两年我几乎一放假就会找借口去大兴安岭找她,可惜她早就不在了,小屋也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只有那群白狼还守着那潭白鲤鱼。这两年我跟那群白狼混熟了,它们居然对我没有敌意,可爱忠实得要命。最后我想起她当年掉在洞里的那把短剑,就索性捞上来了,等到再见的那天一定要还给她。 唉!我的小心脏哟~人世间最爱的两个女人全都芳踪渺渺,老子的命也太他妈苦了点吧!想到这里心里实在憋着难受,就跑到阳台去透透气,要不是宿舍楼里人多我还真想肆无忌惮地大吼几声派遣一下心里的苦闷! “咦这是?”我从三楼的宿舍里往下看,很清楚地看见厉芊芊从旁边女生宿舍楼的门洞里走出来。我功聚双目,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她,但是一看这下吓了一跳!只见她只穿着一件睡袍,披头散发,表情呆滞,但是眼神却非常狂热,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两只手垂在边上,也不摆动,走路一晃一晃地,大半夜要是迎面撞上非常瘆人。 奇怪,这大小姐平时最注意形象了,怎么这副鬼样就出门了?大晚上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袍瞎晃就算在学校里也不太妥当。 这时我很明显地发现她在往学校的后山走去,那里平时白天学校都是禁止学生去的,别说晚上了,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事儿太奇怪了! 说着我赶紧冲出门,黑角也想跟了上来,我让它在宿舍里呆着,它还呜呜地不高兴。刚下楼没多久就迎面就撞上了吃完夜宵还拎着袋烤串说要给我吃的云胖子。 “小川,你急急忙忙的干嘛去,不是说教我武功的吗?”云胖子满嘴是油地问道。 “这个等下再说,我看见厉芊芊一个人去了后山,很奇怪,我得去看看!”我不废话了,丢下他就往楼下跑。 “川哥等我!”云胖子气喘吁吁地跟上来,“我说川哥,你嘴上说着不喜欢她,心里对她蛮关心的嘛,去后山你也要管。你这种只知道读书的可能不知道,后山一直都是很多早恋学生约会的地方,她这个点去后山绝对是去跟某个富二代约会的,你紧张什么啊?我敢肯定是李天玉那小子,这逼老爸是国企的老总,省级待遇,追了她两年了,估计是追上了。” “不对,她那个样子绝对不像是约会...操!跟你解释不清楚,赶紧跟上去!” 早春的夜还是很凉,我这种体质没运功的时候都打了一个冷颤,厉芊芊这么晚穿个睡袍就去后山到底想干嘛?我更加奇怪了。 然而被这胖子一耽搁,厉芊芊影子都没了,我有点着急,她那个奇怪的状态我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了。 半夜的后山悄无声息,连虫叫都没有,安静得可怕,所幸地方不大,很快我们就听到了人声。 厉芊芊和一个男的站在一棵树下说话,我们就躲在远处草丛里偷看。 厉芊芊背对着我们,看不见她的脸,不过那男的倒是看得真切,确实是李天玉那二世祖。 这货满脸堆笑,眼神里都闪着淫光,这挫样特么比我还急色我也是服了! “芊芊,想不到你真来了啊...嘿嘿嘿,我好高兴!”我看这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禽兽!”我和云胖子异口同声地小声骂道。 “我说小川,这就是人家小两口子约会,富家女配官二代,咱就别掺和了,我看你还是继续玩儿你的柏拉图吧,这富家女你没戏!我们走吧,偷看别人亲热多掉份儿!”云胖子这是要拉着我走了。 “等等!不对劲!”我小声阻止道。 “什么不对劲...对啊,李天玉这逼哄了半天怎么这大小姐没反应啊?是不是傻了啊?”云胖子也开始纳闷了。 “芊芊,来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说话啊?你看你,头发都把脸盖住了,我来帮你理理~”李天玉这动手动脚的借口找得好,我给十分!满分一百! 李天玉这货刚要动手占便宜,厉芊芊突然以快得肉眼难及的速度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李天玉的脖子,居然单手就把他举了起来。这回李天玉终于是看清了厉芊芊那张可怕的脸了,满脸惊恐地挣扎,想叫救命,但是又快要窒息了,根本发不出声音,脸都开始发紫了。 “操!川哥!什么鬼!厉芊芊她...”云胖子也吓尿了。 “还废什么话!你跟这儿呆着别动!”说完我一下去蹿了出去,直取厉芊芊后背的脉门。 看着厉芊芊能单手举起一个男人,武功应该不低,这是最好的一招制敌的办法,又可以不伤她分毫。 这两年我对自己的轻功挺有自信,全力施展的时候速度已经能跟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差不多了。不过两年来除了一些找我麻烦的小混混以外我还没怎么真正出过手,这次正好试试自己修炼的成果。 就当我快要拿住她脉门,离他只有十多寸距离的时候,厉芊芊居然反应了过来。只见她随手就把李天玉点了穴扔在地上,回过身来本能般地架住了我的偷袭。我吓了一跳,原本我怕伤了厉芊芊,只用了一成功力,没想到这反震之力居然排山倒海般袭过来,猝不及防的危机一下子激发了我的潜能,功聚双脚,腾云步倏地让我飞掠的轨迹由前冲改为横移,借着厉芊芊生猛的劲道飘到了她右侧六七米处。 我暗呼好险,要不是老子反应快这一下非受内伤不可,不过这特么什么鬼?厉芊芊怎么突然武功这么高了?以刚才那误判之下的交手我突然发现厉芊芊的武功绝对不在我之下,难到她平时都是装出来的?她来这里杀李天玉又有什么目的? “厉芊芊你...”我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厉芊芊的长发还是盖这脸,跟贞子似的让人瘆得慌。但是我感觉她露出来的那只诡异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我。 然后她突然发出了一种狐媚摄人的很好听的,但绝对不是厉芊芊平时的那种声音对我说道:“是你?” “对啊,是我啊,很意外吗?我说你个大小姐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到这种地方来杀人是闹哪样啊喂!你不会是有神经病精神分裂了吧?青霞?是你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赤松子,你修你的仙,我炼我的妖,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来坏我好事?”厉芊芊阴阳怪气地说道。 靠!我吓了一跳,什么鬼! “卧槽?!你...你不是厉芊芊,你到底是谁!”我终于醒悟过来,厉芊芊这是被鬼附身了,当年鬼王的手下附身臭屁凡和那个什么九世恶人的时候走路样子跟厉芊芊简直如出一辙,我终于想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附在厉芊芊身上,有什么目的!”我质问道。 “哈哈哈”,这鬼用很难听的声音笑道,“目的?我们炼妖的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吸人阳气修炼而已,怪就怪这丫头好胜,嫉妒心重,老娘我最喜欢嫉妒心重的丫头了,哈哈哈!” 呵呵,还是个女鬼...厉芊芊这回是惨了...而且我这两年只是学了剑术,对仙法一窍不通,这驱鬼到底要怎么搞,我根本就摸不着头绪。这女鬼占着厉芊芊的身体,我又不能真的出手杀了她,这可怎么办? 我想还是继续套她话,看看能有什么解决方法,干脆直截了当吧!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同学!有本事就出来我们单打独斗,拿别人肉身当挡箭牌算怎么一回事?”好吧,我知道这种事英雄好汉有种单挑的激将法一般只对男人有用,基本没有女人会跟你来这一套,不过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单打独斗?呵呵呵,我一个小女子,哪敢跟你们大男人单打独斗呀?”我心中呵呵,好吧,这招果然是没用... “哼,赤松子,都转世了还是那么风流~你要我放过你的心上人也行,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要三十六个童男和七十二个童女的魂魄,要是少了一个...”这女鬼居然做了一个舔手指的挑逗动作,这动作由厉芊芊的身体做出来真是香艳得一逼,然后继续说道:“要是少了一个,我就拿你小女朋友的魂来填,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李天玉这货还是童子鸡?!那他平时吹...呸呸!我是说...你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点?我去哪儿给你弄这种邪门儿的东西?” “这我可不管!你是赤松子,这么点小事你也办不成,岂不浪得虚名?”那女鬼不屑地说道。 我一脸丧失,无语道:“大姐...我要真是赤松子,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吗?差不多得了,你看你武功又高,又能长生不老,还图什么呢?找个男鬼嫁了岂不美哉?” 不料那女鬼突然大怒:“呸!谁要这种奴隶一般的长生不老!我不管!你要是七天后弄不到这些东西,你就等着给你朋友收尸吧!”说完就准备不顾一切地走了。 我大惊,赶紧叫住她:“我去,不是...那你要我帮你收集魂魄总得他妈给我个装魂的容器吧,我他妈难到用塑料袋扎好口给你送过来啊!” 那女鬼微微一笑:“也是,差点忘了这茬,接着!”她居然从厉芊芊真空的睡袍里摸出一把镶金边的玉如意丢给了我,“只需要对它催动内力即可,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伴随着一阵阵瘆人得媚笑声,女鬼就这么飘走了,转眼没入了小树林里,留下我一个人拿着个玉如意一脸懵逼。操,辛辛苦苦练了两年多的剑屁用没有!早知道先跟师兄学仙术了! “小川...”云胖子站在我后面,一脸惊恐,吓得腿都软了,“我看这回...可能非得找我干爹帮忙不可了...” 第三章 怎么又跑出来个玉树临风的家伙! 周六早晨八点,我早早起床和云胖子去他家找他干爹。这一周自从女鬼跟我们提出条件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厉芊芊平时的表现都很正常,估计是躲在身体里了。这也太无耻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死了变鬼怎么还这么麻烦,真是日了狗了! “我们运气已经算好的了...”云胖子边啃着校门口买的肉包子边说道,“干爹自从四年前的某一天起突然就整天闷闷不乐忧心忡忡,像变了个人一样。香烛店的生意也突然撒手不管了,全丢给我大哥。整天不知所踪,一个月能在家四五天就不错了。这次一出事就正好赶上干爹回家,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还有个大哥?”我诧异地问道。 “是啊,我大哥跟我一样,也是我干爹收养的,比我大了将近一圈儿,平时很疼我的,香烛店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也是他的功劳。” “呵呵,你干爹还真是个大善人啊!不过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你干爹正直壮年,没理由跟钱过不去说放手生意就放手了,我觉得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我沉吟道。 “是啊...可是干爹从来都不告诉我,我大哥提到这事也是脸色凝重地让我别多问,我只知道干爹每次回家心情都很差,动不动就发火,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这次我们去找他你最好小心点,就你平时这浮夸的性格,被他一怒之下暴揍一顿我可救不了啊!”云胖子揶揄道。 “浮夸你妹啦!我对前辈一向都是很尊敬的好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干爹是不是真的懂捉鬼啊?” “那还用说,医卜星象,奇门遁甲,我干爹样样精通,以前我家附近有户人家的小孩中了邪,我干爹一过去当天晚上就好了。”云胖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吹道。 呵呵...有没有这么厉害啊?为毛怎么看都是个神棍啊?香烛店老板兼职神棍,每部神鬼神僵尸题材的电影都这么拍...然而我却很自然地想到了蜜桃3d里的罗家英...呵呵... “那你干爹这么厉害,为毛你却如此废柴啊?”我没好气地问道。 云胖子神色一黯:“唉,有什么办法,不肯教我呗!这门功夫是祖传的,听说要经过根骨的选拔,合格的才能学。我干爹说我天生福命,资质太差,人又慵懒,吃不了这苦,以后继承香火店当当老板享福就可以了,这门功夫是要吃苦的,而且有危险...哼!每个人都看扁我!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证明给这个世界看它们对我的看法全是错的!” “有志气!哥哥我看好你!”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要是这事圆满解决我就教你功夫,保证让你干爹和大哥刮目相看!希望你干爹真有办法吧,要是你干爹都不行那厉芊芊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总不可能把学校屠了救她一个吧...或者可能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个办法?你还有办法?”云胖子好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 “对了,你功夫这么厉害,一定是有师傅的啊,我觉得你要是能请你师门出手,肯定比我干爹要靠谱!”这云胖子还真不傻,我心里想的就是求助于师门。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没想过,只是我师兄这段时间去了国外,师傅又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门嘛...呵呵不怕你笑话,我入门三年,从来没去过师门,而且师门远在黔川的青城山,要是你干爹真的拿不下这女鬼,我就真的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第一次上青城山居然是为了求救,真是给我师傅丢脸啊!”我感慨道。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拐进了一连串的小巷,这些小巷多半都是解放前就有了的,如今里面住着的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和一些还处在学龄父母无暇顾及丢给老人管养的小孩。年轻人谁都不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不一会儿,一间比这附近所有的老房子都要光鲜豪华得多的香烛店就映入了眼帘。这间香烛店有两层,占地有好几亩,非常有中国特色,整幢房子都是按照苏州园林的那种风格设计的,用料非常考究。屋檐、房顶、墙壁、柱子上的雕花也十分精细,有龙有凤有老虎有仙鹤,看得出来来云胖子的干爹是一个非常讲究而且注重传统的人。 走进门看见有个跟师兄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男子正在给一个婆婆算命,这婆婆买了一大堆的香烛烧纸,神色有些凄苦。这年轻人看见了我和云胖子进来以后微微一笑,示意我们先坐。 “这就是我大哥,今天这么早就有生意开张了,咱这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云胖子一边招呼我到一张乌黑的太师椅上坐,一边吹牛皮道。 我轻轻抚摸这张太师椅,质感极佳,色泽非常光鲜,我怀疑是乌木做的,呵呵,看来云胖子也没瞎吹,这货还真算个富二代。 坐下来后云胖子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我就仔细打量云胖子的大哥。我越看就越觉得这位大哥想当有道行。首先从他从容的气度,稳重自信的举手投足和眼神里透出的那一抹精光,我敢肯定云胖子这大哥不仅会武功,而且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功力绝对不比师兄差。看到这里我就放心了,看来这杨老板还真不是吹的,要不然香烛店的生意也不会这么旺,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我拍拍云胖子,他正在那儿喝茶,猝不及防被我一拍呛了一大口茶。 “咳咳咳!干嘛啊!没看见我喝茶呢吗!” “不是,怎么你大哥会武功的吗?”我疑惑地问他。 “会武功?我大哥?别逗了,我大哥从来都只会做生意,跟我干爹学了几年算命,现在也算子承父业而已。等等...”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你看出我大哥居然会功夫?” 额...好吧...我怀疑这家人应该是道门中的隐世高人,不告诉云胖子家族渊源肯定是有原因的,有很厉害的仇家都说不定,我没理由揭穿的。 “不是不是...我随便问问,看你师兄这么气定神闲的,我以为是会一些的。”我赶紧解释道。 “吓我一跳!你这混蛋!”云胖子骂道。 “小风啊,我老伴儿前两天走了,你说他这一去,会不会在阴间受苦啊?你给我算算行不行啊?”那婆婆凄苦地问道。 原来云胖子的大哥叫杨风,哈哈,一个风,一个云,不知道的还以为干爹叫杨雄霸呢! 那杨风轻轻地安慰道:“王婆婆不用担心,王公公生前古道热肠,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好人,死后必定不会受苦,不过毕竟要用钱,多烧些纸钱元宝总是好的。您行动不便,来一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王公公的坟画个风水局,不收您钱,就当是随了丧礼了,你回去以后请工匠重新小修一下王公公的坟,应该对他及早投胎有很大帮助的。” 那王婆听完后非常高兴,连声道谢。 然后杨风就拿出了一张宣纸用一支毛笔跟那儿作画,边画边给王婆解释布局,比较难的地方还做出一些注解。不少地方他还会掐指算,这些年我为了更透彻地理解化虚经把易经和道德经看过不下四五遍,对风水学说略有涉猎,他这布局环环相扣,处处在理,简直就是风水师里的大行家,这杨风绝对是个高手,云胖子被蒙了这么多年,还跟个傻逼似的,反应也是有够迟钝的。 临走前那婆婆还是要给钱,杨风不肯收,可是那婆婆就是不肯,非要扔下一个厚厚的信封才肯走,看得我都傻眼了,这钱真是好赚啊! 那婆婆走后,杨风收起信封,对着我微笑地点了点头,走过来招呼我。 “小云啊,回来了啊?学校里没有调皮捣蛋吧?”杨风一脸微笑,揶揄起弟弟来,看来他们平时关系想当不错。 “哥!我特么都高三了,什么调皮捣蛋啊!在我同学面前给我点面子行不行!”云胖子抗议道。 “行行行,那你同学是?”他笑眯眯地上下大量着我,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诧,又有一丝怀疑。 “他叫张致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这次找干爹是找他去捉鬼的,我们见鬼了啊师兄!”云胖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这杨风虽和师兄一般,同样是举止优雅,神态从容,但是气场非常独特,有一种无形之中能让人凝神静气,心旷神怡的力量,道门心法博大精深,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内功,我不知为何发自内心非常欣赏他,生出结交之心,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把之前的事告诉了他,云胖子还不停地添油加醋。 杨风沉吟了半晌,摸着云胖子的脑袋说道:“可知道在这世上一个人就算要见鬼也是要有机缘的,无论这份机缘是好是坏,就你小子这天生福命也想见鬼?别逗了!不过嘛...”云胖子刚想反驳,杨风就打量着我说道,“这位张小弟根骨清奇,气息悠长,龙行虎步,灵台明澈,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杨某人闻所未闻,佩服佩服!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绝不会问张小弟的门派,但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以张小弟的修为,若是无法解决要求助于干爹,那必定是非常棘手的事了,光凭这一点,我信你们!这个忙就算干爹不帮,我帮!” 我赶紧也谦虚了几句,说了一番赞赏的话作为回礼。 “大哥你这么说不公平!你才第一次见小川,哪有这么了解的?再说了凭什么我就...唉算了!干爹呢?我要见他,不会还没起吧!”云胖子说着探头探脑地往里屋走去。 杨风赶紧拉住他:“别没头没脑的,干爹昨晚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心情极差,你找死啊你!” 云胖子吓得脑袋都缩了:“哇,干爹以前回来虽然心情不好也没这样过啊,没这么恐怖吧!” 杨风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自从当年干娘去世以后,干爹还从来没这样过。这样吧,你们先把那支玉如意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看出一些端倪。” 我毫不犹豫地把玉如意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杨风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正气,虽然他的外表有些风流不羁,而且身份成迷,但是我的灵觉告诉我这个人可信。 杨风把玉如意捧到面前,翻来覆去仔细地研究着。我看得出他不停地在注入内力试探这邪门儿的法器,只是云胖子看不出而已。 第四章 青年才俊都有自信的臭毛病吧... 突然玉如意生出了反应,它的头上居然逐渐显现出一个越来越大的黑洞,这黑洞尺寸不算大,也就一只盘子的大小,可是它对周围形成了一股塌陷的立场却非常惊人。云胖子惊呼一声,几乎要被吸过去,连香烛店里的桌子和柜子都开始不安分地慢慢移动起来,元宝烧纸蜡烛假人全都被这股劲拉了过来,整间店瞬间一片狼藉。 我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云胖子,使了一个千斤坠。一个将近两百斤的人,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可见这邪物的力量有多大。 杨风对这变化也是始料未及,他神色非常吃惊,甚至眼神里有些惊慌,云胖子看不出来,可是我看得出来,这邪物能吸人内力,杨风已经无法挣脱了! 我当机立断,把全身的劲都集中到两只手掌上,一只手掌向玉如意扫去,另一只直接攻向杨风的右肩。 劲气爆响,杨风被我分开了。他分开后立马稳住自己的身体,进行调息,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了,可是我自己却遭殃了。我也是低估了这邪物的力量,虽然杨风分开了,但是我自己却被它吸住了。想想也是,以杨风明显比我高一个层次的修为都挣脱不开,何况我现在就一半吊子,这下真的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操!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内力像洪水一般不受操控,源源不断地被这珠子吸走,不消半刻钟必定精尽人亡而死,操,这哪是什么装魂的法器,分明就是那女鬼想阴我啊! 这时候云胖子终于也看出了不对劲,吓得赶紧大声喊他干爹救命。 一个人影从内室闪出,一股强大的几乎能跟这邪物分庭抗礼的扯劲一下子控制住了玉如意,我压力骤减,赶紧运劲终于是挣脱了这邪物的控制,因为用力过猛屁股还重重地撞在了桌脚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出来的这人也是三十岁出头的摸样,看上去跟杨风年纪差不多,跟他的哥哥似的。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一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凤眼在一对剑眉的衬托下显得非常好看,皮肤白皙,鼻梁非常高挺,将近一米九的身材英伟挺拔,加上一脸几天没刮的胡茬,绝对是一个能迷倒任何女人的开挂级男神。 这男人很快控制住了邪物的立场影响,不知用什么功法在玉如意的周围做成了一个不停旋转与之互相抵消的圆形力场球,然后塌陷的黑洞慢慢消失,归于平静,一支通透的白玉如意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香烛店里满地的狼藉还能证明之前发生过这件诡异离奇的事。 “干爹!”杨风和云胖子异口同声地叫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杨老板。 杨老板手里抓着玉如意,眼神却落在了我的身上,这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异。为毛最近每个人都这么看我?女鬼这样,杨风这样,连杨老板都是差不多的眼神! “小风!”他打量了我半晌后终于开口了,“你这个太过自信的臭毛病怎么还改不过来?道行不到家还敢随便探测未知的邪器,害人害己,六年前的教训又忘了吗?” 那杨风唯唯诺诺,除了“干爹我知错了”以外一句废话都不敢说话。 “去把店收拾一下,然后罚你抄十篇经文,反省一下!”他跟杨风说道,杨风赶紧收拾起店铺来,“小云,去楼上写作业,马上高考了,怎么还这么多事?”他又对云胖子命令到。 “可是干爹,这事儿是我和小川...”那杨老板咂了咂嘴,狠狠瞪了云胖子一眼,云胖子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灰溜溜地上楼去了。 最后杨老板看了看我,居然有些无奈,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对我说道:“小川,跟我进来。” 我不敢多说,麻溜地跟着他进了香烛店的内堂。 内堂里有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的尽头有一扇刻着龙虎斗的乌木大门。这富丽堂皇得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而且用陈年乌木做成,从外表上看就非常地沉。 杨老板随意地单手就拉开了这扇重量不亚于钢板门的大门,里面现出一个房间来。 走进这房间,眼前的一幕让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扇豪华大门的背后居然有一个大到异常的空间,足足有一整条街所有的房子加起来这么大,然而这房子在外面看起来也就是一栋比较豪华的老宅子罢了,肯定是用了什么独门法术了。 这片广阔的空间被一间间带有红木拉门的小房间隔开,地板居然是榻榻米,要在门口脱了鞋才能进去。 杨老板带我来到了中间一间最大的隔间,拉开门请我进去。 这是一间大得能抵得上一间小型图书馆的书房,一个个书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我留神地观察之下居然吃惊地发现这些书里不仅囊括了古今中外凡间和许多仙界冥界的典籍,还收藏了许多其他门派的内功心法,武功秘籍。天师洞三个镶金大字闪闪发光地挂在一个特别显眼的大书架上差点亮瞎了我的狗眼。除此之外还有武当、少林、齐云门、龙虎山、天机宗、骊山派、慈航寺等等十几个门派,每个门派都有一个独立的书柜,只有几个书柜是全空的,比如一个上面刻着三个字:碧游宫。下面有一行小字:缺六道雷劫咒。另一个空书柜是玉虚宫,下面的一行小字是:缺八荒六合七绝天火决。言下之意是这位大收藏家无法得到这两部秘籍。然而这两种武功我是听过的,当年齐云门的那个小道士用的雷亟剑法,不就是雷劫咒里记载的武功吗?还有师兄用密室里的七绝天火阵,跟这个八荒六合七绝天火诀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不是齐云门和天师洞的武功吗?这个碧游宫和玉虚洞又是什么地方?还有其他的比如...雷音寺...靠!缺大日如来手?万佛朝宗?如来佛祖的心法?!冥草门...缺药神宝鉴...万意莲华功...花果山...缺如意战神棒法...金刚不坏神功...大无相诀...还有一个名字看上去特别邪门的门派,叫魔玄宗,下面却什么字都没有,却分了六个书柜,真是很奇怪。 我靠!师叔偷的那点秘籍跟这地方比起来简直是笑话啊!这莫非就是金庸笔下的琅嬛玉洞? 终于,在图书馆的中心,有一张很大的乌木书桌,杨老板来到书桌前停了下来。 “呵呵,看得过瘾吗?”我是真没想到这杨老板一开口居然是一句调侃的话,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不是...前辈你误会了...我并非有意偷看,只是实在忍不住好奇,您这儿的收藏太惊人了”我尴尬地解释道。 杨老板哈哈一笑,洒脱地翘起一只二郎腿,好整以暇的地说道:“你一定觉得,这些秘籍都是我偷来的,是吗?” 我一时语塞,这么直截了当的问法,我要是还说不是,那就显得太过虚伪了。 这杨老板一开口就锋芒毕露,看来是已经看出了我的门派,有意试探我的修为,我要是乱了心神,可就丢了师门的脸了。 我暗运化虚经,灵台一下子清明了很多,那杨老板看得眼睛都亮了。 我微微一笑答道:“这些藏书是不是偷来的,小子不愿胡乱揣测,只是小子认为,杨先生不仅是一个大隐于市的世外高人,而且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所以这些书,能在杨先生的书房里,自有它们的道理!” 这杨老板听到这话后眼神中闪现出对我有些欣赏又有些好奇的光芒,微笑地问道:“欧?何以见得,我就是个好人呢?” 我从容地答到:“首先从您的大义子杨风身上看,如果您是一个魔门中人,绝对不可能培养得出一个从骨子里透得出正气,气场又如此从容不迫的徒弟,现在看来简直是您的翻版!其次是您的小义子杨云,我和他同窗三年,最是了解他,他单纯善良,但是资质非常平庸,而且又无父无母。如此平庸的一个人,可以说对除了累赘之外对您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而您却能视如己出地养育他将近二十年,而且又千方百计地隐瞒您会武功的事实,说明您不仅有悲天悯人的善心,还有不想让杨云卷入无谓四界争斗的良苦用心。试问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去偷各门各派的经书呢?” 我心中暗叹这么说云胖子还真是不太好...虽然这是事实...以后要对他好点,虽然我现在是在装逼可是毕竟这也算说了他坏话了...呵呵... 杨老板哈哈大笑:“好小子!观察力独特!灵觉又出类拔萃!最关键的是三观非常之正,跟赤松子和那帮名门正派里只有立场没有是非的老家伙们确实不一样!张致川!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欣赏你!” 值得托付的人?这是什么话...呵呵...不过看来我赤松子转世的身份是藏不住了,有眼力的高人基本上看我一眼就知道了,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来我这次拍杨老板的马屁拍得极准哪!这下看那女鬼还不死? 我赶紧说了几句过奖之类的谦虚的话。 杨老板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太过谦虚,我说你值得托付就是值得托付,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得确认一下才行。” “确认?什么事...”我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之声响彻了整间房间,杨老板二话不说居然一拳就向我打来。这一拳刚猛无铸,开山裂碑,我下意识地明白要是硬接这一招,别说受内伤,骨架都可能被震散,这杨老板的修为比之师傅和师叔亦是有过之而不不及,究竟是什么人。 第五章 这打怪升级之路真是想停都停不下来啊~ “确认?什么事...”我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之声响彻了整间房间,杨老板二话不说居然一拳就向我打来。这一拳刚猛无铸,开山裂碑,我下意识地明白要是硬接这一招,别说受内伤,骨架都可能被震散,这杨老板的修为比之师傅和师叔亦是有过之而不不及,究竟是什么人。 危急时刻,我全力运转化虚经,把灵觉和反应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面对生命的威胁,我的潜能被瞬间激发,而且我受到刚才杨老板化解玉如意邪力的启发,学着他借力打力,向后急退三步,双掌贴着他的拳头划出一股卸劲,然而我还是天真了,这种寻常的卸劲手法毕竟太过皮毛,根本无法阻挡这鬼哭神嚎的拳头的分毫,这一拳实在不是我目前这个级数的修为能接得住的,砰一声,我被杨老板打中右肩,人打着转飞了出去,轰一声撞裂了一根盘口粗的柱子。 杨老板露出了惊奇地神色,连说了三声好。我赶紧爬起来,右肩痛得不行,但我感觉只是中了一记重拳,完全没有受内伤,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有喘息的机会,杨老板的第二招已经来了。这一招表面上看像是一种阴柔的掌法,但是龙吟之声不绝,分明是一种柔中带刚的极上乘的掌法。 不仅如此,这一掌夹带着一股避无可避的刚柔并济的气墙,洪水般向我压来。 此刻我的灵觉空前地提升,早就已经超越了我以前最巅峰的状态。我感觉得到,这一掌无论我怎么接都是死,但是我的灵觉突然有所感知,最强的地方,恰恰就是弱点所在,而这个弱点,就是在杨老板的手掌上!此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从这五指山下逃脱的一线生机。 我此刻运转全身的功力,将所有的真气凝聚在两指之间,这一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一指点出,劲气爆响之下,我感觉这凝聚我毕生功力的一指居然好似泥牛入海,根本打不着任何东西,所有的劲都被瞬间卸走,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凶猛的惊涛骇浪。 用错了力道的感觉让我难受得甚至想吐血,排山倒海的劲气把我轰了出去,手指一阵钻心的疼痛,又一次撞在了刚才的柱子上,这回它彻底地,粉碎式地断了。 我以为我这次一定受了很重的内伤,可站起来发现自己一点事也没有,提一口气发现气血运行毫无阻滞,和第一招的时候一样,还是毫发无伤,只是那两根手指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打篮球的时候没做准备运动,不小心在接球的时候弄伤了手指的那种感觉。 杨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把我扶起,我看着身后被撞得粉碎的柱子,对面前这位高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来他的确只是想试我的武功,把所有的劲气全部都分到了柱子上,这份功力我也不知道要练多少年才能达到。 “好!只练了三年,就有如此功力本来已经非常难能可贵,最厉害的是居然能看破最强既最弱的破绽,假以时日,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哈哈哈!恭喜你,你天剑十式的最后一式已经略有小成了!” “什么?我刚才使出了最后一式?我怎么不知道?”我大吃一惊。 杨老板笑道:“你们天师洞的天剑十式,是贵派修道的根基,最后一式,则是看修道之人能否将道意融入自己的修行的测试。所以与其说最后一式是一招武功,倒不如说是一层境界,修道之人入门的境界。你刚才的那一指,已经算是悟道了!不过嘛...火候和功力都还差得远!”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感激地谢道:“前辈授业解惑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小子力所能及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对这位前辈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师傅说过第十式是要有机缘才能学会的,这位前辈看来就是我的机缘,是我命中的贵人。 杨老板轻轻地把我扶起来,笑道:“行啦,我教你其实也算是出自私心,主要还是看你根骨极佳,悟性超群,一时技痒罢了,更不是图你日后的什么回报,总之我帮你,就等于在帮我自己。” “前辈最后这话似乎透着机锋,小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杨老板说道:“以后你就知道啦!好了言归正传,这次既然你来求助于我,我必然也不会让你失望,况且,这事极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我更不会看着无辜的人,因为我当年造下的孽而枉送了性命。” 我闻言大惊:“什么?您的意思是说,这事儿是冲着你来的?这女鬼只要把这事儿传出去,传到了你耳朵里你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这样就是要把你引出来?我看那女鬼修为平平,跟我也就半斤八两,莫非她只是个工具,背后还有主事之人?” 杨老板点点头赞道:“聪明!不错!她背后绝对还有人。你知道这支玉如意,是什么东西吗?”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支玉如意。 “这玉如意绝对不是普通的邪物,莫非来自冥界?” “不错,你看!”说着杨老板手中一使力,玉如意的头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一刻通体乌黑的珠子从头上跳了出来,隔空浮在杨老板的手上不停地旋转,还透着阵阵黑气。 “此珠名曰‘摄魄’,是太古邪神蚩尤的法宝之一,能吸尽天下魂魄,传闻想要破开幽山封印,解放蚩尤元神,重塑魔身,就非得得到蚩尤的‘荒神凶魄’不可,而此珠,正是当年蚩尤修炼成荒神凶魄的工具,是四界中唯一可以承载凶魄的容器,你也可以把它看作蚩尤的舍利子,因为蚩尤被封印前在里面注入了近半的功力,只是千万年来,跟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怎么提取里面的功力罢了。”杨老板不紧不慢地叙说道。 我大惑不解地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是五毒志在必得的,为何会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鬼手上,这跟三岁小孩抱着一堆黄金逛街又什么分别?这幕后主使之人就不怕没把你引出来之前先被人抢了?而且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费尽心机地送到您手上?” 杨老板挥了挥手说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这幕后主使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已经达到了?”我更加疑惑了,怎么这些高人说话这么喜欢卖关子? “是啊,达到了...”杨老板盯着魔玄宗的几个书柜怔怔出神,“哼..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ta?!呵呵...多半是“她”吧...这些修道之人怎么个个都有风流债,我忍不住偷偷瘪了瘪嘴。 “小川你走吧!”杨老板猝不及防就要下逐客令了。 “什么?那女鬼怎么办?杨前辈不是答应要帮忙的吗?”我有些着急了,刚还说得好好地,怎么一言不合就喜怒无常,还触景伤情了? 杨老板挥了挥手道:“这你不用着急,这本书你收好了。”说完他从风衣里拿出一本书,送到我手上。我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六个金光大字:七佛灭罪手印。 “这是?武功秘籍?”我兴奋地问道。 “不错,这本秘籍记载着天机宗的至高武学之一,七佛灭罪手印。这种印法是天机宗的法慧尊者从七佛灭罪真言中悟出的一种极厉害的功法,功成者只需要以内力送出真言,配合这威力无比的手印,任何邪魔外道都难以抵挡,你只需要学成第一式印法,送出真言的那一刻,那小鬼根本无法再在凡人体内停留片刻。” 一听是天机宗,我就有些为难了:“杨老板...我不是驳了你的好意...不过天机宗毕竟是佛道同门,偷学他们的武功会不会不太好啊...” 杨老板哈哈哈大笑说道:“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就不要拖泥带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说你也不说,天机宗那帮老秃驴怎么会知道。天机宗千年来早就已经迂腐不堪,也就只有一个不问世事的外道佛,法慧尊者还算是个明白人,这印法千年来天机宗就没有一个秃驴能学全七式的,简直是暴殄天物,到了你的手上绝对是物尽其用,法慧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你学了这印法,高兴都来不及!况且女鬼这事我和风儿有不能告诉你的原因,并不能出面帮你收服那只小鬼,非常时刻,你同学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是坚持门户之见,还是权宜救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学!” 杨老板哈哈大笑:“想不到天机宗的绝世武学,要靠一个天师洞的传人来发扬光大,这帮老秃驴也是可以寿终正寝了!哈哈哈哈!” 哇,听这这杨老板处处挖苦天机宗,好像跟天机宗有很大的仇似的...算了...这种事又关我屁事呢? “多谢杨前辈,您的大恩大德,小川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小川必定赴汤蹈火!” “好!”杨老板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虽然我不求你回报,不过日后可能真的有事要求你的,你记住,这本印法重意不重招,每一式印法,都是一种独特的境界,若是能把这七重境界融入剑法之中,必定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啦!” 我谢道:“小子一定努力修炼,不辜负前辈一番苦心!” 杨老板点都道:“嗯...那就好,那就好!记住,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包括你的师父师兄面前,提起你跟我的事,知道了吗?” “谨遵前辈教诲!”最后我又向杨老板道了一次谢,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第六章 绝世武功什么的全是坑爹货! 闹钟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还是难以入睡,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室友们都是本地人,周末都回家了,就我一个城乡结合部出来的独守空房。这本书我已经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可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天书一本,很多重要的段落都是用印度阿三的梵文写得,虽然杨老板在这些段落旁边都有注释,但我还是难以理解这本秘籍的意思。这特么不就是佛经吗!!!我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所谓七佛灭罪真言,不过是和尚们修行早晚课都要背诵的一篇经文,虽然经文被分成了七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配有一套栩栩如生的手印图录,我看着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每看一副印法,我体内的真气流动就会出现波动,但那些小人身上的经脉真气的走向却只是一种非常平庸的内功,充其量只是给练武之人强身健体打根基的,跟少林长拳这种是一回事,跟我目前所练的化虚经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这种内功以我目前的修为,随便抽半个小时就能融会贯通。这真的是绝世秘籍?杨老板不会是拿错了吧? 还是因为我对佛学没有什么造诣,所以无法理解书上博大精深的境界? 虽然我看了一天,始终难以明白书中内容的含义,不过我还是决定练一练,即使这种内功只是给普通人强身健体用的。 还是老地方,我坐在楼顶的水塔上,盘腿而坐,化虚经的真气很快充盈了我的全身,这一次,我进入禅定状态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几乎一闭上眼睛,那种灵觉无限延伸的感觉就充满了我全身每一寸肌肤。那些小人身上的经脉走向一幅幅再我脑海中浮现,我从第一式练到第七式,根本毫无阻碍,配合着口吐真言的手印招式,我完全没有感受到这套印法的任何神奇之处,反之有一种明明已经学会了易筋经却硬要强迫你从长拳重新学起的荒谬感觉,我甚至都不认为这可以被称为一套武功,到底是什么鬼?我到底哪里练得不对?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中一片烦躁,我到底哪里理解的不对?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我干脆往水塔上一躺,架着腿看夜空。看着满天的星星,我心中的烦躁反倒减轻了几分。我看着天上一颗颗的星星慢慢地移动着,闪烁着,仿佛有某种真理在牵引着他们,安排着它们的命运一样,无论世间如何变化,在广阔的宇宙中永远只是极其渺小的存在,即使是灭世魔尊、如来佛祖又如何?在广阔的宇宙面前不也是渺小到不值一提吗? 我就这么看着那些星星,无意识地转动着体内的真气,对体内的真气彻底放任自流,星星怎么走,我就让真气怎么走,随遇而安。然而我仿佛看见了一颗颗繁星慢慢移动,最后居然变成了手印中的七个小人,这些小人全都活了起来,做出了一连串的印法招式,而他们体内的真气走向,也被一颗颗星星代替,变得格外清晰。 “真言手印,重意不重招!”杨老板说的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脑海回响,对啊!虽然我明知这个道理,可是练功的时候难免还是陷入了招式和经脉走向的泥淖,却忘了练这门手印并不是在练一门武功,而是一种对境界的修炼啊!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天上的小人也随之消散,重新变回了无规则运行着的繁星。 当你心中无招的时候,任何招数在你面前都变成了一种幻术!只要心中有道,眼前一切皆是梦幻泡影!明白了!我终于开始明白了! 晚春的晨风缓缓吹过的面颊,耳边鸟叫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我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而我终于领悟到了这七式手印所代表的七重境界,虽然离融汇贯通还有很大的差距,但老子总算入门了! 我慢慢站起来,感觉眼中所见全都不一样了,整个世界在我眼中居然变得格外通透起来,我仿佛可以感受到一花一草,一鸟一虫的心境,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我也第一次明白,这七个手印:并不是手上捏一捏这么简单,只要心中有印,任何时候,你都能保持在真言境界之中!无论是催动化虚经,还是使用天剑十式,若是能永恒地保持这种境界,那化虚经便不再是化虚经,天剑十式也不再是天剑十式,所有武功的招式都将失去它们的意义,全都消亡,取而代之的则是天马行空,任我创造,随性而来的东西,这就是天道,有如繁星般流转,永恒不变的天道! 原来境界是这么的神奇,我修道三年,今天才算真正入了门! 手机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我所有的遐思,我一看就纳闷了,怎么是班主任的电话? 班主任杀气腾腾地声音响了起来:“张致川?你现在人在哪里?你已经逃了两天课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学校建校以来从来没有学生敢像你这样逃课的!你是不是不想考大学了?” 操!!!什么!两天?!!!我居然从星期六晚上一直坐到了星期三早晨?!!我坐了整整四天!!这是什么鬼?简直日了狗了啊! 我赶紧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家里出了大事,我手机忘在学校了之类的,可是班主任根本不相信,说我家难到没有座机,不能用座机请假吗?还果断臆测我我泡网吧泡昏头了。 这事儿也太荒谬太无解了,最后她让我中午上完课后去教导处,这事教导主任已经知道了。 呵呵...然后我赶紧屁颠屁颠去学校,也已经迟到了,早上第一节课已经上到一半了,年轻的数学老师看见我后用戏谑地口气调戏我说魔兽世界开燃烧的远征了不上课也很正常,他同样作为wower太理解我了什么的搞得全班哄堂大笑... 理解你妹啊!为什么所有的老师都喜欢把学生没上课归结到打游戏上? 只有云胖子知道我不是在打游戏,他无奈地对我笑笑,递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跟干爹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失踪了三天?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干爹在你走后一直不停地对着一颗弹黑珍珠叹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你,总之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像在耍我一样,福兮祸所依还真是总结的很好。 云胖子见状也不深究了,又递过来一个纸条:“厉芊芊这两天明显不对劲!”然后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顺着他的实现看过去,只见厉芊芊呆呆地看着桌子,黑眼圈非常重,脸色苍白得要命,最关键的是呆滞的眼神中还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我看看云胖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估计厉芊芊这是已经开始察觉自己被鬼附身这事了,不过看这样子学校这些天应该没发生什么死人的事件,不然早炸开锅了,说不定学校以为我遇害了,要报警了。 我也对着云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回头看厉芊芊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厉芊芊瞪大着眼睛狂热地看着我,露出一个丧心病狂的微笑,还对我竖起了二这个手势,估计是提醒我还有两天。看这样子这女鬼是以为我失踪这几天失去给他找魂去了,呵呵很傻很天真,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天真无邪的孩子,今天晚上就恁死你! 第七章 都是权力的游戏啊! 一上午的时间听听课,一晃就过去了,就是下课的时候比较尴尬。现在我逃课两天的事已经传开了,全校都特么知道了,现在无论是同级的还是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都用一种看英雄的崇拜式眼神看我,还有几个小混混学生过来夸我有种,让我以后跟着他们混,我混你妹啊!果断全部无视!而且我也不敢去惹厉芊芊,万一把女鬼惹出来就搞笑了,只能暗中观察,她的情绪仿佛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不跟任何人说话,所有人都以为她来了大姨妈,只有我知道她这估计是跟女鬼见过面了。 中午我也没心情吃饭了,喝了两口可乐提提神,就去了教导处。门一开我人都傻了,我爸居然在里面了!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抽烟,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居然对着我爸满脸堆笑,一脸和颜悦色的,我估计是看在我爸政府机关处长的份上,以这老女人的脾气要是看见一般的家长早就劈头盖脸开骂了。 我爸这几年不当兵了,转业后当了公务员,听我妈说混得还不错,上面比较看重我爸两年就扶正了。唉~人生最无聊的事就是追逐权利,即使权力这东西再好用,我也不屑去消耗那个人生。好不容易来世间走一遭,何苦让自己为了一时的快乐把大部分人生活成那种样子? 我爸一看见我,就挺着酒桌上吃出来的发福身材两步就冲过来,劈头盖脸一个巴掌。还好我反应快及时收住了内力,不然以我现在的功力就我爸这样打我脸的分分钟就被我震断手腕。 “说!去哪儿了!”我爸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地问我。 那教导主任倒是装逼给我说好话了:“张处你别激动,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学校慢慢教就是了,您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我爸余怒未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茶杯,指着我又骂道:“不争气的兔崽子尽给我丢脸!不打你真不长记性!” 呵呵,好像你打了我就长记性似的,从小到大你那套官本位的三观还不是把我打成个在你眼里不求上进的败家子么?不就是想让我高考填政法专业么?我填你妹! 我也不说话,就站在那儿干耗着,那教导主任倒是坐不住了。过来问我:“张致川,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去网吧了?还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的?” 我操你能不能憋提网吧!我爸从小就恨我打游戏,我小时候就被砸过一台小霸王学习机,一提网吧我爸更加暴跳如雷了,叫喊着又要打我。 班主任赶紧把我爸拉住,我爸脸上青筋暴起,对着我呵斥道:“说!去哪儿了!” “我...我不能说,反正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的,总之绝对不是去打游戏了,你们爱信不信吧!”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都逃课两天了,这档口说什么都跟放屁似的,你要说救了一个过马路被车撞的老奶奶陪了人家两天床,你们特么也得信! “你!你这个小畜生逃了课还不知悔改?马上要高考了还成天心不在焉!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爸!”我爸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吓得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一起拉住了他,又把他按回了沙发。 “张处,这事儿毕竟是在我们学校发生的,还是应该由我们学校处理,您先别激动,这事儿还是我们来。”班主任好言好语地劝着我爸。 “是啊!张处,您先别激动。”教导主任也帮腔,说着就转向我,对着我严厉地说道:“张致川,你也是高三的学生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之后就是一大堆老生常谈,什么父母不容易,小孩应该体谅父母,逃课是违反行为规范的,也对我高考备战也不好。 我就这么机械地看着教导主任跟那儿唧唧歪歪,看着她下巴上上下下跟个傻逼似的,有点想笑,可突然声音还是那个声音,教导主任的却脸突然变成了一张黑眼圈极重,脸色苍白,七孔流血的脸,那张脸对着我笑,还对我做出了二这个手势! 这是猝不及防,一张鬼脸突然跳到你眼前搁谁谁不吓一跳?“草你妈我知道还有两天,你要不要这样不停地提醒我啊女鬼!”我被这破事搞得很烦,这女鬼还在这档口来耍我,我一下子惊怒交加,对着教导主任的脸就是一顿脏话,鬼脸瞬间隐去,留下一张教导主任懵逼的老脸。 接下来的一通狂风暴雨自是不必多说,一直闹到了下午一点钟快上课的时候,他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是一副这课我就是逃了,去哪儿了管你们屁事,就是开除我也认了的态度。 后来教导主任决定警告处分一次,写检查明天交,就叫我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还在听见教导主任在跟我爸说什么帮帮忙,跟梁局再说说学校扩建的事,记过处分就是给学校师生一个交代,过两个月就撤销了什么的,这种腐败的交易我也懒得听。而且我连教导处那条走廊都还没走出去,就看见前两天一直在外地出差的校长,一个秃顶的小老头迎面而来,急急忙忙就进了教导处,然后我就呵呵了...想不到不知不觉我自己也变成敏感词专门被网络小说网站驳回的那种二代了...而且这女鬼怎么感觉像是一直跟着我似的,难到是几天找不到我不放心了? 逃课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过教导主任那张鬼脸依旧让我有些担心,这女鬼到处附身,万一她跑了还真不好办,今晚必须一击即中! 下午的时间也过得很快,我时不时也一直在观察厉芊芊,还是老样子。这样下去这无辜的富家女非被折磨死不可,我看着也挺不忍心的,这事还是尽快解决吧。 于是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前,我索性直接走到厉芊芊面前,直接单刀直入地说:“嗨嗨嗨!嫉妒鬼!你要办的事已经给你办妥了,今天晚上后山老地方见啊!” 厉芊芊先是一呆,然后用震惊的一眼神看着我,过了半晌,她才慢慢开口道:“你...你刚才说嫉妒鬼?你怎么知道...” “唉,不好意思啊厉大小姐,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啊...我是在跟你身体里面那位说话...”我没什么耐心解释了,直接开门见山算了,下课也就十分钟。 “她...她不在...”厉芊芊轻轻地说道。 我心中一凛:“什么?不在?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回来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啊!” 厉芊芊突然一下就失控了,抓着我的肩膀哭了起来:“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然后结果也就可想而知,全班都在盯着我们看,这还真尼玛尴尬了! 我赶紧好言相劝,说我也就是找她有点事,救不救得了你得看女鬼的心情,不过请她务必转告,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之类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完全是怕这是女鬼套路我,万一她故意不出来诓我,我不小心说漏嘴那就完蛋了。 厉芊芊于是就是趴在桌子上哭,我叹了口气回到了座位上,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有几个平时比较喜欢她的男生还用一种恨不得弄死我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能打架是出了名了,自从高一的时候厉芊芊经纪人找了一帮大混混在学校门口堵我被我一顿海扁以后学校里根本没人敢惹我,这也挺好的,初中的时候这些混混还真是每个学生的噩梦。 放学后我从容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大部分同学这个点都是去食堂的,然而我并没有太大的食欲,想着回寝室打会儿坐算了,反正晚上还有晚自习呢。没想到云胖子这时候从后面赶上来要跟我说话。说实话这事我不是很想让他参与进来,毕竟他干爹并不想让它介入四界的任何纷争。 没想到他叫住了我后也没说要求我带他一起去捉鬼,就是一脸坚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小包递给我:“我大哥让我给你的,小川,你说要教我功夫的事可别忘了,我等你!”说完他头也不会,直接奔着食堂方向就去了。 我看着手上的小包裹百感交集,云胖子这家伙还真特么像臭屁凡,我当年保护不了臭屁凡,如今无论如何也是要保护好个好哥们儿的,不然我修道就彻底失去意义了。 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打开油纸包的封口一倒,一个不盈一握的,尺寸非常小的紫金葫芦就滑到了我的手心里。这个紫金葫芦真的是用紫金做的,而不是刷的油漆,成色极佳,上面还雕刻着龙争虎斗的图案,手法非常精细,绝对是稀世珍宝中的极品,这要是拿出去卖我估计开价千万都有人肯买。 里面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川:待女鬼现出真身后,只需打开炼妖壶盖即可收妖,一夜后即成小鬼,此鬼名曰嫉妒鬼,灵力不俗,乃茅山派门人梦寐以求之物,得之将有百利。权当为兄报你当日救命之恩,功成后切记归还炼妖壶,愚兄杨风。” 嚯!言下之意这葫芦居然还是养小鬼的神器?这杨家父子还真是高深莫测。 回到寝室,果然就我一个人。黑角趴在阳台上睡觉,旁边的狗粮盆里早上给它放的一大堆草已经吃完了。听到我开门的声音这只灵宠耳朵都竖起来了,汪汪叫着过来蹭我。 这宠物除了食量大了点之外还真是挺好的,战斗力又强,又听话。对啊,晚上对付女鬼,要不把黑角也带上吧,它的灵力这么强,万一女鬼跑了,靠它的灵觉也不是没有再找到的可能啊! 第八章 捉鬼 然后我就蹲下来摸着它脖子上的毛对它说道:“黑角,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抓鬼吧!” 黑角显然挺高兴的,估计在这宿舍里也是闷得慌,汪汪叫个不停。 我赶紧让它别这么叫,万一让宿管听到又有借口骂人了。然后我就耐心地跟它说:“呐,你呢,灵力太过强悍,到时候女鬼还没走近就被你直接吓跑了,你有没有办法把你的灵力压一压,让普通的鬼怪看不出来你是旄牛族呢?” 黑角呜呜叫了几声,使劲甩了甩身上的毛,神奇的事就发生了。我顿时感觉到它身上的灵力居然瞬间消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条彻彻底底黑毛牛头梗。这尼玛也太神奇了,连大哥真是够朋友,送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帮手! 晚上十点自习过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第一个回到宿舍,背上木剑,带着黑角,直接跳窗,从树顶直接运起轻功就奔后山去了。 后山还是静悄悄的,自从李天玉出了事以后,后山闹鬼的事也传开了,据说李天玉自从那次出事后整个人吓傻了,嘴里只会叨念有鬼,后山有鬼!至今还在精神科治疗,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乐得清静,要是有人来我可能还真得扮鬼把他们吓走才行,万一到时候打起来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想着反正那女鬼没来,打会儿坐养精蓄锐也是挺好的,然后我就坐下来打坐,很快就进入了印法的境界,灵觉数倍地提升。黑角就把脑袋靠在我腿上呼噜呼噜打起盹儿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我感知到有人朝我飞快地飞掠过来,这个人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和腾腾的杀气,我暗笑来了。一秒后,我已经可以听见女鬼正从背后朝我飞来,呵呵灵觉这玩意儿真好,比感官好使多了,感官是有极限的,但灵觉是无限的。 看来这是要偷袭我一波给我立个下马威嘛!我暗笑来得好,老子一波就把你打回原形得了,懒得跟你废话,明天还得上课呢! 我好整以暇地就这么坐着,无限延伸的灵觉可以非常准确地捕捉到女鬼所处的位置,动作,甚至连内心的变化都能隐约感觉到,这感觉太神奇了。 当女鬼来到我身后几尺之处时,我猛地暴起,转身就是一指,点在女鬼的鬼爪上,同时口吐真言:“摩诃伽帝!” 那女鬼仿佛被我点中了要害一般,浑身剧震,居然吐出一口黑血。我手指再发力,女鬼直接被我给轰飞了,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 我暗呼我草,我一时没收住力下手也太重了点,这回把厉芊芊都打成重伤了,这要是上法院告我,老子倾家荡产都赔不起这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啊! 厉芊芊瞬间失去了知觉,眼耳口鼻渗出了一团发着白光的气体,飞快地向树林里逃窜。黑角暴吼一声,直接扑向了那团白烟,这吼声比狮子吼还要震慑人心,那团白雾很明显被吼得滞了一滞,一下子就被黑角给黑角扑到了。 只见那白烟挣扎了几下就现出了原形,卧槽?居然还是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人,长相还颇为标致? “臭牛!放开我!张致川你这个混蛋,亏你是修道之人居然跟旄牛族为伍!快放开我!”那女鬼动惮不得,只剩下破口大骂了。 我嘿嘿一笑:“老子没空跟你废话,进来吧~蜀黍疼你~” 说着我就打开了紫金葫芦,那女鬼惊呼一声炼妖壶不要!就被这宝葫芦给吸了进去。 我摇了摇葫芦,哈哈一笑,安心去吧美女~ 收了妖以后我赶紧去看厉芊芊,她撞到了头,早已不省人事,额头上还在流血。她还是穿着一件睡袍,经过了这场剧变胸口扣子都开了,露出里面真空的羊脂肌肤。女鬼离开她的身体后皮肤的光泽也恢复了,黑眼圈也没了,又恢复了之前如花似玉的样子。我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样子狠狠咽了口口水,居然情不自禁可耻地石更了,我操!好想乘人之危啊! 啪!我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你个傻逼特么对得起灵儿姐姐么!我赶紧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排出这些龌龊的念头,又从她的手心里注入一道真气,确认了一遍,发现她真的没有受内伤,看来鬼附身以后道家内功可以只对鬼造成伤害而不会损伤到肉身,这倒是挺好的,我可算松了一口气。要是真被我打成重伤了我可能得卷铺盖跑路了,呵呵...呵呵... 厉芊芊被我真气一冲,恢复了一些精气,也幽幽转醒了。 醒来后看见我先是一脸疑惑,然后很快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我怀了,一下子惊怒交加起来。 啪!我左边脸也被甩了一个巴掌,呵呵,敢情我今晚就是挨打的。 “臭流氓!你干嘛!”她捂着胸口跳了起来。 “干嘛?老子看你秀色可餐,专门把你弄昏了带到这里来迷奸你啊,哈哈!”我索性就捂着脸作出一副流氓相,无耻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解释个p,最好你从此讨厌我,我也省的整天被缠着当经纪人,烦都烦死了。 “你...是不是那个端木凤...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她看了看四周,问道。 “端木凤?谁啊?”我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女鬼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想装会儿傻。 “就是那个女鬼!你白天还想找她说话来着!装什么傻!”她还是情绪很差,破口大骂道。 “哦~”我耸了耸肩膀,“可能是吧!我只是路过而已,看见一道白烟从你身体里飘走,还边飘边说你又老又丑要换个身体玩玩儿,然后我就看见你躺在这儿就过来非礼你了咯~我告诉你,我不是好人,以后记得离我远点啊~”说完我就转身要走。 厉芊芊一把拉住了我:“你忽悠谁呢!谁大半夜的背着木剑,带着黑狗路过后山啊!张致川!明明就是你救了我,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我捂着额头摇了摇头,呵呵...这大小姐还真不是个蠢人...完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估计是无法摆脱她了... “是啊,就算是我救了你好了,我是为了钱!我救人可不白救,这钱你欠我的,随便给个几百万就好了,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一副贪利小人的摸样,我就纳闷了,怎么我不管怎么无赖这大小姐就是不肯放过我呢?莫非我真的是太过玉树临风?然后我马上想起每天早上镜子里的模样,呵呵,怎么可能... “行了不废话了,我走了!”我打着哈欠,招呼着黑角,根本不给厉芊芊回话的机会,逃命般地走了。 回到寝室已经凌晨一点了,寝室里鼾声大作,几个室友睡的很死,我躺在床上却有些难以入睡。我反复把玩这手中的炼妖壶,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就算是鬼吧,即使是那种品质不太好的鬼,就这么把人家变成小鬼,是不是太可怜了?我又不是希特勒...也没权利主宰别人的命运不是吗?而且我很好奇杨老板跟那颗摄魄珠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女鬼又是奉了谁的命令?这杨风明面上说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其实不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吗?给我炼妖壶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点变相杀人灭口的意思啊!你说这事儿虽然是人家的隐私可好歹卖命的人是我不是吗,没理由被人蒙在鼓里啊!就算杨老板一家是好人,可是被人利用的感觉总是有点不好受的。 想到这里我不想再犹豫,赶紧起身,带着黑角直接顺着阳台的水管跳到楼顶。 有黑角在我放心一点,量这女鬼再怎么狡猾也逃不过旄牛族的灵觉。 于是我果断打开葫芦盖儿,一道白烟瞬间没命般地窜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女鬼端木凤跟那儿虚弱地喘着气。黑角立马扑倒她身边警戒,喉咙里不停地发出警告般得嘶吼。呵呵,这炼妖壶够厉害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这都只剩半条命了,还逃个屁,看来我确实是多虑了。 我也不废话,走上前去,就这么在她面前坐下来,看着她:“说吧~” 那端木凤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说什么?成王败寇,今天我落在你手上,无论如何都是一死,我宁愿死,也不做你这种臭小子的小鬼!” 这女鬼的态度还真是令人无语得一逼啊,我摸着脑袋指着她挖苦道:“嗨嗨嗨!我说你怎么是一副贞洁烈女样啊?这好像不对吧!你他妈到处害人吸人魂魄,现在是被我抓了,你是坏人,我才是好人好不好?搞搞清楚好伐?请问你都这样了还能作出一副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摸样是怎么回事啊喂!” “哼...我根本就没有吸过任何一个魂魄,你别在这里假装正义了!”那女鬼不屑地骂道。 “嘿我这暴脾气!你特么会不吸魂魄?!你不吸魂魄给我摄魄珠干嘛?逗我玩儿啊!”我终于也有些恼怒了,怎么这女鬼讲话都不带逻辑的! 那女鬼有些吃惊,她瞪大了眼睛问我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给你的是摄魄珠?” 我当然不会傻的就把杨老板供出来,于是指着背后的木剑说道:“看见没有?桃木剑,修道之人,什么都知道,你憋转移话题,赶紧交代了把,你背后那个煮屎人是谁,不然真把你养成小鬼了!” 那端木凤眼神有些闪烁,一张俏脸被心虚的摸样一衬托,别说还真是挺可爱的,只见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使人,我端木凤独来独往,从来都是一个人!” “嘿!你还挺硬气的嘛!行!”说着我就做出要开葫芦盖儿的样子,威胁道:“你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啊!等你被我炼成小鬼以后嘛...嘿嘿嘿...”我瞬间露出一副流氓样。 这女鬼显然怕了,惊慌地道:“你...呸!亏你还是修道之人,居然像个流氓一般!真令人恶心!” “我擦!你这张嘴够厉害的啊!行!恶心是不是!我让你恶心!”我作势立马就要打开葫芦了。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显然这女鬼怕真的被我做成小鬼。其实她要是硬抗到底我还真没什么办法,因为我是真不喜欢养小鬼这门手艺,这也太损了。 我抱着手跟那儿抖着脚:“说吧~” “我...我其实是逃出来的!”那女鬼带着哭腔说,“我其实是被一个很厉害的妖王奴役的小鬼,我不想再受折辱,我要自由,我要投胎!所以我就逃了出来。” 第九章 惨剧 “你别骗我了,你会是逃出来的?那你怎么会有摄魄珠那种邪门的东西!老实交代!”我继续质问道。 “那...那是我偷的!像我们这种厉鬼,早就已经过了投胎的时辰,地府是不收的,如果被鬼差抓住一定会被扔进阿修罗界的!那就永世不得超生了!”端木凤哭着说道。 “所以呢?”我有些同情却又故作强硬地问道。 “所以冥界有一种方法,若是同时集齐36个童男和72个童女的魂魄,就可以投胎转世了...所以我就去找了摄魄珠的主人...” “谁知人家并不想给你摄魄珠,反而看你骨骼清奇是个万中无一的好鬼,就把你给奴役了,是不是?” “是...”那端木凤哭道,“那妖王法力极强,我根本无法在她面前作任何抵抗,只能日复一日地被她拿来作练功吸收阴气的炉鼎,我不甘心,于是有天就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了摄魄珠逃了出来!” “趁他不注意?”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个不注意法?” “那天我发现她在洗澡,而且锁住我的链子居然没有锁好,于是我就偷了珠子跑出来了!我没有选择,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迟早灰飞烟灭不可!”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说道:“喂...你不觉得...一个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王,会这么巧就突然那天洗澡了,又这么巧锁链没锁,最巧的是连自己的这么重要的法宝都没藏好还被你偷了出来,对了你逃出来多久了?” “三个月了...”那女鬼幽幽地说道。 “哇对啊!三个月了啊姐姐!三个月了,为什么他不来抓你呢?你想过没有?” “你是说...”那女鬼沉眼袋泪光地思索道,“你是说她是故意让我偷走珠子的?” “我去你终于明白了啊姐姐!我真是服了!呐我再问你,你生前的家是不是在太原?”我感觉自己一步步抽丝剥茧,真相很快就要明朗了。 那女鬼默默地点点头。 靠!那就对了!那妖王知道端木凤偷了摄魄珠以后一定是想落叶归根,回到这里,而杨老板又正好也在这个城市,一旦摄魄珠闹出什么动静,以杨老板的修为几乎是立马就知道了,那珠子不就送到杨老板手里了? 我继续问道:“那你那妖王主子在这儿有没有什么恨不得剥皮拆骨的那种仇家?” 那女鬼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语气立马强硬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炉鼎而已,怎么会知道主人的隐私!”端木凤哀哀地哭了起来。 “行行行,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别哭啊...呐!这次算我误会你了,大不了不把你做成小鬼了,这总行了吧?”说实话到了这一步我真的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鬼。 端木凤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凑上去继续问:“那你这个妖王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端木凤显然被这个问题吓到了,她仿佛连这个妖王的名字都不敢提,她惊恐地低声嗫嚅道:“她...她是恶魔...她是天底下最恶的恶魔!她就是...冥界断黎国的国主,蛛后...阴癸!”端木凤再也忍不住眼泪,大声哭了起来。 我去...怎么又跟五毒有关系啊!能不能givemeabreak啊我草!不过话说这杨老板能跟阴癸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而且看那副样子还是感情方面的恩怨,甚至人家都不惜拿自己师傅的遗物来害他,这杨老板确实也是够厉害了! 这回我头都开始疼了,这事儿事关五毒,我可hold不住。每次我被卷进有关五毒的暴走大事件里基本非重伤即残废,杨老板您就自求多福吧! 我有些不忍地看着端木凤,默默地把她扶起来了,让她能坐在地上好好说话。这女鬼身体跟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就是浑身冰冷,跟个冰人似的,原来女鬼也是有实体的。 我声音也轻柔了很多,继续问道“那你再跟我说说,你拿到珠子以后,为什么不赶紧去吸魂,却要跑到厉芊芊身上去?” 端木凤一听见厉芊芊的名字,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杀气腾腾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要报仇!我要她受尽折磨而死!我要让厉卫炀尝尝家人在面前一个个死去的痛苦!我要杀光厉家满门!” “哇!没这么大仇吧?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话说你和厉家到底有什么仇?”我好奇地问道,估摸着这个厉卫炀应该是厉芊芊她爸。 “什么仇?什么仇?”端木凤又开始歇斯底里了,“灭门之仇!” “什么?厉老爷杀了你全家?”我吓了一跳,我看厉芊芊平时虽然比较刁蛮和以自我为中心,不过本性挺纯良的,怎么老爸会是这种人?不过转念一想厉家怎么说也是北方三大家族之一,早就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估计肯定是牵扯到什么权贵利益才会这样的。 “厉...厉老爷为什么会杀你全家?”我大惑不解地问道。 端木凤神色哀伤地看着夜空,陷入了深深地回忆:“我父亲以前是厉卫炀的得力手下,从他白手起家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我父亲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子,一跟就是将近三十年!厉卫炀也很相信我父亲,把所有的矿产生意都交给我父亲负责,我父亲也打理得很好。我从小衣食无忧,也算是个大小姐,而且跟厉芊芊从小情同姐妹。可是随着厉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有一些有权有势的大官要插手我父亲他们的生意。厉卫炀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把这视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机遇,于是大概在两年前,厉卫炀把手上的几个能赚取暴利的大型化工项目的大股权都送给了那几个大官的家里人。而那几个化工项目原本的负责人也是我父亲。而我父亲,当然也一直把这看作是自己人生很大的机遇,于是任劳任怨地帮这些权贵管理着这些大型的化工项目工厂。可是当大部分股权都落入这些权贵手里以后,我父亲说的话就不算数了,而且这些权贵贪心不足,居然不顾我父亲的反对,开始使用一些根本不合安全标准的次货设备,终于出了大事,有两家化工厂几乎在同一天发生了爆炸,死了上百个工人。不仅如此,化工厂的毒气让小镇很多人都中了毒,搞得民怨滔天。那些权贵眼看事情压不住,就拿我父亲做替死鬼,他们伪造文件,说这些设备都是我父亲买的!不过还好我父亲早有准备,手里提前就有一份他们的罪证,他们怕我父亲把这事泄露出去,就把我父亲给拘禁了。我父亲在密室里受尽拷打折磨,但是为了保全家人,他死都不肯说。最后趁守卫不注意,撞墙自杀了!而当时我母亲并不知道这些事,还在忍受着那些狗腿子每天来我家打砸抢,找我父亲手上那份所谓的证据!不仅如此,后来有个大官的儿子不知道在什么巧合之下居然看上了我...当天晚上他就潜入我家想强暴我。我不堪受辱之下,抓起床头的水果刀,把他给刺死了!我还记得那天我妈走进我的房间后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都崩溃了。而且当天晚上我们还接到了父亲以前的亲信冒死打来的报丧电话,说我父亲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 “草你妈啊!这帮王八蛋简直没有王法了!”我气的人都跳起来了,这简直是人间惨剧,听得我简直要气炸了!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后来...第二天那些狗腿子发现少爷不见了就进来要人,母亲早有准备,山穷水尽之下,点燃了充满瓦斯气体的房子,抱着我和弟弟妹妹四个人跟那些狗腿子同归于尽了!” 端木凤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继续说道:“后来眼看这件事纸包不住火,那些丧心病狂的权贵最后就把责任全推给我父亲,然后说我父亲带着全家畏罪自杀了!就这样这些人就全都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帽!” “那厉老爷呢?厉老爷就没有为你父亲周旋过吗?”我问道。 “周旋?!”端木凤红着演说道,“那份采购次货器材的单子上,法人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厉卫炀的大名!他恨不得我父亲死!怎么可能周旋!我死后,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的魂魄都四散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后来鬼差来抓我,我就一直逃,我发誓就算变成厉鬼永世不能投胎,我也要找他们报仇!” “那你成功了吗?”我问道。 “起初是很成功,我不仅缠上了当初害死我全家的一个权贵,还吓死了他老婆,可是这些人到底是权势熏天,很快他们就通过强大的资源,找来了茅山派的一个门人。这个人道行很高,而且茅山派的炼鬼咒冠绝天下,我在他手下根本撑不过两招就只能落荒而逃了。后来我一直逃到断离国的地界,他才不敢再追。” 我思索了半晌,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疑点:“等等,你说你不报仇就不投胎,那你现在又还没手刃仇人,那你要那108个魂魄又说要投胎,岂不是很矛盾?我看你是有事情瞒着我吧?” 那端木凤瞬间就眼神闪烁,还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估计是在暗恨自己说漏了嘴。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嘴唇,说道:“好吧...反正早晚也瞒不过你...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一百零八个魂魄并不是用来转世投胎的...而是用来...用来发动炼魂阵的...” “炼魂阵?什么鬼?”我问道。 “炼魂阵是我在冥界漂泊的时候,在酒馆里无意中听见有一个九黎族功力很高强的巫师在跟徒弟谈论炼魂阵,说是可以提升千年的功力,化鬼为妖,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打败那个茅山门人,给家人报仇!” 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吐槽道:“于是你就跑去求阴癸那个老太婆教你启动炼魂阵的方法,顺便给你摄魄珠助你得偿夙愿是不是?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怎么可能啊!且不说那老太婆凭什么帮你,就是她肯,你知道怎么用摄魄珠吗?你知不知道连我这样一个道门中的明日之星,青年一代中最杰出的代表之一,在无意中发动了那颗摄魄珠以后都差点被它吸干内力精尽人亡而死啊?你一个孤魂野鬼,不是肉包子打狗么!” 第十章 好人有好报这回发达了! 那端木凤哔地一下就又哭了,哭的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撕心裂肺的样子看得我真是于心不忍。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我也算知道来龙去脉了,故事还真够长的,这要是本小说,都不知道要掉多少粉丝了!别哭了,你的仇我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报的,这样吧,我先想个办法收留你,我估摸着那帮贪官不把你斩草除根是不会罢休的,那个茅山门人肯定在到处找你,你先暂时在我这里躲躲,万一他杀来了我也好帮你挡一下。至于你的仇嘛...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以后我是要当记者的,大不了到时候写死他们,用舆论给你家里人翻案!” 那端木凤噗嗤一声笑了:“能写死就好了!你才是笨蛋吧!” 我也笑道:“行了行了,笑了就好了,做鬼嘛,最重要的是开心!你今天晚上要不就躲我这儿吧,很晚了,我们睡吧~” “谁要跟你睡!臭流氓!还有你是打不过那个茅山门人的,还是别呈英雄了吧!”那端木凤虽然嘴上骂着人,可还是顺从地跟我走了。 刺耳的闹钟再一次把我吵醒,我和惯常一样是寝室里醒得最早的,闹钟就在那个点了,无论我睡得早睡得晚,都是六点这个点起来。几个室友骂了几句草泥马勒戈壁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然而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有什么不妥。操!为毛我半边身体冷得跟冰一样?! 操!谁把我被子掀了?我睁开眼睛一看被子好好盖我身上不过特么我被子里居然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昨晚的端木凤还是谁?她居然钻进了我被子就这么趴我肩上睡着了? 日了狗了难怪我跟被人扔进冰箱里似的,不行人鬼殊途我得起来。谁知到这端木凤早就发现我醒了,一把就把我按着不让我起来,还懒洋洋地嘤咛道:“这么早,再睡会儿!” “我说大姐...你是啥时候跑到我被窝里来的?我让你在我这里避风头可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的啊!哎对了,我室友怎么没发现你?!”我突然好奇了起来。 “他们当然发现不了我,因为我不让他们看见我咯!所以你再被窝里想对我干什么都可以哦~” “我只想让你起来...人鬼殊途,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我就不客气了,一...”看来我必须强硬起来才行,否则一念之差万一真做了对不起灵儿姐姐的事可就亏大了! “真怂包,也就一张嘴敢说说让我陪你睡!活该单身!”说着她就这么从我被窝里飘出去了,也不知去哪里浪了总之眼不见为净,而且我已经跟她约法三章应该不会再去害厉芊芊了。 很好蜀黍很欣慰,果断起床上楼顶打坐练功然后去上课。 一进教室我就把炼妖壶还给了云胖子。 “这么快?搞定了?我大哥给你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云胖子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紫金葫芦。 “炼小鬼的啦!”我百无聊赖地回答道。 “什么?怎么炼的?那女鬼已经被炼成小鬼了?”云胖子一下子来了兴致,跟打了鸡血似得。 “炼你个球啦,哪有这么好炼,不过我倒是让她改邪归正了,以后应该不会再害人了...”我若有所思地说道,暂时我就不打算告诉云胖子其实女鬼会一直躲在宿舍里这件事,免得他接受不了。 “啥?你确定?”云胖子还有些不不敢相信。 “确定!好了这事儿就翻篇了,这礼拜的模拟考你这货准备得怎么样了啊?你上次挂了两门班主任差点叫家长,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看书?”我为了转移话题,果断提起了云胖子最厌恶的事——模拟考。 果然云胖子就开始烦躁了:“你怎么比我大哥还烦?我告诉你我一个富二代...” 我估摸着他刚想说富二代读不读书都无所谓这种话,一片金光闪闪的银行卡就被人大力地拍在我桌子上,我和云胖子都吓了一跳。 我抬头一看,这人不是厉芊芊又会是谁? “你不是要钱吗?行!我给你钱!这里面有六百万,就算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从此你我互不相欠!”厉芊芊恶狠狠地指着桌上的银行卡,瞪着我说道。 “多少?!”我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安地左顾右盼,还好教室里除了我跟云胖子以外其他都都还没来,只有一个同学在哪儿打瞌睡睡着了,不然这事儿又要在全校爆炸了。我心里草泥马都快开始奔腾了,劳资不是在做梦吧?! “六!百!万!”厉芊芊一字一顿地说道,云胖子在旁边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整个人都傻了。 “大小姐你能不跟我开玩笑么...我这辈子遇见你以前都没见过万元以上的钱,你一下子给我来这么一下我怕消受不起,折寿...”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地调侃道。 “谁跟你开玩笑!本小姐的命跟这些钱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过本小姐现在身边能周转的钱不多,以后有机会了再补给你点就是了!” “不是...大小姐,我之前是救了你,现在却感觉像是打劫了你一样,你觉得钱给多了少给点不就完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按逻辑来讲你现在应该对我满怀感激才对,不是吗?”我无语地说道。 “我感激个屁!张致川!我恨死你了!”厉芊芊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这个就气鼓鼓地跑回座位往哪儿一坐,拿出本书就再也不看任何人了。 “神经病啊!”我摇了摇头,不过一看见桌上的银行卡我就乐了!我拿起金光闪闪的那张借记卡,在云胖子面前晃了晃,“哈!这钱!怎么花呢~” 云胖子还没说话,我就听见厉芊芊的座位上传出了一声响亮而不屑的“哼!” 云胖子也不理她,笑呵呵地说道:“存着等咱上大学了就买个房子住吧,这样就不用挤宿舍了!” “好主意!而且房子还能升值,哥很欣赏!不过六百万买个房子也绰绰有余啊,唉不管了!放了学我请大家搓一顿,去跟老李他们几个说,都来,都来啊!”我乐呵呵地跟云胖子说道。 云胖子也是兴高采烈得,女鬼的事早特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我几乎请了全班的男生去外面宵夜,热热闹闹坐了两大桌子,饭桌上几乎人人都问我最近在哪儿发财。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厉芊芊发来的,就短短一句话:“赶紧下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好吧...看在六百万的面子上...别说让我去见你,就是让我食...额..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果断赴约去! 等我到的时候厉芊芊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又看见我脸色微醺,一身酒气,低骂了一声天生穷命,就带着头往操场走去。 “天生?穷命?!”呵呵...看在六百万的份上,我忍! 厉芊芊一直走到一个秋千上,就这么坐在上面荡了起来,也不说话,就是抬着头看着远处漆黑的树林子。我也不好先开口,就抱着手跟那儿抖脚跟她干耗着。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了:“端木凤...她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她给...” 我挠了挠头:“把她给?你说话能不能说全,搞得我把她给怎么了似的!她没事,不过不会再来害你了你放心吧。” 厉芊芊叹了口气:“唉...其实我父亲也不想的...实在是当时已经身不由己...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 这我就有些不同意了,反驳道:“这事儿虽然不能全怪你老爸,但你老爸也得负主要责任啊!你说他利欲熏心拉拢权贵也就算了,毕竟大环境如此,商人要生存难免官商勾结,可是那批次货器材的事是要出人命的,你老爸居然不闻不问?而且出事以后为了保命居然把端木老爷推出去顶罪,这事做得可真是无耻得很了!” 厉芊芊吃惊地看着我:“你...你都知道了原来...” “是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你爸完全可以跟那些人好好说说,难到正经路子就赚不到钱非要去贪那些器材的小便宜吗?简直鼠目寸光,这国家让这些人揽着权利我看吃枣药丸!” 厉芊芊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你...你骂得对...端木叔叔一家出事以后...我父亲其实一直很痛苦...他常说如果当初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情愿勤勤恳恳当个小商人,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我父亲真的是把他当兄弟的啊!”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好意思恕我同情有限!哎,你大晚上叫我出来不会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吧?如果只是说这些,那你还是留着上坟的时候去忏悔吧!”我不屑地说道。说实话,经历了端木凤这事以后,我对这些个所谓高门大阀n大家族里的这些扯皮人士越来越没有好感了,想起来都是一阵厌烦。 “你...”厉芊芊本想发作,可是也自知理亏,竟一时语塞。眼眶一红轻轻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大错是我厉家铸成的,我厉家责无旁贷...不过我今天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我没听错吧?求?”我大吃一惊,这厉家三小姐居然说求?! 厉芊芊咬着嘴唇,轻轻地说:“你...能让我见见她吗...我想和她说说话...” 我奇怪道:“她都附在你身上这么多天了,怎么你没跟她说过话?” “那些天里她只是想着怎么折磨我,我也光顾着害怕了,根本没有余力跟她聊聊!” 我一想也是,挠挠头答道:“行吧,看在六百万的份上赴汤蹈火,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 “你能不能别提钱?在你心里我就真的只是一个让你收钱办事的主吗?就没有...”厉芊芊居然红着眼说不下去了。 “没有啥?”我问道。 “就没有...就没有一点同窗之谊么!”厉芊芊居然急了。 “同窗之谊?有!肯定有!绝对有!同窗之谊再加上六百万,我...”我还没说完,身后就传出一声冷哼:“人家那是在表白呢你个白痴小道士!” “嘿!谁骂我!谁骂我!”还好我反应快,把表白这种尴尬的揭穿直接略过。我当然知道说话的人不是端木凤还会是谁? 第十一章 老子居然被骚扰! 只见端木凤鬼魅般从空气中渐渐显形,厉芊芊虽然说要找她聊天,可还是被她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说你能不吓人么?能不装出死前的那副惨相到处吓人么?昨天晚上那样子不挺好的吗?鬼就一定要用外表吓人么?有这个必要吗?”我狂吐槽道。 “滚开!废话连篇!”端木凤厉声喝道。 “滚就滚咯,这么凶干嘛?早上还跟我卖弄风骚怎么一到晚上就这样了?神经病简直!你们这点破事儿我也懒得掺和!”我立马就要走人。 “给我站住!老老实实在一边待着!你必须知道这事儿!”端木凤骂道。 “嘿!那你到底要我滚还是不滚啊?还有我为毛就必须知道啊,这有关我屁事?” 端木凤不再理我,她渐渐恢复了生前的妆容,不再用死后的惨状吓唬厉芊芊了。 厉芊芊颤颤巍巍地开口了:“凤凤...我...你...” “你不会是要问我,我死后过得好不好吧?”端木凤抱着手冷酷地调侃道:“好啊,好得很!好得我恨不得立时三刻把你全家碎尸万段!” 我赶紧帮腔:“我说你别老开口闭口就要杀人全家好不好?就算有错那也是厉老爷的错,跟人家女儿也没多大关系好不好?” “张致川...你别说了...凤凤说的对...这事是我厉家对不起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我厉芊芊愿意承担一切罪责,求你放我家人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说完厉芊芊居然就这么普通一声跪下了。 我有些不忍,想去扶她,不过感觉不太妥当,就只能故作漠不关心,插着手跟那儿赏月。靠!月黑风高的,今晚怎么连月亮都么有! “哼!你以为你下跪就没事了?你承担一切罪责?你承担得了吗?我一家五口人的命就这么被你们活活逼死了!你承担的了吗!”端木凤歇斯底里地骂道:“我端木家多少年来,勤勤恳恳服侍你厉家,卖过多少命!付出过多少心血!你们倒好,说舍弃就舍弃!连临死都没见过你们厉家的人露过一次面!你们好狠啊!好狠!”说着竟然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厉芊芊早已泣不成声,趴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凤凤!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你家出事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自从这件事以后我跟我父亲已经彻底闹翻了,我们已经几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每次看见他的脸,就会想起你么一家的惨死!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要不是我虚荣,喜欢当明星,也许就能阻止这次的惨剧!总之是我厉芊芊对不起端木家!如果杀了我能一泄你的心头之恨,那你就动手吧!”说完厉芊芊颤抖着闭上眼睛抬起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端木凤一气之下真的想杀她,鬼爪都举起来了。我吓了一跳,赶紧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端木凤的手。 “喂!你疯了!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杀了厉芊芊你就会开心吗!你恨的是厉卫炀,恨的是那些权贵贪官!你要是杀了厉芊芊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你永生永世都会活在仇恨和悔恨里!”擦,我怎么突然如此大义凌然起来?人设出现偏差了! 端木凤泪流满面,绝望地哭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为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厉芊芊也放声大哭,站起来一把抱住了端木凤,她们一人一鬼,两个恩怨纠葛用电脑都算不清的好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往后的日子里就比较风平浪静了,云胖子缠着我教他武功,我就先从呼吸吐纳开始教,不过他资质实在是平庸,进展一直都不太大,而且每次练一会儿就喊肚子饿,我挺无语的。至于端木凤嘛,还是不怎么跟厉芊芊说话。但是厉芊芊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的她的生活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每天都笑眯眯地很开心,微微一笑百媚生,别说那些为他疯狂的男影迷同学了,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差点把持不住。她经常来找端木凤,虽然端木凤每次都对她爱理不理,不过我总觉的她们除了不怎么能沟通以外,心已经跟以前一样通了。端木凤心里唯一过不去的,还是厉卫炀的那道深不见底的坎。 但我就比较蛋疼了,端木凤虽然说是个鬼吧,但是毕竟是个女人,整天待在大男人寝室里终归很难受。而且室友很快发现我养成了去厕所换衣服的怪习惯,经常被他们嘲笑你这管速度也太快了点。其实老子真的他妈是去换衣服啊! 而最受不了的莫过于端木凤有时候会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穿墙进来假装路过,然后嘲笑我就这么一点儿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简直日了狗了!不行,我得找个办法治治她,长此以往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有没有隐私可言了?! 不过动用暴力始终好像不太妥当,而且这鬼妮子软硬不吃,你来软的她当你好欺负,你来硬的她敢跟你同归于尽!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是得找杨风商量商量。 周五下午,我就约了云胖子说去他家玩,他说他干爹又出门了不在,我说不找你干爹,找你哥。 还是那片错综复杂的胡同区,还是那座格格不入的豪华中式豪宅,我和云胖子进去以后发现杨风正在给一个男人泡功夫茶。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脸,我估计又是求神问卜的客户。 “哥!我回来了,小川说找你有事儿!”云胖子进门就喊道。 杨风应了一声,示意那个客人稍等片刻,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云胖子喊着肚子饿,自顾自上楼找吃的去了。 “好久不见了小川,学业是否日益精进了?”杨风上下打量着我,高手就是高手,我果然是瞒不过他。 “杨大哥,上次多谢你借我炼妖壶...”我刚要说下去,杨风脸色微变,赶紧打眼色示意我闭口。 只见那个客人发出了一声:“欧?” 我循声望去,那个客人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看向我。这是个中年人,年纪看上去比杨风大了五六岁,四十不到的样子,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可却完全掩盖不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我怀疑他是故意眯着眼,看上去高深莫测得很。颧骨很高,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风衣,拿着茶杯的右手上有几处特定的部位布满了厚厚老茧,很明显是常年练剑留下的,因为我手上相同部位也有老茧,只是没他这么多。这人走路四平八稳,跟一口钟一样,气场却相当霸道,让人隐隐觉得身体里似乎藏着无限的爆发力。这是一种和杨风截然不同的气场,杨风的气场是气定神闲,谦虚内敛,而这个人的气场可以说完全相反。 又是一个高手?这人是谁?我纳闷了起来。 杨风赶紧抚着他的后背拉过来引荐:“小川,介绍一下,这位是茅山派掌门孤月真人的入室大弟子邢九爷,我的结拜大哥。大哥,这位是天师洞掌剑真人的二弟子张致川,大家份属同道,应该认识一下的。” 我发现杨风说到茅山派的时候对我使了眼色,我心领神会,意思是叫我不要多说关于端木凤的事。我只是有些奇怪怎么杨风突然会想帮端木凤了。而且我听到茅山派的时候内心也是咯噔一下,又会这么巧?莫非端木凤所说的那个追杀他的茅山门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我赶紧上去用道门的方式行礼:“小弟天师洞张致川,久仰邢九爷大名!” 那邢九爷也不说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神依旧高深莫测。过了良久才开口:“张小兄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修为,邢某生平未见,佩服得很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呵呵这话我听多了,也习惯了不会跟以前一样沾沾自喜,赶紧谦虚了两句。 邢九爷又开口道:“听刚才张小兄提到炼妖壶?莫非此地有厉鬼作祟?邢某人也没有其他长处,捉鬼驱魔,倒还是个能手,不知是否能助小兄一臂之力?” 这邢九爷说话倒是文绉绉的,不过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端木凤就住在我那儿呢! 我赶紧解释道:“九爷误会了,我说的是炼药壶,不是炼妖壶,前些日子我有个同学生病了,第二天又要模拟考,我就过来问杨大哥借了一个炼药壶拿去给我同学治病的,您猜怎么着,这炼药壶还真是神奇,我同学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 那邢九爷笑了笑,对杨风说道:“欧?想不到杨老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法宝?炼药壶?邢某人从未听说过,能否拿出来让大哥我开开眼界呢?” 杨风反应也是快:“原本大哥要看,求之不得,不过不巧的很,家父前些日子外出的时候随身带走了,下次大哥再来必定不会叫大哥失望!” 那邢九爷咂咂嘴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靠!我看这货皮笑肉不笑,摆明了不信,我可得提防着点了。 邢九爷接着拱了拱手,告辞道:“那好吧,邢某就不打扰两位小兄弟谈事了,就此告辞,小风你记得要准时把我定的货送到啊!” 杨风谦虚地回道:“那是当然,三天后小弟亲自给大哥送去,到时候我们秉烛夜谈,再喝它三百杯如何?” “好!哈哈哈!”邢九爷就这么洒脱地走了。 “呼!”杨风松一直看着邢九爷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刚才好险...你知不知道这位邢九爷,我的结拜大哥,就是追杀端木凤的那个茅山门人,外号鬼见愁的茅山派大弟子,我也是刚才他来的时候无意中和他聊起才知道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和我联手都讨不了好!” 我咂嘴道:“先不说他,请问杨大哥是怎么知道端木凤的事的?” 杨风笑道:“呵呵,还是露馅了,在我信得过的人面前,我果然还是藏不住事的!坐下喝口茶再说吧!” 我就坐下来,杨风也给我泡功夫茶。杨风看起来深谙此道,泡出来的茶清香至极,入口甘醇无比,茶香充满了整个鼻腔,却又感觉不腻也不冲,绝对是茶中极品。 “这茶是正宗的雨前龙井,用的是杭州上等龙井茶和陈年雨水泡制,有钱都不一定喝得到啦!”杨风解释道。 第十二章 又被血虐了 我煞有介事地喝了几杯,称赞了几句,就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杨风笑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日我给你的炼妖壶里,我正好装了一鬼分量的鬼炼煞气,可是你还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煞气只用了一小半,我就知道你没有把女鬼炼化成小鬼。” 我呵呵了,你要不要如此精准地确保我已经帮你杀了灭口了啊喂... 杨风看出了我的想法,苦笑道:“小川...为兄真的不是成心要算计你,只是事关重大,知道我们父子三人隐居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若是被我们的仇家找到,我和干爹倒不一定会有事,小云就危险了,我们好不容地在这里找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处所,你也不想小云从此以后没书读到处颠沛流离吧?” 我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毕竟人家是断离国女王,是挺棘手的。” 杨风无奈地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一些事了...不过若只是阴癸,那我们也倒不必如此紧张,那阴癸百多年前受了重伤,至今未愈,打起来未必是干爹的对手。只是还有些另外的仇家...我们不能不顾及...” 我吓了一跳,还有别的仇家? “那这邢九爷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行踪?万一他泄露了呢?”我疑惑地问道。 杨风说道:“绝对不会,我和大哥是过命的交情,当年我们联手诛灭岐山九鬼的时候都不知道互相救了对方多少次,而且当年我们出事的时候也只有他肯相信我们,就算全世界都出卖我,他也不会。”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还是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端木凤的事的。” 杨风继续说道:“自从那日我发现你并没有炼化端木凤以后,我就知道事有蹊跷,就暗中去你学校附近调查,正好在七天前的一个晚上被我抓到了端木凤,然后我才知道了实情,于是我就决定放过她,而且既然你能降服得了她,那炼不炼小鬼也没太大关系,我只是跟她约法三章,让她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如果有人问起摄魄珠,就让她另找借口。” 原来还是为了摄魄珠?这颗珠子看起来对杨老板很重要,真是一时半会儿猜不透这些人。不过我总觉得杨风光靠约法三章就能让端木凤屈服也是厉害得很... 我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问了,毕竟事关你们的隐私,我今天来主要是...” 然后我就把最近端木凤老赖在寝室里戏弄我的事说了。 杨风哈哈大笑说道:“用不着什么法宝,你就说是我让她不要这么干就行了,包她听话!” 哦?看来端木凤确实挺怕杨风,这就好办的,然后我就去楼上找云胖子玩,在他家吃饭聊天留到很晚。杨风是一个非常大方的人,不仅好吃好喝地招待,也不吝惜自己的武学心得,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了之前从未想过的一些运气的方式,获益很大。我感觉杨风的门派虽然也是道门,但是武功心法和天师洞完全是另外一套体系,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晚上回到宿舍,果断把事情跟端木凤一说,端木凤脸黑黑的就不敢废话了。她很快发现黑角项圈上的铃铛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要么在外面游荡,要么就回阳台钻进铃铛里,杨大哥真是有一套啊! 又是几日无事,突然有一天周末的早上,大概也就四点出头,天都没亮,端木凤突然大喊大叫地飘进来摇醒我。因为室友是感知不到端木凤的存在的,所以被吵醒的就我一个人。 “张致川!你说过会帮我的!现在我的仇家找上门来了,怎么办!”端木凤惊慌失措地喊道。 我睡眼朦胧,轻声说道:“神经病,什么仇家,哪有人周末早上四点寻仇的啊,简直制仗啊!别打扰我睡觉!我困!” 端木凤急了。狠狠扇了我两巴掌,把我扇得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恼怒地压低声音骂道:“你干嘛!” “我仇家真的来了!就在楼下!你不信自己去看看!”端木凤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仇家啊...”我起床慢慢走到阳台上一看,靠!我的睡意跟在中间放了个炸弹一样全被炸没了!只见邢九爷笑眯眯地插着手站在宿舍楼下看着我。 我吓得一下子缩回了脑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妈的!老姜就是老姜!炼药壶的事果然骗不过他!想不到他能跟到这里来!够厉害的也是!” “你...你们认识?”端木凤蒙了,颤抖地说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定,提气凝神,瞬间进入了真言境界。我从容地转过身抓住端木凤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张致川决不让任何人伤我朋友一根头发!” 端木凤的眼睛里闪着感激和感动的泪水,居然第一次乖巧地对我点了点头,这是把自己交给我了,我必然不能让她失望!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直接从阳台顺着水管就跳到了楼下。端木凤也跟在我身边一起飘了下来。 那邢九看见我微微一笑,露出了欣赏的眼神,拱了拱手道;“张小兄,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打招呼:“想不到九爷这么早就亲自过来登门拜访,小弟受宠若惊。” “张小兄不必这么客气,在下看小兄弟的心法像天师洞又不像天师洞,恕我眼拙,竟看不出小兄弟用的是什么路数的上乘心法,实在是佩服得很!”邢九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也从容答道:“在下学艺不精,这点雕虫小技,在茅山派大弟子面前原本不敢卖弄,只是不知九爷为何如此锲而不舍,非要致我朋友于死地不可呢?” 邢九哈哈大笑说道:“朋友?想不到堂堂天师洞掌剑真人二弟子居然跟一个伤天害理的厉鬼互称朋友?这要是传到了令师门那里,不知天师洞上下作何感想?” 我也笑道:“九爷不必威胁我,家师最是通情达理不过,凡事对事不对人,端木凤生前虽惨遭不幸化为厉鬼,但作恶不深,而且已经答应在下改邪归正,不再为了报仇滥杀无辜,邢九爷堂堂茅山派高徒,何不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作恶不深?张小兄你勿要被她迷惑,光是为了那位被她惊吓冤死的袁夫人,我也是要捉她回去交代的!”邢九固执地说道。 “袁老太婆死有余辜!要不是她当年教唆他的儿子过来强暴我,说什么先得到人,人家自然就顺从了这样的话,我全家也不会惨死!她是罪魁祸首之一!”端木凤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也帮腔道:“哇!这老太婆也太无耻了吧?小白脸随便骗个几句就什么都答应了,简直乌龟王八蛋!九爷,你也看到了,那老太婆也算死有余辜,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邢九爷有些失去耐性了:“哼!她一个鬼害人我茅山派就决不允许!捉鬼是我茅山派的职责!” “职责?”我反唇相讥道:“恐怕不只是职责这么简单吧?” 邢九爷脸色微变:“小兄弟什么意思?” 我微笑着继续说道:“邢九爷生为道门中人,居然会跟朝中权贵扯上关系,还做了他们的鹰犬,莫非这笔买卖有莫大的好处?其次,端木凤的鬼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阳根,连断离国的阴癸都觊觎,邢九爷堂堂茅山派出身,岂会有不想得之而后快的念头呢?” 邢九爷哈哈大笑说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乃是我茅山派立派的宗旨,若是只知修道,不知经营,那门中弟子将何以为继?你们天师洞向来高洁,不屑以捉鬼算卦为生,可你青城山原本就是旅游胜地,年年收入又何止千万,对你们宗派的供奉更是络绎不绝,张小兄你这么说,岂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没有朝廷的支持,你以为贵派一个道教圣地能如此兴旺而且顺风顺水地吗?” 额...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不过不能因为他说的有道理,就这么把端木凤交给他。 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脸色,苦笑道:“九爷字字珠玑,小弟辩无可辨,只是我朋友,真的不能让你带走,你就算卖我天师洞一个面子,日后有什么差遣,小弟一定赴汤蹈火!” 邢九也苦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钱我已经收了,所以这鬼,我是捉定了!” 我心中一凛,这家伙软硬不吃,真不是个易于的主。 “那九爷我就只有得罪了!”我也不再浪费口舌,直接撮指成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邢九攻去,要是能先发制人是最好了,至不济也能把他迫在下风吧?所以一出手我就用了十成功力。 邢九哈哈一笑:“来得好!” 说完突然暴起,使出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刚猛凌厉的指法,这种指法表面上看大开大合,其实是拙中藏巧,精妙无比,竟能后发先至直取我手腕的脉门,出乎意料地还隐含着截脉的手法。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雷霆万钧的一招居然被他就这么轻松化解了。我赶紧变招,化指为掌,改前冲为横扫,自从我学到真言境界后,我开始试着不再拘泥于招式,一切符合天道就是好招,什么剑法刀法,在我眼里全是一样的。 邢九大喊一声好,向后一个铁板桥就避过了我锋利无比的手刀,同时向后翻腾,双脚直取我面门,这是要跟我以攻对攻。我头向后仰,右脚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取他空翻向下的后脑。这下你一定想不到吧!我沾沾自喜道。 谁知邢九居然像能在空中控制身体一般,一个急停,我那致命的一脚居然就这么踢空了。他单手撑地,一个倒转回旋踢,这一招我是怎么都没想的。只能缩回来防守,砰!我被他踢得向横跌开去,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化解这刚猛无比的劲气,落地后竟然半身酸麻,手臂隐隐作痛。 邢九整套招式一气呵成,双手一撑顺势站了起来,从容地笑道:“痛快!痛快!张小弟招式行云流水,想法天马行空,虽然只是区区数招,可邢某人却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我苦笑道:“看来九爷已经看出小弟是强弩之末,你刚才若是直接进击,小弟一定是落败受伤之局,九爷没有乘势追击,足以说明九爷是一个君子,小弟佩服得很!” 邢九哈哈大笑:“君子也是要吃饭的!不过今天就算了,我对张小兄越来越有兴趣了,甚至超过了这次来的目的!” 这人也是出人意表,我好奇地问道:“九爷似乎话里有话?” “不错,以张小兄目前的功力,要打赢我邢某人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不过我邢某人也不想以武力强压张小兄,免得日后让同道笑我以大欺小,这样吧,邢某人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五天,五天后的午夜时分,你我在东面的那个废弃的工地再来一场决斗,到时只要张小兄在一百招内能有一招能把邢某人的单手迫在守势,这场决斗就算你赢,邢某人以后再也不会追捕端木凤,你看如何?” 我此刻心里对这个茅山派门人的敬仰真是滔滔不绝,拱了拱手说道:“九爷高义,如此便宜的条件,小弟怎么可以不接受?就五天!到时定然不会叫九爷失望!” 邢九哈哈大笑,嘴里不停地说着有意思,就这么潇洒地走了。 我目送着他离去,双腿间一股酸软袭来,噗通一声坐倒在地,狠命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臂:“靠!丫下手也忒狠了!” 第十三章 龙心啥魂来着? 一日无事,放学后我赶紧请了个假,晚自习都不上了,赶紧去找杨风商量。这事儿我瞒着云胖子,还是别让他卷进这种无谓的纷争了吧。 还是那条老胡同,香烛店里没人,杨风淡定地坐在功夫茶桌后面泡茶,对面还放着一套茶具。看见我进门后他微微一笑,毫不意外地请我坐下喝茶,看来这是知道了。 “小川,你来的正好,昨天一个经商的朋友路过,送给我一批黄山毛峰。此茶产自徽州,在清明谷雨之时取初展肥壮的嫩芽尖,以温火烘焙后炒制,其中历经十八道工序,口味甘醇,清香如兰,韵味悠长,实乃茶中之极品也,赶紧尝尝!”杨风说完后非常热情地给我斟了一杯香气扑鼻的茶。 我苦笑道:“杨大哥这哪是卖香烛的,分明是一个活脱脱的大茶贾啊!” 杨风也笑道:“小川真会开玩笑,家父本身就是一个爱茶之人,杨某从小耳濡目染,对茶叶自然也是喜爱得紧,杨某只用最好的茶招待最好的朋友,小川千万不要客气。” 我赶紧称谢,喝了几口茶,果然入口醇厚而不腻,味甘而清苦,比之前喝的那个雨前龙井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这杨家父子真是懂享受。 几杯下肚后,我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杨大哥看来早就已经知道小弟此行的目的了。” 杨风哈哈笑道:“是啊,我确实是知道了的,我那义兄生性豪爽,即使门规所限,对金钱也是不那么看重的,其实小川也莫要怪他,这次端木凤桶了篓子以后,那些中央权贵是直接找到了茅山派的高层,我大哥也只是师命难为,他提出这一决斗的建议,其实是一种折衷的办法,若是你能得胜,就能既保住端木凤一命,又有借口可以回去复命。他茅山派千年来有一条门规,若是捉鬼之时与同道中人发生冲突,则以切磋决斗论输赢,若是败了,则自动视为放弃捉鬼,事后师门长辈绝对不许再去寻仇。他这是拼着折损茅山派大弟子的声望也要帮你,看来我大哥真的非常欣赏你。” 听杨风一说,我对这邢九爷真是更加佩服了,可是我一想起邢九那可怕的指法,又不禁苦笑起来。 “九爷高义,小弟我又岂会不知,只是他那手后发先至的截脉指法实在太过高明,小弟就算全力之下,顶多也就走个三十来招,就算是单手,我也没有自信能撑得过百招以上,更不用说能把他迫在守势了,小弟头疼得很,只能来请教杨大哥了。” 杨风喝了一口茶,沉吟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大哥的玄天指是茅山派操鬼术的根基,刚柔并济,拙中藏巧,鬼神莫测,据我所知,我大哥出师近二十年,从未在同辈手下败过,茅山邢九爷的大名在四界都是响当当的。除了上个月...” “上个月?上个月发生什么事了?”我怕好奇地问道。 “上个月他在湘西追敢一只千年尸王的时候,跟一个齐云山的门人起了争执,听大哥说这是一个跟小川年纪差不多的姓萧的小道士,可是他的一手雷亟剑法快如闪电,势若惊雷,出神入化,跟我大哥切磋了将近六百招,竟然打成了平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齐云门?难到...是他?!” 杨风哦了一声说道:“据我所知齐云门中会用雷亟剑法的除了剑尊以外,也就是几个长老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功力如此高深的小道士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小川难到认识此人?” 我抽了抽嘴角:“孽缘啊...不巧得很,小弟还真认识他...” 于是我就把当年医院被僵尸抓的事跟杨风说了,杨风听完之后啧啧称奇。 他剑眉紧锁,陷入了沉思道:“齐云山宗派创始人是剑尊的师兄,通天教主的徒弟六祖神君,素闻选徒极为严格,先从一些资质极佳的孩童中选出最顶尖的六七人,修行三年后还要捱过六道剑阵第一阵的围攻长达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正式成为宗派的入室弟子,因此历代以来虽然门徒人数不多,却是能人辈出,到了这一代终于是出了一个资质不输当年剑尊武掣天的人,真是厉害至极,但恐怕也是天意使然。”说完他饱含深意地看了看我,继续说道:“不过...齐云山门人这事倒是启发了我,或许对你和大哥的比武会有帮助。” 我闻言大喜道:“杨大哥有什么方法,小弟洗耳恭听。” 杨风慢慢说到:“以大哥三十多年的修为,若是单论耐力,大哥的气脉绝对要比那个小道士长得多,若是再坚持个三百招,那小道士必败无疑,只是以大哥脾气,被一个师弟辈的人逼到五六百招以上,心里早就已经认输了。而那小道士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在我看来,无非是仗着雷亟剑法摧枯拉朽般的剑势,只攻不守,那是每一招都务求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我大哥投鼠忌器,也不想伤了与齐云山百年来截教同道的和气,自然就有些束手束脚了。所以,我想先问一问小川,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兵器本身在克制指法上有一些先天的优势,在目前跟大哥功力悬殊的形势下,小川只能用一些攻其不备的招数了。” 我想了半天,我虽说悟出了万化无相的境界,可是要达到那层境界毕竟还早得很,因此最趁手的兵器一直都是剑,不过我现在身边这柄普通的桃木剑,我看并不会有太大的优势,不过嘛...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一天后的下午,师兄密室里的那把断剑就被我连夜坐摩的回去取来放在了杨风的茶桌上。 杨风从木盒子里缓缓拿起那把断剑仔细地把玩着,眼中闪着异芒。 “这是...镇妖剑?!”杨风啧啧称奇地说道:“想不到贵派青龙镇妖二剑之一的镇妖剑居然在你手上?” 我被说得一头雾水:“啥?这是什么剑?” 杨风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是怀璧而不知璧之无价,有趣,有趣的很!” 我老脸一红,说道:“杨大哥别取笑小弟了,家师和师兄从未跟我说过这柄断剑的来历,只跟我提起过这柄断剑原本是我那位早已身故的四师叔的佩剑。当年我被天理教的僵尸追杀,靠的就是这柄剑救了我的命。” “哦?!”杨风显然大为震惊,“愿闻其详。” 我点了点头,把当年在医院里和僵尸搏斗的事又跟他说了。 杨风越听越兴奋,眼里精光闪闪,这反应跟当年师兄和师傅看见我用这把剑的时候如出一辙。 “小川!接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杨风突然把断剑朝我投掷过来。 我吓了一跳,你丫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好在我反应够快,不过劲还是没运足,被杨风刚猛的内劲震得差点脱手。 就在我接住断剑的一刹那,跟当年一样神奇的事就发生了。只见我全身流动的真气像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自动地流过了断剑,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和手中的断剑是融为一体的,一道淡淡的黄芒把断剑补成了一柄完整的利剑,而从断剑返回来的真气,居然带着一股暖暖的类似醉酒般的后劲,冲刷着我全身的经脉,舒服极了。我记得当年这柄剑只有在危及的关头才会显现出神迹,现在居然一到上手就开始发光,这应该是感应到了我体内的真气所致。 “龙心焰魂!果然名不虚传!”杨风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地说道。 “龙心啥魂?” 杨风哈哈大笑:“小川,不必多言,为兄突然感到技痒难当,我们进内室切磋几招如何?” 卧草?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节奏啊!我可不能给天师洞丢脸,打就打:“恭敬不如从命,杨大哥务必手下留情!” 第十四章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还是当时和杨老板密谈的那间大的离谱的密室,杨风龙行虎步,也不说话,带着我走了很久,一直来到了密室大约中间的位置。 只见他右手捏了个剑诀,大手一挥,大喝一声:“撤!” 在我瞠目结舌地注视下,哪些隔板房间、书柜、桌椅全都像活了一般一下子移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给中间空出了大半个足球场这么大的空地。 杨风潇洒从容地转过身来,伸出一个请进招的手势,笑道:“小川,我们这就开始了,有什么好招尽管招呼过来,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哦!” 我深吸一口气,在化虚经和真言境界的催动下,我的状态很快就达到了最高峰,杨风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微微一笑:“小弟学艺不精,杨大哥手下留情!” 言罢我腾空而起,像一只鸟一般在空中划出一个月牙般的弧度,借着腾挪的劲道,挥出了手中的断剑。刹那间剑芒暴涨,杨风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全是我黄灿灿的剑气。这一剑是我生平功力所聚,不仅快如流星,而且暗藏多种变化,可根据对手的反应在瞬间变招,劈、削、刺、挡都能在一瞬间完成,对手根本无法捉摸我到底要出什么招。 杨风轻呼一声来得好!只见他撮指成剑,居然根本没有考虑防守,直接朝我攻来。然而这回却是我无法捉摸他的招式了。就在我来到他身前两米左右的时候,只见杨风两指红芒爆闪,一面刚猛到了极致的气墙像洪水猛兽一般朝我奔腾而来,这招杨老板当时也用过,比杨风的气墙还要厉害好几个层级,我当时完全是被玩弄的节奏,不过杨风虽然功力不及他老爹,这手功夫也已经是彻底碾压我了,我之前也想过破解之法,虽然我已经悟出最强既是最弱的道理,不过在功力差距太过悬殊的情况下,和他的最强点硬拼无疑是自杀,当时若不是杨老板手下留情借柱子化解那股劲道,我现在应该已经在阴间和端木凤做鬼夫妻了。 而现在的情况,依然是功力上绝对的差距。 刹那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全身都是破绽,竟是一种一丝不挂的走在大街上的感觉。大惊之下我之前招数里的那些变化全部都宣告无效,赶紧变招,改前冲为横移,同时全力运起手中的镇妖剑,奋力画过排山倒海的气墙,我原本是想借力飘开的,当时杨老板的气墙在我打上去以后就像棉花糖一样无处着力,杨风的墙虽然弱了几个层级,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毕竟没有杨老板这么无解,我勉强借到了三分力,打着转往旁边掠去,也算是躲过了这蛮不讲理的气墙。而我的胸口就像被大锤砸了一下般难受得差点吐血。 而且很快我发现我的脚尖还没落地,杨风就已经像一头猛虎一般如影随形,带着天女散花般的指影,摧枯拉朽地朝我攻来。 我心中叫苦,在空中舞起手中的镇妖,把周身守得水泄不通。而杨风的指力每一下都能打在我招式用老之处,我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球,被一个铁锤一下下地打向空中,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杨风刹那间已经掌握了战斗的节奏,我知道这样不行,但却是身不由己。在苦苦支撑了四十来招以后,我就被杨风的手指点中了手腕的脉门,一阵酸软之下,伴随着骨骼清脆的声响,手腕居然就这么脱臼了,镇妖剑顺势飞了出去,深深地插进了一根柱子。 杨风哈哈大笑,从容地走过来把我扶起,抓过我的手腕用力一扭,就把我的手腕接上了。 “怎么打败你的?”杨风问道。 “你的节奏太快,压力太强,认穴太准了。”我痛苦地揉着手腕答道。 杨风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问道:“如果因为我节奏太快,压力太强,或是认穴太准,你就只想着躲避和防守,结果又是什么?” “当然是被你牵着鼻子走,直到落败!”我答道。 杨风突然一改之前和蔼从容的笑脸,正容道:“很好,看来你已经总结出了跟大哥对敌时,你的最大弱点所在,而且这也是你将来跟所有功力比你高出一大截的高手对阵时,你最大的软肋所在!那你有否想过你要如果扭转这种绝对劣势的局面?” 我摇了摇头,表示无解。 杨风背对着我,突然从怀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出十多把尺寸极小的飞刀,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投向一根粗壮的柱子,飞刀把把入木七分,居然在柱子上钉出了一个人形。这手绝活对力量的操控简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然后杨风问道:“小川,如果你是那根柱子,同时被那么多把飞刀攻击,你避无可避,只能躲开其中的几把,你会如何抉择?” “当然是避开其中最致命的几把了…”我突然悟到了什么,有些震惊地看着杨风。 杨风兴奋地转过身来,指着我笑道:“没错,看来你已经悟到了,要做到不被强弱悬殊的敌人牵着鼻子走,首先你要学会的就是挨打!有些情况下,即使拼着受重伤,也要强攻,只要能不失去抵抗能力,就一定能跳出对手的节奏,而这也恰巧是大哥跟你对敌时最大的软肋,因为大哥绝对不会杀你,甚至都不想伤你,一旦你决心与他同归于尽,在他对你进行致命一击的时候,他一定会因为不能杀你而变招防守,而这,就是你扭转乾坤最好的时机!这也正是所谓的自伤一千,损敌八百,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髓所在!虽然这种做法不够光明磊落,却非常行之有效,相信大哥也是希望你能想透这一点的。” 我点了点头,这做法何止是不够光明磊落,简直是有些无耻得令人发指,不过人家一只手也能碾压我,我要是不耍点手段端木凤可就悲剧了,再说了耍无赖可是老子的本色,英雄好汉都是死的很惨的。现在老子必须得做英雄好汉了,当然得耍点儿无赖才能保命啊! “杨大哥,我们再来!”我自信地一笑,伸手催动内力,深插在柱子里的半截镇妖剑像有灵气一般飞到了我的手里。 我趁着镇妖飞行的劲道,右手一摆,把剑直接引向了杨风。在强大的气机牵引之下,我像炮弹一样追在黄芒暴涨的镇妖之后,像一只猛兽般朝杨风攻去。 杨风大喊一声来得好,一指点出,竟是跟我的剑尖硬碰硬地对了一招。 砰!劲气交机之下,镇妖剑被杨风强大的指劲震的弹了回来。我顺势接住在空中不停打转的断剑,借着强大的剑势一连劈出三剑,每一剑都带着一道一往无前的惊人剑气,所有的角度都是奔着封死杨风躲闪的空隙而去的,空气中刹那间弥漫着惨烈的气息。 杨风确实是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高手之一,他丝毫不为我强大的剑气所动,下盘稳的跟一座山一样。只见他手上不停,一连也划出三道指劲,每一道都像海啸一般吧我的剑气吞噬。 我无奈不得不在空中运足劲道挥剑化解这三道刚猛的指劲,要是直接撞上保证骨头都散架了。而就在这仅仅滞了一滞的刹那,杨风就已经成功地由守转攻,确切地说他根本就没有守,只是以攻对攻,轻松击溃了我毕生修为所聚的三剑。然后他像导弹一样带着满天的指影化作一面红色气墙朝我攻来。这股红色的气墙对我来说依旧像万丈高山那么难以逾越。 不过我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绝对不会再一味地防守最后被动地等待败亡。这一刻,老子决定豁出去了! 我全力催动化虚经,真气刹那间流过了我全身每一条经脉。真言境界让我的灵觉史无前例地放大到了让我自己都感到非常震惊的地步。我知道这就是天道,我把一切都交给道法自然。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杨风那遮天蔽日的指影所幻化出的那堵气墙的虚实,我终于感觉到了那气墙最强处所隐含的最大破绽。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比自己修为高深之人的致命破绽。 这一刻,我对破他的气墙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我已经大致掌握到了气墙所有暗藏致命杀招的区域,只需要避过这些致命的指劲,杨风必定要守他妈的一铺!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在杨风排山倒海的攻势之下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那根粗壮的柱子跟前,这是杨风准备给我致命一击的时机,也是我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经历了一轮机枪的扫射,我知道杨风并没有手下留情,然而我也并没有倒下,全速运转的先天真气和心中暗捏的真言手印减轻了这一切带给我肉体的痛苦。我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觉从我的肉体剥离,准确地找到了杨风指劲的最弱点。 我忍着浑身的剧痛,把他的指劲尽全力卸到身后柱子上,同时一剑刺出。 砰! 杨风黑云压城般的指影全部消散,身形很明显被我震得往后退了三步,而本该被击飞出去的我借着柱子的支撑强撑了下来。 刹那间,黄色的剑芒暴涨,在杨风被震退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找到了反攻的间隙。 杨风大吃一惊,无奈之下双臂交叉,又做出一面无形的气墙,硬挡了我鬼哭神嚎的一剑,向后飘退。 “哗!”我又一次被震飞,重新撞在了柱子上,柱子应声而断,我再也无法忍受胸口的剧痛,喷出一大口鲜血。 杨风赶紧抢过来扶住我,不让我摔倒在地上,同时点了我身体上六七个大穴,一股炙热的真气瞬间注入了我受创的经脉。 “杨大哥...这算我赢了吗?”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杨风右手抱着我给我输真气,左手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小子真有你的!对!你赢了!是杨某输了!” 第十五章 我们终于见面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麻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我抬头一看,靠,全身都包着绷带。完了,打得太high把自己搞成重伤了,呵呵,端木凤这回怕是没指望了,我苦笑道。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古色古香,装修得非常典雅的中式房间,家具都是上等红木,中间的茶几上还焚着香,活脱脱一间古代贵族的房间。 这时候门开了,杨风拿着一碗应该是药的东西进来,看见我醒了,呵呵一笑道:“时间刚刚好,小川你的身体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靠,都是男人,大哥你别说的这么色情行不行啊?”我吐槽道,“我这样还能去跟九爷决斗么?” 杨风叹了口气道:“以你之前的功力嘛,去不去结果都一样,端木凤必死无疑,不过现在嘛,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自己的造化?什么意思?”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杨风略一沉吟:“大哥的玄天指乃截教绝学茅山派不传的秘术,一旦施展开来,威力非同小可,就算是我,估计也就是和齐云门那个小道士一样撑个七八百招而已,以你目前的修为,就算以命相搏,能成过一百招已经是奇迹了。不过我通过之前的决斗,用我派独门指法点睛指强行拓宽了你的经脉...” 杨风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打断道:“拓宽我的经脉?为什么我当时只是感觉被几千只手千年杀了啊?” 杨风笑道:“既然要在短时间内速成,那一定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大哥我学艺不精,点睛指最多也就家父的五六成火候,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是大哥我的极限了。”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焦急地问道。 杨风挠了挠头,有些没底气地说道:“我也没什么把握,所以要全看你自己,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一日,如果小川能够通过自身的力量在一天里冲破闭塞的经脉,那不仅能够脱胎换骨,在大哥的手下抗击打能力至少能提高一倍。” “什么?!我...已经...睡了将近三天了?!”我吃惊地喊道。 杨风露出一个苦笑:“只能如此,小川你多担待着点吧...” 我也苦笑道:“杨大哥为了我劳心劳力,我又岂会怪你,还有一夜的时间,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好!小川!为兄看好你!”杨风赞道,“来,把这碗药喝了。” 说着他就喂我喝下了一碗药,这碗药苦到我差点呕吐,这尼玛也太苦了,感觉像是十个蛇胆加在一起这么苦,世上居然有这么苦的药,我当时就震精了。 “这碗是上古烛龙之血稀释提炼而成的龙血散,对舒经活络有妙不可言的功效,为兄不打扰你了,祝你马到功成!”说罢杨风也不废话,径直走出门去。 我运足全身的力,发现我全身经脉全都像被棉花塞住一样,真气从气海到丹田以后哪儿都去不了,这种感觉难受得我差点吐血。 我勉强靠着床沿坐起来,全身厚重的绷带让我打坐都很困难。我集中精神,让自己的精神境界攀上我所能达到的顶峰。我知道在这个紧要关头,急躁只会让自己走火入魔吐血受伤,可若是循序渐进,这全身的经脉要打通没有十天半个月真的不可能。 到底,应该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通被棉花塞住的管道?硬推?管子一定会破裂。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先穿过棉花而不损伤水管呢?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用针! 只有把我的真气变成针线,才能在我全身闭塞的穴道之间穿针引线,一旦全身的经脉和穴道形成循环,闭塞的淤血很快就可以被排出,我真是天才,木哈哈哈哈! 然而...我他妈喵怎么样才能把真气变成针线啊! 到目前为止,我最多只能让真气的走向随心所欲,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勉强逆行也不会受伤,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真气的形状,如果这是一个武道上的修行,那我愿意花几年去探索,可是,我现在只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 我叹了口气,多想无益,实践才能出真知! 我就这么坐着,非常辛苦地力图把丹田内的真气压缩成一根针线,可是知易行难,果然这种高密度集中在一点突破的真气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凝聚得出来的。每一次对真气的压缩,都会遭到数倍的反噬,就像皮筋,你永远不能在放手的情况下还能让它保持拉伸的状态,而且还容易把手打得生疼。 一个小时后,我大汗淋漓精疲力尽,比练了一整天的功还要累,我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脱水,这些年我内功小成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我终于知道强练武功是多么辛苦,那些能冲破穴道的人经历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我绝望地往床上一倒,完了,端木凤,我救不了你了,你可别怪我,我真的是不行了。 “哼...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想救自己心爱的女人?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想起。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坐了起来,用力过猛扯到了腰。 我疼得眼泪直流,大声问道:“什么人?什么人在说话!” 那人又冷哼了一声,我打了个激灵,颤颤巍巍地问道:“赤...赤松子大叔?是您么?” 赤松子没说话,不过我知道他还在。 “大叔,小子我天资有限,当然没有大叔你这么天生聪慧,有什么办法能冲破穴道啊?我赶着去救人,你行行好教教我呗...” 我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一个风景像仙境一般的山谷里。这个山谷五彩缤纷,春意盎然,云雾缭绕。还有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兽在远处的山涧里徘徊,天上也盘旋着各种神奇的鸟类。只听见一声嘹亮到震耳欲聋的鸟鸣声,我目瞪口地看着一只翅展将近有三四米的金翅大鸟从我头顶划过,一直飞到远处的一间茅屋处,轻柔地停在一个背对着我坐在茅屋前喝着茶的男人身边,非常地驯服。 我赶紧来到茅屋前,对着背对着我的男人行礼:“小子无意间误闯贵宝地,打扰前辈清修,未知前辈可否告知我出谷的方法,小子赶着要去救人。” “哼!”又是这声冷哼。 我大吃一惊:“赤松子大叔?你是...赤松子大叔?” “坐!”赤松子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我坐。 我哪敢不从,恭敬地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此刻我终于见到了赤松子的真面目,他相貌只在三十岁间,长得和我父亲颇为神似,只是气度和境界不在一个位面上。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劲装道服,头上朴素地扎了一个髻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征。要不是那双简直能把世间一切看透的双眸,我甚至觉得他就是道观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士。 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哼,想不到我赤松子的后人们如此不争气,把一块上好的良才美玉教成了蠢驴木马。” 我唯唯诺诺地听着不说话,这好像在骂我师父啊,好吧,他一个创派祖师爷的爸爸骂骂我师父怎么样都够格,我忍,不过这人一开口就如此傲慢让我有一种就算你登上了人生巅峰也不该活在自己装逼的世界里的吐槽欲望,我再忍... 赤松子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生性太过油滑,导致你的毅力不够坚定,从而会对修行产生阻滞?” 这都能被你看出来?!好吧,我不敢胡思乱想了,恭敬地答道:“大叔教训得很对,可是性格是先天和后天环境养成的,小子也是无能为力,只是这次十万火急,小子如果不能冲破穴道,我朋友就有性命之忧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叔你作为仙家正道,在情在理都请帮助则个!” 赤松子又冷哼了一声:“仙家正道!哈哈!我赤松子给他们仙家做了几千年的鹰犬,到头来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仙界魔界,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在争斗不休罢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帮一个禁锢我的人救一个小鬼?” “大叔,你这话好像不太对吧喂...”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这不是明明你要夺取我的身体连大哥为了保护我才给我赤灵石母项链的,你这不是那什么...倒打一耙么...” 赤松子苦笑道:“连草木...这家伙千年来还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一个无牵无挂的散人怎么会明白?” “小子倒以为,连大哥此举也是为了保护大叔您,您元神未复,如果强行夺了我的身体,一定忍不住去跟昊天火拼,到时必定是同归于尽之局,魔尊除了昊天以外还有四个徒弟,就算您跟昊天同归于尽了,一样无法阻止魔尊再临,还白白赔上了我这条无辜的小命。大叔都过了几千年了,几乎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为什么就唯独执着于自己呢?” 赤松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吧,不过我跟昊天的死仇,是怎么也解不开了的。而且连草木也知道我没有龙心在身,光靠焰魂是无法冲破石母封印的。小子,希望有朝一日你修行能有所成,现在我们也只有灵人合一,才能应付冥界的下一次进攻了!” “那,大叔你是肯教我怎么才能凝气成针了?”我的心热了起来。 “凝气成针还不简单?”赤松子有些不屑地说道:“不过以你目前这身半吊子修为,要强行压塑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你可以利用真气的旋转,当真气的旋转到达一定的强度以后,自然而然就穿破阻滞的淤血了。” 我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个傻逼居然想不明白!赤松子大叔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能变成针线,变成电钻不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多谢大叔提点,令小子茅塞顿开!小子有空一定常来看大叔,赔大叔聊天!”我真心诚意地对赤松子谢道。 赤松子苦笑道:“不用谢我,这就当是我报答你把焰魂送回来给我吧!”说完他爱怜地抚摸着那只凤凰的头。凤冠上是燃烧着火焰的,可是对大叔来说就像抚摸羽毛一样。 “啊?我什么时候...”我还是不太理解,还想问两句,赤松子却突然有些不耐烦了:“不必多言,你去吧!” 说完袖子一挥,一股炙热的劲风袭来,我一下从床上醒来。我感觉气海里的真气像出自本能般旋转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丹田。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只剩五个小时就到午夜了。 第十六章 名门正派出人渣 午夜将至,杨风陪着我一起去到那个和邢九约定好的废弃工地,说是万一出什么意外,还可以出手帮我挡一挡。 杨风对于我冲破穴道一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边走还在边不停地打量我。 “小川,不瞒你说,我之前用点睛指让你失去抵抗能力,其实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你,我始终觉得为了一只小鬼被我大哥打成重伤实在不值得...不过看到你现在的变化...不知为何我突然对你充满信心了!”杨风笑眯眯地说道。 “杨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端木凤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小鬼,她是我朋友,当年因为我的软弱,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鬼王杀死,从那天起我张致川已经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因为我的软弱而受到伤害,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小命,也要保她周全。” 杨风给了我一个大拇哥儿:“好,不愧是天师洞的弟子,大哥我佩服!”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张致川!等等!” 我和杨风都有些意外,端木凤怎么来了,我记得之前是让她赶紧跑的,万一我实在打不过,最多就是说话不算话,能保住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她这么一来不就自投罗网的么。 “你来干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去,找死吗?赶紧有多远跑多远啊!”我有些恼火地骂道。 端木凤被我骂了也不生气,她缓缓飘过来,满脸是泪:“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 看着她一脸坚定的傻样我简直无奈得要命,还想继续骂两句,杨风阻止了我。 只见杨风一脸苦笑:“小川,赤松子注定生生世世都要招惹孽缘的,我看你今天是怎么都赶不走她的,就由她吧!” 我也苦笑道:“行吧,真不懂你在坚持什么,你要跟就跟吧,呐,反正你要记得万一我打不过输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逃走,有多远就逃多远,听到没有!到时候杨大哥也会帮你出手挡架的,你别辜负我们,否则我这些天的罪可就白受了!” 端木凤就这么勾着我的手臂,瞪大了湿润的凤眼点了点头。 而我故意这么说是想拖杨风下水,以杨风的武功,就算打不过,跟邢九耗上半天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杨风没说话,叹了口气,无奈地瘪嘴摇了摇头,这是答应了。 很快我们已经接近了工地的外围,一股不祥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工地,这是一股惨烈的,鬼哭神嚎般的气息,仿佛整个工地都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杨风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立刻停了下来。 “等等,不对劲!”他伸手拦了我一下,神色竟有些惊惧,“我们已经进入了灵薄地狱了!” “什么地狱?”我疑惑地问道。 “灵薄地狱!这是茅山派一种极上乘的结界法术,施术者在自己的灵薄地狱中等同于神一般,能感知到灵薄中的一切,我恐怕已经暴露了!这绝不是大哥的修为能施放的法术,茅山派一定有长老级别的人来了,看来大哥这回想不尽全力都难了!”杨风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说道。 “那怎么办?”我的方寸也有些乱了,这事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杨风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川...不是大哥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们杨家见不得人,如果被这茅山派的长老知道了我们一家的行踪,我们一家人就很麻烦了,希望你了解我的苦衷...” 我当初就很纳闷,杨风一家明明也是出自道门正宗,为什么却会这么怕见人,现在连见到同道中人都怕,莫非...他们的大仇家其实是道门?他们家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杨大哥,我知道你的苦衷,这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亲手了结,我绝不会为此连累你的家人,杨大哥已经帮了我很多,小川感激不尽!” 杨风有些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转向端木凤,缓缓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前面的人,你,我,小川,我们三个人就算加在一起也难以应付,你此去九死一生,你还是跟我走吧!” 端木凤闭眼摇了摇头:“谢谢杨道长的关心,此事因我而起,我绝不能让这傻子自己去冒险,而我却一个人逃之夭夭,总之我心意已决。” 杨风默默叹了口气,转身飞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无奈地看了看已经吓得有些发抖的端木凤,苦笑道:“你还是走吧,实在太危险了啦...” 端木凤倔强地看着我:“有你在,我不怕!” “行行...” 我们很快来到了工地的中心,那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水泥空地,整个工地由于工程烂尾,房子建到一半停了,钢筋水泥都露在外面,格外地苍凉。 空地的中心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邢九,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个老者穿着一身绿色的道袍,高颧骨鹰钩鼻,眼色凌厉地跟一把尖刀似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酷的气息。老者的身边默默地站着一个诡异的人,这个人浑身上下被黑袍子裹着,头上带着一个斗笠,斗笠上贴着大大小小十多张黄符。最可怕的是这个人居然全身散发着死气,大白天撞上都感觉跟撞鬼似的,别说是午夜时分了。 邢九看见我们来了以后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说道:“小川,来了啊...这位是我师叔,茅山派御符长老孤心子,师叔,这位就是天师洞掌剑真人的二弟子,张致川了。” 这孤心子老道眼神凌厉地看了看我,刹那间我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一股巨大的无形威压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赶紧运功抵御,进入真言境界。 孤心子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种非常冷酷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就是赤松子的转世?不错不错,可惜道行还是太低,跟我们茅山派结梁子,实属不智。你应该一开始就和刚才的那位朋友一起离开的。” 我心中暗凛,杨大哥确实是暴露了,还好没露面,不然就该换他无法全身而退了。 我以道门的方式行礼道:“前辈道行彻地通天,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这是我和九爷的决斗,希望前辈不要横加干预。” “废话!”这孤心老道一声暴喝,端木凤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居然像被一个大铁锤撞到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被钉到了一根水泥柱子上,动弹不得,连挣扎和呼喊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像被墙壁吸住了。 我内心一阵绝望,呵呵...这老道士太狠了,这是断了端木凤的后路,一旦我落败立刻就要收了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杨大哥把她强行带走。 我看了看端木凤,她用一种惨烈,却无怨无悔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如刀割。 “以前辈如此尊高的辈分,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会不会太过了?”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弱质女流?一只小鬼罢了,你一个修道之人居然婆婆妈妈要救一只女鬼,依老夫看天师洞千年来坐吃山空真是人才凋零了,简直荒唐至极!”孤心还是毫无情绪波动地冷冷看着我,衣袖一挥道,“废话少说吧,你们可以开始了!” 邢九一脸无奈地走上前,左手背后,右手伸出,作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起手式:“小川,我们开始吧,愚兄很期待你这些天的变化。” 背水一战的压力,我今天终于领悟到了,这也让我的灵力又攀上了一层巅峰,此战我非胜不可。 我举起手中镇妖,那淡淡的黄芒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八卦,这是我从杨风的气墙中悟出的一种变化的剑气墙,虽然强度远远不及,但是已经是晋入更高的层次了,而且我经过和杨风一役,发现用气墙破指法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我感受着先天真气随着八卦旋转流动,肃杀的灵薄结界更增添了一丝惨烈的气氛。 我一声暴吼,八卦气墙像洪水般朝邢九逼去,我脚下螺旋劲发,后发先至,一下子掠到了邢九的身后,一个急停,反向朝邢九攻去,剑气急发,这样就形成气墙和我的剑就从两路同时夹击邢九的局面了。我以前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做到这一步,然而我终于是做到了,我知道自己的天剑第十式终于是宣告大成了。邢九露出了震惊又欣赏的眼神,就在我的剑和气墙即将同时击中他的刹那,他整个人突然旋转了起来,带动着周围方圆十多米的气流,像无数把无形的刀子般同时化解了我的剑气和摧枯拉朽的气墙。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我果然和他还是有一段难以逾越的差距。 我被这股锋利的劲气震得向后倒飞了几步,还没站稳,人影一闪,邢九的玄天指已经同时瞄准了我全身的大穴攻来。明明只有单手,但我却知道这十几只手都是真实的,每一根手指都能让我瞬间失去战斗力。 千钧一发之际,我全力使体内的真气旋转的速度保持在巅峰,镇妖在空气中划出一股强大的泄劲墙。堪堪化解了邢九大部分的指力。我感觉邢九的指力,打在我的墙上,就像凶猛的洪水猛烈地冲刷着摇摇欲坠的堤坝,决堤是早晚的事,每一下击打都像在我胸口碎了一记大石。 一声劲气的爆响,我的墙终于还是碎了,邢九刚猛无铸的一指朝着我胸前射来。我丝毫不畏惧,以攻对攻,运足了浑身的劲气以剑尖攻上了他的指尖。 又是一声爆响,我被邢九的指力轰得向后翻飞,在空中留下一蓬血雾,重重地撞在刚才我用来借力攻击的那颗大树上。 邢九如影随形,不再向第一次进击般手下留情,我几乎毫无喘息的机会。 我倾尽全力之下,螺旋真气也就回过来半息,邢九的下一轮攻势也就来了。 我全身真气鼓胀,背靠着大树,像当时杨风强攻我的时候一样,我利用螺旋劲气把邢九大部分的指力都卸在大树上。 邢九排山倒海的指力我根本没法防守,即使防守了也没用。我感觉全身被无数把刀不停地突刺着,我只选择避过那些能致命和让我失去抵抗力的瞄准大穴的攻击,其他的攻击,我就任凭它们像雨点般打在我身上,能卸多少就是多少! 我在邢九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也不知撑了多久,我身上平均每中五六下,我只能还击一剑,而且还是那种被瞬间化解的徒劳攻击。而且每对拼一次,我就吐出一口血。 轰!身后的大树终于挨不住邢九的指力,像爆炸一般被轰得粉碎。失去凭借的我情急之下就地一滚,靠着滚地的势头又化解了一指,同时还了一道在邢九看来没什么威胁的剑气。 我终于体会到了杨风说自己在邢九手下走不过八百招是一种什么体验了。这种攻击根本无法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要跳出他的节奏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心中暗捏手印,让自己翻腾的气血平静了少许。可是前方的压力却再一次史无前例地大增。我看见了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带着鬼哭狼嚎的煞气,朝我攻来。 那一刹那我甚至看见了邢九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微微一笑,九爷,真有你的。 这只恶鬼看来是茅山派每个人门手底下都会有的一只通过玄天指操控的小鬼。只见这只小鬼像一个武林高手一般挥舞着精妙绝伦的爪法向我扑来,感觉一瞬间就要把我撕碎。 更绝的的是,邢九即使右手操控着鬼线,依然能用精妙绝伦的指法同时向我发动攻击,刹那间,我腹背受敌。 我知道这九死一生的局面,其实是邢九故意给我制造的一个反败为胜的良机,我必须给他一个借口,一个让他不得不防守的借口。 此刻我的身上全是瘀伤和小鬼手指画出来的口子,加上不断地吐血,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了。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而邢九的致命一击也随之到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豁出去了! 就在邢九瞄准我后背心脏位置的一指到来的刹那间,我把全身的真气都击中在后背,弓背硬受了这一击,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我的左肩整个都脱臼了。邢九终究手下留情,我又岂能让他失望。我弓背硬受致命伤的刹那,已经用身体隔开了小鬼和邢九只见的联系,我正面没有丝毫真气护体,瞬间被鬼爪爪得血肉模糊,但是我手中的剑没有停下,镇妖剑是妖鬼的克星,要是没有邢九的法术操控,这只小鬼已经死在我镇妖剑之下了,而我要做的,就是断开操控。 那只小鬼一声尖叫,跟见了鬼似得向后飞退,可再怎么退,也快不过我的当头罩来的剑气。 蓬! 一个人影后发先至,伸手格挡住了我用最后一口气发出的这一道剑气。 我终于赢了!我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只听见端木凤发出一声声凄惨的闷哼。 “什么!邢九你!”孤心大怒,一副恨不得上去拍死邢九的样子。 邢九故作惊慌地问道:“师叔,我真的不知道这是镇妖剑,我...” “你会不知道!”孤心暴跳如雷地吼道。 我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看着被钉在柱子上的端木凤,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端木凤满脸是泪,激动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嘴里发出呜呜地闷哼。 “师叔,鬼在人在,徒儿实在不愿意为了区区一场道门决斗折损这只出师鬼,本能之下才...请师叔恕罪!”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邢九是故意放水,不过从明面上看,邢九确实是置我于死地的,孤心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 “好!好!好!你这不争气的孽徒!现在翅膀长硬了,连师门的命令都敢阳奉阴违了!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孤心越骂越气,突然朝身边的那个斗笠男使了个眼色,那个斗笠男在一刹那几乎是瞬移般来到了端木凤面前,伸出一只黑色的鬼爪,就要强行杀人了,原来这货是孤心养的小鬼。 “孤心我草你妈!”我大惊之下绝望地一声惊骂。 “师叔住手!”邢九猝不及防下赶紧抢过去阻止,可是根本来不及了。 我闭上眼睛,不忍看见端木凤被厉鬼撕碎的惨状。 随着一声劲气的爆裂声,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小鬼居然被打得倒飞回来,重重摔在孤心脚下。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孤心更是大怒:“什么人!” “孤心长老多年不见还是火气这么大,你说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茅山派将来在道门要如何立足?”只见杨风状若天神般地出现在端木凤面前,帮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孤心脸上的震骇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风,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你...你是...江遥!!!” 江遥?!!什么鬼!杨大哥莫非这些年来一直化名杨风?江遥才是他的真名? 杨风走到孤心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龙虎山弃徒江遥见过操符长老。” “兄弟,你...真的不必...”邢九有些绝望地看着江遥,无能为力。 “什么!看这样子,这些年来你果然是知道他们行迹的!你当年隐瞒不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撒谎撒说他们逃到冥界去了!”孤心暴跳如雷地指着邢九,越说越气,反手就给了邢九一个耳光,打得邢九打着转整个人飞出去两三米,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 江遥阻止道:“长老!不关大哥的事,不必迁怒他,当年我师徒二人确实避走冥界,大哥并没有撒谎,有什么事,冲我师徒二人来就是了!” “哼!就凭你?也敢跟我讨价还价!御灵诀在哪里?杨焚在哪里!说!”孤心傲慢地回答道。 话音未落,一声玻璃碎裂的爆响随之响起,整个孤心创造的灵薄地狱,像镜子一样寸寸碎裂。这个废弃的工地瞬间恢复了人间的气息。 杨老板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孤心道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不知找杨某人这么急,所谓何事?” 杨老板从一处阴影中从容地现身,走到众人面前。 “杨焚!好胆!我们不找你,你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好!来得好!把我派御灵诀和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交出来!” 杨焚笑道:“不就是武功秘籍吗?杨某其实从未放在心上,既然孤心道兄如此想要,给你又何妨?”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扔给了孤心。 孤心大惊,赶紧接住,有些丧心病狂地翻看起来。 “哎!孤心道兄何必这么心急呢?御灵诀是茅山派最高心法,以道兄目前的修为,不看也罢,还是拿回去给孤月掌门,物归原主吧!” 呵呵,这是赤裸裸地明示孤心修为太低,练不了上乘功法。我躺在地上暗笑,江遥赶紧跑过来帮我处理伤口止血,端木凤也随着灵薄地狱的崩塌挣脱了束缚,赶紧飘过来看我。 “杨...江大哥,我看来得改口了!”我虚弱地笑道。 江遥苦笑着叹道:“让兄弟见笑了...” “大笨蛋!你!你...”端木凤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赶紧安慰了端木凤几句,她抱着我就是不肯放手。 孤心依旧不依不饶:“其他门派的秘籍呢!” 杨老板笑道:“孤心你没病吧?所有门派的秘籍有十几个大书柜呢,我难到扛着到处走啊,想要吗?叫他们自己来问杨某人拿就是了,莫非长老您这是要独吞么?” “你!一派胡言!”孤心居然一时语塞。 杨焚继续说道:“道兄你也看到了,端木凤并非十恶不赦的鬼,她也有感情,知道感恩,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放她一马,你看如何?” “笑话!你说放就放,那我茅山派的面子往哪儿放!”孤心不依不饶地说道。 杨焚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水泥墩子上,拿出一根雪茄,左右两指一擦,雪茄就被点燃了。然而我却惊奇地发现这次他的手不知为何变得毫无血色,又干又枯,就像一双僵尸的手一般。 杨焚抽了口烟,吐出几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孤心,做人要懂得知进退,你徒弟明明已经在决斗中输了,你却还要对端木凤痛下杀手,你不嫌自己太过厚颜无耻了么?” 孤心显然被拿住了痛脚,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反驳:“那...那是邢九这孽徒放水!故意输的!不算!” “师叔!徒儿确实是输了...请师叔高抬贵手吧...”邢九低声在孤心身边说道。 “你闭嘴!” 杨焚哈哈大笑:“孤心,我看你是白活了六七十年,居然还不及一个小辈懂得做人的道理,真是可悲,可悲啊~” “你!” “孤心,你连做人都不会,修行上又怎么会能更近一层?你是不是近年来发现自己的修为境界越来越受瓶颈所限?没什么别的原因,你做人不行!”杨焚边抽着烟,边数落着孤心。 “杨焚!你找死!”孤心一声暴喝,那只小鬼也跟着做出要攻击的姿态。 杨焚丝毫不惧,还是好整以暇地抽着雪茄:“你,确定真的要跟我打吗?还是跟你师兄先知会一声吧?” 孤心脸气得通红,脸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孤心终于还是放弃了。 “杨焚!有你的!我们走着瞧!九儿我们走!”说完瞬间走了个一干二净。 邢九有些无奈地留下句“小川抱歉,改日大哥来看你”就匆匆忙忙追着孤心去了。 呵呵,兵不血刃,抽支烟就把茅山派一个顶级高手吓跑了,我对杨老板真实佩服到五体投地。 杨焚也走过来查看我的伤势:“主要都是皮肉伤,内伤虽然重但是没有大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应该没事了,邢九这小子我从小就看着顺眼,茅山派上下就他是个人物,做事光明磊落又明事理,不然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第一章 爱情真是好东西 厉芊芊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给我养伤,我这一躺就躺了半个月,学校旷课的事有厉芊芊在当然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江遥的药非常神奇,我被小鬼抓伤的皮肤只剩下几条红印子了,连疤都没留下,我觉得师兄应该在医术上跟江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据说龙虎山的炼丹术在四界都是响当当的。 自从杨老板行踪暴露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生活起居都是云胖子和厉芊芊在照顾我。陆遥担心孤心去而复返,也把端木凤带出去避风头了。听云胖子说他们把香烛都店关了,云胖子现在住宿舍,周末就住我这。没人知道杨家师徒和端木凤的消息,江遥途中来过两次,都是在凌晨,留下了一些药,嘱咐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每天躺在床上闲着无聊就冥想运气,我发现我的气越来越顺,真气的旋转也越来越随心所欲,我可以顺时针旋转,也可以逆时针旋转,甚至360度全方位旋转,真气逆行也不像以前一样只能坚持一会儿,而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江遥说这是先天真气具象化的入门,我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开端。一旦我融会贯通之后,真气可以被压塑成我想要的任何状态,到时候也就可以御剑飞行了。 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精力充沛,就算我没有刻意发动真言手印,我的灵觉依旧比之前突飞猛进了很多,我甚至可以随时感知到方圆好几层楼里邻居的一举一动。 于是我决定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在阳台上晒晒太阳。这是一幢高层商品房,面积还挺大的,装修也很欧式,厉芊芊一出手就给我租了个豪华公寓,这也算是傍大款的好处吧~ 这时候我感知到有人来了,一分钟后,厉芊芊就抱着一大堆超市买来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推门进来,一看见我在阳台上到处晃,脸就黑了下来。 “谁让你到处瞎转悠的?你的伤还没好呢!赶紧躺着!”她用一种不容违抗的口气命令我道。 我还是那副猥琐样,嘿嘿一笑:“大小姐,我又没残废,不用每天都来吧?让人家知道多不好,嘿嘿嘿!” 说着我也不反抗,乖乖地回床上躺好。 “嘁,要不是我答应过凤凤照顾好你,管你死不死!”厉芊芊嘴上骂着,一边把买来的东西塞进冰箱,一边张罗着给我做早餐。 “才怪,明明心疼老子就直说,死鸭子嘴硬!”我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厉芊芊立马回头瞪了我一眼,手上还挥舞着一把菜刀。 我假装害怕道:“哎哎哎!有话好说别动刀啊,刀剑无眼,你想谋杀亲...”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经过这些天这个大小姐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此刻我终于发现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面对厉芊芊这种级数的美女,真是没啥抵抗力,不知不觉,我已经放弃了这三年来所有的抵抗,彻底喜欢上她了。 “你!”厉芊芊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假装切菜,“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能下地以后楼下八路公车自己去看看脑科吧!” “我这不是已经下地了么!”我笑嘻嘻地又从床上溜下来,偷偷跑到她后面去看她切菜。她今天穿了一件欧式风格的蕾丝裙,配上那条小碎花的墨绿色围裙,真是一位娇艳欲滴的小人妻啊~ “嘻嘻,做粥啊~”我犯贱似得脑袋从她芬芳的长发后面探过来。 “你管我!去躺好!别给我添乱!做好了会叫你的!”厉芊芊娇嗔道。 “不要~我看你做,芊芊烧的鱼片粥最好吃了,我已经吃习惯了,以后万一吃不到怎么办?能不能天天给我做啊?”我死缠烂打地谄媚道。 “别做梦了,谁要给你天天做...”厉芊芊还在逞强。 我打蛇随棍上,无赖本色尽显,轻轻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她的娇躯突然颤动了一下,本能却无力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反抗。 “你!臭流氓!放手!我真的会杀了你的...”这是厉芊芊最后的抵抗。 我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早就杀了我了!” 厉芊芊不说话,低着头,专心地切着生菜,耳根和脖子被我的呼出热气弄得都红了。 “菜都烂啦,还切?”我笑嘻嘻地调侃道。 厉芊芊终于反应了过来,用力挣扎着拜托了我的控制:“要你这臭流氓多管闲事!” 我哪肯就此放过她,她刚开始切龙利鱼片,我就又上去抱住了她:“嘻嘻,芊芊骂人就是好听,我好喜欢,说实话,以前你骂我的时候我心里就甜甜的,不过那时候要装正经,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你说那时候我多傻?” “犯贱!”厉芊芊嘴上骂着,可是不再挣脱我的手。 她默默地切着,我就默默地看着,她一双芊芊玉手倒是深谙料理之道,熟练的刀工把龙利鱼片切得整整齐齐。 “想不到芊芊的厨艺这么好,堂堂厉家大小姐,居然还是个贤妻良母,我有福了,哈哈哈” 厉芊芊神色一暗,幽幽地说道:“以前端木伯伯还在的时候,我爸爸和他经常在一起商讨公司的发展策略和计划案,总是一谈就谈到凌晨,我就跟妈妈学了鱼片粥,给他们做宵夜,端木伯伯是美食大行家,他不仅教我怎么做一碗好吃的鱼片粥,还教了我好多菜式的烹调方法...后来...我就再也没机会给他们做了...” 我眼看着这丫头又要触景伤情了,赶紧转移话题,轻轻捏了她的小蛮腰一下,浪笑道:“诶~烧给我吃也是一样的啊~我不管,以后芊芊会做的所有好吃的,我都要吃一遍~” 厉芊芊破涕而笑,百媚丛生地白了我一眼:“德行!” 操,我骨头都酥了,我一定要得到她! 我温柔地搭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就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有些羞涩,可是并不躲避我的注视,也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芊芊,做我女朋友吧!”呵呵,表白对我来说果然毫无难度,只要我是真心喜欢,我就敢说。 厉芊芊终于害羞地低下了头,轻轻说了一句:“哦~” 那一瞬间真是整个房间都明亮了,墙上挂着的植物都开花了,这感觉比修行更上一层楼还要令人心旷神怡。我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浓浓的爱意。 “芊芊,我要亲亲~” “死相!” 厉芊芊也不再扭捏,手臂缠上我的脖子,就亲了上来。 当时她的嘴唇离我只有0.03公分,就在人生中最美好的事即将发生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发生了一件人生中最尴尬的事。 “咳咳!喂!鱼片粥焦了啦!” “我操!”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厉芊芊放开,厉芊芊的手臂也飞快地离开了我的脖子,还不知所措地假装去开锅盖,结果手还被烫到了,我又赶紧抓着她的手帮她打开水龙头冲洗。 只见端木凤,确切地说是彻底黑化了的端木凤抱着手靠在阳台上冷冷地看着我们。不知为何我感觉她背后的黑影像恶魔般无限扩大,想一只被丽达女巫变大的怪兽。而我和厉芊芊居然很神奇地生出了一种偷情被抓的感觉。 这种时候必须先发制人,转移话题! “哟,凤凤回来了啊,这么早啊,孤心看来是回去了啊,下次进屋记得敲门啊,哈哈,哈哈...”我尴尬地打着招呼。 “废话!我是鬼,你见过鬼进屋会敲门的吗!” 我一时语塞,跟那儿赔笑着抖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反正当时心就是很虚。 端木凤慢慢飘进来,飘到厉芊芊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她。 厉芊芊被盯得如坐针毡,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道:“凤凤,回来啦...我烧了粥,一起吃吧...哦..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端木凤嘲讽地说道:“怎么,鬼就喝不了粥了,是这个意思吗?” 哈哈...哈哈...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走为上策,端木凤应该不会再害厉芊芊了,我知道,她一半在吃醋,一半其实是在恼恨自己是一只鬼... 我不顾厉芊芊求助的眼神和端木凤能杀死人的怒火,谎称有事要找云胖况味压得我就快窒息了! 刚一下楼,我就和云胖子撞了个满怀。这货左手上拎着一大包零食,右手还拿着个肉包边走边啃,差点没把包子里的汤汁溅我一身。 “哎哟,小川?这才几天你已经能下地了啊?”云胖子有些惊奇。 “废话少说,此地不宜久留,陪哥出去转转!”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生拉硬拽地往外走。 云胖子一头雾水:“干嘛!去哪儿啊!” “随便了,别问,跟我走!” 我跟云胖子转了半天,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了下来。我还是不放心左顾右盼,还暗暗发动真言延伸灵觉,确认了端木凤没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你...见鬼啦?”云胖子调侃道。 “呵呵,见鬼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公寓楼里的情况比见鬼可怕多了。”我吐槽道。 “哦?”云胖子若有所思,似有所得,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女人!” “女人你妹啦!”我一巴掌盖过去,“喝你的奶茶吧!” “哎?小川,你伤这么重,怎么才躺这么几天就好了?这要是换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大半年吧?四根肋骨,肩膀脱臼,全身都是血口子,你被抬回来那会儿都不成人形了!”云胖子好气地问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暗道有赤松子大叔在只要没死什么伤不是马上就好。 云胖子就跟我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扯,突然很兴奋地拍了拍我:“小川!你看!你看!” “看啥玩意儿啊?”我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那个奶茶店里正在给人做奶茶的店员,马尾飘飘,皮肤白皙,大眼睛水灵灵的,气质还带着些阳刚,倒不失为一个大众审美意义上的阳光萌妹子。 “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云胖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欠扁样子。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嗯是还不错,干嘛?想追啊?” 云胖子一听到要追,就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我就看看,看看...” “瞧你个怂样!”我不屑道,“你这么怂,以后上了大学怎么办?要不我帮帮你?撩妹我可是一把好手!” 云胖子吓了一跳:“不不不!你别乱来我靠!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我摇了摇头,不搭理他,低头玩起了手机。 这时候门外一阵怪叫喧闹,一帮怪里怪气的杀马特混混走了进来。 显然这帮人是这家店的常客,跟那个女店员是认识的。他们当中有一个看起来是小头头的绿毛杀马特一进门就调戏起那个奶茶妹妹来。 “小玥玥,怎么好几天都没上班了啊,大嘴哥哥们几次来就看不到你,都想死你了!”说着一阵淫笑,后面的一帮狗腿子也一口一个嫂子,跟着淫笑了起来。 这女店员看来也是身经百战的,看见这帮混混居然也不怵,大胆地接招道:“原来是大嘴哥哥啊,我前两天学校要考试,就请了几天假,谢谢哥哥们关心,还是老样子,六杯椰果奶茶对吧?” 那个叫大嘴的绿毛骨头都酥了:“对对对!还是咱小玥玥明白哥哥们,啊?”说完又是一阵淫笑,惹得一些顾客纷纷向他们投以不满的眼神。 不过他们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的眼光,吵吵闹闹地拼了几张空桌子,在我们后面坐了下来,讨论着一些低俗的话题。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端木凤气应该也要消了,就跟云胖子说要回去了,云胖子显然还不愿意走,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奶茶妹妹。 我一个巴掌呼过去“要走走,要上上,不上就走!” 云胖子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得挪动肥硕的身躯,不情不愿地准备离开。 第二章 英雄救美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谁知刚准备要走,后面那帮混混却换了一个让我们不得不注意的话题。 一个混混谄媚似得跟那个大嘴说:“大嘴哥,你说这都半年了,这李玥也没什么表示啊,你看啊,你送她花她收,送她礼物她也收,总不能永远这么干耗着吧?” 那大嘴也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哎!泡妞要慢慢来,温水煮青蛙你懂不懂,你小子他妈能不能绅士点!都跟你这么猴急,你以为去发廊啊!” 后面一群混混跟着一阵淫笑。 不过话是这么说,是个人都听得出这大嘴心里也是很不甘心的。 另一个接话道:“大哥,理是这个理,不过嘛,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平时看着挺热情的,其实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觉得她是在玩儿你!” “是啊是啊!”后面一群混混跟着附和。 我抽抽嘴,你们丫德云社出来说群口的逗逼吧? 又有一个混混说道:“大哥,要不咱哥几个帮帮你?今天晚上...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看黄毛的主意成,这女人就是欠日!你哄着她她就不把你当回事儿,你得霸王硬上弓,把她给压服了才行!咱不是刚从彪哥那儿进了批货么?一颗迷幻药下去,保准她爽翻天!”第一个说话的混混又接着话说道。 大嘴一个巴掌呼过去:“上你妈的蛋!有你这么说嫂子的吗!” 不过他又若有所思起来:“不过话糙理不糙,有点意思,弟兄几个,有什么主意吗?” 于是他们窃窃私语起来,提到什么下班,弄堂口之类的,说了一大堆狗屁计划。最后又是一阵令人不快的哄堂大笑。 云胖听得脸都涨红了,我看再不把他拉走他脑子一热非惹事不可,这种无凭无据的事万一打起来就是聚众斗殴,到时候进了局子学校那边可就麻烦了。我一看不对赶紧把云胖子拉走。 走出奶茶店后,云胖子挣扎着挣脱我的手臂:“小川你放开我!你也听到他们说的了,那个李玥有危险!咱得救他!你功夫这么好,怎么怂了!” 我无语道:“你丫以前还算是个明白人,怎么现在看见个喜欢的女人就犯浑了?他们说说而已,你有证据么?我要是直接上去抽他们,万一警察来了,你怎办办?逃吗?我俩穿着大华高中的校服,警察一问目击证人,再调一下奶茶店的监控,这局子是你进还是我进?没点脑子!” 云胖子也是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好好的女孩被他们糟蹋了吧?要不咱现在去跟他们约架,去没人的地方解决!” “我操你傻啊!咱这天朝上国那儿哪儿没人啊?那不还是聚众斗殴吗?你想上天天头条啊!” “那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云胖子急了。 我摸着下巴沉思道:“咱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他们以后再也没机会去奶茶店骚扰李玥,要不然你前脚把他们打跑了,后脚他们带更多人来把店都给砸了。诶,有了!” 晚上九点后,奶茶店所在的那条街上果然人烟稀少了很多,只有远处的一些大排档还传来喧闹的声音。李玥做完了最后一单生意,和老板娘两个人把店关了,老板娘嘱咐她路上小心,就走了。 李玥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我看着都很危险,不过这姑娘倒是挺勇敢,走路很从容,像她走路这么稳的女孩子我倒是很少见,颇有一些超模走在梯台上的气场。 我展开灵觉,很快搜索到了大嘴他们那帮人应该就躲在不远处弄堂里的一个转角口。那是一片拆迁的弄堂,白天人都很少,晚上就更没什么人了,所有的房子都已经是危房,上面大大地写着一个个拆字。 眼看她就要转进弄堂口了,我挥手示意让云胖子跟上。 “小川,我们这样才比较像变态吧...你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位置了吗?直接上去干死他们不就完了?”云胖子吐槽道。 “你别废话,哥这回是要帮你,跟上!”我带头跟了上去。 很快李玥就要来到大嘴他们埋伏的那个弄堂口了。 我把云胖子拉过来递给他一根木棍和一块围巾说道:“等下你蒙上脸,等大嘴他们现身的时候,你直接冲上去干,把我教你的那些剑法都用上,我会在暗中帮你。” “这...”云胖子显然没什么信心,看来也是知道自己学武不太认真,很犹豫。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他妈妹子还撩不撩了!” 说完我就从后面施展轻功跳到屋顶上,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的楼顶静观其变。 果然,当李玥经过那个转角口的时候,大嘴那帮人一下子冲上来就把她给围了。 “嘿嘿嘿,小玥玥,都半年了,哥哥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哥哥啊?光礼物哥就花了好几百了,你说你这不是玩弄哥哥我吗?”大嘴一脸淫笑着逼上前去,周围的小混混一阵浪笑。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玥居然镇定地可怕,还是一副柴米不进的样子抱着手微笑道:“哟,大嘴哥哥,这么多人在这儿等我,是想请我吃宵夜吗?正好小妹我饿了,要不咱走一个?” “宵夜?要吃的要吃的,不过是吃那个宵夜,小玥玥应该懂吧?”说着一群混混又浪笑起来。 不对,我觉得非常不对,这种情形换成一般的女孩魂儿都吓没了,哪有这么从容不迫的?而且李玥这站姿看似随意,其实是一个能防住身体各个角度受到攻击的一种非常高明的起手式,而且我能感知到她居然在凝聚内力?!嚯!一个奶茶店的小妹妹居然还是个高手?而且她的内功居然跟天机宗的有许多相似之处,莫非还是哪位佛门高人的弟子吗? 呵呵,这回真是白担心了,就这几个天天撸管撸成废物的混混,李玥一抬手就能解决掉,真的很好奇很想看看这妹子用的什么武功路数。 “住手!你们...你们这帮流氓!”黑暗处,一个颤颤巍巍毫无底气的声音响起。 靠!我光顾着看戏了,怎么把云胖子这茬给忘了,就这么冲上去不是闹笑话么! 这帮混混其实是心虚的,一听见有人这么喊,第一反应是想跑,不过云胖子这货不会虚张声势,假装报警都不会,就这么傻逼似的拿着跟棍子冲了上去我也是服了。 李玥有些好奇地看着云胖子,眼里闪着颇为意外的光芒。 “什么人?”大嘴喝道。 然后那帮混混留下了四个人堵着李玥,其他人五六个人都围了上去,云胖子虽然蒙着脸,不过光看眼睛就知道吓得都快哭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调戏妇女,我报警了!”云胖子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报警?”大嘴笑道:“报啥警啊?你倒是报啊!” 说着还很嚣张地拍了拍云胖子的脸。拍得他脸罩都差点掉下来,他赶紧扶正扎好。云胖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屈辱和惊吓,看得出愤怒和恐惧在他的内心不断地挣扎。 “死胖子,大哥我们在这儿办事,要你小子多管闲事啊?活腻歪了是不是?”那个叫黄毛的混混接话道。 云胖子倒也豁出去了,用棍子指着大声说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不得好汉,就算我被你们杀了,你们也是一帮怂逼!有本事就单挑!” 呵呵,行啊,还算有点脑子,我心里赞道。要是群殴我要不露行迹地帮还真有点麻烦,单挑的话就好办了。 “行啊!单挑是不是?黄毛爷爷我就陪你玩玩儿!”那个黄毛排众而出,手上一抖,居然是一把摩托车的u型锁。这种锁很重,而且因为有韧性,用棍子很难挡,就算挡住也会被弯过去的锁头抽到。不过这当然难不住我。 其他混混一下子让开,围城了一个圈,把胖子和黄毛围在中间。 “英雄救美是不是?死肥猪,爷爷今天就教你做人!”说着手里的锁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我呵呵一笑,手里用劲,一道指劲直接打中他在我看来慢的出奇的手腕上。云胖子正好吓得用棍子一档,砰得一下,u型锁就这么飞了出去,这一下太快,那些心不在焉的小混混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那黄毛惊了,破口大骂,冲上来就要直接肉搏,胖子一招之后信心也起来了,抡起棍子就一顿乱打。 那黄毛毕竟是成年人,还是每天都在巷子里打架的混混,凶性被激发,顶着棍子重击的压力愣是拿住了胖子的手腕,腿上还送出了非常阴损的一击膝盖,我看准时机又是一指,打在他膝盖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痛得黄毛一声惨叫,云胖子顺势一脚踢在他小肚子上,黄毛再也站不起来了。 “黄毛!黄毛!”一帮混混赶紧上去扶他。 “大嘴哥小心,这小子有诈!”那黄毛痛苦地喊道。 大嘴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小混混:“没用的东西,连个胖子都搞不定,我亲自来!” 说着刷一下居然从背后裤腰里抽出一把西瓜刀,这下云胖子又怂了,这货平时自己切西瓜都只敢用菜刀,什么时候被西瓜刀威胁过。 “来啊,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来啊!”大嘴逼上前去,不停地拍着胖子的头脸,嘴上上不停地挑衅着。 “操你妈老子跟你拼了!”云胖子拼死护住自己的脸罩后,终于不堪受辱,抡起棍子就往大嘴头上找呼过去。 这大嘴不愧是混了多年的大混混了,对打架的套路还是很清楚的,他几下避过了棍子的攻击,直接提起西瓜刀就往云胖子肚子上捅去。这一刀要是中了胖子不死也得残。 我瞬间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操他妈一个小混混而已一言不合就敢杀人了?老子今天不玩死你岂不辱没了我天师洞张道长的名号! 我含怒出手,一股指劲像闪电般攻去,重重打在他拿刀的右手上,只听见骨骼爆裂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两声惨加,云胖子的棍子正好打过来不偏不倚打在大嘴头上。被我打飞出去的西瓜刀又深深地穿过了边上另一个小混混的肩膀上,两个混混顿时失去了抵抗力,看来我拿捏劲道的造诣又上了一层楼,我暗喜道。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操他妈的老子的手!”那大嘴丧心病狂地倒在地上捂着右手哭喊道。 这一下我用了真劲,他手肘以下的骨头基本被我震散了,这种人不废一只手活着简直危害人间! 那些小混混也炸开了锅,愤怒地叫骂着,却都有些犹豫,看得出是怂了,以为胖子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过抵不过大嘴的叫骂,一个个都抽出西瓜刀,逼了上去。 “好了!哥哥们都玩够了住手吧!”只听见一声娇叱,那四个围着李玥的混混应声倒底,全都被下了重手,连惨叫都发不出,就失去了知觉。剩下的四个混混都看傻了。 呵呵...好吧,我光顾着胖子这边,这下连李玥怎么出的手我都没注意,这手段确实让我大吃了一惊。 那四个混混被李玥逼得步步后退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不怕死的豁出去了冲上来当头就往李玥头上抡西瓜刀。然后一声闷哼,就倒在了地上。这回我看清了,好俊的身手,我不禁赞叹道,李玥用的是一种纯阴柔的掌法,速度快得跟响尾蛇捕猎一样,几乎是手一闪,一个混混就被打中小腹昏了过去,眨眼的片刻,所有的小混混都扑街了,大嘴看得魂都吓没了,喊了几句姑奶奶饶命,就被右手痛的昏了过去。 云胖子整个人都傻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玥笑眯眯地看着云胖子,温柔地走上前来,轻轻地把他围在脸上的围巾拿掉,用迷死人的口吻说道:“小胖哥,你一点功夫都不会,还敢学人家英雄救美啊?就算有人给你撑腰,也还算蛮勇敢,姐姐看好你哦~” 说着就这么摸了摸云胖子的头,转身就消失在了弄堂口,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不知是楼上哪位师兄出手相助,小妹先行谢过,不过下次要英雄救美,还是自己亲自上吧!” 这句话用内劲送出,从容的口气方圆五十米内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也是,英雄救美的哏自古以来已经被玩烂了,哪有这么顺利的呢?而我这才注意到这妹子居然是台湾腔的口音,这让我想起了流星蝴蝶剑里的陈意涵。 “行!”我对着她消失的路口竖了个大拇指,赶紧飞身下去看云胖子。 云胖子整个人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李玥消失的那个路口,:“小川,我以后练功...再也不偷懒了!” 第二天早晨,我终于决定还是去学校上课,落下了超过两周的课,再不会去高考卷子怎么做都快忘了。 我特意早早来到学校,在宿舍里整理了一下东西,室友看见我回来了都挺惊讶,云胖子又不说,他们一个个还以为我被开除了。 云胖子趁着几个室友去洗漱的时候凑上来问道:“小川,那天晚上那些混混还会不会去找麻烦啊?我还是有点担心...” 我笑道:“人家一只手指都能随便解决这些蝼蚁,武功可能比我还高,你还是担心自己的模拟考吧!” “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 我笑道:“行了,我当天晚上就报警了,这帮白痴口袋里全是摇头丸,警察到的时候估计还在地上睡大觉呢,就那大嘴没十几二十年根本出不来,贩毒是重罪,你放心吧!” 胖子听完也乐了,送给我一个大拇指:“川哥,有你的,智勇双全啊!” 第三章 人生总是充满着意外 正说笑间,来到了教室门口。我环顾四周,同学们来的都挺早,下周就是模拟考了,人人都在摩拳擦掌。我特意看了看厉芊芊的座位,还没来,我心中暗笑,不会还在跟端木凤纠缠不清吧。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来了条消息,我一看笑了,老子正想你呢,你就给我发短信啦。 “大混蛋,今天放学后我在后山等你,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切记放学后立刻过来,千万不要出校门!!!”短信上如是写着。 我纳闷了,最后怎么还加了仨感叹号?千万别出校门?真奇怪。 于是厉芊芊一天都没来,我估摸着大姨妈了吧,哪个女人每个月没那几天呢? 可是一股奇怪的况味却也像瘟疫一般突然开始蔓延。 不知为何,自从上午第三节课上完大概十点多开始,教室里的同学突然下课的时候开始窃窃私语而且对我指指点点,走廊上连其他班级的同学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而且我总感觉背后有一股浓重的,散不去的杀意,这是我的灵觉所感,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的那种杀意,一群普普通通的男生能散发出这种杀意?连偶遇教导主任都是一副对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就走了。 到底他妈什么情况。我问云胖子,这逼后知后觉比我还迟钝。 大概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顶着整间食堂注视之下的压力,淡定地啃着一根奥尔良鸡腿,云胖子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过来一把把我拉走。 他环顾着四周,一脸惊慌:“我操,都什么时候了,你个白痴怎么还在吃!” 我眼睁睁地看着没吃完的鸡腿离我越来越远,最后被他拖到食堂后门一处人比较稀少的地方,有些恼怒地骂道“我操你干嘛!我吃饭吃得好好的,你这么拉我出来是要干嘛?杀猪啊!” 云胖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川哥,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到底什么事儿!一上午了怎么所有人都拿参观动物园的眼神看我,我长角啦?”我摸了摸头,没有长角啊! “嗨!长个屁的角!学校门口已经被娱乐记者和狗仔队包围了!厉芊芊给你租房子那事儿被人偷拍到了!你自己看吧!”说着他拿出一个手机,上面居然有一张狗仔队在公寓对面拿长焦机偷拍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正好是我抱着厉芊芊的一张不雅照。 “我操你妈?哪个无良狗日的拍的?!”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胖子手机上的那个娱乐头条,标题是:小天后厉芊芊未成年竟已成人妇,与未成年男友公寓同居热吻。 我感觉整个人都炸毛了,冷汗蹭蹭蹭网上冒,跟邢九决战之前我都没这么紧张过。我一夜之间居然变成了整个社会娱乐狂欢的牺牲品。 “川哥,你这回糗大了...这篇文章写得很难听,还说你被芊芊包养什么的...上回给你银行卡那事儿也不知道被哪个傻逼说出去了...”云胖子都有些慌乱了。 “这照片是哪个无耻的家伙爆出来的?我恁死他!”我激动地问云胖子,这回我是动了真火,写我也就算了,我一个男的无所谓,可是写芊芊我就不能忍了,我跟她清清白白上次连亲都没亲到,他妈居然被人写得这么脏,这种人不教训一下天理难容! 云胖子耸了耸肩膀:“呵呵,还能有谁?这种照片除了咱天朝第一狗仔杨玮以外没有第二人了。听说这杨玮不仅后台极硬,而且掌握了大量娱乐圈明星,甚至一些政界要员和黑老大们的隐私,黑白两道没人敢动他,俨然已经是京城里的一霸了。” “杨玮?又是这阳痿货!操!这逼整天爆料明星出轨还不过瘾,跑晋西,一挖煤的地儿来干嘛!芊芊本来就是在这里上学的,基本属于暂别娱乐圈了,这逼闲的多蛋疼才会锲而不舍地从京城追过来,还正好拍到这么值钱的照片?他这运气好到都快能未卜先知了...”我脑袋里突然嘎嘣一下,“对啊,一般童星上学的时候都没什么绯闻的啊,娱乐记者也不会在这段时间过来找新闻的,因为这根本就是纯浪费资源!何况还是高考冲刺阶段!厉芊芊虽然稳进顶级艺校,但是文化课要是太差厉老爷一怒之下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所以厉芊芊最近除了照顾我就是在学习,用功得很,生怕厉老爷不满意。” 胖子也若有所思:“川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你看以前那些童星,他们读书的时候基本都是暂别娱乐圈的,也没啥花边新闻,怎么会到了芊芊这儿还会被人盯梢?这不科学!难道?” “有人故意弄她!”我和云胖子异口同声地答道。 “肯定是宇文静!”云胖子大声骂道,“这妮子除了长得俊背景硬以外演技、唱功、舞技都很差,一直被外界诟病,却整天炒作,还被媒体拿出来跟芊芊比较,心里肯定恨得痒痒的!芊芊出了事最高兴的肯定是她!也只有她宇文家的资源才能请得动杨玮的狗仔!” 我点了点头,思索道:“现在还很难说,我们不能先入为主,杨玮是卖情报的黑老大了,盘子遍布全国,对一个童星兴趣有限,应该不至于大到要派得力手下大老远跑到晋西来弄一个厉芊芊,我怀疑背后可能还有更深层的目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些人躲藏的地方,才能攻其不备。” “可是现在学校的前门和后门全都堵满了从全国各地过来的记者,个个都一样,你连脸都不能露,怎么找啊!”云胖子摸着头问道。 我微微一笑:“这个容易,我自有办法,你下午专心上课,这事儿你先别管,下礼拜模拟考别再挂科了,你干爹和你大哥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得自强才行。” 云胖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拍了拍云胖子的肩,勾着他一起往教室走去。刚进门,我的手机又来了一条消息,我一看之下大吃了一惊。 “川,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想不到居然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社会压力,我真的很不安心。我父亲很生气,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记得好好考试,一定要考上传媒大学哦,我的学校就在隔壁,嘻嘻,到时你一定要来找我哦~我等你~芊芊。” 真是傻丫头...我瞬间有一种整个人被抽空了的感觉,心中一阵绝望,好不容易相爱的两个人,一下子又被拆散了,真是天意弄人! 云胖子看到我一脸木讷绝望的样子,奇怪地把我的手机抢过来看,也是一阵唏嘘。 “小川,你成绩这么好,以后上了传媒大学,还是能见面的,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样我们才能专心高考,我已经决定报考京城财经大学了,跟你们在一个大学城里,我们一起加油,大学里还做好兄弟!”云胖子安慰我道。 我有些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必须的!不过今晚,杨玮那帮子手下就可要遭殃了!” 放学后,我又请了晚自习的假,老师对于我请假已经麻木了,也懒得管我了。 六点半以后,我趁着所有人都在上晚自习,悄悄爬上宿舍楼的楼顶,躲在水塔后面观察。 我全力展开灵觉,同时功聚双目,远处的景物瞬间被放大了十几倍。 水塔的位置非常好,趁着夜色既能挡住我的身形,又可以同时观察学校的前门和后门。 云胖子果然没说错,前门和后门已经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学校终于忍无可忍选择了报警,警察已经开始驱散前后门的记者了,但是这些记者绝对不是我的目标。 灵觉和放大了十倍的视觉帮助我很快找到了杨玮狗仔的位置,这些狗仔比一般的狗仔高明得多,根本不会在学校门前围堵,反之,他们有的装成路人在弄堂口抽烟,有的租了附近的居民楼从窗户里观察,有的坐在店里喝咖啡,连学校的墙外都有人盯梢,防止我翻墙逃走。 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不仅让我感觉像被香港警察盯梢一样不爽,而且就为了我一个厉芊芊的绯闻男友,出动这么厉害的人手是不是太过了?呵呵,今晚我就让你们尝尝小爷我的手段。 在熟记了周边十几处暗哨的位置以后,我从容地翻墙而出,插着手瞎晃悠,一会儿去便利店里吃个便当,一会儿去书店里逛逛。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发现居然有四拨人在轮流盯我,这简直是日了狗了,我甚至想到等我转到没人的地方的时候陶大宇会突然冲出来用枪指着我大喊香港警察。 我暗暗好笑,往那天混混们伏击李玥的那片拆迁区走去。那些人立马如影随形地跟上来。 我暗道好机会,人影一闪,以雷霆万钧般的速度消失在了转角处,腾挪到了一幢三层废楼的顶层趴着观察。 这拨盯我的人一共有三个,都装成上班族的样子说说笑笑的,一过转角发现我不见了,神色立刻慌了起来。而且这三个人还是老江湖,并没有急急忙忙地寻找,而是若无其事地围着拆迁地假装说说笑笑绕了一大圈,才悻悻离去。 厉害啊!我暗暗称赞道,这些人分明是道上的高手,居然来了几十个盯老子,真是荣幸。 不过风水轮流转,这回换你们在明我在暗了。 我微微一笑,发动轻功,向着对面的楼顶略去。就在这时候,奇变骤生,一道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突然向我攻来,我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高手在蹲我?!而且居然能避过我的灵觉,我这回是大意了。 这人身形非常小巧,我第一感觉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攻势异常凌厉,一双阴柔的手掌精妙无比,快得跟蛇一样。每一掌都散发出一股透骨阴柔之气,要不是我之前练成了螺旋劲,还真不好化解。而我的心也放下大半了,我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妹子武功虽然高,但跟我目前突飞猛进的境界还有一段差距,她的掌法虽然快但是很容易被我找到章法,很快就被我抓到机会,扯下了面罩。 李玥一声惊呼,被我逼到地面上。 “嘿嘿,就知道是你!这回服了吧?”我得意之下居然说漏了嘴,因为当晚我并没有露面,理应是不认识她的。 李玥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和那个胖子经常来奶茶店喝茶的吧?我肯定见过你,而且...”李玥突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那媚态看得我魂都差点被勾去,这妮子确实是尤物,难怪云胖子不能自持了。 “那天晚上帮胖子英雄救美的就是你吧?”李玥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指着我说道,“我认得你的内劲,这么刚猛,跟震碎王大嘴的那记指劲一模一样!” 呵呵,我不小心说漏了一句嘴这妮子就能推测出这么多我也是服了。 我有些尴尬地摸着头笑道:“嘿嘿,惭愧惭愧,献丑献丑,那晚正是小弟,不知姐姐师从何派,为什么要阻止我跟踪坏人呢?” 李玥反唇相讥道:“喂!你猪八戒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坏我好事好不好!我原本盯田彪盯得好好的,突然他们一群人全出动了,我好奇之下跟过来,发现他们居然是来监视你的,万一田彪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不知道了好不好!” 我奇了大怪了:“田彪?谁啊?田彪...这帮人不是杨玮的人吗?” “田彪呢,就是本地的一个大毒枭了,大嘴那伙人是田彪手底下负责散货的,那天晚上其实我是故意让她们吊着我的啦!这样我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啊,没想到那胖子没头没脑地就过来英雄救美,不用说一定是你的馊主意对不对?” 唉呀妈呀...我不得不承认,台湾腔真是...好好听,我骨头都酥了... “呵呵,惭愧惭愧,不过你不说,我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总不能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被一帮混混糟蹋吧!”我反驳道。 李玥又露出了一个鬼灵精般的笑:“算了,看来你们还蛮有正义感的,不亏是道门师兄哦~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不过嘛...” “不过?” “不过你要帮我一起盯田彪的梢,我要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彻底铲除,让师傅和师姐们对我改观!哎对了,你那个杨玮啊,明天也回来哦!他们北方黑道的几个大头目,明天都会在田彪的家里聚会,不知道要商量什么,我准备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一网打尽!”说完她用力挥了挥拳头,那样子真是萌死我了。 不过我生平美女也见得多了,已经不是那种看见美女就腿软的屌丝了。而且这事真是越来越蹊跷的,田彪怎么会找人盯我的梢?而且刚才跟了这么久又不出手找我麻烦,那天那帮混混应该全灭了的,而且我都没露面,田彪不应该会知道有我的存在啊,难道他帮杨玮盯的?也不对,厉芊芊出事以后我应该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让那帮小报社的记者自娱自乐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出动这么多人呢? 我头越想越大,百思不得其解。 李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扑腾扑腾地凑了上来:“喂,你在想什么啊?” 我被她看得有些脸红,这妮子太可爱了,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明天什么时候杨玮到,我们约个时间吧!” “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吧,听田彪的手下报告的时候说明天晚上十一点是聚会开始的时间,我估计白天他们提前来也没什么意思,应该就在那个点啦。”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行!小弟舍命陪美女,杨玮和田彪这俩混蛋明天有难了!” 李玥嘻嘻一笑:“你这位师兄,说话还是蛮有意思的嘛,那就这么定了,我走啦!” 说完转身就走,我注视着她活泼的背影,心里突然浮现出了妹妹的影子,是啊,妹妹当年和她好像,也是这么天真可爱。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李玥的背影喊道:“喂!李玥师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门派出来的呢!” “还不想告诉你!” “那你的丝巾...脸罩呢!” “送给你留个纪念啦!” 我目送着她消失在弄堂口的转角,看了看手上的丝巾,空气中李玥那股少女特有的香气久久还未散去... 第四章 辣手摧花小尼姑 呵呵,杨玮没找到却惹出个地头蛇大毒枭,我这高中读得也算够本儿了。 回去的路上我拿着李玥的丝巾左看右看,蛋疼得一逼。你说这要是让胖子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让厉芊芊知道了,呵呵,整个晋西可能都得夷为平地,可这丝巾质量又不错,看得出是上等丝绸,扔了也忒可惜...哎?有了! 我哈哈一笑,送给我妈啊!我真是天才,这样就非常完美地解决了所有不必要的尴尬~ 想到这里,我放下了心头大石,迈着轻松的步子,完全无视那些跟踪我的马仔,径直往学校走去。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也太诡异了,很多事根本没有逻辑,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关节出了什么问题,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明天黑老大们聚会,到底会说些什么呢? 第二天天一亮,我趁着练功的档口,顺便观察了一下学校周围的暗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暗哨居然比昨天多了一倍?换做以前,被一个黑老大如此照顾我应该早就吓瘫了,不过现在的我心中只有好奇,到底是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人盯着我呢? 不祥的预感一直在我心中蔓延,这是一种纯灵觉上的感知,越是接近午夜,这种黑暗的感觉在我心中就越是强烈。 晚上十点,我来到楼顶,这批暗哨比我想象中的有组织得多,而且全部都是军事化雇佣兵一般的精锐,分组轮班日夜不停地监视着学校。 我深吸了一口气,真气瞬间灌满了我的全身,方圆一公里内所有暗哨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我的灵觉。 我暗暗心惊,最近我的境界并未有明显的突破,何以今晚我的灵觉突然突飞猛进?莫非是我的身体已经感受到了前方的危险,本能地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 我以雷霆万钧般的速度从楼顶直接越下,脚底的真气如洪流般倾泻而出,让我的滞空时间大大延长,那些狗点子还在看着四周围墙的动静,我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们头上略过了,飞快地投入远处密密麻麻的民宅中。 我到那片拆迁区的时候,李玥已经在那里等我的,看见我悠哉悠哉地走过来,露出一个娇嗔的面容。 “喂!你怎么这么慢啦!等得人家肚子都饿了!” 我看了看表,嘴角一抽:“也没很晚吧,我得确保那些点子里没有真正的高手跟来才行!你肚子饿啊?要不?咱先吃个饭吧?他们也就开个会,他们开完我们吃完正好一网打尽~” 李玥娇媚地白了我一眼:“谁要跟你吃饭,走啦!” 说完就带头腾空而起,往破房子的楼顶投去。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跟上。 不得不说李玥的轻功非常好,对气流的掌控独具一格,配合体内的真气流转,简直把身体变成了一只翱翔的大鸟一样。我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靠着灵觉摸索她体内真气的走向,然后跟着学着,很快我也摸到了一些门道,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可以大幅节省内力消耗并且增加移动速度的轻功,李玥背后那个神秘的门派越来越令我好奇。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将近一百公里,已经出了晋西市郊,来到了周边的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城。 李玥带着我跃上了一座高山,在半山腰上停了下来。 “你看见河上的那艘船了吗?”她那纤纤玉指往远处的河上一指。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前望去,远处的一条大河上居然停着一搜豪华游艇,这艘游艇大约有二三十米长,虽然奢华但非常低调,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灯光,但是码头上却站着整整齐齐几排西装男。远处陆陆续续来了好几辆黑色加长林肯,劳斯莱斯这样的豪车,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男有女。有一个带着手串梳着油头穿着花衬衫叼着雪茄的胖子站在码头上恭候,一行人见面后寒暄了几句就往游艇上走。 “哈!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在田彪的家里开会,想不到他们居然来到了这里,情报还蛮准确的嘛!机不可失,我们赶紧混到船上去!” 李玥说完就腾空而起,径直投向那条横穿整个小城的河。我也赶紧跟上。 在空中我目测了一下游艇的位置,我们所在的山头是在游艇的对岸,游艇的外围布满了全副武装的西装男,除非能像师兄他们能御剑飞行,否则从山腰上略过去的话以我俩的功力怎么看距离都实在不够,若是落到水面上就一定会被十几双眼睛发现,而我发现我们俩很快就已经因为真气不济,在空中上升的趋势已经停止并且开始往下落去,我心中暗呼糟糕。 没想到李玥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回身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我大惊之下只听见头顶上蓬地一声轻响,一柄鼓满真气的油纸伞瞬间打开,下落的势头立马止住了,还借着势头往上升了十几米。 这下距离却是够了! 很快我们来到了游艇的正上方,游艇的顶部有两个西装马仔正在警惕地四处张望,却不知自己即将受到灭顶之灾。 李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两人同时从三十多米的高空落下,悄无声息地放倒了两个毫无防备的马仔。 让我震惊的是,我只是让一个马仔昏迷而已,李玥却是下了狠手,那个马仔的脖子咔一声就这么被拧断了。 “快换衣服!”李玥小声呵斥着还在震惊中的我。 我反应过来,赶紧脱衣服换上那身西装。李玥身形比较娇小,直接把西装衬衫往身上套就行了。 很快我们就变成了两个黑道马仔,把衣服和一死一昏两具躯体藏到了一个储物箱里。 “我们就在这里假装放哨,等下那帮黑老大会在我们脚下的会客室里密谈,我们在这里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李玥低声说道。 不过我关心的可不是这个,从刚才出发开始,李玥就像一个冷静到可怕的超级刺客,行动雷厉风行,下手冷酷无情,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虽然之前李玥杀那帮混混的时候我也是见识过了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忍不住吐槽道:“喂!搞毛啊?你一个道门中人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会不会太过了啊?这些人罪不至死吧!” 李玥一有些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说道:“一,我并非道门中人,我跟师门中那些婆婆妈妈的长辈想法也不一样!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心还软?这些人手上个个血腥,杀人放火走私贩毒贩卖人口,他们哪样不参与?被他们害过的人成千上万,死一两个那是主持人间正义!” 我一时语塞:“哇?没这么大奸大恶吧?还有你说你不是道门中人...莫非你是佛门中人?” “知道你还问啊!”李玥没好气地说道。 我默然无语,抽抽嘴角,呵呵...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尼姑...。 这时候几个黑老大也到齐了,坐在会客室里喝酒。 只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老彪,今年生意如何?看你油光水滑,白白胖胖,货一定散得不错吧!” 另一个冷酷而狠毒地声音响起:“哼!老严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买卖不好做啊,这不,前些时间刚有点起色,不知道怎么的,半路杀出来一个什么蒙面胖子,把我一个赚大钱的堂口一锅端了,死了好几个兄弟,活着的几个被打成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周围全是警察。现在还在局子里,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谁干的!” 第五章 如何让反派属性的二世祖逃过变态人设? 我心中暗凛,那天折在李玥手下的混混确实都被下了杀手,活着的那些也如田老大说的一般昏迷不醒,而且被警察控制着,他没机会去问来龙去脉,加上那天我躲得很隐蔽。那他们监视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事儿,胖子应该也还是安全的,那到底他们干嘛要派人监视我? 一个风骚的女声说道:“哟,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彪哥的地盘上杀人,活得不耐烦了吧!蒙面的胖子?难道是...那些人干的?” 那些人?哪些人?我好奇了起来。 那田彪继续说道:“不会不会,那些人假仁假义,不会下杀手杀几个堂口小弟的,而且蒙面也不是他们的风格,这事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是就好!我们每年的聚会都要十分保密,要是泄露出去被警察端了倒还好办,花点钱打点打点也就出来了,要是被那些人抓到,我们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然后一群人跟着附和这个老者,纷纷表示赞同。 “唉!没办法,圣命难为,也不知道今年主人又有什么吩咐,去年梁老大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说错话顶撞了主人,结果到现在尸首都还没找到,今年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大家只有互帮互助,很多事情上统一口径,才能保住性命啊!”老严战战兢兢地说道。 一个不羁中带着狠毒的笑道:“统一口径倒是其次,梁老大的a货走私盘子被你全盘接收了,现在军火假货两不误,天大的好事啊!唉?这么大的盘子,你一个人吃也不怕撑死啊?”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伴随着老严的笑骂:“我这也就为主人办点小事,赚了钱我也都孝敬上去了,自己吃几个辛苦钱混个温饱而已,怎么,你一个卖情报的放着这么大买卖不做,倒还眼红起我的小本生意来了?这儿最有钱的还是你小子吧!” 我心道来了,这个呛声的男人应该就是杨玮。 那田彪又说道:“老杨!你平时给主人输送情报,知道的比较多,主人为什么这几天无缘无故叫你整治厉老板的女儿,还叫你监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些人口中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跟我和芊芊过不去?。 杨玮懒懒地敷衍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一个办事的小卒子,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主人怎么会告诉我这种事?不过那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厉芊芊那妮子出了名的难搞,多少京城贵胄家的公子排着队献殷勤,连个好脸都没有,听说晋西矿业局李部长的公子为了她都疯了。李部长还为了这事儿跟老厉闹到现在。没想到倒被那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这小子以后的路,难走咯!哈哈!” 那老严也说道:“是啊,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厉老爷的女儿也敢动,简直是活腻歪了,人家厉老爷为了扫除绊脚石增加自己手上的政治筹码,讨好上面那帮人,连跟了几十年的兄弟都能铲除,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个女人接话道:“是啊,那个端木老儿当年也是不识时务,非要跟咱们对着干,说什么要对员工的生命安全负责,哼!老百姓的命根本就是贱!这个世道变成这样都是老百姓自己的选择,自作孽怎么活?不拿他们当牺牲品,都对不起他们愚蠢的民智!” “对!花娘子说得对!所以我就炸不死他丫的!”那个老者大声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纷纷表示赞同。 我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什么?!!!当年那起化工厂的爆炸案居然是人为的?!厉卫炀居然...我万万没想到,厉卫炀一个有头有脸的北方大阀主,居然跟这些鸡鸣狗盗的黑道大哥是一伙的!端木凤一家根本就是被厉卫炀这个丧心病狂的黑道大佬处心积虑害死的!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势力居然如此庞大,连厉卫炀都要参与其中? 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次厉芊芊出事的目标反而并不是芊芊,一定是我,只有把厉芊芊从我身边支开,他们才能对我肆无忌惮地动手。我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不把这个幕后搅弄风云的黑暗组织铲平我誓不为人! 船这时已经开了,即使在初夏,江上的风还是吹得让人有些发冷,而我心中的怒火如狂猛的洪水般无法平复。 李玥很快也发现我的异样,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监视他们。 就在此时奇变突生,我一下子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船略来。李玥的灵觉不如我,还有些后知后觉,我赶紧用内力尽全力收束声音,对李玥轻声说道:“有高手来了,赶紧隐藏气息!” 李玥反应也是快,几乎和我同时敛去了全身的气息,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呼吸粗重,脚步轻浮的普通马仔。 李玥的修为很好,连眼神中内家高手的神光都敛去了,我佩服地点了点头。 黑夜中,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掠上夹板,一眨眼功夫已经进了脚下的房间。 随即一个年轻而冷漠的声音响起:“几位老大何事如此开怀,说出来也让我开开心如何?” 只听见几个大佬扑通扑通全跪了下来,然后整条游艇上所有的马仔也都跪了下来,害得我也得跟着跪。。 “参见少主!”黑老大们异口同声地拜道。 我呵呵冷笑,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当自己拍琅琊榜啊?不过这帮黑社会组织之严密也确实让我心惊,难怪势力能如此庞大。 那少主嗯了一声,说道:“一年没见,几位大哥别来无恙啊?” 那田彪诚惶诚恐地答道:“奴才们得主人和少主庇佑,混口饭吃,大哥二字实在折煞奴才们了,少主休要再戏耍奴才们了!” 呵呵,拍清宫戏啊,一个二世祖居然嚣张至此,不整治你一下我就不是你老子!我抽抽嘴暗骂道! 不过这二世祖功力非同凡响,就刚才展露的那一手轻功来看,功力绝对在我和李玥之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地狱般的煞气摄人心魄,刚才要是我反应慢了半拍我们这气场百分百会被这二世祖察觉。看来我和李玥确实是大意了,气息是把双刃剑,能探查比自己弱的敌人,也会把自己暴露给比自己强的敌人。 而李玥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着急,眼神迫切地瞄着这二世祖似乎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似得,看得我云里雾里,不知道这妮子心里盘算着什么。 杨玮说道:“少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未知主人圣驾何时到来,我们已经在主厅设好了宴席接驾!” 那少主冷冷地说道:“我父亲今天有事,就不来了,你们那点事,跟我汇报也是一样的!” “这...”几个黑老大面面相觑起来。 “怎么?我不够资格吗?”那二世祖显然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立马就想翻脸了。 “不不不!”杨玮立刻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少主莫要误会,我们几个是在想今年给主人的大礼若是没有得到主人首肯,送上去怕不和主人心意,未知少主是否能替奴才们做主?” 那二世祖不屑地哼到:“你们的大礼每年不就是那些玩意儿么?什么时候能有点创意?我和父亲早就习惯了,不过嘛...” 几个黑老大听到这里吓得纷纷打了一个机灵,半句话都不敢说。 那老者鼓起勇气,询问道:“未知我等做了什么让主人和少主不满意的事,请少主明示!” 那二世祖哈哈一笑,弯腰拍了拍跪在地上的老者的肩头:“黄老爷莫要紧张,我就是想说你三个月前送给我的那辆恩佐法拉利...” 那老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脸都白了。 “我很喜欢!”那二世祖接道。那老者松了一口气,差点没瘫倒在地。 “不过嘛~汽车这种东西我虽然喜欢,始终速度太慢,哪比得上花瓶儿大姐送的美女实在!那个回疆美女有够辣!我喜欢!做标本真是一流哈哈哈!” 做标本?操!人肉叉烧包这种片子不让你去演男一简直浪费了!死变态!我心里默默骂道。 那花瓶儿也是战战兢兢:“只要少主喜欢,不管多上乘的标本,奴婢赴汤蹈火,一定献给少主!” 呵呵,这女人原来是个人口贩子,老子今天就让你来得回不得! 那二世祖赞赏地嗯了一声,又问杨玮道:“老杨,要你跟田彪给我监视的那个人...” 杨玮赶紧接话:“少主放心!一个小孩而已,我已经出动了帮里所有的好手,加上老田这里的盯梢高手,那小子插翅难飞!” 我心中惊骇,李玥也诧异地看着我。这二世祖的老爹如果目标是我的话,那这人一定是冥界五毒那帮子人没准了!莫非又是天理教么?我想到了黑蝠那货,不过天理教除了几个嫡系以外,好像并不兴主人奴才这一套,那这个要对付我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世祖切了一声:“那倒未必,你那几个人,我估计是看不住他的,不过知道他的行踪就好,你们办事得力,我很欣慰!哦对了,这次来,还有件事要请各位帮忙。” 几个黑老大纷纷表示:“只要主人有命奴才等必定万死不辞!” “很好很好,大家如此齐心办事,我和父亲都很欣慰,事情是这样的!”这二世祖从怀里拿出一根雪茄一用一个响指点着后继续说道,“我们上边儿最近抓了个人,这人不是个善茬儿,硬气得很,我跟我父亲在晋西还有点事儿,暂时没空料理他,你们先帮我照顾两三天,把你们能用的,最上好的东西都招呼上去,先挫挫此人的锐气!” 田彪道:“少主有命,奴才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知少主将此人关押在何处?” 二世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说道:“地址在这里,记住以后烧掉它,切记,此人事关重大,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你们提头来见吧!”说完转身出门就要走,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似得,转过身来,又从口袋里摸出两瓶喷雾道:“操,差点忘了!拿去!” 杨玮赶紧双手接过喷雾,像接圣旨般恭敬。 “这个红色的瓶子能压制住那个人,记住,每天早上喷一次,要是忘了,呵呵,你们所有的军火加在一起都不够他玩儿的,这个蓝色的瓶子是解药,万一你们谁不小心中了毒,能救你们一命,不过蓝瓶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剂量,记住了啊!”说完这二世祖就又如一道鬼魅般朝江岸投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李玥想追,我赶紧拉住她,以我们的修为,就算合力能打得赢这二世祖,可绝对留不住他,到时候打草惊蛇惹出他老子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第六章 屠船 李玥很快也反应过来,无奈地看着江边夜色叹了口气。 我使了个眼色,李月心领神会,这帮黑老大有难了。 我俩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了船上所有的马仔暗哨,那些马仔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暗叹又有几个宵小要命丧李玥手下了。 全船的杂鱼解决完毕以后,那几个黑老大还在大吃大喝,高声谈笑,浑然不觉。 李玥心中有气,一掌把主厅的铁墙轰出一个大窟窿,战神下凡般地慢慢走了进去。强劲的掌力把整个客厅都轰烂了,黑老大们全都被强劲的掌风吹翻了,酒菜散落了一地。 那些黑老大个个都被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从破洞处出现的李玥。 那老严反应最快,临危不乱,往地上一滚,躲到一把被掀翻的沙发后面,立马掏出一把uzi冲锋枪,这动作自然连贯一气呵成,明显训练有素,我怀疑不是佣兵出身就是退伍的军人。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后来居上的我扭断了手腕。 我一脚踏烂了那把uzi,笑眯眯地抱着手对黑老大们说道:“都老实点吧,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哦~” 杨玮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颤颤巍巍地说道:“你...是你!怎么会...” 田彪黑着一张脸道:“你果然不简单,难怪上面让我们监视你,我们确实是大意了...” 一转眼的功夫,这帮黑老大个个被制住了穴道,人人黑着一张脸,跟丧家犬似得。不过这些人到底是黑道出身,见惯了大阵仗,震惊过后很快镇定了下来。 我哈哈一笑道:“各位大哥连日来对小弟照顾有加,小弟铭记于心,感激得很,只是不知各位大哥平时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何突然对区区小弟我生出兴趣,刚才那个二世祖又是什么人,不知可否指教一二,也好让小弟有借口跟我大姐说说情?” 说着我大拇指指了指李玥,李玥听到大姐两个字,噗嗤一声笑了:“谁是你大姐!” 只听见一声冷哼,老严捂着被我扭断的手腕,疼得满头大汗,不过表情却非常硬气。 “你们不必白费心机了,要杀就杀吧!我们出卖了主人,只会死得更加难看,还会祸及家人,今天横竖过不去了,就请二位给个痛快吧!”老严说完眼睛一闭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这德行看得我直咂嘴,蛋疼得一逼。 说实话我真不是个噬杀的人,而且这些人到目前为止也就是监视监视我,最坏的就属那个杨玮了,我怎么都没想过要杀他们。 我刚要说点什么,只听见“啪”一声,老严被李玥一个巴掌扇得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右边一排牙几乎全被扇没了,满嘴是混着血污的碎牙,像烂泥般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抽抽嘴,看着这个满口台湾腔,貌似软妹子的杀手女王,背脊蹭蹭发凉。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别以为今天拿住了我们,你们就赢了,他日主人必定会为我们报仇!”那老黄歇斯底里地喊道。 “哼,黄坤,六年云南边境一小村庄一夜之间被屠杀,至今都查不出凶手是谁,想必是您的走私团伙干的好事吧?”李玥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问道。 那黄坤老头也是硬气,一脸不屈不挠:“没错,我们原本只是在那里借宿,谁知那村长居然联合村民想要举报我们,还好我们及时察觉,不然死的就是我们!所以我们屠了他们的村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什么问题!” 李玥微微一笑:“您这些年和严老大合伙走私的军火,怎么说也有上百亿了吧?您想过,这些军火会害死多少人,挑起多少战争吗?” 黄坤哈哈大笑:“小娃娃真是天真得可爱,走私军火这事儿我们不做,自然有别人去做,而且朝廷要平衡周围一些小国的势力,对我们的军火买卖一直都是睁眼闭眼,我们是有政治上的利用价值的,这些小国要是不乱就会骚扰我们的边境,这些政治博弈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明白...” “作死!”李玥一声爆喝,黄坤话都没说完就带着一蓬漫天的血雾,连呻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李玥的柔掌震碎了心脉,就这么了了账。 我眼看着李玥马上就要彻底黑化,赶紧跑过来圆场,我可不想看着她继续杀人。 “大家都看到了啊!这就是顶撞咱大姐的下场,我们可以让你们死得很难看,也可以让你们好好活着,就看你们是不是合作了啊!”我打蛇随棍上,李玥这掌确实镇住了全场,所有人脸色铁青,那花大姐吓得直哆嗦了,恐惧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我心道机会来了,慢慢走到花姐旁边,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花姐四十来岁,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穿着一件性感的吊带晚礼服,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得非常好看,也算是个极品半老徐娘。 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呵呵笑道:“花大姐年纪都快赶上我妈了吧,长相却保养得还是二三十岁的样子,确实不容易,我这位大姐呢,平生最恨的就是您这种...半老不衰的老妖精了,您怕不怕?” 那花大姐很明显内心动摇了,恐惧地看着我:“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能说...我...” 我一看心中冷笑,怕了就好办了,就怕你跟其他几个老顽固一样软硬不吃。 “你不说?那...”我伸出一根手指,把一些真气集中在指尖,瞬间指尖黄芒闪闪。那花姐直勾勾地看着我的手指,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大姐听说过六脉神剑吗?”我一脸残忍地问道。 “六脉神剑?你...你想做什么?”那花姐脸色更白了。 “哦,不干什么不干什么,只是小弟平生最恨花姐这种靠脸吃饭的女人,娱乐圈就是花姐这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整天靠脸吃饭的垃圾太多,烂片才会一部接着一部,搞得小弟现在去电影院看见国产电影都害怕了!你说我生不生气?” 李玥也是个聪明女人,立马接话道:“哈哈,那倒是巧了,我们花姐就是个大制片人,不过嘛,明面上拍电影,私底下却是个用电影给贪官和奸商洗钱的,而且手上还有靠经营夜总会掩盖人口买卖的勾当,和南方的崔婆婆垄断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买卖,道上称两人为辣手摧花,你杀了她绝对是替天行道,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 什么?!这女的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人口贩子确实是我生平最恨的一种人,这女的居然还是这些人的大头目,这就更加不能忍了。 这回我也是动真怒了,手指在她雪白的手臂上一划,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那花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直呼饶命。 “哼,饶命?那些被你贩卖的无辜妇孺,你何曾饶过他们一命?!”李玥大声喝道。 我也接口道:“花姐我也不跟你废话,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老实交代,你我保证你还没死之前脸上会出现很多这样的口子,您自己看着办吧~” 那花娘子已经吓傻了:“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说!我说!” “花娘子!你不要命了!主人的手段比这个小屁孩毒十倍,你女儿的命,你不管了?!”田彪吼道。 “操你妈的有你什么事!”说着我一指头点过去,一声骨骼炸裂的爆响,田彪的右肩被我彻底震碎了,他的右臂从肩膀以下全废了。 田彪一声惨叫,痛得当场昏了过去。 不过花娘子却是死都不肯开口了,这我就蛋疼了,你说手臂上划一道口子,打碎肩膀这种事基本上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让我活活划烂一个女人的脸,我怎么都下不去手的。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李玥,李玥微微一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诶~那就怪不得本小姐咯~” 说完她右手捏了个剑诀,催动内力,几只金色的小虫从李玥的袖子里爬出来,迅速钻进了几个还活着的人身体里。 房间里瞬间充满了几个黑老大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些蛊虫应该是在他们体内撕咬内脏,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看着都不寒而栗。 我看看李玥,她面无表情,一脸冷酷,说实话这种残忍到极致的逼供手段,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对付这些硬气的黑老大也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对于李玥手段的狠辣,我是发自内心地钦佩,我内心甚至很迷茫,此时此刻,到底谁才是坏人? 很快这些黑老大精神就开始崩溃了,全身的皮肤都被他们自己抓得血肉模糊,花娘子的脸不用我动手,自己已经抓得坑坑洼洼了,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也太凄惨了,我实在忍不住,跑过去凑到李玥耳边轻声说道:“大姐,差不多行了,佛门有好生之德,你这有点过了啊!” “我说!我说!别再折磨我们了!我说!”黑老大们抵受不住痛苦,纷纷屈服。 李玥笑道:“你看,很有效吧~这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倒还蛮可爱的嘛!” 我以为自己只是不想太残忍而已,可爱在哪里了...如果这是漫画,我脸上一定是三条黑线的... “行了行了,赶紧收了神通吧,等下被折磨疯了,到时候真是问个球了!”我无语道。 李玥右手又捏了个收的剑诀,那些蛊虫很快就停止了动作。 我叹了口气:“早说不就完了?又是死人又是受苦,你们还真是贱骨头!” 李玥道:“废话少说吧,杨玮本小姐先问你,刚才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 杨玮从刚才开始一直默不作声,现在刚从蛊虫的折磨中缓过神来,没想到第一个拷问的居然是他,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杨玮颤抖着嘴唇,轻轻地说道:“刚才那人,是我们的少主,也就是...婆罗密宗的少宗主...” “婆罗密宗?”我疑惑地看着李玥,李玥也是一脸茫然。 我问道:“你是说,你们这些个叱咤风云的黑老大,都是这个叫什么菠萝蜜宗组织的下属?那你们这个菠萝蜜宗是什么来头?” “我们婆罗密宗是西藏密宗的一个分支,行事极为隐秘,几千年来鲜有人知晓,因为传教思想与藏传密宗中的宗派们有出入,所以一直受到排挤和迫害。我们宗主是梵天大喇嘛,活佛以西结...他老人家三百年前已经修成不死金身,法力无边,今年已经六百多岁了。”老严插口说道,看来这些黑老大被蛊虫折磨怕了,抢着回答。 第七章 胖子的悲剧 “操!又是个搞传销的老不死!”我大声骂到,“你们搞传销就搞传销吧!怎么还一统黑道了?你们渗透到这么多领域,控制这么多商要和政要,到底有何目的?!” 花娘子抽泣着答道:“目的...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控制更多权力,跟他们天理教争个长短呗!” 一听到天理教的名字,我真个人都跳了起来?李玥也是娇躯一震,显然也是知道天理教的。 “这怎么他妈还关天理教的事!你们宗主跟黑蝠那个娘娘腔居然还是竞争关系?你们传销组织怎么竞争还这么激烈,日了狗了我也是!” “黑蝠只是副教主!天理教的正教主是一个叫血魔的人,身份非常神秘,我们从来没见过,据说是能跟我们主人打成平手,非常厉害,我们和天理教暗中都在争夺尽可能多的资源,有朝一日就能控制整个国家了!”老严说道。 血魔?这名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不对,以你们区区一个传销组织,没这么大能量吧?而且你们的主人也就是跟血魔一个层级的高手而已,应该没能力全面渗透到国家这么多领域的,要是没人撑腰早就给正道灭了!老实交代!你们菠萝蜜宗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你们撑腰!” 花娘子叹了口气说道:“少侠真是聪明,我们主人的背后却实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操纵着一切,不过以我们几个人在宗内的等级是无权知道这么多的,我们也是听说而已,信不信随你们,就是你们放蛊把我们咬死,我们也是真不知道...” 我心中暗叹,看来这些大佬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我又想起一事,走过去一把抓住杨玮的衣领把他给提了起来。杨玮从没想过我一个高中生轻轻松松单手就把他举到了半空中。他惊叫一声,就被我重重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撞了个半死。 我逼上前去,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用我这辈子能装出来的最残忍的语气问道:“老杨啊老杨,你的朋友老田已经不省人事了,那还有个问题,就需要你代劳了!” 杨玮被撞得七荤八素,哪敢说个不字:“少侠问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冷笑一声:“很好!识时务,我欣赏你!我来问你,你主人为什么要叫你用计支开厉芊芊,却又派这么多人日夜不停地盯着我?” 杨玮一脸惨白,吞吞吐吐道:“这个...”不过当他看到我充满杀意的眼神之后明显又怂了,“这个...主人说他要亲自来料理你...不...我是说亲自来拜访您,所以叫我们手下的弟兄看紧你...” 卧槽?虽然我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事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我依然想不明白我连这菠萝蜜宗的名头都闻所未闻,怎么突然人家的头子要来亲自料理我了?这也太奇怪了,莫非这个传销组织背后撑腰的人也是哪个五毒? “我又不认识你们菠萝蜜教的教主,他无缘无故跟我过不去干嘛?”我问道。 杨玮颓然道:“这个我们也就不清楚了...我跟老田也很疑惑,主人日理万机,怎么突然对少侠这么感兴趣了...” 我心中暗暗骂娘,敢情问了半天就问出个什么菠萝蜜神教,其他毛都问不出来?! “那厉芊芊的父亲厉卫炀,也是你们菠萝蜜教的人?”我问道。 “他只能算半个吧...他厉家是北方首富之一,多年前不知为了什么事,居然得罪了天理教,后来为了寻求庇护,就找到了我们的主人,这些年来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厉卫炀此人野心很大,这些年身边有我们宗内第一高手桑昆保护,天理教几次暗杀全都铩羽而归。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爪子越伸越长,近些年已经有了很强的政治势力。”杨玮答道。 “那端木老爷一家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到底因为什么事阻碍了厉卫炀,要被灭满门!”我大声问道。 杨玮惨然答道:“当年厉氏一族得到我宗庇护以后,就为我宗提供无条件的全方位资源支持作为回报,自然很多生意我们也就插手了。而我们几个的生意能一直蒸蒸日上,他厉家的财力和人脉支持也是功不可没!可那端木颂却一直都不赞成,甚至强烈反对厉卫炀和我宗结盟,整天就跟厉卫炀说什么要宁死不屈,对当地老百姓和公司股东客户负责这种屁话,厉卫炀自然也是听不入耳的。后来摩擦越来越大,两个人最后就闹翻了。而最让老厉意想不到的是,端木颂居然暗中收集了我们和厉氏家族合作的证据,威胁要是不把化工厂的设备更换掉,就要把这些事捅到中央去,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棘手,厉家甚至可能会被中央给彻底抹杀掉,因此厉卫炀才动了杀机。不过当时老厉好像只想对付端木老儿一个人,找出那份证据,并不想为难端木颂的家人,谁知袁家出了个不争气的败家子,跑过去非礼人家女儿,结果还被人给杀了,搞到最后同归于尽,为了这事儿老厉到现在还跟袁峰不和。而且听说前段时间老袁的老婆被端木家闹鬼的女儿活活给吓死了,也是有意思得很,哈哈,哈哈...” 杨玮这种人天生凉薄,对这种人间惨剧居然越讲越来劲,最后居然忘情地幸灾乐祸了起来。 “我笑你妈比!操!”我无名火起,反手一个巴掌盖过去,打掉了他左脸上的牙齿。杨玮满嘴是血,再也笑不出来了,连声叫着饶命。 “你口中的这个老袁,到底是个什么人!说!”我继续逼问道。 杨玮的半边脸全肿了,满嘴是血,眼泪横流,口齿不清地解释道:“老袁名叫袁峰,是京城的工业部长,厉家在全国的矿业和化工业都归他管。袁峰和厉卫炀都是我们密宗的长老级别,比我们这些道上混的要高上好几级,传说袁家的先祖是几千年前的梅山之主,通背猿猴袁洪的后人,那袁洪当年被女娲关在山川社稷图里重新修炼后转世为灵明石猴孙悟空了,不过袁家的人一直不信,认为袁洪当年被姜子牙被封为四废星之后元神一直没死,所以至今依旧香火不绝地供奉了千年...” “我靠!这袁家原来还是一门子商纣余孽?!那他一个堂堂工业部长,袁洪的后人,不去花果山认祖归宗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你们菠萝蜜教扯上关系,当上了长老?”我好奇地问道。 杨玮低头道:“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有几个脑袋我都不敢打听这种事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说?!” 杨玮一脸委屈,正要辩驳,李玥却开口了,而且还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刚才那个二世祖说要你们看守的人,他现在关在哪里?!” 虽然被她这么打断我有点无语,不过想想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李玥最关心的只有这件事,而且虽然她故作从容,但是眼神中我看见的是极度的担心和忧虑,这个人我估摸着对她应该很重要,而且这种女儿家关心则乱的神态在我的灵觉之下一清二楚,我隐隐觉得云胖子想泡她估计是没什么戏了。 “在这里...女侠你自己看吧...”杨玮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一张染血的纸条和两个喷雾剂的瓶子,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位于城郊仓库的地址,让他们好好看管,出了差池提头来见之类的话,而那两瓶药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有红蓝两色的液体闪着异常诡异的光芒。 “喂!你别随便拿张纸糊弄我们啊!谁知道这地方是不是个圈套!”我大声责问道。 老严忍着剧痛虚弱地说道:“少侠放心,这个我们绝不敢撒谎,这纸条上的落款您可看清楚了?” 我顺着纸条看见底下确实有一个非常诡异的佛头图案的落款。 “这种章只有我们主人有,我们是被二位突袭的,万万不可能特意去伪造一个章来骗你们。而且就算我们想伪造,也是不敢伪造的,对我们来说,伪造主人的章跟大臣伪造皇帝的传国玉玺一样是罪不可赦的,二位少侠放一万个心。”老严解释道。 我看了看李玥,她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们很识时务,没有撒谎骗人,不然你们体内的金蚕已经把你们咬死了。不过嘛,我还是不能让你们活着,你们这些人活着就是个祸害,只是看你们这么老实,我就给你们五天时间准备后事好了,把该藏的该保护的亲人料理好,并且把自己的帮派解散掉,而且要彻底瓦解你们在国内外的任何勾当,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或者通知你们主人,我就灭了你们满门!你们体内中了我的金蚕蛊,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握中,哦对了~千万不要试图找人解开这蛊,你们主人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当年天理教教主血魔中过这种蛊,差点就变成一只千疮百孔的死蝙蝠,信不信由你们,无谓浪费时间只会害了你们家人!好好享受你们生命的最后几天吧!” 李玥用一种闲话家常般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后,转身就离去了,我对着这帮黑老大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后也跟了上去,留下一帮绝望的黑老大,相顾无言。 讲真我还真不知道捅了这种篓子要如何善后,我左思右想好像李玥这种残忍的方式真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有些人自己作死,还不给自己留后路,实在是不值得同情。 等我回到半山腰的时候,李玥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托着下巴,月光把她脸上的肌肤照的玲珑剔透的。 “李大姐,你在想什么?”我走上前去问道。 李玥叹了口气:“姐姐想什么你这小屁孩怎么会明白呢?” 嘿我擦!叫你姐姐你还真拿上了! “没有我这小屁孩的帮助,我看姐姐也没这么顺利可以一举拿下这一船的黑老大吧?”我不服道,“唉,念完经就不要和尚了,姐姐自己好像还有心上人要救,小屁孩我就不奉陪了,顺便回去告诉那个对你痴心一片的胖子让他死了这条心!” 李玥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你怎么...” 她原本想说你怎么知道,结果发现这么说不就直接承认了,这么给我一眼看穿实在没面子,小脸一红:“只是朋友而已啦,小屁孩,别瞎猜大人的事!” “喂!你一口一个小屁孩,我看你也就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你信不信我要是下定决心追你,你那个心上人根.本.没.戏!别那什么看人低!”我不服道。 李玥噗嗤一笑,站着起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睛还瞟了我下面一眼:“毛长齐了再说啦!” 说完她飞身而起,朝远处投去。 “你去哪里啊喂!”我都没反应过来,赶紧喊道。 “去救人啊!你来不来?”远处李玥的声音清亮地传来。 “靠!今晚估计睡不了觉了!送佛送到西舍命陪美女了!” 第九章 丧心病狂小佛爷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太原市郊。这地方人不多,以前是煤矿公司装卸货物的地方,现在很多地方的煤挖完了,这些装卸货物的仓库也就闲置了。 现在这些地方已经变成了流浪者、赤贫阶层和流氓小偷的聚集地,俨然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赤裸裸的贫民窟,当地政府看上去也没有丝毫想要整顿的意思。 我们俩在这些库房的房顶上不停地掠过,看着下面这些凄凉的景象,心中也是一阵苦涩。不光是这些毫无安全保障可言的贫民窟,统治者的不作为在天朝这个国家已经体现在了方方面面,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冥界操纵的邪教渗透进统治阶层。 这个国家的根,已经烂透了。 “就是那个仓库!”李玥指着那个一个面积特别大,占地大概有将近一两千平米的仓库说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俩几乎在看见仓库的一刹那就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仓库的顶上有一些天窗,还有五六个黑衣男在楼顶站岗放哨。我和李玥以极快的速度借着夜色和天窗凸起结构的掩护,快速解决了五个猝不及防的黑衣男。 这个仓库很高,库房里没有开灯,下面又暗,从天窗上看下去什么都看不见,我运足目力,也只能隐隐绰绰地看见一些集装箱,一些旧库房什么的,里面根本没有人声。 李玥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她要下去一探究竟,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下面的情况太未知了,虽然我的灵觉感觉不到下面有何异样,不过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从历次的经历来看,凡是的灵觉上觉得不对劲的时候,都出事了,我认为这次也不例外。 我赶紧拉住要往里跳的李玥道:“喂!大姐,情况不太对劲!” 李玥有些诧异:“怎么会?里面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哎,外面也就几个马仔,现在救人是最好的时机,怎么不对劲啦?” 我一脸苦笑:“我也说不上来,我的灵觉觉得要出事,每次我的灵觉生出反应的时候最后都会出事,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李玥甩开我的手,固执地说道:“都到这一步了,我不可能回去的,大不了拼了!” 说完不顾我的阻拦,径直钻窗而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灵觉提升到了巅峰状态,跟着她穿窗而入一起往下降。 这个仓库很高,离地至少有二三十米,应该是以前用来存放挖煤的大型设备的。现在设备被搬空了,但是堆了很多废弃的混凝土和钢筋之类的建材,仓库的尽头是一件小库房,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很不对劲! 如果有人被关押在此地的话我没理由会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这间死寂的库房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危机四伏的大圈套。 李玥一心救人,根本没有顾忌这么多,我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每次被人伏击都碰得到五毒这样的高手吧? 想到这里,我内心也笃定了几分。 很快我们来到了整个仓库中央的一个空地,这片空地很明显是被刻意清出来的,因为中间居然放了一只红色材质的大铁箱! 这只铁箱的大小大约有半只装箱这么大,做得跟个保险箱似得,门上是一个机关锁,比之银行保险库的锁也不遑多让。 靠!放这么一只保险箱在这里摆明了是个套,而我和李玥就是那两个明知道是套还往里钻的傻逼。 这次连李玥有开始犹豫了,不过我敢肯定我们要找的人一定在里面,因为二世祖给黑老大地址的时候,绝对不知道我在,因为他的修为虽然高,不过还有高到那种入微的地步。 这本来就是个套,不管谁来救人,这套就已经设好了。 李玥咬着嘴唇,跺了跺脚,径直朝保险箱掠去。我赶紧打起十万分的精神跟在她身边。我故意以跳行的方式飞掠,我敢肯定,若我是那个伏击的人,现在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若是在空中被人蓄势待发地偷袭,一定会受伤,只有脚底有一个发力点,才能发动一次成功的截击。 不出我所料,就在李玥即将到达箱子,脚还未落地的刹那,奇变突生。令我吃惊的是,这个偷袭的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地来到李玥头顶六七米处的地方时我才发现。这个黑影身法奇快,而且取的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头顶正上方。李玥此刻根本察觉不到危险的到来,若是头顶命中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之下,我砰地一声撞开了李玥,使出一个千斤锤,把功聚全身,把身体守得跟座铁塔似得。 那个偷袭的人显然也是想不到我居然反应得过来,咦了一声,一对黑云压城般排山倒海的黑掌已经朝我头上盖来。我早有准备,避无可避之下抬手硬接了这凶兽般的一击,瞬间一股像饿狼一般刚猛到极致的掌力透体而入,差点没把我打吐血。 而我心中暗暗庆幸,这人不是五毒级别的那种高手,而且我脚下有水泥地,我把这一掌大部分的劲道全都卸到了地上,所以地上瞬间被掌力压出了一个两米见圆的深坑。 这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掌若是从身后突袭,我全力硬接之下必然要受一点小伤,毕竟修为有差距,现在我蓄势待发之下的猛烈反击反而把他打得倒飞了出去,反震之力一定不好受。 而且这一下对掌动静实在太大,仓库外的几十个马仔全都炸开了锅。 一个轻浮冷酷的声音响彻全场:“全都回去站岗,这儿没你们的事儿!” 仓库外瞬间鸦雀无声。 这二世祖从黑暗里慢慢浮现,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边拍手边好整以暇地说道:“厉害,厉害啊!张致川,小爷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不愧是赤松子转世,爪子确实硬,确实硬!”说完后又看了看脸上略显震惊的李玥,李玥显然没想到这二世祖居然能在避过她灵觉的前提下对她发动致命一击,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那二世祖又笑道:“这位小姐倒是标致得很,很符合我百美库的标准嘛,哎呀,我心都痒了,莫非箱子里的人是你的?嗯哼~”说着他变态地揉了揉胸口,“你看箱子里的人都快废了,有什么好的?还是乖乖地跟小佛爷我回去,小佛爷必定让你一夜宵魂之后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标本~哈哈哈!” “你变态!”李玥一下子懂了真怒,这我是让我有些意外的,大喊一声“不要!” 李玥平时杀人的时候挺冷静的,虽然智商一般,实战经验也比较差,不过不至于就这么莽撞的出手吧?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玉树临风的型男能让李玥如此芳心大乱?! 李玥这一下出手很快,而我在她出手的下一刻,才刚刚把小佛爷的掌力在体内化解干净,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李玥这一下虽然快,但掌力还是太拘泥于套路,我尚且都能很快识破,别说这功力高了我一截的小佛爷了。 果然,李玥这下含怒出手没给自己留后路,被处心积虑已久的小佛爷一下子就打中了脉门,等我冲上去的时候,李玥已经被制服了。 “畜生!放开我!”李玥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奈何穴道被制,怎么都挣脱不开小佛爷那双铁锁般的大手。 “小妞真香!真香!佛爷我太喜欢了,真是极品,佛爷都有点舍不得就这么把你弄死,回去一定要跟佛爷多玩儿两天,嘻嘻嘻~”说着居然伸出一根舌头,开始舔李玥的耳朵和脸颊,手也不规矩地往李玥衣服里滑去。 我眼看李玥这下要吃大亏,急中生智之下,好整以暇地清了清喉咙说道:“小...小佛爷是吧?怎么你们西藏菠萝蜜宗出来的人都跟那什么发情似得?莫非你在你们那地儿天天只能玩大恐龙肥婆么?瞧你那急色样,跟没见过女人似得,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亏你也是一派少东主,居然跟我邻居家养的旺财似得根本停不下来啊,也不知道你老爹是什么品种,能生出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货,真是好奇,好奇啊~哈哈哈~” 这话说的极尽侮辱之能事,这种二世祖是绝对受不了的。这就是对人心的了解,我只能赌他娘的一铺了,若是这小子不为所动,不仅李玥吃大亏,而且他拿李玥做人质,我也得栽在这儿! 果然明知是激将法,这二世祖还是中计了,这种天生凉薄自私自利而且从小受人膜拜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的二世祖自尊心最是神奇,怎么操纵都可以。 小佛爷眼中杀机聚盛,冷冷地说道:“哼,赤松子转世以后居然变成了你这么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兔崽子,看样子你查过我,我对你表示由衷的佩服,不过嘛,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得到的最高殊荣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我心中大凛,立马撤出怀里的半截镇妖剑,下一刻,小佛爷连身子都没见怎么动,就突然来到了我身旁,这一下时间短到几乎像是瞬移,在我封剑格挡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已经朝我压来。 我胸口一阵闷痛,向后飞退,在空中还一连劈出三道剑气,以断绝小佛爷的后招。 这小佛爷不愧是西藏密宗的一等一高手,只见他像一只饿狼般就这么撕开了我那三道剑气,化身为一只黑色的凶兽,就这么朝我扑来。这身法很诡异,四肢着地,就像一只黑色的巨型藏獒。 这一扑鬼哭狼嚎,我自认接不住,赶紧往旁边飞掠躲避。轰!小佛爷撕裂了一个集装箱,就像撕裂了一个纸盒子一样轻松。 操!这尼玛哪还是人!这么打下去我最后必定连渣都不剩!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上兵伐谋,攻心至上。 就这么一念之间,小佛爷的攻击又来了。他挥舞着黑爪,带起阵阵利剑般的掌风像我袭来。我展开剑势,刹那间黄芒暴涨,硬接了他一整套爪击。这套爪法从外表看就像饿狼扑食,不过我身在局中最是清楚,小佛爷每一击都找到了我剑势的发力点,封住了我所有的后招,一百多招后我已经渐渐被他的爪势包围,在这么下去节奏被他带走我就要被破皮拆骨了。 经过两轮的交手,我心中已有定数,和他对招最多不可超过二百招,二百招后我将落入绝对的下风,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就在即将到达两百招临界点的刹那,黑气爆盛,我硬着头皮用一种非常难看的打滚方式强行脱离了战圈,这是我从师兄当年从鬼王手下逃生的方式加以改进后自创的,一直都很有用,我把它命名为抹油滚滚。 我滚了几圈脱离爪子的攻击范围后迅速弹起,随手抄了一块地上又黑又破的抹布,这种抹布仓库的地上有不少,工人们从前用来擦机器丢了一地。 我看着刚才站圈内我身后那一片狼藉暗暗心惊,那些水泥和钢筋就像切豆腐一样被被切成了碎片。我身上的多处伤口也在不停地渗血。 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如是想到,打疯子,就要陪他一起疯!我看了看地上的李玥,她满眼的悔恨和无助,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看着我,呵呵又是一着错就是两条命的局,我怎么老是掉进这种局里,真是失败! 我自信满满地抖开手中的破布,像斗牛士一般把布举在身旁,嘴上不停地嘲讽:“嘿嘿嘿!中华田园犬发威我好怕怕,来呀,主人这儿有骨头吃!” 第十章 反杀 小佛爷明明修为在我之上,完全可以碾压我,却被我在手底下走了几百招不仅没事还能放嘴炮,已经气得真的变成野兽了,咬牙切齿得口水都留下来了。 我继续嘲讽道:“哎哟哟,怎么一说到骨头就流口水,我拉泡屎给你你岂不是要认我当爹?” “小兔崽子你作死!”小佛爷怒骂一声,黑气像爆炸一般把他真个人都裹住了,他彻底变成了一直巨大的黑藏獒,我猜这就是师兄和江遥说的先天真气具象化,我要达到这一层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这下我是彻底不敢接了,接了不死也残,我的内伤已经不轻,绝对不可以再硬怼了。 好在这货估计资质不行加上娇生惯养,年纪虽然跟师兄他们差不多,修为却弱了不少,情商就更不知被甩到哪儿去了,这会儿若是换了师兄和江遥,我肯定已经败了。 此刻小佛爷又向我扑来,我心生一计,用真气牵引着手中的破布,将它维持在一个罩子般的形状里,一下子向小佛爷罩去。就在小佛爷奋力撕碎破布的档口,气机牵引之下,我能借到一股非常可观的力向后飞退。 我就这么边打边退,不行了就滚出圈外找布,此刻我就像绑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而那只驴子,就是我们的小佛爷。 这二世祖哪受过这种折辱,三四次之后再蠢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混蛋!你敢耍我!”他咆哮着说道。 只听见他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一股以他为圆心的爆炸爪芒像核弹爆炸一般爆发,我吓了一跳,你丫超级赛亚人啊我操! 这种不讲理的招数来一发的话李玥还有命?我反应也是够快,用尽毕生的功力飞掠到李玥身前,镇妖剑像与我心灵相通一般变成了一面金墙,侃侃挡住了这股核爆般的能量。 好剑,真是好剑,这是纯粹是法宝的力量,在危急关头把我的真气具象化了。 不过小佛爷这股力量也太夸张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在龙卷风的中心,有千万把锋利的剑风不停地冲击着我的金墙,我的手上全是血,虎口被深深地割到快要见骨。 所幸小佛爷这一下也是极其损耗真元,很快风暴也停了下来。 一阵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金墙碎了,鲜血顺着我血肉模糊的手掌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把镇妖剑都染红了。 我看了下李玥,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和腿上有几道血口子。我放下心来,环顾四周。 整间仓库塌了一半,门外一片死寂,那些马仔应该已经全死光了,地上的破布早就被吹成了残渣。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最后一块破布,不禁一阵苦笑,看来留给我的机会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小佛爷一番肆虐之后,喘着粗气丧心病狂地笑道:“小崽子,看你还怎么玩花样!老子今天就要把你活剥了炖狗肉汤吃!看谁才是真狗!” 我吓了一跳,赶紧离开李玥身边,把他引开,不然李玥必死。我边腾挪躲闪边挥舞手中的布嘲讽道:“小狗狗别高兴得太早,你主人我还有一块呢,来呀来呀吃骨头!” 小佛爷一声咆哮,扑了上来,我不敢再随便用布了,这块布是我计划的最后一环,反败为胜的关键。 也正因为如此,我胸前又多了两道血口子,肋骨还断了一根。 我忍着剧痛不停地嘲讽这这二世祖,誓要把他推到愤怒的最高峰。 “小狗狗急什么?你爹昨晚已经被我煮了吃了,又老又臭还有一股喇嘛味儿,骚气得不行!我看你倒是肉质鲜嫩,是锅炖香肉的好材料!”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这智障彻底被我激将成傻逼了,我心道好机会,你要是再不发怒老子精尽人亡之下压不住赤松子大叔了,到时候肉身可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我以飞快的速度向中间那只神奇的,经历了小佛爷的肆虐之后依然毫发无伤连条印子都没有的铁箱子掠去。小佛爷果然怒不可遏地紧追不舍。 就在我背靠铁箱子的档口,立刻转身打出破布。 “哈哈,小狗子急了!”我在出手的瞬间还用嘲讽的话语扰乱他的注意力。 这货果然中计了,他的第一反应以为我的布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被我用真气弯成碗状借力,自然用尽霸道的力气扯碎我的真气,谁知当白布接触到他身体的片刻,我突然撤力,整块布完全不受力地当头盖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实在太快,小佛爷哪想到我会玩这一手,我微微一笑,一个旱地拔葱,让出了身后坚不可摧的保险箱铁墙。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震得人心房都为之颤动,小佛爷没头没头脑地在破布遮盖视野的情况下一脑袋撞在了保险箱上,撞了个七荤八素。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也不知流了多少升血才换得来,岂能错过! 我一个倒翻身,从天而降,瞄准小佛爷的天灵盖就刺了下去。 小佛爷这一击原本也是生平修为所聚,万万没想到撞到的居然是这只宝箱,反震之力震得他眼冒金星,腿都软了,然而这货到底是高手中的高手,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堪堪用劲全力避过了我的致命一击。 一声猛兽的咆哮几乎要把另外半边仓库也震塌,小佛爷的右肩被我整个削掉,黑气瞬间消散,倒在地上捂着手狂嚎。我不敢大意,落地后用尽最后的力把他的左肩膀也震碎了。 这货最后骂骂咧咧就这么躺在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彻底失去了抵抗力。 我因为失血过多,一阵眩晕,差点就没站住。 我踉踉跄跄地过去先拍开了李玥的穴道。 李玥一跃而起,怒火中烧,就要去杀人,我赶紧拉住她:“喂大姐!你气傻了么?我们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呢!现在别杀啊!” 李玥被我呵斥了一声,恢复了几分理智,赶紧过来扶住我,查看伤势。 又一阵眩晕向我袭来,我终于有些支持不住,咕咚一声坐倒在地。 此时一道阴柔温暖的真气缓缓输入我的体内,温柔地流过我受损的经脉,我通体舒畅,肉体上的痛苦开始渐渐消散。 大约20分钟后,我伤势稳定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小佛爷痛苦的呻吟。 我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见身后的李玥满头大汗,正在用袖子轻轻地擦拭脸颊和额头。 我轻声调侃道:“大姐你实战经验实在不敢恭维,不过内功心法居然真独到,小弟真想多享受一会儿呢~” 李玥骂道:“你怎么只剩半条命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信不信本小姐一掌劈了你!” “哇!你对救命恩人怎么这么凶啊!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对老子以生相许了好么...”我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李玥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摸样,伸了伸舌头不说话了,这美女的性格人设也太复杂了,前一刻还是软妹子,后一刻就变成冷血杀手了,简直神经病!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内伤基本算是压住了,外伤的血也止住已经开始结疤了。 “小狗子,这箱子怎么开!”我走上前一脚踢在小佛爷的腰上,冷冷地盘问道。 先是一阵痛苦的呻吟,接着又是丧心病狂的一阵狂笑,小佛爷忍着痛虚弱地说道:“张致川,你知道你惹了谁吗?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今天要是死在这儿了,就算你赤松子再世,都难逃一死!” 我不屑道:“那到未必!呵呵,你一个穷山恶水菠萝邪教出来的人我懒得跟你解释,赤松子要是真出来包保你整个老巢连个菠萝盖都剩不下!赶紧把钥匙给我,你都这样了就别装逼了!” 想不到小佛爷居然一阵淫笑,接着又咳嗽起来,满脸的丧心病狂,颤颤巍巍地说道:“钥匙?钥匙被我藏在一个连这本小说的作者都难以描述还总被网站管理员驳回的地方,美女有本事你自己找吧!” 这货黄腔还没开完,就被李玥一脚踩碎了下巴:“恶心!” 我抽抽嘴,这货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没法说话了。 “不就钥匙么?我还不会找么!大不了把你阉了我慢慢找!”我伸手就把他衣服扒到只剩下一条内裤,“呵呵,还是ck的内裤,够骚气~”我竖了个大拇指挖苦道。 很快我就从小佛爷脖子上扯下一个圆石钥匙。 这圆石钥匙做工非常考究,整块石面被雕刻成一只猛兽的面部,应该是某种名贵的玉石,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石材。这种石材晶莹剔透,里面有一些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物质不停地流转,仿佛在这块石头里蕴藏着了一整个宇宙。这奇特的属性和我胸前的项链倒是有几分相似。 李玥走上前接过我手中的钥匙,左右翻转地鉴赏了几圈,轻轻地说道:“是沧溟玉,没错,这箱子果然就是公输家多年前失窃的那只囚天棺!”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箱子打开看看吧!别把你的心上人憋坏了!”我忍不住调侃道。 “什么心上人...”李玥有点想发作,不过一提到心“心上人”三个字,立马又有些害羞地心虚了。 箱子的锁设计十分精巧,钥匙一放上去都不用转,自己的机关就启动了。随着箱们沉重的摩擦声传来,一个被绑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赤裸着伤痕累累的上身,昏迷不醒的男人映入了眼帘。 这个男人身材非常出众,小麦色的皮肤,完美的肌肉线条,被弄乱的发型看得出之前做得非常考究,特意修饰过的胡须帅得跟超模似得。 “师兄?!”我大吃一惊,赶紧冲过去看他。 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之下,居然救下了师兄! 李玥也关切地摇着师兄:“千哥!千哥!” 呵呵,我当时还是震精了,搞了半天李玥原来是师兄的老相好啊?我突然无比同情起云胖子,姐弟恋,始终是梦幻泡影~ 师兄似乎被摄入了某种特殊的药物,不管我和李玥如何注入真气,始终叫不醒。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当时从黑老大手里哪来的那俩瓶子呢?” 李玥也想到了,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来查看。 这两个喷雾瓶平平无奇,也看不出是什么药。 “这二世祖之前吩咐黑老大们每天都要喷一次红瓶子,看来这种药持续的效力只有一天,我们还是先把解药给师兄喷上吧!” 药力的作用很慢,一等就是将近半小时,李玥显得有些不耐烦,连我也开始怀疑解药的真假。 突然一声低沉的呻吟,师兄悠悠转醒,我俩几乎是同时扑上去查看。 “师兄!你怎么样!” “千哥!千哥!” 师兄的神志有些模糊,不过看见了我们两个人同时在场,还是显得有些惊讶。 “小川...心儿?”师兄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怎么会...” 一阵剧痛袭来,师兄被痛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我们才发现师兄的后背上居然有一个渗着黑血的黑色掌印,在铁箱里那个简陋昏暗的灯泡映衬下触目惊心。 第十一章 自我为中心的人应该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李玥乍一见黑掌印,不禁花容失色,心疼地想用手去压住伤口,又怕弄疼了师兄,眼泪打起转来:“千哥…;这是什么功夫...” 我拍了拍李玥的肩膀,她也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帮我一起把师兄从椅子上放下来,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水泥墩子,让师兄坐着,我俩轮流给师兄输气疗伤。 然而师兄的伤远远超乎了我和李玥的想象。这种可怕的掌法在师兄体内留下了一股邪门而霸道非常的气无论我和李玥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迫出体外,而且我们越用力,它就不停地往师兄的心脉钻去,吓得我俩根本不敢再继续下去。 师兄体内很快又开始气血翻腾起来,还迷迷糊糊说起了胡话:“小川...小心他可能还没走远...” 我和李玥面面相觑:“他?” 突然李玥一声惊呼,指着箱子边空空如也的空地:“那淫贼人呢?!” 我循声望去,也吓了一跳,原本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小佛爷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地上一大滩已经开始凝固的血迹。 “我操见鬼了!这二世祖的伤已经重到不能动了?不会诈尸了吧?”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黑黝黝的血迹。 李玥摇了摇头,亦表示不解。 师兄又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和李玥赶紧过去查看。 “这可怎么办?这伤普通的医院是治不好的,你能联系上你师傅吗?”李玥急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师父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联系上,师门又在四川...你呢?你的师门能联系得上吗?” 李玥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出来入世修行的,师门远在仙界,未结成仙胎以前是回不去的...除非有师门长辈带着...” 李玥话还没说完,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怨毒的冷哼,囚天棺的后面神出鬼没地转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约摸四五十岁的摸样,眉毛又浓又长,恍若两道黑色的火焰。眼神凌厉得仿佛可以看穿世间的一切,眸子里的精光映射出压倒性的修为实力。一个大大的鹰钩鼻把整张脸凸显得杀气腾腾,嘴上还留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全身穿着西藏僧服,作喇嘛打扮。 我心头一阵绝望,李玥也是脸色煞白,我俩出于本能,挡在了昏迷不醒的师兄身前。 婆罗密宗的宗主,活佛以西结像恶魔般缓缓向我们走来,那股绝对压制的气机把我们三人牢牢锁定,根本无处可逃。他的身后仿佛有一只越来越大的黑色猛兽,吞噬着整个慢慢的长夜。 此人的修为甚至在师傅之上,即使我们三人在巅峰状态下都很难从此人手下逃脱,别说现在这种个个受伤真元损耗的状态下了。 师兄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我和李玥则被以西结的气机完全牵制住,半分动惮不得。 片刻后,活佛以西结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我整个人感觉就像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一样,任何细微的情感和肌肉的牵动都逃不过此人的灵觉。 这种感觉鬼王,师傅,白石师叔,杨老板,孤心这些人看我的时候,我都会生出这样的感觉,这是修为上的绝对的差距。 只见以西结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用一种苍劲中带着躁狂的声音问道:“赤松子,你堂堂人界第一高手,居然自甘堕落,偷学中原佛门那种不入流的内功?” 我心中大凛,我特么跟这儿站一站你也看得出来?! 此刻我知道必须收摄心神,心一乱必然万劫不复。 我勉强顶着以西结强大的压力,心中暗捏真言印,把境界提到了顶峰。 “活佛此言差矣,晚辈虽为赤松子大叔的转世,可早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晚辈张致川,向前辈问安!”说着我拱了拱手,以西结这股摄人心魄的霸道气场能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都很困难。 以西结没有回答,还是直勾勾地又看了我半晌才开口说道:“怎么,不屑跟我说话,要躲在这副臭皮囊后面做缩头乌龟吗?欢喜佛祖找了你上千年了,想不到现在的你居然躲在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体里,真是可笑得紧啊!两位佛祖命我问你当年欠他们的东西什么时候还?” 我操!这是完全没把我当人看根本不屑跟我这个赤松子的容器沟通啊!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赤松子大叔要是一直不出来说话那我就很尴尬了... “大叔!大叔!您要不出来说两句?行行好说完把肉身再还我您看成么?”我在内心不停地呼唤着。 突然之间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对眼前这个强大敌人的轻蔑,鄙视之情,以西结瞬间生出感应,杀气大盛。 我只听见脑海里有一个不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与此人无话可说,你自理吧!” 庐山瀑布汗啊!! “大叔你这是坑我啊!我死了肉身咋办啊喂!喂!喂!靠!行啊你个老家伙!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摆明了还要阴我啊!”我心里对着赤松子一通大骂,可是赤松子再也没有丝毫动静了。 我尴尬地看着暴怒的活佛,这家伙比小佛爷的火气可大多了,那股气场甚至改变了方圆几十米内的气压,我发现我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我眼角扫过李玥的时候她的心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尴尬地一笑:“活佛您看这样成么?大叔现在很忙,没空见您,您有什么诉求要不跟我说说,我给您传达啊...我们跟令郎那纯属一场误会,那令郎抓了我师兄您看我也不能不管是吧...” 我还想再吹两句安抚一下这头怪兽的情绪,一阵丧心病狂的仰天大笑便震得我耳膜都发痛了。 “赤松子!你也太嚣张了!我以西结横行四界八百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看不起我的,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不可一世的代价!” 我吓了一跳,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喂!前辈有话好...”我求饶的话都还没说完,一股我根本无法抗力的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压力扑面而来,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臭屁凡死去的那条河边。 我顿时眼前一黑,全身酸软,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以西结捏住了下巴整个提了起来,全身半点内力都聚不上来,就好似他手上拎着一坨猪肉一样。 李玥直接被爪风吹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残垣断壁上,当时就受了伤。所幸途中没有钢筋这些东西,不然李玥可能性命难保。 只见李玥蹲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恐惧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表情犹如置身修罗场一般。 我无力地挣扎着,眼看着以西结那只黑色的爪子缓缓举到我面前。 这哪里还是人的手?分明就是一只凶兽的兽爪。通体乌黑,还有鳞片,黑气像有生命般绕着爪子不停地游动,锋利的爪子像尖刀般刻进我下颚的肉里。这手爪比之师叔的天怒心法也不遑多让。 “赤松子,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西结冷酷地说道。 我心里早就已经把赤松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了,反正老子要死了,也管你是不是什么劳什子人间第一装逼高手了! 然而赤松子大叔还是没有丝毫反应,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张致川今生修道不成,十八年后必定又是一条好汉!” 话音未落,伴随着李玥的惊呼,黑暗的仓库中居然响起了一声西天梵音般好听的佛号,犹如穿透无边黑暗的一道神光。 我明显感觉以西结的身体剧震,显然是受到了这声梵音的影响。 “法智师伯祖!快救救我们!”李玥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兴奋地大喊。 “心儿,你怎的还是如此顽劣,这次若不是你师祖托老衲照拂于你,你立时三刻就要叫人害了性命啦!”话音刚落,黑暗处神出鬼没地转出一个白衣老僧来。 这个老僧身材佝偻得厉害,须眉尽白,却慈眉善目的,那神光闪烁的深邃眼神看上一眼居然让我内心的安详无比,所有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恐惧全都一扫而空,更神奇的是,我被封住的穴道居然就这么解开了。 我反应飞快,顾不得内心的震撼,运尽全身仅剩的内力,翻身跳起便往老僧全速掠去,大腿终于来了,这会儿不抱更待何时!狡猾的赤松子大叔看来早就知道有救兵,又被他装了个满分的逼! “哪里走!”以西结一声暴喝,一只黑手像橡皮泥一般突然伸长,后发先至地向我抓来,我大吃一惊,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一步,那只黑爪已经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 就在我以为要重新落入魔爪的档口,又一声佛号响起,老僧轻动手指,一道金色的佛光在以西结的黑爪上平地炸裂开来,以西结一声闷哼,黑爪迅速缩回,显然是吃了暗亏。 机不可失,我赶紧躲在老僧的身边,真心诚意地谢道:“晚辈张致川,谢大师救命之恩!” 法智没有开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法智!当年你坏我大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况且二百年前你破出天机宗时发誓再也不管佛道两门之事,今日凭得自毁誓言?!”以西结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法智不紧不慢地笑道:“三百年没见,活佛魔功尤胜当年,可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说到底乃上古魔经,欢喜佛更是与当年蚩尤一般的魔神,修炼此功者最终也不过是成为欢喜佛的魔引,与天怒心法的修习者一般殊途同归,自取灭亡罢了,活佛何不悬崖勒马,重皈大轮明王座下?” 以西结喝道:“答非所问!本座问的是你何以自毁誓言,你却满口仁义道德!看来佛尊法智不过是浪得虚名反复无常的小人而已!” 法智面对以西结的挑衅,丝毫不为所动,轻呼一声佛号答道:“修道之人只为当为之事,无愧于我佛慈悲,老衲是出家人,无论如何不会任由三个小辈遭活佛毒手的,活佛要说老衲是反复无常的小人,那老衲便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吧,他日老衲即使身受五雷轰顶之刑,依旧无怨无悔。不过今天这三个小辈,恐怕活佛是怎么都带不走了的。” 法智这话虽然说的文绉绉,但却强硬到了极致,以西结眼中的狂怒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暴涨的黑气,连瞳孔都被黑气填满,此刻的以西结那还是什么活佛,根本就是一只地狱里的上古凶兽! 这是不惜与法智一战也要留下我们三个的意思。 法智大师慈祥从容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我心领神会,赶紧跃起,把师兄和李玥带到了一堆水泥废墟之后。 我劝李玥道:“大姐,你带着师兄先走,这点破砖烂瓦估计挡不住他们二位的任何一击,太危险了!而且师兄受的伤很重,我怕再拖下去会有闪失!” 李玥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苦笑道:“说实话我想的要命,不过法智大师千里迢迢过来救我,我实在不能一走了之,这活佛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大师,万一大师不小心着了道儿我还得找个机会搅搅局,别说了,赶紧带师兄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李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背起师兄,头也不回地破出了仓库,朝东方的那一抹熹微投去。 天快亮了! 第十二章 以怨报德 以西结明知师兄已经逃脱,然而气机被法智大师紧紧锁住,却是连动一下的余力都没有,别说发招追击了。 我对法智大师的道行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西结铺天盖地的黑气犹如洪水般向他压去,然而大师只是从容淡定地站在原地,那股黑气行至大师身前几米之处,却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壁强行阻挡,根本无法再前进分毫。 法智大师一声佛号,恬静地看着以西结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活佛若是再执迷不悟,老衲只好得罪了!” 以西结面对法智大师强大的压力,人反倒进入了一种超然冷静的状态,不紧不慢地答道:“看来大师的闭心禅三百年来又到了新的高度,本座佩服,能跟大师这样的高手一战,本座深感荣幸,大师请了!” 我看得呆了起来,这两位高手的境界不正是我梦寐以求那种入微的境界吗? 一阵凶兽的咆哮震破了天际,震散了黑云,晨光缓缓照进了仓库,却瞬间被以西结摧枯拉朽的黑气吞噬,我运足目力,始终无法看清战局,活佛出手了! 整个战局被黑气笼罩,两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以快到连我的目力都很难跟上的速度飞快地交击着。 没有一丝劲气从黑气中透出,黑气外的世界安全得不可思议,我甚至觉得之前让李玥和师兄先走是杞人忧天。 法智大师真是太厉害了!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气,在战局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劲气场,完美地包裹住了以西结神挡杀神的黑气,把破坏力降到了最低! 两人也不知在战圈中交手了多少招,我把境界提升至巅峰,也开始渐渐可以勉强跟上两个绝世高手的节奏。 以西结的魔功很霸道,而且变化很多,那些黑气也变成各种凶兽的的摸样,张开血盆大口向法智大师咬去。 大师还是一脸的安详,双掌闪现着耀眼的金色佛光,从容地化解着以西结每一招霸道的攻击。 渐渐地,金色的佛光越来越盛,黑气被渐渐压了下去,以西结的真元损耗急剧,开始现出疲态。 即使在我这点微末道行的人看来,法智大师也至少有三到五次可以致以西结于死地的机会,但是他似乎视而不见。 我心领神会,大师慈悲为怀,不愿杀人,希望用消耗以西结内力的方式逼着他知难而退。明知对手是大奸大恶之人,依然怀着一颗渡人的慈悲之心,这份胸襟让我这种动不动就发狠骂娘的人真是无地自容…; 突然,一声清脆得如同玻璃破碎的劲气爆响,以西结一下子从战圈中向后飞快飘退,站在原地捂着胸口狼狈地喘气,显然受了内伤。 那些失去控制的黑气随着法智一声佛号,便收进了袖子里,整间仓库安然无恙,我甚至连两人交手时产生的半点掌风都没有感受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法智大师,体会着修为上的绝对差距。 法智大师一声哀叹:“活佛这又是何苦?那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原本就与不动明王经相克,活佛居然为了修炼而强行废去了三百年不动明王经的修为,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内伤,如今又强行催动根源魔印与老衲火拼,若是再不停止修炼,恐怕命不久矣!” 那以西结瞪着怪眼怨毒地看着法智,狠狠地说道:“老和尚!若不是当年你坏本座大事,本座今日企会技不如你!你要让我重皈不动明王门下,却是妄想!他当年不顾师徒情分,不仅将我逐出师门,还亲手废去了我三百年的禅功,早就不再是我师傅了!本座就是死,也绝不会再回去!我的内伤欢喜佛祖自会救我,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说完哇地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虚弱地跪倒在地。 法智脸色略带惊讶地说道:“什么?你说是明王亲手废了你的禅功?这…;怎么可能…;” 以西结怨毒而虚弱地喘着粗气骂道:“要论心狠手辣,跟不动明王这老儿相比我自叹不如,你们正道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坏事做绝,几百年来明王老儿做梦都想杀我灭口,不就是怕我揭露他多年来的那些勾当!” 说着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大师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飘然上前扶住了以西结,伸手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又握住了他的手臂,输入真气为他疗伤。 突然一声劲气的爆响,法智大师一声痛哼,弓着背咕咚一声向后坐倒,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透背而出的黑气冲破天际,把仓库剩下的半座天花板都给轰烂了。 与此同时,以西结也被法智本能防卫之下的反震之力震得向后倒飞,硬生生把仓库撞出个大窟窿,一溜烟直接就跑得没影了。 “大师!!!”我悲呼一声向大师扑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 那法智大师嘴角淌着血,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眉宇间黑气横行。 “大师!你怎么样!大师!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您一定要挺住!”说着我就要背起大师。 法智大师一把抓着我的手臂,虚弱地说道:“小川,老衲心脉被震断,生机已绝,回天乏术,不过尚有一些事要交代,你务必在三个小时内把老衲送到五台山龙行寺,找明光大师...” 说完大师就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我心中的悲愤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泪水夺眶而出。 世间居然有如此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大恶之人,大师救他性命,他居然痛下杀手?!! 我感到全身炙热难当,像火烧一般,一股难以宣泄的力量充斥着我的全身,看来不只是我,连赤松子大叔都感到悲愤难当,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内心和我一样无法平静。 借着赤松子大叔的力量,我背着法智大师穿山越岭,一口气跑了将近三百公里,终于把大师送到了五台山上的龙行寺。 这是一间香火鼎盛的寺庙,一大早寺庙里已经有很多香客,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浑身浴血的我和背上不省人事的法智大师。我本想喊救命,却感觉浑身脱力,整个人一下子被抽空了的无力感瞬间向我袭来,我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之时,确切地说,我是被疼醒的,和小佛爷大战之后又被他老子一通血虐,我全身上下疼得都快感觉不是我自己的身体了。特别是那几根被打断的胸骨和肋骨,在经历了长途奔袭之后更是疼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感觉自己必须得坐起来,坐起来比躺着能减轻自己骨折的痛苦。于是我坐了起来,仔细环顾这间房间,这是一间朴实到极致的僧房,除了一侧墙壁上挖了一个半圆形的槽,上面供奉着一个金身佛像以外,就剩下我身下一张硬板床,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副装裱十分朴素的字,这幅字是一句谒语:如能明了自身真,有真即是成佛因。不求自真外求佛,寻觅全是大痴人。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这副谒语,这首偈语明明说的是一种极高的精神境界,旨在劝导修行之人应该从自己的本心出发方能寻求道的真谛,一味外求只会本末倒置,南辕北辙。 我仿佛悟到了什么,看着这副字画怔怔地发呆。 此时僧房的门呀地一声开了,进来了两个白眉僧人。一个自然是法智大师,他还是那么恬静,慈祥,仿佛和自然融为了一体,我相信他在坐禅的时候,普通人甚至都可能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深邃,那么安抚人心,可是却少了刚见面时的那一抹精光,暗示着他的内伤非同小可。 另一个僧人我不认识,然而我很快惊奇地发现,这个老僧实在是瘦得不成人形,手腕就像一根火柴棍一样细长,脸上几乎都没有肉可言,整张脸颊病态地凹陷下去,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副行走的骷髅,不折不扣的一个长期处于极度饥荒中的人。 可这个老僧眼中的精光却一点都不输给受伤前的法智大师,举手投足淡定从容,一派得道高僧的风范。 一声佛号之后,这个干瘦的老僧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张小道友悟性非凡,老衲十分喜欢,这首六祖慧能圆寂前的偈语,世间能真正参透的寥寥几人耳,小道友只看过一次就能明白其中真谛,实在难得得很!” 我赶紧忍痛起身行礼道:“明光大师过奖了,请叫我小川就可以了,小子只是觉得此偈语隐含修行至理,所以多看了几眼,居然逃不过大师的法眼,大师的修为,小子才是佩服之至!二位大师快请坐!” 说着我赶紧请两位高僧坐下。 坐下之后,我赶紧问起法智大师的伤势。 法智大师微微笑道:“生死俱是修行,小川何须如此介怀?老衲在世间的修行看来就要告一段落,只是还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事必须托付小川,不知小川是否愿意?” 法智大师这是已经承认自己命不久矣,让我带他到龙行寺只为交代遗嘱。 我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不顾身体的疼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法智大师磕了三个响头:“大师救命之恩,小川永记于心,大师但有任何吩咐,小川赴汤蹈火,也要为大师办成!” 法智大师轻轻地把我扶起来,微微笑道:“小川,此事切记不可强求,随缘即可,若是实在无法办到,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因为此事是否能成,关键并不在你...” 我赶紧站起来,重新坐回椅子里,好奇地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法智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得从几千年前说起,那时家师尚在四界,并未飞升,与西藏密宗的不动明王原本是孪生兄弟。传说家师与明王,原本是如来佛祖的之师燃灯古佛飞升之后的转世,代表着燃灯古佛的两面:大悲面和罚恶面。家师是大悲,明王则是罚恶。” 我忍不住插嘴道:“原来天机宗居然源自西藏密宗,真是想不到!” 明光大师莞尔道:“小川莫要误解了,佛教乃上古时期便已经创立,确切地说,佛教的发源地是在灵界之西,而灵界之西的入口恰好在印度,所以佛教才会从印度开始流传。而佛教历经千万年的变迁,其中演化出了许多分支,如西藏密宗,便是由不动明王创立的,而中土的禅宗则是其他分支演变的产物,他们的源头都是西灵界的雷音寺。”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法智继续说道:“两兄弟原本感情极好,一同在雷音寺修行成佛,然而随着他们的修为与日俱增,对世界的看法分歧却越来越大...最终二人分道扬镳。” 我奇道:“两位大尊原本应已看破红尘,不再执着才是,为何修为越高,分歧却会越重呢?大悲…;罚恶…;莫非是因为他们原本就相冲的性格所致?” 法智沉吟了一会,说道:“这点我们师兄弟四人当年也问过,可是家师当年只是无奈地摇头苦笑,说什么天意难违,大错铸成,我们也就没敢再问。” 哇,这么苦情?不会也是为了女人吧?得道大神看来也难过美人关嘛!我摸着下巴,心里不禁脑补起来。 第十三章 为什么别人总是有帅气的名字? 明光大师似乎是看透了我跑偏了的思绪,摇了摇头笑道:“小川莫要胡思乱想,两位大尊看破红尘,对人世间七情六欲早已不再介怀,他们当年之事,四界之内所知之人极少,不过这次法智师兄要托付之事,与此有一定的关联。”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请继续说,小子自小受尘世间熏陶太重,难免胡思乱想,请大师多包涵。” 法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小川,老衲托付于你的这件事,原本实在是难如登天,可若是有赤松子出面…;恐怕会有一线希望。” 这番话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兴趣,赤松子大叔在四界里面子大过天,这回更是连天机宗辈分最高的大师都要有求于他。 我连忙说道:“大师但有所求,小子一定尽全力求赤松子大叔,务必帮大师达成心愿!” 法智微笑着说了三个好,继续说道:“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老衲独自游历西藏,原本想在雪山中静心打坐修禅,企料就在老衲坐禅的第三天夜里,居然隐隐听见了雪山顶有人在打斗,而且老衲很快发现居然是一群婆罗密宗的高手在围攻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这个女人当时还拼死护着一个十岁孩童” 我无名火起,忍不住骂道:“这个菠萝蜜宗真不要脸,居然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不用说,大师一定出手相救了。” 法智点了点头说道:“当时老衲一心想着救人要紧,立刻就出了手,这一出手连老衲都很吃惊,围攻女人的高手一共有七人,居然就是婆罗蜜宗的六大护法和副宗主,那个女人的穿着打扮显然也是婆罗密宗之人,只是此女修为极高,面对七大高手的围攻,依然拼着重伤护着身边孩子的周全。” 我奇道:“这么大费周折要杀一个女人和孩子,看来这两个人的来历一定不简单!” 法智赞同道:“当时老衲和这个婆罗密宗的女人一起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七大高手一一击溃,救下了这两个人,而老衲和婆罗密宗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也难怪以西结如此痛恨老衲,因为老衲这一出手,可能令他永远无法攀上修为的顶峰…;” 明光大师接着说道:“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专求损人利己,修炼之人无不变成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疯子,法智师兄后来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居然是以西结的妻子和小儿子!” “什么?!哎哟…;”我被这反转吓了一跳,牵动了伤口,疼得眼泪直流。 法智大师赶紧过来帮我查看了一下伤势,没有大碍后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当时老衲也很是震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以西结居然让心腹手下追杀自己的妻儿,确实世间少有。当老衲救下他们母子二人后,以西结的妻子就因为伤势过重,油尽灯枯,在临死前把孩子托付与老衲,并千叮万嘱绝对不可让他们父子相见后就撒手人寰了。老衲很是疑惑,以西结居然不惜一切代价要杀自己的儿子?于是老衲把孩子带回了天机宗山顶一处当年老衲独自修炼的静僻山洞,对这个孩子进行了一番检查…;检查结果让老衲大吃一惊,这个孩子根骨之高,世间罕见,即使是齐云山剑尊返老还童,根骨恐怕也未必及得上这个孩子…;绝对是一个千年难遇的修行奇才!可是当老衲以真气深入他心脉之时,居然发现他的躯体已经被以西结以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之中的种魔大法做成了修炼用的炉鼎!” “炉鼎?”我原本一直对冥界这种损人利己的功法不是非常了解,只是从白石师叔的情况上看,做炉鼎这事应该算最邪门的功法了吧? 法智大师点点头,继续说道:“据老衲所知,贵派前掌经真人白石也是被昊天引诱,强练天怒心法,自愿成为灭世魔尊的炉鼎。这项根源种魔心法从效果上看与天怒心法并无二致,只是运行功法上有所不同,却同样阴损非常。必须取世间天资罕有的童男童女,在其出生九个月后即进行种魔仪式,在培养成一等一的高手后,于其二十五岁那年尽夺其真元,就可极大地提升种魔者自身的修为。若是二十五岁那年没有被夺走真元,魔种的宿体也会因体内魔种爆发难以压制而死于反噬。” “那岂不是死定了?我们三界正道大神多如牛毛,天机宗又是凡间佛道两门之首,一定有办法救治的吧?”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法智大师有些揪心地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牵动了伤势,剧烈地咳嗽起来,明光大师赶紧为其注入真气。 法智大师脸色苍白,竟半天说不出话来,明光大师只好接口继续说道:“说来实在惭愧,自第二次神祖飞升之后,千百年来佛道两门人虽才辈出,竟无人能窥破解根源智经,至于消除魔种之法,就更是不切实际了…;除非…;” “除非?”我好奇地追问道,虽然我对时不时听到的“飞升”也很感兴趣,不过我觉得现在多问不太合时宜。 “除非能合天机与金刚密宗二宗之力,将二宗之中修为至高之人的毕生修为同时注入其体内,并加以融合,或可压制魔种,待到这孩子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能操纵这颗魔种也未可知呢!”法智大师恢复了一些生机,虚弱地答道。 我摸着头说道:“这也太难了吧…;毕生修为?这都是几百上千年的修为,谁会肯就这么送给一个命不久矣的孩子,而且还不一定真的有效…;” 明光大师点头道:“不错,可这确实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燃灯古佛的万象归一心法和欢喜佛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系出同源,相生相克,若世间真有一种心法,能在功法层面上克制根源智经,则非万象归一莫属!只可惜当年不动明王与净莲禅师决裂后万象归一也被分成了不动明王经和天机策两部典籍,世间再无万象归一…;” 我继续问道:“那这又和我…;和赤松子大叔有什么关系?难道赤松子大叔能让西藏密宗宗主献出自己的毕生修为?” 明光大师答道:“这些年,老衲和法智师兄也多次往来西藏,苦心劝说密宗的哲布贡活佛一直未果。直到几年前,法智师兄阴差阳错之下,从一位交往多年的挚友处得知,当年哲布贡活佛欠下了赤松子一个不能不还的大人情,所以我们才…;” 我刚想说什么,可是我的内心居然泛起了一股鄙夷和不屑至极的强烈情绪,我居然无法控制地表现在了脸上。两位大师先是看我表情反常,然后一脸愕然,紧接着显然是明白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因果报应,随缘吧师弟!”法智大师无奈地说道。 明光大师轻呼了一声佛号,扶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川,此事确实只能随缘,难以强求,此刻师兄心脉已断命不久矣,所以我二人打算传你天机宗的至高武学无量大手印,相信对于你灭罪真言和本门武学的修炼会有很大的裨益,就当是我们俩向小川你不辞辛劳救回师兄肉身表达一点谢意…;” 我也不再客气,赶紧施礼道谢。 当天晚上,二位高僧连夜将这套天机宗最高深的手印传授给我,我有之前灭罪真言的互相映证,很多之前疑惑不解的地方全都茅塞顿开,天机宗心法博大精深,包涵天地万物真理,我虽然领悟更深,可要把这些天地至理完全消化,估计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一夜过后,二位高僧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显然很满意我对这套心法的领悟程度。 法智大师越来越虚弱,我知道他已命不久矣,内心悲愤交加,看着他苍白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小川,你不必难过,只需切记浩然正气长在胸间,努力修行,他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法智吃力地说道。 我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伏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受徒儿张致川一拜! 明光大师把我扶起,拍了拍我额头上的灰,慈祥地笑了笑。 法智大师继续说道:“小川,你是青木真人的入室弟子,没有青木道兄的首肯,老衲不敢收你为徒,你我相识一场,算是有缘,就当是老衲不希望大手印失传,找个接班人吧…;”说完他神色有些痛苦地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老衲传你这套手印心法,也是希望你在几个月后的青犊论道大典上能帮那个孩子一把…;” “青犊论道大典?是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明光大师有些意外地笑道:“哦?你师傅居然没跟你说?青犊论道大典是佛道两门于每十年的七月举办一次的大盛会,佛道各门各派都会派出三十岁以下的几名最杰出的弟子参加,若是能一举夺魁,将得到主办门派送出的一项至宝,可能是武功,也可能是宝物。” “哇,华山论剑?奖品不会是九阴真经吧?”我一听见有至宝,两眼立刻放光,又发现这么贪心,一定会被两位大师看不起,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 两位大师相视一笑,倒是对我很宽容。 明光大师笑道:“眼看这届论道大会只有两个月不到,主办方正是你们青城山天师洞,所以到时紫阳真人也会特意出关主持这一盛会。倒是有一事,还需要小川帮忙,这个忙并没有让密宗宗主放弃修为这么难…;” 我一听立马答应:“小川一定办到。不知师傅和师叔有什么吩咐?” 两位大师无奈地相对苦笑,也不再阻止我一厢情愿地喊师傅师叔什么的。 法智继续开口道:“说来也是孽障啊..当年我救了那孩子以后,就托明光师弟把他带回了天机宗,让他平复内心,静心修行,哪知这孩子因亲眼目睹生母被生父杀死,心中仇恨难平,入门后不仅沉默寡言,与师兄弟相处得极不融洽,更让人担心的是,我那个不争气的武痴师弟法华,居然觉得他是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很早就把本门最高深的武功传授与他…;天机宗的武功讲求循序渐进,修心未到,一味求之于武学的境界,只会本末倒置南辕北辙啊!老衲曾经暗中潜回天机宗查看,见他戾气日盛,心中仇恨越来越强烈,这样下去必定引火自焚!” “那徒儿又能做什么呢?请师傅明示!”我问道。 “打醒他!”明光师叔插嘴道。 “打醒他?”我大惑不解地问道,想不到明光师叔一个得道高僧整天掉包袱说禅理,居然会蹦出这么直白的一句话来。 “不错”法智说道:“这孩子根骨太高,未必是一件好事,这十年来他的修为几乎快要压过天机宗年轻一辈中最强的弟子,他需要有人让他停一停。当年老衲曾多次潜回,苦心劝他放弃报仇,专注修行,谁知他不但不听,还要找法华来抓老衲…;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老衲为他取名不动,就是希望他能心如止水,专注修行,不再报仇,可惜终究事与愿违…;小川,不动这孩子孤独了太久,他需要一个和他旗鼓相当,能交心,肝胆相照的朋友,来消解他的戾气!这个忙你一定忙的上!” 额…;原来是送我去搞基的…;我赶紧压住心神,生怕两位大师看穿我无厘头的想法。不动…;这名字真够装逼的,我也好想有这种帅气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