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天下》 第1章 ：重生 公元二零零四年八月一号，粤省真城上塘镇捷华制衣厂一间普通员工宿舍内。 陈楚看着手机黑白屏幕上显示的日期，一脸惊讶茫然之色。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台照进来的，照在床边那台摇曳着转头发出“吱吱”声、铁绣斑斑似乎随时都会报废的老台扇上。看着工人宿舍内熟悉的摆设，陈楚的头脑如麻一般的乱。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自已回到了十年前？ 陈楚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安。他记得，傍晚时他请一位来自东北的客户到酒店吃饭。那位东北客人豪爽善饮，主宾两人你敬我一杯，我干你一杯的，很快俩人都喝得迷迷糊糊天昏地暗。随后，他被下属送回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而他最后的记忆，是勉力睁开眼睛，看到那位下属正在给他泡醒酒茶。 他永远也不会想到，睡了一觉醒来以后，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副场境！ 看着那台像老古董一样的手机，陈楚双眼微微眯起。 这台黑白屏键盘手机，是他高∧，中毕业时三姨送给他的。不同十年后屏幕越来越大的触屏手机，这台在当年的国产名牌手机显得小巧得多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对着自已的脸，陈楚轻轻挑动一下眉头。 镜子内，是一张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容，这一张脸容虽然隐隐间还残留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稚嫩，但已经带上了成年男子特有的刚然。 看着镜子那张脸也挑起了眉头，陈楚终于确定一件事。 他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他十八岁的那一年！ 陈楚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天爷。 天意弄人啊！ 二十八岁时，他已经是一个小型制衣厂的老板。那时，他可是经过好几年艰辛创业，事业好不容易才上了轨迹，却重生回到十年前！ 这贼老天的！ 心里暗骂一声后，陈楚的脸上，很快地现出一丝古怪之色。 他想到了自已现在所处的境地。 十年前这个时节点上，他还是捷华制衣厂一位普通的打工仔？ 由不得陈楚多想，窗外一声长长的带着浓重川音的喊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小兔崽子们，起床开工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楚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十年前，他还是在捷华制衣厂工作时。厂里制衣车间的工人很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的人，晚上迟睡早上贪睡不容易起床，车间主管为了避免工人迟到，自然是免不了到宿舍区吼上两声叫唤大家起床。 在这样的吼声中，陈楚起床洗漱，开始准备新一日的工作。 ……分界线…… 上塘镇地处粤省首府羊城东部，是名符其实的世界牛仔裤之都。这里一共有2500多家像捷华制衣厂这样的牛仔制造厂家。上塘牛仔裤产业涉及三十多个行业，形成纺纱、染色、织布、印花、制衣、水洗、漂染、防缩等完善生产系统，是国内产业链最完善、年产量最大、出口最大的牛仔服装集群基地。 在上塘镇，有数十万本土和外来务工人员从事牛仔裤行业或牛仔裤配套行业。这里的牛仔裤产量占了全国牛仔裤产量的60%和全球产量的三分之一。 捷华制衣厂位于上塘镇大裕村，是村里较大的牛仔制衣厂家之一。在陈楚记忆中，2004年时捷华厂有8个生产车间、五百多名普工，还有三十多位办公室工作人员。 陈楚就是这三十多位办公室工作人员中的一位。 上塘镇制衣厂的布局，是二楼以上是制衣厂间，而底楼是包装部和办公室。 虽然还是早上八点钟，但包装部已经变得热闹起来。 包装部内，一堆堆如同山般堆积的牛仔裤旁边，坐在小板凳上年纪超过四十岁、偻着身子的剪线婆双腿间放着牛仔裤，拿着剪刀飞快地剪去牛仔裤上线头。熨烫区内，热气蒸炉旁边，几个赤lou着精壮上身的熨工，快速地舞动着手中熨斗压熨货品，好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经过包装部走进版房时，陈楚已经完全地适应他现在的身份了。 二零零四年高考后第三天，陈楚就从桂省老家来到粤省上塘镇投奔老乡。那一年，一位好朋友的大哥刚好在捷华制衣厂工作，于是，在那一位大哥介绍下，陈楚进入捷华厂成为一位打版师。 打版是牛仔裤生产的一道工序。曾经不少亲戚朋友们问他打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陈楚都会换上一种不算准确，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说法：打版是设计的一部分，他的身份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听到这个说法的人秒懂了。 捷华制衣厂的打版室就在办公室的隔壁。 “李哥，早！”推开打版室的门，陈楚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打了一声招呼。 那是一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身上穿着得体的白衬衣，正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按住直尺，右手拿着一支黑色的笔正在设计图纸专心注注地勾勒着什么。 听到有人向他打招呼，李哥微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容，这张脸容鼻子上戴着一副金色眼镜，给人一种斯文儒气十足的感觉，比陈楚记忆中的那张脸容少了几道浅浅的鱼尾纹。 微微一笑间，李哥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看着陈楚，道：“阿楚，早啊，吃过早餐没？” 陈楚看着那一张脸，道：“李哥，好久不见了。” 李哥笑骂道：“小子，昨天晚上才请你吃过夜宵，一夜不见怎么就好久不见了？” 陈楚淡淡一笑，却没有回话。李哥说他们只是一夜未见，但在重生前，陈楚最后一次见李哥是在一年前，自然算得上是“好久不见了”。 李哥名叫李松，是陈楚一位好朋友的大哥。那一年高考前半个月，李松回老家探亲时偶遇高考后要出外面闯荡的陈楚，于是，就介绍陈楚进入捷华制衣厂工作。 这个偶遇，足足改变陈楚一生的轨迹。 李松是捷华制厂的打版师，也是他的的师傅，当年，陈楚以学徒身份进入捷华厂。李松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毫无保留地教会他牛仔打版的一切知识，在往后年月里，陈楚不仅靠着这门手艺养家糊口，后来出来创业做老板以后，当年的打版功底也帮了他很多。 可以说，李松是他在制衣行业的引路人。在心里，陈楚一直对李松这位同乡极为尊敬的。 “陈楚，来，画一画这条裙子的版。”李松从他身后拿起一条牛仔裤，直接扔给陈楚。 陈楚淡淡一笑，伸手就接住那条牛仔短裙。 这条裙子，也太土了吧？陈浩仔细打着着那条裙子，心里忍不住吐糟。 那是一条淡蓝色样式朴素的牛仔短裙，以陈楚十年后的眼光来看，这条牛仔裙可算是够土的，但陈楚知道，这条牛仔裙在今年可是爆款，捷华厂这一年可是生产了七万条这款裙子！ 陈楚心知，师傅这是要考他这位徒弟功课了！ 拿着裙子，陈楚在办公桌前刚刚坐下。突然间，“呯”的一声巨响，打版室的门从外面被重重地甩开。 这样的声音，冷不防地吓得李松绘图的手微微抖动一下，正在绘制的那张打版图纸差一点就报废！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凝起眉头不满地看着门口。 门口处，一位二十出头染着一头金黄头发的青年，腮巴尖细，眼睛凹陷如同可以冒出火一般，狠狠地看着陈楚。 “陈楚，你给我滚出来！” 排版室内，弥漫着重重的火药味。李松眼光余光偷看一眼陈楚，心道陈楚怎么就得罪这一位大少了？ 他张口就要开声缓和一下气氛，但是，陈楚却先出声了。 “你有什么事吗？”陈楚站了起来，一双黑白黑明的眼眸，先是露出疑惑之色，但很快化为清明，他的声音也淡淡的，温和仿若面前愤怒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今天是二零零四年八月一号，他竟然差一点就忘记那一件事，就是发在这一天的！ 站在门口的黄发青年，名叫 第2章 ：交锋 陈楚嘴角轻轻扬起，气定神闲，反问道：“小老板，我做错什么了吗？” “砰”的一声巨响！ 张子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笔筒内的笔重重地震动了一下。张子宏脸上几条青筋暴起，然后从桌面上拿起二条牛仔裤，狠狠地甩向陈浩面前的茶几！ 陈楚冷冷地看了一眼茶几上那两条牛仔裤。这两条裤子的版形、绣花等等设计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两条裤子的颜色不同，一条偏向浅蓝色而另外一条偏向深蓝色。 “我让你拿给洗水厂的版，你拿错了！”张子宏怒气吼道：“我明明叫你拿深蓝色的那条裤版给洗水厂，你怎么就拿了浅蓝色那一条？” 果然！ 张子宏叫他到办公室，果然是为了那一件事！ 洗水是牛仔裤制作环节中的一个工艺。牛仔布的原色一般为靛蓝色或黑色，一条牛仔裤从制衣车间制造出来后，要经过洗水处理，才可以转化成消费者们所见到的浅蓝、深蓝、浅靛蓝、浅白等等各种各样的缤纷颜色。 就像茶几上的这两条裤版，因为使用了不同的洗水』，方法，所以呈现的颜色自然就不同了。 这两条裤版，是李松在一个月前设计制作的。四天前，一位来自闽省的老客户看上深蓝色那一款，于是向厂里下了张一千条的订单。 客人下了订单，工厂制衣车间快速运转，昨天就把货做了出来。晚上，洗水工艺厂的人就过来收货了。 洗水这道特殊的工序，制衣厂本身是没法做的，只能委托专业的洗水厂加工。 而洗水厂洗货，有一个原则是“对版洗货”。货物该洗成什么样子，单凭一张嘴谁也说不准，就说浅蓝这个颜色，应该浅到几分的程度呢？谁能说得清楚？ 而这时，如果有一条裤子作为样版的话，就好办得多了。客户的货版是什么颜色，洗水厂对照裤版洗出一模一样颜色的裤子就行了。 昨天晚上，洗水厂收货的时候，这两条货板刚好就放在版房。而陈楚那时正好在版房加班制版。 对照洗版本来是张子宏分内工作，但是，张子宏当时已经跟着他的狐朋狗友出去玩乐了，到底应该交那一条裤版给洗水厂收货员，陈楚也不清楚。他只好打电话向张子宏请示。 想到这里，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隐隐已带上一丝冷芒。 和张子宏通话时，陈楚听到电话那头如鬼哭狼嚎般的唱歌声，张子宏说话变得不利索了，他说对照那条浅深色的裤版洗水。陈楚觉得张子宏好像有一点喝醉了，不放心再向张子宏确认一次时，张子宏不耐烦地道是浅蓝色那一条，难道我还会记错吗就挂了电话！ 但现在看来，当时在ktv玩嗨的张子宏报错裤版！ 这件事，他是在电话中与张子宏沟通的。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通话的内容！ 现在，张子宏不仅是报错裤板，还要硬生生地把这个错误推到他的身上！ “陈楚，昨天晚上我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叫你拿深蓝色的版给洗水厂，深蓝和浅蓝，这两种颜色你还分不清楚吗？”张子宏双目如同可以迸出火花一般，道：“你知不知道这给厂里带来多大的损失？” 陈楚的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他像是看着小丑一般，看着张子宏表现。 他当然知道这批货给厂里带来的损失额度！ 那位闽商后来看到这一批货时，脸色差一点就绿了。他订做的是深绿色的牛仔裤，但工厂却做出了一批浅绿色的牛仔裤，这算个什么事？当时，那位闽商就很恼火对老板说：“你们工厂这么不专业，叫我以后怎么敢跟你们做生意？” 最后，在厂长好说歹说之下，那位闽商才很不情愿地以比原来约定价格低四元的单阶接收了这一批货。 一千条裤子，每一条损失四元，这一批货捷华制衣厂一直损失了四千元。 “陈楚，这一批货，你要负全部责任！”张子宏吼声道：“这批货如果低价处理的话，你就要赔偿全部损失！我们厂损失多少，你就给我赔多少出来！” 陈楚脸上的笑意更盛，笑声中带着一种讥讽的意味。 这一世与上一世终是不同了。 上一世，他也是被张子宏带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那时他虽然觉得冤屈无比，但还是忍下来没有还口，结果，张子宏拍板让他赔偿一千五百元损失。 而在这一世，他没有表现出上一世的顺从，张子宏竟然要求他赔偿所有的损失！ 陈楚的眼里，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上一世，张子宏之所以只让他赔偿部分的损失，是因为张子宏心知这是他犯下的错误，如果他让陈楚赔偿的金额过大的话，说不定陈楚马上翻脸说出事实的真相！ 狗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人呢？如果陈楚真的闹翻说出真相，纠缠不清对他根本没有好处！ 在前世，陈楚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呢？ 他忍气吞声了，他真的“赔”了捷华厂一千五百元！ 那时候，他正跟着李松学习打版。只是个学徒没有掌握打版的大部分技能。如果真的跟张子宏闹翻了，他只有卷包袱走人。 为了能留在捷华厂继续学习，他只能忍了。当年陈楚心知，那时他如果离开捷华厂的话，绝对找不到像李松这样的好师傅！ 但重生回来，他还需要忍吗！？ “小老板，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是你说按浅绿色的那条样版洗水的。”陈楚坐正身子，嘴角间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看来，小老板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张子宏的嘴角间，脸色微微一挑。他猛地里站了起来，正要发火，突然间看到走入办公室那个人，脸上怒色微微减退，道：“爸，您怎么来了？” 办公室的门口处，一位年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微胖，浓眉高鼻，面容间和张子宏隐隐有二三分相似。他穿着合身的休闲衫衣和黑色牛仔裤，缓步地走进办公室。 看到这个人，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了起来。 这位是捷华制衣厂的老板张海潮，他的年纪已经超过五十岁，不过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比真实的年纪要年轻一些，二十年前，正是他白手起家创立了捷华制衣厂。 作为制衣厂的创始人，张海潮对制衣厂可是真的下了不少心血。在陈楚记忆里，每天早上，张海潮就会到车间巡视查看货物的生产和质量及时发现问题，老板这样用心，下属的几位车管也不敢大意，对货品的要求自然更加的严格。捷华制衣厂制造出来的牛仔裤，在行内口碑还是不错的。 张海潮缓步走入办公室间，一步一步极有气度。作为一位手下有五百工人的大厂老板，张海潮非常注重自已一言一行的，养移气、居移体。当年的张海潮，可是极有气度。 “这是怎么回事？”张海潮的声音，不疾不徐，他看了一眼泰然坐在沙发上的陈楚，又看了一眼张子宏，道：“子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宏脸上因愤怒而潮红的脸色，减退了大半，他的眼睛微微闪烁，不太敢直视着父亲的眼光。 “爸，是这样的。”张子宏的声音，微带恭敬，道：“昨天晚上，我有事外出，洗水厂的人过来收货拿板时，小陈把板拿错了，我叫小陈拿深蓝色的裤版给洗水厂，但是，小陈却拿了浅蓝色那条给洗水厂的人。” 张海潮的眉头，微微凝起，脸上现出极度不悦的神色。 这样的错误，实在太低级了！ 一共才两条板，竟然都可以拿错。这算是什么事？ 张海潮看着陈楚，不怒而威，道：“小陈，子宏说的都是真的吗？” 陈楚轻轻地笑了，他摇了摇头，道：“老板，您觉得我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昨天晚上，拿裤版给洗水厂的人前，我可是打过电话问过小老板。您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可能拿错板吗？老板，我觉得是不是小老板不记得那一批货的颜色所以报错货版了？” 张海潮眉头更是凝起，脸上的威容更盛，他直视着陈楚，而陈楚嘴角微微带笑，神情坦然地对视着张海潮。 第3章 ：服软 张海潮的脸上，挂上凝霜一般的脸色。 在办公室里，员工们最怕的就是老板露这样的脸色。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老板心里现在很不爽。于是，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员工，都像鸵鸟那样，收缩在办公桌前位置上，低着头假装认真工作。 办公室内，安静得只有沙沙的纸片翻动的声音。 张海潮现在心里确是藏着一团怒火。 自家的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知子莫若父，儿子做事一向懒散。不用说他也知道，肯定是儿子工作不够用心报错了货版的颜色！ 但是，就算儿子有错，他也得先帮儿子把这一件事给圆过去。 儿子已经接手制衣厂的部分事务。在他的点拨下，儿子现在做事也额有几分手腕，在办公室里也树立不小的威信。 如果现在传出说小老板工作自已出现失误，却把过错推到员工的身上。这得有多难听？ 员工们会怎么想？儿子的威信还要不要？以后还怎么管住这些员工？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管是不是打版师的过错，都∷∴，必须是他的过错！ 所以，现在必须得开除那个打版师，让他滚蛋，免得他留在这里乱嚼舌头。 “你是住在工人宿舍的吧？你可以回宿舍把行李搬出来走人了。”张海潮声音微微冰冷道。 陈楚微微坐直身子，心里由不得感叹。张海潮，果然是雷霆手段！ 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陈楚道：“我这就去宿舍把东西搬出来，不过，老板，你也得先把我的工资给结了吧！？” 张子宏阴冷冷地插话道：“陈楚，你给我们捷华厂造成这么大的损失，我们没有叫你全部赔偿已经算是对你开恩了，你还敢说要结算工资？” 陈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子宏一眼，脸上神情不变道：“张子宏，事情的真相是怎样，你和我都很清楚，你又何必在这里装呢？这两个月的工资，我拿定了！” 进入捷华厂时，陈楚并没有签定劳动合动，但却被捷华厂押了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他出来工作差不多两个月，却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拿到。 作为打版学徒，陈楚工资是很低的。前两个月他的工资都是800块，直到第三个月工资才涨到1500块。 在前世，陈楚为了“赔偿”捷华厂的1500元损失，可是过了好几个月的苦日子! 这一世，就算是被辞退，他也必须得拿到这两个月的血汗钱。 张海潮睨着眼睛看着陈楚，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 进入办公室后，他就发现这位名叫小陈的打版师，实在是太沉稳和太成熟了，完全不像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 这小子，好像不易对付！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支付这两个月的工资？支付这两个月的工资，不正好说明他心虚了吗？ 陈海潮板下脸来，哼了一声，声色厉荏道：“小陈，你狡辩也没有！这件事就是你的责任！你的工资已经扣押补偿厂里的损失了！” 他直视着陈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陈楚不再说话，心里冷笑一声，他出声问道：“老板，你真的就不肯发那二个月工资给我？” 张海潮摆摆手，脸上带上不耐烦神色，冷声道：“小陈，你还好意思跟我要工资？赶紧给我滚蛋吧！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办公室其他的人的工作。” 陈楚笑了笑，他的身体微微后靠在沙发上，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挑起了二郎腿。道：“老板，有什么事你还是先忙吧。不过……” 他微微停顿，声色一凝道：“今天，如果拿不到工资，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陈海潮睨着眼睛，看着随意坐着的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戏谑神色。 这小子真的是刚出来工作吗？怎么就这么难缠？ 越看他怎么越像是讨债的供应商？ 每一年年未，那些供应商们都是坐在沙发的那个位置上，带着笑脸，拉过家常后再小心翼翼地提醒说有一些货款到年终也应该结了，张老板您方便的话就尽快转帐过来吧。 没有人在讨债的时候，敢向他摆脸色粗声说话。捷华制衣厂是大厂，每年要生产二三百万条牛仔裤，物料需求量极大。没有捷华厂的订单，一些供应商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没有人敢像陈楚这样张口向他要钱。那些到他办公室敢摆着一张冷脸，态度不好大声说话自以为可以声势压人的债主，都被他直接封杀中止合作关系。 在他看来，陈楚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比那些高姿态的债主们更不讨人喜欢！ 这小子是想赖在办公室给他难看吗？ 很好！ 张海潮脸上的戏谑转化为了僵冷。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角落那个长发飘飘的身影，道：“小王，去，叫阿德和有才进来，就说办公室有人在闹事。” 阿德和有才是厂里守门口的保安，张海潮这是要叫人“请”陈楚出去了！ 名叫小王的女孩站立了起来，刹那间，办公室如同春花初开般多了一道亮色。 那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一头如墨般长发随意地披散着，一张白嫩嫩的玉脸上嵌套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捷华厂对办公室员工着装没有什么要求，她身上随意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显露出姣好身材。显然没有经过刻意的化妆和打扮，但就是这样不经意的装扮，却已给人一种迎面而来的清新气息。 怎么会是她！？ 看着那女孩，陈楚的心头里微微起了一丝涟漪。 记忆中那个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的倩影，与眼前青春飞扬的形象，渐渐地重合。刹那间，陈楚只觉得时空变得错乱起来。 女孩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带着疑惑看了一眼陈楚，她轻张红唇，期期艾艾：“老板……” “不用去叫人了。”陈楚站立起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孩，道：“我这就走。” 十年相交，他还不知道女孩会说出什么话吗？ 以她善良的个性，十有八九她会出声帮他说话。 陈楚心道，有这个必要吗？ 张海潮的嘴角微微上挑，心情突然变得大好起来。 到底是来自小地方没有见识的外地人，怎么可能经得住吓唬？ 陈楚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上衣，淡声道：“不过，在我走之前，老板还是先结清工资吧，如果老板现在手头上不方便的话，等我有空到老板家里去拿也无所谓。老板，你们家是在后海路七号，对吧？” 在说最后两字的时候，陈楚的语气微微减缓，却带着一种常人不易觉察的森冷。 张海潮脸上微笑刹那间僵住了。 他的双眉挑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大，如同迸出火花一般。 嘴唇抖动一下，张海潮脸色刹那大变。一位正在“专心注注”工作的女文员。微抬起头偷看一眼这边的情况，却看到了一向举止从容的老板，脸色变得是她以往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扭曲和狰狞！ 这样的脸色，吓得女文员打了个哆嗦，她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工作。 张海潮的脸容，如同暴风夜前的暗空一般阴沉。他转过头来怒视着陈楚。陈楚也刚好抬起头，冷冷地直视着张海潮的双眸。 和张海潮如狂风怒浪般的脸色不同，陈楚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他看着张海潮的目光中，却已经带上了丝丝冷芒！ 张海潮心头如涌起惊涛骇浪一般惊怒不定。他听出了陈楚语中隐隐带着的含义！ 威胁！ 这是赤*裸的威胁！ 他怎么可能知道家里的地址？ 如果自已真的不结算工资，他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动？ 感受陈楚眼里那丝凶狠之色，张海潮心中惊疑不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三秒，陈楚眼中的冷芒越加的浓重。 张海潮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来不再看陈楚的眼睛，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但声音依然带着一股怒气：“子宏，帮小陈结算工资。” 他哼了一声，道：“我们捷华厂，不差那么点小钱！” “什么？” 在看到陈楚倒霉后，张子宏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而当听到了张海潮的话后，他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住。 办公室内，不少竖着耳朵的员工，脸上都现出疑惑之色。 老板刚刚还这么大的火气，怎么突然间就妥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章 ：钱在飞 陈楚的嘴角间，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 在场众人中，只有他知道张海潮妥协让步的原因。 他想到几个月后，将会发生的那一件事。 这年十一月份，张海潮的女儿大婚出嫁时，捷华厂大摆宴席宴请工人。按理说，在家自请厨师做几十桌菜比在酒楼设宴可以省一大笔费用，但是，张家就是偏偏在酒楼设宴。 这是怎么回事？ 捷华厂的工人们也没多深究这一件事，大家有吃有喝的就行了呗，又有谁会在意这样的细节！？ 只有陈楚，有一次无意中听张海潮安排宴会时提到说，将宴席安排在酒楼，不要让工人们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上门。 二十纪世初，在用工不规犯的制造业工厂，劳资纠纷时不时都会发生。在这样纠纷中，劳方一般都处于弱势地位，很多工人或是不会使用合法的手段解决纠纷，或是投诉无门。于是在极端情况下，个别权益被侵害的工人，头脑发热会取用一些过激的行为。 陈楚重生前一年，就有报道说某位小老板因为欠薪被员工杀∮←，死在家里。看到这篇报道的一位客户，还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叫陈楚一定要善待自家的员工，请员工吃一顿饭感谢员工不杀之恩。 像张海潮这样在社会上闯荡了二十几年的老狐狸，外表威严，但是色厉胆薄。他的年纪慢慢地老了，做人做事都会比年轻时更加谨慎！ 陈楚也做过老板，他很清楚老板的心思。 像张海潮这种老板，在发生纠纷时，最怕就是陈楚这种年纪轻轻的员工了！ 十八岁的后生仔，年轻热血，容易冲动，心里有什么想不开钻进牛角尖的话，还真的容易做出过激行为！ 这种假装威胁的方法，对张子宏这样牛烘烘、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年轻人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对于张海潮这样阅历丰富小心谨慎的老狐狸来说，反倒是百分之一百有效！ ——分界线—— 张子宏脸色，现在就很不好看了。 向人事主管询问过陈楚的工资水平以后，他摆摆手，让出纳准备好现金。 出纳的手指，快速数动着桌面上的现金。 1330元，这是陈楚在捷华厂工作五十天的工资！ 办公室内，依然带着硝烟未散的味道，出纳把钱递给张子宏时，陈楚缓缓地走到几步，来到了张子宏办公桌前。 “小陈，这是你的工资。”张子宏脸色平静下来，他看着陈楚，嘴角间竟然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把钱递到陈楚面前，陈楚伸出手，就要接过这两个月的工资。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张子宏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他没有把钱递到陈楚手里。相反，他的手腕重重向上一扬，十数张的钞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洒向办公室上空如仙女散花般飘扬开来！ 陈楚的脸色一变，脸容也变得僵冷起来。 张子宏露出一丝报复过后得意嘴脸，他看着陈楚讽声道：“钱我已给你了，你要的话，就自已去捡吧。” 十数张的纸币，有空中旋转着落到办公室的过道上、文员们的办公桌上。 陈楚怒极反笑。 叫他去捡地上的钱？当他是乞丐吗？ 办公室内，陈楚的心头第一次腾起了一阵怒火。 他只是想拿钱息事宁人罢了，但没有想到，却被人步步为难！ 真的就当他是不会发火的泥人吗？ 他双眼微微一眯，眼里闪烁过一丝怒光，道：“张子宏，这是我的钱，你有什么资格把它们扔了？告诉你，地下的钱哪怕是少一分，我都找你算帐！” 陈楚怒声令道：“把地上的钱给我一张张地捡起来！” 张子宏额头青筋涌起，如同火上烧油一般暴怒起来！ 他没有想到，陈楚竟然敢朝他吼喝，他坐在办公椅上，瞪眼看着陈楚。却见陈楚的双眼闪过的狠色，如同刀剑般的刺人！ 张子宏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怯色，张了张嘴唇最后还是不敢再出声挑衅！ 办公室内，原本渐渐消散的硝烟，因为张子宏洒钱这一举动，重新弥漫起来。 如同暴风雨将要来临一般，空气中紧张气氛在凝聚着。 每一个人都可以感受到陈楚身上迸发出来的怒意。 “后生仔，不要冲动。”办公室内，有持重沉稳的员工用粤语开口劝道。更有一位和陈楚接触较多的同龄员工，上前就要拉住陈楚。 其他员工看着张子宏的眼光，也和以往不同。 安安心心地把钱给离职的员工，一拍两散不就行了吗？又何必做出这样节外生节的举动？ 就在这时，站在陈楚不远的女孩，眼眸轻转间，悠悠叹出一口气。 她俯下身子，将在她脚下的那张一百元大钞捡了起来。 女孩如墨般的头发，披散满她的纤细的后背，从陈楚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半边玉脸被 刘海摭住，素手向前一伸就捡起第二张钞票。 陈楚心头，那一根原本绷紧的弦微微松动一下，眼里怒色微减，多了一阵柔意。 他可以一点情面都不给张家父子，但……但他不能不给面子给那个女孩。 在几位员工惊讶的目光中，陈楚也慢慢地蹲下身子，将脚下的一张十元钞捡起来。 办公室内，其他的员工也福至心灵，在女孩示范下，也纷纷将在落在自已办公桌上的钞票捡起来，递给那位女孩。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面镜子，办公室的员工也不傻。单单从陈楚和张子宏的交锋中，他们心里都隐隐约约地知道事实的真相。 “陈楚，给。”当陈楚捡到过道上最后一张钞票时，女孩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把一叠钞票递给陈楚。 女孩身上弥漫出淡淡的清香气息，陈楚嗅着这样的气息，脸上的怒容渐渐平息起来。接过钱的刹那，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刚一接触，女孩眼光就如同兔子般怯弱转移开来。 “谢谢。”陈楚脸容淡然，装作漫不经心般道。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众位员工，却无视张子宏，道了一声：“各位，再见！”然后，转身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头回也不回地离开。 办公室内，女孩看着陈楚离开的背影，微微呆了一下。 张海潮的目光内，却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 而张子宏的眼神，则像是两把刀子一般恨不得在陈楚后背捅两个洞口般阴冷！ 穿过一楼的包装部，走出外面，陈楚呼出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他自由了，不再是捷华厂的员工了！ 在前世，他为了学习打版，在捷华厂忍气吞声还工作多好几个月，现在，他不需学习打版再也不必受人眼色！ 和前世不同，现在的他已经是行业的十年老兵。就算是不做打版师这份工作，他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很滋润！ 他是应该先到其他的制衣厂去找一份新的工作……还是直接创业呢？ 陈楚脸上，现出思索之色。 “陈楚！”一声叫声，将陈楚思路打断。 李松从厂内气急喘喘地跑了出来。 “李哥。”陈楚微微一笑，出声叫道。 李松摆了摆手，恼声道：“不要叫我李哥，陈楚，你是不是已经辞工了？”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淡然道：“是的。” 李松的眉头，轻轻地一皱，怫然不悦道：“陈楚，你怎么就这样辞工了？你现在的打版技术，最多就学了一些皮毛，很多东西你都没有接触过，你辞工以后，还有谁教你啊？陈楚，要不你现在回去跟老板低一下头，李哥再帮你说几句好话，等李哥再教你三四个月，到时候你学会了打版，你想去哪里，我绝对不拦你。” 陈楚笑了笑，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 李哥只知道他辞工了，却不知道在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以刚才在办公室的激烈争吵程度，他和张海潮父子的关系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李哥说再多的好话也没有用。 更何况，他自信以他的能力和十年的功底，就算是在工资和物价相对较低的2004年，他到 第5章 ：陈楚的志向 不是冤家不聚头。陈楚没有想到，这么快他又遇到了张子宏！ 张子宏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他似是赞扬，但更像讥讽般怪里怪气出声道：“年轻人，有志气这是一件好事！好，很好！你的制衣厂什么时候开张，记得跟我说一声，哈哈，到时候说不定我还会送上一份贺礼呢！” 李松看着张子宏，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他再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楚。 你看你，大话说大了，被笑话了吧！？ 对着李松的目光微微一笑，陈楚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淡然之色，他不急不徐地道：“当然，到时候我开业肯定会通知张老板一声，张老板，到时候一定要过来捧场啊。”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如电光交接一般碰撞一下。 一丝火光，在两人目光中闪擦而过。 ——分界线—— 张子宏回到了办公室时，他的嘴角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心情极好，他嘴里甚至还哼着一首歌。 然后，当他看到办公室内，正襟坐在沙发上，微微皱着眉↗，头一脸肃容的陈海潮，他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地收敛。 茶几上，一壶清茶雾气氤氲，茶香四溢。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张海潮旁边，形如弥勒佛，他轻轻一笑，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道：“少宏，什么事这么开心的？” 那是一位洗水厂老板，与捷华厂合作了十多年，双方的关系极为亲密。 张子宏恭敬地坐到笑面男子对面，他伸手拿起茶壶，把父亲面前的青花瓷杯添满了茶，然后道：“德叔，半个小时前，我们厂炒了一位做错事的打版师，刚才我出去办事的时候，在门口那里碰到他，他竟然跟他的一位老乡说，要开一间制衣厂，还说以后他的制衣厂的规模要比我们捷华制衣厂大三五倍！德叔，您说这事好笑不好笑？” 德叔嘴角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容，但却摇了摇头，道：“现在的打工仔和以前的不一样喽！心态浮躁就是不像以前那样吃得了苦。出来工作没有几年，有那么一点点积畜，就想着开厂当老板。这世界上的钱，还有那么好挣的？前一段时间，在大裕东路路口去年开的那间制衣厂，前天晚上老板半夜跑了。现在这个市道开制衣厂，不知道比我们以前要难多少倍!” 张子宏嘴角带笑，从茶套里拿出一个青花杯，给自已酹了一杯茶，眉色微微挑起，道：“德叔，你不知道，那小子也是今年才出来工作的，一个外地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是在我们厂工作了一个半月！” 德叔嘴里正呷着茶，听到这里，他差一点就把茶给喷出来了，勉强地吞咽下茶，德叔脸色潮红地咳嗽起来。 “德叔，慢悠点。”张子宏提醒道：“你没事吧。” 德叔摆了摆胖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间尽是不屑！ “现在的年轻人啊，工作一二个月，就牛哄哄的以为自已什么都学会了，我可以肯定，他如果真的敢开制衣厂的话，肯定负债累累像大裕东路路口那间制衣厂的老板那样，半夜跑路！” 张子宏的嘴角，也微微地带上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开一间制衣厂，租厂房、买缝纫机、买布、买辅料，又有那一样不用钱的？这些多的资金，一个后生仔，除了向家里父母拿和亲朋戚友借外，从哪里要以拿到这么多的钱？ 他已经可以预见陈楚这个恶心的家伙欠一******债，翻不了身的未来了！ 他偷看一眼父亲，只见父亲那原本严肃的脸容，微微缓和下来。 张子宏深远的目光，正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隔层，看着窗外包装部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工作场境。 每年的七八月份，原本应该是服装的淡季。但在前天捷华厂却收到一张来自美国的二十万条牛仔短裤的订单。 今年的市道不错，年初旺季时，生产车间赶货差一点就忙不过来。 是不是应该多招几十个工人多开二个车组拓大生产呢？ 张海潮的心思，已经想到捷华厂下一步的扩张计划中去。 陈楚的豪言壮语，在张海潮看来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的脸上现出雅儒的微笑，早上因与陈楚冲突而恶劣的心情这时也变得大好。 向着德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海潮笑道：“不用理会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阿德，来，请喝茶，我们还是先说一说这一批货吧。” 大裕村的大街上。 陈楚拉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街上游荡。 路上，时不时经过的货车或三轮摩托，装载的货物不是一捆捆的牛仔裤就是一匹匹的牛仔布。 街道两边，每一家打开的大门口内，陈楚可以看到堆积如山的牛仔裤和忙碌的工人们，甚至他还可以看到最里面一二楼间夹层间的厂长办公室。 这里是牛仔裤的世界。没有到过这里的人，很难想像大裕村这样一个只有十几条街道的村落，有近五百家的牛仔厂家，生产了全国近十分之一的牛仔裤，居住着数万名依靠牛仔裤产业链为生的务工人员。 这里的牛仔厂家，规模小的就只雇用十几二十几个工人。规模稍微大的雇用的工人数量是几十人到上百人。而像是捷华厂这样雇用五百多名员工的工厂，在大裕村已经算是大厂了。 陈楚看着大裕村2004年街道，和记忆中十年后的景像做对比。 十年前，大裕村街道不少还是牛仔厂家的铺面，在2014年渐渐地变作他用成为商场、杂货店或网吧等游乐场所。 2004年，正是大裕村牛仔发展的黄金时期。那个时候，临街铺面有招租启示很快就会有人租下做制衣厂。而在经历2008年金融危机和2010到2011年间行业不景气后，不少制衣工厂都破产了，原来的厂房只能改做商场、游乐场所租出去！ 那些年，牛仔制造业老板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陈楚的双眼闪现出一丝亮光。 或许，他应该庆幸他重生回到十年前！ 他重生回来的2004年，是上塘镇牛裤产业的最后一个繁荣时期。 2004年，国家经过二十多年改革开放，居民收入在幅增加内需拓大。而在入世后，包括牛仔裤在外的纺织品出口量也剧增。 陈楚曾经看过一个数据，从2001到2007年之间，服装外贸出口额每年的增长幅度都不低于30%！那几年，依靠外贸就不知道养肥了多少制衣厂。 但在2008金融危机后，行业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外贸订单剧减，内需不振，用工成本增加、原材料价格上涨……这几年，不知有多少的制衣厂都因此而纷纷倒闭！ 前世，陈楚就是在2008年行业下滑时，低价从一位本地老板手中盘下一间二十人左右规模的制衣厂，正式进入到这个行当的。 2005年初从捷华厂辞工后，陈楚到另一间制衣工作了三年。到08年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略有积畜。在那一场危机中他果断出手，盘下一间快要倒闭的制衣厂。 他以为，他低价入市占了便宜，但后来事实证明，他接过的是一个烂摊子。 2008年后漫长的三年时间里，陈楚的制衣厂都是不死不活的在生死边缘间挣扎。那三年他可以吃足了无数的苦头。直到2011年初情况才好转起来，也是从那年起他手上多了几位长期客户才真正的开始挣大钱！ 陈楚手中拉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握紧。 前一世，因为把握的时机不对，他吃尽了无数的苦头。 而在这一世，他重生到牛仔制造业最好的时代，还有三年时间才到那场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 必须要尽快把属于自已制衣厂开起来，不能再拖了，再拖的话必然重复上一世的错误！ 陈楚咬咬牙，暗暗地下定决心！ 但很快，他脸上坚决神情就如同浇上一盘冷水一般，变得古怪起来。 陈楚长长地叹一口气。 曾经，他拥有着二三百万身家，但现在…… 他的口袋里只有一千三百 第6章 ：收处理货 七月流火，六车道的柏油马路上热气蒸腾，陈楚一个人走在路上，只觉得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蒸笼一般。 地处南国的粤省，是全国最炎热的几个省份之一，大暑刚过，羊城也迎来了一年最热的时节。陈楚身上白色衫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分外的难受，他抹了一把汗，汗水从他手指尖间刚滴落到马路上，就被灼热的路面蒸发成水蒸汽。 穿过马路，陈楚的双眼，如同老鹰一般锐利地洞察马路边的厂家招牌。他拔了一下贴在额头上潮温的头发，昂步走进一家名叫“圣龙服饰”的制衣厂。 前天，他从捷华厂辞工后，在大裕村租了一间面积只有十平方米的平房落脚。 那一天，他已经下定决心，尽快地开一间属于自已制衣厂。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租完房子以后，他身上只有一千一百现金。 没有资本，叫他怎样起步开制衣厂？ 牛仔是制造工序最多的一种服装。一条牛仔从布裁片到制成一条牛仔裤，要经过十几道的工序，每一道的工序都需要缝纫机，不少特殊工序像压【∑，肶骨、拉裤头等等甚至还需要一些价格更高的缝纫机。布置一条这样的生产线，起码也要十万。再加上房租、牛仔布料、辅料等等的开支……这样的一笔数字，对于现在陈楚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怎么办？ 向家里要钱还是向亲友们借呢？ 第一个念头陈楚连想也没有想过，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老爸老妈是农民，能支持他读完高中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亲友们，他们为什么要借钱给你？什么，你说你要开一间制衣厂？你才出去工作了几天？就想着自已做老板，嘴上没毛年纪轻轻的谁信你真的可以成功？ 陈楚也是摇了遥头，亲友们是靠不上了。唯一能靠的，就只有自已了！ 想法子拼上老命赚钱吧！ 怀着这样的心态，陈楚穿过“圣龙”制衣厂包装部，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然后推开缓步走了进去。 一股冰爽的空调冷风，扑面而来，陈楚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像开张般的爽快。从炎热的外面进入到办公室，像是进入到一个完全不不同的世界一般。 办公室内摆放着二三张办公桌。其中一张办公桌前歪坐着一位年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的一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电脑的屏幕，手中鼠标飞快地移动着。陈楚进来时，他瞄了一眼后就重新专注于电脑屏幕上了。 这样的颓废的神态气质绝对不可能是老板。陈楚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和气地出声道：“老板，你们这里有处理货要处理吗？” 那人连看也没有看陈楚，道：“没有，你到其他家去看看吧。” “打扰了。”说完这话，陈楚转身就离开。 陈楚，现在正从事于一个收“破烂”的或者说收处理货的工作。 牛仔裤在生产环节中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次品。厂家为了声誉，一般都不会把次品销售给合作的批发商；而有时候厂家设计生产出来的产品，可能因为不符合潮流，根本就销售不出去。这两种货物，到最后肯定都是要以比正常价格低得多的价格处理。 不止牛仔行业，服装行业内就有这样一批专门做处理货生意的商人。他们当中的精英，每年的收入甚至高达几百万或上千万！ 比如说第二种滞销型的处理货，其中就蕴含着巨大商机。 流行这东西没有谁能完全把握，今年不流行的产品，说不定到了明年就符合新兴的潮流呢？各地的流行不一样，一些在华南卖不出去的牛仔裤，说不定到了东北就脱售了呢？ 一些眼光毒辣的专做处理货商人，甚至可以用处理的价格从生产厂家进货，再以正常的价格转手给批发商或者批发给零售商。这种生意的利润率，甚至能超过百分之一百！ 陈楚前世做制衣厂老板的时候，就接触一位名叫“二毛”专做处理货的老板，他曾用十五元单价入手一批数量近万条的女装七分裤，然后，再以三十二元单价转手给越南客户。一个来回就赚了十几万。 当然，做这一行也是有极大风险的。他也见过“二毛”收到处理货后却找不到下家，最后只能忍痛割肉，以更低的价格批发出去失败经历。 所以，在这个行当混得开的商人，眼光基本都很毒辣，知道那些处理货有咸鱼翻身的潜质。 不过…… 陈楚摸了摸手中的公文包，叹了一口气！ 这里，有他全副身家五千元。 不少做这种处理货生意的大老板，他们动用的资本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他们还有销售渠道不怕货压在自已手上。 人和人基本上没法比，像陈楚现在手里既没有固定的客户，也没有浑厚的资本。想大做这种生意，根本就是妄想。 只能小打小闹了！ 大生意有大生意的做法，小生意有小生意的做法。心里这样如此想着，陈楚走进下一家的制衣厂。 这是一间名叫“超瑞”的制衣厂，规模不小单单就是一楼的包装部，已经有五十多名工人。 同样是如同推销员一样客气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陈楚的眼光，却透过玻璃隔层，看着办公室内部的情形。 办公室内，布置着一张办公桌、茶几、沙发。像这种中小型的制衣厂，一般都是办公室和会客室合二为一，新客户上门找老板，就在办公室里坐坐。老板泡上一壶茶喝喝聊聊天，说不定就做成了一笔生意。 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年约三十，柳眉小脸、皮肤白皙。手中拿笔正伏在办公桌前工作。她的神态极为认真，就连陈楚进入到办公室也没有觉察到。 陈楚看着那个黑裙女人，双眼微微一亮。 女人穿着黑色束腰纱裙，包裹勾勒出一条所乎完美的身体曲线。黑色的裙子与白色的玉肌之间强烈色差，更是烘托出女人肤色如蜜桃般的白嫩。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更是一个很会打扮的的女人！ 第7章 ：谈判 这是一个很会着装的女人。 她穿着的及膝黑纱裙子，短一分则显妖媚，长一分则稍嫌庄重，与她身上的气质极为附合。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在心里点了个赞。 制衣行业，以貌取人的情况较少，但以“衣”取人的情况却很普遍。 一个连自已穿的衣服都不会挑选的人，能有什么品位？没有流行眼光、把握不住潮流动向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好服装这门生意？ 穿着体得有品位的从业者，在初次见面的同行眼中，可是能得到很高印象分的。 现在，这个女人就给陈楚留下了极高的印象分。 “有什么事吗？”女人的声音极为清脆，她微抬起头，一双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陈楚。 陈楚微微一笑，道：“老板娘，你们这里有处理货外理吗？” 女人的秀眉轻颦，声音清淡，道：“没有。” 和预想中的答案一样，陈楚也没感到多少的失落。昨天他跑了一百多家牛仔制衣厂，也就是在二三间制衣厂有收获罢了。 陈楚抱歉∑∟，一声：“打扰了”，转身正在离开间，他的眼光不经意间看到女人笔下那一张白纸，就像是粘住在图纸上一般动也不动了。 陈楚愣住了。 这一张设计草图，不会吧!? 陈楚的脸上，突然间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你还有什么事吗？”女人看着呆住了的陈楚，出声问道。 “老板娘，我想问一下，你手上设计图纸上的那一款牛仔裤，是你亲手设计的吗？”陈楚很快就回过神来，出声问道。 女人的眉头颦蹙，清声道：“这位老板，请不要叫我老板娘。” 顿了顿，她又问道：“这张图纸，难道有什么问题？” 陈楚察言观色，知道自已叫对方老板娘引起对方不悦。推测到女人还没有结婚，陈楚心里疑惑，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年纪三十岁还是单身，这种情况在行业内还真的不多见！ 注意力很快就回到设计图纸上，陈楚道：“靓女，你设计图纸上裤子版型很好，不过……还是有一二个缺陷。” 女人眼眸轻转，看了一眼那张图纸，轻抿着红唇却没有出声。然后，眼珠转动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陈楚。 面前的年轻人，脸容五官分明，身上穿着得体的衬衣和休闲西裤，这样的外貌打扮，根本不像收处理货的商人，反而更像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在校大学生。不过，简单几句交谈，她可以看出，这年轻人的言行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这位老板，那你说一说我这张设计图纸那里有缺陷。”女人出声盈盈一笑，问道。 面前的年轻人是收处理货的。这样的人常年与处理服装打交道，不少人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陈楚双眼一眯，双眼看着那一张图纸。 女人手上这一款女装，他自然是熟悉不过了！ 当年，这款女装的改良版本，是他进入服装行业后设计的第一款产品！ 重生前，陈楚不仅是一位服装打版师，他还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作为打版师会设计产品并不出奇。设计和打版，本就是两道上下连接的工序。服装设计是根据设计对象的要求进行构思，并绘制出效果图、平面图。而服装打版就是把服装创意设计图纸做出样板。 在上塘镇，一些大型的制衣工厂有自已服装设计团队，厂内分工明确，设计师和打版师各思其职。但是，在一些小型制衣厂请不起设计师，设计工作往往就由打版师兼任。 而在捷华制衣厂，服装设计就是由几位打版师负责的。 很多未接触过服装设计的人，会脑洞大开，脑补着设计师们坐在高档商务楼内，正皱着眉头为一款新产品苦思冥想间，突然灵感爆发，拿起笔来随手摊开一张白纸就涂鸦出一款经典、极具潮流气息的产品。这款产品在新品发布会上初次亮相，马上引来无数时尚界人士关注，到后来产品上市，马上引来追求潮流的人士热捧，销售火爆…… 醒醒吧，这怎么可能？ 陈楚想到重生前，自已离开捷华厂后，兼职设计打版师的时间安排：每周花二到三天的时间到羊城、莞城的批发市场或商场，观察和判断最近的流行风向，再根据当下流行风格设计出相似风格的产品。 当然，如果看看销售火爆或者版型比较好的裤子。他也会暗暗记住版型或直接卖一条当作样版，然后，再对裤子某些设计元素微作改动甚至原本照抄，作为大货样版。 这就是上塘镇大部分“服装设计师”的工作。 想到这里，陈楚的老脸微微一红。 女人手上这一款裤子上市后。他的师傅李松会在九月年初，到羊城河沙批发市场考察时尚流行时，会以毒辣的眼光看中这款裤子的独特设计，当场卖下一条回来当作样板。 李松当年对这款裤子的产品设计者的设计功力，可是赞不绝口。不过，作为一位服装设计者，他总觉得这一款裤子有改进的空间。于是，李松便和陈楚这个便宜徒弟商讨改动方案，最后，在陈楚的建议下，做了两次比较大的改动。 也正是这两处大改动，让这一款裤子成为捷华厂在当年十月的“爆款”。一个月销售出了近三万条数量！ 这一款裤子的改良款，是陈楚服装设计上的处女作。直到很多年后，李松提起这一件事，都赞叹陈浩当年的两处改动，可谓是神来之笔。说看到陈楚有如此的设计天赋和眼力后，他就开知道陈浩肯定能在这个行当混得开了。 命运弄人，陈楚万万没有想到，重回到十年前，他竟然见到自已设计处女作的原作者和原设计图纸！ 这也太巧了吧？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对于当年的“抄袭”和“山寨”行为，他可是没有任何负罪感。 中国服装产业的风气，市场上有畅销产品出现，很快就会有山寨仿制。比如说当年，陈楚的改良款上市后，过了不到一周时间，批发市场就出现一模一样的仿制产品！而比陈楚更无耻的是，陈楚可是对原来的款式做了两次大改动，而其他厂家抄袭陈楚改良款时，就是原封不动的抄袭！ 所以说，大坏境如此，不能怪陈楚没有节操。 陈楚摸了摸下巴，心里正在犹豫。 要不要把两个缺陷，告诉面前的女人呢！？ 美眸轻转间，女人经启红唇，出声道：“老板，你好，我叫庄梦蝶，还没有请教老板的尊姓大名呢。” 说话间，庄梦蝶向陈楚伸出玉腕，四个如葱般手指并拢到一起。 这是要和陈楚握手，正式认识陈楚了。 陈楚注视着庄梦蝶的容颜，脸上展现出一丝微笑，他也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庄梦蝶四根葱指，道：“庄小姐，我叫陈楚，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晃动一下就松开了。庄梦蝶似是突然间想了什么，笑了笑道：“差一点就忘了，今年春季有一批裤子压在仓库里，正想着什么时候处理呢，不知道陈老板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挨家挨户般地询问了几十家制衣厂，终于有所收获的陈楚眉头向上轻挑，露出一丝喜色道：“你们那一批裤子的样版呢？能让我看一下吗？” “裤子的样版在版房，我叫人拿过来吧。”庄梦蝶拿起手机拔了一个号码，对着里面的人轻声说几句话，伸出玉手向陈楚做了个请的手势：“陈老板，在我这里不用客气，随便坐。” 陈楚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庄梦蝶的性子较为清冷。 他只是一个收处理货的，以她这样的性子竟然如此招待他，未免过于热情了吧？ 心里带着疑惑，陈楚坐到茶几边柚木色的椅子上。庄梦蝶也拢着腿，轻轻整理一下裙摆坐到陈楚另外一张柚木椅上。 办公室外，一位年纪和陈楚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脸上红扑扑的，穿着一件碎花裙子快步走了进来。在她的手上拿着三条叠成豆腐块般的女装牛仔裤。 “梦姐，你要的版我拿来了。”女子声音极急，显然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8章 ：天才设计师 陈楚脸上不动声色，嘴角带笑问道：“庄小姐对我的眼光，就这么有信心？” 庄梦蝶轻轻伸一下妙曼的腰肢，妩然一笑：“陈老板在行业内里也算是老手，我当然相信陈老板的眼光。” 美目微微眯成月牙形，庄梦蝶又道：“陈老板说要分三次提走货物，但是，如果陈楚老板提走的第一批货销售不出去的话，恐怕也不会过来提第二批、第三批货了吧？到时这一批货还不是积压在我们手上？利润被陈老板你一个人赚走，但是库存和风险却由我们承担，陈老板，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 陈楚哑然。 商人总是以最坏的恶意来猜测对手。陈楚说他资金周转不灵，在庄梦蝶看来，就是个借口。九百条裤子，总价也就区区一万五千元罢了。这么小的金额，一个做处理货生意的老板竟然说资金周转不灵拿不出来？ 但事实上，他随身带的黑色的公文包里，真的只有五千元现金。 而这些现金，是他向李松借来的。他和李松相识几年，共事两个月，在李松眼中是个有信誉的人。于是，当他以做小生意为理由，开口向∵，李松借七千块的时候，李松很爽快就答应了。 借来七千块加上他原有的一千三百块结算工资，就是陈楚所有的启动现金。昨天，在其他的制衣厂收处理货用了差不多三千块，现在公文包里剩下的五千块，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陈老板，你大概不会真的是资金周转不灵吧？”庄梦蝶轻声娇笑，隐隐似乎带着一种戏谑。 为了转移风险，您找的借口，也太烂了吧？ 将庄梦蝶的心思猜到七七八八，陈楚差一点就吐出一口老血。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他是真的没有钱啊！ 陈楚脸上带上一丝肃然，道：“庄小姐，我可以告诉你这张设计图纸上的两处缺陷，而且，我可以保证，你按照我说的做出修改的话，这一款裤子的销量可以翻不止一番，但是，你也要保证这一批货只卖给我一个人，而且允许我分批提走货物。要是等到我过来提第二批货，你告诉我说货已经处理给其他人的情况，那就没意思了。” 陈楚在本质上就是一个商人。在他看来，商场上尔虞我诈，庄梦蝶为了利益做出这样没节操的事，不足为奇。 庄梦蝶抿嘴一笑，道：“陈老板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好吧，这一件事我答应了。” 已经领教过庄梦蝶的小狡滑的陈楚，听到她的保证心安下来。其他的处理货商人，就算真的看上这一款裤子，最多也就是在他和庄梦蝶成交单价上加多一二块钱。为了这几百块钱，庄梦蝶应该不会损害自已作为生意人的信誉。 到此，两人交易的附加条件总算是谈成了。 他叠好那三条版裤，道：“设计图纸呢？” 庄梦蝶抛了个眼色，给坐在旁边的碎华裙女子，那位女子极为识趣地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拿起那几张设计图纸，递给陈楚。 将三张图纸摊开后，陈楚专注看着那几张图纸，神态显得极度认真。 看着陈楚身上的气质由一个瑙珠必较的商人，刹那间转化一个专注的设计者。 “庄小姐，这一款裤子的版形、后袋口的绣花等等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陈楚看着设计图纸上，那些优美的铅笔线条，道：“不过，这样艳红的绣花用在前袋口，就不太适合了。” 第二张设计草图上，正是画着一条如同藤蔓般的花朵，从前袋口延伸到膝盖口的位置上。 陈楚的手指，在那如藤蔓般的绣花中间，轻轻点了一下，道：“这里的绣花太多了，庄小姐，这些绣花绣到膝盖口以上十五公分就可以了，不用延伸到膝盖口那里。” 庄梦蝶看了一眼陈楚，微闭着嘴唇沉默不语，显然，她不太认同陈楚的改动。 陈楚在心里却是叹一口气，他又道：“庄小姐，你不觉得这样的设计太过于张扬了吗？你觉得消费会喜欢这样的设计吗？” 他翻到了第一张图纸，又指出这款裤子第二个缺点：“还有，这款牛仔裤的洗水色也不对，庄小姐，这款牛仔裤应该洗成淡蓝色的，而不是深蓝色。如果最后把牛仔裤洗成深蓝色，你不觉得裤子和绣花的撞色太强烈了吗？” 庄梦蝶沉吟几秒，想像着陈楚所说的那种设计的效果图，然后，她摇了摇头，脆声道：“陈老板，如果这一款裤子真的按你所说设计的话，这一条裤子未免太过于平淡无奇了。” 陈楚脸上没有神色，他想到当年捷华厂生产这一款裤子时，按照深蓝色和浅蓝色生产了两种不同的系别。在裤子还没有上市的时候，陈浩就断定深蓝色的那一款绝对没有浅蓝色的那一款好销。结果，前者的销量果然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 陈楚又道：“没错，这一款裤子我要设计出的效果，就是淡雅。庄小姐，看一看今年市场流行的风向，你觉得你设计的这一款裤子，符合市场的潮流吗？” “还有，你卖给我的那些处理货，从设计者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裤脚边的绣花设计，很大胆很有创意。但是，你觉得普通的消费者能接受得了这种设计吗？你到羊城的大街上去看看，女孩子们穿的牛仔裤又有多少条在裤脚边上有绣花图案的？” 庄梦蝶微微地愣了一下，去年初那一批货生产出来后，合作的批发商试销过后，也指出裤脚边绣花是这一款裤子最大的败笔。结果，这一系列三款裤子，到最后竟然全部滞销！ “你去年设计的那三款产品，会有一些女孩子喜欢。这些女孩是真心喜欢脚边绣花这种设计，但是，这样的小众市场又能占多少市场份额？”陈楚由不叹息道。 他想到了以后的流行风向。 再过三四年的话，这样的设计出现会被更多的人接受，这三款裤子也不会沦落到要被处理的下场。但现在是在二零零四年，这一批裤子，设计创新过头了。 庄梦蝶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设计师，她的设计能力，在很多方面比拥有十年设计经验、被李松认定“极有服装设计天赋”的陈楚还要好。不过，她就是步子迈得太大，扯到那个啥了。 比普通人走快半步，那是天才，比普通人走快一步，那就是疯子！ 据陈楚所知，欧洲一些知名品牌的服装设计师们，他们都是空中飞人，在巴黎、米兰、罗马等等时尚都市之间奔波，到第一线去了解服饰及配件的最新流行与消费趋势——就像陈楚们奔波于羊城、莞城、香江寻找创意和灵感一样。 在服装行业，发现流行趋势，远远比风格创新更重要！ 第9章 ：赚大了！ 碎花裙女子看着陈楚的眼神微微一变，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你们工厂生产的货物，风格还是很鲜明的。”陈楚叹道：“像其他一些制衣厂的货物，风格就比较多变了。” “什么风格多变？”碎花裙女子鼻子翘了起来，不屑地道：“大裕村的制衣厂，只会看哪些款式流行，马上跟风生产同样的款式，哪里有自已的风格可言？” 陈楚道：“这年头，制衣厂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不追随最新的潮流哪里能活得下去？举一个极端的例子，你说八十年代那些生产喇叭裤的厂家，如果还坚持原有的服装设计风格，它们能活到现在吗？” 设计风格等各方面都是死的，但是，人却是活的。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改变一下自已的设计风格，适应市场呢？ 端坐着庄梦蝶，灵眸轻轻转动，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陈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谢谢你今天的指点了。” 陈楚淡淡一笑，聪慧的人就是不一样，点一下就明白了。 庄梦蝶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服装设计师，但这样的人，往往也有自已的坚持和固执。 希望她能听得进去，设计风格灵活一些吧，陈浩心中如此想道。 不过，他的嘴里还是谦虚地道：“我这一点水平那能指点庄小姐？今天和庄小姐聊得很开心，我们同行之间有时候还是要好好地交流交流的。” 庄梦蝶嗯了一声，盈盈一笑：“陈老板有空的话，就多过来坐坐吧，林倩，带陈老板去仓库验货。” 陈楚站起来，呵声笑道：“那有空的话我就多过来唠叨了，庄小姐手头上如果有需要处理的货物，也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庄梦蝶纤纤玉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问道：“陈老板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呢？” 陈楚报了一串数字。 指尖快速地在按键上跳动着，庄梦蝶素手拿着手机在空中停滞了一两秒，直到陈楚公文包中内传出一阵悠悠的玲声，她才将手机放下。 庄梦蝶轻启红唇：“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存好了。” 陈楚嘴角带笑向庄梦蝶道一声别后，跟着林倩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陈楚的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笔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庄梦蝶才收回眼光，红唇轻张自语自语：“设计风格虽然媚俗了点，但是，他的设计能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 转而，她玉手托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那几张设计图纸。 办公室外。 林倩脚步轻快地踏着小碎步走在陈楚面前，她的嘴角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陈老板，梦姐还真的是不一般地看得起你啊。” 陈楚不急不徐地跟在林倩身后，道：“哦？怎么这样说？” 经过刚才办公室一幕，林倩对陈楚的印象已经砌底地改观，她嘻声道：“梦姐这么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男的想要拿到她的电话。不过，一般情况下，别人问梦姐要电话号码，梦姐最多也就给办公室固定电话的号码给他们。就连我们制衣厂一些合作很久的供应商，也是只有梦姐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跟了梦姐二年，你是我看到的梦姐第一个主动提供电话号码的人呢。” 陈楚淡淡一笑，道：“庄小姐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梦姐看得起你，必须是你荣幸！”林倩脸上，带着一种骄傲之色，道：“梦姐在去年一月份开制衣厂前，可是，当时可里服饰的设计总监，当时她手上还管理着一个十几人的设计团队，怎么样，梦姐是不是很厉害？” “可里服装！？”陈楚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道：“庄小姐曾经是可里服饰的设计总监？怪不得……怪不得她的设计功力这么深厚。” 可里服装，南方一个比较有知名度的服装品牌！ 2004年时，可里公司在华南和华东地区发展了一百多家加盟店或直营店。而令陈楚印象最深刻的是，也就是这一年，他们公司老总可是雄心勃勃地提出“十年五百店计划”，要在十年内发展五百家直营店或加盟店。 想到这里，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来自后世的他知道，这个计划最后失败了，可里服装在经过前几年扩张后，却在2011后遇到滑铁卢，二年内关闭了近四分之一的门店！ 落后的物流配送、古板的设计风格、还有管理层的动荡……使得可里服装在2013年利润大规模下滑。这些普通人不关心的情况，可是一一落在像陈楚这样消息灵通的同行眼内。 陈楚想到2014年中国服装零售业的情况。在优库衣、zaar等外资品牌在中国攻城掠地的时候，不少国内的知名品牌却是步步败退。 2004年，这个节点是国内服装品牌发展的最后黄金时期了！ 这一年，很多在十年后普通大众叫得出名字的外资品牌，或是还没有进入中国，或是刚进入中国却遭遇“水土不服”。但当二三年后他们完全适应中国市场环境后，他们就像伸出了獠牙的野兽一般，开始疯狂的跑马圈地扩张。 “服装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技术含量，怎么国内的品牌就竞争不过那些外国品牌呢？”这是陈楚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某位网友的抱怨！ 上一世的发生的事，会在这一世重复发生吗？ 陈楚握紧手中的拳头。 重活一世，作为一位业内人士，他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吗！？ “陈老板！”林倩哼了一声，略带不满地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陈楚回过神来，抱歉一笑：“抱歉，刚才想一些事情，入神了。” 吃着葫萝卜的命，却操着中南海的心。陈楚觉得他刚才多想了，不要想与各大服装巨头抗衡这样长远的事，还是先做好这一笔买卖再说吧！ “仓库到了。”林倩道：“那一批货就在仓库门口附近，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先进去找一找看。” “好的。”想到那一批货，陈楚原本微微沉重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在林倩进入仓库后，陈楚的嘴角间，才露上了一丝得意笑容。 庄梦蝶手中积压的这一批裤子，也算是明珠蒙尘了。只要轻微地做一下修改，这一批裤子一定会大卖。 17块钱的一条的处理单价，这一次买卖，他可算是赚大了！ 第10章 ：提货 当看到林倩走出仓库刹那，陈楚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 “那三款货品我已经找到了，一共有十二箱，每一箱有八十条，你现在先提走少呢？” 陈楚微微一沉吟，道：“每一款式先提一箱吧，剩下的过一段时间我再过来提。” 林倩笑了笑，向着包装车间一位年纪四十多岁，身材精壮的汉子招了招手，道：“好，那我先叫工人把货拉到门口，对了，你的货车呢？” 陈楚摸摸了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车子就在这附近，你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骑车过来取货。” 二十分钟后。 厂门口处，林倩的嘴张大成o形，一双眼眸睁大看着陈楚正骑着三轮车挥挥手。突然“噗”的一声没有任何淑女风度般大笑起来。 十多秒后，林倩倚立在大门口，忍着笑道：“陈老板，这就是你的‘车’吗？” 陈楚把自行三轮车固定对正大门后，拍了拍车鞍，道：“怎么样，没有想到吧？” “万万没有想到啊。”林倩嘴角笑意更浓，道：“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一辆极品的？”、 陈楚伸手轻轻抹了一把额头间快要滴入眼睛的汗珠，道：“我用了四百块钱作为押金，向邻居那位大叔借的。” 林倩嘻笑一声，道：“请稍等一下，我叫梦姐出来结数。” 办公室的方向，陈楚可以看到，庄梦蝶似乎和林倩交谈几句后，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如同当夏盛放的莲花一般，庄梦蝶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嘴角带着笑，庄梦蝶轻移莲步，很快就来到厂部大门处。 “陈老板看来真的是资金周转不灵啊。”庄梦蝶轻启朱唇开玩笑道，嘴角微笑间露出如碎玉般的牙齿。 也难怪刚才庄梦蝶调笑陈楚。像她们打惯交道的收处理货的老板，如果谈成生意了那是打开腰包拿出几万十几万块，眼睛眨出不眨直接就砸过来。收到处理货后，他们是马上就打电话叫大货车最起码也是面包车过来拉走货物，像陈楚这种骑着自行三轮车过来提货的，她还真的是第一次遭遇。 “庄小姐，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陈楚感叹一声，然后，打开随身带着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递给庄梦蝶：“二百四十条裤子，一共是四千零八十元，庄小姐，你数一数看有没有错。” 接过钱的刹那，庄梦蝶的手指快速翻动数着钱，开声道：“四千一百元，没有错，这是找零的二十块。”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出玉手从钱包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陈楚。 陈楚微微点头，然后走到了那三箱货所在，双手合抱着一箱货，陈楚一咬牙猛地里一用力，就把一箱差不一百斤的货箱抱起，转身搬放到三轮车的后厢上。 这些都是处理货，存在仓库的角落已经有年半的时间，纸箱上面布满了灰尘也没有人打扫。陈楚搬完货后，他胸前那原本已经湿透的休闲衬衫上就多了一个暗黑的印子，陈楚倒是不太意这些，他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转身回头很快就将第二箱、第三箱货搬上后厢。 一直以来，陈楚给庄梦蝶的感觉，是一种雅儒而稳重的气质。而现在，庄梦蝶才发现陈楚就算是做这些粗重工作，依然和他本身气质相符没有一丝违和感。 看着陈楚身上那件湿贴在身上的衬衣，还有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裤，庄梦蝶突然间又低声笑出声来。 陈楚这一身着装得体无比、行头十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钱的老板一样。但是仔细看一看，这一身衣服质量不就是地摊货的水平。不过，衬着他这样的气势，又有多少人能看出这一点？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林倩又一次出现。她的手中正拿着一瓶外表布满水滴的冰镇可乐。 “梦姐，给。”林倩将可乐递给了庄梦蝶。 陈楚正用绳子固定着货物，突然间看到一只皓腕上面拿着的冰冻可乐，微微一侧身，他就看到了庄梦蝶脸上那如同初夏莲花般的笑容。 “陈老板，这么热的天气，还是先喝口可乐吧。”庄梦蝶笑意轻盈道。 “谢了！”陈楚也没有客气，他是真的渴了。接过来拧开瓶盖后，将瓶口放到嘴边喉结滚动间，他就将近三分之二的可乐喝下去了。 他向着林倩和庄梦蝶摆了摆手，轻轻一抬腿就坐到了车鞍上，一踩脚踏三轮自行车就向前滑动：“两位，再见！” 庄梦蝶和林倩看着烈日下，陈楚随着脚用力踩着踏板而一起一伏的背影，在街道上蒸腾而起的热气中微微显得糊模。林倩抹了一间额间的汗珠，由不得叹道：“这么热的天，我们就是站在大街边上都觉得热极了，像陈老板这样一定热死了吧？” 庄梦蝶却是淡淡一笑：“小妮子，知道赚钱不容易了吧？” 林倩微微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是笨人，自然看出陈楚的经济拮据，忍不住叹道：“租一辆面包车到货运站也就是三十块，陈老板连这点钱也舍不得出，梦姐，这一批货他如果搞砸了，我怕他也不会过来提第二批第三批货了。” 庄梦蝶却是忍不住娇笑出声，她经历过的人和事比林倩多得多了，看人的眼光自然也更加深远。她点了点林倩的头，很肯定般道：“小妮子，你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陈老板年纪虽小，但比你想像中要成熟得多，他肯定找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门路销售这批货出去。你等着吧， 第11章 ：若要摊位，必先霸道！ “吱”的一声刹车声，陈楚将三轮自行车停到一间制衣厂的门口。 八月初，正是服装制造业的淡季，夏款产品已经很少生产，而秋款却还没有开始生产。这样黄青不接的时节，大多数的工厂都是处于半停工的状态。 陈楚面前这间制衣厂就是这样的情况，偌大的包装部内，只有几个三四十岁的阿姨在里面剪线，包装。二三台缝制牛仔裤皮牌的制衣车，此时正处于空置的状态中。 陈楚的双眼看着那台制衣车，心有所思。他现在就需要一台制衣车，对这二百四十条的牛仔裤进行改造，但这间制衣厂的老板，肯随便借一台制衣车给他这个陌生人用吗？ 轻轻地摸了摸裤袋的钱包，陈楚咬一咬牙，脸上露出一丝肉痛之色。固定好三轮车后，陈楚来到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九罐冰镇的黄老吉，穿过包装部走进制衣厂办公室。 十分钟后，一位年纪四十多岁的胖子，手上拿着一罐黄老吉把陈楚送出办公室。在他身后办公室内，每名办公室人员的案头上都摆上了一罐黄老吉。胖子脸上带笑，一双如黄豆般小的眼睛差不多眯成一条线，他％，拍了拍陈楚的肩头，哈哈声笑道：“陈老弟你也太客气了，那台缝纫衣车闲着也是闲着，你想用的话直接用就可以了。” 陈楚嘴角也是微微带笑，道：“那就谢谢赵老哥了。” 胖子笑容微微收敛，装作不悦道：“你我之间客气个啥，老弟，你先忙，要不要老哥叫人把货搬下来？” 陈楚道：“不用，我自已来就可以了。” 多聊了几句后，胖子转身回到办公室。而陈楚则走到厂门口，把那三箱货搬到缝制机车的附近，打开纸箱把一条条牛仔裤的包装袋拆开，堆放到一边。 “这批裤子，可惜了！” 陈楚盯着裤脚边那些繁杂的绣花，嘴角间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在陈楚看来，这些绣花是这条裤子设计的最大失误。如果没有这个失误的话，这批裤子也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就处理给他了。 以陈楚十年的从业眼光来看，只要改正这个失误，这批裤子可以成为爆款。虽然裤子的设计款式是去年流行款式，但按照陈楚的记忆，这种流行的款式的生命周期很长，流行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而这一批裤子的设计的细节，在陈楚看来也非常好看。这些裤子如果不是不爆款的话，那就真的是没天理了！ 现在，陈楚就要改正这个失误！ 向一位剪线婆借来剪刀，陈楚拿起一条裤子，毫不迟地手起剪落间，将这条裤子的裤脚连同那绣花，全部剪去。 这些绣花，根本就不能留！ 要将这些裤子销售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长裤全部改成九分裤或者七分裤。 一条条的裤脚被剪去了以后，陈楚坐到缝纫机前，开始重新碌制裤脚。 ——分界线—— 黄昏，天边的火烧云给城市的楼房镀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太阳还没有下山，空气中还残留着午后的暑气，陈楚一脚一踏地踩着自行三轮车，徘徊在下堂镇商业街上。 下堂镇毗邻上塘镇，是莞城冶下的一个镇区，有着二十多万的常住人口，是粤省重要的造纸业中心。 下堂镇的商业街位于镇政府附近，这条不到七百米长的步行街，每到晚上，灯光霓虹，行人摩肩接踵，人流量很大。 作为生意人，陈楚最喜欢的就是人流量了，有人流量就意味着商机，就意味着有钱赚。陈楚在重生前，有一次在下堂吃夜宵，无意中听宵夜档的老板说过，商业街一些只有十几平方米的铺口，月租金涨到了四五千元。 这样的租金，可谓是寸土寸金。 陈楚双眼巡视着大街两边，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在没有买下庄梦蝶这一批货之前，陈楚就确定这一批货的销售去向。 摆地摊，用相对较低的价位，将这一批货簿利多销地零销出去。 大多数的处理货商，都有自已的批发的销售渠道。陈楚作为一个新进入者，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和渠道，他只能用摆地摊这一种低成本（不用租金）、低进入门槛的方式销量这一批货了。 双眼如同老鹰一般巡视着商业街两边。很快地，陈楚就寻找到了一个极佳的位置。 那一片地摊的摊位，接近进入到商业街的三角路口，所有人进入商业街，都要经过这个路口。 陈浩的双眼亮了一下。 这个位置好啊！ 这个位置人流量极大，可以说这条商业街的一个黄金摊位！ 陈楚的三轮自行车，很快就停在那个位置。 他先从车厢底下，拿出一个写着龙飞凤舞的“29元”的牌子放到显眼的位置，然后，再将裤子叠成一个个的豆腐块，整理卖相处整齐地摆放到了车厢上。 大约十分钟后，从陈楚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突突”的引擎声，一台全新的三轮摩托车，停在陈楚左边的位置上。 开着三轮车的是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的脸上长着八字胡，横眉大目，在停三轮车的刹那间，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陈楚。 陈楚向他点头一笑，也没有开声打招呼。那位大汉，脸上也现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停车以后开始整理自已的货物。 大约十分钟后，陈楚还在整理着货物的时候，旁边的那位大汉看多几眼陈楚后，却是忍不住开声了：“兄弟，你是第一次做‘走鬼’吧？” 陈楚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大汉，心道他怎么就看出了？ “是啊，怎么了？”陈楚问道。 “果真如此。”中年汉子看着陈楚，就像看着一个菜鸟一般，解释道：“怎么说呢？你给我的感觉，就不像是走鬼。” “哦？”陈楚一下子来了兴致。笑了笑问道：“我怎么就不像走鬼了？”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楚，声音不感不淡地道：“你看起来太斯文了，根本就没有做走鬼的霸道。” 陈楚大汗，又不是做几百万、几千万的生意。就是摆个地摊赚几个小钱罢了，怎么也要追求霸道了？ “兄弟，在我们这一带摆摊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已默认的摊位。”中年汉子出声道：“就好像你现在占的位置，就是李老三的，你现在占着他的位置了！幸亏他这几天不出摊，要是让他看到的你占了他的位置，就有你好看了！” 被中年汉子这样指点，陈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他们现在所占的街道，虽然是公用的，但是，实际上已经被各个走鬼佬以一种默认的方式划分了。 每个走鬼都有固定的“地盘”。如果有像陈楚这样的新来的的商贩占用了他们的地盘，无论如何，“地盘”原主人都会与陈楚争个高低。 这种情况，就像《动物世界》里，狮子王和“入侵”它的地盘的狮子之间免不了一场恶战是一样的道理！ 好的摊位，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钱财，抢人地盘，就如抢人钱财，对陈楚这样“抢”地盘的愣头青，走鬼佬们不凶恶一点，怎么能保得自已原有的地盘！？ 每一个底层，都有自已的生活法则。陈楚突然间才发现，自已把走鬼档这个生意，看得太过简单了。 第12章 ：抢摊成功！ “哦，对了，你现在所处摊位的主人名字叫李老三。”中年汉子悠悠地道：“他是粤省南湾人，你听说过南湾吗？” 南湾！？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顿时就觉得头不是一般的大。 曾经有阴谋论者说，自称是上帝的选民犹太人，控制了西方的金融体系，他们才是整个世界幕后的主宰。 他所知道真假的，是珠三角某些行业被来自某些特定地域的人所“控制”。就像古时绍兴出师爷，今时温州人爱炒房一样，羊城服装批发市场的很多档口，都是由粤省西部的流川人控制。而在莞城一带做地摊生意的，有超过二成的人都是来自粤省南湾！ 说得高大上一些，南湾人就是珠三角地摊界的犹太人。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有着共同的方言和习俗，结成“乡党”相互守望。 改革开放后，数量不多南湾人来到珠三角摆地摊，这些人找到赚钱的路数后，干脆把家乡的穷戚们或者同乡也全部带出来发家致富，二十多年过去了，南湾人的摆地摊踪迹，已经遍布整个珠三角地区。 因为团结，所以他们■，也很乐意分享手里的信息。比如说，最近那一种货比较好销，那一间工厂倒闭了有好货扫，最近城管动态如何…… “小子，他们那边有人来了！”正当陈楚想着问题的时候，那个中年汉子突然出声道。 顺着中年汉子的眼光，陈楚看到一位三十多岁，微微胖墩的女子，她的腰间背着一个黑色的收钱包，脸上正带着和悦的微笑，向着陈楚移步过来。 看着那中年女子脸上的微笑，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 十年的社会阅历，让陈楚很清楚。相比起死缠烂打、一开口就爆粗的对手，向你露出笑容的对手更可怕，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在笑的时候心里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哟，小兄弟，你也是做服装买卖的？”那位中年阿姨，看到陈楚货品双眼微微一亮，她伸手翻了翻陈楚摆好了的牛仔裤，赞叹道：“你这裤子的质量不错啊。” 陈楚哈哈一笑，道：“质量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大西尾货市场拿的货，看到这一批货便宜，就拿了一些回来，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陈楚主动挑起了话题，那位阿姨的双眼，因为嘴角的笑容而微微眯起。 “小兄弟，你现在所在的这个摊位，是我们先占的，在这一带做生意的人，谁不知道这个摊位是李老三的。你就这样占了他的摊位，好像不太合规举吧！？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小兄弟，你说是吧？”那位阿姨语看似和善，但是隐隐间带上一丝凌厉之色。 陈楚嘴角轻轻地一撇，规举？ 如果真有规举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占有公用地方地方摆摊，已经破坏明面的上规举了。 都是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讲什么规举？ “陈姨，好像这个摊位没有写着‘李’字吧？”陈楚声音微微一冷，道：“怎么这里就成了李老三的地盘？” 那位阿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看着陈楚声音冰冷了几分：“这么说，小兄弟你是想占着这块摊位不走了？” 陈楚摇了摇头，嘴角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道：“阿姨，大多数地方做走鬼的规举，是谁先到先得的吧！？怎么到了你这里，默认的规举就变了呢！？这是国家的规定，还是你们南湾人的规定呢？” 阿姨脸色风云突变，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她的一双眼睛突起，带上了一丝怒意。 陈楚的嘴角间，依然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只是这样的笑容中，也带上了冰冷。 两人对视二三秒后，就在那位阿姨想要发火的时候，陈楚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收敛，道：“这位阿姨，我们出来做生意的，是求财的而不是求气的，我直接说吧，这几天我就在这里摆摊，几天后，我把这块摊位还给你们。” 胖墩的阿姨听到陈楚的话后脸上怒容微减，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陈楚摇了摇头，淡定地道：“我占这个摊位几天，对你和我都有好处，阿姨，你肯定也有自已的摊位吧？你过来看这个摊位，是李老三嘱托你的吧？” 阿姨的脸上，微微闪过了一丝讶色。 “李老三肯定也是有事所以这几天出不了摊吧？他是怕别人趁着他不在，霸占住这块摊位不肯走了是吧？”陈楚继续道：“我想，如果他只是一两天出不了摊，肯定不会叫你帮他看紧这块摊位吧。” 阿姨哼了一声，看着陈楚眼里多了一丝异色，她的声音已经微微缓和：“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让给你几天？” 陈楚道：“阿姨，起码我占着这个摊位，你就不用担心这几天会有其他人过来占这块摊位了。说到底你还得谢谢我呢，要不然，你想一想现在的‘走鬼’档这么多，等到八九点钟人流量大生意忙的时候，你也没时间过来守住这个摊位了吧？到时还不是被其他的人占走！？” 陈楚又道：“你放心，等到江老五出摊，我马上把这个摊位让回去给他。” 阿姨眉目凝起：“我们为什么要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霸占着摊位，就赖着不走了呢？” 陈楚笑了笑，笑意不明：“你们南湾人还会怕这样的事吗？” 阿姨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陈楚，只觉得面前的的小兄弟，不像他表面看起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好像刚才的谈话，基本上都由他主导着。不过……他的最后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她。 阿姨道：“好吧，李第三说他星期五回来，你可以摆到星期四晚上，到时你千万不要食言。” 陈楚道：“当然。” 条件谈成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气氛也就变得“友好”起来了。 “小兄弟，你这些裤子，真的是从大西尾货市场拿货的？”那位阿姨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但一双眼睛却像妖精看到唐僧肉一般，带着灼热在陈楚摆放的货物间扫视。 陈楚心里冷笑一声。 从业十年以后，这样的眼神，他实在是见过太多了！ 不少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人，在服装店买衣服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店主在他们看衣服时候，看着他们袋子里的东西，装作不经心般地问道，您这衣服是从那里卖的啊？价格是多少啊？哟，要八十块？我们店里同款的产品，只要七十块钱就可以了！ 有常识的人应该都会想到：店主们正在向客人们打听竞争对手的情报！ 在服装零销这个行业，“情报战”无处不在。普通人逛街的时候，肯定不会多注意行人拎着的大包小包。但是，坐在服装店里老板们那双毒辣的双眼，却可以从经过店门口行人拎着的大包小包那里，判断出他们这附近那一间服装店最近的生意火爆，那些款式可能流行等等。 有时候，这些服饰店的老板们，都会装作漫不经心地经过竞争的服装店的门口，看一看竞争对手货款的变化：他们新上架那些新款，正在将那些旧款低价处理等等，从而做出相对应的措施。 曾经有一位服装店主，就苦恼于一间和她相隔好几个铺位的的对手，总是很易就捕捉到她店里那些新款销量好，从而跟进在批发市场拿到类似甚至是一样的款式回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发现问题出现的包装袋上。当他将包装衣服的单色塑料袋，改成纸袋或者不透明花色塑料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陈楚的嘴角间轻轻地扬起。 陈楚发现，相比起其他的牛仔裤，这名阿姨的眼光更多地的聚焦到他从庄梦蝶那里淘到的三款裤子身上！ 陈楚由不感叹，高手在民间，这位阿姨的眼光，似乎差不到哪里去。不过，相比起他曾经遇到过的一个比一个要精明和工于心计的对手们，这位阿姨“偷版”也未免太过于赤lou祼，技术也未免太差了吧！？还有，他刚才随口提到货是从大西尾货市场拿的，她竟然就记住了，还反问他是不是真的从哪里拿的货，这样的表现，跟写“我要偷版”四个大字在额头上有什么区别！？ 这是把他当成菜鸟了吗？以为他不清楚行业内的猫腻吗？ “阿姨，这些裤子，不是在大西尾货市场拿货的。”陈楚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却是很坦诚地答道：“这些裤子，是我从厂家哪里直接拿货的。” 第13章 ：田鸡佬的震惊 羊城的服装批发市场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像普通的零售档口都是去中低档批发市场拿货，而像他们这些摆地摊的，一般都去低档市场或者尾货市场拿货，而大西则是羊城最大的尾货市场。 听到陈楚的话，那位阿姨似有所悟，一张微胖的脸上，更上多了亲近之色。和陈楚说了几句生意兴隆之类的客气话后，告别一声后扭动屁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陈浩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自语道，我是真的从工厂直接拿货的。大西尾货市场这么大，到时候你在那里拿不到货，不要怪我啊！ 中年大汉目瞪口呆地看着中年女子离开的背影，转而看着陈楚高声道：“小子，你行啊！没想到你还真的占住了这个摊位！” 陈楚微微一笑，问道：“还没有请教老哥您的名字呢。” “在这里做走鬼的都叫我做田鸡佬，你跟着他们叫就可以了。”中年汉子十分爽快地道。 时间还不到七点钟，正是晚餐时间商业街上还没有多少的行人。陈楚也通报了一声自已的名字，两个人就开始交谈起来。 “阿楚，我告》∷，诉你啊，刚才那个女的名字叫阿芬，听说好像是和李老三是同一条村子出来的，除了他们这两家以外，商业街上还有四五块摊位是来自南湾的。”田鸡佬由不得叹道：“不要看她刚才对你笑眯眯的，这婆娘可是个横蛮的人，不讲理！” 田鸡佬叹了一口气，又道：“他们南湾人多势众很霸道的，没事的话就不要去惹他们。” 对此陈楚点了点头。在市井间混饭吃的人，一般都会有相互抱团。而他们抱团的对像，往往就是和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老乡。 有人说过，一个人做人的底气来自他的朋友。陈楚一直觉得，这个观点更加适应市井场合，就像南湾人的“霸道”一样，因为人多，所以势众。 “阿楚，你是刚刚做走鬼这个行当的吗？”田鸡佬突然出声问道。 “是啊。”陈楚嘴角间带着淡笑，道：“我以前是制衣厂打工的。” 田鸡佬看陈楚的眼神微微一变，看着陈楚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陈楚察言观色，由不住出声问道。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才做走鬼档呢！？”田鸡佬痛心疾首道：“你以前也是在制衣厂打工的，应该也知道现在是服装的淡季吧？很多做走鬼档的，手上如果没有剩货要清的话，他们都懒得出摊了，你也不看一看商业街上，有多少店辅都开始打折清货了！” “阿楚，看来你做生意还嫩着呢！”田鸡佬最后得出结论道。 陈楚脸上依然是一脸淡然的笑容，他道谢一声：“谢谢老哥指点了！” 可以看出田鸡佬还算是个热心肠的人，陈楚解释多一句道：“你放心吧，这一批货，我心里有底。” 田鸡佬看着陈楚那带着自信的神情，由不住摇了摇头。 年轻人，自我感觉就是牛气冲天。 不过，他应该很快就知道自已错得离谱了吧！？ 八月底九月初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是服装生意一年中最淡的季节，现在虽然还是八月初，但也已经进入到淡季了！ 而且，这大热天他卖的还是牛仔裤，这会有市场吗？ 心里叹一口气，田鸡佬打开带来的播音器，一阵浑厚的男音叫卖声，重复地响起。 “皮带，比牛皮还牛的皮带，二十五块一条，皮带，比牛皮还牛的皮带，二十五块钱一条……” 天边的火烧云渐渐地隐了下去，霓虹灯初上将商业街地面闪烁成五颜六色，商业街上的人流量渐渐地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穿着光鲜的少女或驻足地摊档口前，或进入到商铺内，很快地，不少人手中都拎着大袋小袋了。 “皮带，比牛皮还牛的皮带，二十五块一条……”播音器还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叫卖声。但是，田鸡佬的皮带摊当前，却是少有人驻足，偶然有人过来看看皮带的质量过后也是很爽快就成交了。 田鸡佬的眼光，此时正看着陈楚的摊当。 陈楚虽然没有叫卖，但在他档口前，却是早就围着三五个穿着短裙或热裤露出光洁美腿，打扮光鲜的少女了。她们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极引人注目。 此时，她们正发出吱吱喳喳如同鸟儿般的叫声，和陈楚计价还价。 “老板，这些裤子可以便宜一些吗？” “靓女，二十九块钱已经是实价了，我这里不议价的。” “嘻嘻，老板，我们卖三条！八十块怎么样！？” “靓女，二十九块钱已经很便宜了，你到步行街里看一看，同样的质量的裤子，起码也要六七十块吧！？二十九块钱，真的不能再少了。” “老板，算便宜一点嘛……” “……” “帅哥，算便宜一点我介绍朋友来你这里买，你少赚点，多卖出去一点，薄利多销嘛。” 一张嘴被这样数张嘴吱吱喳喳地“围攻”着，陈楚正经历着幸福的烦恼，他嘴角带笑出声道：“我这些裤子已经是薄利了，价格再低我这生意就真的是没有法做了！” “嘻嘻，帅哥老板你怎么这么小气，便宜几块钱也不行。好吧，拿三条给我们吧，两条三十码的，一条二十九码的，分开打包。” “好，下一次路过的时多过来照顾小摊的生意。”卖出了三条裤子后，陈楚的嘴角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拎起包装好的裤子后，活泼的少女们嘻笑着向陈楚道一声别，带起一阵香气就离开了。田鸡佬看了一眼少女们离开的曼妙背影，心里咕嘟一句，阿楚的生意竟然会这样好！？ 虽然他和阿楚开摊才半个多小时，但是，他看到陈楚却已经卖出了五条裤子。田鸡佬根据陈楚刚才的表现，估算着陈楚今晚可能销量额。 照这样下去，阿楚今晚应该可以卖出三十多条裤子吧！？ 但一多小时后，田鸡佬就推翻了自已刚才的结论。 九点钟，正是商业街的人流的高峰期。陈楚的摊档前，十数人正将摊档围得水泄不通，陈楚在开摊时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豆腐快般的裤子，已经被人全部翻乱了。 陈楚站在摊当面前，看着这样顾客如同财神爷一般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陈楚摊档前情境，田鸡佬头脑中由不现出两个字：爆摊！ 陈楚的摊位，爆摊了！ 第14章 ：丰厚的收入！ 做过地摊生意的人，对那种一眼就看出来根本没有成立意向，但却站在地摊档口前把货物翻得一摊乱的顾客，可谓是爱恨交加。 恨的自然就是他们把货物翻得一团乱，爱的是他们站在摊口前，就是最好招徕客人的道具。 每个人在逛街时或多或少都有羊群心理，当他看到哪个摊位人多时，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这个摊位的东西是不是更便宜或者质量更好呢？要不然怎么可能吸引到这么多的顾客？产生这样的想法后他也会围着上去看看。如果他看到摊位生意火爆，说不定还会跟风掏钱买一些购物计划外的东西。 陈楚站在摊档前，一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众人，他知道在这繁忙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一些贪小便宜的人会趁乱顺走货物，他看得紧一些才行。 “老板，帮我找一条二十九码的！” “老板，你们这的码数是正规的吗？” 陈楚一一回应着顾客的询问，过了十五分钟后，这一波人流才渐渐地散去。 当这一波人流过去以后，陈楚松了一口气。估算刚才销量额，他的心情由不得≥∈，变得大好起来。然后，他从车头蓝处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干渴的喉咙，他眼光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在他摊位另一侧，一位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走鬼，肤色黝黑，一双微微凹陷下去的眼睛，正以一种极有兴致的眼神盯着陈楚的摊位。 那位摊主也是做服装生意的，不过，陈楚做的是女装而他做的是男装。现在在他货架上，摆放着的都是男装的短裤、短袖衬衣和袜子。 虽然都是做服装的，但是，一个做女装，一个做男装，双方应该也没有多少冲突吧？ 陈楚心中如此想道，但十年社会阅历，让他总觉得那个人的眼光，带有那么一点冷漠的味道，似乎不是那么友善。 九点半过后，夜市的人流量，渐渐地少了。但时不时也有人会到陈浩的摊档前挑选产品，买走一两件裤子。 晚上十点半时，商业街的不少档口准备关门，陈楚看到，附近一些地摊的摊档，也准备收摊了。 “阿楚，不错啊！”田鸡佬这时也关掉播音器，开始将他那些比牛皮还牛的皮带收好。 他左看看右看看后，微微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你今天的流水额恐怕已经超过一千八百了吧！？” 陈楚哈哈地笑了一声，不得不说，像田鸡佬这种做地摊生意的人眼光很准，如果有心的话可以把附近档口流水额算得很准。 他笑了一声，道：“田鸡佬，你算多了一些。” 陈楚虽然没有认真算过今晚的流水额，但他估算应该也超过一千七百元。 田难佬也是呵呵一笑，却也很识趣地没有细问陈楚具体金额。流水额可以算是走鬼的“商业机密”，他再细问的话，那就不美了。 “还是阿楚你历害。”田鸡佬由不得叹道：“像这样的服装淡季，我以为你能买出四五条裤子已经算不错了，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卖出几十条！” 陈楚哈哈笑道：“运气，老弟我运气好一点罢了。” 这里，陈楚所在摊位附近，突然间停了一台九成新的日资品牌面包车，副驾位上，身材微胖的阿芬嘴角带笑，高昂着头移下车窗叫唤一声。 “阿武，收摊了！” 陈楚侧边的那位皮肤黝黑的摊主，轻轻地应了一声，加快将摊档的衣服放入到纸箱里，驾驶室内，一位年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子，身快脚快地打开面包车的后门，将阿武的已经装好货物搬入到面包车后面。 “哟，小兄弟，你还没有收摊啊。”阿芬看着陈楚，脸上的带着差不多可以裂到耳边的笑容。 “还没有呢，等多卖一条裤子我就收摊，阿芬，这是你的车子吗！？”陈楚明知故问地问道。 听到陈活的话，阿芬的腰突然直了一下，一脸自得脸上笑容更盛，两个小小的眼睛差不多都眯了起来，抱怨般地道：“哎呀，还不是我们家的那个死鬼，说开三轮摩托麻烦，非要卖一台面包车，这不是浪费钱嘛！” 二零零四年，做走鬼的绝大多都是用三轮自行车或者三轮摩托车拉货。直到十年后，汽车普及价格下降才陆续有做走鬼的买面包车拉货。 阿芬夫妇能在这时买得起面包车，在走鬼行业也算得是高富帅了。 似乎他们的走鬼生意做得不错！陈楚心中想道。 “那是大哥有真本事，会赚钱。”怀着说几句好话身上不会少一斤肉的心态，陈楚笑了笑道：“像我这样的，就连三轮摩托也买不起，更不用说什么面包车了，陈芬你看一看，在我们这商业街做地摊的，又有那个卖得起面包车！？大哥买车那是对的，还没有用出去的钱，那不是钱，那就是个数字和几张废纸，做人嘛，应该享受的时候还真的得享受。” 正在帮阿武搬货的中年汉子，听到有人夸奖后，抬起头向陈楚露出一丝憨笑。就连阿芬脸上也露出极为受用的神色。 “说起在这商业街做走鬼的，又有哪个有陈老板做得好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阿武，突然间不阴不冷地出声说话：“像陈老板这样一天能卖出去几十条裤子，那才叫有真本事啊！” 听到阿武的话，陈楚和阿芬脸上的笑容，都微微地僵了一下。 第15章 ：货版被盯上了 一个人正在自我陶醉时，如果被别人生生地打断，那就成一件很不爽的事了。 陈楚就看出阿芬脸上笑容变得有一点勉强。 很明显，她现在就很不爽了。 陈楚心里也有一点不爽。 老祖先那句和气生财，陈楚一直就很认同。他现在所在的摊位，本就属于“争议领土”，做人圆滑一点说几句好话和阿芬搞好一点关系，少一点摩擦不是很好吗？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的冷光看了一眼那个阿武。 这家伙白活二十几年了，一点儿也不会做人。 你迟一点等阿芬暗爽完了再说话，会死人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陈楚做制衣厂老板时，他心里就基本有数附近一带那间制衣厂的生意最好出货量最大。那怕是有着几百个档口的批发市场，每一位档主心里也都有数那个档口的生意最好。大多数人对这些的行业领导者，心态还算是平和的，但有一些人就是不见得别人好，看着别人赚的钱多心里会泛起一阵阵的酸味。 “呵呵，还是阿武说得对，这商▲▽，业街摆摊的最有本事的还是小兄弟你啊。”陈芬说这话的时候，整一张脸都垮下去了，显得兴致索然了。 陈楚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 开摊前，从阿芬看他货物中，陈楚就知道阿芬和他一样，是做女装服饰生意的。 一定程度上，他们两个现在就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这是一种很微妙也很脆弱的关系！ 阿武与那个中年的汉子，很快地将货物全部都搬上面包车，然后，阿芬和陈楚客气地道别一声后，开着面包车就走了。 “呸，开一辆面包车罢了，还得瑟得以为自已开的宝马。”陈楚旁边，田鸡佬睨着眼睛看着李阿芬的面包车离去，不屑地道。 陈楚才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已经收好摊的田鸡佬，问道：“田鸡佬，那个阿武也是南湾人吗！？” “是啊！”田鸡佬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陈楚道：“那他和那个李老三的关系，应该不算好吧！？” 田鸡佬脸上现出了一丝讶色，道：“咦，阿楚，你怎么知道的？” 陈楚淡淡一笑，心里道如果他们关系好的话，王老五直接叫就在他侧边的阿武帮他看住摊位就可以，那里用舍近求远叫阿芬帮忙看摊位呢？ “他们以前为了摊位的分界，吵过一次架，啧，两个人都是蛮驴子，要不是旁边的人拉住的话，我看他们真的就打起来了！”田鸡佬脸上现出一种看好戏般的神态，道。 陈楚倒是对南湾人之间的矛盾没有多大的兴趣。阿武是南湾人这事倒是出乎他意料，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田鸡佬，过一二天可能我就要换摊位了。” “为什么！？”田鸡佬不解地问道：“阿芬那个八婆不是说你可以摆到星期五的吗？” 陈楚脸上一脸淡然的神色，肯定地道：“你看着吧，我肯定摆不到星期五了。” 面包车上。 副驾位上，阿芬的脸上的笑容已全部隐下去了，隐隐有着乌云密布。 “陈武，你说那小子今天晚上卖了几十条裤子，到底是多少条？”阿芬微微侧身问道。 “五十条以上，可能超过六十条。”坐在后座的阿武道：“芬姐，你没有看到，九点钟在他摊口前看货的人有多少，差一点就把过道都堵住了！” 芬姐脸色现出了一丝阴沉，微微沉吟一下，道：“算他每一条裤子只赚百分之四十的利润，那他今晚的利润……差不多就有八百块钱了！？” “八百块？”听到这个数字，坐在驾驶室的人身体微微一振，双眼闪过了一丝红光，而阿武倒是显得镇定，显然在刚才也计算过这一笔数了。 这个数字，差不多相当于一些地摊档口十天的收益了！ “整条商业街就属他最赚钱了。”陈武的声音间，隐隐带着一种幽幽的阴冷：“他卖得最多的，是那三款前袋口绣花的七分裤。芬姐，你说他是从哪里拿到这一批货的？大西？广中？还是河沙？” “大西。”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阿芬的脸上，如同阴转睛一般，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要看那小子年轻，实际上他可老练得很！刚开始时他不小心说漏嘴说是大西尾货市场拿的货，后来我试他口风时，他又改口说自已是跟厂家拿的货……这小子，太滑头了。” “明天我们就去大西市场拿货，顺便去逛一逛找到那三款牛仔裤！”陈芬眉毛上扬，自信地道：“我们挂牌卖二十五块钱，直接压价压死他！” 说到这里，阿武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面包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分界线—— 快到十一点时，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陈楚又卖出了二条裤子后，很快地收好摊，踩着三轮车回他租住的出租房。 穿过商业街时，两边的店辅差不多都关门了。还有一些店辅内，穿着制服的年轻店员们，正在整理着货物准备收档。 三天，自已最多还可以使用那个摊位三天……是时候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摊位了，陈楚边踩着三轮车边想道。 经过一间女生小饰品店时，那里的一场争吵却吸引陈楚的眼球。 第16章 ：陈楚的摆摊神器 “娇兰美人”是中国最大的化妆品零售连锁品牌，它们的连锁店在珠三角的商业步行街随处可见，在下堂镇黄金旺铺的位置处，也同样开设有一间规模很大的连锁分店。 此时，在娇兰美人店门口处，三名年轻的女性店员，正怒目而视着她们店门口对面的烧烤档。 商业街的格局，是店辅门口有一大条宽广的行人过道，不过，现在这条过道接近马路的一侧全部被走鬼档霸占了，留着走鬼档和店辅门口中间一条不宽不窄的过道供行人通过。 “老板，你看一看这地面，全部都是油渍，这些都是你烧烤档弄出来的，你在这里做生意，起码也得把卫生搞一下吧！？”一位高个子的店员，一身制服包裹出均称的身材，正怒目横眉看着对面烧烤档的档主。 烧烤档的档主是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长着瘦面小眼，脸上已经带有浅浅的皱纹。在他前方的两个烧烤炉上，炉中的炭火正旺，炉火上面隔着一层铁纱网放着的鸡腿、韭菜、鱼正在炭火的灼烤下，油质翻滚发出“磁磁”的声音。而在烤炉架边的过道上，黑色的油渍正在霓虹灯下反射出污秽↙，的油光之色。 那位男子正嘻嘻地笑着，一双细小的眼珠上下溜动着，不加演饰赤lou裸地打量着那三名店员的身材。他嘴角带轻挑的笑容，道：“靓女，不要这么大火气嘛，这条路是公家的，又不你们家的，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在这里摆摊！？” 听到这样的争吵，陈楚踩着三轮车的脚踏频率微微放慢。当听到男子出声的时候，陈楚的眼睛微微一眯……这样的口音，是南湾口音吧！？ 不过，很快地，陈楚的眼睛就微微瞪大，眼里带着亮光看着三位店员中间的女子，不……女孩。 和刚才那位高挑的女店员不同，中间的那位女店员，身材显得小巧窈窕。她长着一双大大的如梦似幻般的眼睛，如水滴状的小琼鼻子，桃花形的的脸形，皮肤白嫩如刚泡过牛奶似的。虽然，她身上穿着一件老成的窄裙套装，一头长发也盘了起来，打扮得让自已尽量显得老成。 看到她的刹那间，陈楚也被惊艳了一把，以她这样精巧的面容，绝对秒杀后世那些嘟嘴卖萌装纯的网络美女了！ “心姐！”高挑个子的店员，跺了跺脚，一脸急躁地看着中间女孩：“你看他，根本就不听劝！！”另外一个店员，也如同依赖一般地看着中间女孩。 名叫心姐的店员，微微上前一步，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中年男子，身上的气质也微微一变。 站在她对面的烧烤档主，被萝莉店员这样一瞪，脸上的笑意反倒是更浓了。 陈楚一边踏着自行车，一连也是轻轻地摇摇头。 女孩的气势倒是十足。只不过，衬托着那一张娃娃脸容，她身上的气势倒是弱了五成以上。 “三天之内，要不把这地面给我涮得干干净净的，要不，就给我滚蛋！”面对着烧烤档主的戏谑笑脸，女孩声音间，带上了几分冷意。 烧烤档主的脸上笑容微微一僵。经过的陈楚，一双眼睛却是猛地里闪过一丝精光！ 第二天。 和前一天一样，陈楚早早地就出摊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摊位两侧的阿武和田鸡佬却早一步到了，两个人现在正在摆设着货物。 “田鸡佬，今天这么早！？”陈楚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不早了，吃完饭没事做，还不如早一点出来，说不定还能捉几条‘水鱼’呢。”田鸡佬道，他的眼光扫过陈楚的自行车后厢后，由不住感叹一声：“哟，阿楚，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升级，小枪换大炮了？不错不错！” 陈楚三轮车后厢上，除了原有衣服货品外，还多了一些拆分开来的衣服货架零件，陈楚拿起这些零件，很快就装好一个货架，他一边装边道：“没办法，后车厢太小了，装不了那么多货，还是弄二三个货架吧。” 站在他身后，陈武那原本黝黑的脸容，变得更加的阴沉了。 多了三个货架后，陈楚的货物可以全部铺开，摆摊面积比昨晚大了不知多少。客人买东西时候往往都喜欢光顾大一点的摊位。他基本上可以想像，陈楚今天晚的生意肯定比昨晚要好！ 田鸡佬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把货摆放在后车厢，也实在是太小气了，咦，陈楚……你这是……” 只见陈楚从后厢的低层，拿出了一个微形的播音器，他打开开关，陈楚那熟悉的嗓音，从播音器中循环播放出来。 “羊城上塘，羊城上塘牛仔裤大厂江南制衣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欠下了1。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牛仔裤抵工资，原价都是八十多，九十多，一百多的牛仔裤，统统只卖二十九块！快，快！快！统统只卖二十九块！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田鸡佬：“……”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听着陈楚那抑扬顿错，带着强烈节奏的录音，由不得叹道：“陈楚，你这光鲜打扮的样子，那一点像被人欠了大半年工资！？你编大话也编一个真实一点的好吧！？” 陈楚却是呵呵一笑，他拍了拍那播音器，道：“我是不是被人欠了大半年的工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招徕生意就行了！” 田鸡佬听了三遍陈楚的录音后，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作为一位资深的走鬼，他越听就越觉得这一段录音果然是妙用无穷，他由不得兴奋地道：“阿楚，你也帮我录一段吧，嗯，就是我是因为莞城皮带厂老板跑路，还有一年工资没发，所以才被迫拿皮带抵押工资出来摆摊的，好不好！？” 陈楚白了一眼田鸡佬：“……” 这一段录音，在几年后可算得是“摆摊神器”。大家都知什么工厂倒闭、黄鹤欠薪都是假的，但是，却就是被这样一段的录音吸引注意力。这段录音虽然恶俗没有节操但效用却极大，差不多可以套用到衣服、皮带、钱包几乎所有的摆摊品身上。 “田鸡佬，你在这里摆摊也有一年半了吧！？”陈楚分析道：“经常逛夜市的，又谁不知道你卖的皮带比牛皮还牛！？你的熟客也有不少了，就不用再改广告词了吧。” 田鸡佬微微想了一下，道：“也是，那就不改了吧。” “陈老板！”当陈楚与田鸡正在交谈的时候，阿武却突然叫唤陈楚一声。 当陈楚转身的时候，陈武脸上的阴沉已经全部消失了，他的双眼微微一眯，少有地对陈楚露出笑容：“陈老板，王老五星期五从老家过来出摊了，所以，你的摊位在星期四就要交还给李老三了。” 陈楚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原本与阿芬约定的日期是星期六，现在，南湾人反悔要提前一日收回摊位了吗？ “今天是星期二，也就是我还可以摆到后天晚上了？”陈楚问道。 陈武脸上带着浅浅的得意笑容点了点头。 就算陈楚使用货架和播音器，扩大了生意规模，那又如何？过多两天，他在这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行，我摆完后天就把摊位还给李老三。”陈楚很爽快地道。 看到陈楚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陈武微微愣了一下。 以陈楚现在情况，摆少一天的摊，可是少收入几百块钱。他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约人 “……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循环播放声嘶力竭的录音声中，陈楚摊档前人流量果然大增。晚上九点钟人流高峰的时候陈楚的摊档又一次围满了人。相比之下，阿武的摊档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晚上十点半。 “田鸡佬，我先走一步了。”陈楚嘴角带笑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收拾摊档了。 “这么早，不多捉几条‘水鱼’再走吗？”田鸡佬羡慕嫉妒恨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不过，你今晚的生意比昨晚还好，早一点收摊少赚四五十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像我们，守一个晚上也就赚个几十块，这么早收档，是不是准备去约女孩子啊。” 陈楚拍了拍自已腰包，脸上的笑容更盛。 田鸡佬没有看错，他今晚的收入确是比昨晚还要多，虽然同有统计过具体的数字，但陈楚也估算知道今天流水额比昨天应该多三百块左右。 “我现在寡佬一个，哪里有女孩子约？”陈楚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这个☆，话题。两人又聊了十分钟，他边聊着边收摊很快就收好摊档，向田鸡佬道别一声后他蹬着三轮自行车很快就离开了。 娇兰美人店门口的人行过道上。 夜越深人行过道上人流量就越少，陈楚干脆就把三轮自行车停在过道上，站着半靠在三轮车上，看着娇兰佳人店内的情形。 时间接近十一点，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几位年轻女性店员，正在将顾客翻乱的商品摆放整齐。大约十分钟后，昨晚的那位名叫心姐的店员拍了拍手，六位店员很快地排成一队站在心姐面前。 几位店员，笑嘻嘻般地与萝莉店员交谈几句后，所有的人都拍着手掌，娇嫩的声音随着节拍喊着口号。 “加油！加油！！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加油！加油！！明天争创更高业绩！！” “加油！加油！！……” 陈楚：“……” 销售团队特别是店辅的销售团队，每天都会用几分钟喊口号提高士气。陈楚曾经见过某酒店数百员工霸气十足站在酒店门前，像是打着鸡血一般脸红脖子粗高喊口号的震撼场境。但像这样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娇声脆脆的喊口号，陈楚还是第一次见。 陈楚还看到，那一列店员中一位长相娇俏的女店员，边拍手掌边奔奔跳跳起来。这样的场境很欢乐很带感，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过，她们这样喊口号更像是自娱自乐，而不是激励士气吧！？ 一分钟后，喊完口号的几位女店员，面颊都带上一阵如醉酒般的酡红。那名娇俏的女店员，微微喘着气，伸出手指指了一下陈楚的方向，数名女生的眼光，带着探究齐涮涮地向着陈楚注视过来。 陈楚的嘴角微微一笑，大方地向着众女店员挥了挥手。 很到陈楚的回应，几个女孩吱吱喳喳地低声说着什么，嘻笑着议论地着什么。 一分钟后，娇兰美人关门了。 当心姐拉下大闸门上锁时其他六位店员也正站在门口处，眼光时不时地扫过陈楚的方向。那位娇俏活泼的店员，借着人多势众，高昂头颅，口气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帅哥，在等谁啊。” 正准备开口的陈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道：“靓女，晚上好啊，我在等你们，你们中那一位是店长，我有一些公事想和她谈谈。” 说这话时候，陈楚的眼光扫过了半蹲在地上给店门上锁的店员，和昨天一样，她盘起了长头发，露出在如天鹅般颈颈。柔和的路灯光正照在她那绝美的侧面上，显露出一丝如薄纱般的朦胧美感。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个名叫心姐的店员，十有八九就是这间店的店长了。 “你找我，有事！？”心姐出声问道。 他的眼光扫过就在旁边那位陷脸颊小眼睛，一头大汗嘴里哼着小曲，正着刷子给鸡翅刷油的烧烤档主。那位档主，这时也突然抬起头来，双眼放光扫视一眼众女，嘴里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 陈楚皱眉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要不，我们找一间糖水店，边吃边聊怎么样？” 他又看着心姐身边那六位女店员，邀请道：“这么热的天气，几位刚刚下班也渴了，要不大家一起去糖水店，喝一碗糖水消消暑怎么样？” 几位店员的目光，齐涮涮地看着自家店长，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自家店长决定。 第18章 ：交易条件 餐桌上，无非是迎来送往。和众女生坐在石龙糖水店最大的一张餐桌边缘，陈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和旁边女生轻声几句。 刚才，在陈楚的邀请下和众女店员们“殷切”的注视下，名叫心姐的店长，最后还是答应了陈楚的邀请。 安可心坐在陈楚的对面，隔着蒸腾的热气，陈楚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微微模糊。不得不说，对面那人每一举一动都显得从容优雅就像一个绅士。 一顿夜宵下来，在陈楚这个主人招呼之下可谓是宾主尽欢。 糖水店门口。 吃饱喝足的众女生纷纷向陈楚道别，陈楚的眼光扫过千妍百态的众女生，坚持要将她们送回到宿舍。 先不说自已还没有和安可心聊那一件事，就是让女生们这样回去，也不一定安全。在陈楚的记忆中，此时莞城的冶安可是比十年后还要差的。 “那就有劳陈楚了。”不少的女生，眼光在陈楚与安可心的之间流离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宿舍的楼下，安可心很自觉地留了下来，众女生很识趣地向陈楚告别，就匆匆地上楼了。＄⊙， 柔和的路灯光，倒照出陈楚和安可心一大一小倒影。 “阿楚，你说找我有公事，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吧。”安可心出声问道。 “我要你们娇兰美人店门口的摊位！”陈楚淡淡地道。 安可心那原本如同猫儿般半眯着眼睛，睁大开来，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这个，我可以帮不了你。”安可心轻摇螓首，道。 “你可以。”陈楚直视着安可心，道：“按照商业街默认的潜规则，那一块摊位，是属于你们娇兰美人的。” 每一处地方，都有明规则和潜规则，就像是商业街的走鬼摊位，按照明规则，这些摊位就是公共过道，是不准摆摊的。 但到了暗规则层面就不同了。 在商业街刚刚建好时，晚上走鬼档出现在这里，公共的过道就成了摊位。 然后，一些店辅与走鬼档起了冲突，这样的冲突也是必然的。就像一些店铺卖衣服的，走鬼档就摆在他们家门口，把原来他们家的顾客招徕过去，双方就像敌国般的商业竞争关系，商铺的档主们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据陈楚所知，前几年双方经过几次角力后，商铺的档主们凭借着“地头蛇”的优势，理论上得到了对面摊位的所有权。 一般情况下，未经商铺店主的同意，对面的走鬼档就不可以摆摊，据陈楚所知，到了零八年后，这些商铺的档主甚至向对面的走鬼档收起“摊位费。” 陈楚继续道：“你们娇兰美人是卖化妆品的，而我只是个卖衣服的，我们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所以，你把摊位给我，对你们根本没有坏处。” 安可心双眼微微凝起，露出了如同昨晚那样的那样的气场。她出声问道：“可是，你在我们对面摆摊，对我们娇兰美人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楚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安大店长，你不觉得你们娇兰美人店门口的牌匾脏了一点吗？” 安可心双眼微微一眯，看着陈楚的眼光里带上一丝赞叹。 娇兰美人店门口的牌匾，确实是脏了。 她们店门口的走鬼摊档是烧烤档。每一天，烧烤都会产生大量的油烟，这些油烟浮上去，很多就粘在她们店牌匾上。现在，她们店牌匾就像是刷上一层油般似的，显得油腻油腻的，很影响她们店的形象。 “还有其他好处，应该不用我说吧！？”陈楚脸上笑容不变，道。 当然不用了。 烧烤的档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影响娇兰美人店辅的形象。店门口公共过道上就是一层层难看黑色的油渍，一些不讲卫生的人，吃完烧烤后直接就把烧烤棍和抹嘴的纸巾扔在地，看起来也很不雅观。 总之，只要烧烤档口在娇兰美人店门口一天，就会对娇兰美人店辅有影响！ “陈楚，你要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安可心的脸容，更加显得凝重：“我们店辅门口晚上人流量有多大，你应该也知道，这些不仅是人流量，它就是钱！你觉得烧烤档的阿才会那么容易就让出这一块宝地吗？” “阿才？”陈楚头脑中浮现出那个烧烤档主刷着鸡翅膀嘿嘿笑的形象，道：“原来他的名字叫阿才吗？你们店里的员工，不是都很讨厌他吗？” “这你也知道？”安可心脸上闪过了一丝讶色，却没有否认陈楚的说法，道：“你说得没有错，我们店里的员工都不喜欢他，不过，陈楚，我要提醒一点，那个阿才，他是南湾人，他有好几个老乡，就在商业街上摆摊。南湾人……他们可不好对付。” “这些我都知道。”陈楚道：“昨晚听你们吵架，我听口音就知道阿才是南湾人。” “你知道就行了。”安可心微微点了点头，她知道陈楚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她看着陈楚，轻笑着道：“我只能出面说那一块摊位我们店铺转已经交给你，至于你能不能拿下这一块摊位，就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陈楚嘴角一扬，心里暗道，成了！ 他要的就是安可心的这一句话！ 说到底，阿才烧烤档的存在损害了娇兰美人店和陈楚的利益。但让阿才烧烤档滚蛋，最大受益者是陈楚。所以，有一些事肯定是陈楚亲自出面去做。 在商业街的潜规则体系中，只要安可心发声，陈楚就是占理的一方。就像要向敌国宣战时，本国无论如何总得找到一个宣战的理由一样。 陈楚找到了这个“宣战”的理由！ 第19章 ：被偷版的陈楚 第二天下午五点钟半，陈楚早早就出摊，将货品摆放整齐了。 半个小时后，田鸡佬嘴里哼着一条不知名的曲子也到来了。 “阿楚，今天这么早？”田鸡佬将三摩停下，打了声招呼。 “是啊，本来是想早一点过来捉几条‘水鱼’的，但却连‘苍蝇’也没有一个上门。”陈楚笑了笑道。 田鸡佬哼了哼声，道：“你的货那么好销，等一下肯定会有大把的‘水鱼’上门，你急什么啊。” “先不跟你说了，田鸡佬。”陈楚道：“帮我看一下摊档，我去商业街那里逛一逛。” “逛商业街，有什么事吗？”田鸡佬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陈楚嘿嘿一笑，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道：“前两天收档后，回去经过娇兰美人店时，发现她们店长原来长得挺漂亮的。我想现在过去看一看她在不在店里面。” “……”田鸡佬无语了。 他已经自动脑补出陈楚假装进入娇兰美人店购卖洗衣粉、或洗面奶之类的小物件，从挑选货品到结帐，一双眼眼一路直溜溜地盯着人家故¤∫，娘的情形了。 这样的画面太难看了，让田鸡佬都不忍直视。 他上下打量着陈楚，像是第一次才认识陈楚一般，恨铁不成钢般地道：“那个姑娘我也见过，长得是挺好看的，不过，以你的外貌气质条件，绝对配得起她，想追她直接开声不就行了吗！？那能做出这样没品的事？” 陈楚道：“我没有想过要追她。” “算了。”田鸡佬摆了摆手：“你的事我管不了，我就帮你看一下吧，早去早回。” “谢了。”陈楚道谢一声，转过身后，一双眼睛看着他旁边的两三个摊档，眼内闪烁出精锐之光。 陈楚确是有事要找安可心，但他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去逛一逛看一看别人的摆档的摆卖的畅销货品，有什么特点。 娇兰美人的那个摊位，比他现在成的所在的摊位，要大上一半。陈楚要扩大经营，除了牛仔裤外，他准备到尾货市场进一些新的款式回来。 ——分界线—— 霓虹灯闪烁之下，商业街上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 陈楚就像普通行人一般，漫步在商业街上。 他的眼睛，如同老鹰寻找猎物一般巡视着各个地摊档口。对那些服装地摊档，他更是分外的留心。 “这些货都是旧款啊。”陈楚看着那些服装摊档摆放的货品，有点失望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摊档的货品，大多都没有太大的特色，完全没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有一些甚至还是去年流行现在已经过时的款式。很明显地，这些地摊档中摆放的货品中有不少是到羊城的尾货市场淘的。 看着这些货品，陈楚心头突然想到十年后那些摆地摆月收入过万元的新闻报道。 这样的人到底还是少数，大多数做走鬼的收入，收入怕是跟普通务工人员差不多吧。 心里想着这些事，陈楚的目光，接触到一间摆女装的摊档时，刹那间为之一亮！ 那是七八条同一系列但颜色不同的女装紧身裤。蓝色、卡其、咖啡、米黄色……等等各色的裤子排放得极为整齐，刹那就吸引住陈楚的眼球。 “不错！”陈楚微微地点点头，以一个服装设计师的眼光，他觉得这几款裤子设计得比较新颖。 这样的设计，有点几年后流行的糖果裤的味道。 糖果裤属于女装铅笔裤，因为裤子颜色多所以也糖果裤，女生穿这种裤子腿部相对比较显瘦。这种裤子，大概是在零七年后开始流行，到了零九年后在网络上的销售极为火爆。在重生前的2013年，就有一位四十大盗网店的店主和陈楚商谈过订做一万条的糖果裤，不过，因为利润太低最后还是被陈楚拒绝了。 陈楚的目光在那几条裤子那里停留了三秒左右。然后，很快地，他就发现这些裤子好像和国内的产品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味道。 这是外贸货品吧！？陈楚心里断定着。 “哟，陈老板，你怎么来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楚的脸上微微一笑：“有事找朋友，阿芬，没有想到你是在这里摆摊啊。” 说话的人正是阿芬，她的肩间背着一个牛皮收钱袋，在陈楚刚才观察那些铅笔裤子时，她正低着头摆放着货品。 陈楚是过来“偷版”的，所以，刚才也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现在她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已，他总得聊几句寒暄寒暄一下吧。 “陈老板，昨天晚上生意怎么样？”阿芬嘴角带着似是极度和悦的笑容，出声道。 “还过得去吧。”陈楚嘴角带笑道。心里却想着我昨天晚上生意如何，你肯定问过阿武了，难道还不知道吗？ “哟，陈老板，像你这么好的生意还说过得去，那像我们这么差的生意又应该叫什么？我们的生意那才叫过得去，像陈老板你这样做老意的，那是叫赚得大钱的。”芬姐一脸笑容，笑道恭维道。 陈楚打了个哈哈，一双眼睛内却依然带着一种锐利，扫过阿芬地摊上面摆放的货物，嘴里道：“赚大钱就算不上，我也是出来混口饭吃罢了。” 两个人脸上都露着笑容，到于他们内心怎么想，只有他们知道了。 然后，当陈楚看到放在地摊内，那个刚刚开封的纤维袋里装着的牛仔裤时，微微地愣了一下。 那是三款牛仔裤，在前袋口和裤脚处，是非常大胆鲜明的绣花设计。 这三款牛仔裤，和他摆摊卖的牛仔裤是一模一样的！ 陈楚眼光扫过裤子的标牌，终于确定一件事。这三款牛仔裤，也是同样来自庄梦蝶的牛仔牛仔制衣厂的！ 阿芬，她是从哪里拿到这一批裤子的？ 一直微微细心地观察着陈楚脸色的阿芬，嘴角更加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陈老板，来看一看我新拿的货吧。”阿芬从纤维袋中拿出一条裤子，炫耀般地打了开来。 陈楚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他的心头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阿芬，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是在批发档口，还是在零销的终端，都有偷版的情况发生，甚至连某些知名的服装品牌也不能例外。 比如欧洲某服装品牌，号称可以在两周之内将货铺到全球各个连锁零销店。这样的物流效率，还作为案例入选大学物流专业的教科书。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行人对这个品牌物流效率津津乐道，但像陈楚这样的行内价款，快速反应很快就能搞出模仿的款式出来，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制造出来，最后以最快的速度铺货到全球各地。 这个品牌的铺货速度敢不快吗？一些款式的流行周期，短的可能就只有几周时间，作为偷版者，铺货速度慢一点的话，说不定流行就行了。 谁人背后没人“偷”，让人背后不“偷”人。偷版也算是行业通病了，但是，偷版就偷版，偷版的人总得低调一点吧？陈楚见过的大多数偷版的经营者，都是低调闷声发大财的。说到底，业内人土都知道，偷版是一件不道德的事，这样的事就算是做了，也不要大声喧扬出去。 像阿芬这样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偷版，又光明正大地在他这个原版面前宣扬。这算是什么意思？ “这一批裤子，我是在河沙批发市场拿货的。”阿芬的双眼因为笑被圆脸上的肥肉差不放堆到了一起。道：“不过，就是贵了一点，拿货价竟然要二十二元。这样的货色，呵呵，我想在大中尾货市场不到二十块应该也可以拿得到了吧？” 陈楚的脸上这时也沉稳了下来，他听到阿芬的说大中尾货市场时，速度微微放缓着，咬字却更加清晰。 果然！ 陈楚心里冷笑一声，在他无意中的引导下，阿芬果然曾经去过大中尾货市场搜寻这一批货物！ 很快地，陈楚想明白其中的因果。 是不是因为他曾经误导过阿芬，所认她才怀恨在心？ 不过，当陈楚看着那几条糖果裤时，脸上很快地就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第20章 ：情报到手 “阿芬，你真的是从河沙批发市场二十二元拿货的吗？”陈楚出声问道。 “是啊，我是在七街二零七档拿货的。”阿芬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那神态，就像是在说我早看穿你在那里拿货了，不用再装了。 陈楚的脸上，却是突然间现出了一丝淡笑，隐隐间带带着一种淡淡的讥讽。 “这一批货，你拿货拿贵了。”陈楚笑了笑，道。 “贵了？”阿芬的微微轻轻皱起，一双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陈楚的脸色，似乎要从陈楚脸色间看出这一句话的真假。 “二十块钱，你想拿多少，我就供给你多少。”陈楚微微一笑，道。 陈芬的眼睛这时又一次地眯了起来。 她的嘴角，微微地带上了一丝隐藏着讽刺的笑容。 “陈老板你真是会开玩笑……” 经达几次的接触后，阿芬知道陈楚的处事是极老道的。 他就算是有便宜一点的货源，也肯定不会向她供货。 他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是竞争关系！俩人现在虽然正一团和气地交谈着19，，但他们心里说不定正大咒骂着对方。特别是阿芬，她刚刚才偷了陈楚的版，陈楚没有指着鼻子骂她，算是忍得住气的人了，还说供货给她？ 反正阿芬就绝对不相信陈楚会这样的大度。 陈楚的嘴角又是淡淡一笑，嘴里却是胡侃道：“做生意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我知道哪里有这三个款式的九分裤和七分裤货拿，不过，那里的十分裤都被人拿光了。还得谢谢阿芬你告诉我，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河沙批发市场还有这几款的十分裤拿，看来这两天得去河沙批发市场拿一些货才行了。” 看着陈楚脸上那微微得意的笑容，阿芬的脸上，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般的恶心。 陈楚没有摆出这三款裤子的十分款，是因为他手上的进货渠道没有货拿了！？ 那自已刚刚告诉他，说沙河批发市场有货拿，不是直接地帮了他？ 这时，二三个年纪三十左右，浓妆艳抹的女子已经开始围着阿芬的摊当，开始挑选货物品了。 人家有生意上门，自然不能妨碍别人做生意。陈楚极为“识趣”地向阿芬告别一声：“阿芬，不打扰你做生意，我先走了，晚上好生意。”然后摆了摆手，很潇洒地离开了。 在他身后，阿芬的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娇兰美人店门口。 那位昨晚喊口号时蹦蹦跳跳、长相娇俏的店员，身上穿着制服，花着淡淡的妆容，双手轻轻地搭放腹部，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当陈楚走到店门时，肖青莲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间露出极为职业的微笑，道：“你好，欢迎光临娇兰美人店。” 陈楚的眼光，扫了一下偌大的店内，灯光下，层层摆放的货架间，几位店员正陪着客人挑选着商品。不过，陈楚却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陈楚，是不是过来找店长啊。”长相娇俏的店员嬉嬉一笑，在陈楚面前，很快就恢复活跃的的自我本色。 她本来就是活泼性格，昨天晚上陈楚请娇兰美人店众女店员喝糖水时，就她的话最多。陈楚昨晚和她聊得也挺投缘的，两人也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算是新认识的朋友了。 “嗯，是有事找她，不过，也有事找你。”陈楚的目光扫了一眼娇兰美人店对面的地摊极档。做烧烤的阿才还没有出摊。 他要和安可心聊的，是阿才烧烤档过档这一件事，而他要和这位女店员聊的，是阿芬地摊档的事。 “阿莲，平时都是你站在这里迎送客人的吗？”陈楚问道。 “有时是，我们店员是轮流做迎宾的。”肖青莲微微想了一下，道：“怎么了？” 陈楚轻轻一笑，心里想道还好自已认识这里的“地头蛇”，打听消息方便得多了。 “那个地摊的档口。”陈楚指着阿芬的档口，问道：“平时生意怎么样？” 长相娇俏的店员，双眼微微张大，昨天晚上吃宵夜时，陈楚就说过他就在这一带摆地摊。她也是心巧的人，一点就明知道陈楚在打听着竞争对手情报，于是将自已所知道的一切像筒子倒豆一般说了出来：“那个地摊档口，生意好着呢。我以前有个老乡就在商业街摆地摊，按照她的说话，整条商业街的地摊档，就他们家最赚钱了。平时我在店门口，看他们家的生意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 陈楚又问道：“那你知道那一间摊档，哪些货品卖得好呢？” “我怎么知道？”店员道：“平时没有留意。” 陈楚心里细细一想就知道自已问多了，如果女店员是行业中的人话，说不定她还会留意一下，但她到底只是个化妆品销售员，事不关已不关心不留意知道的自然就不多。 不过，这些情报对于陈楚来说，已经足够了。 按他的推断，阿芬的地摊档，近一段时间销量最好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几款糖果裤！ 第21章 ：庄小姐，您太小家子气了 商业街上。 陈浩和女店员聊了几句后，礼貌地告别一声，就离开了。 商业街上。 人来人往中，陈楚拿起手机，从通信录中查找出一个电话，看着“庄梦蝶”三个字，就按了拔打键。 一阵清脆的铃声过后，电话接通了，庄梦蝶那如脆玉落盘带着娇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 “陈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吃过饭了没有?” 头脑中闪现出庄梦蝶的倩影，陈楚笑着答道：“刚刚吃完，庄小姐，你吃过没？最近生意还好吧？” “呵呵，手头上有一些事刚刚忙完，还没吃呢。”对面的庄梦蝶声音带着散懒，道：“生意的话，马马虎虚吧，前一段时间我接了一张订单昨天刚刚才做完。现在是行业淡季，本厂货自销的货物也不多，现在我们厂里的工人每天就上四五个小时的班。” 四五小时的班？ 也就是她们工厂现在的产能利用率还不到一半？ 和坐在办公室内白领们双休每日八小时工作最多加班二三个小时不同，在制≤，衣行业，服装旺季到来工厂产能全开的时候，制衣工人们每个月最多休息一二天、每天要工作十二三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可以是，除了吃饭睡觉外，工人们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赶制衣服上了。 “庄小姐。”顺着庄梦蝶的话，陈楚试探性地问道：“你说你们制衣厂自销的货不多，那你们厂在河沙批发市场有档口或者合作的批发商吗？” “有啊。”作为一位商人，庄梦蝶敏锐感觉到有生意上门，她出声道：“河沙七街二零七档就是从我们厂拿货的，你如果不方便来我们厂看货板，也可以到他们那里去看。” “果然是如此。”陈楚的双眼微微地一眯，证实了自已手中想法。 批发市场批发档口与工厂的关系，基本上是“一档一厂”。一般情况下，一家生产厂家在同一个批发市场内，只会为一间批发档口供货。档口的批发商，如果发现厂家还在帮竞争对手供货存在“吃两家”那可是会直接停止合作关系的。批发环节的利润本来就不高， 也就是说，在河沙批发市场，只有七街二零七档有那三款女装牛仔裤供应。 确定这一件事，陈楚的头脑中，很快地就想出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陈老板，有什么要关照梦姐的啊。”庄梦蝶轻声盈笑，打趣般地道。 “关照？”陈楚拿着电话，谦虚一句道：“是庄小姐多一点关照我才对啊，不过，庄小姐，我说你们工厂现在工人只上半天的班，这样也太浪费产能了吧？工厂现在不是应该开始生产秋款的产品了吗？” 每年九月初时，零销店的秋季产品陆续开始上市。而工厂作为销售链条的开始的一环，则要提前二十多天，在八月份时就要开始备货。 “嗯，是啊，我们现在生产裤子都是秋季款，不过生产的量也不多。先放到市场上试一试板看一下那些货好销再说吧。”庄梦蝶道。 和零售店一样，工厂也有试板说法，先将货板挂在批发市场看一下市场的反应。销量好的就加大生产，而销量不好的的板形就只能真接淘汰下架了。 “哦，这样吗？”陈楚细细地想了一下，道：“庄小姐，还记得前几天我做过改动的那一款裤子吗？你们现在有生产的计划吗？” “那一条裤版？当然记得。我对那一条裤版的版形比较有信心，所以，我想先生产一千五百条试一试板。”庄梦蝶道 “一千五百条！？”手中拿着电话，陈楚嘴角微微扬起，由不得笑了起来。 “怎么了？”电话的另一头，庄梦蝶的似乎听到陈楚笑中轻屑的意味，由不得道：“难道你觉得一千五百条多了？” 陈楚淡淡一笑，道：“庄小姐，您太小家子气了，如果我是您的话，我直接生产一万条！” 电话中，陈楚似乎听到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楚道：“庄小姐，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 庄梦蝶轻轻地蹙着秀眉，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认真神色后，娇声笑道：“陈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庄小姐，您觉得我会开这样的玩笑吗？”陈楚带着自信的声音，从音筒中传出：“像贵厂这种档次的裤子，生产一万条的成本差不多要三十万，庄小姐，你觉得我会拿三十万开玩笑吗？” 反正又不是你钱，庄梦蝶心里咕嘟一句，却没有接话。 “事实上，我原本是想叫你先生产二万条的。”陈楚的声音，听着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反正你们厂现在产能空置得厉害，工人们就这样闲着也不是个事。不过，生产二万裤子要调用六十万资金，我担心庄小姐您资金周转不灵，所以才让您先生产一万条。而且，如果我叫庄小姐您先生产两万条，您也不敢一下子就生产那么多，所以才叫你先生产一万条。不过，等你以后看到九月份的销售数据，你就不会觉得我说两万条产量多了。” 庄梦蝶心里却是想道，你就是叫我先生产一万条，我都觉得多了。 作为一位服装行来的从业人员，庄梦蝶自然知道服装销量差距有多大！ 比如说牛仔裤，如果设计环节出了问题的话，就是生产几百条都销量不出去。但是一些紧跟流行的产品当季，销出大大几千条甚至过万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庄梦蝶微微睁大了双眼，长长睫毛一扇一扇的，心里由不得微微地疑惑：自已作为服装的原计师对这款产品都没有那大信心，而陈楚这个改动者怎么就对这款产有这么大的信心？他的信心又是从哪里来的？ “好了，这一件事我会留心的。”庄梦蝶双眼突然间眯起来，淡淡一笑：“陈老板，今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陈楚呵呵地一笑：“就是几天没有见过庄小姐您了，不知道庄小姐您几天过得好不好，想您了呗。” 陈楚的嘴就像是抹了蜜糖一般似的，庄梦蝶听了极为受用，嘴角间由不得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柔和娇媚笑容。 同样的话，如果是三十八岁的人说出来的话，那就是老不羞了。而如果是二十八岁的人说出来的话，那庄梦蝶说不定就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自已“有所图谋”，心生警惕了。而如果是十七八岁的人说出来的话，那就有点卖萌的意味了。 “有什么事直说吧。”陈楚没有看到，庄梦蝶嘴角间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庄小姐，我想问一下，我从你们那里提走的三款裤子，你们在河沙批发市场还有没有货呢？”陈楚出声问道。 庄梦蝶嘴角笑容更盛，陈楚就是个小狐狸。做事狡猾如狐嘴滑舌甜肯定是有求于人，今天和她聊了那么久，就等着说这一句话了吧？ “批发市场档口一直都有一些存货。”庄梦蝶笑了笑，道：“就在刚才，档口还打电话给林倩，问我们厂里还有没有那三款的存货。档口反馈说，今天有个散客从他们那里拿了四十多条的货，还说如果货好走的话，就到他们店内把剩下的货全部拿走，档口现在叫我们发一些货出去呢。” “别，庄小姐，您可不能把货发出去。”对面，陈楚的声音似是平稳，但却微微地带上了一丝急切：“庄小姐，做生意可是要讲诚信的，这一批货我可是先向你订了的。” 庄梦蝶淡淡一笑，似真似假般地道：“可是，我们给档口的价格是十九元，而你给我们的价格是十七元。陈老板，这中间的价格是两块钱，你在我们这里可是有六百多条的裤子没有提走，这中间的差价，就是一千二百元了……” 电话的对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道：“我想，庄小姐肯定不会把货发出去的吧。” 庄梦蝶道：“难说，陈老板，把货给档口有更多的钱赚我为什么不赚呢！？” 电话对面的声音，却显得轻松而带着一种从容自信：“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庄小姐，我看你就不像会被这样蝇头小利就打动的人。” 陈楚这一次真的看准了。 以庄梦蝶的性格，她自然不会做 第22章 ：惨败的李阿芬 和庄梦蝶的通话中，陈楚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阿芬的手中，只是拿了四十多条和他同款的产品。这样的量，还不够他一天的销售，对市场的冲击也极有限。 只要陈楚拿下档口的那几十条裤子，就可以断绝阿芬的货品对市场的影响。而且，和陈楚不同，李阿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三款裤子要成为爆款，就要进行大改动！ 到她发现这一点时，陈楚想道，他的钱说不定已经落袋平安了。 “羊城上塘，羊城上塘牛仔裤大厂江南制衣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商业街上，陈楚档口的播音器一次次地播放着重复的话。 就在他的旁边，阿武听着这样的播音，一脸的的烦躁之色。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陈楚的地摊档口和前两二天比起来人流虽然微减少了一些，但还是围着不少的行人。 和陈楚的地摊档比起来，他的地摊档口就冷清得多了，只是偶尔有人过来询问一下￠∮，价格，成交量极低。 这样的淡季里，自已的生意这么差，敢情自已摆一个星期的流水额还不如陈楚摆放一天！ 这样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让阿武的心里越加的嫉忌。 不过，他的生意再好，也就是这两晚的事。 过了明晚，他在商业街没有地摊，就只能滚蛋到其他地方去摆摊了！ 想到这里，阿武的心里就好受得多了。 晚上十一点。 商业街变得冷清起来，商业街的店辅开始陆续关门，陈楚也开始收摊了。 “叮叮咚……”腰包间，陈楚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陈楚打开拉链，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嘴角间轻轻地上扬。 来电的是娇兰美人店的店长 他按了一下接听键。 “安店长，你下班了？”陈楚问道。 “是啊，怎么了，陈老板，你收摊了没？”电话对面，安可心那如脆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刚收好，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楚嘴角间微微带笑，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电话给你吗？”安可心这句话，让陈楚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但下一句话间，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今天晚上我跟烧烤档的阿才谈过，我已经叫他这两天一定要让出摊位了。” “他肯让出吗？”陈楚问道。 “你说呢？”安可心冷然一笑，在话筒反问道。 陈楚突然觉得自已刚才问了一句废话。 娇兰美人店地处商业街的中心位置，那里的人流量，比起陈楚所处的商业街入口的人流量大得多了——要知道，商业街可是不止一个入口的！ 娇兰美人店铺和附近的几间店铺，可是商业街的黄金店辅，租金贵得惊人。相对应地，他们门口的摊位，也是黄金摊位！ 又有谁肯让轻易地让出这样的黄金摊位呢？ “七点时，我差一点就和阿才吵起来了。”安可心道：“他的脾气很犟，就跟一头牛似的，你根本就没法和他交流。”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安店长，你也不必太过于恼气，跟他这样的人置气，犯不着。” 电话那头，传来安可心轻轻的笑声：“你觉得我会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吗？” 当然不像，虽然只是经过一二次的接触，但陈楚觉得，安可心不像小气器容易被这样小事惹怒的人。 “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你再通知他一声，如果他还是不肯走的话……”陈楚的声音，微微转冷：“那我后天就直接上门和阿才抢摊！” 而在另外一边。 比起正在收摊的陈楚，阿芬和阿武早在二十分钟前就收好摊了。 阿芬的面包车内。 车厢的后方已经堆满了货物，就连中间的座椅，也没有空置堆放着夏装短裤。阿武的身子，就倦在中间座椅的角落处。 阿芬正坐在副驾位上，微侧一下身看着阿武问道：“阿武，那个桂省仔今晚的生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阿武左手扶着座椅上的货物，闷声道：“他的生意不知有多好，今晚他的生意虽然差了一点，但还是卖出几十条裤子。” 阿芬双目微微显得阴沉：“几十条裤子，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阿武皱一下眉头，出声问道。 阿芬脸上的神色，显然不是那么好看，一双眉头，差不多都拧了起来。 “和桂省仔同款裤子，我们摊口才卖出了二条。”阿芬道。 “这么少！？”阿武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讶的神色。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阿芬和陈楚卖的同样款式的裤子，而阿芬的摊位的人流量，比陈楚摊位却还要大……但阿芬只卖出了两条裤子，连陈楚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芬姐，现在天气热，会不会是因为你卖的是长裤，所以才没有人买？”阿武那张黝黑的脸上，微微现出了一丝思索之色后，道。 “不可能！”阿芬道皱着眉头，道：“就算是这样，差距也不可能这么大！” 阿芬自语般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和陈楚毒辣的眼光不同，阿芬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款裤子的主要问题，是因为裤脚的绣花。 她怎么也想不到，只要将裤脚剪掉，这三款裤子，马上就变成爆款的产品！ “不管怎么说，明天早上还是去一下河沙批发市场，把那一批裤子存货全部拿走。”阿芬心中想道。 这个货源已经被陈楚知道，不安全了！ 第23章 ：偷版之争 大暑过后，立秋未到。 时间虽然接近傍晚，但是，空气中还带着一种沉闷。 五点半，陈楚骑着三轮自行车，早早地就来到商业街。 将货品刚刚摆开，突突的摩托车引擎声渐来渐近，田鸡佬也过来开摊了。 “阿楚，这么早就过来了？捉到了‘水鱼’没有？”田鸡佬停住三轮摩托车，打招呼道。 “还没有开张呢。”陈楚摇了摇头，笑道。 田鸡佬的目光，扫过陈楚摆开的货品，双眼亮了一下，道：“哟，阿楚，你今天进新货了？” 阿楚的摊位上，近着人行过道的显眼位置货架上，原本昨天摆放着的牛仔裤，到了今天，则变成了咖啡、淡黄等等五颜六色的铅笔裤子。 “嗯，新拿的货。”陈楚答道。 “你这货好眼熟啊，怎么好像我在哪里见过！？”田鸡佬搔了搔头，疑惑地道。 陈楚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些裤子，是陈楚从外贸尾货市场拿回的，和李阿芬现在手里那一批铅笔裤，有九分的相似，以他多年的制衣经验看∷，来，他手中这一批货不是李阿芬手中那一批货的仿版，那就是李阿芬手中的那一批货，是他手中的这一批货的仿版。 正当陈楚和田鸡佬说话的时候，李阿芬的面包车，刚好就要陈楚档口附近的马路上停了一下。 阿武从车上下来，打开车后厢将他的货抬下来后，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陈楚的地摊口，一下子就变了！ 他匆匆几步，走到副驾驶位上，轻声地说了几句话。 然后，微微肥胖，脸上像挂着乌云一般黑着脸色的阿芬，走了下来。 刚好，就在这时，陈楚将一个用厚纸皮写着的“18”牌子，挂到那个货架上。 阿芬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她三步作二步地挪动着身体，来到那个货架的面前。 “陈老板，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阿芬阴着一张脸，身边像是带着一股低气压般似的，对着陈楚直接地质问道。 “哟，阿芬，怎么这么有空，来我的地摊档口啊。”陈楚无视李阿芬脸上那不是一般难看的脸色，嘴角带笑打招呼道。 “少给我来这一套！”李阿芬脸上，因为愤怒，涌起了一阵潮红之色，她指着陈楚货架上的那些五色斑澜的铅笔裤子，声调提高了几分：“这些裤子，你敢说不是偷我手上的版吗？” 这一句，李阿芬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陈楚的侧边，刚刚到来正在摆皮带的田鸡佬，还有附近的三四个走鬼，目光都聚到了陈楚的摊位上。 人行道上，几个逛街经过的靓妹，也好奇地回头看着陈楚的走鬼档。 终于知道被人偷版的滋味了吗？陈楚心里哼了一声，道：“李阿芬，我是偷了你的版，但是，你怎么就不提一提你昨天偷我裤版这件事！？” 怒极之中的李阿芬微微地一愣，原本，她以为陈楚会百般的抵赖，她是从来没有想过，陈楚竟然敢直接承认自已偷版了！ “啧，我虽然只在商业街摆摊三四天，但在商业街上做走鬼的，又有谁不知道你摆出的牛仔裤，是偷我的裤版？”陈楚反将一军，继续出声反问道。 阿芬的脸上很快变成紫酱般颜色，陈楚的反驳让她一阵气结。她没有再争论谁是谁非这个问题，也没有死缠烂打，只是用一种阴侧侧的目光，看着陈楚。 “桂省仔，你还想在商业街上混下去吗？” 这算是威胁吗！？ 陈楚的眼色，也冷了起来。 “不在这里混，你让我去哪里混？李阿芬，告诉你，这商业街，我还混定了！” 李阿芬脸颊，因为发怒而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她咬着牙，直直地盯着陈楚，一字一顿地道：“好，很好！” “阿楚，李阿芬，你们就少说俩句吧！”在旁边围观的田鸡佬，上前两步来到两人身前，就开始喷口水：“和气生财，你们这样吵法最败生意人的财运，反正阿楚摆完今天晚上的地摊，就要把摊位让回给李老三，你们俩个在争吵谁偷谁的版，有什么意思？” 李阿芬脸上神色微微缓和，她似乎听进田鸡佬的话，冷冷地看了一眼陈楚，也没有和阿武打招呼就坐上面包车，一阵引擎声音响起，面车包慢慢地离开。 这一次，陈楚与李阿芬，算是砌底翻脸了。就是正在开摊的阿武，也对着陈楚臭着一张脸，瞪了陈楚的一眼。 陈楚对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对田鸡佬道了一声：“田鸡佬，谢了！” 田鸡刚才插口，好像是各打了五十大板，但实际上却是帮陈楚拉了一次偏架。这里是陈楚的地摊档口，李阿芬如果死缠烂打下去，肯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和我客气什么。”田鸡佬看了一下阿武，压低一下声音，道：“以前商业街也有走鬼偷过李阿芬的版，呵呵，李阿芬直接就在人家的档口前，喷了一个多小时，啧，我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气。等到她偷其他人版的时候，人家上门她就横蛮无礼赖着不肯承认，她这么骄蛮，不就是持着自已在商业街老乡多？前一段时间，她为了和隔壁走鬼档抢半米摊位，直接就叫老乡去堵人家的档口。她这么横下去，我觉得早晚会有人收了她。不过，你在这摆最后一天摊的，就算是偷了她的版，她也没有理由发这么大的火啊！” 没有答田鸡佬的话，陈楚却是想到了更远。 李阿芬为了争半米摊档，就叫老乡去堵人家生意门口。 那他去“抢”阿才整个摊口，南湾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第24章 ：抢摊（上）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 非节假日的白天，商业街的人流并不算多，现在是四点多，街道上人流量不多。 陈楚将自行车停放在了娇兰美人店的店门口。 娇兰佳人柜台处。 店里只有一二个客人的挑选商品，店员们大多都聚到柜台处。她们看到陈楚和他那标志性的三轮自行车后，有女店员出声调笑道：“阿楚，过来找我们店长啊。” 陈楚微微一笑：“不是，我是到这里来开摊的。” “开摊？这里？”有女店员不解地问道。 显然，安可心并没有和众女店员说过陈楚要到她们店门口摆摊的事。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是的，各位，我以后就在这里摆摊了，以后多多关照！” 众女店员微微地呆了一下。 而陈楚没有理会众人，很快地将自已车上的货物放落到地上。 “不会吧，店长男朋友竟然在我们店门口开摊了？”有女店员道。 “店长不是说，陈楚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吗？”也有女■，店员不解 “哼，店长的话你也信”又有女店员嬉笑道：“我看店长就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太纯情不好意思承认！” “阿芳，你说店长怎么可能像这样的人！？”长相娇俏的阿莲反驳道：“我想阿楚肯定在追店长，不过店长还没有答应罢了！” “店长昨晚跟我说过，说我们店门口摊档要换人了，没有想到新来的人竟然是最阿楚！” “阿楚长得还是比较帅的……”女店中一个最年轻的女店员，看着正在摆放货物的动作不急不慢的陈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 众女店员纷纷停止了议论，齐涮涮地看着那位年轻的女店员。 女店员脸色微微一红，自知自已刚才好像说错话了，她昂起头，弱弱地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想挖店长墙脚吧？我像这样的人吗？” 亚莲轻轻娇笑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那位女店员，最后眼光像是女恶霸一般停留在那位女店员的胸前，嘻笑道：“我们倒是不担心这个，小婷，你暂时还没有和店长竞争的‘资本’呢。” 小婷捂脸：“亚莲，不带像你这样打击人的吧？” 众女齐齐地发出一阵娇笑声。 “咦，那个不是阿才吗？他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三四位女店员中，有人瞄了一眼店外面，道。 众人脸上都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阿才做了她们店那么长时间的恶邻，他们对阿才的品性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到五点半，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过来开摊的！ “是啊，好像他和陈楚起了争执，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店，我和小婷出去看看。”亚莲出声道。 店门外。 阿才那削瘦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已然闪过了怒光。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陈楚那还没有全部摆开的摊档，压住怒气道：“小兄弟，你这样做不厚道吧？在这商业街做地摊生意的，又有谁不知道这个摊位是我阿才的？你这样做，不讲规举啊！” 陈楚自在组装着一个货架，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阿才，道：“兄弟，这个摊位不是你的吧？是娇兰美人店的吧？” 阿才的脸上，嘴唇紧闭着脸上现出一丝阴沉。 昨晚，娇兰美人的女店长就叫他明天让出摊位了，但他怎么可能让出？所以，他今天想早一点过来，先把这摊位继续占住了再说，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被面前的这个小子更早占住了！ “但是，这个摊位也不是你的吧！？”阿才提高一下声调，道。 陈楚看了一眼，就像看一个白痴一般：“摊位不是我的，但娇兰美人店肯让我在这里摆摊，所以，这个摊位现在暂时就是我的了。” 阿才冷冷地看着，道：“这就是说兄弟不肯让出这个摊位了？” 一边说着，他使劲地推动了一下放着烧烤工具的三轮车，正正地堵在陈楚摊档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陈楚的嘴角突然现出了一丝笑意。 怒极而笑的笑意。 开车的司机但凡是有一点常识，在停车的时候，都不会停在街道两边商铺在正大门！ 堵人门口，犹如断人财路！ 我做不成生意了，也绝对不让你的生意好做！不用想，陈楚就捕捉到了阿才心里的想法！ 陈楚的嘴角间，隐隐间已然带上了一丝怒意。 但就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娇兰美人店内，两位女店员款款走来。 在阿才的背后，阿莲淡淡一笑给了陈楚一个示意的微笑。而小婷此时也站在陈楚摊档前。 “哟，这不是阿才吗？”小婷看着阿才，脸色微微一冷：“我们店长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摊档换人了吗？你怎么还过来？” 阿莲嘻嘻一笑，安慰小婷道：“小婷，不要那么恼气，阿才哥说不定就是路过的呢。”说完这话后，阿莲突然又补刀般道：“不过，阿才哥，你这三轮车停在我们店门口，堵住了人行通道，这不太好吧？” 地摊与店辅之间人行通路，本来就不大，阿才的三轮车在陈楚的摊档前一停，倒是将人行通道的过半给堵住了。 小婷脸色更加冷然，道：“阿才你也是做生意的，你不会不知道你这样堵在我们店门口，对我们娇兰美人店生意有多大影响吧？” 阿才脸上现出一丝恼然的潮红之色，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被阿莲又一次抢先开口了：“阿才哥，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你在堵在这里堵多久也没有用，不过，我劝你还是自动一点挪开三轮车吧，等一下我们店长了，呵呵……你也知道，她可不像我们俩这么好说话。” 阿才的胸口喘着粗气，他看着小婷和阿莲两人，一脸气结但却插不上话。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陈楚和阿莲三人，双眼瞪起怒声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这话，他固定三轮车拿出手机，就要开始打电话。 刚才，不仅阿才插不了话，就连陈楚也插不了话。 女人……果然是吵架机中的战斗机！ 陈楚突然觉得，自已前天晚上坚持请娇兰美人众女店员到吃糖水，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 第25章 ：抢摊（中） “你们等着！” 阿才咬牙切齿般地道。 他手中的电话通了。 “芬姐，你出摊了没有，我这里出事了一些事……对，我的摊位被人家抢走了……好的，你马上过来吧。”阿才在电话中断断续续地道。 陈楚的嘴角间，已经带上了一丝冷然的笑容。 在阿才打完电话后，陈楚终于出声了：“打完电话了吗？打完电话就给我让开，我和娇兰美人还要打开门口做生意呢。” 阿才看了一眼陈楚，眼里已然闪过了阴戾，他左看看陈楚，右看看娇兰美人的两位店员。道：“你们人多，我不跟你们斗。不过，等一下我的人就会来了，我看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说完这话，阿才哼了一声，推走三轮车到阿芬所在的摊位。 陈楚嘴角带笑，向着两位店员道：“好了，你们回去看店就行了，刚才的事谢谢两位。” “客气什么！”小婷笑着道：“阿才那个咸湿佬，我们很早就看他不爽，没事的话，我们先撤了。” 陈楚很快就把货摆放整齐了。 v， 至于就在几个摊位外，那一双带着愤恨射过来的眼光，陈楚直接地选择了无视。 半个小时后。 阿芬的摊位处，阿芬终于到来了。和她一起到来的，还有几个在商业街上摊主。 “芬姐，就是他！”阿才指着陈楚的方向，道。 当看到陈楚的时候，阿芬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怒意。 ——分界线—— 陈楚当然看到阿芬的到来，而且，他还看到阿武和其他的几位在商业街上见过一二面的摊主。 当他们齐齐地向陈楚所在的摊位走过时候，陈楚脸上的神情依然极为平静。 很快地，他们就站到了陈楚的摊位面前。 如同一堵墙一般，几个南湾人目光不善地看着陈楚。 阿芬冷冷地看着陈楚，想从陈楚脸上看出一些异常的神色，但是，自如至终，陈楚都是一脸平静的脸容。 “陈老板。”阿芬的声音，微微地冰冷：“这个摊位是阿才的，现在你这样占着了，可不太合规举吧。” “规举？”陈楚嘴角带笑，道：“阿芬，这规举可不是这么说的，前几天，我到商业街路口摆摊，你说商业街的规则是这块摊位是谁占着了那就是谁的了，这规则大家都这样遵守，我也认了。不过，在商业街里面，规举就是店铺前的摊位是属于店铺的，这你也不至于不认吧，反正娇兰美人店现在让我这里摆摊，我就在这里摆摊。” 阿芬的脸色，显得分外的阴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她想到昨日去河沙批发市场七街二零七档时拿货的经历。 本来，她已经和档主聊过说迟早要把这一批货全部提走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昨天他去拿货的时候，档主却说货已经全部被人提走了，就连档口合作厂里的货也一样被人提空了。和档主聊了几句后，档主在无意中提到提走这一批货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时，阿芬心里就有数了。 这一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陈楚做的！ 而就在昨天晚上，陈楚的货架上摆上了和她同一样的货版！ 平时逛步行街的都是这一带的的消费者，市场上的蛋糕，本来就这么大。陈楚分走的蛋糕多了些，那其他的摊位包括她的摊位分的蛋糕自然就少了些。陈楚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留在商业步行街，一定要赶走他！ “陈老板，在前几年，商业街的摊位，可是谁占着了那就是的。那时候阿才就已经在这里摆烧烤了。至于你说的这摊位是商业街的店铺的，我看也未必吧。”阿芬哼了一声，道：“谁都知道，这里是人生通道是公家的，你硬是要说这些摊位是商业街店铺的，等到城管来执法的时候，你跟他们说去吧。” 陈楚笑了。 阿芬眼中所谓的规则，就是对她有利的就是规则。像三天前那样，谁先占着地摊就是谁的。现在，店铺前的摊位属于店铺的这一条潜规则对他们不利的时候，她反倒是不认了！ 陈楚道：“我只认现在的规则，而不认过去的规则。” 陈楚悠悠地道：“你们说店铺门口的摊位不是店铺的吗？行，等一下我就一家家的店铺打招呼，问一下他们，门口的摊位是你们的还是他们的，你们这样占着人家店铺门口前的公共面积还不懂得感激也太过分了。阿芬，我觉得你的那个摊位就很不错的，到时候我就跟你对面的店铺说一下我要那个摊位，每个月给就交给他们六百块钱的摊位费。如果他们不肯的话，那我就问下一家，我想，总归有一家店铺是肯出让摊位的。” 听到这里，阿芬一双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的神色刹那间沉下去，跟着阿芬的那几位南湾人，脸色也变得不一般的难看。 “你就不怕把商业街四十多家走鬼档的档主全部都得罪吗？”阿武黝黑的脸上，现出一丝阴冷之色，道。 如果让陈楚这样大大咧咧地走一趟，说不准陈楚真的能在商业街上拿到一个新摊位。而只要有陈楚这个“榜样”在先，其他的店铺还真的会向他们收取地摊费。 陈楚的生意的生意那么好，六百块钱的地摊费对他来说自然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他们这些生意一般般的地摊档主来说，六百块钱那可是占了他们月收入比较大的一部分了！ 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陈楚这个始作俑者者，肯定会得罪商业街所有的走鬼！ 陈楚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陈楚嘴角却是极度自信的笑容：“我就算把他们全部得罪了，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除了田鸡佬外，陈楚和这些走鬼本就没有多大的交集，他们就算知道陈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也就是给陈楚几个冷眼罢了。 冷眼算得了什么？能杀死人吗？ “芬姐，如果他们知道是因为你们不讲规举，才逼得我做出这样的事，那又会怎样呢？”陈楚微微一笑，出声反问道。 听到陈楚的话，阿芬的脸色又一次变了。 第26章 ：抢摊（下） 陈楚所说的这句话，可以算是相当的诛心！ 如果陈楚真的做了这件事，那自然是陈楚不对，但是，阿芬他们难道就占理了吗？ 正是因为他们不讲“规举”。所以，陈楚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事的！ 如果让其他的摊主们知道这一件事，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固然还会怪陈楚多事，但是，他们心里难度就没有一点怨恨阿芬破环了商业街的“规举”吗？ 阿才看着那六七个没有出声的老乡，他一下子就急了。 这个摊位，可是他立身的根本！ 咬了一咬牙，阿才的眼内突然间现出了凶戾之色，他重重地用力推靠了一下陈楚的三轮车，陈楚三轮车的上面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裤子，微微地晃动起来。 像是要将陈楚的三轮车推靠出娇兰美人店门口的摊位一般，阿才又一次地重重地推靠了一下三轮车，他的双眼瞪大起来，脸上的几条青筋也暴起，横蛮般地道：“你有种就交摊位费去拿其他店铺的摊位，反正这个摊位是我的！你就别想从我手中抢走！”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他直视着阿才那双小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有种你再推一下我的三轮车试试看！” 阿才嘴角抽搐着露出狞笑，道：“推就推！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他猛地里出力，狠狠地又推了一下陈楚的三轮自行车。三轮车侧边，陈楚摆放整齐的一叠如豆腐块般整齐的裤子，在巨大的推力之下，一阵晃动终于掉到了地下。 陈楚的双眼，突然之间变得冷冽起来，他微微地弯了一下腰，从车兜底下，拿出一根半米长，如婴儿手臂般粗的泛着白色金属光泽的铁水管。 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三轮车车头，“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冲击着阿芬等人的耳膜。路过的行人，看到这样的架势，也止住了脚步开始看起了热闹。 “陈楚，你在干嘛！？”娇兰美人店内，安可心窈窕的身影很快闪现出来，她的一双小手，重重地按着陈楚拿着铁水管青筋暴起的手，道：“陈楚，你给我冷静一下！” 陈楚的双眼，却是一片冰冷，直视着阿才。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阿才的脸上现出一丝苍白之色，他打了个抖嗦就退了几步。 几位南湾人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们似乎怕陈楚突然发狂打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看着陈楚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狠人！ 这个陈楚，还真是一个狠人！ 为了这个摊位，他竟然连铁水管也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架势，他是为了这个摊位真的敢拼命啊。 阿芬的脸色，更像是川剧变脸一般变幻不定，过了二秒后，她的脸上依然是一片阴沉。 “陈老板，你这是干嘛呢？既然娇兰美人店把这一块摊位转让给陈老板，那就是陈老板你的了。不过，我劝陈老板还是不要做一些犯众怒的事。”李阿芬虽然黑着一张脸，但语气间，隐隐已带上了妥协。 “芬姐……”阿才看着陈楚脸上露出的一丝怯色，但在听到阿芬的话后，转为一片苦色。 作为南湾人在商业街的领头，阿芬这是要妥协，不再跟陈楚抢这块摊位了。 “先回我的摊位再说！”阿芬瞪了一眼阿才，转身就离去。其他几个南湾人，看着陈楚神情复杂跟着阿芬也离开了。 陈楚的手中的水管放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缓和起来。几个远远地站着围观的行人，看完热闹后很快也就散了。 “陈楚！你这是要闹那一样呢？”杜可心的眉目间，少有的带有认真之色。原本抓住陈楚的手臂的素手也松了开来，道：“大街上当众用铁水管殴打他人，你要是被抓进局子，起码也得判个二三年！” 将水管放回到车兜，陈楚嘴角间现出不屑神色：“没有那么严重，打不起来的。南湾人欺善怕恶，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跟我打。” 然后，他看着站在店门口处远远地看着这边、脸上带着怯怯神色的那几位女店员，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向她们挥了挥手。 几位女店员，看着陈楚的眼光就在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在陈楚向她们打招呼时，她们脸上露出僵冷的笑容，向着陈楚挥了挥手。 看着这样的场境，安可心秀眉轻蹙，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没事发什么疯，你看，店里的姑娘本来对你的印象挺好的，你刚才那一闹，我看你的形象就毁了大半。” 想到刚才好心出面帮他“抢摊”的两位女店员，陈楚抱歉一笑：“是我的错，吓着你手下几位‘心腹爱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喝糖水，表示一下歉意总归行了吧？” “你不会早就准备好水管等着南湾人上门吧？”安可心出声问道。 陈楚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容：“你想多了。”转而，他从车兜得拿出三四条同样大小的水管和一个白色支架，很快地就组装出一个货架。 陈楚：“这是我今天从二手市场上淘到的货架，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安可心：“……” 第27章 ：抢摊（尾声） 就在陈楚和安可心交淡时，在阿芬的摊位上，几位南湾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地聚到一起。 几个人的眼光，都聚到了他们实际领头阿芬的身上，阿才的眼光尤其显得热切。 “芬姐，我就这样让出那一块摊位给那位桂省仔吗？”阿才这是真的急了，那块摊位，可是他吃饭的根本啊。 阿芬微微地沉默一下，叹一口气，道：“阿才，你还是找找看这一带哪里有合适的摊位吧，那一块摊位，我们要不回来了。” 陈才脸上现出沮丧之色，他咬了咬牙，道：“可是，我们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就怕他一个桂省仔？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有从其他走鬼抢走过摊位？” 陈芬一下子就怒了，她看着阿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如果不是阿才饭桶，怎么可能让那个桂省仔有机可乘拿走那个摊位？ 阿才到底知不知道桂省仔留在这里，对她的生意影响有多大！？ “抢，抢，抢！你就知道抢，抢，抢！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我早就跟你说过，平时和娇兰佳人那班店员搞好一～，点关系！你怎么就一点没听不进去！？你把人家店门口搞得一滩油渍脏乱差，人家三番四次催促你也不肯搞一下卫生！你是她们的爷爷奶奶吗？要人家这样求你告你！？”阿芬圆脸上，因为生气而变得涌出潮红：“那个桂省仔不好惹，你们以后还是少一点去惹他，大家都散了回去开摊吧！” 阿才脸上现出一丝灰白之色，他看着其他几位同乡，却看到他们中有一半直接地散了，其他的人虽然上来安慰他几句，但绝口不提抢回摊位的这件事。 阿才终于对抢回摊位这件事死心了。 阿芬看着这样的场境，心里却是一片的清明。陈楚提到的“摊位费”对每一位南湾的摊主都是一个无形威胁，谁也不想莫名奇妙地每一个月就交三五百块的摊位费。 要是惹急了那位狠人，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场交锋以后，娇兰佳人店门摊位最终归于陈楚的名下。 这块摊位比陈楚以前在商业街入口那块大了近三分之二，这也难怪陈楚要从旧货市场上多淘二个货架扩大经营了。 然后，整一个晚上。娇兰佳人的几位店员就在“讨薪声”中，看着老板跑路后、被迫拿厂货贱卖的陈楚收钱收到手软。某位女店员看到陈楚这样火热的生意后，嘴里唠叨着地摊档这么好赚钱，我是不是也辞职到商业街去摆地摊呢？ 这一晚过后，陈楚总算是在商业街上站住了脚跟。 第二天晚上。 摊位扩大，陈楚又从尾货市场上淘到一些新款继续扩大经营。 作为一位设计师，陈楚看货的眼光一向很毒辣。他新回来的这一批货，虽然不如那三款牛仔裤还有从李阿芬那里偷来的版那样好销，但也走得起量。 几天后，不用说陈楚的走鬼同行们，就连商业街的服装店也知道走鬼阿楚的生意很火爆。 时间渐渐逝去。 陈楚来到下堂商业步行街摆摊也有二十多天了。 八月底，华南秋老虎的威力还没有全部散去，但傍晚的风已然多了一丝清凉。 商业街上，陈楚哼着小曲，正在搭建着货架，突然间，他收钱的腰包间，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玲声。 然后，陈楚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上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眼里闪过了一丝柔和之色。 陈楚按了一下绿色的通话键。 “阿楚，是你吗，你吃饭了没？”老妈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吃过了，妈，您身体最近还好吗？”陈楚出声道。 不论是在重生前，还是在重生后，陈楚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妈的健康。在他记忆中，自从他进入到高中以后，老妈的身体就不算很好，虽然没有什么大病大痛的，但总有那么一些小病小痛，不过还好的是，有着未来十年记忆的陈楚知道，在这十年间，老妈除了左脚因为旧伤患有风湿痛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慢性病身体还算健康。 “好，好，妈的身体好着呢。”重生以后，虽然和老妈通了几次电话，但听着老妈比十年后年轻得多声音，陈楚依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欣喜。 “阿楚，你在上塘过得还好吗？”老妈声音关切地问道。 “过得好呢，吃得好，睡得好。”陈楚笑了笑道：“生意也好，总之一切都好。” “那就好。”老妈似乎在那一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儿行千里母担忧。老妈是在他摆地摊一周后，才知道他已经从制衣出来单干，这些天来每隔那么几天她都会打电话过来关心他。 孩子再大也是孩子，自已到底是让老妈担心了，陈楚由不得叹了一口气，在老妈看来，他原本在制衣厂里有固定的工作，又有李松这个老乡照顾，境况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而现在他人生地不熟的在外地做走鬼，还真不知道混成什么样。 “妈，你打电话给陈楚吗？”电话那头，突然间嚷起一阵叫声：“妈！我有事要和哥哥说，你让我跟哥说一会儿话！” 第28章 ：家 在老妈笑骂声中，一阵电话擦音过后，陈武那青春期特有的变声响起：“陈楚，陈楚，是你吗？” 陈楚嘴角间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还由不得他答话，对面声音如机关枪般响了起来：“陈楚，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陈楚一阵的无语，他拍了拍额头。 有个中二期的弟弟，还真的是伤不起啊！ 陈武是陈楚三弟，比陈楚小三岁，现年十五岁，正处中二期。 陈武和二妹陈慧是龙凤胎，因为迟出世几分钟所以做了弟弟。但就是因为这几分钟的差距，从小到大他就是不肯叫陈慧一声姐姐，就连他这个老哥，也一直是直呼其名。似乎在他看来，差别几分钟和三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同龄人”。 “阿武，有什么事吗？”陈楚终于答话了。 “陈楚，你的羊城那边还好吧？听说羊城那边的冶安不算很好，你自已要小心一点啊，对了，你已经到你学校领到高考成绩了，要不要报一下给你听？”陈武出声问道。 高考成绩？ 陈楚微微地－2，愣了一下。 前世，高考成绩刚出来时，他根本连查也没有查。在他看来，高考只是他高中生涯的一个句号罢了，考得多考得少与他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 “好的，你报一下吧。”陈楚道。前世，是同学在七月中旬时帮他查的成绩，那个成绩，在高考扩招的大环境下，稳稳可以进入一间不错的二流大学。 “语文113分，理综……数学142分，英语42分。”陈武报出一串的数字。 “陈楚，你的英语考差了。”陈武点评道：“你平时都能考50分左右的。” 陈楚：“……” “可能是我应试方法不对吧。”虽然英语不是一般的很烂，但陈楚还对自家老弟谆谆告诫：“阿武，下一次英语考试的时候记住，遇到不确定答案不要选c，选a答中的概率更高一些。” 对面的陈武猛地里咳了一声。 他很无语地道：“陈楚，你以为我是你啊，每张卷子的选择题答案差不多都是选c，对了……陈楚，你在那边过得到底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时，陈武的声音是少有的轻柔。 陈楚有泪流满脸的冲动，不容易啊不容易，自家的老弟终于会关心他这个老哥了。 自小老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就像多动症儿童般不安分。早熟青春叛逆期也来得特别早。五年级时到同学家里看盗版vcd的《古惑仔》后，就起了叫“山鸡”外号。平时带着几个同学在校门口欺负弱小的同学就以为自已是黑社会老大。 那时候的陈武还真的一点也不让他省心，好几次陈武有“反叛”的苗头，都被他用铁腕强力镇压。但也正是这样，那二三年他们兄弟俩关系恶劣到了冰点，直到去年起兄弟俩的关系才开始缓和起来。 “陈楚，羊城的那边的工厂，到底是怎么样的？”陈武出声问道，显得很有兴趣。 陈楚由不得笑了笑。年轻的少年，总是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要怎么说珠三角这边的情况呢？要不要加一点“私货”呢？ 但陈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边的工厂的工人每天要工作十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他们每个月可能就只有一天二天最多三四天的休息的时间。有的工作虽然规定工作时间是八小时，但是工人们总是希望可以加班，因为那样可以赚更多加班费。这里也有过得很好的人，但就像金字塔一样，他们是少数的顶层的存在…… 陈楚就这样唠叨了四五分钟，自家老弟也不小了，他能理解这些。如果是在重生之前，陈楚早就在描述中恨不得把这里的工厂形容成人间地狱，把老板形容成吃肉不吐骨头的魔鬼，把少年脑子里美好的幻像全扑灭掉，到最后一定还会加上几句“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就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之类恐吓少年的话，激发少年奋进。 但现在，陈楚只有平静的描述，实话实说。 当陈楚说完以后，对面微微地沉默了一下。 “陈楚，我知道了。”陈武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在那边要过得好好的。” 陈楚的嘴角间，突然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记忆中，陈武也是在这里开始懂事的。陈楚当年高考的成绩不算太差，但是，他们家的家境算不上好，父母一下子要供三个孩子读书，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年长的陈楚选择了退出，出来工作赚钱供两个弟妹读书。 而两个弟妹以后的人生轨迹也不负陈楚所望，特别是老弟，在陈楚出来工作后，他的成绩由还算可以像火箭般窜升到顶尖水平，四年后两人高考的成绩也堪称是学霸级别，最后一同进入华南某知名学府。 “老妈还在那儿吗？”陈楚出声问道：“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她说。” “妈，陈楚有话要你说！”对面陈武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不太清晰，似是将话筒递给了老妈。 “小武说过你多少次了，要叫大哥，不要直呼大哥的名字！”老妈在那边唠叨着，一阵轻微的擦音过后，老妈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陈楚，还有什么事吗？” “妈，明天我汇两千块到老爸的邮政帐号上。”陈楚道：“快到九月份了，阿慧和阿武的学费也要交了。” “这……陈楚，我们有钱交他们俩的学费了，你不用再汇回来了。”老妈的声音微微一愣，道：“这些钱你还是留着自已用吧。” “妈，我的钱够用了。”陈楚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早上就过去汇钱。” 虽然说，自已也急着储钱谋划着开厂，但是，天底下，没有让比父母心安最重要的事。不把这二千块汇回去，他们说不定还以为他摆摊混得有惨呢。 就要挂电话的时候，陈楚双眼闪过一丝异光，突然间想到了在家乡将要发生的那一件事。 这一件事，对某个陈楚很关心的人来说，是一个砌砌底底的悲剧。 他的声音微微凝起，道：“妈，你知道舅妈的电话吗？有一些事我要和她聊一下！” 第29章 ：到哪里都能赚到钱！ 陈楚想到很快就会发生的那一件事。 九月开学的前一天，表弟冯希凡和同学在学校附近夜宵大排档聚餐时，和几位混社会的青年因为一些小摩擦斗殴起来，最后还惊动了公安局。也正因为这件事表弟被学校开除了。 表弟人生轨迹也因此砌底地改变。原本，以他那不算太差的成绩是可以考上一间不错的大学。但被开除后，表弟先是在老家宅了半年，第二年后再到珠三角打工，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年。 这一件事，得和舅妈聊一下，叫她这几天要看紧一点表弟才行。 ——分界线——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 进入到九月份后，南国炙热得能把人烤熟的风也渐渐地带上了一丝凉爽。 这一天，下午睛，阳光猛烈，陈楚和往日一样五点多开始出摊。当他来到商业街时，傍晚吹来的风似乎比平时更要凉爽一些。 这好像不太正常吧？ 下意识地，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脸色突然间就变了。 因为，天色变了。 ￠√， 原本只有着稀薄白云的天边，不知什么时候起涌上一重重乌黑的云层，很快地，这些乌云如万马奔腾一般向着整一片天笼罩过来，隐隐间还可见乌云间雷电闪烁。 风吹起步行街两边乔木的落叶，更加的猛烈让人觉得更加的凉爽。但此时陈楚却在心里暗暗地抱怨一句。 这贼老天的的，不带这样的玩人的吧！？ 做走鬼就是一个看天吃饭的行当，每到下雨根本就出不了摊。所以陈楚每一天都很留意天气的预报。天气预报说今天莞城和羊城都会有大雨，整整一天陈楚留意天色看到的都是晴天万里，但没有想到等到他出摊了，反而就风云突变要下大雨。 “阿楚，快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快点过来避雨？”娇兰美人店，站在收银台边一位女店员出声叫道。 “你把三轮车拉到我们店阳台下！你放心吧，店长不会怪你的！”柜台旁边，那位店员向着陈楚招招手嘻嘻声叫道。 陈楚微微地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矫情就把三轮车停在娇兰美人店门口前的阳台下避雨，作为一个生意人，按理说，陈楚这样堵在人家门口处会影响人家做生意的。不过，陈楚对这一场大雨没有多少防备，等一下真的下大雨的话，他的货物大半都会湿淋掉。 几分钟后，南国第一场秋雨终于沥沥地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淋洒在余热未散的路面，刹那间扬起一阵如水蒸般的雾气。 陈楚隔着雨看着外面的街境，心情淡淡忧伤。 马路的对面，是两年前新开的润华千家超市外，小广场上霓虹灯在雨中一闪一烁，超市门口，不知有多少顾客在那里或站或蹲，显是被大雨困住走不了了。 陈楚看着那被大雨困住神态各异的人群，双眼像是突然看到羊的饿狼一般，闪闪发亮兴奋起来。 “我有事要过对面一趟，你们帮我看一个我的货！”陈楚急声对着娇兰佳人店某位店员说完这句话后，匆匆地就走到娇兰美人隔离那一间小饰品店。 二分钟后，身上穿着一身雨衣的陈楚，双手托着一个用黑膜摭住箱子，蹒跚地穿过路口的斑马线道，来到了润华千家超市飘台下方。 揭开防水黑膜，陈楚对着被大水困住的人群，大声叫卖道：“雨伞，雨伞！！十五元的雨伞便宜卖啊，手快有，手慢没啊！” 人群的目光都聚到陈楚的身上，很快地，就有一对情侣和一位四十左右的阿姨，走上前去淘出钱包付钱分别卖了一把雨伞，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好像是聋哑的青年，上前和陈楚比划着什么。陈楚恍然，从塑料箱内拿出一个方式小包，打开抖出一具蓝色的雨衣。那青年裂开嘴一笑，和陈楚又比划一阵后，用二十元买下了雨衣。 大约五分钟后，陈楚双手托着塑料箱，走到离润华千家公交站最近的六福珠宝店屋檐下。那里，不少要到公交车站牌处乘车的乘客，没有雨具怕淋湿身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一辆辆的公交车来来去去。 陈楚在那里又成功地推销出几件衣具。 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三十分钟后，雨停了。陈楚回到那间小饰品店，将塑料箱里剩下雨具全部退货给饰品店主后准备继续开摊。 娇兰佳人店门口。 原本应该休假的安可心现在却亭亭地站在店门外，及膝连衣裙烘托出如玉般光泽的皮肤，鹅蛋形的脸容上还略带着一些婴儿肥，没有化妆的面颊上带着一种酡红之色，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陈楚。 “陈老板，生意不错嘛。”安可心眼眸内现过一丝赞许之色，道。 陈楚前脚刚离开娇兰佳人店，她后脚就到了。刚才，她一直在观察着陈楚，短短的三十分钟内，陈楚就买出不少于四十件的衣具。 平时她看店观察到附近的地摊档，也就是他家的生意最好。隔壁一品服饰的老板前几天就跟她唠叨过，这一带地摊档就属她们娇兰佳人店门口这家最赚钱了。在这服装淡季，就连他这个开店辅做老板的，扣除店租、员工工资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成本后，赚的钱也没有那家摆地摊赚的多。 现在就是下一场雨，也能想到主动上前推销雨具赚一笔钱，他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也就是赚一些外块罢了。”陈楚道：“安店长，你不要看我刚才好像销量不错，但我赚的钱真的不算多，其实，润华千家超市里就有雨伞卖，我也不敢把价格叫得太高，而且我是跟你们隔壁店辅拿货的，他们老板转手也要赚一笔吧？我赚的，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第30章 ：这个平台，对我来说太小了 一场秋雨过后，步行街的人流量比起往日大减。 晚风吹来，空气中带着一种湿润的凉意。 反正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生意，陈楚干脆和安可心聊了起来。 有一些事，他得先和安可心商量过后，才能做出决定。 “安店长，过一段时间我要换份工作，不在你们店门口摆摊了。”陈楚出声道。 “什么？”安可心那带着笑意的双眼眸光收敛，闪现惊讶之色：“你刚才说什么？陈楚，你不在这里摆摊了？” 陈楚点了点头，笑着道：“是的，安店长，谢谢你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关照。” “不会吧？”安可心的双眼内，闪过一丝疑惑而不可置信的神色，道：“阿楚，你的地摊生意那么好，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陈楚的地摊档就在她们店门口，她自然知道陈楚的地摊生意有多火爆！ 陈楚在这摆地摊挣了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陈楚一定赚了很多钱！ “安可心，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是在制衣厂工作的吧？”陈楚笑了笑道：“我7≈，现在要重回制衣行业工作了。” 今天陈楚才算过一笔帐，八月初到九月初，摆了不到一个月的地摊，除了积压的近万元货品外，他手上已经有大约二万元的现金。 他算是进入十年后，网络上传说的摆地摊月收入万元的人群行列了。 “为什么？”安可心贝齿轻轻地咬着粉唇，情绪微微低落，不解地出声问道。 陈楚淡淡一笑，他直视着安可心，道：“因为地摊这个平台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手上有两万块钱现金，也是时候考虑开制衣厂了。 九月份，服装生产已经开始进入旺季，等到十月份十一月份就进入大旺季了。陈楚希望自已的制衣厂可以赶上这个旺季，借着这个旺季一发而红。 陈楚也不是没有想过，现在就租一间店铺直接进入服饰零销环节。作为从业者，他当然知道服装销量利润率最高的是销售环节。不过，在前世，他是服装制造者，对服装生产和管理各个方面是老到成精。但在零销方面，他的经验可不是一般的缺乏。 扬已之长，避已之短。他还是像重生前一样，乖乖地从制衣环节做起，再慢慢地向行业下游延伸过去吧。 “哎，陈楚，你还真是有气魄，这么好地摊生意，说不干就不干。”安可心抬起头，略带沉闷地问道：“你应该还在上塘镇吧？还有，你什么时候结束地摊生意呢？” “以后肯定还留在上塘。”陈楚道：“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地摊生意，我还没有具体的日期，有可能就在这几天，也有可能是十月初。” 2004年的中秋节处在九月下旬，中秋过后三天就是国庆七天长假。这两个假期都是零售业的“黄金假期”。假期内零销店单日销售额是平时的几倍甚至十几倍。现在，他的手上，只有两万块钱罢了。按他的估算，这两万块钱，任他瓣成两半使用，也不够开一间制衣厂。如果有机会的话，陈楚肯定不会放过这两个假期，狠狠地赚上一笔。 “安可心，你们这一边有没有人熟人要摆摊的？”陈楚出声问道。 安可心抿着红唇，摇了摇头道：“没有，陈楚，如果有的话，这一块摊位就不到落你的头上了。” “这样的话，等我不在这边摆地摊，我想把这块摊位让给商业入口那个卖皮带的走鬼佬。”陈楚问道：“没有问题吧？” 安可心噗的一声笑了，问道：“就是那个整天播放音响，吹牛皮说他的皮带比牛皮还牛的那位大叔？” 陈楚点了点头，道：“就是他了，他这个人挺容易相处的。等到我不在这里摆摊，你们店门这一块摊位总不能这样空着吧？如果阿才又回来抢那就麻烦了。还不如交给一位靠谱的呢。” 这才是今天他和安可心闲聊的目的。他和田鸡佬虽算不上很熟，但也算是相识一场，能顺手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娇兰美人店前人流量比起商业街入口要好，田鸡佬搬到这里生意肯定会比以前好一些。 “你是准备开制衣厂吧？”安可心突然间出声问道。 听到安可心说这句话，陈楚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安可心怎么就猜到了这一点了？ 第31章 ：不可改变的宿命 “叮咛，叮叮咚咚。” 手机的铃声，将陈楚从梦中唤醒过来。 窗外天色已亮，陈楚迷迷糊糊地睁一下眼睛，打了哈欠拿起床边的手机，随意地看一眼手机小屏幕上来电显示。 原本六七分醒的陈楚，这一次全醒了。 “大舅家固话”几个字如水波一般在屏幕闪烁着，陈楚心中已经有一种不好预感。 他接通了电话。 “阿楚，起床了没有啊，我是大舅妈啊。”一个和善的中年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 “刚刚起床，大舅妈，早啊，最近身体还好吗？家里的事一切都顺利吧？”陈楚问了一声好后，不差痕迹地试探地问道。 “好好，还是阿楚你关心舅妈啊。”大舅妈发出这样的感叹道，又道：“家里的那一点事，唉，我都不想提了，希凡前几天在学校大排档和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虽然在刚才就有这样预感，但真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拿着电话，还是愣了一下。 重生以来，有一些事改变了，但有一些事，却是依然如往常轨迹般的行7，进，陈楚曾试图过想改变，但却没有成功。 “哎，阿楚，前一段时间你不是打电话给我，让我看紧一点希凡吗？”大舅妈的声音间，也带上侮恨之意：“我也说过希凡几句，叫他安生一点，不过，一个星期前他的同学生日几个人就聚在大排档吃夜宵庆祝，在他们餐桌旁边有几个二流子喝多了，就调戏几句他的一位女同学。结果，两帮人就这样打起来了。阿楚，早知道我就听你的，看紧一点希凡就不会出事了。” 陈楚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苦笑，该发生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阿楚，我们想让希凡过去投靠你。如果可以的话，你看能不能帮他找一份工作。毕竟，他这样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什么事！”舅妈出声道：“你那边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再找找其他的路子。” 陈楚愣了一下。 记忆中，希凡是过年后才到珠三角工作的，现在，在自已这个蝴蝶的翅膀的扇动下，表弟未来的生活轨迹，到底是有所不同了。前世时，舅妈好像也找过其他人帮忙，想让表弟到珠三角找一份工作，但最后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托付的人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不用再找其他的路子了。”陈楚差不多咬着牙齿，狠狠地：“叫那小子明天坐车，不，现在就坐车给我过来。不能让他在家里呆着了，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废掉的！” “这……”感受到陈楚这一边莫名的“高气压”，大舅妈忙出声道：“好，我现在就到汽车站去看一看，今天还有没有班车到羊城。” “那小子如果不肯过来的话，大舅妈您就让他打电话给我！”陈楚道：“如果电话里说不通的话，我直接回老家把他押到这边来！”总之，就是不能让他继续宅在家里，就算是扫大街的工作，也要给他找一份去做！ 心里虽然疑惑着陈楚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关心冯希凡。但大舅妈嘴里依然感谢道：“阿楚，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陈楚的脑海中现出那个嘴角总是带着嘻笑的，曾经辅助过他五年的家伙，脸上的神色由不得变得柔和起来。 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冯希凡这个家伙在未来的五年内，会在珠三角各地过着流浪一样的打工生活。他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每到某个地方工作，不到半年时间，不是他炒老板就是老板把他炒了。直到2009年那一年，他投靠开制衣厂还不到一年的陈楚，才安定下来。 冯希凡是在陈楚事业低潮期投靠他的。刚开始两年，冯希凡跟着他，可是挨了不少的苦，后来在陈楚事业有起色时，他也是尽心尽力地辅助陈楚。 小猫小狗陪伴在身边几年都有深厚的感情，更何况这是一位亲人呢？ 更何况，在冯希凡担任陈楚“第二把手”期间，其工作能力远远比陈楚想像中强得多。当初，他是完全是看在多年亲戚情份上才肯收冯凡希的。原本，他以为冯希凡这样吊儿郎当的是不是工作能力有问题，但完全没有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表弟执行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无论陈楚安排什么事务给他，他都会尽心尽力完成。 没有老板不喜欢这样的员工。那时候的陈楚，还真的是有一种捡到宝的莫名惊喜。 想到这里，陈楚心中微微一动。 原本，他还想着就在上塘这一边帮表弟找一份工作，但自已开制衣厂的计划已经排上了日程，自已是不是和前世一样，直接地给他安排一个副职呢？ 昨天晚上，他还在苦恼着继续做地摊生意，还是马上开厂。现在，有了冯希凡的加入，他就再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分界线—— 秋分过后，夜渐渐地变得漫长，晚上不到七点钟，天边金黄色的火烧云已经渐渐地散去。 七零一国道旁边，某个长途落客点上，陈楚正从坐在三轮车上，看着两边川流不息的车辆。 一台尾号为5288的大巴，停在了路口的位置上。 车上，一位抬着行李箱的中年妇女走出大巴后，紧跟着走出来一位年纪十六七岁、脚底下穿着平板鞋，半旧牛仔裤和白色衫衣大男孩。他背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红色背包，抬着四顾间显现出清秀的脸容。 刚刚走下大巴，大男孩带着好奇的眼光扫视着霓虹灯闪烁下的都市夜景。 陈楚向着那大男孩挥了挥手。 “楚哥！”那男孩看着陈楚，刹那间脸上现出哈哈般的笑容。 他一上前，就给了陈楚一个大大的拥抱。 “楚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冯希凡笑着的嘴角边，现出两个浅浅酒窝。 陈楚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记忆中那个嘴角总是以笑示人，现在以一种更年轻姿态出来在他面前。 陈楚由不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原本还以为被学校开除会砌底地打击到这家伙。没有想到这家伙还像是以前那样，生生猛猛嘻嘻哈哈。 “饿了没有？”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问道。 “楚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饿了。十点钟就上班车，中午吃了个饭盒根本就没有吃饱！楚哥，我们就去吃晚饭吗？你是想接风请我外面的吃饭吧？哟，楚哥你这也太客气了，你刚刚在羊城立足，手头不方便，就不用请我到酒店之类的地方了，咱们随随便便地找附近的大排档吃一顿饭就行了。”就像是看到猎物的饿狼一般，说到吃饭冯希凡的双眼闪过一丝光亮，嘴里像机关枪般一下子喷出了无数句话。 陈楚目光淡淡地看着冯希凡，等到他喷完以后，才不急不慢地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饿了就忍一忍。我现在可没空带你去吃饭。” 冯希凡哑火了，整个人一下子萎了下去，他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楚，仿佛陈楚虐待了他千百次般似的。 在这样的目光，陈楚终于败退了。他恍然地一拍额头，指了指车头道：“瞧你表哥这记性，刚才我怕你饿了，所以经过面包店时给你买了一块三明治，你现在饿了的话，就把它给吃了吧。” 看着车把手上挂着的白色塑料袋中装着的那一块比手掌还要小的三明冶，冯希凡脸色更黑，他看着陈楚，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幽幽地道：“楚哥，你是我的表哥吗？我都快饿死了，你就给我这么一小块三明冶，有你这样的表哥吗？” 陈楚却是哈哈一笑，他指了指三轮车后面那仅仅可以踏脚几乎不能容身的一小片地方，道：“上车，你哥现在要开摊，没有空招呼你，你先跟我到我摆摊的地方，自已再找个地方解决晚饭问题！” 冯希凡无语，十七八岁正是饭量最大最挨不得饿的年纪，他从车把手上一把拿过三明冶，三二口就把整块三明冶给吞咽下去了。 腹间的饥饿感微减，冯希凡一下子跳上三轮车。三轮车上已经堆满了货物，冯希凡只能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态站在那一小处空地，紧紧抱住货物不让自已掉下来。 吱的一声响，三轮车慢慢地启动了。 第32章 ：找厂房，开工厂 晚上，当陈楚带着冯希凡来到商业街开摊时，商业街上已经人流涌动了。 陈楚很忙，娇兰美人店的一班店员们也很忙，直到十点以后，陈楚才有机会有表弟介绍给众女店员。 以冯希凡那带着嘻嘻哈哈的性格，很容易地在和女店员聊上了。 “珠三角真是个好地方啊。”晚上，陈楚收摊回来时，冯凡希又一次坐到三轮车堆得高高的货物上，和来的时候不同，陈楚晚上卖出了不少货物，车厢空间充沛竟然空出一小块的地方给冯凡希坐下。 但很快地，冯希凡的这一种好感，就被陈楚所租借的小单间内的场境打破了。 那是一个只有十二平方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碌架床外，过半的空间都堆着大大小小的货物，冯希凡看着房间的情形，微微地愣了一下。 “小子，帮我把货全部搬进来。”陈楚招喝了一声，道。 “哥，我晚上睡在哪里啊？”冯希凡出声问道。 “你睡上铺，我睡下铺！”陈楚答道。 “好吧……”冯希凡的脸上，显然带着一种萎色。∴， “冯希凡，有上床给你睡就不错了！”陈楚哼了一声，教训道：“在上塘镇不少工厂，工人宿舍里可是两夫妻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的。” 冯希凡耸了耸肩头，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俩表兄弟很快地将三轮车上的货全部搬进来，房间内，原本窄小的空间就显得更小了。 虽处九月初，但南国的夜晚依然带着热气。搬完货物以后，陈楚和冯希凡上半身差不多都被汗水浸湿了。 房间内的温度起码比外面要高三度以上，表兄弟俩干脆脱下衣服，干着肩膀就坐在出租房门外纳凉。 “楚哥，这样的天气也太热了吧？冯希凡出声嘀咕道：“如果有空调就好。” 陈楚拍了拍冯希凡的肩头，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前世，表弟跟着他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头啊。 陈楚一脸肯定的道：“你放心吧，明年我一定让你住进有空调的房间，一定。” 冯希凡年轻的脸容，带着希翼地看着满天的繁星道：“最好就可以自已独自占有一个大大的房间。” 陈楚嘴角微微扬起，一脸的自信：“大大的房间也是会有的，表弟，这一段时间，你就先跟着我吧。” 前世，表弟五年飘泊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专门的“导师”指导。而现在，刚刚走也社会的表弟，就像是一张白纸，一张没有污点的白纸。只要经常指点一下他的能力一定比前世时强很多！ 第二天。 不到八点钟，陈楚一把就把冯希凡给从床上拉起来了。 “哥，这么早起床干嘛呢！”冯希凡睡意朦胧，打了个哈欠，一脸的不满。 昨天晚上，他们纳凉洗澡过后，可是一点才睡觉的！ “该起来了。”陈楚道：“我们要去找厂房了！” 十分钟后，大街之上，有着狐狸一般锐利的双眼陈楚，拉着龙精虎猛的冯希凡，在大裕街的主干道上游荡着。 “楚哥，你真的准备开工厂啊！”刚才，听到陈楚说要开工厂以后，冯希凡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了！ 他的脸上一脸的憧憬之色，道：“不过，你说要找厂房，那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找啊？” “大街两边。”陈楚此时的眉头却是轻轻地皱了一下，道：“不过，现在的厂房也不好找啊！” 2004年，正是上塘镇牛仔发展的黄金时期，行业景气厂房极少有空置。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年中接近年未厂房更是不好找，要知道像工厂厂房一般的租期都是以年为单位，年初时厂房已经差不多全部租出去了。 陈楚只能到处逛一逛，碰碰运气了。 知道陈楚想要找厂房后，冯希凡也开始认真起来，他也仔细地看着两边街道两边的出租信息。 “哥，你看，哪里好像出租！‘旺铺招租：137******’那一间怎么样？” “冯希凡，我给我看准一点，那里是十字路口的店辅，租金贵得很！我们负担不起！那里基本上都是拿来做商店而不是厂房的！” “好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地逛着，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村里的几条主干道都逛完了，陈楚还是没有找到出租的厂房。 “逛一逛小巷吧！”陈楚抹了一把汗，对冯希凡道。 像大裕村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就连小巷里的房屋也有不少都改造成厂房，小巷的厂房的地理位置虽然比不上大街，但胜在租金稍微便宜。 果然，要进入到第一条的小巷子不到十分钟。 “你看，这里有厂房出租！” 冯希凡看着某条“厂房出租”的横条，兴奋地道。 陈楚的嘴角间，也是带上一丝笑容。他拿出了手机拔打了房东的联系电话。 嘟嘟的一阵忙音以后，电话通了。 “喂，你好。你是创新南路一巷七号的房东吗？” “是的，你是要租里的厂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热络的中年女声。 陈楚抬起头，看着一眼那三层楼高的的房子，问道：“你这厂房是租第一层的，还是要三层包租的呢？” “三层包租的。”中年女声道。 “好的，谢谢，打扰你了。” “不客气。” 陈楚打完电话后，看着那厂房，脸上现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楚哥，怎么了？这厂房不合适？”冯希凡问道。 “当然不合适。”陈楚摇了摇头：“位置有一点偏了。” 如同商店开在大街比开在小巷更有位置优势一般，在主干道上的厂房也比小巷内厂房更有优势。 大裕最不缺少的什么？是制衣工厂。一些外地来的客商，他们都是只看大街两边的制衣厂的厨窗展示，很少会进入小巷中。在小巷中开制衣厂的，要不是做代工生的加工厂，就是已经有固定客源没必要把厂开到租金更贵的主干道。 但陈楚现在的情况不同，他没有固定的客源。酒香也怕巷子深，不论他做的货物有多好，展示的机会少货品也很难销售得出去。 “这一家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继续找下一家看一看吧。” 第33章 ：确定厂房 “这一家真的不适合？”冯希凡由不得疑惑地出声道：“哥，那我们还要在小巷子里找吗？” 陈楚笑了笑，道：“当然了，谁叫大街上没有空缺的厂房出租呢？我们只能退而求次了。” “那刚才那间厂房你为什么又不要呢？”冯希凡忍不住出声问道。 陈楚道：“租不起。” 冯希凡疑惑地道：“租不起？” 陈楚道：“我只想租底层，但房东却要三层包租，我的钱不够，租不起。” 前一段时间陈楚一共赚二万三千多元，除了汇回家和平时的生活费之类的，大约还剩下二万块。 像刚才的那间三层厂房，按陈楚估计，如果全部都租下来的话，每个月的租金起码也是五千起底。这么贵，他还真的是租不起。而且，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他的厂房只要一层就足够了。 没有足够的资金，他根本上就不可能置办制衣车间的流水生产线。所以，在他的计划里，他的制衣厂暂时只负责包装和销售部分，至于制衣车间的制衣环节，只能外包给加工厂。 听到陈楚的话3，，冯希凡的双眼微微地闪过了一丝讶色，道：“外包？这样也行？哥，你这样把制衣部分让给加工厂做，不会有问题吧？”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起，略带无奈地道：“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交给加工厂做货，你就别想他们的造工会好到哪里去。” 加工厂加工货物，就像是养着别人家孩子那样，肯定不会那么用心。而自已制衣车间生产的货，那就像是自已亲儿子一样，肯定得呵护紧一点。 陈楚道：“加工厂缝制衣服时质量监管比较松懈，希凡，以后我们找加工厂做货，就由你负责质量管理，你每天都给跑加工厂二三趟，到生产车间盯着他们工厂做货，让他们把质量搞好一点，发现问题了也好及时处理。” 冯希凡听了，白了一眼陈楚，道：“表哥，这个活也太得罪人吧？” 陈楚冷冷地道：“冯希凡，生意场上，得罪上家好过得罪下家，得罪供应商胜过得罪顾客。我们生产的牛仔裤质量不好，又有那个批发商愿意和我们长期合作？” 陈楚停下脚步，继续指点道：“一样的货物，生产车间的工人如果认真做的话，那可能会成为精品，如果不认真做的话，那绝对就是垃圾品！” 冯希凡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又道：“哥，你放心吧，到时我帮你把看得紧紧的，我们还是先找一找看看哪里有合理的厂房吧。” 三个小时后。 陈楚的嘴角间，初秋的太阳如大火球一般灼烧着大地，地面渐渐地变热起来。 陈楚和冯希凡两人此时正在一间小餐厅内吃着午餐。 跑了一个上午，冯希凡只觉得自已腿像断了般的累，他由不得抱怨道：“哥，你比我妈还历害，我妈逛街跑半天才会喊苦喊累了，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就是跑一天也不会累。“ 陈楚将最后一口饭吞下后，顺手拿起餐巾抹了抹嘴，道：“希凡，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厂房，下午我们到大裕新村那边去看一看吧，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合适的。” 在大裕村的各条小巷里，他也看过好几间厂房。不是价格太高，就是要求他一定要把今年剩下的这几个月的租金一次性交完，或者要求他明年要续租……总是，就是没有一家谈得来的。 冯希凡道：“得，谁叫你是我哥呢，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两人又逛了三四个小时。 这一次，陈楚终于找到两家比较合适的了，不过就是租金贵了那点，所以陈楚也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说要考虑考虑再给出答复。 下午五点钟。 逛了一整天后，陈楚和冯希凡两人开始回他们出租房准备出摊了。 这时，陈楚心中已经大约有数要找那一家了。 “楚哥，我觉得在创新南路二横巷的那一间厂房好，虽然说面积小了点，不过，这价格够低……”冯希凡唠叨着帮陈楚做着参谋。 陈楚却不多说话。两人此时穿过一条巷子抄近路回去。 当走过一条小路以后，陈楚抬起头，发现自已来到一片比较开阔的地带。那里，几间八九十年代建好的出租平房外，几个小孩正在空地玩耍着，就在房门不远处，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妈正在悠闲地聊着天。 平房的对面是一间略显破旧的仓库，这间仓库看起来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上面盖着一片大大的石棉瓦，而在仓库的大铁门外，一张写着“仓库出租”的红纸，日晒雨淋后已经褪去颜色，显然张贴在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 仓库的面积按陈楚的估算起码也在三百平方米以上。就在仓库的前方，有着一个二三百米的开阔的地带。 看着那个仓库，陈楚走动的脚步，突然间站住了。 “不错，就这一家了。” 陈楚看着仓库，由不得道。 站在陈楚旁边，狗腿子军师冯希凡还在帮陈楚分析着每一间厂房的优劣，当他听到陈洁的话后，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那一间半旧不新的仓库，再看着那个仓库出租的告示，一脸惊悚的神色。 “楚哥，你不要你要租这一间仓库吧？” “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一间仓库！” “它是一间仓库，但是，我们可以把它改造成厂房。” “可是……这位置偏了一点了吧！？” “哪里偏了，从这里走七八十米就是主干道了，而且你看，这个仓库面前的公摊面积多大啊！三百平方米有没有！？” 冯希凡看着仓库已经生了不少铁绣的大门，还有那红色砖头没有经过装修的墙体，忍不住吐糟道：“楚哥，你租这样一个仓库，活生生的就是个山寨厂啊！” 陈楚却轻轻一笑：“希凡，就算我们到大街上去租最好了的门店厂房，而我们只雇佣几个员工，也掩盖不了我们工厂山寨的气息啊。” 大多数的客人都是精明的。 他看到你这一间工厂有多少人，就知道你这间厂家有多大的实力了！ 冯希凡终于无语了。他跟了陈楚跑了一天，陈楚也在不停地提点他服装行业、特别是上塘牛仔行业的某些细节。这让他对这个行业也有了一点了解。 在他的想像中，表哥开了制衣厂以后。他和表哥就像老板那样坐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工作，有客人上门后，表哥就沏一壶茶水，坐在茶几边上和客人们天南地北地胡侃啊就做成生意了。 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啊！ 冯希凡闷闷地道：“表哥，你起码也得有个厂长办公室了，要不然，客人来了，连个招待喝茶的地方也没有，那怎么行？”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道：“仓库里面一般都有房间给管理员工作和休息，我们就拿那个房间做办公室吧！如果里面实在没有房间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到仓库对面的平房里租一间房子做办公室了。” 冯希凡看着那一排出租房前几个玩耍着泥沙的小孩子，由不拍了拍额头。 表哥的脑子到底都想着些什么啊？ “那你租这间仓库总得有个理由吧。”冯希凡道。 “租金便宜。”陈楚看着仓库的大门，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道：“你看那张招租启示，就知道仓库已经很久没有人租借了，这个仓库，我有信心在月租一千元，不，八百元以下拿下来。” 第34章 ：来自庄梦蝶的邀请 仓库内。 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带领着陈楚参观仓库。 仓库大门不远处，就隔开了一个面积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面的地板砖看起来很新，显然是在几年刚刚装修过的。 这是仓库管理员看守仓库时住的看守室。 对这一点，陈楚显然十分的满意。 这是一个空仓库，也没有什么可以参观的，空荡荡的一眼看去就参观完了。 “二位，你们也看过这个仓库了，九百块钱一个月，没有什么问题吧？”穿着整齐的男子，微微一笑间显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度，他看着陈楚两人出声问道。 “九百块……”陈楚摇了摇头，道：“张老板，这也太贵了吧！据我所知，你这间仓库，从今年开始就没有出租过出去。” 张老板笑了笑，道：“我也不瞒两位，这个仓库之所以租不出去，是因为到明年这里就要拆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便宜就租出去了。” 听到这里，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道：“张老板是一个诚实人。” 5↘，如果真的租下这样一个仓库储存货物，九百块的确是不算贵，不过。到第二年又要搬迁的话，那就真的不值这个价了。 搬空一个仓库的货物到另外一个仓库。人工搬运费等各方面开支就不算便宜了，而且，仓库刚刚使用几个月就要搬动，也很少人愿意这样瞎折腾的，那不如直接地找一间稳定一些的呢。 “六百块！”陈楚似是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原本是要租个二三个年的，但现在只能租到明年……张老板，九百钱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不划算啊！” 张老板皱了皱眉头，道：“六百块，这也太少了吧？” 陈楚淡淡一笑，道：“张老板，中秋都快到了，离过年就剩四个多月了。你不租给我的话，也很难租出去了吧？” 看着陈楚脸上那好像吃了大亏的样子，冯希凡无力吐糟了。心中腹毁道表哥你原本的计划不就是租到今年年底吗？张老板如果提出要你明年续租的话，老表你肯定又不知道会找出什么新的借口推托了吧？ “哈哈。”张老板道：“好吧，我也不多说了，今年还剩下四年半月，二千七百块租完今年，一次付清，怎么样？” 陈楚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容：“张老板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成交！” 张老板道：“好，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就到我的制衣厂里去拟定合同就可以了。” 陈楚双手接过名片后，嘴角带笑细心地看了一两秒，才将名片放进自已休闲衬衣的口袋。 看到陈楚这个细心的动作，张老板的脸上微微地现出一丝赞许之色，他哈哈地笑了一声，道：“年轻人，有前途，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明天你过来时记得电话联系！” “好的！”陈楚的这一句话刚说完，他的腰部就传出了一阵电话的铃声。 向张老板歉意一笑后，陈楚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他按了接通键。 “喂，梦姐，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头。 庄梦蝶正坐在办公室内，一边手拿着电话，另外一边手上却拿着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勾勒着一条条的线条。 她身上穿着深色的牛仔裤和休闲衬衣，勾勒出一道完美动人的弧线。听到陈楚的声音后，她那双柳眉不自知地扬了起来。 “阿楚，你最近在哪里发财了？怎么这些天都没有见过你了？”庄梦蝶轻启朱唇，出声道。 “梦姐您说笑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容易就发财的？发财就没有，我现在就是在做一些小生意小打小闹罢了。”陈楚那微微沉深而稳重的男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梦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楚，你还有一批货没有提走，我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过来提。”庄梦蝶出声问道。 当初，她和陈楚约定了分三次提走那批处理货，陈楚在八月初的时候就提走了第一批，在一个星期后提走了第二批，现在二十天过了，陈楚却是一直没有来提走第三批货。 “就这事？”想了想，陈楚才道：“好吧，我明天就过去提吧。” 庄梦蝶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勾了勾扬起一抹迷人心魂的笑容：“好，不如你中午过来提吧，如果你方便的，我们还可以顺便到外面去吃一顿饭。” 电话另外一边，仓库内。 陈楚微微地愣了一下。 庄梦蝶请他吃饭？这什么意思呢？ 重生前，他曾经无数次请人吃饭，也被人请了无数次。请人吃饭，无非就是联络感情或者是有事求人。陈楚曾总结过一个结论，在商场上你被人请吃饭了，百分之一百就是对方觉得在你身上有某种“利用价值”而且对方觉得可以在你身上获取这种利用价值。 或许，庄梦蝶打电话叫他过去提货只是个幌子，请他吃饭才是目的？老到成精的陈楚，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好的，那先谢过梦姐了！我们明天中午见！” 第35章 ：二道贩子陈楚 当庄梦蝶提到说要陈楚去接收最后一批货时，陈楚有一种头痛的感觉。 在他手上这三款裤子还有少量存货，说实话，陈洁觉得，这一批裤子在商业街已经卖不动了。经常现在陈楚就直接它们摆放在旮旯里，一晚上只是卖出二三条那样子。现在陈楚地摊档的收入，主要来自于他从尾货市场止淘到的新款。 而且，他的竞争老对手李阿芬好像已经从他的忽悠中清醒过来了。这一批裤子，必须改为七分裤子或者九分裤子才能卖得动，阿芬上一周就把这一批长裤全部改过来了。 食之无味，这一根肋骨，还是留给李阿芬去吃吧。 陈楚决定要将这一批裤子转手处理了。 拿起手机，陈楚头脑中现出一个尾号为8888的电话号码。 二毛是和他合作超过三年的处理货老板。陈楚重生前，有一次在陈楚制衣厂办公室，二毛就吹嘘过说他使用的电话号码是十二年前通过关系从营业厅那里拿到的，现在这个号码已经升值到三万多块了。 二毛的电话号码值不值三万块，陈楚不关心。不过，二毛的电话号→，码的确很好记，陈楚当年扫过一眼就牢牢记住了。 于是，他拿起电话，很快地就拔通了那个号码。 第二天中午接近十二点时，当陈楚带着二毛和冯希凡来到庄梦蝶的制衣厂里，庄梦蝶已经早就在办公室内等待了。 今天的庄梦蝶身上穿着一件碎花长裙，香肩上披着缕花的白色小披肩，这样的搭配，显露高贵气质间隐隐还带着一种仙美的气息。 第一次见到庄梦蝶时，二毛和希冯希凡的眼里都现出惊艳的神色。 “梦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二毛老板，这一位是我表弟冯希凡，二位，这一位是庄小姐，她可是一位水平高超的设计师！” 二毛大大咧咧直接地赞叹道：“很高兴见到你，庄小姐真是美丽动人啊。” 庄梦蝶脸颊微红，道：“二毛老板，坐，在我这里随意就行了。” 然后她俏眉轻轻地挑动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陈楚。一双盈盈如秋水般的大眼睛中带着无声疑问。 这位二毛老板，你把他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陈楚微微一笑，解释道：“梦姐，这一批货，我已经转手给二毛老板。” 庄梦蝶恍然。 服装场上，存在一种“炒货”的现象。像是陈楚从她们厂接手这一批货，转手给二毛就是“炒货”。一般情况下，像这样的货物转手后价格是越来越高的。 庄梦蝶的一双美目，微微地眯了一下，似有所思。 陈楚这一批货转手赚了多少钱呢？ 伸出素手向着陈楚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大家就座后，庄梦蝶亲自帮众人泡了一壶茶。 众人喝茶聊了几句后，庄梦蝶就带着二毛去看货了。 仓库内，陈楚几人正围着一个打开的箱子。二毛随手抽手一条裤子打开包装仔细打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定交易意向。庄梦蝶叫人把货抬出厂门后，一辆面包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确认货物的数量后，二毛哈哈一笑从腰包间拿出一叠钱数了数递给陈楚：“陈老板，你看一看这数对不对。” 陈楚把钱接过来数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数没有错，二毛老板，下一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二毛老板扫视了一眼陈楚和庄梦蝶，然后道：“一定！一定，陈老板，下一次有这样的生意，还得多多关照，不过，下一次不要把价抬得那么高啊，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根本就没有多少利润可赚。” 陈楚打了哈哈，也没有接过这个话题了。而二毛也是很热络地和庄梦蝶和冯希凡告别一声后，上到面包车副驾位很快就离开了。 庄梦蝶看着陈楚手中那一叠钞票，眼内似是闪过一丝异色。陈楚这一次转手赚了不少啊！ “可以啊，陈老板，这一次你可是赚了不少啊。”庄梦蝶的声音间，隐隐带上了一丝戏谑。 陈楚的嘴角淡淡一笑，从刚才二毛交给他的那一笔钱中拿出七百二十元后，陈楚将钱递给庄梦蝶。 “梦姐，看一看这数有没有错。” 庄梦蝶接过钱数也没有数，声音媚柔道：“一条裤子转手就赚三块，陈老板果然做得一手好生意！” 陈楚脸上也是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这一批货，他在打电话给二毛时，已经做好亏损的准备。但没有想到，二毛在看到陈楚改造的七分裤和九分裤后，二话不说就叫嚷这一批货有多少他就要多少，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在二十元的价位上成交了。 陈楚转身看着庄梦蝶制衣厂包装部内，那些剪线、打钉、压熨和包装的工人们，看着这样忙碌的场境，忍不住叹道：“梦姐，你这才叫好生意啊，我做二道贩子只赚了七百块，而像你们厂现在的情况，那才是日进千金啊。” 庄梦蝶双眼扫过包装部繁忙的景象，脸上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但很快，她的眼睛就像小狐狸一般盯上陈楚：“阿楚，我很好奇，二毛老板怎么就肯二十钱拿下这一批货，以前我就是叫价十九块钱也没有处理货商敢拿下这一批货的。” 陈楚嘴角扬了起来。 这一批现在已经是过去时，陈楚和庄梦蝶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也是知无不言了。 “很简单，只要做几个简单的改动这一批货就有人要了……”陈楚把自已对裤子的改造说了一下。 听完陈楚的话，庄梦蝶那迷人的眼眸间，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自语般地道：“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陈楚淡淡一笑，道：“梦姐，你是当局者迷啊。” 庄梦蝶微微一笑如娇花轻颤，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眸看着陈楚带上一种探究的神色，她坦然地道：“有一句话叫有能者居之，看来，这一笔财就该是你发的，好了，林倩和另外一位文员有事外出，陈老板请稍等一下，等她们回来看守办公室，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陈楚的嘴角间，也是勾出一抹的笑容，道：“不知道梦姐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事呢？” 第36章 ：二万块也请不动陈楚 饭桌上和生意伙伴联络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对方敬酒，把对方灌个六七成醉的，就算最沉默内向的人说话也要会比平时多很多，气氛热络自然也就宾主尽欢。 不过，庄梦蝶很明显就没有给陈楚多少敬酒的机会。 刚开始上菜时，庄梦蝶就向干了一小杯酒意一下，并向陈楚抱歉一声，说下午还要工作现在不多喝了。 对此，陈楚倒也没在意，他容色不改就自干了三杯酒回敬庄梦蝶后，就滴酒不沾了。 酒桌上就是交流感情的地方，陈楚和庄梦蝶闲聊着，很快地庄梦蝶就把话题引到陈楚现在的手头生意上去了。 “这么说，陈楚你还真的是在商业街摆地摊？”庄梦蝶的微微张开红唇，眼里现出一丝惊讶之色道。 陈楚确定地点了点头。 “陈老板，你这是屈才了。”庄梦蝶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一双大眼睛，轻轻地眨动一下道：“以你的服装设计能力，应该可以找到一份收入好几千元的服装设计工作的。” 一直如同旁观者般脸容沉稳，沉默少言的冯希凡，听到庄梦蝶的∫，话，嘴角却是忍不住裂开，露出一个莫名奇妙的笑容。 我说错了什么了吗？庄梦蝶喝酒后微微酡红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梦姐，您还别说，以我楚哥的能耐，没有二万块一个月没有人能请得动他。”冯希凡忍不住插嘴道，他看一眼陈楚眼里多了一份骄傲的神色，仿佛有这样的表哥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一般。 他也跟陈楚摆过两晚夜摊，陈楚现在的地摊生意有多火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没有二万块月薪的工作，楚哥还不如摆地摊自由自在呢！ 冯希凡那少年心性十足的脸容上那一抹尊崇之意根本就不似作假，庄梦蝶似有所思，她眼带不可置信，想到了一个可能。 陈楚的地摊生意，难道就真的这么好吗？ 懒得跟陈楚这个太极高手打太极，庄梦蝶直接绕过陈楚，嘴角带笑向冯希凡问道：“表弟，你表哥的地摊档生意每天晚上能赚多少钱啊！” 冯希凡刚张着口想要出声，突然间觉悟像想到了什么，他嘻笑一笑，很模糊地道：“表哥的地摊生意每天能赚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表哥家地摊生意，在商业街上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庄梦蝶脸上容色笑意依旧，但嘴角明显地抽动了一下。陈楚是太极高手，陈楚的表弟口风也密实，似乎也得到陈楚的三四分真传啊！ 而陈楚却是微微点头，看着冯希凡眼里带上一丝赞许之色。 这一句就是废话，说了等于没有说。 “梦姐，我们也在别在这绕圈子了，您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陈楚终于出声了。这样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试探，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意思。 庄梦蝶轻轻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到碗里，动作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她出声道：“陈楚，今天我请你吃饭，是诚心邀请你到我们制衣厂做服装设计师的。” 一个月前他们初次见面时，庄梦蝶先是被陈楚的行头给唬住了，以为他是做处理货生意的大老版。后来才发现陈楚的经济情况很是拮据。那时庄梦蝶就动了心思请陈楚来她的制衣厂做服装设计师了。 “陈老板，还记得你当初改动的那款裤子吗？”庄梦蝶淡淡一笑，道：“你当初说那一款裤子应该生产二万条，你是对的。” 保守起见，，庄梦蝶当初只生产七千条那款裤子。但她没有想到，才刚刚进入秋季，那款裤子在批发市场已经批发出去五千多条，就连她们工厂也批发出去一千多条，第一批货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条库存！ 一个月之内，批发出去了六千多条，这样的成绩不叫爆款那还有什么叫爆款呢？ 还有二十多天就到中秋国庆双假日，现在，正是全国各地的批发商和零销商聚集羊城拿货备战双假日大战的高，潮，这一波高，潮起码还可以持续十几天，按往年的经验估算，在中秋节前，这一款裤子最保守可以批发一万条以上。就算在未来在市场上出现仿版，这款产品在秋冬季销售量也少不了到哪里去！ 那怕是最最保守的估计，这一款裤子今年也可以为她的制衣厂带来超过十万元的直接收益！ 而就在刚才，陈楚随便把她去年设计的那三款裤子做一下改动，批发的价格就提高了三块钱。 陈楚，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左右，但庄梦蝶可以确定，陈楚的服装设计能力，绝对不在她之下。而且，他好像有一种能力，好像专门能发现她设计服装中的漏洞一般！ 如果，她和陈楚强强联手的话……这样的前景和钱景在太过美好，就连性子沉稳的庄梦蝶想到也由不得心动！ 不过，陈楚过得比她想像中要好。刚才她试探了一下，似乎陈楚现的收入也很高，想要请动的他的话，要花费的代价，比她相像中要大不少了。 “哦，不知道梦姐准备出多少钱请我呢？”陈楚微微一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一万元底薪加提成。”庄梦蝶直视着陈楚，笑容微微地收敛，微红的脸容间神色却是无比真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在办公室帮表弟安排一份工作。陈楚，我是诚心诚意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制衣厂的。” 听完庄梦蝶的话，陈楚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了。 庄梦蝶确是够诚心了。 为了请动自已，庄梦蝶先是请他到大裕村最好好的酒楼吃饭，还开出了一万元的底薪，要知道，在2004年，不少像庄梦蝶这种规模的服装厂，打版师的月收入也就是五、六千元罢了。 陈楚转向冯希凡，却见冯希凡一脸气呼呼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他笑了笑，问道：“希凡，这一件事你怎么看？梦姐这一次可不止邀请了我，还邀请了你，我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楚哥，你去那里我就跟着去那里。”冯希凡先是表了一下忠心，然后道：“不过，楚哥你既然可以自已做老板的话，又何必去帮别人打工呢？” 冯希凡心中确是略有不爽。 庄梦蝶的邀请，就像是有顾客向屠夫买三斤瘦肉时，屠夫为讨好顾客白搭送二两上水似的。 显而易见地，楚哥就是那三斤瘦肉，而他冯希凡，就是那二两免费赠送的上水了。 好吧，他承认他就一片可有可无的绿叶，而很强很牛逼的表哥就是不论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大红花。但就是一片绿叶，其他人也得尊重他这一块绿叶的感受吧？ 陈楚嘴角勾了勾，似乎对冯希凡的回答很满意。 他向着庄梦蝶抱歉一笑：“梦姐，其实我现在也有开制衣厂的计划了，所以，十分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 庄梦蝶的脸上微微地现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那真是太遗憾了。”庄梦蝶婉惜地叹一口气，道。 “不过，梦姐，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合作的。”陈楚嘴角一笑，出声道：“如果梦姐您信得我的话，我可以把我服装设计作品卖给梦姐。” 第37章 ：陈楚的豪言壮语 “买设计？”庄梦蝶自语一声，脸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一些比较大的服装企业有时也会向服装设计师们买设计。但是，像她这一种小型企业向陈楚买设计……这样的事，值得吗？ “当然了，梦姐你放心，我的价格绝对是公道的。”陈楚笑了笑道。 流行，每一年甚至每一个月都会发生改变，像是陈楚头脑中一些2004年的牛仔流行款式，如果现在不掏出来的话很快就会过时。现在，他的事业也是刚刚起步，连销售的渠道都还没有建立，头脑的一些流行款式只能通过买给庄梦蝶套现了！ “陈老板。”庄梦蝶那双如桃花绽放的眼睛上，睫毛轻轻挑动了一下：“你刚才好像说过，你准备也开制衣工厂了。” 陈楚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设计师，这一点庄梦蝶不可否认。但是，现在陈楚已经开制衣厂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微妙的竞争关系了！ 陈楚会不会把服装设计卖给她以后，自已又偷偷的生产呢？ 他们之间是见过几面，庄梦蝶对陈楚的印象也很好。但是，知人口面不知心，谁又■，能确定陈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坐在自已附近的，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狐狸啊！ “你放心好了。”陈楚微微一笑，道：“你们工厂产品主要是女装，而我要开的工厂生产是男装。” 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会小很多了吧？ “当然了，梦姐如果有空的话，欢迎常到我们制衣厂去喝茶。”陈楚似有所指，微微一笑道。 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过来监督一下啊。 庄梦蝶意有所动。她那纤纤素手轻轻的托住下巴，展颜一笑：“不知道阿楚你的设计怎样买呢？” “一千块钱一款。”陈楚笑了笑，又道：“当然，如果是系列产品的话，第一款是一千元，第二款起就减到五百！” 庄梦蝶中双眼微微张大一下，她摇了摇头道“陈老板，说实话，你这样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你也是行业的人，你也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中小制衣厂，有一款裤子能批发出山去三千条，已经算不错的了。” 乐观地按每一款裤子可以生产三千条来算，陈楚从每一条收取的设计费用达到了三毛多了！ 如果陈楚设计的产品，扑街了只卖出几百呢？这样的话，她不是成了冤大头？ “而且，陈楚，我们的秋季新款有三分之二已经上市了。”庄梦蝶道。 “梦姐，这样吧。”陈楚脸上，现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你先卖三款设计给你，对这三款产品，我很信心。如果，这三款产品的销售不足五千条，我可以一分钱也不收。” 庄梦蝶那如宝石般的眼眸轻轻地转动一下，然后她淡淡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楚，那不如我们直接算设计提成吧。” “设计提成？”陈楚脸色也变得有点古怪。 和外面的服装设计师算提成，这样的合作方法，在大裕村牛仔制造业上，还没有人使用过吧！？ 如果是本制衣厂的打版师和老板算提成根本就没有多大问题。因为那位打版师就在工厂里工作，每一天工厂生产多少的货物，那一款产品生产多少条他心里都有相大概的数字。在这一种情况下，老板不可能在他设计产品的销量数字上作假。 但是，陈楚作为外人对庄梦蝶的制衣厂就像瞎了眼一样一无所知，以最大的恶意推测，庄梦蝶会不会销售数字上作假的？ “设计提成是最佳的分配方案。”庄梦蝶淡淡一笑，道：“不过，就不知道阿楚你信不信得过我了！” 说到底，信任才是达成这一笔买卖的关键！ 陈楚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扬了开来。 “梦姐，你们工厂的产能是不是已经不足了？”陈楚微微一笑，突然间绕开分配方案，出声问了个似乎不太相关的问题。 庄梦蝶那醉人红的脸颊上，一丝异色，一闪而过，她轻轻一笑，道：“阿楚，你的眼光还挺准的呢。” 她们工厂现在的产能的确是超负荷运转着。 那一款销量过六千的爆款现在正在生产第二批四千条，加上其他要上市的新品和国内客户下的订单，认真算算的话，她们工厂订单的生产周期，已经排到了二十多天以后。 陈楚当初在八月初时建议那一款裤子生产二万条是对的。那时她们工厂产能空置差不多一半，工作少工人们也额有意见。像他们这样的制衣厂都是按件计算工资的，生产的货物越多工人的工资也就越高，每一天只让他们工作五个小时收入减少工人们自然会有意见！ 那时如果就让工人们多生产一万条，那么，她手头上的订单少一点现在的压力也就不会那么大了。 “昨天一位做外贸的朋友，就向我下了一张美国单，这张订单四十天后就要出货我都不太敢接了。”庄梦蝶娇靥间现出一抹苦笑，道。 陈楚的双眼却是微微一亮。 “那一批货，是什么样的价位的？”陈楚出声问道。 “呵呵，出厂价二十五块钱的地摊货呗。”庄梦蝶淡淡地道。 美帝的地摊货指的是像国内摆地摊那种廉价货。民煮富裕的美帝还是有很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中，这些货物进入美国的廉价商店和廉价连锁超市后还是很受欢迎的。 “那这一张订单，你为什么就不接呢？”陈楚的双眼闪过了一丝亮光，道：“这一批货，你可以叫加工厂帮你们生产啊。” 庄梦蝶似是看得很淡，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张订单本来利润就不高。就算是让加工厂生产，但是以我们包装部的产能也跟不上这是要掉链子的啊。陈楚，这张订单可是足足有二万六千条，如果是七八十天限期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四十天的话基本上没戏。” 陈楚的脸上，微微地现出了一丝激动之色，双眼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闪闪发亮。 二万六千条裤子，那是什么概念？如果用集装箱来装的话，那就是一个集装箱了！ 他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站着在庄梦蝶的立场上道：“梦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朋友既然叫你帮这个忙，你为什么就不帮帮他呢？” “没事，他可以向其他制衣厂下单啊，上塘有二千多家的制衣厂，他们做外贸的有那么多合作厂家，他随便出出声肯定有大把大把厂家乐意接这一张订单做。”庄梦蝶毫不在意地道，仿佛这张订单就是一根鸡肋似的。 彼之鸡肋，我之鸡腿啊。陈楚心里由不得吐糟一声，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一张订单如果砸到我的头上那得有多好啊！ “梦姐，这样推托朋友，你觉得朋友下一次还会向你下订单吗？”陈楚继续劝道 “做生意，你情我愿的，不想接的订单就不接，这很正常啊。”庄梦蝶依然是云淡风轻。 “……”陈楚无语了，他呼出一口气，道：“梦姐，我觉得这一张订单你真的应该接，如果后续包装产能跟不上的话，我们制衣厂很乐意帮你全部分担下来。” 庄梦蝶的双眸直视着陈楚，脸上展妍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怪不得小狐狸一开始就问她制衣厂是不是产能不足，原来，这小子的心思竟然在这里！ 陈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她把这一张订单生产拆分成两部分，裤子主要生产工序就交给加工厂负责，而后续的工序和包装就交由他负责。 这样一来，这一张订单利润就要将比较大一部分分给加工厂和陈楚，而她的制衣厂除了供应物料外，其他的事都省心了！ 庄梦蝶俏眉轻轻一凝，脸上神色无比认真：“阿楚，加工厂方面我有熟悉的合作加工厂，生产这种垃圾货以他们的那种水平肯定够了，但是，后续加工和包装方面，交给你这个没有制衣经验的年轻人，你觉得合适吗？而且，你刚刚说准备要开制衣厂……可是，你的制衣厂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呢？十天以后？还是二十天以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你们管理出现失误，最后让我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了订单，这样的损失是你负责还是 第38章 ：吝啬的表哥 站在街道的转角处，一台宝马mini以一个轻盈的姿势停了下来。 从车下上下来后，陈楚和冯希凡向着驾驶位的庄梦蝶摆摆手告别。 “哥，你说要在五天之内把制衣厂开起来，你这行吗？”穿过小巷走进租住的平房，冯希凡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了，你觉得五天的时间不够吗？”陈楚嘴角淡淡一笑，出声反问道。 冯希凡却是摇了摇头，不太自信的地道：“我觉得不够。” 开一间只有包装车间的制衣厂，大概要多久冯希凡没有经验所以不敢轻易地下定论。但是，刚才在酒席上陈楚提出这个提议后，庄梦蝶俏美容间的惊讶之色却是显而易见的。 很明显，梦姐很不看好表哥可以在五天内完成这一件事！ 不过还好，梦姐最后还是答应表哥提出的这个赌约。 “五天时间。”陈楚淡淡地道：“虽然紧了一些，但是，还是可以做到的。 看着从容自信的表哥，冯希凡心中也是微微安定。 “我们是新手。”陈楚笑了笑，指点冯希凡道：∑，“所以梦姐对我们的信心不足，希凡，如果想要得到梦姐的信任，我们就一定要把我们的能力表现出来！五天的时间是有一点紧张，但是，如果合理安排时间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的。” 冯希凡微微地点了点头，表哥说可以做到，那就肯定可以做得到！ “梦姐这一张单，就真的那么重要的吗？”刚才，冯希凡察言观色，在梦姐答应表哥条件时，他可是看到了表哥平静脸容间眼内的那一抹激动。 “很重要。”陈楚道。能接到庄梦蝶这一张加工订单，倒可以算得是一意外之喜。 “这一张订单，重要的不是我们能赚多少钱，而是有了这一张订单，我们可以养活手下的工人了！”陈楚嘴角微微上扬，道。 新开的制衣厂还没有固定的客户和渠道。陈楚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内，制衣厂自产自销货物的产量不会很高，工人们的工作量随之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现在是生产的旺季，老板每天只让工人工作五六个小时，工人们可是会有意见的。他们大老远地从老家来到粤省打工，图的就是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养活家里老的和小的。为了家人他们每天肯工作十一二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如果有曾经是留守儿童读者看到这一段话，希望你们能多多体量你们父母，他们真的是很伟大）！ 没有工作工资减少，工人们可是随时都会跳槽的。而随着生产旺季的到来，到时候想招到工人的难度会是越来越大。 有了这一张订单，在制衣厂开张的这一个月内，陈楚都不用担心工厂货源问题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冯希凡一下子进入角色。 陈楚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现在的冯希凡，终于表现出他的前世那种雷厉风行工作作风了。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买两辆摩托车！”陈楚道：“因为，接下来这五天，我们可得奔波了！” 摩托车维修店前。 陈楚正一脸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女装摩托车。 那是一辆二手摩托车，看起来好像倒是有六成新，陈楚上下地打量着，似乎很是心动。而就站在他的身后，冯希凡却是一脸的苦色。 “哥，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一辆吧？” “废话，没有看上的话我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吗？”陈楚正俯下身子，仔细查看摩托车的发动机部位。 “可……可这是一辆女装摩托！”冯希凡脸带苦色道：“我不习惯驾驶女装摩托！” “你不习惯也得习惯！你没有看到吗，这一辆摩托比刚才那一辆男装的便宜了三百块钱！” 冯希凡终于无语了。 他总算是见识过自家表哥将一分钱瓣成两半使用的吝啬属性。原本表哥说买摩托，他以为表哥会买新的，但没有想到他要买的是两手货，好吧，刚才他用一千块买了一辆男装摩托作为座驾，现在为了省三百块钱，竟然打起了女装摩托的主意！ “我们用钱的地方还很多，省着点用！我让刚才那一辆男装给你，我用这一辆总行了吧？”陈楚看也没有看冯希凡一眼，继续寻找这辆摩托车可能存在的问题。 得，表哥都这么出声了，他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二手衣车行前。 陈楚刚刚买的一男装一女装两台摩托车，正风骚地停在店门前面。 冯希凡此时脸上的疲惫神色，活生生地像被女朋友强行拉着逛了一天步行街似的。 就在他旁边，陈洁正很熟练地将看中的那台衣车的机头拆分开来。 表哥的动手能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对衣车的构造怎么突然间就这么熟悉，冯希凡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了。 他只知道，这是他们逛的第四家二手衣车行！ 好吧，使用二手摩托车他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像衣车这样的生产工具，表哥总得买新的吧？ 没有。 嘴里唠叨着二手衣车价格便宜，表哥硬是带着他逛了四家二手衣车行，每进一家店，他都像行家一样，用几根不同型号的螺丝刀，就像变魔术似的把店家的衣车拆开，看几眼就能把衣车的质量问题指出来，有时就是看到心仪的衣车行也因为价格谈不来交易告吹最后把店家气得够呛。 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吝啬的表哥呢？ “呵呵，陈老板，我就说了，这台打钉机没有任何问题！”肥油满面的店家，脸上笑得肉都堆到了一起，他显然对自已的货品很有信心！ “九百块元！”陈楚抬起手，用自已没有沾上油渍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淡淡地出声道。 “哎呀，陈老板，你这杀价也太狠了吧？”肥脸老板的脸上现出一丝苦色：“我刚才出价一千一百元，已经是最底价了。” “一千块钱，老板，你这台打钉机是倒闭厂家供应商拿来抵债的吧，这个出价已经很实在了！”陈楚继续道。 “好吧。”肥脸老板也看出陈楚就是个行家，也没有再叫价了。 买好了制衣后续工序需要的那几台衣车后，陈楚到店门招来一辆运输面包车，然后和冯希凡还有面包车司机将几台衣车抬了上去。 “我还有事还要忙，希凡，开摩托车帮司机大哥带路把衣车拉回仓库。”陈楚教导道：“嘴巴甜一点叫司机帮你把衣车搬下来，天气热不要忘了给人家买一瓶可乐，知道吗？” 终于可以摆脱表哥，不用再受陪老妈逛街式的肉体磨折。冯希凡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他拍了拍胸口，保证道：“楚哥，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去忙吧，一切有我呢。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吧！” 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安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冯希凡的肩头，道：“不错，你有这样的心态就好。本来我还想回去后，叫住我们对面的环卫工阿姨打扫仓库卫生。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等一下你回去以后，还是由你负责吧，记得用水把地面洗刷得干干净净的！” 仓库的面积，好像有差不多三百平方米吧？ 想到这个数字，冯希凡脸色一下就绿了。 他可以百分之百分肯定表哥叫他打扫仓库卫生就是为了省钱！ 表哥这是要将吝啬进行到底的节奏啊！ 第39章 ：招工与意外的情况 开一间制衣厂，不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豪言壮语就可以做到的。实际上开工厂是一项很细致的工作，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而且要做得完善。 就以招工为例，就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陈楚马上做出决定。 包不包工人的住宿？如果包的话，又从哪里租房子给工人们住？对没有住工人宿舍的员工要不要进行住房补贴？补贴多少？现在的工价行情如何？对熟练工人要不要补帖？要不要对员工承诺工资保底……一个个的问题，都要认真考虑。 就以住房补贴为例，在大裕村这样的工业区，一间好一点的平房单间，价格大约在一百八十元左右，这样的单间可以住四个人（住宿条件参照初高中学生宿舍）。如果有员工要求入住工人宿舍但工厂没有床位不能满足的话，老板只能让工人自已解决住房问题，这种情况下，老板如果每个月不给几十块住房补贴的话，工人心里肯定有意见。 不要小看这几十块钱补贴。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几十块钱补贴，工人对工厂就完全没有归属感，如果他有一天找到一间待遇差不多的制衣厂，说不定马上拍拍屁股，毫不留恋⊕≡，地就跳槽了。 重生前，陈楚最头痛的问题就是员工跳槽。制衣厂生产的流程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员工跳槽虽然会和老板通报一声，但要在几天之内招到一位技术过关、称心如意的工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往往招到的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员工。 2004年前，真城一带制衣厂资方是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比如说招工，制衣厂老板们的感觉就是这满大街都是工人，还怕招不到工人吗？至于制衣厂的工人们，你们领着我发的工资就得给我好好干活，什么？嫌老板我脾气大总是骂人不想干了？那就结清工资给我滚蛋吧！ 但重生十年的陈楚却很清楚，就在2005年夏天，珠三角第一次爆发“民工荒”。制衣厂的老板们突然发现，他们很难招到工人。再从2006年起，每一年春节后招工，工厂都得提薪才能招得够需要的员工。从2007年到2011年那几年间，很多制衣厂就是因为招不到工人，缺乏劳动力最后只能倒闭。 熟知未来轨迹的陈楚，是绝对不会犯现在老板们正在犯的错误。前世陈楚也打了四年的工，他很清楚工人心里的想法，制衣厂的工人们是人而不是生产工具，他们也需要尊重特别是老板的尊重。 所以，在招工环节，陈楚就要想法子降低员工的流失率。最起码也让员工感觉到他们的薪酬和待遇是平等的。陈楚很快就决定对熟练的制衣工人暂不进行补贴，至于住宿陈楚打算全包，至于那种想到外面租房住追求私人空间的工人，也不进行住房补贴（进行补贴的话，说不定住员工宿舍的工人又会有意见）。 把思路理顺以后，陈楚就要开始考虑招工问题。 2004年，大裕村还是那种打工仔满街走的情况。一些在干主道两边的制衣厂，拿着一块黑板，写着空缺的职位自然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工人过来应聘，对他们来说，想招聘工人完全不算个事。 但是，陈楚制衣厂的情况却不同。他的工厂离着主干道几十米，除了在这里租房子住的熟人以外，没有陌生人会到的旮旯，想在这里挂一块黑板就招到人？难！ 招工这一件事，看来要麻烦一下冯希凡了。正骑着摩托车回出租房的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下午四点半。 因为晚上还要出摊，所以陈楚提早花三十多分钟就把饭煮好了，现在已经开始吃饭了。 刚刚打扫完仓库卫生的冯希凡，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他像个大字一般摊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下垂动也不想动了。 “希凡，过来吃饭。”把饭菜端上小桌子后，陈楚招呼道。 “没胃口……”冯希凡的声音，沉闷而有气无力。 “怎么了，不舒服？”看着平时生龙活虎的表弟突然像变成病猫，陈楚的声音也带上几分关心。 “没事，就是搞了那么长时间的卫生，有一点累了。”冯希凡突然坐直一下身子，看着陈楚很认真地道：“楚哥，我觉得你想拿仓库做厂房，有点悬。” “怎么这么说？”陈楚随口反问道。 “楚哥，仓库实在太热了。”冯希凡道：“里面的温度，起码也比外面要高出六度以上，闷热地就蒸桑拿似的，我刚才就在里面打扫卫生还不到二个小时，就已经受不了，你想一想，那些工人要在这样一个闷炉里工作十个小时，他们怎么受得了？” 听到这里，陈楚正拿着勺子加饭的手腕，微微地滞了一下。 重生前，陈楚虽然是制衣厂老板，但他还没有试过像这样从无到开设制衣厂。他拥有的那一间制衣厂是2008年经济危机时，从一位快要破产的老板那里接手的。 在开制衣厂过程中，因为有着重生前丰富的行业经验，一些困难状况陈楚是可以意料得到的。但有一些突发的困难状况，是陈楚很难意料得到的。 比如冯希凡刚刚提到的这个问题。 继续用勺子往碗里加饭，陈楚赞许道：“希凡，你能现在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好了，要是等到开张以后再发现有这样的情况，那就够我们手忙脚乱的，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冯希凡一下子就坐正身子。他知道，表哥在很多事上先问他的意见，那是对他的考验和锻炼，于是他想了想，组织一下思路后地道：“表哥，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三个措施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我们可以安装几台吊扇在工人的工作车位啊，这样工人就不会那么热了，其次，我发现仓库最热的时候是二点到四点之间，如果天气实在是太热的话，我们就给工人放二三小时假吧，现在我们的货也不多，让他们晚上加班到十一点钟，肯定可以完成当天的生产量了。另外，天气这么热，我们可以在下午时煮一大锅凉茶给工人们解暑。还有，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八，以南国的气候，等过了八月份天气就会变得凉爽。到时什么事都解决了！” 陈楚点了点头，赞许地道：“不错，想法很周全。” 冯希凡嘿嘿地笑了一声，他一直都是行动派，于是马上请示道：“表哥，那我明天就去买一个大锅和准备凉茶药材？” 陈楚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们不煮凉茶。” 冯希凡看着陈楚，那小眼神就像看吸血鬼一般，他幽幽地道：“表哥，老马说过，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你都还没有成为资本家，心就变黑了，为了省一个大锅和凉茶药材的费用，让工人们冒着可能中暑的危险工作，这至于吗？那些工人在差不多四十度的环境下作业，就为了挣这么一点血汗钱，你说他们容易吗？” 听到冯希凡的话，正准备扒饭的陈楚咦了一声，然后突感老怀欣慰。 陈楚重生之前，冯希凡在做他副手时，就是一个很体谅部下工人的管理者。原本陈楚以为这是他五六年社会闯荡形成的习性，但现在看来，他的本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作为老板，陈楚最怕就是自已的“裙带关系”骄横跋扈。既然冯希凡没有这样的习性，那一定会像前世那样和员工们相处得很好。这样情况陈楚也省心得多。 看来不用再跟冯希凡唠叨一定要善待员工了，心里这样想着，陈楚出声道：“我像你说的那一种人吗？还有，老马什么时候说过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你以前学政冶时有认真听课吗？” 他顿了一顿，道：“我们不买大锅和凉茶，我们买梯子和软水管。” “梯子和水管？” “对”陈楚解释道：“仓库温度比外面高主要是因为仓库上面盖的是石棉瓦，这一种瓦根本就不会散热，所以，一定不能让石棉瓦热起来。仓库的小厕所有水龙头，如果天气暴热的话，你就用软水管接上水龙头，再拿着软水管爬上屋脊，往两边石棉瓦洒水，每天九点、十二点、二点、四点钟洒四次水，我保证仓库里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 冯希凡重重拍了一下大腿，一脸懊恼地道：“太绝了，楚哥，你 第40章 ：开张大吉（上） 招工的前半部分的工作，自然是由冯希负责。 他有着陈楚所没有的一项技能：书法。 陈楚记忆中，很早的是时候，熊孩子冯希凡被送到少年宫学习书法。据说，当年教他书法的老师，在第一次看到冯希凡写的毛笔字后拍案而起，惊呼冯希凡是他十年教习生涯见过最有书法天赋的好苗子云云。冯希凡的书法造诣，可是十个陈楚也拍马赶不上的。 有几年没有握毛笔写字了？二年？还是三年？冯希凡手中握着毛笔，唏嘘不已。 他凝心静气，手中的毛笔如银龙起舞般重重地红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招工启示。 “停！！”站在旁边，准备观摩冯希凡书法的陈楚，突然间出声打断。 他皱了皱了眉头，道：“这字写得不好。” “不好？”冯希凡不解，虽然很久没有练习书法，但他感觉他现在功力不减当年啊！ “希凡表弟，你写什么瘦金体啊，这么小家子气人家一看招工启示还以为我们厂瘦得快要倒闭了呢！给我写宋体，楷书也行！总之，就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让工人一看见－，招工启示就知道我们是有实力的厂家！”陈楚提出自已的要求。 瘦金体小家子气吗？算了，我不跟表哥你这个书法小白计较。怀着书法大家的冷艳高贵，冯希凡拿出第二张裁剪好的红纸，继续写招工启示。 这一次陈楚满意了，冯希凡写的字铁画银钩间自成方圆大气，完美地表现出他们实力厂家的高大上形象。 “写十五张招工启示，写完后你卖浆糊和刷子，把这些招工启示贴在附近的街口……多一个心眼小心一点，以前就有乱贴广告的被房东逮个正着，最后被罚着把那一排墙壁贴的广告全部撕下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就贴这么十几张能遇到房东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也高不了多少，哼，就算被抓你最多就把自已的贴的广告撕下来就完事了，晚上仓库仓库温度低一点时你再去冲洗仓库，早一点睡觉，明天还得忙呢。好了，我要出摊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陈楚把一些细节交带清楚后，又道：“对了，把我们厂的招工启示张贴在‘专冶梅毒’还有‘专业通厕，全镇最平’这些广告上面，把它们给我盖住，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广告了。” “行了！”冯希凡写着招工启示的手停顿一下，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楚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比唐僧还唠叨？你还是快出摊吧。” “好吧，那我走了！” “嗯，楚哥，路上注意安全！” 陈楚离开出租厂脚踩三轮车出摊，冯希凡也很快地就把十五张招工启示写完了。他看着自已的“书法作品”，突然间笑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苦练多年的书法有一天竟然会用来写小广告。 不过，苦练多年技能终于用得上场，冯希凡突然间觉得自已也算是完满了。 第二天。 当陈楚在仓库里面忙时，时不时地就会接到陌生的求职来电，甚至还有一二位直接找到仓库的位置的应聘者。 陈楚心中大定，冯希凡的广告奏效，如无意外的话，在这二三天的时间内他就可以招到合适的工人了。 而从这一天起，陈楚带着冯希凡，开始对仓库进行改造，让它更适合作为一间厂房。 首先进行改造的是仓库管理员宿舍，在陈楚的构想中，这里将会改造成制衣厂的办公室和接待室。 宿舍地面的瓷砖有七八成倒是还符合陈楚的要求，但是这白灰墙壁是二十年前仓库刚建时装修的，有不少灰沙已经开始脱落了。这样的场境，不用说客户，就连陈楚这个主人看了也觉得寒酸。 于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钟，陈楚就骑着摩托车拉了二桶石灰油回来。整一个上午，他和冯希凡两个人，就用厚重的灰油把未来办公室刷过一次。中午看到装修成果后，陈楚很满意地点点头，刚装修的办公室绝对称不上豪华，但看起来也显得干净明亮。 下午，陈楚对仓库的照明系统和电力线路进行改造。 以照明系统为例。作为仓库这间建筑有二层楼高，照明的光管就安装仓库的顶部，这样的光管离地面七米高，是绝对不符合条件的。 实际上，生产车间和包装车间的光管应该安装在车位上方，离地大约二米的高度上。比如说包装部有一道叫剪线的工序，是用剪刀把裤子的线头全部剪掉（平时大家买衣服时，衣服基本不会有线头，但是刚刚制造出来的衣服，起码也有几十个线头）。从事这一行业的大多是四十岁到六十岁中年妇女，行业内称这部些人叫“剪线婆”。人体的生理机制实际是从四十五岁后眼睛就开始老花，从事这个工序的人超过一半都有不同程度上的老花眼，如果照明系统离地七米，在这样的灯光下，剪线婆能不能看到细小的线头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剪线了。 所以，照明系统要进行改造，电力线路也一样。在包装车间大约要到四台衣车，这些衣车都要通过插座接通电源，所以陈楚现在就得拉接线路安装一些插座。 于是，上午陈楚和冯希凡先是做了半天粉刷匠，下午又做了半天电工。 一切好像都完满了。 晚上出摊时，陈楚总觉得自已好像忘记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直到来到商业街把摊位摆开以后，陈楚才醒悟过来拍了拍自已的额头。 第41章 ：开张大吉（中） 陈楚竟然忘记办理个体工商营业执照了。 没有这个执照，陈楚开设的制衣厂可算是无证经营。 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办理这个执照虽然比较麻烦，但是也用不了多少钱，陈楚决定明天就去办理，最快一周之内他就可以领取到到这个执照。 第三天。 准备好照片、身份证等资料后，陈楚九点多就到工商所，花了一个半小时和填写了一大堆表格以后，陈楚很快就完成申请。 十二点左右他已经回到了仓库。在那里，厂房对面那一排出租房的房东早就在等着他了。 和房东讨价还价后，陈楚最后以六百块的价格从房东那里租了四个单间。于是，下午时，冯希凡像个搬运工一般，把陈楚的家从原来的出租房搬到厂房的对面。 冯希凡曾经对陈楚的搬家决定有异议。陈楚搬家，是从一间平房搬到另外一间平房，居住水准没有提高那为什么还要搬呢？ 对此，陈楚很耐心地解释几句，搬家主要目的是为了防盗。十年前羊城的冶安，虽然没有在全国各地传言中那般的不堪，但确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在火车站、城中村和他们这样工业区冶安更是要差一些，重生前，陈楚在大裕村六年制衣厂生涯就遭遇两次盗窃。 现在，陈楚开的制衣厂比前世那一家离主干道更加偏僻。制衣厂开张以后，厂里随时都可能屯积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货物，晚上他们表兄弟俩必须得有一个睡在厂房里守夜，在厂房附近住守夜人的生活就会便利得多。 “这年头，想赚那么一点钱也不容易啊”冯希凡听完陈楚的解释后，由不如此感叹，并马上行动开始搬家。 冯希凡搬家时，心血来潮的陈楚检查完工人宿舍后，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他打了个电话给房东，带房东到工人宿舍，指着两张绣迹斑斑用力推一下就会摇曳不定发出“吱吱”声的碌架床，直接质问工人睡在这样的碌架床上，摔下来是由你负责还是由我负责？ 房东不好意思干笑一声，自知理亏当场拍板买两张新床回来，至于安装碌架床这样的粗活，收入丰厚的房东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干脆减免陈楚下个月二十块钱租金让陈楚自已动手安装。 正忙着招聘工人的陈楚也是分身无力，于是刚刚搬完家的冯希凡又开始安装碌架床了。 下午三点多。 今天天气温度不高，陈楚刚刚爬上屋顶洒完水降温后，厂房内竟然有一种冰爽的气息。 厂房内，二三位锅炉安装店的师傅，经过几个小时的工作后终于完成锅炉安装。 压熨是制衣厂打包装和查货前的一道工序，一条裤子经过十几道工序加工后，肯定会有一些皱折，当然得压熨平整才能进行包装。和平时家里熨衣服用电熨斗不同，制衣厂用的熨斗都是水蒸熨斗，所以得安装一个水蒸锅炉才行。 二三位师傅调试一下，最终确定锅炉没有问题了，和陈楚结清货款尾数就离开了。 结清尾数时，陈楚都觉得有一点肉痛。这个水蒸锅炉可是花了他接近一半的积畜啊，地主家这一次真的没有多少余粮了。 空荡荡的仓库内，只剩下陈楚一个人坐在门口附近翻看日历。照明系统和电力线路已经全部改装完了，制衣的衣车也摆放好，压熨衣服的熨台，据销量的经销商说会在傍晚前送到。陈楚细心想着可能要补漏的空缺。最后发现，好像除了办公桌和一些办公用品外，基本配置都齐了。至于招待客人沙发、茶几和盘景摆设，还是过几天摆摊赚到钱后再买吧，毕竟，他身上总得有二三千块钱应急吧？ 安装完碌架床的冯希凡，上半身衣服沾湿一头大汗地走进来。他一走进来，就把陈楚旁边的那台风扇调到最大档位。风扇的风一下变得猛烈，冯希凡口里呼气道：“热死人了，楚哥，那些旧的碌架床怎么处理呢？” “有收破烂的路过就都卖了吧，反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陈楚日光专注地看着日历，头抬也没抬道。 “楚哥，你在看什么呢？”冯希凡转身蹭近陈楚，看着陈楚手中的日历，出声问道。 “我在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张。”陈楚道。 “不会吧？表哥你竟然信这个？”冯希凡一脸讶色，道：“好歹你也在老马主义指导下受了十二个年无神论教育啊。” “入乡随俗罢了。”陈楚漫不经心地答道。 岭南地区是中国玄学氛围最浓厚的地区。就以上塘镇为例，不少外地客商来到这里，会很惊讶地发现每一家制衣厂不论大小，基本上都供奉着财神爷关公像。很多老板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不是过问制衣厂的情况，而是虔诚地为关帝奉上一柱香。而像是厂家搬迁和厂家办公室内部设计这样的大事，都会过问到风水大师。至于新厂找个黄道吉日开张，那更是必须的。 “呵呵。楚哥，那你找到了张开的黄道吉日吗？”冯希凡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问道。 “刚刚翻看一下这个月每天的日历运程，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十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陈楚把日历翻到了九月十五号这天，道。 “九月十五号，不就是明天吗？靠，表哥，你不是风水大师，怎么就知道明天是黄道吉日？”冯希凡的脸上没有丝毫相信的表情。 “你看。”陈楚手指指着这一页上一段“诸事大吉”的注释，道。 “楚哥你真厉害，日历在手，你就比什么刘伯温之类的高人都要牛了。”冯希凡已经无力吐糟了。 “少废话。还得谢谢你张贴的那些广告，今天我已经招够工人了，这一批工人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全是老实本分和制衣经验丰富的人，滑头和刺头一个也没有，我们工厂也装修改造完，所有的进度比我预想中快一些，那为什么不提前开张？”陈楚合上了日历本，正容道：“我们制衣厂要在明天开张，那明天就一定是黄道吉日！” 第42章 ：开张大吉（下） 八月初二，诸事大吉。 早上五点三十分，天边刚刚出现一缕鱼肚白，冯希凡就被手机的闹钟吵醒了。打了哈欠，张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冯希凡赖睡在床上三四分钟后，最后还是不得不起床了。 今天早上制衣厂开张，他还真的有不少事得忙呢。 昨天下午，确定今天开业的楚哥再次翻看日历后，一拍大腿惊呼早上七点三十分是吉时，在此吉时开张，制衣厂必定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得，神棍表哥既然确定开张时辰，那他这个表弟就得无条件服从，提前准备好开张的准备。 他首先得准备好的是祭品。骑着摩托车花十几分钟用市场上买回二斤猪腩肉后，冯希凡拿起菜刀，准备宰杀关在鸡笼里的大公鸡。 据说，新厂开业时使用的公鸡祭品生前越是生猛，开张后生意也是越加生猛。所以昨天下午，楚哥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只八九斤重、长着火红鸡冠、看起来攻击性十足的威猛大公鸡。 杀鸡、放血、拔毛、把整只鸡和猪腩肉放入大锅内用烈火猛煲，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六点四十f↖，分，当鸡还在锅里煮的时候，陈楚起床了。 “楚哥，不多睡一会吗？”正准备着祭品冯希凡出声问道。和他可以早睡不同，表哥每天晚上摆地摊，收摊、回家、堆放货物、纳凉洗澡、可是要忙到一点钟才能睡觉的。 “睡不着了。”想到将要好开张的制衣厂，陈楚倒是显得精神气十足，道：“你忙你的吧，我去准备祭神用的茶水了。” 三十分钟后。 紧紧闭着的厂房大门前，一张小方桌上已经摆满了祭品。大瓷圆盘上煮熟的油光油亮的公鸡正高昂着头，在它的侧边则环绕着一刀腩肉，而就在公鸡前方摆放着三茶五酒、水果素菜。 而在离厂房较远的厂房檐角处，早就挂起了一条长长的大红鞭炮。 陈楚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七点三十分了。 在仓库的大门处，已经围着好几位工人。昨天完成招工以后，陈楚就电话通知工人们可以搬进新宿舍。早上醒来他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到这边来看热闹了。 做生意的，人气就是财气，人多也好，起码显得喜庆一些，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冯希凡正拿着一把香用打火机点燃。 陈楚今天穿着一件休闲衬衣和深色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比起平时略显肃穆却带着一种意气风发。而站在他旁边，李松也是穿着一件正式的衫衣，他看了一眼陈楚，半开玩笑地道：“陈楚，恭喜，看来以后见面得叫你一声陈老板了。” 陈楚嘴角微微扬了一下，道：“同喜！李哥，还得谢谢你一路提携呢。” 李松是他在服装行业的引路人，也是他服装打版的师傅。重生前他们的关系好得很，在制衣厂开业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他呢？所以昨晚他就打电话给李松，请他务必参加今天早上的开业典礼。 “说到提携，我自问也没有教会你多少东西，还是你本身资质好，有本事啊。”李松由衷地感叹道。 陈楚是他带来上塘镇的，在陈楚被厂里辞退后，他也一直很关心陈楚的情况，后来在一次轮休时，他还专门跟着陈楚去商业街摆摊，看到陈楚生意如此火爆后，他终于确定陈楚算是在珠三角站稳脚跟。 但是，李松没有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位小同乡的能力，刚刚从家乡出来三个月，小同乡竟然就开了间制衣厂了！ 陈楚嘴角勾了勾，正要回话间，一辆宝马mini从外面呼啸地了进来。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过去。 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淡雅碎花裙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她看着场上场境，似是松了一口气。 林倩打开车后座，一手提着花蓝另外一手提着一个水果蓝子，慢步向陈楚盈盈走来，嘴角带着笑意道：“陈老板，开张大吉！这是梦姐的小小心意！” “承你贵言。”陈楚接过花蓝和水果蓝，顺了顺花蓝上红色的丝带，笑道：“代我向梦姐说一声谢谢，梦姐也实在是太客气了。” 庄梦蝶在他开业时送上这样一份礼物，也算是有心，对他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冯希凡此时已经插好香烛，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道：“楚哥，时间快到了，你应该去贴横额了！” 陈楚点点头，祭台上，一张喜庆红色的纸上，用繁体字龙飞凤舞写着的“开张大吉”几个大字，带着一种莫名的张力。冯希凡说过，昨晚他写了三幅横额，最满意的就是这一张了。 陈楚上前几步，在横额的后方沾上浆糊后来到大门口处。 在那里，早就摆放好一把长高的竹梯子。 李松早陈楚几步站在那里，他扶着梯子笑道：“上去吧，我扶着呢。” 陈楚点点头，他一手拿着横额，一手扶着梯子，一步步地爬上去。 重生之前，他是在2008年才拥有属于自已的制衣厂，而重生之后，这个时点足足提前四年。 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很多事了。就像他正在爬着的梯子一样，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可以保证他爬到前世远远没有达到的那种高度！ 爬到大门正上方位置，陈楚沿着早就做好的记号，双手将横额贴上，然后重重地抹平。 “开张大吉，好！”下方，一位工人用浓重的四川口音发出一声叫好的声音。 “老板，日进半金！” “生意兴隆！” 其他的工人们也是纷纷大声叫好附和。 一阵霹雳爆竹声打破工业区清晨的宁静，鞭炮被点燃了，鞭炮爆炸的火光中，随着烟雾弥漫和漫天红纸落地，陈楚的制衣厂，开张大吉。 第43章 ：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七点三十分，爆竹的脆响声中，陈楚亲手推开了制衣厂的大门。 李松、林倩和员工们齐齐地进入，参观着制衣厂内场境。 摆放整齐的衣车、一排排安装好的光管照明系统、宽敞的空间……工人们啧啧地议论着，前两天他们来见工时，看到的厂房还是狼藉的装修场境，但现在装修完后，看着光明整齐的工作环境，他们显然也是很满意。 林倩的双眼看着近空置了近三分之二厂房，眼眸微微闪亮。 陈楚的制衣厂，实际上也就是四五台衣车、锅炉熨台和两张包装台。这些装置，最多就占了三十多米的厂房空间，就算加上生产必须得挪用到四十平方米，陈楚的制衣厂实际利用面积，不到九十平方米，而陈楚租住的这一间厂房，面积可是接近三百平方米! “陈楚，你们厂房的实用面积很大啊。”林倩笑着道。 “我倒是觉得不大。”陈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反正过一段时间我们厂就会扩大生产规模，到时候说不定这里还不够用呢！” “那就预祝陈老板生意越做越大，红红火火。”林倩－∈，盈盈一笑道：“不过，你们制衣厂暂时还用不到那边的空地吧？不如搞好那一批美国货后，货物就直接放在你们这里储存吧，等到出单时我直接叫货柜车到你们这边出货。” “没问题。”反正厂房那么大，闲着那是闲着，陈楚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提到那一批美国货，陈楚倒是很关心。他们制衣厂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货做，就等着庄梦蝶制衣厂的那一张单开荤了。 “对了，美国单的第一批货，你们什么时候送过来给我们加工呢？”陈楚问道。 林倩的脸上，微微现出尴尬的神色。 “第一批货一千条，加工厂已经在生产了。这一批货不用洗水，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可以送到你人这边了。”林倩道。 “不错。”陈楚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你们制衣厂的速度挺快的嘛。” 三天前的中午，庄梦蝶才确定要接下这一张订单。而现在，他们已经在生产第一批的裤子。这样的反应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这是一张总价六十万以上的单子。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庄梦蝶的制衣厂先要和贸易公司签定合同，与此同时还要联系布行（确定生产用布）、线厂、绣花厂、其他物料供应商等等各个方面要求配合。 不少客户在最终下单前，还会要求客户制作样版。就像这一张美国单，每一款裤子都是八百条起底，这么大的数额，客户如果担心工厂生产的产品不符合他们的要求的话，有可能会提供裤子的样版要求工厂方制作出同样的裤子。只有工厂制作出同样裤子符合客户的要求，客户才会下单。 制作一条裤子的样版，起码也得二三天时间，陈楚估算着庄梦蝶的那位朋友，和庄梦蝶有过合作，所以没有要求制作样版。要不然，第一批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开始生产。 从三天前确认订单到明天晚上前完成所有的工序（陈楚自信自已负责的工序在一天内肯定可以完成）。这样的速度在行业内也算是快的了。 服装行业发展到现在变得越来越像快速消费品，某些产品流行周期短的可能就只有几周时间，设计、生产、物流等等各个方面都追求快速反应。比如说二三年后网购兴起，四十大盗网某些知名服装网店，就会吐血发现，他们的新品上市甚至还不到一周时间，其他的网店已开始出售同款的产品了。 这样快速反应的“功劳”大半都得归功于他们制造厂家。 “冯希凡，趁着工人都在这里，你跟他们说一声明天早上过来开工吧。”陈楚转头看着冯希凡道。 “呃……陈老板，你大可不必这么快叫他们来开工……”林倩弱弱地道：“你们负责工序有一些辅料，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这样啊，那行，后天你们应该准备好了吧？我们就把开工时间推迟到后天吧。”陈楚对此也不是很在意。 “后天可能还不行……”林倩声音尴尬一笑，道：“他们说最早也得大后天才能完成生产……” 陈楚的眉头，在此时终于挑了起来，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最早也得大后天，以陈楚对这些供应商尿性的了解，他们能在大后天做出来，那就是上帝保佑了！ “是那个辅料供应商这么磨蹭的？钮扣？还是钉扣？”陈楚不满出声问道。 这一批货共有二万六千条，这么多数量，甲方一定会提出一些生产加工要求。比如说钮扣上要有他们自已商标名字、包装袋子规格和图案等等。所以，像这样的大单子，陈楚负责工序中要用到的铺料钮扣、钉扣、商标皮牌、包装袋、吊牌、包装纸箱都要向物料供应商订做，而供应商生产这些物料也要一定时间，如果他们反应速度快一点的话，几天之内已经足够把这些订制的物料生产出来了！ “呃，是生产包装袋的，他们说他们工厂最近很忙，所以最快也得在九月十八号才能生产出来。” 陈楚抚额无语。 像钮扣和钉扣订做的话要长一点的时间才出单他还可以理解，但是……像是包装袋子，竟然也要这么长时间，这也有点离谱了吧？ 而且，庄梦蝶一方下订单时知道对方这么迟才出单，不会换一家供应商吗？ 死了张屠夫，难道就没有猎肉吃了吗？ 在木桶效应中，最短的那一块短板决定木桶盛水量的多少。而现在，不论庄梦蝶一方，加工厂一方或者陈楚一方反应速度有多快。到最后决定出货速度的，竟然是不起眼的包装袋供应商！ “陈老板，实在是抱歉……我们没有想到，你们的制衣厂这么快就开起来了。”林倩很真诚地道歉。 陈楚和梦姐说要五天之内开制衣厂。但实际上，他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制衣厂有模有样的开起来了！ 按照梦姐的说法，陈楚这个人少年老成，没有七成把握的事，他肯定不会许诺。所以，庄梦蝶一方是估算陈楚制衣厂在九月十七号这天开张的。 找厂房不需要时间吗？招工不需要时间吗？采购设备不需要时间吗？陈老板，不是我们的速度慢，而是你这速度也太快吧？林倩在心里呐喊着。 这是步子太快，扯到蛋了吗？身为行动派的陈楚也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庄梦蝶一方。 “算了，既然出现这样的事，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补救吧。”陈楚的注意力，很快地就向解决问题的方向上去了。 第44章 ：利润计算 “陈老板，我们本厂自产自销的一批货，我们会让出来给你们打包装。”林倩道：“这一批货大约有二千条，明天早上，洗水厂会把货直接送到你们这边来。” 陈楚微微沉吟一下，道：“行，二千条裤子，我们后天肯定可以完成了。” 对于陈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工人们手头上有活干，这比什么都要强。 至于那一张美国单，不是还有三十多天的时间吗？陈楚相信，这么长时间足够他做完这一张单子。 林倩的脸上出露出一抹笑容。她们本厂包装部的生产周期也被排得满满的，包装部的主管私下已经和她抱怨货物太多，他和他手下的员工都快忙不过来了！ 安排一部分货给陈楚加工，刚好可以减轻本厂包装部的负担！ “包装部要用到的钉和钮扣等等一些辅料，我叫人下午到你们制衣厂拿。”陈楚道。 “行，陈老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厂里上班啦。”林倩嘴角带笑告别道。 “好的，开车注意安全，大清早的，辛苦你送花蓝和水果蓝过来，记得代∫，我向梦姐说一声谢谢。”陈楚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道。 林倩走出大门，轻盈地捻一把长裙坐进驾驶室，很快地，宝马mini启动转弯消失在陈楚的视野中。 而几位工人参观完他们工作的场所后，大多都眉角带笑，显然对以后的工作环境比较满意。 厂房就这么大，差不多一眼就全部参观完。工人们向陈楚提出告别。陈楚也是和每个人单独聊了几句家常，才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没有外人在场，陈楚的脸上笑容微微收敛。他招呼道：“李哥，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吧，办会室还很简陋，不要介意啊。” 李松笑着道：“你和我之间客气什么，阿楚，刚才那位就是你接的单子的客户吧？” “是啊。”陈楚感叹道：“她的老板现在也是我的‘老板’啊。” 听到这个说法，李松也是哈哈一笑，道：“没错，她的老板，现在就是你的老板。” 办公室内。 白色刚刷好的墙壁下，排放两张办公桌和两张办公椅。陈楚说办公室简陋，还真不是谦虚的说法，办公室现在的条件的确简陋。 请李松在办公椅上坐下后，冯希凡干脆就从厂房车位边上搬来一张工人工作长板凳当作座椅。 没有泡茶工具，陈楚直接从饮水机上倒三杯水，三个人围着一张办公桌就聊了起来。 “希凡，下午你到梦姐的制衣厂去，拿明天生产要用到辅料回来。”陈楚道：“以后像交接辅料还有和梦姐制衣厂沟通的工作，就由你负责了。” 冯希凡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陈楚想了想，道：“梦姐制衣厂一方负责和我们交接工作的是林倩，你和她配合时，要注意一下……她的性子有些散懒，所以，有一些事她不急你就得跟她急。” 昨天晚上他打电话和庄梦蝶沟通过，庄梦蝶说过她已经交由林倩全面负担这一张单。所以像是订制辅料这样的事也在林倩的职责范围内，但是，她在订做包装袋时，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子，而今天早上她送花蓝礼品过来时更是差一点迟到。 陈楚已经在心里给林倩打上个散懒的标签。 陈楚感叹道：“像是钉扣吊牌包装袋之类的辅料，现在就是我们工厂的粮草，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就是我们工厂绝对不能断粮。像是吊牌之类的辅料，供应商有可能是分几个批次生产的，你跟紧一点林倩，要她确保所有的物料供应到位，明白吗？” 冯希凡点了点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眼闪过兴奋的光芒：“对了，楚哥，这一张单我们制衣厂可以赚多少钱？你算过了吗？” 李松看着冯希凡脸上那如守财奴的神态，由不得笑了。 陈楚脸上也带着上怀念的笑容。 重生前，他接过无数的单子，其中最大的那张单子他足足赚了二十万，但就是那一张单子，给他快乐远远地不如他接的第一张单子。 那是一张不到三百条裤子的订单，陈楚只是赚了不到八百块钱。但就是这张单子，让他晚上兴奋得差不多睡不着觉。 所以，他现在很理解冯希凡的心里的感受，那就是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这一张单子可以赚多少钱，我心里大约有数，不过，具体是多少，我还没有算过。”陈楚道：“梦姐给的报价是一条裤子xx元，各道工序的价格表，你也记熟了吧，那么想知道这一单子赚了多少钱，希凡，你自己算一下？” 这张单子，所有的辅料都是梦姐制衣厂提供，陈楚制衣厂就是提供劳动力。 “剪线一毛钱，熨裤子一毛二分钱……”冯希凡也没有用计算机，很快地，他就把每道工序工价加起来算出单条裤子的人工成本，然后，他再用梦姐的单裤报价，减去人工成本，很快地得出一个数字：“楚哥，你一条裤子大约可以赚六毛钱！这一张单子一共有二万六千条，再加上刚才林倩所说的二千条，二万八千乘以零点六，靠！楚哥，你这张单子，可以赚差不多一万七千块！” 冯希凡眼里，越加的兴奋：“这都快赶得上你摆摊的收入了！楚哥，在老家高中母校老师们的工资也是二千三百块左右，我们制衣厂这一张单的收入，已经赶得上老师七个月的收入了！” 陈楚看着冯希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错，希凡，没有想到你竟然主动放弃工资，那下个月初，我就不发工资给你了。” 冯希凡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表哥昨晚跟他谈妥了个人的工资待遇。 他现在工资待遇是二千块工资另外包食住，他的伙食费大约是四五百块钱，这样的算的话，也就说还要减去二千五百块钱？ 他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一声，道：“还有我的二千五百块工资，表哥，你不会真的不发工资给我吧？对了，还有厂房六百块和宿舍五百块的月租金……那就是还剩下一万三千多元？不会吧，怎么少了这么多？” 陈楚还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道：“希凡，帐不是这样算的。你起码都算少了几样东西，比如说，水电费，平时好几台衣车开工，加上风扇和照明灯，我们交的电费会少吗？还有，工人的福利。再过十天就到中秋节，这大过节的，我们不请工人们吃饭，但总得派发月饼和水果给工人们吧？平时我们外出办事开摩托车总得耗油吧？这一笔交通费你算进去没有？每个月给你的八十块钱话费补贴，类似这样的小额支出你算进去没有？哦，还有每天制衣车和祸炉使用时产生的损耗折旧费用，总得算进去吧？对了，还有办公费用，像是记帐本这些办公用品的费用……” 冯希凡有一种给跪了的冲动，陈楚每说出一笔开支，就像在他心头肉上割了一刀似的，显然，这熊孩子已经完全代入到陈楚的角色中了，仿佛陈楚所说的不是陈楚的支出而是他的支出一般。 “楚哥。”冯希凡脸上一副‘你就给我个痛快吧’的表情，道：“其他小额支出，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你就直接给我说，这一张单你可以赚多少钱吧！” 陈楚看着冯希凡脸上无精打采的脸容，忍不住笑了。他直接地报了一个数字：“这张单大约可以赚八千七百元元，这是我算出来。” 一万七千元，八千七百元，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冯希凡低声嘀咕了一句，显得很不满意一般。 如果是普通人每个月有八千七百元的收入，冯希凡一定会觉得那个人可以算是成功人士了。 但是，表哥是普通人吗？几天前饭局梦姐可是才向他伸出橄榄枝，底薪一万请他做打版师啊。 “怎么我就感觉表哥你就是个高级打工仔呢。”冯希凡闷声道。 李松看着一脸淡然的陈楚，和一脸为陈楚抱打不平的神色的冯希凡，心道这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于是便插话道：“希凡，你刚才没有听你表哥说梦姐现在是他的‘老板’吗？帮别人打包装，市场的行情大约也就是这个价位了，赚 第45章 ：第一笔资助 “四万条，你当表哥我是神吗？”陈楚倒是没有冯希凡那样的乐观，如果市场上没有仿版的话，在他记忆中今年爆款的那几款产品，卖出四万条应该没有问题。但因为市扬上存在盗版，产品生命周期直接就由“投入——成长——成熟——衰退”四个阶段，变成“投入——成长——衰退”三个阶段，销售量最大的成熟期没了肯定大大减少总销量。 “第一批次我会给梦姐设计四个系别，一共八款产品，每一款的销量能达到二万条，我已经很满意了。”陈楚感叹般地出声道，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看着李松道：“李哥，最近手头紧吗？我想再向你借点钱。” 李松哈哈一笑瞥了陈楚一眼，调侃道：“呵呵，陈大老板也会手头紧吗？” 陈楚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李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开这间制衣厂，差不多用干我身上的积畜，现在我口袋里的钱，还不比工人们口袋里的多。说我是大老板，那大老板这个词也太廉价了。” 李松紧盯着陈楚，问道：“阿楚，那你的制衣厂，现在还差多少周转资金呢？” 还差◎，多少钱周转？陈楚心中想道，制衣厂生产已经走上了正轨，庄梦蝶的那张订单是加工订单，所有的物料都由庄梦蝶一方提供，理论上的周转资金接近于零。 “制衣厂暂时不缺周转资金。”陈楚想了想，道：“但是，李哥你也看到了，我帮梦姐加工裤子，每条裤子只赚子不到三毛钱，这样低的利润，图的就是养活手下的工人罢了。所以，我现在想做一些货物，自产自销。李哥，如果你手头方便的话，我想向你借二万块钱。” “二万块钱？”听到这个数字，李松眉头轻轻蹙起，不悦地道：“阿楚，就凭我和你之间的交情，你竟然向我借两万块钱？” 办公室内，气氛似乎变得僵冷起来。正要喝水的冯希凡，拿着杯子的手微微地停一下，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楚，似是在道，表哥，不带你这样狮子大开口的吧！？ 早前，表哥就提到过，他摆地摊的启动资金，就是向李哥借的。现在，竟然又狮子大张口向李哥借二万块，有像表哥你这样做人的吗？ 在冯希凡看来，表哥虽然跟李松学了二个月打版，有时还尊称对方一声师傅，但是这么短的时间相处，他们的关系，就是普通的朋友好吧？ 交情不深，就谈这么大笔数额的钱财往来，这样的事，很伤感情的好吗？ “阿楚，如果你真的是自已做货的话，二万块就够了？”李松不满地哼声道：“服装生产旺季到了，裤子生产出来就是钱，现在的行情就是‘抢钱’行情。你拿二万块钱小打小闹的，什么时候才能成气候？就凭我和你的交情，就不止两万块了吧？” 冯希凡这一下子就呆住了，听李哥的语气……他想借更多的钱给表哥！？ 果然。 李松脸上的神色微微缓和下来，看着陈楚眼里闪过赞许之色，道：“阿楚，你能走到这一步，总算没有辜负陈柏那小子对你的期望。那小子每次和我通电话，都得跟我唠叨几句叫我多照顾你一下……这样吧，今天之内我打四万一千块到你卡上，加上上一次的七千块攒够四万八千块，就图个好意头八八八发发发吧！” 冯希凡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他看着陈楚心道，表哥这样的情况，算是有贵人相助吗？ 陈楚略略地怔了一下后，脸上露出一抹感动之色。 陈柏是李松的弟弟，更是他的莫逆之交，他们俩人初中相识，早在二三年前感情就好到差一点就烧黄纸、斩鸡头结拜成兄弟了！ 多亏了李柏不断给李哥吹“耳边风”。李哥才会把他带出家乡带入捷华厂。而现在，还是因为李柏的“耳边风”，李哥才会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继续帮他一把！ “谢谢你了，李哥。”陈楚真诚地道谢。 重生前，他在开制衣厂时就得到李松资助，而重生之后的轨迹比重生前竟然没有变化，李松依然资助了他一把。 “李哥，你就不怕我第一批货就搞砸，亏损还不了你这一笔钱？”陈楚脸上带着笑，突然间半开玩笑地问道。毕竟，任谁也不想想他是重生回来的，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行业新丁。 “怕什么。”李松拍了拍陈楚的肩头，眼里闪过欣慰之意，答道：“借钱给你我还是很放心的，现在你手头有加工货订单还开了个地摊档，就算第一批货搞砸，第二批货还可以东山再起。” 陈楚哈哈一笑，道：“放心吧，第一批货，绝对不会砸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陈楚对自已的第一批货，绝对充满了信心！ ——分界线—— 和陈楚多聊几句后，李松脸上带着笑意告别一声去捷华厂开工了。 办公室内剩下陈楚兄弟俩人了。 办公室内，冯希凡激动地握起拳头，在空中挥动一下，道：“楚哥，太好了，我们手头上已经有了启动的资金，是不是可以生产自已的货物了？” 陈楚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在没有向李松借钱之前，他已经想像过最坏的结果：从亲友处得不到资助，只能继续帮其他厂家代加工和摆摊积累第一笔启动资金。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制衣厂绝对会错过入秋以后的黄金行情。 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 “这两天我们工厂没有货做，我就留在厂里设计裤子。”陈楚想了想，道：“制衣厂这边，我看着就行了，而你的工作就幸苦一点。有空就多往梦姐的制衣厂哪边跑，林倩是你的接头人，如果有机会的话要帮她分担一部分的工作。” 冯希凡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楚哥，帮林倩分担部分工作，你是怕她又出现什么失误影响我们这边的生产吗？” “当然不是，林倩的能力，没有你想的那么差。”陈楚神情严肃起来，道：“希凡，你以为我接这张加工订单仅仅就是为了养活手下的工人吗？不是的，我接这张单，另外一个目的，是找到合适的供应商。” 第46章 ：建立供应体系 “这批货下单还不到三天，林倩这段时间肯定会和供应商联系的，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好好考察一下和梦姐合作的供应商，如果有合适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和这些供应商合作。”陈楚出声解释道。 牛仔裤制衣厂的上一级供应商，是牛仔布厂（行）、拉链厂（行）、线厂、袋白布行、包装袋厂等等。 制衣厂管理者对外一项很重要的职能，就是和供应商建立和维持友好的合作关系。生意人常说，和气生财，和这个字就包括了和供应商间友好的关系。 重生十年，和陈楚有过长久合作关系的供应商们，现在有的可能还没有入行，而有的陈楚却是在和合作的时候，总是觉得不那么愉快，早就有想换的心思。比如说，某些供应商在刚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供应的物料那是货真价真的，但随着合作时间的加长，供应物料的质量却是越来越差。某个这样坑熟客的供应商，陈楚早在重生前就有换掉的打算了。 “特别是和梦姐合作的那三间制衣加工厂。”陈楚想到自已重生前有过合作关系的那几间加工厂，对他们生产货品的质量，陈楚一直都不是很满□，意，但因为很难找到心仪的只能继续和他们合作。 “我教过你怎么看牛仔裤的做工，到时你就睁大眼睛，好好地看准一些那一间加工厂做工好。”陈楚道：“如无意外的话，我们会从那三间中挑选出一间作为我们的加工厂。” 在加工厂方面，陈楚绝对可以把好最后那一关。反正这一批货最后肯定得回到他们制衣厂打包装，那一家加工厂做货的质量好，陈楚一看就知道。 冯希凡点了点头。 表哥，这是要利用梦姐制衣厂的供应渠道资源了！ “对了，钮扣和包装袋这两方面供应商，你就不用留意，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了。”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怀念之色，道。 重生前，陈楚制衣厂的钮扣和包装袋供应商都是上塘本地人，他们进入各自行当足足有十几年的时间。其中，钮扣供应商是在2010年时和他合作的。这个供应商最让陈楚感到满意的是贴心和省心。比如说陈楚在打电话下订单后，钮扣行老板一般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制衣厂商量钮扣制造细节，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生产。合作四年时间，钮扣行只出现一次延期交货的情况。 而包装袋厂的老板则是在陈楚最落魄的时候帮了陈楚一把。二零零八年底，陈楚制衣厂帐面上只有二千元。向新合作的包装袋厂下订单时，因为要现金交易，陈楚只下了五百个订货量。当时包装袋厂老板问陈楚为什么只下这么少时，陈楚的回复很直接，身上的钱不够，只能订做那么多，包装袋厂老板当场拍板让工人生产一万个，并把陈楚交易方式，由现金结算改为赊账。后来几年间，陈楚的制衣厂，没有更换过包装袋供应量。 很早以前，陈楚就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就像是做人，做生意做得好的人，在做人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 “好的，楚哥，我明白了。”冯希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眼光，带上一丝闪亮，道：“楚哥，如果没事的话，我下午就去梦姐的制衣厂。”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天色大亮。 一输货车，突突声地停在陈楚制衣厂的门口处。 制衣厂的大门已经打开，货车的后面，一位脸容黝黑的跟单员，当着陈楚和冯希凡的面一捆捆地点清货品数量。 两个环节交接，点清楚数目确定责任，这个也是应有的程序。 这一批货，是梦姐制衣厂制作，经过洗水工艺厂加工以后，送到陈楚制衣厂打包装的，而货车的司机和跟单员，也是洗水厂的员工。 跟单员在一捆捆地点着数目：“198捆，199捆，200捆，每一捆十条，一共二千条，数量没有跟，老板，签单吧！” 陈楚点了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单据，重重地写上自已的名字。 那位跟单员，双眼扫视着陈楚的包装车间，眼中带着一种打量的神色，他突然间出声问道：“老板，你这一间制衣厂，是新开的吧？” 陈楚抬着头打量着那位跟单员，心中暗暗赞叹一声，这个跟单员眼力还真的是不赖！ “昨开刚刚开张。”陈楚把一张回单递给跟单员，道。 “老板，不知道你们制衣厂只是帮别人加工货物，还是自已也做一些货呢？”那位跟单员，突然间变得热络起来，看着陈楚黝黑的脸容，笑得像个弥勒佛一般：“老板，如果你自已做货的话，在洗水时可以考虑我们洗水厂，我们洗水厂可是大厂，做洗水这个行当也做十三年，有好几个十年以上工作经验的洗水师傅呢！” 听着洗水厂跟单员自我推销，冯希凡极度的无语。 表哥昨天还在唠叨着要上门去拜访潜在的合作供应商呢，这么快洗水厂的就开始见缝插针开始自我推销了？ 似乎，表哥所说建立自已的供应渠道，不像他想像中那么难！ 反倒是陈楚，脸上依然是一片的平静的神色。 他从一捆牛仔裤中，抽出一条牛仔裤，双目微微一凝，正在仔细地观察着牛仔裤的洗水效果。 大约三秒后，陈楚抬起头，紧盯着那位洗水厂跟单员，道：“对新开的制衣厂，你们洗水厂肯赊账吗？” 听到陈楚问的这个如此直关要害的问题，洗水厂跟单员脸上笑容，收敛起来。 第47章 ：建立供应体系（二） 赊账和现金交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跟单员的脸上，就露出为难的神色。 “老板，对新开的制衣厂，我们制衣厂很少赊账的。”跟单员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真的要赊账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得和我的老板亲自谈一谈，这样的事，我们这些打工的可做不了主。”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客户赊账，对于供应商来说，的确是一件大事。 有人曾经说过，中国的制造业就是“赊账”经济，在制造业中，下家拖欠上家的货款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寻常了。但是在陈楚看来，“赊账”经济这个说法不太贴切，“赖账”经济这个说法更加的适合。 比如说，在制衣行业内，制衣厂家和上游的供应商一般都是约定按月结算赊账，但是，在实际中，制衣厂家们却很少能做到这一点。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到了结算日，厂家很少会主动转帐给供应商。 这时候，供应商就开始展开十八般武艺讨债了。 先是打电话给制衣厂家，制衣厂家爽快的话，直接就把货款给结了，如果不爽快的话，最多给你◆，结八成甚至五成，剩下的就以“最近货多资金周转不过来”“等下一月再一次性给你们结清”等等各个理由拖下去。 于是，正如很多很多企业员工所见到的那样，一到年底的时候，各行各业中小企业的的财务部或者厂长办公室内，就满是要债的人。 没有喜欢追着人家的屁服要债，装孙子、哭穷、低声下气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所以说，很多供应商在寻找下游的合作伙伴时候，一般都会比较谨慎。 而现在，梦姐合作的洗水厂，确定的这种谨慎的策略，就是不给新开的制衣厂赊账。想要现金交易的话，就直接地去跟洗水厂的老板谈吧！ 洗水厂的跟单员在再次表示合作的意向后，就离开了。厂房内，三四个剪线婆上前，把一捆捆的牛仔裤分开，堆入到自已工作位上开始了剪线。 陈楚制衣厂，这一天，算是正式开工。 陈楚和冯希凡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内，一切显得分外的简朴。陈楚和冯希凡的办公桌外，近三分之二的办公室空着整个办公室显得空荡荡的。 陈楚在办公室的空白位置上，踱走了几步，似是在度量着什么，然后道：“冯希凡，你在办公室里看着，我去买一些东西回来装饰一下办公室。” “楚哥，你要去买什么！？”冯希凡风风火火的表哥，出声问道。 “很多东西，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陈楚离开办公室里，应了一声，道。 冯希凡果然很快就知道了。 两个多小时后，一辆家具连锁店的送货车，回到了陈楚制衣厂。 两个送货员从货车上搬下了茶几、柚木色的长椅、甚至还有两三盆的盘景。在陈楚的指挥下，两个送货员将长椅等等物件，在办公室内摆设好了。 光洁的地面、柚木色油亮的长椅、还有几盆摆放有致的盆景，办公室的面貌，一下子就得高大上起来。 冯希凡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带着光亮的椅把，感叹地道：“楚哥，这些家具，是你开制衣厂以来第一次买的一手货吧？这些家具，一共用了多少钱？” 陈楚随口报了一个数字。 冯希凡的双眼微微瞪大，再一次轻轻摸了摸椅把，就像摸着珍宝一般，道：“这么贵？还真是黑心啊，家具行业就是暴利行业。看来以后我没事还得多坐在这，要不然还真的是亏了！” 随便换也一个舒服的姿势，冯希凡脸上似是带着一种抱怨的神色：“楚哥，你说的‘面子工程’，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就为了个面子花了这么多钱，真的值吗？有这钱买家具，还不如拿来周转多生产几条裤子呢。” 陈楚笑了，一定程度上，他和冯希凡还有那么一点的相似。两个人都是重实在利益胜过外面的面子。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可以连脸也不要啊！ “当然重要。”陈楚想了想，道：“很重要，冯希凡，不要小看这面子工程。不是每一个人的想法和你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你要换位想一下，如果你想跟人家合作，连个办公室都搞不好，人家怎么相信你的实力？” “你见过皮包公司吗？为什么他们就骗得了人，还不是因为他们的面子好看？”陈楚拍了拍新买的家具，自信地道：“放心吧，会有人为我们的家具买单的。” 新厂开张的前三天时间，陈楚一直就留在办公室设计服装的款式。 到第三天的时候，陈楚终于开始出动了。 他带着冯希凡，开始和庄梦蝶合作的供应商接触。 商标皮牌厂内。 陈楚和冯希凡在商标皮牌厂的老板娘的陪同下，参观了皮牌的制作流程。回到皮牌厂办公室以后，皮牌厂老板娘向陈楚展示他们为其他的制衣厂制作的皮牌。 陈楚似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皮牌厂老板娘热络的眼光中，陈楚终于说了一句她最想听到的话：“不错，我觉得你们皮牌厂挺适合我们的，过两二两我就就把商标设计草图带过来给你们。” 老板娘微微肥胖的脸上，露出了极为亲近的笑容，道：“陈老板还真是爽快的人，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如果陈老板板方便的话，明天就带你们的商标过来吧，到时你再跟我详细说一下皮牌设计的要求。” 陈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盯着老板娘，笑道：“老板娘，在找到你们皮牌厂前，我可是已经找过三四家皮牌厂，如果不是梦姐介绍说你们家皮牌厂质量好，我也不会找上你们家，事先说明，我可是要月结的，如果这个条件你觉得没法接受，那我们真的是没法谈了。” 坐在陈楚的旁边，冯希凡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心里已经腹毁表哥了！ 什么梦姐介绍我们来的，梦姐压根没有提起过这事好吧？还有之前已经联系过三四家皮牌厂，表哥你这些天除了出摊以外，整天就宅在办公室压根没有出过门好吗？ 坐在陈楚对面的老板娘似有所思，很快地，她就嘴角堆笑道：“原本陈老板是庄小姐介绍过来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赊账当然没有问题。那我也不说那么多虚的实的，我给的你的报价，和庄小姐的一样，陈老板，你觉得如何？”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很多生产厂家都会实行差别定价，就像陈楚批发牛仔裤时，客人拿货量大当然算便宜一些，拿货量小自然会贵一点点。和庄梦蝶制衣厂数量如此大的顾客同一报价，绝对是一个优惠的报价！ 陈楚嘴角现出满意的笑容：“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离开皮牌厂上摩托车前，陈楚吩咐冯希凡道：“向林倩打听一下她们制衣厂的皮牌报价。” 冯希凡略为无语地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价格还那么随便就答应了？ 表哥这样拉大旗作虎皮，梦姐她知道吗？ 冯希凡突然间觉得，表哥算计得很准，梦姐这一张订单给他们制衣厂的利益，远远地不止帐面上八千七百块！ 第48章 ：建立供应体系（三） 陈楚带着冯希凡继续奔波着。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梦姐的三间加工厂的其中一间。 前二三天跟着林倩跑加工厂，冯希凡总算是在这间加工厂的厂长面前混了个脸熟。 当陈楚来到加工厂时，厂长还在生产车间查看着货品的质量。陈楚干脆也离开公客室，直接进入生产车间考察。 过人的质量背后，一定有过人的质量管理。陈楚从碌脚、拉裤头等制衣位附近经过时，拿起一条条的半成品，仔细地观察着，他首先观察的是走线。以他十年的制衣经验，不用尺子量，他也看出了裤子的走线是一寸六针！ 在后世的四十大盗网零销网上，卖牛仔裤的店家为了说明自已的商品有多牛逼，会在产品细节图上，上传一张在用铁尺子量度裤子走线的图片，并用文字说明自已产品的针眼有多密实。 走线越密实，裤子就越坚固，反之亦然。不过，裤子走线越密实，工人们制作的难度就更大。在管理相对松懈的加工厂，一般的走针都是一寸五针，像这家制衣厂能做到一寸六针，绝对称得上业界良心。 当冯c∽，希凡指着车间另外一边，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国字脸，脸上留着浓浓胡子的青年时，说这位就是厂长时，陈楚没有直接上前打招呼。 制衣车吵杂的车间中，车间主管专用桌前，青年正微蹙眉头，拿着尺子仔细度量着桌子上摊开的那条裤子的尺码，仔细地研究着裤子的每一个细节，仿佛旁边的喧嚣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陈楚就站在他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二三分钟后，带着陈楚进入车间的主管，才上前几步打断自家老板工作：“老板，有客人来了。” 加工厂的老板，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疑惑地看着陈楚，然后目光转向冯希凡，无声地询问。 冯希凡上前一步，嘻嘻一笑，不太正经般的介绍道：“张老板，这位是我的表哥，也是我的老板，表哥，这位就是张老板了。” 名叫张老板加工厂长，嘴角裂开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他主动伸手道：“原来是有贵客上门，还没有请教老板尊姓大名呢。” 陈楚也伸出手，两人重重地握了握手，和张老板互通一下姓名。 加工厂办公室内。 二张略为杂乱办公桌上，摆放着像是针线等等各种的制作样板原料。陈楚和冯希凡还有陈楚等人围坐在茶几周围。 氤氲弥漫间，茶壶的水烧开了。张永站立起来，主动把陈楚两人面前的空杯添满。 一边添茶，张永一边半开玩笑，半带认真地说道：“陈老板，这一批货是由你打包的，到时还请你手下留情，多多通融啊。” 陈楚嘴角带着笑，不置可否。 他所负责的后续工作中，就有一道工序是查货。查货就是检出存在的次品，像是缝制环节产生的次品，自然要送回到生产裤子的加工厂重新进行加工。 “张老板。”陈楚笑了笑，盯着张永的双眼道：“这一批货的次品标准是梦姐制定的，我手下的查货工人，只是按她制定的标准执行罢了。” 张永点了点头，道：“也对，庄小姐是货主，现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她说什么，我们照着执行就没有错了。” 陈楚眼里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看着张永，道：“张老板，我刚才也到你们制衣车间看过了，在三间加工厂中，你们制衣厂的做工是最好的，你生产的货物的返工率，在三间制衣厂中肯定是最低的。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 张永微微地点了点头，三个人边喝茶边胡侃着，谈论着市场的最新行情和行业内一些趣事。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张永看着陈楚的眼光，和刚才已经完全不同。 在刚才的他看来，陈楚这么年轻可能就是行业新丁。 但现在，经过一番交谈，他可以肯定，这个陈老板，绝对是一个行业老手！ “不知道陈老板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张永试探性地问道。 该喝的茶也喝了，该聊的话也聊了，张永当然不会傻呼呼地认为，陈楚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喝茶聊天培养感情。 火候到了吗？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脸上的神情微微认真，道：“张老板，你们现在手头上加工的货紧吗？我想请你们加工厂做我们制衣厂帮我们加工货物。” 张永脸上现出了一丝讶色：“陈老板你想自已做货？” 陈楚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想试一试行情。” 张永笑了：“这当然没问题，陈老板，最近我还想多开一条生产线呢，能和陈老板合作再好不过了。” 陈楚脸上也是一片的和色：“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张老板，加工费我要想月结。” 张永的嘴角的笑容，微微地僵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犹豫之色。 “陈老板，你们的制衣厂，是新开的制衣厂。”张永声音婉转地道。 新开的制衣厂，没有客源、没有销售渠道、资金不足……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风险！ 张永的话里隐隐间已带有拒绝的意思了！ 陈楚却是哈哈一笑，他出声问道：“张老板，你觉得梦姐的制衣厂，在今年后半生意如何？” 张永微微一沉吟，和庄梦蝶制衣厂是合作伙伴，他也经常到庄梦蝶的办公室走动。以他作为行内人的眼光，对她们制衣厂的情况当然也看得出七七八八。 “她们制衣厂的生意，应该比去年要好很多。”张永想了想，道。 “那张老板，你觉得她手上的订单那么多，她需不需要把部分订单分结你们加工厂做？分给我们包装厂做？”陈楚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张永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陈楚的眼色也是变了。 第49章 ：建立供应体系（四） 张永紧盯着陈楚，目光闪烁。 昨天，庄梦蝶在交待这张订单制造细节时候，就和他提起过，做完这一张订单后，她随时都会向他的加工厂下单。 这个，也是张永敢多开一条生产线的底气！ 因为厂房面积和其他的方面的限制，庄梦蝶制衣厂的生产车间和包装部的产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如果说，庄梦蝶的制衣厂需要一间生产加工厂代工的话，那么，她还需要一间包装厂处理后续工序。 在这样的生产旺季，只要以往合作厂家不出什么大的质量问题或过错，庄梦蝶是绝对更换合作厂家的。 这个陈老板，是不是也得到了庄小姐的某些提示？ 如果是这样，陈老板的包装部会继续帮梦姐制衣厂代工。也就是说，在可以预期的时期内，陈老板帮人代工的货源，是稳定的！ “陈老板，不得不说，你说服了我。”张永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眼神带着复杂向陈楚伸出手，道：“打开门口，就没有不做的生意。赊账就赊账吧，陈老板也是行业的老手，我对陈老板也有信心，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陈嘴的嘴角，也轻轻地扬起，他也伸出右手，握住张永的手轻轻地晃了晃。另一边手亲近地拍了拍张永的肩头，哈哈笑道：“合作愉快，有钱大家一起赚。” 松开手以后，张永又一次把陈楚面前茶杯添满。 “我们都是庄小姐的代工厂，那我就直说吧，普通的五袋款代工费每条是x元，如果像是一些难做款式另外商定价格。”张永直接就报了底价。他们和庄小姐制衣厂有太多的交集，他心知陈楚如果有心的话，很容易就能打听到这个价格。 “x元吗？”陈楚的脑筋急速地转动，再想一想现在各道工序的工价，很快地就估算出张永加工单条裤子的利润。 陈楚摇了摇头，道：“张老板，这个价格，我不能同意。” 张永的眼内，闪过一丝讶色，他的声音微微低沉起来：“陈老板，你也是老手，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价格，差不多是我们行业的通价，再低的话我就真的是没法接你这一张单了。” 陈楚笑了：“我的意思，是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每条加两毛钱。” “什么？”张永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疑惑之色。 买方商谈价格，不是往下谈，而是往下谈的，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张老板。”陈楚紧盯着张永，不急不徐地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一些事还是得先说好。我加这二毛钱给你，是希望裤子的造工，比我刚才在车间看到的还要好。如果你觉得你做不到的话，那就按你所说的价格成交！”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永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作为厂主，他自然知道生产车间某些工人的尿性。想要比现在更好的生产质量，他就要对工人逼得更紧一些。 这样的话，说不定就会引起工人们的不满甚至“反叛”，车间管理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 “张老板，加工我的货，你可以在正常工价基础上，给工人加五个点的补贴啊！”陈楚的口中，突然飘出一句话。 张永的眉头轻轻一扬。他的脑子像计算机一般，快速地计算出在增加百分之五工价的基本上，他最新的利润。 “陈老板还真的是一个精明人啊！”张永脸上现出复杂的笑容。道。 就算是加了百分之五工价，他接陈楚单，依然比做其他人的单子要赚得多一些！ “陈老板，那以后我接你的单子，就按这个报价结算吧。”张永没有拒绝陈楚的提议。 陈楚的嘴角扬了起来。 走出张永的办公室后，在打开摩托车的锁的时候，冯希凡忍不住出声道：“楚哥，你怎么知道梦姐可能会向张永加工厂和我们包装部下订单？” 陈楚笑了笑，道：“还记得我给梦姐设计的那四款裤子吗？” “记得，你昨天不是叫我把设计的纸样送去给梦姐吗？”冯希凡想了想，道。 “前几天我和梦姐聊过这几款裤子，梦姐问我每一款裤子生产多少条合适，我的建议是每款生产七千条！” “……”冯希凡愣怔一下，这些天到处奔走对服装行业有所了解，也算得上行业新丁，他不太自信地道：“楚哥，七千条裤子，四款二万八千条，你这也太自信了吧？要是梦姐销售不出去，她弄死你的心都有！” “你放心吧，梦姐的销售网络，比你想的要好得多。”陈楚嘴角带笑，显得分外自信。他给梦姐的那四款裤子，可是他所知道的今年冬季新出的裤版中最火爆的几条，这可是陈楚压箱底设计之作。 七千条，在陈楚看来已经算保守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又去哪一家呢？”冯希凡出声问道。 “布行！”陈楚出声道，他一步跨上摩托车，启动离合器。 想到将要面对的谈判对手，陈楚第一次有头大的感觉。 普通商标皮牌的价格，是三毛钱到五毛钱之间，一条裤子的加工费用，也不会超过三块钱，想要说服他们赊账难度相对较小。 但是，比料就比较麻烦。一条牛仔裤的造价中，布料的成本占了一半左右。想要说服布行进行这么大的数额赊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难度！ 第50章 ：建立供应体系（完） 大裕布行街。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布匹市场，街道两边，一间间店辅内，透明玻璃的展示窗上，一个个货架上摆放着匹匹的布料样版。 时间接近傍晚，不少的布行已经关门，处于布行街黄金位置店辅处，陈楚正帮着一个体形肥胖的中年男子拉下铁卷门。 中年男子吨位十足，圆圆的肉脸上气色分外红润，活生生一个现实版财神爷。只不过，和画像里财神爷眉开眼笑不同，这位中年男子那双狭长的双眼，却显得分外的锐利。当他把门锁上以后，扶着腰站立起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陈老板，谢了。” “不用客气。”陈楚的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 面前中年男子是“大德布行”的老板，在陈楚的记忆中是大裕布行街“不倒翁”。十年前与十年后对比，布行街不少店辅都换了主人，但大德布行却是依屹立不倒，反倒是他们老板，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十年后清瘦了一些显得更加健康。 在和大街布行老板接触之前，陈楚曾经和庄梦蝶布料供应商接触过。 不过，这一次似乎没有前面几次』10，那么顺利。那位布料的供应商答给陈楚一定的赊账额度，但是，他们布行的布料却与陈楚的要求有所出入！ 牛仔布料，当然不止一个型号。没有能在庄梦蝶供应商那里找到合适的布料，陈楚只能在布料街内继续寻找合适面料的时候，最后找上了大德布行。 “陈老板，在我们吃饭前，我们还是先到你的制衣厂去看一看吧！”布行老板紧盯着陈楚，嘴角间带上和煦近人的笑容，但是那狭长的眼睛内眼光却显得更加犀利。 陈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在大德布行找到合适的布料以后，陈楚和布行的供应商谈判，又一次赊账问题上卡住了。 陈楚坚持要赊账结算，而布行的老板，却坚持要双方合作一段时间后，再决定给不给陈楚赊账结算。 天色将晚，陈楚干脆请布行老板到酒店吃饭。 中国人做生意，在谈判桌上谈不成的事，往往会在酒桌上谈成。就算在酒桌上谈不下来，吃过饭喝过酒混个脸熟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谈成。 “欢迎至极！”能让布行老板先检验一下陈楚实力厂家形象，对于陈楚来说，自然是一个更优的选择！ 两辆半旧的摩托车穿过小巷在前面引路，一辆八成新的大奔缓缓地驶到陈楚店门面的空地上。 车门慢慢地打开，布行老板看到陈楚制衣厂位置如此偏僻后，他由不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赵老板，请吧！”陈楚停下摩托车，引导着布行老板进入自已制衣厂。 “咦？”当听到制衣厂内传出来打钉机有节奏的轰击声时，布行老板脸上神色缓和下来。 灯光的照明下，一堆堆的牛仔裤堆积在地面上，剪线婆们手中挥动着剪刀把一条条线头剪下来，彼此之间时不时地交谈几句。 近墙边一排制衣车上，工人们坐在车位上或是打钉，或是打钮扣，或是车皮牌。 而在仓库中间包装车上，几个年纪三十四十岁的女工，正在检查着货品质量、或者是给服饰打上吊牌。更有一年看直起来很肥胖很笨拙的妇女，却以极快的手速，将裤子装入到包装袋内。 包装车间内，一片热火朝天的景像。 赵老板缓缓地挪动身体，来到包装台前。 作为主人，陈楚离着赵老板半个身位。包装台前，几位正忙于自已工序的女工们，抬起头来向陈楚问一声好后，又开始埋头工作。 赵老板从包装台的次品堆中，拿出一条裤子摊开放在包装台上。 轻轻地娑摩着裤子的布料，当看到裤子上的走纱时，赵老板手指在那处轻轻地划动，嘴角间现出了一丝不屑的弧度：“陈老板，你这裤子的布料，好像不怎么样啊。” 陈楚嘴角带笑，淡笑道：“赵老板，一分钱一分货，二十五块钱的裤子，还是鬼佬货码数大用的布料也跟着大，你觉得布料会好到哪里去？” 赵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包装台附近，那一箱箱打好包装的货物，问道：“这一张单是美国单？” 陈楚点了点头。 赵老板嘴角带着笑意，不着痕迹地问道：“这一张单应该赚了不少吧！？” 陈楚哈哈一笑，道：“不多，不多，真的是不多，一条裤子都赚不了几毛钱。” 赵老板却是摇了摇头，原本犀利的眼神微微变得柔和，嘴里却略带不满道：“陈老板，我又不是你的同行，你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外贸单的利润是比国内的订单低一些，但是也不止低到几毛钱一条裤子吧！？” 陈楚的双眼轻轻地眨了一下。 代人打包加工一条裤子利润三四毛钱，这不是很正常的价位吗？ 想到某个可能，陈楚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赵老板难道误会这一张单，是陈楚自已接的订单，而不是帮人代加工生产？ 陈楚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而陈楚此时的笑容，在赵老板看来就是尴尬的笑容。他也没有“追究”陈楚刚才说慌这件小事，陈楚也借势请赵老板到办公室喝茶。 坐在冯希凡认为贵得离谱的柚木色椅子上，赵老板脸上倒是很淡然。相反，在他看来，陈楚的办公室摆设虽然有度，但看起来还是有点寒酸。 两人在办公室接着聊。对于陈楚来说，闲聊的目的，已经不仅仅是闲聊。 陈楚在挑选着上游的供应厂家，但上游的供应厂家又何偿没有挑选合适的客户的意思？只要谈得来，做生意的人谁不想自已手上客户多一些，生意扩大一些？ 在办公室谈了十几分钟后，赵老板看着陈楚，脸上已经多了一丝欣赏的神色。到了吃饭时间，陈楚和赵老板冯希凡三人来到了大裕村最好的酒楼“茶香居”。 觥筹交错间，酒桌上气氛很快热络起来。 喝了几杯酒后，赵老板的脸色显得更加红润。 “陈老板，那一批布我可以让你赊账百分之五十。如果你觉得这个条件没法接受的话，那我们真的只能买卖不成仁义在了！” 陈楚的嘴角，轻轻地扬起。 他要的，就是这一句话！ ——分界线—— 晚风，轻轻地吹来。 本来就只有一二分醉意的陈楚，走出酒楼时被这样的风一吹，顿时觉得全身清凉，仅有的醉意，也被这风吹散。 赵老板某位属下已经接走喝得微醉的赵老板。陈楚看着天边已经接近半圆的月亮，出声道：“八月十五快到了……” “是啊！”站在陈楚的旁边，冯希凡叹息一口气，附和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没和爸妈一起过中秋节呢。楚哥，你出来也有三个月，有没有想家？有没有想阿武那小子？” 陈楚白了一眼冯希凡，显然，年少的人还没有习惯离别。他淡然地出声道：“没有，我怎么会想那小子？我只是在想，在八月十五给工人们放假前，能不能做得出第一批货。” “楚哥，怎么和你沟通就这么难？”冯希凡无语望天，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楚哥，赵老板误会我们了，他以为那张美国单是我们接的，他好像还以为我们跟其他布行合作过。奇怪，我看赵老板好像精明人，他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陈楚对此也是不解，他出声道：“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和我们合作，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事实上，很久以后当赵老板知道事实的真相，他只是坦然地哈哈一笑，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个时候，陈楚已经是他手上最大的客户。 “楚哥，赊账，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冯希凡好奇地出声问道。如果不是赊账要求的话，他们对供应商的选择范围，就大得多了。 “当然重要。”陈楚淡然地出声道：“不要忘记了，在我们赊供应商帐的时候，我们的客户也要赊我们的帐，行业内多年的风气就是这样，不是我们一二个人可以改变的。” 冯希凡唏嘘地道：“也是，虽然跑了 第51章 ：最后一家 前一世，陈楚进入这个行业时，刚好是那一年经济危机顶峰时期。 经济危机，对于普通制造业工人来说意味着失业。而对于制造业主来说，则意味着信用体系的崩溃，制造业链条上每一个环节，都采用收缩的策略。比如说牛仔布供应商突然间发现，想从手中客户收回赊账难度比似往大大地增加。旧账都比较难收回来，他们怎么可能向新的客户赊账？ 在这种情况下，陈楚进入到这个行业。不要说布料供应商不肯进行赊账，就是商标皮牌这样的小供应商也不肯进行赊账。想要布料，行，拿现金来！想要商标皮牌，现金交易！ 而当年他接的第二笔单子，就亏损得制衣厂“伤筋动骨”。客户用20%预付金下的一张订单，在陈楚把裤子制造出来后，因为经济危机，客户宁愿不要这20%的预付金也不肯接手这一批裤子。最后这一批裤子只能向其他人割肉清仓。那一段日子，是他最艰难的一段日子。直到第二年四月份的时候，他的制衣厂才缓过气来。 这一切现在都不会再发生了……陈楚心中默默地想道，重生到行业景气的2004年，他≤，的开局比起前世起码顺利了十倍！ “明天我们还要去谈几家，就可以做第一批货了。”陈楚对冯希凡道：“争取在国庆之前，做出第一批货。” 第二天。 陈楚继续寻找供应商。 吊牌、洗水唛、线厂……陈楚一一开始上门谈，谈判的情况也和陈楚当初预想中那样顺利。 当然，按照行内的规则，也有一些物料的供应是没有办法赊账的，陈楚也只好现金交易。快到中午的时候，陈楚发现，除了洗水厂以外，其他能谈下的供应商都谈下来了。 这两三天来，和梦姐制衣厂合作的洗水工艺厂老板曾经主动打电话联系过陈楚，他向阿楚表示合作的意向，不过，他希望在双方合作的前二个月能采用现金交易的方式。 对此陈楚婉拒了。 洗水是服装行业专业的说法，在四十大盗零售网上通俗说法叫“水洗”。一条牛仔裤质量的好坏，主要就是看布料、造工、洗水。前面两个质量的好坏，对于陈楚来说都是可以控制的，比如说，为了提高裤子质量，他可以找更好的布料、他可以给张永加二毛钱的加工费要求更好的品质、他还可以叫冯希凡有事没事就去张永的车间，检查和监督车间工人的生产。但是，洗水环节对于陈楚来说，几乎是不可控制的。 洗水这个环节是完给外包出去的，洗水质量的好坏，往往取决于洗水师傅经验和技艺的高低，这个过程不是陈楚这些制衣厂主可以干预的。作为制衣厂主，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选择好的洗水厂合作方。 每一天都都有大货从洗水厂运送到陈楚的包装部，对于那间洗水厂的质量，陈楚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梦姐合作的洗水厂洗水的质量还算好，但还没有达到陈楚想要的那种程度。作为制造者，陈楚当然想追求更好的品质。 他想到了自已老东家，捷华制衣厂合作的利鸿洗水厂。 不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陈楚对捷华制衣厂的货物的洗水质量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他们的洗水质量实在是太好了。比如在同样是三块钱的洗水费，捷华厂的货，洗得就比别人家的要好。 为了货品的质量，陈楚觉得自已应该和利鸿洗水厂合作。就算是利鸿洗水厂暂时不能给他赊账，但是，随着双方合作深入，赊账会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利鸿洗水厂在2004年的在牛仔裤洗水界还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陈楚在下午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他们厂址直接地找上门商谈。 对于送上门的生意，利鸿当然没有拒绝的可能。双方很快就谈妥了各种细节，不过，在看到利鸿的收费价格的时候，陈楚就有了一种肉痛的感觉！ 利鸿的收费水平，似乎比起外面洗水厂的收费价格，贵了那么一点！ 洗水可以分为普洗、酵磨洗、漂洗等等的种类，像是基础的普洗大多数的洗水厂价格都是一样的，但像是酵磨洗、漂洗这样的洗水方法，利鸿洗水厂的收费水平，就比行业的平均价格贵了一成左右！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啊。”对这样的结果，陈楚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为了货品的质量，陈楚咬咬牙，忍了！ 二天的奔波，在最后确定洗水厂以后，陈楚所有合作的厂家全部确定下来。 而在前天的时候，陈楚已经画好设计的图纸。 从洗水厂回到他们制衣厂前，陈楚顺便从大德布行剪了几米的布版，准备制作裤子的样版。 裤子的样版，是服装制造从第一道工序到最后一道工序的“通行证”。比如说，加工厂长张永看到样版就知道他们生产车间每一道生产工序，应该用什么型号的针线和如何缝制；而像洗水厂的师傅们，看到这一条裤子的颜色就知道应该如何洗水！ 陈楚手头上，已经绘制了六款男装裤子的设计纸样。 如果说，他给庄梦蝶的四款设计图样，是他女装设计的压箱底之作的话，那么，这六款裤子也可以算是他在男装方面压箱底之作了！ 前世，这几款秋冬款出世后不久，就在市场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引起其他牛仔厂家的盗版无数！ “希望有人能看出这几款裤子的与众不同吧……” 陈楚在把布料送到制作版房的 第52章 ：我全要了！ 农历八月过后，羊城炎热的气温渐渐地降了下来。 陈楚制衣厂最近的一个巷口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卖部前。 小卖部大冰柜面前，四个塑料男模特身上，正套着一条条样式完全不同的牛仔裤子。 下午五点钟，从巷口吹来的风，驱散着午后暑热。几个年纪超过六十岁的闲人，正围坐着观看中间一老一少捉棋人之间棋局的变化。 “将军，后生哥，你又输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眉色飞扬，他缓缓地将炮移到中线，出声道。 在他的对面，冯希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又输了，陈伯，看来我得再练十年才是你的对手啊！” 观棋的闲人们，纷纷议论着冯希凡和陈伯刚才的那一盘棋。而冯伯听了冯希凡的话，却是哈哈一笑，道：“不用那么久，后生哥，你天天陪着我捉棋，棋力提高得快，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就可以超过我……” 一年……冯希凡的看着小卖部前几个模特身上的牛仔裤，脸上露出一丝苦色。 如果要这小卖部呆上一年，他非得疯了不可！ 】，他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看守着这几个模特。 表哥租不到主干道厂房开厂的恶果，终于还是出现了。大裕村主干道两边的制衣厂，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着绝佳的展示位置。外地的客商来到大裕村进货，一般都只在主干道看货，很少进入小巷。至于陈楚那间仓库制衣厂，处于工业区工人们的生活区域，外地的客商更是不会到那里去。 当表哥制造出样版以后，就开始为如何展示产品而头痛。不过，到最后，表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就忽悠了巷口的陈伯，让陈伯很乐意地让他们在小卖部前摆放模特展示。 而这几天来，冯希凡的主要工作，就是守着这几个塑料模特，等待着可能上门的客人。 “后生哥，要不要再捉多一盘棋？”陈伯显得兴致很高，问道。 “不了。”冯希凡看了看小卖部内挂钟显示的时间，这个时点，表哥差不多应该出摊，而他也要回去看守办公室了。 他一把抬起两个塑料模特放到肩头上，道：“明天再战吧，我要收档了。” “哈哈……”陈伯哈哈一笑，道：“那就先祝你明天钓到大鱼了！” 刚才围观着冯希凡走棋的人群，随之爆发出一声声哈哈的笑声。 在这样的笑声中，冯希凡深深地低下了头。 制衣厂办公室内。 陈楚正端坐在办公室前，手中握着一支铅笑，微微地蹙着眉头，似是构思着什么。 冯希凡将四个模特搬进办公室后，忍不住出声道：“楚哥！” “有什么事吗？”陈楚的头抬也没有抬，出声答道。 冯希凡抱怨道：“我们这样子下去根本就不行，三天了，我已经在巷口守了三天，没有人上来问价，连个苍蝇也没有，现在就连陈伯都笑我，说我现在像就像在钓鱼一样悠闲。我觉得这样守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陈楚正在划着图画的笔，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冯希凡笑骂道：“希凡，这样不是很好的吗？不管你叫我们厂那位工人跟你互换工作，他都很乐意。厂里又有哪个人像你这样自由自在？” “那你宁愿不要这一份自在。”冯希凡叹气道：“我觉得我就是留在厂里剪线也比呆在外面强！表哥，你说你设计的这几条裤子有多牛多牛，怎么就没有人上来报价呢？” “笃笃……”冯希凡的这一句话还没有完，就传了一阵敲门声。 陈楚和冯希凡的眼光，同时看着大门的方向。 一位穿着白色衬衣，身材壮硕的男子，正站在大门口处。 “老板，你好！”男子的身形虽然魁梧，但语言间却带着一种和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摆放在冯希凡身后几个模特，显得炯炯有光。 他指着那几条裤子，出声道：“你们那几条裤子，批发价多少钱？” 陈楚站立了起来，他的嘴角轻轻地勾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冯希凡。 你看，生意这不就上门了！？ 茶几边上。 相互通报了一声姓名以后，陈楚到饮水机处，为对面的客人倒了一杯水。 冯希凡正把那几条裤子从模特上套下来，而那位客人的目光，也始终在那四条裤子上停留着。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扬。 有戏！ “李老板，请！”陈楚将杯子递过去招呼道。 李为霆道了一声谢：“谢谢你了，陈老板。” 接过冯希凡递过来的几条裤子，李为霆像是欣赏着艺术品一般，抚摸着裤子的面料，然后，再将裤子翻过来，看着裤子裤头裤脚处的造工。 “这几条裤子，报价是多少？”李为霆脸上神情显得认真，出声问道。 “101和102的报价都是33元，103和104的报价是32元！”陈楚出声道。 李为霆点了点头，道：“不能再便宜一点了吗？” 陈楚笑了。 “李老板，你也是行内人，这个已经是我们的实价了。”陈楚出声道：“在外面批发市场，肯定没有这个价位。” 实际上，这个价格的确是接近陈楚的底价。 羊城是中国最大的服装集散地，每年转季时，都有大批客商来以这里的批发市场拿货。 不过，也有部分的客商会直接绕过批发市场，来到生产厂区直接拿货。 懂得绕开批发市场这个环节，直接与厂家交易的客商，陈楚的一向的评价是两个字： 人精！ 和这些人漫天开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行业的老手，想糊弄他们根本不可能，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的价格。 如果计价还价就便宜一块钱吧，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李为霆嘴角咧开笑了。他点了点头道：“不错，陈老板，你给的这个价格很公道，你们手上有还有多少货？” “我们……”陈楚刚刚想开口，却又被对方打断了。 李为霆摆了摆手，眼内闪过激动之色，牛气冲天地道：“你们每一款有多少条存货？如果是一千以下的话，我全要了，超过一千条的话，就拿一千条，你算一下总价，等我验过货后就转帐给你！” 陈楚的眉色扬了起来。 而冯希凡也是目瞪口呆。 遇到这样的土豪顾客，他这算是钓到大鱼了吗？ 第53章 ：交易达成 李为霆是来自辽省东柳服装批发市场的批发商。 最近的他有一点烦。二十多天前，为了备战中秋和国庆双节日，他早早就南下。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羊城和莞城的批发市场拿货。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已拿的货，好像不是那么的称心如意。 怎么说好呢？他逛了那么长时间的批发市场，所拿的货绝大多数都是今年出的新款，款式各方面还算是比较满意。但是……那么货物，总是他觉得缺少了一种让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转季时节，辽省那边批发档口的生意最近忙起来，老婆两天前也打电话让他早一点回来帮忙。但为了寻找更好的货源，他决定在上塘地区多呆两天。 而他今天下午的计划，是去拜访两年前有有合作关系的一位厂家。 在他到达大裕村路口后，合作厂家很热情地派人过来接他。经过大裕村的街道时，他漫不经心地摇下车窗，看着街道边的一间间的制衣厂。 还真的是没有新意啊……李为霆看着制衣厂展示的产品，打了个哈欠都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他的眼光正要收回＠【，间，嘴角间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轿车行进中，匆匆的惊鸿一瞥间，他看到小巷口处，那几个塑料模特身上的牛仔裤！ 看到那几条裤子刹那，多年的行业经验，让李为霆隐隐间就有一种感觉，这几条裤子绝对有爆版的的潜质，自已要找的，就是这几款裤子！ 于是，在和原来合作的厂商匆匆商谈合作的事务，拒绝了厂商饭局以后，李为霆马上回到了那个巷口，在经过和小卖部那位老伯一番“鸡同鸭讲”的对话后，他才找到陈楚的制衣厂。 “陈老板，你先清算一下你们厂现在还有多少的库存吧！”李为霆看着陈楚，笑着出声道：“你们制衣厂还真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开厂房，还真的是让人难找啊！” 陈楚笑了笑，道：“没办法，当初开厂房的时候，实在是太匆忙了。哦，对了，李老板，差一点忙记告诉你，这四条裤子，我们制衣厂暂时没有库存。” “没有库存？”李为霆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陈老板，这大旺季的，你们制衣厂的主打款竟然会没有款存？” 陈楚解释道：“没办法，这一批货是我们的新款，这几条裤版，我们也是三天前才做好，生产车间生产安排得满满的，今天才开始生产我们这一批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一批货最早在后天晚上才能做出来。” 按陈楚订单的生产数量，张永的制衣厂在今天之内，就可以将那一批货生产出来。这一批货在今晚就会被送到洗水厂，按照洗水厂的效率最快也要后天早上才能洗出来。再加上陈楚制衣厂的一天的后续加工，后天晚上这一批货就可以做出来了！ “后天晚上……”李为霆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失望之色：“后天晚上，有一点迟了。” 冯希凡却有点不经心地插话道：“李老板，大后天就是中秋，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国庆了，反正这一批货肯定赶不上双节目，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和冯希凡的漫不经心不同，陈楚脸上的神情却是分外认真，他出声道：“希凡，不要忘记了，李老板的批发档口是在东北的。” 李为霆双眼闪烁有神盯着陈楚，像是找到知已般哈哈大笑起来。从刚才简单两三句对话中，他已经看出冯希凡还没有完全入行，而陈楚却肯定是行业老手。 “这位小兄弟，我们东北的情况和你们岭南不同啊。领南地区现在的天气实际上还是夏天，但是，我们东北已经入秋了啊！” 岭南和东北，是大陆版图的最南端和最北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岭南地区的居民早晚都还穿着短装，但在东北地区早晚寒凉的迹像已经很明显，早就开始转季了。 “李老板，你放心吧。”陈楚保证道：“我们会尽快给把这一批做出来的，毕竟，现在的货发到了东北，那就是钱了。” 李为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很好，陈老板，这一批货，你们一共生产了多少条？” 陈楚道：“四个款式，每一个款式我们都生产了三百条。” “这……”李为霆看着陈楚，眼内闪过失望之色：“陈老板，你这每一款裤子只生产三百条，未免也太小家气了吧！？你们手头上的裤版那么好，就是生产一二千条也不算多啊！” 陈楚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老板，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下子就生产一二千条啊，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制衣厂的资金周转不过啊！ 虽然说，从张永还有其他的供应商哪里，陈楚得到了赊账的权限。但在布匹和洗水等环节暂时还需要现金交易。 大德布行哪边，老赵要求陈楚现付一半现金。经过陈楚的计算，平均下来每一条裤子要付七块钱现金，洗水工艺厂那边，平均下来要付二块半的现金，还有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总同加起来，每条裤子陈楚要现付十块半现金。 四款一千二百条，陈楚要直接支付一万二千五百块现金。 而陈楚手头上的现金大约是三万八千块左右。使用了一万二千五百，实际上已经占用了他近三分之一的资金，而且，他手头上除了这四个款式以后，还有好几个款式准备生产。 除非是对自已的眼光有十足信心，要不然批发商们向厂家拿货，数量都很少超过三百条，陈楚觉得自已每款生产三百条，已经足够保险了，又怎么能想得到李为霆对他的货那么有信心，一张口就要一千条呢！ “算了。”李为霆的脸上，现出一种肉痛神色，似乎陈楚没能给他供足货让他损失很大一般。他出声道：“一千二百条就一千二百条吧。对了，陈老板，你这里还没有其他的版裤吗？我想看一看。” 一间正式供货的制衣厂当然不止四个款式。陈楚拿出他几天来弄出来的其他裤版，递给李为霆，道：“你看一看还有没其他合适的。” 李为霆在长椅上随手摊开一张裤子，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他盯着陈楚，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陈老板，我都是你的客户了，你这样收着藏着，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第54章 ：陈楚的阿卡硫斯之踵 什么意思？ 陈楚疑惑不解，出声问道：“李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为霆将陈楚递过来的几条裤版，全部打开，从其中拿出二条轻轻地扬起来。 “陈老板，你这两条裤版，应该是101款和102款的改良款吧！” 这两条裤版吗？陈楚对这两款裤子，他当然有印象。 那是两条昨天陈楚才弄出来的裤版，这两条裤子陈楚加入到某些自已理解的设计元素，还有一些现在不少设计者没有注意的问题。 比如说提臀设计。 一直以来，女性裤装设计者往往因为考虑女性臀部的曲线美，而选择提臀设计。但是男姓服装的设计者们，相对来说比较少考虑到这个问题，特别是在2004的时候，这一种设计，更是没有受到多大的重视。 陈楚到底是从2014年重生过来的，十年的时间，流行元素的不断变化，到了2014年时很多男装的牛仔裤都选择提臀设计。他设计的这两款不同于原版的裤子，当然包括这个后世受到重视的设计元素了。 “不错！¤，！”李为霆已经将裤版翻到裤子背面，点了点头，嘴角带笑道：“陈老板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你这101和102的改良款，比原版好得多了。” 他睨着眼睛看着陈楚，戏谑般道：“陈老板，我做服装批发五年了，只知道我们做批发有‘藏版’，但却没有见过你们制造厂家‘藏版’啊！” 陈楚无语。 藏版是一些批发商们交易方式。这些批发商在档口挂出来展示的货版，不是他们手中最好的货版。真正的紧俏好走的货版档主早就收起来。货版的大货，他们不会贸然批给新上门的客人，只会留给经常照顾他们生意的老主顾。 “呵呵，可以理解。”李为霆的脸上，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道：“陈老板，你把好版藏起来，是怕别的厂家偷版是吗？不过，我是你的客户，陈老板你把好东西收起来不给我看，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陈楚无语般摇了摇头，道：“李老板，你想多了。这两款裤子我没有挂出来，是因为我不知道市场的反响如何。” 说明底，原版在重生前已经被证明绝对是爆版货，但他改良版本，陈楚虽然从设计者的角度来看当然觉得更好，但是始终没有经过市场的验证啊。 “那还用问？”李为霆看着101款和102款的版本，目光闪动，道：“陈老板，我敢说你手上这两款产品，比起原版一定更好走！这样吧，我原本是想再向你订做101款到104款，每一款七百条的，现在的话……” 他看着陈楚，爽朗一笑道：“陈老板，以你的实力，搞出103和104的改良款应该不难吧？这样吧，你再搞出搞出103和104的改良款。四款改良款，每一款我订做一千条！” 每一款一千条，四款四千条，生产四款加起来要用的现金就要超过四万元了！ 陈楚简单地算了一下，发现自已手中的现金差一点就周转不过了。 这算是幸福的烦恼吗？ 就在陈楚心算的时候，李为霆又一次出声叹息：“可惜，我的批发档口在东柳，那里只有我们东北人拿货，陈老板，要是我在羊城有档口，货物能流通到全国各地，我每一款跟你订二千条！” 吃不到嘴里的肉不算肉。每一款一千条对于陈楚来说，已经算是他能调用的生产资料极限，所以，李为霆所报的数字再大，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老板。”陈楚心算了一下，道：“第一批货一共1200条，大后天交货，货款共是38400块，还有第二批货，一共是128000元，两批货款加起来总货款是166400元，你要交的订金是33280元。你是现金交易，还是转帐到我卡上？还有，事先说明一下，这二批货，我可是不赊账的。” 服装的行业的订金，行内规则是交易额的百分二十。李为霆拿出手机来算了一下，确认陈楚的数字无误。对于陈楚不得赊账的条件，李为霆也没有反对，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的交易，双方没有互信的基础。于是道：“还是转帐交易吧。等一下我到银行柜员机把订打到你账号上。等收到货后，剩下的货款我再全额转给你。” “那就好！”陈楚想了想，又道：“李老板，我希望发出第一批货以后，你能先把第一批货款的余额转给我，没有问题吧？” 李为霆看了一眼陈楚，只觉得陈楚这样要求分两次转帐对他来说太麻烦，不过，他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他们这样也算是两次交易了。 他哪里会想到，陈楚之所以要求他及时转第一笔余额给他，是因为资金周转困难呢？ 天色已经渐晚，在商谈好一些细节的问题后，李为霆承诺今晚把订金转到陈楚的银行卡上以后，提出了告别。 办公室内，只剩下陈楚和冯希凡两人。 “楚哥，这……这不是真实的吧？”冯希凡的眼中，带着一种不可置信。 就是刚才聊了不到二十分钟，他们竟然接了一张十六万总额的单子！？ “你说是不是真实的？”陈楚无语地反问道。 冯希凡眼内闪过了兴奋的光芒。 作为陈楚的助手，对于那几款子的成本价，冯希凡自然是十分清楚。 按照陈楚的报价，这四款裤子的利润率，大约11%左右。把每一款产品利润加起来，冯希凡很快就得到结果。 “一万八千二百元……”冯希凡看着办公室外，忙碌的工人，眼里闪过兴奋之色，感叹道：“我们一共赚了一万八千多！楚哥，还是我们自已做货好，这样赚钱来得快啊！” 陈楚的制衣厂，每天的产能是一千条裤子。 五千二百条裤子，理论上说五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可以生产出来了。 相比之下，帮梦姐做代工一个月赚九千块那就是弱爆了！ “冯希凡，接了这张单，这一段时间就有得我们忙了！” “我知道！我马上通知一下辅料厂家，让他们马上开始帮我们准备辅料！” “不是辅料厂家的问题，他们肯定赶得上我们的进度。”陈楚道：“希凡，可能你没有发现，在和我们合作的厂家中，有一个很对我们来说很簿弱的环节，这个环节就是洗水厂，如果我们打不通这个环节，能不能在大后天出第一批货，对我们来说都是个问题！” 第55章 ：川省洗水王 对于陈楚的来说，其他供应商的问题都不大。 制造环节，李永的加工厂，虽然同时接有庄梦蝶和他的加工订单。但是，陈楚可以庄梦蝶协商一下，请求她把订单往后压几天。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一张美国单子时间还很充沛，陈楚有绝对的把握在出货日前把这一张单子做出来。 物料供应商方面，个个也都是省心的。 但是，洗水厂方面，那就比较麻烦了。 现在，是生产的旺季，和不少的制衣厂生产周期安排得满满一样，洗水厂现在生产也排得满满的。如果货物在洗水厂这个环节上停滞几天，陈楚的第一批货肯定不能按期发出。 “今天晚上我要去一趟洗水厂。”陈楚对冯希凡道：“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了。” 今晚，他要去洗水厂打通一些关系。 利鸿洗水厂位于上塘镇与下堂镇交界处，离着陈楚每天出摊和收摊的主干道只有三四公里的路途。 夜晚，从江边吹来的风带来丝丝凉意，陈楚骑着三轮车，顺着江道来到鸿利洗水厂。 时间接近半※，夜，但鸿利洗水厂依然是灯火通明，水洗机轰鸣声不绝于耳。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洗水厂依然在加班加点工作。 还没有进入到洗水厂的大门，一股带着酸气的刺激气味，从里面飘了过来。 陈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眉头轻轻一皱。在牛仔裤生产中，最让人诟病的环节是洗水环节，就像印染布匹一样，洗水环节产生大量的污水，这些污水中就附带着大量的酸性物质。 和门岗保安交谈几句后，陈楚被允许进入洗水厂，将三轮车停在大院的停车场，陈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洗水厂办公区，那里是一片的黑灯瞎火，显然，办公人员都下班了。 陈楚直接进入到洗水厂间。 洗水车间内，水洗机搅动和发机的声音混合着喧嚣，牛仔裤就像刚收割水稻一般整齐排列着。灯火通明中，工人们都在忙碌着，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像。 和生产车间的一位工人聊几句后，陈楚很快地就找到他们制衣厂的那一批裤子。 “哥们，负责这一批货的洗水师傅是那一位？”陈楚指着自已的货，问一位正在休息的工人。 那位工人，随手地指着某台洗水机前，一个被三四位工人围着的身形。 那是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他的头发略为显得散乱，下巴带着浓密的胡子，显然很久也没有刮过，就像个老宅男一般。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看起来很廉价的t恤。唯一让人感到印象深刻的，他的脸容上，那一双浓密的剑眉微微上翘带着一股英气。 他的手指了指洗水机，像是和那三位四人交待着什么。和他穿着面容打扮不同，他腰杆挺得很直，对着工人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从容的气度。 陈楚的眉头轻轻扬起。 标志性的眉眼，还有熟悉的面容，这个人，不就是十年后的川省洗水王吗！？ 印象中那个穿着白衬衣黑裤，脸容白净的人与面前洗水师傅的形象重叠起来。陈楚上前几步，试探性地问道：“王师傅？” 刚刚指导完三位工人的王少君，抬起头看着陈楚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出声道：“你是……” 陈楚嘴角带起一丝笑容，如果说，他刚才他只有九成九确定这位洗水师傅的身份，那现在，他有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位就是川省洗水王！ 王少君是个传说，起码在大裕村来自川省的务工者群体中是传说般的存在！ 二零零六年九月份，他连同自已的二位老乡开设了一间洗水厂，随后八年的时间，他的洗水厂的规模不断地扩大着，到了陈楚重生之前，他的洗水厂已经雇佣数百名工人，手下的洗水师傅级员工也有大大数十人。 重生之前，陈楚和王少君的洗水厂没有任何合作，他们之间不多交集是陈楚曾经远远地见过他二三面。 至于陈楚为什么对王少君那么熟悉，原因很简单，当年陈楚生产车间的主管，就是洗水王的脑残粉。那家伙在工作之余闲聊的时候，数次提到他和洗水王来自同一个县，一副“洗水王是我老乡，我自豪”的骄傲神态。 “这位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少君声音间带着川音，出声问道。 “王师傅，你好，我是这一批货的货主，这一批货跟据安排是由王师傅你洗的，王师傅，你想问一下，这一批货什么能洗得出来？”陈楚眼中带着探究看着师傅版的王少君，出声问道。 “这……”王少君看着陈楚的那一批货，脸上现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似乎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王师傅，您请。”陈楚从自已衣袋中抽出一盒“荷花王”递过一支给王少君后，再不着痕迹地将整包烟传过去。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少君看着陈楚递过来的那一盒烟，出声笑着道：“我不抽烟的。” 陈楚拿着烟的手，微微地僵了一下。 你丫的不抽烟！？ “我是真的不抽烟。”王少君浅笑着解释道：“老板你还是把烟收起来吧。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老板，你那一批货，我只能按流程帮你生产，如果你叫我帮你‘加塞儿’的话，那我可做不到。”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王少君当然知道这位老板不会白白送一包盒给他，那一包烟可是荷花王，贵着呢。这位老板送烟给他，很有可能就是希望他能先加工那一批货！ “老板，你的货急，别的制衣厂家的货也急啊！”王少君道。 “我知道。”陈楚又不着迹痕把荷花王收好，他紧盯着王少君，淡然道：“王师傅你误会的我意思了，我送一包烟，是希望你在洗货时候公平一些……你能保证其他厂家的货，不插我这一批货的队吗？” “这……”王少君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可以吗？”陈楚直视王少群，重复一次地问道。 王少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王师傅。”陈楚道：“这一批货是我们制衣厂做的的第一批货，我跟客户说过，这一批货最早可以在大后天发出去。现在我的货已经到了你这里，如果在你这里耽误三四天，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给客户交待了。” “我和你都是在外面飘荡打工的，新厂开张的第一批货，我不想搞砸，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这一句话，似乎是引起王少君的共鸣。终于，他出声道：“这位小兄弟，不怕告诉你，按照原计划，我是要在你这一批货前‘加塞’清洗几批货的。我们老板一直以来，都是要求我们先帮捷华制衣厂的货洗水的。” 捷华制衣厂？ 陈楚的头脑中，闪过一些他在捷华制衣厂工作的画面，甚至闪过他在办公室和张家父子争吵的场境。 原来……是老东家啊！ 第56章 ：洗水问题的解决 “捷华制衣厂？” “是的。”王少君显然不知道陈楚和捷华制衣厂之间的恩怨，更不知道陈楚是捷华制衣厂的前员工，他解释道：“捷华制衣厂是大裕村的一间大型的制衣厂，也是我们老板手头上最大的客户。” “我们老板给我们说过了，不论任何时候，捷华制衣厂的货都要优先洗水。所以，不要说你们制衣厂，就是我们洗水厂其他客户，遇到捷华制衣厂货多的时候，也要让给捷华制衣厂先洗水。” 陈楚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就是老客户也要让给捷华厂？你们老板这样做，一次二次还好说，久了其他客户肯定能看出来，他就不怕得罪其他的客户吗？有你们老板这样做生意的吗？” 对着陈楚接连几个问题，王少君的回答，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捷华制衣厂每天到我们洗水厂的货超过一万条！” 陈楚秒懂了。 利鸿洗水厂采用的经营策略，是大客户绝对优先的策略。所以在任何时候，都是“捷华优先”。 “至于其他客户。”王少君道：“我们洗水厂的质量，比同行要好。你们5，这些厂家拿货到我们洗水厂洗，不就是看上我们洗水厂洗水质量好吗？” 陈楚完全明白了。 这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 反正我们利鸿洗水厂洗的货好，你们爱来不来！陈楚像是看清了某张嘴脸。 “王师傅，如果知道你们洗水厂竟然有这样的‘规举’，我一定不会送货给你们洗水厂洗。”陈楚出声道。这一次接触，他已经看得出，叶少君是一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于是，他直接出声问道：“王师傅，那你直接说我这一批货到底什么时候能洗出来吧。” 王少君看着陈楚，眼内突然间闪过一丝柔和之色，道：“后天早上，我一定可以帮你洗出来。” “这……”陈楚眼光余光看了一眼周围堆积着货物，再看一看自已货物堆放的位置，眼内现过疑惑神色。 如果按正常排队秩序的话，他的那一批货是可以在后天早上洗出来，但是……王少君不是说过，可能要“加塞”捷华厂的货物吗？ “不用看了。”王少君道：“捷华制衣厂今晚那一批货还没到，明晚肯定也有一批货到，如果按厂里的规举，肯定得先洗完排在你前面的货还有捷华那两批货才轮到你……但现在，我把你的那批货安排在捷华那两批货前洗。” 没有“加塞儿”，就按谁先到先得的原则洗吗？ 陈楚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喜色！ “王师傅，谢谢你了。”陈楚真诚地道谢。王少君这样做，一定程度上算是坏了捷华厂的“规举”！ 今天是9月25号，后天就是9月27号，大后天9月28号，刚好就是中秋节。 如果在陈楚这一批货前加塞了两批货，那么，陈楚的这一批绝对不可能在9月27号前洗出来。 到中秋那天，洗水厂放假一天，那陈楚的这一批货最起码也得29号才能洗出来，如果加塞那两批货量大的话，那就得9月30号才能洗得出来。 如果是9月30号洗得出来这一批货，陈楚的制衣厂也不一定能赶得出这一批货。在这种情况下，国庆节制衣厂放假，那一批货得10月2号才能生产出来！ 这样的结果，足足比陈楚预想的乐观情况差了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差不多都足够货物从岭南走流物运输到东北（从岭南到辽省物流速度大约是七天）。 不是行内的人，很难想像这五天意味着什么。 首先，陈楚提出的最早交货日期是9月27号，就算在之后一二天陈楚再交货，货主李为霆还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迟5天再交货，那就有一点过分了。 其次，入秋以后的东北服装批发行情就是“抢钱”行情，货物早一天到达，就可以早一天批发出去。如果说，每一天的批发出去的数量是一百条的话，那五天的时间就是五百条！ 这些批发出去裤子的利润，不仅是李为霆的利润，也是陈楚的利润。这些款式如果好走的话，李为霆肯定会继续下单补货，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李为霆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用客气……”王少君笑了笑，出声道：“对了，你手头上还有货在其他洗水师傅的手上吗？” “王师傅的意思是……” 王少君意味深长地道：“呵呵，虽然我从来不吸烟，但我看我们厂很多洗水师傅都吸烟。还有，他们上那么久的夜班肚子也都饿了，如果有宵夜吃那就更好了。”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嘴角微不可见地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王师傅。” 灯光之下，王少君的脸上硬朗的线条显得柔和起来。他出声道：“不用谢我，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地在外面也不容易，要好好地照顾自已。” 夜风，微凉。 走出生产车间后，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陈楚脸上的神色显得轻松起来。 洗水厂的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货会按原定的时间发出去，一切都在按既定的轨迹行进。 他又想到自已属下的那位生产主管，王少君的铁杆粉丝对王少君的崇拜……这就是成功之人必有成功的处世之道吗？ 虽然不知道王少君这一次为什么会出手帮他，但是，王少君的这一个人情他是记住了。 把脚踏上三轮上，陈楚启动三轮车时候，一辆轿车刚好也转弯进入停车场。 在轿车近光灯强烈照射之下，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起来。 厂房照射出来的或明或暗的灯光中，陈楚不经意看到驾驶位上那人的脸容。 是他？ 用手摭住部分强光，陈楚微微眯着的双眼略为睁大开来。 轿车的驾驶位上，张子宏如同猫头鹰一般削瘦的脸容上，一双微微凹陷的眼睛在带着微光的车厢中，发出冷冷的光芒紧紧地盯着陈楚。 第57章 张子宏的嘴角，慢慢地扬了起来。 他知道陈楚看见他了，但是，他假装陈楚没有看到他一般，重重地按了两下喇叭。 “滴滴！！”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冲击着人的耳膜。张子宏打开车门，志高意满地走出来。 “哟，这位不是陈楚吗？”张子宏脸上装作露出惊讶之声，向着陈楚打呼招道。 陈楚双眼张大开来。 张子宏这算是什么意思？ 自从与张子宏与捷华厂那一次争吵以后，他们之间算是撕破脸皮。在陈楚的想像中，以后那怕他们就是在路上偶尔遇见，那也应该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一般。 前世的事依然历历在目，陈楚当然不会大度到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是也不会小气到记恨对方。 毕竟，前世事，今世了。前世的那一件事，已经在陈楚的努力之下，在今世改变了原有的轨迹，有了一个令陈楚还算满意的结果。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少呢。”陈楚嘴角更加扬起，用刚才张子宏差不多的语调出声问好。 ↓，感受到陈楚声音隐隐带着的讥讽之色，张子宏的脸色沉了沉。 陈楚可以和他不计过往，张子宏却不能不和陈楚清算过往。 那一次冲突，办公室内每一位员工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争吵的每一句话。 那一条裤版……到底是谁弄错的？办公室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好奇心。 他曾经以为，这一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是，在开除掉陈楚的第二天，他还是听到办公室内，管理财务的那二三个长舌妇议论这一件事。 记错裤版和根据电话指示拿错裤版的颜色，那一个可能性更大一些？本厂的那位大少和那位被开除的后生哥，那一位做事更靠谱一些？ 似乎，以那位大少不靠谱的属性，他记错裤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要不然，老板怎么可能轻易地给那位打工仔发齐工资呢，要知道，那一批洗错颜色的损失可不小，他们老板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张子宏那时才醒悟，老爸把工资补齐给那个小子，那个小子就占了理。而他则成了要下属背黑锅的小人。 张子宏可不傻，作为捷华厂的管理者，他当然知道员工们的心思。领导犯了错要下属背黑锅，如果不传开还好，但是如果传开了，其他的员工，难道心里就不会有一点意见吗？谁知道，黑锅会不会有一天落到自已的头上？ 那一件事，到底是自已做得不够隐蔽，还有面前的这位的这位家伙太不懂事，竟然跟自已顶牛！ 想到那几天办公室的员工们，看着他那好像带着异样的眼光，张子宏脸色就显得更加阴沉。 他上下打量着陈楚，看着陈楚那半新不旧的三轮车，还有三轮车装好货物上写着“19元”“29元”的价格牌子，嘴角轻轻地上扬。 “呵呵，陈楚，没有想到你还真的当上老板了。”陈子宏昂着头，声音间微微地带上讥讽道：“陈楚，最近在哪里发财啊，什么时候做走鬼档了？这几天好像上塘镇商业街的城管执法很严，不少走鬼都被赶得出不了摊，对你的生意应该有很大影响吧！？” 似乎是想到陈楚在城管执法时，急急忙忙收好货物骑着三轮车窜进小巷躲避的场境。陈子宏嘴角更加扬起，声音间隐隐带着一种惋惜：“陈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好好地学一门技术不是挺好的？你的条件其实并不差，起码有李师傅这位老乡肯教你，等到一二年出师以后，你就算是没有留在我们捷华厂，也可以到外面找到一份四五千元的工作，那里用像现在这样弄得这样狼狈？” 陈楚眉头轻轻一扬，自已现在情况有那么狼狈吗？ 还有，张子宏的自我感觉未免也太好了吧？当年，张子宏之所以把黑锅推到他身上，就是认定了他不会轻易离开捷华厂吧？ 感受到张子宏话里的绵里藏针，陈楚的脸色一冷，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张老板大可不必为我操这份闲心。” 看着陈楚死鸡撑硬颈般的神态，张子宏的脸上笑容终于绽放开来。 则就在此时，从陈楚的身后闪过两簇轿车的灯光，并响起了“滴”的一声喇叭。 一辆凌志轿车，缓缓地停在陈楚和张子宏的身旁。 陈楚和张子宏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台停下的车子。 一位年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头上疏着这时很流行的中分发型，抹着厚重的啫哩显得油光油光的。他的双眼盯着张子宏，嘴角露出轻浮的笑容。 “子宏，你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打电话给我，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今天晚上，我们去哪里嗨啊？”说到这个话题，年轻人脸上笑容更显得轻挑。 “听说泰华新来了一批靓妹，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张子宏笑着出声道。 “好，就去泰华。”那位年轻人这时才像看到阿楚一般，笑容收敛道：“陈老板，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陈楚淡淡地道：“我有一位朋友在你们洗水厂，我顺路过来看一下他。” 这位年轻人，是利鸿制衣厂老板的儿子。前几天，陈楚和利鸿商谈合作事宜时，他刚好也在那儿，两人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陈老板！？”听到这个称谓，张子宏脸上绽放着的笑容，微微一僵。 “怎么了？我看你们俩个刚才好像在聊得挺开心的。子宏，难道你不认识陈老板吗？”年轻人疑惑地出声解释道：“陈老板是我们洗水厂的一位新客户。” 听到这里，张子宏的脸色，全部僵住，整个人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符般一动不动。 第58章 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这一句话，可不止适用于分手男友。 但凡心胸狭窄一点的老板，在看到受到自已器重的员工，在坚持离职后混得比以前还要差，都会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陈楚虽然从来没有受过张子宏的重用，但是陈楚如果过得不好，张子宏一定会开心。 可惜，至少到目前为止，陈楚过得还不赖。 陈楚笑了笑，他和这两位也没有交谈的话题，于是出声道：“两位，我要回去了，你们晚上玩得开心一点。” 嘴角轻扬看了一眼张子宏僵冷的脸色，陈楚跨过车鞍，一蹬脚踏骑着自行车就离开。 看着陈楚离开的背影，张子宏的眼光渐渐地转冷，他出声问道：“阿哲，他真的是你们利鸿的客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 早上，陈楚九点半时才起床。 前两天，因为地摊档一直要备战“双节日”，陈楚一直在羊城的批发市场拿货，没空弄新的产品款式。 而按照计划，陈楚今天要弄出两款新款，加■，上昨天李为霆的要求，他还要设计出103款和104款的改良款式。 当陈楚来到办公室时，冯希凡早在坐在办公室了。 陈楚每天晚上都要去摆摊，比较夜才睡觉，相对的也比较迟才起床。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冯希凡早早起床看守办公室。 办公室内，冯希凡正和一位微胖的、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妇女坐在茶几边的长椅上。 那位妇女，是陈楚和冯希凡曾经拜访过的皮牌厂老板娘。因为对现在的商标设计要做一些细微调整，昨天晚上，陈楚就打电话告知那位老板娘，说他明天上午要登门造访。 没有想到，这位老板娘却是亲自来到陈楚的制衣厂。 “哎呀。”皮牌厂老板娘笑脸如花，虽然她话语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却带着一种莫名亲和力一般：“这么说，那位东北的客人，真的就跟你们制衣厂订做了五千条裤子？你表哥还真的是有本事。不过，靓仔你也不差，这么年轻就跟着表哥出来闯荡。” 冯希凡的眉色，轻轻地扬了起来。 “你们表兄弟俩有前途啊，刚刚开张就有大单子，过不久我看整条大裕村都会知道你们制衣厂，靓仔，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哎，你们制衣厂没有厂妹，要是有的话，她们一定会倒追你的。” 冯希凡咧开嘴笑了，道：“那里，老板娘你说笑了。” “怎么是说笑，哦，我知道了，靓仔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这也难怪，你长得这么帅，以前在学校时候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冯希凡刹那间笑得像煮熟的狗头般，见牙不见眼。 “老板娘。”陈楚看着冯希凡，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声。 “哟。”皮牌厂老板娘站立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陈楚道：“陈老板，起床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老板娘会到我这边来，所以起得晚了些。”陈楚的双眼，突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上下扫视着一眼皮牌厂老板娘，道：“老板娘，你这条裙子穿得真好看。” “是吗？陈老板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老板娘，以我专业眼光来看，你这身搭配得就挺好的，这一套裙子老板娘多少钱买的？要500块吗？” “陈老板，这你就猜错了，这一套裙子只要180块。” “不是吧？还是老板娘你气质好，穿什么衣服都显得贵气，大方。” “哈哈。”皮牌厂的老板娘，笑得双眼差不多眯到一起。 陈楚坐在皮牌厂老板娘对面，拿起茶壶为她前面的杯子添了些水，道：“老板娘，请喝茶！我们还是聊一聊皮牌改动吧……” 十多分钟后，商谈完事务的皮牌厂老板娘离开陈楚的制衣厂。 冯希凡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红光。 “刚才老板娘的话，你信二成就够了。”陈楚看了一眼冯希凡那称得上小帅的脸容，道：“就像我说老板娘的裙子穿着很好看那样，事实上在我看来，那套裙子搭配得还算可以，但还说不上好看。” 冯希凡道：“楚哥，你的意思是……” “反正说别人好话自已也不会亏损什么，人人都喜欢听好话，那为什么大家见面的时候不多说几句好话？”陈楚淡淡地道。 那位老板娘，也算得上是个精明人。她跟冯希凡说的好话，自然有她的目的。 或许在她说的那么多好话中，只有一句话是真的。那就是陈楚这么短时间内就接了一张大单，她真的觉得陈楚制衣厂有一支潜力股！ 供应商能与这样的厂家维持友好关系，自然是一件好事，刚才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多说几句好话，和冯希凡建立一些交情自然再好不过了。 陈楚制衣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家族企业，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冯希凡只要不离开制衣厂，都将是陈楚的臂助和最信任的人，和这样的人打好关系自然是益处多多。 陈楚想到冯希凡刚才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容，道：“冯希凡，我觉得好像接到那一张单子以后，你有一些骄傲了。” 事实上，和冯希凡“相识”二十多年，陈楚发现自已的这位老表，从小就有一种叫骄傲的属性。但是，在他零八年加入制衣厂后，似乎因为四年社会经历的原因，倒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的冯希凡绝对没有后世的那一种成熟沉稳。 这难道需要时间的慢慢磨练吗？ “表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冯希凡拍着胸口保证道。 “希望吧。”陈楚哼了一声，道：“我就怕你这满口保证，等一下就忘记了。算了，还是说一说今天的工作安排吧，今天除了厂内基本事务外，你还要去做另外一些事。” 第59章 ：继续下单 这三四天来，冯希凡一直都在巷口处守着那四条裤版，不过，现在李为霆下了这么一张大单，陈楚制衣厂的资金正处于一种紧张的水平，对接新的订单，陈楚倒是没那么急切。 他现在终于可以灵活地调动冯希凡，至于那四条裤版，还是给一些好处给陈伯，让他帮忙看守一下吧。 “大后天就是中秋。”陈楚道：“你也知道制衣厂现在的情况，我们手头紧就不请工人们吃饭了。既然这样，月饼我们就买好一点的给工人，你就按人头数到君旺酒家买月饼回来，顺便到水果批发部市场给每个人拿一箱水果，苹果和雪梨都行。” 冯希凡点点头表示知道。 “在君旺顺便买三盒‘七星伴月’。”陈楚又道：“下午的时候分别给梦姐、加工厂的张老板还有布行的老赵送过去。” 送礼这件事也讲究“级别对等”，像送礼给那三位陈楚出面自然是更合适一些，不过他今天实在太忙没法抽得出身。在中国这个血缘人情社会里，像冯希凡这样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以替代他去做这一件事而不显得失礼。 “利鸿呢？”⊙，冯希凡不解地出声问道：“楚哥，你忘记利鸿了。” 利鸿洗水厂，可也是他们重要的合作伙伴！ 陈楚冷笑一声，道：“不用给他们送过去了，反正做完这一批货，我们就会换洗水厂了。对了，冯希凡，你今天晚上要去一趟洗水厂。“ “去洗水厂？做什么？” “今天晚上，张老板的加工厂就会有一批我们的货运到洗水厂。到时候，你跟进一下看看是那位洗水师傅负责洗这一批货的。再到外面买一份分量足一点的夜宵送去给他。” 冯希凡的脸色变得略为古怪起来。这一件事，实际上和送月饼一样，可以算是送礼。但他怎么就感觉，这种送礼好像有一点见不得光呢？ “为什么？”冯希凡不解。 “因为，我们这一批货急着要出。”陈楚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送一点东西给负责的洗水师傅，他会早一点帮我们洗好。” 昨天晚上，王少君可是向他暗示过，想要出货的速度快一点，就要打通负责当批次洗水师傅的关系！ 陈楚估计，如果送这么一点小礼的话。就算是洗水的时间不如正常排队那般快，但也会减少给捷华厂“加塞”的次数。 “楚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换洗水厂。”冯希凡恍然道。 “你知道就好。”陈楚笑了笑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四条裤版的洗水工艺是在利鸿做的，我早就换供应商了。还有，明天白天有空的话，记得还过去一趟，到跟进一下进度……不要忘了，给洗水师傅带一包烟。” 冯希凡无语抬头，抱怨道：“这人和人之间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楚哥，你看一看人家皮牌厂老板娘，一知道你要改动皮牌就主动上门。但洗水厂那边却诸多要求……算了，你晚上安心摆摊，洗水厂的事我要解决就行了，我现在就去君旺买月饼。” “开摩托车不要开那么快，注意安全！” “知道啦！” 中午。 制衣厂对面，陈楚出租房内。 摊开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肉一菜。陈楚和冯希凡，正围坐着吃饭。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李为霆从外面迈了进来。 陈楚眼尖，先一声打招呼：“李老板，你怎么过来了？吃过饭没有？一起过来吃一点吧！” “刚刚吃过。”李为霆一步迈进，他一眼扫过陈楚的餐桌，然后目光再扫过陈楚简朴而整齐的单间，笑了笑出声道：“陈老板的生活还真的朴素。” 陈楚哈哈一笑，道：“李老板不嫌寒舍简陋的话，就先坐一坐吧。” “哈哈，陈老板还是先吃饭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就行了。”李为霆也很识趣，招呼一声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 匆匆地吃过饭后，陈楚来到制衣厂这一边。 而李为霆此时正坐在陈楚的办公桌前，看着陈楚刚刚完成的图纸。 “陈老板，这是你设计的新款是吧？”李为霆指着那几张图纸，出声问道。 “嗯，是的。”陈楚眼角扫视了一下办公桌上摊开的纸样，道：“那是我刚弄出的两款新款。” “这两款产品，什么时候能做出来？还有，103和104的改良款，陈老板什么时候做出样版呢？”李为霆略带急切地问道。 “今天能裁剪制好，加上今天晚上洗水板的话，明天就可以看到样板了。”陈楚笑了笑。 “好！”李为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陈老板，我昨天看过的那些几条货板呢？你那几条裤版，我觉察得有三四款在我们东北应该走得起量。” 陈楚嘴角带上一丝笑意。 李大老板这是要继续下单的节奏吗？ 前几天，除了那四款爆版款之外，他还做了其他的六条裤版。 在前世，相对于那四款裤子，这六款裤子的销售似乎就差了一些，但不可否认，它们全部都是畅销货。 陈楚将那六款裤子，全部递过去。 接过裤子以后，李为霆脸上的神色，就变得认真起来。 他先后地将一条条的裤子摊开来，查看款式的每一个细节。 办公室略为安静下来，只有外面蒸汽炉传来蒸汽翻腾的声音。陈楚也没有出声打扰李为霆看版。 五分钟以后。 “陈老板。”李为霆看着陈楚，嘴角带笑道：“昨天晚上没有看仔细，现在好好地看一看，你们这六款裤子好像还很有特色的嘛，不错，陈老板的设计功夫过人啊。” 第60章 ：设计顿悟 “陈老板，说一下这些款式的报价吧！” “201款价格是是34元，202款33元，203款到206款32元。”陈楚很快就报了一个实在的价格，并解释道：“前面两款洗水工艺复杂，所以报价就高了那么一点。” “201款到204款，每一款就生产500条，205款到206款，就先生产300条吧！”李为霆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报单了。 李为霆，果然是好眼光！ 前世，在陈楚的印象中，205款和206款的销量，似乎就不如前面四款，其中的原因，好像是因为205款和206款在北方的销量好像不如南方？ “陈老板。”李为霆把裤版折叠好，道：“我觉得你们制衣厂生产完这一批货以后，可以多备一些101到104款的产品，当然201到206也可以常备一些。要不然，就是有客户看中你们手中的版，但因为你们没货说不定马上就走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有耐心下单等你们把货生产出来。” 陈楚点了点头。完成李为霆手头上这一张订单后，的确是可《≠，以常备一些货品。李为霆提出这个建议，也有自已那么一点小心思。毕竟，李为霆也怕有一天要补货时，厂里没有货。 “对了，还有105和106两款。”李为霆笑了笑道：“尽快做出来，明天我如果看到样版可以的话，就继续下单。” 陈楚浅笑道：“李老板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要知道，李为霆刚才看到的，只是105款和106款的纸样，而不是设计图。所以，对于105款和106款到底是什么样的，李为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哈哈，我对陈老板当然有信了。”李为霆看着陈楚的眼光中带着一种赞许的神色：“我看过陈老板你设计的十个款式，这十个款式可是都差不了到哪里去！” “李老板你高看我了。”陈楚叹了一口气，道。 这不是他设计能力强者，而是他“抄袭”能力强好吗！？ 2004年的时候，只要市场上出现好的畅销的货版，李松可以马上会弄回来。然后和陈楚细细“研究”。 “对了……”陈楚看着205款和206款，突然间道：“李老板，我觉得这两个款式，好像还有改进的空间。” “哦，怎么改？” “可以稍微把裤子的修身效果，改得弱一些。”陈楚出声道。 205款和206款的牛仔裤设计，一个很明显的设计效果，就是修身显腿。这两条裤子，隐隐间已经有一种后世韩风的味道了。 “哦，为什么？”李为霆出声道问道：“这裤子的效果不是很好的吗？”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道：“这效果是好。不过，陈老板，据我所知，在东北很多人在穿牛仔裤时候，会在里面穿一条秋裤。当然，从我们专业的眼光来看，这样子的穿法好像不对，但是……你们东北冷啊。” 李为霆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没有错，不过，陈老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要风度不要温度’这一句话吗？反正大家在买这裤子的时候，只是看裤子的外形好不好看，又有多少人会想到以后穿秋裤的事呢？” 陈楚想了想，然后突然间想到后世的那个很短命的设计。 “李老板，稍等一下。”陈楚从办公桌上，画出图纸，很快地就勾勒出那条裤子的形状，然后，再在裤子上作了二处细微的改动，将裤子改为一个在2005年时较流行的版形。 “这……”李为霆虽然不懂得服装设计，但是依然不碍他看出陈楚设计的与众不同！ 这两个版型的结合，虽然不能解决牛仔裤内穿秋裤的问题，但也大大地改善了这个问题！ 起码消费者就算真的穿了秋裤，也不会过于臃肿。 “陈老板，为什么你设计这条裤子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个版型呢？”李为霆看着陈楚，目光带着火热，道：“我怎么就觉得陈老板你好像总是很随意就设计出一个版形，然后，再慢慢地改进呢？从101和102款到这条裤版，都是这样。陈老板，你不会是想出一个原版，畅销很长一段时间后，再出一个改良版第二次圈钱吧？这样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出第二个版本，一炮而红呢。” 陈楚道：“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水果和大米，出完原版后再出s版。 服装和电子产品根本就不是两个不同概念，这样做对他根本就没有好处好吗？ “那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弄出个二个不同的版本呢？”李为霆反问道。 陈楚愣怔了一下，是啊，为什么要弄出两个不同的版本呢？ 是因为对自已的改良版本，没有绝对的信心吗？ 前世，作为一个设计者，陈楚一直就是一个“街头派”。能卖得出去的服装，就是好的服装。至于某些在他看来，很好看或者说格调很好的服装设计，对不起，只要卖不出去，那就不是好的服装设计。 在他看来，自已的改良版本，看起来好像更好，但可能不一定如原版般火爆！ 这是对自已设计不够自信吗？ 陈楚突然间笑了。 作为一位设计师，他竟然会怀疑自已的能力？ 前世，作为一位设计者，他可是曾经设计过不少销量很不错的服装版本。 “还是相信自已多一点吧。” 陈楚心中想道。他的眼光从来就不差，就像当年他初入行时，精准看出庄梦蝶那一款产品存在的破绽一般。 而现在，他竟然怀疑自已的设计能力，自已的眼光，和自已对潮流的把握的能力？ “李老板，我觉得，如果对201款到204款进行一些改动，它们就更有可能成为爆款！” 听到陈楚的话，李为霆的眼色沉了下去。 自已的这位供货商，怎么看起来好像不那么靠谱？ 第61章 ：洗水厂之争（一） 半个小时后，李为霆一脸笑容心满意足地离开陈楚制衣厂。 离开之前，他给陈楚下的订单的数量，改为每一款500条。 205款和206款的数量下单数量，分别比刚才多了二百条。 刚到办公室的冯希凡，在听到陈楚又接到三千条裤子的订单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楚哥，三千条，这一次的利润有一万三千块吧！”冯希凡一脸笑意，出声问道。 “差不多吧。”陈楚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对接到这样一张单子显得十分的满意。 他出声问道：“等一下你送礼的时候，问一下张老板的那一条生产线什么时候弄好，如果在国庆之前不能弄好的话，我们只能去找其他的加工厂。” 冯希凡道：“今早你起床前，我去过他们制衣厂查货，那一条线已经弄出来，就是还没有招够工人，我看十月份前那一条生产线应该可以进行生产。” 陈楚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产能问题。三四天的时间，那一条生产线就算是招了一半的工人，也可以运作，至于还空缺的车∟↘，位工人，可以通过招“抄更（兼职）”来做。 重生前陈楚的制衣厂的生产车间，就是制衣车的数量比工人数量多三分之一，在货多的时候就招抄更在短时间内扩大产能。 “楚哥，我觉得你接了这一张单子，我们制衣厂的资金怕是有一点运转不过来了……”冯希凡声音，隐隐间带着担忧，道。 “我知道。”陈楚道，他看着办公室外，堆放在仓库最里的那一批摆摊货物，然后道：“我们不是有摆摊生意吗？双节目带来的收入，应该可以解决这个资金缺口。” “我看悬……”冯希凡摇了摇头，显然是信心不足。 “希凡，你不要忘了，十月一号，城管也要放假啊。”陈楚嘴角带笑，道。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在商业街摆一天地摊？”冯希凡脸色一喜，道。 白天猫打盹了，那还不是老鼠的天下？ “好了，你现在去送出那三份礼物。”陈楚道：“还有，记住给洗水厂的师傅送包烟。” “我知道了！” 中秋前这两天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在二十七号那天，陈楚又到批发市场上拿了一些摆摊货品回来，而在这天早上，陈楚制衣厂自产的第一批货从洗水厂运送回厂，经过一天的包装后，终于在晚上八九点时赶制出来。看守厂部的冯希凡也没有耽误，连夜就把这一批送到物流公司发送到东北。 二十八号，陈楚和冯希凡两人过了一个极为难忘的中秋节。 预想到中秋节生意的火爆，陈楚带上冯希凡来到步街道摆摊。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流中，冯希凡和陈楚不断出声，在喧闹中和试图讨价还价的顾客大声地交谈。晚上十一点人流散去后，两表兄弟的嗓子差不多都嘶哑了。但是，当看到陈楚那个鼓起来的腰包时，冯希凡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再警惕地张看一下四周，就怕有人过来抢劫一般。 中秋之后，继续开工。 而这一天大清早，陈楚才刚刚起床的，李为霆又一次过来拜访。 他向陈楚提出一个要求，要求陈楚先生产出生产出205款和206款两款产品，再继续生产101至104四款产品，再将101至104四款产品和205至206两款产品一齐打包发送出去。 101至104的原版在27号时已经发出去，对于李为霆来说，相比发出这四款产品的改良款，更重要的事反成了先发出205和206这两款他看好的产品。 客户有这样的要求，陈楚当然也要顺势调整一下生产计划。于是，他打了个电话给张永加工厂方面，让他们先加工205款和206款两款产品。 还好张永制衣厂那条新生产线在前一天已经形成生产能力，虽然陈楚临时改变生产计划，但是，张永制衣厂还是在当晚就把205和206这两款产品赶制出来。 九月三十号早上，天色微微阴暗。 陈楚起床洗漱后，很快就来到制衣厂。 每天早上起床后检查一下制衣厂的生产情况，是陈楚在重生前就养成的一个习惯。工人们不是机器，偶尔也会犯一些错误。比如说，打包时裤子的折叠不符合客户要求、打错尺码等等。这些错误，相比工人们大错铸成时再纠正，还不如平时多留心一些及时发现问题。 冯希凡正坐在办公室内对帐，当陈楚进来的时候，冯希凡只看到陈楚的眉头似是轻轻地皱着。 “楚哥，怎么了？”冯希凡出声问道。 “情况好像不对，我们在利鸿的第一批货怎么还没有回来？希凡，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洗水厂？”陈楚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出声问道。 “有啊！”说到这个问题，希凡脸上，现出一种愤愤不平之色，道：“楚哥，昨天的事，实在是太气人了！” “怎么了？” “我们的货现在已经分到三位不同师傅手下，昨天晚上，我不是去给洗水厂的师傅们送夜宵吗？第一位师傅说自已肚子不饿，怎么也不肯接受我送的夜宵。最可气的第二个师傅，他是我们101款的负责人。前二天我送他夜宵时还能聊几句，但是昨天晚上，他就板着一张脸，骂我叫我以后不用送夜宵过来了，就算送再多过来也没有用，这一批货他只会按正常的流程洗水……”冯希凡说到这里时候，脸上已现出一股怒然之色：“楚哥，你说这气不气死人？我们的货就是到洗水厂洗个水罢了，就搞得像求爷爷，告奶奶似的……” 陈楚蹙眉问道：“希凡，是不是你说话太冲，得罪人了？” “怎么可能？”冯希凡差不多叫了起来：“楚哥，那一次送烟送夜宵，我不是好声好气的？就差跟那个混蛋点头哈腰了！” 这一批货，是二十六号晚上到达鸿利洗水厂的。除了中秋假期外，这一批货在洗水厂已经足足有三天的时间。 对利鸿洗水厂现在的情况，陈楚在送烟那天晚上已经看到清清楚楚。 如果洗水是按正常的排队等候的话，大概要排一天的时间，就算是加塞捷华制衣厂的货，最多应该不超过二天的时间。 三天的话就真的是不正常了。 是在他的那一批货之前，加塞捷华制衣厂的货量太大了吗？ 不论如何，现在洗水厂这个环节，还是出现问题了！ 陈楚脸色一冷，看着一脸委屈不平之色的冯希凡，道：“这件事你不用负责了，现在，由我跟进。” 他倒是要看一看，利鸿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2章 ：洗水厂之争（二） 暄嚣的厂房，向外发散出一种化学药水的味道。 陈楚来到利鸿洗水厂后，他没再进入到厂房，而是转了弯来到了办公区。 早上十点钟，办公室的文员已经开始工作。 当陈楚进入到办公室后，二三位工作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文员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他们看到陈楚穿过员工的办公室，直接来到了厂长办公室的大门外。 “笃笃”陈楚敲了几下柚木色的大门。 “请进……”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陈楚缓缓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沉香木色的豪华办公桌前，正坐着一位脸面微微白净、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的双肘撑在办公桌前，堆积着厚肉的手腕间，正戴着一个流金色的手表。而就在他的旁边，一位长发过耳，梳着中分发型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份表格，好像正在汇报着什么。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中年男子叫黎有德，是利鸿洗水厂的老板，而那位陈楚在前几天晚上见过的年轻男子名叫黎哲，据陈楚估计，如无意外将成为利鸿洗水厂的继承人。 两人10⊙，此时的目光，齐涮涮地看着陈楚。 “黎老板，小老板，没有打扰到俩位吧！？”陈楚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道。 “哈哈，陈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黎有德哈哈一笑，很热情地招呼道：“坐，陈老板，随便坐。” 陈楚颔首点头，坐到一张长椅上。 “陈老板最近生意如何啊。”黎有德站立起来，寒暄道。 “还行，听说黎老板最后生意很好？这几天是不是收到很多洗水货啊？”陈楚似是寒暄般地道。 “生意一般般，呵呵，我们的货源一直很稳定，这几天马马虎虎吧。”黎有德坐在陈楚的对面，出声答道。 “黎老板最近货源一般？我手头上有一批货在黎老板的手上，可是过了三天还没有洗出来，我还以为黎老板最近生意很好，忙得不可开交……”陈楚出声道。 黎有德微怔了一下，作为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生意人，他当然能听明白陈楚话里的不满之意。 他眉头皱起，佯怒道：“三天？车间的师傅是怎么回事？阿哲，等一下你去车间督促一下，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楚的双眼微微眯起，观看着黎有德脸上神情。 他脸上那怒色是假的，但是，这样装作发怒在某种程度上却表达出一种意思：他还是在意陈楚这个客户的！ 陈楚脸上神色微微地缓和起来。 “黎老板，这一批货，我的客户要求得很急。如果你们厂真的是很忙的话，迟一点时间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你们车间的情况你和我都很清楚。现在，你们洗水厂的货本来是一天多就可以洗出来，当然，你们厂有特殊原因，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三天没有洗出这一批货，这黎老板你就不太说得过去了吧？” 黎有德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这样吧，陈老板，我们厂的第一批货，你们最迟什么时候能洗出来给我？我希望你能个确定的时间。”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黎有德皱眉道：“最迟后天早上，明天国庆我们洗水厂放假，所以要后天早上才能洗出这批货，陈老板，你们不是还有几批货在我们这里洗的吗？那几批货我们也尽快帮你洗出来。” “尽快”对于生意人来说，是一个很飘渺很不确定的语词。陈楚摇了摇头，他很不喜欢不确定的事，因为不确定，就意味着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二天吧。”陈楚道：“黎老板，反正你现在的货不多，我希望我的货送到你们洗水厂以后，你能在两天之内洗出来。” 两天，对于洗水厂来说，绝对是一个比较宽限的期限了！ 黎有德想了想本厂的情况，道：“好吧，陈老板，如果你的货是在这几天之内到的，我帮你两天之内洗出来！” 陈楚点了点头，道：“黎老板，做生意的人，牙齿当金使，说到就要做到，我们加工厂最后一批货在今晚就会到你们洗水厂，我希望在四号早上，能收到所有的货。” “一定，一定，陈老板，我黎某人做生意也有二十年，当然不会做砸自已招牌的事！”黎有德哈哈笑道，脸上的肥肉都抖动起来，道：“你就安心等着收货吧。” “那就好。”陈楚笑了笑，随口道：“我信黎老板你的人品！” 达成目标以后，陈楚和黎有德又聊了一阵，才站起来告别离去。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黎哲就坐在俩人旁边，挺直着腰身体微微前倾，活生生一个极有礼节的年轻人一般，带着微笑聆听着两人交谈。 但是，当陈楚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时，他看着陈楚的背影摇了摇头，嘴角间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轻蔑笑容。 “洗水车间的师傅们，也太不靠谱了。”黎有德不满地道：“阿哲，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等一下你找一下几位负责的洗水师傅，让他们尽快帮刚才那后生洗出这一批货。” “爸，不用去找他们了。”黎哲淡淡地道：“是我叫师傅们把他们这一批货压后洗的。” 黎有德轻轻咦了一声，直盯着黎哲，道：“你叫他们这样做的？阿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3章 ：洗水厂之争（三） 十月一号。 这一日的经历，对于陈楚来说是中秋节的重复，只不过，相比于中秋节，摆了一天地摊的陈楚显得更累，声音显得更加嘶哑。 这一切的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陈楚罕有地迟迟没有起床。 十月二号早上差不多十点钟，陈楚是被一阵电话声唤醒的。 打了个哈欠，陈楚看到来电显示后，随手按了按听键：“老赵，早啊。” 电话对面，传来布行赵老板的声音：“陈老板，早啊，怎么了，陈老板还没有起床吗？” “刚刚起床，老赵，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陈老板，这两天我们布行的对帐单就会送到你们制衣厂，到时候你对一对看数额有没有错，如果没有的话，在八号之前把上个月的余额结清吧。” “好的，我知道了。” “那就不打扰陈老板了，有空过来喝茶。” “一定！” 接完电话以后，陈楚头脑全清醒过来了。 九月份的布行帐单吗？ 上一个月，陈楚为≈→，了制造那八千二百条裤子，一直向布行拿了价值接近十二万的布料，已经现付了一半还赊账一半，也就是说，在八号前，陈楚要把接近六万块的资金打到老赵的账户上。 虽然说，双节目和最近十天的摆摊，陈楚的进帐超过一万四千块。但这一段时间的开支也不算少，比如说十一之前，给工人们发了过节福利和部分工资，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额开支等等。 他手上的现金，不足以支付布行上个月的欠款。 厂里的资金，差不多都压在李为霆下的第二张和第三张订单，一共七千条裤子那里去了。 到了月初，除了老赵的货款以外，还有张永加工厂接近二万块钱的加工费，再加上绣花厂和其他供应商们货款都要在近段时间内支付。 “看来还是得尽早把第二货赶出来才行……”陈楚想道。 只要赶出第二批货，让李为霆把货款余额结清，资金回笼他就可以一一支付这些供应商的货款。 起床后，陈楚来到办公室时，冯希凡早就在办公室了。 “希凡，洗水厂有没有货回来？”陈楚出声问道。 “有啊。”冯希凡出声道，昨天他也跟着陈楚出去摆摊，现在说话还带着轻微的哑音：“一个小时前就到了，我已经叫工人们先做那一批货。刚才东北李老板来过，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对，还叫你起床后就打个电话给他。” 陈楚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开始巡查包装车间。 远远地，当陈楚看到那几个转线婆围着的那批货，陈楚的脸色就微微地变了。 他直接转身返回到办公室。 “希凡，今天早上到我们制衣厂的这一批货，是华美洗水厂的吗？”陈楚出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冯希凡答道：“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陈楚声音沉沉地道。 华美洗水厂是庄梦蝶一直以来合作的洗水厂。在确定换洗水厂家以后，陈楚就开始在华美制衣厂起洗水版，并让华美洗水厂开始加工款号以2为开头的货物。 现在，比利鸿洗水厂迟三天送达的华美洗水厂货物已经回来，但现在，利鸿洗水厂的货还是不见踪影！ “利鸿洗水厂那边的货，又出问题了。”陈楚叹气道。 利鸿洗水厂，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让他省过心！ “这……他们会不会迟一些才把货送过来？” “不会，希凡，不要幻想了，这个时间点他们还没有把货洗出来，那他们昨天晚上肯定是没有把货洗好！” 陈楚这时隐隐猜到李为霆为什么叫他电话联系。于是，他拿出手机，拔打了李为霆的号码。 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李为霆急咧咧的声音。 “陈老板，你们合作的洗水厂到底是怎么回事？26号到洗水厂的货，现在都2号了，都一个星期怎么还没有洗出来？你看看你们合作的另外一家洗水厂，二三天就把货给洗出来了！” “李老板，抱歉，我们合作的第一家洗水厂，出现了一些问题。”陈楚声音平和地道：“李老板你放心，这一批货，我会尽快帮你搞好的。” 似乎是觉得刚才说话有些冲，电话那头李为霆的声音缓和起来：“陈老板，在看到你手头上那几条裤版前，我家婆娘就叫我尽快回去，我现在留在粤省，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手头上的那一批货，所以，尽快把那一批货弄好吧。” 陈楚道：“是，我尽快吧！” 再聊了两句以后，陈楚就挂了电话，脸上神色微微凝重。 “希凡，你看守办公室，我去一下洗水厂。” 利鸿洗水厂。 这是陈楚这些天第三次来到这间洗水厂了。 陈楚这一次先是来到洗水厂间。 洗水机滚筒拌动水和发动机转动的声音中，一二个洗水师傅正在调度着洗水药剂，而堆积着货物堆货区处，几个翻裤婆正将一条条裤子由里内翻到外面。 目光在货物堆放区寻找，最终，陈楚在墙角的偏僻处，找到了一堆像垃圾一样杂乱摆放着的裤子！ 陈楚的脸色差一点就绿了。 走出洗水车间，陈楚径直着来到利鸿办公区。 “滴，滴”两声电子锁锁定车门的声音响起，办公区旁的小型停车场，从一辆黑色轿车走下一位年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他的手上拿着好几条牛仔裤裤版。 在陈楚看到那位年轻人时，年轻人刚好也看到陈楚，两人脚步都停了下来，愣怔一下。 陈楚和张子宏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点上偶到对方。 “哟，这位不是陈老板嘛……”张子宏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的嘻笑，重重地咬口说出陈老板三个字。 “原来是张大少爷……”对上张子宏，陈楚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呵呵，陈老板这一次来利鸿是为了什么？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为了你手头上那一批货啊！”张子宏笑意更浓，当他看到陈楚脸色后，装作惊讶道：“不会吧，陈老板，还真的让我猜到了？” 陈楚现在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好看。 现在，就是一头猪也能猜得出来，这一件事与张子宏有关了！ “看到陈老板如此惊喜的神色，我还真的是高兴。”张子宏笑意转冷，直视陈楚道：“陈老板你就不必废这样的心思去找德叔了，我已经暗示过德叔，如果他帮你洗哪怕是一条裤子的话，我们捷华厂都会不高兴。” “陈老板，利鸿洗水厂高超的洗水质量，我怕你们制衣厂是享受不到了。” 张子宏耸了耸肩头，又笑道：“还有，陈老板，我觉得我爸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 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楚没有再进入利鸿办公室，他转身离去。几步之后，他微微转过头，看着停留在原地的张子宏，声音冰冷有如诅咒。 “张子宏，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做过的事后悔的。” 第64章 ：洗水厂之争（四） 张子宏看着陈楚的背影，冷笑着摇了摇头。 后悔，他有什么后悔的？ 张子宏进入到利鸿制衣厂的办公室，而陈楚则拿出手机给冯希凡打了个电话。 “冯希凡，马上给我到洗水厂这边来！” 洗水厂的洗水车间内。 陈楚来到那一堆已经全部乱掉的货的面前，一捆捆地分好门类。 这是他的第二批货，四千条分为101到104款一共四个款式，每一种款式对洗水的要求也不同。陈楚现在做的是将这四个款式全部分开。 冯希凡来到洗水车间的时候，陈楚刚刚才把这四百捆的裤子，重新分好类。 “楚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希凡出声问道。 “洗水厂根本上就没有帮我们洗水的意思。”陈楚脸上神色比起刚才缓和下来。 “操！”冯希凡少有地爆了一句粗口，脸上现出怒色，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办公室找那班龟孙子理论！” “有用吗？”陈楚给冯希凡沷冷水，道：“我们现在去找他们理论有用吗？” ∫，陈楚脸色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如何尽快地把这一批货洗出来！” “那我们换过一家洗水厂，现在就把货拉到华美洗水厂？”冯希凡出声问道。 “来不及了。”陈楚摇了摇头，道。 陈楚的裤板是给利鸿洗水厂洗的，所有的洗水参数都在利鸿洗水师傅手上。现在换到华美洗水厂的话，又要重新到华美洗水厂洗裤版，这中间的过程，起码又要耽误一天，加上等待排队洗水的时间。这样一耽误，就是二天以上的时间！ 而现在，不论是客户要求，还是陈楚偿还供应商货款需要，都决定这一批货得要尽快洗出来！ “这一批货，我们只能在利鸿洗水。”陈楚出声道。 这是目前为止，最优的解决办法。 “可是，利鸿洗水厂，他们肯洗吗？”冯希凡疑惑地出声问道。 “办公室那边不肯帮我们洗，但是，我们可以说服洗水车间帮我们洗。”陈楚出声道：“我叫你买的东西，你买来没有？” “在外面，我没拿进来。” “现在拿进来吧。” 一分钟后，冯希凡手中提着一个外面布满水球的塑料袋进来：“楚哥，给你！” 陈楚接过袋子后，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而看着就在他们不远处的翻裤婆。 翻裤是洗水车间第一道工序。所有从生产车间出来的裤子都是里内缝制的。车间的货送到洗水厂后，因为牛仔裤洗水工艺像猫须、马骝都要在牛仔裤表面进行处理，而像普洗、酵洗等也要求牛仔裤表面接触到更多洗涤剂，所以，必须要将裤子由里内翻到表面。这一道工序名字就是翻裤。 这是一项没有任何的技术的工作，就像包装部的剪线一样，这一项工作，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一些年纪四十岁到六十岁的中年妇女来做，所以，不少人也叫这些人翻裤婆。 现在利鸿洗水厂的翻裤婆们，就在陈楚旁边不远处翻动着裤子，就在陈楚刚才把货物分类的时候，她们疑惑看了几眼陈楚，似是好奇着这个小年轻到底在干什么，但很快就继续干活了。 提着还冒着冰气的冷饮，陈楚来到翻裤婆的中间。 站在自家货物旁边，冯希凡见到表哥似是和一位翻裤婆交谈几句，然后，一脸和色地从塑料袋中拿出一支可乐递过去，等到那一个翻裤婆接过饮料后，表哥继续和下一个翻裤婆交谈着，很快地就送出了三瓶可乐。 表哥这到底在搞什么？ “楚哥，你这是在搞什么？”当陈楚回来时，冯希凡忍不住出声问道。 “送一点小心意给她们。”陈楚道：“她们都答应翻完手上的那一床货，就帮我们翻这里的货。” 冯希凡恍然。 这几天来跑洗水厂，冯希凡对洗水生产也有一定了解。 洗水厂的生产流程可以看成是一条生产线，而翻裤子则是这条生产线上第一条工序。接下来的所有工艺包括洗水，都要在这一道工序基础上进行。 表哥只要控制了第一道工序，那么，他实际上就控制下面所有的工序！ “希凡，过来翻裤子。”陈楚解开一捆101款的裤子，出声道。 “我们也翻？” “废话！”陈楚一边将手伸手裤子的裤筒翻过来，一边道：“你以为就凭着一瓶可乐就可以收买她们了吗？不可能，我已经答应我们两个也帮忙翻，她们才肯帮我们先翻的。” 冯希凡的头深深地低下去，一言不发地拿起地下的裤子，一条条地翻动着。 二十分钟之后。翻裤婆们翻完那一批货后，马上过来陈楚这边帮忙翻裤子。 工作时间，三个翻裤婆时不时和陈楚聊一二句话，但冯希凡却是一个人在角落处，一言不发。 这小子怎么了？ 陈楚心中虽疑惑着，却依然顾着干自已手中的活。 终于，陈楚两表兄弟和三位翻裤婆，很快地就将101款和102款的两批货物翻完。 就差不多同时，翻裤婆们翻完的其他厂家的裤子，已经全部开始开始洗水。 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洗水师傅，正在找着洗水货物，但是，堆积着货物堆货区，已经没有其他翻到表面的货物。 陈楚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深深地看一眼那个洗水师傅，那个洗水师傅也看了一眼陈楚，虽然沉默不语，但他还是摆摆手，叫手下的工人把陈楚刚才翻好的101款裤子搬过去做工艺。 陈楚呼出一口气，他早就准备好不少说辞用来说服洗水师傅们，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根本上就用不上。 如无意外的话，这一次洗水难题，最后还是被他用这一种不算聪明，但还算有效的方法强行解决了！ 第65章 ：洗水厂之争（终） 当陈楚开始翻104款的裤子时，轮班的王少君刚好进入洗水厂车间。 作为一位资深的洗水师傅，王少君也是洗水车间的管理者之一。每一天在他开始工作之前，都要到洗水车间各处看一看，查看一下各批次货的生产进度。 当他来到堆货区，来到翻动着裤子陈楚时，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然后，他向着那位洗101款的师傅交谈几句后，来到陈楚的面前。 “陈老板。”王少君打招呼道。 “原来是王师傅。”陈楚抬头，看到王少君后笑了笑，停下手中工作道：“轮到王师傅值班了？” “嗯。”王少君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103款裤子，道：“这一批货，就由我来洗吧。” “那就有劳王师傅了。王师傅的手艺我可是信得过的。”陈楚笑着道。 在前世，陈楚手下那位主管可是曾经提到过，王少君本人就是一位洗水技术特别高超的洗水师傅。 而王少君在前几天洗的那一批货，陈楚也很认真地看过，那一批货的洗水质量的确是很好。 ≈⌒， “以后陈老板有货的话，还是送到其他的洗水厂加工吧。”王少君想了想，终于找出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我也看过你们制衣厂的裤子，我觉得你们大货的风格和我们洗水厂不相符。” 阿楚差一点就忍不住笑起来。 产品风格不相符……只是帮牛仔裤做工艺和洗水罢了，又不是艺术绘画，又有什么风格可言？ 也难为王少君想出这么奇葩的理由来暗示他。 这是不想说自已东家的坏话吗？ “王师傅的意思我知道了。”陈楚道：“谢谢王师傅，这一件事我心里有数。” 陈楚可是远远地比王少君这些局外人知道前因后果！ “你知道就好。”王少君看着陈楚道：“你手上这一批货，嗯，款号是104吧？等一下我叫我徒弟帮你洗吧。” “你徒弟？王师傅，能不能指一下给我看那位是你徒弟？”陈楚似有所思，突然间出声问道。 王少君指了指那位正在洗101款的师傅。 “谢谢王师傅两次帮我。”陈楚坦然地道谢，虽然说，王少君这一次帮不帮他，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但总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不是吗？ “客气什么。”王少君摆了摆手，看着陈楚的脸容眼色微微柔和：“小兄弟应该很早就出来打工赚钱了吧？那里像我们家那两个，和小兄弟差不多年纪，在学校里就是不肯安安地学习……” 俩人又聊几句后，王少君就开始叫手下的工人过来搬货去做工艺。而陈楚则继续翻着裤子。 终于，104款的裤子全部翻完了。陈楚和冯希凡就在洗水车间呆着，冯希凡一言不发，陈楚则在看着洗水工们忙碌着，直到王少君的徒弟过来收走104款的裤子，陈楚才彻底地松下一口气来。 “希凡，我们走吧。” “走？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去利鸿老板那里。”陈楚的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道：“我们的货都在利鸿洗水，总归得跟他们老板说清挑明，算清这一笔帐吧！” 利鸿办公室内。 当陈楚和冯希凡进入到公共办公区时，所有文员都在忙着自已手头的事，也没有有招呼陈楚这位客人。 毕竟，这些客人一向都是直奔老板的办公室，由老板招呼的。 “呯”的一声巨大响声，陈楚没有敲门，直接重重地推开老板办公室的大门。 那三四位正在工作的文员，惊愕地看着这一边，当看到陈楚脸上显得冷峻的脸容时，隐隐间就猜到什么，纷纷好奇地向着办公室的方向张望着。 陈楚扫视一眼办公室，很好，黎有德和黎哲都在这里。 仿若无人一般，陈楚带着冯希凡来到客椅边坐下。 黎有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地被陈楚甩门冷不防地吓到了。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道：“陈老板最近是不是火气大了？年轻人火气大，就应该多喝王老吉降降火，年纪轻轻的就被火气烧坏脑子那就麻烦了。” “谢谢黎老板关心。”陈楚像是没有听出黎有德话里讽刺一般，他脸上现出一丝笑容，道：“刚才甩了一下你办公室的大门，降了不少火气，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黎有德的脸色更加的阴沉起来，他直接地冷冷地出声道：“陈老板这一次来，是为了那一批货是吧？如果是为了那一批货，那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们洗水厂技术差，洗不了陈老板这一批裤子，陈老板还是别请高明吧，我们办公室小，容不下陈老板这一尊大佛，陈老板如果没事的话，请离开吧！” 这是直接请客了！ 陈楚眉头凝起，冷声道：“是吗？黎老板。既然你们明知道你们技术差，你们为什么又要接这张单子？捷华厂叫你们利鸿不能接我们厂的单子，你们直接拒绝我们就行，为什么不拒单还把我们的货拉回你们洗水厂，凉在这里几天？前天我才过来找过黎老板，黎老板还口口声声说今天就可以出单，看来黎老板还真的是只会满嘴放炮啊！” 这一次，他差一点就被利鸿玩死了！ 前世，自从二零一零年以后，陈楚的制衣厂财务一直很健康，没有再经历过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而这一次，如果陈楚不能在八号之前把这一批货生产出来，实际上资金链已经断裂了！ 陈楚 第66章 ：陈楚要肢解利鸿 被陈楚如此质问，黎有德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这一件，说到底是他理亏。 但是，那又如何？ 昨天，在陈楚离开以后，黎哲就坦诚，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他已经下令让洗水师傅们停止清洗陈楚制衣厂的货物。 当时，黎有德是不满黎哲自作主张的。但是，当黎哲说出这是张子宏要求他们利鸿洗水厂截留住这一批货、耽误陈楚几天的时候，黎有德心中就有了决断。 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客户，影响和捷华厂的关系，根本上就不划算！ “陈老板，我怎么做生意不用你教。”黎有德的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哼了一声道：“陈老板你的那一堆货，我们洗水厂等一下就会送回到你的制衣厂，陈老板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我们利鸿厂可不欢迎你。” 黎有德的最后一句话，可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但是，黎有德对此却是毫不在乎。 一个以后再也不会合作的客户，一个连制衣车间也没有的小厂主，撕破脸皮就撕破吧，有什么关系呢？ 《，“好，那黎老板你先算清这一笔洗水帐，等一下把货送回到我们制衣厂，我会和你手下的跟单员把数目结清。”陈楚说完站立起来，有了想离开的意思。 “结清这一笔洗水账？陈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黎有德不解地出声，他和陈楚合作之前就约定现金结算，上一批货的数目不是已经结清了吗？ “刚才我还以为黎老板是贵人多忘事，没想到黎老板是脑子不太好使……”陈楚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出声讥讽一句后道：“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黎老板，你们洗水车间既然已经帮我洗出这一批货，我当然要结清这一笔账。” “什么？”听到这一句话，黎哲的脸色就是一变。 他早就叫洗水厂的师傅们把那一批货的生产无限期地压后，怎么那一批货还是洗出来了？ 他抓起电话，拔打了一位洗水师傅的号码。 听着那位洗水师傅的汇报，黎哲的眉头渐渐地紧皱起来。 挂了电话以后，黎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楚的手。 陈楚两边手，十个手指包括指甲都全部染成蓝色，这种蓝色黎哲经常在洗水师傅和翻裤婆手上见到，那是过多接触牛仔裤后染到的颜色。 洗水师傅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黎哲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一批货竟然洗出来了，他有一种被陈楚“强卖强买”的憋屈感。他忍不住讽声道：“陈老板果然是好手段，听说陈老板刚才在洗水厂车间翻裤子的速度比翻裤婆还快，等到陈老板的制衣厂有一天破产，我觉得陈老板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完全没有问题。” “你们才破产呢！”在陈楚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冯希凡，双眼隐现怒色，相比起在场其他三人夹刀带枪，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冯希凡的话就直接得多：“一间破洗水厂罢了，有什么好得瑟的，这样下去我看早晚会破产是你们。楚哥，我们走！” 黎有德和黎哲的脸色一下子全黑，冯希凡则大步流星地离去。 陈楚跟着冯希凡脚步走出黎有德的办公室，在他身后，黎哲又一次出声，似是诅骂着什么。 “黎老板，我表弟说的话，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会成真。” 迈出办公室大门时候，陈楚回头冷看一眼办公室的那对父子，再转过头来脚步不停地离开。 办公室内，黎哲脸上虽然隐隐还带着一丝怒色，却没有再出声。 黎有德却是摇了摇头。 陈楚和冯希凡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虽然他听了以后觉得很不爽，但是，他不觉得这样的事会发生。 那只不过是年轻人的一句气话罢了！ 至于陈楚制衣厂的这个顾客，没有就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虽然接了那么一张大单，说不准只是这段时间运气好一点罢了。 制业行业的水虽然不深，但是却不是那么好生存下来的，黎有德心中想道。这两三年以来，他已经看到不少的新厂开张后不久就亏损倒闭。 利鸿厂倒闭？那位陈老板还不如担心一下他自已！ 四年前，他的洗衣厂和捷华厂就达成协议，成为捷华厂指定的洗水厂家。虽然说，在那份口头协定中，那一条要优先帮捷华厂加工货物的约定，让他们洗水厂损失了一些客户。但是，相比起与捷华厂合作带来的利益，这些潜在的损失根本上就不值一提，不是吗？ 当冯希凡和陈楚走出利鸿办公区大门时候，正好是烈日当空时点。 两人向着停车场上摩托车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楚哥，我终于明白前几天你说我骄傲是什么意思了。”烈日之下，冯希凡突然间闷闷地出声道。 陈楚愣怔了一下。 “今天我在翻裤子的时候，就一直在反思，最近我是不是太过自满了。从准备开制衣厂到现在，我们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一切都很顺利，就像制衣厂刚开张不久，就接到李老板那一张单子那样，我知道，很多像我们这样刚开张的制衣厂，根本上就接不到订单。我以为一切都会顺利下去……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事。”冯希凡叹气道：“今天的事，说到底还是我们制衣厂实力太弱小了，如果我们制衣现在有捷华厂那样大规模，我就不信利鸿还会这样对楚哥你，到时候主动权肯定是在楚哥你的身上，楚哥你看他们不爽，就直接拿订单砸死他们！” 看着还没有成为土豪，就土豪气势十足的表弟，陈楚略感无语。 如果冯希凡的假设是真的。那从感情上说，陈楚还真的有一点点那样做的冲动，但在理智上，陈楚却根本不可能做这样没意义的事。 “希凡，等一下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 第67章 ：陈楚要肢解利鸿（下） 穿过大裕村热闹的工业区，街道渐渐地变得狭小，道路两边暄闹的制衣厂渐渐少，而居民楼却是渐渐变得密集起来。 骑着摩托车经过一道小桥以后，前方的绿意渐渐地变浓。 一分钟后，陈楚停住摩托车，道：“我们到了。” 冯希凡瞪大了双眼。 前方，是一条涛涛不绝的大江，江的对面是一处未开发的土地，江边长着繁盛成林的树木背后，隐隐可见一排排一列列的蕉林。只有在遥远的天际边处，才可见到城市的高楼大厦。 而就在他们的旁边，一棵长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榕树，极尽繁茂，将一片骄阳摭住绿荫。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村落居民楼附近，有着一个看不出多少岁月的古祠堂。祠堂面前，几棵大树也是枝繁叶茂，独自成荫。不少中老年人正在那树荫下，或是在打牌，或是在下棋。 江边的风吹来，吹在人身上凉凉发爽的，冯希凡忍不住道：“这里还真的不错，嗯，以后吃完晚饭后，骑摩托来这里吹一阵江风，一定很舒服。”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前世，冯希凡也有着同样』♀，的习惯。 “等我找到合适的办公室文员再说吧。”陈楚道：“要不然傍晚我出摊，厂里没人看办公室，有人来找我们却找不着就麻烦了。” 冯希凡很认同地点了点头，道：“也是到招文员的时候了，嗯，要是我们俩个都外面办事，供应商们送物料上门，还真的连个签收的人都没有。就连客人上门也得吃闭门羹，这形象多不好。不过，楚哥，我觉得过一段日子，你还是结束莞城那边的生意吧，白天就有那么活干，晚上还得出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对此陈楚也是点点头表示认同。摆地摊不仅仅是晚上摆地摊这么简单，还得经常花一天的时间去尾货市场拿货。有时候太忙的确是顾及不过来，比如说上一段时间，陈楚又要弄新裤版，又要着去市场拿货就忙得够呛的。 “而且，我们开张二十天，除了梦姐那一张单子外，就赚了差不多三万块。楚哥如果你把更多精力放在制衣厂上面，说不定我们赚的更多。”冯希凡出声道：“说不定过不了三四年，我们制衣厂的规模就扩展到比捷华制衣厂还要大！” 知道了这件事是陈楚的老东家出的阴招，冯希凡可是对捷华厂没有一点好感。 说到了这个话题，冯希凡似乎对利鸿制衣厂依然带着怨念：“那间狗眼看人低的洗水厂，楚哥你当初这样诚心诚意地上门寻求合作，他们却这样积压着我们的货物，哼，他们早晚有一在会后悔的。” 提到这个话题，陈楚想到前世时发生过的某些往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哥，你笑什么？”冯希凡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我们的一位老乡罢了。”陈楚看着滚滚流逝的东江水，像是看到前世一幕幕，出声道：“那位老乡也是做牛仔制衣的，他开制衣厂的那一年，经济情况不是很好，他做的第二批货就亏损得很厉害。而这件事刚好又被和他合作的加工厂知道，本来按照他和加工厂的约定，加工费是月结的。但加工厂怕他拿不出加工费就毁约了，扣压着那位老乡正在做的一批货，坚持要老乡把前面几批货物的加工费用全部结清。但是，我们老乡制衣厂那时现金近乎枯竭，哪里拿得出钱来？双方就谈判呗，那位加工厂老板以为我们老乡肯定栽了，肯定完蛋了，就辱骂我们老乡说了很多很难听、很难听的话。那位老乡和我说，那些话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只藏在自已心里，激励着自已，绝不允许自已失败。” “后来呢？”冯希凡急切地问道：“后来我们那位老乡怎么样了？” “后来吧，那位老乡被加工厂押了那一批货的一半，而我们老乡做出一半的货卖出去后，拿到现金才赎回另外一半。再过了大约四五个月吧，老乡的制衣厂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三年后，老乡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也买了一辆宝马作为坐驶。而三年前那位老板，在经济环境不太好情况下，冒险地开始自产货物销售，结果亏了好几批次大货，制衣厂最终关门大吉。” “制衣厂没了，但是人总得生活吧？那位以前的老板，就在工业区一个十字路口处摆麻辣汤档口。老乡经常经过那个路口，终于有一天，我们老乡在看到那位老板麻辣汤档口后，直接下宝马车，叫了一份麻辣汤。希凡，你肯定怎么想像也想像不到那位老板脸上神情有多难堪。你也知道做生意的人那张嘴毒起来有多毒，老乡当时就把三年前那位老板说的话，一句句地还给他。” 听到这里，冯希凡突然间沉默起来，他想了想，道：“楚哥，我们那位老乡，以后每一次开车经过那个麻辣汤档口时，都会下车吃一份麻辣汤吗？” 陈楚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想多了。那位老乡原本也有像你这样的想法，过两天后，他又一次开车经过那个路口，看到那位老板偻着身子烫粉的样子后，摇上车窗开车离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那位老板。” 陈楚自言自语般地道：“你也知道我们那地方一直没有吃辣的传统。那位老乡虽然时不时他跟来自各地的客商吃饭，但是辣味始终不是他的最爱……麻辣汤，对他来说过辣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放下，在辣到自已的同时又伤到别人，做这样的事，不值得。 “是不是觉得我们那位老乡有一点小人得志？”陈楚笑了笑，问道。 “没有啊！”冯希凡听完整个故事，哼了哼声，似乎是想到在利鸿制衣车间受到的刁难，他出声道：“你那位老乡做得太对了！楚哥，如果真的有一天利鸿洗水厂破产，他们老板父子俩也出来摆麻辣汤，我天天去他们那里吃麻辣汤！哦，对了，还有车！楚哥加油！我们埋头苦干，争取早日买上飞驰大马，我天天开车过去，亮瞎他们的狗眼！” 陈楚：“……” 但很快地，冯希凡就像想到什么，拍一拍脑门懊恼地道：“楚哥，我们将来买车容易，可是，以利鸿现在情况，肯定破产不了，更不说让他们老板父子俩上街卖麻辣汤！” “就算利鸿破产，以他们父子俩其他的家产，也肯定不会落魄到你说的那一种地步。冯希凡，你想多了。”陈楚顿了顿，声音渐冷道：“不过……让利鸿破产的话……” 冯希凡脸上现出兴奋之色，看着陈楚，就像看着无所不能的阿拉丁神灯一般：“表哥，你有方法让利鸿破产？” “不能。”陈楚摇了摇头道，但他的声音变得更冷，道：“不过，我有办法让利鸿元气大伤。” 利鸿，必须要为他所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第68章 ：出货 在江边吹了一阵江风，陈楚和冯希凡回到制衣厂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办公室内，李为霆正黑着张飞脸在长椅上坐着，显然已经在不知道等待多长时间了。 当两人回到办公室时，冯希凡不好意思嘿嘿声地笑了起来。 “李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陈楚却是先坐下，开始清洗茶壶，道：“李老板既然来了，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一声的。” “我知道俩位在外面很忙，所以就没有打电话打扰俩位，陈老板，那一批货现在怎么样了？”李为霆直接地出声问道：“什么时候能出？” “今天晚上，就可以出货。”陈楚将茶叶放入茶壶，不急不徐地道。 “今晚？”李为霆脸色缓和下来，但很快又疑惑地道：“陈老板，你的这一批货，怕是还在洗水厂吧?” “是的，不过，101到104款的改良款都已经洗完水，这一批货很快就会回来。以我们厂的产能，今天肯定不能把这一批货全部做出来，但是，我们可以每一款先包装一部分发回到东北，余下的三天之内全部生产完了，再全部发≡∮，过去。” “这到是一个好办法。”李为霆脸色平静下来，道：“就按陈老板你的意思去做吧。” 陈楚转头看着冯希凡：“希凡，马上在黑板写抄更启示，剪线婆，越多越好；打钉，一个；车皮牌，一个，写完以后，放到陈伯那里就行了。” 只要招了打钉和车皮牌，还有一定的数量的剪线婆，陈楚制衣厂的包装产能，就可以增加四分之一以上！ 冯希凡点头称是，把黑板入到办公桌上，就开始银蛇起舞。 “李老板，这一批货，你是发那一家物流呢？”陈楚道：“前几天我表弟去发货的时候问过了，像信得物流发到东北只须要四天，当然，它的收费也是最贵的。还有邦联物流，五天左右；四海物流，六天到七天，你要选那一家呢？” “中间那一家吧！陈老板打听得那么清楚，有心了。”李为霆也是经常发货的，对于这几家物流的收费情况，大概也有所了解。 “还有，我们这一批货回来，要不要先快速几条板回去？”陈楚出声道。 “当然要！”李为霆嘴角带笑，道：“说不定早二天的时间，就可以多批发出去二三百条呢？” 快递的速度大约比物流快了二三天。零售商在这两三之内在批发档口看到裤版，只能先说明订货意向，等到货物真正到达，才过来提货。 为了这二三天的时间就寄版，李为霆也算是对这一批货有绝对信心。零售商和批发商不同，批发商在看好的版没有货物的时候，还可以向厂家订做；但是零售商如果在批发档口看到版却看不到货物的话，他们往往会转向看其他有货的款式。除非零销商很看好货版，不然的话他们绝不会等货。 “好吧，冯希凡，等到大货回来时候，101款到104款，还有205款到206款拿一条出来，打好钉扣包装寄到李老板的档口。” “我知道了。”冯希凡这时刚写完招抄更招聘，他抬起头看着陈楚担忧地问道：“楚哥，那一批货利鸿会安心地送回来吗？” 刚才，他和表哥可是和那对父子在办公室争吵过的，以黎家父子的尿性，说不定他们还真的会在这个环节为难一下陈楚制衣厂。 要知道，他们父子都压了陈楚的那一批裤子几天时间，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可能会。”陈楚对此不太确定，在他们离开利鸿制衣厂的时候，他们的那一批货，刚刚好到了焙干的环节，如无意外的话，这一批货现在差不多都焙干了。 陈楚看了一眼办公室墙壁上淡金色挂钟上的时间，道：“现在是三点二十分，如果四点钟他们制衣厂还没有准备装车，把这一批货送回来的话，那我们自已就叫大货车去把货拉回来。不过，到那个时候，利鸿想从我们手里收回洗水费。那就难了！” 在这个时代，欠债的就是大爷。如果利鸿真的要在最后一个环节为难陈楚，陈楚也不介意在这方面恶心一把利鸿。 时间渐渐地流逝。 办公室内，陈楚和李为霆、冯希凡三人正在喝茶，冯希凡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时间。 下午四点钟时，陈楚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和对方“嗯”“嗯，我知道了”聊了几句后，陈楚很快地就挂了电话。 “大货正在装车，应该三十分钟后就到了。” 四点三十分，货到，陈楚与利鸿制衣厂货款两清。然后，陈楚从101款到104款分别挑选出100条裤子。 五点钟，陈楚正常出摊。 差不多九点钟时，冯希凡打电话给陈楚，205款和206款共一千条，101款到104款共四百条裤子正常发出。 大约几分钟后，很意外地，陈楚收到了银行的短信通知。 李为霆，在陈楚没有将第二批货物全部发出去的情况下，将第二笔交易余额全部打入到陈楚的账号。 当陈楚正在短信的时候，李为霆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中，因为第二批货所有的款式都发出一些，李为霆显得非常高兴，陈楚时不时地听到哈哈的笑声：“陈老板，我要回东北了，第二批货我也验过，没有问题，所以就直接打钱给你了，陈老板记住早点发货过来啊。” 陈楚怔了一下，道：“这么早？李老板不多等三四天了吗？” 还没有发出货就把钱打到陈楚帐号上，李为霆也算是对他保持足够的信任。当然，在陈楚看来，李为霆能当面确认发货数量就更好了，钱货两清以后绝对不会有纠纷。 “不等了，我们家婆娘早就叫我回家暖坑了。”电话那头的李为霆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响起，道：“这一次和陈老板合作虽然有一点小波折，但总体来说和陈老板合作都是很愉快的，陈老板，我回到档口以后，就主推你的这几款产品！陈老板就等着接我补货的电话吧。”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哈，好，陈老板，再见！” 晚上接近十二点。陈楚回到制衣厂后，习惯性地巡视着制衣厂。 包装部正常……仓库正常…… 但当陈楚进入到办公室，看着自已办公桌表面时，却是轻轻咦了一声。 105款和106款的裤版哪去了？ 第69章 ：洗水艺术家 第二天，办公室内，陈楚看着冯希凡，眉头轻轻凝起。 冯希凡抱歉地笑了笑，道：“楚哥，这件事主要是我的责任，你把105款和106款放在101款到104款的旁边，我以为是你准备好要发出去的裤版，所以也没有仔细看就发出去了。我们现在要把205款和206款发出去吗？” 陈楚也没有责怪冯希凡的意思，道：“下不为例，以后做事认真点，205款和206款还是发吧，毕竟，这是李老版的要求。” 事实证明，那两条裤版是冯希凡昨天寄快递时发错了。 那二款裤版李为霆也看过，不过，他不太看好这二条裤版所以也没有下单订货。 “等一下打个电话给东北老板娘，让她接到裤版后，马上快递回来。”陈楚出声道。制作一条裤版，要重新剪裁、缝制、洗水、车商标皮牌等等。这样的流程实在是太麻烦和浪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叫东北那边寄两条裤版回来。 说完这个问题，陈楚就摆了摆手，显意冯希凡可以去忙自已的事务。 陈楚正专心察看着他面前的几条裤版⊥，，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的神态。 “楚哥，你在做什么？”冯希凡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 “我在看四条裤子的洗水质量，那一条相对好一些。”陈楚出声道。 冯希凡凑过头来，看着桌面上一字排在四条牛仔裤。那四条裤子正是101款到104款，都是以马骝工艺为主，其中第二条好像还有猫须工艺。冯希凡看了几秒后，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他忍不住道：“这四条裤子洗水，我看都差不多啊。” 陈楚眼光落在冯希凡身上，道：“理解，你现在的情况，就正如我看你写的行书，好像比王羲之只差那么一点点一样。” “何止是一点点？”冯希凡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道：“楚哥，只有你这种小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正的书法家，一眼就看我的书法水平比起书圣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楚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然知道。 就像陈楚面前那几条裤子那样，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它们表面的工艺好像差不多，只有部分行内人才分辨出那一条比较好看。 陈楚很清楚，王少君负责的103款洗水质量是最好的。 洗水工艺，是牛仔裤各道工序最重要的一道工序，牛仔裤摆在货架上，最先吸引消费的，往往不是裤子的版型，也不是裤子的绣花，而是裤子的色调。 是时候彻底地解决洗水问题了，陈楚心中如是想道，然后将103款裤子叠起来，道：“希凡，看守办公室，我有事出去。” 利鸿洗水厂车间内。 王少君在接到陈楚打过来的电话时，额感到意外。 他完全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有他的电话号码。 “王师傅，你今天什么时候休息呢？”电话中，陈楚直接地问道：“我想登门去拜访一下王师傅，不知道王师傅什么时候有空？” 王少君略微地迷惑，他想不出陈楚找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他对陈楚还算是比较有好感，于是道：“再过半个小时我就下班，你那时候过来吧。” “好的，那我一个小时后过去。”陈楚想了想，出声道。 一个小时后。 陈楚顺着王少君给出来的地址，来到了利鸿洗水厂不远处的一栋五层楼高居民楼。 这里是上塘牛仔洗水业的聚集区。一间间洗水厂组成的洗水厂园外，是一排排石棉瓦盖成的平房。在这些平房间，几栋五六层高楼房如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陈楚停住摩托车，目光在这几栋楼房间扫视着，寻找到王少君提供的那个地址后。锁定摩托车后就开始爬楼梯。 王少君提供的地址是四零一，陈楚不确定地敲门后，从里面就传出了王少君带着川音的声音。 “王子泰，去开门！” 一阵锁碎的脚步响起，“咔嚓”一声金属擦音后，大门打开了。 一位少年，穿着一件淡绿色的牛仔中裤和白色衫衣，长着标志性的剑般浓眉，正站在陈楚的面前。 “你好。”对面的少年张开嘴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牙齿，向着陈楚道：“你是陈老板吗？我爸正在里面等着你。” 陈楚嘴角带笑，也出声问了一声好。将手中的水果礼品递了过去。 少年双手有礼地接过袋子后，道了一声：“陈老板客气了。” “哈哈，陈老板过来了？”客厅里，传来王少君爽朗的笑声。 而就在陈楚的旁边，有着一位和王子泰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眼带着好奇地注视着陈楚。 这两位，是双胞胎吗？陈楚心中想道，向着那位少年微笑点头致意。 王少君看了一眼那位少年，责声道：“没礼貌，还不向陈老板打招呼？” “陈老板，你好！”那位少年嘴角带着清爽的笑容，向着陈楚打招呼道。 陈楚愣怔了一下。这位少年是用白话向他打招呼的，而且，以羊城话为标准的话，少年说的白话比他说的还要标准。 “你好。”陈楚用白话应了一声后，笑道：“你的羊城话说得真标准。” 王少君看着自家两个儿子，插话道：“没办法，他们俩个小的时候，我和我们家那位就忙着工作，他们俩整天呆在家里看电视，结果就学会说白话了。” “小孩子学习能力就是强。”陈楚拉家常般地道：“听王师傅这么说，王师傅很早就来粤省这边了？” “八八年左右吧。”王少君看了一眼王子泰兄弟俩，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道：“我来到上塘时，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出生，一眨眼他们俩一下子就那么大，都已经上初三了。以前我刚到上塘那一年，现在繁华的大塘东路还是一片低洼洼的农田呢。” 说到这里，王少君的话题突然间就是一转，对陈楚这个“不速之客”到来的目的很好奇，王少君笑着直接问道：“陈老板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第70章 ：说王 客厅内。 陈楚和冯希凡正相对坐在黑皮沙发上，王子泰在端上盛着清洗干净的水果盘子后，和他的兄弟坐到另一边。 在王少君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陈楚出声问道：“王师傅有没有想过，离开利鸿自已开一间洗水厂单干呢？” 按原定的想法，陈楚是想先和王少君拉拉家常，顺便试探一下王少君的想法后，再问这个问题的。 不过，现在王少君既然对他来访目的有所“警惕”。那也不妨直话直说。要不然，这样猜想着对方心思交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听到陈楚的话，王少君一下子就愣怔住了。他脸上笑容收敛起来，道：“陈老板，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陈楚却是笑了笑。 要知道，按照陈楚重生前的轨迹，王少君可是会在两年后自立门户的。开一间洗水厂的投资，数额绝对不会少，如果没有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没有人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出来单干。 陈楚要确定的是王少君在这个时候有没有自立门户的心思！ “陈老板，我已经在利鸿洗水厂工作→，了十年。”王少君剑眉轻凝，道：“黎老板对我一直都很好，我没有离开利鸿洗水厂的打算。” “黎老板真的对你很好？”陈楚出声问道。 “当然。”王少君看着陈楚道。 陈楚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 有这样一个好员工，能不对他好一点吗？ 如果陈楚站在黎有德的位置上，他一样会对王少君大加笼络！ “王师傅，撇开你和黎老板的交情。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利鸿洗水厂。”既然知道王少君与黎有德的关系不差，陈楚当然不会说黎有德的坏话，毕意，疏不间亲，自已说冯有德的坏话，只会让王少君反感。 “王师傅来到上塘也有十几年，做洗水这个行业也超过十年，我觉得，以王师傅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出去开一间洗水厂。”阿楚笑了笑，道：“我对王师傅的洗水技术，还是信得过的，如果王师傅出来单干的话，我们制衣厂肯定会找你合作。王师傅，不要小看我们制衣厂，我们现在每一天的出货量，平均下来都有大大的几百条。” 王少君脸上神色不变，对陈楚的这个提议不置可否。 他当然明白陈楚的意思。他也知道陈楚的制衣厂每天出货量有大大几百条，但是，对于一间洗开的洗水厂来说，这样的货量还是有点偏少。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这样瞎折腾。 “小兄弟。”王少君看着陈楚，叹气道：“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还可能出来单干。但我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这个年纪，我是真的不想出来单干。有一句话说得好，如果每个人做老板都可以赚到钱，又有谁会出来打工？洗水这个行业不像小兄弟你想的那么好赚钱，我以前就见过有人砸几十万块做洗水厂，最后连个泡也没有冒出来。” 他感叹般地道：“我和小兄弟不一样啊，你是单身一个人，一个吃饭全家不饿。但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出来单干如果失败，老婆儿子的生活费都成问题，说一句不好的，小兄弟你现在输得起，但是我输不起啊！” 陈楚的眼色一扬。他已经分析出王少君不肯离开利鸿的原因。离开利鸿，王少君只有两条路要走。第一条，不打东家打西家，去其他的洗水厂做师傅。这一条路肯定走不通，他在利鸿呆得好好的，和老板的交情也好，干嘛要这样瞎折腾？第二条路，就是自已单干，而 这一条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小兄弟，像我这们的年纪的人，应该还可以干个十年八年，就可以回家养老，不想再瞎折腾了”王少君嘴角带笑，出声道。 陈楚怔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王少君，散乱的黑发间夹带着几根白发，眼角的皱纹已经像刀刻过一般的深，腮络和下巴处的胡子浓密显然很久没有刮过。活生生一个老民工。 王少君，的确是老了！ 四十八岁，对于某些政府高官和大型企业高管来说，正是他们的黄金年龄阶断。但是，对于很多工薪阶层来说，这个年纪已经开始进入暮龄。在一些冷漠的中小企业里，人力资源部员工说不定早就使出十八盘的武艺，逼着这样年纪的员工自动或被动辞职。 心里微微一沉后，陈楚的头脑里很快就闪过前世时王少君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要心不老，这个年纪的人就不会老啊！ 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或者有某个原因，让王少君在二年之后，以半百之龄开始创业。 陈楚的目光转动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到王子泰兄弟俩身上。 这两双胞胎，一个眼光转动显得很心不在焉，而另外一个，则是嘴角带笑，虽然不插话但却端坐着很认真地聆听。 在他印象中，他在和王少君不多的两次接触中，王少君似乎都提到了王子泰兄弟俩。 回想王少君当时在车间所说的话，陈楚像是抓住了什么。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王少君当初在洗水厂车间两次出手帮他，会不会就因为他和和王子泰兄弟俩差不多年纪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王少君一定很疼爱他这两个儿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突破口说不定就在王子泰兄弟身上。 第71章 ：王少君的宴请 “王师傅，我想十年八年以后，你想回老家养老怕是也难啊。”陈楚摇了摇头，出声道。 “什么意思？”王少君却是不解问道。 “王师傅，你觉得十年以后，王子泰兄弟会在哪里呢？”陈楚出声反问道。 王少君看了一眼那俩个儿子，而王子泰兄弟俩，却是齐涮涮地看着陈楚，眼内闪过不解之色，似乎很好奇陈楚怎么突然间就提到他们。 “我有个白龙江省的朋友，他的儿子是在粤省出生的。他每年过年都会回东北，大约呆十天左右吧，他儿子体质本就一般般，每一次回去差不多都会发烧、感冒。有一年还腹泻得厉害，反正就没有一次让他省心的。那位朋友跟我唠叨过，儿子是东北出来的种，但竟然会受不了东北的气候，回到自已的老家也会水土不服。”陈楚叹了一口气，道：“事实上，不得不承认，相比起东北，粤省才更像那个小孩的老家。白龙江，只是那小孩名义上故乡罢了。” “王师傅，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有自已的老家，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我们的亲戚、关系都还在那里。就像王师傅』≌，，觉得粤省就是自已挣钱养家糊口的地方，觉得自已就算是在这里呆多久，总有一天还得回老家去，但是王子泰兄弟不同，他们在这里出生。他们的故乡就在这里。王师傅可以回家乡养老，但是，王子泰兄弟俩，还得留在这里。就算他们不留在这里，他们也有可能漂泊到其他的城市去。” “你的家乡，他们俩怕是很难再回去了。” 王少君一下子愣怔住了。 王子泰兄弟也已经十五六岁，很多的事他们也想过，在这个时候也沉默了下来。 陈楚头脑中闪过很多前世看到画面，想到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被隔绝成两个世界的人，由不得叹道：“他们可能曾经把这里当作是‘家’。但是，慢慢地他们才会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就像飘浮在水面上的水浮莲一样，无处立足。” “王师傅，为了王子泰兄弟，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我说的话。毕竟，你现在冒险搏一次，说不定以后王子泰会少受很多的苦。” 王少君一直微微地低着头，在陈楚说完以后，他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老板，你说的这件事，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手下还有那么工仔跟我吃饭，我要认识考虑一下才行。” 陈楚点了点头。 王少君离开利鸿，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在陈楚原本的估算中，王少君的离开，必定会让利鸿洗水厂发生一场伤筋动骨的大地震！ “这个我当然知道。”陈楚微一沉吟后，道：“这样吧，王师傅，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你都打一个电话给我好吗？” 陈楚站起来，向王少君道别：“厂里还有一些事，我先走了，王师傅记得电话联系！” “一定！”王少君也站立起来，将陈楚送到了门口。 一天后，正在制作裤版的陈楚，接到了王少君的电话。 “陈老板，晚上有空吗？我想请陈老板吃一顿饭，希望陈老板能赏脸到来。”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的嘴角扬了起来。 洗水问题，这一次算是彻底地解决了！ 君悦洒店。 黄色的柔和灯光下，圆桌上热气蒸腾。餐桌旁边，王少君和陈楚两人正在交谈着。 王少君指着桌面正中心那一道白肉中夹带着辣椒的菜，道：“陈老板，这一道水煮鱼，是君悦是最正宗的一道川菜，试一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陈楚笑着点点头，道：“不错，王师傅，水煮鱼的确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川菜。不过，王师傅平时整天叫我陈老板也太见外了吧？不如直接叫我阿楚或者小兄弟吧。” “阿楚？”王少君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显得不太自然，他出声道：“那我就不跟阿楚见外了。要不，以后陈老板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陈楚却中哈哈一笑，道：“王师傅你都升级做老板了，以后我还是叫你王老板吧。” 像陈楚这样的小企业主对称谓的要求比较随意。最正式的称呼当然是老板，对着别人用这个称呼肯定不会出错。如果双方关系亲密的话可以直呼对方名字，比如说王少君可以直呼陈楚的名字，不过，因为王少君比陈楚足足大了一个辈份，陈楚直呼王少君的名讳就显得不太尊重长辈了。另外，某些老板可能也会有外号，比如说重生前王少君的外号就是“洗水王”。外号相对经较少用来当面称谓正主，但在背后提起这个人时却是多用外号。比如说陈楚和张永的通电话提到布行老板时，俩人肯定不会很正式地尊称“赵老板”，而是随意叫其外号“老赵”。 菜已经全部上完，主宾两人小酹几杯后，开始交谈着一些趣事。也没有直接进入主题的意思。 毕竟，吃饭就是吃饭，像这样要用过长时间商量的事务，最好还是放在饭前或者饭后。 吃饱喝足后，王少君招手让服务员上了一壶浓茶。 陈楚笑了笑，知道这是开口的时机，于是道：“王老板，你这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虽然刚才被陈楚叫唤了几声王老板，但王少君似乎对这个称谓还是不太习惯。他脸上神色微微复杂，道：“阿楚你说得对，我这条路子走不通的话，那以后阿泰他们的路就更难走。我已经决定了，带八九个工仔出来单干！” 明智的选择！ 陈楚嘴角扬起，心里如是想道。 “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我们合作的事宜吧！”王少君出声道。 两人的谈话，正式进入正题。 第72章 ：两项协议的达成 对于陈楚和王少君来说，他们现在主要要确定的问题，就是洗水的价格！ “王老板，我们还是先谈一谈普洗吧。”陈楚道：“我觉得普洗的价格，八角一条比较合适……” “等等。”王少君脸颊抽搐一下，打断了陈楚。 八角一条的的普洗价格，这个也太狠了吧？ “陈老板，一元一条普洗价格，已经是行业多年通用价格，八角钱一条的价位，不论是哪一间洗水厂都很难赚到钱！”王少君叹气道：“在其他的工艺价格上，我可以做出让步，但是，在普洗上，我肯定没法让步。” 普洗就是将牛仔裤加入洗涤剂放到洗水机里直接清洗，是各种洗水方法中最简单的一种。对洗水技术基本上没有要求，各家洗水厂的价格相着都不大。 “好吧，那其他工艺你真的得算便宜一些给我。我们说一说漂洗、酵磨、怀旧洗，还有马骝、猫须工艺的价格吧。”陈楚嘴角带笑，然后从自已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递给王少君。 接过来后，越往下看陈楚开出的那一张列表，王少君的那一双剑眉，越加地皱起来≤↖，。 看完最后一条，王少君把纸轻轻地放到桌面上，苦笑道：“阿楚，你这价杀得也太狠了吧！？” 在和陈楚会面前，王少君已经想过陈楚肯定会杀价。 毕竟，他的洗水厂是新开的，暂时只有陈楚一个客人，想要让洗水厂有起码的运转，那陈楚这个客人，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没有陈楚的订单，想养活那些跟着他从利鸿出来的工仔都难。 阿楚这个小年轻，很明显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敢这么狠的杀价。 而且，陈楚的杀价杀得很有技巧，每一种价格都是比他底价高一些，但也高不到了哪里去。 “王老板，很多新开的洗水厂为抢客户，洗水费都比正常的洗水厂价格低上不少。”陈楚出声道：“我不认为我这个价格杀得狠，毕意，王老板也赚了一些啊！” 王少君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否认。 “可是，陈楚，你觉得其他新开洗水厂的洗水质量，有我的洗水质量好吗？”王少君显然对自已的优势有充分的认识，出声反驳陈楚道。 那些洗水厂比起王少君洗水厂当然是差得远了！陈楚心里这样想道，嘴里却绕到另外一个话题：“这样吧，王老板，我们就按这个价格执行到明年六月，到六月份时，我们再重新商定价格如何？” 王少君又看了一眼陈楚，突然间觉得陈楚这个条件也不算苛刻。 现在是十月份，到明年六月还有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的时间，如无意外洗水厂最艰难的时期。到明年六月份，他的洗水厂应该可以走上正轨，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价格提高到正常水平。 “王老板，你对我的收费低一点，可以对别家的制衣厂收费高一点啊。”陈楚笑了笑，提出建议道。 王少君没有说话，默认了陈楚这个提议。 有了陈楚这个客户做底，他自然多了几分向其他客户索要更高洗水价格的底气。 “对了，还有洗水费的结算。”陈楚又一次提出自已的要求：“我要求延迟一个月结算。” “阿楚，洗水费都是月结的，你要求延迟结算，不太合规举吧？”王少君又一次表示不满，道。 “王老板，我说了延迟一个月结算，但到了结帐日肯定就会按时结清赊数结你，呵呵，有一些洗水厂，他们说是当月结算，不也是做了老赖好几个月也没有结算吗？”陈楚出声道。 “陈楚，你提这样要求，我怕我的资金周转不过来！”王少君摇了摇头，道。 要知道，到时他的洗水厂，可是不止陈楚一个客户的。 “王老板，我想问一下，你这一家洗水厂，是自已一个人开，还是准备合伙开呢？”陈楚笑了笑，又一次问道。 “我暂时想一个人开。”王少君看着陈楚，嘴里带笑道：“陈老板你大概不是想在我的洗水厂参股吧？” 陈楚摇了摇头，笑着反问道：“王老板难道忘了你在华捷厂的那二位徒弟吗？” 被陈楚这样指点，王少君拍了一拍自已额头，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这一二天以来，他一直犹豫着开不开洗水厂，竟然差一点忘记自已的两位徒弟！ “对对，还得时谢谢阿楚提点。等一下我就去找他们，他们应该很愿意入伙的。”王少君的脸上，似是现出一丝激动之色，出声道。 看到这样的结果，陈楚似是松了一口气。在前世，他只知道在王少君的洗水厂中，王少君占的股权最大，至于另外两位合伙人，陈楚却是一无所知。 他只能根据这一世的蛛丝马迹，推断另外两位合伙人是他极为亲密的人。没有想到，果真如他猜想那样，两位合伙人是在利鸿洗水厂和王少君一道工作的徒弟。 在服装制造中，依然有着好几个环节有师徒传承的存在，比如说洗水环节、打版环节等等。虽然说这种传承没有“一日为师，终日为父”那种紧密束缚关系，但大多数师徒关系都差不了到哪里去（当然，师徒反脸的情况也有），比如说，陈楚和李松的关系不论是重生前还是现在都很好。 “有了你的两位徒弟加入，王老板现在资金应该可以周转过来了吧？我延期一个月结算，对王老板未来资金流动，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陈楚笑着出声问道，这个，也是陈楚提醒王少君拉两位徒弟入伙的真正目的！ 陈楚的制衣厂，也正处于草创的阶段。虽然说前一段时间赚了近三万钱，但是，他还是一样缺少现金啊！ 王少君和他的两位徒弟就不同了。 他们是洗水师傅，是洗水行业收入最高的人。他们的工资构成是底薪加提成，按陈楚估算，王少君现在月收入过万元绝对没问题，就是他的两位徒弟，每个月肯定有大大几千块的收入。如果他们平时节约的话，现在能拿出来的现金绝对比陈楚要多。 听到陈楚的话，王少君却是一阵无语。 陈楚的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在为他着想，但到最后怎么所有的好处都落到陈楚的头上呢？ 第73章 ：利鸿肢解计划（上） 只要双方懂得妥协，那就没有谈不成的生意。 在陈楚许诺在半年后将延期一月结算改为次月月初结算，王少君最终还是答应陈楚的条件。 “陈老板，这一次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王少君开玩笑道，剑眉下，眼眸里闪过肉痛之色。 陈楚呵呵一笑，不论如何，他这一行的目的：更好的洗水质量、更低的洗水价格和更健康的现金流，已给全部达到了！ 更好的洗水质量，有着王少君坐镇的洗水厂，洗水质量肯定不会差。 更低的洗水价格，这一次商谈的结果，是陈楚手上的101到106款每款产品的洗水价格，都比普通洗水厂价格低5毛钱，比起利鸿洗水厂价格低6毛钱到7毛钱！ 制衣作为低端制造业就是个苦逼的行业，利润率相对来说也很低。如果按现在谈好的洗水价格，陈楚每条裤子的利润，比起在利鸿洗水的时候可高出20%左右！ 更好的现金流。相比起次月月初结算，陈楚要求的延期一月结算，相当于向王少君“借”了一个月的洗水费用作为资本，就按陈楚制衣厂现在的生※3，产规模，单月出货量2万条不是问题。如果按刚刚达成的格价计算，这一笔应付账款在五万五千元左右，这相当于陈楚向王水君洗水厂“借”了五万五千元创业！ 那怕是完成李为霆那一批货再加上地摊收入，陈楚账面上的净现金流量，也只有九万块不到，现在增加的五万五千元现金流量，足足让陈楚制衣厂可调用的资金增加60%！ 心里窃喜之余，陈楚看了一眼带着一抹纠结苦笑之色的王少君，难得地反省了一下，自已提出的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这一场谈判，实际上就是一场零和博弈。陈楚得到多大的利益，王少君就要损失同等的利益。陈楚的应付账款就是对方的应收账款，陈楚的制衣厂增加五万五千块的现金流量，那王少君的制衣厂则必定减少同等数额的现金流量。 “王老板，我开制衣厂也有六……一个月的时间。”在六年两字差一点脱口而出时，陈楚及时地改口，他谦虚地道：“王老板如果不嫌我行业经验浅薄的话，不妨听我说说我对洗水行业看法，说不定对你们洗水厂有一些帮助呢。” “怎么会嫌弃呢？阿楚请说吧，我正想听听阿楚的高见。”王少君哈哈一笑道，和陈楚接触过几次，领教过陈楚的老辣后，王少君自然不会对陈楚提出的意见等闲视之。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他就提出几点建议，当是对自已苛刻条件的补偿吧！ “王老板，未来的洗水厂，你准备起什么名字呢？” 王少君摸了摸自已的胡子，道：“力虎洗水厂，阿楚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陈楚摇了摇头，道：“这个名字不好。” 王少君道：“那陈老板觉得应该叫什么名字？” 嘴角间一抹冷笑一闪而过，陈楚道：“利鸿工艺厂，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 王少君剑眉轻皱一下，摇了摇头，道：“陈老板，你起的这个名字和我老东家利鸿洗水厂有什么区别？换过另外一个名字吧。” 陈楚又道：“既然你和你的徒弟们都是利鸿出来的，那就叫新利鸿洗水厂吧。” 王少君眼光落在陈楚的身上，叹了一口气道：“陈老板，如果我的洗水厂真的起这个名字，我以后见到黎老板就真的没脸打招呼了！” 这样的行为，很明显就是“山寨”嘛！ 陈楚笑了笑，心道他要的就是那种“山寨”味，要的就是王少君挖走利鸿洗水厂手里的客户。甚至，在几年以后，如果王少君的洗水厂做得比利鸿洗水厂要好还要红火，那不知情者反倒会认为利鸿洗水厂是“山寨”过来的厂名。而王少君的“利鸿工艺”和“新利鸿”反倒成了原装正版。 察看着王少君脸上的神色，陈楚在心里叹一口气。 王少君，似乎对黎有德还是有感情的，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想和黎有德翻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下一步就有点麻烦了。 心里这样想着，陈楚道：“大华新水厂，王老板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这个名字，可是重生前王少君洗水厂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王少君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当即拍板道：“好啊，就这个名字。陈老板，你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其他建议的话。”陈楚想了想，道：“王老板，你新开的洗水厂应该还缺少一位跟单吧？我觉得，你完会可以把利鸿洗水厂的某个跟单挖过去。” 王少君又是摇了摇头，道：“陈老板，跟单员不是我手下的工仔，我不能把他带走。” 不同的洗水厂，有着不同的组织架构。 像某些洗水厂中，洗水师傅和手下管理的工人联系相对少一些。但是，在一些洗水厂里，比如说利鸿，工人们跟着洗水师傅的时间更多，实际上已经和洗水师傅组成一个生产团队。 王少君作为团队的头脑，他要要开自然也要把他手下的工人一起带走。就像某些公司的主管出走，手下的员工也会跟着他出走一样。 但利鸿的跟单，则算不上王少君团队的成员。 “陈老板，我带走手下的工仔，已经很难面对黎老板，你还叫我带走的他的跟单……这不行，我还是自已招一个跟单吧。”王少君摇了摇头，出声道。 陈楚却也是摇了摇头，心里同时道。 王少君，王老板，你不应该心善的。 这个跟单员，说不定会是你新开洗水厂活下去的关键啊！ 第74章 ：利鸿肢解计划（下） “王老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应该很清楚，仅仅凭着我这张订单，你能让你手下一半工仔有活干就不错了，还有你的两位徒弟呢？还有跟着你徒弟出来的工仔呢？” “这么多张嘴要张口吃饭，你手头上没有订单，你怎么养活他们？他们可是还要靠你养家糊口的。” 陈楚直视着王少君，冷声道：“要想拿到订单，最好的方法，就是挖走利鸿洗水厂现有的客户！” “利鸿洗水厂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应该只顾着捷华厂而忽略其他的制衣厂，没有人愿意自已的货原来二天就可以洗出来，但是却硬是要多等一天。当然，想要提早洗货出来也行，那就去车间给洗水师傅送烟送夜宵吧，说不定原本三天可以洗出来的货，二天半就可以洗出来。不过，王老板，这大半夜十一二点的，又有谁愿意出门送礼的？还不如直接在家里睡觉舒服。” 送礼这样的事，实际上可以算是“成本”。利鸿洗水厂的这种做法，实际上增加了和他们合作制衣厂的生产成本。 “陈老板，你放心，我的洗水厂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王¤，少君的眉头一凝，保证道。 “希望王老板你能做到吧。”陈楚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不过，还得谢谢利鸿洗水厂这种做法，起码让制衣厂的人和你们这些师傅有更多的接触。呵呵，我想，制衣厂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你们洗水车间那位师傅的手艺更好吧？” 像陈楚这样的老手，根据利鸿洗水出来的货物，一眼就可以看出王少君的洗水技术是最好的，陈楚就不信，其他和利鸿合作已久的制衣厂老板，他们会看不出来。要知道，在制版的环节，他们和洗水师傅也是有接触机会的。 如果这些洗水厂的老板知道王少君准备离职开洗水厂了呢？ 他们是跟利鸿还是王少君？ “王老板，你的洗水厂只要按正常的洗水厂价格收费，我想，肯定有不少制衣厂老板会向你下单的！利鸿洗水厂的洗水价，可是比普通洗水厂的收费要高一些！” “我要你从利鸿挖走一位跟单，那是因为跟单总是和送货司机一起到制衣厂去收货或送货。他们知道利鸿每一位客户的地址。” “王老板，你要做的，就是知道这些客户的地址以后，一家一家地上门去谈！只要有一半的客户愿意跟你的洗水厂合作，你就能养活你、还有你徒弟手下的工仔！” 听到这里，王少君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陈楚苦笑道：“阿楚，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的。” 陈楚描述的场境，对他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但是，一边，是他跟了十年的老板，另外一边，则是他和他徒弟手下二十多人的生计，还有他未来的事业。 这绝对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我真的是很想按你说的去做，不过，黎老板是我跟了十多年的老板……我不能做太对不起他的事。”王少君再看着陈楚时，眼光已经变得坦然起来。 “我对我的技术有信心，如果到时真的找不到客户，我就顺着上塘和大裕的主干道，一家一家地找制衣厂，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客户，一百家不行我就找二百家，二百家不行我就找三百家！”王少君身上，涌现出中年人少有的那种冲劲。 陈楚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再劝说王少君接受自已的方案。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路。王少君上门推销的话，陈楚已经可以遇见其不断被拒绝的情形，毕竟，销售就意味道拒绝。 “王老板，在和其他制衣厂合作之前，最好打听清楚他们的情况，如果不小心和老赖合作，那就麻烦了。”陈楚只能如此提醒一句。洗水厂和制衣厂合作时，资金额度可是比较在大的。 “一定，阿楚，我会小心的。”王少君笑笑出声道。 正事谈完了，王少君向着酒店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就要买单了。 俩人就其他的一些细节边走边聊。酒店的门口，王少君先一步离开，而陈楚则站在原地，看着王少君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从口袋掏出手机拔打了一个号码。 “陈老板吗？”对话那头，洗水机的水洗撞击声中，夹带着中年人说话的声音。 “是我。”陈楚直接道：“徐师傅，我和你师傅刚刚吃完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道：“我师傅怎么说？” 陈楚将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次。 “我师傅真的决定单干？陈老板，你打电话给我的意思是……” 陈楚道：“你师傅还惦记着和黎老板的交情，所以，有一些事你师傅不愿意去做，那徐师傅就要去做，毕竟，客户才是你们快要开张的洗水厂的命根子！” 电话那头大约沉默了一秒，然后道：“我明白了，谢谢陈老板提醒。” 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到口袋刹那间，陈楚自语一句：“这件事，总算是成了。” 三天之前，洗水厂车间。 从王少君口中，得知帮他洗101款的洗水师傅是王少君徒弟的时候，陈楚就对徐师傅上了心，在查看那一批货洗水时，陈楚就主动和徐师傅交谈，甚至还拿到徐师傅的电话。 那天下午陈楚为确定利鸿有没有再出猫腻而打的电话，就是打给徐师傅的。甚至，就连王少君的电话号码，也是由徐师傅提供的。 那天，他在走出黎有德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已经确定肢解利鸿的计划。 他要做的，是说服王少君带着他手下的势力出走，建立一个新的洗水厂。这样，陈楚就可以享受到比利鸿质量更高、但价格更低的洗水服务。 至于说服王少君从利鸿挖走客户，那只是他顺手之举罢了。 陈楚的制衣厂差一点就被利鸿蒙着头打了一顿闷棍，这样的事陈楚当然不会忘记。 陈楚是一个商人，要陈楚花费极大的代价报复利鸿，这样亏本的买卖陈楚当然不会做，也太不值得了。 但是，如果利鸿就站在悬崖旁边，他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把利鸿推下万丈深渊，那他当然会做这样的事。 每一个人都应该为他做错的事负责，不是吗？ 现在，利鸿最好的洗水师傅和他的徒弟都已出走，甚至很大一部分客户也要过档到新的洗水厂。 这一次，利鸿洗水厂，元气大伤！ 第75章 ：产能扩张 黎有德的办公室装修得极为大气，豪华的办公桌加上沉船木做成的家具，奢华间隐隐带着一种古朴的味道。 黎有德现在正坐在办公椅上，一抹惊鄂的神色还残留在他肥胖的脸上，而就在办公桌的对边，正站着穿着随意的王少君。 “这么说，王师傅是真的要离开我们利鸿洗水厂？”黎有德不确定般地问道。 “是的。”王少君的声音微微地低沉，低垂着眼睑道。 “王师傅，你想自已开洗水厂，我看这事难。现在的大行业环境比起前几年差多了。你还是留在我们洗水厂吧。”黎有德出声挽留道。 “我知道，谢谢黎老板这么多年的关照，不过，我还得得出去闯一闯。”王少君的声音带着坚定，道：“还有，黎老板，我的两位徒弟也会跟着我一起离开，希望你能尽快招到替代我们的洗水师傅。” 听到王少君的徒弟也要离开，黎有德的脸上，忍不住现出一丝怒色。 他知道，王少君，这是下定决心要出走了。 “我知道了。”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黎有德脸上神色很快就︽∽，平静下来，他显得兴致索然，摆摆手道：“王师傅，我们利鸿会在这十几天的时间内，找到代替你的洗水师傅。至于你的俩个徒弟，最迟在月底我会找到人替代他们。” 王少君点了点头，逆着光，他看着黎有德的脸色，似乎看到黎有德平静脸容下的扭曲。 到底是伤了十年的交情啊，王少君在心里叹息一声，顺势提出告别。 看着王少君离开的背影，黎有德脸上的神色渐渐带上一丝狰狞。 他顺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呯”的一声脆响，茶杯撞击在地上，刹那碎裂四散飞溅开来。 黎有德狠狠地叫骂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楚知道王少君的实力，黎有德当然更加清楚。这些年来，他对王少君都称得上礼遇有加，给王少君的薪水也是洗水师傅中最高的。 现在，王少君和他的两位徒弟出去，洗水厂的洗水质量一定会下降一个层次！ “想离开洗水厂，没有那么容易！”黎有德不解气般地道。 生了一阵闷气后，黎有德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转移到如何补救上去。 “还是先想法子招三位洗水师傅吧。” 此时的陈楚当然不知道黎有德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的话，他说不定会“好心”提醒黎有德，不必再招洗水师傅了，因为王少君出走时，也会顺手将利鸿过半的客户也带走，利鸿现在根本上就用不了那么多的洗水师傅。 此时的陈楚，正在自已的办公室内，招待着一位重要的客户。 庄梦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素雅长裙，包裹出有着动人的曲线的身材。明艳动人间，给陈楚的办公室增添了最亮丽的一道色彩。 陈楚双手为庄梦蝶奉上一杯茶，笑着道：“梦姐，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 庄梦蝶的到来，令到陈楚颇感意外。毕竟，平时都是林倩和陈楚制衣厂打交道。 “阿楚，听说你接了二三张大单，最近的生意很好啊。”接过水杯后，庄梦蝶轻轻点头致谢，打趣般地道。 “一般般吧，比起梦姐你，我这就是小本经营。”陈楚笑着出声道。 陈楚的制衣厂对庄梦蝶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庄梦蝶想要知道他的生产数据，那真的是轻而易举。林倩差不多天天都跑陈楚制衣厂，跟进美国单的生产情况。加上他们又是共用商标皮牌厂、加工厂和洗水厂，庄梦蝶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陈楚制衣厂现在的情况。 “陈老板赚大钱之余，可不要忘记我那一张美国单。”庄梦蝶纤手拿起水杯，喝了小半口水出声道。 是为了那一张美国单吗？ 陈楚有点明白庄梦蝶的来意。这二三天，他的制衣厂一直在为李为霆那批货打包装，自然就把庄梦蝶的那张美国单暂时凉在一边。 “梦姐你放心吧。”陈楚保证道：“你的那一张单子，我心里有数。当初接这张单的时候，我已经计划好在交货日前三天完成。现在我们制衣厂也招了三四个抄更（工人）。每天的产量比前一段时间提高了很多，这一批货，绝对不会延期。” 国外订单不同国内订单。国内的订单一般都是口头约定，延期一二天交货都没问题，最大的危害是损伤自已的商业信誉。但像二三万条裤子这样大额的国外订单，交易双方一般都会订立书面合同确定交货日期，如果合同乙方（制衣厂）错过交货日期，那合同甲方（货主）真有可能拒收货物。 作为一个行业老手，陈楚当然不会犯延期交货这种低级错误。 “我信得过你。”庄梦蝶目光落在陈楚身上，明眸闪动。她双眼微微一眯，又道：“这一次过来，我只是顺带看一下那张美国单。主要还是想问一下阿楚，有没有兴趣继续接我们制衣厂的订单。” 陈楚的心微微一动。 他早知道庄梦蝶的制衣厂今年生意很好，也估算到因为产能限制，庄梦蝶必定会将部分产品的生产分包出去。 这一张订单，最后还是毫无意外地落在他的头上。 “我们制衣厂这两三个月生产的货很多，如果你接了我们这一张单，平均每天要包装八百条以上的裤子，你是接不是不接？” “接，当然接！”陈楚毫不犹豫就出声道。 “这一段时间，你要生产自已的货物，又要做那张美国单，再接这张单子。陈楚，以你们制衣厂现在的规模，产能怕是跟不上吧？”庄梦蝶嘴有带笑，好奇地问道：“阿楚，你要扩大制衣厂的规模？” “当然。”陈楚出声道：“我想再招十一、十二位工人，到时候再招一些剪线抄更，我们制衣厂每天产能就能超过二千条。” 完成这一次扩张后，陈楚制衣厂的产能会提高七到八成。 因为某些生产机器可以共用，陈楚这一次扩张的成本，比起新厂开张时要低上很多。 比如说陈楚制衣厂现在已经有锅炉（用来烧煮压熨裤子的蒸汽），就不用再安装一个新的。扩张的成本，主要是购置三四台制衣车和改造仓库增加一些电路设备，用不了多少钱。 “阿楚，我只能确保这二三个月有稳定的订单给你。”庄梦蝶出声提醒道。 那隐含的意思，是二三个月后，如果订单数量下降的话，她将不再向陈楚下单。到时候，陈楚的制衣厂可能会出现没有订单而开工不足的情况。 “我知道。”陈楚对此当然也有清醒认识。 陈楚自信，两三个月以后，就算是没有庄梦蝶的订单，他们制衣厂自产的货量也能弥补空缺。 他现在接庄梦蝶这张单子，只是为了让他新招的工人“练兵”罢了！ 第76章 ：意外的订单 和陈楚商谈确定一些细节后，庄梦蝶很快就施然离去。 办公室内，外出到张永制衣厂监督货物质量的冯希凡刚刚回来。 “楚哥，我们为什么还要接那张单子？”冯希凡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每一条裤子只赚三毛钱的加工，却要付出那么大的精力好像不那么划算。 “楚哥，你想一下，工人们就是为应该贴那个吊牌、打那一种形号的钉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问你。我不觉得麻烦，我都替你烦。”冯希凡抱怨道。 “你说的对，所以，也是时候招包装部主管了。”陈楚似有所思，出声道。 “这……楚哥，招一个包装部主管，起码也要二千五百块吧？”听到陈楚的话，冯希凡的念头又一次不通达。二千五百块，这起码得帮梦姐加工八千条裤子才能赚那么多钱吧？ “不多。”陈楚却是摇了摇头，出声道：“有了包装部主管，我们肩头上的担子会轻很多，最起码我们两个外出时，也有人看守办公室吧？还有，冯希凡，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们包装部厂房还有近四分之三都是空置的吗？” ¤v， “是啊，虽然说每个月的租金就六百块，不过就这样空着，我觉得浪费。”冯希凡出声道。 陈楚的目光，抬向了窗外，凝望包装车间，道：“不会空置太久的，过二三个月，说不定我们的包装部厂房就不够用了。” 冯希凡的眉色，轻轻地飞扬起来。 楚哥的意思，是要在完成这一轮的扩张以后，继续扩张吗！？如果是这样话，那还真的要招一个主管。 就在陈楚和冯希凡聊天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 陈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后出声道：“李老板，你好！” 电话的那头，李为霆声音略显高昂，道：“陈老板，你们那边还有105款和106款的裤版吗？” 陈楚道：“没有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婉惜的叹气声：“陈老板，我们问一下，如果我现在下单做105款和106款，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 “现在就要下单吗？” “对！” “我手头没有版裤，有点麻烦……” “我们要下单，每一款二千条！”李为霆那边出声道：“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 “二千条！？”陈楚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每一款二千条，二款四千条，对于现在陈楚制衣厂来说，已经算得上大数目。 李为霆怎么这么突然就下这样一张订单？ 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包裹着两条裤子的快速，今天才到东北吧？ “陈老板，我的客户要求我半个月之内出单，你能不能完成？”李为霆又问道。 半个月，除去在路上消耗的运输时间，那还有八天左右的生产时间。 如果手头上有版的话，八天陈楚应该可以做得出来，但是，现在他手上一条裤版也没有，那就比较麻烦了。 “可以，但是，价格要按前几天在办公室我给你报的那个。”陈楚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出声道。 四千条裤子，那可是一万三千块的利润。他就是赶货，他也要把这一批裤子给赶出来。 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一批货在八天内没有完成，那陈楚就是发最贵的物流，也要把这一批货送到东北去。 “好！”对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刚才已经把那两条裤子寄出去。最早明天你们就可以拿到裤版了。” 陈楚略为无语，他好奇地出声问道：“李老板，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说那款二款裤子不合你的眼缘吗？” “哈哈，陈老板，你不是叫我收到货版以后，马上把货版寄回去吗？刚才我刚拆开你的包裹，就有一位奉天的老顾客到我这里来，结果他就看上你的这两条裤版，现在他每一款都预订了四百条。不过，他要求的交货日期要在重阳之前！所以，我才这么急向陈老板你下单！” 原来是因为有客户看上这两款裤子，所以，李为霆才决定压货吗？ “行，我尽快把货生产出来。”陈楚出声道。 挂了李为霆的电话后，陈楚马上就打电话给老赵、张永等供应商，开始准备生产这一批货。 手头上没有裤版，陈楚只能重新制板给洗水厂洗水确定洗水参数，整个上午的时间，陈楚一直在外面奔波。 快到中午的时候。 陈楚正骑着摩托车从版房赶往洗水厂。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间就传来一阵震动，陈楚拿出来看一眼，就按了接听键。 “楚哥，你现在在哪里？没事的话快一点回来！”电话中，冯希凡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兴奋。 “我正要去洗水厂，冯希凡，淡定，做事不要那么急急躁躁的。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陈楚很淡定地出声问道。 “是这样的，刚刚来了个浙省的客户，说是要跟我们拿一批货。他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货，现在要向我们下订单。” “你也知道每一款裤子的最低价格，最低订做的数量是三百条，你跟他谈就行了。”陈楚继续淡定地道。 “他要订做101、102、103还有201、203、205一共六个款式。他说洗水方面他要做一些改动，所以，我才要你回来商定最后的价格。”冯希凡声音，依然带着兴奋。 “那你先说一说他每一款要订做多少条吧！” 冯希凡报了一窜数 第77章 ：出路 十月是丰收的季节，在这个十月，陈楚的制衣厂也过得很滋润。 在接到李为霆的第四张订单后，陈楚又接到一张来自于浙省的订单。 那是一位来自余杭的订单。让陈楚颇感意外的是，客户一下单就是六千条，允许陈楚分两批次交货。 陈楚的制衣厂一直忙到十八号才生产完这两张订单。 这段时间，陈楚制衣厂可算顺风顺水，但王少君的洗水厂却显得命运多舛。 和上塘大多数工厂一样，利鸿洗水厂也有员工押一个月工资的陋习。王少君和他的徒弟们决定出来单干后，黎有德竟然以暂时没法招到洗水师傅为理由，强行要求王少君等人留职到十一月底，如果他们强行离职的话，他将不支付那一个月的工资。而王少君已经找到厂房、办好基本的证件、甚至连洗水机器都购置好。他已经做好开洗水厂的一切准备。黎有德突然间不肯让他们离职，让王少君一方很被动。甚至王少君都起了不要一个月的工资也要尽快离开利鸿的心思。 不过，王少君要不要这一个月的工资都无所谓，但他手下的工仔却不乐意了。』■，他们在徐师傅的带领下，十几条大汉就围堵着黎有德的办公室门口，群情汹涌要求黎有德马上给他们结算工资。 这一件事闹得很大，据说最后连警察差一点都惊动。被人这样堵着大门，黎老板最后和徐师傅谈判。最后的结果是，徐师傅放弃十月份后部分的工资，黎有德将九月份的工资给王少君等人全部结算。 这样一闹，王少君的大华洗水厂还没有开张，就已经与黎有德的利鸿洗水厂撕破脸皮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也是唏嘘不已，王少君这么看重与黎有德的十年交情，但到最后，这一份交情还是说没了就没了。 十月底，南国早晨的阳光少了暮夏的热气，渐渐地变得柔和起来。 和寻常一样，陈楚九点钟起床，开始巡视包装车间。 包装车间内，一位年纪三十多岁，戴着淡黑色框架眼镜的男子，也正好在包装部内查看着货物。 和陈楚相对随意的穿着打扮不同，这位男子打扮则较为正式。他穿着白色衬衣和没有一点皱折的西裤，皮鞋也刷得锃亮锃亮的。 “老板早。”男子看到陈楚后，微笑着打招呼道。 “孙主管早。”陈楚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位脸面白净、剃着平板头的男子名叫孙望可，现在是陈楚包装部的主管。 “这一批105款的裤子，包装好没有？”陈楚出声问道。 “还在打包装，上午应该就能做完。”孙望可答道。 “好，你去忙你的吧。”陈楚摆摆手道。 陈楚继续查看着包装部的生产情况。当他的目光看到仓库区的时候，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一周前，庄梦蝶的美国单已经全部生产完成并且出货。现在，在仓库区堆放着的有梦姐制衣厂的市场货，也有本厂的市场货。 “看来，得找个合作的批发商才行了。”陈楚看着自家越堆越高的货物，道。 办公室内。 冯希凡正抓着头皮，手上拿着一个计算器，一脸痛苦地看着面前一张张的生产记录表。 陈楚看着冯希凡那像受刑般的痛苦表情，由不得轻轻一笑。 “楚哥……这太难了！”冯希凡抬起头来，看着陈楚抱怨道。 “十二三位工人的工资罢了，有什么难算的。”陈楚由不得笑骂道：“你的数字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冯希凡正在计算上个月工人们的工资。大企业有大企业的活法，小制造厂有小制造厂的活法。与大企业的职位分工明细不同。像陈楚这样小厂家，员工大多都是一肩挑多职。那怕是前世陈楚制衣厂多达五十人规模的时候，会计方面事务一样是由陈楚和冯希凡两人亲自动手负责的。 “过二天我买二三本会计方面书籍给你吧。”陈楚出声道，前世，陈楚的会计知识也是啃着几本会计书籍自学来的。 “好吧。”冯希凡有气无力地道：“我争取今天算出工人们的工资。” 忽然间，冯希凡又道：“楚哥，最近三四天，好像没有人来我们制衣厂拿货了。还有，这些天李老板和温州佬也没有补过货。制衣厂现在的库存会不会多了些？” 陈楚点了点头，刚才他也看过自家的库存，确是有变多的趋势。 月初的时候，来自东北和浙省的订单，让陈楚的制衣厂差一点就忙不过来。直到十八号才将客户的订单全部生产完成。从那时候起，陈楚制衣厂生产的货物，基本上就当作库存屯积着。 “哎，为什么像李老板和吴老板这样的老板不经常出现呢？”冯希凡抱怨一句，道。 “你以为我们每一次都会遇到这样的客户？”陈楚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们能遇到那两位，运气已经很不错了。” 陈楚制衣厂最近一次批发出货物，是三天之前。那一次，陈楚批发了八百条现货给一位来自云南的客人。 今天是二十八号，经过这些天的屯积，陈楚的制衣厂已经积压了十二个款式，一共四千条的现货库存。 现在，陈楚过半的资金都积压在这一批现货身上，剩下的一半资金，则还要预备偿还月初到期的供应商赊账。 守株待兔、等待客户上门的方法对于陈楚制衣厂来说是不可持续的。 陈楚对冯希凡道：“这几天我都会去羊城办事，你就守着办公室，看有没有客户上门。” “楚哥你要去羊城办什么事呢？” “帮这一批裤子找一条出路。” 第78章 ：批发商（一） 羊城，河沙批发市场。 陈楚穿着白色的衬衣，背着一个黑色的肩包，在人群中穿梭着。 “借过，借过！”在他的旁边，一位穿着短袖，身材粗壮的拉车仔拉着好几大袋货物经过时提醒道。 陈楚微微侧身回避了一下。 河沙批发市场是中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之一。每天晚上，生产厂家把货物运送到这里，早上，这些货物就可以摆上货架。每一天，来自全国的批发商和零售商会到这里挑选合适的货品，打包后通过货运公司发回到他们的档口或零售店。 河沙批发市场早上三、四点钟就开始营业，这时一般都是在羊城其他的服装批发市场的老板去那里淘货，淘完货后他们就自已开门口做生意。随后，全国各地的客人很快也会到来，到了早上十点钟时人流高峰才会过去，而到了下午三点钟，人流相对较少，一般情况下批发店铺都可以关门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但大街上依然是人山人海，就像后世十一国庆节时某些旅游景点一般。 穿过马路以后，陈楚进入东方服装批发城。在河沙，有⌒，着十数个类似东方服装批发城的批发市场。每一个批发市场都有自已专营特色，比如说东佳批发城专营批发内衣内裤、古来批发城专营男装。 而像陈楚进入的东方服装批发城，最有特色的产品就是牛仔裤。 重生之前，陈楚作为一位服装设计者，就经常来到东方服装批发城考察市场的最新的流行风向。现在，在人来人往中，各种不同口音的议价声中。陈楚的目光扫过两边档口上挂着的一条条的裤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到一街与二街的转角处，看着转角间那间黄金铺位，陈楚的眉头轻轻挑动一下。 这一是一间占地面积很广的档口，估计是打道中间的墙占用两个档口。档口最上方，写着“捷华制衣厂”五个楷体大字，大字下方，还写着电话联系方式和厂家地址。档口内，挂着一些陈楚看起来熟悉而陌生的裤版，在前世，这些裤版有不少出自于他的师傅李松之手。 “果然是土豪作风。”因为张子宏向他下套这件事，陈楚对捷华制衣厂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捷华制衣厂确是财大气粗。 二零零四年，东方服装城的租金是寸土寸金，一些黄金旺铺每平方米的月租金超过千元，一间看起来只有七八平方米的店辅，就要上万平方米的月租金。一些批发商受不了这么高的租金，甚至将一间店辅分隔成两半，自已使用一半租另外一半出去。 而捷华厂却是刚刚相反，将两间黄金旺铺打通组成一间大店。每一个经过的商人，想不注意到这里也难。 转身没有再看捷华制衣厂的档口，陈楚很快就根据梦姐提供的地址，来到二街中间的某个批发档口。 进入到转角，走十几步后，几抹熟悉的亮色就出现在陈楚的面前。虽然两边的批发档口挂着无数裤版，但是，陈楚还是一眼就看到，在这条过道中间那间批发商挂着的，由他自已设计出来的裤子。 “如梦令批发”五个大字之下，两个看店的小妹刚刚拆开一大包牛仔裤，将一手手的牛仔裤堆放到店门口，批发店内，二三位客人正在仔细地观摩着每一条摆放出来的裤版，旁边一位的看店小妹正在低声地讲解着什么。 “老板，看上了那一款呢？进去看一看？” 一声极为动听声音在陈楚的耳边。 陈楚转身，却见到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眼如月，带着一种愉悦之色看着陈楚。 这个女人称不上漂亮，穿着也称不上时尚，就像一个普通邻居大妈一般，但是她的双眼在看着人的时候，却带着一种极度的亲和力。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老板娘，但陈楚在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声。 庄梦蝶找了一个很强大的合作伙伴！ 曾经有同行经过观察得出结论，批发档口生意好不好，听档口老板娘说话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了。好听的声音会让顾客的友好度大大地增加。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老板娘的嘴还会说话，那批发档口的生意就绝对差不了到哪里去。 而现在，站在陈楚面前的老板娘，不仅嘴甜言滑，举止还极为得体，那就是在高分之上加分了。 “老板娘，你好。”陈楚客气地应声道：“我以前在你们档口拿过货。” 一个半月前，陈楚为了狙击李阿芬，可是来过这间档口将庄梦蝶那三款滞销货全部拿走。 “你们手头上这一批货，就是我包装的。”陈楚看着那二个看店小妹正在整理着的货物，出声提醒道。 “你就是陈老板吗？”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更盛，她马上从身后挪来一张塑料的椅子到陈楚面前，脆声道：“坐，陈老板，请坐，阿玲，去给陈老板倒一杯水来！” 正在整理着货物一位长发看店小妹，站立起来好奇看了一眼陈楚，似乎疑惑着陈楚怎么会得到自家老板娘如此“礼遇”，然后就过去倒水了。 “老板娘客气了。”陈楚眼光落在店内两位客人的身上，道：“没有妨碍老板娘做生意吧？” “没事。”老板娘浅笑着道：“他们都是熟客，你的事，小梦昨天已经打电话和我聊过。陈老板，大家都是熟人，有话我还是直说吧，你说的那一件事，我觉得挺悬的。” 第79章 ：批发商（二） 陈楚制衣厂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找到固定合作关系的一级批发商。 在中国，服装批发市场可分为三级。 一级批发市场位于服装主要产地和重要集散地。例如珠三角的羊城的莞城，华东地区的余杭和魔都，还有服装在北方的集散地帝都。二级批发市场就是省级批发市场，一般位于各省的首府，比如说川省的蓉城、辽省的奉天、白龙江省的哈市，第三级批发市场，指的是地级市批发市场。 像李为霆的档口就位于两级批发市场。而现在，陈楚要在羊城找到合适的批发商作为他的下家。 那家档口要更换供应商，这样的事陈楚当然可以自已打听清楚，不过，说到底，还真的不如“如梦令”老板娘这位地头蛇好一些。 据庄梦蝶所说，她的这位合作伙伴，在河沙做了超过十年的生意。甚至还帮助几位亲戚在河沙拿到批发档口，在河沙批发市场算得半条“地头蛇”，消息很是灵通。 “前段时间，我是跟庄小姐提起过，有一位做档口的亲戚想要换掉工厂。和他合作的那间工厂做事实在是太拖拉，明明说好】10，今天就可以出的货，经常要拖二三天才能出。”老板娘盈盈一笑，道：“但是，他们档口现在还欠着工厂四五十万货款，一停止合作工厂方面肯定要追债，而他现在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还有，现在是旺季，大货的风格也不好改变，毕竟，有一些熟客就是要这种风格的款式，你现在换版，肯定会流失不少回头客。” 陈楚点点头表示认同。 制衣厂与合作档口之间有着太过紧密的联系。不是想断就能断掉的。 “陈老板，我那位亲戚说，他想等到春款上市的时候再找新的供应商，到时如果陈老板还没有找到合作的档口，可以考虑一下找我那位亲戚。”老板娘继续出声道。 “如果有机会和你的那位亲戚合作，那当然是好事。”陈楚出声道，倒没有显得多少沮丧。 然后，他看着那几款由他设计的裤子，道：“老板娘，月初出的那批版，走得起量吗？” “前一段时间走的量还是很大的。”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微减，道：“不过，二天前我到六街去逛过一次，市场上好像出现了仿版。”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只是淡然地一笑。 市场上出现仿版他不觉得奇怪，如果现在还不出现仿版，那他反倒会为竞争对手的迟缓反应感到奇怪。 东方服装城做服装批发的档口，大概可以为三类。 第一类，档口由厂家租凭，厂家直接供货，据陈楚所知，大裕村超过三分之一的制衣厂在河沙批发市场都有档口，比如说捷华制衣厂就是这种类型。第二类，那就是档口与单独一间厂家建立紧密合作关系，比如说梦姐制衣厂和“如梦令”的老板。第三类，档口自营，但没有固定的合作厂家，档主到工厂看货，看到那一款货合眼就大批进货。 比如说第一类情况，档口的档主往往就是工厂的老板娘或都亲戚。他们就在市场的第一线，自然很敏锐就觉察到市场最新动态，连附近那一间档口的出货量或多或少心里肯定有一些底，附近那一款裤子“爆款”。她们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后，当然也会知道。 想抄袭一条裤版，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老板，我觉得再过几天，其他的档口应该也出仿版了。”老板娘出声道：“这一批货，很快就没多少钱赚了。” “做服装生意那做独市的。”陈楚对此反倒看得开。尽管梦姐制衣厂每卖出一条他设计的裤子，他就可以提成二毛五。 就在此时，过道有二三位客人进入到批发档口，老板娘又一次站起来，热络地招呼着客人。 不想妨碍老板娘做生意，陈楚顺势就提出告别。 慢慢地穿过两街进入到三街，陈楚就像普通要拿货的客商一般，看着两边档口摆出来的货物，观察着市场的最新动态。 “陈老板！陈老板！” 从陈楚的身后，传来一阵跑动的声音。 陈楚下意识地就转身回头。却见到刚才那位帮他倒水的看店小妹，正喘着气小步跑过来。 “陈老板，您好。” 刚才陈杨只是瞥了一眼那位看店的小妹，现在，当陈楚仔细察看这位看店小妹的时候，陈楚就觉察到这位看店小妹的不同。 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高度的身材，长长黑色头发下，小脸上打扮着略显精致的妆容。她的身上穿着看起来很普通的衣服。然后，陈楚看了一眼她穿着的那双鞋子淡白色的logo，那是一个外国的品牌。据陈楚保守估计，这双鞋子的价格，起码是他现在穿着的鞋子十倍以上。 气质，这位看店小妹的气质与陈楚前世接触过的其他看店小妹，完全不同。 “这位小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楚好奇地出声问道。 “陈老板，我叫丁晓玲。”看店小妹看着陈楚露出一抹笑容，很正式地介绍自已：“刚才，我听陈老板说要找合作的批发档口，陈老板，我知道哪里有适合你的批发档口。” 陈楚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心里想道，刚才“如梦令”的老板娘没有尽心帮他吗？ 不过，这也难怪，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陈楚之所以找到那位老板娘，也是收到风说对方有位亲戚要换生产厂家。现在，她的亲戚既然决定不换供应商。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她不帮陈楚也算是正常。 “你说的批发商是在哪里呢？”陈楚追问道。 丁晓玲高昂着头，脸上露出一种极度自信的笑容。 “陈老板，你觉得我合适吗？” 第80章 ：批发商（三） “你？” 陈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色，道。 “是我，陈老板，我想出来找一间档口，自已做老板。”比起刚才的如梦令批发档口时低眉模样，现在的丁晓玲，显得志高气扬。 刹那间，陈楚的头脑中闪过两个字： 上位！ 不想做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做老板娘的看店小妹，不是好的看店小妹。 批发档口的看店小妹，年纪大多都是处于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多未婚。她们大多数领着一千多不到二千块的工资，却看着自家的东家和客户谈着从几千到几十万不等的买卖。在看到东家大把大把地赚钱以后，她们自然就会形成要往向上爬的心态。 不过，在批发档口，比看店小妹更高的女性职位，就是老板娘（如果老板娘当成是一种职业的话）。所以，当上老板娘，成为有上进心的看店小妹必然选择。 要成为老板娘，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当然是找个还没有婚娶的老板，把自已给嫁了。看店堂小妹经常会接触到没有结婚的客户或者档主。而在批发档口，档主或者档↗，主的儿子娶看店小妹也太寻常了。但是，档主娶看店小妹，也是看条件的。在大多数档主的眼里，看店小妹不一定要漂亮，但是，一定要说会说话，做事一定要灵活……总之，看店小妹就是要表现出相应的能力，才能晋级老板娘。 档主娶看店小妹，实际上也是在挑选自已下半生的事业伙伴。从结婚时一刻起，他们就组成一个创业团队，男人在玩网络游戏的时候，遇到猪一样队友都会骂爹骂娘，因此，在以他们事业为筹码这一盘游戏里，他们会更加认真，尽量挑选出神一样的队友。所以，霸道总裁文里那些萌萌笨笨的女主，可以洗洗睡了。她们在档主这些小资眼中，就是负分，滚粗的存在，就更入不得总裁这种大资的眼法了。 第二种成为老板娘的方法，就更加凶悍了。直接炒了老东家，找个档口出来自已单干，如果前面一条成为老板娘的路，有借助外力嫌疑的话，那第二种方法则是完全自立，而这一条路，也比前面一条难走得多。 “你准备出来单干？”陈楚的眼光，带着一种好奇看着丁晓玲。 “当然。”在陈楚略带着压逼的眼光中，丁晓玲反倒显得更加自信。 “东方服装城，最便宜的档口，也要差不多一万块钱一个月。”陈楚继续出声道。 这一笔钱，对于绝大多数的看店小妹来说，就是一道跨不过的门槛！ “陈老板，我们家不差钱。”丁晓玲笑了笑，道。 陈楚当然看出丁晓玲不差钱，但他要知道，对方愿意为之投入多少。 “上塘镇有二千家牛仔裤厂，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制衣厂？”陈楚好奇出声问道。 丁晓玲嘴角带笑，道：“因为老板娘对陈老板你太客气了。所以，我想我们档口月初那几款新款就是陈老板你设计出来的。” 这也能猜到？ 陈楚又一次认真打量着丁晓玲。 自已设计那几款女装裤子的事，庄梦蝶自然是知道的，以她和如梦令老板娘的合作关系，如梦令的老板娘应该也知道。至于这个看店的小妹是怎么知道的，陈楚就真的是不好判断了。 “我知道那几款裤子不是庄小姐设计出来的，也在老板娘打电话时候听到一些事，还有，我们档口那么多的款式，但陈老板好像只关心那几款的销量，所以，我觉得那几款裤子是由你设计出来的。”丁晓玲解释道。 陈楚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暗暗地赞叹一声果然聪明！ “你在如梦令干了多久？”陈楚又一次出声问道。 “二个月。”丁晓玲出声答道。 “时间太短了……”陈楚摇了摇头，道。 刚刚听丁晓玲答的几个问题，陈楚都起了一丝供货给丁晓玲的心思，但现在，丁晓玲入行还是太短，却是大大地减分了。 “陈老板，我知道五街就有一间档口，档主因为出了车祸所以要转让，我想盘下那一间档口，连装修也不改，陈老板可以马上供货给我，我们打开门口就有生意做。”丁晓玲冷笑一声，又道：“我们家老板娘在帮客人发货以后，喜欢把物流公司收费的单据用订书机订在一起，上面有档口全国各地客户的电话，这些客户有不少拿的都是陈老板设计的那几款裤子，只要陈老板你把货生产出来，我可以在现在如梦令现有的档口价上，低半块钱甚至是一块钱向他们供货！” 原来……如此！ 王晓玲根本上就不知道，陈楚工厂现在自产的货物全部是男装裤子。她以为陈楚生产的货物，全部是女装裤子，所以起了和如梦令抢生意的的心思！ 看店小妹实际上也就是销售员。不少销售员在离开原东家时，会顺手将老东家的客户带走一部分。这种事的社会上时有可见。 刚刚出到社会的时候，陈楚对于这一种行为很是反感，但后来，随着他社会阅历增加，他对这种行为倒是看得开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字当头，在没有惩罚机制下，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这一次，陈楚的眉头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丁晓玲，未免聪明过头了吗？ 第81章 ：批发商（四） 做人可以聪明，而且，陈楚也希望与聪明人合作。 虽然说，和批发商确定合作关系后，陈楚自然是免不为一些事（比如说催收货款、产品定价）与批发商“斗智斗勇”。这样的事有时很消耗人的精力。但是，制衣厂和档口的共同利益还是大于分歧的，一个聪明的批发商总体是还是和陈楚利益符合的。 不过，丁晓玲似乎聪明有余，但却细心不足。 她就不怕陈楚把她要“叛逃”这一件事告诉如梦令的老板娘吗？ 是的，他和如梦令的老板是第一次的见面，看上去好像没有多少利益瓜葛。但是，如梦令现在爆款的那几款产品，现在可就是由他设计的，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什么吧？丁晓玲就这么有信心一定可以说服他吗？ 还有，她难道没有想过，能让如梦令老板娘代为发货的老板，必定是如梦令的熟客吗？ 像是批发市场的交易，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批发档口直接交易，钱货两清后由客户自已找物流公司发货。如果不是比较熟的话，客户都不敢让批发档口的档主代为发货。 因为某些档主实f，在是太没有节操了。比如说，客户打电话来，要求发三百条某个爆款过来，档主有可能会把二百五十条爆款和五十条积压货弄在一起发过去。或者说，某一个款式有黄、红、蓝三种色，客户要求发黄色和红色的款式过来，但是档主会把滞销的蓝色也发过去。 当货主收到这样的货物后，只能徒呼奈何。毕竟，货主叫档主代发的货物一般都是补货，他们的人都离开粤省回到老家，连货款打到档主的帐号上。就算是打电话把档主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用，档主一句轻飘飘的看店小妹妹粗心弄错货啊，或者找其他借口就糊弄过去了。 当然，档主们的节操也是有底线的，比如说，货主要求发三百条裤子，档主绝对不会做出发二百九十条裤子这样没品的事。 毕竟，前一种还算是技机取巧，而后一种就是赤裸裸的欺诈了。 陈楚觉得，丁晓玲想挖走如梦令的熟客，难道不是一般的大。 “陈老板，你觉得如何呢？”丁晓玲细心地察看着陈楚脸上神情，出声问道。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铃声，在陈楚的衣袋内传了出来。 “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陈楚向丁晓玲抱歉一笑，拿出电话来看了一眼屏幕。 那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您好，哪位？”陈楚接了接听键。 “陈老板，你现在在哪里呢？”电话对来，传来如梦令老板娘极有亲和力的声音。 “我现在在三街，老板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三街吗？陈老板，要不你现在回我的档口坐一坐？有一些事我想和陈老板你当面谈谈……” “老板娘，你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在电话说吗？我有一点赶时间。” “哦，是这样的，我家亲戚那家档口……我想想觉得还是得劝他换掉工厂……陈老板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见面聊一下，我想陈老板是比较适合我家亲戚的供应厂家……” 握着手机，陈楚心中却是微微疑惑。 刚才如梦令的老板娘不是还说亲戚家不换供应商吗？怎么自已前脚刚走，就打电话过 来“求合作”了？ “那位亲戚是我带出来……平时也比较听我的话，我刚才也试过他的口风，他说大家见面谈得来的话，他也愿意跟陈老板合作……陈老板前脚刚走，庄小姐就打电话过来，刚刚和庄小姐聊了几句，没有想到陈老板不仅在女装打版方面能力很强，连男装设计能力也不差呢……” 陈楚总算是明白了。 如梦令的老板娘，一定是从庄梦蝶那里听到了什么，然后，再劝说他的那位亲戚改变主意，过来寻求与他合作！ 十分钟前，自已还找不到合作伙伴，但是，十分钟以后，自已竟然为成了“求合作”的实力厂家。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三街看版，等我看完版以后，就过你们那边一趟。”陈楚出声道。 “好的，陈老板，我三点钟收档，陈老板记得过来啊！” “我会的。” 挂了电话以后。 丁晓玲以一种查探般的眼神般眼神看着陈楚。很明显，她也听到了一些通话的内容。 “陈老板，我们老板娘那位亲戚，资金周转好像不太好啊。”丁晓玲在这时不阴不冷般出声道。 “我知道。”陈楚对此也是很认同。 刚才，如梦令的老板娘，以为自已家的亲戚不会再与陈楚合作，所以在交谈之中，已经不小心地透露自已亲戚家的老底了。 因为欠了供应商三十多万，所以资金周转不过来。陈楚估算着，自已和对方合作的话，对方肯定做不到月结（实际上绝大多数档口欠制衣厂的货款，都很难做到月结）。 丁晓玲想了想，昂着头道：“陈老板，我们家准备投入四十万给我做这个档口，我希望陈老板能认真想清楚，那一个才是最合适的合作对像。” 陈楚的嘴角却是轻轻地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道：“再说吧！” “我跟老板娘说我要上洗手间的，这个洗水手间，我上得也够久了，也应该回去了……”丁晓玲提到老板娘时，脸上神色隐隐带着一种不屑，向陈楚告别一声以后，飘然离去。 陈楚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中倒有七八成认同对方能够拿出四十万。陈楚想到十年后那个很流行的网络流行词：富二代。 这个看店小妹，就算称不上富二代，但是，也称得上一个小富二代吧？ 第82章 ：批发商（终） 服装这个行业，是大的特点就是进入门槛特别低，这个行业也特别容易吸引某些有心人的进入。 陈楚就曾经给一位有着二十几间连锁店老板供货，那位老板也算得是位小富二代，在他开自已第一间店之前，他到某个大卖场应聘，做了半年的多的“卧底”店员，才敢出来单干开店的。 有这样耐力的人，才能干得成实事。但以陈楚个人感观看来，丁晓玲就缺少了这样一点的耐心。 不过，在陈楚看来，服装批发这个环节的利润，是除了制造环节以后最低的吧？ 拿四十万玩这个环节，在陈楚看来还真的不那么划算。 “先看一看再说吧。”陈楚的面前，有着两个潜在的合作伙伴，而这两个合作伙伴，都有让人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但如果陈楚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也只能从两家只挑选出一间出来。 穿过四街，进入到五街。陈楚继续在看着两边的裤版，很快地，他就来到这条街的中间。 现在，是服装批发的旺季，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过道的中间，却有一间店铺紧闭∵♂，着卷闸门，上面写着“旺店转让”的字眼。 陈楚很快地就觉察到，这一间店辅，就是王晓玲所说的那一间转让的店铺。 看着那一间店铺的位置，陈楚突然间就想到一个问题。这一间店铺，为什么不盘下来，自已直接做批发商呢！？ 虽然说，一般情况下，一个外行人想开一间批发档口要二十万或者以上的资本，但是，陈楚他自已本身就是供应商啊！ 在批发市场，很多档口的运营的模式，就是直接地向生产厂家赊账拿货（服装制造环节，是一环扣着一环的，当服装厂家向他的供应商赊账的时候，批发商们也向服装厂家赊账）。 就像陈楚有着四万元块的现金，就敢通过杠杆生产价值十万的货物一般，不少的批发商，，也是通过向生产厂家赊账实现扩张！ 陈楚的脑子，刚才一直没有法转得过来，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制衣厂只有陈楚和冯希凡俩人，实在是太过于势单力簿，根本就没法挪出人手负责这一方面的事务。 像批发档口的负责人，是绝对不可能交给外人，只能交给“自已人”的。因为，批发货物的交易金额实在是太大，交给外人很难百分之一百放心。 与其把自已的档口交给一个“外人”，还不如直接找一个档口代理呢！ 这个，也是世界上有连锁的服装店，但却没有联锁的批发档口的原因。 然后，陈楚细心地想一下自已现在的存量现金，似乎，从中拿出一个月的租金，好像也不会造成资金周转不灵情况的发生。 看着旺铺招租这几个大字下方的电话号码，陈楚拿出手机，很快就拔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大约三秒以后，传来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你好，找哪位？” “你好，请问一下，你是五街二十七档的业主吗？” “我是，你是想租下那一间档口吗？每个月的租金一万二千块。”对方很直接地道。 “我想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没有问题！请等我几分钟。” 五分钟后。 店铺的大门，已经被打开。 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肤色微黑，身着牛仔裤和衬衫的男人。腰部背着一个钱包，嘴正不停地向着陈楚说着话。 “这一家档口，以前是做牛仔的。不过，档主突然说不做就不做了，他又欠着厂家的钱，结果厂家把档口里的货全部拉回走了，哦，对了，还有这一二个货架，也是他们档主不要的了……唉，档主走的时候，还欠我差不多一个月租没有交呢。” 陈楚却是突然打断业主的唠叨。 “李生，怎么我好像听说，这一家档口的档主，好像是前一段时出了车祸？” 李生的脸上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恢复如常。 “还真的是瞒不过陈老板，这样吧，那我就实话实话了，这家档口的老板，前一段时间的确是出了车祸，好像伤得还很重的，店辅的老板娘……说实话，好像不是很会做生意，所以就结束这一家店铺的生意。”这一次，李生倒是很诚实将真相说出。 “不过，陈老板，我跟你说，我已经找过风水师傅来看过，我们这一家店辅，绝对没有任何风水问题！要不，你可以找这附近一些老档口的档主们打听一下，这十年来，也只有那位档主出了事，其他租这间档口的档主，有那个不是生意滚滚来的？”李生急着解释道。 陈楚笑了笑，岭南地区的玄学氛围相对浓重，而且生意做得越大的老板，就越加信奉玄学。陈楚在前世的时候，也曾经看过相关的几本相关书籍，这样起码在应酬客户谈到相关话题的时候，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以他那不入门的观看风水技术，自然也看出这间店铺没有问题。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杀价条件，不是吗？ “一万二千块一个月吧。”陈楚出声道：“老板，谁知道你这间档口，以后会不会还出问题？” “加多五百块吧！”李生无奈地笑了一下，道：“老板，也不怕跟你直说，前二天要不是因为那件事，这一间档口早就租出去了。这是我的底价了，如果陈老板觉得不合适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好吧。”陈楚却是笑了：“那我们现在就签定合同吧。” 在这个地段，这样的价格也得上公道。 而有了这间档口，陈楚货物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展示舞台和极为稳定的销售渠道。 第83章 ：档主人选 “什么？陈老板已经找到档口，准备自已开档？”如梦令的老板娘，听完陈楚的话后，下巴差一点就掉到地上。 这个转变，也转得太快了吧？ “是的，我现在的档口就在五街，没有能和老板娘那位亲友合作，实在是太遗憾了。”陈楚抱歉一笑，道：“老板娘有空的话，欢迎随时来坐坐。” 听到陈楚的话，正在一边打包货物的丁晓玲，双手停顿了一下，她眉头冷起，隐隐间现出一丝怒色。 “这个倒是无所谓。做生意讲求机缘，看来我家亲戚是注定没法跟陈老板合作。”如梦令的老板娘，声音带着惋惜道：“早知道这样，陈老板第一次来我档口的时候，我就应该叫他过来聊一会儿，说不定这事就谈成了。现在大旺季的，有谁会轻易转手档口？陈老板能逛一圈就在五街找到档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注定。” 和如梦令老板娘通报情况后，陈楚多坐了一会就提出告别。 下午二点多，批发市场上的人流量渐渐地变少，陈楚转身进入三街时，突然间停止了脚步。 他转身回头，刚好见到丁晓】，玲正带着一脸怨气，怒视着自已。 “陈老板，你是从我这里打听到五街有档口出租，所以就去租下档口的是吧？”丁晓玲冷哼一声，问道。 “你可以这样认为。”陈楚脸上神色倒显得很平静，道。 虽然说，自已迟早会到五街看到那间档口，但是，丁晓玲真的以为他有意先下手为强截胡，那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确实是先丁晓玲一步租到那间档口。 丁晓玲咬着牙，脸色微微阴沉，瞪着陈楚就像瞪着仇人一般，然后，一言不发就转身就去。 感爱到对方莫名的怨怒之气，陈楚只是摇了摇头。 做生意这样的事该当机立断则当机立断，迟一刻则可能生变。像这样的批发档口，过一天时间就多一分被其他人租走的可能。就连陈楚也是速战速决，不敢过分压价就把档口租下来。丁晓玲与其抱怨他“抢”走铺位，还不如反思是不是自已出手的速度不够快。 现在，问题来了，以自已和庄梦蝶不错的交情，他是不是应该打话提醒一下如梦令的老板娘，让她注意一下身边的有心人呢？ ——分界线—— 当听到陈楚去羊城转了一圈就租下一间档口，冯希凡简直是惊呆了。 “从明天开始，冯希凡，你就给我到羊城去看档口。”陈楚出声道：“我在河沙批发部附近已经帮你租了一个小套间，今晚收集好行李，明天起你就住在羊城。” 得，以表哥不做则罢，一做必做到底的性子，在羊城租房子这样的事，反倒在冯希凡的意料之中。 “可是……”冯希凡道：“那我以后就在羊城看档口了？” “当然不是。”陈楚摇了摇头，道：“过一段时间，我会在我们亲戚中找个合适的人选 替代你的，你只须看守一段时间就行。” 创业的初期，创业者之所以选用自已亲族势力，除了规模较小比较难吸引外来人才加入外，还因为管理各个方面不完善，对外人难以绝对放心。那怕是管理制度相对完善的银行，也会出现行长转移数亿资产潜逃的事，更何况像陈楚这样的小制衣厂，要是真的出现外人截留十几万货款潜逃，那陈楚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晓怡如何？她现在就在南宁做店员，我觉得她比较合适。”冯希凡想了想，道。 “晓怡表姐吗？我也觉得她挺合适的。”陈楚头脑中现闪那个披肩长发的女子形象，八成认同冯希凡的说法。 陈楚的外公家养育二儿三女，朱晓怡是大姨家女儿，也是陈楚和冯希凡的表姐。她和陈楚和冯希凡差不多同龄，一年前高中毕业现在在南宁市工作。 “可是，晓怡她会来吗？她在那边工作得好好的……”冯希凡对这一点保持怀疑态度。 “她会来的。”陈楚对说服表姐有九成以上的信心。毕竟，批发档口这个平台，对于表姐来说更大更宽广，而且，收入也更高。 “就算表姐过来，也是在几天之后，这几天我不一定每天都到档口，所以，冯希凡，有几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陈楚出声道。 “说吧。” “首先，来自外地的客户有可能会要求赊账。在批发市场上有不少的档口就向来自外地的客商赊账，但是，在我们店里，绝对不允许赊账。你也知道我们制衣厂的资金情况，我们可赊不起。”陈楚叹了一口气，出声道。 赊账，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但中国这个五千年的国度，却将这种运营的方式发挥到极致。在很多产业链内部，供应商不给下家赊账，下家就会重新寻找合作方，于是大多数的供应商只能向下家赊账。 但是赊账的话，往往是月结变季结，季结变年结，年结变烂帐。每一个供应商往往都有一部讨债的“血泪史”。陈楚在重生前也不例外，在他做制衣厂的前三年，每一年都有近三分之一的利润要拿去对冲坏帐，相对于每年白干了四个月。 “我知道了！”冯希凡点头，很认真地道。 “还有，我们档口的货物，给推车客和打包客的价格，是不一样的。”陈楚道：“我现在就跟你说一下每个款式的不同价格。” 推车客指的带着小推车到批发市场拿货的零销商，他们大多来自于珠三角，也有部分来自粤省其他区和桂省部分地区。他们拿货量少，档口订价当然要贵一些。而打包客一般都是 来自全国的批发商，他们拿货都是一大包一大包这样拿的，走得起量价格自然要低一些。 说完这两个话题后，陈楚继续讲解一些批发市场上的常识，一唠叨就是一个多小时。 晚饭前，陈楚打了个电话给晓怡表姐，俩人在电话里长谈半个小时，挂了电话以后。陈楚嘴角带笑，对冯希凡道：“成了，表姐她肯过来了！” 第84章 ：第一股强冷空气 十一月初。 南国的天气，渐渐间已经带上一丝凉意。 陈楚正坐在制衣厂的办公室内，看着窗外带着暖意的阳光，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阿楚，在这发呆想什么呢？”就在陈楚的旁边，冯希凡常坐的办公位上，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带着笑问道。 女孩剪着一头齐肩的长发，身上长着白色短衫和淡白色紧身的牛仔裤，瓜子脸微微红润，一笑起来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酒窝是陈楚表亲们共同外貌特征，冯希凡就唠叨过，除了陈楚兄弟外，其他的同辈全都有这个外貌特征。 这位女孩正是陈楚的表姐朱晓怡，和陈楚通完电话后，朱晓怡第三天就到达羊城。不过，陈楚没有让表姐直接上任，他还是先把表姐留在制衣厂几天，一有时间就帮她“补课”。作为一个从业人员，总得知道牛仔裤的一些基本常识吧？ “我在想，冯希凡现在的生意怎么样了。”陈楚出声道：“东北那边，已经开始降温。” 陈楚这些天都会特别关注全国的天气预报。2004年，手机都还没有普通上网，不8，方便直接查询，陈楚为了看天气预报，每天中午吃饭时候必定看一看午间新闻。 “东北降温，我们在东北的客户生意应该开始好转了吧？”李晓怡似有所思，道。 “李老板的生意好不好转我就不知道，不过，我们批发档口的生意肯定开始好转。”陈楚解释道：“做生意这样的事，多动脑筋才能赚到钱，有一些做零售的，他们是从来不看天气预报，对于他们而言，反正货都备好了，如果天气真的变冷就卖吧，最多把货物卖出去以后再到批发市场补货。” “不过，大多的零售商在转季的时候都会特别关注天气，如果天气快要变冷的时候，他们会早一两天到批发市场上去拿更多货。” 朱晓怡恍然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两天到批发档口拿货的推车客，应该会比平时多一些。” 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表姐你真聪明，一点就会。” 陈楚相信，关注着北方天气动向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岭南地区甚至南方的同行们，说不定都在关注今天入秋后第一股强冷空气的动向。 而再过二三天强冷空气就会进入岭南，所以，一些嗅觉灵敏的零售商，这两三天一定会到批发市场进货。 毕竟，这是今年岭南地区第一次明显转冷！而只有天气转冷的时候，消费者们受寒，才会有买衣服的欲望。 陈楚的话音未完，他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楚随手拿起来按了一下接听键。 “楚哥，现在厂里很忙吗？你这两天方便出来吗？”陈楚还没有来及说话，电话那头，冯希凡的声音已经像机关枪一般响起。 “怎么了？批发档口很忙吗？”陈楚徐声问道。 “是啊，我和看店的靓妹两个人都忙不过来。早上八点钟到现在，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今天拿散货的人比起昨天多了很多！”电话那头，冯希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道。 “冯希凡，你不是一直说要数钱数到手抽筋吗？现在感觉如何？”陈楚开玩笑般地问道。 批发档口是在八天前开张的。第一天，批发档口一共批发出去三百条裤子，见惯了几千条批发场面的冯希凡对这么少的批发量，直抱怨说太少了。 第二天，批发档口一共批发出去五百条裤子，这一次冯希凡倒是沉默没有说话。 第三天，批发档口来了一位大客户，一下子就批走八百条裤子。冯希凡直接打电话哈哈笑着说很享受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 “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聊，我要收钱了！楚哥，反正你明后两天必须得亲自出马，到档口这边帮忙！我先挂了！”电话那头，冯希凡似是对着客人喊叫着，通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边档口的生意很忙吗？”朱晓怡眼光落在陈楚的脸上，出声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脸上眉色一扬，笑道：“档口的生意比我想像中要好，今天我们厂里就应该派人过去帮忙的。表姐，你收拾一下行李，吃完中午饭就到那边去！” 朱晓怡点了点头，道：“好的。” 陈楚又道：“你到那边以后，和冯希凡交接一下手头上的工作，等过几天不那么忙，我就调冯希凡回来。” 朱晓怡愣了一下，很明显没有想到陈楚这么快就让她接手那边的工作。 对这个在家乡时常见面，但是出来工作后突然间就变得成熟和陌生的表弟，朱晓怡顺从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阿楚，你还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 朱晓怡和冯希凡到底不同。冯希凡是跟着陈楚找厂房，一步步地建立工厂，看着工厂发展壮大的。但是朱晓怡却是一到羊城，就看到陈楚成为一个手下有二十多号人，日出货量过千条的厂主。她也算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一年的人，自然知道要建立这样一番事业有多不容易。 这段时间陈楚传授了那么多知识，她自然也知道陈楚的老辣。像是陈楚这样业内老手意见，她当然应该多多采纳！ 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陈楚沉想了想，道：“出到外面档口以后，你只要记住，你是为你自已工作，而不是为我工作就行了。” 第85章 ：再次扩张 入秋之后的第一股冷空气横扫南方地区，像是给服装行业注入一支强心针一般，服装零售业的生意一下子就变得火爆起来，从零售商为这一次降温备货起，到降温之后二级批发商补货结束，这一次降温给陈楚的档口带来一个销售的高峰。 每一天下午三点半，冯希凡都会打电话向陈楚汇报当日的销售情况，冯希凡的声音间虽然带着疲惫，但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楚哥，我们档口今天批发裤子的数量终于超过二千条了！” “楚哥，你的那几条裤版，什么时候才能弄好？我们档口只有十几条货版，数量太少了，你应该再设计出四到五款裤子出来。” 到了十一月中旬，冯希凡回归制衣厂后，表兄弟俩统计半月销售数据，得出结果的时候，办公室内，冯希凡拿着统计出来表格大笑起来。 冯希凡看守档口的两周，第一周，档口的销售量是七千条，而第二周冷锋过境的前后，他们出货量达到一万二千条！ 当得知仅用了二周的时间就批发出去近二万条裤子，冯希凡一下子就得意起来。 他￡■，很快又计算出自已这半个月的销售金额，一个接近七十万元的数值。 “楚哥，你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批发服装金额绝对超过一千三百万元！”冯希凡牛气哄哄地道。 陈楚脸上神色倒是很平静，前世，再大的流水额他都见过，更不用说这七十万了。 “冯希凡，是不是还应该算一算你个人的提成呢？” “我？”冯希凡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道：“我也有提成吗？” “当然有。”陈楚笑道：“既然我能给晓怡表姐提成，当然也要一碗水端平给你提成！” 陈楚对晓怡说，她不是为陈楚工作，而是在她自已工作，是因为陈楚给自家表姐的薪酬方案是基本工资加提成。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一千八百块，提成是每销售出一条裤子提成二毛钱。 对这个薪酬方案冯希凡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三千八百块。”算了一下自已的提成收入，冯希凡又一次兴奋起来，道：“表哥，如果我这个月都在档口，那这个月我的提成收入，就有七千六百多块。” “是不是觉得放弃外面九千多块收入，跟着我在厂里领二千块钱的工资，心里很不平衡？”陈楚突然间出声问道。 冯希凡此时却冷静下来，道：“不会，楚哥你叫我回厂里，一定有你的原因。” 看着冯希凡脸上平静的神色，陈楚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怕冯希凡受不了外面的“诱惑”。 事实上，陈楚觉得朱晓怡比冯希凡更适合那个位置。冯希凡回来做他的助手对制衣厂用处更大。 毕竟，批发档口的平台的大小已经固定下来，而陈楚的制衣厂生产规模却是可以继续扩大的。 “说得也对，我调你回来，是因为厂里自产货物每天出货量一千二百条，我一个人管理不过来。”陈楚出声道。 虽然有孙主管协助，但这些天为了保障正常供货给批发档口，陈楚可是比平时忙上很多。 “那就继续留在工厂吧。”冯希凡道，忽然之间，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陈楚那平静的脸容，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刚才，他一直在计算着自已半月销售额和提成，但却没有计算过制衣厂这半个月的利润。 单单凭着感觉，冯希凡觉得表哥这个土豪的收入，绝对是他提成的十五倍、二十倍以上。 对于裤子制作成本、档口租金和其他支出一清二楚，冯希凡很快就心想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表哥……” “嗯，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半个月的利润，超过了九万块对吧？” “你算少了，不止九万块，你是不是只算了档口的利润？我们制衣厂也批出去差不多一千五百条裤子，你看，我们现在差不多都没有库存了。” “……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我怎么感觉表哥你来钱好像特别容易？” 陈楚这一次却是摇了摇头，他们这一次能赚钱，那是因为他们做对了货板，如果不是做对货板，每条裤子亏损四五块钱处理就有得哭了。 “表哥，我觉得我们制衣现在应该扩张才行了。”冯希凡提出建议道。 陈楚对冯希凡这个建议深以为然。 批发档口的生意比他想像中的要好，现在陈楚的制衣厂，经常出现一二个款式缺货的情况，这个时候，也应该扩大生产规模了。 陈楚决定招足够四十个工人，在现有规模上将制衣厂产量再扩大二分之一，达到每天三千和的产能。 以庄梦蝶的订单，加上批发档口的消化能力，三千条裤子的日出货量还是处于安全的范围之内。而且这一次规模扩张和上一次一样，花费不了多大的资金。 制衣厂扩张每日出货的量也变大，每日要花费在制衣厂的精力自然也随之增加。 这个时候，也该结束娇兰美人店门口前的地摊生意了。 第86章 ：地摊事了 下堂镇商业街。 强冷空气虽然已经过境，但气温依然比平时低一些。 陈楚的地摊档，两三个货架上的货物已经清得半空，就连三轮车上叠成豆腐块状的货物，也比平时大地减少。 “什么？阿楚你准备结束地摊生意？”安可心正站在陈楚的三轮车前，她那盈盈如秋水般眼眸闪现一丝潋滟，出声问陈楚道。 安可心穿着一件黑色小西装和套装窄裙，勾勒出曲线柔美的身材，精致的脸容上露出极为意外的神色。 “是的，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清货。”陈楚环扫一眼货架上的货物，道：“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批发市场进货，这里的货物也不多了。降价处理的话，估计三四天就可以把货全部清完。” 安可心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嘴角勉力露出一丝笑容，道：“两个月之前，你就跟我说过国庆节后就不来商业街摆地摊，但十一过后你还来这里摆摊，我以为你会一直摆下去，起码也会摆到今年的年未。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不干了。” 陈楚笑道：“我也想摆完今年啊，不过，制衣厂那边太忙…▽，了，想想还是早一点结束这边的生意吧。” 自从制衣厂开张以后，陈楚放在地摊档上的精力就少了很多。在没有开制衣厂前，陈楚为了淘到便宜、款式设计好的货物，可以整整一天都泡在批发市场。现在，陈楚是到批发市货，匆匆逛过就开始拿货。用心不够，陈楚拿的货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精挑细选，所以尽管服装零销已经进入旺季，地摊档口的生意，只是比前一段时间好一些罢了。 安可心看了一眼陈楚，柳眉就低垂下去，她似是建议般地道：“阿楚，去年服装地摊的生意，在过新历年之前都很好。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多摆一段时间？” “不了，经过路口的时候，我已经跟田鸡佬聊过，再过几天就会出让这块摊位给他。”陈楚边低头整理货物边道。 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安可心脸上，道：“安大店长，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关照，我就在上塘，有空就多一点联系。” 陈楚在商业摆地摊也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和安可心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每到晚上两人都很忙，偶尔交谈，也是匆匆几句罢了。 “希望吧……”安可心的声音，带着一种惆怅，道：“以前的同学和同事，也是说有空常常联系，但到后来联系还是越来越少。你走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 夜色渐暗，商业街道人流渐渐地多起来。两个二十多岁的妇女，来到陈楚的摊档前看货，安可心也顺势告别离开。 晚上十一点钟，陈楚正准备收摊，田鸡佬骑着三轮摩托车突突声地来到陈楚的地摊上。 走下摩托车，他的目光落在陈楚那些半旧不新的货架上。 “田鸡佬，你不会现在就过来接收地盘吧？”陈楚刚刚招呼完客人，出声问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反正你这块地盘迟早是我的，我有那么急性子吗？”田鸡佬拍了拍陈楚的货架，笑道：“这一次，我不是看上你的地盘，而是看上你的货架了。阿楚，反正你也不摆地摊了，你这些货架还要不要？” 田鸡佬想买他的货架？陈楚想到了什么，讶声道：“不会吧？田鸡佬，你想转行卖衣服？” “有什么问题吗？”鸡佬扫视一眼自已将来的地盘，出声道：“我以前也摆过衣服地摊，现在重回老本行有什么难的？现在是服装旺季，卖衣服肯定赚钱。还有，你这一块地摊这么大，我只卖皮带那里占得了那么大的摊位？” 对田鸡佬最后一个理由，陈楚倒是深以为然。 就像某些国家侵占邻国领土时，采用蚕食之法一样，某些地摊档主扩大自家摊位面积的方法，也是不断把自已货架向邻近摊位挪动，今天先移过十公分，明天再移过十公分，慢慢地就形成某种事实占领的局面。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陈楚安抚田鸡佬道：“我隔壁的走鬼林和李叔都是很好说话的，他们应该不会侵占你的摊位。” 田鸡佬却是低声嘀咕道：“商业街谁不知道你桂省仔够狠？南湾人都不敢惹你，谁还敢惹你？他们对你当然好说话了。知人口面不知心，谁又知道他们俩为人到底怎么样？地摊位没有明显划界，我就不想为了这三五寸的地盘天天吵架。吵多伤财气，我还指望借你这一块地摊挣多点钱回家过年呢。” “好吧，这些货架我也是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就便宜一点给你吧。对了，还有这衣服。”陈楚道：“这些衣服，不如我也处理给你吧。” “你的这些货要处理给我？”田鸡哈哈地笑起来，道：“好，好啊，陈楚，商业街就你的地摊生意最好，你能把货全部转给我当然好了。这样吧，你的货就按拿货价卖给我吧。” 陈楚也笑起来，道：“好吧，反正现在也没有生意，我们开始清算货物吧。” 陈楚和田鸡佬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两人说干就干，开始计算货物的价值。 人流越加的稀少，商业街道渐渐安静下来，正低着头专心计算的陈楚，可以听到两边店辅一声声哗哗的卷闸门拉下来的声音。 三十分钟后，陈楚和田鸡佬将货物点清打包，再合力将一包包的货还有货架抬上田鸡佬的三轮车。田鸡佬再次确定陈楚的银行帐户后，开着摩托三轮车先一步离开。 突突的摩托车引擎声渐渐变小，陈楚拍了拍三轮车鞍，在跨上车的刹那间，他突然想到，自已还没有和安可心告别。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娇兰美人店门口的方向。 微微昏暗的路灯光下，娇兰美人店关闭着的卷闸门正泛出朦朦胧胧的金属光泽。 第87章 ：网络订单1 招工、购置制衣车、租工人宿舍……有前两次的经验后，这一次陈楚制衣厂的扩张，显得轻车熟路。 从十三号到十七号，不到四天的时间，陈楚制衣厂就完成第二轮扩张。 在这一次的扩张以后，陈楚制衣厂也多了一些新的变化。 比如说，陈楚的制衣厂终于挂上自已的厂招牌：楚歌制衣厂。 一直以来，陈楚以制衣厂地处偏僻为由，连个厂招也没有做。而且，离着过年还有二个半月的时间，陈楚制衣厂很快就要搬迁，花几百块甚至一二千块做一个厂招那就是浪费。 不过，冯希凡对此倒是有不同的意见。花几百块钱做一个店招牌哪里浪费了？等到明年他们制衣厂搬迁的时候，把这个厂招拆下来，重新安装二次利用不就行了？ 陈楚想想也觉得冯希凡说得有理，于是接纳冯希凡的方案。不过，问题也来了，陈楚的制衣厂应该起个什么样的厂名字呢？ 大裕村有着数百家制衣厂，所起的名字也是各色各样。起得最多的名字，还是以动物命令的，有近三成制衣厂都是起了类似于力虎、三龙、⌒∟，魔力牛之类的厂名（陈楚一直认为，厂长以动物命名制衣厂源自于对原始动物力量崇拜）。 冯希凡提议把制衣厂命名为：楚歌。在他看来，楚歌两个字不仅是楚哥的谐音，还带着一种诗情画意的意味。 听到冯希凡建议的时候，陈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在前世，陈楚也是将制衣厂命令为楚歌制衣厂。而那时候，新厂刚刚成立生意惨淡，陈楚和冯希凡的情绪自然也免不了低落，冯希凡就跟陈楚提议过换掉这个厂名，楚歌楚歌，四面楚歌，这名字多不吉利啊。 陈楚在重生前倒是没有改过厂名，零九年制衣厂生意好转后，冯希凡也没有提过厂名不好听这件事。 而现在，冯希凡竟然提议了这个他在曾经或者将来嫌弃过的名字。 这一世的顺风顺水，和前一世历经劫数到底不同，就连人的心境也随之完全不同。 对楚歌制衣厂这外名字到底还是有感情，陈楚从善如流地接纳冯希凡的提议。 厂的招牌也了，在资金略有富余的情况下，陈楚还为自已制衣厂购置了电脑、打印机等等的办公设备，制衣厂各个方面显得更加完善。 冷锋过境后，原本微微沉暗的天色也渐渐地散去，南国的午后的阳光也显得分外的柔和。 办公室内，陈楚将计划中的这个月最后一条裤版的纸样画出来。 陈楚握起拳头，伸了伸懒腰，不经意看到在显示器的淡光晕环下，冯希凡那微微地带着兴奋的脸容。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冯希凡最近对着电脑的时间会不会多了一些呢？ 今天早上七点多陈楚起床的时候，冯希凡早就打开电脑玩游戏。冯希凡每天工作内容都是一些锁碎的事，比如说，到加工厂去检查货物的质量、外出采购一些铺料。这样的事虽然锁碎，但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空闲的，而每到这样空闲的时间，冯希凡就像抱着桌面上电脑不放。 这样下去，不会得网瘾吧？ 似乎觉察到陈楚的目光，冯希凡抬起来，看着陈楚咧开嘴笑了一下。 “楚哥，你现在的qq是多少级？要不要我帮你挂一下？” 陈楚颇为无语，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 “冯希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上班的时候不准用电脑做工作外的事情？”陈楚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出声问道：“我们制衣厂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现在私用电脑当然没有什么事，但是，如果我们招到新的文员了呢？如果他看到你把电脑私用，他会怎么想？” “这……”冯希脸上笑意僵住，脸上神情一变，很明显意识到自已的错误。 陈楚看着窗外，四十多人的包装车间，看起来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剪钱婆们时不时地交谈几句，身穿正装的孙望可主管，正在包装台处检查着货物。 陈楚想到了十年后，那些下班以后就抱着手机在宿舍内上网的工人们，他们和现在的冯希凡，又是何其的相似？ 工亚区到底是真正的城市中心，这里的误乐方式到底是太少。就像重生前，陈楚刚刚出来工作的那一二年，他也是大裕村网吧的常客，只不过，随着年纪渐长工作也越忙上网的时间才渐渐减少罢了。 这样的事，堵不如疏吧？ “刚才你说挂q，那你现在的qq是多少级？” “啊，这个，15级！”冯希凡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刚才表哥不是还在训斥着自已吗？怎么突然间就问起这样一个无相关的问题？ “15级？竟然这么高级？你平时浪费了多少度电才挂到这么高级？”陈楚摇了摇头，又道：“15级，不错，好，嗯，你这个qq我暂时要借用一下。” “表哥，你要干什么？”冯希凡脸上迷惑之色更重。 “我要用一下你的qq，看一看能不能在网上接到订单！” 第88章 ：挫折 “qq也可以接单？” “是的。” 一边说着，陈楚一边拿出自已的手机。随后，当发现手中拿着的是那台黑白屏幕手机时，他不禁哑然一笑。 “也是时候买一台相机了。”陈楚自语般地道。 陈楚决定试试看，在网上能不能把自家的裤子批发出去。 网络批发不同于实体批发，客户没法看到货版，所以，只能让客户看图片。 在陈楚重生前，网络批发商利用的销售渠道大多都是淘货网或者批发网，通过网站展示产品，再与客户达成价格协议，最后再通过付支宝付款完成交易。 不过，现在是二零零四年，四十大盗的业务重点还是外贸版块，国内版块远远未成十年后的那种气候。 现在，陈楚用一个qq就足够了。 “我要拍一些照片上传到你的qq空间。”陈楚对冯希凡道。重生前，智能手机已经极为普及，不过现在陈楚使用的那台老古董的手机，连个摄像头也没有。 “等一下我要出去买一台数码相机。”陈楚道：“等我上传完图片v，以后，你就到网上去找客户。” “网上找客户？”冯希凡表情略为茫然，问道：“怎么找？” “你可以通过查找q群，加入一些交流服装销售经验的群，看到有进货需求的就和他交谈。必要的时候在群里发一些小广告，比如说写一些文字‘一手货源，牛仔厂家最新款，最低价36元’，再加上二三张我们产品图片发出去。也可以在服装论坛直接发一些小广告。不是经常有人发贴子，问哪里可以拿到正宗厂家一手货源吗？你可以回复一下这些贴子啊。”陈楚想了想道。 “就这些吗？”冯希凡双眼微微一亮，像发现一座隐藏着的金矿一般。 十七岁冯希凡，到底是没有几年后的成熟稳重和老奸巨滑啊，就是容易被忽悠。心里这样想道，陈楚却是出声道：“当然不止这些，你可以到网上百度一下服装方面的软文，必要的时候‘借鉴’一下人家是如何写软文的，然后在软文里巧妙地加入我们的联系方式，再把这些软文重发到相关论坛上，说不定也有可能接到订单。” 前世，楚歌制衣厂在零八年未有一段时间生意萧条。那时陈楚为了能接到订单，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像网上张贴广告这样的事当然也干过不少。 “软文是什么？算了，等我百度一下就知道。”冯希凡信心十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道：“哈哈，楚哥，你放心吧，你就看我怎么在网上每天卖出几百条牛仔裤吧！” 看着斗志昂扬的冯希凡，陈楚决定再加一把火，刹那间，他就像化身为传销大师，又像是化身为网络营销砖家一般，出声道：“网络是一个广阔的平台，它在一定上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就像表姐的批发档口的服务对像，只能是来河沙批发市场拿货的客户，但到了网络上，冯希凡，你的客户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所以，你的市场空间宽度比表姐的要大得多。加油吧，希凡，我很好看你！” 不会给下属画饼的上司不是好的上司。显然，现在冯希凡就被自家表哥描述的美好前景吸引了。 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楚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接一张大订单，一张远超你想像的大订单，你现在就去买相机回来吧。” “哦，对了。”陈楚嘴角扬起，又道：“表姐卖出一条裤子，我给她的提成是二毛钱，你在网上接单子的难度要大一些，这样吧，如果你接的是现货单的话，我给你的提成是五毛钱，如果是订单每条三毛钱。” 冯希凡眼色全部亮了起来。 四天后。 办公室内，冯希凡的手指在键盘上认真地敲击着。 白色的屏幕光线中，冯希凡的神态显得分外的认真。 陈楚从外面走入到办公室，就站在冯希凡的身后，看着冯希凡正用qq与某人交谈着。 “你这些裤子多少钱一件？能便宜一点吗？” “36块，老板，这个是我们最低的价格了……” “太贵了，说实在的，我们这里衣服店辅的零销价，也是38块罢了……” 冯希凡停顿一下，手指快速划动打下一行字。 “这个，已经是我们的最低的价格了。” “好吧，说实话，你们制衣厂这些货我们真的拿不起，除了你qq空间内的货以外，你们还有其他一些便宜一点的货吗？比如说，十几块钱的那一种？” 看到这时，陈楚扫视一眼冯希凡打开的那个q群目录。 桂省地摊群。 看到这里，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摆地摊专业人士，陈楚知道，摆地摊的走鬼一般不会拿像他们制衣厂定价这么贵的货物。 冯希凡和对方道一声别，就结束通话。 四天的时间过去，冯希凡原本的激情也是散去大半。 “表哥，这根本就接不了订单。”冯希凡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反思的神色，道：“太难了，就凭着我们qq空间的几张照片，我们就要求对方打款过来再发货过去，对方很难信任我们。你也看到了，四天来，我只卖出去三十条裤子！”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这一点，他早就有所意料。 因为，在某个平行时空的四年后，他也试过这样拉客户，但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希凡，客户之所以怀疑我们，是因为网络上就是有人用这样的方法诈骗。货款打出去，却没有收到货。就像你的这三十条裤子，如果我们不发货的话，那么，对方的钱就真的白打到我们帐号上，算是打水漂了。我为什么要用你的qq号？因为你的qq号等级高一些，容易让人信任。这种方法不行的话，我们还是换另一种方法试一试吧。”陈楚出声道：“如果这个方法还是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放弃这一块业务。” 原本，陈楚以为，在网络刚刚普及的年代，自已使用过的方法提早四年后会有效，但没有想到结果却是一样的。 在这一件事上，他的确是有一些想当然了。 “什么方法？”冯希凡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抬起头来出声问道。 第89章 ：外贸订单1 “这个方法就是，我们先放弃国内的这一块业务，试一试能不能接到国外的订单。”陈楚出声道。 “国外的订单？”冯希凡自语一声，道：“像梦姐那一张美国单子那样，做垃圾货吗？” 陈楚回到自已的办公椅边，坐了下来后缓声道：“不一定，我们国内的裤子，制造价格有便宜的也有贵的，外国货当然也一样。一些国外品牌在上塘制衣厂下的订单，单价相对较高的有可能会超过十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的话，大概也就是在八十元人民币那样子吧。” 一美元兑换八元人民币，这样的汇率水平对外向型制造业来说无异于福音。要知道，在十年以后，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可是曾经击破6的关口。 较低汇率水平、低廉的劳动力价格、出口配额的逐渐取消……二零零四年，正是服装外贸黄金时期。 “八十块一条的牛仔裤子……”冯希凡砸舌道：“这条裤子是用什么布料做的？这么贵？” “不仅仅是布料问题。”陈楚道：“还包括造工、辅料、洗水等等各个方面。就算是我们制衣厂采购到一样的面料，～，以张永加工厂的造工，也做不出那样的裤子。八十块钱裤子对造工的要求，比我们制衣厂生产的裤子肯定要严格得多，以后我们接的订单，货品单价超过四十五块钱的我们都没法做。” “好吧，那就试一试看，能不能接到国外的订单吧。”冯希凡眼光落在陈楚的身上，像是觉察到什么，道：“不过，楚哥，我怎么感觉到你好像不太愿意接国外的订单？” “因为国外的订单，不赚钱啊。”陈楚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之声，出声道。 国外订单与国内订单一个区别，就是国外订单数额相比较大，像是国外的客户，一下单就是一千条、几千条甚至几十万条，客户因此可用量大的优势对制造商压价。 曾经，在服装圈子里流传过一个故事。 在一次中国的制造商与法国的零售商在谈判的时候，制造商受不了零售商的压价，怒而拿起摆放在自已桌面上的一支矿泉水，出声道：“先生们，你们再压价的话，这一张单我是真的没法接了，你们可以想像吗？我辛辛苦苦生产十条裤子，赚的利润才够买下这一瓶矿泉水！” 外贸订单的利润不足3%，一条裤子只赚七八毛钱……在服装制造业，大额的外贸订单，一定程度上就是低利润的代名字。 但在，在大环境不好的时候，制衣厂为了养活工人们，却不得不接这样的订单。 冯希凡似有所思，出声道：“楚哥，利润太低的单子，我们不接不就行了吗？”、 陈楚点点头，笑道：“只能这样了。” 对于陈楚来说，因为没有开设生产车间，他的货物要委托张永加工厂进行生产，所以，他的制造成本比普通的制衣厂要高一些，按陈楚的估算，单条裤子的成本比其他制衣厂要高八毛钱。不过，还好因为与王少君达成的那份协议，制衣厂货物的洗水价格，要比普通制衣厂低一些。 两者综合起来，楚哥制衣厂的制造成本，要比普通制衣厂略为高一点点。 “楚哥，那在网络上我们应该怎么找客户？”冯希凡虚心地问道。 “去外贸论坛吧。”陈楚思考了一秒，又道：“不过，冯希凡，有一点我要告诉你的，短期内在外贸论坛接到单子的可能性，并不大。” “外贸论坛？”冯希凡脸上露出一丝苦色，突然间笑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用英语和鬼佬交谈？楚哥，我的英语不太好，平时的考试分数只是你分数二倍罢了。” 陈楚脸颊抽搐了一下，以陈楚平时四五十分英语成绩，普通学生肯用功的话，达到这个数字的两倍不算特别难的事。 虽然不想承认，但冯希凡说他的英语成绩不算好，也的确是事实。 “我们不去国外的论坛。”陈楚出声道。 在国内，外贸公司的业务员大多都有在国外贸易平台泡论坛的经历。这些业务员中，有很多就是外语相关专业毕业的。以陈楚那上不得台面和冯希凡菜鸟级的英语水平，去到国外的论坛，根本上没法与国外客户交流。 “我们去国内的论坛。”陈楚又道。 外贸公司或者做外贸soho的，他们在接到国外的订单后，也要找制衣工厂下单加工生产货物。 他们这些人，有部分也经常泡国内的外贸论坛。 陈楚希望能从这些人手中接到订单。 “我明白了，我们让外贸公司喝头啖汤，而我们就喝二道汤。”冯希凡叹气道：“你说我们能从鬼佬那里直接接到订单多好啊，为什么一定要让外贸公司做中间商赚一笔呢？” 陈楚却是很淡然地道：“外贸公司商检、报关等等各个方面都比你专业，你叫外国人和我们这些不太专业的制衣厂合作，人家还不愿意呢，中间的这一笔钱，是应该由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赚的。” “好吧……”冯希凡出声问了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楚哥，这外贸订单，是不是比国内的订单更容易接？” “我说很容易接你信吗？有不少从外贸公司出来单干做外贸soho的，他们有可能三五个月甚至一二年，才能从国外接到一张订单，你说他们容易吗？”陈楚反问冯希凡道。 “这……”冯希凡摇了摇头：“楚哥，按你这样说，想要接一张订单怕是很难了。” 从国外到国内这个环节，已经这么难接单了，那就更不用说国内环节了！ “不过……”陈楚又笑了，道：“冯希凡，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坚持吗？因为，他们接的张订单，往往有几十万金额甚至一二百万的金额。他们接到订单以后，肯定也得找我们这些制造厂家，所以说，冯希凡，你运气好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从他们手上接到一张上百万的订单！” “想一想《老人与海》里的那个老人，他用了四十多天才抓到一条大鱼，冯希凡，说不定你坚持个二三十天，也会抓到一条‘大鱼’！”陈楚鼓励道。 鼓励冯希凡到外贸论坛接单主要有两个目的，首先，是让冯希凡到论坛上做发贴类似的事，消耗其过剩的精力，让他不抱着电脑做与工作无关的事。其实，是让冯希凡清楚和了解服装外贸的一些基本运作模式。 “可是，那条大鱼最后还是被鲨鱼吃掉了……” “这个你放心，放到我们碗内的肉，我们不可能让其他人夹走的。”陈楚道。 “好吧。”虽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底，但是冯希凡还是出声道：“那你说一说在国内的外贸论坛上发贴的方法吧。” 陈楚微微地沉吟了一下，站起来叫冯希凡让出电脑位。 坐下来以后，陈楚先是通过搜索进入到bt外贸论坛，然后，开始创造帐号。 “我看过你的国内论坛设置的帐号，帐号的名字竟然是‘平凡的希望’，这个名字不行，得要换个简明一点的，就叫‘楚哥牛仔’吧，这们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生产牛仔的。还有我们的图像，不要太花哨，就上传我们101款牛仔裤的图片上去。”陈楚的手指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道。 “接下来，第一张贴子还是我来吧。” 陈楚又一次打开搜索引擎，进入到一个素材网站，复制几张图片下来。 那几张图片上，是一位正值妙龄的少女，她有着一头及腰黑色长发，小脸上眉清目秀，颊红齿白，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略显诱人的大长腿。 这几张图案，到底有什么用？冯希凡迷惑了。 陈楚手指却是还没有停下，他从论坛中找到一个与休闲有关的子类目，打开以后开始发贴。 “牛仔厂家美腿厂妹爆照！” 冯希凡先是低头看着表哥上传着的图片，然后，再抬头看着外面包装部外，一个个正在打包装的女工，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是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啊！ “楚哥，你这样做货不对板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货不对版！” “你发吧，人家做外贸的，一看就知道你这图片不知道是从哪里 第90章 ：外贸订单2 暮秋初冬时节，晨风带着残寒，吹在人的脸上，带来丝丝的凉意。 早上八点钟，洗漱完毕的冯希凡，穿过制衣厂和宿舍之间的空地，进入到制衣厂大门。 制衣厂的工人们已经开工，包装车间内，蒸汽炉蒸气沸腾声、打钉机有节奏敲击声、夹带着工人们高声交谈的声音，冲斥着人的耳膜。 办公室就在制衣厂大门内侧，踏进制衣厂大门后，冯希凡隐隐间听到一阵低沉的诵读的声音。 当他进入到办公室后，看到一幅他几乎不敢相信的画面。 窗边，楚哥手中正拿着一本外文书微闭上眼睛背弃，初冬的阳光照射在他穿着的黑色大衣上，反射出一阵柔和的光线。 楚哥……这应该是在学习外语吧？冯希凡心中不确地想道。 这样的场境实在是太违和了。 楚哥的英语很差，而且，不是一般的差。要不然也不要在今年高考时，考出数学分数比英语分数差不多高一百分的奇葩成绩。据冯希凡所知，自家的表哥是连英语音标也不会、考试时选择题基本上都是选c的“应试高手”。这10，样的人，现在竟然开始学习外语了？ “楚哥，你这是在学习英语吗？”冯希凡回到自已座位坐下，神色怪异地出声问道。 “是啊。” “楚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学英语的……” “人总是会变的，对了，冯希凡，明天早上，你也早点起来学习外语……嗯，你的英语好像还不错，那就多学一门法语吧！” “……可以不学吗？我英语都还不过关，你竟然叫我学法语？” “不可以，就算不学法语，你也一定要学英语！” 冯希凡长叹了一口气，有所感触地苦笑一声道：“把课本丢下，就很难再捡起来了……” 然后，他像想到什么，出声道：“楚哥，你这学习英语，大概不会是为了接外贸单子吧？” “猜对了。”陈楚出声笑道：“其实，你表哥我正有个大计划准备实施，所以才学习外语的。对了，昨天在网上有没有收获？” “没有……”说到这个话题，冯希凡就有一种泄气的感觉。 陈楚看了一眼白色墙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于是，就把英语口语速成书放到办公桌抽屉里。他坐了下来，笑着道：“不要灰心，坚持一下，订单迟早会有的。” “希望吧。”冯希凡声气显得有气无力，显然对此也不抱多大的信心，道：“三天了，不管是qq群还是外贸论坛，都没有一点的反应……算了，我还是去加工厂检查一下我们的货物吧！” 上午的时间就在工作中慢慢地流逝着。 正专注于工作的陈楚，觉察到冯希凡从外面进来，也可以听到冯希凡开电脑时电脑启动的声音。 大约在二分钟后，一声惊喜的声音，从陈楚的背后传了过来。 “楚哥，订单来了！” 正在核算着账单的陈楚，转身回望，刚好见到冯希凡激动地站起来，重重地用一边手掌拍了一下另一边握起的拳头，年轻的脸容上，满是惊喜的神色。 陈楚笑道：“冯希凡，你不会是真的接到一张大订单了吧？” 冯希凡的脸上，涌上一阵兴奋的潮红，道：“是的……楚哥，一张很大很大的订单，你快过来看一下！” 合上账簿，将椅子轻轻推到一边，陈楚不急不慢地站起来，冯希凡此时已经接连唤了好几声楚哥，叫陈楚快一点，生怕有所怠慢客户就会飞走一般。 陈楚把手撑在冯希凡办公桌上，看着qq窗口上冯希凡和对方的交谈记录。 前面的部分，大概就是双方问好，再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交谈记录的最后一条，是：“我们公司接了一张十万条裤子的订单，你们制衣厂能做吗？” “在吗？” “还在不？” 陈楚嘴角轻轻一翘，扬起一抹笑容，道：“十万条裤子，还真的不少啊！” 数额越大的单子越难接，这是陈楚在前世得出来的经验。 如果真的有外贸公司接了一张十万条裤子的大订单，他们肯定会精选细选制衣厂。到时候，他们与制衣厂的价格谈判也是分外的惨烈，极端的时候甚至不是用元作为单价谈判的单位，而是用角作为单价谈判的单位。 谁的钱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论是对制造商还是外贸公司来说，单条一毛钱的差别，就意味着总额一千元的差别。 “在的。”陈楚坐到冯希凡的座位上，打出一个字。 “你好，我是制衣厂的老板。” “呃，老板，您好！”对方的称呼一下子由你变成了您。 “你们能提供这十万条裤子的裤版吗？” “裤版没有，不过，我们手头上有图片，老板，您要不要看一下呢？” 冯希凡的办公位上，陈楚嘴角轻轻一撇。 制造业厂家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询盘。这样的询盘，也被一些外贸公司和制造厂家叫做垃圾询盘。 外贸公司只有图片没有样版。那只能说明，真正的样版，还在国外客户手里！ 也就是说，外贸公司与国外的客户，还没有达成最后的交易协议。要是达成了协议，样版肯定到达外贸公司的手里。 现在，外贸公司之所以找制造厂家，往往就是根据制造厂家的报价，确定自已向国外客户的报价。比如说，现在陈楚对某一款裤子的报价是25元的话，那么，外贸公司在确保3元的利润以后，就可以给国外客户28元的报价。 简单来说，这一张订单，八字还没有一撇！ “把图片发过来吧！”陈楚有一点兴致索然，但依然打下这样一句话。 “不要发链接过来。”陈楚又加了一句。 在链接中植信木马，入侵对方的电脑……这样的事，在外贸询盘中可是经常发生的。 “放心，我们就发图片。” 一张张的图片，很快地就传送了过来。 陈楚接收图片的时候，冯希凡低下头来急声问道：“楚哥，这一张外贸单子的进展如何了？” 第91章 ：外贸订单3 “到目前为止，一点进展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这……他们不是发图片过来了吗？” “希凡，你觉得他们有可能只发给我们一家吗？如果是你，你会做这样的傻事吗？”陈楚冷冷地反问道。 冯希凡哑然。 楚哥说的没有错，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些图片，发给尽量多的制衣厂，然后，从其中选一家报价最低的制衣厂合作。 很快地，大约二十个款式的产品图片全部发过来了。 “码数表也发过来！”陈楚又打下一行字。 外国不同人种体形相差较大，比如说东南人体形较小，而欧美人体形较大。没有码数表，根本上没法确定布料用量的多少，自然就没法确定准确的价格。 对方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图片和实物的最大区别，就是图片没法触摸，所以没法确定布料的质量，所以只能大约给出一个报价。 陈楚看着那几张图片，微微沉吟。 “你们现在可以报价了吗？”对方明显是一个急性子，很快打下一行字10，。 “老板，这么久，还没有确定吗！？”过了不到十秒，对方继续打下一行字。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对方这样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一个菜鸟！ 这也太急躁了吧？ 他神色不动，快速地打下几行字：“你们客户要求的布料是牛仔布还是弹力布？布料中棉料含量百分比有没有要求？对布料的株数有没有要求？第1012款一定要求酵磨洗吗？” 这样专业性十足的问题，显然难倒了对面，对面终于沉默下来。 世界在陈楚面前也清静了。 陈楚不急不慢地打下一行字：“叫你的主管或者上级过来和我谈！” “稍等。” 大约一分钟后，对话框内，那一边有人问好：“你好。” 陈楚：“你好。” 对面很快地回答陈楚的几个问题，然后，陈楚又问了二三个细节性的问题后，很快地给出每一款产品的报价。 对于这张单子不抱太大的希望，陈楚的价格，相对来说高了那么一点点。 然后，在报完价格以后，陈楚才发现，自已的报价区间基本上在32元至35元之间。 “我们公司要研究一下你的报价，一二天以后，我们公司会有专人联系你。”对方给了陈楚意料之中的答复。 “好的。”陈楚告别一声，就结束对话。 淡色的屏幕光，照在陈楚的眉眼间，陈楚凝视着对方发过来的图片，脸上的神情似是极为专注。 “楚哥，你在看什么？”冯希凡看着图片十几秒，也看不出那张图片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这张图片下方的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陈楚指着屏幕上那张图片右下方的那一串数字，道。 “这个，应该是他们外国客户对产品的编号吧！”冯希凡不以为意，微微急声问道：“对了，楚哥，你觉得这一张单子，能成吗？” “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那一间外贸公司，很明显没有接到这一张订单。” “不会吧？” “以我的经验，百分九十九的可能性！”陈楚将自已的想法和冯希凡说了一次。 冯希凡脸上残留的兴奋神色，终于平静下来了。 “和外贸公司广撒网一样，外国的那位客户，也是采用广撒网的方式。”陈楚抽丝剥茧，道：“商人以最大利润为行动准则，将心比心，如果我是那位外国客户，我也会同时和几间外贸公司保持联系！” “楚哥。” “嗯？还有什么事吗？”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说鬼佬单不好赚钱了！” 如果事实真的像陈楚所说的那样，假设外国客户联系了五间国内的外贸公司，而每间外贸公司又联系了五间制衣厂，那么，外国的客户，实际上间接收到了二十五份的报价！ 虽然经过中间的外贸公司的环节，但到最后，得到这一份订单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二十五间制衣厂中报价最价的那一间！ 想到这里，冯希凡也不再对这一张单子抱多大希望了。 百分之四的可能怕，和买彩票有什么区别？ 陈楚却是淡淡一笑，道：“这一张单子，我们就当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他们最后如果同意我们的报价，我们也肯定有钱赚！” 冯希凡勉强地笑了一下，道：“希望吧。” 下午。 窗外暖阳正好。 陈楚正在计算着上个月工人的工资，坐在陈楚身后的冯希凡，却是突然间出声道：“楚哥，那间外贸公司现在联系我们了！” 对方的确是联系了陈楚。 而对方联系陈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看到陈楚在qq空间上那十条裤版。 “我们要101款和102款的裤版，请尽快给我们寄过来。”这是对方的要求。 坐在电脑位上，冯希凡手指放在键盘上，问道：“楚哥，这个应该怎么回复？” 按陈楚的估算，这一张单子同，到最后很有可能是石沉大海。不过，现在对方要101款和102款的裤子，那肯定是在考察陈楚制衣厂的制造工艺了。 这张单子，还有那么一份的希望。 “他们要求的话，我们当然寄出去了。”陈楚心有所思，道。 “……好吧，我听你的，等一下我就把这两条裤子快速过去！”冯希凡出声道。 “先不要那么急！”站在冯希凡的身后，陈楚的双眼却是微微地眯起，看着屏幕上正在交谈着的窗口，嘴角带笑道：“等我先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你再把裤子给寄出去。” 第92章 ：决裂（上） “怎么试探？”冯希凡一边出声，一边站起来让出电脑位。 “当然是试探一下对方的诚意了！”陈楚嘴角扯动，现出一丝笑容道。 陈楚坐到冯希凡的办公位上，键盘声响起他已经敲出一行字。 “我们可以寄裤版给你，不过，每一条裤版要收一百块钱。” 看到这个数字，冯希凡眼色抽搐了一下……一百块，表哥这叫价也太狠了吧？ 把货版给客户，如是是熟客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免费赠送的。就算是相对陌生的客户，叫价也不会那么高！ 果然。 “一百块一条？这个价格也太高了吧？我们平时跟厂家拿板也不用那么贵！”对方的语里行间，带着一种质问。 “我们下线的不少零销商，平时的零售价就是89块，99块，我们现在的报价已经包含快递费，这个价格并不高。”陈楚又打下一行字。 “我们是拿板的，又不是消费者，这个价格太高了。”对方很快地回了一句话。 虽然没有能看到对方，但是，陈楚却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感¤，受到对方很明显是那个和自已有过交谈的主管。 “如果你们真的跟我们合作的话，那200块裤版费，我们可以退回去给你们。”陈楚想也没有想，就打下一行字。 电脑屏幕交谈的窗口内，一阵短暂的沉默。 “八十块钱一条，你们把那两条裤子寄过来吧。” “好的。” 两人很快就结束通话。 “楚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冯希凡在旁问道。 “还有一点的希望……”陈楚嘴角带笑，道：“对方肯用一百六十块拿两条裤版，他们应该还有交易的‘诚意’，继续跟进吧。” 裤版很快就寄出去了。 时间渐渐流逝，陈楚和冯希凡每天都忙于自已手头上的工作。 对这样的一张大订单，冯希凡在裤版刚寄出去的时候，还在唠叨着对方怎么还有没有回复。三天后，他主动联系了一次外贸公司，外贸公司的回复是，他们也正在跟客户沟通，有下文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陈楚一方。之后，冯希凡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一张订单。 而对于陈楚而言，这一张订单也是可有可无。制衣厂在扩张以后，他们自产货物的出货量已经超过一千八百条。 冬季到了，天气越加冰寒，制衣厂的生产大旺季真正到来。陈楚在十一月份时又设计了十款裤子，除了羊城批发市场销售量情况较好外，陈楚在东北和华东地区的客户，在收到陈楚寄来的样版以后，也分别订购了二三千条。 在这样的繁忙中，陈楚没有把过多心思放在那张订单上。 直到一周以后，这一天中午，办公室内，冯希凡打开电脑后突然间出声道。 “楚哥，快看，他们那边有回复了！” 外贸公司公司那边的确是有回复。他们要求陈楚提供电话号码，在电话里详谈一些细小的合作事宜。 陈楚站在冯希凡的身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行行字，出声道：“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们吧。” 冯希凡快速地打下一行数字。 二十秒后，陈楚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楚拿着电话，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接通。 他想到一个问题。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就打电话给他……似乎，对方还真的是有合作的诚意！ 陈楚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楚歌制衣厂吗？”电话里，传出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声音。 “你好，是的，你是鹏达外贸吗？”陈楚出声问道。 “呵呵，陈老板，你好，我叫王盛才，是鹏达外贸的主管，你们这一张单子，就是由我跟进的。”电话那头，似来一阵装腔作调的声音。 “王主管，你好，那一张单子……” “那一张单子吗？”王盛才打断陈楚的话，哈哈笑了一声，道：“陈老板，这可是一张大单子啊，客户要求生产三十多个款式，每一个款式从二千条到四千条不等，总共十万条裤子啊！” 陈楚眼眸转动，心有所思。 这些信息，前几天对方在网络上已经跟冯希凡提到起过。现在，对方重提这些信息，是什么意思？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的报价，好像有一点高啊！”对方的声音，拿捏有度，带着一种占据主动的从容。 意识到对方想要压价，陈楚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王主管，这个报价，我们已经很难再低了！”陈楚说句话时，嘴角间反而带上一丝笑意。 “呵呵，是吗？我联系的其他二三间的制衣厂，他们的报价，好像都比你们制衣厂的报价要低啊……”王盛才顿了顿，微微压低声音，道：“我也了解过你们制衣厂的情况……你们制衣厂好像只有一个包装部，连自已的制衣厂间也没有……呵呵，陈老板，你们制衣厂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啊。像你们这样规模的制衣厂，要是出什么差错不能按时交货的话。不仅你们制衣厂要亏本，我们外贸公司也要受你们连累啊！” 手里握着电话，陈楚眉头挑动一下。 合作双方谈判的时候，谈判的条件是要一项项地达成共识的。现在，对方先是提出陈楚制衣厂要价太高，在价格问题上双方还没有达成协议时，对方竟然又提到陈楚制衣厂的资质问题。 这样的谈判方式，根本上就不符合常理吧？ 前世的某些经历在头脑中闪现，陈楚的脸色，刹那间就转冷。 “王主管，你的意思是？”陈楚嘴角那一抹笑容也渐渐变冷，直接地出声问道。 第93章 ：决裂（中）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的确是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的条件，现在，我们老板叫我把符合条件的制衣厂上报给他，他明天会到我名单上的制衣厂实地考察。陈老板，你想把你们制衣厂加入到考察名单中，就看你愿意付出多少‘诚意’了……”王盛才打着腔调，很阴晦地提醒道。 电话另外一头，陈楚嘴角笑意更盛，但也更冷。 “我们就不要在这绕圈子了，你就直说你的条件吧！” “呃……”王盛才似是愣怔了一下。 中国人做事讲求含蓄，在做某些见不得阳光交易的时候，更加讲求含蓄，王盛才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这么直接。 “好，陈老板既然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可以把你们制衣厂加入到名单中，如果我们外贸公司最后选择了陈老板的制衣厂，那陈老板就要给我每条裤子五毛钱的返利！”王盛才很真接地出声道。 果然！ 陈楚的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个王主管，果然是个吃回扣的！ 企业不论大小，只要采购环节管理不善都会出现采购员“吃⊕，回扣”的现象。重生之前，陈楚和外贸公司打过交道时，当然也被索过回扣。 “陈老板……你的意下如何？这可是十万条裤子的大订单啊。”王盛才嘴角带笑，出声问道。 “王主管，五毛钱一条的裤子，我是真的付不起。希望下一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了！”说完这句话，陈楚就要挂掉电话。 “呵呵，陈老板，不要那么心急嘛，五毛钱陈老板觉得太贵的话，四毛钱如何？”王盛才显然没有从陈楚的声音中听出异常，出声继续讨价还价道。 陈楚直接挂了电话。 办公室内。 陈楚看着脸上正带着一脸希翼神色冯希凡，道：“希凡，这一张单子，我们接不了。” “为什么？”冯希凡不解，在看来双方都开始电话联系，不正是因为有了更深的合作意向吗？ 陈楚把电话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次。 冯希凡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那个王主管也太过分了吧？” 有着重生前经历的陈楚，反倒是看得更开，道：“呵呵，冯希凡，这样的事，以后你遇得多了，自然就会慢慢习惯的。” “楚哥，不会是每一间外贸公司都有人吃回扣吧？”冯希凡道：“那以后我们外贸业务还怎么开展？” “当然不是……只是小部分罢了。”陈楚道：“不要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黑暗。” “以后凡是要求我们给要扣的外贸公司，我们一律不跟他们合作！”冯希凡哼了一声，道。 就在此时，陈楚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陈楚拿起电话，看着电话上那个号码，双眼微微一眯。 他按下接听键。 “陈老板，刚才断线了，你还没有给我答复呢，现在考虑得怎样？” 陈楚无语，这个王盛才……竟然以为刚才是断线？ 作为一个生意人，基本的涵养还是要有的。当然不会做出谈不成生意后，就破口大骂这样没品的事。 这是自已刚才太过客气，没有把话说清楚吗？ “王主管，这一张单子，我们制衣厂是不会给你一分钱回扣的，至于你把不把我们加入到你那份所谓的名单里，那是你自已的事。”陈楚咬音清楚，把这件事彻底地挑明。 “这……”对面那头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一阵不阴不冷的声音从传了过来：“年轻人，这样不规举在这个社会上是会吃亏的……四毛钱都出不起，活该你们制衣厂没有生意！” 陈楚第二次直接挂掉电话，烦人的声音，一下子嘎然而止。 “这一张单子黄了，希凡，以后你不用跟进了。”陈楚出声道。 “可惜啊，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就这样没了。我还以为第一次就能接到大订单呢。”冯希凡痛心疾，不过，很快又道：“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就继续到网上找客户，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大客户的！” 对这一张订单，陈楚已经在心里划上了句号。 不过，这一天下午三点多，陈楚的手机却是又一次响起。 陈楚顺手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那位？”陈楚接通电话道。 “你好，是楚歌制衣厂的陈老板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不急不徐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度。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鹏达外贸公司的老板，陈老板，听我手下主管说，你不想接我们公司的这一张单子？” 鹏达外贸的老板？ 陈楚的脑筋急速转动，很快地想到一个可能。 鹏达老板以这样一种方式打电话过来，那他一定是先属意楚歌制衣厂做这张单子的！ 陈楚心里由不得暗暗地骂一声。 王盛才，果然是好算计！ 他竟然在鹏达老板已经有意让楚歌制衣厂接手这一张单子情况下，还向陈楚索要回扣，果真做得一手极好的无本买卖！ “老板，你好，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和王主管可能说得不太清楚，所以，他以为我不想接你们公司这一张单子。”陈楚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原来如此。陈老板，我的员工说你的制衣厂就在上塘，我希望明天就到你们制衣厂去考察，不知道陈老板方不方 第94章 ：决裂（下） 鹏达外贸公司的老总要到楚歌制衣厂进行实地考察了。 对这个消息，冯希凡显得比较兴奋，而老到成精的陈楚则显得分外的淡然。 这张订单，按照现在的报价，制衣厂利润率大约在10%左右，如果到了明天对方再压一下价格的话，利润率可能会下降到7%左右。 这是一张利润率一般般的订单。所以，对这张订单，陈楚觉得能接当然最好了，但不能接的话，也没有多大的遗憾。 “希凡，等一下搞好办公室的卫生。”陈楚吩咐冯希凡道。 “不需要做其他准备吗？”冯希凡建议道：“比如说，把包装车间也弄得整洁一些？” “不需要……”陈楚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包装部忙碌的工人身上。 包装车间倒是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陈楚制衣厂没有自已的生产车间。 制衣厂主要工序都是在生产车间完成的，没有属于自已的制衣车间，质量管理能力必定会大大地降低，这对于陈楚制衣厂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减分项目。 虽然说，某些制衣≦↑，厂在按到外贸订单后，也会把货物发给加工厂进行生产（比如说梦姐制衣厂的那一张美国单，就是在合作的加工厂生产出来的）。但是，梦姐制衣厂起码也有生产车间装点一下门面，不是吗？ 第二天，中午。 二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到陈楚制衣厂门前的空地上。 天气微微阴沉，像是要下雨一般。制衣厂大门处，刚刚收到消息的陈楚和冯希凡，早就站在哪里等候。 第一辆轿车的驾驶门开了，司机小步下车，微微弯腰打开后座门。 一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裤白衬，缓步走出车厢。 和其他差不多年纪的老板身材或多或少都有点发福不同，这位中年男子的身材显得极为标准。他的脸部天庭饱满，但却长着一个微长的钩鼻子。 第二辆轿车的车门也被打开。车厢内走出一男两女，他们穿着正装，很明显就是鹏达外贸公司的员工。两位女员工化着淡妆，看到陈楚和冯希凡时，脸上露出职业式的微笑。而那位男员工，看到两人时眼色却是沉了下去。 “想必这一位就是王总吧？王总，欢迎到我们楚歌制衣厂。”陈楚察言观色，很快就判断出那位坐在车后座的男子，就是鹏达公司的老总。 “陈老板，你好。”鹏达的老总，很明显也听出陈楚的声音，他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回应道。 陈楚先伸出手，王总也是伸手回应，俩人握完手后，陈楚指引着王总进入制衣厂大门。 “王总，先到办公室喝杯水再说吧。”陈楚笑着出声道。 “好。”王总出声应道，但在进入办公室前，却是门口驻足了二三秒，观察几眼陈楚制衣厂包装车间的情况。 在王总察看楚歌制衣厂情况时，陈楚嘴角带着笑容，也是在观察着王总脸上的神色。 出乎陈楚意料的是，王总的嘴角一动不动，脸上神色在下轿车以后，连变也没有变过。 这是个难缠的对手……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陈老板，你这包装车间也未免太简陋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陈楚的耳边响起。 王盛才？ 陈楚睨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位穿着一身西装男职员，正见对方的嘴角泛起一丝似有以无的笑容。 在觉察到陈楚眼光时，他微微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显得更盛：“陈老板，你这包装车间，以前应该不是用来做包装车间的吧？怎么我觉得你这里更像一个仓库？”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嘴里却是带笑答道：“想必这一位就是王主管吧？先进屋再说，制衣厂的情况，等一下我再跟王总慢慢聊，王总，请。” 王盛才脸上冷笑一闪而过，却没有再说话。 办公室内，温水慢慢地煮开。陈楚把绿茶叶放进茶壶，轻酹着开水慢慢地泡开。 陈楚和王总刚刚不痛不痒地交谈几句，都是服装行业的最新动态。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什么时候成立的？”王总突然间缓声问道。 “今年九月初的时候。”陈楚如实答道。 “呵呵，长江后浪推前浪，陈老板用三四个月就把制衣扩大到这种规模，本事不小啊。”王总笑了一声，似是赞叹般道。 陈楚拿着水壶倒水的手却是停滞了一下。 “王总过誉了，我只是远气好一点罢了。”陈楚继续用开水酹满茶壶，道。 “陈老板，你太谦虚了。”王盛才的脸上，现出一丝热络的笑容，出声道：“陈老板这么年轻就有了这样一番事业，呵呵，陈老板一定是很早进入制衣行业了吧？” 陈楚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睨了一眼王盛才。 这家伙，果然补得一手好刀。 以陈楚如此年轻的年纪就开了一间规模四五十人的制衣厂，说得好听一点，就叫年少有为，但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经历尚浅，资历不足。 制衣厂刚刚开张和年纪，实际上算是陈楚的硬伤。相比起选择和新手合作，外贸公司当然更偏向和有着丰富行业经验的老手合作。 王盛才看似是赞扬，实际的意思，却是在暗示说陈楚过于年轻，不是合适的合作对像！ 不过，王盛才能想到的事，王总能没想到吗？ 王盛才说得再多也没有用，一切都得看王总个人的意思！ 第95章 ：急转直下 十多分钟后。 王盛才的脸上，像是多了一层雾霾一般，显得灰暗起来。 茶几上，香气氤氲。两位跟着王总到来的女员工，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端坐，聆听着王总和陈楚的交谈。 而王总的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正与陈楚相谈甚欢。 场上的氛围显得分外融洽。 陈楚睨了一眼王盛才，然后直接将他无视。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往往就能表现出很多的东西，比如说，能力和见识。陈楚的年纪虽然还是十八岁，但他的能力和见识却早就达到十年之后。 陈楚通过和王总这十几分钟的交谈，某种程度上将自已能力、经验等等各个方面优势展示出现。 楚歌制衣厂只有三个月的浅薄根基，依然是接这张订单的硬伤。但是，陈楚的年龄，现在已经不再是硬伤。 “陈老板，说实话，这一张订单，一共有十一万条……我们的客户跟我们沟通时提起过，如果合作满意的话，他们在外国的客户很有可能会继续下单！”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后，王总终于提到这一张订±∠，单。 还有后续的合作？对此陈楚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接过话头。对他来说，这样飘渺的承诺，远远不如一纸合同实际。 “客户已经把裤版寄过来了，现在就在我们车上，王主管，你到车厢拿出来给陈老板看一看，确定最后的报价吧！”王总继续出声道。 “好的。”王盛才的脸上，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 他站起来走出外面，一分钟后回来时，他手上分别拿着四五条裤子。 王总道：“哪些还没有制作出裤版的款式，陈老板暂时不用报价，现在这里有七八条裤版，你就报个价吧！” 从王盛才的手上接过这几条裤版后，陈楚拿起第一条轻轻抚摸一下布料，然后细心察看洗水的情况。心里估算一下成本以后，陈楚出声道：“王总，这一款裤子的报价是35元。” “35元？”王总眉头凝起，道：“陈老板，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你们在网上看过我们提供的图片，不是报价说28元左右吗？” “咦？”就坐在陈楚的旁边，冯希凡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不解地看一眼陈楚，再看看王总，疑惑着到底是在那个环节出错了。 一周前，陈楚在网上向鹏达外贸报价的时候，他就站在陈楚身后。虽然每一款产品具体报价他记得不清楚，但是，他记得自家表哥每一款的报价都在30元以上！ 陈楚双眼眯了一下，再张开的时候，斜眼扫视一下王盛才，脸上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王盛才的脸上，笑意正浓。 “陈老板，我手下主管已经把商品参数提供给你们制衣厂，按理说，你们前后两个报价不会相着太大，但现在，你的第一个报价是28元，第二个报价是35元，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王总脸色渐变，不悦地道。 “王总。我在网上的报价，每一款都在32元以上。这一款裤子28元我们制衣厂根本就做不出来，其他的制衣厂，敢以这个价格接这一款产品生产，肯定也是亏本。”陈楚很肯定地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报这么低的价格？陈老板，你是想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吸引我们到你的制衣厂，然后再哄抬高价格吗？你这样做就错了！做生意就要求诚信，你前后报出来的两个价格这么大，这样不讲信用，我们还怎么敢跟你们合作？”王总摇了摇头，脸上像有着一层阴云笼罩一般黑，显然是对陈楚极不满意。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急转直下，王总身上像是形成一个低气压槽一般。就连那两位外贸公司的女员工，脸上笑容也是刹那收敛。 “王老板，这一款裤子，我最初给你们公司的报价就是35元。我想，王总你也和其他的制衣厂询过价格，他们的报价，最多就是比我们制衣厂的报价低1块钱。我们在qq上还保留着和你手下员工的交谈记录，王老板要不要看一下？我想是你们公司有人把我们报价给弄错了……王主管，你说是吗？”陈楚的眼中，带着一种冷色，看着王盛才。 站在一旁，冯希凡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这个王主管，就是昨天和表哥通电话的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他修改表哥的报价，并上报给王总的！ 王盛才脸上笑容早就收敛起来，在王总投视过来的眼光中，他的脸上早就现出气愤之色，这样的神色间，又像是带上一丝委屈。 “这……哥，我就是按照他们报价上报给你的。再说，我为什么要修改他们的报价！？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他们不是说他们电脑上有记录是吗？”他看着陈楚，义正言辞地道：“陈老板，你说你们有交谈的记录是吗？那你就打开电脑，让我们看一看你所说的交谈记录啊。” 哥？ 听到这个称呼，陈楚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冯希凡则是直接愣住了。 王总和王主管都是姓王，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是亲兄弟！？ “不用看了！”王总摆了摆手，他霍地里就站起来，睨着眼睛俯视着陈楚，道：“年轻人，你做事还是太轻浮了……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合作，谢谢你今天的款待，盛才，我们走！” 王总转身就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出去。 王盛才撇了一下嘴角，就跟了出去。 冯希凡则是又一次愣怔住。 王总，竟然没有听表哥的解释，就这样走了？ 只有陈楚，脸上突然间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第96章 ：截胡！ 王总已经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王总，是你手下的王主管报错了价格。他要我们制衣厂给他每条裤子五毛钱的回扣，我们制衣厂不答应，他才故意报了一个错误的价格给你！” 冯希凡脸上现出愤愤不平之色，突然间出声道。 王总的身边，两位女员工和司机，脸色平静就像没有听到冯希凡的话一般。而王总的脚步，只是微微停滞一下，就继续前行。 “这位小兄弟，你可别乱说话啊，小心我告你毁谤！”王主管转身回头，声音虽然显得分外的严厉。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王主管，自已做过的事，你就不敢承认吗？”冯希凡神色也是一冷，直瞪着王主管道。 陈楚摇了摇头。 他可以理解冯希凡的怒气。前一段时间，为了接到这张单子，冯希凡可是花费不知多少的心思。这一张订单就这样黄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冯希凡现在当然是一肚子气。 “呵呵，小子，我承认那又如何？”王主管出声，脸上笑意更盛。 陈楚看了一眼王主管v≦，身后，正见王总一行人已经走出制衣厂大门。 制衣厂虽然没有像某些制造厂家那些机器轰鸣，但是到底是工厂当然会有噪音。现在，除非陈楚和王盛才吵起来，不然的话，外面的人很难听到办公室内交谈的声音。 “陈老板，你还是太年轻了啊。”王盛才的脸上，现出一丝讽刺之色，道：“我堂哥做生意最不喜欢人家出尔反尔，呵呵，你报了两个不同的价格，他当然不会再跟你合作了。” “你那五万块钱我是赚不到了，但其他制衣厂的五万块钱，我可是赚定了！”王盛才摇了摇头，道：“要怪，就怪陈老板你实在是太不懂‘规举’了！” 陈楚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意。 “王盛才，这五万五千块，你不一定能赚到。”陈楚道：“王总已经在外面，你还在这里不出去，说不定王总还真的会怀疑你吃了回扣。” “慢走，不送！” 王盛才用看失败者般眼神看了一眼陈楚，带着一抹笑容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茶几上的茶水还冒着淡淡氤氲，但厂门前的轿车已经启动，客户正开在离开。 看着脸上依然带着不平之色的冯希凡，陈楚安慰道：“冯希凡，根本就没必要和王盛才这一种人置气！” “我不是在生那个王八蛋的气……我只是在想，王总也未免太过于轻信那个王八蛋了吧？” “他们是堂兄弟。”陈楚出声道：“不是有句话说打虎不离亲兄弟吗？” “和这样沾亲带故的公司打交道就是麻烦……”冯希凡叹气出声道，浑然不觉自已也中枪了。 “放心吧，王盛才迟早会离开鹏达外贸的。”陈楚很肯定地道。 王总看起来并不像昏聩之人。如果觉察到王盛才真的吃回扣，他还会留下王盛才吗？将心比心，如果陈楚站在王总的位置上，他一定会使法子让王盛才自动滚蛋。 而王盛才只要继续这样走下去，陈楚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而今天冯希凡那一句“王主管要吃回扣”，到那时就会成为王总心中的一根刺，加重王总对王盛才的不信任！ “可惜，这一张订单就这样没了……”冯希凡脸上露出苦笑，道。 “冯希凡，你就真的这么想接到这张单子？” “当然！表哥，难道你就不想接这一张订单吗？” “我当然想接，有钱谁不想赚，但是，以我们制衣厂现在的实力，我就怕我们做不了这一张单子啊。” 十一万条裤子，是什么概念？ 如果用货柜来装的话，可以装满四个到五个集装箱。如果用普通高度的住宅来堆放的话，足足可以塞满一百五十到二百平方米的面积。如果按陈楚的报价估算货物价值的话，那么，这批货物的总价则超过三百七十万元！ 生产这批货物的资金，对于现在的楚歌制衣厂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陈楚制衣厂在九月份和十月份的利润总额是七万元。这个数字加上陈楚的地摊收入和原始资金，基本上能维持制衣厂正常的资金流动。 楚歌制衣厂能调用的闲置资金，是十一月份的利润。十一月份已经过去二十七天，制衣厂一共赚了十六万元。 想用十六万元，撬动一张三百七十万的订单，要用到二十倍以上的杠杆！ 在制衣行业内，这样的事根本上就不可能发生。除非说，这一张订单是分四批到五批出货，每出一批货货主就汇一笔货款过来。 “冯希凡，想接到这张订单……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直接跟下订单的客户联系，把鹏达外贸公司的胡给截了！”陈楚的脸上多了一份冷然，出声道。 “截胡！？可是，我们又没有外国客户的联系方式，怎么截？”冯希凡脸上现出疑惑之色道。 “呵呵，谁说我们没有？”陈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鹏达公司发给我们的产品图片，你还记得图片下方的那一串数字吗？” “那串数字，不是外国客户的货款编号吗？” “不是。”陈楚肯定地道：“没有人会用这么长的一串数字作为货款编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串数字，是客户的联系方式，是一个msn帐号（msn微软发布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在商业方面用途比较广泛）！” “我们现在就注册一个msn邮箱帐号。我想，下这张订单的客户，说不定现在就等着我们主动联系他们！” 第97章 ：接触成功 登陆msn官网，注册帐号，陈楚向那个帐号发送通话请求。 坐在电脑位上，陈楚出声道：“我们面对的客户应该就在香江……” “等等，楚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客户在香江？”站在阿楚的身后，手肘支撑在陈楚所坐的椅子上，冯希凡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对话框问道。 “我猜的。”陈楚嘴角现出一丝笑意，道。 “信你才怪！”冯希凡撇一下嘴角，道：“说吧，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王总刚才说漏嘴了。”陈楚出声道。 王总的确是一个严谨的商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从来不会犯错误。 在叫人拿几条裤版进办公室里，他就提到说“我们的客户和和国外客户联系的时候”这样的字眼。 也就是说，王总的上家客户很有可能就在国内。而陈楚估算得没有错的话，他的客户应该就在香江！ 二零零四年，香江是中国的贸易中心，很多外国订单就是经过香江转入到国内的。 趁着这个时候，陈楚又在网上查找到网页翻译应用，严阵▲▼，以待。 “这……”冯希凡目瞪口呆，道：“楚哥，等一下你就用这个翻译和外国的客户交流？” “当然！虽然我猜测客户是香江的，但凡事也有个万一，如果客户是外国的呢？” 前世，陈楚也接过几张外国散单，在与外国人邮件沟通时，他也是使用翻译软件一字字地翻译邮件内容并回复对方。虽然说他写的英文邮件词句混乱、狗屁不通，但国外的客户竟然如有神助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算了吧，等一下对面真的是鬼佬，还是由我来和他交谈吧！”知道自家表哥的英语不是一般的烂，冯希凡主动请缨道。 “你好！达美公司。”屏幕上，打开的对话框内，突然间就弹出几个繁体汉语。 “真的是一个有效帐号！还是香江那边的！”冯希凡惊呼道。 对于客户来自香江，陈楚倒是不感到意外。香江与珠三角经济联系一起紧密，改革放开之初，珠三角的外资制造业大多数就是来自香江。香江是世界上重要的交通运输中心，利用交通运输发达和海外贸易优势，不少地处香江的外贸公司承接海外订单，再交给珠三角的制造业厂家生产。二零零四年，正是香江转口贸易如日中天的时候，就算是十年后香江的地位略有下降，但依然是南国重要的出口中心。 “你们那边是牛仔裤制衣厂，是吗？” “是的，我们从几张产品图片上，看到你们的联系方式。贵公司的心思还真是灵巧，竟然想到用这样寻找制造厂商。” “您可能理解错了，我们想要找的不是制造厂商，而是外贸合作伙伴。” 陈楚挑动一下眉头，然后打下一行字。 “贵公司留下联系方式，不是为了找制造厂家的？” “不是，我们主要提心我们在内地合作的贸易公司，会找另外一家贸易公司做这张单子，赚取中间的差价，所以才在上面加了我们的联系方式。” 陈楚明白了。 “贵公司多心了，我们这边的外贸公司，一般都是直接联系制造厂家的。” “我知道，但是也有例外的情况不是吗？我们以前就试过这种例外，结果……客户收到货物后，对货物的质量很不满意。” 对于这一点，陈楚倒是深有认同。 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在骂中国制造质量如何差，制造企业如何偷工减料，但是，这真的制造企业吗？ 当然不是，出口产品的质量不好，也有可能是由供应链条过长造成的。 就以达美公司所说的情况为例子。国外客户给达美公司的报价是50元，那达美公司给国内贸易公司甲的报价是45元，而贸易公司甲给贸易公司乙的报价是41元，贸易公司乙给制造厂商的报价是37元……层层下来，制造厂商为了确保利润，最后产品的造价有可能不超过34元。 结果，客户预期收到价值五十元的产品，但最后收到的却是价值三十四元的货物。 “听你的意思，贵公司好像不太愿意和制造厂家合作！？” “是的，说实话吧，因为你们制造企业对很多问题的处理，不太专业……” “你这种说法是有偏见的，不少一样有很多制造厂家直接报关出口？而且，没有国内代理商的中间环节，我们双方赚到的利润不是更多？” 这一点，才是最令陈楚心动的！ 绕过国内外贸公司环节，那么，原本归属于外贸公司的利润，就会被他们双方瓜分！ 对面那头似乎沉默下来。 “抱歉，我们公司已经和鹏达外贸达成口头协议，他们一方向我们提供了样版。我们对于鹏达外贸挑造的制衣厂的生产质量，还算挺满意的，所以，这一张订单，我们公司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是直接拒绝陈楚了！ 但看到这条消息，陈楚却是打下一行字。 “你们收到的样版，是两条和你们订做的产品风格相似裤子吗？两条裤子的码数是不是一条是29码，另外一条是30码？” “咦！？请稍等一下。” 电脑屏幕淡光照射下，陈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分钟以后。 “你好，你说得没有错，那两条裤子，是你们制衣厂生产货物吗？” “是的。” “奇怪，鹏达外贸不是和你们制衣厂达成口头协议了吗？” 陈楚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如此！ 以陈楚制衣厂如此的规模，想要接这一张订单确是不太够资格。 就算是在小小的大裕村，条件比楚歌要优秀的制衣厂，没有三百家也有二百家，王总为什么就偏偏到他们制衣厂考察呢？ 原来，达美公司早就有意让楚歌制衣厂接这一张单子！ 现在，鹏达外贸与陈楚制衣厂谈判破烈，那王总现在会怎么做？ 如果他是王总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在其他候选的制衣厂中，重新挑选一家出来“冒充”楚歌制衣厂！ “没有，我们制衣厂从来就没有和鹏达外贸达成过任何的协议！”陈楚快速地打下了一字！ 第98章 ：达成协议 “这怎么可能？”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一句话。 “贵公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陈楚打出一行字问道。 陈楚和达美公司在网上沟通实在是不太“和谐”。对方使用的是繁体字，而陈楚使用的是简体字；对方在交谈中使用太多白话词语，而陈楚却极少使用这样的词语。 “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呢？内地的通信费贵，还是由我们这边打过去吧。”对方很体量地打出一行字。 “也好。”陈楚打下办公室固定电话的号码。 一分钟后，办公室固话“滴滴”声地响了起来。 回到自已的座位坐下，陈楚抓起电话听筒：“你好，楚歌制衣厂，是达美公司吗？”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子的清脆声音：“是的，先生你好，我是agnes，你也可以叫我王小姐，还没有请教先生怎么称呼呢？” “agn……王小姐，你可以叫我陈先生，刚才是王小姐在网上和我交谈吗？” “不是，那是我的下属，陈先生，你是制衣厂的老板吗？你怎么证明这两条裤子是你们制衣厂的★，产品呢？” “你们经常和内地的客户联系，有qq帐号吗？我们制衣厂生产的货款在我们的qq空间里都可以找到，鹏达制衣厂寄给你们的样版，在qq空间的产品编号是101和102。” “你的qq帐号是多少呢？”对方出声问道。 陈楚将冯希凡的qq账号报了过去。 “请稍等，我们要确认一下。”王小姐出声道。 陈楚伸手示意冯希凡坐到电脑位上。大约十秒钟后。冯希凡拍了一下手掌，哈哈声笑道：“楚哥，有人申请加我们的qq了！”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冯希凡正在和对方交谈。 电话那头，也传来达美公司办公区模糊不清的交谈声。一阵摩擦声过后，王小姐清脆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响起：“陈先生，我们已经确定那二条裤版是你们的产品。鹏达外贸公司把你们空间内图片，全部发送到我们这边……我们就从你们制衣厂的款式中，挑造出两款要求鹏达外贸公司寄板过来。” 原来如此！ 鹏达方面早就把楚歌制衣厂的产品图片发给达美公司。然后，达美公司才钦点楚歌制衣厂作为生产商。 “陈先生，你们现在可以和鹏达外贸公司联系吗？我希望你们双方能合作接这一张订单。” 听到王小姐的话，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和鹏达合作，这怎么可能！？ 楚歌和鹏达刚才差一点就撕破脸皮，还怎么合作？ “王小姐，这一张订单完全没有必要拉上鹏达外贸。”陈楚出声道。 让鹏达外贸公司参与进来，分走原本属于陈楚制衣厂的那份利润吗？ “你们给鹏达外贸公司的报价表呢？能发一份给我吗？我愿意以比鹏达外贸公司更低的价格接这张订单。王小姐，这样贵公司也节约采购成本，赚到的利润也就多。”陈楚出声道。 去除掉鹏达这个碍眼的中间商，对楚歌制衣厂和达美公司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听完陈楚的话，王小姐似乎心动了，她出声道：“陈老板，我们就是担心你们制衣厂在外贸出口方面，处理得不够专业！” “专业？”陈楚笑了。 重生前，他也直接接过外贸单子，对于外贸出口的流程，早就了然于心！ “王小姐，这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陈楚出声道：“报关我们可以交给报关公司处理。如果货物直接从大陆出口，我也可以帮你联系货运公司。至于财务方面，我一样可以帮你们联系财务公司。如果你怕我们生产货物的出现质量问题，你们也可以委任第三方质检公司监督质量。” “这……”王小姐有所意动，沉吟一下后她出声问道：“陈先生，报关的流程是怎么样的？还有，怎样进行结汇？” 这样的问题不难吧？陈楚嘴角带笑，把自已理解的报关和结汇说了一次。 王小姐在听完陈楚答案后，微微沉默一下，然后又问了二三个货运方面的问题，陈楚也一一做出了回答。 “陈先生，你们制衣厂以前是不是做过外贸订单？”王小姐出声问道，显得对陈楚的回答十分满意。 “以前是接过。”陈楚如此说道，心里暗暗想道自已没有说慌，现在的楚歌制衣没有接过外贸订单，但在重生前接过不少外贸订单。 “很好！”确认陈楚是行业老手后，王小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又问了好几个关于楚歌制衣厂的基本问题。终于，王小姐说了一句如同天籁般的话。 “陈先生，我们的报价表和制造单，我已经叫人发到你的msn邮箱，那张价报表是我们的最终报价，你先看一看，如果有问题的话就再联系我！” 陈楚回到电脑位上，下载报价表扫视一眼后，脸上神色微微一动。 这是一张以美元为单价的报价表，上网查看最新的汇率后，陈楚将上面每款产品的报价都换算成人民币后，得到一张人民币结算的报价单。 在这张报价单中，那一款陈楚接触过实物向鹏达报价为35元的裤子，报价竟然是37元左右。而其他款式的报价，也比陈楚向汇鹏报价要高1元到3元不等。 按照这一张报价单，陈楚每条裤子可以多赚二块钱。十一万条裤子，则足足可以多赚二十二万元。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对这张订单终于心动了。 昨天，他之所以拒绝给王盛才回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张订单利润实在太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楚给鹏达外贸公司的最初报价，每条裤子大约可以赚三块钱。预计到鹏达外贸公司有可能会讨价还价，陈楚预期每条裤子的利润在二块到二块半之间。 这样的利润率，实在是太低了。如果再给王盛才五毛钱一条的回扣，那这张单子就真的没法接了。 “一条裤子有五块钱的利润……十一万条裤子，总利润差不多就有五十五万元！”对这样的一个数字，陈楚没法不心动！ 15％的利润率，这是在外贸订单中少有的高利润率！ 无论如何，他都要接到这一张订单！ 有了这样一笔资金，过年后的那个计算，就可以提前实施。 他倏的一声就站起来，拿起电话回拔王小姐。 “陈先生，你对我们的报价有什么异议吗？”电话接通后，王小姐先开声问道。 “没有异议……这一份报价，我们完全同意。” “好吧，你们的牛仔制衣厂就在上塘是吗？我们公司明天会派人到你的工厂考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定合同了！” “欢迎你们的到来，等一下我会把制衣厂的地址发出你们。”陈楚和对方又聊了几句，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陈先生……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公司有几条裤版在鹏达外贸公司的手上。你能联系一下鹏达外贸公司，让他们把裤版寄给你们制衣厂吗？” 陈楚的眉色轻轻挑起来。 鹏达外贸公司，这一次算是彻底出局了吗？ “王小姐，不用那么麻烦……”陈楚心里冷笑一声，道：“鹏达外贸公司的人，现在应该还在上塘考察。” 王总一行人绝对不会想到，当他们还在为上家考察制造厂家时。他们的上家已经和陈楚“眉来眼去”，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不用麻烦他们寄过来，我直接过去跟他们要就行了！” 第99章 ：最后一关 午后的天空，越加的阴沉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黑锅笼罩在天穹上一般。 轿车内，王盛才双手握着方向盘，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心情似乎很不错。 鹏达外贸公司刚刚考察完一间制衣厂，和在楚歌制衣厂时不欢而散不同，这一次鹏达和对方相谈甚欢，王总也基本上属意那间制衣厂接这张订单。不过，按原定的计划他们今天要考察三间制衣厂，既然已经来到上塘，那就不妨把最后一间制衣厂也考察一下。 在王盛才看来，这张订单给那间制衣厂都是一样的。反正，昨天他已经打电话暗示过这两家制衣厂，他们都答应如果接到这张订单肯定会有所“表示”。 但就在此时，前方一直平移行驶的黑色轿车，车后红灯灯闪烁着，却是转到路侧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王盛才也是减缓车速，嘴里疑惑地嘀咕一声，也靠到路边停下来。 前面那辆车上，坐在车后厢的王总缓步走下下来，脸上神情显得不是那么好看。 王盛才心中，暗暗地叫一声不妙。和堂哥相处那么长一段时间，对自家堂△≦，哥的性格，他自然是自根知底。 堂哥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王总，怎么了？”王盛才小心翼翼，试控性地问道。 王总眼内，隐隐间闪过一丝怒色，摆摆手道：“刚才达美那边打电话过来，他们要取消这一张订单。” “啊……这……”王盛才张口红结舌，脸色由睛转阴。 “达美公司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王盛才不平地道。 按照以往的经验，合作双方的接触都到这种地步，这一张订单八成都会落在他们鹏达外贸公司的手里，现在，达美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王总似乎知道了什么，闷闷地出声道。 四分钟后，转角的路口处，陈楚骑着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上出现。他向着这边方向张望，当看到站在路边等待的王总和王盛才后，他嘴角带笑，心情不错地挥了挥手，脚下的摩托车，发出突突的声音，以更快的速度骑了过来。 当看到陈楚时，王盛才的脸色先是惊愕，很快地就变得阴沉起来。 陈楚刹住摩托车，嘴角轻扬现出一抹笑容，道：“王总，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王总脸上像是有层层阴云一般，声音微冷。他转而看着王盛才道：“王总管，去把车上的裤版拿出来给陈老板。” 联想到达美突然间取消订单，用脚趾头王盛才都能想到，陈楚这一次肯定是截了他们鹏达的胡，将他们原来叼在嘴里的肉，硬是给抢走了。 “陈老板，果然是好手段。”王总脸色阴沉如水，道：“你们是怎么跟达美公司联系上的？” 像他们这样的贸易公司，最忌惮的就是上下家联合，抛开他们中间商另起炉灶。所以，王总从来没有向上下家透露过彼此的联系信息。 理论上说，陈楚根本上就不可能和达美公司取得联系。 “王总，你有没有看过达美会司发送过来的图片？图片下方有一串数字，你还记得吗？”陈楚出声问道。 王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 “我明白了。” 某些客户在和他们外贸公司沟通的时候，传送过来的图片有时会有品牌的水印，或者是某个网站的地址，甚至是直接的联系方式。对这些图片，鹏达外贸一般都会ps掉这些信息，才把图片发送给制造厂商。 而这一次，图片上的那一串串的数字，他们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结果，上家和下家就这样接上头了。 “大意了啊！”王总喟然一叹，声音带着愤愤不平：“没有想到，达美公司竟然这么不讲规举。”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出声道：“王总，达美公司这样做，固然算不上厚道，但是，你们鹏达外贸公司就没有错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总是想李代桃僵，随便找一间制衣厂，假冒说我们制衣厂生产的那两条裤版，是由他们生产的吧？王总，这样欺诈合作伙伴，不太好吧？” “王总，你不喜欢和出尔反尔的制造商合作，达美公司当然也不喜欢和不诚信的公司合作。” 没有人愿意和不诚信的公司合作，因为这样的公司，随时都会坑合作伙伴一把。鹏达外贸在做出这样的事后，在达美公司的心目已经大大减分，再加上找到楚歌制衣厂这个替代者，干脆就一脚踢开鹏达外贸公司。 “对了，王主管，达美公司寄给你们的裤版呢？”陈楚紧盯着王盛才，淡淡一笑，出声问道。 “哼！！！”王盛才脸上，隐隐间已经现出一丝怒光。 “还不去把裤版拿给陈老板？”王总听完陈楚的话后，身上的低沉的气场更强，说话的声音间，隐隐间也带着一种厉色。 王盛才转身，重重拉开副驾位的门，将那几条裤版拿出来，像是丢过去一般“啪”的一声放在陈楚摩托车的车头篮上。 “王总管，我说过，你不一定能赚到那五万块……实在抱歉，现在你是真的没法赚那一笔钱了。”陈楚的嘴角轻扬，现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眼光落在一脸怒气的王盛才身上。 对王总，陈楚就像对待路人那样，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意，；但是，对王盛才，他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听到陈楚的话，王总的眉头似是皱了一下，眼光不着痕迹地落在王盛才身上。而王盛才那一双眼睛，就像可以喷出火一般，怒瞪着陈楚，咬字道：“你……” “王总，再见。”陈楚直接打断王盛才的话，向王总告别一声，就要离开。 抛开他们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不说，他和王总之间，还真的是没什么私怨。相反，陈楚能得到这一张订单，起码有一半功劳要归结于王总。 在陈楚打开地撑，跨上摩托车鞍时，王总微微低沉冷冷地出声：“陈老板……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以你们制衣厂的条件，还不一定能接到这张订单。” 陈楚看了一眼王总，正见他的脸色，和这黑沉沉的天空有得一比。陈楚由不得一笑，道：“有劳王总挂心，不过，这一张订单，我们楚哥制衣厂还真的接定了。” 他可以理解王总，一张订单，三四十万的利润，还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现在却是说没了就没了，这样的金钱和精神损失，就是身家过千万的老板也会肉痛。 “王总与其担心我能不能接到这一张订单，还不如想一想，怎么清理身边的蛀虫吧。”陈楚睨一眼王主管，不再理会这俩兄弟，开着摩托车飞速地离去。 摩托车声渐渐远去，王总沉着一张脸回到小车上坐下。 王盛才没有看到，王总在上车时看了他一眼，眼光中隐隐已带上了一丝疏远。 ——分界线—— 楚歌制衣厂办公室。 几条裤版，已经全部摊开摆放在陈楚的办公桌上。陈楚和冯希凡低侧着身，站在旁边观摩着这几条裤子的制作工艺。 “差不多。”陈楚出声道：“这些裤子的造价，跟我看图片时估算的造价差不了多少。” “太好了。”冯希凡脸上带上一丝兴奋笑容，道。 “对了，楚哥，我现在就去找新的加工厂？”冯希凡斗志昂然，出声请示道。 这可是一张十一万条裤子的订单！ 冯希凡已经可以想像到，为了接这一张订单，他们的制衣厂必定会迎来新一轮的扩张。而张永的加工厂的产量绝对也跟不上这样的生产增幅，所以，他们也肯定得找到新的合作制衣厂才行！ “不用那么着急……”陈楚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们和达美公司还没有签订合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王总刚才对陈楚所说的句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也确是说出了部分的事实。 楚歌制衣厂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点寒渗。 达美公司到楚歌制衣厂考察，制衣厂能不能通过考察都是个问题！ 狡兔三窟，达美公司肯定和其他外贸公司还有联系。只不过，现在情况是楚歌制衣厂是“第一选择”，鹏达外贸公司是“出局”，而其他的外贸公司是“备胎”。只要明天楚歌制衣厂不通过考察，那达美公司必定会向其他外贸公司寻求合作。 陈楚想了想，道：“晚上工人们下班后，叫几个工人留下来打扫一下卫生吧。” 这是到目前陈楚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第二天。 昨夜一 第100章 ：签定合同 王依琳现在就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如果是平时，他们公司在考察生产厂家前，都会要求对方拍几张厂区实境图片传送过来，在确定对方有一定实力的情况下才过去考察。但是，陈楚在网络交谈还有电话交谈中表现得太专业。所以，王依琳下意识地就误会陈楚是一个老手，他的制衣厂规模就算是不算很大，但是应该也小不到哪里去。 现在陈楚制衣厂的情况……给人一种活生生的山寨厂家即视感啊！ “王小姐，我们的制衣厂有什么问题吗？”陈楚就像没有听到王依琳声音间的不满一般，出声问道。 “你们制衣厂，没有自已的生产车间。”王依琳随口就找出一个问题。 “那又如何呢？”陈楚走了二三步，随手就从一位剪线婆处拿来一条裤子，递给王依琳，道：“随便看一看我们货物的造工，很差吗？” 王依琳接过裤子，眼瞳转动间，轻抿着红唇，没有出声反驳陈楚的话。 不得不说，相比起其他没有生产车间的制衣厂，楚歌制衣厂货物的质量相对来说还真的要好很多。 ≧，“王小姐，我们还是先到办公室喝一杯水，再慢慢地聊吧。”陈楚出声道。 “好吧……”她的眼眸转动，素手轻轻指着仓库区，王依琳出声问道：“陈生，我能从那些货箱中随便找开一箱过来看看吗？” 对王依琳这个要求，陈楚脸上带上一抹笑容。 “当然可以！” 作为制衣行业的老油条，陈楚当然知道行业对付考察者一些常用的招式。比如说，知道合作伙伴要到来后，在特定时间里对质量的要求越加严格，制造出一种“精工细造”的虚假形象。 对王依琳这个要求，陈楚不以为意，他们制衣厂产品质量一向很平稳，没有任何问题。 他叫唤一位打箱工人过来，拆开王依琳指定的一个箱子。 打开将裤子捆成一团的包装绳子，王依琳不急不慢地抽出一条裤子，拆开包装袋开始仔细地观摩着造工。 大约二十多秒后。王依琳抬起头来，出声道：“陈生，你们制衣厂的造工没有问题……不过，据我所知，帮别人做货的加工厂，规模一般都不大吧？” 她的眼光，落在阿楚的身上，道：“接了我们这张订单，原有的加工厂产能不足，你们应该要去找新的加工厂吧？你确定，你们找到的新加工厂，造工能和现在合作的这间比吗？” 陈楚愣了一下，似有所思地道：“当然，我可以肯定……我们新找的加工厂，造工绝对不会比现在的差！” “好吧……不过，陈生，你和我都清楚，这一张订单分两批次做，如果你们第一批次的质量不够好的话，我们会取消第二批的订单！” 陈楚和王小姐的网上交谈时，对方已经提到过，十一万条裤子分成两批次出货。 每出一批次的货物，就进行一次结算。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结算方法，陈楚才有胆量接下这一张订单。 要不然，以他们制衣厂不到二十万的闲置资金，根本不够这张订单的流转。 “我们会把制衣厂的情况，直接汇报给公司的负责人，这一张订单最后是不是交给你制衣厂来做，由他来拍板。”王依琳淡淡地出声道。 陈楚一行人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王依琳不时地询问制衣厂的基本情况。几人聊了大约四十分钟后，王依琳顺势地提出告别。 制衣厂大门，送王依琳出来的陈楚，看着轿车慢慢地消失在面前，他由不得抬起头，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笑叹道：“制衣厂能不能接到这一张订单，真的只能看天意了。” “怕什么。”站在陈楚旁边，冯希凡却是反过来安慰陈楚道：“楚哥，就算没有这张订单……我们一样可以到网络上找其他订单，这一次，我们直接到国外找。我们就在四十大盗外贸网上开通一个大盗通帐号……不就是和鬼佬和网上聊天吗？以我的英语实力，再借用翻译应用，想怎么聊就怎么聊。从明天开始，我六点钟，不，五点半就起来学习英语。哼，我们直接跟外国人做生意，不跟他们这班中间商玩了！” 陈楚白了一眼冯希凡，很怀疑自家表弟的决心。要知道，陈楚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学外语时，就很难叫醒这家伙。 晚上。 正在吃饭的时候，陈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楚一把抓起来，然后按了接听键。 “请问是陈先生吗？”王依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是的……”陈楚心微微一跳。 达美公司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吗？ “陈生，你好，我们公司已经决定，把这一张订单交给你们制衣厂。”对面王小姐的声音，微微地带上一阵的笑意，道：“以后就是我和陈楚先生交接工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好的，王小姐，以后合作愉快！”陈楚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道。 就在一旁，竖立着耳朵听着这边情况的冯希凡，兴奋地把拳头握起，重重地挥动一下！ 楚歌制衣厂，终于接到这一张订单！ 陈楚和王依琳就这一张订单某些细节聊多几句后，很快就挂掉电话。 冯希凡脸上涌出一抹潮红，道：“楚哥，这一张订单，真的定下来了？” 陈楚笑着反问道：“当然了，这还有假吗？” 冯希凡哈哈笑道：“我就说，这一张订单，最后还不是得落在我们的手里？” 陈楚道：“明天他们就过来签订合同……等签完合同，我们就开始生产这一批货物！” 第二天早上。 楚歌制衣厂的办公室。 王依琳身穿黑裙白衣，显得身姿婀娜，带着二位同事走了进来。 作为主人，陈楚寒暄着请几位客人进入到办公室。 “陈生，请你先看一看我们制定的合同再说吧。”王依琳刚一进入到办公室，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你们先到那边去坐一会儿，喝一口水，等我看完合同再详谈吧，请！”陈楚出声道。 “好的。”王依琳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厚重的文本递给陈楚，施然间坐到柚木长椅上。 陈楚一页页地翻开合同，把每条合同的条款都很认真地细读一遍。 越是细读，陈楚的眉头就越是皱起来。 这一份合同……有一点麻烦。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是楚歌制衣厂得到这一份订单了。 “王小姐，你们公司好像没有询问过我们对自产货物的报价呢。”陈楚的声音，隐隐带着不悦出声道。 附着合同的是一份厚重的制造货物清单。 在这一份清单上，俨然多了几款前二天报价表上没有的货款。 而这五款的货款，就是陈楚制衣厂的自产货物。 101款、103款、201款、203款、还有205款。 “抱歉……”王依琳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略带道：“这五款产品，是客户看到你们产品图案后加上去的，他好像对你们几款产品很感兴趣。陈老板，我们昨天聊天时，冯生在无意中提到过你们这几款产品的批发价格。” 陈楚瞪了一眼冯希凡。价格和利润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工厂的核心机密，而冯希凡竟然将价格机密给泄露出去了。 冯希凡一脸的无辜状，他怎么想到王依琳竟然会这么狡猾呢？ “可是，王小姐，你们这张订单是美国单，订单要求的码数比我们制衣厂自产货物的码数要大得多。”陈楚出声摇了摇头，出声道。 “我们的报价，比你们批发价高了一点，陈老板，我们这个报价，已经很厚道了。”王依琳姣然一笑，道：“陈生，这个报价已经是我们公司最终报价了！” 那潜在的意思，就是叫陈楚不要在这个问题是纠缠不清了。 陈楚点点头。正常的批发价已经泄露出去，制衣厂方面也失去最重要的谈判筹码。陈楚想要叫再高价确是一件难事。更何况，对方的这个报价，也的确称得上厚道。 谈完交易价格，现在，论到谈交货事宜了。 “王小姐，你也太 第101章 ：布商！ 接下一段时间，陈楚忙得脚不沾地的。 楚歌制衣厂现在最先要做的事，就是招工扩大生产规模。三十人的规模，陈楚制衣厂一共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扩招完。因为办公室事务渐渐地多起来，陈楚还专门招了一位文员兼会计。 与此同时，陈楚还得继续去找加工厂。为了找到一家称心如意的加工厂，陈楚可是差一点就跑断了腿，他一连考察十三家加工厂，才找到一家称心如意的。为了保证生产货物的质量，甚至陈楚给那间加工厂的加工费也比市场平均价格要贵五毛钱。 当然，在这其间，陈楚还得忙着做裤版。只有制作的裤版令到达美公司满意，楚歌制衣厂才能进行大货生产。 不过，还好合同甲方要求的第一批货物，有楚歌制衣厂的自产货物。这就让陈楚可以调度生产，先把有裤版的大货生产出来。使得陈楚足有好几天时间可以慢慢地制版。 制版的第一步，自然是找到适合制造大货的布料。所以，在签订合同当天，陈楚就到老赵的布行寻找合适布料。 布行街离楚哥制衣厂有五分钟的摩托车路程。〖≦，陈楚骑着摩托车刚转弯进入到布行街，就被布行街第二间批发档口玻璃窗内张贴着的红纸告示所吸引。 “厂家大量清理处理布，现金结算，欲购从速。” 陈楚轻轻地咦了一声，这一张告示倒是很吸引人的眼球。不过，做生意的，不带这样玩的吧？ 比如说批发裤子的批发档口，那怕是真的有大批处理货要处理，也不会像这样大大咧咧地挂出牌子“内有处理货出售。”因为这样实在是太影响正常货物批发和档口的形象。如果真的有处理货的话，都是在客户主动上门，档主慢慢聊几句确定对方要拿便宜货需求，再推销自已的处理货。 那间布行这样的做法，倒是引起了陈楚的好奇心……这样的节奏，是要结业吗？ 陈楚的摩托车就在那间布行档口停了一下，眼光透过玻璃展示窗，看着货架上一匹匹的布版，随后，感觉到对方的品种还是比较齐全后。他停下摩托车，走入到店铺内。 偌大的展示区内，却是没有一个客人。陈楚随手地拿起布架上一匹和自已现正使用的布料相似的品种，细细地婆摩着。 “老板，看上那一款布料呢？”办公室缓步地走出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身材微胖穿着浅色的衬衣，外面披着一件全黑的西装，显然比较注重自已的形象。一张方形脸上，鼻子微大，大耳厚唇，戴着的金色眼镜后面，一双眼眸内隐隐带着探究的神色。 “老板，你们这些布料，那些是处理的？”陈楚随口问道。 “全部都是处理的。”布行老板缓声道。 “哦？”陈楚指着自已手里拿着那一匹布，问道：“这个是多少株的？拿大货的价格是多少？” 男子报了二三个参数，顺便也报了一个价格。 这个价格，的确是比起其他的布行要便宜半成。陈楚估算着价格，再估算一下布行的平均利润，心中明白以这个价格，对方很可能连利润也没有。 不过，这些布料那怕是比老赵的报价要低半成，对陈楚来说依然没有多大吸引力。半个月前，陈楚就和老赵达成协议，将结帐方式由原本半现金半赊账改为赊账月结。如果陈楚手上有足够现金的这个话，从这间布行拿一批布做货节省成本倒是不错的短期买卖。不过，自从楚歌制衣厂接到那张订单后，陈楚的资金链条却是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布行老板看着陈楚似乎不为所动，眉头一挑，又道：“老板，你是不是要找便宜一点的布料？我们这里有一批便宜货，不知道老板你要不要呢？” “便宜货？”陈楚似是被挑起一丝兴趣，出声道：“在哪里呢？” 布行老板指指近着办公室大门的那个布架，陈楚上前几上步，仔细地观摩一下，突然间就低着头，微闭上眼睛鼻子轻动嗅了一下。 看到陈楚这个动作，布行老板轻轻咦了一声，看着陈楚的眼色也是微微一变。 陈楚抬起头来，哑然一笑，道：“老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一批布，应该是库存布吧？” 布行老板呵呵声笑道：“没错，这一批布是三年前生产出来的，一直都没有批发出去所以一直就凉在这里。” 陈楚看着那一批布，摇了摇头，叹气道：“老板，你跟错板了。” 服装有流行的趋势，面料作为服装的原料，随之当然也有流行的趋势。比如说，重生前在2005年到2006年期间，涂层牛仔裤曾经大热风行一时，布料行业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涂层牛仔布的大热，不过，到了2006未，涂层牛仔裤的流行却是突然间就让位于新的流行趋势，而某些错误判断形势的牛仔布料生产商，因为屯积大量涂层牛仔布最后只能低价处理，到最后弄得差点血本无归。 布行老板的脸上，笑容间隐隐间带上一丝苦涩：“玩了一辈子鹰，没有想到最后被雀儿啄瞎了眼。老板你看得没错，你一批布当年就是跟错了布版，后来知道跟错版后，本来是可以降价处理的，但当时就是不知道想什么，横着心就是不肯降，结果到最后越跌越低，结果就这样积压在这里。” “多少钱一码呢？”陈楚随口地问道。这一批布，应该可以用来生产那一张美国单吧？ “六块钱。”对陈楚的一言一行洞若观火，布行老板心知陈楚绝不是什么生手，就报了一个很实在的价格。 什么？竟然这么便宜！？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扬了一下。 然后，他的双眼微微睁大，双手重重拉扯一下牛仔布，心中暗暗想道，这么便宜，难道说这一批布料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能怪陈楚多想，主要是这样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可以称得上是白菜价！ “小兄弟，我这批布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他想了想，道：“要是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剪一段给你去洗水，你可以看一看布料的洗水效果嘛。” “好吧，那就麻烦老板了。”陈楚出声道 商人的心思，有时候往往都是想通的，便宜没有好东西不仅是消费者的共识，也是商家们的共识。看出陈楚心中的怀疑，布行老板道：“这一批布虽然储藏三年，但是，我可以打包票，这一批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要结束在内地生意回香江养老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便宜就出手这一批货。” 正看着布料的陈楚，微抬起头看着布行老板，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对方那头黑发有渲染过的痕迹。 这样的年纪，也是差不多应该退休了。 “不让你的儿子接班吗？”陈楚随口问道。 “不了。”布行老板摆摆手，在陈楚提到这个话题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他已经大学做上讲师，我这一间小小的布行，是请不动他啊！” 陈楚点点头，重生十年，他当然知道改革开放以后，第一代进入内地的中小港商接班难的问题。内地的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土地与劳工成本不断上升、使得部分港资中小企业渐渐失去竞争力，不少中小港商干脆放弃接班计划，就结束在内地的生意。就算是接班成功的，也有部分被迫离开与香江语言文化、生活习俗相对接近的粤省，继续北进到内陆省份，或者南下到东南亚地区寻求竞争优势。 “还有其他便宜的布料介绍吗？”陈楚出声问道。 “当然有！好像这一种，六块半，我也剪一段给你吧，还有这一种价格也不贵。”布行老板似乎看出陈楚是个大客户，热络地介绍了好几种布料。 “老板，你们这些布，全部都要现金交易吗？”陈楚装作漫不经心般，试探地问道。 “当然。”布行老板哈哈一笑，道：“我们布行和布料处理商都是有固定合作关系的，要是我这些布再便宜几毛钱，只要一个电话，他们就是燕京也会立马赶回来！” 陈楚嘴角僵了一下，没有再细问下去。布行老板不止暗示说这一批货没有赊账可能，甚至还暗示这一批货没有一丝 第102章 ：让步 午后三点钟，暖冬的太阳照在大地上，带来丝丝暖意。 和喧嚣的制衣工业区不同，布行街冷冷清清的基本没人，暖阳刚好，平静的布行街给人一种慵懒的气息。 “突突……”摩托车的引擎声渐弱，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停在大利布行档口前。 陈楚穿着淡蓝色牛仔裤和毛织的长衫，一个跨步下摩托车后，进入到大利布行。 “陈老板，怎么这么有空？”店辅的样品展示区内，传来热情的招呼声音。 那是大利布行的销售员，他正在整理着布版，看到陈楚进来以后，他的嘴有轻轻扬起，正露出一丝淡淡的亲和笑容。 “小钱哥好啊，你们老板在吗？”陈楚也是嘴角带笑，向着对方点好问好。 “在啊……”名叫小钱哥的销售员，停下整理手中的布版，笑吟吟地道：“我们老板刚刚从外面回来，陈老板你来得还真的是及时。” 陈楚笑了笑，没有答话。 “老板，陈老板来了。”小钱哥带领陈楚进入办公室，向着自家老板低声汇报道。 办…，公桌前，香江佬正坐在电脑位前看视频，在陈楚进来时，他睨着眼睛像是瞪了一眼陈楚，似是露出一丝不悦之色，道：“后生哥，你又来了？” 一个又字让陈楚老脸一红，他轻轻地迈入办公室，径直地来到常坐的位置坐下，道：“刚好路过，就进来看一看。” 香江佬手指点击了二三下鼠标似是按了暂停键，在陈楚面前很随意地伸一下懒腰松松腰骨，来到陈楚侧边另外一张真皮沙发坐下。 在他们两人旁边，小钱哥早就按动电热壶煮水准备泡茶。 “邓老板，今天生意还好吧？”陈楚出声道。 香江佬轻哼了一声，道：“生意难做啊，一天最多只有十几个客人进门，其中还有一位天天到这里蹭茶，但就是不拿货。” 陈楚却是哈哈一笑，装作没有听懂香江佬话里隐含的意思，出声道：“邓老板，做你这种生意的人，三年不发市，发市吃三年。说不定过不多久你就会接到一张大单呢。” “这么难啃的订单，我宁愿不要。”香江佬摇了摇头，似有所指地道。 四天前，陈楚和香江佬就那批处理布的谈判，刚刚开始，就因为赊账问题上的分歧而结束，香江佬要求全部现付现金，而陈楚则要求全额赊账。 这么大的分歧，谈判根本上就没法进行下去。 这四天来，陈楚外出办事如果经过布行批发市场的话，都会进入大利批发市场喝茶聊天。 陈楚没有再提起那一批处理布，而香江佬也没有主动提过这一批布，就像他们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一般。 他们就是喝茶聊天。 电热壶的铁盖一歙一动间，里面的水已经沸腾起来，在小钱哥准备泡茶时，香江佬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忙自已的事。然后，他拿起热壶沸水浇到茶壶，却是亲自动手泡了一壶杯。 二分钟后，香港佬扬起茶壶把茶酹入到杯中，淡黄色的液体撞击着陶瓷的白色内壁，激荡起的清茶淡香，在办公室内慢慢地弥漫着。 “好茶！”陈楚出声叹道：“邓老板，看来你的私家珍藏还真的不少啊。” 香江佬为陈楚酹满茶后，再往自已的杯子酹，边酹边道：“也没多少存货了，估计用完这一罐茶叶，我也应该回到香江了……你们制衣厂最近生意怎么样？”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动一下，道：“每天自家货物产量一千五百条到二千条。至于我刚刚接到的这张美国单，就等着拿到合适布料后制版开工。” 陈楚说的话，倒全部是实话。 这一批货，现在的瓶颈就卡在香江佬这一批布料上。 制衣厂差不多已经完成扩张，产能比起前段时间大大地增加。如果再拿不到布料制版生产大货，在大约四五天后，制衣厂就会因为没有货物生产而处于半停工的境地。 陈楚今天到这里来，实际上是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如果香江佬依然不肯赊账给他，那他就真的只能从老赵那里拿布，开始生产这一批大货。 香江佬笑了笑，不置可否。 “后生哥，我觉得你本来就不应该接那张鬼佬单，如果这张订单你做不出来的话。呵呵，那你们制衣厂现在的大好形势，就会毁于一旦。我到内地做了十几年生意，我看得出来后生哥你很有潜力，如果你早出生十年，在制衣行业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事业……说实话，你们上一代人已经占了先机，现在留给你们年轻一代的机会不多了，与其想着如何扩大生产规模，还不如安安稳稳地守住自已的基本盘……每年可以安安稳稳地赚一百多万，也不算少了。”香江佬感叹般道：“你是刚刚进入行，可能不太清楚行内情况，反正我就觉得，制衣行业环境肯定是越来越差。以前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时候多赚钱，你看一看在上塘的老板，又有那一个不是那个时候发家的？” 陈楚眉头一挑，虽然不认同香江佬说法，但也没有出声反驳。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像捷华制衣厂这样的制衣厂固然占有先机，但并不意味着陈楚没有机会。 香港佬很坦诚地道：“特别是你们外省人……想要成事就更难，就像我们供应商就是赊几十万、上百万给本地佬都不怕，但是，我们就是赊账给你们数额大一点我们都怕啊，要不是二三年的老厂我们有时都不敢赊账。三年前吧，大裕就有一位鄂省老板跑路，他欠了我们家三十万，另外还欠洗水厂二十万。呵呵，他以为他跑路我们就找不到他，不过，他肯定没有想我们会从厂房房东哪里拿到他身份证复印件，找到他老家地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洗水厂老板叫人查到那个扑街在老家后，就联合我还有其他几位老板直接杀到他老家。后生仔，结果你猜怎么着？”香江佬什么卖个关子，出声问陈楚道。 这还有用问吗？ 陈楚摇头道：“烂账是很难追回来的。如果那位制衣厂老板是在城市还好一些……如果是在农村的话，那就更麻烦，说不定你们吃不了鱼还沾一身腥。” 香江佬哈哈一笑，道：“后生哥，还真的让你猜中。我们五个人刚到那扑街的村里，结果反而被那扑街叫十几个烂仔拿着砍刀堵住路口，那扑街仔就在烂仔身后威胁我们，要我们把所有的帐目一笔勾销，不然连村子也不让我们出。” 香江佬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呵呵，这些烂帐，本来我们就预计到想很难收回，洗水厂老板跟我们商量要不我们就不要追这一笔债了，这种情况下，人还在，钱财不都是身外之物？结果吧，一位比你大几岁来自川省的加工厂老板，就是不肯同意。他走到那十几个烂仔面前，对那些烂仔大吼有种的话就砍死他，反正最多他不活了！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加工厂老板的气势不仅把那些烂仔全部威慑住，连我们这些自已人都唬住了……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那个扑街稍微妥协了，和我们谈判给我们十五万元把所有的帐目一笔勾销。” 香江佬感叹道：“那位加工厂老板是真的没办法啊！追不到这一笔钱，他可能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去。到鄂省前，我们本来商量好讨到债后大家平分，后来吧，我们其他几位都觉得川省仔出力最大，也最不容易……就分给他七万块，剩下八万块我们四个再平分。那位老板好像是姓张吧？那一次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记不清楚了。后生哥，这几天你天天到我这来，我看你的脾性跟那个张老板挺像的。” 陈楚白了香江佬一眼，几天的喝茶聊天，香江佬在试探着陈楚的脾性和其他方面情况，陈楚又何曾不打听到香江佬的老底？别看这家伙现在就守着这间小小的布行档口，但他的身价最估守估算也超过一千万，就是那批处理货的货值就超过一百九十万。 “邓老板，这三十万你明知道讨不回来，，还这么拼命也太不值了吧？”陈楚摇了摇头，出声道。 香江佬却是笑了：“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为什么他们老赖 第103章 ：未来十年的机会 香江佬目光落在陈楚身上，笑道：“陈老板，这一张订单，你还没有吃定呢。” 是的，这一订单是到了陈楚手上。但是，并不意味着陈楚可以高枕无忧。 在货物生产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比如说，加工厂加工货物时，所用的针钱是颜色出错；洗水厂在洗水时，把货物的颜色洗错；就是货物回到陈楚包装部，工人也有可能打错钉扣。甚至，最极端的情况出现客户毁红，不要百分之二十的订金也不提走这一批货。总之，在收到客户汇票出货前，一切都有可能会发生。 “这个邓老板就不用担心。”陈楚摇了摇头，很肯定地道：“这一批货，我还真的是吃定了。” 以他的管理能力，他绝对不会容许上面的意外情况发生。 香江佬摇摇头，道：“陈老板，说实话，要不是这一批货亏损得太厉害，我早就把这一批货全部套现成现金。我还想拿这一笔钱在今年最后两个月到股票市场上试试手气呢。五成，我是真的不能再少了。陈老板你能答应最好，不能答应也罢，我们买卖不成交情在，有空路过欢迎随时到我的★，档口喝茶。” 陈楚摇头道：“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邓老板，你也炒股吗？” 提到这个话题，香江佬眉色飞扬起来：“是啊，今年就赚到不少。呵呵，从去年开始，港股的走势不错，后生哥，你也炒股吗？” 陈楚道：“邓老板，你觉得我像这种有闲钱炒股的人吗？” 香江佬笑道：“你不炒还好，内地这二三年的股市都不知道有多烂，这样的市道入市，十有八亏。”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香江佬扶了一下眼镜，突然间感叹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做布行吗？因为现在做布行的利润实在太低了，前几天统计了一下，去年到今年，我炒股赚的钱起码是做布行的五倍……我想再这样下去，做布行就更难赚到钱。不过，这两年港股升得这么高，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收手了。” 陈楚喝了一口茶，心里产生一种共鸣。 “邓老板，你现在结束布行的生意是对的。”陈楚道：“往后几年，不仅你们做布料的，还有其他一些行业，钱都会越来难赚。” 现在是二零零四未，服装制造业还有两年半景气时光，等到二零零七年后，制衣行业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 “不过，邓老板，在股市上，我觉得你不应该收手，相反，我觉得你除了养老金外，其他的闲钱都应该往里面投，能投多就往里面投多少。” 陈楚想到十年以后，与同行们交谈时候，很多同行都感叹后悔没能在十年前或者二零零八年时买多二三套房子，要是当时能买多二套房子，绝对胜过辛辛苦苦干五年。 这十年的时间，投资实业总体的收益还真的是不如投机炒房的！ 香江佬脸上，隐隐带着一丝笑意：“陈老板，你刚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好像说你不炒股吧？” 其中隐含的意思，自然是陈楚外行指导内行，不太靠谱吧？ 陈楚却是摇摇头，出声道：“邓老板……我虽然不炒股，但是，有一些事，比你们这些炒股的人看得还要透。” 这一点，陈楚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可以十年后重生回来的，对于股市，虽然不能记住某个股票的具体走势，但对大盘还是有一定了解。 陈楚虽然从来不炒股，但是，他所接触的人中有不少是炒股的。平时和客户聊天，无非就是政冶、经济和行业环境还有一些闲闻逸事。对股票市场陈楚当然是略知一二。 香江佬轻轻地撇一下嘴角，道：“后生哥，像我们这玩股票的，最忌的就是自以为是，不肯改过。有时候买了某个股票，亏损了百分之十，总以为自已的眼光没有看错，甚至还以为是主力搞的小动作。结果等到亏损百分之二十，还是不肯悔过，以为自已选的股票没有问题说不定会有一波反弹，到时亏损少一些就割肉。等到最后亏损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深套以后才翻然悔悟……不过到那时什么都迟了。” 陈楚笑了，他像是没有听明白香江佬话里隐含的意思一般，道：“邓老板，你放心吧，我说这二三年股市赚钱……那股市就一定赚钱，你们炒股的不是都喜欢说基本面吗？那我就跟邓老板说一说这三四年的基本面吧。” 香江佬呵呵一笑，看着自信满满的陈楚不以为意，道：“那我还真的要洗耳恭听陈老板的高见了。” “邓老板，按你的说法……港股这二年都是上涨的吧，你觉得这两年港股上涨的主要原因是什么？”陈楚出声问道。 “原因？应该是去年‘非典’役情平息；‘七一’后中央出台的自由行政策……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内地这两年经济飞速增长。”香江佬想了想道。 “邓老板你说得太对了，不过，除了这两方面的因素，邓老板有没有想过热钱方面的因素？” “当然想过，陈老板，你的意思是……” “未来三四年的时间里，热钱一定继续往内地流动，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如果没法进入内地，那么这些钱很有可能滞留在香江。” “你是说热钱进入国内，赌人民币升值吗？”香江佬双眼微微一眯，摇了摇头，道：“后生仔，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看新闻……美帝等国家虽然在向燕京方面施压，不过，燕京方面根本上就不为所动。人民币升值，我觉得难……” 陈楚心里却是一笑，来自于后世的他，自然是知道就在明年，燕京方面近乎完美地虚晃一枪后，在某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时间点上，宣布汇率改革。 “邓老板，那你觉得，人民币会升值吗？”陈楚反问道。 “这个，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会升值……不过，我觉得可能会在三年以后。”邓老板犹豫了一下，出声道。 “人民币肯定会在这两年之内升值。”陈楚很肯定地出声道：“邓老板，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这几年国家外汇储备的增长？前几年，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只有不到二千亿美元，但是，现在已经增长到好几千亿，这么多的外汇储备是怎么来的？是贸易顺差带来的。” “这几年，国内的贸易顺差每年都在大幅地增长，而贸易顺差额度在往后三四年内还会继续扩大，我们国家三年前才加入世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的市场没有被我们低价商品占领。就以我们制衣行业为例，我手上这一张单子，一条裤子三十五元报价，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不可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生产出这批裤子。” “我们国家实行的是结汇制，比如说，我们制衣厂这批货的总货值是55万美元，在我们制衣厂交货以后，外方会支付给我55万美元。在结汇制下，我还得到银行去跟国家做一笔交易，用55万美元卖450万元的人民币。国家发生的货币是有限的，为了支付给我这一笔钱……国家只能被迫增发货币，然后，我收到人民币以后，再支付货款给你们供应商，还有发给工人工资，这些增发的货币就这样流入到市场里……” 陈楚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 前世，央行在2008年后增发货币采取的是“主动”措施，而在2007年前增发的货币，很大一部分是外贸结算而被迫采用的“被动”措施。 过多增发货的后果……是工业区工人们的午餐，十年间价格从2块钱增长到5块钱。 香江佬沉默不语，微低头头在消化着陈楚所说的话。几秒以后，他重新抬起来看着陈楚，眼色微微一变。 “邓老板，就连我都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国外那些投机者……他们的对金融的理解肯定比我更加透彻，如果你是他们的话，你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陈楚预言道：“在未来几年，国内的货币流动性一定会泛滥，人民币一定升值，热钱一定会想方设法进入国内。就以我手上这张55万美元订单为例，如果被某些有心人利用的话，他们可以把货值报成80万美元，混进35万美元的热钱……香江到目前为止 第104章 ：出第一批货物 陈楚走出大利布行时，太阳已经西斜给天边云彩染上一层金黄。 在达成交易后，香江佬就很有兴致地追问陈楚对股市的详细见解。 对股市未来十年的走势，陈楚只是记得个大概。至于详细在那段时间有过调整，陈楚却是一无所知，更何况，陈楚记忆中的股市走势主要是内地市场走势，对香江股市的走势却是知之不多。 陈楚只能很隐晦地提醒香江佬，让他注意三年后的那一场危机，至于其他方面，陈楚还真的爱莫能助。 “总算是解决布料问题……”陈楚想道：“还有二十四天的时间，就要出第一批货总共四万条……二十五天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肯定可以按时完成这一张订单。” 由正规布换成处理布生产这张订单，陈楚可以多赚五十多万。 “明年制衣厂扩张的资本，终于到手了……”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就在这时，陈楚的口袋里，却是传来了手机的彩玲。 “楚哥，你在哪里？”接通电话后，另外一边传来冯希凡略显急促的声音。 “我在≈∮，邓老板这边，说吧，有什么事。” “孙望可主管……出车祸了！”冯希凡道。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他现在人在哪里，送到医院了吗？”陈楚不急不慢地出声问道。 似乎是被陈楚镇定的声音感染，电话那头的冯希凡重重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平静下来。 “楚哥，孙主管是在回家的时候出车祸的，整个人昏迷过去已经送往医院，她老婆刚刚打电话来说……他这一段时间都不能过来上班了……” 陈楚道：“这一段时间不能过来上班……听这语气，孙主管受伤不是很严重？你给孙主管老婆老话号码给我，我现在就去医院探望一下。” “好的……” 半个小时后，陈楚来到医院，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回家时孙望可骑着摩托车，被小轿车刮了一下整个人倒在地上。结果身上有几处擦伤，头脑还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个结果令陈楚松了一口气，人还在，就比什么都重要。不过，接了这张订单后厂里事务就多了起来，现在又没有孙主管协助，陈楚已经可以预见自已忙得脚不着地的情形。 “也是时候再招多二位跟单员了……”陈楚地走出医院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过年之前，陈楚不仅要扩大制衣厂的生产规模，他还要完善制衣厂的组织的架构。 陈楚对这两位跟单员的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国。头脑灵活、知道牛仔裤生产的一些基本常识、肯吃苦。 招到这两位跟单员后，陈楚和冯希凡就不用天天跑加工厂盯着自家的货物，头顶上的担子会轻松很多。 接下来二十多天，陈楚和冯希凡都不是一般的忙。二零零四十二月未，这一张订单第一批货顺利地生产完成。 二零零五年一月二号，两辆货柜车正停在楚歌制衣厂大门口处。 进入冬季后，晴天的日数渐渐变少，但是在出第一批货这一日，却是天色大好暖阳高照，天气睛好。 冯希凡仅穿着白色长衫，手里拿着帐本站在大门口处记数。几位来自川省的搬运工肩头上扛着一箱箱货物，在货柜车与制衣厂仓库之间穿梭着。天气暖和，搬运工中甚至有二三位脱下上衣，露出精装的上身直接赤膊上阵。在集装箱内，同样也有几位搬运工将一箱箱的货物接过后堆放整齐。 每位搬运工在经过冯希凡侧边时，都会报一声数，冯希凡手里的笔也会轻轻地在帐本上钩动一下。 就在冯希凡的旁边，王依琳穿着一身黑色冬装，眸光转动，不时地看着冯希凡手里用笔划动着的对货单。 陈楚从外面买了三四大瓶装的饮料回来，他向搬运工们叫唤一声休息后，搬运工们欢呼一声，从陈楚的手里接过饮料和一排一次性杯后，十几个人就围在一起喝饮料解喝。 “王小姐，请！”陈楚把小瓶装的可乐递给王依琳。 在楚歌制衣厂生产这批货时，达美公司一直都派着一位跟单员监督货物质量。在出货日这天，王依琳更是直接从香江过来，核对出货数目。 “谢了。”王依琳嘴露浅笑，接过可乐后道一声谢。 “陈老板，我们公司的跟单员和我汇报过，你们这一批货的质量很好，这段时间我也过来抽查过二三次，你们制衣厂货物质量，完全符合起来我们公司的要求。”王依琳道：“希望第二张订单，你们制衣厂方面能保持现在的质量状况。” 陈楚笑道：“一定，我们制衣厂货物的质量一直都很稳定，第二批货，我们已经开始生产，王小姐不放心这一批货质量的话，可以到加工厂去检查一下。” 王依琳满意地点点头，道：“陈老板，第二批货可以按时出吧？” 提到这个问题，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绝对没有问题，我预防万一，我已经要求部分工人推迟放假。” 按陈楚的估算，这一批货，不一定能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前做出来，所以，陈楚决定让部分工人到十二月二十四才放假……为此，陈楚还专门给这些推迟放假的工人，补贴了部分车费。 在陈楚看来，第一批货物生产过程中，除了包装部孙主管发生车祸这个小意外，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意外。货物生产方面，除了一款裤子绣花厂绣错花色返工外，也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现在，第二批货物的生产，如无意外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第105章 ：王少君的选择 出货的第二天，陈楚又跑了一趟洗水厂。 第二批货有十几个款式，陈楚要和大华洗水厂方面商谈货物洗水的技术细节问题。 天色微微阴暗，骑着摩托车，陈楚的脸被风吹刮着感受到阵阵冷意。 还没有接近洗水厂，陈杨就到听到洗水车间传来的洗水滚桶水洗激荡的声音，空气中浮动着一阵酸酸的化学漂洗漂剂的味道。 陈楚将车缓缓停在厂房前大院上，双眼微微一眯，看着旁边一辆崭新的大马轿车。 轿车黑色表皮在柔和阳光中反射出冷光，陈楚目光无意中扫过轿车的车牌，挑眉一愣，这车牌号码，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洗水厂的大门内，脚步声响起，有人轻轻地哼着八十年代的老歌曲渐渐走来。陈楚把摩托车锁钥拔下来，挑起眉头看着大门口，刚好与来人目光不期而遇。 低声的哼调停下来，张海潮脚步停下来，先是愣怔一下，嘴角就扬起来：“哟，这位不是陈老板吗？” “原来是张老板。”陈楚观察一下张海潮的着装，嘴角露笑出声道。 张海潮c≈，上身套着淡灰色的毛衣，下身穿着一件深蓝色怀旧洗水牛仔裤，搭配起来整个人精神气十足。加上他平时保养得当，年过五十脸部一条皱纹也没有，整个人显得比实际年纪年轻得多。 “陈老板……你是来找洗水王吗？”张海潮语气间，带着一种意气风发。 陈楚蹙眉，他终于想到停在侧边这辆大马是张海潮的坐驾。张海潮来找王少君，到底是什么事？ “陈老板，你最近的动静还挺大的，是不是接到一张大订单啊？听说你每天要出四千条裤子洗水？”张海潮睃一眼陈楚，笑了一声问道。 陈楚原本挑起的眉头差不多拧到一起。 王少君，对张海潮透露了多少楚歌制衣厂的信息？ 产量扩张以后，楚歌制衣厂货物的日生产量，已经达到四千条出头。作为和陈楚合作的洗水厂，王少君对这个数字心中当然有数。 而这个数字，也可算是楚哥制衣厂的商业机密。就像批发市场上，某个档口的某款产品的销售量，就属于商业机密一样。 这样的机密泄露后肯定会有麻烦。比如说，当其他档口知道这款产品销售火爆后，很有可能会对这一款产品进行仿版。 而在牛仔裤的生产环节也是一样。比如说，牛仔绣花厂根据某款花纹受欢迎的程度，可以推断出某些花色的流行程度，而一些洗水厂师傅虽然看起来就像大老粗，但是，他们平时在工作中通过接触货物的洗水风格，隐隐约约间也可以估算出那种风格的裤子最流行。 这些生产者，他们虽然不能把握时尚，但是，他们却可以把握流行。某些服装设计者，就很喜欢和洗水厂师傅和绣花厂老板打交道。从这些人那里得到的信息，绝对比在巴黎和米兰时尚界得到更接地气，更实用！ “陈老板，看来我没有说错？”张海潮嘴角更加扬起，道：“陈老板，可能你还不知道，王老板将会和我们捷华制衣厂合作，以后，陈老板怕是难和大华洗水厂合作了。” 陈楚的双眼，轻轻地眯了一下。 前世，他虽然在张海潮的制衣厂工作七个月，但是，他和张海潮的直接接触却是不多。对于张海潮，他称不上有好印象，但也没有坏印象……不过，上一次在捷华厂办公室和张海潮爆发冲突后，他对张海潮已经没有一丝的好感。而自从发生利鸿封杀陈楚制衣厂事件以后，陈楚已经将张海潮归结到敌人的行列。 张海潮这样的说法方式，莫非他和王少君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陈老板，刚才我已经跟王老板谈过，我们捷华制衣厂的大货以后会送到大华洗水厂洗水。”张海潮缓步地走动，来到和陈楚只隔半米的位置，一双眼睛带着自信笑意：“而我跟他提出的合作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他和你终止合作关系！” 陈楚的眼角跳动一下。 如果张海潮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楚歌制衣厂就麻烦了！ 陈楚制衣厂每天的出货量，只有四千多条；而捷华制衣厂，每天的出货量却是一万多条。正常的生意人，都会算这一笔账，知道和谁合作更加利。 “张老板，王老板答应你的条件了吗？”陈楚回视着张海潮，出声道。 生意不仅仅是生意，还有人情。自从和王少君相识以来，他们相处合作一直都很好。在他看来，王少君不像这样见利望义的人。 张海潮缓缓地向轿车走动，在与陈楚擦肩而过时，他出声道：“陈老板……你和我都是生意人，你觉得洗水王有可能拒绝我的条件吗？现在大华厂那三位正在办公室商议这件事，你想知道结果，大可进去看一看……不过，我觉得王老板你与其浪费心思在大华洗水厂，还不如赶紧找一间新的洗水厂寻求合作。” 说完这一句话，张海潮轻哼一声，按了一下轿车电子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在张海潮打动方向盘转弯时，他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陈楚，刚好见到陈楚走入大华洗水厂的身影。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冷色。 年轻人，想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和楚歌制衣厂办公室处于厂房大门侧边不同，利鸿洗水厂的办公室处于厂房最顶端的位置。 穿过洗水车间，渐渐接近办公室，陈楚可以听到传出来的阵阵争吵声。 “师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和捷华制衣厂合作？他们的货比楚歌制衣厂的货多，他们的报价比楚歌要高，我们为什么就一定要吊死在楚歌这一棵树上！”从办公室内，传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川音。 “师兄，你这就不对了，你不要忘记……当初是陈老板指点我们开洗水厂的。”很快地，徐师傅的声音如沉雷般响起：“反正我就不同意和捷华厂张老板的提议……要是我们答应张老板的要求，我们以后还有脸见陈老板吗？” “哈哈？脸？阿政，脸值多少钱一斤？不要忘了，我们如果答应捷华厂得到是实实在大的利益，我们当初开这洗水厂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赚钱！！” 听完这一句话，陈楚缓步走出办公室。 开张二个月，大华洗水厂的办公室内已经布置整齐，办公室大半面积排列着几张办公桌，在这紧张起办公桌侧边和门口处，摆放着的几盘万年青给室内添加了几分绿意。 王少君正坐在办公桌旁边，他脸上原本浓密的胡子已经刮得干干净净，就连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清爽。他双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低头眉头凝起似是思索着什么。 在他办公桌侧边，是两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其中一人，身材微矮，宽额大眼。现在因为激动瞪大着眼，更显得脸红脖子粗。另外那位站在对面的，身材更显修长，脸部方正，环眼方嘴，看起来比较英俊，但这时也正眉头深锁地直视对面的同伴。 “阿楚，你怎么来了？”就在两位弟子还像斗鸡一般对峙时，王少君却是先一步看到走进来的陈楚。 站立着的两个正是王少君的两位徒弟，那位身材修长的正是徐师傅，他转头看一眼门口的方向，哈哈一笑脸容亲和道：“陈老板，你怎么过来了？坐，随便坐！” 陈楚笑着向两人点点头，睃一眼身材微矮的男子出声道：“王老板，徐老板……韩老板，吃过饭没有？” 似乎感受到陈楚的目光有如尖刺，韩老板身子微微向后缩了一下。然后，他像是觉察到自已没有做错什么，又微抬起头，看着陈楚道：“刚刚吃过，陈老板，你到我们洗水厂来有什么事吗？” 这话声音间，隐隐间已带上一丝疏远。 陈楚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韩老板。 在陈楚似是带着硬气的目光中，那种心虚的感觉又一次涌上韩老板的心头。 “这一次来，我本来是想跟王老板商量一下这批货的洗水细节……”陈楚昂头，目光从韩老板处转移到王少君身上，扬声道：“但刚才我就在你们洗水厂门口遇到捷华厂的老板，他都跟我说了。王老板，你是选择和我们楚歌厂，还 第106章 ：缘由 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 徐师傅因为经常和陈楚接触，交情较深所以站在楚歌厂一边；而大华的另外一位合伙人韩老板，为了直接利益站到捷华厂一边。 现在，只有王少君没有表态了！ 而他的态度，将会决定一切。他本就是徐、韩两人的洗水师父，又是大华厂的大股东，他偏向于那一方，那大华厂就偏向那一方！ 王少君脸上露笑道：“阿楚……你觉得我会选择和谁合作呢？” 陈楚硬气扬声道：“那就要看一看叶老板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从现时利益角度来说，大华厂当然是和捷华厂合作更好。起码，捷华厂的报价更高，货也更多。但是，从长远利益角度来说，陈楚自已很清楚，楚歌厂将来的出货量，必定会超过捷华厂。 现在，就看王少君能不能看清这一点了！ 如果他对陈楚没有信心，选择和捷华制衣厂合作，那么，陈楚肯定不会多费口舌，直接去找下一家洗水厂寻求合作。 上搪镇的洗水厂那么多，有那一间洗水厂会不赚送上门的钱？ f⌒， “阿楚，我们大华洗水厂，当然是选择和你继续合作。”王少君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出声道。 刚才张海潮提出这个合作方案时，王少君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捷华制衣厂每日的出货量，可是达到了一万条。这么大的数量，绝对可以让他们洗水厂的生产规模，差不多翻上一番！ 要知道，他们大华洗水厂现在每天出货量，也就是八千条而矣。 生意之外，还有人情。陈楚当初向他指明这条路，他才会有今天。做人不能忘本，他不能为了每天多接几千条裤子的生意，就断绝和陈楚的合作！ “很好。”陈楚点头，心里却是默默地念道。 洗水王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这……”韩老板张口欲语劝说自家师父，却被王少君直接瞪了回去。 陈楚像是没有见到俩人互动的小动作一般，来到客椅上坐下。徐师傅早就到饮水机边，用一次性纸杯帮陈楚倒上一杯水。 接过徐师傅递过来的水杯后，陈楚点头致谢，然后很好奇地问道：“叶老板，张老板怎么会找到你们大华洗水厂的？” 大华洗水厂将来还是楚歌制衣厂的合作伙伴，有一些事，当然是应该问清楚。 徐师傅倒完水后就坐到陈楚旁边，他一向和陈楚亲近，插话道：“陈老板，前一段时间，我们洗水厂不是去拉走利鸿洗水厂的客户吗？我当时想着拉一个是拉，拉二个也是位，所以就登门造访捷华洗水厂……结果吧，张老板当面就拒绝了我，但他说话还算客气的……不过，他那位二愣子‘公子’说的话不是那么好听了……” 陈楚眉头一挑，听徐师傅的语气，张子宏说的话何止是不好听，应该是很难听吧！？ 徐师傅很不屑地道：“不过，那位张老板还是留着我的电话。连我也没有想到，才过了不到二个月。张老板会亲自上门找到我们大华厂……呵呵，当初，他们家‘公子’还说什么捷华厂和利鸿厂合作十几年，绝对不会跟我们这样的山寨作坊合作来着呢。” 陈楚微一沉吟，好奇问道：“捷华厂的老板找上你们……是不是利鸿洗水厂出了什么问题？” 徐师傅嘴角一扬，脸上露出自傲的神色，哈哈笑道：“陈老板你看得还真准，没错，按张老板刚才的说法，好像是利鸿洗水厂洗错了一批货……不过，这个不是主要原因！据一位前几天跑到我们大华求合作的制衣厂老板说，利鸿洗水厂最近的洗水质量比起以往下降不少。哼，没有师父和我师兄弟俩，大华洗水厂的洗水质量，何止下降一个层次！？” 陈楚无语，张海潮这一次过来求合作，就是看上大华洗水厂洗水质量？说好的和利鸿洗水厂十几年的友好合作关系呢？ 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从利益角度看，捷华制衣厂中止和利鸿洗水厂的合作，合情合理；但从私人情感上看，捷华制衣厂在中止和利鸿洗水厂合作后，就直接投奔利鸿洗水厂的死敌大华洗水厂，也未免太让利鸿心寒了吧？ 据陈楚所知，经过徐师傅带人堵门讨薪和挖墙角这两件事后，利鸿现在和大华的关系，可是势成水火的！ 陈楚突然间为利鸿黎家父子感到悲哀。 利鸿洗水厂之所以沦到今天的地步，主要原因是王少君带着徒弟和一大帮工仔出走；而他们走出有大半要归结于陈楚在旁“煽风点火”；而陈楚“煽风点火”是因为利鸿洗水厂对他的封杀；而利鸿洗水厂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来自捷华厂的授意。 实际上，张海潮父子才是造成利鸿洗水厂今天困境的触发因素。但现在，张海潮父子却要把利鸿厂抛弃了！ “陈老板，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过，在我们洗水厂还稳定下来之前，利鸿的客户中有部分会选择观望吗？呵呵，我们洗水厂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你说现在是不是到了游说这些客户的时候呢？”徐师傅突然间出声询问道，对陈楚的意见他一直都是很重视的。 “够了！”王少君拧着眉头，粗气道：“我们洗水厂产量已经到达极限，就算说服这些制衣厂老板又有什么用？以后就不要去找利鸿厂的客户了。” 王少君这是出声反对徐师傅继续挖利鸿厂的墙角了！ “好的，师父，我听你的。”徐师傅嘴里称是，但是嘴角却是撇起，显然对王少君的妇人之仁不太满意。 王少君叹气道：“做人不要做得太过分，以后我们自已慢慢地找客户就是了。” 在座的众人，包括陈楚都不知道，王少君之所以拒绝张海潮的合作提议，除了和陈楚交情甚好外，还因为张海潮做事做得太绝，他不太喜欢这样的人。他到底不是笨人，陈楚能想到的因果问题，他当然也能想到！ 徐师傅笑笑点头称是，至于他到底听进去多少，只有天知道。 他转头看着陈楚，笑道：“陈老板，你看我们大华厂这一次够意思了吧？为了你们楚歌制衣厂拒绝一张这么大的订单，你总得跟我们聊聊一些什么吧？你觉得明年牛仔裤行情如何？过年后我们洗水厂想扩张，你觉得合适不合适呢？” 徐师傅之所以在“挺张”和“挺陈”选择中，坚定地站在“挺陈”的位置上，除了曾经在捷华制衣厂有过不愉快经历外，还因为他确是看好陈楚的未来。 这位小兄弟对大华洗水厂的几次建言，最后都被证实是正确的！这样有见地的人，以后混得还会差到哪里去吗？ “明年服装行业，我觉得应该继续保持景气。你们洗水厂，如果资金方便的话，开春就开始扩张吧，那时候招工人也容易一些。”陈楚道，他们制衣厂以后肯定要扩张，作为供应商大华洗水厂不扩张怎么行呢？ “不过……”陈楚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间挑起眉头道：“徐老板，你们洗水厂的证件都齐全吧？排污许可证你们有吗？” “呃，这个……”徐师傅想了想，道：“我们新厂刚刚开张，排污许可证正在办理，有什么问题吗？” 陈楚脸上神色微微凝重，道：“徐师傅，这个证你们必须得尽快办下来，还有其他排污方面的证件，也得全部办介妥妥贴贴的……像是污水处理费这些费用，一定要交，不要因小失大。” 徐师傅轻松一笑，漫不经心地道：“陈老板，这应该没什么事吧？按照我们房东的说法，以前租这一间厂房的洗水厂，证件好像就不太齐全，我们迟一点办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现在不会，不过……再过几个月还没有办齐这些证件，你们洗水厂就等着关门吧。”陈楚轻哼一声，出声道。 徐师傅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就连很少出声王少君也是悚然一惊。 牛仔裤生产过程中最让人诟病的环节，就是洗水环节。每洗一条牛仔裤大约要产生五十升的污水。污水处理环节，也是有关部门盯防的重点。 “我好像听到一位本地朋友说，在明年环保部门会有一次严厉的专项整冶行动。”陈楚肃然道： 第107章 ：花街 “徐老板……你刚才说什么？”张海潮不确定地问道。 徐师傅脸上笑意更浓，道：“我说，我们大华洗水厂，决定继续和楚歌制衣厂合作！” 电话那边一下子静了下来，陈楚似乎都可以看到对方愣怔的神态。 “张老板，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还是我师父的意思。”徐师傅先打破沉默补充道。 “徐老板。”张海潮的声音，很快就变得如磐石般沉稳，劝说道：“你们洗水厂考虑清楚了吗？像楚歌这样的小型制衣厂，只是运气好接到一张大订单，现时才能出这么多货给你们大华厂洗水，平时他们制衣厂有那么多货吗？徐师傅……这个问题，你们大华厂真的认真考虑过吗？” 徐师傅干笑一声，睃了一眼陈楚，道：“我们大华已经考虑得清清楚楚。张老板，我们大华的确是不适合和你们捷华厂合作，没有其他事我挂电话了？” 话音刚落，电话里咔一声后，就传来阵阵忙音。 张海潮没有说一句告别话就挂掉电话。 王少君眉头拧起，对张海潮这样的态度略有不满；徐2，师傅嘴角带笑，倒是不以为意。 “王老板，徐老板，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昨天送过来的几条裤版，应该怎样洗水吧。”陈楚笑了笑对两人道。 张海潮如果说服大华洗水厂，那还真的会给楚歌制衣厂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要知道，楚歌制衣厂现在货物生产安排得有多紧张，贸然间换洗水厂说不定就要耽误二三天。 陈楚双眼笑得轻轻眯起，捷华厂已经连续两次给他制造麻烦，他是不是应该有所反击呢？ 不过，陈楚很快就否认自已的想法，现在楚歌制衣厂正忙着生产那张美国单，陈楚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斗气而耽误大事。如果真的要反击捷华制衣厂，还真的得要等到过年之后。 那个谋划了很久的计划，又一次地在陈楚的头脑浮现，却是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电话的另一边。 张海潮挂掉电话后，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嘴唇轻张咒骂了一声粗口。 用脚趾头他都能想到，在大华厂那边，那个被他们捷华制衣厂扫地出门的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大华厂三位合伙人！ “这小子，没有想到他竟然成功了……还有那位王老板，没有想到他竟然不会审时度势。这样脑筋不灵活的人，活该帮黎有德打十几年工！”张海潮脸色微微地缓和，自语道。 他以为，自已顺带提出的这个条件，对方是肯定会答应的。这个问题，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他是很看好大华厂洗水质量的，不过，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明确拒绝，那他也只好寻找新的合作厂家。 陈楚，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的！ 当陈楚想着如何给捷华厂制造麻烦时，张海潮一样也正想着如何给陈楚添堵！ 洗水厂发生的这件小事，对于陈楚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折罢了。 成大事者，必有大肚量。陈楚对这一句话，一直都深以为然。 成大事者，往往都是大忙人，像是小鸡肝肠的人要分神思考个人恩怨得失荣辱，必定会影响工作效率。当一个人每天工作十二、十三个小时后，累得像狗一样时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去仇恨路人甲。陈楚现在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美国订单和春季款式生产上去，张海潮这个人他早就抛到瓜蛙国去了。 楚歌制衣厂现在就像一台大型机器般开动着，一月中旬，在确定美国单可以按时出货后，陈楚设计的十几款春季产品也开始紧张地生产起来。 这一天，冯希凡和陈楚两人为了赶货要把一条绣花版送到绣花厂，刚刚好经过下堂镇中心附近。 这几天冷空气南下，天气瞬间转冷。骑着摩托车，陈楚只觉风吹在脖子上就像刀割般似的。透过头盔透明的挡版，陈楚可以看到，下堂镇主干道被铁马隔开一半路面，围成一个个露天花草摊档。 下堂镇的迎春花街，张于开张了。结着巨大黄金果实的桔树，粉红带绿的桃花，大红的山茶花，还有绿中带玉白的水仙花，各种枝条曲折环回的盘景……一排排，一列列地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万紫千红，争相斗艳。 前方，一直在陈楚前方的冯希凡，慢慢地减缓车速，很快地就被陈楚赶上。 “楚哥，快要过年了！”冯希凡保持着和陈楚同样的车速出声道。摩托车行驶带起的烈烈寒风，却将他的声音撕裂开来。 “是啊。”陈楚也不无感叹，他提高声调道：“冯希凡，还有十七天你就可以放假了。” 冯希凡嘿嘿声笑起来，在寒风中大声保证道：“楚哥，你放心吧，我会坚持岗位，站好最后一班岗的。” “说到就要做到！”陈楚也是张开口大声道。 这一段时间，制衣厂已经开始弥漫着过年的气氛，工人们对过年这个话题讨论突然间就多起来。不过，绝大多数的工人却是依然能尽忠职守地坚守岗位。倒是冯希凡，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但陈楚却是偶尔间发现他的qq签名改成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刚开始是23，慢慢地变成21、20，在昨天终于变成18，陈楚忍不住问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冯希凡答道：放假回家倒计时。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立马不担心工人们掉链子，反倒开始担心冯希凡会不会出什么差错。自家表弟虽然在这几个月里成熟了很多，但到底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远离家乡，还没有习惯离别难免思乡心切。 看着两边缤纷争妍的花市，冯希凡和陈楚都不自知地放慢车速观赏。 “楚哥，你快看，那是什么！”冯希凡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出声示意陈楚道。 第108章 ：出货小风波 前方不远处，一间水产摊档，在花街中显得分外另类。 几个透明玻璃大水箱内，一尾尾大小不一的鲜活金鱼，红的似火，白的如银，正在悠扬地摆着尾巴游动。 不过，冯希凡在摊档边停下摩托车后，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地面箱子里大小不一的乌龟。 三个不同形号的水箱，里面乌龟的颜色也是完全不同，有的外表通体黝黑，有的却是通体发绿，它们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张动着四爪向上爬动。 “楚哥，这乌龟怎么样？”冯希凡指着侧边的箱子道。 那是一只通体乌黑，外表龟壳纹理分明的乌龟，在箱子里探着头，显得生龙活虎似的。它差不多有二个巴掌般大小，陈楚估算了一下它的重量，起码也有一公斤重。 “冯希凡，你买它回去，是不是想拿来炖汤吧？”陈楚开玩笑道。 “瞧你说的，就知道吃。”冯希凡白了眼陈楚，道：“我买回去当然是想养它了。” “养？”陈楚眼光扫过几个金鱼水箱，道：“为什么不养几条金鱼呢？” “金鱼太￥▽，娇贵了……每隔一二天就要换水，我们哪有时间养。养龟多好啊，龟的新陈代谢慢，就是几天十几天不喂它，它也不会饿……”冯希凡出声道。 “好吧，随你！”陈楚也被说服。虽然说鱼为余，不少的工厂都喜欢在办公室里养金鱼聚“余”财。但以他们俩现在这么忙碌的节奏，还真的是养龟好，省事又放心。 和档主询价，讨价，还价，成交，不一会儿，冯希凡摩托车头上就吊着一个用纹网套着的乌龟，等到绣花厂见到绣花厂老板时，那位老板紧紧地盯着冯希凡手里的那只大乌龟，一脸疑惑的神色。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农历十二月二十，张永的加工厂正式放假；二天后，王少君的大华洗水厂也按预期放假；只有陈楚的制衣厂，依然是一片繁忙。 原本带着喧嚣的制衣工业区，一天比一天变得安静。偶尔有事外出，陈楚也可以感觉到，路上的车流量和人流量越来越稀少。 农历十二月二十，楚歌制衣厂第一批工人正式放假，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号傍晚，当孙望可主管宣布第二批工人放假时，包装车间内竟然响起一阵欢呼之声。 陈楚坐在办公室电脑位，看着外面兴奋的工人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在他的前面闪烁的电脑屏幕里，qq的好友栏内，冯希凡的个人签名档已经改成数字“4”。 第二批工人放假了，包括孙望可主管也跟着放假。但是，厂里的一些收尾的工作，得交给冯希凡还有几位过年不回老家的工人处理。 办公室内，除了陈楚以外，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穿着白色风衣，脸色白净的男子。当他听到外面工人欢呼声时候，嘴角轻勾也是露出一抹笑容，这是达美公司安排在他们制衣厂的跟单员。 “陈老板，这一批货也差不多生产完成，谢谢你在这一段时间的配合。”那位跟单员，也是站起来，很认真地和陈楚道一声谢。 他的工作，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不用客气，反倒是曾生你，这一段时间辛苦了。”陈楚很客气道。 生产这张订单两个月以来，达美跟单员就住在楚歌制衣厂的工人宿舍，住宿环境自然不能算好。这位跟单员在他面前竟然一次抱怨也没有，这连陈楚也佩服他的职业操守。 “二月六号出货……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曾生问道。 “没有问题。”陈楚道：“我们制衣厂都已经联系好搬运工，四天后，就开始出货了。” 二零零五年的二月六号，正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号，这一天，正是第二批货的出货日。 四天后，三辆长长的货柜车，依次小心翼翼地驶入到楚歌制衣厂面前的空地上。 天色阴沉，冷风卷动，吹得人头发散乱。陈楚把脖子缩到大衣里，手里拿着出货单正准备记帐。 就在他的身后，十几位搬运工或高或矮，或肥或瘦正在用方言大声议论着什么。 “大货车既然已经来了，你们现在去搬货吧。”陈楚转过身来，招呼身后的搬运工道。 “老板，先等一下，我们有一些事要商量。”说话的是搬运工的头目，他理着寸长的短发，脸容微黑，一双浅眉长得差不多挤到一起，两边罐骨长得很高。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看了一眼陈楚后，又继续和几位搬运工大声地交谈着。 制衣厂大门另外一边，曾生快步走到陈楚身旁，因为这几天天气转冷，他也穿起厚重的衣服。 “这是怎么了？”曾生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略带不满道：“陈老板，工人们怎么还不搬货？现在都下午二点，他们再不搬的话，怕是到晚上十一点钟都搬不完。” 陈楚的眉头也是挑起来。这些搬运工都是来自同一地方的，他们的方言陈楚当然听不懂。现在他们正围在一圈吐着唾沫大声地交谈着，偶尔有人眼光扫过来看陈楚一眼。大约半分钟后，那位头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向着陈楚走过来。 “陈老板，你说我们搬完这一批货，就给我们1800块是吧？”那位头目，昂着头，笑间露出一口大黄牙，向着陈楚出声问道。 “没错啊。”陈楚道：“一周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这位搬运工头目，一直都是楚歌制衣厂合作对象。像陈楚这样的制衣厂，要搬运的货物较少，自然不须要雇用专职搬运工，有搬运工作时就找合作的搬运工。 “陈老板，这1800块也太少了吧？”那位头目，嘻嘻声道：“你看，我们这里有15个人，每个人只能分到120块钱，这也太少了吧？” 陈楚的眉头起了疙瘩，眉色也冷了起来。 这支搬运工小队临时加价，算是什么意思？ 第109章 ：化解 “阿节。”陈楚叫了一声那位头目的名字，道：“平时像这样的工作量，你们每个人大概就是收90块钱吧？现在也快要过年，我给你们加到每人120块，也不算亏待你们吧？” “老板，你也会说现在快要过节啦，我们每个人只收入120块钱，也太少了吧？”搬运工人群中，有人扬声叫道。 “是啊，老板，120块太少了，不加点钱，这活我们就不接了。”有搬运工笑着抱怨道。 “老板，你看你们制衣厂一次出那么多货……加点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你都赚了那么多，又何必在意这一点小钱？”马上就有搬运工附和道。 搬运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之间，楚歌制衣厂的门口，就像是集市一般热闹起来！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一周之前，他已经和搬运工头目阿节约定好了价格，现在对方竟然就这样反悔加价，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阿节，你说要加多少呢？”陈楚心知，现在最优解决方法，是加价稳住这一批搬运工。 搬运工们的声音微落，他们都齐涮涮地看着阿节。 ≌， 就在众人的目光中，阿节脸带喜色地伸出三根手指头，道：“三千块，老板，给我们三千块，我们马上帮你把货装得稳稳妥妥的！” 陈楚的脸色，微微地沉下去。 而冯希凡早就来到陈楚的旁边，他看着阿节那欠揍的神态，腾的一声火起，道：“3000块钱，阿节，这么贵你还不如去抢！？” “这个要价，不高啊！”阿节倒是理所当然地道：“现在都快过年了……我们做装修工的老乡们，收费都比平时贵一些……现在我们做搬运的每个人收二百块，不算贵吧？” 站在陈楚旁边，曾生也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搬运佬，你们这个价格何止是贵了一点点，贵了很多好吗？” 阿节昂着头，一脸的有恃无恐，他没有理会曾生，目光却盯着陈楚道：“陈老板，你也知道，现在很多做搬运的都放假了。你们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人来搬运你们这一批货，怕是也难吧？” 威胁，这话语声间，隐隐已经带上一丝威胁了！ 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年，工业区内的工人八九成都回家过年，想要找到十几个搬运工，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楚不着声色地道：“我可以加到2300块给你们，这个价格，你们每个人可以分到150块还要多，这个价格，也不算少了吧？” 阿节嘻嘻一笑，大黄色的牙齿在陈楚的面前晃动着。他摇了摇头道：“陈老板，3000块钱，真的是不能再少。你这个价格，就算是我答应，我的老乡们都不肯答应啊！” 平静下去的搬运工人群，又一次嚷嚷声吵了起来。 “是啊，老板，真的不能再少了。” “老板……你都找不到其他搬运工了，还是爽脆点给钱吧，我们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耽误老板你出货，那就不好了。” “老板，你做生意的就不要那么小气嘛，你要是再不给钱的话，我们就要走了。” 陈楚的双眼，微微地张开，他的目光，横扫着在场的搬运工，那些人都看着自已，脸上或是假装叫苦的神色，或是带着一种奸狡神态，或是露出一种吃定陈楚的从容笑意。 陈楚的目光，最后落到阿节的身上。 “阿节，我再说一次，2300块你是接还是不接？”陈楚面无表情地问道。 陈节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装作苦笑道：“陈老板，你看，老乡们都要过节的，3000块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你要是能说服我的老乡接受2300块钱，我个人少赚一点当然无所谓。” “好，既然你们不接，那你们现在可以散了。”陈楚嘴角轻勾，眉色突然间变冷，朗声道：“你们不想赚这一笔钱，自然有大把人想赚这一笔钱！” “啊！？”阿节的脸上，露出惊鄂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自已听到的一般。 “没听清楚吗？”陈楚冷声道：“这一批货，我找其他的人搬，你们可以走了。” 阿节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其他的搬运工也是哄的一声吵闹起来。 “希凡！！”吵杂声中，陈楚提高音调叫道。 “什么事？”冯希凡也是大声叫嚷答道，更加接近陈楚。 陈楚把嘴附到冯希凡耳边，对冯希凡说了几句话，冯希凡则在不断点头。 搬运工吵杂声终于停了下来。冯希也是蹬蹬地跑到对面工人宿舍，大声吼叫几个名字。 搬运工人们退开几步，不少人都坐到他们骑来的自行车或者电动车上，一脸看好戏的神态。 “陈老板，三千块已经是最低价。你再耽误的话，到时候我们要加班到十二点钟。说不定就要加价了。”阿节坐在一辆电动自行车后鞍上，扬起声调道。 陈楚没有答话，大约一分钟后，从对面的工人宿舍内，三位工人快步地走到陈楚面前。 “老板！” 三人陆续出声问好后。一位身材微微瘦弱和陈楚同龄的工仔，因为所做的工序是打钉扣，所以也被厂里人叫做打钉仔，他出声问道：“老板，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制衣厂要出这一批货。”陈楚道：“二十人搬三货柜的货，你们每人得一百块钱，你们干不干？” “当然干！”打钉仔着不多吼着回答，其他两位年纪超过三十岁的工人，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那些围在一边的搬运工。其中一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另外一位则笑着道：“老板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好。”陈楚拍拍打钉仔的肩头表示赞赏。然后掏出电话，拔打了一个号码。 “徐老板，你好……你现在回到老家了？你们洗水厂的工仔还有多少没回家留在羊城过年的？对，有事……通知他们一声，告诉他们我的地址……叫他们想赚外块的，就到我制衣厂来！” 第110章 ：出货完毕 打完电话给徐师傅后，陈楚又拔打了张永的电话。 “张大老板，通知一声你们车间的主管……对，叫他能动员多少工人过来，就动员多少过来！” “楚哥，还有什么要干的吗？”冯希凡在陈楚挂掉电话以后问道。 “希凡，写一份招临时搬运工的启示，写在一张纸箱皮上，你就开着摩托车到最近的十个路口，把那张招工牌举起来，招十个搬运工回来给我！”陈楚吩咐道。 “收到！”冯希凡横顾一眼那些正在看热闹的搬运工们道。 二分钟后，冯希凡开着摩托车突突声地离开。二分钟后，他来到大裕村商业店辅较多十个路口，在烈烈的寒风中，张开嗓子就叫喊。 “招抄更搬运工！一百块钱做七个小时，名额有限，快来报名啊！” 一个小时后。 冯希凡缓缓地骑着摩托车回到制衣厂，在他身后跟着一群工人。车刚刚转入到制衣厂门口前那一片空地，冯希凡就看到一副极有喜感的场面。 集装箱货车边上，陈楚和十位工仔正站成一团，而就在不远处，那9，班搬运工人或是站立或是坐在自已骑来的自行车和电动车上，脸上正带着一种不善的神色盯着陈楚一方。 这两拔人都是干活的人，身体都显得比较壮硕。看着他们隐隐像是对峙般的场境，冯希凡脑海突然间涌出电影里黑社会对砍的情形…… 这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但很地，冯希凡摇了摇头，心道自已还真是想像力丰富。这大过年的，谁没事会打架呢？ 他把十位新招的搬运工，带到制衣厂大门前，笑道：“楚歌，我招够人了。” 陈楚点头，挥了挥手道：“准备开工！” 阿节那边，十几位搬运工在冯希凡带着新招的搬远工回来时，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十几分钟前，陈楚一边还是三四位工人，但是陆续到来的两波工人，让这些搬运工开始失去信心。 不过，这些搬运工们还是能看出，制衣厂那边搬运工人数依然不足，就凭他们十个人，想要搬完这一批货起码也得干到凌晨四五点。 搬运人手不够，这位年轻制衣厂老板有求他们的时候！ 但当冯希凡带着更大一波搬运工到来时，他们终于知道，制衣厂那边不再需要他们了。 阿节的脸色，当然也算不上好看。 他也没有想到，陈楚竟在会这么“吝啬”，为了省这几百块钱，硬是从其他地方招到搬运工。 冯希凡志高意扬地瞪一眼阿节，吼声道：“我们制衣厂招到搬运工了，你们敲竹杠不成还不走啊？” 阿节的脸上，涮的一声就黑下来，他看着冯希凡用方言骂骂咧咧的。不过，就在他身后，他的老乡们却开支开自行车的地撑，一个个准备离开。 “哼，叫你们狮子大开口！”冯希凡低骂一句后，懒得再理会对方。 一侠位搬运工，骑上车叫嚷着什么很快地离开。陈楚在他们离开时，却是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那些搬运工刚才坐地起价的嘴脸，已经惹怒陈楚。所以，陈楚宁愿多花一点精力招一批没有做过搬运的工人搬这一批货，也不愿意向他们妥协。 陈楚爬上货柜车进入集装箱内，估摸一下集装箱的空间大小后，心里就有底应该如何最大化利用空间堆放货物，他转头瞰视着地上的工人，大手一挥：“搬货出来，开工！” 在陈楚的指导下，这些新手搬运工们分成好几个小组，分工合作地将一箱箱的货物搬运出来，抬入到集装箱里一排排地像砌墙般堆放起来。 知道时间较紧，达美公司的曾生也是脱下大衣，酹起长袖就开始帮忙搬运货物。 “曾生，你呆在一边就行了，不用你动用手！”集装箱内，正在指挥工人搬货的陈楚，忍不住出声道。 “没事。”刚刚和一位工人合力将一箱货抛上集装箱后，曾生喘着气道：“很久也没有打篮球了，搬搬货物松松筋骨就当是做运动吧。” 陈楚也不是矫情的人，笑道：“好吧，等一下我算你一份抄更费。” 工人们偶尔的喝叫声和交谈声中，货柜被渐渐地填满。五点半钟，陈楚骑着摩托到外面打了二十多个盒饭回来。 天色渐暗，冷风中渐渐地带上夜的寒凉。工人们坐在制衣厂内趁热扒着白花花的腩肉盒饭，呵着气不时和旁边的人交谈几句话，饭后，工人们休息半个小时继续开工。 似乎是被脂肪补充了能量，休息过后，工人们搬货速度又一次变快起来。 工人们的速度比陈楚预想中的要快，原本，陈楚以为这些工人到底不是真正的搬运工，做粗重活不多体力可能会跟不上。他估计在十一点半后才能搬完货物，但实际上，还不到十一点钟，随着最后一辆货柜车的司机“当”的一声关上集装箱大门，所有的货物全部搬完。 刚好就在此时，阴沉了整整一晚的天穹，终于沥沥声地下起了雨。 工人们抱着头闪回到制衣厂屋内避雨，只有陈楚昂着头，迎着落下的冰冷雨滴，长长地呼啸一声，才慢慢地走回到制衣厂内。 阵阵雨点落在石棉瓦厂房上，发出啪嗒啪嗒声音。 搬完货物后，原本热呼呼的身体渐渐变冷。曾生拿起大衣穿上，对陈楚笑道：“这一场雨下得还真准，幸亏我们刚才加快了进度，要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搬完，说不定就得淋雨了。” “下得太早了。”一位搬运工摇头插话道：“这场雨要是迟二十分钟再下，说不定我们都能到家了。” 陈楚却是预言道：“不用担心，这场雨不会下太久的。” 他给冯希凡一个示意的眼神，冯希凡点了点头，进入到办公室一趟。等到他出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一叠红色的人头。 当陈楚从冯希凡手里接过那一叠百元大钞时，不少的搬运工的眼光都吸引过来。 “今天晚上大家辛苦了，这是各位今天的抄更（兼职）费，大家过来分吧。” 陈楚的话音刚落，制衣厂门口处柔和灯光下，工人们发出的欢呼声，穿透冰冷的雨夜。 第111章 ：一年收获 将钱派发到一位位工人手上后，陈楚将最后一张人头递给曾生，笑道：“曾生，这份是你的。” 曾生呵出一口热气，笑道：“陈老板，我也有份？” “你今天帮忙搬货，当然有份了。”陈楚道：“这一份钱对你来说虽然不多，但起码也是你的劳动成果吧？” “听陈老板你这语气，好像我不收下这份钱，就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一样，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曾生接下钱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不知道王小姐有没有跟陈老板提过，但我听香江总部的熟人说，下这张订单的鬼佬好像有意和我们达美公司继续合作，陈老板……有空的话多一点和公司总部那边联系。” 陈楚点头。达美公司的订单，对于现在楚歌制衣来说就是一张肥单，如果可以的话，陈楚当然乐意继续接单。 “谢谢你的提醒。”陈楚道一声谢。 制衣厂内，正在等待雨停的工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到一起，用南腔北调交谈着。 陈楚的心忽然一动，朗声道：“各位，等一下雨停后，留下来吃夜宵吧，我请客！” 8⊥， 工人们眉色飞扬起来，搬运工作早就消耗掉他们的体能，就算是陈楚没请他们，他们也会外出吃夜宵，现在有老板请客，他们当然开心了。 “谢谢老板了！” “老板，你太客气了。” 不少工人乐呵呵地向陈楚道谢。 曾生眼眸轻转一下，低声道：“陈老板，你这请工人吃夜宵的，搬货成本跟请刚才那班搬运工好像差不多了吧？” 曾生确信，以刚才那班搬运工德性，陈楚肯定连盒饭也不会派，更不用说请他们吃夜宵。 陈楚嘴角轻扬道：“有谁的钱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但刚才那班搬运工，却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过来那样。把钱花在他们身上，他们肯定不会跟我说一声谢谢。所以，花钱在他们身上我不舒服……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花在这班工人身上。” 曾生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雨渐渐地变小了。 陈楚刚才预言说，雨二十分钟后会停下来。但实际上，还不到十分钟，雨就开始变小，点点沥沥像牛毛般，在冷风中四散旋转。 没有等雨全部停下的心思，陈楚让工人们到厂房堆放杂物处，拿起地上的废弃的纸箱，像雨伞一般撑开，一个个就冲入到细雨中。 十多分钟后，二十多人来到十字路口一处塔起账篷的川味大排档。 冷风呼啸吹刮着篷布猎猎作响，账篷内，众人围着热气氤氲的菜肴，却是觉得分外的暖和。 第二天中午。 陈楚是被电话彩铃声吵醒的。 他抓起电话，扫一眼屏幕上的号码，随手就按通接听键。 昨天晚上吃宵夜喝了一些酒，现在醒来后，陈楚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喂，是邓老板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正是香江佬，还没有说话，他爽朗的声音已经响起：“我现在就在你们制衣厂大门，陈老板，你现在哪里？” “呵呵，我现在还在工人宿舍这边。”陈楚从被窝里爬出来，道：“稍等一下，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昨夜一场冷锋雨过后，气温微微地回升，制衣厂出货后正式放假，大门也是紧紧地闭起来。冷风中，香江佬把手放在衣袋里，把身子缩成一团就在制衣厂大门口处踱步。 “邓老板，吃过饭没有？”远远地看到香江佬后，陈楚出声打招呼道。 “吃过饭了，陈老板，刚刚才起床？”邓老板笑着回应道。 来到制衣厂的大门处，陈楚重重地拍了几下铁大门。不一会儿，制衣厂大门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昨晚睡在制衣厂值班的冯希凡，一脸睡容打了个哈欠，在看到邓老板后才收敛起懒慵，客气地打一声招呼。 陈楚笑着解释道：“让邓老板见笑了，我们昨天晚上比较迟才睡觉。” 事实上，制衣厂刚刚放假，陈楚和冯希凡从忙碌的状态中一下子松懈下来，睡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 “陈老板，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到办公室喝杯茶暖暖身子吧。”陈楚提议道。 半个月前起，香江佬每隔二三天就会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和陈楚聊上几句，正如陈楚当初天天跑到香江佬的大利布行喝茶那样。 “也好。”进入制衣厂后，邓老板的全身舒展开来，呵了一口气道：“天气还真冷，这二三天是今年最低温了吧？” 他的眼光，似是不经意般扫过制衣厂几乎空荡的仓库区，道：“陈老板昨天出货了？” 陈楚嘴角一勾，道：“是啊，昨天下午我就收到货款了，邓老板，等喝完茶以后，我就到银行转帐给你。” 香江佬这些天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初，陈楚和香江佬约定布料三成现付，七成赊账。直到现在，陈楚还欠着香江佬几十万没有还，香江佬自然要盯紧一些陈楚。作为生意人，香江佬自然有恶意猜测陈楚跑路或“走佬”的理由。 比如说现在，陈楚已经收到第二批货近二百万的货款，他完全可以半夜转移货物留下包装车间，直接一跑了之。如果真是这样，那香江佬对着一堆制衣机器还有办公桌椅，怕是只能欲哭无泪了。 虽然说，香江佬对陈楚已经非常信任，但却还没有达到绝对信任的地步，所以，他肯定得看紧一点陈楚了！ 香江佬的眉色一喜，道：“好，后生哥，我就知道你是信得过的，我们先喝茶吧！” 陈楚笑着正想说话，手机却又一次响起彩铃。 电话是张永打来的，他和陈楚更熟悉，寒暄几句后就直接开声：“陈老板，你们昨晚已经出货，那我的加工费，你什么时候转账过来呢？” 年关难过，对于不少资金周转不灵的的制造商来说，年关就是一道槛。前世，二零零九年那个年关，陈楚就过得刻骨铭心般痛。不过现世，刚刚收到近二百万货款的陈楚可谓是财大气粗。 “等一下我就到银行转账，张老板你注意查收一下。”陈楚道。 “好的，陈老板，提前给你拜个早年，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 下午一点钟，工业区农行内，平时一直爆满的业务大厅少有的人流稀疏。柜员机前，陈楚刚转完几笔欠账给供应商，电话就响了起来。 “后生哥，钱已经到账了。”接通电话后，香江佬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数额没有错，以后有空到香江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做东请你饮茶。” “好啊。”知道香江佬收完这一笔数，下午就要回香江，陈楚道：“邓老板，回家一路顺风！” 挂掉电话后，陈楚扫一眼柜员上帐户上显示的余额，嘴角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一百八十万二千一百四十六元。这个数字，比楚歌制衣厂今年的总收益略小一些。 陈楚制衣厂的总资产，就是这个现金余额，加上制衣厂固定资产及接近四十万元的春季新品库存。因为滞后结算的原因，陈楚制衣厂还欠着大华洗水厂大约二十七万的洗水费（负债）。用总资产减去负债，陈楚制衣厂今年的总利润是一百九十三万元。 而在这个数字当中，那张美国单的利润大约是一百一十五万，本厂自产货物的利润和其他方面收益，则大约是七十八万。 “还是鬼佬的钱容易赚啊！”陈楚自语一声道。 如果不是用处理布做那一张美国单，没有这一百多万收入的话，陈楚今年这个年，过得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肥。 有了这一笔钱，陈楚就了下一步扩张的资本！ 第112章 ：过年 陈楚回到制衣厂办公室时，冯希凡正在电脑屏幕前浏览网页。 “邓老板走了？”陈楚搓搓手，随意地坐到茶几边长椅上问道。 “走了还不到十分钟。”冯希凡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随口答道。 “订到回家的票没有？”陈楚又问道。 提到这个话题，冯希凡终于把目光从屏幕转移到陈楚身上，张嘴就抱怨道：“早就订到了，下午五点钟的票，那班做汽车客运的也太黑心了，我来羊城时票价还是六十块，可这一回去，票价就涨到二百一十块。” “有票回家就算不错了。”陈楚像是想到什么，站起来道：“哦，对了，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 他来到自已办公桌前，打开最下方一个抽屉，翻开上面杂乱放着的洗水唛、布料样版，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从中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啪”的一声放到冯希凡的桌面上。 “表哥，这是……”见到这一叠钱，冯希凡神色显得分外平静。跟着陈楚，十几万二十万的现金他都接触过，更不用说桌面上这一小叠百元大钞了。 “这是给你〖，的。”陈楚道：“刚才我已经转了二万块钱到你银行帐号上，这一万块，也是给你的，以前我不是跟你吗？如果能在网上接到订单，每条裤子给你三毛钱提成。那张订单是我和你一起接的，但主要还是你的功劳。这张订单四万块钱的提成，就当我拿一万，剩下的三万就归你了。” “这……”冯希凡先是一怔，很快就摇了摇头道：“楚哥，这三万块钱我不能拿，那张美国单能接下来，最主要还是你的功劳，你给三万块给我实在是太多了。” 对这一点，冯希凡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叫你拿你就拿吧。”陈楚开玩笑道：“要是你觉得拿这三万钱不好意思，那明年开工以后，你就给我拼命干活吧。” “好吧。”一世人两老表，冯希凡也没有和陈楚推却了。 拿起这一万钱，想到自已在银行里的存款由不到一万，一下子就增加到差不多四万，冯希凡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万钱，等一下你就到银行存好吧。路上带那么多现金不安全。”陈楚提醒道。 这笔钱是楚歌制衣厂的备用现金，陈楚刚才忘记存入银行这才现付出冯希凡。 “我知道了。楚哥，你真的不回家过年？”冯希凡又一次出声道。 “家？”提到这个字眼，陈楚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重生半年，陈楚一直都在忙啊忙的，还真的是没有回过老家见过父母一眼。 他和家的唯一的联系，就是手机和电话之间遥远的联线。 “过年后我再回家吧。”陈楚笑道：“我们制衣厂位置比较偏僻，没有人看守制衣厂，要是有盗贼半夜开着大卡车砸开大门，把我们春季货物全部搬走，这个乐子就够大了。” 年关将到，老板要过年，工人要过年，小偷当然也要过年。 工业区的人流量比起平时大为减少，正是小偷猖狂的时候。陈楚没能找到信任的人看守制衣厂，只能自已留下来镇守。 回家，真的只能等到过年之后了。 下午四点钟。 陈楚骑着摩托车，载着冯希凡去路口搭车回家，然后又独自一人逛了一圈下堂镇花市。 将近春节，作为工业区的上塘镇和下堂镇人流量大减。偌大的马路上，车流稀疏，陈楚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连接两镇的国道上飞驰。 百花争放，千紫万妍。 花街人流量却不减往日，陈楚停下摩托车后，漫步于花街上。他看看那些千红百绿，很随意地挑选了一盘水仙。徘徊于桃红桔黄之间，不经意间他又来到那一间水产摊档前。 想到制衣厂里，那个在水箱里缩成一团的大乌龟，陈楚由不得一笑。近着街道的地面上，不同大小的乌龟被分到不同水箱。陈楚一眼扫过去，一只和厂里正在养的差不多大小的乌龟神态懒惫，缩起四肢只是微微探出头来，张着黑溜溜眼珠张望外面。 “哟，这位老板，看上那一只乌龟呢？”档主看到陈楚后，很热络地招呼道。 “这只乌龟多少钱？”陈楚指着那只乌龟出声道。 老板笑得双眼微微一眯，报了一个数字。 前一段时间，陈楚和冯希凡匆匆忙忙路过没有过多时间讨价还价，不过这一次就不同了。时间充足陈楚讨价还价好一段时间，好几分钟后，摊档的老板像是吃了大亏一般，作出一副苦笑状，嘴里一边唠叨着：“快过年了，还剩下最后一个，我就便宜处理给老板”，一边用纹网将乌龟网起来递给陈楚。 终于将厂里养的乌龟凑成一对，陈楚很爽快地付了钱。 回制衣厂的路上，陈楚顺带拐进路边的市场卖了一些烟花爆竹。 除夕晚上，工人宿舍区间。一个人吃完年夜饭后，陈楚就打了个电话回家。 “喂，是阿妈吗？过年好！……对，我正月的月未就回家……我汇到邮政帐户的两万块钱收到了？嗯，有钱不用收着藏着，该怎么花就怎么花……陈武那小子有话要对我说？那就叫他过来听电话吧！” “阿武，新年好……什么？你今天见到希凡了？他没有说我这个老板的坏话吧……你期未考试成绩有进步？不错，不错……好好，等我到家后再慢慢聊聊。” 舒服地半躺在平房宿舍的床上，陈楚聊了近一个小时才挂掉电话。门房外，时不时响起如闷雷炸响的烟花爆炸声，一道道流光划破天穹，在暗黑的夜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华。 孩童欢乐叫声不断地从外面传来。挂掉电话后，陈楚看到就在窗外，二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在工人宿舍前的空地上点燃着飞天鼠，脸上神色在时明时暗的火光中，显得分外兴奋。 那是包装工的儿子，他们一家人现在都在羊城，就连孩子也在这边上门，所以就没有回家过年。 用手提起昨天买的烟花，陈楚走出房门外，脸带笑意分了好几支给这两个孩童，他们无忧无虑的脸上，在接到烟花后现出大大的笑脸。 陈楚对着工人宿舍叫唤一声后，正齐聚在一间宿舍内看电视的没有回家的工人，纷纷走出来。在他们带着笑容和客气的道谢声中，陈楚给每人派发了几支烟花。 烟花****发出的呼啸声过后，璨然的光芒在空中绽放着。在少儿童真的笑声和烟花火光中，旧的一年正沉沉地逝去，而充满希望的新一年，即将到来。 第113章 ：重新启航（1） 大年初八，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渲染出一片金黄，也给大裕村厂房、街道镀上一层淡黄色。 春节前后那一场冷锋过境后，南国的温度直线回升。现在羊城的气温大约是二十度左右，南国最宜人居住的季节已经到来。 “突突”的引擎声打破楚歌制衣厂区的平静，一辆摩托车拐弯进入制衣厂前的空地。摩托车上，陈楚正搭载着冯希凡驶向宿舍区。 摩托车后面，冯希凡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刚刚长途跋涉从家乡来到羊城，冯希凡脸上没有一丝倦容，反倒显得精神十足。 冯希凡不经意间看一眼制衣厂方向，见到大门附近的墙壁变得光溜溜后，惊声道：“楚哥，我们制衣厂的招牌呢？不会就在我回家的这八九天，制衣厂就遇到贼了吧？他们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连我们的招牌也不放过？” 陈楚正开着摩托车，他由不得笑骂道：“新年流流，怎么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吐一口唾沫把刚才的话收回去。那块招牌是我今天叫工人拆下来的。我们制衣厂不是要搬迁了吗？你当初叫我做这块厂招牌时，不是说过以后要‘循环利用’吗？要※√，不是要搬制衣厂，我会叫你这么早就回来开工？” 陈楚制衣厂整体搬迁计划，在过年前就定了。这一次搬迁后，陈楚制衣厂的生产规模也会有所扩大。 “楚哥，那厂房搬迁有什么进展了吗？”冯希凡问道。 “昨天刚刚找到厂房，明天就开始搬迁。”陈楚一边出声，一边把摩托车停在宿舍的门口。 “这么快！？”冯希凡从摩托车上跨下来，声带惊讶道。 “不快了，制衣厂厂房的租期，很多都是从旧历年初开始计算的。”陈楚从摩托车头处拔下锁钥，道：“等一下我就带你去看看制衣厂的新厂房，顺便跟你说一说明天的搬迁安排。” 冯希凡来了兴致，道：“是吗？那我还真的得要好好看一看，我们的新厂房是什么样的。” 晚饭过后。 陈楚和冯希凡两人，骑着摩托车进入大裕村主干道，二三分钟后转入国道，很快就来到上塘镇中心区。 冯希凡加快摩托车速度，与陈楚并头前行，好奇问道：“楚哥，我们制衣厂的新址，该不会就是在上塘镇中心区吧？” 陈楚嘴角扯动出一抹笑容，在风中大声答道：“就在中心区附近，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了。” 陈楚早就计划好将制衣厂从大裕村整体搬迁到上塘镇中心区。 大裕村只是上塘镇下属的行政村，虽然也有着近五百家制衣厂和完善的供应链体系。不过，在获取熟练的制衣工人、物流便捷度等等各个方面，还是不如上塘镇中心工业区！ 比如说，上塘镇制衣工人缝制牛仔裤的造工质量，就比大裕村工人要好一些。 陈楚现在生产的货物以中低档为主，对工人的缝制手艺没太大要求，但陈楚如果想要生产高档货物，则一定要搬到上塘镇中心附近的工业区。 当然，将制衣厂搬迁到上塘镇中心区也不是没有坏外。上塘镇中心区的租金肯定比在大裕村要贵一些。前世，陈楚就是考虑到租金因素，所以才一直没有将制衣厂搬出大裕村。 摩托车从国度转弯进入上塘主干道，大约二分钟后，陈楚带着冯希凡来到一个制衣厂区大门前。 “我们到了！”陈楚的摩托车转入到厂区时道。 “这……这就是你们的新厂房？”冯希凡驶入到厂区以后，声带惊喜道。 这是一个近着主干道的工业园区。 四周砌成的围墙将厂房和外面隔绝开来，在厂房的前面，有着一个三百多平方米的空地。空地之后，整齐地排列着二排四层高的房屋，看其建筑风格和新旧，可以估算出大概有十年的楼龄。 “这边是厂房。”陈楚指着接近大马路的一排厂房，道。 然后，他又指着旁边里面那一排房屋，道：“这边是工人宿舍。我们还是先参观一下工人宿舍吧。” 沿着楼梯拾阶而上，到达三楼后，陈楚和冯希凡就近进入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间。 天色渐暗，虽然不是在白天，但就在这微暗之线中，冯希凡也可以看出，宿舍的采光、还有空气流通等等各个方面，都比他们现在居住的宿舍要好。就以地面和墙壁为例，陈楚和冯希凡住的平房是水泥地面，而这边宿舍却是瓷砖地板，就连这边宿舍的墙壁也比现住平房要灰白光亮。 “不错！”冯希凡感叹道：“工人们的住宿环境，比起以往要好得多。” 以前的工人宿舍，可谓是冬冷夏热。冬天还好一些，南国气温在大陆上是最高的，工人们绝大多数都来自岭南以北比较耐寒。但到了夏天，那些平房就像闷炉似的热，吃一顿饭就跟打完一场仗似的全身是汗。 “我准备设置一些夫妻房。如果是普通工人的话，还是四个人住一间房间，但如果是夫妻可以分到单独一间的房间。”陈楚道：“拆开碌架床，卖一些双人床，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陈楚可是记得很清楚，在他重生前二年，某地大学生曾组织为农民工夫妻免费开房过“七夕”的活动。这件事当时还引起不小的争议，某些人认为农民工这几年工资涨得这么快，大学生为他们开房就是瞎操心。 但实际上，哪怕到了二零一四年，某些农民工住宿环境依然好不到哪里去。比如说一些制衣厂内，某些住在集体宿舍的工人夫妇，只能拿着一块布把自已床摭住，隔成一小片的秘密空间。某些时候夫妇进行人伦之欢时，极度的不方便。 现在还是二零零五年，这一种情况就更加严重。起码在十年之后，一些制衣厂老板也已经有意识地改善工人居住条件。而因为工资的大幅度提高，某些夫妇更是直接外出租房改善居住环境。 “好的，我知道了。”冯希凡点了点头，环顾一下宿舍居住条件，问道：“楚哥，你租下这二幢宿舍楼怕是也花了不少钱吧？有没有计算过给制衣厂增加多少成本呢？” 第114章 ：重新起航（2） 租房成本作为工人福利，可以算入制衣厂支出项中，租房成本增加，必定会增加制衣厂生产成本。 制衣行业是低端制造业，进入门槛相对较低，竞争激烈利润率相对也比较低。所以，制衣厂任何一项的支出，都得要精打细算才行。 “我算过了，分到人头上每位工人的住房成本支出，大约增加三十五块钱。当然，如果是夫妻双人房的话，就更贵一些。”对成本问题，陈楚早就算得极度准确。 “那还行。”冯希凡点点头，这个成本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走出工人宿舍后，看了一眼并排的那一栋房后，冯希凡又道：“我们去参观一下厂房吧。” 厂房大楼二楼。 陈楚拿出锁钥，打开二楼的大门后，在门边按了一下总开关。 偌大的生产车间内，数十条日光管亮起来。顿时之间，整个厂房在陈楚和冯希凡的眼中，显得一清二楚。 “不错！”冯希凡出声赞道。 和当初仓库厂房照明系统和电力系统没有完善不同。这个厂房内除了个别的日光灯残破之外，一切都很完善。 ●【， 只要对某些硬件小修小补一下，搞一下卫生，再买一些制衣机器回来，制衣厂就可以开工了。 “制衣厂一共有四楼，四楼我准备拿来做裁床车间，二三楼做生产车间，一楼做包装车间。”陈楚道：“以后我们自已货物由我们自已生产。” 开设生产车间自已生产货物，不仅成本更低而且可以更好控制货物质量。陈楚已经计算过，自已缝制货物每条裤子可省下差不多一块钱成本，去年陈楚制衣厂生产了差不多三十万条裤子，有自已制衣车间则可以省下接近三十万元的成本。 而且，没有自已生产车间的制衣厂，对加工厂质量管理始终是“鞭长莫及”。楚歌制衣厂现在有了自已的制衣车间，就可以生产出质量更好的货物。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开始搬迁。”陈楚对冯希凡道：“明天我们就有得忙了。”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鞭炮声在大裕村上空彼起此伏地响起来。 正月初九刚好是黄道吉口，不少制衣厂都选择在这一天开门做生意。 按既定习俗，制衣厂开门当天，老板在打开大门时一定要放鞭炮，给工人们发利是，寓意制衣厂生意兴隆，事事如意。 早上七点钟，二辆大货车驶到楚歌制衣厂门口，陈楚早就带着好几位工人在那里等候着。 虽然楚歌制衣厂还没有开工，但从正月初四起，已经陆陆续续地有工人回到羊城，到今天正月初九，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工人报到。现在，这些工人全部被陈楚“拉壮丁”帮助搬迁。 一天热火朝天的搬迁后，到傍晚时，楚歌制衣厂包装部还有部分工人宿舍已经搬到新厂区。至于工人宿舍另一部分搬迁，会在三天后工人全部报到后进行。 正月初十，楚歌制衣厂开始在新厂区招工。制衣厂作为劳动密集形的产业，工人的流失率相对也较大（详细情况，可参照同是劳动密集形企业的富士康）。按陈楚估算，每年年初的员工流失率，大约是30％左右。所以说，陈楚制衣厂现有的员工中，有超过二十人会跳槽。 除了招收包装部的空缺职位外，陈楚还要招聘四个车组，大约一百三十人的普工。 制衣厂生产车间的生产线，是以“组”作为单位的，一条生产线就是一个车组。每个组的生产工人在二十人至四十人之间。陈楚制衣厂招收的这一百三十人，可分到四个车组上。在理想情况下，四个车组每天货物的产量，可达到四千五百条。这个数字，比起陈楚制衣厂去年巅峰期产量略小一些。 除了制衣车间普工外，陈楚还要招收四位车间主管，裁床及办公室人员。 这些人当中车间主管是最重要的。主管是生产车间的基层管理者，理论上说，车间主管合理的管理人数应在二十人至四十人之间。超过这个数字，人数太多车间主管就忙不过，容易出现管理漏洞；而低于这个数字，则制衣厂管理层人数过多，人浮于事造成管理成本的浪费。所以，一般情况下一位车间主管，对应适合管理一个车组。 在车间人数急剧扩招后，办公室人员的数目也要相应增加。原本，制衣厂办公室除了陈楚和冯希凡外，还有一位文员和一位跟单。现在，陈楚决定再招二位文员和一位跟单，并将人事管理、财务会计等职能明确分工，分摊给办公室文员。 当然了，像是裁床还有打版师这样的技术工种也要招人。比如说打版师，陈楚本身虽然也是一位打版师，但制衣厂扩张后事务也随之增多。打版工作陈楚只要把大概方向就行，具体工作还是得由打版师负责。 楚歌制衣厂新办公室内。 和仓库厂房办公室相比，新办公室面积大一倍不止。被一层挡板分成两部分，陈楚这个制衣厂老板也有自已单独的办公空间和私密的会客室。 此时，陈楚办公室内，陈楚正和办公室人员坐到一起商谈招聘事宜。 当看到陈楚列出的招聘清单时，冯希凡和办公室的文员，刹那间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一百七十多人，差不多一百八十人，楚哥，你这步子也迈得太快了吧！？”冯希凡吸了一口凉气，他心里算了一下，楚歌制衣厂的规模，一下子就从七十多人扩张到二百三十人，差不多扩大了两倍！ “老板，一下子招一百八十人，好像不太容易啊。”那位女文员，也是叫一声苦道。 “总是有办法招够人的。”陈楚笑道：“现在招收工人有什么难的？” 陈楚很庆幸制衣厂是在二零零五年时进行扩招的，要是再过三四年想招这么多的工人，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第115章 ：重新启航（3） 2005年，刚刚好是粤省取消“六不准”政策的第一年（‘六不准’指的是春节后一个月粤省用工单位不准新招外省民工）。不过“六不准”在此前差不多已经名存实亡。陈楚在去年秋冬招工时，就发现工人不像自已想像的那么好招。在那时，陈楚才觉察到2005夏天珠三角的那一场民工荒，早在2004年时就有了预兆。 对于制衣企业来说，劳动力廉价时代终于走向结束。重生前，陈楚和一些老制衣厂的老板交谈时，对方不无感叹2004年前的“好日子”。 那个时候，粤省就像一个吸盘一般，吸纳着来自全国的打工者，“东南西北中，发财来粤省”说的就是这种盛况。劳动力的供过于求让制衣厂有着更高的议价力，在2004年前，工人们的工资不是每一年都可以上涨的，就算是上涨，每年的涨幅基本上都在10%以下。 但是从2005年开始，制衣厂为了留住工人，开始大幅度提高工人工资。就以前世楚歌制衣厂为例，在2009年至2011连续三年的时间，楚歌制衣厂的工资涨幅都超过10%。 特别是2009←，年春节后那一次涨薪对制衣行业伤害比较大。制衣厂还没有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订单虽然大幅减少，但因为招不到工人只能被迫涨薪，不少制衣厂因此举步维艰甚至直接倒闭。 而那一次涨薪的原因也让制衣厂的老板们哭笑不得：因为制衣厂上一年度货物产量减少，工人收入也随之减少，所以工人们过完年后，竟然很迟才到粤省找工作！ 不过，现在是2005年，民工荒还没有发生，年初工人流动性较大，招工也比较容易。只不过，想要招聘到合适的工人，就要花费多一些精力罢了。 “冯希凡，趁着现在工人们还没有开工，你现在就跟工人们通报一声，看一看他们老乡当中有谁是熟手的又想要找工作的，可以到我们工厂来见工。”陈楚想了想，出声道：“如果厂里招进他们介绍过来的老乡，每人可以给五十块钱提成！” 冯希凡和女文员呆了一下，冯希凡先出声道：“楚哥，五十块钱的提成会不会多了一些！？”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五十块钱一点也不多，甚至还少了。要知道，在重生之前三四年，珠三角某些制造企业为招到工人，按人头算带老乡过来可是直接给二百块钱的。 “就按我所说的去做吧。”陈楚摆了摆手，出声道：“还有，找一些头脑灵活一点的工人，带他们到附近的十字路口摆二三个招聘摊位。最后，记得在我们制衣厂大门和上塘镇街道的广告栏处，张贴一些招聘启事。” 三管齐下的话，陈楚估计想招到一百八十人的用工缺口，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整整一天，陈楚就坐在办公室内负责招聘工作，晚上，陈楚汇总了一下。在这一天之内，楚歌制衣厂一直招到二十位工人和一位车间主管。 对刚刚招到车间主管，陈楚还是比较满意的。车间主管姓温，年纪三十岁左右，川省人，能熟练操作各种衣车，说话清晰有条理，有四年多车间管理经验。 车间主管这样的职务，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套用某伟人的话，做基层管理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能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做车间主管的人起码得有一定的魄力，在镇得住工人的同时，处事也要圆滑。 按照现在的招聘进度，陈楚估算着到正月二十号时，制衣厂就可以招够人了。 解决招聘问题以后，陈楚开始购置车间制衣车的工作。 生产车间的制衣车开支比包装车间制衣车要大得多。牛仔衣车相比起其他衣服的衣车设置比较特殊，因此，牛仔衣车是不可以生产像是衬衫、普通大衣、甚至普通裤子这些衣物的，只能专门用于生产牛仔裤。这一点，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为什么全国各地都有制衣厂，但是牛仔裤制衣厂却只集中在粤省上塘、安均，闽省石狮等不多的地方。 四个车组一百三十位的工人，陈楚制衣厂要采购超过一百四十台的衣车。而在制衣车采购方面，陈楚决定使用新旧结合、和中外结合方法。 正月十一那天，陪同陈楚采购衣车的冯希凡，惊讶于陈楚竟然没有去二手市场捡二手货，而是直接来到了一手衣车行采购新衣车，对此他大惑不解，直接问自家表哥为什么就不奉行节约成本的宗旨呢？ 对此，陈楚的解释是一些成本是不能节约的，比如说衣车。 制衣行业是劳动密集行业，技术变革相对比较慢。这一点从“剪线”这道工序就可以看出来，自从上塘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引进牛仔产业后，在往后三十多年时间里，牛仔裤缝制后带出的线头，都是工人们拿剪刀一刀一刀地剪干净的。 直到2013年，一种叫剪线机的机器普级后，工人们剪线的效率才提高20%左右。三十年间，国家gdp年均增长率超过10%，但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某些工序的生产效率，可能年均增长还不到1%。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制衣行业技术变革虽然缓慢，但却有可能在某道工序发生爆发式突破。比如说牛仔制衣有一道叫打枣的工序，要用到一种工人称之为打枣机的衣车。这种书名叫套结机缝纫机的机器，在近二十年时间内技术没有任何进步，但却毫无预兆地在2012左右实现技术突破，新制造出来的衣车比原来衣车生产效率提高30%左右。 像这些技术突破的衣车很快就会淘汰老旧衣车。因为工人会要求厂方购置新机械，比如说，剪线机出现以后，剪钱婆们都会要求工厂配置剪线机。要是不配置的话，可能就留不住工人。 在陈楚看来，一些技术即将突破、更新换代的衣车，采购二手货就行了。至于一些在往后几年没有发生技术突破的衣车，还是尽可能地采购新衣车好一些。 接下来两天陈楚都在采购着衣车。采购完毕的那天晚上，当陈楚总结采购成本时，看着采购清单轻轻皱起眉头。 衣车的采购的实际开支，已经超出他原来的预算。 第116章 ：重新启航（4） 接近五十七万元的衣车采购成本，让过年前发了一笔小财的陈楚也有一种肉痛的感觉。按他的预算计划，衣车采购成本是要控制在五十三万元以内的。 陈楚租用制衣厂房就动用了四十九万资金。现在加上采购成本五十七万，过年后楚歌制衣厂的开支已经接近一百一十万元。 “还真是烧钱啊……”虽然早就预算到这个结果，但此时陈楚也不无感叹。 不过，好消息是制衣厂扩张的大头部分已经全部支出，往后一些小修小补的开支，额度可以控制有五万元以内。 正月十三日，天气晴好。 早晨，陈楚刚刚踏入到办公室上班，就接到庄梦蝶的电话。 过年期间，陈楚曾给庄梦蝶打了一个电话拜年。不过，在正月初八后他一直忙于制衣厂的扩张，所以一直也没有联系。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陈楚心中好奇，按下按听键。 “陈老板，最近在忙什么呢？你们制衣厂的搬迁进展如何了？”电话中，庄梦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 “还行，现在正●，在招工，明天就可以开工了。”陈楚哈哈一笑，出声道。 “那就预祝你开工大吉。”庄梦蝶声脆如玉，缓缓地道：“阿楚，这一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们制衣厂确定要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吗？” “是的，梦姐，主要是因为我们制衣厂也要开始生产女装了。而我们的档口和你们合作的档口如梦令都在沙河。如果我们两家档口挂出来的裤版有部分是相同的，对我们两家都没有好处吧？” 提到和庄梦蝶制衣厂的合作，陈楚也不无嗟叹。四五个月前，就是靠着庄梦蝶制衣厂的打包订单，陈楚才能养活手下的工人。但在二个月前，陈楚的制衣厂因为自身产能紧张，就中止了给庄梦蝶制衣厂包装货物。而早在过年前，陈楚就跟庄梦蝶提到，自已不再向庄梦蝶制衣厂提供设计样版。两家的合作关系也算是砌底中止。 不到半年时间，楚歌制衣厂就完全独立了。 虽然和楚歌制衣厂年未那一张大单比起来，和庄梦蝶制衣厂合作赚到的钱只能算是小钱，但是，当时正是因为有这一笔小钱，陈楚的制衣厂才能维持下去。 做人不能太过忘本，陈楚再次向对方表示感谢后，又道：“梦姐，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和你继续合作。有空路过我们制衣厂的话，欢迎随便进来坐坐。” “嗯，好的。”庄梦蝶微一沉默，轻笑问道：“陈老板，你们制衣厂做女装货的档口，是和别人合作做货，还是自已找的档口的呢？” “是到沙河找的合作商。”陈楚对这一点没有隐瞒。 在过年之前，楚哥制衣厂就通过在河沙批发市场档口，放出风声说要做女装货。晓怡表姐也一直在打听那些档口有换批发商想法的。结果在过年之前，陈楚就和两家批发档口有过接触，现在陈楚已经和一间档口达成了供货意向。 “陈老板，那你们合作的档口在哪里呢？”庄梦蝶声带笑意又问道。 “在东方城三街二零八档，梦姐，你该不会是想到我的档口偷版吧？”陈楚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设计的裤版那么好走，我还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庄梦蝶笑着提醒道：“不过，阿楚，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挑选合作商要细心一些。前年我就给虎狮门镇强国批发市场档口老板供过货，没想到当时看人不准，没发现那位档口老板竟然是个赌鬼。他人倒是精明醒目很会做生意，但就是烂赌欠着人家一屁股债，呵呵，到现在他还欠着我十三万烂账，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收回来。” 下家占用上家货款过大问题，对制衣厂来来说是个老大难问题。比如说，某些零售品牌，很多都是收到货后延期30—120天才结清货款。很多零售商品牌依靠借着占用制衣厂货款，实现大规模扩张。 而像庄梦蝶这样遇到烂人烂账的问题，那就更让人头痛了。 “有劳梦姐你提醒了。”陈楚道了一声谢，再聊多几句以后就挂掉电话。 对于庄梦蝶提到的这个问题，陈楚早就所有估算。所以，在那二家挑选的档口选择中，陈楚挑选的那家是在羊城有好几家档口物业的。只要对货款控制得严格一点，就不会产生坏账。 对于很多中小制衣企业来说，同时生产男装和女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男装方面做得比较出色的，不一定可以在女装方向做得好，那怕是一些大品牌也是如此。比如说某些男装品牌在扩张到一定程度后，持有该品牌公司为保持业绩增长，会新设立一二个女装子品牌运营，但从实际情况看，这些子品牌运营往往效果不佳。 不过，目前的楚歌制衣厂还停留在卖货阶段，远远没有达到品牌运营阶段。既然陈楚知道后世河沙批发市场的潮流风向，那他当然得大抄特抄，卖货狠赚一笔再说。 按陈楚的保守预计，那一间新合作的档口每年可以卖出四十万条裤子。像现在的春季行情，陈楚估算每天出货量能接近一千条。 这个数字加上现时楚歌制衣厂自营档口的日均一千六百条出货，制衣厂现时出货量就达到二千六百条。 春季行情已经到来，虽然原定的扩招计划还没有完成，但三天下来，制衣车间也招了一组半的工人。生产货物要紧，陈楚决定先一边开工生产，一边继续招收工人。 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制衣厂也是时候开工了。 第117章 ：李松被炒鱿鱼 对于自家表哥随便指一个日期就是黄道吉日这样的事，冯希凡已经无力吐糟。 正月十四，楚哥制衣厂正式开工。 因为刚刚搬迁到新厂房的原因，所以，这一次制衣厂过年后开工，也有一种重新开张味道。 早上，八点钟。 一阵激烈的鼓声在新厂房门前响起，制衣厂大门前，准备上班的工人们，正围成一圈，着大门口处那头彩狮如银蛇游走一般舞动。 舞狮活动在岭南地区依然盛行。每年春节上塘镇制衣厂开工时节，一些民间的舞狮队都到各家制衣厂门前舞上一段狮，讨上几块钱或者十几块钱的利是钱。 现在，制衣厂厂房的大门前，就用红绳子高吊起一根生菜，生菜之上用红绳子系着一个“利是”。 彩狮的狮头，就在“利是”的下方舞动着，狮子口一张一歙地直盯着那一封利是。突然间，前头舞狮人急跃上“利是”下方早就准备好的长椅子，再以长椅子作为跳板向上疾速一跃，狮口一张就咬着那一根生菜，将生菜连同‘利是’一同采下来。 工人们哄然拍起手掌，∞↑，只有站在陈楚旁边的冯希凡轻撇了一下嘴角，似乎对陈楚将传统舞狮精彩的“采青”环节简化到近乎于无略为不满。 陈楚的目光落在冯希凡的身上，似是知道冯希凡心中想法，陈楚笑道：“以现在的工价，八十八钱的“利是”舞狮队舞出来的就是这种水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鞭炮声在这时响起，一阵清烟弥漫开来，漫天的红纸旋转飞舞。鞭炮声过后，完成舞狮的师傅们入下狮子头，和陈楚说了几句讨喜的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楚电话的铃声却是响了起来。 看一眼电话号码，那是师傅李松打过来的的。陈楚一把抓起电话后，直接地按了接听键。 “李哥，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啊？”陈楚向着众位围着上来工人抱歉一笑，又道：“你们捷华制衣厂，应该也开工了吧？” “昨天就开工了。”李松的声音，微微地低落，道：“阿楚，你们制衣厂现在还缺打版师吗？” 陈楚的心头涌出一种预感，试探地问道：“李哥，你现在要换厂过档吗？” “陈大老板，你师傅被人家抄鱿鱼了。”李松提高声调，干笑一声道。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 李哥竟然说他被捷华制衣厂炒了鱿鱼，难道，不应该是他抄捷华制衣厂的鱿鱼吗？ 前世，陈楚也在捷华制衣厂工作好几个月。据他所知，李松似乎在二零零五年过年时，就萌生过从捷华厂辞工的念头，不过，到最后他是一直拖到二零零七年初才从捷华制衣厂辞职。 “李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楚的脸色微微一冷，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张海潮父子看我不顺眼，就把我炒鱿鱼了呗。”电话那头，李松的声音，这时已经带上平静的笑意。 李松在这时打电话过来，肯定不只是为了抱怨失业的不忿。 自家师傅的能力，陈楚当然是知道的。以自家师傅的能耐，想在其他制衣厂找到一份打版师的工作，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听李哥刚才的语气，他好像愿意到楚歌制衣厂工作？ “李哥，你如果不嫌弃我们制衣厂规模小的话，就到我们制衣厂来吧。”陈楚直接发出邀请道：“亏待谁也不能亏待李哥你，我给你的待遇，只会比在捷华制衣厂好，不会比在捷华制衣厂差！” “好啊。”早就在等这个答案，李松马上就答应下来：“你们制衣厂新地址在哪里啊？我在这边出租房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等一下我就把我全部家当搬到你们那边去。” 陈楚想了想，出声道：“不用你搬过来，我们制衣厂刚好雇用一辆大车在搬工人宿舍，现在，你先收拾好你个人行李，十点钟后，我叫人过去把你的行李顺路带过来！” “那，那我先收拾好东西，等一下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聊。”李松挂掉电话时，声音已经显得很轻松。 挂掉电话后，陈楚紧握一下自已手中的电话。 按照李松的说法，捷华制衣厂是在过年后才将他辞退的。 这种情形，有二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李松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张海潮再将其辞退。但以陈楚对李松的了解，这一种可能性不大。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性了。 张海潮父子一直都有换掉李松的打算，但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暂时只能将李松作为“备胎”。现在，在这个招工季里他们终于找到合适的人选，也就可以安心地换掉李松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李家的父子就真的不厚道了。像是一般制衣厂老板，员工换血都是过年前进行的，这样好聚好散也好不耽误员工过年后找工作。 不过，张海潮父子辞退李松，这是要自毁长城吗？ 李松的原创设计能力虽然一般，但在把握潮流方面，就像狐狸鼻子的嗅觉那样灵敏。像捷华制衣厂这样以卖货为主的制衣厂，最需要的正是李松这样的人才。 捷华制衣厂版房的实力，陈楚一直都是垂涎三尺的。除了李松之外，还有一位张姓的师傅设计功底也不差。在重生前一年，李松有一次电话给陈楚时，也不无嗟叹二零零五年前后捷华制衣厂版房打版师阵容的空前强大，不仅师傅们的实力出众，就连当时还不起眼的两三位学徒过后几年看都混得很好。他当时还戏称陈楚是“捷华版房大学”毕业的双子星之一。 想到这里，陈楚的眉头轻轻扬起。 如果说，他是捷华版房大学的双子星之一，那双子星的另外一位，是不是还在捷华厂的版房？ 陈楚很快地就想到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形。在学徒当中，只有那个人的服装设计能力，可与和他一比。 李松被辞退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把那一位也挖过来呢！？ 陈楚很快就意识到，李松被辞退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机遇，一个增强楚歌制衣厂版房实力厚度的绝好时机！ 第118章 ：莫鸣 想着这些事时，陈楚微微地走了神。就在一旁，冯希凡用手肘点了一下他，轻声用白话提醒道：“表哥，你该向工人发开工‘利是’了。” 陈楚回过神来，正好见到数十位或是熟悉或者是陌生的工人，脸带笑意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陈楚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容，他从自已的衣袋口里拿出一叠红包，开始分发给工人们，偶尔还和工人们交谈几句。 半个小时后，制衣厂车间的工人们开始缝制今年第一批的货物。巡看一遍生产车间，确定一切走上正轨以后，陈楚立马骑上摩托车，直奔捷华制衣厂。 捷华制衣厂门前。 陈楚骑着摩托车，单脚撑在地面上停下，拿出手机又给李松打了个电话。 “李哥，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在捷华厂大门口。” “我现在正在版房收拾私人物件。” “要我帮忙吗？” “你现在方便吗，方便的话就进来吧，我刚好有一些东西要搬走。” 陈楚挂掉电话，将摩托车停下来，缓步进入到捷华制衣厂的包装部。 8∝， 偌大的包装车间内，稀稀疏疏的只有十几位工人在打包装。两三位大妈级身材肥胖的员工，更是停下手中工作，就坐在包装椅上咧开嘴大声大谈着。 刚刚过完年，大多数制衣厂的货还在车间或者洗水厂加工，包装部倒成了最清闲的一个部门。 穿过包装部，陈楚缓缓地推开版房的大门。 版房内，李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楚，继续收拾着办公桌上的私人物体，随口道：“来了？” 陈楚嗯的答了一声，目光开始顾视版房。 刚刚过完年，制衣厂开始设计新款产品，正是板房一年繁忙的时节，版房内所有人都正在忙着。 和李松的办公桌相隔着一条过道，一位打版师正拿着卷尺量度着一条淡蓝色牛仔裤的裤头尺寸；就在他前面办公桌上，一位年纪四十岁的打版师和一位身材略显单簿的年轻人，正围着一条裤子。中年打版师指着裤子，正嘀咕着什么，年轻的男子则时不时地点头。 在制衣行业内，并不是所有的制衣厂都可以请得起打版师的。一些规模只有四五十人的小制衣厂就养不起打版师。这些制衣厂要是有自产货物，都是由制衣厂老板提供创意或样版，再将打版外包给打版工作室处理。陈楚曾经做过估算，一间工人数量超过100人的制衣厂才雇用得起打版师。像楚歌这样人数在230人的制衣厂，雇用一位到二位打版师就够了，按比例估算，像捷华制衣厂的规模应雇用三位到四位的打版师。 在陈楚还在捷华厂工作时，捷华厂就有着三个打版师外加他这个学徒。而就在那一年十一月份，一位张姓的师傅招收了一位名字叫莫鸣的学徒。 陈楚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他身穿一件已经脱线的略显残旧的黑色大衣，大衣比他的身体大一号，从背后看过来，就像将他身子全部全部笼罩住一般，显得分外不协调。 这位年轻人就是莫鸣。重生前，陈楚和莫鸣有过短暂的交集，在莫鸣进入捷华厂一个半月时，陈楚就离开了捷华厂。因为莫鸣是个很内向的人，加上他们跟的师傅不同分工也不同，所以俩人经常三五天才说几句话，以至于在陈楚离开捷华厂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但在重生前十年间，从李松还有以前同事的口中，陈楚还是能时不时听到莫鸣的消息。 那时候，莫鸣已经成焦点所在。 现在的莫鸣看起来虽然极为平凡，但在二零零六年以后，看似不起眼的莫鸣却是撑起了捷华制衣厂的半边天。甚至陈楚可以断定，在二零零八年前捷华制衣厂已经露出颓败迹像，但正因为莫鸣的存在，让捷华制衣厂扭转颓败的局面，依然活在往日的滋润中。 这个人，必须得挖走！ 陈楚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将他都要将莫鸣挖走，他在楚歌制衣厂现时作用，甚至比自家师傅还要大得多。 “阿楚，来，帮我把这一箱东西搬出去。”对自家徒弟也没客气，李松直接招呼陈楚开始干活。 李松的桌面上，一个双手刚可合抱的打开纸箱上，放着四盘常年青和仙人掌。陈楚过去抱起箱子，笑道：“李哥，你这还把办公室当家了。” 普通的员工，哪会在自已办公地点栽种这么多盆栽的？ “我倒是没有把这里当家。”李松抱起另外纸箱子，感叹道：“只不过到底是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情吧。” 陈楚笑道：“李哥，你说这些没用，你对捷华厂有感情，捷华厂对你肯定没有感情。” 李松轻笑，开玩笑道：“你说得也对，像你们这些大老板的血都是冷的，哪里会有什么感情？” 无辜中枪的陈楚双眼微微一眯。虽然仅仅是开玩笑，但陈楚却是听出李松话里对老东家隐隐带着的不满。 “李哥，张老板为什么要辞退你？他有跟你说过原因吗？”抱着东西，陈楚一边伸出手肘要推开版房的虚掩着的门，一边出声问道。 但他的手肘却落空了。 “吱”的一声轻响，门从外面被拉开，一位敛着眉头中年人从外面拉开门，嘴角轻轻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盯着陈楚。 陈楚先是愣怔一下，转而嘴角也泛出一丝笑意。 版房的门口处，陈楚与 第119章 ：挖角行动（上） “张老板。”李松脸色微沉，却是先出声打招呼。 但在这一声招呼后，场面又一次沉静下来。 “陈老板，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抄掉你的师傅吗？”二秒过后，张海嘴的嘴角轻张，缓缓地道：“因为，他是你的师傅。” 李松腾的一下子火起，道：“张老板，你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于无理了吧！？” 一个多小时前，李松刚到板房上班，就被人叫到老板办公室，莫名其妙的就被告知自已被炒鱿鱼了。职场之上，有人进来，自然就有人出去，被炒鱿鱼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工厂方面在过年前没有提过这件事，但在过年后突然辞退他，让李松有一种猝然不及的感觉。 不过，李松倒是很快就快就接受这个事实，不就是换一个地方工作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收拾好宿舍行李后，陈楚再回到版房搬私人物品准备走人。但就在这时，张子宏却是闯入版房，在其他的师傅面前放言，李松之所以被炒鱿鱼，那是因为他设计的样版有问题！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松自问自已在捷华厂这三年间，也设计出∵↑，来不少爆款帮捷华制衣厂赚了不少钱。平时他的提成工资，比起其他二位师傅什么时候低过？张子宏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他心寒！ 他到底曾为捷华制衣厂努力工作过！ 张海潮目光紧盯着着李松，淡声道：“李师傅，我是老板，我炒谁就炒谁。” 就是没有理由，我想炒谁，那就炒谁！ 这一句话说得霸气十足，李松刹那间竟然是无言以对，脸色就像憋着一口气不能呼吸般红了起来。 陈楚摇了摇头。 这个张海潮……原本以为他还算成熟稳重，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古人有言“交绝不出恶声”，好聚好散多好啊！ 炒员工鱿鱼是个技术活。像是某些正规的大型企业，人事工作者当面辞退员工时，都会说出类似于“感谢你这二三年来对公司的贡献，希望你离开公司以后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之类的客气话。有人觉得这些客气话实在是太虚伪了，但是，又有谁会想过，没有这些客气话，被辞退的员工会更难受？ 而在一些中小企业里，如果员工没出太大的过错，或者劳资双方没有因纠纷撕破脸皮的话，中小企业主都是希望能和员工好聚好散。 就算平时看手下员工多不顺眼，也不要在辞工时念叨对方缺点或说对方坏话。因为，这个时候的员工，可能就是一个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的火药桶。 陈楚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在二零一一年夏季时辞退一位赵姓车间主管的情形。辞退那位主管前，陈楚对他说了几句好话，赵主管的脸上则一直眯眯笑着，像个没事人似的。但就在陈楚给他结清工资后，他们家婆娘打电话过来，结果赵主管蹭的一下火气，抓起电话像疯了似的狂喷自家婆娘。 失业，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还有原来生活轨迹的改化。巨变之下，员工心里肯定会难过。有一小部员工说不定还会对原东家也会充满怨念。没事的话，老板又何必去惹怒旧员工呢？ 张海潮，这是对他有多大的怨念，才会对自家的师傅说出这样的话？ “李哥，不要那么劳气。”陈楚却是马上安慰自家的师傅，笑道：“咱们不至于跟这种小人置气。张老板，麻烦让一下，你挡住我的去路了。” 听到陈楚叫他小人时候，张海潮的目光沉了沉，直钩钩地盯了一眼陈楚，却是退后一步。 这里到底是在他的“地头”。以那个二愣子的性格，这春节期间的，真的闹起来该有多晦气。 恶心一下那个二愣子就行了！ “李哥，你的工资结清没有？”陈楚旁若无人般地道：“你们版房比生产车间早开工，上班也有好几天了吧？这一笔工资你跟张老板算过了吗？” “结清了。”李松出声道。 “那就好。”陈楚看了一眼张海潮，笑道：“张老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我们总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到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捷华厂将不再是现在的捷华厂。 说完这一句话，陈楚就飘然而去。 张海潮看着陈楚离开的背影，心里微微疑惑一下。 和前二次见面时的“火爆”相比，这一次的陈楚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这让张海潮感觉到好像不太对路。 他这是转性了吗？ 很快地，他就摇了摇头嘴角露笑。上一次，捷华厂在大华洗水厂吃了陈楚一个暗亏，至今还没有找一家合适的洗水厂，现在，他们制衣厂把陈楚的师傅清理出门户，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不是吗？ 捷华制衣厂大门外。 陈楚打开摩托车的锁，笑道：“李哥，抱歉，我连累你了。” 李松摇了遥头，脸带浅笑道：“这不关你事，只能怪张老板的器量不够大。” 陈楚哈哈一笑，恭维自已师傅道：“我还得谢谢张老板，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的制衣厂也不会招到像李哥这样的人才。张老板辞退你，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一句话，有一半是阿q精神般的安慰李松，另一半则是陈楚的心里话。虽然说，把李松招进楚歌制衣厂，会有一点“小麻烦”。但像李松这样实用形人才，正是楚歌制衣厂需要的！ 前世，在离开捷华制衣厂后，李松就到羊城市区成为一位真正的服装设计师。在陈楚重生前，李哥更是成为某网店品牌的主设计师，领着超过三十万元的年薪过得优哉悠哉，每天工作九小时外加双休让陈楚这个苦逼的制造厂商也表示羡慕嫉妒恨。 李松浅笑扩大，他像是想到什么般似的，道：“阿楚，以后你还是叫我李师傅吧，你现在叫我李哥，就不太合适了。” 被李松指点一下，陈楚脸上也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第120章 ：挖角行动（中） 对权贵的厌恶是人类的本能。而李松进入到楚歌制衣厂以后，某种程度上就成了楚歌制衣厂的“权贵”。 谁叫他是陈楚的师傅呢！ 这样沾亲带故的人，或多或少地带着一种原罪。比如说冯希凡，在不少员工的眼中，冯希凡现在居于制衣厂副手的位置，不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完全是因为他与陈楚的表亲关系。甚至在某些员工的眼中，陈楚本身的能力不论有多强大，他们都会感叹一句：老板是个有魄力的人，只不过就是喜欢用人惟亲。 这种情况下，陈楚要做的当然是淡化处理这种刻板印象。 “李哥，以后在其他人面前我就叫你李师傅吧。”陈楚笑道。 不少的制衣厂，就是称打版师做师傅的。 李松道：“好，那我以为也叫你陈老板吧，好了，我们回宿舍搬行李吧！” 将两个箱子包扎在摩托车后面，陈楚一踩油门，突突声启动摩托车。就在此时，“嘀嘀”的声音响起，一辆宝马缓缓从马路上转弯，按着喇叭音提醒陈楚避让，徐徐停在陈楚摩托车三米以外的车位上。 ↑， 驾驶室的车门缓缓打开，张子宏穿着红色大衣缓步走下来，原本染黄的头发已经染回黑色，整个人显得更加成熟。 摩托车的突突的引擎声中，两人对视一眼，陈楚脸容平静如水，张子宏眼神复杂深邃。 陈楚没有出声，张子宏也没有挑衅的意思。他的目光转移到李松身上，嘴角挑动一下似是轻哼一声，然后随手拍上车门。 车的后座处，一位年纪比张子宏年纪略大，身材微瘦的男子走了下来。 是他？ 陈楚的眉头，扬了起来。 那位青年戴着一幅淡金色眼镜，眉毛狭长，鼻子圆润，脸容白净像是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一般。 “林老板，请进来吧，这里就是我们的制衣厂。”张子宏脸上带上一抹微笑，向着青年示意道：“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包装部。” 青年嗯了一声，伸手整理一下上衣的皱折，缓步跟着张子宏进入制衣厂。在经过制衣厂大门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视一眼陈楚和李松。 “李哥，我们走吧。”陈楚的目光，直到青年进入到捷华制衣厂才收回来。 “阿楚，你认识那个人？”李松看着陈楚微变的脸色，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陈楚诚实地回答，但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说出来。 他不认识那个人，但却听说过这个人的故事。 林海，捷华制衣厂未来四年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非洲东海岸线最重要的牛仔贸易商之一。据重生前李松的介绍，林海从二零零五年开始从事中国至非洲的牛仔裤贸易，也正是那时，他确定和捷华制衣厂的合作关系，他订做的货物一开始只占捷华制衣厂5%的产能，但到2007年李松离职时，已经占用捷华制衣厂60%的产能。 现在还是年初，林海这么快就与捷华制衣厂取得联系了吗？ 陈楚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早在去年十月份，陈楚就考虑过制衣厂将来的发展方向。他当时曾经考虑过继续深耕国内市场，但以他重生前的见识，国内的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以他们的条件，也不俱备深耕国内市场的条件。 制衣厂想要有所突破的话，只能进入国外市场。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以后，国内的服装出口额年均增速超过20%，远远高于国家gdp和居民人均收入10%左右的增幅。 2001年至2007年，那是制衣制造商黄金的七年，也是贸易商们黄金的七年。不少贸易商扬帆出海，直接到国外淘金，他们当中，有的血本无归甚至命归他乡，但是更多的却是赚得盆满钵满，衣锦还乡。 林海就是后者之一，他带着几位下属挺进东部非洲，建立若干销售据点，成为东部非洲最重要的牛仔贸易商之一。 重生前，李松曾提到他对林海的观感：对人和善、精明、敢于冒险、与真实年纪不符的成熟！ 如果有人与林海竞争的话。林海绝对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但现在，不论林海有多难缠，陈楚都注定与他成为对手。 因为，楚歌制衣厂的突围方向就在非洲。陈楚也将会进入东非，开拓东非市场。 他们注定在东非诸国短兵相接，刀刀见红。 林海将与捷华制衣厂建立合作关系，那他也应该加快进入到非洲的步伐了！ “李哥，你都离职了，不和共事的师傅们告别一声吗？”陈楚笑着问道。 “刚才大家聊了一会，也算是告别了。”李松叹气道：“像我们这些打工的，就像是无根的浮萍，现在有手机还好些，像前几年换一间厂家，和以前同事基本都断掉联系。” 陈楚附和道：“既然这样，不如约版房的同事们出来吃一顿夜宵，当作是告别呢？” 李松想想道：“也好，大家都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同事，也应该出来吃顿饭才对。” 陈楚道：“把周师傅的徒弟莫鸣也叫出来吧。虽然李哥你和他只是相处了二个月，但好歹也是同事一场嘛。” 李松扶了一下眼镜，摇头道：“莫鸣吗？我觉得很难请得动他。阿楚你不知道，他实在是太内向了。” 陈楚眉头一凝，心里呐喊着这请不动也得请，他要李松请客，图的不就是想借机会接触莫鸣吗？ “跟周师傅说一下吧。”陈楚眉头扬开，道：“就是内向的人，也应该和社会接触才对。你叫周师傅多说几句，莫鸣肯定会听周师傅的话。” 李松被说服了，点了点头后，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 “阿楚，你怎么知道莫鸣的？他来制衣厂时你不是已经离开制衣厂了吗？” 第121章 ：挖角行动（下） 初春虽至，但早晚间依然带着凉意。 “川省石锅鱼店”是大裕村一间中档价位的夜宵店。店内，李松、陈楚还有几位捷华厂的打版师们正围一桌。桌子正中央是一个热气腾腾、红椒油中翻腾着白色鱼肉的石锅。 餐桌上，大家都是熟人聊得都很开。陈楚虽然仅和版房其他两位师傅相处两个月，但到底有着重生前记忆，也能融入到热络的氛围中。 只有莫鸣，穿着那件明显大二号的黑旧大衣，低着头用筷子扒动碗里的鱼肉，就像绝缘体一般，与周围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上午和李松提到莫鸣时，陈楚差一点就露馅。怎么知道莫鸣这个人的？陈楚只能找借口说李松某次聊天时提到过这个人。李松感叹一句记性不像以前那样好后，继续和陈楚聊莫鸣这个人。 莫鸣是一位辍学的大学生。二年前他考入到某大学纺织专业，但去年十月份时因不知名的原因辍学，随之跟着周师傅进入捷华制衣厂。 按李松的观点，莫鸣这个人难成大事。性格决定命，一个过分内向的人，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已，哪有那么容易成事的≥，？就以他们现在所从事的职业为例，他们设计产品肯定得征询老板意见。像这样一个闷葫芦，向老板汇报时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可能受老板待见？ 事实上，在陈楚的记忆里，莫鸣确实是不太被待见。二零零五年整一年的时间，莫鸣一直都是在版房里坐“冷板凳”。主要从事打版这样的常规工作，极少负责设计方面的工作。 而就在二零零五年那一年，捷华厂的非洲攻略算不上很顺利。货物似乎就像打不开销路似的，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们设计的裤子款式，一直没有精准抓住非洲人的口味。 那一年，李松、周师傅等好手轮番上阵负责非洲款式的设计。这些打版师做事也不得不说负责认真，他们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外贸市场，考察市场行情。但是，他们设计的款式在非洲的销量依然一般般。为了做好货物设计环节，捷华制衣厂甚至高薪外聘两位外贸服装设计师负责这部分工作，但最后结果依然不如人意。 销往非洲货物的款式，是林海方面和捷华厂方面联合设计的。林海方面也曾雇用二三位设计者负责设计，到最后都被炒了鱿鱼。而在二零零六年初，捷华制衣厂也辞退外贸服装设计师，此时，制衣厂版房内，已经没有师傅愿意接手非洲货的设计。 非洲货设计就是个黑洞，已经有超过十位设计师在黑洞里折戟，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烂摊子！ 在这种情况下，捷华厂只能让版房内最年轻的师傅莫鸣暂时接替这份工作。 那时，莫鸣设计的内销货销量都是一般般，没有人对他有所期望，他只是一位过渡性人物。但就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莫鸣设计的十款产品，竟然有四五款在非洲爆版畅销。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当时可是惊碎一地眼球。从那时起，捷华制衣厂的非洲货设计就全部交由莫鸣负责。 在彻底解决掉货源问题后，林海从二零零六年初开始发力，连续两年大规模扩张。三四年后，他终于成为非洲东海岸最大的牛仔贸易商之一。 看着游离于人群的莫鸣，陈楚暗下决心。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挖到楚歌制衣厂。他与林海还有捷华制衣厂的竞争，在无声无息之中已经开始。在这个关头上，挖走莫鸣，不仅可增加楚歌制衣厂的实力，还可直接断掉林海和捷华制衣厂的一臂之力！ “来，我们干了这一杯酒，祝李师傅前程似锦！”周师傅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杯子，笑哈哈地道：“李师傅，等到以后发达，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同事啊！” “承你贵言！”李松站起来，嘴角露笑轻碰一下周师傅的杯子。 陈楚和另外一位版房师傅也是立马站起来，嘴里说着一些祝语。 觥筹交错间，莫鸣拘束地站起来，慢一拍地和众人碰一下杯子。 仰着头一把将杯子里的啤酒悉数喝下，洒桌上几人都将杯口朝地面方向一放，显意自己已经干杯。 “周师傅，你的徒弟好像不太会喝酒啊。”陈楚看着莫鸣像红虾一般的脸色，打着哈哈道。 “他的确是不太会喝酒。”周师傅脸上笑意收敛一分，出声道。 莫鸣笑了笑，眼光像是不敢与其他人接触一般游离开来。 “周师傅，莫鸣跟着你也有二个月了吧？”陈楚笑笑，继续找话题道。 周师傅笑意一僵，却是很不想提起这个话题，道：“差不多吧。” “呵呵，跟着周师傅这样的大师傅，以后莫鸣的成就一定会很高。” 喝过酒后，原本热闹的场面在提到莫鸣以后，微微地变冷。 周师傅摆摆手，叹气道：“可能吧，对这个徒弟，我是无话可说。呵呵，他要是有阿楚你，不，陈老板你十分之一的能耐就好了。” 被自家师傅如此议论，莫鸣的眉头低了下去。 “他现在就像一根木头似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出师。”周师傅瞪了一眼莫鸣，声音间隐隐带着不耐烦。 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 在他印象中，周师傅对莫鸣就不太好。虽然说，在传承的过程中，师傅责骂徒弟是常有的事，但是周师傅为人脾气火爆，经常在莫鸣做错一点小事以后，就开启吐唾沫狂喷模式。 “周师傅，我觉得莫鸣挺好的啊。”陈楚嘴角上扬，开解道：“安分的人才不容易惹事，要是收到一位总是撩事斗非的徒弟那才叫麻烦。反正我看莫鸣就挺顺眼的，周师傅，不知道你肯不肯割爱，让莫鸣到我的制衣厂工作呢？” 听到陈楚的话，周师傅微红的脸上现出一丝讶色。其他俩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陈楚和莫鸣的身上。 第122章 ：闭门会议 陈楚的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 这个不仅是李松心里的想法，也是另外一位师傅心里的想法。 莫鸣在打版和设计方面的能力一般般，加上性格极度内向这个减分项，在他们看来，雇用他这样的学徒，还不如直接找一位新手培训。 周师傅的眉头翘起，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陈老板，你真是一个讲情义的人，这么有心提携以前的同事。”周师傅先是给陈楚戴上一顶高帽，脸上很快露出为难之色，道：“不过，你也知道，莫鸣学打版还不到两个月，很多东西都不是很精通。” 陈楚嘴角扬起，刚才周师傅表情的轻微变化，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 周师傅，这是真的不待见莫鸣这个徒弟，说不定在他心里，莫鸣早就成“负资产”。如果陈楚愿意拼盘，他一定乐见其成！ “这个没有问题。”陈楚笑道：“我和李哥都是熟手，到时候莫鸣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们啊。” 周师傅哈哈声笑起来。 “听陈老板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陈老板的人品，4，我这个做师傅的是真的舍不得莫鸣。不过，莫鸣跟着我这个师傅只能喝汤，而跟着陈老板就能吃肉。我总不能阻着自家徒弟发财吧！？” 听着周师傅假惺惺的话话，陈楚嘴角笑容更盛。 这个结果，到最后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莫鸣，你以后就跟着陈老板吧。”周师傅这才想起自家的徒弟，他看着莫鸣的眼色沉了沉，安抚道：“陈老板和李师傅都是熟人，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莫鸣终于抬起头来，醉红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 虽然他不善言辞，但他的心里却是如明镜般似的明白。 自已被前两个月刚认的师傅抛弃了。自家的师傅否认了他的设计能力，否认了他的培训价值……否认了他的一切！ 他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指头间骨头泛白。 “莫鸣，还是来我们制衣厂吧。”陈楚直视莫鸣，邀请道：“你现在还是学徒，那我暂时就给你一千八百块的月工资，当然，工厂还可以包住宿。去年我也设计过几款爆款产品，如果你在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好！”陈楚的话没有完，莫鸣就昂起头来，在入宴后第一次开了尊口：“陈老板，我以后就跟定你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忍不住笑出声来。 挖角这件事，终于成了！ 他总算是断了捷华厂和林海的一臂之力！ 三位打版师傅齐齐带着探究的神色看着陈楚和莫鸣。 用一千八百块的高价聘请一位打版师学徒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还有，莫鸣这样的神态，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得今天发生这么高兴的事，陈老板，李师傅，来，我们喝酒！”周师傅给陈楚空杯里倒满啤酒，高声喝道。 众人又一次举杯，玻璃脆响的碰杯声后，陈楚昂头，痛快地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中午。 上塘镇，捷华制衣厂，张海潮办公室。 林海身穿淡色的休闲西装，如松般坐在茶几边的长椅上。 张海潮正陪着客人喝茶，他的嘴角轻轻扬起，心情显得很好。 经过三四天的商谈，他们制衣厂终于和林海达成初步的供货约定。现在，只等林海在非洲那边站稳脚跟，捷华制衣厂就会多一条销售渠道。 “张老板，我做过调查，非洲牛仔裤的款式风格很特别。”林海神态轻松，脸容间带着一种意气风发，道：“所以，想要在非洲站稳脚步，那我们的货物，不仅要有价格优势、渠道优势、质量优势，还要有款式优势。” 张海潮嘴角一勾，笑道：“林老板，我们制衣厂版房共有三位设计师傅，不是我自夸，在设计方面他们个个都是好手，这三四年就不知道设计了多少爆款，等一下我就就让他们当中一位负责非洲货的设计。款式设计方面，你可以一百个放心！” 林海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对你们制衣厂的设计能力，我倒是挺放心的。昨天，你们家公子带我去版房参观，我就和你们版房的学徒聊了几句，他好像对非洲货的设计有不错的见解。我想，能教出这样徒弟的师傅，设计能力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学徒？”张海潮似有所思，道：“你说的那位学徒今早才辞职，在你来之前五分钟，他就在办公室结算工资。一个学徒罢了，辞职就辞职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的师傅还在我们版房，既然林老板对他的师傅那么有信心，以后你的货就交给他的师傅设计吧。” 林海轻咦一声，道：“我还想着有空的话，多和那位学徒聊几句呢，既然他已经辞职，那就算了吧。” 那位年轻人，说到底只是个学徒罢了，林海这样想着，很快就将莫鸣忘于脑后。 “我们还是说一说报关方面的事吧。”两人很快就聊起下一个话题，完全不知道他们今天失去了什么。 同样是在上塘镇，楚歌制衣厂。 一楼的办公区内，三位文员正低着头认真工作。陈楚带着李松和莫鸣进入到办公区，在进入自已的办公室前，陈楚止住脚步，叫唤一声离着办公室大门最近的女文员：“小周。” 正在工作的女文员微抬起头来，轻笑问道：“老板，有什么事吗？” “除了副厂长之外，如果还有其他人过来找我，就叫他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陈楚吩咐道。 “我知道了。”女文员微笑着点头应道。 几分钟后，冯希凡风风火火地穿过办公区，直奔厂长办公室。 “啪”的一声轻响，厂长办公室的大门被冯希凡顺手关上。 工作中的女文员看了一眼关门的大门，心里疑惑不解。 老板到底在商量什么重要事务？竟然不允许其他人打扰？ 第123章 ：非洲攻略（1） 一张八成新的办公桌上，放着电脑显示器、一条铁尺和几张微微散乱的图纸。办公桌的对面，则是近乎全新的柚木椅。 正如陈楚做事的风格一样，办公室的布置，简约而显得实用性十足。 李松进入办公室后，目光在办公桌侧面墙壁上停留了几秒。 在岭南地区，不少老板喜欢在墙壁挂上一些风水饰品，也有老板喜欢挂上画着群山雄鹰的《大展鸿图》或表示迎客的《黄山迎客松》。但陈楚却偏偏和前两者不同，他在墙壁上挂着的，是一幅最新版本的世界地图。 “李师傅，莫鸣师傅，随便坐吧。”陈楚到饮水机处帮两人倒了一杯水，笑道：“以后我们楚歌制衣厂的服装设计，就多靠俩位之力了。” 接过水杯时，李松很随意地道一声谢；而莫鸣则略显惶恐，接过水杯后一言不发。 这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就是陈楚现在的设计班底了。 陈楚坐下来后，随意地询问两人对新环境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楚哥，我回来了。”冯希凡一进入到办公室就叫嚷起来，在看￠，到李松时他哈哈一笑地打了一声招呼，看到莫鸣这个陌生面孔时也客气地问一声好。 在冯希凡坐到他身边后，陈楚嘴角带笑，出声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说一说今天为什么要召开这个小会吧，在开这个小会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把我今天说话的内容泄露出去。” 冯希凡马上拍胸口保证道：“不会，楚哥，你是知道的，我的口风一向很紧。” 李松和莫鸣则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道：“在过年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制衣厂未来发展方向。一开始我是想着继续做大国内市场的，但后来综合各方面因素考虑，我还是决定制衣厂发展方向是转型做外贸。” 李松笑着附和道：“做外贸也不错啊，这几年，不少做外贸的制衣厂出货量都挺大的。不过，他们做外贸的利润率相比国内货就要低上不少。” 陈楚道：“谁叫因内的老赖比较多呢？” 外贸订单不如国内订单那样容易赚钱，除了外贸订单数额较大客户有较大的议价能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外贸订单一般都是钱货两清，而国内订单则有可能因为赊账而产生坏账。 生意圈中都流传着一句话“十分账不如七分现”。制衣厂接订单的时候，某种程度上已经评估过客户欠账和赖账的可能，所以报价会相对高一些。 毕竟，制衣厂主不是万能的。他们没有金睛火眼，不敢打包票客户百分之一百不会赖账。在极端情况下，就是一些合作超过十年的生意伙伴也会赖账，更何况一些只合作二 第124章 ：非洲攻略（2） 国人对非洲的看法，十年前和十年后还真的是天壤之别啊，陈楚心中由不得如此感叹。 二零零五年时，大部分国人对非洲的印象还是原始、内战、混乱，但在十年之后，国人对非洲的观感转变为原材料来源地和淘金之地。 “冯希凡，我早就在网上查过资料了。”陈楚解释道：“我们圈定的这两三个国家，政局还算稳定，非洲之行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危险。” “是吗！？”冯希凡想了想，道：“楚哥，不如还是由我去非洲吧，起码，我的英语比你的熟练。” 就在这时冯希凡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去年十一月份起，不管每天有多忙，楚哥都会雷打不动地早起学习英语和法语。 楚哥，这是无利不早起啊！ 据冯希凡所知，非洲的大部分曾经都是英国和法国的殖民地，英语和法语现在还是很多非洲国家的官方语言，楚哥学习这两门语言正是为“出海”做准备。 “冯希凡，你还是留在厂里吧，厂里货物的生产比开拓非洲市场更重要。”陈楚安抚道。 冯希凡才刚刚到十八岁，』，让他这个菜鸟到非洲陈楚是一百个不放心。 能不能赚到钱倒是无所谓，要是人有事那就麻烦了。 相比起冯希凡，李松倒是很冷静，他扶了扶眼镜，问道：“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到非洲去呢？前天在捷华厂时，我听办公室的人说张老板找到一位到非洲做生意的客户。阿楚，我们难道就不试一试看找一位合作伙伴吗？” “李师傅，外贸这盘生意就像一个蛋糕，它就这么只有这么大，我们为什么要分一大半给别人？”陈楚直接否定这个提议。 他以一条造价三十元的裤子为例作出解释。如果制衣厂和其他人合作，只能赚10%的生产利润，如果他们直接把货运到非洲销售，那么，他们可以得到11%的国家出口退税，还有在当地的接近30%的批发利润！ 整条销售链算下来，他们一条裤子可以赚到50%的利润；而如果制衣厂只是给合作伙伴供货的话，则只有10%的利润。 “百分之五十！？”听到陈楚算出来的利润率，冯希凡的眉头，轻轻一扬：“真的有这么高吗？” “不止这么少，这只是常规的利润率。”陈楚道：“如果我们再想想法子降低成本呢？比如说，在布料成本方面，我们不使用常规的布料，而使用处理布呢！？” 制衣厂有销售不出而被处理的裤子，布行自然也有因各种原因产生的处理布。比如说，有像香江邓老板那样的滞销货；也有存放在仓库四五年的陈仓货；还有一次性处理的尾货（例如布厂生产了十万码某款布料，在销售到只剩下四五百码尾货时低价处理）。 “处理布？”李松摇头道：“老板，很多处理布都是有质量问题的。使用处理布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好像一些库存了六七年的牛仔布，库存环境不好的话，用手随便撕一下都会裂开。” “所以说，你们这些留在国内的人就要睁大双眼，仔细鉴别清楚啊。”陈楚笑道：“我们做的不一次性买卖，我们可是要在非洲长时间扎根的。要是我们的货物有质量问题，说不定我们下家的黑人叔叔随时都会退货。为什么要用处理布生产非洲货？每条裤子，我们可以节约五块钱甚至六块钱的成本！” “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的利润！”冯希凡张口说出相应的利润率！ “冯希凡，你现在觉得到非洲开拓市场划算不划算呢？”陈楚笑着反问道。 “老马说过，资本家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冯希凡双眼一亮，道：“楚哥，这一盘生意做得过啊！” 李松也是微微点头，很是认同冯希凡的观点。 “老板。”此时，一直沉默的莫鸣却是突然间开声了。 其他三人的目光齐涮涮地看着莫鸣。冯希凡嘴角带笑，眼里却是闪过一缕警惕的神色。就在刚才，楚歌和他们三人商议了一个利润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生意方案，这种方案如果泄露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其他的制衣厂“抄袭“。 而在办公室内，最有可能泄露方案出去的人，必定是这个陌生面孔！ 表哥刚才为什么就要他参加这次密议呢！？ “莫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陈楚的眉头轻轻挑起，对莫鸣主动发言颇感意外。 陈楚倒是没有多担心泄密问题。 这条贸易线路一直都有贸易公司在做，已经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机密。一些制衣厂和国内的贸易公司或多或少都考虑过参与这条贸易线路，只是，知易行难，很多人都没有陈楚那样的魄力迈出这一步。 而且，这条贸易线路很快林海也会做，所以，这条线路也将很快失去价值。 事实上，现时在国内的市场上，服装批发商的价格战正打得厉害。据陈楚后世经历所知，未来在非洲的市场上，贸易公司、华人批发商、本土黑人参与的市场竞争，让中国至非洲的贸易利润率不断下降，等到十年之后，利润率更是降至一个比国内市场略高的水平上。 “老板，你没有想过，在服装设计方面，非洲市场是一个和主流市场完全不同的市场呢？”莫鸣出声提醒道。 第125章 ：非洲攻略（3） “有什么特殊的。”李松嘴角撇了一下，道：“到时候我们到外贸市场上去逛一圈，看一看那些货版好走，直接模仿过来不就行了？” 陈楚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知子莫若父，知师莫如徒。李松师傅设计产品的特点，说得好听一些，那就是善于集百家之所长，紧跟时尚流行；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睛光毒辣，时尚嗅觉灵敏极善仿版。 仿版可是个技术活。不少服装设计师的仿版就没有跟对货版，或者没有仿到要点上。但李松却是个中高手，往往他逛一二次批发市场后，创意和灵感就会大爆发做出经典仿版。 在前世，李松在捷华厂负责非洲货设计时，也试过用惯用和方法解决问题，但到最后却是以失败告终。 莫鸣皱眉道：“李师傅，情况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就以我们服装的设计来说吧，很多大牌都喜欢跟着巴黎、米兰的时尚风潮。那怕是我们制衣厂平时做的低端货，也很容易受到欧美风的影响。但是，非洲人的审美和欧美人或者我们国人都有较大差别。。” 陈楚问道：“有什么差别呢？” ▽↖， 莫鸣沉思片刻道：“非洲服装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使用鲜艳的印花、动物图腾和原始元素，具体到我们牛仔裤设计的话，第一，牛仔裤洗水过后的颜色，要比我们国内货要鲜艳，第二，与国内牛仔裤简约大方的绣花不同，非洲货要经常使用三种以上的颜色绣花和印花。” 他顿了顿，出声道：“第三，就是服装的走线。像我们国内货讲求简朴，所以缝制货物的走线大多都是同一色系的，比如说，白色裤子使用的走线就是白色或灰白的，黑色裤子使用的缝纫线都是黑色或灰黑的。但如果是非洲货的话，则一定要求走线鲜艳。比如说，牛仔裤大多都是蓝色或者黑色，国内货牛仔裤的走线也是偏向于黑色、蓝色、灰白这样的色系，但如果是非洲货，则偏向于黄色这种鲜艳的色系。” 听到这里，李松轻咦一声，显然没有想到莫鸣竟然会有这样独特的见解。 “莫鸣，你以前设计过非洲货？”李松忍不住问道。 莫鸣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很谦虚地道：“大一暑假时，曾经在一间设计所实习过，也试过设计几款非洲服饰，但就是不知道设计出来市场效果如何。” 李松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了。他知道莫鸣读大学时，是服装设计方面的专业。相比起他的半道出家，莫鸣可是正经的科班出生。 陈楚紧盯着莫鸣问道：“莫鸣，如果现在让你设计非洲货，你有信心设计好吗？” 不习惯与其他人的目光对视，莫鸣的目光闪避了一下。但很快地，他回视着陈楚眼睛，神色坚定地道：“有。” 想到昨天晚上周师傅放弃自已的情形，再想到今天陈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顾忌地谈论制衣厂未来发展方向，莫鸣心如明镜般清楚，陈楚虽然没有将他当成是心腹，但最起码是信任他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现在还领着陈楚每个月一千八百块钱的工资，他总得做出一些成绩吧？ 从陈楚的眼光中，莫鸣感受到一种被信任的感觉。他凝视着陈楚的眼眸，缓缓地出声道：“老板你如果信得我，可以把非洲货交给我设计。” 陈楚眼角动了一下，莫名间涌出一种心惊肉痛的感觉。 还好，现在莫鸣被他挖了过来！ 在前世时，陈楚作为设计师虽然没有设计过非洲货，但也接过非洲的单子。莫鸣对非洲货的设计见解，与他可谓是不谋而合！ 一直以来，陈楚就认为人是环境锻造出来的，他原本以为，在二零零六时莫鸣有非洲货的设计能力，与他二零零五在捷华版房的熏陶有关，他是在二零零五年慢慢成长起来的。但他没有想到，莫鸣这么早就掌握这种设计能力。 据说，莫鸣之所在二零零六初负责非洲货设计，是因为林海的提议。林海敢在使用超过十位设计师后提议使用一个新人，是因为他早就发现莫鸣的设计天赋吗！？ 按照陈楚原本的计划，非洲货是由他本人亲自设计或提供设计思路。在他看来，捷华厂版房的师傅，还有林海聘请的设计师，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以莫鸣如此内敛的性格，都敢主动请缨，可见他对非洲货物设计必有几分把握。如果陈楚没有挖莫鸣过来，再如果林海和捷华厂今年就大胆启用莫鸣，那林海在东非对他的威胁必定大大增加。 天佑楚歌，让他在此时就挖走了莫鸣！ “好，以后非洲货物的设计，就由你负责。”陈楚微一思索，就做出这个决定。 李松轻愣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表示反对，但看到莫鸣还在场后，很识趣地闭上嘴。 这样启用一个新人，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莫鸣你要尽快学会打版，至于你现在负责的打版工作，就暂时外包给打版工作室。”陈楚出声道。 “好的。”莫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应声答道。 老板暂时不要他负责打版工作，这是将他当成一位纯粹的设计师来使用了，这是对他本人的信任和厚望！ 李松原本还想着会后找陈楚谈谈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种必要。陈楚这样的表态可是对莫鸣百分之一百信任啊。 “今天我们就讨论到这里，大家可以去忙各自的事了。”陈楚坐到自已的办公位上，道：“莫鸣，明天八点钟务必到制衣厂，我要和你到羊城的外贸批发市场考察考察。” 他和莫鸣都掌握非洲货物设计能力，只要再考察市场风向就可以设计货物款式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环消息，好消息就是现用宽带暂时没有问题，今天继续保持两更；坏消息就是宽带还没有迁移，往后几天日中某一天可能断更，望各位见谅！） 第126章 ：黑人市场 暖春已到，空中吹来的风带着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温煦。 羊城火车站附近的道路上，一辆辆的汽车就像是活生生塞到一处般缓慢地移动着。 一辆公交车艰难地穿入到路边的站台，前车门还没有开，哄然地就有好几个人围了上去。“吱”的一声过后，后车门却是先打开了。一位吨位十足、丰乳肥臀的黑人大妈先一步挤下公交车。她穿着大红印花的长裙子，头上的微卷的毛发织成一条条细小的辫子。一步一摇间向着天桥的方向走过去。 在她的身后，背着黑色小肩包的陈楚和穿着白衬衣的莫鸣也是缓步走下来。 “跟紧那位黑人大妈。”呼吸着公交车外新鲜的空气，陈楚随口就道。 莫鸣看着陈楚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你的脑子不会想歪了吧！？”陈楚瞪了一眼莫鸣道：“那位大妈现在要去外贸批发市场，你不认识路当然要跟着她。” 莫鸣没有答话，两人并肩走着，缓步拾阶走上天桥。 天桥上，一些小商贩摆着小摊档上，或是贩卖着水果，或是贩卖煮熟的地瓜、玉米↓，，或是贩卖着一些摇曳着手臂发出吱吱音乐声的小玩具。部分空间被挤占，人来人往的天桥一下子就显得拥挤起来。 羊城火车站作为交通中枢本就人流量较大，加上附近火车站商圈商客众多人流就更显火爆。 这里离火车站有二个公交站的距离，也是火车站商圈的一部分，有着众多五金、皮革、服装等小商品的外贸批发市场。 跟着那位黑人大妈穿过人流，莫鸣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大妈的后脑勺。 陈楚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莫鸣。 莫鸣低下头来，白净的脸容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老板，我只是很好奇，那个女的怎么这么高，还有，她怎么长得这么……胖。”莫鸣急着辩解道。 “理解，你以前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黑人。”陈楚感叹道：“其实他们还不一样是人？你不要看她现在长这么胖，说不定她年青时还是一位美女呢。就说皮肤吧，其实在所有人种中，黑人皮肤的毛孔是最小的，皮肤也是最好的；我们黄种人次之；相反，我们觉得皮肤最好的白种人，反而因为毛孔粗大是最差的。” 莫鸣眼光瞥了一眼前方正在移动的吨位，再睃一眼自家的老板，脚步不着痕迹地疏离一步。 “老板。” “有什么事？” 莫鸣咬牙冒死道：“我以前看过一些资料，据说在非洲那边女的都比较奔放。” 陈楚点头道：“嗯，好像是这样。” 莫鸣硬着头发继续道：“老板你虽然相对包容，但我还是提醒老板你一句，东非的艾兹病形势虽然比南部非洲好一些，但依然不容乐观，所以……老板你到非洲以后，一直要洁身自好。” 陈楚噎了一下，有种无言以对感觉。 天桥上，陈楚和莫鸣又遇到几张黑色的面孔。走下天桥前行大约一百米后，一幢几层高面积宽广的半旧大楼上，曾鸣可以看到一张巨大的红色招牌：大古服装批发市场。 人行过道上，黑色的面孔越加多起来。他们身材高大，大多都穿得略显花哨，但也有部分穿着传统的白色长袍，正穿梭进入大古外贸市场。 “这……”莫鸣的双眼瞪大起来，这样场境显然让他感到意外。 “大古服装批发市场。”陈楚昂着头看一眼楼顶上招牌后，向莫鸣介绍道：“正如你所见，这是一个专做非洲货的外贸市场。” 一位头部顶着大包货物的黑人，刚好与陈楚两人擦肩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的味道，莫鸣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头顶货物，目光久久落在那位黑人身上，分感叹道：“我知道一直都有非洲人在羊城做外贸生意，但我没有想到羊城竟然已经有专门的非洲货批发市场。还有，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多人……”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陈楚像是想到什么，道：“就好像这个批发市场的档口，有一部人就是被非洲人租下来做生意的。” 羊城自古代起，就是一个沿海的贸易港口。从改革开放以后，更是成为服装、五金、皮具等小商品的世界制造工厂。从九十年代开始，就不断地有非洲人来到羊城，将服装等商品贩运回到他们国家售卖，进入新世纪以后羊城的非洲人更是不断增多。 “老板，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昨天你说常规货物运到非洲以后，只有30%和利润，我原本还想着，冒这么大风险利润率怎么可能还这么低？原来……原因在这里。”莫鸣也是不无感叹。 理论上说，现在每一位经过他们两人身边的黑人，都有可能是老板的竞争对手。非洲市场的蛋糕就这么大，老板杀到非洲后想要打开货物的销路，则必定要与这些人竞争市场份额。 陈楚的嘴角轻轻上翘起，毫不在意地道：“游兵散勇罢了。” 非洲个人贸易商相对贸易公司或制衣厂，基本就没有竞争优势。比如说，陈楚的货物是大批量出口的，他可以申请达到货物总值11%的出口退税；又比如说，在陈楚的计划里，他的货物是通过货柜海运自主运到非洲地区的，而个人贸易商的小额货物只能通过货运公司运输，所以，陈楚的货物也有运输成本优势；再比如说，个人贸易商的货物要经过国内批发商这个环节，批发商作为中间商当然也要赚一笔，因此，他们货物的成本必定更高。 想到自已的三大成本优势，陈楚头脑灵光一现，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为了取得市场份额，他是不是应该采用低价销量的策略，先把在羊城的个人贸易商干掉呢？ 第127章 ：市场见闻（二合一） 这个念头刚刚现出，就被陈楚自已否认。 每个人都有自已喜欢的款式和风格。对一些人来说，如果是不是他喜欢的款式和风格，就是倒贴钱给他也不会穿。所以，陈楚那怕是采用低价策略，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个人贸易商都驱逐出市场。 毕竟，陈楚的货物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穿衣风格。 这样的做法，只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价格问题，还是看看市场行情再考虑吧。陈楚心里这样想着，缓步走上一个人造斜坡。 大古服装批发市场的牛仔裤档口主要集中在四楼，从这个斜坡刚好可进入到四楼。 “噜噜”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位穿着批发市场搬运马甲的中年人，拉着一大板车货物向着斜坡上方冲刺，但在冲到陈楚前方几步远时，速度就大大地减缓，再爬行十步上到斜坡一半时，已经完全停滞下来。 板车上四大包货物将搬运工的身体差不多摭住，从陈楚的角度，只可以看到搬运工握着车把青筋暴起的黝黑手臂，从摇晃的板车陈楚可以想像搬运工仍在用力上爬。 ￠↓， 陈楚和莫鸣见状，快速走动几步将手掌拍在货物上用力推动，搬运工回眸看一眼后方，加一把力很快就将货物拉入四楼过道。 搬运工胸口起伏喘着粗气，看着陈楚眼角带笑道：“两位老板，谢了。” 在帮搬运工把货推上来后，陈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 这些搬运工是批发档口的“地头蛇”。他们手里，正好掌握着外贸批发市场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说，物流的信息。 “大叔，来喝一口水吧。”陈楚拉开肩包拉链，将一瓶原本自已要喝、还未开封的纯净水递了过去。 中年人的目光突然间就变得警惕起来，但当他看一眼过道中几位同样穿着马甲的熟人正坐着休息聊天以后，马上安下心来。他缓缓地接过水来，操着浓重的家乡口音道：“老板你太客气了。” “大叔，主要就是想问你件事。”陈楚直接问道：“你是在这里搬运货物的，平时四楼哪间档口经常叫你拉货呢？” 中年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知道对方另有所谋后，脸上警惕神色反而平静起来。他继续操着家乡口音道：“平时经常叫我们拉车仔拉货的档口吗？让我想一想，好像4310档和4412档就经常打电话叫我拉货。哦，对了，我有一个老乡经常被4425档叫去拉货。” 用肩头上披着的毛巾抹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后，他继续道：“不过，这三间档口的生意都不是最好的，据我所知，在四楼生意最好的是4328档。有时候我早上拉货经过那里，经常都有鬼佬在门口等着他们档口开门。我也听其他的档口的档主说过，整个市场最赚钱的就是他们家档口了。” 他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道：“老板你有心的话，可以到他们家档口去看一看。” “谢了。”陈楚向对方道一声谢，给莫鸣一个眼色后离开。 “我们慢慢走慢慢看，到时候重点观察搬运工提到的那几间档口。”陈楚对莫鸣出声道。 莫鸣眼神深邃地看一眼陈楚，心中也不无佩服陈楚用一瓶水，就得到这么多有用的情报。 进入市场以后，过道上的行人七成以上都是黑色面孔。陈楚和莫鸣双眼像寻宝般似的，扫视着档口挂出来的样版。 从4101慢慢地走到4112，陈楚直盯着4112档的门口处，缓缓地停住脚步。 “这一条裤子怎么样卖啊！？”陈楚指着4112档挂在门口处的一条裤版。 那条裤版通体深蓝，在其正面裤脚处却印着一个淡色的印花图案。 莫鸣捍了一眼那个印花图案，目光就转移来开，装作漫不经心地观摩其他裤子。 十一二平方米的档口内，弥漫着音乐播放音。一位二十多岁画着浓眉厚妆的女子，正坐在电脑桌前。她的目光扫了一眼陈楚俩人，淡淡地道：“一百块钱。”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道：“怎么这么贵啊？不是说这里是做批发的衣服都很便宜吗？” 那位女子的眉头届皱了一下，看着陈楚就像看着菜鸟一般。 不少批发档口都是兼做零售的。而在不少消费者眼中，这些批发档口的零售价格一定比真正的零售店要低，做批发的进货价不是比零售的要低吗？ 但实际的情况却不一定。对于很多批发商来说，走量往往比走价更加重要。一条裤子赚那么少钱，他们还不一定乐意卖出去呢。 批发商和零售商可不同，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和那么好的脾气跟消费者讨价还价。 “六十块钱，靓女，这条裤子六十块钱可以了吧！？”陈楚出声道。 “八十块钱。”那位女子用一种通谍的语气道：“这是最低的价格了，你要买就买，不要就算了。” “拿一条三十一码的吧。”陈楚拿出钱包，很痛快就付了钱。 女子这一次终于站起来，她翻开一堆叠起来的散货，从中拿出一条裤子，道：“这条裤子就是三十一码的，看一看有没有质量问题。” 陈楚拿起来装作观摩一阵，点点头将货装入到肩包里面。 “你们是这附近的学生吗？”收到钱以后，那位女店主心情似乎不错，抹着口红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道。 在莫鸣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陈楚先开声道：“是啊，我现在正在读大一，这位是我师兄，正在读大三。” 他继续胡侃道：“我们学校快要开学了，所以我才到批发市场淘二三条便宜的裤子。” 女店主撇了一下嘴角，将二十块钱找回给陈楚。 陈楚和莫鸣离开后，女店主重新将货物叠起，她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摇头不屑道：“原来是两个没经过世面的学生哥，不过也好，赚这四十多块也够今晚加菜了。” 另外一边，陈楚和莫鸣还在扫视着两边档口的裤版。 “老板，那位女店主起码赚了我们四十块钱。”莫鸣低声道。 作为从业者，这一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差不多吧。”陈楚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不过，这八十块钱我们花得也很值，不是吗？” 莫鸣点点头，认同道：“是啊，那个印花的图案就值八十块钱了。” 虽然不知道老板会如何改进那个印花图案，但在莫鸣看来，只要将那个图案的颜色加得深一点，再将裤子的颜色洗得白一点，就是一条不错的非洲货裤版。 陈楚点了点头，道：“那个印花图案的确是明珠蒙尘。” 陈楚是很纯粹的商人，但在同时也是服装设计者。 在服装设计时，将已有的版本进行改良形成爆版，对于服装设计者来说，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慢慢地逛着市场，陈楚的肩包很快就塞入三条牛仔裤变得鼓涨起来。 将4100和4200系列的档口全部逛完以后，两人进入到4300系列的档口。在那位搬运工提到的4310档口附近，两人停下脚步观察了三四分钟。 “老板，我觉得那间档口的货物没有什么特色。”莫鸣摇了摇头，出声道。 陈楚点头附和道：“我们去下一家吧。” 那家档口在路边整齐地摆放着二排散装货。在上面大大咧咧地挂着一个“22forsale”的招牌。 以陈楚行业经验来看，22元一条的裤子，不是用处理布做成的，就是从其他地方收来的处理货。 莫鸣说得很对，那间档口的货物的确没有多大的特色。虽然设计尚可，但还是没能进入陈楚的法眼。 在陈楚看来，那间档口的出货量之所以较大，就是因为价格相对低廉。 经过一个十字过道后，陈楚和冯希凡的目光，很快就被前方那一间档口吸引。 大体上来说，大古服装市场都是比较安静的。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不同，批发市场成交量大较大但人流量较少，特别是像这些外贸市场，每天能有一二笔大额交易就能赚回档口租金。 4328的档口门口处，几位黑人正坐在塑料板 第128章 ：裤版到手（二合一） 几个正在交谈着的黑人，抬起头来带着好奇看着陈楚和档口老板两人，听着两人的争吵。 “两位，马上给我离开吧。”鸡冠头提高声调，指了一下门外道。 “那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原本还想着带一位非洲客到你们店的，没想到你们就这样赶走客人，阿鸣，我们走吧。”陈楚哼了一声，看着档口老板扬气道，装作就要离开档口。 手上拿着计算器的老板娘，刚刚和黑人客户讨价还价完毕。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楚和莫鸣，听到陈楚的话后就像变脸一般堆上笑容。 “两位，不要急着走啊。”老板娘热络地上前，半侧身挪步到莫鸣身前，不着痕迹地将还在档口内的莫鸣拦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莫鸣身上，红唇张开露出小碎白牙道：“不要见怪啊，我们档口老板脾气是冲了点，不过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刚才我们误会俩位了，我们还以为俩位是零售客呢，唉，俩位就不知道了吧？像我们这些做批发的最不喜欢就是零售客，挑东挑西还不说，还喜欢吱吱喳喳地讨价还价。这样的客人，我们可招呼不起。最麻烦的就是，【∈，有时候一些我们的同行也假装是零售客，来我们店里挑版……” 老板娘是一位做生意的老手，声音就像美玉般温润好听。听着老板娘的话，刚刚胸膛还腾着一把火苗的莫鸣，怒气刹那间就熄灭三分。 “老板娘。”陈楚脸色在听到老板娘的解释后，也是缓和三分。他翘着鼻子声带不悦地道：“你们这样做生意就不对了。如果我们是真的要来你们档口挑板，你这样做还有理由。但如果是零售客户，还没有进你们档口就被你们劈头盖脸地骂，那得多影响心情啊。你不想零售客到你们档口，直接就在店门口贴一张‘恕不零售’告示不就完了吗？”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像是受到莫大委屈的老板，莫鸣心头的怒火又是降了三分。 老板，我们进入这一间档口，就是来偷版的好吧？ 出乎莫鸣意料的是，那位老板娘脸上依然带着笑意。感觉到俩人以陈楚为主，老板娘看着陈楚出声道：“还是这位靓仔聪明，怎么我们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呢？对了，靓仔，你刚才说的非洲客，他现在在哪里呢？” 莫鸣的心猛地里紧绷一下。 老板口里说的非洲客是什么意思啊？他是和老板一起来的，哪里有什么非洲客啊？ “他现在就在一楼餐厅吃饭。”陈楚脸上露出笑意，盯着老板娘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和另外一位同伴前天才到羊城的，昨天我陪他逛了一天河沙批发市场，在那里他卖了一千条裤子，老板娘，我的那二位客户，可是埃塞俄比亚比较大的批发商啊……” “是吗？”老板娘的双眼半眯着，道：“靓仔，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些做兼职的，辛辛苦苦地跟他们跑一天才赚150块钱的辛苦费，这钱有一点少啊……”陈楚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呵呵。”老板娘的脸上带着恍然的笑意，道：“可以理解，靓仔，看你这身打扮还是在校大学生吧？你们出来赚这一点钱也的确是不容易，这样吧，每条裤子我给你们五毛钱提成，你觉得如何？” 陈楚看着那位老板娘，脸上神色变得和悦起来：“老板娘你还真的是会做人，每条一块钱吧，老板娘，你们吃肉总应该给我们留一些汤喝吧？” 老板娘马上叫苦娇声道：“哎呀，靓仔，我们做批发的那有那么好赚？我每条裤子赚的钱都没有一块啊！” 就在莫鸣带着惊讶的目光中，两人讨价还价好一会儿，在陈楚做出“巨大让步”后，老板娘决定给陈楚每条裤子六毛钱的提成。 陈楚笑得分外灿烂，道：“老板娘，我现在就去带鬼佬上来，这位是我的是师兄，他是第一次跟我出来做事。师兄，你现在就呆在这里，我去带鬼佬上来了。” 笑意微微收敛，陈楚目光落在鸡冠头老板的脸上。 在误会陈楚俩人后，那位老板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没有说话就坐回到收银台前。 看着陈楚消失在过道的背影，老板娘神色微微复杂。但当她看着莫鸣时，脸上又现出一缕笑意。 “靓仔，坐吧。”她将一张塑料椅子递到莫鸣面前招呼道。 在她看来，翻译兼做掮客的陈楚实在是过于势利。相反，还是眉清目秀看起来没有见过世面简简单单的莫鸣更讨人喜欢。 莫鸣脸色微微绷紧，半边屁股坐到塑料椅上，因为紧张显得颇为拘束。 哪里有什么黑人客户啊？看老板这满嘴跑火车的，他又能从哪里找一位黑人客户带给这位老板娘？ 老板娘盈盈带笑，对着看起来社会阅历不足的莫鸣，开始变着花样打听两人的消息。 “靓仔，你们是那一间大学的啊？” “你那位朋友，经常做这样的兼职吗？” “你们那位非洲的客户，他是第一次来羊城吗？” 对着老板娘这么多的问题，莫鸣脸上艰难地扯现笑容。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自家老板说了一个谎言，他就就要说一百个谎言去圆。 “我是农大的学生……” 不善言辞的莫鸣随口答了一些不容易穿帮的谎言，至于另外一些他则是直接无视。 看着支支唔唔的莫鸣，老板娘不疑有它，只是在心里感叹一声这位大学生真是好内向好单纯。 在众黑人大笑着交谈的“鸟语”中，二十分钟时间在莫鸣的眼里显得分外的漫长。 终于，在莫鸣望穿秋水的眼光中，陈楚带着一位身材粗壮的黑人出现在过道上。 “please，it＇shere。”陈楚笑着向那位鬼佬示意，恍然未觉自已的英语有多烂。 听到陈楚那带着浓浓乡音的英语，莫鸣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 老板这英语口音……还真的让人蛋痛。 那位黑人高昂着头，厚重的嘴唇重重地闭着。他穿着花格子长衬衣和低腰跨裤，左边耳朵穿着一个金色圆耳环，腕部戴着同样金色的手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进入到档口。 “hello……”那位老板娘，带着大大的笑脸和黑人说了几句问好的话。 那位黑人仅仅是回应一声后，就没有多理会老板娘，他的目光盯着那些裤版，在档口内踱了好几步，突然间拿起挂起的一条裤版，对着陈楚一阵吱吱喳喳。 陈楚心里一乐，暗暗想道自已找的人演技果然了得，五分好评。脚步却是跟上那位黑人，张口就对着那位黑人乱说一通法语。 在其他人看来，两人说的就是鸟语。 陈楚一边很认真地听着那位黑人说的话，一边时不时地点点头。 突然间，他回头对老板娘道：“老板娘，他问你这一条裤子的报价是多少钱。” “33元！” 陈楚又转头和那位黑人鸟话一番后，他再次苦笑回头道：“老板娘，我的客户根本就不还价。可能他觉得这条裤子太贵了吧。等一下你介绍一些便宜一点的给他。”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在她看来陈楚等一会儿要收她的钱，理所当然和她是同一阵线的人。 又是二三分钟的折腾后，那位黑人伸出手，点了墙上挂着的四五条裤子。 陈楚在对着那位黑人时，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但当他转过脸来后，却是露出一丝苦笑，道：“老板娘，你报一下这几条裤子的价格吧……你们档口应该不提供样版的吧？” 听到陈楚的话，那位老板板的眉头，轻轻地挑动一下，道：“这个，提不提供样版要看实际情况。” 陈楚无奈地转过身来，与黑人又是一阵鸟语，这一次他们的声音明显高了二三分。 大约半分钟后，陈楚脸上无奈之色之更重，对老板娘道：“你先报价吧，真是麻烦，客户说他要和伙伴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拿那几款裤子的货。” 老板娘一阵的气结，道：“他就不会叫同伴今天一起过来吗？” 不过，很快地她就想到什么，笑道：“好吧，每条裤版五十块钱，你问一问他 第129章 ：交接 陈楚笑笑，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到下一家档口呢？我加价到七十块钱给你。” 黑人大哥收敛笑容，嘻哈道：“靓仔，七十块钱太少了。” 陈楚拍拍黑人大哥的肩头，反驳道：“少吗？十几分钟时间就赚一顿午餐，还不是你占便宜了？” 黑人大哥也觉得陈楚说的有理，道：“好，我们走吧。” 莫鸣从发呆中醒来，惊讶地道：“老板，你是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位精通粤语的黑人的？” 陈楚叹道：“你老板我运气好啊。” 刚才离开3328档后，陈楚就在附近的过道上抓黑人壮丁，结果接连和四五位黑人交流，对方或是没有听懂陈楚的意思，或是以为陈楚是骗子之类。但到最后，却是意外惊喜地让他遇到一个会说粤语的黑人。 不少黑人都羊城长期驻扎，个别聪明的早就会说一口流利的国语或粤语。不过，遇到这种聪明人的概率还不到百分之一，大多数黑人都是只会几句国语罢了。 三人继续逛着，几分钟后他们进入下一家批发档口，以同样的方法买下两条裤版。 ≤， 收到陈楚七十块钱后，黑人大哥心满意足地离开。陈楚和莫鸣多逛一个小时以后，也走出大古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外，阳光温和。陈楚和莫鸣顺着斜坡缓步走向公交车站台。 今天他们俩人算是大丰收，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买下十三条裤版，莫鸣身后现在就背着一个大黑色的塑料袋。 低头看着陈楚在暖阳下移动的黑色倒影，莫鸣突然间出声道：“老板。” 走在前方的陈楚道：“有什么事吗？” 莫鸣犹豫一下，道：“我们这样做……对吗？” 陈楚的双眼微微眯一下，道：“你是说偷版这件事？” 莫鸣点了点头：“是的，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如果是这样做的话，我宁愿自已花更大的力气原创一些款式。” 陈楚先是愣一下，转而一笑。 很早很早以前，陈楚也问过李松同样的问题。 “以前李师傅跟我说过，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我们抄了别人的版，总有一天我们设计出来的原创板也会有人抄。”陈楚看着马道上行色匆匆的各色行人，道：“大环境如此，你也不要想太多。就像在宴会的时候，所有人都喝醉了，只有你一个还醒着。有人还在向你灌酒，你又不想喝醉，那你会怎么做？” 莫鸣沉吟片刻，道：“众人皆醉我独醒吗？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装醉。” 陈楚放缓脚步，看着莫鸣道：“醉眼看人三分醒，你这样做太容易露馅。下一次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把自已喝个半醉，保留一份清醒就行了。” 莫鸣思索片刻，缓缓地道：“老板，我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分界线—— 第二天，陈楚和莫鸣又到其他外贸批发市场逛了一天。 晚上，陈楚和莫鸣商量着这批非洲货设计的细节后，就放手地让莫鸣进行设计。 他将冯希凡叫入到办公室内。 冯希凡大大咧咧地进入到办公室，道：“楚哥，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陈楚缓缓地站起来，环视一眼刚刚布置好的办公室，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已的办公椅。道：“我明天就回老家招兵买马，现在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坐上这张椅子。” 冯希凡瞪大双眼，道：“楚哥，你的座椅我可坐不稳。” 厂长的座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叫你坐你就坐吧。”陈楚道：“反正，等到我从桂省回来以后，就会直接飞往非洲，制衣厂后方的工作就全部靠你这个副厂长，这个位置你不坐谁坐？” 冯希凡想了想，道：“好吧，那这个位置，我就暂时坐着吧。” 陈楚语声轻松地道：“这个位置，可不好坐啊。” 一间人数超过二百人规模的工厂，各个方面的关系都要协调，肯定得劳心又劳力。有一句话叫“男人的心胸是由委屈撑大的”。作为厂长又何曾不是这样？每天都要和那么多供应商或下属打交道，每天都有那么多利益冲突，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因为某件事被下属气个半死，要是事事都放在心上还怎么活？不把自已的心胸撑大，说不准某天就变成下属犯了一点小错就狂喷怒骂的变态。 “遇事多和手下的车间主管们商量，遇到紧急的事不要慌张，实在没办法就打发电话给我。”陈楚道：“等一下我会把你的工资提高到七千五百块钱，这样你也比较容易开展工作。” 冯希凡现在的工资还是二千块，这样的工资水平，实在是难以“服众”。正规公司内部都有合理的薪酬体系，每个级别的员工该拿多少工资都有严格的区间。比如说车间内，车间主管的工资应该比多数的普工高才合理，要不然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比如说十年后，劳动力阶格上涨车间工人工资已经大幅增加，但作为管理者的车间主管工资上涨却相对缓慢，导致结果是“极少一部分”工人的工资比主管工资高，变成“一部分”工人的工资比主管高，车间主管的威信也相对下降。 工资与地位基本上成正比。在一些普工看来，老子的工资比车间主管要高，为什么就一定听车间主管的话？这种情况下，车间主管的地位，有从村支部向居委会大妈滑落的趋势。 “谢谢楚哥。”冯希凡脸上现出激动之色，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向陈楚保证道：“我一定会把制衣厂管理妥妥贴贴的，楚哥你就安心地回家吧。” 第130章 ：回家 乡镇公路上，一辆半旧的小客车正在上面移动着。 车窗外的景物向后快速倒退着，车内则混合着各样的味道。 陈楚摇开车窗，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车行驶带起的烈风吹乱他的头发，他看着两边还没有开始春耕的灰色土质农田，还有那些二三层高的小楼房，脸上带着一种缅怀的神色。 几分钟后，汽车在一条碎石路口前停了一下，车门打开，陈楚缓缓地走下来，沿着小碎石路走向远方的村落。 “叮咚……”一阵手机的玲声响起。陈楚抓起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由不得一笑。 “喂，陈楚，你现在在哪里？”刚刚接通电话，陈武就在电话那头叫嚷起来。 “我在村路口，怎么了？”陈楚随口道。 “我现在就去接你，老妈刚刚还唠叨着你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到家就应该打电话通知家里一声。”陈武大大咧咧地道：“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不等陈楚答话，电话那头就挂了。 这小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急性子，陈楚这样想着，就站在路边f≥，等待着。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小碎石路上一辆破旧摩托车疾驰而来，似乎每一次巅动就能将摩托车震散开一般。车上的少年脸上带着喜悦之色，远远地就向着陈楚叫唤：“陈楚！” 陈楚嘴角也是露出笑容，向着对方摆摆手。 刹住摩托车以后，陈武哈哈声笑着跨下车来，他上下地打量着陈楚，给了陈楚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楚，你还真的会挑时间回家，刚好就挑了周未回来。先上车吧，老妈从三点钟就开始唠叨你怎么还没有到家。我没把你带回家，她怕没法安心了。”陈武拍了拍车鞍道。 陈楚的目光上下扫视一眼陈武，看着他微微清瘦的脸容，心里由不得感叹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还不到十六岁的陈武，身材还没长成脸容带着清秀灵气，但二十五岁的陈武眉目间已然带上几分“富气”，身形微胖比陈楚还要胖十多斤。据其所述在大学时保持的六块腹肌，毕业二年后愣是长成了一团肉。这家伙节食保持体重只停留在口头上，但身材却是大学生直奔大叔的典范。 坐上摩托车后，陈武重重地踩一下油门，摩托车发出突突的声音，向着家不急不慢地开去。 “阿武，家里怎么没有换摩托车？”陈楚好奇地问道。 过年前，他才汇了一笔钱回家的。 “爸说怕我又到外面撒野，用旧的就可以了。”陈武不平地道：“这一二年来，我什么时候出去玩闹过了？” “听爸的话。”陈楚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是不是应该买一辆新的孝敬老爸。 “说起老爸就得跟你说一件事。”陈武摇头笑道：“老妈说想盖一间新房子，但老爸就是不肯同意。他说，怕加重你的负担。” 自家的房子是在八十年初盖的红砖房，也住了大约二十五年时间。虽算不上破旧但人多略显拥挤，特别是妹妹长大独占一房后，陈楚和陈武兄弟俩只能挤住在同一间房里。 “其实，我倒是很赞同老爸的说法，赚钱哪有那么容易？你现在又经常不在家，我和妹妹半年后出去读高中，最多就是周未回家。等迟三四年再盖房子也无所谓。”陈武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最主要是老妈，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她好像有那么一点虚荣吧，总觉得盖这样一所房子，在村里人面前就有脸有面。前一段时间，大姨过来拜年时，老妈也跟大姨提起这件事，大姨主动说如果我们盖房子的话，可以借我们家五万块，再加上你去年汇回来的二万五，也足够盖一层楼房。楚哥，你说大姨家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有钱了？” 坐在陈武的身后，陈楚拍了一下陈武的头，骂道：“小子，怎么能说老妈虚荣呢？” 老妈把你这块叉烧养得这么大，容易吗？ “那啥，不是有句话说走自已的路，让别人说去吗？”陈武哼了一声，道：“舌头长在别人嘴里，我们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还是盖吧。”陈楚一锤定音道：“一层楼太少了，我们盖二层吧。” 老妈身体一直还好，因为年轻时左手受过伤，这几年来每到湿雨天气都会有点小疼痛，就是到十年后都没有医治断尾。 南方的梅雨天气湿气太重，住在二楼湿气会少一些。 重生前，弟妹一直在念书，陈楚虽然小有储蓄但也在谋划自已的事业。所以，一直到二零一十年制衣厂走上正轨后，陈楚才回家乡盖房子。 现在他既然有这样的条件，那当然得让父母早一天过得好一些。 “钱还是我们自已出吧，不要向大姨借钱了。”陈楚想了想道。 陈楚可以肯定，大姨那五万钱肯定跟他给冯希凡的那三万块有关。 陈武哼了一声，不屑地道：“陈楚，你这是‘富贵不还家，如绵衣如行’吗？” 陈楚笑骂道：“你哥我像这样的人吗？面子和里子哪个更重要我分得清楚。这一件事就这么定了。” 摩托车进入村庄泥地村道，一路上，也遇到两三位熟悉的村里长辈，陈楚笑着一一开声打一声招呼， 一分钟后，摩托车缓缓地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芒果树下。听到摩托的声音后，一位长着黑不溜秋大眼睛的少女，从芒果树侧边红砖房边探出头来。 “妈，大哥回来了。” 第131章 ：拉壮丁（二合一） 陈楚提着背包，跨步走下摩托车时，一位眼然间带着鱼尾细纹，身上穿着薄上衣的中年妇女早就走到门外。 “妈。”陈楚嘻哈着打一声招呼道。 中年妇女径直来到陈楚面前，一把紧紧抓住陈楚的手。 “出去都半年多了，怎么就没见长胖？”妈攥住陈楚的手撑，不满地唠叨道。 陈楚脸上现出二条黑线，心里暗道十年后陈武这小子体重直线上升，绝对是老妈吹电话风催胖的。 “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比半年前精神多了。”妈的脸上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道。 “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陈楚仔细打量着妈，心中有种莫名的喜悦。 现在的老妈比自已记忆中要年轻很多。原本夹带不少白发的黑头发，这时只是依稀可见一二根白头发，脸容少了好几道皱纹多了几分年轻光泽。 “好，还好……”放开陈楚的手，老妈道：“先进屋再说吧。” 这时，一位微瘦皮肤较黑的中年男子也是缓步走出来。 陈楚忙叫道：“爸，我回来了。” ＄∟， 中年男子嗯声点点头，眼中也是带着关切，道：“进屋再说吧。” 大厅内，家私摆设显得简洁朴素。大厅的正中心放着竹片织成的大筛子，筛子上放着一些未剥开的花生。妈把爸拉走去杀鸡做饭时，陈楚要去帮忙时却被叫住，老妈唠叨着陈楚旅途劳苦，执意要陈楚坐下来休息。于是，陈楚只好和妹弟两人坐在大厅内剥花生种子。 立春已过，早就到了栽种花生的时节。妹妹倒是继承老妈几成功力，在陈楚的面前嘻笑着嘴动个不停，陈武几次张口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在花生壳剥开的脆响声中，大厅内一时笑语不停。 二个小时后，晚饭时间到了。陈楚发现晚饭很丰盛，白切香鸡、清蒸鲜鱼、烧炒面条……爸妈这是将这一餐当作是团圆饭来做了。 晚饭时，爸妈两人又开始问陈楚在外面闯荡的情况。对于某些不开心的经历，陈楚一字不提，倒是说了很多外面的趣事。陈楚重提家里盖房子的事，爸张口继续表示反对，但马上被妈一句句地反驳，陈楚也是帮腔劝说几句老爸，最后老爸只能沉默表示认同。 “大儿幺女说的就没错。还是大儿子最懂妈的心。”老妈得意地向着老爸炫耀道。 听到这一句话，正在喝汤的陈武呛了一下，二妹则幽怨地看了一眼老妈道：“妈，我不是最小的，难道就不懂你的心了吗？” 陈楚和爸妈三人由不得笑了起来。大厅之内，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 第二天。 陈楚睡到自然醒时，已经差不多九点钟。他走出大厅时，只有陈武一人在大厅内剥花生种子。 ;“陈楚，你起床起得太迟了。”陈武出声道：“妈和妹妹都在外面种花生，你现在就去县城吗？我骑摩托车载你出去。” “麻烦你了。”陈楚道一声谢。 现在他虽然处于休假中，但还是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比如说，招收到非洲的人员。 “一世人两兄弟，客气什么。”陈武摆摆手道。 搭着陈武的摩托车来到昨天的路口，十分钟以后，陈楚就坐上到县城的汽车。一个小时后，陈楚手中提着一袋水果，来到县城步行街附近一条不太起眼的老街。 和日新月异的县城相比，这一条街道就像被城市遗忘了一般。两边随处可见历经数十年风雨的高檐瓦屋，地面上则铺着一层大青石。走在这条带着岁月风霜的大街上，有一种宛如回到四五十年代的感觉。 穿过整条大街，陈楚在街道口一间三层楼高、八十年代建成在楼房前停了下来。 一楼店辅门口处，“秀姨中介所”几个大字招牌挂在临街一面，中介所内，两张用了不知多少年的办公桌边，一位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正看着报纸。另外有一位头发微微花白，穿着朴素年近六十岁的阿姨，正坐在椅子上，和一位年纪年纪更大抱着孩子的阿婆聊着家常。 陈楚缓步进入中介所时，那位抱着孩子的阿婆打量一下陈楚，咧嘴笑道：“阿秀，有生意上门，我就不阻着你做生意了。” “后生仔，你找我吗？”中年妇女站起来，她穿着黑色大衣，品位看起来很一般，半花白的头发也是随意地梳着。不过，她笑起来时显得极为随和，极容易让人亲近。 “秀姨，你好。”陈楚上前一步，笑着将手中水果递上前：“我叫陈楚，是从夏家镇龙坡村来的。” “龙坡村？”秀姨听到陈楚独特的介绍方式后，缓缓地道：“陈升龙家是你的……” “我们这些小字辈都叫升龙爷做十七爷，小时候顽皮，经常就在十七爷家门口龙眼树果实成熟时，和八九位伙伴一排列地坐在田基上，直瞪瞪地看着树上的果实。”陈楚盯着秀姨，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十七奶奶心善，都会摘下果子分给我们吃。” 秀姨中介所是县城最老的中介所，中介秀姨和陈楚村十七奶是姐妹关系。而在有着近千人的龙坡村，陈楚和十七爷称得上二百年前是一家。说得亲近一点，他和秀姨有微乎其微的 亲戚关系，说得疏远一点，相隔五六代他和秀姨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 “原来是……大姐家的亲戚。”秀姨上前接过陈楚的水果，以更热络的声音招呼道：“坐吧，难得这么有心来看我这个老太婆。阿兰，快去洗一下水果。” 到底是做中介的，处事圆滑的秀姨马上打蛇顺着杆上，将陈楚定格为亲戚关系。 关系有时就是走出来的。认了陈楚这个新亲戚后，秀姨招呼得更加热络。陈楚也是客气地说了一些话。 洗干净的水果摆放上来以后，陈楚主动拿着刀子削水里皮。秀姨的笑眼则微微一眯，直接道：“难得今天贵客上门，阿楚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秀姨，我在羊城那边开了一间制衣厂，现在想要招几个人……”陈楚沉吟片刻道。 “哟，我果真没有看错，阿楚你果然是开大厂的大老板。”秀姨插话恭维道。在刚才她早就在打量过陈楚的穿衣、方行、气度，心中对陈楚的身份隐隐已猜到几分，嘴甜舌滑间秀姨还不忘推销自家业务：“阿楚真是年轻有为，去年一定是赚钱赚到盘满钵满吧？刚刚过完年是想招工扩大经营吗？嗯，在珠三角那边也有几位同乡老板从我这里招人，现在刚过完年，很多人都没有找到工作，你要多少人我就可以帮你招多少，要是再过十头半个月空闲的人都找到工作，再想招人就难了。” 陈楚笑道：“我们工厂现在暂时还不缺工人，不过，下一次我们工厂再招工的话，我一定找秀姨你。” 重生前二零一零年，陈楚是经某位同乡老板介绍认识秀姨的。那时正好是年初，一年一度的民工荒来临，陈楚的制衣厂招不到工人，只能回到家乡招收新手。 而那一次和秀姨合作招工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制衣厂招工一般都只招熟手，很少会招收新手，因为新手要学习二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掌握牛仔缝纫技术，在这其间新手的生产效率只有老手的三分之一，对很多制衣厂来说培养新手，就意味着产能的浪费。而在将新手培训成熟手以后，工人该跳槽时还是跳槽。所以招收新手对制衣厂来说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同样的例子，可参照某些企业招工时只招大学毕业两年以上的员工。这样的规定虽涉嫌歧视，但却是企业的最优选择。 不过，陈楚招收的同乡工人却是不同，陈楚将他们培训成熟手以后，他们跳槽的概率比起其他新手要低得多。比如说，一般制衣厂的年初员工流动可能会超过30%，但是同乡工人的流动率却在10%以下，还时不时会出现同乡工人到其他制衣厂工作一段时间后，要求重回楚歌制衣厂的情形。 陈楚慢慢地发现其中缘由：首先，招收的员工是陈楚的同乡，他们自然而然地和陈楚较为亲近。其次，因为有着相近的语言文化习俗、饮食习惯，他们在制衣厂内形成村落般的社会结构，在脱离这种社会结构后，工人们到其他制衣厂会 第132章 ：面试（二合一） 四天后，丽姨中介所。 屋内，墙边的长椅早就坐满了人。一双双的眼睛，齐涮涮地看着陈楚，或是带着期待、或是带着紧张、或是带着平静。 秀姨叉腰站在陈楚旁边，她不无得意地笑道：“阿楚，这些人你觉得怎么样？这么多合适的人选，整个县城只有我们中介所才能找得到。” 说到这里，秀姨的声音微微一低，背着应聘者对陈楚道：“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也无所谓。还有一批人二小时后到，从十几人中当中挑选出三四个，应该不难吧？你现在就跟他们聊一会？” 陈楚点了点头，他站立起来，对着长椅上七位应聘者和气一笑。 “老板，你好。”一位年纪二十二三岁的女子，身上穿着得体的白衬衣黑裤子，嘴唇抹着淡淡的口红，主动地站起来。 她拉开随身带着的肩包，拿出一张白色的筒历双手递给陈楚，笑如弯月：“老板，请您先看一看我的筒历。” 陈楚接过筒历，目光由不得在对方身上停留几眼，点头笑道：“你的准备工作做得还是挺充分的嘛，不错。” ∷，白衬衣女子笑意不减，大方地道：“谢谢老板夸奖。” 陈楚的目光很随意地观察着其他应聘者的反应，他们当中有人露出懊悔神色、有人神情显得淡然、更有一人从背后瞪一眼那位白衬衣女子，显然不满对方如此“出位”。 “那就先从你开始，每个人都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吧。”陈楚看着白衬衣的女子，缓缓地道。 白衬衣女子马上堆起笑容，琅琅地进行自我介绍。 “老板，我的名字叫张倩，二零零三年毕业于县一中……以前担任过班干部……曾经在本地的汇美公司做过三年文员……” 陈楚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地点点头。 从张倩的自我介绍中，陈楚可以觉察到在面试前她是下过苦工夫的，像是“团队合作能力”“沟通能力”这些常用的面试官愿意听的术语，都一一不落。 “这就是我的自我介绍，我希望能加入到老板您的制衣厂，为制衣厂做出更好的贡献。”白衬衣女子到最后很有礼貌地向着陈楚弯腰鞠躬，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是一位很合格的文员。”陈楚又看了一眼她的简历，点评道。 “下一位。”陈楚的目光落在张倩旁边一位戴着黑眼镜，头发微微散乱的同龄男身上。 “陈老板，你好，我是县一中二零零五届的毕业生……老板，我有点紧张，能不能让我先组织一下语言才做自我介绍？”那位同龄男的自我介绍突然中断，他的目光闪缩着不敢与陈楚对视，微微张开的双脚像发冷般抖动起来，颤着音出声问道。 秀姨的眉头拧了起来，显然对同龄男的表现十分不满。 “不用紧张，我也是一中的毕业生，说起来和你还是校友呢。”陈楚温和一笑，安抚道：“就当是平时和朋友聊天，你就用几句话介绍一下自已就行了。”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陈楚在心里已将这人从录取的名单中划掉。他们到非洲做的是销售工作，性格过于内向的人可不适合这方面的工作。 陈楚让同龄男做完自我介绍，只是给个台阶他下，让他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过分出丑罢了。 受到陈楚的鼓励，同龄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磕磕碰碰地做完自我介绍。 “老板，你好……” “陈老板，我是去年二中的毕业生……” 陆陆续续地，大多数人都进行了自我介绍。 每个人自我介绍完以后，陈楚都和对方聊上两句。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小失望。 前面做自我介绍的六个人中，没有一个人能达到他心里的预期，包括那位向他递上筒历的张倩也不能例外。 陈楚眼光的余光落在张倩的脸上，她脸上正露出会心的笑容，很明显知道自已已经占有比较大的优势。 “做一下自我介绍吧。”陈楚看着最后一位应试者道。 那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她随意地包扎着一头长发，微微红润脸容上，长着一弯眉毛和略显狭长的眼睛。 和张倩相比，所有应聘者的穿着都显得随和，但和其他的应聘者相比，那位女子的打扮却更显得随和。 “老板，我是零零年的毕业生，今年二十五岁……”那位女子刚说到这里，一直陪同陈楚的秀姨，轻轻地皱一下眉头。 她直接轻轻打断女子的话：“那你现在结婚了没有？” 女子微低一下头，似是不好意思地道：“毕业不久就结婚了，女儿现在已经四岁了。” 秀姨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女子的腰身。她向着陈楚抱歉一笑：“阿楚，实在是不好意思……” 作为一位中介，没有仔细审查这一批人选，可以算得上失职了。 陈楚招的人可是要到外国工作的，他肯定不太愿意招聘一位妈妈。 “孩子不关事的。”女子抬起头来，看着陈楚目光灼灼：“老板，孩子我可以叫父母帮我带，这个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英语很好的。”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看到自我介绍没法进行，陈楚开始提问问题。 “在家里带孩子。”女子答道。 陈楚的双眼轻轻一眯，问道：“为什么愿意出国到非洲工作呢？” “老板，我听秀姨说，到非洲后我每个月工资起码超过五千块。”女子想也没有想，很直接地答道。 “你现在很缺钱吗？”陈楚也是很直接问道。 “是的。”女犹豫了一下后，很坦然地道。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仅仅是点了点头。而在另外一边，张倩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个回答……实在太没有技巧性了。 “你说的倒是实在话。”陈楚不置可否地道，也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四十分钟以后，将七位应聘者全部面试完后，陈楚让他们回家等通知，在离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面带忐忑，只有张倩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觉得这一批人如何啊？”陈楚坐到刚才应聘者位置上休息时，秀姨帮陈楚倒了一杯水。 向秀姨道了一声谢，陈楚接过水后喝一口润了润喉咙，道：“还行。” 秀姨看着陈楚，试探问道：“那你有没有看上那一位呢？” 陈楚摇了摇头道：“一位也没有看上眼。” 秀姨干笑了一声，道：“那个张倩，你也没有看上眼吗？” 陈楚道：“如果到时候招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我可能会招她。” 秀姨看一眼陈楚放在办公桌上的简历，缓缓地道：“我倒是觉得她拿出什么筒历的，又说一通我听不懂的话，好像很历害的样子……但是，她有多大的能耐，我还真的看不准。” “她比较适合坐在办公室。”陈楚淡淡地道：“起码她的眼色就不差，但是，我要招的人，是要到非洲卖东西的，她不太适合干这样的活。” “为什么？”秀姨不解地问道。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作出回答。 “秀姨，我要不是那种文文静静的人，我要的是那种胆子比较大的人。”陈楚出声道。 如果将制衣厂比作是一台机器的话，那陈倩相对适合做这台机器上的某个零件。但现在，陈楚要的不是大机器上某个零件，而是能开拓进取的人。这样的人，相比起某个零件更像一台单独运行的微形机器。 秀姨笑道：“好吧，这一批没有满意的，那就看一看下一次批次吧，反正秀姨我就不会砸自已的招牌，包让你招到满意的人为止。” “那就有劳秀姨了。” 半个小时后，秀姨所说的第二批次人选又一次挤满中介所。和上次一样，陈楚先让他们先做自我介绍，再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最后让他们回家等通知。 “怎么样，有没有看上那一位？”秀姨观察着陈楚的神色，问道。 “不错，这一批次有一俩个我看着倒是觉得不错。”陈楚点了点头，道：“我原本是想在家乡招三个到四个人到非洲的，现在基本上我可 第133章 ：重回羊城（二合一） 二天后，天气晴好。 老街街口处，几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依次走出秀姨中介所。 中介所内。 “阿楚，你觉得这一批人怎么样呢？”完成所有的面试后，秀姨询问陈楚的意见。 “还行吧……”对这批人，陈楚的态度不置可否。 秀姨干笑一声，作为一位老中介，她心里很明白陈楚对是不满意这一批人了。 “秀姨，我先从你们这里预定三个人吧。”陈楚想想道：“这三个人是前二天递筒历给我的张倩，还有我跟你提过的第二批那俩个人。” 陈楚要结束在家乡的招聘事务了。离开羊城前，陈楚已经让负责人事的文员进行网络招聘事宜，他现在要到羊城去面试另一批应聘者。 而且，他回家乡休息也有一周的时间，也应该开始准备到非洲的其他事宜。 “要不，再多看几个人？”秀姨又道。 “不用了。”陈楚直接地否定，又道：“把那三位现在就叫过来吧，提醒他们带户口本和身份证，下午我们要到公安局去办理护照。” √，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英语诵读的声音。 秀姨的眉头重重拧起，不悦地道：“是谁在外面念经啊？” 陈楚听着英语诵读者，倒是轻轻地咦了一声。 他信步走到中介所外，看着公路边那位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字正腔圆地读着英语的年轻妈妈。 秀姨中介所处于老街街口，而街口刚好就对着一条车流和人流极大的林荫公路。骑着摩托车或自行车的人经过这里时，都忍不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几眼年轻妈妈。 秀姨扶了扶额头，无奈地道：“怎么又是她？昨天，她就在我们中介所附近徘徊了整整一天。”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眉头轻轻挑动一下。 他走到年轻妈妈的身边，也没有说活。目光扫视一眼那本书的封面，书名是用红色字体写着的张扬大字：《常用商务英语500句》。这本书有十成新，很明显是刚买不久的。 在陈楚站到她身前后，年轻妈妈的肩头很拘束地缩了一下，走一下音后依然琅琅上口地背读着书上的内容。 半分钟后，陈楚先打断她的诵读：“别念了，吕姨这打开门口还要做生意呢。” 腔圆的诵读声停了下来，年轻妈妈合上书本，但又从书页上抽出一张折合起来的a4纸。 “老板，这是我的筒历。”低着头半边脸被头发摭住，她双手递上筒历。 “张亦诗是吗？”看了一眼她微策苍白的手，陈楚按过筒历扫视一眼名字栏，道：“前两天我已经和你说过，你不适合这一份工作。” 张亦诗抬起头来，道：“老板，请你相信我，这一份工作我会尽心尽力把它做好的。” 陈楚看着张亦诗的筒历，比起他曾经招收过的文员写得花团锦簇的筒历，张亦诗的筒历就像这张白纸一般苍白。没有“在校其间组织过某某活动”，也没有“参加过某某实习”，在写无可写的情况下，甚至连小学时获得三好学生这种小事都写了出来。 “你的英语很不错。”陈楚赞了一句，又道：“你真的就这么缺钱吗？” 除了这个理由，陈楚找不到张亦诗去非洲工作的第二个理由。 张亦诗如实地答道：“是的。” 陈楚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孩子的父亲呢？你想到非洲工作这一件事，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张亦诗如此“抛夫弃女”到非洲，他们夫妻关系应该不会很好吧？ 张亦诗双眼微红，惨然一笑，道：“孩子的父亲，去年出车祸没了。” 听到与他猜测不同的另外一个可能，陈楚抱歉道：“不好意思。” 张亦诗盯着陈楚，道：“孩子父亲走的时候，还留下不少债务。还有女儿要养，但现在我连女儿幼儿院的学费都快拿不出来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这份工作的。虽然到非洲人生地不熟，但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一份工作……” “你被录用了。”陈楚突然间出声打断道。 张亦诗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压制不住露出一丝激动之色，她声音颤动，连连向陈楚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一定会用心干好这份工作的。” 陈楚摆了摆手，道：“现在就回家准备户口本和身份证，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办理护照。” 张亦诗道：“谢谢老板，我现在就回家拿证件过来。” 连连向着陈楚道几声谢后，张亦诗告别一声后就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秀姨却是忍不住摇摇头，然后笑着向陈楚道：“阿楚，你还真是心善，你确定要带她去非洲吗？” 在秀姨看来，陈楚带张亦诗到非洲，实在是过于妇人之仁了！ “秀姨，有什么问题吗？” 秀姨讪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陈楚既然觉得带张亦诗去不是个麻烦，那她又何必继续提这一件事呢？相反，陈楚带张亦诗去非洲，她还可以多收一笔中介费呢！ “对了，秀姨，等一下打电话通知张倩，跟她说如果她愿意留在羊城的话，我可以把她招进制衣厂。” “阿楚，你不带张倩到非洲了？”秀姨皱了一下眉头，由不得出声问道：“为什么带那个谁，而不带张倩呢？” 陈楚淡声道：“因为我觉得，张亦诗比张倩更适合到非洲。” 比起张倩，陈楚看到更多的是张亦诗的毅力和决心。 下午，陈楚和三位新招到的员工到公安局办理护照。 据公安局的办证人员介绍，从申请办理护照到拿到护照大约要十天的时间。陈楚思考一阵，决定先将三位新招到的员工带到羊城，到时候再让某位住在县城的同学帮助拿护照寄上来。 三天后，在老妈不舍的眼神之中，爸骑着新的摩托车搭着陈楚到村口。 前二天晚饭时，陈楚就提出自已要到非洲工作。当时两老就出声表示反对，在他们看来，什么非洲的一定很危险，但在陈楚的劝说之下，他们最后还是默认这一件事。 陪同着陈楚等车，老爸还是不无感叹陈楚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想到国外，他一再叮嘱陈楚一定要注意安全，钱赚多或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人在外面平平安安。 直达县城的汽车来了，陈楚上车后和爸隔着车窗挥手告别。来到县城和其他四位新招的员工集合，陈楚坐上直达羊城的汽车。 当天晚上陈楚一行人就到达羊城，第二天，陈楚开始面试网络应聘者，通过一番沟通后，不是陈楚对这些招聘者不满意，就是这些招聘者对非洲工作环境不满意。用一位应聘者的话说，他原本以为陈楚是要到像南非这样比较发达的地方工作，又怎么会想到，陈楚是要到一些他们连名字也没有听过的国家工作呢？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早有意料。他们制衣厂平时招文员的时候，有很多住在羊城市中心的应聘者，连花十几块钱坐车到工业区应聘的兴趣都没有，一些那怕是到来的应聘者，往往也对工业区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不满意，更何况这一次，他们要到的是非洲呢。 陈楚在二天之内面试超过十位的应该聘者，到最后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招到。 办公室内，陈楚面试完最后一位应聘者，看着那位应聘者顺手将办公室的大门关上后，由不得摇了摇头。 坐在旁边，正身危坐着还在学习招聘的冯希凡肩膀抖动一下，嘻嘻地笑道：“那位应聘者倒是一位有趣的人。” 陈楚也笑道：“有趣倒是有趣，不过就是玩心重了一点。” 高三暑假骑自行车从粤省到云南省香格里拉；大学其间一共到过十三个省份旅游；还曾用十五天时间自助游西欧四国；直言不讳自已最喜欢的事就是驴游……这位面试者的旅游经历可算是丰富。 “希凡，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招他到非洲呢？”陈楚考验冯希凡的见识道。 “不应该。”冯希凡道：“仔细地想一想他刚才的回答，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到非洲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看看非洲的风土人情……说得不好点的，他 第134章 ：到达非洲 二周以后。 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内，陈楚和张亦诗还有两位男员工正坐在座位上，等待着飞往西亚的航班。 大厅内相对较静，时不进有人拖着行李车或背着背包从他们面前匆匆经过。 张亦诗手中正捧着一本英语书认真阅读，而另外的两位同龄男则在低声交谈着。 两位同龄男都比陈楚大一岁。其中一位名叫吴一波。脸上的胡子很旺盛但修剪得极为整理，他穿着白色t衫，面容微瘦、双目聚光。另外一位正在打量候机大厅的名字叫朱坚，和吴一波不同，他理着寸长的平头，脸面的胡子刮得干净，一双眼睛不算太大，脸容不瘦不胖但却长着敦厚的耳朵和圆润的大鼻子，据相书所言，这种人一般都福寿双全。 陈楚扫视一眼三人，低声道：“等一会我们就要登机，快要出国了，大家打一个电话回家吧。” 三人听了陈楚的话后都点点头，据陈楚所言，他们这一去起码也要到年未才能回来。在非洲的通信费用相对较高不方便联系家里，当然是现在打个电话回家最好。 吴一波和朱坚都掏出手机↖↘，，打通电话后，他们各自开始低声的交谈。 “喂，是阿妈吗？对，我们现在就在候机……再过一会就要出国了……好好，注意保重身体！” “我是朱坚……好，我挂掉电话了！” 在两位下属打电话时，陈楚也拿起手机，但是刚刚想拔号时就放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家里想必也没有人吧？该说的话，在昨天晚上也说了，人在他方，只能祈愿家里爸妈健康平安。 两人打完电话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离别的气氛。 “亦诗姐，你不打人电话回家吗？”吴一波为缓和气氛，随声地出声问道。 张亦诗黯然一笑，道：“早上已经打过电话回家了。” “亦诗姐，你怎么就穿起长袖呢？”吴一波看着张亦诗，继续没话找话道。 现在是三月中旬，羊城的气温已变暖更适合穿短袖衣物，但张亦诗却是穿着长袖长裙的。朱坚原本也不太留意这事，经吴一波这么一说，也是打量一眼张亦诗的穿着。 “昨天我上网查了一下，据说在迪拜我不太适合穿短袖衣服。”吴亦诗想了一下，出声道。 这一次，他们所坐的航班要在迪拜转机飞往非洲的。转机过程中他们要在机场等候三个半小时，而迪拜刚好就位于阿拉伯地区。 “亦诗，你多虑了。”陈楚出声道：“迪拜那边对穿衣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而且，我们在转机时就呆在机场，不会出到机场的外面。” 心里这样想着，陈杨倒是高看张亦诗一眼。就连这样的小事也考虑到，张亦诗对这一次非洲之行，应该做了充分的准备。 四十多分钟后，陈楚和三位下属终于坐上飞往迪拜的飞机。 等到达迪拜机场的时候，因为时差的缘故，外面的天空依然是一片睛天烈日。 走下飞机时，空气中的燥热扑面而来。吴一凡和朱坚等三人看着远处的异域风情和高楼大厦，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 迪拜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同时也是中东地区的经济和金融中心。在很多国人的眼中，这里是旅游和购物圣地，但在陈楚这个商人的眼中，迪拜更像一个货物批发市场和集散地。 “老板，我好像听冯副厂长说过，有不少中国人在迪拜做服装批发？”张亦诗看着前面几位穿着长袍的阿拉伯人，好奇地道：“这里服装批发这个市场里的批发货，都是阿拉伯长袍吗？” “怎么可能？”陈楚耐心地解释道：“这里只是一个货物中转站罢了，服装批发市场的主要客源，还是来自其他阿拉伯地区和非洲地区。” 自古以后，阿拉伯人就以善于经商著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时候，从中国到非洲的贸易很大一部是由阿拉伯人把持。那个时候，不少阿拉伯人到羊城进货的时候，身后都跟着几个黑人，但到后来，某些头脑灵活的非洲人，直接抛开阿拉伯人独自经营从中国到非洲的商路。以至于到后来，黑人们渐渐地在粤省羊城、还有浙省义乌等小商品批发中心驻扎起来。 当然，在二零零四年时，很多非洲人还是到迪拜这个中转站贩运货物回到本国批发的， 那怕是到二零一四年中国至非洲商路更加通畅时，迪拜依然是一个较为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老板，你以前来过迪拜吗？”张亦诗又问道。 “没有。”陈楚诚实地答道，在前世他虽然听说过这个城市，但却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城市。 他与这座城市的唯一交集，就是在二零零九年时，曾经接过一位在这里的批发商订做货物的订单。 不过，这一次陈楚没有申请到迪拜的签证，不能到机场之外，只能在机场内小逛一会儿。 “走吧。”陈楚道：“机场里还有不少免税商店，我们就在这里逛一下吧。” 来过迪拜机场的人都对这里的免税商场有较深刻的印象。四人进入到免税店后，吴一波径直来到一家钟表店前，看着金属光闪烁的众多手表，他很快就看中一款。但是，当他看到上面美元标价后，由不得砸了砸舌头。对着陈楚几人他由不得感叹一声，自已一个月的收入只能勉强买下一个手表。 在剩下的二个小时里，他们四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却愣是没有卖下一件商品。 “老板，等我回国经过迪拜时，我一定会卖下那一块表。”登上飞机的时候，吴一波依然对那一块手表念念不忘，引来陈楚三人一阵哄然笑声。 当地时间五点，陈楚和三位下属再次登机。二个小时后，还没有将时差倒过来的陈楚，看着飞机窗舷外的云层落日，沉沉地睡去。 “老板，起来了，我们到了。”迷迷糊糊之中，陈楚张开睡眼，刚好看到吴一波放大的脸容。 “到了？”陈楚看一眼窗外黑暗中灯光透明的机场，打了个哈欠。 他们，终于到达非洲达尼亚了。 达尼亚位于非洲东部，曾经是****帝国的殖民地，现有人口大约三千五百万人，是非洲相对较为发达的国家之一，东部临海，有着非洲东部重要的港口：罗蒙港。和很多非洲国家一样，这个国家也是多民族和多宗教信仰。在达尼亚，人口最多的民族只占总人口的21%，居民多信奉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 下飞机的时候，陈楚的双眼已经微微眯起，想着这个国家的将来和过往。 在很多国人的眼中，非洲大陆就是动荡不安的代名字。比如说达尼亚西部某个邻国，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发达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屠杀。达尼亚这个国家也不能例外，在上世纪九十年初由专制向民煮过渡时，就发生过大****。现在是二零零五年，就在三年后，这个国家在总统选举时，也将会发生一次大规模骚乱。在陈楚重生前，最近一次总统选举也会发生小规模骚乱。 对于在非洲某些国家经商的华人来说，最心惊胆战的一事就是所在国的总统选举。某些机敏的华人，甚至在总统选举前就直接就回国“避难”。 不过，现在离着零八年那一次骚乱还有三年时间，在这三年时间里，已经足够陈楚在非洲大陆其他地方生根发芽。等到三年后那一次骚乱真正到来，陈楚可以选择暂停营业，等到局势明朗后再重要开张。 毕竟老爸那一句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钱赚多或者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平平安安。 “老板，你在想什么？”等到飞机砌底停下来后，吴一波叫唤陈楚道：“我们应该下飞机了。” 陈楚嗯了一声，心中却是暗道一声。 非洲大陆，我们来了。 第135章 ：市场行情 清晨，天还没有亮，旅馆外面传来阵阵浪涛拍岸的声音。 陈楚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东非，比起国内有着五个小时的时差。虽然还是早上四点多，但还没有将时差调整过来，陈楚却是早早就起床了。 罗蒙城是达尼亚第二大城市，位于达尼亚东南部，有着六十万的人口。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商港，现为达亚重要的工商中心，也是非洲东部第一大港口。 东边星空隐******之中，星星就像是一枚枚珍珠洒落在天边一般。昨天晚上下飞机后，陈楚和三位下属就找到一间近着海岸边的旅馆。 海天交接处渐渐地升起一缕鱼肚白，其他人还没有醒过来，陈楚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看外面大海日出。 气温渐渐地升高，太阳光也从柔和变得灼热，和陈楚睡在同一间房间的吴一波也是醒过来了。 冲到厕所洗漱完毕，吴一波来到窗边，看一眼天边大海，道：“老板，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先去找经营的店铺吧。”陈楚出声道。 罗蒙城是一个港口城市，在东非经营洲际集装箱班轮6，航线的船公司，货运船基本上都会经过这里，因为这个得天独厚的原因，也使得罗蒙城成为一个重要的商口集散地。包括中部非洲的三四个小国都有货运铁路直达这里。陈楚将非洲第一站选在这里，完全就是看上这里的交通条件。 集合其他人后，陈楚走出酒店，挡下一辆的士直奔城市中心不远处的批发市场。 九百年前，善于经商的阿拉人就到达罗蒙并在这里建立经商据点，一直到三百年前罗蒙港沦为西方殖民地。两种文化的交撞，让这一座城市建筑风格显得分外独特。陈楚和三位下属到达的古内罗大道就位于城市中心不远处，这里是罗蒙城最大的小商品批发中心，不少来自于东南达尼亚的商贩和批发商，就喜欢来这个城市拿货。 陈楚和三位下属来到这里时，刹那间就被批发市场的热闹吸引住了。和中国批发市场如大商场分布在大栋建筑不同，罗城城的批发市场就是一条商业街。现在刚好是上午，太阳还没有全部升起，正好是批发市场较为繁忙的时点。 “老板，你看，那是什么？” 才刚刚进入到古内罗大道，朱坚的手指，就指着三四位挑着肩担，碎步进入到批发市场的黑人好奇地道。 “他们不会就挑着东西像货郎一样当街叫卖吧？”吴一波笑了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你还真的说对了。”陈楚在到非洲前，倒是做了充分的工作，他出声道：“没错，他们就是挑着东西临街叫卖。” “不会吧？这不跟我们家乡七八十年代差不多吗？”吴一波惊讶地出声道。 “差不多吧。”陈楚道：“他们这边情况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在国内买东西，大多数都是从商店买，也有部分是从地摊买。但在非洲这边，大城市商店比较少，所以，一些地摊就比较多，像是挑货卖的货郎也比较多，特别是郊区和农村，基本上就靠着货郎的两条腿带动消费。” “我们先看一看这里的市场行情吧！”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古内罗大道的批发商品，主要以服装、鞋类、饰品、日用小商品为主。陈楚和三人一路逛着下去，一路看着两边的批发店铺。 裙子，衬衣，内衣内裤……罗蒙城内最大批发市场的服饰小分类，可以算得应该尽有，而在逛了这条街道五分之一不到位置时，张亦诗突然间唤了一声陈楚：“老板，你快看那一间店辅！” 陈楚的目光原本正留连在一间批发短裤短裤的店辅上，在听到张亦诗的话后，陈楚顺着张亦诗的指向，看着前方不远处一间店铺内，那一抹不起眼的浅蓝色。 “牛仔裤！？”吴一波道：“我还说，批发市场怎么可能没有牛仔裤呢？” “上去看一看吧。”陈楚的心微一沉，出声道。 作为一位重生者，陈楚之所以选择将罗蒙港作为他们进驻非洲的前哨，是因为他在二零一二年时，他在和某位生产外贸产品同行交谈时，对方曾经透露过一个信息：在二零零五年以前，罗蒙港的批发市场竟然没有一间店辅是专门批发牛仔裤的！ 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陈楚颇感意外。重生之前，陈楚也是一个商业老手，商业老手和商业新手最大的差别，就是假设参与到商业竞争的人都是聪明人。比如说陈楚有好多次灵光一闪想到新鲜的商业点子时，第二反应就是这个点子说不定早就有想到过，只是因为其可行性不高而没有实施。只有商业新手才会觉得在市场上他的智商是最高的，其他的人眼睛都瞎了耳都聋了，只有他能想出其他人想不到的点子。 实际上，在罗蒙这个重要的港口，牛仔批发专营市场竟然一片空白这样的事，竟然还真的存在。作为行业人士，陈楚不禁为那些现在正在南非市场激烈撕杀的同行感到悲哀。 只要他们将在地图上目标向上移动二十公分，他们将会占领一个半空白的市场。就像那位同行，他是在二零零八年后才出海的，那时非洲大部分市场已被批发商“占领”了。他一直向陈楚感叹后悔为什么不早二三年进入非洲，占领罗蒙城这个半空白的市场。 陈楚等人很快来到那一间批发店铺，几人就在门外驻足观看。 这是一间专门批发童装的店铺，牛仔裤挂在这间店铺不起眼的一处角落，五六个样版也不算十分起眼。 张亦诗道：“老板，要不我进去问一下价格？” 陈楚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这是一间黑人经营的商店，张亦诗盈盈带笑和一位黑人店员交谈着，陈楚则是婆摩着这些童装牛仔裤评估其质量。 三分钟后，陈楚和张亦诗走出外面。 “那几条裤子他们的批发价，从三十八块到四十五块不等。”张亦诗汇合其他两位同伴后，对陈楚道。 陈楚的眼睛轻轻地眯一下，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暴利。” 逛完这一间商店以后，陈楚继续逛着，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将这个批发市场逛完。 在逛古内罗大街时，张亦诗三人竟然发现大街上有四五家店铺的店主和店员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出门在外，好不容易看到和同一肤色的人，他们本来想上前打招呼的，却被陈楚止住了。 时间接近正午，太阳渐渐变得毒辣起来，陈楚和三人到古内罗大街附近不远的一条林荫小道上休息着。 “老板，好像那一条街道，没有空缺的店铺出租。”朱坚用袖口轻轻地抹一把汗水，缓缓地道。 “这个倒是没有关系……”陈楚道：“我们找一下本地的中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档口。” “老板。”微毒辣阳光下，张亦诗的脸上也带上晕红，她出声道：“我倒是发现，在那一条街上，竟然没有一间店铺是专做牛仔生意的。” 第136章 ：可怕中国人 对张亦诗如此毒辣的眼光，陈楚又是高看一眼。 “你说的没有错。”陈楚缓缓地道：“这一条批发街，没有一家是专营牛仔裤的。” 达尼亚和很多非洲国家不同。很多非洲国家，因为没有建立完善的工业体系，所以绝大多数商品只能从外国进口，商品价格相对也较高。在中国商品没进入非洲前，非洲比较大一部商品都是从欧美等国进口。但是，达尼亚在非洲各国中较为发达，也有一定工业基础。比如说，这个国家的纺织品和服装自给率在50%以上。但是，这个国家的服装行业却是存在一个比较大的问题——那就是服装各大种类中，牛仔裤的产业远远未形成集聚效应。 服装制造其他的类目可以分散，但是牛仔类目必须集聚。达尼亚牛仔类目因为没有集聚形成气候，竞争力相对较弱基本上百分之一百从国外进口，相应地，牛仔裤批发也没有发展起来。 “走吧，我们还是先去找中介吧。”陈楚出声道。 在到达达尼亚前，陈楚可是做了不少功夫。他深知道在某些时候找中介比起他们瞎碰要少走许多弯路。 －， “门罗中介所”是古内罗大街附近一间普通的中介所。陈楚等人刚刚进入到店里面，坐在办公桌前，那位如同竹杆一般瘦高的黑人店员就站了起来。他露出一口亮瞎陈楚眼球的白牙笑道：“几位，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吗？” 那位店员说的是英语，陈楚示意一下张亦诗，让她来担任翻译。 “我们想在古内罗大道上租一家店铺。”张亦诗开声道。 那位店员咧嘴笑着，开始问陈楚对店铺的要求，再询问陈楚要不要租居住的房屋。 对这一点陈楚拒绝了，租店铺可能还比较难，但以他们四人的英语能力，想租到住所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接下的时间内陈楚等人就开始找未来的住所，结果在第二天下午他们租到了住房。 那是一栋不算太大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细小的院子，总居住面积大约二百平方米。房租比羊城工业区同等条件的住所要贵上一倍。这让陈楚由不得感叹达尼亚的经济发展情况一般，但租金水平却没有低过。 等到解决住宿问题后，陈楚马上打电话回去给冯希凡，让他赶紧发货到达尼亚来。 到底是地处非洲东海岸，陈楚估算着二十天的时间，制衣厂的第一批货就可以到达罗蒙港。 安定下来后，陈楚和三位下属很有兴致地浏览这座城市的古迹。六百年前阿拉伯人建立的旧城区，四百年前西方人建在海岸边的古堡要塞……甚至，有一次陈楚和吴一波两人还到这一座城市的沙摊浴场海泳。就在吴一波叫嚷着要去达尼亚首都卡内城一游时，陈楚前几天联系过的中介，终于打电话过来。 住所内，接听完电话以后，陈楚对三位下属道：“中介那边找到空缺的店铺，我们明天有事干了。” 第二天。 陈楚几人在中介带领下，参观位于古内罗大街中间位置的一间批发内衣裤店铺。 店铺微微冷清，一些原本挂着货物的货架也空了三分之二。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黑人大叔很热情地接待陈楚一行人。 和那位黑人大叔的谈判很顺利，双方就价格问题很快就达成协议。 谈判时，陈楚可以感受到这间店的老板看着陈楚几人时，一张脸一直沉着，似乎陈楚等人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店铺出租还要签定一份合同，就在陈楚和房东大叔回中介所签字途中，作为翻译的张亦诗，忍不住问房东大叔。 “为什么刚才那位店长看着我们……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房东大叔咧嘴一笑，指了一下陈楚几个，操着重口音英语说了几个单词：“因为，你们，中国人。” “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张亦诗操着较为标准的英语问道。 “是的。”在张亦诗理解她的意思以后，房东大叔兴奋地打着手势道：“对面……中国人。” 张亦诗很好奇地追问二三句，房东大叔词汇比较缺乏，只是在不断地重复对面和中国人两个单词，陈楚见状，也出声止住张亦诗的追问。 签定合同后，陈楚很痛快地就付了第一笔房租，根据协议，陈楚等人要在五天后，才可以收铺。 只有五天的时间，陈楚一行人的卡内城之行就此搁浅，罗蒙城按国内的城市规模就是一座中等城市，陈楚一行人又逛二天就有一点腻味了，于是几个人就宅在住所内，等待着交铺日期的到来。 交店铺的那一天，陈楚等人在中介的带领下重新来到店铺，准备开业的事宜。 打开店铺门以后，几人看到店铺地面还算整洁。陈楚看着这一间前面八十平方米店面和带着后面四十平方米仓库的店辅，倒是感到比较满意。 陈楚和朱坚两人参观完后面仓库回到前面店铺时，正好听到店内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们是桂省人啊，大家都是中国人，还真是他乡遇故知啊。”一位三十多岁身形微矮小的男子，正和张亦诗俩人说话：“人在他乡，大家以后还得多多帮衬才对。” 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同是黄皮肤的国人，张亦诗也是笑眉如月，道：“不知道老板是哪里人呢？” “我是闽省人。”身形微矮小的男子答道。 “老板。”张亦诗看到陈楚后出来叫唤一声道。 微矮小的男子转过身，向着陈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碎牙。 陈楚打量着那位男子，只见他身形微瘦，长着标志性的八字胡，脸上皮肤黝黑而微微粗糙。 “想必这一位就是陈老板吧。”男子很热络地走上前，向陈楚伸出双手，道：“我叫欧景舟，就在你们对面讨生活。” 很多人在初次见面时太过热情反而容易惹人反感，但欧景舟的言行举止却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真诚的热情。陈楚也伸出双手重重地握了一下。 “欧老板，你好，我叫陈楚”陈楚也是一笑，出声道：“你们闽省人好像有很多都在非洲做生意，不知道欧老板你是闽省哪里人呢？” “哈哈，我们闽省八山半水分半田，大家都是没有办法才到非洲这边讨生活啊。”欧景舟笑道：“我是江晋人，陈老板有空的话就到对面坐坐。” 陈楚像是想到什么，目光下意识就扫视一眼对面的店铺。 “欧老板果然是好手段。”陈楚笑着出声道：“你们店铺是专做内衣裤还有短裤吧？” “嗯，是啊，不知道陈老板准备做什么生意呢？”欧景舟看着陈楚的脸色，似是不经意般问道。 “我在羊城有自已的牛仔工厂，到这边来也是做牛仔生意。”陈楚松开欧景舟的手后，举着大拇指恭维道：“还是欧老板厉害，现在少一大劲敌以后肯定赚得盘满钵满。” 欧景舟松了一大口气，只要陈楚不是和他做同一品种就好。要是陈楚和他做的是同一个服装品种，说不定他们还会有一番撕杀。 “哈哈。”欧景舟看着陈楚也是越看越顺眼，他谦虚地道：“陈老板你过奖了，说起做生意还是陈老板厉害，我像陈老板这么大年纪时，还在工地用斗车拉沙石呢。以前租这家店辅的鬼佬，是不是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坏话？” “没有。”陈楚笑道：“不过，我知道这间店铺以前就是做内衣裤批发的。” 前几天，听房东大叔的语气还有现在的情形，陈楚可以推定，这一家店铺做不下去，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欧景舟的挤压。 欧景舟脸上现出一丝追思之色，用胜利者的口吻感叹道：“我是去年春天才到这边做生意的，以前这条街就有两家店铺是做内衣内裤批发的，不过到去年年底就有一家干不去了，租你店铺那一家比较顽强，我的货物都降到国内的批发价，才把他们家挤走，他们家是从贸易公司那边进货的，那像我从国内直接进货价格低？不过，要不是他们家为了和我竞争，进了一批处理货，也不会那么快倒闭。” “处理货？”陈楚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地道：“他们店铺进了一批什么样的处理货呢？” 非 第137章 ：林海到来 店辅的装修是现成的，陈楚只要做一些简单的修改，就可以开业。 收到店铺后的二三天，陈楚和几位下属就忙着装修。 作为商人，不管是欧景舟还是陈楚，在确认对方没有威胁以后，关系一下子就变得融洽热络起来。对他们俩人来说，只要不动到自已的蛋糕，一切都好说话。欧景舟有意结交陈楚，作为地头蛇也给陈楚一些指引，使得其工作的开展容易得多。比如说，陈楚的装修公司是欧景舟帮忙联系的，又比如说，欧景舟向陈楚提供古内罗大街上某些竞争对手的情报。 这天下午，陈楚到店铺监督店铺装修之余，也到欧景舟的店铺小坐一会儿。 下午，店铺的人流渐少，欧景舟也是松闲地坐下和陈楚聊天。 两人先是聊着货物从国内运送到达尼亚的周期，然后慢慢地就提到资金周转这个问题。 “陈老板，说到资金周转，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把钱汇回国内的渠道了？”欧景舟突然间出声道。 “暂时还没有。”陈楚开玩笑般道：“欧老板有什么可以介绍的吗？” “说￡↓，起将资金汇回到国内，主要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正式的渠道，通过本地银行结算汇回到国内。”欧景舟的双眼眯成黄豆般大小，神秘地道：“当然，还有一个渠道，就是通过地下钱庄，这条渠道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转帐成本低。陈老板，我推荐你使用这个方法。” 陈楚不置可否地笑道：“这个问题，等到我们转账回国时再说吧。” “老板，我们的货到了，你过来看一下吧。”一位脸容晒得微红、一头汗水的员工进来道。 “怎么了？”欧景舟紧拧着眉头道：“这一批货有什么问题吗？” 二位店员正在翻动着两大纤维包的货入店内。 欧景舟和陈楚两人一起站起来，开始查看那一批货。 蛇皮袋包装着的大货包，已经撕开一处小口，欧景舟拿着那起一把剪刀，顺着那小口“嘶”声剪开那个包装口。 货包内，一捆捆各色的胸罩散落出来。 “老板，尺码好像不太好，我抽查一下，六包货中有四包都是a杯……”那位刚刚进来的店员，低声对欧景舟道。 欧景舟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从包装袋里掏出一捆捆的货，越看脸色就越黑，等到足足检查十捆后，他原本就较黑的脸色变得比黑人还要黑。 “妈的！”欧景舟咒骂一声，不甘心地解开一捆黑色的货物，拿出一件胸罩拆开包装袋用手指比划一下大小，腾的一下火起，站起来淘出手机就按通一个电话。 “赵老板是吗？你跟我说说，这一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包货，我叫你只发半包a杯给我，你竟然发了四包过来，在非洲这个鬼地方，你叫我怎么把a杯卖出去啊？你发大一点的过来会死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以后你就别指望我再跟你做生意！”欧景舟一手激动地挥动那一抹黑色布料，对着电话狂喷着唾沫。到了最后，激动起来的欧景舟甚至连闽语也用上，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明白就是一阵狂骂。 足足一分钟后，欧景舟才啪的一下挂掉电话，粗红着脸重重地喘着气。 其他店员看到自家暴怒的老板都是一阵发怵，一位店员倒了一杯水犹豫着不敢上前。陈楚向那位店员摆手示意，那位店员松了一口气后将水递给陈楚，陈楚再将水递给欧景舟，笑着安慰道：“欧老板，不要动那么大的火气，也不必为小人置气。来，先喝一口水。” 欧景舟看着陈楚嘴角扯动一抹笑容，接过水过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声音缓和下来道：“谢谢陈老板了，国内那班混蛋从来就没有让我省过心，就像这家工厂我们都合作过二三次，以前我都会叫人过去验货，但这一次我的人没有空去验货，他们就发一批这样的货物过来坑我……他们不就是为了坑我二三毛钱吗？算了，以前我还想着和他们厂家长期合作的……但从现在开始，我绝不会向他们订哪怕是一分钱的货。” 无商不奸，欧景舟这一次也算是大意失荆州了。 “宰生不宰熟。”陈楚道：“下一次欧老板你就小心就行了。” “陈老板，前二天你好像说过，你们在羊城有自已的牛仔制衣厂？”欧景舟的脸上现出一丝羡慕之色，叹气道：“我们在非洲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有时一不小心还被国内那班混蛋坑上一把就更不容易。还是陈老板你好，有自已的工厂货物供应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楚也是点了点头，心里想道回到住所和冯希凡网聊时，一定要叫他重视货物的质量，要是发生类似欧老板这样的事，整个人肯定就不好了。 “对了，陈老板，你们的货什么时候能到呢？”欧景舟喝完水后，好奇地道。 “发货也有十二天了，应该快到了吧？”陈楚数了一下日期，出声道。 “是吗，那速度如果快的一点的话，也的确是快到了。”欧景舟看一眼地下的货物，摇头一笑间怒色已全部平息，他呼叫愣在一边的店员道：“把这里的货收集一下，再把外面的货搬入仓库，这一批货……就慢慢耗着卖吧。” 二三位店员手忙脚乱地将货塞回到蛇皮包内，系好袋口继续翻滚入仓库。而欧景舟则和陈楚坐回到收银台边。 店铺比较安静，只有一位黑人批发商在看完欧景舟莫名奇妙发一通脾气后，继续挑选货物，就在陈楚和欧景舟刚刚坐下时，一个年轻声音从店门外响起来。 “老板，你好。” 陈楚抬起头来，看着店门外。 一位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身上穿着白衬衣，鼻子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向着收银台的方向缓步走过来。 “原来是同胞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欧景舟嘴角带着笑意站起来寒暄，一双眼睛带着审查上下扫视。 比陈楚大四五岁的年纪，举止和陈楚一样成熟沉稳，这样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商人或小居领导者。 陈楚双眼却是微微地眯一下，脸上带着一种极有兴致的神色。 林海，他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不是应该成达尼亚的首都卡内城的吗？ 林海和欧景舟站着寒暄几句后，目光就落在陈楚的身上。 “想必，这一位就是陈老板吧？”林海打量着陈楚，缓声客气道：“我看陈老板好像很面善的样子，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吗？” “林老板是吗？”陈楚笑道：“我见林老板也很面善，我们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 “哈哈。”欧景舟干笑一声，热情地道：“他乡遇故知，在一片黑面孔中见到一张黄面孔当然面善了。” “不知道林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呢？”陈楚直接地出声问道。 “陈老板，是这样的。刚才经过你们店辅，我和你们店铺的店员聊了几句。”林海扶了一下眼镜，接过欧景舟递过来的水杯，道了一声谢后道：“不知道林老板肯不肯将店铺割让给我的呢？我可以加二千八百块美金的转让费给陈老板你，这样陈老板可以去找中介再租另外一家店铺。” 听到这一句话，欧景舟的脸色僵了一下。 像是领地受到侵犯的狮子王一样，欧景舟试探地道：“不知道林老板你是什么生意的呢？” “我是做牛仔裤生意的。”林海很随意地答道。 欧景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看着陈楚的目光就变得奇怪起来。 同行如冤家，陈楚这一次终于遇到冤家。 “林老板，我们的店辅不转让。”陈楚摇摇头出声道。他很好奇，林海从哪里来的优越感，竟然就这样叫他转让店铺呢？作为一位商人，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打乱对方的计划吗？ 不过，二千八百块美金，合起来也有二万多块钱人民币，这一笔钱也足够让不少人心动。 “林老板，你就这么急着租店铺吗？”陈楚装着好奇问道。 林海避重就轻地道：“有一点吧。我还要去看一看哪里有店铺出租，就不打扰两位。以后大家都在同一条街道上做生意都是邻居，等哪天有空我再上门唠叨。” 第138章 ：阿三 陈楚的开业典礼准备得很匆忙。 在见到林海四天后，陈楚的第一批货物到达罗蒙港，在货物到达的第二天，陈楚就进行开业典礼。 欧景舟向陈楚建言择一黄道吉日开张，陈楚则回应此地是基督天父的冶下，在鬼佬的地头上中国人那一套还真的走不通，入乡随俗店铺择日不如撞日开张则可。 做生意有时候一步占先，则步步占先。陈楚这一次可是等不及了，林海正在古内罗大街上找店辅，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找到店铺，陈楚必须先一步才能占有领先优势。 开业的那一天，没有鞭炮，也没有舞狮，只有欧景舟上门道几句恭喜的话。 四月三号八点钟，吉时到，陈楚直接打开店铺门口就算是完成开张事宜。 店铺内，还有一些包装袋散落在地上，昨天下午陈楚才从货运公司处提走货物，时间不够货物还没全部摆上货架。 “先摆好货物再说吧。”陈楚看着店铺内还没有搬入仓库的货物，出声指令道。 “好咧。”吴一波出声道。 陈楚看一眼自家的货物，货物％◇，的品种很明显没有齐全，到目前为止，冯希凡只是发出二十多款的男装、一共六千多条裤子过来。而按照陈楚的要求，制衣厂还要生产女装和童装的，到时候做几十个单品，就颇有规模了。 摆设货物时，古内罗大街的人流也渐渐多起来。 一位肩头上挑着扁担的黑人大叔，目无表情地走进来。 “老板，有客人上门了。”吴一波不无兴奋地出声道。 那位黑人站的收银台边，对着挂在陈楚身后一条裤版，嘴唇动着说一些陈楚听不明白的鸟语。 吴一波倒是很有兴趣地上前，用英语问了对方几句话，那位黑人摇了摇头，有带着重口音的英语，重复一个单词。 “价格，价格！” “老板，这一条裤子多少钱啊？”吴一波问了一下陈楚的价格。 “还是我来跟进吧。”陈楚站起来道。 他拿着计算器，直接地就按下一个数字：80元。 达尼亚官方语言虽然是英语，但实际上民间大多数人只是略懂这门语言，在这个时候，计算器比什么语言都重要。 达尼亚币和人民币的比值大约是2：1，根据最新的汇率情况，80元折算成人币大约是40元。 黑人咧嘴一笑，突然向陈楚伸出一个大拇指，再和陈楚确定他拿货的码数以后，又点了二三个款号，一共拿了二十四条裤子。 看着黑人大叔爽快付钱离开，三位店员脸上全部带上笑容。 “老板，我们这是开门红啊。”吴一波笑着道。 陈楚的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道：“不错，今天的生意应该差不到哪里。” 做生意的人最讲求开门红或者说“开张”。早上第一张单子就显得特别重要，如果早上第一位客人容易说话，成交额又较大，这一天的生意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如果第一位客人很难说话，成交额度又小的话，那整天的生意肯定会差；在极端情况下，早上第一交易就和客人争吵，那这一天和客户也比较容易发生纠纷，这就用某些生意人常说的“败财”。 第一位客人果然给陈楚带来不错的运气。等到十一点，陈楚的店铺竟然批发出近二百条裤子，其中更是有一位客人是达尼亚内地的服装批发商，从陈楚处一下拿了一百条裤子。 开张第一日就取得如此成功，倒是有一点出乎陈楚的意料。他们现在连货款都没有配备齐全，就买出二百条裤子，要是货款全部配备齐全，那货物的销量不是更上一层楼？ 下午，气温渐渐升高，虽然还是三月份，但是地处热带季风气候区的达尼亚，就像进入到初夏一般。等到中午十二点钟吃饭时，因为早上的好生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笑意。 “老板，我觉得我们下午的生意，会和上午一样好。”张亦诗笑眉如花对着陈楚道。 “希望吧。”陈楚对此倒是有很清醒的认识：“下午生意如果有上午那样好那就真的得谢天谢地了。” 就在这时，一位头上包裹着白色扎布，留着八字胡身子巨胖的男子进入到陈楚的店里面。 他身上穿着白色素服，移动间肚膈一摇一晃，在进入店铺后就直奔收银台处。 “你们谁是这里的老板？”大胖子睨着眼，斜视着陈楚几人，语声音隐隐带着不善。 “阿三哥？”吴一波看着胖子的装束，大大咧咧地笑起来。 陈楚也是打量着对方的打扮，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三哥的脸色激动起来，手指划动间，也不管陈楚能不能听明白，就说了一大通传说中最纯正的英话。 张亦诗看一眼那位阿三哥，道：“他说，我们货物定价太低了，我们的定价应该更高一些才对。” 朱坚一拍额头，道：“看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老板，这位阿三哥是在路口处不远店铺的店主，他们家店铺货物很杂，也做牛仔裤批发。” 看着阿三哥那带着喜感的动作，吴一波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位阿三哥还真的是有意思，那有像他这样找上门的？” 陈楚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阿三哥这样做法他可能觉得无不妥之处。但是，如果是在早上店铺开张阿三哥就这样闹上门的话，陈楚肯定会直接轰他出去。但现在是中午，陈楚倒是可以平心静气和阿三哥聊聊天。 阿三哥此时直勾勾地看着朱坚，身上的汗毛像是炸起来似的，又是嘟嘟嚷嚷几句。 张亦诗轻哼一声，道：“他说，他以前在店铺里见过朱坚，朱坚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店铺的……老板，他好像开始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 朱坚像听出了什么，他腾的一下也是站起来，瞪眼对着那位阿三就喷话道：“fukeyou！fukeyou！” 阿三哥的脸色一下子就跟猴子屁股般红起来，张口嘟囔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 陈楚摆了摆手，朱坚很适时地闭上嘴巴，阿三哥先是吵嚷几句，见到朱坚没有答话也闭起嘴来。 “告诉他，我们不会升价，还有，给他句一忠告，要是不想亏损的话以后就不要沾牛仔裤方面的生意！”陈楚缓缓地道。 张亦诗组织一下语言，将陈楚的原话翻译过去。 三哥的脸色越加的潮红，但张亦这诗马上用英语突了一句：“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请离开我们的店铺。” 三哥还是离开了。 陈楚看着他骂骂咧咧离开的背影，倒是想到一个问题。 达尼亚东临印度洋，阿三借着地利优势，和本土黑人一直把持着这个国家的商业。阿三在达尼亚倒的势力倒也是不容小看。不过，在这条街道上从事批发的阿三，好像倒也不是很多。 “朱坚，阿三哥的档口，好像是做男装短裤的？”陈楚对街道口不远的那间店铺倒是还有一些印象。 “是啊。”朱坚出声道：“老板，是你叫我去打听竞争对手情报的。” 陈楚点点头，马上掏出电话按通。 “希凡，起床了没有……尽快把第二批男装短裤生产出来，我要在五月份之前见到货！” 三位下属一怵，心中已然明白。 老板这是要与阿三哥死瞌到底了！ “老板。”朱坚建言道：“我们货物批发价的确比阿三的要便宜，我们提高一些售价，有什么不可的？” 陈楚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叹朱坚商业头脑到底还未成熟。 不使用廉价的方式，怎么把阿三哥挤出市场？要知道，重生前国内某些制造企业曾经为了争夺达尼亚的销售渠道和市场，可是与三哥杀得你死我活的。 “你们知道早上那位货郎卖一条牛仔裤赚多少钱吗？”陈楚出声问道。 “这……”吴一波等人全部哑住，这个问题他们倒是没有留意过。 “前二天，我就跟着一位货郎逛了半天。”陈楚悠悠地道：“如果是在近郊的话，那他们每一条裤子售价大约是150元尼亚币，如果是在村庄的话……大约是170元尼亚币，而他们的进货价，就超过85元尼亚币。” 陈楚的定价虽然仅是便宜六七块尼亚币，但对着货郎已经有比极大的吸引力。 “让货郎有一半的钱赚，他们才会有积极性。”陈楚自信地道：“你们就看着吧，不用多久，阿三就会退出这个市场。” 就在林海到来之前，先拿阿三试试手气吧！ 第139章 ：贿 第一天的营业额，让陈楚觉得在非洲大陆做生意还是大有可为的。 第二天早上，店铺刚刚开档，陈楚抽空经过阿三哥的店铺考察敌情。 不过，就在阿三哥店铺的对面，陈楚看到二三个同样的黄种人面孔。 那是一间刚刚转让的店铺，二三个黑人正从店铺内搬出货架。 就在那间店铺的门口处，林海穿着一件t恤，脸容平静，正指挥着工人从一辆皮卡车搬下一袋袋包装整理的货物。 “快一点，我们争取明天就开张。”林海声音沉稳地道。 陈楚像是普通行人一般走过，心中却是暗道一声，林海，好快的反应速度！陈楚的店铺要装修三四天才开张，但林海却是本地店主前脚刚刚搬走，他们后脚就搬进来第二天要开档。 上午，陈楚的生意比起前一天好不少。到中午吃饭时，张亦诗、吴一波等人知道在这一条街道上将会有另外一家中国人开的批发店铺开张，使得吃饭的气氛略显得沉闷。 “老板，那位林老板在我们店铺装修时找过我。”朱坚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回忆道：“～￠，我看他的样子比较友善，要不，我们找他谈一下？” 陈楚的轻轻一笑，反问道：“谈什么呢？” “这个，我们设定一个最低的价格区间，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货物都不能低于这个价格区间……”朱坚缓缓地道。 一个批发市场，两间店铺，同样廉价的产品，不用多想朱坚都知道这肯定要奔着价格战的节奏去。 陈楚喝一口水，淡淡地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会答应吗？” 重生之前，陈楚见过不少两强对决打价格战的情况，比如说，伊利和蒙牛，师傅与一统，黄老吉与多宝……他们之间不止曾经发价格战，甚至为损伤对方的名声，还使用某些小手段抹黑对方。每一年关于这几对冤家的新闻还少吗？ “可能吧。”朱坚又啃一口面包，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达不成协议呢？” 吃完午饭后，店铺也没有什么人流，朱坚找了一个借口就外出。二十分钟后，朱坚脸色不太好看回到店铺。 “朱坚，你这是怎么了？”张亦诗好奇地道。 朱坚扯动一丝笑容，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 “老板，你是对的，林老板他不肯限定最低价格。”朱坚声音沉闷道。 陈楚皱眉道：“你去找过林老板？” 朱坚点点了头，嗯了一声。 朱坚这样的做法，倒是让陈楚不知应该批评还是赞赏。是应该批评他自作主张？还是赞赏他积极主动？ “林老板跟我说，在古内罗大街上，只能存在一家牛仔裤批发店铺，至于到最后留下的是我们家还是他们家，就各凭各的本事。”朱坚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陈楚拍了拍朱坚肩头，道：“那我们各凭各的本事吧。” 有着成本优势和设计优势的陈楚，还会怕这样的竞争吗？ 下午，店外的太阳已经带上毒辣。店铺内的人流比起上午略为减少，一位来自肯干达的客人正在店铺内挑选货物。 肯干达是达尼亚西边的内陆邻国，没有出海口大多数进出口货物都要经过罗蒙港。这位肯干达服装批发商也经常到达尼亚进货。 这可是一张大单子，到目前为止，对方下了五百条裤子订单，张亦诗几人正在按客人要求配足码数，而陈楚则用计算器和客人计算货品价值。 一阵吵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正在计算的陈楚，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外面。 三位穿着绿色制服的黑人，凶神恶刹地闯入陈楚店铺。一位身高大约一米八的黑人，对着陈楚叫嚷：“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我是。”陈楚站起来，皱一下眉头看着这三位黑人，问道：“三位sir，请问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三人是达尼亚警察，在欧景舟的描述中，这种人不论是国内或者国外，都是比较难打交道的。只不过，相比起国人含蓄个性，非洲人就比较直接。比如说，在非洲，国人在路上吃东西，在一旁的黑人说不定会直接向你讨要，又比如说，达尼亚的警察会在公众场合直接开口索贿。 “你们这家店铺，有没有办理营业执照？”那位个子略矮的黑人冷着一张黑脸道。 “执照”这个单词，陈楚知道在国外经常会用到，所以倒是听明白黑人警察的意思。不过，黑人警察们什么时候这么婉转了？他们不是直接开口要钱的吗？ “有啊，请等一下。”陈楚马上拉开收银台一处抽屉，从中拿出一张前几天办好的执照。 “不止一个，不止一个，你们没有执照！”旁边一位警察嚷声起来。 “请稍等。”陈楚翻了一下抽屉，从中拿出另外一张执照。 那位黑人张着口，一下子就哑住。 “我的执照应该没有问题吧？”陈楚反问道。 陈楚很清楚店铺的证件没有一点问题。国内和国外情况不同，在国内，大到某些政府项目上马，小到陈楚开制衣厂开张，都有先上车再补票、先建设再完善法律手续的传统。但在人生地不熟的达尼亚，陈楚可不敢这样玩。在向那一间中介租房子的时候，陈楚可是花了一点小钱，咨询过当地法律常识，将应该有的证件全部办齐再开张。 陈楚从自已的钱袋里掏出150达尼亚币，道：“三位，这是给你们的。”对于索贿，欧景舟等人自然也遇到过，像索贿金额也是有标准的，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多，太多的话，下一次不拿出那么多钱，警察肯定会不满意，说不定就会大吵大闹；给太少的话，他们肯定会继续找茬。在古内罗大街，现在的行情大约是150达尼亚币。 三位黑人中间的矮子，大大咧咧地就将银台上的150元收下。但是他脸上冷色却是不减。 “你们的护照，还有签证呢？你们的签证有没有过期了？”矮子黑人继续追问道。 陈楚的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很明显，这三黑人今天就是专门过来找事的，现在他们收了陈楚的钱，还这样做就不那么厚道了！ “怎么了，你们没有护照和签证吗？”那位矮子黑人直视着陈楚道。 “我们的护照和答签证，现在都留在家里。”陈楚出声道。 “既然你们没有签证和护照，就跟我们到警局一趟吧！”黑人咧开一口大白牙，急冲冲地道。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护照和签证，我们都带来了。”陈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他的收银台最下方，拿出一个黑色背包从中拿出四本护照和几张签证。 三位黑人拿起陈楚几人的护照和签证，看了几眼后重重地拍在收银台上。他们一脸的不满，很明显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随身带着护照和签证。 店铺内，所有目光都聚到收银台前。那位肯干达的客户看着三位警察自语唠叨就要离开，张亦诗则在旁边不断轻声安抚，沉默中只有他们俩人低低的说话声音。 三警察在店内徘徊一圈，终于找不到茬后，又回到陈楚的收银台前。 “你们的护照有问题，我要带你们回警察局！”那位矮子警察，踱步回到收银台后，又对着陈楚凶巴巴地道。 店铺内，朱坚吓得打了个哆嗦，倒是吴一波眼珠转动一下，急声道：“老板，是不是我们给的钱不够啊！？要不，我们再给多一点？” 给多一点？ 陈楚心里却是冷笑一声，150达尼亚币，他是一分钱也不会再多给的了。想要再从他手里掏出一分钱，那是门都没有！ “陈楚重新坐下来，没有再理会这三位警察。 “你们在你们国家就是这样对待警察的吗？”矮子警察用鼻子呼气道。 陈楚将护照和签证全部收好，连看也没有看三位警察一眼。 “没事的话，你们可以getout了。”陈楚马上出声道。 “老板，消消火。”还没有等三位警察说话，吴一波倒是先出声道。 老板这犯的是那门子牛脾气啊！？ 三位警察，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大，陈楚英语虽然说得不太利索，但他们还 第140章 ：缘由 店铺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三位警察瞪着陈楚，用达尼亚语骂骂咧咧着，那位矮子更是捋起袖子，一副气势汹汹就要动手的样子。 不过，另外俩位警察倒是马上按住自已的同伴，吱喳着比划几句后，矮子警察的怒意微微消退。 “有你们这样对待警察的吗？下一次等我们过来，我们再收拾你们。”矮子警察对着陈楚嘟嚷一句，重重瞪一眼后，却是转身离开陈楚的店铺! 吴一波等几人齐齐松了一口气，那位来自肯干达的客人也平静下来。 他一边和陈楚说着英语，一边和陈楚比划着。 “不要和这些警察，冲突。”那位黑人出声道。 “不会的，你继续挑选货物吧。”陈楚道。 这一位可是金主，做成这一笔生意就会赚几千块钱！ “老板，那三位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找上门呢？”吴一波眼珠轻转，很好奇地出声道。 “不清楚，等一下收客人的数，我去找一下欧老板。”陈楚丢下一句话就离开店铺。 穿过带着热￠，气的大街，陈楚进入欧景舟批发店时，欧景舟正在结算着帐目。 “陈老板，怎么这么有空？”欧景舟一手按着计算器，一边笑着招呼道。 “欧老板，刚才有没有黑人警察过来找你呢？”陈楚直接地问道。 欧景舟的手停下来，愣怔一下后道：“怎么了，刚才有警察过来找你？” 陈楚点了点头。 “奇怪，他们过来找你，不可能不过来找我啊……”欧景舟不解地道。 黑人警察索贿，可不是单单向一家一户索取的，就像是黑社会收保护费那样，他们很多时候会挨家挨户收取，不论是本土黑人还是国外商人都不能避免。 “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欧景舟又问道。 “他们问我要营业执照。”陈楚道。 “奇怪，他们很少会问我们要营业执照的。”欧景舟不解地道。 陈楚心中隐隐已经明白什么。这些人，他们就是过来找茬的。要不然，他们肯定不会要求检查陈楚等人的护照或者签证。 这两样东西，又有谁会随身带在身上？要不是陈楚来自后世，记忆中有某些关于非洲的新闻报道记忆，而他也是刚到达尼亚人生地不熟，他也不会把这两样东西带在身上。 “说一说过程到底是怎么样的。”欧景舟沉吟一下，问道。 陈楚简单地将事情说一遍，前世的商业嗅觉，让他猜测到一个可能。 “我觉得，那三位警察，很有可能是竞争对手找来专门恶心人的。”陈楚道。 欧景舟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以前我跟那两家竞争得那么激烈，也没有人找警察给我穿小鞋，在我印象中本土黑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什么人了吗？ “这一条大街，有十个人都做牛仔裤批发，要说得罪人，那我得罪的人可算多了。”陈楚打了个呵呵道。 但此时陈楚的头脑，早就涌现出两个可能人选：阿三哥，还有林海。 “也对，你人生地不熟的能得罪谁？本土黑人可不像我们亚洲人那么有心机，他们看你不爽一般都会当面就跟你打起来……能做出这样事的，只能是你的竞争对手。”欧景舟的脸上也露出厌恶之色，显然对这样竞争手段很为不屑。 “陈老板，下午有空的话，我带你去找管理这片区域的警司吧。”欧景舟感叹道：“现在非洲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我听说在西非危哥拉那边四年前才结束内战，枪支泛滥厉害一些劫匪拿着ak47就抢劫路人。我们所在的达尼亚虽然没有内战，但是……在非洲做劫匪一般都有枪支。反正我们人在他方，跟当地警方搞好一点关系总归没有坏处。” “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小鱼虾。”欧景舟声带不屑地道：“我们平时给几十块钱给他们，不过是这条街以前就有这样的按例，我们外来人做生意不想多事罢了，你刚才做的没有错，你证件不齐全他们还有理由搞你，但你证件齐全，他们怎么敢做出带你到警察局这样的事？” 陈楚也是深以为然，对于一些得寸进尺的恶吏，有时还真的得硬气一些。 “对了。”欧景舟隐晦地提点一下，道：“等一下见到那位警司，记得给一点小费，一点点就可以，也不要太多。这样的钱花得不冤，有他约束手下那些小鱼小虾，你会省心得多。” “有劳欧老板指点。”陈楚道一声谢谢。 回到店铺时，那位来自肯干达的黑人客户已经离开。 得知道老板已经把事情摆平，其他三人都纷纷是松了一口气。 “阿三哥，这件事是一定是阿三哥弄出来的！”吴一波愤愤不平地嚷道：“老板，等到我们的短裤到了，就降低价格直接用价格战弄死他！” 没有受到这一件事带来的坏运气影响，陈楚档口第三天的生意比第二天只是差了一些，排除那位肯干达佬的那张大订单，第三天的生意甚至比第二天还要好。 开张第四天，陈楚的第二批货也终于到了。 因为资金周转原因，陈楚第一批牛仔裤只生产了六千条，到第二批次时提高到一万九千条；当天傍晚，当一辆货柜车停在陈楚店铺门前，刚刚关门的欧景舟看着这场境也是目瞪口呆。 陈老板这才是真正做大生意的，竟然都开始用货柜来运送货物了！ 当天晚上，陈楚花了比平时高二倍的价格，请搬运工把货物搬运入仓库。货物一下子就将整个仓库塞得满满的，到最后一些货物实在是没法搬入仓库，只能摆放在前面的店铺展示区。 第二天，店铺还没有开张时，陈楚等四人进入到店铺开始挂货。 一万九千条裤子，包括男装、女装、和大龄童装一共六十个款式，一下之间，陈楚服装店铺的品种全部配备齐全。 三位下属显得斗志昂然，很快就将一条条样版挂出来。 这一天，陈楚的店铺的批发量第一次突破一千条，达到一千三百条。 下午五点钟，人流量渐少将要关门的时候，陈楚带着吴一波从仓库内搬出好几箱方便面送到对面欧老板处。 内衣店铺的门口，欧老板刚好出到外面透气，他看着陈楚搬过来的方便面，那如花生般大小眼睛，一下子就笑得眯成一条直线 “欧老板，你前几天不是唠叨很久没有吃过油炸方便面吗？我们昨天到的货柜顺带了一些方便面过来。”陈楚出声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老板你也太客气了吧？”欧老板笑吟吟地道，顺手托住陈楚手中的三大箱方便面，回头也叫了一声唤一位店员出来接过吴一波手中的方便面。 “不用客气。”陈楚笑道：“这些方便面在国内也值不了多少钱，我们的货柜只装了一万多条裤子，刚好还有空间就装了一些生活用品过来。” 欧景舟摇头感叹道：“还是国内的物价好啊，在国内批发价一块钱一包的方便面，在这里然要八块钱一包，平时就是吃个最普通的快餐也要三十块，我总觉得在这里开超市的阿三哥都赚死了，可是，这个鬼地方什么都卖这么贵，偏偏就是服装卖不起价，陈老板，要不我俩合伙，把国内的方便面运到达尼亚卖？我觉得这个很有搞头。” 陈楚笑着接话道：“好啊，欧老板由你来做这个项目，我投资参股就行了。” 这只是一个玩笑，俩人当然不会随便脱离刚开拓的市场，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市场。欧景舟让店员将方便面搬入仓库后，突然间低声道：“陈老板，你要小心一点，就在早上你们挂货的时候，我看到一位跟着林老板的工仔，时不时就在我们店铺门口徘徊，他好像在偷看你们的裤版！”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倒是眉色轻轻一挑。他送方便面给欧景舟，只是想联络联络一下感情罢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情报。 “谢谢欧老板的提醒。”陈楚道一声谢道。他的心里想着，等一下他是不是应该看一看林海店铺现在的情况呢？ 于是，等到第二天陈楚 第141章 ：价格战始！ 一天以后，陈楚收到消息：林海现在正在达尼亚最大城市卡内城。 那条消息是欧景舟手下一位店员无意中从林海手下店员处得到的。罗蒙港的中国人圈子就这么大，想探听到彼此的消息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陈楚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 前一世，林海进入东非市场的第一站就是卡内城，他是在卡内城站稳脚跟后，才到其他城市扩展业务的。 到目前为止，林海已经消失好几天。他呆在卡内城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是去观光旅游。很明显，他现在正在谋划着扩展卡内城的业务。 前世，陈楚对林海的了解都是从李松口中得到的。难道说，林海在当时也是同时开辟罗蒙港和卡内城业务，只不过作为产品设计师的李松，没有过多了解事实的真相？ “你们三位，这二三天看好店铺，下午我要坐飞机去卡内城。”陈楚经过仔细思考后，做出这个决定。 “老板，你去卡内城干什么？你是想开拓那边的市场？”张亦诗微微一愣，她较有慧根很快就猜到陈楚的目的。 陈楚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达尼亚最重要的两座商业城市是罗蒙港和卡内城，这两位城市，一座地处沿海，一处地处内地，可以辐射到这个国家85%以上的消费人口。 “卡内城的情况，好像并不如古罗蒙港……”张亦诗提醒陈楚道。 罗蒙港作为达尼亚第一大港口和商业城市，其辐射的范围可不止达尼亚，还包括肯干达在内三四个西部邻国。相对而言卡内城的影响力就差了一些。 “我知道。”陈楚微一沉吟，道：“不过，我们以后总得进入那个市场，不是吗？” 还没有在罗蒙港站稳脚跟，陈楚就去开拓卡内城市场确是一点操之过急，但现在开拓卡内城市场，也不是不无好处。 首先，开拓卡内城市场可以加快资金的周转速度。陈楚的货物是通过集装箱运输过来的，他完全可以在罗蒙港下一半货物，再将余下的一半运到卡内城。两间店铺同时卖货销量更大，自然回款速度也更快。 其次，开拓多一个市场也可以减低工厂的制造成本和管理成本。某些制衣厂在接客户订单时都有起订量要求。比如说，陈楚只接数量二百条以上的订单。在制造行业，一般情况下制造量越大，平均的制造成本就越低。比如说，在牛仔制造业中，三百条牛仔裤的平均制造成本要比二百条低1%至4%，而陈楚正在销售的款式中，有一部分童装款式的产量没有超过三百条。如果开设多一间的店铺，加大产量制衣厂的平均生产成本也会降低一些。 “放心吧，老板，我们会看好店铺的，你就安心地过去吧。”张亦诗道。 下午。 一辆飞机缓缓地在卡内城国际机场降落。 坐在飞机窗边，陈楚的目光投落到这座绿意昂然在城市上。 地处高原的卡内城是东非最著名的观光城市，一直有着“东非小巴黎”的称呼。一百年前，第一批阿三人到达这里，并且建立了阿三商业街，卡内城因此也慢慢发展成达尼亚重要的商贸中心。 陈楚刚刚走下飞机，原本一直微微阴沉的天空，突然间就沥沥地下起小雨。 这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市，每年三月份到五月份是雨季时节。没有一点防备的陈楚，正能在机场等待雨水停下。 陈楚下飞机时已经差不多四点钟，看着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在机场外挡下一辆的士就直奔旅馆，为明天的活动养精畜锐。 第二天早上，天色大晴。走出酒店以后，陈楚独自穿过市中心广场，进入繁忙的商业街，最后到达商业街不远处一条叫达塔大街的街道。 达塔大街外围的店铺里，或是摆设着一些以黑色为基调，五色斑澜的面具制品；或是摆设着一些柚木色，充满着原始风味的木雕工艺品，更有一些店铺贩卖着部落传统服饰。 卡内城是一座旅游城市，商业街有很多贩卖特色工艺品的店铺。达塔大街是卡内城最大的批发市场，自然也有很多店铺做工艺品批发。因为偶尔也会有一些外国游客进入达塔批发街，因此达塔大街外围位置较好的店铺都会兼做零售，租给的都是做工艺品批发的商人。 越进入到达塔街道里面，批发普通人穿着的服装、生活用品的商店越是多起来。 根据陈楚收集到的情报，达塔大街是卡内城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和上一次一样，陈楚开始寻找空缺的铺位。在寻找店铺的过程中，陈楚也不忘观察同行的动态。 很快地，就在这条商业街的中间位置，陈楚看到一间服装批发店。 这是一间专营裤子的档口，批发店里两位黑人店员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收银台前，店铺挂着的样版大约有一半是牛仔裤版。 陈楚缓缓走入这一间批发店，两位店员看了一眼陈楚，却没有主动招呼的意思，陈楚仔细观摩着店面上的牛仔裤，随口地问了一声价格。 俩位店员中，一位梳着无数条麻花辫的黑妹，翻动着白色眼球看一眼陈楚。 “你不是过来卖裤子的吧？”黑妹很不客气地道。 有过销售经验的人，都很容易分辨出那些人才是真正客人。心中明白自已肯定在某处露馅，陈楚嘴里却说道：“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是真的想从你这里批发裤子的。” “中国人，你是在那一间中国人店铺派来的吧！？”那位黑妹嘟囔一声后，没有再理会陈楚。 中国人店铺？ 听到这几个字，陈楚心里已然明白什么。 达塔大街是一条比古内罗大街要大得多的大街。陈楚在逛了二十多分钟后，才终于找到黑妹嘴里那间中国人牛仔裤店铺。 站在店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里，透过人往人往的大街，陈楚凝视着正在店铺内指挥店员搬运货物的林海。 他终于可以确认一件事：林海，果然正在开辟卡内城的市场！ 当天晚上，陈楚就回到罗蒙港。 刚刚进入住所，朱坚就向陈楚汇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老板，我们店铺今天的出货量比昨天少了二百条。” “二百条？”陈楚拧眉道：“其他的店铺有没有什么动静呢？” “我看到一间也做牛仔批发的店铺，他们的款式比昨天少了一些……”朱坚皱着眉头出声道。 “还有，我发现到我们店铺拿货的二三个货郎，他们从林老板那边也拿了货，我打着弯问过他们的拿货价。林老板的售价好像比我们档口要低不少，差不多同样质量的裤子，我们的批发价是80达尼亚币，但是，林老板的批发价竟然已经降到75达尼亚币！” 陈楚微微地沉吟一下，缓缓地道：“明天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降价民，要是他们真的降价的话……我们也跟着降价，就先降百分之二十吧！” 朱坚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百分之二十！？老板，这会不会狠了一点？”朱坚张嘴问道。 这样的价格，他们的店铺还有利润吗！？ 陈楚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就按我的去做吧。” 朱坚只好顺从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通过黑人商贩和其他渠道，陈楚很快就确定一件事：林海店铺的牛仔批发价果然开始全线下降。 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陈楚对朱坚三人摆了摆手，道：“就按我昨晚说的去做吧！” 一场价格战，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打响了。 开始打价格战后，每一天陈楚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汪意林海一方的价格变化。 降价的第一天起店铺的销量就开始不断增长。从第一天时的的一千四百条一直增长到一周以后的一千九百条！ 开打价格战的第六天，陈楚的第三批货物终于也到来。 也就是在这天，那位曾经出现在陈楚店里的阿三哥，在经过陈楚店铺的时候，双眼看着陈楚的店铺，吵吵嚷嚷像是带着极大怨念一般。 第二天，外出查探的朱坚带给陈楚一个消息：阿三哥店铺的牛仔短裤已经全部下 第142章 ：夜谈 重生前，陈楚曾经看过网络上留传着某个段子：犹太人在一个地方某条公路边开了一个加油站，生意特别好。第二个犹太人来了，开了一个餐厅。第三个犹太人就开了一个超市。在互惠互利之下，这片区域很快就繁华起来。 而如是中国人的话，第一个中国人开了一个加油站非常赚钱。第二个看到后也跟进开了个加油站。第三个跟着也开个加油站……到最后大家都没法玩得下去。 某些看到这个段子的未经世事的少年或者公知，必定会痛心疾首国人思想觉悟不够，或感叹民族的劣根性云云，就像很多人感叹为什么国人一定要在非洲大陆上“相煮何太急”那样。比如说，同一片区域两家店铺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限制最低价格一起赚本地非洲人的钱，为什么就一定要用价格战这样惨烈的方法进行竞争。 但在陈楚看来，这样的事根本就不用上纲上线到“国家”和“民族”层面。如果现在陈楚面对的对手是本土黑人或者阿三哥，陈楚也一样会下狠手，而且绝不会手下留情。 罗蒙港的市场实在太小了，小得容不下两家以上的牛仔店铺。这』⊙，是一个竞争不太充分的市场，现在，不论是陈楚还是林海，都想独占这个市场。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在林海店铺第二轮降价后，原本八九家有牛仔裤批发业务的店铺，近三分之二都退出这个市场，林海降价十天后，整条大街只有二三家店铺还在勉强支撑。 时间进入五月，地处海滨的罗蒙港气温也是渐渐升高。十二号那天是欧景舟的农历生日，欧景舟邀请了包括陈楚在内的中国店主到他们家吃饭。 在古内罗大街上，除了陈楚和林海以后，其他三位中国店主都是闽省人。欧景舟原本是想着同乡聚会的，但因为与陈楚比较熟络，也邀请了陈楚。只有林海没被邀请也不太好“孤立”，所以干脆就把所有人都请了过来。 欧景舟的住所在古内罗大街附近不远处。等到陈楚到达欧景舟住所的时候，其他店主都已经到来。穿着白衫衣举止雅儒的林海，正坐在欧景舟附近，和众位店主相谈甚欢。 “阿楚，来，快坐下。”欧景舟站起来招呼陈楚道：“在我这里不用客气，就当是在自已的家里就行了。”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和几位闽省店主打了一声招呼。 欧景舟笑意吟吟地扫视着陈楚和林海，道：“我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不过今天我生日，我希望不管大家以往有什么不愉快的，今晚都玩得开心一点。” 陈楚笑笑，他虽然和林海不和，但在这种的场合肯定要给欧景舟脸面，就算是心不和也要给林海脸和了。 “林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陈楚坐到沙发上后，很随意地问道。 眼镜框后，林海的双眼微微一眯，道：“一般般吧，这样的行情还能糊口，陈老板，你的生意最近还好吧？” “还行，能勉强维持下去。”陈楚嘴角露笑道。 林海看着陈楚，嘴角也扬了开来。 寒暄完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谈，各自和旁边的闽省老板闲聊起来。 半个小时后，欧景舟的店员装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入席后陈楚和众位老板纷纷向寿星公欧老板敬酒。吃完晚餐，欧景舟和几位喝得微醉的闽省老板，就在大厅内开台打起了国粹麻雀。 大厅内，老板开始吞云吐雾，搓着麻将时不时吐出一句闽语。陈楚观摩一圈后，走出阳台呼吸新鲜的空气。意外地，他见到林海早站立在阳台外，他的双指夹着香烟，眼眸深邃不可见底正眺望着海边的方向。 从海湾吹来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将两人的头发吹乱。觉察到陈楚到来后，林海嘴角一勾，为陈楚递上一支香烟。 “林老板，我是不抽烟的。”陈楚婉拒道。 他偶尔在其他人面前抽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但在林海的面前，他没有逢场作戏的必要。 林海递烟伸在半空的手滞了一下，笑道：“不抽烟是一个很好的习惯。陈老板，这是我们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陈楚站到林海的身侧，双手扶着阳台栏杆，道：“是的。” 林海又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捷华制衣厂的大门口吧？” 耳边听着若有若无的海涛声，陈楚道：“林老板的记性可真好。没错，那一天我刚好帮师傅搬东西。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吧？” 把烟放到嘴边重重吸一口，林海吐出一口迷雾，道：“你的师傅好像姓李是吗？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可惜当初捷华制衣厂竟然把他给辞退了，不过，就算捷华制衣厂没有把他辞退，我想陈老板也会想法子把他挖走吧？” 林海，这是误会他的非洲货是李哥设计的吗？ 陈楚嘴角一扬，心道如果这是个误会的话，那么，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这一段时间，陈楚店铺货物的批发价格，虽然没有下降保持在与林海同样的价位上，但据陈楚得到情报，林海店铺每天的出货量大约只有他们店铺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在服装款式设计方面，陈楚已经占有绝对的优势。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弄明白。前段时间，我们店铺被三位黑人警察为难……这一件事，是不是你干的。”陈楚很真接地问道。 林海微愣怔一下，猝然间，他没想到陈楚竟然会问一个如此冒犯人的问题。 陈楚的脸上倒是一片云淡风轻：“林老板，你和我都很清楚现在的局面。在古内罗大街上，我们两家店铺到最后肯定只能留一家，说一句不好听的，我们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还有什么忌惮不能说的？” 对着始此坦然的陈楚，林海也笑了起来。 也对，他们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来如果我说不是我干的，陈老板也是不会相信了……没错，这一件事就是我干的。”林海扶了一下眼镜，目光直视着陈楚，道：“陈老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达尼亚商法，无证经营，当局一般判罚是罚款1000达尼亚币，并要求限期办理执照，但最高的判罚是将所有的货物没收。我给那三个黑鬼二百块钱美金，就想让那三个黑鬼把你的货全部没收。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什么也干成。我更没有想到陈老板这么快就办理好营业执照。” 陈楚眉头一挑，嘴角浅笑道：“林老板果然是好算计。” “没办理，谁叫我们两家最后只能留一家呢？”林海轻轻地掸动烟灰到灰缸，大厅灯光照出来的余光中，他原本白皙的脸色带上几丝醉红，道：“陈老板，说句心里话吧，其实我和你都是一样的人，我听张老板提过，你们家里有三兄妹，经济情况也不算很好……而我们家则是四兄弟，老爸在家刨地好不容易才把我们拉扯大，等到我考上大学时家里是一分钱也掏不出来。怎么办？只能伸请助学贷款呗，一直到现在，我还欠着共产d二万块的助学贷款。在离开家乡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会再过穷山沟的烂生活。” “陈老板，我不知道你开制衣厂的第一桶金是从哪里来的，但我知道来得肯定不容易。你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是从哪里来的吗？呵呵……是骗来的。我进大学的那天，哪些所谓的师兄师姐到我们新生宿舍推销产品，其中有一位师兄推销的是交通卡。三十块钱的纪念版交通卡，他卖给我们新生二十八块钱。实际上，就在宿舍楼下，同样的卡小卖部只卖二十五钱，难为他还在跟我聊什么同校情谊，外面卖三十块师兄给师弟优惠只卖二十八块……一切都是假的，说到底就是为了多赚我们三块钱罢了。” 听到这里，陈楚哑然一笑，道：“把你们同校情谊只卖三块钱……你们师兄还算是厚道。” 要知道，在工业区某些人借所谓的同乡情谊，骗你成千上万块那可是没商量的。不是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回头打一枪吗？ “对，那位师兄就是脸皮不够黑，心不够黑。我跟小卖部老板商定以二十块钱进货，等 第143章 ：谁先倒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陈楚的眼眸沉静如水，而林海则闪烁着自信飞扬。 “你们俩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啊？”欧景舟从大厅走出阳台，打一个哈哈道：“说来给老哥我听听，让老哥我也乐一乐。” “没聊什么，只不过是我刚才编了一个故事，说给陈老板听罢了。”林海拍拍陈楚的肩头，声音低哑道：“陈老板，你不会以为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吧？”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陈楚眼眸变得幽深起来，道：“因为，我知道林老板你就是这样的人。” 在前世，林海就干过一些不算太厚道的事。比如说，二零零八年他将莫鸣挖走以后，马上中止和捷华制衣厂合作，并独立建立制衣工厂；又比如说，林海中止和捷华厂的合作关系以后，一直拖欠着捷华厂近八百万的货款，直到五年后二零一三年才还全部还清。 种种事实，让前世的陈楚不无感慨林海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这种人已经精明到成精的地步。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欧景舟大惑不解地摇摇头，邀请道：“陈老板，林老板，不要在外面愣︾，着，进来摸几圈麻将？” 第二天。 正在收银台前收钱的陈楚，突然间接到某个电话。挂掉电话后，他交待店员接下来几天看紧店铺，就直奔机场方向。 通往机场的出租车上，他拔打一个电话回国。 “希凡，那一批店员的签证弄好了没有？如果弄好的话，就订最近一班航班，把他们送来达尼亚。” 卡内城，达塔大街。 雨季时节，刚下过一场大雨的街道显得湿漉漉的。林海牛仔店斜对面的那间店铺无声无息地转手换人。店员们只是感叹一声批发街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难做后，也没有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 一天后，他们看着和他们有着同样肤色、年少但显得沉稳的新店主指挥着二三位黑人装修店铺；三天后，店铺开张，当他们看到店铺里挂出来的裤版是牛仔裤时，才大惊失色地联系自家老板。 陈楚到达达塔大街一个星期后，林海也到达这里。 牛仔店铺内，林海正坐在收银台处听着下属店长的汇报。 “老板，他们家店铺是是前天才开张的，开张的第一天，他们就把价格降到一个很低的水平的……68元达尼亚币的批发价，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钱赚……他们压价压得太狠了，昨天我们店铺的批发量就下降了一半，老板，我们要不要也跟着降价？” 林海的眼色沉了下去，缓缓声道：“降吧，我现在倒是要看一看，他们那家店铺是什么来头。” 一阵大雨过后，天色放睛。湿沥沥在大街上，林海看到收银台处时，正在量度裤子尺寸的陈楚，似有所觉地抬头看了过来。 陈楚笑着站起来，拍了拍穿着的衣服走到大街上。 “林老板，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隔着几步远，陈楚向林海打招道。 “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的，对吧？”林海对视着陈楚，眼色阴沉地道。 陈楚选择的店铺位置，就在他们家店铺十米外的斜对面。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针对他们家店铺。 “没有啊。”陈楚嘴角扬起，缓缓地道：“我本来就有进入卡内城的打算。” 只不过，因为林海的原因，他提前进入到了这个市场。 “陈老板为了找这个店铺，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林海拧起眉头，漠漠然道。 陈楚没有出声否认，早在二十天前，他找当地中介所求租店铺时，就要求店铺的位置离林海店铺不能超过五十米。中介方面也是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符合要求的店铺。 陈楚的店铺离林海店铺越近，对林海店铺的影响就越大。 他要当着面，速战速决地将林海挤出卡内城市场！ “林老板，我很好奇，你会不会也跟着降价。”陈楚直接地出声问道。 林海的眼眸里腾的一下就涌现出怒火。 前一段时间，他之所有信心和陈楚在罗蒙港打价格战，是因为他在卡内城的店铺尚有盈利可支撑一战，那现在，陈楚已经入驻卡内城，可算是包抄到了他的大后方！ “陈老板既然已经出牌，我断然没有不接牌的道理。”林海转身走回自家店铺，转身时，他斜着眼睛看着陈楚，抛下一句狠话：“陈老板，我倒是要看一看，在这个市场上谁先倒下。” 二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些天来，陈楚一直在注意对方的价格变动。 实际上，林海到达卡内城的第一天，就进行了一轮降价，但在此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动。 坐在收银台前，陈楚看着斜对面的店铺似有所思。 他是看过林海店铺裤子样版的，那些裤子的造价并不算便宜，根据李松从以前同事处打听到的消息，捷华厂供货价男装在31元人民币以上，而现在林海男装的最低批发价是33元。 这样的价格水平，林海怎么可能不亏损？ 陈楚的批发价虽然和林海处于同一水平，但因为生产裤子时使用处理布和没有厂商批发环节，陈楚的货物到目前为前还是盈利的，而且盈利还不少。现在，陈楚已经入驻卡内城，双方在卡内城也是打价战。林海方面的压力应该更大才对的。以这样的价位，林海店铺甚至会出现卖得越得多，亏损就越多的情形。 这 第144章 ：开辟新市场 时间进入六月中旬。 在罗蒙港与林海进行四十多天的价格战，在卡内城进行二十天的价格战后，陈楚决定抽空回国一趟得理一些事务。 飞机缓缓地降落在羊城国际机场，陈楚走下飞机后坐上直通工业区的机场大巴。大巴经过环城快速路时，陈楚看着车窗外涌动的车流，竟然产生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相比起达尼亚的两大城市，羊城的人流和车流实在是太多太过拥挤了。 楚歌制衣厂办公室内，冯希凡仔细打量着完整无缺、没少胳膊也没少腿的陈楚，忍不住哈哈一笑，激动着给陈楚一个大大的拥抱。 “楚哥，你怎么没有晒黑啊！？”拥抱完后，冯希凡看着陈楚和年初没有变过的肤色，好奇地道。 “卡内城和罗蒙港的气候和岭南差不多，你说我会那么容易晒黑吗？”陈楚出声反问道。 “也对。”冯希凡点点头，笑道：“气候好，烦心的事也少，我看楚哥你好像都比年初长了一些肉。” 陈楚摇了摇头，笑道：“刚到达尼亚的时候，我们几个天天吃牛肉能不长肉吗？－，达尼亚那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比国内贵，就只有牛肉便宜，我们几位老乡煮饭买菜时天天都买牛肉。对了，下一次装货柜记得放一些火腿香肠进去，可以的话也装几袋大米，那边的大米太贵了。” “好！”冯希很爽快地道。 “希凡，你说我烦心事少，难道你最近的烦心事很多？”陈楚笑着出声道。 “肯定多啊。”冯希凡开启诉苦模式道：“在非洲你手下就那么七八号人，而我在羊城要管理二百五十多号人，你说谁轻松啊？平时制衣厂的锁事碎事可不是一般的多。随时都会有人掉链子，比如说生产第二批货物的时候，绣花厂的老板对着样版，竟然也能把一款裤子的花纹绣错。这一件事差一点没把我给气死。” 冯希凡感叹道：“要是半年前，我肯定把绣花厂老板骂个半死。但经过这么多事后，很多东西都想开了，不管在什么时候，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前几天静下心来思考，突然发现自已这段时间好像改变了很多。” 陈楚仔细观察着冯希凡，觉察到他举止之间沉稳了不少，由不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冯希凡坐直身子，随声道：“门没有关，请进来吧。” 进入办公室的是李松和莫鸣。俩人在看到陈楚后，马上打了一声招呼。 陈楚随即笑道：“坐，随便坐吧，师傅，莫鸣，好久不见。” 俩人也向冯希凡问一声好后坐了下来。李松关心地问了一些陈楚在非洲的情况。陈楚也说了一些异国趣闻，引起其他三人很有兴致的追问。 闲聊完毕后，三人开始向陈楚汇报手头的工作。 冯希凡说了制衣厂最近的情况，现在国内行情虽然渐渐进入淡季，但制衣厂国内批发货的日产量依然高达二千一百条，加上平时接的一些散单也有日产量四百条，国内货的产量是二千五百条。制衣厂的非洲货日产量是三千条，两者相加楚歌制衣厂现在的日产量达到五千五百条。 李松也向陈楚汇报一下版房的近况，并和陈楚就下半年国内货款式的设计交换了一下思路。 等到莫鸣汇报时，陈楚却是先一步笑着开声道：“莫鸣，这二三个月幸苦你了。” 陈楚的制衣厂进入非洲以后，服装款式已经超过一百八十种，莫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计这么多的款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板，你太客气了。”莫鸣谦虚一笑，出声道。 “莫鸣，等一下我再跟你详谈下半年非洲货物的设计思路。”陈楚出声道。 陈楚一向极度重视服装款式设计。在与林海竞争中，陈楚的渠道、质量和价格等方面都没有太大优势，但他的货物的销售量是林海的三倍，依靠的正是服装款式设计优势。 “老板，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松微微一笑，出声道：“你在非洲的那一位竞争对手，怕是快支撑下不去了。” “哦，怎么这么说？” “昨天我跟捷华厂的老同事们打听过消息。根据他们的说法，捷华制衣厂已经有超过半个月没有生产非洲货，我想，那位林老板之所以还在低价出售货物，应该是在处理货尾吧？”李松神色轻松，道：“老板，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独占达尼亚市场了。” “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陈楚摇了摇头：“林老板是不可能轻易放弃非洲市场的。” 像林海这样的人，做事往往只问利益，不问对错，又怎么可能轻易言败？ “捷华厂有超过半个月没有生产非洲货……”陈楚细细一想，道：“林老板有可能已经更换供应商，把订单交给其他制衣厂了。” 冯希凡微一沉吟，道：“表哥，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们在达尼亚市场上胜局已定，也不怕他翻起什么风浪。” “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我们只要对他保持压制态势就可以了。”陈楚笑了一声，道：“冯希凡，这一次我回来除了和两大设计师交待一些设计事宜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招一些人去开拓肯干达市场。” 听到这句话，冯希凡差一点就跳了起来：“楚哥，不会吧？你还没有消化掉达尼亚的市场，就想去开拓肯干达的市场？” 这样做，也太冒进了吧！？ 第145章 ：陷阱（上） 陈楚道：“在达尼亚市场上，我们和林老板肯定还得僵持一段时间。但既然我们制衣厂现在有空余的资金，那为什么我们不发拓一个新的市场呢？” 年初，陈楚制衣厂在经过大规模烧钱扩张后，只剩下六十多万的流动资金。现在过了三个月时间，国内和国外的盈余让陈楚制衣厂流动资金大幅增加，资金量早在上个月的月初就突破一百万。这样的资金量足以支撑陈楚在非洲上设立第三个据点。 肯干达位于非洲东部，横跨赤道，东邻达尼亚，全境大部位于东非高原，湖泊众多，一直有着“高原水乡”之称。肯干达有着3700万人口，虽然人均收入比达尼亚要低，但对于现在的陈楚来说，依然是一块大肥肉。 不过，肯干达国内的政冶形势不算很好，在其北部有一个名叫“基督军”的恐怖组织，但据陈楚所知，在九一一事件后肯干达已经加大对恐怖组织的打击。而肯干达首都帕拉的冶安形势非常安全，在二零零五年已经有数百位中国人在肯干达做贸易，甚至在帕拉城已经形中国人聚居点。 二零零五年，是贸易商进入肯干达最后的时机∽，。等几年后，到肯干达做贸易的国人将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那个时候，肯干达市场将会由现在的蓝海砌底沦为红海。 “肯干达没有自已的出海口，大多数进出口商品都要经过罗蒙港。”陈楚踱步到世界地图前，向冯希凡指出罗蒙港到帕拉市的铁路运输钱，道：“我们货柜的货物，可以在罗蒙港下一部分，再将剩下的运往帕拉……万一货物在帕拉滞销，我们也可以运送回罗蒙港的店铺销售。” “那……在羊城的肯干达人多吗？”冯希凡很好奇地问道。 这些肯干达商人，在广义上都是陈楚的竞争对手！ “不知道。”陈楚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想将来到羊城的肯干达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作为一位重生者，陈楚很清楚未来的趋势。随着中非关系的深入发展，在二零零六年后共和国放松了对非洲大多数国家的签证门槛，从那以后，来到羊城讨生活的非洲人会有新的一波幅长。 在小商品行业，国人和本土黑人的竞争将会越来激烈，二零零五年将是开拓非洲市场，包括肯干达市场的最后黄金时机。 世事古难全，虽然在达尼亚市场上有林海的掣肘，但陈楚不得冒险继续跑马圈地，抢占市场先机。 “好吧。”冯希凡道：“既然楚哥你觉得大有可为，那就放胆去做吧，我会在后方帮你做好后勤工作的。” ——分界线—— 接下来的二三天，陈楚将精力放在开发新款式和招聘事务上去，等到将羊城的事务忙完后，陈楚订好机票准备重返达尼亚。 但就在航班当天的上午，当陈楚正在版房工作时，冯希凡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 “楚哥，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冯希凡神色凝重地道。 “说吧，什么事？”陈楚正画着图纸，头抬也没抬道。 “楚哥，你和莫师傅的设计款式，被其他制衣厂家偷版了。”冯希凡急声道。 “偷版？”陈楚手中的铅笔微微停了一下，笑道：“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我们裤子款式设计得那么好，被其他制衣厂偷版很正常啊。” “正常？楚哥那家制衣厂生产的裤子，有好多款和你设计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陈楚眉头拧起，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多分钟后。 冯希凡和陈楚骑着摩托车回到大裕村，在一间小制衣厂的门前停下来。 这间小制衣厂临街而立，大门口附近堆放着几箱货物，货物旁边是六个塑料模特，模特上穿着设计风格各异、颜色鲜艳的牛仔裤，模特后面墙壁挂着的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粉笔大字。 “低价处理外贸裤子。” 看到几条裤子的瞬间，陈楚脸色差一点就绿了。 那六条裤子的款式，陈楚自然是化为灰也认得的。这些裤子是陈楚制衣厂仿制或者原创的款式，其中两条是仿制外贸批发档口的款式，一条是陈楚原创的款式，剩下的三条则是莫鸣原创的款式。 “楚哥，我们制衣厂被别人偷版这件事，是一位车间主管经过这里无意中发现的……”冯希凡出声解释道。 陈楚沉默上前，仔细地观摩裤子走线、绣花等设计细节，很快确定这些款式百分之一百抄袭他们制衣厂的原版。 制衣厂如果仅仅是被偷一二次版，陈楚倒是不会很会意，说不定还会哈哈大笑，说一句总是被模仿，但从来没有被超越；如果是被偷三四次版，陈楚也不会过多地放在心上；但遇到现在这种情况，陈楚就是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其中必有猫腻！ “我们进去会一会这间制衣厂的老板吧。”陈楚出声道。 包装部内，其他环节的生产已经全部停下来，只有孤零零的二三位工人在打着包装。这是一间小型制衣厂，陈楚扫视一眼厂房面积和生产设备数量大约估算出制衣厂的生产规模。 刚刚推开制衣厂办公室的玻璃门，办公桌前，一位三十多岁留着胡茬双眼带着血丝的男子，缓缓地站起来，向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俩位老板好，你们觉得外面挂牌处理的裤子怎么样？” 既然对方已经觉察到他们俩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陈楚也是很直接地道：“老板，你好，你们在外面的货都是处理的吗？” “是啊……”制衣厂老板声带撕哑道：“老板，有没有看上那一款呢？” 陈楚的眉头一挑，道：“你们制衣厂这一批货除了那六款外，还有其他款式吗？” 脸带憔悴的制衣厂老板，脸容间恢复一分神彩，道：“有啊，俩位老板，请跟我到版房来。” 版房就在办公室侧边。制衣厂老板带开门后，陈楚和冯希凡踱步进入。当看到展示区处第一个货架上挂着的二十多条裤子后，陈楚的眉头紧紧拧起，而性格比以前沉稳很多的冯希凡竟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二十多条裤版，包括男装、女装、童装三大类目，竟然和楚歌制衣厂非洲货的部分款式一模一样！ “老板，你们这些裤子每一款都有多少条呢？”陈楚指着那些裤版不动声色地问道。 “咦，老板你怎么知道这些裤子和挂在外面的是同一批次的？”制衣厂老板疑惑问一句，没等陈楚回答就苦笑一声道：“这些裤子，款式多的话有八百条，少的也有差不多三百条，这批货一共有三十多款一万八千条。” “这么多？”冯希凡忍不住道：“老板，这一批货，到底是谁向你下这么大的一张订单？” “一位年轻人，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吧。三十多天前下的订单，我们制衣厂两周前才完成这一张订单。”制衣厂老板长吁短道：“但在我们生产完这一批货的前二天。货主就莫名奇妙地失踪了，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俩位老板，你们要这一批货吗？要多少呢？要不我们回办公室慢慢聊一聊？” 陈楚点了点头，嘴角笑容带上一丝冷意，道：“好，老板给个便宜点的价格给我们，划算的话我们会多拿一些。” 制衣厂老板惨然一笑，道：“价格肯定便宜，这一批货我是不计成本处理的。这一次我算是栽了大跟斗，差一点连内裤都输光了。” 跟在制衣厂老板身后，冯希凡眉色突然间扬起，笑道：“楚哥，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一批货跟林海有关。” 陈楚点了点头。确实，只有林海才有能力收集到这三十多条裤版。在达尼亚，一些货郎在两家店铺都有拿货的，林海完全可以从货郎处收集到陈楚店铺的裤版。而且，一万八千条裤子，绝对不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批发商能消失掉的，只有林海的店铺才有这样的消化能力。 冯希凡压抑不住地露出笑容：“而且，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林海很快就会退出达尼亚市场。你看，林海没有在捷华制衣厂下订单，而这间制衣厂，他甚至放弃提拿刚订做的货物，这肯定是要收 第146章 ：陷阱（中） 办公室内，制衣厂老板为陈楚俩人分别倒上一杯水。 坐在长椅上，陈楚喝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问道：“老板，你确定货主不会再过来提走货物？” 制衣厂老板憔悴的脸上露出苦笑，道：“这两周以来，我向货主还有他手下跟单打了不下几十通电话，但就是找不到人。你说他们还会过来提货吗？” 陈楚点头，似是不解地道：“那位货主还真的是大气，20%的订金说不要就不要了……当初他们下订单时候，应该预付了20%的订金吧？” 制衣厂老板无奈地道：“不是的，当初，他们下订单时只预付了10%的订金……” “只有10%的订金？”冯希凡讶声道：“老板，10%的订金你也敢接这张订单？” 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吧？ 制衣厂老板长叹出一口气，道：“生意难做啊……” 陈楚心里冷笑一声。在刚才他只有七八成把握这是林海的骗局。但现在，他可以十成十确定，这是林海的骗局。 林海将这位制衣厂老板当成是凯子给宰掉了。 ≈， “老板，报一下每一款裤子的价格吧。”陈楚出声道：“价格合适的话，我们会多拿一些货。” 制衣厂老板点头，询问一下陈楚两人姓名以后，他叫人从版房搬来那三十多条裤子，然后开始逐一报价。 “陈老板，这一款201的价格是22元。” “202款我可以算21块钱给你。” “203款到206款都是同样的价格……” 听着制衣厂老板的报价，冯希凡眼角跳动一下。 这些裤子的价格还真是便宜，简直的是跳楼价处理啊！ 以201款为例。同样的款式，陈楚制衣厂虽然是用处理布生产的，但是制造成本超过23元。同样是202款的裤子，陈楚制衣厂的生产成本也超过21。5元。 和陈楚制衣厂用处理布不同，这间制衣厂使用的布料可是正规布料。他们的制造成本肯定要比陈楚制衣厂要高得多。 陈楚沉默着听完制衣厂老板报价，缓缓地出声道：“老板，你们这个报价，有一点虚高了。” “高吗？”制衣厂老板苦笑道：“陈老板，这个价格我已经亏损好几块钱了。” “老板，如果合适的话，这一批货我可以全部要下来。”陈楚肯定地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批货有多麻烦，找不到销路这批货根本就销售不出去。你挂牌处理这一批货，有人向你报过价格吗？” 说到这里，制衣厂老板的腰杆一下子就硬起来，道：“陈老板，实话和你说吧，这一批货在前天还真的有人向我询问过价格，他们也说可以全部要下这一批货……” 陈楚的眉头挑动一下。 林海，这是要出手了吗？ 陈楚拿起201款的裤子，抖动一下道：“老板，这条裤子他们的报价超过二十块钱吗？” 制衣厂老板只是笑笑，却没有说话。 “肯定没有吧？”陈楚道：“超过二十块钱，做这一笔处理货生意的人十有七八会亏损。很少有人会出超过二十块钱的价格。” 但如果这一笔货落在陈楚手上，肯定不会亏损。 制衣厂老板整个人就像松垮下去一般，背部倚靠在椅子上，声音微哑不自觉地带上一丝乞求：“陈老板，真的不能二十二块钱成交吗？” 陈楚摇头，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不能，这一款裤子我只能出到二十块钱。” “老板，我想打电话给前二天看版的那位客户。”制衣厂老板支撑起身体，出声道。 陈楚道：“可以。” 向两人告罪一声后，老板掏出手机走到办公室外打通了电话。 隔着玻璃门，陈楚看着那位老板却是由不得摇了头。 那位老板还是没有放弃幻想，竟然想用另外一位客户来给陈楚压价。但是，电话那头的出价，怎么可能会比陈楚的出价高？ 不可能，他们出不了这么高的价格。 冯希凡一脸迷惑之色，他出声道：“楚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就是一个局，一个骗这位老板的局。”陈楚道：“设这个局的人肯定是林海，他先给制衣厂老板下订单并且预付10%的订金，等到货物快要生产出来时就玩失踪，再叫其他人出面，用处理价将这一批货卖下来。” 冯希凡讶声道：“竟然会有这样的骗局？” “当然有，你想一想看，要是林海按正常的方法将这一批货提走，就要支付100%货款。但是，要是按处理货价将提走，假设处理价是原价的50%，再加上原先预付的10%，林海实际上只要支付60%的货款，就可以将这一批货提走。” 冯希凡愣了一下，道：“不会吧？林老板怎么就能确定制衣厂老板，一定会低价处理这一批货物呢？” “从制衣厂老板只收10%的订金就可以确定了。”陈楚看着玻璃外孤零零的三四位工人，道：“林海之所以选择这间制衣厂下手，很明显就是看到这间制衣厂开工率不足。因为开工率不足，老板为了留住工人急着接这一张订单，才会接受10%的订金条件……而开工率不足的制衣厂，资金周转方面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 订单火爆生产正常的制造企业，过得滋润资金周转也正常；没有订单的制造企业，勉强维持资金周转方面迟早会出现问题。 “林海在把这一张订单交给这位老板时，肯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查探制衣厂的资金流动情况，然后直接下一张大订单把制衣厂的流动资金全部套牢住。而现在，制衣厂老板为了能在短时间内解套，只能断尾求生，将这批货低价处理。” 冯希凡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作为一厂之长，他自然知道流动资金的重要性。 流动资金就如同企业的血液，没有血液企业一定会灭亡。这间制衣厂为了生存，只能狠下心来低价处理这一批货，要不然，供应商的欠款要不要还？工人的工资还要不要发？ 冯希凡倒吸一口凉气道：“好阴毒的诡计！不过，表哥，林海又怎么能确定这批货到最后一定会落在他们手上？” 第147章 ：陷阱（下） 某些款式七八折处理时，已经对处理货商人有很大的吸引力。要是有处理货商人看到这一批货如此低廉捷足先登，那林海不就亏损10%的订金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觉得这位老板还有时间耗吗？”陈楚摇头道：“像我们或者像捷华这么大规模的制衣厂，流动资金充沛还可以把这一批放在仓库，慢慢耗着等到有处理货商出一个比较满意的报价再交易。但这间制衣厂能这样耗下去吗？” “一万八千条，不是每位处理货商都有那么大魄力吞下这么多裤子。谁知道收这多货能不能卖出去？” “最要的一点，绝大多数处理货商根本就不敢收这批货。这一批处理货是非洲货，也只有在非洲才卖得出去。” 销售到不同地区的货物，其风格自然也就不同。比如说这一批非洲货，相对国内货走线更鲜艳、款式绣花更多、尽码也大得多。专做国内货的处理货商人根本就不敢接手这一批货。 林海在这里露出了一个很小的破绽：要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制衣厂找到专做东非线路的处理货商，那林海的算计就会失败。 但¤≧，这么低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回到上一个问题，就算制衣厂找到这样的处理货商，他们敢收下这么多的裤子吗？ 陈楚嘴角轻轻上扬，这个破绽最后还是被他利用了。林海肯定想不到，这一批货到最后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吧？ 这一批货就像是为陈楚专门订制似的，能与陈楚在非洲的店铺无缝交接。还得感谢一声林海预付的10%订金，要不然，他也不会以这么低的价格拿到这一批货。 “楚哥，林老板盗版也盗得太狠了吧？”冯希凡摇头出声道。 “希凡，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你没法打败你的敌人，那么就模仿你的敌人。”陈楚解释道：“到目前为止，模仿我们是林海的最佳策略。” 林海相比陈楚的两大短板是款式与成本。在款式方面，林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像莫鸣或陈楚这样能力很强而且适合非洲市场的设计师。模仿陈楚的款式，林海方面的销量还会有所增长。在成本方面，假设以原来的60%价格进这一批货，林海将获得成本优势。 制衣厂老板打完电话后，失魂落魄般地进入办公室。 “陈老板，就不能再抬一下价格吗？二十块钱……实在是太低了。”制衣厂老板沮然道。 “老板，你的另外一位客户肯定出不到二十块钱吧？”陈楚微一沉吟，道：“这样吧，我再加五毛钱给你，要是这个价格你还不满意，那我们就很难再谈下去了。” 制衣厂老板，咬了咬牙苦涩地道：“成交，陈老板，说说你对202款到206款的报价吧。” 二十分钟后，陈楚和制衣厂老板达成最后的交易协议。 “老板，你急着用钱吗？这一批货，我们可以先预付20%的订金，等到几天后我们出货再给清余额。”陈楚出声道。 “你们现在就转帐过来吧。”松下一口气的制衣厂老板，腾的一下急声道：“我这里就有pos机。” 陈楚刚刚转账完毕，两位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很有礼貌地敲了几下玻璃门，推开缓步进来。 “老板，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301款怎么了？如果你觉得十九块不够，我可以加五毛钱给你，其他一些款式我们也可以加五毛钱……” 背对着俩人将银行卡收回到钱包中，陈楚觉得这声音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转身看了一眼来人。 就像是正在鸣叫的鸭子，突然被人握住脖子提起来一般，年轻人张口结舌当场就哑住。 办公室内，刹那间有短暂的沉默。 “达尼亚到羊城的机票什么时候这么便宜了？你们老板竟然派你回来？”陈楚看着那年轻人，浅笑一声道。 这位年轻人是林海手下的店员，在达尼亚时陈楚见过他几面。 完成转账后，制衣厂老板像是松下一口气，他摆了摆手道：“我已经和这位老板达成交易……希望下一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他突然间狠狠地将pos机拍到桌面上，张嘴怒吼：“姓林的，我叼你妈，我叼你全家！” 正稳坐钓鱼台上喝水的冯希凡手抖动一下，差一点就被呛到，林海下属的脸色一下子就吓得泛出白色。制衣厂老板旁边，就连性格一向沉着的陈楚也被吓了一跳。 发泄过后的制衣厂老板，头发散乱，眼神通红，胸口起伏正喘着粗气。其他人看着老板就像看着疯子似的，但陈楚却是拍了拍老板的肩头，道：“老板，找个机会放松一下吧，不要给自已太大压力，一切都会好的。” 他很明白那种资金链破裂事业就要破产的痛苦，那种人生就像进入死胡同没有任何出路的绝望。 制衣厂老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感激地握住陈楚放在肩头上的手，道：“陈老板，谢谢，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刚才吓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制衣厂大门，老板将陈楚和冯希凡送到了出来。陈楚骑上摩托车后，加一把油就追上驾驶汽车先一步离去的林海下属们。 十字路口处，红灯正在闪亮着。陈楚减速用脚撑地停在一辆国产小车前。 “笃笃！！！”陈楚弯起手指重重敲击几下副驾位的车窗。 车窗慢慢地摇下来，林海那位下属正打着电话，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瞪着陈楚没有说话。 坐在摩托车上瞰视着林海下属，陈楚冷声道：“告诉你们老板，走得夜路多终会遇鬼，世界上没有人收他但老天爷迟早也会收他。还有，下一次再做这样混帐事，不要用自已的真实姓氏，免得侮辱了自已的祖宗。” 那位下属像是要剜出肉般瞪着陈楚，脸色刹那间就全黑下来，转过头去缓缓地摇上车窗。 绿灯到了，汽车和摩托车同时启动。陈楚转弯进入下一条马路时，冯希凡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楚哥，就这样放过他们吗？”冯希凡急声问道。 “不放过他们还能怎么样？”陈楚反问道。 这一件事林海做得完美无缺。而且，这样的合同纠纷本就是无头公案，国家有关方面也很难介入。 陈楚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 在路边停下摩托车后，陈楚看一眼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握着手机，陈楚也沉默着，嘴角的笑容却是渐渐变冷。 第148章 ：反击 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英语交谈的杂音，还有一阵阵的“鸟语”，那是达尼亚土著图瓦人的语言。 “陈老板，算，你，狠。” 终于，沉默十几秒后，林海凝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来。 “彼此，彼此。”陈楚冷声回应一句，然后直接挂掉电话。 冯希凡正停着摩托车等待陈楚。 “楚哥，我们刚才压价是不是压得太狠了？”冯希凡在看到制衣厂老板疯狂的举动后，由不得动了恻隐之心。 “狠吗？”陈楚摇头道：“这一张订单，我们并没有占太大便宜。” 那批处理货的价格，只是比他们制衣厂自产货价格低百分之十罢了。而在那一批货中，有部分款式的销量已经下滑，陈楚制衣厂已经准备停产。多了这一批意料之外的货物，陈楚的库存压力也会有所增加。拿下这一批货的主要目的，是狙击林海，打乱林海的布置。 “希凡，要是没有我们这一批货肯定会落在林海的手里。他们出价没有我们出价高，那间制衣厂的老板损失会更加惨重。” 在这件事中，≥∧，制衣厂老板损失惨重，林海也损失数万元的订金。这一次，林海是损人不利已、鸡飞狗走留下一地鸡毛。 “楚哥，难道我们对林海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冯希凡追问道。 “当然有。”陈楚拿起手中电话，立马拔打往东非的电话。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批货如果落在林海手上，肯定会给陈楚造成大麻烦。陈楚不回送一份大礼给林海，又怎么对得起自已？ 楚歌制衣厂版房内。 陈楚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一封从东非发过的邮件。就在他身边，莫鸣手撑桌面上，直盯着电脑的屏幕。 将压缩包解开，陈楚打开一款款牛仔裤的图片，展示给莫鸣看。 “这里有二十几个款式，莫鸣，等一下根据这些图片把裤子的样版弄出来。” 随着陈楚划动鼠标，莫鸣越看那些裤子图片，脸上的神色越加不屑起来。 “老板，你这些款式图片是从哪里来的？”莫鸣点评道：“这些裤子的样式太过陈旧，毫无新意。说实在话，这些裤子就算是生产出来。销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陈楚哈哈一笑，道：“莫鸣啊，说起来这些裤子和你还有一些渊源。这些裤子，是林老板的主打款式……而根据李师傅收到的消息，这些款式都是经你师傅之手设计出来的。” 莫鸣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年初时，他就知道捷华厂内部负责设计非洲货的是周师傅。那时，莫鸣可是像打了鸡血般似的期待和自已师傅在服装设计方面交手。 他要证明自已的设计能力比周师傅强，证明当初周师傅把他像包袱一样扔给陈老板，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不过，当他得知老板在非洲市场上占据极大优势时，而在设计环节他也打败周师傅后，对很多事他反而豁然开朗看开了。 自已跟自已较劲有什么意思？周师傅当初做法虽然不太妥当，但也不能算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而且，他进入楚哥制衣厂后，反而有了施展自已才华的更大平台，有了赏识自已才能的老板，也有容易相处的同事，就连收入也番了好几番……他应该反过来感谢周师傅才对的，不是吗？ 将心中的私怨抛开，莫鸣开始认真地观摩屏幕上的照片。 “老板，我觉得这些款式还有改进的空间。”莫鸣道：“你看，这一款裤子的洗水色再浅一点，肯定会更受欢迎。” “不用改进，就按它原来的款式做出样版。”陈楚道。 莫鸣双眼睁大起来看着陈楚。和老板合作设计一些款式后，莫鸣是知道老板设计能力有多强的。难道老板眼瞎了就没看出这条裤子的设计问题吗？ “制衣厂生产这一批裤子，不是为了销量，而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陈楚向莫鸣解释道。 要是改进款式的话，很有可能就变成另外一个款式。但陈楚要的是和林海畅销款一模一样的款式。 只要将这一批货投入到非洲市场上，他们店铺必定会从林海店铺处吸引更多的客人。而在陈楚店铺吸引到更多客人后，林海店铺的销售量肯定会下滑，库存压力也会增加，退出非洲市场的时间也有可能会提早。 当然了，使用这种竞争手段对陈楚店铺也有极大反作用。两家店铺有同样的款式批发商有两个选择，这些款式的销量肯定不会很高。林海之所以胆敢使用类似的方法，是因为陈楚的款式可看作是良币，而林海的款式可看作是劣币。林海使用这种手段是用良币驱逐良币，而陈楚使这种手段则是劣币驱逐劣币。所以，使用这种竞争手段对林海极为有利，但对陈楚来说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为了能将林海早一天驱逐出市场，付出这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老板，请放心。”莫鸣沉吟片刻，很快就明白陈楚的意思，他保证道：“明天傍晚，我就的把能图片上的这十几条裤子弄出来。” 办公室内。 陈楚开始向冯希凡交待其他事务。 “希凡，这一批裤子生产出来后，马上那几款短裤分出三分之一用物流空运过来。” “空运？”冯希凡惊讶地道：“楚哥，空运的价格的价格很贵的！” 成本的每一个环节，陈楚已经向冯希凡精心演算过。比如说，在货物运输方面，通过海运每条裤子的平均运输成本在0。3至0。6元之间波动，按现在的海运行情大约是0。5元一条。而如果是空运的话，价格很有可能是海运的十倍！ “正因为价格贵，所以我才叫只把短裤空运过来。”陈楚出声道 长裤比短裤重得多。要是使用空运运输长裤，成本高企很有可能林海没有倒下，而他陈楚却先一步倒下。 陈楚要的，是保持对林海更猛烈的迫压态势！ “我知道了。”冯希凡点头握起拳头，道：“楚哥，加油，争取早一天干掉林海那个混蛋！” 陈楚点了点头。 他已经出招了，不知道林海又会如何接招呢？ 第149章 ：肯干达 因为要生产新款，陈楚决定在羊城多呆两天。 就在安排好新款生产的第二天早上，陈楚接到来自达尼亚的长途电话。 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陈楚按下接听键。 “老板，有一些事我要向你汇报一下。”朱坚的声音传了出来。 “说吧，有什么事。” “林老板今天来了一批新货。他们那批新货的价格……已经降到四十五元达尼亚币！” 陈楚心算一下，四十五元达尼亚币，那不就是二十二块半人民币？ 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那一批货是怎么样的？你们拿到样版没有？” “刚刚从一位货郎手中拿到四条样版，这些裤子外面看起来和我们普通的裤子差不多。但是……就是质量差了一些，还有，其中一条裤子有股饭馊一样的味道！” 饭馊的味道？ 陈楚想了想，道：“朱坚，那三四条裤子还在你旁边吗？如果在的话，就拿起来闻一下……知道怎么样闻吗？就像戴口罩那样，把裤子放在鼻子边，嗅一嗅看有没有饭馊味◇，。” “稍等……”对面，电话放到台面上发出咔嚓的声音，不一会儿，朱坚猛烈的咳嗽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老……老板。” 陈楚摇了摇头，笑骂道：“我叫你嗅一嗅，不是叫你吸一吸，被呛到了吧？” “是的。”朱坚道：“刚才靠得不够近闻不到那股味道……现在我可算是闻到了，裤子的确是有一股饭馊的味道。老板，这些牛仔裤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坚到底是入行只有二三个月的新手，陈楚向其解释道：“这是一批处理的库存牛仔裤。” 非洲是世界上最大的廉价商品销售市场。在这个市场上，除了有人像陈楚这样做正规牛仔的批发生意外，也有人做处理货和库存货的批发生意，甚至，一些人还会做二手衣物的批发生意。 “不用管林海店铺，记住，你们看好店铺就行了，我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达尼亚。” 挂掉电话后。 陈楚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林海在达尼亚市场上的新动作。 像达尼亚这种人均消费能力较低的国家，处理货占据比较大一部分的市场。在达尼亚的农村地区，很多贫民的日均消费还不足一美元，对于他们来说，裤子价格便宜有裤子穿就行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设计和款式。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想到林海那条眼镜蛇，陈楚由不得冷笑一声。 从羊城到达尼亚的海运时间起码要十来天，很明显，林海在更早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一批处理裤对付陈楚。 垃圾处理裤加上仿制陈楚款式的裤子，林海当初谋划的组合拳不得不说极为凌厉。就以处理货为例，某些在羊城做生意的黑人就抱怨过，他们本国处理货的批发价比他们在羊城入正规货的价格还要便宜，叫他们拿正规货回国后怎样批发出去？ 虽然两者的消费人群不同，但处理货的存在对正规货市场肯定会有一定冲击。林海开始做处理货生意以后，肯定会吸引到喜欢做处理货的本土批发商。林海这样的做法，如同是开辟了一个新的细分市场，与太祖当年农村包围城市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点才是陈楚最为头痛的。林海可以通过做处理货维持店铺的运转，然后在正规货上牵制陈楚，慢慢等到陈楚的店铺露出破绽后，马上反咬一口翻身。而陈楚现在正规货生意这么好，总不得也进入处理货市场与林海竞争吧？ 这样的行为，跟拉低自已的智商和傻子争吵又有什么区别？ “算了，还是小刀割细肉，慢慢把林海给磨掉吧。现在也是时候开拓肯干达市场了。” 八九天后，卡内城。 雨季已经过去，达塔大街的阳光变得猛烈起来，已经带着灼人的气息。 林海坐在自家的店铺收银台处吹着风扇纳凉。 他的目光，侧斜着落在陈楚的店铺内。 几天前那一件事，他已经渐渐地看淡看开来。不就是几万块钱的订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比起前一段时间，店铺的形势已经渐渐地好转。虽然说，在常规品种方面他们店铺还在亏损，但在处理货方面他们店铺已经开始盈利。 而至于常规品种的话……林海露出一丝笑意，再过多一段时间，常规品种肯定会有所营利的。 这个时候，一辆黄色面包车停在陈楚店铺的门口。一位黑人司机打开车门进入店铺招呼一声后，二三位年轻的店员从店铺内走出来，从面包车内搬运一箱箱的货物下来。 等搬到最后一箱货时，陈楚店铺的一位店员突然间指着林海店铺，对在门口处盘点货物的店长说了几句什么话。 那位店长林海自然是认得的，他的名字叫吴一波，据说是陈楚的同乡。 吴一波咧嘴笑了起来，他让那位店员放下最后一箱货，撕开封口胶就拿出一件货物拆开。 将裤子举过头顶后，吴一波像挥动旗帜般重重挥动一下裤子。 这是挑衅！ 两家店铺比邻而居二个多月，又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就是没有火花也摩擦出火花了。 林海脸上笑意刹那间收敛起来，弯起的手指关节敲击着收银台上，心里已然起了一丝波澜。那一条裤子的款式，竟然完全仿制他们店铺一款销量较好的裤子！ 然后，当他看到面包车上物流公司的标识，很快就想到这是一间专做航空的货运公司。 “连十几天的海运时间也等不及。陈楚，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林海呢喃自语一声，脸色虽然平静，但心头已腾起一股怒火。 “姓陈的，难道你不知道做事要留一线吗？”林海凝视着还在装模作样查看裤子质量的吴一波，手指关节敲击收银台的节奏越加变快。 陈楚当然不知道卡内城发生的事。 早在一周之前，他就带着三位新招的店员，离开羊城前往肯干达的首都帕拉城。 各个方面的的条件已经成熟，陈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开辟第三个销售点。 二零零五年后，非洲很多重要的城市，都开始出现中国人聚居点。在肯干达首都帕拉城也出现中国社区的雏形。 帕拉城东部是富人区。到这里做贸易的中国人，很多就在城东的独立大道和马杜小区居住。陈楚三天之前就在这里找到居所，并且在昨天找到合适的批发店铺。 帕拉城东部大约居住着二百来号中国人，他们当中大部分是贸易商或者是工程承包商。因为国人的到来，马杜小区的路口处竟然开了一间川菜馆，看起来生意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独立大道居屋的租金实在太贵，陈楚只好和一位来自于浙省的批发商合租一座三层小楼。住所只有一厅二房，陈楚自然是免不了和一位新招的员工同住一间房。 那位浙商名叫李聿亮，也是做批发生意的。不过和陈楚专注牛仔批发不同，李聿亮批发的小商品多达几十种。他的货物也是通过货柜海运到罗蒙港，再运送到帕拉城。 和李聿亮熟络以后，陈楚自然免不了问李聿亮对肯干达安全局势的看法。毕竟，一个人的记忆是有限的，陈楚对达尼亚未来几年局势之所以了解，主要是因为曾经接触过某位做非洲贸易的同行，和前世网络上的一些新闻报道。但对肯干达未来几年的局势，陈楚却是一无所知，不过，根据他前世接触过的信息，肯干达在未来几年没有什么大动乱。 在听完陈楚的问题后，李聿亮道：“相比北部地区，帕拉城还是很安全的。不过，肯干达和很多非洲国家一样存在种族矛盾。还有，现任国家总统也在台上干了十几年，但就是不肯退休，所以，每隔一二年都有可能爆发游行示威……我看总统不下台，本土黑人怕是不会罢休了。” 陈楚大汗，肯干达和达尼亚分别被称为“高原明珠”和“东非明珠”，却代表非洲大陆很多国家两种不同的骚乱模式，一种是总统霸占着位置不肯下台，民众不干游行示威；另外一种则是总统更换选举，引发民众骚乱。 不过，相比起达尼亚四年为一周期的骚乱模乱，肯干达不定期的骚乱模式好像更坑爹吧？ “陈老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安全问题。”李聿明很淡定地安慰陈楚道：“我们这里是富人聚居区，冶安形势相对其他地区要好很多。黑人的骚乱只是针对敌对种族或自已的国家总统，才懒得理我们这些外国人。我们不参与、不围观，他们骚乱时我们就呆在家里，平时工作那么忙，到那时刚好有时间打麻将。哦，对了，陈老板，再提醒你一点，要是真的发生骚乱，千万不要把头伸出窗外围观，因为这说不准就会被流弹击中的。” 陈楚无语，竟然还有流弹，这是示威抗议还是打仗啊？ （以后固定晚上十二点钟或早上八点钟发） 第150章 ：盗窃事件（元旦快乐！） 看着脸带复杂表情的陈楚，李聿明哈哈笑道：“陈老板，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本土黑人闹了这么些年，也没见死多少人。还有，每年都有那么多西方人到肯干达旅游，他们都不怕，我们又怕什么呢？” 陈楚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在肯干达他们只是局外人，就算真的发生骚乱，先受冲击还是他们本国人，他们外国人最多就是破财挡灾。 李聿明不无感叹地道：“我们能来非洲做生意，应该就是命中注定吧？我的老家就在义乌附近，二十年前，义乌最早的批发城，据说本来是在我们县建的，但到最后却落到义乌。他们那边有很多人就是躺着也成为百万甚至千万富翁……像这样的机遇落不到我们的头上，我们自已就努力争取吧，不是有句话叫人定胜天来着？” 陈楚竖起大姆指，道：“还是李老板觉悟高。” 找到新店铺后，陈楚的货物也很快到达帕拉城。店铺开张后每天有六七百裤子的出货量，显然，帕拉城这一块蛋糕不像罗蒙港那一块那样好啃，想要提高市场占有率，还是得要更长一段时间才行。 正当陈楚准备∽→，在帕拉城大展拳脚时，却意外地接到一个来自达尼亚的电话。 一般情况下，达尼亚店铺的店长们都是晚上向陈楚汇报情况的，但这一次，张亦诗打给他的电话却是早上八点钟左右。 “老板，我们这边出了一点意外……批发店在昨天晚上被小偷光顾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一下子就愣住。他询问过罗蒙店现在的基本情况后，马上就订了最近一班飞往罗蒙港航班的机票。 当天晚上，陈楚就回到罗蒙港的住所，张亦诗也向陈楚汇报一下损失情况。 小偷是在半夜时开锁进入店铺的，等到张亦诗等人第二天到来时，收银台抽屉已被全部撬开，一些票据也翻落在地一团的乱。 店铺现金损失不大，仅仅损失一二百块钱放在抽屉的零用钱，损失的大头是货品：仓库丢失了五箱的货物，总共四百条裤子。 “老板，我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了。”张亦诗向陈楚解释道：“在报案的时候，我给了警察大约二百块钱的小费。” 达尼亚当地警察的腐败情况，陈楚当然是早有所闻。在达尼亚，某些居民失窃后甚至都不会向警方寻求帮助，因为警方有可会向报案者索贿。 “五箱货物……他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陈楚叹了一口气道：“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 可以算是抢了吧？” “欧老板今天也是这样认为。”张亦诗出声道：“小偷很有可能开着皮卡或者面包车……他们撬开店铺大锁后，直接从我们仓库搬走好几箱货物。” “等明天到保安公司请一个本地的保安吧。”陈楚摇了摇头，缓缓地出声道。 “请保安？”张亦诗皱了一下眉头，道：“请保安好像不便宜吧？” 达尼亚的安全局势虽然算不是很好，但也算不上很差，罗蒙港也算是达尼亚比较安全的城市。这种情况下，像他们这样的店铺很少有人请保安，毕竟，一位保安每个月的工资可是要好几千块钱人民币。 “安全第一。”陈楚缓缓地道。 和十年后中国人满街走的情况不同，二零零五年来到非洲经商的国人，都是较有冒险精神的人，最起码，也是那种胆子比较大的狠人。就像是李聿明那样，对肯干达的骚乱竟然可做到淡然处之的境界。 但陈楚现在面对的情况却不同。电话中张亦诗跟他提过，在整条古内罗大街上，只有两家店铺失窃，其中一间甚至没有货物失窃的情况。 为什么两家失窃，就偏偏有陈楚的店铺呢？而且，他们在偷东西的时候，为什么就一定要偷走陈楚的货物？ 但凡做贼的都有销赃的渠道，偷几百条裤子想找到销赃下家，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 早上得知盗窃案大概情形后，陈楚在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有可能又是林海在背后的谋划。 林海是一个喜欢剑走偏锋的人，也是一个做事从来就不问对错的人……他搞这些小动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想到林海，陈楚马上打一个电话给李松。 “师傅，这几天，捷华制衣厂那边有没有生产林老板的货物……没有吗？好的，我知道了，有空的再联系。” 张亦诗一直在观察着陈楚的脸色，在陈楚打完电话后，她好奇地问道：“老板，林老板那边没有向捷华厂下订单？” 陈楚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有，不过并不多……比较麻烦的是，他们下的订单是我们十天前上的那一批新款。” 张亦诗的眼睛眯成月牙形，询问道：“老板，你说他们向捷华厂下单数量并不多，那是不是说，他们有可能会像上一次那样，向其他制衣厂下单然后用处理价将货物提走？” 林海诈骗之事，其他店员们不清楚，但两位店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有可能，不过……我们就是想想防，也防不住他做这样的事。” 在上塘镇，有着二千到三千家的牛仔裤生产厂家，其中大部分都是中小型企业。林海在国内的马仔想找到合适的厂家诈骗，并不算一件很难的事。 “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陈楚挥一挥手，结束今天的谈话。 第二天早上，当张亦诗去店铺开门时，陈楚到当地保安公司雇佣一位黑人保安。对安全问题不太放心，陈楚还找到专门的器材公司，准备在住所内安装摄像头。 忙完一切事务陈楚后来到店铺，等到下午四点大街人流减少时，陈楚也关好店铺回家。 上一次回羊城前，陈楚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代步。从店铺到住所的驾车时间大约是五分钟，把车开到住所大院门口时，陈楚打开车门，抖动着一串锁钥下车就要打开大门。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大门口十米开外，三位正在闲聊的黑人，齐涮涮地露着狠色看着正在开锁的陈楚，猛地里就像扑食一般冲了上来！ 第151章 ：林海的软肋 副驾位，朱坚无意中看了一眼后视镜，当看到汹涌而来的三位黑人时，他急声叫道：“老板，小心！” 已经将锁钥插入锁芯的陈楚，也是似有所觉。他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三位黑人急速接近面包车，猛地里拉开面包车的中门！ 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一位黑人一把就将张亦诗抓了下来。 “我草！”朱坚立马从副驾位跳下来，脸色涨得通红直奔中门处。 这些黑人的目标不是老板，而是面包车里的人！ “快来人啊！” 面包车中间座位上，还有位前段时间刚招到的店员，他似是吓呆了，等到张亦诗被拉下面包车后，才后知后觉大声用中文叫嚷起来！ 穿着白格子衫衣的黑人拖张亦诗下来后，另外一位黑人直接伸手从张亦诗怀里拉扯着收钱包！ 张亦诗倒在地上，就像是煮熟的龙虾般缩成一团，怀里却是紧紧地搂着收钱包！ “亦诗，松手！”陈楚一个箭步上前，一边急声叫道！ 因为店铺的冶安相对较差，所以每天回住所时，店员们都会△，将当天的营业收入存入到银行或者带回住所。 这帮歹徒，很明显就是看上这一笔巨款！ 当二位黑人正在抢钱包时，另外那位黑人一双眼睛瞪得像鸡蛋般大，带着凶悍之气，他掏出一把小刀挡在朱坚身前，在空中狠狠地比划几下！ “亦诗，快松手！”陈楚立马吼叫一声。 “不……”亦诗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这时，和亦诗坐在一道的店员，拍了半拍以后张于反应过来，他猛地里伸手到面包车外从背后紧紧抱住一位黑人。 陈楚暗暗地咒骂一声，在黑人亮出刀子而张亦诗也不肯松手后，场面已经乱成一团。他急奔到副驾位，抽出座椅下工具箱内一把半米长的扳手和千斤顶！ 拿着刀子黑人张嘴成o形，嘴里发出恐吓的咒骂声，手中刀子时不时地比划着，试图吓走朱坚！ “拿着！！” 陈楚的脸上也带上凶悍之色，他将千斤顶塞给朱坚后，举起扳手双眼通红就冲向划着刀子的黑人！ 拼了！ 那位黑人显然没想到陈楚会在短短几秒内抄到家伙，也没有想到陈楚会如此凶悍，在陈楚抡起扳手时，他沉着一张脸举起刀子向着陈楚反刺过去。 黑人低吼出一声闷叫，他的眉头拧起来，身子踉跄着向后退走一步。 陈楚的扳手重重地打在黑人手腕上，差一点就将他手中的小刀打飞掉。得势不绕人，陈楚抡动扳手，向着对方拿着刀的手臂招呼过去。 朱坚大声骂咧着，双手握着千斤顶也向黑人重重拍下。 金属与肉体交撞后，那位黑人发出一声惨叫后，握着小刀的手在痛楚中松开，小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朱坚的千斤顶重重拍在他身上后，另外一边手握着受伤的手黑人呼叫着同伴就开始退走。 口里大声叫嚷着什么，那位正在抢钱包的黑人，也是腾一下站起来开始逃窜。 只有那位被男店员按抱住的黑人，好不容易摆脱男店员的钳制，就被迎而来的陈楚抡起板手重重地打在手臂上！ 黑人哇叫着挪动几步，扭着腰闪避不经意间被地上的张亦诗绊了一下，一个趄趔差一点就倒地上。陈楚抡动板手重重敲击一下黑人的膝盖，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受伤的脚一滑黑人最后还是倒在地上。 “我草！去死吧！死吧死吧！”朱坚脸色狞狰发出怪叫声，他拿着千斤顶上前重重拍在黑人身上。等到黑人像大龙虾般在地上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痛苦叫嚷额头上沁出冷汗时，朱坚才停下来喘着粗气。 用包装绳将黑人绑起来时，那位黑人依然扭动着身体挣扎。 喘着气按住那位黑人，朱坚冷静下来后，才惊魂未定地道：“老板，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你打掉穿花衬衣黑人的小刀，钱肯定会被他们抢走……以他们这样的体格，一个人可以跟我们俩个对打。刚才真的是太危险了！” 这里还是在大街边，在制服黑人后，很快就有几个路人远远地围观着，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瘫坐在座位上，张亦诗长发微微散乱，眼眸内还带着几分不安之色。 陈楚让另一位男店员报警以后，目光落在张亦诗身上，道：“张姐，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亦诗摇摇头，一双素白的手依然攥着收钱包，似乎怕钱包从她手里飞走一般。 陈楚叹道：“下一次如果有人过来抢劫。收钱包就直接给他们，知道吗？” 张亦诗抬头道：“老板，这里面可是有五万多块……” 这一笔钱，可不算少了！ “就当是破财挡灾吧！”陈楚将扳手放下，道：“幸好他们只有一个人拿着刀子，要是还有第二个人拿着刀子，捅伤了人那怎么办？这些人可是人渣，为了钱他们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陈楚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情境。如果这三位黑人他们拿着的不是刀子而是枪支呢？ 达尼亚虽然没有经历过长久的内战，但在民间还是有一些散失的枪支，即使是在首都卡内城和罗蒙港，偶尔也会发生枪击事件。 曾经有中国商人说过，在非洲，中国人的地位就像白人在中国的地位一般。但事实上，黑人较尊敬中国人是因为中国人财富较多，而正因为中国人是富裕价层，才更可能会成为歹徒的目标。 张亦诗点了点头，嗯一声道：“老板，我知道了。” 陈楚道：“保安公司明天就会安排保安上班，但就在今天下午发生这样的事，我们的运气，有没有这样差？” 陈楚住的地方还算是罗蒙港市中心，只是过了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赶来了。 塞了一些好处费给警察后，警察笑笑咧咧起来，带着那位歹徒还有朱坚到警察局录口供。 不太放心张亦诗的情况，陈楚带着她到附近医院做了一些检查。最后确定张亦诗只有一些皮外伤后，陈楚才松了一口气。打电话给朱坚询问一些基本情况后，陈楚决定绕路到警局顺带将朱坚接回来。 警察局门口，陈楚停下车来等待朱坚。 大约半个小时后，朱坚从警局出来，那一双眉头紧紧地皱着。 “现在情况怎么样？”打开车门让朱坚坐到副驾位，陈楚随口地问道。 “案情已经弄明白了。老板，那三个歹徒在我们住所附过蹲了三天点……他们这一次抢劫，是有预谋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预谋的，要是没有预谋，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店铺的钱包是由张姐保管呢？又怎么知道张姐平时习惯坐在中间座位呢？” “老板你说的对……根据你给好处费的那位警察的说法，他们就连我们一向是三人进出都知道清清楚楚。老板，幸好你今天回来，要是平时只有我们三个人，这一笔钱肯定被抢走了。” “还有其他什么情况吗？” “还有，据那位歹徒交待……他们之所以选择我们作案，是因为在这之前，曾经有一位中国人找过他们……不过，他说我们中国人都长一个模样，所以不是当面指认的话，他认不出是那位中国人。”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脸色冷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陈楚绕路到保安公司，接了一位黑人保安上车。 那位黑人保安穿着普通的短袖上衣，下半身穿着一件浅色军绿裤，在上车时他还咧嘴笑了一下，向张亦诗等人打了一声招呼。但在他上车后，气氛徒然间就变得紧起，因为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暗色光泽类似于ak47之类的步枪。 等到陈楚来到古内罗大街时，他雇佣一位黑人保安这一件事，很快就在华人圈子中传播开来。 下午，朱坚又被召去一次警察局。回来后他带给陈楚一个消息，另外二位歹徒又有一人落网，而昨天晚上那位歹徒，在录完口供后马上送往医院检查伤势，据说他左手手臂的骨头已被打断成两段。朱坚在向陈楚汇报时连叫侥幸，还好他在制服歹徒时止住冲动没有继续下狠手，不然他和老板两人都要进警察局了。 下午人流渐少空闲时，欧景舟也到陈楚店铺串门。 他看了一眼在店门处，像是石佛一般坐着的黑人保安，摇了摇头道：“陈老板，你这有一点浪费钱了。” “几千块，就当是卖一份心安吧。”陈楚笑了笑道。他是暂时不会说昨天被人抢劫的事，更不会说请这一位保镖，也是为了防止某些有心人继续闹事。 没有再提保安这一件事，两人很快就闲聊起其他事。 华人圈子就这么小，欧景舟就算不是很八卦的人，也会提到陈楚不在罗蒙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 “陈老板，在古内罗大街生意做得最好是陈老板你，但是最会泡妞的还是林老板。”欧景舟笑道：“你还没有见过林老板的女朋友吧？啧，那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前二天他女朋友刚到罗蒙港，说不定林老板现在还在陪着她四处游逛呢。” 女朋友？ 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头脑中似乎抓住前世的某些记忆。 第152章 ：底细 欧景舟前脚刚刚离开陈楚店铺，一位长着厚重嘴唇，肥臀丰胸的黑人年轻女子就挪步进入陈楚的店铺，向陈楚咧嘴一笑以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朱坚身上。 这位是隔壁批发店的店员，据说和朱坚正打得火热。下午，古内罗大街人流渐少， 店铺也没多少客人，在非洲这个散懒之地，不少店铺的店员都开始自由活动。 没有多理会他们俩人，陈楚坐在收银台前，想到前世时李松曾经提到过的一件小事。 林海在大学时就和一位很有钱的富家女谈恋爱，不过，到最后俩人还是分手了。 前世时，林海在陈楚的眼中就是一个路人，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林海为敌，所以，他也没有主动打听过林海私生活情况。毕竟，像他们这样的商人，彼此之间的交谈或者说交流，实际上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前世时候，陈楚只对林海的非洲商业模式比较感兴趣，所以很多事问李松得问得比较细，但对林海的私生活他是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上面那条信息，是李松在偶尔间无意提到过的。 “女朋友？富家女？有点意思……”∵↗，陈楚低声自语一句，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老板，你在说什么？”正在旁边整理着裤子的张亦诗，好奇地问道。 “亦诗，你以前读大学的同学，有没有那一位在大学的时候就赚几十万上百万的？”陈楚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好像没有……”张亦诗笑道：“不像这二三年，我们那时候能考上大学的人比较少，就算是考上大学的同学，除了二三位比较熟的朋友，其他的都已经很少联系了……” 她和他们之间，已经渐渐地形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 陈楚没有多问什么，他只是想到十年后的一些情况。 似乎在进入新世纪后，大学生创业就成为一个热门话题。林海当初在校园里倒腾着那么种生意，也算是大学生创业吧？只是，他这样倒腾到底赚了多少钱呢？ 对这一点，陈楚倒是很好奇。 旁边，朱坚正咧着嘴笑和黑人女子交谈着。等到黑人女子离开店铺时，朱坚送着她出门口，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 不过，当他看到陈楚正似笑非笑地果着他时，他脸上笑意立马收敛下来。 “老板……”朱坚不安地道。 “非洲妞这么热情，泡非洲妞是不是很爽啊？”陈楚眯眼问道。 朱坚嘿嘿地笑起来，没有说话。 “管住你自已，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陈楚直视着朱坚，认真地道：“我是不希望你离开非洲后，还在这里留着一个中非混血儿。还有，达尼亚不同国内，这里艾滋病的阳性率是5%。洁身自好总归没有坏处。” “我知道了。”朱坚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道。 “今天赵老板生日，晚上我就不回去吃饭了，等一下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陈楚心向众人提醒一句道。 然后，他又指着那些仿制林海店铺的款式，道：“还有这些裤子，从明天起每条降价二块钱出售。” 也是时候继续压制林海了。 ——分界线—— 古内罗大街上有六家华人店铺，平时大家聚到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像是某位老板过生日这样的事，肯定是要聚到一起吃一顿便饭的。 夜色渐渐暗下来，陈楚进入赵老板住所时，大厅内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 “陈老板，你可算是来了。”一位满脸红光、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起来，他挥动着胖手招呼陈楚道：“坐，随便坐！” 陈楚笑着应一声，目光在大厅内扫视。 几位老板正围坐在茶几边谈笑着，最边的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波西米亚风格长裙女子。 玉白的瓜子脸上，镶钳着一双微大的眼睛，在看到她的时候，陈楚一下子就想到后世在朋友圈子晒出锥子脸自拍的美女。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虽然坐在人群当中，但是却像和人群格格不入一般。 在他的旁边，林海坐在真皮沙发手上，一脸柔和的笑容。 这位女子很明显就是林海的女朋友。俩个人紧挨着坐下，显得较为配对。 “陈老板，来了？”其他老板纷纷和陈楚寒暄着。 陈楚回应几声，目光却落到林海的身上。 林海抬起头看着陈楚，脸上柔和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这一位是林老板的女朋友吧？”陈楚坐到女子的身边，微微一笑地打招呼道：“林老板，不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给我们认识认识吗？” 林海的脸色，微微一冷。 陈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阿海，这一位是……”林海的女朋友，盈盈一笑后向林海投出询问的眼神。 “你好，我叫陈楚，就在罗蒙港这里讨生活，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没有等林海出声，陈楚很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道。 “我叫马晓薇，很高兴认识你。”女朋友带着笑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相比起其他看起来草莽气息较重的老板，马晓薇似乎对陈楚更有好感，她甚至主动向 陈楚伸出手。 陈楚和马晓薇握手时，林海的眼角浮现出一条淡色的青筋，背对着马晓薇不着痕迹地瞪一眼陈楚。 姓陈的，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陈楚嘴角露笑，直接选择无视林海。 “陈老板，最近你们店铺生意怎么样？听说，你们今天请了一位保安？”林海的手放在马晓薇的肩头上，露出浅笑出声道。 这算是示威吗？ 想到昨天的险境，陈楚的心头也是腾起一股火苗。还好他们运气好，到最后也没有什么人受伤。 林海，这是要激怒他吗？ “没错。”陈楚笑道：“现在罗蒙城也不安稳啊，请一位保安就多一分心安。” 看着脸色如常的陈楚，林海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疑惑。 跟据他收到的消息，昨天陈楚被抢劫的时候，反过来将一位黑人抓住送到警察局。难道说，警察到最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吗？而陈楚，也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吗？ 陈楚又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店铺才被小偷光顾，昨天在家门口差一点又被人抢劫。” “陈老板，你被抢劫了？那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不早说？”欧景舟一拍大腿，恍然道：“怪不得你要请一位保镖呢！” 几位老板，也是哄的一声就议论起来。 “这里不是国内，大家平时还是要小心一点，进出的时候尽量要结伴。”周老板提醒道。 “小心总归没有大错，我在这里做生意也有差不多三年，住所以前就被人偷窃过。”也有老板侥幸地道：“不过还好，那一次没有损失什么贵重物品。” 和其他人不同，林海在这时只是笑了一声，却没有出声附和。 此前，陈楚只有九成把握猜测昨天的事是林海干的，现在看着林海嘴角笑容，陈楚终于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一件事，就是林海干的！ 陈楚眼内，由不得闪过一丝冷色。 “陈老板，昨天晚上没事吧？”马晓薇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之色，缓缓地出声问道。 “我倒是没事。”陈楚道：“只不过我们店有一位女店员，手臂在抢劫时躺在地面被擦伤了。” 马晓薇轻张嘴唇，道：“没有来非洲之前，林海就跟我提过非洲不像平常人想像的那么危险。所以我还以为非洲比较安全的呢，没有想到，在陈老板身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能是林老板不想让你太过担心吧？”陈楚看着林海，笑道：“林老板，你对你的女朋友真好。” 听到这一句话，马晓薇紧紧挨了一下林海，脸上现出热恋中人的柔和笑容。 林海脸色渐变，不知道陈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也是笑道：“薇薇，不用怕，像陈老板这样的事还是很少会发生的。” “难说。”陈楚摇了摇头，道：“在非洲人命可不像国内那样金贵。那怕是有一点显露钱财都容易被人盯上。而且在非洲这个地方，要防止的不仅外国人，还包括从国内来的人。马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吧？因内的一些准黑社会组织，现在也跟着出海，在非洲的中国人出事，一半是当地黑人搞的。还有另外一半则是自已人搞的。” 其他人听着陈楚的话，焦点都落在黑社会几个字眼上，只有林海一人听清楚陈楚话里的意思。 “马小姐，平时你应该劝劝林老板注意安全，要是林老板出现像我这样的事……” 陈楚带着笑，目光直视着林海，道：“林老板，出门的时候，你也应该多多注意安全。肯尼亚不同我们国内，不少抢钱的歹徒可是有刀有枪的。被劫持者如果稍有反抗，歹徒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听着陈楚像是很随意的声音，林海的额头上现出一条青筋。 这算是威胁吗？ “谢谢陈老板关心，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各位老板，你们大家也要注意一下安全。”林海咬着牙齿道。 酒桌上，几位老板因为马晓薇在场的原因，倒是收敛几分粗犷。等到吃完喝足以后，众位老板马上叫呼着开台打麻将。 陈楚最先上场摸了第一圈牌。一圈过后，输牌的陈楚摇了摇头，道：“最近这手气和运气都不是很好，林老板，不如你先替我摸一圈？” 正在观战中的林海还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欧景舟就笑骂起来：“林老板，还是你来吧，陈老板哪是什么手气差，他那是技术烂，和他打麻将都没多少意思，你就替一下他。” 林海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出声道：“那我就摸一圈，摸完这一圈，我们也得回家了。” 麻将台边上，一位老板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马晓薇远远地坐着，轻轻地皱起眉头，显然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境。 “马小姐，到阳台外面吹吹风？”陈楚走过来，直接地出声邀请道。 马晓薇看了一眼正在专心打麻将的林海，嗯了一声站起来。 风从阳台外吹来，带着阵阵的凉意。俩人虽然站到一起，但却刻意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陈老板和阿海很熟吗？”站在阳台处看着不算明亮的灯光夜色，马晓薇主动地询问道。 “熟，我们俩个可不是一般的熟悉的。”陈楚的声音间，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马晓薇笑道：“是吗？阿海在这边有熟人帮衬，那我也就放心多了。” “马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衬’林老板的。”陈楚嘴角一扬，道：“以前林老板聊天的时候，也提到过马小姐你呢。” 听到这一句话，马晓薇眉色一扬显然来了兴致。 热恋中的人都很想知道对方对自已的评价。 她笑着好奇开玩笑道：“哦，林老板，阿海有没有在我背后说什么坏话啊？” 陈楚笑道：“坏话他倒是没有说过，反而，他说过如果没有你们家的支持，他不可能到非洲做生意。” 提到这个话题，马晓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倒是不支持他到非洲做生意，但他说这边市场生意很好，一定要来到这边做生意，以他的脾气根本就没有人能劝得住……我老爸只能支持了他一些资金。” 陈楚的嘴角又是一挑。 果然！ 一直以来，陈楚都对林海的资本来源感到不解。 林海，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么资金本钱的？ 上一次和林海接触时，放下心防的林海直言他的家境不算很好，只是在大学时做过好几种生意，但是，就是这些生意能让他赚几十上百万吗？ 对这点陈楚一直保持着怀疑。像他们这盘生意没有好几十万的资金，跟本上就没法运转。而现在林海在达尼亚有两家店铺，维持运转的话最起码也要一百万以上的资金。更何况，他们两家已经打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价战，林海一直都处于亏损之中，却还可以支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他的资金来源，就很值得怀疑了。 前世，陈楚仅接触过一位在大学期间赚得二十万的学生。像前世的那些“大学生创业者”，创业超过七成都是以失败告终，只有一部分在走入社会后，财富才开始大规模增长。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成为盖子和马克的人到底是少之又少。如果林海是这样的牛人，他也没有必要和陈楚竞争这条非洲商路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非洲对于陈楚这样的制造商来说，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对于林海这样的局外人来说，那就不一定了。 “阿海他非得到非洲这边来，去年十月份，他在羊城贷款卖了一套房子，今年年初，他就把房子卖了到非洲做生意。”马晓薇淡淡一笑，道：“他的本钱不是很够，我爸才借给他五十万，他才能到非洲做生意。陈老板，阿海和你提过这一件事吧？” 陈楚含糊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我看阿海最近的资金链，好像比较紧张。”陈楚试探地道：“我们前二三次见面，他的脸色好像都不是很好看……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欠了他一二百万的那样。” 听到陈楚这个比喻，马晓薇却是“噗”的一声笑起来。 “是吗？有可能吧，陈老板，阿海说最近他们家店铺附近出现同样是做牛仔的店铺。现在双方正在进行价格战，阿海说只要坚持到另外一家牛仔店倒闭，只剩下一家他们家店铺肯定营利！” 陈楚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天空繁星上去。 马晓薇怎么也想不到，她所说的另外一家牛仔店的店主，就在她的面前吧？ “我也觉得他最近的资金链好像真的很紧张……”马晓薇道：“他有意向我爸开口借钱，在电话里他也跟我暗示过三四次这一件事。” 马晓薇的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一副我知道你的表情。 隐隐间，她有一种直觉陈楚是有意过来接近她的。 在马晓薇的目光下，陈楚的嘴角抽动一下。马晓薇不会是认为他是林海的说客吧？ “陈老板，阿海有意再向我父借三十万块，但是，我爸很有可能不会再借钱给他。”马晓薇还真的是将陈楚当成是林海的朋友，道：“当初，我爸借钱给林海的时候，曾说过林海是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他相信林海能开拓出一番事业。” 听到这句话，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不得不说，马晓薇的父亲的目光十分精准。 林海，的确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马晓薇父亲这是将林海当成是准女婿看待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的父亲有没有料到，马晓薇和林海的恋情到最后是以分手结束呢？ 如果说，马晓薇的父亲知道这一件事，他还会不会继续借钱给林海呢？ “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陈楚微微一笑，道：“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和林海聊一聊。对了，你能把你爸的电话号码给我吧？我有一些事想和他聊一聊。” 第153章 ：蓝天白云 第二天，古内罗大街。 太阳沉沉向西边落下，给头部顶着货物走在大街上的商人们拉下长长的背影，午后的炎热还没有散去，陈楚走出店门外，只觉得路面上带着烤箱一般的灼热。 朱坚正从外面回来。经过旁边批发铺，他还很有兴致地和那位黑人女店员调笑几句。但当看到陈楚直瞪着他后，他忙着上前三四步，嘻笑道：“老板，我已经去林老板的店铺打探过了。” 陈楚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店铺款式比昨天没有什么新变化，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今天好像也请了一位保安。无缘无故的，林老板怎么也请保安呢？不会是林老板也被人抢劫了吧？” 陈楚嘴角却是扬起来。昨天晚上他和林海交谈的时候，语声音隐隐带有威胁的意思。 很多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可以使用，我也一样可以使用！ 如此的做法只能证明林海心里有鬼。在做过亏心事以后，他担心来自于陈楚的报复。 “打扫卫生，准备收档吧。”陈楚摆了摆手，向朱坚示意道。 ±∝，“嗯，好的！”听到可以下班，朱坚呼的一下就应声道。 陈楚拿出手机，找到昨天晚上新存的那个电话号码。 昨晚，陈楚和马晓薇交谈良久。在将他当成是林海的朋友后，马晓薇放下心防谈了很多事。最后他不仅拿到马晓薇父亲的电话号码，甚至还打听到马晓薇父亲的一些情况。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达尼亚时间比北京时间早五个小时，北京时间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刚好适合打电话长谈。 陈楚按下那个电话号码。 马劲波是一位家具经销商，在他手上有四五个家具卖场。每天他都会不定期的到不同门店巡查。这一天早上，他刚刚检查完家具场的情况，很突然地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达尼亚”几个字，马劲波按通接听键。 “喂，你好，你是那一位？” 十几分钟后，非洲。 挂掉电话时，陈楚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一件事能不能不成，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陈楚自语一声，道。 陈楚拿着电话，顺带打电话给冯希凡。 离开羊城前，陈楚留给冯希凡几张图片，他跟冯希凡说过，等他确定后就生产图片上那几个新款。 这个时候，也应该生产这些新款了！ 当天晚上，陈楚刚刚吃完饭不久，就按到王少君的电话。 “喂，是阿楚吗？吃完饭没有？”王少君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吃完，王老板，怎么就这么有空？”陈楚出声问道。 “阿楚，我找你有事。”王少君寒暄完后，马上问道：“阿楚，你的那一张图片我看过了。你要的那种颜色效果，我觉得比较难做得出来。” 王少君看到的图片，是陈楚离开羊城前，留下的经过电脑特效处过的图片。 图片上是显示的是普通款式的裤子，但裤子的洗水效果，却是王少君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刚看到图片时，让王少君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想过，牛仔裤竟然可以加工出这一种效果！阿楚是怎么想到把裤子加工成这种颜色效果的？ “蓝天白云”洗水法在很早以前已经出现。但在二零零八年后，这种洗水方法出现一种改进的版本。 蓝天白云原本的意思，指经过这种洗水法加工后的裤子，呈现出来的颜色像天一样的蓝，像云一般白，蓝白色差交错。但二零零八年出现的改进版和以往板本不同，以往蓝天白云洗水法洗出的裤子带着暗色，而改进版洗水过后的牛仔裤更接近天的原始蓝色，在裤子的表面更有一层像打上蜡般的光艳颜色。 这一种洗水法刚出来时确是惊艳很多行业人士的眼球，并且曾经流行较长一段时间。不过，到陈楚重生前，这种洗水方法却慢慢地沦为牛仔裤工艺的一个小品种。 洗水过后裤子颜色鲜艳是蓝天白云改进版最大优点，但也是蓝天白云改进版最大缺点。这种鲜艳颜色比较受十来岁的青年、儿童喜欢，但却不太受二十岁以上主流人群喜欢，那怕是在蓝天白云最流行的时候，它依然是一个小品种，而等很多追求时尚和流行的人新鲜感消失后，这个品种就更受人冷落。 不过，非洲情况和国内的情况不同。和国人追求内敛不同，非洲人的穿着相对较为张扬。蓝天白云改进版刚出来在非洲就受到极大的欢迎，用这样洗水法加工后的裤子，在非洲部分地区的销售极为火爆。 在陈楚看来，这是最适合非洲市场的洗水方法。 王少君道：“以现在的条件，我们洗水厂根本就洗不出这种颜色效果的裤子。”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 蓝天白云改进版的效果不能洗出来吗？ 以王少君的技术也没有办法弄出来的话，那为了生产出这样的裤子，陈楚不是得求助更大型的洗水厂？ “王老板，相信你也能看出来，这种颜色效果的裤子以前从来就没有人洗出来。”陈楚道：“想想办法解决这个技术问题，到时候如果真的洗出这种洗水效果，你可以用这这种洗水厂帮其他制衣厂加工货物……我个人没有任何的意见。” 陈楚当然没有意见。毕竟，他只是向王少君提供效果图。作为技术人员，王少君把这种洗水方法研究出来后，他才是真正的发明者。而且，以陈楚对国人强大学习能力的了解，在王少君发明这一种洗水方法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洗水厂同行仿制跟进，这种洗水方法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普级开来。 “不过，王老板你要保证，在帮我们加工完第一批裤子一个月后，才能帮其他制衣厂加工货物。”陈楚出声道。 这一种工艺越迟泄露，对陈楚的好处就越大。羊城有那么非洲商人，这一种洗水方法越早泄露出去，越早就有将用这种洗水法加工的货物流入到羊城的批发市场，非洲商人也越早将货物贩运回他们本国。如果这些商人有来自肯干达或者达尼来的，自然也免不了与陈楚竞争。 “王老板，用这种洗水法洗水的第一货，是运往非洲市场的。这一批货起码要在海上漂二十天。”陈楚出声道：“我们在羊城的档口，也在货物到达非洲后才上这种工艺加工的新款。”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月之内，这种洗水法不可能从陈楚方面泄露出去！ “这个……”王少君沉吟了片刻，陈楚的这个条件的确是很让他很心动，作为一位牛仔裤工艺制作者，他自然看出这种洗水工艺巨大的市场潜力。 这是一种全新的工艺。有了这种洗水工艺，他们洗水厂必定会招揽到更多客户！ “陈老板，我觉得要做出图片上的那种效果，就要和生产洗涤剂的工厂联系，让他们改进洗涤剂配方。”王少君道：“这种洗工艺要求的洗水浆，和其他洗水浆不太一样！” “那好吧，你就联系一下洗涤剂工厂，看一看他们能不能生产出那样的洗水浆。”陈楚道。 第二天晚上，王少君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 “陈老板，洗涤剂工厂已经确定，他们可以配制这种洗水浆……二天后，他们就可以生产出这一种洗水浆。” 挂掉电话以后，陈楚的眉色飞扬起来。蓝天白云改进版要求专门的洗水浆，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这是一个技术门槛。在这个市场上，就算是有竞争对手拿到蓝天白云的洗水版，但竞争对手合作的洗水工艺厂没掌握这种洗水工艺，他们也生产不出这种裤子。就算是洗水工艺厂有开发这种洗水法潜能，但因为没有相应的洗水浆也只能徒呼奈何。 林海还有和他合作的捷华厂，他们又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破解这种洗水方法呢？ 林海的资金，还能不能撑到破解这种洗水方法的时候呢？ 对于这一点，陈楚很想知道。 六月份很快就过去。 七月份，达尼亚最热的季节终于到来，陈楚和林海的竞争依然在继续着。 林海的店铺内。 站在店门口处的那位保镖，在出了一头热汗后，也是进入店铺喝一杯水纳凉。 林海正坐在收银台前，看着外面猛然的阳光，一双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周老板餐会后过后也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在这其间，他们店铺和陈楚店铺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上个月的劫案也已经结案。六月底，最后一位抢劫犯已经归案，昨天法院开庭审判三位劫匪，每个抢劫犯都被判了刑期。 在林海的眼中，达尼亚很多政府部门都很懒散。而这一次有关方面却如此积极，让林海由不得怀疑陈楚在私下是不是走了某些灰色通道。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林海更关心的是陈楚在二周前到达的那一批货。 那一批货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处理货。陈楚将处理货物的定价定在比他还要低的水平。现在，他们在处理货方面也开始打价格战。林海店铺原本还有盈利的处理货，也进入到亏损状态中。 陈楚做处理货生意的做法让林海感到迷惑。陈楚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陈楚是制造业主，不像他那样要向其他制衣厂下订单，要给制衣厂赚一个环节的利润。陈楚因为有制造环节的利润，打价格战就算是有亏损，亏损度应该比他要低才对。理论上说，陈楚不是应该扬长避短，大力推销正规货吗？ 陈楚进入处理货市场，难道是想将他驱逐出达尼亚处理货市场吗？ 这时，他们店铺的一位店员，却是急匆匆地进入店铺内。 “老板，我刚才到陈老板的店铺看过了……他们的店铺，现在刚一批新款，一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新款！”那位店员，喘着粗气急声地道。 林海的眉头轻轻地挑起来。 一个多小时，林海从一位比较熟悉的批发商处，拿到陈楚新款的三条裤版。 林海将三条裤子放在收银台上摊开观摩着，其他的店员们，也是纷纷地围了上来。 “这些裤子怎么可能这么鲜艳？” “是不是布料的问题？” “这是一种新的洗水方法！”作为一位接触牛仔行业有一段时间的老手，林海的双眼猛地里一张，很快就做出这样的判断。 看着这几条裤子，林海的心中就涌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些牛仔裤洗水和国内货完全不同。国内同样款式的牛仔裤，深沉低敛几乎可以用于出席商务场合。但是，这些牛仔裤却完全不同，颜色不显鲜艳但显得光艳。这样的款式，就是为非洲市场而专门设计的！ “老板……”一位店员站在林海身侧，他看着那条牛仔裤，向林海建议道：“这样的牛仔裤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如，我们拍几张照片传回去给捷华制衣厂，让他们看一看这一批货是用什么工艺生产出来的？” 林海点了点头。 古内罗大街虽然是罗蒙港重要的商业街道，但基础设施方面依然不是很完善，网络建设差网速像乌龟一般的慢。平时传送图片和文件林海就觉得比较慢。这一次的传送速度，林海更是觉得漫长。在这样的闷热天气中等待，就连经历较多的林海也生出一种急躁的感觉。 必分钟后，手提电脑屏幕上终于有所回应。 “没有？就连张老板还有版房的设计师，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裤子？”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林海的脸上闪烁着，林海却是愣怔住了！ 林海的脸色一沉，马上又打一个电话回国，询问他在国内聘请的设计师傅。在得到对方的回答以后，林海的脸色越加阴沉。 那位设计师也是没有见过使用这种工艺处理的牛仔裤！ 林海想到前二三周，陈楚新进的那一批处理货，很快就有了明悟。 陈楚之所以进那一批处理货，是为了把他拖入到处理货的价格战中……陈楚的真正目的，是在处理货和正规货两条战线上合击，将他驱逐出达尼亚市场！ 陈楚现在把握的时点，是一个很好的时点！ 林海很明白，现在他已经不能再经得起任何的价格战。 这一次到非洲做生意，他本人出了一半资本，而另外一半则是他女朋友家的资助。 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向女朋友父亲提过希望再多借三十万，但是，女朋友父亲一改以往亲和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淡起来；女朋友父亲不仅不肯向他借钱，反而以最近资金周转困难为借口，要求他还钱！ 难道说，他真的要结束在非洲的这一盘生意吗？ 他不甘心。 看着收银台上的那三条裤子，他出声道：“把裤子用快递寄回到捷华制衣厂吧。” 现在，只能希望捷华制衣厂方面，尽快地破解这些裤子的制造工艺，从而进行仿版！ 陈楚一边。 这几天，店铺的人流量比以往增加不少。和陈楚意料中一样，蓝天白云改进版在非洲地区极受欢迎，虽然第一批次仅仅运来十三款产品，但这十三款产品的销量却是占据店铺总销量的40%。 而在肯干达市场方面，也传来一个让陈楚感到意外之喜的消息。肯干达牛仔店铺蓝天白云改进版的销量也是极为火爆，甚至，正是依靠着蓝天白云这个品种，陈楚的店铺在肯干达方面终于撬开市场。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陈楚的脸上也是带上笑意。 在服装行业，一些时尚品牌凭借着某个款式打开某个新市场的事时有发生。某些古老没落的品牌凭借着某一款产品起死回生的例子也不少见。只不过，陈楚没有想到，这样的事竟然也有发生在他的身上。 陈楚心想，是不是应该借着这个东风，继续开第四家牛仔批发店呢？ 一周的时间对于春风得意的陈楚来说分外短暂，但对于林海来说却是分外漫长。 从达尼亚寄出的快递终于到达了捷华制衣厂。 捷华厂办公室内。 张海潮看着那三条裤版，脸色很是复杂。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洗水方法？陈楚是怎么弄到这样的洗水板的？” 作为一位业内人士，他很快就敏锐地觉悟到林海的险境。 “这样的大货在陈楚的手上，林老板还怎么跟他竞争？” “马上联系洗水厂，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出同样的洗水版！” 但是，就在一天以后，当得到各家洗水厂反馈的消息以后，张海潮脸色算不上好看。 “通知林海……我们真的做不出这样的货物。” 非洲。 得到捷华厂的回复以后，林海的眼色沉了下去。 这一批裤子，如果要是没法做出来。那么他们家店铺将会一直处于陈楚的压制之下，要是没有新的资金注入，那么，他们迟早都会被陈楚店铺给耗死掉！ 第154章 ：林海败走 非洲是一个懒散的地方，和国内相比，陈楚在达尼亚的生活节奏就像是摄影慢镜头回放般的慢。 但在七月未的一天，林海店铺的一位店员突然找上门来，说他们老板希望请陈楚吃饭，打断陈楚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 这样的邀请，不仅让陈楚下属们颇为惊讶，就连陈楚本人也感到意外万分。 那位店员离开以后，经常嘻皮笑脸的朱坚脸色变得认真，他向陈楚建议道：“老板，不要去理会林老板，我觉得他肯定不安好心。” 陈楚笑问道：“他怎么不安好心了？” 朱坚哼了一声，道：“老板，你看，现在我们家把他压得那么紧，林老板现在约你吃饭，肯定是有求于你，说不定是想向你求和。” 陈楚笑了一声，问道：“求和？怎么求和法？” 朱坚道：“他有可能会要求我们两家店铺限价，确定产品最低销售价格……这样的话，他们家店铺有钱赚，我们赚的钱也更多，哼，上一次我跟林老板提过这个建议，他直接拒绝了我。现在，他终于反过来要求限价了吗？” “你想《↖，得太多了。”陈楚摇摇头，缓缓地道：“他肯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林海应该很明白，提出这样的要求，陈楚根本上就不可能答应。 “朱坚，不要忘了，林海曾经说过，在古内罗大街上两家店铺到最后只能留下一家！” 朱坚听到这一句话，脸上忍不住现出一丝笑意。 林海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将这一句话还给林海。 ———— 彼利餐厅是古内罗大街附近的一间中档餐厅，古内罗大街的批发商们偶尔也会到这里吃饭。 这是一间西餐厅，餐厅内正播放着一阵柔和的音乐，坐在餐厅内二三人围成一桌，浅笑轻声交谈。 红烧牛排，清蒸猪蹄……坐在餐桌边，陈楚可以看出，林海为了请他吃这一顿饭花费不少。 没有免费的晚餐，林海这是有求于人了。 “林老板你太客气了。”陈楚拿起餐刀，向对面的林海道一声谢。 达尼亚的物价水比国内要高很多，餐厅收费自然也不例外。像这样普通的四五道菜，收费起在码在九百元达尼亚币以上。 “难得请陈老板吃饭，应该的。”林海微微一笑，缓缓地道：“虽然我和陈老板一直是竞争对手，但说一句心里话，我对陈老板一直没有什么恶意。” 陈楚就像是听到这个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一般笑起来，他直接反问道：“请人抢劫我们店铺的货款，还算是没有恶意吗？” 林海的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道：“这是一种竞争方式罢了，这不是针对你个人的做法。不管面对的是你陈老板，还是其他什么张老板，赵老板，我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事。” “陈老板，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指使劫匪抢劫你。我只是向他们提供了一些关于你的情报。” 听到林海的说法，陈楚只是摇了摇头。 从警察局处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林海的做法，跟指使有什么区别呢？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种名叫底线的法则。但在林海的身上，这种底线法实在是太低太低了。 或许对于林海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任何手段吧？ 就像现在，为了达成自已的目的，可以对竞争对手说任何的花言巧语。 “林老板，有话你就直说吧。”陈楚直视林海的双眼，道：“这一次请我来吃饭，到底有什么事。” 林海叹了一口气。 “陈老板，我想退出非洲的市场。”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消息，陈楚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林海，就这样认输了？ “陈老板，我和你都是中国人，这一次打价格战，我和你都没有拿到一点好处，最后受益的只有当地黑人，所以，我希望在我走之前，我们能合作一次。” “合作？”陈楚笑着问道：“那你说一说，我们俩应该怎样合作？” “很简单，我希望陈老板你能盘下我在罗蒙港和卡内城的存货。”林海微微一笑，缓缓地道：“我们店铺如果清仓降价存货的话……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陈楚点了点头。 林海说的有一定道理。打价格战最大的后遗症，就是在打完价格战后如何在客户不流失前提下提高货物售价。林海在临走前降价处理货物，肯定会打乱市场现有的价格体系。林海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留下来的陈楚却要想方设法恢复正常的价格体系。 林海的话，既是要求，也是威胁！ 陈楚防止林海手头上货物冲击市场的唯一方法，盘下那一批货，慢慢地提高货物的批发价格，慢慢地将这一批货清理掉。 “林老板，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呢？”陈楚喝一口饮料，很好奇地出声问道。 “我相信陈老板你能看出现在的局面……林老板，这样的做法对你有好处。”林海看着陈楚，脸色依然是一片平静：“我给你的清仓价，比我进货价还要便宜好几块钱。” 陈楚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得不说，林海看人还真有眼光。如果是普通的竞争对手提出这样的要求，陈楚当然会从善如流，接手这一批货物。 但是，在林海私底下搞那么多小动作后，他又怎么可能答应林海的请求？ 林海想要全身而退，陈楚却偏偏不让他全身而退！ “林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陈楚叉起一块猪蹄，道：“我的心胸没有林老板想的那么开阔。” 林海的脸色僵了一下。 第二天。 当外出查看敌情的朱坚汇报说，林海店铺开始将货价降价出售后，陈楚愣了一下。 果然，林海要离开达尼亚市场了！ 有着前世的经验，陈楚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在非洲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林海会不会以跑路的方式离开这个市场？ “老板，我们是不是也跟着降价？”朱坚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问道。 “降吧，除了蓝天白云外，其他正规款式的裤子都降七八块钱达尼亚币。”陈楚出声道。 在与林海打三四个月的价格战后，陈楚第一次地将价格降到成本水平。 林海店铺内。 当林海听到陈楚店铺降价的消息后，他的牙齿由不得咬起来，咯咯作响。 昨天晚上，在向陈楚提出那个要求前，他就想到过两种可能：陈楚不答应他的要求，他按原计划降价抛售裤子；陈楚答应他的要求，他从非洲市场上全身而退！ 他从来没有过第三个可能：陈楚竟然也会跟着降价。 陈楚这样的招数，根本上就是损人不利已，就是为了专门恶心人！ “陈楚，这样的做法，对你有什么好处？到底有什么好处？” 林海在心头怒然大吼着。 然后，林海店员的店员们，第一次看到他们较为沉稳的老板，第一次摔东西发脾气。 降价后，陈楚没有犹豫，立马打电话回羊城。 羊城，上塘，捷华制衣厂。 下午五点钟，准备外出的张海潮，很突然就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喂，你好，哪一位？”张海潮按下接听键后，随口就问道。 “张老板，你好，我是陈楚。” 听到电话中不算陌生的声音，张海潮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 “陈楚，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张海潮没好声好气地问道。 他不认为，陈楚打电话给他会有什么好事！ “张老板，这一次打电话给你，是要向你通报一件事。”电话中，陈楚的声音，依然不徐不疾：“林老板这一段时间，好像正在挂牌低价处理店铺内的货物。” 听到这个消息，张海潮的眉色轻轻挑起来！ “张老板，我想林老板很快就会结束达尼亚的生意……不知道林老板有没有欠你们捷华制衣厂的货款呢？” 张海潮沉默了一下。 林海当然有欠他们制衣厂的货款。这个货款数字虽然说不上很大，但也不能算是小！ “陈楚，你觉得你贸贸然地打个电话给我，胡言乱言会我就会相信吗？” “看来，林老板是真的欠着张老板不少货款……”电话那头，陈楚像是确认什么事一般，笑了一声道：“张老板，在我们业内虽然有赊账陋习，但是张老板也要看人赊账啊，像林海这样的人，你觉得真的能信得过吗？” 张海潮依然沉默着，一双浓眉却是拧起来。 一直以来，张海潮都很清楚，林海在陈楚的竞争当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而在林海将那三条蓝天白云洗水的裤子寄回来以后，张海潮就有一种预感，林海在非洲的市场上形势更加恶劣……陈楚这个电话，在张海潮看来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对于张海潮来说，他和陈楚有着极大的私怨。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当然不介意用一些手段为难和打击陈楚。 但是在关系至切身利益时候，张海潮却是有着商人一般的算计。在非洲市场上，与陈楚竞争就像是进入到泥潭一般，继续支持林海在非洲上扩张，是将捷华制衣厂也拖入这个泥潭。 林海的败象已露，他们根本上就不应该继续支持林海这个无底洞。 “张老板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到通过其他方法求证。”陈楚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张海潮微微沉默几秒，他的心中就有了决断。 “我知道了”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张海潮就就将电话挂掉。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陈楚却是笑了起来。 然后，他又拔打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马老板是吗？林海最近好像不太安分啊！” 三天以后，随着一辆飞机降落到罗蒙港，林海店铺开始鸡飞狗走。 远远地站着，朱坚很有兴致地观看着林海店内的热闹，等看完热闹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店铺，向陈楚和其他店员兴奋地描述道：“老板，太刺激了，真的是太刺激了。林老板店铺来了三位收数佬讨债，据说，他们是林老板的供货商……他们差一点就打起来了，我好像听林老板说，钱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有本事就拿走他的命，但是，那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说他们就呆在林老板的店铺，林老板卖出货物收了多少钱，他们就拿多少，要是林老板不把收到的钱给他们，他们就让林老板做不成生意！” 朱坚的顿了一下，声音更加爽快地道：“那三位收数佬还说，要是林老板还是不肯给钱的话，那他们就扣着林老板店里的货物抵数……但最狠的还是林老板，林老板说什么知道制衣厂的地址，别把他给逼急了，要是他逼急的话，肯定会他们制衣厂好看！” 朱坚越是说着，越是像在这热天喝了冷饮般舒爽，张亦诗却是瞪大双眼，显然她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还算斯文的林老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狠话！ “老板，要不要我再去打听一下消息？”朱坚脸色越加兴奋，向陈楚请示道。 陈楚摆了摆手，道：“算了吧。” 在用改进版本的蓝天白云给林海致命一击以后，陈楚就知道林海将会退出市场，但陈楚没有想到，林海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狼狈的方式退出市场。 “林海，招呼完张老板以后，我看你还怎么招呼未来的岳父……”陈楚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现出一丝笑容。 第二天，林海牛仔店将要倒闭的消息，已经在古内罗大街华人圈子中传播开来。 这一天的下午，欧景舟闲来无事时又来到陈楚店铺窜门。 “陈老板，恭喜恭喜啊。”欧景舟进入陈楚店门口后第一句话，就是向陈楚道喜：“林海的店铺快要结业。昨天下午，他们那边有一位店员在我们店聊了一会，他说，他们家老板欠了制衣厂三十三万货款，但是，在昨天和制衣厂讨价还价后，只是还给制衣厂二十三万块……陈老板，你很快就能独占市场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终于笑出声来。 这个协商的结果倒也合情合理。捷华制衣厂方面虽然没有能讨回所有欠款，但也讨回很大一部分，捷华厂方面虽然看似吃了一个大亏，但这四个月来，他们帮林海生产那么多裤子也赚了不少加工费。总体上来说做林海这一笔生意，张海潮算是小赚一笔。 不过对捷华厂来说，这仅仅是纸面上的收益。实质上，当捷华厂放弃林海以后，也算是砌底地放弃非洲市场。在重生前，因为与林海合作的关系，捷华厂的生意在二零零五年到二零零八年这三年间越做越大；捷华厂的产能随着林海在非洲市场上的扩张也是随之扩张。捷华厂与林海的合作，尽管有着恶意尾款拖欠问题，但总体上还算是互惠共赢大赚的买卖。 今世和前世到底不到，这一世，陈楚将林海和捷华厂这对黄金组合扼杀于摇蓝之中，林海没有能成为东非最大的牛仔裤批发商之一；而捷华制衣厂在未来的三四年也很有可能不会像前世那样扩张。 晚上，当冯希凡得到陈楚终于将林海赶出达尼亚市场后，由不得在电话中大笑起来，只不过，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还是不能理解陈楚为什么要通知张老板讨账，难道仅仅是为了让他们俩家反目成仇吗？ 听到冯希凡的疑惑，陈楚在电话中没有作出解释。实际上，陈楚通知张海潮讨账，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两家反目，更重要的目的，是让林海失去翻身的资本。 对于张海潮而言，三十万的货款只能算是其总资产较小一部分；但对于林海而言，二三十万的资金，可能已经足够他在某天东山再起。 陈楚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削弱林海，如果可能的话毁灭其东山再起的根基！ 毕竟，林海的某些做法，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在古内罗大街华人圈子里，每个人都在关注林海店铺的最新情况，一位和林海邻近的店主在得知林海将要结业后，提出三天后请林海吃一顿饭当作送别。 但是，三天后林海却没能参加那场送别宴。就在送别饭局的当天早上，林海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店主都是一阵唏嘘。林海走得很匆忙或者说很狼狈。在当天早上，店员们起床后，就发现找不到也联系不到他们的老板。一位店员在和其他店主提到这一件事时，还骂林海欠他们半个月的工资没有发，没有给他们一张回程的机票。据店员们说，在林海失踪前一天，又有一位马姓老板带着三四人找上门来，目的和三天前那批人一样：讨账。 林海留下一笔烂帐和两家店铺货物跑路。就在他跑路的当天，古内罗大街上，林海店铺却是照常营业，那位马姓老板准备把店铺内的存货全部卖掉，收拾这个烂摊子挽回一些损失。 而陈楚终于占据了这个市场。 第155章 ：再见，非洲 林海失踪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一位意外来客进入到陈楚的店铺。 马晓薇身穿花色长裙，戴着白色帽子，正坐在陈楚常坐的座位上，她那原本白皙瓜子脸容间，隐隐间现出一丝憔悴。目光微微失神呆滞，她进入店铺后没说一句话。只有陈楚给她倒上一杯水时，她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向陈楚道谢。 “陈老板，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阿海的竞争对手。”马晓薇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抱歉。”陈楚坐在一旁，道：“让你误会了，那天晚上我们交谈以后，林海没有提过我吗？” 马晓薇脸带苦涩，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我们回去后，我试过在阿海面前提起你……不过，在提到你的时候，他好像很不开心，叫我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 陈楚笑道：“我们俩一向不和。” 马晓薇问道：“昨天晚上，我爸才告诉我，在我上一次还在达尼亚的时候，你打过电话给他……在这之前，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借三十万钱给阿海，但是，在接到你的电话后，他立马下定决心不再借钱给阿海，︾5，在电话里你到底跟我爸聊了什么？” 陈楚道：“很简单，我把林海做的一些事，告诉了你爸……比如说，林海如何诈骗国内的制衣厂。” 马晓薇皱眉道：“我爸会信你？” 陈楚道：“信不信由他，林海在羊城有三四个跟班和一间办公室……我还给你爸那家受害制衣厂老板的电话号码，你爸要是有心的话，肯定会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还有几句话陈楚没说出来，那就是马劲波就算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真的再借三十万给林海，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局。 前一段时间，他和林海的想法都是将对方慢慢地消耗死。但林海不知道，他是无论怎么样耗也耗不过陈楚的。 林海退出达尼亚市场，只是时间问题，就算他真的借到这三十万，最多只能把这个结果延迟一些时间罢了。 陈楚道：“你爸有可能是最欣赏林海的人，但是，也是对林海最挑剔的人……你爸肯定不想你找一个心术不正的骗子做男朋友。他可以到外面骗其他人，反过来也有可能骗你。” “骗子……”听到陈楚这个形容词，马晓薇微微失神：“没错，他就是一个骗子……当年，他为了追我，可以天天到我宿舍楼下送早餐，呵呵……但现在，他一句话没有留下，留下一个烂摊子携带货款说走就走……我爸说，经过店员们清点，现在留下的货物，最多还值三十万。” 陈楚只是聆听着，没有说话。 “我爸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前一段时间降价拖住阿海……要不然，他连这三十万也拿不回来。”马晓薇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道。 “跟马老板说不用客气。”陈楚想了一下，很好奇地道：“不过，我很好奇，林海在走的时候带走多少现金。” “据他手下的店长说，应该有二十万吧。”马晓薇苦笑道：“为了和你竞争，他是把整副身家都败光……就连他留在羊城的那一辆小车，也被手下放到二手市场上处理当工资……陈老板，我这一次到达尼亚，就是想找到林海……但是，我找不到他了，我是真的找不到他了，他现在不是在国内就是在达尼亚，如果有一天，你在达尼亚遇到他，麻烦你转告我一声。” 马晓薇站起来，向陈楚告别一声，施然离开陈楚的店铺。 看着马晓微离开的背影，陈楚只是摇了摇头。 他想到前世，自已和那个人分手时，像是喝下一杯苦酒的滋味。 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 对于陈楚来说，不论是前世或者是林海都已经是过去式。他的现在式是到其他非洲国家开拓市场。 当马老板还在处理林海店铺货物时，陈楚已经来到中非的布基纳共和国扩展事务。 布基纳是一个较为特殊的国家，这个国家没有与共和国建交，反而承认海峡对岸的政权；因此这个国家与共和国没有政冶往来，只有经济往来。陈楚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扩展事务，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政局还算平稳，地处中非地带相对而言竞争较少。 十月底，当陈楚觉得他在非洲事务的扩张已经达到预期效果时。他订了一张飞回羊城的机票，离开这一片古老的大陆。 卡内城机场，一架飞机慢慢地爬上天空。坐在窗边，陈楚看着这个绿意昂然的城市，渐渐在他越加开阔的视野中变小，心中由不得默念一句。 再见，非洲！ 在他离开前，他已经处理好在非洲的所有事务。 前一段时间，他在达尼亚成立贸易公司负责非洲事务。而在更早之前，他已经在非洲五个国家建立八个销售点。 八个销售点对陈楚来说已经足够。陈楚曾经考虑过在岛国马达加斯加建立第九销售点，但在那边考察一周以后，发现这是一块无比难啃的硬骨头；原本他还想着到非洲西海岸的加纳港口扩张事务，但当他看到哪里批发货物的价格后，评估一下利润只觉得这个市场又是一块鸡肋只好作罢。 当陈楚在非洲大陆四处奔走时，肯干达和达尼亚的事务就交由张亦诗管理。陈楚离开非洲大陆，达尼亚的贸易公司也全权交由她负责。在陈楚看来，张亦诗的某些管理技术虽然还算不上老到，但她已经表现这方面的天赋和潜质。 羊城，气温已经渐渐地带上一丝凉意。 楚歌制衣厂，办公室内。 见到陈楚时，冯希凡又是一阵上下扫视。 “楚哥，你这一次回来比一次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冯希凡笑着得出结论道。 “是吗？可能是回来前那次旅行晒黑了一点吧。” 在非洲半年多的时间里，陈楚基本上都是忙着扩张业务。只有在回国前的一周，他才有空独自一人到达尼亚和肯干达交界的维多湖旅游。 “去维多湖旅游的感觉怎么样？那里的风景美吗？”冯希凡很好奇地道：“还有，那边真的是有食人部落吗？” 陈楚翻开自已的背包，拿出一台数码相机，道：“食人部落倒是没有，不过倒是差一点就被当地旅馆当成凯子给宰了。我在那边拍了不少照片，有兴趣的话你自已看一看吧。” 冯希凡拿过相机翻动着相片，看了几张后，他啧啧地叹道：“很不错啊，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到那边旅游。你看，这湖水真清透，还有，那边的天可真蓝。” 陈楚叹道：“是啊，那边的天可真蓝！” 那边的天空蓝得就像玉石般似的，陈楚刚回到羊城时，竟有刹那间的不适应。 照片观赏完后，冯希凡道：“那边的环境还真好。楚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到那边一趟。” 陈楚笑道：“肯定会有机会的。” 等到时机成熟的话，陈楚肯定调岗轮换，把冯希凡放到非洲锻炼一番。 “厂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陈楚问道。 “忙啊……”说到这个话题，冯希凡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本来现在就是国内货物生产旺季，再加上非洲货也到生产旺季……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忙！你没看前一段时间，我感冒时差一点连嗓子都哑了吗？”冯希凡道：“要处理的事务很多，我整天开口说话嘴都没有停过。” 说到公务，冯希凡很快就提出一个问题。 “楚哥，非洲市场那一块……我们就这样停止扩张？”冯希凡忍不住出声道。 “怎么了？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在非洲上扩展业务？”陈楚反问道。 “是啊，非洲这一条线多赚钱啊，我们厂里现在生产的货物，大多数都是非洲货。”冯希凡道。 非洲市场现在是制衣厂最重要的市场。上一个月，制衣厂在只有六个据点的前提下，往非洲方向的日均出货量就超过八千条。而这个月已经扩张到八个据点，制衣厂往非洲方向日均出货量绝对会大幅度增长。 在外贸市场上有“圣诞季”的说法，在西方，圣诞节前一段时间是日用商品的销售旺季；而在非洲，像达尼亚和肯干达这样的国家，基督教徒占据总人口的大部分，当圣诞节快要到来的时候，也是这些国家的销售旺季！ 制衣厂这段时间如此繁忙，正是要赶制圣诞货物。正因为要生产圣诞货物，制衣厂这一段时间的生产资金也显得分外紧张。非洲市场货的利润虽然相对比较高，但资金周转率却比国内货物要低，比如就说现在，陈楚制衣厂还有十个以上货柜的货物正在海洋上漂泊着。只要这些货物还没有运到非洲市场销售出去，都没办法变成钱周转回国内。在资金周转较为紧张的情况下，陈楚甚至要求非洲店铺每隔两天就要结汇转帐回国。 这也是陈楚一直对非洲西海岸生意不太感兴趣的原因。相比起非洲东海岸，货船到达非洲西海岸起码要多十天时间，资金周转周期，也起码增加十天以上。 “冯希凡，算了吧。”陈楚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应该吃的肉，都到我们的碗里来了。剩下的还是一些硬骨头，就让其他人去啃吧！” 二零零六年后，非洲市场竞争必定会越来越加的激烈，陈楚借着最后黄金时机完成跑马圈地，已经没有兴趣再开辟新的市场。 “冯希凡，如果有一天你到达非洲，你想怎么样开拓新市场，就怎么样开拓新市场。”陈楚淡声笑道。 “好啊。”冯希凡倒显得斗志十足，哈哈笑道：“楚哥，你就看着吧，等我到了非洲，我一定会到一个新的国家开拓新的销售点。” “你能有这样的斗志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是想到一些动乱的国家开辟市场，我可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对于陈楚来说，他的非洲布局已经全部完成。据陈楚估算，八个销售点日均出货量接近一万二千条，像圣诞这样的旺季，日均出货量甚至会增加百分之七十以上。前一段时间，陈楚估算过制衣厂在非洲市场稳定下来的利润，当他在电话中将这个数字告诉冯希凡时，冯希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从制造到最后的销售环节，制衣厂每条裤子的平均利润大约是九块五，按平均每天一万二千条的出货量来算，制衣厂的日均利润超过了十一万元。仅仅是非洲市场，陈楚制衣厂每年的利润就超过四千万元！ 在得出这个大概数字时，冯希凡就感叹他终于明白陈楚为什么一定要进入非洲市场。这个市场，对于陈楚制衣厂来说，就是一个金矿。为了这个市场，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在陈楚看来，市场永远都是瞬间万变的。非洲市场在二零零六后会迎来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但是在可以预见的三四年之内，楚哥制衣厂在非洲市场上，依然有着极大的竞争力。 人民币汇率改革已经开始，人民币相对美元将会慢慢升值，用美元结算的产品，竞争力将会不断地减弱，美国、拉美等国出口贸易条件也将会有所恶化。但非洲地区不同，因为曾经是欧洲殖民地的原因，非洲很多国家货币与欧元挂钩，而欧元在往后几年间相对人民币是升值的，这样的汇率变化不止对陈楚非洲生意没有冲击，甚至还能增加陈楚的利润。 “楚哥，我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冯希凡道：“现在我们制衣厂的产能已经严重不足……我们制衣厂的非洲货，大部分都是交给其他制衣厂加工的。” 冯希凡感叹道：“在电话我也跟你请示过，希望能砸几十万再开二条生产线。不过，我们制衣厂是真的拿不出来钱扩张。前一段时间，有一位客户到我们制衣厂下订单，在路口附近不认识路，打电话叫我开车过去接他，然后他一看到我开的是摩托车，愣在那里差一点转身就走人……等他到我们制衣厂参观完签订合同后，他还很好奇问我们这么大规模的制衣厂，怎么连一辆小车也没有呢？连冲当门面的小车也没有，让人怎么你们制衣厂的实力啊？” “生产线会有的，小车也会的。”陈楚道：“等到忙完这个圣诞季，我们的流动资金就会充沛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再进行扩张也不迟。” 冯希凡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对了，我们国内市场货方面最近有什么动态？前几天我在非洲看了一下你传过的帐本。”陈楚道：“表姐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很火爆，日均出货量好像增加七八百条？” 冯希凡倒是摆了摆手，笑道：“现在是旺季，出货量当然比前一段时间要多，这有什么好奇的？对了，楚哥，下一次扩张，我们制衣厂应该扩大到多大规模呢？” “扩大到什么样规模？”陈楚摇了摇头，道：“冯希凡，我对制衣厂应该扩张到多大规模，现在也是心里没有底。” 冯希凡的双眼微微张大，惊讶地道：“不会吧，楚哥，连你也没有底吗？” 这个消息的确是让冯希凡感到意外。在冯希凡看来，自从一年前制衣厂开张以后，楚哥对于制衣厂什么时候应该走那一步，似乎都有很明确的预期和计划，而事实也证明，楚哥在走的每一步都很平稳。上一次表哥在电话中还和他提到，他正在制定制衣厂未来发展的短期发展计划还有中期发展计划。 但现在，楚哥竟然说还没有确定制衣厂未来的发展方向？ “管他呢。”冯希凡很快就摆摆手，道：“不如，我们制衣厂先扩张到日均一万五千条裤子产能的规模，反正我是不想再让加工厂赚走那一块钱的加工费。”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 现在他已经有两个不同的方案草稿。只是还在犹豫着应该按那个方案行事，毕竟，这关系到制衣厂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 “说的也对，我们先把产能扩张到日均一万五千条产量再说吧！”陈楚出声道，反正，将产能扩张到一万五千条，和他心中的两个方案草稿没有冲突。 陈楚现在的主要身份是制造商，但他未来的身份，不可能永远是制造商，就像去年他进入到服装批发行业，而在今年年初进入到外贸批发行业一样，陈楚的事业迟早会扩张到服装行业的其他方面。 比如说，利润率最高的零售行业。 但无论如何，在比较长一段时间里，他还是得依仗制造环节。毕竟，在前世时候，他的身份一直是制造商，制造是在整条行业链条中最熟悉的环节，说得高大上一点，在他的血液内部，流动着的是制造业的基因。 不过，在牛仔裤行业摸爬打滚十一年后，陈楚觉得也是时候突破牛仔裤的单一品种，开拓其他服饰品种了。 第156章 ：合作提议 市场永远是瞬息万变的，服装行业自然也不能例外。 上世纪七十年代，牛仔裤随着改革开放西风东吹进入国内，并在八十年代成为“洋气”、“时尚”的代名字，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渐渐成为普通寻常衣物，到二十一世纪继续扩大喜爱人群规模——比如说，在九十年代，很多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是不穿牛仔裤的，但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以后，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却为成商务休闲牛仔裤的主力消费人群。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牛仔裤消费群体一直在扩大。但在进入第二个十年时，牛仔行业却遇到其他服饰品种的有力竞争。 以女装方面为例，在二零零八年以后，糖果裤开始流行；二零一零年后，袜裤开始流行；还有像其他品种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都威胁到牛仔裤品种。正如二零零九年前，以制造功能机著名的诺鸡鸭没能敏感捕捉到智能机对其威胁一样，陈楚在重生前，也有牛仔裤制造商曾感叹，新出现的品种对牛仔裤行业威胁越来越大。 比如说，袜裤的销售价格甚至比牛仔裤生产价格还要低，在同样偏好的情况下∞★，，消费者会做出那个选择？ 陈楚暂时没有进入其他服装品种生产环节的打算，不过，他准备做其他品种的服装外贸。非洲的销售体系已经完善，陈楚可以向其他品种的制造商下订单，通过在非洲的销售渠道将其销售出去。 正当陈楚想着这些事时，李松和莫鸣也是联袂而至。 和前一段时间相比，李松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莫鸣在面对陈楚等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束谨，显现出一种平静从容的气度。 看到莫鸣的变化，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板。”两人差不多齐齐开声向陈楚问好。 “俩位好。”陈楚看到两人的时候，就笑了起来：“我不在制衣厂的这一段时间，两位辛苦了。”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陈楚的目光已经落到莫鸣身上。 这一次他能在非洲较顺利开拓市场，莫鸣在服装设计环节算是出力较多。没有莫鸣的话，要把林海驱逐出达尼亚市场，肯定还要花更多的心思和时间。 重生之前，林海从捷华厂挖走莫鸣，让莫鸣成为其主设计师的事肯定是不会再出现。莫鸣的人生轨迹因为陈楚的到来，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至少，不会再出现其在捷华制衣厂坐一年冷板凳这样的事。 两人也是谦虚地说了几句话。 莫鸣道：“老板，这是份内之事，是我们应该做的。” 莫鸣一直对陈楚心怀感激。是老板不计较他设计学徒身份，放胆让他负责非洲市场货物设计工作，使得他能站到更高平台上施展才华。而且老板给他的工资等各方面待遇也很好。一个月前，负责人事的办公室文员，不小心将他的薪酬泄露出去，结果在几天后，制衣厂的员工看到他时，直勾勾的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花来似的，更有较熟的文员私下向他打听传言的那个数字是不是真的。 陈楚点点头，目光转移到李松的身上。 陈楚离开以后，一直都是李松负责版房事务。不过，版房外贸款式的设计一直都交由莫鸣设计，李松仅仅是负责国内货物设计。在陈楚看来，自家师傅负责国内货物设计确是有一点屈才。莫鸣设计非洲款式自由度可是很大的；但是，李松设计国内市场货却受到陈楚极大的限制。 毕竟，陈楚是九年后回来的，作为一位服装设计者，或多或少他对于某种设计风格或者款式的未来流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陈楚对国内市场货的干涉就较多一些，比如说李松设计出来的某些款式，可能因为不符合潮流趋势，而被陈楚直接否决掉。 “师傅，冬款的设计现在怎么样了？”陈楚开始询问李松设计方面的工作问题。 “还行。”李松道：“很多款式都已经设计出来，等一下你到版房过过眼，看那些款式可以进入生产环节。” 陈楚点了点头，道：“师傅，以后有空的话，上网到淘货网这样的网站逛一逛……我觉得淘货网一些设计款式就不错。” 冯希凡在这时插话道：“先不要说那么多，楚哥，今天你从非洲回来……等一下我给你办一个接风宴。” 李松笑道：“不错，老板，你也奔波了一天，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陈楚点了点头。 接风宴，交接厂务，安排货物的生产……陈楚刚从非洲回来，就进入繁忙的状态中，在这其间，他还专门抽了四天的时间回家。毕竟，当初陈楚提出要到非洲做生意时，差一点就吓到家中两老。陈楚到达非洲以后，家中俩位也没少担心，在陈楚每次打电话回家时都会提醒陈楚注意安全。现在虽然算是接近年关，但陈楚总得回家一趟，让家中俩老看一看他们的儿子没少胳膊没少腿还活得好好的。 十天以后，厂长办公室内，除了原有的办公桌外，近着大门处又添加一张办公桌。 冯希凡正坐在办公桌前很悠闲地喝茶，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楚哥回来以后，他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而那一批非洲圣诞货物的生产已经接近尾声。事务少了很多，冯希凡竟然难得地空闲起来享受生活。 但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笃笃声地响起来。 “进来吧！”另外一张办公桌前，正在查看生产安排表的陈楚，随意地出声道。 “陈老板，原来你是真的回来了啊？”推开门后，穿着淡色牛仔裤、黑色上衣的庄梦蝶缓步进入，一双秋水明眸直视着陈楚办公桌的方向。 “原来是梦姐啊！”在看到庄梦蝶的时候，陈楚也是站起来，伸手示意道：“梦姐，坐，随便坐。” 带着轻盈庄梦蝶坐到沙发长椅上，淡笑间露出皓白的牙齿，庄梦蝶也向冯希凡打招呼：“冯厂长，最近还好吗？” 冯希凡站起来招呼笑道：“梦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前几天我听说你们家老板已经从非洲回来，今天出来办事顺路经过，就进来看一看。”庄梦蝶挪动一下纤柔的腰肢坐直，眼眸带着潋光直盯陈楚：“陈老板，你回来这么久也没有看望过一次梦姐，是不是把梦姐给忘记了？” 陈楚也是一拍脑袋，坐到一侧抱歉笑道：“我怎么会把梦姐你给忘了呢？主要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 “借口。”庄梦蝶红唇轻张说出两个字，道：“陈老板，你在非洲怎么样？应该是赚到大钱了吧？我听张老板说，你们制衣厂前一段时间找了好几家加工厂，出货量那么大，你在非洲的生意一定很火爆吧？” “非洲的生意还不错，主要是这一段时间刚好是圣诞季，所以出货量大了一些。”陈楚笑了笑，道：“梦姐，我看你好像越长越漂亮了，最近过得还好吧？” “不好。”庄梦蝶接过冯希凡递来的茶水后点头致谢，然后幽幽地道：“最近一段时间，制衣厂的生意不好，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她看着陈楚，眼眸内带着笑意，道：“不过，我知道阿楚你的生意最近越来越好，所以专门过来取取经。” 和所有行业一样，服装行业之间也有着交流。不过，这些交流主要是纵向交流，比如说，制造商与批发商之间的交流，制造商与供应商之间的交流，但横向的交流相对来说就少了很多。 有一句话叫“同行如敌国”。同样是制造商本来相对交集就少，加上彼此间有竞争关系，所以偶尔有交流也是浅谈即止。 不过，楚歌制衣厂曾经是庄梦蝶的加工厂。他们合作过几个月时间，彼此关系好庄梦蝶才会如此随意开声。 “陈老板，我们制衣厂今年秋季的销量，比去年下降差不多三分之一。”庄梦蝶红唇轻张喝一口茶水，道：“原本，在今天年初的时候，林倩还叫要扩大制衣厂生产规模，幸好我没有听她的话，要不然，我们制衣厂今天夏天怕是连工人也没办法养活。”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二个月前，他和庄梦蝶还通过一次电话。不过那时候，他人还在非洲只是匆匆地聊了四五分钟，也没有过多问庄梦蝶制衣厂的情况。 “梦姐，你要说取经的话……我是真的没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陈楚很坦然地道：“我们在非洲的货物那么好销，是因为我们在非洲有自已的经销点。但是，现在到羊城做生意的非洲人越来越多，我觉得在非洲市场上已经没有多少机会。” 庄梦蝶秀眉轻轻一蹙，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看现在的时势，制衣厂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激烈，生意肯定会越来越难做，算了吧，也不用想那么多，见一步就走一步吧。反正就算制衣厂明天倒闭，我也能养活我自已。” 陈楚也是喝了一口水，他忽然间出声道：“梦姐，你有没有想过，往网络销售方面发展？” “网络销售？”庄梦蝶眼珠轻转，缓缓地道：“陈楚，你的意思，是通过四十大盗网做外贸吗？” 陈楚摇了摇头，道：“不是，梦姐，你应该听说过淘货网吧？” “就是那家卖次品的网站？”庄梦蝶轻蹙眉头，出声道。 正在喝茶的陈楚，差一点就被呛了一下。 重生前，淘货网在某些消费者的心目中口碑就不是很好，很多人指责其“卖假货”“卖劣质产品”。但实际上，淘宝货在制造商的心目中，口碑也是一样的差。比如说，在服装行业里，不少制衣厂老板在提到淘宝货时，都会呵呵一笑。 在他们的眼中，淘宝货就是低质产品的代名字，正如现在庄梦蝶的反应一样。 “梦姐，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现在就到淘货网注册一个账号，开拓网络零售市场。”陈楚咳了一声后，神态很认真地道：“如果你现在不进入淘货网的话，梦姐，十年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庄梦蝶轻咦了一声，道：“阿楚，淘货网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有潜力？” 陈楚点点头，刹那间马大师马首富马大炮附体，传销般道：“是的，梦姐，不要小看这个市场，总有一天，它会成长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淘货网是二零零三年时四十大盗公司成立的零售网站，在成立的第一年，其销售额只有二千万；但就在其成立的第二年，其销售额已经暴涨到十亿，而在往后的几年时间里，淘货网就像是一匹脱僵的野马，飞速狂奔，野蛮生长。 在淘货网和天狗商城成立很长一段时间内，很多制造商对这间网站都抱以不屑态度。 不就是卖劣质产品的吗？ 制造商三个字拆分开来，就是制造和商人二个字眼。很多像陈楚这样的制造商，他们的本质是商人，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或多或少都有制造情结或者说工匠精神，虽然他们也会生产劣质产品，但这无碍于他们鄙视其他劣质产品的生产者。 就像前世某位制衣厂老板曾经向陈楚抱怨的那样。一位淘货网的卖家想订做一批“29元包邮”的牛仔裤，要求制造商25元就把裤子做出来，那位制衣厂老板一看裤子样版就傻眼了，这样的裤子29块钱做出来质量已经很差，25块钱造价的货物还能拿出来见人吗？ 现在的淘货网规模也是极小。这时淘货网的卖家大多都是兼职卖家，真正专职卖家还是很少，甚至，网站上很多产品还是二手货，很多人直接地就将它当成二手货交易平台。 但到二零零七年以后，一切就不同。从那年起，淘宝卖家开始有一个爆发式的增长；慢慢地也有制造厂家进入到这个市场；等到二零一二年左右时，不少服装生产商，已经感受到淘货网带来的阵阵的寒意。从这一年开始，繁华了十数年的羊城批发市场，市场份额开始萎缩……从线下零售到二级批发批发商到一级批发商再到厂家，整条链条就开始变得萧条。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很多制造商才醒悟过来，当初他们错过怎么样的机会！ 庄梦蝶双眼闪烁不定。原本，她对淘货网是没有太大信心的，但是，她却对陈楚有信心。 “阿楚，说一说你为什么这么看好掏货网。”庄梦蝶缓缓地出声道。 “梦姐，现在的人说起网购，一般都以为这是“时尚”和“新潮”的代名字，但我觉得慢慢发展的话，会有越来越来的人接受网购，你想一想看，当女儿想给妈妈卖一件衣服时候，她肯定会让妈妈到电脑面前看货物，慢慢地妈妈为了方便，肯定会让女儿教他怎么样购物……所以说，网购很快就会成为普通人的一种生活方式，这样的生活方式，就像我们平时上街买菜一样。”陈楚例举淘货网在前二年的销售数字，道：“我前几天上网查了一下，今年上半年淘货网的销售额已经超过去年。等到十年以后，这些数字将会增长一个可怕高度。” “现在掏货网上卖的大多是一些小体积的产品，比如像我们牛仔裤之类的服装。而像家具等大体积的产品，因为运输问题还没有解决，短时间内占淘货网的份额还是比较少的。所以说，淘货网对我们服装行业的威胁，远远比其他行业要大。” “威胁也是机会，既然服装是适合网购的品种，而我们作为生产商有独特的竞争优势，那我们为什么不进入这个市场呢？” 庄梦蝶点了点头。 眼珠轻轻一转，庄梦蝶突然间笑如弯月，道：“阿楚，既然你这么看好掏货网，不如，我和你合伙开一间淘货网店如何？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进入到淘货网的打算。” 陈楚愣了一下，的确，他是有进入到淘货网的打算。 事实上，还在非洲的时候，陈楚就苦思着制衣厂的未来发展方向。 一个方向，就是进入到网络市场，成为一位电商；另外一个方向，则是走线下路线，成立加盟公司，或者直接进入零售市场发展自已的品牌！ 在陈楚看来，两条线路都有可取之处。这也正是陈楚头痛和难以取舍之处！ 不过，和庄梦蝶合作开一间网店，这合适吗？ 要知道，现在的淘货网是要求个人身份注册的。到时候应该用谁的名义注册？而且，和庄梦蝶合作的话，他们俩真的合得来吗？ “阿楚，我有熟人是专门做淘货网的，他的销售额好像还不错……他手下有个工仔正要跳槽，不如我把他挖过来，然后我们联手如何？” 听到庄梦蝶的话，陈楚倒是有一点心动。 淘货网经营，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领域。想要进入这个领域，还真的要专门负责的人才行！ 陈楚心中犹豫着，合作，这真的合适吗？ 第157章 ：挖角与访客 “梦姐，我觉得你还是独自开网店，更加合适。” 陈楚深深地看了一眼庄梦蝶，道。 听到庄梦蝶这个提议时，陈楚确是有刹那间的心动。因为，在庄梦蝶身上，陈楚看到可以和他合作的资本。 庄梦蝶曾经是某线下品牌的设计师，设计能力本就极为深厚。而且，相比线下市场，她设计的服装更适合线上销售。 和李松设计服装没有风格相比，庄梦蝶设计有着其独特的风格。就以去年陈楚从她那里掏到的那批处理货为例，这些裤子在线下可能扑街，但在线上却很有可能找到喜好的小分众市场。 萝卜清菜，各有所爱。在服饰市场上，商家不可能讨好所有消费者。有自已独特风格的产品，往往能吸引到特定人群，培养出忠实的粉丝群体。 不过，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俩人真的能合得来吗？ 前世，陈楚看到过很多兄弟或者好朋友合伙做生意，到最后反目成仇。一些临时组合到一起的网络创业团队，相互内讧瓦解的事也不少见。在陈楚看来，和朋友合伙做生意，♂，是风险较大的事情，生意不成说不定就会友尽。而且，和庄梦蝶合作，算上沟通合作成本还不如自已单打独干。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庄梦蝶轻叹一声道。 “制衣厂是生产商，梦姐，我们做淘货网有成本的优势。”陈楚笑道：“现在这个市场还没有多少人重视，梦姐，我相信你进入这个市场后，一定大有可为。” “承你贵言。”庄梦蝶一直对陈楚的话较为信服，她的目光深深地看着陈楚，笑道：“阿楚，谢谢你的指点。” 话说到这里，俩人话题从淘货网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二十多分钟以后，庄梦蝶离开制衣厂时，陈楚站起来送她到办公室外，再转身到版房去。 没有能和庄梦蝶合作，对陈楚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庄梦蝶最大的优势是设计方面能力，这样能力陈楚也一样具备。而且，在他们版房内还蹲着一位网络款式高手。 也是时候给师傅找一些活干了。 陈楚打开版房大门时，莫鸣正伏在电脑前认真工作，而李松则在指导着新近入职的打版师打版。 “师傅，在忙什么呢？”陈楚挨过去，看着上面的纸样问道。 “正在做一款冬季产品。”李松笑道：“老板，你来得正好，我这里还有一款刚刚弄出来的产品，你看一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等一会再说这一件事。”陈楚想一下，道：“师傅，你和周师傅、张师傅还有什么联系吗？” 李松用手指扶一下眼镜，笑道：“当然有，我和周师傅联系比较少。你在非洲的时候，我和张师傅联系比较多。” 陈楚微微点点头。 周师傅和张师傅都是捷华制衣厂的打版师，曾经和李松、陈楚都做过同事。李松话里意思，隐隐示意陈楚当初在非洲的时候，关于捷华制衣厂的情报，很多都是由张师傅提供的。 对于捷华制衣厂版房这二年涌现出来的人才，陈楚一直是垂涎三尺的。重生前，李松就感叹二零零四年捷华厂版房的打版设计师们，没有一个能力是差的。陈楚对这一点也深以为然，十年后，他还有李松和莫鸣都算是事业有成，据说周师傅后来也成立了一间有四五位打版师的版房工作室，而张师傅则进入比捷华更大规模的制衣厂，全权负责服装设计事务。 “老板，你找他们俩有事？”李松微微一笑，问道：“是不是捷华厂最近又弄出什么动静了？” “不是，师傅，你现在能不能打一个电话给他们俩，试探一下他们有没有来我们制衣厂工作的兴趣？”陈楚笑了一声，问道。 李松轻张开嘴，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 自家徒弟这一次出手可真是狠！ 据他从各个方面收到的消息，现在捷华制衣厂虽然新到二位打版师，但是，一些畅销的产品，还是那两位设计出来的。 陈楚一下子挖走这俩人，是要将捷华制衣厂设计团队挖空的节奏啊。 “师傅，你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挖老东家的墙角吗？”陈楚微微笑道：“要是你觉得这个电话很难打的话……那就由我来打吧。” 对陈楚来说，捷华制衣厂虽然是老东家，但早就一年前他们关系已经破裂，当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挖墙角当然比在外面招人要好得多。像是周师傅和张师傅这样的熟人，陈楚算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们能力比普通打版师要强很多，用起来自然也会省心得多。 “这个电话，还是由我来打吧。”李松道。 捷华制衣厂辞退他以后，他对捷华制衣厂已经没有什么情感，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要是不好意思，他又怎么可能利用在捷华厂的关系网帮陈楚打听情报呢？ “我们先到办公室坐一会儿。”陈楚道：“我还要其他一些事和你聊。” 李松点了点头。 办公室内，李松坐在会客长椅上。喝了一杯茶后，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你好，是周师傅吗？我是李松……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好的好的……有机会我们再联系。”第一个电话，李松是打给周师傅的，这个电话的通话时间很短，大约二三分钟以后李松就挂掉电话。 “周师傅，根本就没有来我们制衣厂的兴趣。”李松摇了摇头道。 陈楚的眼角挑起来，道：“你刚才都揭晓到我们制衣厂的待遇，他就拒绝了？” 李松嗯了一声，道：“我试过他的口风，不是待遇问题，周师傅好像不愿意和莫鸣在同一间制衣厂工作。前一段时间，他就知道我们制衣厂的非洲货，是由莫鸣设计的。” 陈楚脸上现出恍然之色。 周师傅这是被徒弟打败后，没有多少脸面见原来的徒弟；而且，作为一位设计师，他很有可能已经猜到莫鸣在楚歌制衣厂地位较高，他进入楚歌制衣厂后，在版房的地位肯定没有莫鸣高。 他这是没法接受两人之间的身份落差。 “他不来就算了，你现在就试一试张师傅的口风吧。”陈楚对此倒也不以为意。 周师傅脾气本来就不算很好，只不过陈楚爱惜人才，才动了挖走他的心思；但现在细细一想，如果将周师傅挖来，说不定他和莫鸣的关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好的。”李松拿起电话，很快地就拔通了第二个电话。 “喂，你好，是张师傅吗……什么？刚才在版房你听到我和周师傅通电话？你要和阿楚通电话？”李松将电话递给陈楚时，脸色古怪道：“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挖人的，现在他们俩还在版房上班，刚才张师傅听到我和周师傅的通话。” 陈楚点点头，接过电话后笑道：“喂，你好，是张师傅吗？最近身体还好吧？” “陈老板，你好啊，你们那边的待遇怎么样啊？”张师傅爽朗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对着如此主动热情的张师傅，陈楚竟然有一点不适应。挖墙角这样的事，要的是双方干柴烈火、你情我愿。但现在他还没有把烈火给投进去，这干柴就自动燃烧起来了? “如果是周师傅你的话，基本工资比捷华厂多200块，提成和捷华制衣厂一样。”陈楚道：“基本工资虽然没有高多少，但是我们生产的货物比捷华厂要多……” “好，陈老板，我们就这么说定，十天之内我完成辞职手续就到你们那边上班。”陈楚的话还没有完，张师傅就答应了。| 张师傅如此爽快就答应，差一点就把陈楚给憋住了。 刚才他在头脑中已经想到好多种说服张师傅的言辞，没有想到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开始忽悠，张师傅竟然就答应了！ 就像他拿着锄头准备掘墙脚时，墙却突然间倒塌一般。 “好的，那我们保持联系。”陈楚道：“希望你能早日完成辞职手续，张师傅，再见。” “等等！陈老板，我们版房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觉得他技术还不错。老板，你们那边还缺人吗？要是缺人的话……我跟他聊一下？”张师傅询问陈楚道。 一分钟后，陈楚挂掉电话将手机递回给李松时，心里嘀咕一声。 捷华厂这是怎么了？ 张海潮对版房师傅的待遇也不算差吧？怎么版房的师傅一个二个都往外跑？ “张师傅答应了？”李松听到一些俩人的谈话，忍不住出声道。 “嗯，可能我们还比原计划还多挖了一个人。”陈楚道：“等到张师傅上任后，师傅，你手头上的设计工作，就分一大半给张师傅……我们制衣厂准备进入网络市场，以后网络市场货，就交给你设计。” “网络市场货？”李松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交给我设计？” 阿楚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楚看着李松，笑道：“是啊，我们制衣厂准备开拓网络市场，师傅，你是负责这方面货物设计最合适的人选！” “老板，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平时连网都很少上。至于网络款式，我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这合适吗？”李松不可置信地道。 “你当然合适，师傅，我对你很有信心。师傅，反而我倒是觉得让你负责市场货设计是浪费人才。” 早在今年年初，陈楚从捷华厂挖走莫鸣和李松时就很明白，他们俩人当中，莫鸣是属于现在就可以使用的人才，而李松则是未来储备人才。 莫鸣和李松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才，一个善于独立设计，另外一个则善于采纳百家之所长。 简单一点来说，自家师傅对流行的嗅觉极为灵敏，似乎，他就是能知道，那些款式将会流行，然后再推陈出新加以改进形成自已的款式。 在前世的时候，李松就是凭借着这种能力，在某家电商网店中领着三十多万的年薪，小日子过得不知多舒服。 在电子商务的领域，李松才能发挥出自已最大能力。 “呃，这个……” 李松微一沉吟，笑道：“好吧，那以后网络款式就交给我设计吧。”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也是先跟你通一通气，让你多点注意淘货网市场动态，等到张师傅上任以后，我们再慢慢地研究网络货款应该如何设计。” 下午五点钟多，陈楚正在吃饭时，很突然按到庄梦蝶的来电。 “喂，梦姐，吃过饭没有？找我有什么事？”陈楚随手地接了电话道。 “阿楚，后天或者大后天你有时间吗？” “后天或者大后天吗？可以抽得出时间，怎么了，梦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介绍啊？” “也可以算是好事吧……陈老板，我想后天到羊城找一个做淘货网的商家，想邀请你一起去。” 听完这一句话，陈楚倒是来了兴趣。 重生之前，陈楚虽然对网商大潮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但是，对于其运营、推广等方向，只能说是一知半解罢了。 作为制衣厂老板的陈楚，是承接淘宝货生产和加工时和淘货卖家偶尔有交流，再加上在网络上接触的一些信息，才对这个行业略懂皮毛。 “好啊，没有问题！”陈楚很爽快地答应了。 能与做淘货网的同行接触，对于陈楚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二天以后，一辆宝马mini停在楚歌制衣厂门外，陈楚坐到副驾位后，才发现化了淡妆的庄梦蝶，穿着丝袜毛绒短裙，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陈楚目光由不得在庄梦蝶身上停留二秒。 “梦姐，你今天穿得真漂亮。”陈楚又是上下扫视一眼，道：“你现在的身材，就像模特似的。” “说什么呢？”正在专心开车的庄梦蝶，白了一眼陈楚，道：“有你这样夸奖人的吗？” 说到这里，庄梦蝶的秀眉轻轻一蹙，道：“梦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已经开始变老了。”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回话。 女性可以议论自已年龄当作自嘲，但是男性还是不要议论这个话题为妙。 陈楚今天看到庄梦蝶的打扮后，才突然想到前世某位美女淘货卖家罢了。 “对了，阿楚，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入淘货网呢？”庄梦蝶素手按在方向盘上，问道。 “过几天我就注册一个账号。”陈楚道：“不过，就算是进入淘货网，我们制衣厂的重点，也不会放在淘货网上。” 庄梦蝶只是听到前面一句话，却主动地忽视了后面一句话。 “今天我们要去造访的是一位连锁店的老板，他有三家实体店，不过，也在淘货网上有二间店铺。”庄梦蝶微微一笑，道：“以前我和他有过合作，所以一直以来都有联系……哦，对了，他好像说过，他有一间店铺的等级，已经达到一个皇冠。” 在掏货网上开张才二年的时间里，就有一个皇冠？ “看起来，他的生意做得好像还不错。”陈楚道。 在这个时候，很多做淘货的专家，还是有自已的实体店的，正如庄梦蝶的那位朋友一样。 汽车进入市区后，行速变得缓慢起来。在聊天中，陈楚已经知道庄梦蝶今天会客的主要目的。那位连锁店主有一位表亲，一直跟着他做掏货网。现在，他要独立出来自已单干，所以想要找一位合作伙伴。 听到这里，陈楚也是由不得感叹庄梦蝶求贤若渴。现在掏货网刚兴起，相关的人才也的确是缺乏。庄梦蝶已经找到潜在的合作者，那他的合作者，又应该到哪里去找呢？ 汽车在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步行街停下来，庄梦蝶将车泊在停车位后。他们进入到这条人潮涌涌的步行街，很快就来到步行街一间女装专营店内。 “您好，欢迎光临。”店铺门口，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店员，向着陈楚两人问好。 收银台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着一件白衫衣，外披着黑色西装，正在哪里很悠闲地坐着。他长着如同一字般的浓眉，却很突匹地长着较为白皙的面容。总体上来说，这个人显得有几分英气。 当他看到庄梦蝶时，脸上就露出笑意：“庄小姐，好久不见，这么早就过来了？” 庄梦蝶也是笑着和男子打一声招呼。 “我来介绍一下，阿楚，这一位是欧阳泰老板，欧阳老板，这一位是阿……陈老板。”庄梦蝶语声滞了一下，笑意盈盈地介绍道。 “陈老板，你好。”欧阳泰作为主人，先向陈楚伸出手道。 “欧阳老板，你好。”陈楚点头致意，也是伸出手不重不轻地握了一下。 “不知道陈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呢？”看着陈楚，欧阳泰打探般出声道。 “他啊，和我一样是做牛仔裤的。前一段时间他在非洲发财，在那边本来干得好好的，却说不干就不干，现在已经回到国内发展。”庄梦蝶在此时插话道。 听到庄梦蝶的话，欧阳泰脸上笑容微微收敛，脸容间多了几分的冷淡。 第158章 ：网络批发 “陈老板，以前你在非洲的生意还好吧？”欧阳泰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问道。 “一般般，只能混一口饭吃罢了。”陈楚答道，交浅言不深，陈楚自然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 欧阳泰笑了一声，也没有兴趣多问。 “两位先坐一会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表弟叫他现在过来。”欧阳泰道。 收银台前，欧阳泰和庄梦蝶交谈起来。几分钟后，一位比欧阳泰略小的青年，从外面慢步走到收银台前。 “来，庄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弟郭景隆。”欧阳泰介绍那位青年道。 那位青年身材比欧阳泰略小，身上穿着一件褐色大衣，在看到庄梦蝶时，眼内就闪过惊艳之色。 “庄小姐，你好。”郭景隆脸露笑容，微微变腰客气地向庄梦蝶打招呼道。 庄梦蝶轻笑着向李景隆问好一声。 “现在差不多十二点了。两位，我已经在茶楼订了一个包间，不如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怎么样？”欧阳泰提议道。 “欧阳老板你太客⌒↓，气了。”庄梦蝶笑着应道。 四人开始往停车场方向处走动。当陈楚进入庄梦蝶小车后，郭景隆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进入表哥的小车内。 “泰哥，那位跟庄小姐一起来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他以前是在非洲做生意的，不过做得不好，所以现在回国内发展……”欧阳泰启动汽车时，道：“庄小姐在电话里跟我稍微提过他，说他也想往淘货网方面发展。” 郭景隆恍然道：“原来如此。” 二辆小车，很快就来到附近一座茶楼。 包间内，一座较大的餐桌前，欧阳泰坐到主位上。庄梦蝶随之坐下，陈楚则是坐在庄梦蝶身侧另一个宾位上。 郭景隆原本想坐到庄梦蝶身边的，但当陈楚落座后，他只好坐到欧阳泰身侧位置。 还没有上菜，主宾四人就开始闲聊起来。 郭景隆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庄梦蝶身上，但当他看到陈楚时，眉头却是一拧。 “陈老板，你以前是在非洲做生意的，怎么现在就回国了呢？”郭景隆随意地问道。 “现在非洲生意越来越难做，我回国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项目。”陈楚喝了一口水，也是很随意地答道。 郭景隆嘴角一勾，没有深谈的意思。 “庄小姐，我们店淘货网这一块以前是由我负责的，不过，现在是由景隆的。”欧阳泰向庄梦蝶介绍道：“庄小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一下景隆，他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庄梦蝶轻笑道：“以后就麻烦郭先生了。” “庄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郭景隆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庄小姐，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可以用庄小姐你的名义注册网店，庄小姐负责提供资金还有货源，我负责运营。最后的收益，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郭景隆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陈楚的杯子就放了下来。 这个条件，好像有一点苛刻吧？ 从资金、货源甚至办公场地全部由庄梦蝶一方负责，实际上，庄梦蝶已经将所有的风险承担下来。但到最后分享收益时，只可以分享到一半的收益。这个条件，在陈楚看来实在不能算公平。 在后世，制衣厂中，也有很多把电商业务交给专业的团队运营；但是，运营团队似乎也没有提到如此苛刻的条件！ 重生前，互联网上有很多某人做电商后，如何“年销千万”“月入百万”的新闻报道。这些报道给人一种只要做电商就很容易暴富的错觉。但实际上，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很相似，位于金字塔顶尖超高收入的人群到底只有一小部分。又有谁知道，在电商行业有多少底层人群的收入，仅仅可以勉强渡日呢？ 有谁能保证自已进入电商行业后，一定会赚钱呢？ “这个……”庄梦蝶秀眉轻扬，她似乎也感觉到对方条件的苛刻。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有能力盘活这一盘生意，这个条件也未偿不可接受。 “分成问题我们等一会儿再聊。”庄梦蝶先是避开这个问题，再问道：“郭先生，不知道你做淘货网有多长时间？还有，你又想怎样经营我们合作的淘货网店呢？” “我做淘货网有半年时间了，至于你说如何做淘货网店……庄小姐你是生产厂家，我们可以先生产二三十个款式，嗯，每一个款式先生产四五百条。你们现在生产的产品的目标人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不等；但是，我们线上目标人群比线下目标人群要年轻很多，所以，庄小姐你要单独开发适合网络销售的产品才行。”郭景隆好像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张口说道。 庄梦蝶轻轻地点头，有一点认同郭景隆的说法。 但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这样的做法，也太败家了吧？ “当然，梦姐你先准备办公场所，再招二位客服、还有一位专门修图的美工。淘宝店就可以开始开张了。”郭景隆继续向庄梦蝶提出要求。 “我想问一下，郭先生你负责什么工作呢？”陈楚在这时开腔问道。 “我负责什么工作？”郭景隆笑道：“我主要负责指导方面的工作，在我们行业，这样的工作叫做运营。” 说到这里，庄梦蝶又是笑道问道：“不知道郭先生想怎么样运营店铺呢？” “我们可以到q群里发一些小广告；也可以在淘货网上打广告……庄小姐，像现在做淘货网没有钱真的是不行，只要庄小姐你给我二十万块运营费用，我一定会把店铺运营得很好看。”郭景隆侃侃而谈道。 庄梦蝶沉默下来，当她看到陈楚微微皱起的眉头时，她像是想到什么，轻声询问道：“阿楚，这一件事你怎么看？” “庄小姐。”郭景隆目光也落在陈楚的身上，哼了一声后直言道：“淘货网不像普通人想的那么简单，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引，你很难进入到这个市场。做生意，最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 刚才他已经从表哥处打听清楚，这位陈老板，只是一位在非洲市场做生意的失败者罢了。 这样的人，又懂什么呢？ 他深深地看着陈楚，不屑笑道：“陈老板，你对淘货网的了解，应该是曾经在淘货网上买过东西吧？” 陈楚的眼角挑动一下，李景隆的意思，是暗指他是一个行外人士吗？ 陈楚的双手握到一起。原本，他到这里是希望和做淘货网的同行交流的。但现在看来，这一位同行的能力，好像一般般啊。 以陈楚不算很好的淘货网知识，他还是能看出，郭景隆对淘货网根本上就没有多深了解。 “郭先生。”陈楚终于开声：“你刚才说要生产二十多个款式，每一个款式生产四五条的裤子，这样算起来的话，一共要生产一万多条裤子……你知道生产一万多条裤子，要动用多少资金吗？” 郭景隆轻轻咦一声，他本来就对陈楚有所不满，现时更是声音一冷道：“我不知道生产一万多条裤子要多少资金，不过，我知道，动用资金量肯定在四十万元以下。” 陈楚问道：“郭先生，你就能确定，动用几十万资金生产的这一批裤子，一定能销售出去吗？” 陈楚一直认为，做事情应未料胜先料败，还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可能，是一种草率的行为！ 郭景隆一笑，哈哈声道：“陈老板，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好笑吗？这样的事又有谁能百分之一百保证呢？我只能说，我尽量把这些裤子销售出去。” 对郭景隆的反应不以为意，陈楚又是追问道：“郭先生，你不觉得生产一万条裤子，风险太大了吗？我虽然没有做过淘货网，但是，前二天我上淘货网看到大多数店铺，单款产品的销量很少有越过超过二百件的。一些比较成功的店铺，虽然有着三四十个款式产品出售，但其中仅仅几款产品销售量超过四五百件……其他款式销量只有几十条，甚至是几条，我想问一下，郭先生你就算是做得比较成功的那一种，是有好几款产品的销量超过四百条，但剩下那些只卖出几件，几十件的款式呢？这些产品，你又准备怎么处理呢？” 听到陈楚如此质问，郭景隆的脸色已经急起来，他就像是当机一般呆住了。 陈楚继续追问道：“郭先生，你说你要二十万块钱做推广，你能不能随便说说你的推广计划？” 郭景隆纳纳地张一下嘴，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陈老板，庄小姐有线下销售渠道，这些货物要是在线上销售不出去，还可以走线下的渠道啊。”欧阳泰也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笑着出声道。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陈楚轻笑一声，他没有反驳欧阳泰，只是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子，正好推开包间大门开始上菜。 庄梦蝶盈盈笑道：“还是等一会儿再聊这个话题吧，菜都上来了，欧阳老板，陈老板，我们先吃饭吧。” 嘴上虽然客气地说着，但庄梦蝶心里却是不无失望。 刚才短短的交谈，她也是看出一些腻端。 郭景隆思考问题的确不能算周全。要是真的出现陈楚说的那一种情况，她们制衣厂还真的是会积压一批货物，到最后肯定要清仓处理。 郭景隆的这个方案，要动用数十万的资金。但在庄梦蝶看来，将几十万资金交给郭景隆这个不太着调的人，也未免过于冒险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她没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相信郭景隆，那就不要和这个人合作。 欧阳泰也是干笑一声，道：“先吃饭吧，这间酒店最有名的菜式是这一道烧鸭，庄小姐不妨试一试看合不合味口。” 饭桌上，气氛还算是融洽。郭景隆在开宴后沉着一张脸就没有说过话；陈楚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庄梦蝶和欧阳泰俩人不时有交谈。 不过，他们俩人虽在交谈，但却没有再提合作这一件事。 吃饭结账后，庄梦蝶向欧阳泰两人提出告别，然后各上各车离开。 欧阳泰车上。 李景隆一脸愤愤不平的神色。 “那位庄小姐还真是的，竟然就这样被那个什么陈老板给挑拨了……那个陈老板，从来没有做过淘货网，他的话能信吗？还有，他前一段时间在非洲做生意混不下去才回到国内，这样人说的话还能信吗？” 欧阳泰脸上神色凝起，训斥道：“他的话当然能信，最起码他就能看出你有几斤几两。你刚才没有听出来吗？人家陈老板在非洲的生意还好着呢。” 欧阳泰也是摇摇头，很明显，刚才他看陈老板也算是看走眼。 要是没有那位陈老板的话，现在肯定达成协议了吧？ “泰哥，庄小姐这是不肯和我合作了？”想到了庄梦蝶，郭景隆不甘心地道。 “你有多少能耐，庄小姐早就看出来了，你说她还肯和你合作吗？”欧阳泰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刚才他要是争气一点，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郭景隆重重地喘着气，哼一声闷着一口气不再说话。 庄梦蝶车内。 车内，有着一阵阵淡淡像是柠檬般的香水气味。陈楚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笑道：“梦姐，看来，你又要找继续找合作伙伴了。” 正在开车的庄梦蝶叹道：“是啊，慢慢找吧……阿楚，你说欧阳老板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表弟有多少能耐？” 陈楚笑着反问道：“梦姐，你说的？” 素手正轻轻转动着方向盘，庄梦蝶微微沉默下来。 欧阳景肯定知道自已表弟的底细，他介绍自已表弟给她，很明显，就是把她新开的网店当成是“试验田”。 成功了，李景隆固然可以分一杯羹；失败了，李景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烂摊子。 陈楚笑道：“梦姐，其实你也不必找什么合作伙伴，你直接找人来帮你打工，不就行了？” 想到前世某位制衣厂老板的做法，陈楚道：“梦姐，我觉得可以的话，还是由你全权负责淘货网方面事务。你要是真的不了解淘货网运营规则，可以到一些电商论坛发帖子，以招聘为名义让业内人到你们制衣厂面试。你就假装是面试官，问一下他们怎样运营啊，推广啊，耐心听他们的回答，用这种方法学习你很快就会入门。” 当年，那位原本连网络都很少接触的五零后老板，就是用这种笨方法进入淘货市场的。 “这种办法太损人吧？”庄梦蝶的手握在方向盘上，道：“算了，我还是慢慢找人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合适人选的。” 她看了一眼陈楚，又道：“不过，我还是觉得最合适的人选是阿楚你，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欢迎随时来找梦姐合作。”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陈楚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陈楚摇头笑道：“梦姐，我已以说过，我现在没有进入淘货网的打算。” 陈楚迟早会成立淘货网店，但他在网络销售的重心，却不是淘货网买家，而是淘货网卖家。 也时候解决淘货网卖家的货源问题了！ 一周后，周师傅和捷华厂的另一位师傅前来报到。陈楚把李松手头部分事务交给俩人，开始谋划设计淘宝货的事宜。 冯希凡对陈楚进入网络销售市场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淘货网上一年度销售额是十亿元，而他们楚歌制衣厂的销售额，在明年将会突破二亿。对比而言，淘货网销售额还是太小。在冯希凡看来，就算是布局淘货网迟二三年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制衣厂的重心，应该放到国内线下批发市场 制衣厂的办公室内，李松正坐在客椅上喝水，冯希凡还在试图说服陈楚。李松竖起耳朵听冯希凡的话，一边也在怀疑淘货网对于楚歌制衣厂而言是不是太小了。 在这个只有几十亿规模的市场中，服装品类又能占多大的规模？牛仔裤品类又能占多大份额？ 仅仅是楚歌制衣厂的出货量，就可以满足淘货网一半的牛仔裤市场份额吧？ “表哥，你看，羊城不止有一家批发市场，我们可以入驻一些规模较小的批发市场，还可以入驻莞城的强国服装批发市场。”冯希凡道：“或者，我们可以成立自已的服装品牌……总之，线下市场才是王道。” 听冯希凡唠叨那么久，陈楚终于出声道：“希凡，你要是能到其他批发市场找到合作的批发商，当然可以。我们进入淘货网和你说的没有一点矛盾。因为，我们在淘货网上做的也是批发生意。” “网上批发？”听到这个字眼，冯希凡的眉头轻轻地挑动：“楚哥，去年的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网上批发根本就没前途！” 冯希凡道：“网上批发，根本上就看不到实物……没有人会大批量地下订单！” 第159章 ：裤王 “会有人下订单的。”陈楚悠悠地道。 对冯希凡的反对，陈楚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只要制衣厂货物在网络市场上打开销路，就能证明他坚持的做法是正确的。 二零零五年未，还没有太多制造商重视淘宝网这一块市场。很多做淘宝网的卖家本身就是销售商，往往就是随便拍几张照片就把产品上传到淘宝网销售。当然，这时也出现很多淘宝网专职卖家，但是，他们的进货渠道，大多数还是从传统批发渠道进货。 淘宝网卖家与制造商的大规模合作，还是一年后的事情。 但现在，陈楚却是主动出击，找淘宝网卖家合作，开始做网络批发和零售业务。 查看过淘宝网后，陈楚就发现一个问题。在淘宝网上，真正专营牛仔裤的店铺还是比较少的。很多做服装的店铺，仅仅是将牛仔裤当成是店铺的一个小品类。 这一点，在陈楚看来就是市场的机会。 没有过多理会冯希凡，在接下来的三四天内，陈楚和李松在淘宝网上搜索查看销售相对较好裤子款式，观摩网上流行风格，开始设计专门供给淘宝⊕＄卖家的款式。 回到最熟悉的工作环节，李松终于也是爆发起来。在淘宝网上泡了二天以后，他开始设计冬季款淘宝产品。 二天之内，李松就设计出二十款的淘宝产品。在得到设计纸样后，陈楚以一种极速在三天之内就做出裤版。 陈楚要求裤版的尺码是30码，这个码数刚好是冯希凡所穿裤子的码数。第一批裤子还在生产当中，但陈楚已经开始做图片处理方面工作。 在网购中，消费对产品的主要认知来自于产品图片。产品图片中，产品说明图和模特图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些天来，陈楚一有空闲时间就泡在淘宝网上，观摩其他商家产品图片。来自于几年后的他，发现在淘宝网上，除了一些已成规模的商家以外，大多数商家在图片处理方面显很粗糙。 这个时候的淘宝卖家，对图片的处理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完美程度！ 看到这种情况陈楚自然是心头大喜，来于后世的他，自然清楚怎么更完美地处理图片。只要做好图片细节处理问题，货物在淘宝网上肯定会一炮而红。很多淘宝网商家投入在拍摄和美工方面投入大量资金，比说拍摄模特图片，随随便便地请一个模特的单件拍摄收费都以二十元起底；而摄像师的工价也是另外结算。但在这个环节上，陈楚为了追求想像中的完美效果，决定带冯希凡亲自上阵。 重生前，陈楚也算是摄像受好者，在拍摄方面也有几分功底，拍摄几件淘宝货物自然也是不在话下。至于模特人选方面，陈楚早早就选定冯希凡。 冯希凡长相虽然只能称得上小帅，但以陈楚还算不错的拍摄功底看来，他的腿部不肥不瘦，比较适合做腿模。 不过，等到陈楚计划拍摄图片的当天，天色却是阴暗整整一天，作为拍摄爱好者，陈楚更加喜欢在自然光之下拍摄图片。而像他这样的业余人士，设备不充足像摄影棚常用的闪光灯也没有，在这种条件下拍摄出来的图片效果，估计就连陈楚本人也不会满意。 咬了一咬牙，陈楚决定多等一等。感觉到制衣厂拍摄条件不算很好以后，陈楚决定多等一二天带冯希凡出去街拍。 第二天，天色微微放睛。陈楚早早就到庄梦蝶处借用小车，带着冯希凡出门。 冯厂长原本对陈楚要他当模特是兴致索然的，但当听到说要带他出去街拍时，冯厂长立马原地复活显得兴致勃勃起来。 这家伙一直忙得不可分身，现在已经将这次街拍当成是游玩放松的好时机。 陈楚带着冯希凡来到莞城东江边一座精致、充满了小资情调的水上餐厅。在询问过餐厅老板的意见后，陈楚投入到街拍工作中。 通往悬在水中餐厅的是一条横立水面的桥栈。冯希凡穿上要拍摄的牛仔裤，站立在桥栈上背对着江面，摆出陈楚要求的动作。 既然外景拍摄，陈楚对拍摄的要求自然也升级。原本陈楚还想着只拍摄冯希凡穿着裤子的下半身，但现在既然都奔波二十公里来到这样一个好地方，总得让冯希凡露一下脸吧？ 冯厂长的相貌虽算不上超帅，但起码五官分明称得上小帅，加上现在正处青春飞扬的年纪，拍摄效果肯定差不了到那里去。 “冯希凡，给我露出一点享受的表情来，想像一下江风现在吹在你身上那种爽快感觉……不要笑，脸不要太放松，也不要太绷紧……对，好，就是这样！” “气质！冯希凡，给我表现你张扬的气质！你要是实在做不到，就想像一下韩主管做错事正站在你面前，你所表现出现的那一种气势……太过了，收敛一下，放松一下，好，很好！” 在陈楚看来，拍摄还是比较顺利的。冯希凡的气质形象本来就较好，也越来越能驾驭自已的角色。陈楚的拍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将所有裤子给拍摄完毕。 但很显然冯厂长本人不这么认为，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穿上裤子——走到指定位置——摆姿势拍摄——换另一个指定位置——继续摆姿势拍摄——换裤子，重重复复进行三十多次的动作。 等到拍摄完毕后，回到小车换了三十多次裤子的冯希凡，对这一次外出已经没有一丝兴致。 他原本是想着出来放松的，却没有想到是过来受罪的！ 整一张脸弄出各种表情来，也是差一点就僵了！ 他问陈楚：“楚哥，你说到外面请模特拍摄一条裤子，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问题倒是把陈楚问住了。对前世模特街拍价格陈楚倒是有一些了解，但现在的价格他是两眼摸黑没有什么概念。 “便宜一点的十多块钱，贵一点的，应该几十块钱吧？”陈楚不确定地道。 淘宝网还是一个较小的市场，像是拍摄等配套行业，好像还是很不完善吧？ “是吗？”冯希凡心里平衡了一些，道：“看来，我又为制衣厂省下好几百块钱。” “没错。”陈楚点头笑道：“所以，下一次拍摄的模特还是由你来做。” “为什么是我？”冯希凡道：“楚哥，制衣车间也有三四十位靓仔，你挑选那一个不行呢，最多你就给他们一些模特费，为什么是我？” 反正，他是不想受这样的罪了！ “因为，你是厂长啊！”陈楚看了一眼冯希凡，越加地对他感到满意起来：“冯希凡，你想一想看……你是厂长，其他店主如果盗用我们的图片，不就是为我们做宣传吗？还有谁敢盗用我们的图片呢？” 回到制衣厂后，陈楚又是查看自已拍摄的照片，越是查看就是越觉得满意，嗯，冯希凡的气质不差，自已的拍摄技术更好；原本他还想着就在厂里随便拍摄产品细节图片，在看到街拍图片后，决定到附近租一个摄影棚，用更好的条件完成后续拍摄。 拍摄完展示产品的图片后，陈楚决定展示一下他们实力厂家的形象。毕竟，淘宝网上消费者们都有卖大不卖小的消费习惯，生产厂家实力的强大对产品观感是有加分的。于是，陈楚马上去到制衣厂间，专门让几位姿色在路人以上的厂妹站在接近镜头的位置，平拍和俯拍了好几张制衣厂车间生产图。 陈楚对自已拍摄的效果很满意，其他淘宝卖家也对这几张照片的拍摄效果很满意。陈楚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开创了实力厂家风气，往后几年的时间里，他拍摄的图片被其他淘宝店主无数次盗用，很多做服装品类的淘宝店主在图片介绍完产品后，都会上传和展示陈楚拍摄的那几张图片，自吹自擂其及生产厂家，物美价廉云云。 在这里陈楚要敬告各位淘宝买家，千万不要被无良卖家欺骗，请认准实力大厂楚歌制衣厂正宗标识，到其开设的相应淘宝网店放心购物；至于盗用图片的淘宝卖家，楚歌制衣厂保留向淘宝网官方投诉的权力。 将图片拍摄完毕后，陈楚在网上把图片交给兼职的美工处理。等美工处理完图片后，第一批二十多款的裤子已经完全生产出来。 李松设计的第一批货有三十多款，但陈楚为保险起见，先生产二十款裤子，至于其他款式，则要看这二十款裤子的销售情况，再决定是否跟进生产。 这时，陈楚第一家淘宝店也注册成功。在人才缺乏的情况下，陈楚直接从办公室处调用两位文员处理淘宝一些锁碎事务。 店铺装修，货品上架……每一个环节，陈楚都一步步跟进的。现在，除了处理厂里其他事务外，陈楚将剩下的精力大多放在淘宝网上。 陈楚只是将货品上架，却没有运营店铺的打算，对于他来说，这个淘宝店仅仅是一个产品的展示平台。 他的真正的目的，是将货物卖给其他淘宝卖家。 二零零五年，淘宝网上卖家已经不少，但他们中很多人都面临一个问题：货源问题！ 早期的淘宝网卖家，大多数都是廉职。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到批发店铺去寻找货源，就算有人能找到货源，他们也没有产品图片。于是，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拿着一台照相机，随便拍一拍就当产品实物图上传。 但是，在二零零五年后，淘宝很快就兴起“代理潮”。很多制造商或者批发商，到淘宝网上找卖家，让淘宝卖家帮他们将产品销售出去。这一种模式也叫做代发模式，卖家只负责接单，而厂家则负责发货，如果货物有任何的质量问题，也是直接退回给的制造厂家。 陈楚现在就是要复制这一种模式。这一种模式刚刚兴起不久还有极大市场潜力。比如说，在牛仔行业，某些店铺的一些冷门款式每个月的销售仅仅是几条甚至一两条，店主们怎么敢大量拿货？但现在，陈楚为他们提供冯厂长亲自上阵做模特拍摄的产品图片，为他们提供一些淘宝店开店指导，只要卖家们接到订单，实力厂家可以当天发货，卖家们无须屯积货物没有库存压力，只须躺着就能把钱赚到。 进入这个市场前，陈楚就研究过这个市场；他发现在服装品类方面像是连衣裙、女装短裤等品种，已经有人在开拓这个市场，但到目前为止，竟然还没有牛仔裤制造厂家或者批发商从事这方面的业务。 这是一个市场机会，而且，还是一个绝好的市场机会。陈楚心里很明白，等到有一天，淘宝网市场开始爆发以后，有多少的制造厂家或批发商争破头涌入到这个市场中。 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市场，落后一步就可以意味着永远的落后，谁先一步占领这个市场，就先一步处于领先的位置！ 陈楚给两位文员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不断地到淘宝网卖家处交谈，通过和他们的交谈，推销本厂的产品让他们成为陈楚代理商。为此，陈楚还向两位文员提出“五日百店”任务。务必要她们借着空闲的时间，在五天内找到一百家代理商！ 除了在淘宝上找现有的卖家以后，陈楚还准备到网络上找一些潜在的卖家。比如说，陈楚要求两位店员在一些大学生论坛、城市的论坛发一些小广告，格式大约为：“在家带孩子，学生，失业者都可以做的全职或兼职！1、我们为专门淘宝商家提供服务。只要你能上网，就可以在业余时间赚钱。2、工作地点无限制，在家里、单位、宿舍、均可，自己安排。3、上班时间根据任务时间自己安排！我们是一群年轻创业者，兼职或全职赚钱！来吧，进入我们店铺，创业赚钱！成就未来辉煌（上述文字部分摘自《服饰天下》书评区被删的广告贴）！”来吸呐某些有开店意向的人，让其代理陈楚制衣厂的产品。 马大炮马首富曾有言：“: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会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会死在明天晚上。”陈楚一直就觉得这句话就是忽悠，来到于后世他自然清楚淘宝竞争的残酷性，就算真的有潜在卖家在淘宝网上开店，因为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90%都会倒在今天或者明天。所以对于陈楚而言，就算是他发展得再多的下线，这些下线也有很大一部分会坚持不下去。在这一种情况下，陈楚前面投入将会全部打水泡。 心里想到这一点，陈楚决定还是让二位文员将更多精力放在现有淘宝卖家身上去。 在淘宝店开张的第一天，二位女文员好不容易地拉到十位代理商。也就在这一天，陈楚制衣厂的下线们，卖出一条裤子。 下午六点钟，陈楚拿着卖出去的那条裤子，骑着摩托车冒着冷风用快递寄给消费者。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还受到冯希凡一阵无情的嘲笑。 “楚哥，没有用的！你看你今天批出去的那一条裤子，赚的钱还不够你骑摩托车寄快递消耗的油费！” 陈楚对这个一脸得意的家伙倒是不以为意。他心里很清楚，万事开头难，刚开始这一盘生意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天，楚歌制衣厂网上批发额度暴增400%，出货量达到五条！ 晚上，陈楚自然又是免不了冯厂长的一番打击：“楚哥，放弃吧……你这么有心做网上批发的业务，还不如到羊城去开一间零售店！” 陈楚哼着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一直相信，这个商业模式并没有错，最多就是在销售方法上可能有要改进的地方。 第三天，当陈楚在办公室工作时，负责网络销售的一位销售员轻轻地敲门进入。当她看到陈楚正在认真工作时，转而低着声音和冯希凡汇报了几句话。 冯希凡跟着女店员出去，大约二分钟后又返回来。 “楚哥，你到外面去看一看，有一位网店店长给我们客服发了一款产品的二三张图片过来，询问我们的制造报格！” “你报一下价不就行了吗？”陈楚正低着头工作，头抬也没有抬道。 “我报不了价。那一条裤子好像很难生产，有一些工艺好像很复杂……我只能估算大概价格区间，就是报不了价。”冯希凡摇了摇头道。 “真的那么麻烦？”陈楚疑问道。 “嗯，我入行一年来，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裤子！”冯希凡道。 听到冯希凡这一句话，陈楚倒是来了兴趣。 冯希凡也算是老手，竟然有连他也没有见过复杂工艺的裤子？这个他倒是真的要去见识见识才行了！ 来到外面的办公区，一位妹子还在啪啪地打字和客户交谈，另外一位则向陈楚指示着屏幕道：“老板，就是这二三张图片！” 第160章 ：战略投资 两位文员既要推销本厂产品，也要推销本厂的生产加工业务。 在网络推销三天以后，终于有淘宝店主向楚歌制衣厂询问生产加工业务。 手撑在桌面上，陈楚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轻轻地咦了一声。 这种风格的裤子倒是不多见啊。 这是一条制作工艺极其复杂的裤子，裤子前袋口足足钉下十个以上的铜扣；裤子洗水过后的颜色近乎全白。从布料、洗水、做工等各方面来看，这一条裤子的制造价格定然不低。 以楚歌制衣厂的实力，上面三点倒是不难做到。但最麻烦的一点是裤子膝盖处的人头像绣花。 “楚哥，我觉得这个绣花才是最难做的。”冯希凡凝视着图片，道：“我总觉得，那个人头绣花好像不是绣上去的。” 陈楚笑了一声，道：“你没有看错……这个人头绣花，的确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织上去的。” “织？” “对，我们平时穿的裤子的绣花，都是在制衣生产过程中绣出来的，但这条裤子不同，它是在织布厂积布时就织上去的，这个绣花』¤，就是布料的一部分。” “那这张订单，我们是没法接了。” 陈楚点头表示认同。这张订单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而是一根怎么样啃也啃不动的硬骨头。 制造业最讲究的是生产规模，规模越大单件产品成本往往也就越低。比如说这一条裤子，为了那个人头像绣花，专门生产制造几百码布肯定划不过来。牛仔印染厂早就习惯一批次生产上万码以上的布料，肯定不会接几百码布的小单。 “问一下他要生产多少条裤子，要是订做量在八百条以上，这一张订单我们可以接。”陈楚示意那位销售员道。 虽然这是一根硬骨头，但订做量比较大的话，陈楚接下来也未尝不可。 前二天，网店只销售出去六条裤子。第三天到现在为止，也是仅仅销售出五条裤子。 网络生意如此清冷，陈楚有点饥不择食了。 三个人一直盯着屏幕，很快地，对面有了回复：“二百五十条，可以订做吗？” 看着屏幕前的字，冯希凡笑了起来，对销售员道：“直接跟他说，这张订单我们接不了。” 销售员打下一行字后几秒，屏幕上又现出一行字。 “老板，三百条可以订做吗？我知道你们制衣厂肯定能生产这种款式的裤子。” 陈楚摇了摇头。 三百条裤子，跟二百五十条又有什么差别呢？ 二零零五年，淘宝网很多店铺的单款产品销量相对来说还是很低的；单款产品销量能超过一千条已经称得上“爆款”。但到几年后，一些店铺不少单款产品销量已经能超过十万件 这位淘宝卖家只订做二三百条裤子，是担心货物积压了。 “让我来跟他聊几句吧。”陈楚示意那位销售员道。 销售员向陈楚露出一抹笑容，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陈楚。 陈楚坐下就打下一行字：“你好，我是制衣厂的老板。” “呃……老板，你好。” “这一款裤子，最低只能五百条起做，订做价格是60块钱左右，具体的造价我们要看过实物才能确定。” “这么贵？老板，能不能便宜几块钱？” “可以便宜4块钱给你们，要你们的订做量要在八百条以上的话！” 在陈楚打下这一行字后，对方很快就沉默下来。 半分钟后，不远处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一位文员接过电话，轻声聊了几句后，抿住话筒就对陈楚道：“老板，是和你在网上聊天的那一位客户，他说想跟你在电话里聊一聊。” 陈楚站起来接过话筒。 “你好，是老板吗？我们刚刚在网上聊过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男声。 “你好，我姓陈，大家都叫陈老板，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你呢？” “陈老板你叫我阿达就可以了……陈老板，那一条裤子的生产数量就真的不能再少一些吗？” 陈楚摇头解释道：“阿达，你有找过其他制衣厂下单吗？” 微微一沉默，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有。” 陈楚又问：“他们不肯接你这一张订单吧？”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是的。老板，你们制衣厂是第一家有接单意向的制衣厂。” 陈楚道：“直接跟你说吧，你的这一张单小制衣厂根本就没能力生产，大制衣厂有能力生产，但他们看不上你这一张小订单。如果你真的只订做三百条，就算是把价格加到70块钱，也找不到接手的制衣厂。” 对面又是一阵十几秒的沉默。 知道对方的困难，陈楚建议道：“数量太少的话，我建议你们不要生产这一款裤子，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等一等！”对面年轻的男声，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老板，我对这一款产品很有信心。要是这一款产品能生产出来，我可以肯定这一款产品在网上的销量不止五百条，老板，你能不能按你所说的价格帮我们生产五百条，我们先提走三百条裤子，等到我们把第一批裤子卖出去后……再提走尾货，你觉得怎么样？”电话中的声音隐隐带着一种祈求。 陈楚的眉头却是皱起来：“阿达，要是按你所说的方法交易，我们制衣厂风险实在是太在了。” 淡白色的色调、十几个铜扣装饰，还有膝盖处那个黑人头像绣花……简单三个字总结这一批货就是：非主流。 要是这一批货阿达只卖出一小部分的话，他肯定没有提走第二批货的意思。到那时候，陈楚只能将这一批货卖出处理货商，因为这一批货的属性，货物的处理价一定会被压得很低。 “老板，我对这一批货有信心！请你务必相信我！我们有钱后一定会提走尾货！我们网店最近手头上资金真的是很紧张！” 陈楚微微地沉默一下。 “你们网店的地址呢，能发过来给我们看一看吗？” “你通过和我交谈的那个旺旺，就可以进入我们的网店。”听到陈楚的这一句话，对面年轻声音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出声道。 陈楚用眼神显意那位文员：“打开他用来交谈旺旺的网店！” 文员点点头，很快就打开那一间网店的地址。 那是一家三个钻石级别的网店，陈楚在看到那一家网店主页时，眉头就轻轻一挑。 “lt男装？”看到这个名字，陈楚愣怔住了。 竟然是这一家网店？ 怎么会是这样一家网店？ 在掏宝网上，有着淘宝原创品牌和线下品牌之分，淘品牌是在淘宝网上原始生长的品牌，而线下品牌则是在线下有很高品牌知名度，再入驻淘宝的品牌。lt男装是一个淘宝牌，这个品牌在淘宝网中，可以称得上“奇葩”般的存在。 之所以说lt男装奇葩，是因为他是男装淘品牌中少有的坚挺派。在淘宝网刚刚成立时，很多网店都在发展过程中成立自已的品牌，因为服装巨头在刚开始时没有重视这块市场，所以这些淘品牌迎来发展的黄金时期。但在二零零八年后，大量线下品牌开始入驻淘宝，这些品牌以其特有的知名度、良好的供应链条等线下优势，将很多原本经营得还不错的淘品牌直接辗压掉。在服装行业方面，原有的女装淘品牌还能勉强与线下品牌一较高低；但是在男装方面，很多原本还有一定名气的淘品牌，在线下品牌辗压下发展速度减缓甚至被直接被淘汰掉。 但lt男装却是一个例外，它就像没有受到线下品牌的影响一般，在二零零八年后每年销售额都保持超过100%的增长，等到二零一三年时，其年销售额已经接近四亿，成为男装淘品牌中经营得较好的几个之一。 “阿达，你是自已一个人开淘宝店的吗？” “不是的，我是跟我的二位朋友，一起开的这一家淘宝店。” 重生前，陈楚对于lt男装了解不多。不过，他知道lt男装是由三人创业团队成立的，而这个创业团队合作时间足足超过十年。 现在，陈楚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个lt男装绝对就是九年以后的那个lt男装！ “好吧，你们这个条件我们制衣厂答应了。”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有声息，一阵长长的沉默。 “阿达，你在听吗？”陈楚出声问道。 “谢谢……谢谢陈老板！”阿达激动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老板你真的是一个好人，谢谢你了。” “你们现在是在羊城吗？”陈楚的记忆中，lt男装总部就是在羊城。 “你们三位明天能不能过来一趟？这一张订单数额也不算小，我总得见一见你们的真人吧？”陈楚出声道。 “当然了，老板你放心，我们明天就到你们制衣厂。你能把制衣厂地址发给我吗？” “等一会儿我在网上发给你。那我们就明天见！” 办公区内，当陈楚挂掉电话时，冯希凡直直地瞪着陈楚。 这一张订单，就这样接了？ “楚哥，你不会是真的接这张订单吗？”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笑着反问道。 “这一张订单风险太大了。”冯希凡道。 “希凡，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陈楚道：“放心吧，这一笔生意肯定不会亏损，说不定还会大赚特赚。” 第二中午，三位年轻人进入厂长办公室。 张承达和他的两位同伴正脸带束谨坐在长椅上。他们看着陈楚帮他们泡茶、倒水，在接过陈楚茶水的时候，张承达的一位同伴还略显慌乱，显然是很少接触到这样待人接物情景。 “老板，这是裤子的样版。请你报一下价格吧！”张承达后面黑色的背包中，淘出那一条裤子。 陈楚接过裤子后整体观摩，触摸一下实物再看其设计的风格，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一条裤子应该是韩国货。” 张承达眼内闪过一丝敬佩之色，道：“陈老板你没有看错，这条裤子的确是在首尔批发市场淘到的。老板你现在能确定这条裤子的报价吗？” “五十七块钱。”陈楚看完裤子后，将裤子叠起来道。 听到这个报价，张承达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陈楚的价格会往上报，但是没有想到，陈楚的价格会往下报。 这位陈老板，还真的是一个厚道人！ “这个报价是我的底价。”陈楚笑道：“我们这里是制衣工业区，你们要是对这个价格不满意，可以现在就到其他制衣厂去看一看，听一听他们的报价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张承达很坦然地道：“老板，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到过上塘这边找人生产这一条裤子。但是，没有一家制衣厂肯接这一张订单，老板，就按你所说价格成交吧。” 在谈成交易后，气氛很快就放松起来，陈楚在得知他们这一款产品还没有产品图片后，马上拍板帮他们拍摄解决图片问题。张承达和二位同伴也是连连向陈楚道谢，当陈楚问他们淘宝网店的情况时，因为在对陈楚较有好感，三人差一点就把自家网店的底细全部说出来。 lt男装网店是去年底才成立的，成立前期一直以卖货为主，但在今年夏天他们确定产品定位和产品风格，开始转型运营lt品牌；不过，他们的转型之路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很成功。因为转型，他们对资金的需求量大大的增加，所以才会出现连二三万货款也没有办法支付的情况。 “老板，我们淘宝店有三万多块钱的积货。这个款式是准备用来作店铺的主打款的。”将陈楚当成一个好人后，张承达竟然是知无不言，道：“为了订做这一批货，我们已经把流动现金的大部分都淘出来了。” 陈楚摇了摇头，道：“你们店铺没有流动现金怎么行呢？这样吧，这一批货你们先给我六千块订金，等到货物生产出来后，你们先拿回去卖，等到你们有钱了再把钱打过来给我好吗？” 张承达和二位合伙人瞪大一下眼睛，张承达更是感激地出声道：“谢谢老板，有了你这一句话，我们店铺资金周转一定会更好。以后我们淘宝店要是有什么牛仔货物要生产，第一个肯定过来找你。” 陈楚笑了一声，道：“我对淘宝网还是很感兴趣的。你们三个一起开淘宝网，所得收益应该是平分吧？不如我参上一股怎么样？淘宝网就交由你们运营，你们的掏宝货中要是牛仔裤就由我们加工。三位，你们也知道当季货物早一天上架，钱就早一天落袋为安，有了我这个合作的供应商，你们在供应链方面肯定比其他网店更有优势。当然，你们已经投入一些资金，那我或多或少也应该投入一些资金吧？” 张承达脸上现出一丝感动之色，道：“陈老板，这间淘宝店是以我个人名义注册的……陈老板，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陈楚笑道：“我看人一直讲究眼缘，我觉得阿达你是信得的人。这样吧，我出二十万占你们百分之四十九的收益，你们觉得怎么样？” “二十万！？”听到这个数字，张承达和其他二位合伙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这个条件，也未免太好了吧？ 而这一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令张承达根本就没法拒绝。 有了这二十万元，他们店铺运营、推广等等方面，绝对会上一个新的台阶。 二个小时后。 在和lt男装三位合伙人商谈好合作细节并草签一份协议后，陈楚和三人到外面吃一顿饭庆祝。等到三人离开后，冯希凡却是撇了一下嘴角，道：“楚哥，你就这样给他们二十万了？你刚才难道没听出来吗？他们淘宝店现在仅仅有五万资金罢了，你虽然什么也不用干，但就这样出二十万，也太冤大头了吧？” 陈楚笑道：“希凡，做生意不能太精明，太精明没有人愿意和你合伙做生意。” 冯希凡又道：“好吧，先不说这个问题，你说在接下来三个月时间里分批给他们二十万资金。要到时候他们要是带着这一笔钱逃跑了呢？难道仅仅就凭着你手头上这一张手写的合作协议，你就能跟他们追债吗？” 仅仅是一张白纸，能有多大的约束力！？ 陈楚笑道：“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反正我看他们不像奸狡的人，冯希凡，你要信我，这一笔买卖我们做得不亏。” 不是不亏，而是划算得很！ 以lt男装在九年后每年接近四亿的销售量，其总体估值已经超过一点五亿。现在，陈楚仅仅用二十万元加上一些优惠条件，就掌握lt男装接近一半的股权。在有陈楚二十万注资的条件下，lt男装发展前景一定比前世更好。对于线下品牌进入电商行业，也将会有更强大抵抗能力。 也就是说，lt男装这一世的估值，绝对比前一世要高。 世界上没有绝对没有风险的买卖。为了九年后超过三百五十倍、七千多万的收益，陈楚认为，冒这样的风险是绝对值得的！ 第161章 ：投资与反盗版 似乎是受到it男装创业三人组好运气的影响，制衣厂网络销售数量第四天迎来爆发式增长。从第二天的五条猛增到二天后的十七条！ 以二十万元拿下it男装百分之四十九股权后，陈楚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淘品牌才刚刚兴起，这些品牌在供应链、资金、管理等方面都很弱小。这样的弱小，对他来说正是一个绝佳的投资机会！ 重生前，陈楚制衣厂不是专做淘宝货源的，所以对淘宝网算不上很了解。不过，他还是记得不少淘宝品牌的名称，甚至还知道它们创始人的一些信息。于是，在it男装创业团队离开后，陈楚开始到淘宝网上搜索一些在九年之后赫赫有名的品牌。 卡阿、裂丝、八格格……陈楚将自已记忆中的那二十多个淘品牌搜索一遍，很快就发现，这些比较有名的淘品牌有一半以上竟然还没有创立。不过，他还是找出了十个比较熟知的淘品牌，第二天早上，陈楚开始一一联系已经搜索出来的淘品牌，询问他们有没有合伙融资的打算。 结果，在这些淘品牌中，有三分之一是线下批发商和生产商根本上就不差线；剩下1★，的几家中，有二家没有和其他人合资的意思；到最后，陈楚发现只有五家网店有合作意向。 二天后，陈楚跑了一遍魔都、羊城还有余杭，和五家淘品牌创始人面对面商谈合作事宜。 余杭市，西湖边一座茶楼上，一处近窗的茶位。 陈楚看着坐在对面那一对比自已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夫妇，心中由不得点点头。 格莱服饰是一家夫妻店，在二零一年前是淘宝网最有名的男装品牌之一，但二零一零年后，却在线下品牌入驻淘宝网的浪潮中，慢慢地退居到二线位置；不过就算如此，据陈楚看过的一份资料，这家男装在二零一四年时依然雇用着一百五十多位员工，年销售额达到一亿元。 “陈老板，你是真的想和我们签定合伙协议？”丁信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出声道。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笑道。 “没问题……只不过，我们签定的合伙协议，真的具有法律效力？”丁信声带怀疑。 “我已经咨询过相关方面的律师，按照他们的说法，淘宝网虽然仅允许个人注册，但网店在成立后是虚拟财产，也具备可分割的属性。”陈楚悠悠地出声道：“淘宝店的财产分割在大体上可以比照合伙关系处理。” 丁信微微沉默一下：“好吧，这一份协议我可以签。” 陈楚笑着将二份已经签有自已名字的协议递给丁信。 这一份协议超过十页，在到余杭之前，陈楚已经将电子文本发送给丁信夫妇。他们夫妇两人各拿起一份协议，看了三四分钟后，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丁信拿起笔来，手起笔落间就签下这一份协议。 看到丁信签字后，陈楚松了一口气。 按照陈楚估算，格莱男装在二零一四年估值是四千万元。他用二十三万元卖下其40%的股份倒也不算吃亏。 “以后我们就是合伙人，希望以后合作愉快！”陈楚向丁信夫妇伸出手。 “合作愉快！” 两人也向陈楚伸出手。 陈楚笑道：“二十三万我会分批在三个月之内打给二位。平时网店的运营和管理就有劳二位专业人士，我就不参与了。” 丁信夫妇齐齐地点头，这一点已经写在合作协议中，陈楚平时不负责网店运营，但要负责改造网店供应链条。他们俩人之所以选择和陈楚合作，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看中陈楚制造商的身份。 “不过，俩位，我希望你们拿到这一笔资金后，不要再区束于裤装品类，进入其他服饰品类。”陈楚向二人郑重地提醒道。 格莱服饰在二零一三年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一亿，但陈楚只给四千万这个相对偏低的估值，主要是因为格莱男装在二零一零年后增长率开始大幅下滑。每年的年均增长率“仅仅”只有30%至40%。二零一零年时，格莱服饰销量还远远领先于it男装，但四年以后，it男装这一头黑马已经远远地将格莱服饰抛在身后。 格莱服装在二零零八年前，专注于裤装品类完全没有开发羽绒服、衬衣等服装品类的打算。一直等到二零零九年，格莱服装才开始重视其他品类；但这个时候，线下品牌已经开始入驻淘宝网，格莱服装失去最佳转型时期。重生前，已经成为网店设计师的李松曾经点评，格莱服饰在这个急速变化的市场慢了半拍，才“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丁信夫人瞪丁信一眼，笑骂道：“你看，陈老板都叫我们进入其他品类，你还坚持在裤装品类深耕细作的想法？陈老板，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劝他的。” 看到合伙人还有夫人都建议他进入其他品类，丁信笑道：“好吧，陈老板，你打入的二十三万资金，我会将十三万块投入到其他服装品类。你们两位现在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陈楚笑了起来。格莱服装早一天进入其他品类，其未来销量必将会更上一层次，而他手中那一部分股权估值也将会越大。 这样的好事，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意见？ 和丁信达成协议后，陈楚转机来到魔都。在魔都，他用十万块拿下今年初才成立的纤纤女装35%股份。陈楚还约见一位几年后网店销售额超过二点五亿的店主，但在交谈中，陈楚有一种“此人心术不正”的感觉。感觉不合眼缘，陈楚拒绝对方主动提出来的合作提议。 最后一站回到羊城。在羊城，他会见女装淘品牌在云间的创始人，一位二十岁的女孩。不过，这位创始人显然不差钱，而且也看得更远，她已经预感到在云间品牌未来的价值，于是向陈楚开价100万入股占有网店40%股份。创始人如此狮子大开口，让资金充沛的陈老板也直呼要不起，当时即中止和对方的谈判。 三天时间，陈楚会见了五位网商品牌创始人，拿下了两家网店超过三分之一的股份。在陈楚看来，他的这一行动也算得上完满。 在羊城回上塘工业区的路上，陈楚坐在汽车上，头脑中也闪过几个非服装行业的投资机会。这些投资在未来十年内绝对有几十倍的回报率。在想到这些投资机会时，陈楚的确是心动了，不过，他很快就否认这刹那间的冲动。 作为服装行业从业者，相比其他行业，陈楚对服饰行业最感兴趣。其他人进入服装行业，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但陈楚除了赚钱之外，他对服装行业还多了一份热爱。其他行业那怕有上百倍回报率的投资，也不如本行业几十倍回报率的投资。以这一次投资为例，陈楚投资的三家网店与他现在的主业息息相关，陈楚可以用他对行业的预见性，提供一些指导意见进而提升网店的价值。 想到在云间创始人时，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话说这位创始人在明年会开设新的网店运营男装品牌。不过，这位创始人显然高估自已在女装方面的成功经验，进入男装品牌初就投入重本，但到了一年以后，运营男装品牌的品牌严重亏损，创始人最后只能狼狈退出男装市场。后来，在某次视频采访中，这位创始人放言永远不会再进入男装市场。 那个时候，创始人刚刚经历一场失败，正是最脆弱最怀疑自已能力的时候。与此同时，她的流动资金也会因货物积压而周转不过来……那时才是收购在云间股权的最好时机吧？ 陈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提醒自已在时机成熟时下手。 回到制衣厂后，陈楚听取销售员们汇报网店销售情况。在陈楚离开三四天后，网络销售量终于提升到四十条左右。得到这个消息，陈楚当场拍版，开始生产第二批网络货物。 在外面作为散财童子洒钱一圈后，陈楚回到制衣厂马上就变得吝啬起来。比如说，在网店开支方面，陈楚和某家快递公司联系，用出货量较大作为筹码要求对方提供更优惠的价格。 资本家的钱没有一分是多余的。怀着这样心态，陈楚计算一下，每一个快件可省一块半钱，四十个就是六十块钱……等到以后，出货量越大这个数字将会越来越大！ 就在陈楚回来的当天，冯希凡向陈楚提出建议：扩大制衣厂生产规模。 在这个问题上，陈老板和冯厂长少有达成一至意见。二零零五年七八月份民工荒爆发的时候，陈楚正在非洲开拓市场，这时是冯希凡在羊城负责厂务。用冯希凡的说法，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竟然会出现有钱也招不到人的事。一些二三年都没有调整工价的岗位，为了招到人只能上调工价。比如说，剪线婆剪线的工价就从一毛钱涨到了一毛二分钱。 接近年未，制衣厂现在进行一轮扩张的话，到明年招工压力就会大大减缓。非洲圣诞货物生产刚刚完成，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量货款从非洲汇回来，改善楚歌制衣厂现金流动情况。 楚歌制衣厂的资金现在大多用于生产和屯积非洲圣诞货物。这些天来，冯希凡每天起床后都会看一眼世界地图，唠叨着在新加坡附近漂浮着二个货柜价值超过一百万元的货物，在印度洋上也漂浮着几个货柜价值数百万元的货物……正是因为资金都压在货物上，楚歌制衣厂才要拮据度日。 但现在，当看到帐本上资金量正在不断上升时，冯厂长也是松了一口气，难得开玩笑说他终于明白表哥为什么喜欢周围洒钱。 这钱也太多了吧！？ 因为厂房面积限制，制衣厂的产量只能扩张百分之五十。在制衣厂完成产能扩张后，每天出货量将会超过六千条。陈楚这一次做了甩手掌柜，将扩张事务全部交给冯厂长处理。 十一月中旬，正当楚歌制衣厂正忙于扩张产能时，河沙批发市场合作的档主却突然就找上门来。 档主名叫齐系舟，年纪二十四五岁左右，穿着方面显得潮流十足。 办公室内，冯希凡刚刚从外面忙碌回来，当他看到齐系舟进来时，马上就打招呼道：“齐老板，怎么这么有空啊？” 齐系舟手里正提着黑色的纸袋，在看到陈楚和冯希凡后，脸上也是堆着笑空：“陈老板，冯老板，好久不见，最近生意还好吧？” 陈楚也是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 中国人做生意讲究人情。生意伙伴见面很少有一上来就聊正事的。就像现在，陈楚虽然和齐系舟坐在一起喝茶，俩人也是聊了二三分钟后才开始谈正事。 “齐老板，刚才我看了一下出货清单，你们档口最近这几天出货量比前一段时间少了很多。”陈楚喝了一口水，提出心中疑问：“出货量少了那么多，是不是我们制衣厂设计款式出现什么问题？” 陈楚一提到这个话题，齐系舟脸色腾的一下变得激动起来。 “陈老板，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们的目的。”齐系舟从地下黑纸袋中拿出四条裤子，道：“老板，你们先看一看这几条裤子。” “楚哥！”正朋在办公桌边工作的冯希凡，抬起头来叫一声。 陈楚很有默契地将茶几上二条裤子抛过去，自已也摊开一条裤子，开始细心观摩。 这些裤子的款式是楚歌制衣厂的款式。陈楚在拿起裤子时，头脑中就闪过一个想法。 齐系舟这一次上门，是不是制衣厂生产的裤子出现什么质量问题？ 他的目光大概扫视这一条裤，当看到裤头位置的时候，眉头却是轻轻地挑起来。 原来……不是质量问题！ 这几条裤子，根本就不是楚歌制衣厂生产的。 “楚哥，这些裤子，有什么质量问题吗？”冯希凡叫嚷道。 “你看一下吊牌位置。”陈楚沉声回应。 冯希凡目光投向裤头商标和吊牌位置，当看清吊牌标识时，冯希凡忍不住叫道：“这事谁干的？” 裤头处，缝制的商标皮牌是一幅大肥鱼飞跃出水里的场境。 对这个商标，冯希凡自然是认识的。制衣厂现在使用的商标名就是厂名“楚歌”，而楚歌的商标标识，是一条呈完美流水形的金枪鱼飞跃出水面的场境。 但现在，冯希凡看到的这个商标，刻画的商标符号却是一条笨重如同海豚一般的大肥鱼，图案下面还印着“楚哥”两个篆文小字。 冯希凡下意地看一眼吊牌上的生产厂家。“楚哥制衣厂荣耀出品”几个大字，让他差点就喷出一口老血。 “楚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楚哥制衣厂，把我们楚歌制衣厂商标上那一条鱼养肥了！”冯希凡脸色一绿道。 陈楚眉目也是凝了起来。 从产品款式、到商标图案和名称、再到出产的厂家……对方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抄袭了！ 抄袭是服装行业的通病，就好像现在，陈楚虽然可以百分一百确定对方冒仿抄袭，但还是没有办法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就连现在的服装巨头也没有办法解决，更何况他们一家小小的制衣厂。 “陈老板，你也看到了。”齐系舟苦笑道：“我们档口的货物全部被人抄袭了……批发街其他档主都知道我们档口生意好，他们有时候也会抄袭一二个裤版。这是行业通习，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但是，这次销售这一批裤子的档口，抄了我们档口很多版，而他们的出售价格和我们档口是差不多的，他们档口的位置比我档口的位置要好，把我们档口流量分走很多，要不是还有老客户帮衬，我们档口的销售额肯定会更低！” “是那一家档口这样缺德的？”冯希凡骂咧着问道。 “他们档口的名字叫‘威叻男装’。对了，他们店招上写的合作厂家是捷华制衣厂，陈老板，你有听说过这一间制衣厂吗？” 捷华制衣厂？ 陈楚眼色角一挑，冷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认识他们制衣厂老板呢。” 齐系舟眼瞳张大，骂咧道：“什么？是熟人还做这样的事？他们搞什么飞机？” 冯希凡看着带着怒意的齐系舟，解释道：“齐老板，我们制衣厂以前和他们有过矛盾。” 陈楚点头默认，这时，他已经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在河沙批发市场上，制衣厂的女装和男装，是分别交给齐系舟还有表姐代理的。现在，捷华制衣厂已经抄袭楚歌的女装款式，他们会抄袭男装款式吗？ 陈楚抓起电话就给表姐打了一个电话，在得知这二三天店铺的销量没有什么变化后，陈楚脸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办公室内，齐系舟干笑一声，道：“陈老板，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样解决问题吧。按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让出楚歌这个牌子……陈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第162章 ：相逢 陈楚气极反笑，问道：“齐老板，为什么我们要让出‘楚歌’这个牌子呢？” 齐系舟叹气一声，无奈地道：“陈老板，我们不让出这个牌子不行啊，你想一想，威叻男装档口的商标、款式、甚至还有包装和我们都有八成相似，他们店铺面积比我们店铺面积还要大，位置比我们店铺的还要好。我们只能避锋芒，才能提高产品的销售量。” 陈楚喝了一口水，道：“齐老板，那你有没有想过，那怕我们换掉‘楚歌’这个牌子，但只要我们销售款式和捷华制衣厂是一样的，那我们原本是正规品牌的货物也会变成山寨货？我们这个牌子在河沙市场也做了一年，不少外地批发商都知道我们这个牌子，要是我们换掉这个牌子，说不定他们会走错门口帮衬捷华制衣厂的山寨货。” 这个牌子是陈楚创立和设计的，捷华厂山寨也就罢了。要是陈楚退让的话，那捷华制衣厂不是得寸进尺，鸠占鹊巢？ 齐系舟默然点头，点头又道：“陈老板，那我们总得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陈楚微微一沉吟，看着齐系舟问道：“齐老板，你会骂街《≦，吗？” 齐系舟迷惑地道：“骂街？陈老板，你这一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陈楚道：“齐老板，你能拉下脸面，每天在威叻男装生意最好的时候，到他们档口骂他们抄袭、偷版……能骂多凶就骂多凶，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齐系舟双眼一亮，拍了一下手掌笑道：“陈老板，我知道了。这那用我出马？从明天开始，我就叫手下靓妹到威叻男装门口骂个十来二十分钟！” 陈楚这一个主意，倒不能说有多聪明，不过，倒还真的是很实用。 叻威男装的确是偷版了，他们骂人的时候能挺直腰来骂！ 早上是批发市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要是有人站在附近骂个十来二十分钟，肯定会影响威叻男装的生意！ 趋利避害，做生意的人都不愿意和麻烦缠身者打交道。 当然，齐系舟这样的做法，肯定会引起威叻男装的反弹……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陈楚想一下，又问道：“威叻男装租的那一家档口，是你们同乡的吗？” 当初，陈楚选定齐系舟作为合作经销商的重要原因，是因为齐系舟是海江人。就如同炒房地房的温州人一样，粤省海江人一直都有抱团投资批发档口的传统。就比如说齐系舟的父亲，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还是一位打石工人，但在八十年代中期时，就在老乡提携下来到羊城炒作店铺。 据表姐收到的情报，齐系舟父亲在羊城各大批发市场上有二十多间铺位。正因为有这么多实业抵押，陈楚才没有担心过齐系舟会变成老赖。 而陈楚之所以敢叫齐系舟这个“铺二代”到威叻男装门口叫阵，正是因为海江同乡在批发市场的确是牛。 齐系舟笑道：“陈老板，国际城批发档口应该有二成到三成在我们海江人手上。至于威叻男装那家档口是不是在阿叔们的手上，我回去后打听打听吧。” “店铺出租合同的租期一般都是一年期或者两年期吧？”陈楚笑着问道：“要是威叻男装档口真的在阿叔们的手上，跟他们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停止续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齐系舟笑道：“当然没有问题！威叻男装的铺面是两家档口合起来打通后做成的，这两间档口当中，要是有一家是阿叔的，那就好看了！” 陈楚对此也是很认同。利用店铺合同和续租问题，虽然不能损伤对方的实力，但起码也可以恶心一下对方。 “齐老板，我这里有一批专供淘宝网的货物……你拿一些出去挂牌吧。”陈楚道。 陈楚能想到另外一个方法，就是挂出非市场货版，让捷华制衣厂进行错误的冒仿！ 齐系舟对这个提议也很认同！ 齐系舟知道楚歌制衣厂有销售淘宝货的渠道，但是捷华厂没有；到时候捷华厂真的踩到雷区跟进淘宝货的话，想要将这些淘宝货脱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说，陈楚这个提议，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只要看到威叻男装损失一千，他的心里也就舒爽了！ 能让威叻男装不爽，他就爽了！ 下午，谢绝陈楚晚饭邀请后，齐系舟匆匆就离开制衣厂回羊城。 陈楚则坐在办公位上，估算一下因为捷华厂仿版造成的损失。 这一段时间，齐系舟档口出货量比前一段时间日均每天减少三四百条。按这个数字来计算的话，楚歌制衣厂每天损失在一千元左右。 这样的事也让陈楚警醒起来，自已也是时候设计零售品牌的商标，并且进行注册。 楚歌品牌是陈楚的批发品牌，但陈楚却没有用这个品牌于零售业务的打算。虽然楚歌牌子在河沙批发市场行业人中算是有一定的名气，但是，绝大多数卖到楚歌牌子的消费者，绝对不会认得品牌名字。 这一段时间，陈楚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网络市场。至于较为成熟的线下市场，已经被陈楚暂时放到一边。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到羊城批发市场考察，陈楚决定明天去看看最新的流行行情，要不然真的会落伍。 第二天早上八九点钟，天色大亮。陈楚来到上塘主干道附近，一个公交站台处等待前往羊城的汽车。 公交站台上早就站满等车的人。附近公路上，时不时驶过来的公车停下来。背着黑色收钱袋的售票员，走下汽车后对着公交站就是一阵喊叫：“往站东路！往站东路！往站东路的快来上车啊！” 陈楚正站在路边，一位摩的司机开着摩托车停在陈楚身边，问陈楚要到哪里去。陈楚摆了摆手，摩的司机又开始寻找下一位客人。 “靓女，坐车去哪儿？”摩的司机粗重声音，夹带着马路的喧嚣传来。 “不用了，我是坐车到羊城的，谢谢。”一个带着清脆的声音，在喧嚣中就如同清泉一般好听。 听到这个声音，陈楚微微地怔了一下。 他转身回头，刚好看到在几米之外，那个背着深色背包，随意地将墨黑头发包扎起来的女孩。 公交站台上，时不时有人挥手拦下公交车，公交车停下来后，站台上就有人急步上前挤入公交车。车声吵杂，人来人往，隔着几米距离和匆匆忙忙的人流，陈楚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已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她。 虽然仅仅看到她被头发半摭住的侧脸，但听到着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不算高挑的身形，陈楚还是认出了她。 转过头去，陈楚目光没有焦点一般看着车水马龙，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一滴水滴入到平静的湖面，荡起淡淡的涟漪，陈楚心神微微波动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羊城河沙批发市场！河沙批发市场！”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辆大巴停在陈楚身侧，一位皮肤微黑的女子走下公车，张开嗓子就开始招徕乘客。 陈楚一个快步就进入公车内。车内仅仅在汽车后面有着三四个空座位，陈楚随便地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后，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你好……能让一让吗？”熟悉的脆声又一次响起，陈楚张大双眼，刚好与女孩双眼对视。 “陈……你能让里面的位置给我吗？”头发散落在肩头上，女孩笑如弯月，微微低头又一次向陈楚询问道。 陈楚怔了一秒后，声音平静道：“可以！” 陈楚坐的是两个并排位置中的一个。现在，公车上除了和陈楚前列近窗位置外，其他座位已经坐满人。 陈楚将腿挪移到过道上。女孩向陈楚嗯一声当是道谢，挪步进入到里面位置坐下。 汽车缓缓驶动的刹那间，女孩转过脸来，主动向陈楚道：“陈……老板，我们又见面了，陈老板应该还记得我吧？” 眼如月，眉如柳，美颜如玉，这一张脸容，比起他常见的那一张少了一份明艳，多了一份清纯。陈楚看一眼女孩，就将目光转移到车上正在播放广告的显示屏上。 重生前，他们经历那么多事，他怎么会不记得她呢？ 陈楚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他们再一次打招呼会在这样的场境中。一年前，重生的第一天，捷华制衣厂办公区间，陈楚看着女孩捡钱时披着半头秀发的后背，在心里就默念一句。 此生再一次见面，必将是路人。 “巫夏婷，很久不见。”陈楚嘴角扯出笑容，缓缓地道。 相隔重生前和重生后两世，相隔超过二年多的岁月，他们还是在上塘这个数十万人口的城镇相遇。 “陈老板，你竟然知道我我名字？”巫夏婷双眼煜煜闪烁，道：“我们这个姓比较偏僻，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还会记得我。” 陈楚笑中带着冰凉，轻声道：“我当然记得你。” 重生前，他们相识十年，恋爱三年。 前世，巫夏婷这个名字就是他的羁绊，一个绕不过去的羁绊。 二零零四年，陈楚是捷华制衣厂打版学徒；而巫夏婷在那一年暑假进入捷华厂实习工作；那时候，陈楚是无根浮萍一般的务工者，巫夏婷则是上塘地区牛仔布生产商的女儿，对于她来说，暑假到捷华厂工作仅仅为增加社会阅历和工作经验。那一年，陈楚只是偶尔在办公区时见过她几面打过一二声招呼，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 等到他们再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后，那一年，陈楚事业草创，而巫夏婷则刚刚研究生毕业。他们一位捷华厂老同事的饭局中见面，交谈几句。 他们之间的交集，应该是两条平行线一般再无联系。但就在半年后，陈楚布料供应商却是又一次地将她们介绍相识或者说……相亲。 在那一次饭局中，当布料供应商将巫夏婷介绍给陈楚认识时，两位早就认识的人对视一眼，默然而笑。 那一年，巫夏婷已经二十四岁，这是一个行走于剩女边缘的年纪。他的父母已经开始着急委托熟人介绍对像。于是，第一次相亲的巫夏婷，在饭局当中遇到被自家供货商拉来当作壮丁的陈楚。 他们以一种很狗血方式又一次认识对方。然后，俩人试着相处、逛街、恋爱……直到二年半后那一次分手。 “陈老板，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名字了……”巫夏婷不好意思地笑一声：“还没有正式请救陈老板你的名字呢。” “陈楚，双林楚，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姓名陈楚！” 巫夏婷眼眸轻睁，眉毛轻轻动一下，道：“陈楚？你的这个名字真好听。” 陈楚淡声道：“对了，上一次在捷华制衣厂，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用客气。”巫夏婷笑道：“我只不过是顺手而已。” 陈楚笑一声，没有接话。 气氛似乎微微变得冷却起来。 巫夏婷似乎是不是太习惯这样的气氛，她很随意地就道：“陈楚，你现在是在做制衣厂吗？” 陈楚的眉色轻轻一挑，巫夏婷的话倒是激起他一丝兴致。 “是的，巫……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楚这才想起，在刚才他们见面的时候，巫夏婷对他的称呼是陈老板。 “以前捷华厂同事告诉我的。”巫夏婷笑道：“还记得办公室张姐吗？她说，你去年就开了一间制衣厂，在前一段时间还挖走捷华制衣厂两位打版师傅。” 陈楚点了点头，这才想起，巫夏婷父亲曾经与捷华制衣厂有过合作的关系。要不然，巫夏婷也不会到捷华制衣厂工作。 “原来是这样……”陈楚轻轻一笑，显然没有多少交谈的兴趣。 “张老板也跟我爸提起过这一件事。”巫夏婷没有注意到陈楚神情的变化，她嘻笑一声，道：“我那时候刚好也在场，张老板对陈老板直接挖人这件事很不满意。” 陈楚笑了一声，没怎么答话。 巫夏婷微微一笑，问道：“陈老板，听说你们制衣厂把捷华厂好几位师傅都挖走了，你们制衣厂的生意，这一段时间应该不错吧？” “还行……”陈楚淡淡地应一声。 巫夏婷脸上笑意微微收敛，然后道：“嗯，陈老板以后的生意一定会更好的。” 就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巫夏婷没有再说话。 陈楚眼睛微微一闭，心中却是感叹万千。 他想到当年他们俩人相处时发生的事，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当年，他们虽然是被人介绍认识的，但他们相处下来也慢慢地产生情感，那种感情，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如水却不停流息。但最后，在陈楚穿越前二年，陈楚和巫夏婷的关系却在成婚前破裂。 那一年，陈楚私下已经向巫夏婷求婚成功。也就是在那一年，陈楚主动到巫夏婷家提亲。然而，那一次提亲时候，一直以来对陈楚态度还算可以的巫母，突然间就反悔。 “你配不上我们家女儿。”直至现在，陈楚还记得准丈母娘说的话，那一句判定陈楚和巫夏婷关系的话。 是的，在巫母看来，陈楚根本上就配不起她的女儿。 二年前，陈楚的供应商之所以介绍陈楚和巫夏婷认识，一个很重要原因是觉得陈楚和巫夏婷还算是登配。那个时候，巫夏婷家是上塘地区较大牛仔布料批发商；而陈楚则是事业刚刚起步的潜力股。 论资产而言，当年事业刚刚起步的陈楚，自然远远地比不上巫家。但是，当年那位供应商却是很欣赏陈楚的为人，并且认为陈楚在未来还有发展的潜力。 但巫母显然不是这样认为。 “你配不上我们家女儿。” 就是因为这一句话，他和巫夏婷关系从地上正式转入到地下。然后……在半年后分手。 想到前世种种，陈楚重重地叹一口气。 他看一眼巫夏婷，她的一边手正放在窗边处，漫不经心地轻轻地敲击着。 对巫夏婷这个动作，陈楚自然是认得的，那是她在无聊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个小动作。在前世时，陈楚曾有好几处提醒她改正这个动作，但她每一处都是嘻嘻一笑，却从来没有改正的意思。 算了吧，反正从今以后又是路人。陈楚心中这样想着，出声道：“巫……小姐，你现在还在读书吗？” 巫夏婷看着陈楚带着笑容的脸色，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她轻笑一声道：“陈楚，你怎么就知道我还在读书呢？是以前同事说的吗？我现在还在羊城读大学，今天星期天，所以想早一点到学校那边去。你好像是去年才出来工作的吧？” “没错，去年从学校毕业就出来工作。我和你不一样，高考时英语只考了四十多分，没法上大学。” “陈楚，你现在情况也很不错。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车上，微微吵杂声音中，两人时不时轻声低语交谈着。 第163章 ：诈骗公司 进入市区后，汽车的行驶速度慢慢减缓下来。到河沙批发市场附近站点时，道路更是差一点就堵塞起来。 汽车好不容易穿过车龙插入到站台处，女售票员又是扬声叫道：“河沙批发市场，河沙批发市场！河沙批发市场的在这里下车！” 几位乘客站起来涌到后门。陈楚也是缓缓站起来，看一眼那张比记忆中要年轻一些的脸容，告别道：“我到站了，巫夏婷，再见。” 或许，是再也不见。 “这么快你就到站了？阿楚再见，要注意安全啊！”巫夏婷看一眼窗外人行道路上的人流，提醒陈楚道。 陈楚点头移步到后门处。巫夏婷这时直盯着陈楚萧瑟的背影，忽然提高声调问道：“阿楚，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汽车的前门和后门差不多同时打开，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人声喧器中，汽车后门处，陈楚脸色漠然，行走的脚步停滞一下，然后像没有听到这一句话般，迈步走下汽车涌入到人流中。 河沙批发市场。 在人流中穿梭着，陈楚没有再回想过往和刚才，心神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看着一间间牛仔裤档口展示出来的货物，心思已经全部投入到两边档口的裤版，揣摩着最新的流行动态。 一个小时后，陈楚逛了一圈来到晓怡表姐的档口休息。 “老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李晓怡刚好就站在店铺门口，向陈楚打招呼道。 陈楚进入到店铺，道：“今天刚好有空，所以就出来看一看市场行情。” 他的目光扫视店铺，可见店铺内二位看店小妹向着他微笑问好道：“老板。” 陈楚点头，目光很快就落在收银台侧边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女子身上。 她剪着及耳的短发，眉目尚算清秀，穿着一件淡色外套正在那里看报纸。在两位小妹向陈楚打招呼时，她抬起头来，好奇地看一眼陈楚，露出一丝笑容道：“阿怡，这位帅哥是谁啊？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李晓怡已经回到店内，他伸手朝着陈楚的方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我做制衣厂的表弟阿楚。” 她看着陈楚，又道：“阿楚，这一位是我以前的同学王霖。” “你好。”王霖向陈楚打招呼道。 “王姐你好。”陈楚微笑回应。 “阿楚，你这一次来刚刚好。”李晓怡出声笑道：“王霖这一次来羊城是想来考察品牌加盟店的。你对制衣行业较为熟悉，有没有什么好介绍？” “加盟品牌？”陈楚眉头轻轻一扬，道：“表姐，我对服装加盟品牌真的不是很了解。” 服装零售行业一些比较有名品牌开设零售点分为直营店和加盟店两种。因为资金、人力资源等方面的限制，这些品牌会将某些还没有来得及开设直营店铺的片区，交给加盟商来开设店铺运营。 “不知道王姐你想加盟那个品牌呢？”陈楚笑着道。未来几年内，陈楚倒是对不少服装品牌的兴衰有所预见。 “我想加盟的品牌叫歌维利亚，阿楚，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王霖向陈楚询问道。 “歌维利亚？”陈楚笑着摇头，出声道：“这个牌子我还真的没听过。” “不会吧？”王霖瞪大眼睛，出声道：“陈老板，这个法国牌子这么出名，在全国各地有五百多家加盟店，你怎么会没有听过呢？” “五百多家加盟店？这么说来，这个牌子也不算小了。”陈楚笑道。 “嗯，是啊，这是一家法国品牌，总部在巴黎。”王霖轻轻一笑，道：“他们在羊城这边有一家分公司，昨天我到他们分司去看过了，他们分公司有三四十员工，还有超过一千三百平方米的服饰款式展示区。” 听到这里，陈楚像是觉察到什么，问道：“那你有没有去过他们品牌直营店看过？” 王霖道：“没有哦。” 陈楚扬眉道：“王姐，我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在成为这家品牌加盟商前，应该先到它们品牌直营店或者加盟店去考察考察。” 李晓怡插话笑道：“是啊，我也跟王霖提过这一件事。” 陈楚瞬间明白表姐话里的意思。 她曾经提醒过王霖这一点，不过，王霖就是没有听进去！ 陈楚凝眉道：“王姐，你对这个品牌了解多少呢？它们产品风格是怎么样的呢？它们产品的价格区间又是多少？” 王霖的眉头轻轻一皱，不悦地道：“阿楚，我已经在网上了解过，歌维利亚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时在法国成立的老牌子，品牌风格是欧美风格；产品的进货价格从四十九块到三百块钱不等。” 陈楚又问道：“王姐，那你准备在哪里开加盟店呢？” 王霖简单地道：“就在我们县城新商业街。” 对这个地点陈楚当然有所了解，县城新商街是陈楚家乡最旺的商业街。在这条街道上，有好几家在全国都很有名的大众服装品牌。 陈楚摇头道：“王姐，听我劝一句，你说的那个歌维利亚不适合我们县城。” 听到陈楚这句话，王霖脸上不悦之色更重。 陈楚这是什么意思？生意还没有开张，就死认定她赚不了钱？ 陈楚仅是抬头看一眼王霖，就知道王霖的想法，他说道：“王姐，不是我要阻你发财。这个牌子在我们县城没有什么知名度，而且进货价格的确是偏高了。进货价从四十九块到三百块，那你在县城的专卖店得卖多少钱？这么贵的衣服，只有像羊城或我们省城这些比较发达的地区，才能按吊牌价卖出去。以我们县城的消费能力，肯定要打七折甚至六折才能卖出去，等到转季清货的时候，还要打五折以下才能卖得动。” 王姐沉默着，显然不认同陈楚的说法。 陈楚像是没有看到王霖的脸色一般，继续道：“歌维利亚的货物价格这么贵，你想卖出高价格的话，店铺的装修就一定高端大气，装修费也比普通服装店要贵得多。王姐，这笔装修费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王霖嘴角扬起，道：“陈老板，这一点你放心，我的身家虽然不如陈老板，但是这笔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听到王霖带着怪气的话，陈楚在心里头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个王霖，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倔，竟然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如果不是看在表姐面子上，他才不会花费这么多的口舌！ “王姐，我觉得这一家歌维利亚公司很可疑……说不定就是一家诈骗公司！” 如同石破天惊一般，二位看店小妹将目光投过来，脸上隐隐间也是带着一丝兴致。 晓怡表姐讶声道：“歌维利亚公司是诈骗公司？” 王霖差不多跳起来，声音急切地道：“怎么可能？陈老板，你弄错了吧？我在网上访问过他们香港分公司的网站，还有，他们公司打开门口做生意，怎么可能有是诈骗公司？” 王霖脸上神色，是对陈楚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王姐，品牌历史可以造假，网站也可以造假，你看到的公司也有可能是皮包公司。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验证给你看……你有他们公司的电话吗？”陈楚出声道。 王霖拉长着一张脸，快速地报出一串数字。 “晓怡姐，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陈楚示意道。 李晓怡将手机递过去后，陈楚接过来就拔打歌维利亚公司的电话。 “喂，您好，歌维利亚服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子悦耳的声音。 “你好，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品牌的一些消息。我想问一下，加盟你们品牌有什么条件呢？” “先生，您好！我们歌维利亚服饰品牌和其他品牌不同，我们不收取您的加盟费，我们只收取保证金。”对面的声音显得更加热络起来：“我们收取的保证金，是您在我们这里拿货时用来抵消货款的。先生您如果想开店，我们可以为您提供装修指导、还有店员培训指导。先生您卖不出去的货物、我们可以包保百分之一百退货……” 陈楚打断道：“这些我们可以迟点再讨论，我准备在粤省西部开一间店铺，你们在海江市、还有石化城那边有没有加盟店？” “没有哦，我们在那边还没有加盟店。” “羊城呢？” “也没有……” “那在粤省，你们在哪里有加盟店呢？” “先生，我们品牌的加盟店主要集中在长三角地区，在那里我们有四百多家加盟店。至于粤省的话，在粤东的潮汕地区，我们有二家加盟店。”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耐心解答，我再考虑考虑再说吧。” 陈楚直接挂掉电话。 陈楚拿起自已的电话，又拔打了刚才那一个号码。 “喂，你好，歌维利亚服饰！很高兴为你服务！”这一次响起来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听到不同的声音，陈楚马上就可以确定这是负责销售的电话号码。坐在电话身边的，很有可能是几位电话推销员。 “你好，我想在余杭城开一间贵品牌的加盟店，现在想到你们现有加盟店考察。你们在余杭城内有没有加盟店呢？” “先生，您好，我们歌维利亚服饰加盟店主要分布在北方地区，余杭城暂时没有我们的加盟店，不过，我们品牌在浙省南部的温州倒是有几家加盟店。” “好，谢谢你，再见。” 陈楚又一次挂掉电话。 两个电话，陈楚都是按了免提键的。现在，批发部内几人将陈楚和对面销售员交谈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王霖的脸色，就像夏日天空般变了又变！ 当陈楚说他要在粤西开加盟店时，歌维利亚方面就说他们在粤东有加盟店；但陈楚说他人在浙省北部时，歌维利亚就说品牌在淅省南部有加盟店！ 这个品牌，绝对有猫腻！ 这个时候，陈楚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楚看一眼来电显示，冷笑着直接按掉。 “王姐，你交保证金没有？”陈楚出声问道。 “啊……没有。”王霖看着陈楚，脸上堆满着感激的笑容：“阿楚，谢谢你了！” 听到王霖将对他的称谓从陈老板改为阿楚，陈楚的嘴角扯动一下。 晓怡表姐也是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道：“一会说他们加盟店主要集中在长三角，一会又说他们加盟店主要集中在北方地区，他们肯定没有他们所说的五百家加盟店！他们能有几十家加盟店就不错了！”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出声道：“晓怡姐，你太高看他们了。他们要是能有几家加盟店就不错了。” 晓怡想了一下，很快地道：“阿楚，你说他们是诈骗公司，那你再详细说说，他们是怎么样诈骗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来，摸了摸头道：“你表姐我笨，不明白。” 陈楚道：“这些公司诈骗的方法，大概可以分为俩种。一种是通过收取加盟费的方法骗取加盟费，还有一种就是交保证金或者货款。比如说这家歌维利亚公司，他们会说收取加盟商的保证金会在加盟商拿货的时候当作货款扣除。其中，猫腻就出在货物身上。” “货物？”晓怡秀眉拧着，道：“他们是收了保证金不发货吗？” “这个倒不会，说到底，他们也是打开门口做生意的。不过，等你订货以后，他们发的货是什么货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比如说，他们品牌的牛仔裤批发价是八十九块，但实际上，货物的质量跟我们货物是差不多的，一条裤子中间的差价就是几十块钱……他们当中很多都标榜自已是‘厂家供货，品质保证’，但实际上，他们很有可能是从我们批发市场拿货的。” 说到这里，陈楚又问王霖道：“王姐，歌维利亚的保证金是多少呢？” “五万……”王霖听到这里，已经心有余悸。 “五万块钱的话，他们能发出实际价值一万五千块的货就不错了。”陈楚点评道。 “可是，昨天那位经理跟我说，货要是不好走的话……我们加盟商是可以退换货的。”王霖弱声道。 “你交给他们五万块保证金，肯定要从他们那里拿足五万块的货物。至于换货的话，不管你怎么样换，到最后你换到的都是差不多质量的货物。”陈楚解释道。 晓怡想了一下，道：“可是……这样做，不违法吗？” 陈楚拿起收银台上一条牛仔裤版，道：“这一条牛仔裤，我可以二十块批发出去，也可以四十块批发出去，还可以八十块钱批发出去，只要交易双方你情我愿就行。国家有规定过这条裤子一定要五十块钱批发出去吗？” 王霖的手轻轻抖动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土色。 要是她在昨天就签定合约，那她现在一定欲哭无泪！ 签定那一份合约，她的损失可远不止那五万块钱。损失的还有装修方面的费用。 “阿楚，谢谢你的提醒，要不是你的话，王姐这一次是真的要亏损几万块了！” 晓怡叹一口气，自语般地道：“这一种骗术还真的是高明！你看他们公司聘请那么多员工，还有这么大的产品展示区，又有谁会想到公司竟然会用这一种方法盈利！” 陈楚却是摇头笑道：“他们这一种方法，倒不是最高明的。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公司，他们会在公司的附近步行街或商店开设一家真正的专卖店，里面摆设卖的货物是真正的高档货。到时候一些从外地来到羊城求加盟的商人，要求先看一看他们现有的直营店或加盟店，公司就带人到这一家样版店参观……这样诈骗成功率会更高。” 王霖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又向着陈楚不断地道谢。 十多分钟后，王霖和陈楚两人道别一声后，离开晓怡表姐的批发档口。 陈楚看着王霖的背影，似有所思。 “晓怡姐，王姐找你，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晓怡轻挑眉头，略带惊讶地道：“陈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楚笑道：“当然是看出来的。” 晓怡叹一口气，感叹地道：“你看得还真准，没错……她昨天到歌维利亚公司考察，被忽悠得差一点就交了那五万钱，可是她身上只有三万多块，今天过来，就是想向我借二万块钱。” 晓怡在这时也是松了一口气，感叹地道：“要是这二万快钱借给她的话，到时候想要再拿回来就难了。” 对此，陈楚也是极为认同。 陈楚刚才的话像是提醒了晓怡，她忽然间出声道：“对了，阿楚，前段时间，每隔那么一二天，都会有一位客户来我们店铺拿货……我觉得，他的行为表现就好像你所说的诈骗公司！” “哦，你详细跟我说一说那位客人有什么言行举止。”陈楚倒是来了兴致，出声道。 第164章 ：炒货 “那位客户每次过来，都拿多少货呢？”陈楚好奇问道。 “每一次都不一样，多的时候应该有一二千条，少的话也有一二百条。”晓怡说道：“有的时候，一天过来打包二三次货！” 陈楚这才想到自已刚从非洲回到羊城时，看到的那份销售数据。 在那一份数据当中，晓怡表姐档口的日均出货量突然间就增加八百多条。当时，陈楚对这个数据的变化也是很疑惑，而冯希凡则将数据变化归结于旺季到来和批发店知名度的提高。 现在看来，数据变化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多了那位神秘的客户。 “他们有没有说过，他们是在哪里做批发或者做零售的？”陈楚眼眉一扬，皱着眉头问道。 “有一次他们那边来了一位二十多岁的靓妹。她好像提到过他们档口在十三行服装批发市场。” “十三行服装批发市场？”听到这里，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 “阿楚，十三行服装批发市场有什么问题吗？”表姐很好奇地问道。 “没有问题。” 河沙批发市＋8，场是羊城最大的批发市场，在这个市场上很多经营者是生产厂家。正因为如此，河沙批发市场货物的价格比起其他批发市场相对便宜。每天都会有其他批发市场的档主，来到河沙批发市场打包货物回自家档口转批发给手下客户。 十三行批发市场也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个市场主要是做女装批发的，男装批发的档口相对来说比较少。 “他们有没有说过他们档口位置具体在哪里的？”陈楚又是问题。 十三行批发市场是一个很大的批发市场。没有头绪想要在那么大的批发市场内找到一间档口，起码也要一二天时间。 “阿楚，你要到十三行批发市场？”表姐问道。 “嗯，是的。我想到那边去考察一下市场行情。” 表姐哦了一声，道：“我和那位靓女聊了几句，她好像是说过，她们档口在新华夏大厦四楼！阿楚，你有心的话可以到那边去看一看。” 陈楚嗯一声，笑道：“反正这两天我也是空闲着。明天我到那边考察市场，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家批发档口吧。表姐，你放心吧，那家档口也是打开门口做生意的，不是这种借着加盟为名义的诈骗公司。” “是吗？”表姐笑一声，道：“我只是听说，在十三行那边也有人做服装加盟……所以就以为那位客户是你所说的加盟公司。” “当然不是。”陈楚摇头，对于表姐所说的那一家档口，他心中已经是大概有数。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天还没有亮，但投宿于表姐住所的陈楚却早早就起床。洗濑完毕后，陈楚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就直奔十三行批发市场。 羊城的一些服装批发市场，在多年的经营过程中形成了一些特殊交易习俗。比如说河沙批发市场和十三行批发市场，就有“早市”传统。每天早上四点钟，不少批发档口已经打开门口做生意，等到下午一二点钟的时候，这些批发档口也早早地关门绝客。 当陈楚来到十三行时，新华夏批发市场已经人流如梭，市场内略显窄小的过道上，两边批发档口摆放出一二个模特出来，不少已经开张的档口正忙碌地帮着客户打包货物。 重生前，陈楚很少到十三行批发市场考察市场风向。毕竟，这个市场的牛仔裤品类不是很有名，陈楚也比较少注意到这边的流行动态。 陈楚的目光在两边档口货物上扫视着，心里却想到很多以后的事情。 十三行批发市场一直是线下批发市场，但在二零零九后，因为网购大潮的冲击，在这里经营的不少店铺也开始扩展线上批发和零销业务，一些做得比较好的店铺每月销售额甚至接近千万。想到制衣厂这个月只有几万元的线上销售额，陈楚就有一种食“鸡肋”的感觉。 四十多分钟后，陈楚在一间档口面前，停住了脚步。 批发市场四楼是专营女装的，但在这条过道两边摆放的却全部男装货物。陈楚逛了几分钟，就发现一家经营男装的档口内，挂着二十个牛仔裤版。这些裤版，全都都是他们制衣厂开发出来的。 果然是如此。 看到这样裤版，陈楚心中已经明白，这一间店铺正在做制衣厂的二道批发商！ 店铺内，除了老板以外，二三个正值妙龄的看店小妹正在招呼着客人。当陈楚进来后，一位染着黄色长发的看店小妹，走上前来，露出笑齿道：“老板，你看上了那一款产品呢？” 陈楚走到自已生产的货物前，很直接地道：“靓女，这些裤子打包价多少？” 看店小妹看着陈楚笑容更盛，原本，她看着陈楚这样年轻，还以为陈楚是一个生手，但现在看来，对方原来是老手。 “这些款式的打包价是五十九元。”看店小妹跟着上前，出声道。 五十九元！ 陈楚心中暗骂一句，这一家批发店赚的也不少了！ 陈楚制衣厂的制造价格不到三十块钱，而晓怡表姐是三十多块钱批发出去的；而这一家批发档口的批发价竟然是五十九块钱。 单条裤子就赚了二十多块的利润！ “拿货价呢？”陈楚摸一下那几条裤子布料的手感，缓缓地出声道。 “老板，拿货价要贵几块钱哦……”看店小妹嘻嘻一笑，向陈楚道。 拿货和打包是批发市场的术语，拿货的意思是某一款产品只拿几条或者十几的货物；而打包的意思则是大包大包地采购上百条甚至几百货的货物。 这些术语熟手们都会使用，只有那些刚入行的菜鸟，才会直楞楞地问档口老板“这些裤子怎么卖？” “怎么样？老板，你想拿多少呢？”看店小妹盈盈带笑，出声问道。 “你们老板在吗？我有事找你们老板。” 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陈楚的念头就不通达了。他们辛辛苦苦生产一条裤子出来，就赚那么一点点钱，但对方一转手就赚二十多块！ 昨天中午和表姐聊天后，陈楚就想过，这家到河沙批发档口拿货的客户可能是“炒货”的，现在果真是如此。 炒货是服装行业的术语，指的是服饰货物从低档市场流到中高档市场的过程。比如说，河沙批发市场是低档市场，而十三批发市场行则是中档市场，十三行的批发商们在河沙批发市场打包货物后，拿回到自已档口销售。 商人无利不早起。为什么河沙批发市场会形成早上三四点就开门做生意的习俗？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其他市场的档主要先到这里淘货，再回到自已档口打开门口做生意。 “你要找我们老板？” “那位在收银台傍边的就是我们的老板。”看店小妹转过头去扬声道：“老板，有人找您！” 收银台前是一年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陈楚走近时，他脸上堆着笑容，和陈楚打一声招道：“靓仔，没有合适的款式吗？” 陈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直接递上去：“老板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档口老板双手接过名片时扫一眼。 “原来是陈老板……楚歌制衣厂……” 看到这几个字后，档口老板眉头一扬，眼里带着惊讶看着陈楚。 陈楚看一眼还在挑选货物的客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没有说话。 “原来是陈老板！”档口老板一下子就站起来，叫唤一位看店小妹道：“阿梅，快倒一杯水给陈老板！” 他的脸上刹那间像菊花绽放般堆着笑容，热情地陈楚伸出手来：“陈老板你好啊，先坐一会吧，等一下我们再聊。” “也好，你先招呼一下客人吧！”陈楚握过手后出声道。 二十分钟后，档口老板店内最后那位客人的一笔数，看着客人离开后才又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店里忙怠慢了陈老板……陈老板，是你们楚歌制衣厂生产这一批货的？” “没错，是我们制衣厂生产的。”陈楚放下纸杯，出声道。 “你们制衣厂在河沙有合作的档口吗？”档口老板试探地问道。 “是啊，档口就在国际城六街。老板，你们这些货应该是在哪里进的吧？”陈楚笑道：“我看过你们档口的货物。在这些货物中，我们制衣厂生产的货物质量相对来说差一点吧？” 档口老板笑道：“我们做生意的，这么高的价位，总得注意一下质量问题吧？” 陈楚笑道：“说到质量问题，老板，我们制衣厂可以按我们现有的牛仔裤款帮你生产一批质量更好的货物，不过出货价就贵一些，老板，你觉得怎么样呢？” 档口老板双眼一眯，摆手拒绝道：“不用了，陈老板，我觉得你们制衣厂产品的质量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已经明白对方意思。 制衣厂的出货价贵一些，在档口批发价格不变情况下，档口单条裤子的利润就少一些。原来一条裤子可以赚二十多块钱的，到现在说不定只能赚二十块钱！ 在档口老板看来，这样的生意，划不来！ “陈老板，我们俩家可以继续保持合作关系！”档口老板笑道：“你们制衣厂在上塘吧？你可以直接供货给我们。你给我的供货价可以比合作的批发商贵五毛钱……但是，一定要低于我在河沙批发市场的打包价。” 陈楚笑一声，原来档口老板打的是绕过河沙批发档口，直接从厂家进货的打算！ “我可以在制衣厂直接发货给你，不过，批发价和你从河沙批发档口的拿货价是一样的。”陈楚笑道：“河沙批发档口虽然是合作档口，不过，档主却是我表姐。” 听到这里，档口老板讪笑一声。 这位陈老板的意思，是不会吃自家表姐的下家！ 档口老板显得有一点兴致索然。两人又聊一会儿后，陈楚就提出告辞。 人行通道上。 陈楚看着通道两边新出的货物，心里很明白刚才两人什么协议也没有达成。 他今天来十三行批发市场，每一个目的是为了找那家档口老板谈一谈合作事宜，第二个目的则是到这里考察行情。既然第一个目的没有达到，陈楚就开始专心地考察市场潮流。 逛完四楼档口后，陈楚上到五楼继续看一看新出的女装。 楼梯口最近一个十字路口，陈楚避让几位拉着手拉车的行人后，他抬头看到十字路口处那一家最显眼的档口，眉头轻轻一挑。 在这一家档口门口处，二三个塑料女模特身上，穿着的裤子款式正是楚歌制衣厂开发的款式。 在这些款式中，还有一条是经陈楚本人之手亲自设计出来的！ 陈楚开始扫视店铺里面，刚好就可以看到，在最显眼的那一处位置，挂着二十多条牛仔裤版。这些裤版中有十几款竟然和楚歌制衣厂现正生产的款式是一模一样的！ 陈楚来到那几个模特的面前，看一眼模特臀部处那个商标皮牌，很快就看到两个让他心塞的字眼！ 楚哥！ 飞跃出水面的大肥鱼，小篆体写着的楚哥，还有吊牌上略具讽刺意味的“楚哥制衣厂荣耀出品”……很明显，这一批货是捷华制衣厂生产的冒牌货！ 抬头看着“梦莲玛女装”几个大字店招，陈楚由不得感叹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在十三行竟然会有人炒威叻服饰的西贝货。 男装款式和女装款式都成了热门有人炒货，他应该给版房的设计师傅加工资吗？ 收银台处，一位二十多岁的潮男，染着一头淡黄近白的头发，一边耳朵年戴着一个银色耳环，一边手拿着手机正在说话，而另外一边手拿着笔正在便记本上快速地划动着。 “好的，惠姨您报数吧，二零八款五十条……二零九款一百条……呵呵，您既然不方便过来拿的话，那我们就送过去给您吧！”潮男脸带着和色道。 店铺内两位看店小妹正坐在一起，她们正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屏幕，当陈楚进来后，她们仅仅是抬头看一眼，也没有站起来招呼的心思。 陈楚被凉在一边差不多一分钟，直到那位潮男挂掉电话。 “你好，你是过来拿货的吗？”那位潮男看一眼陈楚，随用将便本上那一页纸撕下来，递给一旁的看店小妹，道：“把这些牛仔裤送到白马大厦五楼的惠姨那边。” “老板，你好，我不是过来拿货的。”陈楚将自已的名片递上去，道。 “楚歌制衣厂？”潮男单手接过名义，嘴角一撇后放下，道：“不知陈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呢？” “老板，你进的这些牛仔裤，全部都是冒仿我们制衣厂的。”陈楚直言道。 “是吗？”潮男抬头问道：“所以呢？” “你可以到我们正规厂家进货。”陈楚道：“我们在河沙批发市场也有合作档口，我们档口的批发价格，和你从威叻男装的进货价差不多是一样的。” “陈老板，你也会说你们合作档口的打包价和威叻男装是一样的……那我为什么要从你那里进货？”潮男笑了一声，反问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 这位老板，还真的是不好说话！ “老板，在我们档口拿货，你可以拿到最新款式的裤子。” “是吗？”潮男昂起头来，银色耳环在灯光中一闪一亮的：“我们做生意的，货好走就行，管他什么新款还是旧款！反正这些裤子我们档口每天出货五百多条！” 陈楚的眉头皱一下，然后嘴角轻轻一翘。 和这位老板，看来是没得再沟通了。 没法沟通那就不用沟通了。 “老板好生意。”陈楚提出告别，道：“没事我先走了。” “我当然好生意。”潮男站起来，看着陈楚语重心长，就像是教导后辈一般：“陈老板，不是我说你，你们制衣厂以后找合作伙伴也要找头脑灵活的，就像你们合作的那一家批发档口，好像叫什么‘不系之舟’服饰批发店吧，老板的脑筋就不够灵活，我到他们档口问过价格，他的报价比威叻男装要贵一块钱，我杀价叫他便宜两块钱……但他死活就是不肯，哪有像他这样做生意的？陈老板，不要跟我说什么正版和盗版，这两样东西在我眼中根本就没有区别！” 陈楚止住脚步，从潮男的话语中，他反而听出另外一层意思。 这位潮男先是给他下马威，然后再透露出自已每天出货量五百多条，到最后还唠叨齐系舟做生意不够灵活……这样的节奏是想要求合作吗？ “陈老板，你要是能便宜一点供货给我，我们合作也是未偿不可的。”潮男笑着出声道。 陈楚的双眼一眯。每天五百多条的出货量，对于不少中小制衣厂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了！ “抱歉。”陈楚却是摇头一笑，道：“老板，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适合合作！” 听到这一句话，潮男的脸色僵了一下。 这个年轻人竟然拒绝了他合作的请求！？ 第165章 ：真正的炒货高手 生意场上，一些人在谈判之前，就喜欢敲打对手以达到先声夺人效果。 但陈楚却不喜欢被人敲打。这位潮男以为他已经掌握筹码占据先机。但实际上，他手中却是一个和他谈判的筹码也没有。 “看来，陈老板是看不起我们档口这五百多条裤子的出货量了。”潮男脸色平静下来，出声道。 陈楚沉默表示默认。 以楚歌制衣厂每天一万五千多条的出货量，有没有这五百条裤子，还真的没什么大不的。 而且，他已经找到更好的合作对像。 “老板，你是做销售的。”陈楚笑一声，说道：“听我一句话，以后对待上门的客人，嘴巴要放尊重一点。” 说完这句话，陈楚也没有看那位潮男的脸色，就离开“梦莲玛女装”女装档口。 “还没有轮到你来教我怎样做生意！”潮男轻轻哼一声，摇了摇头没有把陈楚的话放在心上。 不能和这间什么楚歌制衣厂合作，他还可以继续和威叻男装合作，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行过路上。 陈≌♀，楚想到刚才的那位潮男老板，由不得轻轻地摇头。和人合作做生意很讲究眼缘。在陈楚看来，那位潮男就不合他的眼缘。 “白马大厦三楼……”陈楚想到潮男对看店小妹说的话，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容，马上离开十三行批发市场。 羊城火车站商圈。 车流如龙，人流如梭。 从的士下车后，陈楚看着附近天桥处挤着前行的人流，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这里是羊城的交通中枢和人流最集密地方。依靠着交通枢纽优势，羊城火车站附近形成较大的批发市场集群，目前有大小批发市场近100个，包括服装、皮革、鞋类、美容、茶叶等行业。而在这里，聚集着羊城最高档的几个服饰批发市场，白马服装批发市场就是其中之一。 用手护着背包，陈楚随着人流来到马路对面，再步行数十米进入白马大厦，进入电梯处直上三楼。 走出电梯后，陈楚看到与河沙、十三行批发市场完全不同场境。 在批发市场做大额销售的批发商，一般都比较注意自已的衣着和形象。但在白马批发市场地经营的批发商更加注意自已的形象。有对羊城批发市场较有研究的行业人士曾有言，在羊城众多批发市场中，白马服装批发市场看店小妹的颜值最高。走在过道上，陈楚可以看到两边批发店内，一些身材姣好的看店小妹，或是浓状厚抹，或是淡妆宜人，正穿着当季秋冬款产品招呼着客人。 三楼经营面积也不算小，陈楚逛了二十来分钟，才找到潮男老板在电话中提到的那一家批发档口。 三角路口交叉处的那间批发档口内，左边挂着货物的那一面墙壁上，二十多条女装牛仔裤版正挂在最当眼的位置。 门口处，一位脸容尚可，但身材姣好的女店员，下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束腰v领黑色大衣，显露出一条有致起伏的曲线，正站在门口处驻足观看。 这两件衣服都是全新的，连衣服上的吊牌也没有撕掉。这是一些高档批发市场的特色，看店小妹除了招呼客人外，也会穿着最新款的产品，像模物一样展示衣物穿着效果。 陈楚只是看一眼，就确定看店小妹穿的牛仔裤，是由他设计出来的。 店铺内，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正坐在收银台边用计算器算数。而在另一边，两位长睫毛、红唇粉颊的看店小妹正柔声地和一位三十多岁，操着东北口音的男子交谈。 “老板，这些牛仔裤是我们档口的最新款式，哎呀，九十九块钱拿货价，我们是真的不能再便宜了。”看店小妹眼神娇柔地盯着男客户道。 “老板，不要那么小气嘛，九十九块钱拿货价，在白马市场你在哪里能拿到这么便宜的货物？”另一位看店小妹嘴角露出笑容帮腔道。 “好，好……那就九十九块吧……”那位男客户哈哈一笑，马上答应下来：“刚才我报的款号，每一款就拿二十四条吧，按我刚才说的码数配码，千万不要弄错。” 站在批发店门外，陈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白马服装批发市场看店小妹不仅颜值高，而且口才等方面也比其他批发市场要好一些。 就像这位男客户，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就挨了看店小妹的温柔一刀。 同样款式的裤子，楚歌制衣厂生产成本不超过三十块。裤子虽然是捷华制衣厂冒仿的，但生产成本应该不超过三十块钱。 现在，这些裤子到了马白批发市场，批发价格竟然被炒到九十九块钱！ 陈楚站在一边，看着看店小妹和客人完成交易，等到客人在看店小妹热情告别声中离开后，他才进入这一间店铺。 “帅哥，你看上什么款式了呢？”一位看店小妹上前开口招呼道。刚才，她就汪意到陈楚站在店外驻足了好几分钟。 其他二位看店小妹看到陈楚进店后，目光也由不在他脸上停留几秒。 “我是过来找你们老板的。”陈楚看着中年女子出声道。 那位女子正拿着一叠单据清算着，她烫着时尚的黄色小卷发，身上也是穿着一件当季的新大衣。听到陈楚的话后，她抬起来露出一张化着淡妆的脸容。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楚，中年女子笑问道：“你找我吗？” “是的，请问你是惠姨吗？”陈楚上前两步，递上一张名片。 “楚歌制衣厂……楚哥制衣厂……”中年女子拿着名片，倏然地看着陈楚，淡笑道：“是那位老板介绍陈老板过来的？” 陈楚笑道：“惠姨你好，我是在十三行的一位‘朋友’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的。” 惠姨嘴角一扬，眼睛带着深意看着陈楚道：“是在新华夏大厦五楼的赵老板那里？” 惠姨很快就想到，是十三行赵老板泄露了自已地址，才让这位陈老板给找上门来！ 头脑中想到那个潮男形象，陈楚道：“没错，就是赵老板。惠姨，你们店里牛仔裤款式，是我们楚歌制衣厂先设计和先生产出来的，而你从赵老板那边进的货物是冒仿货。我的名字叫陈楚，厂名还有品牌名称都是用我自已名字命名的……谁真谁假，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出来。” 惠姨点了点头，作为服装行业的老手，她当然能判断谁真谁假。 “不知道陈老板这一次过来，有什么指教呢？”惠姨意味深长地道。 “我刚才在赵老板那里，打听过他给你的供货价了。”陈楚虚晃一枪，笑道。 “陈老板，没错，我在赵老板那边的打包价是五十七块钱，如果我从陈老板这边进货，打包价又是多少呢？”惠姨笑笑出声道。 五十七元？ 在十三行批发市场上，五十七元的批发价倒不是很贵。 陈楚目光正视着一脸随和，看起来好像比较容易相处的惠姨。 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炒货高手。 一条的制造价格不足三十元的裤子，在十三行批发市场被炒到五十七元后，她接盘下来，竟然还可以炒到九十九元的高价，赚取超过四十块钱的利润！ 在批发市场炒货过程中，像是火车站附近的高档批发市场，会向十三行这样的中档批发市场淘货，而十三行则一般是到像河沙这样的低档批发市场淘货。 高档批发市场的档主到中档市场淘货，自然是看中档批发市场货物的布料、制造工艺、做工等各方面要比低档市场好，更能炒得起价格。 当然，也存在着高档批发市场直接从低档批发市场淘货的情况。但其中也存在风险。低档市场货物质量相对较差，一些孰手客户说不定就能看提出其中猫腻。 “不知道惠姨每天的出货量有多大呢？”陈楚没有回答惠姨的提问，反而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陈老板，这和我出货量多大有什么关系吗？”惠姨脸带和色，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当然有关系。”陈楚道：“惠姨，要是你的出货量比较大的话。我们可以帮你生产质量更好的裤子专门供货给你，你的出货量要是比较低的话，就直接从我们制衣厂拿现货。” 惠姨伸直腰，笑问道：“陈老板，质量好货物供货价是多少？现货价又是多少呢？” 陈楚微一沉吟，道：“质量好的供货价大概是六十元，现货价是四十元。” 惠姨看着陈楚，轻声笑道：“陈老板，两种货物的价格可是足足相差二十块，那我为什么要拿供货价比较高的呢？” 陈楚出声道：“惠姨，这些裤子的质量相对来说比较差，你不会想就这样砸了自家的招牌吧？一些老手或多或少都能看出这些裤子质量不是很好，你要是能换上一些质量更好的裤子。我敢担保这些款式的销售情况一定会更好。” 能把批发价炒到九十九元，这一位惠姨还真是高手。这个价格已经比很多零售店的零售价都要高了。 惠姨示意一位看店小妹倒水给陈楚，道：“陈老板，我们档口每天的出货量差不多有五百条。这个数量应该不算少了吧？你们制衣厂能专门为我们生产一批质量较好的裤子吗？” 陈楚道：“当然可以。” 惠姨想了想，又道：“好，陈老板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档口关门后我想到陈老板的制衣厂考察，陈老板方便吗？” 批发商到生产商工厂考察厂家实力，自然是题中之义，对这一点，陈楚自然不会反对。 “欢迎至极。”陈楚笑道：“我还要到附近批发市场看一看，要不，五点钟我再过来带你过去？” “好。” 双方有合作意向后，档口的气氛就开始轻松起来。陈楚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裤版，由不得感叹道：“惠姨，你把这一批裤子的价格抄到那么高，也未免太狠了吧？” 惠姨脸上倒是一片平静神色，像是教导后辈一般笑道：“陈老板，你这就不懂了吧？反正我叫价九十九块钱，有人肯跟我批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像我们平时炒货的，最看重的就是款式，要是款式不好的话，这种质量的裤子就是挂牌二十块钱也没有客户要……但像你们制衣厂设计的这些款式，就算挂牌九十九块也能卖得出去，那我为什么还要卖八十九块呢？” 陈楚无话可说。 炒货看似是稳赚不赔，但也潜在着亏损的可能。 就像炒股炒期货一样，炒货的档主如果进了款式不好的产品，也一样得以亏损价格处理出去。 这种投机活动就像很多投机活动一样，很考验炒货者的眼力。像白马这些高档服装批发市场，据说有10%—30%的货物都是炒货。大多数档主都做过炒货这样的事。不过，一些眼力不好的档主，会出现炒货炒到亏损的情况。 “陈老板，我选择和你们制衣厂合作，主要还是看中你们设计货款比较附合潮流。”惠姨出声道：“你们尽快设计一些新款出来，合适的话我大量下单。” 陈楚笑道：“当然没问题！” 将捷华制衣厂设计师差不多全部挖走后，楚歌制衣厂版房设计实力的确是强大。嗯，回去后，给各位设计师傅加工资才行。 “惠姨，您要的货我送过来了！”就在陈楚神游太虚时，从他身后传来女子问好的声音。 陈楚转过身，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十三行“梦莲玛女装”的看店小妹在看到陈楚后，脸露惊愕之色，就像嘴里含着鸡蛋一般张大着嘴巴。 “靓女，我们又见面了。”心情较好，陈楚笑着向那位看店小妹打一声招呼。 “你们刚才见过面？”惠姨好奇地问道。 “嗯，没错，刚才他们老板叫她送货过来的时候，我刚好就在他们档口。”陈楚淡笑一声，道。 那个时候惠姨刚好打电话给那位潮男老板。那位潮男老板在记录出货清单时，完全没有顾忌陈楚就在当场，当看到潮男老板在便记本上的清单后，陈楚大约也就推算到惠姨档口每天的出货量；那位潮男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就是不应该在他面前提到惠姨的地址，让陈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某些商家被自已的竞争对手打败，有时不于他们表现有多差，而在于他们管不住自已的嘴巴。 一个很小的错误，往往就会形成最致命的后果。 惠姨看一眼十三行看店小妹，道：“我现在就叫人收货。你回去以后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就说我以后不从他那边拿货了。” 对惠姨的做法陈楚点了点头。合作自然是有始有终的，在终止合作时告诉对方一声，也能让对方能有所准备。 “这……”看店小妹刚合起嘴巴，却拧起眉头。 显然，她知道惠姨这位客户对他们档口来说有多重要！ 脸色恢复从容，她向惠姨露出笑容：“抱歉，惠姨，我先打一个电话。” “老板，你好……对，现在情况有变……那位陈老板也在这边……你和惠姨聊一下？好的……”看店小妹将手机递了过去，道：“惠姨，我们老板想要和您聊一下！” 看到这样的场境，陈杨只是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好聊的呢？ 在差不多供货价格前提下，他们制衣厂可以为惠姨提供质量好得多的货物，而且提供更多的新款产品，这个选择题还用选吗？ 惠姨伸手接过电话，徐声道：“喂，赵老板吗，我已经找到新的供货商了……没错……好，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虽然只是坐在旁边，但陈楚还是能听到潮男老板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很急切，在急切当中似乎还着不满。 不过，惠姨只是说了三语二言，就把他给打发掉。 当惠姨将手机递回去时，十三行看店小妹默言不语。惠姨店内，一位看店小妹站起来，和她交接货物。 不过，就在这时候，陈楚的电话却是响起来。 陈楚看一眼屏幕，那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当陈楚接通后，对面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骂声：“姓陈的，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你她……” 陈楚将电话放到一边，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嚷。 惠姨轻轻皱一下眉头，显然没有想到赵老板会做出这样没有风度的事。 不过，陈楚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原本可以每天站着就赚上万块的生意说没了就没了。火气上涌难免会做出一些无聊的事。 陈楚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自已将威叻男装的一条销售渠道给斩断，算是给和制衣厂合作的齐系舟送上助攻吗？ 等过二三分钟后，陈楚才拿起电话，悠悠笑道：“赵老板，火气大就多喝王老吉，我挂电话了。” 惠姨看一眼陈楚，嘴角带笑始终没有说话。 陈楚挂掉电话，站起来告别道：“惠姨，我先到其他地方去逛一逛，五点钟时我再过来接你。” 接到惠姨的这一张订单，他们制衣厂货物的生产质量，必定会有一个提高！ 第166章 ：升级换代 下午五点钟，陈楚带着惠姨回制衣厂参观考察。 上塘镇，楚歌制衣厂。当的士进入制衣厂大院门口时，惠姨看着包装部处，正在装载货物的大货柜车时，微微地点头。 陈楚陪着惠姨参观生产车间和包装车间，一路上，惠姨不怎么说话，不过，当看到工厂繁忙工作的场境时，她的脸上露出较为满意的神色。 回到厂长办公室时，惠姨对楚歌制衣厂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 办公室内，陈楚和惠姨仅是聊了十几分钟，就达成供货协议。 产品供货价格暂时定在六十元，具体价格等陈楚制作裤子样版出来后才能最终确认。 谈判完后，宾主皆欢陈楚自然免不了请客人到酒楼吃饭。饭桌上，惠姨再一次表示对楚歌制衣厂款式的欣赏。而对惠姨的赞赏，陈楚则谦虚地说了几句话。 晚饭送别惠姨后，陈楚回到办公室，和冯希凡计算货物的生产成本。 原本一块半一条的拉链自然上不得台面，陈楚准备采购二块钱的拉链；原本三毛钱的商标皮牌质量只能算一般般，陈楚准备订做五毛钱⊙，的皮牌……等到陈楚将成本方案算下来后，发现物料方面支出增加了三分之一！ “把生产这一批市场货的工价调高20%吧。”陈楚对正在喝水的冯希凡道 想要马儿跑得快，当然也要给马吃草，陈楚对这一批的质量和做工要求更高，自然要提高工人工资才行。 冯希凡一直看到陈楚计算成本，当得到陈楚的计算数据后，冯希凡在心中也是重复算了一下。 “楚哥，按你的算法，这一条裤子制造价格好像还不到四十块钱吧？”冯希凡看着陈楚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奸商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按你的报价，你一条裤子都赚了二十块钱利润！”冯希凡道：“你给那位惠姨的报价，会不会高了一点？要是她看到你这一批裤子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好，她跟你中止合作怎么办？” “一条裤子二十块利润很多吗？”陈楚一副理所当然状。 想到在十三行批发市场两位档口老板随便抄货，就能将货物抬高二十块钱，陈楚觉得自已的这个报介，可称得上是良心价。 十三行那两家档口把制造价格不到三十块钱的裤子，批发到五十七块和五十九块。陈楚将裤子生产成本提高十块钱，但出售价格仅比他们高二三块钱，绝对称得上业界良心。 “冯希凡，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款式和潮流。”陈楚笑着解释道：“惠姨为什么和我们合作，还不是看上我们产口款式？你放心，她绝对不会轻易更换供应商的。” 在这一点，陈楚倒是吃定惠姨。 她只能在楚歌制衣厂，才能拿到适合炒作的货物。 “希凡，生产这一批货的时候，你到车间抓紧质量问题！”陈楚不忘提醒冯希凡。 在陈楚看来，生产这批货除了赚钱之外，一个更重要目的是提高车间生产水平。以前制衣厂生产规模较小，陈楚没有升级换代的可能，但现在制衣厂生产规模已经扩大，也是时候生产一些精品货物。 “对了，楚哥，这一批货物生产出来后，是用我们制衣厂的牌子，还是用惠姨的牌子呢？”冯希凡道。 “货是供给惠姨的，当然要用惠姨牌子。”陈楚微微一沉吟，道：“联系一下吊牌和皮牌制造厂家，先生产惠姨的牌子。帮it男装也生产一些商标皮牌。” 陈楚这一次升级换代计划，除了他们本厂以外，也包括和制衣厂合作的it男装。 在魔都和余杭的合作伙伴，陈楚只能给他们一些建议，但在眼皮低下的it男装，陈楚倒是可以给予实质性的支持。 陈楚现在要对it男装进行品牌化运营。it男装现在的情况就是一间卖货的网店，网店给人的感觉就像路边随便一家服装零售店，根本就没有大牌气息。 和惠姨会面的第二天，张承达也被陈楚邀请到制衣厂商议品牌化运营的事宜。 所谓的品牌，是指消费者人群中有一定知名度的牌子。品牌运营的第一步自然是重新设计品牌形象。it男装现在的品牌商标图案很普通，没有什么特色，不过，陈楚倒是没有要求张承达换掉品牌商标的打算。毕竟，这个商标是他们创业三人组设计出来的，凝聚着三人的心血和感情。 it商标不符合设计美感的要求，在陈楚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汽车制造商宝马的商标在很多设计行业人士看来，就很不符合人的审美观点，但以宝马高档的豪车形象，消费者看到这个商标后，谁不赞一句这个商标上档次、大气、漂亮？陈楚相信，等到it男装成为大牌后，某些消费者看到it商标也会竖起大拇指，称赞商标高端、有内蕴。 作为设计者，陈楚在图案记忆方面能力很好。他将it男装现在的商标图片微做删改，就改造成it男装后世时使用的商标图案。 陈楚办公室内，张承达看着陈楚弄出来的商标惊为天人。他抱怨道，一直以来他就看现在的商标很不顺眼，但就是不知道应该怎样修改，陈楚修改以后的商标图案，与他心中的形象完全符合！ 修改完图案后，陈楚提出对店铺全面品牌化运作的建议。比如说，网店装修的风格保持色调统一，最好与it品牌商标颜色保持一致；比如说，在产品的介绍图片左上方，全部加一个商标水印。 听到陈楚的话，张承达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陈楚所说的都是一些细节，但就是这些细节，往往容易被人忽视。 “陈老板……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张承达兴奋地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我们网店就有品牌服饰的样子。” 陈楚笑道：“我还有一些建议，阿达你要不要听？” “陈老板，你还有其他建议？”张承达很虚心地请教道。 “当然，我准备生产一批专供it男装的商标皮牌和商标吊牌。你如果是到其他批发商或者厂家进货的话，就可以把它们原有的商标皮牌和商标吊牌拆下来，换成我们自已的商标和吊牌！” “我还准备订做一批包装袋和小纸盒。以后我们货物全部用自已的包装袋和小纸盒包装。” “还有运送货的快递袋，我已经跟快递公司谈妥了，在他们提供的快递包装袋上，我们会印上it男装的商标还有广告语。” 听到陈楚的话，张承达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这些点子呢？ 陈楚笑着解释道：“阿达，不要小看这些细微的改动，上面每个做法都能提高我们品牌知名度，比如说在快递上印着我们品牌的logo，快递派送的过程，就是在帮品牌做广告的过程。还有，直接将货物放入快递袋包装，哪有放在纸盒包装上档次？现在网购的人很多都是坐在办公室的，他们卖到产品后喜欢和周围同事分享……那我们的包装纸盒，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 这种的做法在线下已经有很多品牌在做，但在淘宝上，很多原创还不是很重视这个问题。 张承达笑着点头，对陈楚的话自然是百分之一百二十赞同！ 网络市场和线下市场是完全不同的市场，网购者在购物后更喜欢和朋友同事交流分享购物心得。网购者的圈内人看到实物后，很有可能也会跟风购卖。 在没有接受陈楚那笔二十一万投资前，他们网店只是想着如何生存下去；但现在有了这二十一万元，他们网店财大气粗，可以做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纸盒、皮牌、吊牌、包装袋等物料，就交给我的供应商生产吧！”陈楚笑一声，道：“你们网店需求量较少……我出面能争取到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 以it男装现在的销售量，像上面物料如果只是订做几百上千单件的话，外面的供应商可能会因为数量较少而拒绝接单。但是，楚歌制衣厂的供应商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得罪楚歌制衣厂这位大客户。 “那就有劳陈老板了。”张承达心里自然明白，能利用楚歌制衣厂现有的渠道，总比自已在外面乱撞要强得多。 两人又聊一些其他细节事务后，张承达才提出告别。在他离开时，正一腔热血地期待实施陈楚提议后的巨大成果。 办公室内，陈楚对这个方案也是充满期待。 这些经营手法在后世是一些网店常使用的运作方法，陈楚只不过是提高一二年时间让这些手法面世罢了。 不过，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些失败例子。不是每间网店都适合这样玩的，一些没有任何特色的店铺，跟风使用精美的包装、提供赠品等方法进行品牌化运营，但到最后很有可能平白增加网店开支，甚至进入亏损状态中。 就像本身条件比较好的女人，经过精心打扮后会越加光彩照人。但是，一些长相比较差的人，无论如何装饰也没办法改变其本质。 想到自家网店的情况，陈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他们网店日均出货量还不到七十条。有了养儿自然不能忘记亲儿子，陈楚现正在寻找合适的团队，负责网络零售方面的事务。 三四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供货给惠姨的样版终于制造出来。陈楚叫人把裤版拿给惠姨过目时，惠姨对裤子的生产质量很满意，双方就此达成供货协议。 三天后，齐系舟向陈楚打了一个电话报喜：“陈老板，好消息啊，威叻男装那边，减少了对我档口的仿板。”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先是感到意外。想到前一段时间，自已断掉威叻男装的一条销路，陈楚由不想道，这件事会不会与此有关呢？ 从威叻男装想到捷华制衣厂，陈楚轻屑笑了一声。 捷华制衣厂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前世，捷华制衣厂在二零零五年就有衰落的迹像，只来自于非洲市场的大量订单掩盖了这个事实。等到林海停止和捷华厂合作时候，捷华制衣厂就像退潮的裸泳者一般，露出真实的面目。然后就在二零一二年时，张海潮父子在经营不善、连年亏损的情况下，更是将捷华制衣厂关闭退出制衣行业。 这一世，没有林海的支持，捷华制衣厂的衰落一定比前世来得更早！ 十二月一号，供给惠姨的第一批货物已经生产出来。 生产车间内，陈楚随机而认真地检查了三四十条裤子。当看到这批货物的质量比起其他的国内网市场货和非洲货要高一个档次后，陈楚由不得松一口气。 一些制衣企业不是不想生产高质量的裤子，而是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没法生产这样的裤子！ 以楚歌制衣厂生产这一批裤子为例。陈楚为了生产这批裤子，专门从二三组生产线工人中，选出生产技术较好的熟手们组成一个新的车组。原本，陈楚还担心工人本身技术不过关，达不到他的质量要求。但现在看来，他们生产出来的裤子质量，比陈楚预期中还要好一些。 在制衣厂能生产出更高质量的货物后，陈楚决定进入像十三行、还有火车站之类的中高档批发市场。 服饰业内人士很清楚一个事实。自从进入二零零二年后，中国服装制造业的产能就开始过剩。这样的过剩，是从制造到零售每一个环节的过剩。比如说四年后，某体育服装品牌的库存就达一个惊人的地步（有行内人士认为其库存可供两年销售），为了去库存化，这个品牌不惜将货物以白菜一样的价格抛售出去，导致连续二三年财务报表都亏损数亿人民币。而到二零一三年时，很多服装品牌都爆出库存高企的消息。生产过剩，竞争激烈，也是陈楚当初远走非洲开拓市场的原因。 陈楚以前没有进入线下中档批发市场，是因为这是一个比低档批发市场产能更加过剩、竞争更大的批发市场。 任何消费品都是越是高档，中间环节利润就越大；据未经证实的消息，六元成本价的剃须刀，零售终端的价格是十二元，中间差价是二倍；十元制造价格的剃须刀，零售终端的价格是三十元，中间的差价是三倍；五十元制造价格的剃须刀，终端的零售价格是四百元，中间的差价是八倍！ 有服装行业也是同样的情况。就像现在的陈楚，他生产低档产口赚的就是辛苦钱，但生产中档产品后，利润率却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加！ 绝大数的制造厂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绝大多数制衣厂都有生产高档货市场的欲望，但是他们有一部分因为本身产品质量不过关，没能进入这个市场；另外一部分，却因为这个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在进入后又只能退出这个市场。 现在楚歌制衣厂既然有生产中高档货物的能力，陈楚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市场。 也是时候到羊城批发市场去逛一逛，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合作批发商了。 正当陈楚在制衣车间查看货物时，电话的铃声却是突然间就响起来。 “楚哥，你现在哪里？现在能回办公室吗？非洲市场上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接通电话后，传来冯希凡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下去！”陈楚说完话，就盖掉电话。 办公室内。 冯希凡正坐在电脑前，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什么。 陈楚推门进来时，冯希凡向着陈楚招了招手，道：“楚哥，我们发往非洲的一批休闲裤，码数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 陈楚来到冯希凡身后，低头看着屏幕上那一张图片。 屏幕上是一张从非洲发送回来的图片。图片的办公桌上摊放着一条咖啡色的休闲裤。那条休闲裤的裤头处，吊牌上显示的码数是三十八码。但是，裤头处摆放着卷尺上显示的码数，却只是二十八码！ 一条裤子，足足相差十个码数！ 陈楚眉头轻轻挑起。码数越大裤子用料越大，花费随之就越大，这位批发商为了赚更多的黑心钱，很明显已经修改过码数！ “楚哥，据在非洲的店长汇报，这一批货有很多货物原本都是二十八码的，现在却全部改 成三十八码！”冯希凡在一旁解释道。 “这一批货是在哪里采购的？”陈楚问道。 陈楚从非洲回来后，就开始利用非洲已有渠道销售其他裤装品种。不过，因为制衣厂产能限制，所以他们没有生产这些裤装品类。现在，其他裤装品类是制衣厂采购员们，向其他生产厂家和批发商采购的。 “我查过出货单，这些裤子像是从河沙批发市场兴恒批发行采购的。”冯希凡道。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提出一个自已正在酝酿的计划。 “冯希凡，我们也时候开第二家制衣厂了！” 第167章 ：离山工业区 “楚哥，你准备开第二家制衣厂？”冯希凡竖起眉头，扬声问道。 “没错，我准备到粤省北部或者邻近省份开第二家制衣厂。”陈楚道：“这家制衣厂，我准备用来生产其他服装品种的。” 有非洲市场的支撑，陈楚就算是开第二家制衣厂也不愁没有销路。 如果有第二家制衣厂，今天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一种事。 陈楚的未来计划自然不会局束于服装制造。但在现阶段，他肯定不会放弃制衣这一块业务。 在服装行业中，制衣环节利润最低的。很多制衣厂发展成服装品牌后，都会放弃制造业务；但是，也有一些服装品牌，采用“自产货物+对外采购”的方式经营品牌。 以制造业起家的陈楚，就准备采用第二种发展模式。在上塘镇的牛仔制衣厂，陈楚决定再进行二到三轮扩张确定最终生产规模；完成最后的扩张后，销售终端出货量那怕出现爆发式增长，陈楚也不会再扩张，他会向其他制衣厂下生产订单。 陈楚准备成立的制衣厂，主要是生产其他服装品类。这些服装品类包括衫衣、女装∈，连衣裙、其他裤装等。这间制衣厂是陈楚成立的第二间制衣厂，也将会是最后一间制衣厂。 在陈楚看来，很多货物虽然可以交给其他制衣厂加工生产；但一些急需货物，还是得要交给自家制衣厂生产。 现在，楚歌制衣厂销售终端大约有33％的货物是自产货物。陈楚估计随着产能的增加，这个数字会在短期内会攀升；但楚歌制衣厂停止扩张后，随着销售终端销售量的不断增加，这个数字将会慢慢下降到20％、10％甚至更低的数值。 “楚哥，你要是想到外省开制衣厂的话，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份心思！”冯希凡摇了摇头，显然不太认同陈楚的做法。 “希凡，为什么这样说？”陈楚笑着反问道。 “楚哥，你很难找到像羊城或者莞城这样开制衣厂的好地方。”冯希凡脸色很认真地道。 “珠三角倒是一个好地方……”陈楚也是不无感叹。 在陈楚这样的中小企业主看来，东部的长三角和珠三角就是资本的乐土。这两个地方有着很多内陆地区所没有的竞争优势。 比如说完整的产业配套措施。以服装为例，服装生产的配套供应链差不多全部留在粤省，陈楚如果进入内陆开设制衣厂，配套供应链很有可能会跟不上。 比如说销售渠道。在珠三角制造业中，一直有“前店后厂”的说法，香江作为前店负责接单；而珠三角作为后厂生产货物。这种合作模式在很多珠三角制造业主看来很不公平。他们负责制造这个最苦最累的环节，但到最后还是作为贸易商的香江人占据更多的利润。一直以来，很多中小企业主都想改变这种“不公平”的格局，但直到二零零八年后这种格局才产生松动。 服装制造行业的销售渠道也是如此，羊城一直是全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全国各地的批发商习惯到羊城寻找货源、批发货物。在这种惯性下，一些粤省邻近的制衣厂其货物要走向全国，也必须要通过羊城服装批发市场。 再比如说政府的行政服务。很多投资实业的商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在长三角和珠三角这些中小企业群体较为发达的地区，当地政府相对而言视野和眼光更加开阔，往往更善长中小企业发展方面事务。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中小企业主在投资时相对更加安心。很多企业主到内陆投资，往往担心当地政府随时会“变脸”，比如说曾经许诺的优惠条件突然取消，比如说突然间多出来的某些行政收费等。 相对而言，沿海发达地区条件的确比内陆地区要好，但是，沿海地区的竞争优势还是在不断地慢慢地消失。 相对较高的房屋土地租金，越来越高的人工成本……劳动密集形产业在沿海地区的利润变得越来越低。等到二零一四年时，已经有不少制衣企业向内陆迁移。所以，陈楚决定提前二三年时间，将第二间制衣厂布局到内陆地区。 “楚哥，第二间制衣厂你准备开在哪里呢？”冯希凡问了一个较为关心的问题。 “暂时还没有确定，有可能在粤省之内，也有可能在粤省外。”陈楚笑一声，道：“不过，离羊城的距离绝对不能超过四百公里。” 如果超过这个距离，计算到管理、物流运输等各方面成本，陈楚觉得还是在羊城开设更加的划算。 “这一段时间，就由你负责厂里的事务。”陈楚对冯希凡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楚得去实地考察，找到建立第二间制衣厂的合适地点。 陈楚要开设的这间制衣厂，在初期大约是二百人规模；等到合适时机，陈楚才会扩大制衣厂的生产规模。 “没有问题，你忙你自已的事去吧。”冯希凡摆了摆手，出声道。 陈楚点头，看着那张出货单上恒兴批发行的电话，马上就拔打过去。 恒兴批发行做这样的事，陈楚总得让他们放一些血吧！？ 二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在这二天的时间里，在陈楚以货不对版为由威胁退货后，恒兴批发行也做出一些让步，将部分的货款打回给楚歌制衣厂。 与此同时，陈楚通过网络查找粤北、湘南、桂东等地一些县市的情况。 这一天，当陈楚在网上搜索和粤省交界花兰县资料时，很意外地看到一条信息。 “花兰县投资推介会？”陈楚看着那个标题，由不得念出来。 这条新闻是在j省花兰县政府网站上的。新闻的大意，是花兰县政府将会在十二月五号，在羊城天商酒家会议室举办投资推介会，望有志于投资花兰县的投资商参与云云。 陈楚脑海中想到关于花兰县的一些资料。 花兰县是j省的一个贫困山区县，全县八成土地面积是山区，总人口一百三十万人，因为经济不发达，辖区内很多青壮年都到珠三角务工。 陈楚查看一下地图，花兰县虽然地处山区，但交通条件并不差。从羊城通往j省省府的高速公路，就从这里通过。陈楚继续看着地图时，发现附近二三个山区市县想要进入高速公路，必定要从花兰县通过。 仅仅从交通情况来看，这是一个不错的投资地点。 陈楚看着推介会举办方的电话号码，马上就拔打电话过去。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对面传来一阵年轻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花兰县投资推介组委会吗？我想参加推介会，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陈楚出声问道。 “您好，先生，如果你想参加推介会的话，可以先把贵公司营业执照发到我们官方邮箱，我们审核通过后会给你发邀请贴，凭着邀请贴你就可以能加推介会。” “好的，请等一下……” 半分钟后，陈楚刚刚将公司营业执照发过去，对方就打电话回来。 “陈先生，贵公司的审核已经通过。明天，你就可以过来参加推介会。” 这么容易就通过了？ 握着电话，陈楚心中由不得想道，自已刚把执照发送过去就通过审核，这也太容易了吧？ 第二天。 羊城，天商酒店。 进入酒店以后，陈楚沿着路上指示，在一位礼仪小姐的“欢迎光临”声中，进入酒店会议室。 这是一个中型会议室，会议室内大约有二百个位置。不过，现在到场的人口仅仅坐了一半位置。 陈楚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向旁边一位中年男微笑点头致意。 那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西装，一双胖手正放在桌面上。他长着五短身材，一张胖脸已经长成圆形，在下巴处留着稀疏的胡子，陈楚向他致意后，他也露出了笑容。 脸上肥肉将眼睛堆成黄豆般大小，中年男子眼带好奇打量着陈楚。 离推介会开始还有二三分钟时间，会议室内，投资商们正和周围的人交谈着。那位中年男上下打量陈楚，出声道：“小哥，你是你们老板叫过来参加推介会的吗？” “当然不是。”陈楚笑了一声道。 “哦，那一定是你爸叫你过来的。” “不是，还没请教老板尊姓大名呢？” 如黄豆般眼睛张成花生般大小，中年男子又一次仔细打量着陈楚，道：“我叫许地生，平时大家都叫我阿生，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呢？” “许老板，你好，我叫陈楚，以后你就叫我阿楚吧。” 许地生笑叹道：“陈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不知道陈老板是什么生意的呢？” 陈楚道：“我是做服装生意的，许老板你呢？” 许地生笑道：“我是做塑花生意的。” 许地生是一位在莞城做塑花生产的老板，用他自已的话说，他的工厂现在经营情况只能勉强维持下去。 “陈老板，就在我们镇，行业内几间香江厂家，他们在莞城做了二十年……不过，就在上一个月，就有一家把厂搬到越南。”许地生无奈笑一声，道：“从去年开始，我们这个行当的生意，就有二三家维持不下去倒闭。我也是想着能不能到工价便宜点的地方，重新开厂……越南人工是便宜，工价连我们莞城一半都不到，但我就是觉得出国经商这样的事风险太大了，想想还是到其他地方找个工价便宜的地方算了。不过……陈老板，你是做服装生产的，搬到其他地方怕是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陈楚笑一声，道。 正是因为不容易，等到二零一四年时，粤省八成以上制衣厂还留在珠三角地区，只有一部分搬迁到其他地方。 许地生无奈地道：“你看，我在莞城这边也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时间，对这里也算是有感情。这一次推介会，花兰县本来是想找二百多位老板参加的……他们找到的还不到预期的一半。其实大家都不想搬离开这里……” 说到这个问题，陈楚变得好奇起来：“许老板，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推介会的呢？” “哦，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从那里知道我的电话，打电话邀请我过来的……对了，陈老板你呢？”许地生反问道。 “我是主动联系他们的……”陈楚笑道。 陈楚心里已经很明白，花兰县方面是找不够人参加推介会，到最后看到有人主动要求参加，连门槛也不设置就让他参加。 这算是拉壮丁吗？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正装花着淡装的女人，从前排盈步走上前面讲台。 “欢迎各位投资者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花兰县招商推介会，下面就请我们县招商局张德容局长来给大家发表讲话……”主持说完话完，做一个请的手势后，讲台下方的投资商开始稀疏地拍起手掌。 一位年纪四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的男子，站起来向众人挥手致意，上台站到话筒边开始发表讲话。 他迈步的速度很平稳，说话徐疾有致，原本在他刚开始说话时候，会议室内还有一些杂音的，但在他说话后投资商们都停止了交谈。 “这位张局长是一个能人。”许地生直直地打量正在说话的张容德，良久以后点评道。 陈楚也是盯着那位张局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等到张容德讲话完毕后众人又拍起手掌。那位女主持又一次上台，为在场的投资商位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拍摄效果不是很好，但陈楚却是低声对许地生道：“许老板，他们县为了拉到投资还是挺用心的。” 许地生笑道：“那是当然，能拉到投资就是政绩，当然得用心才行。” 播放完视频后是投资商的提问环节，等到提问结束后，张德容又上台发表一次讲话，并宣布二天后，花兰县将会派专车接送各位投资商到花兰县考察，前由花兰县负责一切接待费用，望各位投资商务必参加。 听到这个消息后，下面投资商们开始变得吵杂起来。 花兰县这一次也算是大毛笔了！ “陈老板，你说的没有错，花兰县这一次算是诚意十足。”许地生笑道：“二天以后，你去不去花兰县考察呢？” “我要考虑一下有没有时间……”陈楚在算着那一天有没有空。 “这样的好事还用考虑呢？”许地生笑骂道：“反正来回都是专车接送，我们就当是去旅游不就行了？” ————分界线———— 两天后。 一辆大巴停在北站广场，当陈楚和许地生进入大巴时，许地生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这家伙还以为所谓的专车接送就是小车接送呢。 等到人齐以后，汽车慢慢地驶出市区，很快就进入高速公路。一个小时候，公路两边的绿意渐渐多起来。 这里是粤省北部地区。相比起珠三角地区，这里发展情况要差很多。陈楚当初选定投资地时，第一个就是选定这里，不过，这里工资水平与珠三角相差不大，陈楚很快就否定自已想法。 汽车行驶二百公里后终于开始下高速。大约十分钟后，汽车缓缓地在工业园区的门口处停下来。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旅途，众人走下车后开始松动着腰骨。工业区大门处，早就在等待的张德容局长在几人的拥簇中缓步走过来，向到场的四十多位投资商分别握手表示欢迎。 这是一个像是在荒野中建立的工业区。工业区数百米外远远可见一个村落，就在工业区门口不远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菜地。现在的时间接近傍晚，陈楚可以看到，二三位挽起手袖的老菜农，正挑着水为栽种的生蒜淋水。 工业区内，门口处那个栓着的土黄狗正在狂叫着，让一切显得更加冷清。 这是一个面积比较大的工业区，在工业区大门处，一块涂着油漆的铁牌匾上，“离山开发区”几个大字在铁绣的侵蚀下显得分外苍桑。 从大门口处看过去，陈楚可以看到工业区内二三层高的厂房。就在厂房不远处，是一排排四五层楼高的宿舍楼。宿舍楼的窗户玻璃大多数都被打碎，金属窗框在微冷的风中摆动着，撞击着墙面发出一声声“铛铛”的声音。 “这里就是离山开发区？”看到这样场境，许地生摇头由不得现出失望神色。 在羊城时候，花兰县方面一共推介三处投资场地、几个投资项目。其中，离山工业园就是其推介的第一处投资场地。 陈楚心中想道，这个工业区，应该是在十年前建成的吧？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国内不少地区都兴起开发区热。从建设风格来看，这个工业区就是那个时代的遗留产物。 这个像未日过后荒废的工业区，风冷，萧瑟，带着一种莫名的苍凉。 “各位，要不我们先进工亚区参观、参观？”张德容局长像是没有听到众人抱怨般，淡笑着向众人出声道。 第168章 ：达成投资协议 进入工业区时，门口的那一头黄土狗，竖立着尾巴呲牙向着投资商们狂吠。投资商们小心地避过，从门的另一侧进入。 “叫什么叫？再叫我就剁了你焖汤！”一位手上戴着三个金戒指的投资商，骂咧一句道。 其他投资商发出一阵哄然笑声。 进入工业区后，陈楚开始观察着周围环境。 冬季时节，虽然地处南方，但工业区内的荒草已经干枯起来，在冷风中摇曳不定。不过，在厂房前面栽种着的如碗般大小的乔树，却依然绿意昂然。 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工业区，面积按陈楚目测也有十万平方米。工业区一半还没有开发已经就是一片荒地，荒地上被村民种满各种蔬菜。另外一边虽然已经建立厂房，但却处于荒废的状态中。 “各位，请参观一下厂房。”一位二十多岁，穿着较为正式的青年，向着四十多位老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哞！！！” 还没有进入厂房，就在里面内传来一阵牛叫声。起是接近厂房，牛屎气味就越是浓烈。 “喂，我说你这里是厂10¤，房还是牛棚啊？”戴着三个戒指的那位老板，对着前面工作人员叫嚷道。 其他投资商们，也是由不得摇了摇头。 张德容停住脚步，看一眼众人徐徐地解释道“各位，这里原来是我们县纺织厂的厂房，纺织厂已经搬迁到其他的地方，这里才会空置下来。附近村民虽然暂时借用这里的厂房，但等到各位在这里投资，我们会帮各位把厂房讨回来的。” “各位都是生意人，相信也能看出这里的环境并不差。这里离高速高路只有五分钟的车程，离最近的牛山塘镇也只有二分钟车程，离我们县城也仅有不到五分钟车程！从高速公路到我们县城有一条乡镇公车路线经过。各位新厂开张后招到的工人，上下班也很方便！” “这里是我们县三处投资推介地租金最便宜的！厂房前三年租金，每平方米的年租金是五块钱。” 听到这句话，投资商们开始细声地议论起来。 许地生显得有一些意动，他用肘子点一下陈楚，问道：“阿楚，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看这里就挺不错的。” 透过已经拆下窗框的窗台，陈楚看着房屋内正在吃草的那头黑牛，摇头道：“许老板，这里的情况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哦，怎么这么说？陈老板，五块钱一平米的年租金，这样的租金水平，跟送我们有什么差别？” 莞城地区的厂房租金水平，又何止是这里的十倍？ “许老板，你有听说过‘和气生财’吗？”陈楚说出自已的担心：“你看，这里离着附近的村落大约五百米，村民们平时都把牛还有柴火这些东西堆放在这里……我敢肯定，你租用这里后，肯定会和这边的村民起纠纷！” 许地生目光落在陈楚的身上，哈哈一笑拍拍陈楚的肩头：“阿楚，你这个后生仔胆子怎么比我还小呢？我出钱租厂房，当然是由我来用，他们这些牛啊柴啊之类的，我叫他们直接搬开不就完了？” 看到许地生没有听进他的话，陈楚摇头一笑，没有再说话。 花十几分钟参观完离山工业区后，招商人员又一次请陈楚等投资商上车。 现在是傍晚，花兰县方面直接安排众人到县城吃晚饭。晚饭后，陈楚等人被安排到一间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陈楚起床后，许地生还跟陈楚唠叨着离山工业区是不错的投资选择。 这一天花兰县方面安排他们参观另外俩个工业园。 在第一家工业区内，已经几家中小企业入驻。参观时，花兰县方面也安排陈楚等人和几家中小企业老板见上一面，考察团中，有人趁机问当地企业家花兰县的投资环境情况。陈杨也和一位老板聊了几句，从他口中，似乎可以看出花兰县投资环境并不差，单单就说政府关系方面，就没有“官府”经常扰民的事发生。考察团中，有老板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借着寒暄机会问二三位老板要了电话，很明显是想着私底下聊一聊了。 参观完第一处工业园后，花莲县方面为了增加投资者的信心，带着考察团参观另一个更大的工业园，在这个工业园区内，陈楚等人和当地的企业主也有一些交流。 就是在这个工业园区内，陈楚看到县纺织厂。 花兰县纺织厂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不过在现在已经转给私人，其规模从巅峰时期的二百多人缩小到现在的七十多人。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在投资者到纺织厂考察的时候，他也是出面接待了众人。 人群中，许地生看到纺织厂老板后，马上就上前打招呼，寒暄几句后，他很直接地出声问道：“老板，你们纺织厂以前为什么要搬离工业区，为什么搬到这里来呢？” 那位头发白了一半的老板，哈哈笑一声，道：“这里离县城近，交通更加方便，所以我就搬到这边来了。” “没有其他原因吗？”许地生出声道。 “当然没有！”纺织厂老板拍着胸口保证道。 许地生哦一声以后，没有细问下去。 就在一旁，陈楚冷眼地观看着那位纺织厂老板，觉得他在提到离山工业区时，脸色好像不太正常一样。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一天的参观很快就完毕，下午四点钟，一位副县长在宾馆和众位投资商见面。第三天早上九点钟，招商局方面在会议室召开会议，询问众位投资者的投资意向。等到陈楚等众位投资者和张德容再次见面时，张局长又一次抛出杀手锏：安排当地几位银行的行长和众位投资商见面，为众位投资商融资提供方便和服务！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众位投资者中几位原本还在犹豫着的，马上就下定决心到花兰县资。就连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由得赞叹一句花兰县有关方面果然是好气魄。 在企业运营中，资金就像血液一样，没有资金的企业就如同生去生命一样。像陈楚这样的中小企业，融资通道一直比较缺乏，在很多银行看来，贷款给中小企业不如贷给大型企业安全，很多中小企业在资金短缺时甚至会借高利贷，另外一些缺少资金来源的企业则因资金断裂而倒闭。 许地生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他和中国银行一位业务经理交流过后，兴奋对陈楚道：“陈老板，好机会啊，我刚才跟那位业务经理聊了几句话。他说要我制定一份投资计划书才能确定最终贷款数额。不过我算了一下，贷款差不多可以占我原本投资额的一半！” “许老板是下定决心在这里投资了？”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当然！那还有问吗？”许地生笑道：“这里人工比珠三角便宜……还有贷款支持，我为什么不在这里投资呢？阿楚，你呢？” “我还不确定。我还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选择！” 贷款支持和工价便宜对陈楚来说都极有诱惑力。陈楚计算一下，这边工价大约是珠三角地区的三分之二；就在刚才，陈楚和某位银行经理谈了一会儿，那位经理知道陈楚是制衣企业后，保证陈楚如果到花兰县投资，他们可以提供贷款支持。 “好吧，那你就到其他地方去考察再说吧！”许老板对陈楚如此说道。 中午，花兰县方面送众人回羊城。回到羊城后，陈楚忙完手头堆积的事务，又花了三四天的时间到其他两个县市考察。考察过后，陈楚终于确定：花兰县在考察的投资场中，投资环境是最好的。 陈楚重新联系花兰县招商局时，对方对陈楚的投资表示欢迎，并希望陈楚可以尽快过来签定投资意向书。 陈楚算了一下日期。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开一间制衣厂显得有一点紧迫。不过陈楚还是决定在年内将第二间制衣厂开起来。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十六号，陈楚带着一位文员，开着新买的小车又一次来到花兰县。 小车下高速公路后，陈楚先来到离山工业区和许地生会面。 小车内，陈楚远远地就可看到离山工业区变了一个模样。 工业区大门口处，那头一直狂吠着的大黄狗已经不知所踪。原本带着铁绣的牌子已经重新涂上一层油漆。工业区内，第一幢厂房窗户的玻璃已经全部更换完毕。汽车驶入工业区后，陈楚可见到近着工业区大门的厂房一楼外墙，已经涂上一层白色的灰油。 小车停下来后，早就站在厂房门口的许地生，哈哈声笑道上前：“陈老板，你总算是过来了！来，先到我的厂房坐一会儿！” 陈楚下车后，向许地生笑道：“许老板，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小日子好像过得还不错？” “还行！先进屋喝一口水吧。”许地生笑着，邀请陈楚道。 陈楚道一声谢，进入厂房后，刚好可见到工人们正在重新装修厂房。 “现在快要过年了……工价贵啊！”许地生看着陈楚，脸上现出一丝肉痛之色，不过他很快又道：“不过，这里的工价还是比珠三角那边要便宜一些！” 俩人慢慢聊一会后，许地生主动地提到自已在这边的投资情况。在他们那一批考察商人中，包括陈楚在内已经有五人确定投资意向，其中就有三人将投资地放在离山工业区；在签定协议后，当地县政府就组织人手清理占用的厂房。清理工作很顺利，在县政府发出通告的当天，县政府派一些人到做准备工作，村民们则很配合地让出厂房。现在，包括许地生在内，三位投资商都开始装修厂房，准备赶在年后招工开张。 “阿楚，你说这里村民不好打交道，我看纯粹就是你多想了！我们三家现在雇佣三十多个装修工人，中午那一顿饭都是自已煮的……呵呵，每天早上有村民挑菜经过我们这里，都会以更便宜的价格把菜卖给我们！” 许地生正是一脸豪言壮志，笑道：“工业区还有那么空余厂房和工人宿舍，我建议你也在这边开制衣厂算了。我们和花兰县里很多企业不同，我们的原料地和市场都在珠三角，近高速公路物流方便对我们绝对有好处！” 陈楚笑一声，道：“许老板，我还是考虑考虑，再看是不是这里开制衣厂吧！” 交谈十几分钟后，陈楚告别许地生离开。 轿车内，陈楚开始很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相比起花兰县另外一个工业区，离山工业区是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花兰县官方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答案的。于是，陈楚拿出手机，拔打纺织厂老板的电话。 “喂，你好，是那一位？”电话通后，从那边传来沉稳的声音。 “李老板你好，我是陈老板，八九天前，我跟着考察团到你们纺织厂参观过。”陈楚笑了一声，道。 “原来是陈老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呢？”纺织厂老板，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问道。 “李老板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一顿饭，不知道李老板能不能赏脸参加。”陈楚笑道：“我就在花兰县投资，以后大家应该多联络才对的。” “这……好吧。”微微犹豫一下，纺织厂老板就答应下来。 花兰县虽然算不是什么贫穷县，但经济情况也不能算好，像他们在本地做实业的圈子也不算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和陈楚熟络感情自然也不无坏处。 花兰县府前路，河星君酒家大厅内，陈楚和纺织厂老板分宾主坐定，很随便地喝一二杯酒后，两人就开始聊天，等到洒酣时机成熟时候，陈楚终于询问为什么纺织厂当年会放弃离山工业区的厂房。 提到这个问题，纺织厂老板先是沉默下来，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说出当初他们搬离离山工业区的原因。 离山开发区是花兰县前二届县政府开发的。当年，跨省高速公路已经开始建设，花兰县建设认为建立离山开发区可以吸纳来自珠三角投资。当初，县纺织厂是第一家入驻离山工业区的企业，但也是最后一家。 纺织行业是有一定污染的行业，在县纺织厂搬入工业区的第一天，就遇到村民们的强烈反对，村民们甚至阻挠货物运输车辆进入工业区。纺织厂方面与村民们缠斗三个多月，最后还是在村民们的反对下，离开离山工业区。接下来政府换届，新上任政府招商引资不力，离山工业区竟然就这样空置差不多十二年。 “听说现在厂家入驻离山工业区村民们也不阻挠，我也算是安心了。”纺织厂老板感叹着给陈楚建议：“陈老板，要是你从事的行业是污染较重的行业，我建议你还是远离离山工业区。不是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可以考虑在那边发展！”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重重地点头。 制造布料对环境的污染较大，不过，制衣行业的污染相对少得多。 “陈老板，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纺织厂老板向陈楚提议道：“听说那一边厂房每年租金很便宜，而签定合约是三年。陈老板，县政府方面是找不到投资商，才会给你们这么好的优惠条件，你要是真想在花兰县长久投资，我建议你不妨把租期订得长一些！” “谢谢提醒！”陈楚向纺织厂老板道谢。 在打听清楚离山工业区情况后，陈楚最后决定还是将制衣厂开在离山工业区！ 第二天，陈楚在和花兰县有关方面谈判时，提出签定一份长达九年的厂房租赁协议，花兰县方面对此没有意见。只不过，后面六年的租金水平比起前面三年大幅度增加不少。 陈楚签定合同后，也开始装修自已租赁的厂房。这些厂房已经荒置十二年，租金方面虽然像是白菜一样的便宜，但估算到重新装修的费用，租金并不像想像中那么便宜。 许地生在得知陈楚也在这边租赁厂房后，一下子就乐了。在他看来，多一个熟悉的人在这边，就少一份孤单。 陈楚开始请当地施工队装修，一切都像是步入到正轨中。 陈楚来到花兰县第四天，阳光睛好，天气暖和。陈楚正在厂房和许地生聊着天，却是从工业区大门处传来就一阵嘈杂的声音。 “喂，你平时的肉价都是八块钱一斤，怎么现在就涨到了十块钱！？”那是一位中年大妈的声音。 “阿姨，这就叫一分钱，一分货！我的肉已经很便宜了！”那是一位年青男子的声音。 “八块钱！不能再多了！”中年大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厂房内，许地生不满地道：“大清早的吵架多败财气？阿楚，我出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第169章 ：大兰坡村的匪气 离山工业区，包括陈楚在内一共有四位投资商正在装修厂房。每个厂家请的装修工人都不多，平均请到八九位装修工。这里离着县城比较远，于是，众位投资者一算计，还是到县里请一位大妈煮饭解决工人们的吃饭问题更加合算。 “一起出去看一看吧。”陈楚也站起来，道。 大门外，大妈正和一位三十岁系着围裙的猪肉佬争吵。 离山工业区虽然地处于公路附近，但离着最近镇区的菜市场也有二三公里。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在这附近，每天都会有猪肉佬骑着摩托车，逐个村落地售卖猪肉。因为比较方便，煮饭大妈也是向猪肉佬买猪肉。 许地生出来后，很不满地对煮饭大妈道：“华姨，这是怎么回事？” 名叫华姨的煮饭大妈，在看到陈楚和许地生后，先是问好一声，然后很委屈地道：“老板，这一家猪肉档以前每天瘦肉价是八块钱一斤，但到今天突然就涨到十块钱一斤，你说他这不是坑人吗？” “阿姨，以前八块钱是优惠价格，现在优惠价格没有了，一分钱一分货，我这花兰县本地土猪瘦肉十块∑≌，钱一斤，哪里贵了？”猪肉佬口里正叼着一条香烟，理所当然地道。 陈楚直视着那位猪肉佬，正见猪肉佬微微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时不时地转动。一边手正拿着一把剔骨刀用磨刀石嚯嚯声地磨着。 这个人不是善茬！ 陈楚眉头轻皱，对煮饭大妈道：“华姨，算了吧。你以后就辛苦一点，骑自行车到镇中心菜市场买猪肉吧！” 听到这一句话，猪肉佬磨刀的手停下来，一眼眼睛定定般落在陈楚身上。 “这位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手中拿着剔骨头，猪肉佬道：“你们都在我们村子里开厂，你不在我这里买猪肉算什么道理？” 离山工业区附近的村落叫大兰坡，这位猪肉佬很明显就是大兰坡村人。 听到猪肉佬的话后，许地生是气极反笑。 这里是离山工业区，仅仅是接近他们大兰坡村罢了，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大兰坡村的属地？ “走开，走开……”许地生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你以后也不用来我们工业区了，肉类我们直接到镇上买！” 想做强卖强买生意？也不看一看自已有多少斤俩！ 猪肉佬双眼瞪大，拿着那一把剔骨的手握紧，手背上几条青筋突起。 “这位老板，你是说真的不跟我买猪肉？你还讲不讲道理？”他手中的剔骨头举起来，身上发散出一股匪气。 许地生一下子就噎住，他看着那位猪肉佬，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话。 “你是要讲道理是吗？”陈楚看一眼对方手中泛着金属冷光、流动着血丝的剔骨刀，冷声道：“我们这里有三十来个装修工人，要不要我把他们叫出来跟你‘讲道理’？” 猪肉佬的目光深深地落在陈楚脸上，他脸上涌起如肉板上猪肝一般的红色，似乎就要发火。他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陈楚，二三秒后，他手中的剔骨头却是突然轻轻放下来。 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板，真是一个倔脾气！ 不肯让步是吗？借着人多就以为了不起是吧？ “好，很好！”猪肉佬一把骑上摩托车，一踩脚就发动起来：“俩位老板，你们现在不买我的猪肉，迟早有一天你会求着来买我的猪肉的！” 突突的引擎声响起，那位猪肉佬骑着摩托车渐渐离开。 “他什么意思？”许地生看着猪肉佬背影，不屑一笑：“他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华姨，你现就去买猪肉，装修工人工作辛苦力气消耗大，记得买多一点肥肉！” 对猪肉佬的话不以为意，许地生道：“外面太冷了，陈老板，我们进屋再说吧。” 陈楚点头，两人进入到里面继续聊天。大约三分钟后，外面却又传来一阵阵的叫卖声。 “卖菜啊！新鲜的菜啊！老板，快出来买菜哟！”一阵阵带着花兰县本地口音的声音响起来。 屋内，许地生站起来，笑道：“华姨已经到镇上去买肉了，她应该没有买蔬菜，平时我们都是跟大兰坡村人买菜的，我去买二十斤青菜再说。” 陈楚笑道：“去吧，许老板，记得连晚上的那餐也一起买。” 不过，就在半分钟后，工业区的大门处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你们的菜怎么这么贵的？两块半钱一斤，有你们这样宰客的吗？”那是许地生愤愤不平的声音。 “不贵了，老板，真的是不贵！” 许地生厂房内，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新厂都还没有开张，怎么就那么多是非呢？ 陈楚走出厂房，刚好可以看到，就在厂房门口处，四五位农妇正围着许地生，你一言我一句地争吵着。 “老板，你刚才摸了我的菜，这菜被摸坏卖不出去了！”那位是一位三十多岁，身形丰满村妇。她的声音带着如锐器般的尖锐，又像是重高音般似的。 “这些菜你要全部买下来！”另外一位村妇却是附和道。 “二块半钱一斤，老板，这个价格不贵啊！”一位农妇劝说道。 陈楚走到工业区门口处，对许地生道：“许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位村妇围着许地生吵闹得更欢。许地生只好提高一下声调，对着陈楚差不多喊起来。 “还能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摸了一下这棵白菜，她就要我把这一担三十多斤白菜全部买下来！”许地生骂了一句娘，道：“二块半一斤的白菜，她们这客宰的比海南三亚还要狠！” 二零零五年，二块半钱的大白菜放在羊城市场已经算有一点小贵，更何况在花兰县这样低消费水平的地区呢？ “各位大娘，你们走吧！我们以后是不会再买你们的菜！”陈楚也是提高声叫喊道。 相比起华姨汇报的蔬菜采购价格，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 “老板，你们在这里开厂的，那一个不是身家几百万的？不就是几十块钱的青菜吗？跟我们这些农村人计较什么？”一位四十多岁的村妇转过头来，皱着眼角现出鱼尾纹向陈楚笑着出声道。 她咧开嘴，露出的一个大板牙已经崩掉一边，笑起来就像露风一样。 看着那一双眼睛，陈楚心中就是一冷。 从她的眼中，陈楚似乎读出贪婪。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一位三十多岁老板也是走出来。 和陈楚一样，这一位也是从珠三角到来的投资商，寒姓。他穿着淡灰色大衣和黑色裤子，蹬着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行走间有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来到陈楚身侧后，他看着正和赵老板争吵的四位村妇，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叫嚷道：“许老板，不就是多十几块钱吗？你给她们不就行了吗？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 “寒老板，钱不给给她们！”陈楚看着寒老板，提出反对的意见：“这钱要是给她们，以后我们就不得安宁了！” “为什么？” “寒老板，我们工厂离县城比较远，工人们自已煮饭也不方便，我们到时候是要办食堂的。我们这一次给这十几块钱给她们，她们下一次还会过来！”陈楚冷声道：“寒老板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她们现在是要强卖强买！” 寒老板哑然，他马上又向着许地生道：“许老板，你就是打死也不能给钱给她们！不要管她们，她们爱赖着就赖着！” “妈的！谁有这一份闲钱给她们？”许地生在众位村妇的叫嚷声中，吼声道：“我没钱，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买不起你们的菜！” 陈楚摇头，很没有义气先回到厂房，然后再探出头来，用白话提醒道：“许老板，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走人啊！” 许地生虽然不是岭南人，但也在岭南生活二十年。听到陈楚的话后，他马上一个箭步，腾的一下就逃离四个村妇包围圈，闪入到厂房中。 挑着菜的村妇们，在许地生逃跑以后，叫骂得更欢，一二分钟后，她们看到没有人理会她们，才很不甘心地离开。 许地生厂房内，三人可以听到村妇们骂人的声音渐渐变小。 陈楚安抚许地生道：“许老板辛苦了！” “当然辛苦啊！”许地生笑骂道：“我她妈就是一个粗人，我以为我就是一个‘兵’。但遇到这几位村妇，竟然成了‘秀才’。这一次还真是遇着兵，有理也说不清。” 寒老板和陈楚哈哈一笑，倒是很认同许地生的话。 笑过以后，陈楚想到什么，凝眉道：“俩位，这大兰坡村的人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今天早上，卖肉的卖菜的都突然翻脸想狠狠地宰我们一笔，这样的事应该不是偶然吧？” 两人点了点头。 许地生更是一拍额头，道：“前几天我看她们好像很和善，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想什么的，竟然以为这样就可以强卖强买吗？她们下一次不会再过来了吧？” 陈楚想一下，道：“难说，不过，他们村子就在离山工业区附近。我们还是找人过来打听清楚大兰坡村的底细吧！” 这时是八点半钟，但装修工人已经开工。许地生二楼的厂房内，像是墙壁上灰、窗户安装玻璃等全部弄好，只有三四个电工正在安装线路。陈楚叫喊一声后，竟然找到一位就住在大兰坡村不远处村庄的电工师傅。 那位电工师傅四十岁出头，脚下穿着一件胶靴。在陈楚叫到他后，马上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老板，你要打听大兰坡村的情况！？”那位电工出声问道。 “嗯，是的，你知道他们村子的底细吗？”陈楚微一沉吟，问道：“他们村子的民风怎么样？” “老板，你要是问我这个问题的话，还真的是问对人了。”那位电工道：“我们镇上的，又有谁不知道大兰坡村是土匪巢？” “土匪巢？”陈楚惊讶地道：“他们村是不是出现过土匪啊？” “嗯，是啊，解放前，在我们花兰县凤落山有二股土匪……其中有一股土匪，他们的头子是大兰坡村人。他还带着村里好几位年轻人上山，当时他手上有二十多杆枪，县里人谁不怕他们？等到解放那会儿，解放军剿匪才把他们全部给嘣了。他们村的人凶狠啊，像我们平时骑摩托车或者自行车的，谁没有个摩擦的？镇里的人和他们撞车后，要是知道他们是大兰坡村人，也不敢跟他们多争辩什么……像我们这些住在大兰坡附近的人，很多时候都要让着他们。” 陈楚脸色立马凝起来。 很多时候，地方的习俗是过几十年也没有改变的，这不是岐视，而是一种常识。 陈楚又问：“他们村子，有没有什么二流子之类的？” 电工师傅道：“哟，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没错，他们村就有一些青年平时游手好闲，什么事都干。老板，听我一句劝，你在这里开厂晚上记得看紧一点！” 陈楚道：“谢谢你的提醒，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电工师傅和陈楚道别后，就离开了这里。 “还真的是个定时炸弹啊！”想到大兰坡村，陈楚自语一声道。 村子就在离山工业区附近，陈楚等人肯定没法再搬走。就像今天，大兰坡村人无事也能掀起三层浪，要是给他们找到一点借口，他们还不得闹翻天？ 在国内出版的美帝管理学书籍里，论及到投资选址时，认为投资选址除了要考虑市场、原材料来源地、运输条件、土地和劳动价格外，还要考虑与当地政府及社区的关系。在最后一点上，陈楚倒是能处理好和花兰县方面关系，但是，想要和大兰坡村处理好关系，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陈楚第一次觉得，选择在离山工业区投资似乎还不如另外一个工业区。 回到一楼厂房后，陈楚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许地生和寒老板，俩人听后都觉得一阵头大。 “没事的。”许地生出声自我安慰道：“陈老板，或许情况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复杂呢？当地派出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要不要请所长吃一顿饭？” 寒老板也是笑道：“我们是外来投资商，或者他们不敢向我们下手？你看，当初县政府的人过来清理厂房，他们还不是乖乖地让出厂房？陈老板，你现在已经开始装修厂房，难道你还会让出这一片厂房吗？” 这个倒是事实，陈楚已经把所有装修材料买齐，装修工程也开始一半。现在想要走的话，怕是也走不了。 或许，以后为了加强厂里的冶安环境，多养几条土狗？ 中午，华姨已经煮好饭菜。陈楚和两位老板、还有三十多位装修工人热闹地哄围在一起吃饭。在这工作休息时间里，一位装修工正在说着一些荤段子，引起其他工人的哄笑。 气氛显得热络而和谐。 “你们谁是这里的老板？”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位年轻人很突然就闯进来。 那位年轻人的头发已要染成黄色。他穿着一件黑色马甲，从暴露在空气中的肩颈处，隐隐可见一个青色纹身。 而就他身后的门外，站立着十个青年。他们虽然没有进来，但一双双的眼睛，却是真勾勾地看着里面正在吃饭的众人。 正在说着荤段子的那位工人，一下子就哑火般闭上嘴巴，其他正在扒饭的工人也是放下碗，齐涮涮地看着外面气势汹汹的青年，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 落针可听的沉静中，陈楚给许地生一个眼神，慢慢地站起来。 “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着陈楚，像是看到熟人一般哦了一声。 “你就是阿杨提到的那位年轻老板吧？听说你早上不肯买他的猪肉？” 陈楚笑道：“他早上卖的肉的臭的，我为什么要买呢？” 青年看着谈笑风生的陈楚，又是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这个年轻人，有几分的硬气！ “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陈楚笑着反问道：“没有什么事的话请离开，我还要吃饭呢。” 青年人的脸色僵一下，感觉到气势隐隐被压制一分，他由不得哼一声，道：“老板，你们在工业区装修也不注意控制噪音，非得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们大兰坡村近着你们工业区的十几户人，小孩子午睡的时候被你们吵得睡不着觉，我们村还有二位高血压老人，被你们吵杂声吵得头晕，差一点就要送医院留院。老板，我们外地人来我们这里大兰坡村做生意。我们大兰坡人还是很欢迎的，不过，你们总不能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吧？” 听到这一句话，许地生将碗重重放下。 工业区离村子有五百多米的距离，装修噪音怎么可能影响到他们？ 那些大兰坡村人也未免太无耻了吧！？竟然能找出这样的借口来为难他们？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嘴角一扬道：“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大兰坡村人体质这样差。那要不我赔偿一些医药费呢？” “老板真是一个聪明人！”青年嘴唇裂开，哈哈声道。 等到那位青年笑完后，陈楚笑意收敛道：“你说错了，我不是聪明人。你要是想我赔偿医药费的话。不好意思，我这里一分钱也没有。”这里的老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年看着陈楚，像是看到熟人一般哦了一声。 “你就是阿杨提到的那位年轻老板吧？听说你早上不肯买他的猪肉？” 陈楚笑道：“他早上卖的肉的臭的，我为什么要买呢？” 青年看着谈笑风生的陈楚，又是一次仔细地打量着，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这个年轻人，有几分的硬气！ “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陈楚笑着反问道：“没有什么事的话请离开，我还要吃饭呢。” 青年人的脸色僵一下，感觉到气势隐隐被压制一分，他由不得哼一声，道：“老板，你们在工业区装修也不注意控制噪音，非得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们大兰坡村近着你们工业区的十几户人，小孩子午睡的时候被你们吵得睡不着觉，我们村还有二位高血压老人，被你们吵杂声吵得头晕，差一点就要送医院留院。老板，我们外地人来我们这里大兰坡村做生意。我们大兰坡人还是很欢迎的，不过，你们总不能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吧？” 听到这一句话，许地生将碗重重放下。 工业区离村子有五百多米的距离，装修噪音怎么可能影响到他们？ 那些大兰坡村人也未免太无耻了吧！？竟然能找出这样的借口来为难他们？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嘴角一扬道：“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大兰坡村人体质这样差。那要不我赔偿一些医药费呢？” “老板真是一个聪明人！”青年嘴唇裂开，哈哈声道。 等到那位青年笑完后，陈楚笑意收敛道：“你说错了，我不是聪明人。你要是想我赔偿医药费的话。不好意思，我这里一分钱也没有。” 第170章 ：番薯田的守望者（上） 听到这一句话后，黄毛青年的脸色僵了一下。 “你******找死是吧！？” 黄毛青年突然间地，张着口就出声吼道。 颈部处，几知青筋暴起，黄毛青年的一双眼睛瞪大，就像择人而噬的野蛮一般。 就在陈楚不远处，华咦就被吓得打一下哆嗦，她的手抖动一下，差一点把碗给翻掉。 空气像是凝结起来一般，室内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陈楚嘴角却是带着一丝笑意，他上前一步，目光深深地落黄毛青年身上。 “你妈有没有教过你，不是说话大声就有道理吗？”陈楚的声音沉静，他点了点青年的胸口：“下一次带人过来的时候，记得带上家伙。别以为随随便便地找十个人上门就可以打秋风，没门！” 黄毛青年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大。 脸上带着惊鄂，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位年轻老板脸色沉着，根本上就不怕任何恐吓。 从陈楚脸上，他竟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 “好，很好。”黄毛青年怒极￠％，反笑。 这样的事黄毛青年做过不少次，像陈楚这样的人他也曾经见过。 这样的人不好招呼！ 原本站在门外不远处的青年们，一下子就涌到门口处。每一个人都竖立着眉头，冷目看着陈楚。 青年却是向身后摆了摆手。 “很好，老板，你不给我面子无所谓。”青年哼一声，道：“不过，老板，你影响到我们村里人生活，下一次出来给你‘打招呼’的就是我们村丁哥了。” 听到丁哥两个字，陈楚的身后，原本安静下去饭桌，突然间就多了几声吵杂的声音。 “我们走吧！”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似的，黄毛青年一挥手带着身后十位青壮年像一溜烟似的离开。 来也匆匆，去更匆匆。陈楚凝眉看着大兰坡村的青年离开，经过工业区大门时，那位黄毛青年像要将身上力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狠狠一脚踢在装修工人留在地面的一把泥刀上。 “铛铛！！！”泥刀落滚在在地面上，发出金属响声。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就隐下去。 转身回头，坐到原来的位置上，陈楚拿起筷子看着工人们，道：“没事了，大家吃饭吧！” 许地生看着陈楚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但在这时也是呵呵声地笑起来：“吃饭大过天，有什么事也吃完饭再说。” 装修工们纷纷把目光从陈楚身上转移开来，那位刚才还在说着荤段子的工人中，干笑一声后，也开始说起新的荤段子，只不过，却是再也没办法将已经熟络的气氛重新烘热。 饭后，工人们三五成群地离开，不过，那一位和陈楚早上有过交谈的电工师傅，却是又一次地找上陈楚。 “老板，你们这一次还真的是惹上麻烦了。”那位电工师傅坐在陈楚身边，出声道：“你们这一次可能惹上丁哥了！” 陈楚刚刚吃完饭，他手中正捧着一个杯子在喝水。 “丁哥是谁？” 刚才，在饭桌上他也听到一些工人们小声议论的声音。 “丁哥是大兰坡村的老大，村里的年青人都很听他的话。”电工师傅叹了一口气，道：“在大兰坡村，他说话的声音最响。” 陈楚一下就变得好奇起来。他看着电工师傅，很阴晦地提道：“师傅，听你这语气，丁哥好像是做那个行当的？” 电工师傅嗯了一声，点头道：“是的，今天十月份，才刚刚吃完牢里饭出来。” 就在一旁，吃完饭后还没有走远的许地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打交道的！ 陈楚微微沉默一下。 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犯下了一个错误，一个近乎致命的错误。 在选定大兰坡村附近的离山工业区投资前，他没有做过充分的调研。就比如说现在，他对于大兰坡村，除了知道这一条村子匪气十足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就像县纺织厂那样。现在细细一想，纺织厂虽然有污染，但应该不会影响到大兰坡村。很有可能县纺织厂就是被大兰坡村给逼走的。 “师傅，大兰坡村一共有多少人呢？” “应该有八百多人！” “他们村里的人，有多少外出打工呢？” “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他们村里的年轻人有很多就在我们县里讨生活。” “他们村，有多少个姓呢？” “他们村子……有韦姓和叶姓。” 听到这里，陈楚终于笑起来：“有俩个姓氏，那还好一些。” 出身于农村的陈楚很清楚，在村镇内血缘关系的重要性。血缘，就像一条纽带一般，将原本松散的个体拧成一根绳子。大兰坡村有俩个种姓，如无意外的话，可以分成二股势力。 “不过，陈老板，他们村子的叶姓，到现在还只剩下两兄弟罢了。”电工师傅出声解释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就只有俩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他们村原本就是只有韦姓的，不过好像在光绪时我们县发生瘟疫，叶家老祖到大兰坡村躲瘟疫就住了下来……上一代叶姓还有俩兄弟的，其中有一家在几十年前就搬走了，还剩下一家也是生了俩兄弟，不过，他们俩兄弟也快绝种了。” “绝种！？”许地生皱眉道：“师傅，你说的绝种是什么意思啊？” “绝种就是绝种啊，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们俩兄弟现在，年纪都超过了四十岁讨不到老婆干棍一条，到最后还不是得绝种？”电工的师傅淡淡地解释道：“俩位老板，叶家到底是外来的姓氏，在大兰坡当然是受到排挤。二十多年前体制改革、包干到户时，他们俩兄弟的死鬼老爹，就想过找媒婆帮他们兄弟俩做媒，呵呵，但是没有一次成事的。女方要是知道底细的，肯定不敢嫁给叶家……女方要是不知道底细，肯定得要问一下隔离邻舍叶家的底细吧。” 陈楚呼出一口气，道：“那些被问到韦家人，说了很多叶家俩兄弟的坏话？” 电工师傅笑道：“老板真是有头脑，没错，叶家人当年像是拼命似的踩这俩兄弟，到最后都没人敢上门给俩兄弟说媒。” 陈楚和许地生看了一眼，隐隐间，陈楚可以从许地生脸上看出一丝怯色。 韦家人这样的做法，真的是要叶家绝户啊！ 陈楚微微一浑沉吟，对电工师傅道：“没其他事了，师傅，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老板，没事的话千万不要跟韦家人对着干！”电工师傅站起来离开，不忘提醒一句陈楚。 简朴的饭桌上，华姨已经将碗全部收好正在外面铛铛声地洗碗。 许地生的目光深深地落在陈楚身上，由不得叹了一口气。 “等一下把我们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寒老板和林老板吧。”陈楚对许地生道。 离山工业区有四家工厂准备入驻，其中有一家工厂的老板姓林，他现在正在羊城处理一些事务，所以没有工业区的这边。 “许老板，我原本还想着今天下午就回羊城的，但现在看来，我还得在这边呆多几天才行。”陈楚笑了一声，略为无奈道。 “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次会出一些什么招数。”许地生脸上现出一丝苦涩之色，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埯吧。”陈楚嘴角轻轻一笑，道：“离山工业区就在大兰坡村附近，我们也没有办法把离山工业区搬走。我倒是想看一看他们还能吵出什么动静。” 许地生看着陈楚，眼神微微闪烁，想了几秒以后，他咬咬牙，忍不住道：“陈老板……你以前混过吗？” “混过？”陈楚目光直视着许地生，眼内带着疑惑。 不过，当看到许地生脸色后，陈楚恍然大悟，他哑然一笑，道：“许老板，我为人很正派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以前做过那种事？” 许地生像是松下一口气般。 对陈楚的话，他是信得过的。在他看来，陈楚这位年轻人就不像坏人。最起码，这么些天下来，他可以感觉到陈楚还是很容易相处的。 “不好意思，误会陈老板了。”许地生解释道：“只是刚才我看你和那个二流子对骂的时候……突然间就产生这样一种错觉罢了。” 陈楚刚才表现实在是太凶悍了，要是不知道真相，还会以为带着十个壮丁的是陈楚，而不是那个黄毛。 陈楚笑了一声，道：“许老板，下午有空的话，跟我到县城一趟吧！” 许地生道：“去县城做什么？” 陈楚看了一眼外面，道：“外面那么多的空地方，不养几条狗就真的是太浪费了。” 许地生笑道：“下午有空，那我就跟陈老板走一趟吧！” 俩人又聊了几句话后，陈楚就回到还没有装修好的宿舍休息。 不过，觉无好觉，陈楚在睡梦中，似乎听到外面的争吵。在半睡将醒的时候，外面的争吵声又停下来，陈楚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午睡过后，陈楚伸一个懒腰来到许地生的厂房。 厂房内，时不时可听到楼上电钻发动的声音，许地生和寒老板正坐在一齐喝茶，脸上带着一种忧色。在看到陈楚到来的时候，许地生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站了起来。 “陈老板，你终于起床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刚才，大兰坡村的人又过来一趟，我们刚才差一点又吵起来了。” “哦，他们又来干什么呢？”陈楚问道。 “他们村三叔公明天七十一大寿，说是要请我们这些老板去参加酒宴。”许地生叹气道：“来通知我们的，就是刚才那位黄毛，他说了，千万、必务要我们到场……” “他有没有说我们没有到场，他们把我们怎么着？” “他说过……要是我们不到场的话，那位丁哥自然会过来找我们。”许地生叹了一口气，道。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道：“有人请我们吃酒宴，我们当然得要参加。许老板，问下电工师傅，他们这边习俗过寿的时候要不要封红包。要是真的要封红包的话，到时候我们一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寒老板也是站起来，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陈老板，我们这样贸然进入他们村子，会不会太危险了？” 根据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这个大兰坡村，可是一个土匪巢。 陈楚直视寒老板，出声道：“寒老板，我们离山工业区就在这边，大兰坡村就在那边。这些事，我们根本上就没法躲避。准备红包吧。” 第二天，原本前一天还算不错的天色，却是沥沥声地下起小雨。 花兰县地处山区，气温本就比较低，现在下雨后，带着湿意的冷风更像刀子一般吹割着人的脸容。 昨天下午陈楚和许地生到县城买了二个狼狗和四五个本地土狗回来，等到早上七八点钟陈楚刚刚起床的时候，就可以听到外面土狗狂吠的声音。从宿舍内探头到外面看去，可以看到四五个正用扁担担着蔬菜的村妇，正离着工业的大门对着那三四条土狗骂骂咧咧着。而那几条土狗，则是腾动着身体，想打拉天束缚的铁链一般，张咧牙齿就是声声吼叫。 这些村妇跟畜生在吵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陈楚也没有再理会那些村妇，开始穿衣洗漱。 中午，雨终于停下来，天色带上一丝睛朗。 陈楚开着从羊城买来的轿车，带着寒老板和许地生俩人，直奔入村子里面。 村口处，陈楚和一位肩头上带着锄头的老农问了一下路，就直奔七叔公家。 一座三层高装修着白色瓷砖的小洋楼前，已经用篷布支起一方避雨空间，篷布下方，放着二三个可移动的铁炉灶和长台，长台上摆放着各种食村，而就在铁炉灶旁边，两位穿着围裙的中年人，正在挥动着锅铲炒菜，时不时可见铁锅内闪现一丝的火苗。 小洋房前边，正开着四五张圆桌，宴会的气氛正是浓重的时候，陈楚开车经过小洋房，停在附近一处不远的空地上。 宴会上，不少的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当陈楚三人下车向这边走过来时，宴会上的人，更是指着陈楚三人似在议论着什么。 “三位老板，这么早啊？”在陈楚刚来到洋房前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好像有一点脸熟的青年，热情向陈楚寒暄道。 陈楚目光打量着对方，道：“昨天中午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青年嘻哈地道：“昨天中午，我就跟在迪哥身后，老板，你能来就好，迪哥刚才还在跟丁哥唠叨着你们可能不会来呢。” 陈楚笑了一声，点头道：“你带路吧，刚才我问路的时候听人说，丁哥是你们七叔公的儿子？” 青年笑着应一声，看着陈楚的目光，带着一种似有还无的笑意。 穿过外面的酒宴台，陈楚等人进入到一楼的大厅。较大的厅房内，也摆放三张洒宴台，不过和外面不同的是，在大厅内吃酒宴的全部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当中有好几个人理着千奇百怪的发型，也有好几个人染着或红或黄的头发，原本，他们都是在喝酒的，但在陈楚进来的时候，他们就齐涮涮地看着陈楚等人。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一点诡异起来。 “你们村子欢迎人的方式也太有意思了吧？”陈楚向着那三桌年轻人摆摆手，道：“你们随意，我去找你们的丁哥！” 看到如此的场境，许地生就是捏一把汗，陈楚这副表现，还真的没有自已当外人，就像自已是主人似的。 正在前面引路的青年，嘴角笑意缓和一分，指引着陈楚等人上楼梯。 二楼的大厅内，也是二三桌年轻人，他们又是齐涮涮地给陈楚一个注目礼。这一次陈楚没有理会他们，爬着楼梯上到三楼的大厅。 大厅内，布置着几张沙发还有一两张茶几。 在这个大厅里，坐着几位六十七岁的老人，他们正围着一位穿着红色马甲的老人，乐呵呵地说着话。 那位老人脸容削瘦，头发花白，眉毛虽长但变得稀疏起来，一双混浊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像能勾住人似的。 “七叔公，这三位就是到我们村投资的老板！”青年笑了一声，向七叔公介绍道。 老人面目间似是带着详和，他打量着三人，目光最后落在陈楚身上。 老人似笑非笑地道：“小伙子真的是年轻有为，不过，年轻人脾气大，就应该收敛一下脾气。阿信，去吧，带他去见阿丁。” 陈楚摇头笑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们直脾气的人。寿星公，等我和阿丁谈完正事以后，再给你祝寿。” 顺着阿信的指引，陈楚进入大厅旁边的另外一个厅房。 厅房内，陈楚一眼就看到坐在门边不远的那位黄毛，背对着房间的大门，陈楚可以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大衣人物的背影。的。 正在前面引路的青年，嘴角笑意缓和一分，指引着陈楚等人上楼梯。 二楼的大厅内，也是二三桌年轻人，他们又是齐涮涮地给陈楚一个注目礼。这一次陈楚没有理会他们，爬着楼梯上到三楼的大厅。 大厅内，布置着几张沙发还有一两张茶几。 在这个大厅里，坐着几位六十七岁的老人，他们正围着一位穿着红色马甲的老人，乐呵呵地说着话。 那位老人脸容削瘦，头发花白，眉毛虽长但变得稀疏起来，一双混浊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像能勾住人似的。 “七叔公，这三位就是到我们村投资的老板！”青年笑了一声，向七叔公介绍道。 老人面目间似是带着详和，他打量着三人，目光最后落在陈楚身上。 老人似笑非笑地道：“小伙子真的是年轻有为，不过，年轻人脾气大，就应该收敛一下脾气。阿信，去吧，带他去见阿丁。” 陈楚摇头笑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们直脾气的人。寿星公，等我和阿丁谈完正事以后，再给你祝寿。” 顺着阿信的指引，陈楚进入大厅旁边的另外一个厅房。 厅房内，陈楚一眼就看到坐在门边不远的那位黄毛，背对着房间的大门，陈楚可以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大衣人物的背影。 第171章 ：番薯田的守望者（下） 黄毛青年看到陈楚时，嘴角轻轻地撇动一下。 “这一位不是许老板吗？你昨天不是说不会过来吗？”黄毛青年盯着许地生道。 许地生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黄毛青年目光转移到陈楚身上，轻笑出声来。 背对着陈楚三人，那位中年人站起来。 他的身材肩宽腰细，如同倒三角形般。转身回头后，他看着三人招呼道：“三位老板能赏脸到来，真令寒舍篷筚生辉啊！”、 陈楚打量着面前的丁哥，只见他长着方形脸，浓眉狭目，下巴微微突出，眉目和七叔公有三四分相似。 “还没有请问各位老板贵姓呢。”丁哥站起来，客气地询问三人道。 许地生那如花生豆般大小的眼睛挤到一起，脸上堆满笑容。 “免贵姓许，这位是陈老板，这位是寒老板。”许地生介绍三人道。 “三位远来也口渴了吧？”丁哥向三人做一个请的手势，道：“阿信，帮客人倒一杯茶。” 坐下来后，那位接引的年轻人为陈楚等人倒上一杯水。 △︾， 许地生半边屁股坐到椅子上，脸色绷紧起来。陈楚接过杯子，向年轻人点头，很随意地喝了一口。 丁哥看着陈楚，目光微微地沉了沉，他转而一笑，道：“三位第一次到我家里来，作为主人，我不带三位参观一下也太不够意思了……几位，有没有兴趣参观寒舍？” 陈楚抬起眼皮，笑道：“难得丁哥有这样兴致，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二楼大厅内，当丁哥带着陈楚三人下来时，洒宴上的宾客中，有几位眼尖的马上就站起来。 “丁哥！” 一位额头前染红一缕头发的青年，朗声打招呼道。 “丁哥！” 不少人也停下筷子，向丁哥打招呼道。 “大家吃得开心一点，就当是在自已的家里。”丁哥微笑着向众人问好。 红毛青年起哄道：“丁哥，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洒宴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 丁哥压了一下手，笑道：“等一会儿吧，我还要陪客人到一楼去参观。” 一楼，丁哥出现的时候，又是引起宴会上一阵热闹的起哄声。 “我这一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丁哥，丁哥叫我干嘛，我就去干嘛！”一楼大厅内，一位不到二十岁穿着牛仔衫的青年，在喝得脸色酡红、半醉半醒间拍案而起叫嚷道。 看到这样场境，许地生脸色微微发白。就连陈楚眉头也是一皱，不过，当他看到青年狠狠地盯着他时，嘴角反而轻扬出笑意。 这算是示威吗？ 三楼第二客厅内，陈楚重新坐到原位时，面前纸杯里的水还带着温热。 “三位老板，要不起吃水果？”丁哥微微一笑，示意黄毛青年削水果皮。 闪烁着白光的水果刀削出一条长长的苹果皮带，黄毛的手旋转很快，显然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三位老板，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村的人一向都比较团结。”丁哥淡淡一笑，带着一种夸耀语气。 许地生和寒老板呵呵声地笑着，等待丁哥的下文。 陈楚插话道：“我们都看到了，丁哥，有话你就直说吧，这一次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此时，许地生和寒老板坐在陈楚两边。丁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带着笑意盯着陈楚。 正如他们座位顺序一样，这位年轻老板才是这三人的中心。 作为一位在社会摸爬打滚十几年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只要说服这位年轻人，其他俩位老板，不足为虑！ “陈老板，昨天是你不肯买我们村民的猪肉和蔬菜？”丁哥问道。 “没错。” “陈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丁哥摇头一笑，道：“这一桩买卖，对我们大兰坡村和你们工业区都有好处，陈老板为什么要拒绝呢？以后大家是隔壁邻居，还是多多帮衬我们村民吧，毕竟村民们把菜种出来也不容易。你们工厂招满工人后，五六百人的规模应该有吧？每天帮我们村消化掉三四百斤蔬菜，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楚冷笑道：“那要不要我们帮你消化二百斤猪肉呢？” 丁哥抚掌一笑道：“陈老板能这样做，自然再好不过了。” 陈楚问道：“丁哥还有没有其他条件吗？” 丁哥道：“陈老板，工厂开张后，或多或少对我们村都有一些影响吧？你们总得做出一些补偿吧？刚才你也看到，从公路到我们村的村路坑坑洼洼的，也是时候修一条水泥路了。这样吧，你们工业区那边协商一下，总共就出六万块钱，我们村民也出一些，把这条路修一修。毕竟，这一条路你们工业区也是能用到的。” 听到这一句话，许地生心里由不得凉了半截。与此同时，他由不得在心里暗暗地骂一声丁哥。 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这条路是离山工业区和大兰坡村共用的，但是，工业区那边仅仅用五十米左右，而大兰坡村却是足足五百米！ 这不就是帮大兰坡村修路吗？ “丁哥，你还有其他条件吗？”陈楚脸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韦家祠堂准备翻新，现在村里人正在集资。三位要是有意的话，不妨也参与一份，你们离山工业区出一万块钱表示心意就可以了。” 陈楚等人沉默下来。 丁哥拿起茶杯喝茶，一脸悠然神态。 在他看来，陈楚等人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一定会答应的。 陈楚嘴角间带上一丝笑意。 投资商在投资地修路被桥，是打好和当地原住民关系的不二法宝。但这样被人逼着出钱，陈楚心里却是一万个不能接受。 “丁哥，你没有其他条件了吗？”陈楚又问道。 “没有了，三位老板，你们要是能做到我提到的三点，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你们发财。” “丁哥，你的保证我能信得过吗？”陈楚突然间出声道。 浓眉轻轻拧起来，丁哥沉声道：“陈老板，听你这语气，你是信不过我韦丁吗？” “丁哥，你能保证我们工厂招够人后，你不提出新的条件？”陈楚凝声问道。 听到陈楚的话，许地生的心就像从室内一下放置到冰天雪地中般，刹那冷却起来。 原本，在听到韦丁的条件后，他还想每位老板出二三万块钱熄事宁人，担听陈楚这样一提醒，这位韦丁还真的有第二次下手的动机！ 他们现在的成本只是已交的几年租金和一些装修费用。就算他们现在离开，损失也不算大。 但是，要是等到他们招足工人后，把生产线全部搬到这边了呢？ 那时候，韦丁又提出新的要求，他们是从还是不从？ 韦丁脸上现出一丝寒色，怒然间就瞪一眼陈楚。 从陈楚眼内，他看到陈楚对他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一点也没有。 “丁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陈楚看着韦丁，道：“你应该等我们把工厂全部搬过来，才跟我们提出条件的。” 韦丁哼了一声，道：“陈老板，为什么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提出附加条件。”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韦丁刚才提到的全部是大兰坡村的要求，但是，他却没有提过自已的要求。 韦丁不是圣人，陈楚当然不相信韦丁会如此“大公无私”，心里只有大兰坡村利益要求而没有个人利益要求。 言而无信，对于很多人来说，本就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没有得到回答，韦丁看着陈楚，哈哈笑一声。 “陈老板真是聪明人，那我就直说吧。陈老板，寒老板，我可以保证村民不去打扰你们，但你们每个月总得给我一些好处吧？”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终于站立起来。 韦丁想用慢刀割细肉的方式对待他们离山工业区，这样的谈话，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还真的以为他们是肥羊吗？ “韦丁，我要回去指导工厂装修，先告辞了。许老板，寒老板，我们走吧。”陈楚向两人示意道。 “哦，哦，好的！”许地生也是站起来，向韦丁笑一下。 他的头脑还是一阵发晕。 谈判，就这样破裂了？ 当陈楚快走到门口时，安坐在沙发上的韦丁，哈哈一笑道：“陈老板，十天之前，我可以叫村民们主动让出厂房。但现在，我也一样有能力把你们赶出离山工业区。” 陈楚的脚步停下来。 大兰坡村的村民当初让出厂房，就是一个局吧？现在这个局已经成功，引诱到他们几条大鱼入网，对于韦丁来说，现在也到收网的时候吧？ “韦丁，我们就在离山工业区。”陈楚回头顾视一眼韦丁，道：“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韦丁冷笑一声，道：“陈老板，我听村里人说你们工业区养了几条狗，冬天吃狗肉大补……晚上记得看好你们的狗！” 韦丁这是要对他们工业区下手了吗？ “我等着。”陈楚看着韦丁，脸带冷色：“韦丁，我是农村出来的。在我们村，以前就有一帮人很喜欢到我们村农田偷番薯，你知道他们被我们村民抓住后，会有什么样下场吗？” 陈楚低沉地说出几个字，转过头来走出去。 听到这几个字眼，韦丁和黄毛的脸色似乎沉下去。 陈楚进入大厅时，嘴角间扯动出一丝笑容。 厅内，在众人拥簇中，那位穿着喜气红马甲的老人，乐呵呵地道：“小伙子，事情谈成没有？” 陈楚笑一声，道：“差不多已经谈成，老人家，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就在旁边，一位缺着门牙的老人咧嘴笑道：“年轻人，不吃完饭再走？我们这边过寿可是要封红色吃寿宴的。” 虽然说话漏风，但老人还是咬紧红包两个字。 陈楚嘴角笑意更盛，将三个红包递上去，道：“我有事就不吃寿宴了，老人家，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 七叔公浊目内闪过清明，谦虚地推托道：“小伙子，你太客气了。” 陈楚笑道：“不是客气，我们三位也就意思一下，老人家你就收下吧！” 正在交谈的老人们，目光都聚到陈楚手上，七叔公接过红包时轻轻地捏一下，微瘦的脸上涌出红光，哈哈声笑道：“好，好，小伙子，有空多过来坐坐！” “一定！” 陈楚三人离开后，那位缺门牙的老人得意道：“那小伙子不够醒目，要我提醒才给红包。这三位可是珠三角来的大老板，红包一定很大，阿七，快拆开来看一看他们封了多少钱！” 七叔公呵呵一笑，撕开红色后，脸上笑容刹那滞住。 红包内，是一张张一块钱的纸币。 洋房外，陈楚按了一下电子锁扣，咚的一声后，陈楚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室。许地生和寒老板坐到后面座位后，陈楚将两个有一定厚度的红色递回给俩人，笑道：“许老板，你看，这个大红包我们是送不出去了。” 许地生拉着一张圆脸，露出一丝苦笑道：“陈老板，难为你还能笑得出来。我多想我们刚才送出去的是这个大红包。不过，陈老板，你坚持要小红包只包八块钱，也太小气了吧？” 人家寿宴你只给这么小的红包，你确定你不是在打发叫化子吗？ 在得知七叔公是韦丁老爹后，陈楚就让他们俩准备了大红包和小红包。如果能谈成，送出去的是大红包；如果谈不成，送出的则是小红包。 他们已经预计到好或者不好两种结果。现在，而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最差的那个结果。 “先回工业区再说吧。”陈楚打动着方向盘，倒车到路上。 轿车没有开离村子时，车内气氛微微沉默。刚出到村外，脸带凝重的寒老板，看着陈楚的侧脸，幽幽地叹一口气：“陈老板，我想搬出离山工业区。”！ 双眼直视前方道路，陈楚面无表情地道：“也好。” 寒老板急声道：“陈老板，许老板，你们俩也跟我搬离这个鬼地方吧，我们到另外一个工业区去，在这里的前期投入，我们就当是割肉吧。特别是陈老板，你现在还没有开始装修，装修材料甚至还可以退回去，你的损失并不大。” 那位丁哥不是以为他吃定离山工业区的工厂吗？那么，他们干脆就离开离山工业区，让大兰坡村一点好处也得不到！ 许地生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坑坑洼洼中，陈楚减缓了车速。 “寒老板，你想搬就搬吧。反正我是不会搬走的。”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听我一句劝，我这么大损失都能忍下来，更何况你那么一点小损失！”寒老板苦笑地道：“在其他地方，我们三个一样可以发财。” 道路两边是一片田野，就在路边，一片番薯地却是吸引住陈楚目光。 水泥墙围着水井护栏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破旧木桶。在水井边，却是一片刚浇过水的番薯地。虽然地处南国，但在这寒冬时节，番薯地里藤蔓叶子很多已经枯黄起来。 “番薯成熟都可以拔了，还用浇那么多水吗？”陈楚摇头，自语一声道。 “番薯？”听到这两个字，原本还一脸忧色的许地生，腾动着胖得向圆球发展趋势的身体，坐直腰杆看着外面。 从车内镜看一眼许地生那煜煜有神的眼睛，陈楚很肯定地笑道：“许老板，你小时候一定偷过番薯！” 听到陈楚如此直接的话，许地生由不得老脸一红，想到那些年少过往，许地生不好意思一笑，道：“是啊，在我小时候农村还有生产队，我们几个小孩就喜欢拔生产队的番薯烤着吃，有一次还被生产队长抓到拧着耳朵找家长，最后还挨了我爹一顿打……”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许地生想到刚才陈楚对丁哥说的话，由不得道：“陈老板，你们老家对偷番薯的人……也太狠了吧？” 转动方向盘的手滞了一下，陈楚笑道：“许老板，如果我说我很小的时候，差一点也吃不饱饭，你信吗？” “不信！”许地生看着年纪还不到自已一半的陈楚，出声道。 “许老板，我是说真的。我小的时候，家里油料和肉类都少，所以每餐要吃三碗饭。我们村多山地而少水田，老弟和小妹出生后，我们家种的稻谷只够吃十个月。主粮不够，就种番薯吃……蕃薯可是个好东西啊，我们桂地每年可种三次到四次。每年刚收割稻谷的时候，我们吃的是白花花的米饭，但等到青黄不接时，我都是吃一半米饭，啃一半番薯！” 许地生脸带讶色：“你很小时候，不就是九零年左右？” 那个时候，国内很多地方物资条件都很丰富了吧？ “是的，九零年左右。”陈楚目无焦点地看着前方，笑道：“许老板，你只知道我是桂省人，但你不知道，我的家乡就在国境附近……我们对面就是越南！” 许地生很快就想到什么，他讶色道：“边境之地，越南……陈老板，你们家应该没有受到那一件事的影响吧？”意思一笑，道：“是啊，在我小时候农村还有生产队，我们几个小孩就喜欢拔生产队的番薯烤着吃，有一次还被生产队长抓到拧着耳朵找家长，最后还挨了我爹一顿打……”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许地生想到刚才陈楚对丁哥说的话，由不得道：“陈老板，你们老家对偷番薯的人……也太狠了吧？” 转动方向盘的手滞了一下，陈楚笑道：“许老板，如果我说我很小的时候，差一点也吃不饱饭，你信吗？” “不信！”许地生看着年纪还不到自已一半的陈楚，出声道。 “许老板，我是说真的。我小的时候，家里油料和肉类都少，所以每餐要吃三碗饭。我们村多山地而少水田，老弟和小妹出生后，我们家种的稻谷只够吃十个月。主粮不够，就种番薯吃……蕃薯可是个好东西啊，我们桂地每年可种三次到四次。每年刚收割稻谷的时候，我们吃的是白花花的米饭，但等到青黄不接时，我都是吃一半米饭，啃一半番薯！” 许地生脸带讶色：“你很小时候，不就是九零年左右？” 那个时候，国内很多地方物资条件都很丰富了吧？ “是的，九零年左右。”陈楚目无焦点地看着前方，笑道：“许老板，你只知道我是桂省人，但你不知道，我的家乡就在国境附近……我们对面就是越南！” 许地生很快就想到什么，他讶色道：“边境之地，越南……陈老板，你们家应该没有受到那一件事的影响吧？” 第172章 ：较量 “没多大影响，七十年代我们村有两位父辈参军，其中有一位上了战场。”陈楚摇头道：“不过，在我出生后，我们国家和南方邻国主要在滇省对抗，我们桂省气氛虽然比较紧张，但没有什么冲突。” 许地生哦一声，二十年前南部边境发生的事，是他们那一代人共同的记忆。 “我们国家是1990年和南方邻国和解的。”陈楚笑道：“从那一年开始，边境气氛砌底缓和起来。” “那就好。”许地生笑了一下，出声道。 “有好也有不好……边境形势缓和下来后，对面的人更加容易过来。毕竟大家已经不再是敌国。”陈楚笑道：“他们那边的人，很喜欢在夜晚越过边境线过来。” “不会吧？他们过来干什么？”许地生无语道。 他们这样做，不是想找死吧？ “偷番薯。”陈楚轻声道。 一条国境线，分成两个国家。陈楚所在村子还能解决温饱问题，但环境更恶劣、多年战乱积贫积弱的另一边，连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些饥饿的人们，在饥饿这种∞∠，可怕力量的支撑下，甚至敢偷解放军后勤兵种植的粮食。他们有时会单个行动，有时成群结队，穿过曾经防守严密的边防线。在那些暗黑的夜晚，他们把番薯从地里刨出来后，甚至边表面泥土还没抹干净就直接生啃。 他们带着麻包袋从对面穿过来，每一次都偷几斤到十几斤不等的番薯。在饥饿驱动下，他们甚至在村民追赶的时候，还抱着怀里番薯不肯放手。 为了生存，人可以变成野兽，也可以变成亡命之徒。 “我们村的水田就在村子附近，他们不敢太接近我们村子。”陈楚微微一笑，道：“所以，他们只能偷栽种得更远的番薯。” 陈楚至今还记得那些凶悍的守望者，正是因为他们，他们村落还有那一方水田才能保持平静。 陈楚对国家概念的理解，不是来自教科书，而是来村里那一片片番薯地，正是在那里，陈楚才产生“我们”和“他们”的概念。 “许老板，九十年代初我们村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要是被那边的人偷了番薯，有一些人就会吃不饱饭。所以，每一次他们过来，我们村里都会有所行动。” 记忆中很小的时候，每隔几日的某个白天，老爸都会在家里呼呼大睡，稍微大一点后，陈楚才知道，在农作物成熟时节，他们村都会有村民轮番“巡夜”。而陈楚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午夜时分，村里那头老狗响彻全村的狂吠声，还有巡夜村民们叫喊的声音。那时，半夜醒过来的陈楚心里很清楚：他们来了。 陈楚醒来后，经常在黑暗中摸到房门口处，看着大厅对边亮起昏暗灯光的另一个房间。有时刚好可以看到妈妈在房门处送别老爸。妈妈低着头说什么陈楚已不太记得，他只是看到老爸从厅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锄头，直接进入夜色中。妈妈则重回房间，低声安慰着懵懂无知半夜哭啼的弟弟和妹妹。 偶尔有一二次，老爸在看到他以后，都会叮嘱他上床睡觉不要愣在房门外。但好多次，陈楚都是等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平息，老爸回来后才重新上床睡觉。有一次，陈楚听到门外水流的声音，从窗户他看到老爸正在小院里浇水清洗锄头，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陈楚看见小院门前的丝丝红色。 他们如果偷走了番薯，我们就会吃不饱饭。 一定要看好那一片番薯地。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赶走为了一顿饭而能拼命的他们！ 父亲没有教过陈楚仁义礼智信，但却用实际行动，教会陈楚用锄头悍卫地里的番薯。 是我们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轻易向他们让步。 “我们就在这里，他们想来就来吧。”轿车在工业区大门转弯时，陈楚侧着脸看一眼后面俩人。 大兰坡村人，他们想来就来吧！ “许老板，寒老板，你们想搬走就搬走，反正我是准备在离山工业区扎定根基，绝不会搬到另外一个工业区。” 背对着光，许地生看着陈楚脸部线条变得硬朗起来。心中涌出一股豪气，他哈哈大笑起来。 “陈老板，你不搬走我怎么可能搬走？寒老板，我绝不搬走……妈的，我倒要看一看大兰坡村人能搞出什么花样！” 寒老板看着俩人，咬咬牙道：“我看你们俩个就是要钱不要命！好吧，你们不搬，我也不搬。二位，我和你们共进退！” 陈楚嘴角轻轻一笑，把轿车停下来。 下车后，许地生似乎对陈楚家乡发生过的事很感兴趣，问道事态最后发展的结果如何。 陈楚耸了耸肩头，道还能怎么样？大约在九二年九三年边境加强防备而对边经济情况大大好转，就没有人过来了呗。那怕是他那准九零后的弟弟和妹妹，对这一段过往也没有任何印象。 听到这里，许地生开玩笑道：“也对，你们村里人这么凶猛，要不是为了吃饭，谁敢过来？” 陈楚笑道：“许老板，你别误会，当年我们村里人下手很有分寸的……先不要提这一件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韦丁吧！” “也对，他现在才是我们心头之患……”许地生摇头叹道。 “我们先加强安保吧。先给工业区装上一道铁门，我们晚上安排人手值班。”陈楚道。 许地生摇头叹气道：“嗯，希望他们今天晚上不会过来吧。” “希望吧。”陈楚轻笑一声，道。 不过，陈楚和许地生明显乐观过度了。 下午二三点钟，正在装修的工人们，突然间就找上陈楚和许地生。 “老板，好像停水了。” 厨房内，华姨很快也过来汇报。 没有水煮饭了！ “不会吧？自来水公司停水，竟然都不通知我们一声？”许地生很无语地道：“这些基础设施，也太容易出漏子了吧？” 陈楚掏出电话，给自来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当他挂掉电话时，眉头轻轻一皱。 “陈老板，怎么了？”许地生问道。 “自来水公司根本就没有停水计划。”陈楚摇头出声道。 “没有停水计划？” “许老板，你带人去检查一下附近的水管，看看哪里出现问题。” “好的。” 几分钟后，许地生回来时，脸上涌出怒色，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陈老板，自来水公司二天前安装好的那一段水管，不知道被谁弄断。我怀疑是大兰坡村那班孙子干的。”许地生猜测道。 工业区已经荒废十二年，自来水管等一些基础设施都是新近装上去的。听到许地生的话，陈楚也是立马就想大兰坡村的村民。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我现在就打电话来给自来水公司，先修好水管再说吧。”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这一次我们可以修好水管，但下一次他们再过来弄掉水管怎么办？”许地生急声道。 敌在暗，我在明，这样下去也太被动了吧？ 陈楚微微一沉吟，道：“我们离山工业区的供电，好像和大兰坡村是共用一条线路吧？” “没错，电线就从我们工业区门口经过。” 陈楚笑道：“那就好。” 陈楚倒是不担心对方断水，反倒比较担心对方断电。现在大家共用一条线路，就没有断电之忧。 “陈老板，平时我们要不要叫人盯紧那一条水管？”许地生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 “没有用的。许老板，你难道还能叫人二十四小时守着那条水管吗？”陈楚问道：“中午进大兰坡村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大兰坡村没有人装自来水管？他们村好像都是直接钻井取水的吧？” “是啊。”许地生道：“他们村农田也是用井水给庄稼浇水的，这里地下水资源应该很丰富。” “我们也打水井，直接抽取地下水吧。”陈楚笑道：“这样我们还可以省下一大笔水费。” 许地生一拍手掌，哈声笑道：“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们打井取水，对周围农田会不会有影响？” 现在工业区只有三四十人，用水量不大不会有影响；但等到几家工厂入驻后，起码也有五百来号人，再加上入住的工人家属，这么多人用水会不会影响附近地下水的水位？ 许地生是北方人，过年回老家的时候，他就听到村里人抱怨说灌溉水井越打越深，但是水却是越来越少了。 他们工业区消耗那么的水，会不会影响到周围庄稼地的灌溉用水？ “应该不会。”陈楚笑道：“许老板，这里地下水资源丰富，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当陈楚想到制衣厂生产规模扩大，工人越来越多用水量也将大量增长时，陈楚笑道：“就算是有影响，大兰坡村人还能把我们怎么着？” 许地生点头，哈哈一笑。 阿楚说的有道理。 他们都撕破了脸皮，大兰坡村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他们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他们和大兰坡村关系已经恶劣到最低点，也不在乎拉多一点仇恨。 想能给大兰坡村添堵，许地生脸上反而带上兴奋之色。 最好就把这一带的水抽干净，让大兰坡村没有水灌溉农作物！ “我到镇上找打井师傅。”陈楚说干就干，坐上轿车就离开离山工业区。 自来水公司维修工到场速度很快，等到下午四点半，离山工业区供水已经恢复正常。 时近冬至，白昼变得越来越短，刚过六点钟，天色变得昏暗起来。装修工人们住得较近的已经全部离开，只有十三四位住所较远的留在离山工业区过夜。 入夜时分，许地生才觉察到他们一方力量的薄弱：陈楚原本是带着一位文员来到离山工业区的，但那位文员在昨天就离开了，陈楚现在就是“光棍司令”；而他和寒老板俩人情况也没好多少，都是只带着俩位心腹。 吃完饭后，三位老板在厂房内讨论晚上安排。 “陈老板，今晚我们的人手怎么安排？”许地生问道。 如无意外，韦丁今天晚上肯定会搞出一些小动静。 “许老板，今天晚上你叫你的人值日，明天我的人会来就由我值日，寒老板，后天由你值日！” 陈楚淡淡一笑道：“许老板，昨天买的那两条大狼狗，今天晚上可以放出来了。” 冬月月未，越到夜晚气温越是下降。晚上十一点钟陈楚就睡了下来。 不过，在接近黎明时，从工业区大门口处传来一阵狗狂吠声音。陈楚被吵醒以后，下意识地就是一个翻身，披上一件大衣穿着拖鞋出到门面。 离山工业区大门口处，日照灯光下，几条被栓住的土狗和狼狗，正对着门外狂吠着。就在旁边，是许地生一位二十多岁的下属。 “有什么情况吗？”宿舍楼内，陈楚出声问道。 “刚才好像有几个人影，不过现在又不见了。”那位值日青年道：“陈老板，你继续睡吧，有我在这里看着呢。” 狗吠声也惊醒寒老板，他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呵出一口热气道：“四点钟，他们来得还挺迟的嘛。” 陈楚看着外面昏昏阴阴的天色，道：“今晚他们可能不会再过来了，寒老板，你安心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 陈楚等人睡到天大亮才起床。 早上八点钟，陈楚联系的打井师傅终于来到离山工业区开始打井。 十点钟，那位黄毛青年又一次来到离山工业区大门口。 “陈老板，丁哥让带几句话给你。” 听到声音后，陈楚来到工业门口处。 隔着一道铁门，那些狗儿对着黄毛青年呲牙裂嘴地狂吠着。 黄毛青年看着那些狗，道：“还真是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留一手，会养到那么多的狗。不过，丁哥说过，你们养再多的狗也没有用，你们养四条狗，我们就派五个人来，你们养六条狗，我们就派十个人来……大兰坡村最不缺的就是人！” 陈楚笑起来：“你告诉丁哥，我等着他。” 黄毛青年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陈楚身后，许地生一脸寒意。 昨天晚上那几人，根本上就没有想到陈楚会养着大狼狗！ “陈老板，我们这样下去，还是被动啊。”许地生叹一口气，道。 “那我们就主动一点吧。”陈楚双眼微微一眯，道：“许老板，我已经在家乡招了几个人过来，你招的人什么能到？” “我也正在招工，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招到人。”许地生出声道。 “许老板，不如我们在本地先招几个保安吧。”陈楚出声道。 “本地招人，应该比较难招到吧？”许地生摇头，道。 在本地，又有谁不知道大兰坡村的大名？ “我们试一试吧，许老板……我现在对叶家兄弟比较感兴趣！”陈楚道。 “大兰坡村快要绝户的叶家兄弟？”许地的脸上带上讶色，道：“他们俩兄弟能有什么用？” 陈楚笑道：“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等一会我要去看看他们俩兄弟，许老板，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 许地生瞪大着眼睛：“陈老板，你又要到大兰坡村去？” 那是一个土匪巢，陈老板，你就不怕有什么危险吗？ “有什么问题吗？”对很多事，陈楚倒是看得更开：“许老板，你放心吧，以我们俩的身份，韦丁要是有头脑的话，肯定不会做出一些突破底线的事。” 许地生道：“好吧，那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中午，陈楚吃完饭后，和那位电工师傅聊了几句，大约知道叶家兄弟住所地址后，又一次地进入大兰坡村。 大兰坡村之所以叫大兰坡村，是因为这条村子在群山之下一个斜坡附近。村子的建筑物大多坐西北向东南，但是，就在离着村子一百米外，却是孤零零地耸立着一座很破旧的泥砖房。 远远地，陈楚还没有接近泥砖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狗吠声。 看到这样场境，陪同陈楚到来的许地生，心中就是一乐。 “陈老板，他们俩兄弟和你真的是很像。”许地生哈哈笑道：“他们和你一样，很喜欢养狗！” 陈楚点头，从声音中，陈楚可以判断出叶家兄弟起码养了三条狗。 许地生刚刚说完话，他的脸色突然间就僵住。 泥砖房是很传统的建筑，就在房门附近，有着一个圆形狗洞。现在，在那个圆形狗洞内，一头白色大狗钻出头来，当它看到陈楚俩人时，马上就呲出冷森森的牙齿，一个窜身整个身体就钻出来。 许地生看着那条狗，在心里暗骂一声。 和工业区的狗是栓起来不同，这一条狗竟然没有狗链栓住！ 一双黑眸直视着两人，那头白狗前爪抓地，身上每一条白毛都竖立起来，前身伏下去似乎就要发动攻击！ “许老板，慢慢后退！”看到如此场境，陈楚心中也是一凉。 叶家兄弟玩的这一手，也太狠了吧？ 第173章 ：较量（2） 那是一头将要攻击人的狗。因为曾经有过养狗经验，陈楚很清楚这一点。 “许老板，慢慢退后！”陈楚再将提醒许地生道。 许地生脸色刹白地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地后退着。 “吱……”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道紧闭起来的大门，却从里面缓缓打开。 门口处，一位皮肤黑得泛出油光的中年人，注视着陈楚俩人。他理着寸长头发，长着微微凹下去的双目，鼻子下留着八字胡字，手背上长着像盘枝一般的青筋。 “小白，不要闹。”中年人低头看一眼门口的狗，没有好气地问道：“你们俩位到这里做什么？” 地上，白狗呜呜地叫一声后，开始摇起尾巴，来到门前伏下没有多理会陈楚两人。 陈楚看到那头白狗没有攻击人的意思，才松下一口气。 “叶老哥，你好，我是在离山工业那边开工厂的。”陈楚露出一丝笑意，道：“今天我是专门过来拜访你的……还没有请问老哥你的姓名呢。” “我叫叶航。”叶航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俩位，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不要在这里消磨时间。” 陈楚上下地打量着对方。 从外面来看，这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民。 但当陈楚仔细一看时，却从他身上，看出一股凶悍气息。 叶家兄弟为什么在大兰坡附近生活和坚守这么多年？要是其他人遇到他们兄弟俩这一种情况，说不定早就远走他方，最起码也会到外面找一份散工。 是因为见识和眼光不足，所以他们才会守在这里吗？ “叶航老哥，我想向你打听大兰坡村韦家人的一些底细。”陈楚出声道。 陈楚相信，。这个问题应该能引起叶航的共鸣。 “他们能有什么底细？”叶航嘴角一撇，看着陈楚俩人道：“他们找上你们了？” 许地生苦笑着点头。 叶航放在门把上的手开放，让出一条道路。 “先进屋再说吧。” 屋内。 那头白狗噌的一声就跟上叶航。小院内，俩头土狗也是伏在一边，看着陈楚两人就是一阵低声咆哮。 “不要闹！”叶航喝叫一声后，那两头狗气势一下子就耸下来。 穿过小院，陈楚等人进入大厅内。 室内摆放着已经磨掉外表油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沙发，一张原木色的方桌上，放着一台九十年代初款式的黑白电视机。大厅虽然打扫得比较干净，但是四面墙壁的灰沙已经开始脱落，有缝补过的痕迹。 陈楚打量着叶航，在陈楚印象中，生活在孤立环境的人，很多时候会变得越加的怯弱，但有的人，却会变得越加凶悍起来。 现在看来，叶航更像后一种情况。 “这里简陋，两位客人不要介意。”在陈楚俩人坐到沙发后，叶航坐到在对面位置上。 “你太客气了。”许地生笑着道。 “俩位想要打听韦家人什么事？”叶航出声问道。 “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叶航老哥，你在大兰坡村住那么多年，为什么不搬走呢？”陈楚问道。 这样群敌环伺的生活条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的。 “这一块地是我们叶家的，我为什么要搬？”提到这个问题时，叶航轻轻地哼一声。 大兰坡村原住民不是韦家人吗？ 陈楚脸上现出一丝疑惑神色。 “陈老板，从你进入到竹林到我们祖屋，这一片土地都是我们叶家的。”叶航简单地解释道：“当年，我们家祖宗和韦家人有一点交情，我们祖宗来到这里，就把附近这一块地全部卖下来。” “叶老哥，从竹林到你们家，这一块地差不多有三千多平方米？” “带着后面，一共有三千五百平方米。”叶航出声道：“这些土地，是我太爷用一大碗白银换来的。这些土地因为不是农田，所以解放的时候就没有被分走。” 陈楚看着叶航眼色微微一变。 原本，他看叶家兄弟住在这么破旧房间里，还以为他们比较贫穷。但现在看来，叶家先祖当年说不定是土豪！ 地多人少……现在，陈楚终于明白，为什么韦家人会将他们兄弟俩如此绝情了。 原来是看上叶家兄弟俩这一块宅基地。 “他们韦家人恨不得我们兄弟俩现在就死，好让他们侵占这一块地。”提到韦家人时，叶航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意，道。 “叶老哥，韦家人有没有对你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呢？”陈楚问道。 他们兄弟俩能生活在大兰坡村这么长时间，“抗韦”经验一定很丰富！ “几年前他们村里人，有一次借着我们兄弟俩不在家把我们家大门砸烂，还把我们家养的二条狗打死。”叶航道：“那一次，他们韦家有一户人想侵占我们家宅基地建厨房，遭到我们兄弟俩反对。平时大大小小的摩擦更多，多到我都不想提了。” “那一户人的厨房，到最后建起来没有？”陈楚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就像城里楼上楼下偶尔也会起纷争那样，在农村，村邻之间为宅基地之类的纷争更多。这样的情况，就像邻国领土纷争一样，很影响双方关系。 “没有。”叶航摇头，脸色平静道：“我跟他们韦家人说过，他们要是敢侵占哪怕是一锄头大小土地，我们都会跟他们拼命。” 听到这一句话，许地生眉色轻轻一挑。 怪不得陈楚一定会过来找叶家兄弟，这二位才是真正的狠主！ “叶老哥，你想请你们兄弟俩到我们工业区工作。”陈楚在这时终于出声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叶航兄弟，天然就是离山工业区的盟友。 叶航道：“陈老板，不知道你们工业区想找我做什么工作？工资水平怎么样？” 陈楚想一下，道：“门卫工作，包吃住，一千五百块。” 叶航道：“好，没有问题。陈老板，等我安排好家里事务后，明天就到你们工业区。”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陈楚提醒道：“叶老哥，事先我要跟你说一下，现在韦家人正在准备向我们工业区下手……” 叶航的眼内闪过恨意，道：“我知道。陈老板，我和他们做了半辈子邻居，对他们的尿性，我比你了解得要深得多。” 几分钟，在离开叶航家时，许地生脸上终于带上一丝笑意。 在对大兰坡村人问题上，除了自已亲信以外，其他人不一定都能尽心尽力，但和韦家有太多仇怨的叶航兄弟，却是绝对会尽心尽力。 “许老板，我现在正在我们老家招人。”陈楚笑道：“今天下午我那边就会有二三个人到达。” “那就好！”听到这个消息，许地生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虽然说，他们工业区这边没有与大兰坡村玩对抗的心思，但在离山工业区人手越多，就越能防备一些意外情况。 提到这个问题时，许地生突然间就像是想到什么。 “陈老板，昨天的事我们已经通知林老板，可是，他那边好像还是没有反应……他没有说要搬离工业区，也没有说继续在离山工业区驻守。” 陈楚笑道：“他是一个聪明人，现在应该正在观看着事态发展吧。” 这一位老板很明显就是一个位骑墙派，如果形势对工业区有利的话，他肯定会搬入离山工业区；如果形势对工业区不利的话，那他十有八九会取消入驻离山工业的计划。 “他们厂房现在装修了一半多，但在前天就已经停工了。”许地生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道：“陈老板，我觉得他是想坐享其成。” 现在其他三家工厂正在奋力抗击，就只有他们一家怠工，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楚哈哈一笑，道：“许老板，那我们要不要叫他过来帮忙呢？” 许地生哼了一声，道：“有办法叫他过来，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啊！ 而且他这躲在后面，也太不地道了吧？ 陈楚笑道：“这样吧，等一下你就打电话给林老板，就说我们三人有离开工业区到其他地方的意向……” 许地生一抚手掌，哈哈声道：“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看他是过来还是不过来！” 下午五点钟时，陈楚第一批招到的三人终于来到离山工业区。等到晚上陈楚等人吃完饭时，一辆黑色商务车也是驶入到离山工业区。 汽车内，一位比许地生胖得多，手中戴着三个金戒指的中年人，匆匆地就走下汽车，直奔入到许地生的厂房内。 “许老板，你昨天不是说会留在工业区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林老板进来时，就急声叫嚷起来。 厂房内，吃完饭正在休息的三人，齐涮涮地看着林老板。 寒老板哼了一声，道：“林老板，谁说我们要搬走啊？” 许地生也是呵呵笑一声道：“林老板，我上午只是说我有搬走意向。不过现在想一想，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更好一些。” “这……”林老板瞪着双眼，脸色急成红色：“你们这不是骗人吗？” 寒老板却是哈哈一笑：“林老板，我们搬走还是不搬走，好像和你没有多的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搬走我还留在这里干嘛？要是你们不搬走我当然也是不搬走啊。”气急之下，林老板脱口就出声道。 厂房，陈楚三人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林老板，房间内一下子就进入到沉默之中。 许地生摇了摇头，淡声道：“林老板，你想坐便车怕不太好吧？你要是搬离离山工业区，现在就搬走，要是不想搬走的话，就要出一份力气。林老板，多一份人，就多一份力气，我们留在离山工业区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寒老板也是笑道：“是啊，那有我们在前面开车，你在后面坐便车的道理？” 林老板讪笑一声，坐到陈楚等人的身前。 几分钟后，在和陈楚等人交流几分钟后，林老板拍板决定这几天就留在离山工业区，并让羊城那边派三四位保安过来。 在解决掉内部矛盾以后，寒老板和许地生等人终于准备韦丁的事宜。 这一天晚上，等到陈楚的人值日的时候，工业区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叶航牵着自已养的三条狗终于开始上班。 从陈楚参加完七叔公的寿宴后，每一天，都会有一二个离山村的青年，像是幽灵一般从离山工业区的门前飘过。工业区的门口，也是进入到大兰坡的村道，每天大兰坡人经过工业区的大门口时，双眼都会瞟入到工业区内，看一看工业区里面的最新情况。 不过，就在叶航进入到工业区门口，就坐在工业区的门岗房门口时，不少大兰坡人脸色都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 大兰坡人对离山工业区人没有好感，而对叶家兄弟则是三四代世仇。 现在离山工业区竟然找到叶家兄弟，这是要跟他们大兰坡村死磕到底吗？ 等到叶航进入离山工业区二天后，大兰坡人似乎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前两天才装修好的办公室内，许地生笑着对陈楚道：“阿楚，那个韦丁也太反常了吧？” 他竟会没有过来捣乱，这样的事就像妓女无缘无故地从良一样的反常！ 陈楚却是淡淡地笑道：“许老板，你看着吧，那一位韦丁，他尽早会出招的。不过，他现在还不出招，的确有一点奇怪。” 许老板道：“陈老板，这会不会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陈楚冷笑一声，暴风前的宁静？ 韦丁现在，难道在准备着更大的谋划？ ——分界线—— 自家的小洋房内。 当许地生在猜测着韦丁心里的想法时，韦丁则是舒服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来自下属们的汇他。 “丁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叶航这二三天都在离山工业区那边，好像他现在是离山工业区的门卫。”那位黄毛青年，正坐在对面认真地汇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韦丁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叶家的兄弟，可以算得上他们大兰坡村的“钉子户”。村里人口数量扩大，一些村民盖房子的时候，早就看上叶家兄弟那一处宅基地。 不过，只不过是叶家兄弟表现得太过横蛮，所以他们才没有得手罢了。 原本，在韦丁看来，叶家兄弟的事根本就不是大事。 反正，等到二三十年以后，等到他们兄弟俩灭绝以后，那一块土地就成了无主之地，到最后还不是归于他们韦家人？ 韦丁冷笑道：“工业区的那三位老板还真的是有意思。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会怕那叶家兄弟吗？” 还有，这一对叶家兄弟，竟然就这样和外人勾搭上了？ 黄毛青年想到那叶家兄弟，由不得轻轻一笑：“丁哥，我们这一次应该怎么做？我们现在就向工业区那边下手吗？” 韦丁却只是摇头：“不，现在，还没有到向工业区下手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说。阿黄，等一下你带几人去，把叶绝户家大门还有一些零星物件，全部都给砸碎吧！” “丁哥你放心吧！”黄毛青年在听到这一件事以后，脸色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这一件事，我会做得很好看的。” 韦丁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黄毛青年道了一声别，很快就离开。 房子内，仅仅有只有韦丁一人。 他的眉头轻轻凝起来。 那个陈老板，还真的够硬气不肯妥协。 不过，那又如何？ 那就慢慢地耗着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妥协的。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慢慢地等着吧……”韦丁此时正在等待着一个动作的时机！ 工业区内。 这天下午四五点钟，正在值班的叶航，在接到一个电话以后，脸色一下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他匆匆地来到办公室，向陈楚等告假。 “陈老板，我现在要回家里一趟才行！” “有什么事吗？”陈楚出声道。 “我们家被人砸掉了。”叶航的脸上现出一丝怒色：“肯定就是那一班叶家人做的！我要找他们报仇！” 看着眼色腥红的叶航，陈楚站起来，劝说道：“叶老哥，你说说你怎么找韦家人报仇？我劝你不要地么的冲动。” “不冲动？老板，上一次我们家的狗被韦家人打死的时候，我就跟他们村里人说过……要是他们还敢动我们东西的话，我们两兄弟就跟他们韦家人拼命！反正我们就两兄弟，怕他们个毛！” 陈楚却是按住激动叶航，道：“叶老哥，无缘无故的大兰坡村肯定不会砸你们家房子，这一件事，十有八九还是因为你到我们工业区工作引起的，你要是信得我的话，这一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大兰坡村之所以对于叶家兄弟还有一些忌惮，就是怕叶家兄弟的这一股狠劲。但这一股狠劲有的时候却会害人又害已。 叶航通红的眼色微微回复正常。道：“陈老板，这一件事，你想怎么处理？”肯妥协。 不过，那又如何？ 那就慢慢地耗着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妥协的。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慢慢地等着吧……”韦丁此时正在等待着一个动作的时机！ 工业区内。 这天下午四五点钟，正在值班的叶航，在接到一个电话以后，脸色一下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他匆匆地来到办公室，向陈楚等告假。 “陈老板，我现在要回家里一趟才行！” “有什么事吗？”陈楚出声道。 “我们家被人砸掉了。”叶航的脸上现出一丝怒色：“肯定就是那一班叶家人做的！我要找他们报仇！” 看着眼色腥红的叶航，陈楚站起来，劝说道：“叶老哥，你说说你怎么找韦家人报仇？我劝你不要地么的冲动。” “不冲动？老板，上一次我们家的狗被韦家人打死的时候，我就跟他们村里人说过……要是他们还敢动我们东西的话，我们两兄弟就跟他们韦家人拼命！反正我们就两兄弟，怕他们个毛！” 陈楚却是按住激动叶航，道：“叶老哥，无缘无故的大兰坡村肯定不会砸你们家房子，这一件事，十有八九还是因为你到我们工业区工作引起的，你要是信得我的话，这一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大兰坡村之所以对于叶家兄弟还有一些忌惮，就是怕叶家兄弟的这一股狠劲。但这一股狠劲有的时候却会害人又害已。 叶航通红的眼色微微回复正常。道：“陈老板，这一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第174章 ：较量（三） 陈楚道：“我准备到派出所报警。” 叶航却是摇头苦笑。 到派出所报警？ 这有用吗？ “陈老板，没有用的，他们做事不会留下什么手尾的。”说到这里，叶航又是摇了摇头。 “会有用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 一个小时后，一辆警车缓缓地驶至离山工业区的大门口。 车里的民警没有下车，他们只是按了一下喇叭。前车副驾位，一位四十多岁的民警缓缓摇下车窗。 “是你们工业区的人报的警吗？”那位民警对工业区门口叫嚷道。 正在门房值口的保安对内叫喊了一声。陈楚带着叶航从许地生的办公室走出来。 “警官，你好……”叶航对那位民警问好。 打量过叶航和陈楚后，那位民警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摆了摆肥白的手，不耐烦地道：“你们在前边带路吧。” 陈栩点头。重回到工业区后，他听从叶航建议骑着摩托车出门。 离山↑，工业区离叶航家大约有七八百米距离。因为前两天下过一场小雨，村道有一点坑洼。等陈楚带路到达叶航家门那一片竹林时，因为没合适的停车位置，二位民警将车停在竹林旁边。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那位坐在副驾位的民警，对路况也是额多抱怨。 大门口处，一位比叶航矮小但更壮大的中年人，正蹲坐在门口处抽烟，在他身前地下，早就散落着好几个烟头。 在陈楚停下摩托车时，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一眼陈楚。 “这位是我二弟叶帆。”叶航向陈楚介绍道。 两人彼此问好一句后，二位民警也是随之而来，那一位坐在副驾位的民警，看到叶家破落的家门，轻轻地皱一下眉头。 在叶帆带领下，陈楚等人进入里面。 小院内，原本栽种着薄荷的花盆已经打碎，泥土散落一地；正厅门口处，两扇大门中的一扇被狠狠砸断；室内，厅子中间处，那一台老式老视机已经被砸烂，玻璃散落一地；进入其中一间房，可以看到房间内木床也是被砸塌下去，衣柜门歪落在一边，衣服全部散落出来。 看到这样的场境，叶航呼吸加快，双眼张大开来。 “咔嚓！！咔嚓！！”微暗房间有闪光灯不停地闪烁，一位民警已经拿出相机，拍摄现场画面。 “我们到外面谈谈吧吧。”那位脸色肥白的民警，向三人道。 大厅内，二位警察坐在屋内唯一没有砸坏的沙发上。 脸色肥白的民警，随意地拿出笔录本开始问话。 “你的姓名叫什么？” “叶航……” “年纪。” “四十一岁！” “什么时候发现家里被砸的？” “下午四点……”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韦家人！我和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不和……是的……一定就是他们干的！” 那位民警手抖动一下，笔尖更快地划动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他打断道：“行了，我说的我已经记录好了。，这一件事我们会认真调查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等一会儿，你们到派出所拿报警回执单吧，这件事我们会慢慢处理，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 看这位民警的神态，他是不想处理了吧？ “警察大哥，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处理方法。”民警合上记录本后，很随意地道。 “这一件事，你们是按普通的冶安案件处理，还是按照刑事案件处理？” 民警抬起头来，睃一眼陈楚。 “年轻人，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冶安案件吗？”民警淡淡地道。 冶安案件和刑事案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冶安案件的处罚，一般都是十五天以下拘留，并处一定数额的罚款；但如果是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一般都会判三个月以上的有期徒刑。 “警察先生，这里已经砸成这个样子，可以按刑事案件处理了吧？”陈楚声音带着淡淡的质疑。 “年轻人，你知道什么是刑事案件吗？”那位民警睨一眼陈楚，声音带着严厉：“我们办案，你就不要在旁边指手划脚！这就是个普通的冶安案件！” 在那位民警的目光中，陈楚没有争辩，他只是掏出手机，拔打一个电话号码。 “喂，你好，是何所长吗……对，我这边出了一些情况。”陈楚在说几句话后，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民警。 “你们所长有话要对你说。” 听到这一句话，那位民警看一眼陈楚，小心地按过手机，一张微微肥胖的脸上，堆上笑容：“喂，你好，是何所长吗……好的……这一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您现在要过来吗？好的，那我等您。” 将手机交还给陈楚后，那位白肥民警脸上带上笑容：“陈老板，刚才不好意思，等一下我们所长就会到来。” 陈楚嗯一声，点了点头。 民警脸上笑容更盛，看着一言不发陈楚，急忙地解释道：“陈老板，刚才是我们工作失误。等一下我们所长来后，我们以刑事案件标准立案！” 二十分钟后，一辆较为破旧的警车来到叶航家附近。 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进入叶航家。 “哈哈，陈老板，久闻其名啊。”还没有接近陈楚，何所长早早就伸出手。 “你好。”陈楚也伸出手和何所长重重地握了一下。 “前二天吃饭时，许老板提到过你。”何所长笑一声后，缓缓地道。 这位来自珠三角的老板可不简单，县里某位局长可是曾经打电话要他多多关照的！ 那位何所长轻笑一声后，看一眼在大厅内的其他人，道：“陈老板，不如我先回所里再说？” 陈楚道：“也好！” 出门后，其他民警主动把较新的警车让给何所长，他们自已则带着叶航坐上较旧的那辆警车。 陈楚坐到何所长驾驶的那一辆半旧警车时，何所长笑道：“陈老板，我们派出所经济状况不是很好，警车配置也很多年没有换过，陈老板不要介意啊。” 陈楚笑一声，道：“以后等镇里经济发展起来后，你们派出所的条件会有所改善的。” 何所长呵呵地笑一声，没有答话。 陈楚道：“现在你们县正在发展大力发展经济，你们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所改善！但是要是有一些阻止你们县发展经济，怕是你们县委方面，也容不下他们吧？” 在村路中行进时，一些晚归的大兰坡村人都好奇地这两辆警车。何所长沉默一会儿，等到离开大兰坡村后，他才笑着出声道：“陈老板，我在梅镇这边干了差不多七年，对叶家兄弟和韦家人的事也听到一些，说心里话，我觉得韦家人做得的确有点过分。” “按何所长的意思，这一件事是韦家人干的？”陈楚笑眯眯地问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陈老板，没有抓到真正的嫌疑人前，我们做不出有罪判断。”听到陈楚的话后，何所长马上就出声否认。 “陈老板真的要按刑事案件立案吗？”何所长问道。 “对……”陈楚不忘提醒道：“何所长，韦家人就在叶家兄弟住所附近，你们不找个时间走访，寻找破案线索吗？” 何所长笑一声没有回话。 大兰坡村人是什么尿性，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梅镇做过派出所长的，又有那一位不曾为大兰坡村头痛？ 不过，这位也是不能随便得罪的……看来，还真的得要做一些功夫才行！ “何所长，我觉得今天那位民警这一件案件的安情了解……交给他处理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陈楚笑问道：“我这多口一句，应该没有干涉到你们工作吧？” 何所长哈哈一笑：“没有，那就交给他处理吧！” 第二天。 那一位肥白民警带着苦色又一次来到大兰坡村。 他们二三人在村里走访了整整一天，询问韦家人关于叶家被砸案件的线索。 下午，陈楚接到何所长电话。 “陈老板，昨天那个案子，我们已经安排人手排查，不过还没有发现什么新情况！”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多聊几句后，陈楚就挂掉电话。 旁边，许地生也听到一些俩人交谈的声音，他摇头道：“阿楚，你觉得派出所这样做，会有用吗？” 陈楚将手机放入到口袋，笑道：“现在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尽早会起作用的。” 大兰村内。 民警在大兰坡村排查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到整条村子。 洋房内，韦丁听到这个消息后，仅仅是笑一声。 大兰坡村是韦家人的。 派出所这样走访，能问出什么线索才怪！ 韦丁很快就想明白其中意味。 听村民们这个产，昨天是那位陈老板陪同叶绝户报警的。派出所这样举动，应该和陈老板有关吧！？ 陈老板在宣示着他和派出所方面有着不错的交情？他已经搭上梅镇派出所这一条线吗？ 那位陈老板使用这样方法来示威，他难道就不觉得自已可笑吗？ 离山工业区。 经过这一件事后，双方的关系变得平静下来。 许老板和寒老板装修已经进入尾声，而陈楚的装修工作正在火热进行中。 装修完后，许老板和寒老板就开始犹豫和纠结。 现在要不要把珠三角的机器，全部搬到离山工业区这边？ 要是将机器全部搬过来，等到招足工人以后，他们工厂就可以开工了。 不过，在离山工业区，韦丁这个麻烦，却是一直都还没有解决掉。这个定时炸弹一天没有解除，他们就一天没法心安！ 搬，还是不搬？ 当许老板和寒老板纠结时，陈楚向他们直言叫他们搬过来。 俩人向陈楚坦言，如果韦丁又过来捣乱，那应该怎么办？ 对此，陈楚很肯定地道，只要他和林老板的工厂还没有开工，大兰坡村那位土匪都不会有什么举动！ 俩人问陈楚为什么时，陈楚仅仅是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告诉俩人，韦丁这个人，不足为虑！ 他们可以大胆搬过来，招好工人准备开张就可以了！ 对陈楚较为信任，许地生咬了咬牙，拍板先将本厂一半产能搬到这一边；在许地生的示范下，寒老板更是拍板直接地将整个工厂搬过来！ 时间流逝，二零零五年很快就成为过去，二零零六年第一天，陈楚是在离山工业区度过的。 二零零五年最后一天，陈楚厂房包括工人宿舍等全部装修完毕。厂房装修完毕后，他无视大兰坡村的威胁，直接就始招工。 在招工问题上，许地生和寒老板俩人比较轻松；他们俩招收的工人就算是新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进入工厂后，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新手就可以变成老手；但陈楚的情况却不同，制衣行业想要培训一位老手，起码也要二三个月的时间。 等陈楚开始招工时，许地生和寒老板都已经招到二十位工人，许地生很有兴趣地准备看陈楚笑话。 “陈老板，你在花兰县怕是很难找到熟手工人吧？” “这一点你放心……我绝对会招到合适的工人。”对这一点，陈楚倒显得很有信心。 花兰县虽然没有制衣产业，但是有大量从事于制衣行业的外出务工人员。 陈楚决定在这一点上做文章。 春节将致，珠三角不少制造企业已经开始放假。花兰县是劳动力输出大县，有大量务工人员到珠三角工作。花兰县没有铁路，普通人想经铁路出行，只能到上一级市区火车站出行所以显得麻烦。因为花兰县有高速公路经过，大数人反而更加喜欢高速公路出行。 花兰北站是一个长途汽车站，大多数务工人员都是通过这个汽车站往来花兰县和珠三角。 陈楚决定就在汽车站对面设立招聘的网点；在那里，陈楚叫人在车站人流高峰时点，向进出车站的外来务工员派发招聘传单；在这一张传单上，除了印有他们制衣厂招聘启示外，还顺带印着其他两位老板招聘启示。 这一次招聘的目标人群是那上有老，下有少的外出务工人群。一些十七十八岁未婚人士，根本上就不在陈楚考虑的范围内。 花兰县工资水平开支大约是珠三角的三分之二；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他们到珠三角打工既有更高的收入，还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繁华，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花兰县这个小地方？但一些成婚人士他们来说，他们上有老下有少的，为了照顾家里人，他们有可能更愿意留在花兰县，而且，花兰县物价水平相对较为发达地区也要低很多，那怕收入减少差不多三分之一，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陈楚招聘传单正面是招聘工作内容，在背面的当头位置，则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已的老窝！”然后就介绍一些父母在孩子身边，更有利于孩子成长的常识。 许地生看到陈楚招聘传单背面设计的时候，还摇头认为陈楚设计多余；不过，前方的两位招聘文员，却认为陈楚这个设计不是一般的好。据他们说，曾经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提到自已家庭情况时，拍着桌子叫骂自已十一岁的儿子在家里都要造反了，不把他看紧一点，怕他要反了这个天！ 离山工业区离进出县城公路只有六十多米的距离，在这一种情况下，陈楚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陈楚就在工业区二楼厂房处，挂起一个宽度足超过五米，长度超过十米的招聘横条；这一条横条刚刚挂起来时，许地生就感叹过，这条大的横条，就是眼睛瞎了的人也能看到。而陈楚还曾经看上就在公速公路口处那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但在询问过有关方法价格，再根据前二三天招聘情况做过估算确定绝对可以招足人手后，陈楚才没有租用那一块广告牌。 当然，像介绍熟手进入制衣厂给予奖励等措施陈楚一应俱全；像到了二零零八年以后，一些制造业为了招足工人，在年后就往劳工输出地招聘员工；但陈楚这一次将会在过年前招足制衣厂员工，就算是过年前没有招足员工，起码陈楚还有过年后这个时间窗口。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号，林老板的厂房也终于是装修完毕；二天后，许老板在招到原计划一半的工人后，拍板在过年就开工生产。 而在这一段时间窗口，大兰坡村人竟然没有来找过工业区任何的麻烦。 二零零六年，一月五号。 这一天，可称得上风和日丽。这一天，正是许地生新厂开工的日子。当陈楚封给许地生一个红包，回到新办公室办公时候，许地生却是匆匆地赶了过来。 “陈老板，不好了。大兰村人已经把我们进村的路给封住了！” 听到这里时，陈楚仅仅是哼笑一声。 韦丁终于要出招了吧？这一种情况下，陈楚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陈楚就在工业区二楼厂房处，挂起一个宽度足超过五米，长度超过十米的招聘横条；这一条横条刚刚挂起来时，许地生就感叹过，这条大的横条，就是眼睛瞎了的人也能看到。而陈楚还曾经看上就在公速公路口处那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但在询问过有关方法价格，再根据前二三天招聘情况做过估算确定绝对可以招足人手后，陈楚才没有租用那一块广告牌。 当然，像介绍熟手进入制衣厂给予奖励等措施陈楚一应俱全；像到了二零零八年以后，一些制造业为了招足工人，在年后就往劳工输出地招聘员工；但陈楚这一次将会在过年前招足制衣厂员工，就算是过年前没有招足员工，起码陈楚还有过年后这个时间窗口。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号，林老板的厂房也终于是装修完毕；二天后，许老板在招到原计划一半的工人后，拍板在过年就开工生产。 而在这一段时间窗口，大兰坡村人竟然没有来找过工业区任何的麻烦。 二零零六年，一月五号。 这一天，可称得上风和日丽。这一天，正是许地生新厂开工的日子。当陈楚封给许地生一个红包，回到新办公室办公时候，许地生却是匆匆地赶了过来。 “陈老板，不好了。大兰村人已经把我们进村的路给封住了！” 听到这里时，陈楚仅仅是哼笑一声。 韦丁终于要出招了吧？ 第175章 ：胜负（上） 工业区的大门外，人声吵嚷，喧闹声音一浪接过一浪。 陈楚和许地生出去时，可见到六十多位大兰坡村人，年纪从二三十岁到四五十岁不等，大大咧咧地叫喊着，正将一辆货车给拦了下来。 那辆货车上搬运着的正是许地生的生产原料。 “这条村道是我们大兰坡人修的。你们没有经过我们允许，不可以使用这条道路。”一位长着鼠须中年人，敲击着货车驾驶室的窗户，大声地叫嚷着。 “不许进来，你要是想进来，就先从我身上辗过去。”一位穿着破旧大衣的村民，也是很横蛮地出声道。 货车司机已经将车停在公路边，他看着那些村民，一脸无奈苦笑之色。 工业区门口处，叶航带着几位保安，正与另外一拔大兰村人对峙。 公路边，几位经过的其他村的村民，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一副看热闹的神态。 许地生站在工业区门口处，看着这样的场境就是一阵头大。 “陈老板，我已经打电话跟派出所报警，他们再过十分钟就会到来……” ∝⊙，“那就先等到他们来，我们再处理这一件事吧。”陈楚出声道。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穿着土色大衣的男子上前一步就，他瞪着双眼，重重地推一把冶安队列中的叶航！ 这样变故来得太快，叶航没有任何防备，一个踉跄后退一点，差一点就倒在地上。 “你想找打是吧？”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叶航腾的一下火起，他一步上前，重重一拳就砸在那位大兰坡人的鼻子上！ “哎哟，要死了……我要死了。”长着尖细下巴的村民，受到巨力的冲击，顺势就倒在地上。 他的鼻子上流下血丝，整个人就在地上摸爬着，嘴间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一位村民蹲下身子，扶了一把那位村民。其他村民则像沸水般闹腾起来。 “离山工业区打人了。” “有没有王法啊，有钱就能欺负我们老百姓吗？”大兰坡村村民，纷纷地伸出手推阻离山工业区的保安们。 不过，这些村民显然低估了离山工业区保安们的战斗力。 这些保安有四五位是陈楚专门招聘过来，对待突发情况的；被推阻后，他们马上就反推回去！ 三四个大兰坡村人，趔趄着就倒在地上。那些阻挠着货车进入的大兰坡村人，看到村民受到欺负，马上就涌过来帮忙。 “大家先回来吧！” 陈楚由不得叫喊一声，道。 一分钟后，好不容易将工业区那一道铁门给拉好，许地生看着外面的工人，心有余悸。 工业区的人与大兰坡村的人，相隔着一道铁门，相互间对骂着。 “大家没有什么大碍吗？”陈楚看着那几位保安，他们大多衣衫都有一点散乱，不过似乎没有伤碍。 “没事……”叶航哼一声，双眼因为激动而通红，他说道：“就是刚才只打了几拳，不够过瘾。” 陈楚看一眼外面村民，只看到外面叫嚷的村民，脸色因为激动而显得扭曲起来。 陈楚摇头，拿出电话就拔打120的电话号码。 “走吧，我们先等民警到场再说吧。” 公路上。 所何长带着三个民警，一脸急色向工业区方向驶车过来。 当他看到工业区大门口，那越聚越多的人头时，就是一阵头大。 公路边上，一些骑着摩托车路过的行人，不少也停了下来，隔着数十米看着这边的热闹。 “呜呜！！！” 因为警声大响，大兰坡村的不少村民都看过来。 “车子就在这里吧。”那么多村民，警车根本就没有办法开进去，何所长只好吩咐坐驾驶的民警原地停下。 四位民警刚下车不久，就被一些大兰坡村的村民围住。 “打人了，他们工业区的人打伤我们大兰坡村的村民了！” “几位公安，快去把打人的凶手给抓起来吧。” 村民们纷纷叫嚷起来。 离山工业区的人竟然会打人？ 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何所长是一万个不相信。 以大兰坡人的尿性，他们不打人就算是万幸了。 不过，等到他走近时，竟然真的看到二位额头上沁出血丝的大兰坡村人时，由不得又是一阵头痛。 这算是什么事跟什么事啊！？ “何所长，你来得正好。”相隔着大兰坡村人群和工业区的大门，陈楚向外面叫嚷道：“我们工业区这边有一个伤员正要送医院……但现在他们拦住我们的路！我们没法送出去。” 听到这一句话，不少大兰坡人对着陈楚就是破口大骂。 工业区的人哪有受伤了？刚才大家就是推阻一下罢了，工业区那边的人怎么可能受伤？ “让开，你们先让开。”对大兰坡村人，何所长也是带上一丝厉声：“我要进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不少大兰坡人先是吵吵嚷嚷着不肯让何所长进入，不过，在一位年轻青年对一些吵得正欢的村民中说几句话后，他们脸色微微平静，让出一条仅仅可供一人通过的道路。 大门口处，何所长看着工业区里面，刚好可看到叶航正倒在地上，拧着眉头正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老板，你手下这一位员工，到底怎么回事？”何所长由不得叫嚷一声，问道。 “刚才他被大兰坡人重重推倒在地，脑子好像受伤了。”陈楚提高声调，缓缓地道。 “不可能，我们刚才只是推了他一下，他都没有倒在地上，怎么可能头部受伤？”陈楚的话音一落，马上引来大兰坡村民无数反对声音。 何所长只觉得自已一个头已经不够用。 这一件事，到底算是谁是谁非？ 还由不得他多想，一辆120急救车响着急厉的警示声呼啸而来。 “何所长，我们叫的救护车到了。你能不能叫村民让开一条道路。让我们先把伤员送到医院？”陈楚在工业区内又一次地叫嚷道。 看到离山工业区竟然把急救车都电召过来，何所长心中忍不住冒出疑问。 这一位躺在地上的叶家老大，不会是真出什么事吧？ 平常，韦家人就和叶家兄弟就不和，现在借着这个机会，韦家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足为奇！ “你们，先让开一条道。”何所长终于忍不住对周围的众人道：“不管有什么事，你们先让开一条路让伤员出去再说吧！” 听到何所长竟然要他们让出道路，围观的大兰坡村人，就像在烧油中倒入冷水般，像爆炸般叫起来。 “我们只是推了一下他，他不可能有事的！” “他这是诈伤！何所长，你看他哪里像受伤了？” 这一次，大兰坡村人，是真的怒了！ 他们这边还有一位伤员没有处理！ 刚才叶家老大还生龙活虎地打人，现在怎么这么突然就“伤”了呢？ “不让开，反正我们不会让开。” 何所长怒然道：“韦丁呢！？他现在人在哪里？快叫他给我过来！” 半个小时后。 离山工业区的大门口已经聚集超过一百位村民。 现在，他们已经停止喧吵，齐涮涮地看着工业区里面。 陈楚办公室内。何所长、陈楚、韦丁正坐在沙发上。 一位文员帮三人倒一杯水后，很快就退出去。韦丁盯着陈楚，双眼微微眯着。 何所长拿起杯子，就牛饮整一杯水。刚才他叫喊不知多久时间，现在正是口渴时。 韦丁道：“陈老板果然好手段，佩服，佩服！” 让叶航诈伤，这一种无赖的手段，绝对是面前这位年轻人想出来的。 陈楚笑道：“彼此，彼此。” 在陈楚看来，用无赖的方式对待无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所长看一眼俩人，道：“俩位，刚才事情已经很清楚，我建议你们双方还是和解吧。要是达不成和解协议，那我只能抓几个闹事的去拘留几天。” “达成和解协议？可以，不过，我们工业区一位保安都已经脑震荡，那二三个推人的总归得赔一些医药费吧？”陈楚看着韦丁，直言道。 “叶航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要到医院检查过才能知道，但叶航出拳打伤我们的人，这是谁都能看到的。”韦丁轻笑一声，道。 “是你们先推的人吧？”陈楚直接出声反问道。 何所长只觉得自已的头不是一般的痛。 这俩位主，根本上就没有让步的意思！ 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派出所一般都是以调解为主。但这俩位主都没有调解意思，看来，只能用一些硬手段才行。 “行，那等一会，我就收集人证，把他们俩个都抓进拘留所。”何所长狠声道。 “何所长，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大兰坡村村民围住我们进出的道路引起的，一切的起因都是大兰坡村。”陈楚微微一笑，道。 韦丁淡淡一笑：“陈老板，你们现在所经过的那一条路是我们村民修的，你们工业区的货车那么多，很容易压坏我们村道，做出这样的事……我想村民也不想的吧？” 听到韦丁的话，何所长又由不得摇头。 这条村道，不是当县里拔款修的吗？ “何所长，这一条路几年前还是烂路一条，是我们村里人集资重新修好的。”韦丁很理所当然地道。 何所长心中暗骂大兰坡村人本性难易，却转头向着陈楚道：“陈老板，大兰村人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你们几位老板就集资把这一小段路修一修吧。六十米长的路，也用不了多少钱！” 何所长沉默一下，又道：“陈老板，你们到离山工业区投资，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耽误工厂的正常运转吧！” 你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求气，而是为了求财的。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犯不着和大兰坡村对着干！ 陈楚笑道：“何所长，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一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 韦丁淡然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陈老板，这是村民们的意思，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要是陈老板不答应这么简单的条件，村民怕是不肯散去吧。” 答应这个条件？ 陈楚轻哼了一声。 他是脑子有问题，才会答应这种条件。 除非他们离山工业区向韦丁全盘投降，不然，这样的事会有第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还会有第三次！ 他向何所长抱歉一笑，道：“何所长，有些事我想和韦先生单独聊一下，你能不能避让一下？” 何所长笑了一声，他分别看一眼俩人，道：“有什么事……你们俩好好地谈一下吧。” 说完这一句话，何所长转身离开。办公室内，最后只剩下阿楚和韦丁俩人。 陈楚问道：“说吧，那天的条件你还没有说完，你现在就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吧！” 韦丁笑道：“每个月，你们离山工业区要给我这个数字！” 他伸出五个手指，然后报出一个单位。 陈楚道：“这一件，我要考虑一下。” 韦丁站起来，大度地道：“刚才村民们冲突，我可以不跟陈老板计较；现在我可以叫村民先散。不过，陈老板，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村民们明天还会过来。” 陈楚笑一下，没有说话。 韦丁离开一会儿后，何所长进来道：“陈老板，大兰坡人已经散了，没事的话我也先走了。” 陈楚站起来相送，在大门口处遇到许地生。 开张就遇到这样的事，许地生可是觉得不是一般心塞。 “陈老板，大兰坡村这一次是有预谋的吧？” “没错，你知道上一次他们怎么突然间就没有动静吗？因为他们在等我们装修完厂房，才会慢慢向我们下手。” 许地生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如此，大兰坡人前一段没有闹腾，只不过是在等待这个时机罢了。 “也是时候收网了。”陈楚道：“今天晚上，我们约张德容局长吃顿饭吧。” 县城，河星君酒家。 一间普通包房内。 当招商局长张德容进入包厢时，陈楚和许地生都站起来表示欢迎。 张德容穿着一件深色大衣，整个人显得比上次见面时要老成得多。 “张局长，你好。”陈楚招呼道。 张德容微微点头，客气地和陈楚握了握手。 不同于地产等行业，像陈楚这样的小制造业，不一定都是喜欢“官府”的，相反，有的时候对“官府”还会保持一定距离，用马首富的话来说，要爱官府，但不要嫁给他们。 酒桌上的菜不算豪华，但显得精致。和陈楚俩人喝二杯后，当许地生再次举杯相邀时，张局长仅仅是沾了沾嘴唇，意思意思一下。 “俩位，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们在珠三角的老朋友啊？”张德容带着和色，询问俩人道。 “和几位在珠三角的朋友聊过。”许地生答道。 “许老板，我们花兰县是个不错的投资地，不妨向你的朋友介绍一下这边。”张局长直接在饭桌上推销花兰县。 “花兰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选择。”陈楚插话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张德容笑道：“陈老板，有什么意见不妨提出来，我们如果可以改进的话，一定改进。” “张局长，这里的村民好像不太欢迎我们投资啊。” 听到这句话，张德容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酒宴在四十分钟后散了。 送张德容出来后，陈楚和许地生回到自已的轿车内。 张德容带来的司机开车缓缓启动，驶往离山工业区。 车内，陈楚看着两边的景物，沉默不语。 “陈老板，你觉得那位张局长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许地生出声道。 “他听进去了。”陈楚微微一笑，道。 “可是，这样的小事，他会不会不管啊？”许地生不确定地道。 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像他们这样的投资商人可以说满大街地走；就算是在花兰县，他们俩人现在的规模仅仅称得上小投资商，张大局长会重视他们刚才说的话吗？ “他会重视的……” 对这一点，陈楚反倒十分的自信。 “许老板，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来花兰县考虑的情况吗？用你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次二天二夜的旅游。还有，你有没有和本地商人交流过。用他们的话说，当地这一届政府很重视招商引资工作。现在招商局好不容易拉来这么一点投资，要是现在又跑了，张局长肯定是过不去。”对于这点，陈楚在收集到一些信息后，倒是显得很自信。 “前一段时间，在羊城招商会上，你不是说张局长是个能人吗？如果他真的是能人的话，他就知道现在应该怎样做。” 听到陈楚的分析后，许地生的心就像吃下定心丸般安定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陈老板，那位韦丁说，我们要是不答应他的条件，明天村民将会重新封路……这一件事，我们应该怎样处理？” 他们虽然向张局长求助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后，陈楚和许地生回到自已的轿车内。 张德容带来的司机开车缓缓启动，驶往离山工业区。 车内，陈楚看着两边的景物，沉默不语。 “陈老板，你觉得那位张局长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许地生出声道。 “他听进去了。”陈楚微微一笑，道。 “可是，这样的小事，他会不会不管啊？”许地生不确定地道。 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像他们这样的投资商人可以说满大街地走；就算是在花兰县，他们俩人现在的规模仅仅称得上小投资商，张大局长会重视他们刚才说的话吗？ “他会重视的……” 对这一点，陈楚反倒十分的自信。 “许老板，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来花兰县考虑的情况吗？用你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次二天二夜的旅游。还有，你有没有和本地商人交流过。用他们的话说，当地这一届政府很重视招商引资工作。现在招商局好不容易拉来这么一点投资，要是现在又跑了，张局长肯定是过不去。”对于这点，陈楚在收集到一些信息后，倒是显得很自信。 “前一段时间，在羊城招商会上，你不是说张局长是个能人吗？如果他真的是能人的话，他就知道现在应该怎样做。” 听到陈楚的分析后，许地生的心就像吃下定心丸般安定下来。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陈老板，那位韦丁说，我们要是不答应他的条件，明天村民将会重新封路……这一件事，我们应该怎样处理？” 他们虽然向张局长求助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第176章 ：胜负（下） “许老板，你不觉得我们工业区大门太小了吗？” “陈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许地生如在云雾中似的，疑惑地道。 “我们工业区多开一个大门吧！”陈楚笑道：“就在我们原来大门的对面，多开一个大门。” 离山工业区的规划面积是二十万平方米，十多年前县政府在建立工业区时，只是开发其中一部分，其他未开发的部分现在是一片的荒地。不过，当初成立工业区时，县政府已经将整个园区用围墙圈围了起来。 “这，可是……这一下子的，我们在哪里开这个大门啊！？” “简单，砸开墙壁，不就成了大门吗？” 陈楚耸了耸肩头，理所当然地道。 “陈老板，我们这样做……好像还没有和管理方打过招呼吧？” “我们已经跟他们说明实际情况，他们那边会理解的，先斩后奏吧！”陈楚出声道。 许地生沉默下来，显然是认同陈楚的做法。 “这样也好，我们就当是和大兰坡村人认怂吧。”许地生想到来到离山工业区后的经《∠，历，心里就像有着一道气般，但偏偏这一道气却是无地发泄。 离山工业区的新门口和旧门口，在两个相反的方向上，距离相差足足有五百多米；等到不再使用旧门口的时候，离山工业区和大兰坡的接触会大大减少；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发生冲突的可能性，自然是大大地减少！ “认怂？”听到这个词眼，陈楚摇头，笑道：“许老板，大兰坡村人迟早会后悔的，我们把门开到另外一个方向……实际上就是断了大兰坡村人的财气！” 工业区内。 许地生和陈楚一回到工业区，就带着七八位工人到工业区大门口对面的一面墙壁，狠狠地砸开。 墙壁外面是大兰坡村附近另外一条村子的村道；陈楚等人清理过砖块后，这处缺口就成了工业区另外一个进出大门。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暂时在这个大门口进出吧……还有，晚上安排俩个人在这边值班！”陈楚出声道。 晚上。 地处山区的花兰县气温越加低冷起来，陈楚早早就回到房间睡觉，等到半夜睡得正沉时，却被外面一阵叫喊的声音惊起。 “抓小偷啊，快抓小偷啊。” 急厉的声音过后，工业区响起一阵阵狗吠叫的声音。 陈楚腾的一下坐起来，披上大衣就冲出到门外。 远远地，陈楚可以看到叶航和另外一位值日保安，手中拿着电筒冲入到暗暗沉沉的夜色中！ 他们身后跟着两条土狗，很快地，就在前方传来一阵闹腾的声音。 “快，跟着我去帮忙。” 听到黑暗中有着好几个声音的叫喊，陈楚看着俩位刚起床站在门口处的工人叫喊道。 一分钟后，当陈楚拿着手电筒走出工业区大门外时，叶航和另外那位保安早就拧着一位微微瘦弱的青年回来。 许地生这时候也出到门外。 “怎么会有小偷呢？” 许地生自语一声，道。 “老板，这个人叫韦晓年，是大兰坡村人。”叶航反拧着那个人，缓缓地出声道。 年轻人在这时抬起来，重重地挣扎一下抬起脚就要踩踏拧着他的人。 叶航嘴里叫骂一声，狠狠一脚就踹在小偷的膝盖上！ 年轻人沉闷叫一声痛，单边脚就跪在地上。 “你们快放开我，是丁哥叫我来的！告诉你，你们要是不放过我，丁哥迟早会找你们算账。”年轻人尖叫着道。 陈楚和许地生对视一眼。 “陈老板，韦丁不是说明天过来找你和谈吗？”许地生道。 怎么还会有大兰坡人到他们工业区偷盗？ “许老板，这是韦丁给我们的下马威啊。”陈楚冷笑一声，道：“我们先回工业区再说吧。” 值日门房内，一位保安向陈楚俩人汇报刚才发生的事。 “陈老板，我是在到厂房巡查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的……他还有一位同伴跑了，我们没有抓到。” 听到这里，许地生问道：“陈老板，这一件事，我们怎么处理啊？” 陈楚想一下，道：“还能怎么处理？把他送到派出所吧。夜长梦多，我现在就把他送过去吧！” “现在就把他送过去？”许地生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道：“现在是四点钟，不如等到天亮我们再送他过去？” 陈楚道：“早上送过去太迟，现在就送他过去吧。” 许地生点头。 用绳子将那位窃贼束缚住并推入到轿车后座，陈楚带着保安开着轿车就出门，直奔派出所。 第二天早上，陈楚又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他又一次出到宿舍外面，刚好可以看到，一层层的人群正将离山工业区的大门，团团围着。 “陈老板，不好了，村民们围着我们，叫我们放人。”这个时候，一位正在大门外的保安对陈楚叫感道！ “告诉这些村民，他们村的人现在已经在派出所，他们要人就去围着派出所！” 人越集越多，不少愤怒的村民试图着推开大门！ 穿好衣服前，陈楚嘴角冷笑一声，先是拔打一个电话给张局长，然后又拔打一个电话给公安局。 等到陈楚穿好衣服时，就在墙头处，出现一些村民的人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不得陈楚多想，一些村民们就在围墙上从另外一边接过梯子放下来，然后顺着梯子，进入到工业区的内部！ “快，拦住他们。” 看到如此激动的村民，陈楚脸色也是沉下去。 在他原本的预案中，完全没有村民们从墙头处冲入工业区的预案。 这些大兰坡村人，还真的是够狠。 几位保安上前，很快就按住从墙上跳下来的村民。 三四位工人很快就拉倒在墙边的梯子。 “把我们的人还给我们，把我们的人还给我们。” 在门外，响起一阵又一阵叫喊声。 陈楚站在大门口处，透过一层层的人群，看着路边站立着的韦丁。 在他傍边，站着三四位年青人。他们看着工业区的方向指指点点。 相隔着人群，陈楚和韦丁彼此看到对方。韦丁还很有兴趣地向陈楚挥手，当是打招呼。 陈楚嘴角轻撇，拿出手机又拔打了一个电话。 “张局长，你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快到了吗？好……很好，我等着你们！”在陈楚把电话给挂掉后。 许地生就站在陈楚身侧，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陈老板，你说的人什么能到啊？要是他们还不到，我们工业的大门就要顶不住了！” 陈楚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 “许老板，你和寒老板在工业区办公室，有没有大额现金！？”陈楚突然出声道。 对陈楚这个根本上就不相关的问题，许地生照实地回答道：“有啊，不过我都锁在保险柜里面了。” “那好！当初，你装修时用的窗户玻璃多少块钱一平方米？”陈楚又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许地生虽然如此说着，但依然报出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道：“你们三位用的玻璃都比我的贵，还是砸我的吧……叶哥，去，把我刚装修好的厂房玻璃，通通砸碎！” 叶航愣了一下，道：“是的，我知道了。” 听到陈楚的话，就在边上的许地和寒老板，却是目瞪口呆。 “俩位老板，不介意我把你们办公室还有厂房的玻璃都砸碎几块吧。”陈楚看着俩人缓缓地道。 铛铛的玻璃碎声在人群叫喊声中淹没，陈楚手中拿着一把板手，不仅把玻璃震碎，甚至还真接地将一些生产机器掀倒在地。 做完这一次后，站在三层高厂房大楼上，陈楚俯视着大门外，只见到大门外密密麻麻的，差不多有二百号人。 他看着韦丁，刚好可见韦丁抬头看着他。 这一位韦丁，能鼓动得起这么多的人，算是一位能人了吧？ “把他们都给我放进来吧。” a1幢厂房内，陈楚对着就在门外在的保安叫喊一声。 “还有，把刚才抓的三四位村民全部放开吧。” 保安们纷纷一愣，在人群叫喊的声中，他们以为自已出现幻听。 “把他们都放进来吧。”陈楚又一次叫道：“注意保护自已安全。” 一位年轻保安听到陈楚话后，，终于打开离山工业区的大门。 数量超过二百的村民，叫喊着终于涌入这道大门，而保安们已经在陈楚指引下，一溜烟地走来，一些村民带着狂热就要上前追赶。 门外，在狂热之中，韦丁带着众容进入工业区，来到a1幛厂房下面。 “陈老板，要不要我把村民们叫停下来？”虽然仰视着陈楚，但韦丁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陈楚出声道。 “不用，他们在下边挺好的。” 不受控制的人流中，有部分已经进入到厂房。而就在这时，站在高处的陈楚，终于听到远方传来的阵阵警笛声。 一位刚刚入到厂房的年轻人，重新出到厂房外时，对着韦丁说几句话。 韦丁的脸色，变得微微僵硬起来。 警车声音渐近时，进入到工业区的大兰坡村民还是浑不在意，但韦丁却是急切地叫喊着：“退出去！快，大家快一点退出去工业区！”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到工业区大门的！ 他们如果一直都在门外……这一件事的性质还是普通矛盾，但现在他们进入到这里，整件事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四五辆警车很快就停在离山工业区门口，三四十位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快速地排成一排墙就要堵住工业区门口，很多村民先知先觉离开工业区。未离开的村民中，一些试图抵抗，一些则很顺从地缩到一边投降。 人声渐渐平息，陈楚重回到工业区大门口。 与些同时，双手已经被手链锁住的韦丁，刚好被俩位警察扣押进入到警车内。在上警车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似乎第一次认识陈楚一般。 陈楚带着笑意，向他挥了挥手。 “我没有做过犯法的事，你们为什么要扣押我们？”就在韦丁身后，那位黄毛青年在两位警察羁押下，不停扭动着身体挣扎。 “冤枉的，我们是冤枉的！”黄毛青年就像是发疯的黄狗般狂吠着！ “不要吵！”一位押着黄毛青年的警察，重重一拧显得更加粗鲁。 黄毛青年痛得滋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安静下来。 一个，二个，三个……大兰坡人一共有二十多人被关押到囚车内。其他大兰坡村人则在盾牌人墙后面，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一个小时后，武警和警察车队才慢慢地离开，留下五六个持着盾牌的警察留在离山工业区，等到第二天依然有三位警察守在离山工业区大门外，似乎担心大兰坡村人卷土重来。 但陈楚知道，大兰坡人是不会再卷土重来。 在大兰坡人冲击离山工业区的第四天，县招商局张局长带着二三人来到离山工业区考察。 打碎的玻璃已经全部换过新的，工业区内，许地生和寒老板已经开始正常的生产。大门口外，陈楚等人欢迎着张局长，在双方握手时，许地生双手握着张局长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参观完厂房后，张局长最后来到陈楚办公室内。 “张局长，十分感谢你们为我们创造有利的投资环境。”陈楚笑一声，向张德容意有所指地道。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张德容看着陈楚，笑道：“说到三天前大兰坡村人冲击离山工业区这件事，公安局那边审问犯人时，还发生了一些趣事。” 许地生哈哈一笑：“什么趣事，张局长说来听听。” “公安局那边不是一共抓捕二十多位嫌犯吗？据说在审问过程中，韦丁不肯承认他是主使，但其他人在审问后却供出韦丁是主使。还有，韦丁一直不肯承认他有叫村民砸你们工业区厂房，还说他只是想围堵你们工业区，给你们工业区一点压力罢了。还有，他手下一位叫韦信的亲信，一直叫嚷着那些玻璃是你们自已打碎的，机器也是你们掀翻的……” 听到这里，许地生老脸一红，但很快脸上就露出苦笑道：“他们就是不肯死心。公安局的人已经来过我这边调查取证，当时村民那么多，又有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张德容仅仅是笑一声，没有否认许地生的话。 “还有一件事，陈老板，根据你的举报，公安局那边已经在扣押的一位村民中，得到叶家兄弟住所被砸案件的线索。他已经供出参与那件事的同伙，据说刑警们已经在叶家提取到三四个人指纹，这个案件，基本上已经成了铁案。”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仅仅是点了点头。 这些天来，陈楚和许地生等老板一直在协助公安部门调查。对这一件事自然有所了解。 “韦丁做那么多坏事，就不知道他会判多少年徒刑呢？”许地生提到这一件事时，忍不住唠叨一句。 “从目前情况来看，其他从犯的判罚不会很重，最多就判四五年，但是主犯韦丁的刑期起码在十年以上，多的话会达到十五年。”张德容笑道：“据我在检察院的朋友说，韦丁曾经敲诈勒索过你们，而且数额巨大，这就敲诈勒索罪；再加上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和两次指使入室打砸和盗窃，他的罪名可不轻。” 陈楚嘴角一笑，为张德容倒上一杯茶。 在张德容离开工业区一个小时后，正在值班的一位保安，进入办公室向陈楚等人通报大兰坡村七叔公正带着村里几位老人站在门口处，说要赔偿离山工业区和叶航在打砸中的损失。 “大兰坡村人竟然会这么好心？”听到这个消息，寒老板只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哼，他们才没有安什么好心。”许地生笑一声道：“寒老板，他们要是赔偿了我们损失，和我们这些打砸受害人达成谅解协议，法院方面会酹情减轻他们的刑期！” 听到这个说法，寒老板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离山工业区和大兰坡村的攻守终于易势！ 寒老板看着陈楚道：“万万没有想到，大兰坡人竟然会有救我们的一天！陈老板，你的损失最严重，你来决定，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达成谅解协议？” 陈楚道：“那是一头狼，还是把他关在笼子里更长一些时间吧！” 陈楚很清楚，韦丁才是大兰坡村的主心骨。没有韦丁，大兰坡村人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 俩人听到陈楚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 打砸现场看起来虽然玻璃满地，一片狼藉，但他们好像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只不过，许地生一些生产机器掀倒地上，一些重要部件“损环”，所以损失比较大罢了。 “对了，我们工业的第二个门口，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陈楚很快就问一个他更为关心的问题。 “这……陈老板，既然已经把韦丁送进去，为什么我们还要修另一个大门呢？”离开工业区一个小时后，正在值班的一位保安，进入办公室向陈楚等人通报大兰坡村七叔公正带着村里几位老人站在门口处，说要赔偿离山工业区和叶航在打砸中的损失。 “大兰坡村人竟然会这么好心？”听到这个消息，寒老板只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哼，他们才没有安什么好心。”许地生笑一声道：“寒老板，他们要是赔偿了我们损失，和我们这些打砸受害人达成谅解协议，法院方面会酹情减轻他们的刑期！” 听到这个说法，寒老板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离山工业区和大兰坡村的攻守终于易势！ 寒老板看着陈楚道：“万万没有想到，大兰坡人竟然会有救我们的一天！陈老板，你的损失最严重，你来决定，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达成谅解协议？” 陈楚道：“那是一头狼，还是把他关在笼子里更长一些时间吧！” 陈楚很清楚，韦丁才是大兰坡村的主心骨。没有韦丁，大兰坡村人绝对掀不起什么风浪！ 俩人听到陈楚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 打砸现场看起来虽然玻璃满地，一片狼藉，但他们好像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只不过，许地生一些生产机器掀倒地上，一些重要部件“损环”，所以损失比较大罢了。 “对了，我们工业的第二个门口，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陈楚很快就问一个他更为关心的问题。 “这……陈老板，既然已经把韦丁送进去，为什么我们还要修另一个大门呢？” 第177章 ：尾声 陈楚道：“当然有用，以后我们工业区货物多起来后，一个大门恐怕是不够用。” 工业区迟早都要扩张，对这一点，陈楚是可以预见的。未来陈楚的事业继续发展，这个工业区的生产规模也会将会扩大。 多开一个门口，对工人进出还有货物的运输都有好处。 “许老板，我跟一位做绣花的供应商谈过。他说，要是我在这边生产规模继续扩大，他愿意到这边投资。”陈楚道。 陈楚相信，如果在离山工业区生产规模继续扩大，来这里为陈楚制衣厂提供服务的供应商将会更多。到时候，因为人工便宜、供应链完善、离羊城相对较近的距离，会有一些追求低成本制衣工厂搬来这边，离山工业区将会真正兴盛起来。 新的大门很快就建立起来，等到一月十一号，招到一半工人的陈楚，制衣厂也终于开始开张。 虽然临近过年，但陈楚还是先开工测试厂房运营情况。因为工人大多都是在本地人，其他几位也决定过年前一周才放假。 带着一些工人家属，工业区有四百多人，终于也有一些繁忙景像↓，。就在这俩天，也有一位和陈楚等人一齐来花兰县考察的投资者，在考察过离山工业区实际情况后，确定来离山工业区投资。 另外一个大门外，每天早上，在工人上班之前，附近那一条村落的村民，都会有几个人挑着蔬菜来到工业区大门口叫卖，工业区各家工厂饭堂、还有一些独自开伙的工人，都会趁这个时候到门口处卖一些青菜，一条较有头脑的小伙子，甚至每天都会宰杀几个鸡鸭，来到工业区门口外叫卖。 每天早上，工业区门口都会出现半个小时热闹交易场境，许地生看到后是乐呵呵的，像他们老一辈的生意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迷信。人聚财聚，人气就是财气，工业区热闹一点才会聚多一些财气。 在某天聊天时，他还曾预测，等到过年后，工业区这边还会增加三百多人吧？ 许地生决定将生产线全部搬过来， 一切都像进入到正轨中，直到过年前十天，陈楚突然接到冯德容局长电话，他提出一个小时内造访工业区，就匆匆挂掉电话。 半个小时后，陈楚的办公室内，张局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陈老板，你们工业区现在使用的水是地下水吧？”还没有寒暄，张局长就直接问道。 “是啊。”陈楚道：“有什么问题吗？” 得到这个确切说法，张局长苦笑道：“你们以后还是用自来水吧。” “怎么了？”陈楚心中暗暗道，该不会是自已使用地下水，动了自来水公司的蛋糕吧？ “陈老板，现在大兰坡人在县政府大门口闹起来，他们村三百多人，正在县政府门口那边‘散步’。” 冯局长道：“这快要过要年了，县政府正在为这一件事头痛着呢。” 三百多位大兰坡村人到县政府门口散步？ “前一段时间到你们工业区维持秩序的的警察，现在正在县政府大门待命。”冯局长出声道。 陈楚嗯一声，心里暗道这多大的事？他们工业区当初不是这样撑过来吗？ “最麻烦的是现场有人拍摄一些照片，上传到‘海角’论坛上，出门前我看过那一张贴子，已经有不少网友跟帖……还有人转帖到我们j省的论坛，这张贴子估计在本地论坛也要火了。”冯局长解释道。 每一个政府都不想惹上这样的事！ 看起来，事态好像比较严重？ “我们省台驻j南的‘民安’节目组，现在正在采访这件事……”冯局长苦笑道：“我们县快要在在省内出名了！” “冯局长，你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老板，因为你们工业区最近大量开采地下用水，导致地下水位下降，到最后造成大兰坡一些旱地取水困难……还有，就是他们大兰坡村一些村民，好像对他们村打砸工业区的犯罪事实不太服气。”冯局长摇头道。 听到冯局长的说法，陈楚微微地点头。 大兰坡村这一招出得漂亮！ 动用到两个方面的资源，大兰坡村这一次绝对是预谋的。就以“海角”论坛事件来说，没有人推动绝对成不了热贴！ 只不过，以前大兰坡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高招？ “县政府方面是什么意思？”陈楚试探地问道。 “你们这边停止使用地下水，至于第二个问题，人证和物证都在，肯定翻不了案。”冯局长出声道。 就在此时，在大门处传来许地生的声音。 “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这么不分好坏啊？当初是那个大兰坡人围着我们工业区的，怎么这突然间，就我们成了受害者？什么？我们过度开采地下水，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这地下水本来就是在地下的……” “许老板！”陈楚却走出到门外，叫喊一声。 工业区大门处，二三位摄像师正抬着摄像机对着许地生，而一位年纪二十多岁，长相还有几分清秀、穿着西装的女记者，手上拿着一个贴着“民安”标签的话筒对着许地生。 “这位记者同志，当初是我要求打井的。”陈楚向着那位记者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吧。” 那位女记者先是看看许地生，后又看着陈楚，似乎觉得年轻的陈楚更加容易对付，于是马上就开始采访陈楚。 在采访过程中，陈楚先是承认工业区有着开采水下水过度的问题，然后再带着记者到上一次被大兰坡村人切断的水管处观看，告诉记者一切都是大兰坡村先挑起的事端，再带着记者参现工业区的大门口新门口，就差哭诉起大兰坡的恶行。 “虽然大兰坡人曾经做过那么多恶事，但为了保证部分无辜的村民的用水，我们决定还是重新使用自来水的供水……”陈楚对着镜头，最后发言道。 那位记者采访完陈楚以后，就要进入大兰坡采访。但在这个时候，陈楚却是马上带着叶航，先到自家门口处采访，这一次，叶航站在自家还没有收集好的房间内，就像一个受到莫大委屈的普通农民般，诉骂大兰坡村的恶行。 等到记者们终于离开，陈楚回到大兰坡村工业区时，张局长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许地生问道：“陈老板，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陈楚道：“能有什么问题，许老板，堵不如疏，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晚上八点钟，陈楚和许地生俩人坐在电视前，看着j省新闻栏目“民安”正常开播，等到全部整个栏目全部播放完后，陈楚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期的标题是“村民与工业区矛盾为那般？”这个节目在整体上，都是对陈楚一方比较有利，像是叶航家破碎的房间、切断刚装好的水管等等，一切都比陈楚更加有利。 从j台转台的时候，从中午以后，一直绷着脸的许地生，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陈楚，没有想到你在采访中还挺上镜头的……”许地生哈哈一笑，开玩笑道：“整一档节目，你比县委书记还要上镜！” 陈楚笑了一声，对这一档新闻节目还能如实报道感到较为满意。起码，节目组方面还能如实报道，没有给陈楚贴上“奸商”标签。 陈楚在节目中注意到一个细节，节目也播放到工业区被砸过后的一些痕迹。心里由不叹出一口气，这个案件如无意外将会成为一个铁案。 看完新闻栏目后，陈楚回到办公室和在羊城那边的冯希凡打了一个电话，打电电话后，他开启电脑，进入到“海角”论坛搜索找到那张热贴。 这还是陈楚第一次看这一张贴子，从上传图片的质量来看，这些图片的质量还真是清晰，在前面两页，大多数的评论都是“狼狈为奸”、“奸商害人”之间的贴子。 但就在最新的帖子中，已经有人开始为离山工业区方面辩护，一个在第二页还在骂着工业区方面id，最后一个帖子却开始大骂大兰坡村人是“愚昧与野蛮的结合体。” 二零零六年初，微博还没有出现，很多人喜欢到论坛处发现自已的观点。陈楚在看了四五页的回复后，忍不住也注册一个马甲，打下一行字发表。 “我们每个人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 等到发表这一句话后，退出到论坛准备继续工作。 这个时候，陈楚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陈老板，你在访谈中表现得很好。”电话那头说话的是张局长，他的声音显得比较轻松：“刚才县里那一位还刚刚打过电话给我，他好像对陈老板你也有很好的印象，还说我们应该多引入像陈老板这样的投资者。” 陈楚轻轻笑一声。 在整件事中，工业区方面受到压力是轻的。出现大兰坡村村民到县政府门口散步这样的可大可小的事，还引起媒体关注，那一边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那对我们已经投资的投资者，张局长有什么优惠吗？” “……”微微一沉默，张局长道：“刚刚过完上一个财务年，我们县三四家银行的贷款额度比较松，陈老板有意继续在大兰坡投资的话，可以向他们伸请贷款。” 第二天时候，陈楚在许地生听到消息，公安局方面已经着手处理昨天散步事件，据说为着的二三人可能要拘留十多天，这一个年，他们应该会在牢房里度过。 “陈老板，据说，那二三位是韦丁的残余死党，其中有一位还在读大学，在‘海角’论坛发帖这一件事，就是由他组织的，其他人可以拘留几天，他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要判刑的……我想，他们这样做，也是想减缓韦丁的刑期罢了。”许地生不由得感叹地道。 “不怕流氓烂，就怕流氓有文化啊。”听到这一个消息，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老板，我和寒老板还有其他老板商量以后，决定堵住大兰坡那个出口。就不知道陈老板你的意思如何……”许地生询问陈楚的意思。 “一定要堵上吗？” “当然，陈老板，我们工业区是不怕大兰坡人。但是，工人们和村民之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摩擦吧？比如说，工人们出门被大兰坡村人开摩托车时蹭了一下，那应该怎么处理？”许地生叹道。 在许地生，大兰坡村经过两轮打击以后已经不足为患，但和这样的恶邻做邻居，就是麻烦！ “也好。”陈楚想了一下，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接近过年，陈楚虽然已经在工业区招足工人，但却还没有招到厂长，要是招到厂长后，他将会重返羊城。 接替陈楚现在工作的人，才没有陈楚这样高的斗志与大兰坡人战斗呢。 第二天下午，陈楚和当地一位银行的行长吃了一顿饭。 在局长大人的关照下，还有看过楚歌制衣厂在银行的流长帐后，那位行长决定向陈楚提供一笔贷款，用于陈楚扩张厂房。 陈楚最后确定未来在离山工业区的工厂规模，将会扩张到五百人到六百人之间。但离山工业区原本废置的厂房，现在全部被各家租凭下来。将来想要扩张的话，只能建设新的厂房。 在这个情况下，陈楚借着和县政府方面蜜月期的机会，顺势将离山工业区一大片还没有开发的土地，全部租凭下来，而租凭期限是足足三十年。陈楚会那一片土地建设新厂房和新的工人宿舍。 不过，对于启用本厂的资金而言，陈楚更加偏向于向银行借贷建设厂房，这样的话，他们制衣厂在明年可以启动的资金，基本上不受太大的任何影响。 一月二十四号，春节前四天，陈楚终于到银行的总部，签定这一份二百七十万的借贷协议。 在协议上签下自已名字的时候，陈楚心中也是不无感叹。不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还是陈楚第一次向银行借贷，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凭借着自已的资本慢慢地进行扩张。 将要过年，羊城那边也将一些年终的报表全部整理好，就在陈楚离开工业区回着城前一晚上，冯希凡将一份财务报表传给陈楚。 那是一份二零零五年度的年终报表。在收到报表的时，陈楚第一眼就看着总资产和总负债栏，然后再看了一眼净现金流量。 “怎么这么少钱？” 在刚刚看到那个数字时，陈楚的头脑中就闪过这样的念头。 670万元，这个数字，是二零零年五十二月三十一号，陈楚制衣厂的净现金存量。 不过，当陈楚看一眼总资产那一栏时，很快就释然下来。 为了扩张非洲市场，陈楚制衣厂从二零零五年二月份除夕，一直到十月底资金链条都比较紧张，每一次基本陈楚基本上都是有点的流动资金，就扩张一个销售点；等到十月份时，还要备战圣诞货物，一直到十一月上旬，从非洲资金源源不断地流回到本厂后，陈楚的手头才开始松起来。但就是这样，在去年十一月十二月份时，陈楚还是做过三次商店投资、制衣厂本身也进行一轮的扩张、前且建设离山工业区分厂。上面三个支出项目加起来，足足超过了一百二十万元。 不过，很快地，陈楚又算了一下，二零零六年一月份，制衣厂方面赚取的利润应该也超过三百五十万（仅仅是非洲方面的业务，每天的利润就超过十一万元）。这个数字加上二零零五年度的现金表，陈楚在过完农历年以后，可动用的现金量将会首次超过一千万。 “一千万，这个数字，足以支撑制衣厂进入到销售行业了！” 陈楚自语一声，缓缓地道。 离金融危机还有二年时间；离电商对实体店铺形成实质的冲击，还有五年的时间；陈楚必须得要抓住这最后的黄金时机，进入新一轮的扩张。 办公室内，其他的文员已经下班回到宿舍，只有陈楚一人拿着报表，在构思着未来的路途。 未来一年，制衣厂的资源将会重点投入到零售方面，现在，陈楚正在想着，应该以那一点作为突破口。 “滴滴！！”就在这个时候，陈楚放在桌面上的诺基亚震动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于羊城的电话。 “楚哥，你今天过年不会是还想不回家吧！？”电话，传来冯希凡的声音。 “回家，希凡，你那边的事务忙完了没有？”陈楚问道。 “我下午就给自已放假了，现在就等着你回羊城，一起回家！” 回家？ 这个字眼，让他想到下午刚刚接到的陈武的电话，他就在电话当中，询问陈楚为什么还没有回家，家里的人现在就等着他团聚了。 “好，我明天早就就回羊城，接到你以后……我们回家。”一声，缓缓地道。 离金融危机还有二年时间；离电商对实体店铺形成实质的冲击，还有五年的时间；陈楚必须得要抓住这最后的黄金时机，进入新一轮的扩张。 办公室内，其他的文员已经下班回到宿舍，只有陈楚一人拿着报表，在构思着未来的路途。 未来一年，制衣厂的资源将会重点投入到零售方面，现在，陈楚正在想着，应该以那一点作为突破口。 “滴滴！！”就在这个时候，陈楚放在桌面上的诺基亚震动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于羊城的电话。 “楚哥，你今天过年不会是还想不回家吧！？”电话，传来冯希凡的声音。 “回家，希凡，你那边的事务忙完了没有？”陈楚问道。 “我下午就给自已放假了，现在就等着你回羊城，一起回家！” 回家？ 这个字眼，让他想到下午刚刚接到的陈武的电话，他就在电话当中，询问陈楚为什么还没有回家，家里的人现在就等着他团聚了。 “好，我明天早就就回羊城，接到你以后……我们回家。” 第178章 ：我不盗版 立春刚过，南国一片春意昂然。 正月初九，县城的主干道上还挂着经包灯笼，残留着一声副喜气过节的气氛。 县城的老街处，陈楚和中介所秀姨告别一声，背着行李到汽车站坐车。虽然刚过完年，但陈楚已经准备到羊城开始新一年工作。 羊城，上塘镇工业区，公交车路口处。 刚过完年，工业区的主干道还显得几分的冷清。陈楚观察一下周围，确认附近还算安全后，拿出电话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是阿妈吧？我是陈楚，对，我现在已经到了……平时多一点注意身体，好的……什么？陈武那小子有话和我说？把手机给那小子吧。” 站台上，陈楚嘴角带着笑，和陈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等到熟悉号码的小车停在公交站边，响一下喇叭以后，陈楚告别道：“希凡过来接我了，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进入副驾位后，冯希凡注视着陈楚二移，用肯定的语气道：“楚哥，你胖了。” 陈楚也看一眼冯希凡，笑道：“你好像也胖了。” 除夕前一天，陈≮，楚家和冯希凡家聚在县城酒楼吃过一顿饭。从那以后，俩人探亲的探亲，访友的访友，愣是没有在老家再见过面。 冯希凡叹道：“年初三那天高一同学聚会，年初四晚上初中同学聚会，要不是前两天就到了羊城，昨天还得参加高二同学聚会。一天一大餐，二天一聚会，你说能不长肉吗？” 轿车缓缓驶动后，冯希凡问道：“楚哥，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陈楚道：“我现在就觉得全身都充满能量。” “那在我们老家招工的事，现在进展怎么样？” “还在招人，再过几天，就可以派人把新招工人都带上来。工厂这边呢？” “昨天已经开始招工了。” 提到招工这个问题，陈楚又一次地觉得，现在制衣厂的人才，真的是太缺乏了。 “楚哥，你真的想进入到服装零售行业？”红灯亮起，冯希凡在斑马线前停下车来，出声问道。 “没错，冯希凡。我现在正在找一些在服装零售方面比较有经验的人。” 陈楚心中暗道。最好就能找到一些挑得起大梁的。 “进入服装零售行业，看来我们又得忙了。”冯希凡叹一口气，缓缓地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冯希凡道：“昨天有一位客户找上我们制衣厂，他向我们制衣厂下发一张大订单，还说希望和我们制衣厂建立长久合作关系。” “客户？” 刚过年制衣厂就接到大订单，这算是开张大吉吗？ “你在家乡过年，我怎么可能会为这么一点小事打扰你？我看过他们货物样版，基本上也达成合作协议，就等你回来拍板。”冯希凡微微一笑，出声道：“他们明天还会过来，合作的一些细节，还是由你来跟他们谈吧。” “没问题。”陈楚出声道。 第二天上午，楚歌制衣厂。 制衣厂在昨天已经开工。包装部内，工人们正在包装着去年生产的货物；办公区内，时不时有主管进来请示新一年货物生产安排，一些今天才报到的工人，也会到陈楚处向陈楚讨要开工利是，道一声老板恭喜发财。 下午二点钟，在冯希凡的带领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带着一位二十岁、穿着正装的女子进入陈楚办公室。 “陈老板，新年好啊。”青年长着方脸大鼻，举止之间显得落落大方。 “新年好，还没有请问贵客姓名呢。”陈楚从办公位上站起来，向客人伸出手。 “我叫钱宁。”青年重重地握一下陈楚的手道。 “坐吧。”陈楚做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钱宁坐下。 办公室内，水沸煮茶，清香氤氲。陈楚和钱宁交谈几句后，确定对方也是一位行业老手。 “陈老板，帮我生产这一批货。”钱宁大鼻子在说话时扇动着，道：“我准备第一批货向你们下单生产五千条，下一批货我下单一万条！” 陈楚笑道：“钱老板放心，我们工厂生产货物的质量，你完全可以放心。” 冯希凡前二天在和钱宁商谈时，达成一个对制衣厂方面很有利的合作协议。如果按照这份协议，制衣厂单条裤子利润超过八块钱。 “好，好，很好！”钱宁连叫几声好后，像是想到什么示意那位女下属：“差一点就忘记了，小江，把我们品牌商标皮牌拿出来给陈老板看看。” 女下属浅浅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二三个皮牌递给陈楚。 陈楚按过皮牌后，仅仅是扫视一眼，眉头就轻轻皱起来。 “陈老板，问一下你们辅料商，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出这种质量的商标皮牌。”钱宁笑着道。 陈楚的手指在皮牌上的商标图案上划过，然后将商标缓缓地放到茶几上。 “陈老板，你的货物就准备做这二三个商标？”陈楚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陈楚直直地注视着那二三个商标牌子。 那是个很有名的品牌，在全国起码有一亿人听说过这个牌子；而在全球范围内，起码也有五亿人知道这个牌子。 “钱老板，实在是抱歉。你的这一张订单，我们接不了。”陈楚拿起茶几上的二三个牌子，递回给那位女下属。 “接不了？”钱宁浓眉上挑，道：“为什么？” “我们制衣厂不生产这一种货物。”陈楚道。 在陈楚超过十年的制衣生涯中，他曾经借鉴过这个牌子的设计风格，甚至有一二次还仿制过这个牌子的款式。 但是，陈楚从来没有在自已生产的货物上，打上过这个牌子的商标。 陈楚笑道：“钱老板，很遗憾这一次没能和你合作。” 听到这句话，钱宁脸色微微地一沉，道：“陈老板，我们给你们制衣厂的报价，已经不算低了。而且，你们制衣厂生产这一批货，绝对不会有什么风险！” 陈楚轻笑着点头。 钱定说的没错，生产这一批盗版货，风险的确不大。 在山寨王国，某些部门对盗版货打击力量还是很“轻柔”的。美帝曾指责过山寨王国生产了全球70%的山寨货，某些人认为这个指责毫无依据；但在陈楚看来，山寨王国是全球最大的小商品制造国，这个数字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茶几对面。 听到陈楚的话后，钱宁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位制衣厂老板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想要赚钱，不冒一点风险怎么行呢？ “好吧，陈老板，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钱宁的脸上，闪过一丝寒色，站起来缓声道。 中国有那么多制衣厂，就算是不和楚歌制衣厂合作，他们一样可以找其他制衣厂合作！ 钱宁离开后，办公室内，就只有陈楚和冯希凡表兄弟俩人。 “抱歉，冯希凡，我把你好不容易接到的单子推掉了。”陈楚坐回到办公位上，神态却变得认真起来：“以后，要是还有人向你下这样的订单，你不用问我的意见，直接推断就可以了。” 冯希凡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没有想到，对方向制衣厂下的这张订单，竟然是生产盗版货。 “好的，我知道了。”冯希凡道：“不过，楚哥，我以前在大街上看到二三家制衣厂，生产这样的冒牌货……” “其他制衣厂想生产就由他们生产吧，反正，我们制衣厂绝对不沾盗版货。”陈楚道。 “为什么？” 在冯希凡看来，和尚都能偷人，那道士的为什么就不能偷人？ “风险比较大，冯希凡，你想蹲在牢子里捡肥皂吗？在整制造链条中，我们生产的风险是最大的，像他们做批发和销售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陈楚出声解释道。 山寨王国在打击盗版方面，一般都是打击制价的源头；但对销售终端却几乎是不闻不问。比如说有服装制假方面，大街上那么多店铺和淘宝网上那么多的商家卖假货，也鲜少有处罚的情况，但要是发现制假的源头，将主要负责人抓住判个三五个月都已经算是轻的。 “就只有这个原因吗？”冯希凡又问道。 作为一位入行者，冯希凡自然知道做某些事的成本有多低！ 陈楚微一沉默，道：“冯希凡，做人可以没有节操，但一定要有底线。” 明白陈楚的意思，冯希凡笑道：“好吧，不接就不接吧。” 不就是一张小订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楚哥。你说这些假货，一般都是销售到哪里去呢？”冯希凡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那还有问吗？当然是市场上啊。”陈楚道。 “市场上？就是我们在街道地摊还有店铺内买到的假货吗？”冯希凡又问道。 “不是，冯希凡，你在专卖店买到的货物，都有可能是假货。”陈楚道。 “明白，楚哥你说的掺假是吧？”冯希凡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道。 “这是其中一条销售路径。”陈楚道。 掺假是现在不少品牌代理店和后世一些网店常用的售假方面。某些代理商在取得品牌代理权后，可通过三种方式掺假：第一种，就是掺入品牌商原没有款式假货；第二种，则是在现有款式中掺入一些假货，真货假货搭配销售；第三种，则是生产品牌已有款式，100%假货出售。 “其中一条路径，楚哥，你的意思还有其他的路径？”冯希凡好奇地道。 “造假者可能会做出一家和店铺完全一样的店铺。”陈楚道：“很多看起来好像是正牌的店铺，实际上都是假的。” 说到这个问题，就让陈楚想到在二零一一年时，滇省花城的假“苹果”手机店事件。在花城那边，竟然有人将店铺装修成“苹果”店风格，甚至在店员等各个方面克隆正品苹果店出售货物。 在服装行业也有这样的情况，像国内某些比较有名的品牌，从来没有在国内建立销售渠道，但在全国各地都有不少这些品牌的“专卖店”。一些光顾了好几年的老顾客，还不清楚他们一直以来买的是山寨货。当然，也会存在一些“高仿”的造假店，比如说“木林森专卖店”，某些人会将店名刻意隔开一段距离就成了“木木木森专卖店”。但在他们店内售卖的货品，标牌上的商标名称是“木林森”（当然，产品也全部都是高仿货）。 对样这样的造假乱像，不要说行内人，就连陈楚这样的行内人也会中招。陈楚在二零零七年时，进入到某品牌专卖店买了一件上衣，从店铺装修、店员服饰、到包装都给品牌店铺的感觉，但是，当陈楚在第二天洗新衣服时，看到商示上某个字母多了一横后，也由不得高呼“奸商无良”。 “楚哥，那你说刚才的那个人……他生产这一批货以后，他会怎么样销售出去？” 陈楚想了想，道：“他有可能是那个品牌的某一个级别的代理商，就为了赚一些外快，有真货中掺入一些假货给手下加盟的专卖店……当然，也有可能就是他本身是代理商，就开着十几家的专卖店。” 在陈楚的记忆当中，那个品牌虽然比较有名，但是在销售渠道方面的管理却很混乱。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管他。楚哥，我们还是先选定一个好地方开卖场再说吧。” 听到冯希凡的话，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 “楚哥，开假冒品牌店风险这么小，又那么赚钱，不如，我们也开几家来玩一下？”冯希凡脑洞大开，哈哈声地道。 “你就那么一点出息！”陈楚笑骂道：“我们销售店，当然得用我们自已的牌子！” 工厂刚刚开张，一切事务都很繁忙；陈楚在离山工业区那边的工厂，虽然已以有专人管理，但陈楚还是得招一位得力干将全权负责那边的事务。而在制衣厂这边，也有一大堆的事要忙碌，很快就将正月初十那天发生的事抛在脑后。 在陈楚来到羊成的第二天，版房的人也开始工作。就在二天以后，一直负责国内货版的李松，在某次向陈楚汇报完工作以后，忽然间就提起一个问题。 “老板，捷华制衣厂的周师傅，好像有意来我们制衣厂工作……” 周师傅想来我们版房工作？ 听到这消息，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昨天晚上，他打过电话给我，想叫我试探一下你的意思。”李松笑了一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师傅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想着离开捷华制衣厂？”陈楚不解问道。 理论上来说，在李松还有张师傅离开以后，捷华厂的服装设计方面的实力减弱，不是应该更加倚杖周师傅才对的吗？ “用周师傅自已的说法，主要是他在那边工作不是很开心。”李松叹道：“捷华制衣厂去年秋冬季的货物生产量，比前年起码减少百分之二十。他在去年初负责非洲货物设计，销售的效果不是很好……张大老板现在正在跟张小老板接班。而张小老板，好像不太信任周师傅。” 张子宏不信任周师傅？ 陈楚笑道：“他该不会是把他们制衣厂出货量减少，赖到周师傅的头上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还有张师傅还有莫鸣等都楚歌这边工作，所以，张小老板以为周师傅有跳槽到楚歌的打算。”李松道：“老板，你还记得前二个月你叫我打的那一个电话吗？这件事捷华厂的两位老板都知道了。” 自已当初打的那一个电话，竟然引起了张家父子对周师傅的犹疑？ 陈楚摇头一笑。 周师傅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只是暂时遇到一点小挫折罢了。 张子宏越是担心周师傅和以前一班老同事还有联系，越是担心周师傅跳槽，结果，周师傅还真的跳槽了，而且，还跳向了故旧众多的楚歌制衣厂。 张子宏这样的做法，就是在自毁长城。 “阿楚，我应该怎么回复周师傅呢？”李松问道。 陈楚想道：“等我先问一下莫鸣的意思再说吧。” 周师傅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能力还是很强的。在这一件事，陈楚要问一下莫鸣的意思才能做决定，要是给版房方面埋下一个定时炸弹，那就不好了。 等陈楚询问陈楚的意见，莫鸣道他们俩在过年时在电话中聊过，已经冰释前嫌。 在得到模鸣的答案后，陈楚决定接纳周师傅。 李松的电话很就过去，等到确定薪酬待遇后，周师傅第二天就来到楚歌制衣厂报到。 办公室内，作为曾经的老同事，陈楚也对周师傅的到来表示欢迎。陈楚顺带和周师傅聊了一下以后的工作安排。 在说到工作方面的问题时候，周师傅忽然间就提到一个问题。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有前三四天是不是拒绝过生产一批盗版货？” “是啊，周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一件事的？”师傅的犹疑？ 陈楚摇头一笑。 周师傅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只是暂时遇到一点小挫折罢了。 张子宏越是担心周师傅和以前一班老同事还有联系，越是担心周师傅跳槽，结果，周师傅还真的跳槽了，而且，还跳向了故旧众多的楚歌制衣厂。 张子宏这样的做法，就是在自毁长城。 “阿楚，我应该怎么回复周师傅呢？”李松问道。 陈楚想道：“等我先问一下莫鸣的意思再说吧。” 周师傅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能力还是很强的。在这一件事，陈楚要问一下莫鸣的意思才能做决定，要是给版房方面埋下一个定时炸弹，那就不好了。 等陈楚询问陈楚的意见，莫鸣道他们俩在过年时在电话中聊过，已经冰释前嫌。 在得到模鸣的答案后，陈楚决定接纳周师傅。 李松的电话很就过去，等到确定薪酬待遇后，周师傅第二天就来到楚歌制衣厂报到。 办公室内，作为曾经的老同事，陈楚也对周师傅的到来表示欢迎。陈楚顺带和周师傅聊了一下以后的工作安排。 在说到工作方面的问题时候，周师傅忽然间就提到一个问题。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有前三四天是不是拒绝过生产一批盗版货？” “是啊，周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一件事的？” 第179章 ：布林顿服饰 捷华制衣厂想接这张盗版订单？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只是摇头一笑。 捷华厂什么时候堕落到这一种地步了？ “他们想接这一张订单，就由他们接吧。” 陈楚对此仅是笑了一声，也没有过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陈楚看来，这一件事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他现在主要还是先做好自已的事。 陈楚已经将心思放在寻找店铺，开设零售店方面。 “制衣厂在珠三角这边，还是先将精力放在珠三角这边再说吧。” 一年新旧交替时节，正是不少店铺转租的高峰期，陈楚现在就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店铺，先开二三家零售店试水，等到商业模式成熟后，再大规模地扩展零售店铺。 二月十二号那天，元宵节前，陈楚刚起床时，就接到钮扣供应商的电话。 “喂，陈老板，新年好啊。”说话的是一个爽朗男声。 “孙老板，新年好。”陈楚也是笑着问好。 “我听说，陈老板现在正在找店铺？” 〖， “呵呵，孙老板是从哪里收到风声的？没错，现在正在找店铺。” “昨天冯厂长无意中跟我提过这一件事，陈老板，你们制衣厂现在是开零售店是吗？就是不知道陈老板有没有入驻商场打算？” “入驻商场？”听到孙老板的提议，陈楚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在过年前，陈楚就考虑过入驻商场的可能性。孙老板的这个提议，好像还不错？ “孙老板，你那边有什么路子吗？”陈楚问道。 “我有一位朋友是在商场那边做经理的，他那边有店铺出租……陈老板，要不要我给你引荐一下？” “好的，那就有劳孙老板。”陈楚没有拒绝孙老板好意。 入驻商场，对于陈楚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莞城大明镇。 作为莞城二十多个镇区之一，大明镇以出产衫织品而出名，在这里居住着超过七万户籍人口，和超过三十万的外来务工者。在大明镇的镇中心，形成一个黄金商圈。 中点十一点半，陈楚小车慢慢地停在镇中心美力超市的门口。 和接头人打电话沟通过后，陈楚来到超市的c出口处。 一位穿着纯白色衫衣，胸前扣着一个工作牌的男子正张目看着外面。 他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显露出雅儒的气息。 “请问是张经理吗？”陈楚上前，向男子打招呼道。 “陈先生吧？昨天孙先生已经跟我提过陈先生。”男子看到陈楚时，眼里先闪过一丝讶色。 这位老板怎么这么年轻？ 不过他很快就上前，主动地和陈楚握了一下手：“陈先生，不如我们先去看一看店面怎么样？” 沿着入口来到电梯前，陈楚可见一楼两边有着珠宝店、化装品等店铺。 美力超市是大明镇最旺盛的超市，仅仅从电梯较为拥护的人流就可以看出来。 从一楼进入二楼，陈楚跟着张经理很快就来到服装区。 马特拉、古蒂……进入服装区后，陈楚可看到一些很熟悉的牌子。 “张经理，你们商场扣点是多少呢？”陈楚问了一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商场现在的扣点是百分之二十，不过……要是你们服装商品进行促售，扣点会降到百分之十！”张经理解释道。 听到这一说法，陈楚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大型商场将店铺租出去时，除了部分要商家交固定租金以外，大部分都是采用“扣点”的方法来收取租金。 货物在商场收银台处结算，商场会将货物价格的10％至30％作为商场租金扣下，剩下的货款则在月未结算时打回给合作的商家。 一般情况下，商场人气越足，商场扣点就越大；商场人流量越小，扣点自然也小。像一些新开没有多少人流的商场，其至只有10％扣点。 穿过流离灯光照射下的一排排衣服，还有一家家的品牌门店，张经理带着陈楚，很快就来到一家货物摆放稀疏的档口前。 “陈先生，我们到了。” 孙可带着陈楚进入店面时，一位打扮时尚、化着粉装的女店长，还向张经理和陈楚寒暄几句。 这是一间知名度不高的女装品牌经营店，陈楚的目光很随意地扫视一排架上摆放着的货物。看着上面的标价，对这一家商场的价格档位，心里也是是大约有数。 比如说这一家店铺，货物的价格，从九十九元到四百元不等，大多数货物的价格从一百元到三百元之间。 这是一个中高档价位的商场。 这一家商场的定位，以陈楚现在对服装的定位略有出入。 “陈老板，你觉得这一家店怎么样？”张经理在这个时候上前，推介道：“我们商场可是好不容易才空出一个店面来的，像我们这样的商场，一有空缺出来的店面，都会有人过来抢着要呢。” 陈楚笑道：“你们商场的人流，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张经理道：“陈老板你也看过店面，要不，我们现在先到办公室喝一杯水，慢慢地谈一下合同的细节？” 他的话音刚落，从服装区的另一边，一位和张经理同样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商场员工，正带着几位客人，不急不慢地走来。 “苗先生请看，这里就是我说的那一家店里。”那位职业装打扮的男子，身材微矮，圆头肥脸，正哈着腰对着那一家人出声道。 “阿明？”张经理看到那职业装打扮的男子，脸色微微一沉。 “你怎么也带客户来了？”张经理扫视一眼职业装打扮的男子，不悦地出声道。 名叫阿明的男子，脸上堆起笑容，他扫视一眼张经理和陈楚，目光最后锁定在陈楚的身上。 “张副经理，带客户来看店面，好像是我分内的工作吧？”阿明紧紧地咬住一个副字。 听到这一句话，张经理的脸拉长，闷哼一声后，道：“阿明，这一家店铺的招商工作，是由我负责的吧？” “张副经理。你还是叫我经理更加合适。”阿明的嘴角现出一丝笑容，道。 陈楚看一眼咬着牙的经理，还有一脸得意的阿明，心里已经现出万千的猜测。 张经理和这位阿明应该是同一部门的人，他们负责同样的工作，平时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矛盾。 “吴经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没听说过吗？”张经理争辩道。 阿明看着张经理，再看一看陈楚，嘴间就露出一丝笑意。 “张副经理，我们做销量的要有眼色好吗？你确定你的客户，有足够的实力租下这下店面吗？” 听到这一句话，张经理就是一阵气结。 陈楚的眉头也是动了一下。 这位阿明的意思，是他租不下这一家店铺？ 张经理道：“这个你倒是不用为我担心，我手下客户的实力雄厚着呢。” 阿明听到这一句话，却是哈哈一声，笑了起来。 “张副经理，你手下客户的实力雄厚，有布林顿服饰公司的实力雄厚吗？”说到这里，阿明没有再理会陈楚俩人，他转身对身后的人道：“苗董，让您见笑了，请，先看一看店面再说吧。” 布林顿服饰？ 听到这个品牌名称，陈楚头脑中马上就闪现过这个牌子的一些资料。 这是一家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成立的品牌，刚刚成立初，这个牌子就向全国各地攻城掠地，很快就成为国内一家比较有名的男装二线品牌；等到陈楚重生前，这个品牌在全国各地，依然有一定的知名度。 陈楚的目光，投向了阿明身后几人。 在众人的拥簇中是一位年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他脸色饱和，长着浓眉大目，一双眼睛带着一种迫人气势。 他身穿着一件毛衣，越加地显出一种比实际年纪成熟的气度。就在他身边，跟着二位正值妙龄、身穿西装的女子。而在他身后，则跟着三四位同样是职业装打扮的男子，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这一位男子围住。 “苗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一家店铺，竟然已经有其他人看上。”一位容颜俏丽、职业装包裹出盈盈身材的女子，向着男子解释道。 此时，男子的目光也正注视着陈楚，带着一种从容的气度，男子缓声道：“还没有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呢。” “免贵姓陈，未请教尊姓大名。”陈楚看着男子问道。 “我叫苗天华。”男子客气地道。 苗天华？ 听到这个名字，陈楚又是一次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苗天华，布林顿服饰创始人之子，二零一四年为该品牌公司的董事长。 “原来是苗董事长。”想到刚才那二三人对苗天华的称呼，陈楚很快就确认，苗天华在现在已经成为布林顿的服饰的董事长。 苗天华轻轻一笑，对于陈楚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感意外。 “陈先生，不知道你代理的是那一个品牌的服装呢？”苗天华问道。 “陈先生将会租下这一家店铺开卖自已的品牌服装。”张经理显然不知道苗天华的身份，直接地插话道。 听到这一个说法，苗天华的眉头先是一拧，然后舒张开来。 “陈老板，不知道你们品牌现在在全国有多少家连锁店呢？”苗天华问道。 “我们品牌暂时还没有连锁店。” 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听到这一个说法，苗天花轻轻笑一声。 “张副经理，你的招商工作是怎么做的啊？”阿明先是一笑，脸色一凝当着众人的面就训斥张经理：“以我们商店的品位，是随随便便一家零售店都可以入驻的吗？” 张副经理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苗天华却也是看着陈楚道：“陈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到其他的地方，另外找一家店铺吧，普通品牌的货物，很难在商场上卖得起价！” 商场的人流量虽然比较高，但扣点也一样很高！ 因为店铺租较贵，一些普通的品牌，在像这样的高档商场内，相对来说营利更加困难！ 这时，张经理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就急成肝红色。 商场对入驻的商家是有审查的。 虽然说，在他们商场服装区有不少不知名的牌子，但是，如果普通的牌子和比较出名的牌子一齐提出租凭申请，十有八九店面会落比较出名的牌子上！ 一些新开张的商场，甚至会派出销售人员，到一些知名的品牌公司游说，以一些优惠的条件吸引这些品牌入驻商场吸引人气。 只要有大牌子的入驻，商场的逼格才能显得高大上。 但是，像是他手下的这一位陈先生开杂牌店，很多时候都是可有可无的。 “陈先生，要不我们先到办公室坐一会儿？”张经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陈楚深深地看了一眼苗天华，道：“好，张经理，带路吧。” 在陈楚离开后，苗天华的目光看一眼陈楚，就开始细心察看这一张店铺。 作为一家有着三百多间零售店的品牌，苗天华平时都有跑市场，到各个销售点了解销售情况的习惯，像这一次考察新开店铺，也是了解公司运营情况一种方法。 “苗董事长，刚才不好意思，我的那一位下属和我不是很齐心。”阿明哈一下腰，向苗天华道。 “吴经理，这不关你的事，是那一个伙子不自量力罢了。”苗天华身后，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青年人，轻声安慰道。 苗天华嘴角一笑，没多把陈楚放在心上，继续考察着这一间店铺。 商场的c出口处。 张经理在送陈楚出来以后，一脸歉意神色。 “陈先生，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等下一次我们商场有合适的店铺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就通知陈老板你。” “谢谢张经理了……”陈楚却是婉拒道：“你们商店的服饰，会部都是中高档的货物，而我的基本上都是中档的货物，我觉得我们的牌子还是不太适合你们商店。” 对于陈楚而言，入驻这家美力超市，是进不进入也没有什么关系。 张经理也是连说了几句抱歉，将陈楚送到门外才转身回来。 大利超市外。 陈楚很随意地逛着街道，穿入到人流中很随意地看着两边的店辅。 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苗天华！ 陈楚心中感慨地想道。 在后面的电商大潮到来的时候，布林顿基本上没有受多大的冲击，依然处于第二方阵当中；由此可见，苗天华这个人，能力并不算很差。 对于陈楚而言，进入到商场就像是一根鸡肋。 相对而言，他更加偏向在临街的店铺开店。 临街的店铺！ “在这些店铺开店，还真的是房东打工啊。”陈楚笑了一声，感叹地道。 二零零六年至二零零七年，中国一些商铺的铺租已经高到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等到二零零八年至二零零九年时，铺租的涨幅才略有缓和；但是，等到二零一年至二零一一年时，在粤省一些地方店铺的租金还是有一定的涨幅；一直等到后世网店的冲击以后，不少店铺的铺租才缓和起来。 而开店除了店铺的铺租以外，还有一大的开支就是“转让费”。在东部一部地区，一些几十平方的店铺，转让费少则几万块钱，多则十数万元。这一笔开支，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经过一个分叉路口时，人数变得有一点稀少。 就在这里，有着一间电器店店招牌处挂出一条大大的拍幅。 “货物清仓，三天退场！” 而就在店内，很多电器上面，都贴着一个触目惊人的红色价格标签。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亏本清仓大便宜卖啊！”就在门口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站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喇叭，正在声撕力竭一般的叫卖。而就门口处，店铺摆出的一个摊档货架前，上面正堆放着像手电筒等等的一些小电器，就在现场，有十多位行人，正在小摊档前挑选着货物。 陈楚看了一眼这一家店铺，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这一家店，以前不是布林顿服饰在大明镇的旗舰店吗？”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扬。 布林顿服饰的大本营在羊城，而它所开设的店铺，大多也在粤、湘、桂、浙等几个省份。像是在莞城的话，三十多个镇区有超过一半有这个品牌的销售店。 前世，在二零零八年以后，陈楚也曾经有三四次经过大明镇镇中心，在他的记忆当中，这一家面积超过三百平方米的店铺就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布林顿专卖店。 陈楚驻足观看一下周围的人流。 这里虽然是大明镇商圈的外围，但实际的人流量并不少；如果租金价格合适的话，陈楚觉得，就在这里开一间服装店铺并不差！ 布林顿在后世选择在这里开店，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陈楚直接进入到店铺，直接询问门口处一位女店员：“你们老板在哪里？我有事找你们老板。”大大的拍幅。 “货物清仓，三天退场！” 而就在店内，很多电器上面，都贴着一个触目惊人的红色价格标签。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亏本清仓大便宜卖啊！”就在门口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站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喇叭，正在声撕力竭一般的叫卖。而就门口处，店铺摆出的一个摊档货架前，上面正堆放着像手电筒等等的一些小电器，就在现场，有十多位行人，正在小摊档前挑选着货物。 陈楚看了一眼这一家店铺，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这一家店，以前不是布林顿服饰在大明镇的旗舰店吗？”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扬。 布林顿服饰的大本营在羊城，而它所开设的店铺，大多也在粤、湘、桂、浙等几个省份。像是在莞城的话，三十多个镇区有超过一半有这个品牌的销售店。 前世，在二零零八年以后，陈楚也曾经有三四次经过大明镇镇中心，在他的记忆当中，这一家面积超过三百平方米的店铺就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布林顿专卖店。 陈楚驻足观看一下周围的人流。 这里虽然是大明镇商圈的外围，但实际的人流量并不少；如果租金价格合适的话，陈楚觉得，就在这里开一间服装店铺并不差！ 布林顿在后世选择在这里开店，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陈楚直接进入到店铺，直接询问门口处一位女店员：“你们老板在哪里？我有事找你们老板。” 第180章 ：零售行业的水很深 超市一楼楼梯口，经理阿明正和苗天华一行人握手告别。 “苗董事长，如果你确定要这个铺位，欢迎随时和我联络。”阿明笑道：“我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好的。”苗天华礼节十足，缓缓地道。 商场大门口。 一位脸容俏丽的职员，看一眼苗天华脸色后，打探地问道：“苗董事长，你觉得刚才的铺位怎么样？” 苗天华嘴角一动，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给了两个字的评价：“还行。” “苗董事长，要是你不满意的话，离这里大约五百米之外，有一家临街店铺，我觉得他们店铺的位置是挺好的。”女职员介绍道：“现在要不要去看一看？” 苗天华道：“那就顺带去看一看吧。” 元宵佳节，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现在正处服装转季时节，一些店铺将货物挂出来打折出售。 苗天华在那位女职员带领下，在三叉路口处转弯来到电器店门前。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开电器店？”看到电器店后，苗天华哑然⊕c，一笑。 这里人流量虽然比较多，但到底是在商业步行街附近，最适合摆设的产品，自然还是服装、化装品、小饰品等这些东西好吗？ “问一下这一家店的老板，他们店铺租出去没有？”苗天华出声道。 “我前二天跟店铺的老板有过交流，也询问过这家店铺的租金水平……只不过，公司的评估小组暂时还没有给出评估结果，我们才没有租下这一家店。”那位女职员解释道。 “这家店铺比刚才商场要好很多。”苗天华肯定地道。 以他十多年的行业内眼光，他一眼就看出这点。 “我们先进店里参观一下吧。” 店铺内，一个小办公室内。 苗天华刚刚进来时，陈楚正好中年人达成协议。担心在这段时间内有人和老板达成新的协议，甚至陈楚还和那位老位签了一份手写合同。 “老板，这几位客人说想租下我们店铺。” 一位年轻的销售员推门进来，将苗天华等几人带了进来。 “苗董事长，你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看到在下属拥簇中的苗天华，陈楚主动地打招。 “是你？” 看到陈楚时，那位女职员张口就道。 “几位，不好意思，这一家店铺我刚刚才租出去。”中年老板的八字胡随着笑意轻轻扬起，声带抱歉地对着苗天华等人道。 “哦，是吗？”苗天华目光落在陈楚身上：“陈先生，是你把这家店铺租下来的？” “正是这位先生。”店铺老板呵呵声道：“我们刚刚才签定初步协议。” 听到这句话，那位女职员的眉头轻轻皱一下。 “老板，你这样做不太讲信用吧？前二天，你不是说如果合适的话，会租给我们的吗？”那位女职员脸色带刹，道。 中年老板干笑一声：“我们当时不是还没有签定合同吗？” 女职员脸色微寒，道：“我不是说过回去研究以后就签定合同吗？” 中年老板只是笑一声，却没有答话。 这件事他做得的确是有点失信，但却合情合理。 这位美女说要研究研究，但谁知道他们会研究多久？说不定她们研究研究着就到其他地方租下新店铺呢？ 他想把店铺尽快租出去，当然不会在一棵村上吊死。 “不好意思。”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中年老板但还是给苗天华一行，道一声歉意。 “你们签定合同了吗？”苗天华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签定合同。”陈楚看一眼苗天华道。 这位苗董事长，不会是想和他抢这间店铺吧？ 那位女职员却是眼珠一转，心里不太相信陈楚这么快就签定合同。 这位年轻人才出来有多久？怎么可能就签定合同了？ “老板，你要是把这一家店铺转租给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说不定可以出更高的租金。”对着老板，那位女店员的神色缓缓。 陈楚眉头一皱。 这位女职员的做法，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挖墙角，那有人这样做的？ 苗天华双眼虽然轻轻地眯了一下，却是默认了这位女下属的做法。 “老板，租金方面，我们还是以前那个价格，不过，在转让费方面，我们公司可以提高三万块钱给你。”女职员观看一眼苗天华的脸色，猜起一下自家老板的心思后，提高了自已一方的筹码。 “小姐，我已经和这一位老板初步签定了协议。”听到女店员的话，店铺的老板也是出声解释道。 早知道这位小姐会出更高的价格，那一位草拟的协议应该迟一点签定才对的。 女职员眼眸一转，又看一眼苗天华后，大约也知道了苗天华的意思。 “陈先生，你好。”女职员对着陈楚时候，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这一家店铺对我们布林顿服饰来说比较重要，不知道你能不转让这家店铺给我们呢？” “哦，不知道你们会给我多少转让费呢？”陈楚微微一笑，随口就问了一个问题。 “十六万块钱，陈先生，我们可以给你十六万块钱的转让费。”女子马上就报价道。 十六万块钱？ 陈楚心里算了一下，自已从这位老板手中盘下这一家店铺时，转让费是十三万元。自已只要一转手就可以赚三万块钱。 不过，在听到这个数字后，陈楚只是摇了摇头。 女职员两边眉头轻扬起，道：“十八万钱，陈先生有这一笔钱你已经可以到其他地方，找到一间更好的店铺。” 陈楚笑着道：“不好意思，这一家店铺我不转让。” 他刚才问这位女店员价格，只是好奇自已盘下这家店铺时有没有吃亏。这样的心理，就像是两个人同一家店铺买了一件同样的衣服以后，彼此之间打听对方的成交价格一样。 “二十二万块钱。”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苗天华，开声报了一个数字。 听到这一个数字，原来租这一间店铺的老板就是一阵肉痛。 好像自已把这一家店铺盘给这一位年轻人叫价叫低了？ “苗董，这一家店铺，我是真的不准备转让。”陈楚淡淡一笑，道。 苗天华看一眼陈楚的脸色，很快就确定，陈楚的确是没有转让的意思。 “既然陈先生不肯割爱，那我也不勉强了。”苗天华道：“陈先生，我先走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有机会见面。” 办公室内。 店铺原来老板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老板，等一下我打印好合以后，就跟你签字！”陈楚道。 看来，这个店铺还真的是受欢迎。 这件事继续下去，只会夜长梦多！ 电器城的外面。 那位女职员的脸上，依然带着一缕寒色。 “莫经理。” 苗天华停了一下脚步，道：“你以为做事要果断一定，商机，应该不会等人。” 女职员的脸色微变，微低下头：“谢谢苗董教导！” 楚哥制衣厂。 厂长办公室内，当冯希凡知道陈楚已经在莞城租下店铺时，道：“楚哥，你好像还没有开始招人吧？” 现在什么店长还有店员之类的，陈楚是一个都没有招到！ “人可以慢慢地招，反正装修店铺也要一段时间。”陈楚道：“现在的问题，还是得想法子招到一位销售行业的得力助手才行……” “得力助手？”冯希凡笑道：“楚哥，你直接坐镇零售管理零售版块，不就行了吗？你以前不是摆过地摊吗？” 陈楚笑道：“没错，但是以我这四五个的地难经验还是不够用。” 店铺装修、货物的搭配摆设、库存管理、店员培训……这些对于现在的陈楚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能找到一个相关方面的助手，绝对比陈楚一个人摸爬打滚要好得多。 冯希凡道：“不会吧？楚哥，过年之前你不是到书城卖了很多像《如何开一间赚钱的服装零售店》、《服装开店一百问》、《服装零售秘密》这些书籍吗？以你丰富的行业经验，再上以前的地摊实践经历，想开一间赚钱的零售店，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冯厂长对自家表哥的能力一直都是信心十足的！ 陈楚却是摇头，道：“冯希凡，零售行业的水很深，很多东西不是从书本上就可以学到的。” “不就是买几件衣服吗？水能深得到哪里去？” 陈楚微一沉默，决定教会自家表弟几手。 “冯希凡，你觉得服装更欢迎男人光顾，还是更喜欢女人光顾？”陈楚问道。 “当然是男人了！”冯希凡是毫不犹豫就答道。 “为什么？” 提到这个话题时，冯希凡就是一脸怨念。 “那还有问吗？以前小时候我妈带我逛街，她就只是逛着，很少卖衣服……我到现在想没有想明白我妈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力。”冯希凡想起自已被拉作壮丁的过往，心有余悸地道。 “答对。”陈楚问道：“男人一般情况下是想买衣服以后，才去逛街；像一些女人，她们是没事就逛街，看到喜欢衣服就买。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二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女人买东西的时候多嘴唠叨，男人卖东西的时候却干脆利落。”陈楚道：“还有一点，女人比男人更喜欢偷东西。” 冯希凡差不多跳起来：“楚哥，你这是性别歧视！” “可能是吧……”陈楚却是道：“这个也是我听行业人士说的（这个真的是阿楚听行内人士说的，没有歧视女同胞们的意思）。” 陈楚想到在下堂镇摆女装地摊时的情形，在八九点人流量比较大的时候，还真的眼观八跟，耳听四方，因为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随意都有可能被人顺走东西。 这个话题，就像女同胞是不是马路杀手一样，永远充满了争议。 冯希凡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得了吧，说你是歧视，你就是歧视！” 陈楚却是道：“这些都是我听业内朋友说的……还记得以前和我一起摆地摊的田鸡佬吗？他就跟我提到过一件事。” “哦，那他还说过什么混账话？” 陈楚脸色一凝道，道：“在服装零售行业，要小心女人，其次，就是小心怀孕还有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如果要是推着婴儿车的怀孕女人，则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让她们离开视线的范围！” 冯希凡哼了一声，陈楚的这一个说法，让他感到有一点难以接爱。 陈楚笑道：“其实你仔细想一想的话，上面的话都是有道理的，除了卖婴儿装和孕妇装的店铺，很多服装店铺都不是很欢迎上面那一种人的。” “为什么，表哥，把你的歪论说来听听吧。”冯希凡哼了一声，道。 “先说孕妇吧，像是孕妇她们肚子变大后，身材走形除了孕妇装她们还会卖其他衣服吗？” “这个倒是有一点的道理，她们进入店铺以后，说不定就是随便看看。” 陈楚又道：“还有，如果有了小孩，女方有可以转职为家庭主妇，专心带小孩……她们可利用的时间更多，所以更喜欢到外面逛街。实际上，她们就是无聊到处逛逛，根本就没有购买动力。” “我们再说一说推着婴儿车的人吧，以前我摆地摊的时候，都会比较小心提着大包小包的的顾客，因为，她们很有可能在我不小心的时候，把我卖的货物顺进大包小包里。”陈楚道：“实际上，婴儿车更加容易藏东西，很多人偷东西的时候，就喜欢把东西顺进婴儿车里。” 手上推着婴儿车，对于一些小偷来说就像握着一把万能锁钥。 一个握着万能锁钥的小偷和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偷，那一个的威胁性更大？ 冯希凡似有所思，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新道理！” 陈楚道：“还有一点，一般情况下，如果二口之家或者三口之家再添加一个人口的话，突然间要增加大量的开支。” 因为可支配收入减少，某心术不正的人，做一些事的动机更足！ “要是对方身上穿着的是孕妇装，那就更麻烦。”陈楚又道：“孕妇装也是很容易藏东西的。” 也就是说，一个穿着孕妇装的人，身上就像握着一条万能锁钥和一条普通锁钥。 “冯希凡，这些东西肯定不会写在书本上的。”陈楚道：“只有一些受过教训的人，才会注意到这些事。”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像《服装零售秘密》就绝不会提到这些事，孕妇、小孩……谁敢提到这个话题都会涉及到歧视。那怕是一些痛恨小偷的服装的店主，在看到孕妇顾客下手时，如果偷的是一些售价几块钱如袜子之类的小物件时，说一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某小区，一间服装小店将货架的设置空间设置得很小，差不多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店主这样设置的原因，就是为了将推婴儿车的顾客拒之门外。 “还有，有的时候你进入到一些专卖店，销售员上来招待时，你要是一声不出的话，销售员心里都会有数你就是那一种随便逛逛的客户……因为真正要需要的客户，都会跟销售员应一声，或者说一下自已想买的衣服是什么款式的。” 一能较为老练的销售员，能根据客户的言行、举止、穿着、气质等确定那些客户的成交率更高。 甚至有一些老到成精的销售员，能根据客户的一些举动，能确定进来的人小偷还是顾客。 心里有鬼的人，举止之间和普通顾客人是有不同的。 而这些，都是《服饰零售的秘密》之类的书籍中没有提到的。这些书籍，很多只会教人客户进来以后笑脸迎人，客户问什么问题时，应该怎么样回答。但是这些书箱肯定不会教销售员在两位客户同时进门时，应该优先招待那一个客户。 “所以说，我们现在还是想一想办法，看从哪里找到一个能挑得大梁的人！”陈楚道。 “想找到这样的人，不容易啊……” 冯希凡也是皱一下眉头，一阵的头大。 “楚哥，不如你找猎头公司试一试看能不能挖到人吧！？”在这个时候，冯希凡提出一个提议。 “现在有那么的连锁品牌，想到他们哪里挖走总监啊、经理啊之类的，应该不是很难吧？” “猎头公司？” 说到这个话题时，陈楚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方法，要不，我们也顺带放出风声，问一下其他同行有没有认识到同行吧！” 冯希凡点头。 他们本来就是业内人士，不利用自已现有的资源那就是一种浪费！ “好吧，我知道了。” 二三天的时间以来，陈楚和同行、客户、供应商等偶有交谈时，也有提到这个问题。 等到大明镇的那一家店铺快要过档那天，陈楚却接到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成交率更高。 甚至有一些老到成精的销售员，能根据客户的一些举动，能确定进来的人小偷还是顾客。 心里有鬼的人，举止之间和普通顾客人是有不同的。 而这些，都是《服饰零售的秘密》之类的书籍中没有提到的。这些书籍，很多只会教人客户进来以后笑脸迎人，客户问什么问题时，应该怎么样回答。但是这些书箱肯定不会教销售员在两位客户同时进门时，应该优先招待那一个客户。 “所以说，我们现在还是想一想办法，看从哪里找到一个能挑得大梁的人！”陈楚道。 “想找到这样的人，不容易啊……” 冯希凡也是皱一下眉头，一阵的头大。 “楚哥，不如你找猎头公司试一试看能不能挖到人吧！？”在这个时候，冯希凡提出一个提议。 “现在有那么的连锁品牌，想到他们哪里挖走总监啊、经理啊之类的，应该不是很难吧？” “猎头公司？” 说到这个话题时，陈楚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方法，要不，我们也顺带放出风声，问一下其他同行有没有认识到同行吧！” 冯希凡点头。 他们本来就是业内人士，不利用自已现有的资源那就是一种浪费！ “好吧，我知道了。” 二三天的时间以来，陈楚和同行、客户、供应商等偶有交谈时，也有提到这个问题。 等到大明镇的那一家店铺快要过档那天，陈楚却接到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第181章 ：品牌店开张 “安大店长，最近怎么样？”陈楚出声问道。 在摆地摊时，陈楚和安可心来往较为密切，但等到陈楚离开下堂镇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二三次电话联系，也是匆匆话别。 “还好，阿楚你呢？” “还好。” “阿楚，听说你要开服装零售店？” “没错，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消息的？” 电话里，传来安可心笑声：“反正我就知道这个消息。阿楚，你们店铺招到店长没有？” 陈楚眉头一挑，他试探地问道：“安可心，你不会是想跳槽到我这边吧？” 安可心笑问道：“那你觉得我还可以入你的法眼吗？” 握着电话，陈楚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以他对安可心的了解，她做好这个店长问题不大。 不过，陈楚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安可心怎么突然间就对这个职位感兴趣？ “安可心，我做服装零售不一定能赚到钱。所以，我们店铺随时都有可能倒闭……” “阿楚，你的店铺倒闭v，，我就再换一份工作吧。”安可心的清悦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想找另外一份工作还不是一件容易事？” “你辞工了没有？”陈楚问道。 “暂时还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在这二三天辞职吧，我们的新店铺正准备开张。” 莞城大明镇，商业步行街外。 陈楚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后，来到租用的电器店前。 店铺门口略显清冷，电器店老板正站在门口，指挥着人把货架之类的杂物搬上货车。 而就在店门口，二三位衣服微破旧的年轻人，正站在人字梯上拆那一块店招牌。 “快点把这块招牌拆下来，这些废铁卖给收破烂的，值不少钱！” 原老板仰着头，对人字梯的那两位工人骂骂咧咧道。 而就在店铺不远处人行道上，一位穿着淡色毛裙子的女孩，正微微地低着头。经过的行人时不时地回顾一眼，眼里带着惊艳之色。 从披着大衣掏出手机，女孩打一个电话。然就在马路的对边，陈楚电话响起来。 陈楚拿出手机按掉，穿过斑马线来到对面。 “安可心！” 刚过马路，陈楚打招呼。 安可心原本还在拿着手机微失神，但当抬起头来看到陈楚后，眉目间带着以惊喜的神色。 “阿楚！”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陈楚走近时，抱歉一笑道。 安可心眉目飞扬，向红的面颊露出笑齿：“没事，也没有多久。” 她看一眼那间正在搬迁的电器店，道：“阿楚，这一家就是你找的店铺？” 陈楚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先进去看一看吧。” 店铺的门口，那位中年老板看到陈楚到来后，马上向陈楚寒暄道：“陈老板，这么早就来了？” 陈楚嗯了一声，道：“老板，你们店铺什么时候能搬完呢？” 今天是约定的交铺日期，不过现在看来，这一位老板很明显延期了。 “陈老板……请等一下，下午二点钟之前，我一定可以搬完。”中年老板微微一笑，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安可心进入到店铺参观。 店铺内，一些纸片、破烂的纸箱、一些包装薄膜等等已经散落一地。参观过一遍后，陈楚开声问道：“这家店铺，你觉得怎么样？” 安可心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道：“不错，阿楚，你这家店铺很适合用来开服装零售店。” 陈楚点头认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家店铺明天就可以开装修，大约八九的时间就可以装修完。安可心，从明天开始，你就在这边监督装修工装修吧。” 安可心点头，然后她很好奇地问道：“阿楚，你还没有说过你这一家服装店准备卖男装还是女装呢。” 陈楚看一眼安可心，道：“女装。” 安可心点头：“选择女装是对的，在莞城这个地方，女装的销量一直不错。” “我们还是先来说一说货架的摆设吧……”陈楚从自已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图纸来，跟安可心交待。 安可心看着那张图纸，却是很快就指出一二个错误。 陈楚听到安可心的话，轻轻地咦一声。 自已虽然从来开过服装店，但在非洲的时候已经开始为开零售店做准备；但现在看来，安可心的准备好像也不差。 二人讨论一会儿，很快就开始提到员工招聘、员工住房、等等各方面的问题。这些事，陈楚都是一并委托给安可心。 俩人讨论半个小时后，准备到外面解决吃饭问题。 不过，就在门口的时候，陈楚却是遇到一个熟人。 大门之外，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身后也是跟着一位男下属。她在经过陈楚租凭下来的店铺时，一双眼睛就像是沾在店铺里一般，没有移动开来过。 “陈先生。”当职业装女子看到陈楚时候，先出声打招呼道。 “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陈楚笑着道。 “是啊，又见面了。” 那位莫小姐，正是前二天跟着苗天华和陈楚争这一家店铺的女职员。此时，她看着陈楚，眼光微微一沉。 “陈先生，以后我们说不定还会经常见面。我们新找的店铺就在你们店铺左转八十米左右。” 她看着店铺正在忙碌着的工人，又道：“陈老板，你要是对我们公司前一段时间出价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按那个出价，盘下这一家店铺。” 陈楚却是眉头一皱，道：“你们公司不是已经找到店铺了吗？” 莫小姐的脸上，带着一种自豪的神色。 “陈老板，我们布林顿服饰可不止服林顿这个牌子，我们手下还有一个叫‘唯你’的女装品牌。” 唯你女装品牌是布林顿服饰的子品牌？ 这一件事，陈楚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楚虽然有着十年的服饰行业经验，但对于零售方面到底是涉足不深，而且，在国内的市场上，有那么多的牌子，陈楚自然不会刻意去记某个品牌是某家公司的。 按照陈楚的记忆，唯你牌子是从今天才兴起的一个女装品牌；等到后世大约二零一一年左右的时候，也进入到线下女装二线品牌的行列。不过，等到二零一二年之后，这个牌子的发展势头就停滞了下来。 “像你们布林顿这样的服饰品牌公司，还真的是挺少见的。”陈楚笑了一声，道。 现在，就在国内，大多数的服饰公司，只是一个主打的品牌加上一个到好几个小品牌这样的形式存在。像布林顿公司在二零一一年左右发展出来的“双头鹰”两个品牌齐头并进的情况，并不多见。 “这有什么奇怪的。” 莫小姐的嘴角撇一下，道：“我们公司本来就有品牌运营成功的经验，想运营一个新的品牌，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对，今天和莫小姐聊得很开心，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莫小姐再见。”陈楚向对方挥了一挥手，道。 穿过马路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安可心，突然间就出声道：“陈楚……老板，那位莫小姐，好像对我们有敌意。” “你没有看错，三四天前，我才刚刚和他布林顿服饰抢过这一家店铺。”陈楚没有否认。 “安店长，他们可能会在这附近开一间女店服饰店……有空的话，不妨多到那一家女店服饰店看一看。”陈楚出声道。 “就是那位莫小姐说的唯你吗？”安可心道：“怎么以前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呢？” 唯你品牌可能刚刚创立才一二年时间，现在当然没有多少人听过这个牌子。 但陈楚相信，再过多五六年，就会有很多人听说过这个牌子。 “你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很正常。”陈楚道：“总之，盯紧一下这个牌子，对我们总归是有好处的。 安可心点了点头。 “这一段时间，我会到羊城批发市场打包货物，你这边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完成店铺交接的手续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陈楚一直就泡在羊城的服装批发市场打包货物。 三百多平方的店铺的面积，陈楚估算着要屯积十五万元的货物。而这些货物当中，除了牛仔裤和某些休闲裤可以自产以后，其他的服装类目，全部要到服装批发市场上拿货。 这是陈楚在没有摆地摊以后，第一次如此频繁地跑批发市场。 连衣裙、女装上衣、女装短裙……陈楚带着一位采购员，就在批发市场内扫货。在每一天扫完货后，陈楚都会让工人把上面其他品牌的标识全部撕掉，改为自已的牌子。 七天以后，店铺的装修在加班加点的情况下，终于也接近尾声。这一天，陈楚又一次来到大明镇，查看装修的结果还有准备最后的开张事宜。 小车停在三四百米以后，陈楚在自已店铺对面，还没有穿过马路时，就可以看到自家店铺“楚语”两个线条柔、粉红的零售店招牌。 不过，就在他们店铺附近，另外一家店铺上，两位站在铁架上的工人，正在装饰着店招牌，淡红色底的店招上，已经安装上一个“唯”字。 “唯你？” 虽然仅仅是看到店招的底色，但陈楚却可以确定，现在他们隔壁的那一家店铺，就是“唯你”女装店。 前一段时间，陈楚根据布林顿服饰正在找店铺，推定布林顿方面准备在附近开店，但他没有想到，布林顿方面会把店开在他们店铺的以面。 那一家店，以前一家珠宝店的吗？ 心里带着疑惑，陈楚来到自家的店铺。店铺内，七八位的工人正在安装照明灯光，二三位看起来好像是新招的店员，正在摆动着货架，不过安可心却没有在店里面。于是，陈楚转而来到还没有装修好的唯你品牌店铺。 “这一位不是陈老板吗？” 店铺内，莫小姐一身便装，手上拿着一叠文件，正在和两位下属讨论着什么，当她看到陈楚到来以后，她马上出声，向陈楚打招呼道。 “莫小姐，你好。”陈楚微微一笑，道。 “陈老板，好久不见。”莫小姐挪动几步来到陈楚的面前。 “没有想到，我们又成了邻居。”陈楚出声道。 莫小姐轻轻一笑，头部昂起，带着一种职场自信干练：“是啊，人生无常，我也没有想到最后我们竟然又成了邻居。” 他们布林顿服饰最终还是在这里开到店铺，虽然说店铺位置不如在三叉路口的楚语服饰店。 “莫小姐，以前那一家珠宝店呢？”陈楚问道：“我看他们前几天还经营的好好的，怎么说搬走就搬走了呢？” “我们布林顿租下了这一家店铺，所以它们就搬走了。”莫小姐轻笑一声，突然间问道：“陈老板，你的店铺大概什么时候开张呢？” “三天后，我们的店铺就可以开张。”陈楚道。 “那就先祝陈老板你开张大吉了……”莫小姐轻笑一声，笑道：“我们新店的开张日期，是定在五天以后。” 陈楚道：“那好，我们俩家店铺一起开张，这一条路的人气说不定会比以前多一些。” 这里本就是大明商业圈的外围，人流量相对来说也少了一些。而且这一条大街上，只有四分之一的店铺是做服装生意的，因此，有一些购物者在商业街逛街也不会逛到这里。但现在一下子多了楚语和唯你这两家卖场，人气或多或少都会比以往更旺一些。 唯你品牌在楚语附近开店，有好处她有坏处；好处自然就是能带来更高的人气；而坏处则自然是两家竞争，对彼此的生意，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的影响。 莫小姐却是呵呵一笑。 对于陈楚的话，她显得有一些不以为意。 楚语店开在她们公司唯你店附近，根本就是一个败笔。 俩家店铺，消费者不用想都会选他们唯你店。 莫小姐对自已的公司，还有唯你品牌充满了信心！ 陈楚和莫小姐又聊几句后，重回到自家的店铺。 几分钟后，安可心也回到店铺，她脸如无瑕白玉，一头墨发随意束起来，身穿衬衣黑窄裙子，显露窈窕的身材。 “陈楚……老板，你怎么来了？”看到陈楚时，安可心眉头一扬招呼道。 “过来看一看这边的进展怎么样。对了，安大店长，唯你是什么时候盘下我们隔壁那一家店铺的？” 安可心一拍额头，道：“差点忘记跟你说这一件事，他们是四五天前盘下那一家店铺的。我听我们房东说，那一家珠宝店的租房合同还有半年就到期，唯你的母公司就跟珠宝店的房东商量现在就预定这一家店铺，然后就赔了一笔给珠宝店，让他们到其地地方去找店铺。” 听到安可心的话，陈楚就是轻轻一笑。 这算是有钱任性吗？ “老板，我们店三天以后开张，你的货物弄好了没有？” “已经拿到七八成了。”陈楚道：“后天我就全部拉到这边来挂货。” “店铺明天晚上就可以装修好，你明天晚上就把货物搬运过来吧。”安可心道：“这样我们的时间也充沛一些。” “好吧，明天就天明天吧！” 开张前两天，陈楚也是亲自来到大明店这边。 货架摆设、区间布置、挂货……这些环节，陈楚都是一一参与。这样的过程，对于陈楚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不过，就在摆设货物时，安可心却发现，陈楚所挂的货物当中，竟然有比较一部是内衣内裤！ 这一点大大在安可心的意料之外，为了摆设这些货物，他们店铺甚至临时改变货物的摆设方案。 “阿楚，你进的这些货物，会不会多了一些？”安可心看着那些货物，出声问道。 “不会……”陈楚笑道：“你没有做过服装零售，等一下你问一下那二位做过零售的店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农历正月月未，西历三月一号，陈楚在让装修工人加快装修进度、还有工人们加班的情况下，终于在这一天将陈楚自有品牌“楚语”的第一家销售店开起来。 这一天早上，天色微微阴沉。昨天晚上陈楚听到今年第一次雷声响起，心里暗道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 大地惊雷时节，正是一年春耕时节，在播种时节开张，绝对是一个好光头。 早上八点钟，大明镇的商业街上，大多数的店铺还没有开张，整座镇区就像是将醒未醒一般，公路上车流涌动，但在两边的人行道上，却是人流稀少。 这一次的店铺开张，陈楚选择了一切从简，没有宰杀蓄类拜祭天地，仅仅是店铺前贴上冯希凡在三四天前就写好的“开张大吉”横额。而就在店铺两边，分别摆放着一排大红色调的花篮。和上一次制衣厂开张只有庄梦蝶送来花蓝不同，这一次好一些较为熟络的同行，都送上了花蓝。 店铺第一天开张，安可心带着几位店员，就站在陈楚的身后。不少店员的目光，此时都聚焦到陈楚身上。比较一部是内衣内裤！ 这一点大大在安可心的意料之外，为了摆设这些货物，他们店铺甚至临时改变货物的摆设方案。 “阿楚，你进的这些货物，会不会多了一些？”安可心看着那些货物，出声问道。 “不会……”陈楚笑道：“你没有做过服装零售，等一下你问一下那二位做过零售的店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农历正月月未，西历三月一号，陈楚在让装修工人加快装修进度、还有工人们加班的情况下，终于在这一天将陈楚自有品牌“楚语”的第一家销售店开起来。 这一天早上，天色微微阴沉。昨天晚上陈楚听到今年第一次雷声响起，心里暗道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 大地惊雷时节，正是一年春耕时节，在播种时节开张，绝对是一个好光头。 早上八点钟，大明镇的商业街上，大多数的店铺还没有开张，整座镇区就像是将醒未醒一般，公路上车流涌动，但在两边的人行道上，却是人流稀少。 这一次的店铺开张，陈楚选择了一切从简，没有宰杀蓄类拜祭天地，仅仅是店铺前贴上冯希凡在三四天前就写好的“开张大吉”横额。而就在店铺两边，分别摆放着一排大红色调的花篮。和上一次制衣厂开张只有庄梦蝶送来花蓝不同，这一次好一些较为熟络的同行，都送上了花蓝。 店铺第一天开张，安可心带着几位店员，就站在陈楚的身后。不少店员的目光，此时都聚焦到陈楚身上。 第182章 ：针锋相对 在服饰生产和销售链条中，制衣的利润是最低的，所以，大多数制造商一直都有建立自已品牌的梦想。 在绝大数制造商看来，他们承担了制衣行业最辛苦部分工作，但是赚取的利润却是整条链条中最少的。 很多制造商为此一直有向下游发展的展望，但他们的冒险大多数以失败告终，只有一小部分人成功。 陈楚想到一些制造商创建品牌的过程。在闽省，一家大型制衣厂为打响品牌知名度，使用两年利润，请一位准一流运动员代言，进而一发而红；也有制造商采取加盟方法，跑遍全国寻找加盟商；而在后世的电商浪潮中，更有一些人走电商路线起家。 现在，陈楚终于创建属于自已的品牌。 “老板，时间到了。”安可心上前一步，提醒陈楚道。 他们选开张时间是八点十五分，现在这个时间点快到了。 陈楚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将卷闸门拉开，楚语品牌第一家专营店就此开张。 光静明亮的店面、锃亮的货架、柔和的灯光……陈楚对店铺现状十分满意。 〖， “终于开张了。” 经过二天加班加点后，安可心也是呼出一口气。 “老板，我带二三位店员到门口欢迎客人。” 陈楚笑道：“一起去吧。” 店铺门口，陈楚和安可心分别带着一位店员，相对站在大门口。 “你好，欢迎光临……” 安可心双手轻轻地握在一起放于腰部，当有客人进来时，她脸带笑容向客人表示欢迎，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陈楚有样学样，对进来客人道一声欢迎。 现在还是八点钟，街道上行人稀疏，店铺内仅有一二位顾客挑选货物。十点钟后，人流量才渐渐多起来。 莫小姐终于来到自已店铺，查看店铺装修情况。 “陈老板，开张大吉。” 莫小姐在经过陈楚店铺门口时，对陈楚露出一丝笑容。 “承你贵言。” 陈楚很客气地道一声谢。 莫小姐的双眼，就像沾在陈楚的店铺上一般扫视，当她看到楚语专营店上打出“服饰全场一件六折，两件五折”的海报后，双眼微微地眯一下。 开店大酬宾，常用的促销手段！ 看到，楚语店的经营者还是有一点实力的。 不过，当她看到店内最显眼位置上，摆放着内衣内裤等贴身衣物时，嘴角轻轻扬起。 “不打扰陈老板做生意……” 莫小姐轻轻一笑，道。 陈楚和她告别一声，他的目光注意到莫小姐身后那位男下属。 那位男下属二十多岁，他身形消瘦，圆鼻薄唇，在莫小姐身后沉默不语。单眼皮下的眼睛虽然带着疲惫，但当目光看着楚语专营店货物摆设时，他也是带上一丝兴致。等环视一圈后，他的目光，带着毒厉盯在店门口附近，摆放的那列女装贴身衣物上。 觉察到陈楚正看着他，他微微地点头，向陈楚致意后跟着莫小姐步伐离开。 当一位四十岁客户进入楚语专营店时，陈楚双眼却是凝视那位男下属的背影，没有向客人问好。 “你好，欢迎光临！” 安可心向客人问好后，转眼也看着莫小姐的男下属。 “老板，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安可心问道：“你怎么就一直盯着他？” “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很眼熟。”陈楚收回目光，道：“可能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吧。” 唯你专营店内。 经过七八天的装修，店铺装修大体已经完成，一些装修工人已经开始搬运装修废料。 “莫经理。”那位沉默的男下属出声道：“我们唯你品牌，没有内衣内裤系吧？” 莫千娇点头，道：“年助理，你说的没有错。” 年晓一直都羊城负责布林顿品牌的运营，几天前来到莞城后，才开始接触唯你品牌。 年晓看一眼店铺，道：“莫经理，不如我们到批发市场进一批内衣内裤回来，再打上我们唯你品牌标签怎么样？” 莫千娇眉头一皱，倏然间转身看着年晓：“年助理，你怎么会有这样想法？” 这位助理一直沉默寡言，不是他负责的事务，他一向很少发表评论。 今天怎么就这么多嘴了？ “我刚才看到隔壁楚语店新进一批内衣裤，才突然想到这件事。莫经理，岭南梅雨季节快要到了。”年晓出声提醒道。 岭南最适宜人居住的季节是秋冬，夏天则较为闷热，春天气温虽然宜人但梅雨季节却分外漫长。 长江一带要到四月份才进入梅雨季节，但岭南三月份就要进入梅雨时节，在这里，梅雨时节少则半个月，多则断断续续持续二个月。在梅雨时节里，空气湿度大，衣服凉几天还是湿漉漉的，根本就凉不干。 “莫经理，我知道您一直在浙省工作，没有经历过岭南梅雨季节。等进入梅雨季节后，内衣内裤旺季就会到来。”年晓出声解释道。 他抬头看一眼外面微微阴沉的天色，以他在岭南二三年的生活经历，他知道那个季节即将到来。 “嗯，不错的提议。”莫经理仅是点头，继续看着装修的店铺。 看一眼莫千娇的脸色，年晓叹出一口气。 这位上司，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建议听进去。 “莫经理，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建议。”年晓继续提议道：“隔壁楚语专营店摆放出那么多文胸、内衣内裤，说明他们已经为梅雨季节做好充足准备。” 莫千娇秀眉冷挑，在提到隔壁楚语店时，腾的一下就是火起。 “年助理，我想货物展示不是你负责的工作吧？”莫千娇嘴角抽动一下，道：“按你的说法，梅雨季节所有衣服都没法凉干，那么，除了内衣内裤外，我们穿的裤子和上衣怕是更难凉干吧？我们平时的品种都不愁售量，又如何进入内衣内裤品种？” “而且，我们唯你品牌没有内衣内裤产品，以后也不会进入内衣内裤品类。” “按公司的规定，我们公司一向都是委托工厂生产货物的。从来没有向批发市场采购货物的做法。” “至于你说那一家楚语店。”莫千娇嘴角不屑地一撇，道：“我们布林顿公司进入服装行业已经有九年，不要拿我们品牌跟楚语这样杂牌货相比。” 看着脸色微激动的莫千娇，年晓先是愣一下，很快就继续劝说道。 “莫经理，规举是死的，人是活的。”年晓坚持道：“兵无常兵，水无常势，特殊情况就应该特殊处理。楚语服饰店在我们附近。我们应该以楚语服饰店作为假想敌，采取相应措施！” 以他们唯你品牌知名度，现在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牌子？ 在大明镇，他们和楚语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年晓从来就没有小看过这家楚语，虽然是仅仅扫视几眼，但以年晓的从业经验来看，楚语服饰店在店铺布置、货物摆设等各个方面，完完全全就是老手所为，根本就没有新手痕迹。 莫千娇哼一声，道：“这件事我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莫助理，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已手头上的工作吧！” 年助理轻愣一下，大约二三秒后，才道：“是的，莫经理，我知道了。” 在他心里，他由不得叹一口气。 这位莫经理，根本上就没有听进他的意见。 陈楚店铺内。 人流量在中午后渐渐地增加，晚上七点后，商业步行街上人流涌涌，店铺内人流也暴增起来。 不过，等到晚上九点钟左右，很突然间就下起沥沥小雨，岭南梅雨季节将要到来。 晚上收档后，陈楚算一下收银台收入。 “还好，不用亏损。” 算一下单日店铺租金、人工支出等方面，陈楚很快就算出，店铺营利在四百块钱左右。 对这个营利数字，陈楚还是很满意的。 扣除人工开支、店铺租金等因素，很多店铺在这样超级淡季是亏损的。 “后天，唯你服饰店就要开张，到时候看看他们店铺开张都有那一些做法。” 陈楚对此很期待。 二天后，陈楚附近唯你专营店开张。 早上九点钟，当陈楚等人来到店铺时，正见唯你品牌店门口，热闹地围着二三十人，就在他们店门口，铺着一条大红地毯。地毯上，二头舞动着的狮子正在游走。 “好，很好！” “不错！” 唯你专营店穿着整齐黑色制服店员们，看着舞狮子正在拍手。 安可心身穿一件素色衣裙，就站在陈楚身侧。 “他们还是闹出不少的动静。”安可以由不得感叹一声。 二天前，他们店铺可是悄无声息开张的。 两头狮子舞动着，突然间就张开口，分别吐出一条红色竖条。 “生意兴隆！” “天张大吉！” 店员们拍着手掌，齐齐叫好，驻足十多位行人中，也有一些很给面子地拍一下手掌。 “走吧，我们先回店里再说吧！” 陈楚道。 高低音炮正在响起，唯你专营店传来一阵阵恭贺声音。 “好消息，好消息，唯你品牌店在大明镇开业啦！” “我们是一家专注女装的品牌……”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楚脸上现出几条黑线，而安可心素手则是捂着嘴轻轻一笑。 “老板，你以前摆地反摊时，就很喜欢播放音响吧？” 陈楚无奈一笑，道：“百密一疏，这个点子我们早就应该想到才对的。” 安可心轻笑着点头。 这个方法虽然看起来很“地摊”，但效果的确是很好。 “唯你品牌店开张，我们作为邻居总应该去祝贺一下吧。”陈楚道。 安可心道：“老板，去吧早去早回。” 唯你专营店内。 当陈楚来道贺时，莫千娇还能较为愉快地招待。陈楚呆了大约半分钟后，回到自家的店铺。 虽然仅仅是半分钟时间，但在对比过后，陈楚很快就发现自家店铺一些细微漏洞。 比如说，一个最突出缺点，就是海报不够多和不够显眼。 楚语专营店内，海报全部是实物图片，没有一张人物模物穿上产品后的效果展示。 “怎么，有什么发现没有？”安可心嘻嘻一笑，好奇问道。 “我们店铺内还有店门口的海报不够醒目。”陈楚道。 “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安可心道：“老板，你最好还是看能不能找到这些衣服的模物海报。” 陈楚目光落在安可心的身上。 和一年微偏瘦的身材相比，现在的安可心体形不肥不瘦，呈现出一种别致的曲线美。 玉额秀眉，明眸皓齿，安可心的身上带着一种叫“灵气”的气质。 嗯，以他还算不错的摄影技术看业，安可心还比较适合做模特。 安可心脸色微红低一下头后，再抬头瞪一眼陈楚：“你看着我干嘛？” “安店长，不介意贡献一下你的肖像权吗？”陈楚继续打量着安可心，道。 “老板，你什么意思？” “很难在网上找到模特衣服图片……我们还是用自已的产品拍摄图片！”陈楚语出惊人：“我觉得你就很适合做模特。” 安可心无语道：“阿楚，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陈楚笑问道：“我哪里有开玩笑意思？” 在陈楚看来，请专业模特来拍摄产品图片，还不如为让自已人代言。 省钱省心效果更好！ “我们就到附近拍摄几件衣服，耽误不了多久时间。”陈楚嘴角一扬，缓缓地道。 二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莫千娇现在坐在大明唯你专营店内。 一位眉清目秀，化着淡妆的女店长就站在她面前，汇报这二三天店铺销量情况。 “我们店铺开张第一天销量最好……但从第二天起，销售额就开始下降……” 莫千娇点头。 她是负责布林顿服饰在莞城业务区域经理，在莞城，她们一共开设二十四家店铺；不过，因为大明镇两家店铺是新开的，她才将时间比较大部分，放在这两家店铺上。 “对了，你们隔壁楚语店，他们最近情况怎么样？” 一直以来，莫千娇都将楚语店当作是一块磨刀石和竞争对手。 “他们店铺好像和平时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变化。”女店长说到这里，由不得苦笑一声，道。 “经理，他们家店铺就在斑马线和分叉路口附近，店铺位置比我们好……到日前为止，他们店铺的销量比我们店铺要好一些。” 莫千娇身后，年晓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家店铺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动作？” 那位女店长想一下，答道：“好像没有。” 年晓微微压低一下声音，向莫千娇道：“经理，不如我们到楚语专营店去看一看？” 莫千娇微微地点头：“也好，也顺带去看看附近一些品牌店。” 两人和店长告别一声，就离开店铺。 当刚刚出到店铺时，莫千娇和年晓就看到，楚语店门口处，俩位店员张贴着一张巨大海报于店门口处。 “咦，这是……” 看着那张贴出来的海报，莫千娇眉头就是一挑。 一位长着较为精致脸孔的女子，穿着一件花色连衣裙轻轻地捻着裙角，女子双眼微微地眯着，脸上带着一种舒意的表情。 “这不是楚语店的店长吗？” 莫千娇自语一声道。 看着那张海报，年晓双眼就是微微一跳。 这张海报的拍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是他们店长。经理，楚语店的售量可能会有所突破。”年晓出声道。 莫千娇看着海报，也觉得一阵头大。 到底是谁想出这个法子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但她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的确高明！ 只要顾客进入楚语店看到海报上熟悉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如果这位店长能说会道，必定能提高成交量！ “走吧，我们再看看其他品牌店吧。” 步行转弯大约六十米后，人流越加密集，俩人开始观察两边品牌店情况。 “莫经理，你看！” 年晓突然间叫住莫千娇，指着附近一个广告位。 看着那个广告位置，莫千娇眉心差不多拧起来。 就在马路对面，一阵三层高的商铺上，一个显眼广告位置上，竟然也贴着楚语店门口那张海报图放大版！ “楚语服饰这一次，还真的是下了大本钱啊！” 虽然没有打听过，但莫千娇可以确定，这块广告位一定不便宜！ 莫千娇看着广告位，出声道：“等一下我们也在附过租一块广告位打广告。” 年晓认同地点头。 租用广告位肯定不便宜，但为了能在大明镇尽快推广唯你服饰，只能够这样做。 就在这时候，天空上，沥沥声地飘起了小雨，飞飞扬扬如同柳絮。 人行道上的行人，急忙地向附近店铺冲过去。 年晓看着天色，心中由不得叹道。 梅雨时节，终于到来了吗？ 楚语专营店内。 收银台前，工作中的陈楚，刚好也看到外面天色。 三天前，他们店铺开张时，就下过一场小雨。 在这二三天里，天色一直都阴沉沉就像一个黑锅。 他再看着自已屯积的内衣裤货物，心中暗道这些货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吗？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是他们店长。经理，楚语店的售量可能会有所突破。”年晓出声道。 莫千娇看着海报，也觉得一阵头大。 到底是谁想出这个法子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但她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的确高明！ 只要顾客进入楚语店看到海报上熟悉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如果这位店长能说会道，必定能提高成交量！ “走吧，我们再看看其他品牌店吧。” 步行转弯大约六十米后，人流越加密集，俩人开始观察两边品牌店情况。 “莫经理，你看！” 年晓突然间叫住莫千娇，指着附近一个广告位。 看着那个广告位置，莫千娇眉心差不多拧起来。 就在马路对面，一阵三层高的商铺上，一个显眼广告位置上，竟然也贴着楚语店门口那张海报图放大版！ “楚语服饰这一次，还真的是下了大本钱啊！” 虽然没有打听过，但莫千娇可以确定，这块广告位一定不便宜！ 莫千娇看着广告位，出声道：“等一下我们也在附过租一块广告位打广告。” 年晓认同地点头。 租用广告位肯定不便宜，但为了能在大明镇尽快推广唯你服饰，只能够这样做。 就在这时候，天空上，沥沥声地飘起了小雨，飞飞扬扬如同柳絮。 人行道上的行人，急忙地向附近店铺冲过去。 年晓看着天色，心中由不得叹道。 梅雨时节，终于到来了吗？ 楚语专营店内。 收银台前，工作中的陈楚，刚好也看到外面天色。 三天前，他们店铺开张时，就下过一场小雨。 在这二三天里，天色一直都阴沉沉就像一个黑锅。 他再看着自已屯积的内衣裤货物，心中暗道这些货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吗？ 第183章 ：小胜 一场春雨过后，莞城的气温倏然间下降好几度，原本差不多可以穿短袖衣服的天气，一夜间冷得人重新穿上大衣。 淫雨霏霏，三天以来，小雨时停时不时地下着，唯语专营店的门口处，也铺上一层地摊。 春初时节，南国天气说变就变。这天早上，年晓刚刚起床时，只觉得气温已经升高，他披上一件上衣，下意识地看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色没有放睛，依然是一片冷冷的阴沉。 他看着地面，用手指地摸一下，感受到指尖的冰冷和湿意，眉头就是轻轻一皱。 “竟然是回南天？” “回南天”是华面的一种季节变化。每到春初，由寒冷干燥的北风转变为潮湿温暖的南风时，由于室内物件温度较低，潮湿温暖的南风使到水份凝聚在物件上，使到物件表面出现小水珠。 在这一种湿漉漉的时节里，墙壁是湿的，地板布满水珠也是湿的……仿佛一切都是湿的。 从事服装行业的人，不论是销售还是生产，最厌倦的也是这种天气。 温热的湿气，遇到冰冷的墙壁形※v，成水珠沾在货物上，使得货物带上极重的湿气，极容易发霉。 不过，这样的天气也有好处。遇到这种的天气，在岭南春天服饰淡季中，货物的销量将会有迎来一波小增长。 特别是内衣内裤。 他们隔壁楚语专营店的生意，在这一段时间里，应该会比较好吧？ 年晓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 大明步行街外围，楚语专营店内。 中午十二点钟，早上还是带着湿气的地板，在这时却是冒出无数细微水珠。 一位年轻的女店员从外面拿来一把地拖，把地面上水珠拖干净，但等到下午三点钟时，地面和墙壁就像人冒汗一般，又显出无数的水珠。 收银台前，陈楚看着那位勤奋的女店员，拿着地拖重新拖一次地面。 “这种天气，还真的是麻烦。”女店员拿着拖把的身体前后移动着，嘴里抱怨着这种季节天气。 三天的湿冷天气转为湿热天气，从这一天开始，店里衣服，特别是内衣内裤销量开始大幅地增长。等到晚上八九点钟人流高峰时，内衣内裤竟然还有近乎爆发式的增长。 陈楚坐在收银台前，看着店铺内好几位店员，都在内衣裤摆放的位置上招呼客人，由不得点了点头。 作为普通的女装品牌，楚语当然不会进入到内衣行业，不过，他们在大明镇的楚语专营店刚开张，使用内衣内裤来增加客流量和知名度，是一个最优的选择。 “我要这个……麻烦把这个包起来。” “这一件有没有大一个码数的？” 就在店员们较为繁忙时，陈楚偶尔也会帮着收银。不过，当他的眼光扫向外面的时候，意外地，却看到在路边繁华灯光下，年晓正站在店门外，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陈楚店铺内的情况。 这位莫小姐的助理，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面？ 这三四天来，陈楚和他也见过二三面，每一次见面，陈楚都对这一位助理，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们两位继续收银。”陈楚吩咐收银台前俩位女店员后，离开收银台。 楚语专卖店外，当年晓看到陈楚向他走来时，脸上就现出一丝笑容。 “陈老板。”年晓客气地向陈楚打招道。 陈楚问好道：“助理，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吗？” “刚好下班，路过。”年晓出声道。 路过？ 陈楚嘴角动一下，自然不太相信对方的说法。 “还没有请教助理尊姓大名呢。”陈楚问道。 他们二三次见面，年晓都是跟在莫小姐身后，他们俩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次交谈。 “我叫年晓。”年晓带着疏远的客气，向陈楚道。 “年……晓？” 陈楚眉头一凝，双眼直视着年晓，眼内带着一丝惊讶之色。 年晓，三年以后唯你品牌的掌舵人？ 陈楚注视年晓，记忆中的一些图像与面前的年轻人很快就重合起来。 陈楚重生之前，曾经在视频网站上看过一段一段唯你品牌掌舵人的访谈记录，在那一段访谈记录中，正值壮年的年晓，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禅述唯你品牌的“时尚快品牌”概念。 陈楚看那一段视频时，已经是二零一三年。因为那一段视频陈楚还曾经百度过年晓的资料，然后得知其在二零一二年，已经被某外资一线品牌挖走，带着手下二三十位下属离开唯你服饰。 “年助理，你好。”陈楚向对方伸出手，缓缓地道。 年晓眼带疑惑看一眼陈楚，然后才伸出手和陈楚握一下。 这位老板也太客气了吧？ “进我们店里坐一会儿？”陈楚问道。 “陈老板，你们店里这么忙，我这就不太好意打扰了吧？”年晓嘴角带笑，婉拒道。 陈楚却是摆了摆手，道：“我们店里哪里忙了？进来坐一会儿吧。” 年晓犹豫一下，很快就跟着进入到陈楚的店铺内。 “坐吧……阿芳，给年助理倒一杯水来！”陈楚叫一位就站在旁边的女店员道。 年晓坐下来后，道：“陈老板，你太客气了。” 陈楚却是一笑。 不对你客气一点怎么行呢？ 从半个月开始，陈楚就开挖人负责零售业务方面，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挖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猎头公司方面倒是曾经和其他品牌的区域经理，或者品牌公司的一些其他人才有过接触；不过，在往下沟通时就没有下文。 原因无他，这些大神们，全部看不上楚语这一家小庙！ 不过，现在这位年助理，应该比较挖走吧？ 在确定了年晓就是唯你品牌的操盘手后，陈楚就动了这样的心思。 “年助理，你们唯你店最近一二的售量怎么样？” 陈楚很直接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年晓脸无表情，心中暗道原来这位陈老板这么好招呼他，是为了打听清楚唯你店的情报吗？ “还行。”年晓模棱两可地道。 “在在这样的淡季中，销量‘还行’那就已经很不错了。”陈楚笑了一声，道。 在问完这一句话后，陈楚就再也没有问过唯你专营店的情况，他反而聊起其他一些问题。 楚语专营店和唯你专营店虽然是竟争关系，但双方的关系在陈楚看来，远远还没有达到恶劣的地步。那怕是陈楚和莫小姐见面，最起码还能打一声招呼，至于看店的店员们，彼此作为邻居私下的交流就更多。 包括现在，年晓在目前虽然将楚语当作是假想敌，但在他和陈楚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对着陈楚的问题自然也是有问必答。 “年助理，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j省人，二三来前来到华南工作……” “我是一年半来到这边工作的，看来看年助理差不多啊。”陈楚笑道：“在这边工作一切都很好，就是有一点放心不下家里的父母。” 这一句话似乎引起年晓的共鸣，他向一沉默，道：“为了工作，没有办法，我是条件不允许，要是我有陈老板你这样条件的话，一定把父母接出来孝顺。” “父母在这里已经自由习惯了，就算你想接他们出来，他们也不一定乐意。”陈楚呵呵一声，道。 “也是这个道理。”年晓微微一沉默，道。 二人聊了十多二十分钟后，年晓才提出告别。 就在一边，刚刚接待完二三位顾客的安可心，似有所思般道：“陈楚，可以看出来，你好像很看重这一位年晓！” 陈楚点了点头：“你没有看错，我是比较看好他。” 安可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三八女节促销，你自已一个看好店铺，我们工厂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还有，在兰山镇那一边，听说也有一家不错的店铺转让，我要顺带到那边去看一看。” 在陈楚原本的计划中，他也是先试着开二三家的店铺营业。现在大明镇这一边已经走了正常的轨迹，自然得去看一看其他的店铺。 第二天，陈楚回到自家制衣厂处理完杂务，而就在第三天时，去到兰山镇去看那一家新的店铺。 那一家店铺，据说在之前就是品牌销售店，而在二零一二年时，根据陈楚的记忆，这一家店铺也是一家一线品牌的销售店。和大明镇有着三百平方的越大面积不同，这一家店铺的面积只有二百平方米。 联系装修公司、招收店长和店员、准备进货……陈楚这三四天一直在忙碌着，等到他重新回到大明镇的零售店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的事情。 汽车上，陈楚还没有回到大明店的时，就开着蓝牙打了一个电话给安可心。 “你好，是安店长吗？” “老板，你好。”安可心柔和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 “你们那边很忙吗？”陈楚一边看着前边的路况，一边问道。 “店里暂时还没有什么客人，老板，你有什么事吗？”安可心又是问道。 “这二天，店里的销售情况怎么样？”陈楚问道。 “店里的情况很好啊！”提到这一个话题，安可心声音甜意：“前二天的生意，比我们三八妇女节促销的销量，只是下跌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好。”陈楚的脸上带着一种满意。 这一个跌幅，在陈楚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对了，唯你专营店呢？他们家的情况怎么样？”陈楚又是好奇地问道。 和唯你专营店一开始就将楚语专营店当作假想敌一样，陈楚也是将将唯你专营店作为量度自已店铺成功的标准！ “老板，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们家店铺的销量，已经远远地比我们家抛在了身后！”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眉毛轻轻地扬了起来，。 “哦，是吗，好……等一会我就到大明镇，先挂掉电话了。”陈楚出声道。 大明镇。 陈楚停下车后，很快就步行回到他们的店铺内。 现在是下午二点钟，还不是人流的高峰，店内只有四五位客人正在挑选着货物。 安可心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风衣，正在收银强前和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客人正在交谈着。 两位空闲的店员看到陈楚以后，马上就站起来向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老板好。” 陈楚点了点头，坐回到自已常坐的座位上，看着店内的情境。 “店长，这一条牛仔裤我可不敢穿……我没有你这样的身材，穿不出这样的效果！”那位正在和安可心交谈的的顾客，嘻声笑道。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我看你的腿形很不错的，很适合这一条牛仔裤。”安可心看着那位顾客，很肯定地出声道。 “试衣间就在那边，你自已穿一下就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那位顾客点了点头，进入到试衣间换上那一条裤子以后，来到镜子前面照了一会儿。 女顾客的脸上现出一种陶醉的神色，就在她的旁边，一位女店员上前，嘴角带着笑意称赞女顾客穿的这一条裤子好看。 “我穿这条裤子会不会太胖了？”女顾客对着镜子转动一下。 “不会，这条裤子很显你的身材，美女，你穿起这一条裤子来，真的是很好看！”那位女店员道=。 “是吗，好吧……等一会你们就把这一条裤子包起来吧。” 一边，陈楚看到那一条裤子成交后，由不得点了点头。 看来，大明楚语店这边，已经基本上算是走上了正轨。 安可心此时也坐到陈楚的旁边休息。 “那几位新招的店员，已经比前一段时要熟练很多。”安可心向陈楚笑道：“一些销售技巧的运用，也进步了很多。你看刚才那一位店员，夸奖起人来，嘴里就像是沾着蜜一般。” 陈楚的嘴角一撇，微微地点了点头。 以一位老地摊的经验来看，一些顾客就是要称赞才会产生购卖的意向。 “单个客户相对来说最容易招呼的，最难招呼的就是好几号人逛街进店铺的情况，顾客穿上了衣服，那怕是顾客的姐妹当中，有一个人说这一件衣服穿着不好看，这一件衣服基本上都没有办法成交！” 对这个说法，陈楚也是有所体会，他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一家店铺，实际上也可以算是“实验田”。实际上，有很多类似的经验，需要总结。 “我们工厂那一边，从一家品牌店里挖来了一位资深店长。”陈楚道：“我准备让她对我们兰山镇店铺的新招的店员进行几天的培训。” 大明镇这一家店仅仅对店员进行了二天的培训，从现在的效果情况来说，两天的培训还是不够的。 “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安可心笑道：“我们附近的那一家店铺的店长，好像换成了莫小姐手下的年助理！” 作为陈楚的心腹，她自然知道陈楚的心里的一些想法。 “年晓？”陈楚的脸上露出一比讶色。 据他所知，莫千娇是负责布林顿服饰在莞城区域的大区经理。莫千娇的助手，在行政级别方向，应该比负责单店的店长要大一些吧？ 虽然说，陈楚没有接触过布林顿方面的行政结构，但是，陈楚还是很清楚这一点。最起码来说，在大区经理一起工作，更接近“朝廷”相对而言，上升的空间更加一些吧？ 和安可心又聊几句以后，陈楚走出到自家的店铺，来到唯你专营店里。 唯你专营店和楚语专营店不同，它的店铺面积有二层，每一层都有接近二百平方米。当陈楚进入到他店铺，扫视一眼一楼的店面。 “陈老板……”一位就站在门口处的店员，向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家店的店长呢？”陈楚问道。 “我们店长就在二楼。” “谢了。”陈楚道了一声谢后，直接进入到店铺上到二楼。 唯你专营店的二楼处。 正处于中午时分，整个二楼冷冷清清的，除上楼梯附近有一位店员外，只有年晓一人正在二楼的窗台处整理着货物。 年晓正微微地弯着腰，将顾客们刚刚穿过的衣服重新挂起，并整理一下衣服上的皱折，这样的动作显得分外的用心。 “年店长。”陈楚上前，和年晓打了一声招呼道。 年晓将衣服用衣叉挂上去后，才转头和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陈老板，你好。” 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没有想到年助理竟然会调到你们公司的大明店。我们就这样成了邻居。” 年晓笑了一声，道：“是啊，陈老板，我们的唯你专营店开在你们楚语店的附近，还真的是有压力啊。” 陈楚哈哈一笑。 这一位年晓倒是一个爽快人。 “年店长，竞争归竞争……不应该影响我们的私人情感才对。” 年晓嘴角轻动，对陈楚的话不置可否。 陈楚又是和年晓聊了几分钟，才提出告别。 看着陈楚走下楼梯的背景，年晓的双眼微微地一眯。 这位陈老板这样过来找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它的店铺面积有二层，每一层都有接近二百平方米。当陈楚进入到他店铺，扫视一眼一楼的店面。 “陈老板……”一位就站在门口处的店员，向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家店的店长呢？”陈楚问道。 “我们店长就在二楼。” “谢了。”陈楚道了一声谢后，直接进入到店铺上到二楼。 唯你专营店的二楼处。 正处于中午时分，整个二楼冷冷清清的，除上楼梯附近有一位店员外，只有年晓一人正在二楼的窗台处整理着货物。 年晓正微微地弯着腰，将顾客们刚刚穿过的衣服重新挂起，并整理一下衣服上的皱折，这样的动作显得分外的用心。 “年店长。”陈楚上前，和年晓打了一声招呼道。 年晓将衣服用衣叉挂上去后，才转头和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陈老板，你好。” 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没有想到年助理竟然会调到你们公司的大明店。我们就这样成了邻居。” 年晓笑了一声，道：“是啊，陈老板，我们的唯你专营店开在你们楚语店的附近，还真的是有压力啊。” 陈楚哈哈一笑。 这一位年晓倒是一个爽快人。 “年店长，竞争归竞争……不应该影响我们的私人情感才对。” 年晓嘴角轻动，对陈楚的话不置可否。 陈楚又是和年晓聊了几分钟，才提出告别。 看着陈楚走下楼梯的背景，年晓的双眼微微地一眯。 这位陈老板这样过来找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第184章 ：赞助 近一段时间，莫千娇的心情很不好。 在莞城，她虽然负责着二十多家的店铺，但她还是将比较多的工作精力，放在那两家新开的店铺身上。 现在，他们布林顿服饰在大明镇的两家新店铺，一家布林顿男装专卖店，一家唯你女装专卖店，销量都达不到他们公司开业前的预期。 想到这里，她就由不得叹出一口气。 要是当初，他们布林顿男装能得到现在楚语店的店铺位置，那店铺的情况，应该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她已经将一位助理派往楚语专卖店附近的唯你专卖店，如果顺利的话，唯你专卖店方面，应该会很快就有起色吧？ 已经有几天没有去过大明镇，现在也是时候到那边考察一下吧？ 她的手机突然间就响起来。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拿起手机就按了接听键。 “年助理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经理，你好，我们这边来了二三位大明中学的学生，说她们学校要举办一个晚会……希望能得到我们的赞助！” 莫□，千娇脸色一冷，声调也提出几分。 “年助理，我想问一下，你打这个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话对边，年晓声音停顿了一下，慢慢地道：“经理，她们几个的要求并不高……我觉得，我们可以赞助……” “年助理，请你给我一个赞助大明中学的理由。”莫千娇心情烦躁，声音也带上了急厉：“大明中学？就是在大明镇中心的那一家中学吗？他们中学生的年纪，年纪最大的还不超过十九岁吧？她们这些中学生，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客户群体，我们赞助他们中学，到底有什么意义！？” 电话中，似乎传来年晓渐渐急重的呼吸声，大约几秒后，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传了过来。 “经理……她们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客户，但是，她们迟早都将会是我们的客户，只要再过几年的时间，她们……” 莫千娇噗的一声笑起来。 “几年？这一次赞助后，再过几年她们还会记得我们品牌吗？年助理，消费者从来都是建忘的，够了，这一件事，到此为止！” 大明镇。 唯你专卖店，年晓拿着电话，摇了摇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收银台前，二样戴着眼镜，穿着校服的瘦高男生，正眼带期待地看着他；就在他们俩人的旁边，一位年纪十七八岁，脸容带着稚嫩的女生，手上正拿一些资料，眼中也带着期待。 “三位，不好意思，我们专卖店决定不赞助你们你们学校晚会。” “打扰您了……” 三位高中生向年晓客气地道一声别，离开唯你专卖店。 “走吧，我们到下一家吧……”虽然脸上带着失望，但为首的那位男生，还是扶一下眼镜，对俩位同伴道。 “算了吧，我觉得想要拉到赞助，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年轻女生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放弃。 “不就是几百块钱吗？我们三个人合伙起来，每人拿出二三百块钱，不就够了吗？”另外一位男生，附和着那位女生。 “这是最后一家，我们要是还拿不到赞助的话，那就算了！”瘦高男生打气道：“说不定这一家我们就能拿到赞助呢？” “好吧……”二人有气无力地道，然后进入楚语服饰店。 “欢迎光临！”一位女店员目光好奇地在三人身上停留，嘴上露出笑容道。 “你好，请问你们店长是那一位，我有事找你们店长。”那位瘦高男生堆着笑出声道。 收银台前，正在看着一份数据的陈楚，抬起头来看着三人。 二位男生身穿校服，身材微偏瘦、举止间带着一种书生气。这样的人一看，十有九成是未经历世事的在校学生。 “我是这里的老板，三位学生哥有什么事？”陈楚问道。 三人目光齐涮涮地看着陈楚，那位女学生忍不住出声：“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这也太年轻了吧？好像就比他们大二三岁吧？ “如假包换。”陈楚问道：“请问三位到底有什么事呢？” 那位相对高一点的瘦高男生，上前和陈楚带笑问好。 “老板，你好，我是大明中学学生会干事；这是我们中学的简介……我们这一次过来，想请你赞助我们在二周以后举办的送别高三学生们的晚会。”男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宣传单递给陈楚。 赞助中学晚会？ “三位，你们怎么会想到到我这里拉赞助呢？”陈楚由不得哑然失笑，道。 一个品牌的宣传，除了高空轰炸模式外还有地面攻略模式。所谓的高空轰炸，是在电视、报纸、网络等各个方面投入重金宣传；而所谓地面攻略，则是赞助所在地的一些大型或小型活动。 “三位，你们大明中学离我们店铺实在太远了。”大明中学也在主干道附近，不过离着陈楚店铺起码有一公里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楚语专卖店就算是赞助大明中学有关活动，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们应该找你们中学附近一些文具店、或者与你们学生消费的店铺赞助。”看到这二三人比陈武和小妹大不了多少的年纪，陈楚多嘴一句提醒道。 “我们找过了……但是没有人肯赞助。”听到陈楚的话里，隐隐间有着想要距离的意思，另一位男生马上道：“这一次的赞助，我们只是要六百块钱罢了，老板，这是我们的赞助策划书！” 那一位男生，很快就将另外二张打印宣传纸递上去。 “五百块钱？”陈楚听到这个数字后，倒是来了一丝兴趣。 他接过那二张纸，又是扫视了一眼。 “初高中一共四千四百人的规模……可以在校园内挂两张的宣传横幅……还有主持人播报……看起来好像还不错。”陈楚微一沉吟。 “老板，你觉得怎么样呢？”为首的那位男生，又一次地问道。 “赞助你们，可以。”陈楚微微一笑，道。 刹那间，那三位学生的脸上，全部露出丝丝喜色。 “谢谢老板，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过，前一段时间我们店铺开张，还有一些宣传单没有发完，要是你们能把这些传单全部发完的话，我就可以给你们赞助。” 陈楚指着收银台处，那一叠看起来很厚的传单，缓缓地道。 看着那一叠传音，那位年轻的女孩火气腾升，张了一下嘴正要说话时，马上就被旁边一位男生止住。 “怎么样？如果你们觉得这个条件不难接受的话，就拿这些传单去发。”陈楚挑了挑眉头，看着三人道。 “老板，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不会，我的店铺就在这里，我能走到哪里去？”陈楚微微一笑，道。 “好，我们发！”咬着牙，那位男生道。 陈楚嗯了一声，然后将宣传单中仅是拿出三分之一，然后递给那三位学生。 “你们就在分叉路口发，我看着呢。” 那位男生脸无表情地接过了传单，分发给其他二位同伴。 店内，当安可心看到三人正在红绿路口向过往的行人发传单时，由不得摇了摇头。 “陈楚，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这些传单，我们附便地叫一位店员出去发不就完了？” 陈楚却是笑道：“过份吗？总有一天他们出到社会以后，会接触到比这更过分的事。” 人行道上，大多数人都是看一眼传单，拿着传音扔进最近的垃圾桶。大约半小时后，这三人终于将所有的传单发送完毕。 “我们已经发完了。” 陈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你们的赞助费……”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女生突然间又道：“老板，我们学校现在还有一个三八杯没有接到赞助，老板你要不要赞助呢？” 陈楚笑道：“这位女同学，三八不是已经过了吗？” 一位男学生在这时解释道：“我们学校没有室内的蓝球场，比赛都是在场外进行的，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下雨，所以现在的比赛才进行了一半。老板……你们是做女装的，赞助这一场蓝球赛对你们店铺的销量有好处。” 陈楚笑道：“哦，那你们这一次的赞助，又要多少钱呢？” “老板，我们只要三百块钱就可以了……” “行吧……没有问题！” 三位学生的脸上带上了欢喜的神色。 当三位学生刚刚离开时，年晓却是后脚就进入到陈楚的店铺。 这二三天来，陈楚和年晓在空闲的时候，倒是见过二三面聊过几句；不过，一般情况都是陈楚主动去找年晓的。 像年晓第一次来找陈楚这样的事，还真的是第一次。 “年店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陈楚笑了一声，主动向对方打招呼道。 “店里暂时没有人，所以就过你这边来看一看。”年晓大大咧咧地进入到陈楚的店铺，职业病发作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一眼陈楚店里面的衣服。 这一段时间以来，年晓就曾经观察他们自家的店铺和楚语店铺的不同，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他们店铺的销售量不如楚语店，除了地理位置稍差一点、没有楚语店招待客人的内衣物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楚语在把握时常方面，似乎做得比他们店铺要好一些。 “我这边也差不多。”陈楚笑道：“今天是星期天，这人流好像也不比工作日多多少。” “陈老板刚才很忙？” “一般般，只不过刚刚和三位高中生聊了几句罢了。”陈楚笑道。 “嗯，我刚才看到他们他们在红绿灯那里发传单了。”年晓道：“陈老板，你刚才赞助三位了？” “没错。”陈楚笑问道：“他们好像是从你那边方向过来的，他们应该也有进你们的店铺拉赞助吧？” 年晓没有否认，道：“是的。” 陈楚拍了一下额头，懊悔地道：“看来我赞助他们的钱十有七八都打水漂了。” 提晓双眼眨了一下，道：“陈老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楚摇头道：“年店长行业经验这么丰富的人也没有赞助他们，一定是有你的原因吧？” 这一句话倒不是恭维，以陈楚这么些天来对年晓的了解，他在布林顿已经工作了二三年，以前就做过店长、推广等各个方面的职务。 年晓不赞助，一定有他的理由。 提到这个话题，年晓摇头一笑。 “陈老板，我不赞助他们……是因为我们上级经理不允许！”年晓淡笑一声，道。 听到这一个说法，陈楚问道：“年店长，这一次赞助，好像只要五百块钱吧！？你们上一层的主管部门，也不肯批复吗？” 年晓倏然间发现自已刚才似乎多嘴了，只是呵呵地笑着地，马上就转过话题：“陈老板，好你为什么就要赞助大明中学呢？” 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怎么可能随便地在楚语这样的竟争对手面前提起呢？ “她们现在虽然还是学生，但是，她们迟早会成为我们的顾客。”陈楚道。 听到这一句话，年晓微微一愣。 这位陈老板，还真的是想长久地经营楚语这个品牌！ 要是仅仅是在这里租一家档口卖货，陈老板绝对不会想到以后长远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大波的行人进入到陈楚的店铺，于是，年晓也借势提出了告别。 看着年晓离开的背影，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挖走年晓的时机，应该也快到了吧！？ ——分界线—— 楚语专卖店内，当陈楚接到那三位的电话以后，很快就变得忙碌起来。 大明中学的三八蓝球赛，在陈楚看来，是一个小小推广自已品牌的机会。而这一件事，陈楚决定还是自已亲自负责。 制作海报、制衣优惠券……还有横幅，等到星期一那天时，陈楚来到大明中学，有一种重回到校园的感觉。 根据那一份约定，陈楚将二张立体的海报，立在学校最当道的位置上，带将二三张就立在比赛的蓝球场上。 当陈楚中间接手赞助时，这一项比赛已经进入八强较量；从星期一到星期三连续三天的时间，天色虽然微微阴沉，但还能进行比赛；每天晚上五点钟到六点钟时，陈楚都有兴趣抽出一个小时时间到学校里着蓝球比赛，等到星期三最后一场比赛决出最后冠军后，赛事的举办方竟然还塔起了一个很简单的领奖台。最后，在场下四五百人的欢呼下，在dj的介绍声中，还是陈楚和学校的一位副校长为前三名的队员颁奖。而陈楚店铺店铺提供的奖品很简单：每一位冠军队员都获得了店铺五十元的抵用券。 陈楚心里不确定地想道：赞助的这三百块还有制作海报的二百块钱，应该有一点作用吧？最起码，应该也比在大街上派发传单的效果更大一些吧？ 不过，当看到场边围观的无数学生时，陈楚倒又是松下一口气！ 花这几百块钱，让差不多整个学校的学生知道有这个一个叫“楚语”的女装品牌，应该不算吃亏吧？ 等到颁发完奖后，中学学生会的某位副会长，也是找上了陈楚，并表达了希望和楚语服饰店长期合作的意向云去。 对此，陈楚仅仅是一笑。 他在这个时候，隐隐间就感受专业人才的作用；就像这一些推广，如果专业人士的话，他们相对来说更清楚那一些推广是应该做的，那一些是应该放弃的。 在大明中学的那一场蓝球比赛后一天。 这一天早上，天色微微阴沉，沥沥声地又下起小雨。 在服装淡季，周未白天的人流少，而在普通工作日的人流量自然就少。 陈楚看着店内稀疏的三四位顾客，想了想以后，又到唯你品牌店串门。 不过，他选择的时机，好像不太适合。 唯你女装店的生意似乎比陈楚的店铺还要差，只有那么二三个人在挑选着货物。 而就在收银台处，二位普通的女店员，正微微低着头，似乎地上有着蚂蚁可以数一般。 “年助理，我把你派到这一家店来，就是希望你能扭转这一家店的局势……但是，请你看一看我们店里现的情况怎么样，从开张以后，除了三八妇女节我们店有一点的盈利以外，其他的天数里，我们我店铺……差不多每一天都在亏损！” “在我负责的二十四家店铺里，只有你们一家是亏损的！” 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面的莫千娇，正一脸怒色地对着年晓训斥。 店里，其他的店员们，或者是站着，或者像是假装在收拾着衣服，没有人敢出声说话。 陈楚站在店门外，想了想后马上转身就要回到自家的店里。 “还有，年店长，我希望你在工作的时候工作，不要处理私人事务！以后要是还有朋友来打扰你工作的话，你应该直接拒绝掉！” 听到这一句意有所指的话，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了起来。，天色微微阴沉，沥沥声地又下起小雨。 在服装淡季，周未白天的人流少，而在普通工作日的人流量自然就少。 陈楚看着店内稀疏的三四位顾客，想了想以后，又到唯你品牌店串门。 不过，他选择的时机，好像不太适合。 唯你女装店的生意似乎比陈楚的店铺还要差，只有那么二三个人在挑选着货物。 而就在收银台处，二位普通的女店员，正微微低着头，似乎地上有着蚂蚁可以数一般。 “年助理，我把你派到这一家店来，就是希望你能扭转这一家店的局势……但是，请你看一看我们店里现的情况怎么样，从开张以后，除了三八妇女节我们店有一点的盈利以外，其他的天数里，我们我店铺……差不多每一天都在亏损！” “在我负责的二十四家店铺里，只有你们一家是亏损的！” 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面的莫千娇，正一脸怒色地对着年晓训斥。 店里，其他的店员们，或者是站着，或者像是假装在收拾着衣服，没有人敢出声说话。 陈楚站在店门外，想了想后马上转身就要回到自家的店里。 “还有，年店长，我希望你在工作的时候工作，不要处理私人事务！以后要是还有朋友来打扰你工作的话，你应该直接拒绝掉！” 听到这一句意有所指的话，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了起来。 第185章 ：快时尚（上） 陈楚脚步停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陈楚心中不确定地想着。 只要他现在进入唯你专卖店，为年晓说几句好话，就能挑拔年晓和莫千娇之间的关系！ 陈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否定自已心里的想法。 他们“内部”的事情，陈楚这个外人如果插手，必定会引发莫千娇对年晓更大的猜疑，年晓到时必定里外不是人。不过，在年晓心里面，说不定也会留下一些芥堤。 想到这里，陈楚回到自已的店铺里。 他要挖走年晓，就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挖走，还没有沦落到用这种上不到台面的方式。 夜晚十一点，三叉路口处灯光璨然。正处春初，夜风中带着丝丝凉意。 陈楚的楚语店和布林顿的唯你店，差不多同时关灯关门。 两家店铺的店员们在门口见面时，彼此还打了一两声招呼。 “关门下班了？”陈楚上前直接和年晓打招呼道：“年店长，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宵夜。” 陈楚如此大大～＄，咧咧的邀请，年晓先是愣一下，嘴角间露出一丝笑容。 唯你专卖店的店员们，纷纷地看着陈楚。 这位陈老板请他们店长吃宵夜，到底有什么意图？ “我当然有空，陈老板，我们到哪里吃夜宵呢？”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就很不错，我们到那里吧。” “好，就到那边去吧。” 肥佬大摆档里。 露天之下，七八桌位置都坐满人。在陈楚旁边的一张桌子，二三位年轻人，正叫叫嚷嚷地拿着酒瓶海饮拼酒。 一位年轻的服务员，把陈楚两人点的菜品供上后，顺手为陈楚俩人打开一瓶啤酒。 “不知道陈老板请我吃这顿烧烤，有什么事呢？”年晓出声道。 “我想请年店长到我们楚语服饰工作。”陈楚真诚地道：“我们楚语服饰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年晓微微地怔一下。 这位陈老板，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我想，年店长应该也能猜到我的一点心思吧？”陈楚笑着解释道。 年晓哑然。 这一个星期来，陈楚频繁地到他们专卖店。他的心里先是疑惑；不过渐渐地倒是也猜想过陈楚请他的可能性。 “陈老板，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请我到你们楚语服饰工作呢？” “因为，我们楚语店需要年店长这样的人才！” “需要？”年晓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神色。 “年晓，我觉得你现只做一位店长，实在是太屈才了。”陈楚拿起一串韭菜，点了一些佐料，放入到自已的碗里。 “谢谢陈老板这么看得起我。”日照灯光下，年晓脸色如平静湖水般波澜不惊：“不过，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只有一家专卖店吧？” 你们这个舞台或者说平台也太小了吧？ “我们现在已经在其他地方开好第二家店，还准备开第三店。”陈楚轻笑一声，道：“今天上半年，我准备投入一千五百万用来开店。” “一千五百万？”年晓微微一呆，看着陈楚，似乎要看出陈楚的话是真还是假。 据他所知，陈楚在羊城地区还有制衣业务。一千五百万，做制衣厂的什么时候这么赚钱了？ “陈老板果然是大魄力。”年晓叹了一口气，道。 一千五百万，这有可能是陈老板制衣厂的全部家当吧？ “年晓，这一千五百万可以开多少家专卖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陈楚笑一声，道：“我投入一千五百万，可不是想烧钱的，而是想赚钱的……我现在就在找一个人如何合理地将这一千五百万花出去。” 年晓愣怔三四秒，喉咙微微干躁。 “陈老板，你就这么相信我？” 这可是一千五百万！ “我当然相信你。”陈楚理所当然地道。 年晓脸上仅仅是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然后道：“既然老板你这么相信我，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呢？” 听到这句话，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千五百万他是迟早要花出去的。不过，如果有年晓掌管，这笔钱每一分钱都能花得更有效率！ 将年晓挖到手上，楚语服饰未来的路一定会好走得多！ “年晓，为你加入楚语服饰，我们干一杯。”陈楚给年晓倒满一杯酒，扬声道。 年晓拿起玻璃杯，主动地和陈楚碰一下杯子。 “老板，干杯！” 年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些啤酒泡沫顺着年晓的嘴角，流入年晓的颈部。 从这杯酒中，年晓品尝出一丝苦涩的味道。 在他加入到布林顿服饰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已早晚有一天会在服饰这个行业混出名堂，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条路，远远地比他想像中要难得多。 摇了摇头，将一些不必要的伤感驱逐出脑海，年晓的心思，很快就转到现在东家工作上去。 “陈老板，你真的准备在零售方面投入一千五百万元？”年晓抽出纸巾抹一下嘴角，不确定地问道。 这可是一千五百万，而不是一百五十万！ 陈楚笑一声，道：“没错，一千五百万，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 年晓直视着陈楚，又问道：“陈老板，你对我们楚语的未来有什么定位？” 陈楚道：“定位？我们楚语的定位，就跟我们现在大明镇专卖店的新产品定位一样。年晓，你觉得我们楚语服饰需要重新定位？” 年晓摇头，道：“不需要，只不过，楚语品牌定位跟唯你品牌定位差不多一样。老板，你要是想在珠三角一带开店，以后肯定会面对唯你品牌的竞争。” 陈楚笑道：“服装行业，本来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年晓，我们服饰品牌以后琮位做快时尚产品，你觉得怎么样？” “快时尚？”听到这三个字，年晓的瞳孔一亮，双眼直直地看着陈楚。 第186章 ：快时尚（中） “快时尚”源自于上世纪中叶的欧洲，本是对服装秀场设计的快速回馈和模仿。随着服装设计和终端销售的日益密切，时至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快时尚”被演变成为时尚服饰企业对秀场的时尚设计快速反应，并制成紧贴最新时装潮流的产品，以低廉的价格流入卖场，主攻主流消费者的一种销售模式。 根据“快时尚”的概念，企业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将产品概念转化成为消费品，最初这个过程需时约50天，今天，最快的企业在20日之内便可做到。 “陈老板，你怎么会想到进入‘快时尚’行业的？”年晓疑惑地出声道。 快时尚这个概念，现在在国内还没流行起来。年晓平时接触的很多行业人士，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概念。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反问道：“年晓，你也听说过快时尚？” 年晓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2003年，我大学毕业选择的毕业论文题目就是国外快时尚研究。” 陈楚哈哈一笑，道：“写这个题目，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年晓笑道：“没错，睡在我下床的★，兄弟，在谷歌上找几篇和他题目相关的论文，复制粘贴、润色三四天就搞定论文。但是我的情况不同，我在图书馆根本上就找不到相关资料，在网上的资料也不多，到最后为了查找文献，到国外数据库下载了二三十万外文文献，还翻墙进入一些国外网站查看和翻译了不少资料，足足弄了四个月。” 陈楚竖立起大拇指，道：“你的毕业论文最后的分数一定很高！” 年晓嘴角抽搐一下，道：“老板，你猜错了。我的导师看完我的论文后，劈头盖脸就骂，你她妈的写的什么玩意？” 陈楚先是愣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年晓也跟着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笑意中带着一种苦涩。 “有机会一定拜读年晓你的大作。”陈楚止住笑声，缓缓地道。 “上百度查看一下吧。不知道那位把我的论文上传到网上，现在在文库里下载量还不少。”年晓出声道。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齐齐喝下一口酒。 “老板，我们楚语店真的适合做快时尚？”放下杯子后，年晓问道。 “我觉得我们楚语不适合做快时尚？”陈楚反问道。 年晓微一沉吟，道：“快时尚最大的特点，就是快，要求店铺紧跟潮流，这一点看起来好像很容易达到，但实际上却是最难达标的。” 陈楚深以为然地点头。 一个“快”字，就不知道难倒多少的品牌。 据陈楚所知，一般“快时尚”通过国际大牌最新款发布会及其它渠道搜集时尚信息进行整合设计，然后生产销售，最快时间12天，价格不及国际大牌类似款式的1/10。 快时尚的设计师，很多都是空中飞人，在米兰、巴黎、伦敦等城市观看时尚发布会，以最后的方式进行抄袭，不，模仿最新产品。一些中小品牌，就很难做到这一点。 “年晓，以我们的实力，暂时还做不到像他们那样……”陈楚笑道：“既然我们没有在最短的时间内追随潮流，那么，我们就引领潮流或者追随第二波潮流吧。” “这……老板，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们原创设计一些产品。至于其他产品，我们就在潮流动向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考察再进行跟进。”陈楚道。 非洲市场上，楚歌制衣厂就是这种做法。非洲属于那种潮流流行相对比较慢的地方。在非洲市场上，他们制衣厂的部分款式，是莫鸣及手下设计师原创的；一般情况下，莫鸣设计的款式在非洲销售超过二个月后，在市场上才会出现仿版。这样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得上引领潮流。 陈楚虽然记不清这几年其他服装品类的潮流细节，但大体的潮流态势他还是记得的。他在原创上甚至比一些快时尚品牌做得还要好，这才是他敢做快时尚的原因。 其他品牌的快时尚以“模仿”为主，而陈楚的快时尚，则是“原创”加上“模仿”。他的模仿速度跟不上真正的快时尚品牌，所以只能追随第二波潮流，但是他却可以通过“原创”部分弥补这个缺点。 “年晓，你对快时尚也有研究，就不想亲自实践一下吗？”陈楚笑一声，道。 年晓哑然一笑。 有人出钱给他实践自已的理论，他想那么多干嘛？ “老板，要是真的想做到快时尚，我们大明店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够的。”年晓直言道。 “这个我知道。”陈楚笑道：“我们店里现在的货物，全部都是从批发市场进货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自已生产出来的……现在主要问题，就是我们店铺的数量实在太少了。” 正是因为店铺的数量太少，所以，陈楚才没有能做到大规模生产。除了牛仔裤外，陈楚在其他产品的设计点子，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年晓微微地点头。 快时尚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永远追随最新时尚。因此，单款产品在单家店铺的库存数量很少。没有几家店铺，根本就没法玩。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把店铺开起来，尽快跑马圈地。”此时的陈楚，已经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在全球范围内，快时尚一共有四个代表品牌：优衣服、z模仿、h牌、和g潮。 现在，这四大品牌都正对中国市场，虎视眈眈。 优衣服早在几年就进入中国，但因为定位不准确和水土不服，这二三年业绩一直没有多大的起色，但就从今天起，优衣服就像突然打通任督二脉开始发力；而z模仿则在今年初进入国内市场；h牌和g潮，也将会在二三年后进入中国。 “年晓，根据我收到的信息，z模仿将会在月未，在魔都开第一家专卖店。”陈楚出声道。 “z模仿？”年晓脸上露出一丝讶色：“z模仿一直有进入中国的想法……看来，他们的速度还挺快的。” 这个速度远远比年晓想像中要快！ 留给他们楚语服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187章 ：快时尚（下） “老板，我们还是得先把店铺开起来再说。”年晓出声道：“老板的专卖店应该先开在哪里呢？” “我想先进入二线城市。”陈楚出声道：“一线城市北上广深中的广深，我们也可以布局一下。” 前世，四大品牌进入中国的初店，都是设立在一线城市，等到站稳脚根后，再慢慢地向二、三、四线城市布局。 现在，陈楚决定先进入粤、湘、桂等地二、三线城市，到最后再进入到北上两座城市。 “现在，我们还是先把精力放在莞城。”陈楚笑一声，道。 “莞城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没有一个城中心，消费人群太分散了。”年晓道。 二零零六年，莞城的经济实力在全国各大城市中，可排入全十行列。和其他城市不同，这座城市没有“县”和“区”行政单位，三十多个镇，每个镇都有十万以上的人口，一些超级大镇，更有五六十万人口，可比三线城市。 而且，和其他三线城市不同，莞城经济发达，人均消费能力高、消费市场自然更大。 “我已经在兰山镇～↗，开了一个卖场，现在，我准备在天风镇开设卖场，等到四月初，我们在狮门、安长、油地、曲风四地开设专卖店。年晓，你觉得怎么样？” 年晓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眉头就挑起来。 “老板，后面四个地点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天风镇，好像不太适合吧？”年晓道。 开设一间服饰店，标准流程是先进行评估。像布林顿这样较为成熟的公司，一般都会派出一支三人评估小组，先收集该地的人口、平均收入、竞争对手情况；等到找店铺的时候，会实地考察店铺人流量，甚至当地人穿衣品位。 但年晓已经在布林顿公司莞城大区工作二年多，对莞城可谓是知根知底。 狮门、安长、油地、曲风四个镇，都是常住人口超过四十万人的大镇，但像是天大，常住人口仅仅有二十万人，经济情况也是一般般，老板怎么就会想到先到天大镇开店的？ “天大镇，我觉得比较适合啊……”陈楚淡笑一声，道。 “老板，布林顿服饰曾经派出评估小组到天大镇评估，评估的结果是这个镇消费能力相对来说比较差，而且服装店也已经不少，竞争比较激烈。”年晓道。 莞城可以称得上是布林顿服饰的“势力范围”。布林顿两大牌子在这里开设有二十多家专卖店，但硬是没有看上天大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陈楚微一沉吟，道：“前几天晚上，我从大明镇回上塘镇时，开车经过天风镇。在天风镇，我一路经过三个红绿灯，收了十张卡片。” “卡片？”年晓道：“这和我们开专卖店有什么关系？” 莞城是一座不夜城。在某些镇区，每当夜深人静时，在某些公路的路口都会有中介人士到发马路上发卡片给等红灯的车主。这些卡片，无一不是推介当地的服务。 “年晓，对一些人来说，来钱来得太容易，她们反而不会懂得珍惜。”陈楚嘴角动一下，道。 “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年晓更加糊涂了。 “我们楚语专卖店，现在大多数款式还是女装。天风镇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不亚于其他四大镇的金矿。”陈楚继续道：“你们布林顿服饰在评估天风镇市场潜力时，绝对没有在晚上的时候实地考察过。” 年晓恍然，他看着陈楚脸色变得古怪。 老板说的还真有道理！ 天风镇的经济实力，比起其他镇区要差，但一些特殊行业却比其他地方要发达得多。 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仅收入来钱来，而且相比其他人更注重外表，在化妆品和服饰上的花费比例比普通人要高。 她们也不是很注重什么名牌，对服饰款式要求多于服饰的质量，更换衣物频率也比普通人快。 年晓嘴角抽搐一下，道：“老板英明。” 曾经有人形容过“快时尚”服饰是一流设计，二流价格，三流质量。她们正是快时尚的最佳受众之一。仅仅从市场营销角度来看，在天风镇建立一间专卖店，绝对是一步妙棋。 这是一步妙棋，但也是一步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的妙棋。将来楚语服饰真的发展起来后，总不能到处向其他人宣扬品牌在发展初期，旗下第三家店开设参考过特殊分众市场因素吧？ 让消费者知晓，还不是直接降低自已品牌的逼格？ “老板你平时应酬比较多，对天风镇情况应该比我要清楚。”年晓哈哈一笑，公事公办状：“老板，你在天风镇有没有实地做过评估？” 看着没有一丝正经的年晓，陈楚也是一阵无语。 “如果我们做得好，这个小分众市场会占到我们总营业额的三分之一。我看上天风镇，主要还是因为天风镇的竞争比较小，一些品牌根本就看不上这一块瘦肉。” 在陈楚看来，天风镇虽然称不上一块大肥肉，但也称得上一块腩肉。 最主要的，这还是没有人跟他抢的腩肉。 “还有二个月服装旺季就要到来，我们要在旺季之前开多几家店铺，争取在旺季时猛赚一笔。”陈楚道：“你最好能在明后两天完成离职手续，就算不拿这个月工资也无所谓。我们楚语会被给你。” “好的，老板，我知道。”年晓止住笑意，缓缓地出声道。 他大展拳脚的时机，终于到了。 第188章 ：快时尚（下） “老板，我们还是得先把店铺开起来再说。”年晓出声道：“老板的专卖店应该先开在哪里呢？” “我想先进入二线城市。”陈楚出声道：“一线城市北上广深中的广深，我们也可以布局一下。” 前世，四大品牌进入中国的初店，都是设立在一线城市，等到站稳脚根后，再慢慢地向二、三、四线城市布局。 现在，陈楚决定先进入粤、湘、桂等地二、三线城市，到最后再进入到北上两座城市。 “现在，我们还是先把精力放在莞城。”陈楚笑一声，道。 “莞城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就是没有一个城中心，消费人群太分散了。”年晓道。 二零零六年，莞城的经济实力在全国各大城市中，可排入全十行列。和其他城市不同，这座城市没有“县”和“区”行政单位，三十多个镇，每个镇都有十万以上的人口，一些超级大镇，更有五六十万人口，可比三线城市。 而且，和其他三线城市不同，莞城经济发达，人均消费能力高、消费市场自然更大。 “我已经在兰山镇≡，开了一个卖场，现在，我准备在天风镇开设卖场，等到四月初，我们在狮门、安长、油地、曲风四地开设专卖店。年晓，你觉得怎么样？” 年晓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眉头就挑起来。 “老板，后面四个地点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天风镇，好像不太适合吧？”年晓道。 开设一间服饰店，标准流程是先进行评估。像布林顿这样较为成熟的公司，一般都会派出一支三人评估小组，先收集该地的人口、平均收入、竞争对手情况；等到找店铺的时候，会实地考察店铺人流量，甚至当地人穿衣品位。 但年晓已经在布林顿公司莞城大区工作二年多，对莞城可谓是知根知底。 狮门、安长、油地、曲风四个镇，都是常住人口超过四十万人的大镇，但像是天大，常住人口仅仅有二十万人，经济情况也是一般般，老板怎么就会想到先到天大镇开店的？ “天大镇，我觉得比较适合啊……”陈楚淡笑一声，道。 “老板，布林顿服饰曾经派出评估小组到天大镇评估，评估的结果是这个镇消费能力相对来说比较差，而且服装店也已经不少，竞争比较激烈。”年晓道。 莞城可以称得上是布林顿服饰的“势力范围”。布林顿两大牌子在这里开设有二十多家专卖店，但硬是没有看上天大镇，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陈楚微一沉吟，道：“前几天晚上，我从大明镇回上塘镇时，开车经过天风镇。在天风镇，我一路经过三个红绿灯，收了十张卡片。” “卡片？”年晓道：“这和我们开专卖店有什么关系？” 莞城是一座不夜城。在某些镇区，每当夜深人静时，在某些公路的路口都会有中介人士到发马路上发卡片给等红灯的车主。这些卡片，无一不是推介当地的服务。 “年晓，对一些人来说，来钱来得太容易，她们反而不会懂得珍惜。”陈楚嘴角动一下，道。 “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年晓更加糊涂了。 “我们楚语专卖店，现在大多数款式还是女装。天风镇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不亚于其他四大镇的金矿。”陈楚继续道：“你们布林顿服饰在评估天风镇市场潜力时，绝对没有在晚上的时候实地考察过。” 年晓恍然，他看着陈楚脸色变得古怪。 老板说的还真有道理！ 天风镇的经济实力，比起其他镇区要差，但一些特殊行业却比其他地方要发达得多。 从事这个行业的人，不仅收入来钱来，而且相比其他人更注重外表，在化妆品和服饰上的花费比例比普通人要高。 她们也不是很注重什么名牌，对服饰款式要求多于服饰的质量，更换衣物频率也比普通人快。 年晓嘴角抽搐一下，道：“老板英明。” 曾经有人形容过“快时尚”服饰是一流设计，二流价格，三流质量。她们正是快时尚的最佳受众之一。仅仅从市场营销角度来看，在天风镇建立一间专卖店，绝对是一步妙棋。 这是一步妙棋，但也是一步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提起的妙棋。将来楚语服饰真的发展起来后，总不能到处向其他人宣扬品牌在发展初期，旗下第三家店开设参考过特殊分众市场因素吧？ 让消费者知晓，还不是直接降低自已品牌的逼格？ “老板你平时应酬比较多，对天风镇情况应该比我要清楚。”年晓哈哈一笑，公事公办状：“老板，你在天风镇有没有实地做过评估？” 看着没有一丝正经的年晓，陈楚也是一阵无语。 “如果我们做得好，这个小分众市场会占到我们总营业额的三分之一。我看上天风镇，主要还是因为天风镇的竞争比较小，一些品牌根本就看不上这一块瘦肉。” 在陈楚看来，天风镇虽然称不上一块大肥肉，但也称得上一块腩肉。 最主要的，这还是没有人跟他抢的腩肉。 “还有二个月服装旺季就要到来，我们要在旺季之前开多几家店铺，争取在旺季时猛赚一笔。”陈楚道：“你最好能在明后两天完成离职手续，就算不拿这个月工资也无所谓。我们楚语会被给你。” “好的，老板，我知道。”年晓止住笑意，缓缓地出声道。 他大展拳脚的时机，终于到了。 第189章 ：试验（上） 在提到开设新店时，不论是陈楚还是年晓，都有一种逼迫的感觉。 时不我待！ 在这种心态影响下，年晓第二天就向莫千娇提出辞呈，并表达希望在二天内离职的意愿！ 办公室内，莫千娇听完年晓的话后，双眼微微瞪大，黑眸内闪过惊愕。 “年助理，你确定现在就离职吗？”莫千娇直视着年晓，道：“你是公司抽调负责唯你品牌的骨干之一，你应该很清楚唯你品牌以后的发展潜力。” 只要留在布林顿公司，继续负责唯你品牌，不怕没有前途！ 虽然说，她和年晓在工作上曾经发生过一些矛盾，在昨天，他甚至还训斥过年晓。但在莫千娇看来，年晓还是有一定能力的；现在，年晓猝然离开，在短时间内想找到一位代替年晓职位的人，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莫经理，谢谢你一直以来提携。”年晓的声音，带着疏远的客气：“我离开布林顿服饰，是因为个人原因。” 其中暗含着的意思，是他铁定心思要离开布林顿服饰了！ 莫千娇目光微微一沉。 ▲， 她想到昨天曾经当着众位店员训斥年晓。 年晓离开布林顿服饰，会是这个原因吗？ 如果是这样，这一位年晓，也未必太意气用事了。 管理的艺术，有时在于平衡和妥协。莫千娇刚想张口挽留年晓，心思忽而一转，一双眼眸却是垂下去。 “不知道年助理准备到哪里高就呢？”莫千娇素手握在一起，撑在桌面前问道。 这位下属如此急着离职，必定是找好了下家！ 莫鸣眉心轻轻一跳，旋即声音低沉道：“我现在准备到楚语服饰工作……” 楚语未来一段时间工作重心将会放在莞城，作为同一个圈子的人，他们肯定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样的事，也没有必要隐瞒。 莫千娇眉色一冷，旋即平静下来，她沉着一张脸，向着年晓摆手，示意年晓可以离开了。 年晓暗暗叹气一声，心里有所明悟，站起来轻轻告别一声，转身就离开。 办公室内。 “楚语这个垃圾牌子，竟然还想开连锁店？也不看一看自已有多少斤俩……”莫千娇摇头一笑，声音似有似无。 大兰镇。 在年晓辞职当天，陈楚就带着年晓来到楚语第二家连锁店。 尘土飞扬、飞钻声响……年晓看着如工地般的店铺，提出几点建议。 “老板，我觉得我们楚语现在开新店是求快，而不是求急；现在的装修进度，我觉得可以放慢一些，这样很多工作就可以做得更加细致……” “还有，我们店铺除了收银系统软件外，还得购卖一套库存系统软件，其他一些软件系统也要完善……” “老板，你这些台式货架占地面积太大，店员干活会很辛苦。你要是要求工人把货物叠成‘豆腐块’，每招待一波客人，店员就要叠整齐一次货物，工作量太大。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将台式货架改成普通货架，以后摆放货物时直接用衣挂把货物挂起来，这样客户试完衣服后，工人们直接挂起衣服工作量也会少一些……” 陈楚听着年晓的话，时不时地点着头。 他的心头涌过一丝喜色。 把年晓挖过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年晓的建议，很多都着眼细节，而这些细节，有时就是陈楚所忽视的。 在参观完兰山店后，陈楚请年晓外出请晚饭。晚饭时，俩人又聊一些品牌货物配送、品牌推广、风格设计等问题。 就在这一次饭局上，俩人又提到快时尚这个问题。 “老板，等把天风镇和狮门镇二家店铺开起来，我们在零售方面就可以用接近快时尚的方式运营。” 四家店铺，相对而言已经有一定的规模，在货物生产、流转、库存等方向，已经玩得起快时尚。 陈楚点了点头，很认同年晓的说法！ 以生产为例。每一家店铺，那怕单款产品仅有二十条，就有八十条销售量，这个数字勉强可以支持起工厂规模化生产，发挥陈楚在制造链上游优势。 “年晓，其他三家店铺，不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开张，我们就先试一试，在大明镇用快时尚方法运作？”陈楚出声道。 年晓微一沉吟，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在店铺销售方面我会跟进，不过，就是产品款式方面……” 陈楚笑了：“产品款式方面，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没有能规模化生产前，陈楚只能从羊城服装批发市场进货；而陈楚对自已进货眼光，有着绝对的信心！ 接下来几天时间，陈楚又开始跑批发市场。 对于自已眼光较为自信，陈楚进货速度远远超于常人。 而楚语大明店内，年晓也开始进行系列运作。 三月下旬，春暖宜人，南国气温进入二十度至三十度较为舒适状态。在陈楚到羊城进货时，年晓则在楚语大明店货物布置、摆设等方面进行着调整！ 三月二十一号当天！ 陈楚回到大明镇楚语店坐镇，为第二天重新“开张”做最后调整。 唯你专卖店内。 一位年纪二十多岁、秀眉俏丽的女子。正好奇地看着自家邻居这三四天以来的“动作”。 布林顿服饰一直很重视大明镇唯你专卖店，想将这家专卖店做成品牌扩张的“样版店”。年轻女子原本是大明店的店长，不过大区方面将年晓调到大明店任职后，将她调到其他店铺。前几天年晓莫名离职，大区方面才将她重新调回到大明店。 地处步行街中心的广告牌宣传画变换、向路过行人发送新的宣传单…… 这些宣传的主题只有一个。 三月二十二号，楚语品牌夏装上市，欢迎惠顾！ 女店长现在很清楚，隔壁的竞争对手，现在正在进行一次促销策划！ 微一思索，女店长拿出手机，将这件事汇报给较为关注大明店的莫经理。 第190章 ：试验（中） 三月二十二号，天气睛，气温二十七度。 楚语服饰大明店重新开张后，似乎和以前有一些变化。 早上开门，陈楚和年晓早早来到专卖店。 陈楚和年晓经过商谈，制定一份较为详细的促销计划。 这一次计划核心，是夏装新品上市！ 刚刚开门，店铺人流量较少，年晓坐在收银台前，看着自家店铺一些微调整。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对于这一次试验，他没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现在就开始设置限时特价吧！” 陈楚扫视一下身前的几位员工，吩咐道。 唯你专卖店内。 女店长昨天在汇报工作时，向莫经理提到楚语专卖店最近的动作。 莫经理的回答是：静观其变！ 握着电话，听到莫经理的指示，女店长心中明白，这位大区经理对这一件事有一点上心，但还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 唯你店女店长开始通过一些渠道，观察卧榻之侧竞争对手的变化。 这】v，一天上午和中午，楚语专卖店铺人流量和往常一样，比唯你店要多一些；等到了人流量较多下午时，女店长就看出不同。 楚语服饰店在下午的人流量比起前几天，有了一个较大幅度增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店长站在店门外，看着楚语专卖人来人往，脸色不解。 二天后，唯你服饰店内。 “什么，你说楚语店这三天生意很火爆？” 休息区内，来到大明镇巡视的莫千娇，脸带异色，道。 “是的，经理，这一段时间，他们日均营业额起码是我们店铺的三倍以上。”女店长看着莫千娇那不算好看的脸色，小心地汇报道。 原本，他们二家店铺销售额就有较大差距，现在楚语更是将销售额拉到唯你店不可追赶的地步。 莫千娇重重地呼吸一下，脸色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刚才经过他们店铺，他们店里好像也没有多少人……怎么会有三倍多的差距？”莫千娇问道。 “总理，现在是上午，他们店铺人流量和我们差不多，但到了下午，两家店铺的人流量，就拉开差距。”女店长又道。 “哦，是吗？”莫千娇示意女店长说下去。 “经理，我已经打听过楚语专卖店底细，他们根本上就不按常理出牌！”女店长出声道：“他们店这几天举办‘限时打折’和‘限时特价’活动……他们店铺下午人流量比我们大，是因为他们店铺喜欢在下午时候举办‘限时打折’和‘限时赠品’活动！” “限时赠品？”莫千娇眼眸轻转，脸上兴致之色更浓，道：“他们是怎么限时赠品的？说来听听。” “经理……他们店铺，在下午一点钟到三点钟之间，进行‘限时赠品’活动，就好像昨天，每位消费在这一段时间买单，购物金额超过129元，则可赠送男式或者女式摭阳帽一顶……前天他们的赠品好像是女式丝袜或男式沙摊裤。” 莫千娇嘴角轻轻一动，语声略带不屑，道：“限归赠品活动应该没有多大吸引力吧？” 这样的赠品活动，还不至于引起店铺流量巨大变化。 “经理，你说的没有错。下午一点到三点钟，我们两家店铺的流量相差还不是很大。”女店长很快就话锋一转，道：“不过，三点钟后，很多客户过斑马线都是直接进入他们店铺，只有一部分进入我们店铺的。” 下午三点钟后，他们的差距才被拉大了！ “继续说，他们又是怎么操作限时打折的。”莫千娇问道。 “他们店铺的产品，平时打折幅度，大多数都是八折，但到了限时打折，他们店铺每购卖两件衣服，直接打六点五折。” 莫千娇双手合一，手指扣缠起来。 作位一位行业人士，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竟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打折！ 五点钟后其他买单的消费者呢？ 他们心里会平衡吗？ 先打八折，在限定时间打六点五折，再打回八折……这样折腾到底有什么意义？ “对了，经理，他们夏装新品上架，采用的是‘限时特价’方式。这一点，才是我最看不明白的。” “限时特价？” “没有错……经理，他们店铺前一段时间上架的几十款产品，全部采用‘限时特价’上架。他们家好几款女装连衣裙，前三天的特价是119块；到今天已经调整到139块钱！一些上衣特价是79块钱，今天调高到99块钱！” 莫千娇握着的双手一紧，眉心一挑，道：“新品上架前三天价格优惠，三天后再提高价格？陈老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他不是想把客人赶走吧？” 做服装零售就像做水果生意：大赚头小赚尾。服装零售每到转季时节新品上架时，货物价格定格都相对较高，就像她们唯你一些上市的夏装新品定价是八点五折，但等到六月未时，会降到七折甚至更低的折扣；等到清货季时，价格甚至低至五折以下！ 那有像唯你店价格越定越高的道理？ 在这样一种策略下，楚语服饰的交易量，竟然就将他们唯你远远地甩在后面？ “我们不用管他们。他们既然想打折，那我们也跟着打折。大明店春季长袖产品，差不多也应该开始清货……这些快要过季的产品，我们现在是打六折销售吗？等一下我们在旧款产品处，重新设计打折信息！” “凡是卖单者，一件我们还是打六折，二件打五折……三件，我们打四折！” 作为大区管理者，莫千娇有这样的权限！ 女店长怔一下，旋即问道：“经理，真的要这样做吗？” 这样的折扣也未免太狠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莫千娇看着女店长，道：“我们做服装零售的，靠的就是人气。” 楚语专卖店已经吸纳走这么多人气，他们再没有任何行动，生意只会越做越差！ 作为一间新店，只有用更吸引人的价格，才能从蒸蒸日上的楚语店身上，掠夺走部分人气。 “好的，我知道了。”经理给他们店铺如此大的优惠，女店长脸上现出一丝喜色，道。 兰山镇，楚语店第二家已经差不多装修好的专卖店内。 陈楚正在查看着装修进程，突然就接到安可心电话。 挂掉电话后，陈楚对旁边的年晓道：“年晓，唯你大明店方面也开始促销。” “促销？”年晓很快就想到这是对他们楚语的反击，问道：“他们促销手段是怎么样？卖一百送五十？还是其他？” “春季清货，一件六折，二件五折，三件五折！” “莫经理还真的看得起我们楚语！”年晓声音微微扬起，道。 在布林顿工作二年，年晓知道谁有权限批准这样的促销。 “老板，我们受到多大的影响？”年晓又追问道。 陈楚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安店长说，我们店的销量只有昨天同期的百分之四十……除了因为昨天是周未今天是工作日时间差别、以及我们一些畅销产品限时特价结束，唯你店打折，对我们店铺还是有一点影响。唯你专卖店今天的生意比平时还要火爆。” 陈楚进入零售行业，一直对“数据”极为重视；像实时销售数据，店铺一定会统计。 “老板，这件事你怎么看？”年晓微一沉默，问道。 “唯你店这样做法，怕是强穹之未吧？”陈楚倒是很快得开，轻笑一声道。 年晓笑道：“我也是这样认为，老板……现在还没有到春季清货最后时机，等到最后清货季时，他们店铺货物怕是没有降价空间了。” 陈楚笑一声，很是很认同年晓的说法。 因为这个月销售数据较好，加上陈楚除内衣裤外屯积的其他货物数量不多，陈楚的库存压力不是很大，所以，他觉得没有跟进必要。 “年晓，我们回去后，还是好好地分析这三天的销售数据。” 相比起和唯你专卖店打价战，陈楚觉得这个问题更重要。而相比起春季清货，陈楚的目光更是投到了夏装销售上去了。 第191章 ：试验（下） 在陈楚看来，只要他解决原有的问题，那唯你店疯狂打折对楚专卖语店没有多大影响。 接下来一天，陈楚根据前三天产品销售数据，开始分析每一款产品未来的走势。 上一周上架的数十款产品中，已经有二三款产品全部卖出去；也有好几款产品断码，其他款式，或多或少都销售出去一些。 看到这个喜人数据，不论是安可心还是年晓，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 “老板，这一次我们算是成功了。”年晓声音带着笑意，道。 “差不多吧……”陈楚拿着打印出来的销售数据表，道。 “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补货吧。”陈楚指着那二三款已经没有库存的产品，道：“这些品种，如果批发市场还有货，我们就按第一次进货量的百分之一百五十再进一批货。” 陈楚指着表格上其他数据，很快提出其他款式的补货量。 安可心听到陈楚要求的进货量后，秀眉轻皱，道：“老板，这个进货量会不会少了一些？” 年晓也是点头认同，道：“老板，我们没有必要一下子就♀，‘提速’，像一些售馨品种，我们可以按第一次进货量的百分之一百七十进货！”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和年晓存在一定的争议。 快时尚追求的是货如轮转。 永远紧跟最新时尚，确保货架上的产品永远是“潮”的，单款产品在店铺展示和销售的周期，相对比“慢时尚”要短。 在陈楚看来，每一款产品在货架上的展示时间在三周左右是最合适的；不过，在年晓看来，他们楚语品牌还没有自产货物，产品周期延长到一个月也没事，等到自主设计产品后，再将产品周期压缩到三周。 提到这个问题时，安可心忽然问道：“年经理，唯你品牌产品周期是多长？” 年晓想一下，摇头道：“难说，去年最先开的那一家品牌店，有一些产品款式在货架上起码摆放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品牌的产品，时间短一点的在货架上摆放的时间大约是三周，时间长一点的大约是一个半月。” “这个时间好像长了一些吧？”安可心点评道。 年晓道：“我以前也向上层提过这个问题。他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相比起我们，他们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陈楚道：“布林顿服饰是去年秋天才创立唯你品牌的。我想，他们的操作方式借鉴布林顿品牌的味道太浓重。” 布林顿服饰是面向成熟中青年男士的男装品牌。而中青年男士对流行时尚不那么感冒，炝们追求相对较为成熟的着装。所以，面对这些消费群体，零售商一些上架产品款式的周期相对来说就比较长，甚至很多产品款式，在上一年销售火爆后，在第二年销售依然火爆。 但较为年轻的群体对时尚的要求较高，一些产品款式可能过一个月就会“过时”，这一点，也是陈楚缩短货物生命周期，主动淘汰看起来好像是“爆款”产品的原因。 “这二天，我们新品仅仅有一部分在做限时特价。等到星期四后，我们更多产品做限时特价，我们大明店销售量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进入到四月初，随着天气越加转暖，货物的销售量必定会有较大的增长。 陈楚有这样的自信。 时间渐渐流逝着。 接近周未时，楚语专卖店一些新近上架的新款，还有部分上一周上架的产品，开始第二轮限时特价。 周日，楚语专卖店，人流涌动，一些导购正热络地客人介绍产品。收银台前，排起三列四五人的小长龙。收银台前，工作人员正忙着打抱，收银，一副热闹的景像。 楚语店门口不远处。 唯你店店长，在忙中抽出空闲时间，观察着楚语店情况。 作为服装行业从业者，她似乎看出一些不同。 回到自家店铺后，她看着自家店铺，看着那不多的买单消费者，又发现一些两家店铺的差别。 于是，在第二天到周一工作日时，她就拔打了一个电话，给莫经理汇报楚语店的新情况！ “我是莫千娇，有什么事吗？”电话刚一接通，在那一边就传来莫千娇带着硬气的声音。 “莫经理，我想向你汇报我们这边情况！”唯你店长不自知地低下声音，道。 “你们店？说吧，你们店又出现什么新情况。先说一说你们店最近的销售情况吧。”莫千娇问道。 “前二天周未，因为春品打折出售，我们店的销量还算不错。不过，打折效果好像比起前一段时间差一些。”唯你店长小心酹词道：“这一次我想说一下我们隔壁楚语店的情况……” 莫千娇顿一下，问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女店长道：“经理，他们门店现在的人流量，比起前一段时间好像多了不少……他们店单客成交率，好像比以前增加不少。” 电话另外一头。 听到这个消息，莫千娇的眉头由不得皱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般而言。 单客成交率提升，意味着产品款式对消费者有更大的吸引力，熟客和回头客较多。 简而言之，就是知名度或者说品牌知名度的提升。 楚语专卖店做到这种地步，又一次走在唯你专卖店的前面。 “继续观察他们，随时向我汇报。”莫千娇微一沉吟，缓缓地道。 一周后。 莫千娇来到大明镇唯你店，听着女店长汇报楚语店最新动态，脸上神色，睛中带阴。 “经理，他们家产品限时特价，分为二种情况：一种每周周未三天的限时特价；另外一种则是全周的限时特价。” “还有，我试过二三次进入他们店铺，看过他们商品摆设，他们在三月未上架的几款连衣裙，好像已经全部断码……他们是从批发市场上拿货的，现在这些货已经断码，他们好像也没有到批发市场上补货。” “我听他们家店员说，他们店铺很多单款产品的存量都不多，库存水平并不高。” 听到这里，莫千娇轻轻咦一声。 才刚刚进入初夏，现在将要进入销售旺季，因为要备货，理论上说他们店铺库存水平应该比较高才对。 现在，他们店产品库存水平并不高。 这不合常理！ 从上个月的月未起，楚语店很多做法就很不合常理，给人一种完全不按常规出牌的感觉。 比如说。 现在他们店铺一些比较火热的款式，竟然已经开始断码销售；他们是在批发市场上找不到同样的货源，还是故意有意为之？ “你有没有估算过他们店铺现在每天的销售量？”莫千娇直视着唯你店长，寒声问道。 “我大约估算过……他们店铺日均销量，可能是我们店的四倍……”在莫千娇凌厉迫人的眼光注视下，唯你店长报了一个真实的数据。 竟然又拉开差距？ 得到这个数字后，莫千娇道：“继续对楚语店保持较高的关注度！” 女店长重重地点头。 接下来三天内。 就像大明店事业刚刚拓展时一样，莫千娇一直呆在大明镇，观摩楚语专卖运转情况。 作为业内人士，莫千娇隐隐间，可以感受到楚语正以一种其他服装店从有使用过的方式销售衣服。 楚语专卖店内。 陈楚看着前几天一份销售数据，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这是一份日销售报表，在这一份报表上，显示着大明店在这段时间的销售情况。 在楚语专卖店刚刚开张时，楚语店日均销售额还停留在四位数上。但在这一份销售报表上，最先一个统计数字突破了五位数；而最近一个数字，更是达到最先一个数字的二倍多。 “不错！” 才刚刚进入夏装旺季，就有这么高的数据，陈楚相信，等到五月初，这个数字将会升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陈楚旁边。 年晓身穿白衣黑裤，目光从数据表中转移开来。 作为一位业内人士，年晓自然清楚数字隐含着利润。 “年经理，我们‘快时尚’运营看起来还是比较成功的。”陈楚对年晓道。 对陈楚而言，这个数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单店的利润，它代表的更是楚语店能用快时尚的方法来运营店铺。 七天前，楚语第二家专卖店兰山店已经开张；根据兰山店长的汇报，那边的销售量并不差。陈楚已经在狮门镇和安长镇找到店铺，第三家、第四家专卖店将会很快开设起来。 如无意外，这三家店铺将会很快进入盈利状态。 陈楚想着这些事时，年晓电话却是响起来。 看一眼那个电话号码，年晓再看一眼陈楚，笑道：“抱歉，老板我先接一下电话。” 将要按下接听键时，年晓像是很随意地道：“这是我以前上司莫经理打来的电话。” 陈楚眉头轻轻一扬。 年晓已经离职半个月，莫千娇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年晓，到底为了什么事？ 陈楚很快就猜到一个可能。 而年晓在这时也接通了电话。 第192章 三分钟后，年晓挂掉电话。 陈楚则是似有所思。 虽然仅仅听到只言片语，但陈楚已经听出，莫千娇向年晓提出邀请，希望年晓重回唯你服饰品牌工作。 “我们继续说狮门专卖店开张的事吧。” 对于莫千娇招揽年晓，陈楚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年晓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做出聪明选择。 “老板，我刚才拒绝掉莫经理。”对于陈楚反应，年晓先是一愣，保证道：“我就呆在楚语服饰工作，绝对不可能跳槽。” 陈楚微点头，俩人再也没有提这个话题，继续商谈工作事宜。 ——分界线—— 五天后。 楚语第三家专卖店和第四家专卖店陆续开张。 在这二家专卖开张后，陈楚这一天到大明镇巡视时。 很意外地，他在红绿灯处遇到莫千娇。 一身白色裙装打扮，莫千娇轻描淡妆，显得分外干练。 “莫经理。”人行道红灯亮起后，陈楚站在马路边等待，主动向莫千娇打一声招』，呼。 “陈老板。”莫千娇深深看一眼陈楚，眼神分外复杂：“过来巡察你们品牌大明专卖店？” “嗯，刚好有空，所以就过来看一看。” “呵呵。”莫千娇嘴角，勉强地动了一下，道：“前几天我狮门镇看到你们楚语专卖店，陈老板的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 陈楚笑一声，道：“还行吧。” 莫千娇却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以为楚语品牌就是一家卖货的小服饰店；但在前几天，当她看到楚语在狮门那如同大卖场一般的服饰专卖店时，才窥探到楚语的“野心”。 她一直在观察着楚语专卖店的运转。 款式快速变化、用较少存货量来缩短货物销售周期……楚语店，使用的是一种其他人所没有的方式来零售衣物！ 而莫千娇，隐隐间也感受到这一种运营方式的威力！ 绿灯亮起来，随着人流，陈楚和莫千娇走到马路另外一边。 在红绿灯这一边，斑马线附近，一位穿着唯你服装店的店员，正向着过往行人派发宣传单。 陈楚对此不以为意，直接地回到自已店铺里面。 正值中午，店铺人流量不算很多。 安可心坐在收银台前，手上拿着一张宣传单，低着头神情认真地阅读。 “安店长，看什么这么入神？” 陈楚坐到他常坐位置上，随口问道。 “老板，你过来了？”安可心抿着嘴唇，脸上隐含不悦之色。 “你看看这一张传单吧。”安可心将手上那张传单，递给陈楚道。 陈楚接过传单后，随意地扫视一眼。 这是唯你店的宣传单，在上面“限时特价”这四个黑色大字，分外引人注目。 陈楚眉头挑动一下。 “老板，他们唯你服饰实在太过分，他们竞争不过我们，竟然就想到抄袭我们的办法，哪有人像他们这样做生意的？”安如心粉腮带着愤愤不平之色，道。 唯你品牌，竟然想模仿楚语品牌？ 陈楚想到前几天，莫千娇打给年晓的那个电话。 实际上，经过实践以后，他和年晓才是最熟悉这种运营方式的人，唯你品牌店当时的挖角行动，就是为模仿和抄袭楚语品牌做准备！ “我们做好我们自已就可以了。”陈楚放下传单，出声笑道：“他们唯你品牌店，就算是想抄袭我们，也比较难成功！” “为什么？” “因为，他们唯你品牌店产品，没有我们产品潮！” 对着私交较好的安可心，陈楚耐心地解释道：“你没有看过他们家店铺产品风格吗？他们唯你品牌服饰，根本上就不适合用我们现在使用的方式运营。” 不同产品适合使用不同的方式运营。 像一些“经典”或者说“慢时尚”风格产品，就不太适合用快时尚方式进行运营。比如说一些风格简约的裤子，可能连续一二年销售不错，就不太适合用楚语店运营手法进行运营。 在陈楚看来，产品款式和风格才是快时尚的核心，运营手段仅仅是一种手段罢了。 “安店长，我们楚语品牌和唯你店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陈楚一脸笃定神态，道：“等到半个月后，我们品牌手头上会有五家服装店……我们就设计自已的产品，自产自销。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单店销售额，会有一个较大增幅！” 一直以来，从服装批发市场上批发货物，只是勉强满足陈楚现在的需求。在陈楚看来，一个品牌想要真正壮大起来，还是得借鉴潮流，独立设计服饰产品。 安可心松下一口气来。 “阿楚，那我们就任由他们抄袭我们的做法，什么也不做吗？”安可心道。 “当然不是！”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前一段时间，唯你品牌试图挖走年晓；而今天，他们又直接抄袭楚语的运营方法。 陈楚就算是泥人，也会有三分火气。 “我们品牌现在也有四五家服装店，基本上也算是走上轨道。”陈楚出声道：“我们公司现在对一些服装类从业人员，应该也有不小吸引力。” 以前，楚语服饰仅有一家专卖店，前途未定对服装零售从业人员，自然没有多大吸引力。现在，开设有五家专卖、将会大规模扩张的楚语服饰，对不少从业人员，应该有比较大吸引力！ 一个扩张中的品牌，最需要的是成熟的从业人员。虽然仅仅只开设有五家专卖店，但陈楚已经感受到，在未来几个月的大扩张中，品牌人才必定极度的缺乏。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从布林顿服饰那里挖一些人才过来。”陈楚摸了摸自已下巴，嘴角一扬笑道。 中国服饰零售品牌虽然较多，但很多品牌却有着明显的区域性。比如说，某些品牌在华北较为出名，但在南方没有一家零售店和一点名气。同样，某些品牌可能专攻华东市场，某些品牌则在西南较为出名。 布林顿服饰虽然在全国各地都有销售店，但他的大本营却还是在华南。 在陈楚眼中，布林顿服饰就是一个移动的人才库！ 第193章 ：买手 “挖墙角这件事，得和年晓商量过才行……”陈楚心中想道。 年晓是从布林顿服饰出走的。他对布林顿比较熟悉，而且，在布林顿内部，肯定还有不少故旧。 第二天。 上塘镇中心区，主干道边一座普通四楼商业楼内。 偌大的办公区内，几位工作人员坐在自已办公位工作，显得分外匆忙。 一处透明玻璃隔开的独立区间内，年晓办公室布置得有较为浓重书生气息。 开设五家零售店后，陈楚在制衣厂大本营附近租借一些物业，作为楚语服饰的独立办公区。 这时，陈楚就坐在年晓对面的沙发上。 “老板，你想从布林顿服饰公司挖人？”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品牌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运营零售方面的人才，实在太少。” 年晓微微沉默，较为认同陈楚的说法。 他们现在的确是缺乏人才！ “好吧，老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年晓微一沉吟，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陈楚没有过多￥3，询问年晓如何挖人。 年晓既然已经答应这件事，那他肯定有自已做事的方法。 现在，年晓主要负责零售品牌运营方面；而陈楚更多负责产品供应。 产品供应，产品开发…… 想到这个问题，陈楚也是一阵头大。货物生产、物流配送等方面楚语服饰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想要自已开发出更多的新产品，那就要更多的设计师。 “看来，又得想法，招聘设计人才了。”陈楚暗暗地想道。 就在陈楚和年晓密谈一个星期后。 位于上塘镇的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员工数量增加一倍以上。 在这一周时间内，楚语服饰四处出击，又在莞城行政区中心及羊城某处商圈找到店铺，开设新店。 其中，莞城行政中心的店铺，是楚语服饰花比较大代价从某鞋子零售品牌手中盘下来的。那间店铺有三百三十多个平方的实用面积，花掉楚语服饰三十万“转让费”。而在羊城商圈的那家店铺，共有三层楼实用面积达到一千五百平方。每个月的租金，更是让冯希凡直呼受不起。 盘下这两处店铺前，年晓曾给陈楚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陈楚翻几页后，直接问年晓这两个店铺项目的最终盈利性。年晓回答盈利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得么这一结论，陈楚当场就批准这两个项目。这样干脆的行事速度，让年晓张口结舌。 批准这两个项目后，较有闲心的陈楚查看大明店的销售数据，顺便问一下现在大明唯你专卖店的销售情况。 年晓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话。 “老板，他们服饰店现在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知道，唯你大明店这一段时间的销量怕是没多少好转。 这一天，陈楚在自家制衣厂时意外地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那是莞城地区的电话号码，陈楚接通后，直接就出声问好。 “喂，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陈老板！”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女声。 陈楚微愣一下，心里暗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声音却是微微一沉。 “莫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对面正是莫千娇，此时，她的声音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这样挖我们公司的员工，怕是不太好吧？” 陈楚笑一声，却是轻轻地摇头。 不太好？实际上他只在规则之内行事罢了。 重生十年，陈楚见过某些对竞争对手做出的更过分事情。 比如说，某家新开张的服装零售店，展示产口的橱窗玻璃，在光天白天下，被飞车党用石头砸烂，扬长而去。 比如说，某家生意火爆的品牌专卖店，突然间每天会有三四位穿着碎烂、一身异味的乞丐在门口附近乞讨，怎么赶也赶不走。 甚至，某个以服务质量好见长的大卖场，在人流量较多时，涌出几个身材肥胖、高声叫嚷的大妈，像搅屎棍一般到处试衣服，将叠得整齐的衣服翻得杂乱，辱骂导购员。 “莫经理，你们大明专卖店模仿我们品牌的销售方式，也太不厚道了吧？”陈楚笑着反问道。 在陈楚看来，挖竞争对手墙角，算是一种十分温和的竞争方式。像唯你品牌抄袭楚语服饰运营方式，性质更加恶劣。 “你！”莫千娇一阵气结，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莫经理，我们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不要做出这样幼稚的事。”陈楚出声道。 哪有人这样直接打电话指责竞争对手的？ 原本，楚语和唯你这两个品牌在私底下虽然剑拔穹张，但在明面上还能客客气气。 现在，莫千娇打的这个电话，算是砌底撕破脸皮。 电话另一头。 莫千娇脸色涨得通红。 这段时间里，年晓不断地和以前的同事联系，用更高薪金和发展前景忽悠老同事跳槽到楚语服饰。其恶劣程度，甚至已经影响唯你品牌的正常运营。 从培训专员到数据分析员、从零售店店长到仓储主管……年晓可是任何人都没有放过。据莫千娇所知，唯你服饰店起码有一半店长和楚语方面有过接触。 唯你品牌是布林顿服饰的独立品牌，从去年秋天才开始独立运作；线下铺货主要也是在莞城地区展开，她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而年晓作为项目的参与者，与这个项目的过半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交集。 “陈老板，你们不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莫千娇怒色微微平息，很肯定地道。 曾经，在她心目中，楚语服饰仅仅是一间零售店；而她没有正视过楚语服饰，没有把它当作是竞争对手。 现在，从一些信息渠道中收集到的情报，让莫千娇将楚语店当成她们唯你品牌最大的假想敌。 这个使用着与众不同方式销售产品的品牌，有可能是他们公司在莞城地区，乃至华南地区最大的竞争对手。 “陈老板，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们公司的对手。”莫千娇重复一句，笃定地出声道：“我们布林顿服饰想进入女装品牌，没有人能阻挡我们。” 陈楚的嘴角撇动。 他听出莫千娇话里的意思！ 唯你品牌是布林顿公司的子品牌，以布林顿公司雄厚的实力，根本就不怕楚语这样的小品牌！ 不过。 陈楚就连虎视眈眈，刚刚进入或将进入国内市场的国际巨头也不怵惮，更不用说布林顿这个二线、最多只算一线的竞争对手。 “莫经理。”陈楚心平气和，但同样笃定地道：“只要我们在莞城一天，你们唯你品牌都没有办法和我们竞争。” 布林顿这个牌子，迟早也会被楚语服饰超越！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挂掉电话了。” 与其在电话里打嘴仗，还不如在现实中交锋，试看谁胜谁负。 陈楚就挂掉电话。 坐在办公位上，陈楚自然而然就想到布林顿服饰的“威胁”。 这些天来，就楚语品牌未来的发展，陈楚和年晓进行多次商议。在商议中，年晓就提到，楚语品牌正处于发展初期，有进入男装种类的潜力。 就算楚语品牌专注于女装，那他们楚语服饰也应该设计男装品牌进行快时尚运营！ 而经过这段时间运营，陈楚也有意将楚语品牌延伸到男装方向。 甚至，陈楚曾考虑过，放弃楚语这个偏向女性的品牌名称，重新命名品牌。 总之。 楚语服饰迟早会进入到男装品类，或多或少都会与布林顿服饰主业起冲突。 而林顿服饰……陈楚默念一声这个名字。 在未来一段较长的时间里，这个品牌将是他们楚语服饰追赶的一个目标。 必须要加快楚语服饰的扩张速度。 在现阶段，就要为楚语服饰未来的扩张储备人才、建构物流、信息流等体系。 重中之重，还是增加产品的开发能力。 “买手小组也应该成立了。” 陈楚心中想着，马上拔打一个电话给李松。 “师傅，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一转！” 二十分钟后。 穿着牛仔裤休闲衬衣的李松，推开厂长办公室大门。 “老板，你找我？”李松笑着向陈楚打招呼道。 “坐，师傅，请随便坐！”陈楚示意李松坐下来，道：“师傅，我想请你到国外考察流行行情。” “去国外？”李松双眼微亮，笑道：“没问题，老板，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呢？” “等我帮你招到韩语翻译的时候。”陈楚微一沉吟，直接问道：“师傅……我手头上有一份工作，需要人长驻韩国，不知道你愿不愿接受这一份工作。” “长驻韩国？”李松先是一惊，但神色很快就平静下来：“老板，我还以为我们就是到国外考察一下市场行情呢。” 作为服饰设计者，当然要不断地关注潮流的最新变化。 不过，大多数的制衣厂的服饰设计者，只能到国内大城市和羊城等批发市场考察潮流风向；只有一些条件较好的服饰设计者，才有机会到韩国或日本考察；只有一些有实力设计工作室或者品牌设计师，才有条件到巴黎、米兰等时尚之都观察潮流动向。 陈楚笑道：“从羊城到首尔的机票也不算很贵，你想回国其实也是很方便的。” “没有问题，我随时可以出发。”李松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陈楚笑了，他就知道师傅会答应到韩国工作。 很早以前，当陈楚还在捷华制衣厂工作时，李松在外面租着二百多块廉阶单间住时，房间内就有一台大屏幕电视机。那个时候，李松就很留意电视节目表上的时装发布会；有二三次，李松还带着他这个便宜徒弟一齐观看，时不时地模特上新品款式进行点评；等到后来网络视频资料丰富时，据陈楚所知，李松的电脑内下载有大量时装秀资源。 不过，相比起电视上或电脑里看到的欧洲时装秀，自家师傅现在考察时尚风向到达的最远方，就是在羊城不远处的香江，只有在二零一零后，他才曾经到达东京考察过时尚潮流。 偶尔闪过雪花的电视机内、忽明忽暗的t字台上，金发长腿的女模特脸容肃然地穿着最新服装品类走过……电视机闪烁的柔光中，自家师傅眼镜框后凝视的眼睛显得专注认真。 “师傅，在韩国，你会见到比国内更新潮流款式。”陈楚出声道。 实际上。 从本世纪初开始，大陆上就吹刮起一阵韩流，从《黑色生死恋》到《来自火星的你》，这一股风气甚至吹刮到陈楚重生之前。因为韩剧的影响，大陆上很多粉丝特别是女性粉丝开始追求剧中主人公的打扮。 当然，抛开群体“从众心理”影响，以陈楚作为设计专业人士的角度来看，欧美虽然掌握着最新时尚潮流，但其风格或多或少都有与东方“格格不入”，而在韩国这个对潮流敏感的地方，能对欧美最新风尚进行更加的转化。韩国人体形和面貌与中国人较为相似，很多衣服设计过后更为柔和精致，较有气质的有气质所以韩流的服饰在中国流行也就很自然。 “老板，我到韩国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李松出声问道。 “师傅，你听说过买手吗？”陈楚反问道。 “买手？”李松眼眸微微张大，道：“老板，你想在韩国成立买手？” 陈楚点头，道：“没错。” 国内大多数消费者，常误以为那些大牌的产品都是原创的。事实上据统计，那些大牌每季原创产品只不过占10~20%，其余80~90%都是靠“整合”，然后进行改款，融入一些自己品牌独有的元素，这就是现在业内比较流行的“买手”模式。 “缩短开发期”是买手模式最核心的本质——其中前导期包括开发、设计、打样。提前6~9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谁也没有办法准确预测到底会流行什么款式、花色、面料，这就是时尚行业所独有的魅力。 进入新世纪以后，服饰产品生命周期越来越短，流行一波接一波，赶上最恰当的节拍能获得超额利润，而如果看到别的品牌流行而后跟进，因为速度跟不上导致生产或配送时间较长，可能出现当模仿者的产品上市时，人家已经在进行打折促销季末产品，则生产出来就已经基本是库存。 买手，是指在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等中进行市场调查、产品样品采集、商品批量采购、同行业中新科技与新文化流行时尚信息收集、市场维护的小组。 这一种模式，甚至在网络零售市场发展起来，为某些电商品牌使用。 “老板，好像我们国内，没有人使用过这一种模式吧？”李松想了想，出声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人使用了。”陈楚出声道。 现在，像李松还有陈楚所做的工作，隐隐间也有几分买手的邹形。陈楚在运营大明店楚语店时，他起的作用，实际上就更像一个买手：确定流行趋势，寻找相应的货源；先定品牌的主打色调和流行色调……甚至，确定产品的价格区间、还有销售的周期和促销等等。 而到了后来，在一些“快时尚”品牌的冲击下，国内的不少休闲品牌，开始重视这一种模式。 “我准备在韩国还有日本成立几个买手小组。”陈楚出声道。 现在，陈楚将在韩国先成立一二个买手小组。在韩国的这个买手小组，将会由设计师、韩语助理、文员组成。 “我会给你们买手一笔经费，由你担任第一个买手小组的设计师……你先到韩国，购进韩国当地你觉得比较好的样衣……至于你们买手小组生产什么品种的款式、款式的颜色、还有生产多少量、以及什么时候开始铺货、产品的货架上周期是多少，这些你和商量过后，就可以进行运作。”陈楚出声道：“当然，在实际中，你们也要和我们一些零售店的店主商量商量，毕竟，他们才是零售终端的人。” “你在韩国的时候，我们会随时把我们店铺的销售数据发给你们，为你们提供支持！” “我争取在今年的年未成立五个买手小组，到时候，就由你担任主管，负责这一方面的事务。” 说到这里时，陈楚又提到对买手小组成员的薪酬待遇、未来的工作方向。 听到这里，李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买手小组的权力，也不算小了！ “老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一件事做好的。”李松站起来，出声保证道。 陈楚拍了拍李松，没有说话。 这一件事，他对李松寄以厚望。 作为一位从业者，他深知道，这一种模式如果操作得好，他们楚语服饰，将会在现时的国内服装零售行业格局中，占据领先优势。的这个买手小组，将会由设计师、韩语助理、文员组成。 “我会给你们买手一笔经费，由你担任第一个买手小组的设计师……你先到韩国，购进韩国当地你觉得比较好的样衣……至于你们买手小组生产什么品种的款式、款式的颜色、还有生产多少量、以及什么时候开始铺货、产品的货架上周期是多少，这些你和商量过后，就可以进行运作。”陈楚出声道：“当然，在实际中，你们也要和我们一些零售店的店主商量商量，毕竟，他们才是零售终端的人。” “你在韩国的时候，我们会随时把我们店铺的销售数据发给你们，为你们提供支持！” “我争取在今年的年未成立五个买手小组，到时候，就由你担任主管，负责这一方面的事务。” 说到这里时，陈楚又提到对买手小组成员的薪酬待遇、未来的工作方向。 听到这里，李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买手小组的权力，也不算小了！ “老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一件事做好的。”李松站起来，出声保证道。 陈楚拍了拍李松，没有说话。 这一件事，他对李松寄以厚望。 作为一位从业者，他深知道，这一种模式如果操作得好，他们楚语服饰，将会在现时的国内服装零售行业格局中，占据领先优势。 第194章 ：惊变 李松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陈楚看着办公室内那一叠叠的文件，想到更远的未来。 买手这种运营方法，在未来几年内，将会越来越受到其他休闲品牌重视。楚语现在就架构这一种运营方式，已经确保品牌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的竞争力。 最起码，这种模式成熟后，楚语服饰相比唯你品牌，竞争优势将会更大。 不过。 国内之所以较少品牌使用这种运营方式，一个较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相关人才缺乏。从零培养一位买手，起码要十八月时间，那怕像李松这样有深厚服装设计能力的设计者，想要成为一位成熟的买手，起码也要三个月时间。 楚语现在建立买手体系，更多是为未来储备人才。 时间已经来四月中旬，五月份旺季将会到来。在五月份前都是开专卖店铺货的好时机，过了五月份后，楚语扩张的速度反倒会减缓，又要等到九月份才能进行第二轮大规模扩张。 于是，在四月份余下时间里，楚语服饰又在莞城、鹏城、蕙城三地找五家店铺进行新一轮扩张，等到五月＠，初，楚语服饰已经开设有十三家专卖店。 时间进入五月份，南国的雨水渐渐多起来。 刚刚过完五一假期，陈楚坐办公室内，看着初步整理的上个月财务报表。 通过中介办理繁杂的手续后，李松在三天前，带着一支五人团队进入韩国。 一切都像走上了正轨。 当！ 就在陈楚认真工作时，办公室大门，却从外面被重重推开。 冯希凡身穿得体商务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比起以前像成熟不少。他脚步匆匆走进来，一双眉头敛到一起，脸上神色分外凝重。 “怎么了？”陈楚抬起头来问道。 冯希凡接手制衣厂业务以后，整个人性子越来越显得沉稳，隐隐间还有几分处变不惊的风采。 像这样喜怒浮于色的情况，倒是不太多见。 “楚哥，我们在张老板手上那批货，出事了。” “出事？怎么了？” “那批货，在几个部门的联合执法行动中被扣押起来！”冯希凡坐到自已的办公位上，出声道。 过年后，楚语制衣厂经过大模样扩张，生产能力基本上能自足。不过，在订单较多时，有部分货物，依然要委托加工厂进行加工生产。 自从二零零四年九月份楚歌制衣厂开张以后，张永老板的加工厂，一直是陈楚外包货物加工的第一选择。 “扣压？我们被扣压的货物，到底有多少？”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问道。 “大约有一万条吧，这些货物，全部是发往非洲的。”冯希凡道：“价值最多就二十多万，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过，非洲货的供给方面，可能会有一点小麻烦……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张老板被联合执法方面扣押起来了！” 陈楚的眉头皱起来。 以他们制衣厂现在的实力，哪怕是损失二十多万，也远远地算不上伤筋动骨。 钱财方面的损失，在陈楚看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张永怎么可能被扣押起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一年半前，在制衣厂刚刚开张时，张永就是他们制衣厂合作伙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陈楚很清楚，张永这种人好像不会做什么作奸科的事吧？ “楚哥，张老板最近在生产一批盗版货。刚好被人举报，这一段时间，上面刚好有严打盗版的专项整冶行动，张老板刚好就撞在枪口上。”冯希凡出声道。 陈楚叹了一口气。 官府方面在很多时候，虽然打击盗版不力，不过，有时却会开展像“打击侵权盗版专项整治”、“反盗版战役”等行动。每一次行动，都会打掉某些制假售假窝点。 “张老板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盗版货了？”陈楚的脸色一凝，目光投向冯希凡带着询问。 “不知道……”冯希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厂里的事太多了，像张老板的制衣厂生产的货物，一直都是跟单员负责的……楚哥，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去张老板制衣厂哪里看过了……不过，也真是的，张老板这一次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走到夜路多，哪有没有遇到鬼的？ “楚哥，现在就有执法人员还在张老板的制衣厂，我现在就过去，看能不能把我们制衣厂的货物给提出来。”冯希凡出声道。 陈楚却是微一沉默，道：“算了吧，这一件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你准备一些我们和陈老板制衣厂交易往来的单据吧。” 驾驶着小车进入大裕大道，远远地还没有来到张老板的加工厂，就可以看到制衣厂附近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大堆人，他们个个伸长着脖子，正对着张老板制衣厂指指点点。 制衣厂门口绿化带前，正停放着二三辆公务车，就在制衣厂的门口处，可见二位公务人员站正站在哪里，似乎正在准备着封条。 “让一下，麻烦各位，请让一下。” 将车停好以后，陈楚向着周围正在看热闹的人借道。 “不行，我们都没有犯法，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货物都拉走？”一楼的大门里，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熟悉女声。 陈楚加快脚步，来到制衣厂的大门前。 一位二十来岁，穿着执法服的工作人员警惕地看着陈楚，伸出手来将陈楚拦了下来。 “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陈楚的看一眼那位工作人员，道：“你好，我是这间制衣厂生产的某一批次货物的货主……” “货主？”听到这句话，那位工作人员的双眼微亮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请先生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陈老板！” 大门内，却是传来一阵哭喊过后的女声。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她的头发微微散乱，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碎花裙子。她的脸容姿色较为一般，此时，一双眼睛却是微微红肿，面颊上也是有着泪痕。 在看到陈楚时，她脸上神色就变得激动起来。就在她身边，俩位执法人员，却是紧紧地钳制她。 “老板娘……”陈楚在此时也开口打招道。 楚歌服饰和张老板合作了一年半，陈楚和这位老板娘也见过好几次面。 “陈老板，我们家老张是冤枉的啊，他不知道那些货是冒牌货来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张老板娘向着陈楚叫喊。 “不要动！”一位执法人员，压制住激动起来的电板娘，声色凌厉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 厂房内，陈楚的到来，引来其他执法人员的注意。 一位身形矮胖、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踱步向陈楚走来。而那一位刚才和陈楚有过交谈的执法人员，眼光投在陈楚的身上，细声和那中年人交谈了几句。 “这一位老板，你好。”中年人主动向陈楚伸出手。 “你好。”陈楚也是伸出手，向中年人握了一下。 “你和这一家售假窝点的老板，有过业务往来是吗？” “没有，他们现在手上也有接手我们制衣厂的加工单子……” 那位中年人随和地笑一下，道：“老板你放心，我们只查处这家制衣厂生产的盗版产品，至于你们工厂的产品，我们在经过鉴别以后，会还给你的……” “那我可以先看一看我的货物吗？”陈楚出声问道。 “可以，不过，按照程度，这些货物我们要先进行没收处理，等到鉴别结果出来以后，才能返还给你。”那位中年人道。 陈楚点头。 他和张老板娘交谈几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以后，来到货物推放处。 货物的堆放处，堆放着两堆如稻草堆般的货物；一些执法人员，正在搬动着那些已经制造好的货物。 陈楚看了一眼自家货物后，确定自家的货物完整无缺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一位中年人此时已经来到陈楚的身边，他将一张名片递给陈楚。 “老板，等过一二天你就到这地址，认领回自已的货物……” 陈楚接过那一片名片后，就道了一声谢。 他的目光，看着生产车间另外一边那一堆货物上，然后，目光就定在那里。 他的双眼微微一眯，一丝异色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那位中年人，微微弯起的双眼，一直在观察着陈楚的脸色，在看到陈楚脸上神情变化以后，他的嘴角更是呵呵的笑意。 “黄科长，张老板仿造的品牌，应该是‘乐美’吧？”陈楚问道。 名叫黄科长的中年人，微微点头，道：“没有错，就是乐美。陈老板，你是嫌疑人的合作伙伴，他以前有跟你提过这一件事吗？” 陈楚摇头叹惜，不着痕迹地道：“没有，要是他以前跟我提过这一件事……我肯定叫他不要沾这一趟混水。” 现在，张老板的制衣厂将会被查封，甚至连营业执照也会被吊销，工人们也会被遣散，而他本人很有可能也会面临牢狱之灾。 这一位年纪比他大十来岁、开设制衣厂七八年的合作伙伴，他的制衣厂还有他的事业，就这样完了。 “那陈老板又怎么知道陈老板模仿的是乐美品牌的服饰呢？”黄科长目光定在陈楚身上，似是很随意地问道。 这位黄科长，是话中有话啊！ 陈楚指了一下那一堆货物。 “款式，黄科长……那一堆货物的款式我以前见过。” 隔着十多数的距离，作为一位记忆力还算不错的设计师，陈楚一眼就看出，那一堆捆在一起的货物中，有着二三个他曾经见过的款式。 “我可以看一看那一批盗版货吗？”陈楚询问道。 “可以。” 那一堆货足足有过二百多捆，差不多有三千多条。陈楚翻看了一下，很快地就在上面找到另外二三个较为熟悉的款式。 错不了…… 绝对错不了！ 陈楚不着声色地将货物放下，脸色平静但心里微起波澜。 今天年初时，曾经有一位名叫钱宁的客户。他曾经拿出过十几条裤版给陈楚观摩，向陈楚下订单并希望在这些款式上，打上“乐美”商标和吊牌。 这些裤子虽然没有洗水，但以陈楚十多年从业眼光来看，这些半成品裤子制成成品以后，就是二个月前在办公室内看过的裤子样版！ 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 据周师傅所说，这一批货最后不是捷华制衣厂接手了吗？ 怎么现在落在张永身上？ 陈楚不着痕迹地放下盗版货物，缓缓地站起来。 “黄科长，你们有没有查到，这些裤子是谁下订单订做的？”陈楚试探地出声问道。 黄科长哈哈一笑，肚子间的肥肉也跟着拉动起来。 他的声音，打着微微的官腔：“陈老板，我们现在也在追查这一批货是谁下单订做的。你要是什么线索的话，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们。” 陈楚嘴角一扯，随口道：“一定。” 一辆大货车，缓缓地停在制衣厂门口。 二三位公安部门等执法人员，将一捆捆的货物，从二楼窗户处，如同垃圾一般扔到货车上。 一楼，张老板的情绪平复下来，一位执法人员仅仅是站在旁边，也没有多对张老板的行动多做束缚。 “陈老板……我们家老张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批货是盗版啊。我们只是负责加工的，平时也没有看过这个牌子的吊牌和商标，怎么会知道竟然有人向我们下了一张盗版订单呢？”张老板向着陈楚低泣道。 陈楚坐在工作时坐的长板凳上，安慰了张老板娘几句，并且询问着张老板娘在本地有没有亲戚故旧，让他们收拾制衣厂的残局。 走出制衣厂大门时，陈楚可听到从二楼丢落到大货车的货物，撞击发出的砰砰声。 他的心里还带着疑惑，拿出电子锁按一下打开车门。 这一张订单，怎么就落在张老板的手上？ 深呼吸一口气，陈楚的目光无意中看一眼马路的对面。 意外地，在马路的对面，陈楚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 相隔着时不时穿梭而过汽车，马路另外一边，一辆黑色的大马车驾驶位上，车窗被摇下来。张子宏坐在车位上，神态漠然地凝视着这一边。 在陈楚看着张子宏时，张子宏的目光也落在陈楚身上。 隔着不远的距离，两人彼此对视着。张子宏的眼眸带着平静及至冷漠，陈楚眼眸却是张大一下，恍然有所悟。 张子宏的嘴角撇动一下，眼眸内渐渐带上笑意。 陈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打了一个重生之后就没有打过的号码。 对面。 张子宏看了一眼手机来自显示，嘴角笑容更浓。 他按下接听键。 “陈老板，好久不见。”电话中，张子宏的声音带着笑意。 “好久不见。”陈楚也笑起来，直接问道：“那一批货，是你们捷华制衣厂下的订单？” “哈哈，以前和我们制衣厂合作的林海说过，陈老板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头脑，他说的还真没有错。”张子宏的手肘放在车窗框内，姿态轻松：“陈老板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陈楚冷笑一声，握着电话的手一紧，道：“说起聪明，有谁有你张家父子聪明？就这样把一个黑锅交给其他人背。” 过年后，那一次和钱宁的商谈时，陈楚就知道，这一张订单是一张肥单。 现在，捷华制衣厂接到这一张订单后，把货物交给张老板加工生产，最多就给张老板一点“辛苦费”，却把风险最大一部分转移到张老板手上，自已在转移风险时，却依然得到大额的利润。 呵呵。 张子宏笑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张老板，你就不怕我身后公安局和商标局的人，查到你们头上吗？” “有劳陈老板费心了。不过……陈老板，我听说这一张订单，是一家包装厂家向你朋友下的订单，像吊牌和商标都是在哪家包装部弄好的。我好像还听说，那家包装厂的厂长，是这一次制假销假案件的主谋。” 张子宏语气轻松，道。 陈楚的眉头一拧。 张子宏的意思，是捷华制衣厂不仅将生产工序外包出去，甚至连包装工序都外包出去。 看着张子宏事不关已的模样，陈楚心中推定，张家父子甚至可能没有和张永联系过。他们张家父子，在整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参与证据！ “陈老板，我刚才好像听说……你的一批货也被扣押住了。”张子宏笑道：“进了公家的口，想要他吐出来就难了。陈老板，祝你好运，能拿回你被扣押的那一批货。” “不劳你费心。”陈楚声音一冷，道：“张子宏，你不要以为你隐藏得很好。总有人会把你挖出来的。” “我等着。” 等到张子宏说完这一句话后，陈楚直接挂掉电话。 张子宏也放下手机，相隔着马路，俩人对视一眼手，张子宏缓缓地摇上车窗，眼里闪过一丝挑衅的意味。点“辛苦费”，却把风险最大一部分转移到张老板手上，自已在转移风险时，却依然得到大额的利润。 呵呵。 张子宏笑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张老板，你就不怕我身后公安局和商标局的人，查到你们头上吗？” “有劳陈老板费心了。不过……陈老板，我听说这一张订单，是一家包装厂家向你朋友下的订单，像吊牌和商标都是在哪家包装部弄好的。我好像还听说，那家包装厂的厂长，是这一次制假销假案件的主谋。” 张子宏语气轻松，道。 陈楚的眉头一拧。 张子宏的意思，是捷华制衣厂不仅将生产工序外包出去，甚至连包装工序都外包出去。 看着张子宏事不关已的模样，陈楚心中推定，张家父子甚至可能没有和张永联系过。他们张家父子，在整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丝毫参与证据！ “陈老板，我刚才好像听说……你的一批货也被扣押住了。”张子宏笑道：“进了公家的口，想要他吐出来就难了。陈老板，祝你好运，能拿回你被扣押的那一批货。” “不劳你费心。”陈楚声音一冷，道：“张子宏，你不要以为你隐藏得很好。总有人会把你挖出来的。” “我等着。” 等到张子宏说完这一句话后，陈楚直接挂掉电话。 张子宏也放下手机，相隔着马路，俩人对视一眼手，张子宏缓缓地摇上车窗，眼里闪过一丝挑衅的意味。 第195章 ：钱宁再次出现 回到制衣厂后，陈楚询问冯希凡，让他找出钱宁的电话号码。 “您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楚握着电话，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机械声，沉默无语。 和他想像中一样，曾经和他有过联系的钱宁，已经失联。 是因为收到加工厂出事的消息，所以才没有使用这个电话号码，还是这原本就是一次性使用的电话号码，陈楚就猜不到了。 “这位钱宁，还真是谨慎啊……”陈楚放下电话后，缓缓地出声道。 “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啊？”刚才，冯希凡已经听陈楚简单地提过这件事。现在，他的脸上正带着一种愤愤不平之色。 “想办法减轻张老板身上罪名再说吧。” 他们制衣厂和张老板既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 陈楚从自已名片簿中，找到在某次饭局中收到的一位律师名片。 据人介绍，这位律师善长处理经济纠纷方面的案件。 直接地打通电话寒暄几句后，陈楚将这件事的一些细节说一下，询问张老板的量刑问c≌，题。 律师在接到陈楚的电话后，语声一直很客气。在听完陈楚案情描述以后，他简单地提到，只要张老板紧咬自已“不知情”，量刑不会很高；当然，因为实际行为构成制假，张老板会面临大额的罚金。到最后，律师建议陈楚和他见面，就这一件事当面详谈云云。 放下电话后，陈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张老板娘，俩人就这一件事进行了沟通。 第二天。 陈楚按昨天收到的那张名片中的电话号码，拔打一个电话，在得到可以去认领自已的货物后，陈楚驾驶着小车，前去对方提供的那一个地址。 得信物物仓库正位于市公安局附近，陈楚跑了一转公安局，在拿到相应的批条后，来到这个里认领自已的货物。 仓库的大门正开着，陈楚和守着仓库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明一下情况后，那位工作人员却是马上打了一个电话，并让陈楚稍微等一下。 “陈老板，你好啊。”二分钟后，黄科长迈着短小的脚步，远远地就向着陈楚打招呼。 “黄科长，你好。”陈楚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里遇到这位黄科长。 “跟我来吧，陈老板，我今天刚好陪同乐美公司方面的人来查看这一批盗版货物。”黄科长哈哈一笑，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老板。” “乐美公司？”陈楚轻笑道：“就那么三千多条裤子，他们也派人过来了？” 一般情况而言，在打击盗版方面热情最高的就是被侵权品牌。一些有名的品牌服饰，甚至还会设计专门的部门打击盗版。这些部门的人员，通过调查市场止假货情况、和调查公司合作寻找制假源头、维持和官府有关部门友好关系、并在某些打假行动协助部门工作等等来打击盗版。 “陈老板，你可能不太知道现在的‘风向’。”黄科长微一沉吟，道：“他们乐美公司在美帝的总部，现在对中国区假货泛滥的情况就很不满意……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中国区的公司，还请了不少打假公司协助打假呢。”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张老板竟然这样栽的。 普通人在看新闻报到，在提到打假时看到标准模式，是“经群众举报某某地有制假窝点……有关部门联合执法……查获案值多少的假冒产品。” 很少有人会想群众这个字的深意。 所谓的群体，有可能是就是专业的打假公司或者打假人。 “陈老板，请吧，你们现在就进来认领一下，哪些货物是你的吧。”黄科长和气地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 偌大的仓库内，仅仅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堆放着货物。日光灯照下，在大门口左边的一个角落上，正散乱地堆放着一堆堆的牛仔裤。 而就在那个角落里，二位穿着公服的工作人员，正陪同着二位西装打扮的男子交谈着。 看到这一堆堆牛仔裤时，陈楚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这些人，怎么就把货物给打乱了？ 本来，还在张永工厂时，陈楚制衣厂委托加工的货物和那些盗版货是分开的。 不过，现在在入库时候，两边的货物，却是混到了一起。 还真的是麻烦…… 陈楚想到这里，由不得摇了摇头，道：“黄科长，你们的工作怎么就把这些货物给搅乱了？” 黄科长不好意思一笑，随意地道：“是我们仓库管理人员失职，我已经批评和教训过他们。” 陈楚无奈一笑，来到最近的一堆货物前，将其中还是他一面的货物给拎了出来。 “这一位是谁啊？” 就在陈楚不远，一位穿着浅色衬衣的男子，看到陈楚正在搬弄那一堆货物后，出声问道。 一位工作人员，赔着笑脸在男子的身边解释了几句。 男子的眉心拧了起来。 他急急地走到陈楚的面前，哼出声来。 感受到有人向着他的方向走来，陈楚抬起来头，刚好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正以一种傲然姿态，鼻孔朝天地看人。 “不知道这一位老板贵姓呢？”青年人语声不善地问道。 “免贵姓陈，你找我有事？”陈楚问道。 “陈老板，听说你的制衣厂向查处的制假窝点，下了一张制造订单？”青年人脸带一线寒色，问道。 “没有错，有什么问题吗？”陈楚双眼一眯，问道。 “陈老板，你该不会是想把制假窝点的部分货物借机混杂出去吧？” 陈楚直视着这一位年青人。 看起来，这一位年青人就过来挑事的吧？ “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李。” “李先生，我只是拿回我自已的货物的罢了，至于你们品牌的盗版货，我一条都不会多拿。” “呵呵，是吗？陈老板，这些货物还没有加工完成，你难得分得清那些货物是我们品牌的盗版货，那些货物是你们工厂的货物？” 听到李先生这一句话，陈楚看着他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般似的。 这一位李先生，还真的是专门过来和他作对的！ “李先生，你是乐美公司的人吗？”陈楚直视着李先生，问道。 “没错。”李先生挺起头来，对于自已现在的身份，显得十分的满意。 “你们乐美公司中最出名的服装种类是牛仔裤和休闲裤，你不会连本成品的牛仔裤也不会吧？”陈楚反问道。 “你……” 李先生双眼微微一瞪，脸上涌出一股赤红色，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楚的嘴角轻轻扬起。 李先生张着口，他看着陈楚，隐隐间，似乎从陈楚的轻笑中，看到一种轻蔑的意味。 事实上，对着这些还没有洗水的牛仔裤，他还真的不能确定这些裤子在洗水以后，颜色甚至最后的款式会变成什么样。 “乐美公司的人事部，当初是怎么招你进去的？” 陈楚摇了摇头，缓缓地出声道。 这一位李先生的表现，还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新手！ 这时。 那位李先生身后，另外一位青年人此时却是一步上前。 “陈先生你好。”这位青年，腮大额方，嘴宽鼻高，举止之间看起来比李先生更加成熟。 “这位先生，请问你又有什么可指教的。”对李先生的印象不好，陈楚对这一位青年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得哪里去。 他缓缓地将一张名牌递给陈楚。 陈楚接过名片以后，礼节性地看了一眼。 “专业打假人……王林。”陈楚轻笑一笑，道：“王先生，失敬，不知道王先生又有何指教的？” “陈老板，这一批货，是从制假窝点处查出来的。”王先生笑了一声，道：“这一批货，实际上可以认定为赃物。” 陈楚轻咦了一声，双眼直视那一位王先生。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了黄科长。 黄科长干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李先生则是抬起来，嘴角间也是露出一丝笑意。 陈楚却是猜到了一些事情。 很多打假行动，都是官府方面主宰的，因此，很多品牌公司，都和官府方面，保持较为友好的关系。 “二位，这一批货物当中，有很多不是冒仿你们乐美品牌的的产品。”陈楚又一次生日重申自已的要求，缓缓地出声道。 那位王先生和李先生相互地视一眼。 “如果说，这一批货到最后还真的被认定全部是仿制品呢？”王先生也是嘴角一动，缓缓地出声道。 陈楚皱眉，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 事实上。 如果这一批货全部是假货，符合很多人的利益。 比如说，某些部门缴获的假冒产品，其认定的使人价值，可能从四十万，一下子就报到一百来万。 像他面前的这一位王姓打假斗士，或多或少都与这个数字利益相关。 陈楚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在王科长的身上。 “陈老板，如果在这一件事中，你的利益受到损伤，你可以向这一间造假工厂提出索赔……”那一位李先生原本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似是很好地向陈楚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陈老板……像一些造假者，他们就应该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王先生此时也是帮腔道。 陈楚却是轻笑一声，道：“两位，这一间工厂的老板，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制衣厂的合作伙伴，他是我朋友。” 话音刚落，王、李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黄科长却是一直微微笑着，脸上神色意味不明。 “黄科长，我要选出我们制衣厂委托加工的货物……乐美方面如果对这个问题还有疑问的话，他们应该派出一个更专业的人来，分别出那一些是他们制衣厂的假货！”此时，陈楚也是悠悠地出声，提醒道。 黄科长看了一眼陈楚，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陈老板，你还是先挑选出你们工作委托加工的货物再说吧。” 陈楚笑了一声，没有再和其他俩人说话。 他拔打了一个电话，从工厂叫来俩位工人，一起选出楚歌制衣厂委托生产的货物。然后，大约一个小时后，等到所有的货物选出来以后，陈楚再让那俩位一直愣在一起的王、李，让他们俩人确定一下，在陈楚选出来的货物中，没有杂合着任何的盗版的货物。 在查看陈楚货物时候，他们俩人的脸色，显然不是那么好看。 他们翻看了二三分钟后，也没有找出任何的不妥，到最后，只能让陈楚叫人把这一批货物，全部拉走。 仓库的大门口处。 和陈楚完成所有手续以后，陈楚和送他出来的黄科长，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谢谢黄科长。”陈楚似是客气地道：“有空的话，一定请黄科长吃饭。” 黄科长嘴角带着客气的笑意：“陈老板你客气了。不跟你说了……陈老板，有什么事的话，就再跟我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 一输车上有着一个醒三角标志的小车，徐徐地停在仓库门前。 “黄科长。”车内，一位穿着毛衣休闲裤的大龄青年男，向着黄科长很客气地打招呼。 然后，当看到陈楚时，那位青年的脸上，也是闪过丝丝意外的神色。 陈楚目光一转，出看到那一位青年。当目光刚一接触到那一位青年，陈楚就愣怔了一下。 是他？ 青年的脸色微微一僵，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上前二步，缓缓地向着陈楚伸出手，嘴角间露出一温和的笑容：“陈老板，好久不见，怎么这么巧啊？” 陈楚也是伸出手，在青年重重地一握：“钱老板，你好。” 钱宁的目光微微一眯，在陈楚手头加了三分力以后，他握手的重量也是加重了二三分。 两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黄科长此时上前，看着热络的两人，哈哈一笑。 “陈老板，钱先生，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钱宁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和陈楚握着的手，却是微微放松。 “我们以前见过一二面。”陈楚出声笑道：“上一次见面太勿忘了，还没有来得问钱老板在哪里高就呢？” 黄科长笑道：“陈老板，钱先生，看来你们上一次见面，还真的是匆忙……现在，年先生是乐美中国公司，粤省地区的总代理。” 听到这句话，陈楚的眼角跳动了一下。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钱宁，竟然还真的是乐美公司的人？ 此时，钱宁的目光，扫视一眼陈楚。然后，他看着黄科长，脸上笑容更浓。 “黄科长，还得谢谢你用心用力帮我们乐美公司打击盗版啊！” 黄科长却是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楚的脸色，先是变得古怪，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钱先生，你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钱宁笑了一声，道：“哪有什么深藏不露？我就是混一口饭罢了！” 一辆公务车在此时停在路边。 黄科长看一眼那一辆车，微微一笑道：“俩位，我先走一步了……钱先生，你说的那一件事，等到有空的话，再到我的办公室详谈！” 他伸出手来，分别和陈楚还有钱宁握了一下，才慢慢到走上那一辆公务车。 陈楚的握完身后，再看一眼钱宁。 他是乐美品牌在本地的代理商，他还是乐美品牌的背后的制假者。这样的做法，还真的是两头吃啊！ “钱先生，高手！” 很明显，这一位钱宁作为代理商，在批发货物当中，夹带着不少的“私货”，以次冲好来挣取更高的利润了！ “也就是混一口饭吃罢了。”钱宁微微一笑，声音似是带着惋惜：“陈老板，当初我向你下这一张订单时，你就应该接这一张订单的……你看，现在和合作的合作伙伴，日子还不是过得很滋润？”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在某些组织中，的确是存在着蛀虫，而这些“蛀虫”的生活，往往也过得很好。 乐美公司高调打假，他们的高层，难道就没有觉察到蛀虫有可能就生长在他们组织内部吗？ 陈楚想到乐美这个品牌在未来几年中国的发展。 事实上，乐美品牌一直以来在中国都有较深的知名度，不过，他们在中国市场上，一直是开拓不力。一直到二零零七年以后，这个品牌的中国大区的销售情况，才慢慢地好转。 “钱先生……你难道就不怕这一把火，最后会烧到你的头上吗？”陈楚出声问道。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钱宁却是摇了摇头：“陈老板，你做生意就是太胆小了。” 就在此时，仓库内，王先生和李先生似乎完成手头上工作，也走出来。 “钱老板！” 然后，就在见到钱宁时，俩人上前，向着钱宁打了一声招呼！ 钱宁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道：“俩位忙完了？我在大华楼订了位置，不如我们先吃午饭，边吃边聊？” 在听到钱宁的话，让陈楚意识到什么。 原来……这一位钱宁在乐美公司内部，也有“卧底”啊。还真的是两头吃啊！ “钱先生，高手！” 很明显，这一位钱宁作为代理商，在批发货物当中，夹带着不少的“私货”，以次冲好来挣取更高的利润了！ “也就是混一口饭吃罢了。”钱宁微微一笑，声音似是带着惋惜：“陈老板，当初我向你下这一张订单时，你就应该接这一张订单的……你看，现在和合作的合作伙伴，日子还不是过得很滋润？”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在某些组织中，的确是存在着蛀虫，而这些“蛀虫”的生活，往往也过得很好。 乐美公司高调打假，他们的高层，难道就没有觉察到蛀虫有可能就生长在他们组织内部吗？ 陈楚想到乐美这个品牌在未来几年中国的发展。 事实上，乐美品牌一直以来在中国都有较深的知名度，不过，他们在中国市场上，一直是开拓不力。一直到二零零七年以后，这个品牌的中国大区的销售情况，才慢慢地好转。 “钱先生……你难道就不怕这一把火，最后会烧到你的头上吗？”陈楚出声问道。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钱宁却是摇了摇头：“陈老板，你做生意就是太胆小了。” 就在此时，仓库内，王先生和李先生似乎完成手头上工作，也走出来。 “钱老板！” 然后，就在见到钱宁时，俩人上前，向着钱宁打了一声招呼！ 钱宁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道：“俩位忙完了？我在大华楼订了位置，不如我们先吃午饭，边吃边聊？” 在听到钱宁的话，让陈楚意识到什么。 原来……这一位钱宁在乐美公司内部，也有“卧底”啊。 第196章 看到王林时，陈楚有一种上前和他交流，直接揭发钱宁的冲动。 不过，他很快就否认这个做法。 一则，自已刚才和王林可以说不欢而散，现在上前他们俩人肯定谈不来。 二则，钱宁还在这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还是等一等再说吧！ 心里这样想着，陈楚没有多和三人打招呼，驾驶小车很快就离开仓库。 下午，张老板娘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告诉陈楚她们那一边已经找到代理律师负责案件，感谢陈楚这二天的支持云云。 傍晚，陈楚在工作完后上网，随手搜索关于乐美服饰的新闻。 电脑屏幕前，陈楚握着鼠标，看着屏幕内一个个新闻标题。 《乐美中国区负责人：我们绝不纵容盗版》 《四部门联合执法，捣毁七大制假窝点》 看了几篇报道后，陈楚又上一个本地服饰论坛潜水。 论坛内，一些较为热门的贴子，也提到发生在本地的执法行动，一些从业者提醒从业者们，注意自家制衣厂的情况～∷，，不要贴牌子货标签。 浏览一下其他网页以后，陈楚关掉了浏览器。 从现在收集的信息中，陈楚倒是知道一件事。 乐美公司，这一次算是动了真格。 陈楚想到乐美服饰往后几年在国内发展的情况。 二零零七年后，乐美服饰在国内的发展，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但也算步步稳进。 一切转折，就发生在今年这个时间点上。 会不会正好与这一次打假行动有关呢？ 陈楚想了一下，从自已口袋拿出上午时收到那一张名片，看着上面那个电话号码，微一思索后，马上就拔打过去。 “喂，你好！请问是哪一位？”电话那头，王林的声音混在吵杂之中。 “我是陈老板。”陈楚直接出声道。 “哈，原来是陈老板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面先是沉默，但很快就响起微微冷漠的声音。 “王先生，你不想知道那一批货，是谁下的订单吗？”陈楚无语他的语气，出声问道。 吵杂的声音渐渐地变小，电话中，陈楚听出，王林似乎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点。 “陈老板，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和我说这一件事？”在陈楚提到这个问题以后，王林地声音，带上浓厚的兴致。 “没有错……王先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前二天分安部门从上塘镇查到的货物，就是钱宁下订单生产的。” 陈楚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肯定。 电话的对面，没有人说话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仅仅只有轻微的吵杂声传来。 “陈老板，你开的这一个玩笑，并不好笑。”王林轻笑一声，道。 “王先生，你觉得我跟你开玩笑，对我有什么好处？”陈楚却是直接反问道。 “钱先生是乐美服饰的省级代理。”王林缓缓地道。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嘴角却是轻轻一笑。 从王林的声音中，他可以感受到王林态度的转变。 “王先生，你是打假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有的时候……造假这一件事，往往就是内鬼做的。” 陈楚肯定地道：“王先生，你没有查过，钱先生把假货渗入到真货中销售这一种情况呢？” 王林笑了一声。 “陈老板，你这样无凭无据地指责人……怕是不太好吧？你总要拿出一些证据来吧？” “证据？” 陈楚报了一捷华制衣厂的地址给王林。 “王先生，你可以去查一查这一家制衣工厂……他们虽然不会在本厂之内造假，不过，你认真一点的话，说不定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对面的王林沉默了大约一二秒。然后，就向陈楚挂掉了电话。 陈楚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明显，这一位打假斗士，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五月份，气温渐渐地变热起来。 就在陈楚打电话给王林后的第三天晚上，陈楚接到了王林打回头的电话。 “陈老板！”电话对面，王林的声音，带着一种急躁。 “王先生，你找我有事？”陈楚眉头一皱，问道。 “陈老板，你这不太厚道吧？你把那个地址报给我，是蒙人的是吧？”王林声音像火烧着油一般，急急咧咧：“在这里呆了两天，我们连一点收获也没有，一点也没没有！” 王林只觉得自已被气坏了。 在这俩天的时间里，他没有看到一点捷华制衣厂和造假有关的线索。 相反，他反倒是收到一些捷华制衣厂和这一位陈老板不和的情报。 这一位陈老板，是来逗他玩的吧？ 虽然说，那一天在仓库里，他们是有那么一点小冲突。 但作为一位成年人，这样的小冲突过去就过去……这样逗人玩有意思吗？ “你没有找到他们造假的信息？”握着电话，陈楚的脸上也是闪过了意外之色。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捷华厂方面，还真的是隐藏得够深的啊！ “王先生，如果你相信的话，你就深查下去……我想，你一定会有所收获的。”陈楚微微一笑，继续道：“这一段时间，你们正在打假……他们收敛一点，不是挺正常的吗？” “哼！” 王林哼了一声，显然，心里的气似乎还没有消下去一般。 然后。 “陈老板，我这一次打电话给你，主要还是因为，我的客户，乐美服饰方面有人想要见你。”王林缓缓地道。 乐美服饰的人想要见他？ 陈楚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他们知道你有一些这一件盗版案件的线索，所以才专门找你。”王林在这时解释道：“陈老板，你如果愿意配合的话……我们乐美公司方司，很意愿把你朋友制假造假的金额，报得小一点。”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张老板手中的造假金额越小，罪刑和罚金说不定就越小，对他自然也就越有利。 不过，这处数字较小，似乎不太附和某些部门的利益。 “你们能说服他们吗？”陈楚在这个时候，出声问道。 “你不要小看乐美服饰的能量。”王林出声道。 “好的，你叫他们过来吧。”陈楚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算是默认了双方的交易条件。 “我报一下我的地址给你吧！”陈楚道。 “不用了……陈老板，我们在黄科长那里，已经打听到你的地址了。”王林缓缓地道。 第二天。 陈楚的办公室内。 王林陪同着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子到来。 陈楚站起来寒暄几句，客气地请对方坐下来。 “陈老板，听说你有关于我们省级代理钱宁先生造假的情报？” 三十多岁的那位男子，西装打扮，一脸的和色，在自我介绍时候，自称是“赵部长”。 陈楚点了点头，道：“是的。” “哦，请陈老板说说你手上的情报吧……”赵部长微微一笑，出声问道。 “在今天年初的时候，钱先生曾经来过我们这里，要求订做一批牛仔裤……这一批牛仔裤，就是你们乐美牌子的。”陈楚微一沉吟，道。 “陈老板，除了这个以外，你还有其他的情报吗？”赵部长对于陈楚所说的，显得很有兴趣，很快就追问道。 陈楚说了一下钱定没有在这里订做衣物，转而和捷华制衣合作的事说了一下。 赵部长的脸色显得分外的沉着，不过，陈楚还是从他的眼内，看到一缕失望的神色。 “陈老板，谢谢你为我们乐美提供情报！” 赵部长微微一笑，又在和陈楚聊了一会儿后，马上就提出告别。 办公室内。 王林随着赵部长离开，办公室内只有陈楚和冯希凡俩人。 “楚哥，你觉得赵部长能挖出钱老板吗？”坐在办公位上，冯希凡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感兴趣，对着陈楚他就是出声问道。 “这就要看他们乐美方面的决心了……”陈楚道。 钱宁制假掺假，乐美服饰方面如果有心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查得到的。 作为一位从业者，陈楚十分清楚这一点。 ——分界线—— 魔都。 埔南区中心商务区附近，一座商务楼内。 一位金发高大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方层层高楼，车水马路。 就在他身后，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向着那金发男子汇报什么。 金发男子的双眼微微地眯着，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点着头。 “老板……这个，就是羊城发生的最新的情况。”下属合上文件夹以后，缓缓地出声道。 金发男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让那一位下属离开。 “这个市场已经成熟了……看来，也是我们乐美服饰真正进入的时候了！” 羊城。 一场夏雨过后，空气变得清新起来。 陈楚在等待着乐美方面的行动。 而冯希凡则一直在怀疑，乐美服饰方面是不是真的有行动。 对此，陈楚还联系过张老板娘，询问她关于整个案件的最新进展。 张老板依然关押在里面，不过，有着方面已经张老板的造假案值，从四十万元调低到了二十万元。 听到这一个消息以后，陈楚心神大定。 “放心吧，乐美服饰方面应该已经采取行动了！” 陈楚肯定地道。 三天后的早上。 当陈楚刚刚来到办公室上班时，厂长办公室内，正有人和冯希凡汇报工作。 “楚哥，捷华制衣厂出事了！”冯希凡一见到陈楚，就极度兴奋地出声道。 陈楚微微愣了一下。 本来。 在和那一位赵部长见面以后，陈楚就猜到了捷华制衣厂，甚至钱宁都会被挖出来。但是，捷华制衣厂在这个时候出事，还真的比他预想中的要快。 “消息确定了吗？” 陈楚问道。 “已经确定了……他们制衣厂是昨天傍晚时候出事的，这一件事，还是版房周师傅听以前的同事说的！”冯希凡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色，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一位汇报工作的主管可以先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复杂之色。 “你有打听过具体的情况吗？”陈楚问道。 “具体情况就是昨天傍晚时，有执法进入到捷华制衣厂抓人呗……”冯希凡出声道：“据说，捷华制衣厂张子宏前一段时间，找人联系过加工厂和包装工厂，把本来他们本厂生产的假冒产品外包出去……好像就在昨天吧，张家父子有一位亲戚去联系那一家加工厂，最后被人跟踪，最后还是被人挖到了。” 说到这里，冯希凡感叹道：“楚哥，那一把做打假的人，还真的是蛮拼的！” 陈楚仅仅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捷华制衣厂的情况如何了？” “被人查封了，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半个小时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他们捷华制衣厂，好像要解散了！” “触散？” 陈楚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你确定？” 捷华制衣厂是一间老制衣厂，在陈楚的记忆中，经过林海自立门户、还有两年后的那一次危机的双重打击以后，捷华制衣厂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却是一直坚持到二零一零。 现在，因为打击盗版这一件事，捷华制衣厂竟然提前结业了？ “楚哥，我现在准备叫二三位人事部的人员到他们那边一趟……”冯希凡的脸上现出一丝兴奋之色，道：“我们就在他们制衣厂门口附近摆摊，招收捷华制衣厂的普通工人，现在招人还真的是越来越难了，我们制衣厂现在，还有一条生产线只招收了一半的工人。” 陈楚道：“还是我带人过去吧。” 和捷华制衣厂那么多的恩怨，也应该做一个了结了。 大裕村。 进入五月份以后，主干道两边的制衣厂内，大多数工人显得分外忙碌；不过，就在主干道中间，一间制衣厂的大门口却是紧紧地闭着，两条交叉的白条，将整个大门给封闭住了。 二三位文员就在大门附近不远处，摆起了一个招聘摊位。 陈楚看着那闭上的大门，却是感叹良多。 这里，是他走出校园进入社会的第一站。在这里，他跟着李松学习了自已后来的立身之技；也就是这里，他学会人心险恶。 二三人的摊位，很快就摆设起来了。 就在公路附近不远处，正是捷华制衣厂工人宿舍；一些工人正拎着大包小包，像是搬家一般，他们当中，不少人看到招聘摊位以后，都停下来询问。 一位二十多岁的熟手工人，很快就和楚歌制衣厂方面确定意向。 他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停在陈楚的身上 “这位帅哥，我们以前见过面吗？”那位工人在填写了一些个人资料以后，向陈楚出声问道。 “我以前在这一家制衣厂工作过。” “原来这样……”工人憨笑一笑，也没有多问下去。 陈楚的目光却是投向对方的大包小包上面。 “你们怎么一个二个带着这么多行李，搬家吗？” “嗯，没错。我们老板把我们辞退以后，限定我们五天之内离开，早一点是搬，迟一点也是搬，所以，我才想着早一点搬东西离开……唉，这一份工作干掉好好的，却没有想到，制衣厂说倒闭，就倒闭了。”这一位工人，声音之中，也是不无感叹。 “陈老板！” 还由不得陈楚答话，从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急咧的声音。 十数米外，张海潮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衣，眼眸之内带上一丝血丝，直视着陈楚。 “张老板，你好。”陈楚扫视一下对方，笑了一声打招呼道。 在这里见到张海潮，陈楚倒不感到意外。 早上时候，陈楚就打听过消息。 昨天的那一次执法行动中，带走的张子宏还有那一位联系人。而张海潮似乎是全身而退了。 按陈楚的推测，很有可能张子宏已经一力承担下所有的罪名了。 “哼！” 看着那一个招聘摊位，张海潮却是重重发出一声鼻音。 此时的张海潮，面容微微憔悴，就像是苍老好几岁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陈老板还真的是会抢人。”张海潮目光幽幽地看着陈楚带来的二三个招聘人员，出声道。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就张海潮就这个问题纠缠。 现在，在陈楚看来，张海潮已经不再他的对手。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 他没有必要和一位老人争论什么。 “这位老板，我们在这里开设摊位招人，有人过来应聘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说抢人呢？”负责主管人员的那一位年轻人，却是站了起来，声音略带不平道。 听到年轻人的话，张海潮仅仅是闭着嘴，却没有再争辩的意思。 陈楚看着张海潮的脸容，终于确定一件事。 张海潮真的是老了，属于他的时候过去了。 “张老板，你以后真的不做制衣厂了？”陈楚出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陈楚心中依然有着疑惑。 在陈楚看来，这一次执法行动最多就是让捷华制衣厂伤筋动骨，还远远没有到要捷华制衣厂倒闭这种程度！声音之中，也是不无感叹。 “陈老板！” 还由不得陈楚答话，从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急咧的声音。 十数米外，张海潮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衣，眼眸之内带上一丝血丝，直视着陈楚。 “张老板，你好。”陈楚扫视一下对方，笑了一声打招呼道。 在这里见到张海潮，陈楚倒不感到意外。 早上时候，陈楚就打听过消息。 昨天的那一次执法行动中，带走的张子宏还有那一位联系人。而张海潮似乎是全身而退了。 按陈楚的推测，很有可能张子宏已经一力承担下所有的罪名了。 “哼！” 看着那一个招聘摊位，张海潮却是重重发出一声鼻音。 此时的张海潮，面容微微憔悴，就像是苍老好几岁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陈老板还真的是会抢人。”张海潮目光幽幽地看着陈楚带来的二三个招聘人员，出声道。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就张海潮就这个问题纠缠。 现在，在陈楚看来，张海潮已经不再他的对手。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 他没有必要和一位老人争论什么。 “这位老板，我们在这里开设摊位招人，有人过来应聘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说抢人呢？”负责主管人员的那一位年轻人，却是站了起来，声音略带不平道。 听到年轻人的话，张海潮仅仅是闭着嘴，却没有再争辩的意思。 陈楚看着张海潮的脸容，终于确定一件事。 张海潮真的是老了，属于他的时候过去了。 “张老板，你以后真的不做制衣厂了？”陈楚出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陈楚心中依然有着疑惑。 在陈楚看来，这一次执法行动最多就是让捷华制衣厂伤筋动骨，还远远没有到要捷华制衣厂倒闭这种程度！ 第197章 ：代言人之争 一个健康的人体，要有正常的新陈代谢。 捷华制衣厂的淘汰，在陈楚看来也不是让人惊讶的事。 毕竟，在新世纪后，越来越多人进入到制衣行当。 这个市场虽然在发展，但竞争却是越来越激烈。 每个人都有向上爬的野心，前世，陈楚接触到的很多行业，都存在这样境象：一位来到珠三角打拼好几年的打工仔，积累到一定资金后，自已出来单干做小老板。 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在亏损边缘挣扎着，很多人往往越是做下去越是亏损，到最后只能惨淡地结束事业。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的头部，甚至还不如他们手下打工的工人。只有一部分能脱颖而出，越做越大。 “陈老板。”张海潮就像发怒的公鸡般，双眼瞪大。 他想到就在不到二年以前，陈楚在离开捷华制衣厂时，要创立一家比捷华制衣厂要大得多的制衣厂。 现在，据他收到的消息，陈楚开设的制衣厂有着数百人的规模，不比捷华制衣厂在二三年前巅峰时要差。 但仅仅就在二年以后，捷华制衣－，厂却是结束了经营，而他也是离开这个市场。 “你做到你当初离开制衣厂时说的话。” 张海潮哼了一声，看着陈楚眼睛却是带着不善。 “不过……这个市场越来越难做，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这样离开这个市场，一定会的！” 越往下说，张海潮的声音就越加激动起来。 陈楚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微微地滞了一下。 他没有出声反驳张海潮带着诅咒的话语。 他也没有必要理会失败者的诅咒。 当天晚上，陈楚在办公室里加班时，收到一条意料之中的消息。 钱宁，这一乐美服饰省级代理，也被相关部门的人控制住。 整个制假案件，对陈楚来说，就此划上一个句号。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当和楚歌合作的加工制衣厂几个月刑满释放后，前来拜访陈楚道谢时，陈楚才心思来潮，打听在这一件事被抓进去的张子宏和钱宁的情况。版房内曾经一位在捷华制衣厂工作过的打版师傅，这才提到过，张子宏最后被判刑两年。从那以后，陈楚也没有再打听过张家父子的消息，偶尔有人在闲聊中提到这俩个人，也说再也没有听说他们俩人消息。 他们俩人，砌底地在陈楚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对于陈楚来说，这些天一直关注这个盗版案件，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看能不能减轻合作的张老板身上的罪名。 在找到真正的盗版者、还有“缩小”张老板的制假造假金额以后，陈楚就失去了关注这个案件的意思。 大约就在几天以后，陈楚在逛某个服饰论坛时，看到论坛上一条较为引人注目的热门话题。 《乐美服饰中国区总裁：我们将会在粤省地区开设专卖店》 看到这个标题时，陈楚微微地怔了一下。 ——分界线—— 五月份渐渐地过去。 在这一个月内，楚语服饰依然在扩张着。 在旺季到来以后，楚语服饰反而是减慢了扩张的步伐。 在这个月的时间里，楚语服饰仅仅是发展了三家的专营店。 这一天。 陈楚来到楚语运营中心，和年晓商量一下未来的一些细节。 办公室内，茶香弥漫。 年晓离开办公位置，很随意地坐着。 “老板……总体上来说，我们楚语服饰的十八家店铺，除了最先开张的那一间之外，其他的十七家，现在都是处于盈利的状态中。”年晓在向陈楚汇报一下楚语服饰近一段时间的情况以后，微微笑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里，我们公司的一些同事，好像对楚语服饰的发展，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见……” “意见？他们说了什么？”陈楚笑着问道。 运营中心的办公人数，已经由刚刚开始的几个人，扩张到现在的三十人。 因为人数的增加，出现一些和楚语服饰现在发展相左的意见，陈楚倒是没有感受到多少的意外。 “有一些从布林顿服饰跳槽过来的员工，觉得我们可以成为一个加盟品牌，在全国各地招收加盟商，这们我们品牌就可以在全国各地的范围内快速扩张！”年晓出声道。 陈楚的双眼一眯，似有所思。 “年晓，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年晓的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淡笑：“老板，我觉得他们说的这个意见，也有一点可取之处，不过，我觉得以我们现的情况慢慢地发展，也不是一件坏事。” 陈楚笑了：“没有错，我们现在慢慢发展，也不是一件环事……很多事，反而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年晓看着陈楚那平静的脸容，由不得松下一口气来。 在他看来，楚语现要做的，是夯实发展的基础，而不是急着招收全国各地的加盟商。 像在全国各地招收加盟商，虽然说可以快速的扩张，但在这其中，也有着不少的风险。 “我们一直都是做专卖店，怎么会有人提出做加盟店这样的意见？”陈楚好奇地出声道。 无风不起浪，在楚语内部有人提出这个发展方案，一定有其原因。 “老板，我们内部之所有人提出这个发展方针，主要还是因为唯你品牌在全国各地的范围内，正在招收加盟商！”年晓出声道。 在他们公司内部，有不少人就是从唯你品牌跳槽过来的，对于唯你品牌的一些行动，他们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且，作为在发展初步阶段在珠三角地区起家的品牌，他们楚语和唯你品牌起立的时间只是相差半年时间，彼时间发展的阶段基本相同，在他们公司，自然有不少人将唯你品牌当作是楚语品牌发展的参照物。 “唯你品牌，真的要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加盟商？”陈楚的眼内闪过疑惑之色，问道。 “没有错，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他们品牌好像正在进行相关方面的操作……”年晓好奇地看着陈楚道：“老板，唯你品牌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加盟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不奇怪？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他想到前世时看到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无一不显示唯你品牌就是一个直营的品牌，每一家开张的唯你服饰店都是直营专卖店，没有一家店铺是加盟店。 但现在，唯你方面竟然要招收加盟店，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你有没有收到信息，他们为什么要招商做加盟店吗？”陈楚很好奇，是什么导致了今生和前世的不同！ “老板，我听一些以前的老同事说，布林顿之所以决定招收加盟商，主要还是因为唯你品牌在这三四个月里发展不是很顺利。”年晓出声道。 “不顺利？”陈楚皱了一下眉头，道：“她们品牌发展得还算是不错吧？” 陈楚的脸上疑惑之色更加浓重，出声道。 在这三四个月的时间里，根据陈楚收到的消息，虽然唯你品牌的发展，不如楚语服饰，但凭借着布林顿公司的浑厚实力，唯你品牌的发展速度也不算很慢。 “老板，还有一点……就是以前负责唯你品牌的团队，有不少成员已经出走；现在他们公司招收的新的团队成员，大多数都主张唯你品牌走加盟路线！”年晓出声道。 陈楚脸色微微一变，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唯你品牌会走上和前世不同的道路。 唯你品牌在前世之所以还是走专营路线，主要还是因为像年晓这些主持者没有出走；但在这一世，负责唯你品牌运营的不少团队成员，却被楚语用高薪加上更好的发展前景达挖了过来，至使它走上一条和前一世完全不同的路线。 “老板，我们团队成员中，有不少人都觉得，唯你品牌这一招很有威胁性！”年晓出声叹气道。 陈楚也是点了点头。 相比起实打实的一间开直营专卖店，在全国各地招收加盟商，的确是更加有利于品牌的扩张。甚至招收加盟商，就有利于品牌公司回笼资金、带来利润。 实际上，加盟商在某个地区开设加盟店，都是自已掏腰包寻找店铺、进行装修；最多持有品牌公司在后期时就给一点装修补贴；但是，大多数的加盟商在加盟品牌时，都要给持有品牌的服饰公司一笔加盟费用。 而像陈楚这们做直营专卖店，每开设一家新的店铺，都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老板，就在前几天吧，有一位在闽省的行业人士，就电话联系我们，希望能成为我们的加盟店。”说到这一件事，年晓的脸上微微露出骄傲的神色。 毕竟，一个品牌有价值才会有人加盟。对方要求加盟楚语服饰，说明到目前为止，他们品牌的运营情况不差。 “凡是要求加盟我们品牌的，都直接地拒绝掉。” 陈楚叹了一口气，出声道。 实际上，在服装行业想成立一家加盟公司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在像羊城或者其他地区一些高端批发市场租用一些写字楼、设立办公区还有产品展示区，再招收一些运营人才在线下和线上进行运营推广，就能找到全国各地要求加盟的创业者们。 至于能招收到多少的加盟者，则取决于品牌的运营的推广。像某些新开张的所谓“品牌”每年甚至全投入几百万上千万进行品牌的运营和推广。 “我们楚语品牌进行运营的话，虽然可以在全国各地招收到一些一些加盟商……不过，以我们现在实力，根本上就不可能对他们进行有效的管理。” 陈楚出声道。 很多人在购物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体验，在品牌加盟店得得到的服务比直营店要差。在陈楚看来，出现这样的事必定会损品牌自身的价值。如果说，陈的目标仅仅是赚一票的话，他自然可以无视品牌价值受损，甚至在几年以后，成立一个新品牌，重复进行上面的操作。但是，陈楚的目的却是建立一个长久品牌。 “老板你说的对。”年晓的嘴角，也是露出一丝笑意：“我们直营专卖店基本上开张就能赚钱，还真的是没有必要招加盟商开加盟店。” 在年晓看来，每一家楚语服饰店铺就是一台赚钱机器；其真实的价值远远地比其他加盟品牌的加盟店要高，如果他们楚语店哪怕真的要招收加盟商，其加盟费用一定高得惊人。而对楚语品牌根本上不了解的准加盟商们，根本上就出不出如此高额的加盟费用！ “他们发展他们的，我们发展我们的。”陈楚最后一锤定音：“我们尽量不要受到他们的影响。” 反正，唯你品牌方面就算是使用了加盟这一种方法，到最后它们一定也不是楚语品牌的对手！ “老板你说的没有错。”年晓点了点头，他建议道：“我看过我们单店的销售情况，老板，我们单店的销量和盈利比普通的品牌服饰店要高……我觉得我们在进入六月以后，完全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扩张！” 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黑线。 他想到了后世网络上某句话：有钱就是任性！ 在三月份时陈成立楚语服饰注入的一千五百万元，年晓仅仅是使用其中一部分，而在这二三个月之内，那些已经开张的专卖店，在旺季中源源不断为楚语服饰带来现金流和利润。楚语服饰现在的情况，倒是显得有一点的现金过剩了！ 陈楚很快就想到自已制衣厂的情况。在进入新的一年以后，非洲市场上产品利润率，虽然比起去年微微地下滑，但却依然是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上。国内市场加上非洲市场，每天都能为陈楚带来十万元以上的利润。 两家制衣厂的现金，似乎也有一点过剩了吧？ “好吧。”陈楚道：“这三个月，楚语服饰想开多少家专卖店，就开多少家专卖店……你们手头上的现金，任由你们自已使用。” 进入到六月份以后，慢慢就到了七八月的淡季；在这个开设新店，利润较低而且有存货风险，并不是很好的选择。不过，在现金较多情况下，开多几家店铺加快楚语服饰的扩张步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以楚语服饰现在的单店盈利情况，应该不会亏损吧？ “谢谢老板！”得到陈楚的许可后，年晓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后，就将一份较厚的报告递给陈楚。 “老板，这是我们楚语服饰在未来三个月的扩张的计划。我们觉得，以我们品牌现在的情况可以到珠三角东岸开设专卖店……还有，我们品牌现在也不仅仅局限于粤省。老板您现在既然已经批准我的计划，我现在就派二支小组，分别到闽省和湘省评估一下当地的营商环境，这两省消费能力虽然低了一些，但租金水平相对而言更低，说不定更加适合我们品牌发展……”年晓侃侃而谈。 而陈楚接过报告以后，脸上就现出一丝黑线。 年晓竟然对于高速扩张一事，早有“预谋”。 “行吧，你觉得怎么行就怎么上吧。”陈楚边翻看着那一份报告，边出声道。 听到这一句话，年晓就是松下一口气。 他自然能看出陈楚没有多把唯你品牌放在心上，不过，在他看来，唯你品牌进入到加盟行业，倒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时间是不等人的，楚语服饰如果想在包括唯你品牌在内的服饰品牌中占据领先位置，则要加快自已发展的步伐。 拿到报告后，陈楚和年晓又聊了几句后，离开楚语服饰的运营中心。 他坐上汽车，刚刚启动时电话的铃声就响起来。 “年晓，有事？”陈楚接通电话以后问道。 “老板……唯你服饰方面有大动作了！”年晓微微争促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哦，他们有什么大动作？说来听听！”陈楚问道。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唯你服饰方面签下了杨莎，据可靠的消息……杨莎会在后来到羊城，为唯你服饰站台！”年晓出声道。 握着电话，陈楚的眼然微微一挑。 “杨莎？你说的是那个喝歌的杨莎？”陈楚出声问道。 “没有错，除了她还会有哪个杨莎？”年晓叹气出声道。 确定这个消息，陈楚的眉心终于拧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 在空闲时间一直都喜欢财经新闻的陈楚，少有调到羊城某个电台的娱乐节目。 华丽的灯光下，一位浓装艳抹的女子，穿着一件露肩小礼服，正在十数个拥挤在一起的话筒面前，露着得体的笑容，柔声而谈：“能为唯你服饰代言，我觉到非常荣幸……” 陈楚的双眼差不多眯到一起。 杨莎，新生代最强女声歌手之一！ 代言费用七位数字以上！ 陈楚想到昨天下午，他跟年晓敲定的“千万扩张计划”。 相比起楚语服饰，唯你服饰这样烧钱的做法才是真正土豪！ “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陈楚看着镁光灯闪烁中的丽人，隐隐感受到唯你服饰扩张野心。　　“年晓，有事？”陈楚接通电话以后问道。 “老板……唯你服饰方面有大动作了！”年晓微微争促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哦，他们有什么大动作？说来听听！”陈楚问道。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唯你服饰方面签下了杨莎，据可靠的消息……杨莎会在后来到羊城，为唯你服饰站台！”年晓出声道。 握着电话，陈楚的眼然微微一挑。 “杨莎？你说的是那个喝歌的杨莎？”陈楚出声问道。 “没有错，除了她还会有哪个杨莎？”年晓叹气出声道。 确定这个消息，陈楚的眉心终于拧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 在空闲时间一直都喜欢财经新闻的陈楚，少有调到羊城某个电台的娱乐节目。 华丽的灯光下，一位浓装艳抹的女子，穿着一件露肩小礼服，正在十数个拥挤在一起的话筒面前，露着得体的笑容，柔声而谈：“能为唯你服饰代言，我觉到非常荣幸……” 陈楚的双眼差不多眯到一起。 杨莎，新生代最强女声歌手之一！ 代言费用七位数字以上！ 陈楚想到昨天下午，他跟年晓敲定的“千万扩张计划”。 相比起楚语服饰，唯你服饰这样烧钱的做法才是真正土豪！ “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陈楚看着镁光灯闪烁中的丽人，隐隐感受到唯你服饰扩张野心。 第198章 ：他们会后悔的 楚歌制衣厂。 一场大雨后，原本炎热的天气，带上几分清凉之感。 风从窗外吹入办公室，清爽中残留夏的温热，吹在人脸上带着别样的舒服暖意。 陈楚把煮沸的水倒入壶里，泡了一壶茶，为对面的年晓倒满。 年晓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向陈楚道一声谢，只是眉心间依然紧紧拧在一起。 “年经理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老板，我刚刚收到消息，唯你服饰准备签下香江明星赵一曼。”年晓呷一小口热茶后出声道。 “赵一曼？就是二年前差点拿到金马影后哪一位？” 陈楚对她有较深的印象。毕竟，二年前她担任女主角的那部电影很火爆。前世，陈楚就在网上看过那部影片的盗版。 “没有错，就是她。”年晓苦笑一声，道：“据我以前在布林顿服饰的同事说，唯你服饰周五会在羊城举办媒体见面会。” “唯你服饰还真是的……怎么就像汪赌鬼那样，天天抢头条？”陈楚嘀咕一声道。 “老板，你说什么？”年晓低△，下头，试图听清楚陈楚说的话。 “我说，唯你最近爆光率很高。”陈楚笑一声，道。 爆光率意味着关注度，而关注度又能转化为知名度。 在签下杨莎以后，唯你服饰这一周已经时不时出现在某些电视频道、四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上。 这些做法，起码在部分较为关注娱乐新闻的年轻人面前，混了个脸熟。 “年经理，唯你服饰是怎么说服赵一曼做代言人的？”陈楚好奇问道。 大多数明星较为重视形象管理，接代言时，会尽量选择一些知名度较高的品牌。 像国内一些国际影帝，甚至非行业一线品牌的代言绝对不接。 以赵一曼的名气，她接唯你这个“不知名”的品牌，怕是有点屈就了吧？ “还能怎么说服？用钱说服呗。”年晓出声道：“根据没经证实消息，唯你品牌和赵一曼签定的是一份长达四年的合同，合同金额超过八位数！” “唯你品牌还真是有钱啊。”陈楚感叹。 “没有错，不过，他们这样的做法很有效。如果运作好的话，说不定就在今年，唯你服饰就能盈利。” 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点头。 请明星代言，一直是提高品牌知名度的法宝。 九十年代未，闽省某鞋业公司就砸入重金，请当时某乒乓国手代言，一炮而红。 像唯你服饰这样转型做加盟品牌的，品牌知名度提高后，资金回笼也会加快，比较容易盈利。 比如说，唯你服饰如果在今年就招收到一百家加盟店，每家加盟店收取三万元加盟费的话，则可以回笼三百万资金；再加上加盟店后续进货收入，唯你服饰在投入重金第一年 产生利润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得要想问题解决这个问题才行。”年晓一脸哀色：“原来我们运营中心想从布林顿公司挖人是件很容易事。现在，唯你服饰靠砸钱看起来发展前景更好，员工都不肯跳槽了。 就在前二天，原本有位要跳槽到我们公司的主管，现在也反悔没有过来。” 唯你服饰发展和楚语原本没有多大关系。但因为争夺人才，俩大品牌就有了利益冲突点。 “方法？”陈楚冷笑道：“不如我们公司花四十万元，把赵一曼和杨莎的名声砌底搞坏，你觉得怎么样？” 娱乐圈是一个名利场。 普通观众观看明星，看到的仅仅是一枚“星”，但像陈楚这样全身都是铜臭味的人，看到的更多是“星”后面的品牌价值；就像普通人看娱乐圈看到的是明星、媒体的二维角度，而陈楚看到的是明星、媒体、品牌三维价值一样。 很多一线明星收入过半来自于品牌代言。这些品牌的利益，与明星的曝光度、知名度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据我所知，赵一曼在成名前，曾经在夜店做过‘接待’。”陈楚微微一笑，一脸笃定地道：“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题材。” 年晓看着自家老板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就是一寒。当他仔细看着陈楚，看到陈楚那笑意内的漫不经心时，他重重地松下一口气：“老板，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年晓，我说的是真的。”陈楚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之色：“赵一曼不是洁身自好的人，选择她来做代言人，绝对是一个错误选择。” 年晓嘴角一撇，道：“那个圈子身上不干净的人多了去。老板，就算我们公司请人运作，抹黑赵一曼也没有用。赵一曼的经纪团队、娱乐公司一样可以请合作媒体、雇佣大量水军进行反击，我们这样做，说不定反而提高她的知名度。” 陈楚嘴角笑了一下。 娱乐圈有它本身的运作方式。某些明星及其身后利益相关方，更是善长“炒作”等操作手法的高手，像陈楚这样的圈外人贸贸然进入圈子进行相关操作，到最后十有八九惨败而归。 就算陈楚有钱，他也不会做这样任性的事。 楚语服饰和唯你服饰仅是局部利益冲突。在国内服饰市场上，有上百个知名度较高的服饰品牌，那怕是楚语和唯你利益冲突最激烈的珠三角市场，唯你服饰利益受损后，得利最大的绝对不是楚语服饰。 陈楚才不会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在商场上，很少有品牌出手攻击竞争对手代言人的事发生，这样做投入太大，收益却太小。如果出现某品牌搞臭某竞争对手代言明星的情况，那肯定是两大品牌在市场上出现“你死我活”的态势，比如说，因内某两个乳业品牌、国内某两个方便面品牌。 “年经理，唯你品牌和赵一曼签定的是一份四年合约。我可以肯定，不用二年，唯你服饰就会后悔请赵一曼代言！”陈楚脸上，一脸笃定之色。 明星代言合约的标准时间是两年，而就在一年半后，那一件事就将会发生！ 唯你品牌的这一份合约，时间太长了！ 第199章 ：尚婕 “老板，你说赵一曼曾经做过‘接待’，不会是真的吧？”毕竟还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年晓心中燃烧起八卦之火。 陈楚意味深长一笑，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二零零八年发生在香江“艳照门”事件。赵一曼就是涉事人之一，这件事过后，赵一曼这个原本有着大好星途和前途的女星，急速堕落。 当然，这样的事陈楚自然不会年晓说。 “我们还说来说说，我们品牌代言人这一件事吧。”陈楚出声道。 “代言人？我们请代言人？”年晓双眼微瞪大，道：“老板，我们品牌没有必要请代言人吧！？” 楚语品牌和唯你品牌的情况不同。 唯你品牌请有这两大大神级别的代言人，主要受众有两个。 其一，就是普通的消费者，在消费者当中打响知名度！ 其二，就是潜在加盟商，用一种类似于烧钱的方法，引起加盟商们的注意，同时给加盟商与信心！ 但是，他们楚语品牌现在的专卖店还不到二十家，也没有吸纳加盟商的意思，根本上就没√★，有必要烧钱请一尊大神回家供着！ “当然有必要。” 年晓看到的事，陈楚自然也看到了。 他们现在就开始烧钱，的确是有一点浪费！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从长运的角度来看，楚语服饰方面，的确是需要一位代言人。 “年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可像唯你服饰这样烧钱。” 此时，陈楚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和唯你服饰财大气粗地烧钱不同，陈楚会投入较小的金额，将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去。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效用！ “过几天我就会去一趟外地，找代言人！”陈楚出声道：“上塘这一边的事，就靠你们……还有，楚语的下一个扩张省份，你要尽快决定。尽量在二周之内给我答复！” 年晓脸色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然后很快就点了点头。 “老板，在找代言的时候，请你记住，你找到的代言人，一定要与我们品牌的形象符合！” 陈楚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天以后，武侯机场。 当飞机缓缓地落在机场上时，陈楚看着外面灼热的阳光，听着周围显得还算川音，只觉得有一种较为熟悉的感觉。 陈楚第一家制衣厂和楚语运营中心所在的上塘，有一半左右的常住人口是川省人，生活在那里差不多十年，陈楚能听提明白川音普通话。 走出到机场外面后，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陈楚摇下车窗，看着这一座繁华的魔都、羊城不同的内陆城市。 武侯市川省首府，又被称为“蓉城”。这里境内地势平坦、河网纵横，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踏上这一片土地以后，陈楚只觉得这里的节奏就像拉慢一般，带着一种闲适、安逸。 “先生，你要去哪里？”那位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一眼陈楚，出声问道。 “先去武侯中心广场吧！”陈楚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出声道。 正在开着车的司机，又看一眼陈楚，脸上神色微微不同。 “你是去看超女声吗？” “不是，我到那边找人。” 不过，他要找的那个人，刚刚好参加这一次超级女声罢了。 司机大佬笑了一声，开始唠唠叨叨道：“不是去看超女声就好，唉啊，我也老了，不知道你们这一帮年轻人怎么就喜欢凑这一份热闹……” 武侯广场中心内。 舞台上，璨然的灯光时隐时没，一个陈楚根本就不知道名字的女歌手，正在舞台上唱歌，巨大的音响震动中，陈楚前面的年轻男男女女们，更是挥动着荧光棒，时不时地有粉丝张口发出声声尖叫。 超女声是二零零四年至二零零六年国内最火爆的选秀节目，就连一向对娱乐圈子不太感冒的陈楚，在重生之前也观看二零零五年那一年总决赛。 现在，在舞台上举办的正是超女声武侯区二十进十的比赛现场。 “下面，有请吴维出场！”人群的喧哗声中，主持人宣布下一位出场的歌手。 “吴维？” 听到这个名字，陈楚的脸上由不得闪过一丝兴致之色。 在重生前的二零零六年时，陈楚没有多关注过这个选秀项目，相比起他还记得起去年前五强名单，他只记得零六年冠军和亚军。 吴维，正是零六年超女声年度亚军。 一个头上染着黄发、化着略浓的粉装的女子走上舞台。就在看到她的时候，陈楚的脸上现出了一条黑线。 重生十年，陈楚的审美自然受到十年风尚的影响。 吴维的这个造形……真的是low爆了。 相比起附近人群的狂热，陈楚仅仅是拍了拍手掌，表情较为平静。 吴维，不是他这一行的目的，这一行他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今天的年度冠军，尚婕。 “下面，有请尚婕给我们带来……”终于，陆续有人出场以后，终于，上面的主持人报出陈楚要等待的那个人。 一个五官较为精致的女孩，一身白色质感衣裙打扮，头顶上染着半黄半红的头发，人不如人，妖不似妖。 看着舞台上那个沙马特造型的女子，陈楚的脸色差不多黑了下去，差一点张口就喷出一口老血！ 比赛结束，华灯忽明忽暗中，武侯区十强的名字终于出来了。 舞台上，二十位超女站了出来，晋级者给淘汰者一个安慰的拥抱。 有那么刹那间，吴维礼节性地拥抱一下尚婕。 虽然相隔着较远的距离，但陈楚还是看到吴维眼角间那压抑不住的喜悦，还有尚婕那低沉着的沮然的神色。 陈楚的嘴角轻轻动了一下。 和他记忆中一样，武侯区二十强进十强，尚婕淘汰！ 这个时候，也是应该去找地娱公司了。 武侯区地娱公司办事处。 主管办公室内，陈楚正在客椅上，看着对面的那一位张经理。 “陈老板，你是说，你想签下我们吴维作为你们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张经理深深地看一眼陈楚，然后再看了一眼陈楚给他的那一份楚语服饰的资料介绍。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呃……”张经理看一眼陈楚，隐隐感受到陈楚比实际年纪成熟的沉稳，确定了对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陈老板，你们服饰只是一个很小品牌，以你们这个报价，想要签下吴维的话，比较难……”张经理摆了摆手，出声道。 “哦，是吗？张经理，吴维只是你们某个赛区的十强选手罢了，我们的这个合同金额，也不算小了。” 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呵呵，陈老板，这么说吧，虽然吴维仅仅是武侯区十强之一，但是，我们公司上下，都很看好她能进入前五名！”张经理微微一笑，缓缓地道。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陈楚摇了摇头，然后又从自已的公文袋中，拿出一份合同。 “这样吧，吴维还在十强之内，但是王晓和尚婕，她们俩都被人淘汰掉了吧？张经理，你看一看能不能用这一份合约，把她们俩当中的一位签下来？” 陈楚笑了一声，出声道。 接过了陈楚递过来的那一份合同，张经理看了一下，双眼微眯了一下。 “这个……陈老板，你能具体说一下你想签下那一位吗？” “尚婕。” 陈楚终于说了自已真正的目标。 “好吧，这一份合同，我们公司要认真研究研究一下才行……”张经理微一沉吟，出声道。 陈楚的眉色扬了起来。 “好的，张经理，我希望你能在二天之内，给我答复！我有事急着要回羊城。” “好的，没有问题！”张经理笑了一声，和陈楚握手道别。 第二天下午。 正在一处普通的茶馆喝茶憩息的陈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陈老板，我们公司决定接受你的这一份合约，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可以跟我们的艺人接触了。” 听到这一个消息，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一下。 果然，一切如同他所料的那样，天娱公司在最后接受那一份报价。 超女声在全国有着五个赛区。对于地娱公司来说，尚婕仅仅是某个赛区进入到二十强的选手罢了，这样的选手，根本上就没大的商业价值。 重新回到地娱公司办事处时，张经理和尚婕已经人办公室等候。 当婕身上穿着一件素色t恤，淡白的牛仔裤坐着，一双眼睛带着好奇看着陈楚。 一份四年合同期的代言，每年二十万元的基础代理费用，如果有推广活动则另外算价，合同的总价大约在九十万元！ 对于尚婕来说，这一份合同已经是一份天价合同了！ 这绝对是一份天价合同！ 办公室内，陈楚带来的律师和地娱经纪公司就一些细节进行最后的讨论；大约在三十分钟后，地娱公司、陈楚和尚婕三方最后签定合同！ 在签字时，陈楚的嘴角轻动了一下。 作为一位重生者，陈楚自然清楚，在这一年，尚婕将会是超女的冠军，而就在一年后，尚婕的代言费将会升到一个天后级别高度。 陈楚现在仅仅用九十万元就签定尚婕，绝对是赚大了！ 第200章 ：造型之争 武侯中心区，宽年茶馆内。 陈楚随意趟在竹子椅上，更随意地喝了一小口茶。 武侯市茶馆虽然是下里巴人活动场所，打麻将、谈生意、卖小点心人来人往。不过，宽年茶馆有几个雅间，倒也是闹中取静。 尚婕身穿着淡色牛仔裤，脸上化着淡状，可见脸上精致五官，不过神色间却带着束谨的神色。 签定那一份合同后，陈楚就提出要和尚婕聊一下。地娱公司也没有多在意，甚至连经纪人也没有派出，就允许尚婕和陈楚单独见面。 看到如此情境时，陈楚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大多数像尚婕这样的超女在地娱公司中，都没有太大商业价值。比如说这一次，因为合约签得匆忙，地娱公司方面甚至还没有来得为尚婕委派经纪人。 “尚小姐，随便吃点什么？”陈楚进入包间后，第一次主动开声。 “我对这里的茶馆不熟悉，陈老板，还是由你来点吧。”尚婕谦虚笑一声，对陈楚道。 “那我就随便点一些小吃了。” 尚婕看着陈楚，只觉得这±∧，位比自已还要年轻的生意人，言行之间更显成熟，也没有多说话等对方主动开声。 “尚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要签下你吗？”陈楚又喝了一口茶后，直接地出声道。 尚婕轻怔一上，显然不太习惯陈楚这种说话方式。 “我听地娱公司的人，陈老板很看好我的商业前景……”尚婕出声道。 而这一点，也是她最为迷惑的地方。 “没有错，我很好你的前景。”陈楚坐直一下身体，悠悠地出声道：“等喝完茶以后，你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务，我们明天早上就到羊城去。” “羊城！？”尚婕黑眸一睁，很快就想到陈楚的大本营在羊城。 “陈老板，你们公司在羊城有推广活动吗？”尚婕问道。 在那一位合约中，已经规定尚婕要参与楚语服饰推广活动若干次。 “不是。”陈楚淡淡一笑，看着尚婕道：“尚小姐，你就想这样放弃你的超女梦吗？” 尚婕脸上，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现出一丝波动。 事实上，自从三天前她被淘汰以后，心情一直都较为失落。 对于超女声所谓的音乐梦想，她没有多大的兴致，她参加超女声，本来就不是为什么音乐梦想。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 “尚小姐，其实超女声的赛程设置上，有一个小缺点，以你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继续去参与到羊城地区的比赛。”陈楚出声道。 尚婕先是低下头去，但当她重新抬起来以后，双眼微亮，豁然开朗。、 “谢谢陈老板提醒！”尚婕声音微微带着感激。 “不用客气。”陈楚微笑道。 在重生之前，尚婕也是在武候赛区被淘汰以后，转折到羊城赛区参赛，到最后从羊城赛区突围进入全国决赛。 “离那一边比赛开始之前，大约还有五六天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要介绍一二位时尚圈人士给你认识……还有，提高一下你的个人品位。” 陈楚笑了一声，出声道。 虽然是一个圈外人士，但陈楚还是知道娱乐圈子内的一些常识。 一些一线明星都有自已专属团队。在团队内部，就有负责化妆、造型、服饰选择。但像尚婕这样的菜鸟，好娱公司方面，甚至只能安排一位经纪人带几个人，自然不可能顾及尚婕。 实际上，在超女五大赛区二十强当中，有很多人都不会进入到娱乐圈，地娱公司自然不会注重尚婕这一份“垃圾”合同。 尚婕的脸上神色微微复杂。 “为什么？” “因为，你要提高你对时尚的把握和品鉴能力！” 陈楚想到尚婕在三天比赛时，那沙马特一般的造型，由不得摇了摇头。 虽然说，在二零零六年时，这一种造型还是一种很“潮”的造型，但来自于八年以后陈楚，还是很难接受这样造型。 在陈楚看来，最最主要的，还是尚婕的那样造型，完全不符合楚语服饰的品牌定位形象。 娱乐圈和时尚圈本来就是两个交集较多的圈子。比如说，某位明星出席某一次活动、某一次演唱会、某一次红地毯的穿着，往往也会媒体焦点。因此，在明星的代言中，服饰种类往往是一个较为引人注目的种类。 “谢谢陈老板。”尚婕眼内闪过一丝亮色，显然，她也对陈将会介绍时尚圈子的人给他认识，十分感兴趣。 看着尚婕的表情变化，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 重生之前，陈楚倒是没有多关注娱乐圈，反而更加关注时尚圈内的消息。 他之所以请尚婕作为楚语品牌的第一代言人，是因为尚婕在二零零七年以后，将会慢慢地进入到时尚圈子，等到二零一四年时，甚至有很多人更多将她当成是时尚圈的人而不是娱乐圈人，虽然说这两个圈子有着密切的交集。 三天以后。 从羊城机场下飞机以后，陈楚没有直接地回到楚语运营中心，而是马上打了一个电话，和一位较为熟悉的朋友联系，然后再直奔离城中心不远处一处别墅群体。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尚婕出声问道。 “我们现在去一个造型团队。”坐出租车内，陈楚很认真地警告尚婕，出声道：“他们那个团队，以前是宝宝组合的专用造型团队。” “宝宝组合？”尚婕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这个组合，这几年以来，一直是国内最火爆的组合之一！ “羊城地区也算是娱乐业比较发达的地区。”陈楚出声道：“在九十年代的时候，这里就是内地唱片业最发达的地区。他们那个造型团队在十年前，就是杨宁、赵雪等歌坛唱将合作的造型团队。就是他们团队中，发型师阿roy，剪一个头发的收费，现在就要二千块钱。” 这么贵的价格，就连陈楚这个小土豪也没有享受他们的服务。 “这么贵！”尚婕砸舌道。 在成都赛区比赛时，经纪公司和赛事主办方就有专业人业对她们的舞台造型负责。 但和陈楚提到的这个团队比起来，她以前接触到的专业人士，还真的是弱爆了。 汽车缓缓在市区不远处的一处工作室停下来。 进入到电梯，上到二楼时，陈楚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一阵阵“咔嚓”的声音响起。 进入到工作室的大门时，陈楚就可以看到，一座摄影棚内，一位摄像正在帮一位女模特拍照，而就在他身边，三四位西装打扮的男女，正在观摩上里面的拍摄情境。 “花衣？” 在看到那一位女模特时，尚婕的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惊容。 陈楚的目光也落在镁光灯下的那一位丽人身上。 “花衣是谁？” 陈楚问道。 尚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板，花衣是我们国内的模特……我以前在时尚杂志上看过她的专题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重生之前，陈楚就算不上一位时尚达人，在二零零四年至二零零六年时，他对时尚的理解，更多就是服饰的最新的潮流；直到二零零九年后，事业走上正轨以后，才较为关心这一方面的消息。 陈楚看了一眼地一位花衣，就失去了兴致。 模特圈子大浪淘沙，很多模特就是红火几年十年就在这个圈子引退，想必在陈楚比较关注时尚圈子时，这一位花衣已经成为被大浪淘走的沙子了吧？ 穿过摄影棚，陈楚很快就进入一处办公区。 办公室区门口处，一位负责接的女文员，带领着陈楚进入到间单独的办公室。 女文员年纪二十三四岁左右，正是显得青春亮丽时候，她很客气地敲击败一下办公室大门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一声淡色的女声。 女文员带着陈楚和尚婕进入到办公室内。 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身上穿着西装白裙，在胸口处别着一枚蓝色的别针的女子，抬起头来看着陈楚和尚婕俩人。 “这一位就是陈先生吧？”女子站起来，眼里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陈楚。 房间内，女子的脸容虽不算十分美丽，但整个人身上却发散着一种淡雅、知姓的气质。 “韩小姐，您好。”陈楚向着对方致意问好。 女子仅仅是嗯了一声，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到尚婕的身上。 她久久地凝视，脸上神情没有任何波澜。 “五官自然，不错，是一个好苗子！”十秒钟以后，韩女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出声道。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倒是重重地，陈楚的嘴角笑了一下。 站在陈楚面前这一位普通的女子可不是普通人。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未的时候，她就是羊城地区较为出名的造型师，等到九十年代后期时，却是转型成为羊城地区时尚杂志《春丽》的主编，是羊城地区较有名的时尚圈人士之一，一些圈个人见面，也要尊称一声“教母！” “陈先生，你在哪里找到这个好苗子的？”韩小姐的目光又一次投向陈楚，出声问道。 “她现在是我们品牌的代言人，参加过超女声选秀。韩小姐，她现在将要参加羊城区的比赛……我想，等到她参加羊城区比赛的时候，能由你们工作室负责她的造型。” 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韩小姐的眼角间带上笑意，她的目光在陈楚身上流连。 “陈老板还真的是舍得下重本，好了，小莲，你去叫杰森过来吧。” 那位文员听顺从地点了点头，挪步出去。 而韩小姐的目光却又落在尚婕的身上，脸上神色，越看就越满意。 “不错，很不错，陈老板，介不介意我们借用一下你的代言人，拍摄几张照片，作为《春丽》的封面？”韩小姐嘴角带笑，向着陈楚出声道。 陈楚微微愣了一下，转而间，嘴角间露出一丝笑意。 “不介意，这几天尚小姐都有空，韩小姐就在这几天安排一个时间吧！” 本来，韩小姐手下的造型团队内，就有一位化妆师和庄梦蝶较为熟悉，而陈楚也是借着庄梦蝶介绍，才搭上韩小姐这一条线的。他和韩小姐之间的交情，最多只能称得上是点头之交。 像韩小姐这样的时尚圈子人士，自然和时尚品牌、娱乐圈子有着极深的关系，像《春丽》这样的时尚杂志，想要登上其封面，不论是模物或者演员，都要求有一点的知名度！ “还不谢谢韩小姐？”陈楚看着还怔着的尚婕，出声提醒道。 尚婕的脸上呆色散去，忙道：“谢谢韩小姐！” 她转而转过头来，看着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谢谢陈老板。” 作为一位新人，尚婕自然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不容易得到，在进入到娱乐圈子以后，她也打听到一些娱乐圈消息。像她这样的新人能上《春丽》这样的时尚杂志，一般情况下都是经纪公司和杂志方面较好，而经纪公司有意捧红新人，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如果没有陈老板介绍的话，她绝对没有这样的门路，得到这样的机会！ 陈楚仅仅是嗯了一声，却没有多说话。 尚婕现在是楚语服饰后下的代言人，尚婕名气的提升对于楚语来说自然有其好处。而且，《春丽》是一间时尚杂志，树立尚婕时尚达人的形象，对于楚语服饰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笃笃！！” 这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又一次响起来。 “请进。”韩小姐不急不慢徐声道。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高和陈楚差不多，头上染着一头淡黄得近乎全白的头发、脸容白皙，在耳朵扣着一个小耳环。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打着无数破洞的牛仔裤，身上却是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休闲衬衣。在刚刚进来时，一股潮人气息就扑面而来。 “韩姐，你找我吗？” 在刚刚进来的时候，男子嘴角就露出柔和笑容，声色间带着阴柔，向着韩小姐打招呼道。 “杰森，你先看一下这一位小姐吧！”韩小姐用眼神示意一下进来的男子，道。 杰森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尚婕身上时，刹那间就定住。 “天然璞玉！好，很好！”杰森脸上露出一丝惊艳之我，道。 尚婕的杰森注视的目光低下头去，而陈楚的脸上则一副似有所思的神态。 事实上，尚婕的脸容长得算是好看级别，远远称不上惊艳。只不过，时尚圈子审美观点和外界略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罢了。 他在心里暗暗笑一声。 他终于明白，尚婕在后世之所以将事业的重心转向时尚圈，不仅仅是因为个人兴致，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确有着这样的底子。 “杰森，尚婕的造型就由你来负责。”韩小姐又问道：“陈老板，尚小姐，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拍摄呢？” 陈楚微一沉吟，道：“这二三天时间尚小姐的档期都是空的，麻烦你们尽量安排在这三天之内拍摄吧。” 韩小姐点头，道：“那就好，杰森，你现在和joy商量一下，先帮尚小姐安排好服饰吧。” 听到这里时，陈楚闪光一闪，眉头就是一扬。 “韩小姐，服饰方面可以由我们一方来安排吗？” 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个宣传楚语品牌的机会！ “唔？” 不过，杰森的眉心却是拧起来，就连韩小姐脸上也是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杰森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楚，那一双打量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件物体般似的！ “这一位先生，你早上起床的时候，应该没有用洗面奶洗面吧？”杰森声音微冷，出声道。 “没有。” “这一位先生，你头顶上发型，应该就是在街道边附附便便一家发廊理的吧？”杰森追问道。 “没有。” “先生，我看你的眉毛污垢味很重，我想你从来没来没有修理过眉毛，或者进行过其他打理吧？”杰森的脸上带上一丝不屑，出声道。 “没有……” 事实上，因为职业病原因，陈楚对于自已的着装较为注重；但花在脸容打扮上的时间基本上没有。 “先生，这么说吧，我们在进行造型的时候，要修整发型、脸容化妆、搭配服饰。”杰森似是很耐心地向陈楚，但眼眸内不屑的神色，却是更加浓重。 你这个外行人，就不要插手我们内行人的事了！ 韩小姐此时也是淡淡一笑，缓缓地道：“服饰要和发型、妆容相衬，陈老板，一事不经二主，这一件事不是杰森来处理吧。” 其中的含义，也是叫陈楚不要插手这一件事！ 韩小姐看出陈楚心里的想法。 “而且，陈老板，你们服饰品牌的衣服，和我们的要求也不符合。” 韩小姐继续道。 陈楚自然听明白韩小姐的意思。 他们的造型是高档的时尚造型、像楚语服饰这些小品牌，说不定是中低档次的产品，根本就不符合他们要求！ “韩小姐，如果我另外设计出符合尚婕气质的服饰，用于这一次拍摄呢？” 陈楚看着韩小姐，淡然一笑道。楚，那一双打量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件物体般似的！ “这一位先生，你早上起床的时候，应该没有用洗面奶洗面吧？”杰森声音微冷，出声道。 “没有。” “这一位先生，你头顶上发型，应该就是在街道边附附便便一家发廊理的吧？”杰森追问道。 “没有。” “先生，我看你的眉毛污垢味很重，我想你从来没来没有修理过眉毛，或者进行过其他打理吧？”杰森的脸上带上一丝不屑，出声道。 “没有……” 事实上，因为职业病原因，陈楚对于自已的着装较为注重；但花在脸容打扮上的时间基本上没有。 “先生，这么说吧，我们在进行造型的时候，要修整发型、脸容化妆、搭配服饰。”杰森似是很耐心地向陈楚，但眼眸内不屑的神色，却是更加浓重。 你这个外行人，就不要插手我们内行人的事了！ 韩小姐此时也是淡淡一笑，缓缓地道：“服饰要和发型、妆容相衬，陈老板，一事不经二主，这一件事不是杰森来处理吧。” 其中的含义，也是叫陈楚不要插手这一件事！ 韩小姐看出陈楚心里的想法。 “而且，陈老板，你们服饰品牌的衣服，和我们的要求也不符合。” 韩小姐继续道。 陈楚自然听明白韩小姐的意思。 他们的造型是高档的时尚造型、像楚语服饰这些小品牌，说不定是中低档次的产品，根本就不符合他们要求！ “韩小姐，如果我另外设计出符合尚婕气质的服饰，用于这一次拍摄呢？” 陈楚看着韩小姐，淡然一笑道。 第201章 ：第二位代言人 “陈老板，你自已设计服饰给尚小姐？” 杰森嘴角轻轻一撇，脸上神色更加的不屑。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没有多理会这一位杰森，他看着韩小姐，道：“韩小姐，我本来就是一位设计师，所以，我想亲自动手帮尚小姐设计二三套衣服。” 尚婕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虽然说，这二三天她和陈楚之间时不时有交流。陈楚提到一些关于时尚、服饰方面的情况，教导她这一方面的知识。不过，她一直以为陈楚是服饰业内人士，所以才对这一方面的情况这么理解，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陈楚竟然会是服饰设计师！ 和尚婕不同，韩小姐双眼却是微微一眯，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在和陈楚接触前，她就听介绍人提过陈楚的情况。 这一位陈老板，刚刚毕业就从老家来到羊城闯荡，仅仅用不到二年的时间，就在羊城闯下一番不小的基业。 “陈老板，久闻你在市场服饰方面设计很有才华，不过，这一次拍摄，我要用到的服饰是类似于时装秀t字台上的时尚服饰。” －， 韩小姐继续婉转地提醒道。 陈楚平时设计的衣服是面向普通人群市场的；而t字台上的时尚服饰，是面向特定高端人群的！ 这一位陈先生虽然在大众服饰设计方面很有才华，但在时尚潮流服饰设计方面，说不定就是一个菜鸟！ 陈楚微微地点头。 “不知道韩小姐需要那种风格的服饰呢？”陈楚问道：“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设计出来。” 韩小姐笑一声。 她的目光，又一次紧紧地锁定尚婕，三分钟后她才转过头来。 “陈先生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提一些我对尚小姐服饰的设计要求吧！” “这……” 杰森张口欲语，嘴角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以他对韩姐的了解，韩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谢谢韩小姐。” 陈楚也明白自已的做法，有一点“过界”了。 从韩小姐处讨要一支笔和二张白纸后，陈楚把韩小姐的一些要求记录下来，然后再勾勒出一二张草图，等到韩小姐满意点头后，他才带着尚婕离开工作室。 “韩姐……”杰森哼一声，一脸不解之色。 “去准备几天后拍摄时要用到的服饰。”韩小姐声音淡淡道。 “韩姐你的意思，是不会使用那位老板提供的服饰？”杰森眼角带着笑意，很快就明白韩姐的意思。 “嗯。” 韩小姐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托辞。 几天后陈楚的服饰设计出来后，她完全可以借口陈楚的服饰不符合她的要求，转而使用他们本来就准备好的服饰。 “好的，我知道了！” 杰木的脸上现出更浓的笑意。 工作室外面。 陈楚凝视着尚婕的身形，想着韩小姐提供的几点小要求，心里很快就了决断。 前世，陈楚虽然仅仅是一位普通的设计师，但是，前世十年的行业经验，让陈楚记得这十年之内时尚潮流的变化。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尚婕轻轻动一下睫毛，问道。 “我们先去逛一下布匹市场吧。”陈楚出声道。 大中布行是羊城地区最大的布匹市场，在这里批发的布匹，主要以中低档为主。但也有一些较为高档的布匹批发档口。 陈楚带着尚婕漫步在布匹市场上，寻找着合适的面料。 尚婕显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一双眼睛带着好奇四处张望。 一个小时后，陈楚堵在一间批发市场内找到一块合适的布料。 当天晚上，陈楚安排好尚婕在羊城的住宿后才回到上塘。第二天，天才刚刚亮的时候，陈楚就开车带着二位设计学徒来到布料市场，三个人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陈楚所要求的布料。 第二天晚上，陈楚已经将设计图纸画出来，第三天，陈楚已经让手下将衣服样式制作出来。 第四天，这天正是陈楚和工作室约定的拍摄日期。 韩小姐的办公室内。 陈楚俩人进来后，韩小姐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再打了一个电话，大约二分钟后，穿着松腰裤的杰森也进入韩小姐办公室。 “陈先生，我们现在就要对尚小姐进行造型，你是在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还是到化妆间参观一下？”韩小姐客气地问道。 “我还是到化妆室看一下吧，韩小姐，这是我设计出来的衣服，你现在先看一看？”陈楚问道。 韩小姐呵呵地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接过陈楚递过来的小袋子。 “久闻陈先生是服装设计高手。”韩小姐嘴里依然客气地恭维着，然后，当她看到从袋子里拿出的那一件拼揍款式裙子时，轻轻地咦了一声。 杰森却是轻轻地哼一声，脸上现出一丝鄙夷神色。 韩小姐眉心一凝，很快就将那条裙子摊开来，一双眼眸直直凝视那条裙子没有说话。 那是一条淡紫色裙子。裙子的中间处，拼揍着暗金流色的斜布，第一眼看去，给人一种看似平淡无奇的感觉。 “这是什么玩意？” 杰森看着那一条裙子，低声咕嘟。 他转过头来看着陈楚淡笑道：“陈老板，你这条裙子，不会是直接在街边小店买来的吧？” 不过，韩小姐却是猛地里抬起头来，看着陈楚眼波微起涟漪：“陈先生，这一条裙子真的是你设计出来的吗？” 陈楚嘴角一扬，没有否认。 “陈先生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韩小姐拿起那一条裙子，细心地观摩。 杰森脸上微变，看着陈楚，眼眸内隐隐带着惊讶。 这位陈老板的设计，竟然得到了韩姐的赞赏？难道这条裙子真的有什么出奇之处吗？ “我也是跟风设计罢了。” 陈楚谦虚一笑道。 “陈老板谦虚了，这怎么可能是跟风之作？”韩小姐叹道：“浅色正是国际时尚领域今年春夏流行色之一，就连国际时尚品牌dr前几天的时装秀也以浅色作为主题，对这种色彩经予以形象地诠释与演绎。” 她轻轻地抚一下从肩头处至裙角的拼揍在中间的暗金色衣料，看着上面几理般的几何图案，又是点了点头。 “不错，陈老板，看来你的时尚观点和我一样，几何花型将会取代以前那种色彩丰富的繁花造型，形为今年夏秋的流行新宠。” 韩小姐再细看裙子的版型和质量，越是细看就越是点头。 “陈老板的设计功底还是挺深的，杰森，等一下拍摄就用这一条裙子！”韩小姐缓缓地出声道。 听到这句话，杰森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陈楚的这一条裙子，竟然会得到韩姐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我总觉得这条裙子好像少了点什么味道。陈先生，你这条裙子设计得很好，但就是像差了点什么。”韩小姐在收起裙子时，无意中提到那么一句。 “差一点就忘记了。”陈楚一拍额头，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后，从自已包里拿出一件绣着和拼揍面料同一种图案的小披肩。 “韩小姐，请看一看这个吧！” “不错，好，很好。” 一看到那件小披肩，韩小姐的目光微微发亮。 “陈先生，你这一件披肩搭配这一条裙子刚刚好，好，好，很好！”韩小姐连连叫好道，下结论道：“陈老板，就以这条裙子的设计来看，你的设计能力已经不亚于国内顶尖的设计师！” 听到韩小姐的这个结论，杰森看着陈楚的目光为之一变。 因内顶尖设计师！ 作为《春丽》杂志的主编，教母级别的时尚人士，韩姐自然有下这个结论的资格！ 他的目光很快就专注于那一条裙子，很快地，他的眼内闪过恍然之色，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杰森，你现在带韩小姐去化妆间，我有一些事要和陈先生聊一下。” 杰森小心地拿起那一条裙子，深深地看陈楚一眼后，离开韩小姐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韩小姐叫文员添了一杯茶，才坐回自已的位置上。 “陈先生什么时候开始从事设计工作的？”韩小姐开声问。 “两年前吧。”陈楚笑道：“我也不是什么科班出生，刚开始的时候，就跟我的师傅，一位服装打版师学习了一段时间，然后自已再看一些服装设计方面的书籍，就开始搞款式设计了。” 韩小姐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就隐了下去。 这位陈老板，在服装设计方面的天赋还挺高的！ “不知道陈老板有没有往时尚圈发展的意向呢？”韩小姐微微一笑，开口道。 时尚圈？ 陈楚摆了摆手，笑道：“还是算了吧，韩小姐，我这点设计功底还上不了台面。” 韩小姐笑了一声，道：“陈先生你谦虚了。你要是有向这方面发展的意向，以你的条件，很容易出头。” 听到这里，陈楚刹那间有那么一点心动，不过，很快就否定下去了。 韩小姐所说的时尚圈子，指的是高端服饰设计和推广圈子。而陈楚现在所运营的品牌楚语却是一个中档服饰品牌。他已经将很多心力投入到这个品牌中，没有时间顾及到那个更高档次的圈子。 “韩小姐，我现在在做服饰品牌，也是时尚圈人士。”陈楚开玩笑般地道。 韩小姐看一眼陈楚，就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有再出言劝说。 这一位陈老板现在的事业正蒸蒸日上，不想进入到高端设计圈子，自然他的考虑。 “陈老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进入到时尚圈子。”她开玩笑般地道：“毕竟，像富人的钱比普通人的钱要好赚得多了。” 陈楚笑道：“谢谢韩小姐，我会考虑韩小姐这个提议的。哦……对了，韩小姐，等一下你们拍摄的图片，能不能发一份给我？这些照片我另外商业用处，当然了，我们也会付出韩小姐一些版权费用。” 韩小姐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看来，陈老板是把那一套衣服生产出来了？” 陈楚点了点头。 这一款产品，可是化了他不少的心血，早在去武侯市找尚婕前，陈楚心里面已经有了这一套服饰的设计灵感。 在陈楚看来，这一款服饰有大卖的潜质，陈楚已经准备大量备货，将这一款服饰当作长期款式用来售卖！ 摄影室内。 尚婕正穿在镁灯光之下，摆着各种的姿态。 “不对，不对，放松一点，对，你脸上的表情放自然一些。”摄像师正向着尚婕出声道， 而就在旁边。 陈楚和杰森站在一边，看着摄像师工作。 “陈先生，尚小姐应该还没有完全进入拍摄的状态中。”杰森笑着，主动和陈楚说话：“像他们这些做人物拍摄的，有的时候就很追求所谓的感觉，你尚小姐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拍摄，有的时候就是很难表达出摄像师要求的那一种表现效果。”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陈楚也是点头符和一声。 然后，杰森又是主动和陈楚提到新近的服饰流行情况，陈楚也是聊了一下自已对今年秋冬季流行风向的看法。 杰森听站陈楚的放，时不时就点了点头。 事实上，就在刚才陈楚和小姐在办公室交流的时候，杰森就知道陈楚有服饰时尚方面有着较高的造诣。现在看来，这一位陈老板对服饰流行方面，也有着一些较为独到的见解。 虽然经过一点点的波折，不过，到最后陈楚还是顺顺利利地完成拍摄工作。 和韩小姐告别一声以后，陈楚带着尚婕离开了工作室。 俩人步行一二百米，来到停车场处。 一路上，尚婕穿着那一条裙子，时不时地引起路人的回头。 尚婕看着陈楚的侧脸，道：“陈老板，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陈楚笑道：“我只不过是不想将来你有一天成为大明星以后，看到自已以前的造型，就被自已吓到罢了。” 尚婕少有吐了吐舌头。 俩人很快就上到车上。 车上，陈楚一边开车时，一边却想到楚语品牌未来的发展上面去。 尚婕是楚语品牌的第一位代言人，但绝对不可能是唯你的代言人。除了尚婕以外，陈楚自然也要签定其他的代言人。 不过，下一位代言人应该签定那一位呢？ 陈楚转动着方向盘，很快就想到一位较为合适的人选。 号称国际范的范水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正是二零零六年，范水水虽然成名差不多十年时间，还远远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一种高曝光度。 事实上，现在的范水水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远远没有达到后世的那一种高知名度。而且，就在她的身后有着成熟的团队，请她这样的人做代言，相对来说风险要小得多。 最重要的是，二零零六年时候，范水水的代言还远远地没有达后世的那一种高度。签约国际范，绝对比唯你品牌签约的那两位名星要靠谱。 但当陈楚想到楚语品牌现在处境时，陈楚却是由不摇了摇头。 楚语服饰在全国各地的店铺实在太少了，如果陈楚花费极大价格请一位身价已经不低的女明星，年晓可能连杀了陈楚的心都有。 留着这些钱多开一些零售店，那得有多好啊！ 心里想到这一点以后，陈楚马上就打消这一个念头。 对于现在的楚语店来说，最好的做法，还是签定一位在未来几年之内，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的女星，这样，才能使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效用！ 想到这里，陈楚心里面闪动着，很快就想到后世时，一些自已还算是熟悉的名字。 陈楚想着自已前一段时间在电脑上查找到的一些资料，再结合自已后世的记忆，很快就锁定第二位代言人。 杨小幂在今年才拍摄一部名叫《神雕侠侣》的电视剧，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她将会不断地接到其他方面的戏试，并在二零零九年时候，被评为“四小花旦”之一，等到二零一一年时，更会凭借某部辫子戏而再次红火。 这样一个人，就比较适合现在的楚语服饰！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等到运营中心以后，就和年晓商量一下这一件事。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楚按了一下蓝牙。 “你好，年经理有什么事吗？” “老板，我派去闽省夏门和湘省星城的人已经回来了，现在这里有二份报告要老板你看一看……至于最后先向那一个省份开设分店，由老板您来决定！” “年晓，你觉得这两个地方，哪里比较适合？” 陈楚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出声问道。 “老板，我个人感觉这两个地方，好像差不多……” “既然是差不多的话，那我们楚语服饰，就先在湘省开张吧！” 陈楚看了一眼尚婕，缓缓地出声道。 有尚婕这个金矿在，陈楚当然是不会浪费掉！在的楚语店来说，最好的做法，还是签定一位在未来几年之内，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的女星，这样，才能使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效用！ 想到这里，陈楚心里面闪动着，很快就想到后世时，一些自已还算是熟悉的名字。 陈楚想着自已前一段时间在电脑上查找到的一些资料，再结合自已后世的记忆，很快就锁定第二位代言人。 杨小幂在今年才拍摄一部名叫《神雕侠侣》的电视剧，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她将会不断地接到其他方面的戏试，并在二零零九年时候，被评为“四小花旦”之一，等到二零一一年时，更会凭借某部辫子戏而再次红火。 这样一个人，就比较适合现在的楚语服饰！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等到运营中心以后，就和年晓商量一下这一件事。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陈楚按了一下蓝牙。 “你好，年经理有什么事吗？” “老板，我派去闽省夏门和湘省星城的人已经回来了，现在这里有二份报告要老板你看一看……至于最后先向那一个省份开设分店，由老板您来决定！” “年晓，你觉得这两个地方，哪里比较适合？” 陈楚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出声问道。 “老板，我个人感觉这两个地方，好像差不多……” “既然是差不多的话，那我们楚语服饰，就先在湘省开张吧！” 陈楚看了一眼尚婕，缓缓地出声道。 有尚婕这个金矿在，陈楚当然是不会浪费掉！ 第202章 ： 开拓湘省市场 当陈楚回到楚语运营中心，看完湘省调查小组给出来的报告后，马上就拍板在今年八月份之前，在湘省地区开设五家以上的专卖店！ “老板，我们一下子在湘省开设那么多店铺，太过于冒险了吧？”年晓看到陈楚拍脑袋般的决策后，马上就提出反对意见。 “多吗？”陈楚双眼却是微微一眯：“五家店铺一定也不多。我原本还想着开十家的呢。” 如果历史进程没有改变的话，就在二个多月后，尚婕将会以超女羊城三强的姿态，晋级全国决赛。再经过一个月角逐后，问鼎超女全国总冠军。 在陈楚看来，尚婕问鼎全国冠军之时，就是他们楚语服饰收获之时! “年经理，你还是尽快地派出一个小组到湘省开展工作吧。” 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问道。 年晓看一眼陈楚，感受到陈楚的决心后，也没有出声反对了。 “我知道了。”年晓点头，道：“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陈楚问道。 “我们最近在惠城城≡，中心找了一店铺准备开设专卖店。但是，就在二天前，唯你服饰在我们店铺对面，也开设了一个卖场。” 陈楚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唯你服饰这样做，是想和楚语服饰对着干啊！ “这件事，我知道了。”陈楚对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 事实上，做同种类型生意的俩个品牌，彼此之间针锋相对的事例倒是有不少，比如说，美帝两大洋快餐品牌九十年代在国内扩张时候，基本上都是你在这里开一家店，我就在附近开一家店跟进的节奏。就现在，国内两大家电连锁品牌，开设大卖场也是开设在相邻地点。 唯你服饰想要和楚语品牌死瞌，陈楚倒是一点也不怕。 在陈楚看来，时间超是推移，对于楚语来说就越是有利！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 六月中旬，尚婕在羊城赛区报名第二次参与超女声，然后，就像陈楚当初想像中一样，尚婕很轻易就通过第一轮的淘汰比赛。而在这一段的时间里，尚婕在比赛时的造型，正是韩小姐手下团队负责。在陈楚的授意下，尚婕造型比起其他参赛者显得要成熟大气一些，显露出和其他超女不同的画风。 不过，在进入到新一轮时，赛事组织言开始要求由他们负责参赛选手的造型；在这种情况下，陈楚方面只能放弃尚婕舞台造型，反而提醒她更加注意私下个人形象。 六月未，新一期《春丽》杂志终于出来，尚婕作为封面女郎登上杂志封面。 《春丽》是一份发行量超过三十万的杂志，尚婕登上这份杂志的封面，也算是在时尚圈内小小冒头。 《春丽》发生方也曾经打过电话给陈楚，在授权陈楚使用拍摄照片后，隐晦地问到，陈楚的品牌有没有“推广”的需要。 这个要求，却被陈楚否定了。 对于时尚杂志的运营手段，陈楚倒是略知一二，这样时尚杂志一般都会通过写软文等方式进行推广。不过，在陈楚看来，楚语品牌是潮流品牌，而《春丽》更多是时尚品牌，彼此之间面对的市场不太一致，所以就拒绝了对方的合作要求。 就在同一片的天空下。 羊城珠江城附近的商务区内。 一个铺着大理石的办公内，放置着柚木色的大办公桌，在其中一个侧边，放置着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大列书籍及一些报告文件。 苗天华现在正在站着，眺看着远方的一线江景。 在他旁边，正是一身淡色正装打扮的莫千娇。她的手上正拿着一份报告，看着面前的董事长。 苗天华穿着一件黑色剪裁得体的圆领衬衣，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似有似无般的威压气势。 “董事长，这是我们唯你服饰上个月的业绩报告……” 莫千娇微弯一下腰，将手中的那份报告递了上去。 苗天华轻轻地点头，示意莫千娇将那份报告放在桌面上。他看着远处的江景，忽然间问道：“莫经理，唯你品牌上个月的月绩情况怎么样？” 经过年初一系列变故以后，布林顿服饰和唯你服饰两大品牌，已经砌底分离独立运营。莫千娇则直接由莞城地区布林顿大区经理，调任到唯你服饰推广部门从事推广工作。 莫千娇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显然，她对唯你服饰上个月的业绩十分满意。 “董事长，我们公司在上个月签定杨莎作为唯你品牌代言人。在下旬时，在全国各地就有一些商家主动打电话联系我们，希望成为我们品牌代理商，在六月一号前，我们品牌一共发展了五家加盟店，还有，我们准备在几个重要省份，设立分公司负责各省代理工作。” 说到这个话题，莫千娇顺便提到品牌在六月份时的发展情况。 “董事长，我们品牌进入六月份后，又开发发十家加盟店，现在，品牌请赵一曼做代言，等到七月一定会有更多商家，加盟我们品牌” 唯你服饰正处于蒸蒸日上的状态！ “不错。”苗天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微一沉吟，又问道：“楚语服饰呢？他们现在的发展情况如何？” 莫千娇在听到楚语俩个字眼时，脸色先是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但很快嘴角又是露出笑意：“他们品牌的最近情况？据说他们品牌已经在羊城地区多开了二家专卖店。董事长，他们现在已经被我们拉开了差距。” 唯你服饰转型做加盟品牌后，发展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他们现在的竞争对手楚语，很快就会被他们抛在身后，再也没有办法翻身！ “哦，对了，他们专卖店好像贴出了一张新海报……根据那张海报，他们品牌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位不知名的明星作为他们品牌代言人！”尚婕继续汇报道。 “不要小看楚语，他们现在开的每家店铺，全部都是专卖店。”苗天华双眼微微一眯，出声道：“我们品牌虽然在招收加盟商，但也不能放下专卖店铺的建设，你跟我说说其他女装的发展情况，还有，随时留意楚语服饰的最新动态。” “好的，我知道了。”莫千娇嘴角一撇，对此倒是显得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楚语服饰，现在已经不能再称为唯你服饰的对手！ 等到最后，它们最多只会成为一个不起眼的三线杂牌罢了！ 时间进入七月份。超女声羊城赛区的比赛，也进入到激烈的角逐中。就在这样的角逐中，尚婕渐渐地出头，很快就进入到羊城赛区十强行列。 七月初，在楚语服饰店铺内，也开始张贴尚婕海报。 七月中旬，骄阳似火，陈楚有一天在羊城新开的大卖场处巡视，意外地，看到正在楚语专卖店对面唯你专卖店工作的莫千娇。 “陈老板，好久不见。”在看到陈楚的时候，莫千娇竟然主动地走过来，和陈楚出声打招呼。 “好久不见。” 陈楚的嘴角间，微微地带上一丝笑意。 “陈老板，你们品牌最近扩张好像挺快的嘛。”莫千娇昂着头，嘴角的笑意却是隐隐带着挑衅。 “呵呵，说起扩张的速度，这两个月里，又有那个品牌有你们公司唯你服饰的扩张速度快？” 陈楚嘴角动了一下，缓缓地出声道。 莫千娇一副理所当然状，笑了一声道：“没有错，我们唯你品牌的扩张速度，当然是一些杂牌没有办法比的。陈老板，我们品牌最近扩张得历害，手头上正缺少人手啊。” 陈楚心中隐隐已经明白莫千娇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说她准备从楚语服饰手上挖人吗？ “陈老板，据说有一些公司在招人时，会员工许诺说公司有一个快速发展的品牌，如果这些员工发现，他们所处的品牌发展前景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么好，你说他们会不会跳槽，甚至直接跳槽回到老东家呢？”莫千娇微微一笑，眼里神色更加高傲。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事实上，楚语服饰团队现在极为稳定，根本上不会出现莫千娇所说的那种情况。 莫千娇这样说，仅仅是想恶心一下人罢了。 陈楚摇了摇头，道：“莫小姐，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手下团队成员跟着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分界线—— 七月的气温带着灼人的炎热。羊城举办的超女声，也如同这气温一般的火热。 等到七月结束时，尚婕如同陈楚前世记忆中一样，以羊城赛区三强的身份，进入到全国决赛赛场上。 因为尚婕的表现，楚语羊城地区的专卖店，销量比陈楚预计中要好。 七月下旬。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在年晓办公室附近，一处小会议室内。 会议室的门口处，放着两盘青脆的盘景，给房间带上一丝绿意。小会议二十多平方米，只有一张淡色圆桌和几张普通的椅子。 陈楚和年晓及其他几位骨干成员，正围在圆桌上讨论楚语服饰未来的计划。 “老板，你签下尚婕这一步，实在是太妙了！” 坐在陈楚的旁边，年晓的脸上带上一丝兴奋的笑意。 年晓本来是很少关注娱乐圈的情况的，不过，在尚婕进入羊城赛区十强后，每一次超女比赛完结后，他都会第一时间上网查看最新的比赛结果。 现在，尚婕以羊城区三强的成绩进入全国决赛，从品牌价值来说，陈楚前一段时间二十万元一年签下尚婕，就已经赚到了。 “老板，以尚婕的势头，她很有可能进入六强，甚至五强！”年晓提到这一点时，脸上兴奋之色更浓。 其他与会骨干，看着陈楚的眼光，也是带上喜色。 “老板，你怎么就知道尚婕最后一定会进入全国决赛赛场的？”年晓脸上，现出一丝好奇神色。 陈楚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多作解释。 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之所以他知道这一件事，是因为他是来自后世的吧？ “好了，我们现在先不要说一件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做好湘省地区店铺的运营工作吧。” 陈楚出声道。 听到这句话，众位参会者的脸上，兴致之色显得更高！ 六月份时他们就决定到湘省星城开设二家专卖店，几天前，他们在星城两家专卖店已经开张。 和楚语服饰以往的店铺一样，星城专卖店的店铺面积，一家超过六百平米方，另外一间略小但是也有四百多平方米。 星城是超女比寒主战场，年晓等人已经可以想像，等到超女决赛开始时，他们在星城的两家服饰店铺，将会一炮而红！ “老板，我觉得我们店铺可以搞一个‘支持尚婕投票活动’。谁在购物后，拿出手机投我们代言人票的话，我们可以给他一定折扣，或者送给他们一张优惠券！”一位戴着眼镜的员工，轻轻地扶了一把眼镜，缓缓地出声道。 “不错的提议！”陈楚点头，略为认同。 陈楚在签下尚婕时，就看到尚婕身后粉丝群体的力量。 每一年超女都会培养出一大群疯狂的粉丝。很多人会辞职去看超女，有人去帮超女拉票而丢掉工作，连海外的国人都惊动了，汇款回来要求国内的粉丝代购手机卡投票，据说在2005年时，有人为了投票集体成箱买卡的，然后找人一起投票，直投到手软！ 而在陈楚的记忆中，尚婕是超女比赛有史以来，手机投票得票数最高的选手。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忘记了尚婕最后的得票，但他记得这个数字创下中国甚至全世界选透投票数字新高。那怕是八年后，也没有其他选秀节目，能打破这个可怕的数字记录！ 粉丝经济！ 在这些粉丝的身上，却是蕴含着极其巨大的购卖力！ “老板，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买票的嫌疑？”有人提出疑问。 “不是选手组织的投票活动，当然不是买票！”年晓出声道，他对这个比赛也有了一定了解。 “我们还可以推出明星同款的产品……”有人出声道：“一定会有人为这些衣服买单的。” “加大线下推广力度……” 一个个人，纷纷提出自已的意见！ 八月中旬，超女声的决赛最终开幕！ 在这天晚上，包括陈楚、年晓在内楚语服饰员工，一个个都在关注着这至为重要的一战！ 这一场比赛的最后，二位陈楚原本记不得名字的歌手被淘汰掉，电视台的摄像头转到某处看台上，一些粉丝们正在撕心裂肺地哭着。那位淘汰者转身离开舞台前用力微笑着说，不要哭。她双手合十感谢，脸上带着泪，向着粉丝做了一个蕴含感情最复杂的长揖。 不过，这一切和陈楚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早在上一个环节，楚语服饰的代言人尚婕已经进入到下一轮！ 电视机前，陈楚看着电视机上闪烁的画面，似有所思。 在这样一个晚上，数以千万计的观众也正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着这一场比赛！ 在这些人身上，陈楚看到了无尽的商机和价值！ 第二天，位于星城的两家新开张店铺，向总部发送一份销售数据报表回来。 上一周，他们店铺的销售量，没有因为淡季到来而大幅下降，反而，店铺在这一段时间的销量额比起前段时间，开始逆市上升！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自然喜见乐成。就连负责运营的年晓也是喜上眉梢！ 看到那一份报告时，年晓终于向陈楚提到一个问题。 “老板，根据我在网上收集的资料。有人推断，尚婕很有可能会进入全国三强的行列！” “你太保守了。”陈楚轻轻一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尚婕一定会问鼎冠军！” “老板，你确定？”在看到陈楚签下尚婕这个“神来之笔”后，年晓对陈楚的眼光，是绝对的信服。 “年晓，尚婕夺冠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陈楚淡然一笑，得出结论。 年晓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的神色。 于是，就在这场比赛结束的第五天，年晓向陈楚打了一份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年晓提出更加激进的扩张请求！ 在报告中，年晓提议，他们品牌完全可以在未来二个月之内，将店铺规模扩张到六十家！ 看着那一份报告的时候，陈楚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心里很明白，年晓提出这一份计划的前提，是尚婕在超女声的比赛中折冠！ 现在。 他们品牌在全国的专卖店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十家，因为扩张速度过快，楚语在人力资源方面已经有一点跟不上节奏。 欲速则不达。再多开二十家专卖店，到最后会不会吃饱了撑着，消化不浪呢？ 不过。 当陈楚想到那些将要进入到中国的服饰巨头们，他拿出了笔筒里的钢笔，在这份计划上，重重地签上自已的名字。题。 “老板，根据我在网上收集的资料。有人推断，尚婕很有可能会进入全国三强的行列！” “你太保守了。”陈楚轻轻一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尚婕一定会问鼎冠军！” “老板，你确定？”在看到陈楚签下尚婕这个“神来之笔”后，年晓对陈楚的眼光，是绝对的信服。 “年晓，尚婕夺冠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陈楚淡然一笑，得出结论。 年晓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的神色。 于是，就在这场比赛结束的第五天，年晓向陈楚打了一份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年晓提出更加激进的扩张请求！ 在报告中，年晓提议，他们品牌完全可以在未来二个月之内，将店铺规模扩张到六十家！ 看着那一份报告的时候，陈楚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心里很明白，年晓提出这一份计划的前提，是尚婕在超女声的比赛中折冠！ 现在。 他们品牌在全国的专卖店数量已经超过了三十家，因为扩张速度过快，楚语在人力资源方面已经有一点跟不上节奏。 欲速则不达。再多开二十家专卖店，到最后会不会吃饱了撑着，消化不浪呢？ 不过。 当陈楚想到那些将要进入到中国的服饰巨头们，他拿出了笔筒里的钢笔，在这份计划上，重重地签上自已的名字。 第203章 ：时尚圈的敌人（1） 时间进入九月份，地处亚热带的羊城，渐渐告别炎热，早晚间的风也带上了丝丝凉意。 九月下旬，在经过四十多天的角逐后，超女声也终于迎来决赛之夜！ 羊城区，一处普通的住宅内。 大厅内灯光通明，电视机内的影像上，是五色炫光的舞台。 莫千娇此时正坐在电视机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看着电视内主持人煽情的声音。 “二零零六年度超女声决战之夜！到底谁才是今晚的王者？现在，就让我们来揭晓三位参赛选手最终的得票数！” 镜头切换，观众席上，原本还在喧闹中的观众们，此时也放下手中的萤火棒。那些粉丝们，或带着期待，或带着不安，一双双的眼眸，看着舞台屏幕上显示的正在上升的数字。 电视机前，莫千娇心里也是一阵不安。 当看到镜头切换到舞台后方led屏幕，那个不断攀高的数字时，少有地，她的心脏也是由不得加快跳动几下。 舞台上的两位选手，一位脸容平静如水，另外一位则强作欢颜。 终于。 ∧， “五百八十万票！恭喜尚婕！她是今年超女总冠军！同时也恭喜吴维，她获得了今年超女亚军！” 漫天飞舞的五色礼花纸片中，舞台上俩人紧紧拥护到一起。 大厅内，主持人声撕力竭的叫喊中，莫千娇却是一脸的木然。 尚婕！ 最后的冠军，竟然是尚婕！？ “滴滴！！” 就在这个时候，沙发前面的茶几台上，莫千娇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莫千娇接通了电话，向对方问好：“陈经理，你好……对对，我现在正在看电视！好的，明天早会的时候，我们再讨论这一件事！” 接完电话后，莫千娇看着电视屏幕内那位年度冠军，咬牙切齿。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手中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喂，你好！尚婕获得了最后夺冠？我知道了……好的，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这一件事。” 这个晚上。 唯你服饰的骨干们，过半都在关注着超女之战最后结果！ 现在，这个结果终于出来了！ 他们在珠三角的竞争对手楚语服饰代言人尚婕，正如三强决赛前很多人预计那样，得到最后的总冠军！ 作为一位品牌运营者，莫千娇自然明白这个结果代表着什么！ 这次决赛后，尚婕在将来较长一段时间内，将会得到极高的关注度！ 莫千娇想到他们竞争对手楚语。 明星效应在很多领域都起到带动消费的作用，品牌与明星合作，归根结底是看重明星身后庞大的粉丝群，发挥明星的广告效应以及对粉丝的影响力。如今粉丝购买力很惊人，这在很多行业都获得了成功，在时尚领域更为明显，“粉丝经济”是牵动时尚圈与娱乐圈联姻的直接动力。 现在尚婕夺冠，必定会大大提高楚语品牌的知名度！ 在未来的一二年之内，尚婕的品牌影响力，比起唯你服饰在前一段时间签约的那二位明星合起来还要大，而且大得多！ 尚婕的作用不仅在于提高品牌知名度，还有助于及品牌档次的提升。在这一届超女成员中，尚婕不仅有着比其他成员更高的人气，而且，她身上的穿衣搭配、时尚品位也是其他参赛者远远不可比的。在互联网上，开始有不少声音称赞尚婕的穿衣品位。 “楚语服饰，怎么就这么好运签下尚婕？”莫千娇的脸上，隐隐带着不甘之色。 现在，楚语服饰仅仅因为签下尚婕这个操作，又一次在他们两大品牌的竞争中占据上风！ 第二天。 羊城珠江临江商业区内。 布林顿公司，大会议室。 苗天华正坐在上首位置处，眉头轻凝间，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而就在他下方，好几位主管人员脸色却是全部绷紧，一脸肃然。 莫千娇穿着一件淡灰色西服，一副和往日一样干练的样子。她手上正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做报告。 “根据最新消息，楚语服饰已经在闽省开设四家以上分店，在浙省地区的店铺也准备开张……” “根据相关分析，楚语服饰代言人尚婕今年二十四岁，魔都大学毕业，在参加超女选秀之前，曾经从事白领工作。她在超女比赛时，选择的歌曲以电子音乐和外文歌曲为主，因此，和超女其他参赛者不同，她的支持者年纪和收入层次相对较高，以白领阶层、企业事单位工作人员、甚至私营企业者为主……” 不少主管在听到这里时，脸上神色都显得较为复杂。 苗天华更是直接摆手，示意莫千娇停下来。 莫千娇放下那份报告，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苗天华，然后低下眉头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然后，会议按照正常的流程继续，在整个会议中气氛显得分外沉闷，等到半个小时会议草草地结束后，坐在首座上，一直沉默少言的苗天华，突然间就出声道：“除了张经理以外，大家都散了吧！” 会议桌边，如坐针毡的与会者们，纷纷地站立起来。 虽然说，在这一次会议中，老板没有对他们做出任何批评，但他们却依然感受到一种无形压力，等到他们走出门口时，不少更是松下了一口气。 张经理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长着较为稀疏的胡子，身形微微肥胖。对着苗天华时，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董事长，你留下我有什么事吗？” “张经理，你们团队内部是不是应该换一批人了？” “老板，我们唯你服饰这一段时间的运营，好像并不算差吧？”张经理心头一颤，硬着头皮道。 苗天华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漠然的笑容。 “老板，你是因为我们唯你品牌这一段时间的发展，比不上楚语所以才想换人吗？不过，楚语服饰请到尚婕做代理人，尚婕刚好就进入到超女全国决赛夺冠。这只能说明他们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运气好罢了！”张经理出声道。 他们唯你服饰这段时间的表现比较差，刚刚好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差了一点罢了。 苗天华脸上漠色的神色转冷。 “你觉得楚语服饰真的仅仅是运气比较好吗？张经理，你知不知道二个月前，尚婕刚刚到达羊城时，楚语服饰就雇佣工作室，负责尚婕形象管理？” 这些，仅仅是运气好可以解释得通吗？ 苗天华绝对不相信这一点。 隐隐间，苗天华有这样感觉，楚语服饰方面很有可能已经做过相关方面评估，才会选择尚婕作为他们服饰代言人。 尚婕的包装、尚婕的粉丝群体等方面，很明显，楚语方面已经做好极为详细的评估！ 张经理微微低了一下头，后背隐隐间沁出了丝丝冷汗。 “这一件事，我只是通知你罢了。”苗天华不急不徐地道。 这其中意思，是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张经理只能执行这一件事！ “莫千娇主管、周主管……”苗天华一连念出三四个名字，没有任何感情地，就决定团队内部一些人去留！ 同一片天空下。 楚语服饰上塘镇运营中心。 当尚婕夺冠的消息传出来后，年晓马上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向陈楚这位老板表示祝贺。 第二天陈楚来到办公中心，见到年晓和其他几位骨干时，所有人的脸上，纷纷地带着一种喜色。 特别是年晓。 在前一段时间，年晓在提出短期内扩张三十店，在公司内部，也不是没有反对意见。事实上，就是在其他地方开店时候，因为准备不足，也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不过，随着尚婕夺冠，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年晓办公室内。 其他下属们离开后，办公室内，仅仅只有陈楚和年晓两人。 “老板，刚才手下一位下属向我提议，希望我们线下所有店铺，挂上庆祝尚婕夺冠的横幅……不过，被我否定了。”年晓的脸上，依然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陈楚摇头笑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所有专卖店张贴一张和尚婕夺冠有关的海报就行了。” “老板说的有道理！”年晓出声道。 “还有，年晓，继续和网上一些时尚博客的博主们联系，我们前一段时间提供给他们的软文，他们现在可以发出去了。”陈楚出声道。 “好的，老板，你在和尚婕签定的那份合约中，要求尚婕每年出席六次我们品牌的活动，我们公司下一周在浙省有两家大店开张，现在秋季产品也上架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联系尚婕经纪团队，安排尚婕下周出席新店开业仪式？” “这一件事，你自已安排吧。记住，到时候一定要通知娱乐媒体，必要的时候，可以封给他们红包。” “好的，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就联系尚婕方面！” 陈楚轻轻地点头。 因为有尚婕这张好牌，整整半天时间，陈楚和年晓都在商量如何最大效用地利用这一张好牌运营楚语服饰。 等到一切事务商量完以后，陈楚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看着那个电话号码，陈楚轻轻地咦了一声。 第204章 ：时尚圈的敌人 陈楚接通电话。 “陈老板，最后一段时间很忙吗？”电话中，韩小姐的声音依然带着优雅从容。 “一般般吧，韩小姐，最近您还好吧？”握着电话，陈楚笑着向对方打招呼。 “还行，陈老板，还没有祝贺你的代言人获得超女冠军呢！”韩小姐的声音带着笑意传了过来。 “谢谢，韩小姐，感谢韩小姐前一段时间的支持。”陈楚客气地向对方道谢。 “不用客气，不知道陈老板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们羊城地区的一些内行，准备在流花会所举办一次聚会。我想邀请陈老板参加。”韩小姐道。 “韩小姐，你说的是你们时尚圈子的聚会吗？”陈楚追问道。 “没有错，陈老板，以往在这样的聚会中，会有很多你的设计同行们出席。”韩小姐淡淡一笑，出声道。 时尚圈子的聚会？ 握着电话，陈楚倒是有一丝心动。 每一个行业都有圈子的存在。就像陈楚前世还是一位打版师时，他和九裕村的一些打版师们，偶尔间也会有交流。 ≮，但是，像羊城地区顶级的时尚圈子，陈楚还真的是没有参加过。前世，像他这样月收入还不到五位数的打版师，也没有参与这样聚会的资格。他还是在开设制衣厂，阅历更加丰富后，才隐隐间知道有这样一个圈子存在。 人往高处走，能参与到这样圈子的聚会，和一些层次级别更高的设计师交流，自然是一件好事。 “有劳韩小姐通知，我会参加这一次聚会的。” “好的，我们聚会的时间是六点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 第二天傍晚，五点半时。 陈楚将车缓缓地停在越山公园边不远处一处停车场后，慢步走向越山公园。 流花会所位于越山公园附近。进入会所后，一位接待就上前，指引着陈楚到会所四楼一处灯光璨然的大厅。 这是一处饭厅，当陈楚到来时，刚刚可以见到三张桌子上，差不多坐满人。 “陈老板，你过来了？” 理着菠萝头的韩小姐，脸上花着淡妆，身上穿着一件麻纺田园风连衣裙，站起来向陈楚打招道：“坐吧，陈老板，这个位置是你的。” 华色灯光下，那些穿着各异的客人们正在交谈着。陈楚进来吸引了差不多所有人的眼光，一些人更是抬起头来，向陈楚微微点头致意。 陈楚笑着和其他人点头，然后坐到了韩小姐身侧的一个位置上。 “来，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塘镇做老板的陈老板，他本身也是一位实力很强的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曾经上过我们杂志的封面。”韩小姐嘴角带着盈盈笑意，向同桌的人介绍道。 其他同行们在看着陈楚的时候，眼中自然不免带着好奇，在韩小姐介绍完后，这些人脸上带着得体笑容，向陈楚寒暄。 “陈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老板，我一直也有关注《春丽》，不知道你设计的服饰是在《春丽》第几期呢？” “哈哈，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向陈老板讨教讨教！” 有三四个人，或带着真心或带着假意，主动和陈楚说话。 陈楚也是一一客气回应着。 隔着陈楚一个空座位上，是一位年纪三十多岁中年人，他的脸上留着较为浓密的胡子，身上穿着一件淡色麻纺唐装，身上发带着一种如艺术家般的气质。 在其他人和陈楚寒暄时，他仅仅是抬了一下眼皮，看一眼陈楚后，马上就拉耸下去，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 “对了，张设计师，你的客人呢？怎么还没有过来？”韩小姐的语声带着热络，主动和那位男子交谈。 “他马上就过来了。”名叫张大设计师的男子，声音间带着淡然乃至冷漠。 “这一位是张设计师。”韩小姐在这个时候，也改变了对陈楚的称呼，道：“你们俩位是同行，有机会的话可以交流交流！” “一定。”张大设计师动了一下那双死鱼眼，却是转过头去，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韩小姐脸色微微一僵，讪笑一笑后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处。 刚刚好坐在大门对面，陈楚看到那个人形，双眼微微睁大。 “韩小姐，我的客人到了。”张设计师腾的一下站起来，胡子脸上露出笑容。 那一位年轻人年纪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着淡色的唐装，举止之间倒是有几分古风。 “来，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布林顿服饰的苗天华董事长。”在其他人聚焦的目光中，张设计师微微提高声调，道。 “原来是苗董事长！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张设计师的话刚刚落下，陈楚这张饭桌就有人站起来表示欢迎。 “苗董事长还真是年轻有为！”刚刚用同样话语恭维陈楚的客人，此时也站起来热络打招呼道。 就连另外一张桌子聚会者，也有不少人出声打招呼。 苗天华的目光，在看到陈楚时像是定格住一般。对着和他打招呼的人，苗天华嘴角露出得体笑容，他客气不失大方地和每一个人回应。 “陈老板，我们又见面了。”苗天华向陈楚寒暄后，坐到陈楚旁边那个位置上。 “呵呵，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见面。”陈楚也是回应一声。 上一次他们俩人见面，应该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吧？ “陈老板手下楚语服饰前一段时间签下尚婕作为品牌代言人，可以说是神来之笔啊。”苗天华淡然笑道。 “尚婕？楚语？”那位称陈楚和苗天华‘年轻有为’的中年人，脸上此时现出极为浮夸的惊讶之色：“原来楚语是陈老板的品牌啊，你好，你好，我是芭莎女装的市场总监，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可是我们羊城服饰品牌今年冒出来的一匹黑马啊。” 对着如此热情的“芭莎市场总监”。陈楚只好谦虚地说一二句客气话。 而就在旁边，张大设计师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弗然不悦之色。 第205章 ：时尚圈的敌人（3） “陈老板竟然是楚语服饰的创始人。”张大设计师哼了一声，下巴的胡子抖动一下，道：“我怎么好像听说，陈老板手下的楚语服饰，经营的是快时尚产品？” 这一句话的话音刚刚落下，大厅内，众人交谈的声音突然间就低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齐涮涮地落在陈楚身上。 陈楚对面，一位年纪三十多岁、身穿着古典白裙子的女设计师，原本脸上带着一缕的笑容，但当她听到张大设计师的话后，秀眉间的眉心却是拧了起来。 而就在陈楚旁边，苗天华的嘴角却是露出一抹笑容。 “韩主编，你带陈老板来参加我们聚会，怕是不太合适吧？”白裙女子，目光扫视一眼陈楚，声音隐隐带着不悦。 陈楚脸色一僵，也是露出一丝冷色。 事实上，这位白裙女子的话，隐隐有着指桑骂槐之意。其中的意思，是陈楚根本上就不应该来参加这一次聚会！ 他的目光看一眼苗天华，心头一懔。 楚语服饰虽然一直按“快时尚”方式进行运作，但却从来就没有将1↖，“快时尚”作为自已宣传的卖点。 “快时尚”这个概念，作为楚语服饰的企业文化和指导方针，仅仅在楚语运营中心内部流行。甚至，总部的人对门店店长们进行入职培训时，也没有提过这个概念。 如果说，在同行当中，有谁知道楚语服饰按快时尚运营的话，那这一个人，很有可能来自唯你服饰。 说到底，他们两大品牌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瓜葛了。就像年晓往往能打听到唯你服饰的一些内幕消息一样，唯你服饰也有渠道打听楚语服饰的底细。 这个时候，韩小姐看一眼陈楚，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实际上，她虽然知道陈楚手下的楚语品牌从事于零售业务。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楚语品牌是用快时尚的方法进行运营的。 陈楚看一眼对面那位莫名奇妙向他开炮的女子，眉头就就是一挑。 他做快时尚产品好像没有得罪她吧？ “韩小姐，我们这一次聚会，参会者都是原创设计师。你请陈老板过来，好像不太合适吧？”长裙女子身边，另外一位身形微胖男子，在这个时候也出声帮腔道。 陈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 在这一次聚会前，陈楚就知道，这一次聚会实际是服饰时尚圈聚会，参与到这一次聚会的人，有很多是服饰方面的设计师。 这些人之所以对陈楚不满，正是因为快时尚运营的过程中，喜欢模仿最新出现的潮流产品。 “韩小姐，你不是说你们《春丽》杂志有一期封面女装穿的衣服，是陈老板设计的吗？”那位帮腔的设计师，嘴角一撇浮现出一抹讥笑：“陈老板，你那一套衣服的款式设计应该不是抄来的吧？” 陈楚的脸色沉了沉。 六月未《春丽》封面上尚婕所穿的那一套衣裙，陈楚虽然有借鉴现时和后世的时尚风格和流行元素，但却绝对不是抄袭的。 面前的这些设计师，已经对他形成某种偏见 快时尚和一些奢侈品牌本来就有利益冲突。一些时尚奢侈品牌在举办时装秀后，很多产品要三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才能生产前上架销售。 但是，一些快时尚品牌，在时装秀二三周的时间内，就可以将同类风格或款式的产品摆放到货架上。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时尚奢侈品牌的设计师们，或多或少都会对快时尚没有多少好感。事实上，国外那几家快时尚品牌，每一年都会向一些高档品牌支付数以千万计美元的版权赔款。 “这位先生，我那一套衣服是不是抄来的，韩小姐自然有定论。做设计师的同行们，自然也有定论。”陈楚轻哼一声，道：“你要是觉得我在《春丽》杂志上的那一款产品是抄来的，请你找出证据来，你还可以向被抄袭者举报。但是，请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诋毁他人。” 那位帮腔的男子，脸色一下子就绿了；而长裙女子，一双秀眉马上竖立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二位穿着大红旗袍的清秀女子，手中托着托盘步进入到大厅。 “好了，各位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聊吧。”韩小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打着圆场道。 陈楚这时也是沉默不语。 现在看来，这些“高贵”的时尚圈子设计师们，根本上就看不起他这种人。 这个聚会，他是不应该参加的。 他看了一眼韩小姐，坐定身子等待晚宴开始。 如果现在离席远去的话，也未免太不给韩小姐面子和太没有风度，陈楚决定，等吃完饭以后，马上就找一个借口离开。 晚宴上，觥筹交错，就是一些斯文的“同行”们，也喝了一小杯酒意思意思一下。 坐在陈楚的身边，苗天华就像和陈楚较上了劲般，时不时就敬陈楚一杯酒。饭桌上，也少有人和陈楚聊起话题，只有苗天华和陈楚热络地交谈。两人看似亲和的谈话间，却是时不时藏着锋芒。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饮宴结束。当陈楚准备提出离开的时候，苗天华脸上却是现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陈老板，我不会是想现在就离开吧？”苗天华看着陈楚，笑道：“我还有一些事想向陈老板请教请教呢！” “不敢当。”陈楚懒得接对方的话茬，他站起来道：“苗董是我们行业的业内精英，是我向苗董请教才对的。抱歉，我晚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他眼光一转落在韩小姐身上，道：“韩小姐，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邀请，有空的话我们再联系。” “陈老板又何必这么急走呢？”这时，张大设计师又翻起那双如死鱼般的眼珠：“陈老板这么急着要走，该不会是急着回家修改我们国内同行的款式吧？” 站立起来的陈楚，脸上神色微微一冷，直视着张设计师。 然后，他的目光扫视一眼在场的人，他们脸上，或是带着淡然，或是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神色。 “张设计师，你也未免太看起你们自已了吧？你们的很多设计，本来就是抄袭你们国外同行的，我又怎么会抄你们抄来的二手货呢？”陈楚嘴角轻轻地动了一下，道。 听到这一句话，张设计师那一双死鱼眼，刹那就是瞪大开来。 现场，一位四十多岁男子也像是受到某种刺激一般，鼻子一翘像是气到一般，却没有说话。 场内，有那么一个刹那间的安静。 韩小姐的眉头轻轻一皱，看着陈楚摇了摇头。 事实上，相比起国外，国内时尚设计圈子创作的作品，原创性的确是差了不少。有一些时尚圈子的设计师们，他们设计的产品，就是对国外设计产品跟风和模仿，甚至是直接的抄袭。 陈楚这一句话，点破了圈子内的一些内幕。这一句话，或多或少地，都将在场的一些人得罪了。 陈楚旁边。 苗天华的嘴角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里的人，很多都是羊城时尚圈子的顶级存在。 陈楚所说的那一句话，得罪的人就多了。 这一次，陈楚可算是和羊城时尚圈子的领袖们，砌底地交恶了。 “各位，再见。” 陈楚无视站在他面前的一些设计师，转身就要离去。 “柯可，你去送一下陈老板吧。” 另外一张桌子上，一位身穿黑色休闲装的男子，轻轻地动了一下眉头后，声音带着一种疏远的客气。 一位穿着民国款长裙的女子，缓缓地站起来，她年纪三十出头，皮肤白皙，面容长相一般，但一举一止之间，却给一种淡雅的气质。 柯可？ 陈楚看一眼那女子，后世记忆中的图片和面前女子的脸容一一对应起来。 这一位设计师，就是柯可？ 柯可低敛着眉头，向陈楚移动过来。 陈楚笑着向她点了一下头，俩人差不多并肩走出大厅。 “好太嚣张了！总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张大设计师叫嚷道！ “会长，你没有看到他那无理的样子吗？为什么还要叫人去送他？”差不多走到电梯口时，陈楚还可以听到身后略带愤怒的声音。 “柯小姐你好，你是天雅的设计师吧？”站在电梯口附近，陈楚主动出声道。 “我以前是天雅的设计师，但在一个月前辞职了。”柯可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她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认识她。 “原来如此……”陈楚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柯小姐，请吧。”陈楚伸出手半挡住一边电梯门口，很绅士地向柯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柯可看一眼陈楚，才挪步进入到电梯里面。 本来，她的意思是将陈楚送到电梯门口的，而现在这一位陈老板摆出这样姿态，还是把他送到会所的门口吧。 旁边。 看到柯可进入电梯后，陈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第206章 ：时尚圈的敌人（4） 这是一个观光电梯。 隔过淡蓝色的玻璃，外面越山公园内那一片湖泊映入眼幕。 秋分已过，南国的气温渐渐带上一缕凉意。湖泊内原本一片片带着绿意的荷塘，已经变得枯黄残败，天边的火烧云渐渐隐下去，在湖面上留下最后一缕残辉。 电梯内，柯可轻抿着嘴唇，似乎没有什么交谈的意思。 陈楚看一眼公园内残荷桥栈，心里想到柯可未来的一些轨迹。 在前世二零一二年，首长夫长某次随同首长出国访问时，身上穿的一件黑色大衣引起国内外媒体的注意。后来，在网络上有人细细分析首长夫长平时衣行着装，最后发现这些着装与一间名叫“意外”的服饰品牌二三款产品有相似之处。于是，意外品牌创始人和设计总监柯可，毫无预兆地进入公众视野。 意外品牌瞬间火爆起来。在意外品牌爆光的那二三个月内，不论是线下的新闻媒体、线上门户网站或社交软件上，首长夫人优雅的着装和意外品牌都是热门话题。 参与过楚语品牌运营的陈楚，对此也是略为眼热。现在，楚语方面为推⌒，广品牌，给一些时尚博主们“推广费用”写枪文，甚至雇佣水军到某些社交论坛上，以“细扒超女冠军尚婕穿衣品位”开贴进行软推广。但在二零一二年时，意外在首长夫人加持光环下，品牌知名度、美誉度乃至销量都飞速的提升，时不时还上微博热门话题甚至头条，这样的宣传效果，又何止是陈楚现在使用方法的十倍百倍？ 这位柯可，正是意外品牌的核心人物！ 想到这里，陈楚笑了一声，主动找话题道：“柯小姐，你们时尚设计圈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反感快时尚？” 柯可抬头看一眼高她差不多一个头的陈楚，淡笑道：“我们圈子里的人，是有一部分对快时尚没有什么好印象。陈老板，我接触过一些国外同行，他们对快时尚更是没有多好的印象！”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 曾经有段时间，陈楚很好奇地研究过“z模仿”等四大国际快时尚品牌，为什么迟迟没有进入国内。最后，在二个月前陈楚看到一份关于z模仿和h牌的资料时，才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快时尚现在还在外国市场，特别是成熟的美洲市场上扩张。他们暂时还没有顾及得上中国这个市场。 更低的价格，最新的时尚款式……现在快时尚品牌的“敌人”，甚至还是一些奢侈服装品牌！ 柯可浅笑道：“陈老板，我有听说过你们品牌，你们最近发展速度挺快的。” 陈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他听出柯可话中的意思。 因为楚语服饰最近发展速度很快，所以，对于他们这些设计师身后的利益相关方，威胁才会越大！ 这样的事可是有前例的，欧洲快时尚品牌在进入美洲后，对于奢侈服饰品牌或多或少都带来了冲击！ 陈楚哈哈笑道：“柯小姐，我想平时花二三千块钱买衣服的人，总不会到街边买一件一二百块钱的衣服吧？” 在陈楚看来，快时尚只能损伤奢侈服饰品牌部分利益，却绝对没有取代后者的可能。 柯可可笑一声，没有否认陈楚的说法。 转而，她就提到另外一个问题。 “陈老板说的对。不过，你不觉得有一天，快时尚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消费在每一家店里看到的衣服都是差不多一样的，他们会很乏味吗？” 她看一眼外面，摇头道：“现在服装店是越开就越多，但我们有时候却越来越难买到自已喜欢的衣服了。” 陈楚微微沉默一下。 自从服饰进入大规模生产时代后，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柯小姐，你已经从天雅辞职，将来有什么打算呢？” 根据陈楚记忆，天雅是柯可在十年前和丈夫一起创立的公司，但就在今年，柯可辞掉天雅公司行政职务，创立工作室经营意外品牌。 柯可双眼微微一眯，道：“还没有确定。” 陈楚嘴角轻动了一下。交浅言深，自已刚刚问的那句话，的确有那么一点冒失了。 电梯已经到了一层地面。 “柯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在电梯门打开时，陈楚递出自已的名片。 柯可点头，双手接过以后看了一眼，然后拿出自已的名片递给陈楚。 “天雅服饰柯可。”陈楚微微一笑，收下这一张名片。 柯可和陈楚挥了挥手以后，再按着一下电梯键，电梯门关闭后，电梯缓缓地向上方移动。 会所之外。 陈楚拿着那一份名片，嘴角动一下，像是想到什么。 “天雅服饰……”陈楚念了一声上面名字，嘴角笑容更盛。 在未来，意外将会是天雅服饰最重要的一个品牌。如果能拿下这个品牌的部分股份，对楚语服饰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现在，刚刚好是介入天雅服饰的一个好机会！ 在陈楚看来，楚语服饰将来一定会步入高档服装订制和奢侈品种类。这个种类，才是服饰行业利润和档次最高的那部分。借助天雅服饰进入到这一个细分类目，对于陈楚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一次，他总算是不枉此行！ 第二天。 在羊城大和区一座普通城中村，一处出租的屋室内。 几台电脑摆放在大厅里，二三位客服小妹正啪啪声地敲击着键盘，在屏幕发出的光线中，她们工作的神态极为认真。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一间普通的房间。 一张半旧的办公桌两边，陈楚和一位年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相对而坐。 那位女子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神色却是带着沮丧。 陈楚从公文包里慢慢地拿出一份合同，放到桌面上推给女子。 “夏小姐，只要你签下这一份合同，你们网店的困难马上就能解决掉，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你现在就签下这一份转让合同吧。” 第207章 ：入股 在看到那份合同时，瓜子脸女子悠悠地叹出一口气。 她素白的手拿起合同翻了一下。 “陈老板，你这一份合同，和去年那一份差不多是一字不改啊。”女子盈盈一笑，笑中却是带着一丝苦涩。 陈楚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事实上，这份合同就是去年那份合同的范本，他不过是对上面那个金额做了一点修改罢了。 素手从笔筒中拿出一支签字笔，女子重重在乙方处签下自已的名字。 看到女子终于签下名字时，陈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早在去年十一月份，他就和这家未来年销售额过二亿的网店有过接触。不过，去年接触时候，对方狮子大开口直接把他给吓跑了。 但是，重生回来的陈楚已经估算到对方进入男装品类的投资失误，现在，陈楚正是借着对方的这一次投资失误，对这一家网店进行投资。 三十五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陈楚看来，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交易！ “陈老板，合作愉快！” 在签下那份合同后，瓜≠，子脸女子缓缓地向陈楚伸出手。 陈楚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然后，他的心思很快就转到天雅上面。 天雅公司，才是他这一行的真正目的！ 五羊酒店一家包厢内。 陈楚约了天雅公司现在老板在这里见面。 当陈楚看到天雅老板的时候，微微地愣了一下。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青年，他戴着一副眼镜，头部没有一条毛发，显得精明干练。 “陈老板。”那位男子脸上，也是闪过一丝讶色，但很快就隐下去了。 “何先生，你好。”陈楚主动向对方伸出手：“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一位“何先生”，正是前一天晚上羊城区时尚圈聚会时，那位叫柯可送陈楚出来的会长。 陈楚万万没有想到，那一位会长竟然就是天雅公司的创始人！ “陈老板，不知道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何先生笑一声，坐到陈楚对面。 陈楚嘴角轻轻一扬。 在约何先生出来时，陈楚就隐晦他这一行目的。 “我想收购天雅服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陈楚没有和对方绕圈子，直接就提出自已的要求。 何先生听到这句话，双眼微微眯一下。显然，陈楚这个要求，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 “陈老板，我们天雅公司没有融资的必要；而且，我也不准备把天雅公司的股份出售出去。”何先生脸上没有能看出什么表情。 陈楚点了点头。 在前世时候，据陈楚查到的一些资料，天雅服饰是一间股权高度集中的公司，从来没有向外界进行过任何股权融资。那怕是在二零一二年，天雅公司因为意外品牌爆红，一些投资机构希望溢价投资或收购部分股份，一样被天雅公司方面拒绝。 不过，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却知道在二零零六年时，这一家看起来发展极好的公司，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 “何老板，不知道你和柯小姐有没有把天雅服饰的股份分割好了？”陈楚悠悠地出声，一副笃定的神态。 天雅服饰是羊城地区最老的时尚服饰品牌之一，这一家成立于十年前的公司，是何先生和夫人一起创立的。 而他的夫人，正是现在国内声名鹊起的设计师，柯可。 曾经，他们俩夫妇，一位主管品牌推广和渠道管理，另外一位主管服饰设计，是羊城时尚界公认的黄金拍档。不过，在二零零六年时，他们夫妇俩人却因为感情破裂离婚。 据陈楚所知，他们夫妇现在已经离婚，不过，这件事要在迟一些时候才公布开来。 何先生双眼蓦然间睁大，脸色微变失去刚才的从容。 “陈老板，你是怎么知道这一件事的？”何先生脸色很快恢复如常，道。 天雅公司现在已经算是一间不小的服饰公司，他和前妻俩人为了保证天雅公司的正常运作，还没有将这一件事公布开来。 这一位陈老板，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何先生，昨天晚上是你叫柯小姐送我出去的。”陈楚神秘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何先生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十年夫妻，他和柯可之间还是存在默契的。比如说，在圈子人面前，他们依然出双入对，就如同往常一般。 昨天傍晚，柯可送他出去，他们俩人之间一定有交谈。 这一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柯可透露出去的。 “何先生，你们之间毕竟有十年情份，柯小姐也是希望能好聚好散。”陈楚悠悠地说了一句话。 何先生深深地看一眼陈楚。 显然，昨天晚上柯可和陈老板的交谈一定很深入，甚至连天雅公司股权还没有分割这样的秘事也有所讨论。 不然，这一位陈老板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事？ 现在就天雅服饰股权分割，他和柯可有着几乎不可化解的矛盾。 何先生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陈楚这一次到来，或多或少受到柯可的授意。 “陈老板，说一说你要用多少钱购卖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吧。”何先生出声道。 按他本来的计划，是用现金将柯可手中那部分股权全部收购过来的。但是，就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他手头却是不太宽松。 “八百万。”陈楚报出一个数字。 “陈老板，你这个报价，也未免太低了吧？”何先生轻皱一下眉头，摇头出声道。 这个估价，有那么一点偏低了！ “何先生，这个价格已经不算低了。”陈楚出声道：“你们天雅服饰现在应该引入第三方，如果你觉得这个报价不合适，那何先生就说一下你的报价吧！” “一千万！”何先生差不多是想也没有想，就提高自已的报价。 陈楚笑着摇头道：“何先生，你们品牌现在每年的销售额增长平均只有20%，柯小姐离职也会对你们公司本身造成一定冲击。你的这个报价……有点虚高啊。” 几分钟后。 当一番讨价还价后，陈楚和何先生确定了最后报价。在确定这些报价前，他们俩人还达成其他一些协议：陈楚一方不可以干涉天雅服饰运营；何先生一方有着优先回购股份的权利等等。 达成这一份协议后，陈楚由不得松下一口气。 现在，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等到说服柯可后，这一次股权转让，即将会生效！ 二个小时后。 陈楚来到柯可现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柯可正和一位下属讨论衣服设计的细节，直到一个小时后，差不多在下班时候，柯可才和陈楚会面。 当听到陈楚说服何先生转让百分之二十股份时，柯可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陈老板，何先生真的有意让你入股？” “没有错。”陈楚微微一笑，道：“柯小姐，马先生有意尽快结束这一场纷争。” 柯可眉头微微地扬了起来，目光直视着陈楚。 “陈老板，何先生在业内的朋友不少吧？据我所知，陈老板昨天晚上和何先生是第一次见面吧？” 陈楚嘴角扯动一下。 据说，柯可本人性格略为内向，一直不太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但实际上她倒是一位慧质兰心的人。 “很简单……柯小姐，我是第一个看出你们关系破裂的人。”陈楚道：“昨天晚上，你跟我说过，你已经从天雅服饰离职了。” 柯可看一眼陈楚，脸色依然平静。 良久以后。 “好吧，陈老板，找机会约何先生出来，我们把这件事解决吧。”柯可出声道。 陈楚笑一声：“一言为定。” 走出柯可办公室时，陈楚嘴角间泛出一丝笑意。 在陈楚来看，用九百万价格收购天雅百分之二十股权，只能算占了一个小便宜。不过，这一步棋，也算是为陈楚进入高端服饰市场打下基调。 事实上，如果不是柯可和何先生因为股权问题发生矛盾，根本上就没有陈楚插足的可能。因为柯可这位主设计师离开，导致天雅服饰内部的动荡和未来的不确定性，陈楚才能用这个价格获得天雅百分之二十股份。 据陈楚所知，在天雅服饰短暂的动荡后，何先生将会得到天雅服饰较大一部分股权，而到了后来，柯可成立品牌工作室后，还将有一段时间担任天雅服饰的设计总监。那个时候，天雅服饰将会继续走在发展的轨道上。 大约二天后。 当陈楚、何先生、柯可再一次聚头时，天雅公司方面转让百分之二十股权给陈楚，然后，在引入陈楚这个第三方以后，何先生和柯可对天雅服饰股权争夺也终止。 令陈楚较为感到意外的是，似乎和前世不同，何先生仅占有天雅公司百分之四十九股份，而陈楚和柯可俩人合计占百分之五十一股份。而陈楚付出的九百万，何先生当场就交给柯可，作为柯可第二次创业的费用。在陈楚和柯可承诺放弃以后，公司的经营权也落到何先生的手上。 陈楚就这样以平衡器的身份，入股天雅服饰！ 第208章 ：土瓜网 楚语运营中心。 年晓听到陈楚入股天雅服饰这件事后，下巴惊得差不多都掉了下来。 前世，国人大多没有听过天雅这家公司，但年晓作为楚语品牌的掌舵手，却对这一家公司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板，你是怎么说服他们夫妇两人的？” 年晓好奇地出声问道。 陈楚嘴角露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合伙人的隐私，陈楚自然不会轻易地泄露出去。 他想到前世时行业内的坊间传闻。据说当年何先生和柯可离婚后，两人为股权问题差一点就上演八点钟肥皂剧情节，到最后何先生使用现金收购柯可手中较大一部分股份。柯可虽然仍持有天雅品牌股权，但持股比较小。 现在，有了陈楚这位小土豪的搅局，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何先生依然是天雅服饰的最大股东，但持股比例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那一场肥皂剧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老板，工厂方面在二零零七年之前，应该∷n，没有资金注入我们楚语服饰吧？”年晓由不得哀叹一声，道。 据他所知，为了收购天雅，老板动用的资金数额接近一千万！ “没有错。”陈楚道：“你们楚语服饰也是时候自力更生了。” 事实上，陈楚把两家制衣厂和非洲线贸易四个月一千八百万利润全部注入楚语服饰。按陈楚估算，在今年年未前，楚语服饰不会差钱，也不会停止扩张。 陈楚已经想到了更长远的未来。 楚语服饰扩张的脚步，绝对不能停下来。 最起码，在二零零八年前，绝对不能停下来。 “对了，老板，昨天我接到芒果台推广部的电话。”年晓出声道。 “芒果台？他们打电话给你有什么事吗？”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好奇之色。 “是这样的，他们打电话问我们公司有没有到电视台投放广告的意向。”年晓笑一声，道：“芒果台方面已经知道尚婕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 听到这句话，陈楚脸上由不得闪过一丝兴致之色。 有一些品牌很喜欢在电视台上投放广告。不过，在陈楚看来，到芒里台投放广告，那就是在烧钱。像陈楚这样在线下只有不到一百家零售店的服饰店，那怕是在芒果台上烧钱，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拒绝掉！”陈楚道：“现在还不是和芒果台合作的时机。” 陈楚心中想道，再过二三年时间，楚语服饰和芒果台合作的时机就会成熟了。 “好的。”年晓随口地提到这一件事罢了。他本人也认为，楚语现在和芒果台合作，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年晓，如果想要有效地推广我们品牌，我觉得网络视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楚出声道。 “网络视频？”年晓皱眉道：“老板，你的意思是……” “听说过土瓜网和大酷网吗？” “听说过，它们两家好像是视频网站是吧？” “是的，他们是最近这一二年才兴起的网站。” 在陈楚刚回到二零零四年后，他在上网的时候，有一次下意识就上两家网站的主页。不过，当他输入网站的网址，看着网页上错误报告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大网站，根本上还没有存在！ “老板，你想在这俩家网站上投放广告？” “嗯，没有错。” “这……网上做广告会有效果吗？”年晓声带疑惑，毕竟，现在在视频网站上投放广告的品牌并不多。 “会有效果的，在网上做广告，效果有的时候比在电视台更大。”陈楚出声，一脸笃定的神态。 “我现在准备拍摄一份记录片，在这两大视频网站上播放。”陈楚微微一笑，道。 这真的是一部记录片，只不过，在这个所谓的纪录片中，有一些他们楚语服饰的干货罢了。 “随你吧，老板。”对于自家老板喜欢用一些新方式做推广，年晓已经见怪不怪。 两天后，楚哥制衣厂内，陈楚正在办公室内查看一些数据报表，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的哪一位？”陈楚接下电话时，随口就问道。 “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土瓜网的负责人杜可。”电话的对面传来年轻的男声。 杜可？ 这一位不就是土瓜网的创始人吗？ 在前世时，陈楚虽然偶尔会使用两大视频网站，但他却不知道这两大网站的创始人是那一位。 只不过，因为要到两大网站投放广告，陈楚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土瓜网的底细，知道杜可是土瓜网的创始人。 “原来是杜先生，久仰久仰。不知道杜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先生，听说你准备在我们网站投放三十万广告？” “没有错，有什么问题吗？” 提出在土瓜网上投入三十万进行广告宣传时，年晓也被陈楚的大动作吓住了。 三十万元，那怕是对财大气粗的楚语服饰来说，都不能算是小数目。这个数字，已经足够楚语服饰开设开二间中小专卖店。 “听说陈老板对广告投放，提出了一些额外的要求？”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你们网站在技术方面，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吗？” “陈老板，我们能不能当面谈一下？我刚好在羊城出差，不知道陈老板你现在人在哪里？”杜可的声音，带着客气。 当面商谈？ 土瓜网的服务态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转而，陈楚很快就想到什么。 事实上，土瓜网和大酷网成立还不到二年时间。 这两家公司只是刚刚起步，因为没有稳定收入，这二大公司甚至时不时面临着破产危机。 三十万元，对于现在的土瓜网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杜可先生，当然没有问题！”陈楚出声道。 刚刚好，现在他就有一些创意，想要和土瓜网创始人面对面好好地商谈一下。 第209章 ：纪录片 上塘镇，一间普通的咖啡馆内。 玻璃外人行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而在店内，柔和的音乐缓缓地响起，给人一种舒意的感觉。 杜可和陈楚约定见面的地点，正好就近着玻璃窗。当叫了一杯咖啡坐下来后，杜可目光由不得投在对面那位青年身上。 “陈先生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杜可的声音，带着微微感叹。 “杜先生说笑了，比起我这一点小生意，杜先生现在做视频网站才是开创大事业。”陈楚谦虚着恭维对方一句，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方。 杜可是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他身穿休闲衬衣，举止间带着雅儒。在陈楚后世的记忆中，杜可在未来的身家超过十亿，是互联网较为知名的创业者。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着正事。 “陈老板，你怎么会想到以这一种方式投放广告？”杜可先一步开声道。 “我觉得以这样的方式投放广告比较有效。”陈楚问道：“怎么了，你们网站还没有办法解决这方面的技术问题吗？” “技术方面的问题倒不是∞，很大。”杜可叹道：“不过，我们网站的用户中，真正注册的用户数量不是很多。” 这位陈老板要求投放广告的方式十分特别。 比如说，他要求播放的广告，仅仅向年纪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女性投放；要求广告仅向ip地址为粤、闽、浙、湘四省的用户投放。他还提出，如果能在星城、福城、余杭等几大城市实行精准投放，那他愿意给出更高的广告费用。 精准营销！ 杜可看到陈楚一系列要求时，心里就明白了陈楚的目的。 现在在国内网络上，已经有很多门户网站开始这方面的尝试；而在半年前，他们曾经也向要求投放广告的客户们，推销过类似的广告大餐。 不过，客户对于这些广告套餐，大多数反应冷淡罢了。 这位陈老板作为线下生产商，能主动提出这一种方案，绝对不简单。 “陈老板，你要求我们在固定视频上播放你们的广告，你能说一说你要求的视频是那一种吗？”杜可出声问道。 “《超女声》，还有一些和服饰有关的视频。”陈楚道。 “《超女声》？为什么是《超女声》？”杜可不解。 “我们品牌代言人是《超女声》冠军尚婕。”陈楚睃了一眼杜可。他在商谈之前，不会是一点功课也没有做过吧？ “竟然有这种事？”杜可笑一声，道：“那的确应该把这个广告位留给你们楚语服饰。” 尚婕是超女声冠军，楚语服饰在和《超女声》有关的视频前播放广告，的确可以收获最大效用。 “不过，陈老板，你们要求和我们土瓜网联合拍摄一部纪录片，还要求我们推广，这个我们土瓜网恐怕比较难做到。” 作为一位互联网传媒者，杜可对于传媒自然也有自已的理解，他劝说陈楚道：“陈老板，拍摄纪录片，见效实在是太慢了。” 陈楚点了点头，略为认同对方的说话。 来自于十年以后的陈楚，自然清楚，在视频网站上，受众们有着更多的选择权利。 这导致的结果，是普通观众点开视频网站，最重要的目的是娱乐。 于是，在视频网站上，最受到欢迎的视频，永远是娱乐节目、电视电影。 像一些纪录片，只有极少数的爱好者才会点击观看。 “杜先生。”陈楚出声问道：“不知道你们现在如何定位你们的视频网站的呢？” “我们网站是网友们分享和交流视频的平台。”杜可脸上现出一丝笑意，缓缓地出声道。 陈楚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 “分享和交流平台”这个说法，还真是一个万能的说法。 比如说，现在这些视频网站上，就有不少未经版权方授权的电视和电影在视频平台上播放。等到版权方交涉提出抗议时，视频网站以“视频是由热心网友上传”为由，回避网站的法律责任。 不过，视频是由谁上传的，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 “杜先生，我想你们网站和版权方的版权问题，迟早都是要解决的。”陈楚直接地开声。 现在的土瓜网规模还不够大，还没有成长到引起相关利益方重视的程度。不过，等到它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有关方面自然不可能继续放任自已的权益受到损害。 杜可微微沉默一下，大约二秒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时候，你们必须向相关的版权方支付版权费用。”陈楚道：“那个时候，你们视频内容的费用会大大地增加。为了降低运营费用，你们视频网站就要自已生产内容，或者和第三关合作生产内容。” 陈楚之所以选择在土瓜网，而不是像芒果台这样的传统电视台投放广告，一个较为重要的原因，是在视频网站上投放广告，相对而言价格更便宜。 视频网站广告价格便宜，除了网站草创，找不到广告商只能够向投方广告方大幅让利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视频内容便宜，视频网站运营成本较低，广告费用也相对较低。 一年之后，视频网站慢慢成熟起来，要向版权方支付版权费，一些电视剧网络独播权价格越炒越高，在三年后甚至炒到百万元单集的水平。那个时候，因为视频内容价格上涨，视频内容前面的广告也水涨船高，由原来十五秒上张到六十秒、甚至一百二十秒。 杜可微微沉默下来。 他看着陈楚的目光，微微地带上惊讶。 有着未来记忆的陈楚，自然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而杜可作行业人士，根据自已的从业经验，也猜想出将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在杜可看来，这位陈老板就是一位深谋远虑之人！ “杜可先生，你们土瓜网只有自已制作视频，或者和第三方合作制作视频，才有自已的网站特色。”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道：“你们土瓜网虽然是全国最大的视频网站之一，但你们总得有一些不同的东西，让你们区别于你们的竞争对手吧？” 杜可在这个时候，却是砌底地沉默下来。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心动了。 “陈老板，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网站现在规模还小，怕是出不了多少钱和贵品牌合拍纪录片。” 未来是需要转型，但总得要活到未来吧？ “杜先生，你放心吧。拍这部纪录片的费用不会很高，如果预算做得好的话，不会超过十五万。”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你还是说说你准备拍摄一部什么样的纪录片吧。”杜可很明显已经被说服了。 这是一种新的模式。 在成本不高的情况，杜可倒是可以试一试这种新的模式。 “《选秀之路》。”陈楚出声道：“杜先生，我想拍一部关于选秀的纪录片，主要是关于今年超女冠军尚婕的。” 杜可的脸上由不得闪过一丝亮色。 “陈老板，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杜可哈哈笑道。 如果拍摄的是像《动物世界》之类的纪录片，肯定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 不过，超女声决赛才刚刚过去四五天，选秀还是一个热门的话题。拍摄一部这样的纪录片，更加容易吸引其他人的眼球。 “杜可先生，我们要拍摄一部和其他纪录片完全不同的纪录片。”陈楚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道：“据我收到的消息，芒果台合作方已经拍摄出一部和超女选秀有关的纪录片，我们拍摄的角度要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杜可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陈老板，你推广这部纪录片，不会就是想推广签约的代言人吧？” 这样的事应该是经纪公司来做才对吧？ “这部纪录片的片头和片尾处，要写明是我们楚语服饰赞助拍摄的。”陈楚开出自已的要求：“同时，纪录片之前的广告，也是我们楚语服饰的。在这部纪录片当中，一定要插入我们楚语服饰的商标标识。” 杜可点了点头。然后，俩人就拍摄费用的出资比例进行商议。最后，当陈楚将楚语服饰向土瓜网投入的广告费提高到四十万时，杜可马上拍板，这次的纪录片的拍摄费用全部由他们土瓜方面承包。 在达成初步协议后，杜可脸上由不得现出和悦之色。在他看来，这个由他们网站独家发布的纪录片，一定会引起超女粉丝的关注。这个纪录片会有二百万以上的点击量，必定会为他们网站带来比较大的流量。 花费十五万拍摄这部纪录片，绝对是物超所值！ 另外一边，陈楚也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在代言人、视频网站、和楚语服饰三方中，楚语服饰不是获利最大的一方。不过，这次合作，对于楚语服饰来说，绝对是收益很好的买卖！ “杜先生，我还有一个请求。”这个时候，陈楚终于提到双方合作的第二部分内容。 第210章 ：第二个提议 “陈老板，你对我们这一次合作，还有什么异议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准备请尚婕给我们楚语服饰拍摄一个与穿衣品位有关的宣传短片，我希望杜先生能不能在网站上稍微做一下推广？” “没有问题！”杜可大手一挥，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在上一次交易中，他算是占了利益大头的一方，帮助自已合作伙伴稍微做一下推广，自然也是应有之义。 说不定他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我们会在网站主页的黄金展位上，给陈老板拍的那个短片做一二天的展示，也会在其他展位做几次展示。”杜可出声道。 陈楚看着杜可由不得笑了起来。 这位杜可做人还算厚道。 “杜先生，还有一件事，我想和杜先生你合作。” “陈老板，请说。” “我想买下一部电视剧的网络播放权，放到贵网站上播放。” 杜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一位陈老板，这是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二零零六年。 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有不少视频网站开始重视版权问题。在播放第三方内容的时候，也会支付版费给版权方。 “陈老板，说一说你的要求吧。” 杜可脸色很快如常，缓缓地出声道。 这样的版权费用，一般都是由视频网站支出的，这位老板主动地承担电视内容的版权，一定是有所图谋。 “很简单，我希望你们网站在播放电视剧前，要留一个几秒钟片断，说明这部电视剧，是由我们楚语服饰赞助播出的。”陈楚出声道。 “好，没有问题。”杜可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下来。 “还有，你们网站播放这部电视剧前，一定要给我们楚语服饰留下十秒钟的广告时间！”陈楚出声道：“当然，这十秒钟的广告，我们楚语不会支付任何费用。” 杜可犹豫一下，也答应下来：“这个也没有问题！” 得到了对方的许诺，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分界线—— 大地娱乐公司，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公司前台。 在一间办公室内，一位身形微胖的制作人，在听到对方的请求后，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有人意然要买下我们新拍的《士卒突击》的网络播放权？还出价每集四千块钱？” “答应他吧，反正这版权空着也是空着，说不定我们刚在电视台上播出，就会有视频网站盗下来，还是答应他吧。” 那位负责人很快就做出了指示。 楚语运营中心内。 当得到大地娱乐公司的答复后，陈楚由不得哈哈一笑。 《士卒突击》是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份在某省台播放的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这一部电视剧成就了黄强等好几位明星。黄强这位主角，更是由某电影中暂露头角的新人，晋阶娱乐圈准一线演员。 这一部电视剧在各大视频网站上，也是获得极高的点击率。网站上的点击率，在一二年后，更是突破一亿大关，成为现象级别的网络电视内容。 而现在，这部电视剧的网络播放权，竟然落到他这位行外人的手上。 “原来，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 二零零九年时，某些电视剧网络独播权，已经突破一百万元一集大关；那时，陈楚看过新闻报道披露，零六至零七年度极为火爆的《士卒突击》，网络版权每一集仅仅是三千元。 这个价格就是一个白菜价。现在，陈楚仅是将这个价格提高到四千元，就把版权给拿下来了。 “现在，就等其他视频网站的负责人，主动联系我们楚语服饰了……” 正当陈楚为自已获得《士卒突击》播放权而感到满意的时候。 在羊城时尚圈子内，一个消息正在悄然地传播着。 创立天雅公司的何先生夫妇已经离婚。在离婚分割天雅公司股权时引入到了第三方。 一些和天雅公司老总相熟的同行们，没有过问具体的股权分割份额问题；不过，他们却过问这神秘的第三方是那一位。 珠江商业圈内。 苗天华和张大设计师正相对而坐。 “苗老板，根据坊间传闻，第三方就是楚语服饰的老板陈楚。”张大设计师叹一口气，出声道：“这个消息，是天雅服饰老总主动放出来的。” 苗天华微微地点头。 他自然能理解何会长主动放出这个消息。 毕竟，陈楚在上一次的聚会中，或多或少得罪了一些时尚圈人士，甚至说，因为他从事的职业，让陈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时尚圈子的公敌。 与其等其他同行将来打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不如现在自已坦然公布出来。 苗天华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说起来还真是邪门，何老板他们俩怎么就答应给陈老板入股呢？据我所知，柯可小姐一直比较反感那种工业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她追求的是设计的产品要有特色。她怎么可能答应让那位陈老板入股呢？”张设计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苗天华的双眼也是微微一眯。 一真以来，他们布林顿服饰都有进入到服饰的至高端市场的野心，不过，因为人力、资金等方面的限制，他们一直没有创立属于布林顿自已的高端的品牌。天雅服饰品牌是羊城地区最老的设计师品牌，如果能入股天雅，布林顿方面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怎么就落到到了楚语服饰手上了呢？ 那一位陈楚，他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就露出笑意。 “张设计师，昨天的提出那一件事，考虑得怎么样？唯你服饰是我们公司最近正在花重金推广的品牌，张设计师，我们唯你品现在就差你这位设计总监啊。” 张设计的脸上堆上笑容，他想到昨天苗老板提到的那个年薪待遇。那个数字，差不多相当于他现在年收入的三倍。 “苗老板您客气了。苗老板这么看得起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推托？”张设计师那双鱼般白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道。 第211章 “好，很好！” 苗天华的脸上，终于露出意气风气。 唯你服饰和楚语服饰的主战场，还是中档产品零售。 至于陈楚收购高端时尚品牌股权，根本上就影响不了大局！ 楚语运营中心。 三楼楼梯口处的一间普通办公室内，一张椭圆形的办公桌内，陈楚正在翻动着一份文件。 滴滴！ 深褐色的办公桌面上，陈楚的电话突然间就振动起来。 陈楚随手就抓起电话，随意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那是一串很熟悉的数字，在看到那几个数字的时候，陈楚整个人就怔住了。 办公室内，电话的铃声悠扬回荡，陈楚直直地看了一眼那个号码足足三四秒，才按下接听键。 “喂，巫夏……巫小姐，你好。” 陈楚嘴角扯动一些笑容，语声轻松地道。 “阿楚，你好，最近很忙吗？”电话内的女声带着清脆，道。 “还行，巫小姐，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陈楚站起来，走到窗边眺看着外f√，面带着灰蒙蒙的天色，道。 “咦，陈老板，我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电话的？”巫夏婷后知后觉般，声音微微地带着惊讶。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电话？在上一辈子的时候，他打了这一个电话又何止是百次千次？ “哦，阿楚，我知道了。”巫夏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笑意，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巫小姐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楚出声问道。 自从二零零四年以后，他仅仅在一次去羊城公干的路上和巫非夏婷有过偶遇。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阿楚，我上一次叫你交换一下电话号码，你没有听到吗？”巫夏婷缓缓地出声问道。 握着电话，陈楚却是微微地沉默着。 “不过还好，阿楚，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大发布行李老板那里留有电话号码。”巫夏婷没有等到陈楚的回答，马上就出声道。 原来如此。 听到此言，陈楚的心里由不得叹一口气。 大发布行李老板，在前世的时候，也正是这一位热心的老板，重新介绍他和和巫夏婷认识。 而在这一世，因为曾经有过合作关系的原因，陈楚又一次选择和这一位李老板合作。 “巫夏婷，你找我有事？”陈楚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由不得出声问道。 “阿楚，我找你还真的有事。”巫夏婷开声道：“不知道陈老板明天傍晚有没有空呢？” “明天傍晚？”陈楚扫视一眼墙边的日历，道：“我明天晚上有个饭局，没有空。” “哦，原来陈老板也有饭局，我原本还想着请陈老板你请吃一顿饭呢。”巫夏婷的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丝丝的失落。 “夏婷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陈楚出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电话对面，巫夏婷的声音，又一次带上盈盈笑意：“原本有一点小如想要麻烦阿楚你的，阿楚你不来参加也好，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一次的饭局，说不定就是一次‘鸿门宴’，阿楚你不过参加也好！” 鸿门宴？ 陈楚听到这三个字，眉头拧了起来。 “什么‘鸿门宴’？夏婷，你能详细地说一说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没什么事了……”巫夏婷的笑声又一次地传了过来，很快地，她就和陈楚聊起其他事。 时光静好，物是但已经人非，陈楚和巫夏婷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最后才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陈楚就站在窗边看着那灰色的天空，久久地沉默不语。 第二天，君悦酒家。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天色在这此时已经带上一丝阴沉。 一辆小车缓缓地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小车的后门缓缓地打开了，陈楚向着驾驶位上的冯希凡招一招手，道：“停好车以后就上来，我们订的包厢是305！” “好的。”冯希凡随口答一声，就开车去找停车位。 君悦酒家是上塘地区最有名的食坊，今天刚刚好是年晓的生日，楚语服饰的几位管理层、包括陈楚和冯希凡准备在这里聚餐。 305包间内，几位楚语服饰的管理层在为年晓祝酒后，时不时地也有人向陈楚敬酒，包厢的气氛显得热络而随和。 陈楚喝了四五杯酒后，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暂时穿开。 包厢和洗手间刚好相隔着酒店大厅，当陈楚刚刚穿过大厅时，在他的身后，突然间有人叫唤了一声。 “阿楚。” 陈楚缓缓地回头，看着酒店大门方向。 大厅门口处，巫夏婷穿着淡紫色的休闲裤，一袭白色t恤，全身上下发散着一种青春张扬的气息。好快正凝视着陈楚，脸上闪过一丝以惊喜之色。 不过，当眼光转移到巫夏婷身边那位中年妇女身上的时候，陈楚的眉头，由不得轻轻地拧了起来，竟然会是她？ 那一位中年女子的目光此时也正落在陈楚的身上，她长着一双丹凤眼，看着陈楚时眼眸内带着一丝探究的神彩。 “巫小姐，你好。”陈楚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 巫夏婷几个快步来到陈楚的面前，她的嘴角间带着笑意。 “夏婷，这位是……”巫母眼眸带着笑意，只不过，这其中的笑意，似乎仅仅是浮现在表面上。 “这一位是陈老板。”巫夏婷的语声音间，突然间带着一丝亲近：“是我两年前认识的一位朋友。陈老板，这一位是我阿妈。” “哦，原来是你。”巫母双眼微微一眯，上下打量着陈楚，那眼眸就像是能看穿人内心似的：“陈老板，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没有空的吗？” 就在巫母旁边，挽着巫母的手，巫夏婷长睫毛下的眼眸却是微微地挤了一下。 陈楚仅仅是看一眼，嘴角间就浮现出一丝笑容：“阿姨，你好。今天晚上是有一个饭局，我刚才还和几位客人喝了几杯。” 巫夏婷微张一下嘴，显然，她没有想到陈楚竟然这么轻易，就理解她的意思。 巫母的目光在陈楚和巫夏婷之间巡视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先到包间里坐一会儿等客人吧。”巫母淡声道。 陈楚应是一声，站到巫夏婷身旁，却是没有了过多交谈的意思。 “陈老板现在是在上塘工作吗？” “是的……” “陈老板现在是做什么工作呢？” “一二年前开了开间小制衣厂，就图一个养家糊口。” 就在此时，陈楚的手机却是响了一下。 巫夏婷素手刚刚在手机键盘上划动着，这时却向陈楚露出一个笑容。 大厅吵闹的声音中，柔和的灯光照在巫夏婷身上，渲染出她脸上明眸皓齿，如从二三十年老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般。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又答应了巫母一个问题后，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一条新收到的短信。 “阿楚，我妈说今天晚上要给我介绍对像，我说我交到男朋友了，但她就是不肯相信，等一下你要见机行事。” 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陈楚嘴角轻轻地撇了一下。 巫母，又是巫母。在重生之前，巫母就很喜欢张罗这样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他和巫夏婷在二零零九年时相亲这样的事。 陈楚微微落后一步，微斜视间，刚刚好可以看到巫母的侧脸。 斗转星移，往往人在转身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但却有一些人永远不会改变。 比如说巫母。 重生之前，他和巫夏婷之所以决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巫母！ “妈，阿楚，我们到了。”巫夏婷的脸上带着笑意，然后推开307的房间。 招呼一位服务员倒茶以后，巫母淡淡和陈楚道一声失陪，就离开也包间。 包间内，现在仅仅只有陈楚和巫夏婷俩人。 “阿楚，不好意思，这一次竟然要麻烦到你。”巫夏婷不好意思地向陈楚一笑：“我比较熟悉的几位朋友，他们不是以前和我妈见过面，就是没有在上塘。所以我昨天晚上才会打电话给你。今天这一件事谢谢你了。” “没有关系。”陈楚也只能感叹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 就是为了给年晓庆祝生日找一间酒店吃饭，也会遇到巫母，他还能说什么？ “我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的几位下属吧。”陈楚拿出手机，就拔通了冯希凡的电话。 “喂，楚哥，我的亲哥，你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在卫生间里迷路了吧？”在一阵哄然叫好的吵杂声中，冯希凡提高声调叫嚷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不会是喝酒喝醉了吧？我刚好遇到一位朋友，准备和她一起吃饭，就不回你们那边了，帮我跟年经理说声抱歉。”陈楚笑骂道。 “打电话通知你？楚哥，你也在这一家洒店吗？”冯希凡道：“什么朋友不叫他过来我们一起热闹一些？哦，我明白了，楚哥，你的那位朋友，一定是一位女的吧！？楚哥，你就不带她过来让我们见见面？” 陈楚哼了一声，一世人，俩老表，对于自已表弟性情，陈楚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这个家伙平时做事沉稳，但一喝酒后那话就多起来满嘴放炮。 “我现在307，等一下你们散伙以后，你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或过来找我，我先挂掉电话了！” 说完这一句话，陈楚也没有多理会冯希凡在那位喂喂声的叫嚷，直接就挂掉电话。 巫夏婷眼眸一直直视着陈楚，在听到冯希凡叫嚷声后，她微微地低下头。 “阿楚，真的是不好意思。”巫夏婷微微低声道。 “没事。”陈楚摆了摆手，倒是不以为意。 不过，就在陈楚话音刚刚落下时候，在门外就传来一阵微微吵杂的声音。 “笃笃”的两声礼貌的敲门声后，脸上涌出一丝醉红色的冯希凡，轻轻地推开大门，那在路人姿色的脸上，露出笑齿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而就在他身后，年晓等几人手中持着酒杯，正一脸好奇地查探着里面的情况。 “楚哥！” “老板！” 门口处，六七个人差不多同时人开声打招呼。 “你们怎么过来了？”陈楚眉色一挑，问道。 “305就在307对面，我们顺便过来看一看……”冯希凡带着嘻笑之声，道。 就在他们身后，年晓等几个也是踱步进来，这些人是楚语服饰的核心骨干，也算得是职场地精英，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举止之间依然带着礼节气度。 只有冯希凡一个人，微醉的脸容间露着意味深长的笑脸。 他看着巫夏婷，脸上神色极为和悦：“表哥的朋友，你好，我叫冯希凡，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 巫夏婷微微笑了一声，道出自已名字。 冯希凡扫视一眼桌面，笑道：“你们这边还没有上菜吗？我原本还想过来敬你一杯酒的，既然你们还没有上菜，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冯希凡伸出杯子时，巫夏婷素手却是拿起茶杯，和冯希凡轻轻地碰了一下。 “好，未来的表嫂好样的！”冯希凡此时却是微微叫好，然后将杯子的酒一口喝尽。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脸上现出几条黑线。自家表弟还真的是喝了点酒就不知道天地了！ 巫夏婷的两颊之间，却是现出一丝淡淡的酡红色，也是将茶杯中的酒喝尽。 “冯厂长，你喝多了。”年晓了上前笑道：“我们也不要太为难未难未来的老板娘了……未来老板娘，我们敬你一杯！” “未来老板娘，我们敬你一杯。”此时，年晓身后那些穿着西装的骨干们，却是齐齐地举起了杯子，并不多齐声叫道。 陈楚瞪了一眼年晓，这位主和冯希凡一样，一喝酒就没形了！ 他们几个在进来之前，肯定已窜通好了！ 巫夏婷的头却是低下头，脸颊边的粉红蔓延到下面的颈边，她举着茶杯把杯内的茶喝完后，稍作从容地将杯子放回到饭桌上。 向位下属位看到这样的场境，哈哈一笑后，马上就提出告别。 “不打扰表哥了……未来的表嫂，玩得开心一点！” “老板，再见！” 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年晓和冯希凡带着几人就退出了307包房，顺手为了陈楚俩人关上房门。 包厢内刹那间安静下来了，那么二三秒间，陈楚和巫夏婷谁也没有说话。 “不要管他们，他们也是开玩笑罢了。”陈楚开声解释一句，道。 “我知道。”巫夏婷轻抬起头，脸上酡红色微退，目光仅是落在陈楚脸上一下，很快就转移开来。 两人都没有再提刚才的那一位件事，再谈起其他一些事情。 大约半分钟后，巫母也回到包厢内。 而陈楚，在巫母进来的刹那间，也是停止了和巫夏婷的交谈。 “陈老板，你刚才说你是在本地开制衣厂的，不知道你们制衣厂叫什么名字？我们家也是做布料生意的，说不明听说过你们制衣厂的大名呢。”巫母嘴角微笑间出声道。 “我的制衣厂是去年才搬到上塘镇中心的，你肯定没有听说过我们制衣厂的名字。”陈楚道。 他们制衣厂的布料供应商一向很稳定，很多时候都是和处理货商打交道购卖布料生产非洲货，使用正规布料的市场货最多只有三分之一；在上塘镇的正规布料商中没有什么名气。 听到此言，巫母的脸上笑容越加冷淡一分。 “那陈老板你又是哪里人呢？家里的父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巫母继续追问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前世时发生的一些事。 在前世时候，巫母也问过他似类的问题，而他也做出了如实的回答。 “我是桂省人，父母是农民。”陈楚惜字如金，道。 巫母脸上的笑容，似乎不是那么的挂得住。 “哦，不错，陈老板不依靠家里人，独自一个来到上塘镇打拼，能创下这样一番事业，有出息！”巫母喝了一小口茶，语声间似是带着赞许，道。 陈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紧了一下。 重生之前，在他和巫母的第一次见面时，在饭桌上酒杯交错之间，巫母也说了差不多的客气话。那个时候，陈楚仅仅是将这些话当作是客气话，也没有细想其中的意思。直到差不多二年以后，他门到巫家门口的那一次，才真正地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 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上就配不起我们巫夏婷！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之间根本上不可能！ 至今，陈楚依然记得巫母的那二三名话，那怕是在社历练数年，陈楚在当时也额感受伤 正当陈楚似乎要神游的时候，包厢的大门，又一次地打开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岁的男子，举止之间，带着无比的风度。 然后，当他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时候，就微微地愣了一下。 此时，陈楚也刚刚抬起头来。 当他看着那一位青年时，嘴角间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巫母竟然会介绍苗天华给巫夏婷认识！那陈老板你又是哪里人呢？家里的父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巫母继续追问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前世时发生的一些事。 在前世时候，巫母也问过他似类的问题，而他也做出了如实的回答。 “我是桂省人，父母是农民。”陈楚惜字如金，道。 巫母脸上的笑容，似乎不是那么的挂得住。 “哦，不错，陈老板不依靠家里人，独自一个来到上塘镇打拼，能创下这样一番事业，有出息！”巫母喝了一小口茶，语声间似是带着赞许，道。 陈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紧了一下。 重生之前，在他和巫母的第一次见面时，在饭桌上酒杯交错之间，巫母也说了差不多的客气话。那个时候，陈楚仅仅是将这些话当作是客气话，也没有细想其中的意思。直到差不多二年以后，他门到巫家门口的那一次，才真正地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 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上就配不起我们巫夏婷！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之间根本上不可能！ 至今，陈楚依然记得巫母的那二三名话，那怕是在社历练数年，陈楚在当时也额感受伤 正当陈楚似乎要神游的时候，包厢的大门，又一次地打开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岁的男子，举止之间，带着无比的风度。 然后，当他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时候，就微微地愣了一下。 此时，陈楚也刚刚抬起头来。 当他看着那一位青年时，嘴角间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他万万没有想到，巫母竟然会介绍苗天华给巫夏婷认识！ 第212章 “伯母，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在市区的时候有一点塞车，所以来迟了。”苗天华在坐下来时候，又一次抱歉道。他的声音温和，不经意的言行间带着落落大方。 “没有关系，现在刚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难免会塞了一些。”巫母眼色的鱼尾纹笑得皱到一起道，她拿起茶壶要为苗天华倒水，苗天华则连称不敢。 “来，天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夏婷。”巫母出声笑道：“夏婷，这一位是天华，十几年前他们家在上塘还有制衣厂，和我们家有过合作关系。” 苗天华的目光此时已经锁定在巫夏婷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不过很快就隐下去了。 “巫小姐，你好。”苗天体嘴角微扬，露出得体客气的笑容。 “苗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巫夏婷红唇闭着，缓缓声道。 陈楚喝了一小口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仅仅是巫夏婷脸上细微的表情，陈楚就看出不少东西。巫夏婷对于苗天华，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致。 “苗董，这么巧？”陈楚笑道。 ⊕≌， “你们俩个认识？”巫母眼内闪过一丝异色，道。 “呵呵，苗董事长手下的服饰品牌在全国各地开有好几百家零售店，我怎么会不认识苗董呢？”陈楚道。 “原来这样。”巫母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然后笑吟吟地道：“是啊，天华家的布林顿服饰在全国各地有几百家零售店，也算是国内比较有名的品牌了。” 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将目光投到巫夏婷脸上。 巫夏婷手中拿着茶杯喝一口茶，仿如没有听到这一句话般。 “天华啊，十多年前你好像也在上塘住过一段时间吧？”巫母的声音带着感叹，笑道：“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眨眼内，十年就过去了。那个时候，天华你好还在读高中是吧？” “是的，那一年暑假，我到上塘这边的工厂帮忙。”苗天华微笑着道。 “哦？好像那一年我们俩家还一起出去吃过饭吧？这么说来，你和夏婷不是十年以前就见过面了？” 就在一边，陈楚手中拿着茶杯，仿佛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阿楚。”就在他旁边，巫夏婷柔和的声音传来。 陈楚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巫夏婷半露玉齿，笑靥如花。 “你说今天晚上那一场电影，我们是去七点半那一场，还是九点半那一场？”长睫毛下，巫夏婷的眼眸煜煜发亮，隐隐间带着一丝妩色。 “七点半那一场吧，九点半那一场太晚了，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回学校吗？”陈楚很随意地答道。 巫夏婷的眉庆轻扬，显然没有想到陈楚这么自然就接上她的话。 “行，那我听你的。”巫夏婷笑眼微眯，道。 “明天早上九点钟在东江小区南门口等我，我刚好有事要去羊城，顺路送你回学校。”陈楚徐声道，声音间，竟然少有带上一丝温柔。 巫夏婷怔了不到半秒，柔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旁边。 苗天华拿着茶杯把玩的手一紧，手指关节间泛出白色。 而巫母的脸色则是一下子阴沉到极点。 她瞪了一眼巫夏婷，眼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陈老板，最近的生意还好吧？”苗天华放下茶杯时，脸角间已经现出一丝笑意。 “还好，还能维持住。有劳苗董挂心了。”陈楚嘴角带着笑意，道。 “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听说前二天就上塘就制衣厂老板破产从五楼跳下来……”苗天华眸光微冷，道：“陈老板现在的生意能维持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楚撇了一下嘴角，对苗天华的话显得不以为意。 穿着白衬黑裤的客服经理推开包厢大门走进来，推着餐车的服饰员开始上菜。但场上气氛却是冷却下来。巫母先是显得兴致致索然，但很快脸上又露出笑意和苗天华交谈起来。不过，她对着陈楚的时候，却是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主动聊过一句话。 对此陈楚倒是不以为意。和巫母也算是打过二三年交道，对于巫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算得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上菜以后，巫夏婷时不时和陈楚交谈几句，偶尔时也应和苗天华一句。 总之，这一顿饭的氛围，可以算得是气氛沉闷。 刚过七点钟时候，饭局就完了。 几个人一起走出包厢时，巫夏婷突然间笑着道一句：“妈，我现在和陈楚去看电影了。苗先生，再见。” 听到这一句话时，巫母脸上笑意又一次僵住了。 酒店的门口，苗天华客气地和巫母道别，当他的眼光看着陈楚时，脸上带着一抹优雅的笑容，不过，就在转身上车刹那，他脸上笑容马上就冷了下来。 璨然的灯光从酒店内照出来，巫母也是转身深深地看着灯火下并肩站立的两人。 “夏婷，看完电影后马上回来。”巫母脸色微沉，道：“女孩子晚上出去，总归是不安全！” “妈，我知道了！”巫夏婷道。 巫母的眼光转移到陈楚身上时，不咸不淡地道别一声，然后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阿楚。”巫夏婷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你有什么节目安排吗？” “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陈楚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缓声道：“你要是有其他的节目安排，你可以先走了，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下我的表弟。” “哦……”巫夏婷眉头微微低敛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略微复杂之色：“今天晚上麻烦你了，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见。”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楚的电话却是响地起来。 “楚哥，你现在在哪里？和那一位吃完饭没有？”电话中，冯希凡的声音，却是已经带上一丝醉意。 “刚刚吃完饭。” “你打一个电话给马主管吧，我刚才把车钥给马主管了……你刚才喝酒了，不要开车。” “我在门口等你。” “算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位了，等一会自然有人送我回去，没事我挂电话了。” 还由不得陈楚多说话，冯希凡就直接地挂掉电话。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看了一眼巫夏婷。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上塘镇到底是一个几十万人工业区，交通方面还算不上很完善，想要打的出行的话，更是难上加难。 “这太麻烦陈老板了吧？” “不麻烦。”陈楚拿起手机，又打了一个电话。 “万和广场，陈老板你送我到那里就可以了。”巫夏婷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俩人之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大约一分钟后，一辆小车缓缓地停在酒店门口。 当陈楚和巫夏婷进入到车厢内时，坐在前面的那位身形微胖、三十多岁略有一点秃顶的男子，笑眯眯地和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老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万和广场。”陈楚出声道。 “好的。” 汽车缓缓地启动起来，王主管在看着陈楚微闭上眼后，也没有多出声了。 大约五分钟后，王主管将车停在万和广场门口时，巫夏婷下车以后挥了挥手就离开。 汽车又一次启动时，王主管看着没有下车意思的陈楚，又一次启动车辆。 他从车内后视镜打量一下陈楚，道：“老板……” “什么事！？” “没什么事了……”王主管的声音低沉下去，似是唠叨般细声道：“我还以为老板你是要和这一位小姐一起去看万和影院看电影呢。” 陈楚转头看一眼孤身进入万和广场的身影，又一次闭上眼睛。 “你想多了，回厂吧。” 时间九点时，当陈楚从制衣厂回到住所进入大厅时，刚好见到大厅内沙发上冯希凡正在和衣躺下。 “冯希凡，回自已的床睡觉。”陈楚上前想要叫唤冯希凡道。 “原来是楚哥啊……”冯希凡张开睡眼看到陈楚时笑起来，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晚上玩得开心吗？说吧，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女孩子的？我看她好像挺不错的，表哥，要把握好机会啊……” 陈楚一阵头大，扶他回到房间休息时，他沾着床重新闭上眼睛时，才停止了唠叨。 帮冯希凡盖上被子后，陈楚看一眼冯希凡的平静的睡容，心中却是自语一句。 希凡，当年你可是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分界线—— 睡过一觉以后，陈楚又是精神气爽地投入到工作中。 早上，楚语运营中心内，快到中午的时候，当陈楚还在看着一份销售报表时，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你好，那一位？”陈楚出声问道。 “陈老板，你好。”电话对面，传来一阵陈楚不算陌生的声音。 陈楚怔了一下后，嘴角翘了起来。 “阿姨你好。你找我有事？” “没有错，陈老板，夏婷已经到学校了吧？”巫母出声问道：“你现在人在哪里？陈老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出来吃一顿饭，有一些事，我觉得我们俩应该当面聊一聊。” “不用了。”陈楚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地拒绝掉。 在他看来，他和巫母之间，还真的三观不合，没有多少可以聊的话题。 “阿姨，有什么事的话，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一说就可以了。”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微急的呼吸声。 “陈老板，既然我觉得我们在电话里交谈比较合适的话，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巫母的声间间，微微地带着一丝冷意：“你和我们家夏婷之间，根本上就不适合。” 办公室内，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重生之前，巫母就和他说过这样的话；现在重生之后，巫母竟然还是说过差不多同样的话。 “哦，我们俩为什么不合适？阿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陈楚的嘴角微微带冷，出声问道。 “陈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在上塘镇开制衣厂的吧？而且，你开的制衣厂的规模应该不是很大吧？”巫母缓缓地出声道：“夏婷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 “当然有说过……”陈楚嘴角一动，缓缓地出声道。 巫家是上塘镇较大的布料生产商和供应商之一，在二零一二年时，仅仅是布料方面的业务资产就超过四千万，而巫家资产的大头，却不是布料资产业务，而是在进入新世纪后购卖的那几块还在不断升值的地产和其他一些房产。 现在是二零零六年，这几年地价房价暴涨，正是巫家财富大幅增值的时候。 “你知道就好！”巫母轻哼一声，语气却是微微地缓和起来：“陈老板，作为一位过来人，你还是听我一句劝，你们俩人根本就不适合。” “你们俩从小生活的环境就不一样，就算你们俩现在相处得很好，但是，总有那么一天，你们俩还是会产生矛盾。” “陈老板，你这种人见得多了，以前在夏婷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位他们学校的男生，每天放学的时候，就在校门口哪里，等夏婷下课后送花，足足坚持了半个月的时间。” “陈老板，对这个社会的人和事，我看得比你多。你也算是同龄人当中比较成熟的，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不要走什么歪路子……” 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气极反笑。 巫母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看来，所有试图接近她女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良居心”。当年，她就是一直坚持认为，那些人所图谋的正是巫夏婷身后的无数资产。 “陈老板，我是不可能答应你们的，绝对不可能。”巫母说完这一句话后，声语却像变脸一般，又一次地变得婉转起来：“当然了，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夏婷的话，也请你放手。昨天饭局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夏婷，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阿姨，你觉得你们家那几千万很多吗？”陈楚哼了一声出声问道：“在我眼里，你们家那几千万资产，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电话对面，巫母的声音像是滞结住一般，竟然没有再出声。 “如果我想和夏婷在一起，你们根本上就拦不住我。”陈楚的声调提高三分，带上无比自信。重生之前，他就说过同样的话。 “好……好，很好！”电话对面，巫母的声音开始变粗起来，显得十分生气：“陈楚，我是不可能成功的。我说你们不可能，你们就不可能！” 嘟的一声以后，电话在那一边挂掉了。 陈楚将手机入到桌面上，然后再踱步到窗边。 天色依然一片的灰沉，陈楚凝视那一天的天空，想到前世很多的事情。 那一年，在陈楚上到巫家门提亲时，面对的也正是巫母的这一副嘴脸。那一次，巫母对他的打击，却是更浓更烈。 一直以来，陈楚都知道巫母都他不算十分的满意，但在那二年的接触中，他以为一切的误解都会慢慢地消失；在私下向巫夏婷得到的信息中，是她和母亲对他的观感越来越好。 但是，他错了，巫夏婷也错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巫母对他的误解会这么的深。她漠然地看着他和巫夏婷之间的关系发展，然而再在他和巫夏婷浓情蜜意时，以一种竭斯底里的方式作出反对。 脑海中浮现出巫夏婷后世时浅笑嫣然，渐渐地与昨晚见到的巫夏婷熔合，陈楚闭上双眼，重重地长叹出一口气。 或许是最深的情感，也挡不住时间的磨洗。那一年，他和巫夏婷曾经以激烈乃至惨烈的方式挽回过这一段感情，那个时候已经不再年少的他们，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慢慢地会变好。 但是他错了，巫夏婷也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有了第一次争吵，第一次的冷战，等到他们疲了倦了累了，他们终于也在一年半后就分了。 三年半的感情，就这样划上一个句号。 或者爱情根本上就不需要太多的理智，但陈楚却是一个理智得恨不得用天平来衡量得失的商人；当年和巫夏婷交往，陈楚心里想到最多的是以婚姻的方式，给自已的事业找一个贤内助或者说得力臂助。那个时候，光芒四射、大方得体的巫夏婷就是他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在那慢慢的交往中，陈楚失掉这一份初心，沦入到那一片温柔乡中。然后，再等着当头棒喝将他唤回到现实。 前世时候，陈楚试图以疯狂的工作方式想着缩小家世的差别。但一切都像是泥潭中做着无用功。然后，等到他某一次醉酒的时候，一直冷漠地看着他在沼泽地挣扎、对他这段感情一言不发的冯希凡，终于发出了自已的声音。 楚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差距或许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着一个强势的丈母娘影响，你事业的后方真的能安稳吗？你就不怕后院起火吗？ 以你这样的条件，想找一个更适合的很难吗？熔合，陈楚闭上双眼，重重地长叹出一口气。 或许是最深的情感，也挡不住时间的磨洗。那一年，他和巫夏婷曾经以激烈乃至惨烈的方式挽回过这一段感情，那个时候已经不再年少的他们，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慢慢地会变好。 但是他错了，巫夏婷也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有了第一次争吵，第一次的冷战，等到他们疲了倦了累了，他们终于也在一年半后就分了。 三年半的感情，就这样划上一个句号。 或者爱情根本上就不需要太多的理智，但陈楚却是一个理智得恨不得用天平来衡量得失的商人；当年和巫夏婷交往，陈楚心里想到最多的是以婚姻的方式，给自已的事业找一个贤内助或者说得力臂助。那个时候，光芒四射、大方得体的巫夏婷就是他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在那慢慢的交往中，陈楚失掉这一份初心，沦入到那一片温柔乡中。然后，再等着当头棒喝将他唤回到现实。 前世时候，陈楚试图以疯狂的工作方式想着缩小家世的差别。但一切都像是泥潭中做着无用功。然后，等到他某一次醉酒的时候，一直冷漠地看着他在沼泽地挣扎、对他这段感情一言不发的冯希凡，终于发出了自已的声音。 楚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差距或许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 你有没有想过有着一个强势的丈母娘影响，你事业的后方真的能安稳吗？你就不怕后院起火吗？ 以你这样的条件，想找一个更适合的很难吗？ 第213章 ：黑手 陈楚曾经教导过冯希凡，做任何事情都要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争取一击致命。 陈楚不知道冯希凡把这句话听进去几分，但在这件事上，他做到了。 他在陈楚少有软弱的时候，撕裂开陈楚的伤口，让陈楚面对那个他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他和巫夏婷都是很理智的成年人。这样的理智，让他们做不出三流小说家写的狗血言情小说中的轰轰烈烈。陈楚从来就没有要求过巫夏婷在他和她的家族间做二选一的选择。然后……大约一年半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楚凝视远方天穹一会儿，又坐回到办公位上继续看那份报表。巫母打电话过来引起的心绪波澜，又一次地归于平静。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楚语服饰的几位骨干集中在会议室开了一个简单的接头会。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还没有过去的国庆黄金周的店铺的销售情况，确定一下未来几天的一些计划。 “各位，你们还有什么要提交讨论的吗？”在快要散会时，会议主持年晓照例出声问道。 “老板，年经理，我们推广部±，倒是发现了一些新情况。”一位年纪二十四五岁，戴着一副黑眼镜的负责人，站起来出来道。 “哦，你们网络推广部有什么事吗？”年晓出声道。 那位戴黑眼镜的负责人，深深地看一眼陈楚以后，似乎思索了二三秒钟，才出声道：“老板，年经理，我还等一会儿散会以后，再跟您们二位汇报一下吧。” 负责人如此犹豫不定的举止，让开接头会后少言的陈楚双眼微一眯。 “散会以后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吧。” 陈楚的办公室内。 陈楚坐在自已办公位上，听着那位负责的汇报。 “好像就是从昨天上午的时候，在海角论坛、虎扑论坛上就出现了几张热贴。其中有一篇‘扒一扒超女尚婕的上位史’但是成了八卦论坛的头条。”那位负责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道：“在这些贴子当中，都有提到说尚婕最后能提到超女冠军，完全是因为在她的身后有金主的支持……比如说，在那一片贴子当中，就提到尚婕来到羊城赛区参与比赛的时候，那一位金主就豪掷千金，请羊城地区最有名的造型团队对尚婕进行造型。还有一些贴子分析说这一位金主能量巨大，在地娱公司和芒果台都有关系，从幕后操纵超女比赛。” 陈楚的旁边，年晓看着陈楚，由不得轻声笑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很早以前，陈楚在上网的时候，偶尔也会看到某些写着“揭秘曾经被包养的十大女星”、“马舒三段情史：年轻时曾被神秘富商包养”这些的娱乐标题。 陈楚万万没有想到，自已有一天也会中枪，成为所谓的“某神秘富商”。 “对了，老板……那些贴子中，好像有不少都说到，这一位金主已经成家立业，尚婕现的身份，就是一位第三者。”负责人继续汇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最新的情况如何了？” 负责人道：“这一位是昨天上午的时候开始炒作起来，今天早上我们推广部一位同事关注一下，在昨天晚上时候，已经有一些八卦博客进行跟进，我们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一些中小型网站，也开始进行了关注。” 负责人想了想，又道：“我看过相关网站的信息，其中炒作的痕迹很明显。” 陈楚哈哈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再过一二天的时间，这一条消息会就上娱乐周刊和日报娱乐版块了。” 作为一位娱乐圈圈外人士，陈楚当然算不上炒作高手。不过，见识过后世固定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巨大威力，陈楚对于网络宣传一直极为重视，甚至在重回到二零零四年以后，陈楚还很注意收集相关方面的信息，在忙中偷闲时学习相关方面的技能。而在重生以后因为相关人才缺乏，陈楚还亲自主持过一段时间线上品牌推广。可以说，现在陈楚是一位网络推广高手，对于“推广”和“炒作”的一些套路自然是知根知底。 年晓脸上笑意在这个时候收敛起来，轻皱眉头道：“地娱公司那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进行这样的炒作？” “不是地娱公司。”陈楚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年晓问道。 “节奏不对，现在不是对尚婕进行炒作的好时机。”陈楚摇了摇头，出声道：“地娱公司的人不是那么傻。” 艺人进行炒作，最大得益者自然是艺人本人，除些之外是利益相关方娱乐公司和赞助商。而像尚婕这样根基尚浅的艺人，这样的炒作一般自然都是通过经纪公司策划。 但是，地娱公司方面，现在根本就没有炒作的必要。 炒作要讲求“节奏”，现在尚婕在一个星期前，才夺得了超女的冠军，正是大红大火的时候，现在她已经是头条人物。而且尚婕最近没有新作品要发售，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浪费资源进行炒作。 进行这些素才的炒作，只会损坏尚婕的形象，地娱公司方面才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陈楚向年晓道一声抱歉，然后再接下这一个电话。 这一个电话正是尚婕经纪人打过来的，在电话中，她和陈楚就这一件事进行了沟通。陈楚问了一下尚婕的情况，经纪人道尚婕的心情有一点低落，明显受到网上炒作事件的影响。 对此陈楚也没有说话什么。 娱乐圈子就是一个大染缸，尚婕进入到里面，自然也要慢慢地适应这一种环境。 挂掉电话的时候，那一位经纪很隐晦地问到，这一件事是不是陈楚所为。显然，作为利益相关方，这一位经纪人对陈楚的宣传推广能力有所耳闻。 对于对方的怀疑，陈楚有一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做这一种事虽然能稍微提高一下尚婕的知名度，但却会损坏尚婕的形象。而现在，尚婕的形象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与楚语服饰绑定在一起，现在的陈楚，恨不得地娱公司方将尚婕包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白莲花般的“玉女”。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听到陈楚的解释，那位经纪人很快就松下一口气。 挂掉电话以后，陈楚的脸上现出一丝似有所思的神色。 “老板，这一件事，我们应该怎么样处理？”那位负责人这个时候出声道。 “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吧。”陈楚想了想，道：“张主管，以你的经验，你觉得地娱公司方面会不会做出反击？” 负责人想了一想，缓缓地道：“应该会吧？” 陈楚脸上神色也是似有所思：“你看一下那几张热贴，试一试看能不能联系得上对方的炒作团队。我倒是很好奇这一件事是谁做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陈楚接到一个来自年晓的电话。 “老板，你叫张主管去查的事，他已经查清楚了。”电话中，年晓的声音，隐隐似乎带着一种急切。 “哦，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陈楚问道。 在下午的时候，他已经上网到相关的论坛看过。 同样作为一位网络推广高手，陈楚很快就确定一件事。 那些贴子能排在如此高的位置，很有可能对方已经收卖了版主了。 “老板，张主管刚刚才联系一位发贴者，给了他一点‘好处费’后，他说……这一张单子，他们是从羊城那边接过来的，还有，他们现在还接有另外一张单子。” “哦，还有另外一个单子？是什么单子？和我们有关吗？” “老板，这一张单子和我们品牌还真的是有关。”年晓的声音间，隐隐间带着一丝急切，道：“这一次，他们现在准备到论坛上发贴子，抹黑我们楚语品牌的名声。”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眉色由不得冷起来。 是谁？ 是谁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 “陈老板，根据那一位内鬼提供的情报，第二张单子的策划案中，主要会抹黑我们品牌的产品质量、还有门店的服饰态度。”年晓出声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握着电话的手，由不得紧了一下。 “老板，你说我们到底得罪了谁？他们竟然这样抹黑我们？”年晓叹了一口气中，出声问道。 “不用猜了。”陈楚冷笑一声，道：“十有八九是布林顿服饰。” 电话对面，年晓微微地沉默下来。 “老板，你说的对，还真的是有可能是他们！” 年晓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现在，和楚语服饰关系最恶劣的服饰公司，就是布林顿服饰公司。 “老板，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做吧？”年晓自语一声，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做这样的事，绝对会损伤楚语服饰的利益，而对于布林顿服饰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布林顿服饰这样的做法，可以称得上吃力不讨好。有这样一份闲钱去抹黑楚语服饰，还不如开多几家专卖店？ “十有八九是布林顿服饰。”想起前二天的饭局经历，陈楚脸上神色一片笃定。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年晓此时心中也是腾起一丝和怒火：“不如我们现在也找几家网络公司，抹黑布林顿服饰？老板，像普通的消费者，他们受网络的影响相对比较小，就算是有人想要抹黑我们，对我们的影响也不算很大，但是，布林顿公司手下的唯你服饰是一个加盟品牌，老板，我觉得抹黑唯你服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 年晓放言要抹黑唯你品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布林顿服饰如果真的要抹黑楚语服饰，使用的方法算得是“慢刀割细肉”。只会影响到一小部分的潜在消费者对楚语服饰的认知。甚至，这些的认知是不长久的。 比如说，某位消费者在网络上看到楚语服饰的负面消息，可能只要再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会将这一个消息给遗忘掉。正是因为这一个特点，所以很多相互竞争的对手们，都相对较少使用这一种方式。 这一种方式，可以算得上成本较高，而收益较小，而且一个不心间，有可能会反噬到自已。 陈楚很快就想到古牛和伊力两大乳制品品牌，这两大品牌，每一次爆发任何质量方面的丑闻，都少了对方在背后的“推手”们的功劳。两大品牌就像宿敌一般你爆光我质量问题一次，我抹黑你一次，等到最后时候，全国各地的消费者们，很多都形成了“这两家企业都不是什么好鸟”的固定形象。 “老板，我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到底上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年晓虽然心知道这样做对他们楚语品牌没有直接的好处，但年晓还是想“任性”一次。 楚语服饰是一个消费品牌，而唯你服饰是一个加盟品牌。消息者在买一件衣服之前，绝对不会上网先看一眼其他人对这一个品牌的评价，但准加盟商们在加盟某个品牌的时候，却会很认真地上网搜索其他人对这一家品牌的评价！ 年晓这样的做法，可以算得上切中要害。 “年晓，你负责好楚语服饰的日常业务就可以了。”陈楚出声道：“这一件事，我会处理的。” 电话的对面，年晓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其他一些事务聊了几句以后，才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以后。 陈楚开始很认直地思考着年晓的那一个提议的可行性。 布林顿服饰方面既然执意要破坏双方的关系，那陈楚当然也要略作反击了！ 想到这里，陈楚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负责网络推广的张主管。 ——分界线—— 第二天早上。 陈楚在坐车去楚语运营中心的路上，停车在一个报亭处，少有地买了一份娱乐周报。 办公室内，陈楚坐在自已的办公位置上，翻了大约三四页以后，终于看到自已想要找到的那一条新闻。 等到陈楚看完那报道以后，随手就将这一份报纸扔到一边。 娱乐圈子每一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抹黑尚婕这一件事，倒也算不了什么真正大事，就连一些正规的娱乐，在写这一篇报道时，都用到了像“网传”、“据传”之类的字眼。 没有真实的证据，媒体方面在报道的时候也显得很小心。 在陈楚看来，这仅仅是一个开胃菜罢了。 诋毁尚婕，只能算是“旁敲侧击”。陈楚相信，布林顿服饰方面会将更多的资源放在直接诋毁他们楚语服饰上面。 另外一家办公室内。 陈楚正和推广部的三位员工，观察着论坛上可能出现的变化。 根据年晓收买到的消息，布林顿服饰雇佣的网络公司，将会在今天在几个论坛上，对楚语服饰方面进行攻击。 在金钱的收买之下，楚语服饰方面甚至还得到对方发贴的大约时间。 “老板，他们来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某个论坛刷新页面的员工，突然间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看着那最新出现的贴子。 “打电话给我们雇用的推广公司，他们也应该开工了。” “好的。”张主管点了点头，向着身边一位员工吩咐一声道。 “等一下就联系一下千度公司方面，我们也应该出手了。”陈楚看着电脑面前闪烁的屏幕，缓缓地出声道。 “千度公司？”张主管扶了一下眼镜，道：“老板，我们联系千度公司干嘛？” “给唯你服饰方面送上一份大礼。” 下午大约二点钟时候，一位手上拿着公文包，身上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推广人员，来到了楚语运营中心。 那是一位年纪二十一二岁、脸容间还带着一线稚嫩的年轻人。 在推门进来的刹那间，他就向着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老板，您好。” “坐吧，随便坐吧。”陈楚站起来，向对方指示了一下客座的位置，道。 他察看一眼对方后，就坐到了客座的对面位置上。 千度公司是二零零零年时成立的一家搜索公司，进入到二零一零年以后，这一家公司和阿里、企鹅并称为中国互联网三巨头。 而这一家公司最主要的营利方式正是竞价排名。 这是一种根据出价确定搜索结果的排名方式，谁出价更高那么其要求的网站排名就越高。比如说，在千度搜索上搜索“服饰”这俩个字，那一家服饰品牌对这两个字眼出价越高，那么其官网排位就越高。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某种意义的虚假信息泛滥。比如说在千度搜索上搜索“脑肿瘤”“胃癌”这些关键字，出来排列在最前面的结果，往往是某些诈骗医院的官网，又比如说在某一年，某诈骗网站对“东方航空订票”的搜索结果进行竞价，最后这一家诈骗网站搜索排位排在“东方航空”官网前面，竟然就此骗得无数人上当。 “我要在你们网站进行竞价排位。”陈楚直接道：“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设置好帐号，我准备往帐号里投入十万块做推广。”给唯你服饰方面送上一份大礼。” 下午大约二点钟时候，一位手上拿着公文包，身上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推广人员，来到了楚语运营中心。 那是一位年纪二十一二岁、脸容间还带着一线稚嫩的年轻人。 在推门进来的刹那间，他就向着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老板，您好。” “坐吧，随便坐吧。”陈楚站起来，向对方指示了一下客座的位置，道。 他察看一眼对方后，就坐到了客座的对面位置上。 千度公司是二零零零年时成立的一家搜索公司，进入到二零一零年以后，这一家公司和阿里、企鹅并称为中国互联网三巨头。 而这一家公司最主要的营利方式正是竞价排名。 这是一种根据出价确定搜索结果的排名方式，谁出价更高那么其要求的网站排名就越高。比如说，在千度搜索上搜索“服饰”这俩个字，那一家服饰品牌对这两个字眼出价越高，那么其官网排位就越高。这样导致的结果，是某种意义的虚假信息泛滥。比如说在千度搜索上搜索“脑肿瘤”“胃癌”这些关键字，出来排列在最前面的结果，往往是某些诈骗医院的官网，又比如说在某一年，某诈骗网站对“东方航空订票”的搜索结果进行竞价，最后这一家诈骗网站搜索排位排在“东方航空”官网前面，竟然就此骗得无数人上当。 “我要在你们网站进行竞价排位。”陈楚直接道：“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设置好帐号，我准备往帐号里投入十万块做推广。” 第214章 ：讲和 “唯你服饰？”千度公司的业务员轻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扬了起来。 “陈老板，你们公司的品牌名称不是‘楚语’吗？”那位业务员好奇问道。 “是楚语，不过，我想帮唯你品牌做一下推广。”陈楚道：“在你们千度公司的竞争排位规则里，我把流量从唯你服饰官网或相关网站引到其他网站，应该没有问题吧？” 业务员笑道：“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可能办理这方面业务时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麻烦’。” “那我们还是走一走程序，把这些‘麻烦’解决掉吧。” 羊城珠城新区。 苗天华正坐在办公位上，听着下属的汇报。 一位三十多岁、身材微瘦弱的中年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份资料徐声道：“苗董，在网络公关公司的帮助下，我们已经在海角、虎扑等全国网络社区平台发布了一些楚语服饰的负面新闻。还有，像星城、福城等本地网络社区，我们也有发布贴子。星城网、鹏城网这些本土网站，也登有我们写的枪文……” 苗天华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一件事十↑，分满意。 “不过，老板，在海角论坛上推广公司方面好像出现了一点意外。”那位负责人出声道。 “哦，什么意外？”苗天华问道。 “除了我们之外，似乎还有其他推广公司也在发贴子黑楚语服饰。但是他们黑楚语服饰的手段好像很低。我问过网络公关公司方面，他们说那些贴子不是他们发的。” “还有其他人和楚语服饰过不去吗？”苗天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楚语服饰仅仅是一个二三线小品牌，和其他服饰公司没有多大利益冲突。除了他们唯你服饰外，还有那个品牌有这份闲心去黑这样一个小品牌？ “苗董，根据我们合作的网络公关公司推定，那些贴子有可能是楚语服饰自已发出来的。” “那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苗董，现在逛论坛的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们不少人能分得清楚，那些贴子有可能是‘水军’发的。而且，现在在我们发贴的一些论坛里，也出现了一些为楚语服饰说话的声音。”男子徐徐出声解释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苗天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办公室内，当那瘦弱男子离开后，苗天华一个人坐在办公位上，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陈老板，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楚语运营中心内。 陈楚也正坐在办公室位置上，看着那一份刚刚收到的财务报表。 戴着黑眼镜的张主管正和陈楚汇报最新的情况。 “老板，对方发贴的势头实在太凶猛了。他们为了抹黑我们调用了很多资源。我们现在发‘洗白贴’的速度有点跟不上他们。”张主管道。 陈楚点头，对于现在的情况，他自然有所了解。 “等一下我会给你们推广部批下一毛推广资金，你们继续进行跟进。”陈楚出声道。 “好的。” 张主管再说一下其他情况以后，就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位上，陈楚又一次拿起那份网络推广财务策划案。 “还真的是烧钱啊。” 陈楚嘴角动了一下，出声道。 从全国性的论坛至一些地方性论坛，双方的水军可算是无处不在，处处交锋。 这种情况，对楚语服饰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在一些论坛，因为抹黑和洗白同时在进行着，使得楚语服饰的名气比起以往更大。一些从来没有听说楚语服饰品牌的消费者，在不知不觉中也知道了楚语服饰这个品牌的存在。不过，这些知道楚语服饰的消费者，对于这个牌子的观感可能不会很好。 陈楚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刚存好不久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忙声后，电话对面传来徐徐的男声：“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 “苗董事长，你好。”陈楚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向对方问好。 怔了二三秒后，那边才传来声音：“陈老板，你好。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苗董事长，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在海角论坛和其他论坛上抹黑我们公司品牌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陈楚很直接地问道。 “陈老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苗天华的声音徐然间带着微微怪气。 陈楚嘴角轻地撇了一下，脸上隐隐现出一丝不屑之色。 “陈老板，你打这个电话给我，是来讲和的吗？”苗天华声色微微一冷，道：“实在是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陈老板，我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楚语服饰能坚持多久？” 陈楚双眼微微眯一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楚语服饰的确是处于下风。不论是楚语服饰还是唯你服饰现在的做法都是在烧钱，不过，这种烧钱方式，对楚语服饰来说损伤更大。 烧这么一点小钱，楚语服饰自然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楚语服饰被无缘无故地拉入到这个泥潭中，对唯你服饰来说已经是胜利了。 “苗天华，你错了。” 陈楚一脸悠然神色。 “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告诉你一声，这是我电话号码。”陈楚笑道：“有一天你们公司旗下唯你服饰支持不住了，你可以打这个电话号码找我。” 电话对面传来苗天华似有似无的笑声。 “苗董事长，再见。”陈楚告别后随手将电话按掉。 电话的另外一头。 拿着手机，苗天华嘴角露出笑意。 对陈楚的话，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布林顿服饰现在进可攻，退可守。实际上已经落于不败之地！ 十月中旬，秋意渐浓，羊城的气温渐渐也带上一丝凉意。 这几天以来，布林顿服饰每天都会投入五位数以上六位数以下的资金来抹黑楚语服饰。 珠城商务中心区内，苗天华正在聆听着下属的报告。 “董事长，我们昨天晚上发现在一些论坛上，有人抹黑我们公司旗下的唯你品牌。”身体微微瘦弱的下属，汇报道：“我看了一下这些贴子，发现这些贴子是对方水军发的。” 听到这一句话，苗天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楚语服饰的反击吗？ 这样的小规模反击，又有什么意思？ “他们在多少论坛发布了贴子？对我们唯你品牌的形象有多大的影响？” “他们只在少数几个论坛上发布了贴子。”那位负责人想了一下，道：“不过，他们攻击我们唯你品牌的方式……挺恶毒的。” “他们在贴子里说了一些什么？” “他们说，我们唯你品牌生产衣服的布料很差，还说我们品牌涉嫌欺诈。” 苗天华剑眉一拧，道：“你们现在试一试看，能不能把这几张贴子删除掉。” 那位负责人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互联网上任何信息都是有“价格”的。负责人心里很明白，只要给得起足够筹码，把论坛上的相关贴子删除掉绝对不是问题。 一周时间很快又过去了。 这个星期以来，布林顿服饰用于抹黑楚语服饰的“公关费用”已经大幅下滑。 过犹不及，包括苗天华在内的策划者，都知道过分抹黑反而会适得其反。推广部方面认为最好的方式，还是用细水长流抹黑楚语服饰能达到最有较果。 不过，现在苗天华的案头上，有着一份唯你服饰进入十月份后的销售情况。 苗天华的目光，正落在这份报表的一个数字上。 进入十月份后，唯你服饰新开店铺比九月份下降了超过60%！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天华的眉头，终于重重地皱起来。 不合理，这一个数字，完全不合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跌幅了。 第二天例会，苗天华向运营唯你品牌的团队成员们提到这一件事，希望他们尽快地找出原因！ 就在例会结束当天的下午。 负责唯你品牌运营的经理，额头上沁出冷汗，敲开了苗天华办公室大门。 “董事长，我们找到这一段时间唯你品牌加盟数量大幅下降的原因了。”那位经理身形极胖，如同一个圆球般站在苗天华的办公桌前。 “说吧，唯你品牌运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苗天华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显然，他对唯你服饰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极不满意。 “董事长，搜索引擎……我们唯你服饰主要问题出现在搜索引擎上！”那位经理出声道。 “你详细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情况。” “董事长，您能在您的电脑上，用千度或者谷谷搜索一下‘唯你’、‘唯你服饰’吗？” 半分钟后，电脑屏幕的闪光照在苗天华脸上，隐隐照出他脸上一丝阴沉之色。 现在他正用千度搜索唯你服饰，当他看到结果第一页上那几个结果时，心中由不得腾发出一丝怒意。 他很随意地打了第一个结果页面。 那是一个法律咨询网站，点开的页面，是一条法律咨询问题。 “中了唯你服饰加盟骗局怎么办？” “【具体经过】：我在电视上看到“3万元唯你服饰加盟”的广告很不错，准备自已也开一家店做生意。8月初我与唯你服饰公司联系后被邀请到他们羊城的展厅（珠江区宣珠南街六号）看了一下服装展品。经过一翻商谈定下了三万元的货，他们要求先付款后发货的，可是等到回家以后唯你服饰公司给我们发来的货质量非常差，根本就没法卖，价格高的离谱。经过多次联系我们要求退货他们不同意，只说可以调换。要不就当花钱买经验什么的……我们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事情一放就搁到现在了。现在我手头上有依佳依公司提供的合同电话网址收到的次货。” “【补偿要求】：要求退货退钱。” 就在看完这一条搜索结果后，苗天华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在这一条法律咨询的下方，竟然还有着五位律师的回答！ 随手就将这条结果关闭，苗天华马上打开了第二条搜索结果！ “甜美教主杨莎为无良商家唯你服饰代言，坑我三万元代言费！” 那是羊城本地的论坛，这一张热贴大概的意思是他本人在网上看到赵一曼、杨莎的代言广告，知道有唯你服饰这个品牌并对加盟这个品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来到羊城和唯你服饰进行商谈，交了三万元代言费后，唯你服饰方面竟然供给他一大批服装处理货。现在，因为货物质量很差，他每一天甚至都没法买出一件衣服。 这一张贴子随贴的二楼、三楼都对楼主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在接下去的跟贴中，则有一位所谓的服装业内人士，对“服装加盟”骗局进行揭秘，直言唯你服饰如此做法太过黑心！ 陈天华关闭掉了网页。 “老板，谷谷搜索方面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经理叹一口气，道：“他们搜索页面前面几个结果，都是对我们唯你品牌的诋毁！” 苗天华站起来，微微沉默。 服饰加盟是服饰行业中最容易发生诈骗行为的一个环节。苗天华认识的某位同行，就试过设立虚假的服饰品牌，请国内某知名演员代言，专门骗取加盟商的货款。 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除了给知名演员代言费、工资租金支出、推广费用和有关方面“公关支出”外，这一种模式运营得好甚至每年可以赚几百万。 但唯你服饰不同，唯你服饰不是那种想骗一把的骗子，而是真心实意想在服饰行业深耕细作的品牌！ “这一件事，是我们竞争对手干的吧？” 那位经理点了点头，道：“我刚才问过推广部的人，他们说千度搜索上关于我们网站的搜索结果，肯定是有人对我们我们品牌名称“唯你”或者“唯你服饰”进行过竞价排位，那怕是谷谷搜索上的结果，也有人对搜索结果进行过优化……很明显，整一件事就是我们竞争对手干的。” 苗天华道：“等一下你出去后，马上把负责网络推广的陈主管给炒掉吧。” 出现这样的大事，这一位“陈主管”竟然没有觉察出来。这是来得的失职的行为。 而且，就在几天前，他才和那位陈主管说过，要负责处理好网络上的负面贴子，但显然，他没有做到这一点。 “经理，这件事你觉我们应该怎么样处理呢？”苗天华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联系一下千度方面的负责人。我们也进行竞价排行，争取让一些对我们不利的结果，排在更后的位置上。”经理想一下道：“至于谷谷方面就比较麻烦，我们虽然可以做一些搜索结果优化，但竞争对手方面做的优化结果，依然会排在比较前面的位。” 经理看着苗天华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苗董，这样下去对我们还是不利的，就以千度搜索来说，就算前面十条搜索结果中，有九条竞价排行对于我们有利，但是，只要有一条信息说我们品牌的坏话，那么想要加盟我们品牌的准加盟商十有八九都会放弃加盟我们。我们在竞价排行上要付出的代价是我们竞争对手几倍，甚至十倍以上。” 经理脸上神色，微微地变得凝重起来：“董事长，从对方的出手方式来说，负责这件事的，很有可能也是一位网络运营高手。” 对于网络推广部最近的举动，经理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想要开加盟店的，很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在确定加盟前，一定会上网查看其他网民对这个品牌的评价。作为加盟品牌，我们和一些直销专卖品牌相比，有一些根本就没法弥补的劣势！” “董事长，我们应该将更多资源投入到自已品牌的发展中，完全没有必要理会其他一些杂牌。” 唯你与楚语服饰这样的品牌进行意气之争，根本上就没有必要！ 苗天华脸色一冷，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经理微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快就离开苗天华的办公室！ 等到那位经理离开后，苗天华很快就坐回到自已的办公位上。 经理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布林顿服饰不应该继续进行这样两败俱伤的缠斗，特别是现在对方已经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 他看一眼在桌面上摆放的手机，微微咬紧一下牙齿。 楚语运营中心内。 正在工作中的陈楚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是那一位？”陈楚拿起手机后，随口就问道。 “请问您是楚语服饰的陈老板吗？”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客客气气的中年男子声音：“我是唯你服饰的负责人，有一些事我想和陈老板您商量一下，不知道陈老板什么时候方便呢？” 陈楚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布林顿服饰方面终于要讲和了吗？“现在想要开加盟店的，很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在确定加盟前，一定会上网查看其他网民对这个品牌的评价。作为加盟品牌，我们和一些直销专卖品牌相比，有一些根本就没法弥补的劣势！” “董事长，我们应该将更多资源投入到自已品牌的发展中，完全没有必要理会其他一些杂牌。” 唯你与楚语服饰这样的品牌进行意气之争，根本上就没有必要！ 苗天华脸色一冷，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经理微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快就离开苗天华的办公室！ 等到那位经理离开后，苗天华很快就坐回到自已的办公位上。 经理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布林顿服饰不应该继续进行这样两败俱伤的缠斗，特别是现在对方已经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 他看一眼在桌面上摆放的手机，微微咬紧一下牙齿。 楚语运营中心内。 正在工作中的陈楚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是那一位？”陈楚拿起手机后，随口就问道。 “请问您是楚语服饰的陈老板吗？”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客客气气的中年男子声音：“我是唯你服饰的负责人，有一些事我想和陈老板您商量一下，不知道陈老板什么时候方便呢？” 陈楚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布林顿服饰方面终于要讲和了吗？ 第215章 ：和解协议 蜀乐馆，上塘镇一家普通的餐馆。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秋日的阳光照在餐馆玻璃上，给室内带来阵阵的暖意。 还不是用餐时间，餐馆冷冷清清没有多少客人。仅有的二位服务员，也无精打采地坐在收银台前。 陈楚刚进入餐厅，就有一位身材像圆球般的中年人，向着他挥了挥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承天，现在在布林顿服饰公司内部负责唯你品牌的运营。”在陈楚到来时，中年人主动站起来向陈楚伸出胖手：“陈老板，你好，久闻大名了。” “张经理，你好。”陈楚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招呼道。 陈楚坐到了张经理对面的位置上。 张经理那张如圆饼般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微张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陈楚。 “陈老板，今年我过来找您，主要是希望能化解我公司和贵公司的一点小误会。” “误会？张经理，你觉得这真的只是误会吗？”陈楚嘴角一撇，不屑地道。 张经理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整件f≮，事是他们布林顿服饰挑起来，楚语服饰的确是占理一方。 “贵公司的做法有点下作啊。”陈楚笑道：“不过，也得谢谢贵公司，让更多的人认识楚语服饰这个品牌。” 张经理脸色由不得微微一红。在论坛上经过黑手和水军之间多次交锋后，的确有更多人认识到楚语服饰这个牌子，尽管新认识楚语服饰的群体中，很多对楚语服饰都是抱有负面的态度。 “陈老板，我这次过来，是真心实意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张经理顿一下，缓缓地道：“再这样斗气下去，对我们两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哦，是吗？”陈楚道：“应该说，是对你们公司没有什么好处吧？” 张经理微一沉默，没有否认陈楚的话。 陈楚说的话的确是事实。 楚语服饰在千度搜索和谷谷搜索上动作，让唯你服饰承受着比楚语服饰重得多的损失。 在来谈判之前，布林顿服饰内部就对楚语服饰在千度上的投入做了一个评估，根据评估结果，楚语服饰在千度上每投入一块钱“推广费”，就会给唯你服饰带来二百倍以上损失。那怕布林顿服饰在千度上也投入“推广费”，也没有办法砌底解决问题，最多只能让这种损失的额度从二百倍收缩到三四十倍。 千度搜索的竞价排名是按“点击”来进行收费的，楚语服饰现在已经对“唯你服饰”“唯你”“唯你服饰加盟”等关键词进行竞价。因为没有人和楚语服饰对这些关键词竞价，使得这些关键词的点击价格十分低。搜索者每点击一次，楚语服饰方面最多支付给千度公司一二毛钱。 但对于唯你品牌而言，搜索者可能就是因为看到一条负面的信息，就会放弃加盟他们公司。在这种最极端的情况下，楚语服饰甚至只需要付出一二角钱，就可以让唯你服饰损失额度超过十万元。 当然，他们公司也可以做出反击。通过和千度公司合作，他们公司可以将一些有利于自已的搜索结果排在更前面的位置。但在这种情况下，楚语服饰一定会跟进对关键词进行竞价，像“唯你”“唯你服饰”这些原本根本上就没有人会出价的搜索词，价格将会大幅上升到五角、一元甚至更高的地步。 那怕真的出现这种“短兵相接”的情况，依然对楚语服饰比较有利。在这种情况下，楚语服饰甚至只需要付出五角钱至一元钱，就可以让唯你服饰损失一位加盟商，进而损失超过十万元的利润。 张经理由不得叹出一口气。楚语服饰的这次攻击，可算是切中了唯你服饰的要害部位。 这种损人的方式，到底是哪位想出来的？ 他想到自已公司网络推广部的人对楚语服饰的攻击。 在进行攻击前，他们曾经对楚语服饰做过评估，发现楚语服饰和尚婕的那份代言合同，作为楚语服饰的“无形资产”价值数百万，于是为了消耗掉这一笔“无形资产”，他们推广部的人对尚婕的形象进行了诋毁。 然后，他们又在一些全国性论坛上发贴子抹黑楚语服饰，事实上，这些的做法确产生效果。 不过。 相比起楚语服饰的另辟溪径和简单直接的攻击方式，他们使用的方式还真的是弱爆了。 “陈老板，如果贵公司还在千度上对我们公司的关键词进行竞价排位的话，那我们公司只能进行跟进。”张经理咬了咬牙，道：“就算我们公司方面为了更好的排位，付出比贵公司多十倍的代价，我们也愿意继续进行下去。我们公司有布林顿品牌作为支撑，资金流一向很健康。” 不要把我们公司逼得太急，我们公司有另外一个品牌支持。 我们公司财大气粗，就算是付出十倍代价，我们也要奉陪到底！ “陈老板，我想我们两家公司这样火并下去，除了能让那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无赖公司财务报表更好看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张经理道。 陈楚轻轻笑了起来。 事实上，张经理看起来要鱼死网破，实际上却已经怂了。 “你们公司在那么多论坛上发布了贴子。说一说你们公司的和解方案吧。” “我们公司可以联系这些论坛的版主和管理员，让他们把关于你们公司的负面贴子全部给删除掉，当初我们公司发了多少贴子，我们就删除多少。”张经理咬了咬牙，道。 将这些贴子全部删除掉，我们布林顿公司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一次我们布林顿公司认怂了，我们帮你们楚语服饰消除掉影响，那总应该可以了吧？ “就这个条件吗？”陈楚笑一声，道：“你们公司对我们公司的声誉造成那么大影响，总归得要给我们公司一点赔偿吧？” 张经理哈哈声笑起来：“陈老板，我们公司现在把一百万打到贵公司的帐号上，请问贵公司敢要吗？” 陈楚也笑起来。 布林顿方面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他还真的不敢要这一笔钱。 这样直接要钱的行为，已经涉嫌敲诈了。 “我希望贵公司能和你们网络推广的合作方，真真正正地消除掉这件事的影响。”陈楚出声道：“就以你刚才的那个提案为例，就算你们公司把所有贴子都删除掉，但对我们公司的影响，还是没有全部消除掉。”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们公司到那些论坛上发布我们品牌的‘洗白贴’，如果洗白的效果能让我们公司满意的话，我们马上放弃在千度上对你们进行竞价排位。我看过和你们合作的网络公司的出手风格，他们做事挺专业的，应该知道怎样洗白而不被普通人看出来。他们比谁都有这方面的经验。” 张经理脸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陈老板，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你这个要求，我们怕是很难做到。”张经理出声道。 张经理想到了自已的老板。 平心而论，以布林顿服饰的财大气粗，花费这么一点小钱没有大不了的。 但是，当初抹黑楚语服饰是自家老板拍板决定的。现在，楚语服饰要求洗白，自家的老板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口气的问题。本来，自家老板这样认怂面子上已经过不去了，现在，还要帮楚语服饰洗白，那他在下属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张经理。”陈楚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我在千度的帐号上充值了二十万。现在我们帐号上的钱仅仅消耗掉很小一部分罢了。” 陈楚把自已在千度上充值的那个数字，报大了二倍。 实际上，他在千度公司上开设的帐号，仅仅充值八万块罢了。 张经理脸上神色微微地僵了一下。 二十万！ 在张经理看来，这二十万对他们唯你服饰来说，就是一个炸弹！ 陈楚从自已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纸资料递给张经理。 “这是我们公司的具体要求，张经理，只要你们做到上面那几条要求，我就会停止在千度公司方面的投入。” 张经理伸手接过那张资料，扫视一眼以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份资料，我要拿回去和我的同事研究研究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事实上，这一件事只有那一位才能拍板作出决定。 “我希望张经理能尽快给我答复，毕竟，现在的情况是越拖下去，就越对贵公司不利。”好心好意地“提醒”张经理后，陈楚站起来向张经理提出告别。 苗天华的办公室内，空气氛略显得沉闷。 办公桌前，张经理小心地将陈楚提的要求递给苗天华。 “董事长，这件事应该由您来决定。”张经理出声道。 接过那张纸后，苗天华扫视了一眼，脸上神色不变。但拿着那张纸的手背，却是泛现出几条青筋。 第216章 ：乐美服饰的最新动态 就在和张经理会面二天后，陈楚接到来自张经理的电话。 “陈老板，经过商议，我们公司同意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希望陈老板也能停止在千度上的投入和谷谷搜索上的举动。”张经理声音隐隐带着一丝苦涩。 握着电话，陈楚轻轻地笑起来。 苗天华终于妥协了吗？ 第二天下午，网络推广负责人向陈楚汇报最新的情况：一些攻击楚语服饰的贴子已经删除掉了。 年晓此时也正在陈楚的办公室内。 他的目光投在陈楚的身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板，我觉得我们公司应该成立一个子品牌了。”年晓出声道。 “子品牌？”陈楚正在上网品鉴布林顿服饰发出来的洗白贴，他抬起头来道：“你觉得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需要运营子品牌吗？” 一些规模大的服饰公司会运营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服饰品牌，不过，楚语服饰连自已的主品牌还没有运营好，又怎么能贸贸然运营一个新的品牌呢？ “我们楚语服饰的第二个品牌，可以做加盟品牌啊〖，。”年晓出声道。 “做加盟品牌？” “没有错，老板，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优势，是推广能力很强。以我们公司现在的推广能力，想要推广一个新品牌不是什么难事。”年晓开玩笑道：“老板，你不觉得前不久开通的千度帐户里面，那些资金不好好利用，是一种浪费吗？” 掉到这个话题，陈楚也是一阵肉痛。 原本，陈楚是想在千度帐户里充入十万块的。到后来减少到八万块。本来，陈楚还估算着布林顿服饰方面会抵抗一段时间，才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和楚语服饰和谈。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布林顿服饰竟然这么快就妥协了。 这样干脆的举动，反倒让陈楚暗暗警惕起来。苗天华在网络上抹黑楚语服饰，的确有一点头脑发热。不过，在遇到对自已极度不利情况时，他却能用主动认输般的方式妥协。 这样的人能屈能伸，对付起来反而更麻烦！ “年经理，这个问题我们要从长计议。”陈楚出声道。 作为业内人士，陈楚自然知道有不少借“加盟”的名义圈钱。 不过，陈楚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设计一个单独的子品牌，通过招收加盟商的方式发展，倒是快速扩张的好办法。这个事情，真的要从长计议才行。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服装行业已经进入超级旺季。 这些天来，楚语服饰按照预定的节奏扩张着。至于十月份发生的论坛事件，很快就平息下来。 十一月份第一天，陈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陈老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那一位？” “陈先生，你好，我是大酷视频网的工作人员。陈先生可以叫小刘。” “刘先生你好，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呢？”陈楚客气地笑道。 隐隐间，他已经猜到对方的来意。 “陈先生，你好，昨天我们大酷视频联系过《士卒突击》发行方。据他们所言，《士卒突击》的网络版权在你手上是吗？” “是的。” “陈先生，我们大酷视频希望你能授权我们播放这部电视剧。” “不知道你们的报价如何呢？” “每集二千元，陈先生，你觉得这个价格如何？” 听到这个报价，陈楚笑了起来。按照现在市场上的行情，这个报价已经算得上良心价了。 “你这个报价太低了。” 陈楚摇了摇头，出声道。 “陈老板，我们这个报价已经不低了。” “刘先生，其实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合作，你们在《士卒突击》播放前帮我们公司播放一段广告怎么样？” 大约十分钟后。 那位刘先生说他已经知道陈楚的要求。不过，他要和上级通报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在挂掉电话时，陈楚很清楚，大酷网很有可能会接受他的条件。 大酷网将会得到《士卒突击》的播放权。在未来一年的时间内，他们要在《士卒突击》面前，帮楚语服饰打一个十秒钟的广告。在一年后，撤消广告改为播放一段感谢楚语服饰赞助的正片独白词。 这个条件，以现在的运营环境来说，对视频网站并算不是苛刻。 “是不是应该把《银婚》、《我叫玛丽苏》这两部电视剧的版权拿到手呢？”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现在的电视播放版权真的不是一般便宜。从明年开始，一些热门电视剧的网络播放版权，费用将会以四至五倍的速度增长。等到二零一一年后这个市场更是形成泡沫。在那种情况下，收购电视版权再与视频网站“合作播放”的这种推广品牌的手段，就变得不是那么划算。 不过，目前来说，这还是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虽然说，在二零零六年至二零零七年间，视频网站的用户数量远远比不上几年后，但也已经形成了规模。几年以后，《士卒突击》在大酷网和土瓜网的播放量，将会分别突破二亿，也就是说，楚语服饰赞助《士卒突击》播放的展现量在这两大平台上，也将超过二亿次。 这些的广告效果，远远超过陈楚当初收购《士卒突击》时的十二万元！ 嗯，除了这二家视频网站外，像是搜猓网、企鹅网也是不错的合作对像，等到这部电视剧开播后，可以主动跟他们联系寻求合作。 陈楚很快就开始上网查找《银婚》《我叫玛丽苏》这两部电视剧的最新情况。在查找完这两部电视剧的情况后，陈楚上到“中国服饰论坛”查看行业内的一些最新情况。 刚刚进入到论坛时，处于论坛首页顶部位置的一条信息，吸引了陈楚的眼球。 《乐美中国区总裁：未来将会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一百家直营店》。 这条消息，让陈楚想到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乐美服饰这么快就要动手了吗？”陈楚的头脑中，很快就想到几个月后将会发生的一些事情。 第217章 ：拉拢 乐美公司闽、浙两省级代理反水事件，是二零零七年国内服饰行业发生的一件小事。 这件事中，乐美公司俩位省级代理反水，代理一个名叫“雅各布”的不知名品牌。不过，等到二零一四年的时候，陈楚却没有再听过这个品牌的消息，很明显，几年后这个品牌将会消亡。 “乐美公司……”陈楚想到几个月前，曾经与乐美公司的一些交集，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几个月以后发生的那件事，对于楚语服饰来说，是一个好机会的呢？ 第二天，陈楚就找到年晓，并且告知年晓，他将会开始运营一个新的加盟品牌，天语。 听到陈楚决定后，年晓马上就表示支持。 一直以来，他都反对用楚语服饰这个牌子发展加盟店，但是，使用一个新的牌子招收加盟商发展壮大楚语，他是百分之一百赞成！ “老板，我现在就叫人做一下推广预算，在全国各地招收加盟店。”年晓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 “这个不用急。”陈楚笑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招收零散的加盟店，而是招收省级∫∠，的加盟商！” “省级加盟商？”听到陈楚的话后，年晓眉头轻轻地一扬：“老板，你的意思是我们将加盟权下方到省级，由省级加盟商开拓市场吗？” 服饰加盟大约有俩种形式：一种是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加盟商店，再由总部进行扁平化管理；另外一种形式，则是将加盟权层层分包下去，比如说某些外国品牌将品牌授权给中国的总代理，然后全国总代理再将代理权分配级省级代理，省级再将代理权分配给市级代理。 这两种方式算得上各有利弊。相对而言，前一种方式对加盟店的控制要好一些，但是管理成本较大；而后一种方式虽然对加盟店的控制力度要差一点，但是管理成本相对较小。 “老板，想要招收省级代理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年晓道：“我们公司的根基太浅薄了，想要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加盟商，也要进行推广才行。这样的成本，比我们招收零散的加盟商，成本低不了多少。” 陈楚笑了：“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试试直接去挖其他品牌的加盟商。” 本来，陈楚对于是否设立加盟品牌，心里面还是不太确定的。 但现在，陈楚觉得可以将乐美公司的加盟商招揽过来后，他倒是下定决心发展一下加盟品牌。 魔都。 乐美公司中国区办公室。 一位金发蓝眼的男子，鹰眼勾鼻，正坐在办公位置上网盯视着电脑屏幕。 就在此时，他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史密思先生，我们前台刚刚按到一位自称是楚语服饰运营总监陈先生的电话……我们现在要为你接入吗？” “楚语服饰？”史密思脸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在前些天时候，他似乎看过一些这个服饰品牌的资料。现在，这个品牌在南方也有不少加盟店。他们运总监找他有什么事呢？ “帮我接入吧。” 电话一阵忙音后。 “喂，你好，请问是史密思先生吗？”电话对面传来一阵标准汉语音。 “我是，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而在电话这一边，史密思的声音微微带着生硬。 “史密思先生，你好。我是楚语服饰的运营总监。根据我们从行内打听到的消息，你们乐美服饰粤省大区在三个月前撤换了代理商以后，一直都没有再招代理商是吗？”对面的男声又一次传过来。 “是的，陈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指教的呢？” “我们公司是一间服装公司，我们希望能和贵公司合作，成为贵公司在粤省地区的总代理商。” “实在抱歉，我们乐美公司，已经不准备在粤省地区招代理商了。” “哦？史密思先生，我们公司资产已经超过一亿，而且也有成功运营其他服饰品牌的经验，我们有信心做好粤省地区代理商运营好贵品牌。” “真是抱歉，我们公司不再准备在粤省地区招代理商，粤省地区将会由我们中国区公司直接接管。我们将会在那里直接经营直营店。”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史密思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电话里二人又聊了二句后，分别很客气地道别。 挂掉电话后，史密思先生笑了起来，露出如他身上皮肤一般白的牙齿。 事实上，这一次他被派到中国区，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整顿中国区业务。整顿的核心，就是将各大省级代理的代理权收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公司又怎么可能再批准粤省地区的代理请求？ 而在电话的这一边。 陈楚坐在楚语服饰的办公室内，将手中的话筒放下。 在他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男子，剑眉大眼，高鼻瘦脸，现正露出微微阴沉的脸色。 “杜老板，刚才你也听到了。”陈楚放下电话后道：“前一段时间，乐美公司方面宣布要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二百家直营店，现在，他们更是直接收回粤省地区的省级代理权。” 这一位“杜先生”正是乐美公司在闽省地区的总代理，进入服饰行业也有十五年时间，在闽省开设有一间服饰公司，承接着包括乐美服饰在内的一些服饰品牌的代理权。现在，乐美公司在闽省地区的五十家闽省加盟店，都是由他开设或者授权市级加盟商开设的。 二天前，陈楚就联系上这位杜先生，希望他能加盟楚语服饰公司新开设的品牌：天语。 “陈老板，乐美公司收回在粤省地区的代理权，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一位代理商在真货中渗入假货出售。但我们闽省代理店在这方面一直没有任何违规的操作，他们公司又怎么可能会收回我在闽省的代理权？”杜先生语声之间显得分外肯定。 “杜先生，他们想要让你们让出代理权，总归是有方法的。”陈楚出声道：“不知道你们的代理合同上，代理年限什么时候到期呢？” 杜先生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 陈楚所说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点的道理。 每一份代理合同，都有一个期限。而他和乐美公司签定的那位合同，将会在二零零八年六月份到期。 到那个时候，乐美公司方面的确可以拒绝向他订立新合同。 “陈老板，你说笑了，你觉得乐美中国区敢轻易得罪我们这些省级代理商吗？”杜先生抬起头来，出声道。 “呵呵，要是他们不敢得罪你们的话，就不会推出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二百家直营店这个计划了。”陈楚出声道：“实际上，这个计划已经损伤了你们的利益。” 杜先生微微闭上嘴，没有反驳陈楚的话。 陈楚的话的确有道理。 一般服饰品牌，有直营店和专卖店之分。 而一些品牌就有规定他们有权在省级代理的范围内开设专卖店。虽然说，开设这样的店铺，有一定的条件限制。 “陈老板，乐美公司开设的那二百家专卖店，应该是在粤省地区开设吧？”杜先生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楚笑道：“杜先生，你觉得可能吗？我想乐美公司对外宣布开设二百家专卖店，已经将这个数字大大报小了。等到有一天他们收回你们手头上的加盟权后，他们会在你们以前耕耘的市场上，逐一扩张。” 杜先生脸色由阴转睛，脸色很快又一次变得平静起来，笑道：“陈先生，我想没有我们这些省级代理商的话，乐美服饰在我们国内根本上就玩不转。我还是那一句话，他们公司不敢得罪我们。” 陈楚心里面暗暗地笑了一声。 陈楚心里很清楚，这一位杜先生或多或少都有那一点被他说动了。 他只要再加一把火，就可以说服对方。 绝大多数品牌在扩张的时候，都喜欢使用构造代理等级体系、招收代理的方式扩张。 而这样的代理体系就像一个封闭的利益群体。 举一个例子。在二零零七年时，法兰西的达能公司与国内哈哈娃就哈哈娃品牌展开争夺。从纸面上看，占据了哈哈娃公司51%的达能公司在这一场竞争中暂时占有上风；不过，哈哈娃集团却占据了达能公司没有掌握的资源：各级代理和分销渠道。 在这一场纠纷当中，绝大多数代理商和分销商都站在哈哈娃掌舵人一方。他们大多数表态如果掌舵人就算真的让出哈哈娃这个品牌。但只掌舵人设立一个新品牌，他们也会中断和哈哈娃合作，进而推广这个新品牌。 据陈楚的记忆，这一场纷争到最后达能以一个较低的价格将自已手中股份转让给娃哈掌舵人一方而结束。 而在重生前二年老吉与多多宝那一场品牌纠纷之中，多多宝虽然让出了老吉的品牌使用权，但却凭借自已在经营着老吉时编织的代理分销体系，在一年时间里推广多多宝这个新品牌，仅仅用了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重新占据行业龙头位置。 有服饰行业里，各级代理商组成的代理体系，的确有着极为可怕的能量。这些能量使得品牌方在处理和代理商关系的时候，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但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却很清楚乐美公司将会打破这个体系，建立一个新的、由他们公司直接控制的分销体系。像杜先生这样的分销商，也将会不得不交出自已手中的代理权。 这些代理商们都错了，他们现在都过分低估了乐美公司的决心，直到半年以后，才有一些代理商“叛变”。 “杜先生，对于乐美公司来说，中国市场已经成熟了。”陈楚出声道：“你们这些乐美公司的代理们，有一些做代理时间较长的也有十二三年的历史吧？十几年前，乐美公司的服饰定位这么高，又有多少人能卖得起乐美服饰的产品？”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们国家经过那么多年发展，很多人钱包里满满的都是钱。乐美公司这一次进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摘果子。因此，以前他们公司对于你们代理商的一些违规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他们那个时候还要你们帮助推广品牌。但现在，他们肯定会找机会拿回你们手中的代理权。” “比如说，曾经是粤省大区总代理的钱老板。当初他渗假，你觉得乐美公司真的是一无所知吗？”陈楚笑道：“我想，他们公司或多或少都收到一些风声吧？在你们这些省级代理中，应该也有一些人做过和钱老板类似违规行为吧？” 杜先生双眼微微一眯，没有出声反驳陈楚的话。 乐美公司中国区对于他们这些省级代理商的管理，在以前的确很松散。不过，就在史密思先生上台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而杜先生也感受到这种变化，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到楚语运营中心和这位陈老板商议这么长时间了。 “陈老板，你要求我们加入你开设的那个品牌。我们能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呢？”杜先生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出声道：“我在福州看过你们公司的楚语专卖店。这个品牌的知名度还是不错的，如果你们公司可以把这个品牌在闽省的代理权交给我，我可以在闽省把这个品牌运营得好好的。” “陈老板，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希望你们把楚语品牌授权给我们代理的。但现在，你们公司运营的“天语”品牌，一点知名度也没有，甚至连一家专卖店也没有，这让我们很怀疑这个品牌能不能搞得起来。”杜先生摇了摇头，道。 陈楚的眉头先是一挑，然后很快就皱了起来。 显然，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交流后，杜先生已经相信陈楚所描述的乐美公司策略。 这些加盟商们，他们都对楚语服饰这个牌子更感兴趣，至于陈楚新设计的品牌天语，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兴致。就像面前这一位杜先生，他之所以肯在羊城公干时候顺路来到他们楚语运营中心，主要的目的，还是唯你品牌的代理权。 “杜先生，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陈楚保证道：“我们楚语也是今年三月份才开创的品牌。但现在我们已经发展到七十家店铺。同样，给我们公司一点时间，我们有能力经营一个新的品牌。” 杜先生打了一个哈哈：“陈老板，这件事我要认真考虑考虑才能决定。” 陈楚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能提供乐美服饰在其他省份代理商的电话号码吗？” 像他们这些省级代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交集。比如说，在品牌方损伤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联合起来向品牌方逼宫。 杜先生道：“没有问题！” 等到对方的答复，陈楚笑了起来。 二天以后。 当陈楚按着杜先生提供的电话，一个个联系这些代理商时。大多数代理商似乎都对陈楚说的话很感兴趣，但却又一个个地拒绝了陈楚。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倒是有所意料。 对于这些省级代理们来说，他们有不少人就是靠运营乐美服饰起家的。那怕到现在，代理乐美服饰给他们带来的收入依然点据他们收入较大一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跟乐美服饰说反脸就反脸，然后投入到一个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品牌呢！？ 这些代理商中，有二三位得知陈楚是楚语服饰的老板后，却是表达了代言楚语服饰的兴致。 对于代理商们的这个要求，陈楚当然是直接否定了。 楚语服饰是他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资产，陈楚自然不会轻易就放弃这部分的资产。 在经过一轮拒绝后，陈楚倒是没有多气绥。大约一周后，陈楚又和这些代理商们打了一通电话，加强自已的存在感。 就在打了这通电话二天后，陈楚接到一个来自魔都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陈先生吗？”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硬梆梆的声音。 “我是。”从电话中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陈楚出声问道：“请问，是史密思先生吗？” “是我，陈老板，据我们公司的一位省级代理说。你现在正在和我手下省级代理沟通，希望他们代理你的产品，是吗？”史密思先生的声音间，隐隐带着怒气。 听着对方那不算流利的汉语，陈楚的眉头却是皱起来。 “没有错。”陈楚对此没有否认。 “陈先生，用一句中国话来说，你和我都是同行。你这样私下接触我们乐美公司的代理商，想把他们挖走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陈楚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这样做法是有点不讲理，那乐美公司的做法就厚道吗？ “史密思先生，你觉得你们公司的做法就厚道吗？”陈楚缓缓地出声道：“你们乐美公司不是迟早要抛弃这些代理商的吗？”后，陈楚倒是没有多气绥。大约一周后，陈楚又和这些代理商们打了一通电话，加强自已的存在感。 就在打了这通电话二天后，陈楚接到一个来自魔都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陈先生吗？”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硬梆梆的声音。 “我是。”从电话中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陈楚出声问道：“请问，是史密思先生吗？” “是我，陈老板，据我们公司的一位省级代理说。你现在正在和我手下省级代理沟通，希望他们代理你的产品，是吗？”史密思先生的声音间，隐隐带着怒气。 听着对方那不算流利的汉语，陈楚的眉头却是皱起来。 “没有错。”陈楚对此没有否认。 “陈先生，用一句中国话来说，你和我都是同行。你这样私下接触我们乐美公司的代理商，想把他们挖走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陈楚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这样做法是有点不讲理，那乐美公司的做法就厚道吗？ “史密思先生，你觉得你们公司的做法就厚道吗？”陈楚缓缓地出声道：“你们乐美公司不是迟早要抛弃这些代理商的吗？” 第218章 在陈楚看不到的电话另外一头。 史密思绿眸瞪大，头顶的毛发差不多竖立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金毛狮子般似的。 他们乐美服饰公司的确要改组分销体系。总部那一边，要求他们中国区把所有省级代理商换下去，所有的店铺改为直营店。 不过，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这个过程起码也要三年至四年的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内，乐美服饰的业务还得依赖中国区的省级代理商们。 陈楚的一句话，却将他们公司原本的布置全部打乱了。 “陈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公司的运营。”史密思在电话中威胁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公司在必要的时候会采用法律措施来维护我们公司的正当利益。” 听到这句话陈楚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史密思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在羊城发生的和贵公司有关的盗版案件呢？在那一次由有关部门组织起来的打假行动中，打掉了五个制假窝点。”陈楚出声道：“其中一个制假窝点，就是由我向打假公司举报的。就是在那一次打︽，假行动后，你们公司才找到粤省区总代理钱先生造假的证据，是吧？” 史密思先生勾鼻子动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三四月前才发生的事情。 “史密思先生，我之所以参与到那一件事中，主要还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涉及到其中一个案件。有时候我在想，你们公司是不是早就知道钱宁先生一直在做盗版，不过，你们中国区公司一直采用某种程度上默认的态度呢？” 陈楚一直认为，当初他向乐美公司举报钱宁，更多是和乐美公司在某种形式上的合作。他要减轻张老板的罪刑，而乐美公司则要钱宁犯法的证据。 “陈先生，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史密思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冷。 “史密思先生，我有查过你们公司进入中国以后的一些资料。这么些年以来，你们公司只在魔都有一个办事部，对于中国市场的开拓，你们公司总部一直都很不重视。” “你们公司开辟中国市场，最先依赖的是盗版商家。”陈楚肯定地出声道：“史密思先生，你们品牌在我们国内之所以是国际名牌，一定程度上还得谢谢各位盗版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前，乐美服饰品牌在美帝是知名牌子，但在国内却没有一家正规的专卖店。 那个时候，正是因为某些盗版商看中“乐美”这个洋里洋气的品牌，开始冒仿生产才渐渐地打响这个品牌的知名度。九零年左右乐美进入到中国的时候，他们对于国内存在的制假售假，是持放任的态度。 等到一九九五年前后，当市场上形成乐美服饰是美帝著名服饰的品牌认知后，乐美服饰才开始将代理权分配出去。从那时候起，打击满大街的盗版乐美店铺，就成了代理商们的“义务”。他们作为利益受损的一族，自然不会允许在自已的“势力范围”内有着假冒店铺侵害他们权益的事情发生。 不过，就在那个开拓时期，乐美服饰对于代理商们某些违规行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乐美服饰还要依仗代理商们，钱宁曾经所做过的某些行动，很有可能也受到乐美服饰方面的“纵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乐美服饰在中国的发展史，就是盗版衣物的发展史。 这样的情况在一个急速扩张、野蛮生长的市场上十分常见。据陈楚所知，那怕是到了二零一三年时，一些在国人眼中有着不小品牌知名度的品牌，在大街上看起来像“专买店”的店铺可能全部是假的。因为，这个品牌从来就没有授权国内任何公司或者个人使用这个牌子，在市场上流通的每一件货物都是假的。 作为一位服饰行业的从业者，陈楚有时候心里不无阴暗地猜想，这些外国品牌公司在看到这样的情形后，会不会心里暗爽、嘴里痛心疾首地说着“打击盗版”、手里却写着进军中国市场的策划书呢？ 现在，乐美公司在中国发展，终于到了发展专卖店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收益的地步。 他们终于要放弃曾经合作过的伙伴。 对于这个著名品牌的某些记忆，让陈楚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自已的判断没有任何错误。 “史密思先生，用你们美帝人的话来说，在中国的代理经销商们，他们都是你们的合作伙伴。”陈楚淡淡地出声道：“我给你们以前的合作伙伴找一条出路，让你们和他们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吗？” 在商言商，乐美公司方面改变运营方针，和各位曾经的代理商中止合作关系，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尽量说，在一些代理商的眼中，自已辛辛苦苦开辟的市场，就这样被人收回去很残酷。他们化费了那么大代价才拿到代理权，再推广开这个品牌，就是应该“坐享其成”的。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还没有多上多久的好日子，他们就要被收回代理权。 乐美公司这样的做法虽然是过河拆桥，但按照当初双方签定的合同，乐美公司在合约到期后没有再续约，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陈楚和这些代理商联系，隐隐中提醒他们乐美公司下一步动作，让他们早做准备就有错了吗？ 史密思先生那双绿眸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陈老板，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们乐美公司的代理商会相信吗？”史密思出声道：“不要忘记了，和我们合作，他们这些代理商也能赚很多钱。” 正是因为看到代理商们某种程度上的“忍让”、史密思才敢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二百家直营店。 对于这些经销商来说，他们代理乐美服饰还是很容易挣到钱的！ “史密思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陈楚手中拿着电话，双眼微微地眯了一下。 他心里很明白史密思现在的想法。这位史密思先生，还真的以为他没有办法挖走乐美服饰的代理商吗？ “陈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无用功了。”说完这句硬梆梆的话，史密思就挂掉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中，陈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历。 现在的时间是二零零六年十一月九号，离二零零七年还有五十天，离那一场金融危机还有五个月。 时间对于陈楚来说已经不多了。金融危机到来，半年后将会传导到国内，分销商们将会采用压缩投资的策略。那时候想要招收这批加盟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在进入二零零八年以后，整个行业都会变得轻微萧条。那个时候，想要他们加盟陈楚新设立的天语品牌，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楚又拿起电话，看着杜先生的电话号码，想了一下后马上拔通过去。 “陈老板，你好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电话里面传来杜先生那带着笑意的声音。 “杜先生，你好。最近的生意怎么样？”陈楚问道。 “还行，现在进入旺季，生意比以前好一些。”杜先生哈哈一笑，道。 “杜先生，请问你和乐美公司浙省总代理金先生关系如何？”陈楚直接地出声道。 “呃……陈老板，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杜先生的脸声，微微带着惊讶道。 同样作为乐美公司的省级代理，杜先生和其他的代理商之间自然有交集。 不过，如果要说和谁关系好的话，他和浙省代理金坚的关系最好。当初，他们俩都是八年前，一起从乐美服饰公司得到省级代理权的。 这位陈老板又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呢？ “杜先生，据我所说，你和金先生现在都有引入其他服饰品牌，取代乐美服饰的打算吧？”陈楚一脸笃定的道。 这两位可是二零零七年七月份联合反水乐美服饰的经销商。 那个时候，不少省级代理商，依然对乐美服饰中国区运营中心抱有期望。 在陈楚看来，他们二人在反水前，或多或少都是经过商量的。 “陈老板，我们的确是有商量过这件事。”杜先生可以肯定，这一件事，一定是金坚泄露出去的。 “陈老板，我不知道老金和你说过什么，但是，我和你合作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们公司把楚语服饰品牌在闽省地区的代理权交给我。”杜先生又一次说出报出价。 那个还没有影响力的天语，对他们来说实在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杜先生，楚语服饰是我的底线。”陈楚直接地出声道。 他不可能让这个品牌成为加盟品牌的。 “呵呵，陈老板，那你做‘天语服饰’就是想在行业内圈钱了？”杜先生的声音隐隐带着不满。 “当然不是。”陈楚悠悠地出声道：“天语服饰这个品牌，我会成立一间子公司，我会让你们入股，我们可以联手运营。像金先生或者其他分销商，他们也可以入股我。我们一起发财，我们一起赚钱。” 对面杜先生微微一愣，才慢慢地出声。 “陈老板，你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据我所说，乐美公司在全国各地有二十一位省级代理。你要是希望他们每个人都入股的话，根本上就不可能。” 这一位陈老板，到底还是年轻一些。 那怕就是兄弟间合伙做生意，也要把帐目分得明明细细的。同样，那怕是亲兄弟做生意，往往也会产生矛盾。 像他们二十多位萍水相逢的代理商组成一间品牌公司，彼此之间都不是同一条心，又怎么可能把这个品牌运营得好呢？ “杜先生，我想你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陈楚出声道：“我成立的那家品牌公司，除了我、杜先生、金先生之外，人数会限定在十人以内，等到我们公司成立后，其他分销商，那怕他们真的想加入我们，我们也会拒绝掉。” “陈老板，你所说的这个法子，以前根本就没有人用过。”杜先生微微沉默一下，缓缓地出声道：“我们做代理商都是有业绩要求的，要是我们达不到业绩要求的话，那品牌公司是中止还是不中止和我们这些代理商的合作关系呢？要是中止的话，那我在品牌公司的股份又应该如何处理呢？” 陈楚听到这里，微微沉默一下。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一个问题：信任的问题！ 陈楚想到二零零七年后出现的那个二线服饰品牌。 那个名叫“维斯”的品牌，就是依靠着和代理商之间的股权联合，从而实现品牌的快速的扩张。 而现在，从陈楚的实际运营情况来看，维斯品牌的操舵者，一定是和这些代理商有较好的合作关系，才能说服加入这个联合体。 “杜先生。”陈楚出声道：“你只要成为公司的省级代理商，就能得到品牌公司的股份。对于你们来说，这部分的股份，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 陈楚出声道。 杜先生微微沉默下去。 “陈老板，与其这样还不如贵公司在给我们代理商的货物价格上，优惠几个点更实际。” “这方面的优惠会有的。杜先生，我现在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好的，我会的。陈老板，再见。” 挂掉电话以后，陈楚重新坐回到自已的办公位置上。 对于自已被拒绝，陈楚早就有所预见。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创新或者是没有人采纳的固执已见，或者说被其他人证明曾经失败过的创新。 怀着感情是需要培养才能变好的心态，陈楚马上给乐美公司浙省的代总代理金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在这一个电话中，陈楚在“无意”中提到自已刚才和杜先生提到的那种商业模式。 “陈老板，很好啊，我觉得你所说的这个模式，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在听完陈楚的话后，金先生的声音间似乎多了一丝兴致。 “如果合适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进行合作的。”金先生哈哈笑了一声，道。 终于。 在和其他几位代理商打了一圈电话后，陈楚提到的这个模式，在最后引起金先生和桂省代理商的兴致。 挂掉最后一个电话后，陈楚由不得松下一口气。 在陈楚看来，能引起两位代理的兴趣，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算得上成功了！ 这一天下午。陈楚将自已从未来维斯品牌中得到灵感的运营方式，和年晓提了一下。 “老板，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办法，还是挺不错的。”对于陈楚所说的这种让代理商参股的方式，年晓没有表示反对。 反正，根据自家老板所言，在那一家公司成立后，他们公司会占有这家新品牌公司的大部分股份。那些代理商们只占有一小部分股份，肯定不会威助到楚语服饰对于新品牌天语的控制。 不过，如果按照这一种模式运营的话，天语公司要独立运营财务、管理等各个方面，楚语方面要组建出一个独立于楚语服饰的团队。 “那是自然。”对此，陈楚早就有所预见。 “老板，我觉得新公司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可以把分销商手上的股权全部收回来。”年晓在这个时候又提出了自已的意思。 在年晓看来，自家老板现在的做法，仅仅是权宜之计罢了。 陈楚笑了一声，对年晓的这个提议不置可否。 “这个是自然，年晓，现在我们就准备设计天语服饰产品吧。”陈楚出声道。 “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年晓想了一下道：“最近大雅制衣厂生产的一批货，次品率好像比较高，我想准备中止和这家制衣厂的合作。还有，我们公司准备建立一套供应商准入制度……老板，在货款方面，我想把打给供应商的回款周期，从原来的三十天延长到六十天。” 在服饰很多种类中，有不少是陈楚手下两家制衣厂不能生产的，在这一种情况下，楚语服饰只能向其他制衣厂进行采购。 “六十天？”听到这个说法，陈楚却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老大，你觉得这个天数太长了吗？”年晓出声，摇头笑道：“其他一些做服装品牌的，打货款给供应商的天数一般都是九十天。” 他们楚语三十天就打款回去，实在算得上业界良心了。 一些“黑心”的服饰零售品牌，打款给供应商的周期就长达一百二十天。 事实上，越迟打款回去给供应商，就越有利于服饰品牌借着供应商钱来扩张。原本，楚语服饰因为“不差钱”，所以才能在三十天之内打款回去给供应商。 提到这个问题时候，陈楚心中也是不无感叹。 在他还是制造商的时候，批发商和零售商能在六十天之内把欠款还给他，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陈楚已经是一位零售商了，他要站在零售商的立场看这个问题。 “六十天太短了，还是九十天吧！”合作。还有，我们公司准备建立一套供应商准入制度……老板，在货款方面，我想把打给供应商的回款周期，从原来的三十天延长到六十天。” 在服饰很多种类中，有不少是陈楚手下两家制衣厂不能生产的，在这一种情况下，楚语服饰只能向其他制衣厂进行采购。 “六十天？”听到这个说法，陈楚却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老大，你觉得这个天数太长了吗？”年晓出声，摇头笑道：“其他一些做服装品牌的，打货款给供应商的天数一般都是九十天。” 他们楚语三十天就打款回去，实在算得上业界良心了。 一些“黑心”的服饰零售品牌，打款给供应商的周期就长达一百二十天。 事实上，越迟打款回去给供应商，就越有利于服饰品牌借着供应商钱来扩张。原本，楚语服饰因为“不差钱”，所以才能在三十天之内打款回去给供应商。 提到这个问题时候，陈楚心中也是不无感叹。 在他还是制造商的时候，批发商和零售商能在六十天之内把欠款还给他，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陈楚已经是一位零售商了，他要站在零售商的立场看这个问题。 “六十天太短了，还是九十天吧！” 第219章 ：谜一样的处理货 “老板，真的要延长到九十天吗？” 年晓眉头轻轻一挑，问道。 他是知道自家老板的。自家老板是制造业主出身，因此很多时候都很体谅和他合作的制造业主们。比如说，有不少品牌在回款的时候，要制造厂家三番四次的催促。但他们楚语服饰财务部一般都在出货三十天的期限到来时，直接将货款打到制造厂家的帐户上，绝对没有有拖欠的情况发生。 “时间不多了……”陈楚自语了一声，说了一句在年晓看来有点莫名奇妙的话。 在陈楚看来，楚语服饰有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份之前，都得扩张、扩张，再扩张！ “年晓，你跟我们的制造商们联系一下，把我们公司最近的方针变化告诉他们一声，希望他们能理解我们的难处。”陈楚出声道。 二零零七年，将会是服饰行业风起云涌的一年。 国际服饰巨头们陆续进入、房价和租金的上半年的继续上涨、金融危机转化为经济危机的波及、行业生产和库存的过剩、还有在年未发生的那件大事……这些，都将会深远地影响服饰行业未来的格局︽，！ 现在，陈楚借鉴同行的做法，通过延长向供应商回款的方法扩张，是他在二零零七年时的最优选择！ “好的，我知道了。” 年晓表现他已经知道陈楚的意思。他心里很明白，楚语服饰将回款周期从三十天一下子提高到九十天，一定会引起部分供应商不满，甚至有部分供应商会因此而直接中止和楚语服饰的合作。 和供应商们沟通、寻找替代的供应商、为新成立的天语品牌做设计、推广等各个方面的准备，年晓知道未来的一二周时间，他绝对不会轻松。 几天后，经过好几轮的沟通，乐美公司浙省代理金坚，杜省代理萧先生终于到羊城和陈楚会面。经过差不多一天的会谈以后，陈楚和这俩位代理终于达成了合作协议。 金坚先生确定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开设十五家天语服饰加盟店，而萧先生则会在二零零七年前，开设五家的天语加盟店。 对于天语服饰终于在这两大省份打开销路，陈楚觉得十分满意。至于这二位乐美服饰省级代理商是将原来乐美服饰店铺改组为天语服饰店铺，还是新开设店铺，陈楚就也没有多问。 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乐美服饰已经有两大省级代理向他倒戈。在他们的示范下，将来有多代理商投向天语服饰。陈楚将乐美服饰原本的销售网络较大部分接收过来，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楚在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安排设计天语服饰的款式、分析相关市场数据等，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月时间一闪而过，西元历十一月份，南国气温终于也开始转冷。原本绿意昂然的木棉花树，在深绿之间也了几片黄叶。 这一天，陈楚刚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就接了一个不算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陈老板吗？”对面的中年男声带着客气。 “二毛老板，你好啊，最近在哪里发财？”陈楚接通电话后，向对方招呼道。 在电话对边的正是二毛，他的电话号码后面足足有五个八，稍微有一点记性的人，看一眼就能把这个号码记住。在重生前，二毛可是不少数次吹嘘说他现在使用的电话号码有多值钱，平时有多少有贩卖电话号码的人，想高价从他手上收购这个号码。 二零零四年陈楚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曾经从庄梦蝶手中接过一批处理货转手就卖给了二毛。不过，和那一世不同，这一世陈楚仅在二零零四年时和二毛有过二三次合作关系，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还记得我。”二毛的声音带着哈哈笑意：“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哪里有什么财发，倒是陈老板你，生意是越做越大。前不久我还听帮你做代工的一位加工厂老板说过，你在非洲的生意做得很大。” 二毛的声音间不无感叹。 在二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这位陈老板还只是一位小商贩，现在仅是二年时间，这位陈老板就飞黄腾达起来，据同行说他手上那家工厂每天的出货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还行吧，不过现在非洲的竞争越来越激烈，那边的钱也是越来越难赚了。”寒暄完毕以后，陈楚直接地问道：“二毛老板，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介绍啊？” “陈老板，我手头上有一批货非常适合走非洲路线，不知道陈老板有没有兴趣？”二毛解释道：“这批货是三个月前从工厂生产出来的，不是那些三四年前的陈仓货。被处理的原因是因为货主拒绝收货，绝对没有任何质量问题。而且这批货处理的价格很低，陈老板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拿一些样版过去给陈老板你看一看。” “那一批货的数量有多少？” “一共四万八千条。” 陈楚微微沉吟。因为曾经合作过不少次，他是了解二毛的，这家伙眼光毒辣无比，天生就适合做二手货生意，经常能在一些不知名的旮旯里淘到好东西。 “我现在在上塘大道二百零九号。”陈楚道：“你现在把样版拿过来给我看一看吧。” “上塘大道吗？好的，我半个小时后到。”二毛出声道。 半个小时后。 二毛在一位前台员工的引领下，穿过三楼办公区进入陈楚办公室。 “陈老板，我看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啊。”二毛见到陈楚时寒暄道。 “坐吧，请随便坐吧。”陈楚向二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前台员工在给二毛倒了一杯水后，才挪步移动离开。 喝了半杯水，二毛才打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从中拿出好几条休闲裤。 咖啡色、浅蓝色、宝蓝色、青色……这些裤子斑澜缤纷，在造工方面也算是上上之选，而面料方面看起来也不差。 这批货是一批好货。 “陈老板，这是这一批货的码数表，你看一看码数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二毛向陈楚递上一张表格。 陈楚随意扫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码数方面的确适合在非洲地区销售。 看到陈楚似乎对这一批货有意后，二毛马上报出一个价格。 然后，二人就价格问题讨价还价一会后，最后在二十三元一条这个价格上成交。 “陈老板，这俩天你可以叫人过来收货吗？这家工厂的地址在珠南区。”二毛眉开眼笑，显然，刚才和陈楚的那笔交易，他作为中间人应该赚了不少。 “好的，到时候我叫人跟你去收货……”陈楚笑道。 以二十三块钱这个相对便宜的价格买到这批休闲裤，陈楚觉得自已也算赚到了。要知道，如果用同样的布料和同样的造工生产这一批裤子，他们工厂的制造成本单件绝对超过三十一元！ 二毛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间又道：“陈老板，除了这一批处理货以外，一位和我做同样生意的朋友，他手头上收到的一批处理货也适合走非洲路线。他现在也在上塘，陈老板，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叫他过来？他手头上那批货质量不比我手头上这批差。”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陈楚笑道：“如果货物质量好，款式也不差的话，我可以接下来。” “好的，陈老板，请稍等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朋友。”二毛又一次笑起来。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外打电话。虽然压低着声音，但陈楚还是听到了“五毛钱一条”、“陈老板很有可能把你手头的货全部要走”之类的字眼。 五毛钱一条陈楚估计就是二毛作为掮客的提成。对此陈楚倒是觉得二毛的“收费”还算合理。 大约三十分钟后，一位长着八字胡、高鼻子，手中提着黑色皮包的老板进入陈楚办公室。二毛介绍那位处理货商为“老胡”。 看完老胡手中的样品后，再经过一轮讨价还价，陈楚最终以二十三块一条的价格，将老胡手头上那批货，一共三万条全部拿下。 “老板，把处理货给我的那家制衣厂在珠南新区那边。老板如果方便的话，尽快在这二天之内过来提货。”老胡哈哈一笑道，显然，他对刚才做成的这笔大生意极为满意。 “咦，老胡，你这一批货也是从珠南区找到的吗？”二毛脸上闪过笑意，道：“怎么这么巧？我这一批货也是在珠南区那边收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楚像是觉察到什么，开始认真查看胡老板和二毛老板带过来的样版。 “陈老板，你在看什么？这些裤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到陈楚神情认真、如同品鉴艺术品般婆摩着裤子样版，二毛的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 他也拿着这些裤子来仔细查看。 这些裤子应该没有质量问题吧？要是这些裤子真的有质量问题，陈老板因此而取消这一订单，那他这个月就少了一张肥单！ “二毛，老胡，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二批裤子的样版很像？”陈楚问道。 “当然像了，这些都是出口到非洲的货物，风格有点相似没有什么奇怪的吧？”老胡大大咧咧地道。 “咦？”刚才，二毛只顾着促成陈楚和老胡的交易，倒没有多看这些裤子。而现在，在仔细查看着这些裤子时，他倒是看出了什么：“老胡，你的这一批货和我的这一批货不是风格相似，而是它们就是同一种风格的产品。” 陈楚摊开那十几条裤子，久久凝眉注视，大约半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俩位客人：“二毛，这二批裤子的款式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设计出来的。” “陈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二毛随手拿起一条摊开的裤子，摸了摸上面的几条走线，问道。 “感觉。”陈楚出声道。 作出这样的判断，是他曾经作为一位打版师和现在作为一位设计师的感觉。至于真的要说出依据来，陈楚还真的找不到依据。 “二位，你们现在就打电话约你们的上家，我明天过去收货。”陈楚出声道。 本来，像收货这样的事一般都是采购负责的；但这一批货的出现，倒还真的引起陈楚的兴趣。 第二天早上，天色放睛，给初冬带来丝丝的暖意。当陈楚开车来到二毛提供的那个地址。远远地，陈楚就可以看到大路边一幢较高的厂楼下面，二辆货柜车附近，一些搬运工人正往货柜车内搬运着货物。 而就在工人旁边，二毛、楚歌制衣厂二位采购和一位中年人正站立着，看着工人们搬运着货物。 “老板，货物没有问题。”当看到陈楚下车向他们走来时，一位采购员上前二三步迎上来，向陈楚汇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马上就拔打了一个电话。正和陈楚寒暄着的二毛，拿起手机看了一下那条新收的短信，眉色轻扬起来：“陈老板，货款我已经收到了。” 他转身向陈楚介绍那位中年男子：“陈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严老板。严老板，这一位是张老板。” 名叫严老板的中年男子，马上伸出短小的胖手，和陈楚重重地握一下。 “陈老板你好啊，听二毛老板说，你是做非洲货生意的吧？”严老板的声音亲近之间隐隐带着热络。他和陈楚聊了好几句话后，出声道：“陈老板你们现在还需不需要工厂生产非洲货啊？你也看过我们工厂生产的货物……我们工厂对出厂的货物，在质量管理方面要求一向是很严格的。” 陈楚笑了一声，道：“以有有机会的话，一定和严老板合作。” “好，好，很好。”严老板脸上闪过一丝肉痛之色：“陈老板，我们制衣厂把这一批货二十一块半处理掉，我心痛啊。” 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数字倒是不出乎他意料。按他原本的估算，二毛这位处理货商就是赚一块钱到三块钱这样的幅度。 “严老板，你们这批裤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楚问道：“差不多五万条裤子，你的客户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严老板苦笑一声：“这个我们有什么办法？他们那家公司是做外贸的。当初，他们向我下订单时签定合同，要求今年八月二十一号交货。但这一批货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制衣厂一直到八月二十五号才最后把这批货生产出来。他们就以我们逾期为理由拒收我这一批货。因为违约是我的责任，他们还要求我把百分之二十订金全部退回去给他们。” 听到这里，二毛摇了摇头。他拍了拍严老板肩头，道：“严老板，下一次接订单的时候小心一点，那些鬼佬可不像我们中国人那样会变通。 陈楚又聊几句，感觉到这一批货就是普通的违约货，也没有多呆下去。他转而提出告别，去看胡老板上家的那一批货。 “陈老板，要不带上我一起去？”跟身后一位工仔交待一句后，二毛也跟上了陈楚。 陈楚点了点头，他开着车带着二毛很快就来到老胡提供的那个地点。 七八分钟的车程，经过一个差不多堵塞住的十字路口，经过一些五六层楼高的八九十年代建造的楼房，陈楚开车进入到一条更拥挤的车道。 “城中村”是指在城市快速发展时期被高速发展的城市包围起来的村落。这种现象在各大城市或多或少都存在，但在羊城地区特别明显。陈楚驶入的这一条道路略为坑洼。就在道路两边，炒栗子、烤玉米、炸臭豆腐等小摊挡，连同两边写着“回收废旧家具”或者“六块钱快餐”的各种店铺，组成一副热闹的场境。 道路上，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时不时穿行在人流中，现在是早上十点钟，这街道上人流依然不少，陈楚开车在其中缓缓地穿着。 从主干道进入到村子大约六百米后，陈楚等人来到一处仓库前。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将车停好后，陈楚见到一些工人正从仓库中搬运货物到一辆小货车上。 “老板，货柜车不能进来，我们只能用小货车把货拉出去才能装上货柜上。”收货负责人向陈楚汇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对这样的事他能理解。这样的环境小车也比较难进入，更不用说货柜车了。 “陈老板，你总算是来了。”老胡哈哈笑着上前道。 而就在他身后，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脸容削瘦、肤色黝黑，跟在老胡身后沉默不语。 “这位是黄老板。”老胡此时也开始介绍年轻人道。 陈楚主动和黄老板聊起来，不过，他一直少言，显得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大约二三分钟后，陈楚终于问出了自已心中的疑问。 “黄老板，你的这一批货又是怎么回事呢？”上，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时不时穿行在人流中，现在是早上十点钟，这街道上人流依然不少，陈楚开车在其中缓缓地穿着。 从主干道进入到村子大约六百米后，陈楚等人来到一处仓库前。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将车停好后，陈楚见到一些工人正从仓库中搬运货物到一辆小货车上。 “老板，货柜车不能进来，我们只能用小货车把货拉出去才能装上货柜上。”收货负责人向陈楚汇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对这样的事他能理解。这样的环境小车也比较难进入，更不用说货柜车了。 “陈老板，你总算是来了。”老胡哈哈笑着上前道。 而就在他身后，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脸容削瘦、肤色黝黑，跟在老胡身后沉默不语。 “这位是黄老板。”老胡此时也开始介绍年轻人道。 陈楚主动和黄老板聊起来，不过，他一直少言，显得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大约二三分钟后，陈楚终于问出了自已心中的疑问。 “黄老板，你的这一批货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220章 ：真相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黄老板冷着一张黑脸，在提到这个问题时，就像被抓住了痛脚般，没有一点好声气。 “行了，反正这一批货我已经低价处理给你们，至于其他事，你们也不要再多问了。”黄老板摆了摆手，哼一声道。 对于如此不配合的黄老板，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突然间道。 “天丰外贸公司，黄老板，向你下这一张订单的是不是天丰外贸公司？”陈楚直接出声问道。 黄老板那张黑脸，一下子变得硬梆梆起来，却是没有接陈楚的话茬。 不过，就是看着黄老板那张脸，陈楚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 和刚才严老板一样，这张订单也是天丰外贸公司下的。 “黄老板，我想知道这张订单天丰外贸是什么时候下的。”陈楚出声道。 “今年七月月未的时候。”黄老板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张口道。 “他们这一张订单，每条裤子的订价是三十九块钱，我原本以为这是一张肥单，所以就接下来了。” “＠3，三十九块钱？”陈楚轻皱一下眉头，道：“天丰外贸公司怎么会把价格定得那么高？” 按照陈楚的估算，这样的面料和造工，这一批裤子的造价不会超过三十一块钱。 以外贸公司那恨不得把订单价格压到工厂生产成本的尿性，他们绝对不会把订单价格下得那么高才对。 “我原本也以为我接了一张肥单。”黄老板苦笑一声，道：“老板，你应该也有看过这一批货的布料吧？这一批货布料有咖啡色、深蓝色等，这些种类的布料本来在市场上就比较少见。而且，天丰外贸要求使用‘罗纹织法’的布料……据说这是一种新近出现的布料。我也是在中大布匹市场找了二天，才找到这种布料。” “罗纹织法？”听到这个说法后，陈楚和二毛两人对视一眼。 “陈老板，我读书少见识也不多。你也是做工厂的，有没有听说过这种罗纹织法的布料？”二毛哈哈一笑，问道。 “我也没有听说布料有这样一种织法。”陈楚摇了摇头道。 如果说，这是一种新出来的织法，那陈楚的前一世应该听说过才对的。 “据天丰公司的人说，这是一种小品类的纺织方法。”黄老板摇头叹气，道：“这种布料的价格，比普通布料要贵差不多百分之四十……陈老板，听说你也是做工厂的，我也不瞒你，采购这么贵的布料生产这一批货，我们制衣厂一条裤子也赚不了多少钱……” 陈楚和二毛面面相觑，两人都对这种罗纹织法的布料产生了兴致。陈楚向一位收货员低语几句后，那位收货员进入仓库，很快就拿了几条裤子样版出来。 随手抽出一条裤子，二毛像恨不得把裤子面料放在放大镜下研究一般仔细婆摩。大约半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来，与陈楚对视了一眼。 “陈老板，这些布料的织法，好像和普通布料织法没什么差别啊！？”二毛摇了摇头，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很认同二毛的判断。 以他十多年的从业经验，他还真的没有看出制造这些裤子的布料织法，和其他的布料有什么根本差别。 “天丰公司是以什么理由拒收你手上这批货的？”陈楚出声问道。 “生产质量不过关。”黄老板叹气道：“这么多批次的裤子，我们不就是因为有一批次不太符和他们的要求吗？他们竟然就要拒收这所有的货物。后来，我和他们沟通过，他们也没有要回百分之二十的订金。” 陈楚皱一下眉头，隐隐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二毛老板，走吧。”陈楚道：“我们先回严老板那边吧。” 二毛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重新坐回到副驾位后，二毛看了一眼陈楚的侧脸，道：“陈老板，我总觉得那家‘天丰外贸公司’好像不太对路。” 陈楚点头认同：“我也是这样认为，二毛老板，我想逛一下这附近二三条城中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兴趣？” “陈老板既然有这样的兴趣，我当然乐意奉陪！”二毛笑了一声，道：“陈老板，你逛这几条城中村，不会是想亲自收购处理货吧？” “不好意思，可能要跟二毛老板你抢生意了。”陈楚先是开了一句话笑，然后，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我刚刚收到处理货的二家工厂，一家仅仅因为逾期四天交货所以被拒收货物；另外一家，仅仅因为一小批次货物有质量也被拒收所有货物……二毛，我以前经常和外贸公司打交道，知道很多外贸公司其实还是有一定通融的余地……我们在这附近逛一逛，说不定会发现和天丰外贸公司合作的第三家制衣厂。” 二毛眉头一挑，道：“是这个道理，不过，陈老板，说实在话，在这附达‘马兰坊’、‘大华村’附近的几家大制衣厂，我一周前才刚刚跑过，他们手头上没有类似的处理货。” 陈楚点了点头，对二毛的话他自然相信。收处理货的商人一般情况下都是整个区域全部跑下来的，如果其他几家大制衣厂真的有货，二毛早就盘下来进而转手给他了。 “二毛，你有没有跑过马兰坊和大华村里面？”陈楚问道。 “没有……” “那我们就跑一下这二个城中村里面吧。” “好吧。” 将车开到主干道附近停车场停下，陈楚和二毛钻进一条写着‘马兰坊’横额大字的门廊。 城中村是羊城三教九流聚合之地，在这里既聚集着羊城地区纯正原住民，也聚集着从外地来到羊城打拼的“广漂”们。 门廊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越走越窄的小巷，刚刚进入处，小巷的道路还可以容得上三轮摩托车通过，但在陈楚视线的尽头，只能勉强容二辆摩托车经过。 小巷内，摆放着各种零部件和黑色车胎的摩托车维修店、由两块黑布摭住大门口写着歪斜“有网上”三个大字的黑网吧、玻璃橱窗上写着“五元二肉一菜”“七元三肉一菜”门口处一位大娘正在洗涮着餐具的快餐店……陈楚抬起头来，刚刚好可以看到在两边五六层楼狭逼下形成的一线天。微阴暗的天空从这道线上洒下丝丝柔光，给这里的阴晦带来微弱的光明。 “陈老板，这一条巷子，应该有七八家制衣厂。”二毛出声道：“二年前有一次收处理货，我顺路逛过这里。” “七八家吗？”对于这个数字，陈楚倒是没有感到意外。 羊城是全国最大的服饰交易中心。而其作为交易中心的基础，正是珠三角附近强大的服饰生产能力。其中，像上塘镇这些镇级工区业占据服饰产能大部分。除此外，散布在羊城各大城中村内的小制造厂、小作坊也占据产能的一小部分。 服饰行业的最大特点是追求“快速反应”。像城中村的这些小作坊、小制衣厂就有这样快速反应的能力。一些没有多少外包工序的款式衣服，这些小作坊甚至只要一二天时间就能生产出来。 不过，像马兰坊这样的城中村到底不是专业的工业区，小作坊混杂在城中村中产量也高不到哪里去。 进入到小巷大约四十多米，陈楚二人终于来到了第一家小作坊。 一楼的店面上，陈楚可以看到五六台缝纫机边，工人们正操纵着缝纫机赶制衣服。在一位工人的指引下，二毛和陈楚上二楼见到这家小制衣厂的老板。 “老板，你们家有处理货吗？”二毛和那位老板寒暄几句后，直接出声道。 “没有，我们是帮其他人做代工的。”一位脸容白皙的老板，哈哈声地道。 “打扰了。”二毛客气地提出告别。 这条小巷一共有八家小作坊。在这八家作坊中，陈楚和二毛一无所获。 “陈老板以前应该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吧？”在如迷宫的巷道中，年晓一边笑着和陈楚道，一边指引陈楚转入一条仅容三人通过的小巷，很快进入到另外一条主巷。 在这条巷子里，一家“沙县小吃店”对面，开设在二楼的制衣厂里，陈楚刚刚进入就有所发现。 楼梯的转角处，一位五十多岁一脸皱纹的大妈正在一堆刚刚缝纫好的裤堆边上，修剪着裤子线头。 “咦，陈老板，这些货物好像和你手上那些非洲货风格很像啊！”二毛拿起一条裤子抖动起来，出声道。 陈楚在看着那条裤子的时候，眉头刹那皱起来。 这是一条布料为咖啡底色的裤子，不过，就在咖啡色中间，混合纺织着一些白色花纹。 “陈老板，这些花纹好像不是绣上去的。”二毛老板细心地摸了一把这些花纹，出声道。 “二毛老板，你没有看错。这些花纹是在织布的时候混合织上去的。织完布后，再经过特殊的印染，才形成了这样的布料。”陈楚出声解释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头发微白、穿着白衬衣黑色休闲裤的男子，缓步走到陈楚面前。 “老板，这些裤子你们是接那一位订单的？”陈楚出声问道。 “俩位老板好，这批裤子我是接其他工厂的加工订单。”中年老板笑了一声，道。 在陈楚的追问下，这位老板很快就说出了一个地址。 又是穿过一条一线天小巷，陈楚和二毛两人，在巷子的尽头处，终于找到了接这一批货的厂主。 这是一家仅在一楼楼面有七台缝纫机的小工厂，陈楚两人进入时，工人们正低着头赶制货物。 他们赶制的货物，正是以那种特殊混织布料为原料生产的。 “你们要找老板是吗？”一位四十多岁、身体肥膘的大妈，对着里面吼道：“老板，有人找你。” 一楼楼梯口附近，一辆缝纫机边上，一位正在缝制衣服、戴着黑色眼镜的男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俩位老板，你们找我吗？” 陈楚和二毛对视一眼，很明显没有想到这位竟然会是这家小作坊的老板。 面前的这一位老板，年纪看起来接近六十岁。在岁月的磨洗下，他的脸容已经多了不少皱纹，头上毛发竖立着已经是一片银色，在那黑色的老花眼镜后面，那双眼睛略为显得混浊。 今天天气尚好，这位老板就穿着一件长袖白衫，脚下穿着一双人字拖，整个人显得简单甚至随和。 “老板，你好，我们俩是收理货的。”二毛看着那位老板，脸上现出一丝和色，道。 “处理货？我这里是有二十多条处理货，二位老板要不要看一看？”那位老板身子微微偻着，就要到饮水机边为陈楚俩人倒水。 “老板，我们不渴，您不用帮我倒水，坐着就可以了。”二毛脸上堆笑，道。 陈杨却是摇了摇头。 二十几条处理货，二毛还真的看不上。 在陈楚的记忆中，二毛做处理货生意，交易金额很多时候都是以五位数打底的，偶尔也会做到六位数，甚至七位数。 在老者的带领下，陈楚和二毛进入一间面积只有十平米的办公室。 “老板，你是什么时候开这家制衣厂的？”在进入办公室时，陈楚随口寒暄道。 “七年前。”老者呵呵笑起来，一脸的随和：“我以前一直在制衣厂打工。前几年有了老花眼，年纪也大了，工厂招工都是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后生仔、后生女，像我们这些老胳膊也没有人肯要，被工厂辞退以后，只能卖一辆缝纫车帮附近制衣厂做一些散工，这几年来，接的活越来越多，就招了几个工人进来帮忙。” 陈楚由不得在心里点了一声赞，这位老人家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毛由不得伸出大拇指，道：“老板，你这是老当益壮！” 老者笑着谦虚地应和一句话。 陈楚直接问道：“老板，你们外面正在生产的那一批货，是怎么回事？” 老者道：“这个啊，这是我在七天前接的一张订单，怎么了，这一批货有什么问题吗？” 陈楚问道：“半个月前的订单？老板，是谁向你下这张订单的？你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老者笑道：“是一位姓林的老板，据说这一批货是出口到非洲的……” 二毛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陈楚。 你看，这一批货不是那个什么天丰外贸公司下的订单，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陈楚看着外面生产中的工人，脸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你们手头上这一批布料，是那位林老板向你们提供的？”陈楚脸色一沉，出声问道。 “不是，这批布料是我到中大布匹市场采购的！”老者出声道。 “这一批布，你是在哪间布行采购的？”听到老者的回答，陈楚脸色越加沉下去。 这个时候，陈楚似乎已经可以确定什么。 “海鸿布行，那一家布行，叫海鸿布行。”老者想了一会儿，答道。 “二毛，打个电话给黄老板，问问他生产那一批货的布料，是不是在海鸿布行采购的！”陈楚出声道。 “好的。”二毛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 而陈楚也按通了一位采购员的电话。很快地，从那位采购员那边，陈楚得到了自已想要的那个答复。 “陈老板，你猜得没有错。黄经理的那批布，就是从海鸿布行采购的。”二毛挂掉电话后，惊讶地出声道。 “严老板生产那一批货的布料，也是从海鸿布行采购的。”陈楚眼神复杂地看一眼那位老者，脸上隐带一丝怜悯。 二毛深吸了一口气。 在羊城最大的布行市场中大布行市场，有不知道多少家布料批发商商。但这三张非洲订单生产用布都是从海鸿布行采购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俩位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看着俩人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出声问道。 “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能上当受骗了。”陈楚叹一口气，声间略带不忍。 “上当，受骗？”老者急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二毛也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线疑惑之色。 “二毛，你做二手货生意也有八九年了，你有听过什么‘罗纹织法’吗？我刚才和严老板聊了几句，他说收货方当时也要求他用‘罗纹布’生产这一批货，后来，他和采购跑了一天中大市场，他想到用普通布料代替‘罗纹布’做成样品。但是被天丰公司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天丰外贸公司要求一定要用罗纺布。他第二次到中大市场采购布料样版时，终于发现了海鸿布行，并看到那里有各式各样的‘罗纹布’出售。然后，在海鸿布行采购的布料样品得到天丰外贸公司的许可后，他们以比普通布料贵百分四十的价格，采购了‘罗纹布’生产这一张订单。”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的罗纹布，哪些所谓的罗纹布就是普通的布料。”陈楚出声道：“这根本就是天丰外贸公司和海鸿布行联手设计的一个骗局。”有不知道多少家布料批发商商。但这三张非洲订单生产用布都是从海鸿布行采购的，这也太巧合了吧？ “这……俩位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看着俩人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出声问道。 “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能上当受骗了。”陈楚叹一口气，声间略带不忍。 “上当，受骗？”老者急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二毛也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线疑惑之色。 “二毛，你做二手货生意也有八九年了，你有听过什么‘罗纹织法’吗？我刚才和严老板聊了几句，他说收货方当时也要求他用‘罗纹布’生产这一批货，后来，他和采购跑了一天中大市场，他想到用普通布料代替‘罗纹布’做成样品。但是被天丰公司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天丰外贸公司要求一定要用罗纺布。他第二次到中大市场采购布料样版时，终于发现了海鸿布行，并看到那里有各式各样的‘罗纹布’出售。然后，在海鸿布行采购的布料样品得到天丰外贸公司的许可后，他们以比普通布料贵百分四十的价格，采购了‘罗纹布’生产这一张订单。”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的罗纹布，哪些所谓的罗纹布就是普通的布料。”陈楚出声道：“这根本就是天丰外贸公司和海鸿布行联手设计的一个骗局。” 第221章 ：林海再现 “骗局！？” 老者身形一滞，道：“这位老板，你能说得清楚一些吗？” 陈楚道：“这个之所以是骗局，主要是因为这海鸿布骗取了你们较高的布料费用，不论是我之前接触到的严老板还是黄老板，他们从海鸿那里拿到的布料，都比市面上的布料上要贵百分之四十。二毛，你也看过那两家的货，他们的货都是样式简单、后期加工少。如果按照海鸿布行的报价，那整条裤子的面料费用就超过订单价格的七成五。而实际上，因为报高了价格，在七成半的价格中，海鸿布业布料的‘成本’最多在四成到四成五之间，而‘利润’则高达在三成和三成五之间。” 陈楚肯定地道：“就算是出现和黄老板产生了质量纠纷，天丰外贸公司不得不支付二成订金的情况，以海鸿布业三成至三成五的‘利润’减去这二成的‘损失’，天丰外贸公司和海鸿布业合起来依然可以赚一成至一成五的利润。” 简而言之，就是海鸿布业在布业方面的利润，远远地多过天丰外贸公司的二成订金损失！ “当然了，如果出现像严老板这样因为各种原因】∞，而延期交货的情况，天丰外贸公司甚至连那二成的订金也不用损失，那他们两家合起来赚取的利润，加起来更是达到三成、甚至三成五。” 二毛脸色微变，很快地，他就跟据天丰贸易和严老板那张一百五十万元的订单做出了估算。如果陈楚所说的成立，那么，天丰贸易和海鸿布料在这张订单中，赚取了差不多五十万利润！ 而在天丰贸易和黄老板的那一笔交易当中，那怕“损失”了二成的订金，但天丰贸易和海鸿布行依然赚了十几万的利润！ “陈老板，你说的还真的有这个可能。”二毛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天丰外贸公司和海鸿联合起来，还真的是有这一种可能。就在刚才，他和黄老板通话时，黄老板就提到过，他之所以能找到海鸿布业，一个很重要原因，那就是因为海鸿布业在档口门前显著的位置上，写着“有罗纹布出售”！ “他们这样做也太缺德了吧？”二毛由不得出声道。 以黄老板为例，虽然说，黄老板没有将那两成订金退还给天丰外贸公司，但因为将货物以处理价格处理，依然面临着不小损失。 而像严老板这样连二成订金也拿不回来，在处理掉这一批货的时候，更是因为损失惨重而心在滴血了！ 陈楚的目光，这个时候又是落在外面那些正在被缝制的货物身上。 “这位老板，你们从海鸿布行那里，是多少块钱进这些布料的？”陈楚出声问道。 老者脸色变白，惨然一笑间，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么贵？”听到这个数字，二毛差不多就跳起来。 这个数字，有一点离谱了吧！？ 作为一位老制造商，平时经常和布料打交道，对于布料生产和制作更加熟悉的陈楚，很快就估算出海鸿布业在这一笔交易中的“利润。” 和前面“罗纹布”每七块半大约可以赚取三块钱至三块钱半相比，这一批“织花布”的成本相对更加低。海鸿布业每七块半钱就可以赚取四块钱利润！ “这也太坑了吧？”作为在行业摸爬打滚了好几年的老油条，二毛虽然不能像陈楚估算得那么精确，但隐隐间也猜到海鸿在这一次交易中，得到的是一个更加惊人的利润！ 老者身体颤抖着，脸色刹那变成青色，身体就开始晃动起来。 “你没事吧？”陈楚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那位老者。 “扶我去坐一坐……”老者脸色时青时白，眉头像受着极大痛苦一般皱了起来。 “扶我，扶我到办公椅坐一会儿就好，我没事。”老者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老人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二毛关切地问道：“你平时有没有高血压之类的……你要吃药的？” “不用了。”老者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气息微平和后才长叹一声：“大意了啊，我还以为我真的那么好运气接到一张七千条的大订单，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骗局。” 说到这里，陈楚也是摇头一叹。 这样的骗局，不要说这一位老人家，就是黄、严两位大老板一个不小心也中计。 设计出这个骗局的人，绝对是一个聪明人！ “老板，这些‘织花布’，你是不是差不多逛过整个布匹市场，发现只有在海鸿布行那里才有这一种面料？”陈楚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错，俩位老板，你们也看到了，这一种布料织的那种花纹很特别。其他布行根本就没有这一种布料。” “那就没有错了。”陈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批布料，就是为了用来诈骗而生产出来的。” 如果说，海鸿布行在诈骗黄、严老板的时候，是虚构出一种由“罗纺法”织出来的布匹的话。那么，这次诈骗面前这位老者的时候，他们是真真实实地生产出这种独此一家的‘绣花布’！ 上一次‘罗纺布’诈骗时，还是可能有露出那么一点点破绽的可能。比如说，有一些对布料十分熟悉、甚至是布料专家的同行，就有可能识破其中的诡计。但这一次，海鸿布行实实在在地生产出‘绣花布’，是这一种诈骗方式升级换代版本更难以判别！ “当时，我在接这一张订单的时候，那位货主林老板就在无意中提过，生产这一批货的布料很难找，不过，上一位和他合作生产这批货的客户，是在中大布行东区三街找到这种布料的……”老者长叹一声，道：“我当时就去东区那边找了二三个小时，才找到这种布料的，大意了啊，真的是大意了啊！” “原来是有专门引导啊……”听到这句话，二毛也是不无感叹。 这些骗子们，他们还真的不是一般聪明！ 他们就差直接说“你快去海鸿布行”这一句话了！ 而事实上，如果骗子真的说出海鸿布行这一个地址，在事后说不定就会引起像陈老板这样的行业高手怀疑。 说出一个大体的方位，刚刚好能让受骗者恰好能找到海鸿布行，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没有人会怀疑那位林老板和海鸿布行的关系。 “二位老板，等一下如果那位林老板再次出现，我一定要和他当面对质。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老者像是一下子老了二三岁，说话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 陈楚和二毛对视一眼，俩人看着老者，还是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 和老者聊天的时候，陈楚和二毛都刻意没有再提那件事。而老人在面对着陈楚时，也开始随意地聊了起来。 八十年代未进入制衣厂，在新世纪初被人辞退找不到下家，老人只能戴着老花眼镜接一些散活，这几年还招了五六位工人扩大生产规模……这一次，他将自已超过一半的养老本二十多万投入到这张订单的生产中…… 从老者的语声中，陈楚俩人由不得感受到他的悲观。 “老板，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二毛想了一下，道：“你这一批货要是真的销售不出去，你可以找我，我可以收下你这批货。” 陈楚淡笑一声，道：“二毛，你就不要和我抢生意了。老板，这批货那一位林老板真的不要的话，你可以过来找我。货物的质量如果没有问题，我可以出二十八块钱一条盘下这些货。” 听到陈楚的出价，二毛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轻笑一声却没有多说话。 “真的？”在听到这句话后，老者眼眸内多了一分亮色：“陈老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谢谢你了。” “老板，你有那位林老板的电话吗？”陈楚问道。 老者拿出一台已经开始掉漆的老手机，递给陈楚，道：“麻烦陈老板你自已查找一下……陈老板，你是想打电话那位林老板？” 陈楚点了点头。 他拿出手机，手指轻轻地在键盘之间划动，对照老手机上的号码，很快就输入去了。 那是一个羊城区号的号码。输入号码后，陈楚提醒二毛二人不要说话，马上就按了拔打键。 一阵柔和的铃声响起来，十几秒后，电话通了。 “喂，你好，那一位？”电话对面，那个男声让陈楚感到十分熟悉。 他握着电话，嘴角间笑意，却是渐渐变冷。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大约几秒后，对面的男声不急不慢地响起，给人一种从容而安稳的感觉。 “可能我这边信号出了一点问题，我先挂掉电话了，有空我回电。”对面的话声落下后一秒，电话中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自始至终，陈楚握着电话，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咦，陈老板，你刚才怎么不说话？”二毛脸带疑惑，问道。 “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陈楚把手机放回到口袋，再在老者的手机上输入自已的电话号码。 “老板，如果那位林老板打电话给你，你就装作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要告诉那位林老板我和二毛老板来过。”陈楚将手机递回去，道：“要是你这批货真的没有人要，你就打我的电话。” “谢谢陈老板了。”老者感激地看一眼陈楚道。 兰山坊的坊门口处。 污水横流，垃圾堆地，在“走鬼”摊挡的叫卖声中，一路少言的二毛老板，突然间就出声道。 “陈老板，你是不是认识那位林老板啊？” 陈楚双眼微一眯，直视着二毛老板，笑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不过，就在问出这句话后，陈楚就是哑然一笑。 和刚才那位制衣厂小老板不同，这位大老板二毛就是一位标准的商人，察言观色的功力也是一流。 “你真的认识那位林老板？”二毛瞪眼道：“不会这么巧吧？” 陈楚目光落在两边的走鬼档上，道：“没有错，就是这么巧。以前，我们俩还是竞争对手。” 在那一次非洲市场的竞争中。 他胜了，从此以后，他以非洲事业为基础，事业蒸蒸日上。 林海败了，他以一种狼狈的方式退出，进而改变了陈楚记忆中的未来。 陈楚认为，他们之间将会永不见面。 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林海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内。 “这……不会吧？那他刚才好像不认识你的手机号码？他刚才大概不会是在装傻扮愣吧？” “他换手机号码了。”陈楚出声道：“二毛，我的这个电话号码就是在大街上五十块钱买的街边货。不像你的电话号码，放出去起码也值十万块。” 偶尔间也有人提醒过陈楚叫他换一个靓号，但陈楚却一直没有换过。 “那位林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毛脸上现出一丝好奇之色，问道。 “他是一个聪明人……”陈楚想到一年半前在非洲大陆上的交锋，道。 “能想到这种法子骗钱的人，不用你说都肯定是个聪明人……”二毛低语一声，道。 “二毛，我现在去大华村，你去不去？” “大华村？陈老板，你不会是觉得你那一位对头会在大华村也下了订单吧？” “以他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陈楚一脸的笃定。 陈楚甚至还怀疑，包括黄老板、严老板那二起诈骗案，也是由他策划的。 “去，当然要去了，陈老板，你以前没有去过大华村，还是由我来带路吧。”二毛脸上也闪现一丝兴致，道。 大华村是兰山坊附近另外一条城中村。和大兰坊一样，在较小的面积上，这里聚合着无数来到羊城打拼的人群。不过，和大兰坊略为不同的是大华村道路相对更加宽阔，也聚集着更多的上班一族。每天早上，身穿着ol的女文员或者身穿西装男职场人士，从这里挤公车到羊城中心区上班，等到华灯初上再拖着疲惫身体回到他们租住的房间小窝内。 陈楚和二毛进入村子后逛了一转，终于，在村里十多家小制衣厂中，他们又发现了一处“织花布”。据接下这张订单的老板所言，这张订单，也是一位姓林的老板下的。 “四千五百条……”走出那家小制衣厂的时候，二毛冷笑一声，道：“陈老板，那位林老板的胃口还真大。” 陈楚道：“二毛，我觉得应该不止这二家。” 二毛道：“为什么？” 陈楚道：“织布成本问题。二毛老板，在织布行业内。只有大规模地织布印染，才可以将成本控制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只有在一定数量上，他们才能赚取更多的利润。我想，在他手头上，一定不止一万码布。” 而且，据陈楚对林海的了解，他不可能就做出这么一点点的小动静。 他一定还有其他的大动作。仅仅只坑两家，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陈楚给几位完成收货工作的员工打了一通电话，然后，陈楚带着二毛老板，去另外一个离着大华村大约三四分钟车程的城中村。 等到傍晚五点钟时，当所有的情况都汇报过来后，二毛看着那份结果，竟然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陈老板，你的那位死对头，他不是胃口不错，他是胃口很大啊！” 这一次，陈楚等七八人已经将珠南区的城中村，差不多搜索了一次。 就在这一次搜索中，他们总同发现了十家接有这张订单的加工厂。根据统计，这十家加工厂的订单总额加起来，足足有四万五千条！ 如果这一次让林海成功了，那么他赚的利润绝对有数十万。 “那些工厂，你们有没有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吗？”陈楚问了一下几位员工。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我就是拿着裤子的样版，说是要收处理货。老板，现在在我发现的二家制衣厂中，有一家货物已经生产出来并且被人拒绝收货了。”一位脸上略带疲惫的员工，向陈楚出声道。 “好，做得好。”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消息仅仅泄露给一二人知道，那这件事倒是不容易传到林海耳中；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传播开来，那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林海的耳里。 “陈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做？去把他们手上的货物全部当作处理货收起来吗？”二毛笑了一声，道。 事实上，在整件事上，只有掌握了非洲贸易线的陈老板，才能有力地帮一把这些受骗的厂家。 而从刚才的观察中，二毛也看出陈老板有帮助这些受骗厂家的意思。 “这一件事我们可以迟一点再做。”陈楚嘴角间泛现出了一丝笑意：“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二毛道：“什么事。” 陈楚的双眼微眯，嘴角笑意转冷：“给我的‘老朋友’送上一位‘大礼’。”海成功了，那么他赚的利润绝对有数十万。 “那些工厂，你们有没有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吗？”陈楚问了一下几位员工。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我就是拿着裤子的样版，说是要收处理货。老板，现在在我发现的二家制衣厂中，有一家货物已经生产出来并且被人拒绝收货了。”一位脸上略带疲惫的员工，向陈楚出声道。 “好，做得好。”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消息仅仅泄露给一二人知道，那这件事倒是不容易传到林海耳中；但是，如果这个消息传播开来，那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林海的耳里。 “陈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做？去把他们手上的货物全部当作处理货收起来吗？”二毛笑了一声，道。 事实上，在整件事上，只有掌握了非洲贸易线的陈老板，才能有力地帮一把这些受骗的厂家。 而从刚才的观察中，二毛也看出陈老板有帮助这些受骗厂家的意思。 “这一件事我们可以迟一点再做。”陈楚嘴角间泛现出了一丝笑意：“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二毛道：“什么事。” 陈楚的双眼微眯，嘴角笑意转冷：“给我的‘老朋友’送上一位‘大礼’。” 第222章 “陈老板，你想收集证据，使用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吗？”二毛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陈楚或者以后会使用这种方法，但是，却不是现在使用。 “今天谢谢二毛老板了。”陈楚道：“陪我走了那么辛苦路，不过，二毛老板，今天的事，我希望二毛老板不要随便地跟其他人提起。” “那是自然。”二毛哈哈声道：“我一直都是那种口风很紧的人。” 陈楚嗯了一声，心思却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去。 羊城的城中村中，只有珠南区城中村有着大量小制衣厂和小作坊，在其他一些租金更贵的城中村，却少有这种小制衣厂。 现在，虽然仅仅是查找到了珠南区部分城中村，不过，陈楚在隐隐间却是已经猜到林海的下手目标。 他现在下手的目标是城中村内的小制衣厂或者小作坊。相对而言，这些小制衣厂大多数时候都是代工生产，很少接有真正的订单，因此相关接单经验也较少。 总而言之，他们相对而言更容易上当受骗。 “陈老板，这件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二毛问道。 “二毛，不用了。”陈杨摇了摇头，婉拒道：“这一件事，我自已可以解决掉。” “陈老板，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就尽管开声吧。”二毛开玩笑般道：“虽然我更喜欢挣钱，但是如果能顺手帮一下这些受骗的工厂，我们顺便帮一下也无所谓。” 听到二毛的话，陈楚微微沉吟一下，道：“二毛老板，你要是真的想帮忙的话，明天就跟我去中大布匹市场吧，我们到那一家海鸿布行看一看。” “好的，没有问题。”二毛出声道：“那我们明天早上见。” 第二天，刚刚九点钟时，陈楚和二毛来到了中大布匹市场。 中大布匹市场是岭南地区最大的布匹交易中心，每天在这里交易的布匹数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在刚刚进入到布匹市场时，陈楚可以看到，已经有不少的客人，手上拿着提包甚至黑色塑料袋闲逛着 制衣行业的行规，在接到制衣订单后，生产大货前，制造商要先从布料市场拿到布料样版制成衣服样版。在客人查看样版同意后，制造商才能进行生产。因此，每一天都会有大批服饰制造商到布料市场上寻找合适的布料生产样版。 将车找了一个位置停好以后，陈楚带着二毛直奔海鸿布行。 海鸿布行，四十平方米左右的展厅内，分成四排的布料货架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布料。 还没有进入到这家布行前，陈楚还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处观察一下这家布行的内境，在确定林海不在里面后，他才踱步进入。 一位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小妹，脸上长着雀斑，身上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裙子，手上拿着抹布正在办公室里搞卫生。电脑台前，一位身体瘦弱的男子，正半躺在办公位上，看着屏幕上的视频一脸懒散的神色。 还没有进入大门，就在橱窗当眼位置上，陈楚发现了“织花布”的存在。 这一家布行，还真的将织花布放到了最当眼的位置上。 “俩位老板好，你们要找什么布料呢？” 陈楚进入以后，那位穿着黑裙子的小妹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陈楚轻轻地嗯了一声，直接来到“织花布”面前。 看店小妹双眼微亮了一下，她转身向着里面叫唤了一声：“老板，有人过来看布了。” 正在电脑前看视频的瘦男子，听到这句话后就像是蚂蚱一般活跃，腾的一下伸直腰站起来向陈楚俩人走来。 “俩位看上那一款布料了呢？” 瘦男子微微一笑，笑意仅仅浮于脸上，略为显得虚假。 “这一款布料大货价多少？”陈楚拿起织花布的靛蓝色类，出声道。 “十九块钱一码！”老板随口就报出一个数字。 “太贵了。”陈楚放下了布料，摇了摇头道：“老板，说实在话，以你这种布料的造工，超过十一块钱已经算贵了。” 一抹异色从瘦老板的脸上闪过。他很快就推定陈楚是行业老手。 “这位老板，你仔细看一下这种面料。”瘦老板笑道：“我们这种面料和普通面料是不同的；当时我们工厂在生产这一批布的时候，因为觉得这种布料上市场需要量比较少，所以织的数量不是很多，制造价格也贵了一些。” 听着对方胡扯，陈楚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老板，我前几天见过这种布料，有一家制衣厂向我的工厂下了二千条加工订单，他们所做的那一批货，就是使用这种布料。”陈楚笑了一声，道：“我也是觉得这一种布料很特别，所以想用这种布料做些裤子试试看能不能打开销路。不过，以你们现在这个价格，的确是有点小贵了。” 瘦老板呵呵地笑了一声，出声应陈楚的话。 显然，在他的眼中，陈楚应该不会要这些布料了。 “这样吧，你们先剪一些布料给我，我先做出衣服样式……如果样式可以的话，我再下订单。”陈楚出声道。 “也行，阿娇，那你就帮这位老板剪布吧。”瘦老板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又飘回到办公室。 对于这一个单子，瘦老板没有抱多少期望。 “对了，这位老板，如果你们有类似的新款布料上架，记得通知我一声。”陈楚在他身后叫嚷道。 “到时候再说吧。”瘦老板也没有理会陈楚俩人，重回到自已的位置上看视频。 小妹拿着剪刀帮陈楚剪了一些布料后。陈楚给了她一些样版费用后，很快就离开了海鸿布行。 随后，不论是那位瘦老板，还是小妹，很快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不过，就在第二天傍晚，一个电话却是打到了海鸿布行。 那位自称是“李老板”的年轻人，竟然下订单拿织花布蓝、青两种颜色各二百五十码共五百码的大货。 “我们工厂是做东南亚生意的，老板，你们这种布料很适合做外贸。如果你们还有类似新品种，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如果合适的话，我会大量地拿货。” 手中握着电话，瘦老板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会出现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这一批布料比市场价格贵了那么多，竟然还会有人要？ 但很快，瘦老板就想到，这批布料虽然贵了很多，但是真的有人看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就在前一段时间，不是也有一位计划之外的制衣厂老板，从他这里拿到二百码布吗？ 心里估算着这一笔交易的利润，瘦老板叫那位小妹在自家布料新品种上市后，一定要提醒和通知那一位“大老板” 四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天色微微阴沉。正在楚语运营中心工作陈楚，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接到了来自海鸿布行的电话。 那是海鸿布行看店小妹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中，看店小妹提到，海鸿布行将会有一批新货上架，“李老板”如果有空的话，不妨过来看一看。 手中握着手机，陈楚的嘴角间露出一丝笑意。 第二天早上。楚语服饰一位普通的采购，借着“李老板”的名义，从海鸿布行处购卖了六七个色系的新布料样板。这一天下午，又有一位无名客商，也从海鸿布行处购卖了第二批次“织花布”六七个色系样品。 海鸿布行的老板没有注意到，他们第二批织花布一共十二个色系的布料，已经全部泄露出去了。 就在拿到这些布料的晚上，陈楚给一直有业务来往的一位布料供应商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陈楚和那位供应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三天的时间里，这位布料供应商要将陈楚提供样版的那一批布织出来，并进行相应的印染工序！ 价格方面，陈楚将会给这位布料供应商一定的溢价！ 陈楚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一批布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出来！ 第二天。 海鸿布行二十多米斜对面的一家布行内。 陈楚正站在布料货架边，盯着对面海鸿布行的一举一动。 通常情况下，做布料批发之类的批发市场，人流量比服饰零售的人流量要少得多。一些布行生意较差的时候，甚至二三个小时也没有人进入看版。 海鸿布行的生意，看起来只能算是一般。 现在，以陈楚所处的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海鸿布行在橱窗位置上展示出来的最新布料。 这些布料，是海鸿布行的第二批织花布！ 陈楚和二位楚语服饰的员工，如同监视一般，注视着对面海鸿布行的一举一动。 终于，就在接近中午的时分，一位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老板，手上提着一个背包，在经过海鸿布行橱窗的时候，驻足观看了二三秒。 找到了自已需要的布料，那位老板直接进入到布行。他指着那些布料似乎询问着什么，那一位瘦老板脸上堆着笑意，马上就迎了上来。 相隔着玻璃和数十米距离，陈楚自然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不过，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瘦老板那笑得咧开的牙齿，还有他拿起剪刀，从布架上将布料样版剪下来的情形。 陈楚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笑意。 为了吸引“有心人”的注意，海鸿布行将布料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但就是这样显眼的位置，一定程度上却有利于他观察海鸿布行的一举一动！ “老板，他们出来了。”一位员工在穿着运动服的老板出来后，向陈楚汇报道。 “阿关，你去把他带过来吧。”陈楚示意那位员工，转身就进入布行办公室内。 这家布行是楚语服饰的某位供应商的合作伙伴，而现在，这一家布行却是被陈楚给暂时借用了。 一分钟后。 身穿白色运动服、手上提着黑色提包的中年人，在阿关的带领下进入到办公室。 “老板，你好，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呢。” “我姓‘李’，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成就好了，张老板，听说你手头上有这一批布料？”成老板从自已的包里，将自已在海鸿布行处得到的样版，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们手头上暂时还没有这一批布料的样版。”陈楚坦然道。 成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僵。 刚才那一位工人，不是说他们布行有这一种布料的吗？ “不过，我们的布料在三天后就能生产出来。”陈楚又道。 “我们制衣厂接了一张订单，正急着使用这批布料。”成老板摇了摇头，道：“你们要三天才能把这批布料生产出来，时间……太长了。” 而且，又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能在三天内将这批布生产出来？ “成老板，我手下的工人有向你们报过价格吗？”陈楚问道。 “还没有……”成老板显得有点兴致索然。 “据我知道，海鸿布行的报价是二十二块钱一码是吗？”陈楚淡笑着道：“同样的布料，我们布行的报价，只要十二块钱！” “这么便宜！？”成老板双眼微微瞪大。 便宜没有好货，这么便宜的报价，布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成老板，你觉得海鸿布行布料的质量真的很好吗？”陈楚摇头笑道：“他们家的报价之所以这么高，主要是因为这种布料较少人生产罢了。据我所知，在整个中大布行，只有海鸿布行和我们布行生产这一种布料。成老板，你要是真担心我们的布料有什么问题，你们收货的时候，可以让收货人认真检查一下，我们会在发货三天后再去你们工厂收货款，这么长时间，也足够你们发现问题了吧？” 成老板终于心动了。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解决办法。 如果说，他是向海鸿布行选购这一批布生产货物的话，那他接到的那一张订单，最多就只有正常的利润。 但是，如果他是向这一位“李老板”采购布料，那他接到的那一张订单，将会是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字。 “你们那一批货迟三天再生产，加班加点生产的话，应该可以赶制出来吧？”陈楚微微一笑，向着对方提出一个建议。 “不用加班加点，李老板，我可以用刚刚拿到的布料样版做出衣服样版给客户看……只要你们生产出来的布料和我手头上的布料样版一样就可以了。”成老板想了一下，笑道。 陈楚由不暗笑一声。 有一个词语是“货不对版”，成老板现在很明显就想使用这一种方法。 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三天以后，如果这位成老板发现他们送过去的布料不如海鸿布行提供的样版，他们肯定也会拒收这一批布料，转而继续向海鸿布行下订单。 无论如何，这对于成老板来说，都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成老板和陈楚聊几句后，留下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这一天下午，又有一位制衣厂老板从海鸿布行拿到样版，但同样也被陈楚截胡了。 第二天，陈楚有事没有再到那家布行坐镇。布行原来的老板晚上向陈楚汇报，他们布行这天一共截住海鸿布行三单生意。 第三天，也就在布料生产出来的前一天，和陈楚合作的那家布行，更是截住了海鸿布行四单生意！ 就在布料生产出来的当天。 陈楚以布料还没有生产出来为借口，向各位合作的老板提出第二天再发货。 成老板看到这样的安排，不疑有他。在他看来，这些布料供应商有时候就是速度奇慢，拖得一二天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提出陈楚如果第二天没有能正常交货，他就和海鸿布行合作以后，成老板就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这一边，陈楚握着手机由不得笑起来。 也是时候收网了。 ——分界线—— 这段时间，海鸿布行郭信的日子一直就过得很不错。 这几天以来，不断有人从他布行处拿到他新上架那一批布料的样版。 如无意外的千方百计，过不了多久，这些制衣厂老板们就会他下一张张的肥单。 时间流逝，不过，就在二天后，郭信隐隐间感受到一丝不同。 本来，在拿到了布料样版后，制衣厂会很快向他下订单才对。 但现在，这些订单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回复。 他忍不住拔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合作者。 “林老板，你好，这两天怎么还没有人来我们布行订布？第一家从我这里拿到布料的利大制衣厂怎么还没有行动？你不是到这些制衣厂看过他们制作出来的衣服样版，允许他们开始生产了吧？好吧……等一下你打电话催一下利大制衣厂方面，问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以后。 郭信就接到了回电。 “什么？他们已经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替代的布料？而且，他们已经开始使用替代的布料生产货物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林老板的话，郭仪的脸色刹那惨变。慢，拖得一二天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提出陈楚如果第二天没有能正常交货，他就和海鸿布行合作以后，成老板就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这一边，陈楚握着手机由不得笑起来。 也是时候收网了。 ——分界线—— 这段时间，海鸿布行郭信的日子一直就过得很不错。 这几天以来，不断有人从他布行处拿到他新上架那一批布料的样版。 如无意外的千方百计，过不了多久，这些制衣厂老板们就会他下一张张的肥单。 时间流逝，不过，就在二天后，郭信隐隐间感受到一丝不同。 本来，在拿到了布料样版后，制衣厂会很快向他下订单才对。 但现在，这些订单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回复。 他忍不住拔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合作者。 “林老板，你好，这两天怎么还没有人来我们布行订布？第一家从我这里拿到布料的利大制衣厂怎么还没有行动？你不是到这些制衣厂看过他们制作出来的衣服样版，允许他们开始生产了吧？好吧……等一下你打电话催一下利大制衣厂方面，问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以后。 郭信就接到了回电。 “什么？他们已经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替代的布料？而且，他们已经开始使用替代的布料生产货物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林老板的话，郭仪的脸色刹那惨变。 第223章 ：事了 海鸿布行内。 郭信一脸急色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从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老板，林老板来了。”看着心情绝对算不上好的老板，那位看店小妹小心地通报道。 办公室外，产品展示区前，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脸上皮肤晒得微黑，脸色萧然不苟言笑，正慢步进入办公室。 “林老板，你可算是来了。”当看到来人时，郭信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向林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坐，随便坐吧。” 林海脸色也是微微阴沉。 “林老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郭信出声问道。 “我接触到的十一家制衣厂，他们已经全部在其他布行找到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布料，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生产那批货物了。”林海冷着一张脸，出声道。 “这，我刚才统计了一下，你提供的那十一家制衣厂，不是全部在我这里拿到样版吗？他们又是从哪里找到布料的？”郭信急声道。 “很明显，有人生产了一批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布料。而且，他们向那￥￠，些接到这张订单的生产厂家推销了他们的布料。”林海微微想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因果。 郭信双眼刹那间瞪大起来。很快地，在他的额头上沁出点点冷汗。 “十一家生产厂家全部被截胡，这样的事是谁做的？”郭信的声音已经带上气败坏急。 海鸿布行生产的这一批货是小众布料；以他们布行的常规销售途径，还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这一批布料全部销售出去。 如果现在不能将这批布料销售出去，那么，这批布料到最后十有八九只能按处理货处理掉。而且，因为是小众布料，这一批布那怕是处理，处理商们的出价也不会很高。 损失惨重！ 刹那间，郭信心里面就涌上这几个字。 这一次，他们布行还真的是损失惨重！ 更主要的是。 林海在向各家制衣厂订货时，交了百分之二十的订金。如果这些制衣厂不在海鸿布行拿布料的话，那么他们将会损失掉这百分之二十的订金！ 本来。 他们设计出这一种织花布，就是想着让海鸿布行做独市的生意，甚至，因为担心下单量较大的情况下，那些制衣厂直接向布料厂订做布料，林海给每一家制衣厂下的订单最多不会超过七千条。 但现在，在市场上，依角很莫名奇妙地出现了这种裤子的仿版！ 林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郭老板，他们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那么十有七八，我们做的这一件事已经被人知道。” “而且，做出这件事的，绝对是你的同行。” 在说到这里，林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郭老板，你认识这一家布行的老板吗？”林海出声问道。 郭信看一眼那张名片，看着那个不熟悉的名字，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我还真的不认识。” “我打听过了，他们进货的那一家布行就在三街二十四号。”林海的目光已经飘到了郭信布行的斜对面的位置上。 “那一家布行？”郭信也很快就找到那家布行的位置。 郭信心中腾的一下子就涌现出怒火。 “这件事竟然是那家布行干的？林老板，走，我们现在就过去跟他理论理论！” 林海微犹豫一下，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海鸿布行斜对面。 郭信刚刚进入这一家布行就叫喊起来：“你们谁是这家布行的老板？快给我出来！” 林海的目光，这个时候却是直直地盯着办公室位置。当他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后，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办公室内。 当陈楚转身走出来时，郭信的脸上先是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但很快就恍然。 “李老板，是你偷我们海鸿布行的布版？”郭信脸色变得忽青忽白，十分难看。 没有理会郭信，陈楚的目光落在林海身上。 和一年，那个脸色白皙、还带着一股书生气息的那个人相比；现在的林海显得更加成熟，隐隐间更是多了一股草莽气质。 “林老板，好久不见。” 陈楚主动打招道。 就在他身后，二位男员工也跟了上来，隐隐间半围着林海。 “我原本以为林老板你不会再出来在海鸿布行，没有想到你还是来了。”陈楚笑一声，道。 “你们俩认识？”看到这样场境，郭信怒意微减出声道。 “当然认识。”林海声音带咬牙切齿的味道：“陈楚，你什么时候改行开布行了？” “这家布行不是我开的，只不过是我暂时借用我朋友的地方罢了。”陈楚笑一下，出声道。 “你就是那批冒仿布的供应者？”林海冷着一张脸，出声问道。 “你猜对了。”陈楚没有否认。 “你姓陈？你不是姓李吗？陈老板，你这样明目张胆地破坏行规，是什么意思？”郭信脸色带煞，道：“你是不是见我们上一批次的货比较好走，所以就想着仿制一批同样的布来赚钱？” “郭老板，你们做过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陈楚仅仅是淡然一句话，就让郭信刹那间哑火。 这位陈老板什么都知道了？ 林海脸上冷色更浓。 事实上，真的只有陈楚什么事情都知道，才能解释通一切。 “陈老板，看来你是真的想和我过不去了？”林海沉默一会儿，眉目间隐现怒色。 陈楚做的这一件事，对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说，他做这一件事，就是吃力不讨好。 海鸿布行生产了第二批织花布；陈楚为了截胡也不得不跟着生产同样的裤子。 但是，海鸿布行到底生产多少织花布，陈楚一无所知。 在这种情况下，陈楚很难确定最后生产的数量。生产的布料少了，陈楚就截不住海鸿布行；生产的数量多了，多余的布料到最后只能积压下来。 那怕陈楚可以将这一批布料生产成裤子通过非洲渠道销售出去，但这对于陈楚来说，这依然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楚做出这件事，说到底是专门来针对他的。 “林老板，是你和接你诈骗订单的人过不去才对吧？”陈楚笑一声，道。 和以往一样，林海从来就没有变过。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这样的做法，会给多少人带来痛苦。 或者，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理会其他人这种痛苦。 这样的人，陈楚见过很多很多，林海，只是他见到的其中一位罢了。 “林老板，我看过你给制造厂家的货物样版，那些样版全是非洲货样版。”陈楚笑道：“林老板，我可不想你低价收购一批处理货重回非洲市场和我竞争。” 林海直视着陈楚，似乎要看出陈楚的话是真还是假。 事实上，去年那一次失败后，他就没有想到过重回非洲市场。 这位陈楚，难道真的以为他还有重回非洲市场的心思吗？ 他这样想，会不会是多想了？ 很快地，他就由不得摇头一笑。 他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 正是因为在市场上大量出现了仿制的非洲货，所认才会引起这自已的这位老对头的注意吧？ “陈老板，你这样做是担心那些制衣厂低价处理手上的非洲货后，会冲击到非洲市场是吧？”林海很快就想到陈楚干涉这件事的一个理由。 “还是因为我们曾经在非洲市场上竞争，现在陈老板想要报复我？”林海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承认。 就在这个时候，由远至近地，一阵呼啸的警声响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郭信的脸色由不得又是一变。 他和林海做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他们做得干干净净的，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 郭信不确定地想道。 警车最后就停在布行门口。 “是你报的警？”林海出声问道。 “你刚才进入海鸿布行大门口时，我就报警了。”陈楚笑了一声，出声道。 “陈楚，你太天真了。郭老板只不过是将布价卖高百分之五十罢了，你抓不我们任何证据。”林海看着进来的两位警察，压低声音和陈楚道。 “你们俩位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据。”陈楚仅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转身回到办公室内。 玻璃门外，出现的二三位警察，在问了林海和郭信几句话后，将他们俩押上警车。 周围一些行人已经围过来看热闹。 双手被反制住，林海回头看了一眼陈楚，眼里隐隐间已经带着漠然。 那一次，也正是陈楚最后一次见到林海。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位四十多岁的警察进来，开始对陈楚进行笔录。 第二天，陈楚就听到一个消息，天丰外贸公司这家名字听起来还算霸气的公司，实际上是林海在暗中开设的一家皮包公司；而这家公司，已经对四家规模较大的制衣厂进行过诈骗；不过，后来林海在一次诈骗时差点被人识穿，他才转而开始向一些中小制衣厂实施诈骗。 这些小制衣厂抵抗风险的能力更差，而且行业经验总体上也不足，因此受骗时的伤害往往就更大。 大约三个月后，林海和郭信以诈骗罪而判处了八年和五年有期徒刑。那时，不少受骗者向林海和郭信提出了民事索赔。 在空闲之余，陈楚还算了一下受骗的制衣厂厂主们对林海和郭信的赔偿额度。在得到那个数字的时候，陈楚由不得松下一口气。 陈楚可以确信的，是林海去年从非洲回国时，虽然将货物全部抛弃，但在他身上依然带着不少现金。 就是那么一点点现金，林海竟然就能找到合作伙伴，差一点东山再起。 这样如小强一般强大的生命力，让曾经作为对手的陈楚也由不得忌惮三分。如果让他继续下去的话，陈楚相信他还真的能通过这种隐蔽的方式诈骗不知多少人。 不过，有着一屁股债的林海终于进去了。陈楚心中暗想道在这种情况下，林海将来应该 起不了什么风浪吧？ 十二月二十一号，羊城某家发生量较大的报纸，在某个豆腐块大小的角落里报道这个诈骗案，并呼吁服饰行业的从业者要小心谨慎，不要上当受骗云云。 至于陈楚，他从来就没有在这件事上浮过头，就像他从来没有存过一般。 至于他仿造布料这件事，警察仅仅是过问一下。因为陈楚这样的“商业行为”远远称不上是违法，所以等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后来，那些受骗厂家生产出来的处理货，有超过一半还是陈楚解决掉的，他收购这些货物通过特有的渠道销往非洲市场，至于那些受骗的商家们，虽然损失较重，但起码保住了大部分的本钱。 这一件事过去后，有一次他和二毛聊天时，二毛还问过他做这件事，到底为了什么。 陈楚哈哈笑道，自已就是和林海有仇，所以想把林海送进牢子里去。 对于这个说法，二毛仅仅是撇了一下嘴角，显然不太相信。 陈楚仅仅笑了笑，也没有就这件事多做解释。 ——分界线—— 时间进入十二月下旬，天气越加的变冷。陈楚平时出门的时候，也在这样湿冷的天气里穿上了厚重的外套。 当他来到楚语运营中心时，刚好就在门口处见到年晓。 年晓的脸上，正是一脸喜色。 “老板，大喜啊。”年晓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哈哈地道：“老板，今天刚出来的新闻，你买了网络播放权的《士卒突击》前几天是收视长红啊！我想在网络上这一部电视剧的播放率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陈楚微微一笑，道：“那就好。” “老板，国内拍摄的电视剧那么多，你当初怎么就看上《士卒突击》呢？”年晓忍不住提出自已心中的疑问。 陈楚哈哈笑了一声，没有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陈楚不仅知道《士卒突击》在电视台播放时收视长红，他更知道当这部电视剧在网络上播放时，更是开创网络视频播放的先河。 “哦……对了，昨天下午有一家名叫酷三的视频网站打电话过来，他说他们希望能引入《士卒突击》的版权，老板……要不我们就按给土瓜网的条件报价给他们，试一试他们的反应？”年晓出声问道。 陈楚摇了摇头。 酷三网？那是一家什么样的网站？ 陈楚表示，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这家网站，所以，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这家酷三网很有可能会成为网络视频行业大战中炮灰般的存在。 对于这些炮灰，陈楚自然不会建立什么交情。 “三千块钱一集，这是我们的报价。”陈楚对凌华道：“要是适合的话，他们以这个价格，就能拿到版权。”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自已投入到《士卒突击》的现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回来呢，刚好可以坑一下这家不知名的网站。 “好的，我知道应该怎样做了。”年晓点头，出声道。 “哦，对了，老板，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说吧，还有什么事？” “唯你服饰在一个多月之前，聘请了羊城区时尚圈张亦作为他们的设计总监……据说，张亦设计师最近正在设计的春装，好像很有特色！” 听到这里，陈楚倒是现出一丝兴致之色。 早在张亦张大设计师受聘唯你服饰的时候，陈楚就知道这一件事。 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很美。 不过，这个组合到时候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还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陈楚很快想到自家品牌设计团队的建设问题。 现在，就在韩国市场上，他们公司已经有了六支买手小队，甚至在日本市场上也有一支买手小队。 这样的团队实力，在陈楚看来依然是弱了一些。 不过，陈楚的牌面上只有这样的牌子，陈楚也只能这样出牌了。 而就在二零零六年最后一周的时间内。 天语服饰的第一批货，终于也铺到了两省代理商的店铺内。天语服饰品牌也总算是打响了头炮。 就在成立天语服饰后，一位和楚歌制衣厂有二三年合作关系的批发商，似乎对陈楚刚刚成立的这个品牌很感兴趣，于是，在和陈楚经过一系列的商谈后，这一位批发商最后拿到了天语服饰辽省的总代理。 和双方签定的那一份代理合同中，那位批发商承诺将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开设或者组织加盟二十家或以上的加盟店。 这一切，都像是在正常的轨迹中前进着。 不过，就在二零零六年的最后一天，陈楚很突然地接到二毛的电话。 就在这一个电话中，二毛对陈楚发出了邀请。 “陈老板，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扫库存货呢？” 当二毛提到这件事时，相对较忙的陈楚原本就想直接拒绝的。 不过，当想到未来将会发生的某些事情时，陈楚却是直接的答应下来。 “好啊，二毛老板，你什么时候去扫货呢？到时候如果你们去的时候，麻烦通知我一声！”饰的时候，陈楚就知道这一件事。 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很美。 不过，这个组合到时候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还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陈楚很快想到自家品牌设计团队的建设问题。 现在，就在韩国市场上，他们公司已经有了六支买手小队，甚至在日本市场上也有一支买手小队。 这样的团队实力，在陈楚看来依然是弱了一些。 不过，陈楚的牌面上只有这样的牌子，陈楚也只能这样出牌了。 而就在二零零六年最后一周的时间内。 天语服饰的第一批货，终于也铺到了两省代理商的店铺内。天语服饰品牌也总算是打响了头炮。 就在成立天语服饰后，一位和楚歌制衣厂有二三年合作关系的批发商，似乎对陈楚刚刚成立的这个品牌很感兴趣，于是，在和陈楚经过一系列的商谈后，这一位批发商最后拿到了天语服饰辽省的总代理。 和双方签定的那一份代理合同中，那位批发商承诺将在明年六月份之前，开设或者组织加盟二十家或以上的加盟店。 这一切，都像是在正常的轨迹中前进着。 不过，就在二零零六年的最后一天，陈楚很突然地接到二毛的电话。 就在这一个电话中，二毛对陈楚发出了邀请。 “陈老板，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扫库存货呢？” 当二毛提到这件事时，相对较忙的陈楚原本就想直接拒绝的。 不过，当想到未来将会发生的某些事情时，陈楚却是直接的答应下来。 “好啊，二毛老板，你什么时候去扫货呢？到时候如果你们去的时候，麻烦通知我一声！” 第224章 ：谈判破裂 库存货是库存的货物。 在库存货中，有一些是大货批发出去后留下来的尾货。比如说，一些批发档口将某个款式数千条衣服批发出去，可能就留下最后二十几件没有批发出去；又比如说，某些工厂接到几万条的外贸订单，在交了大货后，剩下二三百条尾货。 当然了，在库存货当中，更大一部分是根本上就销售不出去的裤子。 比如说，在前一段时间，陈楚向那些受骗的小制衣厂收到的非洲货就是库存货。对于这些小制衣厂来说，因为没有相应的销售渠道，这些裤子只能“库存”在自家的仓库里面，自然算是库存货了。 “后天如何？”二毛哈哈一笑，道：“陈老板，我这一次准备去大华外贸市场扫货……那里的货便宜，说不定你能扫到一些适合你们非洲路线的便宜货。” 陈楚笑道：“希望吧。” 二毛道：“陈老板，我这一次之所以叫你去扫尾货，其实还是受人之托。我有一位老乡姓吴，他想和你见面聊几句。” 握着电话，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二毛介绍这位“老≯∴，吴”和他认识，当然不是就见见面聊几句了。 很明显，老吴似乎想通过二毛这位中间人和他认识。 这是“求合作”了。 “那一位吴先生，他做的是那一种库存货生意？”陈楚出声问道。 “他是做国内库存货生意的。”二毛介绍道：“陈老板，他的生意做得很大，是我们那边最大的库存货商之一。” “我知道了，二毛，那后天我们见面再聊了。”陈楚道。 “好的，到时候见！”二毛也向陈楚提出了告别。 大华外贸尾货市场。 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尾货市场之一。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服饰生产国和服饰出口国。而在服饰出口中，可能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产生大量尾货和库存货。 交货日期逾期、生产质量达不到外方的要求、货物尺码出现问题……等等，每一年都有大量外贸服饰进入外贸尾货市场。 穿过一条人流涌动的过道，陈楚和二毛两人进入一个三层楼高的批发市场内。 “陈老板，我觉得你可以叫你手下的采购们到这里淘货。”二毛的目光落在二边的档口上：“这里库存货或者尾货的码数，很多都适合运往非洲销售。” 陈楚笑道：“看情况吧，二毛，你经常到这里淘货吗？” “有时候吧。”二毛笑道：“你也知道，在服装行业，外贸货一直比国内货要受欢迎，像些人一听服装是出口到外国的，马上就以为这是好东西、更加符合潮流。同等质量的衣服，只要在零售市场上挂上外贸衣服的牌子，啧，那价格肯定比国内货高。” 陈楚对此深以为然。 改革开放后，服饰行业的产品但凡沾上了一丝“洋气”，那身价肯定倍增。年晓就是深谱此道的高手。当初在加盟楚语服饰以后，他就曾经向陈楚提议，将楚语服饰改成像布林顿之类洋里洋气的名字。而在行业内部，更是有一些服饰公司到外国注册服饰品牌，或者直接收购某个不知名的洋品牌，从此以后假洋鬼子翻身做真洋鬼子，国产货成为洋品牌赚钱如流光。 而某些服饰市场更是直接地盯上这方面的业务。在莞城某个不太显眼和知名，专供香江货的服装批发市场，里面服饰的批发价格大多在一百元至二百元之间，香江零售商们在此处进货，回港后标价一千元至二千元买给内地“自由行”旅客，出口转内销价格翻了十倍。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外贸衣服有很多码数都不适合在我们国内市场。”二毛进入到附近一家档口，看着上面挂起来码数超大的黑裙子，由不得发出这样感叹。 陈楚也翻看货架上五色斑澜的裙子，观摩上面的造工。 “走吧，这里没有合适的，我们去下一家吧。”二毛出声道。 在人流中穿梭，陈楚不着痕迹地问道：“二毛，你现在主要还是做中介方面的业务吧？” 二毛哈哈笑道：“什么赚钱我就做什么，我平时也有屯积一些货物，不过，数量不是很多罢了。” 陈楚嗯了一声，心里却道现在的二毛还是做中介方面生意比较多。 像二毛这样做二手货生意的，有一部分通过向下游客户介绍上游供应商赚钱，比如说二毛就是这种情况，当初他向陈楚介绍那一笔非洲处理货时，四万多条裤子，他可是每一条都赚了一块半。当然，做处理货的商人，更多人的玩法都是将处理盘下来，然后再寻找机会批发出下家。 “现在已经是一月份了，屯积冬装货的时机也快到了。”提到这个话题时，二毛出声道：“我今年就小小参与一把，就用一百六十万屯积今年的冬装吧！” 处理货行业与服饰行业基本上都是进行相反的操作。比如说，正常的服饰批发零售者都是在入冬前准备冬天的货物，在冬季未时开始清仓。不过，处理货行业却是在入冬时将手头上的货物抛出去，等到春天到来时，又开始收新一轮的便宜货。 陈楚笑道：“二毛，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多屯积一点货物，这对你有好处。” 二毛手上正拿着一件衬衣查看，倒是没有多认真听陈楚的话。 时间接近中午，在逛了二三个小时后，二毛带着陈楚离开货尾市场，来到附近一间名叫“聚心楼”的酒楼。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洒楼里外，人流涌涌。 二毛打了一个电话后，带着陈楚直上二楼，来到一处名为“兰”的包厢内。 房间内，当二毛轻轻敲门而入时，在饭桌边上，已经有二位男子正在等待。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他那浓黑的头发间，隐隐可见几根白发。他长着国字脸，浓眉大眼，方嘴大鼻，看起来贵气十足。 就在他旁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长着长脸疏眉，一双小眼睛溜溜地转动，正上下移动着打量陈楚。在他身上，穿着一件纹条白衫衣，他双手合一支在桌面上，露出一个金光灿灿的手表。 “老吴、二宾，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在看到俩人时，二毛微微弯身，神态略带恭敬。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陈老板。陈老板，这二位是老吴和二宾，他们都是我的同乡。”二毛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向二人问好：“吴老板好，二宾老板好。” 对于面前这二位，陈楚倒是没有轻视之心。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老乡圈子，而这些圈子往往会组成某种利益团体。比如说，全国超过一万五千家的私营医院中，有超过百分之八十是由闽省某田人开设的，像平时大家看到的医疗广告，从整形、美容、打胎到医冶梅毒花柳十有八九都是由这些医院投放的。在服饰行业也是同样情况，在某些批发市场中，往往来自某个地方的人占据较大一部分，而在珠三角等发达城镇中，一些开设服饰连锁店的老板们，很有可能也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处理货生意也是如此，尽管说，做处理货生意的进入门槛十分低下，但是二毛老家源市大桦县却有很多人从事于这个行业。他们当中，更是有人因为做处理货生意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翁。 而在陈楚面前的这位吴老板，是大桦县将这盘生意做得最好的人之一。据二毛所言，他交游较广，和同样来自于大桦县的老乡们，都保持着较好的关系。 “陈老板，请坐吧。”老吴在这时认真地察看着陈楚，道：“陈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啊。在我面前不用客气，陈老板以后就叫我老吴吧。” 陈楚察看一眼对方神色，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吴，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老吴点了点头称是。 就在老吴旁边，名叫“二宾”的老板，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主动站起来帮陈楚倒了一杯茶水。 陈楚扣起手指点了三下桌面表示感谢，顺便向二宾老板问好一声。 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菜，因为现在是中午，四人仅仅点了一小瓶酒意思意思一下。 饭桌上，陈楚敬了老吴一杯寒暄几句后，微微笑道：“不知道老吴今天请我吃饭，有什么发财路数要指点我的？老吴你就不要藏着腋着了，说出来听听让我也跟着发财。” “指点倒是说不上，阿楚，我听说你手下有不少家专卖店？”老吴轻呷了半口酒，将酒杯放到桌面上后问道。 “没有错。” “前段时间我去过阿楚你在珠南新区的卖场看过，阿楚，你手下的店铺开得挺大的。”老吴哈哈声笑道。 “一般般吧，做生意的谁不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陈楚双眼微一眯，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哈哈道。 “陈老板是爽快人，那我就请说了。”老吴直视陈楚，问道：“不知道陈老板有没有在专卖店做处理货生意的打算呢？” 果然。 陈楚嘴角动了一下，心里暗道老吴打的果然是这个主意。 库存货商们可不仅仅是收库存货的。他们更重要的工作，还是想办法把库存货销售出去。 每个库存货商或多或少都有自已销售货物渠道。陈楚对于二毛来说，就是一条销售渠道，不过，这条销售渠道是不稳定的。而其他一些处理货商，他们有的发展了数十位地摊档主作为下线；有的有自已的零售店；有的则有固定合作的批发商。 现在，老吴似乎有通过陈楚的专卖店，将手中库存货出手的意思。 “老吴，我其实还是很希望能和你合作的。”陈楚婉拒道：“不过，我们专卖店的货物，都是我们工厂自已生产或者委托其他工厂帮我们生产的。” 老吴笑了一声，脸上神色波澜不惊。 这位年轻人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做库存货生意了！ “好吧，既然我的数路不适合陈老板，那希望我们下一次有机会再合作了。”老吴脸容平静，那怕被拒绝也是一脸从容。 “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合作的。”陈楚出声道：“老吴，下一次机会合适的话，我一定会找你合作。” 老吴脸上露出客气笑容，道：“那以后还请阿楚多多指教。” 嘴里这里说着，老吴心里却是认定陈楚所说的只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阿楚。” 老吴身边，二宾脸上带着笑容：“既然要合作的话，那为什么我们这一次不合作呢？现在，我们手上刚好就有一批好货，价格又便宜……陈老板，只要把这些货物的牌子全部撕掉，换上你自已的牌子，又有谁能看得出这些货物是库存货？” 陈楚嘴角露笑，却没有答应对方这个提议。 库存货的一条销售途径，正是零售店。在极个别情况下，一些“品牌零售店”也会参与其中。 这些“品牌零售店”这样做，原因无他，一个利字罢了。 库存货有着超低价格的优势，零售店选购这些货物用来销售，往往就意味着更高利润。 商人是爱好利润的人，没有商人不对这样的高利润动心。 “实在是抱歉，二宾老板。”陈楚道：“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一定找你们合作。” 陈楚觉得，自已刚才说得已经足够明白了。 他的品牌零售店内，绝对不会允许有库存货的出现。 不符合潮流的款式设计、可能存在的质量问题……对于楚语服饰来说，库存货进入到零售店，那是在透支他们品牌的信用。 陈楚知道，品牌的信用透支以后，往往是再也弥补不回来的。 二宾脸色微微一僵，冷声道：“阿楚，你这一次不肯和我们合作，那我们下一次不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二宾这一句话刚落，酒席上原本还算热络的气氛，微微冷却下来。 陈楚双眼微微眯着，就像没有听到二宾的话般。 二毛脸上笑意微微收敛，看了一眼二宾似有不满。 生意不成仁义在，二宾今天的表面有点失态了。 老吴瞪了一眼二宾，不过没有让二宾道歉的意思。 “陈老板，来，我们喝酒！”作为中间人，二毛为陈楚倒上一杯酒，想着打和场。 陈楚嘴角露笑，也没有多看二宾一眼，举起酒杯和二毛碰了一下。 经过一点点小波折后，二宾也没有再和陈楚说话，甚至也很少答老吴和二毛的话。场上气氛微冷，不过大家还是把这顿饭吃完了。 包厢外面。 “老吴、二宾，以后要多多联系。”陈楚双眼笑得差不多眯到一起，道。 这是告别了。 老吴的脸上，似是带着和善笑意：“难得陈老板这么有空来外贸尾货市场，不多逛一会儿吗？” 陈楚笑道：“刚才已经逛得差不多了。” 老吴摇头笑道：“是吗？陈老板，那有一个地方，你肯定没有去过。” 陈楚问道：“什么地方呢？” 老吴道：“台穹仓库，我们大桦人的交易场。” 库存商人的内部交易场？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楚的脸上，倒是现出一丝兴致之色。 “这个交易场，我参加合适吗？”陈楚笑了一下，出声问道。 大桦人为什么在羊城的库存货市场上表现较好？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联系，组成某个“团体”。而在这样的团队内部，会有信息交流、资金互借等各个方面的相互扶持。 以地域为中心的团体，或多或少都有排外的意思。大桦人在羊城的团体，自然也不能例外。 “你是二毛的朋友，当然可以参加。”老吴笑道：“今天下午二点钟，那边有很多库存货要交易。” 陈楚看了一眼二毛，笑道：“二毛，这样的交易，你应该会参加吧？” 二毛道：“当然会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好货。” 老吴和陈楚告别一声，却是先一步离开了。 而就在老吴两人离开后，二毛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道：“陈老板，等一下在台穹仓库，你不要参与任何买卖。就算你看到再便宜的货物，也不想买。” “哦，为什么呢？”陈楚问道。 二毛意念深长一笑，提醒道：“陈老板，这个交易会是我们大桦人内部的交易会。” 陈楚恍然。 这个交易会，是大桦人的交易会。像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又做同样生意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不错的交情。所以，他们交易时候的交易价格，还算是合理的。而像陈楚这样的“生客”入场，可能会因为不熟悉市场行情，而有活生生被宰一刀的可能了！ 很有可能，没有人会因为陈楚是二毛带来的而手下留情！ 他虽然是一位制造商和零售商，但是和库存货打交道不多，自然不知道库存货的行情！ 对于陈楚来说，不出手，才是最好的选择！以参加。”老吴笑道：“今天下午二点钟，那边有很多库存货要交易。” 陈楚看了一眼二毛，笑道：“二毛，这样的交易，你应该会参加吧？” 二毛道：“当然会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好货。” 老吴和陈楚告别一声，却是先一步离开了。 而就在老吴两人离开后，二毛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道：“陈老板，等一下在台穹仓库，你不要参与任何买卖。就算你看到再便宜的货物，也不想买。” “哦，为什么呢？”陈楚问道。 二毛意念深长一笑，提醒道：“陈老板，这个交易会是我们大桦人内部的交易会。” 陈楚恍然。 这个交易会，是大桦人的交易会。像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又做同样生意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不错的交情。所以，他们交易时候的交易价格，还算是合理的。而像陈楚这样的“生客”入场，可能会因为不熟悉市场行情，而有活生生被宰一刀的可能了！ 很有可能，没有人会因为陈楚是二毛带来的而手下留情！ 他虽然是一位制造商和零售商，但是和库存货打交道不多，自然不知道库存货的行情！ 对于陈楚来说，不出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225章 ：被坑的二宾 尾货市场，或者说库存货市场是服饰行业中最独特的一个市场。 对于不了解这个市场的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水很深”的市场。 比如说，在国内服饰加盟市场中有“九元服饰加盟”；而在尾货批发市场上，也有三元、四元一件的t恤批发。这些服饰的价格已经足够便宜了吧？但上面那两个渠道的货物，都是库存货商放出去的。 至于他们吸纳库存货的成本是多少，往往就要看个人运气。如果运气好的话，一些库存货的价格，会低至每斤三元、四元，甚至二元、一元！ 国内的零售市场上，不就是曾经有人将t恤以每件一元的价格挂牌出售吗？ “陈老板，做我们这行最讲究的还是眼力。”二毛笑一声，隐晦地提点道：“那里的便宜货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吃得下去。”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一些业内人士刚刚进入尾货市场，都会惊讶于这些服饰货物的价格怎么会低到这样的地步。一些处理货，更是以个位数的价格按斤来处理。但往往，在这样的≠，低价中，却蕴含着无数的陷阱。 库存了三四年的衣服，像纸一样脆弱只有一用力拉扯就会撕烂；衣服布料印染有问题，已经开始掉色…… 便宜没有好货，在这个市场上，就连老手们一个不小心都会中招。 “二毛老板。”陈楚笑道：“我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想看一看现在冬装库存货市场，看一看能不能进一批便宜货。” 二毛眉头轻皱，道：“陈老板，在你手头上好像没有销售国内处理货的渠道吧？” 陈楚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准备进一小批次货物，等明年冬天再销售出去。” 二毛摇头道：“现在还有四十多天才到春节，陈老板，今年服饰行业冬季零售行情只是过了大半，你现在就屯积货物为明年冬季做准备，也太早了吧？现在还是旺季，库存货市场上冬装价格可不便宜。” 现在，库存货商人们收到冬装处理货后，马上可以通过手上的渠道将货物销售出去。库存货需要比较旺盛，价格较高自然算不上十分划算。那怕是二毛，除非见到十分合心意、价格又低的货品，不然他也是不会出手的。 “我们先到交易场看看情况再说吧。” 台穹仓库内。 这里是大华外贸尾货市场最大的货物仓库之一。在这个仓库内，却又是纵横交错般分为三四十个小仓库。 仓库外面，大华外贸尾货市场人流涌动。就在这离着尾货市场仅六七百米的仓库，却显得安静得多。 现在，仓库入口不远处的过道上，一场不对外公开的交易正在进行着。 货物通道两边，处理商们早就像摆地摊般摆开了三十多个摊档，这些摊档上，摆放着几十件甚至上百件不等的样版。摊档前面，或有一二位客人正在和档主们商量着什么。 “陈老板，在这里交易的人，他们中有好不少都在外面尾货市场上有批发档口，有一些规模比较大的，甚至在其他地方有好几家档口。” “他们这些档主，有不少在这里拿到货后，直接在外面挂牌出售。” “就像你们做服装批发和零售有产品定位一样，在这里的每一位老乡，都有自已的定位，你看，左边第二个摊位的阿跛三，他平时是专做国内童装货特别是女童装货的。但他平时收处理货时，如果遇到一些其他种类、价格质量划算的货物，他也是会出手拿下来的，据说前一段时候，他把一批进货价格十万块钱的外贸男装休闲裤，倒给了专做地摊档生意的李立……也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 随后，二毛又向陈楚解释，这样的交易二周才举办一次，大家平时如果有交易需要，则会在私底下直接联系对方。 陈楚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随意扫视全场，很快就定格在左边第三个摊位上。 那里，中午一起吃饭的老吴、二宾正在一处休闲裤摊档前面挑选货物。 “陈老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老吴手上正拿着一件黄色的休闲裤观摩，在看到陈楚时主动打招呼道。 在他旁边，二宾仅仅是睃一眼陈楚，轻哼一声继续开始挑选货物。 “老吴，你看一看我这些休闲裤，这些都是去年莞城大明镇一家休闲裤厂库存的货物，差不多十成新，绝对可以当正规批发货物出售。”摊主是一位脸容微黑，下巴留着几条胡须的中年男子，他正热络地向老吴推销道。 陈楚和老吴寒暄一句，从地摊位上拿起一件休闲裤仔细查看。 “二毛，你觉得这些休闲裤怎么样？”陈楚拿起休闲裤，问道。 二毛双眼微微一眯，看了一眼那位摊主，呵呵笑道：“阿楚，还是由你自已看吧，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拿大货，不合适的话就算了。” 随口的问话得到二毛模棱两可的回答，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悟。 刚才自已说的那一句话，好像不太合适。 陈楚很快就想到，作为在羊城混库存货市场的大桦人，二毛或多或少都和这一位摊主见过面，甚至说不定还有一点交情。 处于二毛的立场，他总不能随便偏向某一方吧？更不可能说摊档货物的坏话吧？ 将手中那一件女休闲裤放下来后，陈楚却没有看这些休闲裤的兴致了。 “陈老板，你这样的做法是对的。”二宾哈哈笑一声，转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眼光差的话，那就是少做少错，少做少损。” 以你这样的眼光，买什么库存货！？ 陈楚笑一声，却没有答话。 二毛这时也挤上前去，看着那些休闲裤样品。 “崔老板，你这些休闲裤怎么样处理？”二毛问道。 “九块钱，拿大货九块钱。你如果全部盘下来，我可以低到八块半。”名叫崔老板的男子，脸上堆笑道。 二毛看着那些休闲裤，脸上现出一丝沉吟之色。 “去年年份的休闲裤，这个价格倒是不贵。”二宾笑了一声，问道：“崔老板，你们这十五个款式的休闲裤，一共有多少条？” 崔老板笑着报了一个数字：“一万五千条！” 二宾目光投到二毛的身上。 “二毛，这一批休闲裤，我和联手把它吃进去怎么样？”二宾出声问道。 二毛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笑道：“我看一看再说吧。” 二宾笑道：“二毛，你不会怕这批休闲裤质量有问题吧？等一下我们到仓库去看看，不就知道这批休闲裤的质量怎么样了？” 崔老板出声道：“俩位放心吧，这一批休闲裤质量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我老崔做生意，坑谁也不会坑自已的老乡吧？” 就在俩人身后，老吴一脸笑意，脸上微微闪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在二毛的旁边，陈楚看着那些休闲裤，却是由不得摇了摇头。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二毛的肩头。 “咦，陈老板……你不会是觉得这些休闲裤有质量问题吧？”二宾刚好见到陈楚脸上神色变化，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 “不是，休闲裤的‘质量’很好，当然没有问题。”陈楚打了个哈哈道。 “我还以为陈老板有什么新发现呢。”二宾哈哈笑了一声，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二毛看了一眼陈楚，然后笑道：“二宾老板，这一批货我吃不下，还是由你来吃吧。” 陈老板虽然不是处理货商，但却是服饰行业的从业者。据二毛所知，陈老板在服饰行业的功底和经验都算十足。 想到刚才陈楚暗示性的动作，二毛可以肯定，他肯定是发现了这一批休闲裤的质量问题！ 说完这句话，二毛站起来就要离开。 “有眼不识货。”二宾笑一声，道：“崔老板，你手上这一批休闲裤，我全部要了！” “好的，没有问题。”在达成这笔交易后，崔老板脸上笑容，如菊花一般绽放着：“二宾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就联系仓管，等一下我们就去看货。” 崔老板站起来离开了。 “阿楚，你能不能说说这批货到底有什么质量问题。”双方已经达成交易，二毛压低声音，好奇地向陈楚问道。 “哼，这一批好好的，还能有什么质量问题？”二宾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二毛，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像一些嘴上没毛的人，能看什么质量问题？” 二毛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神色，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二宾竟然会留意他和陈楚的谈话。 这么小声都能听得到，这是顺风耳吗？ “二毛，你不拿那一批货是对的。”陈楚微微一笑，轻瞥一眼二宾。 陈楚隐隐有种感觉，自从他在饭桌上拒绝了二宾的合作提议后，这位二宾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自已。 就像刚才，连嘴上没毛这样的语也吐出来了。 “陈老板，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二宾拿起地摊上一条休闲裤，重重扬了起来。 “据我所看，这一条休闲裤造工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货物的款式是去年款式。”二宾道：“所以说，这一批休闲裤，哪有什么质量问题？老吴，你说一说，这批休闲裤有没有什么质量问题。” 老吴接过那条休闲裤，拿着裤脚的部位重重拉扯一下，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二宾，这一次你还真的看走了眼，这批裤子，和确有一个比较麻烦的质量问题。” 这一句话，让二宾的心头猛地里一沉！ 老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陈楚，道：“阿楚，你是不是也看出这批裤子在布料方面的质量问题？” 陈楚点了点头，道：“生产这些裤子的布料看起来很好看，不过，我觉得这些裤子在洗水以后，很有可能缩水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听到这个数字，二宾脸色冷了下去，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老吴身上，刚好可以见到老吴那认同的神色。 “二宾，阿楚说得没错。”老吴拿着裤子又拉扯一下面料，道：“这些布料织得太稀疏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生产这批裤子的制衣厂很有可能被布料商坑了。他们不小心就进了一批处理布生产这批货物……这一批货在正规渠道上销售不出去，或者销售出去后，又被批发商退了回来，最后才沦为处理货。” 二宾的心沉入到了谷底！ 而二毛则是呼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陈楚。 还好。 刚才陈楚暗示过他。 要不然的话，他也会入这个坑了。 百分之十五的缩水率，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通常情况下，消费者买的衣服都是会缩水的，但那怕是缩水，缩水率都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一条裤子百分之十五的缩水率，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质量问题。 这个缩水率，是消费者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试想一下，消费者从零售店里买了一条裤子洗水凉干，发现原本可达脚后跟的裤管口，缩水到了脚踝以上小腿位置，那个时候，消费者会是什么样心情？ 这是十分裤缩水成九分裤的节奏啊！ 而且，在缩水百分十五以后，原本的码数也会大幅收窄，原本三十四码的裤子说不定缩水为三十二码甚至三十一码。 这样的事谁能忍啊！？ 老吴此时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 作为处理货商人，最重要的技能还是看货的眼光。他们要从货物的样版中，确定货物可能存在的质量问题。 能通过肉眼观察判断裤子的缩水问题，这样的眼光在处理商人中，仅仅只有部分人能掌握罢了。 这位陈老板，年纪虽然小但眼光还真的是毒辣。 “二宾，下一次看货时小心一点吧。”老吴出声道：“你吃下来的这一批货虽然有缩水问题，但如果时机合适的话，降低价格说不定会找到接盘的下家。” 二宾脸上微微露出苦涩之色。 接下这批货他使用了十三万，但是，如果再想转手给熟人的话，可能就要降到九万钱。 当然，他也可以通过自已的销售渠道批发给自已的下线，但如果不说明货物存在缩水问题，肯定会影响自已的商业信誉。 最好的办法，还是看能不看把货转手给“生客”，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就遇到“生客”的？ 此时，崔老板带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过来了。他脸上带着笑意，当看到二宾那算不上好看的脸色时，还关心地问道：“二宾老板，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二宾咬了咬牙，道：“没什么。” 处理货和正规货交易不同。处理货交易中，在双方完成交易后，上家一般都不会再对货物的质量问题负责。现在，他和崔老板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自然是不会再反悔了。 仅仅为了十几万块钱就反悔，不遵守刚达成的协议，他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二宾，走吧，我们现在到仓库去看货了。”崔老板似乎不知道自已刚才出手的那一批货物有质量问题，向着二宾热络地出声道。 “好的。”二宾咬牙吐出二字，却是瞪了陈楚一眼，然后跟着崔老板离开。 老吴向陈楚微微一笑，然后又飘到其他摊位处看货了。 “陈老板，你不要太介意。”二毛微微压低声音，道：“二宾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平时我们同行聚，那怕是玩得开心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敢拿二宾开玩笑。” 陈楚笑一声，接收到了二毛要表达的意思。 这位二宾老板为人气量很少，大家有时怕他生气都不敢拿他来开玩笑！ 心思一转之间，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二宾老板刚做完一笔“好”生意，而他就马上拆穿这笔生意是烂生意，自然是更不受待见了。 “二毛，今天晚上有空吗？”陈楚笑道：“我想请二毛吃饭。” “哦，陈老板，你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二毛问道。 “我想和二毛商量一笔大生意。” 事实上，他今天来找二毛，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合适的处理货商人，谋求一笔大买卖！ 本来，陈楚还想着和老吴或二宾合作的。 但现在看来，自已和老吴似乎还没有谈到一块去，和二宾更是交恶。 他和这两人合作的可能已经很小，甚至和二宾更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寻找合作伙伴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像二宾这样的合作伙伴，如此的脾气性格，其他人能不能和他合得来都是个问题。 “陈老板，你不是又想收非洲处理货吧？”二毛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平会会帮你留意的。” “不是非洲货生意。”陈楚道：“是国内处理货的生意。我现在想进入国内处理货的行业！” “陈老板，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二毛看着陈楚，声带不解。 这位陈老板的零售专卖店生意已经做得那么好，怎么还想进入处理货市场？量很少，大家有时怕他生气都不敢拿他来开玩笑！ 心思一转之间，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二宾老板刚做完一笔“好”生意，而他就马上拆穿这笔生意是烂生意，自然是更不受待见了。 “二毛，今天晚上有空吗？”陈楚笑道：“我想请二毛吃饭。” “哦，陈老板，你请我吃饭有什么事吗？”二毛问道。 “我想和二毛商量一笔大生意。” 事实上，他今天来找二毛，主要目的就是寻找合适的处理货商人，谋求一笔大买卖！ 本来，陈楚还想着和老吴或二宾合作的。 但现在看来，自已和老吴似乎还没有谈到一块去，和二宾更是交恶。 他和这两人合作的可能已经很小，甚至和二宾更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寻找合作伙伴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像二宾这样的合作伙伴，如此的脾气性格，其他人能不能和他合得来都是个问题。 “陈老板，你不是又想收非洲处理货吧？”二毛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平会会帮你留意的。” “不是非洲货生意。”陈楚道：“是国内处理货的生意。我现在想进入国内处理货的行业！” “陈老板，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二毛看着陈楚，声带不解。 这位陈老板的零售专卖店生意已经做得那么好，怎么还想进入处理货市场？ 第226章 ：古怪的羽绒服 “二毛，专卖店和处理货店的消费群体完全不同。”陈楚出声道：“我不会在自已的专卖店里卖处理货，但我会设立专门的卖场来卖处理货。” “陈老板，你要设立专门的卖场来卖处理货？”二毛脸上略带惊讶。 处理货市场是一个极度完善的市场。 在这个市场里，利用卖场和店铺来零售处理货，是处理货最好的“处理”方法。像老吴和二宾这些实力雄厚的处理货商，都有自已的卖场和零售商店。据二毛所知，他们手头上收到的处理货，起码有百分之六十是通过这条渠道“处理”的。 “二毛，在这件事上，我希望能和你合作。”陈楚淡然地道：“这个市场有多高的利润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钱，我们一起赚！” 二毛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神色极为意动。 他当然知道这个市场有多高的利润率。像老吴这样的人之所以能成为大桦人中实力较强的处理货商人，就是因为他采用这种经营模式。 本来，二毛也想过使用这种模式进行经营，但在他手头上，却缺乏销售方面人才。 ↖， 服饰市场上，不少看起来很赚钱的店铺，实际上却亏损严重。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市场上，二毛不认为自已随随进入零售行业就能赚到钱。 要赚到钱，只有将一切工作做到近乎极致的完美！ 但陈楚的情况不同。在他手下有着差不多一百家零售店，这些零售店的生意，似乎都差不到哪里去。 “陈老板，你这个建议，我还得好好考虑才行……” 这个时候，二毛反而压制住自已心中的激动，缓缓地出声道。 陈楚微微地点头，道：“没错，这个问题，当然得要认真考虑才行……不过，二毛老板，你和我合作，对我和对你都有好处。” 二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二毛心里很明白，陈楚为什么在做这笔买卖时会找他合作。 作为处理货商人，他在处理货圈子里面有着广泛的人脉。陈楚只有找他合作，才能找到合适的货源。 “陈楚，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如何进行分成？”二毛想了一下，问了一个他至为关心的问题。 陈楚想也没有想道：“你四我六，由你负责提供货源。” “我四你六？”这个比例，让二毛脸上现出了不悦之色。 “没有错，二毛，我来寻找店铺、招聘店员，这些开支由我垫付。由你组织货源，我六你四仅仅是我估算的一个数字，具体的数字，有可能是我多一些或者你多一些。” 陈楚解释道，二毛只需要负责货源。只要产品卖出去后，陈楚和二毛就根据产品的销售额进行分成。 当然，如果货物没有买出去，那么二毛可以将货物撤下来，通过其他渠道进行处理。 听到陈楚这个提议，二毛似有所思。 陈楚的这一个提议，对于他本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在这个提议中，无论如何，二毛都是不会亏损的。 假设二毛将五十万货物交给陈楚销售，而陈楚将其中十万元货物销售出去，并获得四十万元的营业额。这四十万中，陈楚将二十万货款打回去给二毛，那么二毛就稳赚十万块钱。 而在另外一边，陈楚的二十万看起来很多，但店铺都是由陈楚出租金、人工开支，如果这些开支超过二十万元，陈楚则会处于亏损的状态之中！ 陈楚想要赚钱，则其单店销售量必定要处于一个较高水平才行。比如说，陈楚手下某一家店铺单天销售量仅仅只有二三百块，则陈楚一定亏损；但如果单店日销额过万，则其赚取的利润绝对不止总收益的六成。 陈老板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确定他一定可以运营好这一盘生意？ 二毛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二毛，其实这件事，你不仅可以自已参与，你还可以拉上你的同伴一齐参与。”陈楚笑一声，道：“我可以把店铺销售额的四成五给你，你可以拉其他同行人伙。你给他们的销售额提成，可以是四成啊。” 陈楚之所以拉二毛参与，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正是看上了二毛身后的人际关系！ 二毛看一眼陈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陈老板，你这一次动作好像很大啊。” 陈楚叫他拉拢同行们参与，很明显是因为这一次需求的货源很大，而以他二毛的资金实力，根本上就不可能提供那么多货源！ 百分之五的销售额，假设二毛可以说服一位处理货把货物提供给陈楚，那么他就可以得百分之五的销售额作为利润。 这是一个很高的利润了，假设在未来成立的处理货零售店内，一件由他同行供给的货物以一百块钱成交，那么他将抽取五块钱利润作为陈楚和同行“交易”的提成！ “二毛老板，你的意下如何？”陈楚笑问道。 二毛眉头跳动一下。 他已经意识到，因为店铺是由陈楚设立的，所以，店铺财务也由陈楚把持着。 如果说，陈楚把货物卖出去后，不把货款打回给他还有他的同行，那他们怎么办？ 这是一个信任的问题，是陈楚能不能信过的问题。 大约二秒后。 “好，我信陈老板，我希望陈老板能在货物卖出去一个月之内，把货款打回到我们的帐号上。”二毛道：“我们收处理货也要周转资金，陈老板，你要是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我马上去联系其他同行。”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二毛，现在冬天旺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我们的处理货零售店现在还不是开张的好时机……我准备在明年秋冬季，才开这些处理货零售店。不过，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备货。” 听到陈楚的话，二毛脸上先是现出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就点了点头，道：“好，我信陈老板。” 一年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在这一年里，其他人说不定随时“变卦”。那时候，手头上有大量库存货的二毛，想要把处理货处理出去，绝对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 二毛心里却相信，陈楚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 他想到了陈楚在前一段时间收处理货时做的那些事情。 能做出这样事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陈老板，我可以拿出三百万收购今年秋冬款产品的处理货。”二毛咬了咬牙，出声道。 本来，按他原本的计划，他是准备屯积一百五十万处理货的，但现在既然要供应货物给陈楚的处理货零售店，二毛决定将动用的资金翻倍。 “好，很好。”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等到明年时，二毛绝对不会后悔现在做出的这个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二宾已经和那位老板完成交易手续，重新回到了处理货交易市场。 当目光落在陈楚身上时，二宾的脸色微微沉下去。 “俩位，还没有看上那款处理货吗？”二宾向二毛嘴角露笑，道。 “那有那么容易就遇到合适的处理货？”二毛哈哈地道：“走吧，我们去看一下其他的摊档。” 陈楚点了点头，跟上了二毛。 而二宾脚步先是滞一下，然后也跟了上来。 在看到二宾跟上来时，二毛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他刚才所说的“我们”可不包括这位二宾大爷！ 第二个摊档前。 在不到五平方的面积摊档上，摆放着一件件黑、白、灰等颜色的中年人大衣。 “二毛老板，二宾老板，有没有看上那款大衣呢？”一位年纪四十多岁、腰间背着条纹收钱包的中年女子，向二毛等三人寒暄道。 “老板娘，这些大衣怎么批啊？”陈楚拿起一件黑色立领大衣，再指一下那个位置上同一系列但颜色不同的大衣，缓缓地出声问道。 “是啊，报个价格给我们吧，要是价格合适的话，我一定会大量地吃进。”二宾也从那处拿起一件褐色大衣，笑眯眯地问道。 老板娘的目光，在陈楚和二宾之间游走着，笑呵呵地道：“这位后生仔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交易吧？既然是新客我就当交个朋友，给个优惠的价格给你。你如果大量要的话，我可以三十八块钱给你。” 听到这个价格，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他看一眼二宾，刚好可以见到二宾脸上微微露出的笑意。 二宾是专来过来找茬的是吧？ 本来，如果没有人竞争的话，那这一批大衣他很有可会以更低的价格拿下来。 但现在，有了二宾在这里出声横搅一棍，这位老板娘自然认为奇货可居，把价格叫高了。 “这个价格，贵了，我还是让给二宾老板吧。”陈楚站起来，轻笑一声道。 在陈楚看来，这一批大衣的质量和款式在处理货中都只能算一般般。对方三十八块报价，已经超出了陈楚心理底线。 在他看来，这个价格，贵了。 老板娘的目光落到二宾身上。 二宾也站起来，摇了摇头道：“老板娘，下一次我再到你们档口进货吧，这个价格我还真的吃不下。” 老板娘恍然有所悟，她看一看俩人。 她可以确定，这位年轻人和二宾虽然走到了一起，但是面和心不和。要不然，二宾也不会做出“抬价”这样的事了。 二宾根本上就没有吃进这批货的心思！ 想到这里，老板娘在心里由不得埋怨二宾。 要不是他有心“抬价”，她也不会叫出那个价格，说不定也吓不跑这位年轻人，这一笔生意说不定就能成交了。 三人继续看下面的摊位。 在第四个摊位时，陈楚发现一批极厚的大衣。 陈楚给了二毛示意的眼神，二毛点了点头，问了一下这批大衣的价格、库存数量，在经过几句交谈后，这一批二千二百条大衣，最后以六万五千元的价格成交。 陈楚和二毛之间的举动，自然瞒不过二宾。 “二毛老板，你怎么就吃进了这批大衣？”他看着二毛一脸的痛心疾首。 “今天冬季行情已经过去一半。但很多批发商已经开始处理大衣了。”二毛摇了摇头，道：“今年很明显又是‘暖冬’行情，冬天到现在又有多少天天气是冷的？就在前段时间，一位做大衣批发的批发商，因为货物销售不出，又欠着厂家上百万的货款，实在是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跳楼自杀。你现在进大衣，还不如再过一个月再进，那个时候的大衣肯定更加便宜。二毛，你说怎么就会有人像你这样做二手货生意的？二毛老板，你下一次做交易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要是进了一批垃圾货，想要脱手就难了！” 二毛笑了一声，很豁然没有多把二宾的话放在心上。 陈楚眉头却是轻轻一挑。 二宾很明显已经看出这批大衣是在他的授意下才买下来的。 这指桑骂槐吗？ “走吧，二毛老板，我们再到其他几家去看一看吧。”陈楚出声道，无视二宾刚才的话。 二毛呵呵一笑，道：“好的，陈老板，刚刚谢谢你为我挑选货物了。” 二宾眉头轻皱一下。 他自然能听明白二毛想要表达的意思。 陈老板是为我挑选货物的，二宾你如果识趣的话，就不要再在一边搅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吴也看完货物，乐呵呵地和陈楚三人会合。 “陈老板，今天有没有淘到什么好货啊？”老吴笑问道。 “还没有呢。”陈楚笑应道。 他刚才叫二毛买下的那一批大衣，实际上还真的是给二毛做参考罢了。 毕竟，这些货物很有可能在一年后，摆上陈楚开设的处理货专卖店货架上。 “要不，一起淘淘看看有没有好货？”老吴又道。 “能跟着老吴一起长长见识，自然再好不过了。”陈楚道。 一连看了二三家摊挡，不论是二毛还是老吴都没有出手的打算。 “这一次交易会，好像还真是没有多少好东西。”走到摊档行中间位置，二宾发出这样感叹。 “唔？” 这时，相隔着两位摊位一家地摊档上的货物，吸引了陈楚注意。 那是一批青年款式的羽绒服，有着青、蓝、白等四五个色系，一共三十个款式。 “陈老板，你不会是想收这些羽绒服吧？”看到陈楚的举动后，老吴跟了上来笑呵呵地道。 地摊上，每一款羽绒服都用一个薄膜袋子装着，显示出十成十新的状态。在摊档前面，写着一个“低价三十五元处理”的牌子。 过，在这家摊档前却没有一个人驻足观看。 二毛目光微抬了一下，当他看到摊档的档主时，眉头由不得一皱。 二宾在看着摊档档主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陈楚坐了下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些羽绒服。 “老板，快过来看看我新收到的羽绒服。”说话的老板，身体如同竹竿一般瘦弱，一双小眼睛却在上下扫视着陈楚。 二毛蹲下去，笑道：“陈生，这些羽绒服的价格怎么这么便宜，哪里有质量问题啊？” 名叫陈生的老板马上叫苦道：“二毛啊，你怎么冤枉我啊，这批羽绒服是前一段时间，我从一家倒闭的羽绒服厂家收过来的。那家制衣厂是帮一位客户生产这批羽绒服的，后来那位客记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提走这一批货。而那间制衣厂老板又急着移民，所以才急匆匆将这些羽绒服低价处理，要不然，哪里会有三十五块钱一件的羽绒服？你看这些羽绒服，以这样的质量，在零售市场上的叫价绝对在四百元以上！” 听到这句话，二毛由不得呵呵地笑起来。 老吴脸上是不置可否的神色。 陈生说批货是一位要移民的老板为了尽快脱身而低价处理的，这个说辞的可信底又有多高？ 在这个行业，满是为提高卖价而编织的慌言。为了抬高报价，像倒闭破产、制衣厂老板家有急事、因为某个单子出现问题而导致资金紧张……不知道有多少说辞。而这些说辞那么多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说明这些货物都是急着出手的，绝对没有任何的质量问题。 “老板，这些羽绒服你一共有多少件？”陈楚出声问道。 听到陈楚如此询价，二毛脸色微微地僵一下，他乐呵呵地道：“陈生，你这批羽绒服，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用西贝货来糊弄我们这些老乡吧？” 陈生脸一黑，道：“二毛你怎么这么说活？我这一批货，可是真正的羽绒服！” 手中拿着一件羽绒服，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显然。 二毛刚才那一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这一位陈生有问题！ 他以前可是做过事，坑过他们这些老乡！ 陈楚你要是想和他交易，一定得要认真谨慎！ 陈楚开始拿起第二件羽绒服，他紧紧地握着布料里面材质，心里想着陈生刚才的说辞。 然后，就在握着那件羽绒服的刹那，陈楚脸上，一丝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在零售市场上的叫价绝对在四百元以上！” 听到这句话，二毛由不得呵呵地笑起来。 老吴脸上是不置可否的神色。 陈生说批货是一位要移民的老板为了尽快脱身而低价处理的，这个说辞的可信底又有多高？ 在这个行业，满是为提高卖价而编织的慌言。为了抬高报价，像倒闭破产、制衣厂老板家有急事、因为某个单子出现问题而导致资金紧张……不知道有多少说辞。而这些说辞那么多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说明这些货物都是急着出手的，绝对没有任何的质量问题。 “老板，这些羽绒服你一共有多少件？”陈楚出声问道。 听到陈楚如此询价，二毛脸色微微地僵一下，他乐呵呵地道：“陈生，你这批羽绒服，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用西贝货来糊弄我们这些老乡吧？” 陈生脸一黑，道：“二毛你怎么这么说活？我这一批货，可是真正的羽绒服！” 手中拿着一件羽绒服，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显然。 二毛刚才那一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这一位陈生有问题！ 他以前可是做过事，坑过他们这些老乡！ 陈楚你要是想和他交易，一定得要认真谨慎！ 陈楚开始拿起第二件羽绒服，他紧紧地握着布料里面材质，心里想着陈生刚才的说辞。 然后，就在握着那件羽绒服的刹那，陈楚脸上，一丝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第227章 ：真相 在手刚刚接触到这件大衣的刹那，陈楚就可以感受到，这一件羽绒服和前面那件羽绒服，隐隐间有所不同。 很快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接触下一件羽绒服。 “陈楚，这些羽绒服，是不是有什么质量问题？”这时，二毛也蹲下身子，缓缓地出声道：“处理货市场买定离手，除非货不对版，不然绝对没有退货可能，你一定要看准以后再吃！” 这其中的意思，无非是又一次提醒陈楚，陈生在他们业内口碑很差，如果一定要他交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陈生的目光正紧紧地落在陈楚身上，那眼神就像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般。当他听到二毛的话后，马上吹胡子瞪眼，似乎对二毛这样帮一个外人很不满意。 “老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手头上这一批货绝对是羽绒服！”陈生就差拍着胸口保证。 陈楚身后，二宾和老吴看着陈楚连续看了七八件羽绒服的举动，神态各异。 二宾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老吴神色似有所动。 事实上，在陈楚看出了那一批裤子布□→，料有严重的质量问题后，老吴对陈楚的行业技术能力，就已经看得很高。 陈楚这样认真看这批大衣，莫非这批大衣，还真的是羽绒服不成？ 老吴身前，陈楚查看第八件羽绒服时，微斜视一下身后，感受到来自老吴注目的眼光。 老吴和二宾……才是真真正正的麻烦！ “二毛，你看一看这件羽绒服……我总觉得它里面的材料好像有点问题。”陈楚快速地将手中那件羽绒服，递给二毛。 二毛刚刚接触到那件大衣时，轻轻地咦了一声。 他用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大衣的布料和里面材料。 “陈老板，我以前很少收羽绒大衣，所以看不准这件衣服里面的材质。”二毛摇了摇头，婉转地道。 陈楚嘴角动了一下。 他已经收到二毛想要表达的信息。 这件衣服里面的材质，我看不透！ 为了保守起见，你还是不要盘下这一批大衣！ “既然二毛看不准的话，老吴老板，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陈楚微微一笑，看着老吴眼眸内一脸诚恳之色。 二毛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陈楚的做法已经有点违反交易市场的行规。 老吴要是看出什么，那他是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 “哼，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件大衣，里面的材质是什么。” 二宾却是先一步伸手接过那一件大衣，开始仔细摩擦。 仅仅是那么一下，二宾眉色轻轻一扬。 “陈老板，这是一批羽绒服。”二宾的语声带着肯定，道：“不过，里面羽绒含量不高罢了。” 老吴看了一眼二宾，双眼微微一眯。 而二毛双眼则是微微瞪大。 他收的处理货中很少有羽绒服这个品种。所以，在品鉴羽绒服方面，他还真的不是行内高手。 事实上，他们收处理货的人当中，仅仅凭借手感就可以确定制造材质里面有没有羽绒，这样的处理货商甚至不到从业者的三分之一。 更多人都会将“大衣”穿在身上，感受其保暖效果。再根据大衣的质量最后确定大衣是不是真品。 据二毛所知，二宾在其他货物方面看货能力可能不怎么样，但却是看羽绒服的高手之一。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鉴定结果？ 老吴也接过那件大衣，仅仅用手握了一下大衣背部里的材质，含笑不语。 “哦，是吗？”陈楚像没事人般从老吴手中，又一次接回那件大衣。 “老板，你这一批羽绒服，一共有多少存货？”陈楚出声问道。 “陈老板，这一批货我一共收了三万条。”陈生出声道。 “三十五块钱，这个价格太贵了。”陈楚摇了摇头，道：“三十三块钱，如果可以的话，你这一批货我全部要了。” “三十三块钱？”陈生笑了一声，摇头道：“陈老板，这是熟人的交易会，我给的价格都是熟人价，三十五块钱，这个价格不能再少了。” 陈楚没有多理会对方的话，继续和对方讨价还价。 “我可以出到一百万给你。” “一百零二万，陈老板，这是我的底价。”陈生咬了咬牙，道：“我是看在陈老板量大把货全部清走的情况下，才给陈老板你这一个优惠的价格，要是……” “好，一百零二万就一百零二万。”陈楚笑道：“我们就按三十四元一件成交！” 陈楚话音刚落，那位名叫陈生的老板就呆住了。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陈楚竟然这么爽快就确定了交易意向！ 另外一边，二毛眉心也是跳了一下。 本来，他还想着劝说陈楚放弃这一笔交易的。 但没有想到，仅仅就是几句话，他们就达成交易协议。 “好……陈老板果然是爽快人，三十四块就三十四块。”陈生哈哈笑道：“我这一批货一共有二万九千八百多条，货现在就在仓库，陈老板现在就过来看一看？” 陈楚脸上却是现出一片认真神色。 “陈生，我的要求是货要对版，要是货不对版，我不会出这一百万。”陈楚微微一笑，道。 “当然，那是当然！”陈生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一笔交易十分的满意。 一声叹息，从陈楚身后传来。 “陈老板。”二毛忍不住出声道：“这一批货你不应该吃下去的。” 刚才，他说得虽然较为隐晦，但二毛相信，以陈楚的悟性，自然能听得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陈老板怎么说成交就成交了呢？ 陈楚回头看一眼二毛，道：“二毛，我相信我自已的眼光，吃进这一批货是不会错的。” 此时，这一片发生的动静，吸引了附近二三个摊档档主和看货处理商们的注意。 地摊摊档出现十万、数十万的成交额，是一件正常的事，偶尔间也会出现上百万的货物交易量。 不过，有人敢和陈生做百万元以上的交易，倒是不多见！ “哈哈！” 陈楚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笑声。 二宾笑得身形晃动，他瞰视着陈楚，道：“陈老板，我刚才忘记和你说了，那一件羽绒服，里面羽绒数量少得差不多。哎呀，说不定那批大衣里，根本上连羽绒也没有呢？” 一听到这一句话，陈生却是瞪了一眼二宾，再转而看着陈楚。 “陈老板，我们刚才已经口头达成了协议，已经货定离手，你可千万不能反悔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陈楚现在反悔了！ 陈楚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 “阿楚，二宾说的没有错。”二毛也是一声叹息：“在处理货市场上，像这些今年出产的，十成新就像正规产品的处理货，价格最多就比新品便宜百分四十……以你这一批大衣这样的造工，如果真的是羽绒服的话，价格起码要六十块钱。” “没有错，虽然都说做处理货生意就是做便宜货生意，但是，便宜还真的是没有好货。”一位从其他摊位围过来的处理货商，出声认同二毛的话。 “二毛，你放心吧，这批处理货绝对是羽绒服。”陈楚微微一笑，道。 “哼。”二宾摇了摇头，似是叹气道：“阿楚，那一批大衣真的不是羽绒服。我以前曾经做过不少羽绒服生意，我是不可能看错的！” 二宾心中现出一阵喜意。 本来，在吞下那一批质量有问题的货物、损失了四五万元后，二宾就觉得心情极度不爽。 现在，看到陈楚竟然犯下了一个和他一样的错误，他的心情却是莫名变好起来。 这一批货虽然外表造工看起来较好，但因为不是真正的羽绒服，以三十四块钱拿下来，这个价格已经有一点小贵了。 而且，将过百万的货物处理掉，以陈楚不是处理货商人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二宾老板，说不定你看走眼了呢？”陈楚摇头笑道。 “死鸡撑硬颈。”二宾似乎失去了和陈楚交谈的兴致，他看着老吴出声道：“老吴，你做处理货生意也有二十年了，你刚才也看到那一批大衣，你觉得那批大衣是羽绒服吗？说不定里面塞着的全部都是化学纤维！” 老吴脸带微笑：“刚才那一批大衣我没有认真看过，所以看的不是很透。” 不少围观者听到老吴这一句话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各位，你们不是想看看这批大衣是不是羽绒服吗？”陈楚随手就抓起一件黑底青绣花大衣，走到附近一个地摊摊位。 “老板，借你的剪刀用一下。”陈楚对那位正在剪处理货线头的老板出声道。 “呃……好的。”那位老板刚才一直在关注着羽绒服摊档的事，听到陈楚的话后，将手中剪刀递过去。 咔嚓！ 一声撕裂布料的声音响起来，那把剪刀，顺利地从黑底青绣花大衣背部的中间划过。 黑色外表缝制布料里，有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纤维。 陈楚放下剪刀，小心地扒开白色纤维。 他双手伸入到大衣里面，很快地就就捧出一些雪色如柳絮般的物体。 “羽绒！” 当看到那雪白状物的刹那，借剪刀给陈楚的摊主就出声道。 陈楚的手向上一扬，手中羽绒就如同蒲公英般，四散飘动。 不论是二毛、二宾还是其他在观看的人，都由不得呆了一下。 一位处理货商接住一点飘在他身上的雪白之物，仔细观摩一下，道：“这些真的是羽绒！” 没有理会其他人表情的变化，陈楚继续从大衣内掏出白色的羽绒，摆放在大衣的上面。 很快地，轻柔的羽绒就在地上堆出一个二十厘米高的金字塔。 “竟然有这么多羽绒？” 看到衣服内竟然有那么多羽绒，不少摊档档主惊呼出声。 “这……”二宾张口结舌，最后无言。 老吴则是一脸似有所思之色。 他蹲下身子，重新抚摸陈楚刚才递给他的那件“羽绒服”，再察看地摊摊位上其他大衣。 和陈楚一样，他脸上先是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很快又恍然。 二宾急急地蹲下身子，一连查看地下十件大衣。 “怎么回事？这些大衣，怎么有三分之一没有羽绒，还有三分之二里面是羽绒的？”二宾急声问道。 二毛也低下身子，一件件地查看这些货物，心中很快就冒出和二宾一样的疑问。 老吴双眼微微一眯，道：“这一件事，我想阿楚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场上，围观的十数人，目光全部落在陈楚身上。 二毛更是直接地问道：“陈老板，这一批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所见的那样，这一批货，是真羽绒和假羽绒的混合。它们有几款产品那怕是同一系列的，但有一些是真的，还有一些是假的。” “这……生产厂家怎么会生产这样一批货物？”一位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处理货商，忍不住出声道。 “我想，能吃得下这一批羽绒服的，一定是某个服饰品牌。他们向这一家生产厂家下订单生产一批羽绒。在刚刚开始时，生产厂家对质量的要求很严格，每一件羽绒服都是足料生产。” “但是过一段时间，当生产厂家发现收货方已经完全信任他们后、或者对质量的要求不像他们想像的那么严格后，他们就开始偷工减料，原本足料的羽绒服，用料说不定减少到五十克以下……等到最后，生产厂家直接在羽绒服里塞进其他纤维代替，一点羽绒也不用。” “后来，收货方可能也发现了这一个问题，他们说不定一狠心干脆拒绝收货，于是，这一批羽绒就这样成了处理货。” 陈楚将自已的推定说出来。 “可是，这一批是真真正正的羽绒服啊，生产这批货的老板，他不可能以这么低的价格处理吧？”围观者中又有人提出自已的疑问。 “谁知道什么原因呢？说不定他们老板是真的想要移民，所以才急着把这一批货处理掉呢？说不定他们工厂资金周转不灵，急需资金就处理掉这批货呢？”陈楚摇头出声道。 二毛等人默然不语。 制衣行业是一个脆弱和竞争激烈的行业。 也是一个对资金饥渴的行业。 普通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中小企业，明知道“高利贷”利率那么高，但依然趋之若鹜般借贷？ 原因很简单，在危急关头，没有资金来源企业必死无疑；但那怕有一点资金，企业说不定就能活过来了。 他们到制衣厂收处理货，往往能遇到急需资金而割肉处理库存货的制造厂主。 老吴听到陈楚的话，微微点头。 在他的推论中，也看出这批货很有可能是偷工减料的产物。 对于一些制造厂家的尿性，作为一位老处理货商，老吴自然一清二楚。 就在老吴旁边。 二宾先是呆了一下，脸上很快就闪过一丝怒光。 他被骗了。 他们都骗了。 他们都被陈楚给骗了。 刚才，陈楚最先到达看出这批货存在问题。但却装傻充楞地将一件偷工减料、没有一点羽绒的大衣交给他们几人鉴赏。 然后，他在所有人鉴赏完那一件大衣，确定这些所谓的羽绒服是假冒货后，才突然出手将这一批羽绒服全部拿下来。 如果他早知道这批货物有超过三分之二是羽绒服，那无论如何，他都会出手将这一批羽绒服拿下来！ 他和陈生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他们都是大桦人，相对于阿楚而言，他们算是熟人。陈生将这一批货买给陈楚，仅仅是一次性交易，但买给他的话，还能增进一下双方业务来往。 很明显，这位陈楚正是看到这点，才会如此急切地达成交易条件！ 陈楚，又是陈楚！ 如果不是他的话，说不定这一批羽绒就会落在他手上；他转手这一批羽绒服，起码也能赚几十万，运作得好的话说不定能赚上百万！ “这位陈老板，我能加三十万块钱从你手里赎回这批羽绒服吗？”名叫陈生的档主，在这时急了。 当初他在收这批处理货时，曾经到达厂家生产厂间看过。 在哪里，他可以确定这些“羽绒服”内根本就没有羽绒。所以，在后来厂家宣称说这些大衣全部是羽绒服时，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他当时低价盘下这些“仿制羽绒服”只不过是因为这些衣服的样式好看，说不定能当成是真羽绒去骗人呢。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羽绒服！ 原本，他还在算着这一笔交易可以赚取十万块钱，但一转眼间，才发这一次交易吃亏了。 “陈生，实在是抱歉，这一批羽绒服，我自有处理的方法。”陈楚微微一笑，道。 “哦，好的……”陈生的声音不无后悔。 场上。 围观的处理货商更多。 一些人看着陈楚掏也来堆放在地上的羽绒，脸上现出意动之色。 “阿楚，如果适合的话，你这一批羽绒我可以以一百四十八万元盘下来。”老吴站立起来，向着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第228章 ：来自于唯你的邀请 老吴的话刚刚落下，围观的人群就是一阵哗然！ “没有想到，这位陈老板吃进这一批货随便一转手，就赚了四十多万。” “不过，要中这一批货物中有三分之二是羽绒服的话，一百四十八万倒是不贵。” “现在就看陈老板肯不肯把这一批货转让给老吴了。” 陈楚以一百万“假羽绒服”的价格买下一批“真羽绒服”这件事，此时已经传到了整个交易场。 仅仅只有七八十人的交易场，现在倒是有差不多一半人围了过来，在这其中，就包括很多原本正在摆摊的摊主。 陈楚微微沉吟一下。 事实上，这一批羽绒服在他明年的计划中，是可有可无的。 用一百万积压一批货物，等到第二年抛出去赚取超过百分三十利润，对于不少人来说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但陈楚觉得用这一百万，可以干一些更重要的事。 小资本家的资本，可是要每一分都用到刀刃上的。 现在把这一批货放出去，倒不失为一个不错选择。 不过，在陈楚看〖〗，来，一百四十八万就想拿下这一批羽绒服，这个价格低了。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在湘省和鄂省都有大卖场，这一批给我有大用，各位就不要和我争了。”老吴环视一眼周围，微微笑道。 听到这个声音，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 老吴的身边却是响起无数声音。 “哈哈，老吴，既然你想要这一批货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跟你抢呢？” “既然这一批货对老吴你来说有大用的，那就由老吴你吃下去吧。” 每个人在和老吴说话时，语声间或多或少都带着恭敬。 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作为卖方，陈楚最希望看到的事，自然是无数人为了这一批货不断地出价，将这一批货的价格提高到一个较高的高度。 但现在。 老吴已经开声了，又有那一位会随便开口向上加价呢？ 在二毛的介绍中，二毛是他们大桦人中实力较强的处理货商人。不少老乡正是由他提携，才进入到尾货市场。 在这个时候，又有谁会不给老吴这个面子呢？ “老吴，你要是觉得这一批货合适的话，我可以优惠到一百五十九万转让给你。”陈楚直接亮出了自已的底牌。 二宾听到这句话，脸色微沉帮腔道：“陈老板不要太贪心，你这一转手就能赚四十八万钱，已经不少了。” 他环视一眼周围，轻笑一声道：“陈老板，不要忘记了，这里是我们大桦人的交易场！” 在这里的全部都是我们自已人！ 就在这一句话刚落下时，陈生的眼眸内亮过一丝亮色。 这里是他们大桦人的交易场。 “口头交易”这个规举，仅仅对他们大桦人有效。像陈老板这样的圈外人，他就算是违约那又如何！？ 口说无凭，刚才他和这位陈老板有达成过口头协议吗？这位陈老板不就是仅仅看了几眼地摊档上的货物吗？ 二毛此时是一阵的头大！ 刚才，他就可以感受到二宾有意或者无意地针对着陈楚。 现在，他更是说出了这样的混帐话！ “二宾，陈老板是我带来的朋友。”二毛想一下，最后还是站到了陈楚一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陈楚和老吴身上。 “一百五十九万是最低价了。”陈楚双眼微微一眯，他无视二宾的话，直视着老吴道：“老吴，你要是想到外面找同样的处理货，价格起码在一百七十万以上。” 老吴眼眸微微转动着，凝视着陈楚二三秒，久久没有说话。 “哎呀，老吴，这一批货要是还在我手上，我一百三十万元就可以转让给你。”陈生那一双鼠眼溜溜地转动一下，道。 陈楚容色不变，心中却如明镜般明白陈生的意思。 要是老吴肯和他进行这一笔不存在的交易，那么他就有胆量和陈楚毁约！ “陈生。”陈楚看着陈生，朗声道：“我们做生意的最讲求诚信，你要是敢毁掉我和你达成的交易协议，以为还有谁敢和你做生意？” 陈生微微低下头，到底是底气不足，没有出声反驳陈楚的话。 老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有钱难买心头好，一百五十九万就一百五十九万吧。陈老板，我只和你交易。”老吴出声道。 听到这话，二宾脸色一僵，而陈生神色微微复杂，隐隐带着肉痛。 “陈生，阿楚说的没有错，我们做生意人讲求的是‘信’字。你和阿楚之间的这笔交易，不可以作废。”老吴的声音隐隐带着凌厉。 “呵呵，那是当然，我陈生什么时候不讲口齿了？陈老板、老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仓库看货？”陈生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丝丝笑容，向陈楚和老吴邀请道。 对着如同变色龙般的陈生，陈楚没有多少好脸色。 “不用这么麻烦，要不这样吧，老吴，你把五十五万块打到我的卡上，你就可以和陈生直接交易。”陈楚笑道：“至于你们之间的交易出现什么问题，再与我无关。俩位老板，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好，那就这么定了，陈老板的银行卡号是多少？”老吴对这个提议并没有意见。毕竟，按照陈楚的提议，他可以省下二万块钱。 陈楚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老吴。老吴将名片翻到后面看着陈楚的银行帐号，拔打了一个电话。随着他在电话中交谈几句，大约几分钟后，陈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在他的私人非公用帐号上，转入了五十五万元。 “老吴，希望下一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陈楚向老吴伸出手。 和上一次说的那句希望合作还有几分真心不同，这一次陈楚说的，完完全全就是客气话。 “陈老板，这样合作的机会永远都是有的。”老吴哈哈笑道。 只要陈楚肯开放专卖店给他的处理货进入，这样的合作机会就存在。 陈楚笑一声，目光淡淡地瞥一眼二宾，却没有和他告别的意思。 刚才那件事微起波澜，完全就是因为这位二宾在旁边多嘴说了那么几句话！ 陈楚带着五十多万的收益，就这样离开了台穹仓库。 看着陈楚离开的背影，二宾脸色自然是算不是好看。 “老吴，你刚才为什么要跟这位小子交易？”二宾声音隐带不快。 这里是台穹仓库，这里是他们大桦人的地盘。 在这里进行交易的人，不是大桦本地人，就是和大桦人沾亲带故。 他们是同一个圈子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是直接黑掉陈楚这一笔交易，陈楚除了捏着鼻子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还能反了天吗？ 老吴淡然地看一眼二宾，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事实上。 陈老板刚才那一句做生意要讲诚信，表面是向陈生说的，但又何曾不是和他说的？ 他和陈生不同。陈生能为了仅仅二三十万而丢掉诚信，但他却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就丢掉诚信。 在刚才，有超过四十多位圈内人围观。 试想一下，在当时他为了二三十万黑掉一位圈外人，圈内人应该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暗中支持他黑掉那位陈老板。 但在一些人的心里面，就真的不会有什么芥提吗？ 在他们眼中，他老吴可以为了二三十万黑掉一位圈外人，也有可能会为了几百万黑掉他们某位圈内人! 很多时候，人没有触犯法律或者道德，不是因为人是圣人，而是外界给的诱惑或者说利益不足够。 “二宾，陈生是十年前进入圈子的。他现在的身家最多只有三百万，而我们的身家已经远远地超过这个数字。”老吴拍了拍二宾的肩头，道：“你想一想他平时的为人，就知道为什么这四五年来，他还是在原地踏步了。” 二宾看着陈楚消失在仓库的大门外，恍如没有听到老吴的话。 他的心中此时隐带不甘。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要这位陈老板好看！ 仓库外面。 刚刚出来刹那，陈楚伸出手掌放在额头上，摭一下冬日艳阳。 “陈老板，刚才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二毛一脸歉意，向着陈楚道。 “二毛，这不关你的事。”陈楚摆了摆手，对此不以为意。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二毛的错，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事道歉。 二毛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二毛，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陈楚笑着道。 “陈老板，你明年在开设处理货零售店时，能不能尽量避开‘大路发’、‘路易十九’、‘lq’这三个零售品牌呢？”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多年的行业经验，让陈楚听说过这三个零售品牌。 在陈楚的记忆中，这三个零售品牌似乎一直半死不活地活着，等到二零一二年后，陈楚更是很少听过这三大品牌的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要避开其他我们大桦人开设的大卖场。”二毛出声道。 “你刚才所提到的那三个品牌，是你们大桦人开设的？”陈楚问道。 “没有错，老吴是‘大路发’最大的股东，二宾是‘路易十九’的股东，这些都是我们大桦人开的。” 陈楚脸上露出一丝了解神色。 在某种意义上，中国人这一概念，实质是无数个群体或者群落的集合。这些群落，包括“粤省潮汕人”、“浙省温州人”、“川省达州人”等等。 在这些群体中，很多人在认同国家人身份的同时，更认同群落人身份。 于是，某个群落人和另外一个群落人在国内可能会为了争夺市场而头破血流；但是，当他们的竞争对手来自于同一个群落时，他们却有可能会在竞争中有所保留，甚至会有所妥协。 大桦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他们在竞争的同时，却又认同某些的规则。 比如说，这些规则中可能就有一条是，某个大桦人在开设新的大卖场时，不可以影响到已经开设卖场的生意。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年的选择余地就不多了。”陈楚出声笑道：“二毛，就算我们把卖场开到你的同乡人面前，对他们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 “会有一点点影响。”二毛叹气道：“毕竟，我们大桦人开设的卖场，货物价格可能比普通卖场要便宜一点。” 陈楚点了点头：“好的，这件事我会注意的。” 陈楚的卖场要等到明年才开张。 现在就开始讨论这个问题，陈楚觉得有点早了。 此时。 陈楚的头脑中浮现出二宾和老吴的身影。 实际上，只要陈楚进入处理货市场，或多或少都会与现有的格局起冲突，或多或少都会分走现有利益者手头上的蛋糕。 “如果我们能开辟一个其他人还没有发现的市场就好了。”二毛感叹道。 说到底，二毛还是不想和那个圈子起冲突。 陈楚却是轻轻摇头。 在陈楚看来，这一切都是可以达到的。 现在，在陈楚的头脑中已经有了某个点子。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况，陈楚觉得不太适合运作这个点子罢了。 陈楚相信自已只要进入二毛货零售市场，都一定会与二宾和老吴等人起冲突。 从争夺货源、到店铺销售。自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现在的利益格局！ 陈楚想到了自已明年的那个计划。 那个计划仅仅是一个过渡计划，他真正的目的，是凭借着那个计划开拓另外一个其他人较少注意到市场。 “陈老板，现在我手头上，还有一批处理货的货源，陈老板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哦，是什么货源？” “剪标货陈楚应该听说过吧？一些品牌委托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到最后发现是次品只能剪掉商标处理。陈老板有没有意向和我去看一看？这些货物虽然不太符合品牌的高质量要求，但是其质量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陈楚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就算他回到楚语运营中心，也没有什么时间工作。 那还不如跟着二毛，多一点了解处理货市场。 珠南新区，一间制衣大厂的仓库内。 二毛正在挑选着处理货样版。 陈楚站在一边，看着他挑选货物。 “滴滴！” 就在这时，陈楚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是年晓的电话号码。 “年经理，有什么事吗？”陈楚抓起电话，很随意地问道。 “老板，你好，你现在哪里？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汇报。”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唯你服饰准备在一个月后举办二零零七年春季时装发布会！” 这一个消息，陈楚略为感到意外。 唯你服饰竟然会举办什么春季发布会？ 一个月后，那不是接近春节那段时间？ “消息可靠吗？” “十分可靠。” “这个消息，是从你老同事那里打听到，还是从其他业内人士那里打听到的？” “都不是，布林顿服饰已经将邀请你和我参加的请帖，送到了我们运营中心。据说，在这次时装秀上，会有张大设计师的一些新产品展出和上市。” “好的，我知道了。” “老板，这一次时装秀，我们要不要参加？”电话对面，年晓声音平和地询问道。 “去参加，为什么不参加呢？”陈楚反问道。 “老板，我总觉得他们邀请我们参加，好像在向我们楚语服饰示威！”年晓提出自已心中想法。 电话这一边，陈楚也是如此认同。 “对他们保护关注则可，不要太理会他们。”陈楚出声道：“我们楚语服饰虽然暂时不会举办这样高端的推广活动，但我们去现场看一看他们如何进行运作，倒是一件不错的事。”陈楚出声道。 能光明正大的偷师，陈楚才不管唯你服饰是不是公然示威呢！ “好的，我知道了。”年晓在说完这件事后，又在电话中和陈楚汇报其他事情。 就在他汇报其他事情时，陈楚正在通话的电话，却是接连有三次提示有人正试图打入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陈楚挂掉电话后，开始查看那三个未接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冯希凡的座机打过来的，他此时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工作上的事务要沟通。 而另外那二个未接电话，却是一个极为熟悉的电话号码。 看着那个电话号码，陈楚仅是犹豫一下，就回拔了过去。 “阿楚，下午好。”差不多就在陈楚拔通电话时，对方就按下接听键。 “夏婷，你好。打电话找我有事？”陈楚问道。 “阿楚，我刚刚收到一份请帖，这是一个时装秀请帖，在二月四号晚上举办，不知道阿楚那时方不方便参加呢？”巫夏婷声音略带清脆，道。 又是时装秀请帖？陈楚心中暗道，这又是那个品牌的时装秀请帖呢？ “对了，阿楚，那个时装秀是唯你服饰举办的。”说到这里，巫夏婷柔和的声息更是弱下去。 “阿楚你方便参加吗？” 第229章 ：T台秀 电话这一边。 陈楚握着手机，脸色微微古怪。 苗天华竟然也邀请了巫夏婷参加这次时尚t台秀？ “阿楚，我妈希望我能参加这次时装秀。”巫夏婷道：“她说，这样的活动毕竟与我们行业息息相关，我早一点参加这样的活动，并没有什么坏处。” 陈楚由不得轻轻笑起来。 巫母所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事实上，巫母一直都将巫夏婷当作接班人进行培训。 不过，仅仅就是这个理由吗？ “阿姨还真的会找机会。”陈楚声带笑意，道。 电话里传来巫夏婷的笑声，显然，她也明白陈楚话里意思。 “我收到了邀请卡，也会参加这一次时装发布会。”陈楚道：“到时候我们再联络吧。” “陈楚你也收到了邀请卡？好的，那到时候我们再联络吧……”电话中，巫夏婷声音带着轻盈的笑意，道。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后，陈楚挂掉了电话。 ——分界线—— 二零零七年＠∽，一月份就这样悄无声息过去了。 过去的一个月里，陈楚手下两大服饰品牌扩张的速度微微减慢下来。 一月份虽然算是传统意义的服饰旺季，但却将到转季季节，现在开服饰专卖店可能会产生较大库存，所以对很多商家而言，开设新店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且，一月份已经接近过年，新店开张想要招人也是一件麻烦事，在楚语服饰内部，不少人都开始了总结年终工作。于是，在一月时，楚语服饰仅仅开设了三家专卖店。 寒冷的一月份渐渐过去，二月初，南国天气睛好之时，多了一份暖意。 相对于冰封万里的北国而言，南国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二三月份，正是服饰行业的转季时节。这时候，也是春夏季时装发布会和时尚秀的繁忙时节。 二月四号，风和日丽。 羊城琴洲展馆。 大门口附近，几个巨大的红色气球浮于几十米高空处，拉起来的一条条横幅，无非是“唯你服饰2007年度时装发布会欢迎你”之类的话语。 大门口处，几位穿着素色白裙的礼仪小姐，身姿丰艳，正对着不停进入的客人们道一声欢迎光临。 将车开到指定的停车场后，陈楚和年晓步行二三百米来到会场大门口。 就在会场大门口正面不远处。 一位二十三四岁的主持人，长发披肩，五官端正耐看。她穿着白衬衣、黑短裙，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化着淡淡妆容，手中拿着一个写着“时尚汇”牌子的话筒，嘴角露出微笑对着摄像头侃侃而谈。 就在她身后，一些经过的宾客在行色匆匆中，投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这边。 “那位不是珠北台的徐佳吗？” 看到那主持人时，年晓声音微带讶色，道。 “徐佳？她是谁？”陈楚表示不解。 不过，他的目光已经透过那二三位摄影大哥，看到了他们身后一台导播车。 在那辆车上，有着一个明显的珠北台标志。 那是一个在羊城地区乃至珠三角地区有不小名气的电视台。 “老板，你不会连徐佳也不认识吧？” “最近忙，很少看电视。” “徐佳是珠北台的主持人，我平时喜欢看她主持的《时尚汇》，了解一些最新的潮流情况。”年晓感叹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时尚汇》里，有一些国际大牌做公关，但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时尚汇》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在年晓看来，《时尚汇》被一些时尚大牌收买还可以原谅，但现在被唯你这样一个加盟品牌收买。 说好的节目权威性呢？说好的节目专业性呢？ 陈楚看了一眼那位神彩飞扬的主持人，笑道：“年晓，以你对《时尚汇》的了解，你觉得唯你服饰请来《时尚汇》节目组，一共花了多少钱？” 品牌的推广，除了类似广告等硬推广方式外，还有些不着痕迹的软推广方式。 比如说，收买几大门户网站或者其他新闻媒体，让其代发品牌推广的“枪文”。比如说，给一些时尚杂志公关费，让其在正式的内容报道中，使用品牌方要求的软文。 在陈楚看来，请动《时尚汇》节目组，自然也要花费一定的推广费。 “不知道。” 年晓坦然地道：“老板，我们推广部没有做过这方面推广工作，所以没有人询问过相关的报价。” 陈楚哦了一声后，也没有多问了。 俩人继续移步前进。 进入到会场后，陈楚和年晓又看到另外一家电视台的记者，正在过道采访一位身穿盛装的来宾。 陈楚和年晓对视一眼。 唯你服饰为了这次宣传和推广，还真的下了重本。 琴洲会场本来是一个展馆，在这里偶尔举办时装发布之类的活动。 进入到正中间的会场后，陈楚可以看到，t字台俩边已经布置着数百个座位，而在这些座位已经坐了过半客人。 t字台上，灯光迷离闪动，柔和的音乐响起，给人一种舒缓的感觉。 就在此时，陈楚的电话响了起来。 “夏婷，你好。”陈楚接通了电话后，直接出声问好道。 “阿楚，你现在到了吗？你现在在哪里？”巫夏婷道：“我现在在会所门口。” 陈楚看了一下请帖，然后报了一下自已的位置。 顺着请帖上的号码，陈楚来到离t台不远的一个黄金位置上。 很早以前，陈楚曾经在类似的场合看过t台秀。这样的t台秀给他的感觉，是现场的气氛较好，但说到观察效果，和在电视机前面观赏差别不大。 “这一位不是陈老板吗？” 还没有找到自已的座位，就有人向陈楚打招呼道。 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身后的长头发扎起来，留着长长的胡子，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极具文艺气息。 “你好，好久不见啊。”陈楚热络地上前打招呼，心中却暗道一声这家伙谁啊。 “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还记得我，从去年九月底到现在，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吧？”文艺青年从座位上站起来，道：“听说陈老板还收购了天雅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陈老板果然是大手笔啊。” 陈楚脸上闪现出一丝恍悟之色。 原本，这位文艺老青年，曾经参加过那次时尚聚会！ 陈楚呵呵地笑了一声。 自从那次参与时尚圈聚会后，陈楚就再也没有参与过类似活动。 时尚圈子的人似乎不那么待见陈楚。陈楚也觉得，自已现在和那个高大上圈子没有多少的交集。 “老板，这位是……”年晓上前，笑意吟吟地看着文艺老青年，隐隐有希望陈楚介绍的意思。 陈楚脸色不变，嘴间露出笑容，落落大方地道：“这位先生，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交换名片呢。” 文艺老青年哈哈一笑，对陈楚不知道他的名字不以为意。 “陈老板，这是我的名片。”文艺老青年双手将一张名片递给了陈楚。 陈楚嗯一声，点了点头。 接过名片后，他的目光扫视一下名字，道：“原来是赵设计师，久仰，久仰！” 名片上，有“大冬工作室赵知节”几个字。 陈楚当然也收过类似的名片。 很明显。 这位赵知节，是某家服饰设计工作室的设计师。 “陈老板，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在陈楚想和这位赵设计师继续交谈时，熟悉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陈楚转过身来，笑着打招呼道：“何先生，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吧？” 来人正是天雅公司的董事长何先生，因为在天雅公司持有百分之二十股份，陈楚和这一位何先生倒也算是合伙人。 “还好，陈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何先生出声道。 “还过得去。”陈楚笑道：“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何先生。” 连何先生这样的人也被邀请，陈楚由不得感叹，苗天华这一次邀请的人物还真是不少！ “看，苗董事长来了。” “张大设计师好像也来了！” 陈楚附近响起微微的喧吵声。 陈楚、年晓和何先生等人由不得把目光投向入口处。 偌大的入口处，众人的拥簇下，微暗迷离的灯光下，苗天华身穿着休闲西装，意气风发。 在他旁边，留着大胡子的张大设计师，穿着朴素的唐装，脸上露出呵呵的笑意。 他们身边，则是其他几位盛装打扮的宾客。 “咦，老板，那一位不是未来老板……巫小姐吗？”年晓突然间出声道。 落后苗天华半步处，巫夏婷一身淡红裙子，穿着打扮显得更为庄重，和平时淡妆相比，今天她的妆容较为正式。 她和苗天华站到一起，俨如有如金童玉女，刹那成为人群焦点。 黛眉如远山，眼眸含秋水，看着巫夏婷陈楚微微恍然，似乎看到几年后那个艳光四射，亮丽动人的形象。 “老板……”年晓看着“失魂落魄”的陈楚，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人群焦点所在，苗天华微低着头，脸色柔和正和巫夏婷轻声低语。 年晓心里由不得摇头叹息。 自家老板这算是情场失意吗？ 正当年晓这样想着的时候，苗天华的目光却是捕捉到了他和陈楚俩人，然后，他缓步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其他几位宾客见此，也是客随主便跟了过来。 “陈老板，好久不见。”苗天华声音，带着成熟沉稳。 他的脸容间带着笑意，眼光余光看一眼巫夏婷，再看一眼陈楚。 那似乎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 “好久不见。”陈楚回应道，声音不咸不淡。 苗天华的旁边，巫夏婷目光一触及到陈楚，就多了一丝亮色。 “何会长，这么快就到了？”苗天华仅是和陈楚客气寒暄一句，就和何先生打招呼道。 “苗董邀请，我怎么敢迟早呢？”他眼带笑意看着巫夏婷，道“苗董，你今天的女伴可真漂亮。” 苗天华淡然一笑，似是默认。 巫夏婷脸上笑意微减，主动向何先生伸出素手：“何会长，久仰大名，我是苗董事长的朋友。” 何先生缓缓地伸出手，笑道：“这位小姐也认识我？” 嘴里说着这句话，何先生的心里，却是想着巫夏婷后一句话的意思。 巫夏婷轻笑一声，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视何先生的光头，道：“久闻何会长是天雅公司的创始人，在羊城做服饰的又有那位不知道何会长大名？” 尽管心知这是巫夏婷的恭维话，但何先生还是哈哈声笑起来。 巫夏婷眼眸轻转，眼里突然间多了一丝柔和之意。 “阿楚，你找到我们的位置没有？” 我们的位置？听到这五个字眼，陈楚嘴角一扯，道：“我们的位置在三区，就在这里。” 巫夏婷哦了一声，脚步轻移来到陈楚身侧。 “苗董事长，刚才和你聊得很开心，有空回见。”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巫夏婷说得十分客气，却让周围不少人脸上现出疑惑之意。 何先生脸上微现恍悟之色。 难怪这位小姐会强调他是苗董事长的朋友。 她和苗董事长的真正关系，还真的仅仅是普通的朋友！ 原来……自已的合作伙伴陈老板才是正主！ 其他宾客不少都呵呵一笑，心里暗道一声原本自已误会了。 而就在陈楚对面。 苗天华目光微留连在巫夏婷倩影上，脸上笑容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当他的目光投在陈楚身上时，心头腾的一下就现出怒火。 陈楚！ “陈老板，巫小姐，你们俩玩得开心一点，我先失陪了。”虽然心头火起，但苗天华脸容却是露出更加亲和的笑容。 “苗董事长太客气了，还有那么客人，你去忙你的吧，不用跟我们客气。”陈楚淡笑出声道。 苗天华深深地看一眼陈楚，行进间带着风度，很快就和其他到来的宾客寒暄。 “陈老板，你藏得可深啊，我们是合伙人，你也不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一下。”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多嘴“失误”，何先生温和的声音间，带着一种开玩笑的语气。 陈楚笑一声，不置可否。 陈楚身侧，一直较为成熟沉重的年晓，却是很隐蔽地向陈楚竖立起一个大拇指。 “阿楚，你身边还有空置的位置吗？” 巫夏婷眸光动人，向着陈楚露出歉意一笑，道。 陈楚的目光投到了年晓身上。 半个小时后。 华灯摇晃，光色迷离，t字台上，一个个脸带肃然的女郎，迈着模特步在t字台行走。 t字台四周，时不时闪过无数镁光灯，那是羊城地区乃至全国各地一些时尚杂声正在拍摄。 t字台附近的座位处，陈楚和巫夏婷坐到一起。 就在他们旁边，何先生和赵知节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张大设计师在设计女装方面，果然有独特之处……” “没有错，这些服饰品类借鉴了去年秋冬季米兰时装的流行色系……这一种淡色系今年很有可能还是流行色系之一，这一批货投放到市场，应该比较受消费者欢迎。” 两人对某些服饰的点评，差不多都落在陈楚的耳里。 “阿楚，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到你朋友要让这个位置给我。”微侧着脸，巫夏婷的脸容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如梦如幻，如真如假。 “没有关系。”陈楚看一眼正坐在一起年晓和苗天华，只觉得这个画面分外的违和。 他笑道：“他能坐到那个更好的位置，应该挺不错的。” t字台正面处。 苗天华看着穿衣变幻的模特们，脸上神色如同模特一般的肃然。 而就在他身侧，张大设计师却是一脸笑意。 这是唯你服饰的时尚发布会，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个人的服饰时尚发布会。 这一次发布会上发布的款式，有很多就是本人设计出来的。 心情较好，他没有多注意到一脸肃穆的苗天华脸色，时不时就和苗天华交谈几句。 兴致索然间，苗天华似乎没有多理会这一位张大设计师。 在苗天华的另外一边。 年晓坐在位置上，显得兴致十足。 本来。 他和陈楚的位置景观只能算一般般。 但和巫夏婷换了一个位置后，他忽然觉得这些模特的面容分外动人。 其间，他还不顾苗天华的那一张冷脸，时不时和苗天华“亲近”地低语几句话。 这个叛徒！ 这个布林顿服饰的叛徒！ 苗天华脸色微微冷发冷，身上像带着一股寒意一般，回答着年晓那含刀夹枪的话！ 他们两大服饰品牌之间，本来就有较大的矛盾。 年晓和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倒是会冷语嘲讽几句。 但现在他却失去了这样的兴致。 这一位较好的位置，是他本来准备留给巫夏婷的！ 为了策划这一次时尚盛会，他们布林顿服饰方面投入了很多资源。甚至就连他他亲自出面，请动华南地区一些较为有名的时尚圈人士参与。 而这一次的时尚聚会，就像他原本计划的那样成功，但当他看到正陈楚轻声低语的巫夏婷时，脸色却是渐渐僵冷下来。的灯光下，显得如梦如幻，如真如假。 “没有关系。”陈楚看一眼正坐在一起年晓和苗天华，只觉得这个画面分外的违和。 他笑道：“他能坐到那个更好的位置，应该挺不错的。” t字台正面处。 苗天华看着穿衣变幻的模特们，脸上神色如同模特一般的肃然。 而就在他身侧，张大设计师却是一脸笑意。 这是唯你服饰的时尚发布会，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个人的服饰时尚发布会。 这一次发布会上发布的款式，有很多就是本人设计出来的。 心情较好，他没有多注意到一脸肃穆的苗天华脸色，时不时就和苗天华交谈几句。 兴致索然间，苗天华似乎没有多理会这一位张大设计师。 在苗天华的另外一边。 年晓坐在位置上，显得兴致十足。 本来。 他和陈楚的位置景观只能算一般般。 但和巫夏婷换了一个位置后，他忽然觉得这些模特的面容分外动人。 其间，他还不顾苗天华的那一张冷脸，时不时和苗天华“亲近”地低语几句话。 这个叛徒！ 这个布林顿服饰的叛徒！ 苗天华脸色微微冷发冷，身上像带着一股寒意一般，回答着年晓那含刀夹枪的话！ 他们两大服饰品牌之间，本来就有较大的矛盾。 年晓和他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倒是会冷语嘲讽几句。 但现在他却失去了这样的兴致。 这一位较好的位置，是他本来准备留给巫夏婷的！ 为了策划这一次时尚盛会，他们布林顿服饰方面投入了很多资源。甚至就连他他亲自出面，请动华南地区一些较为有名的时尚圈人士参与。 而这一次的时尚聚会，就像他原本计划的那样成功，但当他看到正陈楚轻声低语的巫夏婷时，脸色却是渐渐僵冷下来。 第230章 t字台上，华丽灯光下，女模们在不断地展示着最新产品。 终于，大约就在一个半小时以后，当模特们将楚语服饰春季产品全部展示完毕后，主持人上台叫着苗天华上台，在镁光灯和万众瞩目中，苗天华嘴间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向着来宾们发表了讲话。 座位的次序微乱，年晓了窜回到陈楚的身边。 “老板……” “说吧，什么事？” “苗老板今晚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年晓看着那个在幻丽的灯光下，露出毫无违和感笑容的前东家，由不得感叹对方脸色变化之快。 “那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算了，不提这个话题了……老板，我们楚语服饰要不要做一下类似的推广活动？” “我们的规模太小，暂时还用不着这样烧钱。” “也对。” 在台上面一位主持人讲话时，陈楚和年晓俩人就在下方低声交谈着。 终于。 等到晚上九点半时，唯你服饰的新品发布就此结束。 在众人的掌≮↑，声当中，苗天华微笑致意，极有礼仪。 他缓步走到台下，和一些正准备离开的客人告别。 某一刻。 他来到将要离开的陈楚、年晓、巫夏婷三人面前。 当看到陈楚和巫夏婷站立在一起，偶尔交谈时，苗天华的心头就腾起怒火。 “陈老板，今天晚上招呼不周了。”苗天华的脸上，笑意微微僵冷，道。 “苗老板太客气了。”陈楚呵呵一笑，声音不咸不淡。 “巫小姐，要不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当苗天华的目光转移到巫夏婷身上时，笑意却是变浓起来。 巫夏婷的脸上，现出一丝得体的笑容。 “谢谢苗老板关心，不过，我已经和陈老板约好了，等一下陈老板会送我回去。苗董事长，今天晚上的时装发布会很成功，祝贺你。” 苗天华嘴角笑容不变，心里却是微带怒火。 这一次时装发布会很成功吗？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 但在苗天华看来，自已的这一次时装发布会，实际上却是失败了！ 会所外面。 晚上接近十点钟，冬未春初的天气，隐隐间还带着冷意。 当陈楚三人走出会所时，巫夏婷就开始对着自已的掌心呵气。 年晓看一眼陈楚，笑道：“老板，我自已坐车回去就可以了，你送未来老……巫小姐回去就可以了。” 在陈楚瞪了一眼的刹那间，年晓及时地改口了。 “也好，你自已中上小心。”陈楚道。 小车内。 巫夏婷披着陈楚的一件西装，正坐在副驾位上。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留连陈楚那道路两边灯光反射时时明时暗的侧脸上。 不过，每一次她的目光仅仅是接触一次，很快就转移开来。 “阿楚。”巫夏婷轻轻地叫唤一声。 “说吧，有什么事。”陈楚看着前边的路况，出声问道。 “最近很忙吗？” “还行吧……我是送你回学校，还是其他地方？” “先回校吧……” “都快腊月二十了，你们还没有放假吗？” “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所以要在学校多留几天。” 陈楚点了点头，车厢内一阵微微的沉默。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 当陈楚将小车开到球丽城大学珠南校区门口时，巫夏婷的俏容间，闪现而过一缕缕的好奇。 “到了……” 陈楚将停下来以后，道。 巫夏婷在车厢内，却没有打开车门。 “夏婷，还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阿楚，我们以前认识吗？”巫夏婷看着陈楚，眼眸微微迷离。 “当然认识了，我们二年半之前，不是曾经在捷华制衣厂见过面吗？”陈楚身形滞了一下，缓缓地道。 那是他回来的第一天，曾经发生过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在这之前呢？”巫夏婷追问道。 陈楚看了一眼巫夏婷，却没有回答。 “哦……没什么，阿楚，我只是觉得我以前好像认识你罢了。”巫夏婷轻声低语道。 陈楚的身躯微微一僵，终于侧目看着巫夏婷。 巫夏婷和陈楚对视一眼，和以往平淡如水不同，在陈楚眼内，她看到了陈楚眼眸微起波澜。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陈楚脸容刹那如常，淡笑问道。 “我有时候感觉和你聊得比较投机。”巫夏婷笑齿微露道。 一直以来，她都有种感觉，陈楚似乎对她比较了解一般。但一直以来，她以为那仅仅是她的一种错觉。 但现在看来，这不是错觉。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告诉过陈楚，她是在丽城大学读书，更没有告诉过陈楚，她在丽城大学珠南校区。 “是吗？可能我们是做服饰行业的吧？”陈楚的手从方向盘处放下，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伸出轻轻地推开车门，路灯下，巫夏婷素手轻扬：“今天晚上谢谢陈楚送我回来，阿楚再见，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你也早点休息吧。”陈楚也挥了一下手，告别道。 “阿楚再见。” 路灯下，巫夏婷披着西服，半头微卷的头发散在肩头上，正不急不慢地向着校园内回去。 陈楚微摇下车窗，注视着她在灯光下白色的背影。 某一刻，巫夏婷突然回头，眸光落在陈楚的方向上。 陈楚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转而嘴角涩然一笑。 在陈楚记忆中的十多年前，或者说在那一世的二零零四年，当陈楚还是打版学徒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巫夏婷，那个时候，他心里仅仅产生“那女孩长得真好看”，却没有过多的念头。 然后，等到几年以后，他们再次见面时，陈楚仅仅是为数不多的接触中，感觉到巫夏婷言行之间的得体，那个时候的他们，保持着疏远的客气。 那怕是他和巫夏婷再次被人介绍认识后，陈楚怀着的还是“找个婆娘当贤内助”的心态交往。 然后，直到他们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约会，那一次，少人行走的小区过道内，昏黄柔和的灯光之下，向巫夏婷道过一声晚安离开的陈楚，踏着脚步离开好几米后，因为担心巫夏婷安全刹那间转身回头。 微凉的夏风中，楼房的门口处，亭亭站立的那个人正凝眸注视着他，在他转头瞬间脸颊一红刹那闪过慌张。 陈楚很难说清自已是在什么时候爱上巫夏婷，或许，就是那一次微低眉头微带慌乱闪避他眼眸直视。 现在虽然还是十点多，但因为放假校门口处只有稀疏二三个行人。 相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巫夏婷直视着陈楚，刹那间露出的明眸笑脸，明艳动人。 踏着小碎步巫夏婷向着陈楚缓缓地走来，身穿着类似小礼服的巫夏婷活生生多了几分亮色。 陈楚看着巫夏婷脸色如常，没有转移开目光。 “还有一件事忘记问陈老板……”巫夏婷笑靥如花，道：“陈老板，你能告诉我你的扣扣或者msn号码给我吗？” 虽然被直接抓住，但陈楚还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报出一串数字 “夜了，夏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也是，开车注意安全。” 汽车发动的时候，巫夏婷挥了挥手重新进入到校门。 就在进入校门后，巫夏婷轻轻地将肩头男装西服拿下来，将西服对折一下放在手臂上，嘴角却又是露出一抹浅笑。 第二天。 楚语运营中心。 在早上日常简短会议时，年晓发现和平时精神气十足不同，自家老板现在脸容略显疲惫，眼眸内少有的现出一丝血丝。 “老板，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加班了？”年晓问道。 将近过年，一些锁事碎事反而更多，自家老板昨晚一定是加班加点了。 “不是，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哦，是我们明年的发展计划吗？” “年晓，你想多了。” “那老板昨天晚上在想什么重要的问题呢？” “……个人隐私……” 年晓的脸上，露出一丝恍悟之色。 “行了，那我就不问了。”年晓很快就话题引回工作上去。 “老板，这是财务部今天早上交上来的财务报表。”将一份报表，递给了陈楚。 陈楚点了点头，随手就拿起那一份报表。 “楚语服饰分店八十七家……” “天语服饰的加盟店也有二十二家……” 看到这里时，陈楚由不得微微地点头。 年晓在一边笑着解释道：“老板，你不要看天语服饰开有二十二家加盟店好像很多、这个品牌的起步好像很好的样子，但实际上，天语服饰店铺当中，有很多都是那种面积只有一百平方米的店铺……但是，我们楚语服饰的专卖店，比起普通的服饰店铺要大很多，有不少店铺的面积，都有五百平方米以上。” 陈楚点了点头，对于这些数字，他当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板，我觉得有很多东西，都是在这些财务报表当中看不到的，比如说，我们楚语服饰的零售店，普遍都是其他品牌的二倍以上，像一些旗舰店的面积，甚至还超过一千平方米……又比如说，我们单店的盈利是一些普通服饰品牌的五倍以上。”年晓的声音，隐隐有着一点邀功的意思：“陈老板，我评估了一下，我们楚语服饰的资产估值，应该达到了5、5亿！” 听到这一个数字，陈楚的双眼一眯：“年晓，你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 在陈楚的记忆中，那几十家的店铺，最多就只有几千万资产好吧？ “这个是财务部的估值。”年晓笑了一声，解释道：“老板，我们楚语服饰一共有八十七家的店铺，现在每年大约可以产生六千七百万利润！如果按照资产市场的估值的话，财务部总监甚至认为，以我们现在良好的发展速度，就算是叫价7亿也有人愿意接手我们楚语品牌！” 陈楚笑着开玩笑道：“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竟然这么值钱。” 这样一个刹那间，陈楚也有一种自已是土豪的感觉。 “老板，还有天语服饰。”年晓道：“这个品牌虽然刚刚设立，还没有什么起色，但觉得它的价格总值那么几百万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们有品牌运营成功的经验，等到明年，我们说不定就能把这个品牌的价值，运营到2亿以上。” 看着自信飞扬的年晓，陈楚由不得轻轻一笑。 事实上。 在在年晓关注品牌估价的时候，陈楚反而更加关心在未来的一年内，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可以调用的资金。 “对了……更换供应商的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陈楚此时，又问了一个他极为关心的问题。 早在二三个月前，陈楚就提出过，要求供应商们接受三个月时间的回款；一些不能接受陈楚这个条件的供应商，已经退出了楚语服饰的供应体系；但在短期的动荡中，服饰似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供应商。 “老板，前一段时间已经换得差不多了。”年晓出声道：“不过，就是刚刚入选我们体系的二三家工厂，他们生产质量时不时会出现一点问题，我们现在准备把他们也给换掉！” 听到这句话，陈楚点了点头，道：“我们做的虽然是快时尚，但对于质量问题也要抓紧。” 年晓道：“那是当然的。” 陈楚拿着那一份报表看了十几分钟，才将这一份报表慢慢地放下来。 年晓这个时候，也开始提到其他一些锁事。 比如说，楚语服饰的放假安排，比如说，明天晚上的楚语年会；比如说，在过年以后，的扩张安排。 “老板，我们公司已经在南方好几个省份开设有专卖店……我觉得到明年时，我们可以考虑向北方扩张了。”年晓出声道。 “北方？”听到北方时，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北方不行，年晓，我们明年的扩张方向，还是在南方！” “还是在南方？”年晓不解：“老板，我们还没有进入过北方市场……我觉得现在进入到北方市场试一试水挺不错的，毕竟，我们品牌总得向全国扩张吧？” “等到二零零八年以后吧，年晓，明年我们只在南方开店。” 年晓的脸上闪现出疑惑之色，不过却没有多问什么。 他心里明白，陈楚这样的做法，自然有他自已的思量！ “年晓，我们供应体系、人员配置主要是在南方，而且设计的衣服，也更加适合南方人穿着。”很多事陈楚没有办法提前告知年晓，只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好的，那我们明年就深耕南方市场吧。”年晓点头认同陈楚的说法。 毕竟，他们楚语服饰在南方市场的占有率，远远还没有称得上饱和的那一种地步！ ——分界线—— 就在陈楚和年晓进行了一番长谈后的第二天晚上，正是楚语服饰运营中心的年会；在这一次年会中，陈楚倒是没有土豪到在现场给各位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员工发现金，不过，倒是叫财务部在这二天之内，将年终奖打到了各位员工的卡上。 年会过后，大多数人的心思已经放在十天以后将会到来的春节上。 楚歌两家制衣厂已经开始放假，就在过年前五天，冯希凡也早陈楚一步回家；然就在除夕前四天，年晓也给楚语服饰大多数的员工放假，连同他本人只留少数人坚守岗位。 过年前三天，楚语服饰运营中心一位司机载着陈楚往羊城机场，这一天晚上时，陈楚已经回到老家。 家里，老妈在见到陈楚以后，自然也是免不了一阵的唠叨。 村里一位和陈楚年纪相当的玩伴在半个月前结婚，老妈在提到这一件事后，突然轻飘飘地唠叨一句“你也要开始考虑人生大事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是一阵头大。在陈楚的记忆中，二年后老妈的这一种唠叨将会成为他过年时的保留节目，只有在中间那三四年间微微消停。 除夕前二天，陈楚也走访了一些老朋友和老同学。 除夕衣当天，陈楚带着二位弟妹守年，准备在午夜大年初一年燃放除旧迎新的炮竹。陈楚拿着手机，给几位故旧拜了个早年，时不时还看一看朝廷台越接近南方收视率越近的某晚会。 十一点四十分时候，远处的某个村落响起来炮竹声就划破了夜的宁静，慢慢地炮竹的声音越来越多起来。 十一点五十五分时，陈楚就要去点燃早就摆放好在门口的炮竹，却被妹妹“还没有到十二点”给拦住。 等待的时候，准九十零后弟弟手中拿着陈楚的大屏手机，在陈楚无语的眼光玩着某款按键小游戏。 这家伙在智能手机出来以后，一直就是个低头族。 终于，墙壁上的钟点三条指针对正了十二点，陈楚拿起火机到外面点燃炮竹。 炮竹声后，陈楚才听到自已手机的铃声。 弟弟此时正叫喊一声妹妹，俩人看了一眼来自显示以后，看着陈楚的眼神微微古怪。 弟弟将手机递给了陈楚。 手机的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她”一个字。天，楚语服饰运营中心一位司机载着陈楚往羊城机场，这一天晚上时，陈楚已经回到老家。 家里，老妈在见到陈楚以后，自然也是免不了一阵的唠叨。 村里一位和陈楚年纪相当的玩伴在半个月前结婚，老妈在提到这一件事后，突然轻飘飘地唠叨一句“你也要开始考虑人生大事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是一阵头大。在陈楚的记忆中，二年后老妈的这一种唠叨将会成为他过年时的保留节目，只有在中间那三四年间微微消停。 除夕前二天，陈楚也走访了一些老朋友和老同学。 除夕衣当天，陈楚带着二位弟妹守年，准备在午夜大年初一年燃放除旧迎新的炮竹。陈楚拿着手机，给几位故旧拜了个早年，时不时还看一看朝廷台越接近南方收视率越近的某晚会。 十一点四十分时候，远处的某个村落响起来炮竹声就划破了夜的宁静，慢慢地炮竹的声音越来越多起来。 十一点五十五分时，陈楚就要去点燃早就摆放好在门口的炮竹，却被妹妹“还没有到十二点”给拦住。 等待的时候，准九十零后弟弟手中拿着陈楚的大屏手机，在陈楚无语的眼光玩着某款按键小游戏。 这家伙在智能手机出来以后，一直就是个低头族。 终于，墙壁上的钟点三条指针对正了十二点，陈楚拿起火机到外面点燃炮竹。 炮竹声后，陈楚才听到自已手机的铃声。 弟弟此时正叫喊一声妹妹，俩人看了一眼来自显示以后，看着陈楚的眼神微微古怪。 弟弟将手机递给了陈楚。 手机的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她”一个字。 第231章 ：赵知节的邀请 二月下旬，春回大地。 现在是农历正月初八，这一天也是楚语服饰运营中心正式开工的日子。 新旧年交替时发生的那件小事，被陈楚随便解释一二句就糊弄过去。不过，就在大年初一，老妈像是收到什么风声，傍敲左击地问了陈楚好几个问题，让陈楚也略感头痛。 刚刚过完年，陈楚个人就像是染上懒气似的，还没有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 楚语运营中心的规模继续扩大，出于更好获得人才的需要，陈楚和年晓在过年前经过商量，决定将楚语运营中心由上塘地区搬到羊城地区。于是，在楚语运营中心开工的第二天，运营中心的员工们就开始繁忙的搬家之旅。 接下来的二三天时间，陈楚还是扎堆在文件堆里，直到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对面的声音，陈楚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 “你好，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陈楚直接问道。 “我是赵知节，陈先生，前一段时间，我们在唯你服饰的新品发布会上还见过面，陈先≠，生还有印象吗？”对面传来呵呵的声音。 “原本是赵设计师。”陈楚恍悟，笑道：“新年好啊，赵设计师，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陈老板，新年好。今天我打电话过来，最主要还是有一些事，想要请教陈老板。”赵知节出声道。 “赵设计师，有什么事请您直说吧。” “电话里不方便说，陈老板，你现在在哪里，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见面怎么样？” 陈楚目光扫视一眼自已在桌面上一二张便条，那是他的日程安排表。 “张设计师，这二三天我怕都抽不出时间了。” 赵知节在对面沉默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陈老板，你的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好像是在上塘吧？不知道你时候方便呢？我过去找你。” 听到这句话，陈楚无奈轻笑起来。 赵知节的做法那真的是有一点“无赖”啊。 看来，他是不见到自已不会罢休了。 陈楚报了一个地址。 “赵设计师，如果你方便的话，下午就到这边来，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原本陈老板现在人已经在羊城，我下午三点半就到你们那边。”赵知节和陈楚匆匆道别一声，就挂掉电话。 中午，陈楚接到了何先生的电话。 电话中，何先生提出天雅服饰三位股东在近段时间出来一聚，商量天雅服饰未来一年的计划。 陈楚在电话中提出赵知节急切要和他会面这件事。 听到这一件事后，电话对面何先生的声音带上莫名笑意。 “陈老板，这么说你答应和他见面了？” “是的，我们约好了下午三点至四点见面。” “陈老板你怎么就答应和他见面呢？” 何先生声音间笑意更浓，问道。 “哦，这位赵设计师现在在哪里高就？”陈楚好奇地问道。 在那次时尚聚会中，陈楚看到赵知节似乎和何先生较为熟络，才提出这个问题。 事实上，陈楚之所以这样爽快地答应和赵知节见面，一定程度上也是看在何先生的面上。 到目前为止，从事于“快时尚”的陈楚，可以称得上是羊城时尚圈的敌人，但在无意中，他还是融入到这个圈子中。 “陈老板，你还不知道赵疯子是干什么的吗？”何先生哑然一笑，道：“怪不得你现在敢随便和他见面呢。” 握着手机，陈楚就像在云雾里似的。 “赵疯子实际上不是专职的设计师，他是南越大学服饰设计专业的教授。” “现在学校快要开学，赵教授也忙起来了，在这一段时间，我们这些同行都不太敢接他的电话。” 这一句话，让陈楚脸上疑惑之色更浓。 “好了，到时候我们再联络，陈老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告别一声后，何先生就挂掉电话。 还没有到三点半时，前台一位女职员就带着赵知节进入陈楚的办公室。 “老板，赵先生到了。” 女文员身后，赵知节穿着一件松体上衣和同样宽松的青色裤子，视觉冲击感看起来十足，隐隐有一种极“潮”的味道。 “陈老板，新年好，好久不见了。” 和过年前一样，赵大设计师依然留着一脸胡子，身后的长发，用一条橡皮筋般的物体随意地扎起。 “赵教授，坐吧。”陈楚站起来，向赵知节示意位置：“刚刚才搬办公室，装修简陋，赵教授不要介意。” “陈老板客气了，我一直都是很随意的人。”移动着已经横向发展的身体，赵知节大大咧咧地坐到客椅沙发上。 女文员为赵知节送上一杯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陈楚坐到赵知节对面，寒暄了几句。 “陈老板，我这一次过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啊。”刚刚喝了二三口茶，赵知节就脸带笑容，缓缓地出声道。 “赵教授客气了，赵教授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不知道陈老板这一段时间有没有空呢？”赵知节笑道：“我想请陈老板过去给我的学生开讲关于服饰设计和服饰流行的课程。” 陈楚由不得轻轻地咦一声。 赵知节竟然要他到南越大学给大学生们上课？ “赵教授，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陈楚直接拒绝道。 开什么玩笑？ 自已有几斤几两，陈楚可不是一般清楚。 作为没有接触过正规服饰设计课程的设计师，陈楚可算“野路子”出身。 他的很多专业技能，都是由李松心口相传和往后几年工作不断总结得来的。 作为一位服饰设计师，陈楚接受的较为正规的专业学习，还是在工作后三四年买的那十几本专业书籍。 而在开设楚歌制衣厂后，陈楚将更多精力放到工厂管理方面。 在前世时，很少人知道陈楚是曾国藩半吊子研究者。那时，陈楚从自已老家桂地招收了很多工人，为了借鉴曾国藩冶理湘军的经验用管理桂省员工，陈楚可是查找曾国藩统领湘军的大量文献资料。 工作的时间多了，用来学习的时间自然就少了。而在还要学习管理这种更重要技能的情况下，可想而知陈楚对“服饰设计”技能的进步程度了。 相比起刚刚入行那三四年时技能的突飞猛进，往后几年陈楚在设计方面的进步只能称得上是小步快跑。 “陈老板，你不要把我们的课堂想得太严肃。我们请你过去就是想举办一个讲座。”赵知节笑道：“在讲座上，你随便聊聊就可以了。也不必界限于服饰设计，你可以聊一下现在服饰行业外贸的最新情况、品牌连锁和加盟的经营策略，要是陈老板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在课堂上跟学生们说说‘快时尚’运营和设计方面的心得。” “赵教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现在的年纪，和你的学生应该差不多吧。你觉得这样合适吗？”陈楚淡笑着，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赵知节一拍大腿，恍悟道：“陈老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反倒觉得找你是最适合的。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和我教的大三学生差不多。你往讲台上一站，那就是成功的标志。有你这样同龄成功人士的激励，学生们肯定会更加发奋图强！” 陈楚：“……” 他忽然间就想到何先生在电话中说到的那些话。 这位赵知节，还真的有种“无赖”的特质，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 “陈老板，我们南越大学服饰设计专业，可是有不少的美女啊。”赵知节双眼微眯看一眼陈楚道。 陈大老板，这有美女的你还不过来啊！ 陈楚鄙视地看了一眼赵知节。 这位赵知节，绝对有成为几年后爆出的某高校禽兽教授的特质！ “赵教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我们楚语公司总部的美女也有不少。”陈楚缓缓地道。 刹那间，赵知节竟然是结舌无言。 以面前这一位陈老板所站立的高度和层面，接触的女姓虽然称不上环肥燕瘦，但也绝对不会少。 “好吧，陈老板，刚才那位带我进来的女孩呢？”赵知节松着身子坐下来，问道。 “你找她有什么事？”陈楚眸了一眼赵知节，问道。 “我不习惯喝浓茶，想叫她上多一杯咖啡。”赵知节甩动一下身后的头发，道。 陈楚瞪大着眼看赵知节，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位钉子户一般。 这一位赵大设计师，不，赵大爷还真的把他的办公室当作他的家了？ 他这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坐在这里直到你答应我”的节奏吗？ 这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吧！？ 赵知节悠悠地将杯子里的茶喝掉，叹道：“陈老板，我知道你们这些做老板的忙，一分钟有时就切成两半使用，但事实上，你们这些才是最了解服饰行业最新动态的人。” “说实在话，我们学校做这方面教学的，已经有一点脱节了。在前二年的时候，南越大学的服饰设计专业，还有两门《中国服饰史》和《西方服饰史》的专业课程。陈老板，据我从何老板还有其他一些同行中收到的消息，你实际上就是楚语服饰的总设计师，以你的从业经验来说，这俩门课程对我们服饰设计有很大用处吗？我想陈老板也不一定看过类似的书籍吧？” 赵知节说到这里时，陈楚这位“不学无术”的小土豪心里由不汗一个。 事实上，除了在网上查看过一些汉服设计资料，略懂几种汉服设计构造以外，陈楚对于什么“中国服饰史”和“西方服饰史”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时，赵知节就开始启动狂喷模式：“最近这几年，大学扩招师资质量也跟不上，平时教这两门课程的，还是一位博士刚毕业的小丫头，平时教这二门课程时差不多就拿着课本在讲台上照本宣科。不过还好，今年在我和另外一位教授的反对之下，上面的人终于同意调整课程，将这俩门课程由必修课改为选修课。” 赵知节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楚。 作为羊城区设计圈子人士，赵知节对于陈楚这位楚语服饰的掌舵者，自然也是有所关注。 “陈老板，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是要请行业人士给我们学生举办几次讲座的，我很期待陈老板的加入……为了让学生们多一点接触到真正的服饰行业和真正的服饰设计。”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对这一位赵知节，他还真的是气不起。 他这样亲自到访，还拉下一张老脸来跟陈楚说这么多，不也是为了门下弟子们好？ “好吧，赵教授，我可以给你的学生们举办一二次讲座。”想到远在韩国的便宜师傅李松，陈楚心一软，马上答应下来了。 “陈老板，你答应了！？” 赵知节腾的一下坐直了腰，胡子包围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的，赵教授，你看能不能尽快在这二周之内安排一下时间。”陈楚出声道：“我尽快把这一二次的讲座讲完。” “陈老板，不是一二次的讲座，是三次的讲座！” “三次？你不是说还要讲其他行业人士吗？” “对啊，还有另外一位业内人士，他也要举办二次的讲座。”赵知节笑道。 陈楚马上就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不过，怀着一次讲座也是讲，三次讲座也是讲的心态，陈楚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老板，这个学期三次的讲座，只要在四月十五号你讲完就可以了，那个时候你方便过来，提前几天通知我一声让我安排就可以了。”赵知节笑眼微眯，很“通情达理”地向着陈楚道。 赵知节在得到陈楚的许可以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八点钟时，陈楚又接到何先生的电话。 “陈老板，你下午的时候答应了到赵知节课堂上开讲座？”接通电话问一声好以后，何先生就直接地问道。 “是的，何会长，怎么了？”陈楚问道。 “那赵疯子原来说的都是真的……”电话对面，何先生喃喃的声音传来。 “赵教授也去找过你吗？” “傍晚的时候和他出去吃饭了，然后被他硬的软的一起上说服去跟那班大学生做讲座。”何先生低语道：“早知道他请我吃饭准没有好事。” “赵先生能请得动何会长，他教的那些学生就有福了。”陈楚笑了一声，道。 作为天雅服饰的掌舵人，何先生可算是时尚圈子的老手。能得到何先生的教导，这些的 机会可不多得！ “何先生，你的讲座什么时候举行啊？等到举行的时候，你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也要过去听一听。” 同行如敌国，不少是服饰同行相遇时，能谈心但不能交心。 那怕是陈楚和何先生是合伙人，关系较近但平时都各忙各的交流机会不多。陈楚总不能讲何先生吃饭后，直接叫道何先生，我们交流交流一下服饰和时尚心得吧？ 陈楚觉得如果有空的话，能听一听何先生对某些问题的讲解，倒是一件不错的事。 “陈老板，我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给你，主要还是想和协商一下讲座安排的。今天赵疯子安排了我和你到学校做讲座，我们俩讲的东西总不能雷同吧？这个讲座的系列，大约是时尚服饰的设计和运营。陈老板你也知道，我在天雅公司一直负责运营，而服饰设计一直是杜小姐负责的……所以，我会把侧重点放在运营方面，当然，也会提到一些时尚服饰设计方面的情况。”何先生出声道。 “好的，那我就主讲服饰设计方面吧。”陈楚出声道。 “好，陈老板，你是楚语服饰的主设计师，韩小姐就对你的服饰设计赞誉有加……那设计方面的讲解就麻烦你了。”何先生笑道。 然后，两人又在电话中交谈确定讲座的一些细节工作。对于他们俩人来说，他们心里不太乐意接下这个苦差事，但现在接下来后，肯定是要把这个工作做得尽善尽美。 毕竟，不论是陈楚还是何先生，都不想“误人子弟”。 两人电话中可谓是相谈甚欢，这一聊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就在将要挂掉电话时，何先生突然又是提醒陈楚一件事。 “陈老板，我看你这一次和我一样，被赵疯子给盯上了。等到六月份的时候，说不定赵疯子还会找到你。” “找我干嘛？” “陈老板，我们现在去做讲座的，是大三学生。这些学生在今年暑假的时候就要出来‘实习’。赵疯子这个什么系主任，肯定要想法子找人接收那些找不到实习单位的学生。”何先生笑骂道：“以前杜可就说过，她在五月末后都不敢接杜疯子的电话。陈老板，你现在教过赵疯子的电话，就是那些学生的老师，相信我，等到六月份的时候，赵疯子肯定打电话给你，给你们楚语服饰塞进一些‘实习生’。”设计一直是杜小姐负责的……所以，我会把侧重点放在运营方面，当然，也会提到一些时尚服饰设计方面的情况。”何先生出声道。 “好的，那我就主讲服饰设计方面吧。”陈楚出声道。 “好，陈老板，你是楚语服饰的主设计师，韩小姐就对你的服饰设计赞誉有加……那设计方面的讲解就麻烦你了。”何先生笑道。 然后，两人又在电话中交谈确定讲座的一些细节工作。对于他们俩人来说，他们心里不太乐意接下这个苦差事，但现在接下来后，肯定是要把这个工作做得尽善尽美。 毕竟，不论是陈楚还是何先生，都不想“误人子弟”。 两人电话中可谓是相谈甚欢，这一聊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过去了。 就在将要挂掉电话时，何先生突然又是提醒陈楚一件事。 “陈老板，我看你这一次和我一样，被赵疯子给盯上了。等到六月份的时候，说不定赵疯子还会找到你。” “找我干嘛？” “陈老板，我们现在去做讲座的，是大三学生。这些学生在今年暑假的时候就要出来‘实习’。赵疯子这个什么系主任，肯定要想法子找人接收那些找不到实习单位的学生。”何先生笑骂道：“以前杜可就说过，她在五月末后都不敢接杜疯子的电话。陈老板，你现在教过赵疯子的电话，就是那些学生的老师，相信我，等到六月份的时候，赵疯子肯定打电话给你，给你们楚语服饰塞进一些‘实习生’。” 第232章 ：设计师资源 南越大学服饰设计专业的实习生？ 拿着手机，陈楚仿佛像发现了一座金光灿灿的矿山。 “何会长，天雅公司以前接收过南越大学服饰设计专业的实习生？”陈楚问道。 “是的，我们和赵疯子也算是熟人。他都找上门来了，我们总不好意思拒绝掉，或多或少都会接收三四个吧？”何先生道。 “南越大学服饰设计专业的实习生，他们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陈老板，你不会是想接收一批实习生吧？”听到陈楚的话，何先生的声音微带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 据陈楚所知，南越大学在国内大学的地位，虽然只能算二流最多只能算准一流。但其服饰设计专业，却是服饰行业内公认的一流水平。事实上，现在南越大学，是在前几年高校******时期，由原来的南越大学和粤省轻织学院合并而来的。而粤省轻织学院当年正是岭南地区高端服饰人才的摇篮。 在陈楚看来，南越大学服饰专业的学生，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现在，楚语服饰最缺●－，乏的是设计方面人才。 “会长，服饰设计师难找啊。”陈楚叹道：“我们楚语服饰的人事部，从去年六月份起每个月都要在各大招聘网站上发布好几条招聘设计师的信息，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设计师，总是缺人。” 楚语服饰在急剧扩张，各类的人才都较为缺乏；但最为缺乏的还是服饰专业的设计师。有时候，陈楚有一种感觉，服饰设计方面人才的缺乏，有可能是未来制约楚语服饰发展的最重要因素。 “陈老板，你缺人难道我就不缺人吗？”这个话题，马上引起了何先生的共鸣，他叹道：“现在如果有好的设计师，谁不下手去抢啊？但像南越大学的实习生，这能算是设计师吗？陈老板不要对那些大学生们抱有多大期望，他们最多就只能算是半成品罢了。这么跟你说吧，这三四年我们公司招收的实习生，基本上都是给设计部的人打下手，有些能力差的，甚至连基本的设计软件都不会用，最后只能调到行政部做些酹茶倒水处理文件的工作。” 他向陈楚诉苦道：“这些学生中，很多人根本就没把实习当成是工作。本来约定说实习四十天的，得，他干了一个星期后说不干就不干，还到西藏游山玩水去了。你说他这要是出什么意外，这是学校的责任还是我们公司的责任？好吧，就算和我们公司没有任何责任，但家属们如果以维权为理由闹到公司，这得有多堵心啊。” “还有啊，前二年人事部主管就跟我提过，有一位实习生在实习前，要求实习期工资二千六百块。以那一年行情，就算是毕业生进入我们设计部也不一定能拿到那么高的工资。事实上我们公司还算是厚道的，每个月除了基本的伙食和交通补贴，还有七百块钱的实习工资，但以我的观察，不少实习生就是抱着‘你给我多少钱我就给干多少活’的心态，好像公司开这么低实习工资给他们，就是想要剥削他们压榨他们一样，做事懒懒散散的，也不想想自已到底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我们天雅公司有时真的不愿意接收这些实习生。反正没有这些实习生，我们设计部照样运转，有时他们的存在还干扰了我们正常的工作。” “不要说实习生，就连应届毕业生我们天雅公司少招了。与其化一二年时间培养一位新人，我还不如直接招收有二三年工作经验的老手。” 听到这里，陈楚笑了起来。 “何先生，我们楚语服饰的情况和你们不同。我现在就有招收一批毕业生的打算。”陈楚出声道。 楚语服饰正在高速的发展中，陈楚自然也要为未来储备人才。 楚语服饰和天雅服饰对人才的需要不同。 天雅服饰要求的是服饰设计方面的高端人才，而陈楚除了这方面的人才需求外，还要招收或培养一些“时尚买手”。 楚语服饰在不断的发展，在海外时尚买手的数量，已经远远跟不上楚语服饰在国内的发展速度。 楚语服饰虽然正招聘着相关方面人才，但能招聘到的可能性较低，这只能由公司培训相关方面人才；而相比起让一些有二三年甚至几年工作经验的设计师转职做时尚买手，陈楚更倾向于培养有科班经验、如同白纸般的应届毕业生。 那怕是在设计师层面上，天雅服饰设计师设计的是“时尚品”，而楚语服饰设计师设计的是“消费品”，所以对人才的要求略有放松。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希望能有一批实习生到你们公司工作，如果合适的话就把他们招进你们公司是吧？”何老板很快就明白了陈楚意思，道。 “是的。” “那你真的要认真挑选了，陈老板，在实习生中还是有很多人很上进的。”何先生道。 “那是当然。” “那我们就按刚才所说的分工吧，陈老板，再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何先生道：“再见。” “好的，何会长，你开讲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挂掉电话后，陈楚又给打了赵知节一个电话。 给学生讲课，当然不能像赵知节说的那样乱侃一通，陈楚询问了赵知节对讲座的一些要求，才挂掉电话。 时间渐渐流逝，这些天来，陈楚亲自负责楚语服饰和天语服饰春夏款的设计工作，一忙起来倒差不多忘记了时间。 刚到三月中旬，陈楚接到何先生的电话。 电话中，何先生询问了陈楚讲座的准备情况。然后提醒陈楚，他的讲座会在二天后开讲。 陈楚对何先生的通知表示了感谢。 在挂掉何先生的电话一个小时后，陈楚又接到赵知节的电话。 “陈老板，何会长的讲座会在二天后举行。你如果有空的话，不妨过来听一听。”赵知节道：“二年前何会长也在我们学校做过讲座，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 陈楚听完一笑。 赵知节的意思，是他陈楚没有相关方面经验，最好就去看看何先生是怎么做的，也好“偷师”学习如何准备讲座。 “赵教授，你放心吧，到时我会到场的。” 三月草长，气温渐渐升高，南国的天气带着晚春的暖意。 这天是何先生到南越大学开讲的日期，陈楚驾驶着小车行驶在南越大学的校道上，减速着避让校道上的学生们。 春暖花开，校道两边，南国木棉树上的黄叶已经全部掉下来，那巨大的花蕾球却是迎风绽放，如朵朵红云般带着血色张扬。 天气暖和，木棉树下来往的男生们早就穿起薄裤短衫，一些女生也穿起短裙露出秀美长腿，和同伴打闹间青春张扬，如花绽放。 老不正经的赵教授在劝说他做讲座时曾提到的“美女多，速来”，部分倒是实情。这道风景线看起来还是挺养眼的。 将车刚停在教师停车场，陈楚就接到赵知节的电话。 “陈老板，我们现在已经在教学校一号小礼堂，你现在也到这边来吧。”赵知节道。 “你们学校的小礼堂在哪里？” “你现在哪个方位？算了……反正你对我们学校也不熟悉，随便找位同学问路吧。”电话对面，有着较为吵杂的声音，赵知节匆匆地挂掉电话。 陈楚看一眼隐没于校园葱绿中的钢筋森林，就是一阵头大。 像找路或者找方向之类的事，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好吧？ 这时，一位怀里拿着二三本书的女学生，染着微黄的小烫发，半露出如玉般的额头和精致耐看的五官，身穿着一件白色长裙，显露出柔和的身材，飘逸间显现一股书卷气息，正从陈楚身边经过。 “同学，一号小礼堂在哪里？”在女学生经过时，陈楚上前一步客气问道。 “一号小礼堂吗？”女学生长长的睫毛微动一下，笑颜如月：“这位同学，你准备到一号小礼堂听讲座吗？” “是的。” “那太巧了，我刚好也要到那边去。你跟我就可以了。” “麻烦你带路了。” “不客气，我也是刚好顺路罢了。” 穿过一条种着芒果树的校道，点点芒果花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草树气味。 “你是外校的吧？”女学生眼光转动，看着陈楚问道。 “我不是外校的。天雅服饰何先生在小礼堂举办讲座，我才想去旁听一下。”陈楚道。 “你不是外校的，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学校一号小礼堂在哪里？”女学生轻瞪一眼陈楚，道。 陈楚微张口想要解释，但想到两人仅是萍水相逢，以后再见面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就没有多废口舌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大二的师弟是吧？”女学生恍悟一笑，道：“我好像听说，赵教授也要求大二的师弟师妹们要是没事的话，尽量也过来旁听何先生的讲座。” 大二的师弟？ 陈楚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他深深看一眼这位浑身散发着知雅气质的女生，心中暗想你那只眼看我像大二的学生？ 不过，这样的事越说就越难解释，陈楚干脆也懒得解释。 “你是赵教授的学生吗？”刚才的只言片语，陈楚知道这位女生竟然也要去一号小礼堂，心里已经猜到这一位女生的身份。 “你难道不是赵教授的学生吗？” 刚接触时感受到陈楚比同龄人更成熟的气场，现在听着陈楚略带“老气”的语音，女生笑眼半眯，微露玉齿：“我是我们专业04级三班的学生，也是你的师姐，以后见到我要叫师姐！” 少年老成什么的最讨厌了！ 师姐！？ 陈楚刚刚张口，还没有出声就被那女生又打断了话头。 “我叫夏暄，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夏暄同学，我不是你的师弟，我叫陈楚。” “陈师弟你好，你以后就叫我夏师姐吧。” “……” 越接近教学区时，校道上人就越多起来。当陈楚还想说什么时，却有人向夏暄打招呼。 “夏暄，这么巧？” 那是一位二十二三岁的男生，他留着过耳的长头发，额头也留着长长的流海。脸容白皙间带着英俊，他的眉目间隐隐有着一种忧郁气质。 这是一张很容易就吸引人注意的脸容，最起码陈楚的目光扫过他时，就被他的脸容吸引住了。 “周易锋，你好。”夏暄轻笑回应男生。 “早上不舒服吗？我好像没有看到你来上课，你平时都是很少缺课的。”名叫周易锋的男生，眼神内聚合着忧郁气质，声音略带关切。 “早上是有点不舒服。”夏暄轻笑一声，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这一位是……”周易锋目光在落到陈楚身上时，眼内关切之色略减，转化为几分警惕之意。 “这位是陈楚，是我们服装设计系大二的师弟，他也要去一号礼堂听讲座。”夏暄眼眸内带着笑意，道。 周易锋的目光定格在陈楚身上二三秒之久。 面前的这位师弟，身穿一件淡蓝色风格别致的牛仔裤，一件圆领休闲花衫衣，手腕上还戴着银色的手表。打扮风格在清爽休闲之余，还浮现出一种沉稳气质。 周易锋再看一眼陈楚的脸容，心中警惕之感更强。 防火防盗防师兄。有的时候，师弟的战斗力也不低！ “原本是陈师弟。”周易峰声音微微变得僵冷：“赵师弟，你是我们专业那个班级的？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夏暄笑道：“周易锋，我们专业大二有那么多师弟，你又能记住多少个？” “那可不一定。”周易峰淡笑道：“我以前做过辅导员助理，平时和大二师弟们比较多接触，虽然不认识他们所有人，但每个人都见过几面有一点印象。夏暄，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师弟。” 夏暄道：“周易锋，你真的能记得住所有的人吗？” 周易锋理所当然，隐带自傲：“那是当然，我的记忆力一直就不差。” 看着周易锋如此的表现，再看一眼姿色上佳的夏暄，陈楚由不得哑然一笑。 “夏暄同学，我刚才没有说过我是你们专业的师弟。”陈楚道。 “呵呵……”周易锋笑起来，隐隐有种拆穿陈楚阴谋的得意。 夏暄微张大美目，心里微一思索，很快就想到陈楚还真的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原来陈师弟是其他专业的。”夏暄脸上现出一丝恍悟之色，浅笑间现出淡淡酒窝：“赵师弟一定是学和服饰有关的专业吧？赵师弟还真是好学，竟然连我们专业的讲座都过来旁边。” 陈楚颇为无语。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吗？ 周易锋则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楚。 现在是接近上课的时间，校道上人流越来越多。夏暄在校道上向一位绿衣女生挥了挥手，俩人就交谈到一起。 “赵师弟。” 就在一边，周易锋拍了拍陈楚的肩头，眼眸看着陈楚时微微带着阴恻。 “你这种人借故想要泡师姐的人，我看得多了。以你这种手段就想泡到师姐，你未免想得太美了吧？” 陈楚由不得哑然无言。 他看了一眼周易锋，忽然间觉得这位周易锋在行事之间，似乎还略带幼稚。 转而又想到自已那已经差不多三十岁的心理年纪，又是淡然一笑。 不是周易锋行事幼稚，而是他自已真的是“老”了。 陈楚转过头看着校道两边新鲜的景物，没有理会周易锋。 周易锋脸色一下子就气红了。 陈楚举止之间显得极为淡然，他没有出声反驳，言行间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无视。 是在，在他的感受中，陈楚完全无视了他刚才所说的话！ “你……”他想要开声说什么，但夏暄已经和熟人打完招呼，重新来到陈楚身侧并肩而走。 周易峰嘴角动了动，再看看夏暄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下一次有机会，再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小子！ 南越大学一号小会议室在a教学楼二楼。与其说这是一个小礼堂，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大教室。 从后门进入小礼堂时，陈楚扫视一眼，呈半扇形分布的座位上，大半都坐了人。而礼堂的正面黑版上，用粉笔写着“热烈欢迎何田先生到我校讲解时尚服饰运营。”几个铁画银勾大字。 讲座还没有开始，教室的前门处，何先生和赵教授旁边正围着好几位同学，他们似乎正就一些问题向赵教授俩人请教。 陈楚原本还想着到前面和俩人打一声招呼，看到两人无法分身，如此场境只好作罢。 “陈楚，你坐在这里吧。”夏暄坐到后面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白嫩小手指轻轻指了一下旁边另外一个位置，道。 陈楚没有多想，马上就坐到那个位置上。 而就在他的前边，周易锋哼了一声，侧着目瞪了一眼陈楚。周易锋脸色一下子就气红了。 陈楚举止之间显得极为淡然，他没有出声反驳，言行间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无视。 是在，在他的感受中，陈楚完全无视了他刚才所说的话！ “你……”他想要开声说什么，但夏暄已经和熟人打完招呼，重新来到陈楚身侧并肩而走。 周易峰嘴角动了动，再看看夏暄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下一次有机会，再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小子！ 南越大学一号小会议室在a教学楼二楼。与其说这是一个小礼堂，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大教室。 从后门进入小礼堂时，陈楚扫视一眼，呈半扇形分布的座位上，大半都坐了人。而礼堂的正面黑版上，用粉笔写着“热烈欢迎何田先生到我校讲解时尚服饰运营。”几个铁画银勾大字。 讲座还没有开始，教室的前门处，何先生和赵教授旁边正围着好几位同学，他们似乎正就一些问题向赵教授俩人请教。 陈楚原本还想着到前面和俩人打一声招呼，看到两人无法分身，如此场境只好作罢。 “陈楚，你坐在这里吧。”夏暄坐到后面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白嫩小手指轻轻指了一下旁边另外一个位置，道。 陈楚没有多想，马上就坐到那个位置上。 而就在他的前边，周易锋哼了一声，侧着目瞪了一眼陈楚。 第233章 ：课堂怒火 这小子，好不识相！ 他还以为自已是谁呢！？ 周易锋心中暗恨。 从夏暄一举一动间，他能感受到她对这一位陈师弟的好感。 最起码，夏暄对这位陈师弟，真的没有多少防备。 这算什么事啊？ “陈楚，最近很忙吗？”周易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突然间出声问道。 “刚刚过完年，当然是忙了。”陈楚淡笑一声，应付道。 “哦，那陈楚最近在忙什么呢？”周易锋问道。 “工作。”陈楚随口答道。 “是在外面的工作吗？”周易峰笑问道。 陈楚没有答话了。 对方已经直接默认他是南越大学的大学生，这叫他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 或多或少，他们都在不同的维度上。这样的沟通，无法进行下去了。 “陈师弟平时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吗？”周易峰又问道。 “周易峰同学，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必要参加什么社团活动。” “你没】→，有参加过社团活动？”周易峰看着陈楚，摇头一叹，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陈师弟，你在外面做兼职的时间太多了，兼职做太多对你根本就没有好处。你是去做家教还是去做销售员吧？这对你未来的能力没有一点好处。你在大一时，就应该加入一些社团，锻炼你的组织能力和沟通能力，不过你现在都已经读大二说什么都迟了。” 此时，周易峰身边的一位皮肤黝黑的男生，转身回头笑道：“这位师弟，周师兄说的没有错，像周师兄就加入了不少社团，现在还是我们服装设计会的会长……” 周易峰头颅微微昂起来，嘴间浮现一抹自信笑容。 夏暄眼眸轻转，看一眼微微沉默的陈楚，安慰道：“陈师弟，周师兄这样的人能称得上学校风云人物，你不要和这样的人，你要跟你自已比，每天能有进步就可以了。” “每天跟以前的自已比，每天都要保持进步。”陈楚略有感慨，道：“谢谢夏同学的提醒。” 夏暄含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陈楚越加觉得顺眼起来。她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最后不忘提点陈楚道：“没有礼貌，叫夏师姐。” 周易峰脸色一垮，在夏暄没有留意时又瞪一眼陈楚，才转过身去。 小礼堂内，已经聚合起超过二百位学生。 讲座还没有开始，礼堂下方的学生正在交谈着。夏暄此时就提到，赵教授在昨天上课就提醒过她们，什么时候逃课就今天不能逃课，这一次讲座很重要，他明天一点会点名云云。 陈楚听到这里，心里暗道一声赵疯子为了这班学生，还是很用心的。 久违的上课铃声回荡在陈楚耳边。在铃声后，讲台下方私语的声音微微变小。 赵疯子此时踱步走上讲台，轻轻地咳了一声。 礼堂墙壁上的喇叭响起一声擦声，讲台上，赵疯子摊开文件夹横扫一眼现场。 “下面我开始当名了，听到名字就报一声到。” 赵知节的话刚落，下方就响起一阵哗然声。 “没想到赵教授还真的点名了。”夏暄微低下头移向陈楚方向，低声语道：“他平时上课从来都是不点名的。” 陈楚看一眼赵疯子那张胡子脸，心里对这赵疯子又是高看一眼。 “先点一班的，陈晓婷。” “到！” “潘少凤。” “到！” 夏暄旁边的另外一个座位上，一位脸容清秀的女生脸上微带急色，她看一眼陈楚后，对夏暄道：“夏暄，这位是其他专业的师弟吧？” “是的，小凤，有什么事？”夏暄问道。 “少伟今天没有来上课。”名叫小凤的女生，看着陈楚脸上露出略带着讨好的笑容：“这位师弟，等一下教授念到于少伟名字时，能不能帮我举一下手，报一声到？” 让一句话，让陈楚的眉头轻轻挑起来。 “拜托了，就帮我男朋友报一下到嘛。”小凤降低声调道。 “不好意思。”陈楚道：“我实在没办法帮你点到。” “假正经！”小凤低声嘀咕一句，很快就转向其他人求教。 陈楚对此仅是摇了摇头。 很多时候，人们都以为自已能糊弄别人，但实际上他们糊弄的却是自已。 赵疯子的点名在继续着。十多分钟后，名字全部点完，那位名叫于少伟的男生，还是没有人应到。 “下来有请天雅公司董事长何田先生。来给我们讲解时尚服饰流行。何先生是我们……”赵教授接下来的话里，有不少对何先生的溢美之词。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何先生终于登上讲台。 他一边向学生们问好，一边眼光横扫向下面众人，目光发现陈楚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致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陈老板还是来了！ “各位同学好，看到各位的笑容，就让我想起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何先生的声音带着感慨，用几句话回忆自已大学生涯拉近和学生们的距离后，马上开始了演讲。 就在他开始讲习前，陈楚从肩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做一些记录。 何先生很快就进入状态。他手中的激光笔闪动着翻幻灯片，偶尔也会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字。 坐在差不多最后面的一排位置，陈楚可以看到大多数学生的举动。 不少低着头的学生已经拿出手机把玩，或是发短信或者是上网。 事实上，何先生的口才很好，只不过他讲解的内容比较乏味。陈楚观察着前面一位正用键盘机上网的男同生，在何先生举到某个较有趣的例子，台下学生们会心一笑时，他才较有兴趣地抬起头听一会儿，但当何先生说完有趣部分后，他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 陈楚摇了摇头。 在陈楚看来，任由谁说解这方面的内容都会乏味。但往往这些乏味之处正是精华所在。何先生在服饰运营方面的实力可不是盖的，他所说的时尚品牌运营中遇到的问题，有一些正是楚语服饰所经历的，这些问题楚语运营中心虽然通过各种办法一一解决，但在听到何先生提到对这些问题理解时，让陈楚这位行业老兵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或许这些学生永远不会想到，他们将来出来工作后，在某个时刻会遇到一些问题苦思不得其解。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不在于教科书或者文献资料数据库里，而在于何先生轻描淡写说的三言二语中。 但在何先生说这三言二语时，那些未来的从业者们，或者逃课了，或者正低着头用手机上网。 何先生越讲越深入，陈楚也专注入神听着。而就在他旁边，夏暄也是一脸认真，素手拿着笔在毛记本中划动记下一行行笔记。 二十分钟后，陈楚正在专心听讲时，突然发现何先生似乎有点走神。 他扶了一下眼镜，原本还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微变得凌厉，语声不变间却是直直盯着小礼堂的另外一个角落。 仅仅一次表情变化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但当何先生微带怒意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方向时，陈楚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小礼堂那个角落最后一排处，近着窗的位置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正将一位身穿短裙的女生搂住，恣态放意，侬侬我我。 陈楚眉头由不皱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 感受一直在认真听课的陈楚突然分神，夏暄的眸光也投到那个方向上。 她刹那间回头缩回目光，不自然伸手将几缕头发顺回到耳后边，脸颊间泛出一抹微红。 “你还看？”夏暄转眸眸一眼陈楚，道。 陈楚心头微涌出一股怒火，却上收回目光。 此时，开讲后一直站在讲台上的何先生，手中拿着讲机，嘴里一边进行讲解，一边坐容地向着讲台下踱步。 他讲解的声音依然四平分稳，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喜怒。他在陈楚前那排过道处站立好十几秒，目光二三次落到那个方向上，然后才转身踱步回到讲台。 陈楚也看一眼那个方向，原本如牛皮糖般坐到一起的两人，在这时候终于坐到了两个不同的位置。 一切都回复于平静。 何先生很快就讲解到另外一个问题，但就在二三分钟后，何先生目光投向那个方向，眼角间一条淡淡青筋暴起。 陈楚眉头又一次皱起来，目光再一次投向那个方向。 刚才还坐在俩个不同位置上的两人，这时又坐到一个位置上。他们彼此对视，正在轻声低语。 陈楚心头涌起一股火，腾的一下就站立起来。 陈楚的举动太过突然，坐在陈楚旁边的夏暄和另外一位女生，由不得侧目看过来。就连讲台上的何先生也将目光转移过来。 从自已的座位走到那一对情侣的座位处，陈楚的行动引起后面两排一些学生们的注意，就在这些学生的瞩目和那对情侣不解的目光中，陈楚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座位前的桌面。 女生抬起头来，翻了一下白眼后又低下头去，似乎没有多理会陈楚的意思。 “俩位，这里是教室，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们注意一下你们自已的言行举止。”不想过多影响其他学生，陈楚微压低自已的声音道。 那位较为高大的男生，双眼微微陷入去，他注意到有好几人正看着这边方向，脸上现出一丝羞怒之色。 “同学，你是那一班的？这里是教室，又不是你家，你她妈的少管闲事！” 就在他身上，那位如面条般软在高大男生身上的短裙女生，慌忙地回到旁边的一个座位上。 但那位男生还是抓住女生的手，一脸不服气。 听到男生的反驳，陈楚心头火气更大。 出到社会那么多年，真正能让陈楚发火的事已经不多了。 陈楚面前的这两位极品，他们在这课堂上秀恩受，秀给谁看啊？ 从刚才何先生讲解中，陈楚还是可以听出，何先生那是认认真真地准备过这次讲座，在讲座中甚至还有夹带了一些很有“料”的私货。 人总应该有基本的常识和素质。他们在课堂上做出这样不雅观的举动，有把讲座主持人放在心里吗？有尊重过何先生吗？ 陈楚可以肯定，他们俩人刚才已经收到了何先生的警告信号，但就是没有把这当成是一回事。 “如果你们不想听这次讲座的话，请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陈楚指着后门方向，压抑不住提高声调道。 在这边发生的事吸引了更多学生的注意，就连周易锋等人也纷纷转身回头，看着这边的情况。 “你管不着！” 对上陈楚凌厉的眼神，那位男生先是不自知地缩了一下头回避。但很快又硬撑起头来，提高声调道。 刚好就在此时，何先生停下这下讲解。男生的声音刹那间传播到半个小礼堂。 “这位同学，你刚才说陈老板管不着你是吗？” 讲台上，何先生也提出声调。 这一次，任由谁都能听出何先生声音内隐含的怒意。 何先生踱下几步，看着陈楚的手势，厉声喝道：“陈老板叫你出去，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如同一声惊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楚和那位男生身上。 男生脸上怒色更浓，但当接触到何先生暴怒的眼神，却是马上低下去。 这时的他，终于像个缩头乌龟般缩着，怂在原地不敢多动也没有出去。 陈老板？ 听到何先生对陈楚的称谓，不少人目光投到原本坐在后面位置不太起眼的陈楚身上。 夏暄的头脑，更是一下子就当机了。 陈楚不是他们学校的学弟吗？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什么陈老板？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出去。” 陈楚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但却像夏天沉沉的闷雷般，越加的高压。 终于，那位女生低着头捂脸，拿起背包就离开教室。而高大的男生，在众人或是鄙视、或是疑惑的如刀箭般的目光中，三步作二步离开了教室。 “陈老板，你怎么在这里？”赵疯子站起来声音微带惊讶，显然，他刚才在点名时没有看到陈楚。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看到男学生的举动，赵疯子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教室内，后排的座位，不少学生一边看着陈楚，一边谈论刚才发生的事。 何先生和踱步而来的赵疯子交谈几句。 赵峰子脸色一沉，也没有用讲座就直接厉然声道：“安静！” 捍到赵疯子不算好看的脸色，学生们很快就沉默下来。 他快步走到陈楚面前，沉声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先生，他是楚语服饰的创始人。” 这一句话刚落下来，原本平静如水的课室内，掀起一阵轰动哗然。 “不会吧？他就是楚语服饰的创立者？” “这……这也太年轻了吧？” 夏暄看着陈楚，眼眸微张刹那间怔住。 “陈先生虽然年轻，但在进入服饰行业后，从事过服装制造、服装外贸工作，有很丰富的行业经验。在我们羊城的设计圈子里，众所周知他还是楚语服饰的总设计师。”赵疯子扫视一眼在座的学生，道：“各位，能在讲台上给各位举行讲座的都是行业内的精英，他们都是大忙人时间很宝贵，何先生举办完这次讲座后，就要到机场坐飞机去魔都出差，我希望各位都能珍惜这些好机会。” “我希望各位都能尊重主讲人。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应该都知道最基本的尊重他人的方式。” 说到这里，赵疯子示意何先生可以重新开讲。他来到小礼堂后面，为刚才两位学生的失态对陈楚表示歉意。 “陈老板，我会跟辅导员说一下的，他们扰乱课堂秩序，最起码也要记一个大过。”说这话时，赵疯子脸色阴沉，显然也有一点被气到了。 课堂上，何先生的语声很快恢复如常，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课堂不是交谈的好时机，陈楚和赵疯子匆匆聊了几句后，都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周晓锋侧着脸偷看一眼陈楚。 想到自已刚才对陈楚的“教导”。周晓锋恨不得在地下找一条锋钻进去。 自已刚才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自已怎么就会说出这样的混帐话？ 陈楚重新坐下来时，夏暄才回过神来。 她想到自已刚才接触陈楚时，陈楚的一言一行，也是抚了一下自已额头。 当她第一眼看到陈楚时，因为陈楚的年龄先入为主以为他是“学弟”。 但陈楚刚才的言行，仔细一想又有那点像学生？ “陈先生……”再次将目光投向陈楚，夏暄脸上微多了一分束谨。 “夏师姐，你还是叫我陈楚或者陈老板吧。”陈楚刚一说完，就发现自已脑子短路叫错了称呼。 这绝对是夏暄在他耳朵不断重复和生气过后引发的头脑错乱。 终于从陈楚的口中听到夏师姐这个称呼，夏暄的眉头轻轻弯起。 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像刚面对陈楚时那种轻松。人的方式。” 说到这里，赵疯子示意何先生可以重新开讲。他来到小礼堂后面，为刚才两位学生的失态对陈楚表示歉意。 “陈老板，我会跟辅导员说一下的，他们扰乱课堂秩序，最起码也要记一个大过。”说这话时，赵疯子脸色阴沉，显然也有一点被气到了。 课堂上，何先生的语声很快恢复如常，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课堂不是交谈的好时机，陈楚和赵疯子匆匆聊了几句后，都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周晓锋侧着脸偷看一眼陈楚。 想到自已刚才对陈楚的“教导”。周晓锋恨不得在地下找一条锋钻进去。 自已刚才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自已怎么就会说出这样的混帐话？ 陈楚重新坐下来时，夏暄才回过神来。 她想到自已刚才接触陈楚时，陈楚的一言一行，也是抚了一下自已额头。 当她第一眼看到陈楚时，因为陈楚的年龄先入为主以为他是“学弟”。 但陈楚刚才的言行，仔细一想又有那点像学生？ “陈先生……”再次将目光投向陈楚，夏暄脸上微多了一分束谨。 “夏师姐，你还是叫我陈楚或者陈老板吧。”陈楚刚一说完，就发现自已脑子短路叫错了称呼。 这绝对是夏暄在他耳朵不断重复和生气过后引发的头脑错乱。 终于从陈楚的口中听到夏师姐这个称呼，夏暄的眉头轻轻弯起。 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像刚面对陈楚时那种轻松。 第234章 “我以后还称呼你陈老板吧。”夏暄道。 陈楚笑一声，算是默认了夏暄对他的称呼。 “夏暄同学，你们以前有听说过楚语服饰？”陈楚好奇问道。 在陈楚看来，楚语服饰现在最多只能三线小品牌。但从刚才小礼堂内学生们的反应中，陈楚可以看中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知道过楚语服饰。 楚语服饰好像还没有这么高知名度吧？ 夏暄嘴角轻笑，道：“你们楚语服饰在我们服饰设计专业当然有名了。” 陈楚脸上疑惑之色更浓。 不过，当目光扫视一眼周边时，陈楚隐隐间可见一片肃然。 当陈楚的目光接触到那位刚才上网的男同学时，那位男同学刚好侧着脸偷看着他。 然后，就在接触到陈楚的目光后，他马上转过身去挺直了腰，似乎在认真听讲。 他前面的桌面上，那台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收好了。 课室内一片穆然。讲台下方纪律大为好转。听讲者们知道陈楚在他们身后，一个个都在认真听讲，或者装作认真听讲。±， 现在是在课堂上，不是交流的好时机。 陈楚没有向夏暄追问这个问题，继续认真听何先生的讲解。 这是个两个课时、一个半小时的讲座。 经过那次小波折一个小时后，在学生们的掌声中，何先生向众学生道谢一声，完成了这一次讲座。 下课后，在学生们陆续离开发出的交谈声中，陈楚问出了自已心中的疑惑。 “陈老板，在去年赵教授要求我们做的一份作业中，有一份是要求我们跟进某个服饰品牌，了解这个服饰品牌的风格……”夏暄笑道：“在我们04级二班有一位同学，他选的正是你们楚语服饰。” 陈楚点了点头，谦虚地道：“没有想到在你们专业，竟然还有研究我们楚语服饰，那一位同学有心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夏暄一定要介绍他给我认识认识。” 在山越大学设计系内有人知道楚语服饰这一个牌子，并不让陈楚感到意外。 毕竟，楚语服饰在羊城的地区内，就有好几家的专卖店。 但楚语服饰竟然成为在校的未来设计师们的研究对像，倒是让陈楚颇为感到意外。 “那位同学当然是有心了。” 夏暄微笑道：“他当然是有心了，为了还原你们楚语服饰的设计图，他曾经到你们的专卖店买了四五件衣服，还有手机拍下了不少的照片，据说有那么一次，他就站在楚语店里，看着店员如何招待客人，以及那一些系列的样式，是客人所喜欢的……等到最后，他还被你们楚语服饰零售店的店长给‘请’出来了。” 陈楚笑笑，这样“明目张胆”地偷版，当然得要“请”出去了。 “赵教授对他的那一份作业评价很早，还把他描绘的设计草图扫描以后，连同他上交的那一份作业，一齐发给和我同一个专业的同学。”夏暄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专业绝大多数学生，都知道有楚语服饰这一个牌子。” 陈楚点了点头，了解于心。 就在这个时候，赵疯子和何先生在回答了二三位学生的一些疑问以后，向着陈楚的方向踱步而来。 “陈老板，两位老师过来找你了，我也先走一步了。”夏暄淡雅一笑，拿起桌面上的二三本书，告别道：“陈老板再见！” “夏暄同学，再见。” 小礼堂外。 赵疯子送陈楚俩人去停车场。 “何先生，陈老板，刚才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赵疯子嘴里笑着，再一次为刚才的事道歉。 “没事。”何先生笑笑，显然没有多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当像是想到什么时，何先生又是长叹一声：“大学护照以后，现在学生不像我们以前那样好学了……我们以前读大学时，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有时候，我还真的是想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头脑里到底想着什么。” 陈楚没有应和何先生的话，转而间，他就提到另外一个问题。 “赵教授，你能不能把我开讲座的时间调整一下？”陈楚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怎么了？陈老板最近很忙吗？”何先生问道。 在前二天时时，陈楚就已经确定了前二次讲座的时间。 “赵教授，我不是要调整讲座的日期，我想把讲座的时间，从课堂课时间调整到课外时间。”陈楚出声道。 事实上，何先生刚才进行的那一次讲座，占用的是赵教授的上课时间。 “为什么？”赵教授不解，问道。 “赵教授，有一些人根本就不想来听我们的讲座，我们又何必勉强他们到来呢？就算他们的人到了，但是他们的心却不一定会到。”陈楚道。 课外讲座，学生们来或者不来都不影响“考勤”和“成绩。” 没有了外界的压力，除非学生们真的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不然，他们不会过来参加这一次的讲座。 赵教授皱了一下眉头，道：“陈老板，学生们每天的课程，大多数都被安排好了……要是让学生们腾出空间时间，那你这一个讲座，就只能在晚上或者星期六星期天了。” “那就安排在晚上吧。”陈楚道。 赵教授深深地看一眼陈楚。 “陈老板，你要是真把讲座安排在晚上，我想真正愿意到场的学生，会少很多。” “哦，是吗！？” 在听到这一句话时，陈楚由不得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学生来多来少都无所谓，就算讲台下边只有几个人，我也一样会开讲。” “没有错！”在听到陈楚的话后，何先生也是一拍自已的光头，认同地道：“赵教授，你也把我剩下的那一次的讲座，安排在晚上吧，强迫学生们来听我们的讲座，他们也不定能听得进去！” 听完陈楚俩人的话后，赵知节先是摇了摇头，苦笑道：“也罢，那就把你们俩人的讲座，都安排在晚上……其实，我平时上课的时候，也很少强迫学生们一定要来听我的讲课，但像你们俩位的讲座，我就想着那怕只有部分学生把部分内容听进去，我们讲座的目标也算是达到了。” 此时，何先生又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何教授，陈老板，你们俩们先聊着，我先走一步去赶飞机了。” 赵教授和陈楚向着何先生挥了挥手告别。 校道内，现在仅仅只有陈楚和赵教授俩人在慢步前行。 “陈老板，前几天我听何会长说，你有意在我们学校招收一批实生生？”赵教授突然间就问道。 “是的，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那你来我们学校举办讲座就对了，等到讲座讲完后学生们对你们楚语服饰还有你这位老板应该都有一定的了解。”何先生微微一笑，道：“到时候，你想要从我们专业招人会容易很多……不过，你这些讲座要是能安排在正课时间讲，受众更广，起的作用也会更大。” 显然，赵疯子还是想陈楚将讲座调整到课堂来讲了！ 陈楚呵呵一笑，却又是摇了摇头。 “赵教授，我还是觉得是在晚上的时候，更加适合举办讲座！”陈楚出声道。 实际上，陈楚在晚上举办讲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他想要在南越大学招收实习生。 他想要在南越大学招收真正热爱服饰设计的实习生。 而根据陈楚的观察，在南越大学服装设计内，正正热受服饰设计的学生并不多。 一个以来，很多人都对服饰设计这个专业，一知半解。 就像不少大学科班出生的人，他们中很多人在没有真正学习服饰设计时，往往就会有一种错觉，以为他们是真真正正喜欢服饰设计。 在他们看来，服饰设计无非就是拿着几张草纸，一支画笔，根据自已头脑中的想像勾勒出服饰的形象。 他们所喜欢的是“安逸”、或者是他们成为服饰设计师以后的那一种“安逸”。 但事实是，在某种程度上，服饰设计行业是一个较为乏味的行业。 为了画出较好的设计图，而进行无数的绘画训练，已经难倒了不知多少人。 无数次练习的枯躁，不是每一个都能忍受的。 就像很多人宣称自已很喜欢蓝球一样，这些人可以忍受每天早起练习一百次投蓝的乏味。 但是，如果让他们像是真正的蓝球运动员那样，每天进行一千次以上的投篮，这样的事又有谁能长久坚持下去？ 而画设计图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还有考验的是服装设计者对服装设计面料、行业环境等各个方面的了解。 很多以前认为自已喜欢服饰设计的人，有50%至70%在毕业一年以后转行了。 而这个，也是像何先生这样的服饰公司，不愿意接收实习生的原因。 因为，往往就是有很多的实习生，在真正的接触到这一个行业以后，才会突然间发现，自已不适合这一个行业；很多的毕业生，也是在三个月到一年的工作以后，慢慢发现自已不适合吃这个行当的饭从而转行。 陈楚的私心，正是通过在非正式上课的时间举办讲座，选出真真正正喜欢服饰设计的“实习生”。 陈楚旁边。 赵疯子看了一眼陈楚的脸上，再也没有出声劝说陈楚改变主意了。 “陈老板，那我就在晚上帮陈楚安排讲座了。” 时光如水，眨眼间，五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傍晚六点半时，当天边如同火盘一般的太阳沉沉落下时，校道上吹来的风渐渐也多了一份的凉意。 教学校一间普通的教室内。 陈楚和赵疯子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赵疯子微微回头，看一眼身后松下了一口气。 这一间大教室内，原本可坐二百人的座位上倒也差不多坐了五成的位置。 对于这一个结果，陈楚倒颇为惊讶。 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山越大学服装设计每一级大约有一百六十人，他原本以为，在这些人当中，如果能有五十人来听他的讲座，那就算是成功了。 “赵教授，这些学生大概不会是你逼来的吧？”陈楚低着声音，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实话和你说吧，我跟所教的大二学生也提过这一个讲座，这些学生当中，有不少都是大二的学生。” “就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哦，今天上课的时候，我跟大三的学生们，重新提到你的情况，我说你们楚语服饰现在在全国有一百八十家的店铺，而你现在身价的估值已经达到了十六亿！” 陈楚怔了一下，看着脸色不红的赵教授，竟是无语。 “赵教授，你这样报大数不好吧！？” 他自然知道赵教授的用意。 用一二个大大的数字，将这一班学生给唬住。 一个只有几亿身家的讲师，和一个十几亿身家的讲师。他们的“重量”肯定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的吧！？ “无所谓。”赵疯子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状：“你们公司在网络上的行事虽然有点高调，但是，在网上关于你们公司的公开资料，却是少得可怜，学生们就是用千度也查不到你们楚诅咒服饰的真实情况。” 他看着陈楚，悠悠地道：“陈老板，我相信最多再过二年的时间，你们楚语服饰就能达到我所说的那一个数字，我现在提前把这个数字公布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对赵疯子，陈楚竟然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一位学生正在讲台上调整着多媒体设备。 五分钟后，赵疯子上台向陈楚致了几句欢迎辞后，将讲台交给陈楚。 在一阵热烈的响声中，陈楚走上了讲台上，扫视一眼下面那一张张脸孔。 讲台下方，那些打量的眼光，或带着好奇，或带着尊敬，全部投在陈楚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陈楚反而有一种感觉。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看着他时，看到不是他的脸容，而是看到一堆堆金光闪亮的金子一般。 事实上，不论赵疯子说的那一个数值是多少，陈楚如此年轻就创立下这样一份基业，依然引起陈楚同龄人的瞩目。 “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陈楚向着众人问了一声好，再拉几句家常以后，就开始播放幻灯片，进行服饰设计等方面的讲解。 在讲解之前，陈楚先是说了一件自已在非洲发生的一件关于当他人审美的趣事，就在说完这一件趣事以后，陈楚马上开始讲解非洲时尚服饰的设计。 这一部分并不容易讲解。 对于太多人来说，非洲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这还是一个非主流的市场，不少未来的从业者们，在刚开始的时候，似乎都对这一方面的内容显得很不感冒。 不过，陈楚还是用非洲市场来讲解了自已对于“顾客审美与时尚服饰”的理解。而在讲解时，陈楚又是举了好几个例子，偶尔间引起课堂下方的一阵哄然笑声。 看到这样的结果，赵疯子倒是松下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担心着陈楚讲习的内容乏味，会提不起学生们的兴趣呢！ 现在看来，陈楚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做了某种“变通”。 幻灯片在不断地变换着，上面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一些手绘设计图的扫描版本。这些图纸，有超过一半都是莫鸣的设计图，当初陈楚在准备这一分内容时，让一位助理整理了二三天的时间，才将这一部分的内容给整理出来。 在讲座下半部分时，陈楚又是展示了一些他去年秋冬季设计的作品，并用这些作品禅述了他对“普通消费群体对时尚产品”的理解。 “淡色是去年国际时尚的流行色，去年我们楚语服饰不少系列的产品，都是以淡色作为基本色调设计产品。国际大牌时尚传导到普通的消费者的时间是不同的，作为中档的服饰品牌就要把握好其中的‘节奏’……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各位如果还有其他问题的话，欢迎各位等一下在私底下提早，谢谢各位捧场！” 陈楚的话音还没有完，在近着走廊的位置窗边的一个座位上，夏暄嘴角带笑，先拍起手掌。大约一秒以后，教室内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陈楚笑着向在场的的听众们，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走下了讲台。 “你今天的讲座很好。”赵教授站了起来，对陈楚出声道。 陈楚刚刚坐回到座位时，夏暄已经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隐现一种淡雅气质。 盈盈一笑间，她向着陈楚轻露笑齿：“陈老板，你刚才说国际最新流行传导到国内，有有一定周期，我想问一下，你是如何确定这个周期的？” 陈楚淡笑着做出了解答。 就在他解答的时候，大半的学生站立起来，离开了教室。不过，也有十多位的学生围了上来，或是听着陈楚对问题的解答，或者准备向着陈楚提问。 “陈先生，你好，你觉得现在在我们国内，可以培养出顶级的品牌设计吗？”一个男声在这时响起，提问了第二个问题。示了一些他去年秋冬季设计的作品，并用这些作品禅述了他对“普通消费群体对时尚产品”的理解。 “淡色是去年国际时尚的流行色，去年我们楚语服饰不少系列的产品，都是以淡色作为基本色调设计产品。国际大牌时尚传导到普通的消费者的时间是不同的，作为中档的服饰品牌就要把握好其中的‘节奏’……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各位如果还有其他问题的话，欢迎各位等一下在私底下提早，谢谢各位捧场！” 陈楚的话音还没有完，在近着走廊的位置窗边的一个座位上，夏暄嘴角带笑，先拍起手掌。大约一秒以后，教室内响起一阵阵的掌声。 陈楚笑着向在场的的听众们，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走下了讲台。 “你今天的讲座很好。”赵教授站了起来，对陈楚出声道。 陈楚刚刚坐回到座位时，夏暄已经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隐现一种淡雅气质。 盈盈一笑间，她向着陈楚轻露笑齿：“陈老板，你刚才说国际最新流行传导到国内，有有一定周期，我想问一下，你是如何确定这个周期的？” 陈楚淡笑着做出了解答。 就在他解答的时候，大半的学生站立起来，离开了教室。不过，也有十多位的学生围了上来，或是听着陈楚对问题的解答，或者准备向着陈楚提问。 “陈先生，你好，你觉得现在在我们国内，可以培养出顶级的品牌设计吗？”一个男声在这时响起，提问了第二个问题。 第235章 ：莫鸣辞职 陈楚的目光也被那位男生吸引。 那是一位年纪二十一二岁的男生。 他身材比陈楚略矮，头发过耳，穿着一件花t恤和深色中裤。 “陈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温珍闰同学。”赵疯子笑道：“陈老板前几天不是说要认识那位研究楚语服饰的同学吗？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了。为了研究你们楚语服饰的产品系列，温珍闰同学可是画出了几十张楚语服饰的设计手稿。” 陈楚上下打量着温珍闰，道：“温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此前，陈楚曾经向赵知节打听那位研究楚语服饰学生的情况。 赵知节提到过，那位研究楚语服饰的学生，在他们服饰专业是一位较为优秀学生。 他为了还原出楚语服饰的产品设计图纸，就画了不少设计手稿。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陈楚坦然地道。 温珍闰怔了一下，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温同学，在我们设计行业，设计师大约可以分成几类，商业品牌设计师和工厂设计师，还有∧，自主设计和工作室设计师。” 商业品牌设计师，指的是为商业品牌的设计师。这些商业品牌当中，包括像是天雅服饰这样的时尚高档品牌，也包括楚语服饰这样的中端品牌。 对于陈楚而言，他可以算是楚语服饰创立以后，才成为一位商业品牌设计师。 工厂设计师，指的是为制造厂家服务的设计师。这类此类设计师更加的不要求家境，甚至对学历的要求都很有限，很大部分的工厂设计师是由工厂的工艺师，板师，甚至样衣工转型而来的。贴牌设计师拿的是工资+提成。所以在事业初期要比品牌设计师赚的要多，但是后期那是没得比了。 贴牌设计师不是很注重工作年头，因为工厂是以赚钱为目的的，所以更加注重对实卖服装的敏锐感和对市场的把握能力。二年前，陈楚在摆地摊时候，就曾经因为这一点而差一点被庄梦蝶聘请作为制衣厂的服饰设计师。 工作室设计师。这一类设计师一般都成立有自已的工作室；有的走高级定制路线，有的走舞台服装路线，有的直接设计出款式卖给生产厂家。 陈楚本人可以算是工厂设计师出身；事实上，一些二三流大学相关专业的毕业生，也有很多是混这个行当的，在陈楚看来，像温珍闰这样的人，在将来如无意外应会为成第一种类型和第三种类型的服饰设计师。 但温珍闰的这个问题，陈楚还真的是不能做出完整的回答。 他是第二种类形设计师，对于第一种类形和第三种类形的设计师也有所了解。但他没有出过国流过学，最多就是曾经的出国流学归来的设计师有过交流。 他对于这一方面的情况，了解的真的是不多。 “你这个问题，我能做出的回答是：国内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都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 “但在我们国内，也有很多土生土长的顶级设计师。”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咨询一下赵教授，他曾经在意大利留学四年，应该知道相关的情况。” 听完陈楚话，温珍闰的目光投在赵知节的身上。 赵知节微微沉一沉吟，缓缓地道：“温同学你想到外国留学是吗？” “是的，教授……这一段时间，我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但在这些资料中，有不少矛盾的地方……” “你收集的那一些资料，不一定都是真实有用可靠的。”赵知节摆了摆手，出声道：“温同学，在你收集的那一些资料中，我想很有都是说学习服饰设计一定要到国外去留学，只有在国外流学过，你才有机会成为一流的服装设计师。但是，这些在网上的资料，却不一定是真实的。” 赵知节目光投在陈楚身上，道：“这些所谓的的资料，有很多都是那些留学中介机构整理出来的软文，对于这些公司和机构来说，当然是有越来越多人去留学好，这样的话他们能赚的钱就更多……陈老板是网络推广方面的高手，很熟悉相关方面的运作，你对你手头上的资料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发一份给陈老板，他可以判断出那些是真实可靠的资料，但那一些是某些利益群体的‘宣传资料’。” “我以前是在意大利bk学院学习的，和我同一届的一位国内留学生，在留学回来以后，却是一间时尚杂志社做了一位普通的编辑；也有一位高我一届的留学生，他的天赋和能力也倍受我们导师们的称赞。但在外国做了二年设计师助理回国以后，进了一家普通的品牌公司做了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小设计师。” “温同学，我想说的是，你只看到成功者站在舞台上的成功；但你没有看到舞台后面失败者的沮丧。” “服饰设计在这几年已经成为留学市场的热门行业，越来越多人通过留学这一种方法提高自已的实力，但和国内一样，在这些人中，也只是有一部分能达到他们留学之前的预期。” “他们当中，能成为顶级品牌设计师的，也只是有一小部分罢了。” “到国外学习服饰设计，可以开拓你的视野，见识过比国内更大的舞台，同样的，像留学意大利、法国、阴国、美帝这些国内较出名的服饰专业学校，能比在国内更容易成材……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成为顶极的品牌设计师。” “留在国内，你也一样有成功的可能。” 听完赵教授的话以后，温珍闰微微沉默下来。 而就在旁边，那些还没有提问的学生们，他们的脸上，也是似有所思的神色。 不过，陈楚的眉头，却是轻轻地挑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一位赵教授似乎是话中有话。 还由不得他多想，又有一位二十一二岁的女生询问了陈楚一个关于男装设计的问题，而陈楚也是做了回答。 大约十多分钟后，陈楚在解答完所有的问题后，和赵知节一起离开了教室。 “赵教授，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对服饰设计专业留学持否定的态度？”陈楚问道。 “我对学生的建议，一直都是除非你是真心喜欢服饰设计，不然你还是尽量不要到外国留学。”赵知节出声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一位温珍闰同学不是真正喜欢服饰设计？” 一面硬币总有两面，就像服饰专业的毕业生到外国留学，当然也是有利有弊。 在陈楚的感觉里，赵教授刚才的那一番话，表面看起来极为公正，对留学一事不持正面也不持反面的态度。 不过，他却是无意之中，却硬币的反面更多的呈现温珍闰看。 也就是说，他根本上就不看好温珍闰的留学这一件事。 “他的情况，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殊……”赵知节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感叹的神色，道：“事实上，他在我看来是我们专业最勤奋的学生，甚至没有之一。为了研究楚语服饰画了几十张的手稿，这样的事我们专业只有他一个能做得出来。” 赵知节笑道：“要知道，有几位学生为了应付这一次作业，甚至向一级的学生借了一些设计图纸临摹一下就交差了。” 陈楚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还反对他出去留学？” 赵知节却是摇了摇头，笑了起来：“陈老板，你觉得在服饰设计行业，天赋对设计师来说有多重要？” 听到这一个问题后，陈楚由不得微微地沉默下来。 和其他的行业一样，一位设计师想要成功的话，兴趣、勤奋、天赋、机遇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而在其中，天赋占了一个较为重要的因素。 在很早以前，陈楚一直相信勤能补拙。但慢慢地到了后来，陈楚才会明白，很有多东西，或者是努力也没有办法弥补的。 在设计行业，当然也是如此。 在陈楚刚刚入行之时，李松就曾经认定陈楚在设计方面较有天赋，很适合吃服饰设计这一行当的饭。 但有一些人，他平或许真的就不适吃这个行当饭。 在管理手下的员工，包括楚语服饰的设计师们时，陈楚或多或少都有“忽悠”他们不断地努力学习，提高自已的能力。 但事实上，在陈楚的观察中，他很清楚有一些人或许不是那么容易提高自已的能力。 “温珍闰在设计方面的天赋很差吗？”陈楚出声问道。 “陈老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95％的智力都是处于正常的水平，真正的天才或者白痴只占有总人口的5％。”提到这里时，赵知节叹道：“在我们服饰设计行业又何曾不是这样呢？确实，就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成功，而温珍闰却是属于那一种天赋比较差，很容易失败的人。” 提到这个话题时，陈楚微微地沉默一下。 他想到蓝球和足球赛场。 比如说在蓝球赛场上，一些人的成功就是因为“天赋”。 用一个简单的数字来衡量一下。 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七的人，能在顶级的蓝球赛场上成功吗？ 有，但这样的事，却像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少。 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人，能在顶级的蓝球赛场上成功吗？ 几乎，近乎，绝对不可能。 听到赵教授的话后，陈楚由不得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明白了赵教授的意思。 这一位温珍闰，显然就是那种身高天赋比较差的“蓝球运动员”。 “陈老板，或许有可能是因为温同学曾经选择你们楚语服饰作为研究的对象，所以你才对温同学比较有好感。”赵教授道：“但实际上，这一位温同学就是做什么事也这么的认真。” 事实上，以他这样的条件，基本上没有去留学的必要。 “陈老板，在我们这个行业，有很多人在刚刚入行的时候，他们原本是想着进入到时尚大牌工作，或者开设工作室成立和运营自已的品牌……但到了最后，他们很有可能却是在某个几十个人的工厂里，为了生计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厂设计师。要是一些不够努力的，甚至因为设计能力比较差，甚至这一方面的工作也找不到。”赵教授在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以前我们学校就有一位性格内向的男同学，设计的天赋在我接触过的学生中是最高的。就连我接触到的些大牌设计师，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天赋也是远远不如这一位同学，不过这一位同学后来好像是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好像在一家制衣厂做工厂设计师……当然，以温珍闰现在的努力程度，我想他想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楚哦了一声，却是又一次的沉默下来。 不过，在他心里却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如果时间适合的话，还是可以将温珍闰这样的人才，招入到楚语服饰内。 在说完温珍闰这件事以后，陈楚向赵知节提到了二个月以后招收实习生的问题。 在这一件事，赵知节很配合陈楚。 在他看来，他手下的这些实习生们，有人能接收他们就很不错了。 “陈老板，到时候你想从我们南越大学招多少实力生，就招多少的实力生吧。”赵知节笑道：“等到实习快要开始的时候，我会提醒一下专业内的同学，到时候你带人来我们学校招人就可以了。” “好的，谢了！”陈楚出声道。 两人在聊了几句其他的话题以后，很快就提出了告别。 进入到四月以后，气温越加的变得暖和起来。 在四月四号时，陈楚又进行了第二堂“时尚服饰设计”的演讲。 而这在这一次的演讲前三天，陈楚有一次回到上塘镇制衣厂版房时候，和负责非洲货物设计的莫鸣，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老板，听说前几天你在南越大学开了一个讲座？”莫鸣主动地聊起这个问题。 “是的，这事你听谁说的？”陈楚轻笑一声，好奇地问道。 “二天前厂长提起过这一件事。”莫鸣道：“他知道我以前南越大的学生。” 陈楚点了点头，拍了拍头道：“差一点就忘记了，莫鸣你以前是山南大学服饰设计系的学生。” “老板，有一件事我现在想和您说一下。”莫鸣出声道：“我想辞职。” 辞职！？ 听到这两个字眼，陈楚的眉头轻轻地凝起来。 莫鸣竟然要从楚歌制衣厂辞职！？ 陈楚问道：“莫鸣，你能告诉我你辞职的理由吗？” 在陈楚看来，现在的莫鸣似乎没有辞职的理由。 在楚歌制衣厂的版房内，他的职位现在是最高的；而且收入也是最高的。 每年五十万的年薪，这个待遇甚至比厂长冯希凡都要高很多。 莫鸣小心地看了一眼陈楚，却没有办法从陈楚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喜怒。 他微松一口气，道：“老板，我不是想现在辞职，而是准备在一个月以后辞职……我准备到国外留学。”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国外留学？” 莫鸣解释道：“是的，我现在正在准备伸请学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这一个月之内会有结果。” 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你申请的是那一家的学校？”陈楚问道。 莫鸣报了二个名字。 “不错，这两家学院有着法国最好的服饰设计专业。”陈楚点了点头，缓缓地出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就准备留学事宜的？” “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前一段时间，就在我的一份作品寄了过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天就会有答复。”莫鸣的声音，带着一股淡然的自信，似乎，他的作口能通过学院方法，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倒是不觉得莫鸣是自大，作为东家，陈楚心里很明白莫鸣在设计方面的天赋和能力有多强。 “老板，实在是抱歉辜负你的栽培。”莫鸣说这一句话时，显得诚意十足。 事实上，他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陈楚的话，以他现的情况，还真的是不知道在那一个未知的角落里挣扎。 “不过，老板，有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更适合做其他方面的服饰设计。”莫鸣道。 他没有将话全部说明，但陈楚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鸣，这是要到外国留学，从而转型做更高类别的服饰设计师了。比如说，转型做品牌设计师，或者自已开设工作室，运营某个时尚品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莫鸣，谢谢你曾经为楚歌制衣厂做出的贡献。”陈楚声坦然，却没有进行挽留。 事实上，莫鸣现在选择的，是一条不同处于在楚歌制衣厂工作安逸工作的、另外一条可能更难走道路。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都会在楚歌工作。”莫鸣出声道。备了。前一段时间，就在我的一份作品寄了过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天就会有答复。”莫鸣的声音，带着一股淡然的自信，似乎，他的作口能通过学院方法，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倒是不觉得莫鸣是自大，作为东家，陈楚心里很明白莫鸣在设计方面的天赋和能力有多强。 “老板，实在是抱歉辜负你的栽培。”莫鸣说这一句话时，显得诚意十足。 事实上，他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陈楚的话，以他现的情况，还真的是不知道在那一个未知的角落里挣扎。 “不过，老板，有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更适合做其他方面的服饰设计。”莫鸣道。 他没有将话全部说明，但陈楚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莫鸣，这是要到外国留学，从而转型做更高类别的服饰设计师了。比如说，转型做品牌设计师，或者自已开设工作室，运营某个时尚品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莫鸣，谢谢你曾经为楚歌制衣厂做出的贡献。”陈楚声坦然，却没有进行挽留。 事实上，莫鸣现在选择的，是一条不同处于在楚歌制衣厂工作安逸工作的、另外一条可能更难走道路。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都会在楚歌工作。”莫鸣出声道。 第236章 ：舒安 进入四月份后，南国气温变得更加宜人。 四月四号，陈楚将在南越大学进行第二次关于时尚服饰设计的讲座。 这一天，和他一起来到南越大学的，还有工厂设计师莫鸣。 暮春时节，傍晚时分，天边残阳金光照在绿树红花之间，显得迷迷离离。 陈楚的莫鸣在校道上并肩走着。 “老板，我在讲座上可以帮你做什么？”莫鸣不解地问道。 “你帮我整理资料就可以了。”陈楚笑一声，道。 实际上，在陈楚看来，这一次讲座有没有莫鸣帮助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前几天赵知节联系他时候，提到过一件事。 今天晚上举办的第二次讲座，何先生会带天雅服饰公司的二位一流设计师前来旁听。 陈楚带莫鸣来参加讲座。就是希望他能在何先生面前混个脸熟。 三天前那次谈话中，莫鸣提过：他希望能进入时尚高端品牌行业。 何先生早在十年前已经进入到这个行业，陈楚的目的，是介绍莫鸣给何先生认识7↑，。 毕竟，想在服饰行业混得好，除了有天赋、勤奋等各方面自身实力外，圈子里的人脉关系也很重要。 比如说莫鸣，现在莫鸣的设计能力虽然较强，但因为一直都从事于工厂产品设计，只是在上塘镇的制造业圈子内小有名气。 而时尚行业，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人。 莫鸣如果跳槽到另外一家制衣厂家，会得到和他在楚歌制衣厂时差不多的待遇。但如果他跳槽到天雅这样的时尚公司，不论薪酬和职位都远不如前。 但陈楚知道，如果有人脉关系的话，莫鸣的这一条路就会好走得多。 走在前面的陈楚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莫鸣，脸上神情分外复杂。 晚上六点四十分。 天色还没有暗下去，陈楚进入教室准备第二次的讲座。 早在这次讲座前，何先生就向陈楚提出，让他提前开始讲座，等讲座讲完后，他们还有时间找间茶楼聚一聚，聊一聊。 教室内，当陈楚进入时，赵知节、何先生还有其他几位年纪二十岁到四十岁不等的同行，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赵教授看到陈楚时，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但当他看到了跟在陈楚身后的莫鸣，由不得微怔了一下。 “莫鸣？” 赵教授声调微提高带着惊讶。 莫鸣的目光落在赵知节身上，脸上的笑意隐隐带着苦涩。 “赵老师，好久不见。” 看到这样的场境，陈楚也是愣怔一下。 转而间，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莫鸣曾经是南越大学服饰设计系的学生，南赵知节则是服饰设计系的老师，他们曾经是师生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赵知节看了一眼陈楚，然后再看一眼莫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陈老板，莫鸣这二年一直在你的牛仔裤制衣厂工作吗？” “是的，他一直是我们工厂设计能力最好的设计师。” 赵知节苦笑道：“莫鸣的能力一直都不差。莫鸣，在你离开学校后，我就知道你找到了一家制衣厂的工作。但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在陈老板的制衣厂工作。” 莫鸣脸上现出云淡风轻的笑容，道：“有劳老师挂心了。” 赵知节看了一眼教室上的挂钟，道：“陈老板，你的讲座五分钟后开始。今天来了三位羊城地区有名的青年设计师，在讲座开始之前，我跟你介绍一下他们。莫鸣，等陈老板的讲座完了后，我们再慢慢聊。” 莫鸣点了点头。 此时，第一排位置上，何先生座位的旁边，三四位比普通大学生要老成的年轻人，目光都在陈楚身上。 “陈老板，这位是天雅公司的张设计师。去年，他的作品曾经在国际比赛上获奖。” “这位是天雅公司的吴设计师，他以前是天雅设计总监杜可小姐的主要助手，现在是天雅服饰的主设计师之一。” 在赵知节介绍时，陈楚和二位设计师，相互间也了寒暄几句。 这二位是天雅服饰的设计骨干，而陈楚是天雅公司的合伙人。虽然说，陈楚基本上没有插手过天雅服饰的管理，但这二位设计师很明显都知道陈楚的身份，在称呼陈楚时，直接地去掉“陈”字，称陈楚为“老板”。 “来，陈老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菁英。”赵知节在提到到场的最后一位设计师时，脸色微微认真。 “这位是舒安先生，他现在是‘天安’工作室的主持人，前二年创立了‘天安’品牌。”赵知节道：“四年前他从法国圣安学院毕业时，他的毕业作品被导师们评为当届毕业作品的第二名，在去年岭南时装周上，他以‘自然蓝’为主题的t台秀，在我们行业内更是引起轰动……他也被评为去年岭南时装周十大设计师之一。” 那是一位三十岁青年，他全身上下穿着普通的黑色西装，方脸长眉，突鼻薄唇，一双眼眸注视着陈楚。 “舒先生，你好。” 陈楚主动打招呼道。 “陈先生，你好。” 虽然是在问好，但这位舒安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对此，陈楚脸上露出客气的笑容，却没有多和他交谈的意思。 这时，开讲的时间到了。 “陈老板讲座的内容是设计和时尚吧？”舒安嘴角带笑，问到一个问题：“陈老既然敢在学生们面前说设计和时尚，想必陈先生在时尚行业也是一位老手。不知道陈先生以前有什么时尚作品？或者说在那个时装周上有发布过品牌产品？” 时尚作品？ 陈楚笑道：“舒安先生，我的时尚作品灵感，还在我的脑海里。” 何先生的光头在灯光之下闪闪发亮。 他由不得哈哈笑一声。 自已这一位合伙人，哪有什么时尚作品？ 据他所知，陈楚最为出名的那件作品，还是去年六月份发布在《春丽》时尚杂志封面超女冠军尚婕穿的裙子。 除此之外，他哪有什么时尚作品？ “说得没错。时尚设计师最好的作品，正是下一个要设计出来的作品，正是还在头脑里酝酿的作品。”何先生打了一个圆场，道。 舒安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原来陈先生的设计作品，到目前为止还只是空中楼阁啊？”舒安的声音间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失望：“陈先生，你现在站在讲台上讲课，就是把你头脑里空中楼阁说出来让学生们听吗？” 这句话刚落下时，何先生脸上的笑意微僵了一下。而在陈楚身后，莫鸣的眉头重重一皱。 他们俩人都很清楚，陈楚还真的没有什么代表性的时尚作品。 但事实上，无论是何先生还是莫鸣，他们都很明白，陈楚时尚服饰的设计能力并不差。 特别是莫鸣，他更是清楚自家老板那没节艹有底线的行事方式。 在服饰领域，自家老板基本上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这是一种在不少行业人士看来，极为“心浮气躁”的赚钱方式。 但服饰设计，对于自家老板来说是一种极致的爱好，也是一种赚钱的方式。 就像他运营楚语品牌时所做的那样。在描述楚语服饰品牌理念时，自家老板仅和楚语服饰年经理商量十分钟后，就确定品牌理念：“自然本真，蜕化自我”。 这个所谓的品牌理念，让莫鸣有吐血三升的冲动。 楚语服饰这个靠大量数据分析、快速反应迎合消费者的品牌，什么时候自然了？什么时候本真了？难道说消费者穿上了楚语服饰的产品，就能像大力水手吃了波菜蜕变成一个不同于“自我”的另外一个自已？ 前一段时间，老板在闲聊时也提到这个问题。 他感叹说道，服饰品牌所谓的“文化”都是虚的、假的，都是品牌者创立者忽悠消费者买单的手段。 为什么街边摊档的衣服卖三十九元，而专卖店的衣服却要卖九十九元？ 因为消费者买的不仅仅是衣服和产品，还有品牌的情怀和文化内涵！ 在自家老板看来，这些都是虚的假的，只有质量和价格和设计师们的创意理念才是真真实实的。 现在，自家老板暂时没有深入时尚圈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专门设计出迎合出时尚圈的作品？ “陈老板，现在讲座的时间也开始了，你先上去给学生们打一声招呼吧。”赵知节微微一笑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轻瞥一眼舒安后走了讲台。 在陈楚看来，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上就不必要向其他人证明什么。 只有那中较少历练的人，才会不分任何的场合，试图向其他人证明自已的实力。 “啪啪啪！！！” 在陈楚登上讲台的时候，台下正在大声说话的人群，就微微地沉默一下，然后发出一阵极为热烈的声音。 站在讲台上，陈楚扫视了一眼台下方。 而就在讲台的下方，一双双的眼睛也带正闪闪发亮一般看着他。 仅仅是一眼，陈楚就可以确定一件事。 今天来听讲座的学生，比起第一次讲座的时候要多不少。 原本只坐着五成人的课室，在这个时候却是坐了差不多六成人。 “不错……” 陈楚对于这个结果，感到十分的满意。 原本，他还以为以自已的讲解能力，每一次讲座过后的人数，说不定都会比前一次要少。 但现在看来，自已的讲座还是有一客的吸引力，反而是吸引了更多的学生。 他拿起粉笔写下一行字以后，开始继续讲解“时尚和设计”这一个专题。 一个半小时后。 在学生热烈的掌声中，陈楚笑着和学生们道别一声，然后才走下讲台。 就在他走下讲台的刹那，舒安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和第一次讲座完后一样，陈楚这一次讲座完毕后，一些学生也来到陈楚的面前，就要向陈楚提问问题。 “陈先生，你觉得是不是有一些注定做不了设计师的呢？”陈楚才刚刚上来，就有人上前提出这个问题。 陈楚看了一眼，提问这个问题的提问者是温珍闰。 “不一定。”陈楚的嘴角现出一丝笑容。他对于这一位温同学，还是比较好有好感的：“绝大多数人经过努力以后，都可以成为服饰设计师……好了，那一位同学还有问题要问的吗？” 陈楚只能鼓励这位温同学继续努力，但在心里却是暗叹了一声。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给温珍闰。 “呵呵……”就在陈楚的耳边，却是突然就传来一层轻蔑的声音。 “陈先生，我觉得你这话就不对了。”舒安看了一眼陈楚，缓缓地道：“服饰设计行业，是一个比较讲求天份的行业。要是有一些没有天份的人，我的建议是直接地转行。” 正要提问的学生中，不少人的目光投舒安的身上。 在陈楚进行讲座之前，他们当中有不少都知道这位舒安的身份。 在不少的学生心里面，他的答案也是较有分量的。 不过，赵知节的眉头，却是轻轻地动了一下，脸上略为现出一丝不满的神色。 舒安的回答，那有那么一点的逾规了。 说到底，学生们更多的，还是希望在陈楚处得到回答。 而且，在他看来，舒安这一个回答也很不好。 “不过，陈老板一直都是做中端品牌服饰的，对于高端时尚服饰的了解不多。”舒安出声道：“所以，他根本上就不知道，天赋对于高端品牌设计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这一句话刚刚落下，场面上的热闹刹那就微微冰冷下来。 赵知节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何先生那脸上的笑容也是没有办法再维持下去。 而何先生带来的二位设计师，更是面面相觑，心里不明白为什么在今天，舒安这一位国内服饰行业的设计新秀，会处处与陈楚作对。 他们以前，难道有什么过节吗！？ 就在陈楚的身侧。 莫鸣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怒色。 这一位舒安这样说话，就是想砸场子的是吧！？ “陈老板，据坊间传言，你是楚语服饰的主设计师。”舒安淡淡一笑，呵呵声道：“但在我们行业内部，老板挂着总设计师名字的人多了去，像晋凡男装，更是说他们的代言人‘马鸿’是他们男装的创意总监。但据我所知，那一位马鸿根本上连一点的服饰设计能力也没有。” 这其中的意味，就连在场的学生们也听出来了。 舒安设计师的意思，是陈楚仅仅是虚有其表罢了！ 他的真实的服饰设计能力，很差！ 在这个时候，赵知节的脸色，自然算不上好看了。 本来。 陈楚就是他请来的讲座讲师。 现在，舒安当众质疑陈楚的服饰设计能力，又何曾没有打他赵知节脸的着意思！？ 舒安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舒安设计师，我是不是楚语服饰的主设计师，在我们行业内早就有了点论。”陈楚淡然一笑，缓缓地出声道：“早上的时候，赵教授打电话给我，说舒安设计师想要过来听我的讲座，还没有请教，舒大设计师这一次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陈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但在他的心里面，却是冷笑了一声。 原来。 这一位舒安过来找他，果然是不怀好意！ 舒安淡然一笑，扫视一眼在场的学生，却闭上嘴没有说话。 莫鸣哼了一声，在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插嘴道：“呵呵，不就是岭南时装周十大设计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这么一个小称号，还真的以为自已是什么知名设计师了呢……” 莫鸣的话刚一落下，舒安原本淡然的脸容之间，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 其他的学生们，也是纷纷侧目看向了莫鸣的方向。 岭南时装周，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时装展之一。如果有人说岭南时装周是全国最大的服饰时装展的话，那一定会有很多时尚圈的人士反对；但是，如果说岭南时装周是可排入全三的时装展会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对于不少的设计师来说，他们的作品能在这样国内顶尖的舞台上展出，就是一种成功。 而在这些学生的眼中，如果有谁能在某一届的岭南时装周上获得十大设计师的称呼，那已经可以算得上全国的服饰设计的顶级水平。 在这样的的顶级设计师，是很多服饰品牌的座上和挖角的对像。他们中的年薪，大多都已经以六位数起底！ 但现在，陈老板身后的这一位跟班，竟然对这个称号不屑一顾？ “你是谁？” 舒安的脸色先是微微一沉，但嘴角间很快就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莫鸣身上，但眼里面却像是没有莫鸣一般。 而事实上，就在刚才陈楚在课堂上讲解的时候，赵知节已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莫鸣给舒安认识。但舒安现在说话的语气，是完全没有把莫鸣放在心上。 “哦，不好意思，差一点忘记了。你以前好像是南越大学的学生，不过在二年前之前被南越大学开除了吧？” 舒安淡然一笑，扫视一眼在场的学生，却闭上嘴没有说话。 莫鸣哼了一声，在这个时候却是忍不住插嘴道：“呵呵，不就是岭南时装周十大设计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这么一个小称号，还真的以为自已是什么知名设计师了呢……” 莫鸣的话刚一落下，舒安原本淡然的脸容之间，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 其他的学生们，也是纷纷侧目看向了莫鸣的方向。 岭南时装周，可以说是国内最大的时装展之一。如果有人说岭南时装周是全国最大的服饰时装展的话，那一定会有很多时尚圈的人士反对；但是，如果说岭南时装周是可排入全三的时装展会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对于不少的设计师来说，他们的作品能在这样国内顶尖的舞台上展出，就是一种成功。 而在这些学生的眼中，如果有谁能在某一届的岭南时装周上获得十大设计师的称呼，那已经可以算得上全国的服饰设计的顶级水平。 在这样的的顶级设计师，是很多服饰品牌的座上和挖角的对像。他们中的年薪，大多都已经以六位数起底！ 但现在，陈老板身后的这一位跟班，竟然对这个称号不屑一顾？ “你是谁？” 舒安的脸色先是微微一沉，但嘴角间很快就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莫鸣身上，但眼里面却像是没有莫鸣一般。 而事实上，就在刚才陈楚在课堂上讲解的时候，赵知节已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莫鸣给舒安认识。但舒安现在说话的语气，是完全没有把莫鸣放在心上。 “哦，不好意思，差一点忘记了。你以前好像是南越大学的学生，不过在二年前之前被南越大学开除了吧？” 第237章 ：余杭时装周 打人不打脸，舒安这一句话，可是抓住了莫鸣痛处。 他双眼微微瞪大，就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莫鸣。”陈楚轻轻地唤了一声莫鸣。 “哼！”意识到自已失态的莫鸣，哼了一声脸上怒意微减。 “陈老板对时尚服饰有较深理解，这点我没有任何疑问。”舒安就像没事人一般，缓缓地道：“毕竟，陈老板你从事的是快时尚行业。你要是对我们时尚行业不熟悉，那怎么挣钱？” 听到这里，陈楚双眼微眯了一下。 围在这里的服饰设计专业学生们，脸上神色也是微微古怪。 他们当然能明白舒安话里的意思。 如果陈老板不能把握好快时尚的“脉搏”，又如何进行模仿呢？ 他们的目光又落在陈楚脸上。 这一句话，有那么一点点打脸的意思了。 “舒安。”何先生脸容微凝，直接叫了一声舒安的名字。 舒安轻笑一声，没有多看何先生，似乎没有把何先生放在心上般。 舒安的目光还是落±，在陈楚身上。 “陈老板，你要是想证明自已的设计能力，可以通过时装周的方式来证明。”舒安嘴角微动一下，笑道：“陈老板可不像我……前一段时间，我可是刚收到来自于余杭时装周的设计师邀请。” 这其中的意思，是陈楚没有收过类似的邀请。他们俩人的设计能力，根本上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围观的学生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余杭时装周，中国接近顶级的时装周之一！ 时装周是以服装设计师以及时尚品牌最新产品发布会为核心的动态展示活动，也是聚合时尚文化产业的展示盛会，一般都在时尚文化与服饰产业发达的城市举办。长三角是中国服饰的主产区之一，和这相匹配的自然是长三角较为发达服饰展会经济。 在这些时装展会中，魔都时装周是可以和岭南时装周相娓美的时装展会；余杭时装周虽然比前面二个时装展会低一级，但也是接近国内一流水平的服饰展会！ 品牌设计师的作品能登上时装周舞台，本就是时装周举办方对其实力的一种认可。 如果品牌设计师是被邀请到时装周举办产品t台展，那更是举办方对其能力的极度认可。 任何时装周举办方，都希望自已举办的时装周能引起“轰动”。所以，一些国际名牌、个人知名设计师一直受到主办方青睐。 如果参与时装周的品牌和设计师毫无名气，时装周又怎么可能吸引媒体、时尚圈和时尚爱好者的注意？ 在这种情况下，时装周的主办方自然而然地会尽力邀请行内名家参与到其中。 “余杭时装周吗？” 陈楚嘴角间现出一丝笑意，道：“原来舒设计师要参与余杭时装周，那还真是巧合，我也准备参与余杭时装周。” 在陈楚这一句话刚落下的刹那，不论莫鸣、还是何先生和赵知节，都微微愣了一下。 莫鸣脸上怒意更是化为一丝丝疑惑。 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楚。 自家老板好像没有说过，他要参加余杭时装周啊！？ “原来陈先生也要参加余杭时装周！” “我听了陈先生两节关于时装设计的讲座，受益匪浅。刚好想看一看陈先生更多的作品，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看看陈先生在余杭时装周上展示的时装新品！” 围观的学生开始纷纷讨论这件事。 舒安轻轻动撇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也会参加余杭时装周。我还真的是期待在余杭时装周上，看到陈老板你的作品呢。”舒安声音变得柔和，缓缓地道：“陈老板，现在离余杭时装周刚好还有一个月时间，陈老板在工作方面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等到最后没有作品出现在余杭时装周上吧？” 无视舒安话里其他的含义，陈楚道：“这点不用你操心，我的个人作品一定会出现在余杭时装周上！” “好，我很期待能在时装周上看到陈老板的作品。”舒安轻笑一声，眼眸直视着陈楚：“希望陈老板不要让我失望，我还希望能在时装周上和陈老板切磋切磋呢。” 陈楚哈哈一笑。 他已经听出舒安话里的意思。 舒安这是要在t台上和他一决高低了！ 陈楚淡然一笑，道：“我也期待能在t台上见识一下舒大设计师的作品！” ——分界线—— 十分钟后。 学生们问完问题后差不多全散了。 在问问题时，他们看着陈楚的眼神，比刚才陈楚站在讲台上又不同了。 作为服饰设计的从业者，他们来听陈楚讲座前，本就对陈楚和楚语服饰有所了解。 那个时候，他们尊敬陈楚，更多是因为陈楚如此年轻就创立下这一份基业，还有他别具慧眼的时尚眼光。 但事实上，他们都很明白。陈先生似乎没有在时装周发布过自已的作品。 要是有的话，那十有八九陈先生会展示给他们看了。 去年，曾经有一位设计师来他们学校演讲，就将他在时装周t台秀的作品展示出来，感觉良好在台上含蓄地吹嘘了十多分钟。 现在。 这一位教过他们的陈先生，终于也要在时装周上展示自已的时尚作品了。 五分钟之前。 舒安脸上泛着笑意，和赵知节告别一声就离开。 教室内，现在只有赵知节、陈楚、何先生等人。 “陈老板，你真的要参加余杭时装周？”何先生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出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笑着反问道。 “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何先生摇头道。 这一段时间里，因为要合作给学生做讲座，他和陈楚之间联系算是比较频繁。 “哦，我是临时起意参加的。”陈楚道。 听到这句话，不论是赵知节、还是何先生都微微地一愣。 陈楚以前竟然没有参加余杭时装周的打算！？ “其实，早在今年年初，我就想着参加魔都时装周。”陈楚笑了一声，道：“不过，因为参加魔都时装周的难度较大，我才改为参加余杭时装周。” 莫鸣摇头苦笑。 “老板，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参加余杭时装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莫鸣提醒陈楚道。 余杭时装周可以算是长三角地区第二大时装周。 在这一个时装周上，并不是什么品牌或者个人都可以出现在这上面的。 能出现在时装周上的品牌，都经过一定的审核。往往像是一些杂牌都会被余杭这样的时装周所拒绝！ 这样的事的不难理解。 比如说在国内，受到国外四大时装周邀请的设计师都是二个手数得过来，而那些能参与到四大时装周的个人设计师，回国以后也是身份翻增！ 所有的时装周都是讲求“时尚”和“品位”的，绝大多数的时装周都不会干那一种自砸招牌的事。 此时，何先生却是微微地沉默下来。 “陈老板，你如果以楚语服饰的名义报名参加余杭时装周的话，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何先生缓缓地出声道。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我那边也有二三认识的朋友，要不要我帮忙联系一下他们？不过，他们能不能帮得上忙，那我就说不准了。” 说到底。 陈楚现在手头上楚语服饰是一个消费品牌，而且还是一个知名度不算很高的品牌。 这样的品牌想要参加时装周，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度！ “不用了。”陈楚却是摇头笑道：“我自然有办法拿到进入到时装周的门票。” 在这一件事上，他的确可以委托何先生帮忙。 毕竟，何先生可以算是羊城地区时尚圈子的意见领袖之一。 但现在陈楚如果请何先生帮忙的话，还真的是会欠下何先生一个人情。 而且，在陈楚看来现在请何先生帮忙，也不一定能得到进入余杭时装周的资格。 “那一位舒安，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陈楚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陈楚一直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一位舒安从刚刚开始时，就在针对于他。 何先生在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赵知节后，道：“陈老板，舒安以前曾经在赵易的手下工作了二年的时间。一直以来，他和赵易的关系都很好。” 陈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悟之色。 “原来他是赵大设计师的弟子……” “这……”赵知节的目光也是微微瞪大，从两人对话的语气中，他猜到了一件事。 陈楚和赵易之间，原来还是有矛盾的！ “陈老板，实在是抱歉。”赵知节道：“舒安前二三时联系我，说想看一看陈老板的讲座，我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他的要求。” 谁想陈楚竟然会和赵易不和呢！ “赵教授，这一件事和你无关。”赵知节不清楚楚语服饰和布林顿之间的矛盾，陈楚对此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相反，他更关心一个问题。 这一位舒安这次过来看他的讲座，到底有什么意图呢？ 讲座过后的第二天。 年晓在向陈楚汇报同行的情况时，提到了一件事。 唯你服饰的设计部最近正在招兵买马，而他们新近招到的一位很有实力的设计师，名字叫做舒安。 听到这一个消息时，陈楚的嘴角间现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 “年晓，帮我联系一下余杭时装周。”陈楚道。 “老板，你想参加这一次时装周？”年晓出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反问道。 年晓忽然间就是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老板，余杭时装周的举办方面刚才拒绝了我们。他说我们楚语服饰不符合他们的条件，我本来还想着向他们进行其他公关的，但举办方方面很直接地跟我说，他们时装周绝对不会接纳楚语服饰出现在他们的t台秀上。” 听到这一句话，节楚的眉色轻轻一挑，然后问道：“谁说我们楚语服饰要参加余杭时装周了？” 年晓疑惑地问道：“老板，你昨天不是说要去参加余杭时装周吗？今天早上我才刚刚上班，就接到了莫鸣的电话。” 陈楚点了点头。 很明显，是莫鸣在电话中提到他要参加时装周这一件事。而年晓作为一位执行力较强的经理，在还没有来得及请示陈楚的时，就联系了余杭时装周举办方。 “举办方直的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们？”陈楚出声问道。 “是的。”年晓道：“我也是通过同行拿到那一位联系人的电话，原本我们前面还聊得不错的，但是等到那一位联系人一听说我是楚语服饰的经理，整个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陈楚微微地沉默了一下。 “老板，我们楚语服饰想要参加余杭时装周的话，可能要通过其他的渠道了。” “不，我们楚语服饰不能加余杭时装周。” 陈楚出声道：“年晓，等一下帮我联系一下四十大盗总部！” “四十大盗？” 听到陈楚的话，年晓的脸上由不得闪现出一丝讶色。 “如果你能联系上四十大盗的高层就好，层次越高就越好。”陈楚缓缓地道：“还有，出去的时候麻烦叫小张帮我订一张飞往杭城的机票，越快的越好。” “好的。”年晓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陈楚的办公室。 就在年晓离开了办公室以后，陈楚却是一连打了四个电话给其有参股的各家网店。 他最先打电话给it男装的事业部。 “陈老板，你好啊，好久没有联系了。”电话中，传来了it男装三位创始人之一张承达的声音。 “阿达，你好。”陈楚出向着对方问好。 自从二零零五年九月份楚语服饰向it男装注入了二十万的流动资金以后，it男装的发展可以算得是突飞猛进。 在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份时，it男装就走出了困境。而在进入到二零零六年以后，it男装的销售额更是突飞猛进，年度的销售额突破了三百七十万！ 这一个数字，在二零零六年的网络市场上，已经是一个极高的数字。 而就今年过后以后，张承达在和陈楚通电话时，就提到过，他们网店二零零七年的销售目标是一千二百万！ “陈老板最近的生意如何？”张承达的电话中寒暄问道。 “还行。对了，阿达，你们网店的产品，现在是由谁来设计的？”陈楚问了一个较为关心的问题。 “呃，陈老板，我们网店的产品，暂时还是由我设计的。”张承达道。 陈楚恍悟。 事实上，像张承达网店那一年不到四百年的销量量，那真的是有一点不起眼。 像这么底的销售量，又怎么可能请得起设计师呢？ “陈老板，我平时就是看看日韩有没有什么最新的版型，然后再从上面得到灵感，再跟生产工厂的师傅说一下我们设计的要求就生产出了货物。”张承达笑道：“陈老板，其实在网络上，我们的产品还是很有特色的。”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笑了一声，却是不置可否。 特色？ it男装的产品是比较有特色，但在陈楚看来，这其中的特色还是远远不够！ “阿达，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来一下我们楚语服饰的运营中心。” “陈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没有错，阿达，你要做好准备……你们网店的产品，将会很快就登上时装周的的t字台！” 同一座城市。 当陈楚正在联系参股的各大网店时，在一家设计室办公室内，舒安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当他听完那一个电话以后，他由不得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于余杭的电话。 在电话中，对方提到了楚语服饰方面有联系他们，但被他们拒绝掉了。 “舒安先生，我们现在已经直接地拒绝掉了楚语服饰的合作要求，那您也是一定会参加我们的时装周了吧？” “当然，只要楚语服饰不参贵方举办的时装周，那我一定会参加这一次的时装周！” 舒安的脸上笑意渐浓，然后他很快就摇了摇头。 这一位陈老板根本上连参加余杭时装周的资格都没有，又拿什么在t台秀上和他比？ 二天以后。 和陈楚和四家网店中的三家联系过后，又在淘货网上和某一家网店的老板有过交流。 双方在网上交流以后，又通过了电话长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最后，陈楚还是和这一位网店的老板达了协议。 陈楚方面会以五十万元的价格，获得这一家网店40%的股份！ 在将这一笔在二个月之前陈楚就准备开始谈的交易谈完以后，陈楚打开电脑，从某个隐藏的文件夹中，点开了一份名单。 在这一张名单上，包括it男装在内，赫然间写着十一二家网店的名字。 想了想以后，陈楚点击了一下鼠标，将这一份名单给删除掉。 陈楚知道，从此以后他将会很难在淘货网上收购到价格低廉的网店。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没有错，阿达，你要做好准备……你们网店的产品，将会很快就登上时装周的的t字台！” 同一座城市。 当陈楚正在联系参股的各大网店时，在一家设计室办公室内，舒安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当他听完那一个电话以后，他由不得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来自于余杭的电话。 在电话中，对方提到了楚语服饰方面有联系他们，但被他们拒绝掉了。 “舒安先生，我们现在已经直接地拒绝掉了楚语服饰的合作要求，那您也是一定会参加我们的时装周了吧？” “当然，只要楚语服饰不参贵方举办的时装周，那我一定会参加这一次的时装周！” 舒安的脸上笑意渐浓，然后他很快就摇了摇头。 这一位陈老板根本上连参加余杭时装周的资格都没有，又拿什么在t台秀上和他比？ 二天以后。 和陈楚和四家网店中的三家联系过后，又在淘货网上和某一家网店的老板有过交流。 双方在网上交流以后，又通过了电话长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最后，陈楚还是和这一位网店的老板达了协议。 陈楚方面会以五十万元的价格，获得这一家网店40%的股份！ 在将这一笔在二个月之前陈楚就准备开始谈的交易谈完以后，陈楚打开电脑，从某个隐藏的文件夹中，点开了一份名单。 在这一张名单上，包括it男装在内，赫然间写着十一二家网店的名字。 想了想以后，陈楚点击了一下鼠标，将这一份名单给删除掉。 陈楚知道，从此以后他将会很难在淘货网上收购到价格低廉的网店。 第238章 当飞机在余杭机场降落时，陈楚看了一眼机场外面。 天色濛濛，小雨纷飞，公元历四月初正是江南烟雨时节。 四十大盗公司总部内。 陈楚在秘书的带领下，见到接待的冯姓副总理。 那是一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老式厚重眼镜，穿着较为端庄，显露出一副老派气息。 陈楚对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经理名叫冯晓仑，现在是淘货网主要负责人之一。 根据陈楚记忆，二年后，将会由他负责四十大盗天狗网；等到几年后马大炮半退休时，他还被媒体认定为有资格接任集团ceo的几大人选之一。 “陈老先，你好。”看到陈楚后，冯晓仑脸上先是现出一丝异色，再向陈楚伸出手。 “冯经理，你好。”陈楚握着对方的手，客气地打招呼。 “坐吧，陈先生请随便坐吧。”冯晓仑向陈楚示意道。 “冯先生你太客气了。” 两人分宾主坐定，很快就进入到正题。 “陈〖10，老板，你希望我们淘货网能联系余杭时装周举办方，让包括it男装在内的品牌登上余杭时装周？”冯晓仑出声问道。 “是的，我想以贵方的能力，想做到这一点不难。”陈楚微微一笑，道。 本来，他是想运营这几家淘货网网店进入魔都时装周。不过，在经过深思熟虑后，陈楚却否认自已的想法。 品牌进入时装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些中小品牌进入时装周，花费的代价更是不低。 以那几家淘货网网店的情况，更是没有进入的可能。 这些网店，恐怕连杂牌也算不上吧？ “恕我多问一句，陈老板为什么要运营这四家网店进入余杭时装周？”冯晓仑目光直视陈楚，出声问道。 “我在这几家网店有股份。”陈楚简单直接地道。 冯晓仑恍悟，双眼微微一眯。 “陈先生，你这样的做法不太符合我们网店的的规定吧？”冯晓仑道：“毕竟，我们淘货店要求开店的主体是个人。” 陈楚摇头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冯经理，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盯上淘货网这一盘生意。我想淘货网继续发展的话，慢慢也会有资本进入淘货网收购一些优质淘货网网店的部分或者全部股份。这样的事迟早都会发生，贵方要完善相关的管理制度了。” 冯晓仑的眼睛微亮起来。 确实，现在来自于外部的资本力量还完全没有重视淘货网。 但作为淘货网内部人员，他们心里深信，随着淘货网不断发展，一些淘货网网店必定会引起资本大鳄们的注意。 “感谢陈老板对我们淘货网的支持。”冯晓仑出声道。 陈楚能使用这样类似于参股的方式进入淘货网店，又何曾不是其对淘货网未来发展的一种信心呢！？ “冯经理客气了。”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你又是怎么想到运作旗下网店进入余杭时装周的？”冯昆仑好奇问道。 “因为我觉得他们有资格上时装周。”陈楚出声道。 “冯总理，我挑选的四家网店，其设计的产品都有鲜明的风格。就像it男装，当然，你可能没有关注过这一家网店，事实上，这一家男装潮版风格很强烈，还有另外一家网店，中国风很浓厚，我想以这些网店独特的设计，绝对可以登上余杭时装周这个大雅之堂。”陈楚出声道。 本来，陈楚有参股五家网店的。 但有一家网店实在是太平庸了，产品就像万金油一样没有任何风格可言，陈楚才绝了运作网店上余杭时装周的心思。 冯晓仑一脸兴致之色。 “看来陈老板在网店运营方面，经验很丰富啊。”冯晓仑笑了一声。 “冯先生，我想我这几家网店进入时装周，不仅仅是我或者这几家网店店主的事。还和贵方淘货网息息相关，事实上，这正是贵方宣传淘货网的一个好机会。” 陈楚道：“冯先生，我一直都对网络销售未来的发展有信心，我很相信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像贵方淘货网这样的平台，将会爆炸式增长。但是，随之越来越来多卖家加入，淘货网的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为了能在竞争中胜出，越来越多人会依靠打价格战吸引人气。” “我不知道冯先生你有没有和一些淘货网供应商交谈过。但就在我所在的羊城，不少像我这样的制造商人在提到淘货网时，脑子里最想到的肯定是‘廉价货’。一些淘货网的卖家在向我们下订单时，把价格压到很低。在这么低的报价下，我们只能用最便宜的布料、还有最差的辅料生产产品。” 冯晓仑微一沉默，笑道：“陈先生高见，我们淘货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那陈先生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陈楚看了一眼冯晓仑，心里暗道一声这样的事你还不知道吗？ “冯先生，我觉得你们可以扶持一些淘品牌，支持这些淘品牌做大做强……” “淘品牌！？”听到这三个字，冯晓仑双眼微微一亮，道：“这个名字起得好，不错，陈先生，我们内部还没有一个指定名字来称呼这些原创品牌，陈老板，你的这个名字起得好！” 经过冯晓仑这样一打断，陈楚没有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冯晓仑。 那样的眼神，似乎就要将冯晓仑看穿般似的。 在这样的眼神中，冯晓仑也是由不得笑了。 “据我下属说，陈先生是楚语服饰的品牌持有人。陈先生能如此年轻创下这份事业，果然是有大才。” 冯晓仑坦然道。 “相信陈先生也已经猜到了，我们淘货网现在的确准备护持一批大卖家，不对，是淘品牌卖家。” “在我们看来，淘货网现在就是一个集市，大多数卖家利用淘货网这个渠道，主要的目的还是卖货。但是，从去年夏天开始，在我们团队内部就有人争论说要扶持一批大卖家，扶持他们创立品牌。”冯晓仑道。 当然，还有一些事他没有告诉陈楚。 比如说，他们淘货网还没有实施向大卖家倾斜的策略。但在他们团队内部，却已经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 淘货网要发展，最起码，在淘货网上起码也要一些知名品牌吸引消息者。一些淘货网卖家走品牌路线和高端路线，不仅可提高他们网店自身盈利，对于淘货网平台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陈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 淘货网将会实施倾向性策略。 “陈先生，我们可以帮你申请包括it男装在内的四家网店进入余杭时装周。”冯晓仑一脸笃定之色：“只要你们提交的作品不是很差，你所说的那四家网店绝对可以通过余杭时装周举办方的参展审核。” 陈楚由不得轻笑起来。 果然！ 地处于余杭城的四十大盗有着相关渠道进行相关运作。 如果他直接贸然向魔都时装周提出参展申请，百分之九十九都会被直接拒绝掉。 但余杭时装展却不会有任何问题！ “参展作品没有任何问题。我手下设计团队能力还是很强大的。”陈楚脸上，也不无自信。 “那就好。”冯晓仑点了点头，对服装消费行业较为了解，他知道楚语服饰这个品牌。 以四大网店的实力，想要参加这样的时装周肯定力不从心，但如果有楚语服饰在背后支持，那问题就不是很大。 只要四大网店不是出太大漏子，他都可以将四大网店推上余杭时装周。 “冯先生，在参展费作方面，我们四大网店要求有一定补贴。”在说完主要问题后，陈楚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补贴！？”听到这两个字，冯先生眉心轻轻一跳，略带不解。 “冯先生，你不觉得四大淘货网店参与时装周，不也提高了淘货网的品牌和形象吗？”陈楚道：“现在四大网店中，实力较弱的‘我自在’现金储备还不到二十万元。参加这样的展会，所要使用的费用对于他们来说太大了，你们作为平台方不是应该对他们有一定的补贴吗？毕竟，他们四大淘货店参展也算是为贵方做了宣传和推广工作。” 冯先生看着陈楚，大约二三秒以后，就报出了一个数字。 “陈老板，我们淘货网或许会对某些品牌有一定的扶持。但是，作为一个平台，我们还要追求平台的公平性。这是在我的权限里能给出的最高额度。” “好。”陈楚想了一下，很快就确定，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他原本预算的一半。 只要到时请的模特便宜一些、其他方面再减部分开支。那参展的费用，就是四大网店所能支持的了。 “有一些后续的宣传就全部拜托冯先生了。”陈楚道。 相比起楚语服饰和四大网店的家小业小，像四十大盗这样的大公司，自然更清楚如何进行宣传和运作！ “哈哈，那是当然。”冯晓仑笑着道：“陈先生对我们淘货网还有什么意见要提出来的吗？” “有。” 陈楚微微一笑，缓缓地出声道。 “请说。” “我们楚语服饰从来没有委托个人在淘货网销售楚语服饰产品，现在，淘货网上所有楚语服饰的产品全是冒牌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冯先生处理一下这个问题。” “……” 冯晓仑道：“好的，这件事我知道了。” 他想了一下，忽然间出声问道。 “陈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参与到我们淘货网？”冯晓仑问道：“我说的是你手下的楚语服饰。”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现在还是二零零七年四月份，但淘货网方就开始谋划开展天狗商城方面的业务了吗？ 据陈楚所知，天狗商城将会在二零零八年四月份时上线。 而在其上市的时候，淘货网方面的流量将会向其倾斜。就在那二三年的时间内，一些商家就是凭借着这一个平台，在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发展起来。 “哦，像我们这些线下的品牌，如何入驻到淘货网？”陈楚道：“贵方好像只接受个人名义注册网店吧？” “呵呵，陈先生，会有那么一天你们这些品牌，可以用企业法人的身份参与到淘货网上的。”冯晓仑笑了一声，道。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终于确定了淘宝网方面正在进行相关方面的谋划。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那就请冯先生先一定通知我们一声，我一直对网络市场比较感兴趣。” 第二天，陈楚得到四十大盗的回复。 “陈先生，四大网站参展的申请已经被有关方面通过，你们做好准备，一个月后参加这次时装周就可以了。” “好，谢谢，有劳您通知了。” ——分界线—— 余杭城内。 陈楚约见了在余杭的网店合伙人，商量其他细节。第二天，魔都网店合伙人来到了余杭，两人又是长谈了半天。 第三天，陈楚坐上飞往羊城的飞机回到羊城。 四月十号。 这一天，陈楚地南越大学最后一次讲座完毕。 在讲座完毕时，大多数学生都向陈楚拍掌致敬。 “陈老板，余杭时装展你准备得怎么样？”讲座完毕后，赵知节在闲聊时问道。 “正在准备中。”陈楚道。 这一次时装周那在陈楚算来不多的支出，全部由网店方面支出，但陈楚要负责所有参展作品的设计。 四大网店都将会进入到秀场环节，根据陈楚收到的关于活动方的最新安排，四大网店一共会有二十分钟至三十分钟的展出时间。 根据陈楚的计划，每一家网店他都将会设计二十五套至三十套衣服，参与到这次展示。 其中，陈楚将会把一个网店的设计项目交给莫鸣，他自已则亲自设计余下的八十多个款式。 现在离着余杭时装周仅仅只有二十五天时间。 如果其他品牌设计师们知道陈楚在二十五天的时间里，就设计出九十款产品，说不定还真的会惊掉一地下巴。 这样的设计效率也太高了吧！？ 不过，作为一厂设计师出身的陈楚，表示这是一件极容易的事。 “那我就预祝你能在余杭时装周一炮而红！”赵知节哈哈一笑，道。 “承你贵言！”陈楚笑一声，道：“赵教授，我能在你们服饰设计专业招人协助我的设计工作吗？” “当然没有问题。”赵知节笑道：“像他们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学过三年过后，再到社会上实践一年的话，才会更清楚和更理解自已在学校里面学的内容。你看上了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至于学生们愿不愿意协助陈楚设计，在赵知节看来那是不用问了。 余杭时装周虽然比不上岭南时装周，像也是国内较有名的时装周。 能作为设计师助手参与到这样的时尚盛会，对于他们原本来苍白的资历来说，那可是极为厚重的一笔了！ “那就好。” 陈楚微想一下，很快就点了三四个名字。 “呵呵，看来陈老板是早有准备啊。”见到陈楚随便就点出了三四个名字，赵知节缓缓地出声道。 陈杨笑了一声，却没有否认。 ——分界线—— 当夏暄、温珍闰等三位学生听到陈楚提前招收他们作为实习生后，他们很快就从赵知节拿到陈楚的联系方式，给陈楚打了一个电话。 “陈老板，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夏暄在电话中带着嘻笑，直接向着陈楚道谢。 “陈先生，我现在要先开始做那个方面的工作？”和夏暄不同，温珍闰却是先提到了工作方面的问题。 对于三位助手，陈楚都要求他们先到三家网站看一看，感受这三家网站的风格，才开始设计新产品。 接下来二十天时间里，陈楚一边忙于楚语服饰方面的工作，一连不忘和几家网站沟通，设计秀场款式。 时装周开始前十天，陈楚接到了四十大盗方面发过来的时装周安排表。 余杭时装周会在五月八号开幕。 开幕式过后，下午秀场就会有个人或品牌举办的发布会。 看着那一份发布会的安排名单，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原创力量发布会！？”看到四大网店品牌安排在这个单元，陈楚微微现出一丝讶色。 余杭时装周举办了好几届，已经形成了一些固定流程。 按往年的习惯，一般在开幕的当天，就会举办本土设计师个人品牌的发布会，也叫“原创力量发布会”。 往年，余杭时装周会邀请一些知名个人设计师，在这个舞台发表新品。 淘货网网店，这样的新事物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时尚秀场上。主办方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定义这样一个新事物，所以干脆就把它当作是设计师的个人品牌。 陈楚目光扫视着时装周的其他安排。 这些安排，包括“余杭服饰论坛”“余杭原创设计大赛”之间的活动。 不过。 陈楚的目光，却是是很快就被原创力量发布会最后一个节目所吸引。 舒安设计师天安品牌个人发布会！ “将舒安的作品放在最后部分展出，举办方还真的是看得起他。”陈楚自语一声，缓缓地道。 第239章 ：展出（上） 五月七号。 余杭城内。 陈楚连同楚语服饰一位设计师、温珍闰和夏暄来西湖游玩。 农历四月，荷花初开，西湖近岸边的荷花塘内，小荷点点盛放。 这是五一长假最后一天，西湖人流量比前二三天大大地减少。不论是陈楚，还是其他人都侥幸找到合适的时机前来西湖游玩。 当天下午三点钟。 四人回到租住的酒店，开始为明天的秀场展示做准备。 确定参展款式完整、和有关方面保持紧密联系……陈楚觉得，自已已经做好充分工作。 第二天。 西湖区展会馆。 一座现代化的展会馆经过精心布置，分隔分成了秀场和品牌展示区两大片区。 在普通人的概念里，所谓的时装周就是秀场。 在他们的想像中，时装周就是在华丽的灯光下，模特们穿着最新款时装产品，面无表情地踱着模特步从t台上走过。 而就在两边，时尚买手们手中拿着主办方派发的“指导手册”，看着模特们的展示估【，算选择一些款式下手；在他们旁边，时尚记者们手中正拿着笔记本，随意地在上面速记着；在秀场正面，一些摄影师正对着秀场上最新款式拍照；秀场第一排座位上，时尚名媛、知名娱乐圈人士、设计师们坐在哪里，偶尔间会有一些交流…… 这样的场境或许会发生在外国时装周上，但却较少发生在国内时装周上。 以影响力而言，中国各大时装周影响力远远比不上国外几大时装周。像余杭这样的时装周，想要邀请知名娱乐圈人士参与，是一件较难的事。但如果是国外时装周，一些国内艺人，那怕是补贴也会参与其中。等她们到国外转一圈后，国内的经纪团队马上就会发出像“xx姿红裙素装亮相巴黎时装周，艳压国内五大金花”、“xx姿巴黎时尚街拍，明艳动人”、“xx姿巴黎时装周邂逅老佛爷，亲密交流时尚心得”等公关文稿，在合作媒体的宣传下，在公众面前来一次高爆光，提高自已的品牌形象。 运用这种方式炒作的好手，在国内娱乐圈自然是范冰无疑。众所周知她在两次出席戛纳电影节时，分别穿上“龙袍”、“青花瓷”吸引头条。除此外，范冰差不多每年都受某些国际品邀请出席巴黎时装周，并发回“艳压”、“闪耀全场”、“领衔中国九金花”之类的公交稿，吸引公众眼球。 一位近年没有质量过硬的作品，但却还能排名福布斯名人前三位，这样的娱乐圈人士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国内时装周就完全不同。 时装周的本质是一次展会。 而在余杭时装周，除了秀场外，还真的存在真实的“展会”。 西湖区展馆已经分成了二大区，一个是秀场，另外则划分成一个个从几平方米到几十平米不等的展区，租赁给来自全国各地的服饰企业。 在时装周里，余杭市普通市民在看完t台秀后，甚至也会直接地到附近展区买一二件“时尚新品”回家（尽管参展商们的产品都是向批发商、加盟者展示的，但在市民出到较高价格情况下，参展商们也不介意将某些时尚新品零售出去）。 时装周除了秀场外，还有其他活动。比如说，国外几大时装周，还有时尚晚会或者慈善晚会。而国内则有“服饰论坛”之类的活动。 不过，这些活动陈楚倒没有多大兴趣参加，他最大兴趣还是第一天的秀场。 展会第一区，灯光之下，一位年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男士站在台上发表讲话。 那是一位余杭区政府头头，他手上拿着稿子照本宣科。其讲话内容，无非就是服饰行业对余杭市的重要性，这次余杭时装周的意义云云。站在陈楚旁边一位设计师低声咕嘟着，讲话内容怎么和去年那么相似呢？ 等到其讲完话后，很快又有一位头头在台面讲话，二十多分钟后，在这位头头讲完后，在舞台迸发而出的漫天飞扬的条条红丝带中，余杭时装周终于开幕。 陈楚等人回到自已的展区。 “老板，第一个展出作品是设计师赵辛设计的。”那位楚语服饰的设计师道：“根据举办方的安排，我们淘货网品牌将会在下午三点展出。” 秀场内。 古典的音乐回荡着，陈楚带着莫鸣很快来到了秀场第一排位置上。 作为参展设计师，举办方给陈楚和莫鸣留有vip位置。陈楚和莫鸣到来时，那一排位置上已经坐了六七人。 他们中，年轻较大的已经接过五十岁，那位设计师一身黑衣黑裤打扮，显得潮气十足；而一些较为年纪的也差不多三十岁。 陈楚和莫鸣来到自已位置坐下时，设计师们都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其中一位正站立接受一间卫视媒体采访的设计师，在看到陈楚时也是微微分神。 “陈先生，你好。” 陈楚旁边，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设计师，看了一眼陈楚座位上的名字，向陈楚打招呼道。 “李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陈楚扫视一眼椅背上的名字，热络地打招呼道。 名叫李峰的设计师，看着陈楚眼眸内带着兴趣神色。 “陈先生的秀场安排在什么时候？”李峰笑问道。 “下午三点钟到四点钟。” 李峰似有所思，道：“怪不得以前没有见过陈先生，原本陈先生是淘货网网店的设计师。” “原来陈先生就是帮那几家淘货网网店设计款式的。”听到陈楚的话，坐在莫鸣身边的一位设计师，脸上现出鄙夷的神色插话道。 显然，他一直在关注着陈楚的情况。 “请问陈先生现在哪里高就？”那位设计师，小脸大眼，疏眉翘鼻，微抬起头就像用大鼻子看人般。 陈楚眉头轻皱一下。 在一边，莫鸣脸上现出一丝不悦之色。 “我们在羊城工作。”陈楚淡然地答一声，道。 小眼设计师又是摇了摇头。 “俩位怎么就帮这些淘货网网店设计款式呢？我们可是时装周，淘货网网店这样的下里巴人，怎么能登入这样的大雅之堂？”小眼设计师哼一声道。 莫鸣看一眼陈楚，脸带不解。 陈楚笑一声，回应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设计出来的产品，自然能登上这样的大雅之堂。” 我们对我们设计的产品，有绝对信心！ 小眼设计师冷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这里发生的事也吸引了一些原本正交谈的设计师。从他们的眼神中，陈楚感受到疏远乃至冷淡。 陈楚对此不以为然。 还好，他旁边的李峰似乎不以陈楚是淘货网设计师为然，继续和陈楚交谈。 十分钟后，陈楚自我感觉和李峰较为熟悉，于是很隐晦地提到众位设计师的态度问题。 “陈先生，我们都是参加原创力量的设计师。”李峰淡然一笑，道：“我们中有不少人都有自已的工作室，还创立了自已的个人品牌。” 陈楚点头，继续听对方说。 “陈先生也是设计师，对我们时尚行业应该有所了解。”李峰道：“我们时尚品牌，最为看重就是“创意”和高端，我们时尚品牌的用料不少都是皮毛、羽毛、麻等贵重材料。我们产品的造价，远远的比普通服饰产品要贵。” “据我们所知，淘货网产品就是普通的服饰产品。货物售价甚至比普通零售店里的还要便宜……”李峰继续出声道。 陈楚恍然。 一直在听着这边交谈的莫鸣，也是一阵恍悟。 这是高端的平台。 但现在，在这个高端的平台上，竟然出现淘货网的产品，那真的是将他们本身高端价格的产品，直接地拉低下去。 他们产品定位如此高端，怎么可能和淘货网上的大路货在同一个平台发布？ 事实上。 现在淘货网产品在“原创设计力量”平台发布，已经极大的拉高其本身的品位。 但与其同时。 他们这些真正的原创力量设计品牌，却是一下子就被拉低了品牌定位。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利益两字。 “陈先生，我希望你们展示出来的产品，设计材料差一点无所谓，你们的品位能高一点就好了。”李峰隐晦地提到了自已的期待。 陈楚笑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他相信，那些将要展示出来的作品将会远远超过其他人想像！ 离着秀场开始，还有五六分钟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 某个电视台的摄像师大哥后退着倒拍进来的设计师，一位记者更是在身后追问那位设计师。 “原本是舒安！” “他的作品好像是最后一位展示的吧！？” 进来的那位设计师，引起vip座位上所有设计师的侧目。 在电视台的话筒前，舒安举止有度，风度大方，对着美女主持人侃侃而谈，显得游刃有余，显然是经常经历这样的场境。 但是，当他看到陈楚的刹那，微微地怔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舒安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他的目光微微沉一下，向着陈楚方向走过来。 陈楚刚好也抬起头看到舒安。 舒安的到来倒不出乎陈楚的意料。因为，刚才陈楚看到了第一排为设计师设置的一个空座位上，标记的名字正是舒安。 主持人这时已经到了台面上。 第一场秀将会在五分钟后开始。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老板。”舒安脸色微微阴沉，向陈楚不阴不冷打招呼道。 “呵呵。”陈楚笑一声，道：“舒大设计师，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我当然是好。”舒安双眯微微一眯，很快就想到什么。 “没有想到，陈老板竟然会委身帮几家淘货网店设计产品！”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早之前，他就跟主办方隐晦地提到，只要有一家名叫楚语服饰的公司参与这次时装周展示，那他就绝对不会参与这次时装周。 但陈楚竟然会用其他品牌名义，来参与到这次时装周秀场！ “陈老板，我很期待你的最新作品。”舒安哼一声，道。 “我也很期待舒安设计师的最新产品。”陈楚微微一笑，道。 舒安终于坐到李峰周边那个座位。 其他人虽然听着陈楚和舒安交谈，但他们没有看到舒安和陈楚脸上神态。 坐在俩人中间的李峰，却是真真实实看到俩人每一个神态。 他像是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却没有点破。 场地原本古典喜庆的声音微微一变。 在主持人热络的声音中，余杭时装周第一场秀终于开始。 那是一位名叫赵辛的设计师作品。 赵辛设计师经营的是名叫利布拉的女装品牌，展示的是今年秋冬款产品。 最先上台是中穿着厚重卡其色裙子的模特，她神态庄严，一行一步间很有气场。给人一种利落又帅气的感觉。 在看第一件衣服作品时，陈楚的眉色轻轻地挑起来。在一边，李峰设计师的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第一位模特还在秀台上踱步时，三十多秒后，第二位女模特从后面施步前行。 她身上穿着一件及膝蓝裙子，披着一件黑白相间上衣，脚穿长皮靴，一身打扮给人硬朗的感觉。 “赵设计师今天是主打中性美了。”看到这里，李峰由不得感叹一声道。 莫鸣的注意力，却为第三位出场的模特吸引。 那位模特穿着一件连衣裙，连衣裙是接近军绿的颜色。踱步间，模特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气场。 “老板，余杭时装周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莫鸣忍不住问陈楚道。 陈楚淡笑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像他这样很少混时装周的人，对各大时装周的情况不太熟悉。 “莫先生，赵辛这次展示的作品，的确比刚结束不久的魔都时装周开场秀水平高。”李峰在感叹道：“可以看出来，赵辛为了这次时装周，还真的是蛮拼的。” 就在陈楚那一排位置上。 另外一个角落。 一二位设计师，低声和旁边年纪五十岁的设计师道喜一声，继续看着模特台上最新展现的作品。 那位五十岁的设计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显然对自已展现出来的作品效果，十分的满意。 在场其他的设计师，包括莫鸣，隐隐都感到一种压力。 毕竟。 赵辛这次拿出的作品，水平实在太高了。 虽然说，因为品牌定位不定，他们作品的风格也不相同没有多少可比性。但一个不小心，他们还是很有可能会被比下去。 展示在继续进行着。 第四位出场的模物，穿的是军绿色的松裤子。 设计师们看着赵辛展示的作品，神态分外认真。 台下。 二十多位摄像师，正在拍摄着台上的模特，一片闪光灯不停地闪动着。 陈楚后方时不时响起极为轻微，近乎不可听的交头接耳声。 在这些声音中，不知道有多少称赞衣服好看的。 李峰像想到了什么，微低下头就对陈楚道：“赵辛是余杭城比较知名的设计师，他一直在运营‘粉红世家’个人品牌，不过一直都不是很成功。” “粉红世家？”陈楚看一眼秀台上那些略带硬气的作品，双眼微微一眯。 “上面那些作品，应该不是粉红世家的款式吧？”陈楚出声道。 每个服饰品牌都有其定位。所谓的定位品牌定位就是指企业的产品及其品牌，基于顾客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寻找其独特的个性和良好的形象，从而凝固于消费者心目中，占据一个有价值的位置。 上面那些中性美产品又如何与“粉红”两个字相关？ “你说的没错，这是赵辛准备运营的新品牌，新品牌名字叫做‘我自在’。”看着上面那一件件让人人有惊艳之感的产品，李峰却是摇头一叹。 “不过，现在想要运营品牌，哪有那么容易？这二年，一些高档商场的租金纷纷上涨，像这些经营个人品牌的，一定要到高档商场或者商圈才能卖得起价格。最近一段时间，一些面料的成本也大幅上涨，加上我们很多都是订做的品牌，产量不高生产价格也高，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有要面对国际品牌的竞争，同样是三四千块钱的衣服，消费与其买我们这些很少听过的品牌，还不如直接买国外名牌……起码也可以向自已朋友显摆一下啊。”李峰感叹道：“但像我们这些设计师家小业少，那有那么本钱投入呢？” 陈楚听到这里，仅是抱以一笑。 十分钟后，赵辛设计师的产品终于展示完毕。 上午，除了赵设计师的产品外，还有其他二位设计师的产品。 “大家今年的作品都不差啊。”李峰感叹出声道：“陈先生，这一届余杭时装周作品，水平远远比上二届要高，我的作品是下午第一个出场的……” 看到早上三位设计师的作品，李峰隐隐间也感到了一些压力。 但和李峰相反，就坐在旁边，陈楚反而更加期待下午到来。位。所谓的定位品牌定位就是指企业的产品及其品牌，基于顾客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寻找其独特的个性和良好的形象，从而凝固于消费者心目中，占据一个有价值的位置。 上面那些中性美产品又如何与“粉红”两个字相关？ “你说的没错，这是赵辛准备运营的新品牌，新品牌名字叫做‘我自在’。”看着上面那一件件让人人有惊艳之感的产品，李峰却是摇头一叹。 “不过，现在想要运营品牌，哪有那么容易？这二年，一些高档商场的租金纷纷上涨，像这些经营个人品牌的，一定要到高档商场或者商圈才能卖得起价格。最近一段时间，一些面料的成本也大幅上涨，加上我们很多都是订做的品牌，产量不高生产价格也高，做我们这一行的，还有要面对国际品牌的竞争，同样是三四千块钱的衣服，消费与其买我们这些很少听过的品牌，还不如直接买国外名牌……起码也可以向自已朋友显摆一下啊。”李峰感叹道：“但像我们这些设计师家小业少，那有那么本钱投入呢？” 陈楚听到这里，仅是抱以一笑。 十分钟后，赵辛设计师的产品终于展示完毕。 上午，除了赵设计师的产品外，还有其他二位设计师的产品。 “大家今年的作品都不差啊。”李峰感叹出声道：“陈先生，这一届余杭时装周作品，水平远远比上二届要高，我的作品是下午第一个出场的……” 看到早上三位设计师的作品，李峰隐隐间也感到了一些压力。 但和李峰相反，就坐在旁边，陈楚反而更加期待下午到来。 第240章 ：展出（下） 中午休息时，陈楚和莫鸣到外面吃饭。 刚刚点好菜，陈楚就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楚语服饰设计师打过来的电话。电话中，那位设计师又一次和陈楚确认一些展示的细节。 陈楚听出那位设计师似乎有点紧张。他出声安抚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三分钟后，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这一次打电话给他的是余杭城的网店店主。 上午，那位店主也进入秀场观看了时装秀。 在电话，他向陈楚过问了下午秀场情况。 早上秀场展示的产品，其设计质量远远比大众想像要好。参与这次展会的参展者，终于感受到那种似有似无的压力。 “谁的电话？”陈楚挂掉电话后，莫鸣出声问道。 陈楚报一声网店店主的名字。 “看来，他还是不放心我们。”莫鸣摇头一叹，道：“其实我们产品的原创性还是十足的。不过，早上赵辛设计师开了一个好头，我们的作品想要引起轰动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点你放∽▽，心，我们的产品一定会引起轰动的。”陈楚有着极度自信。 这次四大网店的展示那怕没有办法引起轰动，但淘货网方向也会想办法引起媒体和公众“轰动”的！ 莫鸣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下午。 灯光闪烁，人声涌涌。当陈楚重回到秀场的时，下午的时装秀即将开始。 陈楚坐回到原来位置时，早先到来的舒安，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陈楚，嘴角一撇却没有说话和打招呼的意思。 李峰则是含笑和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悠扬的秀场音乐中，李峰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陈先生，这一次t台秀，竞争还真是激烈啊。” 陈楚笑问道：“李先生，你的作品是第二个展示的吧？” 李峰笑道：“是的，在我面前展示作品的是陈道刚。” 他微微压低了声音，又道：“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早上秀场过后他和主办方沟通过，将二三件原本计划在岭南时装周展出的作品提前展示出来……那可以是他压箱底的设计作品。” 竞争竟然激烈到如此地步？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李峰道：“陈先生，这一次时装周秀场展示出来的水平，不比国内三大顶级时装周差。” 当他们说话时，主持人已经上到秀台，宣布下午的时装秀正式开始！ 主持人走下秀场刹那间，场地音乐为之一变，渐渐变得轻快起来。 灯光微变暗，秀场内，穿着缕空蕾丝白裙的模特缓步走出来。 “陈道刚一向善长使用蕾丝，这一次秀场他有可能会主打蕾丝风格。”看到陈道刚展示出来的作品，李峰点评道。 一件件作品渐渐展示出来。 时尚媒体圈内。 媒体记者们对陈道刚展示出来的作品，微微地点头。显然，他们对于展示出来的作品很是认同。 “前面四位设计师的作品都不差，如果接下来的设计师作品不算很差，这一届时装周将会是余杭时装周历史上水平最高的原创力量秀！” 一位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时尚记者说出来的话，得到绝大多数同行的认同。 一位脸容端庄、直发黑裙的女子，像是想到什么，却是摇头道：“据我所知，这一届时装周中，原创力量单元会有淘货网作品展出。” 那位女记者一脸肯定之色：“这些淘货网设计师展示的款式，很难达到前面几位设计师的水平。” 媒体圈内一位时尚博客的博主轻轻一笑。 她剪着整齐的流海，烈焰红唇，睫毛如扇，穿着一件白色类似小礼服的长裙。 显然，为了这一次时装周，她也是经过了精心打扮。 她轻笑一声，微低下头和旁边女记者轻声道：“听说，为了能让这几家网店上余杭时装周，四十大盗公司可是做了不少公关工作呢。” 女记者不屑一笑，没有答话显然早就听到一些内幕。 ——分界线—— 展示在继续进行着。 陈道刚的作品展示完毕，李峰的作品也开始展示。 一位踱着猫般模特步的模特，脸上重重的黑色眼钱，向着眼色方向起翘起。她下身穿着过膝的豹纹裙子，上身披着一件毛皮披肩，出现的刹那间，给一种神秘，高冷，贵气的感觉。 仅仅是看到李峰的第一件作品，陈楚就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峰。 李峰在余杭时装周上展示的作品，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难为他今天早上还在担心这次时装周会演砸！ “李设计师，恭喜啊！” 陈楚还没有出声，莫鸣座位旁边，一位设计师却是先向李峰道喜。 秀场正中间观座位上，一些摄像师似乎也比平是更快地按下快门。 李峰谦虚着答话，但他眉色却是轻轻扬起，显然心情较好。 “没有想到这次参展的设计师，竟然没有一个是俗手。” “听说最后一场秀的作品是最近声名鹊起的舒安设计的，我对这一次时装周还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媒体圈子内有人赞叹道。 李峰的作品后，其他设计师的作品也陆续出场，争相斗妍。 终于。 三点半钟。 “下一个要展示的好像就是那几家淘货网店的作品吧？” “没有错，根据安排，的确是这样……” 在台上另外一位设计师的作品还在展示时，台下已经响了不少议论的声音。 在陈楚旁边，李峰此时一脸轻松自在神色。 显然，他对于自已作品展示出来的效果十分满意。 “陈先生，你做淘货网的设计，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李峰略有感叹。 余杭时装周是时装周，在这里展示出来的作品，部分较为符合高档人群审美情趣，但却不一定适合普通人群的审美情趣。 作为服饰行业的从业者，李峰自然清楚，淘货网店款式与线下款式要求也有所不同。 陈楚设计的款式想要得到各个方面的认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楚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李先生，我觉得你不要抱有太大期望。”坐在李峰另外一边，一直不太出声的舒安，微微笑道：“据我所知，陈老板平时设计作品，一般都是那些款式流行就设计那些款式。还有，你很难期待从来就没有学习过设计的人，会设计什么好作品来。” 陈楚轻瞥一眼舒安，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舞台灯光微微变亮，原本较为柔和的音乐，一下子变得更加柔和。 所有人的目光，更加专注地聚到秀场上。 一位化着极淡妆容的模特缓步从秀场后面走出来。 和其他模特化妆后表现出来的硬朗高冷不同，这位模特的妆容，有点轻绘淡划上去的感觉。 “咦！？” 仅仅是这样的妆容，就引起了秀台下不少人的注意。 很快，众人的目光就为模特穿的衣服所吸引住。 刚刚出场的女模特，身上穿着一件较为普通的黑色t恤；但在她的下身，却是穿着重叠一层颜色素雅的裙子。裙子边上，一层淡绿色的绣花显得极为俏丽。 女模特穿着裙子在秀场上踱步，给人一种仙气十足的感觉。 “这一条裙子的设计很不错啊！” “是啊，这条裙子的设计比较接地气。” “同样款式的裙子，这一条应该算是很好的那一种！” 秀场下不少人开始点评起这条裙子。 “陈先生，你这条裙子，好像不太适合秀场走秀吧？”就在陈楚旁边，李峰微微一笑，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确实，他现在设计的这些衣服，的确是不太适合秀场。 事实上，陈楚在设计这些款式时，就在“秀场效果”和“淘货网消费者消费习惯”之间找平衡。比如说，陈楚认为秀场上那种硬气十足的妆容，容易让那一些很少接触时装秀台的消费者产生距离感，陈楚干脆就和化妆师沟通，让他们把模特的妆容轻绘淡划更接地气。 秀台下方。 其他设计师们，看着那刚刚出场模特，都微怔一下。 他们的目光很快都投在模特那条裙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楚。 这种裙子的风格，似乎与刚刚过去的国际四大时装周的流行元素有相处之处，但却有一些设计师个人的理解和发挥。从这一条裙子的设计中，秀台下方的设计师们，就感受到了裙子设计者深厚的功力。 看到那条裙子时，舒安脸色微微一沉。 事实上。 仅仅从秀台效果来看，这一款设计的效果，绝对不比刚才出场的设计师要差，甚至比某些设计师的作品要好得多。 “哼，淡色系一直是普通消费者的至爱。陈老板，你设计的这条裙子，好像很一般啊！”舒安出声道。 陈楚淡然一笑，侧目看着舒安道：“我这条裙子是不是很一般，不是由你舒安说了算，而是由消费者说了算。” 舒安被噎一下，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秀场。 陈楚第一件展示出来的作品，的确有着惊艳之处。 但舒安相信，陈楚不可能保持这样高水平的发挥。 说不定，在将会展出的作品中，这条裙子就是他展出作品中最好的那一件。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第二位模特双手手指捻到一起，如闲庭信步般，慢慢地走入众人视野内。 和前面模特一样，这位模特也化着淡淡妆容。一头黑色的头发，更是没有经过任何的造型，直接披在身后。 这位模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在连衣裙的裙边，有着和上一个款式同样别致的设计。 这是一件和上一件作品保持着同样水平的裙子！ 时尚媒体圈内。看到那一条裙子时，时尚记者们微微沉默。 “看来，这一家淘货网店的水平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没错，这位设计师设计的款式，从独特性、流行性等各个方面来看，并不比其他设计师差。” 在众人议论时，时尚女博主双眼却是微微张大。 “这些款式全部有大买的潜质！” 作为时尚博主，相对而言，她比其他人更加清楚网络的流行趋势！ “这二款衣服，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 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对款式的设计者来了兴致。 时装展在继续着。 过了一会儿，陈楚第一批次的作品，已经展出了二十二件。 此时，不少人都看了一眼时尚周举办方发出的观秀指南。 这个单元，还有三件作品没有展出。 现在，不少人都对这家原本记不得名字的网店来了兴趣。他们当中，也有人开始期待着第二家网店的展出。 第一家网店的水平这么高，第二家网店的水平也肯定低不到哪里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 一位气质冷然的女模特缓缓地走到秀场。 她上身穿着普通的休闲衫衣，但下身却穿着一件全黑色紧紧贴在腿上如同丝袜般的裤子。 “咦，这是……” 在看着那条裤子时，媒体圈子里不少人面面相觑。 “那到底是什么啊？” “怎么好像以前没有见过那样的丝袜裤？” “那条裤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作为参加过秀场的圈内人士，他们自然知道一些秀场礼节。 比如说，不可以高声喧哗。 但现在。 那一位女模特出场的刹那，台下不止媒体圈子，就连一些观看走秀普通观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秀台下方，一阵哗然之声。 “这种裤子，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 “错不了，这是一种新出现的连袜裤！” “对了，这一家网店的名字叫什么？” 在观众的轰动哗然声中，设计师们的目光全部投在陈楚的身上。 这条裤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这样想着时，又有一位女模特走上秀场。 在她身上，一样穿着看起来像是丝袜般的裤子，不过，和前面那位走秀者穿的是长裤不同，这位走秀者穿的是中裤；这条中裤较为紧贴肌肤，显露出模特优美的腿部。 在第二条裤子出来后，时尚媒体圈内，不少人开始相互打听，很快，一些人的目光聚到了陈楚身上。 “陈老板，没有想到你竟然留着这样一手！”陈楚旁边，李峰看着那往回走向后台的模特，道：“我以前还没有见过这种裤子，陈老板，这种连袜裤是由你发明的吧？” 陈楚淡笑一声，没有否认。 连裤袜又称袜裤、紧身袜或丝袜裤，是紧包从腰部到脚部躯体的服装，多数连裤袜乃设计供为女性所穿着。同长袜一样，质料很多，有棉质、尼龙、羊毛混纺等。连裤袜出现在1960年代并成为长袜的另一种可选下身服装形式。女性穿着连裤袜一般有是展现女性双脚线条秀丽感。 这种设计出来后马上风靡起来，甚至部分取代丝袜的功能。就像所有经典流行一般，丝袜裤也有其流行的高潮和低潮。在后世二零一零年，连裤袜又一次地迎来流行的高潮。 不过，那一波流行和前一波略有不同。 这一次流行的丝袜裤，面料厚度更厚，也更加轻柔。因为在大腿间做过收缩设计，而显得更加贴体，相比起以往的流行，这一次丝袜裤流行，在“丝袜”和“裤”这两个元素间，更加接近“裤子”。因为相对更加保守的设计，反而吸引了更多原本对这一种款式不关注的普通消费人群。 至于这种丝袜裤是由谁改进的，已经无可考查。或许，是某个普通的服装生产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设计师，在二零零九年无意中做了一个细微的改动，从而让这种裤子重新涣发生机，流行起来。 但现在。 所有人的眼中，这种裤子，就是他陈楚设计出来的。 “呵呵……”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却是传来一阵不阴不冷的声音：“陈老板，这一次原创力量单元不是内衣秀，陈老板在这里展现丝袜裤元素，怕是不太好吧？还有，除了pr品牌以外，我还没有见过那个时尚品牌敢在秀场上玩丝袜元素的。” 说到底，丝袜裤就不是时装周秀场的主流！ 你在秀场上玩丝袜裤，不正是“非主流”吗？ 其他设计师们，此时也是恍悟过来。 陈楚的这些设计，虽然看起来较为惊艳，但就像是写作文般，有那么一点点跑题。 对于舒安的质疑，陈楚淡笑一声，却也懒得反驳。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时装周的最大作用之一，就是引导流行。 陈楚在时装周这个平台上发布改进的丝袜裤，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引导丝袜袜的流行。 而陈楚相信，在四十大盗和其他方面强大宣传工具的运作下，这一种丝袜裤很有可能会流行起来！ 至于时尚圈子的眼光，陈楚没有刻意讨好的打算！ 没有听到陈楚的回应，舒安脸上依然是阴沉之色。 不论他说什么，陈楚第一单元的时装展，都可以称得上是成功的！ 这一点，是在场的设计师们都没有办法否认的！比起以往的流行，这一次丝袜裤流行，在“丝袜”和“裤”这两个元素间，更加接近“裤子”。因为相对更加保守的设计，反而吸引了更多原本对这一种款式不关注的普通消费人群。 至于这种丝袜裤是由谁改进的，已经无可考查。或许，是某个普通的服装生产者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设计师，在二零零九年无意中做了一个细微的改动，从而让这种裤子重新涣发生机，流行起来。 但现在。 所有人的眼中，这种裤子，就是他陈楚设计出来的。 “呵呵……”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却是传来一阵不阴不冷的声音：“陈老板，这一次原创力量单元不是内衣秀，陈老板在这里展现丝袜裤元素，怕是不太好吧？还有，除了pr品牌以外，我还没有见过那个时尚品牌敢在秀场上玩丝袜元素的。” 说到底，丝袜裤就不是时装周秀场的主流！ 你在秀场上玩丝袜裤，不正是“非主流”吗？ 其他设计师们，此时也是恍悟过来。 陈楚的这些设计，虽然看起来较为惊艳，但就像是写作文般，有那么一点点跑题。 对于舒安的质疑，陈楚淡笑一声，却也懒得反驳。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时装周的最大作用之一，就是引导流行。 陈楚在时装周这个平台上发布改进的丝袜裤，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引导丝袜袜的流行。 而陈楚相信，在四十大盗和其他方面强大宣传工具的运作下，这一种丝袜裤很有可能会流行起来！ 至于时尚圈子的眼光，陈楚没有刻意讨好的打算！ 没有听到陈楚的回应，舒安脸上依然是阴沉之色。 不论他说什么，陈楚第一单元的时装展，都可以称得上是成功的！ 这一点，是在场的设计师们都没有办法否认的！ 第241章 ：轰动 淘货网第一单元展出很快就完结了。 当第三位穿着丝袜裤的模特走入秀场后台时，秀台下不少人都在议论刚才那些单元的作品。 “那些作品的设计已经比很多设计大师的水平要好了。” “那些作品很好啊！” 就在此时。 一位穿着淡白色长t恤的模特走上了秀台。 “咦，这一件t恤……”当目光接触到那件t恤，李峰眼光就没有转移开来。 那是一件淡黄得近乎白色的t恤。在t恤肩头一直到t恤下方，一串串如梅花般的绣花，一种古典的味道，红得妖冶，极为吸引人眼球。 “中国风？”李峰深深看一眼陈楚，出声道。 “就没有错，就是中国风。”对于李峰的眼力，陈楚已经见怪不怪。 “很好的设计啊。”李峰直视那一件衣服，从心底里赞叹道。 当正俩人在台下细声交谈时，第二位模特也从后台走到秀台。 那是一位神色冷然的模特，她身上穿着及膝连衣裙。刹那间，原本还有细微议论声的←，秀场，却是骤然安静下来。 这是一件近乎全白的裙子，但在白色中，极有张力的绣花图案从腋下位置直达裙底，刹那间夺人眼目！ 仅仅是微微沉默，观看的人群，很快就发出一阵更为热切的议论声音。 设计师们纷纷地侧目看着陈楚。 秀台正面，接连不断的镁光灯全部响起来。 “陈先生，你还真的会给我们带来惊喜。”李峰深吸了一口气，道。 中国风一直是国内流行时尚元素之一，但还没有人像陈楚这样，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演绎中国风！ 大红与大白间较为强烈的颜色冲撞，大胆的绣花设计……从这件作品中，李峰看到陈楚作为一位设计师的灵气！ 在时尚媒体圈子内。 时尚记者们已经开始翻看举办方发布的观秀手册。 “这一批作品，是设计师陈楚设计的！” “没有错，他也是上个单元作品的设计者！” 不少人开始议论这单元作品的设计者。 此时，更有一些时尚记者，心里冒出一个个问号。 这位陈楚到底是谁？她们怎么以前就没有听说过这一个名字？ “等一下时装秀结束后，一定要找到设计师陈楚进行采访！”在媒体圈子的外围，一位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对着自已的同伴出声道。 那位同伴也是重重地点头。 就连他这位对时尚仅是一般了解的摄像师，也知道陈楚设计的作品，在这次时装周上引起了轰动！ 这位陈楚设计师，是这一次余杭时装周上最大的黑马！ 那位女主持人旁边。 时尚博主看着台面上的作品，也是略带惊鄂。 这些设计作品，真的出自于淘货网网店设计师之手吗？ “等一下也要会一会这些作品的设计者陈楚。”时尚博主心中暗暗想道。 李峰旁边。 璨然的灯光下，舒安的脸色却是时红时白。 作为一位设计者，他自然知道陈楚这一批款式的设计质量。 陈楚不是一个在秀台上演绎中国风的设计师，但却很少有人会用这样一种绝大多数人能接受的方式演绎这种风格！ 张扬而不张狂，夸张而不浮夸……陈楚的设计，惊艳之余，还有一种接地气的平和。 如果仅仅是从品牌运营的角度来看，这些服饰绝对会受普通时尚爱好者的欢迎！ “不可能，陈楚怎么可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他怎么可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 舒安脸色难看至极，不敢相信。 “陈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李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出声道。 陈楚设计的产品，可不是一般的好。 在刚才那个单元内，陈楚的设计作品，已经将前面出场的绝大多数设计师比了下去。 现在，这第二单元的作品，更是远远超过其他设计师们的作品。 那怕是隐隐作为“竞争对手”，李峰也不得不承认，陈楚的作品远远地比他的好得多！ 这样的作品水平，比起国外四大时装周某些品牌的作品，只好不差！ 陈楚谦虚地说几句话，继续看着秀场上的展示。 第二个单元作品展示完毕后。 不少人的目光，期待着第三个单元作品。 陈楚最后一个单元的作品，还是有着一些让人惊艳的元素出现。陈楚旁边，李峰也是惊叹连连。 看到这样场境，莫鸣微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开玩笑道：“老板，你展示的作品这么好，让我这个跟着你展示的怎么活啊？” 听到这句话，李峰轻轻一笑。 确实，在秀场之上，前面一位设计师展示的作品较好的话，还真的会将还没有出场设计师的风头给压住。 像这位莫设计师在陈楚三次超高水平的展示后出场，就注是个悲剧。 对于莫鸣的话，陈楚仅仅抱以一笑。 事实上。陈楚和莫鸣早就彼此参详过对方的设计作品。在陈楚的观感中，莫鸣的作品还是比较出色的，最起码不比其他设计师们展出来的作品差。 此时。 陈楚的作品终于全部展示完毕。 淘货网第四个单元莫鸣的作品，也开始展示出来。 和陈楚设计的作品或多或少都会顾及到秀场风格不同，莫鸣的作品走的是砌砌底底的街头路线。 他设计的那些作品，是一种模特们穿着走到外面街道可以随意街拍的那种，带着极为浓烈的亲民路线。 不得不说的是，莫鸣设计的这些作品，日韩“潮”感十足。 作为中档服饰的品牌零售商，陈楚在看到那些产品时，就感觉到这些款式有大卖的潜质。 在楚歌制衣厂工作二年后，莫鸣这位设计师由原本的学院派砌底地变成为街头派。 “不错，那些裤子很好看啊。” “看了那么设计师的作品，我反倒是觉得这些衣服更加适合我们。” 观秀台下，普通的观众席位上，发出阵阵议论的声音。 就在李峰旁边。 舒安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陈楚刚才展出来的作品实在过于惊艳了，不仅仅会影响普通受众和圈内人士对莫鸣的评价，对他将要展示出来的作品也有着极大影响。 很快，秀台上作品的风格又是一变。 作为最后作为的展示，舒安的作品终于出场了。 一位女模特，身上穿着一件休闲长裤，从秀台后方缓步走出来。 舒安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自已的作品。 但就在一边。 “我倒是觉得陈先生第二个单元的作品比第三个单元的好！” “不，第二单元的中国风更好，虽然说在国外秀场上，有不少设计师都宣称自已的设计作品受到中国风启示……但他们设计的作品，能称之为中国风吗？根本就不是！” 两位设计师还在计论着刚才陈楚展示出来的作品。 他们仅仅是看几眼舒安的作品，就失去了兴致。 舒安脸色终于阴沉到了极点。 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现在，所有的人还是在讨论陈楚刚才展示出来的作品！ ——分界线—— 舒安的时装秀是今天最后一场秀。 但在这场秀还没有完结时，场上就开始浮动起来。 终于。 当最后一位模特走回到后台时，众位观秀者开始拍起了手掌。 主持上到了秀台上。 “下来，有请今天时装秀‘原创力量’的设计师们上台！” 在众人的掌声中，李峰等设计师站立起来。 观秀座位上，响起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一些设计师向着后方观秀者们，轻轻地挥了挥手。 “十分荣幸能请到各位时尚圈的顶级设计师参与这一次‘原创力量’展示，下来由我来介绍各位设计师！” 主持微微一笑，缓缓地介绍道。 “这位是赵辛设计师，相信各位已经在秀台上看过赵设计师以‘梦自在’为主题的展示……” “这位是李峰设计师，李设计师是我们……” 主持人一个个地介绍，每介绍一位设计师时，台下的观秀者都会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一位是陈楚设计师……”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没有介绍时，台下就传来一阵阵掌声！ 不少站在秀台边的观众们，更是站立起来用掌声向陈楚致谢！ 其他设计师们，纷纷看着陈楚。 主持人显然没有经过这样场境，他只能笑着，向观众位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姿势。 就在赵峰旁边，舒安脸色莫名难看，微微地咬着牙齿。 “各位，请安静一下。”主持人在掌声微落下去时，才开始介绍陈楚。 在介绍完陈楚后，当他介绍莫鸣和舒安时，台下众位观秀者们，也是礼节性地拍了拍手掌。 舒安脸色，越加的难看起来。 陈楚，又是陈楚！ 这个时候。 参与到今天走秀的模特们，也全部走到了前台。举办方一些重要的头头，也从下方走上秀场。 原本不算太大的秀场，这时微微拥挤起来。 举办者和各位设计分别握手，寒暄了好几句。 其中一位地位较高者孙先生，在和陈楚握手时，停留的时间却是更长。 “陈设计师今天的作品真的让人印象深刻啊！”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脸光满面，对陈楚显得较为亲近。 “你过奖了。”陈楚谦虚地道。 “是陈大师谦虚了。”孙先生哈哈一笑，道：“不知道陈大师明年有没有参与我们余杭时装周的打算呢？” 仅仅一句话，让其他设计师们，纷纷对陈楚侧目。 原创力量时装秀才刚刚过去，但主办者已经对陈楚发起了明年的邀请！ 这是真正认可陈楚的实力了！ “孙先生，明年的事谁也说不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愿意继续参与余杭时装周这样高水平的时装周。”陈楚的回答，模棱两可。 孙先生嘴角笑容依然亲近，对陈楚的回答不以为意。 “在看完陈先生的展示后，我也参生了一些想法，或许明年余杭时装周，我们会增加一个独特的单元，专门展示淘货网的产品……我希望陈先生你能参与到其中。”孙先生轻笑一声，继续道。 一个单独的单元！？ 不少设计师们似有所思。 余杭时装周方向，还真的是看得起淘货网的作品，不，陈楚的设计作品！ 陈楚嘴角露着笑意，心里却是想到更远。 单独网络作品单元吗？ 似乎，余杭时装周在前世时，没有这方面的展示吧？ 余杭时装周因为他的到来而砌底地改变了轨迹…… 孙先生和陈楚握完手后，也和莫鸣交谈几句。 “祝贺你，舒大师，你今天晚上展出作品的水平很高。”孙先生最后和舒安握手时，仅仅是客气说了一句话。 舒安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是暗暗骂一声。 以后，他绝对不可能再来参加余杭时装周了！ 千姿百妍的模特们，已经在设计师前后排好了队，陈楚等将中间位置留给了孙先生等人。孙先生等人站回到中间位置时，台下镁光闪动，原创力量时装秀以一张大团圆合照结束。 舒安在拍摄完照片后，差不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在他身后，观看这次时装秀的记者们，却是纷纷向陈楚方向涌动过去。更有二三家合作电视台，向陈楚递出了话筒。 “陈先生，你好，你是xx电视台的记者，我们发现在你的作品中，运用了很多中国古风元素，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觉得中国古风有可能会成当季流行？” “陈大师，你对于当季时尚流行，有什么看法？” 记者们围上去，开始提出问题。 “你好，我是《新时尚》的叶小利，陈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方不方便接受我们的专访？” “陈先生……” 刹那间，陈楚成为人群焦点所在。 某一刻，舒安转身回头看着人群拥簇中的陈楚，脸色越加青白，很快又转过身加快离开的脚步！ 莫鸣看着如此场境，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设计师竟然像娱乐明星那样被媒体记者们围起来。 终于。 二十分钟后。 当陈楚回答了记者们最后几个问题，除了莫鸣和李峰，其他设计师已经全部离开。在秀场内的观众也是走得差不多了。 这时，一位时尚博主上前站到陈楚旁边，和陈楚合拍一张照片；一位电台记者也跟陈楚约定了做专访的时间。 “陈先生，你好……” 在媒体记者们全部离开后，又有六七人来到陈楚面前。 “你好。”陈楚扫视一眼正在等待的人群，问道：“各位找我有事？” “陈先生你好，我刚才看过你们的秀场……十分精彩。我觉得你们的产品十分适合线下推广，这一次我找陈先生，就是想问一下陈先生，有没有意向把it男装等在浙省的代理权交给我们呢？”一位中年西装男，张口就问。 “不好意思，这些网店品牌都不走线下路线。”陈楚抱歉一声，出声道。 “那真的太遗憾了。”中年西装男摇了摇头，和陈楚提出了交换名片的要求。 其他有意和陈楚交谈的人，也纷纷上前和陈楚交换了名片。 “陈先生，我是在魔都开连锁店的，不知道你们刚才展出的‘中国风’产品，可不可以批发给我们呢？” “陈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性……” 应付这批商人以后，陈楚有种口干舌躁的感觉。 显然，陈楚设计的那些款式，也受到线下实体店的欢迎。 虽然说，在国内时装周上，买手仅仅是稀疏的存在，但陈楚的产品还是受到一些观看走秀的服饰商人的欢迎！ 差不多五十分钟的时间，陈楚才和各方人马交谈完毕，走出会场。 就在走出会场时，陈楚接到冯晓仑的电话。 “陈先生，恭喜你了。”冯晓仑的电话直接地道：“这一次时装秀非常成功。这也减少我们推广的麻烦，听说有一家卫视想对你进行采访，祝贺你。” 陈楚道：“谢谢。” 深谱推广之道的陈楚，自然也明白这次秀场的意义。 如果说，陈楚这一次走秀非常成功，也会减少四十大盗的公关难度。 比如说，四十大盗公司希望在某些时尚杂志发表与淘货网有关的软文，但如果陈楚在秀场上展示的作品不堪入目，那时尚杂志方面也不好意思刊登吧？ 事实上，陈楚不知道的是，淘货网早就为陈楚这一次走秀做了好几个推广预案；如果陈楚的时装秀真的像烂泥般烂，淘货网最多就进行常规推广；但如果陈楚的时装秀非常成功，那他们必定会进行深度推广！ “陈先生有空的话，通知各家网店做好准备啊……”冯晓仑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冯晓仑话里的意思。 事实上。 他们各大网店，早就为这一次时装秀做好了准备！ 俩人又聊了几句话以后，冯晓仑就挂掉了电话。 而就在此时，陈楚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阿达，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现在方便加插生产计划吗？我们网店刚才接到了一张三百条裤子的订单！”开连锁店的，不知道你们刚才展出的‘中国风’产品，可不可以批发给我们呢？” “陈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性……” 应付这批商人以后，陈楚有种口干舌躁的感觉。 显然，陈楚设计的那些款式，也受到线下实体店的欢迎。 虽然说，在国内时装周上，买手仅仅是稀疏的存在，但陈楚的产品还是受到一些观看走秀的服饰商人的欢迎！ 差不多五十分钟的时间，陈楚才和各方人马交谈完毕，走出会场。 就在走出会场时，陈楚接到冯晓仑的电话。 “陈先生，恭喜你了。”冯晓仑的电话直接地道：“这一次时装秀非常成功。这也减少我们推广的麻烦，听说有一家卫视想对你进行采访，祝贺你。” 陈楚道：“谢谢。” 深谱推广之道的陈楚，自然也明白这次秀场的意义。 如果说，陈楚这一次走秀非常成功，也会减少四十大盗的公关难度。 比如说，四十大盗公司希望在某些时尚杂志发表与淘货网有关的软文，但如果陈楚在秀场上展示的作品不堪入目，那时尚杂志方面也不好意思刊登吧？ 事实上，陈楚不知道的是，淘货网早就为陈楚这一次走秀做了好几个推广预案；如果陈楚的时装秀真的像烂泥般烂，淘货网最多就进行常规推广；但如果陈楚的时装秀非常成功，那他们必定会进行深度推广！ “陈先生有空的话，通知各家网店做好准备啊……”冯晓仑出声道。 陈楚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冯晓仑话里的意思。 事实上。 他们各大网店，早就为这一次时装秀做好了准备！ 俩人又聊了几句话以后，冯晓仑就挂掉了电话。 而就在此时，陈楚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阿达，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陈老板，你们制衣厂现在方便加插生产计划吗？我们网店刚才接到了一张三百条裤子的订单！” 第242章 ：陈楚的图谋 “这三百条裤子都是同一个人下单的。他买的产品全部是我们网店半个小时前上传的那些新款！” 张承达的声音，不无兴奋。 “三百条，那真的是不少了。”陈楚道。 “我刚才在网上和那位顾客聊了几句，他说，他本身就是做零售店的，刚才在秀场上看到陈老板你的作品……他觉得这些款式全部有大卖的潜质，他还说到，问我们产品的价格可不可以便宜一点，如果足够便宜的话，他会大量进货！”张承达道。 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感叹神色。 现在是二零零七年初，在这个时候，虽然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听过淘货网，但淘货网还没有普及起来。 淘货网的爆发，是在二零零八年至二零一零年间。在进入二零一一年以后，包括淘货网在内的网络市场，依然在不断壮大。 现在，有不少人还是将淘货网当成是展示平台，用来供应或批发。楚歌制衣厂开设的那家淘货网店，主要也就是为了向各大淘货网店展示产品。 像某些人在淘货上看中了某个款式，和网店店主沟通批发1∠，的事，在这几年间并不少见。 “陈老板，我刚才已经将冯厂长的电话提供给了那位客户。”张承达道：“我们网店现在专接网络零售订单，像这些批发单子，我们就是想接也接不了。” 陈楚笑道：“你们做好零售业务就可以了。阿达，你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网店流量就会大幅增加。” 张承达嗯了一声，和陈楚匆匆聊了几句后，就挂掉电话。 晚饭陈楚是和莫鸣、李峰一起吃的。等到陈楚回酒店休息时，又接到在余杭城淘货网合作网店店主的电话。 “陈老板，睡了没有？” “还没有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陈老板，我们网店现在流量大增啊！”电话对面，有着一股压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就在刚才一个小时内，我们网店流量是平时的二十倍以上，只用了一个小时时间，我们网店的成交量就超过一万五千元！”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淘货网这么快就开始推广工作了吗？ “我刚才和几位客人交谈了一下，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品牌的；其中二三位说，他们是看过‘天音少女’今天更新的博客才知道我们这家网店的！” 天音少女？ 陈楚对这个名字，倒是较为熟悉。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和一位时尚女博主交谈了二三分钟，对方不就是自称自已是‘天音少女’吗？ 原来，竟然会有人免费给几大网店做宣传！ “老板，我们这边的人手，可能不太够用了。”合作店家，在此时提出了所面对的问题。 “以我们网店现在的流量，我们几位临时请过来的客服还可以应付一下，但按您所说，淘货网将会在明天进行推广运营，到时候我们网店的人手肯定不够！”店家出声道。 虽然说。 店家在陈楚的提醒下，早就对这次流量暴增做好了充分准备。 但这将要暴增的流量，还是远远超过店家的想像。 陈楚微微沉吟了一下。 “你跟冯厂长联系一下，前一段时间，我们联系了几家客服外包公司。” 对于这一种情况，陈楚早就做过相关方面的预案。为了应对客服可能不足的问题，陈楚联系了几家网络客服外包公司。 现在是二零零七年，真正淘货网外包公司还很少。不过，陈楚相信这些网络销售公司，在某些程度上也能做到淘货网客服的工作。 “那就谢谢陈老板了！”得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结果，店家和陈楚又聊二三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 陈楚起床后，参与到南方某卫视台的时尚栏目专访。 这一次访问的主题，正是关于淘货网和时尚之间的话题。 下午，陈楚又接受了另外一家省级卫视台的专访。 那次专访是在四十大盗公司某个会议室进行的。接受专访时，陈楚意外发现，冯晓仑带着几位淘货网员工在一边观看。 事实上，这就是淘货网的一次推广活动，陈楚虽然名为接受专访，但在前一天晚上，专访的问题就发到陈楚手机上。 “网络环境很自由，陈先生是不是认为这更适合设计师发挥自已的才华？” “没错，我一直觉得网络是一个平面世界，是一个人与人之间更加容易产生连接的世界。在网络市场上，消费者可以突破地域概念寻找到自已喜欢的时尚服饰，同样，设计师们‘触网’，也更容易找到喜爱自已作品的消费者。” 对着摄像机陈楚侃侃而谈，刹那间化身互联网从业者。 冯晓仑听到陈楚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面对陈楚，他怎么有一种面对上司马大炮的感觉？ 反正，自家老板马大炮三句不离吹捧互联网，仿佛互联网无所不能，太空才是互联网的极限般！ 接受完专访后，陈楚回到酒店，上网搜索相关方面内容。 “淘货网四大网店闪亮登场余杭时装周！” “时尚新领域：淘货网店现身传统时装周！” 陈楚点开了好几个标题。 “余杭时装周首场t台大秀“原创力量”于2007年5月8日上演。淘货网此番集结四大品牌——it男装等强势登陆余杭时装周舞台……尽显本土原创设计势力。” “今年余杭时装周的舞台上，淘货网四大网店的亮相无疑将是一大惊喜。除了带来充满创意与风格的设计作品，更是开创了淘货网线上销售产品登上t台的先例……推动本土原创设计势力的发展。” 看到那些发布在不同网站，略作改动的枪文，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不错！十分好评！ 陈楚之所认给出这么高评价，最主要是因为在这些枪文中，出现了所谓四大网店的称号！ 陈楚到几大门户网站看看，在某个门户网站看到相关公交稿排到时尚频道的头条! 看着这些原发稿件，陈楚想到网店宣传和推广的另外一大利器。 也是时候去和冯晓仑交流一下他心中某些不成熟的看法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淘货网作品亮相余杭时装周第三天，陈楚又接受了雅猫门户网站的专访。在这一天下午，陈楚在李峰的介绍下，也认识了好几位同行设计师。 这些设计师甚至有一二位曾经参与过“原创力量”时装秀。当李峰向他们介绍陈楚时，他们都很客气地和陈楚握手。 余杭时装周上，陈楚用二三个单元作品展示，证明了自已在设计方面的强大实力，这些设计师们，自然不敢在陈楚面前托大。 这二天，四大网店一片繁忙。 陈楚在余杭时装周的表现和四十大盗公司对“淘货网”的推广力量，远远超过四大网店店主们的预期。 本来，陈楚担心四大网店在资金可能周转不灵，已经从楚歌制衣厂抽出几百万拆借给四大网店；四大网店在陈楚的指引下，每一家也备有百万以上的存货。 但现在看来，这些存货似乎还是少了。 陈楚又接到了张承达的电话。 电话中，张承达的声音微微嘶哑，很明显，在这二三天他应该中极度繁忙。 “阿达，你们那一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快没有货了，陈老板，我们储存的那些新款已经销量了五六成，再过三天时间，我们这边就要断货了……我刚才和合作的工厂联系过，叫他们加快生产。”张承达道：“陈老板，前天我们淘货网店的销售额达了八十万，昨天达到了九十万，不过，今天我们网店的流量好像下降了不少，我想我们店铺的销量是没有办法突破一百万了。” 说到这里时，张承达的声音，略带着遗憾。 对此，陈楚也是较为认同。 事实上，这一段时间，it男装等几家淘货店销量爆涨，主要还是得益于淘货网方面的推广工作；在网内钻石展位上，淘货网也对几大网店参与余杭时装周进行了推广。 可以想像的，在这一股风潮过后，这些淘货网店的流量在暴增后会有一次暴降。 刚才和其他三家网店淘通时，陈楚就觉察到，这些网店流量峰值已经过去，最多还有几天，这股热潮就会下降。 但陈楚相信，在经过这次推广以后，四大网店将会吸引到一批忠实的顾客群体。 在这个一步领先，就步步领先的市场上，四大网店相比同一级别的网店，已经抢点了先机。 “陈老板，这次余杭时装周，短期间可以为我们带来五百万营业额。我们淘货店原定的年销售额是一千万，现在我们准备把目标调整到一千八百万。” 张承达的声音，隐隐带着意气风发。 因为可以达到这个销售目标，张承达还提到了网店新一轮扩招员工、重新寻找仓储、设立独立设计部计划等等。 电话另外一边。 陈楚听着张承达的话，没有打断的意思。 在他看来，张承达所说的一切，都是可行的。 这个时候，陈楚没有过多干涉it男装发展的心思。 不过……他倒是可以为it男装的发展加上一个助推器！ 终于，在聊了二十分钟后，声音嘶哑、情绪兴奋的张承达才主动挂掉电话。 在张承达挂掉电话后，陈楚主动给冯晓仑打了个电话。 “冯总，你好。” “呵呵，陈先生，怎么这么有空啊？” “不知道冯总什么时候有空？我想找个时间拜访冯总。” “欢迎至极！”冯晓仑很快就报出一个时间。 第二天下午。 冯晓仑办公室内。 秘书带着陈楚进入时，正坐在工作位上的冯晓仑，马上站起来伸出手。 两人的手在空中重重一握，往此间也是打了一声招呼，寒暄二三句。 “这几天一直在忙，怠慢了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冯晓仑嘴里客气地道。 “冯总客气了。”陈楚道：“这二三我一直在看余杭时装周其他作品展出……这一次我过来找冯总，主要是有一些不成熟的见解，想和冯总探讨探讨。” 冯晓仑目光微微一亮，笑道：“陈先生有什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对于陈楚头脑里面的私货，冯晓仑一直没有小看过。 就像这一次他们淘货网和陈楚合作，虽然看起直接利益的是那四家网店，但他们淘货网品牌知名度实际上也是有所提升。 这可绝对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其实，这一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和我合作的那几家网站，想要到外站投放广告引起的。”陈楚道：“和我合作的那些网店想要到外站投放广告，但是，广告效果有多大却很难确定。比如说，我们品牌中有一家经营中国风的网店想要请人写软文进行推广，但软文推广有多大效用是很难量化的。如果我们网店给某些时尚博主一千块钱推广费用，但这篇软文最后只引来二三位消费者，给网店三五百块利润，那我们网店不是损了？” 听到陈楚反映的这个问题，冯晓仑微微点头。 网店推广方面，的确存在这样问题！ “陈先生，你想到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吗？”冯晓仑问道。 “冯总，我觉得贵公司应该成立一个淘货网推广联盟！”陈楚悠悠地出声道。 “推广联盟？”冯晓仑微微动容，道：“你说的是网站推广联盟？” “是的。”陈楚点了点头，出声道。 淘货客是一种按成交计费的推广模式，淘货客只要从淘货客推广专区获取商品代码，任何买家经过推广（个人网站，博客或者社区发的帖子）进入淘货卖家店铺完成购买后，就可得到由卖家支付的佣金。简单说来，淘货客就是指帮助卖家推广商品并获取佣金的人。 在后世，淘货客是一种很有效推广方式；不过，去年陈楚就发现，淘货网还没有推出这一种推广方式。但根据陈楚前世的某些记忆，在二零零八年时，淘货网已经有这一种推广方式。 现在，陈楚要淘货网将这种推广方式先建构起来。 淘货网方面要做的，是设计出一个平台让淘货客推广者和淘货卖家进行有效的沟通和交易。 陈楚将自已理解的淘货客给冯晓仑详细说了一下。 “冯总，这个平台对于推广者、贵方还有淘货卖家来说，是三方共赢的；推广者或者说淘货客通过推广可以得到佣金；淘货卖家可以卖出商品赚钱，对于贵方来说，从外面链接进入的购物者将会是淘货网的潜在客户。” 陈楚主要提到推广平台对淘货网的好处：“淘货商家用自已的推广费用进行推广，贵方只要提供推广者和卖家之间的交易平台，就可以为网站引来大量的流量。” 冯晓仑双眼微微张大。 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内部没有想过这种推广方式。 “陈先生，你能把你的构思说得详细一些吗？” “乐意至极，冯总，贵方所要做的就是给在贵方网站上加入推广平台上的产品编码，推广者则运用这个编码进行推广，根据推广效果收取佣金。比如说，在这次时装秀后，我们和某位时尚博主进行沟通，希望他能推广我们的产品。他可以写某一篇软文介绍我们的产品，然后在软文最后加一个链接。最后，凡是通过这个链接进入我们网店购卖产品，我们都付给推广者一定比例的佣金，比如 第243章 “陈老板，设计这个推广平台，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冯晓道：“不过，建立推广联盟还得要上一级批准才行。” 冯晓仑当然明白陈楚提议掏货网设立推广平台的目的。 目前来说，相比起其他淘货店，推广平台对于陈楚合作的网店更加有利。 这是一个快鱼吃慢鱼的时代。 某种程度上，和陈楚合作的网店店主，因为事先了解和熟悉推广平台的规则，能以更快的速度，适应规则的转变。 现在在淘货网上开店的店家，有不少是兼职的。 等到他们适应规则变化，或者学会利用淘货客这种工具，恐怕又是二三个月后。就目前情况来看，陈楚合作的网店，因为有自已特色，相比起其他店铺更适合用这种推广方式。 “冯先生，你们这个平台，大概什么时候能推出来呢？”陈楚嘴角带着笑意，出声问道。 这个问题，差一点就把冯晓仑问住了，他微沉吟一下，缓缓地道。 “大约一个月之后，陈先生，具体的时间，我没有办法给你答复。” △2， 两人就其他问题聊了好一会儿，陈楚才提出告别。 “陈先生，我们淘货网，一向希望能和陈先生这样的商家合作，我觉得陈老板不妨自已成立一间淘货店运营。”冯晓仑在握手告别时道。 陈楚笑起来：“感谢淘货网给我们提供这样的平台，以后会有合作机会的。” 此时，他已经想到了如何运用推广平台，运作几家网店拉开和竞争网店的差距。 二零零七年，是原创淘货网店的黄金时期。 明年淘货商城成立后，淘货网将会把更多的资源放在淘货商场上。 明年淘货商城成立前后，淘货网将会和一些线下品牌谈判，拉拢这些品牌进入淘货商城。 那时，淘货网将会把更加网站流量，导入这些线下品牌。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现在的淘货网还需要一些比较大、还较有特色的网店为他们站台。 很明显，陈楚合作的网站就是淘货网的选择之一。 淘货网或多或少都会扶持陈楚合作的网店。前世，淘货网就扶持过一批淘品牌。用某行业人士的话来说，如果没有淘货网的扶持，有几家网店的年销售额，绝对不可能超过2亿。 现在，陈楚合作的那一批网店，比起重生前同期更强大；如果没有意外，这些网店会比前世同期有着更加强大的竞争力。 说不定陈楚在前世较为熟悉的某些网店，声势会比前世更小……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心中暗暗想道。 和冯晓仑会谈后第二天，陈楚坐飞机回到了羊城。 回到羊城后，陈楚直接回到了楚歌制衣厂。 办公室内。 “冯希凡，我们制衣厂网络销售情况，现在怎么样？”陈楚问了一个他至为关心的问题。 “还行。”冯希凡细想了一下，道：“今年前三四个月销售额比去年同期有大幅增长。楚哥，你是对的，网络市场一直在壮大。据主管这方面事务的张主管说，今年淘货网的销售额比去年还要翻倍。我们现在也有几十家合作的掏货店家，每一天代发货物的数量，已经突破了四百条……”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微微地点头。 在网络上以零售方式批发几百条裤子，对普通人来说是个不错的营生。最起码，这样的营生能保障其小康水平的生活。 但对陈楚来说，这样的销售额实在太少了。 事实上。除了入股的几家网店有较大发展外，楚歌制衣厂在网络市场上，还是没有太大进展。 现在，也是楚歌制衣厂在淘货网上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相比起二零零五年，楚歌制衣厂现在的规模更大，可以调用的资源更多。 而且，现在正处于网购大爆发的前夜，此时正是入场的好时机。 “冯希凡，我准备成立一家由我们工厂注资的网店。” “网店，我们不是有一家网店了吗？” “我们那家不能叫网店，只是给分销商们看货的展示平台。” “楚哥……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在淘货网上卖货？” “是的。” 说到这里，冯希凡却是哈哈一笑。 “楚哥，你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你只要做好楚语服饰和天语服饰这两个牌子就可以了。” “哦，为什么？”陈楚好奇问道。 “很简单啊，我们经营好这两个品牌，等这二个品牌在全国各地有很高的知名度，我们再开设网店找到适合的人运营，不用一二年时间，店铺的销售额绝对不会比原创网络品牌差。” 陈楚深深地看了一眼冯希凡。 事实上，不少线下品牌，正是接这种方式运营的。 虽然说很多品牌“触网”不太成功，但相比原创品牌，线下品牌的确有着更深厚的基础，在网上自然更容易成功。 “你看，天语是纯粹的加盟品牌，每一家加盟店都是天语品牌网店的活广告……等到天语品牌成熟，我们把这个品牌运营到网上，一样可以大把大把赚钱！” 冯希凡虽然没有明说，但陈楚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通过开网店的方式，和加盟店直接抢生意了。 “冯希凡，我要成立的，是一个新的不同于楚语和天语两大品牌的网店。”陈楚出声道。 “一个新的品牌？”冯希凡依然表示不解。 他们又何必要费力去运营一个新的没有基础的品牌呢？ “没有错，就是一个新的品牌。”陈楚道。 在这件事上，陈楚早就做好计划。 在陈楚的计划里，这个品牌，将会是陈楚在淘货网上的核心网店。 “冯希凡，淘货网上，我准备进行多品牌运营。”陈楚道。 对于未来淘货网的发展，陈楚不是一般清楚。 在二零一零年前，大多数淘货网经营者实行的是单店经营。在二零一零年左右，当风投资本进入这个市场后，一切都发生变化。 二零零八年后，风投基金开始对淘货网的网店投资产生了兴趣，一些风投在经过评估后，向一些潜力较好的网店发起风投。二零零九年，某网店就接受了国际资本一千万美元风投，就是在这一年，这一家网店在资本的支持下，原本接近一亿元的销售额硬是涨到差不多三亿，砌底和竞争对手拉开差距。 资本力量进入引起淘货网的另外一大变化，是网店并购的增加。二零一二年底，某财大气粗的淘货网店花费近亿收购另外一家淘网店，在这背后不泛有资本身形。 风投资本进入市场后，淘货网另外一个较大变化是受到注资的网店开始了多品牌的运营策略。在二零一四年时，一些领先的品牌手中已经有好几个子品牌。 陈楚将来运作淘货网，将会采用多品牌运营策略，这种运营方式，主要通过自已设立或者收购一家家不同网店，通过核心网店的在运营、技术、资本、渠道等各个方面的支持，将这些子品牌快速做大做强。 陈楚将自已的意图和冯希凡说了一次。 “多品牌运营吗？楚哥，为我们我们不像楚语服饰那样专注于一个品牌？”冯希凡表示不解。 “因为网络品牌的增长，都是有极限的，特别是网上一些小分众品牌。”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他想到了在这次时装周前，火速入股的那家专营中国风的网店。 据陈楚所知，那家网店在二零零八年至二零一二年的这几年间，销售额大幅增长。但是到二零一三年后，网店的发展却沦入到瓶颈中。在那年，网店的创始人也坦然，喜欢中国风的小分类市场就那么大，他们网店对这个市场的挖掘差不多也到尽头，往后几年网店的增长预期将不会很高。 随后，那家网店收购了二家掏货网店，开始了多品牌的运营。 现在，陈楚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在未来几年时间里，收购十家以上服饰网店，培养十家年销量过亿的网店品牌。而在将来某一天，陈楚更希望这些网店品牌的年销售额能达五十亿，甚至八十亿这样的高度！ “楚哥，我听你的。对了，我们新成立的那家网店，准备经营什么类目？” “女装，韩风女装。”在这个问题上，陈楚也是早有计划。 “我们可以借助在韩国的买手组织扶持起这家网店。”陈楚道。 在陈楚的记忆中，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机前后，一家专做韩国代购的网店，将会由原本的兼职转变成正职，慢慢发展起来。 那家网店刚开始转职运营时，甚至一度接近倒闭。但后来，店主通过招聘买手紧跟韩流前线风尚崛起，在三年后成为规模较大的淘货网店之一。 现在，陈楚在韩国和日本都有完善的买手体系，想要借鉴这种模式相对比较容易。 “这件事，主要由你和李松负责。相关人员的招聘和培训主要由你负责。网店运营方面，你要多用一点心，但主要的工作还是要交给专业团队处理。”陈楚出声道。 二年前的布局，让楚歌制衣厂在淘货网圈子内有了一点点人脉关系。 “我知道了。”冯希凡点头，拍着胸口保证道：“楚哥，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做得好好看的。” “好。” 陈楚又详谈其他一些细节，就将这件事砌底地交给冯希凡。 相对于其他掏货店家而言，现在的楚歌制衣厂就是个“巨头”。只要楚歌制衣厂不出太大差错，陈楚相信在未来掏货网市场上，必定会有楚歌的一席之地。 ——分界线—— 五月中旬，天气渐渐变得炎热。 从余杭回来的第二天，陈楚就重回楚语运营中心工作。 “老板，恭喜啊。”几天不见的年晓向陈楚汇报工作前，先祝贺了陈楚在余杭时装周的成功。 接着，年晓汇报了楚语服饰近段时间的情况。 进入新一年后，楚语服饰还是接原定节奏在全国各地扩张。在这段时间内，楚语服饰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情况。 “莫鸣已经确定好留学的学校了？” 谈完公事后，年晓也顺带聊了一下私事。 “没错，二天前他就收到外国学校的邮件，这件事，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陈楚道。 年晓摇了摇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我觉得莫鸣这条路走错了，如果他真想要转型的话，可以转职成为品牌设计师，为我们楚语服饰工作。”年晓叹气道：“可是，他为什么就一定想要成为时尚品牌设计师呢？三四年后，在羊城这个圈子里，还有谁记得莫鸣这个人？” 莫鸣重新选择的这条道路，差不多将他原本在行业内的根基全部推翻，重头来过。 “老板，我觉得我们走快时尚这条路，还真的是对了。以我们国内的情况，没有多少人能消费得起设计师品牌的产品，每个月没有二三万块钱收入，谁会花费三四千块钱买一件衣服？”年晓出声道：“虽然说我没有看过相关方面的统计，但以我个人估算，国内接近一万亿的服饰市场，设计师品牌所占的市场份额，可能连百分之一也没有！” “我想，这个市场想要爆发的话，起码也要七八年时间。”年晓预言道：“那时候，只有国民收入增加到一定程度，大家才会去买设计师品牌。” 听到年晓的预言，陈楚却是呵呵一笑。 他心里很明白，年晓的这个预言必定会落空。 几年以后，国内居民收入的确是大幅增长，但国内设计师品牌，还是没有能成长起来。 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机后，一些富裕阶层纷纷出国，到欧美直接购卖奢侈品；海外代购行业也会随之壮大。服饰设计师品牌，或多或少会受到这一股风潮的影响。 这是个一个看起来生机勃勃的行业。但实际上，除了天雅公司以外，其他个人设计师品牌的经营都算不是有多好。 这也是陈楚当初胆敢投资天雅服饰的原因。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滴滴的电话声中，陈楚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李大设计师，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找我啊？”陈楚向年晓抱歉一笑，就接通了电话。 “陈老板，你好，昨天你回羊城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 “抱歉，羊城这边有事处理，走得太匆忙。”陈楚笑一声，道。 李峰也没有再多提这件事。他提到了余杭时装周昨天的作品展出，还有这一二天发生的其他趣事，等聊了一二分钟后，李峰才提到这次打电话给陈楚的目的。 “陈老板，你还记得余杭时装周‘原创力量’，第一单元时装秀的赵辛设计师吗？” “当然记得，他设计的作品让人印象很深刻。” “是啊，他是和我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也算是我的师兄吧。他的设计能力在我们圈子里是公认的好。”李峰叹息道：“这次他为了原创力量展示，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大心思。陈老板，我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投资赵设计师的个人品牌！？” 陈楚握着电话的手紧了一下。 “哦，赵设计师的品牌还需要投资吗？” 李峰笑一声，道：“当然了，他的个人新品牌才刚刚创立，只在余杭城开设了二家专卖店。后面的投入已经乏力，这次师兄之所以参与余杭时装周展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在时装周上找到合适的投资人。” 电话的这一边，陈楚微微沉默了一下。 显然。 赵辛在余杭时装周上的作品展示虽然较为惊艳，但他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者，甚至根本就找不到愿意往他个人品牌投钱的投资者。 要不然，李峰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他了。 早在三四天之前，李峰就知道陈楚正在运营着楚语服饰，对于陈楚现在的财务情况，他或多或少都会猜到一些。 向赵辛这样的设计师品牌注资二三百万，这样的事陈楚还是能做到的。 “李设计师，实在是抱歉，我对投资这样一个品牌没有兴趣。”陈楚直接就将对方的要求给回绝了。 看清楚未来大势的陈楚，自然不会做这样高成本低产出的投资。 在设计师品牌方面，陈楚认为自已投资天雅公司占有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的布局已经足够完美。 “李先生，我觉得你们可以找其他的投资人。”陈楚出声道。 “谢谢陈老板，我们已经找过其他比较熟悉的同行了。”李峰淡笑一声，缓缓地出声道。 如果不是应该找的人他都找过，他也不会冒昧打电话给仅仅见过几面的陈楚了。 像这样缺乏相对了解的陌生人，往往很难谈到一块去。 “打扰陈先生了，陈先生如果下一次来余杭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们也好出来聚一聚。”李峰说到这里时，就要挂掉电话。 “请等一下，李设计师，赵设计师为什么就一定要开自已品牌的专卖店推广呢？我觉得你们换一个角度的话，或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时装周上的作品展示虽然较为惊艳，但他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者，甚至根本就找不到愿意往他个人品牌投钱的投资者。 要不然，李峰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他了。 早在三四天之前，李峰就知道陈楚正在运营着楚语服饰，对于陈楚现在的财务情况，他或多或少都会猜到一些。 向赵辛这样的设计师品牌注资二三百万，这样的事陈楚还是能做到的。 “李设计师，实在是抱歉，我对投资这样一个品牌没有兴趣。”陈楚直接就将对方的要求给回绝了。 看清楚未来大势的陈楚，自然不会做这样高成本低产出的投资。 在设计师品牌方面，陈楚认为自已投资天雅公司占有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样的布局已经足够完美。 “李先生，我觉得你们可以找其他的投资人。”陈楚出声道。 “谢谢陈老板，我们已经找过其他比较熟悉的同行了。”李峰淡笑一声，缓缓地出声道。 如果不是应该找的人他都找过，他也不会冒昧打电话给仅仅见过几面的陈楚了。 像这样缺乏相对了解的陌生人，往往很难谈到一块去。 “打扰陈先生了，陈先生如果下一次来余杭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们也好出来聚一聚。”李峰说到这里时，就要挂掉电话。 “请等一下，李设计师，赵设计师为什么就一定要开自已品牌的专卖店推广呢？我觉得你们换一个角度的话，或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第244章 ：平台问题 “李设计师，赵设计师有没有把产品定位为‘潮版’，做一些相对更低端的时尚产品的意思呢？” 陈楚试探出声问道。 在接下来几年时间内，独立时尚设计师品牌，虽然不像行内人士所预期的那样爆发式增长，但依然有着长足的发展。不过，相对而言，一些款式单价在几百元的个人潮版，在那几年反而获得了更长远的近乎爆炸式的发展。 在服饰行业内，一些服饰设计专业毕业的学生，组成一个个小团队运营这些潮版，经营得较好的所赚取的利润，甚至比一些时尚品牌更多。 “陈先生，以我对赵设计师的了解，他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李峰微微沉默了一下，道。 这个答案，不出乎陈楚的意料。 “李先生，如果赵设计师没有这方面心思的话，我觉得他可以和其他设计师一起，共同开设品牌专卖店。” “赵设计师可以和其他人合伙租下店铺，商量划分店内的场地，独自经营个人品牌，当然，像财务这样的工作要统一运作。这样就可以有效地利用每家店铺，减少运营费用。” 』≥， 陈楚说出了第二个方案。 “这样也行！？” 李峰声音略带惊讶。 他们设计师品牌，还没有人试过以这种方式运营专卖店。 同一家店铺，同一个标识，同一个品牌。 两个甚至三四个品牌共用一家店铺，那还能叫专卖店吗？ 那就是普通的卖场吧？ 这样的做法，不把他们设计师品牌的品位极大地拉低了？ 高端的消费者们，他们为什么喜欢设计师品牌？还不是因为设计师品牌是高端品牌吗？ 似乎知道对方的想法般，电话里陈楚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先生，时尚品牌的价格一般都很高；只有在商业中心才能卖得起价格，但最近这二三年，商业中心的租金已经越来越贵，我想，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设计师合伙开店。” 对于这个趋势，陈楚无比清楚。 每个设计师都希望开设只属于自已品牌的专卖店，但因为运营过高，不少设计师只能走上合伙开店这条道路。 这是未来时尚服饰运营的一个趋势。 “我想，真正喜欢某种风格产品的消费者，他们不是介意他们的衣服是不是在专卖店买的吧？” 说到底，时尚品牌的主要受众还是品牌“粉丝”，相比起其他对商品价格较为敏感的普通消费者，时尚品牌消费者对品牌的忠诚相对更高。 “谢谢陈先生指点。” 李峰豁然开朗。 的确，像赵辛这样的情况，和其他设计师合作开店，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 像这样的运营点子，只有像陈楚这样的局外人才能看得透砌！ “谢谢陈先生，陈先生还有其他建议吗？” “其他建议……” 陈楚微沉吟一下，出声道：“李先生，不知道你们对网络市场感不感兴趣？” “网络市场？”李峰道：“陈先生说的是淘货网市场吗？” “不仅仅是淘货市场，淘货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平台罢了。网络市场也包括其他平台。”陈楚道：“李先生可以让赵设计师在淘货网上运营他新成立的那个品牌，说不定有成功的可能。” 说出这句话时，陈楚却是在心里叹口气。 淘货网是个“炮灰率”极高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中，失败者远远比成功者要多得多。 服饰行业也不例外，高端服饰行业更是如此。 在陈楚的记忆里，似乎也有一些独立时尚设计师品牌试图在淘货网运营，但大部分都以失败告终。 像那种某个设计师突发灵感，然后开网店销售几百件上千件产品的故事，仅仅存在于小说中。 “不行。” 意外地，这次李峰直接否认了陈楚的提议。 “陈老板，我们设计师品牌，不是很适合在淘货网上销售。” “哦，为什么？”对于李峰否认他提议的原因，陈楚来了兴致。 在陈楚的印象中，李峰这样高高在上的设计师，应该对类似于泥腿子角色的淘货网不是很了解才对的。 “陈老板，先不要说成本的问题……我想我们的设计作品一放在淘货网上，马上就会有普通淘货卖家跟进模仿。” 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的确，在淘货网这个平台上，的确存在这样的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陈楚道。 “虽然说，这些仿制品对我们的产品销量不会产生多大影响，不过，这样被人抄袭是件很不爽的事。”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直接在网上建站呢？”陈楚问道。 后世，一些个人设计师通过独立建站的方式进行运营推广。因为这些设计师本来在线下有专卖店，这样线下与线下结合的模式，反而更加有利于招揽客人。 “独立建站？”电话另外一边，李峰摇了摇头。 “陈老板，像我们这样的设计师，连淘货网网店都没有办法管理，更不用说独立建设站点。就算是建立了站点，要不要招专人来负责运营？如何获得流量？” 李峰自认为自已是个比较容易接受新事物的人，对互联网也有一定理解。 但就算如此，他依然觉得，陈楚这个提议不太靠谱。 “要是有一个高端的平台，专供我们这些设计师品牌入驻就好了……”李峰在说到这里时，由不得叹一口气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个设计师独立的平台？”陈楚脸上，现出一丝思索之色。 事实上，在去年年未时，陈楚就考虑过成立独立运营平台。为了成立那个平台，陈楚还做了不少谋划。 作为一位重生者，陈楚自然清楚“平台”的重要性。 淘货网就是一个平台，而且是线上零售业最大的平台。像it男装这样的淘货店，只是这个平台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商家。 作为平台的一分子，it男装这样的网店，只能仰淘货网鼻息过活。 实际上，这个平台上所有的商家，都要仰淘货网鼻息过活。 陈楚印象至为深刻的一件事，是在二零零九年，淘货网和淘货商城方面通过修改规则，将更多流量引向了大卖家，从而使得一些规模较大的卖家发展更快，而一些规模较小的卖家则步步维艰。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陈楚才会想方设法，尽量壮大包括it男装在内的几家网店。 就像整个社会偏向于“阶层固化”一样，网络市场上也一样。 在现实中，低层人想要突破低层向上爬的难度，比起以前变得越来越难；淘货网上，进入二零一零年后，想凭借几万几十万建立网店，慢慢发展壮大成大卖家的难度，也将会是以前几倍，甚至十几倍。 淘货网需要一批大卖家来为他们“站台”，从而对一些大卖家实行了扶持政策。 后世，就有好几个淘品牌因此受益。 但如果这些扶持政策消失了呢？ 陈楚或多或少，都能想像到结果。 所以，在陈楚看来，在网络上开设自已的“平台”是件势在必行的事。 但陈楚从来没有想过，让it男装或者他将设立的品牌开设独立平台。 做这样的事，就是作死的节奏。 就在今年才成立的电商服饰品牌某客，以二十九元衬衫起家，请了国民岳父代言，在巅峰期有一万多员工和十亿计的销售额……但在几年后，还不是差一点就销声逽迹了吗？ 垂直电商除非真的很有特色，不然敢和淘货网这个近乎垄断的销售平台竞争，就是作死的节奏。 陈楚自认为，自已还没有逆天的能力改变淘货网将来一家独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做一些其他人看不起和没有注意到的分类市场。 设计师品牌就是这样一个分类市场。 似乎，将设计师品牌运营到网上，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将自已原本的那个计划，与新产生的想法结合，陈楚心里又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陈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电话另外一边，李峰打断了陈楚的思路，缓缓地出声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李先生说的独立平台上去了。”陈楚道一声抱歉后道。 “陈老板，你有意设立这个独立平台？”听到陈楚的话，李峰就像打了鸡血般，突然间提高声调。 李峰的一惊一呼，让电话这边的陈楚颇感意外。 他当然不知道李峰对他的评价极高。 因为曾经接触过网络销售，李峰对陈楚在余杭时装周上运作四大网店的手段惊为天人。 事实上，他之所以拒绝陈楚提出的进入淘货网开店的建议，另外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因为看到这个市场内激烈的竞争。 陈楚设计出来的，比绝大多数品牌设计师还要好的款式产品，在淘货网上售价处于九十九元至二百元的区间。 这样的价格，让他们这些单件售价二千元以上的品牌如何竞争？ 在李峰眼中，陈楚绝对是网络运营高手。 “李先生，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陈楚哈哈一笑，出声道。 “陈老板。”李峰也是哈哈一笑，道：“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考虑成立这个平台。如果你成立这个平台，那我第一个加入！” 陈楚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俩人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后才挂掉电话。 “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看着脸上带着思索之色的陈楚，年晓识趣地提出告别。 网络市场，时尚，蛋糕…… 陈楚的脑海里面，想到了自已在后世时候，接触过的信息。 很快地，陈楚就将自已原本预定的那个计划向后推迟，进而对新冒出来的那一个计划进行试验。 “何先生，你好……最近很忙吗……对，没有错，我昨天才刚回到羊城……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何先生你吃一顿饭。”陈楚出声道。 ——分界饭—— 大白鹅宾馆内，一家普通的包厢内。 璨然的灯光照在桌面上，陈楚现在正坐在主位上等人。 “俩位请……” 一位面容姣好的服务员轻轻推开包厢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在他们身后，一位光头戴着眼镜的男子，连同一位穿着麻色长裙的女子，差不多同时踱步进入，只不过，在他们之间，还是有意无意地拉开了那么一小段的距离。 “陈老板，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请我吃饭啊？”何先生很随意地向陈楚打招呼，就坐到陈楚的旁边。、 “陈先生，好久不见。”一直较少露面的杜可，向陈楚恭喜道：“你在余杭时装周的时装秀我看过了……很精彩。前一段时间，还有几位同行向我打听过陈先生你的情况呢。” 陈楚站起来表现欢迎以后，也坐回到位置上，他为俩人倒上一杯水，连倒水时边道：“杜大设计师，谢谢你的夸奖，能得到你这种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大设师夸奖，我还真的感到万分的荣运。” 杜可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她本来就是一个言辞一般的人，只是在陈楚酹茶时道了一声谢。 三个人还在等上菜时，何先生还是先聊开了话题。 二零零七年上半年，正是国内股市像疯牛一样上涨的时期。何先生这时却是抱怨他手头上持有的那三个股票，就像蜗牛似的一动不动。 “陈老板，你平时也有炒股吗？”看着在这个话题上不多出声的陈楚，何先生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平时不炒股，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关注一下。”陈楚笑道。 “哦，原来如此……不炒股票也好，有的时候这东西还真的会分散人的精力，现在股票都涨到这一种地步了，我也准备清货出场了。”何先生笑了一声，就要将话题从股票市场上转移开来：“陈老板，昨天我看了一下，你手头上那几家网店这几天的销量好像挺不错的啊！” “还行吧。”陈楚想了一下，却是又将话题转移动股票市场上：“何先生，你现在就想卖掉手头的股票清仓早一点了吧？个股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在大盘上，我觉得股票市场应该还可以涨三四个月。” 何先生漫不经心地摇头：“陈老板你太乐观了，现在股票市场的风险太大了，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指数，我心里就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现在股票市场上价格，有一点偏离他原本的价格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却是轻笑起来。 “现在的股票价格是偏高了，不过，何先生，你能估算股票的实际投资价格，但你却不可能估算人性的贪婪和疯狂。” 在陈楚的记忆中，国内股票市场上这一场盛宴，还是等到今年十月底时才结束的。 何先生脸上似有所思。 “好的，那我就听一听阿楚的意见，这几个股票就留着看一看市场行情吧。” 服务员此时开始上菜。 酒桌开始不久，一直不太出声的杜可，此时也是出声问道。 “陈老板，你在电话里跟何先生说有关于天雅服饰未来发展的要事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呢？” 何先生的脸上，此时也是一脸的兴致之色。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陈楚也是倒下了筷子。 “何先生，杜小姐，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开拓网上业务的打算？”陈楚问道。 “开拓网上业务？”杜可轻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察言观色看到杜可略带不悦的神色后，陈楚的目光又落在何先生的身上。 显然，杜可以乎还是很认同陈楚的做法，现在，就要看一看何先生个人的意思了。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天雅公司的产品，放到网络市场上销售是吗？”何先生对陈楚的提议倒较有兴趣，问道。 “不完全算是，何先生，你可能较少接触到网络市场，可能对网络市场不是很了解。现在，在网络销售市场上，消费者对商家的信任还是比较少的，一些服装产品价格如果超过八百块钱，在网络市场上已经很难销售出去，你你们天雅服饰的产品，每一件的费用都在四位数以上，在网络市场也是比较难销售出去。”陈楚道。 “陈先生，我觉得天雅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开拓网络销售市场并不是一件好事。”杜可此时却是摇了摇头，不太认同陈楚的做法。 “陈老板，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天雅服饰要往网络市场上投入多大资金……还有，如果亏损的话，我们会产生多大的亏损。”相比起杜可的直接回绝，何先生却是更为关心收益率方面的问题。 “杜小姐，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对于天雅来说是一件好事。”陈楚笑道：“何先生，开拓网络市场的投入不是很大，其实，这个网络市场现在主要开发的，还是订做业务方面的市场。” 现在，天雅服饰的业务中，比较大一部分是高级时装订制业务。 在陈楚看来，这样的预约业务，当然可以通过线上加线下的模式，更加有效地为消费者服务。何先生的身上。 显然，杜可以乎还是很认同陈楚的做法，现在，就要看一看何先生个人的意思了。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天雅公司的产品，放到网络市场上销售是吗？”何先生对陈楚的提议倒较有兴趣，问道。 “不完全算是，何先生，你可能较少接触到网络市场，可能对网络市场不是很了解。现在，在网络销售市场上，消费者对商家的信任还是比较少的，一些服装产品价格如果超过八百块钱，在网络市场上已经很难销售出去，你你们天雅服饰的产品，每一件的费用都在四位数以上，在网络市场也是比较难销售出去。”陈楚道。 “陈先生，我觉得天雅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开拓网络销售市场并不是一件好事。”杜可此时却是摇了摇头，不太认同陈楚的做法。 “陈老板，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天雅服饰要往网络市场上投入多大资金……还有，如果亏损的话，我们会产生多大的亏损。”相比起杜可的直接回绝，何先生却是更为关心收益率方面的问题。 “杜小姐，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对于天雅来说是一件好事。”陈楚笑道：“何先生，开拓网络市场的投入不是很大，其实，这个网络市场现在主要开发的，还是订做业务方面的市场。” 现在，天雅服饰的业务中，比较大一部分是高级时装订制业务。 在陈楚看来，这样的预约业务，当然可以通过线上加线下的模式，更加有效地为消费者服务。 第245章 ：生日 “何先生，我想你误会了。”陈楚道：“我们所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在官网上增加预订功能。” 在陈楚的记忆中，天雅服饰一直都不太重视网络市场。 那怕是到了二零一二年，亦如如此。 在天雅服饰爆红那一年，不少人都对这个突然爆红的品牌极感兴趣。 特别是他们这样的服饰业内人士。 在那段时间里，据说有不少商家到天雅公司总部拜访。 在这些人中，有想着到天雅服饰取经刺探情况的；有希望成为天雅服饰加盟店的……但天雅服饰将其中很多人回绝了。 回绝的原因无他，那一段时间，拜访天雅服饰的行业人士实在太多了。 这是天雅服饰在线下的问题，而在线上，因为太多的人访问天雅服饰的官网，致使得天雅服饰的官网竟然也“罢工”了。 事实上，作为一位业内人士，陈楚对于这个突然间就爆红的品牌，极感兴趣。 但是，当在网上查找这家服饰公司资料的时候，陈楚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天雅服饰在网★↑，络方面的建设，似乎还是不够。 作为一位“过来人”和天雅服饰的合伙人，陈楚觉得自已应该改变这一点。 在去年收购天雅服饰部分股权时，陈楚抱着的是天雅服饰公司在没有他加入的将来会发展得很好。而有了他的加入以后，天雅服饰的未来会更好。 他入股天雅服饰，看中的不是天雅服饰美好的未来，而是更美好的未来。 “杜小姐，我知道你对于网络方面可能有一点点误会，但事实上，借助网络工具，我们天雅服饰才能给消费者更好的体验。”陈楚解释道：“我们进入网络市场，可不仅仅是为了扩张。” “何先生，我们天雅公司实行的应该是公员制吧？”陈楚问道。 “没有错，从去年开始，基本上在我们店里消费一次，就自动成为我们品牌的会员。”何先生道。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他想到了一些资料。在美国，企业80%的营业收入，都来自企业的会员，其中大部分会员都是终身顾客。吸引一个新客户所耗费的成本大约相当于保持一个现有客户的5倍。那怕是在淘货网上，吸引一位老客户复杂购买的成本，大约是吸纳新客户的四分之一。会员管理是提升客户忠诚度的重要手段之一。 “何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天雅官网以后，设计一个天雅商城。” “我们可以将自已的产品，拍摄上传到这一个商城里里，供消费者选购。” “要知道，我们的消费当中，不是每一人在任何的时间，都到我们专卖店去购物的。” “比如说，在我们天雅服饰的内部，某一些款式在a店有，但是在b店哪里没有，如果某一位消费都她只看到逛我们b店，没有到过我们a店，那么他很有可能错过我们a店的款式。” “但如果我们在网上有一个商城的话，那么这位会员很有可能就不会错过a店的款式……她完全可以在网上下单，然后我们再把产品从a店直接地调到b店，等到她有空的话，就可以过来提取。” 陈楚悠悠地出声道。 一听到这里的时候，何先生的双眼微微一亮。 接照陈楚的说法，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策略。 事实上。 在他们经营天雅这个品牌时，往往就会出现某一家店铺某个款式已经断货，但另外一家店铺却还有一些存货的情况。 如果说，真的可以成立这样一家商城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提高他们单店的销售量。 甚至说不定，他们天雅公司，将会有一个销量上的飞跃！ 而且。 作为一位服饰行业内的人士，他更是深知，从刚上获取客户的成本，有的时候比在线下要底很多。 不过，很快地，何先生就冷静下来。 “陈老板，我以前有没有和你提过，我们天雅服饰的每家店铺，出售产品的价格是不一样的？”何先生反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何先生的确提到过这个问题。 他们天雅服饰在全国也有不少的专卖店，这些专卖店售卖产品的价格是不同的。 在消费能力较强的一线城市，店铺的租金较贵，人员也较贵，他们的产品都是以原价出售的。但如果在一些消费者消费能力较低，而成本也较低的二线城市，专卖店的不少产品都是按原价的九折或者八折出售。 陈楚点了点头。 作为一位对联网有较深了解的经营者，陈楚自然也明白线上对线下运营模式的难处。 对于消费者来说，他们关心的线上和下同款是否同价，线上和线下的会员权益是否打通，商家的售后如何，无论是门店还是网店，他们可以实现a店购买，b店换货，c店退货。 对于天雅服饰来说，这看起来仅仅是增加一个商城，但实际上，这却是对天雅服饰实行一次外科手术式的改造。 物流管理、信息流管理、店铺的管理……一切的一切都要重新构造才行。 “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参考价格。而这个参考的价格，可以是我们产品原本的最高零售价！” 陈楚出声道。 何先生听到这时时，微微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天雅服饰也有高级订制衣服的业务。”陈楚在提到这一点时，却是看向了杜可。 “像是订制预约，我们一样可以在网络上解决。而我们楚语服饰的零售网店，也可以你们天雅服饰提供便利，比如说，客户如果不方便到天雅的a店来拿衣服的话，可以到我们楚语服饰的a店拿……还有其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服务，我们楚语服饰也可以为天雅方向提供。” 陈楚承诺道。 在听到陈楚的承诺以后，何先生的眼内闪过一丝异光，然后很快地，他的嘴角间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楚能开放楚语服饰的网店，对于他们天雅服饰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原本，他们天雅服饰的网店就远远不如楚语服饰的专卖店多。现在，天雅服饰的某些顾客可以在楚语服饰的店铺接受某些服务，某种程度上也可看作是他们天雅服饰的扩张！ “陈先生，我觉得你说的大有可为！”何先生也不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 而陈楚所说的事，绝对也是有利于他们天雅服饰扩张的好事！ 何先生变得极为有兴致起来，然后，他就其他一些事开始向陈楚提问。 比如说，如何将普通的消费者吸引到网上；比如说，网络运营可能产生的成本等问题。 陈楚就这些问题一一做了回答，甚至他还提到了在网络上构建社区群体等等问题。 听到陈楚的提议，何先生还真的有一种拍案叫绝的感觉。 “陈老板，我觉得我们如果能做到你刚才所说的那一些，那我们天雅服饰，将会以更加的速度增长！”何先生出声道。 就在一边，杜可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显然，她已经默认了陈楚的提议。 “陈先生，我们时尚品牌可不是一个可以赚快钱的产业，想做好这一行，需要有信仰，需要坚持，它跟你做快时尚商业不一样，不会有很高的回报。我想，天雅服饰真的想要做好这一行，还真的需要更多的耐心！” 陈楚听明白了杜可的意思。 这是要陈楚更要耐心了！ “好的，杜设计师，我会注意的。”陈楚出声道。 何先生笑了笑，倒是更加认同陈楚的提议。 酒桌很快就完结了，杜可这时又和陈楚聊了关于设计方面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有着后世某些流行时尚见识的陈楚，倒是和杜可提到了未来二三年行业内某些可能的流行的趋势。 而在听到陈楚的回答以后，杜可也是连连叹息，似乎惋惜陈楚这样一个较有设计天分的人，怎么就专做这样的铜臭生意。 陈楚对此仅是笑一声。 反正，现在天雅在他的干预之下，已经走了一条和前世不是那么相似的道路。而在这一条道路上，天雅服饰有可能比前世的时候，发展得更差，但更有可能发展得更好！ 走出酒店大门口时。 陈楚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和杜可何先生两人告别一声后，去到停车场就要开车回家。 “滴滴……” 就在坐上汽车启动的刹那，陈楚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楚看了一眼来自显示。 在那个来自显示上，显示的名字是两个字：夏婷。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陈楚有脚踏停下来，拿起了放着的手机。 在今年新旧交替的时候，陈楚曾经接到过巫夏婷的电话。 在接电话之前，因为电话显示的电话，还差一点让陈武窥探了一些秘密。于是，他直接地将手机上那个人的名字重新改了过来。 “阿楚，你好！” 电话才刚刚接通，从对面就传来了巫夏婷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好。”陈楚回应了一句，道。 “阿楚，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市区，夏婷，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事，阿楚……你们的工厂不是专做非洲处理货生意的吗？” “没有错，怎么了，巫小姐有什么要关照的吗？”陈楚开玩笑般问道。 “关照倒是算不上，不过，我们宏大布行最后有收到一批处理布，听年经理说过你们工厂对这些货物的需要量很大，不知道陈楚你对这一批布有没有兴趣呢？” 处理的牛仔布？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的眉色扬了一下。 事实上。 像工厂的这些细节问题，陈楚已经较少直接过问；这些事现在都是全部交给了冯希凡处理。 “你们那一批货有什么质量问题？” 陈楚直接地出声问道。 “是在染色上出了问题。” “那一批货一共有多少码？是什么样的价位？”陈楚又问道。 “那一批货一共有五十万码，价位大约是五块钱到八块钱……”巫夏婷又道。 陈楚点了点头。 “好的，我会和工厂那边说一声的，明天就会有人到大宏布行去看货。如果这一批货真的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全部拿下。”陈楚道。 “呃，好的，陈老板，你不过看货吗？” “……现在这一种事基本上都是由我的表弟负责……” “好的，那我也叫大宏布行那边做好准备。”电话对边，巫夏婷微微沉默一秒，道。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电话两边的两人，竟然差不多同时沉默下来。 “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陈楚道。 “好的。” 挂掉电话后，陈楚想了想就给冯希凡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说某一家从来没有合作过的处理货布行有一批大货，冯希凡也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 “楚哥，好的，等到明天我会派人看看那一批货……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挂掉电话了。” 又一次挂掉电话后。 陈楚突然间看了一眼电话屏幕，忽然间又是想到巫夏婷。 过年以后，他和巫夏婷倒是没有多少联系，仅仅有二次在网络上交谈，也是匆匆就话别。 滴滴…… 此时，却是传来一阵短信的提醒音。 陈楚扫视了一眼那条短信。 从联系人上看，那是安可心发过来的短信。 “阿楚，你现在在哪里？” 拿着手机，陈楚的手指在按键上飞速上划动着。 “羊城市区，刚刚吃完一个饭局。” 没有等到安可心的短信，陈楚却是等到安可心的电话。 “阿楚老板，你刚刚才吃完饭局？”安可心的声音间，带着淡淡的轻松。 “是的，可心，你现在在哪里？”陈楚随意地坐在驾驶位上，道。 自从一年之前，安可心成为楚语服饰第一家店铺的店长以后，就一直在楚语服饰工作；在二个月前，年晓就将她调到楚语服饰在羊城的旗舰店担任店长。 过年后，年晓和陈楚就安可心也进行过一番的谈话。 “老板，安小姐是我们楚语服饰第一家店的店长，在莞城的时候，我也曾经和安小姐共事过一段时间，事实上，安小姐的能力并不差，不过，她的学历可能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像我们现在新招的店长，基本上都是要高中毕业，有一些店铺更是要求大专以上的学历，老板……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个大区经理给安小姐。” 年晓的声音，似乎还在陈楚的耳边响起。 陈楚摇头一笑。 他当然能明白年晓的意思。 安可心是楚语服饰的创业元老，如果陈楚还念着这一小段旧情的话，他可以稍微包容一下，让安可心成为楚语服饰某个大区的大区经理。 但是，这个职位很有可能是安可心在楚语服饰职位的极限。 或许说，安可心的能力在某种程度还能服人，但是其他方面的条件就比较难服人了。 对于这一点，陈楚或多或少都有那一点清楚。 店面销售人员，吃的其实就是青春饭。 像现在的楚语服饰内部，普通的店员如果在二十八岁以前没有办法升上店长，那很有可能，她在楚语服饰的身份，永远就是一位店员。 在其他的一些服饰零售店，也是基上不会招三十岁以上的销售员；也有一些销售员在三十五的时候，在得到服饰品牌的一笔赔偿金后被辞退。 不同于七八年以后，在二零零七年的时候，中国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或者说年轻人。 他们就像是野草一样，被人割了一拔，下一拔很快又会长出来。 “我现在正在上塘，和我以前在同事们在一起，阿欣和赵丽她们都在这里……”安可心嘻笑一声，道。 握着电话，陈楚头脑中闪现过在下堂镇摆地摊的一些回忆。 “安可心，差一点忘记和你说了，生日快乐。”握着电话，陈楚出声道。 “陈楚。”电话对面，安可心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喜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陈楚的嘴角轻扬。 他想到很早以前，当他还在下堂摆摊时，某一次安可心店里面某位店员生日，他和安可心店里的店里一起外出吃夜宵，某位店员曾经提到过安可心的生日。 那个时候，在场的陈楚刚刚好就记住了。 “谢谢……”虽然相隔着电话，但陈楚还是能感受到安可心声音间的喜悦。 “你们现在在哪里？”陈楚出声问道。 如无意外的话，她们一定是好几个人一起外出庆祝生日了。 “我们现在在上塘……” “你是问你具体的位置。” “陈楚，你不会是从市区过来吧？”安可心声音略带惊讶。 “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过来不太方便吧？太远了……”安可心低声笑道：“能得到你这位老板的生日祝福，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开车大约五十分钟就可以到你那边，你先报一个地址给我吧。”陈楚继续道。 电话中响起其他人微吵杂的声音，很快地安可心报了一个地址。 不同于七八年以后，在二零零七年的时候，中国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或者说年轻人。 他们就像是野草一样，被人割了一拔，下一拔很快又会长出来。 “我现在正在上塘，和我以前在同事们在一起，阿欣和赵丽她们都在这里……”安可心嘻笑一声，道。 握着电话，陈楚头脑中闪现过在下堂镇摆地摊的一些回忆。 “安可心，差一点忘记和你说了，生日快乐。”握着电话，陈楚出声道。 “陈楚。”电话对面，安可心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喜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陈楚的嘴角轻扬。 他想到很早以前，当他还在下堂摆摊时，某一次安可心店里面某位店员生日，他和安可心店里的店里一起外出吃夜宵，某位店员曾经提到过安可心的生日。 那个时候，在场的陈楚刚刚好就记住了。 “谢谢……”虽然相隔着电话，但陈楚还是能感受到安可心声音间的喜悦。 “你们现在在哪里？”陈楚出声问道。 如无意外的话，她们一定是好几个人一起外出庆祝生日了。 “我们现在在上塘……” “你是问你具体的位置。” “陈楚，你不会是从市区过来吧？”安可心声音略带惊讶。 “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过来不太方便吧？太远了……”安可心低声笑道：“能得到你这位老板的生日祝福，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开车大约五十分钟就可以到你那边，你先报一个地址给我吧。”陈楚继续道。 电话中响起其他人微吵杂的声音，很快地安可心报了一个地址。 第246章 华灯璨然，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陈楚回到上塘时，已经差不多九点钟了。 顺着安可心提供的地址，陈楚来到一家名叫“帝豪”的ktv会所。 和一位服务员问了一下路，陈楚上到二楼，经过狼哭鬼嚎般的ktv包间过道，来到一间标号为238的房间。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猎的错……”还没有进入到时候，陈楚就听到婉转的歌声。 灯光昏黄，电视屏幕上闪烁的柔光照在沙发上众人的脸上。 二位比陈楚年纪略大的女子，手中正拿着唛唱歌。 就在一边，穿着白色t恤，素色休闲裤的安可心，正微低着头和另外二位女子轻声交谈。 陈楚推门进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番境像。 “靓仔，你可算是过来了！” 一位身穿着黑裙的女子，在见到陈楚的时候却是抬起头来，嘻嘻声打招呼道。 “赵丽，好久不见了。”陈楚顺手拉回门，出声打招呼道。 “是好久不见了。”赵丽开玩笑道：9，“我们以为陈老板都不记得我们了呢。” 陈楚连称不敢，然后坐到赵丽一边。 “阿楚，稀客啊。”一位原本正在唱歌的女生，此时也是放下话筒打招呼道。 安可心微微带着笑，将一位陈楚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生，介绍给陈楚认识。 “陈老板你好……”那位名叫“晓晓”的女子显得很客气地向陈楚打招呼道。 她上身穿着粉色的上衣，下身则穿着一件淡蓝近白的牛仔短裙，露出二条白洁的小腿。 “你好。”陈楚也是回应了一声，道。 “陈老板要不要喝酒呢？”那位女子看一眼陈楚，出声问道。 “酒？” 陈楚看了一下眼包间内的桌面，上面有着水果拼盘、瓜子、还有一些其他的饮料，不过就是没有酒。 “不用了，谢谢。”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一首《香水有毒》终于唱完，唱歌的那一位少女，也向陈楚打了一声招呼：“阿楚，最近在忙什么啊，也没有见你浮过头。” “在忙着做一些推广工作。”陈楚笑一声，道。 “阿欣刚才还提到阿楚你来着，不过，她刚刚才回去了。”赵丽出声道。 “这么早就回去了？”陈楚道。 “嗯，她现在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阿楚，这样的事你不会是不知道吧？”刚唱完歌的女子，瞪大着眼道：“以前你在我们店门口摆摊的时候，不是和她很聊得开的吗？” 二年多以前，陈楚在下堂摆地摊时，和她们以前店里一些店员走得较近，而另外一些则相对要疏远得多。 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头脑中晃现过“阿欣”模糊的印象。陈楚和阿欣几个月前在网上聊了一会儿，也没有过多的联系了。 晓晓盈笑间，却是问到了其他的问题。 “陈老板，最近你的生意怎么样？” 陈楚随口应了一句，然后，两人就这个话题，开始讨论开来。 大约二三分钟后，晓晓站了起来，为陈楚叫了几瓶啤酒。 包间内，陈楚时不时和其他人聊几句。 等到酒上来后，几位女的都很随意地喝了小半杯；不过晓晓却是时不时地以“果汁”代酒，敬了陈楚好几杯。 在喝酒的时候，原本有一二位还略为熟悉的店员，在这个时候也为得疏远客气起来。陈楚的心里忽然就产生这样念头。将来某一天时，这些曾经较为熟悉的人，或许会慢慢地变成电话里一个个陌生的号码，慢慢地尘封，甚至将来可能删除掉。 “陈老板，再喝了这一杯吧！”安可心的晓晓，是个较会找话题的人，有她在场的时候，似乎永远不会冷场。 晚上十二点，离着ktv清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安可心以前的同事们就要先离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可心和晓晓商量二三句后，也是准备卖单走人。 ktv的大门外。 陈楚接到了冯希凡的电话后，聊了好几句话。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陈楚出声道。 安可心看了一眼晓晓，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址。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话。 而就在他旁边，晓晓看着陈楚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的娇媚，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投在陈楚身上。 “晓晓，你住在哪里？要不我也送你一下？” 晓晓脸上现出媚和的笑意，她也是报出了一个地址。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就站在路边等待。 “陈老板，我们现在正在等吗？” “我刚才喝过酒了，不能驶车，现在在等代驾司机。” “哦……” 听到这里的时候，晓晓脸上笑意微微一僵。 二十多分钟后，一位四十多岁、一脸胡子的司机从陈楚后中接过锁钥。而陈楚等人三人，则全部进入到车厢内。 陈楚向着那位司机报了一下安可心的住址。 那位司机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陈楚，再见！”在到达目的地以后，安可心下车后，向着陈楚挥了挥手，道。 “有空回见。”从在副驾驶位上，陈楚向着对方挥手道别。 安可心离开以后，陈楚看着安可心的背影消失在小区的入口，才和那位司机说了下一个地址。 路上，陈楚缓缓地闭上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 当汽车又一次停下时，陈楚才张开朦胧的双眼。 “陈老板，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晓晓在拉开车后，她看一眼夜色，转而又看着陈楚，笑问道：“陈老板，要不要到我家喝一杯水再走？” 车门外，晓晓喝了酒的脸容，如这夜色一股的朦胧。 “这不方便吧？”陈楚随口道：“这么晚了，要理打扰你到的家人就不太好了。” “当然方便，我一个人住不会打扰到其他人……陈老板，我看你也喝得快醉了，要不喝一杯浓茶醒一醒酒再说？”晓晓火红的嘴唇轻轻张动着，呵出一口气在陈楚的耳边。 就在陈杨的旁边，代驾中年的胡子脸上，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不用了。”陈楚淡淡地道：“我跟住在家里那位说过了，等一下就回去睡觉。” 听到这句话后，晓晓原本微酡红的脸颊变白一分。 汽车启动不久以后，陈楚就接到冯希凡的电话。 “楚哥，你不是说要过来投宿的吗？怎么还没有回来……好的，早一点回来，我可等不了你太晚，明天早上还要到工厂上班呢。” 陈楚二三句话就将冯希凡给打发了。 车厢内。 司机那原本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脸色，露出一个无声笑意。 就在此时。 滴滴…… 刚刚挂掉电话，陈楚就收到一条短信。 “阿楚，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陈楚随手就回了一句。 “不用客气，还没有睡吗？” “还没有，你现在到家了吧？” “正在回家的路上。” “嗯，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晚安，你也早一点睡吧。” “阿楚。”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陈楚把手机放下，看着前面的路况。 而就在他看不到的同一片夜空之下，一片普通的小区内，穿着睡裙躺在床上的安可心，对着那条刚刚编辑好的短信，久久没有按下发送键…… ——分界线—— 第二天早上。 当陈楚和冯希凡从家里外出的时候，冯希凡提到了大宏布行的那一批处理布。 “楚哥，大宏布行真的信得过吗？像这些不熟的合作伙伴，我们在第一次合作的时候，还是得要小心一点才行。”冯希凡提醒陈楚道。 现在，他们楚歌制衣厂方面已经有了极为完善的供应渠道，在这条渠道供应商们，绝对不会坑楚歌制衣厂这样的大客户。 “不用担心，大宏布行，一向都是很讲信用的。”陈楚肯定地道。 他想到现在大宏布行的情况。 现在，大宏布行还没有完成“接班”工作，一切的事务还是由巫父巫骁主导。在上塘镇的牛仔行业内，巫骁还是信誉比较好的。而在几年以后，巫骁的身体会因患病而恶化，最后由巫夏婷管理这一份家业。 “好的。”冯希凡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想着到时候叫验货人员在验货的时候验得仔细一些才好。 因为楚歌制衣厂这一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陈楚上午的时候，决定就留在这边。 办公室内，当陈楚正在查自宣查版房设计师们设计出来的非洲货版时，他的电话却是突然间就响地起来。 那是一个极为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哪一位？”陈楚一边看着那几张图纸，一边接通了电话。 “陈先生，你好。”电话的对面，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万年的寒冰一般。 陈楚的眉头，由不得轻轻地挑动起来。 “呵呵，原是伯母，不知道伯母打电话给我，有何指教呢？”陈楚的嘴角扯动一下，缓缓地出声问道。 “陈楚，你这事做理不太地道吧？”电话对面，巫母的声音冷恻恻的。 陈楚的脸上，微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好像没有惹这一位主吧？ “陈楚，刚才你们工厂的人来到我们布行仓库验货了；你们也对我们布行的那一批处理布开价了，但是你们采购员开的那几个价格，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更加是一头的雾水。 “你通过巫夏婷给我们布行销售主管下指令把一批布低价处理给你们工厂，这样左手倒右手有意思吗？陈楚，你这样占我们大宏的布行的便宜，有意思吗？” 听到这几句话，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大宏布行销售部门的人受到指令，要将手头上那一批货低价处理给楚歌制衣厂？ 这样指令，是巫夏婷下的？ “伯母，在商言商，如果这一批布料你们不愿意处理给我们的话，那我们制衣厂可以不要。”陈楚缓缓地道：“以我们工厂的情况，采购你们那一批布料可以，不采购你们手头那一批布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楚，你……”对面的巫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出什么话来反驳陈楚。 “生意不成仁义在，你们大宏布行不想和我们楚歌制衣厂合作，自然有其他的布料供应商想和我们合作。” 作为一家每天货物产量超过一万二千条的制衣厂，陈楚有着这样的底气；而有着楚语服饰这个零售品牌为楚歌制衣厂的信誉做背书，自然也有大把的布料供应商愿意和陈楚合作！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先挂掉电话了。”陈楚出声道。 和这一位巫母，一直以来，他都是比较难沟通的。 陈楚挂掉了电话。 坐在办公位置上，陈楚想了一下，马上给厂采购部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正在大宏布行的采购员全部叫回来。 这件事对于陈楚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在做完这一切以后，陈楚又开始查看那些非洲货的设计款式。 不过，就在接近下午的时候，陈楚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陈先生是吗？”就在对面，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 “我是，请问你是那一位？”陈楚答道。 这个声音实在是陌生，陈楚可以确定自已从来没有听过。 “鄙人姓巫，手上开着一家名叫大宏的布行。”对面浑厚的声音，又一次地传来。 陈楚原本还是比较漫不心的神态，在这时也变得认真起来。 大宏布行，巫骁？ “巫老板，伯父，你好。”陈楚放下手中拿着的图纸，向对面的人问好。 这样的声音，对于陈楚来说，实在是有一点陌生了。 在前世的时候，当陈楚和巫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巫骁已经因为高血压导致的脑部出血，在恢复以后，其本身的身体情况已经比较差了，平时在和人说话的时候，也有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像巫骁现在这种浑厚有力的声音，陈楚还真的的是从来就没有听过。 “陈老板，听你你要从我们布行采购一批处理布？”巫骁的声音，带着一种硬气爽朗。 “是的。”陈楚道：“不过，贵方好像没有合作的意向，所以我们取消这一次的采购。” “陈老板今天晚上有空吗？”巫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想请陈老板吃一顿饭，在这一件事，的错是我的失误，内子今年的脾气也是大了一点，还请多多见谅。” “巫老板你太客气了，请吃饭就不必要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下一次有机会再合作！”陈楚道。 “陈老板，我想你误会了。”就在对面，巫骁道：“其实我就是单纯见一见陈老板罢了。陈老板，你认识夏婷这么久，都还没有来过我们家做客。” 握着电话，陈楚有一点无言以对的感觉。 显然。 现在巫骁竟然误会了他和巫夏婷之间的关系。 “好的。”陈楚想了一下以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不知道伯父什么时候方便呢？” 对面的巫骁笑了起来，然后很快就约了时间和地点。 黄昏最后一缕的阳光隐入下到地平线之下，陈楚泊车在晶丽酒店的停车场以后，就直接地来到了四零二包厢。 “笃笃！ 第247章 ：新的谋划 陈楚是客人，巫母这样的做法似乎是不给陈楚面子，但又何曾给过巫骁这位主人面子？ “先喝一口茶吧。” 巫骁拿起茶壶为陈楚倒一杯茶。 这算是放下姿势代巫母道歉的意思了。 “巫老板太客气了。”陈楚又一次道。 其中意思，是这样的小事，他还没有放在心上的心思。 对于巫骁，陈楚隐隐还有一些好感。 仅仅是巫骁在二十年内，创立这样一番基业，就让陈楚敬重三分。 巫骁招呼了一声包厢专属服务员，和服务员低语几句；大约三四分钟后，几位女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菜了。 “陈老板，要不要喝一杯？”巫骁随口地问陈楚一句，就要招呼包厢服务员上酒。 “不用了。”陈楚道：“随意就可以了。巫老板，你平时也少喝点酒吧。” 听到这句话，巫骁脸上带笑，似有所思。 陈楚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不“见外”了。 “以后我会注意的。”巫骁道。 事实◎，上，他哪里知道，他在后世时因为醉酒引发脑溢血从而导致身体大不如前，所以陈楚才会有如此的提醒？ 巫母看着巫骁脸上露出的笑意，心中却是暗暗地叫一声不妙。 自家那位好像对陈楚印象很好的样子！ 她一直不太出声，就在一边，巫父却是和陈楚聊开来了。 “陈老板现在是专做非洲货市场吧？现在有不少做外贸的都说生意难做，不过也有做非洲货市场的说非洲货市场好做，陈老板的生意，应该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吧？” “还行，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那就好，现在的外贸市场可不好做。” 两人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 很快地，巫骁就聊了他手头上那一批处理货上去。 “这么说吧，陈老板，我一向是做正规行货生意的，像这种处理货的生意，我一向都是很少做。不过，因为这一批处理货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我才拿下来，毕竟，在我手头之上，还有不少手头需要这种布料处理货的。”巫骁解释道。 “陈老板你要是觉得这一批货合适的话，这一批货我可以全部转给你。”巫骁又道。 说到这里时，巫骁却是随口就将几个大类的处理布的价格报了一下。 然后。 这几个报价刚刚一出来，巫母的脸色一下子就急了。 这个价格，可比上午楚歌制衣厂的报价还要低！ 以这个价格把这一批货转让给这位陈楚，他们布行不是少赚很多钱？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到巫父向着她狠瞪一眼。 巫母的脸上全部黑了一下，却是忍住没有出声道。 “不用了，谢谢，我们工厂现在暂时还不缺少处理货。”陈楚道。 作为一位在服饰制造了十多年的人，陈楚对于布料的价格还是很很敏感的。 以现在这个市道，巫父的这个报价，实际上也可以算得上便宜大甩卖。 陈楚隐隐也猜到了巫父这样做的原因。 不过。和巫家交易，实在是太麻烦了。 而且，陈楚也不想占那么一点的小便宜。 巫父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嘴角间泛出一丝笑意。 陈楚的脸容波澜不惊，巫父倒有一点猜出陈楚的想法。 事实上，如果按照他现在提出的这一个价格成交的话，那这一批布料，他基本上没有钱赚。比起陈楚采购主管的报价，起码少赚了十五万元。 他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对他们布行上午那种横蛮态度的某种“歉意”。 而从现在看来，陈楚似乎没有接受这一份“歉意”的意思！ 他转而间提到其他的问题，却再也没有提过这一批布料的问题了。 饭桌上。 巫父和陈楚此时都没有再聊公事的意思，两人就着最近发生的一些闲聊着，却是绝口不提那批布料的事情。 而就在一边，巫母摆着的那一张冷脸，就像冰山一般；自此至终，她却是没有和陈楚说过一句话，甚至就连巫骁也没有多理会的意思。 一个小时后，在吃完饭后，巫骁和陈楚在酒店的门口分别。 “陈老板，以后有机会的话，多多联系……” “一定，巫老板。做人钱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保重身体。”陈楚看一眼巫骁，淡淡地提醒道。 心里很奇怪看起来一直沉稳有度的陈楚为什么会在告别的时候，提到这个问题，巫骁笑道：“谢谢陈老板关心，我会注意的。” 华灯初上，在巫父带着笑意的脸容和巫母的那一张冷脸中，陈楚到停车场开车准备离开。 “老骁，你刚才怎么就想着以这么便宜的价格，把这一批处理货给那个陈楚？”巫母看着陈楚的脸色，从开席以后一直黑着微带怒意的那张脸，终于得到了爆发。 巫父恨铁不成钢一般看了一眼巫母。 事实上，在下午他得知到巫母把楚歌制衣厂的采购员赶走的时候，他差点就被气到了。 “我为什么要把这一批布低价给陈老板？那还不是因为陈老板是大客户吗？”巫父哼了一声，道。 “大客户？他不就是一个开小制衣厂的吗？像他们的客户，能用得了多少布料？算得了什么大客户？”巫母哼了一声，不服的争辩道。 巫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里面，却是硬生生地将自已愤怒的情绪压制住在。 他巫骁当初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的？ “汪小兰，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搭上陈老板这一条线，还让夏婷出面和陈老板联系过？你知不知道这一批布叫价这么底，不是夏婷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巫骁的声音像沉雷一般带着怒意，道。 巫母眉头冷起来，却没有当面反驳着巫骁。 “你没有跟我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巫母一脸不乐意表情，道。 “那你知不知道陈老板的制衣厂生意有多大？”巫父声音差一点就低吼出来：“他们制衣厂每天使用的布料数量，差不多有我们布料行销售量的三分之一？” “这么多？”听到这个比例，巫母一下子就呆若木鸡。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楚可没有提到过这一件事！ 一直以来，她只知道陈楚是开制衣厂的，但却不知道陈楚的制衣厂竟然会消耗那么多的布料！ 巫父随口报了一个数字，道那一家制衣厂正是陈楚所开的。 事实上，巫骁在推动这一次合作之前，又何曾没有向同行们打听地陈楚的消息？ 巫母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陈楚的制衣厂就在公路附近，在上塘这个不算很大的地方，她偶尔开车经过那里，也会留意到那一家制衣厂，生意似乎很好的样子！ “老骁，那我们现在就打电话给陈楚，叫他从我们这里进货啊！” 巫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地道。 听到这一句话，巫骁又是一阵气结。 “他凭什么一定要从我们这里进货啊？” “就凭他是巫夏婷的男朋友！”巫母扬起了头，缓缓地出声道。 巫父气极反笑起来：“就凭着这一点，他就一定要从我们这里进货？你这是什么逻辑？汪小兰，你以为你女儿面子就那么好用吗？” 事实上，刚才他在饭桌的那次让利，何曾又不是一次试探？而这一次试探的结果，是陈楚根本上没有继续合作的意思！ 从陈楚的一位供应商处打听到陈楚的情况，巫骁对于陈楚现在事业发展情况，也算是略知一二！ 巫母中午在布行办公室打电话直接拒绝和陈楚合作，但殊不知，在上塘镇有多少供应商想着求着要和陈楚合作。 刚才虽然仅仅和陈楚交谈半个小时，但巫骁已经看出来，陈楚是那一种很有主见的人。 像这样的人在下定心思以后，往往执行到底，很少会有动摇做出改变的时候。 陈楚以前肯答应和他们合作，已经足够给夏婷面子了。 现在还这样纠缠着要和对方合作，这算是什么意思？ “哼，对于陈楚来说，不就是换一个供货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和谁进货不是进货？跟我们夏安做生意难道他就会吃亏吗？”巫母在这时，又是扬起了头颅，底气十足地道：“夏婷跟着他我还不乐意呢，你看我们家夏婷要是跟着苗家那个小子，那应该有多好？过年的时候天华还上门给我们拜年，半个月之前他还请我吃饭来着呢，那位陈楚又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里时，巫骁的头只觉得不是一般的大。 自已和这位婆娘还真的是没法沟通了。 “夏婷的事你就别多渗和了，她爱选谁就选谁，反正陈老板我看过了，人品各方面看起来也没有问题。你不要以为你的女儿是皇帝的女儿，想选谁就选谁！还好我还在这里，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看你还说不定怎么样作死自已的女儿！” 巫母咬了咬牙，终于没有再出声说话。 ——分界线—— 吃完饭后陈楚直接地就回到了羊城。 “滴滴……” 刚刚到达羊城的时候，陈楚就接到了巫夏婷的电话。 “陈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巫夏婷声带歉意，道：“我爸妈一直还在误会我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实在是不好意思。” 巫夏婷为巫母的行为，再次的道歉。 “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陈楚淡然一笑，道。 对于巫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不是一般的清楚。 而整一件事下来，他陈楚也没有什么损失。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后，陈楚才挂掉电话。 大厅内，陈楚将手机放到茶几上，却是想到了巫骁在刚才交流中，提到的那一个情报。 而这一个情报，因为有着前一世的记忆，陈楚也是印象深刻。 那是一个关于布料行情的情况。 自从进入到二零零七年以后，制衣行业不少品种的布料，或多或少都正在上涨着。这样的上涨，除了劳动力价格上涨以后，另外一个较为重要的原因，则制造普通布料的原料石头和棉花的价格也在不断地上升。不过，陈楚却是很清楚，随之经济危机的到来，棉花和石头的价格将会大幅度地走低，再加上需求减弱，很多布料供应商，却会在进入到二零零九年以后，尽量地“去库存化”。 这是布料市场上发生的事，而在制衣领域之内，在今年年底的时候，很多制造商的手头上，都会有着极高的库存水平；然后，就在二零零九年底的时候，不论是普通的成衣制造商，还是品牌商，他们手中的库存都将会达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地步。 而现在，仅仅是二零零七年五月份。 也是时候为那二次成衣行业高库存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时，陈楚马上就打通了二毛的电话号码。 嘟嘟…… 一阵的忙音渐渐地响了起来。 “呵呵，陈老板，晚上好啊！” 在电话之中，传来一阵爽然的声音。 “二毛，你好，在忙吗？” “不忙，现在正在打麻将，陈老板，你有什么事吗？”电话对面，在麻将的对撞声中，传来二毛的声音。 “二毛，你平时收处理货的时候，有没有认识到服饰品牌的代理商之类的客户吗？”陈楚直接地问道。 “品牌商？”听到这几个字眼，对面的二毛微微地沉吟一下。 电话中的杂音渐渐地变小，二毛来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 “陈老板，你要找一些品牌的代理做什么？不会是想他挖到你们楚语服饰的旗下吧？” “不是，我只不过对他们手头的货物比较感兴趣罢了。”陈楚出声道。 “你想收购他们手里的库存货？”一直知道陈楚近一段时间似乎对于库存货市场很感兴趣，二毛出声问道。 “没错。”陈楚没有否认。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二毛由不得微微地沉默一下。 “陈老板，现在在你的手头上，有合适的销售渠道？你就算是收购有他们的库存货，那又有什么用？” 陈楚笑道：“这一点你放心吧，二毛，你说一说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品牌的代理商或者品牌厂家，我敢把他们的货物全部收起来，自然就有办法把他们的产品全部销售出去！” “什么渠道？” 二毛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事实上，像他们这样的库存货商，虽然有的的时候也会向品牌商或得品牌代理商收购货物，但他们收到的大多都是处理的剪标商品。 像一些没有剪掉标签的处理货，品牌商们却绝对不会给二毛等人。 电话的另外一边，陈楚却是一笑，没有答二毛这个问题。 他的销售渠道，实际上就是网络。 库存货和处理货是一盘大生意，像二毛还有他的不少老乡们，就因为库存货这一盘生意，而赚得富得流油。 但是，像二毛他们这些的处理货商人，他们收购的货物主要是一些杂版货，甚至还是一些质量有着严重问题的货物。 但是，像是品牌商的库存货，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多人打这一盘生意。 事实上，按照现在绝大多数库存货商人的思维模式，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打这一盘生意的心思。因为，绝大多数的品牌货商，他们的库存货，都会在自已的商面上，以某个较低的折扣直接地清除掉；而一些较用心的品牌商，为了让库存货的销售影响到正规产品的销售，他们甚至还会成立专门的折扣店。 不过，就在一年以后，很多品牌就想到了消化处理库存货的一个好去处：网上销售。 而在二零零八年以后，更是兴起了无数的团购网站，和专卖处理货的网站；而地以“品牌特卖”为口号的处理货网站当中，一家名为“人品会”的网店脱颖而出，在二零零八年成立以后，以一种脱马狂奔的态势，在三四年内就发展状大，在二零一一年时，更是到纳市上市，更在二零一三年左右，成为国内除了淘货网、奶茶东网以后第三大网络零售平台。 对于很多人来说，人品会的成功就是一个奇迹。在陈楚重生之前，当国内大多数人还在质疑着人品会的未来的时候，在纳市的投资者们已经用钱投票，不断地推高这家零售网店的股价。上市仅仅只用了二年的时间，这一家网站的股价由上涨了四十多倍，市值估算更是超过像网难、旧浪、索狐等众多互联公司，成为国内排位前五的互联网企业。 曾经有同外的投资者做过如此评论，淘货网是中国网上的步行街，奶茶东网是中国网上商城，而人品会则是中国网上特卖场。 现在，陈楚自然没有足够的资本掌握线下所有的特卖场，但他却可以凭借着某些对未来的预知，创立这家以“品牌特卖”为特色的线上特卖场。 而且，现在的陈楚手上，也有关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创立这样一家网站。了让库存货的销售影响到正规产品的销售，他们甚至还会成立专门的折扣店。 不过，就在一年以后，很多品牌就想到了消化处理库存货的一个好去处：网上销售。 而在二零零八年以后，更是兴起了无数的团购网站，和专卖处理货的网站；而地以“品牌特卖”为口号的处理货网站当中，一家名为“人品会”的网店脱颖而出，在二零零八年成立以后，以一种脱马狂奔的态势，在三四年内就发展状大，在二零一一年时，更是到纳市上市，更在二零一三年左右，成为国内除了淘货网、奶茶东网以后第三大网络零售平台。 对于很多人来说，人品会的成功就是一个奇迹。在陈楚重生之前，当国内大多数人还在质疑着人品会的未来的时候，在纳市的投资者们已经用钱投票，不断地推高这家零售网店的股价。上市仅仅只用了二年的时间，这一家网站的股价由上涨了四十多倍，市值估算更是超过像网难、旧浪、索狐等众多互联公司，成为国内排位前五的互联网企业。 曾经有同外的投资者做过如此评论，淘货网是中国网上的步行街，奶茶东网是中国网上商城，而人品会则是中国网上特卖场。 现在，陈楚自然没有足够的资本掌握线下所有的特卖场，但他却可以凭借着某些对未来的预知，创立这家以“品牌特卖”为特色的线上特卖场。 而且，现在的陈楚手上，也有关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创立这样一家网站。 第248章 ：二毛入伙 天色微微阴沉，五月羊城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炎日当空，转眼间气压迫人已经下起了阵阵暴风。 羊城珠南区一间普通写字楼内，陈楚和楚语服饰二三位评估人员，正在查看这家写字楼楼面。 一位评估人员手中拿着资料向陈楚汇报。 “老板，我们刚才也找过珠南区其他一些写字楼，根据我们的估算。这家写字楼的性价比是最好的。而且，这一家写字楼的租金价格，在我们考察的各家写字楼中价位是偏低的。” 陈楚微微地点头，道：“跟中介联系一下，我们就租下这家写字楼。” 早在三四个月前，陈楚就谋划过成立一家品牌特卖网站。现在，陈楚正在为开设网站做前期工作。他开始寻找合适的办公场所和仓储场所；楚语服饰人力资源部也准备开始招人工作。 如果没有意外，最多三个月时间，这家网站就可以上线了。 不过，这家特卖网站，将来叫什么名字呢？ 刹那间，陈楚头脑中，就闪过人品网三个字。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已想法。如●∑，果这家还没有成立的网站真的叫人品网，那他陈楚还真的败人品了…… 正当陈楚在想着网站名字时，他的电放地响了起来。 “陈老板，你现在在哪里啊？” 那是二毛打过来的电话，他一出声就叫嚷起来。 “我现在珠南区，二毛，你联系到品牌商没有？” “陈老板听说过无例和天安这二个品牌吗？”二毛笑问道。 无例，天安？ 陈楚细细想一下，在重生前，他听说过无例，但天安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我约到他们在粤省的代理商，他们两今天下午都有空。陈老板，下午我们先去拜访那一位？” “我们先拜访无例的代理商吧。” 陈楚缓缓地道。 “好的，陈老板出发时，记得打个电话给我。”二毛哈哈声笑道。 “一定。” 下午，珠南新区无例办事处。 二毛带着陈楚穿过办公区，进入到一家单独办公室。 办公桌边站起来欢迎陈楚的是位四十多岁中年人，他头顶毛发微秃有如地中海，笑起来咧着嘴，看起来极为亲和。 “陈老板，坐，随便坐吧！”他向陈楚示意客座，道。 “杨经理，你客气了。”陈楚和二毛坐下来后道。 闲叙完毕后，杨经理直接地问道：“陈老板，我听说你对我们无例手上的库存货很感兴趣？” “没错，杨经理，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收购你们手头上的尾货。”陈楚道。 “收购当然可以。不过，我听二毛老板说，你要收购的是我们正品，而不是我们的瑕疵品？” “是的。”陈楚道。 杨经理笑起来，道：“陈老板，你是二毛的朋友，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陈老板你收购这些库存货是想开设折扣店吗？如果是的话，那陈老板要得到授权才行。” 在杨经理看来，陈楚只有这种方式处理这些货物了。 以较低价格收进库存货，然后再开设品牌折扣店以原价三四折出售，一些品牌正是通过这样方式处理掉尾货的。 “不是折扣店。杨经理，我们不会在实体店销售你们的产品。我们的主要市场还是网上。”陈楚道。 “网上？”杨经理双眼微眯，道：“陈老板，网上市场会不会小了点？” 服饰是最适合在网络上销售的产品；这二三年来，网上市场在不断发展，作为无例粤省地区代理，杨经理对这个市场，也算略有了解。 陈楚心里微微苦笑。 和前世一样，传统服饰行业人士当中，又有谁会想到，几年后网络销售会对传统线下销售带来强烈冲击？ “杨经理，我敢从你这里进货，自然就有办法把产品销售出去。”陈楚直接道，也没有废话和杨经理解释网络这块蛋糕在将来几年，会发展得有多大。 “杨经理，你是无例公司在粤省地区的代理。如果我把你手头上无例品牌的库存货放到网上，我们的消费者可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陈楚笑一声，道。 听到这里，杨经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自然听明白了陈楚的弦外之音。 作为一位品牌代理商，在他和品牌商签定的代理协议当中，他授权经营店铺的范围，仅仅在粤省地区。如果他在这个范围之外开设代理店或者将货物给外省已经开设的代理店，那就是窜货了。 作为品牌持有人，品牌商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来的。 但是……如果将货物放在网上销售呢？ 杨经理微微的意动。 事实上，在他和品牌商间签定的代理合同中，没有网络销售的条款和规定。 虽然说，自已将货物摆放到网络上销售到全国各地是会损害其他代理商的利益，但这样的行为，到目前为止还是“合法”的。 “陈老板，我们把货物交给你们放在网络上销售，除了清理掉我们店铺的一部分库存，好像对我们品牌没有什么好处了吧？”杨经理打了一个哈哈，道。 “当然有其他的好处。杨经理，我们成立的那一家网站，对你们无例最大的好处就是清理掉部分尾货和库存货。杨经理，像我们做品牌的，无论在新款上市之前，做过多好的规划，但每一年到季未的时候，上一季的尾货都会占有当季产品的15%或者以上，像一些设计款式不合潮流的产品，在转季时候留下来的库存更多，你们总要把这些产品处理掉吧？” “当然，你们可以把这些产品库存起来，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再用低折扣价格把这些产品处理掉，但你们这样做，或多或少都会你们明年春季最新上市的产品有影响吧？” 杨经理微微地点了点头，的确，这是他愿意和陈楚合作的最大理由。 “还有，杨经理，你们把无例产品放在网上，肯定要进入推广才能把你们的衣服卖出去，这不是为你们无例品牌做广告？”陈楚又道。 杨经理哈哈笑道：“听陈老板这么一说，那我还得向总部伸请一下，让无例公司那帮人给陈老板你发一封感谢信了？” “这个倒是不用。”陈楚很快就提到特卖模式的一个特点：“杨先生，你可能对我们网店的运营模式不是很清楚，我们网站采用的是限时特卖模式，平均每一款产品，我们大约会限时特卖三天到五天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每一款的产品的数量我们也可以进行限定……这样根本上就不会影响杨先生你在粤省的线下销售。” 听到这里时，杨经理又是点了点头。 陈楚所说的确有道理，如果真的按陈老板所说的运作的话，那陈老板的网站，对他们品牌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影响，更不用说他这位粤省的总代理商了。 杨经理笑起来。 “陈老板，我们作为省级代理的，每到转季的时候，可以将一定比例的原进货退回去给无例公司，这个比例是在百分之十左右……基本上，每一年我们退回去给无例服饰的尾品，和留在我们手头上的处理货是差不多的。”杨经理终于开声道。 听到杨经理的话，陈楚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 杨经理已经提到了实质的问题，这是同意和他合作了！ “要是我们把尾品货和库存货给陈先生的话，陈先生可以全额支付货款吗？”杨经理问道。 “不能，杨经理，我们只能先支持15％的货款给你。”陈楚笑道：“而且，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处理掉的货物，杨经理你还要负责回收……” 听到阿楚的话，杨经理的脸色稍冷下来。 而在一边，二毛的脸上也是现出了几条黑线。 不要说杨经理这个当事人，就是他这个“局外人”、也觉得陈老板的这一个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这样的条件，跟空手套白狼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杨经理真的答应了陈楚，那陈楚只需要极小比例的现金，就能赊下大量的货物！ “陈楚，平时我们收处理货的时候，都是差不多全额付款，你能一能把第一次付款的金额提高一些？”二毛微微一笑，在这个时候开始出来打圆场道。 杨经理也没有说话，显然也在等待着陈楚的让步。 “杨经理，在预付款上，我是没有办法再提高比例给你了，不过，我可以保证在你的货物进入到我的仓库以后，我可以在二十一天之内回款给你。” 陈楚一脸笃定地道。 “二十一天？”听到这一个比值，二毛脸色微变。就连杨经理也是看一眼陈楚，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 “呵呵，杨经理，你的产品进入我们的仓库以后，我们仓库管理人员验收货物大约要一天的时间，然后经过三天到五天的限时特卖，再经过三四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把货物送到消费者的手上……我们的货物不管是在网上付款的，还是货到付款的，我们都有信心在二十一天把资金周转过来。”陈楚道：“就算真的是迟二三天的时间，我也会在其他地方调用资金，把杨经理你的货款先补上去！” 杨经理看了一眼陈楚，脸上现出了一丝思索之色。 二十一天的回款速度是一个很快的速度了！ 要知道，像一些品牌商向生产厂家回款的时间，往往都在三个月以上。 “陈老板也是我的老朋友了，平时做外贸生意的出货量挺大的。”二毛笑眼微微一眯，然后开始介绍陈楚经营非洲外贸的情况。 当然了，像现在陈楚手头还有着楚语服饰这家公司，二毛却是选择性地忽视了。 同行如敌国，如果说出陈楚做的另外一个行当，说不定还会引起杨先生原本敌意呢？ 杨先生较有兴趣地听着二毛的话。 他当然能明白二毛的意思。 二毛这是在说，这位陈老板实力很强，是个商业信誉很好的人！ 这样的人，值得信任。 “好，我信得过二毛老板。”杨经理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笑意：“陈老板，第一次合作，我就先供应二十多个款给你吧。” 陈楚微微地点头。 他自然能明白杨经理的意思。 二十多个款式的品牌尾货自然值不了多少钱，显然，第一次选择和陈楚合作，杨经理对于还是有一定戒心。 “没有问题，不过，杨经理，我要你的品牌授权书，这个你应该可以弄得到吧？”陈楚又道。 “可以，没有问题！” 两人的商议，很快就进入到一些细节的问题。 大约半个小时后，杨经理红光满面，脸带笑容地将陈楚和二毛送了出来。 刚才，他和陈楚终于达到了合作的协议。 “陈老板，要不今晚上我做东，请两位吃顿饭？”杨经理笑道。 “应该我做东才对，不过，今天晚上我还真的是走不开，不如改天吧。”陈楚笑道。 “哈哈，好的，两位慢走！” “杨经理请回吧，大家都是熟人，不用那么客气。” 在离开杨经理的代理处时，陈楚的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第一次的谈判，总算是出师告捷！ 电动楼梯内。 “阿楚，还是高明，竟然能想到这样的点子！”二毛向着陈楚竖立起大拇指，笑道：“比起我这赚的这死苦钱，阿楚你现在做的生意，可算是一本万利啊！” “哦，那二毛有没有入股我将要成立的那家新公司，赚这种生意的钱的打算呢？”陈楚微微一笑，道。 二毛的眉色挑动起来。 陈楚竟然想要转让那家还没有成立公司部分股权给他的打算？ 陈楚这样想着和他合伙做生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思索一下，二毛由不得笑起来。 “那陈老板准备转让多少股份给我呢？”二毛问道。 “百分之八。”陈楚悠悠地出声道：“我成立的那一家公司，第一批次的启动资金是一千五百万，二毛你只要出一百二十万，就能得到百分之八的股份。” 一千五百万的启动资金？ 这个数字，还真的是把二毛给吓了一跳。 “二毛，这家公司我会注册正规的公司，至于财务方面，也会请专业的外部审计人员进行审计。”其中的意思，自然陈楚这位大老板，不会在财务问题上做假，侵占他们这些小股东的权益。 “这个，陈老板……你在这方面的投入会不会太多了？”二毛问道。 电梯门在这时已开打开，陈楚和二毛踱步出来。 “二毛，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想和像二宾这样你以前的老乡们起冲突了？”陈楚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们起冲突的话，那只能在他们还没有占领的地盘内活动……只有在网络销售，你们之间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冲突。” 陈楚当然是不会说，等到他这间网上大卖场发展起来以后，迟早也会冲击到这些线下的库存货卖场了！ 二毛微微沉默一下，重复道：“阿楚，我还是觉得我们初期投入的一千五百万太大了。” “大吗？”陈楚却是摇了摇头，笑道：“二毛，我还觉得一千五百万少了呢。” 经营费用支出，营销费用支出，仓储成本支出……这一切都是要钱的。 特别是他们现在网站草创的时候，想要快速地将网站发展状大，更是得要烧钱。 一些相对较为成熟的电商网站，平均每烧一元到二元的营销费用，才能带来十元的销售额，但是，像陈楚刚刚成立的那一家网站，想要招徕客户的话，说不定要烧四、五块钱，才能带来十元的销售额！ 当初，某客诚品发展初期暴涨的销售额，就是这样活生生烧出来的！ “不过，二毛，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网络行情，事实上，现在在网络上，已经出现类似的网站。”陈楚道。 这样的事陈楚在前一世时，自然没有多留意；但在有意进入到库存货行情以后，陈楚带领的某个小团队，已经对这个市场做过仔细的调查和评估。 现在，在网络上的确是出现了好几个以“奢侈品特卖”、“品牌特卖”作为主营业务的网站，而这些在陈楚看来将会在几年以后成为电商市场炮灰的网站，对于陈楚未上线的那个网站，也有着致命的威胁。 “网络平台不同我们线下的平台……我进入到这个行业，不一定可以确保我们肯定会赚钱。也不能确保我们一定能在竞争之中活下去，二毛，跟不跟我合作，随你。”陈楚微微一笑，道。 陈楚自认为他知道未来某些趋势，但他很清楚这还不能确保他在这个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在这个市场上，网站的营销、物流、行政运营、技术出现某个失误，都有可能在这个快速发展、千变万化的市场上，对网站造成不可逆转打击！ “陈老板，你不用说了，这百分之八的股份我要了！”二毛这时却是咬了咬牙，出声道。 第249章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陈老板，你相信你做的这个项目，肯定能挣到钱。” 二毛的解释，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认识二年来，二毛虽然和陈楚接触不多，但二毛还是可以看出，陈楚是个人品很好的人。 和这样的人合作做生意，绝对不吃亏。 陈楚都敢往这个项目投入一千四百万，他投入一百二十万又算得了什么？ 陈楚哈哈笑道：“好，二毛，我们投资的这家公司，在未来三四年应该不会有分红，但二毛请你要相信。这笔投资，有可能会是你最赚钱的一笔投资。” 二毛笑道：“比炒股还赚钱吗？陈老板，现在我手头上没有空余资本，要将手头上股票处理掉才能出得起这份钱。所以我的资金要二周后，才能打到陈老板的帐户上。” “行，没有问题。”陈楚笑道。 二毛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道：“现在才三点钟，阿楚，不如我们去拜访下一家？” 相比起刚才，二毛显然对陈楚还没成立的网站更加上心。 “好的，那家天安服饰的地址在哪里？”陈楚【￡，问道。 傍晚，陈楚和二毛在外面吃饭，二人就公司一些细节进行了探讨。 本来按陈楚原本预算，还想着将未成立公司的6%股份拿出来，联络另外两家较有实力的处理货商人。但这个提议却被二毛否定了。 二毛很隐晦地提醒陈楚，陈楚和圈里人本来就不算是熟人，所以在圈子里很难招到信任陈楚的供货商。 这些处理货商人，是不太愿意和陌生人合伙做生意的。 二毛自信，以自已的能力能处理好和圈子人士关系，为陈楚找到更多合作品牌。 陈楚马上息了这方面的心思。 在重生前，成立人品会的不是互联从业者，而是几位传统的服饰行业人士，陈楚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售新公司股份，说不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第二天早上，二毛带着陈楚拜访了一家名叫“巴黎风姿”的服饰品牌。 听到这个品牌名字时，陈楚由不得叫了一声好。 这个名字起得太好了。 现在国内市场上，绝大多数消费者或多或少都会有“媚洋”情结，特别是二、三、四线城市，洋里洋气的名字对品牌观感是有加成的。像什么“芭莎莎”、“美利奴”这些听起来很唬人的名字，在很多普通消费者看来就是“知名品牌”。 陈楚将成立的网站，所面对的市场群体就是二线到四线城市的消费群体。 这些市场品牌店铺较少，只有在网上，他们的选择才会多种多样；而且相比起一线城市，这些城市人均收入少，消费者在消费时“精打细算”，是特卖网站的主要受众。 下午，陈楚和二毛又到官府伸请股份公司执照；往后四五天的时间里，陈楚和二毛继续寻找品牌商挖掘尾货资源。一周后，陈楚、二毛和超过三十家品牌达成了代卖协议。 一周后，二毛曾经有过合作关系的品牌商，陈楚和二毛都已经一一谈过，这些品牌超过八成都能接受陈楚的条件。随后，二毛开始委托他的老乡同行出面，继续寻找货源。 这天下午，当陈楚正在新公司写字楼和几位人资招聘新员工时，接到了二毛电话。 “陈老板，你现在在公司吗？” “是的，我现在正在面试，二毛，有什么事吗？” 电话对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二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这样的安静，让陈楚都怀疑是不是信号出了什么问题。 “陈老板，你今天晚上有空吗？”二毛声音分外低沉，问道。 “有空，你有什么事吗？”陈楚手中翻看着一份简历，随意问道。 “陈老板，二宾和老吴刚才来找过我，他们俩希望今天晚上能和陈老板吃一顿饭。” 陈楚眉色一冷，眉心更是差不多拧了起来。 早在过年前，陈楚和二宾就已经交恶，和老吴虽然还能聊几句，但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 自从上次直接拒绝掉合作提议后，陈楚觉得他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老吴和二宾还想把他们的库存货，转手到我的楚语专卖店销售？”陈楚问道。 对面传来一声叹气声。 “陈老板，你猜错了，这一次他们不是想进行线下合作，而是希望和我们进行线上合作。” “线上合作？”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陈老板，老吴从他合作的品牌商那里，得到了我们要在网上销售尾货的消息。”二毛道：“他们二个好像有渗和我们公司的意思。他们刚才说，今天晚上的饭局，还请陈老板你务必、一定要参加。” 握着电话，陈楚嘴角由不得浮现出一丝冷笑。 羊城酒家是羊城最有名的酒家之一。因为地处羊城繁华的路段，陈楚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停车，匆匆地赶来这里。 酒店一楼大厅内。 “陈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订位时已经没有包厢，只能在大厅委屈陈老板了。”虽然年纪可比陈楚长辈，但老吴的姿势还是放得很低，在陈楚刚坐下时就为陈楚倒上一杯茶。 “老吴客气了。大厅其实也挺好的。”陈楚用手指叩了三下桌面道谢。 “陈老板不介意就好。”老吴呵呵笑着，有如财神爷般一脸和色。 而就在旁边，一直和陈楚不太对路的二宾，竟然也像西边日出般，向陈楚问了一声好。 虽然他的脸色算不是好看，但“好客”的姿态还是做出来了。 老吴招呼服务员开始点菜，在等上菜时，老吴和陈楚就最近一些闲事聊起来。 在场四位都是老油条，还没有开始饭局，饭桌上气氛已经热络起来。 “陈老板，听说你最近准备在网上销售品牌尾货？”老吴似是不经心般，提到这个话题。 “老吴，你是从哪里收到风的？”陈楚哈哈一笑，随和问道。 “是从玛梦露之家老总那里听到消息的，我和他也认识差不多二十年。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好像还没有创立玛梦露之家这个品牌吧？”老吴脸带追思之色，道：“我在羊城认识的不少同行，很多应该都创立品牌了吧？” 陈楚笑着轻呷一口茶，对老吴有意无意的显摆，没有多放在心上。 老吴的意思，无非是他在这个行业内有着极深人脉关系，像玛梦露之家这样的品牌老总，和他也有很好的交情！ “陈老板，听说二三天前你和张总谈判时，张总不肯答应只收取20％的预付款条件？”一直不太出声二宾，突然出声道：“以前老吴和张总也合作好几次，不如让老吴打个电话给张总？说不定张总会给老吴面子，同意你的请求呢？哦，对了，以老吴和张总的交情，张总说不定肯接受你们15％预付款的条件。” 听到这里，二毛眼睛微微瞪大，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楚。 陈楚手中拿着茶杯，就像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喝茶。 但他已经听明白二宾话里的意思。 陈楚和二毛在和各家谈判时，开出来的条件是不同。 像一些区域性、名气不大的品牌，陈楚开出的交易条件是预付15％货款；但像玛梦露之家这样名气比较大、有忠实消费群体的品牌，陈楚开出来的交易条件是预付20％货款。 很明显，老吴和二宾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打听到这点。 如无意外的话，这样的事是某位陈楚开价预付15％货款的品牌商泄露出去的。 这样“秘室谈判”条件，又有那位品牌商会像放大炮一样向全世界宣扬？ 老吴和二宾，这是在展示他们和品牌商有过硬的交情吗？ “谢谢老吴，不过，既然玛梦露之家老总觉得我们不适合合作的话，我们也不必强求。”陈楚将茶杯放下来，直视着老吴道：“像合作做生意这样的事，很讲求眼缘，老吴你说是吗？” 老吴轻笑一声，却没有答话。 二宾却是哈哈一笑，声音稍冷道：“陈老板说的也对，不过合作这样的事，有时候也不仅仅是靠什么眼缘之类的。以前有个羊城人到我们大桦做河沙生意，可是运沙子的泥路总是不断地被人挖坑，沙子总是运不出去。后来吧，他在有心人的指点下，找到当地派出所的小舅子，给了他二成干股，泥路上坑洼很快就填平了。我们做生意的，形势比人强时还是要找熟悉门路、有实力的人合作，陈老板你说是吧？” 老吴脸色拉下来，轻斥道：“二宾，你这说的什么话？” 他转身笑道：“陈老板，二宾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楚脸上保持笑意，心头却是一冷。 这算是威胁吗？ 二宾真的以为他有威胁的资本吗？ “明人不说暗话，老吴，二宾，听说你们这次请我吃饭是想和我合作。二位想如何合作法呢？”陈楚嘴角一扬，问道。 老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陈老板，我手头上有货源，你手头上可以组织销售渠道。你和我之间的合作可是天作之合。货源我们可以帮你找，你只要负责网络销售渠道就可以了。” 陈楚试探地道：“老吴，你就这么看好网络销售市场吗？” 老吴笑意更浓：“我当然看好网络销售，以前我有一位读过大学的跟班，他在网上找了一批淘货店主分销我手头上的库存货。陈老板，你能猜出他每天能分销多少件衣服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在淡季时，最起码也有三百条裤子，如果是在旺季，差不多五百条。我们收的一些尾货，在淘货上的销量不知道有多好。” “陈老板不要以为我读书少就看不透，事实上，我很看好网络市场。” 陈楚由不得叹出一口气。 事实的确如此。 在很多人眼中，像“网络”这样新生事物，总是与“年轻”、“新潮”有关；但事实上，一些四五十岁的中年老板，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网络推广原理，但他们完全可以凭借灵敏的商业嗅觉、多年商场沉浮的经验、雄厚的实力资本强势进入这个市场。 老吴又道：“陈老板，你也是行业人，相信你很清楚，同样质量的产品，只要打上‘名牌’这两个字，利润远远比普通衣服价格要高，往往利润也要多得多。” “尾货市场也是一样，陈老板，品牌衣服的尾货销售利润肯定比普通衣服要高。” 陈楚脸色变得微微凝重起来。 老吴是对品牌尾货这块蛋糕动心了！ “陈老板，今天下午我们和二毛聊了一会儿。二毛说，陈老板想在网络市场上投入九百万元以上的资本是吗？”老吴问道。 陈楚轻瞥一眼二毛，只见二毛缩了缩脖子，一脸无奈神态。 陈楚笑问道：“老吴，你的意思是……” “陈老板，你新立的新公司，我们希望能入股。”二宾扬起头，插话道。 陈楚很有兴致地看着二宾，道：“哦，你们想如何入股法？” “不知道陈老板准备往新公司投放入多少呢？”二宾急问道。 陈楚打了个哈哈，没有答话意思。 显然，在这个机密问题上，二毛还没有将他真正底牌泄露出去。 “老吴，你直接说一说你们的方案就可以了。”陈楚道。 “陈老板，新公司总资本一千二百万，陈老板出资40％，老毛出资5％，剩下55％，就由我、二宾还有其他几位同乡一起出。公司建构上，设计一位董事长，二位副董事长，其中董事长由陈老板担任，二位副董事长就由我们大桦人担任。”老吴落地有声道。 二宾看着二毛，笑道：“二毛，下午你说你在陈老板新公司占股比例不超过百分之十，现在你手头上有5％股份也不少了吧？” 二毛微微沉默下来。 陈楚脸上笑意更浓。 老吴这是要用5％股份拉拢住二毛了！ “二位，你们知道二毛在新公司的股份是多少吗？”陈楚微微一笑，似乎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哦，是多少呢？”二宾问道。 “8％”陈楚道。 二宾轻笑起来。 “二宾老板是不是觉得5％和8％没有什么差别？”陈楚洞如观火，一眼就看穿二宾心思。 二宾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可是在我看来，这差别大着了。” 如果说，陈楚这次投资失败了，那这百分之八股份就是一张废纸，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垃圾，但是……如果陈楚成功了呢？ 如果他成立的网站，达到了人品会前世的水平呢？ 在纳市上，人品会市值巅峰期时超过一千亿人民币，那怕是在股价调整时，市值还稳定在七百亿人民币以上。 8％股份，相当于八十亿人民币。 就算有朝一天新公司引进战略投资者、上市稀释掉部分股份，二毛将来持有的股份也不会低于4％。 这4%的股份，相当于四十亿。 但如果按照老吴和二宾的方案，二毛在六七年的身价，足足少了十多亿。 而对于陈楚来说，这更是数百亿身家的差别。 如果按陈楚原本方案，公司上市以后，他的身家绝对会超过五百亿；但如果按照老吴和二空的方案，那他未来的身家最多只有二三百亿。 前一个身家，可以让他勉强排入国内财富榜前十位，排在李超人、马大炮、王万达身后，与企鹅腾、奶茶东同一级别。但如果是后一个身家，那他肯定要掉到房地产大佬方阵，与房地产大佬们为伍了。 这可是好几百亿的差别。 为了未来那可能的几百个亿，陈楚当然不会做出太大让步。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文昌香鸡、清蒸鲍鱼、蟹肉灌汤饺…… 饭桌上一阵香气弥漫，让人食指大动。 “老吴，二宾，看来这顿饭是没法安心吃了。”对着这几味美味菜式，陈楚却是淡笑一声，缓缓地道。 “哦，陈老板对分配方案有意见？那不妨说说你的分配方案。”老吴笑意吟吟，一脸和气。 “老吴，恕我直言，我的提案你们根本不可能接受。”陈楚道。 “有商有量才做得成生意，陈老板你还是说一说你的方案吧！”老吴道。 他心中已经确定对陈楚做轻微让步了。 “新公司股份，二毛占8％不变，至于你们其他人所占股份，不超过12％”陈楚直言道。 按原本计划，陈楚除了将8％股份转让给老毛，还要转让6％给其他尾货商人。 现在多让出6％股份，对陈楚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妥协了。 在未来，这6％股份足足价值几十亿…… 老吴脸上笑意刹那僵住。 就在他旁边，二宾脸色一阵青白，冷笑道：“陈老板，这顿饭还真的是没法安心吃了，12％的股份，你打发叫花子吗？” 没有理会二宾，陈楚直视着老吴双眼。 “老吴，这是我的最后条件。” 老吴重重地叹一口气，似是漫不经心地道：“陈老板，你就不怕我成立一家和你一模一样的网站吗？” 二毛苦笑一声。 而陈楚的眉头刹那间凝了起来。 图穷匕见，入席以后一直在唱红脸的老吴，撕下面具露出真正的白脸。 但很快地，陈楚的嘴角又泛起一丝笑意。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被人威胁！。 为了未来那可能的几百个亿，陈楚当然不会做出太大让步。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文昌香鸡、清蒸鲍鱼、蟹肉灌汤饺…… 饭桌上一阵香气弥漫，让人食指大动。 “老吴，二宾，看来这顿饭是没法安心吃了。”对着这几味美味菜式，陈楚却是淡笑一声，缓缓地道。 “哦，陈老板对分配方案有意见？那不妨说说你的分配方案。”老吴笑意吟吟，一脸和气。 “老吴，恕我直言，我的提案你们根本不可能接受。”陈楚道。 “有商有量才做得成生意，陈老板你还是说一说你的方案吧！”老吴道。 他心中已经确定对陈楚做轻微让步了。 “新公司股份，二毛占8％不变，至于你们其他人所占股份，不超过12％”陈楚直言道。 按原本计划，陈楚除了将8％股份转让给老毛，还要转让6％给其他尾货商人。 现在多让出6％股份，对陈楚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妥协了。 在未来，这6％股份足足价值几十亿…… 老吴脸上笑意刹那僵住。 就在他旁边，二宾脸色一阵青白，冷笑道：“陈老板，这顿饭还真的是没法安心吃了，12％的股份，你打发叫花子吗？” 没有理会二宾，陈楚直视着老吴双眼。 “老吴，这是我的最后条件。” 老吴重重地叹一口气，似是漫不经心地道：“陈老板，你就不怕我成立一家和你一模一样的网站吗？” 二毛苦笑一声。 而陈楚的眉头刹那间凝了起来。 图穷匕见，入席以后一直在唱红脸的老吴，撕下面具露出真正的白脸。 但很快地，陈楚的嘴角又泛起一丝笑意。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被人威胁！ 第250章 ：对峙 “二毛，听说你从其他同乡那里得到很多客户资料，你还让同乡们介绍合作的品牌客户给你认识，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老乡们就不敢介绍客户给你认识？” 老吴声势咄咄逼人，就像伏在丛林中猛虎，第一次在猎物面前露出獠牙。 二毛拿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一下，脸色刹那巨变。 陈楚眉色更冷。 老吴第一个出招，是然够绝！ 二毛手中能开发的品牌资源，已经差不多全部开发了。 他们现在开发开发的，是二毛同乡的供货资源。 作为平台建立者，陈楚心里很明白特卖的两个关键环节。 如果在网上将产品销售出去，如何在线下寻找货源。 这二个环节同等重要，但后一个环节，却是整条链条的活水之源！ 老吴这是要在货源上卡住陈楚了！ 根据陈楚的经验，和二毛打过交道的品牌商，在二毛出面的情况下，起码有八成谈判成功的可能；而被二毛同乡打过招呼的品牌商，也有五成谈成的可能；至于以前没有打过交道《≯，的品牌商，陈楚估算谈成的可能性会低得惊人。 “陈老板，不要怀疑我在这方面的能力。” 老吴嘴角浮现笑意，语声却变得柔和起来。 陈楚的确没有怀疑过老吴在这方面的实力。 老吴是大桦人进入处理货市场的带头大哥。二十多年前，正是他和另外一位大桦人来到羊城，先涉足处理货市场。正是在他的传帮带下，越来越多同姓同族、同乡故旧进入处理货市场。 说得高大上一点，老吴是大桦人在处理货市场上的祖师爷。 他出声的话，没有人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陈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他看一眼就在他面前的清蒸鲍鱼，淡声道：“看来这顿饭不是没法安心吃，是没有必要再吃下去了。” 作为宴会的“主人”，老吴照例先起筷夹菜。他将一大块金皮文昌鸡夹入碗里，笑道：“陈老板不想吃这个饭局，自然有人愿意给我面子来吃这顿饭。在我们大桦人中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百万的人多得是，陈楚板不愿意要这个席位，自然有人愿意替补上来。” 陈楚站了起来，缓声道：“那老吴就去找替补人选吧，谢谢你今晚好酒好菜的招待，我有事就不奉陪了。” 合伙做生意讲求同一条心齐心合力；现在他们连条件都没有谈成，就不是同一条心了，这盘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陈楚心知，就算他真的做出巨大让步让大桦人入股新公司，公司很有可能不是死于外部和其他公司的竞争，而是死于公司内部股东的内讧。 老吴拿着筷子的手顿一下，鼻音轻哼后笑起来。 谈判，算是正式破裂了。 “陈老板，不要给脸不要脸。”二宾也是站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在尾货市场上，你信不信我们可以让你找不到一家合作的品牌？” 砰的一声，桌面上菜碟发出当当回响。 周围好几桌饭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二宾额头上青筋跳动，一脸煞气。 他显然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拒绝他们。 在他看来，老吴肯让出百分之四十股份笼络陈楚，已经是给了陈楚天大面子。 但没有想到，陈楚还是直接拒绝掉了。 老吴说，这盘生意要陈楚参与进来，才能迅速盘活。 但陈楚这算是什么态度？还真的以为这盘生意没有了他，大桦人就做不下去了吗？ 二毛脸色微僵，站起来堆笑道：“二宾不要动怒，大家都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老吴一皱眉头，呵斥道：“你在这里丢什么人？给我坐下！” 对着略显失态的二宾，陈楚冷笑回看老吴。 这算是最后的威胁吗？ “老吴，不要弄那么多实的虚的。” “你要是真的想成立一家网站和我对着干，我乐意奉陪。” 老吴双眼微微闭一下。 这一次，他们不止是谈判破裂，而是直接走到对立面了。 “几位阿生，有事慢慢倾（谈），唔好咁劳气。”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堂经理来到现场，堆笑打圆场道。 “差唔多倾掂佐，我朋友第一次出省城，不识呢度规举，唔知天高地厚，仲以为天大地大佢最大。阻住你地做生意真系唔好意思。”陈楚笑着道。 陈楚语音刚落下，二宾额头上青筋跳动起来，双眼张大有暴起的冲动。 老吴忽然间就笑起来。 他当然能听明白陈楚指桑骂槐的意思。 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天大地大？ 年轻人，不懂规举自以为的是你自已吧？ 他倒是很乐意教会年轻人什么叫天高地厚！ “老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陈楚看也没看老吴一眼，就要离去。 二毛脸带讪笑，欲走还留。 “二毛，你要是跟着陈老板离开，以后想坐回到你自已的位置，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老吴张开眼睛，随意地道。 陈楚回头看了一眼二毛。 二毛脸上的神色分外尴尬。 老吴这是叫他站队了。 陈楚道：“二毛，你要是觉得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舒服，那就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一切随你。” 二毛目光在老吴和陈楚间游走，笑道：“老吴，我就是想送送陈老板出去而矣。” 老吴夹起碗里的鸡肉嚼起来，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没有听到般。 二宾重哼一声，没有说话。 酒店门口外。 刚刚还被晚霞镀上金色的街道人流，此时已经染上昏黄，路边酒楼食坊也是亮起点点华灯。 “二毛，都送到这里了，请回吧。”陈楚转身看着二毛，道：“你的股本还没有入帐，要是觉得和我合伙不太适合的话，那股本就不用转过来了。” 刚才的情况，陈楚看得一清二楚。 老吴已经开始“威胁”二毛了。 其中的意思，是二毛胆敢还和陈楚合作的话，他老吴肯定不会让二毛好看！ 那是个以同乡、血缘组合成的松散组织，陈楚自认为，二毛不会为了和他合作，而得罪他的同乡。 二毛脸上露出苦笑。 他当然也很清楚现在的情形。 老吴和陈楚，这是下定心思要对着干了。 他如果加入到陈楚阵营，就是对同乡们的背叛。 跟着一个外人和自已的老乡做对，算什么英雄好汉？ 在他们还算是团结的大桦群体内，他如果跟着陈楚，肯定得不到一些同行老乡的谅解。 “陈老板，我很好看你新成立的那家公司。”二毛叹一口气道：“要是陈老板不嫌弃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和你合作的……” 陈楚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意外之色。 “那一百二十万三天后我就打给你。不过，陈老板，我怕是不方便公开出面帮你寻找货源了。”二毛又叹一口气，道：“陈老板大概不会因为这一点，而不给那8%股份给我吧？” 二毛心里面很清楚，陈楚之所以找他合作，至为重要原因，就是看中了他身后的人脉资源。 现在，他没有办法调用这方面的资源，而以陈楚浑厚的财力也不差那一二百万。他们之间还真的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二毛老板还是要入股吗？” “没错。” “为什么？” “陈老板，前几天你就问过这个问题，我说过，我信跟着陈老板能发财。” “谢谢。”陈楚轻声道。 陈楚自然清楚二毛承受的压力。 “二毛，你不会后悔这笔投资的。”陈楚肯定地道。 这家网站，他定会运营成功的！ 前世，同类网站中领头者人品网，几位创立者都不是传统的互联网从业者，而是从事服饰外贸的商人。现在，将要加入这场战局的老吴，是一位在库存货行业混了二十多年的老油条，运营库存尾货的行业经验、资源远远比人品会创始人要好。 在陈楚看来，后者的威胁显然也远远比前者大。 “陈老板，你现在准备到哪里去找货源？”二毛轻声问道。 “当然是在羊城找了。”陈楚理所当然地道。 “这，陈老板，你这能找到货源吗？”二毛皱眉问道。 “当然可以。”陈楚轻笑起来，道。 珠三角服饰业在巅峰时期，产量占了全国四成以上；而经珠三角分销出去的衣服更是占据全国服饰一半以上。在这样的肥沃土壤当中，珠三角地区自然产生不少全国都有名的品牌。 在陈楚看来，大桦人根本上不可能与这些品牌全部有交情。 他们最多就与其中一部分的品牌有交情罢了…… 以老吴的能量，难道还真的以为他一句话，就可以封杀掉陈楚吗？ 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是一些和老吴等人有着长久合作的关系的品牌也不可能绝对顺从于老吴，只要陈楚给出足够的利益，绝对可以将这些品牌商吸纳到他的阵营之中。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中间的难度怕会大很多。”二毛叹一口气，道。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一些品牌商为什么愿意接受15%预付款条，就与陈楚合作？ 在这背后，这际上有着二毛的信用为陈楚做背书。 在国内做小打小闹的生意，往往讲的就是人情。 如果没有熟人介绍的话，一些陌生的供应商，绝对不可能接受15%的预付款条件。 “看来，我们得要提高预付款比例才行了。”陈楚自语一声，道。 没有了人情之后，陈楚将会面对的，是赤裸裸的商业法则了。 “陈老板，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打到这些品牌商，一家家上门去拜访了？”二毛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没有错。”陈楚出声道。 “这样做法的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二毛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 陈楚也默然下来，笑道：“二毛，不用担心，我们总得找到合作者的。” 在全国各地，有那么多的服饰品牌，如果有一家不愿意和他合作的话，那陈楚就去找下一家，陈楚相信，自已一家家地去找，肯定能找到足够多的品牌。 “陈老板。”二毛微微沉吟一下，道：“你去找品牌的时候，记得也叫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找。” “你也去？” “没有错。陈老板，这方面的经验，我比你丰富，你知道怎么样跟守门口的保安混熟，让他们放你进品牌办公室里面吗？你知道应该怎么样和品牌商的助手们打交道吗？”二毛笑问道。 “那就麻烦你了。”陈楚拍了拍二毛的肩头，道。 的确，在这些问题上，二毛的经验远远比他丰富，和二毛一起去陌访品牌商，必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二毛道：“我也不能出来太久，要是再不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引起二宾和老吴的怀疑了。 显然，现在的二毛，还有和老吴和二宾在明面上反脸的意思。 陈楚挥挥手，看着二毛进入到酒店，当他转身离去时，脸色却是变得凝重起来。 老吴现在加入，必定会和争夺尾货市场上的货源。 在中国的服装市场上，有着超过万亿的库存衣服，也有着超过四千亿的品牌尾货。这些尾货的资源，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却不多。 最起码，在羊城这个他和老吴都熟悉的三分地内；在国内服饰品牌阵营内，他们肯定会起冲突…… “得要联系一下已经谈好初步合作条件的品牌商了。”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 ——分界线—— 在和老吴闹翻了二天以后，陈楚就收到了二毛从银行转过来的一百二十万。 而在这二天的时间里面，从合作的猎头公司处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某个中型sns网站的技术总监，终于被这家猎头公司给挖到手了。而为了挖走这位主管，陈楚可是支付好几万佣金给猎头公司。而新公司更是这位技术总监开出了数十万元的年薪。 那位技术主管姓李，在二毛的钱到账的第二天就开始上任，而让陈楚略为感到安慰的是，李主管在上班的第一天，就通过以前的关系脉络，从其他公司处挖来了二位技术人才。而就在李主管到职的第三天，就开始面试程序员等技术工种人员。 在网站建设方面，陈楚就是一个外行；不过，他在和李主管商量以后，还是决定先招聘三到五位网站技术人员，组成一个八九人的团队负责网站建构问题。 而与此同时，陈楚也开始招收像摄影、美工、网站运营、网站推广等方面的人才。 在陈楚的心里面，这一方的人才，甚至比网站技术更加重要。 经过和二毛和公司员工们商量以后，陈楚决定将网站合一网。而在和技术主管们商量过后，他们可以确定，在七月一号之前，将网站的框建立起来；而在经过深思以后，陈楚决定在七月十号当天，上线网站。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接近五月未了。 留给陈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陈楚心里很明白，将来的一个月，将会非常繁忙。 六月一号，天色微暗，当陈楚还在合一公司内处理一些事务时，很突然间地就接到了二毛的电话。 “陈老板，老吴和二宾他们的新公司准备在今天成立。根据还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老吴和二宾在新公司里投入了九百万，他们还拉了五六位其他的圈内人入股；据说，他们新公司的第一期投入，就达了一千四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前几天的时候，老吴已经放话出来了……陈老板，现在在我圈子里的人，怕是没有在敢跟你合作了。” “不合作就不合作吧，反正我们可以去找其他的货源。”陈楚道。 东边不亮西边亮，老吴等人虽然实力雄厚，但远远还没有达到那一种只手摭天的地步。 “对了，他们现在好像正在联系前一段时间，我们才刚刚谈好的那一批人，陈老板，你要小心他们挖墙脚！”二毛叹气道。 听到这句话时，陈楚哈哈声笑起来。 “二毛老板，你放心吧，他们挖不走我们手头上现有的供货商的。”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有着绝对的自信。 ——分界线—— 六月初，天色睛好。 羊城无例品牌代理商处。 老吴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处得货商，正在经理办公室内等人。 “吱”的一声响，大门从外面开子。 杨经理一脸的堆着笑，看着老吴的时候，脸上就是堆上了笑意：“老吴，你找有什么事吗？” 老吴嘴角带笑，很客气地和杨经理说了一下来意。 如果陈楚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万分。 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一张错综复杂的人情关系网中，老吴和杨经理之间，曾经有过不少的业务往来。 “这个……”越听老吴说下去，杨经进的脸色，就变和越加古怪起来。 “老吴，你要从我这里入货到网上销售，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了。”杨经理道：“二周前，老毛和一位年轻人来找过我，我已经答应把货物全部放到他们平台上销售。” 第251章 ：最后的准备 “指定特卖平台？” 老吴的眉头由不得皱了起来。 “老吴，我没有想过你也会做这个行当生意，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和陈老板签定那份协议了。”杨经理解释道。 那是一份为期二年的协议。 也就是说，在二年之内，无例不可以供货给其他特卖平台。 老吴听到这里时，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无例品牌办公室外。 和老吴一起来拜访杨经理的年轻人，在门口时提醒道。 “老吴，还真的是没有想陈老板会想出这一招。” 老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和他达成供货意向的品牌商，都有和他签定这份排他性协议。” 这些品牌商到底还是不看重网络市场。 很明显，陈楚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让供应商们签定这份协议。 以于品牌商而言，网络市场就是个鸡肋市场，就算是签定二年期的独家供货协议，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吴，陈老板这样做很明显是在针对我们啊。∞■，”年轻人冷笑一声，道。 “我知道。”老吴的脸色一冷，道：“不过，余老板，你不觉得他使用的这一份排他性协议，更加适合我们吗？” “老吴，你的意思是……” “以后，和我们合作的品牌，全部都要签定这份排化性协议。我们的盘子比陈老板的盘子大。等到更多品牌和我们签定这份协议后，我看陈老板还能从哪里找到货源。”老吴脸上笑意更冷，道。 进入六月份后，羊城天气更加变化不定，往往一阵大雨后，又是一天烈阳，这样湿热的天气有时让人感觉到更加难受。 合一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 陈楚刚刚为二毛递上一杯水时，二毛就像抢着一般接过去，毫无形象地吹了二三口气，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呼，热死我了。”才刚刚喝下水，二毛的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般的冷汗。 “陈老板，我现在感觉我就像那个鬼佬特工007似的。”二毛叹气道：“来一次你这边就像做地下工作似的，多不容易啊。对了，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如何？” “现在已经有二十人左右了，我准备先招到三十人再说。”陈楚笑道：“不过，这一周以来，工作的重心都放在新公司这边，只是谈成一个品牌商。” “我们手头上现在有三十多个品牌商，其实也不算少了。”二毛出声道。 “但是也不多啊。”陈楚笑道。 按照他原本计划，他初期的目标，是谈成三百家品牌商的。 “下午我准备去外资品牌唯一那里去谈，希望能谈成吧。”陈楚又道。 “唯一？”二毛差一点就被吓到了，他看了一眼陈楚道：“陈老板，你还真的是敢想啊。” 唯一品牌，一家成立于法兰西的品牌，可以说是真正的时尚大牌。上个世界八十年代的时候，这个品牌已经进入到国内市场。二十多的以来，这个品牌在国内可是培养一批忠实的粉丝群体。 这样一个品牌，怎么可能会与陈楚合作呢？ 要知道，陈楚现在的情况，可是连网站都还没有建设起来。 “二毛，我们总要找一个品牌来镇住场子才对吧？”陈楚笑了一声，道。 合一网在七月十号的时候，将会正式的上线。 但是，到目前为此，陈楚谈下来的三十多个品牌，每一个都只能算是中小品牌。 在这些品牌当中，名气最小的那一个，仅仅在全国范围内开设有二十多家店铺；而全这些店铺店铺当中，甚至有一半以上都是加盟店。这个所谓的品牌，实际上和真正的杂牌，真的是没有多大的差别。 所以，现在的陈楚，绝对要找三四家在全国的范围内都有名的品牌前来镇场。 而唯一女装，在陈楚看来就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好吧，陈老板你约好他们负责人没有？”二毛问道。 “二天我们公司已经和他们负责约好了，他们负责今天下午有空。” 二毛点了点头，微微地沉默。 “对了，老吴的‘时尚汇’什么时候上线？”陈楚好奇地问道。 早就在三四天之前，老吴的新公司也已经成立，而据二毛提供的信息，他们新公司的网店，据说也将会在近一段时间上线。 “这个问题我还是很清楚。” 在提到这一个话题的时候，二毛也是一声苦笑。 “老板，像老吴还有二宾，他们二位现在都有意无意地疏离了我。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他们俩是不时知道我到最后还是入股你的新公司。”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暗道一声像叫二毛打听情报这样的事，以为还是尽量少做为妙。 “他们公司现在还在招技术方面的人才，最新听到的消息，他们为了尽快开张，有可能会把网站的建设，全部外包出去。”二毛想了一下，道：“我想，他们的‘时尚汇’在八月一号以后应该可以上线。” 陈楚微微地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地问这个问题了。 “对了，阿楚，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二毛脸上神情，突然间就变得低沉起来。 “哦，什么事？” “老吴和二宾以及其他的合伙人，他们分头行动，现在已经谈下了五六十个中小品牌。”二毛看着陈楚道：“阿楚，他们现在也是有样学样，和这些品牌商签定了排他性的协议。我看你这一次，就是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已的脚。” 如果不是陈楚先“发明”那一份协议的话，老吴他们也不会想到用一纸合约，将这些品牌捆绑到时尚汇上。 而就在听到这一个消息后，陈楚仅仅是轻轻地动一下嘴角，没有什么表现。 老吴的这一种模仿做法，陈楚或多或少都会预料得到。 对于陈楚来说，老吴捆绑的那些品牌，在这之前就是陈楚没有办法争取得到的。老吴那怕是不和这些品牌签定那一份独家供货协议，他们也没有和陈楚合作的可能。 陈楚觉得自已现在能巩固前一段时间倒向他们一方的品牌商，这就足够了。 差不多三十个品牌，每一个品牌拿十多个款式，网站上有四百个sku，已经过得去了。如果美工和网站设计方面把店铺装修得好的话，绝对比一般的淘货网店要好看得多。 陈楚看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二毛，我和唯一的中国区代理商，就约定在一个小时后见面，我现在要出发了，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过来看一看？”陈楚问道。 “哈哈，我还没有见过唯一女装的中国区高层呢，既然有那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过去看一看了。”二毛哈哈一笑，道。 一个小时以后，羊城天河区一家高档的写字楼内。 陈楚和二毛此时正坐在会客厅内。 二毛拿中拿着纸杯，将茶子里的水最后喝干。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陈老板，那位负责人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 陈楚显得不急不躁，出声道：“再等一会吧。” 很快地，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了。 二毛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起来。 “阿楚，你联系的那位负责人，大概不会是把我们忘记了吧？”二毛出声道。 “再等等。”陈楚脸色依然平静，道。 二毛原本像坐不住的屁股，到最后还是坐住了。 差不多下午四点钟。 在等待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以后，陈楚的脸色也是微微变了。 “二毛，走吧。”陈楚坐座位上站起来，道。 “走？陈老板，我们不等了吗？”二毛问道。 “你没有看到吗？”陈楚笑道：“唯一服饰方面，根本上就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 二毛微微地沉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处传来女子脚步的声音。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套装，身材略显妩媚的年轻女文员。 “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销售总监刚刚离开了。”女文员的脸上露出了笑齿，道：“他在离开的时候，和我们前台说过，他这一二天仔细想过了，还是觉得贵公司提出来的那一个商业方案没有可行性。所以他决定中止和贵会司的合作。” 听到这里的时候，二毛的脸上，隐隐就是闪现出了几丝的怒色，但很快就隐下去了。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拂然离去。 对方竟然以这一个理由失约，白白让他们在这里等一个多个小时耍了他们！ 陈楚也站了起来，瞥一眼那位女文员。 “有劳你通知了。”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和二毛一样，陈楚就算是心头有火气，也不会向唯一女装一位普通员工发出来。 女文员脸上带着笑，却没有多说话了。 唯一服饰的办公区外。 陈楚和二毛并肩走着。 二毛脸上，余气未消在。 “陈老板，以后我们一定要把合一网做大做强！”二毛突然就出声道。 “那是当然。”陈楚道。 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哼，哼，等到有一天我们做大了，把网络上库存货的生意垄断掉，以后就算唯一女装想着入驻我们网站清理库存货，我们也不给它入驻！” 二毛哼了一声，道。 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听到这里时，陈楚由不得就是笑了起来。 二毛现在说的，很明显就是气话。 “好的，二毛老板，我听你的，等到回去以后，我就在电脑上建立一份黑名单，谁在这一段时间拒绝过我们，那我们以后绝对不和他们合作！” 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你不会是真的吧？”二毛看了一眼陈楚，道：“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现在市场上出名的品牌就只有那么一些，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 陈楚点了点头。 在创立合一网的时候，陈楚就想到了“万事开头难”。他们在唯一女装这里碰壁，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只不过，唯一女装给人的态度，还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差。 就连陈楚里面，也有一种将来那怕是真的和唯一女装合作，也要给它穿小鞋的意思。 “对了，陈老板，我们接着去找那一家呢？”二毛叹一口气，又问道。 “我们现在去找一家天奴皮包吧。”陈楚道。 陈楚新设立的合一网，虽然以服饰销售为主，但像一些家纺、皮包、甚至香水之类的品牌产品，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那你说找国际大牌这件事……” “公司的人现在正在联系耐天服饰在粤省地区的代理，到时候我叫人去谈一下，看能不能谈成吧。”陈楚道。 一个星期以后。 当二毛和陈楚又一次见面时，二毛看着合一公司最近谈成的品牌，由不得叹出了一口气。 “陈老板，在你这一份名单里面，可没有什么国际大牌啊！” 看着那一份名单，二毛又叹出了一口气，道。 事实上。 在合一网最新谈成的那十个品牌当中，仅仅只有一个品牌，算是国内的准一线品牌。 “等到网站开张的时候，我们就主推这个品牌。”陈楚出声道。 现在时间已经接过六月十号。 合一公司方面，正在为网站上线做最后的准备，显然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分出来，继续和其他的品牌商谈判。 “当然，还有我手下的楚语服饰。”陈楚淡淡一笑，道。 二毛看了一眼陈楚，直言道：“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和那个一线品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吧？” “我知道。” 对于这一点，陈楚没有否认。 “二毛，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要从其他的网站引入流量的话，肯定要进行广告推广才行，与其推广其他的品牌，那还不如直接好推广我手头上的品牌。”陈楚出声道。 二毛恍然悟道：“陈老板，你建立合一网，大概不会就是为了推广你手头的楚语服饰吧？” “呵呵，二毛，没有想到到最后是被你发现了。”陈楚是嘴角一笑，然后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二毛，你就放心吧，这样的事我能分得清轻重的。”陈楚道。 现在，合一网运营楚语服饰仅仅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 在将来，必定会有更多品牌进入到合一网，到时候也会运营这些一线品牌！ 进入六月中旬，在网站的框架基本上确定以后，陈楚已经将目标转移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如何将货物给营销出去。 这一点，现在也是陈楚最头痛的问题。 如何运营好合一网，给合一网带来流量！ 刚刚招收到的营销主管，此时已经给陈楚带来一份营销计划。 这个计划的营销方案的主要内容，就是烧钱。 在这一份计划中，包括了像向四大门户网站，还有其他网站投放广告的计划。 “陈老板，我们算过了一下，如果我们网站想要短时间之内吸纳进入到大量的流量，只能通过广告引流的方式。根据我的这一份计划，从下一月起，我们公司每个月花费在广告方面的费用，就不会低到五十万，等到我们公司吸纳到更多的品牌以后，我们公司每个月花费的广告费用，应该不超过一百万。” 那位主管出声道。 陈楚脸上，却是似有所思的神色。 他当然明白，面前主管的思路没有错。 像一些刚刚创立不久，就开始发展壮大的的网站，在创站之初，又有哪个不是以烧钱起家的？ 根据他最新收集到的一些资料，现在国内的市场上，一家和陈楚一样经营着同样类目的网站，每个月在广告营销方面的费用都不低到二十万。 而就在今年年未成立的某客诚品，在其巅峰时期，每年的花费在营销方面的费用，更是达到了三四亿之多。 像陈楚刚刚投入的这一千五百万，还真的是不太经得起烧。 “把上面的营销费用削减一半，再给我做过另外一份在互联网上投放广告的策划案。”陈楚出声道。 “董事长，这会不会少了一些？”主管出声问道。 “孙主管，在你的这一份策划案里，虽然对于在互联网上投放广告的各项事宜策划得很详细，但是，策划案里的主要推广方式依靠的是互联网广告，营销的手段实在是太单一了。”陈楚出声道。 现在，品牌特卖还是一个蓝海，在这个市场上那三四家同行垂直电商，他们都没有完全将自已的网站定位为品牌特卖网站。 但是，陈楚相信，就是一个月以后，老吴他们成立的时尚汇，将会是合一网劲敌。 而老吴几人的土豪属性，陈楚相信，等到他们的网站成立以后，一定也会在其他互联网站上大量的投放广告。 而陈楚才没有和时尚汇硬碰硬，和他们对着干烧钱的意思。 “孙主管，你在你们前公司的时候，好像有策划过sns营销吧？”因为看过对方的简历，陈楚随口就出声道。 “老板，你想要在社交网站上进行营销推广？”听以陈楚的话，主管就知道陈楚的意思。，就开始发展壮大的的网站，在创站之初，又有哪个不是以烧钱起家的？ 根据他最新收集到的一些资料，现在国内的市场上，一家和陈楚一样经营着同样类目的网站，每个月在广告营销方面的费用都不低到二十万。 而就在今年年未成立的某客诚品，在其巅峰时期，每年的花费在营销方面的费用，更是达到了三四亿之多。 像陈楚刚刚投入的这一千五百万，还真的是不太经得起烧。 “把上面的营销费用削减一半，再给我做过另外一份在互联网上投放广告的策划案。”陈楚出声道。 “董事长，这会不会少了一些？”主管出声问道。 “孙主管，在你的这一份策划案里，虽然对于在互联网上投放广告的各项事宜策划得很详细，但是，策划案里的主要推广方式依靠的是互联网广告，营销的手段实在是太单一了。”陈楚出声道。 现在，品牌特卖还是一个蓝海，在这个市场上那三四家同行垂直电商，他们都没有完全将自已的网站定位为品牌特卖网站。 但是，陈楚相信，就是一个月以后，老吴他们成立的时尚汇，将会是合一网劲敌。 而老吴几人的土豪属性，陈楚相信，等到他们的网站成立以后，一定也会在其他互联网站上大量的投放广告。 而陈楚才没有和时尚汇硬碰硬，和他们对着干烧钱的意思。 “孙主管，你在你们前公司的时候，好像有策划过sns营销吧？”因为看过对方的简历，陈楚随口就出声道。 “老板，你想要在社交网站上进行营销推广？”听以陈楚的话，主管就知道陈楚的意思。 第252章 ：上线 这天下午，二毛又像地下工作者般，静悄悄地来到合一公司总部。 陈楚的办公室内。 “陈老板，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二毛问道。 “还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七月一号网站就可以进行调试，七月十号应该可以上线了。”陈楚道：“为了让网站顺利上线，这些天技术部员工每天都加班到八九点钟。” “品牌方面呢？这二三天公司增加了那些合作品牌？”二毛问了一个他至为关心的问题。 陈楚答了一个国内二线品牌的名字。 二毛的脸上现出了失望的神色。 “陈老板，根据我刚打听到的消息，时尚汇从香江那边，拿了一批kv牌处理货。据说，二宾现在还在香江，准备再扫一批奢侈品回来。” 听到kv这个牌子，陈楚的眉色轻轻扬了起来。 “阿楚，老吴他们已经为网站定下了格调。”二毛道：“他们准备专注于大牌产品，像一些二线、三线品牌，他们谈判力量好像减少了很多。” 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10≮， “二毛，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啊。”陈楚出声道。 事实上，老吴的思路并没有错。 二零零七年，国内已经出现的好几家特卖网站经营的类目，就是一线品牌或奢侈品牌。这些网站中，有一部分是国人经营的，更有一部分是由外国人经营的。 国内特卖网站的起源，实际是对法兰西奢侈品特卖网站vp网的模仿。在从来就不缺少创意的互联网上，vp网成功后，很快就引起了国内有心人的注意和跟风。 但是，这些跟风网站，最后大多都是半死不活地活着，或者直接倒闭。 前世，陈楚曾经看过的一份资料显示，人品会特卖网在刚创立时，也是经营奢侈品牌的。但在网站运营了三四个月后，联合创始人们发现奢侈品牌在国内特卖网站上水土不服，才转而将重心转移到国内，经营国内的三线至一线品牌。 而在创立合一网之前，陈楚也查找过vp网的相关资料，研究过vp网模式为什么在国内行不通，很快地，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法兰西有着源远流长的奢侈品历史，像巴黎更是被称之为时尚之都，在时尚品牌众多的情况下，自然有产生奢侈品特卖网站的土壤。但是，国内的奢侈品牌本就较少，如果真的要做奢侈品特卖的话，必定要从外国进货。在这其中，就很容易产生一些问题。 比如说关税问题，一些奢侈品在进口的时候，可能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逃避关税，这其中，或多呀少都嫌疑到违法；再比如说代理权问题，一些奢侈品牌虽然从品牌商手上“扫货”。但却还是很有可能没有得到这一个品牌的代理权。 在陈楚看来，在二零零七年以后，想在国内设立奢侈品特卖网站，真的是一件基本上不可能成功的事。一家刚刚成立的垂直电商网站，本身信用就差，没有人愿意用大大几百块甚至上千块来卖一件根本上不知道真假的货物。 而在等到二零零八年以后，因为外国“代购”模式的出现，更是对一种特卖模式，差不多造成民毁灭性的打击。 在陈楚看来，如果他新设计的网站想要成功的话，还得要立足于国内，先经营好国内的一二线品牌或进进入到国内一二线外资品牌。 “二毛，老吴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就真的是走了一步昏棋。” 陈楚很肯定地出声道。 “希望吧。”和陈楚不同，二毛显得不是那么的自信。 在他看来，合一网和时尚汇在起点上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了。 合一网现在拉笼的绝大多数都是国内的二、三线品牌；但像时尚汇手头上已经有一些国际品牌的大货。 这还怎么比？ 这完全不是在同一层次好吧？ 时尚汇很明显被合一网高大上好吧？ 他的目光此时看着陈楚，刚好看到陈楚桌面上的那二三分文案。 “咦，陈老板，你这是什么来的？”二毛随手就拿起一份文案，翻开时问道。 “这是我们将要上线品牌的产品方案。”陈楚也有没理会二毛，继续看着手头上那一份方案，道。 翻开了第一页以后，二毛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 “颠覆流行，发现真我，不做潮流的追逐者。” “公元1997年，时尚设计大师宾宾先生灵感突发，立志于设计出颠覆流行时尚的饱含建筑美的自然元素产品，宾宾男装由此产生。” “卡宾男装不愿受潮流的任何约束，超越大众对生活表层的普遍认知。崇尚自然，对人性洞识深刻；对生活有着完美的掌控感。” 二毛看着上面的品牌介绍，脸色由不得微微地古怪起来。 仅仅是看对这个品牌的介绍，还真的是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个时尚大牌呢。 但二毛心里面很清楚，这家成立于十年的宾宾服饰，事实上就是一个三流的品牌。至于他们的创始人，不就是一个十几年前从穷山沟到羊城打拼的打工仔，慢慢学会了设计偶尔也会设计一些衣服，怎么突然间的，就成了所谓的“时尚设计大师”？ 二毛又拿起了第二份方案。 “二百年前，意大利裁缝匠雅各利布拉先生为自已缝制了一件圆领西装，雅各世家自主品牌的第一件衣服就此诞生，一百年前，雅各世家的圆领装在弗罗伦地区风行一时，名门贵族以拥有一件雅各世家缝制西装为傲；二十一世纪，雅各世家在经过短暂沉沦以后，焕发了新的生机。” “二百年裁缝工艺传承，时尚在永恒品质中新生，雅各服饰，女人一生必定要为男生 卖的一件衣服。” 看到了第二份的方案，二毛的脸色更是变得古怪起来。 “陈老板，这个意大利品牌雅各服饰，不会是真的传承了二百多年吧？” 作为一位服饰业内人士，他好像听说地这个牌子吧？ “哦，这个是雅各世家在国内的品牌代理商和我这样说的，他说雅各家在二百年前开始，就一直做在帮裁缝。” 二毛无语。 陈楚笑问道：“二毛老板，这二份方案如何？有没有大牌的风范啊？” 二毛只能向陈楚竖立起大拇指。 “陈老板，这些方案是那一位写的？” 二三流的品牌都能被写成一流品牌，二毛只能写一个服字！ “第一个是方案写，第二个是我的。”陈楚道。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二毛出声道。 这些二三流的品牌，都能被陈楚当成是一流的品牌运营，自已的这位合作伙伴，还真的是一位能人！ 二毛可以想像，一位普通的消费者看到这样的方案介绍，说不定马上就会下订单，卖下一件所谓的“二百年缝纫工艺传承”！ 原本带着不安到来，最后二毛还是带着安心离开了。 而就在二毛离开以后，负责运营工作的孙主管，却是又推开了陈楚办公室的大门。 “陈老板，这是我的最新推广方案。”孙主管将那一位方案，递给了陈楚。 接过那一位文件以后，陈楚拿起来，随手就是一翻。 然后，当看到那一份文件的具体情况的时候，陈楚脸上神色，微微的一怔。 “老板，这有什么问题吗？”孙主管问道：“这一份方案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可以改一下。” 那是一位网络论坛的策划案。 在这一份方案当中，第一个案例，主要某位购物狂人在网上购物，引起了家庭矛盾为主线的小型营销营销事件。 在案子当中，女主人因为经常在网上购物，从而引起丈夫不满；终于有一次，女主人在看到某经济实惠的特卖网站以后，忍不住就购卖了三四件特卖衣服，最后终于引起丈夫不满，直接地将其网银的帐号给修改掉，然后引了夫妻之间的争吵，最后冷战的一系列事件。在这其中，想方设计地将特卖网站“合一网”活生生地植入到里面。 “这样小气的男人，我还能和他一起过下去吗？”看到那一个小策划案论坛题目，陈楚的眉头就挑了起来。 在这一份策划案当中，除了第一部分“事件营销”后，第二部分，则是通过sns营销工具，不断地向其他的帐号发送“加为好友”等等操作，或者访问对方的空间，引发对方的回访，而在自已的空间内则设置有大量的软文或真接的广告，从而达到宣传和推广的目的。 “不错。” 看到第一个事件营销和第二上病毒营销，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他问道：“把我们品牌加入到这样一个夫妻冷战的话题，会不会因为过于消极引起普通人的反感？” 孙主客笑道：“那当然不会，董事长，这不关我们网站的事，也不关什么淘货网的事……董事长，我有一种感觉，只要这个话题炒作得好的话，一定会引起极大的反响！” 虽然是二零零七年，但现在就在网络上已经出现了某些“豪淘族”，网络购物没有一点节制。 “你这一个案子，好像还不错。”陈楚想了一下，忽然间就想到了‘剁手’这个字。 “孙主管，你看能不能在这里加入到‘剁手’这两个字，就是指一些网购根本上就停不下来，恨不得把自已的手给剁了。” “这……” 听到这个字眼，孙主管的双眼，神彩闪动。 “董事长，这一个词语不错，我看能不能试着运营一下，说不定这个词语，真的能加大这个事件的传播力量！”孙主管道。 “好的，你去吧。”陈楚出声道。 孙主管告退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时间渐渐的流逝着。 六月下旬终于到来了 这些天内，合一公司一直繁忙得就像是一个战场似的。 在合一公司分外繁忙的时候，陈楚也是抽空处理一下楚语服饰的一些事务。 南越大学的赵疯子在六月中旬时，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要求陈楚接受设计专业三十分的实习生；对此陈楚倒没有多少意见，而早在六月上旬时，陈楚的楚语服饰就已经在南越大学服饰设计系招收了十位实习生。 楚语服饰在快速的发展，而陈楚其他方面的事业也是在快速的发展。所以，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面，楚语服饰一直都在招收服饰行业的各类人才。 自从过年以后，陈楚也开始加大了和羊城地区三四家本、专科学校的联系；希望和他们打好一些关系，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从这几家学校处，招揽一些储备人才。 而有加盟品牌方面也有好消息传过来，就在五月底的时候，原本乐美服饰的北方两省的省级加盟商，在前一段时间也加盟了陈楚设立的加盟品牌，让陈楚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乐美中国区总裁就这一件事还打电话到楚语服饰提出抗议，不过，却是被年晓直接地无视掉了。 炎炎七月份终于到来，就在这一天，合一网模拟上线运营和测试，很快就发现了二三个bug，然后技术部的人开始修补这些漏洞。 而在这个时候，网站推广方面也开始发布了一些公交稿，等到七月八号那天时，孙主客在方案提到的事件营销也终于在某论坛发布开来。 这一篇稿件在刚刚一发出来的时候，就有着无数的小号开始跟进炒作，等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体的围观。 而在一二个网购气氛较为浓重的论坛上，这个因为网购而导致夫妻差一点反目的贴子，更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一石激起了千重浪。 和前世相比，早了大约三年至四年的时间，剁手这个词语早产了。 “昨天晚上一个冲动就卖了那么多衣服，我现在都好想把我的手给剁了。” “前些天买了那么多的衣服，同样想剁手！” 当看到这一个话题引起了那么的共鸣以后，正在屏幕前看着这一切的陈楚，脸上由不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等到第二天时，孙主管在向陈楚汇报工作的时候就提到过，因为这一件事的影响，剁手这个字甚至的搜索指数甚至一下子就暴涨了几十倍；而在那一篇文章之中无意提到“合一网”，现在也有一些人正在搜索。 七月十号上午八点钟。 想些比起前一些日子，合一公司的员工们早早就来到了公司。 今天，正是网站正式上线的日子。 早上七点钟时，陈楚就来到合一公司，在此之前，他还专门上网搜索了一下最新情况，然后，他很快就发现，夫妻因为网购而引发夫妻这个事件，竟然还引起了一些媒体的跟踪和报道。 不过，让陈楚感觉到较为可惜的，是关于他们网站的一些阴晦信息，却没有在这些网站的报道中体现出来。 对此，陈楚还是略有遗憾。 如果在报道之中，能体现出这一方面的信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八点钟的时候。 当网站上线的时候，陈楚就坐在自已的办公室内，直接地登陆着合一网的网站。 作为一个“限时抢购”的特卖网站，在第一批上线的十五个品牌当中，每一个品牌都有三天的时间，供消费者来抢购货物。 陈楚刚刚进入到页面上，直直地看着第一款产品，半个小时连刷新也没有一下，就这样看着那原本显示为五百件的库存数量，正在不断地减少着。 仅仅是从这个网页的页面上来看，似乎他们网站的销售量好像真的是很火爆一般。 但陈楚却是十分清楚其中的内情。 所谓的火爆，其实都只是一个假像罢了。 上面销售数量的下降，实际上却是有着合一网员工在背后的操纵。 根据显示，在最后一个小时之内，陈楚正在观看的那一款产品，其销量数量是五十三条。 “还是有自已的平台好啊。”陈楚在这个时候，也是不无感叹。 在后世的时候，淘货网的一些卖家为了给销售的数据造假，不断地刷单、寄假包裹、劣造好评……但对于合一网来说，这就是一个数据的变化罢了！ 下午。 陈楚关注的雅各世家那一件衬衫，其销售量达到了差不多一百件，库存量仅仅只余下四百零二件。 笃笃。 门被敲了二下以后，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二毛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到了陈楚对面的座位上。 他看着陈楚的时候，却是由不得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二毛，有什么事吗？” “陈老板，这情况好像不妙啊。” “哦，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才问过一下销售主管，根据他的最新统计，我们网站现在正在特卖的四十多款产品，平均每一款的销售量只有二、三条，到目前为此，我们网站的总销售量，大约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条？ 在听到这一个数字时，陈楚却是哈哈笑声起来。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网站就能买出一百二十件产品。 这一个数字，已经不能算低了！　所谓的火爆，其实都只是一个假像罢了。 上面销售数量的下降，实际上却是有着合一网员工在背后的操纵。 根据显示，在最后一个小时之内，陈楚正在观看的那一款产品，其销量数量是五十三条。 “还是有自已的平台好啊。”陈楚在这个时候，也是不无感叹。 在后世的时候，淘货网的一些卖家为了给销售的数据造假，不断地刷单、寄假包裹、劣造好评……但对于合一网来说，这就是一个数据的变化罢了！ 下午。 陈楚关注的雅各世家那一件衬衫，其销售量达到了差不多一百件，库存量仅仅只余下四百零二件。 笃笃。 门被敲了二下以后，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二毛从外面走了进来，坐到了陈楚对面的座位上。 他看着陈楚的时候，却是由不得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二毛，有什么事吗？” “陈老板，这情况好像不妙啊。” “哦，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才问过一下销售主管，根据他的最新统计，我们网站现在正在特卖的四十多款产品，平均每一款的销售量只有二、三条，到目前为此，我们网站的总销售量，大约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条？ 在听到这一个数字时，陈楚却是哈哈笑声起来。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网站就能买出一百二十件产品。 这一个数字，已经不能算低了！ 第253章 ：老吴的失望 合一网现在的情况远比陈楚想像的要好。 前世，不少同类网站刚开张时，一个月最多只有二三百张订单。 第一天就有这么多订单，陈楚觉得十分满意。 “二毛老板，一些刚开张的淘货网网店，往往张开半个月都没有成交量。”陈楚笑道：“新开网站没有流量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像我们现在有那么多流量，反而可以说是一种例外情况。” 听到这里，二毛心里似乎舒服了很多。 陈楚站起来，缓步走到外面办公区。 二三位主管看到陈楚时，纷纷上前和陈楚道一声喜。 显然，早在网站上线前，他们对网站“惨淡经营”已经心中有数了。 现在，运营的第一天，合一网爆发速度，远远高于他们原本预期。 “陈董，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个月的月未，我们网站日销售量可以突破五百条。” 对于这点，销售主管显得分外的自信！ “老板，后天我们会联合技术部，进行第二轮炒作。”孙主管上前汇报道。 〖∧，陈楚微微点头，他心里早就明白第二轮炒作指的是什么。 “好，你们的工作要做得细致一些。” 对于第二轮炒作的效果，陈楚心里满是期待。 ——分界线—— 同一片天空之下。 一家位于外贸尾货市场附近的写字楼的公司内。 老吴和时尚汇其他几位创始人，正看着电脑屏幕微沉默不语。 作为中年人，老吴在划动鼠标时显得不太熟练，显然是不常使用电脑上网。 “合一网的产品怎么可能卖那么快？老吴，这网上卖尾货就跟抢钱差不多啊。” 看到这个结果，二宾瞪大双眼，道。 “老吴，按这样趋势的话，我们网站开张后，销售数量和他们合一网肯定差不多了多少！” 老吴看一眼二宾，却没有多过理会和答话。 在办公室内突然就变得安静下来。 “赵总经理，他们合一网的销售数量怎么可能这么多？”老吴看着时不时减少的库存数量，肯定地道：“他们的销售数据肯定是造假了。” “董事长英明。” 一位哈哈笑着的四十岁中年人，上前几步看着那些数据，缓缓地道：“您说的太对了，按我的估算，他们真实销售数量有网站显示数字的一二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二宾双目瞪大，不敢相信。 “这么少数量，还搞个毛网络销售啊。”二宾看着合一网站上的数据，抱怨地出声道。 虽然二宾对网络销售之类的不熟悉。但最起码一点，他知道他们将要上线的网站，做的是和合一网类似的生意。 合一网的生意不好的话，那他们网站的情况，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合一网的数据造假真的那么历害，每款产品只有那么一点销售数量的话，他们还个搞毛网站啊。 以这样的销售情况，那还不如在线下多开几家处理货店铺呢。 赵总经理用常人不易觉察的鄙视神色，看了一眼二宾。 然后，当他的目光重新投在老吴身上时，隐隐间已经带着敬畏。 “董事长，他们网站才刚刚成立，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流量。”赵总经理一脸笃定之色。 “你不说他们刚刚才进行了一轮炒作吗？”老吴问道。 如果让二毛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吃惊万分。 合一网进行炒作才进行了二天，竟然已经被时尚汇的人所觉察到了！ 正如陈楚一直在关注着时尚汇一样，时尚汇也一直在关注着合一网。 “他们是进行了炒作。但并不意味着炒作，就能为他们带来大量的流量。”赵总经理出声道。 他微微一笑，又道：“董事长，你看到没有，合一网销售的款式还不到五百款，款式数量实在是少了一些。” 老吴似有所思。 他看着陈楚的产品展示及产品介绍文案。 “赵经理，合一网在细节方面处理得很好。”老吴微微沉默一下，突然间出声道。 第一次，他感受到来自于陈楚的强大压力。 赵总经理微微沉默，当是默认。 在时尚汇中心内部，虽然其他股东们偶尔也会参与到具体工作中来，但是，在赵总经理来看，这些人就是“暴发户”，根本就不懂什么时网络销售。 他们当中只有老吴是“懂行”的。 这些天，董事长在决定进入网络零售市场后，就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网络市场。 比如说，他经常上淘货网或其他网站，观看其他商家如何用图片、文案展示产品；比如说，董事长让他打印了一大份资料，研究网络推广。 这也是赵总经理最佩服董事长的地方。 在其他股东们想着躺着就能把钱给赚了的时候，董事长已经开始了认真细致的研究工作。 赵总经理道：“吴董，说实在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介绍产品。” “赵总经理，在网络销售市场上，我们工作或者产品上任何一个细小缺点，都有可能会比线下放大十倍。网络市场竞争，实际上比拼的是看谁犯下的错误少，谁就是赢家。”老吴道。 结合以往的商业经验，加上这段时间每天不断的研究，老吴对网络市场自然也有独特的心得。 “没有错，的确是这样。不过，老板，我们在线下的优点，也有可能在网络市场上放大十倍，只要我们经营得好，那么，我们的扩张速度也有可能是线下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对于经营时尚汇，老吴不无雄心。 “可是，我没有看到合一网犯错的时候。” 老吴的声音更加凝重，道。 赵总经理微微怔了一下。 确实，起码到目前为止，合一网的每一步都像计算过无数次般，走得无比合理，根本就没有任何破绽。 但这样的合理，在赵总经理看来，就是不合理了。 在他看来，电商这样的事物，要不停摸索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而合一网似乎一开始就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 赵总经理哪里会想到，陈楚现在走过的这条路，在某个时空内早就有人走过了呢？ “等一下叫方案策划借鉴合一网的方案。”老吴哼了一声，开声道。 这是对自家的文案不满意了。 赵总经理道：“好的，我会通知下去的。” 老吴又道：“等一下也叫技术部的人看看合一网的网站设计，看看他们的网站有没有可取之处。” 赵经理点头。 在看到合一网的网站设计时，他心里也有这种感觉。 以自已手下技术部的能耐，建构出来的网站绝对不会比合一网好。 “好的，我明白了。” “紧盯着合一网的下一步动作！”老吴突然间笑道：“有合一网在前面开路，其实也是挺不错的嘛……” 最起码，如果合一网有什么点子，他们还没有开张的时尚汇，现在还有时间改正，直接“借鉴”过来！ 在老吴看来，商场上永远不缺少的是创意，他们时尚汇不介意借鉴合一网的创意。 成王败寇，等到有朝一天时尚成功后，又有谁会注意到，当年他们曾经“借鉴”过合一网的成功经验呢？ “吴董你就放心吧，这一件事我会办好的。”赵总经理就差拍着胸口保证。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时间来到七月十五号。 这天，当赵总经理刚到办公室时，一位下属推开办公室大门进来。 “小齐，有什么事吗？”赵总经理坐到办公位后，随口问道。 “经理，合一网又有新动作了。”名叫小齐的员工问好一声，急急地出声道。 “新动作，说吧，他们又有什么新动作？”赵总经理依然不太在心，问道。 “经理，你打开合一网方面看看就知道了。”名叫小齐的员工道：“合一网的首页很奇怪……我看不懂。” “那我倒是看一看，他们主页有什么这么神秘的。”赵总哈哈一笑，道。 一分钟后。 当看到首页处中心黄金位置上，那张一男一女二手紧握，在原野黄昏中看着日落的朦胧背影时，赵总轻轻咦一声。 “李君伟，我爱你，我愿意陪伴你一生一世，我要为你生小孩！” 看到图片下方那一行楷体，赵总似有所思。 “经理，他们合一网这是要……”小齐不解地问道。 赵总却是重重地吸一口气。 “小齐，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他们合一网又要进行炒作了。” ——分界线—— 二天后，好几篇以“合一网女程序员网站任性表白男同事：我要为你生小孩。”、“合一网女白领任性表白，引发众多网友围观”的新闻报道很快就在众多中小网站、社区论坛中传播开来。 时尚汇公司内部，老吴办公室内，赵总经理在电脑上为老吴打开几篇网站新闻报道。 “七月十五号九时，在都市白领时尚购物平台合一网上出现了惊人一幕，原本正常的网页页面，突然间转换为一张表白图片……” “记者采访合一网技术总监李河先生，据其介绍，表白者周小姐和李河君都是网站工作人员，周小姐一直负责网站前端展示工作，为人一向较文静。这一次她做出如此大胆举动，让合一网熟悉周小姐的同事们，直呼意外……” “李河总监表示，虽然周小姐违反了合一公司的规定，但公司没有开除周小姐的意思，据李河先生介绍，他的同事李河君已经接受周小姐的表白……” “记者又采访都市情感专家、著名心理博主何常新先生，询问其对此事件的见解……” 一字不差地将这篇报道看完以后，老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错，这篇枪文写得不错。”老吴道：“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出，这是在进行炒作。” “是啊！”提到这个话题时，赵总经理也是不无感叹，道：“合一网这招出得绝啊。” 都市女白领主动大胆表白、女追男、都市情感生意……合一网找了个很容吸引公众眼球的切入点进行炒作。 赵总经理也统计一下，合一网方面发出的枪文一共有四篇，每一篇出现“合一网”字眼的频率都不低于六次。这样的行为跟在大街上大声叫卖又有什么差别？ 绝大多数人在看到这篇新闻报道时，或多或少都会有好奇心，说不定会在网上搜索合一网，进入网站看一眼所谓的女程序员大胆表白吧？ 这样的公关枪文，还真的能为合一网带来大量的访问流量！ “我刚才查过一下相关搜索指数，最近这一二天，很多人在搜索合一网。” 他微微地想一下，又道：“在最近这一天，合一网在超过七十家中小网站上发布这条公交枪文。我刚才看了一下，就连四大门户网站中的旧浪网在新闻类目也有跟进报道，不过他们报道内容做过修改，并没有写出合一网这几个字。” 显然，合一网方面没有对旧浪网进行过公关。 老吴笑道：“新浪网的编辑为了吸引人的眼球，还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节操了。” 他们难道没有看出这是炒作吗？只不过是稿件太吸引人，他们就进行转载罢了。 赵总经理讪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论从那个角落看，合一网这次炒作，都是一次十分成功的炒作！ 甚至连“我要为你生小孩”，也在某些sns网站上有流行的趋势。 这样的事情营销，到底是谁策划的？ 赵总经理感到了压力。 “吴董，合一网有能人啊。！” 赵总经理不无感叹道。 赵总经理也设计过网络事件营销。 但他设计的案子，引想的反响只能算不温不火。 在他的同行中，很多人设计的营销事件根本就火不起来。 就像是大街上有人祼奔，有的最多只能吸引路人看多几眼，没有多过关注的心思，但有的却能引起新闻媒体的报道，甚至成为坊间谈论的热点话题。 不同人出手自然有不同的效果。 合一网二次炒作都可以称得上不是一般成功，这二次炒作都极大地吸引了普通人眼球，甚至第二次炒作时，更是为合一网带来大量流量！ “赵总经理，我们公司能不能策划进行同行的炒作？” 老吴脸上微微阴沉下去。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陈楚！ 陈楚敢进入这一行，还真的是做了极为充分的准备！ “这……”赵总经理在听到老吴的指令后，深感压力。 “吴董，炒作有时是要点子的，我觉得我们公司内部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老吴哼一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火光之色。 “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就招。” “其他特卖网站根本就不是我们网站的对手，只有合一网才是我们的对手。” “网站建设方面，能不能让技术部加快速度，尽快上线？” 老吴心中产生了一种紧迫的感觉。 合一网仅仅成立了七八天，就吸引了公众的眼球。 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时尚汇和合一网的差距必定会越来越大！ “告诉推广部，我们在门户网站投放广告的数量要增加。推广费用不够的话，我可以继续增加。” 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合一网给压制住。 ——分界线—— 合一公司内部。 办公区内，人流匆匆。 客服部内，一些年轻的文员位正在快速敲打着键盘，回复着顾客的问题。 “我们的人手不够用，快去跟人力资源部说一下，让他们多招二位客服！” 而在技术部内，几位技术人员则在解决网站上线几天显露出来的漏洞。 陈楚办公室内。 二毛随意地坐在陈楚旁边。在他对面，二三位主管正在认真地向陈楚汇报工作。 “陈董事长，根据技术部的数据，在‘表白策划案’后，我们网站的流量暴涨了十五倍。” “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过来看所谓表白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购物的意向，所以相对而言，我们网站的用户注册数量、成交量，并没有相同幅度的增长。” “但就算是这样，就在这一二天，我们网站的成交量大幅增加了二倍！” “我们网站的销售额，从刚刚开始的每天三百个单件、二万九千元成交金额，到现在每天差不多一千个单件，十一二万成交额！” “根据客户访问足迹，那些进入我们网站的访客虽然没有购卖衣服，但也有小部分注册了帐号，他们是我们网站的潜在客户！” 主管们汇报完情况后，二毛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起来！ 合一网单天营业额，在短短几天内突破了十万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合一网年营业额绝对会突破三千万，达到五千万甚至更高的幅度？ “陈老板，我二毛算是服了你！你还有什么点子吗？快点使出来吧。现在离过年还有半年，我们加把劲，争取下半年的销售额突破三千万！”二毛激动地向陈楚道。 “下半年销售额三千万？二毛，你不觉得这个数字太小了吗。”一直没怎么样出声的陈楚，笑道：“按我原本的计划，合一网下半年的销售额是一个亿。” 这个数字，反而把二毛给吓住了。盘，回复着顾客的问题。 “我们的人手不够用，快去跟人力资源部说一下，让他们多招二位客服！” 而在技术部内，几位技术人员则在解决网站上线几天显露出来的漏洞。 陈楚办公室内。 二毛随意地坐在陈楚旁边。在他对面，二三位主管正在认真地向陈楚汇报工作。 “陈董事长，根据技术部的数据，在‘表白策划案’后，我们网站的流量暴涨了十五倍。” “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过来看所谓表白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购物的意向，所以相对而言，我们网站的用户注册数量、成交量，并没有相同幅度的增长。” “但就算是这样，就在这一二天，我们网站的成交量大幅增加了二倍！” “我们网站的销售额，从刚刚开始的每天三百个单件、二万九千元成交金额，到现在每天差不多一千个单件，十一二万成交额！” “根据客户访问足迹，那些进入我们网站的访客虽然没有购卖衣服，但也有小部分注册了帐号，他们是我们网站的潜在客户！” 主管们汇报完情况后，二毛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起来！ 合一网单天营业额，在短短几天内突破了十万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合一网年营业额绝对会突破三千万，达到五千万甚至更高的幅度？ “陈老板，我二毛算是服了你！你还有什么点子吗？快点使出来吧。现在离过年还有半年，我们加把劲，争取下半年的销售额突破三千万！”二毛激动地向陈楚道。 “下半年销售额三千万？二毛，你不觉得这个数字太小了吗。”一直没怎么样出声的陈楚，笑道：“按我原本的计划，合一网下半年的销售额是一个亿。” 这个数字，反而把二毛给吓住了。 第254章 ：仓库问题的解决 陈楚提出的这个目标，不仅把二毛吓到了，就连二三位主管也露出了惊讶神色。 不到半年时间销售半个亿的产品，在主管们看来，陈楚的决心有一点大了。 “阿楚，你这个数字会不会大了一些？”二毛问道。 网站才刚刚创立，半年想要有一个亿的销售量，怕是有点心大吧？ “陈董，我们网站最近一段时间之所以有那么多流量，主要是因为我们进行了炒作。但在网络上，普通网民的关注点，每一天都会发生变化的。像最近一些能引起热议的话题，可能再过几天就没有人关注了。普通网民的注意点，会被吸引到新的热点中。”负责网络推广的孙主管道：“而且，我们也不一定能保让，每一次炒作都能一炮而红！” 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没错。 他们的确是不能确保每次炒作都能一炮而红。 “不用了，在这半个月内，我们在其他网站上投放广告就可以了。”陈楚道：“最起码在这一二个月之内，我们不会进行新的炒作。” 炒作说到底就是一种运营±↗，。 太多炒作，却会引起普通人的反感。 炒作偶尔做一次就可以了，却不可能经常做。 “陈老板，我觉得你的这个目标，也不是说没有可能。”二毛在微微沉吟一下，道：“下半年服饰的销售量，一般都比上半年要多很多。我们再加一把劲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实际上，陈楚敢提出这个目标，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随着时间发展，特卖网站的用户将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他甚至可以估算，四五个月后，合一网的月销售量有可能会突破二千万。 “陈董，还有件事我想向你汇报一下。”一位主管道：“我们网站现在租借的那个仓库，短租只有三四个月的租期。陈董事长，我们也是时候找新仓库了。” “仓库？”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在网购网站的经营中，物流体系的建设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这个环节的建设，往往能决定网站的成败——特别是在中国这个网络竞争激烈的市场上。 国人不知道的真相是，国内购物网站的兴起，虽然有着对国外同类网站“抄袭”和“模仿”，但国内垂直电商网站的竞争，远远要比国外同类网站激烈得多。 消费者体验竞争、服务竞争、产品质量竞争……电商网站的竞争无处不在。 以物流为例，在某些“外国月亮比中国圆”的普通民众臆想中，国外网络购物快递物流一定比国内好。像那种国内快递坑爹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在国外。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以垂直电商为例，欧洲自建物流体系的电商网站，要花二至三天的时间，才能将产品送到大城市消费者的手中。但如果是国内电商网站，绝大数产品可以在一二天内送到消费者手上；像国外经营的特卖网站，绝大多数消费者在下单后，要一周至二周才能收到货物，但在国内市场上，一二线城市的消费者如果在三天内没有看到商品，绝对会向网站方面投诉。 “陈董事长，我们现在应该先在羊城地区建立一个辐射全国的大仓库，等到我们扩张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在华东等地方建立区域性仓库。”那位主管道。 陈楚的脸上，由不得露出一种似有所思神色。 物流对于购物网站来说，就像销售点对线下品牌一样重要。 任何一家网站，都不敢忽视物流建设。 前世，四十大盗马大炮就试过各种方式解决淘货网物流短板问题。 “建立物流仓库可是要不少钱。”陈楚突然间就感叹道。 “没有错，的确是这样。”主管道：“董事长，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物流仓库？” “租借物流仓库？那还不如我们直接建立物流仓库。”陈楚道。 听到陈楚的话，不论是二毛还是二三位主管，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自建仓库？ 这样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陈老板，我们有钱也不能这样烧的吧。”二毛哈哈一笑，隐晦地提醒陈楚节约。 陈楚笑起来：“二毛，你是不是觉得自建物流仓库很浪费钱？” 二毛道：“那还用问吗？” 以他们网站现在的情况，租用仓库不是更省钱？ “二毛，从短期来看，租用仓库会少花很多钱。但从长远来看，自建仓库更有利于我们节约成本。”陈楚道。 有着后世某些经验，陈楚十分清楚这点。 “不过，我们网站还没有这么大的现金流，还是先租一家仓库吧。”陈楚道。 他和那位主管谈几句，询问了一下主客对仓库选址的建议。 下午，那位主管向陈楚提交了一份报告。在看完那份报告以后，陈楚心中隐隐间已经想了一处绝佳之地处。 羊城沙南区，珠城北路高速。 偌大马路上，稀疏地有着几辆货车经过。 沙南区大水镇是羊城较不发达的镇区之一，陈楚开车看着道路两边那些二三层楼高的房屋时，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老板，你带我来城乡结合部做什么？”副驾位上，二毛摇下车窗，看着外面景色，好奇问道。 “我们来寻找仓库啊。”陈楚道。 “找仓库？”二毛不解。 “没有错，十几年前，在大水镇约北村附近，淡水物流公司就建立了一个三层楼高的仓库。后来淡水物流倒闭，那家仓库也被废弃了。我现在就去想考察那个仓库，看看能不能租下来。” 二毛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那个仓库啊，我知道，平时收处理货经过那个路口，我每次都能见到那家仓库。” 那家仓库的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 “陈老板，你怎么就盯上了那个仓库？”二毛再次表示不解。 “二毛，你不觉得大水镇的地理位置很好吗？离环城高速只有三四公里，离机场只有四十公里，有光风快速、天沙快速两条公路经过，到市区也很方便。”陈楚笑一声，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里还真是挺便利的。”二毛道。 “那是当然，在这里南通快递就有一个仓储点。”陈楚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建立起独立的物流系统，只能通过快递发货，在选择仓库时，离快递仓库近点，对我们肯定有好处。” “不对，陈老板，你选择这里，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南通快递。”二毛看一眼陈楚，道：“你选择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开车看着前边的道路，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二毛猜得没有错。 他选择这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接近南通快递。 二零零七年后，随着各家快递公司快速发展，一些快递公司也盯上了交通方便的大水镇，纷纷建立站点。二零零九年后，有六家快递在这里建立了仓储站点。 而早在二零零八年，就有一家快递公司盯上淡水物流公司废弃的仓库，并在那里开设起网点。 与此时间保持着高速发展的，则是大水镇淘货网站的迅速发展。 作为城乡结合部，大水镇房价租金远远比市区低。因为环境比普通城中村要好，于是，在二零零六年未时，已经有人开始在这里租住房室经营淘货网；二零零七，更有上百家淘货网卖家集中于淡水镇约北村；而在网购市场大发展的那四年间（二零零八年至二零一二年），大水镇淘货网卖家更是大幅增长，约北村更是聚合起超过九百位的淘货网卖家。二零一三年，约北村已经成为全省有名的“淘货村”。除了约北村外，其他聚居于大水镇的淘货网卖家，更是不计其数。 淘货网店家的入驻为当地带来了繁华。在这些淘货网店中，超过一半是经营服饰类目的，随之一些网店有订做服饰的需求，很多服饰制造厂家也迁移到这里为网店服饰。一些为服饰制造服务的上游供应商也随之迁移而来。 众多淘货网卖家选定大淡镇，随了这里租金价宜，物流便利外，另外一个较为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这里地处羊城，淘货卖家们想到羊城各大服装批发市场进货十分方便。二零一一年底，更有一件王姓商人看中这里的淘货商机，在这里建立第一个专供淘货网产品的批发市场。 那个批发市场，正早由淡水物流公司废弃仓库改造而成的。 那个仓库改造成正规的批发档口后，租金马上涨了六七倍不止。有一次陈楚和同行聊天时，同行提到这件事时，也是感叹那位将仓库改为批发市场的王姓开发商赚到了。 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批发市场，那就是一台印钞机啊。 那个批发市场定位准备，刚一建立时，就将原本要流向羊城批发市场的众多淘货卖家给截住。因为那个批发市场的存在，吸引了更多淘货卖家来到大水镇，反而让那个批发市场更加兴盛，形成了某种良性发展。 “那个仓库好像很大啊。”二毛想了想，道。 “的确不小，那家仓库一共有三层，总面积应该超过三万平方米。”陈楚出声笑道。 “差不多吧。”二毛头脑中，闪现出仓库的具体情况，心中大约也做出了推断。 “就算是没人要的仓库，租金怕也要几十万块吧。”二毛道：“对方要是不好谈的话，说不定还要一百万以上。” 陈楚却是想到了更远。 二零一一年仓库改为批发市场时，下面二楼改为批发档口，而第三层则改为批发档口的仓库。 在那个时候，面积十平方米的档口，其租金已经超过一千元。 如果按每层楼可设五百个批发档口，批发市场仅仅是租月收入，就达到了一百五十万。 想到这个数字，陈楚不无心动。 那怕这个数字当中，仅仅只有一半利润，这对于陈楚来说，已经是一笔极大的收入了。 而且，据陈楚所知，在二零一一年以后，随着更多的淘货商家和制造厂商进入到大水镇，这个在大水镇差不多是唯一的批发市场，水海船高租金的价格也开始了上涨。 在陈楚看来，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老板，听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觉得那个仓库好像很适合我们合一网。这个仓库应该很容易改造成服饰仓库。” 二毛想了一下以后，很快就认同陈楚的说法。 陈楚也是点了点头：“这个仓库应该可以满足合一网这一二年仓储需求了。” 陈楚心中此时已经想到了更远。 他和二毛在合一网上投入了一千五百万。 就算合一网将来失败以后，他只要将这个仓库改造成批发市场收租，就那么二年的时间，妥妥的可以收回这一笔成本了。 虽然说，以现在的情况，陈楚运营合一网成功的可能已经超过了七成以上，但就算是失败了，他们也绝对不会亏损。像二毛这一位入股者，仅仅就是凭着一百二十万的收入，每年都可以收几十万的租金了…… 车到达高新快速的某个转角处，陈楚和二毛终于看到荒废掉的仓库。 这是一个由高墙包围住的仓库，虽然荒废了超过十年的时间，但仓库还保留较为完整，基本上就是那一种随但装修一下就可以使用的那一种。 访问了二三位附近的人家以后，陈楚找到了原来仓库主人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那一位？” 就在电话的对面，传来了一阵粗声粗气。 “何老板，你好，我姓陈……” “有话就直说！”电话的声音，显得分外的不耐烦，道。 “何先生，请问你在大水镇的仓库出租吗？”陈楚的眉头轻轻一皱，却是直接地出声道。 “老板，你好！出租的，我们的仓库是出租的！” 对面的声音，一改刚才恶劣的语气，出声道。 “这位老板，刚才是说要租用我以前公司的仓库吗？请问老板你现在在哪里，要是方便的话，不如我们出来见一面如何？” 就在仓库入口不远处，陈楚和那位淡水物流公司的一位前股东见了一面。 那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在见到陈楚的时马上就伸出了手，那神态之间，隐隐带着一种谄媚。 “陈老板，你好，你好！”在和陈楚握手的时候，何老板弯下了腰，姿势放得很低。 “你好。”陈楚笑笑，想到刚才在电话中粗暴的态度，心中却是暗道一声这就是前倨后恭吗？ “陈老板，你想租下这一家仓库是吗？”何老板的声音低和，带着极度的客气，道。 “没有错，何老板，开个价格吧，合适的话，我就拿下，不合适的话，那就算了。”陈楚声音淡然，道。 “好的……陈老板，一年六十万，陈老板你觉得这个价格如何？”那位老板出声问道。 “六十万？你的这个价格，高了。”陈楚直接地道：“老板，你们的仓库荒废了八九年，根本上就不值这个格。” 何老板笑着将价格减少了一万元。 陈楚作势就要离开，嘴里却是道一声这个价格太坑人了吧？ 何老板急急地又将价格叫低了几万块。 然后。 两人就这个仓库的价格，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价还价起来。 终于，大约一二分钟以后，双方的价格就谈到了三十二元这个价格上。 何老板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肉痛之色，就要答成交了。 陈楚要求仓库可以改作他用，何老板仅仅是犹豫一下，马上就答应下来。 然后，二人很快就提到租期上来。 “陈老板，这个仓库我可以租给你五年，五年以后，我们再重新来拟定合同。”何老板提出自已的要求。 “二十年。” 陈楚却是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出声道。 听到这下数字，何老板的脸上装作露出了一线苦色，直接地抱怨这个租期太长了。 陈楚提高每相隔五年的时间，租金可以上涨二万钱，等到最后一个租期时，仓库的每租金可达四十万元。 何老板摇头，双眼直盯着陈楚，依然在抱怨着租金太少。 陈楚却是没有多做理会，却是和何老板直接地告别一声，就从上了轿车就离开了。 然后，就在陈楚开车离开仅仅只有十分钟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楚接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中，何老板还是要陈楚提高一点点的租金。 陈楚哈哈一笑，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蓝牙道那个价格就是自已的底价了。 “好吧，陈老板，你回来吧，我们现在尽快签定合同。” 终于，对于租出仓库差不多绝望，何老板向陈楚妥协了。 在车内，陈楚笑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想到了二三年以后仓库改造计划。 等到这个仓库的改造完毕出租，在往后可以预见的十年之内，必定会可为合一网带来稳定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收入。 这样的一笔收入，想必能为合一网带来某些亮点吧？犹豫一下，马上就答应下来。 然后，二人很快就提到租期上来。 “陈老板，这个仓库我可以租给你五年，五年以后，我们再重新来拟定合同。”何老板提出自已的要求。 “二十年。” 陈楚却是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出声道。 听到这下数字，何老板的脸上装作露出了一线苦色，直接地抱怨这个租期太长了。 陈楚提高每相隔五年的时间，租金可以上涨二万钱，等到最后一个租期时，仓库的每租金可达四十万元。 何老板摇头，双眼直盯着陈楚，依然在抱怨着租金太少。 陈楚却是没有多做理会，却是和何老板直接地告别一声，就从上了轿车就离开了。 然后，就在陈楚开车离开仅仅只有十分钟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楚接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中，何老板还是要陈楚提高一点点的租金。 陈楚哈哈一笑，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着蓝牙道那个价格就是自已的底价了。 “好吧，陈老板，你回来吧，我们现在尽快签定合同。” 终于，对于租出仓库差不多绝望，何老板向陈楚妥协了。 在车内，陈楚笑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想到了二三年以后仓库改造计划。 等到这个仓库的改造完毕出租，在往后可以预见的十年之内，必定会可为合一网带来稳定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收入。 这样的一笔收入，想必能为合一网带来某些亮点吧？ 第255章 第二天，合一公司总部，陈楚和何老板签定了租借合同。 二十年租期，租金按年上交；仓库可改做其他用途……租借条款陈楚在此前已经请律位一条条看过，在确定合同没有任何问题后，陈楚很爽快就签定了合同。 对于陈楚签定这份租期长达二十年的合约，合一公司主管们都表示不解，认为这个租期太长了。 陈楚仅是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如果不是看不到猜不透二十年后电商和大水镇环境会变成什么样，陈楚还想租借三十年呢。 是时候叫人重新装修仓库了…… 坐在办公室里，陈楚心里想道。 而在另一边，二毛手中拿着一份歌谱，道：“陈老板，这个《老婆最大》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学过音乐怎么写？这是我叫一位学音乐的老同学写的。” “阿楚，你怎么突然就会叫人写这首歌？我看你平时好像没有音乐爱好啊。” “呵呵，我同学写的这一首歌还可以吧？” “看不懂，我还是不明白陈老☆♂，板为什么叫人写这样一首歌。” “你有没有看到上面的几句歌词？这首歌是为一位老歌手写的，我就是看上了歌词上有一句‘我要为你生个小孩’。” “太俗了……” “大俗即是大雅，算了，和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 二毛忽然间就像明白了什么，恍然道：“我想为你生个小孩……陈老板，我明白了，你想用这首歌，让其他人时不时记得我们合一网的表白事件是吧？” “没有错。” 二毛由不得笑起来。 在做了那么多工作后，合一网终于走上了正轨。 因为网站上线，前些天公司工作人员在和一些品牌沟通时，供应商们都表达了愿意和合一网合作的态度。 显然，在合一网上线后，他们也看到了合一网的潜力。 刚好就在这时，陈楚出声道：“合一网开张了，以后我在合一公司的时间会少很多，二毛你要是想找我的话，提前打个电话，说不准我人在楚语运营中心呢。” “知道了。”二毛出声问道：“你现在就回楚语服饰那边？” “是的。”陈楚道：“楚语服饰新招了一些实习生，我回去看看，他们当中有那些愿意到合一网工作的。” 和普通服饰零售商一样，特卖网站也要招揽服饰设计人才。一些特卖网站发展壮大后，负责进货规划的买手数量也超过了要五百人。 特卖网站的进货绝大多数是尾货，通常而言款式设计会差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沦为处理货和尾货了）。因此，在这个市场，更需要进货者用火眼金晴淘好东西出来。在合一网内部，也买手根据已有产品款式，评估网站何时应该展示那些产品。 ——分界线—— 七月二十号，陈楚刚刚回到楚语运营中心时，年晓收到风声马上过来汇报最近情况。 这些天来，陈楚的心思放在刚刚成立的合一网上。年晓也是每天发一封邮件简短报告楚语服饰的最新情况，没有多打扰陈楚。 “老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已是楚语服饰的老板呢。”还没有开始汇报工作，年晓出声开玩笑道。 陈楚由不得一笑，道：“年经理，还是说说公司最新的情况吧。” “好的。”年晓道：“我还是先说说公司日常管理的一些情况吧。” 第一个问题，陈楚就提到了设计部的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公司设计师已经开始设计秋款产品……” 在提到设计部情况时，年晓笑道：“设计部最近可不安生，负责人昨天才跟我提到过，现在在设计部的学生实在太多了，多得都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工作。” 陈楚示意年晓继续说下去。 年晓所说的学生，自然就是实习生。早就六月中旬时，陈楚就从包括南越大学在内的几家大学，招收了差不多上百位的实习生。 “现在我们公司还有多少实习生？”陈楚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应该还有八十人吧。”年晓笑道。 “走了二十个人吗？”陈楚道：“他们是受不了苦才走人的？” 虽然说各家学校的情况不同，但绝大多数学生的实习期，都是六月中旬至七月上旬开始，到八月份结束。 楚语服饰的实习结束期是八月中旬，现在离实习生的实习结束期还有三周时间。 “倒也不全因为吃不了苦。也有一些是耐不住寂莫走了。”年晓道：“老板，你今年招的实习生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楚语服饰内部，差不多每位设计师都要带一位实习生，有一些甚至要带二位实习生。但我们设计部现在没有那么多活干，所以只能分配给实习生们一些很简单的工作。据我平时观察，一些实习生每天虽然说要上班八个小时，但往往真正的工作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据人力资源部说，有几位实习生在向他们提出辞呈时，都提到他们每天做的工作太简单了，而且，也学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提到这个话题时，年晓如同过来人般叹气：“他们还真的要把这里当成学校吗？还要手把手地教吗？有不懂的事就问一下带自已的设计师，但不要阻碍别人工作，五年前我实习的时候，还不是跟在零售店店长身后偷师？” “那些辞退的学生，你没有为难他们吧？” 年晓得意地笑起来：“怎么会呢？我们公司不知道对他们有多好。他们参加实习后不是要有实习证明吗？实习证明上不是还要我们实习单位对实习做出评价吗？我已经跟人力资源部长打过招呼，谁现在离开的话，直接给他们盖上我们公司的印章，至于评价内容就空着，他们自已想怎么样写自已实习的评价就怎么样写。就算是把自已吹得天翻地坠也无所谓。” 陈楚颇为无语。 年晓这样的做法，不就是鼓励还在职的实习生们“离职”吗？ 对于很多想把实习胡弄过去，忽悠毕业后新工作单位的实习生来，所谓的实习不在于能学习到多少的东西，而在于那一份资历罢了。 年晓更得意地笑道：“陈老板，既然他们人都想走，我们又何必留下他们呢？”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作为陈楚的下属，年晓心里明白陈楚这算是默认他的做法了。 两人仅仅是提了一个这个话题，很快就开始讨论到设计部其他工作上去。 十多分钟后，将楚语的情况汇报过后，年晓看一眼时间，道一声设计部几分钟后有个简短的产品设计会议，等一下他和推广部部长都会参加，问一声陈楚有没有参加的意思。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自已会产生。 在公司管理的其他方面，陈楚一直很少直接的干涉，但像设计部的设计工作，陈楚却是一直抓得很紧。 有着后世经验的他，自然能审查出某些设计稿件款式将来有可能会流行；如果在他手下的设计部中，出现了某些必定会扑街的设计作品，那陈楚就真是不称职了。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租借有写字楼的十九层至二十二层，设计部所在地刚好就是二十二层。 当陈楚和年晓来到二十二层时，一些设计师的负责人刚刚好正向小会议室走去，他们看到陈楚和年晓以后，纷纷出声打招呼。 小会议室内。 设计部的负责人开台主持会议，陈楚和年晓都是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将时间交过给设计部负责人。 这是一个可容纳三十多人的会议室。 能加这一次会议的，除了一些开发小组的组长以外，还有一些实习生。 这个也算是设计部对于实习生们的“培养”了，毕竟，实习生们来到这里，总得要学到一些东西是吧？ 现在是七月份，国外几大服饰时装周的秋冬时装秀已经全部走完，对于今年下半年服饰时装的流行态势，楚语服饰内部也有了一定的定论，设计师们也开始着手第一批秋款款式的设计工作。 在楚语服饰内部，买手和设计师是紧密相联系的，设计师们除了自主设计一些产品外，在忙节的时候，也要跟据买手们的意见设计产品，甚至在很多时候，买手本人就是一位设计师亲自设计产品。 但这一次设计会议，上面的产品还绝对是楚语服饰原创的款式。 “大家先看一看张子桦小组的作品吧。”一位文员将一分资料递给了在座的各位组长，就连了陈楚和年晓，他们也收到了一份设计草稿。 “如果大学觉得这些原始的草稿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定要指出来。”设计部负责人出声道。 一位小组的组长，微微举起了手，很快就其中某一个稿件，提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另外一个设计小组组长，也是对其中三四款产品使用的颜色有所质疑。 陈楚随手翻了下那些设计产品，觉得其中问题不大，也没有多出声道。 大约三分钟以后，在场的设计组长们又开始审查下一位设计稿件。 四十分钟后。 “我们现在看一看第八小组的稿件，看一看有没有问题。” 主持人继续出声道。 陈楚随手就翻开了那份稿件。 然后，就在看到那一份稿件的时候，陈楚的眉色轻轻地挑了起来。 就在他旁边，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年晓，脸上笑容也是收敛起来。 设计部负责人在查看那些设计稿件后，更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啪的一声脆响！ 负责人将稿件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 “张大设计师，你自已看一看你设计的这些款式，它们能拿出来见人吗？”设计部负责人微微低吼出声。 会议室内，其他小组的主设计师们，也不敢多出声。 陈楚看着那位三十多岁，一身散乱头发的张设计师，在心里也是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位张设计师是在今年四月份时招入来的，不过，接连几次接触到他的原创作品，陈楚倒觉得以他现在的实力，还真的是没有办法胜任这设计小组组长的工作。 没有错，他的设计能力，在陈楚看来只能算是一般般。 虽然说比较伤他的自尊心，不过等一下还是要提醒一下设计部负责人，把他从小组组长位置，调整为普通设计师算了…… 陈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的目光看着那位张组长，只见他低着头；而就在他的身后，则是坐着一位年纪二十一二岁的女子。 正见她化着淡妆，穿着窄步黑裙、白色衬衣，一副职场干练人士打扮。在张设计师正在受到批评时，她的脸上却是露出一种平淡乃至是漠然的神色。 显然，那是跟着张设计师小组的实习生。陈楚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致。 会议上，设计部负责人又是责骂了几句张设计师，也没有再叫其他设计师们指出张设计师设计款式中的缺点，就开始叫人点评下一个小组的产品。 经过这么一小点波折以后，接下来陈楚等人看到的设计作品都不差；大约在十几分钟后，当所有小组的设计作品都评估过后，设计部负责人提醒一些设计师做出一些修改，再请陈楚和年晓发表讲话，很快就宣布了散会。 陈楚走出会议会室时，年晓和设计部的负责人正好就跟在陈楚身后。 “白主管！白主管！”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三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客气的称呼声。 那位穿着窄裙的女实生，小步趋走之间，隐隐给走廊带来几分亮色。 “你有什么事吗？” 设计部的负责人白主管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虽然说的是普通的话语，但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白主管，您好，您不是我们小组负责男装休闲裤的设计吗？这是我和我们小组温珍闰同学设计的一些不成熟作品，请您过目。”那位女实习生双手将手中一位稿件递上去，态度十分的谦虚。 “唔？” 听到这个消息，白主管的粗眉拧了起来。 接过那一份稿件以后，白主管随意地翻了一下。 “不错，你们小组这一份作品比刚才你们小组交上来的那一份作品还要好，小罗，你们小组有这么好的作品，为什么就不交上来？”白主管道。 小罗低着眉头，一副弱弱可怜的神色。 她张了张嘴，咬牙道：“白主管，其实上面的设计点子，我们也有跟组长说过，但他就是听不进去，这一位方案，还是我和温同学想着学多点东西才自已设计出来的。” 看着那微低着头小罗，年晓的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白主管观察一下年晓的脸色，却是将那一份方案递给了年晓。 “白主管，这一份设计方案，比上一份要好不少啊。”年晓嘴角露出笑意道。 虽然说，他不是设计专业出身的，但作为一位从业者，这样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陈楚缓缓地伸出了手。 年晓口里说了一个请字，双手将稿件递给陈楚。 陈楚随意地翻动一下，看着上面发那一张设轻画浅勾的设计图纸，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神色。 “不错，你叫小罗吧？看你这设计草稿的功底，还是挺不错的嘛。” 他嘴里出声，淡淡地做出了两个字评价。 名叫小罗的女生抬起头来，看着陈楚的时，那略显秀丽的眼眸内，微微地闪过一丝惊异的喜色。 “董事长您过奖了。”小罗脸带喜色，道。 白主管脸上带着笑，却是很认真地聆听着陈楚说话。 “小罗，你的这一份设计作品很不错，看你这绘画的手法，好像画设计图纸也有好几年的功力了吧？”陈楚双眼一眯，问道。 “董事长，您真的是过奖了，我从小就喜欢服饰设计。”小罗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缓缓地道：“以前就是喜欢对着一些衣服随便画画，后来就学了设计专业。” 陈楚笑一声，将稿件递回到白主管手上，道：“白主管，能画出这份设计稿件的，也算是个有心人了。这份设计稿件的水平，比起刚才在会上的那一件可是高了很多。” 白主管手中拿着那位稿件，脸上露出一丝淡笑。 他隐隐间有点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了。 老板这是对于第八小组负责人不满意了。 本来，他就有一点想要换掉第八小组负责人的意思，现在既然得到了老板指示，当然更要执行下去了。 陈楚又是赞扬一句小罗，和白主管告别一声，和年晓就重回到办公室内。 跟在陈楚的身后，年晓忽然间感叹道：“老板，现在的大学生还真的是不比几年前，心思好像复杂了很多。” 陈楚微停一下脚步，笑道：“年经理，现在大学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你站的位置比前几年更高，所以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年晓呵呵一笑，他说这句话，就是为了引起话题罢了。 “老板，你不觉得那小罗心机太深沉了吗？”，却是很认真地聆听着陈楚说话。 “小罗，你的这一份设计作品很不错，看你这绘画的手法，好像画设计图纸也有好几年的功力了吧？”陈楚双眼一眯，问道。 “董事长，您真的是过奖了，我从小就喜欢服饰设计。”小罗的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缓缓地道：“以前就是喜欢对着一些衣服随便画画，后来就学了设计专业。” 陈楚笑一声，将稿件递回到白主管手上，道：“白主管，能画出这份设计稿件的，也算是个有心人了。这份设计稿件的水平，比起刚才在会上的那一件可是高了很多。” 白主管手中拿着那位稿件，脸上露出一丝淡笑。 他隐隐间有点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了。 老板这是对于第八小组负责人不满意了。 本来，他就有一点想要换掉第八小组负责人的意思，现在既然得到了老板指示，当然更要执行下去了。 陈楚又是赞扬一句小罗，和白主管告别一声，和年晓就重回到办公室内。 跟在陈楚的身后，年晓忽然间感叹道：“老板，现在的大学生还真的是不比几年前，心思好像复杂了很多。” 陈楚微停一下脚步，笑道：“年经理，现在大学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你站的位置比前几年更高，所以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年晓呵呵一笑，他说这句话，就是为了引起话题罢了。 “老板，你不觉得那小罗心机太深沉了吗？” 第256章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是一笑。 只有年晓这样跟着他起家的“老臣子”，才会直言不讳某位下属心机深沉。 要是其他人的话，最多只会婉转地说句“心思活络”、“小姑娘心里有一点杂念”之类的话。 “年晓，县官不如现管。”陈楚道。 年晓似有所思。 他倏然抬起头来，道：“老板，你的意思是小罗在讨好‘现管’吗？” 他和陈楚甚至白主管都算得是县官。 楚语服饰设计部是设计小组制设置，每个小组有三位到四位设计师，指定其中一位实力较强、资历较好的设计师作为组长。 在小组内，组长有着较大权限。 现在，小罗作为一位设计实习生，直接将设计作品，越过自已的组长递给设计部主管，那就有越级通报的嫌疑了。 这样的事是职场大忌。 那怕是白主管，也不会喜欢在自已管辖范围内出现这种风气。 年晓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第八小组组长，是真的听不进小组其6，他设计师的话才弄出了这副作品；还是那些组员们，根本上就没有向组长提到过设计产品的问题？ 除非质询小组内其他成员，不然谁是谁非很难找到答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第八小组组长张设计师没有能很好驾驭第八小组。 年晓双眼微微一眯，很快就想了深一层的情况。 “小罗提交的这份作品，受到其他人指使？” “小罗说她手上的作品是和小温一起完成的。”陈楚缓声道：“我看过张些设计草稿，那些草稿没有一张出自小温之手。” “这些草稿，不是小温和小罗设计的？”年晓心里微微疑惑，陈楚怎么就知道设计草稿不是出自那位名叫温珍闰的实习生之手。 转而间，他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些草稿是第八小组内另一位设计师的作品？”年晓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陈楚点头，心里有八九成认同这个可能。 张设计师倒台后很有可能会从第八小组内部找一位新的设计组长。因此，只有第八小组内的某位设计师，最有动机做这样的事。而且，只有第八小组的设计师，知道白主管对款式设计的要求，才能设计出符合白主管要求的作品。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只有问当事人才有可能知道。 “那位小罗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年晓道。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白主管好像对小罗的做法不置可否。 但这样在背后给上司捅刀子，白主管心里难道不会反感吗？ 今天，小罗可以在白主管面前捅自已组长的刀子。 是不是迟早有一天，她会在更高的管理者面前，捅白主管一刀！？ 这一句话刚刚问出口，年晓就恍悟过来。 县官不如现管。 这一句话还真是真理啊…… 等到第八小组那位未知名设计师坐上设计小组组长位置后，不就成了小罗的“现管”吗？ “看来，小罗是想留在我们公司了。” 楚语服饰将会在实习生中招收新员工，人力资源部在实习生们实习前，已经将这点告知了实习生。 到时候，录取那位实习生成为正式的员工，现任上级的评价、部门主管的意见都是很重要的参考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有上进心的实习生们，当然要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自已了。 有直接负责人的支持，进入楚语服饰的难度必定会大大减少。 说不定就是一二句评语的事。 “看来我们公司现在很有吸引力啊。”在陈楚面前，年晓不无感叹：“想想去年招收设计师时，很多设计师根本就没搭理我们。这些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年晓，记得把稿件不是二位实习生的作品这件事告诉白主管。”陈楚道。 作为部门的负责人，白主管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好的，我知道了。”年晓心里感叹一声。 人要是动了歪心思，还真是多做多错。 小罗肯定是没办法录用了，敢在陈楚面前说慌，就是给白主管一百个心思，他也不敢录取这样的人。 就算她刚才假装表现出她有深厚的“设计功力”也一样。 至于第八小组组长，白主管应该知道如何挑选。 “这些实习生应该知道他们入职后，有超过一半可能会成为买手吧？” 陈楚又出声问道。 “他们都知道了。” “那就好。”陈楚点头。 他心里暗想道，再让实习们实习几个月时间，等到他们毕业时，应该可以用得上手了。 “既然你觉得楚语服饰这边的实习生太多，那就分摊一些到合一网那边吧。”陈楚道。 合一网刚刚成立，也有用得这些服饰设计实习生的地方。 “好的。”对于分流出部分实习生，年晓自然没有意见。 下午六点钟，陈楚从办公室出来下班，还没有到电梯时，就可听到那边传来的打闹声。 “终于下班了，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有不少设计草案要处理。” “是啊，我的那一份草案都让组长驳回了三次都没有通过。” 那是几位二十一二岁的实习生，在他们中，陈楚能看到二三个熟悉的人影。 一位实习生看到陈楚后，她低声和众位实习生说了一句话。 “老板来了！”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老板。” “老板，你好。” 人群中响着散乱的问好声。 陈楚很快就看到温珍闰和夏暄。 温珍闰戴着眼镜，因为实习的原因，他身上穿着黑裤休闲t恤，比起以前潮气十足的打扮，倒是显得多了几分的稳重。 而夏暄则穿着黑裙白衣，明眸转动间，有着一股张扬的亮色。 “这么迟才下班？”陈楚看着那几位实习生问道。 几位实习生一阵安静，二三秒后夏暄才笑道：“我们小组手头上刚好有点事要忙。老板，您也这么迟才下班吗？” 这个时候，电梯到来了。 “老板，您先请……” 一位男实习生主动地将手拦了一下电梯门，道。 陈楚随步进入到电梯中。 其他几位实习生进入到电梯后，电梯内竟然就是一阵沉默。陈楚甚至还能听到一二实习生身上紧张的呼吸声。 “在我们公司工作还习惯吧？”陈楚随口问道。 几位实习生都很随口地说了几句话，气氛微微热络一下。 在到达电梯一楼门口时，几位实习很默契地让陈楚先走出电梯。 走出电梯以后，陈楚随口就问道：“对了，你们当中有谁是南越大门的？我就住在哪边，可以顺路送你们回去。” 众人的目光，齐涮涮地落在温珍闰和夏暄的身上。 其中一二位女生的目光，隐隐间带着一种暧昧的意味。 陈楚心里微微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温珍闰环视一眼周围，笑道：“我是南越大学的，有劳老板您了。” 夏暄也是出声，道了一声谢。 陈楚嗯了一声，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轿车内。 温珍闰已经坐到陈楚旁边的副驾位上，而夏暄则极安静地坐到陈楚的身后。 “老板，谢谢你送我们回学校。”温珍闰笑道。 “不用客气，我也是顺路罢了。”陈楚道。 “陈老板，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温珍闰却是突然间就道。 老板送实习生回去，这真的是不太适合吧？ 陈楚笑道：“你们还不是正式的员工，有什么不合适的？” 也只有温珍闰才问得出这样的问题，毕竟，当初在山越大学时，陈楚也为他们做过一些时尚流行的讲解；再加上在余杭时装周前，陈楚也提前抽取过他和夏暄参与服饰设计，他们也曾经算是陈楚设计团队中的一员，彼此之间了算是较为了解。 而在那个时候，陈楚还没有表示过要将他们招入到楚语服饰工作，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是亦师亦友。 温珍闰笑了一声，也就没有多说这个话题了。 “夏暄同学，在楚语服饰实习还顺心吧？”陈楚看着在身后一言不发的夏暄，由不得出声问道。 夏暄轻笑一声，露出如陶瓷般的牙齿，很客气地道：“还行，谢谢老板你的关心。” 感受到对方带丰淡淡疏远，陈楚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们俩位在这习的时候不会有人为难过他们吧？ 陈楚淡然一笑，很隐晦地提到这个问题。 夏暄微微低下了头，而在一边，温珍闰却是笑起来：“老板，在你的公司，怎么可能会有人为难我们呢？” 温珍闰的脸上，露出一丝开玩笑的神色，道：“特别是夏暄，又有那位敢为难夏暄呢？” “怎么这么说？”看着前面略显堵塞的路况，陈楚笑问道。 “看来老板您平时肯定没有打听过公司的内部小道消息。”温珍闰道。 “没有。”陈楚理所当然地道。 “老板，现在在我们实习生的内部有传言，说您和夏暄同学的关系，非同一般。”温珍闰大大咧咧地道。 “温珍闰！”夏暄的脸上露出一丝簿怒，哼了一声叫道。 正在开车的陈楚，也为这个石破天惊般的传言给吓了一跳。 在公司内部，什么时候竟然会这样的传闻的？ 事实上。 对于公司某些传闻，陈楚偶尔也有风闻。 这些风闻，有的和工作有关，有的就是纯粹的八卦。 而在这些传闻当中，有不少就是年晓甚至陈楚放出去的。 比如说，陈楚当初成立设计部时，也在“无意”中放出这个消息，让公司的设计师们，心里有所准备。 他偶尔收集的风闻，都是与工作有关的。 但像一些八卦传闻，陈楚一赴都是兴致索然，没有叫人打听的心思。 他看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刚好可以看到，夏暄那象牙白般的皮肤上染上一层红晕。 “温珍闰，在我们公司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传闻？”对着直心思的温珍闰，陈楚也是直接地问道。 事实上。 在温珍闰和夏暄还没有进入到楚语服饰做实习生前，陈楚就已经基本确定将来录取两人作为正式的员工。 但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和谁提到过。 因为在余杭时装周曾经叫过二人“打杂”，陈楚对俩人的能力倒是很清楚。 以他们的能力，想要进入到楚语服饰不难。 而一直以来，陈楚在公司场合也没有过多的表示过对温珍闰或夏暄的好感。 在楚语服饰壮大起来以后，陈楚的一言一行都变得谨慎起来。 要是他随随便便地称赞一位实习生，说不定就会引起更高层次下属的关注呢？ 似乎，自从上个月南越大学的那些实习们进入到楚语服饰之后，他和温珍闰等人好像就见过一二面吧？ “老板，你忘记了和我们一起来实习的，还有我们专业三十位学生吗？”温珍闰大大方方地道：“以前你在余杭时装周之前，不是叫过我们三四人协助你的工作吗？还有，以前学校的时候，你和夏暄同学……” “温同学。”夏暄又哼了一声，止住了温珍闰的话。 温珍闰讪笑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正在开车的陈楚，此时也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想到年晓在中午时对实习生们的评价。 这样的八卦事件，还真的是无风也能起三层浪啊！ “带夏暄的设计师不知道有多用心教夏暄，像我就一样了。”温珍闰问道。 听温珍闰无意中提到自已的工作，陈楚马上就问道：“温珍闰同学，你好像是在第八设计小组的吧？” “是的。” “今天下午我看过你们第八设计小组的设计作品，好像不是很好啊。”陈楚道。 在提到这个话题时，温珍闰轻撇了一下嘴角，笑道：“老板你批评的是，我们第八小组设计工作，做的的确不是很好，我们以后一定会改进的，不过，我们的作品没有能设计好，也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陈楚笑问道。 一提到这个问题，就连温珍闰也变得小心起来。 “陈老板，我们第八小组有三位设计师，不过在设计作品的时候，三位设计师为了设计风格之类的有过争论，后来吧，我们主设计师把一些设计任务分配下去，本来我们小组曹设计师的设计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在这一次的设计当中，他的设计水平好像有些失去以往的水准，设计的作品真的是一般般，我们组长没有时候修改，只能将设计的款式，匆匆地交上去了。” 一边开着车，陈楚一边笑问道：“温同学，曹设计师大概不会就是带你的吧？” “那倒不是，带我的是另外一位设计师。”温珍闰出声道：“曹设计师带的是另外一位姓罗的女生。” 听到这里，陈楚终于可以确定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陈老板，作为一位实生习生，我还是得要向你们公司冶理结构提出几点小建议。”温珍闰道。 “哦，请说，欢迎温同学指正我们公司的不足之处。”陈楚开玩笑道。 “老板你这么说就是折杀我了，要是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老板你也不要放心上。”温珍闰道。 陈楚笑笑，这位温同学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板，你觉得我们公司的设计小组太多了。”温珍闰叹道：“像一个设计小组的组长，手上就只管着两个人，从我实习的经验来看，一个设计小组完全可以容入到七个人到八个人，这样的话，管理也足够扁平化，下层的意见反而更容易向上层表达。” 陈楚对此不置可否。 当初，设计部这样设置时，完全就是为了与买手小组无缝对接。但现在看来，这样的设置似乎还真的有不少的缺点。 “我们公司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温同学，继续说来听听。”陈楚笑着，继续出声道。 温珍闰又提出了几个问题。 陈楚听完这些问题以后，少有地对这些问题的来龙去脉做出了回答，并且告诉温珍闰，这些小问题，不是现阶段楚语服饰能解决的。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有等到楚语服饰继续壮大的时候才行。 “温同学，有没有兴趣到我新成立的合一公司工作？”陈楚心中，突然间就参生了这样的想法，并且说了出来。 “老板，你是说合一网是吗？”温珍闰问道。 “是的，温同学，那一边现在只有三十位员工，还很缺人。”陈楚出声道。 “好的，我听老板你的安排。”对此温珍闰完全没有意见。 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华灯，陈楚倒是松下一口气。 因为曾经将温珍闰招入到他的设计小组当中，陈楚对于温珍闰的设计能力十分清楚。现在的温珍闰看起来设计能力比较强，但实际上，那是因为他肯比其他人更努力工作换来的。 或许真的如赵疯子所说的那样，以温珍闰的潜力，他有可能真的成不了顶级的设计师？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从事一位与服饰设计更少关联的工作…… 比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楚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陈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那是个二毛打过来的电话。温珍闰叹道：“像一个设计小组的组长，手上就只管着两个人，从我实习的经验来看，一个设计小组完全可以容入到七个人到八个人，这样的话，管理也足够扁平化，下层的意见反而更容易向上层表达。” 陈楚对此不置可否。 当初，设计部这样设置时，完全就是为了与买手小组无缝对接。但现在看来，这样的设置似乎还真的有不少的缺点。 “我们公司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温同学，继续说来听听。”陈楚笑着，继续出声道。 温珍闰又提出了几个问题。 陈楚听完这些问题以后，少有地对这些问题的来龙去脉做出了回答，并且告诉温珍闰，这些小问题，不是现阶段楚语服饰能解决的。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有等到楚语服饰继续壮大的时候才行。 “温同学，有没有兴趣到我新成立的合一公司工作？”陈楚心中，突然间就参生了这样的想法，并且说了出来。 “老板，你是说合一网是吗？”温珍闰问道。 “是的，温同学，那一边现在只有三十位员工，还很缺人。”陈楚出声道。 “好的，我听老板你的安排。”对此温珍闰完全没有意见。 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华灯，陈楚倒是松下一口气。 因为曾经将温珍闰招入到他的设计小组当中，陈楚对于温珍闰的设计能力十分清楚。现在的温珍闰看起来设计能力比较强，但实际上，那是因为他肯比其他人更努力工作换来的。 或许真的如赵疯子所说的那样，以温珍闰的潜力，他有可能真的成不了顶级的设计师？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从事一位与服饰设计更少关联的工作…… 比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陈楚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陈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那是个二毛打过来的电话。 第257章 ：时尚汇开张 当听到二毛说时尚汇会在一周后上线时，陈楚也是颇为惊异。 怎么可能这么快？ 时尚汇公司的网站建设不用时间吗？ “二毛，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楚追问道。 “陈老板，时尚汇公司找了外包公司和他们公司的技术人员一起建设网站。”二毛道：“他们看到我们合一网现在的情况，有点坐不住了。” 显然，合一网的成功已刺激到时尚汇了！ 陈楚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竟然是因为合一网吗？ “继续留意时尚汇的情况，有什么新情况我们见面聊。” 陈楚很快就挂掉电话。 将温珍闰二人送回到南越大学后，夏暄下车在和陈楚告别时，脸色微红依然有一二分不自在。 回到住所时，陈楚打了个电话给冯希凡，询问一下工厂的最新情况。 “楚哥，我们这边一切正常。”冯希凡道：“就是今天下午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哦？什么意外？”陈楚问道。 ＄， “楚哥，有一位自称是大宏布行老板娘的大妈，到办公室来找我，说希望能和我们制衣厂合作。她说他们布行有门路找到便宜的处理布，希望我们能吃下他们手头上的处理货。” 大宏布行，巫母？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她竟然找到了楚歌制衣厂？ “你是怎么回复她的？”陈楚笑问道。 “我当然是拒绝了。”冯希凡理所当然地道。 陈楚笑一声，没有说话。 “楚哥，我们上一次不是叫采购到他们布行去验货吗？那边不是直接就把我们的人赶走了吗？他们以前这样的态度，我们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冯希凡理所当然地道。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道：“楚哥，当初我们和大宏布行合作，是你朋友牵针引线的。这件事你还是得跟你的朋友说一声，说不定大宏布行的老板娘会在你朋友面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影响你们的关系。” 陈楚道：“不用了。” 大宏布行不是巫夏婷家的私产吗？ 这样的事，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二人又聊了几句后，陈楚挂掉电话。 第二天早上，陈楚来到楚语服饰上班的第一件事，是为合一网公司挑选几位实生。 在接收实习生的同时，合一网继续招聘正式员工，发展壮大。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工作对于陈楚来说，平淡得就像水一般。 这天，陈楚重回合一网办公室，准备新一天工作。 在工作之前，陈楚启动了电脑，打开时尚汇网址。 根据收到的消息，早上八点三十八分，是时尚汇的上线时间。 陈楚登网址时，网站内容已经生成。 “唔？” 看到网站的刹那，陈楚微微地怔一下。 那是一个粉红边框的网站。 从网站页面、到产品的展示，时尚汇与合一网竟然有七八成相似。这个网站不会是与合一网是同一个模版吧？ 陈楚轻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暗想道。 他很快就注意到时尚汇产品的详细展示。和合一网一样，在时尚汇页面上，每款产品的附近都有个倒计时，提醒消费者还有多久的抢购时间。 陈楚点击开其中一个网页，进入商品介绍页面。然后，在看到产品介绍文案时，陈楚微微地怔了一下。 从上面的文案文字中，陈楚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这一份文案，不是和他前段时间写的文案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吗？ 此时，陈楚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了。 推广部孙主管脸色微微阴沉，进门后向陈楚问了一声好。 “老板，你也在看时尚汇的网站展示？”看到陈楚正在浏览网页，孙主管问道。 陈楚点头，道：“是的。” “老板，时尚汇现在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孙主管的声音，隐隐间带着一股怒气道：“他们网站，差不多全部是抄袭我们的。” “我看到了。”陈楚道：“不过，他们也没有全部抄齐。” 虽然说，从外面看起来，时尚汇和合一网起码有八成相似，但以陈楚的眼光看来，时尚汇在很多地方做得还是不如合一网好。 在很多细节问题上，他们做得不如合一网完美。 时尚汇就像个赶工期完成的建筑般，总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如人意的。 “怪不得时尚汇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线呢。”孙主管叹口气，道：“原来他们早就找到一条终南捷径。你看，他们就连文案也是抄我们的。” 陈楚笑道：“孙主管，他们抄我们的成果，正好说明我们前期的工作做得好。” 正是因为做得太好了，所以时尚汇根本没有“另起炉灶”和合一网竞争的心思，而是对合一网进行简单的模仿和抄袭。 “孙主管，决定我们网站成长的关键因素是推广、物流、产品质量，而不仅仅是网站展现出来的页面。” 这些方面才是决定竞争谁胜谁负的胜负手。 陈楚道：“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我会慢慢慢处理的。” 听到这里，孙主管就没有多说这件事，他汇报完工作，才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在孙主管离开后，陈楚打电话到负责技术的李主管处，让他评估时尚汇的流量情况。 孙主管保证下午时，会给陈楚一个大概数据。 做完这一切后，陈楚继续查看时尚汇网站上的作品展示。 在主页内，陈楚将网页拉下来后，可以看到三十多个产品展示。 这些展示出来的作品中，有国内一线品牌、二线品牌。但时尚汇收购的奢侈品产品，竟然没有展示出来。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时尚汇竟然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 在陈楚看来，时尚方面既然能找到一些超一线品牌，自然是不会放弃展示的。 但时尚汇竟然出乎意料地放弃了对这些产品的展示。 难道说，老吴这么快洞察到，在国内市场做奢侈品特卖根本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吴的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 原本，在陈楚的预想中，老吴肯定要碰碰壁，才有可能发现这是条根本就走不通的路，才会慢慢地转变思路。 但没有受过任何挫折，老吴就开始运营陈楚眼中“正确模式”，这难道也是受到合一网成功的启发吗？ 滴滴…… 当陈楚这样想着时，在他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陈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将手机拿到耳边，陈楚按下接听键。 “陈老板，早上好啊。” 电话对面传来老吴爽朗的声音。 “老吴，早上好。” 陈楚不急不缓地出声打招呼道。 “陈老板，你现在很忙吗？”电话对面，老吴的声音显得分外愉悦。 “一般般，不是很忙。”陈楚直接地问道：“老吴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陈老板，我和几位同乡成立的时尚汇刚刚上线，今天晚上想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陈老板也算是我们的同行，不知道陈老板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呢？”老吴笑着邀请道。 陈楚轻笑出声来。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已现在答应下来，等到今天晚上真的出席时尚汇庆祝会，老吴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老吴你客气了。”陈楚淡淡地出声道：“我今天晚上有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电话对面，老吴依然在说着一些虚言虚语。 “老吴，在这里先要恭喜一声你们公司网站上线。”陈楚道：“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公司的网站，好像你们网站对一些品牌的介绍是抄袭我们网站的吧？” 比如说，陈楚在上一批次展示出来的产品中，有一个来自于意大利的品牌，陈楚网站介绍这个在国内不算知名的品时，说这个品牌是“意大利二百年缝纫工艺传承，雅各世家衫衣，女人一生必为男人卖的一件衫衣。”而时尚汇介绍他们旗下某个法国品牌时，也用上了“法国二百年缝纫工艺传承，亿里男装，男人一生必定要为自已卖的一件男装。”的字眼。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抄袭吗？ “陈老板，你这话什么意思？” 电话对面，老吴的声音看似是弗然不悦，但陈楚还是能感受到，他那似乎压抑不住的喜色。 显然，他对陈楚的话，不仅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对自已做出这样的事，有几分自得。 “老吴，今天是你网站开张的日子。我不想让你难看，我希望你能叫你们后台尽快把抄袭的文案换下来。我可以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陈楚出声道。 噗的一声，对面传来老吴扬起来的笑声，那笑声中，隐隐间带着轻视、不屑。 “陈老板，你多想了，这些文案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原创的。所谓文案，不就是一些文字的组合吗？我们的产品文案比较相似，有可能是我们经营的都是服饰，而刚刚好我们手下的员工又想到了一块去了。” 刚好想到一块去？ 陈楚轻笑起来。 这位老吴还真的是会找借口。 老吴还真的是以为他没有反制的方式吗？ “老吴，今天你们网站刚开张，我不想砸你的场子。”陈楚缓声道：“不过，你们公司要是再不采取整改措施，那我们合一网只能采取法律措施来维护我们公司的权益了。” 陈楚这带着官方腔调话音刚落下，电话对面又露出一丝笑意。 他没有接陈楚的话头交谈下去，反而马上就提出告别：“既然陈老板今天晚上不方便参加我们合一公司的庆祝会，那我也不勉强陈老板了……陈老板，你不要总是相信法律，很多事根本上是法律没有解决的。” 对面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陈老板，有空我们再聊，再见。” 手机内声息全无，老吴就这样挂掉了电话。 拿着手机，陈楚却是由不得笑起来。 老吴还真的以为他没有反制的方式吗？ 陈楚拿起桌面的电话，很快就拔打了一个号码。 “孙主管，你们部门现在马上收集时尚汇抄袭的证据……对，截图应该可以了，做这些有什么用？我当然有安排了，好的，尽快在这一二个小时之内完成。” 在做完这一切后，陈楚马上又拔打了一个电话给某个律师事务所。 当天晚上。 离着尾货市场较近的酒店内。 灯火辉煌下，酒桌上摆放着一盘盘美味。 酒杯相交间，老吴和几位时尚汇股东碰了一下杯子。 “生意兴隆！” “赚钱赚到数不清！” 众人兴致，都显得分外的高昂。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二宾电机响了起来。 他走到大厅外面接了一个电话，当他重回到大厅时，脸上隐隐间多了几分凝重。 手中举着酒杯，老吴多看了一眼二宾。 “老吴，刚刚收到的消息，合一网好像有意要起诉我们时尚汇抄袭他们的文案，侵犯了他们的版权……”二宾将嘴附到老吴耳边，低声道。 老吴愣怔一下，旋即淡然一笑。 “二宾，坐回到你自已位置喝酒就可以了。” 二宾眉心一拧，啊了一声。 这就是老吴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吗？ “他们要告就告吧，这样的事，法院立不立案都是个问题。”老吴看着正在大杯喝酒，大口吃菜的其他股东，道：“今天网站上线，可以算是公司正式开张的日子。” 二老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当然能明白老吴的意思，今天是第一天开门做生意的日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扫了其他人的兴！ “来，祝未来生意红红火火，我们干了这一杯！” 老吴又一次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一饮而尽。 对到合一网控造时尚汇这件事，他真的是没有放在心上。 任那位年轻的陈老板如何折腾，也翻不起多少风泿！ ——分界线—— 时尚汇网站成立的第三天。 老吴办公室内。 “吴董，这是珠南区法院寄给我们公司的传票……” 深色的巨大办公桌前，一位二十多岁黑裙丝袜秘书，双手小心地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传票？ 听到这两个字眼，老吴的脸色一冷。 从快递袋里拿出一张白纸文件，老吴扫视一眼，脸上也是由不得露出一丝愠怒之色。 陈楚把他们时尚汇告到珠南区法院，而法院方面竟然也受理了？ 法院方面还要求他们时尚汇在几天后出庭应诉？ 看到这里，吴董摆了摆手，道：“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秘书看一眼老吴似乎平静的脸色，转过身去暗地里松出一口气，踏着高根鞋离开了。 老吴咬一下牙齿，看着那份传票。 陈楚玩的这一手，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这样做难道就是为了恶心人吗？ 作为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吃官司”。 他们公司才刚刚成立，竟然就吃官司了，这可算不算什么好预兆。 办公室内，老吴的脸色当然算不得好看。 陈楚既然想和他玩的话，那他就跟下去！ 吴办公室内的电话，突然间就响地起来。 “吴董，有一位自称是商务时报的记者，想要电话采访您，要为你接入电话吗？”秘书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商务时报？ “接入吧。” 老吴出声道。 那是一位自称姓陈的记者。 老吴在听到对方介绍时，原本还以为对方要对他进行正常电话采访的。 “吴董事长，请问您是如何看待合一公司告你们侵权这件事的？” 对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刹那间就让老吴脸色僵住。 合一公司内部。 推广部现时一片忙碌。 “快，珠南区现在已经受理我们的案件，马上就给相关的网站发一下通告！” “把我们的公交稿件，马上发给一些中小网站！” “对了，还有给楚语服饰合作的媒体打电话跟进！” 陈楚办公室内。 孙主管看着陈楚，脸上隐隐带着疑惑之色。 “老板，我们动作那么多的资源去抹黑时尚汇，担是不太划算吧！？” 陈楚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攻击时尚汇他们抄袭根本就驳不倒时尚汇……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时尚汇的产品质量问题，或者其他方面来驳倒时尚汇。”孙主管出声道。 陈楚笑道：“孙主管，你错了，我们这一次行动，并不仅仅是为了抹黑时尚汇。” 他做这样的事，一个最为重要原因，无非就是进行一轮新的炒作罢了！ 在陈楚看来，这种告对方侵权的方式，实际上就是一次宣传。 “孙主管，我们这样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提高我们品牌的曝光率。” 陈楚出声道。 前世的时候，不管那一家电商网站的负责人，好像都很喜欢在语言上攻击自已的同行，更加喜劝打嘴炮，甚至还时不时地和某些线下品牌进行“一亿对赌”、“十亿对赌”。这样与同行语言上冲突的频率，远远线下品牌。 实际上，他们这样做法，无非就是为了自已的曝光率罢了！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商务时报？ “接入吧。” 老吴出声道。 那是一位自称姓陈的记者。 老吴在听到对方介绍时，原本还以为对方要对他进行正常电话采访的。 “吴董事长，请问您是如何看待合一公司告你们侵权这件事的？” 对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刹那间就让老吴脸色僵住。 合一公司内部。 推广部现时一片忙碌。 “快，珠南区现在已经受理我们的案件，马上就给相关的网站发一下通告！” “把我们的公交稿件，马上发给一些中小网站！” “对了，还有给楚语服饰合作的媒体打电话跟进！” 陈楚办公室内。 孙主管看着陈楚，脸上隐隐带着疑惑之色。 “老板，我们动作那么多的资源去抹黑时尚汇，担是不太划算吧！？” 陈楚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攻击时尚汇他们抄袭根本就驳不倒时尚汇……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时尚汇的产品质量问题，或者其他方面来驳倒时尚汇。”孙主管出声道。 陈楚笑道：“孙主管，你错了，我们这一次行动，并不仅仅是为了抹黑时尚汇。” 他做这样的事，一个最为重要原因，无非就是进行一轮新的炒作罢了！ 在陈楚看来，这种告对方侵权的方式，实际上就是一次宣传。 “孙主管，我们这样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提高我们品牌的曝光率。” 陈楚出声道。 前世的时候，不管那一家电商网站的负责人，好像都很喜欢在语言上攻击自已的同行，更加喜劝打嘴炮，甚至还时不时地和某些线下品牌进行“一亿对赌”、“十亿对赌”。这样与同行语言上冲突的频率，远远线下品牌。 实际上，他们这样做法，无非就是为了自已的曝光率罢了！ 第258章 ：没有人接的电话 “没有的事，记者小姐，这是合一网对我们公司的诬告。” 电话中，老吴声音平和。 实际上，他的眉头竖起，脸色微微铁青。 几分钟后，当老吴挂掉电话时，似乎松下一口气。 第三天。 老吴办公室内。 墙边时钟正发出滴滴的秒针走动声。 老吴办公室桌面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物件。 办公桌边，张经理正面无表情地汇报道：“老板，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现在起码有四十家中小网站在报道我们时尚汇抄袭事件。我想再过不久，这些报道一定会被其他一些中小网站转载。” “合一网这次抹黑我们公司，还真的是不遗余力。” 坐在办公位上抽了一口烟，老吴神态悠然，道：“法院那边有没有最新消息传来？合一网愿不愿和我们和解？” “我联系过合一网方面，他们没有和解的意思。”张总经理出声道。 “看来，他们还真的是想死拼到底了。”老吴悠悠地道。 “吴董，我问过↗，法律界同行，他们说像这样的抄袭案例，以往根本上就没有先河，所以最后法院如何宣判，谁也说不清楚。”张总经理道：“不过，法院方面既然已经立案，那我们败诉可能性很高。” 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时尚汇网站方面，很多文案基本上都是直接地抄下来，法院方面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种情况。 老吴的嘴角轻轻一动。 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有所遇见。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老吴出声道：“其实楚语服饰这样做，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炒作？” 张总理轻咦一声，细细一想以后，抬起头来看着老吴，道：“老板，你说的有理，也有这个可能性……这一点，您是怎么想到的？” 说到底，这样的抄袭事件，本来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老吴淡然一笑，道：“我自然有收取情报的通道。” 张总经理出声道：“可是，他们要是真的是进行这样的炒作的话，成本也太高了吧？” 张总经理已经领教过陈楚二次的出手风格。 这两次的风格，都可以称得上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收益的案例。 不过，这一次在张总经理看来，陈楚进行这一次炒作的成本比起前二次似乎高了很多。 “呵呵，是吗？” 老吴出声问道：“如果他们这一次炒作的对象，针对的是一些品牌商家呢？” 张总经轻轻地咦了一声。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似乎陈楚这一次发布枪文，就有一些是发布在一些服饰专业网站上。 “吴董，你的意思，是合一网进行这一次炒作，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打响他们品牌在供应商当中的名号？”张总经理出声问道。 “没有错，就是这样。”吴董出声道。 张总经理恍悟。 他很快就想到一点。 合一网最近这段时间的销量好像很不错。 在这一种情况下，合一公司当然得要继续找品牌公司寻找货源。 但是，到目前为此，又有多少品牌公司知道合一网这个平台呢？ 基本上没有。 于是，在这一种情况下，合一网方面当然得要想方设计，提高自已的知名度了。 很明显，进行直接的抄作，就是这样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和方法。 最起码，合一网公司的业务员到一些品牌商处求合作时，品牌商们上网搜索这家公司信息时，还能看以合一网的新闻呢。 合一网的负责人，这一笔数算得还真的是精准啊！ “对了，我们时尚汇最近的流量情况怎么样？” 这一个，才是老吴最为关心的问题。 “流量？这二三天我们时尚汇网站的流量，基本上还能保持着平稳。”张总经理汇报道。 “不错，能保持平稳就好。”老吴此时又是松下一口气。 “等到开庭以后，我们就尽快结束这个案子。”老吴出声道：“合一网那边说我们应该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总之，就是要尽快地结束这一个案子。” 陈楚不是想炒作这个案子吗？ 那他就绝对不给陈楚炒作的机会！ 老吴心中虽然较为窝火，但还是尽快地结束这一件事！ 七月底，正处于炎夏最为闷热的季节。 这一天，法院方向就时尚汇盗版合一网文案一事进行了宣判。 原告方提出的十万元赔偿条件被驳回，法院方面宣判时尚汇方面赔偿合一网方面二万元损失，并对侵权行为做出道歉。 在这个问题上，合一网方面曾经求时尚汇在网站上进行公开的道歉，但这个条件，却被法庭方面驳回了。 合一网公司内部。 “老板，这件事我们要上诉吗？” 一位主管询问陈楚的意见，道。 “不用了。” 过犹不及，在这一件事，陈楚只要摆出这样的姿态就可以了。 经过这一件事以后，相信如果以有同类的网站出现，那他们也不敢那么直接就偷盗合一网上的产品展示。 而时尚汇方面，自然也不敢做出同样的事了。 这一件事说到底就是一件小事，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好的，我明白了。” 那位主管出声道。 陈楚在这个时候却是想到了更远。 事实上，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老吴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要是他们再挣扎一下，给他们合一网方面多一点的炒作机会，那得有多好啊…… 陈楚的心中，不无遗憾。 时尚汇现在已经上线了。 以老吴现在的实力，他肯定会不断地烧钱，提高网站的销售数量。 而合一网也在按照本来的节奏发展。 如无意外的话，在近段时间之内，时尚和合一多都不太可能分得出胜负…… 有空的话，还是想一想今年年未，和明年年初的发展方针吧。 这一天晚上。 陈楚经过一天的工作，刚刚回到住所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 “喂，你好，那位？” 陈楚接通电话，随口就问道。 “陈楚，吃过饭没有？”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略为僵硬的声音，而就在这样的僵硬的声音间，却做出一种刻意的热络。 “你好。” 仅仅听到一点点的声音，陈楚就由不得笑起来。 那是来自巫母的电话。 “阿姨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电话的另一边。 巫母听着陈楚显得疏远的声音，由不得咬了咬牙。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巫母出声道：“就是打个电话随便地聊聊。” 随便聊聊？ 听到这几个字眼，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样态度的巫母，在他印象之中，可是不多见。 以他的经验来看，当有人摆出这样的姿态的时候，十有八九是要求人办事了。 “伯母，有什么事的话，你还是直说吧。”陈楚轻笑一声，道。 虽然相隔着电话，但听到陈楚的笑声的时候，巫母还是能听出陈楚话里的情感。 握着电话，巫毛的冷眉竖立起来，心头中也是涌现出一丝的火苗。 “好，那我就有话就直说了。”巫母的声音又变得硬梆梆起来。 “陈楚，你们工厂做非洲货的时候，不是要很多处理吗？”巫母问道。 “没有错。” “我希望你能从我们大宏布行进处理布。”巫母的声音扬了起来，道。 手中拿着电话，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伯母，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工厂就一定要从你们那边进货呢？” 陈楚轻笑一声，反问道。 “为什么？这个还用问吗？陈楚，你现在是巫夏婷的男朋友，你从我们大宏布行进货，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巫母不以为意，理直气壮地道。 陈楚哑然失笑。 这个，也能算是理由吗？ “抱歉，伯母，我们工厂现在已经有上稳定的供应商了。”陈楚出声道。 “陈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巫母的声音，变得尖细起来。 她心头的那一股怒火，更是腾的一起燃烧起来。 本来。 就在几天之前，她已经到过楚歌制衣厂，要求双方继续合作。 但那位冯姓的厂长，还是直接就将她拒绝掉了。 而且，当时那位冯姓的厂长，还是很不客气就把她给拒绝掉了！ 现在。 她已经将电话打到陈楚。 但陈楚还是直接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陈楚这算是什么意思？ “好，很好，这么说，你还是不想和大宏布行合作，宁愿把这些钱给别家的布行赚了？”巫母的声音，越加的尖细。 “伯母，当初是你们布行不敢和我们工厂合作的好吗？” 陈楚轻笑一声，反问道。 巫母一阵的气结。 感受到陈楚语声之间淡淡的不屑，巫母心头，火光大作。 “好，很好，陈楚，你现在不和我们面行合作，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巫母重复一句，啪的声就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面声息全无后，陈楚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想到冯希凡对巫母的评价。 像巫母这样作的人，又有那一位受得住？以后和这样的人做亲戚，那得有心塞啊！ 也难为你的未来岳父能受得了那么二三十年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转而眼，他很快就到巫夏婷。 如果他没胡猜错的话，那巫母一定会在巫夏婷的面前说他的一些坏话。 是不是应该打一个电话给巫夏婷？ 陈楚手中拿着手机，微微地犹豫了一秒钟的时间。 忽然间，他就像是想到前世的时候，在这年九月份发生的一件事。 而这一件事，对于巫家来说可以算是影响深响。 甚至，就是因为这一件事，足足影响了 仅仅是想了一秒，陈楚马上接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的对面，是一阵长长的忙音。 没有人接通电话以后，陈楚继续拔打这个号码。 十秒钟，二十秒钟，三十秒钟…… “喂，你好。”电话对面传来巫夏婷微急的声音：“阿楚是吗？我现在没有空，等一下我再打电话回去给你。” 清越的声音中，却是夹带着阵阵带着哭腔般的声音。 “不管如何，你们一定要分手，一定要分手！” “是不是他打电话过来的？是不是？有他没有我，你总得选一个！” 啪的一声响！ 在这个时候，电话又一次地被挂掉了。 然后，就在这电话挂掉以后，陈楚的眉头就由不轻轻一皱。 巫母还真的是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想到刚刚隐隐间听到的声音，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后，马上又从自已的电话号码里面，从“供应商”类目处，翻出一个新的电话号码。 “哈哈，原本是陈老板啊……这么晚了，陈老板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电话的对面，很快就传来了巫骁的声音。 “巫老板，你好。” “陈老板直接叫我伯父可以了，不用那么生疏。”电话中，巫骁稳重的声音，随着一阵猜酒的声音传过来。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陈楚轻轻地咦了一声。 “伯父，你现在在喝酒吗？” “嗯，是的，今天是高中同学聚会，和同学们喝了一二杯酒。”巫骁的声音，在电话对面传过来，他的鼻子好像显得很重的样子。 然后，就在听到他的这个声音以后，陈楚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在前世的时候，陈楚认识巫骁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以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因为高血压引起脑溢血的后遗症，巫父已经不得不靠着轮椅度日。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楚看到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脸容削瘦，行动不便、口齿不清的小老头。一位白手起家的商人，那时已经变在一位衣食住行都要保姆照顾的病人。 虽然说手脚不便、口齿不清，但巫父在那时候思维还是十分清晰。他和陈楚之间也是偶然有交谈。那年在陈楚上门提亲时，巫父还是持同意意见。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巫母，是不会听从一位病人意见的。 “伯父，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陈楚出声问道。 陈楚想到巫夏婷曾经二三次提到过的一件事。 她曾经有那么二三次提到过，父亲是在二零零七年时八月份时脑溢血的。因为有高血压的原因，巫骁一直较少喝酒，那怕就是到了酒桌之上，也是意思意思一下。 但是，就在那一年八月份，巫父去参加了一次聚会。 而就在那一次的聚会之中，斩为兴奋的巫父喝了很多酒，醉得不醒人事。 送他回去的司机，就是把他扶在后面，也没有留意什么。 一直将巫骁送回到家中时，司机才发现自已老板好像不太对路。才匆匆地将自已老板送到医院。 用巫夏婷的话来说，司机送巫父到的时机，是一个不最好也不是最坏的时候。 用医生的话来说，要是再迟二十分钟才送过来，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将巫父抢救过来了；但是如果能早半小时送过来，将溢血早一点散开的话，最多就是住院一段时间，说不定一点后遗症也没有。 陈楚想了一下。 今年不还是七月三十一号吗？ 巫父应该不会是在这一次的饭局当中出事的吧？ “哈哈，陈老板，我身体感觉很好啊！”巫父的声音，依然显得十分洪亮。 “你没有头晕的感觉？” “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确是有点头晕。”巫父笑道：“陈老板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伯父，我听你的声音和上一次好像不太一样，你的手或者脚有没有发麻？”陈楚又问道。 “刚才在那坐了一会儿，脚确定有一点发麻。” 巫父的声音微微含糊：“奇怪，陈楚，还真的是让你猜对了，左手的手指好像真的有一点麻木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在电话的这一边，陈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显然，巫父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某种症兆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说不定巫父今天晚上还真的会出现。 “伯父，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要是可以的话，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吧。” “去医院？陈老板你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现在正在敬酒，真的是很不意思，陈老板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等一下我再打电话回去给你。” 电话对面又一次传来了忙音。 等一下再打电话回头？ 陈楚的心头，却是现出一丝苦笑之色。 要是再等一下的话，说不定巫父已经没有机会再打电话回来了。 巫父现在已经差不多喝醉了。 想到这里时，陈楚没有再拔打巫父的电话。 相反，在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地拔打了巫夏婷的电话。 嘟嘟…… 一阵忙音以后，对面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陈楚，我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的女儿！你要是敢再打电话过来，我马上就报警！”一接通电话，在巫夏婷轻声叫嚷中，传来了巫母略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 然后，就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巫母又一次盖掉了电话。 就在巫母盖掉电话后，陈楚手中拿着手机，眉心终于拧了起来。一下。 今年不还是七月三十一号吗？ 巫父应该不会是在这一次的饭局当中出事的吧？ “哈哈，陈老板，我身体感觉很好啊！”巫父的声音，依然显得十分洪亮。 “你没有头晕的感觉？” “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确是有点头晕。”巫父笑道：“陈老板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伯父，我听你的声音和上一次好像不太一样，你的手或者脚有没有发麻？”陈楚又问道。 “刚才在那坐了一会儿，脚确定有一点发麻。” 巫父的声音微微含糊：“奇怪，陈楚，还真的是让你猜对了，左手的手指好像真的有一点麻木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在电话的这一边，陈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显然，巫父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某种症兆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说不定巫父今天晚上还真的会出现。 “伯父，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要是可以的话，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吧。” “去医院？陈老板你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的朋友现在正在敬酒，真的是很不意思，陈老板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的话，我先挂掉电话了。等一下我再打电话回去给你。” 电话对面又一次传来了忙音。 等一下再打电话回头？ 陈楚的心头，却是现出一丝苦笑之色。 要是再等一下的话，说不定巫父已经没有机会再打电话回来了。 巫父现在已经差不多喝醉了。 想到这里时，陈楚没有再拔打巫父的电话。 相反，在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地拔打了巫夏婷的电话。 嘟嘟…… 一阵忙音以后，对面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陈楚，我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的女儿！你要是敢再打电话过来，我马上就报警！”一接通电话，在巫夏婷轻声叫嚷中，传来了巫母略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 然后，就在接通电话的时候，巫母又一次盖掉了电话。 就在巫母盖掉电话后，陈楚手中拿着手机，眉心终于拧了起来。 第259章 ：再次合作？ 显然。 现在无论陈楚如何打巫夏婷的电话，那是肯定打不通的了。 陈楚看了一眼巫母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很快就确定，那个电话号是巫家的固定电话。 现在他打电话过去，巫母会不会猜到这是他打过去的电话？ 陈楚很快就确定这一点。 窗外，小区内其他的楼房灯光渐渐地亮起，天边火烧云也是渐渐地变得黯然起来。 在情况越来越急的情况下，陈楚反而是越来越冷静。 大约在三分钟后。 陈楚第一次地拔打了那个固定电话号码。 嘟嘟…… 一阵的忙音以后，终于，那一个电话有人接听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那一位？” 电话中，巫夏婷的声音沉沉闷闷的，轻轻地抽泣一下。 “是我。”陈楚道。 “阿楚？”巫夏婷的声单微带着惊讶和惊喜。 她压低一下声音，道：“你现在怎么还敢打电话过来？我妈现在都快气疯了，有空的话我再打电∝，话回去给你。” 陈楚直接地打断巫夏婷的话，道：“夏婷，先不要说话，我现在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找你，真的，你现在认真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对面刹那沉默下来。 “有什么急事要我帮忙的吗？阿楚快说。”巫夏婷出声道。 “我刚才打过一个电话给伯父，他现在正在喝酒，好像还快要喝醉了。从我听到他的声音来看，他整个人好像不太好。”陈楚声调微微加快，道。 “爸爸竟然还在喝酒？”巫夏婷一下子急了：“我爸他现在人在哪里？” “你现在在参加同学聚会，夏婷，你现在试一试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家司机，让他成上送巫老板去医院。”陈楚道：“最起码也要让你们家司机好好看一看伯父的情况有没有异常。” “哦……好的，阿楚，有空我再打电话给你。”巫夏婷道。 对面挂掉了电话。 住所内变得微微的昏暗起来，陈楚将手机放到桌面上后，也算是松下一口气。 以他的了解，巫夏婷做事一向很靠谱。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巫骁这一次应该有教了。 晚上差不多九点钟时，当陈楚正在上网时，桌面上的手机屏幕闪烁起来。 陈楚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心中已经有数了。 “阿楚。” 电话中，巫夏婷的声音显得分外的空灵。 “是我。”陈楚道。 电话中，一阵长久的沉默，但靠着电话，陈楚还是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呼吸声。 “巫老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陈楚先开声打破了沉默。 “已经没事了。”电话中，巫夏婷略带疲惫的声音，微微地带上脆弱。 “没事就好。”对于这个结果，陈楚并不感到意外。 “阿楚，谢谢你。”巫夏婷柔和的声音，如同在耳边呢喃着。 “不用客气。”陈楚道。 “我刚才打了第一次电话给司机，等到司机挂掉电话以后，我过几分钟再打过去的时候，司机大哥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阿楚，那个时候，我的头脑里就是一片的散乱，我在胡思乱想司机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老爸真的出事了，是不是正在送爸上医院。我就在那里等着，也不敢再打电话过去打扰司机，最后，一直等到八点钟，爸的朋友才打电话过来，叫我们去医院那边，阿爸正在医院抢救……”巫夏婷的声音，越说越弱，仿佛就在陈楚耳边低语一般。 “你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陈楚也压低声音，问道。 “刚刚醒了过来，神智也差不多全部恢复了。司机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他还清醒地说自已没事，但一到了医院，整个人就昏迷了。”巫夏婷的声音，少有的带着怯弱，道：“等到我们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抢救完了……阿楚，谢谢你了，用医生们的话来说，像我们这种发现得那么及时的例子还真的是少见，要是再过个十几分钟二十分钟才把人送过来，说不定就要做开颅手术了。” “谢谢阿楚的关心，我爸现在基本上没事了。” “那就好。”听到巫夏婷的话，陈楚心里已有有了底。 现在巫骁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前世时差了。 “对了，你爸怎么会在今天晚上参加同学聚会呢？”陈楚问道“而且，他还喝了那么多的酒。” 巫夏婷不是说过，巫父是在八月份时能加什么同学聚会事的吗？ “原本我爸的朋友们早就预约好这个周未或者下一个周未出来聚一聚的，但是我爸前一段时间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才提前通知朋友在这个周未聚会。”巫夏婷叹一口气，道。 陈楚听到这里，却是微微地松下一口气。 原来，巫父的提前出事，只能算是一个意外。 回到这个平行时空三年多，有一些偶然的事件，还是在必然的前提下发生了。 “阿楚。”对面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柔和。 “有什么事吗？”陈楚道。 “没什么事了，等到有空的话，我到羊城找你，我先挂电话了。”巫夏婷道。 “好的。”陈楚先挂掉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时。 虽然还是早上，但空中的风此时渐渐变得暖热起来。 从电梯口处进入到楚语服饰办公区，陈楚就可以感受到，一股清凉扑面而来。 办公区门口处，前台穿着黑色套装的文员嘴角露笑，向陈楚道了一声好。 陈楚刚刚点头回应着，在他口袋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陈楚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巫老板”三个字，过了二三秒后才接通电话。 “巫老板，早上好。” “阿楚，早上好。” 巫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以往七八分的洪亮。 听到巫骁的声音，陈楚倒是略为感到意外。 本来，他还以为巫骁昨天晚上还被抢救，这一段时间身体都不会很利索，从现在仅仅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的精神好像还很好。 “巫老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已经基本上没事了，高血压能有什么事？现在能坐能动，就是左腿不是很利索，可能还要住院几天才能回家。”巫骁笑了出声道。 听到这里时，陈楚笑道：“那就好。” 前世时，巫骁的病症可是比这一世要严重得多的。 起码，在前世时，巫骁就绝对不可能像这样如同一个健康人一样利索地说话。 “陈楚，昨天晚上谢谢你了。”巫骁叹了一口气，声音刹那间带着沧桑：“平时我也有注意的，但我还是没有想，一个高血压，竟然会出这样严重的事。” “巫老板，你以后还是得要多注意一下身体。”陈楚道。 “阿楚最近这一段时间很忙吗？”巫父问道。 “一般般吧。巫老板，这一段时间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多注意保重身体。”陈楚道：“生意上的事就不用多想了。” “好，好，那就有劳阿楚了。”巫父慰然道：“我现在已经将生意上的事交给夏婷处理，你和夏婷虽然差不多年纪，但你到底见的世面更多，有你在旁边指引一下，那我就放心了。” 对面的巫父，像是松下了一副担子似的。 握着电话，陈楚的心思却是想到了更远。 这天下午四点钟时，陈楚提前从楚语服饰运营中心下班。 他随手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巫夏婷，询问了一个她所在的位置。 晚上还不到五点钟，天边的太阳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当陈楚开车来到大宏布行路口时，就在那里，穿着黑裙白色t恤的巫夏婷已经站在哪里等待。 嘀！ 陈楚按了一声喇叭，然后将车开到她附近的路边停下。 “上车吧。”陈楚摇下了车窗，向着巫夏婷道。 打开副驾位的门，巫夏婷轻捻一下裙边，就坐到了下来。 陈楚上下打量一眼巫夏婷，正见她化着比平时略浓的妆容，粉腮玉脸，眼眸潋光，红唇如火。她身上虽然穿着一件休闲t恤，但t恤图案简结。她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纱裙，显为显得庄重。 刹那之间，陈楚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一年之前那个在车站处背着小背包，脸容俏丽清纯随意学生打扮的少女，在时间的雕琢之下，竟然慢慢有了后世艳光四射影像，看着现在的巫夏婷，陈楚有种岁月恍惚、时空穿梭的感觉。 “阿楚。”巫夏婷轻轻唤了一声，腮间染上淡淡晕红。 “巫夏婷，你今天怎么了？”陈楚问道。 他扫视一眼巫夏婷裙摆下方，只见她的小腿如藕般白，穿着的凉鞋之上，更是露出几个粉红脚丫。 显然说巫夏婷现在似乎尽量将自已打扮得较为成熟，但脚底下穿着的凉鞋还是将她本性暴露出来。 巫夏婷轻瞪一眼陈楚，道：“什么怎么了？” 陈楚这才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前边的路况启动车辆。 “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陈楚淡笑问道。 “还行，去年爸外出的时候，我也有代班。”巫夏婷道：“就是在工作的时候，时不时想起爸罢了。” 陈楚点了点头，道：“早上我和他通过电话，他的精神好像还是很不错。” “早上我也到医院去看过他，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出院得要休养一段时间，可能这个八月份我都要留在布行处理事务了。” 陈楚点了点头，笑道：“提前实习一下也好，说不定你以后还真的是要适应这样的工作。” 后世时，巫父出事以后，大宏布行的事务基本上就由巫母代理，等到一年以后，更是渐渐地移交到巫夏婷的手上。 巫夏婷微微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陈楚开着车，却是想到什么。 巫夏婷将自已穿着打扮得成熟，其内心是不是想着让自已更成熟一点？ “我先到水果卖一些水果，然后再到医院看看巫老板。”陈楚道。 医院。 空气中，一阵酒精的味道浮动着，过道内穿着白衣的医生或者护士，显得行色匆匆。 陈楚手中提着一个水果蓝，和巫夏婷并肩走着。 还没有接近巫父病房时，陈楚就可以听到里面巫母的声音。 “天华，你真的是太客气了，竟然带着那么多的好东西来看我们当家的。你看我这记性，说了那么久的话，竟然都还没有帮天花你倒水。” “伯母，你客气了，我自已来就可以了。” “好，好，天华你在这里等一会吧，还是你有心啊，你看，我们家当家的都病了一天，夏婷的那个男朋友都没有来看过当家的一眼。” 巫母的声音幽幽，隐隐带着一股怨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是不是想把我给死气啊？” 如同夏天的沉雷响过一般，病房里面传来了巫骁的声音。 巫夏婷的眉头轻轻一皱，而就在一边，陈楚却是由不得摇了摇头。 巫母张着口，正在说什么，但当她看到正站在病房门口处的陈楚和巫夏婷时，就像是捏着脖子的公鸡一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伯父，你身体要紧，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病床前，茵天华穿着西装，正和气地对着巫骁说话。 “爸，我们来了。” 巫夏婷挪步进入到病房以后，轻叫道。 苗天华回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巫夏婷的时候，目光微停留一下，眼内略带惊艳之色；但当他看到陈楚的时候，眉头却是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陈楚看着苗天华的时候，由不得笑起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一眼，很快就移开来了。 病床前，正半卧着的巫骁，看着巫夏婷和陈楚时，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气。 “阿楚，你来了？你还带了礼物过来，这也太破费了吧？” 陈楚将手中水果篮放到一边，笑问道：“也就是一点小心思，巫老板，你的身体好一点了吧？” 巫父看一眼苗天华，再看着陈楚的时候，脸色已经拉长起来，装作不悦地道：“阿楚，我跟你说过几次了？你是夏婷的男朋友，还叫我巫老板也太生疏了吧？以后还是要改口叫我伯父！” 听到巫父的话，苗天华微微动容，嘴角露出亲和的笑容，看一眼巫父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来。 “是的，伯父。”陈楚道。 “爸，阿楚今天很忙，所以现在才有时间看你。”巫夏婷坐到一边，看着巫父时，一副乖巧状。 在这个时候，她才向着苗天华打招呼道：“苗董，你好，好久不见了。” 苗天华看着巫夏婷，应了一声。 病房内，气氛突然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巫骁轻瞪了一眼巫母。 看你刚才那说的什么话！？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当场发生起来。 “陈老板，不要愣在那里，坐吧，快坐下来。” 巫父向陈楚招了招手，道。 陈楚道谢一声，却是坐到了陈楚的面前。 此时，巫夏婷轻轻地伸出手，握在陈楚的手背之上。 陈楚的手臂微微地僵了一下，却是马上反握过来。 在反握着巫夏婷手的刹那，巫夏婷的手轻轻挣扎，四个手指却是很快就将陈楚的手背给握住。 手肉与手肉之内紧紧地贴在一起，巫夏婷只觉得陈楚做着这个动作十分熟悉，就像是做过千次百次一般自然，她先是觉得微微紧张，但很快就觉得莫名的心安。 巫父的嘴角淡淡一笑，就像是什么也没有放到一般。 苗天华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地收敛起来。 “看到伯父您没事，我就心安了。”苗天华站起来，温和笑道：“伯父，晚上还有应酬，我先走了。” 他转过头看着陈楚，脸色有一种黑化的迹像，出声道：“陈老板再见。” 陈楚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道：“苗董，再见。” 苗天华在对着巫夏婷时脸上又是带着一丝和色，轻声告别，道一声有空联系。 “这么忙难得你有心过来看我，你有事的话就先忙吧。”巫父脸上笑意，也没有挽留的意思，道：“阿花，你帮我送一送天华吧。” 巫母的脸色一下子就拉长起来，在站起来对着苗天华的时候，脸上却是挤出一丝笑容。 两人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病房内。 “陈楚，天华是我们布行以前一位大客户的后辈。这一次他能从羊城过来看我，也算是有心了。”巫父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道。 陈楚笑道：“我认识苗董事长，他们公司的布林顿品牌，在全国各地都有一点名气。” 巫父听到这里时，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明白，陈楚显然是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 “爸，你还好吧，除了脚以外，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说出来啊。”巫夏婷出声道。 “我能有什么事？”巫父笑问道：“今天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吧？” 病房外响起了脚步声，巫母这时也回来了。 当她看到陈楚和巫夏婷的时候，竟然没有和他们当中任何一位说话的意思。 仅仅是看到这一点，陈楚就像明白了什么。 病房内，巫骁笑着和陈楚聊了好几句。 忽然间，巫骁却是提到了一个问题。放到一般。 苗天华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地收敛起来。 “看到伯父您没事，我就心安了。”苗天华站起来，温和笑道：“伯父，晚上还有应酬，我先走了。” 他转过头看着陈楚，脸色有一种黑化的迹像，出声道：“陈老板再见。” 陈楚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道：“苗董，再见。” 苗天华在对着巫夏婷时脸上又是带着一丝和色，轻声告别，道一声有空联系。 “这么忙难得你有心过来看我，你有事的话就先忙吧。”巫父脸上笑意，也没有挽留的意思，道：“阿花，你帮我送一送天华吧。” 巫母的脸色一下子就拉长起来，在站起来对着苗天华的时候，脸上却是挤出一丝笑容。 两人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病房内。 “陈楚，天华是我们布行以前一位大客户的后辈。这一次他能从羊城过来看我，也算是有心了。”巫父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道。 陈楚笑道：“我认识苗董事长，他们公司的布林顿品牌，在全国各地都有一点名气。” 巫父听到这里时，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明白，陈楚显然是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 “爸，你还好吧，除了脚以外，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说出来啊。”巫夏婷出声道。 “我能有什么事？”巫父笑问道：“今天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吧？” 病房外响起了脚步声，巫母这时也回来了。 当她看到陈楚和巫夏婷的时候，竟然没有和他们当中任何一位说话的意思。 仅仅是看到这一点，陈楚就像明白了什么。 病房内，巫骁笑着和陈楚聊了好几句。 忽然间，巫骁却是提到了一个问题。 第260章 ：新的问题 当听到巫骁又一次提到，希望陈楚能接手那一批处理布的时候，陈楚脸上神态变得认真起来。 早就在二个月之前，在那一次的饭局之中，他不是已经拒绝了对方的合作提议了吗？ 虽然说，那一次拒绝十分的婉转，但陈楚相信，以巫骁多年的商场经历，他绝对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巫老板，你们那一批处理布，还没有处理掉吗？” 陈楚想到了巫母前几天刚刚去楚歌制衣厂拜访过，昨天晚上甚至还“低声下气”地打电话给他，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个可能。 “阿楚，那一批是处理货。”巫骁叹一口气，道：“没有合适的路子，又有谁愿意接手这一批处理货？到目前为此，那一批处理货，我们布行大约处理了掉了三分之一吧。” 在听巫骁说完以后，陈楚微微地沉默下来。 实际上，二个月之前，巫骁的那个报价十分的公道。 甚至，那个报价比和陈楚供应商的报价，还要便宜一些。 但是，在陈楚看来，和大宏有布行合作实在是太麻烦了。 【2， 因为，他和巫夏婷及巫家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纠缠不清了。像这些混杂着大量个人情感的生意和合作，陈楚一直都不太想去做。 他握着巫夏婷的手紧了紧。 有人说过，握着恋人的手，就像是握着温香暖玉一般。 但现在，巫夏婷的手因为微微的紧张，渐渐地沁出了一丝湿意，陈楚握着她的手，只是感觉到熟悉还是熟悉。 陈楚微微犹豫一下。 这是一个渗杂着个人情感的决定。 如果决定和大宏布行作合，那就意味着将来有可能会与巫夏婷更多的接触。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要决定的是是不是应该重头再来过一次。 巫骁看着陈楚沉静如水的脸色，在心里却是暗暗地叹下一口气。 “巫老板，这一批处理货我可以接下来。” 陈楚微一沉吟，却是给出了一个巫骁意料之外的答案。 巫骁笑道：“好，陈老板，你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按上一次议定的条件成交。” 陈楚道：“没有问题。” 巫骁又道：“阿楚，我们布行和很多布厂都有很好的合作关系，有的时候可以从他们那里淘到不少好货……不知道陈楚有没有和我们长久合作的意向？” 长期合作？ 陈楚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爸，你现在身体不好，这种生意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巫夏婷看一眼巫骁，劝慰道。 巫骁轻咳一声，似乎因为交谈比较久后，脸上又是现出一丝疲惫之色。 而巫母在此时，则是猛地里一瞪巫夏婷，那眼眸中的神情，不明而喻。 “伯父，我们楚歌制衣厂可以向贵方先进几批处理布料。”陈楚道：“至于和不和贵方达成长久的供货意向，就要看在进这几批布的时候，我们是不是真的是适合作合作再作决定。” 巫骁轻笑起来。 而就在一边，巫母在看着陈楚的时候，也少有报现出了一丝和色。 “好，很好。”巫骁笑了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对了，我刚才还差一点跟阿楚说处理布的回款周期了。三个月，我们布行供应给阿楚的货物，阿楚你三个月就把货款打回到我们布行怎么样？” “伯父，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吧？”陈楚脸上微闪讶色，道。 一般而言，像这样的处理布交易，都是现金交易。 而正是因为处理布是往往是现金交易，这也是处理布相对来说较为便宜的原因。 像大宏布行从其他布厂进货，如无意外的话也应该是现金交易。 现在，巫骁允许楚歌制衣厂三个月回款，实际上就是楚歌制主厂占用了大宏布行方面的流动资金。 就在一边。 巫母也是着急地用眼神示意巫骁。 当家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以楚歌制衣厂现在的生产情况，那得要占用他们布行多少的流动资金？ 这样的生意能做吗？ 这不是明摆着他们吃亏了吗？ 巫夏婷也是微怔一下，很快地就重新归于平静。 这个时候，陈楚没有再将巫骁当成是病人，而是一位正常的生意伙伴。 他看关巫骁，试图看出巫骁这样做的意图。 “陈老板，你们工厂其他的布料也可以从我们布行进货，在布料货款结算周期上，我们布行一样可以给你一些优惠。”巫骁道。 陈楚的眉头，终于扬了起来。 楚歌制衣厂三个月的布料消耗，那可以算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 巫骁主动提出这个提议，是真心拉拢楚歌制衣厂还是有其他的意图？ 陈楚看着巫骁的眼神，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巫骁的脸上一脸的坦然，正笑着看着陈楚。 原来如此…… 陈楚此时看懂了巫骁的意图。 昨天晚上，正是因为他及时通知，巫骁才没有陷入到更麻烦的境况之中。 他现在主动向楚歌制衣厂提出这样优惠的条件，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报答的意思。 不过，他应该不应该接收巫骁的条件呢？ 陈楚微微思索起来。 事实上，如果现在他答应和巫骁合作的话，那么楚歌制衣厂方面，起码可以套出二三 千万元的资金。 对于现在的陈楚来说，这是一笔比较大的资金了！ 这一笔资金，比起现在楚语服饰二个月利润还要多；或者说比起楚歌制衣厂半年的利润还要多。 陈楚现在在想着，要不要占巫骁这个“便宜”。 “巫老板你还真的是信得我。”陈楚由不得叹道。 “阿楚，你是巫夏婷的男朋友，我当然信得过你。”巫骁笑道。 巫夏婷在此时深深低下了头，瞄了一眼陈楚。 陈楚这个时候，却在思考着要不要占这一个“便宜”。 “行，伯父，那我们就这样约定了。”陈楚道：“伯父，等一下我就让制衣厂那边的人联系一下你。” “好，很好。”听到这里的时候，巫骁哈哈笑出声来，显得十分满意。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陈楚和巫骁再聊了一下其他的闲事，最后才提出告别。 “帮我送一下阿楚。”巫骁向巫夏婷道。 病房内。 当陈楚提出告别以后，巫骁笑着应一声，然后微微闭上眼睛，脸上神色，略为显得疲惫。 大约在十多秒的沉静以后，房间内才响起巫母尖细的声音。 “老巫，你刚才是不理糊涂了？怎么能给陈楚这么好的条件呢？” 巫骁睁开双眼，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张小兰，我为什么就不能陈楚这么好的条件？” “老巫，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样的交易很明显就是我们吃亏啊！”巫母急声道。 “我们什么吃亏了？”巫骁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一件事我自有分寸。” “分寸，分寸，我看你就是没有了分寸。”巫母唠叨着道。 巫骁无奈笑出一声，哼声道：“张小兰，我们大宏布行做这一笔生意什么时候吃亏了？反正这一件事，你就不要再干涉了。” 实际上，现在的巫骁，心里却是如明镜般似的。 表面上看，他们大宏布行因为被占有大量的现金流看似是吃亏了。 但实际上，这对于大宏布行来说，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首先，以楚歌制衣厂和楚语服饰现在的规模，陈楚违约的可能性十分小，甚至根本上就不可能违约；那怕在陈楚手上有着大量的应收货款，这些货款都是可以收回来的；与陈楚做交易的风险，自然远远地比和些“老赖”做生意的风险要小得多。 其次，大宏布行现在和楚歌制衣厂方面有着较为秘切的联系，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可是更加有利于巫骁观察陈楚的为人。现在给陈楚如此优厚的条件，实际上又何曾不是与陈楚的某种交好呢？ 巫骁由不得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这一次在鬼门关外走过一转以后，巫骁倒是看清了很多东西。 “张小兰，总有一天我们都是要走，留着小婷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有一些事，我们也时候为小婷考虑才行了。” 巫母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心里完全不清楚巫骁在说什么。 巫骁没有再说话解释，就在一边假寐着闭目养神。 病房之外。 刚刚离开病房的时候，巫夏婷微低着头，握着巫夏婷的手，先是松了一下，然后马上就重新握紧起来。 陈楚轻笑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阿楚，你真的确定要和我爸合作？”巫夏婷松开了手，出声问道。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谈好了吗？”陈楚问道。 “你要是觉得这一件事让你难做，你其实是可以拒绝掉的。”巫夏婷道。 在巫夏婷的观察之中，陈楚做这样的事，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看在她爸是病人的份上。 “不用了。”陈楚出声道。 实际上，这一笔交易可算是同赢的买卖，但陈楚占的便宜好像多了一些。 穿过白色墙壁走廊，走过一处差不多每个人都吊着瓶子的轮流大厅，两人很快就来到医院的门口。 医院门口小广场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正对着门口处有着一个小喷水池，喷出来的水的池底灯光之中，闪烁过不同的色彩。几个病号正在喷水池边在家人倍同下活动着。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陈楚出声道。 “阿楚。” 巫夏婷在这个时抬起头来，直视着陈楚问道：“星期五晚上有一场电影《无影》，阿楚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陈楚微微怔了一下。 ——分界线—— 第二天中午。 楚语服饰办公室内，陈楚刚刚站起来想要吃饭时，就接到了冯希凡打过来的电话。 “楚哥，我刚才去过大宏布行看货了，他们货物的质量还是比较适合我们的，价格还算公道……这么说，以后我们就从大宏布行那边进货了？”冯希凡出声问道。 “没错。” “哦，好的，我知道了。” 匆匆几句话间，对面的冯希凡就挂掉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因为合一网那边有些事务要处理，陈楚来到了合一公司总部。 三点钟时，合一网公司内部，有一个主管会议。 在这一次的主管会议中，推广部孙主管提出了一个问题。 “陈董，我们公司的推广渠道，我总觉得太单一了，而且，在推广方面的费用也太大了。”孙主管道：“现在，我们的推广费用与网站的成交量之比，大约是一比五左右，刚才我和推广部员工们开会讨论过，大家都找不到降低这个比例的方法。”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微微地沉默下来，却是很快就想到了更远。 “陈董。”孙主管道：“就在刚才，我们推广部就有人提到过，我们可以按淘货网的方式进行推广。大约在六月一号的时候，淘货网方面推广了淘货客这一种推广方式，以真实的成交量来给予广告商推广费用……我也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网店也可以和相关的网站，达成类似的推广协议。”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的脸色微微地古怪起来。 实际上，希望淘货网推出淘货客工具，正是陈楚向淘货网高层提出的意见。 他还真的是没有想，这一个工具方式，这么快就引起了时尚汇推广部的模仿兴致。 “你们推广部可以试一试联系推广同盟，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我们这样一种推广方式。”陈楚出声道：“不过，我要先给你打一支预防针，我们合一网才刚刚成立，不像他们淘货网那么有信誉，你们推广部和推广联盟接触，可能会碰壁。” 孙主管微一沉吟，道：“没有错，当时我们推广也有人提到过这个问题，我们网站在这一方面的信用的确是差了不少。” 这其中的意思，是网站推广联盟方面，可能不会接受陈楚这样一种推广方式。 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陈楚也是想到了很远。 作为合一网的创始人，陈楚自然很清楚推广费用与成交量一比五意味着什么。 如果像是淘货网，或者像刚刚成立的某客成品的话，这一个推广费用比，仅仅只能算得是偏高。 一元钱的宣传费用，就能换来五元钱的成交，这个比例对于很多淘货网卖家来说，还是极有利可图的。 但对于陈楚来说，这样一个比例，还真的就是偏高了。 他们网站是一个特买网站，相对而言利润率会较低一些。 虽然说，在这个比值的情况下，合一网已经接近盈亏平衡点，但陈楚觉得，这一个比例还有降低的空间。 而这样的降低，一来要依靠网站注册用户的积累，二来则是要依靠合一网品牌知名度的持续提升。 但很明显，这二者都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 “孙主管，你觉得我们合一网方面，成立一个网络购物分享交流社区，然后想方设计将社区内的流量导入我们合一网，你觉得合适吗？”陈楚出声问道。 “陈董，你的意思，是成立一个像是论坛一样的购物分享交流社区？”孙主管很快就明白了陈楚的话。 “没错。” 孙主管的双眸，微微地亮了起来。 “陈老板，这是一个好主意啊！在我们国内，好像还没有类似的网站。我们如果成立这样的网站的话，那我们就是第一家了！陈董，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陈楚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再过一二年的时间，在网络上也会出现类似的网站了。 “这么说，孙主管也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了？”陈楚问道。 事实上，在几年以后，以网络购物分享为主题的网站还是很受欢迎的，一些做得较好的网站，日均的访问量甚至可以排得入国内所有网站的全五十位。 对于像合一网甚至淘货网这样的网站来说，像这样的时尚购物网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流量入口。像这样的购物分享网站，不仅可以分享心得，还分享有图片和购物的购卖链接。 而最后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网络购物分享为主题的网站是指社会化电子商务分享的模式，一个垂直的领域内，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聚集在一个社区，相互之间可以推荐、分享、评论商品，而商品的链接来自外部的电商网站，社区自身通过展示广告、点击购买分成取得收入。 陈楚很快就将自已理解的网络购物网站的内部，与孙主管说了一次。 不过，越是听下去的时候，孙主管的眉头却是越是皱了起来。 “陈董，我觉得你这个创意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我觉得在现在技术层面上，想要推广这样一个网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这样的网站，反而更加适合像淘货网这样的网站。而像我们合一网，我们网站是抢购模式，不太适合在这一类网站上面推广！” 听到孙主管的话，陈楚也是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而且，陈楚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是第一家了！陈董，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陈楚笑了一声，心中暗道再过一二年的时间，在网络上也会出现类似的网站了。 “这么说，孙主管也觉得这件事大有可为了？”陈楚问道。 事实上，在几年以后，以网络购物分享为主题的网站还是很受欢迎的，一些做得较好的网站，日均的访问量甚至可以排得入国内所有网站的全五十位。 对于像合一网甚至淘货网这样的网站来说，像这样的时尚购物网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流量入口。像这样的购物分享网站，不仅可以分享心得，还分享有图片和购物的购卖链接。 而最后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网络购物分享为主题的网站是指社会化电子商务分享的模式，一个垂直的领域内，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聚集在一个社区，相互之间可以推荐、分享、评论商品，而商品的链接来自外部的电商网站，社区自身通过展示广告、点击购买分成取得收入。 陈楚很快就将自已理解的网络购物网站的内部，与孙主管说了一次。 不过，越是听下去的时候，孙主管的眉头却是越是皱了起来。 “陈董，我觉得你这个创意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我觉得在现在技术层面上，想要推广这样一个网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这样的网站，反而更加适合像淘货网这样的网站。而像我们合一网，我们网站是抢购模式，不太适合在这一类网站上面推广！” 听到孙主管的话，陈楚也是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而且，陈楚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第261章 陈楚想进入购物分享平台，一个最为最重要原因，就是希望能为合一网增加新的流量入口。 但是，如果真的设立这个平台，会不会把战线拉得太长了？ 陈楚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 这是个不错的创意。 自古以来女人对于美丽的追逐则是个永恒不变的话题。在2009年类似的网站出现之前，虽然出现一些很有名的网络购物论坛，但是，网络上并没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社区或者网站被爱漂亮时尚的女人所共同认可。 仅是想凭借着这个创意而创造一个不错网站，陈楚觉得有一点难度。 想要将这个分享平台推广开来，其难度不比推广合一网小。 像某家钢铁企业为了下降生产成本，到海外收购铁矿山一样，陈楚成立购物分享平台，是为合一网引入更多的流量、减低流量的成本。但正如一些钢铁制造企业将重心放到“矿山”上而不是钢铁行业一样，陈楚如果将更多精力放在那家还没有成立的购物分享网站，也算是本末倒置。 “陈董，我们成立这家网站，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但在我们国内已经出现一些网络购物分享论坛，我们推广有时也会到这些论坛上做一些推广……但如果我们在技术上没有任何突破，那我们新建立的网站，跟普通网络购物分享论坛又有什么差别呢？”孙主管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落在负责网站技术的李主管身上。 “孙主管说的没有错，陈董，在技术方面，我们合一公司比其他时尚论坛网站没有太大的优势。”李主管较为认同孙主管的说法。 陈楚心中暗道一声自已理所当然了。 因为和巫骁达成了供货协议，陈楚原本预想着自已资金流近段时间将会改善，才会想到做这一件事。 时尚购物分享网站是个不错的点子，但目前看来，还是不适合合一网。 合一网现在也没有过多资源去运营这家网站。 在将来某天合一网会成立这样一家网站吧…… “我们还是把更多资金，投入到网页广告吧。”陈楚道。 接下来的时候内，几位主管和陈楚没有提过购物分享网站了。 在这次会议后，陈楚将成立时尚购物分享网站，当作是未来注意事项之一记在记事本上，就再也没有过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分界线—————— 四五天后。 傍晚，一阵夏雨过后，吹过来的风隐隐带带着几丝清凉。 陈楚下班后就拔打了一个电话。 “是阿楚吗？”电话对面柔和声音响起。 “是我。”陈楚道。 “你现在在哪里？”巫夏婷问道。 “我还在市区。”陈楚道。 “哦。” “你是在布行还是在医院？”陈楚问道。 “我在家里，我爸今天出院了。” “家里？那我去接你。”陈楚道。 “阿楚，开车慢一点，我等你。”巫夏婷柔声道。 陈楚挂掉电话。 他将电话放回到口袋后，却是想到前世时的一些事。 他和巫夏婷第一次约会到底是那个时候？应该是在二月份吧。 他们两个不算陌生的朋友，很有喜剧色彩地又一次认识，就像普通朋友般吃了一顿饭，聊着圈子内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前几天，在医院门口，巫夏婷直接邀请他去看电影，让陈楚感到十分意外。 陈楚至今天还记得她小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那样神态，仿佛就怕陈楚拒绝一般。 不过，这次陈楚没有再拒绝掉。 或许，在经过很多事后，寻找回到过往，未曾不是好的选择。 四十多分钟后。 陈楚停车在巫家别墅不远处，可见到远远地，有人拿着如火般的一束花从另外一个方向到来。 那是位穿着牛仔裤，白衬衣的青年人，当看清楚脸容的刹那间，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而就在对面。 当苗天花看到陈楚时也是微微一怔，转而也轻笑出声来。 “陈老板，好久不见。”苗天花慢步上前道。 作为一位成功者，苗天华长着俊郎的脸容，身上显露出沉稳气质，在行走间，很容易就吸引了正在小区内散步业主的眼球。 “苗老板真是贵人事忙。”陈楚笑道：“我们前几天不是才见过面吗？” 苗天华站到陈楚面前，将手中红玫瑰放下，问道：“陈老板这是要找巫小姐吗？” 陈楚笑道：“没错，我前几天和夏婷约好了。” 像刚刚才发现苗天华手中那束花般，陈楚笑问道：“苗老板，你拿着这束花做什么？不会是想送给我女朋友吧？”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苗天华脸上笑意微僵，很快恢复正常。 “陈老板，你说错了。这束花是送给巫小姐的，而不是送给你女朋友的。”苗天华淡然出声道。 陈楚眉头一挑，脸上现出一丝兴致神色。 苗天华竟然知道巫夏婷还不是他女朋友？ 他又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个消息的？ 看到陈楚微带好奇的神色，苗天花轻笑道：“陈老板，你不用再演了。现在不管是谁都知道你不是巫小姐男朋友。伯母跟我说过，七月份巫小姐实习后就很少出门，那怕是前段时间，巫伯父生日宴会，你也没有过来参加。根据巫伯母的观察，你们根本不像男女朋友。” 又是她？ 听到巫母如此向苗天华提供“情报”，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陈老板，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才对的，你们俩根本上就没有任何关系。”苗天华肯定地道。 “苗老板，你什么都不知道。”陈楚淡然地道：“我们只不过是前段时间，因为一点事出了点矛盾罢了。” 而这个矛盾，足足跨过好几年时，还有俩个时空。 苗天华双眼微微一眯，显然在想着陈楚话里真假 “陈老板，你不应该在自已情敌面前暴露弱点的。”苗天华一脸真诚道谢神色。 陈楚直视着苗天华，心中微微疑惑。 在去年那次饭局后，已经过去八九个月时间。 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能令苗天华对巫夏婷“念念不忘”吗？ “苗老板还真的是有毅力。”陈楚笑道。 苗天华淡淡一笑，道：“不是我有毅力，而是陈老板不懂欣赏罢了。” 他拍了拍陈楚肩头，缓缓地笑道：“当然，陈老板还年轻贪玩我是可以理解的。又有谁没有年轻过？” 看着比自已大了七八岁的苗天华提起这问题，陈楚脸色变得略为古怪。 他很快就明白苗天华的意思。 从婚姻角度而言，巫夏婷家世、容貌、乃至脾性都可算上上之选。 作为一位实用主义者或者说一位商人，苗天华不过在做着一个最优选择罢了。 陈楚由不得重重叹一口气。 因为，在前世时，他也曾经做过这个最优选择。 “陈老板，我听说巫老板在布料供应方面，给了你手上那家制衣厂很大帮助，这只不过是巫老板感谢你救了他一命的筹码。”苗天华道：“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陈楚沉默。 这件事绝对是巫母透露出去的。 对苗天华，巫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陈老板，就凭着我现在的身家是你的好几倍，你就没有成功可能性。”苗天华淡然一笑，道：“你根本就不可能通过那关，根本上就不可能。” 陈楚当然清楚苗天华所说的那关指的是什么。 那一关所指的是巫母。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陈楚淡笑一声，道：“苗天华，你也不可能通过那关的，绝对不可能。” 苗天华由不得轻笑起来。 他当然也明白陈楚所说的那关是什么。 “陈老板，你错了。”苗天华举起手中的花，道：“你信不信我现在送花给夏婷，夏婷肯定会接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在一边看着。” “我不相信。”陈楚看着苗天华才中如火焰般红的玫瑰，道：“苗老板，我能从你这里拿一支花？” 苗天华一脸厌恶神色。 “看来苗老板是不反对了？”陈楚随手从苗天华那束玫瑰中抽出一支，笑道：“我想苗老板这次是买了九十九支吧？” 巫家大门外。 这是一栋独立别墅，当苗天华和陈楚来到时，巫母已经在门口等待着。 看到苗天华和陈楚同时出现的刹那间，微微皱一下眉头。 “天华，你可算是来了。”巫母热情地招呼，直接忽视陈楚。 “伯母，你好。”苗天华客气地打招呼道。 陈楚淡淡一笑，对着巫母问了一声好。 巫母脸上现出不悦之色，也没有多看陈楚一眼。 “夏婷，你快看看谁来了？” 巫母向屋内叫唤道。 室内没有任何回应声音。 “天华，快进来吧。”巫母热络地道：“进屋坐着吧。” 苗天华笑着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陈楚，那是胜利者的笑容。 “是不是来客人了？”里内响起巫骁响亮的声音。 大门附近有着一个屏风，穿过屏风后是个饭厅。 流光灯饰，黑色的饭桌边，巫骁正安然坐着。在他身后落地窗外，别墅带着的小院内，绿意昂然生机正旺。 这是个面积很大的饭厅，饭厅不远处厨房内正响着一阵锅铲的声音。 巫骁在看到陈楚和苗天华同时进来，脸上神色微微复杂，但很快就变得正常。 “天华，阿楚，你们俩怎么都过来了？”巫父笑着道。 “巫伯父，听说您今天出院了，我才专门过来看看。”苗天华道。 “年轻人，你太客气了，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 厨房内响起一阵脚步声，巫夏婷手中托着一碟菜从里面走出来。 一头黑发随意挽起来，几丝流海落在玉白般的额头上，巫夏婷腰间搂着一条围裙，穿着热裤显露光洁的大腿。 现在的巫夏婷倒是有几分居家女子的贤良感觉。 当她看到苗天华时，脸上露出意外之色，但当看到陈楚时，那双眼睛刹那间笑如弯月。 “既然俩位都过来了，那就一起吃顿饭吧。”巫父打了个哈哈，出声道。 巫夏婷解下围裙，挂回到厨房后，向陈楚和天华打一声招呼。 她轻步来到陈楚面前。 “夏婷，我是我的一点小礼物。” 但这个时候，苗天华站起来，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上去。 巫夏婷看一眼那一束玫瑰，轻笑道：“苗老板，你送的花很漂亮。” 苗天华脸上露出笑意，似是挑衅般看一眼陈楚。 “谢谢你能送我给我，不过，你的花我不能接受。”巫夏婷脸色微微认真，道。 什么！？ 苗天华脸一下子沉下去。 这里也算是公众场合。 本来，在苗天华看来，就算巫夏婷暂时没有能接受他，但绝对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落下他这个面子。 但现在，巫夏婷还真的落了他这个面子。 首席位置上，巫父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陈楚和苗天华。 巫母脸色黑了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楚站起来将自已的花递上去。 他注意着巫夏婷，道：“夏婷，送给你的。” 巫夏婷脸上嘻笑，接过来后道：“谢谢。” 苗天华手中的花僵在半空，脸色说不出难看。 “天华你还真的是有心，知道我出院也不用送花吧？夏婷，帮我接天华的花。”巫父打圆场道。 苗天华脸上终于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晚饭气氛显得十分和谐。 除了巫母出声不多，刚刚出院的巫父十分健谈，和陈楚和苗天华聊起话题。 在还没有开餐前那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般。 巫夏婷不多说话，努力减少存在感。 不过，就在她座位边，一朵红色玫瑰，分外耀眼。 晚饭后。 巫父招待陈楚二人到二楼喝茶。 “伯父，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夏婷订到七点半电影票，现在要出去了。”陈楚道。 巫父看一眼巫夏婷，显然，他还是很一次知道这件事。 巫夏婷站起来，轻笑道：“爸，你放心吧，你女儿我会早去早回的。” 巫父摆摆手，道：“既然你们有节目安排，那你们去吧。” “爸，我知道了。” 她的目光落在陈楚身上，声音微微柔和。 “阿楚，请等一下，我先去换衣服了。” 这完这句话，她就轻步走上楼梯。 苗天华微微一笑，看着巫夏婷倩丽的背影消失，站起来提出告别：“看到伯父的身体还是这么好我就安心了。谢谢伯父今天晚上的招待，我有点事要处理，要先走一步了。” 巫父道：“路上开车小心，有空多过来坐坐。” 他站起来要送别苗天华。 苗天华连称不敢，道：“伯父，你身体不好，不用送我了。” 在一边的陈楚站起来，看着巫父道：“苗董说的没有错，伯父你坐着就可以，还是由我送送苗老板吧。” 巫骁嘴角露笑没有多说什么。 陈楚还真的是自来熟…… 苗天华脸色却是微微变了。 陈楚竟然说要送他出去？ 他这凭的是什么身份？他和他一样是客人，这样反客为主算什么意思？他还真的当自已是巫家女婿吗？他这算是示威吗？ “苗老板，请吧。”陈楚向苗天华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门外。 小区点点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照在小区绿华树上泛出阵阵光华。 还处炎夏季节，在这个环境很好的小区内，有阵阵知了啼鸣声。 巫家别墅门前绿地的人行道上，已经有一些老人外出散步。 苗天华转身回头，淡淡地看着陈楚道：“陈老板，到这里就可以不用再送了。” 陈楚笑了，他实际上也没有多送的意思。 “苗老板，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一下。”陈楚笑着出声道。 “陈老板有所见教？”苗天华嘴角微动，问道。 “苗老板，我们做生意最讲求成本和收益。”陈楚笑道：“我想，你要是想在夏婷身上投资，这笔投资肯定不划算。” 苗天华脸上笑意不减。 他当然能明白陈楚意见。 就算他苗天华在巫夏婷身上投入再大，也绝对不可能打动到巫夏婷。 从巫夏婷刚才还有以往的态度中，已经很明显地看出这点。 真正聪明的做法，是马上止损。 苗天华冷笑道：“陈老板，要是我不肯退出呢？” 陈楚直视着苗天华，道：“苗天华，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选择退出。” 微微昏暗的灯光，只是将苗天华半边的脸照亮，但仅仅就是这半边的脸上，让苗天华的半边脸，显得极度的不甘。 作为一位商人，苗天觉得自已已经足够的理智。 他的头脑之中闪过巫夏婷的脸容，想到在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刹那心动，他心中更是不甘。 到达了他这样种程度，因为平时接触面广，实际上，他可以有很多种的选择。 而在这些选择之中，巫夏婷只能算上上之选，甚至不是最优之选。 但是，凭什么巫夏婷就会选择陈楚？ “陈楚，巫小姐还很年轻，她现在根本上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陈老板，等到最后赢的不一定是你，如果巫夏婷选择是你，那我就证明她当初做出的是一个完全错误的选择！” 此时的苗天华，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声音越说越高。了个请的手势。 大门外。 小区点点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照在小区绿华树上泛出阵阵光华。 还处炎夏季节，在这个环境很好的小区内，有阵阵知了啼鸣声。 巫家别墅门前绿地的人行道上，已经有一些老人外出散步。 苗天华转身回头，淡淡地看着陈楚道：“陈老板，到这里就可以不用再送了。” 陈楚笑了，他实际上也没有多送的意思。 “苗老板，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一下。”陈楚笑着出声道。 “陈老板有所见教？”苗天华嘴角微动，问道。 “苗老板，我们做生意最讲求成本和收益。”陈楚笑道：“我想，你要是想在夏婷身上投资，这笔投资肯定不划算。” 苗天华脸上笑意不减。 他当然能明白陈楚意见。 就算他苗天华在巫夏婷身上投入再大，也绝对不可能打动到巫夏婷。 从巫夏婷刚才还有以往的态度中，已经很明显地看出这点。 真正聪明的做法，是马上止损。 苗天华冷笑道：“陈老板，要是我不肯退出呢？” 陈楚直视着苗天华，道：“苗天华，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应该选择退出。” 微微昏暗的灯光，只是将苗天华半边的脸照亮，但仅仅就是这半边的脸上，让苗天华的半边脸，显得极度的不甘。 作为一位商人，苗天觉得自已已经足够的理智。 他的头脑之中闪过巫夏婷的脸容，想到在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刹那心动，他心中更是不甘。 到达了他这样种程度，因为平时接触面广，实际上，他可以有很多种的选择。 而在这些选择之中，巫夏婷只能算上上之选，甚至不是最优之选。 但是，凭什么巫夏婷就会选择陈楚？ “陈楚，巫小姐还很年轻，她现在根本上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陈老板，等到最后赢的不一定是你，如果巫夏婷选择是你，那我就证明她当初做出的是一个完全错误的选择！” 此时的苗天华，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声音越说越高。 第262章 ：极寒之前 “想要我退步，根本不可能。” 苗天华冷声道。 看到苗天华微带狰狞的脸色，陈楚的眉头就是一皱。 苗天华这是失去理智了吗？ 陈楚之所以从现实利益方面和苗天华摊牌，最重要的原因，是希望苗天华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苗天华，你觉得你就算是不退出，有可能会赢吗？你知道巫夏婷喜欢的是什么吗？你根本一无所知，她最喜欢的是白色花朵，但你却送给她红色的玫瑰。你对她一无所知，根本就不可能赢。” 陈楚看着苗天华，一脸的肯定之色。 有他的存在，苗天华根本上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一点也没有。 在商业上，苗天华对他还有较大威胁性，但在这一件事上，苗天华就像是一只苍蝇，虽然不足为虑，但他的在存在，就是让人感到恶心。 苗天华冷哼一声。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陈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别墅的过道时，才转身回头。 刚刚走过屏风的时候，陈楚微微地怔♂，了一下。 巫夏婷穿着白衣短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立在哪里。 相比刚才随意的家居打扮，巫夏婷的装扮似乎也没有怎么变过。 “这么快就好了吗？” “嗯。” “等我和伯父告别一声。” “好，我等你。” ——分界线—— 夜，半边的残月挂在当空。 时间接近晚上十点钟，小区淡黄的路灯之下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将车停在一片停车位后，陈楚和巫夏婷一同穿过草地绕合过道，向着巫家走去。 淡黄色的灯光之中，陈楚看一眼巫夏婷，可见到柔和灯光在其下方勾勒出的朦胧面部线条。 俩人一直就这样沉默着走着，在觉察到陈楚的注视以后，巫夏婷脸色似乎绷紧了一下，略为显得紧张。 穿过草地过道，进入到篱笆围起来，种着好几种乔树的巫家小院，俩人很快就来到了巫家大门。 “阿楚，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巫夏婷问道。 “不用了。”陈楚道。 “哦，也好，那我进去了，你自已在路上开车小心点。”巫夏婷看一眼陈楚，笑眼微眯：“陈楚，再见。” “等一下，夏婷，我还有几句话和你说。”陈楚道。 巫夏婷止住了脚步，双眼微微眨着看着陈楚。 “阿楚还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你。” 巫夏婷的身形微微一僵，微抬起头看着陈楚，呆呆站立。 她直直地注视着陈楚，脸色神色刹那慌乱只可听到自已的心跳。 很多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也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阿楚，你说什么？”巫夏婷略显不安，嘴里不自然地重复一句。 然后，就在她说出这一句话后，刹那觉悟自已似乎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陈楚看着巫夏婷柔和的脸部轮廓，嘴间却是浮现出一抹复杂至极的笑容。 回到了这个时空三年多的时间，他到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巫夏婷是他前生的弱点，也是他今生的犹豫。 在穿越前一年，他们两个犟强的人用着一把双刃剑，像野兽搏斗般伤着对方也伤着自已，直到彼此放手彼此解脱。 那一段的痛楚，说陈楚甚至直接将这一段记忆封印，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回到这个时空三年的时间，陈楚很清楚自已想要的是什么，自已第一步应该如何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久久犹豫，不能向前迈开一步。 陈楚上前一步，双手扶在巫夏婷腰间，轻闻一下巫夏婷的额头。 巫夏婷微微错愕抬起头，睫毛下的双眼微微闪烁，带着一丝的慌乱。 陈楚的嘴角笑意更盛。 记忆之中，他们曾经不像恋人又不像朋友那样相处过一次，后来等到有一次，也是在巫家的门口处，穿着黑色长裙的巫夏婷，在离别之间，突然间吻了一次他。 我喜欢你，陈楚，你喜欢我吗？ 巫夏婷的声音，久久在陈楚耳边呢喃。 放开了手后，就在巫夏婷还呆立在当场时，陈楚却是摆了摆手提出告别。 “夜深了，你早点进去吧，免得伯父担心。” 巫夏婷嗯了一声，拿出锁钥开门后，突然转身回头，唤了一陈楚。 “阿楚。” “还有事吗？” “我也喜欢你。” ——分界线—— 夏去秋又至，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时间来到了二零零七年十月底，南国的气温渐渐地也多了一些凉意。 合一服饰的总部，陈楚办公室外围的一个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的会客厅内。 陈楚正在泡茶时，二毛正在看着一份报纸。 “疯了，疯了，这股市还真的是疯了！”二毛放下手中的报纸，叹气道：“陈老板，前一段时间你说股市有可能涨到六千点，我还不信，结果还真的是涨到了六千点，早知道我应该把手头上余下的股票多留二个月的。” 陈楚将一杯茶递上去，笑道：“二毛老板，喝杯吧，这钱是赚不完的，你都吃了鱼中间最肥的那部分，总得留一些鱼头鱼尾给其他人吧？” 二毛叹气道：“看到股市这么狂热，我现在都有重新入市的心了。” 陈楚拿起杯子喝了半杯茶，笑道：“二毛，按我个人理解，你现在入市的话，说不定就要站在山顶站岗了。” “这，陈老板，你就真的是不看好股市未来的走势吗？”二毛出声问道。 陈楚前一段时间预测股市将会上到六千点时，二毛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的。但在经过陈楚二三次对大势较为成功的预测以后，他对于陈楚对于股市的某些见解，却是极为放在心上。 “二毛老板，你觉得现在的经济形势是越来越好了，还是越来越差了？生意是越来越容易做了，还是越来越难做了？”陈楚问道。 二毛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陈老板你说的没有错，现在生意，还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他叹气道：“特别是今年做服装生意的更难做。” 他看了一眼身上还穿着一件短袖休闲装的陈楚，笑道：“今天是十月三十号，也到了农历九月中旬，除了二周之前曾经冷过几天，入秋以后天气都没有冷过……要是接下来一个月还是这一种天气，指不定有多少做服饰批发的跳楼呢。” 陈楚点了点头，道：“今年的天气，确实是很反常。” 二毛摇头摇叹气道：“这三四年来，每年都是暖冬，生意什么时候好做过？像今天这样的天色也是变态，昨天我到河沙一些批发市场逛过，和一些熟悉的档主也聊过几句，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今年的生意，远远不如去年的好。陈老板，你想一想，现在这样的天气，哪里买得动衣服？”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二毛，最段这一段时间，我准备在珠三角等地找一些现有的店铺开处理货店，二毛你也可以联系一下你们那边的人，要是你觉得哪里有合适的店铺，你也可以介绍一下。” 听完陈楚的话，二毛的脸上，却是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陈老板，你不会是真的想做处理货生意吧？”二毛道。 实际上，早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陈楚就跟他提到过，会在今天年未的时候开一些处理货商店。在当时，陈楚向他保证，将会优先向他进货，在那个时候，陈楚和他甚至还约定了分成的比例。 但现在的形势和去年谋划时，完全不同了。 虽然说，现在只能算是深秋，没有真正的进入到冬季；但从现在的各种迹像来看，今天的气候情况很有可能会像二三年前一样，又是一个暖冬。 而且，今天的情况很有可能比起前二年还要恶劣。 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服饰行业大面积亏损基本上已成定局。 而现在，陈竟然还要开设处理货商店？ “二毛，你去年不是屯积了很多处理货吗？” 陈楚问道。 “没有错，的确是如此。” 二毛道。 在当初陈楚提出合作以后，他就已经注意屯积处理货。 “陈老板，这个月我的那些处理货已经出了四分之一。”二毛道：“你不用提心我的那些处理货，我自然有处理这些处理货的渠道。” 陈楚轻笑起来。 “二毛，就有前二三天，我手下的人在莞城那边找到了三国家大卖场，按照我和物主的约定，那些大卖场大多都会短租三四个月给我，你手上要是有处理货的话，还是留我吧。把处理货给我，肯定比你这样出手要赚多不少钱。” 去年陈楚和二毛在制定分成协议的时候，已经给了二毛不少的优惠条件了。 “陈老板，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以现在形象，陈楚竟然还敢开处理货大卖场？ 对于二毛的质疑，陈楚仅仅是笑了一声。 “二毛，如果我说我开大卖场肯定赚钱，你信吗？”陈楚道。 “不肯。”二毛摇了摇头，苦笑道：“陈老板，像在一些商场开大卖场，租金现在已经涨到不知道有多高，而这些大卖场老板，有很多都是向制衣厂赊购货物，以今年的形势，那些老板能回本把钱打回给制衣厂就算不错了，最怕的就是到了年底的时候，有大批的老板直接就跑路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笑了起来。 “二毛，你放心吧，今年我们做服饰零售生意，绝对不可能亏损的。” 陈楚已经想到了二零零八年以后，那一场冰雪灾害。 对于那一场冰雪灾害，像陈楚这样的服饰零售行业从业者更是印象深刻。 在这一次的冰雪灾害事后，很多人都将像“五十年一遇的极端气候”、“一百年一遇的极端气候”这些词语，全部加在这一次极端气候变化上。 而在这之前，根本上就没有能料到这一场极端严寒的发生。 在这一年的农历十月份，从北方还时不时有弱冷空气南下，影响全国气候。 但在进入到农历十一月份以后，全国的气温普遍比同期高。 甚至，地处南国的陈楚，十分清楚在在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内，基本上从北方没有冷空气南下。 实际上，像是华北、华东、西南等地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在二零零七底时，绝大多数的服饰生产商和零售商都对这一年的行情没有抱有任何的期望。 一些做批发的服饰商人，但是比往年更早开始低价清理货物。 但是，在二零零八年一月中旬的时候，一切都是突然间就发生的反转。 一月中旬，当冷气又一次地横扫全中国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一次的冰寒将会持续一个月之久。 那个时候，陈楚还是一家制衣厂的打版师傅，在那一年寒冷刚刚开始的时候，那家制衣厂老板趁机将手中的货物全部差不多清理掉。 但是，就在一周以后，随着比往年要低得多的气温的到来，零售市场渐渐也变得火爆起来。 然后，就在严寒进入到了第十天的时候，制衣厂的老板，才下令加班加点，开始赶制货物供应给批发市场。 在严寒到来二周以后，和制衣厂有合作关系的批发档口，在这个时候开始“堵”住制衣厂老板，开始督促制衣厂加快生产货物。 从零售、批发、到生产，在这个行业每一个环节，突然间发现，在这个行业内原本最不缺少的货物，变得稀缺起来。 用陈楚曾经接触过的一位零售店主的感叹，在那一段时间里面，他们零售店就连二三年前的垃圾货也全部买出去了，而他做服饰零售十年的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行情。 后来陈楚曾经接触到一位生产商也曾经有言，要不是因为年初的那一场严寒，使得他们将二三年前的存货全部清理掉，他的的制衣厂绝对不可能坚持过二零零八年的金融危机。 就在一边，二毛的嘴角一动，显然没有将陈楚的话放于心上。 “二毛，你不要小看这一盘生意。”陈楚却是一次地提醒二毛：“做好这一盘生意，绝对比你今年在股票市场上赚的钱还要多。你平时炒股不是讲求低吸高抛吗？二毛，现在的行情，就是一个低吸的最有利时机！” 听到陈楚的再一次提醒，二毛终于开始，较为重视这个问题。 “陈老板，我知道了，那去年收到的处理货，迟一点再放出去？” 陈楚微微地沉吟一下，道：“是的。” 事实上，现在的确不是处理货商人将手中的货物抛出去的有利时机，但是，等到二个月以后，商人们手头上的处理货的价格，将会降到一个冰点。然后，就在到达那个冰点的时候，五十年一遇的风雪极寒，最终还是到来。 “好的，我听陈老板的。”对陈楚的话，二毛一直较为信奉。 二人又聊了几句话以后，二毛才提高告别。 就在二毛告别以后，陈楚却是继续思考着将要到来的那一场严寒。 那一场冰雪灾害，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场灾害。 在那一场灾害之中，部分地区的电网瘫痪、高速公速和铁路瘫痪。那一年，像羊城火车站等地，更是因为铁路班车大规模晚点，而导致了火车站广场人流的聚合。 这一场灾害看来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对于这一点，陈楚的心里面，有着十分清楚的认识。 而陈楚现在的能量，他也不可能对这一场灾害做出预警。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由不得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马上就拔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你好！” 电话的对面，传来了年晓的声音。 “年经理，在忙吗？”陈楚问道。 “刚刚开完一个会议，现在正在休息，老板有什么事吗？”年晓问道。 “我想召开一个特殊会议，讨论我们楚语服饰在未来二个月的扩张问题。”陈楚出声道。 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陈楚已和年晓商量过。 在今年整年的时间范围之内，楚语服饰的主要任务，就是尽量地在全国各地开店扩张。 为了支持楚语服饰，陈楚还将楚歌制衣厂在前二个月的几百万利润，直接地打到了楚歌制衣厂的帐号上注资。 “老板，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资金链有点绷紧。” 年晓出声道。 要知道，自从进入到二零零八年以后，他们楚语服饰扩张的速度可算是惊人。这样的发展速度，早就引起了一些同行的侧目甚至是敌视。 “资金方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陈楚道。 “可是，老板，最近一段时间服装行情都不是很好，要是我们不预留多一点现金，等到这样的行情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我们楚语服饰的资金周转，说不定就会出现问题！”年晓出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语服饰的资金周转情况发出提醒。 自从楚语服饰成立以后，因为背造着楚歌制衣这棵大树，一直都不差钱。 但随之大规模扩张，楚语服饰现金流量不足的问题，终于暴露出来了。对这一场灾害做出预警。 想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由不得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马上就拔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你好！” 电话的对面，传来了年晓的声音。 “年经理，在忙吗？”陈楚问道。 “刚刚开完一个会议，现在正在休息，老板有什么事吗？”年晓问道。 “我想召开一个特殊会议，讨论我们楚语服饰在未来二个月的扩张问题。”陈楚出声道。 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陈楚已和年晓商量过。 在今年整年的时间范围之内，楚语服饰的主要任务，就是尽量地在全国各地开店扩张。 为了支持楚语服饰，陈楚还将楚歌制衣厂在前二个月的几百万利润，直接地打到了楚歌制衣厂的帐号上注资。 “老板，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资金链有点绷紧。” 年晓出声道。 要知道，自从进入到二零零八年以后，他们楚语服饰扩张的速度可算是惊人。这样的发展速度，早就引起了一些同行的侧目甚至是敌视。 “资金方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陈楚道。 “可是，老板，最近一段时间服装行情都不是很好，要是我们不预留多一点现金，等到这样的行情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我们楚语服饰的资金周转，说不定就会出现问题！”年晓出声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语服饰的资金周转情况发出提醒。 自从楚语服饰成立以后，因为背造着楚歌制衣这棵大树，一直都不差钱。 但随之大规模扩张，楚语服饰现金流量不足的问题，终于暴露出来了。 第263章 ：我心里有数 十一月一号，陈楚来到天雅服饰公司拜访何先生。 “陈老板你要借三百万，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何先生轻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最近一段时间楚语服饰扩张太快了，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陈楚道。 何先生无语。 “陈老板要借多长时间？”何先生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问道。 “三个月，在农历年未这一笔钱就可以还给你了。”陈楚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冒险……”何先生摸了一下自已的光头，唠叨一句道。 陈楚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好吧，我看今天下午还是明年转帐给你。”何先生道。 陈楚道：“好的，我们现在就签定欠条吧。” 陈楚当场就写下一张欠条。 何先生拿起那条欠条，仔细看了一眼，道：“陈老板，你约定的利息高了吧？你这是借高利贷吗？” 这个利息水平，已经远远比银行利息利率高了。 陈楚道：“不高，也就是银行利率的四倍，还在法≠∝，律的保护范围之内，算不上高利贷。” 何先生继续推托，不肯要陈楚利息。 但陈楚坚持要何先生收下利率。 在他看来，这份利息是何先生应得的。要是陈楚通过灰色民间渠道借贷，这个数字必定会达到一个更加惊人的地步。 何先生推托不下，最后在欠条上签了字。 当天下午，楚语服饰财务部通知陈楚钱已经到帐。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正在合一公司办公室内，和二毛商量拆借合一网资金的事情。 “陈老板，你想从合一网的帐号上转走二百万到楚语服饰的帐号上？”二毛问道。 “没有错，最近楚语服饰差了点流动资金。”陈楚道。 而合一网方面就不同了，陈楚前段时间注入的一千四百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烧完，就算陈楚现在抽取二百万，也不会影响合一网在未来三四个月内的运转。 “行，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二毛没有反对。 陈楚马上就报了一个利率给二毛。这个利率，和陈楚向何老板借钱的利率一模一样。 “行。”二毛对这个利率水平没有异常。 合一公司只有二位股东，只要二毛同意，那这一件事就算成了。 “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就这么缺钱吗？”二毛问道。 “是比较缺。”对于这点，陈楚没有否认。 “我们做品牌专卖店的不同，对装修等各个方面都有较高的要求。”陈楚道：“像我们开的专卖店，面积稍微大一点的装修费用都要二三十万。一些面积超大的卖场，没有一二百万开不起来。对了，你有认识银行系统的人吗？” “银行？”二毛摇头道：“我没有在银行工作的熟人。” 陈楚笑一声，也没有多聊这个话题。 这天，陈楚打了好几个电话，又从一些朋友手里借了四百万。 陈楚仔细地想了想，很快发现在自已的关系网中，能借钱给自已的人，自已都问过了。 九百万。 这个数字，是陈楚今天的收获。 “太少了……” 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始终觉得这个数字太少了。 “还是看看能不能申请到银行贷款吧。” 早在去年十月份，楚语服饰大规模扩张时，陈楚就曾经以楚歌制衣厂名义向某家银行申请了三百万贷款注资；现在，为了三个月后那场谋划，陈楚决定，继续以楚歌制衣厂和楚语服饰的名义向银行伸请贷款。 这天晚上，陈楚请了一位门路很广的财务中介公司老板吃饭。 饭局时，陈楚提出希望对方牵线，向银行进行借贷。 “行，没有问题，陈老板，等一下你把你们公司的资金流水，还有你个人帐号的流水准备一下，我负责帮你申请。”财务中介公司的老板拍着胸口保证道。 “对了，陈老板想申请多少贷款呢？”那位老板问道。 陈楚报出了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中介公司的老板差不多被吓住了，惊声道：“这么多？” 他过问了陈楚旗下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的近况。听完一些关键信息后，老板放下杯子，脸上露出苦笑之色。 “陈老板，你这笔生意我是很想接的。不过，一直以来我们财务公司都是和华宏银行合作比较多。最近他们银行网站的行长刚刚好调走，我和他们的新到任的行长不是很熟，借不了那多钱。就算我和其他有合作关系的银行申请，他们也不可能批下这么大面额的贷款。” “一千五百万，陈老板，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最多只能帮你申请一千五百万贷款，再多的话我就是有心无力了。”财务公司老板道：“现在是年底，各家银行的信贷指标都不够用啊。” 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轻轻地摇了摇头。 杯水车薪，一千五百万根本上就解决不了问题。 他婉拒了财务公司老板的提议。 第二天，陈楚在另外一位中介的介绍下，与夏利银行信贷部一位负责人吃饭。 “陈老板，你们公司开设的资金帐号是我们银行的。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也查过你们公司的流水情况。”那位信贷部主任道：“以你这种情况，我最多只能批复二千万信贷额度给你们公司。” 陈楚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额度还是太少了…… “当然了，陈老板要是愿意等到下一个季度的话，额度还可以提高一点。”信贷主任道：“陈老板，今年七月份以后，国家一直在收紧银根，我们银行手头上现在也缺钱。” “谢谢马主任，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的。”陈楚出声道。 十一月三号，楚语服饰财务部接到两家银行的电话。 那二家银行都表示了向楚语服饰借贷的兴趣，但在陈楚和这二家银花沟通时，这两家银行提供的额度，都不能令陈楚满意。 “还有二个月时间……” 陈楚心中暗暗地叹一口气。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楚语服饰会议室内。 陈楚和几位主管商谈事务的时，力排众议，决定动用刚刚到帐的七百万现金，在已经定好选址的区域开设四十家专卖店。 在这件事上，年晓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陈楚这个决策，对于楚语服饰来说太过于冒险了！ 七百万现金，最多就只能支持四十家专卖店的前期投入。后期铺货、招收员工等环节的开支，很有可能远远超过这七百万元。 对此，陈楚仔细地询问过考察部的人员。当从他们口中，得知道这些选址通过评估，被长期看好时，陈楚更是坚定了自已的心思。 前段时间，因为人才瓶颈的限制，陈楚有意微微放慢楚语服饰的扩张脚步。 现在，面对着服饰行业二十年一遇的巨大契机，陈楚决定加快发展步伐赌上一把。 办公室内。 刚刚从会议室回来，陈楚才坐回到自已的办公上，年晓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老板，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扩张的步子太快了吗？” 年晓坐到陈楚的对面后，直接质问道。 “老板，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公司在进入十月份后，向供应商下的订单比起去年同期单店多了百分之二十。而今年又是暖冬，这么多货物，要是我们制衣厂卖不出去，肯定得要积压到明年。” 陈楚手中正拿着一份楚语服饰未来一个月的供货表。 他像没有听到年晓的抱怨般，将那份表格递了过去。 “年晓，让采购部的人重新做这份表格。”陈楚随口道：“像a类的薄外套，采购量可以保持不变，但像g类的大衣、羽绒服，每个款式的采购量，给我增加300％。” 陈楚又提到其他种类产品的采购量。 在表格上的每个类目，陈楚要求的采购量，都增加了50％至150％不等。 年晓眼睛瞪大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窗外，可以看到外面羊城天空的阳光正好。 现在这种天气，竟然还要加大采购量？ 他们楚语服饰大多数店铺在南方，但以现在这一种天气，南方能卖得到羽绒服吗？ “老板，您现在要是增加三倍的羽绒服的订购量的话，不要说您手上有一个合一网，就算您手上有十倍合一网，也不可能消化掉明年羽绒服的尾货库存！”年晓的声音，微微带着激动。 三倍的羽绒服供应量多吗？ 陈楚觉得并不多。 这是一次五十年一遇的极寒天气。 这一次天气对全国各地都有影响，但相对而言，南方的影响远远比北方要大。 在这一年，原本气温还算是温和的南方，大部都下起了大雪，甚至，在岭南北部，一些数十年没有下过雪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也是飘起了阵阵的落雪。 南方和北方不同的另外不同之处，是北方的那一种冷，是一种干冷，但南方的冷却是湿冷。 这是一种冷风似乎可以吹进骨子里，冷至骨髓的冷。 在二零零八年初的那一段时间里，南方的气温比起同期冷几度到十度不等。 猝然到来的寒冷，让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都没有做地充足的准备。对像羽绒之类的冬衣，需求量自然也是大大的增加。 “三倍并不多。”陈楚摆了摆手，道：“就按这个额度执行下去吧。” 年晓由不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看着陈楚脸上神色的变化，察言观色之间，很快就确定在这一件事上，他是没有办法说服陈楚了。 然后，他很快就重新到那一个问题。 “老板，现在十一月份，秋季开店扩张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楚语服饰就算是要开店扩张，完全可以等到明年三四月份。”年晓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明年三月份？ 要是等到明年三月份的话，说不定楚语服饰最佳的扩张时机已经过去了…… 要是能在二零零八年之前，将零售店开起来，那仅仅是凭借着那一个月的收益，就足足可以为这一次的扩张卖单。 “不用了，我们就开这四十家店铺吧。”陈楚道。 年晓张了张口，想要继续反对，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对了，我们店铺的‘标准化’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陈楚问道。 楚哥制衣厂的店铺，面积一直都比其他零售品牌要大。 但随着楚语服饰的继续扩张，在某些三线城市内，楚语服饰的店铺面积，相比二线城市要小得多。 前一段时间，楚语服饰就制定了一百平方米店铺的“店铺标准”。 现在，楚语服饰在三四线城市推广，往往就会使用到这一个标准。 “正在像宁州之类的城市推进。” 年晓出声道。 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年晓，我们的渠道应该继续下沉了。”陈楚出声道。 “老板，你的意思是……” 年晓的双眼张大，道：“我们楚语服饰现在要进入到一些县城区域吗？” 早在一二个月之前，陈楚和他及其他的主管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而且，他们还制定了一些初步的计划。 但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陈楚竟欠会那么心急，推进这一个计划。 陈楚看着一脸不解的年晓，道：“年经理，这一件事我心里有数。” ——分界线——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里面，陈楚继续找人，在岭南和湘、闽四省寻找一些合适的大卖场。 陈楚对于这些大卖场的要求，一直都是十分的明确，那就签定三四个月的短租协议。 在这些大卖场当中，有一些甚至是临街倒闭的百货店；但现在，陈楚却是连装修的兴致都没有，就直接地租了下来。 在楚语服饰内部，每一家专卖店对于灯光装置、货架摆设、货物展示都有十分详细的规定。 但对于现在陈楚而言，他根本就无视了这些规定。 比如说，一些原本是其他用途的商店，在灯光方面似乎不太合适，但陈楚还是照样租了下来。 而就在租下来以后，陈楚甚至连改动的心思也没有。 而按照陈楚原本的计划，如果店铺的灯光真的是不合格的话，那陈楚最多就安装多一些照明光管了事。至于重新装修这些事，陈楚根本上连想也没有想过。 十一月七号这一天，陈楚和二毛到惠城看了一间空置起来、超过一千平方米的商店铺位。 那是一个略显破旧的铺位，其他人如果想要重新开门口做生意的话，肯定得要重新装修过才行。 但陈楚看到那一家店铺以后，却是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确定了短租协议。 这样快的速度，让二毛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在回羊城的路上。 “陈老板，你的那一家店铺很破旧……而且，一千多平米的店铺面积，就算是处理货，我们也起码要屯积七八十万的货物，才能把这家店铺全部摆满。”二毛出声道。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头脑里，很快就想到了店铺在人工、收银设备、货架等方面的支出。 这些开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收处理货这件事，进展得如何了？” 陈楚出声问道。 陈楚早就计划好，在粤、闽、湘三地开设几十个临时商店。 根据陈楚原本的计划，这些店铺所需要的库存货，将会在五千万元以上。 这么多的货物，比较大的一部分，肯定得要通过二毛利用他手中的人脉，才可以找得齐。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二毛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我先接一下电话。”二毛对陈楚道。 他拿起手中的那一个号码，看到来电显示时，忍不住出声道：“老吴，他怎么可能现在打电话给我？” “他有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你了吗？”正在开车的陈楚，出声问道。 “是啊，从今年七八月份开始，他好像就很少主动联系我了。”二毛出声道：“他上一次打电话给我，还是上个月的事吧？” 陈楚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他也算是略有知晓。 据二毛所说，因为他曾经倒向合一网的原因，老吴和二宾这三四个月以来，一直都对他不是很待见。 “你先接电话吧。”陈楚道。 二毛点了点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一般，二毛却是按下了免提键。 “老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手机放在车窗边，二毛的脸上堆着笑，哈哈声地道。 “二毛，你现在在哪里？” “我到惠城刚刚看完处理货，现在正在回羊城的路上。” “是吗？”对面的老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二毛，这二天你的动静好像不小啊。”虽然看不到老吴，但二毛的心一紧，似乎还是能看到老吴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哈哈，老吴你开玩笑了，没有错，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确是在向同行收处理货。”二毛没有否认的意思。 “看来二毛你肯定是找了什么大客户，二毛，要不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老吴的声音，带着一种阴晦难明的笑意。比较大的一部分，肯定得要通过二毛利用他手中的人脉，才可以找得齐。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二毛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我先接一下电话。”二毛对陈楚道。 他拿起手中的那一个号码，看到来电显示时，忍不住出声道：“老吴，他怎么可能现在打电话给我？” “他有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你了吗？”正在开车的陈楚，出声问道。 “是啊，从今年七八月份开始，他好像就很少主动联系我了。”二毛出声道：“他上一次打电话给我，还是上个月的事吧？” 陈楚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他也算是略有知晓。 据二毛所说，因为他曾经倒向合一网的原因，老吴和二宾这三四个月以来，一直都对他不是很待见。 “你先接电话吧。”陈楚道。 二毛点了点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一般，二毛却是按下了免提键。 “老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手机放在车窗边，二毛的脸上堆着笑，哈哈声地道。 “二毛，你现在在哪里？” “我到惠城刚刚看完处理货，现在正在回羊城的路上。” “是吗？”对面的老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二毛，这二天你的动静好像不小啊。”虽然看不到老吴，但二毛的心一紧，似乎还是能看到老吴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哈哈，老吴你开玩笑了，没有错，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确是在向同行收处理货。”二毛没有否认的意思。 “看来二毛你肯定是找了什么大客户，二毛，要不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老吴的声音，带着一种阴晦难明的笑意。 第264章 ：内鬼 “好了，闲话少说。我手头上大概还有几百万处理货，二毛你要不要？”老吴淡声道：“这些货物中，还有陈楚老板去年转手给我那批羽绒服，这些货物，我都可以低价转手给你。” 听到这里，正在开车的陈楚微微减低车速。 打动着方向盘转弯，陈楚心有所思。 老吴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知道是他找二毛作为代理人，在大桦圈子中搜集处理货的吧？ 二毛讪笑一声，目光下意识地投在陈楚身上，无声地询问着陈楚的意思。 陈楚轻过头，口中无声说了几个字。 我手头上没有现金！ 二毛秒懂了。 “老吴，你手头上的批货大概值多少钱？有没有一个确切数字？” 二毛问道。 “八百万起底，肯定不会超过九百万。”老吴悠然答道。 二毛差一点被吓到了。 差不多一千万元的货物？ 这数额也太大了吧？ 二毛看着陈楚声音低得近乎不可闻。 ￠▼， “阿楚，这一批货吃吗？” 陈楚没有犹豫，无声道：“吃！” “哈哈，老吴，我手头上那位客户的确是要吃进大批处理货，但他手头上的现金现在有点周转不过来。”二毛直接地道。 “资金周转不过来？没有问题，你只要叫他预付25%现金，等到年未再将余下的货款打到我的帐号就可以了。”老吴哈哈一笑，十分大度。 陈楚和二毛对视了一眼。 这不对吧？ 处理货的交易规举，不是百分之一百现收现付吗？ 老吴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说话了？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声音极低地道：“二毛，去跟老吴谈一下，看能不能把订金压到20%！还有，尽量把货物价格压得低点。” 二毛点了点头，开始回应老吴：“好的，老吴，你什么时候有空？等你有空我就叫我的客户去看货。” 老吴心情似乎很好，很快就约定了一个日期。 二毛将电话挂掉后，车内一阵微微沉默。 “二毛，老吴知道我和你还有联系吗？”陈楚直接问道。 二毛一怔，摇头道：“怎么可能，阿楚，每一次我到合一网都是很小心的。” 要是没事的话，他都不会去合一公司。 现在的他跟地下工作者还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说，二毛早就料想到迟早有一天他和陈楚联系会被二毛知道。但在这仅仅半年的时间内，二毛不相信老吴会查探出什么。 陈楚轻点了点头。 他的处理货大卖场，最快将会在十一月十号开张。 他现在的确需要一些处理货充当门面。 与老吴交易，也未曾不可。 不过，陈楚就是有种感觉，老吴已经看出站在二毛身后的金主，是他。 “他知道我们还有联系也没有大不了的。”二毛道：“我想和谁做生意就和谁帮生意，他干涉得了吗？只要我不暴露我在合一网还有股份就好了。” ——分界线—— 晚上，陈楚打了个电话给冯希凡，让他带一些采购员到老吴处看货。 虽然说，老吴一直都知道陈楚手上有家名为“楚歌”的制衣厂，但到目前为此，他还没有和楚哥制衣厂的厂长冯希凡打过交道。 让冯希凡去验货，刚好适合。 第二下午，陈楚在合一办公室时，接到冯希凡的电话。 “楚哥，你现在很忙吗？” “不忙，收购处理货进展如何？” “还行，楚哥，你不知道这批货有多便宜！”冯希凡道。 “是吗？说说你们收购的价位吧。”陈楚道。 “楚哥，你去年不是转手过一批真假混合的羽绒服给老吴吗？这一批货物在老吴手上还有一半没有出手，他重新转让回给我们的价格是五十八万元……就是其他的处理货，据我的经验和二毛介绍，价格一样十分便宜！我们这次一共吃进老吴七百万处理货！” 五十八万？ 听到这个价格，又一次出声询问，确定对方给冯希凡的货没有问题后，陈楚反而更加疑惑。 对于那批羽绒服，陈楚算得上印象深刻。 当初，他对这批货物的估值，是一百七十万元。 那一次，他将这批货转手给老吴时，还小赚了五十多万。 按去年的价格水平，这批货物价格的一半那是八十五万，就算这批货因为存放多一年有所贬值，也不会贬到这种程度吧？ 和冯希凡又多聊几句，陈楚才挂掉电话。 “难道说，是因为今年是暖冬的原因吗？” 陈楚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拿起电话看一眼后，陈楚的双眼微微起来。 那是来自老吴的电话。 他拿起了话筒，马上接通了电话。 “陈老板，你好啊，最近在忙什么啊。” 陈楚的双眼更眯，道：“还是小打小闹，老吴，你打过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不是在开大卖场吗？”老吴问道。 陈楚微微一怔，没有否认。 “没错，老吴有什么指教的吗？” 陈楚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一批货是老吴有意供给他的。 “呵呵，陈老板，刚才二毛带人到我这里进了一批货，那应该是你的吧？你手头上还缺货吗？我在我们同乡中还说得上话，要是陈老板还要货的话，我可以出声帮你打一声招呼……以陈老板的情况，我想圈子里的人一定很乐意将手中的货物转给你。” 老吴淡淡地道。 陈楚心里咦一声，他当然不相信老吴会那么好心。 自从上一次他以合一网名义，将时尚汇告上法庭后，他和老吴就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 现在，老吴竟然主动供货给他？ 陈楚看着外面天色，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 现在已经进入冬季。 从上个月的情况来看，今年很有可能又是一次暖冬。 “不用了，老吴，你要是把你手头上的货物全部给我，你的那些零售店又拿什么做生意？”陈楚哈哈一笑，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有劳陈老板你挂心了。”在对面，老吴声音显得不阴不冷：“我手头上的存货还可以周转过来，而且如果我手头上没有货的话，还可以到工厂进货。” 陈楚恍悟，他由不得笑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老吴将手中存货转让给他的底气何在。 今年是暖冬。 老吴将他手头的货物处理给他，算不上吃亏。 作为门路广阔的商人，老吴随时可以向合作的制衣厂进货。 十分存货不如七分现。 刚才冯希凡也有提过，他已经和老吴签定了一份欠条。这份欠条约定的还款日期，是今年过年前几天。 如果在过年前能得到陈楚的回款，那老吴在过年后就可以利用这笔钱，收购今年冬季制衣厂的库存产品。 老吴这是看空今年的服饰行情了！ 这个老吴，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看空今年的行情！？ 现在的气温虽然比往年同期高，但才刚刚进入漫长的冬季好吗？ 不管老吴现在想法如何，陈楚却是笑了起来。 “在这里还得要谢谢老吴了。没错，老吴，我准备开六十家大卖场。”陈楚将自已的计划全盘托出去。 在托出这个计划时，他将自已卖场的数量也往大数上说。 对面微微地一怔，显然在想着陈楚话里的真假。 “老吴你要是有意的话，可以帮我看看哪里有什么好货。要是货物适合，我还是希望能跟老吴进货。”陈楚淡然笑道：“老吴，前段时间我们之间虽然有过一点误会，但我们总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 老吴依然没有说话，显然在思考着陈楚“主动让步”的真假。 “哈哈，陈老板你说的没错，我们做生意的就不应该跟钱过不去。陈老板，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老吴道。 二人又是虚语虚言地说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到底是那方面出现了问题？” 陈楚隐隐觉得他像是忽视了什么。 时间流逝，很快就进入十一月中旬。 这天，以陈楚个人名义开设的处理货大卖场终于开张。 就在这天，一场弱冷空气到来，原本气温暖和的南国，这个时候终于也带上丝丝的寒意。 “果然如此……”当记忆中入冬后第一场寒冷到来时，陈楚似是松下一口气。 这一年农历进入十月份时，的确曾经有过几天的寒冷，但从那以后，整个南方的气温比同时期要高，直到农历十二月份那场寒潮来袭。 天气转冷，为陈楚刚开设的处理货卖场带来了不错生意。 因为大卖场刚开张招收的人手不够，陈楚甚至一度要帮着做收银工作。 这天下午，陈楚从大卖场刚刚回到合一网，负责推广工作的孙主管，推开办公室大门，向陈楚汇报工作。 “陈老板，时尚汇又有新举动了！”孙主管出声道。 “他们又有什么新动作了呢？”陈楚正在处理着一份文件，他随手合起出声问道。 “大概在二个月前，有人在网上成立了一家名叫‘时尚萃’的论坛。论坛的主题是网络购物分享，在短短的二个月，论坛的注册成员从零增加到现在四千人。”孙主管深呼出一口气，道：“大约在一周前，我们推广部就注意到这家论坛的存在。后来，我发现这家论坛上，关于时尚汇的软文比较多。一些所谓的购物体验，有超过三分之一都与时尚汇有关！” 年晓叹出一口气，出声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家论坛不是时尚汇成立的，就和时尚汇有很好的合作关系，今天早上，我们终于确认‘时尚萃’就是时尚汇创立的。” 陈楚的眉头，由不得轻轻地挑地起来。 他打开电脑，让孙主管输入他所说的那那家论坛地址。 那是个十分简朴的论坛。因为刚刚创立不久，论坛不少方面还没有完善。 在论坛网页框架上方，有着“论坛达人”之类的推荐。 陈楚打开了好几个页面，很快就像发现了什么。 “陈董，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要设立网络购物分享平台。”孙主管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总是觉得时尚萃和你的创意十分符合。就像‘论坛达人’，我记得你在某次会议中，有提过这个创意。” “陈董，时尚汇那边也有精通这方面业务的高人啊。” 陈楚脸色微微一僵。 他很快就想一些事情。 比如说，时尚汇创立时，已经谈成一些奢侈品品牌。陈楚曾经预料过，时尚汇可能会试图以奢侈品特卖起家，走上一段不长不短的弯路。 事实却是远远出乎陈楚的意料之外。 时尚汇就像一下子就找到目标似的，和合一网进行类似的运营。 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还有二毛，为什么老吴就那么确定二毛和他还有联系？仅仅是凭借着二毛在圈子里大量收购处理货，就可以确定他就是背后的金主？ 在合一网内部，很有可能会有内鬼！ 心中闪过这一个念头的时候，陈楚的脸上微微地沉了下去。 “老板，这一件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孙主管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地出声问道。 “我们要不要也设计一个类似的论坛？老板，要是再不取用任何的措施的话，那很有可能，在这个流量之一，我们会被时尚汇抛在身后。” “这个不急。” 陈楚看着那一个论坛，基本上确定了孙主管所说的论坛注册人数在四千人左右的判定。 二个月的时间…… 四千多注册人数……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这个论坛的发展势头很猛，如无意外的话，这个论坛必定花费了合一网方面不少的资源。 虽然说，这个论坛到目前为止，仅仅只有四千个注册帐号，但以陈楚的估算，如无意外的话，这一个论坛的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必定会呈某种爆发式的增长。 如果能花费更多资源、引来更多网友关注的话，这个论坛说不定还真的能成气候。 “孙主管，他们想要运营这个论坛的话，就由他们运营吧。”陈楚轻哼一声，道。 论坛分享，在未来到底不是网络购物分享的主流！ 来自于几年后，陈楚十分清楚这一点！ 时尚汇方面运营论坛，是走在一条看似成功，但离着失败仅仅只有一步差距的道路上。 或者说，时尚汇方面，走在一条看似是正确，但实际上错误的道路上。 “不过，我们也得做出一些反击的措施才行。”陈楚道：“孙主管，我们现在暂时不成立论坛，但在过年以后，我会重金投入，打造我们自已的论坛平台！” 孙主管点了点头。 “对了，这一件事等一下你跟你手下的推广人员也说一声，让他们也做准备吧。”陈楚道。 孙主管点了点头。 孙主管和陈楚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很快就提出了告别。 就在孙主管离开以后，陈楚打了一个电话给负责技术的李主管，通知他做好成立分享 平台的相关准备工作。 二天以后。 在合一网内部，关于成立网络分享这一个消息，已经传播开来。 在第三天的时候，陈楚还招开了一个会议，在会议中提出过年以后扩招技术部，成立一个独立的论坛平台的事宜。 在这一次的会议中，陈楚提出，为建造网络分享论坛，初期他会注资三百万，进行相关方面的推广工作。 就在相关方面的信息发布出去后，陈楚在回到楚语服饰后，经过年晓召见了二位还没有入职的实习生。 办公室内。 “陈老板！” 那是二位南越大学的实习生，他们在进入到陈楚办公室的时候，就向着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随意坐下去。 “老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那是二位和陈楚同龄的实习生，刚刚坐定以后，其中一位略为显得老成的，就出声向陈楚问道。 “二位，你们有看过《无间道》吗？” 陈楚问道。 两位实习生，相互对视一眼，眼内闪过一丝迷惑之色。 ——分界线—— 进入到十一月份以后，楚歌制衣厂方向，向着一些合作的供应商们，开始下大量地下订单。 这么多的订单数量，让年晓这位楚语服饰的负责人之一，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十一月中旬时，陈楚的大卖场继续开张。 不过，在十一月十五号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冯希凡提到了一个问题。 楚歌制衣厂的现金流量也不多了！ 在十月未十一月上半个月的时间里，陈楚开设卖场的费用，基本上都是借用楚歌制衣厂的资金，所有的支出和将来的收益，也将会记在楚歌制衣厂明细帐目下。 本来，楚歌制衣厂在忙于生产非洲圣诞货物，资金链条已经较为紧张，而现在因为陈楚从帐目上提取的几大笔开支，让楚歌制衣厂的资金更加紧张。 “表哥，我们制衣厂快要没有错了。”冯希凡道：“你要是继续开设特卖场，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制衣厂的资金就会枯竭，说不定连工人的工资出发不出来！”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在这一次的会议中，陈楚提出，为建造网络分享论坛，初期他会注资三百万，进行相关方面的推广工作。 就在相关方面的信息发布出去后，陈楚在回到楚语服饰后，经过年晓召见了二位还没有入职的实习生。 办公室内。 “陈老板！” 那是二位南越大学的实习生，他们在进入到陈楚办公室的时候，就向着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随意坐下去。 “老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那是二位和陈楚同龄的实习生，刚刚坐定以后，其中一位略为显得老成的，就出声向陈楚问道。 “二位，你们有看过《无间道》吗？” 陈楚问道。 两位实习生，相互对视一眼，眼内闪过一丝迷惑之色。 ——分界线—— 进入到十一月份以后，楚歌制衣厂方向，向着一些合作的供应商们，开始下大量地下订单。 这么多的订单数量，让年晓这位楚语服饰的负责人之一，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十一月中旬时，陈楚的大卖场继续开张。 不过，在十一月十五号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冯希凡提到了一个问题。 楚歌制衣厂的现金流量也不多了！ 在十月未十一月上半个月的时间里，陈楚开设卖场的费用，基本上都是借用楚歌制衣厂的资金，所有的支出和将来的收益，也将会记在楚歌制衣厂明细帐目下。 本来，楚歌制衣厂在忙于生产非洲圣诞货物，资金链条已经较为紧张，而现在因为陈楚从帐目上提取的几大笔开支，让楚歌制衣厂的资金更加紧张。 “表哥，我们制衣厂快要没有错了。”冯希凡道：“你要是继续开设特卖场，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制衣厂的资金就会枯竭，说不定连工人的工资出发不出来！”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第265章 ：供应问题 “不行！” 连想也没有想，陈楚就否定了冯希凡的提议。 “楚哥，为什么不可以？”冯希凡不解。 握着电话，陈楚语声坚定道：“因为巫老板是我们制衣厂的供应商。” 供应商是商业合作者之一。 供应商与客户之间是凭借着利益结合到一起的合作伙伴。 从表面上看来，供应商与客户间温情脉脉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当双方利益分歧大于利益共同时，所谓的合作伙伴，就不定就像炎夏天色那样，说变脸就变脸。 这样的事，陈楚见得多了。 现在向巫骁推迟回款，某种程度上算是侵犯了巫骁的利益。 “冯希凡，我们既然已经和巫老板约定三个月回款，那我们就三个月回款过去。”陈楚道：“做生意有时候就是讲个‘信’字，说到做不到，谁敢和你做生意？” “楚哥，你最近和巫夏婷吵架了吗？”冯希凡问道。 “没有。”陈楚道：“你头脑里都在想些什么？” 进入八月份后，陈楚和巫夏婷基本已→，经确立关系。 “楚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以我们工厂现在的情况，过了旺季资金就可以周转过来，我们就是推迟一二个月回款罢了，而且，以你和夏婷姐的关系，如果我们开口的话……”冯希凡道。 “不行。”陈楚摇头，直接打断道：“冯希凡，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好吧，我听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冯希凡没有多劝说。 “希凡，要是钱不够用，我们可以停一下脚步。”陈楚道：“等一下我会找财务中介公司，先以楚歌制衣厂的名义贷款几百万，这肯定没有问题。”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银行从申请贷款到贷款落到帐号上，起码也要三周时间。 就算现在不申请贷款，那等到贷款迟点到帐时，说不定已经进入二零零八年，那这笔贷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知道了。”冯希凡出声道。 “冯希凡，在羊城这边，就以上塘工厂的名义贷款……至于在j省离山工业区的工厂，试试看能不能在j省那边申请贷款。” 虽然说同样属于楚歌制衣厂，不过到目前为此，这二家制衣厂帐目还是独立的。 “我明白了。”冯希凡道。 他当然知道陈楚的用意。 陈楚在j省还有一些关系，在那边申请贷款成功的可能会高一些，说不定额度也会更高。 第二天。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 办公室内，陈楚又一次召见了采购部长。 在这次召见中，陈楚又一次提出加大对货物的采购量。 在采购部长退出来后，年晓进入到陈楚的办公室。 “老板，我们楚语服饰一下子下订单生产这么多服装款式，这真的好吗？”年晓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 “年经理，你放心吧，我们有能力把这些衣服消化掉。”陈楚道。 “不是我们能不能消化的问题，而是我们楚语服饰手下一些供应商，他们有一二个好像有意见了。”年晓出声道。 “有意见？”陈楚笑问道：“他们有什么意见？” 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份。 这个时点虽然是服饰行业旺季，但据陈楚观察，因为暖冬原因，不少制衣厂产量都比前一年减少了一成甚至二成。 但在进入十月下旬后，陈楚向这些制衣厂下的订单，却是猛增五成以上。 在旺季时节，陈楚让供应商们生意更旺，他们又有什么意见？ “我们合作的供应商中，有二家大型制衣厂老板打电话给我，好像在询问我们公司最近的订单为什么这么多……其中有一位还暗示说，以他们工厂现在的能力，根本就生产不了那么多订单。” 陈楚微微点头，摆手道：“他们既然不想接订单，那我们就把这些订单交给一些愿意接的供应商。” “好的，我知道了。” 当陈楚和年晓在议事时，台面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那是前台打过来的电话。 “陈总，您好，有一位自称是大历制衣厂老板的胡先生现在想要见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那位前台道。 “胡先生？” 这位胡先生是楚语服饰羽绒服供应商之一。他好像没有打电话过来，提前通告一声要到他们楚语服饰拜访吧？ “请他进来。”心里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来访，陈楚决定先将对方给请进来再说。 “好的。”甜美的声音响过后挂掉了电话。 一分钟后，前台文员刚刚推开陈楚办公室大门，一位油光满脸，大鼻大眼的中年人匆匆就走了进来。 “陈总，好久不见。”身材微胖的胡老板，装作热络地打招呼道。 “胡老板，随便坐吧。”陈楚站起来招呼一声道。 胡老板脸上带着不冷不淡的笑容，坐到客位上。 陈楚坐到地面和胡老板聊了一会儿。 闲叙完毕后，陈楚淡笑问道：“胡老板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老板淡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 陈楚也没有多问。俩人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终于，又闲聊了七八分钟后，胡老板道：“陈老板，最近你向我们工厂下的订单挺大啊。” “是的，我们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销售情况不错。” 胡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一眼陈楚，道：“陈老板，你下这么大订单，我们可接不下来啊。”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 肉戏终于还是要来了吗？ “陈老板，我们制衣厂和你们楚语服饰不同，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生意小本钱也小。最近帮你们楚语服饰生产羽绒服，可是占有了我们工厂不少流动资金。”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楚语服饰向制造商们下订单当然不是现付的。 早在去年，楚语服饰已经和各大供应商达成协议。订单支付方式，是下订单时先支付20%，余下金额在三个月后全部支付。 “胡老板，你的意思是……”陈楚试探问道。 “陈老板，我们可不可以改交易方式？订单预付金额还是和以前一样是20%，不过，余下的货款能不能在一个月内打给我？”胡老板道。 年晓摇头插话道：“胡老板，一个月？我们合作了一年时间，不是一直延期三个月支付尾款吗？” 而且，在行业内，延期二个月至四个月支付尾款不是“行规”吗？ 陈楚轻笑起来。 对于胡老板的大历制衣厂，陈楚是知道的。这家制衣厂实力雄厚，怎么可能突然就“资金周转困难？” 胡老板这样态度，是不想和他们楚语服饰合作吧？ “胡老板，和我们合作的供货商，全部是三个月内结清货款。”陈楚道：“我们已经合了一年时间，胡老板对我们楚语服饰应该很了解才对，那次到了还款日期，我们楚语服饰不是把货款准时打到你们工厂帐号上？我们那次有延期过？” 胡老板微微沉默，没有说话。 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来，道：“陈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现在只接受一个月延期付款的订单。” 年晓脸色微微一变。 这位胡老板，摆出这样态度，是真的不想和楚语服饰合作吗？ 陈楚道：“胡老板，你这个条件，我们楚语服饰很难接受。” 胡老板声音微冷道：“陈总，要是你不肯接受这个条件，那我只能中止和您的合作关系。” 中止合作关系？ 陈楚淡然笑道：“行，胡老板，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楚语服饰在胡老板手上还有几张订单吧？胡老板你把你们手头上订单全部做完就可以了。至于尾数结算，我们还是接老规举延期三个月结算，过年前我们就可以把货款全部打到胡老板的帐号上。” 胡老板摇头，道：“陈老板，你给我的那几张订单还有二三张没有开始生产。那二三张订我们也不接了。至于订金就先扣在我这里，抵消三个月前八月份的部分货款吧！” 年晓脸色微微一沉。 胡老板这算什么意思？ 他扣压这批次订金当作上一批次没有到期的货款，这样行为也算是毁约吧？ 他这样的做法，不会是以为他们楚语服饰就要倒闭，出不起这一笔钱吧？ 陈楚看着胡老板脸上神态变化。 商人交易时建立的所谓“交情”，果然如沙滩上的城堡，经不过一点风浪。 “胡老板，我们还是按规举办事吧。”陈楚道：“那二三订单你不想接自然有人接，不过，订金你要在这二天内打回到我们的帐号。对了，年经理，我们还欠胡老板多少钱？” 年晓脸无表情地报出一个数字。 陈楚似笑非笑看着胡老板。 胡老板额头上，隐隐间现出二三条青筋，但很快就隐下去。 刹那间，他笑眼微眯，如同变色龙般带着热络神色：“行，既然陈老板手头不方便，等一下我就那二三张订单预付金打回到贵会司帐号上，但我也希望陈老板在月未时，能准时把八月份尾数打到的户头之上，陈老板，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楚坐着，没有站起来相送的意思。 倒是年晓较为识趣，站起来将胡老板送到门口。 “这年头，追债的不是大爷，欠债的才是大爷啊。”在年晓坐回到原位时，陈楚的声音，不无感叹。 那胡老板刚才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呢？ 年晓没有多说话。 仅仅那一次小交锋后，他们和胡老板的关系已经破裂了。 “奇怪，这胡老板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年晓的注意力放到这个问题上。 陈楚摇头，道：“谁知道呢？年经理，他不想和我们合作，自然有人乐意和我们合作。” 现在是二零零七年。 明年，因为金融危机扩散，很多制衣厂将会面临倒闭困境。 要这样的困境中，不少外贸工厂因为接不到外贸订单，只能接一些利润略低的国内订单，使得国内市场竞争更加激烈，，一些生产国内货的工厂也受到了极大影响。 像一些服饰品牌供货商就不同了，他们和服饰品牌有较好的合作关系，受危险影响程度相对来说会少一些。 胡老板失去楚语服饰这位规模较大的客户，在明年扩散的经济危机中，受到的影响将会较大一些。 解除和胡老板的合作关系这件事，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 年晓感叹一声和他们合作的羽绒服厂家只剩下四家了，就开始将订单重新分摊下去。 不过，第二天时，又有一位供应商来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陈楚出面接待了那位供应商。 “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最近怎么向我们下那么多订单？”供应商见到陈楚后，仅仅聊几句话，就出声道。 “最近我们公司准备多开专卖店，对货物的需求大了一些。”陈楚解释道。 那位供应商看着陈楚时，脸上神态不太相信。 “陈老板，你能提前把货款打回给我们工厂吗？”供应商很直接地道：“我们工厂希望能中止和贵方的合作。” 陈楚脸上神色微微一僵。 竟然又是中止合作关系？ ——分界线—— 这一天中午，陈楚和年晓碰面时，年晓提到一件事。 早上有好二三位供应商向他或采购部长通电话，在言行间，隐隐带着某种试探。 在这些试探中，他们都提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楚语服饰会向他们下那么大量的订单？ “供应商们怎么突然就对我们公司失去了信心？” 对于这点，陈楚和年晓都大惑不解。 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 “年经理，是不是在制造商中，流传着一些对我们楚语服饰不利的消息？”陈楚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 “下午打电话试一下供应商的口风。” 陈楚相信无风不起浪。 供应商这样做法肯定是有原因。 下午，年晓和陈楚分别打了二三个电话，给不同供应商联络感情。 最后，在和某位合作了一年半供应商的交谈中，对方透露出一个消息。 “陈老板，现在我们行业可是流传着不少关于你们公司的事。有传闻说你们公司之所以加大对货物采购，是因为原本有些和你们合作的厂家，拒绝和你们继续合作。你们只能向我们这些已经合作很久的生产商，下更大的订单……现在有传闻说，和楚语服饰合作的供应商，差不多减少了一半。”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眉心拧了起来。 然后，陈楚就问那位较为熟络的供应商，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个说法的。 对方告诉他，这是有人打电话打到他们工厂告诉他们的。 陈楚问那位供应商是那位打电话的？ 那位供应商道，打电话的人自称曾经是楚语服饰的供应商。后来，因为陈楚恶意拖欠货款才中止和陈楚的合作。 但在中止合作关系后，楚语服饰竟然拒绝将余下货款打回给他们……等到最后，他们到楚语服饰中心，做出一些过激行为维权，楚语服饰才将余下货款还给他们。 听到这个说法，陈楚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是个三流水平的流言好吗？ 但就是这三流水平的流言，竟然也有人信？ 在这段时间里，自已的确向供应商下了比以往要多得多的订单。 正是因为这点，才引起部分供应商的怀疑！ 挂掉电话后，陈楚和年晓又碰面了。 经过和二三位供应商交谈后，年晓也套出和陈楚差不多相同的信息。 “陈老板，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把供应商信息透露出去的！” 对于这点，年晓十分确定。 陈楚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透露我们公司信息的人，很有可能是某位主管级别的员工或者采购部员工。” 只有这样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采购部供应商们的信息。 看到这里，陈楚也是觉得微微头大。 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竟然和合一网一样出现了奸细，而且还将楚语服饰一些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对方发布的那个流言，虽然仅仅是三流水平，还是动摇了一些供应商的心思。 谁让陈楚在这段时间，大批次向各家供应商下订单呢？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稳定供应商军心吧。”陈楚道。 这条流言水平不是一般烂，楚语服饰在这一二年发展势头很好，这一点，是不少供应商都能看到的。 但在真难难辨情况下，还真的会有部分供应商中止和楚语服饰的合作。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陈楚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换一批供应商，与新的供应商磨合。 磨合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但在现在情况下，陈楚可不收挥霍这一笔成本。 “老板，我觉得我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年晓出声道：“只要我们口袋里有钱，根本就不用担心变换供应商的问题！” 说了那么多后，最后问题又回到钱这个问题上面。多的订单。 正是因为这点，才引起部分供应商的怀疑！ 挂掉电话后，陈楚和年晓又碰面了。 经过和二三位供应商交谈后，年晓也套出和陈楚差不多相同的信息。 “陈老板，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把供应商信息透露出去的！” 对于这点，年晓十分确定。 陈楚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 这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事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透露我们公司信息的人，很有可能是某位主管级别的员工或者采购部员工。” 只有这样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采购部供应商们的信息。 看到这里，陈楚也是觉得微微头大。 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竟然和合一网一样出现了奸细，而且还将楚语服饰一些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对方发布的那个流言，虽然仅仅是三流水平，还是动摇了一些供应商的心思。 谁让陈楚在这段时间，大批次向各家供应商下订单呢？ “我们还是想想，如何稳定供应商军心吧。”陈楚道。 这条流言水平不是一般烂，楚语服饰在这一二年发展势头很好，这一点，是不少供应商都能看到的。 但在真难难辨情况下，还真的会有部分供应商中止和楚语服饰的合作。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 陈楚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换一批供应商，与新的供应商磨合。 磨合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但在现在情况下，陈楚可不收挥霍这一笔成本。 “老板，我觉得我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年晓出声道：“只要我们口袋里有钱，根本就不用担心变换供应商的问题！” 说了那么多后，最后问题又回到钱这个问题上面。 第266章 “陈总，大晨公司纪总来访，您方便见他吗？” 当陈楚和年晓在讨论供应商问题时，公司前台又一次打来电话。 “让他进来吧。”陈楚道。 公办室内。 “陈老板，你下这么大订单，我们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啊。”纪总是位五十多岁，头发微发白的中年男子。在见到陈楚后，仅仅是问好二三句话，他就向陈楚哭穷。 “纪总要是觉得我们公司订单多的话，我们可以取消部分订单。这些订单我们会交给其他供货商。”一眼看穿对方心中想法，陈楚嘴角一笑坦然道。 纪总脸色滞了一下。 他的本意，是要陈楚缩短回款周期的…… 就在一边，年晓开始打起了圆场。 大约十五分钟后，纪总在年晓劝说下，最后还是将楚语服饰的订单全部接下来。 “年经理，你和采购部长去拜访一下那些动摇的供应商。” “你实话告诉他们……最近因为扩张，我们楚语服饰的货物是多了一些。要是他们不乐意和我们公司合作，那我们公司》7，就按原本约定周期，慢慢把货款打回到他们帐号上。”陈楚道。 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还是稳定楚语服饰供应商的军心！ “好的，我明白了。” “还有，你跟采购部长查一下，看看谁泄露了供应商的信息出去。” 绝大多数供应商肯定会留在陈楚阵营内，对于这点，陈楚十分确信。 毕竟，听信谣传的人，到底只是很少一部分罢了。 年晓点头，脸上神色一冷，向陈楚保证他绝对会查出这件事。 这一天下午，采购部长向陈楚汇报了一件事。 “陈总，前几天我们采购部一位张姓的老采购员刚刚离职，刚才我打电话联系他，他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通过其他渠道也没法联系上他，我们初步怀疑，这一件事就是老张干的。”采购部长道。 “好的，我知道了。”陈楚脸无表情地道。 这一件事，本来就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陈总。” “你还有事吗？” “老张是我们公司创立时从唯你服饰挖过来的，根据年经理推定，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布林顿服饰有关。” 布林顿服饰？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 竟然是布林顿服饰？ 陈楚心里明白，既然年晓做出这样推定，肯定有其原因。 以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如此恶劣的关系，布林顿服饰还真的能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 年晓又来到陈楚办公室，向陈楚汇报他手中的调查结果。 “老板，已经确定了。刚才采购部长和采购部同事又打了几通电话给老张，但就算是打通，老张也不肯接电话……我们刚才查过老张使用过的电脑，里面有份文件是采购商的联系方式。这份文件只有二位采购部长和我的，采购员最多只知道和他们负责的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显然。 老张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得到那份文件。 “老张是我从唯你服饰挖过来的，但他被挖过来后，一直都对我们公司的待遇不是很满意。”年晓出声道。 随之，年晓介绍，跟着他过来的员工在楚语服饰急速扩张中都混得不错，像老张这样没有进步的人，或者对楚语服饰有意见了。 他跳槽到楚语服饰，就是为了更进一步的。 “我知道了。”陈楚道。 年晓适时提出告别。 办公室只有陈楚一个人。 “竟然是苗天华。”坐在办公室内，陈楚脸容却是分外的平静。 “不给布林顿服饰送上一份好礼，他是不会停手了。”陈楚心中暗想道。 下午五点钟半。 刚到下班时间，陈楚就接收到一条信息。 在看着那条信息时，陈楚微微绷紧的脸色变得缓和起来。 “下班了吗？你什么时候能到？” 陈楚按下几个字。 “刚刚下班，半个小时后到。” 古雅餐馆。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馆，当陈楚进入时候，餐馆门对面某个角落处巫夏婷向着陈楚招了招手。 “陈楚，这里！” 一处餐桌前，巫夏婷穿着咖啡色休闲裤，米白色的t恤，略显几分俏皮。 “等我很久了吗？”陈楚笑一声，问道。 “一会儿吧，我也是刚到。”巫夏婷道。 “先点菜吧。”陈楚道。 巫夏婷招呼一声服务员，很快就点了几份菜。 “阿楚，最近工作怎么样？”巫夏婷轻声问道。 “还行，我们楚语服饰准备在最近一段时间开三四十家店。”陈楚道。 “那挺不错的，前二天我和希凡在网上聊过，他说你们制衣厂圣诞货物出货量挺大的。”巫夏婷哦一声，道。 陈楚笑笑，道：“非洲那边现在本来就是旺季。” 象牙般白的面靥微低下去，巫夏婷轻张嘴唇，欲言又止。 陈楚眉头轻皱一下，很快就舒张开来。 他当然能看到巫夏婷神态的变化。 这一段时间，她不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最近这几天过得还好吧？”陈楚似是随口般问道。 “挺好的啊。”巫夏婷抬起头来，轻笑如花：“最近我们的课程很宽松，有些同学都出去实习了。” 巫夏婷开始低声说着生活上一些锁事，同室某个舍友出去实习了，每天逃课朝九晚五上班，前二天挤地铁时不小心被人扒了手机；那位好朋友实习时，总是被老姑婆上司欺压，受不了办公室内斗辞职，最近准备找工作；最近她在宿舍养的仙人掌浇水太多，可能养不活了…… 巫夏婷声音十分柔和，带着一种特殊音色，陈楚坐在对面静静地聆听着，也不多说话。 这样的巫夏婷是他很少见的，前一世他们再次见面时已经是二年以后，那时她已经接手宏大布行，一言一行间比现在成熟得多，在应酬之间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炼造凝炼了千百次一般，显得滴水不漏。 原来岁月，竟然可以二年时间内如此改变一个人。 在确信巫夏婷最近没有什么烦心事后，陈楚也是微微安心。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先吃饭吧。”陈楚出声道，随手将一块鸡翅夹起来，放到巫夏婷碗里道：“这是你的，吃吧。” 巫夏婷笑眯着眼道一声谢。 晚饭时间过得特别快，十多分钟后，陈楚和巫夏婷抱歉地说一声，然后就去到洗手间。 一分钟后，当陈楚重新回大厅时，刚好可以看到，一位穿着衬衣、脸容干净的年轻男子走向着巫夏婷走过去。 “美女，你好，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男子来到巫夏婷身边时，直接出声问道。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巫夏婷笑一声，道。 陈楚坐回到原位，似笑非笑地看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讪笑一声，抱歉地说一声打扰了，却是乖乖地闪人了。 这样打断间，巫夏婷轻笑一声，道：“他是搭讪的。” 陈楚笑道：“能看出来，他也打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专门借着我不在时候才过来，看来我们家夏婷的魅力还是挺大的。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招蜂引蝶。” 巫夏婷眼眸微转，脸色微红：“阿楚。” 陈楚笑了一下，也没有挑逗的心思了。 巫夏婷哼声道：“有人搭讪我的话，我肯定不会理睬他，但要是有人搭讪阿楚的话，你也绝对不能给她电话！” 手中拿起外套，陈楚微怔一下，道：“那是自然。” 巫夏婷也没有多就这个问题提问。 “阿楚。”刚刚走到餐厅外面时，巫夏婷抬起头，眼眸注视着陈楚问道：“我看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因难？” 在巫夏婷并排行的陈楚，脚步微微地停一下。 他转过头来问道：“夏婷，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巫夏婷转过头来，车水马龙和两边高楼大厦的灯光中，她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前二天我和希凡在网上聊了一会儿。” 陈楚恍然，笑道：“他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话？” 巫夏婷点了点头，道：“他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在资金周转上有点困难。” 陈楚道：“是的。” 巫夏婷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陈楚注视着巫夏婷。 这件事，他怎么跟巫夏婷说？ 过年时候回家，他从来不会和父母说工作上的烦心事。 他和巫夏婷好几天没有见过面，他不想说这样的事影响对方心情。 对于陈楚而言，再困难的事大风大浪也曾经历过，现在经历的这点小波折，根本就不能算事。 “这都是工作上的一些小事，夏婷，我能处理好所以没有和你说。”陈楚道。 “就算是工作上的事，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说？”巫夏婷眼眸闪动，道：“阿楚，这样的事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担吗？” 这样的事能分担吗？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他已经养成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的习惯。 第二天。 陈楚接到了巫骁电话。 电话中，巫骁邀请陈楚星期六到他们家吃饭。 “阿楚，你不会说星期六没空吧？”巫骁笑着出声道。 “有空，星期六有空。”陈楚道。 他只不过是好奇，巫父无缘无故怎么就会请他吃饭。 “好的，星期六我们就在家里等你。” 转眼内，二天时间就过去。 星期六，陈楚先是在楚歌制衣厂处理一些事务，转而开车到了巫家。 陈楚敲门时，前来开门的是巫父。 陈楚进去后，见到巫母时，只是淡声打一声招呼。 巫母的回应也是淡淡一声。 看到俩人如此的情况，巫骁嘴角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事根本上是没办强求的。 陈楚和张小兰能面和心不和，总好过面不和心也不和。 晚饭菜式十分简单。 在吃完饭时，陈楚和巫骁坐到一边聊天，从足球聊到风水再到经济。 巫母打了一个哈欠，显然对这些话题无感。她道一声要到楼上看电视就离开。 巫骁看着巫母上到二楼，忽然才提到一个问题。 “阿楚，我听说你们制衣厂和零售店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张？” 陈楚的眉色一挑，没有否认：“没错，我们现在的资金还能周转过来。” 要是肯放弃逆市扩张计划，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的资金储存还说不定有多充沛。 这件事是谁向巫骁提起的？ 巫骁笑道：“昨天我联系过冯厂长，他说你最近找了二十多家卖场，单单进货就花了一千万，是吗？” 陈楚点头，心中暗道原来是冯希凡主动向巫骁提起这件事的。嘴里道：“是的，我最近试着运营一些大卖场。” “你们年轻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巫骁似有感叹，道：“要是我的话，肯定会守成稳重，步步为营，不谋一时，但谋万世。既然你们制衣厂现在手头上不方便，那八月份的布料支出就迟一点再打过来吧。” 陈楚轻咦一声。 就在前几天时，冯希凡曾经向他提到这个提议。 现在巫骁主动提出可延期还款，这是冯希凡和巫骁沟通过的原因吗？ “伯父，我们制衣厂资金周转很好，钱我们会转入到你们的帐号上。”陈楚道。 其中的意思，还是拒绝了巫骁的提议。 虽然说资金略为紧张，但陈楚的情况还没有差到要欠供应商货款这一种地步，楚歌制衣厂的运营情况，还是十分健康的。 巫骁笑道：“阿楚，都是自已人不用那么客气，今年货款你们在今年年未打回到我们帐号上就可以了。你手头上现在还缺钱吗？我可以借部分资金给你周转，不过，我借钱的利率水平很高的……银行的二倍利息，阿楚你要不要借？”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巫骁竟然提出主动借钱给他？ 他刹那间就想到了巫夏婷，是不是她在巫父面前说些什么？ “阿楚，我手头上刚好有资金周转才能借钱给你。”巫骁淡笑道：“前段时间，你不是提醒过我，叫我把手头上股票清空吗？这二年来，我炒钱也算是赚了不少钱，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我就想着炒股风险这么大，自已现在这身体已经坐不了这趟过山车。我现在手头上暂时没有什么项目，所以才想着将这部分资金借给你用，我也好赚一些利息！” “三千万，阿楚，我现在可以借给你三千万元，年未你把钱打回到我帐号就可以了。” 三千万，竟然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的脸上由不得闪现出一丝讶色。 巫骁竟然这么大方？ 对于巫家的情况，陈楚也是略知一二的。 巫家身家虽然过十位数，但固定的土地资产占据了其中较大一部分。 三千万，肯定已经占据巫家流动资金较大一部分。 这个数字已经相当于楚歌制衣厂九个月利润，或者楚语服饰淡季利润。 “巫伯父，你借这一笔钱我……” “就这么说定吧。”巫骁打断陈楚的话，道：“阿楚，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是不想欠我的人情，但你现在和夏婷在一起，也算我们自已人，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总不能不出手拉你一把吧？最多以后你有什么好项目，介绍给我就可以了。” 陈楚想着再次推托。 但巫骁又一次提到他已经收取陈楚二倍利率利息，就当是一次投资行了。巫骁又道楚语服饰这么赚钱，他借钱给陈楚绝对放心。 陈楚没有再说什么，再推托的话那就是矫情了。 而且，他的确需要这笔钱，在最近一段时间扩张。 心里道一声感谢，陈楚提出四倍利率支付利息，他只能在这方面做一些补偿了。 巫骁没有多想就点头认同。 半个小时后。 陈楚提出告别后，巫骁将陈楚送到门口处。 看到陈楚离开的背影，巫骁嘴里唠叨一句：“还真是女生向外啊。” 刚过十分钟，巫骁接到一个电话。 “爸，阿楚走了没有？” “刚刚走，你有事想和他说？”巫骁呵呵一笑，道。 “呃，没有……”对面声音变得期期艾艾。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巫父笑问。 “那一件事……”巫夏婷道：“你们谈成了没有？” “已经谈好了，三千万我会很快就会划到阿楚帐号上。” “谢谢爸，您放心，阿楚迟早会还这一笔钱给您的。”虽然隔着电话，但巫骁还是能听出女儿声音中的兴奋。 巫骁笑起来，对于陈楚还不还这一笔帐，他心中自然有数。 他倒是不担心陈楚赖这一笔帐。 据他观察，陈楚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没品的事。而且以楚语服饰的情况，陈楚违约的可能性基本接近于零。 如果陈楚真的赖账，那就当是他还了陈楚曾经救他一命的恩情。 能以三千万元看清楚陈楚的本性，巫骁觉得这一笔支出不亏。 两人又聊几句话后，巫夏婷才挂掉电话。 校园内一处普通的宿舍内。 在她挂掉电话不久，电话又一次地响起来。 仅仅是看着那个来电显示，巫夏婷脸上堆起柔和笑意。介绍给我就可以了。” 陈楚想着再次推托。 但巫骁又一次提到他已经收取陈楚二倍利率利息，就当是一次投资行了。巫骁又道楚语服饰这么赚钱，他借钱给陈楚绝对放心。 陈楚没有再说什么，再推托的话那就是矫情了。 而且，他的确需要这笔钱，在最近一段时间扩张。 心里道一声感谢，陈楚提出四倍利率支付利息，他只能在这方面做一些补偿了。 巫骁没有多想就点头认同。 半个小时后。 陈楚提出告别后，巫骁将陈楚送到门口处。 看到陈楚离开的背影，巫骁嘴里唠叨一句：“还真是女生向外啊。” 刚过十分钟，巫骁接到一个电话。 “爸，阿楚走了没有？” “刚刚走，你有事想和他说？”巫骁呵呵一笑，道。 “呃，没有……”对面声音变得期期艾艾。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巫父笑问。 “那一件事……”巫夏婷道：“你们谈成了没有？” “已经谈好了，三千万我会很快就会划到阿楚帐号上。” “谢谢爸，您放心，阿楚迟早会还这一笔钱给您的。”虽然隔着电话，但巫骁还是能听出女儿声音中的兴奋。 巫骁笑起来，对于陈楚还不还这一笔帐，他心中自然有数。 他倒是不担心陈楚赖这一笔帐。 据他观察，陈楚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没品的事。而且以楚语服饰的情况，陈楚违约的可能性基本接近于零。 如果陈楚真的赖账，那就当是他还了陈楚曾经救他一命的恩情。 能以三千万元看清楚陈楚的本性，巫骁觉得这一笔支出不亏。 两人又聊几句话后，巫夏婷才挂掉电话。 校园内一处普通的宿舍内。 在她挂掉电话不久，电话又一次地响起来。 仅仅是看着那个来电显示，巫夏婷脸上堆起柔和笑意。 第267章 ：贷款问题 楚歌制衣厂门口处。 当陈楚挂掉电话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 电话陈楚和巫夏婷聊了很久。 他聊着一些锁事碎事，直到电话时不时响起声音提醒着有其他人正试图拔通他的电话，他才挂掉电话。 那是来自于冯希凡的电话。 “表哥，你现在很忙吗？我刚才一直在打你的电话，好像一直打不通。”冯希凡出声道。 “在通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老板，银行贷款好像有进展了。”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道：“羊城这边有答复了吗？” 希凡道：“不是，是j省离山分厂那边有答复了。” 陈楚道：“你现在在办公室吗？” 冯希凡道：“在。” 陈楚道：“那我现在就去找你。” 楚语服饰办公室内。 冯希凡脸上较为平静。 他向陈楚解释道：“刚才我们制衣厂离山分厂厂长打电话回来。他说，他们有联系一些当地〗→，的银行。后来，他们向当地利夏银行贷款这件事，被当地招商局长知道了。那位张局长说，他有更好门路申请到更多贷款。” 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 对于花兰县张德容局长，陈楚可算印象深刻。 这是一位能人。 在陈楚看来，这位张局长，就是一位能人。 当初，他们制衣厂进入离山工业区时，就曾经通过他的关系从当地利夏银行借贷了一笔巨款建设厂房。 陈楚在离山工业区开设的工厂，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贷款建立的。 “那边的厂长，叫你尽快打个电话给那位张局长。”冯希凡道。 陈楚点头。 差不多二年时间，他和那位张局长，算是久未联系了。 从手机的电话本查找一下，陈楚竟然还能找到对方的电话。 陈楚对着那个电话，直接就打过去。 “嘟……” 一阵长长忙音后。 “你好，请问你是那位？”对面电话的声音，显得清越沉稳。 “张局长，你好。”陈楚道：“我是楚歌制衣厂陈楚。” “现在是陈老板。”张德容声音带着和气道：“陈老板，好久没有联系了。真是不好意思，前一段时换了一台手机，以前的一些电话号码不见了。” 两人开始寒暄起来。 张德容问起陈楚最近近况，最后他才道：“陈老板，我听银行的朋友说，你们工厂准备从银行那边贷款是吗？” “没错。”陈楚没有否认。 对面似是叹出一口气。 “陈老板，你要是想贷款的话，就应该来找我才对。” 张德容出声道。 “哦，张局长还有其他门路吗？”陈楚笑问道。 张局长哈哈笑一声，没有否认。 “陈老板，你们工厂这只贷款三百万货款也太少了吧？”张德容提到另外一个问题。 陈楚的心中隐隐间已经有数了。 德容有某个渠道，可以贷得更多贷款。 “张局长，银行方面只肯给我们批复三百万的贷啊。”陈楚出声道：“我们其实也是想多贷一些的。” “陈老板，以你们工厂的情况完全是可以多贷一些贷款的。” 张局长声音带着淡然，道：“不过，就是不清楚陈老板你贷款要用到那个方面。我想，你的这些贷款要是用在扩大花兰县就业，有关方面会通融一下的。” 听到这里，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他听明白了张德容的意思。 如果，陈楚将贷款用于扩大花兰制衣厂生产规模。那他可以出面帮陈楚争取更多贷款。 “张局长，我们在离山工业区的工厂，已经为花兰县解决五六百人的就业问题了。”陈楚哈哈一笑，道。 “据我所知，你们制衣厂生意一向很好，完全可以扩大生产。”张德容声音，变得认真起来：“陈老板，像你们做制衣厂的，抵抗风险能力差，规模又不算很大。一些银行根本就不可能向你们贷款。就算是贷款，贷款的数量也不会很多，要不然陈老板也不会不在粤省贷款，而专门到我们j省申请贷款。” 对张德容的话，陈楚没有否认。 事实的确如此。 “张局长，我和你都是老熟人了，现在开出你们那边的条件吧。”陈楚道。 绕了那么多圈子，这个时候继续绕来绕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五百万贷款。我们出面的话，银行方面会酹情增加你们的贷款。这个数字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达到五百万。但陈老板，你要确定这五百万的贷款，超过70％以上，要用在我们离山工业区的投资上。”张局长道。 陈楚微微沉默了一下，张局长道：“我们离山工业区现在正在进行第二期建设，我们希望陈老板能参与到第二期建设来，扩大你们在我们县的生产规模。” “陈老板，现在能通过贷款参与到离山第二期的厂家可不多，二年前你们一期入驻离山工业区的十多家厂家，只有你们家和另外一家有这方面的待遇。” 陈楚问道：“为什么是我们？” 张局长笑道：“陈老板，你虽然很久没有回离山工业区，但在离山工业区投资的每一位投资商，他们可都认识你。” 陈楚了然。 虽然说，在离山事了以后，陈楚只去过二三次离山工业区。但在离山工业区内，陈楚还是威望和实力最强的投资商。 “张局长，这件事容我想一下，明天早上我可以给答复给你。”陈楚道。 扩大离山工业区生产规模，本就是件可有可无的事。 随着楚语服饰的扩张，陈楚将更加精力放在楚语服饰这边。 工厂制造方面，不论年晓还是楚语服饰其他人，都认为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虽然说，楚歌制衣厂到目前为此是楚语服饰最大供应商，但楚语服饰的采购已经多样化。 就算是没有离山工厂，楚语服饰一样可以向其他供应商采购。 陈楚宁愿投资开设更多店铺，也不多扩大工厂生产规模。因为开设专卖店的利润，远远比开设工厂要高，管理成本也要低一些。 不过，如果是贷款的话…… 陈楚开始估算着相关的成本。 他很快就心算出，这笔交易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第二天。 陈楚打电话给张局长，答应对方的条件。 听到陈楚的话后，对面张德容的声音变得愉悦起来。 陈楚这个答复，本就在他预料之内。 “陈老板，来到我们花兰县投资你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放心。”张德容就差向陈楚拍胸口保证投资商们利益。 “张局长，你们那边银行的信贷额度很宽松吗？”陈楚问道。 从张德容将离山工厂借贷额度直接提高差不多一倍，陈楚隐隐就猜到这点。 “我们这边经济情况一般般，要借贷的企业不是很多。”张德容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当地一家较大规模房地企业，刚刚爆出做假帐丑闻。据说，他们原本还准备向利夏银行借贷一二个亿启动几个新项目，但因为这件丑闻，利夏银行已经直接中止这一笔贷款。利夏银行贷款额度，突然间就变得宽松起来。” 听到这个他原本猜想中的信息，陈楚由不得握紧拳头。 陈楚和张局长又聊好几句后，张局长和陈楚说一声还有一些事处理，然后就挂掉电话。 张局长挂掉电话后，陈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离山工业区楚歌制衣厂厂长、还有那边较为熟悉的一些老板。 “老板，张局长说的没错，最近我们当地一家房地产企业出现了财务丑闻，原本一直和这家房地产公司合作的利夏银行，中止了和这家房地产商的放贷，据说，利夏银行方面，还在为如何收回以往一些贷款而头痛着呢……” “哈哈，陈老板，好久没有联系了……没有错，陈老板，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好像有不少当地企业也看上了那笔贷款！” 打完一通电话后，陈楚对于事件来龙去脉，隐隐间已经知道大概。 当地利夏银行，还有着非常充沛的信贷额度！ 如果能在花兰县上一级市行中得到信贷，那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他们楚语服饰将会有着极充沛的资本空间！ 陈楚头脑中很快就产生这个念头。 “也是时候去一趟j省了。” 陈楚心中想道。 这天晚上。 陈楚带着几位财务人员，来到远在三百公里外的花兰县。 第二天早上，陈楚作为楚歌制衣厂企业法人代表，来到花兰县利夏银行网点。 接待的陈楚的是一位四十多岁大脸中年人，他是当地银行行长。 在确定一些文件需要三四个工作日审核后，行长向陈楚保证，这笔贷款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在谈完正事后，场面上的气氛也变理宽松起来。 陈楚聊起当地利夏银行的情况。 “陈老板，你说你设立的另外一家公司，在我们利夏银行也有流水帐？” “是的，行长，凭着这些流水帐，我能不能在你们这边申请贷款？” 行长神色变得谨慎起来。 “陈老板，理论上来说，现在进行跨地区贷款有操作可能性，但是，我们市级利夏银行一般不会进行跨地区贷款。特别像陈老板您这种情况。”行长道。 “为什么？”陈楚笑道：“我们公司的流水一直很大，而且很健康。” “不仅仅是流水问题。”行长想了想，微笑道：“陈老板，我们银行在本地开展工作，有时候也得到当地政府支持。” 行长的话只说了一半，余下的一半没有说下去。 但陈楚却听清楚行长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当地政府对于银行，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他们银行和当地政府也有太多利益相关点。 在某些方面，他们银行得到当地政府的帮助；于是，在某些情况下，他们也投桃报李回报当地政府。 更何况，银行和当地政府虽然不是同一个系统的人，但说到底，他们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银行贷款在某种程度上，可算一种稀缺资源。 当地企业甚至地方政府本身需要这方面的资源。 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愿意银行将资源投到异地去。 陈楚脸上闪现一丝失落之色，但很快就隐下去。 他向对方道一声谢。 “不过，陈老板，凡事也不是说绝对不可能。”那位行长出声笑道：“那块蛋糕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但我据所知，市级方面好像还没有批复任何一笔笑贷款。陈老板，你要是有意的话，可以去找一找市级行长。” 陈楚道：“谢了！” 一天后。 陈楚又打听到一些新消息。 花兰县行政的上级，是l州地级市。 主导地级市利夏银行网点的，是一位名叫张铭的行长。 地产公司丑闻是在一周前爆出来的。 虽然说，有不少人都已经订上这笔贷款，但到目前为此，还没有人能在这块蛋糕上咬上一块。 据说，兰花县附近在大离县就有意向利夏银行申请四千多万，用于建设“中学城”和旧城改造。而当地一家矿产企业，也有意染指这笔贷款；至于其他小道消息，但是多不可计。 “老板，我们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优势啊……” 离山楚歌制衣厂厂长对花兰县情况倒是知道二三分。 他不太看好陈楚能得到贷款。 毕竟，他们制衣厂只是一家小小的制衣厂，而且，他们在当地根基还浮浅。 陈楚没有理会，继续让人打听一些最新消息。 而他自已则在网上查找一切关于张铭的信息。 第二天晚上。 当地一间酒店内，陈楚请张德容局长吃饭，感谢他在某些方面对制衣厂的支持。 喝了二三杯酒后，张德容自然而然笑问道：“陈老板，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要麻烦到老哥我的。” 看着洞如明镜的张德容，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张局长，我听说利夏银行市级行还有不少贷款额度……” 张德容原本一二分醉意，已经醒了过来：“陈老板，你不是在打那笔贷款的主意吧？” 陈楚笑问：“有什么问题吗？” 张德容摇头，问陈楚准备以什么名义申请贷款。 陈楚答出楚语服饰。 张德容顿时心知陈楚所谋不小。 “陈老板，你的心可真大。”张德容道：“这个忙，我们帮不上。为了扩大离山工业区规模、修理县北公路，我们县已经向利夏银行借贷了不少钱。” 其中意思，是他们县想向利夏银行借钱都比较困难了。 要是他们县能出面借到钱，他们早就借到手了！ “张局长，你应该认识市行的张铭行长吧？你只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就可以了。”陈楚道：“我听说，你们县附近的大离县，好像也有意申请贷款啊。” 张局长轻笑着点头。 心照不宣间，他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他和陈楚都很清楚，不论是花兰县，还是其他一些“兄弟”县，都有些人不希望这笔贷款落到大离县那边。 他们是兄弟县，但某种程度上他们有竞争。 在他们这些山区，那怕是仅仅掌握几千万，已经算一笔较大资金。 这笔资金，足可以让某个县府做很多很多事了。 “行！”张局长想一下，很快就点头：“这二天，我会找一个合适机会介绍你给张铭局长认识。” 他们花兰县没有染指这笔贷款的想法，但如果陈楚这位过江龙能在这笔贷款中咬下一块肉，却符合花兰县的利益。 陈楚笑道：“那就谢谢谢张局长了。” 第二天，张德容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老板，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张行长。”张德容道：“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当听到张德容约到的时间，陈楚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张局长，请说。” “利夏银行的运作方式，已经比较接近商业银行。张铭行长本人也是出了名的正派。”张德容建议道：“我们大大方方地拜访张行长就可以了，陈老板不要有太多小心思。一些想送点小心意给张行长的人，基本上都被拒绝掉了。” 陈楚微微沉默，想着张德容话里意思。 不要做太多的小动作，这样有时反而会引起张铭的反感！ “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后，陈楚又一次打开电脑，看着网上查到的关于张铭的信息。 每一条关于信息，陈楚都认识地读着，很快就想到张德容所说的“小心思”和小动作上。 事实上，对于张铭的情况，陈楚早就让人查过。 到目前为止，陈楚还没有听说过，关于张铭特别负面的传闻。 在绝大多数人的评价中，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二天以后，陈楚第一次上门造访，肯定要带一些礼物才行。 不过，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礼物？ 陈楚一次次地看着张铭的信息，很快地，他的目光就落到一张照片上去。 这是一张工作照，在一排书架面前，坐在办公桌前的张铭行长，穿着得体的衫衣，对着镜头露出隐不可见的笑容。 陈楚的目光却是定格在桌面上的一件物品上。你给张铭局长认识。” 他们花兰县没有染指这笔贷款的想法，但如果陈楚这位过江龙能在这笔贷款中咬下一块肉，却符合花兰县的利益。 陈楚笑道：“那就谢谢谢张局长了。” 第二天，张德容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老板，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张行长。”张德容道：“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当听到张德容约到的时间，陈楚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张局长，请说。” “利夏银行的运作方式，已经比较接近商业银行。张铭行长本人也是出了名的正派。”张德容建议道：“我们大大方方地拜访张行长就可以了，陈老板不要有太多小心思。一些想送点小心意给张行长的人，基本上都被拒绝掉了。” 陈楚微微沉默，想着张德容话里意思。 不要做太多的小动作，这样有时反而会引起张铭的反感！ “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后，陈楚又一次打开电脑，看着网上查到的关于张铭的信息。 每一条关于信息，陈楚都认识地读着，很快就想到张德容所说的“小心思”和小动作上。 事实上，对于张铭的情况，陈楚早就让人查过。 到目前为止，陈楚还没有听说过，关于张铭特别负面的传闻。 在绝大多数人的评价中，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二天以后，陈楚第一次上门造访，肯定要带一些礼物才行。 不过，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礼物？ 陈楚一次次地看着张铭的信息，很快地，他的目光就落到一张照片上去。 这是一张工作照，在一排书架面前，坐在办公桌前的张铭行长，穿着得体的衫衣，对着镜头露出隐不可见的笑容。 陈楚的目光却是定格在桌面上的一件物品上。 第268章 ：眉目 第二天晚上。 陈楚开车接到张德容时，张德容目光落在陈楚副驾位的那个袋子上。 “陈老板，这是什么来的？” 看着那个麻色袋子，张德容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道：“这不会是你送给张行长的礼物吧？” 陈楚已经将车发动，笑道：“没错，这是我弄到的一些土特产，是给张铭行长的一点小心意。” 土特产…… 听到这三个字，张德容嘴角抽搐一下，摇头道：“陈老板，你就算是把‘土特产’送出去的，也不一定有用。” 张德容道：“张铭行长，不一定瞧得你这‘土特产’。” 某些场合，很多利益都是可以通过交换得来的。 如果说，张铭真的要将手头上某些利益么底下交换出去，那其交换代价，是陈楚所不能承受的。 坐在车门处，陈楚笑了一声，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张德容想了想，还是决定指点陈楚一把。 “陈老板，我觉得要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卖一些水果作为手信，但也不要太多。” 7， 张德容解释道，在他们圈子内部，张铭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就处是有人送烟酒给他，他一样还是“不讲道理”地直接地拒绝掉，有时就是连水果这样的礼物也不会收。 但他们俩总不能空手上门吧？ 像‘土特产’这样的东西，还是能不送就不送。 陈楚在专心地开车，应和了二三句话。 张德容看一眼陈楚，感受到对方根本上就听不进话，由不得摇了摇头。 看来，陈老板这一次，很有可能会碰壁了。 四十分钟以后，张陈楚开车来到市区大道，进入一处新建的小区，将车停在区内路边一片停车场。 这还是个新设立的小区，一些树木还是刚刚移植过来，还没有生长起来。 陈楚跟着张德容进入到一个电梯房内。 电梯在七楼停下来。 张德容轻轻敲了一下701大门时，很快里面有人“咔嚓”一声开门。 “张行长，你好，好久不见啊！” 对着开门的中年人，张德容保持着十分客气。 “张局长，晚上好。” 陈楚在这个时仔细地打量着张铭。张铭是位年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他耳边毛发已经灰白，脸容微微削瘦。他的身高比普通人略高，骨架虽然显得较大，但整个人却透露出一种儒气。 当陈楚在打量张铭时，他也在打量着陈楚。 “想必这位就是陈老板吧？”张铭看着陈楚，脸上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 “张局长，你好。”陈楚向对方问好。 张铭嗯一声，邀请俩人进入。 陈楚打量一眼屋内。 这是个三房一厅的套间，大厅四边墙壁上挂着好几幅字画，厅内其他摆设，淡雅简单。 “张局长，您今天晚上还约了其他客人？”电视机对面沙发上，一位年纪三十多岁女子，声音微提高道。 陈楚和张德容对视一眼。 他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其他客人存在。 那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脸色白皙，穿着件花色长裙，整身打扮显得比实际年纪要小很多。 “原来是张局长。” 看到张德容时，女人站了起来，显露出略带丰腴的身材曲线，隐隐间带着诱人的风味。 张德容脸上带着笑意，直视着那位女人，在猜想着对方身份，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张局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离县的杨茜女士。” 听到这个介绍，陈楚脸略带迷惑，他看一眼张德容，只见他脸上露出恍悟之色。 “呵呵，原本是杨秘书。”张德容笑着，很客气地寒暄。 陈楚看一眼在场众人，似有所觉。 据陈楚所知，张德容很早以前就已经离婚。 儿子跟着前妻一起生活，现在张德容是一个人过日子。 一个带着风情的成熟女人晚上来拜访独居男子，这样的事合适吗？ 陈楚没有多想下去，就在一边暗暗观察着。 “这位小兄弟是谁？张局长也不介绍给我认识。小兄弟袋子里装着的是什么？”杨茜媚眼一低，很快就落在陈楚手上礼物袋上。 张德容脸色微微一沉。 他隐隐有种杨茜不讲规举的感觉。 事实上，张铭现在的做法已经有点不讲规举了。 “张局长，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陈楚将手中礼品袋递给张铭。 当着杨茜这个外人，绝对不是送礼的好时机。 一些矜持的收礼人，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收下礼品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被人点破，陈楚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将礼物送出去。 “张老板，你太客气了。”张铭声音虽然带着客气，但隐隐却有一种拒绝意思。 张德容暗骂一声杨茜。 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张铭怎么会收下陈楚的礼物？ “陈老板先把礼物放一边吧，等一下陈老板回去时，记得要拿回去。” 其中意思，是他不会收这份礼！ 杨茜嘴角带着淡然笑容。 “张行长，这是一些土特产，就是几个红鸡蛋罢了。”陈楚笑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张行长还是收下吧。” “鸡蛋？”杨茜听到这里，眉头轻轻一挑。 她的目光落在陈楚的礼物上，脸上现出一丝不屑。 显然，这位陈老板话里没有其他含义。 他送过来的礼物就是鸡蛋。 但是，无缘无故地送鸡蛋给主人，这又算什么意思？ 你还以为你送的鸡蛋是金蛋吗？ “红鸡蛋？” 听到这三个字时，张铭脸上闪现出一丝亮色，很快就平静下去。 他示意陈楚先将礼物放在一边。 陈楚和张德容入座。 张德容低声向陈楚介绍杨茜。 在介绍时，张德容咬紧了“大离县”三个字。 陈楚微微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这位杨茜，很明显就是大离县的人员！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他和那杨茜是竞争对手关系。 张铭看一眼那杨茜，那杨茜马上就抛一个媚眼回去。 张铭淡然一笑，就像没有看到似的。 几个人开始聊起开来。 杨茜谈话间有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 “张局长，你们县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工程上马吧？”杨茜面对张德容时，略带试探问道。 花兰县最近没有什么用得上钱的地方吧？ 张德容哈哈一笑，道：“哪有什么工程，我就是想介绍陈老板和张行长认识一下。” “哦，是吗？”杨茜轻笑一声，看一眼陈楚后，没有过多把他放在心上。 张铭开始招呼众人喝茶。 张德容看着没有离开意思的杨茜，心中由不得冷笑一声。 杨茜还真是不知趣，竟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这位花兰县的竞争对手在这里，他们和张铭还怎么谈？ 陈楚也在想着张铭今晚同时接待他们两家的意思。 这是要在暗示着他们两家竞争吗？ 对于杨茜没有离开的做法，陈楚心中也是十分清楚。 她这是要打听张德容和张铭交谈的内容了。 张德容很快就挑起话题。 “倚天照海花无数，高山流水心自知……”张德容看着墙壁上那幅龙飞凤舞的字贴，问道：“张行长，你这副字笔画灵气盈余，是出自那位大师的手笔啊？” 张铭淡淡瞥一眼那幅字，道：“张局长看错了，这幅不是那位大师的作品，就是路边店铺随便买的一件工艺品。” 陈楚的目光也投在那幅字画上。 他站起来，仔细观察一下，果然发现这只是件机械大规模生产的工业品。 陈楚又看一眼室内其他几幅字画，在大厅中间裱起来的某副楷书字画上，行云流水写着“慎独”二字。 重新坐回到原位，陈楚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这样沉定的表现，反而让张铭深深地看了一眼。 “早就听说张行长书法造诣一流。”张德容随意地指着一幅字，笑问道：“这副行书飘逸动人，又是那位大家的墨宝？” 张铭笑道：“我是我读大学时，老师赠给我的礼物。” 张德容淡淡地称赞几句，直呼张铭老师书法无双。 张德容的目光又落在“慎独”这篇作品上。 “不错，这两字出自《大学》，这幅作品行书骨肉丰润，又是出自那位大家的手笔？” 张铭看一眼张德容，道：“这件作品有一些年历史了，是我们家的一件老器物。” 张德容看了几秒那幅字贴后，道：“原来是老古董，张行长能说说这幅字的来历吗？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这是幅甚至连落款也没有的字画，挂在大厅正中间处，极容易引起大厅内其他人的注意。 “这是家里一位老长辈留下来的物件，能有什么来历？”张铭淡然一笑，显然没有过多讨论这份字画的心思。 杨茜却是轻笑起来：“这一幅字的确写得好，不过，我对这上面的意思不是很理解，张行长，慎犬，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陈楚的眉头，马上就挑起来。 慎犬？ 这是慎独好吗？ 那字贴看起来有很多年的历史，上面的那两个字自然是繁体字。 而独字的偏旁，在某种繁体写法中，刚好又可为犬字。 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杨茜竟然活生生地将“独”读成了“犬”。 张德容轻笑一声，装作认真观摩那二个字，就像没有听到杨茜的话般。 而张铭脸色平静如水，仿佛杨茜读法正确似的。 杨茜美眸连转，用一种虚心求教的姿态，向张铭轻声道：“张行长博学多才，您能向我讲解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吗？” 陈楚心里由不得叹出一口气。 杨茜这次拍马屁，还真的拍到马腿上。 本来，杨茜想着搭个小舞台，给张铭展示才华空间是不错。但墙壁上这两个字，你都读错了好吗？ 陈楚又看一眼杨茜，这位有着几分姿色的女人，举止处事还算是圆滑，但在知识积累方面，真的差了很多。 张德容打了个哈哈，很快就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 “张局长经常看《大学》吗？”张铭想到张德容的话，出声问道。 “以前读书时有看过。”张德容道。 “哦，刚好我也有看过《大学》。” 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般，两人开始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起国学，隐隐间，竟然将杨茜排斥在外。 张德容偶尔轻轻几句话，就将陈楚带入到话题中。还好的是，陈楚虽然算不上精确国学，但也算不上不学无术，倒是能聊上这个话题。 就在一边，杨茜嘴里泛着笑，根本上没能参与到话题中。 大约十几分钟后。 继续听着陈楚三人聊天，杨茜似乎心知今天没有什么可能和张铭接上话头。 她站起来提出了告别。 “张行长，等改天我再过来拜访您。” 她的双眸之内，带着无尽的柔和之意落在陈楚身上。 张铭站起来道一声别，却没有相送的意思。 陈楚和张德容对视一眼，张德容脸上更是微不可见地露出一丝喜色。 目送杨茜离开后，张铭才坐下来。 陈楚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慎独”两字上面。 张铭看一眼陈楚，早就见到陈楚目光在刚才交谈时好几次落在那幅字上，他笑问道：“陈老板，那幅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陈楚道。 “熟悉？”张德容笑问道：“陈老板，这是张行长以前的珍藏，你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吧？” 陈楚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幅字的行字风格，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张铭笑一声，显然对陈楚的话不以为意。 “陈老板，你应该是看过类似作品吧？”张德容问道。 “嗯，是的，我总觉得这幅字和湘省曾文正有几分相似之处。你看这两个字，不仅仅形像，就连神韵也有几分相通之处。” 张铭眉头轻扬起来，看着陈楚时收起不以为意之色。 “相通之处？”张德容不解，道：“陈老板，你的意思是这幅字，是专门模仿曾国藩的字体写出来的？” “当然不是。”陈楚笑道：“这可不是简单的模仿，这两个字有自已的特色，写这个字的人，肯定不是刻意模仿。” 张德容看一眼张铭，笑问道：“张行长，陈老板说的大概不会是真的吧？” 张铭道：“差不多吧，陈老板，你也精通书法？” 陈楚摇头：“不算算精通，只是略知一些皮毛，我在羊城工厂的厂长是一个书法爱好者，偶尔我们会提到相关话题。” 张铭问道：“那陈老板又怎么确定上面的字体和文正公有关？” 陈楚道：“我看过不少曾文正的著作和书法作品。” 张铭看着陈楚，笑起来：“是吗？陈老板，我刚好也拜读过文正公的不少作品。” 陈楚笑道：“我读文正公的著作不求甚解，最多只能算一知半解，有空的话还要向张行长讨教讨教。” “陈老板都有看过文正公那一些作品呢？”张铭脸上带着浓重的兴致，问道。 陈楚笑着答了几本书的名字。 “陈老板，除了《冰鉴》外，你所说的其他三四本书都很少有人读。”张铭道。 陈楚笑一声，道平时时间太少，其他作品也没有来得及看。 张铭微微点头，道：“不错，像陈老板这样能用心读书的人不多了。其实，像《冰鉴》这样的书多看一些绝对没有错。” 两人很快就提到《冰鉴》上面的内容去。 两人有一句话没一句聊起来，在一边，因为没有看过《冰鉴》，张德容竟然被凉到一边。 越是说下去，张铭越是高看陈楚一眼。 在讨论陈楚提到的那些著作时，陈楚也有不少自已的见解，显然，在这上面肯定下了不少苦功夫。 就像找到知已般，张铭时不时提到自已对这些著作见解，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差不多忘情的张铭甚至就是一个人在阐述，陈楚也是偶尔能插二三话罢了。 看到如此健谈的张铭，张德容脸上露出讶色。 他由不得看一眼陈楚。 陈老板果然是好运气！ 从两人的言谈中，他已经看出陈楚对曾国藩应该有过研究，而张铭对曾国藩的研究似乎更要深入得多。 时间渐渐流逝。 转眼之间，墙上钟点已经指到了十点。 在一边的张德容已经泡了好几次茶，一次地为交谈中的陈楚和张铭添满。 足足两个小时时间，张德容在听着张铭和陈楚谈论。这两人阅历十足，在提及前人著作时也会结合，让张德容这个门外汉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间来到十点钟时，张铭不经意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道：“这么快就到十点钟？” 其中语气，隐隐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陈楚也看一眼时间，道：“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晚了，张行长，唠叨一个晚上，我们也不打扰您休息了，要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张铭笑道：“欢迎至极，陈老板，你是什么时候出来工作的？” “我是三年前毕业的。”陈楚道。 张德容笑起来，见缝插针说了几句陈楚的情况。 “不错，陈老板还真是年轻有为。”张铭道。 陈楚谦虚说了几句话。 “陈老板，我听张局长说，你在羊城是做服饰生意的……对了，你创立的那个服饰品牌叫什么名字？”张铭问道。 现在心态较为平和的陈楚，这个时候也是微起波澜。 在闲聊了那么长时间后，在他要提出告别时，张铭终于提到了正事上。 第269章 ：到手 国人谈生意可分为“前半场”和“后半场”。 前半场时，就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建立一些交情。 一直等到后半场，甚至在最后时间时，双方谈话才进入到正题。 “我成立的那家品牌叫楚语。”陈楚道。 “楚语服饰？”张铭想一下，道：“我记得了，以前我在省府时，见过你们公司的店铺。” 陈楚笑道：“我们公司在j省有二十家专卖店，不过，暂时没有这里市区开店罢了。” 张铭又问了陈楚几个楚语服饰的问题。 陈楚一一做了回答。 张铭听着陈楚的回答，仅是微微地点头，不置可否。 陈楚看一眼张铭，心里明白他已经对这一件事上心，但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打扰张行长休息了。”陈楚又一次出声道。 张铭站起来，要送陈楚和张德容出去。 “陈老板，欢迎多来我们家做客。”张铭笑道。 陈楚笑道：“不知道张行长什么时候有空？改日我一定⊥▼，上门唠叨。” 张铭淡笑道：“我明天晚上有空，陈老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到网点找我。” 陈楚眉头扬起来。 他当然明白张铭话里意思。 最迟明天晚上，他就能给陈楚答复！ 张铭送陈楚和张德容到电梯口处。 当电梯口关闭后。 张德容一拍额头，道：“奇怪。” 陈楚问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德容笑道：“陈老板，张行长刚才可是收下了你的那一份礼物。” 这样的事发生在张行长身上，可并不多见。 据说，就算是张行长帮过的人送礼上门，张行长还是照样拒绝的。 张铭这样态度，是不是说他原则上已经答应了陈楚的请求？ “陈老板，你送的礼物真的是鸡蛋？”张德容不解。 “那还有假吗？”陈楚笑着反问。 “不对，你送的鸡蛋，绝对不是普通鸡蛋。”张德容道。 “你说对了，我送给张行长的，是贡自州的红鸡蛋。”陈楚道：“这是当地一种腌制鸡蛋，外现通红，放在咸菜中腌制而成，是贡自州一种土特产。” “贡自？这离着我们这里不是三百公里吗？陈老板从哪里拿到这土特产的？”张德容问道。 陈楚笑一声，没有多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他会说，这几十块钱鸡蛋，是他派了二位司机开车到贡自采购的吗？ “陈老板，你怎么就想到送贡自红鸡蛋给张行长？”张德容又道。 “张行长是贡自人。”陈楚道。 张德容笑了一声，恍然一笑。 电梯很快就下到一楼。 当俩人走出公寓时，小区人行道基本一片寂静。 “咦，这不是杨茜吗？” 人行道上，公寓路边数十米外路灯下，穿着裙子的杨茜站在那里。 她的目光，这时也是流连在公寓的大门口处。 黄暗灯光下，路灯下成熟女子隐隐间显露几分风情。 但就在看到杨茜时，陈楚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张铭会同时接待他们和杨茜了。 整整两个小时杨茜还没有离去，她这是在等什么？ 杨茜也看到张铭和陈人，她脸上神色微带惊讶，但很快就平静如初。 “看来，杨茜好像有意杀个回马枪啊！”张德容摇头道。 现在都十点钟了，杨茜竟然还想着继续造访张铭？ 陈楚由不得摇头。 “张局长，我去和杨秘书说几句话？”陈楚道。 “也好，不过，陈老板，杨秘书是我们花兰兄弟县市的人，说话时要注意一点。”张德容想了想后，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跟杨秘书打一声招呼吧。” “也好。” 几十米距离，陈楚和张局长仅仅是步行一会就到了。 “杨秘书，这么巧？” 张局长主动向杨茜打招呼。 “原本是张局长和陈老板。”杨茜对着两人时，显得不咸不淡。 陈楚笑道：“杨秘书还没有回去？” 杨茜淡声道：“我还有一些事想和张行长聊聊。” 陈楚笑道：“杨秘书，我刚才出来时，张行长已经休息了。我觉得你要是什么事和张行长商量的话，还是改天好一点吧？” 杨茜嘴角现出露笑，却没有说话。 刚才，陈楚和张德容这么迟没有下来，她已经猜想到什么。 张德容和陈老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张行长的“认同”。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杨茜道：“陈老板，我心里有数。” 陈楚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实在话，现在这么夜，你一个女同志去找张行长，知道的人说你这是在办事……这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产生一些误会呢。” 这一句话刚落下，杨茜粉脸上就现出一丝恼色。 而张德容竟有种无语的感觉。 陈老板，杨秘书这个时候还要上门拜访张行长，这其中意思，还用你说吗？ 现在上门拜访，对张铭行长，本就是一种很明显的“暗示”。 这杨茜说不定还恨不得和张行长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亲系呢！ 杨茜哼一声，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张德容呵呵笑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般，打着和场。 大约一二分钟后。 杨茜自感无趣，这才转身离去。 陈楚带着张德容回到自已车内。 “陈老板，你打破了张行长的好事。”张德容道。 就像刚才杨茜“点破”陈楚送礼般，陈楚现在点破杨茜，杨茜也不太可能将自已的“礼”送出去。 “呵呵，是吗？” 陈楚轻笑一声，没有多说话。 他已经想到更远。 一切在明天。 希望明天时，他能得到张铭行长的许可，得到那笔贷款吧。 第二天晚上。 陈楚又一次来到张铭家里。 和昨天不同，陈楚今天是独自一人来访。 客厅内。 张铭招呼着陈楚。 “张行长，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进门时，陈楚又送上一份礼物。 张铭随意地看一眼，那是一些烤烟，而这些烤烟，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 “陈老板你有心了。” 张铭自然看出，这些烤烟正是家乡的特产。 昨天的红鸡蛋，还有今天的烤烟，陈楚为了送礼给他，还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陈老板，坐吧。” 张铭示意陈楚将礼物放到一边，道。 茶几前。 两人又开始聊起来。 聊了不久后，两人话题又回到曾国藩身上。 不一会儿，两人提到曾国藩的书法造诣上去。 陈楚目光落在那幅字画身上。 “张行长，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墙上这一幅字是不是文正公亲近人的作品？”陈楚问 “可以说是吧。”张行长看着陈楚，带着试探意味道：“陈老板能看出这一幅字，那位的作品吗？” 陈楚站起来，仔细地观摩一会儿。 “我看不透。”陈楚摇了摇头，承认道：“在晚清时，有几位大家字体和文正公墨宝较为神似。我对书法没有多少研究，看不透。” 张行长微微沉吟，道：“是这个道理。” 但陈楚又道：“不过，据我所知，在曾国藩的几个子女中，五女儿曾纪芬倒是有几分文正公的真传，我看这两个字也有几分秀气，张行长，我斗胆猜测，这两个字有可能是曾纪芬所写的。” 张行长眉色在这个时候扬起来。 “张行长，这难道真的是曾纪芬的真传？”陈楚看着张行长神态变化，心里已有底。 “陈老板说你自已不懂书法，还真的是谦虚了。”张行长轻笑道。 其中的意思是默认陈楚的说法了。 “这是曾纪芬的真迹？”陈楚看着这一幅字，转而想到张行长说这是家里的老物件，由不得道：“张行长，你幅字是你的传家宝，难道说，你家和文正公……” 张行长淡淡一笑，道：“陈老板有听说过聂家吗？当年曾纪芬老夫人下嫁的聂家。” 陈楚问道：“上海聂家？” 张行长笑道：“没有错，就是现在上海聂家，我们张家和上海聂家有一些血脉渊源。” 陈楚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他恍悟过来。 曾纪芬的墨宝，与聂家的血脉关系……也就说，张家可能与聂家曾纪芬后代有姻亲关系！？ 怪不得这张铭对于曾国藩的著作，竟然这么了解！ “原来张行长竟然是文正公的外姓传人。”陈楚脸上露出一丝讶色道。 “不敢当。”张行长眉头弯起来，笑道：“我和文正公只是有一点血脉关系罢了，当不起外姓传人这四个字。” 陈楚摇头道：“达者为先，以张行长的德守操行，自然当得文正公后人这个称号。” 听到这里，张铭由不得哈哈地笑起来。 “陈老板，我在招收银行员工时，也用看相术帮实习生看过相，对相术有一点心得。”张铭笑道：“陈老板介不介意我帮你看一下？” 陈楚道：“求之不得。” 张铭凝视陈楚面容二秒，笑道：“陈老板天庭骨饱满，加上青气绕面，正是《冰鉴》中大富大贵命格，说不定在最近会有好事发生。” 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向利夏银行借贷这件事，总算是成了。 ——分界线—— 在和张铭会面的第二天，陈楚到银行营业网点正式会见张铭，并将楚语服饰一些资料递交上去。 同时，在本地的一家财务公司的指导下，陈楚在花兰县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等到正式提交贷款申请后，陈楚开始“漫长”的等待。 终于。 差不多四个工作天后，银行方面又一次通知陈楚结果。 张铭办公室内。 “陈老弟，你们公司的财务资料十分健全。”对于这点，张铭也是略感意外。 毕竟，像楚歌制衣厂这样的规模，就能做到如此规范运营，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陈老弟开的这家楚语服饰，竟然这么赚钱。” 在说着这句话时，张铭不无感叹。 陈楚笑道：“我就是小打小搞罢了。” 张铭笑道：“好了，你的贷款授信现在已经批下来了，陈老板，以楚语服饰现在的情况，我们银行可以向你贷款一亿。” 一亿？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谢谢张行长了。” 陈楚出声道。 本来，他的预期是贷款六千万的。 当初向利夏银行伸请这笔贷款时，还是张行长提点，他才得到这么多贷款。 “陈老弟客气了。” 张铭道：“以你的情况，绝对可以得到这一笔贷款。” 对于楚语服饰流水帐明细较为清楚，张铭甚至认为楚语服饰有资格得到更多贷款。 陈楚道：“总之还是得要谢谢行长你。” 一亿元贷款对楚语服饰和陈楚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有这笔贷款，陈楚可以用来做很多想做但却没有做的事！ 可以说，有了这样一笔贷款，他的事业必定上到一个新的层次！ “陈老板，现在是年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这二周内，这一笔贷款就能到帐。”张铭道。 ——分界线—— 离山工业区。 因为还有一些碎尾手续没有处理，陈楚暂时留在花兰县。 楚歌制衣厂办公室内。 正在处理着一些文件的陈楚，接到了来自于张德容的电话。 陈楚得到一亿贷款这件事，在某些有心人打听下，自然已经不是秘密。 这一次打电话过来，张局长提到一些事。 在这其中，张铭隐隐感谢了陈楚“狙击”大离县，没有让其得到贷款。 “陈老板，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笔贷款最后竟然差不多都落到你的头上。”张德容也是不无感叹。 陈楚在电话中向张德容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张德容很快就聊到其他事。 据说，在杨秘书拜访张铭后，大离县方面有人出面请张铭吃了个饭局，但张铭到最后还是拒绝大离县的要求。 在张德容看来，陈楚能击败大离县得到这笔贷款，基本上算得是“奇迹”。 ——分界线—— 二天后。 当j省这边事务全部完结后，陈楚回到了羊城。 时间已经已经接近十二月份。 在得到银行贷款授信后，陈楚早就开始下令加快楚语服饰的开店速度，而楚歌制衣厂也开始加快大卖场的扩张。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陈楚也没有忘记合一网扩张事宜。 回到羊城第二天。 陈楚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陈楚从来就没有标记过的电话号码。 “老板，你好。”电话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声。 “你好。”在听到男声时，陈楚可以确定对方身份。 这是陈楚派到时尚汇的“卧底”。 当初，陈楚知道时尚汇在他们合一网内部有内鬼后，马上就找合适的人选打入时尚汇内部。 时尚汇刚好在进行招聘，陈楚派过去的人，很顺利地就通过面试进入时尚汇。 进入时尚汇的员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陈楚汇报时尚汇的最新情况。 “老板，我打听到一些新情况。”对面没有多和陈楚寒暄，就道。 “什么情况？”陈楚问道。 “这是关于合一网合伙人的情况。” 合一网合伙人？ 那不是二毛吗？ “老板，合一网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位合伙人？”对面道：“时尚汇这边的几位股东，好像都知道了这个情况。”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由不得摇了摇头。 二毛每半个月至一个月就会来一次合一公司。 陈楚从来没有在包括下属在内的其他人面前提到过二毛是合一网合伙人。 时尚汇方面，应该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二毛是合一网合伙人吧？ 转而，陈楚就想一点。 时尚汇正是根据二毛经常往合一网公司走动，才推论出二毛是合一公司的股东。 还真的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陈楚微微感到头痛。 二毛和他走得较近和二毛在他主导的合一公司有股份，是二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算不了什么，但要是后者，那就是二毛对老乡们的一种背叛。 这件事对陈楚没有太大影响，但对二毛却有着极大影响，说不定，他会被以老吴为首的尾货商所“排斥”。 “还有其他情况吗？” 陈楚问道。 “据我打听到的还没有证实的消息，时尚汇有意向刚刚成立的那个服饰论坛网站，投入超过四百万元的推广费用！” 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时尚汇甚至还确定成立一家子公司，专门用来运营这个论坛！” 时尚汇方面弄出这么大阵象，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购物论坛流量入口，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入口。 而时尚汇方面，很明显已经试到了其中的一些甜头。 “老板，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时尚汇之所以做出这么大动作，和你在本月月初时，宣布将投入重金打造自已的时尚购物论坛有关……据我听到的内部消息，现在时尚汇方面，从论坛处进入到他们网站的流量，差不多占了总流量的六分之一。” 对面的声音又道。 “继续关注他们在这一方面的动态。” 陈楚道。 “是的。”对面又聊了一些时尚汇其他方面的情况才挂掉电话。 陈楚在挂掉电话以后，脸上笑容更盛。 显然。 现在时尚汇受到了他的误导，进入了一个发展盲区！　“这是关于合一网合伙人的情况。” 合一网合伙人？ 那不是二毛吗？ “老板，合一网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位合伙人？”对面道：“时尚汇这边的几位股东，好像都知道了这个情况。”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由不得摇了摇头。 二毛每半个月至一个月就会来一次合一公司。 陈楚从来没有在包括下属在内的其他人面前提到过二毛是合一网合伙人。 时尚汇方面，应该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二毛是合一网合伙人吧？ 转而，陈楚就想一点。 时尚汇正是根据二毛经常往合一网公司走动，才推论出二毛是合一公司的股东。 还真的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陈楚微微感到头痛。 二毛和他走得较近和二毛在他主导的合一公司有股份，是二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算不了什么，但要是后者，那就是二毛对老乡们的一种背叛。 这件事对陈楚没有太大影响，但对二毛却有着极大影响，说不定，他会被以老吴为首的尾货商所“排斥”。 “还有其他情况吗？” 陈楚问道。 “据我打听到的还没有证实的消息，时尚汇有意向刚刚成立的那个服饰论坛网站，投入超过四百万元的推广费用！” 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时尚汇甚至还确定成立一家子公司，专门用来运营这个论坛！” 时尚汇方面弄出这么大阵象，还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购物论坛流量入口，本就是一个很好的入口。 而时尚汇方面，很明显已经试到了其中的一些甜头。 “老板，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时尚汇之所以做出这么大动作，和你在本月月初时，宣布将投入重金打造自已的时尚购物论坛有关……据我听到的内部消息，现在时尚汇方面，从论坛处进入到他们网站的流量，差不多占了总流量的六分之一。” 对面的声音又道。 “继续关注他们在这一方面的动态。” 陈楚道。 “是的。”对面又聊了一些时尚汇其他方面的情况才挂掉电话。 陈楚在挂掉电话以后，脸上笑容更盛。 显然。 现在时尚汇受到了他的误导，进入了一个发展盲区！ 第270章 ：没有进入圈套的苗天华 在陈楚看来，现在网络购物论坛，实际上起的引流作用，远远不像看起来那样好。 甚至，就连三四年后成立的网络购物分享平台，对特卖网站的引流作用也很有限。 时尚汇将过多资源放在这方面，必定会影响主业发展。 时尚汇实际上已经在他的引导下，进入到战略误区。 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时尚汇方面的失误，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合一网的成功。 陈楚回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宣布在原有选址上开设三十家店铺的计划。 时间接近十二月份，在进行最后一轮扩张后，那股寒潮就会到来。 现在，陈楚已经为这次寒潮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十二月一号。 楚语服饰的准备工作，在陈楚的主导下，有条不紊地开展。 就在这天，陈楚接到来自巫夏婷的电话。 电话中，巫夏婷提到一件事。 四天后是巫母生日。 因为是大寿的原因，这一次生日，巫家准备大操大办。 ︾， 巫夏婷在电话中，希望陈楚没有什么事的话，务必参加生日晚宴。 “阿楚，那天我们家会有很多亲戚故旧参加的。” 电话中，巫夏婷如此道。 闻弦意而知雅意，陈楚明白巫夏婷的意思。 这是要他在亲戚故旧面前露脸了。 事实上，他们已经交往了四个月，也是时候在一些关系面前露脸。 “好的，我会参加的。”陈楚道，这样场合他不出席也不合适。 入冬几场弱冷空气过后，南方天气又恢复初秋的暖和。 这天，陈楚回到上塘，来到一家名叫“客来香”的食坊。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陈楚很快来到酒楼二楼大厅。 人声涌涌间，大厅角落处，八九张桌子已经坐满人。 人群中，巫父笑着招呼陈楚。 “阿楚，这一边。” 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陈楚身上。 “陈老板，你也来了？” 人群中，陈楚看到一位有过合作的供货商，正向着他打招呼道。 陈楚笑着回应一句。 不过，就在一边，巫母看到陈楚时，脸上微微露出不悦之色。 “伯父，伯母。” 陈楚向着巫骁二人问好。 巫骁笑着应和，巫母也是随口应一声。 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巫夏婷走了过来，然后，她开始向陈楚介绍在场的亲友。 陈楚一一和巫家亲戚故旧们寒暄着。 大约十几分钟后，当陈楚坐定后，苗天华也到来了。 他竟然来了？ 陈楚看着一身西装打扮的苗天华，双眼微微一眯。 苗天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他的一步一行间，显得沉稳有度。 不过，当目光接触到陈楚时，他脸上笑意微减。 “天华，你来了？” 看到苗天华时，巫母站起来向苗天华打招呼。 “伯母。”苗天华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笑容打招呼。 巫母脸上堆着笑容，看一眼苗天华后，再看一眼站在一起的陈楚和巫夏婷，由不得轻轻地摇头，叹出一口气。 苗天华和巫父寒暄一二句话后，马上向着陈楚和巫夏婷方向走过来。 当目光落在穿着白色外套、黑色休闲裤，脸上带着客气笑容巫夏婷的时候，苗天华脸上，露出微微复杂之色。 然后，当目光转移到陈楚的身上，苗天华脸色就像镀上一层膜似的，看不出喜怒。 “陈老板，巫小姐，很久不见。”苗天华道。 “苗老板，你好。”陈楚淡淡地回应一声。 “陈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苗天华微笑问道。 “有劳苗老板挂心，还过得去。”陈楚应声道。 “是吗？”苗天华笑道：“我听说陈老板现在给供应商下的订单太大，有一些供应商根本上就接不下呢……陈老板下这么大的订单，现在生意必定很火爆吧？” 陈楚脸上微露出一丝冷色。 他当然清楚苗天华在他背后做过什么小动作。 苗天华笑道：“不打扰巫小姐招待客人了。陈老板，我们有空再聊。” 陈楚道：“有空再聊。” 十几分钟后，酒席正式开始。 巫夏婷作为主人坐在另外一张酒桌上招待客人，苗天华和陈楚则坐到和巫父有过合作关系的朋友圈子。 酒过三巡，酒桌气氛变得热络。 不少人开始和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陈老板，听说你最近弄了一个处理货网站？”苗天华问道。 “苗老板消息还真是灵活，没错，我最近是弄了一个网站。”陈楚没有否认。 苗天华轻笑起来。 “呵呵，陈老板既然有网上销售渠道，那就不用为明年处理货担心了。”苗天华道：“我听行业人士说，陈老板最近可是开了不少处理货店。” 陈楚笑着点头：“最近我们楚语服饰手头上流动资金多，想开多少店就开多少店。” 有了一亿贷款额度授信，楚语服饰现在的流动资金，反而有点过剩了。 不过，这句话听在苗天华耳里，却有着不同的意思。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几天前，他就打听到消息。 巫家在十一月份中旬时借了三千万给陈楚。 在苗天华看来，巫骁借三千万给陈楚，实际上也算是表明了某种态度。 一种支持陈楚的态度！ 本来，苗天华曾经还想过与陈楚争一争的。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多大的必要了。 巫骁已经表明支持陈楚态度，再加上巫夏婷的态度……苗天华不认为，自已还有多少机会。 巫家实际上已经倒向陈楚。 正是因为有这三千万，这一次他给陈楚制造的那点小麻烦，现在根本就不再是麻烦！ “我和陈老板不同。”苗天华冷声道：“陈老板现在是想开多少店，就开多少店。不过，再过三个月时，我希望陈老板还能笑出来。” 其中意思，是诅咒陈楚扩张失败。 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轻笑出声。 “现在生意的确不好做。”陈楚看着苗天华，笑道：“苗老板，你们布林顿服饰现在应该还有不少尾货吧？” 在陈楚提到这个话题时，苗天华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陈老板手头上有尾货网站，听陈老板意思，是想收购我手头上的尾货？”苗天华问道。 “没错。”陈楚淡声道：“苗老板，我是对你手头上的尾货感兴趣。” 苗天华看着陈楚，似乎想从陈楚脸上看出陈楚内心想法。 尾货，在正规零售商眼中，就是“烫手”货。 陈楚竟然会那么好心，帮他处理手中的尾货？ 对于这点，苗天华绝对不信！ “苗董，有一位和我关系不太好的同行跟我说过，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陈楚笑道：“我和那位同行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好，但我还是从他那里进了不少尾货。我想，苗董同样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陈楚话中意思，是他帮克林顿服饰消化掉部分尾货，对他们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苗天华目光紧紧盯着陈楚。 陈楚回视一眼苗天华。 他希望苗天华能答应这个“合作提议”！ 因为，这个“合作提议”，实际上是个有毒的合作提议！ 初冬的弱寒流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持续四十天时间，全国绝大多数地区气温都比往年同期要高不少。 在这个初冬服饰黄金时节，各家零售商将会惨淡经营。等到二零零八年一月中旬时，每个品牌商的手头上，都有大量库存货。 但没有人会想到，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库存货，将会成为他们手中最为宝贵的“弹药”。 陈楚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苗天华手上的“弹药”全部或部分收购过来。 他要让苗天华在过年行情中粮尽弹绝！ 做这件事，陈楚能得到的利益和好处有限。 但想到前一段时间苗天华发布的某些流言，陈楚觉得做这一件事就很有必要。 虽然做这一件事，对楚语服饰好处有限，但却绝对会重重损害布林顿服饰利益。 而且，利夏银行那笔巨款很快就会到帐。 那个时候，楚语服饰和流动资金会相对宽松。 有钱就是任性，陈楚绝对有资本做这件事。 苗天华脸色微冷看着陈楚。 “抱歉，陈老板，我们布林顿服饰最近生意很好，没有什么尾货也没有什么库存货。”苗天华皮笑肉不笑地道。 苗天华竟然拒绝了“合作要求”？ 对于这点，陈楚也是略为惊讶。 苗天华目光，落在正在招呼着客人、一脸媚和笑容的巫夏婷身上，眼眸内闪过一丝不甘之色。 巫夏婷是少有拒绝他的女人，也是他进入布林顿服饰工作后，唯一拒绝过他的人。 作为布林顿服饰的董事长，苗天华从来就不缺女人。 可以说，他只要招一招手，那些将他当作“猎物”的拜金女人，就会主动地爬上床等他。 在那些女人在将他当成猎物时，实际上已经成为他的猎物。在经过不少次猎艳后，苗天华已经有点疲倦了，他最起码也应该成立一个家了。 他虽然试过几次追求巫夏婷，但巫夏婷属意的是陈楚。 某种程度上，他是败给了陈楚。 陈楚提出的这个提议似乎对他们双方都有利，但苗天华就是不想和陈楚合作！ “看来苗老板还没有考虑清楚吧？”陈楚轻笑道：“如果苗老板觉得可以将尾货给我，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看着苗天华脸上神色变化，陈楚心里已经明白，苗天华绝对是情感压倒理智。 说到底，他们在商业上斗了那么多次，没有火气也斗出了几分火气。 他们俩现在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没有拍桌子骂娘就已经算好的了。 转而，陈楚又想到，苗天华没有钻进这个圈套，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手头上积压的货物还不够多。 现在入冬不久，说不定苗天华还对冬天行情有所期待。 “陈老板，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合作的可能。”苗天华语声坚定，道。 “苗老板，凡事没有绝对绝对，苗老板先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陈楚笑道。 他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圈套，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苗天华钻进去！ 宴会还没有结束，苗天华就向巫骁和巫母提出告别。 “天华，这么快就回去，不多坐一会？”巫母在对着苗天华时，一脸热络客气。 “不用了，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苗天华略显冷淡，道。 “老巫，你去送送天华？”巫母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苗天华推托道:：“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呢。” “也好，天华，路上小心一点。”巫父也没有相送的意思，道。 苗天华很快就转身离去。 “天华这是怎么了？”巫母看着苗天华背影，声音略带不解。 巫父则在旁边冷哼一声，没有多说话。 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或者，巫母到现在都还没有清楚，她在某些人眼里，失去利用价值。 ——分界线—— 宴会结束后，陈楚留下来送别其他客人。 只有巫家三口时，陈楚也顺势提出告别。 不过，巫父却是将陈楚留下来。 “阿楚，有一些事我想要和你聊一下。”巫父在支开巫母以后，出声道。 “伯父，你还有什么事呢？”陈楚笑问道。 巫父微微沉吟，道：“我想和你聊聊布林顿服饰。” 陈楚做出聆听状。 “布林顿服饰创始人苗老板还没有创立布林顿服饰时，在羊城就有一家工厂。我们大宏布行和他们合作超过十年时间。”巫父道。 “伯父，你的意思……” “阿楚，你是商场中人，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所谓的交情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说，没有相互关联的利益就没有所谓交情。”巫父淡淡地道：“苗老板已经知道你从我这里借了三千万现金。” 巫父道：“我听夏婷说，你和苗天华好像在商场上有过不少过节。” 这样的事要不是出自于巫夏婷之口，巫骁还不太确信。 于私方面，巫骁自然清楚陈楚和苗天华关系不好。现在于公于私都有仇怨的两人，在刚才宴会时能像没事人一样坐到一起吃饭聊天，倒让暗暗观察的巫骁高看了两人的定力。 陈楚点头，明白巫父的意思。 他再次为巫父的支持表示感谢。 因为支持陈楚的原因，巫父与布林顿服饰隐隐间已经站到对立面上。 那怕是所谓的十年交情，也挡不住赤、祼祼的利益冲突。 “你明白就好。”巫骁叹气道：“可能现在不明白的就只有我们家那位了。” 也只有那一位才会没有摆正自已的位置，傻呼呼地热脸贴在人家冷屁股上。 “我有听说，你最近向不少制衣厂，下了大量订单。”巫骁道：“阿楚，你就这么看好今天冬季行情？” 对于消息传到巫骁耳里，陈楚并不惊讶。 毕竟，陈楚现在向其他供应量大批订货，在楚语服饰和楚哥制衣厂内部，算不上什么秘密。 巫骁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是的，我很看好今年行情。”陈楚出声道。 “你看好就好。”巫骁道。 “伯父，你和苗家以前有过合作关系。那你知不知道，布林顿服饰现在还在和那些制衣企业合作？” 陈楚好奇出声问道。 “布林顿服饰合作的制衣企业？”巫骁笑问：“阿楚，你不会是想挖布林顿服饰的墙角吧？” 陈楚道：“我手头上刚好有些单子，想找一些合适的制衣厂生产。” 巫骁点头：“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有几家牛仔裤制衣厂，有可能是布林顿服饰生产商。” 陈楚道：“等一下你告诉我这几家制衣厂地址吧。” 陈楚心中想到了更远。 二零零七年底至二零零八初这个时间段，是狙击布林顿服饰的最好时间段。库存和产品，则是狙击布林顿服饰的最佳选择！ ——分界线—— 第二天。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召来了年晓。 “年总经理，你试一试看，没有办法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情报。” “布林顿服饰供应商情报？”年晓微一沉吟，道：“我们公司采购部有人是从布林顿服饰跳槽过来的，他们手头上应该有一些布林顿服饰的资料。老板，只要我们付出一点代价，应该可以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资料。” 听到这里，陈楚轻轻地点头。 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某些员工间肯定有联系。 年晓所说的代价，是联系上布林顿服饰采购部员工，收卖相关方面的情报的费用。 “这几天内，把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情报弄到手。”陈楚道。 “我知道了。”年晓道：“老板，我们就算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资料，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吧？据我所知，有些制衣厂，和布林顿服饰已经合作了六七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的合作，这些供应商对布林顿服饰的忠诚度一定很高。 自家老板想动摇布林顿服饰供应商，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楚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使用苗老板这样低级手段的。” 整冶布林顿服饰，陈楚自然有更高级的手段。好。”巫骁道。 “伯父，你和苗家以前有过合作关系。那你知不知道，布林顿服饰现在还在和那些制衣企业合作？” 陈楚好奇出声问道。 “布林顿服饰合作的制衣企业？”巫骁笑问：“阿楚，你不会是想挖布林顿服饰的墙角吧？” 陈楚道：“我手头上刚好有些单子，想找一些合适的制衣厂生产。” 巫骁点头：“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知道有几家牛仔裤制衣厂，有可能是布林顿服饰生产商。” 陈楚道：“等一下你告诉我这几家制衣厂地址吧。” 陈楚心中想到了更远。 二零零七年底至二零零八初这个时间段，是狙击布林顿服饰的最好时间段。库存和产品，则是狙击布林顿服饰的最佳选择！ ——分界线—— 第二天。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召来了年晓。 “年总经理，你试一试看，没有办法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情报。” “布林顿服饰供应商情报？”年晓微一沉吟，道：“我们公司采购部有人是从布林顿服饰跳槽过来的，他们手头上应该有一些布林顿服饰的资料。老板，只要我们付出一点代价，应该可以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资料。” 听到这里，陈楚轻轻地点头。 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某些员工间肯定有联系。 年晓所说的代价，是联系上布林顿服饰采购部员工，收卖相关方面的情报的费用。 “这几天内，把布林顿服饰供应商的情报弄到手。”陈楚道。 “我知道了。”年晓道：“老板，我们就算得到布林顿服饰供应商资料，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吧？据我所知，有些制衣厂，和布林顿服饰已经合作了六七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的合作，这些供应商对布林顿服饰的忠诚度一定很高。 自家老板想动摇布林顿服饰供应商，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陈楚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使用苗老板这样低级手段的。” 整冶布林顿服饰，陈楚自然有更高级的手段。 第271章 ：与虎谋皮 时间进入十二月中旬。 陈楚向利夏银行申请的那笔贷款终于到帐。 陈楚在继续开设着大卖场。 经过半个月“暖和”天气后，不少商家终于坐不住了。 这天，陈楚和年晓来到羊城一家楚语服饰零售店视察。 那是一家面积超过四百平方米的店铺，在陈楚和年晓前来视察时，一位年纪二十三四岁的女店长一路陪同。 “现在货物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在一处货架前，柔和的灯光下，年晓将一件顾客弄皱的女大衣轻轻抚平，出声问道。 “现在情况不太乐观，陈总，年总经理，我们楚语服饰本来是个快时尚品牌，但现在销售量比起刚入冬时起码下降百分之三十，我们现在都快从快时尚变成慢时尚了。”那位女店长道。 其中意思，是一些货物在货架上周期太长了。 “你有什么建议吗？” 年晓看着那位女店长问道。 店长看一眼陈楚，眼眸转动，轻声道：“陈总，年总经理，我觉得我们公司定价出了问题－v，。” “定价有问题？” “是的，陈总，我们公司在货架上的货物，现在大多还是九折销售，但据我所知，以现在行情，不少店都开始打七折销售产品，一些杂牌店更是将价格打到五折。虽然说有不少忠实群体对我们楚语服饰的价格不太敏感，但以我们公司现在这个折扣，对一些普通消费者吸引力并不大。” 正看着一件浅灰色男大衣的陈楚，转头问道：“林店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品牌的产品也应该降阶出售了？” 林店长道：“是的，老板，虽然我没有看过相关方面数据，但以我的观察，要是我们品牌现在把折扣降到七折，我们产品的销售情况会好很多。现在市场上的竞争太激烈了。” 陈楚点头，对林店长的话不置可否。 年晓向林店长摆一下手，笑道：“林店长，你先忙你的事，我和陈总走走看看就可以了。” 林店长恭敬向二人道别，回到店铺的收银台前。 “老板，我觉得林店长说的有理。”年晓道。 根据他收到的销售数据，楚语服饰的销售情况，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比预期要差一些，而楚语服饰今天有那么多库存，是应该开始考虑降价问题了。 陈楚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现在服饰行业秋冬季行情已经过半。 因为生意要比往年差些，还真的有不少零售店开始考虑货物库存问题。 “最低八折。” 陈楚道：“年经理，我们零售店的货物最低售价不能低于这个折扣。” 陈楚已经想了更远。 在将来的不久，在寒潮到来前，不少零售店家已经打出超低扣折清货。 但等到寒潮到来后，他们因为手头货物货物不多，甚至只能将货物价格以比商标标价更高的价格出售。 陈楚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且这样临时提价的行为，也太影响楚语服饰的商业信誉了。 在走出楚语服饰专卖店后，陈楚也去看了一下其他零售店。 在这附近商步街内，一些零售品牌的折扣幅度，和往年同期相比相差不大，或者比往年同期要低一些。 穿过涌动的人流，陈楚和年晓竟然发现一家布林顿服饰专卖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进入到这家店铺“考察敌情”。 收银台处，几位店员的神态显得十分懒散。而店内的一些海报，显示着这家专卖店正在进行买一百送三十活动。 在看到这些海报时，陈楚心中隐隐有数。 布林顿服饰肯定屯积着不少秋冬款产品！ 现在是十二月十五号。 还有一些天寒流就会到来。 “看来，也是时候开始屯积处理货了……”陈楚心中想道。 回到楚语服饰办公室后，陈楚给老吴打了个电话。 一阵铃声后，对面很快就传来中年人的声音。 “呵，陈老板。” “老吴，你好。” “陈老板，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老吴的声音看似热情，实际疏冷。 “老吴，前段时间我不是从你那边进了一批处理货吗？”陈楚笑道。 “陈老板，处理货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就算我给你的处理货有问题，我也是不负责的。”老吴声音稍冷，道。 “老吴，你误会了。”陈楚道：“你给我的那批处理货没有任何问题，实际上，你给我的那批处理货，质量还是挺不错的。” “陈老板，听你这意思，不会是还想从我这里进货吧？”对面老吴假笑起来，道。 “没错，老吴，我还想从你这里进一批处理货。”陈楚道。 对面老吴似乎沉默一下。 “陈老板，你愿意和我做生意，我当然乐意。不过，我想请问一下，陈老板准备进多少处理货呢？”对面老吴呵声问道。 “老吴有多少处理货，我就可以收多少。”陈楚声音淡然间带着霸气。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对面老吴笑声隐隐带着不屑。 “陈老板，你这说话语气也太大了吧？”老吴哈哈笑道，显然对陈楚的话不以为意。 “我是说真的……但是，老吴，和上一次一样，我只能给你部分货款，这一次我的预付款是20%，剩下的我会在农历年前给你。”陈楚淡笑道：“老吴，要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签定正规合约！” “陈老板，我是很愿意和你合作的。”老吴笑道：“不过，我想知道前段时间，陈老板收购的那些处理货卖出去没有？” 陈楚开设有大量大卖场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对于陈楚手头上那些大卖场，有没有将前段时间，包括他在内的处理货商的货物处理掉，老吴心里面存在疑问。 “老吴，这点你可以绝对放心。” 这段时间来，陈楚刚开设的那几个大卖场，在这样的旺季中，虽然没有太大的盈利，但还是能维持下去。 这样的商业机密，陈楚自然是不会和老吴说的。 “老吴，我敢跟你你进货，肯定就有销售出去的通道。” 对面老吴打着哈哈，还是没有和陈楚合作的意思。 挂掉电话后。 陈楚想到与老吴在电话中交谈，心里玩味着老吴的态度。 老吴不肯和他合作，在陈楚看来无非就是几点原因。 第一，老吴觉得在合作中，他得到的利益更大。因此，老吴通过拒绝合作的方式，阻止他得到更大收益。 但从目前情况来看，现在做处理货生意，不论是批发还是零售，在处理货下行的行情中，都赚不了钱，因此这个可能性不大。 第二，老吴手头上资金不足。毕竟，按照他们第一次交易惯例，陈楚只是付出了部分现金，还拖欠着老吴四分之三货款。 第三，老吴对他的信用有所怀疑。本来，他们就是竞争对手关系，如果陈楚做处理货生意亏损、或者是赚到钱也不还给老吴的话，那他们想要讨债就只能通过法律途径了。 陈楚细细想着，似乎第二种可能更大。 毕竟，陈楚手头上还有楚语服饰，他赖账的可能性极小。 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有楚语服饰作为背书，陈楚的信用情况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看来，得要想法子逼着老吴合作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第二天。 合一网的一次员工会议上，陈楚宣布了一条消息：明年二月份，他将会以楚语服饰的名义，向合一网注资一千万至三千万，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扩大合一网的规模！ 这是一次合一网超过三分之一员工参与的员工会议。在会议中，陈楚显得进取心十足，自信飞扬。 “各位，回顾我们合一网的发展历程，我们的最大竞争对手是‘时尚汇’。” “对于‘时尚汇’我了解不多。但是，我相信等我们公司注入这笔资金后，我们合一网绝对可以稳压时尚汇一头！” 陈楚的发言，得到合一网员工们热烈的掌声回应。 就在当天，这条消息传到了合一公司每一处。 ——分界线—— 第二天。 时尚汇内部。 “什么？陈老板的楚语服饰竟然得利夏银行一亿元的贷款授信？”老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刚开始时不太相信，但很快就通过网络等各个方面渠道确认了这条消息。 楚服饰的官网最当红的位置上，已经公布这条消息。 一亿元！ 这可是一亿元！ 老吴很快就想到昨天晚上收到的那条信息。 难怪，陈楚竟然会宣布向合一网大规模注资。 有了这一亿，楚语服饰真的有这样底气！ 一亿元，就算是将三千万注入到合一网，楚语服饰还能留下七千万。 那位陈老板就是钱多！ “老吴，这样下去可不行。”老吴身边，将这个消息带给老吴的二宾由不得摇头。 时尚汇和合一网现在都在烧钱。 本来，时尚汇方面是绝对信心可以烧得过合一网。但如果楚语服饰真的注入那笔资金，那就胜负难料了。 老吴脸色微微一变后恢复如常。 他当然明白二宾等时尚汇股东们的心思。 时尚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始盈利。 现在，他们的竞争对手又投入了更多资源，竞争将会更加激烈，将来想要盈利的难度会更大。 陈楚愿意往这盘生意烧钱，他老吴也愿意往这笔生意中烧钱，但时尚汇其他股东，他们可不一定愿意往这盘生意中烧钱！ 在合一网和时尚汇成立半年后，合一网稳压着时尚汇一头，时尚汇想要超过合一网，还得要加大投入。 “二宾，我心里有数了。”老吴道。 二宾和老吴又聊几句话后，才告别离开老吴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 老吴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慢慢地点燃。 一口随一口地吸着，烟头明时暗间，办公室内很快就弥漫着一股烟雾气息。 对陈楚和合一网的情况，老吴自然一清一楚。 这二年来，楚语服饰发展速度极快，产生的利润自然不容小看。 以陈楚的性格，似乎对合一网十分看重。 虽然说，老吴也有着自已事业，但他的事业与楚语服饰根本上就没办比。 如果陈楚再从其他方面调用资源进入合一网，那他绝对不可能耗得过陈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要想法子消耗掉陈楚的有生生力量才行。 看来，还是得要同意陈楚的“合作提议”才行了。 老吴心中想道。 他拿出手机拔打一个电话给陈楚。 ——分界线—— 广中尾货市场，一家普通的档口内。 外面，一个个背着黑色颜料袋的行人，正走走停停看着两边档口，寻找合适货物。 时不时地，也有着穿着花色衣服的黑人或其他千奇百怪打扮的外国人经过。 而在里面，两边墙壁上挂着各色各样花裙子、长袖t恤等货物。 档口的最里内。 老吴和老吴正坐在一张茶几边喝茶。 在他们旁边，一位穿着黑色厚裙、留着长发的看店靓妹，如水般白嫩的容颜显得俏丽，纤纤素手正很熟练地拿起砂壶为陈楚俩人倒上茶。 帮陈楚和二宾泡好茶后，她轻声和老吴道别一声，就去招呼店里的客人。 陈楚和老吴相对而坐。 “陈老板，请吧，这是潮汕的功夫茶。”老吴看一眼那披散黑色长发的看店靓妹，低笑道：“那位小妹挺呆笨的，没有什么做生意的天分。她现在还没有被炒鱿鱼，主要就是能泡得好这一手功夫茶。” 陈楚笑道：“是这个道理，我以前也跟一些亲戚同辈说，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好，先不说什么‘竞争优势’，最起码也得有一技之长才行。” 老吴笑道：“想在这个社会混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陈老板，我看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他们也很有野心、很有干劲，但就是混不出头。” 陈楚喝了半杯茶，没有接这个话头。 “老吴，我们还是先说说处理货的事吧。”陈楚将杯子放下，出声道。 “好，陈老板，处理货我可以给你。但就不知道陈老板你能要多少。”老吴笑眼看着陈楚道。 “看价位。”陈楚笑道：“要是价位合适的话，你有多少处理货，我就可以接多少。” 老吴拿着茶杯的手顿一下，道：“陈老板还真的是财大气粗。” 陈楚笑道：“我的需求量就是这么大，老吴，我最近可开了不少处理货大卖场，现在这些大卖场对处理货的需求量很大。” 老吴眼色变得微微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陈楚在开着处理货大卖场。 但对于陈楚到底开了多少大卖场，老吴却是一无所知。 这个数字，一直以来就像个谜似的。 “我要求先预付20％货款，其他货款节前我才能打回到你的帐号上。”陈楚道。 老吴双眼微微一眯。 事实上，有不少零售商就是用这种运营的。 先从厂家进处理货，等到将货物全部买出去后，再将货款打回给生产商。 但是，在处理货市场上，这种交易方式倒是并不多见。 像只先付20％的条件，更是不多见。 陈楚这个条件，似乎有点苛刻了。 “老吴，现在离过年只有五十天时间。”陈楚道。 其中意思，是他很快就可以将货款打回到老吴的帐号上！ 老吴笑起来：“陈老板，要是四十天后，你没有把货款打回来给我呢？” 陈楚笑道：“那老吴可以直接到合一公司或楚语运营中心堵门口追债。” 老吴哈哈一笑：“陈老板说笑了。” 陈楚道：“老吴，前二天在电话中我已经说过，我们可以签定正式合约约定还款日期，那些货物我主要是拿来零售的，要是货物真的销售不出去，我可以把货物退回给老吴抵数。” 老吴冷笑道：“陈老板，你这做的是无本生意吧？卖不出去的货物竟然还想退回来。” 陈楚笑道：“70％，我销售不出去的货物，可以按我们成交价的七成退回给你，当作是未偿还的货款。” 老吴双眼微微一眯，似乎在想着这句的真假。 “七折太高了。”老吴道：“陈老板，明年春天处理货回到我手头，我还要储存一年才能出手，一年后原本已过时的款式，会更加过时。陈老板，到年未你真的没钱还货款的话，我可以随行就市接手你的货物，当然，陈老板也可以把处理货抛给其他处理货商，反正，在今年过年前，我一定要见到钱。” 陈楚笑道：“一言为定……老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带个头，除了你之外，我还想从二宾等人手里采购处理货。” 老吴笑道：“没有问题，除了二毛以外，我可以介绍其他同行给陈老板认识，我想他们也很乐意把手头上的处理货给陈老板接手的。” 陈楚也笑起来，向老吴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吴，合作愉快。” 老吴也伸请手，和陈楚重重地握一下。 在握着手时，老吴和陈楚同时注视着对方，脸上却是齐齐露出诡异的笑容。可以将货款打回到老吴的帐号上！ 老吴笑起来：“陈老板，要是四十天后，你没有把货款打回来给我呢？” 陈楚笑道：“那老吴可以直接到合一公司或楚语运营中心堵门口追债。” 老吴哈哈一笑：“陈老板说笑了。” 陈楚道：“老吴，前二天在电话中我已经说过，我们可以签定正式合约约定还款日期，那些货物我主要是拿来零售的，要是货物真的销售不出去，我可以把货物退回给老吴抵数。” 老吴冷笑道：“陈老板，你这做的是无本生意吧？卖不出去的货物竟然还想退回来。” 陈楚笑道：“70％，我销售不出去的货物，可以按我们成交价的七成退回给你，当作是未偿还的货款。” 老吴双眼微微一眯，似乎在想着这句的真假。 “七折太高了。”老吴道：“陈老板，明年春天处理货回到我手头，我还要储存一年才能出手，一年后原本已过时的款式，会更加过时。陈老板，到年未你真的没钱还货款的话，我可以随行就市接手你的货物，当然，陈老板也可以把处理货抛给其他处理货商，反正，在今年过年前，我一定要见到钱。” 陈楚笑道：“一言为定……老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带个头，除了你之外，我还想从二宾等人手里采购处理货。” 老吴笑道：“没有问题，除了二毛以外，我可以介绍其他同行给陈老板认识，我想他们也很乐意把手头上的处理货给陈老板接手的。” 陈楚也笑起来，向老吴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吴，合作愉快。” 老吴也伸请手，和陈楚重重地握一下。 在握着手时，老吴和陈楚同时注视着对方，脸上却是齐齐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272章 ：最后冲刺 尾货市场。 街道外沥沥声下起小雨，窗外带着淡淡的如秋般的凉意。 档口内。 看店青靓妹为老吴泡了一小茶后，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老吴，无声询问老吴还有什么要做的。 老吴摆了摆手。 看店靓妹呆呆地退下去。生意冷淡，店铺内没有客人，看店小妹就坐在收收银台玩弄起手机。 老吴瞥了一眼那看店小妹，就将目光转移回来。 终归空有一副好皮囊，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老吴对面刚进入店铺的二宾，这个时候还喘着粗气。 他拿着那杯新倒的茶喝一口，很快就张了张舌头，显然是差点就被灼到了。 “二宾，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吴问道。 “老吴，那位陈老板刚才来找我进货了。”二宾出声道。 “三四天前，我不是和你们打过招呼吗？陈老板想从你这里进多少货，你就给他多少货。”老吴出声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陈老板进货量很大，连我现在也有点吃不下。□，”二宾道。 老吴笑问：“吃不下？陈老板到底要拿多少货，你竟然会吃不下？” “七百万。” 二宾像是想到什么事般，摇头道：“这二天来，他和他手下采购部的员工向我拿了七百万现货。” 老吴双眼微微一眯。 七百万？ 这个数字真的不少了！ “老吴，我是真的看不透陈老板。” 二毛摇头叹气，道：“他采购处理货时，用钱就像是废纸似的，连眨眼也不眨就用出去了。我手头有一批货物，还绣着‘2005’花纹，不说都知道是二三年前的库存，但陈老板的采购员还是说也不说就把货物采购了。” 老吴继续喝茶，示意二宾说下去。 “老吴，那位陈老板差不多把我的二个仓库给清空了。”二宾又道。 老吴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陈老这几天，也从我这里清走了一千万货物。”老吴自语般地道。 “一……一千万？”二宾不敢相信。 竟然这么多！？ “没有错，就是一千万。”老吴出问道：“他给你的处理货价位如何？” 二宾笑道：“还不错，清理掉几百万货物，我小赚了差不多一百万。不过，老吴，那小子真的会乖乖把货款打回到我们的帐号上吗？” 老吴笑道：“放心吧，二宾，只要他手头上还有楚语服饰，他一定会把钱打回来给我们的。” 对于这点，老吴十分确信。 二宾点头，又道：“老吴，你说这那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他不仅向我们进货，还向我们不少老乡进货……他就真的要这么多货物吗？” “其他人愿不愿意把货给陈老板？”老吴问道。 “有些愿意，有些不是很不愿意。毕竟，陈老板这次只预付了20%的订金。” 老吴冷笑道：“要是谁担心陈老板的信用问题，不肯供货给陈老板，二宾你就说一下他们。就说陈楚手头上，还欠着我们一千五百万的货款。” 二宾微点头，道：“我知道了。” 有了老吴这个示范，自然而然，其他一些处理货商人必定会打消对陈楚的疑虑。 某种程度上，老吴也算是为陈楚做担保了！ “老吴，我们给那么货物给陈老板，真的合适吗？”二宾问道。 老吴将余下的半杯茶喝完后，下意识地就看一眼外面天色。 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下旬。 但这么些天来，除了早晚凉意较浓外，天气就像刚刚进入初秋似的。 “二宾，据我收到的消息，陈老板最近开了不少处理货大卖场。”老吴道。 “他的心可真大！”二宾哼声道。 处理货大卖场一直是处理货商人的蛋糕。 陈楚这个正规行货的商人，进入这个市场，心也实在是太大了！ “今年行情不好，大家给一些处理货给陈老板刚好。”老吴淡笑道：“反正，等过完年后，我们还可以从他手头上收回那些处理货。 二宾也笑了起来。 年轻人，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就不相信陈楚能赚到什么钱！ 这些处理货现在给陈楚，实际上就是给了一个包袱给他罢了！ ——分界线—— 这些天来，陈楚一直在收购着处理货。 现在是十二月下旬，离寒潮到来，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 不少处理货商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对今年的行情没有抱有任何的期待。 在短短一周时间内，陈楚收购了超过五千万元的处理货。 如此疯狂的采购，倒让一些跟着陈楚的采购员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天。 陈楚和二毛通了个电话。 电话中，陈楚确认了几位与二毛交情相对较好的处理货商。 在收购处理货时，陈楚直接地拒绝了和这些处理货商合作。 现在手头上处理货越多的商人，在四五十天后将会赚得盆满钵满，对这一点陈楚坚信不疑。 在进入十二月下旬时，陈楚开始联系布林顿服饰的供应商。 和这些供应商接触时，绝大多数供应商都表示了愿意和陈楚合作的态度。 在进入十二月下旬时，陈楚甚至已经向这些供应商们，下了小批量订单。 现在离寒潮到来还有一小段时间，还不是大规模下订单的时机。 几天后。 二零零八年到来的第一天，陈楚和年晓等楚语服饰的员工，到外面吃了个饭局。 “老板，我们是时候开始清货了。”饭局后，已经有三分醉意的年晓，提到工作上的问题。 “年总经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陈楚却是想到更远。 几天后寒潮将会到来。 他们楚语服饰发往全国各地的货物，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做好了万全之策，他们楚语服饰就等着寒潮到来了…… 不过，在寒潮到来前，他还有二件事要做。 给老吴和苗天华继续送上一份“礼物”。 二零零八年一月二号。 陈楚向布林顿服饰的主要供应商们，下了数额超过三千万元、款式过五千款的大订单。 当陈楚下这个指令时，采购部长竟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三千万…… 自已这位老板，还真是大胆！ “我们有办法把这些货物销售出去的。”陈楚没有多解释他这样做的原因。 采购部长点头，没有过多地质疑陈楚的意见。 下了这张订单后，陈楚坐在办公室内似有所思。 现在终于到了冲刺时候…… 陈楚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苗天华。 嘟嘟…… 一阵长长的忙音后，终于有人接听电话。 “陈老板。”对面声音微微低沉。 “苗董，你好。”陈楚嘴有露出笑意。 “陈老板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苗天华的声音，虽然称不上客气，也不能算无礼。 “我想和苗老板做一笔买卖。”陈楚笑道。 电话对面。 布林顿公司内部。 苗天华手中拿着电话，脸上神色显得分外的冷漠。 他很清楚所说的买卖是什么。 所谓买卖，指的正是布林顿服饰手头库存货或尾货交易。 “陈老板，你这么确定我会和你做这笔交易？”苗天华笑问。 “苗董，现在一些批发档口都开始清货了。”回应他的是一阵笑声。 苗天华自然能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冬季行情差不多要结束了！ 你手头上那些库存货，总应该出手吧！？ “不知道陈老板要多少尾货呢？”苗天华问道。 形势比人强，现在情况让苗天华不得不妥协。 现在已经进入二零零八年。 再过半个月时间，春季产品都要上架了。 他本人不太愿意和陈楚合作，但如果能清理掉部分库存，和陈楚合作是一个不是最优但绝对很好的选择！ “苗老板，你有多少尾货，我就可以收多少。”陈楚笑一声，道。 苗天华脸上反而露出疑惑之色。 陈楚最近很有钱吗？ “陈老板，你说笑了。”苗天华一声冷笑。 他们布林顿服饰有六百家店铺，超过一亿五千万的库存货，陈老板能吃得下吗？ 根本上就不可能！ “苗董事长，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出来谈谈。”陈楚道。 晚上，陈楚和苗天华在见了一面。 会面中，陈楚提出要收购布林顿服饰所有冬季库存货物。 苗天华直接出声问，要拉走这些库存货，起码也要九千万，陈老板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陈楚直接地答当然不是开玩笑，楚语服饰最近申请了一笔近亿的贷款，还要开这样的玩笑吗？ 他们现在是财大气粗！ 苗天华微一沉默，显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陈楚又道自已只能先出20%的资金，余下的货款会在四十天内结清。 而他，就是要布林顿的库存产品，苗天华有多少他就可以收多少。 苗天华心里更加警惕起来。 目光带着探视直视陈楚，苗天华似乎要看出陈楚“阴谋”似的。 陈楚收购这批货物，不会是想着利用这批货物，来冲击他们布林顿服饰的渠道吧？ 陈楚保证除了网上渠道合一网外，在其他线下渠道，他绝对不会使用布林顿服饰这个牌子。 陈楚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布林顿服饰可以将库存货产品的商标全部剪掉再给陈楚。 这样的做法，是不少品牌商处理尾货的手段。 他们总不能放任在市场上有“低价”产品影响他们的品牌形象。 不过，剪掉商标后，布林顿服饰的产品，自然不会高到哪里去！ 听到这个提议后，苗天华脸上，现出一丝兴趣之色。 “陈老板既然要我手头上的库存货，我当然可以给你。”苗天华道：“至于产品的价格，那还要我们手下员工慢慢去谈。” 陈楚笑道：“理所当然。” 苗天华心里冷笑一声。 这位陈老板到底太年轻了。 对于陈楚手里有处理货大卖场这件事，他心里当然很清楚。 他们公司的库存货虽然经过剪标处理，价格比普通库存货要高上不少。 能让陈楚帮他消化掉一些库存货，倒是件不错的事情。 “苗董，为了防止双方违约，我们应该签定一份合同。”陈楚出声道。 “好！”苗天华当然没有意见。 ——分界线—— 五天后。 办公室内，苗天华收到来自仓储部门和售售部的消息。 销售部的消息，是陈楚的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昨天向他们采购价值超过二千万元的产品！ 这些产品的报价，他们销售部是前天才为楚语服饰提供的。原本，销售部以为陈楚方面可能会拒绝部分款式的报价，但没有想到的是，陈楚竟然将所有报价都同意下来。 “董事长，我们给陈老板的报价，起码有九成半都同意，没有同意的半成，那是因为我们的报价的确高了些。”向苗天华汇报情况的是位五十岁中年人，他是布林顿服饰的销售总监。 “短短几天，他们向我们采购了八千万库存。” 说到这里，那位销售总监由不得笑起来，略带讽刺：“那位陈老板真是大方，按照我们原本的估算，这些产品的估价是七千二百万的。” 苗天华道：“按你的说法，我们前二年库存的尾货全部都给了陈老板？” “没错，就连我们秋冬季不少滞销产品，都以较高价格清理给陈老板……他也接下来了。”销售总监道。 苗天华目光落在仓储负责人身上。 “你有什么事？” “老板，陈老板那边仓管人员刚刚联系过我们，他们那边仓库暂时没有空出来，所以一个月后再提走全部货物……当然，像一些原本要剪标的产品，他们在提走前，会先找人来剪掉标签……困为把货放在我们这里，他们会付给我们一个月仓储费用的，老板，我们答应他们的这个请求吗？” 一个月后再来提走货物？ 苗天华眉色一挑。 “他们真的是这样说吗？” “没错，他们说他们会分批提走一部分，其他的他们肯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提走！” 苗天华脸上神色，变得迷惑起来。 陈楚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 ——分界线—— 正当苗天华在疑惑着陈楚做法时，陈楚和采购部的员工来到尾货市场，像散财童子似的向各家采购货物。 在尾货市场上，特别是大桦人圈子内，每个人差不多都认识陈楚。 陈楚生意做得实在太大了。 进入二零零八年后，短短七八天的时间，陈楚在尾货市场上收购了几千万货物。 这样大的收购量，甚至让人怀疑陈楚是不是有意收一笔货就跑路。 不过，在进入到新年以后，陈楚基本上是先预付20%定金，将货物暂时存在卖方仓库内。他提出等到结算完80%尾款时，才会提走货物。 这样做法让一些原本和陈楚没有合作的供应商，对陈楚信心十足。 货物现在还在他们的手上，那他们就不用担心陈楚违约。 现在，处理货市场上，已经流传着陈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开设超过五百家处理货大卖场的传说。 正是因为如此，陈楚才会一下子购进那么多处理货。 这也是处理货商人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一月八号当天。 当陈楚还想着从一位处理货商手中收购货物时，对方却由不得笑了起来。 “陈老板，虽然在上一个月，虽然说我们华南地区的天气还很好……但我昨天看过新闻，好像华北地区开始降温了，你给我的这一个价位，好像不太合适吧？” 陈楚听到这里时，微微怔了一下。 确实。 在经过极为漫长的暖冬以后，三天之前，华北就开台降温了。 虽然说，绝大多数的库存货商人对于这一次的气温下降不抱太大期待，但还是有一些人，将这一次的降温，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再加四个点！”陈楚出声道。 这一次交易，将会是最后一次收购库存货的交易了。 “好的，陈老板就是爽快！成交！”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 在这一二天的时间里，陈楚一直叫人关注着库存尾行情，关注价格的每个细小变动。 当然，陈楚在留意着天气预报消息。 一月八号至九号，受冷空气影响，东北大部地区天气转阴，有小到中雪，局地大雪。华北大部地区天气转阴，东部和南部的部分地区阴有小雪，局地中到大雪。东北降温和华北降温明显。 根据合一网的数据，在西北、东北、华北等地销售量与前几天环比大增。 一月十号。冷空气直指华东，华东大部小到中雨雪或雨夹雪，其中，中南部部分地区有大雨雪，气温有所下降。 据合一网数据，华东与西南区id购卖量大增。 一月十一号，东北大雪，华东降温明显。 一月十二号，早上刚刚起床时，陈楚虽然穿着一件大衣，但依然感受到丝丝的寒意。 他抬头看一眼窗外，刚好可见到，在阴阴暗暗的天穹之下，冷风夹带着细雨沥沥地落下。 呵出的暖气刹那间化为点点白雾，陈楚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漫长的四十天极寒天气，终于还是来了。 正是因为如此，陈楚才会一下子购进那么多处理货。 这也是处理货商人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一月八号当天。 当陈楚还想着从一位处理货商手中收购货物时，对方却由不得笑了起来。 “陈老板，虽然在上一个月，虽然说我们华南地区的天气还很好……但我昨天看过新闻，好像华北地区开始降温了，你给我的这一个价位，好像不太合适吧？” 陈楚听到这里时，微微怔了一下。 确实。 在经过极为漫长的暖冬以后，三天之前，华北就开台降温了。 虽然说，绝大多数的库存货商人对于这一次的气温下降不抱太大期待，但还是有一些人，将这一次的降温，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再加四个点！”陈楚出声道。 这一次交易，将会是最后一次收购库存货的交易了。 “好的，陈老板就是爽快！成交！” 时间渐渐地流逝着。 在这一二天的时间里，陈楚一直叫人关注着库存尾行情，关注价格的每个细小变动。 当然，陈楚在留意着天气预报消息。 一月八号至九号，受冷空气影响，东北大部地区天气转阴，有小到中雪，局地大雪。华北大部地区天气转阴，东部和南部的部分地区阴有小雪，局地中到大雪。东北降温和华北降温明显。 根据合一网的数据，在西北、东北、华北等地销售量与前几天环比大增。 一月十号。冷空气直指华东，华东大部小到中雨雪或雨夹雪，其中，中南部部分地区有大雨雪，气温有所下降。 据合一网数据，华东与西南区id购卖量大增。 一月十一号，东北大雪，华东降温明显。 一月十二号，早上刚刚起床时，陈楚虽然穿着一件大衣，但依然感受到丝丝的寒意。 他抬头看一眼窗外，刚好可见到，在阴阴暗暗的天穹之下，冷风夹带着细雨沥沥地落下。 呵出的暖气刹那间化为点点白雾，陈楚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漫长的四十天极寒天气，终于还是来了。 第273章 ：苗天华的妥协 楚语服饰在各个方面已经为这次寒潮做了充足准备。 那怕像是楚歌制衣厂，二个月前，也加大市场货的生产，屯积了大量货物。 现在，陈楚就在尾货市场，等待尾货价格上涨。 降温第二天，陈楚在尾货市场遇到二宾。 天气转冷，二宾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当陈楚见到他时，他正在一家档口进货。 “哟，这不是陈老板吗？” 无意中看到了带着二三位采购员的陈楚，二宾似乎带着客气打招呼道。 “二宾老板。” 陈楚声带漠然，打一声招呼。 “陈老板，听说你收了很多库存货，就是不知道这些库存货能不能销售出去呢？”二宾笑问。 陈楚道：“有劳二宾老板挂心，这些货物我还能销售出去。” 二宾道：“陈老板你太客气了，要是你手头上那些货物没有办法销售出去的话，转让部分给我也无所谓的。” 陈楚笑了。 对于不少库存货商看上他手中库存货这件事，陈楚当然清楚。 －， 陈楚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些库存货商人，说不定就在等待陈楚将手头上货物降价出售！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二毛，我们会有合作机会的。”陈楚道。 二毛轻笑一声，道：“当然，我们以后会有合作机会的。” 华南地区的寒潮进入到第三天。 三天内，陈楚密切地留意着库存货行情变化。 甚至，陈楚还叫采购部员工将得到的数据指数化，估算库存货行情的变化。 在陈楚的行情指数中，仅仅是寒潮前三天，尾货市场价格就上涨了六个点。 一月十四号。 原本还算比较“温和”的寒流，突然间就得猛烈起来。 陈楚收到的消息，是“东北大雪”、“华北大雪”之类的字眼。 在新闻内，甚至出现了像“近十年以来最低温度”这样的字眼。 一月十六号。 陈楚刚刚起床时，就感受到一种砌骨的寒冷。 “真的是冷啊……” 低温、雨雪、冰冻灾害最严厣的考验，终于还是到来了。 ——分界线—— 当陈楚在留意天气变化时，其他同行们也在留意着天气的变化。 布林顿服饰内部。 苗天华看了一眼最近汇总的销售情况。 当看到那个亮丽的销售数据的时，苗天华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意。 很好。 原本在他最差的预想中，今年冬季行情很有可能黄了，但因为这次寒流，全国各地零售店的销售量，突然间有了个爆发式的增长。 站在苗天华面前的是采购部负责人，他出声道：“董事长，我们要不要向生产商下订单，补一些货？” 苗天华微微沉吟起来。 “看一下情况再说吧。” 货物的生产、上架不是他一个人拍脑子决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需要销售数据的支持，和在部门负责人商议后才能做出。 “董事长，请您还是尽快做出决定吧。”采购部长道：“虽然说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公司现在的销售情况，不过，从工厂方面反馈的情况来看……和我们合作的一些供应商，生产已经安排得满满的，最近好像有不少客户向他们下订，好像有人很看好这一轮行情。” 听到这个消息，苗天华还是不太以为意。 他们做行业零售的，才是站在市场最前端的。 相比生产者，他们更清楚现在的市场行情。 “我们公司今天还有不少库存产品，等等再说吧。”苗天华道。 不过，在第二天开例会时，一位主管提到一件事。 “老板，根据最新的消息，东北和华北地区很多地方都创下近年来的最低温度，这次寒潮远远比我们想像中要严重，我们也是时候做好准备才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马上向厂家加大生产量。” 在那位主管提出这个观点时，仓储部主管马上就提出反驳意见。 布林顿服饰库存水平不低，这一轮行情能将他们的库存消化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要是再过几天时间，寒潮结束了呢？ 他们生产的产品不是又成了库存货？ 会议上，其他主管们也纷纷建言这就是一次比较漫长的寒流罢了，不必引起太大重视。 不过，就在二天后。 采购部门负责人又一次地推开苗天华办公室大门。 “老板，有个情况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情况？” “因为我们的供应商在不久前接了很多订单，所以我们向他们下的订单，生产时间要排后一些了……一些原本十天就可以生产出来的货物，现在起码要十五天才能生产出来。有不少供应商还因为订单实在太多了，直接地拒绝了我们的订单。” 听到这个消息，苗天华挑动一下眉头。 “老板，现在已经是腊月十一，制衣厂很快就要放假了。” 其中意思，是他们现有供应商，过年前怕是很难帮他们生产出这批货物了！ “所有供应商都是这样吗？”苗天华问道。 “没错，老板，我们也试过找我们有过合作的供应商。但他们接到的订单数量比前几天增加了很多，大多数人都不太愿意接我们的订单……” 苗天华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仓储部负责人进入苗天华办公室。 “董事长，我仓储部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 “什么情况？” “刚刚收到物流公司的电话……昨天晚上，京广线电力线路因为风雪灾害出现了故障，我们在羊城地区的仓储产品，可能要过二天时间，才能发到一些加盟商手上……京珠高路因为冰冻严重，有关部门正在融解冰雪，可能要封闭半天时间……我们在浙省仓储的冬装大衣，要迟二天才能进入岭南地区。” “京珠高速怎么会出这样的问题？”苗天华不解。 “老板，现在是冰雪灾害……像北雄这样的地方，都有好几十年没有下过雪，但在昨天竟然下起了大雪。”仓储部负责人道。 作为一位商人，苗天华意识到事情有可能比他想像中还要严重。 在二三天前，大多数人都还用寒潮来形容这次气温变化。 从前天开始，“冰雪灾害”这样的字眼，已经出现在新闻报道中。 苗天华拔打了一个电话给销售总监。 从销售总监口中，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布林顿的销售量，依然处于一个很高的水平上。 “老板，如果这样的天气再持续下去，我们手头上的库存货有可能全部消化掉……老板，我们要向工厂下多订单，为春节行情做准备了。” 苗天华终于意识到，如果寒潮再持续下去，布林顿服饰真的会出现无货可卖的现像！ 苗天华看着采购部负责人道：“试一试和其他供应商接触，总之，一定要保证货物的供应。” 一月二十二号，大寒过后第一天。 苗天华看着各地汇总上来的销售数据，眉心却是深深地拧起来。 销售数据十分喜人，比他想像中要好得多。 但这意味着，他们的供应很有可能已经严重不足。 “老板！” 供应部负责人又一次进入汇报情况。 “我们去拜访过一些制衣大厂，他们就是不愿意接我们公司的订单……还有，我刚才查过了，前一段时间他们接到的大订单，大多数都是以‘冯生’为名义下的。” 苗天华眉心跳动一下。 “大多数都是吗？” 竟然有人向布林顿供应商下订单，挤占供应商的产能。‘冯生’是在故意为难他们布林顿服饰吗？ “老板，我们试着找那些合作过的供应商，他们现在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我们现在想要找新的供应商，怕是来不及了！” 各家门店都在等着洗米下祸，布林顿服饰的库存已经到达一个警戒的低位了！ 苗天华倒吸一口气。 在供应商环节处，很明显有人故意为难布林顿服饰。 苗天华第一时间就想到陈楚。 在他的竞争对手中，只有陈楚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苗天华拔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 一阵悠长的铃声后。 “呵呵，苗董，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给我？”陈楚的声音似乎带着随意，但苗天华有种感觉，似乎陈楚就在等着他打电话过去一般。 “陈楚。”说两个字时，苗天华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布林顿服饰现在很缺货。 陈楚就在前段时间，将布林顿服饰冬天库存货物，或者说苗天华眼中尾货差不多全部清理掉。 陈楚在清理这些货物时，只要布林顿服饰的出价不是高得离谱，都会答应下来。 “陈老板，我要你手头上那批布林顿尾货。”苗天华出声道。 “苗董事长要我手头上尾货当然可以……不过，就是不清楚苗董事长能出得起什么样的价位？”陈楚笑问道。 “百分之三十！”苗天华冷声道：“陈老板，你只要把你手头上的货物转回给我们，我可以在当初交价格基础上溢价百分之三十报价。” “苗董事长。”陈楚笑道：“你这个出价太低了。” “陈老板，你说一说你的报价吧！” “百分之一百。苗董，现在我手头上还有你们公司七千八百万货物，你要是想收购回这些货物，只要不到一亿八千万。”陈楚声音带着肯定道。 百分之一百？ 听到这个报价，苗天华额头上现出几条青筋。 “陈老板，你这个报价还不如去抢劫。”苗天华冷声道。 对面传来哈哈的笑声。 “苗老板，看来你是对我们的报价不满意了，不如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什么时候能接受这个报价，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陈楚在说完这句话后，盖掉电话。 苗天华重重地将手机放在桌面上，一脸的怒色！ ——分界线—— 楚语服饰陈楚的办公室内。 陈楚也正和年晓商量着紧急情况。 “老板，这十几天我们楚语服饰的销量大增……短短十天时间，我们冬季库存，就减少了三分之一！”年晓道。 “好。”陈楚道：“对了，我们零售店现在的定价如何？” “按照您前段拍版的方案，大多数店铺的价格是八折……不过，老板，下边也有人反映说就算我们产品的价格提回到原价，货物也一样可以销售出去。” 年晓这是在提醒陈楚，有部分店铺可以考虑将价格涨回原价。 毕竟，现在的市道这么好！ 陈楚笑了起来。 “年晓，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我们楚语服饰库存产品很多吗？”陈楚道：“既然我们库存产品充足，那大多数产品还是按现在八折价格出售吧。” 寒潮到来前，陈楚已经为这次寒潮做好了充分准备。 不像没有任何准备的布林顿服饰，楚语服饰库存充足，货物八折出售还能支持下去。 就当是薄利多销吧…… “老板。”年晓看一眼陈楚。 实际上，根据他和掌握销售数据的员工的分析，他们楚语服饰在这样的行情下，将产品价格提高到原价，利润可达到最大化。 不过，看到陈楚心意已决，年晓没有说多什么。 陈楚看一眼年晓，似乎就知道年晓心思，道：“年晓，有些钱不是我们应该赚的。” 三天后。 陈楚和冯希凡就最近的服饰行情通话。 “表哥，现在行情真的是疯了！”冯希凡出声道。 陈楚笑问道：“怎么疯了？” “我们制衣厂平时批发价格三十五元一件的产品，现在已经涨到五十元……很多批发商甚至就是问一声价格，就直接把货物批发下来，要是寒潮再持续一段时间，我看货物的价格还得上涨！” 陈楚笑着点头。 “继续留意市场动态，我们生产那么产品，也应该放出来了。”陈楚道。 “我知道了。” 这一天，陈楚打开电视，看着新闻报道当中，羊城火车站涌涌人流时，由不得摇头。 因为铁路运营的部分中断，这些挤在火车站的人流，很有可能回不到家过年了…… 二天以后。 寒冷的天气，没有任何消退的迹像。 时间接近小年，这一天上午，陈楚接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陈楚，你赢了！” 对面苗天华的声音带着极度浓烈不甘。 苗天华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布林顿服饰的局。 陈楚先是将布林顿服饰库存货大部分收购，然后再向未知情的布林顿服饰供应商下大量订单，挤占布林顿的供应产能，等待行情的发展，再向布林顿服饰坐地起价！ 甚至，那些原本说要剪标的产品，陈楚都还没有运走，就屯积在布林顿服饰仓库内！ 这分明就是把货物转手回给布林顿的意思！ 苗天华的脸色阴沉到极点。 陈楚的条件，可算得上分外苛刻。 但布林顿服饰不少零售店，已经开始缺货。 在供应不足的情况，苗天华只能从陈楚手中回购这一批货！ 八千万元。 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陈楚就赚了差不多八千万！ 这些本来是他们布林顿公司的利润！ “呵呵，早知道苗老板这么大方，我就应该把价格叫高一点。”陈楚由不笑起来。 “陈楚！”苗天华冷冷笑道：“你现在赚了七千多万，也应该知足了。” 这样漫长的天气，没有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陈楚手头上这一批布林顿货物，迟一天脱手就多一分风险。 要是再过几天寒潮过境，陈楚手头上这批货物说不定价格会大幅下降！ 苗天华如果拒绝重新接手这批货，让陈楚赚不了这一笔钱！ “苗老板，其实你要是再不打电话给我，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为这些货物找新的下家了。”陈楚出声道。 他说的是实话。 布林顿服饰到底是品牌货。陈楚收购布林顿这些货物时，价格相对较高。 陈楚如果再一次转手给其他批发商人或者处理货商人，利润比转手苗天华要少得多。 而且，这么大批次，陈楚想在短时间内转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合则二利，分则两败。 作为没有被情感冲晕头脑的理智商人，不论是陈楚和苗天华都很清楚，这批货回到布林顿公司，双方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我会派财务人员到你们公司，今天我们就完成交割手续。”苗天华没有多和陈楚废话，直接挂掉电话。 握着电话，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他心中暗暗想道，老吴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吧？ 中午，陈楚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二毛打过来的。 “阿楚，老吴希望下午能见你一面。”二毛道。 “没有问题，你叫他到楚语服饰办公室吧。” 下午。 陈楚办公室内。 外面天寒地冻，但室内却温暖如春。 老吴坐在客位上，喝着一位女文员递上来的一杯热茶。 “陈老板手段滔天，我老吴佩服！”老吴叹一口气，出声道。 和苗天华一样，老吴这时终于明白自已也掉入到陈楚的圈套中了。 陈楚看一眼老吴，隐隐间，可见到对方脸容间现出的疲惫之色。 显然可见，陈楚给他的这一次打击，对他来说并不轻。多万，也应该知足了。” 这样漫长的天气，没有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陈楚手头上这一批布林顿货物，迟一天脱手就多一分风险。 要是再过几天寒潮过境，陈楚手头上这批货物说不定价格会大幅下降！ 苗天华如果拒绝重新接手这批货，让陈楚赚不了这一笔钱！ “苗老板，其实你要是再不打电话给我，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开始为这些货物找新的下家了。”陈楚出声道。 他说的是实话。 布林顿服饰到底是品牌货。陈楚收购布林顿这些货物时，价格相对较高。 陈楚如果再一次转手给其他批发商人或者处理货商人，利润比转手苗天华要少得多。 而且，这么大批次，陈楚想在短时间内转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合则二利，分则两败。 作为没有被情感冲晕头脑的理智商人，不论是陈楚和苗天华都很清楚，这批货回到布林顿公司，双方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我会派财务人员到你们公司，今天我们就完成交割手续。”苗天华没有多和陈楚废话，直接挂掉电话。 握着电话，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他心中暗暗想道，老吴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吧？ 中午，陈楚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二毛打过来的。 “阿楚，老吴希望下午能见你一面。”二毛道。 “没有问题，你叫他到楚语服饰办公室吧。” 下午。 陈楚办公室内。 外面天寒地冻，但室内却温暖如春。 老吴坐在客位上，喝着一位女文员递上来的一杯热茶。 “陈老板手段滔天，我老吴佩服！”老吴叹一口气，出声道。 和苗天华一样，老吴这时终于明白自已也掉入到陈楚的圈套中了。 陈楚看一眼老吴，隐隐间，可见到对方脸容间现出的疲惫之色。 显然可见，陈楚给他的这一次打击，对他来说并不轻。 第274章 ：收获 老吴自认自已输了。 早在二三月前，他就根据自已的行业经验，断定这年行情不会很好。 但今年的行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从业二十年来，老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行情。 这十年来，制衣行业一直是买方市场，而批发产品的定价权，某种程度上也掌握在零售商手上。 但在今年，因为气候巨变、各家库存产品的偏低、需要量剧增，制衣行业的产品定价权，少有的掌握在生产商和批发商手上。 买方市场第一次转变为卖方市场了。 就像现在，在批发市场上，那怕批发商一再提高批发价格，一样有大批零售商趋之若鹜到批发市场进货。 “陈老板果真是后生可畏。”老吴将杯子里的水喝下去后，不无感叹。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当他看低今年行情时，陈楚却是高看今年行情。 从三个月前大规模开设大卖场，到从他手上还有其他处理货商人手里大批量进货……陈楚的每个步骤，在二三个月前看起来平谈无奇，但现在看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计算机推衍般，分外精确。 比如，一个月前，当市场上库存货价格跌到低点时，陈楚却是投入巨资抄底。 那是个无比精妙的时机。 那时候，不少库存货生意的商人，都以为陈楚“傻冒”，选了一个差得不能再差的时机。 但现在看来，陈楚选择的那个时机，才是最合理的时机。 “陈老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腊月时，天气会转冷？”老吴出声问道，声音低沉撕哑。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冬天竟然会寒冷这样一种程度。这样的寒冷，让绝大多数行业人士猝手不及，没有任何准备。 而陈楚进入冬季后每步谋划，都只能以他知道极端天气必定会出现为前提做出来的。 陈楚笑一声，没有答老吴这个问题。 当极端天气出现后，年晓和冯希凡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陈楚支开话题，没有回答他们的提问。 或许，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 “老吴，如果我在二十多天前，拿下这批货物是为了等到明年出手，你信吗？”陈楚问道。 老吴嘴角轻动一下。 显然，这个问题，他是没有办法从陈楚那里得到答案了。 “陈老板，我今天来的目的，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吧？”老吴问道，声音略显沉闷。 陈楚轻笑起来。 老吴的目的，自然他手中那批处理货。 这些天，陈楚一直留意着处理货行情。 现在的情况远远比他想像中乐观。 服饰的主要功能，在很早以前，就是“保暖”。 但随着服饰行业发展，服饰主要功能已经演变为“装饰”。 消费者在买一件冬衣时，除了留意大衣“保不保暖”外，一个更重要目的，还是“好不好看”。 所以，在往年的行情中，影响一件衣服销售数量的主要因素，还是衣服的款式。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衣服的保暖要求又排到第一位。 在比往常要冷得多的天气中，绝大多数人只看衣服的保暖性，而不再看衣服款式。 在这样变化中，一些因为款式问题而滞销的处理货，涨价幅度反而远远比普通衣服高。 据陈楚所知，批发市场上，一些普通衣服批发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六十。 在处理货市场上，原本就“便宜”的处理货，价格涨幅更是达到一个惊人地步。 原本，一些生产厂家准备“处理”的产品，在寒潮中起死回生当成普通产品批发出去，处理货商们这段时间很难收到新的处理货。他们在这一轮行情中，只能通过以前储存的货物或者从其他同行手中进货来支撑这次行情。 根据最新消息，现在尾货市场价格，比起寒潮进入前的低点，足足上涨了百分之一百一十！ 这是一倍多的涨幅了！ “陈老板，现在大家手头上都没有处理货，只有你手头上有。”老吴深深地看一眼陈楚，道：“行业传言陈老板手下有三四百个大卖场，但据我所说，陈老板你手头上根本上就没有那么多大卖场，前一段时你收购的那些处理货，根本上就没有办法消化掉……陈老板，我想从你手上收购回部分抛给你的处理货，你说说你的报价吧。” 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在这一段时间内，陈楚一共收购总价达到一亿二千万的处理货。 而他手头上的那些大卖场，也没有消化掉那么多处理货的能力。 实际上，陈楚在收购这些货物时，就想到过将货物转手回到老吴等人手上。 “百分之一百。”陈楚理所当然地道：“老吴，前段时间你给我的处理货，你只要在原来成交价格上加价百分之一百，我就可以返还给你。” 老吴吸了一口气。 “陈老板，你叫价这么高，要是我不接手呢？” 你这个叫价也太高吧？ |陈楚笑起来：“那我只能把这些货物，抛给其他处理货商了。” 老吴，你根本上就没有任何议价能力！ 老吴看着陈楚，脸色变了又变。 “好，成交！” 陈楚笑道：“老吴，我手头上还有其他人的处理货，你要不要呢？” 老吴的脸色，微微僵冷：“不用了。我们现在就清点货物，争取明天早上完成交易。” 现在是黄金时期，他手下的一些大卖场，根本就拖不下去了。 陈楚笑道：“没有问题。” 他要的是钱，既然钱已经到手，他没有必要在一些小枝小节上为难老吴！ 老吴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当天。 一些和陈楚有过交易的大桦处理货商人，纷纷联系上陈楚。 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从陈楚手上，拿回抛售出去的处理货，或从陈楚手进处理货。 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有自已的销渠道，但现在渐渐缺少的货物令到他们很难做生意。 对于他们的要求，陈楚基本是一一答应，没有任何为难。 作为从业者，陈楚心里很清楚，这一轮疯狂行情在三四天后将会结束，四五天后，货物的批发价格开始慢慢回落，等到冬天和寒潮结束后，冬季货物甚至又一次成为库存货。 也就是说，这三四天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 陈楚准备留下部分产品作为他手里大卖场的备用外，其他的全部抛售出去！ 第二天，二毛找到了陈楚。 当听说陈楚已经将手上屯积的货物出售后，二毛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屯积的货物全部抛出去。 前段时间，他听从陈楚的建议，从股市中抽身将所有资金投入到尾货屯积行列，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尾货批发价格差不多上涨一倍，让二尾也是直呼过瘾，道这样的行情真的是比炒股还要赚钱！ 对于兴奋的二毛，陈楚仅仅是微微一笑。 在这一次行情中，陈楚的利润率比二毛要高得多…… 二月三号。 二天前，因为雪灾被中断的铁路运营部分恢复。 对于陈楚来说，这一轮行情已结束。 这天，陈楚从时尚汇内线处听到一个消息。 时尚汇公司内部，各大股东间似乎出现了一些矛盾。 据说，除了二宾外的股东们，或多或少都对老吴有所不满。 合一公司陈楚办公室。 窗外，冷雨纷飞，窗内，如春一般暖和。 二毛这时造访了陈楚。 “陈老板，我们业内人业现在都知道你赚了大钱。”二毛道：“我的一些同行，他们有不少人都恨死了你，但更恨死了老吴。” “哦，为什么这样说？” “阿楚，老吴是和你第一个进行尾货交易的吧？他还提出希望其他同行们和你进行尾货交易……要不是有老吴出声，你哪里能收得到这么多尾货？现在尾货市场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后悔当初把尾货卖给了你。” 陈楚轻笑一声。 不少人将这样的过错，推到老吴身上。 要不是老吴示范，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脑残的决定？ “他们还真的是忘记了前段时间处理货生意有多难做。”二毛感叹一声，显然在为老吴不平。 “我好像听说，那几位和老吴合伙做时尚汇的同行，对老吴也有很大意见。”二毛又道。 陈楚微微地点头。 当初，为了防止老吴和他的合作伙伴向时尚汇增资，陈楚将尾货交易的重点，放到老吴还有合作伙伴身上。 这一轮行情虽然很好，但老吴和他的合作伙伴，却因为手头上存货大减，基本上错失这一轮行情。 只要时尚汇内部出现问题就好了……陈楚心中想道。 接下来几天时间，天气依然分外寒冷。 这样的寒冷，就像漫漫的黑夜似的，看不到终结的尽头。 时近过年，楚歌制衣厂很早就放假了。楚语服饰运营中心也在除夕前三天放假。 楚歌制衣厂内，因为今天行情特殊，陈楚和冯希凡都还没有回家。 除夕前二天，陈楚和冯希凡在核对着一些帐本。 当所有的资料汇总过来后，冯希凡看到楚歌和楚语在前段时间的收益，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陈楚在这段时间的收益，远远比他想像中要多。 前段时间，陈楚刚刚从j省得到一亿贷款。 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陈楚收益已经远远超过这一个数字。 和布林顿服饰尾货交易得到的七千八百万、与老吴等处理货商人交易得到的一亿二千万……再加上一些处理货大卖场的收益，以及还没有完全统计的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收益…… 这一轮收益可算惊人。 “差不多二个亿……”看着与布林顿服饰及老吴等人交易产生的利润，冯希凡没有欣喜若狂，相反，他看到这个数字背后暗藏着的刀光剑影和极度风险。 楚哥在向布林顿服饰和老吴提交易时，先预交了20%的定金，余下尾数则会在过年前结清。 那可是二亿元货物。 以楚哥的情况，根本就筹备不到这么多现金。 在筹备不到现金的情况下，楚哥说不定还要将货物抛售出去。 在市道不好的情况下强行平仓，楚哥一定会损失惨重。 还好，楚哥遇到是二十年来最好的行情。 冯希凡隐隐间猜到，楚哥在交付订定后，根本就没有想过交清尾款。 他当想的肯定是将货物转手回它原本主人处，让它原本的主人卖单。 楚哥最后还是赢了。四千万资本，四十天时间赚了差不多二亿。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买卖！？ “投资不如投机，这话说得还真的没有错。”冯希凡叹一口气，出声道。 陈楚手下楚语服饰和其他大卖场，在这一轮行情中也赚钱。 但这些零售店的利润率，却是远远比不上陈楚的投机收入！ 楚语服饰每家店在寒潮到来前已经屯积了大量货物。 因为同样是订金交易的原因，这些货物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 但据冯希凡看到的财务报表，冯希凡推断出，在这一段时间，陈楚每往楚语服饰成熟店铺里每投入一元，大约可产生三元利润。 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累死累活的收益率，竟然还不如陈楚的投机收入！ 对于这一二个月的利润，冯希凡自然也有计算。 除了陈楚获得的额外二亿收益外，楚语服饰、大卖场以及楚歌制衣厂在这段时间的净利润已经超过五亿，等到寒潮结束后，有可能会接近六亿。 这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事实上，在这个数字背后，是楚语服饰的充足准备。 很多零售商，虽然也在这次天气极端变化中赚了很多，但他们始终与有着充足准备的陈楚不同。 冯希凡这才想到，去年时，年晓曾经和他笑言道陈楚帐面身家已经超过十亿。 那只是个虚拟的数字，或者说一个估值。 现在的陈楚，其真实资产水平才是真真正正地超过了这个数字。 现在的楚语服饰，在秋冬最后一轮扩张后，店铺数量已经超过四百家。 因为去年开设的旧店不断优化，加上楚语品牌知名度不断提高，楚语服饰盈利情况大大的改善。 如果是正常年境，楚语服饰年盈利将会超过三亿二千万元。再加上陈楚设立的那个加盟品牌，楚语服饰现在的情况可算喜人。 陈楚想到了更远。 现在，楚语服饰的实力已经极度接近布林顿服饰。 陈楚看着窗外，心里已经想到来年。 等到明年，他们楚语服饰也应该开辟新的领域了。 ——分界线—— 对于服饰行业从业者说来，今天可算个肥年。而服饰制造的供应商们，相对来说受益就少了很多。 因为今年情况特殊，陈楚直到除夕当天才回家，而在此前一天，陈楚去给巫骁拜了个早年。 “阿楚，还好我听你的屯积了不少布料。”巫骁在和陈楚交谈时，也是不无感叹。 虽然说，他们布料行业受到这次寒潮的影响相对少很多，但因为备货相对充足，巫骁也算是小赚一笔。 虽然仅仅是二十天行情，但就这二十天布料销售量，可比行业的一个旺季。 陈楚笑一声，没有多讨论这个问题。 “伯父，冯厂长现在已经去转帐了……最迟下午钱就会转回到你的帐号上。”陈楚出声道。 这次陈楚能赚那么多钱，巫父提供了部分现金支持。 “阿楚你太客气了。”巫父笑道：“这些钱都是闲钱，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陈楚要是手头紧的话，可以多借一段时间。” 陈楚客气地道自已的手头很宽松。 他现在的情况何止是很宽松，简直是不差钱了…… 他现在事业的中心还是要放在楚语服饰上。但因为前三个月的大规模扩张，陈楚觉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要停停消化掉现在的成果才能往下走。 “阿楚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吗？”巫骁笑着出声问道。 陈楚想一下，道：“我最近准备成立一家和网络购物有关的网站，伯父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参股玩一下。” 陈楚觉得成立时尚购物分享网站的条件成熟了。 所谓的“成熟的条件”，是陈楚手上有大把大把的钱烧！ “像你手头上合一网那样的网站？”巫骁出声问道。 “不是合一网。”陈楚道：“这是个和合一网不同类型的网站。” 巫骁道：“不是合一网就好，阿楚，你手头上那家合一网实在太不靠谱了。” 对于这个断定，陈楚也是无奈一笑。 在这一次气候变化中，陈楚各大事业版块当中，受益最小的就是合一网。 本来，在寒潮刚刚到来时，合一网方面还往一些门户站处投入大量广告，希望能吸引来大量的流量。 果然，就在寒潮到来的前几天，合一网流量大增。 但陈楚却是马上叫停广告投放计划。但就算是如此，合一网依然是涌入大量的流量。 在这样的天气中，合一网本来是有机会火起来的。但陈楚却是直接给合一网的火热洒下一盘冷水。午钱就会转回到你的帐号上。”陈楚出声道。 这次陈楚能赚那么多钱，巫父提供了部分现金支持。 “阿楚你太客气了。”巫父笑道：“这些钱都是闲钱，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陈楚要是手头紧的话，可以多借一段时间。” 陈楚客气地道自已的手头很宽松。 他现在的情况何止是很宽松，简直是不差钱了…… 他现在事业的中心还是要放在楚语服饰上。但因为前三个月的大规模扩张，陈楚觉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要停停消化掉现在的成果才能往下走。 “阿楚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吗？”巫骁笑着出声问道。 陈楚想一下，道：“我最近准备成立一家和网络购物有关的网站，伯父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参股玩一下。” 陈楚觉得成立时尚购物分享网站的条件成熟了。 所谓的“成熟的条件”，是陈楚手上有大把大把的钱烧！ “像你手头上合一网那样的网站？”巫骁出声问道。 “不是合一网。”陈楚道：“这是个和合一网不同类型的网站。” 巫骁道：“不是合一网就好，阿楚，你手头上那家合一网实在太不靠谱了。” 对于这个断定，陈楚也是无奈一笑。 在这一次气候变化中，陈楚各大事业版块当中，受益最小的就是合一网。 本来，在寒潮刚刚到来时，合一网方面还往一些门户站处投入大量广告，希望能吸引来大量的流量。 果然，就在寒潮到来的前几天，合一网流量大增。 但陈楚却是马上叫停广告投放计划。但就算是如此，合一网依然是涌入大量的流量。 在这样的天气中，合一网本来是有机会火起来的。但陈楚却是直接给合一网的火热洒下一盘冷水。 第275章 ：过年碎事 虽然说，在前一世时，陈楚对网络市场的了解不算多。但在这一世时，因为要进入网络市场，陈楚对这一个市场，曾经很认真地研究过。 在寒潮到来前，陈楚就想到一个问题。 无论合一网销售情况多好，但以合一网现在的物流，很难将货物发送到客户手上。 铁路运营中断、公路冰封、大雪……在南北物流出现问题的情况下，合一网通过快递公司发往全国各地的快递，想要送到消费者手上，比平时多一倍甚至更多时间。 比如说，现在北方大雪，那怕快递到达北方快递网点，因为路况较差，快递员要将货物送到消费者手上，要花费比以往更多的时间。 果然，合一网上，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投诉货物延期没有送到他们手头。 陈楚心里也估算着，不少消费者收到货物时，说不定寒潮都过去了。 这也是巫骁说合一网“不靠谱”的原因。 “阿楚，你跟我说说，你将要成立的网站是什么样的？”巫骁微笑问道。 陈楚笑道：“一家时尚购物分享平台。” ∞， 巫骁问了陈楚好几个问题。 而陈楚一一做了回答。 “阿楚，这个网站赚钱吗？”巫骁在问了几个问题后，眉头皱起来。 显然，他是不太看好这家网站盈利的可能性。 陈楚笑道：“最近一二年内，我看不到这家网站赚钱的可能性。” 巫骁问道：“你准备在网站上投入多少钱？” 陈楚笑道：“一千万。” 巫骁以一种看败家子的目光，看一眼陈楚。 陈楚又道：“伯父要是有意的话，可以参股二百万，我可以转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巫骁听到这里时，没有犹豫就点头，道：“二百万就二百万吧。” 巫骁如此爽快就答应下来，陈楚脸上倒是现出一丝意外之色。 巫骁道：“阿楚你肯往里面投入八百万，那肯定能赚到钱。” 其中意思，是对陈楚商业能力的信任。 陈楚道：“伯父，我要先给你打预防针，这笔投资有可能会血本无归。” 没有技术、没有相关的人才……在陈楚看来，自已设计的这个网站，成功可能性比较小。 不过，陈楚相信，只要自已成功，这个购物分享平台的估值，在将来不低于百亿元人民币。 “血本无归就血本无本吧。”巫骁一脸豪气，显然没将这笔钱放在心上。 陈楚看到巫骁的态度由不得点头。 巫骁有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两人就过年的一些事聊了一会儿。 陈楚提到他已经订好晚上的车票，明天早上就可以到家。 巫骁祝陈楚一路顺风。 ——分界线—— 除夕当天早上十点钟，拎着行李包的陈楚打着出租车回到家中。 晚上。 当热气腾腾的饭菜抬到桌面时，陈楚一家人坐到一起吃团圆饭。 饭桌上，妈妈呵气说着这四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的天气；老爸则酹了两杯烧酒，和陈楚干了二三杯；陈武则在一边唠唠叨叨个不停，比如前段时间天气太冷，学校的补课取消了，比说最近的考试成绩……而小妹则不多出声，时不时看陈楚一眼。 晚饭过后，外面啸啸寒风时不时传来烟花绽放声音，室内则显得分外暖和。 妈妈拿出红包出来分给陈楚三兄妹。 陈武和小妹都嘻嘻笑着接过红包，说二三句讨喜的话。等到陈楚接过红包道一二句祝语后，妈妈却是笑意吟吟地看着陈楚，道：“阿楚，今年领到红包后事事顺利，生意兴隆。等明年过年时，争取发红包弟妹们。” 陈楚将红包放入口袋，连声道不急。弟弟和妹妹则直接笑起来。 因为还没有结婚，陈楚没有用红包就直接给了妹妹五百块压岁钱。 妹甜甜声地道了一声多谢。 当陈楚抽出三百块压岁钱给陈武时，陈武直呼不公平，为什么每年他的压岁钱都比姐姐少，姐姐是你的亲妹妹，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陈楚直接一掌拍在陈武肩头上，将陈武镇压了。 你是弟弟就不能让一下姐姐吗？ 对于陈楚的偏心表示已经习惯的陈武还是接过压岁钱，笑着和陈楚说二句恭喜的话。 晚上十点半，爸爸和妈妈早早上床睡觉了，大厅内只有陈楚三兄妹。 电视上播放着省卫视台春晚，室内响起喇叭传出的歌舞声。陈楚三人围在茶几上打扑克牌。 “陈楚，明年高考你觉得我应该报哪里的学校？”一手抽出张牌打出，陈武随口问道。 小妹也眼汪汪地看着陈楚，显然想听陈楚的意见。 “随你。”陈楚抽出一张牌，压陈武的牌一头道。 他心中此时也是不无感叹。 转眼间回到这个时空也有三年时间，就连妹妹和弟弟也要参加高考了。 “那我就报一家在粤省的学校吧。” “也好。” “陈楚，这次你回来，准备呆多长时间？” “八九天吧。”陈楚道：“这几天一些无关紧要的聚会，我也不参加了。” 还是家里多和爸妈聊聊天吧…… 陈武笑起来：“也行，你就多呆在家里陪一下爸妈吧。” 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 大年初二时，陈楚带着弟妹二人，像逃债般开始拜访故旧。 县城，冯厂长家里，墙壁上挂着的一些字画，让室内布局显得有几分雅气。懒睡起床脸上带着睡意的冯希凡，看到突然到访的三位表亲，道一声新年好恭喜发财。 “楚哥，小嘉，阿武，你们怎么来了？”冯希凡问道。 昨天晚上通电话时，楚哥不是说下午才会过来吗？ 陈武摇头苦笑：“陈楚现在被人追着要钱。” 冯希凡不解。 “你们制衣厂不是招了一些同乡吗？现在有流言说陈楚赚了大钱……今天早上就有两拔人来向陈楚要钱‘献爱心’。陈楚怕家里不得安宁，只能出来避难了。”陈武解释道。 冯希凡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陈楚看着一脸得意的冯希凡，预言道：“冯希凡，不要高兴太早，他们迟早会找到你的。” 反正那一世时，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冯希凡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但就在一个小时后，冯希凡接完一个电话脸色微沉。 隐隐听到电话中交谈，陈楚脸上现出看好戏的神态。 冯希凡呼声道：道：“楚哥，老家是没法呆了，我们提前到羊城开工吧！” 第276章 ：有人要收购楚语 大年初七当天，陈楚带着冯希凡略显狼狈地重回羊城开工。 用冯希凡的话来说，这老家还真的是没法呆了。 大年初二开始，每天都有这样的人或者那样的人前来拜访。 县养老院、妇联……一波连着一波的人，让人不得安生。 这些人到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叫冯希凡贡献爱心，支持家乡爱心事业云云…… 冯希凡表示自已很无辜。 自已只是个管理人员罢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门啊？ 真正的老板是陈大老板好吗？ “年关难过，原来就算年半过了，这年也不好过。”冯希凡摇头道。 陈楚所的家乡经济虽然称不上发达，但是有不少人外地创业开一些小工厂做一些小实业。 每一年这些小老板回家后，都会有人上门打秋风。 前世，陈楚事业小成前，已经享受这种“待遇”。 每年回家，他在这方面的支出少则一万，多则几万。 这些人的动作可用契而不舍来形容，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钱就不走人。一次没有拿到钱就第二次上门，第二次没有拿到钱就三次上门……总之，就是不见钱不走人。 “楚哥，你们应该误会我是楚歌制衣厂的老板吧？”冯希凡道。 陈楚点头：“很有可能。” 前世，冯希凡也曾经受过这样误会之苦。 “你应该没有出过钱吧？”陈楚问道。冯希凡去年的收入并不低。 “没有。”冯希凡摇头道：“我跟他们说我是个打工的，哪有什么钱？” 陈楚笑道：“没有就好。” 冯希凡问道：“楚哥你呢？” 陈楚道：“也没有。” 冯希凡瞪大双眼，看着陈楚就像看着为富不仁的奸商般。 以自已表哥现在的资产，在他们外出打拼的同乡中，也能算是土豪了吧？ “这一份钱没有必要出，冯希凡，就算你以后真的有钱了，这一份钱也不要出。”陈楚摇头出声道。 连续二年，过年他都有给孤儿院那拔人损款三五千元，但在陈楚回到这个平行空前，却是爆出了县孤儿院院长将“外出经商人士”的善款全部私吞的丑闻。 “楚哥，你就不怕你在县里没有什么好名声吗？”冯希凡问道。 以楚哥现在情况，他的身家迟早会爆光的…… “县里有没有好名声无所谓。”陈楚笑道：“给他们钱用得不够舒心，那我为什么要给他们？我们有钱就匿名捐赠给靠谱的慈善机构就可以了。” 冯希凡点头。 长长的沉默以后，他叹一口气道：“庙小妖风大，楚哥，像我们家乡这样的情况，有谁敢回家投资？” 陈楚没有接过冯希凡这个话头。 “对了，冯希凡，我准备把合一网部分股份转到你的名下。”陈楚道。 “你准备转多少给我？” “百分之四左右吧。” “哦……”冯希凡显得兴趣不高。 “冯希凡，你好像对合一网的股份不感兴趣？”陈楚抬一下眼皮道。 “呵呵，楚哥，以合一网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冯希凡漫不经心地道。 陈楚：“……” 自已送上的一份好礼被人无视，陈楚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算了，冯希凡迟早会知道这一部分股份有多值钱。 羊城，陈楚和冯希凡分别。冯希凡回楚歌制衣厂工作时，陈楚也在准备着楚语服饰新年开工的一些事宜。 大年初八，开工的第一天，陈楚给年晓等楚语服饰高层管理人员人手一份红包，年晓笑着接下来后，留在陈楚办公室讨论工作。 寒潮过境后，冰冷的天气终于还是恢复春天的温和，南国从严冬刹那进入暖春，让人有种散懒的不适感。 在办公位上，陈楚微眯着眼听年晓汇报过年时楚语服饰的一些状况。 “过年时各家零售店情况还是挺不错的，没有出太大漏子。”年晓在汇报完楚语服饰的情况后，马上又提到一件事。 “老板，从前天开始，有位自称是做股权投资的连续二三天打电话给我，希望能投资我们楚语服饰。”年晓道。 “股权投资？”陈楚笑道：“竟然有人想投资我们楚语服饰？” 年晓道：“是的，老板，他们希望给我们楚语服饰投钱。我套过那位投资人的话，他说他们公司对我们楚语服饰的估值是三十八亿左右……” “那位投资人是那家公司的？”陈楚脸上露出兴致之色，道。 年晓说了一个基金的名字。 “原来是这一家基金……”陈楚脸上闪现出一丝讶色。 对于这家名叫“华天资本”的投资公司，陈楚略有了解，前世，这家有外资背景的基金就曾试图联合两家外资企业收购国内一家发展很好的家电品牌，那次规模八十亿的收购事件还抢了财经新闻二三天头条，但最后因为有新的入局者而以失败告终。 “那位投资人还说了，如果他入股楚语服饰，可以帮我们进行股权和冶理结构专业辅导，他们在国内和国外资本圈子里有人脉，可以在二三年内，运作我们公司到香江交易所上市……”年晓道。 听到这里，陈楚脸上露更浓的兴致之色。 华天资本这笔投资，很明显是单纯的财务投资。 对方能给楚语服饰三十八亿估算，已经算是很厚道，甚至有点偏高了。 二三年后，国内和国外资本市场好像都从金融危机中恢复，有几分景气吧？ “老板，您的意思是……”年晓询问陈楚的意见。 “百分之十五。”陈楚道：“我们让出去的股份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 年晓微微地点头。 “要不，我们约华天资本的人，见面谈谈怎么样？”年晓问道。 “好的。” 二月二十号。 阳光柔和，一片片乔木绿叶从树上沥沥声落下来。 前段时间那场寒流的影响还没有全部消退，四季常青的岭南，在经过这轮寒潮后，一些热带亚热亚大叶树，绿色树叶直接被冻伤还没有变枯黄就一片片落下来。虽处初春，但南国就像进入初秋般肃冷。 珠城广场附近一家咖啡馆内，陈楚和年晓见到了华天资本方面人士。 对面来者是二位三十多岁中青年，他们穿着得体的西装，其中一位高面瘦骨，双眼显得炯炯有神，看人时似乎有着种亲和力般。另外一位脸上带着随和笑容，在相互介绍时向陈楚二人点头。 “陈总，年先生，你们好。”瘦面中青年自称是华天投资的投资总监，见到陈楚后，极为客气出声道。 四人分别坐到原木色桌子俩边。 早在二天前，陈楚和华天资本已经有过接触，甚至楚语服饰运营中心还接待了华天资本一波考察者，才有今天这一轮会面。 “陈总，恭喜你们。”赵总监微笑道：“你们楚语上二个月销售情况远远比一些同行好，恭喜。” 陈楚谦虚地说了二三句。 赵总监和普通谈判者不同，两人仅仅是寒暄几句，就提到楚语服饰的话题上。 “陈老板，我们希望能从您手中收购楚语服饰40%股份……至于具体成交价格，我们希望能查看贵公司部分财务报表。”赵总监微微一笑，道。 陈楚和年晓对视一眼。 “赵总监，你不是说向我们公司注资，占股百分之二十吗？”陈楚出声问道。怎么突然的，对方提出收购40%股权这个方案？ “陈总，情况有所变化。” “什么变化？” “国外有家服饰同行很欣赏你们公司的运营风格，希望收购你们公司部分股份。”赵总监微笑道：“过年这一段时间，他们也在寻找合适的伙伴……前天，他们找上我们公司，希望和我们公司联手收购贵公司部分股份。” 听到对方这个说法，陈楚双眼微微眯起。 显然。 华天资本想要收购楚语服饰部分股本，并不像陈楚想像中那样简单。 说不定，华天资本收购楚语服饰正是那家外国同行推动的。 “不知道想要收购我们公司部分股份的是那家外国同行？”陈楚笑问道。 “欧洲的h牌服饰，陈总，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的运营模式和他们十分相似。”赵总监出声道。 “h牌？”年晓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这个牌子，他当然熟悉。 那可是国际上最有名的几个快时尚品牌之一！ 他们楚语服饰什么时候被这家品牌盯上了？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对于楚语服饰来说，现在的h牌就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陈总，这笔交易对贵公司也有好处，我们h牌是最早从事快时尚的品牌之一，如果我们入股贵公司，一定会为贵公司带来更先进的品牌理念、提升贵公司的运营能力。”赵总监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 陈楚目光，落到那穿着黑色西装外套、蓝衫衣的随和中青年人身上。 刚才赵总监在介绍他时，介绍随和中青年为“李经理”。 原来，这位竟然是h牌公司的人。 第277章 ：谈判失败 “这位是……” 陈楚看着赵总监，问道。 赵总监笑道：“容我再一次介绍，这位是李经理，h牌中国区负责人之一。” “原来是李经理。”陈楚轻笑起来。 陈楚道：“久仰大名，贵公司去年进入国内后发展速度很快。” 李经理笑道：“陈总客气了，贵公司前二年才成立，现在已经成为国内比较有名的服饰品牌。” 陈楚笑一声，心中隐隐间却感受到了压力。 几个快时尚品牌，陈楚一直都有关注。 几年前，优衣已经进入到国内市场，去年时h牌也正式进入国内市场。今年一月份，就连z模仿也进入到国内市场……在中国市场成熟后，快时尚品牌们终于开始重视这个市场了。 赵总监喝一口咖啡，道：“陈老板，我们和h牌公司的方案是希望收购贵公司40%股份，其中，我们天华投资占股15%，h牌占比25%……陈总，h牌服饰如果能入股贵公司，对贵公司百利而无一害。” 年晓看着李经理，问道：“李经理，我很好奇，↗，你们h牌怎么突然间就想入股我们楚语服饰……你们入股能为我们带来何种好处。” 李经理看着陈楚，道：“陈总，前段时间你对楚语服饰的运营操控，还真的让人印象深刻。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入股楚语服饰主要是看上贵公司在快时尚方面的运营能力。” h牌在进入中国时，对中国各家服饰品牌已经有过研究。 去年六月份时，h牌就留意到了楚语服饰。 在那时候，他们就发现楚语服饰是他们中国区的竞争对手中，将快时尚理念执行得最砌底的品牌。 陈楚在冬季的一系列操作，更是让李经理感到分外惊艳。 “不过，陈总，我觉得贵公司还有改进空间。” 陈楚不动声色，笑问：“李经理，我们公司还有哪些改进的空间呢？” “陈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在创立楚语服饰前，肯定对快时尚各家品牌有过认真研究。” 李经理出声道：“我们h牌一直都对贵公司运营有所留意，我们发现贵公司有好几个快时尚的优点，比如说，贵公司快速设计和快速物流流转方面，就很像z模仿；比如说，贵公司产品裁剪附合东方人体形，还有促销方面，都和优衣有相似地方……” 听到这里，年晓脸上依带着和煦笑容，但心里面已经微起波澜。 仅仅是这几句话中，年晓就可以感受到，李经理对他们品牌真的做过不少研究！ 在陈楚留意着其他品牌的时，其他服饰品牌也开始重视楚语服饰这个竞争对手！ “不过，恕我直言，贵公司虽然是本土快时尚的领先者，但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李经理微微一笑，道：“比如说在物流快速反应方面，你们公司的反应速度还是比z模仿要慢一些，还有款式，贵公司货架上还是挂着不少过时款式，没有跟上最新潮流……” 李经理又说了楚语服饰的几个要点。 这些要点，全部是楚语服饰做得不够完美的地方。 但这些又是楚语服饰在短时间内没办法变的。 比如说，楚语服饰某些款式显得“过季”，一个重要原因，是楚语服饰缺少高技能的设计师和设计师对时尚潮流把握不足。 李经理看着陈楚道：“陈总，我们h牌有超过五十年的行业经验，在这方面有不少人才相信可以帮到贵公司。” 陈楚道：“感谢贵公司看得起我们……不过，真的很抱歉，我们楚语服饰没有让贵公司入股的打算。” 竟然拒绝了？ 正在喝咖啡的赵总监，脸上由不得露出一丝异色。 他没有想到，陈楚连思考也没有多思考，就拒绝掉h牌的合作提议。 “陈总，你不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吗？”赵总监问道。 h牌是行业领先者，这位陈总就这样拒绝了对方伸过来的橄榄枝？ “谢谢赵总监，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陈楚道。 李经理和赵总监要求陈楚让渡百分之四十股份，在个比例在陈楚看来有点大了。 h牌服饰的承诺在陈楚看来效用不大。 难度h牌只要入股楚语服饰，就能为楚语服饰带来所谓的“先进理念”？ 更何况，因为竞争关系，将来楚语服饰和h牌有可能在市场上“冲突”，他们又应该如何协调双方的利益？ 虽然说，让h牌入股也有一些可以看到的好处，但陈楚权衡后觉得弊端大于好处。 李经理脸上笑容，已经变得十分勉强。 他抬起头看一眼赵总监。 赵总监点了点头。 “陈总，贵公司要是不考虑向h牌让渡部分股权，我们天华投资也要重新考虑向贵公司投资的可行性。”赵总监出声道。 楚语服饰让渡部分股权给h牌服饰，是天华投资楚语服饰的条件之一！ 陈楚笑起来：“那贵公司先做好可行性报告，再来跟我们谈条件吧。” 反正楚语服饰不缺钱，暂时没有太大融资需求。 赵总监脸上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陈楚的拒绝过于坚决，三方分歧实在太大，大家没有再谈楚语服饰股权投资问题。 喝完手中咖啡，再聊几句话后，陈楚提出了告别。 赵总监和李经理坐在桌边，看着陈楚和年晓离去的背影。 “李经理，看来你的估算有误。”赵总监道：“陈总虽然年轻，但不是那么容易打交道。” 李经理将咖啡杯子放下来。 “年轻人有傲气是正常的。”李经理撇一下嘴角，道。 和赵总监不同，李经理有着自已的思量。 h牌刚进入中国根基很浅薄，所以才想着收购楚语服饰部分股份，并与楚语服饰结盟，更便利进入中国市场。 当然，如果合适的话，他们h牌不会拒绝将楚语服饰余下的股份全部收购。 但楚语服饰竟然拒绝了他们h牌服饰！ 李经理撇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今天的拒绝后悔的。 第278章 ：瀑布流布局 离开咖啡室，进入电梯后年晓依然微微沉默。 “老板，我没有想到天华投资竟然会有这样的附加条件。”年晓叹一口气，道。 当初，天华投资和他接触时，可没有说过h牌有意入股楚语服饰。 陈楚笑一声，道：“有点可惜了，如果能让出部分股权，融资几个亿还是挺不错的。” 年晓道：“老板，你刚才不是还说着，我们公司不差钱吗？” 陈楚道：“钱这种东西，又有谁会嫌多？年晓你想想，要是有几个亿现金，我们说不定可以收购一些中小品牌来玩玩。” 年晓道：“老板，要是有现金的话，我们还是要快速扩大公司规模。” 陈楚道：“我们手头上现金已经不少了。” 楚语服饰现金早就够用了，没有多少融资的需要。 陈楚道：“融资这事我们不急，公司才创立一年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和其他投资机构接触，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融到资金。” 年晓道：“好的。” 电梯很快就到来了。 9▽， 两人进入电梯后，年晓又道：“老板，我总觉得h牌这次没有收购到我们公司的股份，在市场上可能会有新的动作。” 陈楚开始想着一些前世的事。 h牌后来在国内有没有收购到其他服饰品牌？ 对于这一点，他不能确定。毕竟，在另外那个时空，他没有接触过相关方面的信息。 以陈楚作为服饰行业从业者的眼光看来，如果他是h牌运营者，他绝对不会轻易收购其他服饰品牌。 以h牌现在的情况，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到开设门店扩张才对的。 那怕还有空余资源，h品牌应该投放到本公司子品牌上去才是次要选择。 “我们做好自已的工作就可以了。” 市场那么大，他们公司和h牌之间暂时不会发生利益冲突。 ——分界线—— 对陈楚来说，h牌想要收购楚语服饰部分股权这事本就是件小事，陈楚也没有过多地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相反，对于设立网络购物分享平台，陈楚却是显得分外用心。 那次和巫骁交谈过后，巫骁已经直接将二百万打到陈楚的帐号上。 合一网公司办公室内，陈楚把负责技术问题的张主管叫到办公室，直言自已最近会设立网站购物分享平台。 听到这个消息，张主管没有觉得有多意外。早在过年前，陈楚就提到将会设立网络购物分享平台，并投入五百万现金。 不过，在交谈中，陈楚提出往这平台投入一千万时，张主管差一点就掉下了下巴。 一千万……这也太多了吧！？ 当初老总设立合一网时，也才投入一千五百万罢了。 “孙主管，你觉得这个数字很多吗？” 孙主管点头。 “孙主管，想要推广这个网站要烧很多钱。” 对于这点，陈楚有着十分清楚的认知。 “老板，正是因为投入过大，所以我才觉得这个网站没有多大用处。”孙主管道。 陈楚笑起来。 设计这个网站，用处可大着了…… 对于很多电商网站来说，分享购物平台是个“流量入口”或者说“大门”。 购物分享平台在某些程度上，算是站在大门处的导购。 导购想要带顾客去哪里购物由导购本人决定。 比如说，导购引导顾客到“合一网”购物，就会增加合一网的成交量。 但是，如果这个导购，有朝一天开设起自已的店铺呢？ 本来，在做了那么多年的导购后，导购本人积累了不少忠实的顾客。 现在，导购开设了新店，那么这些顾客，很有可能会成为导购新商店最忠实的消息群体。 这家店铺也可以称之为“平台”。 陈楚设立时尚分享网站的终极目标，就是设立销售平台，并在这个平台上分销自已品牌的产品！ “张主管，你有听说‘瀑布流’吗？”陈楚提到这次找张主管的目的。 “瀑布流，那是什么来的？”张主管不解。 陈楚双眼一眯。 张主管没有听过这种网站流式布置？ 这一种流式布局，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吗？ 瀑布流又称瀑布流式布局。是后世时比较流行的一种网站页面布局，这种布局视觉表现为参差不齐的多栏布局，随着页面滚动条向下滚动，这种布局还会不断加载数据块并附加至当前尾部。 因为其布局类似于瀑布，所以称之为瀑布流。 这种流式布局，在后世时成为很多网站使用的布局风格。 像陈楚将要设立的购物分享平台，就非常适合使用这种风格。在后世时，一些团购网、购物分享平台、甚至是电商网站，是使用这种布局最多的网站。 其中原因，是这种布局的最大特点，是对图片高效而具有吸引力的展现，用户一眼扫过的快速阅读模式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信息量，而瀑布流里懒加载模式又避免了用户鼠标点击的翻页操作。 简而言之，用户只要轻轻地划动一下鼠标，就可以从头到尾浏览到长网页面内的所有内容。 “老板，我没有听过这个什么瀑布流。” 张主管脸上带着疑惑神色，摇头问道：“老板，你能说说瀑布流到底是怎么回事？” 确认现在还没有出现瀑流布，陈楚没有显得太过意外。 据陈楚所知，这种展示方式，是在2011年后才慢慢流行开来的。 而在2011年前，很少人使用这种流式。 “瀑布流是一种前端展现方式。”陈楚将自已理解的瀑布流式说了一次。 听完陈楚讲解后，张主管微微一沉吟，脸上神色一喜。 “陈董，如果真的按你所说的那种方式来展示产品图片的话，的确很容易吸引用户，特别是一些年轻用户。这样布局很适合你所要求的加载大量图片的分享网站！还有，这样一种流式出来以后，我们合一网也可以使用这样一种流式！”孙主管脸上带着喜色道。 陈楚问道：“孙主管，你咨询一下你的同行，看看国外有没有出现这种流式布局。我有一种感觉，这种流式布局很有可能决定我们时尚分享网站的成败。” 孙主管认同地道：“老板，我也是这样认为。” 陈楚想了一下，又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的下属。” 目前为此，合一网还没有抓到时尚汇潜入公司的内鬼。 虽然说，陈楚一直怀疑内鬼很可能是推广部的人，但也不排除技术部的可能性。 瀑布流，是陈楚将要成立的网购分享网站对抗合一网现已经设计的网络购物论坛的重器。如果泄露出去，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抄袭模仿。 “好的，我知道了。”孙主管点了点头。 陈楚又问道：“孙主管，如果没有现成模式的话，你们技术部有没有能力开发出这种流式布局的代码？” 这点才是陈楚最关心的。 据陈楚所知，这一种流式布局那怕是还没有出现，但很快就会出现。以现在的编程技术，可以设计布瀑流式布局模块。 “陈董，我们技术部暂时没有开发这样布局的能力。”孙主管摇头一笑，道：“老板要是想开发这样一种流式代码，要从外面招专门技术人员才行，而且想要开发这样一种布局，需要的时间应该不短……等到我们开发出这样一种流式后，很容易就引起其他人的模仿。” 在孙主管看来，开发这样一种流式，对于一些实力较强的网站来说，难度不会太大。 陈楚笑道：“模仿就模仿吧。” 后世，这种模式如此流行，自然少不了“模仿”的因素。 对于陈楚而言，他现在弄出瀑布流，更重要目的是为了让新设立的网购分享平台，推广时更容易吸引关注，在短时间内网聚起大量人气。 他要占的，仅仅就是个先机罢了。 至于开发出这样一个流式布局的时间，陈楚还是等得起的。 据陈楚所知，那一二家较有威胁的网络购物分享平台，要在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份时才成立。现在是二零零八年二月份，离网络分享平台有威胁竞争对手的成立，还有差不多二十个月时间！ 二十个月，已经足可以让人才和技术方面有严重缺陷的合一网，甩开对方好几个身位了。 张主管和陈楚又聊几句话后，才离开了陈楚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 正当陈楚想着这件事时，却是意外地接到和自已合作的淘货卖家张承达的电话。 “陈老板，你好，最近很忙吗？” “阿达，新年好，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陈老板，昨天淘货网官方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们能入驻他们将要设立的淘货商城。陈老板，你是it男装的大股东，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it男装受到淘货商城官方邀请？ 陈楚很快就想到，就在不久后淘货商城将会成立。 而像it男装这样规模较大的卖家，受到淘货商城方面邀请，也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第279章 ：乱局（一） “陈老板，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加入淘货商城？”电话对面阿达问道。 陈楚笑道：“加入，我们为什么不加入？阿达，淘货网推广人员有没有和你说过，将来他们会主推淘货商城？” 阿达道：“这个倒是没有。” 陈楚道：“相信我，等淘货商城成立后，淘货网官方一定会主推淘货商城的。” 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对于这点有着充足的了解。 前世，淘货商城成立，就受到淘货网官方各方面的扶持。 “淘货商城要收技术服务费，还有5%服务费……这个比例不低了。”张承达提出自已心中顾虑。 销售总额的百分之五，已经占据他们现在利润很大一部分了。 陈楚笑道：“阿达，小财不出，大财不入……百分之五的。交易提成，对于我们服饰行业来说并不算很高。” 绝大多数人对淘货网盈利模式不是很了解。淘货网正是通过收取商家推广费用和服务费盈利的。正因为淘货商城的商家能为淘货网带来更高盈利，同时，还因为在淘货网上制假和售假的比4∈，例远比淘货商城高，所以淘货网方面在将来几年内会主推淘货商城，而淘货网慢慢有边缘化的趋势。 这样导致的一个结果，则是在几年后，淘货网的零售销售额中，淘货商城所占的比例已经接近七成。 现在淘货商城才刚成立，先加入到淘货商城必定会能先一步获得发展红利。等线下品牌，在未来一二年之内慢慢进入到这个市场后，像张承达这样的“原住民”，就没有这样的优势了。 张承达被陈楚说服，道：“陈老板，我听你的。” 两人再就一些细节聊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 第二天，楚语服饰营销部的负责人也找到陈楚。 “陈总，今天早上，淘货官方联系我们。”负责人道：“他们希望我们楚语服饰能加入淘货商城……我们应该怎么样回复？” 坐在办公桌边，陈楚微微沉默想着什么。 对于楚语服饰也受到淘货网邀请，陈楚没有感受到意外。 早在去年五月份，陈楚和淘货网负责人之一冯晓仑接触时，冯晓仑就提到希望楚语服饰加入到淘货网。 “暂时不要答应他们。”陈楚想一下，道：“我们先拖拖，向淘货网官方争取更好条件。” 那位负责人道：“好的，我知道了。” 陈楚道：“昨天我也收到消息了……淘货商城还没有成立，他们想要说服品牌入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些线下的品牌担心入驻会影响到他们线下销售情况……现在是我们占着谈判优势。” 陈楚把这点看得很清楚，在淘货商城刚成立时，淘货官方为了说服品牌入驻，就花费了很大心思。 “我知道了。”负责人出声道。 陈楚的意思是可以入驻淘货商城，但在谈判中，他们要为楚语服饰争取更有利的条件。 和负责人交待几句话后，陈楚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于身后。 不过，在这天下午时，陈楚接到一个来自余杭的电话。 “陈老板，你好，好久没有联系了。”电话对面带着热情向陈楚道。 听到电话中的声音，陈楚确定是淘货网现在负责人之一冯晓后，笑起来道：“冯总，你好，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吧？” “还行，陈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冯晓仑和陈楚聊了好几句话闲话。 “陈老板，我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时，你不是说你很看好网上这块业务吗？”冯晓仑问道。 “我是比较看好这块业务。”陈楚笑道：“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品牌，未来会有15%至30%的商品通过网络渠道销售出去。” “陈老板，我的人早上已经联系过你们的员工……”冯晓仑道：“只要楚语服饰和天语品牌肯入驻我们新设立的商城……我们淘货商城的优惠条件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陈楚笑了起来。 “你们公司相关负责人明天有空吗？等一下我就叫我们在羊城的同事跟你们商谈一些合作细节。”冯晓仑快刀斩乱麻，道。 陈楚道：“你叫他们过来吧。” 冯晓仑如此开声，陈楚相信淘货商城给楚语服饰的条件应该不会差了。 俩人都是忙人，匆匆地又聊二三句话后就挂掉电话。 在挂掉电话后，陈楚站起来松一下腰身。 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随着合一网这个平台不断发展状大，总有一天会和淘货网起冲突吧？ 陈楚想着正在日渐壮大的合一网，心中突然间就涌现出这样的预感。 ——分界线—— 楚语服饰和淘货网的谈判十分顺利。 在淘货网给了楚语服饰某些权限之内的便利条件后，楚语服饰也爽快地承诺入驻淘货商城。 这一天，当陈楚还在办公时，年晓少有的在陈楚固定办公时间，推开办公室大门。 “年总经理，有什么事吗？”陈楚看着一份文件，头抬也没有抬，问道。 年晓眉头紧紧地锁着，脸上神色更显凝重。 “老板，我刚才打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年晓急急地道。 “什么消息。” “天华投资和h牌，将要联合收购布林顿服饰38%股份！” 陈楚手中文件放了下来。 “消息属实吗？”陈楚问道。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八九天前，楚语服饰和两家的谈判才破裂。但就在几个工作日后，天华投资和h牌竟然就入股了布林顿服饰？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苗天华道：“消息是我从内线那里打听到的，已经八九不离十。现在三方已经达成初步的协议，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会落实。老板，你说他们两家这么突然就看上了布林顿服饰呢？” 这世界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对于这一个消息，苗天华是毫无准备。 苗天华道：“老板，我现在都有怀疑，当初天华投资他们是不是同时在我们还有布林顿服饰谈判。现在，因为和我们谈判分败，所以他们又转向了布林顿服饰！” 第280章 ：乱局（二） 进入三月份后，天气越加暖和。在寒潮中冰冷变得干秃的树叶，在暖阳中也长出了嫩芽。 三月七号，一场意外的倒春寒来袭，羊城气温突然间就低了好几度。 下午，陈楚办公室内。 年晓穿着一件西装薄外套，站在陈楚身后，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条新闻。 在年晓面前，坐在办公位上的陈楚，手指正轻轻地划动着鼠标，看着四大门户网站某条刚刚出来的财经新闻。 那是一条在边落处不太显眼的新闻，但陈楚打开这条新闻后，神态却变得分外认真。 “华天投资与h牌服饰联手注资国内新兴服饰品牌布林顿。” 新闻内容是布林顿服饰股权交易事宜。在这次交易中，布林顿服饰出让了39％股份，其中，华天资本先是用了3、55亿现金收购布林顿服饰9%股份，再向布林顿服饰注资4。15亿得到布林顿服饰10%股份，至于h牌则直接注资7、98亿，获得布林顿服饰20％股份。 在附带的交易协议中，布林顿服饰与h牌将会结成“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在业务上∷n，将展开合作关系，同时，h牌将会为布林顿服饰带来最新的时尚理念，帮助布林顿服饰重构供应链。 签约现场，布林顿服饰董事长苗天华表示，在近三年内将会大力推进布林顿上市工作，争取在二零一二年前实现公司总体上市的目标。 h版服饰中国区总负责人李宏一表示，布林顿服饰是中国发展最快的服饰品牌之一，他们很期待将来和布林顿服饰的合作。 “苗董的钱包这一下可涨起来了。”陈楚将新闻网页关闭后，出声道。 虽然说，早在二天前，陈楚就收到三家股权交易的消息，但当看到三方合作内容时，陈楚还是由不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年晓微微的沉默，深感压力。 在出售掉部分股份后，苗天华个人手头上起码有3、55亿现金；而他控股的布林顿公司，在受到h牌和华天资本注资后，，手中现金增量更是达到了12个亿！ 对于布林顿服饰，年晓还是了解的。 在他看来，布林顿服饰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 虽然说，而林顿服饰规模比楚语服饰大，但成长性绝对没有楚语服饰好。 但天华投资和h牌，还真的以高溢价收购了布林顿接近40%股权！ “十几个亿，老板，这都可以拿来做多少事了？”年晓也是不无感叹道。 在布林顿服饰手头上把握着十几个亿现金后，不要说楚语服饰，就是那几家规模比布林顿服饰要大的一线品牌，说不定也深感压力。 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h牌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这件事在陈楚记忆中，好像没有发生过。 现在，h牌如散财童子似的将八亿投向布林顿服饰，到底有什么目的？ 前段时间，陈楚才刚刚从布林顿身上咬下一块肉，但布林顿竟然这么快就回血了？ “年晓，留意其他同行的动态，试试能不能打听到更多内幕消息。”陈楚出声道。 年晓点头。 这天晚上，陈楚和二三位同行打电话交流时，对方都有提到布林顿服饰股权交易事宜，在这二三位同行看来，这样的收购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三天后，三月十号。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部，有着陌生人来访。 那是位三十多岁，穿着正规，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人。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二位文员打扮的下属。 在一位同行的介绍下，这三位已经经过电话预约，前来拜访年晓的。但是，在确认对方身份和来意以后，年晓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却是将正装中年人带领到陈楚的办公室。 陈楚办公区接待室内，二张黑皮沙发，二三桌子还有一二幅字画，使得整体装修略显朴素。 “陈总，这是我的名片。”在双方问好后，正装中年人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陈楚笑着接过来，认真看一眼，轻声念道：“摩华投资银行，华经理……” “陈总叫我华先生就可以了。”正装中年人脸上带着客气神态。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 “华先生，你好，请坐。”陈楚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坐到华先生的对面。 一位女文员为华先生捧上一杯咖啡，然后就退走出去。 “华先生这一次来我们公司有何贵干？”陈楚出声问道。 华先生笑起来，微微稀疏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却显得极为亲和。 “陈总，我这一次过来，主要就是想请陈总您吃顿饭……”华先生道。 陈楚笑了：“你们这些做投资的不是喜欢干脆利落吗？华先生，有什么事请你还是直说吧。” 华先生轻笑道：“陈总果然快人快语，这一次我们公司也是受人委托……不知道陈总有没有意向出售楚语服饰？” 陈楚微怔，显然没有想到华先生的目的，竟然试探他有没有出售楚语服饰的意思！ 摩华投资银行是外资投资银行，是国际上排得入前六位的投资银行。在看到对方名片时，陈楚隐隐就猜到华先生这一行目的，有可能是为了收购楚语服饰部分股权。 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想收购楚语服饰全部股权。 “华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收购我们楚语服饰所有股权？”陈楚问道。 “不好意思，我刚才表述得不太准确，我们想收购楚语服饰80％股权。”华先生笑着解释道。 “华先生，贵方要求收购楚语服饰80％的股份和100％的股份，对我来说根本上就没有太大差别。”陈楚出声道。 那怕是80％股权出让，陈楚出失去了对楚语服饰的控制权！ “当然有差别。”华先生笑道：“相信陈总您也能猜到，这次收购行动不是由我们摩华投资发起的，而是第三方委托我们的。” 陈楚点头，确实是如此，全资收购某个零售品牌，如此操作可不像摩华银行这样金融巨鳄的行事风格。 “第三方希望收购贵方80％股份，并且希望陈总在二年的时间内，不可以从事与服饰零售有关的行业。”华先生出声道。 陈楚点头，这是份同行排他协议，而那百分之二十股份，某种程度上是对陈楚的“收买”。 “华先生，你方便透露是那家服饰品牌要收购我们楚语服饰吗？”陈楚问道。 华先生笑起来：“这个当然无所谓，想要收购贵公司的是gp服饰。” 美帝的gp服饰？ 从对方口中得到收购方是gp服饰后，陈楚深吸一口气。 这个服饰品牌可是现在国际上排得上号的服饰品牌，零售店铺片布欧美，而且在一二年后，将会正式进入中国大陆市场。 “华先生，我们楚语服饰可以让gp服饰入股，但gp服饰所占股份不可能超过10％”陈楚也没有多和对方废话，道：“至于gp服饰收购我们公司80％股份，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华先摇了摇头，笑道：“陈总，我们接到的委托就是收购贵方绝大数股份。” 其中意思，是gp服饰绝对不会做楚语服饰小股东！ 陈楚笑道：“华先生，我们的分歧太大，看来这笔交易我们是谈不成了。” 华先生道：“陈总，打破分歧，这笔交易就能谈成了。” 事实上，摩华在接受gp服饰委托时，投行项目负责人就跟gp高层有过沟通，询问如果楚语服饰坚持只出让部分股份时，gp方愿不愿意接手这部分股份。 gp服饰答复是他们坚持要收购楚语服饰大部分股份。如果楚语服饰提出出让部分股权融资，则可直接拒绝。 作为投资人，华先生隐隐明白gp服饰的意思。 后来，他们投行还是从gp服饰处打听出其高层的意思。 出让部分股权，楚语服饰则能获得大量的融资，而有这一笔融资，楚语服饰发展势头一定更加凶猛，这对gp服饰来说绝非好事！ “陈总，您不听一下gp服饰的报价吗？”华先生道：“其实gp服饰这次之所以只收购贵公司80%的股份，另外一个原因是要动用的资金量较大。为了收购贵公司，gp服饰甚至还向我们投行提出借贷融资要求。” 陈楚问道：“gp服饰的报价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显得很好奇。 “gp服饰对贵公司股份的报价，绝对比天华投资和h牌对贵公司的报价要优厚得多。”华先生道。 陈楚双眼微张开，直视华先生。 在陈楚目光的注视下，华先生解释道：“陈总，我们投行圈子没有秘密，h牌当初想要收购贵公司部分股份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摩华投资银行在启动这个项目前，早就对楚语服饰有过调查。 华先生道：“陈总，只要你愿意出让楚语服饰80％股份，您的个人财富将会排在福布斯财富榜一个很靠前的位置。” 这样的财富，是绝大多数创业者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第281章 ：进入童装类目 接待室内，只有陈楚和华先生俩人。 华先生放下那杯咖啡，脸上略带平静和期待看着陈楚。 咖啡杯内，黑色液体的表面淡淡的青烟向上涌动，静谧中，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 华先生在等待着陈楚回答。 陈楚脸上笑意，这个时候终于凝了起来。 他想到了这二年来，创立楚语服饰的一点一滴。 在其他同行看来，楚语服饰创立两年来，可以称得上顺风顺水。 甚至，在一些人眼中，楚语服饰的扩张速度，只能用惊人和变态来形容。 楚语服饰创立二年来，基本上就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 陈楚相信，gp服饰之所以花费这么大代价也要收购楚语服饰，就是看上楚语极速的扩张能力，还有充足的发展潜力。 不过，gp服饰的同行们绝对不会想到，陈楚为楚语服饰花费的心血。 “华先生，gp服饰的出价很诱人。”陈楚道：“不过，请你转造gp服饰，我没有转让楚语服饰的打算。” 华先生观察着陈楚⊕，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看到其脸上神色不似要讨价还价的作伪后，嘴皮动了一下，笑道：“陈总，有时候我真的是不想和您这样的人打交道。” 陈楚好奇地道：“为什么？” 华先生笑道：“像您这样的创业者，在开拓事业时经过不少磨难，心志比普通人远远要坚定，想要说服像您这样的人，很难。” 陈楚道：“华先生说笑了。” 华先生道：“今天打扰陈总，真是不好意思。” 在确认陈楚没有转让楚语服饰的心思后，他似乎也没有过多出言相劝的心思。 陈楚道：“华先生客气了。” 华先生站起来，笑道：“如果最近一段时间陈老板改变心意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我想在这最近一二年内，gp服饰对楚语服饰还是很感兴趣的。陈总，贵圈子最近可不大太平，和您从事类似业务的几大巨头，除了我们客户gp服饰以外，其他几大巨头现在已经全部进入我们国内市场。陈总，贵公司从事的业务，在未来几年时间里，竞争将会不是一般激烈。” 陈楚自然听出对方话语隐隐带着的劝说。 “谢谢华先生提醒，不过，我想这个市场是会越来越好的。”陈楚笑道：“华先生，你是投行的人，不知道你受委托来收购楚语服饰前，有没有研究过服饰行业？” 华先生没有说话，等着陈楚说下去。 “华先生，在外国服饰市场上有这样的规律，当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进入到三千美元以后，人均服饰支出将要大幅增加。”陈楚道：“一个国家人均gdp在三千美元至一万美元，是一个国家服饰行业发展的黄金周期……而我们国家现在就将进入这个黄金周期。像一线城市，已经进入到了这个周期。” “华先生可以转告gp服饰的同行，收购楚语服饰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适当的战略决择。”陈楚出声道。 楚语服饰这二年能快速发展，一个极重要原因，就是避免了某些战略失误。这些失误能避免，除了楚语服饰本身有较好管理架构、管理团队较为得力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陈楚本身丰富的行业经验和对某些先机的把握。 这二年内，陈楚不知道否定了服饰设计师们多少作品，避免了多少不符合潮流款式的上架。 “我会转告客户的。”华先生在得到陈楚否定的答案后，向陈楚提出告别。 陈楚站起来将华先生送到办公室外。 “陈总，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华先生笑道。 “我也期待以后有机会和贵行合作。”陈楚伸出手，和对方重重地握了握。 十分钟后。 当陈楚坐在办公位上想着一些事时，办公室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音。 “请进来。”陈楚低声道。 大门轻轻地打开，年晓眼内带着复杂神色进入陈楚办公室。 “老板，你和华先生谈得怎么样了？”年晓放缓急切的声音，道。 陈楚看一眼年晓，道：“我拒绝了。” 对于华先生到来的目的，年晓是知道的。 “年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掉楚语服饰的。”陈楚声音低缓，却带着坚定。 给管理层定心丸十分重要。要是时不时在公司内部流传着公司将要被某某同行收购的消息，对于军心的打击也太大了。 年晓似乎是松下一口气来。 “gp服饰想要收购我们楚语服饰……我想过不了多久，它们也会进入中国市场。”年晓道。 陈楚点头，道：“我刚才试探过华先生，gp服饰的确有入局的谋划。” 在陈楚本身的记忆中，gp服饰就是2009年还是2010年时进入国内市场。 如果一切没有改变，那gp服饰将会在这两个年内进入国内市场。 “怎么他们都看上我们楚语服饰呢？”年晓不解地出声道。 陈楚想了想，道：“年晓，这有可能和我们现在是行业领先者有关。” 平行时空和这个时空最大不同，就是多了楚语服饰这个变数。在其他快时尚品牌没有进入到国内时，楚语服饰已经占据先机。而立足于本国的楚语服饰，对于这些已经进入国内，或者将要进入国内的快时尚品牌来说，是最强大竞争对手。 年晓微微地点头。 细细一想后，他才觉察到楚语服饰现在的确是快时尚领跑者。 “老板说的没错。”年晓笑道：“我们楚语服饰也算是领导的民族品牌了。” 陈楚笑道：“照你这样一说，那我更不能卖掉楚语服饰了。要是我把民族品牌给卖了，那不是给网友们骂死？” 年晓道：“那是当然。” 两人聊到这里，就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对于陈楚来说，他的心思主要都投放在如何经营好楚语服饰上。 至于将来可能出来越来越激烈的竞争，楚语服饰早就有所准备。 “老板，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楚语童装。”年晓道：“这段时间，我们楚服饰男装和女装类目发展得都很好，但就是童装拖了楚语服饰发展的后腿。” 陈楚听着年晓汇报，深有认同。 对楚语服饰销售数据有十足了解，陈楚自然清楚童装的发展情况。 楚语服饰童装现在只能用“半死不活”来形容。 虽然是楚语服饰三大类目之一，但童装类目销售额仅仅占据楚语服饰总销售量10%！ “老板，现在公司内部有人提议我们应该砍掉童装类目……相比我们成人男装和成人女装类目，童装盈利率相对来说就低了很多。”年晓出声道。 “你的意思呢？” 年晓想了想，道：“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是应该保留童装类目，不过……我们在童装类目投入资源要减少一些。” “我们应该把更多资源投入男装类目，老板，现在我们男装类目的销售量只占总量的百分之三十，我觉得这个比例还有改进空间。” “年晓，你觉得我们楚语服饰现在成立一个童装子品牌怎么样？” “童装子品牌？”年晓脸上微微现出一丝讶色。 这么突然地，老板怎么就想着成立一个子品牌了？ 早前，年晓和陈楚就讨论过楚语服饰公司成立子品牌的可能。但商讨过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楚语服饰在二零零九年前不适合成立子品牌，而是应该将更加资源继续投入到楚语品牌上。 “老板，资金方面我们成立子品牌没有问题。不过，我们在管理和供应等方面，可能就跟不上了。”年晓道。 楚语服饰扩展太快了。 比如说，在前段时间，因为扩张太快，他们不少新开设的专卖店，店员只是通过简单培训就上岗。现在因为业务熟悉度不够，公司人事部刚刚才推出大规模轮换培训计划。 现在再设立一个子品牌，必定会在各方面分散主品牌的资源。 “年晓，如果我们成立的这个童装品牌是个加盟品牌呢？”陈楚问道。 “加盟品牌？”年晓细细一想，道：“老板，那怕是成立加盟品牌，对于我们主品牌发展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 “而且，想要成立童装加盟品牌，所需要的推广费用将会是个天文数字。”年晓叹气道：“前段时间，我才跟一位同行交流过，他说现在推广费用已经越来越高了，比如说在千度上的竞价排位价格高到都不敢让人出价了。” 年晓在提到这个问题时，又道：“老板，如果我们进入到童装类目……可能会遇到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陈楚笑道：“童装类目的竞争本来就不比男装和女装少。” 对于这点，陈楚十分清楚。 去年十一月份，陈楚就想过进入童装类目的可能。 其中原因，还是楚语服饰童装类目推广不力。 本来，楚语服饰童装相比起其他服饰品牌童装就没有多大竞争优势。再加上投入的资源不够充足，导致了楚语童装销售不佳的尴尬局面。 但现在，经过上个冬天火爆行情后，楚语服饰资本实力大增。陈楚有底气设立子品牌进入童装分类市场。 “老板，您知道我说的竞争对手是谁吗？”年晓声色凝重，道：“前几天，布林顿服饰得到十二亿元的注资。就在昨天，苗董事长已经宣布林顿服饰将会投入三亿元进入童装市场。他还宣称，在三年内，布林顿服饰公司的童装品牌将会进入行业全五甲行列内！” 三亿？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眉头轻轻地扬起来。 苗天华好大的野心！ “三亿，呵呵，看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陈楚呵呵笑道。 布林顿服饰这么大投入，就像搅鼠棍一般，搅动了童装市场，会令到行业内一些已有的童装品牌不安。 “老板，虽然说童装市场是个不小于男装和女装的品牌，不过……我还是不看好这个市场。”年晓提出自已的最终意见。 陈楚笑道：“年经理，要是我们能解决掉市场营销问题，让我们还没有设立的商装品牌在全国各地都有很高知名度呢？” “这根本上不可能。” 这一句话刚落下，年晓就摇了摇头。 “老板，您要是想做到这点，那我们的营销费用必定会是个天文数字。” 陈楚笑道：“年晓你放心吧，我有办法将这个品牌用一种低价方式推广开来的。” 早前，陈楚心中隐隐间已经有一些想法了。 ——分界线—— 楚语服饰内部，gp服饰有意收购楚语服饰这件事，被陈楚和年晓两个知情人隐瞒下来了。 不过，楚语服饰将要设立新的子品牌，进入到童装类目这件事，倒是很快就在楚语服饰内部传播开来。 对于陈楚的这个动作，不少楚语服饰的员工都表示“看不透”。 二三天后，陈楚收到消息，楚语服饰内部没有多少员工看好公司进入童装市场！ 楚语服饰还有一位主管和和陈楚汇报工作时，对陈楚的这个计划表示反对。 如此多人反对推进项目，出乎陈楚的意料；在这种情况下，陈楚只能私下召见各部门的负责人，统一各部门军心。 等到员工们军心稍定后，三月十九号，楚语服饰注册名为小尼虎的童装品牌。 第二天时，年晓主持相关工作，从各部门抽调人员负责小尼虚童装。 这天，陈楚办公室内。 年晓轻轻推门进来，将一份报表拿给陈楚，开始汇报工作。 “老板，这是我们的推广预算和报表，初期我们先为小尼虎投入二千万预算。其中推广费用一千五百万，等下边的人做好调研，我们就可以确定推广方案。” 陈楚看一眼那份报表，就放到桌面上。 “太少了。”陈楚却是语出惊人，道：“推广费用一千五百万太少了。年晓，给我准备五千万推广费用。” “五千万？”听到这个数字，年晓差点就被吓到了。 他深深地看一眼陈楚。 自家老板不会被竞争对手布林顿服饰所谓的“3亿计划”吓到了吧？ 当初他跟着老板创立楚语服饰时，初步启动资金仅仅是一千五百万罢了！ “老板，这个数字会不会太多了？”年晓道 “不多。”陈楚笑道：“年晓，这笔钱我们迟早会赚回来的。” 在陈楚看来，五千万可能勉强够他启动项目罢了。 “对了，帮我联系尚捷的经纪团队。”陈楚道。 “老板，你不会是想让尚捷做我们童装的代言人吧？”年晓开玩笑道。 陈楚笑道：“她要是再年轻二十岁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我联系他们，想借用她们经纪公司的关系罢了……” “好的。”年晓道：“老板，我马上联系宜华兄弟公司。” 陈楚眉心拧起来，脸上带着不解神色。 “慢着。” “老板，还有什么事吗？”年晓转过头来问道。 “你刚才说宜华兄弟，尚婕现在跳槽到宜华兄弟了？”陈楚好奇问道。 年晓微低一下眼皮看着陈楚，那眼神就像看着外星人似的。 “陈老板，前段时间尚婕支付了一千万违约金，正式和地娱公司解约。她刚刚加盟了宜华兄弟经纪公司。前不久，宜华兄弟和地娱公司还因为尚婕的合同问题联系过我们。” “竟然有这样的事？”陈楚一拍额头。 陈楚对娱乐圈不算特别感兴趣，对于这样的新闻没有多留意。 尚婕仅是楚语服饰的代言人罢了，陈楚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联系对方。 “可能因为我们和尚婕的代言合约能顺利过渡，所以营销部门才没有向您汇报这件事。”年晓解释道。 “既然这样的话，年晓，你试试直接地联系芒果台。”陈楚道：“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负责制作部门的人。” “老板，我们不是应该联系芒果台广告部门吗？”年晓声带不解。 “当然不是。”陈楚出声道：“是负责内容制作的部门负责人。” ——分界线—— 年晓的效率很高。 因为曾经与某家广告公司有过合作关系，而这家广告公司与芒果台较有渊源。很快，广告公司老总通过私人关系，竟然帮陈楚约芒果台一位副台长。 那家广告公司如此给力，陈楚直接吩咐有什么广告单子可以考验多给那家公司，马上叫文员订一张飞往芒果台所在地星城的机票。 四月第一天，湘省星城。 虽然已经接近暮春，但傍晚的星城依然有着丝丝凉意。 在广告公司老总的介绍下，陈楚约到那位副台长的饭局。 希顿酒店，一家豪华包厢内。 陈楚和楚语服饰营销部负责人及广告公司陪客，正在等待着那位副台长。 豪华包间内，带着中世纪风格的铜色挂钟，正在滴滴声走动。 陈楚和广告公司陪客本来还较有兴致地聊天，但越是聊下去，双方交谈反而越加变少。 陈楚看了一眼豪华灯下的挂钟。 挂钟时间走到了七点三十八分。 他们和那位副台长约定七点钟见面的，目前为止，那位副台长迟到了三十八分钟。有多留意。 尚婕仅是楚语服饰的代言人罢了，陈楚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联系对方。 “可能因为我们和尚婕的代言合约能顺利过渡，所以营销部门才没有向您汇报这件事。”年晓解释道。 “既然这样的话，年晓，你试试直接地联系芒果台。”陈楚道：“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负责制作部门的人。” “老板，我们不是应该联系芒果台广告部门吗？”年晓声带不解。 “当然不是。”陈楚出声道：“是负责内容制作的部门负责人。” ——分界线—— 年晓的效率很高。 因为曾经与某家广告公司有过合作关系，而这家广告公司与芒果台较有渊源。很快，广告公司老总通过私人关系，竟然帮陈楚约芒果台一位副台长。 那家广告公司如此给力，陈楚直接吩咐有什么广告单子可以考验多给那家公司，马上叫文员订一张飞往芒果台所在地星城的机票。 四月第一天，湘省星城。 虽然已经接近暮春，但傍晚的星城依然有着丝丝凉意。 在广告公司老总的介绍下，陈楚约到那位副台长的饭局。 希顿酒店，一家豪华包厢内。 陈楚和楚语服饰营销部负责人及广告公司陪客，正在等待着那位副台长。 豪华包间内，带着中世纪风格的铜色挂钟，正在滴滴声走动。 陈楚和广告公司陪客本来还较有兴致地聊天，但越是聊下去，双方交谈反而越加变少。 陈楚看了一眼豪华灯下的挂钟。 挂钟时间走到了七点三十八分。 他们和那位副台长约定七点钟见面的，目前为止，那位副台长迟到了三十八分钟。 第282章 ：新的合作者 “陈总，电视台那边可能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广告公司陪客是位三十多岁、穿着白色休闲t恤的中年人，在陈楚看着挂钟时间的时候，笑吟吟地出声解释道。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张台长。”陪客出声道。 陈楚下属道了一声谢。 陪客当着陈楚的面，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是张台长吗……好的，您手头上有事要忙？来不了？好的……张台长，改天我们再约吧……您这几天都按排满了？好的，我知道了。”陪客挂掉电话时，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他脸上带着苦笑，抱歉地道：“陈老板，顾部长，真的不好意思，张台长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们饭局。” 陈楚脸色微微一沉。 张副台长竟然就这样放飞机失约了？ “陈总……这……”陈楚下属脸色也是一变。 在约张台长出来前，陈楚预先已经说过芒果台方面隐隐提到这行目的。 饭局，饭局。饭局说到底就是个局。 8≦，本来，张台长肯赴他们这个饭局，本身就有七八成答应陈楚请求的意思。 但现在，对方直接放飞机，这算是否决了他们合作意向吗？ 陪客脸上又是堆起笑容，道：“陈总，我们公司在芒果台广告部也认识不少的同行。不如明天，我们直接到芒果台拜访广告部？” 陈楚下属看一眼陈楚，对陪客道：“那就麻烦您了。” 第二天。 芒果台内部。 一位戴着工作卡，穿着柳条衫留着胡茬的部长接待了陈楚一行。 “二位坐吧。” 与外面办公区间略有杂音不同，部长办公室分外安静。 陈楚和下属坐下来。 “两人想在我们芒果台投放广告吗？”部长正坐在办公桌边，手中拿着笔在写什么，在陈楚坐下来后，仅是抬一下眼皮看一眼陈楚两人，道：“最近我们台的广告位比较紧张。” “是的。”陈楚道。 “你们公司是楚语服饰吗？呵呵，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个服饰品牌？”部长看着手中资料，眉头动一下，脸上神色不以为意。 “我们公司是二年前成立的。在星城三道和橘子洲路都有专卖店。”陈楚下属微微一笑，介绍自已在星城的两家专卖店。 “哦。”部长张一下嘴，就没有下文。 “贵公司投放广告这样的小事，完全没有找我。直接找我手下的业务员就可以了。”部长将那份资料轻抛到桌面上，道。 陈楚看着对方懒散和漫不经心的态度，道：“陈部长，这件事关系重大，要你拍板才行……” 部长睨一眼陈楚，嘴角轻蔑一笑。 “不用了……俩位，在这份策划案上，你们品牌希望我们台设计一个儿童类节目，然后你们将大额赞助这个节目。”部长嘴角浮现笑意，道：“俩位？这份策划案是谁写的？设立儿童类节目？哈，这个节目还要我们台在黄金时段播放，这样垃圾的创意，是谁想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陈楚下属脸色急成肝红色，偷看一眼陈楚。 但陈楚脸色极为平静。 他缓缓地站起来，淡淡地瞥一眼那位部长。 “打扰你了。”陈楚从桌面上将广告策划案拿起，轻轻地拍一下，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那位部长看着陈楚身形，嘴里轻哼一声。 陈楚刚才的态度，隐隐间，他像是对他的一种无视。 不过，就是无视又如何？ 反正他们芒果台绝对不会和楚语服饰合作的。 下属在看到陈楚离开后，也没有和部长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就离开部长办公室。 走廊内，时不时地有电神台的人匆匆行走。 “老板，不如我们去拜访张副台长？”陈楚下属追上陈楚，急急出声道。 陈楚转过头来，看着下属。 那是位三十岁的年轻人，大眼粗眉，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他去年才入职楚语服饰，现在是营销部门副手。 这位名叫顾容的负责人给陈楚印象不错，一直以来，给人一种干劲十足的感觉。 “反正我们都来到芒果台了，总归要试一试吧？”顾容向陈楚提议道。 就算我们再一次被拒绝也没有什么损失！ 陈楚轻轻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广告公司老总打了个电话。 在挂掉电话后，陈楚道：“对面答应了，说会帮我们向张副台长打一声招呼的。” 顾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那真的太好了。” 大约半个小时，陈楚电话响起来。 那是广告公司老板打过来，电话中，老总提到张副台长现在还在台里，而且已经答应下午四点钟见他们一面。 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张副台长只能分出十五分钟给陈楚两人。 “陈总，有十五分钟就够了。”顾容出声道。 他看一眼陈楚手中那份策划案。 “老板，您在这份策划案中提到的和芒果台合作的节目，名字叫什么。” “《爸爸，我们去哪儿》”陈楚道。 “老板，我们为什么不赞助芒果台已有的节目呢？”顾容道。 这份方案靠谱吗？ 下午四点钟。 陈楚和顾容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还是见到张副台长。 张副台长是位头发秃顶的中年人，在陈楚和年晓进来后，他仅仅是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点头。 “俩位请坐吧。” 陈楚又一次地将自已的策划案提交上去。 “陈总，你这份方案不用看了。”张副台长直接地拒绝。 “张副台长，请您就看一看吧。”顾容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道：“如果贵台设立这个节目的话，我们负责赞助……” “不用看了。”张副台长摆了摆手，脸色微冷：“陈老板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我们台投放广告，至于其他事……免谈。” 陈楚眉头微微皱起来。 “张副台长，我建议你还是看一下这份策划案……”陈楚悠悠地出声道。 “不用看了。”张副台长睃一眼陈楚，道：“陈总，我下边的人和我说过了。陈总，说句话实在话，你的那个想法实在是太异想天开，根本上就没有实施的可能性。儿童真人秀，呵呵，陈总，你觉得这样的一个成人真人秀，会有人看吗？” 陈楚脸色微微一僵。 “陈总，你有什么事还是和广告部的人谈吧。”张副台长又是摆手，脸上隐隐已经现出一丝不耐烦之色。 “张副台长，就请您看一看吧，用不了多少时间。”顾容微微哈腰，姿态放得很低。 “俩位，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张副台长这时连看也不看陈楚俩人一眼。 这是驱客了！ “我们走吧。”陈楚看着张副台长像是驱赶着苍蝇的表情，一边嘴动动一下，忽然间却是笑了起来。 顾容看着自家老板，隐隐间，似乎从自已老板嘴间看出一丝讽刺的意思。 “顾部长，我们走吧。”陈楚道。 这是错觉吗？ 顾空看着陈楚离开的身形，再看一眼像无事人般的张副台长，转身就离开了。 张副台长这时抬起头来，鼻子轻张轻哼一声。 他拿起桌子上座机拔打了一个电话。 “喂，苗总你好……对，布林顿服饰的人刚刚走……没有错，我刚才拒绝了他们……苗总，合作愉快。” 芒果台外面。 下午四点钟，阳光这个时候变得柔和起来。 陈楚转过头看一眼电视台大厦，忽然间又是笑出声来。 “陈总。” 顾容看着陈楚脸上没有不悦神色，松下了一口气来。 “陈总，我们这中止和芒果台的合作了？”顾容问道。 陈楚斜视一眼顾容，没有说话。 顾容刹那就明白陈楚的意思。 “走吧，通知广告公司一声，跟他们老总说一声谢谢。晚上还有一班飞机，我们现在就回羊城。”陈楚道。 “好的……” 顾容心里面很明白，这次他们和马桶的合作算是黄了。 “老板，没有想到我们送钱给芒果台，芒果台竟然也不要。”顾容出声，试图调整缓和气氛。 陈楚那份策划书有很多地方没有写得太详细。 顾容曾经问陈楚为什么不把细节写得详细些。 陈楚的回答，是简简单单几个字。 他怕芒果台会抄袭。 对于陈楚想要设立和赞助《爸爸，我们去哪儿》，顾容对其真实效果不抱太大期待。 但在合同后面，陈总计划在芒果台投放八位数以上的广告。 陈楚淡然笑道：“芒果台会后悔的。” 是的，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在陈楚原本的谋划中，是说服芒果台早几年投资《爸爸，我们去哪儿》这个真人秀节目。 这个韩国某电台在二零一二年开创的真人秀节目，在二零零一三年时引入国内，大获成功。 陈楚对这个节目有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营销高手对《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营销复盘。 节目收视高点时超过3％的收视率，网络视频网站上数十亿的点击量，时不时刷上微博的头条……《爸爸，我们去哪儿》可称得上二零一三年现象级别的电视节目。 对于这个节目，陈楚更看重的是节目背后的商业价值。 《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一季的赞助商是888感冒灵，据说，因为原定赞助商退出，888感冒灵以一个较低价格，就得到节目的独家冠名权。事后，不少营销人才都感叹888感冒灵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过。 在陈楚看来，888感冒灵不是最适合《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赞助者。这档节目最适合的赞助者，应该是某个消费品牌，最好是个和儿童消费有关的品牌。 比如说，童装。 陈楚刚刚创立的小尼虎童装就是最适合的赞助者之一。 《爸爸，我们去哪儿》本来是芒果台引进的节目。在陈楚原本的谋划中，就是说服芒果台对《爸爸，我们去哪儿》立项，提前几年将这个节目制作出来。而楚语服饰的主要利益，是获得《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独家冠名权。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顾容问道。 “先回羊城吧。”陈楚道“既然芒果台不肯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就找其他合作者！” 赞助这样一档节目，楚语服饰绝对不会吃亏。 这时，陈楚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是广告公司老总打过来的电话。 陈楚嘴角带笑，接听对方的电话。 就在接听完对方的电话后，陈楚脸上笑意微微收敛。 “陈总，我刚才打电话和芒果台的人联系过，根据从熟人处收到的信息，我们前段时间和副台长打招呼，想与芒果台合作这件事，被一家名叫‘布林顿服饰’的公司知道……因为那段时间他们也在谋求和芒果台合作，所以无意中从芒果台打听到一些消息……” 广告公司老总将所有事和陈楚说一次。 握着电话，陈楚静静地听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顾容发现，自家老板脸色先是变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老板，广告公司那边有什么情况？”顾容问道。 陈楚双眼轻轻一眯，道：“是布林顿服饰。” “布林顿服饰怎么了？” “他们刚刚和芒果台签定一份一千万元广告合约，他们将要成立的那家童装，将会赞助芒果台的银鸡少儿动漫。据说，布林顿服饰签定这份合约的私下条件，就是不允许我们赞助芒果台节目……还有，布林顿服饰有意在明年赞助芒果台的《小本营》。” “不会吧？” 听到这个消息，顾容不敢相信。 “当然，我们在芒果台正式投放广告还是不受影响的。”陈楚道。 不过，对陈楚来说，没有《爸爸，我们去哪儿》，在芒果台投放广告还有什么用？ “我们先回羊城再商量吧。”陈楚道。 羊城。 当年晓听说陈楚计划失败后，由不得唏嘘一声。 芒果台拒绝陈楚的“大礼包”，是件不可以想像的事。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年晓问道：“我们找另外一家电视台合作？” 不过，现在省台中收视最好的芒果台已经拒绝了他们，他们又应该去找那家合作呢？ “我试一试联系尚婕，或者在她那一边有些门路。”陈楚道。 “尚婕？”年晓道：“她能有什么门路？” 陈楚从自已办公位上站起来，看着查到的一些网页信息。 “当然有联系，年晓，不要忘记了，尚婕现在的经纪公司是宜华兄弟！” 据陈楚收集到的资料，宜华经纪公司与浙省卫视一直有不错的合作关系。 “好的，等一下我打电话给尚婕吧。”年晓道。 “不用，这个电话还是由我来打吧。”陈楚道。 时近初夏，气温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陈楚拿着电话，拔通尚婕的电话，不久对面就有了回声。 “陈老板，你好。”对面微脆的声音传过来。 “尚婕，你好。”陈楚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柔和阳光普照下的商业区。 两人简单聊几句后，陈楚提出希望尚婕引荐他给经纪公司高层认识。 尚婕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二年前，她在羊城时受到陈楚不少帮助。虽然说现在和陈楚较少联系，但她心里还有一丝感激陈楚的。 几天后。 沥沥小雨落在余杭这座南宋故都上。坐在出租车内，陈楚拿着那份策划书，看着点点落在车窗上碎开的雨点，心有所思。 浙省卫视门口处，当顾容和前台通报后，很快就人出来接待陈楚。 一家办公室内，二位制作部门要员接待了陈楚一行人。 陈楚将自已那不算完整的策划案提交给制作人。 “陈总，您这个节目的创意很不错的。”哗哗地将策划案看过后，一位三十多岁、戴着工作证制作人，道：“不过，要是真的制作起来，怕是有点困难。” 他的目光已经落到楚语服饰赞助金额上去。 一千四百万元。 为了这个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盈利可能的“小分类节目”，楚语服饰竟然承诺赞助一千四百万元！ 在早前，他们就看过一份更简单的策划案。 实际上，不是宜华经纪公司面子，而是这个数字打动了浙省卫视有关方面。 “陈总，你支付赞助金额中有个条款，是这档节目必须在周未黄金档播出，在我看来……我们浙省卫视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在那个时段上，《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情况不好怎么办？ “王先生，我们不是承诺如果贵方通过这个项目，我们楚语服饰会与贵方签定一份价值八百万的电视广告合约吗？”陈楚笑问道。 王制作人笑道：“陈总，我觉得我们应该以一种更深入合作的方式承担这档节目的风险和收益。” 在王制作人看来，陈总的出价已经足够优厚。 正是因为楚语服饰冠名制助＋投放广告双管齐下，才让他们对这个项目心动。 陈楚不解地地问道：“不知道王先生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共同承担风险？”现在和陈楚较少联系，但她心里还有一丝感激陈楚的。 几天后。 沥沥小雨落在余杭这座南宋故都上。坐在出租车内，陈楚拿着那份策划书，看着点点落在车窗上碎开的雨点，心有所思。 浙省卫视门口处，当顾容和前台通报后，很快就人出来接待陈楚。 一家办公室内，二位制作部门要员接待了陈楚一行人。 陈楚将自已那不算完整的策划案提交给制作人。 “陈总，您这个节目的创意很不错的。”哗哗地将策划案看过后，一位三十多岁、戴着工作证制作人，道：“不过，要是真的制作起来，怕是有点困难。” 他的目光已经落到楚语服饰赞助金额上去。 一千四百万元。 为了这个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盈利可能的“小分类节目”，楚语服饰竟然承诺赞助一千四百万元！ 在早前，他们就看过一份更简单的策划案。 实际上，不是宜华经纪公司面子，而是这个数字打动了浙省卫视有关方面。 “陈总，你支付赞助金额中有个条款，是这档节目必须在周未黄金档播出，在我看来……我们浙省卫视承担的风险太大了。” 在那个时段上，《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情况不好怎么办？ “王先生，我们不是承诺如果贵方通过这个项目，我们楚语服饰会与贵方签定一份价值八百万的电视广告合约吗？”陈楚笑问道。 王制作人笑道：“陈总，我觉得我们应该以一种更深入合作的方式承担这档节目的风险和收益。” 在王制作人看来，陈总的出价已经足够优厚。 正是因为楚语服饰冠名制助＋投放广告双管齐下，才让他们对这个项目心动。 陈楚不解地地问道：“不知道王先生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共同承担风险？” 第283章 ：立项 王制作人轻笑起来。 早在二天前，陈楚已经将他手上的策划案发给了浙省卫视方。 他们台里几个有经验的制片人、和二三位导演也曾经做过讨论陈楚这份方案。 根据他们讨论的结果，《爸爸，我们去哪儿》确实是切合部分细分市场需要。 但如果这档真人秀节目想要红火起来，他们估算有些困难。 某位导演更是有言，如果按照陈楚策划案上内容制作的话，拍摄难度会很高。可以说，在国内能做出策划案上要求的拍摄团队，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陈总，我觉得这个项目……你们可以去找制作公司，你可以把你的创意、理念等各个方面告诉制作公司，然后再让制作公司制作样本，再由我们电视台确定制作样片的购卖价格。如果说你们节目样片制作得好，我们台的购卖价格当然会高一些，如果样片制作较差，那我们只能压制购卖价格。” 由陈楚负责制作内容，再由浙省卫视负责购卖？ 顾容眉头挑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更多风险是在楚语服饰一方≡，吧？ 而且，他们楚语服饰只是一家服饰公司，你叫我们制作电视台真人秀节目内容，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那位制作人看一眼顾容，就像看出顾容心思般。 “顾先生，我们做电视制片的其实最不缺少的就是创意。”王制作人笑道：“国外有很多很成熟的节目内空，每年都会有人向我们电台推销这些节目版权，像《野外求生》、《龟速前进》都曾经找过我们，但最后被我们拒绝了。” 这个市场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创意和模式！ 相比起陈楚这个没有被证实可能成功的创意，他们可以引进一些国外已经很成熟的节目模式！ “王先生，抱歉，这个问题我要认真考虑才能做决定。”陈楚道。 “好，希望陈总能尽快给我们答复。”王制作人道：“昨天开会时，我们副台长和一位制片人可是很看好你们这档真人秀的。” 浙省卫视外。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顾容问道。 到目前为止，他们被直接拒绝了一次，又被直接地出了一个难题。 “我们去找制作公司。”陈楚道。 顾容脸色微微一动，显然没有想陈楚竟然对《爸爸，我们去哪儿》如此“念念不忘”。 “老板，找制作公司这事还是由我负责吧。”顾容主动请缨道。 陈楚点头，道：“也好，不过记住，我们一定要请到国内最好的制作公司。” 顾容道：“陈总放心，我会和这些制片公司一一商谈的。” 陈楚道：“好。” 顾容是从基层爬起来的，陈楚相信顾容有这样的能力。 当天晚上，陈楚直接回到羊城。 顾容则还在为《爸爸，我们去哪儿》四处奔波。 一周后。 陈楚办公室内。 顾容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着最新情况。 “老板，我已经找过三四家制片公司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星星点制作公司知道浙省卫视对我们的创意比较感兴趣后有意向，不过，他们要求我们把赞助费从现在的一千四百万，翻倍提到三千万。” 顾容一边说着，一边将资料交给陈楚。 “他们的心可真够大的。”陈楚看着那份资料，冷声道。 “老板，我们要不要进行跟进？”顾容问道。 这是唯一一家能接受他们创意的公司了。 “不用了。”陈楚摇头笑道：“哪有他们占那么多便宜的道理？” 三千万赞助费，在二零零八年就是一个天价！ 据陈楚所知，芒果台第一季《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赞助费用，仅仅是二千八百万罢了！ “老板，他们说制作这个节目风险太大了。”顾容叹气道。 陈楚站起来，慢慢地踱步到窗边。 “顾容，你再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一些较小规模的制作公司。”陈楚道：“最好就是那些曾经制作过野外节目的制作公司。” “老板，按你的要求，那些较小的制作公司，没法按你的要求制作出样片！” “我不是要它他们制作样片，我只是要把它们卖下来罢了。” ——分界线—— 时间进入五月份。 浙省卫视总部。 王制片人陪同一位中年人又一次会见陈楚。 “陈总好大手笔啊。”中年人见面寒暄过后，看着陈楚道。 中年人姓贾，是浙省卫视负责制片的实权副台长。 “听说陈老板收购了新好莱和越野两家制片公司，现在正在推进两家合并事宜。”贾副台长笑道：“陈总，以后说不准我们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陈楚笑道：“以后还请贾台长多多关照。” 半个月前，陈楚在找不到合适制作公司情况，直接要求楚语服饰有关方面寻找合适的制片公司收购。 这件事当陈楚提出时，受到了年晓等人反对。 他们一家做服饰零售的企业，去并购制片公司，这算是怎么回事？ 为了一档节目，竟然从服饰零售跨界到电视内容制作。 这样跳跃也太大了吧？ 但陈楚还是坚定地收购二家制作公司。 为了收购这二家制作公司，陈楚动用的资金量更是达到四千万级别的水平。 这件事，不仅年晓看不懂，就连冯希凡也表示不支持。 陈楚向手下两员大将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服饰品牌的市场营销。 但在冯希凡和年晓看来，有这样的必要吗？ 陈楚的解释，是很有这样的必要。 快速消费品牌与传媒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陈楚收购这两家制片公司，合二为一的目的，是为了削减掉市场营销费用。在营销费用越来越高的情况下，陈楚不得不使用“为了吃到鸡蛋，先养一只母鸡”的方式。 “是陈总以后多多关照我们才对。”贾副台长问道：“陈总，我听行内人说，你们新越制片公司最近挖走芒果台《变身记》副导演……陈总果然是好魄力。” 听到对方赞扬，陈楚的嘴角反而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位贾副台长这是在说他钱多人傻吗？ 前几天他从芒果台《变身记》团队挖走几位团队成员，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新闻。 为了挖走这几个人，陈楚所花费的代价可不少。 但在两家制片公司缺乏相关人才的情况下，陈楚又不得不挖人。 “贾副台长，那位副导有很丰富的野外拍摄经验。”陈楚淡淡出声道：“如果我们想要做好节目的话，一定要有这方面的人才。” 贾副台长笑起来。 正是因为陈楚有如此大的“动作”，他才感受到陈楚做那个亲子类节目的魄力！ “陈老板，你们节目现在谋划得怎么样？”贾台长很快就谈到正事上：“不知道你们的样片什么时候能出来？ 陈楚道：“我们正在邀请嘉宾，样片还要二个月才能出来。贾副台长，我希望我们能换另外一种合作方式。” “另外一种合作的方式，陈总，你想怎么和我们合作呢？”贾副台长问道。 “贾副台长有听说过‘制播分离’吗？” “制播分离？”贾台长笑道：“陈总，我们现在合作的方式不是‘制播分离’吗？” 陈楚负责制作内容，他们浙省台负责播放，这样操作方式不正是制播分离吗？ “我们现在合作的方式也算制播分离。”陈楚道：“不过，贾台长，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更加高级一些。我希望新越制片能参与到浙省卫视的广告分成。” “不可能！”贾副台长还没出声，王制片人却站起来，直接摇头反对：“陈总，这根本就不可能。” 制作方参与播放方分成，这样的事不要说浙省卫视，就是国内也没有哪家卫视试过这种操作方式！ “陈总，你制作出来的样片要是好的话，我们浙省卫视卖断价格肯定不会低的。”王制片人道。 陈楚道：“王先生先不要激动，你还没有听我说完。” 王制片人在贾副台长的示意下坐下来。 陈楚道：“说到样片，我倒知道一件事。贾台长，其实我的这个提议，对你们一方和我们一方都有好处。就像王先生刚才提到的样片，据我所知，有些制作公司在卖内容给贵方时，制作的样片肯定会很用心。但如果确定合约后，制作公司制作的节目内容，肯定不如样片，甚至还会粗制滥造。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只有让制作公司参与到后续分成。只要制作内容与制片公司利益相关，制片公司才会用心做好后续内容。” 贾台长微微点头，显然，这样的事他们浙省卫视还真的是遇到过。 “陈总，贵方参与分成肯定会影响我们浙省卫视的收益。”贾台长直言不讳地道。 一块蛋糕就这么小，制作公司分走多一些，他们浙省卫视分得肯定会少一些。 这个方案不要说台长，就是他本人也不可能答应。 “贾台长，这是我们的方案稿。”陈楚示意下属将一份资料分发出浙省卫视的合作者们。 哗哗声的翻页声响地起来，几人都在认真地看着陈楚分发的资料。 “联合制作、利益共享？” 看到这八个字时，贾台长眉头缓和起来。 他在细细看着合约内容，越是看下去，越有种心惊的感觉。 版权归新越公司所有。《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版权直接归于新越公司。 节目由新越制片投资。节目所有制作费用由新越公司支付。 联合制作。新越制片负责资金和后期制作，制作人员和制作器材则由双方共同承担。 利益共享。 看着下面的条款，贾副台是微微动容，良久以后，才重重叹出一口气。 “陈总果真有魄力。” 在得知陈楚收购二家制片公司时，贾副台长就知道陈楚对新节目有着极高期待。 但现在看来，陈总对节目有着超高期待。 根据上面的条款，当《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收视率处于0%至0。5%时，浙省卫视与新越制成分成比例是五五开；当收视率处于0。5%至1、5%，浙省卫视与新越制片分成比例是四六开；而收视率越过1、5%的话，浙省卫视与新越制片的利润分成是三七开！ “陈老板就不怕血本无归吗？”贾台长叹一口气，出声问道。 因为新越制片已经支出成本绝大多部分，在贾副台长看来，陈楚这个分成比例并不算苛刻。 对于新越公司来说，这就是一个赌局！ 当收视率较低时，新越制片公司基本血本无归；但当收视率极高时，新越制片公司可以获得极高盈利！ 而对于浙省卫视来说，收视率越高他们获得的收益将会越高，但相对新越制片而言，他们承担的风险就少了很多。 王制片人也抬起头，脸带着惊色看着陈楚。 陈总怎么就确定节目一定会火起来？ 他凭什么有这样的信心！？ “陈总，这件事我要向台长汇报。”贾副台长道。 毕竟，一个新节目的上马，对电视台来说绝不是一件小事。 “我希望贵方能尽快给我答复。”陈楚笑着道。 贾副台长就其他一些细节聊一下，匆匆地离开。 王制片人将陈楚一行人送出电视台。 第二天。 陈楚接到新越公司电话。 “陈总，浙省卫视答应我们的要求……他们希望您能尽快签定合约！” 陈楚轻笑起来。 浙省卫视高层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但浙省卫视高层或其他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个节目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有何等惊人的收视率！ 那怕新越制片公司制作出来的内容，只有前世《爸爸，我们去哪儿》的七成水平，只要宣传方面不是太差，那么新越制片将赚取惊人的利润。 “接下来是邀请嘉宾了。”陈楚自语道。 对于陈楚而言，能通过播放获得收益只能算是“意外之财”和外快。 如何通过节目推广小尼虎童装和楚语服饰才是陈楚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选择那些嘉宾，对陈楚来说也是个问题。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夏天。 前世参与国内版本《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孩子，应该还有三四个没有出生吧？ 前世，参与《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家庭，大多是娱乐圈人士。 陈楚当然不会改变这样的规则。 对陈楚来说，选择孩子是件十分慎重的事。 陈楚现在选择的不仅仅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参与者，更是小尼虎童装未来三到四年的代言人。 作为品牌商，陈楚首先看重的是品牌利润。所以，在开始录制之前，小尼虎肯定得与参与的童星签定一份代言合约，而且还要是超长的三年期合约。 前世，参与节目的明星们绝大多数身价暴涨。据陈楚所知，某男模在参与这档节目后，出场费就暴涨五十倍以上。某个参与节目的家庭，一家三口代言费用，更是突破一千五百万大关。 据陈楚所知，国内版《爸爸，我们去哪儿》和国外版不同。这档节目第二季时，国外版还是保留原班人马，国内版则将参与的亲子全部换掉。 现在，为了楚语服饰子品牌小尼虎的利益，陈楚自然不会像芒果台那样，将五位小品牌代言人换掉。 童装品牌小尼虎的代言人，必须要保持极高爆光率。 为了加深普通大众对“小尼虎”的印象，楚语服饰必须得要赞助第二季《爸爸，我们去哪儿》。 经过二季洗脑后，小尼虎作为全国领先的童装品牌形象，应该在爸爸粉的心里竖立起来了吧…… 当然，这档节目还有其他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比如说，签定一二位年轻爸爸作为楚语服饰代言人；比如说，设立一个专门团队，为几位萌娃设计独一无二、风格独特的衣服，引起普通民众对“小尼虎”的关注，在网络上引导公众和媒体集焦；甚至直接在节目里设计几句台词，帮小尼虎植入广告…… 陈楚为了《爸爸，我们去哪儿，先期投入已经接近五千万元。 至于具体营销策划，陈楚还得回到羊城和营销部人员商讨多轮才能做决定。 总之，作为讲求利润的资本家，陈楚和营销部的负责人们，绝对会为楚语服饰和小尼虎榨干《爸爸，我们去哪儿》这个节目最后一点一滴的利用价值。 现在已经进入五月份。 今年八月份，奥运会将在帝都举办。 而在这之前的七月份，所有媒体的焦点都集中于奥运会。那个时候，绝对不是《爸爸，我们去哪儿》播放的好时机。 而且，因为小尼虎和新越公司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准备好，这档节目想在六月份播出，更是件不可能的事。 《爸爸，我们去哪儿》最适合的播放时机是九月份。 现在，最重要的工作，除了继续建构团外，就是邀请合适人选，参与节目了…… 想到八月份在帝都举办的奥运会，陈楚心目中已经有了第一个人选。 第284章 ：人选 这天，陈楚重新回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后，年晓在向陈楚汇报完工作后，顺便也提到了件事。 “老板，前二天的时候，华先生打电话给我，问我们楚语服饰前一段时间收购制片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先生？” 年晓口中的华先生，正是摩华投资银行收购楚语服饰的负责人之一。 “原来华先生还这样关心我们楚语服饰，看来，gp服饰还是没有死心。”陈楚笑道。 摩华投行正是受委托方罢了，真正想收购楚语服饰的，是gp服饰。 “他们当然没有死心。”年晓提醒道。 摩华投行一直在关注楚语服饰，就是最有力的佐证。 “老板，我想在美帝的gp服饰ceo，他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他肯定希望老板你这次跨界投资失败，然后他可以用相对低点价格收购我们公司；但肯定又怕老板你跨界投资惨重，影响楚语服饰根本，让楚语服饰失去收购价值。” 陈楚自然明白年晓的意思。 现在的楚语服饰可以称得上群狼环伺。 ∞， 那些从事于零售的服饰品牌商，都在期待着楚语服饰的失败。 对此，陈楚仅是笑笑。 “放心，我们是不会失败的。” 陈楚相信，自已是不会失败的。 为了童装类目和《爸爸，我们去哪儿》，陈楚的确是投入了很多资源。 不过，这些投资在将来都是可以收回来的。 “如果gp服饰或其他同行想我们楚语服饰在这次投资中失败，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陈楚出声道。 ——分界线—— 找嘉宾这事，陈楚没有亲自去做。新越公司原来员工和陈楚挖来的人才有相关的人脉资源，陈楚说了一下自已对嘉宾要求，就将这件事交给新越公司的下属们。 “陈总，我们最近联系了四五个明星家庭，他们都拒绝了我们，他们都说要保护孩子的隐约，不想让自已孩子这么快曝光在公众视线中。”陈楚办公室内，一位穿着西装套裙，显得精明干练的女下属，向陈楚出声汇报道。 “既然他们没有意向，那我们就找一些愿意曝光的。”陈楚道：“你们去找一下这个女孩吧。” 陈楚将自已搜集的一些资料递给女下属。 “朱妙可？1999年出生？”女下属秀眉一扬：“陈总，这不太合适吧？您要求我找的其他孩童是四五岁，她现在都已经八岁了吧？” 陈楚笑着点头：“没错，是八岁了。这有什么问题吗？你看她的资料，她不是曾经拍摄过一些广告吗？二年前就已经开始参演电视剧了。” “好的，我知道了。”女下属出声道，离开了办公室。 在女下属离开以后，陈楚微微地闭上眼睛，像是想到什么。 朱妙可的确是不太合适参与到这档节目。 但陈楚却需要朱妙可提高《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知名度。 今天八月份，奥运会将在京举办。 奥运会上，朱妙可假唱的《歌唱祖国》技惊四方。 在这个全国数亿人关注和瞩目的盛会上，朱妙仅凭着这个节目瞬间走红，被称为“中国第一童星”。 节目将在九月份播出。 那时奥运热潮还没有全部散去，将要播放出来的《爸爸，我们去哪儿》也将收获到极高关注度。 至于其他人，还是慢慢地邀请。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并不显得急切。 反正，小尼虎各个方面推广工作，还没有准备到位。 不过，离着这档节目开机也不算太远，也是应该找节目主持人了。 本来，陈楚还是想着到芒果台挖人的。但在经过试探后，陈楚想要挖走的那位主持人，却是无意加入新越公司这一座小庙。 陈楚微微沉吟，很快就想到一个人选。 南山东路楚语专卖店内。 这是楚语服饰一家较大店铺，陈楚进入到这里时，一位女店员盈步上前轻声招呼。 “我找你们店长。”陈楚出声道。 那位女店员轻笑起来，向着正在招呼客人的安可心轻唤一声。 “安店长，有人找你。” 楼梯口附近转角处，穿着工作服的安可心转身回头。 当看到陈楚的时候，她露出一个大大笑容，眼光落在陈楚身上，她轻轻地点点头，继续招待着客人。 陈楚面前，那位眼角边二三点雀斑，戴着钛色眼镜的女店员，上下打量着陈楚，脸上微现出一丝好奇。 “帅哥，我看你好像很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陈楚笑道：“有吗？” “我以前好像真的见过你。”女店员出声道：“你以前不是来找过我们店长吧？” “是来找过一二次。”自从安可心成为南山东路专卖店店长后，陈楚因为私事找过安可心一二次。 “难怪我好像见过你。”雀斑女店长看一眼安可心，道：“那你真的得要走点心了，二周前，就有人拿着一大扎花，向我们店长表白。” “小妹，你误会了。” 雀斑女店员哦一声，脸色将信将疑。 “那位男生表白成功了吗？”陈楚笑问道，略显八卦。 雀斑女店员脸上怀疑神色消退三分，道：“我们店长接过他的花，不过把他拒绝了。” 陈楚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雀斑女店员看着一脸平和脸色的陈楚，正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有几位客人进入店里，女店员马上上前招呼客人了。 “阿楚，你来了？” 在招待完客人后，安可心向陈楚走来，眉目带着笑意。 陈楚看一眼安可心，只可看到她的眼眸潋着波光，像古井般清澈不可见底。 “你来早了，我还有十几分钟才能轮休下班。” “没事，我等等吧。” “好，那我去招待客人了。在老板面前，我怎么可敢偷懒？” “你去吧。” 一处试衣镜前，安可心正和一位试衣的女生交谈。陈楚站在店门口处，看着安可心脸带淡笑和女生交谈。好一会儿，陈楚目光才转移看着门外的车水马龙，正和顾客交谈的安可心，微侧着脸看一眼陈楚，微咬了一下下唇。 三十多分钟，安可心换过工作服，穿着一件淡绿色连衣裙走到店门口。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陈楚道。 海心餐厅。 陈楚拿着菜单，和服务员点了几个菜。 安可心静静地坐在陈楚对面，没有多说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陈楚将菜单放下，看着安可心问道。 “还好，最近找了二三份兼职。” “什么兼职？” “去淘货网站兼职做模特。” 陈楚这才想起，楚语服饰成立前六个月，不少海报都是用安可心作为模特拍摄的。 “阿楚，那些网站给我的待遇，可比你这吝啬老板高得多了。”安可心笑道。 “做网店模特收入是高，不过就是辛苦一点。”陈楚出声道：“以后你要是有心的话，还是做我们楚语服饰的模特吧。” 因为曾经亲自操刀拍摄过网店图片，陈楚对这方面很了解的。当初，冯希凡就是做了二三次模特以后，就直呼受不了，甚至还直言宁愿贴钱叫陈楚找一个新的模特。 “别。”安可心轻笑摇头，道：“把我的海报挂在一堆明星之间，我可不习惯。” 陈楚在这时却是直视着安可心的脸容，道：“安可心，你长得本来就比那些明星好看。” 这一句倒是实话，自从认识安可心以后，陈楚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次安可心素容。实际上，安可心除了工作时间之后，在私底下经常是素颜朝天。平时在生活和工作之中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安可心是他见过人当中，脸容长得最为精致的。 安可心微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最近工作怎么样？”陈楚喝一口茶，笑问道。 “还行，兢兢业业的，就差把终生幸福贡献给楚语服饰了。”安可心嘴角荡漾出一丝笑意，浅现出两点梨涡。 陈楚的脸上却是现出了几条黑线。 安可心装作无辜地看着陈楚，开玩笑地道：“陈老板，在你面前我当然要表一下决心了。” 陈楚微微地沉默一下，良久才道：“安可心，你要是真把终生幸福贡献给楚语服饰，我可受不起。” 安可心脸上笑意不减，道：“陈大老板，要是我说我愿意呢？我们公司培训手册上，不是写着楚语服饰立志于创立‘家庭式工作氛围’吗？” 陈楚看一眼窗外。 这里正位于珠江附近，从陈楚角度里，刚好可以汛期的珠江上，几艘船缓缓地向着上流行驶着。 “安可心，那其实就是忽悠。”陈楚转过头来，缓声道：“以前年总经理就跟我说过，我所说的所谓‘企业愿景’和‘品牌价值’实际上就是忽悠……以前创立楚语服饰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当初不少的企业文案就是我亲自写的，当初我确定楚语服饰公司‘企业核心价值观’，其实就是那天晚上睡觉前翻看老美的管理学，有一点灵感随便写下来的。” “年晓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以前他说和新员工大淡淡我们楚语服饰价值观的时候，感觉好像自已就像传销组织帮人洗脑的头目。” 那一年的年晓才二十五岁，为人处事方面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如果是现在的年晓，绝对不可能再跟陈楚说这样的话。 “安可心，我可以忽悠别人，但我不想忽悠你。”陈楚直视着安可心道。 安可心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安可心，有没有意思离天楚语服饰，换过另外一份工作？”陈楚问道。 一直以来，陈楚知道安可心是知道的，她是知道她事业的天花板就止于此。 “换……一份工作？”安可心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朦胧之色。 “对，没有错，一份楚语服饰公司以外的工作。”陈楚道。 一位服务员手中拿着托盘，开始上第一道菜和第二道菜。 安可心扫视着台面上菜式，声音依然带着笑意：“难怪阿楚你要请我吃饭，阿楚，你要是每开除每个员工，都请她们到海心餐厅来吃饭，不是很快就破产了？” 陈楚道：“坐在这餐桌边上，我们就不再是老板和员工，就是普通的朋友。” 安可心道：“看来你这是要安慰朋友失业了？” 她起筷夹起一块白切鸡肉，嘴角笑意却是更盛：“阿楚，要是你觉得我不适合在楚语服饰的话，我可以离职。有一家名叫醉笑梦的网店前几天请我做模物，我还没有答应下来，等一下我就答应他们。” 陈楚看着安可心脸上璨然的笑容，没有多说话。 安可心虽然在笑，但她的笑绝对不是真心的。和安可心相识差不多四年，陈楚看过安可心不同的笑……在顾客投诉产品质量时候，她是在笑的；在陌生的环境遇到陌生的人，她在打招呼是笑的。 那是笑是发自心底的笑，那一种是礼节性的笑，陈楚能分辨得很清楚。 因为安可心从心底露出的笑璨灿如花，那样子很美。 “安可心，树挪死，人挪活，你没有必要留在楚语服饰这一棵树上。”陈楚出声道。 她真的是没有必要这样做。 “我最近收购了二家制作公司，现在那一边刚好缺少主持人。”陈楚道：“安可心，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去做主持人。” “我？”安可心微微怔了一下，脸上笑意收敛起来，她不确定地手指指了一下自已：“阿楚，你叫我去做主持人？” “没有错。” “阿楚，你这不是开玩笑吧？”安可心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对于陈楚最近的一些举动，她还是有所耳闻的。陈楚竟然叫她到他投资的制作公司做主持人？ “当然不是，安可心，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一项工作。”陈楚道。 仅仅从外貌还有气质而言，安可心都较适合这项工作。 安可心小心指微微动了一下，沉默了二三秒后，出声问道：“阿楚，你觉得我应该到去做主持人吗？” 对上安可心的目光，陈楚道：“如果你希望你的人生更进一步的话，我可以去做主持人……当然，如果你走上这一条路的话，可能会比你现在的工作辛苦一些。当然，你想到醉笑梦做专属模物也无所谓。” 陈楚在前世时，似乎听过醉梦笑这个品牌。显然，这个品牌在将来发展并不差。 “好，我去。”安可心在陈楚的话刚刚说完时，就出声道。 陈楚笑了起来。 “好，那你争取在这一周之内去报到吧。” 安可心到目前为止，甚至这个行业也没有接触过，必然要从头来过、从头学起。 安可心轻声地点了点头。 一阵微微的沉默以后，陈楚出声道：“来，吃菜吧。” “哦。” “对了，王梅最近怎么样了？” “王梅吗？最近生了女儿，听说最近准备出来工作，就在你以前摆地摊的那家老店。” “那家老店吗？去年的时候我路过那里，还跟田鸡佬打过一声招呼。不过，前段时间希凡生日吃夜宵时，好像田鸡佬不在那边摆地摊了。” “他可以搬到其他地方摆地摊了吧，谁知道呢？前段时间我也有一位朋友失去了联系。” “我认识的吗？” “你认识，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好像还送她回家。” “也好。” “阿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 陈楚出声道。 对于那个女孩，陈楚是印象的，那一次，陈楚在半夜送她回家，她邀请陈楚到楼上坐坐，但陈楚拒绝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楚都曾受过这样的邀请，最近一次还是在过年前不久。 但像那个女孩那样的情形，倒是并不多见。 安可以能断掉和她的联系，也好。 有些事，陈楚看出来了，安可心那些和陈楚有过接触的朋友也看出来了，陈楚相信安可心的那位所谓的“朋友”也有可能看出来了。 为人两世，陈楚觉得最难猜透的就是人心。不论是对谁，陈楚都将对方当作是“聪明人”猜度对方心思，自以为是地将别人当作是傻子的时候，自已实际上才是最傻的那个。 但安可心那位朋友，实在是太聪明过头了。 陈楚看着安可心的柔和的眉眼，问道：“安可心，要喝酒吗？” “你下午不用工作吗？”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行。” 有一些事，陈楚是知道的。陈楚看出来，安可心的朋友们也是知道的；甚至，陈楚感觉安可心也清楚他是知道的。 但陈楚没有捅破那一层纸，而安可心也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们的友情。 他们谁也没有说破，就像这样的事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服务员帮陈楚开了一瓶红酒，帮他和安可心酹下。 红色的液体撞击着白色的玻璃杯，陈楚举起酒杯，和安可心轻碰一下。 在安可心轻呷一小口时，陈楚却将杯子里的酒，一喝而尽。 “安可心，希望你离开楚语服饰以后，有更美好的前程。”陈楚喝完杯酒后，出声道。楚出声道。 对于那个女孩，陈楚是印象的，那一次，陈楚在半夜送她回家，她邀请陈楚到楼上坐坐，但陈楚拒绝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陈楚都曾受过这样的邀请，最近一次还是在过年前不久。 但像那个女孩那样的情形，倒是并不多见。 安可以能断掉和她的联系，也好。 有些事，陈楚看出来了，安可心那些和陈楚有过接触的朋友也看出来了，陈楚相信安可心的那位所谓的“朋友”也有可能看出来了。 为人两世，陈楚觉得最难猜透的就是人心。不论是对谁，陈楚都将对方当作是“聪明人”猜度对方心思，自以为是地将别人当作是傻子的时候，自已实际上才是最傻的那个。 但安可心那位朋友，实在是太聪明过头了。 陈楚看着安可心的柔和的眉眼，问道：“安可心，要喝酒吗？” “你下午不用工作吗？”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行。” 有一些事，陈楚是知道的。陈楚看出来，安可心的朋友们也是知道的；甚至，陈楚感觉安可心也清楚他是知道的。 但陈楚没有捅破那一层纸，而安可心也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们的友情。 他们谁也没有说破，就像这样的事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服务员帮陈楚开了一瓶红酒，帮他和安可心酹下。 红色的液体撞击着白色的玻璃杯，陈楚举起酒杯，和安可心轻碰一下。 在安可心轻呷一小口时，陈楚却将杯子里的酒，一喝而尽。 “安可心，希望你离开楚语服饰以后，有更美好的前程。”陈楚喝完杯酒后，出声道。 第285章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和年晓看着下方汇总上来的一些调查数据。 “不会吧，h省3岁至14岁儿童的男女比例已经达135：100？”年晓看着调查公司提交上来的一份报表，由不得惊讶出声。 “老板，我前段时间看到h省公布的新生儿比例是116：100。”年晓又道。 这中间差别也太大了吧？ 陈楚问道：“年晓，你是相信官方数据，还是我们公司和调查公司的数据？”陈楚反问。 年晓没有答话。 这份数据他们公司也有份参与调查，对于那份数据更加可信，他心里自然有所量度。 “还好我们做了一下调查，要是我们采取了那个错误数据做决策，那就麻烦了。”年晓道。 楚语服饰子品牌小尼虎虽然已经成立，但目前为此，仅仅处于推广的初始阶段。很多工作他们还没有大规模开展。 现在，陈楚每天都在查看下边提交上来的一些报表。 “布林顿服饰那边有没有什么新举动？”陈楚看着一份各童装品牌∈，在童装市场占有率的数据，突然就想到和他们一同进入童装类目的布林顿服饰，出声问道。 对布林顿服饰陈楚从来没有小看过。 童装市场在国内市场上，是个比成人服装还不成熟的市场。 对于童装品牌来说，这个市场还有很多机会。有些发展较快的童装品牌，很容易就能实现“弯道超车”。 比如说，国内某个休闲品牌，二零零二年才进入童装类目，但仅仅是五年的时间，这个休闲品牌旗下童装品牌的市场占有率已经上升到全国第二位，看其趋势在近一二年内会升到第一位。 五年前，国内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十个品牌中，国外品牌还占有七席之地，五年后，国外品牌仅仅占半壁江山只有五个席位。 在这个市场上，一个决策失误就有可能掉队的。 在2002年时，童装品牌还有很强区域性，但在这六年间，强势的童装品牌不少已经将业务扩展到全国。某个在华北市场有着深厚根基的童装品牌，已经将推广重点放到华东市场。 以布林顿服饰这多大的投入，在将来必定是小尼虎的劲敌。 “他们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前一段时间，他们在华南地区尼尼熊旗舰店已经开张了。”年晓出声道。 “我叫人去看过他们店铺的布置，老板，他们还真豪气，在离江路这样寸土寸金地方，竟然将店铺面积三分之一开辟作为儿童游乐区……” “他们最近已经在华东地区开设专卖店，不过，因为他们采用专卖店模式，发展速度前期会慢一些。但我觉得明年他们肯定会快速扩张。” 陈楚轻轻地点头。 “布林顿服饰最近还赞助了不少少儿节目，那才叫财大气粗。”年晓道：“最近桂省和闽省省台的动漫节目，就是由他们赞助的。” 在陈楚提出进入童装类目后，年晓已经收集了很多竞争对手们的资料，这时更是将布林顿服饰的任何举动，一一道来。 “他们真的开始发力了。”陈楚道“我们做好我们自已的工作就可以了。赞助少儿动漫，并不是我们童装品牌最好的选择。” 因为曾经在一线销售商品，陈楚对消费者行为还是很清楚的。童装使用者和购卖者是分开的，儿童是童装的使用者，但购卖童装的却是家长。在不少一线销售员看来，童装之所以相对较难销售，正是因为童装使用者和购卖者分离。往往某些款式童装，大人看上了但小孩没有看上，小孩看上了但大人又觉得不好看，想要找到让双方都喜欢的款式并不容易。但是，说到底，想要在尽快将童装推广开来，推广重点应该是成人而不儿童。 这也正是陈楚为什么付出再大代价，也要立项《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原因。 “我们先推进招商工作吧，尽快在华东和华北地区建立物流配送中心。西南地区就暂时借用我们楚语服饰在武侯市的配送中心吧。”陈楚道。 年晓点头。 俩人又聊一会，年晓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这时，陈楚电话响起来。 陈楚随意地看一眼，按下接听键。 那是来自于新越公司的电话。 “陈总，你好！”对面响起一个微微沙哑的中年男声。 “杨导，你好，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对面杨导是新越公司的导演，现在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项目负责人之一。 “陈总，杨妙可父母已经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对面杨导出声道。 “哦，那就好。”陈楚道。 在陈楚的印象中，杨妙可在后世的曝光率一直不差。在其背后，有其父母操盘的原因。《爸爸，我们去哪儿》是与浙省卫视合作拍摄的，这个节目可以增加曝光率，杨妙可父母果然还是答应下来了。 “我们还邀请了李一宁。”杨导道：“他已经答应了。” 电话这边，陈楚轻轻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和笑意。 邀请名单陈楚早就看过。 李一宁是乒乓球退役国手，曾经获得过包括奥运会金牌在内十数个世界冠军，在国内有着极高知名度。 “好，很好！”陈楚连连叫好。 “还有，张一方也答应我们。”杨导出声道。 张一方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著名电视剧小生，在国内八点档电视剧观众群体中有着极高知名度，只不过这二年作品减少人气开始下滑。 “其他的我们还在谈。”杨导道：“二周内我们就可以完成邀请工作。陈总，还有件事我要向您提一下。” “请说，什么事。” “陈总，我觉得你推荐的那位主持人选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陈总，您推荐的那个主持人选，没有名气、连主持经验也没有……陈总，我们节目快要开机了，她现在情况有点难胜任这份工作。” 陈楚眉头轻轻挑动一下。 虽然是外行，但陈楚心里面很清楚，主持人所要做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在镜头面前说几句话那样简单。 某些时候，主持人是要“主持”大局的。 “不能换。” 陈楚道：“主持人不能换。” “陈总……” “杨导，没有谁是一开始就行的……在拍摄时，还请杨导多点关照主持人，我想她应该很容易上手的。”陈楚出声道。 “好吧。”对面杨导出声道，默认了陈楚的做法。 说到底，陈楚是资方，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金主。 两人聊了几句后，陈楚挂掉电话。 如无意外，《爸爸，我们去哪儿》那怕不能像前世时那样大火，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此，陈楚心中有一定把握。 这天晚上，陈楚打了个电话给二毛。 “二毛，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惠城收处理货，阿楚，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我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陈楚道。 三个月前，陈楚用处理货洗劫了大桦处理货商人，让老吴、二宾等处理货商人在那段行情中少赚不知多少利润；一直到现在，老吴等处理货商都对陈楚有着极深怨念，自然而然地，暗地里和陈楚交往较密的二毛，也不太受他们待见。 “阿楚，你有什么事？我们在电话聊聊就可以了。” “电话交谈不方便……二毛，我想要成立一家新网站，你没有入股兴趣？”陈楚问道。 “什么样的网站？” “电话聊不是很不方便，我们改天见面再聊。” “……不用改天了，阿楚，你的那些什么新网站我看不懂，要是合一网想要增资扩股，就通知我一声，我会跟进的。投资你所说的新网站，根本就不适合我！” 电话这边，陈楚得知二毛没有兴趣后，也没有多劝说。 “那好，我们改天再聊吧。” 陈楚在这边挂掉电话。 想到竞争对手时尚汇，陈楚马上拔打了第二个电话。 那是一个通往时尚汇内奸的电话。 五月未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本还是睛空万里的天色，短短二十分钟间就变得暗云密布，很快就下起沥沥大雨。 坐在合一网公司自已的办公位上，陈楚召见了张主管。 “陈总，你说的瀑布流比我们想像中要简单；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下个月中旬我们就可以编出代码和模块。” “不错。” 张主管的速度比陈楚想像中要快一些。 “好了，这件事还是要保密。”陈楚道。 张主管微微点头，自然是称是。 “张主管，我已经在其他地方找了办公室。以后负责这方面工作的技术人员，就搬到那边办公吧。”陈楚道。 对于陈楚这个决定，张主管略显不解，显然不清楚陈楚将技术部办公地点一拆为二是什么意思。 “张主管，那个分享平台，我会设立一家新的公司来负责运营。”陈楚道。 张主管脸上露出恍悟之色：“我知道了。” “张主管可以留在合一网负责技术问题，也可以到新公司全权负责那边工作。”陈楚道。 “老板，这件事我要考虑一下。”突然听到陈楚提到这个话题，张主管没有做好准备，给了一个陈楚一个不能确定的答复。 “那你考虑考虑吧。”陈楚道。 “谢谢老板，我先走了。” 张主管离开后，陈楚微微闭上双眼，开始想到其他事。 进入二零零八年后，网络上开设所谓独立商城的创业者和服饰行家们也多起来。 但在陈楚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足为虑。 真正让陈楚感到担心的反而是老吴的时尚汇。时尚汇虽然影响不了整个大局，但对合一网还是有一点威胁的。 不过…… 陈楚很快就到昨天晚上，他联系时尚汇内线时，对方提到的一件事。 最近一段时间内，时尚汇烧钱幅度已经大大减少。 除了老吴和二宾外，其他几位股东似乎对时尚汇不抱太大期待。 显然，他们想不明白，这个在他们看来是满地黄金的市场上，怎么就赚不了钱。 在他们公司内部，现在也出现停止运营分享网站的提议。 陈楚曾经问过那位内线，到目前为此，时尚汇在购物分享论坛上投入了多少资金。 不过，那位内线不是负责这方面业务的，对于这点当然不清楚。 但据他所知，时尚汇在这方面的投入应该不低。 当初，老吴对这个分享论坛可是充满期待的。 陈楚双手合成拳头放在桌面上。 他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 有没有可能收购时尚汇？ 在时尚汇各大股东没有经营这盘生意的情况下，陈楚的确有乘虚而入的可能。 不过，以老吴性格，应该不会那么快放手吧？ 但如果是那个时尚购物分享论坛呢？ 时尚购物分享论坛，老吴有没有放弃的心思呢？ 陈楚的时尚购物分享平台还没有建立起来，如果能借用老吴那个时尚汇网站马甲，也是件不错的事。 要知道，现在老吴时尚购物分享论坛上，已经积累不少用户。 使用老吴那个论坛，会节约不少推广费用。 想到这里，陈楚终于还是心动了。 ——第二天—— 时尚汇公司，老吴办公室内。 当老吴看着面前二位年轻人，直直地盯着对方眼眸。 “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要收购我们公司的时尚论坛？”老吴问道。 “因为贵公司论坛还有不少人气。我觉得贵公司论坛还有一些经营价值的。”那位戴着金色眼镜的青年道。 听到这句话，老吴脸上神色不变。 还有经营价值？ 他们那个论坛还有经营价值吗？ 论坛是一些用户的确很活跃，但到目前为此，时尚汇向论坛的投入，还见不到收获的可能。 这个论坛对时尚汇最大作用就是宣传推广。但从现在情况来看，这个论坛对时尚的作用，就不像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大。 而且，因为论坛上活跃人数不多，其他方面商业开发价值看起来也不大。 这个论坛在时尚汇内部，就像是鸡肋般的存在。 “八十万，论坛我们可以转让你们。”老吴也没有多想，就开出了价格。 两位青年对视一眼。 显然，他没有想到老吴会如此干脆。 本来，他们还想着通过其他法子说服老吴的。 “八十万，这个价格太高了。” 金眼镜青年出声道。 在这次收购中，他们俩人没有亮出合一网身份。对老吴来说，他们就是普通的收购者。 如果是合一网出面收购的话，老吴还愿不愿意转手这个论坛都是问题。 老吴摇头道：“俩位，你们知道我们公司当初推广这个论坛时用了多少资金吗？” 那可是个接近二百万资金。 现在，他以八十万出售这个论坛，已经算是贱卖了。 老吴道：“二位，以我们论坛现在人气绝对值这个价格，要是两位没有收购意向，我以这个价格转让出去，肯定会有人接手。” 金眼镜青年却是摇了摇头。 想要以八十万转手这个论坛，这位吴老板恐怕是很难找到接手者了！ 他出声道：“吴老板，我们只要你论坛的域名罢了。至于员工方面，还是在留在你这边。” 仅仅是一个域名，根本上就值不了那么多钱！ 老吴继续和二人讨论还价。 终于，十几分钟后，老吴拍板将论坛以五十万“低价”卖给对方。 当天，在签定合同前，老吴通知了其他股东。 包括二宾在内，绝大多数股东们都认同老吴将论坛处理掉的做法。 这个论坛对时尚汇公司来说，根本就是个鸡肋。 这样一个没有能达到他们预期的论坛，把它给卖其实才符合时尚汇的利益。 “也不知道是谁想要买这个论坛。”二宾得意地道：“这样一个论坛虽然能赚一些广告费，但维持费用也不低，老吴，我们把这个包袱丢给其他人也好。” 老吴道：“希望吧！” 二宾又道：“过年前，楚语服饰不是说要搞论坛吗？也不知道他们搞成什么样子了。” 老吴笑道：“听说他们那边正在策划着。” 二宾道：“那就好。” 在这半年来，时尚汇已经吃过这样一个论坛的不少苦头，要是合一网方面能做出和他们时尚同样的错误决策，对他们时尚汇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负责技术的员工走进来，匆匆地和老吴说了几句话。 “那两个小年轻才收购我们论坛，就对论坛进行了大改动？”二宾笑道：“老吴，那我们就看看那他们对论坛做过怎样改动吧。” 老吴点了点了点头。 电脑是打开的，老吴输入一个网址，很快就进入曾经属于他们的网站论坛页面。 仅仅进入到页面，看着那粉红底色主页，还有张张高低有致，布局比起门户网站还要好的结构，老吴嘴角微动一下。 竟然还可以这样进行布置？ 像他们这些时尚分享网站，本来不就应该进行这样的布置才对的吗？ “网站的价格，我们可能卖低了！” 老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以对方这样的经营手法，网站绝对不止这个价格！吴继续和二人讨论还价。 终于，十几分钟后，老吴拍板将论坛以五十万“低价”卖给对方。 当天，在签定合同前，老吴通知了其他股东。 包括二宾在内，绝大多数股东们都认同老吴将论坛处理掉的做法。 这个论坛对时尚汇公司来说，根本就是个鸡肋。 这样一个没有能达到他们预期的论坛，把它给卖其实才符合时尚汇的利益。 “也不知道是谁想要买这个论坛。”二宾得意地道：“这样一个论坛虽然能赚一些广告费，但维持费用也不低，老吴，我们把这个包袱丢给其他人也好。” 老吴道：“希望吧！” 二宾又道：“过年前，楚语服饰不是说要搞论坛吗？也不知道他们搞成什么样子了。” 老吴笑道：“听说他们那边正在策划着。” 二宾道：“那就好。” 在这半年来，时尚汇已经吃过这样一个论坛的不少苦头，要是合一网方面能做出和他们时尚同样的错误决策，对他们时尚汇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负责技术的员工走进来，匆匆地和老吴说了几句话。 “那两个小年轻才收购我们论坛，就对论坛进行了大改动？”二宾笑道：“老吴，那我们就看看那他们对论坛做过怎样改动吧。” 老吴点了点了点头。 电脑是打开的，老吴输入一个网址，很快就进入曾经属于他们的网站论坛页面。 仅仅进入到页面，看着那粉红底色主页，还有张张高低有致，布局比起门户网站还要好的结构，老吴嘴角微动一下。 竟然还可以这样进行布置？ 像他们这些时尚分享网站，本来不就应该进行这样的布置才对的吗？ “网站的价格，我们可能卖低了！” 老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以对方这样的经营手法，网站绝对不止这个价格！ 第286章 ：挖角时尚汇 “看来，他们是一早就想着收购我们的论坛了。”老吴嘀咕道。 对方收购显然是早就有所预谋了。 “吴董，要是按他样这样的方式经营网站……比我们以前经营方式，更容易吸引人气！”那位技术人员出声道。 将原本的论坛设置成一个这样的网站，推广起来肯定更容易吸引人气，也更容易吸引住新增用户，这一切都在无形之中降低推广费用。 “老吴，我们是不是把这个网站卖早了？” 二宾在一边瞪大双眼出声道。 要是早知道可以这样经营网购分享平台，他们怎么可能把网站以这样一个较低价格卖出去？ 老吴开始翻看着网站页面。 当看到“友情链接”中有合一网，老吴的脸色微冷。 合一网？ 他又翻看一下导购引向。 当看到某款产品的导向正是合一网时，他心中终于隐隐有了猜想。 他们论坛分享平台是被合一网收购的？ 老吴想了一下，马上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老吴和︾，对面的聊了好几句话。当挂掉电以后，他脸上神色更冷。 “老吴，这是怎么回事？”二宾问道。 “我们网站是被合一网收购的。”老吴道。 “合一网？”二宾声音叫嚷起来：“竟然是他们？” 怎么可能是他们？和他们签定转让合同的的乙方，可不是合一网公司！ 不过二宾很快反应过来，收购方显然是合一网注册的马甲，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减少在收购中遇到的阻力。 “老吴，我样可不可以再设立一个新网站，按照他们这种方式经营？”二宾问道。 “你说呢？”老吴直接反问道。 以他们公司的情况，还有可能重新成立一家类似网站吗？ 现在，他们主要资源应该投放到如何推广主站上去。 如果他们提出这个建议，肯定会受到其他股东反对。 “我们已经错过建立这样一个网站最好的时机了。”老吴声音不无感叹。 那位技术人员在旁插话道，合一网改造过后的布局模式，他和技术部的人根本上就没有见过，想要像合一网这样进行布局基本上不可能。 也就是说，在技术上，他们无法对这个网站进行复制。 “不能进行复制吗……” 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不论是老吴还是二宾，都对重新设立时尚分享网站失去了兴致。 那位技术人员又以他行业经验推定，就算陈楚设立的这个网站，进行这样布局，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就能把网站推广开来。 “我们就看看陈老板如何推广开这个网站吧！” 二宾恨声道。 对此，老吴也表示关注。 而在合一网内部。 二毛还是对陈楚保持老吴设立网站时“时尚萃”的称呼不满。 不过，就在陈楚看来，这个名字已经很好了，没有必要进行更改。 至于对时尚萃进行推广，合一公司内部早就有了预案。 预案的核心正是“分享”。 “企鹅公司那边的答复怎么样了？”陈楚出声问道。 “他们已经答应了……如果是用扣扣登录的话，在我们时尚萃上发布的图片和分享，将会同步到扣扣空间。” “很好。” “在其他论坛的推广如何？” “正在跟进中。” “对了，分享产品有奖活动，现在进行得怎么样？” “二天后就可以开始了。” “好。很好。” 在下属们汇报完手头上工作走出去后，陈楚双眼微微闭上，似是闭目养神。 时尚购物分享网站在这几年将会兴起，现在，陈楚手头的时尚萃，绝对比其他分享平台先进一代至二代。 只要把人拉进来，那他们的用户数量将会像堆雪球一样壮大起来。 嗯，现在还是二零零八年，微博在国内还没有兴起。 像是“点赞”、“分享”还没有深入人心。现在叫技术部注意这方面情况，在时尚萃用户帐号上开发类似功能。这样他们网站肯定能吸纳更多流量。 等到智能手机在一二年后普通开来，也要重视移动端的架构，将这一 ——分界线—— 一周后，时尚汇公司，老吴办公室内。 老吴打开时尚萃的页面，又看着下边技术部提交让来的一份统计，脸上神色微微一沉。 在那份统计中，改版后，时尚萃原有用户活跃度起码增加20%。仅仅在一周时间内，时尚萃用户量就增加超过10％ 竟然有这么大改观？ 合一网那边到底做了什么样工作？ 老吴由不得摇头苦笑。 这一周以来，时尚萃的改变他是能看到的。 显然，在这一场较量中，他又败给了陈楚…… 如果再过半年一年，时尚萃还真的有可能成大气候！ 不过。 现在他们两大公司争夺重点，还是在处特卖网站上。 “老吴，其他人不想跟我们干，我们就让他们退股吧。” 此时，二宾就坐在办公室一处客椅上，脸上神色微微阴暗。 大家既然已经不在同一条心上，再这样合作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而且，有他们的反对，他和老吴做事有一种碍手碍觉的感觉。 “也好！”老吴出声道。 时尚萃转手给合一网后的成功，对老吴也有不少的刺激。 二天后。 陈楚从自已内线处收到消息。 老吴和二宾正式和其他股东们散伙，其他股东们在得到补偿后，正式退股时尚萃。 虽然说时尚汇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烧钱，但老吴收购时尚汇其他股东股票的价格，和他们入股价格差不多。据说，某位以二百万入股的股东，在退股时得到老吴一百九十万的补偿。 在这一点上，陈楚倒是比较佩服老吴。 显然，老吴现在做法，是那怕是退股，也和自已曾经的合伙人好聚好散。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不以为喜，相反更加警惕起来。 根据从各个方向得到的资料，陈楚可以分析出，当初老吴和二宾二人持着时尚汇60％的股份，其他股东们持有40％股份。 在经过这次退股后，老吴和二宾当然持有合一网全部股份。时尚汇冶理结构变得简单，相对来说凝聚力更强吧？ 陈楚很快就想到这点。 第二天，陈楚就听到一条消息。 时尚汇二大股东向时尚汇注入五百万现金。 当消息在合一网内部传播开来时，几位主管人员心中也是不无感叹。时尚汇老板还是对特卖市场充满信心的。他们公司遇到一个不是一般强大的对手。 在众位管理者离开后，陈楚接到二毛电话。 显然，二毛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询问陈楚要不要扩股加大投入。 “不用，就算他们投入再多钱也没有用。”陈楚道：“我自然有解决办法。” 电话对面二毛，听到这话后没有多说什么。 陈楚既然说他有解决办法，那他肯定有解决办法。 办公室内。 陈楚打个给自已在时尚汇内线。 “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负责技术的几位骨干给约出来……” 一天后，羊城一家普通酒店内。 时尚汇技术部几位技术骨干，正在聚餐。 聚餐中，他们很快就提到竞争对手合一网。 在合一网上下将时尚汇当作竞争对手时，合一网上下也将时尚汇当作竞争对手。 “合一网发展速度比我们时尚汇要快得多了……” “不过，我们公司刚刚注入几百万，应该会有好转吧？” “会有一点好转，现在市场那么大，不管怎么样说都好，我们公司还有可能追上合一网的。” 此时，他们部门外一位连姓选款师却是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可能。” 在座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连姓选款师。 这位连姓选款师也称得上时尚汇资深员工。去年十一月份时，他就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到时尚汇。 而这位连姓选款师也很有能力。今年六月份才刚刚毕业，他就已经成为时尚汇正式员工，很受他们部门负责人倚重。 “各位，我有同学在合一网那边工作。”年轻的选款师道：“据说，他们公司现在还有能力运营一个新网站，好像就是从我们这边收购过去的网站……他还说了一些合一网的情况，现在，合一网销售量已经是我们时尚汇的好几倍，以合一网的发展速度，我觉得我们时尚汇和合一网的差距，会拉得越来越大。” 那几位骨干中，有一位笑了起来。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时尚汇还有钱，在短时间内，我们俩家公司也不可能分出胜负。而且，我们虽然比不上合一网，但我们时尚汇在分类行业中，也属于前三位吧？” 选款师由不得一笑。 “没错，我们公司在行业是排在前三位，但那又怎么样？你们都是搞技术的，应该知道从去年开始，出现二三家团购网站吧？我想再过不了多久，团购网站会兴起，这类网站到时候肯定是我们竞争对手。不要忘记了，在我们和合一网的上边还有个淘货网呢。” 听到这里，几位骨干由不得微微沉默下来。 连姓选款师在又摇头，道：“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在时尚汇还可以混得下去，但我们要是有更好发展空间，还是得要跳槽才行。” “跳槽！？” 连姓选款师笑道：“是啊，像我在合一网的同学，他现在工资就比我要高不少。他还想着内推把我叫去合一网呢。” “合一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到合一网？” 一位戴着眼镜的技术骨干自语般地道。 “以各位的能力，想要到合一网应该不是难题吧？我好像听说，合一网那边技术部人员工资也不低。” 其他人由不得点了点头。 “好像合一网技术部门现在正在招聘员工，各位，你们要不要去试一试？” ——分界线—— 时尚汇公司内。 老吴坐在办公室内，手上拿着一份辞职信，眼睛微微眯起来。 老吴对面，那位辞职的主管向老吴客气地道。 “谢谢吴董这段时间栽培，谢谢吴董对我工作的支持……不过，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要好好调养一下。” 老吴摆手，打断对方长篇大论。 “你的辞职信我收下了，你现在就去办离职手续吧。” 那位主管又一次向老吴道谢才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内。 老吴脸色刹那间变得复杂。 这二天来，他已经收到二三封辞职信。 在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在时尚汇刚创立时跟着他的老员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时，他马上召见一位负责人事的主管。 在老吴召见时，对方见面寒暄几句后，说出来的一句话，让老吴眉色稍冷。 “苗董，我最近可能要换一份工作，请苗董找好替代人选。” 一天后。 天色微微阴沉，雨水将落未落。 老吴和二宾在相地而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宾脸上涌现出一股潮红怒色：“老吴，我们公司怎么突然间就有那么多人辞职？你看，现在负责技术的骨干跑了一半以上……像选款师，也差不多跑了一半，老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缺少人手，就连他这个不太行的人，现在都要参与到时尚汇的工作来。 老吴脸上神色却是变得平静起来。 “是陈老板。” “老吴，你说什么？” “是陈老板把我们的人挖走了。” 二宾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不可能，老吴，这么短的时间，陈楚怎么可能挖走我们公司那么多人？”这是开玩笑吗！？ “怎么不可能。”老吴声音微微低沉，道：“陈楚在我们时尚汇内部有内鬼。” 二宾差不多跳起来。 合一网竟然在他们时尚汇内安插内鬼！？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宾，去年十一月份，我们公司招了一批新员工，其中有一位就是选款师。”老吴道：“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年轻，南越大学在校学生，今天才毕业，他其实是陈老板安插到我们公司的内鬼。” 二宾脸上现出一丝恍然。 “就是那个有点高瘦的？”对于那人，二宾有一点印象。 “没有错，就是他。” 去年十二月份，老吴就对那位员工有印象。那位员工性格外向，为人做事极为周到，经常到其他一些部门窜门，和其他部门不少同事都有点交情；据说他为人还比较豪爽，经常请同事们出去吃饭。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他不是打听到我们公司很多消息？”二宾问道。 本来，他们一直以来都很注意防范二毛，以为陈楚对他们公司情况知道不多，但实际上，合一网肯定打听到他们公司不少机密。 想到这里时，二宾头皮就是一阵发麻。 现在他们时尚汇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你说呢？当初我们公司刚才确定砍掉论坛，合一网方面马上就派人来收购，你觉得这仅仅是个巧合吗？” 当初，他也没有多想，仅仅以为这只是个巧合。 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上就不是个巧合。 “最近这几天，那小子很活跃。他和不少人都有交情，劝说了我们公司不少人投向合一网！” 二宾微微地沉默。 那个年轻人来到时尚汇以后，就想着以后挖墙角的事吧？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这个年轻人心思，也未免太深了吧？ 陈楚当初安插这枚钉子进入公司时，已经想好将来要从他们公司挖墙角吗？ “对了，他现在在哪里？”二宾恨声问道。 “昨天下午他就提交了辞职信，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他。” 这其中意味，肯定是心里有鬼了！ “哼，要是我下一次见到他，一定会让他‘好看’！”二宾咬牙切齿地道。 时尚汇员工们纷纷地离职，合一网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二宾问出他们心中疑惑。 “合一网给他们待遇并不差。”老吴道。 他跟一位和合一网有过接触的员工交谈。据那位员工所说，合一网给他的薪酬待遇，比时尚汇高了百分之二十左右。而且，如果是因为离职没有领到当月工资，合一网还会给补偿。 老吴由不得叹出一口气。 陈楚果然是好算计。 合一网与时尚汇的业务相通，从时尚汇过去的人甚至连培训都不用，就可以直接上手合一网业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合一网肯定还会想尽其他办法继续挖时尚的人才。 合一网已经领先他们，再加上有楚语服饰作为后盾，对时尚汇员工有着比较大吸引力。 “老吴，要不我们也从他们那边挖一些人过来？”二宾哼了一声，很快就想到报复的方法。 以其人之道反冶其人之身！ “你觉得合一网那边的人，会那么容易就被挖走吗？”老吴反问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时尚汇想从合一网处挖人，难度肯定比时尚汇从合一网要大得多。 二宾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 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老吴道：“我们现在应该先提高员工工资，稳定余下员工的军心。” 只有这样做法，才能避免员工进一步流失。 第287章 ：时尚聚会（上） 当老吴为合一网的挖角而苦恼的时候，陈楚已经在赶赴一个饭局。 合一网已经占据了领先的优势，据陈楚估算，经过这一轮高价挖角后，时尚汇在团队建议方面，起码倒退了四五个月。 老吴肯定在为如何留住人才和招人而头痛吧……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莞城大离镇一处普通酒店内，陈楚正在和一位曾经持有童装品牌的运营者交流。 董生在三年前开始从事童装品牌，在去年时才结束童装业务。 他是位身形较胖的人，脸上时不时带起笑容。在笑起来时，脸上肌肉就一齐移动。 “陈老板，现在童装市场最大特点，就是现在在国内市场上，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品牌。现在不管是谁进入到这个市场都有机会，而且，每个进入者都有做到第一的可能。现在童装市场的成熟度，远远比不上成人装。” “做童装品牌和做成人品牌其实是差不多的，没有几千万都搞不起来。我以前是做童装加盟的，当时操盘的资金量就达到了四千万。品牌刚刚建立时，根本就没有加盟商－10，相信我们的品牌能赚钱。我只能先开直营店，把成绩做出来才有人愿意跟进。而且，要是真的想做好童装，每年在研发和设计方面的投入少说也要三百万，营销、物流、管理方面也是要烧钱。” 董生叹一口气，似乎进入到深思：“不像卖货赚快钱，做品牌往往赚的都是慢钱。做品牌不像做工厂卖货回款快，一个品牌从产生到成熟起码也要二三年时间。就算你培育了二三年，还不一定能成功。当初，我手下的暴风熊童装就是因为资金跟不上，只能转手给其他服饰公司经营……二三年的时间，为了这个品牌和这盘生意，我亏损了一千多万。” 陈楚很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 “陈老板，做童装加盟的，最主要的还是要给加盟商信心。”董生叹一口气，道：“当初那个做饮料的哈哈娃进入到童装市场时，相对来说就比我们没有任何基础的品牌要好得多。哈哈娃的饮料在全国各地卖得有多好，你说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又有哪个没有听说过哈哈娃？当初他们饮料的主要消费人群也是儿童，品牌契合度高，所以当初他们做童装时，一打广告就有人打电话过去要求加盟。” 陈楚笑道：“他们品牌现在发展得还很不错。还有一定的市场占有率。” 董生却是轻笑一声，神色却显得微微不以意：“陈老板，你要是这样说就错了。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哈哈娃进入到童装好会儿的阵势。哈哈娃当初进入童装市场时，他们原本的目标是想做到全国第一的。不过，现在几年过去，他们童装品牌虽然还在，但发展情况只能算一般吧。要是我是哈哈娃老总，我肯定斩掉童装类目，这样类目就是拖累。” 陈楚点头，表示自已还在认真地听着。 “就像哈哈娃这样的大企业，在全国各地有那么高的知名度，而且有管理各级分销商的经验，也做不好童装类目。陈老板，像你这样没有任何基础经营品牌的，难度肯定更大。”董生笑道：“后生仔，你是巫老板介绍来的的，就听我们老大人一句劝，你们公司现在虽然实力浑厚，但刚刚进入童装市场还是不要投入太大，等到一二年后各个方面条件成熟，你们再加大投入也无所谓。” 陈楚对对方的提醒表示了感谢。 事实上，董生已经他所有的“私货”都告诉了陈楚。他的话可谓老成之言。 但陈楚却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前段时间，楚语服饰和一家国内有名调查机构做过调查。根据调查得出来的数据，陈楚和年晓等人经过多次分析，加上其他方面的信息，最后得出结论：未来十年内，国内童装市场的增长率，不会低于18%。 而外部调查公司那边，一位业务副总甚至根据一些数据，得出国家有可能会在四五年内开放二胎的结论，那时候，童装在黄金十年周期增长后，很有可能迎来一轮新的黄金十年增长。 当时听到这句话，陈楚由不得高看那位副总一眼。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很清楚，国家是在二零一四年时开放“单独”二胎政策。而在进入二零一五后，在民间甚至出现全面开放二胎的呼声。 据陈楚所知，在这几年内，一些成人品牌不断向童装市场发力。一些在这二三年进入到国内市场的快时尚品牌，二年后也将会加大童装市场的投入。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细节问题，等饭局结束后，陈楚又一次对对方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在赴完这个饭局后，陈楚第二天又飞往浙省和一家纺织集团老总面谈。 相比起成人装，童装对面料要求更高。童装涉及儿童的身体健康，为保证童装的安全性，国家发布相关标准对童装面料的色牢度和甲醛测定作了强制规定。童装企业在生产童装前还须将纺织面料样布送到国家指定检测部门，进行面料安全性测试，以确保面料达标。 陈楚进入童装市后，对童装面料的要求肯定比国家标准更高。 和陈楚面谈的那家纺织集团，在儿童服饰面料开发方面，一直有着较高造诣。陈楚这一行，基本上确定对方是小尼虎童装的合作者。 等到二三天后，陈楚重回羊城，楚语服饰和一些购物中心的谈判也已经差不多结束。 早在半个月前，陈楚就提出小尼虎品牌应该进入购物中心。对这点，年晓刚开始时还是表示反对的。 购物中心租凭费用实在太高了，如果小尼虎经营不好，很有可能会产生巨额亏损。而且，这次陈楚还要求和好几家购物中心谈判，争取同时入驻好几家商业中心，所产生费用更是惊人。 他们想要进入购物中心，等一年二年也不算太迟。 不过，陈楚却不这样认为。等到真正的推广开始以后，陈楚相信小尼虎品牌必定会一炮而红。他们品牌的短板绝不是年晓提到的品牌知名度，而是产品设计、店铺管理等问题！ 小尼虎已经开始在网上和纸质媒体上宣传推广。 不过，陈楚心里很明白宣传和推广的重点是《爸爸，我们去哪儿》。 进入到六月下旬，南国气温渐渐变得沉闷起来。 这天，当陈楚还在楚语服饰办公室时，接到一个来自于新越传媒的电话。 “老板，好消息啊，真的是好消息啊。”对话里面杨导的声音不无兴奋。 “哦，什么好消息？”陈楚出声问。 “陈总，你不是叫我们请一线明星参与我们节目吗？前二天我们联系李天晓的经纪人。今天他已经给我们答复乐意参与我们节目录制！” 听到这句话，陈楚重重地握一下拳头！ 很好！ “他和他女儿已经确定参加？”陈楚问道。 “没错，已经确定。”杨导笑道：“不过，他的出场费比较贵，我们现在还在谈……如果没有意外，出场费应该在九百万就能谈下来。” “好，很好。”陈楚连说了两个好字。 在陈楚看来，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李天晓是成名十多年的一线演员。 这样出场费是他应得的。 “很不错，你们做得很不错。” 有了李天晓后，他们节目受关注度一定会达到极高地步。 这样关注甚至不亚于朱妙可参与节目。 “不过，陈总，还有件事我要和您说一下。” “说吧，什么事……” “您不是要求我们签下那位名叫朱妙可的女孩？早上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朱妙可在七月未八月初已经有了安排。在这段时间里，她没有办法录制我们节目。陈总，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替换下来？” 七月和八月初那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不正是奥运会准备开幕式的时期？也就是说，朱妙可已经确定参与奥运会表演了？ “老板，我们基本上确定所有参与嘉宾，如果他们当有人退出不参与，我们可以找一组新的父女组合来代替他们。”杨导道：“反正朱妙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名气。” 没有名气，对他们节目的知名度就没有任何供进作用。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把他们替换下来。 陈楚道：“我们可以找一组替代人员，不过……要不要替代他们，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本来，《爸爸，我们去哪儿》确定在七月未开机的。 为了赌一把朱妙可像前世那样，登上奥运会开幕式这个舞台，陈楚决定还是将拍摄时间向后推迟。 “把拍摄时间向后推迟二十天。”陈楚道 如果说，朱妙可还是像前世那样登上那个舞台，那他就继续选用朱妙可，但如果前世在今生出现偏差，朱妙可没有登上那个摆舞台，那新越传媒就启动备用人选。 “了解，我会安排下去的。”杨导道。 对于陈楚为什么如此看好朱妙可，杨导心中大惑不解。 不过他还是遵从了陈楚的指令。 反正，其他四组嘉宾已经确定下来，而且各组嘉宾名气都不算低，就算有一组不太出名的嘉宾也没有什么不大的。 挂掉电话后。 陈楚看一眼日历。 六月二十三号，离着奥运会开幕还有四十多天时间，差不多也应该在全国各地建立分公司，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这天。 年晓在向陈楚汇报工作时，提到楚语服饰和小尼虎童装发展的一些情况。 “今天三月份，因为市场上很多店铺租约到期，我们楚语服饰在北方不少地区开设新店铺，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在北方开的店铺基本上都是大店。不过最近一二年，我们楚语服饰扩张太快曝露出不少问题，所以在五、六月份时，我们也停了一下，只开二三家店铺。” 陈楚微微地点头。 “至于小尼虎童装，现在我们已经在羊城开设四家直营店，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和一些加盟商接触过，基本上已经确定六家加盟店会在七月初开张。” “六家吗？”对于这个数字，陈楚微微感到意外。 六家实在太少了。 “这也太少了吧？”陈楚出声道。 “不少了，老板，这六家中，还有三家是和我们打过交道的加盟商开设的。他们以前有主动和我们沟通过，希望开设楚语服饰加盟店。” “他们愿意加盟小尼虎，完全就是看在我们曾经有过运营成功楚语服饰的经验。”年晓直言道：“现在我们在宣传和推广方面投入的资源太少了。”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年晓，我们在这方面的投入已经不少了。” 现在进行常规宣传和推广，推广成本已经足够高，进行这方面推广，就像是一场硬对更的对战，楚语服饰相比其他品牌根本上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那还不如直接将推广费用留到今天九月份时使用。 “年晓，这次我找你来，主要还是想和你商量在这二个月内，在全国各地建立小尼虎童装分公司。” 听到这句话，年晓双目瞪大开来，然后摇了摇头。 “老板，这也太早了吧？” 他们现在商量这个问题也太早了吧？ 要知道，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在外省都没有加盟商，为什么还要设立分公司？ 每个加盟品牌，或多或少都有在某些省份设有区域级别或者省级别的分公司。 每当在该省有加盟商提出要加盟某个品牌时，省级公司就会派人实地考核加盟商条件、甚至帮加盟商戡查加盟店铺地址、对加盟店铺进行验收、帮加盟店铺培训店员等。 现在。 楚语服饰加盟店铺那么少，他们有必要招人进行这样的操作吗？ 与其花费时间建立分公司人浮于事，那还不如投入更多资金于宣传和推广方面。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等到我们建立省级分公司后，我们再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和推广。”陈楚出声道。 年晓不太看好陈楚这种操作方式，不过也没有提出反对。 ——分界线—— 六月二十七号。 天雅服饰何先生打了个电话给陈楚，邀请他参与明天举办的羊城时尚聚会。 对于何先生的邀请，陈楚本来想着拒绝的。 “陈老板，参加这样活动认识多些同行，对你肯定没有坏处。”何先生向陈楚道：“多个朋友，就多一条路子嘛，给个面子过来吧。” 陈楚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确实如此。 在这样的聚会上，陈楚的确有过不太愉快经历，但还真的不应该把这事放在心上。 “何生，说说你们聚会在哪里举行。” 何先生笑着报了个地址。 傍晚，天边火烧云还没有全部退下去。 陈楚开着车，从主干道盘绕而上，很快就来到黑云山下一片绿意昂然的农家会所。 天边残留暮光给黑云山镀上一层金色，穿过仿木板的石头道路，陈楚很快就进入那家农家乐会所。 晚风吹来，给人带来丝丝凉意。来到大门时，一位年轻女服员上前，轻声询问陈楚，然后将陈楚带入到农家乐。 偌大的庭院内，挖着一个种着白色荷花的鲤鱼池。池中，几尾金色游鱼正悠然地游动，向着池面张着口大口呼吸。 鱼池边，二位年纪三十多岁，穿着淡色衣服的男女正在交谈。 “这位不是陈老板吗？” 淡色衣服男女看到服务员身后的陈楚，差不多同时上前打招呼。 陈楚停住脚步，脸带笑意注视着俩人。 “俩位好。”带着礼节性微笑，陈楚向俩人问好。 在他心里却是闪过一丝疑惑。 这两个家伙谁啊？ “陈老板，你好，好久不见。”穿着麻色衣服的男子，脸上堆笑，离着陈楚还有几步远时已经伸出手：“自从前年见过陈老板后，我们差不多有二年没有见面了吧？” 陈楚伸出手，和对方重重地握一下。 然后，当他仔细看着男子脸容时，隐隐间对对方还是有一点印象。 在上次聚会中，陈楚和男子就坐在同一桌。 不过，那时陈楚不太受时尚圈子待见，这位男设计师在看人时，也像是用鼻子看人似的，和陈楚没有任何交流。 对方态度的转变，又是怎么回事？ “陈老板，你好。”另外一位女士也是主动伸出手，在和陈楚握手时带着笑意看着陈楚：“陈老板楚语服饰在最近一二年发展得很好啊，现在都成了我们华南地区服饰行业的领头羊了。陈老板，我姓燕，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原来如此。 陈楚有点明白对方态度转让的原因了。 这算是前倨后恭吗？ “不敢当，不敢当。”陈楚接过名气后，认真地看了一眼，才放入到自已的口袋里，笑道：“燕小姐你说笑了。” “陈老板，何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你，我们进去吧。”男设计师哈声道。俩位好。”带着礼节性微笑，陈楚向俩人问好。 在他心里却是闪过一丝疑惑。 这两个家伙谁啊？ “陈老板，你好，好久不见。”穿着麻色衣服的男子，脸上堆笑，离着陈楚还有几步远时已经伸出手：“自从前年见过陈老板后，我们差不多有二年没有见面了吧？” 陈楚伸出手，和对方重重地握一下。 然后，当他仔细看着男子脸容时，隐隐间对对方还是有一点印象。 在上次聚会中，陈楚和男子就坐在同一桌。 不过，那时陈楚不太受时尚圈子待见，这位男设计师在看人时，也像是用鼻子看人似的，和陈楚没有任何交流。 对方态度的转变，又是怎么回事？ “陈老板，你好。”另外一位女士也是主动伸出手，在和陈楚握手时带着笑意看着陈楚：“陈老板楚语服饰在最近一二年发展得很好啊，现在都成了我们华南地区服饰行业的领头羊了。陈老板，我姓燕，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原来如此。 陈楚有点明白对方态度转让的原因了。 这算是前倨后恭吗？ “不敢当，不敢当。”陈楚接过名气后，认真地看了一眼，才放入到自已的口袋里，笑道：“燕小姐你说笑了。” “陈老板，何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你，我们进去吧。”男设计师哈声道。 第288章 ：时尚聚会（下） “陈老板，请吧。” 那位男设计师站在陈楚面前，甘于帮陈楚开路。 对此陈楚仅仅是轻轻点头，脸色微微张紧，整个人显得严肃起来。 素衣设计男观言察色，看到陈楚看不出表情的脸色，反而更加热络。 “陈老板，听说你最近开始做童装生意了？” “没错，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是从苗老板哪里听到的。” “哦，那位苗老板？” “布林顿服饰苗老板。” “呵呵，原本是他。”陈楚眉头一扬，皮笑肉不笑。 “前段时间，他来参加过一次聚会。”男设计师很热络地为陈楚讲解：“陈老板，您以后也得多点参加我们聚会，大家是同行，应该多点交流才对。” 陈楚轻轻地点头，道：“看情况吧，像这样聚会，有时间的话当然得多多参加。” “听说陈老析最近进军影视业……陈老板，我觉得您进军影视业，还不如重新做好我们的老本行。” 陈楚听到这句话，又笑起～5，来。 那位男设计师这才提到他们设计室现在就有个设计师品牌，陈老板要是有兴趣的话，他希望陈楚能参股云云。 对此，陈楚仅是淡然一笑。 果然。 对方态度转让还是有原因的。 这是要向他要“钱”啊。 “我们公司已经投资天雅服饰，暂时不想投资其他设计品牌。”陈楚轻声一笑，拒绝对方要求。 那位设计师脸上笑容略为挂不住了。 陈楚就像没事人似的进入聚会大厅。 一间几十平方米包间内，白色琉璃灯光照着黄色桌布泛现出一丝晕色。落地窗外，可见山脚处一片片泛现金色晚霞的绿萌和喧闹城市道路上的车水马龙。 “呵呵，陈老板，你来了？” 陈楚刚进入时，何先生向陈楚招招手。 “何先生。”陈楚微微一笑，向何先生打招呼。 “坐吧。”何先生指了一下就附近一个位置，向陈楚出声道。 陈楚道一声谢坐下来。 “最近生意还好吧？”何先生出声问道。 陈楚笑道：“还行。” 桌面上其他人纷纷向着陈楚问好，显然，现在没有人排斥陈楚了。 “阿楚，你最近好大手笔啊。”何先生看着陈楚，似笑非笑地道：“最近你怎么就收购两家影视制作公司……我还真的是看不懂你了。” 好好做好自已服装生意就好了。 收购这些电视节目制作公司做什么？ 难道你还真的想跨界吗？ 陈楚起来：“何先生，谢谢你的提醒。” 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不少人提醒陈楚。 何先生道：“你知道就好，我们做事的，最重要的还是‘勿忘初心’。” 陈楚微微点头，自然是称是。 其他设计师们纷纷和陈楚交谈起来。 因为陈楚所做的事业比较大一部分是快时尚，很快地，众人兴致就提到快时尚话题上去。 在提到这个话题时，陈楚原本以为这些原创设计师们，或多或少都有所不快。但事实上其他设计师已经习惯快时尚在中国市场存在。 “陈老板，现在各家快时尚已经差不多进入国内市场了吧？”何先生淡然地说了一声，将其中原因道出来。 原来如此。 陈楚也算是明白了其中意思。 正是因为有着其他快时尚品牌的威胁，他们楚语服饰才没有变成出头鸟吗？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就在门口处传来一声热闹的呼声。 陈楚抬头看着门口。 柚木色大门口处，身着斜纹衫衣的苗天华正踱步进入。 就在他身边，跟着一位二十多岁年轻人。 那位年轻人穿着一件素色唐装，整个人显露出一丝古典气息。 当陈楚看着他时，他正和附近一二位设计师打招呼。 不过，当他目光接触到陈楚的时候，微微变冷起来。 陈楚由不得轻笑起来。 羊城时尚圈子到底太小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舒安。 从去年余杭时装周到现在，他们也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吧？ 进门以后。苗天华脸上微闪现出一丝意外之色。 显然，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陈楚。 陈楚不是一直都对这样时尚聚会不感兴趣吗？ 嘴角很快扬起一丝笑意，苗天华向陈楚的方向慢步走去。 “陈老板。”苗天华轻笑着向陈楚打声招呼。 “苗董，好久不见。”陈楚轻笑着应一句。 就一边，何先生看着对视的俩人，心里对两人关系知根知底，马上就出声打圆场：“苗董，过来了？最近很忙吗？” 苗天华道：“还行，在忙着一个新的项目。” 陈楚目光，这时却是落在舒安身上。 “舒设计师，你好啊。” “陈老板。”舒安脸色绷紧，冷冰冰极为勉强回应一声。 对于陈楚，他从来就没有过好感。 本来，在他这样的时尚人士来说，陈楚本就是“行外人”。 去年四五月份，在刚刚加入布林顿服饰时，抱着“知已知彼”心态，他试着接触陈楚，后来，他们甚至还试过在t台秀上交锋。 在那次余杭时装周的交锋中，陈楚设计的作品引起了极大反响，甚至就连陈楚本人，也受到不少时尚媒体的采访。 而他作为时装周邀请的嘉宾，却在那次时装周中，却是备受冷落。 现在看到陈楚，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 “……你所说的那个项目，是尼尼熊童装吧……”何先生和苗天华交谈开来。 “正是尼尼熊童装。”苗天华手势向后，做了一个指示动作：“舒设计师现在是我们尼尼熊童装的设计总监。” “有舒设计师坐镇，苗老板的尼尼熊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席中有人出声恭维。 “没错，苗董现在是大土豪，在童装类目投入那么多肯定能成功！”有人出声附和。 “……陈老板，你们楚语服饰前段时间进入到童装类目了吧？”陈楚对面一位三十多岁，烫着小卷发的女设计师，忽然间出声道：“我听朋友说，你成立了一个童装品牌，叫做小尼虎是吧？” “原来陈老板也在开拓童装市场？”陈楚附近一位设计师，脸上微略讶色，道。 他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信息。 场上气氛微微稍冷。 不少设计师，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陈老板也太低调了吧？”有设计师开玩笑道。 在羊城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的时候就是发生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很容易传到圈子每个角落。 楚语服饰也可以说是坐标于羊城较有名品牌。 但这样的事，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陈楚笑道：“我们品牌二三个月前才建立，各位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现在我们品牌很多工作都在推进，就连童装设计师也没有招够。各位，你们要是有什么朋友对童装设计熟悉的不妨介绍给我。” 我们童装还缺少设计师。 各位要是有什么故旧，可以叫他们过来，我们童装品牌多多益善！ 陈楚的话如此直白，每个人都听明白了。 坐在陈楚对面卷发的女设计师笑道：“我以前有位设计助手，在离开我后开始专攻童装设计，前段时间她在家待产，这一二月就会出来工作。陈老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叫她过去试试？” 陈楚笑道：“求之不得。” 女设计师又道：“她以前曾经在童安服饰做过设计总监，也管理过设计团队。现在童安的老总也有意重新聘用她。” 我以前那位助手可是抢手货，陈老板你要是对她有兴趣的话，可得要抓紧时间下手，在薪酬待遇可不能差！ 对于女设计师为曾经的助手说好话，陈楚又是一笑，就要开口询问女设计师前任助手的联系方式。 “哼！” 这时，却是传来微带不屑的冷哼。 “张姐，您要是想介绍人给陈老板认识就算了。”舒安突然不阴不冷地插话：“现在童装生意可不好做，一个不小心，谁都有可能倒闭……而且，陈老板的心思已经往娱乐圈发展，说不定将以后还会成为娱乐圈的巨头，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服饰生意赚的这种小钱。” 听到这句话，陈楚眉色微同一动。 对面那位女设计师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话。 “舒安。”苗天华微皱眉头，提高声音道：“陈老板做服饰生意是赚大钱的，你怎么能这样跟陈老板说话！？” 舒安脸上似是露出一丝抱歉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楚，道：“陈老板，不好意思，我刚才多嘴了。” 陈楚对面那位女设计师，这时讪笑起来。 她看出来陈楚和苗天华似乎不太对路了。 “还是苗老板你了解我。”陈楚哈哈笑起来，道：“我做娱乐节目就是玩票罢了，主要赚钱的当然还是老行业服饰行业。像去年冬天，我做了一笔生意就赚了差不多八千万。” 这句话刚落下，围在这边的设计师们，呵呵声笑了起来，心里很好奇陈楚怎么突然间就提到去年赚了多少钱。 只有苗天华脸上，稍稍冷一下。 他当然清楚陈楚所说的八千万指的是什么…… 那是陈楚从布林顿服饰身上赚到的钱！ “各位，你们要是认识童装设计师，可以介绍过来给我们楚语服饰。”陈楚深知道，现在可不是说话客气的时候，能招揽童装设计师对陈楚来说是件好事。 陈楚笑道：“我们小尼虎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设计师的待遇还是不差的。” “一定，有合适人选我们一定会介绍给陈老板你认识的。” 台面上响起一阵附和声音。 苗天华轻笑一声，脸色看不出喜怒，飘然间就坐到另外一张桌边席位。 看到苗天华离开后，何先生轻呼出一口气…… 他还真的担心陈楚和苗天华，继续在这里针锋相对呢！ 众位设计师聊着天，二十多分钟后，晚饭时间到了。 饮宴前，陈楚上洗手间时，意外遇到了苗天华。 走廊内，原木色布置让室内有种原野气息。两人对视一眼，差不多同时笑起来。 “陈老板，这么巧？” “是啊，这也太巧了吧？” “听说陈老板手下小尼虎童装已经独立运营，陈老板图谋不小啊。”苗天华道。 “呵呵，苗董，坊间传说苗老板准备在童装业务投入三个亿。比起我们小打小闹，苗董那才叫大气。”陈楚嘴角微动，道。 “那是当然。”苗天华自信地道：“陈老板，我进入这个市场，要的就是其他新进入者在这个市场没有机会。” 陈楚脸上笑意微微收敛。 “苗董好大决心。”陈楚笑问：“不过，苗董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吃得下这块蛋糕？” 这市场是那家服饰公司可以独占的吗？ 苗天华意思，是他进入这个市场后，陈楚想要进入基本上就没有机会？ “陈老板，一二年以后，自然会见分晓。”苗天华出道。 对于陈楚进入童装市场，苗天华实际上一直有留心观察。以小尼虎现在的运营情况，根本不可能是尼尼熊的对手！ ——分界线—— 晚宴后，苗天华就提出告别。 在他告别时，又和陈楚聊几句话，其中不阴不冷地带着一些刺。 对方这种行为，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 众位设计师坐着聊着天，何先生和陈楚道有事商量，希望等一下单独和他聊会儿。 晚宴结束四十分钟后，其他设计师离开后，陈楚和阿先生去到一个小点的包间。 一位服务员帮陈楚和何先生泡了一壶茶。 “阿楚，去年我们天雅服饰总销售额增加了30％。”何先生道。 “我知道。”陈楚道，二月份时，陈楚已经收到何先生发过来的财务报表。 何先生扶一下眼镜，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公司也进行了一定改造。我们的网上商城也已经上线，但在网上进行预约的订单，最多只占我们品牌总订单的3％—5％。”何先生道。 “3％到5％？”陈楚道：“还不错。” “还不错？”何先生苦笑道：“阿楚，为了养活网上商城，我们公司可养了不少闲人。我做过估算，以我们公司现在的销售量，网上订单如果只占有总额3％的话，我们网络销售业务基本上就不赚钱。” 专业摄影师不要钱吗？ 网站维护不要钱吗？ 网站推广不用钱吗？ “特别是今年。”何先生道：“千度网上，不知道那家公司对我们天雅服饰几个关键词进行竞争排位……消费要是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进入其他服装品牌网站。” 陈楚道：“何先生，其实大多数人对网络市场都存在误会。网络市场是一块大蛋糕，但这块大蛋糕是属于将来的，而不是现在的。” 据陈楚所知，二零零八年时，网络服饰销售额只有不到二百亿。 但就在四年后，这个数字将会接近二千亿；而在下一年时，这一个数字已经接近了三千亿。 这是个惊人的市场转变。 现在服饰行业的从业者们，远远没有能接受这种转变。 就像现在，虽然说合一网去年的年销售额没有达到陈楚预期的一个亿，但也有八千万之多。但在陈楚看来，随着市场蛋糕状大，合一网也将会迎来一轮爆发式增长。 天雅服饰在网络市场上投入成本不多，算不了什么事。 “对了，刚才苗老板说了什么？”何先生很好奇地问道。 “没有说什么。”陈楚道。 他只不过是说他将会把小尼虎打败得体无完肤之类的话语。对于这些话，陈楚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半年来，他和我们走得很近。”何先生笑道：“我看他好像有意进入高端服饰的生产和订做。” 高端服饰的生产和订制？ 苗天华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他们连童装都没有运营好，竟然还想着进入一个新的领域？ 不过，这一切都与陈楚没有太大关系。 现在陈楚最主要要做的，是稳住他在中端市场的基本盘。 “何先生，我觉得我们天雅服饰去年30％增长率很慢吗？”陈楚问道。 “我本来是不觉得慢的，不过，和你们楚语服饰相比，我觉得我们天雅服饰增长率实在是太慢了。”何先生道：“我原本目的，是想让我们天雅服饰，发展成为国内顶端的服饰品牌之一呢。” 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他的本意不想天雅服饰发展这么快的。陈楚有过思量，四年后，一号首长夫人看中天雅服饰旗下杜可设计的那个小众品牌，某种程度上不正是因为这是个“小众品牌”吗？ “阿楚，你是不是有什么推广天雅服饰的方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着陈楚脸上沉吟的神色，何先生就知道陈楚可能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朋友是有的，不过想要实施这个方案比较麻烦。”陈楚道：“而且……实行这种推广方案，有可能会拉低天雅这个品牌的品位。” “哦，是什么方案？陈老板快说来听听！”何先生出声问道，脸上浮现出兴致十足的神色。糕状大，合一网也将会迎来一轮爆发式增长。 天雅服饰在网络市场上投入成本不多，算不了什么事。 “对了，刚才苗老板说了什么？”何先生很好奇地问道。 “没有说什么。”陈楚道。 他只不过是说他将会把小尼虎打败得体无完肤之类的话语。对于这些话，陈楚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半年来，他和我们走得很近。”何先生笑道：“我看他好像有意进入高端服饰的生产和订做。” 高端服饰的生产和订制？ 苗天华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他们连童装都没有运营好，竟然还想着进入一个新的领域？ 不过，这一切都与陈楚没有太大关系。 现在陈楚最主要要做的，是稳住他在中端市场的基本盘。 “何先生，我觉得我们天雅服饰去年30％增长率很慢吗？”陈楚问道。 “我本来是不觉得慢的，不过，和你们楚语服饰相比，我觉得我们天雅服饰增长率实在是太慢了。”何先生道：“我原本目的，是想让我们天雅服饰，发展成为国内顶端的服饰品牌之一呢。” 陈楚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他的本意不想天雅服饰发展这么快的。陈楚有过思量，四年后，一号首长夫人看中天雅服饰旗下杜可设计的那个小众品牌，某种程度上不正是因为这是个“小众品牌”吗？ “阿楚，你是不是有什么推广天雅服饰的方法，快说出来让我听听。”看着陈楚脸上沉吟的神色，何先生就知道陈楚可能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朋友是有的，不过想要实施这个方案比较麻烦。”陈楚道：“而且……实行这种推广方案，有可能会拉低天雅这个品牌的品位。” “哦，是什么方案？陈老板快说来听听！”何先生出声问道，脸上浮现出兴致十足的神色。 第289章 “很简单啊，何先生，我手上有电视节目制作公司，可以专门制作节目，推广我们的产品。”陈楚道。 既然他有那么好的资源，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何先生手中拿着杯子，轻呷一口茶后，却是不以为意。 “陈老板，你所说的节目，应该不是什么《时尚特辑》和《时尚专访》之类的节目吧？”何先生道。 这样的节目只要有一二个节目主持人，加上从外国得到的一些时装周录像，再加上二三个外景摄制小组，偶尔采访一二位所谓“时尚教母”之类的时尚人士，就可以显得高大上，能吸引到一些对时尚较有兴趣观众的关注。 但这类节目，能有宣传效果吗？ 根本就没有。 “这个我们以后做，但不是现在做。”陈楚道：“这类节目收视率太低了，没有太大市场。” 因此，这类节目哪怕制作出来，和陈楚合作的浙省卫视，说不定也不会播出来。 据陈楚所知，他老家所在桂省就有档名叫《时尚华夏》的节目，因为受众较少，所以一般选择在晚上十点↘，钟后才播出来。 陈楚制作出类似的时尚节目，在浙省卫视这个还算强势的平台上，说不定会因为收视率极低而被砍掉。不过，把这样节目卖给其他一些不算强势的省台，应该是有利可图的。 最主要是能找到接盘的电视台。 “这类节目我们以后会做的。”陈楚直言不讳地道：“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还是要掌握时尚风向标的。” 陈楚是服饰行业的从业者。如果让陈楚制作类似的时尚节目，他肯定会夹带一些私货。 如果制作这类节目，陈楚就像某些纸质时尚媒体、报纸、知名的时尚博主一样，掌握了部分对时尚的话语权。 媒体对信息都是进行选择性传播的，很多时候，媒体都会选择对他们有利的消息进行传播。 就像陈楚，他会选择一些对他有利的信息进行加工，在电视节目中呈现给观众们。 到时候，如果他看谁不爽就直接“封杀”谁。比如说他和舒安关系不好，那他们电视栏目就绝不采访舒安，将他当成是封杀对像。像何先生这样的合作伙伴，肯定要让他多点在这些时尚节目上露脸，甚至将他聘请为时尚嘉宾。 “时尚风向标？” 何先生轻笑起来，摇头道：“阿楚，所谓时尚风向标根本就不掌握在我们的手上，而是掌握在国外那些顶级品牌手上。他们已经用t台秀确立了每个季度的时尚风向标，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陈楚笑道：“外国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老何，国内的时尚话语权我们以后总要争一争吧？” 天雅服饰想要国内顶级时尚品牌，则必定要争夺国内时尚话语权。 “没错，是这个道理。”何先生出声道。 时尚t台秀、品牌、媒体、买手、明星名人……这一切组成时尚圈子，也正是由他们掌握了对时尚的定义和时尚话语权。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穿衣爱好，但时尚和潮流却永远不止有一个。 曾经有过行业外人士问陈楚，为什么他们平时看到的t台秀场设计大师们的作品，很多却在平时生活中并不多见到？ 而且，那些t台秀上模特穿的“奇装异服”，能穿出来见人吗？ 对此，陈楚的回答是：t台秀场可以分为二种，一种为“展示理念”，另外一种则为“展示产品”。 比如说，在国外几大时装周上，设计师们展示出来、模特身上穿着的、买手们和普通观众位所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某种“设计理念”。在这种秀场上，品牌或者设计师通过展示作品，引导公众对于某种“理念”、色系、样式的关注，从而发起和引导流行。这是各大品牌的推广手段。在推广中，各大时尚品牌要和媒体、买手、名人等各方面合作。 比如说，某些国际品牌赞助国内毯星到外国走红地毯，正是品牌通过公众人物对其理念和潮流进行推广。 另外一种t台秀则为“展示产品”。一些品牌的时装发布会、或者外国一些顶级时尚品牌在国内各大时装周上展示的作品，比较大一部分就是“展示产品”。 国内，一些设计师们在设计作品时，也不得不考虑各大时装周流行趋势。某种程度上，因为各个顶级时尚品牌把握了时尚话语权，国内设计师们只能通过“追随策略”，让自已的产品更容易为公众所接受。 无视国外兴起的潮流，自成一格产品，因为逆流而行，往往就成为“非主流”产品。 天雅服饰不少设计产品有着强烈的品牌风格，往往就是这种“非主流”产品。 在这个市场上，报纸、电视、网络……每种媒体，都在对公众特别是所谓潮流人士进行“洗脑”。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接受这种洗脑。 “阿楚，你要是真想说得上话，这样一档节目，还不如直接收购一二家纸质时尚媒体，比如说一些时尚杂志，这些杂志受众并不比电视节目低。而且针对性更强。” 何先生出声道。以他对陈楚实力的了解，陈楚绝对有收购这些纸质媒体的资本和能耐。 t字台上争奇斗艳的是品牌，掌握评判标准的却是各级时尚媒体。 收购二家纸质媒体，那就是既当选手，又当裁判。 阿楚笑道：“我进入到电视制作行业已经算跨界发展，你现在叫我做纸质媒体，我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专注才能成事。 当初被迫进入电视制作行业，陈楚下了极大决心。 现在还进入纸质媒体，那真的是作死了！ “阿楚，你要是想做访谈节目来推广我们天雅品牌，我觉得根本上就推广不开。”何先生出声道。 说到底，关注时尚的电视观众是小分众市场。 制作这样节目根本就不可能引起轰动性。 “不是访谈节目，我想做的是档真人秀节目。”陈楚道。 “真人秀！？”何先生双眼微微张大，很快就摇头。 “阿楚，真人秀节目和我们时尚行业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想搞个《荒野求生》叫我赞助吧？”何先生道。 陈楚笑起来。 “当然不是，我们设立这档节目和服饰设计有关。”陈楚笑道：“这档节目名字叫做《女神的新衣》。” “《女神的新衣》？”何先生不解。 这到底是档什么样的节目？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陈老板，你说说这是档什么样的节目吧。”何先生道。 “这是档真人秀节目，当然是要人参加。”陈楚道：“参与到我们这档节目的嘉宾，主要是女姓演艺明星。” 陈楚解释道，参与的这几位女神级别演艺明星，将会围绕一个主题创意/设计，并全身心投入服装设计制作的每一道工序，全力策划t台秀，调集一切资源全方位表达自己的设计作品，进而赢得代表市场的四位买家的订单、顶级时尚观察团的认可以及现场观众的支持，最终将自己的时尚理念推向市场。 节目一共分为十期或者十二期，采用淘汰赛制，每2期将有一支“女神团队”被淘汰，另一位女神新进步补入，最终评选出一位积分最高的女星加冕“时尚女王”。每期节目还将邀约一位型男歌手作为男神在现场表演并全程参加时尚评审团工作。 “何先生，你在节目里的作用是买手。”陈楚笑道：“节目将会请四大买手参与，你就是其中之一。买手的角色有点像裁判，很有可能，就由你来决定冠军归属。” 何无生点头表示明白。 在这档节目中，他实际上是用钱投票，决定那一位得票高低。 “我是其中一位买手，还有其他三位买手是谁？陈老板，你会不会参加？”何先生出声问道。 “看情况。”陈楚道：“其他三位买手会分别来自于楚语服饰，我投资的二家网店。至于楚语服饰方面，不是我参加就是我们品牌总经理年晓参加。” 何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原来如此…… 陈楚想做这一档节目，说到底还是为了帮他控股或者持股的品牌做宣传！ 陈楚道：“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原本看起来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尚圈在节目中触手可及。明星们调动自己一切的精力联合我们手下的设计师们完成“新衣”从设计、制作、展示、竞拍的全过程。而我们买手拍下来的产品，在电视节目开播当天，同时在网上销售。观众们在看完电视后，如果对我们衣服心动可以直接地到网上购买。” 何先生一拍脑袋。 这样做法不就是电视购物的升级版本吗？ 陈楚他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但相比起那些电视购物节目，陈楚制作的这个节目，就显得要高大上得多了。 如果这个节目真的成功，那他持有的天雅服饰，品牌知名度将大大增加。 “不过。”陈楚又提到一个问题：“何先生，你参与到这一档节目可能比较吃亏，因为不管是楚语还是我投资或者参股的网络品牌，主要都是中档定位的品牌，而你们天雅服饰是高档定位。” 天雅服饰专卖店某些款式的价格，是楚语服饰十倍左右。 陈楚在设立这档节目时，自然不会为了迁就天雅服饰而提高服饰“品位”。 何先生摸了摸自已下巴，直接地道：“参加，这档节目我为什么不参加？” 能提高他们品牌名度，他为什么不做！？ “陈老板，你这档节目，邀请嘉宾花费应该不低吧？我们烧钱做宣传，怕是划不过来吧？”何先生道。 这档节目提高他们天雅服饰名气，那他们必定就要付出同等代价。 对于这点，何先生十分清楚。 虽然说没有太多接触时尚圈子，但以何先生的了解，现在就是请个只有一点名气的明星出席活动，起码也要三五万，一些价格较高的甚至要好几十万。 现在，他们请明星参与节目制作，所要用的资金当然不是一般高。 请他们来参与这档电视节目，和烧钱是差不多的。 “不用担心，何先生，自然会有人替我们买单的，这档节目，我们可以去找赞助商啊。”陈楚道。 “赞助商？有谁愿意赞助我们的节目？”何先生道：“阿楚，你不会是想着找个服饰品牌来赞助吧？” 有服饰品牌会赞助这样节目吗？他们赞助了这档节目，说不定会要求四大买手中，他们品牌占有一席之地吧？ “四十大盗怎么样？”陈楚道：“何先生，我想四十大盗方应该很乐意赞助这档节目。” 四十大盗公司！？ 何先生头脑有那么刹那反应不过来，四十大盗公司为什么要赞助他们这档节目？ 四十大盗公司赞助这档节目，其本身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何先生，这二三年网络购物发展速度很快，四十大盗旗下淘货商城现在也做着宣传和推广……这档节目明星制作新款将会在节目播出当天，同步在淘货商城上售卖。为了推广淘货商城，他们肯定乐意出这笔钱的。”陈楚笑着出声。 网购还没有成为一种时尚。 每个网购品牌，都在培育市场。 有这样一档接地气的节目提高淘货网知名度，四十大盗公司一定很乐意才对。 何先生看着陈楚，半晌才道：“陈老板，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四十大盗公司十有八九乐意出这笔钱。这样的买卖，对他们来说是借鸡生蛋啊。 “哦，对了……陈老板，还有一件事。” 何先生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能请到那些女明星嘉宾吗？” “绝对没有问题。” 在陈楚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现在，在他手头上那家电视内容制作公司还没有成气候，自然是请不到参与节目的人选。 但等到《爸爸，我们去哪儿》一炮而红后，以新越制作的名义邀请嘉宾参与这档节目自然就简单和容易得多。 明星最后要的还不是曝光度吗？ “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点你就放心吧。” 陈楚笑着，就差拍着胸口保证。 “对了，电视节目的制作内容……” “这点也请你一百个放心！” 陈楚又一次出声道：“我会请最好的视觉团队、灯光制作团队来负责。而且，这档节目的收视率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在陈楚的印象中，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可是从来就没有掉过1％以下。 “这一切你都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 “如果我们第一季反应好的话，我们可以制作第二季，第三季，甚至是第四季。”陈楚轻笑着道。 总之，他要将这档节目所有潜力全部挖掘出来。 “陈老板，这档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制作？”何先生急切地问道。 陈楚想一下，道：“今天十二月，还有差不多半年时间，这档节目才能制作出来。” 作为电视节目制作公司，陈楚自问新越制作现在不容易请到嘉宾。只有十二月《爸爸，我们去哪儿》播出形成话题和热议后，新越公司的招牌才能打响，才更容易忽悠到女明星以一个相对低的出场费参加。还可以忽悠到淘货商城以一个更高价格赞助这档节目。 “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声。”何先生出声道。 “一定。” 将车驶出来进入喧闹主干道，陈楚还想着事业发展一些情况。 去年，冯希凡已经接手陈楚其他部分的网络市场，并且建设有除楚语服饰外，一家名叫“韩流时尚”的网店；在日韩买手们的支持下，这家网店发展形势十分喜人。甚至，在前段时间，有人联系过冯希凡，表达融资入股的意向。 那家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当他这样想着时，陈楚电话又响起来。 “喂，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开车。”陈楚看着前边路况，道：“有什么事吗？” 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就长话短说。 “老板，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有家叫黑衫资本的风投基金负责人希望能见您一面。” “黑衫资本？” 陈楚眉色轻动。 对于这家外国投资公司，陈楚当然有所了解。 这是家在国内很成功的投资公司。未来几年内，这家投资公司将会操作不少投资成功案例。其投资的某些项目，在几年的时间内获得超过几十倍的回报率。这家专注于互联网企业投资的风投公司，一直是行业内的风向标。 这样一家风投基金竟然看上了合一网。 “没有错。老板……我刚才和他们聊了几句，他们好像入股我们手头上的合一网。”年晓道：“老板，我们要不要拒绝他们？” “拒绝？我们为什么要拒绝他们？”陈楚笑道：“等一下你跟他们聊聊，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见面。” 有人乐意送钱给他，他为什么不接受呢？已经接手陈楚其他部分的网络市场，并且建设有除楚语服饰外，一家名叫“韩流时尚”的网店；在日韩买手们的支持下，这家网店发展形势十分喜人。甚至，在前段时间，有人联系过冯希凡，表达融资入股的意向。 那家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当他这样想着时，陈楚电话又响起来。 “喂，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开车。”陈楚看着前边路况，道：“有什么事吗？” 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就长话短说。 “老板，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有家叫黑衫资本的风投基金负责人希望能见您一面。” “黑衫资本？” 陈楚眉色轻动。 对于这家外国投资公司，陈楚当然有所了解。 这是家在国内很成功的投资公司。未来几年内，这家投资公司将会操作不少投资成功案例。其投资的某些项目，在几年的时间内获得超过几十倍的回报率。这家专注于互联网企业投资的风投公司，一直是行业内的风向标。 这样一家风投基金竟然看上了合一网。 “没有错。老板……我刚才和他们聊了几句，他们好像入股我们手头上的合一网。”年晓道：“老板，我们要不要拒绝他们？” “拒绝？我们为什么要拒绝他们？”陈楚笑道：“等一下你跟他们聊聊，我们约个时间出来见面。” 有人乐意送钱给他，他为什么不接受呢？ 第290章 时间进入七月份后，南国气温变得更加闷热。一场大雨后，道路上水热交接，腾起阵阵蒸气，人走在道路上就像蒸桑拿似的。 珠江边一处停车场，陈楚从开着空调带着凉意的车厢走到外面，感受到那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几个快间，陈楚行走几十米来到附近一座餐馆大厦。 大厦四楼处，一间咖啡馆内。 当陈楚刚刚进来的时候，二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向着陈楚招了招手。 “陈老板，这里。” 一位瘦面白脸中年人更是站起来，对陈楚到来表示欢迎。 “陈老板，你好。” 另外那位长眉圆目中年人也向陈楚问好。 “你好。” “陈老板要那种咖啡？我帮你点。” 陈楚拿起菜单，向服务员随便地点了个咖啡。 “陈老板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不，我以前来过一次这里。” 听到这一句话，白脸男子眉色轻轻一挑。 这里是风险基金和创业者交流∈，的地方，陈老板以前在这里谈过什么项目？ 是不是以前就有其他风险投资基金看上合一网？ 咖啡在几分钟后上来了。 三人很快就开始聊上正事。 “陈老板，我们对合一网做过评估。”白脸男子道：“我们对合一网的估值是二亿，陈老板，我们希望向贵方投入三千万，获得合一网百分之十五股份。” 二亿估值吗？ 陈楚在听到这一个估值的时候，双眼微微一眯。 这一个估值，还算是合理。 合一网到目前为止，已经创立了一年时间，其本身估值已经上涨了十多倍。 “恕我直言，贵方这个出价低了。”陈楚轻笑一声，出声道。 出价低了？ 白脸男子和浓眉男子对视一眼。 这个出价低吗？应该不低了吧？ 前一段时间，在向合一网方面估值时，他们内部对合一网真实价值有极大分歧。 从五千万至二亿……投资部门的使作了不同方法，最后得出各种不同估算。 不过，在向陈楚报价时，他们却报出最大报价。 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们的确很看好合一网发展前景，其二，据他们所知，合一网大股东陈楚根本就不钱，议价能力很高。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报价二亿已经显得诚意十足了。 但陈楚还是拒绝了他们这个报价。 白脸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陈老板，我们股权谈判可不像菜市场买菜，有那么多议价空间。” 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的底价！ 要是您想待价而沽的话，那我们就不和您玩了！ 陈楚看着对面的二位谈判者，轻声笑起来。 “俩位，我之所以觉得贵方这个报价太低，主要是因为我们对合一网将来发展存在分歧。”陈楚出声道。 黑杉资本是风险投资公司。 他们所做每一个决择，都要考虑到风险问题。 对于他们而言，合一网的将来是不确定的。 他们投资合一网，虽然有可能会获得超高倍数的获利，但也有可能因为合一网运营失败而血本无归。 但在陈楚看来，合一网已经走了正轨。现在在尾货销售市场上已经脱颖而出，隐隐间还有种一家独大的趋势。 而且，合一网还真的是不缺钱。 “陈老板，我们公司在海内外和一些金融机构还有不错的合作关系，和我们合作的话，可以方便贵公司到国外上市。”白脸的中年男又一次出声道。 据他们收集到的资料，陈楚本来就不是互联行业人士，在这个新兴的行业内没有多少人脉。想要从相关方面获得风投，那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既然我们分歧那么大，要不我们以后再谈吧。”陈楚出声道。 黑杉资本的二位谈判者交流一下眼神。 看来，这位陈老板还真的没有让他们入股的打算！ 最起码，他也是对自已一方这个出价不满意。 他们当然不清楚陈楚的想法，实际上，陈楚的底价是三亿元。 “好，陈老板，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白脸中年男道。 这是个变化很快的市场。 在这次谈判失败以后，白脸中年人也不确定将来他们还会不会入股合一网。 不过，陈老板既然觉得他手上合一网值那么多钱，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合一网值不了那么多钱。 白脸中年人已经将合一网放在“观察”名单中。 等到合一网将来遇到挫折的话，他们会再次入股！ 到时候，陈老板绝对没有拒绝他们的可能。 他们就不相信，合一网绝对不会犯错。 “好，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陈楚似乎也知道了对方的心思，轻笑出声来。 在陈楚看来，和黑杉资本合作，除了能从对方手上得到资金，另外一个更重要目的，自然是看上黑杉资本在资本圈子内资源。 黑杉资本没有接受他的条件，但总有一天，黑杉资本会接受他的条件。 ——分界线—— 黑杉资本和陈楚的谈判还没有完全破裂，陈楚已经有了新的谋划，不断地推进小尼虎童装各个方面建设。 一个月时间转眼即逝。 七月底时，国奥运气氛渐渐地推向了高潮。 这一天，陈楚上班的路上，可以见到在某条道路边，一个户外广告牌位上，那张大幅的某外国运动品牌海报。 红色基调海报上，某位国内有名的运动国员正披着国旗奔跑。海报下方，则用草书写着“我们，助力北京奥运会”。 看到这几个字后，陈楚嘴角轻轻动了一下，显得不太以为意。 作为国际两大体育服饰品牌之一，这个品牌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拿下北京奥运会赞助权，在进入2008年后，这个运动服饰品牌所有营销工作，更是围绕北京奥运会展开。 但到了奥运会开幕式上，当体操王子、张宁服饰的创始人张宁在空中行走一圈，将奥运圣火点燃，这个体育品牌之前一系列操作，刹那间失去了效用。 张宁服饰则借着2008年奥运会这一把火，在接下来一二年内快速扩张，并在2010年左右提出了“90后张宁”的口号。 不过，2010年是张宁服饰最后辉煌的时刻，从那年开始，张宁服饰出现在国内媒体的报道中，经常与“亏损”、“清理库存”这这两个词眼相伴。 像是奥运会这样的盛会，以楚语服饰现在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参与其中。 楚语服饰最多只能在这一股东风过后，捡些小便宜罢了。 陈楚心里想着，再次叫人联系燕京方面。 当他得知道朱妙可最近一段时间十分忙碌以后，心里对朱妙可出席奥运会开幕式，已经确定了九成以上。 八月八号。 奥运会热潮在这天达到了一个顶点，早上，陈楚经过某个报摊时，看到报摊上所有报纸封面头条，都是奥运会开幕式的消息。 陈楚随意地买了份报纸，看到里面报道内容三分之二都与奥运会有关。 在这份报纸的第二页面上，写报道内容是“开幕式十大猜想”、在这些猜想中，有奥运会点火方式猜想，开幕式文艺表演节目猜想等等。 晚上。刚下过一场中雨，羊城气温变得分外凉爽。 陈楚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一个个的奥运会开幕式节目。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电视内，偌大的场馆内，当朱妙可在众人的瞩目当中，“唱”了那首流传了五十多年的歌曲后，陈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曲空灵完毕，陈楚的电话也响起来。 陈楚拿起电话，刚刚好可以见到，电话屏幕跳动着的“安可心”三字。 陈楚接下了按听键。 “阿楚。”安可心的声音，夹带着电视机杂音。 “可心，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陈楚调低一下电视机的声音，问道。 “你在看电视吗？”安可心问道，声音中微微带着一丝激动。 “我在看。”陈楚道。 “那你刚才看到朱妙可出场了吗？”安可心轻声问道，在她那边的杂音，突然间也是小了很多。 “是的，我看到了。”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哦。”安可心嗯了一声，显然奇怪电话中的陈楚竟然如此镇定。 那个名叫朱妙可的女孩上了奥运会开幕式！ 这是个十多亿人关注的的舞台！ 在这样的场合，以一种类似于主角的方式出现，意味着这个女孩绝对会窜红！ 有她参与的《爸爸，我们去哪儿》将会受益极大，引起公众极大的关注！ “以后参与到节目的时候，她就是最大牌的那位。”陈楚对安可心道：“你在主持节目的时尽量地压一下她。不要让她用力太猛，表现太过。” 安可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俩人聊了几句以后，安可以挂掉电话。 陈楚还没有将电话放下，电话却又一次地响起来。 “老板，恭喜啊！”电话中，传来杨导哈哈大笑的声音。 “谢谢。”陈楚出声道。 他当然知道杨导所说的喜，指的是什么。 “陈老板，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朱妙可竟然会上登上奥运会表演的舞台。”杨导出声道。 幸好，当初他叫老板把朱妙可换掉的时候，老板没有答应！ 现在，有了朱妙可，他们节目受到的关注度，必定会大大的增加。 到时候，他们节目红起来的可能性也将会大大的增加。而本人将会很有可能，因为这一档节目而获得一份不错的资历！ “陈老板，我等一下就问一下燕京那边……希望节目能正常录制吧。”杨导出声道。 陈楚道：“节目当然能正常的录制，对了，等一下我会叫有关方面炒作一下我们节目上，杨导，到时候你就配合一下。” “我知道了。”杨导出声道。 在这之前，他们新越公司对这个炒作这个问题已经有过讨论。 现在，他们对新节目的炒作，是时不时地放出一二张电视节目拍摄的图片，还有其他一些素材，供一些纸质的媒体进行跟进报道。 因为朱妙可突然间窜红，那他们的炒作方案，还有炒作的重点，自然而然地也有做出改变了！ “好，我们就先给我们的节目，做一下预热吧。”陈楚出声道。 第二天。 陈楚回到楚语服饰以后，继续加强了对小尼虎的宣传和推广方面的工作。 在这一天时，陈楚也接到浙省卫视某位副台长的电话。 “陈总，我们决定把《爸爸，我们去哪儿》提前一个小时，调到黄金档播放……希望你们能制作出更好的电视节目内容！” 听到这一句话时，陈楚由不得又是重重地握了一下拳头。 很好！ 这一档节目能提前一个小时播放，那么收视率肯定会高一些！而他们小尼虎品牌的知名度也会因此而得利！ 一周以后，《爸爸，我们去哪儿》在燕京附近某地正式开机。 在经过二天的拍摄后，一些关于第一期节目的报道内容，出现在全国争金夺银报道附近不远处的角落上。 因为是第一期节目的制作，陈楚显得十分的用心。 在后期制作的前三四天，陈楚甚至还直接到新越公司总部监督，查看每一个细节问题。 “配乐，我们节目的配乐不够轻快，没有错，把这个配乐换一下，要和人物的动作差不多同一个节奏！” “字幕，没有错，把这些字幕重新做一下，没有错……我要的就是那一种童真童趣的感觉。” “你看，你们在拍摄这些镜头的时候，朱妙可很刻意的看镜头，有一种很刻意去表现的迹像，把类似的镜头尽量删除掉。下一次拍摄之前，一定要提醒一下朱妙可，让她表现得自然一定，不要太过于刻意。” 陈楚指出成片中不少问题。 在听到这些问题以后，后期剪辑和制作人员，继续加班加点的工作。 八月底，奥运会完结以后的第一个周未！ 在这一天，《爸爸，我们去哪儿》的主创人员还有参与嘉宾全部聚于余杭城。 因为有着四对明星父子或者父女，及朱妙可参与的原因，这一次开播仪式，受到不少新闻媒体的关注。 陈楚没有在开播现场，他就坐自已家电视机面前，看着开播仪式的进行。 在这个时候，冯希凡却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 “楚哥，你那家叫什么来着？对……新越公司制作的电视节目快要开始了。” 陈楚听着电话中夹带着的电视机响声，自然清楚冯希凡现在正在看着这一档节目。 “嗯。冯希凡，你不说不会看这么幼稚的节目的吗？” “呵呵……我是看新越公司拍摄的这一档节目有多幼稚的。” “那你就不用看了，这个节目，一定都不幼稚。” 冯希凡哈哈声笑了起来，显然是不认同陈楚的话。 “哈哈，是吗？” 咔嚓一声以后，冯希凡似乎按下免提键，他也没有挂掉电话的意思。 很快地，电视台中开始播放了片头。 当看到那十几秒的动漫中，无处不在的“小尼虎”标识的时候，电话中冯希凡呼起来“表哥，你为了打广告，还真的是丧尽天良！” “我们是主赞助商，这样做天经地义。” “好吧……你说的没有错，你出钱，你是大爷，这总归行了吧？” 电视的节目开始了，话外音的第一句话，又是“这是由国内绿色童装领导者小尼虎童装赞助播出的《爸爸，我们去哪儿》，同时，《爸爸，我们去哪儿》也得到了时尚网购品牌特卖网站合一网、大华洗衣液的大力支持……” 电话中，冯希凡点评道：“不错，表哥，小尼虎童装主打的就是绿色童装概念，这个概念要是推广得好的话，我们品牌形象就确立起来了。” 陈楚笑道：“我们童装本来说是用绿色材料生产出来的好吧？” 冯希凡道：“算了吧，你所说的绿色材料，不就是比普通的童装布料加重了棉花比重，减少了印染环节吗？不过……楚哥，你用的布料虽然没有创新，但肯定比国内中档童装所用的布料要好得多。” 陈楚心中暗道能不好吗？自已当初为了童装布料，可是和布料供应商沟通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加价的基础上才确定下来的。 节目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环节。 而在旅行之前，收拾衣服的过程中，当其他那些四岁左右的孩子都是由父亲收打拾衣服时，年纪较大的朱妙可却是独自一人收拾东西，而父亲则在一边指导着。 镜头切换到儿童衣柜时候，朱妙可衣柜里衣服全部进入到镜头中。 白色的小吊带裙子、浅蓝色绣着淡花的牛仔裤、印着一个小黄狗的t恤……镜头在衣服上停留了好几秒之久。 “楚哥，那些衣服这不是由楚语服饰设计的吗？”冯希凡出声道。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衣服有很多就是楚语服饰设计师们设计出来的！ 甚至，他管理的楚歌制衣厂，现在正在大批量地生产那一个绣着淡花的牛仔裤！ 这样广告植入也太明显了吧？钱，你是大爷，这总归行了吧？” 电视的节目开始了，话外音的第一句话，又是“这是由国内绿色童装领导者小尼虎童装赞助播出的《爸爸，我们去哪儿》，同时，《爸爸，我们去哪儿》也得到了时尚网购品牌特卖网站合一网、大华洗衣液的大力支持……” 电话中，冯希凡点评道：“不错，表哥，小尼虎童装主打的就是绿色童装概念，这个概念要是推广得好的话，我们品牌形象就确立起来了。” 陈楚笑道：“我们童装本来说是用绿色材料生产出来的好吧？” 冯希凡道：“算了吧，你所说的绿色材料，不就是比普通的童装布料加重了棉花比重，减少了印染环节吗？不过……楚哥，你用的布料虽然没有创新，但肯定比国内中档童装所用的布料要好得多。” 陈楚心中暗道能不好吗？自已当初为了童装布料，可是和布料供应商沟通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加价的基础上才确定下来的。 节目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环节。 而在旅行之前，收拾衣服的过程中，当其他那些四岁左右的孩子都是由父亲收打拾衣服时，年纪较大的朱妙可却是独自一人收拾东西，而父亲则在一边指导着。 镜头切换到儿童衣柜时候，朱妙可衣柜里衣服全部进入到镜头中。 白色的小吊带裙子、浅蓝色绣着淡花的牛仔裤、印着一个小黄狗的t恤……镜头在衣服上停留了好几秒之久。 “楚哥，那些衣服这不是由楚语服饰设计的吗？”冯希凡出声道。 在他的印象中，这些衣服有很多就是楚语服饰设计师们设计出来的！ 甚至，他管理的楚歌制衣厂，现在正在大批量地生产那一个绣着淡花的牛仔裤！ 这样广告植入也太明显了吧？ 第291章 ：反响 电视的画面中，朱妙可将那条淡花牛仔裤拿出来，对半折叠起来。 年纪三十七头的朱父，白衣黑裤打扮，正站在一边监督着朱妙可收拾衣服。 “不行，妙可，你不可以带这条牛仔裤。” 看到朱妙可折叠牛仔裤时，声音微带擦音的朱父上前阻止道。 “为什么呀？”朱妙可抬起头来，眨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我们这次是去旅行的，你穿着牛仔裤不方便。”朱父柔声说道。 镜头中，朱妙可嘴唇微撇一下，声音变得软软的：“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件牛仔裤啊。” “喜欢这条牛仔裤你可以回来以后再穿。”朱父上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雪纺风格的连衣裙，道：““天气热，你带这一条裙子过去吧。” 那是一条公主风格的连衣裙，下摆有着一层流苏，腰身处更有着特殊的绣花。 朱妙可看着那条裙子时，放在面前比了比，笑眼微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镜头顺势给朱妙可来了一个全身特写。 “好，那就带这条裙子吧】，。”朱妙可声音糯糯软软，带着一种满足感和陶醉的感，显然很喜欢这条裙子。 而就在旁边，出现旁白是几个粉红小字：“裙子美美哒，喜欢！” 电视机前，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不错，朱妙可在这个镜头前的表现，五分好评！ 放在桌面的电话里面。 “楚哥，这条裙子是小尼虎童装的新品吧？”冯希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当然。”陈楚道。 “我就知道是！”冯希凡哼一声道。 要不是小尼虎的新品款式，楚哥的“剪刀手”绝对会把这个镜头给剪掉，哪里还会有什么镜头特写？ 冯希凡可是知道，陈楚曾经在新越公司呆过三四天，亲自过问节目剪辑问题的！ 这样植入广告的方式，节操还真的是掉了一地！ 其他人是在节目中抽入广告，表哥这是在广告中插入节目内容啊！ 偏偏，这样的插入方式显得清新自然，让普通消费者看不出做广告的迹像。 节目中五位爸爸带着孩子来到燕京附近某地旅行，接下来的内容中，不论是陈楚还是冯希凡，都在很认真地看着。 “楚哥，我觉得这档节目真的能红！”冯希凡在看到节目后，隐隐已经有了猜想。 作为普通的电视观众，冯希凡感觉到，陈楚制作的这档节目，无论是拍摄、后期制作、娱乐性等各个方面，比起现在很多电视娱乐节目，远远超越了一个层次。 “那是肯定的。”陈楚轻笑道。 早在此前，陈楚已经看过样片，心里早就有这样猜想。 “楚哥……在这集中，你在哪里还有值入广告？”冯希凡问道。 “没有了。”陈楚道：“太多植入广告，可能会引起观众反感的。” “没错，的确是这样。”冯希凡认同地道。 “他们参加节目时，穿的是我们公司提供的衣服，这本身就是最好的宣传和推广。”陈楚笑一声，道。 “第二期呢？《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第二期在哪里有植入广告？” “第二期，小伊爸在帮小伊穿衣服时，镜头大概有一秒钟时间，会扫到小尼虎童装的商标上。”陈楚道。 那是一个俯角拍摄的镜头，就在镜头内圆领处出现小尼虎的标识。 “第三期呢？” “第三期对孩子有个考验，就是在旅行之前，由孩子自已单独收拾行李……” “……” 冯希凡秒懂了。 不用说，在孩子们整理衣服行李时，肯定也会出现小尼虎品牌的标识。 “第三期还有个植入，在孩子们下飞机后到达旅行目的地前，有个节目环节，是给孩子们三百块钱，叫孩子们到附过商业街帮爸爸卖二件衣服……在五个孩子当中，就有二个孩子最后是到楚语服饰专卖店帮爸爸卖到衣服的。” “表哥，你这已经不是电视节目，而是广告合集了吧？”冯希凡由不得吐糟道。 很明显，那二位到楚语服饰的小孩子，肯定受到了某种“引导”。 不用说，四期和往下期数，肯定会有更多广告植入。 陈楚哈哈声笑起来。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收购电视节目制作公司？还不是为了方便打广告吗？” 仅仅是赞助这档节目，制作方肯定不乐意在电视节目中，有太多广告植入。 “楚哥，这档节目真的能火起的话，那么小尼虎肯定也会跟着火起来！”冯希凡下结论道。 陈楚没有答话，和冯希凡道别一声，就盖掉电话。 大约三十分钟后，陈楚接到了年晓电话。 “老板，你在看电视吗？”年晓问道。 “是的。”陈楚出声道。 “老板，我觉得你这档节目肯定要火。”年晓声音间微微带着一种兴奋。 “能不能火还是得要看明天的统计数据才知道。”陈楚道。 明后二天，相关方面数据肯定会出现的。 “老板，我觉得你找朱妙可参加这档节目，可能不是很好。”年晓出声道。 听到年晓的话，陈楚眉头轻轻一挑。 这点，竟然也被年晓看出来了？ “她年纪到底是大了些。”年晓道：“你要是找个和其他四个小孩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节目效果可能更好一些。我觉得朱妙可身上童真童趣比起其他四个小孩少了很多。” 听到这句话，陈楚微微地点头。 这还是陈楚和年晓第一次就《爸爸，我们去哪儿》进行交流。 一直以来，年晓对新越公司的事没有过问过。 “年晓，我们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主赞助商。要是参与《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所有参与嘉宾都是四岁左右小孩，很容易就让人误解我们小尼虎童装是专攻五岁以下幼儿的童装品牌。” 陈楚出声解释道。 “我明白了。”年晓很快就明白其中原因。 “明天我会把《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收视情况发给你，你也做好相关方面的准备工作。”陈楚出声道。 “好的，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 杨导和安可心等人纷纷打电话给陈楚。 杨导在电话中哈哈声道：“老板，我刚才和浙省台的二三位制作人沟通过，他们说我们的这档节目肯定能火。” 安可心打电话给陈楚，询问了她在节目是不是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要不要用语言植入小尼虎广告。 第二天上午。 陈楚刚刚来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年晓就过来汇报工作。 “老板！昨天晚上开始，我们小尼虎童装官网流量大增。客服那边也多了很多电话，咨询加入小尼虎童装的手续和条件！”年晓道。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前一段时间陈楚在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公司一事。 那个时候，自家老板已经确认小尼虎童装会一炮而红了吧？ 要是没有那些区域级别或者省级别的分公司，他们公司现在一定是手忙脚乱！ “哦，不错。”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可是，我们小尼熊成立的时间到底还是太短了。” 提到这个话题时，年晓也是不无感叹。 “我们公司到目前为止，只有十家直营店和十三家加盟店。”年晓道：“在刚才问过客服，那些打电话过来咨询的，大多都对我们小尼虎的盈利前景或多或少表现怀疑。” 想要成为小尼虎的加盟商，成立加盟店启动资金起码要三十万。一些地段较好、面积较大的加盟店，启动资金基本上过五十万，甚至达到八十万。 如果小尼虎童装没有确定性的盈利性，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投入一大笔加入小尼虎童装、成为小尼虎童装加盟店的。 “你叫他们去参观和考察我们小尼虎的加盟店或直营店。”陈楚道。 熟悉服饰零售的专业人士，只要考察过小尼虎童装店铺，对小尼虎的盈利情况肯定会有所了解。 因为《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档节目，小尼虎童装的生意，肯定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 再过三个月时间，陈楚有信心让小尼虎童装成为中国最知名的童装品牌之一！ 当陈楚和年晓在商量小尼虎发展前景时，陈楚的电话响起来。 那是合一网销售部负责人打过来的电话。 “老板，昨天晚上开始，我们网站流量就开始大幅增加。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早上八点钟，我们网站销售量也有大幅增加。” “增加多少？”陈楚轻笑问道。 合一网虽然不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主赞助商，但也是赞助商之一。在节目开播时，报幕也会出现“合一网”的字眼。 合一网流量在《爸爸，我们去哪儿》播放出后大幅增加，在陈楚看来，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 “流量大约增加了80％，不过，成交量只增加了30％！”那位负责人的声音不无感叹：“我觉得在这些流量中，有很多就是好奇我们合一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网站，虽然我们网站的流量增加了80%，但是成交量只增加了30%。” 增加的流量想要转化为真实购卖量，还真需要继续推广才行！ “不错。”对于这个数据，陈楚做了两个字点评。 看来，关于合一网的宣传和推广也应该展开才行了。 合一网方面汇报完后，从新越制作处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 “陈总，昨天晚上电视节目收视率出来了。”电话中杨导出声道。 “是多少！？” “1、18％，陈总，按这个数字的话，这档节目我们新越制作公司还是没有能盈利。” “是吗？” “老板，这一档节目想要盈利的话，收视率必须得要达到1、25％才行……据我们统计，浙省卫视以前同时段节目收视率一般都是在0、9％左右，我们这次有1、18％的收视率，已经同比增长了超过三分之一。想要继续增长怕是有点难度……不过，我们节目还是第一期，从第二期开始节目的收视率应该会有一定增长，到时候这档节目应该不会亏本。” 1、25％对《爸爸，我们去哪儿》来说不难达到。 这是一档制作精良的节目，那怕他们新越制作没有能在这档节目中赚到钱，但他们公司的名号已经打响了。 对面杨导心中暗暗地想道，他们家老板制作这档节目，主要目的还是为推广他手上童装品牌，有超过1、25％的收视率，主赞助商小尼虎应该也能爆红。 电话这一边。 在听到这一个数字时候，陈楚却是想到更远。 浙省卫视这个平台，在全国各大卫视当中，虽然排位在中流以上，但说到底还是不如芒果台、朝廷台那样强势。 要是芒果台播放这一档节目的话，陈楚相信，那这个收视率将会更高。 说到底，还是浙省卫视平台实在太小了。 看来，还是得要在其他渠道推广《爸爸，我们去哪儿》才行。 中午时，陈楚又接到冯希凡电话。 “楚哥，刚才络销售部的人向我汇报了一件事。”冯希凡声音，带着哈哈笑意。 “说吧，什么事。”陈楚道。 “我们小尼虎童装淘货商城店和c店，刚才被官方锁定了。”冯希凡道：“我们网店流量太大了，淘货商城方面怀疑我们有虚假交易行为！” 陈楚眉色轻轻一挑。 虚假交易作为淘货网店家一种常见的运营方式，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冯希凡负责的网络销售版块，为了推广某些款式，曾经也做过这方面的“运营”。 小尼虎童装才刚刚成立，很多方面还没有完善，因此，网购授权暂时交给冯希凡管理的网售部门。小尼虎童装店也是直到七月底时才上线的。 “你们没有做过运营吧？”陈楚问道。 “绝对没有，我们都还没有开始运营，淘货网就已经锁定我们……楚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让我早做备货，刚才网售部门的人来向我汇报过情况。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到今天早上十点钟，朱妙可带去旅行那条裙子，销售数量已经超过一千五百条！要是运营得好的话，这一款裙子销售数量肯定能超过六万条。还有小伊第一天穿的那条休闲裤，现在销售数量也超过五百条，朱妙可没有带去的绣花牛仔裤，十二个小时销售量也接近了五百条！”冯希凡哈声笑道：“楚哥，我们小尼虎童装，现在已经快成为淘货网上最热门的童装店铺。我们现在已经向淘货网官方申请解锁，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很好。”陈楚听到这里，由不得轻轻地点头。 “楚哥，要是我们运作得更好，我们小尼虎童装店在今年下半年销量会突破六千万元！”冯希凡出声道。 “不错。”听到这个数据，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这样一个数字，可以保证小尼虎童装在网络市场上童装霸主的地位。 而且，对一些对网购略有了解的加盟商来说，小尼虎摆出这样一份成绩单，必然会大大地增加他们加盟小尼虎的信心。 “没空和你聊，我现在准备招人……先挂电话了。”冯希凡出声道：“网络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朱妙可同款’‘小伊同款’产品，我们正准备向淘货官方投诉。” 挂掉电话后，陈楚很快就想到，他们网络推广的重点是小尼虎童装品牌，而不是某个单独的款式。但既然有那么多人喜欢网络同款产品，那他是不是应该加一把火，在网络上炒作一下‘同款’产品呢？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新越公司又有人打电话过来，向陈楚汇报工作。 原来，在上午已经有三家视频在线播放网站，向新越公司要求购卖《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网络播放版权。 这三家视频公司中，最有诚意的那家提出以一千万的价格，打包购卖《爸爸，我们去哪儿》网络独家播放权。 打电话通知陈楚的新越制作公司员工，在向陈楚汇报这个消息时，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一千万。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制作内容在网络上独播售价竟然达到一千万！ 早在二年前，那些刚刚成立的视频网站，可是很少尊重电视台节目版权的。 一千万这个价格，应该说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 电话的这一边。 当听到一千万这个数字时，陈楚也是微微吃惊。 现在还是2008年。 这个时候的视频网站远远不像几年后那样发达。 在二零一三年后，一些热门的综艺节目，在网络上售价已经达到数千万，甚至过亿。 但现在还是二零零八年，视频网站规模远远比不上后世那种程度。 能出一千万，陈楚觉得对方也算“诚意十足”了。 “不管是那家提出的价格，直接把他们拒绝掉。”陈楚很冷静地道。 这是个很诚意的价格，但还没有达到让陈楚心动的地步。 相比起赚一千万，陈楚更关心的还是推广小尼虎童装。 “四百万，他们就能拿到《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播放权，但不是独家播放权！”陈楚出声道。在网络上炒作一下‘同款’产品呢？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新越公司又有人打电话过来，向陈楚汇报工作。 原来，在上午已经有三家视频在线播放网站，向新越公司要求购卖《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网络播放版权。 这三家视频公司中，最有诚意的那家提出以一千万的价格，打包购卖《爸爸，我们去哪儿》网络独家播放权。 打电话通知陈楚的新越制作公司员工，在向陈楚汇报这个消息时，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一千万。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制作内容在网络上独播售价竟然达到一千万！ 早在二年前，那些刚刚成立的视频网站，可是很少尊重电视台节目版权的。 一千万这个价格，应该说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 电话的这一边。 当听到一千万这个数字时，陈楚也是微微吃惊。 现在还是2008年。 这个时候的视频网站远远不像几年后那样发达。 在二零一三年后，一些热门的综艺节目，在网络上售价已经达到数千万，甚至过亿。 但现在还是二零零八年，视频网站规模远远比不上后世那种程度。 能出一千万，陈楚觉得对方也算“诚意十足”了。 “不管是那家提出的价格，直接把他们拒绝掉。”陈楚很冷静地道。 这是个很诚意的价格，但还没有达到让陈楚心动的地步。 相比起赚一千万，陈楚更关心的还是推广小尼虎童装。 “四百万，他们就能拿到《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播放权，但不是独家播放权！”陈楚出声道。 第292章 ：再次反脸？ “不是独家的播放权？” 对面新越制作公司员工，微微疑惑。 四百万，这个价格相对来说贵了点吧？ 会有视频网站要吗？ “我现在马上回复那家视频网站。”新越公司员工道。 “你们现在可以主动向其他视频网站或者门户网站推销《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播放权。”陈楚道。 前段时间，陈楚之所以让新越公司与各家视频网站深入接触，那是因为《爸爸，我们去哪儿》还没有出成绩，各家视频网站听到新越公司对这档节目创意后，没有想要引入的意思。 现在，《爸爸，我们去哪儿》已经注定要红火，自然而然有视频网站关注其网络播放版权。 “好，我现在马上和各家网站负责人联系。”对面新越员工出声道。 挂掉电话以后，坐在办公室内，陈楚微微地闭上双眼，却在想着《爸爸，我们去哪儿》网络推广前景。 现在还是2008年，在这个没有微博、视频网站还算不上十分发达的时代，所有推广玩法和后世都不同。 7↖，想要推广开这档节目和小尼虎童装，还得从博客或者论坛等较为“传统”的方式入手才行。 下午。 陈楚又一次接到新越公司的电话。 “老板，我刚才跟那些视频网站沟通过。” “他们怎么说？”陈楚笑问道。 “只有一家答应了我们，其他全部把我们拒绝了，他们说，我们的视频根本上就值不了这么多钱。 听到这句话，陈楚双眼微眯起。 “那就算了吧，总有一天，他们会重新找上门来的。”陈楚出声道。 现在《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一期，那些视频网站对他们节目受欢迎的程度还有疑问。 但陈楚相信，在《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期播出后，这些视频网站中肯定有不少会重新过来找他的！ ——分界线—— 同一片天空下。 布林顿服饰苗天华办公室内。 听到下边营销人员的汇报，苗天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什么？楚语服饰制作的电视节目竟然那么受欢迎？” 虽然说还处于工作时间，但苗天华还是到海角论坛搜集了一些关于《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评论。 在评论区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苗天华看到不少人正在讨论着节目中孩子穿着问题。 其中一些贴子，更是有人开扒出不少童装款式来自于“小尼虎童装”！ 苗天华脸色微微沉了沉。 他又在网上搜索一下，很快就找到网上关于这档节目其他讨论内容。 有育儿专家谈论节目中某些父亲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对、应该如何教育孩子、有人对五位孩子的性格进行各种各样分析…… 总之，网络上《爸爸，我们去哪儿》得到极高关注度！ 作为主赞助商的小尼虎，现在也得到普通电视观众的部分关注！ 苗天华心里很明白，再这样持续下去，小尼虎必定会在普通消费者心中形成“品牌”概念！ “竟然想着靠一档综艺节目翻身，这陈楚，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点的？”苗天华自语一声，道。 这不仅是一档给普通消费者看的综艺节目，更是给各位准加盟商人看的节目。 苗天华心里很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小尼虎品牌加盟商很有可能会大大增加！ 这样宣传效果，远远比他们砸钱投放广告要好得多。 仅仅凭借着一档节目，小尼虎童装隐隐已经有着压他们公司新设立童装品牌的迹像了。 ——分界线—— 在同一片天空下。 芒果卫视内。 贾副台长看着一份收视报表。 在这份报表中，《爸爸，我们去哪儿》节目收视率显得分外碍眼。 “1、18%？” 贾副台长脸色微微一沉。 怎么可能？ 竟然真的有那么高收视率？ 对芒果卫视来说，同一时段节目中取得这样收视率是件正常的事。 但对于不够强势浙省卫视来说，这个收视率可以用“暴增”来形容。 《爸爸，我们去哪儿》竟然真的取得了成功？ 这个他原本看不起的节目，竟然真的取得了成功？ 他想到早在三四个月前，那位陈总拿着一份看起来不太完整的策划来找他的情形。 他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将对方策划案给拒绝掉。 他应该花点时间看那份案子的！ “台长。”广告部负责人推门进入贾台长办公室，脸上带着笑容，问道：“你找我有事？” “前段时间，你不是看过《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策划案吗？”贾副台长脸上没有任的表情，出声道。 广告部负责人脸上笑意凝住。 没错，前段时间，新越公司陈总是给他看过《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策划案。 但在那时，他们内部已经决定不和楚语服饰合作，他怎么可能还会看那份策划案？ 不过，在对着贾台长时，广告部负责人只得讪笑道：“台长，真是不好意思，他们那份策划案，我没有认真看。” “废物！”贾台长冷声道。 广告部长微低下头，脸上笑意却是更浓。 “台长，不要生气，他们这档节目收视率，说不定仅仅是第一期比较好，第二期说不定人气会下降，收视率会降低呢？”广告部负责人说出连他也没有相信的话。 贾副台长摆着一张冷脸，直接叫广告部负责人出去。 广告部负责人哈一下腰，出到门口后，脸上笑容才消失。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要中止和陈总合作的。” 广告部负责人叹出了一口气。 时间慢慢地流逝。 这一周，网络对《爸爸，我们去哪儿》讨论热度不减，形成较高的话题热度。 第二个星期五晚上。 《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期开始播出来，更是引起电视行业内无数人关注。 《爸爸，我们去哪儿》播放出第二期第二天，陈楚看着收视率时，由不乐了。 2、23%，仅仅是第一期到第二期一周时间，《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率就提高了差不多一倍！ 新越公司杨导打电话给陈楚，通报最近工作。 “老板，恭喜啊。”杨导道。 《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期收视率已经超过2%。 这个收视率，让浙省卫视的合作者们，也掉下一地眼镜。 因为对于这档节目很有信心，他们心里很清楚，第二期收视率肯定比第一期要高。 在他们原本意料中，这档节目收视率，可能会增加到1、3%。但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率竟然会直接突破2%！ “陈总，浙省卫视副台长已经打电话给我。”杨导道：“他们要增加《爸爸，我们去哪儿》的重播次数！” “增加重播次数？” 浙省卫视在次天下午重播《爸爸，我们去哪儿》，陈楚是知道的。 “没错，他们公司研究过后，决定在星期五晚上，在第一轮播放后，马上又重播一次！”杨导出声道。 这是对他们节目质量的肯定！ 在上一期收视统计中，浙省卫视就发现，第二天重播《爸爸，我们去哪儿》时，收视率依然处于一个极高水平上。 显然，这档节目吸引力较大，一些普通观众在看过一遍后，还有看第二篇的意愿！ “这是件好事啊。”陈楚笑着出声道。 增加播放量，不是增强和加大节目宣传力度吗？ 对小尼虎童装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杨导明白了陈楚意思。 “还有，陈总，浙省卫视在星期三会《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庆功宴，庆祝我们两家联合制作节目成功！”杨导出声道：“浙省卫视的高层，希望你能参加这一次庆功宴！” 《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档节目，是浙省卫视这几年来，播放出来的最好的一档电视节目。 这样的成功，自然应该进行庆祝了！ 杨导又提到了一件事。 “老板，今天早上，又有二家视频网站主动和我们联系，希望引入《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网络播放权！”这些视频网站，在这个收视率的冲击下，终于有一点坐不住了！ 杨导挂掉电话后不久，年晓也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年晓也收到那个收视率数字。 这个数字，出乎年晓的意料。 年晓打电话过来，是和陈楚商讨小尼虎下一步推广策略！ “老板，有些加盟商终于下定决心加盟我们小尼虎童装。”年晓哈哈声笑道：“最起码也有四十家希望能加入我们小尼虎童装！” 比起前段时间，小尼虎童装没有人问津，现在的情形可称得上天壤之别！ “好！”听到这一个数字，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 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陈楚相信，在接下来三四个月的时间内，会有越来越创业者，加入小尼虎童装。 《爸爸，我们去哪儿》已经火起来了。 陈楚宣传和推广重点，也应该转到节目主赞助商小尼虎童装上去！ 差不多在同一个时刻。 芒果台贾副台长，看着从各个方向汇报过来的信息，脸上神色渐渐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他面前有一份收视率对比。 在这份统计报表中，有着他们电视台今年才创立的脱口秀节目《好好学习》。在这份报表上，《好好学习》收视率比起前段时间，下滑了差不多0、1%。 在同一个时段，《爸爸，我们去哪儿》已经成为收视冠军，隐隐间压制着他们电视台那二三个王牌节目一头。 “怎么突然间增加那么多？”贾台长自语道。 一般而言。 新节目刚刚播出来时，会因为宣传各方面不足，第一期收视率肯定不会很高；不过，在第二期第三期时，收视率肯定会上升过程。 但这样上升过程，是有个度的。 像《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样第二期的收视率，在第一期基础上差不多翻倍的情况，在综艺节目还真的不多见。 这样的一个数据，意味着《爸爸，我们去哪儿》在第一期观看的观众中，有着极高美誉度！ 所以，在口口相传再加上浙省卫视的炒作的情况下，《爸爸，我们去哪儿》才可能有一个爆发式收视增长！ 可以遇见的是，这档节目第三期收视率，肯定会迎来一个不小的涨幅！ 这几年来，浙省台根本就没有创造过收视率这么好的节目！ 这档节目在浙省卫视播放，一定会增加浙省卫视的人气！ 贾副台长马上打了个电话给熟人。 “……对，我要新越制作公司陈总的电话，对，就是现在！” 贾副台长道。 下午。 陈楚看着屏幕上显示湘省电话号码时，脸上微微现出一丝疑惑。 湘省那边，好像没有什么熟人吧？ “是陈总吗？”电话中是一阵爽朗的中年男声。 “你好，请问你是那位？”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问道。 “陈老板还是贵人多事忘，我是芒果卫视贾容。”对面道。 “贾副台长？”得到到对方的身份后，陈楚由不得笑出声来。 “台长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吗？”陈楚声音微微变冷，出声道。 “呵呵，陈总新越公司制作的《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率大红，我打电话给陈总道喜。”贾副台长声音，带着一种客气。 道喜？这样的事又有谁信！？ “谢谢，贵台《好好学习》办得也很不错。”陈楚笑道。 在陈楚的印象中，《好好学习》这档节目在未来几年是芒果卫视收视率最好的节目之一。 听到这句话后，对面微微沉默，然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陈总说笑了，相比起《爸爸，我们去哪儿》，《好好学习》还是差了些。” 听到这句话后，陈楚心中隐隐已经有底。 他想到他和贾副台长芒果卫视内部那次见面。 相比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这一次贾副台长姿态，放得可不是一般低！ “贾台长，你还是说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吧。”陈楚道。 对贾副台长没有多少好感，陈楚懒得和对方废话。 “陈老板，我这次打电话给你是希望明年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把《爸爸，我们去哪儿》放在我们芒果卫视上播放。” “明年？”陈楚心中不解，芒果台又是在哪里收到风声，新越公司将会制作《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 “没错，明年第二季《爸爸，我们去哪儿》……陈总，这样合作对我家和你家都有利，我们芒果卫视曾经举办过超女声比赛，在国内知名度，远远比浙省卫视高，要是你把节目放在我们平台上播放，收视率肯定比在浙省卫视要高。” 贾副台长做了十足功课，道：“陈老板，你做这档节目初衷，不就是为了宣传小尼虎童装吗？《爸爸，我们去哪儿》收视率越高，小尼虎童装知名度也会越高……恕我直言，贵方把《爸爸，我们去哪儿》放在浙省卫视上播放，屈就了。” 陈楚轻笑出声。 他们选择浙省卫视，不正是因为芒果卫视不愿意接受这档节目创意吗？而且，芒果卫视不是有消息说，他们和布林顿服饰有着更深入的合作关系吗？ “谢谢贾台长好意。”陈楚道：“不过，《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我们准备继续放在浙省卫视平台上播放。” 陈楚这样做原因有二个。 第一，芒果卫视是国内最好几家卫视台之一。好节目不少，新越制作和对方谈判议价能力相对低一些；将这档目节从一个平台转移到另外一个平台，宣传和推广肯定又要花费不少资源。 第二，新越公司和浙省卫视到目前为止还是合作关系。在商言商，陈楚将版权全部掌握在自已的《爸爸，我们去哪儿》转移另外平台播出无非厚非。但陈楚觉得为了一点小利就抛弃现任合作伙伴，精心算计最后还是伤到自已 做事太过精明，对商人来说不一定是个好品质。 “什么？”贾台长声音微微低下去。 “陈总，你不考虑清楚再说吗？” 陈楚笑起来。 “不用再考虑了。贾台长，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陈总，我有事要忙，先挂掉电话。”贾台长冷声道。 陈总还真的当他是什么人物吗？ 要不是看到他手头上《爸爸，我们去哪儿》压着他们电视台二档王牌节目，他才不可能好声好气地打电话给，和陈楚商谈《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事宜！ 但陈总竟然拒绝了他！ 他们是芒果台，虽然说不如朝廷台强势。但他们就算没有《爸爸，我们去哪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总，你要是不愿意把《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放在我们芒果台播放，那我们以后肯定没有合作机会！”贾台长怒意终于压抑不住，出声道。 不就是一家电视制作公司吗？ 他们芒果有着封杀新越制作的资本！ 陈楚拿着电话微微一怔。 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打电话来有“说和”意思的。 但这样的态度，又算怎么回事？ 贾副台长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拿着手机，陈楚想一下，很快就明白贾副台长态度前恭后倨的原因。们去哪儿》第二季，我们准备继续放在浙省卫视平台上播放。” 陈楚这样做原因有二个。 第一，芒果卫视是国内最好几家卫视台之一。好节目不少，新越制作和对方谈判议价能力相对低一些；将这档目节从一个平台转移到另外一个平台，宣传和推广肯定又要花费不少资源。 第二，新越公司和浙省卫视到目前为止还是合作关系。在商言商，陈楚将版权全部掌握在自已的《爸爸，我们去哪儿》转移另外平台播出无非厚非。但陈楚觉得为了一点小利就抛弃现任合作伙伴，精心算计最后还是伤到自已 做事太过精明，对商人来说不一定是个好品质。 “什么？”贾台长声音微微低下去。 “陈总，你不考虑清楚再说吗？” 陈楚笑起来。 “不用再考虑了。贾台长，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陈总，我有事要忙，先挂掉电话。”贾台长冷声道。 陈总还真的当他是什么人物吗？ 要不是看到他手头上《爸爸，我们去哪儿》压着他们电视台二档王牌节目，他才不可能好声好气地打电话给，和陈楚商谈《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事宜！ 但陈总竟然拒绝了他！ 他们是芒果台，虽然说不如朝廷台强势。但他们就算没有《爸爸，我们去哪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总，你要是不愿意把《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放在我们芒果台播放，那我们以后肯定没有合作机会！”贾台长怒意终于压抑不住，出声道。 不就是一家电视制作公司吗？ 他们芒果有着封杀新越制作的资本！ 陈楚拿着电话微微一怔。 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打电话来有“说和”意思的。 但这样的态度，又算怎么回事？ 贾副台长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拿着手机，陈楚想一下，很快就明白贾副台长态度前恭后倨的原因。 第293章 ：来自黑杉的融资 贾副台长这样态度，是觉得新越制作公司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芒果台？呵呵。” 对于贾副台长的做法，陈楚仅是不屑一笑。 第二天，陈楚接到一位较熟悉的广告公司老总的电话。 “陈总，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芒果卫视？昨天芒果卫视内部有传言，他们准备封杀你手上新越制作，绝不购卖你们新越公司制作出来的节目内容。”那位老总道：“还有传闻说，芒果台以后绝不接楚语服饰或小尼虎童装的广告。” 封杀？ 芒果卫视竟然说要封杀新越公司？ 听到这个说话，陈楚反而笑起来。 本来，新越公司和芒果卫视之间就没有任何交集，芒果卫视又凭什么封杀新越公司？ 至于楚语服饰投放广告，国内那么多家卫视台，他手下那些品牌想找那家卫视投放广告，就找那家卫视投放广告，真的不差芒果卫视这家。 而且……谁封杀谁还说不定呢！ 几天后。 第三期《爸爸，我们去哪儿》播放出来●≧，后第二天，当新越公司众位员工看着那一份收视率报表时，差不多同时发出一声欢呼声音。 3、11％！ 第三期《爸色，我们去哪儿》收视率，以一种狂奔姿态从2％左右狂增突破3％。 在市场占有率方面，《爸爸，我们去哪儿》更是突破15％。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段内，平均每一百个在看电视的人群中，就有十五个人在看《爸爸，我们去哪儿》。 “超过一亿受众群体啊……”得知道这个数字，年晓脸上微微闪现出一丝激动。 作为小尼虎童装负责人，年晓更关心小尼虎的推广情况。 因为《爸爸，我们去哪儿》大热，现在国内超过一亿受众知道小尼虎童装这个品牌！ 报纸、网络、杂志……楚语服饰宣传机器正在发动，从各个方面宣传小尼虎这个品牌。 《爸爸，我们去哪儿》播放第三期的第二天晚上，小尼虎童装更是邀请二对节目嘉宾爸子，来到余杭城内一家新开的小尼虎旗舰店参与活动，吸引过百线下或者线下媒体的关注！ 周一，年晓更是向陈楚提到，《爸爸，我们去哪儿》开播后，他们已经发展了超过五十家加盟店！ 仅仅半个月时间，这样成绩对小尼虎来说绝对是“惊喜”！ 《爸爸，我们去哪儿》大红，年晓相信在近段时间申请成为小尼虎童装的加盟商，会越来越多！ “老板，你要是能设立一档节目，专门用来推广楚语服饰就更好了。”年晓声音不无感叹，道。 小尼虎服饰支付给《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赞助费是一千五百万元。 但《爸爸，我们去哪儿》给小尼虎童装的回报，是赞助费的十倍以上！ 要是楚语服饰也有这样一档节目进行宣传和推广，那他们公司在市场上国内领先的快时尚品牌定位，必定将会大大巩固！ “我这里是有档节目适合推广楚语服饰。”陈楚道。 “那档节目？”年晓忍不住好奇问道。 “……新越公司团队正在拍摄《爸爸，我们去哪儿》，暂时没有时间制作这档节目。”陈楚道。 “不过，明年三月时，我们就会制作这档节目。”陈楚道。 这天。 新越公司一位负责人来到羊城汇报工作时，陈楚将一大叠策划案递给那位负责人。 “《非诚勿扰》，大型相亲类节目。二十四个女嘉宾选择男生？” “《非你莫属》，职场类选择节目，邀请十多位成熟公司人力资源总监或者ceo出任评委，对选手的行为进行评判，甚至为选手提供工作？” “《女神的新衣》，大型时尚类节目，请六位女嘉宾参与成衣选料、设计、缝制、展示等等每一个环节？” 看着这三份策划案，负责人脸上微现出一丝疑惑。 从创意方面来说，这些节目并不算差。 他们公司团队等各方面已经十分成熟，具备户外大型真人节目拍摄和制作能力。制作这几档室内节目，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些节目的收视率经经得起考验吗？ 对于这点，负责人心中持有怀疑态度。 “除了湖南台外，你去跟其他卫视接触，看看他们有没有意向引入这三档节目……”陈楚道。 “那我们就先跟浙省卫视接触吧。”负责人出声道。 他们公司和浙省卫视已经有较好合作关系，向浙省卫视推广这几档节目，成功可能比其他卫视要高得多。 “也好。”陈楚点头，道：“前面二档节目制作难度相对比较小，我们争取在这个月立项，在零九年前把节目生产出来。” 陈楚设立新越制作公司，自然是要赚钱的。 虽然说，那怕仅凭借《爸爸，我们去哪儿》，陈楚已经将前期投入几千万赚回来……不过，钱这东西又有谁会嫌多？ 将来某天，当陈楚没有必要通过电视媒体综艺模式宣传品牌后，陈楚必然会将新越制作剥离出去。 在那个时候，新越制作手头上有成熟的制作团队、较高盈利的电视节目版权、规范化的运营模式，肯定能以一个较高价格找到接盘的公司。 要不是因为重生前工作忙，平时没多少时间看电视，对二零一零年后其他一些火红的电视节目不熟悉，陈楚定会将更多电视节目复制到这个时空。 负责人拿着那几个策划案，匆匆地来到，又匆匆地离开。 这时，陈楚从桌面上推放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也是一份策划案。 《奔跑吧，兄弟》作为几年后一档热门的综艺节目，曾经也引导过一波收视狂潮。 这档真人秀节目参与者有七人，全部是娱乐圈人气明星。节目会邀请娱乐圈人气嘉宾参加，节目会通过团队或个人形式进行游戏，通过脑力和体力的比拼获取金牌或提示继续闯关，最后决定胜者。 对普通观众而言，这是个“很好看”的电视节目。 但对于一些快消费品牌来说，这档节目是块很大的蛋糕。 据陈楚所知，这档节目制作费用并不低。不过，陈楚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些资料，知道这档节目之所以能启动，主要还是因为包括某某鸡尾酒、某某汽车等几大赞助商在背后的大力支持。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金主”的赞助，浙省卫视才敢启动这个项目。据陈楚所知，随着《奔跑吧，兄弟》的红火，绝大多数赞助商都达到了极好的宣传效果。 陈楚决定通过赞助商的力量，启动这个项目。 楚语服饰将会是《奔跑吧，兄弟》的主赞助商。 明年春天，他将会通过启动《奔跑史，兄弟》，对楚语服饰进行新一轮的推广！ ——分界线—— 九月十五，进入初秋后，南国气温依然带着一丝丝炎意。 这天，陈楚重新回到楚歌制衣厂，可见到冯希凡在招待客人。 那是位年纪三十多岁的陌生女人。陈楚到来后，她仅是抬头看一眼陈楚，因为不认识，只对着陈楚微笑点头。 “楚哥，你回来了？坐吧。”冯希凡向陈楚打招呼，从旁边拿出杯子，为陈楚倒一杯茶。 陌生女人看一眼陈楚，显然也猜到陈楚的身份，笑问道：“冯厂长，这位就是陈老板吧？” “是的。” 陌生女人脸上笑意更盛，忙向陈楚寒暄。 年晓介绍道，陌生女人是制衣厂的一位供应商，姓许。 寒暄完毕，许老板娘在闲聊中提到行业的现状。 “陈老板，冯厂长，现在生意可不好做。”许老板娘叹气道：“从今天三月份开始，已经有很多制衣厂接不到订单。早我才看过新闻，昨天晚上老美那边股市又暴跌了，有一些炒期的朋友也说最近期货，除了黄金上涨外，其他期货品种全部在下跌……就在半个月前，有一家和我合作了七八年的制衣厂也倒闭了。” 陈楚微微沉默，轻喝一口茶，却是想到很多事情。 现在是九月份，正是零八年经济危机对国内制造业冲击最严重时。 像珠三角和长三角这些外向形经济带受到的冲击犹为激烈。珠三角莞城等地，在金融危机的冲击后，接下来几年内经济增长率大幅下跌。 “这场经济危机还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许老板娘声音带着感叹：“羊城一些批发档口，原本出租价格一万多块的，最近行情已经跌到七千多块……但以现在形势，还有谁敢随便开档做新生意？” 经济危机什么时候结束？ 提到这个问题，陈楚心中略有感叹。 他当然清楚，经济危机明年三四月时，差不多会结束。 但对羊城地区制衣行业来说，这场危机起码要等到二零零九年夏季到来才能结束。 “我们家还有二栋厂房……现在还没有人租呢。”许老板娘道。 “放心吧，许老板娘，你那二栋厂房很快就会租出去的。”陈楚道：“经济危机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 “希望吧……”许老板叹一口气，道。 又聊几句话，许老板就提出告别。 在许老板娘离开后，冯希凡提到楚语制衣厂的近况。 “楚哥，我们非洲生意也受到影响了。” 冯希凡解释，根据最近从非洲传回来的消息，因为利率大幅波动，再加上非洲市场上竞争激烈，进入下半年后，楚歌制衣厂非洲市场盈利大幅下跌。现在即将进往入圣诞季，但非洲的员工，建议厂部今年削减二到三成产能。 “二至三成？”陈楚道：“这个数字太保守了，今年圣诞季，非洲货生产量比去年减少三分之一至四成。” 未来二个月，因为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汇率情况将会变化很大；今年非洲圣诞季货物很难赚到钱。 冯希凡点头。 “我们手头上有楚语服饰和小尼虎童装，不用担心这次金融危机。”陈楚道。 相比起国外市场份额大幅下跌，现在国内市场反倒显得十足安稳。 虽然说，在这段时间，楚语服饰在华南地区和华东部分地区销量受到一定影响，但基本上还能平稳过渡。 “楚语服饰的生意应该没有受多大影响吧？”冯希凡问。 “有一点，部分店铺的销量还是有一点下滑。”陈楚道：“我已经和年总经理说过，最近这二三个月，楚语服饰要拿下更多店铺扩大经营规模。” “现在？”冯希凡不解。 楚哥现在扩大经营规模？ 他怎么会有这样想法！？ “现在租金便宜。”陈楚出声解释。 因为经济形势不好，国内不少商业店街租金，相比一年前有较大幅度下滑。 现在正是入市的好机会。 等到明年夏季到来、经济形势变好时，各地租金将会继续上涨。接连三年实体店租金上涨，让一些小商家变得无利可图。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陈楚已经让楚语服饰有关方面在议定租约时，签定一个长租约。 相比起现在危机，陈楚看到的是进入二零零九年四五月后的商机…… 陈楚这样想着时，楚语服饰秘书部门有人打电话过来。 “陈老板，黑杉投资的赵经理想见您一面！” 黑杉投资的人想见他？ 陈楚道：“好的，我知道了。” 不久之前，陈楚和黑杉经理赵经理有过接触。 但现在，陈楚觉得他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我有点事打个电话。”陈楚站起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对冯希凡道。 陈楚拔通电话后，很快就传来一阵问好声音。 “陈总，你好，好久没有联系了。”电话里，说话的是那位陈楚见过面的白脸中年男。 “赵经理，你好。”陈楚笑问：“听我秘书说，你在找我？” “没错。”白脸男子笑道：“有些事我想和您当面聊聊。” “是关于合一网吗？”陈楚笑问道：“我们还是在电话里聊吧。” 赵经理呵呵一笑，道：“也行……陈总，我们黑杉资本还是希望能入股合一网。价格方面，我可以由原来的三千万占百万之十五股份，提高到六千万占百分之十五股份。” 陈楚听到这个报价后，由不得笑起来。 不到二个月时间，合一网价格在对方眼中价值竟然就上涨了一倍。 “赵经理，我说过……我们合一网不缺钱。”陈楚道。 听到这句话，对面赵总理微微一阵沉默。 合一网缺钱吗？ 缺钱，但也不缺钱。 如果合一网安于现状，那还真的没有接受其他投资机构注资的必要。但合一网想要快速发展壮大，就必须向外界融资。 “陈总，我们这个出价已经不低了。”赵经理道。 从陈楚话中，他隐隐却听出松动之意。 陈楚还没有把话说死，谈判的可能还在。 “赵经理，我们楚语服饰手头上还有资金……过段时间，我会向合一网注入一部分资金……至于向贵方融资，我觉得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再谈合适。” 再过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赵总理差不多吐出一口老血。 二个月前，陈楚曾经和他们说过同样的话。 现在，二个月过去了，合一网依然处于飞速发展的路上。据赵经理所知，前段时间，陈楚用合一网名义，赞助一档名叫《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电视节目。因为这一档电视节目的红火，国内已经有过亿人口知道“合一网”这个品牌。 赵经理一直在关注着合一网。 有过亿人知道合一网是一回事，如何将品牌知名度转化为真实销售量，又是另外一个回事。 偏偏，合一网似乎早就对品牌“爆红”有所准备，在网络上发起凌厉的宣传和推广工作。 据他们最新推定，按现在趋势，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合一网就可以将知名度转化为真真实实的成交量和销售额。 不同于其他线下快消费品牌，像合一网这样的线上销售品牌，只要在网络上引起关注，消费者只要找到合一网网址，就可以购卖到相应产品。这样的宣传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们公司某位员工经过调查后得出结论，仅仅在半个月的时间面，合一网销售量起码增加70%，在接下来二三个月内，合一网销售量还将会持续高速增长！ 要是再等下去，他们黑杉资本，还真的是卖不起合一网手上的股份了！ 现本他们还想着等合一网犯错，从而在谈判中占据主动的。 但陈楚打的这手好牌，让他们不得不在二个月内，将报价提出了一倍！ “陈老板，你还是报个价格吧。”赵总经理出声道。 他确信合一网的确需要得到他们黑杉资本的融资！ “五千万，百分之五股份！”陈楚直接出价道。 “陈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赵总经理呆呆地怔了好几秒，才出声反问。 他们公司对合一网的估价已经从原本的二亿左右，提高到现在的四亿左右。 但陈楚对合一网的估值，竟然是十亿！ 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个品牌。 赵经理一直在关注着合一网。 有过亿人知道合一网是一回事，如何将品牌知名度转化为真实销售量，又是另外一个回事。 偏偏，合一网似乎早就对品牌“爆红”有所准备，在网络上发起凌厉的宣传和推广工作。 据他们最新推定，按现在趋势，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合一网就可以将知名度转化为真真实实的成交量和销售额。 不同于其他线下快消费品牌，像合一网这样的线上销售品牌，只要在网络上引起关注，消费者只要找到合一网网址，就可以购卖到相应产品。这样的宣传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他们公司某位员工经过调查后得出结论，仅仅在半个月的时间面，合一网销售量起码增加70%，在接下来二三个月内，合一网销售量还将会持续高速增长！ 要是再等下去，他们黑杉资本，还真的是卖不起合一网手上的股份了！ 现本他们还想着等合一网犯错，从而在谈判中占据主动的。 但陈楚打的这手好牌，让他们不得不在二个月内，将报价提出了一倍！ “陈老板，你还是报个价格吧。”赵总经理出声道。 他确信合一网的确需要得到他们黑杉资本的融资！ “五千万，百分之五股份！”陈楚直接出价道。 “陈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赵总经理呆呆地怔了好几秒，才出声反问。 他们公司对合一网的估价已经从原本的二亿左右，提高到现在的四亿左右。 但陈楚对合一网的估值，竟然是十亿！ 这中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第294章 ：再次贷款 张经理头脑产生一种没法谈下去的感觉。 “陈总，你知道去年才成立的威客诚品垂直电商网站吗？”赵经理道：“他们网站已经开始建设自已的物流体系，请了韩知作为代言人，销售数量甚至比合一网还要高。但他们公司最近一轮融资，估值也没有贵公司高！” “而且，陈总，现在经济形势可不太好……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赵经理问道。 陈楚微微一沉默，然后笑起来。 “赵经理，金融危机总是会过去的，不是吗？”陈楚反问。 像赵经理做的风投项目，项目的周期都是从三年至八年不等。 那个时候，金融危机早就过去了。 “赵经理，看来我们这次谈判，又没法谈成了。”陈楚道：“我这个出价在二个月内有效……赵经理有意的话，随意可以联系我。” 但再过一段时间，等合一网将来发展到一个新高度，说不定他们合一网还会提高报价！ 电话对边一阵漫长沉默。 “陈总，我要和我团队商量才能做决定。”3，赵经理道。 不仅要和手下团队商量，这一件事，还要和顶头上司汇报才能做出决定。 五千万……百分之五股份……接近十亿的估值……双方分歧可不是一般大！ “好的，我等赵经理的好消息！” 陈楚出声道。 赵经理道：“我会尽快给陈总答复的。” 俩人道别一声以后，就挂掉了电话。 就在一边。 冯希凡听着陈楚和赵经理交谈的声音，隐隐也猜到几分。 合一网现在估值已经接近十亿？ 这不会是真的吧？ “楚哥……” “说吧，有什么事？” “过年后，你不是叫我签定了一份法律文书，将合一网4%的股份转让到我名下吗？” “没错，你不是签字了吗？”陈楚至今还记得，冯希凡在签定那份文书时，那漫不经心的神态。 “4%股份，楚哥，这部分股票竟然值这么多钱？”冯希凡很快就算出，这部分股份价格，已经涨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要是按那边谈判者的估值，这部分股票价格已经达到一千五百万。 如果按陈楚估价，这一部分股票的价值，更是接近四千万！ 想到自已那六位数的年收入，冯希凡由不得叹出一口气。某人所说打工是最糟糕的投资，果然没有错。 很快地，冯希凡目光就落到了陈楚身上。 合一网一共有三个股东。 其中，他和二毛占股合计12%，余下接近90%的股份，全部在陈楚的手上。 相比起他而言，陈楚才更像土豪吧？ “表哥，黑杉资本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吧？”冯希凡想到双方在电视中分歧，出声问道。 “会答应的。”陈楚道。 他们迟早会答应的。 陈楚当初通过赞助综艺节目的方式推广合一网时，就已经想到了黑杉资本。只有提高合一网的知名度，快速发展，在谈判桌上，他才能叫出更高价格。 “要是他们不答应呢？”冯希凡问道。 “他们不答应的话，我们可以去找新的合适的投资人。”陈楚道。 ——分界线—— 九月中旬至十月国庆假期这段时间，国内经济形势变得更加恶劣。 二房危机、美国政府注资各大投行、欧洲经济形势恶化……转眼间，整个世界的经济就像是到了未日似的。 不过，在这样经济危机中，在全国各地依然有不少创业者向小尼虎童装申请成为小尼虎童装的加盟店，仅九月下半月，小尼虎童装就收到超过七十家的正式申请，最后批准五十家成为小尼虎童装加盟商。 看到这一个数字的时候，年晓却是略为不满意。 《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收视率，在第四期又创下了一个新的高度。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小尼虎童装加盟店应该更多才对的。但现在刚好又遇到经济危机，服饰行业不少老手都选择了持币观望，使得小尼虎童装发展速度大大地受到限制。 陈楚反而没有多放在心上。小尼虎童装发展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陈楚还担心小尼虎的物流建设、员工管理、质量管理等各方面跟不上，现在有经济危机来个减速处理刚好。 陈楚向年晓提到，据他估算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国内服饰市场将会恢复高速增长态势。 他们前一段时间微微停顿发展的楚语服饰，应该趁着这半年时间快速扩展！ 相比起对出口依赖极重的服饰制造业，他们零售行业抵抗风险的能力就强得多了。 楚语服饰手头上现金“弹药”很足，正是大幅扩张的好时机。 在十月国庆假期后第一次例会上，陈楚提出了“大店策略”，开设一批店铺面积在一千平米方以上大店，快速地增加他们公司的销售额。 对于陈楚提出的“大店策略”，有位部长表示反对。 在现在的形势下大规模扩张，好像不太好吧？ 要是经济危机再持续一二年时间呢？ 他们新开设的店铺，会不会沦入低盈利甚至亏损境地？ 服饰销售市场上，开设新店那怕是做了再充分论证，也不一定能确保店铺绝对盈利。 在华东市场上，公司已经出现了二三家亏损店铺，相关方面重新考察后，建言直接关停那三家店铺。 像一些大型店铺，如果产生亏损必将会是个极为惊人的数字！ 陈楚办公室内。 正处于初秋，南国炎热季节已经过去，来到气候最温和宜人的时节。 陈楚和年晓商量一些与店铺开张有关事宜。 “老板，我是支持现在开设大型专卖店的。”年晓道：“从管理的角度看，一家小店的平均管理成本比大店要高；而且，大店营业的收入远远不比小店可比的……我们公司以前也开设有大店，据我们经验，一些地段较好、人流较多而管理又比较好的大店，每年营业额能超过四千万，净利润可达一千四百万元。” 陈楚点头。 “像我们竞争对手，他们现在采用的也是大店策略，像z模仿，他们在国内单店的销售额，起码是我们店铺的二点五倍以上。” 陈楚听到这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过……老板，我们开大店要用到的资金肯定不少。”年晓道：“一些地段较好的大店铺，没有一千万的资金肯定没法启动项目！” 这还是一个较为保守的数字！ 他们楚语服饰虽然有着近五亿现金储存，但也经不起陈楚的“大店战略”吧？ 年初，楚服饰的情况是“钱多人少”。但在经过一段时间巩固新开店铺后，他们现在的情况是“钱少人多”了。 楚语服饰想要进入到扩张的快车道，还得要更多的现金！ “钱不是问题。”陈楚笑道：“我们公司还有那么多现金储存，肯定可以支撑我们大店计划。” 年晓点头又道：“还有小尼虎，老板，你不是说要在国内一些购物中心开小尼虎专营店吗？购物中心可不像我们自租店铺，扣点扣得多，有时还得配合购物中心搞折扣活动……要是按你的计划实施的话，小尼虎童装起码也要消耗八千万现金。” 陈楚又是点头：“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弄到钱的……等一下我就找银行方面融资。” “银行融资！？”年晓听到这里时，一双眼睛差不多瞪大起来。 自家老板竟然想向银行融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银行怎么可能会向楚语服饰借贷？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向利夏银行借贷的一亿差不多到期了吧？ “你放心，我会借到钱的。” 陈楚自信满满道。 年晓脸上表情却是一万个不相信。 时间已经进入到十月份上旬，就在前二天，美帝两院才通过向金融机构注资的救市计划。但原本看似稳各泰山的欧洲，经济形势却是急剧恶化，像极度依仗金融业的冰岛，甚至还陷入国家破产的境地。 从去年三月份始，因为房地产和股市等资产价格快速上涨，央行已经不断收紧银根，随着经济形势恶化，不少有关系和有门路的企业都通过银行途径融资借贷成功。 他们楚语服饰虽然和不少银行有过资金来往，但以他们和银行的关系，应该比较难借贷到资金吧？ “明天我会去一趟j省。”陈楚出声道。 他当然清楚年晓心中的想法。 但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却很清楚未来的某些历史走势。 2008年9月，国际金融危机全面爆发后，国内经济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尤其是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第三季度起，国内经济增长率出现了加速下滑的局面。就在今年年10月，国家出口和进口增速虽然有所放缓，但仍然有所增长。到11月，全国进出口总值开始表现为负增长。 经济增速快速回落，出口出现负增长，大批农民工返乡……为了应对这种危局，中央政府将于2008年11月推出了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十项措施。因为总同需要投资4万亿元，所以这一个计划，也被民间称之“四万亿计划”。 在这个计划实施以后，国内原本颓废的经济形势大幅反转，等到二零零九年一二季度时，绝大多数行业走出了国际金融危机困境。 四万亿是块大蛋糕，是一块由各地方政府、国有企业瓜分的大蛋糕；一些地方政府在四万亿的东风下，启动了一些早就搁浅的资本项目，钢铁、机械等行业都是四万亿的受惠者。 陈楚所处的服饰行业，虽然在经济回暖后间接受益，但还不是四万亿的直接受惠者。从理论上来说，楚语服饰没有分摊这块蛋糕的资格……不过，在陈楚看来，或者他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 这杯羹是今年年未和明年年初时，如洪水般汹涌的银行新增贷款。 现在，也是时候去烧烧张铭这个冷灶了…… 陈楚心中想道。 十月八号，天色睛好。 陈楚来到了j省以后，先是考察了在j省的工业园区，然后又打电话约了利夏银行当地市级行负责人张铭。 对于陈楚突然打电话约他见面，张铭略显意外。自从去年十一月未陈楚从他手上借走一亿后。他们之间电话联系过二三次，保持着不咸不淡关系，也算得上“君子之交谈如水”了。 “陈老板怎么这么有空？”张铭问道。 “我刚好在j省视察，想着好久也没有见张行长，所以才冒昧拜访。”陈楚道。 张铭心中隐隐有数了。 “陈老板要是方便的话，下午来我办公室吧。”张铭道。 “好的。” 利夏银行位于市区“商业中心区”处，当陈楚开车来到这里，很快找到利夏银行市区总行位置。 在一位银行女职员引导下，陈楚敲开行长办公室的大门。 “陈老板，好久不见。”陈楚进来时，正在办公的张铭站起来招呼陈楚道。 “张行长，你好。”陈楚握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寒暄道。 “坐，坐吧，陈老板请喝水。” “谢谢。” “陈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听说最近陈老板搞了个童装项目……叫小尼虎是吧？”张铭问道。 “还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张行长。”陈楚笑道。 “陈老板动静那么大，我想不关注都不行。”张铭笑道：“不过，我看陈老板的童装项目，好像运营的很不错。” 楚语服饰是他们市级分行的大客户，他们怎么可能不关注呢？ “陈老板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吗？”张铭问道。 “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张行长商量一下贷款……” “那笔贷款吗？怎么了，你们公司还款有问题？”张铭不解。 在他记忆中，楚语服饰公司运营情况一直很健康，还这笔一亿元贷款，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张铭长，我们公司希望贵行借更多的贷款！” 更多的贷款？ 张铭眉头轻轻一皱，道：“陈老板，现在我手头上没有多少信贷额度了。” 去年，要不是本地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做假帐曝出丑闻，如此巨大一笔贷款也不会落在陈楚头上。 今年陈楚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张行长，我要的贷款不是现在的，而是一二个月以后的。”陈楚道。 “一二个月后？”张铭笑道：“陈老板，我是想贷款给贵公司，可是我手头上的确没有信贷指标。” 陈楚神秘一笑，道：“你们现在没有指标，但等到今年年未明年年初，你们会有的。” 看着陈楚脸上笑容，张铭双眼微微一眯，笑道：“陈老板，你的意思是……” 想要信贷额度，自然要等央行“放水”。 陈老板不会是打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吧？ 但作为一位业内人士，他都没有收到什么风声，陈老板这个行业外人士，怎么可能得到内幕消息？ 张铭道：“陈老板，国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收紧银根。这二年物价上涨得历害，央行受到了不少的压力。就连我们这些做行长的，每天都在关注猪肉价格，观察物价指标。” 陈楚笑道：“张行长放心，猪肉价格快要开始下跌了。在你们银行内部，有没有降息降准的消息？” “降息？降准？”张铭笑道：“我没有听说过，陈老板，你又是从哪里听到消息说银行要降低利息的？” 陈楚笑道：“我和几位做财务的下属推断出来的。” 以往，因为较难从银行处融资，陈楚对银行利息利率水平一直不太关注。 不过，当陈楚手下各家企业实体欠着银行过亿资金，每年利息都得支付几百万时，他才比较关注这一个话题。 “陈老板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张铭笑问。 陈楚道：“从经济形势推断出来的，张行长，你没有发现自从进入到下半后，经济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差吗？” 张铭道：“最近国内外金融市场很不稳定，但经济方面，我们j省情况还行，不过据我在长三角的一位老同事说，他们那边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陈楚叹气道：“当然不容乐观，珠三角地区有些地方的形势比长三角还要差。据我所知，珠三角一些工业区，用电度数比起前段时间已经下降三之一，也就是说，在珠三角有些工业区开工率只有以前三分之二。差不多有三之一产能处于空置状态！” “以现在经济的形势，央行肯定要降息或降准。不知道张行长有没有看过最近出炉的房地产行业数据，上个月七十城房地产价格全部环比下跌……价格跌得狠的城市，比如说鹏城，现在的价格恐怕只有去年高峰期的50％吧？”陈楚出声道：“听说，现在一些地方已经出现房产断供现象。” 张行长微微点头。 作为业内人士，他自然清楚房地产行业与银行间紧密相关的关系！ “张行长，我可以肯定，这个月国家一定会降准或者降息！”陈楚一脸肯定道。 陈楚笑道：“我和几位做财务的下属推断出来的。” 以往，因为较难从银行处融资，陈楚对银行利息利率水平一直不太关注。 不过，当陈楚手下各家企业实体欠着银行过亿资金，每年利息都得支付几百万时，他才比较关注这一个话题。 “陈老板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张铭笑问。 陈楚道：“从经济形势推断出来的，张行长，你没有发现自从进入到下半后，经济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差吗？” 张铭道：“最近国内外金融市场很不稳定，但经济方面，我们j省情况还行，不过据我在长三角的一位老同事说，他们那边经济形势不容乐观。” 陈楚叹气道：“当然不容乐观，珠三角地区有些地方的形势比长三角还要差。据我所知，珠三角一些工业区，用电度数比起前段时间已经下降三之一，也就是说，在珠三角有些工业区开工率只有以前三分之二。差不多有三之一产能处于空置状态！” “以现在经济的形势，央行肯定要降息或降准。不知道张行长有没有看过最近出炉的房地产行业数据，上个月七十城房地产价格全部环比下跌……价格跌得狠的城市，比如说鹏城，现在的价格恐怕只有去年高峰期的50％吧？”陈楚出声道：“听说，现在一些地方已经出现房产断供现象。” 张行长微微点头。 作为业内人士，他自然清楚房地产行业与银行间紧密相关的关系！ “张行长，我可以肯定，这个月国家一定会降准或者降息！”陈楚一脸肯定道。 第295章 ：黑杉资本的野望 张铭一下子来了兴趣。 在他们银业内部，也有关于央行政策的猜测。 他本人也倾向于央行可能会放松银根。 但至于何时放松，张铭心里可没有底。 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央行没有调整过存款利率和准备金率了。 陈楚怎么就这么肯定，央行会在这个月“放水”？ “陈老板，说说你的理由。”张铭手中拿着杯子喝一口水后，问道。 “很简单，现在经济危机远远比决策层想像要严重。”陈楚道：“美国等西方国家，在危机之下肯定会把利率降到一个很低水平，我们央行政策肯定要受外围市场的影响。” “不错，是这个道理。”张铭点头，出声道。 “张行长，我判断如果央行降息的话，肯定是大幅降息。”陈楚道。 这个结论，是他结合平行空间某些记忆和现世情形推断出来的。 “陈老板，就算是降准和降息，我们银行也没法为你提供大量借贷。”张铭道。 “张行长，如果明年信贷额度大幅增长呢∞◇，？张行长能不能给我们楚语服饰提供大额贷款？”陈楚问道。 “信贷额度增长？”张铭笑问道：“陈老板觉得明年信贷额度会增长到那种程度？” “比今年起码增长百分之一百吧。”陈楚似是漫不经般地道。 “百分之一百？”听到这个数字，张铭脸色微微一变，想也没有想就反驳道：“陈老板，这根本上就不可能。” 国内市场上，好像还没有出现这种贷款增长率吧？ “张行长不信吗？”陈楚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要是明年信贷额度同比增长百分之一百，你们利夏银行就要贷款三亿至四亿给我们楚语服饰。” “三亿？”听到这个数字，张铭眉心就是一跳。 陈老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三亿，他还真的敢叫！ 不过，如果明年贷款额度真的比今年增长百分之百，那他们银行还真的有这样资本向楚语服饰放贷三亿。 但明年信贷额度，真的会增加百分之一百？ 张铭脸上带着疑问。 “陈老板，说说你判断的依据。”张铭看着陈楚，道。 “还是那句话。”陈楚道：“今年经济危机比我们想像中还要严重。据我判断，国家为了稳定大局，在近一二个月内肯定会推出大规刺激经济计划。” 张铭没有反驳陈楚。 陈楚又道：“我是在沿海做过制造的，张行长，我比你更了解沿海情形。现在沿海地区，很多外向型制造业已经停工，超过三千万的外来工在工业区无所事事，国内真实失业率已经上升到一个很高的地步。稳定压倒一切，就是为了基层稳定，国家有出台大规模刺激经济计划的意愿。” 张铭点头。 外向型企业的危机如果不及时进行处理，必定会传导到内向型企业。 国家的确有出台刺激经济计划的可能。 “据我推定，刺激计划很有可能会在十一月出台。”陈楚肯定地道：“而且，我推断刺激计划的核心是进行基础设施建议，也就是‘铁公基’建设。” 张铭笑道：“如果真的出台这个政策，对我们国家来说肯定是件好事。陈老板有听说过1929年美帝经济危机吗？当年罗斯福总统上台，解决金融危机的办法就是进行大规模经济建设。” 陈楚却是意味深长地道：“进行大规模建议是件好事，但就怕这样的好事落到实处反而会变成坏事。” 张铭轻咦一声，表示不解。 陈楚笑问道：“张行长，如果我们国家进行大规模基础建设的话，钱从哪里来？” 张铭微想一下，道：“国家和地方政府拔款吧？不对，国家和大多数地方政府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 陈楚笑道：“没错，国家和地方政府手上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国家现在的财政情况只是略有盈余，中央和地方政府手头上根本上就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想要筹集建设资金，只能向银行借贷和发行债券！” 张铭恍悟般点头，道：“陈老板推理得没错。正因为这样，你才会断定明年银行信贷额度会很宽松？” 陈楚笑道：“是的，张行长，为了支持地方建议，国家很有可能会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银行向地方政府和企业放贷或者购卖债券。” 前世，陈楚曾经听过其他行业老板提到那段时间的经历。 二零零八年经济危机时，那位老板曾经因为资金周不灵，跑到各家银行要求借贷。但绝大多数银行都以对方资质不够为由，拒绝了对方借贷要求。 但到二零零九年时，银行部门被要求配合保增长的刺激政策，手头贷款额度十分宽松，“被迫”向一些企业贷款。和半年前那位老板求着银行贷款相反，二零零九时银行的信贷员们主动上门，向那位老板推销自家银行的贷款。其中，某家银行信贷员为完成业务，甚至好几次登门向那位老板“求贷款”。 陈楚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将来二三个月泛滥的流动性中分得一杯羹。 张行长脸上神态变得认真起来，道：“陈老板，到时候我手头上真的宽松，肯定会贷一二个亿给你们楚语服饰。” 陈楚笑道：“张行长，我建议你把你说的那个数字提高一倍吧。” 张行长问道：“为什么？” 陈楚道：“张行长，如果你手头真的宽松，你敢向你所在地区市政府贷款吗？敢向当地企业贷款吗？” 张行长脸上神色微僵，问道：“陈老板……你的意思是……” 陈楚问道：“张行长，据我所知，就在你们地级市冶下的花兰县，前二年县政府就提出投入五千万建设花兰县森林公园。以你的眼光看，银行就算给花兰县贷款五千万建设森林公园，你觉得这个森林公园可能会盈利吗？那有，以花兰县现在的财政情况，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还这笔给你们银行？” 张行长哈哈笑道：“陈老板，你多心了。那个森林公园，花兰县政府是想修建，但上级部门一直压着不肯批准……” 说到这里，张行长脸上笑容微微僵下来。 陈楚笑问：“张行长，你是金融行业老兵，你还记得十五六年的‘开发区热’吗？” 在陈楚记忆中，“四万亿计划”主要是对保障房、农村基础设施、铁公机、医疗文化、生态环保、自主创新等投入与建设。但问题在于，地方政府在得到信贷后，将资金用在一些没有任何效益、千奇百怪的项目上。 地方政府因为大量上马项目导至政府债务急速增长，甚至造成几年后的“地方政府债务危机”。 陈楚道：“十几年前的开发区热，银行行业产生了不少坏帐吧？” 张行长，当年开发区建设的事，很有可能会在未来重复上演。 陈楚又道：“据我所知，在地级市这边好像没有国有企业可以接得下大额贷款吧？你把贷款借给这些国有企业或者本地民营企业，就真的能放心吧？” 前世，在四万亿的刺激下，一些国有企业正是凭借着大量银行贷款，挤压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上演“国进民退”。比如说，一些国有钢铁厂在得到大额贷款后，直接收购了上游一些效益不算很好的铁矿公司。一些原本产能过剩的产业，因为大量贷款支持使得产能继续增长，造成了更严重的产能过剩……无论上面任何一种情况，这些企业到最后都或多或少出现“信贷危机”。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一些头脑相对“灵活”的国企和民企负责人，反而将信贷用于投资房地产和股市，推动资产价格上涨。 张铭深深地吸一口气。 在经过和陈楚商量后，他觉得国家出台大规模经济刺激政策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利夏银行真的要为将来的天量贷款做好准备工作。 “陈老板，给地方政府放贷是我们的政治任务。”张铭道。 所以，如果真的出现天量贷款额度，那他们肯定会留部分给地方政府。 “政府是永远不会破产的。”张铭又道。 借贷给地方政府从经济层面来说，不是一个很地的决策，但却是相对安全的投资。 “至于其他商业贷款。”张铭道：“我可以向你们楚语服饰倾斜。” 将这些贷款投到楚语服饰身上，绝对比当地那几家不靠谱的企业安全。 听到张铭的话，陈楚由不得笑起来。 这一行来j省的目的，他总算是达到了。 ——分界线—— 在j省二天后，陈楚重回到羊城。 在羊城这边，陈楚也和一些金融机构接触，打好关系。 虽然说，从这些金融机构身上，陈楚不期待融资太多。但那怕能从除利夏银行外其他银行少量融资，也算聊胜于无吧？ 在回到羊城当天，合一网方面也传来一个好消息。 “陈总，你什么时候有空？有些事我想和陈总当面聊聊。”黑杉资本赵经理打电话给陈楚，道。 手中拿着电话，陈楚嘴角微动露出笑容。 黑杉资本总算是接受了他在半个月前提出来融资条件！ 天色睛好，几缕阳光透过窗台照入到陈楚的办公室内。 赵经理手中拿着一杯咖啡，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喝了一小口后，向对边的陈楚看过去。 “五千万，百分之五的股份。”赵经理出声道：“我们基金高层答应了你的条件，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陈总……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陈楚今天穿着一件柳条白衫衣，整个人显得精神气十足。 “赵总经理，这笔投资将会是黑杉资本又一次投资成功的案例。”陈楚笑道。 如果合一网能保持现在行业领先优势，在未来的四五年内，黑杉资本这笔投资，将会获取三十倍以上收益。 赵总经理嘴角微动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美国高层的要求，他们中国区投资经理们，不一定会花费这么大代价向合一网投资。 “对这笔资金，陈总有什么规划吗？”赵总经理问道。 “你们投资方对我们管理层使用这笔资金，有什么要求吗？”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问道。 “我们当然希望你们能合理地用好这笔钱。”赵经理又喝一口咖啡，看似十分大度的道。 “收购其他特卖网站，建设华东地区物流仓库，完善华东地区的物流管理。”陈楚出声道。 “物流？”赵经理微微地点头，道：“不错，你们是应该完善物流体系了，威客诚品最近也在全国各大城市建设物流体系。” “威客诚品？”陈楚想到那个在几年后一蹶不振的电商品牌，由不得摇了摇头。 威客诚品曾经在全国各大城市建立较成熟物流配送系统；但等到后来运营决策失误后，这个物流配送系统已经成为其负担…… 陈楚道：“赵经理，我们公司会与其他快递公司配送货物，暂时不考虑建立独立的配送系统。” 赵经理点头，道：“这种模式也不错，像淘货商城也是将货物交由快递公司进行配送的……华东地区物流中心，那其他地区的呢？” 陈楚道：“华北和西南地区的物流配送中心，我们会在下一轮融资后再进行考虑。” 以合一网现在的销售量，还没有必要在全国各地建立区域性物流中心。 陈楚道：“赵经理，我提醒你一点，未来的三到四年，合一网基本没有盈利的可能性。” 到目前为止他们仅是达成口头协议，赵经理还有机会反悔。 “陈总，我们黑杉资本还等得起。”赵经理道。 在投资合一网前，他们公司已经对合一网未来，进行了充分论证。 “不过，我们黑杉希望陈总能尽快进行第二轮融资，争取在三年内上市。”赵经理笑道：“如果贵公司第二轮融资价格合适，我们黑杉资本将会跟投。” 陈楚点头，对赵经理支持表示了感谢。 “你们投资方对我们管理工作和运营有没有其他的建议？”陈楚问道。 “有。”赵经理微一沉吟，问道：“陈总，不知你们有没有扩展平台的打算？” “扩展平台？”对于赵经理这一个提法，陈楚表示不解。 “陈总，我们经过研究以后发现，贵公司有从特买网站扩展平台，到正规品牌销售平台的可能性。”赵经理笑着出声道：“比如说成为淘货网这样的平台。” 淘货网？ 听到这一个提法，陈楚微微怔了怔。 赵经理的意思，是叫他去挑战淘货网？ 陈楚微微的沉默着，却是想到了很远。 合一网是特卖网店，淘货网是最大的电商零售网站。它们之间经营的类目略有不同，看起来没有太大冲突。 现在网络销售这块蛋糕还算太大，不少电商网站甚至将线下店铺当作是他们的竞争的对手，而是其他的电商网站。 不过，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却是很清楚在二零一二年的时。特卖网站的快速发展，已经成为淘货网直接竞争对手。 毕竟，服饰类目的市场就这么大…… “陈总，我们已经统计过相关方面的数据。”赵总理道：“根据我们的统计数据，去年国内服饰网络市场销售额大约是九十亿，淘货网占有市场份额的80％，销售额大约是七十一亿，而合一网方面，因为您没有做过统计数据，所以我们只能做一个推测，贵公司销售额应该在八千万至九千万之间。合一网与淘货网的销售比在1、2％左右。今年的话，按我们原本的预期，贵公司的销售额应该是3、6亿左右，但是鉴于贵公司在九月份以后一系列营销操作，我们把贵公司的这个数字调高到4、3亿，而淘货网服装类目销售数据，据我们推定今年会达到150亿左右……合一网与淘货网的销售比在3％左右。” 双方销售数据比，正在慢慢地缩小！ “而且，陈总，据我们所知，合一网和不少品牌都有签定尾货销售协议。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一份协议，改为正品销售协议。以陈总和这些品牌交情，应该比较说服这些品牌才对，到那时候，合一网和淘货之间的差距，将会进一步的缩小！”赵经理出声道。 “淘货网现在在服装类目盈利很大，据我们观察，淘货网服饰类目的盈利率，起码在5％以上，就按去年淘货网在服饰类目的成交量来估算，净利润就不低于8亿！” 陈楚听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赵经理。 现在，他终于明白赵经理为什么会突然间妥协，以五千万的“高价”注资合一网了。 风险投资，黑杉资本所做的果然是“风险很大的投资”！ 他们竟然在赌合一网有挑战淘货霸权的潜力。 陈楚失败了，他们那五千万投资很有可能会打水漂；但如果陈楚成功了，他们将获得惊人的投资回报！我们原本的预期，贵公司的销售额应该是3、6亿左右，但是鉴于贵公司在九月份以后一系列营销操作，我们把贵公司的这个数字调高到4、3亿，而淘货网服装类目销售数据，据我们推定今年会达到150亿左右……合一网与淘货网的销售比在3％左右。” 双方销售数据比，正在慢慢地缩小！ “而且，陈总，据我们所知，合一网和不少品牌都有签定尾货销售协议。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一份协议，改为正品销售协议。以陈总和这些品牌交情，应该比较说服这些品牌才对，到那时候，合一网和淘货之间的差距，将会进一步的缩小！”赵经理出声道。 “淘货网现在在服装类目盈利很大，据我们观察，淘货网服饰类目的盈利率，起码在5％以上，就按去年淘货网在服饰类目的成交量来估算，净利润就不低于8亿！” 陈楚听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赵经理。 现在，他终于明白赵经理为什么会突然间妥协，以五千万的“高价”注资合一网了。 风险投资，黑杉资本所做的果然是“风险很大的投资”！ 他们竟然在赌合一网有挑战淘货霸权的潜力。 陈楚失败了，他们那五千万投资很有可能会打水漂；但如果陈楚成功了，他们将获得惊人的投资回报！ 第296章 ：并购计划 “如果陈总觉得有第二轮融资需求，我们黑杉资本会跟进的。”赵经理又一次出声道。 对合一网这种模式，他们公司内部是真的看好。 “如果有这样需求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陈楚道：“不过，赵经理，合一网现在专注于经营尾货市场，暂时没有转型成为淘货网这样平台的打算。” 隐隐间，他明白黑杉资本为什么会支持和鼓励合一网与淘货网竞争了。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淘货网还没有几年以后巨大无法憾动的市场地位。 这是个成立了只有五年的零售网站罢了。 或者，在黑杉资本看来，淘货网虽然占有市场主导地位，但合一网还是有机会与淘货网一争。 尽管说，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我们合一网，近二三年会专注于服饰特卖。”陈楚道：“尾货市场，是个差不多数千亿规模的市场，这个市场太大了，还有很大的挖掘潜力。” 赵经理双眼微微一眯轻笑起来。 “陈老板按你原本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他】，们作为投资者，也不可能随便地干涉管理层的管理问题。 说不定，合一网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自然而然就会转化为类似淘货网之类的平台呢？ 将赵总经理送出门口后，陈楚深思着淘货网问题。 淘货网和合一网，实际上已经构成竞争关系。 一些服饰品牌，现在也在淘货网开店，通过淘货平台处理尾货。 以后，这样的竞争肯定会越来越激烈。 在这场竞争中，陈楚绝对没有放弃合一网的可能。 渠道为王。 合一网是处理服装尾货最好的渠道。 也是整合特买网站市场秩序的时候了……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 ——分界线—— 进入到十月中旬，南国天气渐渐变冷。 而随着气温变冷的，还有不断恶化的经济形势。 陈楚看着下属们提交上来的一份资料。 在这份资料上，显示着小尼虎童装在上半月招收了超过六十家加盟店。 根据新越公司递交上来的报告，显示《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档节目，已经成为二零零八年最热门的一档综艺节目。在博客、论坛、新闻报道当中，《爸爸，我们去哪儿》都获得了极高的话题关注度。 根据冯希凡的电话汇报，小尼虎童装已经有超过二十款产品，淘货店销售额量超过一万件。 一切的事业现在都处于正轨中。 前二天，黑杉资本的资金也到位了。 陈楚打了个电话给二毛。 嘟嘟的忙音后，电话对边的二毛接通了电话。 “阿楚。”二毛的问好声，夹带着公路的喧闹声传来。 “二毛老板，在忙？”陈楚问道。 “不算很忙，阿楚在忙什么呢？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二毛问道。 “二毛，你能帮我打听老吴的底细吗？”陈楚问道。 “底细？阿楚你的意思是……” “你能帮我看一看老吴手上大卖场的生意好不好吗？”陈楚道：“最好，你帮我打听一下，老吴手头上缺不缺钱。” “阿楚，大卖场生意又有那家好的呢？”二毛笑问道：“我们做处理货的，绝大多数人卖场的生意都不算很好……现在都什么样的经济形势了？” 陈楚微微地点头。 他当然很清楚，大桦处理商人处理货店的生意，或多或少都受经济危机的影响。 大桦人作为处理货商人，零售店铺超过六成以上都开在粤省这个超过一点二亿常住人口和消费群体的市场。 粤省作为受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省份之一，经济环境比起中西部省份要严重。 处理货商店不少顾客都是外来务工者。 在他们这个群体中，有不少人失了业，消费能力自然大大下降。 在经济危机下，一些制衣厂生产的货物也不得不低价出售，对处理货商店肯定也有影响。 “阿楚，你打听老吴的事干嘛？”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陈楚道。 他当然不是随便问问。 他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想知道，老吴真实情况如何。 对老吴和时尚汇的情况，陈楚一直有关注。 今年六七月份，合一网从时尚汇挖走了大量人才。因为人才缺乏，那一段时间，时尚汇甚至连网页展示也做得马马虎虎，因为推广等方面不完善，时尚汇还有部分顾客流失。根据陈楚从内线收到的消息，这次人才流失，时尚汇到目前为此还没有弥补回来。 近三个月，时尚汇的销售额因为缺乏投入没有太大的增长，致使其和合一网之间的差距，被越拉就越大。 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的话，时尚汇肯定坚持不了半年的时间。 如果没有其他渠道的融资，老吴迟早都要结束时尚汇这盘生意的。 陈楚心中暗想，还不如让合一网直接收购时尚汇。 “陈老板，我最近很少和老吴联系，老吴的事具体的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在这种形势下，老吴肯定不好过。”二毛得出结论道。 陈楚点头。 从二毛处打听不到什么消息，那只能通过其他方面渠道来打听老吴的消息了…… 二天后。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看着那份调查报表，由不得笑了起来。 老吴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他马上就打了个电话给二毛。 “二毛，很忙吗……对，约老吴出来吃一顿饭……呵呵，他会出来的，你就说，我们合一网想要收购时尚汇！” 这天晚上。 羊城一家普通餐厅的包厢内。 陈楚和二毛正坐在主位上，等待客人到来。 灯光璨然，黄色桌布泛出一缕淡晕之色。 二毛的神态微微不安。 “陈老板……” “二毛，他们俩早就知道你在合一网有股份，怕什么？”陈楚笑着道。 “说的也对。”二毛叹一口气，道。 包厢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脸上化着淡淡妆容，伸出雪白的手臂向老吴和二宾做了个请的手势。 “俩位先生，请！” 在她的身后，老吴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看一眼陈楚和二毛后，慢慢地走进来。 二宾那双如鼠般眼睛，在看到二毛时微微瞪大，一脸不悦之色。 “陈老板，好久不见。”老吴坐到陈楚对面位置，出声道。 “是啊，我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老吴了，俩位，坐吧。”陈楚笑道。 二毛站起来为二人倒了一杯水。 陈楚唤了一声那位旗袍服务员，吩咐可以上菜了。 “陈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听说现在不少刚开始做生意的小年轻，都想加盟你手上的小尼虎童装。”老吴道。 “还行吧。”陈楚语气随和地交谈，就像是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般。 但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商场对手而不是老朋友。 “陈老板，你想收购我们时尚汇？”老吴深深地看一眼陈楚，问道。 “没错。”陈楚喝了半杯茶水，道：“我手上的合一网，和时尚汇都是经营同一品类的。老吴，在这个市场上，我们合一网是接手你们时尚汇的最好选择。” 除了合一网以外，没有多少人对时尚汇感兴趣。 而合一网想要扩张的话，收购时尚汇是个不错的选择！ “哼！”二宾嘴角微微一动，哼出声来：“陈老板，你就这么确定我们会把时尚汇转手给你？” 陈楚轻笑出声来。 要是你们没有意把时尚汇转手给我，你们就不可能来赴这一次饭局了。 没有理会二宾，陈楚目光落到老吴身上。 “老吴，开个价格吧，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马上接手时尚汇。”陈楚出声道。 老吴喝一口杯，脸上神色似乎不为所动。 “陈老板，你想收购我们时尚汇，我怕你们还出不价。”二宾的声音，带着尖细响起。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缓缓地出声道：“三千万，陈老板，要是你能拿得出三千万的话，我们就可以把时尚汇转手给你。” 三千万？ 听到这个报价，二毛的第一感觉，是这个报价不算很高啊…… “高了。”陈楚却是摇了摇头，道：“老吴，据我所知，你们当初在时尚汇的投入不超过二千万……而你们时尚汇现在还在亏损，这个价格高了。” 二宾道：“陈老板要是觉得这个价格高，可以不要。我们可以转手给其他人。” 陈楚看着一言不发的老吴，陈楚出声道：“九百万，老吴，要是你和二宾把时尚汇转手给我们，我们可以现付九百万。” “九百万！？”二宾听到这个报价，一脸的不满之色。 “陈老板，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二宾冷声道：“我们时尚汇只是扩张太快罢了，要是我们现在不在其他网站上打广告，也不做任何的推广活动，就凭着我们手头上现有的客户，我们时尚汇肯定能赚钱！” 时尚汇现在之所以亏损，不就是因为他们在广告方面投入太大了吗？ 陈楚睨了一眼二宾，却没有多说话。 二宾的话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狗屁不通。 不做营销和推广？ 要是不做营销和推广的话，可能不用半年的时间，就没有人记得时尚汇这个品牌了吧？ 据他从内线处打听到的消息，时尚汇在近一二月之内，已经减少了宣传和推广方面的支出。 作为一位网站的经营者，陈楚自然很清楚品牌特卖网站的盈利模式。 这样的网站想要盈利的话，只能不断地推广和扩大市场规模。 而且，在推广和扩大市场规模时，网站的销售额越大，产生的亏损也很有可能越大；只有当规模达到了某个量时，网站才有盈利的可能性。 时尚汇如果没有后续资金投入，那就只能“等死”了！ “老吴，我今天是诚心过来谈判的。”陈楚淡然笑道。 他的确是诚心过来谈判的。 根据他收到的信息，老吴在其他方面的生意也不太理想。 现在的老吴根本上就没有再往合一网继续投钱的可能性！ “二宾说的没有错，陈老板，你的这个出价太低了。”老吴脸色稍冷，道。 “低吗？”陈楚却是笑了起来。 “老吴，现在是经济危机，无论是哪种生意都不好做。”陈楚缓声道：“而且，这一次的经济危机，还要持续一年还是二年？又有谁知道？” 老吴眉头猛地里挑了起来。 确实，现在的经济形势算不上很好。在他手下的不少零售商店，不少原本都有一定盈利，在这个时候也陷入到亏损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陈楚收购合一网也是有风险的！ “二千五百万。”老吴终于出声还价了。 “贵了，我可以转给你们一千万。”陈楚道。 “阿楚，我在时尚汇方面的投入，就不止一千万！”老吴摇头道。 俩人继续在讨价还价。 终于，二分钟后。 当双方谈判的价格，到达一千四百五十万这个区间时，终于达成了协议。 “好，一千四百五十万就一千四百五十万，明天我们就签定正式的合约。”陈楚道。 而在谈成后，老吴脸上神情极度复杂地叹出一口气来。 他的心头，忽然间就涌起一种不甘之意。 不甘心失败，也不甘心就这样将时尚汇卖给陈楚。 在他看来时尚汇是个很有前景的投资，他曾经也有想过往时尚汇继续投钱的可能。 不过，在去年冬季库存货之争中，因为陈楚屯积了大量库存货，让他失去了发展的良机。 后来，因为和其他股东退股，他失去了从其他同行渠道募集资金的可能；再加上这一次在上半年还不显山、不露水的金融危机，突然间急剧恶化，让他其他方面事业也受到影响。 要是没有那么的意外，他必定会继续投入，和陈楚争上一争！ 不甘心。 他很甘心。 但就算是甘心，他也很清楚，将时尚汇处理给合一网，是他能做的最优选择，要是没有人接手时尚汇的话，时尚汇将来很有可能会破产。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老吴和二宾在吃饭时，脸上神色算不上好看。就算二毛挑起话题，也没法热络现场气氛。 第297章 ：并购完成 老吴和二宾在十分钟后就离开了。 显然，他们两人不愿意和陈楚多呆一会儿。 二宾在离开前，还黑着脸看了一眼陈楚。 老吴则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神态。 在他们离开以后，二毛忍不住问道。 “阿楚，我们花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吗？” “当然值了。”陈楚道：“黑杉资本向合一网注资五千万，仅仅得到我们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罢了。” 二毛嘴角一动，由不得笑起来。 黑杉资本注资时尚汇这件事，陈楚早就告知了他。 因为股权部分稀释的原因，他在合一网的占股比，降到了7、5％左右。 但这部分的股票现在估值，却是上升到七千五百万之多！ 这么高的价格，让二毛都有种想要套现的冲动。 在进入到2008年后，合一网与时尚汇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时尚汇销售额度，在陈楚九月份的系列营销操作以后，仅仅只有合一网的十分之一。 如果以黑杉资本的估值方法，时尚●，汇的价格应该不止一千四百万吧？ “有了时尚汇这个品牌，我们在特卖市场上已经是一家独大了。”陈楚出声道。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十月。 现在在这个特卖市场上，虽然也有五六家特卖网站。但以他们现在的规模，根本上不可能威胁到合一网和时尚汇的市场地位！ “二宾，由我们收购时尚汇是一个最好选择。”陈楚道。 在黑杉资本注资合一网后，陈楚就变得警醒起来。 要是有其他风险投资基金看上时尚汇，并向其注资个几百万，让时尚汇再支持半年一年时间 就有得陈楚头痛了。 以其这样，那还不如由陈楚直接出钱，收购时尚汇这个品牌。 陈楚所追求的，正是速战速决。 他们刚从黑杉资本处得到五千万融资，资金流情况很充沛，支出一千四百万影响不了合一网的继续发展。 在时尚汇和合一网达成收购意向第二天，赵经理打电话过来过问这件事。 陈楚向赵经理提到，收购时尚汇后，合一公司的年销售额将会增加十分之一，相关方面人才储备会增加五分之一，同时还可以继承时尚汇和各大服饰品牌达成的网络供货协议。 “好，很好！”赵总理对于陈楚收购时尚汇也是持支持态度。 电话中，他又一次提到，陈楚如果感觉缺钱的话，可以进行第二轮融资。 对此，陈楚认为没有这样必要。 “赵经理，贵公司向我们合一网注资这条新闻，现在可以发布出去了。”陈楚道。 因为担心合一网收购时尚汇的过程中出现变故，陈楚要求黑杉资本方面暂时不要发出相关方面通稿。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会把这条消息放出去。”赵经理出声道。 这样通稿当然不是给普通消费者看的。 消费者才不会管某家网站受到了来自那方面的投资，他们最关心的是网站提供的服务。 发布这样信息主要还是为了提出合一网行内的知名度，吸引更多行业技术人才对合一网的关注，方便合一网吸纳人才。 二天后。 合一网接受黑杉资本五千万注资的信息，以及合一公司收购时尚汇网的信息，在网络上同时流传开来。 黑杉资本在合一网占股数量，无论是合一网还是黑杉资本都没有具体公布。双方当事人都以“黑杉资本以五千万入股，占有合一公司部分股权”作为口径回答媒体的提问。 时尚汇公司内部。 合一网和时尚汇刚刚签定协议。合一网虽然已经派管理人员接管时尚汇，但老吴和二吴还没有搬出他们原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电脑屏幕前，老吴和二宾看着网络上那一条条信息，脸上神色却是变化不定。 “五千万，怪不得陈老板突然间就想收购我们时尚汇，原来他是有钱了。”二宾恍然般地道。 “老吴，我们这笔买卖亏了！”二宾声带不甘，道。 合一网部分股权都能买到五千万，那他们时尚汇整体价格肯定不止一千四百多万吧？ 早知道合一网这么有钱，他们应该把价格叫得更高才对的！ “算了吧。” 老吴看着那二三条网络新闻报道，却是看得很开。 他们无论如何叫价，合一网方面出价也不会再高多少。 老吴微微地闭了双眼，缓缓地道：“既然我们都输了，那我们就认输吧……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样管理好我们手头上的大卖场吧……” 二宾安静下来。 他看着逆光中的老吴，突然间觉得，自已这位合作伙伴老了。 ——分界线—— 合一网接手时尚汇的工作很顺利。 时尚汇人心还算是安定，只有一二位主管辞职，大部分人才都保留了下来。 二毛曾经担心地问过陈楚，要是老吴和二宾拿到这一千四百多万，又创立一家和时尚汇差不多的网站和他们公司手头那现有的网站竞争，他们应该怎么办？ 对二毛的问题，陈楚的回答是合一网既然可以击败老吴一次，那肯定有第二次击败老吴的办法。 自从老吴和二宾从特卖网站市场退出以来，陈楚很少听到两个人的消息；偶尔和二毛交谈，二毛也很少主动提到这俩人。只是在三年后，二毛某次就很有感慨地提到，老吴和二宾其他方面生意虽然能维持住，但算不上很好；更后来，因为合一网发展越加壮大，二毛说过二宾开始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坚持多一阵，或者下定决心往时尚汇投入更多资源与合一网争一争。 但这些，都是合一网成功后的事情了。 十二月二十八号，天气微睛。 这一天，闽省一位连锁服饰店店主来到小尼虎运营中心考察。 这位店主是一位大客户；他本身就开设有四十多家服饰零售店，现在希望能开设三十家小尼虎童装店。 因为原本就计划好要到小尼虎童装位于羊城购物中心的童装柜台考察，陈楚顺便带上那一位客户。 购物中心内。 小尼虎童装店位于四楼楼梯口转角的第一个位置。 童装店的门口处挂着三四张小尼虎童装代言人照片；而在照片的附近，则挂着好几款与代言人穿着同样的款式。 陈楚带着连锁店老板进入到店铺里。 值班的店员有三四位曾经见过陈楚，纷纷出声向陈楚问好。 “你们忙吧，我们就随便看看。”陈楚道。 连锁店的老板开始认真观察各种各样的款式。时不时地打量着一些进出的顾客。 “妈妈，我要这一款衣服！”一位被少妇牵着手的小男孩，指着小代言人附近一件同款产品向少妇出声道。 “小志，你穿这件衣服不好看！” “可是，我就是想穿这一件衣服！”小男孩出声道：“我就要这一件衣服！” “我们换过另外一件衣服吧？”少妇继续引导道。 一位导购这个时候开始上前介绍自家产品。 “小姐，您好，最近我们这款产品卖得挺好的……不过，您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进我们店挑选其他款式！” “有钱难买心头好，就那一件吧。”看着嘟着嘴的小男孩，少妇无奈一笑。 导购盈盈一笑，指导少妇去买单。 那位连锁店老板坐一边，和陈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在不断地观察着进进出出的顾客。 大约半个小时后。 那位连锁店老板，笑眯眯地道：“陈总，你们公司赞助的《爸爸，我们去哪儿》还真的是为小尼虎带来了不少客户！” 在门口处的小代言人自然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嘉宾。 从他刚才的观察中，一位名叫小伊的小嘉宾穿过的同款产品，在刚才半个小时内已经卖出去三件。 陈楚笑一声，对此没有否认：“没错，周老板也是做服饰生意的，应该清楚我们品牌是这二年来才兴起来的……我们公司在报纸、网络等各个渠道的宣传力量很大；在电视上，因为《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档节目，我们所在这家店铺，销售量就增加了一点五倍。” 周老板笑道：“说实在话，陈总，我想加盟贵品牌，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赞助的节目所带来的知名度……但是，陈老板，如果《爸爸，我们去哪儿》结束了呢？到时候，你们又怎么宣传和推广你们的品牌？” 陈楚道：“周老板，二年之内你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爸爸，我们去哪儿》明年会拍摄第二季，那时候小尼虎童装还是《爸爸，我们去哪儿》这一档节目的主赞助商。” 周老板看着陈楚，眉头轻轻一眯，笑道：“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做加盟的还能放心一些……不过，陈老板，你们真的会赞助《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第二季吗？据我从网上看到的一些报道，有人分板说如果《爸爸，我们去哪儿》拍摄第二季，那主赞助的费用很有可能会超过一亿，陈老板，以贵公司现在的情况，真的会出这笔赞助费用吗？” 这可是一个亿！ 而《爸爸，我们去哪儿》，现在又是卫视频道上最红火综艺节目！ “你放心吧，就算赞助费用是二个亿，这一笔钱我们也会出的。”陈楚笑着出声道。 “二个亿你们也会出？”周老板问道。 实际上，小尼虎童装的绝大多数加盟商，还不知道小尼虎童装与新越制作公司的关系。 甚至，很多加盟商们，根本上就不知道新越制作公司的存在。 《爸爸，我们去哪儿》是在浙省卫视播放出来的。在绝大多数普通观众的眼中，这就是一档浙省卫视录制的节目。 “没错。”陈楚道：“小尼虎童装肯定会赞助第二季。” 陈楚也懒得解释新越公司与小尼虎童装还有浙省卫视之间的关系。 据从新越制作公司传来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一些品牌主动联系过他们，询问过《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赞助事宜。 其中，就有一个洗衣液品牌，希望以一亿一千万拿下《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冠名权。 不过，陈楚已经叫人直接地将希望冠名《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品牌拒绝掉了。 而在二周以后，新越公司举办的招商会议中，其他方面的赞助权将会进行招标，但节目的冠名权，肯定会留给小尼虎童装。 将冠名权买一亿至二亿，连听到这个消息的冯希凡都有点心动了。他向陈楚提到过，小尼虎不如直接地让出冠名权，拿一亿或者几千万投往其他渠道做广告呢。 不过，陈楚在细细思量以后，还是决定保留小尼虎对《爸爸，我们去哪儿》的冠名权。 一个品牌对某个节目的赞助，自然要有延续性。如果小尼虎童装不赞助《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的话，普通的消费者，说不定很快就会将小尼虎这个品牌遗忘掉。 因此，那怕是要付出一二个亿的代价，小尼虎还是会赞助这档节目的。 “陈老板果然是有大魄力！”如果品牌方继续投入的话，小尼虎的未来三四年的销售量绝对不会差！ 我，我信陈总您。”周老板道：“现在你们品牌还那么火热，我会先开二十家加盟店的，如果合适的话，我会再开一二十家！” 陈楚笑道：“好，周老板，等到你回去以后，我们马上就叫人查看你的店铺选址，尽快让你把店给开起来。” 不计在周老板达成的加盟协议，小尼虎童装在十月份下半月的加盟店铺的数量，比起上前月已经是大幅度增长了！ 周老板道：“麻烦陈总了。” 陈楚道：“周老板客气了！” 周老板道：“陈总，在这里我想提一个建议。” 陈楚笑道：“什么建议？周老板请说。” 周老板道：“陈总，小尼虎童装只有童装与单调一点了吧？陈总为什么不增加一些周边的产品，比如说鞋类呢？” 童装鞋类？ 陈楚微微地思考起来。 周老板这个提议，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第298章 ：品牌授权 小尼虎一直都有经营童鞋。 因为楚语服饰较少经营鞋类经验的经验，所以，小尼虎童装的鞋类数量不是很多。 不过，以小尼虎现在的发展情况，也应该考虑增加鞋类单品数量了。 楚语服饰在鞋类设计方面设计师较少，使得小尼虎在童鞋类目劣势十分明显。 想要打开童鞋类目市场，必须要有个突破口才行…… 周老板的一番话，让陈楚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突破口。 《羊与小灰狼》正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分界线—— 办公室内，陈楚坐在窗边，慢悠悠地将自已的想法和年晓说了一次。 “什么？”年晓听到陈楚的话，一脸不解神色。 “你想要得到《羊与小灰狼》童装特许经营授权？”年晓道：“《羊与小灰狼》好像是前二天才兴起的动画吧？” “年晓，你说错了。”陈楚道：“《羊与小灰狼》在2005年已经开播了。” 年晓脸上微微露出不屑之意。 不就是一档动漫节目吗－，？ “年晓，现在这档动漫节目，群体受众比新越公司手上《爸爸，我们去哪儿》还要高。”陈楚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年蓝脸上依然是一片不屑，道：“过年我去拜访我哥时，我那小侄子就霸着电视机看《羊与小灰狼》……反正我看过一集，觉得没法看下去了……真的不明白那些小孩子，为什么就喜欢看这档动画，《猫和老鼠》不是更好看吗？” 陈楚笑道：“小孩子喜欢看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年晓道：“老板，小孩子是没有其他动漫看，所以才看《羊与小灰狼》吧？你有听说过广电总局“限播令”吗？” 陈楚当然听说过了。 早在二零零六年八月份，广电总局下了一纸限播令，禁止境外动画片，介绍或展示境外动画片的资讯节目在各级电视台的黄金档播放。 某种程度上，《羊成小灰狼》正是凭借着这一纸指令才得以“崛起”。 “老板，我觉得广电总局有可能会在这一二年撤消这条限令。”年晓道。 “为什么？”陈楚笑问。 “朝令夕改，这条限令本来就带着很浓厚的保护性质，我觉得这条限令快到了取消的时候。”年晓摇头，道：“老板有可能没有看过‘限播令’的全部内容，其他几条还说得过去，但里面有一条是国营单位制作动画优先审批，民营公司制作的动画受到部分限制的条例，这条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老板，要是等到限播令到期，《羊与小灰狼》这样的动画作品，市场占有率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且，像这样低幼龄作品，产品周期应该不会超过五年，一二年后，这档动漫节目基本上就不会有人看才对。” 陈楚看一眼年晓，笑而不语。 年晓这次还真的是预判错了…… 一直到二零一四年时，陈楚都没有听说过广电总局撤消“限播令”，至于《羊与小灰狼》这部作品，六七年后依然受到广大小朋友的喜爱。 陈楚对几年后《羊与小灰狼》的发展情况不太感兴趣。 他所感兴趣的是近三四年内《羊与小灰狼》衍生授权情况。 “年晓，你觉得在童装市场上，前几年那几款童装花纹和图案衣服最好卖？”陈楚似乎问了一个不太相关问题。 “那些花纹和图案？让我想一想……是那种印花呢？” “不是什么花草印花。”陈楚道：“据我的观察，印着奥特曼的衣服最好卖。” 年晓慢慢地想一下没法反驳点了点头。 的确，印着奥特曼的衣服是三岁至七八岁小儿至爱。 每个小孩穿上这样的衣服后，都恨不得自已变身奥特曼去打怪兽。 不过，像他们小尼虎童装，不太可能去设计这样的衣服吧？ “《羊与小灰狼》卡通形象，就成为下一个奥特曼的潜质。”陈楚一脸肯定地道。 “老板，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陈楚的脸上，一脸笃定之色。 对于这股风潮和流行，陈楚印象十分深刻。 《羊与小灰狼》虽然已经有三年历史，但真正红火起来还是这二年的事。 而在这档节目红火起来，其衍生产品的开发却是严重滞后，一些玩具布偶等产品，在二零零七年初才出现；在服饰产品衍生授权方面更是一片空白。 但是，在喜欢“抄袭”和“模仿”创意的国内服饰市场上，早在2007年市场上已经出现未经授权的服饰产品，等到二零零八年后，这样产品数量就更多，不过，还没有形成某种风尚和气候。 真正的改变，还是出现在二零零九年。 理论上说，二零零九年是《羊与小灰狼》衍生品服饰大爆发的一年；在这年，更多的孩童接触到这档动画节目，喜欢上《羊与小灰狼》里面的卡通形象。 在市场上，一些印着有羊与狼图案的产品，很多都成为了爆款产品；有不少小零售店的店主们，更是因为看版的眼光字精装而赚得盆满钵满。 在国内童装市场上，从二零零九年至二零一二年这三年的时间，羊与狼是能压制奥物曼的存在。 当然，进入到二零一二年后，《熊出没》那两只笨熊，也成为炙手可热的童装图案形象…… “年晓，去跟《羊与小灰狼》制作方创新动漫谈谈，我们要《羊与小灰狼》五年的品牌授权。”陈楚出声道。 与服装类目相比，《羊与小灰狼》鞋类类目衍生品开发更加落后了，不过，在二零零九年以后，不少以羊与狼为形象的鞋类产品销售量一飞冲天，红得发灼。 二零零九年后，《羊与小灰狼》衍生品市场，已经成长为一个年销售额度不低于一百亿的市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但也是一个不合法的市场。 因为在这个市场上，绝大多生产和销售产品的商家，都没有经过《羊成小灰狼》版权方的授权。 “他们的品牌授权费用，应该不会很高。”陈楚出声道：“把价格压低一些。” 年晓笑着点头。 “老板，我明白了。” ——分界线—— 将这一件事交给年晓以后，陈楚也算放心下来。 以他对年晓的了解，年晓一定会完美把这件事给谈下来的。 就在陈杨交待这件事二天后，年晓向陈楚汇报了一个消息。 “什么？版权方负责人想和我见面谈？” “是的，欧总说想见您一面。他还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和老板您谈谈。” 陈楚看了一眼自已台面上的日历，还有那张排得满满的工作表，道：“你问一下欧总明天下午有没有空，要是没有空的帮我约欧总晚上吃个饭，我们晚上谈。” 年晓道：“好的，我知道了。” 陈楚的秘书很快就回报，欧总明年下午有空。于是，双方就约定在第二天下午见面。 陈楚办公室内。 刚刚见到欧总时，陈楚目光似是不经意般地上下扫视一眼。 欧总是位年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人，他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白色的衫衣，显得文质彬彬。 “陈总，你好！” “你好。” 陈楚伸出手，重重地和对方握了一下。 “坐吧，随便坐吧。”陈楚伸出手，向对方示意道。 黑色的沙发上，欧总喝了一口秘书递上来的茶，慢慢地开口了。 “陈总想要我们公司《羊与小灰狼》五年特许经营权，是吗？”欧总问道。 “没错，是的。” “陈总，五年的时间，对我们公司来说实在太长了。”欧总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陈总能把期限改为二年，二年后我们可以再商量应不应该续约。” 二年？ 陈楚很快就想到二年后。 二年后应该是《羊与小灰狼》最红火的时候吧？ 如果在那个时候，小尼虎再和版权方继约的话，对方的叫价肯定是“天价”。 而且，据陈楚所知，《羊与小灰狼》开始真正运营品牌服饰的衍生品，应该是在二零一零左右吧？ 创新动漫版权方还愿不愿意向其他服饰品牌授权都是个问题！ “五年，这个期限我们公司是不能再少了。”陈楚道：“要是我们品牌刚好挖掘《羊与小灰狼》的品牌价值，然后贵公司就把品牌授权回收，那我们公司前期投入不是全部打水漂？” 欧总小心地观看着陈楚脸上神色，然后笑了起来，道：“看来，陈总是很看好《羊与小灰狼》服饰衍生品市场了？” 要是不看好也不会直接就签五年合约吧？ “我不太看好这个市场。”陈楚轻笑道：“欧总，以国内童装市场的情况，抄袭和仿版那么多，就算市场真的做起来，到最后得利还是盗版商。” 欧总脸上笑容，微微的僵冷。 作为一位版权商，他自然清楚，市场上与《羊与小灰狼》有关的服装、玩具等衍生品，绝大多数都没有得到授权。 这是个看起来前景很大的市场，但实际上也是他们品牌方没有多少得利的市场！ 曾经，在他们公司内部也有人笑言，只要每一个印有《羊与小灰狼》卡通形象的产品，向他们公司交纳一元版权费用，那他们公司年利润收益起码能增加一千万。 但现实是，根本上就没有人向他们缴纳这样的版权费用，一个也没有！ “五年，五百万。”陈楚笑道：“欧总，我们公司的这个开价很厚道了。据我所知，贵公司今年上半年的利润，好像也没有这个数字多吧？” 欧总微微一沉默，显然是认同陈楚的话。 他们公司上半的盈利，的确是没有达到数字。 虽然说，他们公司的动漫产品在全国有着过亿知名度、几千万的受众，但实际在动漫制作这一个行业内，他们公司的利润远远不像外界想像的高。 “而且，我们品牌要求的是授权，而不是独家授权，欧总，你完全可以向其他品牌继续出售《羊与小灰狼》的授权！”陈楚笑道：“我们公司现在只有三百多家的童装店铺，平均下来每家店铺都要向贵方支付二万元的版权费用。” 年晓和创新动漫最后就在这个数字卡住了。 而这个数字，实际上也是陈楚的底价了。 在陈楚看来，创新动漫一定会在这个数字上妥协的。 “好。” 欧总出声道：“第一次和陈总合作，我可以作主把我们的品牌衍生品授与小尼虎童装。”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双方总算是达成协议了。 现在在这个时间点上，达成这个协议正是最好的时间点。 等到明年，《羊与小灰狼》衍生品市场将会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在那个时候想以这个价格把品牌授权谈下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明年《羊与小灰狼》大热的话，小尼虎童装的产品中，应该有一成半至二成印上《羊与小灰狼》的卡通形象。 到那个时候，印有羊与小灰狼的产品，起码也可以为小尼虎童装带来一亿以上销售量。 “陈总，我这一次过来，主要还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和陈总你商谈一下的。”欧总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地出声道。 “什么事？” “不知道陈老板对我们品牌的衍生品店有没有兴趣呢？”欧总看着陈楚，问道。 “品牌衍生品店？”陈楚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没错，陈总，我们公司希望开设《羊与小灰狼》的品牌衍生品店，买卖服饰、玩具、布偶等衍生品。”欧总道：“我们公司希望能找合作者进行合作。而陈总您，就是我们公司商量过后，觉得最适合的合作者。” “欧总说笑了。”陈楚哈哈一笑，道。 “陈老板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欧总笑问道。 早在年晓联系他们公司时，他们就注意到楚语服饰。 创新动漫没有能力经营好《羊与小灰狼》衍生品市场，因此才想过在业内寻找合作者。 在他们公司管理层看来，陈楚就是最合适的合作者。 第299章 ：入股衍生品牌 据他们所知，楚语服饰是三年前才成立的服饰公司。这家公司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推广开楚语和小尼虎二大服饰品牌。 无论是经营直营店，还是管理特许经营，楚语服饰都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 特别是今年推广小尼虎，楚语服饰各种组合拳层出不穷，让小尼虎这个童装品牌瞬间窜红。 引入楚语服饰作为战略投资者合作经营衍品业务，是《羊与小灰狼》几位创始人在这二天确定的经营方略。 “陈总。”欧总出声道：“相信你对我们公司也有过调查。没有错，我们公司虽然是制作了《羊与小灰狼》，而且，这一部动画片已经登陆全国二十多家电视台，还有更多电视台正在和我们公司谈判，希望能引入这部动画片。在外行人眼中，我们原创动漫应该赚了很多钱……但实际上，今年上半年，我们公司盈利只有八百万，其中六百万还是春节贺岁片《喜羊羊之牛气冲天》的票房分红。” “我们每年从电视台那里得到的收益还不到四百万。”欧总出声道：“对我们公司来说，电视台只是个宣传窗口罢了。我们也没有指望在●→，电视台身上赚多少钱。像我们文化产业，真正赚钱还是衍生品市场。” “据我们业内经验，衍生品市场才是动漫的大头市场，动漫制作公司的利润，超过90％都来自于衍生品市场。”欧总出声道：“陈老板，我们希望能和贵公司一起经营好这个市场。”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欧总，我看到的情况却不是这样，这个市场是很大，但我们根本就吃不开。” “前几天，为了调查《羊与小灰狼》在服饰市场上盗版情况，我叫人去逛了一下羊城的批发市场。根据下属的报告，在中高档童装批发的黑马市场上，总共有三十七家批发档口的产品印着《羊与小灰狼》的动漫图案，而在河沙低档批发市场上，起码也有四十家档口的产品印着《羊与小灰狼》的卡通图片。” 等明年《羊与小灰狼》印花图案大热，侵权档口的数量起码要翻上几番。 陈楚出声道：“只要有模版，一台最普通的印花就可以印制《羊与小灰狼》动漫图案。有印花厂的配合，一些只有三五工人的小作坊都可以生产印有羊和小灰狼图案的产品……羊城地区有多少这样的小作坊，根本上就数不过来，这些小作坊有不少甚至连工商营业执照也没有，怎么进行维权活动？” 欧总微微沉默起来，对陈楚的话根本没法反驳。 “陈老板，你放心吧，我们公司准备成立一个超过一百个品牌加入的版权联盟，共同开发《羊与小灰狼》这个品牌，到时候我们肯定能把这个品牌推广开来的。”欧总出声道。 他从自已那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报告，将其递给陈楚，出声道：“陈老板，这是我们的公司的一份开发计划，陈老板要是觉得可行的话，欢迎随时打电话过来。” 创新动漫还没有关闭谈判的大门！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好好看一看的。” 谈完正事以后，欧总也站了起来，向陈楚提出告别。 陈楚站立起来，将欧总送到大门口处。 办公室的气温显得极为宜人，陈楚坐回到办公桌后，翻开了那份文案。 “最终目的形成中国迪士尼一样的动漫品牌？衍生品公司争取在三年内上市？开设以《羊与小灰狼》为主题的小游乐场所？争取在服饰、玩具等各个细分市场突破？” 看到创新动漫对《羊与小灰狼》未来美好前景的描述，陈楚的双眼却是微微一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未来的几年内，《羊与小灰狼》衍生品市场发展，都不太尽如人意。 这一趟混水，他还是不要沾了吧…… 陈楚心中暗暗地想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创新动漫列出来的一些数据，引起了陈楚的兴趣。 按创新动漫的估算，《羊与小伙狼》品牌价值大约是八千万元。 八千万元！？ 一看到这个数字，陈楚的第一感觉，是这个数字大概是弄错了吧？ 怎么可能这么低？ 陈楚的记忆中，在二零一零年至二零一一年交际时，创新动漫把拥有《羊与小灰狼》衍生品版权的创新工场公司，作价十亿左右买出一家香港上市公司。 仅仅是二年时间，《羊与小伙狼》品牌价值就增长了十三四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似乎是笔不错的投资？ 他很快就想到，《羊与小灰狼》估值略低，与现在的经济危机也有一定关联。 《羊与小灰狼》在未来的二至三年之内，将会成为童装品牌的一种风尚。 这一种风尚，从高档童装到低档的童装应有尽有。而这股潮流，会在明年春夏装时爆发。 在这股风尚最流行的那年，平均每六件童装上衣当中，就有一件印着《羊与小灰狼》的图案。 这样的衍生品版权价值怎么可能只有八千万？ 童装品牌衣服和杂牌衣服不同。 对于童装杂牌经营者来说，市场上流行上什么样产品，他们就生产什么样产品，像《羊与小灰狼》的图案价值，正是由杂牌传播开来的。因此，杂牌的衣服的设计风格是不断变化的。 但童装品牌不同，他们有着自已的品牌定位、固定的消费群体、独特的品牌风格等。因此，不少的童装品牌在刚开始时是不接受《羊与小灰狼》卡通图案的；因为这样的图案有可能与他们原本的设计风格相冲突。 但等到《羊与小灰狼》图案大热起来以后，这些童装品牌不少都开始和创新动漫商量《羊与小灰狼》的授权事宜。 这些品牌才是创新动漫动漫版权收益的大头。 毕竟，品牌不像三五个小作坊，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侵害原创动漫版权方的利益。 似乎，现在入手《羊与小灰狼》的股权，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楚心中想道。 《羊与小灰狼》还没有开始流行。 不少童装品牌还没有得到《羊与小灰狼》的授权。 现在入股《羊与小灰狼》的话，在未来授权给其他童装品牌使用，陈楚在谈判桌前也有一定话语权！ 想到这里，陈楚马上就拔打欧总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那一位？”电话中，欧总的声音带着客气。 “欧总，你好，我是陈楚。” “哦，原来是陈总。陈总，你好，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电话中有着一股杂音。 “欧总，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你们公司门口等电梯。” “欧总，我看过你们公司的衍生品版权推广方案，贵公司这份方案写得很好。” “陈老板，你现在方便吗？再不，我现在进去再聊一聊？”欧总自然听出陈楚话里隐含的意思，出声笑道。 “那就麻烦欧总了。”陈楚出声道。 “陈老板你客气了。”欧总哈哈一笑，出声道。 办公室内。 陈楚和欧总又一次坐到一起。 俩人密谈一会儿，陈楚开出了自已的条件：楚语服饰和其关联方向持有《羊与小灰狼》的创新工场公司注资三千万，换取《羊与小来狼》29%股权，楚语服饰同时会为《羊与小灰狼》品牌衍生品商店提供推广方面帮助；而《羊与小灰狼》衍生品版权持有方创新工场，在向其他童装品牌授权时，一定要经过楚语服饰同意。 陈楚第二个条件让欧总微微地犹豫一下，他在听到陈楚的条件以后，以还要和其他几位股权持有者商量为理由，离开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陈楚表示希望对方能尽快给出答复，而欧总则表示他会在二天内给陈楚答复。 在当天晚上，欧总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 “陈老板，我们公司几位股东商量过，基本上同意了你提出的条件。” “很好。”陈楚笑着出声道。 欧总又提到，不少股东都对陈楚最后一个条件略为感到不满，但是，在三千万注资下，还是同意陈楚的请求。 电话中，欧总隐晦地提到，如果有其他服饰品牌希望得到《羊与小灰狼》品牌授权，陈楚能放松授权标准云云。 毕竟，他们品牌还是要是赚钱的。 “欧总你放心吧，我们楚语服饰是做服饰买卖的，当然清楚什么时候授权能得到最大利益和好处！” 由他掌握着服饰类目的授权，他肯定会让其他童装品牌掉下不止一块肉。 “我让我们手下的员工做一个推广方案，过一段时间就发过去给你们！” 陈楚出声道。 在前世二零一零年时，《羊与小灰狼》衍生品版权方还没有对衍生品进行常规运营，就将公司卖给一家香江公司。 现在，陈楚自然要对《羊与小灰狼》进行运营。这样《羊与小灰狼》的衍生品版权公司才能卖得一个更高的价格。 欧总又在电话中和陈楚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在和欧总聊完以后，陈楚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巫骁。、 在电话中，陈楚说现在有一笔投资要动用三千万，问巫骁有没有参与兴趣。 巫骁思索了一会后，对陈楚道他要看一下投资计划。 陈楚将投资计划简要发给巫骁。 看过那一份计划以后，巫骁在电话笑言自已身家本小，就跟五百万算了。 陈楚准备将版权方百分之五的股份分摊给巫骁。 ——分界线—— 第二天时，陈楚就招集了小尼虎童装几位鞋类设计师，开始冬春款鞋类童装设计的准备工作。 在确定各款设计基本色调、款式之后，陈楚提出要求，童装鞋业明年基本款式中，与《羊与小灰狼》卡通图案有关的款式，不能少于总款式三分之一。 楚语服饰作为一定服饰企业，在鞋业设计方面根本上就没有多大优势，小尼虎鞋类设计师们设计出来的产品相比起其他童装品牌肯定没有优势，在这样情况下，小尼虎鞋类在明年的主打款式应该扬长避短，专注于明年将会流行的《羊与小灰狼》系别。 大约在一周以后，有一家小品牌向创新工场询问《羊与小灰狼》授权价格，不过，等听到陈楚报价后，那家公司马上就被吓跑了。 这样的报价不是摆明坑人吧？ 对于那个小品牌没有还价，陈楚不以为意。 现在还是经济危机时期，一些中小品牌都在想着收缩产能，不可能在产品授权花费多大的费用。 等到经济形势好转和《羊与小灰狼》开始流行后，对方说不定会回头接收这个报价。 在楚语服饰几位负责人正在商量如何推广《羊与小灰狼》品牌衍生品店时，创新动漫方面却是先把一份推广计划递交过来。 陈楚认真地看过合作伙伴起草的那份计划，最后一一指出对方在推广方面的某些硬伤。 为什么要投放广告介绍《羊与小灰狼》衍生品店要开张，希望小朋友们多多光顾？《羊与小灰狼》又有多少孩子是没有看过的？现在国内各大动漫频道内播放的《羊与小灰狼》不正是最好的广告？现在广告的重点受众，不是《羊与小灰狼》的小粉丝们，而是有创业意向的小青年、和有前瞻眼光的加盟商们！ 一年内开设一千家加盟店，这样扩张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物流、管理、品牌形象管理跟得上这样的扩张速度吗？卡通形象的文具用品种类会不会太多了？外面文具店已经全部是仿制品了吧？不是应该增加陶瓷类、布偶类的纪念品吗？ 陈楚和几位产品开发和营销部门负责人商量过后，将创新动漫文案当中的问题，一一指出来。 《羊与小灰狼》采用的是加盟形式扩展，不过，创新工场也会开设有部分直营店。按创新工场公司的计划，陈楚注资到创新工场的三千万，其中三分之一将会用来开设直营店。 第300章 ：打假 十一月初，陈楚主要将时间都用在规划《羊与小灰狼》衍生品推广工作上。 调查市场、招聘人才……创新工场各个方面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前世，《羊与小灰狼》不少衍生产品开发，一直到二年以后才开展，现在有了陈楚这个变数，《羊与小灰狼》相关衍生品开发工作，一定会做得比前世时要好得多。 这一天，欧总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电话中，欧总提到了《羊与小灰狼》的打假工作。 文具、玩具、服饰、床上用品……在快消费品的每个市场上，《羊与小灰狼》都存在相关厂家盗版的情况。 这样情况才是最让陈楚和欧总头脑的。 在电话中，欧总提到了打击盗版中“抓大放小”原则；对于一些小型工厂或者零售商，创新工场只能放过了，但像盗版大户，创新工场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 “现在盗版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欧总感叹道：“本来，我们创新工场内部，也有人提过打击所有的盗版者，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打击所有盗版者，↙，其成本当然大了。像打击一些小盗版者，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万块钱赔偿收益，但打假成本却要二万块钱，这样亏本生意又有谁愿意做呢？ 挂掉电话后，陈楚站到窗台前，伸了伸懒腰，就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咚咚…… 一声轻柔的铃声，缓缓地响起来。陈楚黑色的手机正在柚木色的桌面上振动着。 几步回到桌面前，陈楚拿起手机看着屏幕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希凡，有事吗？”陈楚坐回到办公位上，出声问道。 “楚哥，我们小尼虎童装，现在在网上出现了假冒品。”冯希凡也没有和陈楚问好，直接就提到正事上去。 “假冒产品？”陈楚笑道：“冯希凡，网络上出现假冒产品，不是挺正常的吗？” 像淘货网这样的电商平台，没有出现假冒品才是不正常的好吧？ “正常？” 冯希凡却是出声道：“楚哥，我觉得很不正常；现在淘货集市上起码出现几十家淘货店卖小尼虎假货，我们上周六有一批商品上架，才刚刚过了一周时间，在网络上已经出超过四十家假货店家卖这一款产品假货！” 仅仅是六天的时间，就可以复制到四十家店铺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眉头也是轻轻一皱。 要是这样的话，那淘货网上小尼虎盗假售假的情况，也太严重了吧？ “你们向淘货网投诉了吗？”陈楚问道。 “当然投诉了。”冯希凡道：“不过，淘货网要在二三天才能解决掉问题……楚哥，他们那些店铺起码有二三十款产品是我们小尼虎的款式，还是我们小尼虎童装销售最好的款式！” 小尼虎一般是周五上新品款式，在所上新款式中，会有二三款产品与《爸爸，我们去哪儿》童装代言人穿的衣服同款同号；这样的款式，是小尼虎童装的主打款式，往往仅仅是十几个小时，可以售出超过一千件。 在2008年淘货网市场上，这已经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 冯希凡向陈楚解释道，因为假货存在，已经部分影响他们店铺的销售量了；像一些款式，在他们店铺内的标价在一百元至二百元之间，而在这些假货网店上，售价可能只要五十元至一百元！ “楚哥，我原本还估算着，在今年下半年，我们淘货店销售额能超过五千万的。”冯希凡出声道：“但现在市场上假货那么多……我们想要完成这个目标，难度比较大！” 小尼虎竟然就这样被造假商们订上了？ 陈楚表示不解。 他打开电脑，上网进入到淘货店查看一下，很快就发现不少淘货假店。 图案、文案、甚至款式名称……基本上都是抄袭小尼虎童装的。 看着上面的那一家家网店，陈楚仔细查看了一下。 在这些网店中，已经有一些款式销售数量超过三百件。 这么多店铺，每一家或多或少，肯定对小尼虎销量有影响。 “楚哥！”冯希凡的声音，从陈楚还没有挂掉的电话中传来：“你上网查过了没有？” “我看到了。”陈楚道。 这些网店的做法，是赤裸裸的抄袭。 不像是某些店家仿版，这些店家的做法，不仅仅抄袭了陈楚设计的款式，还直接用了小尼虎的品牌名称。 “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冯希凡问道。 “你现在都已经举报了，就等淘货网的处理意见吧。”陈楚道。 像这样的抄袭情况，淘货网方面肯定会处理的。 “只能这样了。”冯希凡轻叹了一口气，道。 陈楚细细地看着销售假冒产品的卖家所在地，当看到那些网店全部指向“南城市”时，眉头轻轻地挑动起来。 南城是珠三角洲附近一座县级市，经济不算特别发达。 竟然在南城市有小尼虎童装假货流传出来？ 陈楚很快就想到，在南城市不会形成造假中心了吧…… 接下来二天，陈楚在忙着其他事情。二天后，从冯希凡管理下的网络销售部传来消息，淘货网方面将出售假货的网店中的四分之三都关闭掉了。而接下来一些，小尼虎将会继续向淘货网投拆，让其将余下网店尽快全部关闭掉。 不过，在电话中，那位负责人也提到，虽然淘货店对极个别网店进行了关停处理，但有部分店铺，仅仅是用违规处理限权时间7天或者14天进行限制交易处理…… 也就是说，淘货网方面实际上仅仅处理了部分假货店。 陈楚的眉头轻轻拧起来。 果然。 淘货网被称之为假货网，还真的不是盖的…… “陈总，我们会继续向淘货网官方申斥的。”那位淘货店长在电话中向陈楚保证道。 继续申诉有用吗？ 陈楚对此没有太大的信心。 在淘货网发展起来后，每个品牌都曾经对淘货网上的假货头痛过。 曾经有人做过一份统计数据，在淘货网上出售的品牌产品，从70%至99%都是假冒产品。 据陈楚所知，某个羽绒服品牌就是被这些假货做死的。可笑的是，当这个羽绒服品牌濒临倒闭时，淘货上这个品牌的羽绒服却是买得如火如荼…… 就像当初楚语服饰还没有入驻淘货网时，在淘货网上已经出现了不少销售楚语服饰的网店。 “你们继续关注，看看淘货网上，会不会出现新的假店。”陈楚道。 店长自然是点头称是。 第二天时，从网络销售部门传来消息，昨天晚上，淘货网上又出现好几家专营小尼虎童装的淘货网店。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眉头又皱起来。 这天下午，年晓在提到小尼虎童装发展时，也提到了网络上小尼虎售假问题。 “老板，网络上如果假货泛滥的话，不仅仅会影响我们公司在网络上销售量，更会影响加盟商对我们品牌的信心。一些网络上购物的消费者，他们在网络上购卖到我们小尼虎童装的假货，使用体验不好的话，肯定会影响到他们对我们品牌的认知。”年晓出声道：“我们也应该想想法子，解决网络假货这个问题了。” 陈楚点了点头，道：“年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走线下的路线，而不可以走线上的路线。” “不能依靠线上？” “没有错……年晓，你觉得依靠淘货网，打假有可能会成功吗？” 作为一个行业人，年晓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据行业内某些人士的猜测，淘货网现在对于假货的态度，似乎没有太大打击的动力。 网络这个市场，到底还是太小了。 对于淘货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培育网络市场。 而在淘货网这个成交量极大的网络市场上，淘货网也不可能管理到每一家网店。 “年晓，想要打掉网络上假货的话，我们只能通过线下来解决问题。” 对这一点，陈楚有着十分清楚的认识。 现在还是二零零八年。 淘货市场仅仅只是一个小市场，一些服饰品牌出不看这个市场，对于在网络上贴着自家品牌标识的假货，也缺乏打击的兴致。 淘货网方面，对假货的打击程度，也远远不如后世那样的严厉。 淘货网，仅仅是一条销售的渠道罢了。 想要真实的打击假货源头，还得要从线下进行才行。 南城市…… 这是一个离着羊城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城市。 “我查看了一下，在网络上销售假货的网店，都是从南城市发出来的。”陈楚出声道：“等一下，你叫人到南城那一边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城城市找到制假窝点。” “老板，要不我们继续和淘货官方沟通，关掉那些专门销售假货的网店？”年晓问道。 “没有用的。”陈楚道：“年晓，你不清楚制假者是如何操作的。” 陈楚解释道，一些淘货制假售假的商家，他们会生产大量的假货，然后一下子开设有十几家，二十几家的店铺，通过这些店铺将假货销售出去。 就算是淘货官方将其中部分的假货店铺给封闭了，他们一样可以借用朋友或者手下员工的身份证，继续开设新的店铺售假。 陈楚得出结论，道：“除非能从源头打掉制假窝点，不然，我们就算是要淘货官方关闭更多的假货店也没有用……我们小尼虎这一次被假货商盯上，很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小尼虎在网上的销售情况太好了。” 年晓表示自已知道了，并道他明天就会派人到南城市跟进。 不过，就在当天下午时，一直监测着网络情况的部门负责人，却向陈楚汇报一个消息。 “老板，现在在地角论坛上，出现了一些不利于小尼虎品牌的贴子。” “什么贴子？”陈楚问道。 “是关于小尼虎网售产品质量问题的，老板，我觉得你应该看一看才行。”那位负责人道。 他将几张打印件，递给了陈楚。 在看到那几张复印件的时候，陈楚的脸色，微微地沉了下去。 那是一张贴子的复印内容。 在这一张贴子上边，是几张拍摄的照片，显示的一个二至三岁孩子的腿部，。 在其腿部上面，隐隐间有着一片片类似于红点的物体，与孩子本身白嫩的皮肤，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 陈楚详细地看着那一张贴子内容。 这位妈妈是三天前从淘货网上卖了小尼虎童装穿着的，但仅仅就是半天的时间，孩子的腿部位置就出现了红肿，骚痒等症状。而就在下方，出现了一个个声讨无良奸商的跟帖。 “会是其他人抹黑的吗？” 陈楚看着那贴子的内部，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一个可能。 以这样的招数来诋毁竞争对手，在商场上并不少见。 “应该不是……”那位负责人出声道。 陈楚看着下面跟帖的内空，按了一下眉头，道：“你说的是，这应该不是我们竞争对手所为，这位妈妈很有可能在网上买了我们公司品牌的仿制品。” 从跟帖的内容当中，陈楚已经看到了这一点。 “仿制品？” “没有错……你现在就制定一个方案，尽快平息这一件事。”陈楚出声道。 “好的。” 负责人又向陈楚请示过后，这才离开办公室。 陈楚却是又一次拿起了那几张文稿。 一直以来，陈楚都对网络论情较为关注，作为一位过来人，陈楚很清楚对品牌的某个不利事件，在网络的环境之下，很有可能放大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一直以来，负责网络论情监测的推广部，是可直接向他汇报权限的部门。 在网络传播中，时间就是生命。对品牌不利的信息，往往只须一二天的时间就可以影响到数以千万的受众。 这件事虽然不是因小尼虎童装而起的，但如果被有人利用的话，绝对会影响到小尼虎童装的品牌信誉。 “看来，还是得要尽快把假货问题解决掉才行。”陈楚心中想道。 第301章 经过羊东快速路，小车缓缓地进入东城。 陈楚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正在闭目养神。 驾驶位上，司机微侧身看了一眼陈楚，道：“陈总，东城到了。” 闭着眼睛的陈楚点了点头，慢慢地张开双眼。 坐在一边，一位脸部圆润、截着黑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提着公文包，笑吟吟地道：“陈总。” 陈楚中年人打一声招呼：“华先生。” 华先生是在羊城圈子里有点名气的打假人，是陈楚这次行动找来的助手。 “陈总有没有造假窝点的线索？我们现在先去哪里？”华先生问。 “先去叶城区。”陈楚道：“假货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昨天，楚语服饰公司已经采购过假货样品；根据发货地址，陈楚可以确定假货具体流出地点。 “叶城区？”华先生想了想，道：“陈老板，在叶城区好像没有多少制衣工厂。” 二三年前，华先生曾经来过东城市办事，对于这边的情况，他也算是比较了解。 东城经济情况，远8∮，远不如珠三角其他县市。叶城区更是像被时代遗忘的孤儿般，经济落后，没有多少生气。 “售假的卖家就在叶城区。”陈楚道。 他们公司工作人员在网上一共买了三十件假货样品，其中有二十五件来自叶城区。 叶城区是东城的老城区，车内，陈楚看着两边八十年代初风格的建筑，微微沉默不语。 穿过老城区，小车来到名叫丽尘村村口的地方停下来，陈楚和后面小车几个下车松了一下筋骨。 “丽尘村……” 一条黄色混浊的小河，一条有着三四十年历史公路桥连接两边，公路桥边附近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菜园，二三个老家伙正在菜田里浇水。 过了桥就是丽尘村口，村口附近一处古村林荫下，有十几个五六十岁的阿叔阿伯正聚在里。 哗哗啪啪…… “快出牌！” “截！” “胡了！” 那处树荫下，村民们正分成二档在打麻将。 当陈楚等人在村口下车后，正在打麻将或者观看打麻将的村民们，都有意或者无意地看过陈楚等人。 “陈总，我们带来的人太多了。”华生看一眼在他们身后五六条大汉，出声道。 他们这次是来暗访的，现在倒好，暗访倒变成明访了。 “又有谁会想到丽尘村这么落后呢。”一位身形壮大的的下属，低声道。 陈楚看着这个村落，心中暗道他可能有点理所当然了。 作为外贸工业较发达的地区，珠三角地区某个村级行政单位有可能就汇聚数量几千的户籍人口和数倍于本地人口的外来人口。这些村落劳动密集工业发达，比中西部一些中小城镇还要繁荣。 丽尘村虽然地处珠三角，但就是一个普通的村落。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陈楚道。 他们将车停在外面，就要进入到村里。 穿过小桥，还没有进入村，正在打麻将人群中就有一人站了起来。 “几位，你们找谁啊？”那是一位四五十岁大妈，看着陈楚等人时带着一股警惕之色。 陈楚一行人都算是衣着干洁，而且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这个没有多少外来人口的村落里，还真的是比较违和。 华先生笑起来，道自已是来找“赵六子”的，并问了赵六子所住地址在那里。 “赵六子？”那位大妈又是扫视一眼陈楚等人，问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是做网络销售的，听说赵六子也是做网络销售的，想向他进一点货。”陈楚上前几步，脸上带着亲和笑容，道。 “哦，你们也是做什么淘……淘什么？”大妈微皱眉头，努力想着什么。 “淘货网。”陈楚好心在一边提醒道。 “对，就是淘货网。”大妈双眼微微一亮，道：“你们也是做淘货网的吗？” “是的。”陈楚笑道：“阿姨，在你们村还有多少人做淘货网？” 虽然说，早就知道假货当中，比较大一部分都是从丽尘村流出去的，但当真正的到达丽尘村后，陈楚隐隐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了不起啊……”大妈看着陈楚等人，脸上警惕之意已经全部松下来：“除了赵六子以外，我们村还有像是赵六子的兄弟和二三个叔伯都是做淘货网的……现在，好像以前跟着赵六子的阿易也出来了开了什么网店……” 陈楚听着大妈聊了几句话后，陈楚对于丽尘村的情况，隐隐间也有所了解。 华先生脸上则是似有所思的神色。 他笑着和那大妈聊了几句，问了赵六子的地址后，再向那位大妈告别进入到村落里。 “陈总……”华先生此时，也是一阵头痛。 “怎么了？”陈楚问道。 “情况比我们想的可能要复杂一些。”华先生道：“这条村子的外人很少，我们想要找到制假的窝点不容易。” 而且，在淘货网上的假货是从这里发送出去罢了，生产地又不一定在这里。 现在关键人物是赵六子。 像他们做打假的，获是线索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进行跟踪。 但在这个外人较少的村落，他们想要跟踪赵六子，是一件较难的事情。 像这样的村子，就是村子里多一辆不是本村的车子都有人知道，怎么样进行跟踪？ “我们先看一看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制衣厂之类的再说吧。”陈楚一边逛着村落，却在一边观察着村落里的道路和交道情况。 丽尘村…… 陈楚对这个村落，终于有了一些印象， 前世时，淘货网在不断发展的时候，慢慢地形成一些线下交易中心。 这些线下交易中心中，有不少就是以“村”作为单位的。 而丽尘村，在后世的时候，似乎就粤省几个较有名的淘货村之一。 地处珠三角地区（虽然是边缘地区）、交通物流较快达、村里基础设施尚可、外来人口少较少，租金便宜……自从前三年进入到网络市场以后，陈楚也主持过好几个网络项目，对网络销售自然也有自已的见解。 以陈楚的这几年从业经验看来，丽尘村的确有发展成淘货村的潜力。 淘货村，可以称得上野蛮生长的典型，往往就在淘货网发展的初期，村里面有几个淘货卖家集聚，慢慢淘货村继续发展时，将会集聚到过百甚至上千的淘货卖家。到时候、像是物流、线下供货市场、培训等等各个方面需求都会向这里集聚。 在陈楚看来，淘货村也可以算是线下批发市场的某一个变种了。 “这里应该不会有制衣厂吧？”华先生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出声道。 “先看过再说吧。”陈楚道。 在这个外来人口较少扣村落，陈楚一行人实在是有一点碍眼，陈楚干脆就让大家散开，寻找蛛丝马迹。 少有人走的村道上，偶尔也有一二个人坐在自家门口处散坐着。 陈楚分散开逛了一圈这一个大约有二千人的村落，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制衣厂之类的。 不过，和陈楚在一道的华先生却是有所发现。 他们来到了赵六子的家附近，像是路人一般经过。 “老板，这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 在一家三层楼高的门房附近，有人正在打包着包裹，散落地上的不少产品，正是楚语服饰的冒仿品。 这些货品的原形，华先生曾经是见过的。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 对些这些货物，他自然是认真。 现在正在在打包的一款产品，正是他网店三周之前才上架的新品。 华先生和陈楚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一位正打包的年纪三十多岁的，长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陈楚俩人，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就继续工作。 华先生看了一眼在门口处的一座三轮车，很快就记下了三轮车的号码。 ——分界线—— 村外。 陈楚等人全部回到了车上。 在整个村子里，他们一行人一共发现了三四家疑似网店。 在这三四家当中，他们还发现了一家网店，里面还有着二十几位的雇员。 不过，至于他们卖的是不是小尼虎童装的产品，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发现。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进入私人住宅查看。 “老板……” 在看到这一个情况以后。 “华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对于这些打假专业人员的意见，陈楚还是看很看重的。 “收集资料吧。”华先生犹豫了一下，问道：“陈总，你真的准备打掉在丽尘村的售假窝点吗？”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想要打掉这几个网站，有点麻烦罢了。”华先生道。 “麻烦？” “没有错，就是麻烦。”华先生道：“陈总，我刚才看过丽尘村的情况，这里的村民差不多是同一个姓的。有关部门在执法的时候，可能有点麻烦。” 华先生解释道，像是一些制假造假的窝点，一般情况下可以分为三种情况。 第一种是在人流较少甚至就是在远离人群的某些建筑内造假，像香烟造假，经常使用就是这种造价的形式。 不过，绝大多数的造假还是在基础条件较好的地方进行，这些地方人流密集容易招收工作、同时物流条件方便容易散货。毕竟，国人对制假和销假相对来说还是抱着较高的容忍态度的，很多事根本就不用收着藏着。 而第三种造假的形式，则是兔子就吃窝边草，就在自已的老家或者家门口做假。 “像是第一种和第二种的话，执法部门执法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以前就接过一个案子，一个外地的老板就在莞城那边做假，后来执法部门来查的时候，那位老板还叫工人们抗拒执法，但是又有什么用？几百个工人只有十几个愿意听那位老板……毕竟工人们都是出来打工的，没有必要为了老板蹲牢子……但像是丽尘村这种情况就不一样，大家都是乡亲乡里的，有什么事总得帮一帮吧……像丽尘村这样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你所说的那一些网店，最多就雇佣着十几个人，我以前看过一些在本地有深厚背景的，当地执法部门执法的难度更大。” 陈楚笑了起来：“执法难度大就不执法了吗？在这个世界上又有那个人活得容易的？” 华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陈楚道：“华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华先生道：“我们先是找工商局吧，跟他们说一声吧。等我们拿到制假厂家违法的证据以后，我们再联系他们。” 坐在陈楚的面前，就在副驾位上，一位和陈楚差不多同样年纪的员工，不解地问道：“华先生，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丽尘村有假货，我们直接地联系一下当地的工商局，叫他们查查不就行了吗？” 华先生白了一眼那位年轻员工，不屑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啊。像工商局和公安部门多忙？要是没有什么专整冶行动的话，他们会安排人手查这些事吗？你现在联系工商局那边的人，他们有可能会安排人跟进……但往往也会打草惊蛇。现在不少企业打假，都是要安排人手寻找造假的证据，等到有充足的证据以后，才通知有关部门执法，争取人赃并获。” 要不是行业规则如此，为什么一些品牌每年用在打假身上的费用那么高？ “我们先跟当地的部门说一声，等发现制假的窝点后再让他们跟进。”华先生道。 华先生又道，其他人现在就应该在村口这里等着，注意一下那二三个相关的车牌，一定要进行跟踪，发现制假和售假窝点再说。 “陈总，我们现在去当地政府部门沟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吧。”华先生道。 陈楚点了点头，道：“也好！” 两辆车分头行动，当陈楚回到东城区中心地带的时候，另外一辆则在村口附近不远处，观察着村口的一举一动。 第302章 ：一无所获 开车往工商部门路上，陈楚接到一个电话。 在听完那个电话后，陈楚有一种头大的感觉。 “陈总，怎么了？”华先生问道。 “没什么。”陈楚将电话放回到口袋，道：“我们小尼虎童装网络销假事件，好像有线下媒体爆光了。” 华先生笑一声，深表同情。 作为一位打假人，他自然很清楚服饰品牌最担心的就是这样的负面新闻了。 不管这一件小尼虎童装有理还是没有理，反正，只要上了新闻报道，对小尼虎的品牌美誉度都会有影响。 像他的一些同行们，就比较喜欢打服饰品牌的假。其中最重要原因，是服饰品牌不想过多地让自已品牌的负面消息曝光，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私了”的方式解决。 作为打假人，他们倒是不怕一些所谓的“国际品牌”、“知名品牌”，反而更头痛现在面对的制假造假窝点。 工商局内。 当陈楚和华先生亮出身份时，工商局接待职员不敢大意，打了二三个电话以后，将陈楚和华先生带到一位科√←，长面前。 那是位四十岁，肥头厚脸的中年人，当知道华先生的身份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华先生。 “行了，你们的事我知道了。要是有什么重大线索的话，你们马上通知我，我会进行跟进的。” 陈楚道：“我们已经查到丽尘村有人用网络销售假货……你们能进行跟进吗？” “网络售假？”那位科长道：“陈先生，你说丽尘村有人网络售假？” “没错，是的。” “二位，我们工商部门没有接触过相关网络售假的举报，不过，既然你们说丽尘村有人制假售假……我们会派人去查的。”工商科长道。 陈楚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为了防止他们损毁造假证据，我们还是现在出发到丽尘去看一看吧。”那位科长忽然拍了拍脑袋，道。 现在？ 华先生看一眼陈楚。 “二人，要是丽尘村真的出现如你所说的制假售假，我们在丽尘村抓人后，盘问过后更容易找到制假窝点。”那位科长道。 陈楚听到这里时，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们小尼虎童装是权益受到侵害的一方，但他们到底没有执法权利，一切行动自然还是得听众当地工商部门指挥。 “那就有劳科长了。”华先生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科长道：“你们帮我们引路，找到那家售假的网店吧。” 科长到其他部门通知了相关方面负责人，大约三十分钟后，工商局负责人已经准备完毕，三四个人驾驶着一辆小车，向丽尘村方向出发。 半个小时后。 工商局执法小队进入丽尘村，一行人开着车，在华先生的指引下，很快来到陈楚俩人发现假货的那家楼房。 科长先一步走下公务车，就在他们前边，陈楚和华先生俩人也从自已坐的车上下来。 时近中午，冬天的气温显得分外暖和。三层白灰表面的楼房外，那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还在用快递袋打包着货物。 当陈楚等人来到门前时，他抬起头来裂开嘴笑了。 “你们是来干嘛的？”他向着那工商科长，略带粗声粗气问道。 “你们老板在吗？我们是来检查的。”工商科长看着那中年人，提高声调道。 “检查，什么检查？我们这里有什么好检查的？”中年人笑容全部收敛，更加粗声粗气。 “不想进局子的话就让开，现在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销售假货。”工商科长睃着中年人，声音带着威压，道。 “什么造假作假？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中年男子微偻着身子，一张近乎全黑的脸上带着奸猾，用本地方言和那科长道。 另外三位工商局工作人员站在门口附近，就要围上来。 “大叔，让开！你这样阻碍执法没有用的！”科长道。 “怎么了？” 当门口起着争执时，室内走出一位二十岁左右，穿着白色衫衣，戴着眼镜一脸阳光的青年。 “阿才，他们说我们网站有假货，要进我们里面搜查。”中年人道。 科长的一张脸已经拉了下来。 名叫阿才的眼镜青年扶一下眼镜，一脸笑容。 “几位好，林叔不识事，请不要见怪……不知道你们来我们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我刚才说过了，检查！我们是来检查的！” “各位，我们网店可是正规经营的，真的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假货。”眼镜青年陪着一张笑脸，出声道：“行，各位既然信不过我们，觉得我们网站肯定有假货的话，那就进行检查吧。” 眼镜青年让开一条路，道。 工商人员跟着科长依次进入。 在华先生和陈楚进入时，眼镜青年看着陈楚笑了一下，很快就一隐而没。 这是一座三层高的楼房。 在一楼处是一厅三房的设置，大厅内是一张方桌祭台和几张沙发椅子，在三间房间内，其中一间里面布置着三张电脑台。就在二张电脑台前，二位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屏幕白色柔光照在他们脸上，他们抬头看一眼进入的几位工商人员，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就继续工作。 显然，这里是他们的工作室了。 另外两个房间，则摆设着一个个货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货物。 这是网店的货物仓库。 “几位工商大哥，我们淘货网所有产都在这里。”眼镜青年赔着一张笑脸，向陈楚等人道。 “大家检查检查吧。”科长扫视一眼里面，对着三四位科员道。 几位科员听到这句话，马上分散开来查看货架上货物。 哗哗地声响，货架上货物有部分被翻乱了。 “唉唉，你们不要乱翻，我们的货物都是有编号的，你们这样翻把我们的货都翻乱了。” 跟在一行人身后，那位中年人在仓库房间外面，急急声地叫嚷道。 陈楚上前，扫视一眼货架上货物。 因为摆放得极为整齐，陈楚很容易就能看清楚，塑料袋里面货物的样式。 这些货物都是成人装，没有童装样式。 陈楚向马科长摇头。 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货物！ “行了，不用再看了。”马科长在得到陈楚示意后，向下边工作人员招呼道。 眼镜青年笑着上前，道：“马科长，我们这边仓库还有四五箱没有拆开的货物，要不你现在拆开看看？” 看着眼镜青年那坦然的神态，华先生轻哼一声。 马科长示意三四位科员上前检查。 房间最里角落，微微阴暗的灯光下，工商人员撕开了纸箱包装。 “马特威服饰？”看过里面衣服样品后，三位科员将货物再次封存起来。 华先生查看衣服款式，特别是衣服的商标皮牌。 “年轻人，你们这些衣服是仿制马纳威服饰吧？”华先生似笑非笑地道。 眼镜青年脸上露出市侩之色，耸了耸肩头道：“这位先生，这些衣服哪里仿制马纳威服饰了？呐，你看我们商品的商标，很明显跟马纳威服饰不同好吧？” 陈楚也看一眼那个商标，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的确如此。 眼镜青年这批货物，商标字体虽然与马纳威服饰有七八分相似，但那在商标皮牌上，画着的是一个瘦小的捶胸瘦猴。 而马纳威服饰商标，却是一个张口怒吼、形如金刚在大猩猩。 这样的衣服，擦了一下边球，但却很难让人进行定罪。 华先生放下衣服，显然，他也想到这一点。 十分钟以后。 马科长带人到另外一个房间仓库和二楼查看。 在查看过一切后，一行人什么也没有查到。 “竟然什么也没有？”对于这个结果，华先生颇为感到意外。 陈楚目光落在眼镜青年身上，刚好可看到，对方眼眸边隐现的笑意。 “马科长，你说我们这里有小尼虎童装的假货。可是，我连小尼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品牌连听也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会买这个品牌的假货？” 眼镜青年一脸冤枉的神态，道。 马科长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电脑记录！马科长，我们可以查一下他们的电脑记录！”华先生道。 无论如何，他们如果出售过小尼虎童装服饰，电脑里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眼镜青年摇头，一脸冤枉至极神态：“不行！马科长，电脑是我们做网店的隐私，你们不能随便看！” 马科长道：“年轻人，你们要是没有违法行为的话，就算给我们看看又如何？” 华先生笑意稍冷，道：“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眼镜青年沉默了一下，没有多说话。 大约四五秒后，他抬起头来，嘴角微扬以笑非笑：“好吧，既然你们想看那就随便看吧。反正我们是清白的！” 十分钟后。 马科长等人查看过三台电脑，没有什么发现。 “马科长，到底是谁说我们网店销售假货的？”眼镜青年不满地道：“没有证据的事最好不要乱说，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胆子很小怎么敢买假货呢？” 他的目光，带着笑意在华先生和陈楚的身上流连。 华先生心头微腾起怒火，却没有说话。 从那眼镜青年眼光中，他似乎感受到一股嘲笑的意思。 马科长没有说话，连同陈楚被那眼镜青年送出到门口。 “马科长，我们村里还有几家淘货网店，你要不要也过去查一下呢？”眼镜青年在门口处，好心地提醒马科长。 “去看一看吧。”马科长道。 陈楚心头却是暗暗失望。 丽尘村的网店显然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这一行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眼镜青年轻笑给马科长指点了道路。 大约一个小时后。 检查完丽尘村所有网店后，马科长等人坐上车，在一些围观村民的指指点点中，驶离了丽尘村。 刚才的检查，他们没有在任何一家网店发现假货。 “华先生，陈先生，下一次麻烦你们核实情报的真假再举报好吗？”马科长整个人瘫坐在副驾位上，声音略带着不悦。 “是的，下一次我们会注意的。”心中虽然骂了一千次曹操，但华先生依然一脸和色，笑呵呵地向马科长道歉。 丽尘村村口，陈楚和前不久留下来下属们汇合，马科长则带着工商局工作人员离开了。 “陈老板，我们走吧。”华先生道：“就算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他们这一次行动，注定是不会有收获。 三个小时前，他们来到丽尘村暗查时，还能发现小尼虎品牌仿版，但在刚才的查访中，他们竟然一无所获。 “陈总，是不是我们刚才暗访时被他们发现了？”一位二十多岁下属出声问道。 陈楚道：“有这个可能。” 这是其中的一个可能。 在陈楚看来，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华先生，你觉得工商局那边会不会有丽尘村的内线？”陈楚问道。 “内线？” “没错，华先生，我们从工商局到丽尘村用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时间。”陈楚道。 这三十分钟时间，已经足够那几家淘货店家做很多事了。比如说，将小尼虎童装仿品转移到其他地方。 就算是他们转移到邻居家，陈楚也找不到了。 “有这个可能。”华先生道：“不过，陈老板，这次小尼虎童装案值那么小……他们没有必要和工商那边的人接上头吧？” 在华先生的印象中，造假售假方与工商部门某些科员有亲密亲系的情况，本来就并不多见。 只有一些大制假窝点，才有可能腐食国家工作人员；一些小制假窝点，根本上就没有这样能力。 “华先生，我们有可能小看丽尘村了。”陈楚看着那个隐没于林荫中的村落，道。 隐隐间，他记起关于丽尘村的某些传闻。 后世，消费者最不满意淘货网的是淘货网假货过多；像一些淘货网的竞争对手，也常常用这点攻击淘货网。 实际上。 淘货网线上的售假，只不过是线下的延伸罢了。 第303章 淘货网线上售假，只不过是线下的延伸罢了。 陈楚由不得摇头，想到网络市场将来发展带来的影响。 “那些淘货卖家对我们也有防备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陈楚道。 华先生点头表示认同。 陈楚的话有道理。丽尘村对他们已经有了防备，他们再在这里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他们留人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危险。 年轻的下属帮陈楚拉开了车门，陈楚点头致谢进入到车厢内。 一坐回到后面柔和的座椅上，陈楚微躺着闭目养神。 南城市，丽尘村。 今天的一些经历，让陈楚想到了丽尘村的前生今世。 前世，丽尘村是粤省一座较有名的淘货村。 而且，是和其他淘货村不同的淘货村。 不少人对网络销售都存在误解，以为网络将整个世界变平，突破了地域的界限，使得普通人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可以从事网络销售。但实际上，网络销售是对地域要求较高的行业。 比如说，因∷络市场的发展，从二零一零后服饰产业从长三角、珠三角向外扩散的趋势，逆向流动向长三角和珠三角等发达地区重新集聚。 发达和成本更低的物流、成熟的线下交易市场、完整的产业链条、相对高素质的电商人才储备……这些都是东部地区，特别是长三角地区在网络销售市场领先的关键因素。 淘货村的出现自然也离不开上边几个要素。 就以“更发达和成本更低的物流”为例，真正做过淘货网的人才会明白这点意味着什么。在物流较发达的地区，往往邮递快递到“包邮省份”只要二到三天的时间，而一些西部地区到“包邮省份”起码要三到四天的时间，一些极端情况，像西域省或者藏省，买家想要收到卖家的快递就要等到哭了。 绝大多数人对货物迟一天或者早一天送到消费者手上没什么感觉，但陈楚这样的经营者 就很清楚其中含义。据统计，合一网和时尚汇的客服们，平均要花三分之一工时间，来帮客户解决物流问题。而在淘货网这个大市场上，那怕货物比平时仅迟一天送到客户手上，部分挑剔、素质较差的客户已经直接“差评”外加文字问候客服全家。 物流费用高低甚至关乎淘货网部分卖家的存亡；那怕是陈楚参股的it男装，利润不小的一部分也来自于快递费差价，比如说网上标明10元的快递费用，it男装因为与快递公司达成了协议成本只要7元，中间3元差价正是it男装的利润。据不完全统计，有接近30%淘货卖家正是依靠着吃快递费差价为生，没有快递费差价，淘货网上商家起码要倒掉很大一部分。 像丽尘村这样较为接近珠三角的地区，就具备上面各种条件。 不过，丽尘淘宝村的情况，和其他各家淘货村到底有所不同。 很多淘货村经营者以外地人为主。据陈楚后世了解，粤省较大一部分淘货村都是以“外地人”经营为主，淘货村本地人仅仅租赁房屋收取租金，较少参与到淘货网经营环节中。 但像丽尘村，据陈楚所知，后世丽尘村绝大多数经营者都是本地人。只有极少数外地淘货卖家进入到丽尘村中。 “应该就是丽尘村吧？”陈楚想到前世的某些事。 淘货网的假货问题，不过线下至线下的延伸。 据陈楚所知，正如淘货网部分货物是假货一样，在淘货官方宣传中“创业圣地”、田园牧诗般的淘货村，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售假情况。只不过，部分淘货线下货物集散地的制假售假情况严重一些，绝大多数相对轻一些。 曾经，有位淘货店主和陈楚提到，其他淘货村还好，假货的数量不会很多。但是，某个淘货村基本上遍地都是假名牌和假货。而在某个淘货线下批发市场上，淘货假货供应已经按集团化的模式进行操作。 现在，在看到丽尘村的情况后，陈楚基本断定这个村子就是丽尘村。 一下子就有人开设有三十多家淘货网假货店……陈楚早就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盘。 华先生此时提到他的计划。 “陈总，等一下我就叫我的人在这里专门盯哨，等到发现有假货进出的迹像，马上就通知工商部门查处！” 陈楚道：“我们不可能在丽尘村抓到他们的把柄……华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丽尘村已经有了防备，生产假货、网上接待客户、发送货物的地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分开了。” 这个是网上制假和售假集团化运营最常用的模式。 这种模式也是最不容易被执法人员抓包的。 像是生产假货、网上接待客户、发送货物如果放到三个不同地区，因各地工商部门的协调和合作不足，往往也很难查处到这样的制假售假。 陈楚道：“而且，丽尘村一共有三四个出口，村民也有二千多人，我们想要盯哨跟踪找到假货并不容易。” 华先生道：“可是，我们总归得要确定丽尘村有没有假货吧？” 他们第一次暗访时不是还发现了假货吗？只不过，工商部门刚才检查时，丽尘村淘货卖家们将假货全部收起来罢了。 华先生道：“最可惜的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想要以暗访身份去查看那几家淘货网店，基本上不可能了。” 陈楚想了想，道：“想要找到假货还在不在村里，并不是一件难事。” 华先生道：“哦，陈老板想到了什么法子没有？” 陈楚笑道：“好法子倒是没有，不过笨办法倒是有一个，华先生……要不我们试一试？” “笨办法？什么笨办法？”华先生问道。 “快递，华先生，我们可以检查这些淘货卖家的快递！” 第304章 “快递？” 对于陈楚的这个建议，华先生表示不解。 快递怎么就能查出假货呢？ 陈楚道：“我们查一下和那些网店有合作的快递公司……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华先生微点头，这个问题上，他不是十分精通，只能交给陈楚主导了。 当天傍晚。 某个路口上，一位年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开着一辆系着黑色大蓝子的摩托车，突突声地进入到村里。在大蓝子里，有着十多个快递包裹。 将车停在离着丽尘村大约一公里外，陈楚坐在车厢内，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辆摩托车。 “南通快递……陈老板，他们是要到村子里送快递吗？”华先生看着摩托车绝尘而去的背影，问道。 “是。”陈楚道：“不过，他进入到村里肯定也要收村里网店的快递。” 华先生点头，观察进入到村子的路口没有多说话。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为了防止其他人发现踪迹，∈，陈楚等人开车转移到一个更隐蔽的路口。 路灯在慢慢亮了起来，华先生专注地看着入村路口。 “那家南通快递怎么还没有出来？”华先生自语一声，摇下车窗点上了一支烟，就开始对着外面吞云吐雾。 陈楚在车内微微闭上眼睛。 “走吧，那个快递小哥有可能从村里其他路口出去了。”陈楚道。 丽尘最让人感到头痛的是其不止一个的出口。 “老板，我们现去哪儿？”司机问道。 “到快递网点吧。”陈楚道：“你上网查一下南通快递的服务电话，打电话找出他们最近一家网点的位置。” 无论如何，快递小哥收到货物后，始终都要回到快递网点。 “快递网点？”华先生按灭烟，一拍脑袋道：“对啊，快递小哥收完快递后肯定要回到网点分捡，我们现在就直接抄到快递网点……小齐，快查一下附近南通快递的网点！” 名叫小齐的司机点头，拿出手机快速地按了一下，很快地就找到一个客服的电话。 车厢内，一阵低沉的交谈后，小齐回头看一眼陈楚俩人。 “老板，我找到他们网点的地址了。” “好，现在就出发！” 司机点头应一声，开着车就往南通快递网点驶去。 城区中心不远处一座三层低的楼房前。 大门口外，三十多岁，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正将地上一堆货物，像是垃圾一样抛向各个小堆。 将车停在对面，陈楚等人隔着车窗看马路对面快递网点的繁忙。 十几分钟后。 骑着七八成新摩托车的快递小哥，嘴里哼着小调就回到网店。 分捡货物的黑衣男微抬起头，看一递小哥，然后走上去将摩托车后面巨大的车篮抬了下去。 “好家伙，这起码也有一百个快递吧？”华先生看着蓝子，啧啧称奇，道：“陈老板，看来那几家网店的生意生意很好啊！” 陈楚将车门打开，看着快递小哥将货物粗暴地倒在地上，道：“这只是他们出货的一部分罢了……华先生，据我们观察，丽尘村网店和三家以上快递公司有合作关系。” 南通快递，只是他们合作的其中一家罢了，还不是主要的合作伙伴。 据陈楚在淘货上调查，那些卖小尼虎童装假货的店家，主要合作快递是华通快递。 这次，他们本来是想堵华通快递的，但没有想到最后堵住的是南通快递。、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吧。”陈楚道。 华先生点头。 两人像没心人似的，来到南通快递公司运营网点。 “你们是干什么的？”正在分捡快递的黑衣男子，站正腰看陈楚俩人。 “南通快递是吧？”陈楚问道：“你们家老板呢？” “我们老板去吃饭了，你们有什么事吗？”那位十七八岁的快递小哥，在一边插话道。 陈楚蹲下身子，捏一下快递小哥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一大堆货物。 “是这样的。”陈楚拿起一个快递包裹，轻轻抛起再接住，估算了一下重量，道：“我有生意想和你们老板谈谈……” “什么生意？”快递小哥问道。 “我是做淘货网的，每天都能出不少单子，你们快递公司能给便宜一点的协议价给我吗？”陈楚一边问着，一边拿起另外一个快递包裹看着上边的地址信息。 “你们每天有多少单？”快递小哥问道。 “大约有十几单吧，我们是兼职的。”陈楚翻看那堆从丽尘村收上来的货物，继续道。 “你们单数太少了，我们很难给便宜的价格你们。”脸色微微枯黄的黑衣男子，露出大门牙笑道。 陈楚笑着问对方报价，一边查看快递包裹地址及其他一些信息。 二三分钟后，黑衣男子将一张a4白纸递给陈楚，道这张白纸上的是他们公司到全国各地的报价信息。 “你们要是觉得价格合适的话，就找我们合作吧。” 黑衣男子道。 陈楚给一个眼色给华先生，华先生点头接过报价表。陈楚站起来和道一声谢离开这个快递网点。 车水马龙之中，快递小哥看着陈楚穿过马路，自言自语。 “小落，你在说什么？”黑衣男子听不清快递小哥的话，问道。 “没什么，我只不过觉得他们俩好像不是做网店的罢了。” 黑衣男子笑一声，不以为意。 车厢内。 “陈总，你有什么发现没有？”华先生问道。 “那些货物，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小尼虎童装的假货。”陈楚道。 “确定？” “当然确定……包裹里包装的成人和童装，体积、形状等是不一样的。”陈楚道。 那些是童装，那些是成人装，陈楚自然能分得清。 更何况，在那些快递包裹中，有二三个发件地址竟然写着淘宝店的名字。 那个网店，正是售假网店之一。 “那些货，百分之一百还在丽尘村。”陈楚得出结论，道。 他们应该考虑如何杀个回马枪了。 第305章 “还在丽尘村？”华先生微微沉默，在思考着什么。 “陈老板，要不我们把这个消息通告给工商局那边？”华先生道。 这是到目前为止最直接和最有效的办法了。 想要找到造假工厂，难度肯定会高很多。 前段时间，他们已经打草惊蛇。造假工厂方面肯定变得更加小心。 “如果这次工商局内部还是有人通风报信呢？”陈楚问出自已心中的担忧。 “说不定没有呢？”华先生道。 这一切，仅是陈楚的猜测罢了。 陈楚沉默心里暗道一声是我自已多想了吗，却是认同华先生的做法。 反正，就算这次他们没有能把丽尘村售假店挖出来，下一次肯定有机会把丽尘村淘货售假网店一网打尽。 ——分界线—— 当天晚上，陈楚和华先生回到羊城。 第二天，陈楚让下属和华先生接头跟进这件事。 这天下午，陈楚正办公室办公时，接到了来自于下属的电话。 “陈总，我们这边2≥，出现了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陈总，工商局根本就不愿意出动对这件事进行跟进……” “工商局方面不愿意进行跟进？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楚眉头皱起来，问道。 下属将他们遇到的情况向陈楚汇报一次。 在今天上午，他们就去找到工商局要求再次向丽尘村进行突击检查。工商局以“不急”为理由，没有进行跟进。 为了让工商局跟进这件事，下属和华先生很识趣地对工商局进行了打点。 据下属所言，“张科长”接受了陈楚和华先生打点后，答应在中午再一次进行突击检查。 结果，在中午又一次检查中，他们一行人还是一无所获。 那位下属声音微微带着不愤。 “陈总，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那些假货肯定还在里面！”下属道。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陈楚问道。 “老板，证据就在华先生手下一位下属手机里，我们回去再带给您看。” ——分界线—— 华先生一行人在陈楚将要下班时回到羊城。 当他们在陈楚办公室等待时，负责网络舆情监测的负责人正向陈楚汇报情况。 “陈总，经过公关，网络上关于我们楚语服饰小尼虎童装做假售假的贴子和报道，基本上已经删除掉了……在全国比较有名的论坛中，只有大华论坛服饰类目有不少关于我们公司负面消息的贴子没有删除。” 陈楚点头，道：“联系他们，让他们尽快把关于我们公司的不利消息删除掉。” “是的……” 提到这个话题，负责人摇头苦笑道：“我们正在和他们沟通，不过他们要价太高了，现在就要我们交一笔数目不小的‘广告费’才肯把相关的贴子删除掉……而且，大华论坛在行业内口碑不是很好，经常在删完贴子后，过一段时间再把贴子做轻微修改再放到置顶位置上形成热门话题……那个时候，我们肯定还要再给他们一笔‘广告费’。” 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放长线钓大鱼，旧瓶装新酒索求无度了！ “老板，我们这次要是那么爽快就答应他们，他们下一次的叫价肯定会更高……”作为论坛经营方，他们自然能分得出那一些是“大鱼”而那一些是“小鱼”。 陈楚站起来，道：“张经理，我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曾经做过网络方面推广，陈楚自然清楚其中困难。 但困难不就是用来解决的吗？ 负责人心头一懔，忙道：“张总，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 陈楚嗯一声，又和那位负责人商量了一些其他事，才示意负责人离开。 二分钟后。 华先生和接头下属进入到办公室。 和陈楚通报了最新的情况后，华先生拿出一台外面油漆有点掉落的旧手机递给陈楚。 将手机打开后，陈楚很有兴趣地看起手机里面那段视频。 声音带着摩擦，镜头也是时不时摇动着，手机上拍摄的景物是以仰角拍摄的，时不时还为一段黑暗摭住。显然，陈楚看到的这段视频，全部是隐蔽拍摄的。 远处，有着人吵杂交谈的声音，手机扫视过周边环境，隐隐陈楚可见这里正是丽尘村村道。 从晃动的镜头中，陈楚可以看到工商局二三位工作人员已经进入屋内检查。 “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仰角处，进入镜头的是陈楚曾经有过接触的眼镜男。 镜头处依稀可见他大大的下巴，两个如同黑洞般的鼻孔。 “你们不用废这样的心思了，告诉你们，在村里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假货！”眼镜男轻扶一下眼镜，脸上笑容带着不屑之意。 “按你这么说，你们村子里没有假货？”一个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显然是拍摄者的声音。 “哈，我们村里是有假货啊，可是你们能找得吗？”眼镜男压制声音，道：“你们根本就找不到假货在哪里。” 接下来，他又一次将声音压得更低，将头接近拍摄者，冷笑道：“废物，你们还是少废心思了，我们村在工商局有人，你们抓不我们把柄的。” 最后一句话显得低低沉沉，含含糊糊，陈楚回放了二三次，才听明白话里的意思。 竟然这么猖狂？ 陈楚眉色稍冷，将手机递回给华先生。 “陈总。”华先生道：“丽尘村情况有点复杂……我觉得我们应该排查一下附近制衣厂，争取找到假货源头。” 陈楚道：“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丽尘村身上吧。” 就算是抓到造假源头又如何？ 这一条假货链条还是没有全部断掉！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他们收藏假货的地点？”陈楚下属自语般道。 他们一次二次地找上门，丽尘村方面对他们肯定已经有了极深的戒备！ 第306章 可一可二不可三。 丽尘村就算是猪也会对小尼虎童装有所防备吧。 “你错了。”陈楚想到刚才看到的视频，心中隐隐有了肯定。 以丽尘村的猖狂，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收手？ “叫人继续试探丽尘村有没有假货。”陈楚道。 “又去查？”华先生对此颇为无语。 以丽尘村的警惕程度，他们就算叫人到村口附近盯梢，也会被人发现吧？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要打点好‘关系’才行。”陈楚道。 丽尘村如果真的在工商局有人，那小尼虎只能向更高的级别，打点好相关方面关系。 陈楚对下属道：“阿田，不要怕花钱，你跟你的上级沟通一下，财务部会把相关方面的公关费用拔下来的。” 只要能将丽尘村这个点给打掉，就算是使用几万甚至是十几万公交费用，陈楚也在所不惜。 阿田道：“陈总，我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就其他一些细节再聊了一会儿，华先生和阿田离开陈楚办公室。 fc， 三天后。 一位年纪二十一二岁，骑着半旧摩托车的年轻人进入到丽尘村。 年轻人穿着半旧衫衣，衫衣袖口有几处破损，穿着一双黑色鞋子也布满灰尘，显然很久没有抹试过了。 突突的引擎声渐渐停下来，年轻人的摩托车停在村里最大的那家淘货店门口处。 普通的二层民房内，正传出阵阵轻微的交谈声。 “后生人，你进来干什么？”一位四十多岁，穿着土色半旧衣服的中年人，头上顶着散乱的头发，在看到年轻人进来后，一脸警惕神色。 “阿叔，您好，我是做快递的……你们家老板在吗？”年轻人一副热络笑脸，对着土色衣服中年人寒暄问好。 “我们老板不在这里。”土色穿着中年人警惕神色不减。 “那你们老板的电话是多少？”年轻人一脸笑眯眯神态，问道。 “电话号码？我连手机也不会用，怎么会有我们家老板的电话号码？”中年人语态粗暴，重重地摆手，未意年轻人离开。 年轻人嘻嘻笑着，从自已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中年人。 “阿叔，我们快递是新通快递，过几天就会在新城区开快递网点，我听说你们丽尘村的淘货店每天都会发不少快递包裹，所以才想着到这里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年轻人将一张名片递上去，道：“这是我的名片，还有，这是我们公司的报价表。我们快递网点才刚刚开张，往全国各地的协议价很有优惠，像省内一些快递，网店协议价只要四块钱……据我所知，其他快递的报价起码也要四块半吧？阿叔，等一下你们老板回来后，你把我的名片给你们老板……要是量大的话，我们公司还有更大的优惠。” 土色穿着的中年人，脸上警惕之意微减，他接过烟放在耳后根，久久注视着那年轻人，几秒后才道：“我们老板就在屋里面，你进来和他谈谈吧。。” 我就知道他在里面！ 年轻人心中暗骂一声，脸上笑意却是不减。 “谢谢阿叔了。” “进来吧。”中年人脸上神色微微缓和，道。 穿过小院进入屋内，年轻人看一眼一楼大厅。 一排电脑桌前，四五位客服正盯着屏幕打字；而就在一边，一位明显是美工的员工也正坐在电脑桌前处理图片。 年轻人看了一眼屏幕，刚好可以看到那位美工正在处理的是一件熟悉的童装样式。 穿过一楼大厅，年轻人在中年人指引下，来到二楼某间房间。 在这家房间内，一位长着八胡子的中年人正和戴着眼镜的年轻男聊天。 土色男子上前，将年轻人介绍给那位中年店主认识。 “你是新通快递的？”八字胡中年人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上下观察着年轻人。 “是的，我是新通快递的。”年轻人呵呵笑着，主动递上一张名片。 随意地扫视一眼名片，中年人淡淡地道：“你们公司在新城好像没有网点吧？” “有的，我们公司的新网点正在装修，再过几天就可以开张了。”年轻人道。 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脸上神色似笑非笑。 他侧一下身子，看着那张名片，道：“新通快递，说说你们公司的全国协议价吧。” 年轻男子笑着报了个数字。 中年人和眼镜男对视一眼。 这个报价，比他们现在在合作的几家快递公司还要便宜！ “二位，我们新通快递是‘四通一达’中覆盖面不能算最大，但肯定也不会小。速度在几家快递中差不多是最快的。” 中年人和眼镜男对视一眼，似有所动。 “你们网点什么时候开张？”眼境男问道。 “就过几天，我们已经租下房子，虽然说暂时还不会派件，不过已经开始收件了。”年轻人笑道：“你们也可以把货物送到我卡片上的地址。” “你们还是过来收件吧。”眼镜男扶了一下眼镜，道：“和我们合作的其他快递都是到我们村里收件的。” 年轻人笑道：“也行，不过……你们的物件数要超过十件，我们才可能上门收货。” 八字胡男子哈哈笑道：“小哥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村里就是随随便便一家网店，手头上的货物也不止十件吧？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就过来收货吧。” 年轻人轻笑出声。 鱼儿，终于上钩了吗？ 晚上六点钟。 已经进入冬季，虽然还是六点钟但天色已经带上昏黄，新通快递的收货员骑着摩托车来到丽尘村，一家家上门收取货物。 早在中午，快递小哥已经在各家留下快递单，等到他来收快递时，村里几家网店已经将快递包裹全部准备好了。 一家、二家、三家……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快递小哥将村子里淘货网店的货物全部收起来。 没有进入村子时，年轻人车后面的快递箱是空的；等到他寄着摩托车离开时，车后面已面装着四五十个包裹。 离开村口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下去。 快递小哥将车减速，警惕地扫视一眼周围，才打下一个电话。 “我已经收到货了……你们在网点等着检查货物。” 第307章 在新城市区一间普通的民房内。 夜色在路边灯光的闪烁下变得支离破碎。当摩托车驶入到民房小巷时，早就有二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等待了。 突突的引擎声渐小，年轻男子在停下车后，脸上带着笑容叫唤同伴一声。 二年中年男人，一位长得瘦面长脸，一位则皮肤微白略显富态，他们一齐上前，将年轻人摩托车后面的货物搬下来。 “丽尘村的人没有怀疑吧？”瘦面中年人将货物抬入到民房，喘了一口气问道。 “没有，他们怎么会怀疑？”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给他们卡片上的手机号码是真的，就连固定电话我们也有安排有人接听……我以前做过一个月快递，他们怎么可能会怀疑？” 瘦面中年人笑道：“还是陈总的法子好，我们现在先看一看这里有多少童装假货吧。” 年轻人点头称是。 两位中年人开始一个个地捏着快递袋子里货物。不一会儿，快递箱子里的货物已经全部丢到地上。 白色光管的灯光下，瘦面中年人将最后一件快递货物◎→，丢到地上后，脸上已经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怎么了，货物不对吗？”年轻人问道。 “不对。”中年人摇了摇头，道：“这些货物没有一件是童装！” “没有？”年轻人惊讶出声：“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不会看错的。”中年人道。 以他的行业经验，怎么可能会看错了呢？ “这……”年轻人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无语。 “看来，丽尘村对我们‘新通快递’还是不够信任啊。”中年人心中暗骂一声，道。 丽尘村那帮小兔崽子警戒心还真的是重！ “丽尘村除了和我们‘新通快递’以外，还和其他几家快递公司有合作关系，要不，我们向其他几家快递打听情况？”年轻人稍皱眉头，道。 “不行。”富态中年人马上提出反对。 丽尘村是附近好几家快递网店的大客户。 他们要向这几家快递网点收买情报，这些快递网点也不一定乐意提供，反而说不定会向丽尘村人“报水”。 他们找其他快递反而会打草惊蛇。 “你先把这些快递送到离城区吧。”富态中年人示意年轻人道。 离城区是离丽尘村最近的‘新通快递’网点，离丽尘村差不多有四十公里远。 他们拿给丽尘村的新通快递快递单，正是从那个网点索要的。 “现在就送过去。”富态中年人道。 这些快递他们当然不可能扣压起来，自然也要通过正常渠道送往消费者手上。 年轻人点点头，三个人很快又将货物全部装回快递箱子。不一会儿，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和二位中年人告别一声突突声又消失在暗夜灯光中。 “我们还是低估了丽尘村人。”富态中年人摇了摇头道。 “是啊。”长脸中年人略感到一丝压力。 陈总说要从快递方面寻找突破口，现在看来，想要在这方面突破，比他们想像中要难一些。 “这几天，叫小罗继续到丽尘村收货。”富态中年人出声道。 以他们“新通快递”这么便宜的价格，只要丽尘村有货物送出来，他们迟早有天会露出马脚的。 第二天傍晚。 年轻人小罗继续到丽尘村收快递。 小罗在收快递时和二三位店长聊了几句。 来到眼镜男家时。眼镜男店主笑眯眯地和小罗聊几句，顺便询问新通快递网点什么时候才能开通。 小罗不着痕迹地道快了，还有一个星期他们网点就能装修好。 眼镜男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 小罗收走货物后，直接离开丽尘村。 而就在他离开后，一位淘货店主找上眼镜男。 “新通快递比其他快递差不多要便宜一块钱……不如，我们就把那些货物全部交给新通快递？”那位淘货店主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询问那位眼镜男。 “不……”眼镜年轻人眼内却是一片沉着：“我们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那位淘货店主没有反驳眼镜年轻人的话。 ——分界线—— 五天后。 羊城。 陈楚坐在办公室内，听着负责丽尘村打假事务负责人的汇报。 通过新通快递发往全国的快递订单已经越来越多，从刚刚开始时五十多张订单，涨到现在超过一百五十张订单。 淘货网上的情况正如陈楚所意料的一样。 丽尘村在有一批淘货网店被封杀掉后，又开始运营起一批新的假货网店。 和上一次一样，小尼虎童装负责人们又一次向淘货网提出申诉，并且成功地关停了好几家网店。 现在，每天从新城区流出来的小尼虎童装的假货，比起前段时间反而更多一些。 地处丽尘村附近的驻点人员向陈楚询问还要不要和新通快递继续合作，找出丽尘村假货仓库所在地。 “继续关注丽尘村情况。”陈楚对那边的下属下指令道。 只要有心他们肯定还会发现丽尘村假货情况的。 “你们那边‘新通快递’的网点也应该开起来了。” ——分界线—— 当陈楚在关注着丽尘村情况时，丽尘村也一直在关注着那位名叫小罗的新通快递小哥。 每天晚上定时六点钟，名叫小罗的快递小哥都会到丽尘村收快递，经过差不多一周接触，他和几位淘货网店家和员工已经比较熟悉。 这天，他和眼镜男聊天时，在无意中就提到一件事。 新通快递在城区的网点在经过装修后终于要开张。小罗提醒眼镜男，他们网点的货物一般都是晚上十点钟运往大区仓库，丽尘村如果有什么急件要送出去，晚上可以把货直接送到他们网点。 “你们网点快要开张了？”眼镜脸上由不得露出一丝兴致神色。 “对啊，老板，以后还得要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小罗笑眯眯地出声道。 眼镜男笑着点头：“有空的话，我会到你们网点去看看的。” 第308章 ：余波（1） 小罗听到这一句话后，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却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眼镜男竟然说要到他们网点去看一看？ 那是不是意味着，眼镜男希望和他们“南通快递”有进一步合作关系？ 小罗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还好，他们没有放弃。 事实上，在这几天来，公司负责打假的职员们曾经也在附近一些快递网点踩点。他们以各种各样理由进入到其他快递网点查看过丽尘村的货物。 但是，在那些货物中，没有一件是小尼虎童装假货产品。 “您什么时候过来呢？”小罗客气地问道：“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们做好准备。” “明天或者后天吧。”眼镜男的眼眸闪动着一丝异光，道：“如果合适的话，我们丽尘村的货物，就通过你们新通快递发出去。” 小罗呵呵声称是。 这天晚上。 小罗在将快递送往新通快递网点后，将这条消息通报给上头。 “好，很好，明天和后天我们就做好准备！”听到小罗的汇报，富态⊙，中年人也是不无兴奋。 第二天。 新城市市区一座略显破旧的住宅内。 张贴着“新通快递”招牌的民房内，富态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边算帐。 就在一边，年轻的快递员小罗正和长脸中年人整理着一些快递货物。 “丽尘村的人怎么还没有来？”一边整理着货物，长脸中年人，一边不满地道。 “快了吧。”小罗出声道。 眼镜男可是曾经和他说过，在中午时他们会到快递网点的。 正当小罗这样想着时，他的手机滴滴声地响了起来。 “终于要来了吗？”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小罗轻笑一声，道。 二十多分钟后。 当穿过一条略为破旧的公路，进入到上世纪八十年未建成的小区，看到新通快递这个不太显眼的快递网点时，眼镜男由不得点头。 “新通快递比较符合我们的要求。”眼镜男身后，二位跟着到来的淘货店主中的一位，在找到了新通快递网点后，脸上神态也是很满意。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吧。”眼镜男出声道。 ——分界线—— 新通快递网点内。 富态中年人已经从饮水机处，帮三位客人分别倒了一杯水。 “三位，以为还得多点照顾我们网点的生意。”富态中年人客气地向眼镜男道。 “你客气了。”眼镜男出声道：“老板，我们这一点来，主要是和你们谈一笔生意的。” “哦，什么生意？”富态中年人眉心跳动一下，问道。 “如果我们丽尘村发出去的货物更多……老板，不知道你们网点还有没有其他优惠呢？”眼镜男问道。 “你们出货量有多少？”富态中年人问道。 眼镜男伸出一边手的五个手指。 “五百个？”富态中年人问道。 眼镜男轻轻地点头，默认。 五百个……那小尼虎童装的假货会不会就在那五百个快件中！？ 富态中年人脸上神色平稳，但心里却是松下一口气，终于还是有了头绪吗？ “老板的价格要是合适，我们的货以后就从老板你这里出。”眼镜男笑一声，道：“要是价格不合适，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但到那时候，新通快递将会是他们合作伙伴之一罢了。 “全国协议价，我可以再便宜三毛钱给你。”富态中年人脸上现出肉痛之色，苦笑道：“后生仔，这个已经是我们网点能给出的最低价格，要是再低的话，我连加盟费也赚不回来了。” 眼镜男笑一声，继续和富态中年人讨价还价。 等到确定那个价格是富态中年人的底价后，眼镜男也没有坚持了，双方就约定按这个价格成交。 富态中年人笑眯眯地和眼镜男握一下手，笑道：“我们网点正准备入手一辆二手面包车，现在要收你们丽尘村的货，刚刚好能用得上……合作愉快！” 眼镜男却是摇头，道：“老板，不用了，以后，我们丽尘村的货物会直接送到你们网点！” “你们把货送过来？” “对，是的，老板，我们网店要是有退货的话，你们也不用送到我们村里。我们丽尘村会直接从你们网点拿走货物。”眼镜男坦然笑道。 “这也太麻烦你们吧？”富态中年人却是心头一突，道：“我们网点虽然只有三个快递员和几台摩托车，但很快我们就会配置面包车的。” 眼镜男笑道：“不麻烦，我们村直接送过来就可以了……晚上七点钟，你们准备好人手收货。” 半个小时后，富态中年人将眼镜男送出网点。 “他们把货送到我们网点？”一直装作整理快递的小罗，听到一些富态中年人和眼镜男的交谈，出声问道。 “是的。”富态中年眉头轻皱：“看来丽尘村那些人戒心还是很重啊！” 显然，丽尘村人是不想让“有心人”知道他们藏假货的地点。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连“合作者”新通快递也没多信任。 年轻人却是笑了：“他们总归不是要把货送到我们的手头上吗？” 富态中年人哈哈大笑。 没错。 丽尘村人总归是要把货送到他们的手头上。 等收到货以后，他们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当天晚上七点钟。 一辆货车停到新通快递网点门口处。 驾驶室内，一位和富态中年人有过接触的淘货店主走下来。 “老板，清点一下我们货物的数量。”淘货店主示意快递网点的人。 货车后门慢慢地打开。 一排排黑色的快递包裹，装在一个个白色的纤维包里，整理地排列堆放在一起。 富态中年看着那些包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些货物，都是他们小尼虎童装的货物吗？ 第309章 ：余波（二） 新通快递一行人清点了半个小时，确定丽尘人送来的快递一共有五百七十四件。 丽尘村人在快递网点接收货物后，很快就离开了。 富态中年人面对着这堆货物，脸色微微沉重。 每一件货物，他在清点时都有仔细鉴定。 基本上，他可以确定这一批货物绝大多数都是童装。很有可能全部是小尼虎童装的仿冒品。 咔嚓！ 无视着快递袋口那张快递单，富态中年人直接拿起包裹撕了开来。 透明的包装袋内，可见一件白色雪纺连衣女童裙。 富态中年人拿起袋子，又是将透明的包装袋撕开，将那条女童裙子摊开来。 “这件裙子是……”年轻人蹲下身子，问道：“是公司的产品吗？” 通明的灯光下，富态中年人脸色微微低沉：“没错，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这个款式是三周前才上架的。” 年轻人点头，看着网点内那一堆堆货物，问道：“这些，全部都是假货吗？” “是的。” “从明天￡◆，开始，安排人跟踪丽尘村人。” “好的。” 第二天。 当丽尘人又一次将六百多个包裹送到新通快递网点后，在公路上，早就有人开始跟踪丽尘村人送货的货车。 这天晚上九点钟。 在羊城的陈楚收到来自东城区的汇报。 “陈总，我们已经找到丽尘村的假货仓库了！”电话对面，中年人声音平和之中略带激动。 “找到了？他们的仓库在哪里？” “陈总，假货的仓库就在城里……离着我们快递网点还不到五公里，那是个违规建成的仓库，在居民小区里很难被人发现。” “他们藏得可够深的。”陈楚感叹。 “是啊，他们是藏得够深的……陈总，他们之所以选择我们‘南通快递’合作，就是看上我们开设网点的地点够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据我们观察，丽尘村的货以前是通过附近市县的快递网点发送出去的。他们村里人一直都对我们有戒备。”中年人继续汇报道。 手中握着手机，陈楚静静地听着对方汇报，没有多插话。 “陈总，我们已经找到他们快递藏假货的地点，我还想找一找他们是通过那家制衣厂制造这些假货的……最近这几天，我们已经找过东城市大多制衣厂，没有发现我们公司的假货。” 其中意思，是这些假货，很有可能也是从外地制造流入。 “你们小心一点。”陈楚出声道。 对面中年人又提及到一些其他情况，很快就挂掉电话。 羊城。 将手机放到回桌面，陈楚心里已经有底。 丽尘村这条假货链条，如无意外将会在几天内被打掉。 ——分界线—— 二天后。 当楚语服饰工作人员和合作的打假者，跟踪一辆送货到仓库的货车来到羊城某个制衣工业区后，他们派人暗访，很快就发现藏于制衣工业区的制假工厂。 就在同一天，东城区工商局连同当地公安部门一齐行动，直接到假货仓库及丽尘村检查。 丽尘村内。 “我们卖假货？警察大哥，你们开什么玩笑？”在自家屋内，眼镜男耸了耸肩头，一脸毫不在意神态。 “有没有卖假货你们自已心里有数！”和眼镜男对话的那位警察一脸冷色：“我们要查看你们的电脑！” 眼镜男不在意地让开了自已的电脑位置。 一位技术人员上前打开王王聊天记录，很快就找到一些残存的数据。 另外一位警察，则在另外一台电脑上，找到一些还没有处理的盗版图片。 “你们这还不是售假？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那位与眼镜男对话的警察，扬高声调道。 眼镜男脸色瞬间变白。 假货仓库处。 二辆大货车停在门口，几位搬运将假货从仓库里搬出来，抬到货车内。 “这里货值多少？” “应该有一二百万……” “统计好就把数据汇报上来！” 丽尘村村口。 当眼镜男押上囚车时，看到正和工商局领导谈笑风生的富态中年人。 他眼镜后边的眼眸，刹那间张大。 富态中年人在看到眼镜男后，眨眼笑了一声。 “是你通风报信的？”眼镜男挣扎了一下，向富态中年人问道。 “不是通风报信。”眼镜男上前几步，笑道：“我本来就是小尼虎童装的员工。” 眼镜男脸上露出灰败之色。 他像是明白什么，长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他所看到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前几天他们丽尘村人看到的快递网点，肯定也是假的。 “你们小尼虎童装这样做值得吗？”眼镜男不解问道。 他们在工商局那边有人，而且他们这段时间行事也很小心。 在他看来，小尼虎童装应该知难而退才对。 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小尼虎童装为了打假，竟然会做那么多工作。 “当然值了。”富态中年人笑眯眯地道。 他们公司为了打掉丽尘村售假链条，付出的代价远远高于丽尘村人想像。 为了与丽尘村这样在当地有点关系的地头蛇对抗，他们公司公关部可是在当地有关部门用了不少公交费。 “我倒觉得你们仿制我们公司的产品很不值。”富态中年人笑道：“三十块钱造出来的假货，你们在网上卖八十九块，九十九块能赚多少钱？还不如到皮具市场和花嘟皮具工业区做些三四十块钱的仿真名牌皮包，运营得好也能卖三四百块。” 淘货市场那么大，精通运营和熟悉淘货规则者，进入哪个门类不都能赚到钱？怎么偏偏就看上小尼虎童装？ 眼镜男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好好在牢里呆一段时间吧。”富态中年人笑着道，没有多和对方说话的意思了。 这种程度的制假售假算不了什么重罪，富态中年人估计对方也就在牢里呆几个月，最多一二年就可以出来了。 第310章 ：暗流（一） 没有华先生想像中的村民抗法，当工商局人和公安局等有关部门三四十人出动后，很容易就将丽尘村参与出售假货的淘货店主们一网打尽。 羊城。 陈楚办公室内。 当陈楚秘书将一张支票递给华先生时，华先生眉开目笑，接过来后客气地道一声：“陈总，您太客气了。” 坐在办公桌边，陈楚道：“这是你应得的，华先生，如果有机会的话，下一次我们再合作。” 华先生自然点头称是。 俩人很快就聊到了丽尘村造假案上。 “陈总，丽尘村一共有六人被刑事拘留，在羊城这边工厂也有二人被刑事拘留。”华先生道：“不过，按我估计，他们判的刑期肯定不会太长。” “哦，为什么？”陈楚笑问道。 “我们国家对制假和售假打击力量本来就不算很大。”华先生眨了眨眼，道：“陈总您也是做制造起家的，应该很清楚这点。” 陈楚没有否认这点，美帝指责华夏是世界最大的造假王国，是有一点道理的。 华先生又道5≮，：“而且，像这样案件，法院在判决时是会考虑实际情况的，就像我们在丽尘村看到的那戴眼镜的年轻人，今年最多就二十五六岁吧？像这样年轻人，要是在案件中判得太重，也不利于他们出来后找工作和重新生活。” 听华先生说到这里，陈楚心里面大约也有数了。 “陈老板，您还是让您的部下们尽快确定涉案金额。”华先生叹道：“只能说丽尘村人运气不好，像以往的造假案件往往因为证据不足，很难确定涉案金额。有一些造假小心的，早就把证据先给毁灭掉，但丽尘村人是在网上销售假货的……这只能算他们运气差，我对淘货销售不是很了解，不过据我查到的资料，像淘货店铺基本交易数据，四十大盗公司那边都是有保存的。” 证据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我的人正和淘货网那边联系，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陈楚道。 网络销售部早就对相关数据有过估算。根据统计的数据，通过丽尘村相关网店出售的假货金额在三百万至四百万间。再加上线下查处的一百多万假货，这次假货案的涉案值，接近五百万。 看到这个数据时，陈楚心里不无感叹。 在他印象中，丽尘村这样的淘货村在未来五年内，将会迎来爆发增长。现在，因为这次假货事件影响，丽尘村能不能发展到后世那种情形，还真的存在疑问。 华先生和陈楚又聊其他收尾问题，就结束了这一次拜访。 丽尘村造假事件，在陈楚看来算是告一段落。他没有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些收尾工作，已经全部由下属们接手。 不过，在华先生拜访的第三天，陈楚却是接到一个陌生拜访的请求。 “淘货网羊城分公司公关部希望马上见我一面？”陈楚脸上微微现出疑惑神色。 最近他和淘货网好像没什么合作吧？ “陈总，要为您安排时间吗？”女文员站在陈楚旁边，轻柔地问道。 “这些事不是一直由公关部负责吗？”陈楚问道。 既然对方是公关部出面，那他们安排同等规格接待不就可以了吗？ “陈总，想要见您的是淘货网羊城地区的总经理。”女文员提醒陈楚道。 羊城地区负责人吗？ 要是对方真的是这个身份，那他还真的得见上一面才行。 “把时间定在下午二点吧。”陈楚看一眼日历旁边那张打印出来的日程表，道。 “好的。” 下午。 深秋时节，南国气温虽略带凉意，但却十分宜人。 陈楚站在窗前，看着天边进入深秋后少有的幽蓝天色。 笃笃…… 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来。 “请进。” 陈楚转身回头，道。 穿着黑裙白衬的女文员，脸上带着得体职业笑容：“陈总，李总到了。” 女文员身后，一位脸容白净，脸颊微胖的西装中年人，嘴间微微露笑，眼眸带着审视看着陈楚。 “李总，你好。”陈楚向对方伸出手。 在会面前，已经有人将对方资料稍微整理过给陈楚。面前的李总名叫李恢，是淘货网在羊城分公司的负责人，据说是四十大盗创业元老之一。 “陈总，你好。”李恢微昂头，嘴角泛出不亲不近笑容，道。 “李总，坐吧。”陈楚做了一个请手势，示意对方坐下。 李恢没有回话，仅仅微微点头，就坐到沙发上。 陈楚笑着挑起话题，对方也是淡淡地回应几句。 “陈总，根据我们从总部收到的消息，你们最近打掉一个通过我们淘货网制假售假的团伙？”李恢喝一口秘书递上来的茶，悠悠地问道。 竟然是为了这件小事？ 陈楚心中如此想着，嘴里道：“没错，我们公司是向淘货总部发函要求贵方提供部分数据。”那些数据，自然是丽尘村制假售假的具体金额。 李恢嗯一声，又喝一口茶，缓声道：“我们公司本来没有过多留意这件事，不过，现在一些网络媒体，甚至羊城本地的一些报纸上，出现了这件事的新闻报道。” 网络媒体和纸质媒体报道？陈楚对来龙去脉自然一清二楚。 早就在打掉丽尘村团伙时，楚语服饰公交部已经向合作的网络门户发出公交稿件。现在的声势，自然是楚语服饰运作起来的。 “陈总，贵公司如此做法，怕是不太妥当吧？”李恢将手中茶杯放下来，道。 “不妥当？”陈楚笑问：“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虽然说，发出网络媒体的是公交稿件，但那些稿件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 李恢双眼半眯，直视陈楚：“陈总，发生在丽尘村的事就是一件小事。” 这样的制假造假案件，每年都不知道发生多少。 而偏偏这件却引起新闻媒体的关注，在其背后必定有推手。在淘货网官方看来，这背后推手必定是楚语服饰公司。 淘货网总部曾经与楚语服饰公司有过合作，对楚语服饰公司网络推广能力有较深刻印象。 据淘货网官方收集到的信息，楚语服饰公司陈总就是精通这一行道的高手。 “陈总，我们淘货网没有杜绝假货现象，是负有一定责任。”李恢声音微微凝重，道。 但是，这件事不能赤祼祼地说出来吧？楚语服饰在稿件中提到淘货网售假，不就影响了淘货网的名声？ 第311章 ：暗流（二） 本来，在新闻中出现关于淘货网报道时，公司还不是很在意的。不过，当觉察到这份稿件，很有可能与楚语服饰有关时，淘货网总部反映的处理意见，是给楚语服饰一些“警告”。 “陈总。”李恢缓缓地道：“在商言商，我们淘货网虽然与贵方存在着一定竞争关系。但贵公司小尼虎童装、楚语服饰等四个品牌通过我们淘货网运营，总体来说，我们淘货网与陈总是合作大于竞争的，陈总没有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诋毁我们网站。” 听李恢如此的说话，陈楚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李恢到底什么意思？ “陈总，据我所知，像你们这样的消费品牌，有不少哪怕打假也是极为低调的。”李恢又道。 消费品牌往往都关注他们在消费心目中的“品牌形象”。 大多数消费品牌都不想让自已的品牌形象，贴上“假货泛滥”标签。 特别是一些没有专卖店的品牌更是如此。 在消费者中形成这样品牌定势，消费者们又有谁还敢随便卖这个品牌的产品？ 要是一9¤，不注心就买到假货怎么办？ 楚语服饰大张旗鼓宣扬打假，必定是另有图谋！ “李总，我想你误会了。”陈楚道：“我们公司这次发出这些公关稿，主要目的还是为震慑造假者。” 对于下属们正在做的事，陈楚自然一清二楚。 楚语服饰这次高调打假也有自已理由。 要是不高调一点，不是那个阿猫阿狗都敢仿制楚语服饰产品？ 比如说这次，丽尘村人仅仅制假和售假不到一个月，已经出售价值超过二百五十万的假货。这个数字，已经接近小尼虎正品销售额的40%。 放在二零零八年，这个数字在淘货网上算得上一个现象级别的数字！ 虽然说，仿制小尼虎童装的利润比鞋类、皮包、高档服饰要低，但仿制小尼虎童装绝对走得起量。没有威慑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下一个丽尘村以身犯险。 这位陈总竟然还不肯承认他在抹黑淘货网？ 李恢脸上现出一丝冷意。 “陈总，贵公司这样的态度，是不想你们公司的产品的在我们淘货平台上销售了？”李恢的声音变得微微低沉，隐隐带着威胁。 “不过，陈总手上已经有自已的销售平台合一网和时尚汇，就算是没有我们淘货网，也肯定能找到其他途径销售旗下品牌产品。”李恢声音微微带着怪气。 陈楚的眉心轻轻地拧起来，身形微微僵了一下。 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一点。 淘货网竟然已经知道他是合一网的大股东和幕后创始人！？ 在下一个瞬间，陈楚就恍悟这个圈子实在太小了。虽然说陈楚一直低调行事，但如果有心人想要打听，还是很容易就打探到这个情报的。 “听说陈总最近从黑杉资本那里得到五千万融资，还没有恭喜陈总呢。”李恢皮笑肉不笑，出声道。 原来如此…… 正是因为合一网半个月前宣布的那一轮融资，才让淘货网盯上了合一网！ “李总说笑了。”陈楚摆摆手，道：“我做这个网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李恢将茶杯放下，自嘲般地道：“是陈总在说笑，陈总现在经营的服饰尾货全部是正品，不像我们淘货网卖的都是知名品牌的仿品。” 听到这里，陈楚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心头却是微微一沉。 特卖模式和淘货模式是两种不同的模式，在确保产品质量方面，特卖模式做得相对比淘货模式要好。 淘货网现在终于觉察到合一网的存在，并开始重视合一网这个竞争对手了吗？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陈楚心头千转万转，作为商人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已在淘货网上的利益。 现在，包括小尼虎童装、楚语服饰、韩风时尚等全资品牌，加上it男装等参股品牌，陈楚有差不多十个品牌在淘货网平台上销售产品。 特别陈楚参股的淘货品牌，现在都要仰淘货网鼻息过活。 可以说，如果淘货网有意扶持这些品牌，那这些品牌在未来二三年内将会迎来高速发展；但如果这些品牌失去了淘货网扶持的话…… 陈楚心头蓦然产生一股冷意。 微微低下头，陈楚帮李总续一杯茶，笑道：“李总，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现在马上通知下边的人处理一下，李总放心，这条新闻很快会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 李总嗯了一声，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陈楚的态度虽然不卑不亢，但某种程度上也摆出认错的姿态。 “好，有陈总这句话我就放心。”李总缓缓地道：“陈总，类似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他有底气和陈楚说这话。 就凭着陈楚所有品牌的线上销售渠道全部掌握在淘货网手上，淘货网扼住这些品牌线上销售喉咙，他就有这样的底气说句话！ 软肋掌握在别人手上，这位陈总连对抗淘货网的筹码也没有！ 他只有顺从淘货网这一个选择！ 陈楚笑眯眯地道：“李总放心，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李恢昂扬起头，哼声道：“很好，希望陈总能说到做到。” 二十分钟后。 李恢脸上带着满意神色，离开陈楚办公室。 公司门口处，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前台女文员略为惊愕发现，陈总将那位李总送到电梯口时，在那位李总推托的声音中，陈总依然坚持要多送那位李总一段路。 这位李总什么来路？ 在她印象中，陈总亲自送客一般都送到公司办公区，只有二三位贵客曾被送到电梯口……像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发生。 租住商业写字楼一楼大门出口处，人来人往，出出入入。 “陈总太客气了，请回吧。”李恢笑着出声，脸上带着自持神色。 “李总慢走，以后李总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的电话。”陈楚也是一脸和气，道。 李恢离开了。 陈楚看着李恢在晚秋阳光中的背影，脸上神色稍冷，笑容更是渐渐僵硬。 第312章 ：抗淘联盟（上） “什么？陈总，现在联系各家门户网站，把我们悔的稿件全部弄下来？” 办公室内，公关部门主持人听到陈楚的命令，神色略为不解。 前二天还在拼命联系各家门户网站，怎么突然间就要把报道全部撤回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淘货网认为我们公司发出的报道对他们品牌有影响。”陈楚嘴角一挑，道。 “淘货网？”主持人哼一声，不满地道：“陈总，我们发出去的报道基本实事求是……的确有很多人利用淘货网出售假货，难道我们有说错吗？” 淘货平台现在是最大的线下销售平台，也是最大的售假平台好吧？ 陈楚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老板，我现在马上处理这件事。”主持人仅是抱怨一声，马上开展工作。 陈楚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办公室内。 晚秋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一切显得静谧无声。 陈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微眯眼看着这一片商业区。 淘货网……9，这三个字，现在是压在陈楚心中的石头。 淘货网是一条很好的网络销售渠道，按陈楚的本意，他旗下品牌产品近二三年都会通过这条渠道销售出去。 但现在，陈楚成立了合一网，这个平台隐隐间已经和淘货网构成竞争关系。 合一网现在的年销售额最多只有淘货网服饰类平台的4%，按陈楚和合一网高管们的估算，在近二三年内，四十大盗公司应该都不会重视合一网。但实际上，现在淘货网已经开始重视合一网，将合一网当成竞争对手。 与陈楚有所关联的线下品牌和淘品牌，如无意外很难再得到淘货网的政策扶持了。 如果合一网将来某天与淘货网竞争激烈，淘货网会不会直接拿与陈楚关连的线下品牌和淘品牌开刀？ 陈楚拿出手机，拔打一个电话给冯希凡。 “什么？淘货网已经知道你是合一网的大股东？”冯希凡讶声道。 “是的。” “那就麻烦了……”冯希凡叹道：“等一下我叫运营团队手脚放干净一些，像刷销量这样的运营手段以后能不用就不用。” 谁知道淘货网会不会以这个为借口向他们开刀？ “还得叫美工在处理图片时小心千万不能有色差，，产品管理员在货物上架时描述产品要小心免得被消费者投拆‘产品描述不符’。” “不过，以后淘货商城的活动，就算我们报名参加肯定也是选不上了。” 冯希凡微沉默，道：“难为这一年来，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在韩风时尚这个淘品牌上，要是运营得好，这个品牌未来一二年的年销售额肯定能突破一亿……可惜了，韩风运营团队今早还向我报备准备多招二十多个新成员。” 现在局势波谲云诡，韩风时尚等品牌的发展战略肯定要进行大幅度调整才行。 冯希凡声音微沉低：“楚哥，我们在淘货网上花费那么多心血可能要白废了。” 早在三年前，楚哥制衣厂在陈楚的引导下，极有先见之明地进入淘货网市场。但现在看来，这些努力将来很有可能会付之东流。 冯希凡不像陈楚对未来几年有某种“预知”。但自从陈楚将旗下品牌的网络业务打包给其管理后，他对行业有着较深研究。根据对行业的观察，他可以预测未来十年内，网络销售将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现在看来，他们公司有部分业务可能要缺席这一场盛宴了。 “还好，我们还有合一网。”冯希凡想到这里，微微释然。 “仅仅只有合一网是不够的。”陈楚道：“冯希凡，我想设立一家新的网络销售平台，像淘货网这样的销售平台！” 电话中，冯希凡一阵长长的沉默，大约十秒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楚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 “我觉得你就是在开玩笑，成立类似于淘货网的平台和淘货网竞争，你觉得你能竞争过淘货网吗？” 自从负责楚语服饰旗下各大品牌淘货业务后，经过一二年的锤炼，冯希凡已经成为行业资深人士。 “楚哥，你知道你去年设立的合一网为什么能成功吗？”冯希凡正色道：“因为合一网采取是特卖模式，这种模式是和淘货网模式完全不同的模式。正是因为淘货网没有重视这个小市场，合一网才能站稳脚根。” 说到底，合一网现在能成功，主要就是找到一块巨头们一直以来忽视的小分众市场。 但如果巨头们开始重视这个市场呢？ “淘货网今年开始推广淘货商城模式……因为特卖模式与淘货网模式相冲突，淘货网肯定不会贸然进入特卖市场。” “未来的网络市场肯定是淘货网一家独大。” “据我估计，二三年后等淘货商城相对成熟，淘货网肯定会推出自已的团购网和特卖网。” 握着电话，陈楚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一二年以来冯希凡各方面能力进步巨大，现在他提出的“预言”在未来几年将会成为现实。 “楚哥，你曾经负责过网站建设，你比我更清楚四十大盗的技术底蕴……普通消费者看到淘货页面好像跟普通门户网站差不多，但淘货网在产品推送、产品搜索、产品展示等方面做得近乎完美……你手头上合一网和时尚汇这二家特卖网站，在技术上和淘货网的差距更是十万八千里。不要忘记了，二零零四年美帝雅唬除了向四十大盗注资十亿美元外，还将中国雅唬注入到四十大盗公司！”那一次“合并”为淘货网带来了大量技术人才，这样的技术底蕴绝对不是合一网技术部可比的！ “企鹅集团在2005年成立啪啪网。那怕有几亿扣扣用户的潜在流量资源，啪啪网现在也没法撼动淘货网的地位，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吗？”冯希凡反道。 成立新的平台与淘货网对抗，他们连百分之一存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第313章 ：抗淘联盟（中） 陈楚就一直在听冯希凡说话，没有过多插话的意思。 冯希凡说的他都懂。 在这个问题上，他有着有比冯希凡理加深刻的见解。 “冯希凡，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陈楚这时才出声问道。 “我们品牌正品想要在网络上打开销路，只能通过淘货网或直接自建独立商城。”陈楚道。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电话中冯希凡一阵长长的沉默。 他心里也很明白，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 要么继续与淘货“合作”，但这样“合作”的代价，是在淘货平台上受到各种各样的打压。 要么，他们只能设立独立平台。 “楚哥，你现在要是成立一家类似于淘货网的网站，淘货网肯定开始打击我们公司在淘货平台上的品牌。”冯希凡的声音带着笃定。 现在，淘货仅仅是重视合一网，他们对陈楚手头上其他网络品牌肯定不会再有任何扶持，但远远没有达到要打压的那种地步。 尽管△，他们受到打压是迟早的事。 “淘货网实在是强大了。”冯希凡重复一句，道。 “淘货网是强大，但它的竞争对手也多！”陈楚道：“我们完全可以和淘货网的竞争对手合作对抗淘货网！” “竞争对手？楚哥，你说的是……” “希凡，你有听说过奶茶网吗？” “奶茶网？专门做3c产品的奶茶网？”冯希凡问道。 “没错，就是这家网站。” “表哥，奶茶网的确是淘货网的竞争对手。”冯希凡道：“不过，以奶茶网这么小规模，恐怕很难和淘货网抗衡吧？”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 奶茶网从事网络3c销售，仅仅只有二三年时间。 “楚哥，在我印象中，奶茶网去年的年销售额好像只有三个亿。”作为行业人士，冯希凡对行业内某些动态，如数家珍。 二零零七年至二零零八年这二年，绝大多数消费者都没有听过奶茶网。只有像陈楚和冯希凡这样行业人士，才对这些网站偶有关注。 “只要有钱的话，这家网站很快就会壮大起来的。”对奶茶网，陈楚心里自然有底。 “楚哥，你的意思是准备向奶茶网投资？” “没错！”陈楚道：“据我所知，最近一段时间奶花网好像很缺钱！” “你从哪里来的钱投给奶茶网？”冯希凡不解出声问道。 “冯希凡，我们手头上现在有好几家银行的贷款授信！” 贷款授信？ 一听到这四个字，冯希凡带着恍然的声音就传过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 早就十一月初，因为经济危机影响，国务院推出“四万亿投资计划”。 在这个计划推出来后，原本稀缺的资金突然就有泛滥的迹像。 在这个月中旬，楚语服饰已经和各家银行，达成不同额度的贷款授信协议。 其中，和他们一直有较好合作关系的利夏银行，和楚语服饰签定的是一份三亿元的授信协议；其他银行和楚语服饰签定的贷款授信协议加起来也超过二亿。 手头上持有那么多现金，楚语服饰现在“不差钱”！ “你现在打听奶花网的情况。”陈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奶茶网最近应该在寻找融资渠道。” 前世，陈楚听说过不少关于奶茶网的信息。 在这些信息中，陈楚记得某一次新闻报道提到奶茶网在二零零八年时烧钱烧得厉害，等到经济危机恶化时，已经没有投资者愿意向奶茶网投钱；其创始人奶茶东甚至连头发也急白了不少。 现在已经接近年未，正是一些企业最缺钱的时候。现在肯定是奶茶网最缺钱的时候，也是楚语服饰投资奶茶网最合适的时机。 “好的，我现在就叫手下的人查一下！” 傍晚。 陈楚吃饭时接到了冯希凡的电话。 “楚哥，你猜的没错……现在奶茶东的确在寻找投资人！” 听到这个意料中的消息，陈楚重重地握一下拳头！ ——分界线—— 燕京。 奶茶网公司总部。 一处会议室内。 年纪三十出头的奶茶东，穿着一件奶白色衫衣，正端坐着观察他对面的年轻人。 “陈总想投资我们奶茶网？”奶茶东笑问道。 这时，陈楚也在观察着奶茶东。正见他面容白皙，一举一行之间虽然客气十足，但隐隐间却现出一丝惫态，一双眼眼内更是有着二三条血丝。 “是的。”陈楚道。 “陈总准备向我们公司投资多少钱呢？”奶茶东抬头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公司需要多少资金了。”陈楚淡笑一声，道。 “陈总好大口气。”奶茶东听到这里，深呼吸一声道。 对陈楚的情况，奶茶东早就有所了解。他不认为陈楚会在奶茶网上投资太多资金。 “东先生，我们楚语服饰有意向奶茶网大量注资……不过，你给我们公司的报价，有点偏高了。”陈楚道。 实际上，早就在他们见面之前，楚语服饰投资部门和奶茶网已经进行了二三轮沟通。在达成初步意向后，楚语服饰甚至还派过一个评估小组实地考查奶茶网。 在经过二轮谈判后，双方已经就奶茶网估算，基本上达成共识。 相比起三四年以后，陈楚觉得奶茶网现在的估值，就是一个白茶价！ 根据对方提到的二三个方案，奶茶网对于自身的估值并不高。 现在，奶茶网对于自身的估值，仅仅是四千万美元！ 据陈楚所知，在三年后，当毛俄td资本入股奶茶网时，其估值已经达到六十亿美元。 当然，陈楚不知道后世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在陈楚重回这个世界一年后，奶茶网的估值已经达到三百亿之多。 如果评估到股权稀释因素，以现在估值投资奶茶网，在未来几年内肯定能获取超过一百五十倍的收益率！ 但就算是如此，陈楚还是觉得自已可以压一下对方的报价！ 第314章 ：抗淘联盟（下） “陈总，我们公司估值报价并不高。”奶茶东道：“最近一段时间，黑杉资本不是向你旗下合一网投资了八百四十美元吗？据说，黑杉资本在你旗下公司占有的股票比值，不超过百分之十！” “陈总，我们公司今年的年销售额会超过十二亿，我想，合一网今年的年销量应该不会超过五个亿吧？” 现在，奶茶网的年销售额远比合一网高，但估值却比合一网低上很多。他们的这一个报价已经很实在了！ 陈楚嘴角却是轻轻一扬。 如果，他说出黑杉资本投资八百四十万美元，仅仅只占合一网百分之五股份，说不定奶茶东会被直接气疯掉。 人比人比死人啊！ 与有人喊着求着要投钱给合一网相比，奶茶网是怎么也找不到愿意出资的投资者！ 据陈楚刚收集的情报，今年下半年以来，奶茶东已经会见了十几家投资机构。 但这些投资机构，在深入交流后，无一放弃向奶茶网投资的意向。 现在奶茶网向第一轮投资的股东拆借了几百万元，才能维持下去。要是再∴↙，找不到投资的话，奶茶网在下一秒过后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有可能倒闭！ “不，我们合一网和贵公司不一样。”陈楚笑道：“东先生，我们公司盈利的可能性比较大。而贵公司，在未来的几年里，我看不到贵公司盈利的可能。” 听到这句话，奶茶东笑一声，没有否认这一点。 “陈老板，我们奶茶网在未来三年里，的确是不准备盈利。”奶茶东道：“在未来几年，我们公司最重要目的还是快速扩张占领市场先机。但几年后，等我们奶茶网成为国内最大的3c商城后，我们公司的前景无限美好。” 陈楚双眼却是微微一眯。 对于奶茶东的话他自然不能全信。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很清楚在二零零七年后八年时间，奶茶网有七年是亏损的，仅有一年有轻微盈利。 这家公司就像美帝亚马逊一样，接连亏损多年，在漫长的未来看不到盈利可能性。 陈楚没有反驳奶茶东的话。 奶茶东笑着也没有出声意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相比稳坐钓鱼台的陈楚，奶茶东显得更加心急。 “陈总，请说一说你们的注资方案吧。”奶茶东忍不住先开口。 “一千三百万美元，百分之二十一股份！”陈楚开出自已的报价。 “陈老板，你这个报价也太低了吧？”听到这个报价，奶茶东摇头道：“去年，我拉到的第一投资，对方出价一千万只要了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二股份！” 现在，他们公司经过一年发展，不可能只值这么低的价格吧？ 陈楚笑道：“我们公司还可以向奶茶网借款二千万，一年后偿还！” 陈楚又提到第二个条件。 奶茶东脸上带着笑意，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陈楚道：“而且，在接受这笔投资后，贵公司和我们合一网可以结成战略联盟关系。” “战略联盟？和合一网？”奶茶东淡笑道：“陈总，你是经营时尚类目的，而我是经营电器3c类目的，我们好像没有联盟的需要吧？而且，我们都是从事网络销售的，要是有一天，我们两家公司业务起冲突的话……” 到时候，他们又应该如何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楚嘴角扬起来。 奶茶东的话陈杨自然不能尽信。 事实上，奶茶东对来自于同行的注资并不反感，要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里和陈楚商量融资条件了。 “我们当然有联盟的必要。”陈楚道：“物流、数据交流、支付方式……正如你所说，我们都是电商网站，可以合作的地方太多了。” 奶茶东嘴角微动一下。 这样的合作也太深入了吧？ 奶茶网和合一网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交集，这样贸贸然合作会不会草率了一些？ “至于业务冲突，我们合一网是做服装类目的，以后绝对不可能进入3c类目。”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道：“东先生应该不会进入服装类目吧？” 奶茶东脸上的笑容，变得略为勉强。 仅仅看到这个笑容，陈楚心中已经有底。 后世，奶茶东已经进入包括服饰类目的大多数电商类目。 原来，奶茶东在奶茶网刚创立时已经有这一份谋划。 “陈总，要是我说我们公司将来会进入服饰类目？”奶茶东看着陈楚，眼光中却是带着坦然。 在涉及合作的问题上，奶茶东没有隐瞒陈楚的心思。 “你们想进入服饰类目，当然可以。”陈楚笑道：“以后在服饰类目经营问题上，我们还可以多多交流。就算奶茶网进入服饰类目，我刚才提出的那个注资方案，依然有效。” 奶茶东脸上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进入服饰类目后，他们不就变成竞争对手了吗？陈楚还继续注资，不是扶持竞争对手养虎为患吗？ “东先生，奶茶网的主要竞争是淘货网；而我旗下合一网的主要竞争对手，也是淘货网！”陈楚提醒奶茶东道。 奶茶东隐隐有点明白陈楚的意图。 原来如此。 陈总是来找“合作者”的！ 现在，奶茶网和合一网的业务还没有任何冲突，但在他们面前，有着一个共同的巨人敌人淘货网！ “东先生，我想在你见过的投资商中，有一些除了和贵方在奶茶网的估值上有分歧不投之外，还有一些投资者之所以不敢投资你们网站，是因为淘货网的存在吧？” 在淘货网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其他电商网站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 “没错。”对于这点，奶茶东没有否认。 这些投资人和奶茶东交流时，过半都曾经问及奶茶网对比淘货网有何优劣势。一些投资者正是因为不看好奶茶模式，所以才没有投资奶茶网。 陈楚叹气道：“东先生，淘货网太强势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淘货网都将会是中国网购市场的主导者……我们俩家公司只有合作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第315章 ：封杀支付通 奶茶东认同了陈楚的说法。 相对淘货网而言，他们这些电商网站最重要的事是活下去。 “陈老板，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奶茶东裂开嘴笑起来。 奶茶网和合一网在国内电商网站上，都是可排名前十位的网站。他们合作或许真的能做到强强联合。 “好，很好。”陈楚也笑起来，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你的钱什么时候到账？”奶茶东问道。 “奶茶网现在很差钱吗？”陈楚笑问。 “当然差钱，下个月十二月的工资还没有着落。现在就等着钱发工资。今年借明日资本的一笔借款，也会在下个月到期。” “看来，我刚才应该把价格再压低一点的。”陈楚开玩笑道：“第一笔资金四千万人民币等签定协议后二天内我会转过来；余下资金，我们会在二零零九年一月份转过来。” “那就好。”奶茶东整个人笑容变得轻松起来，显然，最近为了融资他的确受到了很大压力。 两人很快就聊到两家合作事宜上去。 “不知☆▽，道东先生对交叉持股有没有兴趣？” “交叉持股？陈总请说你的方案。” “在完成这一轮注资后，合一网交换出3％股份，得到奶茶网5％股份。”陈楚喝下一杯水，道。 “陈总，你旗下合一网值不了那么多钱吧？”奶茶东摇头道：“我们公司已经建设有自有物流平台，而且销售金额等都比贵公司要好……3％交换5％，我觉得不公平。” 陈楚笑道：“东先生，当初黑杉资本向我们公司投资五千万，也就得到了合一网5％股份。” 奶茶东：“……” 合一网有这么值钱吗？ “4％换5％”奶茶东道：“陈总，3c市场是个比服饰市场还要大的市场，我们奶茶网的发展潜力比合一网要大；我觉得四比五换股比率十分公平。” “好，成交！”陈楚马上答应下来。 奶茶东的笑容微微一僵。 显然，陈楚对奶茶网的估值，远远比他想像中要高。自已的出价可能低了…… 两人又聊了股权交换事宜的细节，很快就进入到下一个议题。 “东先生，昨天我到你们奶茶网上逛过，你们网站的支付方式除了网银和现场收付外，还有支付通付款。”陈楚道。 “没错。”奶茶东道：“现在上网购物的很少没有支付通的……马大炮设计的这个支付工具，其实挺不错的，我们公司去年也有人想过设立一个独立的支付工具，但想想我们也没有把这个支付工具推广开来，还不如直接用网银支付，所以只好作罢了。” 陈楚轻轻地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东先生，支付通是淘货网设立的，你的网站使用支付通不是在帮淘货网宣传和推广这个工具？还记得五年前的趣趣网吗？当年它才是行业老大，现在才过去多少年？已经很少有人在这家平台上开网店了吧？当初趣趣网市场份额大缩水，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没有弄好支付环节，据我所知，现在趣趣网上，还有不少顾客向店家要求用支付通付款。” 奶茶东轻咦一声，很快就明白陈楚的意思。 奶茶网现在开放支付通支付渠道，看似是占了支付通红利，但实际上也帮淘货网宣传和推广了这种支付方式。 “陈总，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直接封杀支付通支付方式。”陈楚道。 “封杀？” “没有错，我们网站只接受网上银行付款，或者现付款。将其他第三方支付方式直接屏蔽掉。”陈楚道。 “这会不会给我们客户带来不便利？”奶茶东道：“要是我们把支付通封杀掉，我觉得消费者的购物体验比以前肯定要差一些。” 毕竟，有不少用户就是喜欢使用支付通！ 这样做法会不会流失一部分客户？ “东先生，长痛不如短痛啊。”陈楚道。 在他印象中，奶茶网将来还是屏蔽了支付通支付方式。 与其迟决裂，还不如早决裂！ “趣趣网现在对淘货网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淘货网迟早都会注意力放到奶茶网身上。”陈楚缓缓地道。 迟早淘货网与奶茶网都会正面竞争，他们又何必帮自已竞争对手推广支付方式？ 现在的从业者们还没有想到几年后，支付通上蕴含的巨大价值。四五年后，等到支付钱包出来，那怕是金融行业的从业者也为支付通感到头痛甚至惧怕。 “好的，封杀就封杀。”奶茶东咬着牙下定决心。 陈楚轻笑出声。 说服奶茶网封杀支付通，就当是他给淘货网的回礼吧。 “我们来说说物流合作吧。”陈楚道：“除了华南地区外，我们合一网在全国各地的物流建设还不是很完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网站能借用一下贵公司的物流系统……当然，在货流费用方面，我们公司会给奶茶网一个满意的价格。” 两人很快地又就物流问题展开讨论。 中午。 陈楚的下属已经将合同发到了奶茶网公司。 拿着那份合同，奶茶东和下属们经过半个小时商议，确定合同中没有任何陷阱后，很干脆就签定合同。 “合作愉快！”陈楚在合同中签下自已的字后和奶茶东握了握手。 楚语服饰这一次向奶茶网注资一千三百万美元，接近九千万人民币，这么多钱也够奶茶支撑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吧？ 一个有着充沛资金流的奶茶网，绝对是令淘货网头痛的对手！ 至于一年半载以后，当奶茶网继续发展壮大以后，陈楚相信自然会有新的投资者乐意投资进入奶茶网！ 在陈楚的记忆中，奶茶网一直很受资本市场的青睐。 奶茶东也热情地握着陈楚的手。 “陈总，以后多多帮衬！” 下午四点钟。 陈楚离开奶茶公司总部时，嘴角由不得现出一丝笑意。 入股奶茶网的事总算谈成了！ 这一件事，也有必要向黑杉资本通报一声才行。 第316章 回到羊城后，陈楚将合一网与奶茶网交换股权这件事，通知了黑杉资本。 “陈总，合一网以后会进入其他行业类目吗？”黑杉资本负责人，在听到陈楚的告知后，关心地问道。 “不会。”陈楚肯定地道：“未来合一网只会从事服饰类目，绝对不会进入电器、图书等其他电商类目。” 在陈楚看来，如果进入其他类目的话，那战线就拉得太长了。 战线这么长，陈楚绝对会顾彼不及此。在网购行业差不多“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陈楚现在所要做的做好细分市场，进入其他类目只会拖累他现在事业的发展。 “好！” 黑杉资本负责人点头，显然对陈楚的做法十分满意。 “我们公司一直很看好网络市场，陈总，合一网要是进行第二轮融资，我们很乐意进行跟投。” “如果合一网有第二轮融资需求的话，我一定会通知贵方……贵方如此看重网络市场，那有没有意向接手一些网络原创品牌？” “网络原创品牌？” “没错，现在淘货网上有～络原创品牌，张总，我一直很看好这些网络原创品牌的发展。” “陈总说的是您投资的包括it男装在内的那几个网络原创品牌？”对于陈楚的情况，对面的张总显然也有所了解。 “是的……张总，黑杉资本要是有意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原创品牌的股份全部转让给贵方。”陈楚提到这点时，也是一阵的肉痛。 对面的人微微沉默下来。 在淘货网与合一网基本成为对手的情况下，陈楚的确是不太适合持有那些网络品牌的股份。 “这个问题，我要和我们团队成员商量后才能做决定……陈总，那些网络品牌的情况不同合一网，这些网络品牌要依赖平台生存，要是没有平台的扶持政策，它们想要发展壮大会很难。” 陈楚道一声希望对尽量给他答复，马上就挂掉电话。 ——分界线—— 余杭市。 支付通中心内。 一直有关注支付通流量情况的负责人，此时正向支付通总负责人通报了一个消息。 “什么？奶茶网关闭了支付通交易方式？”总负责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微微闪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是的，我们公司这一天以来没有接受过向奶茶网的支付请求……奶茶网把我们支付通封杀了。” “封杀？”听到这二个字，总负责人的脸色微微一沉。 确实。 支付通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被“封杀”掉了。 “奶茶网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汇报者问道：“比如说……他们发现我们一直都有监察他们网站的流量？” “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总负责人道。 事实上，奶茶网借用支付通工具虽然带来不少流量，但也将自已部分数据资料泄露出去了。 对于支付通用户每一笔支付的情况，支付通公司内部都有记录和备份。 这些备份实际上就是“数据”。 通过这些数据，支付通公司可以分析得出很多情报。 比如说，某位支付通用户在过去一年内，多少次向奶茶网支付货款，每一次支付货款的金额，支付货款的时间……这些对支付通来说都是分析竞争对手情报的工具。某位客户通过支付通向奶茶网支付了四次货款，则大约可以断定该用户在过去一年时间内在奶茶网有四次消费记录；客户平均每次支付八百元，则可以断定奶茶网客单价数据；用户经常在晚上十点至十一点支付，则可以断定奶茶网用户喜欢在晚上十点钟至十一点进行消费……将这些数据一个个汇总起来，支付通公司可以判断得到奶茶网消费群体的消费能力、习惯偏好、熟客回头率等等各项指标。比如说奶茶网举办促销活动，支付通完全可以通过自已掌握的支付数据，估算出奶茶网某次促销活动的销售额，活动效果等各方面情报。 正是因为掌握了支付通这种工具，使得淘货网是除了奶茶网外，对奶茶网最熟悉的公司。 在某种程度上，奶茶网在淘货网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现在，奶茶网断掉支付通支付渠道，支付通公司也失去对奶茶网进行情报分析真实和可靠的数据来源。 “看来，奶茶网现在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那位总负责人似有所思，道。 奶茶网和淘货网本来就是竞争对手。不过，一直以来，双方都没有撕破脸皮罢了。 奶茶网冒着流失部分用户的危险，断掉支付通支付方式，正是对淘货网的防备。 “他们公司今年的销售额最多办有十三个亿，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汇报者却是不以为意，道。 要知道，他们母公司淘货网年销售额，足足是这个数字的几十倍！ 淘货网还没有必要将奶茶网放心上！ 总负责人却是哼一声，却是极为重视这件事。 他已经想到向最高层汇报这件事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最上层的那几位可是很重视奶茶网的。 “不要忘记了，在前段时间，奶茶网才获得了一笔接近一亿人民币的融资。”总负责人也没有过多向汇报者解释的意思。 奶茶网昨天才宣布了这一笔融资的存在。 虽然说，他们淘货网没有听说过那家向奶茶网提供融资的神秘机构，但他们可以确定那一笔融资确实是存在。 正是因为奶茶网手头变得更加有钱，上层才更重这个对手。 笃笃！ 敲门声在这时，又一次响了起来。 “请进。” 总负责人出声道。 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斯文。在看来办公室两人时，分别问了一声好。 “有什么事吗？”总负责人问道。 “总监，今年下边的人监测支付数据时，发现了一些情况……那家叫合一网的卖衣服的网站，现在也停止使用我们公司支付通支付渠道！” 第317章 ：转让 这是巧合吗？ 总负责人心中涌出这个念头。 不过，最后他也没有多想这件事，就将这一件事汇报给上面。 现在上层可是很关注这两家竞争对手的。 ——分界线—— 时间进入到十二月份。 服饰行业旺季，现在正是一片火热。 在这片火热中，楚语服饰旗下小尼虎也在快速扩张。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新越公司旗下《爸爸，我们去哪儿》也将要完结。显然，在这档节目结束后，小尼虎童装的扩张也将要告一段落了。 早在十一月份，《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招商工作也正在进行着。 在这一次招商招标会中，新越公司和浙省卫视将一些重要的赞助位和广告位卖出去。但冠名制助权最后还是留给了小尼虎童装。 在这一次招商会中，有二个全国较知名的消费品牌曾经咨询过冠名赞助商的招标价格。其中一个知名品牌更是直接地提出，愿意以一亿四千万价格竞拍《爸爸，我们去哪儿》冠名权。 在听∮，到对方这个报价时，不要是新越公司的员工们，就连陈楚这位老板也较为心动。 一亿四千万！ 这么多钱可以做很多事了！ 不过，在经过细深思和考虑以后，陈楚还是拍板拒绝了对方要求。 一亿四千万虽然让人心动，但提高小尼虎童装知名度更让陈楚心动。 陈楚办公室内。 “一亿四千万啊……”冯希凡一声的叹息，道：“楚哥，你就这样放过一亿四千万？” 陈楚笑道：“我们小尼虎童装继续做冠名赞助商，收益肯定不止这一亿四千万。” 对冯希凡的意思，陈楚心里自然很清楚。 一亿四千万元用在其他方面，可以做很多推广和宣传工作了！ 冯希凡叹道：“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借《爸爸，我们去哪儿》赚那么多钱了。” “想借《爸爸，我们去哪儿》赚钱，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陈楚道：“希凡，我准备让新越公司拍一部《爸爸，我们去哪儿》大电影。” “拍电影？”冯希凡双眼微微瞪大：“《爸爸，我们去哪儿》怎么拍电影？” “就是拍摄一期《爸爸，我们去哪儿》节目在电影线上播放。”陈楚道。 冯希凡笑骂道：“楚哥，你这不就是圈钱吗？” 陈楚道：“没错，就是圈钱。” 冯希凡道：“你拍的这部电影会有人看吗？” 陈楚淡笑道：“当然会有人看的。” 据陈楚所知，当年《爸爸，我们去哪儿》大电影，在国内市场上取得六七亿元票房成绩呢。 现在国内电影市场蛋糕远远不如几年后那么大，但新越公司凭借《爸爸，我们去哪儿》获得二三亿票房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楚笑道：“新越公司前二天已经向有关部门申请备案了，要是没有意外这几天就会有批复，这些天新越公司正在拉赞助商，初步估计应该可以拉到一千六百万赞助。除了五组家庭出场费五百万外，我们的制作费用不会超过五百万……到时候我们纯赚六百万。我们会拉一家发生公司作为合伙投资人……总的来说，要是没有意外，除了那六百万，我们还可以分得总票房三分之一左右的利润。” “我估计《爸爸，我们去哪儿》的票房收入，应该可以超过二个亿，我们应该可以分到六千万利润提成。等到这一笔钱入帐后，我把二千万留在新越制作，余下四千六百万提出来，再设立一些新项目。” 冯希凡问道：“什么新项目？” 陈楚笑道：“我想扶持一些网络服饰品牌。” 冯希凡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明白陈楚的意思：“楚哥，你手下那家合一网要转型做平台了？” 陈楚道：“不是合一网，我会成立一家新的平台进行经营。” 冯希凡道：“新的网站？可是，新的网站你不是要重新进行宣传和推广？” 冯希凡表示不解。 有合一网这个平台不是挺好的吗？ 要知道，现在合一网已经是个有数百万人注册的网站，有一定流量。他们新网站不正应该在这个有一定流量的平台发展才对吗？ 陈楚笑道：“冯希凡，你放心吧，我们会建造出一个有那么多流量的平台。” ——分界线—— 这天，当陈楚还在谋划着利用《爸爸，我们去哪儿》圈钱时，接到来自黑杉资本张总的电话。 “陈老板，你好。”电话中，张总的声音带着客气。 “张总，下午好。”陈楚笑道：“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陈总，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说过的那个提议吗？”张总笑问道：“你要将it男装还有其他几家淘品牌的股权转让出去是吗？” “是的。”陈楚道。 “陈总能说说你手上都持有那些淘品牌的股权吗？”张总的声音略带一丝兴致。 陈楚说了好几个品牌的名字。 每说一个名字，陈楚就感觉到一阵肉痛。 这些他参股的品牌当初都花了他不少精力。特别是it男装，陈楚对这个品牌可算是比自已亲儿子还亲。 “陈总，您手头上持有it男装40%股份？” “是的。” “陈总，我们公司有意接手你手上it男装的股份。不知道陈总准备以什么样价格转让？” “一千八百万。”陈楚道：“张总，只要一千八百万，你们就可以得到it男装40%股份。” “一千八百万……陈总可说说it男装的情况吗？” “it男装去年年销售额是一千八百万，今年很有可能突破五千万；他们创始人张承达做事很有想法，做事也很踏实，以我的眼光来看，几年后it男装的销售额肯定能达到几个亿规模。”陈楚道：“我相信贵投行在投资合一网前，应该对网购市场做过调查，在未来的几年里，网购市场将会迎来爆发式的增长，it男装作为现在经营较好的淘品牌，前途不可限量！” “成交！陈总，说一说其他品牌的报价吧！” 第318章 “一千八百万，成交。”电话中张总答应了陈楚的报价。 陈楚声色间没有任何感情，很快又将其他四家参股的淘货店报了价格。 在听完这些报价后，张总很爽快地就答应接手其中一家淘货店股份。另外还有一家他似乎也很有兴趣，表示要和手下投资团队评估过才能做出决定。至于余下二家，他则直接表示没有接手意思。 三天后，十二月一号。张总给了陈楚回复，愿意接手第三家淘货网店股份。就在当天下午，张总来访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和陈楚签定网店股权转让合同。 至此，陈楚参股的五家网站，已经有三家股份全部转让出去；黑杉资本为了得到这些网店股份，总共向陈楚支付了五千九百万人民币。而在三年前，陈楚入股这三家网站，共用了六十万的资金投入。如果仅从投资回报的角落来看，陈楚用三年时间赚取接近一百倍利润，也算是一笔绝佳的投资。不过，陈楚心里更清楚，要是再留二三年时间，这些股权的价格是还能上涨几倍…… 在签定协议第二天，张承达打了个电话给陈楚，感谢陈楚这三年来的支持⌒，。 早在寻找下家之前，陈楚就通知了各家参股网店股权将要转让的消息。至于陈楚退股的原因，张承达隐隐有所猜想。正是因为有所猜想，张承达才没有挽留楚语服饰。 电话中，张承达提到，黑杉资本准备向他们公司注资三百万，换取it男装百分之五股份。 听天这个消息，陈楚不由感叹黑杉资本果然大手笔，这次注资能成功的话，那黑杉资本将持有it男装接近一半股份。 “陈老板，我们网站和合一网的合作协议是不会中断的。”张承达道。 “那就好。”陈楚笑着道。 合一网是家特卖网站，it男装有部分滞销款式是通过合一网这个特卖渠道销售出去的。这一点，也是淘货网将合一网当成竞争对手的原因。因为合一网的存在，分走了这个市场部分蛋糕。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后，陈楚才挂掉电话。 在挂掉电话后。 陈楚想着那到账的五千九百万，再加上从《爸爸，我们去哪儿》大电影预期赚到的四千八百万，心里已经想着如何用这笔钱了。 进入十二月，天气渐渐变冷，一连几天冷空气冻得人手脚僵冷。 这天，天色放睛，气温微微上升，陈楚接到了冯希凡的电话。 “楚哥，最近很忙吗？”冯希凡问道。 “还行，有什么事吗？”陈楚反问。 “今周星期六和星期天有空吗？”冯希凡问道。 “星期六和星期天？”陈楚随意地扫视一眼日历，笑道：“星期六晚上有个应酬，不过可以推迟。” “那就好。”冯希凡道：“我和陈武准备到海南旅游，天气这么冷，我们准备到海边游泳，想看看你有没有空。” “是到四亚吗？”陈楚道：“你们怎么挑了这个时间到海南？” “陈武就要考试了，过段时间会很忙，没有时间出来游玩，现在就想一次性玩个够！”冯希凡道。 今年九月份，陈武已经考上地处羊城某所高校，现在正在那家大学读书。 现在是十二月上旬，大学已经进入考试季了。 “楚哥，一起去四亚呗？”冯希凡语调轻松道，显然很期待这一次旅游。 十一月以来，他们忙这或者忙那，都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去就去呗。”陈楚笑道。 “太好了！”冯希凡豪爽地道：“陈大老板，这次我请你，机票和酒店由我安排，你就等着到四亚看沙滩美女到海里游泳就可以了。” ——分界线—— 进入冬季后，羊城的天气变得灰蒙蒙的，天气时冷时热。星期五傍晚，陈楚下班直奔机场准备坐飞往四亚的航班。 机场内。 “陈楚，这里。”候机大厅内，陈武在见到陈楚后，笑嘻嘻地上前问道。 和陈楚不同，他和冯希凡早就到机场了。 陈楚上下打量着陈武，只感觉弟弟比上个月好像又胖了一些，看其脸部有一种油光满面的样子。 “最近在忙什么？”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来后，陈楚笑问道。 陈武哈哈一笑，左看看右看看附近人流却没有答话；冯希凡也是一脸莫名奇妙的笑容。 “怎么了？”陈楚看着两人古怪的笑容，不解。 冯希凡压低声音，附过头去声音低沉沙哑：“楚哥，阿武最近在学校卖充气娃娃。” 陈楚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武：“……” “他和一位舍友合伙，两人现在在淘货网上开店，店铺现在已经开张二周了，最近还成交了七八笔，生意很不错呢。”冯希凡在一边解说。 陈楚这才想到，他和冯希凡最后一次通电话时，陈武还询问过一些淘货网开店事宜。 “七八笔？那就是每二天成交一笔了？”陈楚道：“成绩不错。” 虽然没有了解过那个市场，但刚刚设立的淘货网店，能有这样的成绩的确是不错了。 陈武似是松下一口气来。 “陈武，你怎么就想在网上开店卖充气娃娃？”陈楚极有兴致地问道。 “陈楚，我们在开这家网店时也有做过市场调查。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个行业真的是赚钱。”陈武道：“楚哥，我们从合作的店家批发进货每件单品的价格是四十元，但在网上，我们可以卖到二百块钱。” “百分之四百的利润率？”陈楚笑道：“利润率是挺高的。我们卖衣服的网店利润率连你们网店一半也不到。” 陈武轻笑起来。 候机大厅内响起轻扬女子的广播声。冯希凡道：“楚哥，阿武，我们应该登机了！” ——飞机上—— 坐在座位上，感受到飞机正在升空，陈楚看了几眼地下渐渐变的机场建筑，和坐在一边的陈武继续交谈着。 “阿武，你怎么就想到在网络上销售充气娃娃？”陈楚神态微微认真，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 第319章 ：交流 “陈楚，你觉得我不应该经营这家网店吗？”陈武问道。 陈楚笑而不语。 陈武道：“我经营这家网店，当初也是受到你和希凡的启发，今年过年时，你和冯希凡不是说过好几次网络销售方面的话题吗？” 陈楚点头，的确，过年那段时间，他这位在家乡外出经商的“杰出代表”，连续二天躲在冯希凡家里避开市孤儿院、养老院等的捐助要求，和冯希凡呆在一起时不时商量过年后的事务安排。 那时陈武坐一边安静地听着他们俩讨论，好像对他们说的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时我就觉得，你们说的网络销售大有可图。”陈武道：“今天六月份开始，我就在留意这一方面的消息，也在寻找着一个可以切入的类目市场。进入大学后我有一段时间很忙，所以直到前一段时间，才成立这家网店。” 说到这里，陈武眼眸闪过微微兴奋的神色。 “陈楚，我觉得我新开设的那家网店大有可为……除了进货成本和营销成本外，每件产品可以赚一百块钱，我们的生意现在才刚刚起步，我和同学商量◎，过，在过年前经营好这家网店，争取在二三个月内，把月销售额提高到三万块，然后我们再试试看成立二家类似的新的网店进行经营……” 陈武侃侃而谈，对于自已的网淘事业显得十分期待。 陈楚笑眯眯地听着陈武的话，没有打断。 “陈楚，我们网店现在每个月利润三千块，要是能如我们预期把网店经营得好，我们网店每个月利润会突破五万块钱。”陈武微微提高声调，道。 陈楚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陈楚，你不会是觉得这五万块钱是小钱吧？”陈武察言观色，问道。 对自已大哥的资产情况，陈武是清楚的，五万块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你能每个月赚五万块钱已经很不错了。”陈楚笑道：“现在国内每个月能赚到五万钱的人，又有多少呢？” 陈武笑道：“陈楚，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陈楚摆手道：“不，我不支持。我只是不反对罢了。陈武，你要是真的想提高相关方面能力，我可以叫冯希凡安排一些类似的职务给你，每年暑假你可以以实习生身份到冯希凡那边实习。” 陈武笑笑，笑容间隐隐有拒绝意思。 “楚哥，我做这件事，就是想看看我一个人能走多远。”陈武看着窗外那一片片白云，出声道。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是哑然一笑。 陈武这是拒绝他的帮助了。 早在去年六月份时，陈楚就想过送陈武到国外增加阅历接受更多样的文化，不过被冯希凡给直接拒绝掉了。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十分尊重陈武的主见。据陈楚后世的记忆，陈武后来考上的那家大学在国内也算一流。而当了解到冯希凡学习成绩还如前世那样处于学霸水平后，陈楚就放心了。 自已选的路，就自已把它走完。 “陈武，我走了那么多弯路，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少走一些弯路。”陈楚笑道：“我觉得你平时多看书，多学习。” 总有一天，陈武会明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知道了。陈楚现在在忙什么？”陈武转移话题，道。 “我准备忽悠一些像你这样的学生‘创业’。”陈楚缓缓地道。 “忽悠学生……创业？”陈武不解，茫然地道：“陈楚，你的意思是……” “最近我们公司和淘货网快要闹翻了。”陈楚简单地将最近发生的事和陈武说一次。 “不会吧？”陈武瞪大眼睛道：“你把你持有那三家网店的股份全部清空了？” “没错，余下的那二家网站的股份，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全部清空掉。”陈楚道：“转让股份得到的资金，我会拿出来建立一个独立的电商平台。” “很好。”陈武鼓励道：“陈楚，我很好看你设立的电商平台，有一天你设立了这个平台，我就到你平台上开店卖充气娃娃帮你增添人气！” 陈楚笑道：“谢谢老弟支持，不过，我们的电商平台只卖衣服，不卖其他类目的产品……而且，我们平台相比淘货网，实际更像淘货商城。我们还没有向个人开放注册网店的打算。商家要是想在我们平台经营，只能通过公司名义注册，而不能通过个人名义。”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想我们的平台上，出现任何假货。”陈楚道。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已经有过仔细的思考。 电商网络市场上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追随淘货网的潮流，对很多电商网站来说就是作死的节奏。 淘货网曾经在后世提到过一个口号“小而美”，陈楚觉得自已将要设立的那家电商平台，就很适合这个口号。 “可是，你刚才说忽悠大学生创业，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平台成立后，当然要有品牌入驻。”陈楚道：“但是，像一些大牌产品，他们已经有淘货商城这棵大树，肯定看不上我们新成立的这家平台。” 陈楚解释，他们这家新平台想要发展起来，只能劝说某些有一定知名度的中小淘品牌入驻，或者直接设立扶持平台；扶持起平台自有品牌。 但是，成立自有品牌需要的是人才。 在陈楚看来，像陈武这样年轻有充足干劲的大学生，就是人才的至好来源。 “电子商务专业的学生，现在并不比其他专业的学生容易找工作。”陈楚笑道：“我准备到大学里带一批人出来，在物流、供应链、场地等方面给他们提供便利，帮助他们建立自已的品牌，或者说，创业。” 听到这里，陈武的眉头轻皱起来。 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吗？ “陈楚，你的这个计划可不好实施……不要忘记了，你的竞争对手是淘货网和淘货商城！你给那些创业者创造便利，最后受益最大的很有可能还是淘货网！” 第320章 ：平台计划 陈楚深看一眼陈武，心中暗道一声他也了解到了这个问题的核心。 “为什么这样说呢？”陈楚带着考量问道。 陈武道：“陈楚，现在电商市场最大的平台是淘货网，相比起你那家还没有多少起色的平台，淘货网肯定是创业团队的最优选择；如是你真的扶持起一些品牌，那些品牌很有可能在享受你们扶持政策的同时，也到淘货网上开店。而这点，是你没有办法禁止的。” 陈楚笑道：“你错了，我们当然有办法禁止。我可以和这些团队签定协议，使他们品牌的产品只能在我们平台销售，要是他们违反了协议，我们就取消对他们的优惠措施。” 陈武微微地摇头，道：“陈楚，你要是真的推出这个排他性协议，那这些品牌在初期还是很乐意享受你们公司优惠措施的。但是，等到他们成长到一定程度后，肯定一窝蜂似的跑到淘货平台上去。” 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楚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商家签定什么排他性协议。” 陈武白一眼陈楚，道：“那你这么努力开2∠，拓市场，不怕为淘货网做嫁衣裳？” 陈楚笑道：“阿武，做生意有些帐目是很难算明细的，我们平台成立后肯定也会到淘货商城上挖走一些卖家。淘货市场这些年，不都是一直在为我那家平台开拓市场？正是因为他们把蛋糕做大了，我们才有抢破头颅分蛋糕的机会。” 陈武微微点头。 陈楚道：“相比起淘货网，我们新成立的平台也有淘货网没有的竞争优势。” “什么优势？”陈武问道。 “我们团队对服饰行业了解的优势。”陈楚道。 陈楚和冯希凡虽然对网站技术近乎一无所知，但对服饰行业的了解却是远超常人，包括淘货网的决策群体。 这正是陈楚的优势所在。 “还有，我们身处羊城的地域优势。”陈楚道。 “地域优势？”陈武笑道：“这算什么优势？” “当然是优势。”陈楚道：“阿武，珠三角是全国最大的服饰产地。” 世界最大的服饰生产国是华夏，而珠三角是华夏最大的服饰集散地。这里的服饰产量占全国产量近三分之一，而且有着全国最密集的交易市场；在服饰交易市场上讨生活的人，更有数十万之多。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未“三来一补”以后，珠三角服饰产业大多数时候都在全国保持领先优势，一直二零一二年网商时代的兴起。 陈楚已经想到了不算遥远的将来。 在二零一二年，因为服饰外贸增长的停滞不前，加上国内市场行业被网购市场蚕食，珠三角地区不少批发市场迎来少有的萧条年景。这样的萧条年景，在未来二年变成“新常态”。 当然，在进入二零零八年后，珠三角网络销售行业凭借得天独厚的线下交易市场支撑，也获得了较为长足的发展。但相对其他地区特别是华东地区而言，到底还是落后一步。 事实上，早在二零零七年后，淘货市场不断发展时，珠三角地区相对就慢了其他发达地区半拍。二零一四年，在珠三角地区虽然出现了不少的原创网络品牌，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把网络市场看作是销售货物“卖货”的渠道。因为一步差，而导致了步步差，相比起珠三角地区庞大的服饰制造业而言，其本身产生的服饰品牌到底还是少了一些。 在不少网店品牌看来，珠三角就是一个服饰生产基地，是他们的后方大工厂。 而在政府政策扶持方面，羊城地区未来几年注重线下交易市场建设，对网络市场交注度却略显不足；以至于等到羊城地区不少地区线下交易市场，在网购冲击下自发转形成网络交易市场后，各级政府才开始有意识地扶持网络交易市场的发展。 在那个时候，服饰行业网络销售额已经达到线下交易市场百分之三十。而且，网络销售还保持着快速增长的趋势，仍然在蚕食着线下市场的份额。 还真的是麻烦…… 陈楚现在就觉得一阵头痛。 他心里很明白，自已想要做的事不是一般困难。 早在几年前，淘货网刚创立时，因为卖家数量稀少导致货品稀缺，不少买家对这个没有多少货物的集市也缺乏兴趣。为此，淘货网曾经派地推人员到一些产品的制造业原产地，引导制造商们到淘货网上开店。 那怕就是在淘货网差不多已经一统江山的去年，马大炮还上过一档名叫《赢在华夏》的节目，开大炮鼓励大家创业。 就算到了五六年后的未来，马大炮每次开口言必称“创业”，必定会赞叹惊呼当代年轻人思想如何天马行空，甩了他们年老一代十条街道，当初他能成功能飞起来只是因为站到了风口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和创意已经牛逼远超过往任何一代；大炮忽悠完八零后，再忽悠九零后，那铺天盖地的媒体宣传，恨不得说不创业就枉为九十后，不创业的九零后就没有完整的人生…… 陈楚想到这里，由不得想到自已将要建立的那个平台…… 等到他创立那个服饰网销平台，想必也要忽悠一批八五后同龄人和九零后做炮灰吧…… “陈楚，你在想什么呢？”看着微微出神的陈楚，陈武问道。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罢了。”陈楚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陈楚很清楚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网络销售行业发展；后世在威信上卖面膜的微商们，很多就是赚一点零花钱，真正能月入十万的到底是少数。 这个也是不少电商大佬站台，大谈特谈人生价值，鼓吹创业的原因。因为，这个行业创业的成本最低最廉价，而这个行业总得不断有新鲜血液进行补充才行。 三个小时后。 当飞机降落到四亚，冯希凡脸色微微苍白跟在陈楚和陈武身后。和一脸兴奋的陈武不同，冯希凡一直不太习惯坐飞机。 天色睛好，气温暖和。 沙滩上，陈楚和冯希凡坐在背椅上，看着沙摊上穿着五颜六色泳衣在潮起潮落中游泳的人群。 “这么说，你准备把合一网仓库改为线下批发市场？”冯希凡问道。 “是的。”陈楚道：“那里会成为我们新成立网络交易平台的货品集散地。” 冯希凡道：“那个位置好像偏僻了点吧？” 那里离着羊城市区有一个小时车程，离着各大服饰批发市场也有一个半小时车程吧？ 位置这么偏僻，会有人去那里开设网店吗？ “会有的。” 陈楚很肯定地出声道。 对于这一点，他有着绝对自信。 早在前二天，他就派人到合一网羊城区仓库看过。那里附近二个的城中村，现在已经聚合了几家淘货网店。 如无意外的话，附近聚集的淘货网店将会越来越多，并在三年后达到了一个惊人规模。 陈楚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这个过程提前罢了。 “等明年毕业季，我们就到学校里做宣传和推广。”陈楚道：“我们可以忽悠一些找不到工作的学生到那里去‘创业’开设网店……让他们入驻我们新开设的电商平台。但他们如果想要进入到淘货平台，我们也不要拦着人家。” 毕竟，这样的事想拦也拦不住。 年晓点头，表示了解陈楚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走一下当地镇政府路子在那边拿一二块地。”陈楚道：“我们楚语服饰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只能和当地一些开发商合作。这几天，有个评估团队已经整理了一份当地商业地产开发商的资料……我们现在应该试试在那边开发一些写字楼之类的商业地产，提供给这些网店。” 陈楚手头上合一网仓库，是准备改造成网络批发市场的。 在那边兴旺起来后，一些网店发展壮大到十几人二十人，肯定要走出普通的住宅需要办公区间；陈楚开发一些商业地产作为配套设施，自然能大大促进这些网店发展壮大。 “现在地价便宜啊。”陈楚发出这样的感叹，道。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至二零零九年之交，国家虽然已经推出了四万亿投资计划，但不少人对市场未来的走势及未恢复信心，土地价格现正处于这二三年以来少有的一个低点。从长远角度来说，羊城的地价将会不断上升。现在的地价也将是未来十年土地市场的最低价格。 “花连镇的土地值不了多少钱。”陈楚又道。 没有地铁、公交线路也不算多，实体经济称不上发达……花连镇就像一座大乡镇般，遗落在羊城高速发展狂奔的道路上。 “海沙区政府那边……会答应吗？”冯希凡又问。 “这就要看我们合作伙伴的实力了。”陈楚道：“现在我们可赶上了好时候，开发这样一个商业地产，只要动用总成本三成左右的启动资金就可以了。” 现在国家在信贷方面“注水”现象十分严重，一些项目很容易就可以向银行申请到贷款。但二三年后，等国家收紧银根后，陈楚想启动这个项目可能就要更多原始资金。 而且，现在贷款利率很低，资金成本也不高。 像陈楚手头上还有楚语服饰和制衣厂等固定资产，完全可以用这些资产向银行抵押申请贷款。 “可是，我们现在就在那边建立商业写字楼，会不会太早了？”冯希凡又是自言自语般道。 他当然知道合一网一号仓库的情况不错。但在短短的一二年内那一带想要发展起来，怕是不容易吧？ “你放心吧，那边肯定会发展起来的。”陈楚的声音，带着一种肯定的自信! “你觉得那边能发展起来，可是批发商们不这样觉得。”冯希凡又是摇头，道：“我们设立批发市场，总要招批发商吧？又有那些批发商，愿意租个鸟不拉稀的铺位？” “他们会愿意租的。”陈楚自语一声，道。 “楚哥，他们愿意租就愿意租……可还有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要是我们和合作伙伴开发的商业地产租不出去怎么办？”冯希凡问了个切切实实的问题。 陈楚笑起来：“我们公司不是还有网络部门吗？要是那边商业地产真的租不出去，那我就把你们网络部门三百人直接搬到那边。以后就算你们发展到八百人，一千人也在那边呆着。反正那边离着市区也不算很远。” “好吧。”冯希凡有一种被打败了感觉。 他现在已经被陈楚说服了。 “要是真的搬到那个地方，我们网络销售部门起码有十分之一的人会辞职。”毕竟，那个地方实在有点偏远了，娱乐设施也少了一些，员工们不一定乐意呆在那边。 新生代员工可不像以前的老员工，他们个姓张扬受不了那么多苦。要是基础设施不好，他们说不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辞职！ 陈楚笑起来：“你就放心吧，那边环境好，房租低，网络销售部门的人很容易就喜欢上那里的。你以为他们天天坐地狱挤公交就很开心吗？” “不一定。”冯希凡却是直接沷了一盘冷水，道：“要是那边网络销售真的能发展起来，在那边迟早也会出现制衣工厂的，到时说不定那边会发展成脏乱差的工业区！” 对冯希凡的话，陈楚还真的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 陈楚后世时到过那片区域考察。那片区域发展到二零一四年时，还真的出现几十家小作坊工厂。 这是个不可以确定的变量。就像他从雪山上推下一小块雪球，没有人知道这一块雪球到最后翻滚到山下时会变得有多大。陈楚心里面很清楚，他全心全意开发那边区域，未来变得什么样子不是他能控制的。 或者更好或者更差的不确定未来，陈楚对于这一个未来反而变得期待起来了。 第321章 ：恶意 明媚的阳光，柔和的沙滩，温暖的海水……陈楚三人在四亚过得不亦乐乎。 晚上，临海酒店的阳台，听着阵阵海浪的声音，看着海浪趾那时不时闪过的一二明灯，陈楚和冯希凡正吹着海风聊天。 阳台前，白色的咖啡桌边上，陈武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正在阳台边的冯希凡。 “这么说，明年你们准备到学校招人了？”陈武问道。 陈楚笑着摇头：“不是招人，是忽悠人。” “忽悠？”听到这个词，陈武嘴角微微一动。 他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已老哥一直用忽悠这个词语。 “现在网络市场越来越大了，陈楚，你们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他们在这个平台站稳脚跟成就一番事业又有什么不好呢？”陈武道：“你只不过是为他们创业提供一个平台罢了。” 陈楚笑道：“陈武，你觉得创业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陈武道：“当然了。” 陈楚道：“我的看法和你的相反，我觉得这件事一点不好玩。” 冯希凡喝了一口酒后，☆，出声认同陈楚的说法。 陈武问道：“楚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楚的目光又一次看着远方。 他将要成立一个新平台与淘货网抗衡。在淘货网占据市场主体份额后，他们平台想要成功的难度不是一般大。 这个项目就是一次新“创业”。这个项目可不好做。楚语服饰手头上有充足的现金流、合一网等相关公司也有成熟的技术和人才储备、管理层对网络市场也有丰富的管理经验……但就算如此，陈楚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做。 如果，是一个一穷二白一无所有的人呢？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只有陈楚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陈武。”陈楚道：“创业这件事就像癌细胞，本来是被正常的人体组织所抹杀的。” “癌细胞？”对陈楚的这个说法，陈武表示不解。 陈楚举的这个例子听起来好像那么奇怪？ “癌细胞本来就是不容于正常细胞的。”陈楚道：“实际上，绝大多数癌细胞为正常细胞杀死，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能发展成恶性肿瘤……创业也是这样，绝大多数情况下，创业者都会被利益相关者在竞争中除掉，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能存活下来……当然，想要除掉你的有可能不是你的竞争者，而是消费者习惯、或者原有的固定模式。” 陈武笑道：“楚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说创业不容易吗？” 陈楚道：“你知道就好，其实吧，我就觉得将来我们到学校招的人，他们到淘货平台上做买卖存活下来的概率还不到三分之一。像你卖充气娃娃开门红的人到底只是少部分罢了。” 陈武似懂非懂地点头。 “而且，他们可能没有任何退路。”陈楚的声音微微带着感叹，道。 这些人和陈楚不同，陈楚那怕建构新网络销售平台失败，手头上还有其他资产不会伤筋动骨；就算他失败了，还有其他事业可以经营。 他们虽然是小本经营，但如果他们失败了，很有可能会一无所有。 蛋糕太大了，也太容易诱惑人心了。 陈楚想到这里，转而又觉得自已多想了。 实际上，只是因为他曾经差点就失败，所以对于失败都有着充分的评估。 但这些人如果成功了呢？ 在这一个市场不可能总是失败的案例；如果他们真的成功的话，那他是不是应该用那这些成功案例，鼓励，不忽悠更多人进入这个市场？ 陈楚心里想着这些事微微出神。 “楚哥，来，喝酒！” 冯希凡开了一罐新啤酒递去给陈楚。 晚风吹在陈楚头上，也将陈楚的头发吹乱。微凉的风中，陈楚举起瓶子和冯希凡对碰一下。 “来，干杯！” ——分界线—— 二天后。 当陈楚重新回羊城时，因为休假全身上下又一次充满干劲。 接连二三天时间，陈楚都在挑选创业园开发的合作者。二天后，陈楚终于圈定二家合适的合作者，在派人查探过这二家的底细后，陈楚决定和这二家商业地产开发公司接触。 这二家商业地产开发公司在收到陈楚方的合作要求后都做出回应。 其中，有一家认为陈楚提出的方案没有实施的可能性。另外一家则对这一份方案略感兴趣。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楚语服饰和这二家商业地产开发公司交流；最后，陈楚确定和第二家，也就是一家名叫信威地产的商业地产公司合作。 这家地产公司的几个开发项目，陈楚已经派人做过详细调查；最后发现这家地产公司还是比较靠谱的；在经过一周初步商议后，陈楚最后还是拍板和这家地产公司合作。 十二月下旬，双方谈判进入到实质阶段，在这一阶段，双方确定的出资方案，是威信地产出资15%，楚语服饰出资85%；而双方股权收益分别是20%和80%，二年内，楚语服饰有权以要约价格收购对方手上的股份。 信威地产自然清楚楚语服饰方面的打算。楚语服饰就是想借用一下他们公司的资源开发那片土地园区。在确保楚语在未来会以较高价格将他们手头上的权益收购后，信威地产方签定了协议。 签定协议后，双方就一些具体问题进行商议；为竞拍土地和建立创新园区，楚语服饰初步出资二千万元；作为商业地产开发者，信威地产方建议他们可以以“创新园”为噱头，吸引当地政府关注，甚至争取一些补贴；后来，在一月中旬时，双方最后确定了开发方案。 在创新园区方案确定下来后，陈楚打通其他各方面关节后，也启动了将合一网一号仓库改造成批发市场的计划。 如果顺利的话，这个计划将会在五月份时完成。 ——分界线——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份。 陈楚在元旦节假日前一天到网络销售部视察。 冯希凡办公室内。 “这段时间我们淘货网销售情况怎么样？”陈楚问道。 “还好。”冯希凡道：“上个月是旺季，我们手上四个品牌不管是楚语服饰还是韩风时尚都有一定幅度增长，其中，增长幅度最大的还是小尼虎童装，相比十一月份起码增长了百分之四十！“ “是吗？” 陈楚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 “不错。” “淘货官方应该没有刁难你们吧？”陈楚问道：“比如说……在一些销售活动方面，或者说，在流量方面……” 冯希凡道：“这个暂时没有发现，我们上个月报名参加了一些活动，其中有一二个还成了；我们运营人员平时和淘小二沟通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陈楚微微地点头。 “不错！” 中午，陈楚就留在网络销售部和冯希凡吃了一顿工作餐。 不过，就在吃饭时，冯希凡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接完那个电话后，陈楚发现，冯希凡的脸色似乎变得微微阴暗，就像有着一层阴影似的。 “出了什么事？”陈楚问道。 “楚哥，it男装c店被封掉了。”冯希凡声音微微低沉，道。 it男装的c店被封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眉头就是轻轻一皱。 “说说是什么情况。” “张承达刚才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店铺因‘产品实物与产品描述不符’直接被扣掉十二分，再加上以前扣的一些分数，现在他们c店因为违规被淘货官方直接屏蔽搜索十五天。”冯希凡道。 “这么严重？”陈楚道：“张承达他们也太不小心了吧？” 冯希凡出声道：“也不是他们不小心，据张承达说，他们犯的就是一个小错，没有想到淘货网竟然会罚得这么重……他们也查过那二款被人投诉的产品，看起来和网络上图案也没有什么差别，怎么淘货网说罚就罚呢？不过还好，他们现在已经进入淘货商城，就算c店被屏蔽掉，it男装还有其他路子把产品销售出去。” 陈楚却是摇头道“十五天，屏蔽十五天才要命，现在是旺季清货最后时机，张承达要是没有把握好时机，想要把货清干净就麻烦了。” 冯希凡沉默认同。 确是如此。 要是不把货清理干净一些，说不定秋冬款产品，要积压等到明年才有销路或者只能通过其他方法把这些货物清理掉。 “楚哥，这件事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冯希凡问道。 “不可能。”陈楚道：“你是说，淘货官方在这件事上下了手脚？” 冯希凡点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陈摇头笑道：“冯希凡，你多心了，淘货网不会做这样事情的。我们在it男装那边可没有什么股份。” 早在一个月前，陈楚已经将持有的it男装股权全部转让给黑杉资本。当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黑杉资本可是写了一些公关稿件发出去的。 据说，在这个月还有一家淘品牌负责人，因为看了黑杉资本相关稿件，还找上黑杉资本“求投资”。 这样信号淘货网应该接收到才对的。 而且，陈楚手头上还有几个淘品牌，要是淘货网官方真的要找合一网利益相关方麻烦，那就应该找小尼虎或者楚语服饰的麻烦才对。 淘货官方完全没有必要向it男装下手。 “楚哥，你说的也有道理。”冯希凡笑道，心道有可能是自已多想了。 就像与人与人交往一样，任何一个人做生意都应该大度有胸襟。在这一个月以来，淘货网方面没有来找过他冶理下品牌的麻烦，说明对方有可能真的不在意楚语服饰是竞争对手利益相关方。 “是我多心了。” 冯希凡微微一笑，道。 晚上。 下班回到住所后，陈楚随意地坐在黑皮沙发，开着电视机看着电视。 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喂，你好！”看着那个极为熟悉的电话号码，陈楚拿起来接听道：“张总，怎么这么有空？” “陈总，晚上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电话对面是黑杉资本的张总。 “张总有什么事吗？”陈楚问道。 “陈总，今天下午我收到消息……我们公司投资的二家网站，现在已经受到淘货官方的处罚……其中一家处罚的理由是产品描述与实物不符，另外一家是产品物流问题。” 陈楚轻咦一声，对it男装受到处罚这件事，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但黑杉资本投资的另外一家网店，也受到处罚了吗？ 这样的事，的确是巧合了一些。 “那二家网店都是我们公司从你手上接手的。”张总又道。 陈楚的眉头终于皱起来。 “张总，你是说这件事和合一网有关？”陈楚道。 “总之，你们要小心一点。”张总出声道：“陈总……我觉得淘货网针对合一网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他们针对我们黑杉资本投资的二家网站就是个信号！” 握着电话，陈楚没有说话。 “陈总，你成立新公司利用新公司投资奶茶这件事，淘货网已经知道了。还有，合一网和奶茶网交换股权这件事，淘货网也知道了！”张总出声道。作为一位投资人，他的消息一向很灵通。 什么？ 这一件事做得这样隐蔽，淘货网还是发现了？ “消息有可能是奶茶网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张总提醒陈楚道。 “他们就算是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必要黑掉你手上持有股份的二家网店吧？”陈楚道。 张总却是一声冷笑，在电话中略显尖锐：“陈总，我们黑杉资本是合一网的投资人。”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恍然。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正在接触奶茶东，向奶茶东表过向奶茶网投资的意向。不过，现在奶茶网暂时不缺钱，我们还没有谈判成功。”张总出声道。 一直以来，他们都有关注奶茶网。只不过因为陈楚最近入股奶茶网，他们黑杉资本才下了投资奶茶网的决心。 张总出声道：“陈总，我们是你们的投资者，也是你的利益相关方。” 第322章 黑杉资本想要入股奶茶网，而这件事竟然泄露出去了…… 黑杉资本一直以来是合一网背后的金主…… 在某种程度上，黑杉资本、奶茶网与合一网已经结成了利益共同体。 合一网与奶茶网交换股权这件事，淘货网会怎么想？ 这样的联合，在淘货网眼中是针对淘货网的联盟吧…… 实际上，这的确又是一个针对淘货网的联盟…… 从这个角度看，黑杉资本有种无辜中枪的感觉。 “陈总，还是小心管好你手头上那几家网店。”张总在电话中道。 陈楚已经感受到一种满满的恶意。 黑杉手下的那二家网店受到敲打，那对于他手下品牌的限制还会远吗？ “我知道了。”陈楚在电话中又和张总聊几句话，才挂掉电话。 第二天。 下班时，陈楚接到来自冯希凡的电话。 “希凡，有什么事吗？” “楚哥，我觉得我们网店被针对了！” “说说什么情况！” 5， “我们店里有二款畅销产品刚刚被淘货网下架……下架的理由是有消费者投诉！” ——分界线—— 二零零八年最后一天晚上，羊城街道上人流多起来。 和平时不同，陈楚来到天明酒店时，在涌涌的车流之中很难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天明酒店。 酒店门口已经挂上了一抹喜庆红色，几位穿着大红旗袍的迎宾正在门口招待客人。 这天晚上，陈楚本来约定和巫夏婷到海心广场看交年晚会的。不过，上午时他接到张总的电话，说有紧要事和陈楚商量。 水晶灯光洒落的包厢内，陈楚推门进来时，张总、张承达、和一位年纪二十多岁穿着黑色长裙子包裹出曲线身体的女子，已经在等候了。 “陈总。”张总笑着打一声招呼。 陈楚点头，目光落在那位黑裙女子身上。 那位女子陈楚曾经见过几面。 二年前，陈楚投资她开设的网店。不过，上个月陈楚已经将持有的网店股份，全转让给黑杉资本。 “陈老板。”黑裙女子向陈楚出声问好。 陈楚回应一声。 “张总最近睡得不好吗？”陈楚看着张总的脸色，问道。 张总眼眶边微微现出青黑之色，就连眼袋也比他们上次见面下垂了些。 “是这二天睡得不好。”张总声音略显疲惫，道：“陈老板既然来了，那就开始点菜吧。” 现在的形势不算很好，他们黑杉资本刚刚在网络上投入几千万就遇到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睡得好觉？ 穿着绣花旗袍的服务员在张总招手后，拿着一本点菜本微微地弯侧下腰。 张总拿着菜单，询问了天明酒店招牌菜后，很快就点了几样菜。 “张总今晚请我吃饭有什么事？”陈楚笑问。 据陈楚所知，这位张总是九十年代的海归，一直以来对国内的酒席应酬方式不太感冒。平时有公事也很少拿到酒桌上谈。 这次，张总突然间请他吃饭肯定是有重要事要谈了。 “陈总，这一次我想和你谈谈合一网。”张总直接开声道。 “合一网？”陈楚出声问道：“合一网最近一切正常，张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合一网能不能转型成像淘货网这样的平台？”张总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 听到张总的要求，陈楚笑了起来。 合一网早在接受张总投资时，张总就提到过希望合一网转型，由原来特卖网店转为一家接受普通品牌入驻的平台网店。 不过，陈楚将对方的要求直接拒绝掉了。 “张总，合一网没有转型的必要。”陈楚道。 陈楚已经不少次向其他人解释，合一网只会从事特卖，绝对不会转型成普通品牌平台。 张总的脸上，又一次现出失望神色。 张承达听到这句话后，也是由不得重重叹出一口气。 “陈老板，要是你做出一个类以淘货网的平台，我张承达第一个入驻你们平台，为你们平台撑场。”张承达想一下，郎声道。 那位围裙女子也抬起头来，轻张嘴唇表示同样意见。 陈楚脸上，由不得闪出一丝好奇之色。 这二位真的有那么大决心吗？ “陈总，现在我们在淘货网上已经玩不下去了。”张承达苦笑道：“这次淘货网以产品实物与描述不符直接屏蔽我们店铺十五天，但下一次，他们出什么招式来捉弄我们网店，没有人知道。” 陈楚睃一眼张总，问道：“张总，这件事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 淘货网针对it男装这一件事，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多心了？ 这一件事陈楚虽然可以肯定百分之九十，但还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 “可以确定了。”张总喝一口茶，道。 “我们店铺是淘货网大店。”张承达道：“平时，我们也注意和一些淘小二打好关系……根据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一位淘货网店小二透露，他们上级有人向他们打招呼，要给我们网店使一些绊子。” 终于确定这个猜想，陈楚没有感到意外。 “陈总，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建议。”张总道：“没有什么比建立平台更赚钱了，维护好平台形网站就是躺着也能把钱给赚了！” 陈楚微微点头。对于这点他心里自然清楚。 确实。 平台，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渠道。 国外的易啪网，上面聚合无数的商家，每天有数以百万单的成交单数；而这些成交订单中，易啪网都可以抽取相当于成交金额15%的成交抽成。 这样的网站根本就不是网络销售平台，就是一台印钞机！ 淘货平台也是类似情况。虽然说，淘货网在刚成立与啪啪网竞争时，就以“免费”为口号没有抽取卖家任何成交抽成；但是，卖家如果想要在这个平台发展起来，有一定销量的话，必定要在平台上花费不少营销费用。等到2008年淘货商城成立后，官方更是在每一笔交易中直接抽取1%至5%不等的佣金。 陈楚现在所从事的服饰行业，抽取的佣金比例就是5%。 虽然说，淘货网制定不少佣金返还条例，但因为在平台内要投入广告费用进行宣传推广，困此，像服饰类目商家，每销售出一件产品要支付5%至30%不等的营销费用。 在淘货网平台上，每家商家支付的营销费用是不相同的。一些新商家在这方面的支出相对会高一些，而老商家会相对低一些；一些正规品牌营销费用会相对低一些，但像是一些出售冒仿品的网店，支付的营销费用会非常高。 第二点相对比较易理解，相比起冒仿品，正规品牌的生产和制造费用相对高很多。因此，花费在宣传在推广方面费用相对就低一些；但冒仿品牌不同，它们品牌制造费用有可能是正品的30%甚至20%，在同等情况下，他们为吸引更多的流量，在营销方面费用相对就会高很多。 于是，在同等情况下，正规品牌用在营销方面的费用较少，平台所得到的收入相对就会少一些；但如果是冒仿品网店，它们在营销方面使用的资金相对较多，因此，平台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收益也会多一些。 当初，丽尘村人在淘货网投放的广告数量就远远比小尼虎童装正品店要多。当时，他们投放的广告，也的确是吸引不少原本属于小尼虎正品店的客流。 而在当时，为将这些客流引流导入正品店铺，冯希凡手下的运营者也不得加大营销方面的支出。 这一点是淘货网在发展初期，对打击制假不太热情的原因。因为，相比起正规产品店家销售正品而言，淘货网可以在仿制商家销售假货中得到更大收益。 当然，随着淘货网不断壮大。淘货网为注重消费者体验，对假货的打击力量也是慢慢加大。在二零一四年时，淘货网打击假货的规则，已经远远比二零零八年要严厉得多。作为从业者，陈楚可以想像，在二零一四年后，淘货网对假货的打击力度还将继续增大。 陈楚的猜想没有错。二零一五年三月份，在经过与国家质监局一场撕逼后，淘货网确是加大了打假的力度，同时，也加大平台的进入门槛。 陈楚想到这里时微微地走神。 陈楚经营好平台后，所得到的收益绝对不会少。 这个平台对陈楚最大的诱惑，还是设立这个平台运营成功后，他能掌握服饰行业的部分“话语权”。 其他服饰品牌，产品要在网络上销售，他们或多或少都要进入到陈楚设立的新平台。 未来，等到全国服饰行业的网络销售渠额突破五千亿时，或者说全国服饰行业销售当中三分之一通过网络销售出去的时候，那陈楚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掌握了服饰渠道的话语权。 这一点，才是最让陈楚所心动的。 “陈老板，你的意下如何？”张总问道。 其他二人的目，也落到了陈楚的身上。 他们也在等待着陈楚的决定。 “合一网真的不适合转型为淘货网一样的平台。”陈楚出声道。 听到这一句话，张承达的脸上，微微地闪现出失望的神色。 而张总的神色，一如同常一般的平稳，显然对于陈楚的这一个回答早就有所预见。 陈楚道：“不过，三位，在未来的一二个月，我会成立一家新的平台与淘货网竞争！” 作为合一网的创始人，在经营网店的一年半时间里面，陈楚对于合一网的情况比其他人有着更清楚的了解。 虽然说，合一网现在已有积累了不少客户，但这些客户的消费习惯、支付方式、款式喜好等各个方面，与淘货网都有着明显的差别。 如果合一网就这样没有任何的改造就进行转形的话，到最后很有可能吸引不了新的客户，而旧的客户很有可能也会流失。 这一点是陈楚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稳字起见，陈楚不会对合一网进行任何的“改造”。 陈楚会成立一家的网店，与淘货网抗衡。 听到这一句话，张总的忧眉色，就是轻轻地扬了起来。 显然。 在这之前，他就曾经听过陈楚的这一个想法。 不过，在当时，他也没有多过地把陈楚的说话放在心上。 但现在看来，陈楚在当时，的确是动了这一方的心思！ “不知道陈总所说的新网站是……”沉默少言的黑裙女子，轻轻地出声问道。 “那一新的平台，名字叫做时尚萃！”陈楚道。 陈楚的话才刚刚落下，在场的三人，由不得面面相觑！ 时尚萃！ 竟然是时尚萃！？ “陈老板，你不会说你是时尚萃的幕后老板吧?”张承达眼眸微微张大，问道。 “没错，我是。”陈楚道：“这一家网店，是我今年才收购过来的。” 张总此时也是一声苦笑。 “陈总，我还真的是没有想，你竟然会是时尚萃的老板。” 作为黑杉资本在中国区的负责人，张总对于现在新兴起来的网站，自然有一定了解。 时尚萃是一个时尚网络者交流的平台。 这一个平台好像是去年十二月份时才成的，在刚刚成立时，这一个网站仅仅吸引了一小部分的人气。 不过，从今年六七月份的时候，这一家网站似乎用了一种新的装修风格，一直子之间就吸引了大量的流量。 张承达此时也是由不得感叹一声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在今年十一月份的时候，他们网站也曾经在这一家网站上进行过运营。 但是，他还真提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家网店背后的老板，竟然会是陈楚！ “这一家网站面的流量也不能算很低。”陈楚道：“可以给各位交一底，现在，时尚萃每天的流量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这些流量都是热衷于网络购物的群体！” 这些，实际上就是潜在的客户。 有了这些潜在的客户群体，陈楚新平台的推广和宣传将会容易得多，这样的优势绝对不是一间新的网站可比的！ 第323章 对于陈楚是时尚萃股东这件事，张总三人显得十分惊讶。 陈楚到底什么时候就想到经营好这家时尚分享论坛网站的？ “通过时尚萃进入淘货网的交易额，现在达到二千万元？”张总的声音隐隐带着好奇和探究。 “是的，网站上个月才达到这个数字。”陈楚道。 十一月份，时尚萃进入淘货网的成交量已经突破二千万元，时尚萃因此还收取淘货网店家一百二十万元的交易佣金。 想到这里，陈楚心中不无叹息。 之前，陈楚已经做过估算。 时尚萃营业月收入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元，现在有八十位员工；据陈楚估算，如果时尚萃营业月收入翻倍的话勉强能盈利。不过，时尚萃很有可能永远达不到这个数字了。 想要时尚萃的收入达到这个数字，那时尚萃作为中介购卖淘货网的交易额一定要超过五千万。 “陈总，时尚萃转型缺钱吗？”张总听到这个消息后，双眼突然间一亮，问道。 “不缺钱。”陈楚自然听出张总话里意思。 3∧， 黑杉资本，有意向时尚萃注资！ “我们楚语服饰手头上资金流很充沛，暂时没有向外融资必要。” 虽然说，在前不久陈楚才和奶茶网达成融资协议，但以楚语服饰现在资没有必要向外界融资。 时尚萃缺钱的话，陈楚可直接从楚语服饰投钱注资。 “如果陈总有需要的话，可以通知我们一声。”张总脸上神色微微失落，道。 对陈楚设立的这个新平台，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合作的。”陈楚淡淡一笑，道。 “陈总，你们平台成立了记得通知我一声。”张承达道：“我们it男装会第一个入驻你们平台。” 陈楚道：“那你们网店要做心理准备。我们新平台刚刚成立流量方面肯定比不上淘货网，it男装入驻销售额可能只有淘货平台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 张承达道：“陈老板，我们心里有数。” 陈楚道：“其实，以你们网店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进入企鹅网旗下的交易网。” “交易网？” “没错，现在交易网的销售量大约是淘货网的十五分之一，也是块不小的市场。”陈楚道：“而且，在交易网it男装更容易卖得起价格。” it男装受到淘货网刁难，自然要寻找新出路。 交易网正是条不错的出路。 it男装算是比较有名的原创品牌，如果入驻交易网一定会受到交易网的流量支持。 这一顿晚宴宾主皆欢，吃完饭后，张总在陈楚的暗示下留了下来。 包厢内，仅仅只有陈楚和张总二人。 “陈总还有其他事吗？”张总在将张承达二人送出去后，出声问道。 “张总，我把你留下来主要是想商量时尚萃转型这件事。”陈楚道。 “时尚萃转型？” “没错。”陈楚道：“我们时尚萃转型成平台后会培养一批原创品牌，这些原创品牌需要资金支持。” “陈总意思是……” “张总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投资这些品牌。”陈楚道：“在未来四年内，我们将会扶持超过一百家品牌，这些品牌起码有四分之一价值会超过一亿。这个计划叫‘百品牌一亿计划’。” “百品牌一亿计划？”张总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好奇之色。 “张总，未来五年是网络销售黄金时期。”陈楚道：“未来五年内，一定会出现像it男装这样价值几千万的原创、有一定群体受众的品牌，投资网店品牌的盈利率绝不比投资其他新兴行业低。” 陈楚笑一声，道：“张总，当初我们入股it男装仅仅用了二十万元。” 张总听到这里，双眼亮了起来。 对于陈楚三年前入股it男装的价格，他早就打听过。 二十万元，超过一百倍回报率！ 这个回报率，从投资角度来看，的确惊人！ “张总是行业老手，我可没有陈楚的眼光。”张总笑一声，谦虚地道。 作为投资者，张总曾经研究过陈楚投资网店的历史。 除着他的研究，他对陈楚的投资手段越加惊讶。 陈楚一共投资了五家网店，仅仅是三年时间，这些网店现在成长为较成熟的淘品牌。 这样的投资回报率可算惊人。 像他们黑杉资本，投资的项目中，起码有六成血本无归；仅仅只有二三成投资可以回本或者有一定的盈利，仅仅只有一二成投资可以获得惊人的回报率。 像陈楚这样仅仅出手五次，就全部获得惊人回报率的情况，张总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切，只有一点可以解释。 陈楚在服饰网络销售方面的确有过人见解。 据张承达所言，陈楚曾经好几次向it男装提过经营网店策略，最后这些策略基本上是正确的。 在张总看来，陈楚正是因为有着如此惊人的远见，才能经营合一网这样的网站。 这一点，正是张总在听到陈楚要设立时尚萃购物平台后，皱也不皱眉头要求向陈楚注资的原因。 在他看来，与陈楚这样深耕行业的人合作，失败的可能性很小。 陈楚有眼光看出那些网络品牌有可能成功。 但他没有陈楚这样变态的眼光！ “张总，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陈楚笑道：“这些网店品牌全部都在时尚萃平台上运营。他们各方面的数据我们平台都有记录。” “陈总的意思……” “张总到时要是看上那家网店，完全可以向我们申请查看这些网店的销售数据，到时候，关于这些网店的盈利情况、财务情况张总和你手下的团队应该也有个底。”陈楚道。 张总眼内闪过异色。 的确是这个道理。 如果陈楚愿意提供相关方面数据，那他们投资失败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 “好，陈总，到时候我会申请用几千万投资在你们平台运营的网店。”张总道。 用几千万投资这些网店，只要其中几家成功，他们就能收回投资成本！ 陈楚听到这里，也笑了起来。 很好！ 有了黑杉资本支持，这些新生网店在创业初期就能得到资本支持，存活下来的可能也将大大增加，几年或者十年后，真的能成为知名的网络原创品牌。 “陈总，你不投资这些网店吗？”张总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间出声问道。 陈楚却是直接摆了摆手，摇头道：“不合适，我投资这些网店不合适。” “哦，怎么不合适？” 陈楚笑道：“我是平台运营者，现在又投资在平台下的网店不太合适。” 这样做法在，某种程度上让陈楚算是既做裁判，也做运动员。就算陈楚在运营中寻求公平，但一些没有陈楚参股的品牌，或许会认为陈楚在运营中会区别对待；对自已参股的品牌会给予特别的关照。 陈楚只要专心运营好平台则可。 听到这里，张总似有所思地点头。 “陈总的平台成立后，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张总又一次提醒陈楚道。 “理所当然。”陈楚笑道。 ——分界线—— 二零零九年在不知不觉中到来。 元旦，陈楚休假一天。第二天，他就开始过问新越公司事务。 十二月下旬，新越公司已经拍摄《爸爸，我们去哪儿》电影版，这几天，新越公司员工正夜以继日地对这部电影进行剪辑，相信到一月五号整部电影应该能剪出来。新越公司现正在联系影院准备上影事宜。 “陈总，你说的那档节目《女神的新衣》，我们已经开始邀请艺人了，只要赞助到位的话，这档节目就可以开拍了。”电话中，新越公司负责人向陈楚汇报：“赞助商招标会后天就要举办，陈总要不要过来参加？” “没时间，我就不参加了。”陈楚道。 “招商会方面，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和淘货官方进行沟通，他们公司的推广人员好像对我们这档节目很感兴趣，有意要拿下节目的冠名赞助权。”新越公司的负责人道。 陈楚的眉头轻轻一挑。 “你们现在有没有谈到具体的赞助价格？”陈楚问道。 能从淘货网身上赚多少钱对陈楚来说才是最关心的。 “暂时还没有！”对面传来声音，道：“不过，我们工作人员打听过他们的底细，他们现在希望的赞助价格，是三千万。” “太少了。”听到这个价格，陈楚摇了摇头。 “陈总，这个价格少吗？”听到陈楚的这个评价，对面微微一怔转而出声道。 三千万！ 这可是三千万元！ 对于一档娱乐节目来说，这样的赞助费用已经很高了。 要知道。 在二零零六年时，某个乳品牌赞助现像级电视节目超级女声的赞助费用，费用是六千万元。虽然说，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电视赞助费用也水涨船高；但是，以《女声的新衣》这档还没有被证明的节目，就能拉到三千万元的赞助费用，在负责人看来还是过高了。 作为二零零九年度开年重头戏，《女神的新衣》的制作是新越公司工作的重点。 对于这档的预算，他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这档节目最主要预算是邀请嘉宾。 他们公司已经邀请了五位的艺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邀请嘉宾方面的费用大约在一千二百万元。 如果再加上其他制作费用……仅仅是《女神的新衣》的赞助费，新越公司就可以赚取超过一千一百万的利润。 要知道，这一档节目的拍摄和制作费用，比起他们上一档节目要低得多。 如果再加其他赞助收入和广告收入呢？ 这样一档节目，对新越公司来说就是吸金器！ “淘货网为什么会出这么高价格？”陈楚问道。 对于对方能出这个价格，陈楚十分好奇。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一些热门节目的赞助费用还没有涨到这个地步吧？ “陈总，他们觉得我们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的节目制作方，可能觉得我们制作这档节目，收视率各方面肯定不会差。”那位负责人说出自已心中猜想。 听到这里，陈楚微微一怔。 转而，他的嘴角就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 看来，《爸爸，我们去哪儿》的成功让一些品牌对新越制作的其他综艺节目有较强信心。 “把价格叫高一些。”陈楚向对方指令。 “价格叫高一些？”负责人道：“陈总，您给我交个底吧。” “五千万元。”陈楚道：“我们的底价不能低于五千万元。” “这……”对面负责人期期艾艾，显然不看好陈楚叫的这个价。 五千万元，淘货网应该不会赞助了吧！？ “要是对方不答应呢？”负责人想了想，问道。 陈楚道：“他们要是不答应，我们就另找赞助商。” 反正，他有合一网，有一家没有完全成立的时尚萃，还用担心没有人赞助这档节目吗？ “好的，我明白了。”对面的声音马上道。 “尽量把价格谈高一些。”陈楚道，五千万元仅仅是他要求的底价。 挂掉电话后。 陈楚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淘货网会答应他提出来的条件吗？ 陈楚双眼微微地眯起来。 淘货网赞助这档节以前，肯定对新越公司的底细有所了解。 如果他们有心的话，应该能查到他是新越公司的老板。毕竟，他曾经有一二次作为新越公司法人代表在公众场合露面。 陈楚叫价太高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把淘货网吓跑。 毕竟，他们出价太高的话，这些钱说不定到最后还是落到陈楚手上。 但是，淘货网也是最适合赞助这档节目的赞助商。 就连陈楚本人也觉得，这档节目差不多就是为淘货网这样的电商网站量身订做的。这点，也是陈楚咬紧不愿意淘货网以低于五千万的价格赞助的原因。 他可不愿意低价帮淘货网宣传！ 淘货网要是想通过这档节目宣传的话，那就得付出“诚意”才行。 第324章 淘货网总部。 副总办公室内。 柚木色办公桌对面，白色的墙壁挂着几副油画，在油画边上是一个原木色玻璃展示柜，柜子内有一些青花瓷之类的工艺瓷。 “这么说，他们是不肯让步了？”一个厚重的中年男声，对着对面的男下属问道。 那位男下属穿着蓝黑色西装，微低头汇报道：“是的，他们说我们三千万出价偏低了。” 厚重声音的中年人笑起来：“你觉得这个价格偏低吗？” “没有……李总，以现在电视综艺市场，我们公司这个出价已经不低了。”蓝黑西装下属道。 冯晓仑轻笑出声来。 “陈总的胃目可真不小。” 脑海中浮现出陈楚的样子，他想到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境。 那时，他已经是淘货网主要负责人之一。陈楚当初找上他希望他找路子让几家淘货网店上余杭时装周。 他开始留意这个年轻人，并对这个年轻人有着极好的好感。 有些人，在你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能确定他↖，们将来肯定会成功。 在冯晓仑看来，陈楚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仅仅是一番交谈，他就能肯定陈楚在服饰行业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他没有想过，陈楚会设立一家服饰特卖网站，成为淘货网直接的竞争对手。 人生无常。 “冯总，我和新越公司沟通过，他们的要价是五千五百万元。”蓝黑西装下属道。 “五千五百万？”冯晓仑笑起来：“陈总的胃口比我们想像中要大。” “冯总，要不我们拒绝他们？”蓝黑西装下属想想，询问道。 “不，答应他们。”冯晓仑出声道：“按他们的构想，不是会邀请四大品牌作为评委评选时尚服饰吗？四大品牌……就由我们指定。” 蓝黑西装刹那间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冯晓仑竟然会答应新越公司的条件！ 五千五百万！ 这可是五千五百万元！ “下去吧。”冯晓仑看着那怔在当场的下属，道。 作为淘货网主要负责人之一，他自然有自已的思量。 网络市场现在是个急速扩大的市场。 过去几年，淘货网保持百分之一百增长率。未来一二年，冯晓仑相信，他们网站增长率应该不会小于这个数字。既然有这个好机会，他们当然要赞助这档节目，提高他们淘货网知名度。 蓝黑西装下属向冯晓仑告别一声，离开了冯晓仑的办公室。 不过，就在二十分钟后，那位穿着蓝黑西装的下属，重回到他办公室。 “还有其他事？”冯昆仑正在处理一份文件，头抬也没抬道。 “陈总，新越公司那边回话了，他们说……四家评委的人选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 冯晓仑眉头微微一挑，手中正在写着的笔，也是微微停滞一下。 “不过，新越公司说，他们现在仅仅和四家服饰品牌达成初步协议……” 冯晓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示意那位蓝黑西装下属离开，这一件事，他会另外找人和新越公司谈判。 那位蓝黑下属离开后。 冯晓仑拿出自已那台略为老旧的翻盖手机，打了个一直以来很少拔打的电话号码。 一阵女子歌声的彩铃过后。 “冯先生，你好，今天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电话中传来带着和悦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分界线—— 接到冯晓仑电话，陈楚倒是没有感到多惊讶。 新越公司和淘货网就赞助费用一事暂时没有达成协议，冯晓仑这次打电话给他，很有可能就是为赞助费这事。 “陈总，你好，最近生意怎么样？”冯晓仑淡笑问道。 “还行，过得去，就是网络销售方面出了点小问题。”陈楚笑道。 仅仅是一句话，电话气氛微微僵了一下。 “冯先生这次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楚明知故问，道。 “陈总，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女神的新衣》节目的赞助费。”冯晓仑淡声道。 让双方下属们你来我往谈判，根本上就没有这样必要。那还不如现他们俩人当面有什么就说清楚更好。 “六千二百万元。”冯晓仑淡声道：“我们可以出六千二百万元赞助这档节目。不过，四个评委席位，我们淘货网全要了。还有，在邀请名星方面，我们要协商过才行，邀请名星的规格不能过低。” 要是新越公司邀请一些三流小明星，他们淘货网不是吃亏死了！？ 六千二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深吸一口气。 据业内人士预测，淘货网二零零八年交易额将会接近一千亿元。 果然，淘货网财大气粗起来后，用起钱来也变得财大气粗了。 在淘货网历史上，还没有试过如此大手笔赞助某档节目吧？ 六千二百万！ 陈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六千二百万，对陈楚来说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 “好。” 陈楚也没有过多为难对方的意思，道。 这档到目前为止，最适合的赞助商是淘货网。 以合一网现在仅仅几个亿的规模，花六千万来赞助这档节目，在陈楚看来过于浪费了。只有像淘货网如此大体积，才出得这样的价格来赞助这档节目。 合一网那怕用二千万赞助这档节目，陈楚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我希望陈总能把这档节目做得尽善尽美。”过了一会儿，电话中又传出冯晓仑的声音。 “理所当然。”陈楚道。 作为新越公司制作的第二档节目，陈楚自然不会为了坑淘货网一把，而专门把这档节目搞砸。 第二档节目没有运营好，对新越公司在行业内的名声是有影响的。 要是陈楚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新越公司将要设立的第三档节目，在招商引资方面说不定就会有困难。 “好，我相信陈老板。”张总缓缓声道。 他自然相信，陈楚不会为了斗气而专门搞砸这档节目。 “冯先生，我可以问一下淘货网准备推那几家网络品牌到我们的节目《女神的新衣》？”陈楚好奇地问道。 冯晓仑轻笑起来，然后说了二个淘品牌的名字。 电话的这边。 陈楚听着那二个名字，隐隐间感觉到，曾经在哪里听过一般。 想了想后，陈楚才确定，这二个品牌是淘货网上的女装品牌，现在的上升势头好像还不错。 想到这里。 陈楚心里叹息一声。 如果，淘货网没有与他决裂的话，那在四个品牌中，肯定有陈楚参股网店的一席之地。 但现在，陈楚参股的网店，不仅没有受到淘货网的扶持，甚至还受到了打压…… 两人又聊几句后，冯晓仑挂掉电话。 将手机放下来后。 陈楚的嘴角间由不得露出一丝笑意。 六千二百万元…… 在陈楚看来，这个价格实在是高了。 《女神的新衣》是一档不错的节目。 但以六千二百万来赞助这档节目，并不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陈楚想到这里，马上叫人通知新越公司那边一声，与淘货网的谈判谈成了。 ——分界线—— 二零零九年元旦假期后，楚语服饰上下弥漫着一种散懒气息。因为快要过年的原因，不少员工在工作时都有分心的迹像。 一月四号，楚语服饰运营中心举办了年会。 进入二零零九年后，淘货网对陈楚旗下几个品牌，也给了二三个不大不小刁难。对这样的情形，冯希凡也是无可奈何。 对此，陈楚则在这段时间，加紧谋划时尚萃转型事宜。 转眼二十天就过去了。一月二十三号，除夕前一天，陈楚才从繁忙的中抽身给自已放了个春节假期。 这一年春节假期天气暖和，当陈楚回到家里时，陈武和小妹早在十几天前已经回来了。 春节假期，陈楚陪同家人好好地放松一下。 二零零八年二月一号，天气睛好，陈楚重回羊城工作。 天气暖和，阳光明媚。刚刚过完春节假期，陈楚还没有从假期中调整过来。 二月二号晚上，下班后，陈楚抽空回到上塘镇给巫晓拜个晚年。 正处于开年之初，上塘镇街道人流和车流显得分外稀少。相比起已经从过年沉睡中醒来重新变得繁忙的羊城，作为工业镇的上塘镇还没有从过年的氛围中恢复。 近着江边的的小区内，陈楚将车停下来后，直接去到巫晓家敲门。 “来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巫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位？” 咔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穿着一身红衣的巫母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上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阿楚来了？”巫母的声音虽然显得分外客气，但却带着一种莫名疏远。 “伯母好。”陈楚的声音分外淡然，道。 “进来吧。”巫母道，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般。 陈楚轻笑一声，对巫母的态度不太以为意。 过去一年，陈楚有四五次到巫家拜访。每次，他和巫母间都保持着礼节的客气。 他们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曾经有一次，巫骁觉察到这种情形，曾经当面提点过巫母。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陈楚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阿楚来了？”客厅内，巫父声如洪钟，微探头看着门口方向。 大厅内，液晶电视上放着一首新年歌。在陈楚向巫父问好后，巫父拿着摇控器，将声音微微调低一些。 “新年好，坐，快坐下来吧，吃过饭没有？”巫父笑道。 “刚刚吃过了。”陈楚看一眼巫父，看到巫父红光脸容，道：“伯父，过完年你的气色挺好的。” “哈哈……”巫父笑起来，煮水开始泡茶。 “阿楚最近在忙些什么？” “在忙着网络的一些事。” “网络事务？”巫骁自语一声，一边清洗茶杯，一边道：“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网站运营啊，网店营销这些，我们老大人不懂。我平时只会用电脑上网……阿楚，在忙着那方面的事务，是合一网吗？” “不是合一网，是时尚萃。”陈楚笑道：“时尚萃要转换经营方式了。” “哦，就是我参股的那家时尚萃吧？”巫父恍惚道。 “是的。” 在去年春季，陈楚曾经向巫父提到过成立时尚分享网站。 当时，巫父主动提出出资，占有时尚萃20％股份。 “时尚萃现在还在亏损吗？”巫父笑问道。 一直以来，陈楚都有向他提及到网站的运营情况。 对于时尚萃一直在亏损这一种情况，巫父一直是知晓的。 “是的。”陈楚笑道：“最近我准备加大往时尚萃的投入。未来一年，时尚萃赚钱的可能性不大。” 二人旁边。 巫母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液晶电视上歌舞表演。 当她听到“亏损”这俩个字眼时，那双耳朵马上竖立起来般，一双眼睛也转过来直盯着俩人。 “无所谓。”巫父对此不以意。 当初他参股时仅仅使了二百万。就算陈楚将这二百万全部亏损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陈楚当初也有提醒，这二百万投资是高风险高收益投资。 “时尚萃现在还缺钱吗？”水已经沸腾起来，巫父一边倒水泡茶，一边问道。 “伯父，我今天过来正是为了这件事。”陈楚道：“网站转型现在要加大投入，我准备向网站投入几千万元，伯父要是有意的话可以跟着我投入。” “几千万？具体数字是多少？” “四千万，伯父要是有意可以跟着投入一千万。”陈楚道：“在时尚萃，我原本占股比例是80％，而伯父的占股比20％……在经过这一轮注资以后，我们双方占股的数目不变。” “一千万。”巫父笑道：“这个数字不小了，阿楚，我要考虑考虑才行，要不这样吧，我明天给你答应如何？” 他身家虽然过亿，但一千万对他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行……伯父，要不我把网站转型的思路和你说说，你参考参考再决定？”陈楚道。 “也好。”巫父笑道：“要是合适的话，陈楚，我的投入可不止一千万！” 第325章 陈楚当然知道一千万对巫骁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实际上，陈楚这次过来，只是希望巫骁能跟投一部分，比如说五八百万就行了。 “我们时尚萃准备转型成一家服饰销售平台……就像淘货网一样……现在，我们时尚萃有不少活跃用户……只要我们用心经营这些用户，他们很会成为我们网站忠实的粉丝群体……”陈楚将自已的构思大致说一下。 悠悠地喝着茶，巫骁越听下去脸上兴致神色就越浓。 作为一位商人，他对淘货网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陈楚，好大的野心。 巫骁看着志高气扬的陈楚，心中由不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们会为一些新入驻商家提供一定帮助，扶持他们壮大。”陈楚总结道：“伯父，这次投资的风险比较大。不过，如果我们成功的话，得到的收益也一样会比较大。” “一千万是吗？”巫骁笑道：“阿楚，我跟投了。” 对于陈楚描述的那个场境，巫骁隐隐也是带着期待。 “谢谢伯父支持。”陈楚道。 『￠， “老头子，你疯了吗？” 就在一边，一直关注俩人的巫母脸色稍微一变，提高声调道。 巫骁眉头稍皱起来。 啪的一声。 巫母将手中遥控器重重甩在沙发上。 嘴角紧紧闭着，她的鼻子扇动了二三下，轻瞪一眼巫骁：“这件事我不同意。” 和陈楚交谈时脸上残留着的和色微减，巫骁脸色微沉下来，摆手道：“你看你的电视就可以了，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你不要掺和。” “我能不掺和吗？”巫母一下子气炸了，站起来道：“老头子，这可是一千万，不是一千块，我们家才多少家产？我能不掺和吗？你想把身家全部都败光吗？” 巫父神色更沉，道：“看你的电视，少说二句。” 巫母哼声道：“少说二句？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去年那家什么网站就投入二百万，可是你看现在搞出了什么样成绩？现在不是还在亏损吗？他说那家公司，我们在里面也没有人，还不是由他说亏损多少就亏损多少？” “够了！” 巫骁的声音如沉雷般响起来。 陈楚听到巫母的话，先是一怔，很快地就用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巫母。 空气中有着一种压抑气氛。 巫母感受到巫父脸上暴怒神色，但她将自已要想要的说的话全部都说完，此时轻轻讪笑出声来。 陈楚一直注视着巫母脸上神色，忽然间就笑了。 他明白了巫母的意思。 巫母刚才说的那二段话，一半是无心，但另外一半是有意。 显然。 她现在正准备以胡搅蛮缠的方式，干扰巫骁入股时尚萃。 “阿楚，你伯母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放在心上。”巫骁脸上虽然带着怒色，但却向陈楚出声，调和气氛。 “伯父，其实你就算是不跟股也有很多其他渠道可以赚钱。”陈楚拿起茶杯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笑道：“伯父手头上还有不少地皮，这些地皮暂时处于低位，过一段时间价格肯定会上涨。现在股市虽然也涨了二三个月，不过吧，我倒是觉得未来还能上涨。” 巫骁脸上怒色已经平和下来。 他沉默着听陈楚的话，仅仅从这二三句中，就听明白陈楚的意思。 陈楚，这是准备拒绝了他的跟投资金！ “阿楚，没事，一千万我还出得起。”巫骁目光凌厉地扫视一眼巫母，不怒而威，转而嘴角现出一丝笑容对陈楚道。 “巫伯父，合伴做生意的俩个人一定要同心。要是不同心的话，这生意没法做。”陈楚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看一眼巫母，缓缓地出声道。 不要让女人干涉到合伙生意。 这句话，是一位陈楚的供应商对陈楚的忠告。 曾经，陈楚也看到过不少因为家里妇人干扰而致使合伙生意失败的案例。 巫骁入股时尚萃，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合伙人。 巫骁听到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愣，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苦笑。 陈楚这是要拒绝到底了！ “对了。”陈楚像是想到什么，道：“时尚萃虽然现在还在亏损，不过，根据我们内部的评估，时尚萃最近几个月，估值比起以前已经有大幅度增长。现在时尚萃的估算，已经从半年前的一千万，增长到现在三千五百万。巫伯父，去年你投资时尚萃的二百万，现在已经增值到七百万。” “竟然这么多？” 一直在留意着这边动静的巫母，一听到这个数字，整个人刷的一下就变得精神起来。 一年时间，财富就增值了三倍多。 这样的投资从哪里可以找到？ 他们家投资地皮，赚得最多的一年也就赚了一部利润罢了。 巫母听到这里，怦然心动后，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 陈楚说的这些话，有真凭实据吗？ 他说这样的话，不会是想着忽悠老巫继续投钱吧？ “阿楚，真的有那么赚钱吗？”巫母没有再向陈楚摆脸色，道：“我们家布行最近周转出现了点小麻烦。阿楚，要不你找人接手我们手头上股份把钱给我们应急？” 巫父原本平静下去的神色，一下子又绿起来。 陈楚的嘴角间又一次扯动出一丝笑意。 除了一些投资机构，哪里会有人愿意接手巫骁手头上时尚萃的股份？ 巫母当然不清楚这点。她的意思不是想着试探他，叫他接手那部分股份？ 她又怎么能想到，有人（黑杉资本）还求着喊着要入股时尚萃？ “好，没有问题。”陈楚道：“这样吧，明天我叫人送股份转让协议过来，等你们签字后，股份就自动转移到我名下。” 陈楚嘴角微现出一丝讥讽：“这样吧，伯父转让百分之十五股权给我。到时候你们拿到差不多六百万，也足够你们这边应急了吧？” 这…… 巫母听到陈楚如此爽脆就答应，刹那间反应不过来。 陈楚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还有，他们去年春天那二百万元投入，短短一年内，就换成了真金白银的五百六十万？ “阿楚。”巫父忙站起来，解释道：“我们布行暂时不缺钱，没有必要现在就套现。那份文件没有必要签！” 陈楚嘴角轻动一下，又喝了一口茶。 从陈楚的动作当中，巫骁终于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显然，在经过巫母的纠缠后，陈楚是偏向签定这份协议了！ 他摇头，微叹出一口气：“这样吧，阿楚，股权我就先转让到你名下，至于那转让费五百六十万，就暂时无息借给时尚萃周转，你觉得如何？” 巫母给了巫父一个眼色。 巫父的回应则是冷色一瞥。 “不用了。”陈楚笑道：“巫伯父，现在房子便宜、地价便宜、股票也不贵，钱比什么东西都值钱，这五百六十万你们拿来做什么都好。最好就买一些房子，买一些股票。特别是房子，伯父，据我所知，现在温洲炒房团在珠三角炒房，一出手就是一栋楼一栋楼地买。伯父屯积多些房子，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巫骁听到这里，仅仅是笑一声，没有再劝说陈楚。 陈楚再一次保证签定合同，将交易的款项在二天内打到巫骁帐户上。 然后，陈楚又向巫骁解释在完成这笔交易后，他以个人名义向时尚萃注资五千万元。到时，巫骁剩余的百分之五股份，会被稀释到百分之二左右。 在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巫家在时尚萃所占股份将会大幅减少。而陈楚将会变成绝对控股的大股东。 巫母在一边听巫父和陈楚聊着。 当她听到陈楚会将钱在一二天内打到他们帐号上时，她的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丝喜色。 至于他们巫家在时尚萃持股大幅减少，她的心里微微一空，似有所失，很快就没有过多地考虑这个问题。 巫父也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陈楚的话题很快就引到股票和房地产投资上去。 对于巫父，陈楚一直都较为尊敬。 也正是因为这份尊敬，陈楚才没有赎回巫家手头上所有股份。 陈楚这时更是有意指引导巫父未来的投资计划。 陈楚告诉巫父，在未来几年内，鹏城将会成为中国高新科技产业聚集地之一，在那里将会聚合着年轻置业群体。巫父如果要投资房地产，可以考虑将重金投放到哪里，如果巫父在银行有什么路子，甚至可以以房养房，借贷投资房地产。 巫父问过陈楚对鹏城房子升值的预期。 陈楚说了一个数字。 听到那个数字后，巫父微微沉默下来，而巫母脸色则带着期待。 如果陈楚所说的那个数字是真的话，那巫家在房地产方面的收益，将会翻上好几翻！ 陈楚看着巫母脸上那略带贪婪的神色，心里不以为意。 他当然清楚投资房地产能在未来几年内，带来多大收益。 但如果时尚萃在未来成功，那巫家在时尚萃股权的收益，绝对是炒房利润率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虽然开场发生很多不愉快的事，但陈楚到巫家的一行，最后也算得宾主尽欢。 陈楚在去年年初，就曾经“预言”发生在外国的金融危机，将会过渡到国内演化为经济危机。这次，陈楚对未来经济形势的预言，巫晓也信了八成以上。 晚上九点钟。 巫父将陈楚送到大门，两人在门口处交谈几句，陈楚告别一声，开车离开。 车缓缓地驶上公路不久，陈楚接到一个电话。 看着屏幕上那个电话号码，陈楚接通了接听键。 “阿楚，你现在在哪里？”巫夏婷柔和的声音，带着电话轻轻的擦音，从蓝牙中传了出来。 “刚刚从你家离开。”陈楚看着前边绿灯转变成红灯，将车慢慢停下来，道。 “哦……” “今天和你爸妈商量了网站股权的事。”陈楚道。 “哦……” “夏婷，我们刚刚谈成股权交易事宜，你爸妈把时尚萃大多数股权过渡到我手上。”陈楚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通知巫夏婷一声。 “哦……”巫夏婷的声音略显有气无力，又像漫不经心一般。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似乎不感兴趣。 “夏婷，虽然时尚萃未来有很大不确定性，不过，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陈楚继续道：“以后那部分股权说不定会很值钱。” 陈楚设立时尚萃时，就想到过未来这部分股份可能会很值钱。那怕仅作为一家时尚论坛分享网站，陈楚就估算过时尚萃未来能值好几个亿。 但当初陈楚还是主动让巫骁入股时尚汇。 因为，在二零零七年未陈楚急需资金扩张时，巫家拆借了一大笔资金给他应急。 “哦……”巫夏婷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带着一种慵散般：“阿楚，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着蓝牙里传出如在耳边呵气的声音，陈楚哑然。 他这才发现自已和巫夏婷的交流，似乎不在同一条纬度上。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陈楚直接转换话题，问道。 “今天在学校过得不开心啊，我负责的那个项目，有个组员竟然没有把分配的工作做完，在晚上七点钟项目汇总时他才跟我提起这点！明天项目就要提交上去了，现在我还在跟组员们奋斗收拾残局。时间这么急，我们起码也要熬夜到一点才能完成……我是抽空才打电话给你啊。”巫夏婷声声不绝地道。 陈楚笑了，两个人的沟通终于在同条纬度上了。 严格不苟言笑的导师，学校里的一些小八卦……相比起时尚萃那将来升值的股权，或者这些才是巫夏婷最关心的。 “要是我们明天完不成不了，导师肯定会批评我们……我可不想他每次分配任务时，都唠叨提起这一件事。”巫夏婷哼哼声，变得软绵绵的。 其中意思，是快安慰我吧！ “巫夏婷，我给你二个建议。” “快说！” “第一个让那位组员就算熬到明天早上也把他自已的工作完成，他要是不完成就直接在导师面前打小报告。” “这个不好，第二个建议呢？” “现在去贴张面膜保养肌肤继熬夜，这样明天肯定不会有熊猫眼。” “陈楚，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第326章 二月，透过玻璃窗台照进来的阳光，给办公室带来阵阵温和的暖意。 办公室内。 刚刚处理完一份文件，陈楚坐在办公椅上，轻轻地按了按眼角休息。前二天，陈楚收到一个消息，和他们合作的地产开发商，已经拿下了开发园附近的土地。相信，再过不久那个项目就可以进行开发。 那一片产业园区，基本工作已经准备完毕，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现在。 时尚萃已经开始转型；再过不到半个月时间，时尚萃线上商城就可以上线。 是时候吸引店家入驻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线上推广问题，到最后还是要到线下来解决。 时尚萃虽然准备开张，但入驻的店家数量暂时还不是很多。 笃笃！！ 有节奏的敲门声，慢慢地响起。 “请进！”陈楚看一眼门口，缓声道。 “楚哥。”冯希凡推门慢步进入，浅笑着和陈楚打了一声招呼。 他身上穿着一件花纹衫衣，过了一个～n，年，整个人气质就显得老练和精干得多。 “坐吧。”看着脸上有着一抹疲惫的冯希凡，陈楚示意道。 冯希凡点头，坐到办公室内柔和的黑皮沙发上时，还由不得舒服地舒出一口气。 这一二周以来，因为时尚萃商城将要开张，冯希凡每天都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现在的他一靠到柔软的物体都能睡着。 “楚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时尚萃部分股权，分给现在时尚萃的员工。”冯希凡提议道：“这样可以激励他们更努力工作。” 分发股权吗？ 陈楚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早在去年年未，在家乡陈楚就和冯希凡提过股权激励问题。 像时尚萃这样创新公司，的确非常适合用股权激励方式。 “你说的有道理。”陈楚眼眸一转，笑道：“不过，我们的激励不是直接发放股权，而是用期权方式进行激励。” “期权？” 一听到这二个字，冯希凡就道：“也好！” 陈楚又问道：“和我们合作的淘货商家，现在联系得怎么样？” 自从时尚萃创立后，一直都有淘货商家青睐时尚萃这种展示式的广告模式；时尚萃与淘货网不少大店家，一直都有合作关系。 “一般般吧。”提到这个问题，冯希凡显得兴致索然，道：“我手下推广员已经联系过和我们有过合作关系的二三千家商家……但在他们中，只有八十家愿意到我们平台开店。” 这么少？ 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就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这些商家中，有不少现在还处于观看的状态。”冯希凡道：“要是我们平台运营得好，他们肯定会主动联系我们入驻我们平台！” 对于这点，冯希凡看得很清楚的。 “等一下试着联系合一网合作伙伴。” 陈楚微微一沉吟，道。 对于规模较少的淘货商家而言，要在一个新平台上开设一家新的店铺，肯定要花不少心思于运营，这些小店家可没有这么多精力，进行这样的运营。 但像和合一网合作的商家就不同，这些商家规模较大，有不少甚至开设有自已直营店，入驻一个新平台，花费不了他们太多精力。 “好的，我知道了！”冯希凡点头，出声道。 陈楚和冯希凡又聊了几句话，才示意冯希凡离开。 ——分界线—— 时尚萃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絮进行着。 而在淘货网内部。 冯晓仑办公室。 “什么?时尚萃正在联系我们淘货网的商家？” 办公桌前，正在工作的冯晓仑，脸上微微闪现出一缕讶色。 “是的。”汇报的下属眉目间也有几分凝重，道：“我在今天才发现这个情况……时尚萃联系我们平台的商家也有一小段时间了。” 冯晓仑双眼微微一眯，道：“时尚萃想要转型？” “我估计是……”下属道。 冯晓仑稍挑眉头，很快就想到一点。 时尚萃这家网站，他当然十分熟悉。 这家网站，以时尚购物分享平台作为噱头，实际上是个广告联盟平台。所他所知，这家网站的主要广告收入，就来自于淘货网商家的淘货佣金。 可以说，这家网站是依附于淘货网而存在的。它的存在，就像淘货网的导购，如果没有淘货网，这家网站根本上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冯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那位下属问道。 这家网站竟然敢跟淘货网抢生意，还真的是反了天！ “现在有时尚萃的最新消息吗？”冯晓仑问道。 “有，这家网站在联系我们平台上商家时，许诺说将来他们网站成长起来后，将会成为服饰类目专业的电商平台……我们查过这家网站的背景……这家网站，现在挂靠在合一网的名义下！” “合一网？”一听到这三个字，冯晓仑眉色就冷下去。 合一网，竟然又是合一网！？ 在他的头脑中，刹那就晃动过陈楚的身形。 这家网站竟然又是陈楚名义下的资产！？ “冯总，时尚萃真的成立了网站，对我们肯定会有一定威胁……最起码，这家网站和我们平台不少商家有一定交情，有一些大型商家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们说服……”总有部分商家，会倒向那家新开的电商平台的。 “不过，长期以看，他们对我们淘货网的威胁应该不大。”下属的声音，显得自信满满。 他们淘货网一家独大之势已成。 其他一些平台电商网站，也蹦跶不了几天。 像时尚萃这样小网站，想要成立平台和淘货网竞争，那就是作死的节奏！ “你错了。”冯晓仑的声音稍微凝重。 和手下那位下属不同，冯晓仑却是看到了更远。 “合一网创始人和不少服饰品牌，都有不错交情。”冯晓仑道：“他当初既然能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说服这些品牌把尾货交给合一网处理，那他肯定也能说服这些品牌入驻时尚萃！” 更何况，现在时尚萃在服饰类目的购物群体中，还有不错的知名度！ 当他得知合一网是陈楚手下资产时，已经将合一网当成是竞争对手。 现在，陈楚从尾品市场进入到正品市场，对他们的威胁越加变大。仅仅是时尚萃转型的这个举动，陈楚已经构造出“正品——尾品”完整的线上销售市场体系。 冯晓仑很快就想到一点。 当初淘货网成立佣金推广平台的建议，正是出自于陈楚之口吧？去年，正是淘货网的佣金平台，养活和养肥了时尚萃。 这一系列的事，都是有预谋的吗！？ 冯晓仑深深地吸一口气，暗暗地想道。 如果让陈楚知道这点，他肯定会哈哈大笑，道一声冯总你多想了。 但在冯晓仑这个当事人看来，陈楚的每个举动，似乎都是对规则的最大化利用。 这是一个比较难缠的对手…… 冯晓仑忽然就想到他的上司马大炮。 “通知技术部……淘货网站以后不再接受来自时尚萃的链接请求。”冯晓仑凝声对下属道。 “哦？”下属脸容平静，心中却是微起波澜。 封杀！ 冯总的意思是直接地封杀时尚萃！ 时尚萃和淘货网，某种程度上可算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时尚萃向淘货网“介绍”客户，淘货网和客户达成交易后，再给时尚萃一定提成。 现在，淘货网中止和时尚萃的合作关系，对淘货网本身也有一定利益损害。不过，相比起淘货网巨大体积，因为时尚萃流量流失引起的损失，对淘货网来说基本可忽略不计！ 但对时尚萃来说，淘货网就是它的金主，就是它的所有。 试想一下。 某位导购在商城门口处拉拢客人购物，平时和商场的相处还算是比较好，但是有一天，商城直接将那位导购赶走，那位导购将会失业甚至活不下去。但商场人流量并没有损失多少，甚至，因为少了导购这个环节，商场还能节约不少销售成本！ “我明白了！”下属的脸上，此时也是隐隐间就现出了一抹期待的神色。 封杀时尚萃就封杀吧，与他们公司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继续关注时尚萃的情况！”冯晓仑道。 ——分界线—— 时尚萃内部。 当技术人员发现他们公司的链接根本上就没办再进入淘货网的同时，时尚萃的用户留言箱，投诉也如雪花般堆积起来。 “没有办法通过我们公司的链接进入淘货网页面了？”一个小时后，办公室内，听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陈楚感到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楚哥，时尚萃已经联系过淘货网……但根据淘货网的反馈，他们公司暂时不能接受我们时尚萃网站的链接！”冯希凡摇头苦笑，道。 这是封杀吧？ 陈楚头脑中，很快就闪现这个念头。 在下一个刹那间，陈楚却是笑起来。 他想到前世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前世，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类似的购物分享网站慢慢地兴起，刚刚开始，淘货网是支持这些分享网站的，官方对于这一种模式也是大加赞誉，但等到三四年后，淘货官方没有任何预兆地，将这些网站直接封杀掉。 现在，这个时间点，因为陈楚的存在，提前提早大约三四年。 “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冯希凡脸上，隐隐带着一抹担忧之色。 时尚萃本来就是网购分享网站。 淘货网将网站直接封杀掉后，他们网站将会无法从淘货网处获得佣金收入。这样的收入对时尚萃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在被封杀掉后，网站分享的气氛会下降，流量也将下滑，部分用户，将会直接流失掉…… 而一些商家，说不定会因此对时尚萃失去信心。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看来，我们得要加速才行了。”陈楚道：“至于网站分享论坛，还是保留下来吧。” “好的……” 冯希凡听到这里，脸上神色略有感叹。 他们如果真的保留时尚购物分享方面版块，其中最大收益者绝对是淘货网。 但是，为了保持网站人气，他们却不得不保持相关方面版块内容。 冯希凡心中产生一种憋屈感觉。 他们难道就没有任何方式对淘货网进行反制吗！？ “我们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时尚萃开张方面！”陈楚似乎看出冯希凡心中想法，安慰道。 只要他们将时尚萃搞起来，就是对淘货网最大反击！ ——分界线—— 进入到二月份，陈楚旗下新越资本在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后，终于将《女神的新衣》前二期给录制出来。 这样的速度可算“神速”。和陈楚合作的浙省卫视，早就在过年前，就为这档节目安排了档期。 三月一号。 《女神的新衣》第一期播出。 第二天。 淘货网公司总部。 当冯晓仑看到那份关于赞助这档节目效果分析报告的时候，微微地皱一下眉头。 “冯总，这档节目比我们原本的预期差了不少。” 前段时间才向冯晓仑汇报过相关方面信息的下属，此时站立在下方，微微低头汇报道。 这档节目到目前为止在公众中引起关注的程度，比起新越公司开发前一档节目《爸爸，去哪儿》可是差了不少。虽然说，这档节目还是引起不少受众群体的关注，但远远没有达到当初他们赞助这档节目的预期！ 哗哗的声音响动着，冯晓仑一页页地翻动那份报告，脸上眉色微微变冷。 这档节目，的确没有达到他想像中的预期！ 他们赞助这档节目的价格，虚高了！ 冯晓仑隐隐间有种被陈楚坑了的感觉。 当初，他们就不应该赞助这档节目的…… “时尚萃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吗？”冯晓仑放下那份报告，问道。 “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他们网站的新版，将会在三天以内面世！”下属低着眉头道。 其中意思，是时尚萃的转型，将会在三天后完成! 冯晓仑点头。 他倒是要看一看，三天后时尚萃会被做成什么样子！ 第327章 三天后。 时尚萃公司。 在时尚萃网上线当天，时尚萃一切活动显得十分低调。甚至，在网站上线后，陈楚也没有让相熟的媒体发出相关公交稿件。 但就算如此，不少行业人士，依然关心着时尚萃的开张。 上午十点钟。 时尚萃在经过一天服务器维护后，终于重新开张了。 冯希凡看着时尚萃主页，极为满意地点头。 他随意地打开主页上的几个链接，脸上神色变得更加满意。 很好！ 时尚萃的展现情况，比他想像中还要好很多。 ——分界线—— 淘货网内部。 冯晓仑也正在关注时尚萃的最新情况。 他打开网页。 当他看到页面内容时，脸上现出一抹讶色。 这样的展现和他们淘货网展现内容，好像不太一样！ 随意地浏览网页页面，他的眉色就凝起来。 这个网站，做比他想像中要好一些。 而时尚4∟，萃这样的布局，很明显就参照了合一网的布局形式。 “看来，合一网运营成功的经验，对时尚萃的影响，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大。”冯晓仑微微转身，对身后一位下属道。 冯晓仑身后，几位工作人员看着电脑屏幕，也没有出声。 “盯紧时尚萃，随时向我报告时尚萃的最新情况。”冯晓仑道。 “好的，我知道了……”几位工作人员纷纷附言道。 第二天。 冯晓仑在办公室，收到来自下属的汇报。 “冯总，经过我们观察，截止昨天晚上十二点，时尚萃销售额已经接近一百万……” “一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冯晓仑眉头冷冷一皱。 竟然会有那么多！？ 时尚萃是家新开的网站，开张单天的销售额就达到一百万，这个数字在冯晓仑看来，有一点偏多了。 “冯总，时尚萃这二天可在不少媒体平台处投放广告……而且，他们也成立了像我们淘货佣金平台类似的平台！” 那位下属道。 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那位下属隐隐间有所不快。 这样的行为，不就是抄袭吗？ 现在，时尚萃才刚刚开。 但从时尚萃现在的推广来看，就让人感受到时尚萃的某种野心。 时尚萃在推广方面的动作实在不少！ 他们的钱就像是废纸似的，在各大网站上进行推广！ 甚至在几大门户网站的首页上，都有他们的宣传和推广的广告！ 烧钱。 时尚萃现在的做法，就是烧钱！ 现在的时尚萃，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势汹汹”！ 下属向冯晓仑解释了他收到的部分情报。 听完下属的话以后，冯晓仑笑了起来。 时尚萃是财大气粗，但是粗得过淘货网吗？ “继续对时尚萃保持关注！”冯晓仑淡淡地道。 二天后。 冯晓仑办公室内，那位下属，又一次地冯晓仑汇报他收集到的最新情况。 “冯总，前天时尚萃的营业收入，应该一百三十万左右，昨天他们的营业收入，大约是一百四十万……”那一位下属，低着眼眸道。 “一百三十万？一百四十万？”听到这二个数字的时候，冯晓仑也无没法保持淡定。 现在是春转季时节，还不是传统意义上服饰旺季。像他们淘货网，每年十月份旺季销售量，是现在淡季的好几倍。 要是现在时尚萃就能保持着现在的销售业绩，那等到今年下半年，时尚萃的业绩水平将会达到那种地步！？ 冯晓仑脸上，隐隐间现出决断神色。 也是时候时尚萃一点小麻烦了！ ——分界线—— 一周以来，冯希凡对时尚萃表现出来的业绩，笑得合不拢嘴。 在上周，时尚萃的业绩突破一千万大关，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好。 坐在冯希凡对面，陈楚看着那份报表，却是笑不起来。 时尚萃的销售额度比陈楚预期中还要好不少；但为了得到这份销售业绩，时尚萃营销费用也达到一个惊人程度。 比如说，为了迎接开张，时尚萃就发送了超过三百万红包到时尚萃原有用户帐号上；这些用户中，大约有三分之一使用红包在时尚汇购物；而在这一周里，时尚萃往各大门户网站、甚至线下的媒体，投放了超过一百五十万的广告……各方面成本加起来，时尚萃的营销费用，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地步。 陈楚手头上虽然有钱，但断然没有用这种方式烧钱的道理。 因为是刚刚开业，陈楚才会使用这种方式烧钱，但等过完这个月后，时尚萃的营销肯定还得走精打细算路子。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时尚萃还得要烧钱，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节制地烧…… 等到下个月营销费用下降50%时，时尚萃的销售业绩也会下滑三分之一吧…… “楚哥。”乐完后，冯希凡收敛笑容，道：“我们这样烧钱也不是什么办法，再这样烧下去，说不准只会把自已烧死掉，你看能不能搞出其他策划方案，来代替现在的营销模式？” 陈楚听到这里，由不得笑起来。 “没事，要是没有钱的话，我们可以融资。” 过年后，黑杉资本方面又一次向陈楚提出希望能向时尚萃投资的意向；而在时尚萃新版上线一周以来，也有二家投资机构接触过冯希凡，表达了希望投资时尚萃的意向。 虽然说，现在时尚萃正在烧钱，但还是有人愿意把钱投到时尚萃身上烧！ “融什么资？”冯希凡笑道：“我们现在手头上还有钱，还融什么资？” 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陈楚才往时尚萃投入几千万。 时尚萃现在可不差钱。 就算是以现在的烧钱速度，时尚萃起码也可以烧三个月。 “楚哥，我觉得将来时尚萃的股权超过半数应该掌握在我们手上才对……合理的股权结构，是你持有时尚萃的股权，应该不低于百分之五十。”冯希凡道。 融资是获得发展资本最有较途径，但也存在负面影响。比如说，每次融资后，对创立者的股权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稀释。 陈楚看一眼冯希凡，很快就明白冯希凡的意思。 显然，这个家伙现在怕是担心他手头上的股份被稀释掉。 在时尚萃新版本上市前，陈楚已经制定一份管理层和员工期权计划；而在期权计划外，陈楚还在私下直接给冯希凡转让时尚萃2%股份。 和上一次陈楚将合一网部分股权转让时，冯希凡一脸漫不经心，毫不在乎随随便便就在转让文书上签下自已的名字不同。这一次，当陈楚将转让文书递给他时，这家伙竟然很认真地阅读完每个条款。 “要是能快速发展起来，我手头持有股份少一点倒也无所谓。”陈楚在这个问题上，倒是看得很开。 和冯希凡心目中50%底线不同，陈楚对时尚萃持股底线，是个人直接或间接持股不低于30%，而和陈楚站在一方的包括冯希凡在内的管理层持股不低于10%。 “行，楚哥你把握好节奏就好，不过……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马大炮。”冯希凡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自已从某些渠道收到的绝密信息，道：“据我收到最新情报，马大炮和四十大盗公司第一大股东雅猫集团，最近在股权问题上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陈楚微微点头，道：“我会把握这个度的。” 对于马大炮和雅虎之间股权纷争，陈楚自然有所耳闻；五年前，在淘货网急速发展需要现金支持时，雅虎和四十大盗公司达成融资协议，得到四十大盗40%股份。后来，雅虎公司在某次人事动荡后，新上台的掌舵人与淘货网管理层发生了不少纠缠，四十大盗公司希望将淘货网部分股权赎回，双方就股权问题发生了一系列的纷争。二零一零年时，马大炮为了反制当时的雅虎管理层，甚至还放言要收购雅虎公司……不过，在几年后，这场股权纷争，以四十大盗管理层回购雅虎公司持有的本公司一半股份结束。 不过，就算如此，等到几年后，四十大盗公司到美帝上市时，外国资本依然持有淘货网超过百分之五十股份。甚至，因为岛国某公司持有四十大盗三分之一左右股权，某些“爱国者”和竞争对手还利用这点来攻击淘货网。 不过，在陈楚看来，前十年淘货网快速发展状大，资金时不时处于紧张状态，接受来自外部的融资无非厚非。生意就是生意，活不下去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楚哥，你要是有什么点子，还是尽快使出来吧。”冯希凡道。 虽然说，那怕陈楚持有不足百分之五十股权，还可以通过设置同股不同权的方式，直接控制时尚萃。但在冯希凡看来，陈楚持有时尚萃股权比例越有高，所有的利益才越大。 而且，他本人还持有时尚萃的股权和期权，他才不愿意自已已到手和将要到手的股权被稀释掉！ 现在，时尚萃各个方面的推广活动，只能算“步步为赢，中规中举”，虽然说没有大错，但出彩的地方也没多少。想要快速地超越其他竞争对手，他们还得有一些其他竞争对手没有的优势！ “我们技术部工作人员，现在准备打通合一网和时尚萃的登陆通道。”陈楚微微一笑，道。 “不错。”冯希凡道。 这样的话，合一网会员将会转化为时尚萃的流量资源，一些时尚萃用户不用重新注册一个新的用户，用户体验会好很多。 “还有奶茶网……我们也在进行着相关方面的沟通工作。”陈楚笑着道。 奶茶网在收到陈楚这个合作提议后，表示十分兴致，在原则上已经答应了陈楚方面的请求。 到目前为此，陈楚从事的服饰业务，与奶茶网从事的3c业务暂时没有任何冲突。相反，在淘货网这个共同敌人面前，他们反而有广阔的合作空间。 “呵呵。”冯希凡皮笑肉不笑。 陈楚看一眼冯希凡，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 冯希凡现在显然是很不看好奶茶网的，用他的话说，奶茶网现在是“自身难保”，随时都会倒闭掉，这个盟友现在对时尚萃基本上没有多少支持。 “楚哥，奶茶网现在注册用户有没有超过二百万？”冯希凡笑问道。 陈楚没有答冯希凡的话。 他想到未来将会发生的一些事。 未来，无论是合一网还是奶茶网，其用户数量都将会超过一亿。这样的用户规模还会少吗？ “下个月我会向时尚萃再投入四千万元，完整it系统基础和物流系统。”陈楚出声道。 “我支持！”对陈楚的这个决定，冯希凡举双手赞成。 现在时尚萃表面功夫已经做好，但其真实架构相比淘货网还有很大差距。往技术方面的投入能缩少双方在这方面的差距。 “冯希凡，有没有听说过大数据？”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出声问道。 “大数据？”冯希凡想一下，才拍一下自已脑袋，道：“你说的大数据？有人跟我聊过这个话题。” 据冯希凡所知这是个来自美帝的概念。 “好像是美帝的克托去年写的那本《大数据时代》提出这个概念的吧？”冯希凡喃声道。 听到这句话时，陈楚深深地看一眼对方。 大数据这个名词，的确是一位名叫克托的互联网研究者在《大数据时代》这本书中提出来的。但据陈楚所知，这本书现在在国内还有没有中译本，国内一些互联网研究者也没有多重视这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据陈楚所知，一直到今年下半年才得到行业从业者重视，等到二零一零年后，这一个名词开始流行，几年以后慢慢地成为了一个烂大街名词。 几年后，要是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者，没有听过这个名词，还真的不好意思出门向人打呼招了。 冯希凡现在就知道这个名词，倒是在陈楚的意料之外。 “楚哥，你怎么突然间就提到大数据了呢？”冯希凡问道。 虽然接触过这个名词，但对冯希凡来说，这就是一个概念名词。 “我想借大数据对时尚萃进行改造。”陈楚道。 第328章 ：竞争优势的获得 大数据，是指无法在可承受的时间范围内用常规软件工具进行捕捉、管理和处理的数据集合。在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及肯尼斯·库克耶编写的《大数据时代》中大数据指不用随机分析法（抽样调查）这样的捷径，而采用所有数据进行分析处理。这个概念最先在it行业开始流行，慢慢地蔓延到其他行业，其中，在it和零售交叉的行业网络零售行业，这个概念犹为流行。 “如何进行改造？”冯希凡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楚哥，我们手头上公司一直以来都很重视数据收集和分析。” 有什么样的领导者就有什么样的企业；一直以来，陈楚在公司的财务、统计、管理、营销等各方面，都极重视数据的分析应用，使得其管理下的各公司，对数据分析和应用方面也变得十分注重。 时尚萃成功前，陈楚和其管理团队已经有成功运营合一网的经验，有了这份经验，时尚萃在运营方面已经少走了很多弯路。 他们电商平台在数据的运用方面，虽然说不领先于竞争对手们，但绝对有自已独特的竞争优势。 “不……我们网络销－，售，对数据的运用还不够深入。”陈楚道。 “不够深入？”冯希凡不解：“楚哥，你的意思是……” “在向消费者做精准推广方面，我们做得还不够好。”陈楚出声道。 此时，他已经想到大数据由来。 在2009年前，各个行业特别是it信息行业已经极注重数据分析。或多或少，从业者们已经开始使用大数据提出后各种数据分析方法。比如说，在此前，某些搜索公司，在使用者搜索了某个词语后，会与推广联盟网站分享数据，推广与关键词相应的产品或者服务。消费者在浏览其他网页时，很有可能会遇到与这个关键词有关的广告；像某人搜索“棺材”，合作的网站在投放广告时，将会向消费投放“殡葬服务”有关的广告；这样的方式，已经是大数据的应用方式了。 不过，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心里很清楚这方面数据依然有挖掘空间。 “不够好？”冯希凡显得不以为然，轻笑出声。 在楚语服饰线下零售方面，冯希凡不敢断言他们在数据分析方面是行业领导者。但在网络销售方面，他们相关公司的运营经验比绝大多数竞争者要好得多。 “比如说，在网络销售产品展示方面，我们做得就不够好。”陈楚道。 “楚哥，你觉得我们做得已经不错了。”冯希凡道：“像我们时尚萃商家广告竞价系统，现在比淘货网虽然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我们再努力一把，应该可以缩小这方面的差距……比如说，在针对特定人群，投放特定的广告方面，我们就做得很好了。” 在这方面，时尚萃还真的得要感谢一声淘货网这个师傅。 每个人在购物所浏览的网页，有时是不同的。以淘货网为例，淘货网对消费者行为的研究，已经达到了极高水平。 比如说，某位消费者在淘宝网某个页面上浏览多久时间，某家店铺上停留了多长时间；比如说，消费者平均每看多少件商品，才购买一件产品；比如说，消费者寻找商品的习惯……很多消费者不知道的是，他们看到的网页，和其他消费者所看到的网页是有所不同的。在某些广告位置上，因为商家竞价投放不同，消费看到的展示商品不同。淘货网的广告投放系统，已经达到一种极度完善状态。一些商家可以选择特定地域和特定人群进行广告投放，例如说，一些商家会对“高收入群体”进行广告投放；而一些商家只对“低收入群体”进行广告投放，于是，部分高富帅消费者在淘货网某些广告位上，看到的商品是价格一千元以上的大衣，而某些底层消费者看到的，是“十九元包邮”、“二十九元包邮”之类的商品。 现在，时尚萃在这方面也有意模仿淘货网，对消费群体进行细分；但在陈楚看来，这样的做法还是远远不够的，淘货网的某一些做法，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如果可以的话，时尚萃可以针对消费者不同消费习惯，开发出针对消费者的更有效的展示方式。 比如说产品搜索，和产品直通车展示。 “我准备根据大数据，开发出一个百人百面展示系统！”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百人百面？”听到这个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冯希凡脸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这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所谓百人百面，是消费者在我们网店搜索和查找商品时，我们根据消费者的消费模式、兴趣点、以及消费能力等各方面因素考量，向消费者展现和各个要素匹配的产品。这样消费者更容易找到适合自已的产品，而商家也更容易和更精确地找到用户。”陈楚道。 冯希凡隐隐间间听明白了五六分，不过，到底还是有三四分不明白，于是出声道：“楚哥，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你举个例子说说吧。” 陈楚指一下冯希凡身上穿着的那件米白色衬衣，道：“就以你身上穿的衫衣为例，冯希凡，假设你经常在我们时尚萃网消费，网站会根据你平时的消费数据，确定你的爱好、收入、习惯等信息……等到你有一次进入时尚萃购物时，又想卖一件衫衣在网页上搜索产品，网站将会根据你平时消费模式，直接抓取相对应的产品放到你面前。比如说，因为你喜欢的是米白色色系，网站就优先展现米白色衫衣给你看。像你如果在网站经常买楚语服饰衣服的话，网站也会将展现的重点，放在楚语服饰现有衫衣种类上……又比如说你平时衫衣消费水平一般在二百块到三百块，在这个价格区间的产品，也是我们展现的重点，总之，网站会根据你的偏好，尽量为你匹配适合穿着的产品！” 冯希凡听完陈楚的话，一下子就呆了。 还能有这样的玩法？ 这一种玩法，好像其他的电商网站还没有人试过吧？ “楚哥，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冯希凡扬声兴奋道。 这样的做法，看起来仅仅是一点改进，但肯定能提高消费者消费体验，让消费者更容易找到适合自已的产品，自然也更有利于商品成交。 这一种改革，在某种程度算是淘货网现有模式的一种手术刀式改造。 要知道，现在每当消费者搜索淘货网产品时，消费者在搜索商品时，看到的更多是销量较好、物流和服务等权重更好的产品。陈楚提出的这种方式，对淘货网方式算是一种砌底改造。 陈楚笑起来。 百人百面这种基于大数据分析的展现方式，正是几年以后淘货网自已进行的变革性改革。 而这次变革，也是那三四年间，淘货网在商品展示方面，最大的变革。 只不过，来自于后世的陈楚，为了占据先机，提前三年半将这种展现方式提出来罢了。 “不过，就算是按你所说的百人百面，楚哥，搜索权重我们还是得要顾及到其他方面才行。” 冯希凡很快就冷静下来，道。 “那是当然。”陈楚理所当然。 “怪不得你要继续投入几千万开发新技术呢……”冯希凡缓缓地道。 虽然说，冯希凡不是技术人才，但就是根据陈楚所描述的情况，冯希凡就可以想像，这种技术实现的难度应该不小；想要开发出这种技术，似乎……以时尚萃和合一网现在的技术积累，应该很难实现？ 冯希凡想到这里，提出自已心中疑问。 对此，陈楚倒是不以为意。反正现在他也算身家小有所成，足可支持开发出这种技术。就算他不往时尚萃和合一网投钱，自然也有人愿意向里面投钱。 “我们现在也有一定技术积累，以后再往里面投入应该可以发出这种技术。”陈楚肯定地道。 冯希凡像是打到鸡血般激动起来。 他很期待二家网站平台，开发出这种技术时的情形了。 要是真的在这方面实现技术突破，这一种算法将会傲视现在所有的网商平台！ “还有，我们公司现在应该屯积一些手机移动网站开发的人才了。”陈楚出声道。 “手机？”冯希凡笑道：“楚哥，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应该成立针对手机用户的网站了。”陈楚笑道。 “手机网站？”一听到这里，冯希凡就挑起眉头。 楚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应该设立手机网站，展现我们网店的产品。”陈楚道：“等技术成熟以后，我们可以先一步抢占移动端，实现消费者在移动端比如说在手机上浏览、支付购卖产品。” “手机购物？”听到陈楚的这个提法，冯希凡由不得摸一下自已现在正在使用的那台手机。 在这么一台小小手机，和小小的屏幕上购物……好像比较难实现吧！？ 冯希凡这次对陈楚的话产生怀疑。 时尚萃是经营服饰类目的。消费者在购物前，十分注重产品图片展现。就算他们设立时尚萃手机网，消费者看着手机屏幕里方寸大小图片，怕是没有购物的欲望吧！？ 这四五年来，手机网站已经开始兴起，冯希凡本人在工作之余，偶尔也会上手机网站浏览最新新闻。但是，陈楚说要在手机上实现服饰类目购物，这在冯希凡看来……似乎不太可能。 首先，无论消费者在手机上看上那款产品，到最后总归得到回到电脑前支付吧？ “手机上怎么支付呢？”冯希凡笑道：“楚哥，你大概不会是想和中移动合作，让消费者用话费进行支付吧？还有，手机屏幕这么小，消费者在购物时，用户体验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当然不是。”陈楚摇头，淡笑道：“冯希凡，做好手机网站，对我们总归是有好处的。” 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心里自然很清楚在未来四五年内，手机购物发展的趋势。 现在国内手机市场的老大还是诺鸡亚，但在几年后，这个生产的产品曾经可以当作砖头使用的手机公司，却在国内的市场上销声匿迹。 这一切，都是因为智能手机的兴起。 早在2007年时，美帝的水果公司已经研发出水果一代在2008年至2009年间，安卓技术也将会不断成熟；2009年至2010年时，智能手机开始兴起；随着这一股大潮兴起的，正是移动购物和移动支付兴起。 这是个在仅仅二三年间就产生惊人变化的行业。在这股风潮刚兴起时，没有人能想到在将来某天，手机购物将会占据网购市场接近百分之五十份额。据陈楚所知，当年移动客户端购物兴起时，不少电商网站对这样变化不以为意。但仅仅是二年时间，站在他们身后的竞争者就凭借这股风潮追赶上来。等到二零一三年，差不多每家电商网站，都开始极度强调移动客户端的推广，抢占这个细分市场。 陈楚已经想到更远。 如果说，这是一场比赛的话，那么在移动市场拓展方面占据先机，就是个弯道超车的大好时机。未来半年内，移动支付技术将会实现突破；在未来二三年内，智能机将会普及开来……如果陈楚占有这个快速发展壮大市场先机，一步领先很有可能就步步地领先。据陈楚所知，在二零一三年后，一些在移动市场落后的竞争者们，为了追击自已的竞争对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这场移动竞赛最早在今年年未就会开始，为了抢占先机，时尚萃和合一网现在就要开始储备相关方面人才，进行相应转化技术开发。前世，某个与合一网类同的特卖网站，就是因为移动端开发不力而吃尽苦头。 陈楚可不想犯下同样的错误。 “好的，我明白了。”冯希凡点头，对陈楚的话很明显已记到心上！ 第329章 ：创新园 时尚萃和淘货网的差距，某种程度上是全方位的。 陈楚提出的这二个建议，只能让时尚萃在某些方面占据有先机，拉近双方差距。 只要每一步没有走错的话，时尚萃几年后绝对有实力和淘货网争上一争。 和冯希凡讨论完一些细节问题，陈楚又一次联系新越公司。 《女神的新衣》这档节目还在录制，不过，据新越制作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淘货网似乎对《女神的新衣》在电视收视市场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用超过五千万来赞助这档节目，淘货网很明显是吃亏了！ 对此陈楚仅是笑笑。 这档节目只不过是并不如新越公司制作的上档节目罢了，但在市场的表现哪里差了？ 要是这档节目赞助价值真的值这个价格，陈楚肯定让相关联公司赞助这档节目，哪里还会有淘货网什么事！？ 对于让淘货网吃了个暗亏这件事，陈楚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是竞争对手。 不过，明年《女神的新衣》第二季时，淘货网肯定不愿意赞助这档节目【－，了。 陈楚的思绪已经飘到更远。 等到第二季，还是让时尚萃赞助吧……一年后，时尚萃的发展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很多，也有能力赞助这档节目了。 陈楚又想到冯希凡提到的时尚萃营销成本过高问题。 这个问题确是个大问题。 不过，陈楚已经想到解决办法。 前世，《奔跑吧，男人》是档韩国真人秀节目，这档节目在明年将会由韩国k电视台推出。陈楚去年年未就谋划让新越公司把这档节目弄出来；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份，新越公司已经启动项目，节目组已经邀请几位二线以上的明星参加这档节目，在本周就会进行节目录制。 相比起《女神的新衣》这个养子，陈楚对《奔跑吧，男人》这档节目显得更用心。邀请艺人方面，新越公司邀请的都是二线以上的明星，而为首的三人，新越公司更是邀请了海峡对岸的综艺天王吴宪，国内二位一线明星。吴宪在受到新越公司邀请时，刚开始时就有拒绝掉新越公司意向，但当听到新越公司报出来的报酬报价时，吴宪考虑了二天就答应下来。 看到这档节目还没有开始播放就花费掉的八位数时，陈楚也是一阵肉痛。不过想到这档节目将会带来的巨大的商业收益，陈楚就由不得笑起来。 这档节目，新越公司自然也有和其他非竞争的商业品牌进行接触，并将部分的赞助位卖给了这一些品牌。不过，这档节目最重要的广告位和主赞助权陈楚还是留给了时尚萃和楚语服饰。 等到这档节目播出来后，相信时尚萃和楚语服饰的知名度，肯定会大大提高吧……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陈楚想到自已对这个时代的某些误解；比如说，原本陈楚以为在视频网站和微博等社交工具不如后世发达的2008年，《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可能不会像后世那样火爆，起码在网络上不会像后世那样的火爆；但实际上，虽然在网络上点播这档节目的观众远不如后世，但《爸爸，去哪儿》这档极超前的真人秀节目，在死气沉沉的国内电视市场上却是激起了更大反响，收视数据更是达到一个让合作的浙省卫视高层眉开眼笑的地步。而更出乎陈楚意料的是，因为《爸爸，我们去哪儿》在网络上的火爆，不少年轻人更喜欢在网络上点击观看这档节目反而加快了国内网络视频网站的发展。 陈楚心里清楚《奔跑吧，男人》放在现在国内市场上，绝对会是一档现象级别的电视节目。按陈楚估算，那二个主赞助权位置的价值，将会接近一个亿。 陈楚已经想到在网络上配合《奔跑吧，男人》进行的品牌运营工作了。 ——分界线—— 时间进入到三月份后，陈楚也在推进着一项新工作。 时尚萃位于珠城的创新园区正在建设中，但位于创新园区附近的原本合一网的仓库，在经过紧张的施工改造以后已经改为一个线下交易市场。 对于这个一开始就没有多少基础的线下批发市场，陈楚团队管理的地推人员，在向生产商家进行推广时，得到更多的是直接的拒绝。 显然，这些商家绝大多数都不看好批发市场的发展前景。 网络销售市场，那是个什么玩意？ 对于商家们的态度，陈楚只能长叹一口气。在和冯希凡商量后，陈楚让地推人员重新进行推广时，向商家们承诺更优惠的条件。 进驻批发市场前二年免除租金；建设好交通配套设置……下了这一系列的猛药，地推人员终于还是拉了近百商家入驻线下交易市场。 与此同时，陈楚也让相关设计人员，向这些商家介绍和推广网络销售款式，进行相关的培训工作。 陈楚也开始了拉壮丁工作。 这方面工作主要由冯希凡和其管理下的地推团队负责。 冯希凡主要工作是进行宣讲。进入到毕业年后，不少大三或者大四毕业生在去年九月份已经开始实习；而在过年后，绝大多数学校毕业届已经进入停课状态。虽然六月份才毕业，但三月份后，不少没有找到工作的毕业生开始变得急躁。在这种情况下，冯希凡和手下那批挂着“经理”、“经理助理”头号的推广人员，在羊城各大学进行宣讲。冯希凡就曾以“创业与梦想”为主题，直接忽悠大学生到创新工场附近租住，进入时尚萃开设网店。 冯希凡晚上和陈楚通电话的时候，也感叹自已越来越像传销组织的头目。不过，冯希凡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仅仅就是一周时间，据陈楚统计就有超过三百位实习生来到创新工场开设网店。 合一网仓库三楼已经被陈楚改造成一个个简易办公室；办公室的办公位也被陈楚免费租凭给毕业生。一些大学生更是直接在这里租房住下来。 这时，陈楚才发现自已当初选择合一网仓库作为时尚萃创新园区是件多幸运的事。这里离羊城大学城只有不到四十分钟车程，极容易吸引大学生“创业者”入驻。 伙食供给、相关培训……陈楚在这些方面的工作做得十分细致。以伙食为例，因为附近相对偏僻，食市相对较少，陈楚直接投入一笔钱开设食堂供给伙食。食堂暂时是非盈利性质，菜品供应充足，价格相对便宜，使得一些入驻的商家也不带饭盒来开档，直接到食堂打饭，更多毕业生更是称道食堂伙食甚至比他们在大学时要好。 当然，陈楚吸纳这些学生来这里，主要是希望他们到时尚萃开设店铺；陈楚还专门让人对时尚萃的入驻者进行简单培训。 陈楚做的工作如此细致，最后收到了不错成效。每天下午，处于批发市场三楼时尚萃经营者，都会到下边一二楼批发市场拿货物发给消费者。在附近经营的快递者每天也会集中在五点钟到六点钟到批发中心收取货物。 对于创新园区的快速变化，连和陈楚合作的开发商也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本来，对陈楚说这里将会建设成为所谓的“创新园区”，那位开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但等到二零零九年四月份，正在建设的创业园附近原本少有生机的批发市场人气大增时，他才确定陈楚开发这片园区很有可能会成功。 对于合作者的心思，陈楚没有多少猜想的意思。 在进入四月中旬时，冯希凡倒是给陈楚算了一笔帐。 在他们宣传和推广招过来的第一批学生中，已经有超过百分之四十已经离开，只有百分之六十坚持下来；在这些坚持下来的创业者当中，据冯希凡所知，有不少也有离开心思，实际上，在那批创业者当中，真正能留来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二十。 对于冯希凡的这个估算数字，陈楚自然也是了然于心。 时尚萃的网站流量，因为这个月营销开支的减少，而下跌了超过百分之二十；这一批学生创业者中，有不少人的网店一二周也没有成交，他们自然也没坚守下去的理由。陈楚曾经有让手下员工到园区附近快递集散点做过统计，估算出园区现在每天大约可以发出九百多个包裹……这样的数量，相对于批发市场二三百家专营网店来说的确少了些。 “楚哥，在第一批留下来的学生中，起码还有三分之二还要走人。”冯希凡皱一下眉头，向陈楚提出自已的推定。 现在这批学生中，有很多还处于学习如何运营的阶段。他们当中很多人生意惨淡，现在他们之所以坚持下去，是因为冯希凡当初在学校内画的那个饼实在是太大太过于诱人了。 等到他们发现那个饼就是画在墙上时，他们肯定会离开，寻找更好的出路。 “可是还是有三分之一留了下来，不是吗？”陈楚道。 这样情况，陈楚早就已经有所意料。 “行了，你叫你手下地推人员继续到大学里拉人过来就可以了。”陈楚笑着道。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以为自已的想法永远与别人不同、独一无二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奋身一搏，想要创业走出不同的路子的时候……这样的人，就像是韭菜，割了一茬，很快就会有下一茬生长出来。 在大浪淘沙后，真正能留下来的是金子。 “好吧。”对这点，冯希凡也有种认命的感觉。 谁让表哥的计划，实施到现在还基本上在正轨呢？ 创新园一天比一天旺盛、人流一天比一天多，成交量也一天比一天多。这些冯希凡都是能看到的。现在，在他们创新园区内，每天发送出去的包裹数量，比月初已经增加百分之四十以上，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园区很快会兴盛起来的。 就在前段时间，冯希凡也发现批发中心三楼办公室区，一些由他招徕的创业者，不仅在时尚萃平台开店，更有到淘货网开店。他向陈楚反映过这种情况，不过陈楚却采取了只眼开只眼闭的态度。 这种创新园区模式，是一种其他同行从来就没有使用过的模式。 陈楚现在帮创业者创造极为便利的创业条件，也有可能为自已的竞争对手培养后备军。 这点，也是一直以来，淘货网的竞争对手们从来就没有使用过这种模式的原因。 园区管理成本不小、创业者流动性较大……行业领先者处于领先地位，没有意向和必要做这样的事；而一些行业追赶者，也有其他方式获得创业者入驻。 成本太大，收益太小，做这样的事绝对吃力不讨好。 不过，陈楚掌握了园区产权；要是批发市场和园区能兴旺起来，那他今天的投入肯定能回本，说不准还有极大盈利的可能性…… 这样一想，陈楚真的有种自已的主业不是服饰而是地产的错觉。 “最近我到附近的兰村看了一下。”陈楚道：“本来村子里只有几户外来户做淘货网的，就在上个月单月增加到二十几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附近出现了个专业的网店批发市场。 附近有人专门运营网络批发市场，让这些淘货卖家略显惊讶。他们没有想到，有人会有魄力在这里开个这样的批发市场。不过，这无碍他们到这个批发市场上进货。前几天，陈楚在巡查时就遇到二位淘货店家，闲聊几分钟愣是把这二位淘货网店家说服到时尚萃上开店。 据陈楚从那二位店家打听到的消息，现在就有一位宅男淘宝店家，除了到时尚萃批发市场和网络上寻找货源后，已经没有再到其他批发市场进货的心思了。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看着那个来自于自已办公室的电话，陈楚按下了接听键。 第330章 余杭城。 晚春时节，气温宜人，远处吹来的风像酒一般薰得人暖暖欲睡。 淘货网总部。 “时尚萃正在建议线下配套市场？”听到下属的汇报，冯晓仑脸上露出一抹讶色。 进入到四月份，天气转暖办公室内的冯晓仑仅穿着一件衫衣，他坐在办公桌前，示意道：“继续说时尚萃是如何进行线下市场推广的。” “好的。”站立着的下属，将收到的情报简略地说了一次。 还没有等那下属说完，冯晓仑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呵呵，陈总闹出来的动静还不小啊……”冯晓仑对陈楚的举动，不太以为意。 “我们羊城区分公司的人已经那陈总经营的批发市场考察过，那个批发市场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冷清的，不过据他们预测，未来二三个月内，这个市场应该会兴旺起来。”那位下属又道。 冯晓仑道：“就算他们那个线下批发市场再兴旺也没用。” 是的，那个批发市场就算再兴旺，也没有多大用处。 “时尚萃要是真想通过■←，这种模式和我们竞争的话，那他们起码也要建设五十个这样的批发市场才行。”冯晓仑淡淡出声道。 在电商网站推广方面，淘货网可算是行业鼻祖。 几年前，淘货网线上店家不足、上架货物数量不足，他们也进行过地下宣传推广。 那怕是到了现在，他们公司在一些商品的原产地，比如说鞋类原产地狮头市、皮具原产地羊城都有专门推广人员扶持线下商家入驻淘货网。 但他们从来就没有像陈楚这样，进行过基本的基础建设。 “冯总，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点才行。”那位下属想想，道：“毕竟时尚萃的总部在羊城……那里，是中国服饰的主产区。” 作为网络销售平台，他们自然很清楚珠三角服饰业在全国服饰行业的重要性。 中国的工业基本上呈现北方重工，南方轻工的态势分布。而地处南方的珠三角轻工业，比如服饰产业在全国更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位。 冯晓仑微微点头。 对陈楚现在做法，他不太认同是因为陈楚使用的推广方法成本太高，而且有着太多不确定性。 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忽视过陈楚这个竞争对手。 说到底，陈楚现在设立的专业线下网络批发市场，在全国各地暂时还没有几个。 陈总正在试图着打通线上与线下渠道的间隔。 “继续注意时尚萃的最新动态。”冯晓仑道。 “我知道了。”那位下属想想，又道：“冯总，还有件事，我得跟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 “我们公司和森然服饰的谈判，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什么进展？ 冯晓仑眉色一挑，道：“他们对我们开出来的条件不满意吗？” “不完全是这方面的原因。”下属道：“据我们到森然服饰的谈判人员说……森然服饰对我们公司打击盗版不力颇有微词。” 森然服饰在国内有着极高知名度。现在，森然服饰还没有入驻到他们淘货网，但在淘货网上已经出现很多森然品牌的冒仿品。 “尽快谈下来。”冯晓仑道：“我们谈下几家像森然服饰这样的大品牌，就远远胜过时尚萃开发一个线下批发市场！” 森然服饰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创立、在全国排得上号的一线服饰品牌。 淘货网在2008年才成立针对专业商家的线上商场淘货商城。商城才成立一年，地面推广人员还在和各大品牌商谈寻求合作。 像森然服饰这样的品牌，淘货商城是志在必得的。 “明白。” 听到这句话，下属机灵地点头。 他心中隐隐也有了决断。看来，得要向谈判团队下达指令，为森然服饰提供更便利的条件了…… ——分界线—— 办公室打来的电话，是秘书对日常事务的汇报。 “陈总，森然服饰华南区总经理希望见您一面。”秘书逐一汇报，很快就提到了这条信息。 “哦？”手中握着电话，陈楚脸上现出兴致十足神色。 森然服饰大区的负责人希望见他一面？ “森然服饰有没有说明来意？”陈楚问道。 “有，大区负责人提过，他们对入驻时尚萃有点兴趣。” 原来是这件事？ 陈楚想想，道：“行，我的行程明天下午好像有空吧？你联系对边，问他们明天下午方不方便。” “好的。”秘书答应下来，又汇报一些其他事才挂掉电话。 “楚哥，有什么好事吗？” “森然服饰联系我们，希望能入驻时尚萃。” “不会吧？”冯希凡双眼微张大，道：“我记得我们地推团队上次联系他们相关部门时，他们直接就把我们拒绝掉了。” 森然服饰在国内休闲服饰市场上是一线品牌。 时尚萃创立时，地推团队就与这个品牌有过接触。 不过，和地面推广团队接触到的大多数品牌一样，这家公司直接就将时尚萃拒绝了。 “明天我和他们负责人见面，试试看看他们的来意吧。”陈楚道。 “楚哥，不管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一定要把森然服饰谈下来。”冯希凡一脸认真之色，道。 森然服饰，这是个在国内十八岁至四十岁主流消费群体中，有着极高知名度的服饰品牌。 只要将这个品牌谈下来，时尚萃开展其他推广活动，将会方便得多。 要知道，现在绝大多数的品牌，对于新成立的时尚萃都是采取毫不在意的态度。冯希凡的地推人员，在这一些品牌接触的时候，可是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 如果有了森然服饰这个范案在前，那他们就多了好几分说服这一些品牌的底气！ “我尽量。”陈楚自然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道：“明天我会亲自和他们谈判团队谈判。” ——分界线—— 第二天。 合一网陈楚办公室。 透过办公室玻璃窗口，远远陈楚可以看到珠江边附近一抹绿色。 时尚萃办公区去年年初因为规模扩大，曾经有过一次的搬迁。时尚萃与合一网部分部门有着较为紧密的合作关系，因此在今年年初，时尚萃搬迁办公室时也将办公区搬迁移到附近。陈楚在合一网办公室就可以掌控时尚萃事务。 “陈总，张总来了。”一位穿着套裙，年纪二十多岁戴着眼境的女秘书，带着三位客人进入陈楚办公室。 “陈老板，你好啊！”女秘书身后，一位年纪四十多头，头顶发际线不断上升，隐隐间秃顶形成“地中海”之势的中年人，咧嘴笑快步上前向陈楚问好，显得十分热络。 这样的热络，似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熟悉很久的老朋友般。 “张总，你好。”陈楚看着对方一步一摇的大肚子，缓缓地伸出手。 极为热络地用双手握着陈楚的单手，张维哈哈笑着，恭维了陈楚几句话。 陈楚一一回着，客气用手请三人坐下。 茶几上，淡淡的芬香随着茶杯氤氲扩散开，陈楚向对方做了个请的动作，拿起自已面前酹好的瓷茶喝了一小口茶。 “张总，听说贵公司希望入驻我们时尚萃？”陈楚道：“我们时尚萃虽然刚刚成立，但发展势头很猛，张总现在入驻深耕，肯定会有大收获的。” 张总哈哈笑一声：“我和陈总一见如故，当然是希望能与陈总你长久合作，说起来，我们公司一直与合一网有不错的合作关系……不过，和时尚萃合作这样的大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就算我和陈总谈成了，还要得到公司总部批复才可以生效。” 陈楚看一眼对方，笑笑没说话。 在和这位张维面谈前，陈楚的秘书已经收集了一些关于张维的信息。 张维虽然仅仅是森然服饰岭南区大区经理，但却是森然服饰现任董事长叔辈、原董事长和创始人的兄弟。 他能到这里来谈判，某种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森然服饰高层。 陈楚决定直接进入主题。 “不知道张总有没有看过我们时尚萃的入驻条款？” “贵公司前二天把条款发给我们，我们已经进行过研究。”张总笑着时双眼微微地眯起来：“陈总，贵公司入驻条款中有好几条让我们很难做啊……” 陈楚笑问道：“不知道张总对我们条款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陈总，你们时尚萃的抽成太高了。”张总像变脸般刹那间露出苦相：“你们时尚萃的抽成是成交量的百分之二点五。这样的抽成，我们森然服饰的利润比没有抽成时起码少百分之四十……陈总，做网商本来货物价格就比线下要便宜不少，利润比起线下要低一些，像现在在淘货网开店都是免费的……陈总您这百分之二点五的抽成比例实在是偏高了。” 陈楚听这句话，仅是一笑。 张维说这个抽成比例偏高，但这个抽成比例真的高吗？ 陈楚不这样认为。 “这个比例已经不高了。”陈楚笑道：“国外我们同行网站，抽成都超过一成……国内淘货网，服饰类目抽成比例是百分之五，我们网站抽成比例只有淘货商城一半……张总，不怕和您交个底。我们从您这里得到的抽成，将会全部用在你们品牌的宣传和推广上。” 张维笑一声，询问陈楚在他们入驻时尚萃后，有没有其他优惠措施。 陈楚笑着和对方讨价还价。 大约半个小时后。 二人就其他问题，一一达成协议。 关于抽成问题，二人在发现分歧后，暂时采用避而不谈的态度。现在，在其他条件基本上谈下来后，俩人又绕回到了这一个话题上。 “陈老板，大哥我跟掏心掏肺说，我得到公司的指令是将抽成压到百分之一以下。”张维仅仅和陈楚谈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开始和陈楚称兄道弟：“要是超过这个比例，我们品牌的运营成本肯定吃不消……” “张总，其他方面我可以给您优惠条件，但在抽成方面……抱歉，实在是不能再少了，要是我答应了张总这个条件，恐怕很难和其他商家交待。”陈楚没有妥协的意思。 因为森然服饰巨大的品牌效应，陈楚在其他方面已经给森然服饰极大让利。但在抽成问题上，陈楚不准备让步了。 “陈老板，您说贵公司抽取的这部分抽成，将会用来宣传和推广我们品牌。”就在张维旁边，一位年纪三十多岁，戴着黑色眼镜的年轻人，扶了一下眼境后插话道：“我们品牌创立已经有二十年时间，就算不用特别的宣传和推广，我们品牌在网上也有极高知名度……倒是陈总，您手头上时尚萃现在暂时没有多大知名度吧？” 我们森然服饰是大品牌。 而贵方时尚萃仅仅成立了一二年的时间，在普通消费群体中没有多大知名度。 陈总，现在谈判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我们的手头上。 此时，三位来访者中，那位最年轻，进入陈楚办公室后，就像透明一般存在的年轻人，也是少有的出声道：“陈总，最近淘货商城也在找我们合作，我们公司是看来和贵方合一网有过合作基础，所以才想着和陈总您继续合作。” 相比起时尚萃，我们还有淘货商城这个选择！ 陈楚睃一下对方，微微一笑却没有应对方的这个问题。 他心里很明白，森然服饰主动来找时尚萃合作，那肯定是和淘货网谈判时，遇到了某些瓶颈；有可能是森然服饰叫价太高，最后双方没有能谈成。 “陈总，你们时尚萃虽然在年轻网购群体中有不小的知名度，但在全国普通人中，知名度还是太低了。”张总又一次提到时尚萃的弱点，道：“虽然说，现在国内很多人没有在淘货网上买过东西，但在我们国内还是有很多人听过淘货网的……” “张总多虑了。”陈楚笑着出声道：“最近我们公司正在谋划着一个策划案……二周后，全国起码会有二亿人，将会知道我们时尚萃的名字！” 第331章 “哈？” 听到陈楚的话，张维挪动一下身体，圆大的肚子也跟着抖动一下。 陈总这也太自信了吧！？ 二亿人知道时尚萃的名字？ 陈总这句话说得也太满了吧？ “陈老板，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张维笑眯眯地看着陈楚，摆手道：“不知道陈老板所说的宣传方案是……” “我们最近赞助了一档电视节目。”陈楚笑道。 电视节目？ 张维和戴着眼镜的下属相互对视一眼。 作为国内一线服饰品牌，他们前几年也曾经赞助一些电视节目。 但是，从赞助的情况来看，赞助电视节目的收益并不算十分理想。以他们公司积累的行业经验，赞助某些电视节目，很多时候还不如直接在电视台打广告…… “不知道陈老板赞助的是那一档电视节目呢？” “《奔跑吧，男人》。”陈楚道：“节目这周周六会在浙省卫视播出。当初，我们时尚萃为了赞助这档节目，足足用了四千万元。” 陈楚把这一…∽，个数字，往大的方面报上去。 “四千万？” 一听到这个数字，最年轻的那位谈判者，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陈总真是大手笔啊。”张维听到这个数字，先是微微一愣，旋而平静笑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陈楚淡然声道：“张总，当初我手下的合一网赞助了《爸爸，去哪儿》才名声大增的。” “还是陈总有魄力。”张维想想，笑道：“这样吧，陈总，你说了那么多，那我们也给你个信吧……要是你赞助这档节目，有《爸爸，去哪儿》的影响力，那么，成交抽成就按你所说的算，要是没有的话，就按我们说的算！” 森然服饰最年轻的那位谈判者，看一眼张维，没有想到张维怎么突然就提出这样条件。 张维却是呵呵笑着，眉目和悦间让人看不出心里真实想法。 张维头脑现在无比清楚。 陈楚赞助《爸爸，我们去哪儿》这件事，张维心里是清楚的。作为服饰同行，他们高层也有研究这个案例。研究过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主要受众超过65％是年轻女姓，而这部分受众也是合一网的主要顾客群体。 如果说，陈楚让时尚萃赞助这档《奔跑吧，男人》能有类似效果的话，他们当然极乐意和陈楚进行合作。 “好，一言为定！”陈楚笑着，直接答应对方。 “陈总，我们下周再谈了。”张维也是哈哈一笑，道。 ——分界线—— 二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周六，在一个月前已经拍摄好的《奔跑吧，男人》，这天终于在新越公司合作的浙省卫视播出。 晚上，陈楚坐在住所大厅沙发上，任由傍晚的风吹在身上，看着《奔跑吧，男人》第一季。 对于这个项目，陈楚一直有所重视，并根据自已后世经验，提出了一些指导意见。在第一期节目上线前，陈楚就看过节目成片。 现在，陈楚虽然是第二次看成片，但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看着有后世九成以上制作水准的成片，陈楚心头大定下来。 如无意外的话，这档节目将会《爸爸，去哪儿》一样，成为一档现象级别的节目。 二天后，星期一。 森然服饰羊城分公司内。 张维回到自已办公位，就下达一个指令。 马上和时尚萃联系，争取在这一二天之内签定合作协议。 在他对面，和他一道参与前几天会面的眼镜下属，脸上是副“不出我意料”的神色。 “你说，那位陈老板的目光，怎么就这么精准？”张维对自已的下属，由不得出声问道。 二三天时间，仅仅是二三天时间，网络上关于《奔跑吧，男人》这档节的关注度，如同火箭一般上升着。虽然仅仅播出一期，但张维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这档节目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肯定会大红大火！ 海峡对岸一线综艺天王、国内一线明星、还有三四个他虽然没有听说过名字，但据说当红的年轻小生……这档节目，怎么可能不红火起来！？ 眼镜下属微沉默，笑道：“张总，我想陈老板在这方面有独到的眼光吧？” 前几天会谈过后，他也有留意陈楚所说的这档节目。 在节目播放出来当天，他也守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 张维道：“抓紧时间把件事落实……还有，把和淘货谈判这件事先冷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 ——分界线—— “什么？森然服饰现在要入驻时尚萃！？” 冯晓仑从自已办公位上霍然而起，声音带着不敢确信。 “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现在时尚萃网的头版上，已经有对这件事的宣传……森然服饰线上旗舰店，将会在五月一号开张。”汇报者声音微微带着沮然和苦涩。 怎么会想到，森然公司就这样入驻时尚萃了呢？ 时尚萃成立才多久时间？ 冯晓仑又坐下去。 正处于春未夏初，室内的气温极为宜人，但冯晓仑脸上却是渐渐凝上一层白霜。 淘货商城在过年后就与森然服饰有过沟通。为了让森然服饰入驻淘货商城，他们推广团队向森然服饰高层也做过不少思想工作。直到前段时间，他们才说服森然服饰进入网络市场。现在，森然服饰竟然入驻时尚萃，没有理会他们淘货商城？ “冯总，我们的谈判，就卡在盗版问题上……现在，森然服饰要求我们更认真审查淘货网，与森然服饰有关的店铺……用他们的话说，他们公司暂时还没有授权任何个人和公司在淘货网销售他们品牌的产品，所以，现在淘货网上森然品牌的衣服，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假冒和仿造品！” 要是不打击盗版问题，他们森然还真的不入驻淘货商城了！ 显然，这是品牌方现在要求淘货网摆出来的态度！ 冯晓仑脸色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时尚萃的经营方针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汇报者又道：“据我们公司和森然服饰谈判的团队反馈，他们公司高层之所以愿意和时尚萃合作，是因为现在时尚萃上，没有森然服饰的假冒产品。据说……时尚萃私人经营的网店中，不允许出现线下服饰品牌的名字。时尚萃在打击盗版方面，一直都很和严格。” 这样的态度，是要封杀掉所有可能出现的假货和仿制品。 冯晓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作为竞争者，他们对时尚萃的经营策略自然有所了解。 陈楚在成立时尚萃时，提出来的口号，就是打击一切可能出现的假货和冒仿货！ 这个口号，曾经受过淘货网内某些员工哂笑。 “冯总，还有一件事。”汇报者又出声道：“因为时尚萃和楚语服饰联合赞助《奔跑吧，男人》的红火，最近时尚萃流量增加了不少……还有，楚语服饰前二天推出《奔跑吧，男人》促销活动……活动在时尚萃那边进行，也为他网站带来不少流量。” 楚语品牌在去年入驻了淘货商城，但今年时尚萃开张时，是第一批入驻时尚萃的。 冯总点头。 他自然能想到陈楚这样做的意图。 陈楚是想借这一股东风，提高时尚萃知名度，以及为楚语服饰退走时尚萃做准备！ 当初他们公司赞助《女神的新衣》。从时尚萃和楚语服饰的表现来看，就是一个坑！ “尽快把森然服饰谈下来。”冯晓仑道。 森然服饰有着极高知名度；森然服饰招到合适人选进行运营，冯晓仑相信，几年后，森然服饰在淘货商城的年销售额达到二三亿，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要求打击盗版的条件，我们答应下来就可以了。” “好的，我明白了。” ——分界线—— 周未。 楚语服饰办公室内。 当看到淘货网针对卖家公布的打击盗版的公告时候，陈楚微怔一下。 对于这份公告，陈楚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 在平行空间三四年后，陈楚和一些淘货商家做买卖时，对方曾经提到，淘货网二零一零后，对盗版打击越加严厉的态度。 重生后，陈楚对淘货网，也有着极深研究。发展初期，淘货网对盗版自然是采取打击态度，不过在这方面投入，到底不能算太大。 “竟然比平行空间早半年采取更严格打击盗版的方式？”陈楚看到这个公告时，心中闪过这样念头。 显然。 因为某些原因，未来在这个时间点，发生一些细微变化。 “这份公告，不会是和时尚萃竞争而提出来的吧？”陈楚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很快就隐下去。 这基本上不可能。 时尚萃规模这么小，淘货网应该没有正视他这个竞争对手吧？ 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拉拢更多的品牌，进入到时尚萃再说。 陈楚怎么也想不到，淘货网会加大对盗版货物打击，实际上正是因为他这个变数存在的原因…… ——分界线—— 《奔跑吧，男人》的影响力远远比陈楚想像中要大。 这点，仅仅从时尚萃网站流量上就可以看出来。 在第一期节目过后当天，时尚萃网站的流量突然间就增加了二倍以上。 现在，除了原本一些精通网购的网购达人以外，这个网站已经越来越多地为普通的消费者所知晓。 陈楚也借着这一阵东风，不断和淘货商城商家，特别是线下品牌商家接触。 作为网络销售从业者，这些品牌运营者们，或多或少都有听过时尚萃；不过过去，对于入驻时尚萃，不少商家心中还是存在疑虑。 而现在，因为时尚萃狂增长流量，陈楚接触的部分商家，也有部分对入驻时尚萃有极高的兴致。 一个陈楚意料中的结果，时尚萃地推人员在推销时尚萃时变得更加容易。 相比起淘货商城，时尚萃入驻费用少了起码百分之五十。对绝大多数商家来说，他们已经入驻了淘货商城，入驻时尚萃运营起来轻车熟路，自然能节约不少边际成本。 为了能从淘货网挖来商家，陈楚也算是操碎了心。陈楚甚至考虑过设置某些辅助软件，帮淘货商城的商家，更容易直接将淘货网上已经上架商品复制到时尚萃上。不过，后来等陈楚听说这种辅助软件开发，基本上不现实时，陈楚直接作罢。 因为《奔跑吧，男人》火热，楚语服饰原本已经极高知名度，也有一定增长。陈楚为时尚萃，更是在其上面进行相关联营销工作。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星期五当天，陈楚看到网络上一份营销分析文章；在这份文章分析《奔跑吧，兄弟》时，有提到这档节目在电视台如此红火，仅仅是赞助权价值就将达到一亿。 陈楚看到这一份文章时，仅仅是笑笑。 在陈楚看来，这篇文章还是低估了《奔跑吧，兄弟》的商业价值，或者说，低值了他的运营推广方式。 这一周周六，节目第二期播放出来了。 这一期节目，早在一个月之前，已经在羊城录制好了。 然后，当这期节目播放出来后，年晓马上就打了电话给陈楚。而一些关注着这一档节目的人更是有一种感觉。原来，竟然可以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推广和宣传品牌？ “老板，你的广告植入，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啊，不过我喜欢！”电话中，年晓的声音哈哈间，带着一缕缕喜色。 这一期的节目，是在羊城录制的。 而这一期节目最后一个环节的决战场所，则是在楚语服饰的总部进行。 在决战场所中，摄影师们记录了楚语服饰的一切……从普通文员办公室到会议室，再到最后设计衣服的设计部。特别是在设计部的这个环节，不少楚语服饰将要上架的货物似有似无的境头特写。 “老板，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年晓的声音，有着无比的感叹。 这样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宣传手段啊！ 第332章 在年晓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后，冯希凡也打了个电话过来。 “楚哥，你这档节目，真的是真人秀节目吗？”冯希凡问道。 “是啊，怎么了？”陈楚问道。 “我觉得不是……楚哥，这档节目肯定有台本。”冯希凡道：“吴宪和罗成二个人，在设计部穿衣的环节是由导演安排的吧？” 在这档节目最后一个环节中，在最后决战之前，有着一段大约二分钟的片断。在节目当中人气最火爆的二位巨星，在楚语服饰设计部内，穿着楚语服饰设计师们刚刚设计出来的衣服，有模有样地换穿了好套衣服。而这段镜头，竟然足足有二三分钟之久！ “是啊。”陈楚一副理所当然态。 要是不做这些小动作的话，那又有谁会记住楚语服饰？ “真人秀都是有台本的。”陈楚道：“只过，小儿真人秀节目，因为儿童比较难控制，所以台本基本上没有罢了。” “原来如此……” “我现在还在想着如何推广时尚萃。”陈楚道：“冯希凡，你放心吧，既然我们有档节目植入楚7∴，语服饰，那在以后，我们肯定也会有一档节目专门植入时尚萃！”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新越公司的人还没有设计出合理的游戏环节，用来推广时尚萃罢了。 “好啊！”冯希凡听到这里，声音带着震奋：“要不要时尚萃广告部也跟着参与参与？” “不用。”陈楚道：“人多，反而难协调双方关系。” “好的。” “对了，楚语服饰接下来的宣传，楚哥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有。” “什么计划，楚哥，说来听听。” “我准备策划事情营销。” “事件营销？” “是的，等一下我会叫人到我们公司门店更衣室，拍一小段成人短片上传到网络，再让人炒作炒作……至于短片名字，就叫楚语服饰更衣室门吧。” “呵呵，楚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冯希凡，你觉得这样营销策划很难红火？” “当然，现在网络上岛国******有多少？你这随随便便拍的一小段短片，怎么可能红火起来？” “冯希凡，这你就错了，这小段短片肯定能红火起来。” “……行，就算这段短片能红火起来，你觉得消费者和监管部门都是傻帽吗？你要是敢进行这样炒作他们肯定也能查出来。”冯希凡肯定地道：“你做这样举动，还不如做一些跑男同款产品，或者请水军到网络上宣传更实际！” 陈楚道：“你放心吧，我们各方面的宣传预案已经做好。” 冯希凡道：“那就好。” 陈楚道：“根据跑男档期安排，三周后，跑男团会到时尚萃总部录制节目，你们那边现在要做好准备才行了……至于节目台本，我们还是慢慢来准备吧。” 冯希凡道：“我知道了。” 现在，他已经开始期待跑男团给时尚萃带来大量人气的情形了。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冯希凡问道。 “有，你要是有娱乐节目就自已玩去。”陈楚道：“在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 “哦，什么事？”冯希凡问道。 “我约了狮城镇一位领导吃饭……”陈楚出声道。 “狮城镇？”一听到这三个字，冯希凡就轻轻地咦一声。 狮城镇是珠三角洲有名的服饰重镇门，这个镇服装产业经过30多年发展，如今已成为享誉国内外，有着完整的女装、童装、休闲服装产业链。据公开数据显示，2008年狮城现有服装服饰生产加工企业2200多家，配套企业1000多家，年产值超过二百亿。服装服饰市场区域面积约7平方公里，40多个专业市场，年成交量超过四百亿。 “楚哥，你约他们领导吃饭做什么？”冯希凡出声道。 “当然是和他们谈几笔交易。”陈楚出声道。 “什么交易？”冯希凡问道。 “线下网络交易市场建设问题。”陈楚微微一笑，出声道。 “线下网络交易市场？”冯希凡不解。 陈楚道：“冯希凡，狮城镇有国内最大十个服装批发市场之一，还有超过四十个专业服饰批发市场。” 当地有着极为完善的配套设施，在陈楚看来，这样配套设施十分适合和方便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变。 当然，如果有政府引导的话，这样的转变将会变得更加容易。 而陈楚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当地镇政所在地寻求支持。 “楚哥，祝你好运，我还等着你谈成这笔交易呢。”冯希凡哈哈一笑，道。 ——分界线—— 周未。 天边火烧云如血一般盛放，给热闹市区高楼镀上一层金黄色泽。 陈楚从轿车上下来，隐隐间觉得初夏阳光有着二三分灼热。 和郭副镇长约定的见面地点，是间装修简易但有着较高格调的食坊。 “陈总，你总算是来了啊。” 在订下包间门口处，一位四五十岁，长着圆滚滚肚子的男子，伸出肥白的手向陈楚寒暄。 “张生，你好。”陈楚和对方握手，道。 “陈总好。”张生普通话不算十分标准，隐隐间有着一股港味。 面前这位张生是狮城镇较大规模的服饰生产厂商之一，也设有自已的品牌和产品，同时，也是楚语服饰的供应商之一。这次，正是他作为中间人介绍陈楚和狮城镇领导认识。 “我没有迟到吧？”陈楚问道。 “没有。”张生抬起手腕，看一眼手上银色手表，笑道：“我们约好六点半见面，现在才六点十三分……坐，陈老板，先进去喝几杯水再说。” “好的。”陈楚笑着出声。 包间。 陈楚和张生有一句后没一句地聊着，大约十分钟后，包厢大门才又一次被打开。 一位四十岁左右，身形削瘦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二位小年轻，其中一位手头上提着一个黑色皮包。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中年男子发出一声爽朗声音，哈哈地道。 陈楚和张生差不多同时站起来，表示欢迎。 张生更是站到陈楚和那中年男子中间，开始介绍二人身份。 “陈老板，这位是郭镇长……这位就是陈老板。” 陈楚目光上下打量对方。只见对方穿着黑裤白衣，双眼看着陈楚时带着一股淡淡笑容。 据张生所言，这位郭镇长，或者说郭副镇长，是主管经济的镇领导之一。 “郭镇长你好。”陈楚和对方握手。 郭镇长看着陈楚，双眼微微一亮，道：“久闻陈老板大名，陈老板，坐，坐，有事我们慢慢聊。” 酒桌上。 酒过三巡，郭镇长带来的一位下属，说了一个段子后，陈楚和张生都笑起来。郭镇长脸上冒出了一抹红色，整个人话头也多起来。 “陈老板，听说你有意在我们镇上投资，不知道陈老板所说的投资是……”借着酒颈，郭镇长说话就显得十分直接。 “一笔小小的投资罢了。”陈楚摆手，谦虚地道：“陈镇长，我想和狮城镇一些现有批发市场接触，对这些批发市场进行细微改造……” “改造？”郭镇长表示不解。 “没错。”陈楚道。这样的事陈楚自然可以先和下边批发市场接触，但是如果没有当地政府支持，陈楚实行某些方案要动用成本太大。 “不知道陈老板所说的改造是……”郭镇长斜着眼睛，试探地问道。 陈楚将自已的思路大概说了一次。 “什么？线上市场？”听到陈楚的话，郭镇长脸上露出一抹讶色。 然后，当他又看着陈楚时，脸上神色又是微微不同。 “陈总的想法和我们普通人果然不同。”听完陈楚的话，刚才那个还在说着段子的下属，轻笑一声，声音间听不出是不屑还是赞叹。 陈楚看一眼对方，笑笑没有说话。 郭镇长脸上笑容微微收敛起来。 在他和陈楚接触前，他已经听说过陈楚想要改造现在线下批发市场的想法。不过，在那个时候，他想到更多的是这样的改造是为了楚语服饰而进行的。 他今天之所以来到这个饭局，看中的更多是陈楚楚语服饰创始人这个身份。 “郭镇长，在未来几年里，网络购物将会兴盛。几年以后，服饰网络的销售额度很有可能会达到线下三分之一，甚至更高。”陈楚一脸肯定地道，描述自已对网络市场的见解。 那位郭镇长，微微笑着，不过，越是听下去，脸上神色却是越难维持下去。 他吃一口菜，这才慢慢地打断陈楚的话。 “陈总，先吃饭再说，什么网络销售市场等一下再聊。” 陈楚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神色微微一僵。 显然。 这位主，没有多把他的话听在心里？ 陈楚在心里摇头，没有再多提这件事。 “陈总，不知道你手头上楚语服饰有没有来我们狮城镇投资的打算？”说段子的下属，又一次问道。 陈楚听到这句话，心中才是了解于心。显然，这位郭副镇长之所以参加这个饭局，最重要原因还是希望能说服楚语服饰到狮城镇投资。 但陈楚却没有到狮城镇投资的意向。 在张生的调和下，陈楚和郭副镇长，偶尔间聊着其他话题，却没有再提到合作的事。 三十分钟后，饭局完结。 郭副镇长和陈楚交流了电话号码，再提及希望陈楚到狮城镇投资的意思。 陈楚又一次提出自已希望合作的方案。 对此，郭副镇长仅仅是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就在告别后，当陈楚转身离开。 “哼，什么网购，这能有什么前途？”郭副镇长不算大的声音，从陈楚身后传了过来。 然后，他以更低的声音，自语一般地道：“浪费我们的时间！” 陈楚听到这句话后，脚步微微停一下。 微微吵闹的热闹中，对方以为他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但陈楚还是听到了。 “呵呵，还想成立什么网络专门批发市场，这样小打小闹能有什么前程？”又一个声音，在陈楚耳边响起。 陈楚旁边。 和陈楚一同离开的张生，脸上微微现出尴尬神色。又走远几步后，他才压低了一声，向陈楚劝慰一二句话。 陈楚微微点头，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陈总，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就是二句闲话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事。”陈楚摆手，示意道。 合作提议本来就是一盘生意。生意不可能每次都能谈得成的。不过，生意不成仁义在，才刚刚转身就叨唠合作伙伴闲话，的确是有点像放下饭碗就骂娘了。 “狮城镇不愿意做这盘生意，自然有人愿意和我做这盘生意。”陈楚悠悠地出声道。 三条腿的蛤蟆到哪里也找不到，但二腿合作者想找到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和他合作，不是他的损失而是狮城镇的损失！ “今天谢谢张生了。”虽然说，这次谈判连实际性也没有进入，但陈楚还是得要向张生这位中间人，说一声谢谢。 “陈老板，你和我之间客气什么？”张生哈哈笑道：“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量出声，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张生就差拍着胸口保证。 “一定，张生，有空保持联系！”陈楚微笑道。 ——分界线—— 第二天，工作日。 中午，当陈楚还在文件堆中奋斗时，突然就接到个电话。 “你好，那位？”陈楚手中的笔一边在文件上划动，一边和电话中的人说话。 “陈总，你好啊。”电话中传来一阵热络声音：“我是马科长，昨天晚上我们才刚刚吃过饭。” 陈楚手中的笔停下来，嘴角间露出一抹浅笑，声音不咸不淡：“原来是马科长，不知道马科长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陈总，在忙吗？” “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陈楚道。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陈总，昨天晚上我们所说的那个提议，陈总考虑得怎么样？”马科长的声音，带着亲近的笑意。 第333章 ：大项目 “合作提议？”陈楚听到这四个字，眉头稍皱起来。 似乎，他们之间没有合作的余地了吧？ 楚语服饰本来就没有往狮城镇投资的意向。工厂方面，楚语服饰大多数产品现在都由加工厂代工，没有设立新生产基地的必要；运营方面，不论是设计、展示等也没有搬迁到狮城镇……至于行政中心，陈楚可没有再次搬家的想法。 而狮城镇似乎也没有接受他的那个提议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之间还真的是没有合作的基础。 “马科长，我们工厂暂时没有扩张的打算。”陈楚婉转地拒绝了对方。 至于原本想着要找狮城镇线下合作市场合作事宜，陈楚也懒得再提出来。 也不看一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陈总，您有了解过我们镇的情况吗？我们镇最近有一项招商优惠措施……”马科长声音间有着无比热络，似乎昨天晚上那个在背后嚼舌头的人不是他似的。 “不用。”陈楚摇头，打断对方在电话中将要开始的介绍。 “陈总，你还】，在想着你手头上那个网络线下配套市场吗？”马科长噗的一声，轻笑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传过来：“陈总，线下市场才是王道，陈总把太多时间放在这个计划上，根本就没有必要。” 陈楚双眼却是微微眯起。 这样的沟通，没法进行了。 他和狮城镇方面，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陈总，这样和您说吧……我们郭镇长今天早上也有研究过你所说的网络线下配套市场投资方案……陈总，您手上的楚语服饰要是愿意往我们狮城镇投资的话，郭镇长说他会考虑通过您所说的线下配套市场方案。”马科长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道。 听到马科长的话，陈楚的眉头就拧起来。 这算是狮城镇提出来的交易条件吗？ “不用了。”陈楚第三次拒绝了对方。 狮城镇这样做法，不是用原本就在陈楚手头上的牌来换取现在在陈楚手头上的牌吗？ 本来，陈楚提出的线下市场计划，对狮城镇也有着莫大利益；甚至可以说，让狮城镇可以提前二三年在这个快速变化的市场上做好布局。 这个计划，对时尚萃和狮城镇来说，本来就是个双赢的选择。 但现在，这件互惠互利的事，却成为了狮城镇和他交易的条件……陈楚想到这里，由不得摇头。 这样由他单方面付出，而狮城镇坐收渔利的事，陈楚怎么可能会做？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商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陈总，你不考虑考虑？”马科长的声音，微微带着一股凝重，道。 “不用考虑了。”陈楚直接地回绝。 “陈总，您不和我们合作的话，难道还想找河沙批发市场合作吗？”马科长的声音，又一次地变得轻松起来，问道。 陈楚的眉头终于全部拧起来。 对方的话语虽然变得和悦起来，但陈楚还是听出对方话里隐隐藏着的另外一层意思。 陈总，您要是不和我们合作的话，恐怕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了吧？ 握着话筒的手紧了一下，陈楚笑起来。 “马科长，以后有机会再联系，我手头上有一些事要处理。”陈楚道：“没有和贵方合作实在太遗憾了，至于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件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电话中，一阵长长的沉默。 “好，很好。”马科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陈总，您要是觉得我们什么时候适合合作，欢迎随时打电话过来。” 陈楚挂掉电话。 初夏的中午带着一种莫名暖意，陈楚双手的手指，却是按住眉心旋转几下放松自已的神经。 这一次，和狮城镇合作算是破裂得不能再破裂了。 “还真是麻烦……”陈楚自语出声道。 本来，在陈楚看来，狮城镇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说，在整个珠三角洲，最适合的合作伙伴就是狮城镇，其他一些线下市场，或者是规模不如狮城镇，或者因为其他方面的条件，不适合线下配套市场的建设。 据陈楚记忆，当后世电商大潮来临时，在珠三角各大批发市场，或多或少都进行转型；其中，狮城镇是转型中较为成功的。 对方能提出那个捆绑投资的条件，未必有对自已处于支配实力的一种自信吧？ 还是继续找找吧。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下午，陈楚和冯希凡进行了一番长长的沟通；第二天，时尚萃高层们开始拜访其他线下市场所在地。 三天后。 “楚哥，根本上就没有合适的。”冯希凡摇头，道：“按你的要求，我们很难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就算是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对我们提出来的提案不感兴趣。” 在珠三角洲，服饰产业本来就呈碎片化分布；某些服装产地可能以生产牛仔裤著名；部分因为生产婚纱而著名……因此，在这些原产地，线下批发市场也呈现极强的专业性。 只有在羊城和鹏城二地，才有大规模的综合性批发市场。 但陈楚接触到这些批发市场，对时尚萃的合作提议，根本上就没多大兴趣。 陈楚听到这里时，眉头也是重重地皱了起来。 看来，想要找到合适的合作者，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哥，要不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对陈楚的计划有所了解，冯希凡叹出一口气，道。 这个线下市场开拓计划，风险本就不少而收益只能算一般……这个计划，实在是有点不划算。 “放弃？” 陈楚听到一句话，仅仅是摇头。 “我们竞争对手淘货网，在这一方面的推广工作也不多。”冯希凡提出了第二个论点，道。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陈楚道：“他们是领先者，而我们是追赶者。” 想要追上对方，陈楚肯定要做更多工作才行。 “继续寻找合作者。”陈楚对冯希凡道。 冯希凡点头，略显有气无力。 想要找到合适的合作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 就在第二天将近周未时，冯希凡接到一个电话后，马上将一条信息汇报给陈楚。 “楚哥，大水镇方面刚才联系过我们时尚萃总部……他们有意和我们合作！” “大水镇有意和我们合作？”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大水镇，正是陈楚现在管理的那个批发市场所在地。 这个镇接近羊城东部，离羊城东部开发区较近。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正在找合作者？”陈楚由不得好奇问道。 本来，陈楚和当地政府就没有多大交集。批发市场附近开发园区开发之前与当地政的公关工作，一直都是和陈楚合作的大地商业地产开发公司负责的。 “可能是大地地产公司透露这个消息吧。”冯希凡想到一个可能。 说到底，大地商业地产开发公司是陈楚的合作伙伴，和时尚萃管理层平时接触较多。他们能打听到时尚萃正在寻找线下合作市场，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楚哥，大水镇方面希望能和我们时尚萃管理层在下周一接触接触。”冯希凡道：“要不，周一，我试一试他们的口风？” “他们有没有说过如何进行合作？”陈楚眼眸一转，问道。 “据和大水镇接触的管理人员说……大水镇希望能开发几个服饰类目的批发市场！”冯希凡道。 “好，下周你和他们接触接触吧。”陈楚道。 “好的！” ——分界线—— 第二周周一下午。 当陈楚正在楚语服饰办公室奋战时，接到冯希凡电话。 “楚哥……下午我和大水镇的人聊过，他们向我们提出一个开发方案，希望我们能主导参与……这件事太重要，还是要你拍板才能做出决定。” “什么开发方案？”陈楚问道。 “大水镇服饰批发城开发方案。”冯希凡出声，声音从激动中还没有平复下来：“大水镇政府希望建立一个在全国范围内有影响力的批发市场！” 全国范围内有影响力的批发市场？ 陈楚听到这句话后，由不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水镇政府好大的野心！ “当然，除了这一个全国范围内的批发市场外，他们还希望能建立十几个中小规模的批发市场，形成羊城地区除河沙、火车站外，最有影响力的服装批发市场。”冯希凡将大水镇的雄心壮志说出来。 “这不可能！” 听到大水方面的提议，陈楚马上摇了摇头，出声道。 “冯希凡，这个计划很难成功。”陈楚合起正在看着的那份文件，站起来出声道。 “羊城地区服饰批发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了。”陈楚出声道。 是的，羊城地区服饰批发市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饱和了。在羊城，批发市场从高档、中档、低档；从外贸服饰到内贸服饰应有尽有，各种配套设施十分完善；现在想要设立一个新的批发场区，失败可能性极大。 陈楚这时已经想到一些好大喜功的“领导”们，为了政绩可是能做得出很多无用功来。在一个差不多没有任何基础的地方开发服饰批发市场，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说不定就会成为“烂尾楼”或者九十年代那些荒无人烟的开发区。 要是政府主导的批发项目失败的话……这样的场境是可以预见的。 “大地商业开发公司老总下午时也在场。”冯希凡道。 这次冯希凡和大水镇代表会面，是在陈楚主导开发的网络线下批发市场里。 “在和大水镇代表会面前，吴总也和我聊了二十来分钟，吴总说，希望能和我们合作开发这个大项目。” 陈楚眉头挑动起来。 一个由大水镇牵头，由大地商业地产公司和陈楚方面开发的大项目吗？ 这样一个项目，不正是现在正在开发的创新园区的翻版？ “楚哥……吴总希望在这二天见你一面。”冯希凡出声。 其中意思，是这位吴总希望能和陈楚面对面地聊聊这个项目。 陈楚微微沉默。 从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来说，对方合作诚意似乎十足。 “冯希凡，这个问题我们要谨慎考虑才行。”陈楚道。 “楚哥，大水镇已经保证各方面向我们开绿灯。”冯希凡道：“而且，他们对我们一方的信心也很足……要不，您就和吴总见一面？” “好吧。”陈楚出声道。 现在，时尚萃和大地商业是合作伙伴关系，这样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楚倒是对大地公司老总为什么就想搞这个大项目十分感兴趣。 挂掉和冯希凡的电话后不久，陈楚又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位四十岁左右中年人打过来的，他是大地商业地产开发公司老总。 在寒暄几句后，老总直接就提出希望约陈楚见面的意思。 陈楚没有和对方在饭点见面的意思，他约了对方明天上午到时尚萃办公室见面。 对方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好的，没有问题！”那位吴总爽然的笑声从对面传来过来，很爽快地就答应陈楚的会面要求。 第二天早上。 进入到雨季以后，天气开始变幻不定，昨天还是烈阳当空，但今天早上天色变得阴沉沉，等陈楚刚来到时尚萃总部时，天边更是响起阵阵沉雷下起沥沥大雨。 “陈总，吴总过来了。” 陈楚到达办公室半个小时后，穿着黑色套裙的女文员，盈盈笑间就带着一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进入办公室。 那位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身形如笔杆一般挺直，身材显得很好显然经常锻炼。他看着人时微笑着露出浅浅白牙。 “吴总，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陈楚从办公位上站起来，表示欢迎。 “陈总，好久不见。”吴总伸出白皙的手，和陈楚伸过来的手，重重地握一下。 陈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两人坐到沙发上就要开始聊正事了。 第334章 ：启动 吴天成看着在自已面前的陈楚，脸上神色有一些惊叹。 这位陈总，这么年轻就创立这样一番事业，还真的是不简单…… “陈总，对我们提出的开发计划，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吴天成看着陈楚，脸上露出一抹平淡笑容，道。 “有。”陈楚道：“大地商业地产公司为什么要启动这个项目？吴总……要是真的按你所说的规模做这个项目，开发项目的开支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虽然说，仅仅从冯希凡口中得到这个计划的部分信息，但对这个项目将要动用多少资源和资金，陈楚心中隐隐也有数了。 二个亿。 如无意外的话，这个项目要动用资金，将会在二个亿左右。 这样一笔资金，对于现在的陈楚来说，虽然不能算是一笔天文数字，但也是极大的负担。 就和大地商业地产公司联合开发这一个项目，对陈楚来说依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样一笔资金，在西部某些地区甚至可以建立一座微型城镇了！ “资金完全不是问题。”对陈楚的提￥∵，法，吴天成却是不以为意。 “陈总，我们二家开发这个项目可以申请银行贷款。”吴天成笑道：“以现在的行情，银行的钱多得满天飞，我们只要出三成本金，其余七成资金我们可以通过银行获得。” 陈楚听到这里，不着痕迹地点头。 确实。 二零零九年初，对地产商来说是最好的黄金时代。 在刺激经济增长挂帅的这年，央行银根放松，地方不少项目纷纷上马。只要项目评估不是很差都容易从银行处贷到款项。要是等到二三年后政策风向变化的话……陈楚相信，这样一个项目想从银行处贷得一分钱都很难，除非开发者和银行之间的关系很硬。 这是最美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陈楚心中突然间就浮现出这句话。 “吴总，你们有对这个项目进行评估吗？”陈楚双眼微微一眯，问道：“比如说，这个项目盈利性问题。” “我们有做过调查，但是没有做过评估。”吴天成脸上现出平和之色，指了指自已的脑袋，笑道：“陈总，我做生意有时更相信直觉。我现在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项目盈利的可能性很大，要是我现在错过了这个项目，将来说不准就会后悔！” 陈楚笑起来，道：“要是你们真的做过调查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羊城批发市场已经饱满了。最近十年，就算有新的批发市场出现，也是出现在原来批发市场附近。” 这是一种集聚效应，在某一种程度上正是传统批发市场的优势。一个商圈在人流、物流、信息流的不断集聚下，规模变得越来越大。 “吴总，你对传统批发市场不了解。”陈楚摇头，道：“就算是同一处集聚的二个不同批发市场，哪怕他们之间距离就是相差几十米，人流量、交易量都有可能相差很大。比如说，在火车站附近，有两个不同的服饰外贸市场，他们的规模差不多，地理同样处于火车站大道上……两个场子相差大约一百米。但其中一个场子的档口，几平方米的租金差不多要一万块一个月，另外一个场子租金只要二三千块钱。” 这中间差别，又有谁说得清？ 据陈楚所知，那个租金较低的场子，他们也曾经用过不少法子招租或者提高人流量；场子的开发商还请过风水大师来改造场子的风水格局……但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用！ “是吗？”吴天成脸上，现出很有兴趣神色，等待陈楚继续说下去。 “还有。”陈楚叹一口气，道：“没有永远兴旺的场子，一些原来很赚钱的场子可能再过几年就不赚钱……据我所知，河沙批发市场一些批发场，租金从去年初的一万二千万，直降到年未六千块钱，但还是有不少档口没有能转租出去。” 这样价格变化，仅仅发生在半年的时间里。而据陈楚收到的最新消息，河沙批发市场的不少档口，到现在为此租金还是处于低位运行状态中。 “现在兴旺的批发场子未来不一定还会兴旺……吴总，像服饰批发这样的商业租金发意，不像住宅租金生意那样稳定……批发环节的租金变化，比零售环节甚至还要大。”陈楚像是想到什么，发出了这样感叹。 作为一位十多年的行业老兵，陈楚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观摩着这个行业的变化。 商业批发市场的租金生意，利润虽然有时比住宅出租生意要高得多，但实在是过于变幻不定了。 一间住宅套间，其租金往往是固定的，而且很有可能以每年不大不小的幅度上升；但商业地产租金变化就大了，今年五千元的临街铺位，明年有可能就涨到六千元，但也有可能重跌回四千元……至于批发场子租金，变脸起来有时比股市还快。 陈楚想到未来四年里，因为外贸的滞步增长，使得一些外贸批发场生意变得分外难做；羊城火车站附近，一些原本做鞋类和服饰的批发市场，其租金水平甚至从原本过万元的水平，下跌到三千元甚至更低水平。 用行业人来说，这些市场已经做“烂”，没有多少商业价值。 曾经的繁华往往就是一个转眼，就变成过眼云烟。 “谢谢陈总提醒。”吴天成这时反而哈哈声笑起来：“有陈总这个行内人提点，我们场子想不兴旺都难……陈总，要是按你们时尚萃原本计划，建立为网络市场服务的批发市场呢？” 与网络市场配套的线下批发市场？ 听到这几句话，陈楚眉色微微缓和。 “不知道冯总有没有和你提过，这个项目将会分成三期，第一期就是为网络销售市场服务的。”吴天成道。 至于第二期和第三期，自然为线下批发市场服饰。 陈楚点头。 这一件事，冯希凡自然也有所提及。 “冯总，谢谢你提醒我。”吴总又一次地向陈楚表示了感谢。 对陈楚没有认同这个项目，吴总心里也有点明白陈楚想着什么。 作为一位商人，对某个行业越是熟悉在做出商业选择时，反而会越加小心和谨慎。只有一些没有入行的愣头青，才会想着某个行业遍地黄金，在做商业决择时候好大喜功，急于冒进。 “陈总，我很看好这个项目。”吴总笑道。 他当然很好看这个项目。现在，在大水镇的那个线下销售市场人流量是一天比一天多，入驻商家也是一天比一天多，眼看着那片区域就要因此旺起来……在吴天成看来，陈楚如果专注于网络批发市场开发，成功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陈楚微微笑着，却是一阵长长沉默。 “陈总，大水镇地价在羊城地区来说已经算是比较便宜的了。”吴天成道：“和在市中心建立批发中心要求的地价不一样……在大水镇建立服饰批发场，地价就便宜很多；而且，我们有当地政府的支持，如果经营得好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以‘创新园区’的名义，得到区政府的补贴或者其他政策优惠。” 吴天成已经将一切算得清清楚了。 在听到这里，陈楚微微意动了。 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一个专业网商服饰批发市场集散地？ 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几成呢？ 陈楚想到二三年后的情形。 事实上，在陈楚的记忆中，在未来的几年之内，不少线下批发市场也有开始慢慢转型做线上生意。 这样的转型当然不是急风暴雨式的，而是如温水煮青蛙式的变化。 在这场变化中，不少线下批发场顺利转型……比如说，狮城镇就是个较好的例子。正是因为预知到未来，陈楚才会想到找狮城镇作为合作伙伴。 如果说，陈楚现在就答应吴天成提议的话，那在未来几年内，陈楚支持和创立的批发中心，假想敌就包括狮城镇……当然，除了这个假想敌外，还有其他所有突破地域介限的网络销售从业者们。 这一点，也是网络市场不同之处。有时候，你根本上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但已经被对方给干掉了。 不过…… “吴总，你说的这个话题，我还是要考虑考虑才能做出决定。”陈楚道。 现在。 在没有线下批发市场愿意与陈楚合作后，陈楚自已建立批发市场也是个可以选择的发展路子。 吴天成道：“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时，他又提到了自已一方的合作预案：陈楚一方和他们一方各出资百分之六十和百分之四十，并且各占有与出资额相等的股份比值；时尚萃作为特别的合作伙伴参与到管理团队中…… 一个小时后，陈楚将吴天成送出办公室。 又在半个小时后，冯希凡来到陈楚办公室。 “楚哥，你们刚才谈得怎么样？”冯希凡坐在沙发上，一脸好奇之色。 “还行。”陈楚道。 现在陈楚已经有五成意向推动这个大项目。 如果说，这个项目仅仅只有线下批下部分的话，陈楚当然不会有什么兴致参与；但是，如果这个项目是网络批发配套设施，陈楚倒是十分乐意参与。 “冯希凡，你的意思呢？”陈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问道。 “我个人赞成这个项目。”冯希凡道。 “为什么？” “楚哥，批发市场本来就是条渠道，而且，是个很好的渠道。”冯希凡道：“我们掌握了批发环节，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掌握了渠道话语权……” 这样的建设，就像楚语服饰开设零售店一样，对陈楚各个方面事业都有好处。特别是他们现在将批发市场，当成线上电商平台配套设施时。 “楚哥，你以前不是也有说过吗？现在网络轻资产，重运营的情况已经发生改变，变成重资产和重运营。”冯希凡道：“你看，原本淘货网还说永远不会进入物流行业，但现在据我收到的消息，马大炮现在也在建设物流体系……像楚哥你，现在不也想着帮合一网建立物流仓库中心吗？” 这样的投入对陈楚来说并不算低。 “楚哥，我们华南地区的仓库完全可以建立在大水镇。”冯希凡道：“大水镇现在有不少地皮还没有开发呢……那个大项目不是分为三期吗？要是第一期失败的话，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中止……到那时候，第二期和第三期原本要开发的土地有可能会空置出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楚双眼微微一亮。 冯希凡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完，但陈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合一网现在虽然已经开始建设仓储系统，但随着合一网不断壮大，仓库肯定也要不断扩大才行。 就算项目失败，陈楚还有其他方式来消化项目风险。 陈楚又想到一次次被其他现有批发市场拒绝的情形。 看来，他还真的得要建设与配套的线下批发市场……到目前为此，没有任何已有线下批发市场，愿意与他合作。 “通知吴总，明天，不，今天下午过来商量具体的合作细节。”陈楚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还有，你们时尚萃那边也得做个评估，评估一下项目的风险。” “好的。”冯希凡眉色一扬，道。 “尽快把结果给我。”陈楚道。 陈楚已经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明白，我会尽快安排的。”冯希凡站起来，提出告别。 办公室内。 陈楚拿起手中的笔，快速地在纸面上划动了几下，理清自已的思路。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绝。 陈楚既然要做这件事，自然要把这件事做得尽善尽美。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在这个时间点上，留给陈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这个基本已经利益固化的市场上，想要分上一杯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网络销售线上配套市场，必须要在年内建立才行。 第335章 陈楚和吴天成第二天进行了第二次会面。 在这次会面中，陈楚和吴天成商量项目的基本细节。 陈楚提出一些自已的要求。 项目还是分三期，不过，三期项目都是为网络销售服务；其中，第一期在年内就要建成……余下二期也争取在2011年前建成。 对陈楚要求三期全部建成网络销售市场，吴天成原本还是持反对意见的；不过，当陈楚向吴天成分析现在服饰批发市场情况后，吴天成就没有再提反对意见了。 羊城服饰批发市场已经十分完善，从事普通线下批发市场，他们还能有多少机会？大水镇物流虽然也算便利，但还没有便利到让客商舍近求远，从火车站等相对更成熟的商圈转到这边拿货的地步。 网络上中小商家服家，可以说这个园区唯一的机会了。 “陈总要是坚持的话……我希望陈总能多出资5%，同时多持有5%的股份。”吴天成也没有多坚持，不过却要求陈楚将持股比例提高到百分之六十五。 “没有问题。”陈楚道，他当然能明白吴天成提这个要求♀，的苦衷。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问题，吴天成才提出了告别。 ——分界线—— 在这一周周未，陈楚收到来自时尚萃的一份报告，在这份评估报告中，提到在大水镇设立线上配套市场的可行性。 便捷的物流条件、较为接过市区的地理位置、相对便利的地价和房租……这份报告肯定了大水镇有成为线下电商集聚地的潜力。甚至，报告还认为大水镇是羊城接近城区的镇级行政单位中，最适合建立线下配套市场的一个。 不过，这份报告对在大水镇建立线下批发市场，不是持完全乐观态度。报告中有提到，网络销售最大特点是持分散化分布区间，像陈楚直接建立配套设施，大规模地招徕商家集聚的情况，在国内还没有先例，因此，陈楚这次投资行动没有作何可以参考的个案，项目存在着极大风险。 看到这份报告时，陈楚由不得微微思索起来。 这份报告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陈楚将要建立的这个批发市场群，是现在他正在管理的批发市场十二倍容量以上；这样一个批发市场群落，足可以支持起超过五万个线上商家，十万以上专门从业人员。要是这个项目真的成功，那么，附近仅仅是支持这个市场的配套建设和工厂数量，都将会达到惊人的地步。 但是…… 陈楚又能从哪里拉到那么多壮丁！ 要知道，现在除了陈楚扶持的时尚萃商家外，真正自由集聚到大水镇附近的线上商家，只有不到一百个。当然，这对大水镇当地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要知道，在陈楚的批发市场刚刚入驻到这里时，附近只有不到二十家淘货商家。 现在。 陈楚要招商的数量却是这个数量的五百倍。 办公室内。 四月未阳光已经带着一丝丝毒辣，透过窗台照入来时却多了一分温和。 开着空调的室内比起室外要凉爽得多，冯希凡正漫不经心地坐着，听着陈楚进行推算。 “五……五万个商家？”听陈楚对市场容量的评估，冯希凡差不多被吓住了。 据他所知，现在淘货网上，专营服饰类目的商家数量大概也就是二三十万吧？ 现在，从哪里能找到那么多商家？ “这……我们从哪里能找到那么多商家？还有，我们时尚萃能接纳那么多商家吗？”这个数字，可是时尚萃现在入驻商家数量的十多倍了。 当然，时尚萃入驻商家中，有一些是二线以上品牌知名度极高，而现在这五万商家绝大多数是小商家，这二个数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些商家，不一定就要在我们附近。”陈楚叹一口气，出声道：“冯希凡，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在我们新设立的批发市场内，不少商家开始在网上寻找淘货卖家了。” 冯希凡点头。 对于这点，他心里自然清楚。 在陈楚的扶持之下，陈楚新市场的商家中有不少已经适应了网商法则；一些商家已经学会到网络上寻找买家，甚至帮助这些买家将货物直接发到消费者手里。 现在，大水镇批发市场的影响力已经开始向全国各地辐射。 陈楚又一次出声解释，虽然说，将来批发市场服务的商家数量将会超过五万个，但百分之四十以上会是外地客商。 冯希凡微微点头。 转而，他又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楚哥，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在为淘货网做嫁衣裳？”冯希凡突然间就道。 “怎么这么说？”陈楚笑问。 “在外地的我们建立的线下配套市场客户，他们中绝大多数是淘货网商家吧？”冯希凡道。 “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陈楚道。 “没有想到我们有一天竟然也被淘货网搭了便车！”冯希凡声音略带二三分无奈，道。 一直以来，时尚萃成立后，对淘货网不少做法都有借鉴甚至模仿；时尚萃主要商家也是从淘货网挖过来的；可以说，正是因为淘货网前四五年对市场的耕耘，让更多人习惯了网购这一种消费模式，时尚萃进入这个市场的难度才少了许多。可以说，一直以来时尚萃都是在搭淘货网发展的便车。 当初，他们挖角淘货网商家时，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有多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陈楚笑道：“这就当是我们作为后来者的补课吧。” 作为追赶者，时尚萃肯定要比淘货网做出更多的工作。 陈楚对于这一点倒是看得很开。 现在，在国内服饰线上市场份额占占有率方面，时尚萃的市场份额大约是淘货网的百分之三；这个比值，陈楚有信心在年未时，提高到百分之六甚至百分之十；在这种情况下，只要陈楚线下配套市场培养的商家中，有百分之二十倒向时尚萃，那他启动这个项目就算不了吃亏。 建设时尚萃，本来就应该从吸纳消费者和吸引商家这二个维度同时入手。 “我明白……楚哥，你还是想想如何招徕商家入驻吧。”冯希凡道。 作为行业人员，冯希凡由不得惊叹陈楚这次行动是个大手笔。 如果真的按陈楚预期完成这个项目，那在大水镇和附近区域将会聚合起十万相关从业者。 这是个很惊人的数字，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除了与电商直接相关的从业者，像配套物流从业人员、供应商品厂家，以及为上述人员服务的服务行业（如饭店、娱乐场所）等从业人员，都将会是个不小的数量。这个项目将会引起十几万的人员流动，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要知道，到目前为此，楚语服饰在全国各地员工的人数，仅仅只有八千多人罢了！ 这个，也是冯希凡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他们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力……或者将会改变如此多人的命运！ “我会想办法引进商家的。”陈楚道。 冯希凡看着陈楚的眼光，隐隐有着几分不自信。 他想到前几天才看到的“鬼城”之类的新闻报道。要是这个项目失败的话……大水镇说不定真的成为一个鬼城吧？ “楚哥你放心吧。”冯希凡笑道：“要是你招不到人的话，我们就把楚语服饰和其他几个品牌的网络销售中心搬到这里！” 陈楚抬头看一眼冯希凡，一眼就看出冯希凡的心思。 这小子对他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他笑着道：“冯希凡，你还真的以为我招不到那么多人吗？你放心吧，就等着看我如何把这一带用人给填满。” 冯希凡哈哈笑道：“我看着呢。” ——分界线—— 进入五月份，吴天成和陈楚的联系多了起来。 刚过完五一长假，吴天成、陈楚和当地镇政府头目就吃过一顿饭。第二天，陈楚和吴天成更是拜访当地镇政府几位领导，密谈了半天时间。 晚上，冯希凡打电话给陈楚的时候，也有提到过项目进展情况。 事实上，当地政府十分乐意启动这个项目。不过作为基础政府，当地政府话语权到底还是太小了，想要启动这个项目，还要等到上级好几个部门批复…… 陈楚的电话中提到，现在国家正在上马不少项目，某些建设项目审批比起前二年要容易不少，如无意外这个项目应该可以通过上级批准。 不过。 陈楚很快地又提到，虽然他坚持在最短时间开工，但当地政府头目却告知没有二个月时间，相关批文很难下来……在这种情况下，陈楚只能继续等待。 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项目在七月份就可以开工了。 不过，当地政府土地储备只够项目第一期和第二期开发，如果想要进行第三期开发就要征地才可行。 “真是麻烦……”听陈楚说完，冯希凡感叹道。 俩人又聊一些其他事，陈楚才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后。 陈楚坐回到沙发上，却是想到招商引资问题。 开发一个批发场子，当然不是把批发场建筑建起来就了事，更重要的还是招商引资……简单来说，就是如何把批发场内的档口租出来或者卖出去。 珠三角是羊城最大的轻工业生产基地，而羊城则是珠三角地区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在这座有着过千万户籍人口和近千万流动人口的城市里，起码有五十万人从事于各种各类的批发行当。五金、服饰、皮具、小家电……这里的批发市场多如牛毛。在这些批发市场中，每个批发市场都有数量从一百到几千不等的批发档口，每一年，批发场开发商从档口收取的租金是个天文数字。就像是不少零售档主们抱怨他们纯收入当中较大一部分要支付租金一样，在陈楚接触到的不少批发档主，也向陈楚吐苦水他们就是帮租主打工。 在这些批发市场中，不少档口的租主往往不是批发市场开发商或者物业管理处，而是某些炒铺者。 “一铺养三代，一代更比一代富”、“一代购铺，胜过三代藏金”这二句店铺开发商常用的广告语虽然有点夸张。但实际上，的确有不少人是通过投资店铺而发家致富的。 羊城服饰批发市场就不乏这样例子。据陈楚曾经接触过的某位档口老板曾经有所感叹，他手头上虽然有一家几十人工厂，但产生的利润还不如他的三家铺头收取的租金。 事实上，就像浙省南部温城人喜欢到全国各地炒房一样，在羊城的铺租市场上也有专门的地域性抱团的炒铺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时，珠三角地区作为先开放地区经济发展极其迅速，专业批发市场也是快速崛起。那时，不少嗅觉灵敏的人已经洞察到店铺投资的商机，在批发场快速发展的八十年代未和九十年代，这些投资者手上屯积有不少店铺，以铺养铺不少人活得极为滋润。在那些年头，因为经济快速发展，店铺价格也在不断升值，一些原本不值钱的铺子，平均月租成本可能只要一二千块的，转租出去租金价格就超过一万元。 这些炒铺者往往以乡邻或者血缘作为纽带关系，相互间紧密团结。比如说，在羊城批发市场上较为有名海州人，在改革开放初就以“老乡”作为纽带，组织施工队到快速发展的羊城奋斗；在传帮带之下，海州施工队在羊城各大工地势力不断地壮大。后来，其他地方施工队进入到羊城后，海州人在施工领域的影响力才不断变小，等到其地地方施工队成立建筑公司或者房地产公司时，海州人却没有赶上这一股潮流，或者说，他们没有资格进入这场盛会分一杯羹；但作为建筑行业的先行者们，海州人却凭借着自已行业经验，在店铺投资方面在羊城这块土地上扎下了根。 海州人……现在会不会是他潜在客户群体呢？ 第336章 陈楚正在思考招商引资问题，很意外却是接到一个来自巫骁的电话。 从思索中清醒过来，陈楚按下电话接听键。 “阿楚，最近忙吗？”巫骁爽然的笑声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伯父，你好。”陈楚笑着回一声，道：“最近还行……伯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阿楚，你在大水镇的那个批发中心，现在的经营情况怎么了？”巫骁问道。 陈楚在大水镇开发了一个网络批发中心这件事，早就传遍了陈楚的朋友圈，像巫骁这样和陈楚时有联系的人，收到这个消息并不让陈楚感到意外。 好像上个月，他就有跟巫骁提到过这个项目吧？ “还好。”陈楚道：“批发场子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流，过段时间一定会更加的兴旺。” “是吗？”巫骁道：“阿楚……那你那个批发场子的档口，全部租出去了没有？”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试探问道：“伯父，你不会是看上我的批发场子了吧？” 电话传来一阵阵哈笑声。 几秒后，巫骁微】∧，微低哑的声音才传过来：“没错，最近我心头宽松，正在找投资项目……阿楚，你要是有意的话，可以把你们场子部分档口租给我。” “伯父，你最近没有出手买楼吗？”陈楚眉头一扬，问道。 在过年时，陈楚就与巫骁分析过地产甚至是股市未来几年行情……按理说，巫骁手头上如果有现金，应该也投资了地产或者股市才对啊。 “有啊。”巫骁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心中也是由不得有所感叹。 过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陈楚有提过房地产市场在未来几年火热。 巫骁对于陈楚的话自然是记在心上。他甚至在和陈楚见面的第二天，就离开羊城到鹏城购置房产，仅仅半个月，他在鹏城就购卖了价值超过三千万五百万的房产。不过，在前段时间他因为自家布行事业有些事要处理，忙于事务中暂时没有顾及房地产市场投资。 但是，仅仅就是四十天后，全国各地的房地产市场却是已经变天了。 以他所置业的鹏城为例，在三月份和四月份，仅仅是二个月时间，鹏城房地产价格就上涨了百分之二十五！ 作为一位房地产投资者，巫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行情，在他的记忆中，那怕是房地产上涨最疯狂的二零零七年，房地产价格也没有像这样疯狂地上涨过。 像他这样的投资者，卖楼时经常精挑细选，往往一次最多就成交三四个套间；但据他收到的消息，某次他在鹏城购进二个套间的楼盘，在他置业的第二天，有一位豪客出手就卖下了二三十个套间！ 现在，巫骁有时候也会微微后悔，自已下手的速度为什么就不快一点呢？ “阿楚，现在房地产太火热了。”巫骁出声道：“现在我都不太想跟下去了。” 现在在他的手头上，可是还有不少现金！ 听到这一句，陈楚自然就明白巫骁心中想法，他出声道：“伯父你就放心吧，现在行情才刚刚启动罢了……你现在再到鹏城买几套房，也没有多大的风险。” 在陈楚的记忆中，这年鹏城的房价足足上涨了百分之七十五；明年鹏城的房价还会迎来了一个不少的涨幅。 真正的行情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开始。 “是吗？”巫骁在电话中笑道：“不过，阿楚，我觉得还是向自已人投资更实在……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铺子，要不我全部包下来？” 一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明白巫骁的心思。 显然，巫骁这次向陈楚购卖铺位，似乎不仅仅是一笔投资！ 他这样做似乎更像是对陈楚事业的一种帮助。 “不用了。”陈楚笑道：“我手头上的铺位，现在已经差不多全部租出去了。” “是吗？” “是的。不过……伯父要是有意的话，可以参与到我们下一期店铺的投资。”陈楚又道。 “下一期？”巫骁不解。 “除了现有的批发档口，我们时尚萃还准备在现有批发市场附近，再建立几个新的批发市场！”陈楚道。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处于保密阶段，陈楚没有主动向其他人宣扬过。 “下一期开发项目有多少铺位？”巫骁问道。 “应该会超过六百个。”陈楚笑道。 “……”电话对边，巫骁一阵阵长长沉默，显然为陈楚的野心吓到了。 在大水镇那个穷地方，陈楚竟然想建立这么大的批发市场？ 他轻叹出一口气：“等到你们招商时通知我一声，我出一千万帮你们解决掉部分铺位。” 一千万？ “伯父，谢了。”陈楚道。 “都差不多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巫骁声音微微带着担忧：“不过，阿楚，你在那边建立批发市场……真的能有行情吗？” 十几分钟后。 经束一阵长长的交谈后，陈楚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中，陈楚将自已的一些构想和巫晓说了一次。 最后，巫晓还是承诺动用一千万左右资金购置部分批发档口。 很好。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到目前为此，虽然各项招商计划还没有推出来，但巫骁的这一千万能帮陈楚把第一期铺位消去部分了。 现在……还是应该想想如何把余下的铺位销售出去。 陈楚在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更远。 陈楚又一次地转到海州人身上。 陈楚之所以对这个群体如此的熟悉，还是因为其投资方向所决定的。 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海州人投资方向主要顷向于线下批发市场，特别是服饰批发市场。 在国内，往往就存在着这样情况，一些看起来准入门槛很低，似乎人人都可以进入的行业，却往往有可能是某些地域团体的主场。像在批市场店铺投资方面，海州人虽然称不上垄断这个市场；但在二零零五年前，在不同的批发市场中，海州人占有从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三十不等的份额。前世时，陈楚也看到从事制造的同行们，有闲钱的长租下二三个批发档口收租；但陈楚所接触的海州人中，很多往往手头上有二三十个甚至更多店铺铺位；以至于到了后来，陈楚还形成了刻版印象。只要他见到衣着不错、待人接物得体的陌生海州人，就直接猜想对方是不是土豪了。 看来，得要联系自已熟悉的那几个海州人才行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分界线—— 除了想着如何招商引资，吸引人来到新批发市场炒铺以外，陈楚又想到了要做的另一件事。 那就是招徕更多线上商家，来到大水镇并在时尚萃开店。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想到了另外一个群体……汕潮人。 这个来自于岭南东部、故乡近海山多地少人密的群体，是国内较有名的经商群体，曾经出现过像李超人在内的华人首富和某位国内曾经的首富。 未来，等电商行业急速发展，汕潮人在珠三角电商行业中也将会占有比较重要的角色。这个群体比起国内其他族群，更加团结、更喜欢传帮整带自已人帮自已人，在淘货网快速发展的那些年，往往一个熟手汕潮人商家就能带出三四个熟手的汕潮人，甚至在珠三角和岭南东部某些地区，形成了类似于淘货村的集聚效应。 在占据商机方面，往往一步先就步步先，汕潮人虽然不一定比其他族群更快发现这个商机，但电商经营的理念在他们族群内部传播效快，使得越来越来人进入到这个行业，使得其族群比起其他族群在这个市场占有的份额要大得多。 如果想要大水镇一带兴旺起来，那就一定要招到部分汕潮人才行……陈楚心中想道。 “看来，以后在招收招商团队时，一定要招收部分汕潮人才行。”陈楚心中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决断。 至于现在大水镇批发市场对公众的宣传工作…… 陈楚的双眼在这时微微眯起来。 看来，他还得要通过一种较为另类的方式，为大水镇网络批发中心宣传加一把火才行！ 陈楚打了一个电话给新越公司。 “陈总，您好，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接电话是负责跑男项目的陆导，他哈哈声地笑着，问道：“我们刚刚发过去的台本，陈总有没有看过？” 陈楚道：“看过了……这个台本很好！” 得到陈楚的肯定，陆导松下了一口气。 “那就好。” 能得到陈楚这位老板和赞助商的肯定，实是太不容易了。 陆导和陈楚沟通的，是四天后将在羊城进行的跑男录制。 在这期录制中，陈楚要求将时尚萃中心和时尚萃网商形象，植入到电视节目中。这期电视节目的录制，既要有趣味性，又要将合一网品牌形象植入，对编剧和节目组来说，还真的是不是一般有难度。 “不过，你这个剧本还有一些要修改的地方。”陈楚道。 听到陈楚的话，陆导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还要继续修改？ “根据你的剧本，这期节目不是要分三个环节？第二个环节的录制改在羊城郊区的一个小镇进行。”陈楚道。 “小镇？这……老板，我们已经联系羊城博物馆了。”陆导道。 “他们那边有答应下来没有？”陈楚问道。 按照原本新越公司的剧本，第二个环节应该在羊城博物馆进行的。 “暂时没有，他们说明天才可以给我们答复……” “既然他们还没有答复，就按我所说的去做。”陈楚道：“这期节目的第二个环节，改在一个服饰批发市场录制。” 反正，根据陈楚看到剧本，第二个项目只要是在室内就可以进行录制，也没有多少规定和限制。 “呃……好的。”陆导想一下，道：“老板，后天我们就会有人过去，进行模拟测试。” 新越公司对野外真人秀节目录制已经很有心得；每期电视节目录制前，新越公司都会派人对将要进行的项目进行测试，根据结果调整节目的难度。 “就这么说定了。”陈楚说到这里，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老板，还有件事我要和您通报一声。”陆导急急地道。 “还有什么事？”陈楚问道。 “是这样的……老板，韩国k电视台通过一位朋友联系上我，问我们公司有没有出售《奔跑》版权到韩国的打算……”陆导道。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问道：“他们出价是多少？” “六十万美金。”陆导出声道。 陈楚在脑海里换算一下，很快得出这个数字折算成人民币，大约是四百二十万。 “老板，我们要不要把韩国版权卖给他们？”陆导问道。 “卖，为会什么不卖？”陈楚道：“就按这个价格成交吧。” “这……”听完陈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陆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陈楚从声音中感受到对方情绪变化，问道。 “老板，我觉得六十万美元这个价格太低了，现在这档节目在我们国内已经这么火热，到了韩国节目收视率肯定也不会低……实话实说，像k电话视台，他们团队的拍摄和后期制作水平，比我们新越公司还要高上一线……我觉得我们的叫价应该更高一些，就是叫到七十万美元甚至八十万美元，他们也肯定会卖！”陆导出声道。 人家就是开一个价，自家老板连价也没有还，就直接地答应下来……自家老板这样做法也未必太豪爽了吧？ “不用。”陈楚还是没有接纳陆导的意见。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陈楚一个人知道这档节目的创意原本就来自于韩国，现在陈楚将版权卖回给对方，也算是各归其所——虽然说，陈楚因为曾经与某些韩国人打过交道，对这国家没有多少好感。 “哦，好的……”自家老板都那么大方，陆导自然也不会有意见了：“老板，那几天之后，我们在羊城见面了！” 第337章 ：与芒果台的合作 陈楚觉得，自已现在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服饰品牌商了。 在新越公司成立后，陈楚立项了好几个电视节目，其中像《爸爸》和《奔跑》更是极度火热；这二档节目最为热门的赞助商环节，就和陈楚线下品牌有大量的利益输送。比如说，在陈楚原本的预期中，楚语服饰和时尚萃赞助《奔跑》的实际费用可能要八千万，但二大品牌仅仅支付了不到一千万元的赞助费用，就拿下《奔跑》最重要的二个赞助位置，直接利益输送超过六千万元（实际上，也为这二个品牌节约了超过六千万元的营销费用）。 和新越公司通电话第二天，新越公司已经派出先发团队到批发市场进行测试；而在团队到来当天，陈楚却是接到一个陌生的拜访请求。 陈楚的办公室内。 陈楚刚刚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和新越公司部分管理层见面。 茶香氤氲，二三位管理人员也很善于聊话题，几个人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现场气氛十分融洽。 “芒果台有关方面希望能见我一面？”听到新越公司林副总的传话，陈楚眼内闪过一丝异色，道。 ▽， “是的。”一位五十岁左右，头发半花白的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子，说话时声音带着笑意般的：“前二天，芒果台那边通过洪导跟我们传话，希望和我们接触接触……他们说，希望我们以后有什么项目的话，能和他们电视节目合作……陈总，我们应该怎么回复他们？” 洪导是陈楚高价从芒果台挖过来的人才。他和芒果台部分老同事还有藕断丝连的联系，陈楚并不感到奇怪。 “你的意思呢？”陈楚看着林副总，反问。 一直以来，陈楚没有具体负责新越公司日常事务。这些事务都是由包括面前林副总在内二位副总负责打理的。 “陈总，我的意思是和他们接触一下也好，毕竟，多一个朋友，也能多一条路子。”林副总八字胡动一下，出声道。 陈楚点头。确实，现在新越公司主要还是和浙省卫视合作，但也有向其他卫视台输送过电视节目。不过，现在国内电视市场上，除了朝廷台外，芒果台才是地方电视台老大。和芒果台搞好关系，对他们新越公司没有坏处。 “那你们就和芒果台接触接触吧。”陈楚笑道：“不过，注意保持距离。” 浙省卫视和新越公司是合作伙伴，而浙省卫视现在在国内电视市场上，正和芒果台拼得你死我活。作为浙省卫视合作者，他们和芒果台保持适当距离是应该的。 “我明白。”那位林副总微微一笑，了然于心。 陈楚站起来，隐隐间就有要送客的意思。 林副总也很有眼色，既然已经说完正事，他也适时提高告别。 在聊完正事后顺便地提了一下芒果卫视，陈楚也没有多过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第二天，从秘书处陈楚接收到一个会面请求。 “陈总，林副总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芒果卫视方关方面有意见您一面，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办公室内，秘书如松般立在陈楚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向陈楚道。 芒果台的二位台长想见他一面？ 陈楚摆手，示意道：“叫林副总把会面直接拒绝掉。” 现在是林副总负责新越公司日常事务，陈楚只是偶尔过问和监督，如果芒果台想和新越公司接触，和林副总接触就可以了。 秘书盈盈一笑，道：“好的，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就通知林副总。” 秘书和陈楚又汇报其他工作事项后，才离开陈楚办公室。 不过，就在一个小时后，陈楚的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滴滴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内，陈楚拿起电话，看一眼屏幕上那个号码，眉头稍稍皱起来。 彩色的电话屏幕上，正闪动着“芒果张副台长”这几个字。 张副台长吗？陈楚看着手机闪动了五六秒，才轻轻地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陈老板吗？”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显得低声低气从电话中传出来。 这个声音在陈楚听来既熟悉又陌生，但他还是能认出声音的主人，声音不冷不热：“原来是张副台长，稀客啊，张副台长打电话给我有事？” 这位张副台长正是陈楚曾经接触过的芒果台负责内容制作的实权派人物，一年前陈楚在湘省和他有过接触。不过，这位张副台长心高气骄傲，说话时就用两个大鼻孔看人似的，给陈楚的印象极不佳。后来，等《爸爸，去哪儿》红火后，这位台长也有打电话和陈楚接触希望引进这档节目，但当时他和陈楚会谈一副施舍的语气，两人的会谈也是不欢而散。 “陈总，您好，您好，好久没有联系了。”听到陈楚不咸不淡的回应，张副台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极尽热情地向陈楚问好。 陈楚握着手机，听着对方如说戏般热情的声音却没有说话。 微微的沉默后，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尴尬的笑声：“陈老板最近很忙吗？” “忙，现在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陈楚言简要骇道。 “呃……”听着陈楚疏远语气的声音，对边很显然就是卡了一下，但在下一秒间，就以一种更热情的声音回应：“像陈总这样做大事的人当然是忙人，呵呵……” “张副台长，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楚没有和对方绕来绕去的意思，直接问道。 “呃……”半边没有说出口的话卡回到嘴里面，张副台长停一下，低气声音才又一次传来：“不知道陈总能不能在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见见我们芒果台的几位同事呢？你们芒果台手头上有一二个项目希望能和陈总您合作。” “不用了。”陈楚笑道：“新越公司那边我已经不再负责日常事务，张副台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联系林副总就可以了。” “陈总，这……我们只是希望能见陈总您一面，并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听着陈楚微带冷淡语气的话，张副台长马上就急了，语调也加快了二三分。 “这不太方便吧。”陈楚声音依然带着冷淡，道：“张副台长，我现在有事忙可没有时间飞去湘省。” “不用，不用！”对面张副台长马上就道：“陈总，我们会派人到羊城和您联系的，真的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嘴角轻轻一扬，陈楚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显然，芒果台方面真的很有诚意推进这一次的会面。 “好吧。” 陈楚笑道：“最近这二天，我们新越公司林副总也在羊城，贵方要是方便的话就在这二天派人过来吧。” “谢谢陈总，我们后天……不，明天就过去了！”听到陈楚愿意和芒果台接触，那张副台长重重地松下一口气。 “到时见，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掉电话了。”陈楚道。 “好的，陈总您忙，今天打扰陈总真的是很不好意思。”虽然没有看到张副台长，但陈楚似乎能看到对方点头哈腰的样子。 第二天下午。 墙上的时针刚刚穿过二点，穿着黑色套裙白色衫衣的秘书，就带着三四位中年人进入陈楚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 正在工作中的陈楚，抬起头看着芒果台来人。意外地，他第一次就看到了在秘书身后，脸上皱纹皱得就像是一朵菊花的张副台长。 “张副台长。”陈楚微微地笑着，向着对边来人打一声招呼。 “陈总，您好！”张副台长笑起来，那张脸看起来更像是朵菊花了。 陈楚伸出手，张副台长在和陈楚握手时，头微微地下垂低些，不论是脸上的神态还是身体的姿势都放得很低。 陈楚和芒果台其他三位来人也有握手。 张副台长微笑着，向陈楚介绍他们的其他三位同事。 陈楚听着那张副台长介绍，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芒果台其他三位来客中，有位也是芒果台副台长、其他二位则是负责内容采购及广告招商版块的实权人物。 他们在面对着陈楚时，虽然没有像那张副台长那样谦鄙，但其恭敬的姿态还是做得十足。 看来，芒果台很重视这次见面啊……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陈楚示意四人坐下来交谈。 “陈总，去年的事真的是万分抱歉……是我工作的失误才怠慢陈楚，希望陈总不要介意。”张副台长还没有等陈楚继续寒暄，就又一次站起来：“我们芒果台其他部门也有失职之处，还请陈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对着张副台长如此郑重的道歉，陈楚脸上露出了一抹讶色。 本来，在昨天和张副台长打电话和刚才接触时，他就知道芒果台的姿势放得很低……现在张副台长直接道歉，将姿势放得更低了。 陈楚的目光在张副台长带来的三位同事身上游走，发现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有看到张副台长道歉的姿势。显然，他们早就知道张副台长会向陈楚道歉。 陈楚又看一眼张副台长，只看到他的脸色渐渐变成猪肝红，心中疑惑万分……芒果台，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说话了？ 办公室内显得极静。二三秒后，就在张副台长的脸色真的成为猪肝色后，陈楚才出声笑道：“张副台长你这在做什么？坐，快坐下来。去年发生过什么事？我怎么都忘记了？张副台长快坐下来。” 张副台长整个人就像便秘过后似的，整个人松下来。在他坐下来后，陈楚作为主人帮张副台长倒了一杯水，张副台长脸色更是恢复如常好看了几分。 显然，在他摆出这么低的姿态后，这位陈总最起码在表面上，没有再把去年他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挂在脸上。但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那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 就在一边，芒果台其他三位来客，就像卡住了的磁带重新开始读取般，又开始向陈楚寒暄。 这一次，他们四人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去年六月份后，浙省卫视在国内的电视市场上，就像一匹黑马般快速崛起。 星期五黄金档的《爸爸，我们去哪儿》，星期六黄金档的《非诚勿扰》……这二档节目的火爆已经影响了芒果台同时段节目的收视率；今年过后，新越公司更是推出第二档真人秀节目《女神的新衣》，这档节目虽然没新越公司第一档真人秀节目那样火爆，但节目制作水平上乘，也吸引了目标群体的关注……但最让芒果台对浙省卫视这个竞争对手感到可怕的是，今天三月未浙省卫视推出的、新越公司制作的第三档真人秀节目《奔跑》，又一次对水芒果台同时段节目，形成压制的态势！ 要知道，在今年三月份芒果台已经开始运作自已最熟悉的选秀节目。但就算是这样，芒果台的选秀节目对上浙省卫视的《奔跑时，不论是收视率、还是公众的关注度，都被甩开十条街以上。 隐隐间，原本芒果卫视从来就没有重视过的竞争对手——浙省卫视，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省级卫视竞争对手，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他们！ 对于这一点，芒果卫视可以说是一百个不服。 芒果台很清楚浙省卫视的底细。这家同行原本没有和他们芒果台比拼的资本。无论是节目制作水平、经验、还是人才储备，浙省卫视都处于绝对落后地位。 浙省卫视之所以能和芒果卫视竞争，完全因为他们选择了新越制作作为合作伙伴。 根据他们收到的消息，新越公司原创的节目内容《爸爸，去哪儿》正在拍摄第二节。而《奔跑》和《女神的新衣》如无意外也将会制作第二季，仅仅是这三档节目，就可以确保浙省卫视在未来三四年的竞争力。 更何况，据业内传闻的未经证实的消息，新越公司现正在谋划着一档选秀类歌唱节目……要是浙省卫视再推出这样一档高人气节目，那芒果卫视的地位，说不定真的会被浙省卫视所取代！ 第338章 ：出售计划 浙省卫视的崛起速度远远比芒果卫视想像之中还要快得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芒果卫视也不得不寻求变通之法。 和新越公司合作，就是一个不算十分高明，但绝对行得通的法子。 据说，新越公司将要开发的那个选秀类项目，正在邀请国内一些天王级别歌手，这一个项目还没有开台，就做出了不少的动静……只要将这个项目弄到芒果卫视的手上，先不要说这个项目效益如何。最起码一点，就可以直接打击到浙省卫视。 要是这个项目能红火起来就更好了；像这样一石二鸟之计，对他们芒果卫视来说是最优的选择。 要是这档节目未来红火起来，还落到浙省卫视手里的话，那他们芒果卫视作为地方第一卫视的领头羊地位，说不定真的会为浙省卫视所取代！ 闲话过后，张副台长笑如善佛。 “陈总，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希望能和贵方合作的……陈总手头上要是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在我们芒果卫视平台上播放，陈总，以前我们不就是有过很好的合作基础？当初陈总还是我们超女声第二届冠∧∽，军的赞助商呢。”为了和陈楚拉上关系，张副台长也是拼了。 陈楚脸上神色似笑非笑：“是吗？张台长，可是《爸爸，去哪儿》第二季，我们公司已经敲定在浙省卫视播出。” 听到这一句话，张副台长脸上又一次露出一副尴尬神色。当初，正是因为他自认为可以凭借芒果台强势地位让到陈楚向他屈服，才造成芒果台与新越公司之间的矛盾。 “呵呵，陈总说笑了。”张副台长笑道：“我们找陈总您合作，是希望能和陈总联合制作贵方手头上正在推进的那档歌唱选秀节目！” 他们湖南卫视现有的选秀形式已经过时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眉头稍稍挑了起来。 芒果台怎么知道新越公司正在推进《华夏好声音》这个项目？是不是那些他从芒果台挖过来的员工泄露出去的？ “陈总不要误会。”张副台长讪笑一笑，解释道：“新越公司不是和陈英有过联系吗？我们芒果台和陈英也有些交情。这个消息，是我们无意中从陈英助理那里打听到的。” 陈楚淡淡地点头，脸上神色不置可否。 “没错，我们是在推进一档选秀类歌唱节目。” “陈总如果有意完全可以和我们芒果台合作。”张副台长微微一笑，道：“陈总也知道，早在四五年前，我们芒果台是国内最早引入国外选秀节目的地方卫视台。在选秀节目制作方面，我们卫视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像我们负责选秀节目制作的团队，能力和水平最起码比其他卫视要领先三年以上。” 陈楚笑道：“和我合作的合作者，不一定要有很优秀的能力。” 经过和新越公司主要负责人好几次的商谈，陈楚已经确定，以新越公司外加浙省卫视现在的实力，制作这档节目没有任何问题。 当初，在团队没有完全成熟时，陈楚就敢制作《爸爸，我们去哪儿》这档节目，而且节目起码也有后世八九成制作水准。现在，新越公司的人才储备、团队建设比起半年前从各处高薪挖过来的组成的杂牌军，不知高出了多少，制作《华夏好声音》难度不是要小很多？ “但是，陈总，和更优秀的团队合作，您才可以制作出更优秀的电视节目，不是吗？”张副台长哈哈一笑，道：“和我芒果卫视合作，贵方制作出来的内容肯定会更加的精良！” 陈楚笑起来。 “哦，张副台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手头上的这档选秀节目放在你们芒果平台上播放，你们能给我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听这句话，那位张副台长脸上扬起了喜色。 有戏！ ——分界线—— 半个小时后，张副台长带着二三位芒果同事离开陈楚的办公室。 在他们离开陈楚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隐隐间都有着隐藏不住的喜色。 显然，他们对于这一行的收获十分满意。 办公室内。 陈楚也正在盘算着刚才和芒果台达成的协议。 《华夏好声音》将要落户到芒果卫视——对陈楚来说，这是个比浙省卫视更好的选择。起码目前来看，芒果卫视在国内知名度比起浙省卫视要高上很多，而且，这次芒果卫视谈判的诚意十足，给了陈楚十分优厚的条件。 原本属于浙省卫视的《华夏好声音》给了芒果台。看来……是时候弄出《我是歌王》这档节目给浙省卫视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现在，新越公司手头上，已经有三档收视率极好的节目，也有二三档收视率较好的节目。像《奔跑吧，男人》、《爸爸，去哪儿》这些节目，在可以预见的五年内，在国内都没有可以与之为敌的节目。 仅仅是凭借着这几档节目，新越公司未来三五年的业绩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 陈楚双眼微微地眯起来。 也是时候为新越公司寻找下家了！ ——分界线—— 星期五晚，又是一个周未，冯希凡和陈楚二人聚到一起吃了一顿饭。 虽然说星期六他们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但是相比起工作日，他们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 “楚哥，你有意将新越公司出手？” 晚饭过来，冯希凡听到陈楚提出的这个预想，整个人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到地上。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笑问。 大厅内，大屏幕液晶电视上泛出的光线照在陈楚身上，电视机内主持人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嘈杂起来。 “这……你没事吧？”冯希凡瞪一眼陈楚，道：“新越公司现在就是一个会下蛋的母鸡，你怎么就想着把它给剁了呢？不要忘记了，今年年初你往时尚萃扩股的增资，主要就是来自新越公司。你前一段时间为了开发百人百面技术的四千万注资，也差不多全部来自新越公司。” 更何况，新越公司为陈楚包括楚语服饰、合一网等各方面事业，进行了大量利益输出！ 现在，新越公司就是一个会下蛋的鸡。新越公司给陈楚集团版块带来的利润，甚至比他主管下的网络品牌销售还要多一些。比如说，前段时间，因为要投钱进入时尚萃，自家表哥愣是在过年前四十多天拍摄了一部真人秀电影《爸爸，去哪儿》，并且愣是通过“其他品牌植入+票房分成”的模式赚了差不多四千万元。 这样的暴利生意，哪里有哪么好找的？ 前段时间，自家表哥还唠叨着拍摄《奔跑吧，男人》的真人秀大电影，放在今年国庆档或者元旦档期上影……以《奔跑吧，男人》不比《爸爸，去哪儿》的粉丝存量，这部电影起码也能为新越公司带来几千万的收入。 新越公司的赚钱能力，比一台印钞机也差不多少！ 在过完年后，国内著名电影导演冯钢炮才炮轰新越公司制作的真人秀电影“综艺节目不是综艺节目，电影不像是电影”、在制作方面完全没有诚意纯粹就是为了圈钱。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反正他们新越公司就能在十天内制作出一部电影，反正新越公司制作的内容就能赚到钱。至于骂名，他和楚哥作为商人，不论做什么事主要就是为了钱，有了钱赚就算被那些高贵的人民艺术家喷几句又怎么样？ “冯希凡，我们的主业是服饰。”陈楚出声道：“现在进入服饰网络平台建设，实质上已有部分超出我们原来的经营项目了。” 冯希凡微微地沉默下来。 他想到陈楚时不时和他提到过的四个字：不忘初心。 在半个月之前，新越公司《奔跑吧，男人》红火起来以后，楚哥某次周未自驾游时，放松之余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叹。 楚哥说，对楚语服饰或者合一网，他是真心喜欢经营这一份事业，真心是百分之一百的疯狂投入……但是新越公司，对他而言就是一盘生意，一盘能赚钱的生意。 出售新越公司，对于表哥而言只不过就是将一盘生意转让给别人吧？ “未来一年，新越公司旗下综艺节目，对我们服饰品牌或者网络品牌都有赞助的价值……但是一二年以后呢？”陈楚问道。 “呃……” “所以说，我准备把这些与我们主业不相关的行业，直接砍掉。”陈楚笑道。 “可是……要是有一天，我们有新的品牌出来，要在综艺节目上投放广告呢？”冯希凡想想，又问道。 “那我们就像其他品牌一样出赞助费。”陈楚漫不经心地道：“要是赞助某档节目要五千万，我们就出五千万，要是需要一个亿，那我们就出一个亿！” 冯希凡双眼瞪大起来。 一个亿？ 陈大老板这话说得可轻松！ 现在，在陈大老板手下各个事业部门当中，现金储存量最高的楚语服饰，其现金储量最多只有六个亿吧？ “呵呵，楚哥，到时候真的要你出这份钱的时，说不定你就不肯出了。”冯希凡松了松自已的腰骨，出声道：“而且到那个时候，你手头上不一定有那么多的闲钱。” “只要卖了新越公司，我们想有多少钱就有多少钱。”陈楚的脸上，却是一脸极度轻松神态，出声道。 “呵呵，是吗？新越公司有那么值钱吗？”冯希凡一脸的漫不经心，道。 “现在的价值应该值二十个亿，要是再过一年的话，最起码也值个四十亿吧。”陈楚一脸轻松神态，道。 “多少！？”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新越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值钱！？ “冯希凡，想想我们去年拍《爸爸，去哪儿》的大电影圈了多少钱，那今年我们准备拍摄的《奔跑吧，男人》能圈走多少钱。”陈楚解释道：“我叫的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要是再加上我们其综艺节目的版权呢？” “可是……你怎么就说明年新越公司一定值四十亿？”冯希凡张大双眼，对陈楚胡乱报出来的这个数字，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 “哦，我现在正在推进两个歌唱类节目《我是歌王》和《华夏好声音》。”陈楚笑道：“要是这二档节目红火起来，加上我们在今年内会开发出其他的一二个小综艺节目，明年新越公司价值超过四十亿绝对不是问题！”陈楚一副理所当然神态，道。 据陈楚所知，前世和芒果卫视合作的某制作公司，因为手头上有《爸爸，去哪儿》及其他的一二个热门的综艺节目的版权，其出售价格就达到二十八亿人民币！ 冯希凡白了陈楚一眼。 陈大老板就是自信！ 他怎么知道自已开发出来的项目，就一定会赚钱的？ 要是这二个项目失败了怎么办？ “好吧。”冯希凡道：“你说了算，这一件事要保密吗？” 冯希凡的意思，是既然他们要出手新越公司要不要向外放一些风声，让一些有意向的买家也好向陈大老板报价。 “暂时不用，还是等到新越公司手头上那二档节目成熟后再放出风声吧。”陈楚道。 要是现在就放出风声，说不定会影响新越公司军心。 “我是要等到明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将新越公司出手的。”陈楚笑道：“要是行情好的话，我们说不定可以把新越公司买个五六十亿的高价。” “我知道了。”冯希凡微微地点头，道。 “冯希凡，你想一想看，要是我们手头上有五十亿现金储备的话……在我们老本行内，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可以说，我们想收购那个二线品牌，就收购那个二线品牌。这些品牌就像超市货架上的商品，我们想怎样挑选，就怎么样挑选。”陈楚道。 刹那间。 冯希凡的头脑之中浮现出这样的场境：陈大老板手中看着一张服饰品牌公司的清单列表，用笔在上面随意勾了其中几个，然后，财大气粗的楚语服饰，其财务部门和法律部门马上发动起来，向对方提出收购要约。 这样的场境……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第339章 ：移动野心 冯希凡想到了这样场境的时候，眼眸内隐隐就闪过一抹憧憬之色。 似乎……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 想到这里时，冯希凡因为新越公司未来将要被出售的闷气也是全部消失了。 “出售新越公司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就是可惜楚哥你头脑里那些天马行空的创意了。”冯希凡感叹道：“以后你在综艺节目方面要是有什么创意的话，也没有实施的平台了。” 作为陈楚心腹，冯希凡很清楚《爸爸，去哪儿》和《奔跑吧，男人》的主要创意的来源，正是陈大老板本人。 “冯希凡，我已经江郎才尽了。”陈楚摇头，很坦然地道。 前世时，他曾经接触过的，有点熟悉的那些热门综艺节目，到目前为止已经全部复制到了这个时空。 外面不少综艺从业者一直以为新越公司不拘一格，所创造出来的节目创新十足，在其背后很有可能有一支创新能力十足的团队……但只有陈楚知道，这一切就是复制和粘贴罢了。 “算了，出售新越公司这件事，还是等到明年才处理吧。”冯希凡没≡，有多提这一件事的兴趣，道。 陈楚点头，认同。 未来还长着呢，现在讨论这件事的确有点早了。 冯希凡很快就提到楚语服饰和童装事业部发展的情况。 在过去半年内，不论是楚语服饰还是童装事业部都在稳定增长。童装事业部招收加盟店的数量，在上个月更是突破了一千一百大关。 “要是按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只要我们战略执行不犯下太大错误的话，我们楚语服饰绝对可以和进入国内的快时尚品牌抗衡。”冯希凡志高气扬地道。 “我们服饰电商平台才刚刚成立，还是得要花点在这上面才行。”陈楚随口应了一声，道。 “也对。”冯希凡道。 不过，就在提到服饰销售平台这个话题时，冯希凡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就道：“楚哥，还有个问题我想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问题？” “我们电商平台移动端的建设问题。”冯希凡声音，突然间就多了一分凝重，道：“前一二个月，我按你的要求招收相关行色移动技术的开发者和应用人才……我发现，很早以前，淘货网就已经对移动电商进行了布局，在这方面我们现在已经落后了。” 本来，冯希凡对陈楚所说的移动电商是不太经心的。但在陈楚提点过后，他对这方面开始了深入的研究。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越加了解，他就越是暗暗心惊，侥幸自已没有大意错过这一轮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大潮。 表哥说的对，在未来五年内，零售电商的另外一个主战场正是移动端，谁能在移动版块领先，谁就能占据先机。 一直以来，他认为只有自家表哥深刻认清和理解这个趋势；但随着他收集到信息的增多，却是越加指向淘货网在这方面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呵呵，冯希凡，淘货网有那么多能人，他们能看出这个趋势不是正常的吗？”陈楚道。 冯希凡摇头，声音微微低沉：“我原本还以为我们在这个领域能打淘货网一顿闷棍，但没有想到他们也做好准备……楚哥，我们在移动端方面已经落后，应该采取一些措施才行了。” 要是不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以淘货网现在浑厚的资金和强大的技术力量，在移端的建设方面，他们时尚萃和合一网说不定会落到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的境地。 “楚哥，你有什么办法吗？”冯希凡道。 “办法吗……”陈楚摸了摸自已下巴，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得卡住移动流量的入口。” “移动流量入口？” “没错。”经冯希凡这样一提醒，陈楚才想到其中一个解决办法：“我们只能和移动端流量入口控制者合作这条路子可以走……而在移动端方面，现在最流行的浏览器软件就是cu浏览器。冯希凡，要是我们能入股cu浏览器并和他们达成合作协议，应该可以部分解决这个问题。” “哦，是吗？” 冯希凡脸上现出一种似有所思神色。 事实上，早在三年前，冯希凡所使用的第一台手机，其上网软件就是cu浏览器。这几年以来，他一直使用这个浏览器上网；而据他平时观察，有很多人也是很喜欢使用这个浏览器。 “cu浏览器现在应该占有国内移动浏览器市场六成以上份额。”冯希凡根据自已平时所见，做也了一个大约断定，道：“我们想要收购cu浏览器公司，应该不便宜吧？” 陈楚点头，道：“应该不便宜……也不知道它现在的估值是多少。” 冯希凡微一沉吟，断定道：“我觉得这样一家互联网创新公司的价格，起码在一亿美元以上。” 作为从业者，冯希凡自然清楚凡是高成长性、高垄断性的创新产品，其产品运营公司的价值不会低到哪里去。凡是与互联网有点沾边关系，基本上都能从风险投资者处得到一个极高估值。 “一个亿？也不算很贵……冯希凡，你现在就确定cu浏览器公司现在估值，大约是多少。”陈楚已经动了入股这家浏览器公司的心思。 “好的。”冯希凡拿起电话，从通信录合一网管理层名单中，挑选出一位产品开发经理的电话就直接地拔打过来。 简单几句寒暄后，冯希凡问起正事。虽然没有听到对面那位产品开发经理的回答，但陈楚还是能看到，冯希凡的脸色似乎微微沉了二三分。 挂掉了电话以后，陈楚呼出一口气，却是马上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大约二分钟后，和另外一位高管挂掉电话后，冯希凡脸色终于有了想要黑化的迹像。 “不就是一家做手机浏览器的公司吗？现在连盈利的模式也没有，估值怎么可能这么高？”冯希凡自语一般道。 “他们对这家公司的估值是多少？”陈楚问道。 “cu浏览器公司在二零零七就从风险投资基金处得到一笔一千万美元的投资。现在经过二年发展。cu浏览器所占市场份额更大，用户数量也差不多翻倍，估算也升到了1、3亿美元至1、6亿美元之间。”冯希凡道。 那二位高管曾经负责移动业务，他们对cu浏览器公司的估值分别是1、3亿美元和1、6亿美元。 “还行。”和冯希凡不同，陈楚听到自已下属们的估值仅仅是点了点头。 这个估值应该是合理的。 在那个空间内，2014年陈楚曾经看到的一条财经报道有提到，四十大盗公司以四十亿美元估值全资收购cu浏览器。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cu浏览器估值是五年后的二十五分之一，这在陈楚看来，是个十分合理的数值。 “冯希凡，要是我们不下手的话，说不定淘货网就要下手了。”陈楚笑一声，道。 前世时，陈楚在浏览那条财经新闻时，仅仅是感叹一声四十大盗大手笔，也没有多想其中含义。 但现在，重一世并且建立了二个电商平台后，陈楚回想这件新闻，才能感受到四十大盗收购cu浏览器的深谋远虑。 cu浏览器可以与互联网支付对接，并且能为淘货网带来大量的移动流量……在某种程度上，四十大盗公司收购了cu浏览器，就占据了移动流量竞争中的制高点。 “不贵是不贵，可是，我们现在手头上有那么多现金吗？”冯希凡在想一下cu浏览器现在的情况后，也觉得二位下属的估值并不算高。 但问题是，他们能出得起这样的价格吗？ 除非动用楚语服饰的现金储备，不然他们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陈楚的眉头稍稍地皱起来，然后，整个人站起来开始在大厅内踱步。 冯希凡这时也没有出声了。他知道这是表哥思考的习惯。 表哥现在肯定在想着这笔交易是值还是不值。 半个小时后，在电视机发出的杂音中，踱步的声音慢慢地停下来。 陈楚坐回到沙发上，脸上现出一种决断之色：“周未后就联系cu浏览器公司表达入股的意思……至于钱方面，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虽然说，现在楚语服饰还有不少现金储备，但陈楚暂时没有动用这些现金储备完成这笔收购的心思。 “我知道了！” ——分界线—— 第二天。 陈楚在中午时，打了一个电话给巫骁。 “阿楚，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最近很忙吗？”巫骁爽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 “伯父，你好。”陈楚客气地问好道。 “今天是周未，有没有时间过来吃饭？”巫骁用聊着家常的语气，问道。 “不了，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陈楚笑道。 现在，时尚萃和合一网有几位下属已经消取周未休息，紧急加班研究收购cu浏览器部分股权的事项，陈楚作为收购小组的主要负责人更是分不开身。 “伯父，你手头上还有多少现金？”和巫骁较为熟悉，陈楚直接就开声问道。 “哦？阿楚有什么事吗？我手头上的现金并不多，很大一部分已经投放到股票市场上。”巫骁道：“不过，在一周内，我可以筹集超过五千万元的现金。” “伯父，在我手头上有个股权投资项目，大约要动用一亿到二亿现金，伯父有没有兴趣参与？”陈楚道。 “哦，说一说这个项目盈利前景。”对陈楚所说的这个投资项目，巫父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五年内盈利超过十倍，最高可能达到二十五倍。”陈楚道。 对面传来吸气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项目，竟然有这么高盈利性？ 现在的生意不是越来越难做了吗？怎么阿楚的生意却是越来越好做了？ “项目的风险如何？”巫骁又问道。 “这个项目我旗下各家公司也有参与，保底盈利肯定能超过十倍。要是没有十倍，五年后我可以动用伯父原始投资额的十倍，收购伯父你手头上的股权。”陈楚道。 “好。”巫骁听陈楚说到这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手头上有几块地产可以处理掉，包括刚才提到的现金，我这边大约可以出一个亿左右。”巫骁道。 对于陈楚的话，巫骁可以说深信不疑。 早在一年半前，正是因为陈楚提醒他将手头上股票全部清仓，他才避免了2008年那一场股灾和大规模亏损；也正是去年陈楚提醒他今年初要注意楼市和股市行情，他才能在投资市场上大赚特赚。 陈楚点头，道：“这个项目我们正在谈，有进展我会随时联系伯父的。” ——分界线—— 周一。 五月阳光隐隐间已经带上一丝毒辣。 窗外，车水马龙，烈日当空；室内，在阵阵柔和吹动的冷气却是显得分外凉爽。 早上十一点钟，将到午餐时点。 脚步声显得微杂乱，冯希凡脚步微急推开陈楚办公室大门。 “楚哥，cu浏览器公司方面有回应了。”冯希凡道。 “哦，他们那边怎么说？”陈楚合上一份文件，道。 “cu浏览器的创始人李福希望能见你一面，就在今天下午。”冯希凡道：“他们还想参观一下我们时尚萃和合一网。”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cu浏览器相关管理人员为什么这么急着和他见面？ 对方这么猝然要求在最短时间内见面，在商务礼仪上显得不是很礼貌。最起码，没有给他多少准备时间。 这样的安排，怎么看就怎么透露出一种诡异色彩。 “要不要我把时间推后些？比如说，推到明天你有空的时候？”冯希凡道。 “我会推掉下午的一切工作。”陈楚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cu浏览器公司和合一公司一样地处羊城地区，相隔只有五十分钟的车程；这也是双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见面的原因。 “我去准备一下。”冯希凡道。 第340章 ：抬价狂人 下午二点钟。 时尚萃办公区大门外，陈楚带着二位产品开发经理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一二分钟前，陈楚收到接待人员的信息，cu浏览器创始人李福一行人差不多到了。 一声轻轻的电梯开门声后。电梯内，一位时尚萃接待人员向电梯内的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从电梯内走出一位穿着西装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他身后，跟着出来二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脸上神色微微恭敬。 “李总，这位就是我们公司创始人陈总。”接待人员开始进行介绍。 “陈先生，你好。”李福目光带着审视落到陈楚身上，声音温和带着亲近。 “李总，你好，久闻大名。”陈楚伸出手，和对方重重地握了一下。 “我也是久仰陈总大名了。”李福笑着，声音不急不慢。 “请进来吧。”在接待人员介绍完双方主要人员的身份后，陈楚cu浏览器公司的参观人员做了个请手势，带着众人进入时尚萃办公区参观。 作为一家新设立的创业公司，时尚萃无非就是几个办公区。分成6，几个区段划分成一个个产品开发区域。 李福的脸色显得分外和悦，时不时地和时尚萃几位技术负责人交流几句。 会议室内。 “没有想到陈总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集合了那么多技术骨干……陈总，我们都是在同一座城市的，要是有什么机会还是得多多走动。” 李福和陈楚的人已经分到二边坐下，刚刚坐下来时，李福就出声向陈楚说道。 “应该的。”陈楚应一声，道。 “陈总想入股我们cu浏览器公司？”刚才在参观时，他和陈楚已经有过交流，现在进入到实质的谈判中，李福直接就出声问道。 “是的。”陈楚笑一声，道。 “陈总，可能让您失望了，我们公司现在现金流还有不少暂时还不缺钱。”在李福附近，cu浏览器的某位副总，戴着一副眼镜，脸上露出笑容客气地插话道。 陈楚对这句话不以为意，嘴角微微动一下，也没有答话。 cu浏览器缺钱吧？当然缺。 这家公司上次融资还是二年前的事；现在cu浏览器如果想要守成的话，当然不需要融资。 但是，如果cu浏览器想要继续发展，那肯定要继续融资才行。 李福看一眼陈楚，自然也是看出陈楚心思。 “陈总准备往我们公司投资多少？还有……贵公司说希望能在移动业务和我们合作，不知道陈楚所说的合作指的是……”李福直接地道。 “不知道贵公司自我估值是多少？”陈楚淡笑一声，问道。 李福呵呵一笑，沉默着，显然在等着陈楚主动开价。 在李福看来，谈判中，往往沉默者反而占有主动地位。 “我们希望能向贵公司投入一千四百万美元，占贵公司百分之十股份。”陈杨很爽脆地道。 李福听到这个报价时，脸上神色波澜不惊。 “陈总，您的这个报价偏低啊。”过了大约二秒后，李福才出声道。 这个报价低了吗？ 陈楚挑动眉头，笑道:“李总，这是行情价了。” 李总笑而不语，一副胸有成竹姿态。 “陈总，我们李厂长说的对，你说的这个价格的确偏低了……就在前几天，我们就接到其他公司报价，他们的报价比您这个报价要高不少。”就在一边，那位副总十分适时地插话道。 竟然有其他公司向cu浏览器公司报价，想要入股这一家公司？ 陈楚想了想，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 现在时尚萃在成立后，也有三四家投资机构表达过希望能入股时尚萃的意向，但被陈楚直接拒绝掉了。 像cu浏览器这样国内创新性十足的企业，能得到某些投资机构的青徕，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哦，不知道是那家公司想要入股贵公司呢？”陈楚旁边，冯希凡却是忍不住出声道。 对面李福又是笑笑，却是没有做出回答。 “冯副总，具体是那家公司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对面戴着眼境的李福副手，脸上露出神秘神色，道：“不过，这家公司和你们时尚萃还有一点点关系……” 和我们时尚萃有点关系的公司？ 冯希凡正在想着到底是那家企业和他们抢生意时，在他旁边却是传来陈楚半带肯定的声音：“是四十大盗公司想要入股你们公司吧？” 一言落下，整个会议室就刹那落针可听的安静。 陈楚一边的二三位参与者没有说话；而在对边，李福波澜不惊的脸色略为带着一丝疑惑，转而眼光微带一丝凌厉，看一眼自已带过来的二位副手。 戴着眼镜的副总，嘴巴也是张开来就像能吃下一个鸡蛋似的，显得不敢相信。 另外一位谈判者的目光，直视着陈楚方向。 对面的陈总是怎么知道四十大盗有意入股他们公司的？ 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 冯希凡睃一眼对面三人，虽然说他们没有说话，但从他们脸上表情变化中，冯希凡就知道自家表哥说对了。 “没有想到陈总还长着一对千里眼。”李福哈哈一笑，很坦然地道：“没错，就在上周星期五，四十大盗和我们公司有过接触，而且他们也向我们提出了报价。” 也就是在上周，四十大盗二三位考察团成员很低调到他们公司考察，没有惊动他们公司普通员工。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和四五位经手心腹知道，以李福对自已下属了解，他可以确信自已的下属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现在，陈楚知道这件事……而这件事不是从他这边泄露出去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是四十大盗公司内部有关人员泄露出去的。 果然如此。 怪不得在四十大盗前脚才刚刚向他们报价，时尚萃后脚就跟着向他们报价了呢。 四十大盗内部的管理也太差了吧？竟然能将这样重要的消息泄露出去。看来，这位陈楚为了与四十大盗公司竞争，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四十大盗还真的这么早就和cu浏览器有过接触！ 和李福所想的完全不一样，陈楚能猜想到四十大盗有意想要进入cu浏览器公司，完全来自于他对行业发展的判断。 陈楚知道的是二零一四年，四十大盗公司以巨资全额收购了uc浏览器，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早在二零零九年六月份时，四十大盗公司就已经战略性地入股uc浏览器公司，正是因为双方有近五年的合作关系，四十大盗公司才能在2014年时，一举拿下这一家公司。 陈楚能做出这样的商业判断，不是因为他接触过相关方面信息，而是因为他很清楚想要卡住移动流量入口，uc浏览器就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既然他们时尚萃能想到走这一步棋，四十大盗公司这个在移动电商上早就有所布局的巨头，提前卡位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陈总，在你们公司和四十大盗之间，我肯定会二选一。”李福显得分外坦然，道。 “一千六百万美元。”陈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将自已的报价直接地提高了二百万。 一听到这个报价，李福的二个副手微微对视一眼，从他们眼中有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喜色。 冯希凡的喉结也是滚动一下，吞下了一口口水。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试过动用这么大一笔资金进行战略投资吧？ “陈总，除了能从你这里融到资金外，我更关心的是……”李福出声道：“和你们时尚萃合作，能给我们uc浏览器公司带来何种实质性意义？” 陈楚眉头微微地皱起来。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和四十大盗公司相比似乎没有任何优势。 陈楚旗下二家网站都是新网站，技术积累等方面很簿弱。而四十大盗公司作为国内巨头之一，无论是资金技术还是人才，都可以完爆掉合一网或者时尚萃。现在时尚萃和合一网之所以能“幸存”，主要还是因为在市场营销方面他们做得还不差，能与淘货网抗衡。 “在技术上，我们不能给贵方提供太大帮助。”陈楚淡淡一笑，道。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显得十分坦然。 事实确是如此。 “不过，在用户足迹分析、以及人才交流等方面，我们可以与贵方结成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陈楚出声道。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李福仅仅是点头，脸上没有多大的神情的变化。 李福微微笑着，又和陈楚聊了好几个问题。 在这些问题上，陈楚做出了回答。 坐在谈判桌前，陈楚忽然有一种错觉。 似乎……他和李福的关系刚刚好倒了过来，他不是投资者而对方才是投资者似的。 “陈总。”李福最后站起来，笑道：“您的意思我已经收到了，这件事我要考虑几天才行。” 听到这句话时，冯希凡眉头轻轻地挑动起来。 看来，cu浏览器似乎有意和四十大盗公司继续接触了。 ——分界线—— 十几分钟后，陈楚和李福等人分别握手，然后将他们送出到办公室外。 冯希凡作为东道主，更是将李福等人送出到写字楼外。 几分钟后，冯希凡微低垂着头，回到了陈楚办公室，整个人马上就瘫坐到沙发上，显得有气无力一般。 “楚哥，我看这一笔投资十有八九都黄了。”冯希凡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作为一位商人，冯希凡对于不少事都有自已见解。 比如说，在他经历的谈判中，有一些谈判往往几分钟就能谈成；但一些经过一轮、二轮、三轮的谈判，往往是怎么谈都谈不成。就像是有些人第一印象很好往往就能做得成朋友，而另外一些人无论相处多久，也没有办法成为朋友一样。 “是啊。”陈楚在听到这一句话时，也是点头认同。 他不能同意更多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冯希凡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陈楚却是站起来，看着天边方向。 “等。”玻璃窗前，陈楚转过身来看着冯希凡，又道：“还有，没有能收购cu浏览器部分股权的话……我们也应该准备收购第二个目标项目了。” ——分界线—— 一天以后。 余杭城内。 天气微微阴暗，吹过来的风越加的变急越是带着一股凉意，天边一阵沉雷声音响起，沥沥声地下起大雨。 早在四月初时，这一座南宋故都已经进入到雨季，不过像今天这样大雨，今年以来还是第一次。 冯晓仑办公室外，点点的豆大的雨点啪啪声落在玻璃窗上，散溅开一朵朵如涟漪一般的水花。办公室内，冯晓仑手中握着电话，听着来自羊城的汇报，脸容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楚语服饰的陈总也有意入股cu浏览器？而且，他们的报价比我们还要高？cu浏览器高层现在动摇不定？这一个消息准确吗……好的，我知道了。”轻轻地放下话筒，窗外刚好有一阵沉雷声音响起，冯晓仑却是安然地坐回到办公位上，脸色如窗外天色般，阴沉了一二分。 他们前脚才向uc浏览器报价，时尚萃后脚就跟着抬价哄抢……陈楚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楚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想入股cu浏览器的？ 到底是谁泄露这个消息出去的？ 冯晓仑的脸上就像聚合着暴风雨般似的，阴沉得可怕。 如果说，陈楚仅仅是在公开场合和淘货网就收购的猎物抬抬价，冯晓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最多就是哈哈一笑然后和对方奉陪到底。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他们内部有人泄露给了陈楚——至于cu浏览器找到时尚萃让对方入局，冯晓仑觉得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作为竞争对手，他是了解陈楚的；收购uc浏览器部分的股权，对淘货网来说最多就是动作部分的资本，但是对于陈楚来说，很有可能却是要动用老本了。 想了一下以后，冯晓仑拿着电话，按下了通信录中的某个电话号码。 第341章 ：第二个目标 羊城，天气阴和，十分宜人。 陈楚正在办公室内和几位下属交待一些事情时，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开始闪动起来。 陈楚看一眼来电人的名字，继续和下属们交待了一些问题，才示意下属们离去。 办公桌上，陈楚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俩个未接来电。 轻轻地按了一下回拔键，一阵悠扬的铃声后，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微微沙哑的声音。 “陈老板，你好。”冯晓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冯总，你好。”陈楚以一种舒服的姿势坐着，随意地问一声好：“冯总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陈总是对cu浏览器的股权志在必得了？”冯晓仑道。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吗？ “冯总，要是价格合适的话，我当然希望能把cu浏览器拿下来。” “呵呵……”对面，冯晓仑低沉的笑声间，似乎带着沥沥的杂音微微不屑地传过来。 “是吗？”冯晓仑声音带着无比肯定，道：“那陈总可能就要失望了……cu浏览器，我们四十大盗△】，是志在必得。” 陈楚从办公室位上站起来，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贵公司想要得到cu浏览器的部分股权，代价肯定不会少。” 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四十大盗争上一争！ 冯晓仑咬着牙在电话中笑一声，却是直接就挂掉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声音，陈楚眉头却是稍稍皱起来。 第二天早上。 上班时点，陈楚前脚才进入办公室，冯希凡后脚就跟进来了。 “楚哥，这次我们有麻烦了。”冯希凡微喘着气，平息自已的呼吸道。 “出了什么事？”陈楚抬起眼皮看一眼冯希凡，道。 “我们的猎物现在快要被四十大盗叼走了。”冯希凡声音微微带着不平。 “四十大盗有什么新的举动？”陈楚道。 “据我收到的消息，四十大盗在昨天下午我们刚刚和cu浏览器谈判完后，马上就向cu浏览器公司进行了第二轮报价。”冯希凡解释，这个消息，还是昨天晚上他联系cu浏览器公司某位副总时，对方在“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据闻，四十大盗公司的报价比起他们的出价要略高一些。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仅仅是嗯了一声。 他想到昨天下午接到冯晓仑的那个电话，嘴角就是一笑。 虽然说，他不是很清楚昨天冯晓仑为什么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似的，想要发火但是没有发成；但是仅从昨天冯晓仑的态度中，陈楚就知道冯晓仑这位淘货网实权派人物，是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冯希凡抬起头来，眼看陈楚问道：“我们要不要也提高我们的报价？” 陈楚淡然地呼出一口气，道：“不用了。” “不用？”冯希凡看一眼陈楚，脸上微微闪出一丝恍色神色。 他由不得就是摇了摇头。 虽然说，现在就放弃cu浏览公司不是很甘心。不过现在的形势，是他们不得不放弃了。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怎么跟互联网巨头之一四十大盗竞争？ “也好。”冯希凡声音有着一抹压抑不住的沮然，道：“那我们下一步怎样做？” “重新找一个可以收购的目标。”陈楚道。 重新找个收购的目标？ 冯希凡脸上闪过一抹光彩，但很快就隐下去。 “可是，现在市场上，还有适合我们时尚萃收购的目标吗？＂ “当然有。”陈楚道：“冯希凡，你有听说过手机应用商城吗？” “手机应用商城？”冯希凡道：“当然有听说过。” 楚哥这是把他当成了新出土的文物吗？他有那么老土吗？ “81手机助手呢？”陈楚拿起自已在桌面上的手机，随意地就划动一下屏幕，问道。 “有啊。”冯希凡道：“楚哥，不要忘记了，我现在使用的手机是水果牌的。” 听到这句话陈楚就是一笑。 81手机助手是由网虫公司推出的第三方智能手机管理软件，是全球一款全面支持iphone、android、symbians60五大智能手机系统的pc端管理软件。具有智能手机主题、壁纸、铃声、音乐、电影、软件、下载、安装的功能。 在81手机助手刚刚成立时，这款软件助手主要在水果手机用户中比较流行，据陈楚昨天在网上查找到的数据，在去年也就是2008年时，国内81手机助手用户数量与水果手机持有者数量差不多相等；根据一份资料显示，今天年初，起码95%水果手机用户安装有这款应用。 “不会吧？”冯希凡嘴巴张大，刹那间就反映过来：“楚哥，你不会是想入股81手机助手吧？” “不是入股，是收购。”陈楚道。 “收购？”冯希凡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神色：“收购81手机助用对我们业务有什么好处？” 陈楚想到后世发生的一些事，笑道：“收购这家公司，在未来起码可以让我们集团事业群财务报表好看一些。” 在后世时，陈楚的手机自然也曾经安装过这款应用。 陈楚对这个软件印象较为深刻的，是二零一三年时看到的一条财经新闻：千度公司以19亿美元的价格，全资收购91无线业务。 虽然曾经用过这个软件，陈楚却对开发这个软件公司不算十分熟悉。在今年过年前后，时尚萃转型前，陈楚就知道这家公司存在。 在冯希凡提到移动互联网收购问题时，陈楚才突然间想起开发这个手机助手的应用公司。 “楚哥，你想要全资收购91手机助手？现在它有那么多用户，价格应该不低吧？”冯希凡道。 和陈楚理性数据不同，在冯希凡感性认知中，他认识的水果手机用户，有很多人都使用这款手机助手软件。 “要是二年前，这就是个白菜价格。”陈楚自语般地道：“2007年，91手机助手创始人把它卖给网虫公司的价格是十万元。” 陈楚在后面加多了几个字：“不是美元，是人民币。” “这不是白菜了吧？这是个垃圾价了好吧？”冯希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创始人的脑子被门给挤了吗？” 陈楚笑道：“他们的脑子当然不是让门给挤了。” 此一时，彼一时……或许，当初正是因为网虫公司的入局，这一二年以来，91助手发展速度才会这么快？ “你说91手机助手是网虫公司的……但是，楚哥，你觉得网虫公司有可能会转让91手机助手吗？”冯希凡又道。 虽然他们公司没有从事于网游行业，但据冯希凡知道的消息，网虫公司有几款游戏比较火爆，一直就是不差钱的主！ “不知道。”陈楚道：“我只有五成把握说服网虫转让这款手机应用软件。” “五成？”冯希凡道：“楚哥，你也太自信了吧？” 陈楚淡笑道：“不是自信，我是真的有这样把握。” 前世，陈楚对这款手机助手的开发公司不是很熟悉；但当陈楚有意入股甚至收购这款手机助手的开发者公司时，陈楚收集了不少这家公司的资料。 “冯希凡，就在上个月，91手机助手的二位创始人才离开这家公司。”陈楚道：“现在，这家公司处于动荡中，正是收购的最好时候。” 作为互联网从业者，陈楚自然有更多渠道收集到这家公司的信息。 根据他收集的信息，91手机助手，自从去年五月份，员工离职率就高居不下。作为一位管理者，陈楚很快就洞察到原因：显然，员工对这家公司的满意度不是很高。 而陈楚收到的最新消息，这款软件的创始人在前段时间出走；其中一位更是带着一个小团队离开，隐隐有自立门户重新创业的意思。 这是陈楚看到的情形，而陈楚不知道的，从2008年初至2009年八月份，91手机助用经历了一系列人事动荡，网虫空降到这个公司的管理者对此也是烦不胜。但是，在进入2010以后，随着智能机的不断普及，91手机助慢慢地渐渐地也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有机会。”作为管理者，冯希凡很快就觉察到其中存在的机遇。 内部管理混乱的公司，正是他们这些外人插手的最好时机！ 陈楚道：“据最新反馈回来的消息，他们也有意把91手机助手转手……过几天我就去和网虫公司谈判签约，把91手机助手拿下来。” “可是……这个手机助用真的就有那么好吗？”冯希凡声音微微疑惑。 “当然好了。”陈楚道：“冯希凡，既然我们在技术上和淘货网有差距，那我们就在营销上打败淘货网。现在是渠道为王，91游戏助手就是一条很好的渠道。冯希凡，再过一段时间时尚萃和合一网的app就能开发出来，这二款app开发出来以后，我们就在91手机助手应用软件类目处上架，总能吸引不少人气。” 陈楚第一目标当然是cu浏览器；现在既然在这个项目上和四十大盗竞争根本上不可能成功，那么他们将目标专注于另外一个流量入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尽管说，这个流量入口与陈楚时尚萃和合一网目标顾客群体有一定偏差。 对于陈楚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投资项目……要是能做得好的话，说不定这个项目也能做到十九个亿美元呢？ “好，我知道了。”冯希凡道：“楚哥，快去快回。” ——分界线—— 闽江城。 天气微微柔和。 这里是闽省省府所在地，网虫创业园内，赵德容看到时尚萃和合一网联合提出来的收购要约，脸上露出一种不解神色。 这二家网络电商平台，怎么就看上他旗下91手机助手呢？ “赵总，我们要不要出手这个项目？”赵德容的一位副总忍不住出声道。 赵总脸上微微现出思考神色。 这一个项目，现在是留还是不留，都让人感到头痛。 在没有人接手这一个项目时，他还是想着保留这个项目，并且将这个项目做大做强的…… 但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接手这个项目，出手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现在的出价是多少？”赵德容问道。 “三百万美元。”副手道。 赵德容脸上露出了一副似有所思神色。 三百万美元，和现在他心目中91手机助手的估值差不了多少。看来，对方的这个出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五百万美元。”赵德容出声道：“我们公司的出价，最起码也要七百万美元才行。” 虽然说不清楚对方的底价在哪里，但赵德容还是准备试一试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五百万美元？” 听到这一个报价的时候，那一位副手差一点就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五百万美元！ 当初，就算是91手机助手没有这一系列的人事动荡时，那一家公司也值不了这一个价格，更何况，现在公司才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人事动荡！ “我们公司现在不差钱。”赵德容一副稳从钓鱼台的姿态，道。 “我现在就和他们时尚萃联系联系。”副总说这一句话时，心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的期待对方可能成立了。 那一家刚刚冒头的小公司，怕是出不起这一笔钱吧？ ——羊城—— 当时尚萃有关人员收到报价时，马上就向着陈楚汇报了过去. 办公室内. 当陈楚看到这一个报价时，脸上也是一片的肉痛的神色。 网虫公司的这一个报价也太高了吧？ 他是老实起价，对方却是漫天还价……要是其他投资者的话，说不定早放弃这一个项目的收购了吧？ “叫我们在闽城团队还一下价……试一试他们的底价。”陈楚出声道：“争取在这几天把公司给拿下来。” 二天以后。 在经过了一天的讨价还价以后，双方的价格最后在三百八十万这个价位上达成。 当陈楚飞往闽城签约时，不论是他还是网虫公司代表，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似乎他们都是这次谈判的胜利者一般！ 第342章 羊城，陈楚办公室内 “楚哥，三百八十万有点偏高了吧？”冯希凡道。 现在他正用手机看着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正是81手机助手股权转让签约发布会。在发布会中，网虫科技签字者笑得见牙不见牙，显然对这笔交易十分满意。 也对，在不到二年时间里，他们投入的十万元收购，就翻到了差不多三百倍二千七百万人民币的水平，这样的投资哪里有那么容易找？这样一次投资，也达到了商业投资教材中经典案例的水平了吧？ “不高。”相比起冯希凡的眼光还在看着过往，陈楚的目光却是看到了未来。 “这个价格一点也不高。”陈楚道。 要知道，在四年后，81移动手机应用的价值可是超过了十亿美元，千度更是花了十九亿美元，溢价收购了这款移动应用呢。 “收购了这个应用，你有什么打算没有？”冯希凡问道。 “把时尚萃和合一网的app先弄出来，再放到手机助手上。”陈楚道：“我们有那么好的流量资源，推广这二款app的难度就少了很多。” c， “还有吗？” “手机助手公司现在也应该开发一款读书软件了……嗯，这款软件的名字，就叫81熊猫读书吧。”陈楚道。 在陈楚印象中，当初81手机助手之所以能卖出这么高价格，以这款读书软件应用也有极大关系。 “还有其他事吗？”冯希凡又道。 陈楚微微沉吟一下，道：“我准备把这家公司的总部，从闽州搬到羊城。” 闽州虽然也有像网虫科技这样的互联网公司，但说到底还是偏安东南，在招收人才方面有不少难度。 “这……”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表示反对：“你要是这样做，那81手机助手公司肯定会有一股离职潮。” 毕竟，闽州离着羊城太远了，而在这一家公司就职员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闽州本地人。 “离就离吧。”陈楚道。 在陈楚记忆中，后世81手机助手也发展到超过二千人规模；以闽州地理位置，很难吸引到来自于全国各地的人才。 81想要快速发展壮大，来到更容易招收人才的地方，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时尚萃也有部分这方面人才，要是他们真的离职得厉害，我们只能从总部调动部分人手到81手机助手公司了。”陈楚道。 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 陈楚说完这三个关键问题后，又提到一些次要问题。 比如说，为了加快81手机助手发展，陈楚会向这个应用公司注资一千万人民币；比如说，手机助手开发的其他周边产品问题。 ——分界线—— “什么？陈总把91手机助手收购了？” 听到这个消息，冯晓仑的声音隐隐带着惊讶。 他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那份信息报表，扫视一二眼。 这是一条网虫科技和时尚萃联合宣布的消息。当冯晓仑看到这条消息中具体内容时，他的眉头就是轻轻皱了起来。 陈楚走这一步棋，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这样布局到底有什么图谋？ “冯总，这样看来，陈总是要放弃收购cu浏览器的部分股权了。”那位下属看一眼冯晓仑手中那份报表，做出断定道。 以时尚萃实力，他们应该不会冒进同时进行二项收购。 冯晓仑摸了摸下巴，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cu浏览器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冯晓仑道。 他们有没有答应四十大盗的入股要约？ “暂时没有……”那位下属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抹不平之色，道：“冯总，我看他们现在是想坐地起价了。” 现在有陈总和四十大盗同时看上他们，uc浏览器的确有坐地起价的资本。 “把我们的收购金额再往上加一些。”冯晓仑想想，道。 他就不相信李福这个老狐狸，在赤裸裸的金钱面前不会不动心！ “我明白了！” ——分界线—— 羊城。 就在陈楚和网虫科技签定转让协议第二天，陈楚接到了来自uc浏览器创始人李福的电话。 电话中，李福和陈楚寒暄了几句拍，和陈楚说的话时不时就有着试探的意思。 您现在还要不要收购我们公司的部分股权啊？ 陈楚哈哈一笑，直言自已的报价已经不能再多了。 李福呵呵笑着，声音热情地和陈楚介绍cu浏览器公司某些优点，隐隐间，有希望让陈楚继续出价的意思。 陈楚听着对方介绍，也没有过多打断的意思。 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盘算和想法。 “李总，为了这百分之十股份，我可以把我的出价提高到一千九百万美元！”陈楚很豪气地出声道。 一千九百万？ 听到陈楚说出来的这一个数字，对边李福很明显就沉默了一下。 然后，在下一秒，他的带着颤音道自已会考虑这个报价，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当然乐意接受这个报价。 嘟嘟的声音在陈楚耳边响起，李福在听完陈楚的最后报价后，急急地和陈楚聊了几句，就挂掉了陈楚电话。 陈楚将电话放下来，嘴角间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陈楚心里很明白，以一千九百万元是肯定拿不下uc浏览器这部分股份了。 想到前几天冯晓仑打电话给他的那种语态，陈楚百分之一百肯定，四十大盗公司对于入股uc浏览器是志在必得。 而李福打电话给他，很明显也是希望他能把价格往上抬一些，这样的话，他们和四十大盗公司谈判时，底气也充足很多。 就算是没有能和四十大盗谈成，最起码还有时尚萃这个备胎啊。 而陈楚满足了他的愿望。 能让四十大盗以更高的价格入股uc浏览器公司，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陈楚为什么不能做呢？ 二天后。 冯希凡向陈楚汇报了一条消息。 四十大盗公司正式向uc浏览器公司投资二千五百万美元，占有uc浏览器公司百分之十一股份。双方将会在移动网络支付和购物展开深度合作。 远在余杭城内。 早在一天前，当冯晓仑得知到集团总部批复了这个收购案时，他脸上神色说不上好看，但也称不上难看。 在最后一天谈判中，uc浏览器创始人李福的态度十分强硬，底气十足显然得到陈楚方某些承诺；在这种情况下，四十大盗负责收购案的员工果断在原来价位上将报价提高百分之十，才拿下这部分股权。 如果，没有陈楚进行抬价，他们拿下这部分股权的代价起码会少三分之一。正是因为陈楚的出手，让他们多付出六百万美元的代价。 也是时候查查，到底是谁把公司内部消息泄露出去了！ 冯晓仑的脸色又一次变得阴沉起来。 陈楚办公室内。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他的目光没有什么焦距，隐隐间就像神游太虚似的。 “要是没有我们出手，四十大盗公司入股的价格肯定会低很多！”冯希凡的声音，微微地带着得意，道。 能在这件事上损一损四十大盗公司，实在是太爽了！ “可惜的是，uc浏览器倒向四十大盗公司，我们也失去了一条渠道。”冯希凡道，心中暗想在这场竞赛中，他们公司也不能算赢家。 “楚哥，这次只有uc浏览器得益最大。” “不，他们得益不是最大的。” “不是他们？” “冯希凡，你不觉得这次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了吗？”陈楚侧一下头看着冯希凡，道。 冯希凡想了想，点头认同。 楚哥这话的确有点道理。 uc浏览器公司的吃相的确不能算好看。 “你觉得四十大盗公司出这笔钱会出得心甘情愿吗？”陈楚笑笑道。 以冯晓仑的智慧，只要脑子正常，都能想到uc浏览器这次拉拢时尚萃入局，就是为提高自已身价。 四十大盗管理者们，想到uc浏览器管理层这样和时尚萃眉来眼去，他们心里就一定舒服吗？ “楚哥，你说的有道理。”冯希凡道。 要是uc浏览器将自已全部股份卖出去，不再参与这场游戏就罢了；但现在，他们还留在这个局里面，但是却得罪了一位大玩家，不，还有另外一位将要入局的玩家。 “你的人到闽州没有？”陈楚道。 在完成这笔收购后，陈楚自然而然要空降部分人手到91手机助手公司。 “到了……现在91公司约有十分之一员工提出辞职。”冯希凡叹一口气，道。 要是他们将91手机助手公司搬到了羊城，恐怕会有超过四成的人离职吧？ “很好。”陈楚点头，道：“等到91手机助手公司搬到羊城以后，我们也开发一个我们自已的浏览器……名字和81熊猫读书一样，就叫做81熊猫浏览器吧。” 冯希凡眉色马上扬了起来。 “浏览器？” “没错……”陈楚道：“为了时尚萃和合一网，手机流量这条渠道，我们总要争上一争吧？” 要是不争一争，陈楚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这……我们开发这个浏览器，没有什么优势吧？”冯希凡道。 “当然有。”陈楚道：“不要忘记，现在我们手头上有81手机助手。” 这助手就像一个应用商店。 陈楚开发出这档浏览器，完全可以将这其放在商店最显眼的位置出售。 “在技术上，我们没有任何的优势。但在销售渠道上，我们有不小优势。”陈楚笑道：“就像是再烂设计再差的衣服，只要放到商店货架上都会有人卖一样，我们把我们设计的浏览器放到货架上，肯定也会有人卖。冯希凡，不要把这个行业看得那么高得上，在这个市场上，只要推广和渠道好的话，就算像垃圾一样的应用也有人会安装。” 冯希凡道：“要是这个项目失败的话……” 陈楚道：“这个项目不可能失败……我们原本为了收购uc浏览器部分股权，不是准备了一千五百万美元吗？前段时间我们才动用了五百万，还余下并不多一千万。冯希凡，现在我准备在浏览器版块再投入五百万美元。” 为了这个浏览器，陈楚也算是投入重本了。 冯希凡道：“可是，我们现在做浏览器没有太大优势吧？” 他们如果真的做浏览器的话，那总得找个理由让消费者选择他们的浏览器吧？ 陈楚听到这里，微微地点头。 “我们新设立的浏览器，主要优点还是网购安全保障。”这个也是陈楚为什么要开发这个浏览器的原因。 “网购？”冯希凡终于明白陈楚为什么要做这个浏览器了。 “我们在市场上占有的比例不一定很高，但一定要有针对性。”陈楚想了想，道。 在2009年时候，绝大多数人对于网络购物，或多或少都会一种天然的排斥的感觉。在早前几年，像“乙肝药”、“壮阳药”、“999元手机”等电视广告+互联网运营方式流行，不少普通民众也曾经上当受骗因此对网购不太放心，甚至直接将网购与诈骗挂钩。而像手机购物这样的新兴行当，更是因为支付安全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使部分人根本上就不愿意用手机购物。 陈楚做手机浏览器的主要原因正在于此。 实际上，市场上uc浏览器一家独大之势已经形成，他们没有多大可能超过这个市场的领头羊。 “还有其他事吗？”冯希凡在这时又出声道。 “当然还有了。”陈楚微微地沉吟一下，道：“最近在北欧有家公司推出了一款名叫《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水果版国内版权他们肯定是不给我们了。但是安桌版本的话……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应该谈得来，等一下就让人去谈一谈这个项目，争取在几天内谈下来。” 在陈楚的记忆中，这款游戏好像就是在二零零九年五月份，也就在这个月上市的。相比起几个月以后这一款游戏还没有红遍全球，现在这一款游戏应该还是默默无名才对！ 第343章 ：市场新动态 五月下旬。 天气终于变得炎热起来，陈楚从外面进入到写字楼大厅，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凉爽之意。 这一段时间，陈楚各方面事业发展还算比较平稳；81手机游戏助手公司在短短二周时间里，三分之一部门搬到羊城，而那一款在未来三个月后将会大火特火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也被陈楚以一个不算是很高的价格拿了下来。像其他网购平台，因为进入旺季销量也有一个明显增长。 回到办公室不久，一位穿着白衫衣黑裙的女秘书，将一份整理好的最近二天行业动态呈给陈楚。 陈楚翻看一眼目录页面，在上面列出了二十几条重要行业信息。 陈楚的目光看着第二排那几个黑体字，为一条信息吸引住了。 “布林顿服饰图谋香江或者在深市上市？” 看到这条信息时，陈楚眉头轻轻挑动起来。 布林顿服饰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野心了？ 陈楚翻看到那一条信息，当看到信息的具体内容时，由不得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 7， 下午。 刚到普通员工下班时间，冯希凡却进入陈楚办公室和陈楚通报了一些情况；在聊完公司事务后，两人也开始聊一些行业内最新动态。 当陈楚提到布林顿服饰谋求上市这个消息时，冯希凡哈哈一笑，显然对于这个消息不感到意外。 “楚哥，这个消息是从哪里爆出来的？布林顿服饰吗？”冯希凡好奇问道。 “当然不是……”陈楚淡声道：“还记得当初想要投资我们楚语服饰的那家投资机构吗？消息是从他们那边传出来的。” “原来这样。”冯希凡脸上现出一种恍然神色：“这个消息是投资机构放出来的，也就是说，投资机构迫不及待地希望布林顿服饰上市了？” 陈楚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冯希凡一声叹息：“我就说了，投资机构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汉鼎投资作为一家投资公司，投资某家企业追求的目标是财务上的盈利或者投资收益。而追求财务盈利的最好方式，就是将手头上持有股票的增值并将其抛售出去。 在二级资本市场上将股票转手，就是谋求退出途径的最好方式。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道：“我很好奇投资机构在布林顿服饰身上赚取了多少收益。” “哈哈。”听到这句话，冯希凡由不得又是一笑：“楚哥，肯定赚不了多少钱，我想投资机构现在说不定已经后悔投资布林顿服饰了。” 去年可不是进行投资的好时机，那家投资机构在入股布林顿服饰时，刚刚好就赶上金融危机这个坏行情。 投资机构是在去年年初时投资布林顿服饰的，当时那个入股价格，让冯希凡也是直呼疯狂。后来，在吸纳这笔投资后，财大气粗的布林顿服饰除了继续发力自已的休闲服饰主业外，还进入到童装类目。 现在以陈楚收到的消息来看，自已的这位竞争对手，进入童装类目的成绩算不上很好。 这样的成绩，陈楚只能给出四个字评价：中规中矩。 “可能吧。”冯希凡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的担心，道：“不过，楚哥，据我所知布林顿服饰现在还有不少现金储备。要是他们真的谋求上市的话，那么，在未来一二年，他们肯定会大规模地扩张。” 陈楚听到这句话，也是深以为然。 确实如此。 如果布林顿服饰真的谋求上市，肯定会在最短时间里扩大集团规模，节减财务支出，提高集团总利润…… 而这一切，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急速扩张、增加门店的数量。 如果布林顿服饰真的这样做的话，对这个市场或多或落都会有一些影响。 陈楚这个时候，想到布林顿服饰去年的财务报表。 虽然说，布林顿不是上市公司没有公开财务报表的义务，但作为同行，陈楚还是能拿到布林顿的一些非关键性的财务报表。 据陈楚所知，去年也就是经济危机最严重的2008年，布林顿集团销售额增长了大约百分之二十三，利润增长了大约百分之十四。 当初陈楚在看到这些数字时，脸上由不得就露出一丝笑容。 百分之十四增长率…… 在陈楚看来，这个增长率实在有点低了。 作为布林顿的竞争对手，陈楚自然明白布林顿服饰利润仅仅增长十几个点的原因。 首先，去年年初2008冰雪灾害时，陈楚收购了布林顿服饰的大量库存货物，直接地坑了克林顿服饰一把，让布林顿在那个超级旺季中基本上没有赚到多少钱，其次，去年进入九月份后，国内经济形势恶化，不少公司都采取了收缩的策略，像某些亏损品牌都将部分亏损较为严重的门店直接关闭，像布林顿服饰这样的大牌手里虽然有钱，但也不敢大规模扩张；再加上去年最后三个月受经济危机影响，部分影响布林顿服饰业绩。 综上各方面，布林顿服饰去年的业绩和增长率，自然不能尽始人意。 但现在…… “布林顿服饰可能会在最近这段时间，加快开店步伐。” 陈楚声音带着无比肯定，道。 时间已经来到二零零九年五月未。 去年十月份由金融危机引收的经济危机席卷全国各地后，服饰行业也变得萧条。 但进入今年四月份后，陈楚看到自已旗下服饰门店的销售数据时，还有自已打听的其他品牌的销售情况，陈楚可以肯定一件事。 服饰行业从今年三月中旬始，就已经进入复苏轨道中，而进入五月份后，这种迹像变得越加明显。 现在，不少国内服饰同行对于这轮行情复苏，还保持一种谨慎观看态度；但陈楚作为来于未来的人，心里很清楚进入今年六月份后，服饰行业将会砌底复苏。 “以后开店店租，又要上涨了……”陈楚声音不无感叹。 就以批发市场为例，去年羊城某些批发市场的租金价格，年未仅仅只有年初的百分之五十；而据陈楚现在打听到的行情，现在租金水平已经涨到去年年初八成左右，批发市场的行情也已经基本复苏了。 去年年初楚语服饰没有开多少新店，但在去年年未开店速度却是大大加快；哪怕进入到新一年，楚语服饰旗下几个品牌也没有减缓开店速度。 “楚哥，你觉得布林顿服饰真的会加快开店速度？”冯希凡皱了皱眉头，道。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五月，经济危机的影响还没有全部过去，在冯希凡接触中，不少同行对未来不算十分乐观，很多品牌对扩张都持着极度谨慎的态度。 “当然。”陈楚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道。 在资本和公司上市的压力下，他们肯定会采取这种策略。 “好，楚哥，那我们就看看布林顿服饰最近会不会大规模开店吧。”冯希凡对布林顿这个隐形对手，一直都保持较高关注度，道。 不过，就在二天以后。 又一天早上刚刚开工时点，当陈楚看着秘书提交上来行业信息摘要的时候，脸上神色却是显得古怪难明。 “布林顿服饰竟然要招收加盟商？” 看到这条信息，陈楚脸上神色动容。 下午六点钟，陈楚下班接到冯希凡后，俩人又聊起这件事。 “楚哥，这次你猜错了。”冯希凡笑道：“布林顿服饰现在采取的策略，不是开直营店，而是招收加盟商！” 对于这一点，冯希凡也是感到意外。 据冯希凡所知，布林顿服饰虽然是个直营+加盟运营模式，但是公司第二代掌舵人苗天华上台后，却是有意加快开设直营店的速度。稍微控制加盟店的增长速度。在去年开始运营童装品牌后，布林顿童装品牌就一直使用直营方式运营；当初布林顿服饰向外也是宣称布林顿服饰童装品牌是个直营的品牌，不会招收加盟商。 但现在，苗天华却是食言了，布林顿旗下的童装品牌，就像楚语服饰旗下童装品牌小尼虎童装一样，转变成了一个加盟品牌。 陈楚对布林顿服饰这样的做法，仅仅是淡然一笑。 实际上在心里面，他不太认同苗天华这样的做法的。 “布林顿服饰苗天华走得太急了，看起来也有点浮躁了。”陈楚笑道：“招收加盟商，可以让布林顿财务报表好看些，但很有可能会让布林顿显得虚胖。” 冯希凡嘴角微微一挑，浅笑着点了点头。 陈楚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服饰加盟品牌和直营品牌，是二个不同概念。 对很多行外人来说，他们分不清楚这二者间差别；那怕就是资本市场上某些小投资者或者说散户，他们也很有可能分清楚其中差别。 但是，对于陈楚这个行内人士来说，这二者之间差别就大了。 比如说，在二级股票市场上，不少普通投资者看重的是被投资公司销售业绩增长率，而目标公司自然也会把这部分数据弄得好看一些；像布林顿服饰童装这样原本不接收加盟的品牌，突然间开始招收加盟商，肯定会引起某些加盟商兴致。等到吸引到加盟商的加盟店开张以后，品牌店的数量将会快速增长总销售额也会随之快速增长。这样的情况反映到财务报表上，就是公司总营业额增长。 而且，吸引加盟商加盟品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得上是种“轻资产”运营方式；品牌直接开设品牌直营店，某种程度上也增大了品牌的“总资产”，反应到财务报表上，则是因为“总资产”数额增大，而盈利不变使得财务报表上显示出的情况是总资产收益率下降。 不过…… 陈楚想到这里，却是很快就摇了摇头。 不少专做直营店的服饰品牌，其财务报表上某些数据看起来不是很好看，但是往往都比一些专做加盟的品牌要健康。公司的真实情况，有很多都是财务报表不能反应出来的。 布林顿服饰现在的这种做法，就是将一个原本十分健康的人，直接喂得肥肥壮壮。这样的人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强大，但实际上却比以前显得更加虚胖。 这样的公司陈楚也看过不少。 比如说，某些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市前，会拼命发展透支未来发展潜力，争取在短期内扩大业绩规模；等上市后，因为前期过度透支，公司各项财务指标增长率就会下滑，甚至负增长。 “不知道布林顿服饰准备什么时候上市呢？”陈楚对冯希凡道。 他们虽然收到布林顿服饰投资方放出来的某些消息，至于具体时间陈楚收集到的信息，却是显得语嫣不详。 “楚哥，他们现在才启动项目，起码也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吧？他们的进度要是慢一点的话，说不定要二年以上。”冯希凡道。 要是在国内上市的话，可能要二到三年的时间了。 “楚哥，这件事应该不难打听吧？”冯希凡想了想，道：“楚哥，你就这么怕布林顿服饰上市吗？” “不是怕。”陈楚笑道：“只不过布林顿服饰要是在股票市场上圈到了一笔钱的话，肯定会比以前更难对付。” 这点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不难理解。 本来，布林顿服饰去年接受了投资者的那笔融资后，就变得财大气粗起来，在接受了投资的第二个月就直接宣布进入童装行业。现在，要是布林顿服饰再上市圈走十几亿甚至是二十几亿，那肯定更难对付。 现在是二零零九年六月份，不论内地股票市场还是香江股票市场都开始复苏，股票上市肯定能融到更多的资金；据陈楚所知，现在香江市场上对内他的一些消费品牌一直都青徕有加……在陈楚的记忆当中，未来二三年股票市场走势一直很平稳，要是布林顿服饰真的能在市场上获得一大笔融资，无论对那个同行来说都是一个麻烦！ 第344章 ：材料中心 布林顿服饰的行为，现在在一些同行看来，已经是“看不透”了。 其旗下三大品牌全部宣布成为加盟品牌后，布林顿服饰又宣布了所谓“千家小店”发展方案。 这个方案，主要就是发展一千家百积在二百平方米以下的布林顿服饰、唯你服饰和童装品牌直营店。 在听到布林顿服饰下一步举动的时候，冯希凡更是直呼“看不明”、“猜不透”。 开设这么多小店，不是直接加大布林顿服饰管理难度吗？像是楚语服饰，现在对开设小店也持有种谨慎态度。 对于布林顿是不是图谋着上市，当年晓打听到布林顿服饰正在节减行政开支信息时，陈楚等人总算是找到答案。 如无意外，布林顿服饰现在在外部采取扩张策略、在内部采取收缩开支策略；显然正在为上市做准备了。 年晓向陈楚提到一件事，今年布林顿服饰员工端午节的原本就不多的过节福利，也已经直接取消掉了。 “每位员工过节费用不就是一二百块钱吗？”年晓叹一口气，道：“布林顿服饰最近为了节省开支出…♀，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陈楚淡然笑了一声，对于这件事没有多做评论。 “还有其他消息吗？”陈楚道。 “根据布林顿服饰内部传播的小道消息，这些节减措施全部是短期性的……等到公司上市后，现在公司取消的这些小福利肯定会恢复。”年晓想想后，道。 其实，不论是他还是陈楚，心里都十分明白，这些所谓的小道消息，很有可能是由布林顿管理层放出来安稳军心的。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多讨论这个话题。 时间如水一般流动着。 这天，陈楚和自已管理下的几位操盘手就投资方面的问题交流了较长一段时间。 这个操盘团队离开陈楚办公室时，早就在外面等待的冯希凡目送着这支投资团队离开，才进入到陈楚办公室。 “楚哥，最近一段时间在股票市场上收获如何？”冯希凡笑问道。 一直以来，冯希凡知道陈楚有将楚语服饰闲置现金，投放到国内股票市场上。 早在去年年初时，陈楚就跟他提到过几次什么五年一遇的股票行情将会到来，表弟要是有什么闲钱的话可以投放到股票市场上。去年得到银行贷款后，楚哥更是招揽了一个投资团队，负责楚语服饰空闲资金投资。 楚语服饰夏季度财务报表还没有出来，冯希凡没有看过相关方面的报表，自然不清楚楚语服饰上半年非营业性收入情况如何。 “还行。”刚刚和自已雇佣的操盘团队交流完毕，陈楚按了按自已眼角，闭上眼睛脸上隐隐间就现出一抹疲惫神色。 “怎么了？”冯希凡看着陈楚神态，脸上笑容微减。 楚哥不会在投资市场上遇到了滑铁卢了吧？ “投资团队投资收益比我预期中要低不少。”陈楚笑笑，道。 去年十月份金融危机时，陈楚作为一位平行空间未来者，就知道今年上半年国内楼市和股市将会迎来一波反弹行情。因此，陈楚才会在去年年未时，向有良好合作关系的二三家银行贷款四亿。这些资金，除了部分用于支撑楚语服饰“大店策略”外，现在大部分都投入到股票市场上。 “这……”冯希凡脸上笑容消失：“楚哥，你不会是想说你在股票市场上没有赚到钱吧？” 最近行情不是很好吗？ 陈楚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觉得我的运气有那么差吗？” 二零零九年国内股票市场行情虽然没有二年前那样火爆，但还是吸引大量资金进入。这样的行情赚不到钱的概率，就像拿着一块砖头抛向人流涌动步行街，但却砸不到人一样小。 “只不过投资收益和我的预期有点差别。”陈楚道：“我原本还想着依靠股票市场上收益，就可以还掉我们借银行的大部分贷款。” 作为一位商人，陈楚本人赌性只能算一般；事实上，和曾经打过交道的某些同行不一样，陈楚甚至没有赌过；像某些有钱同行一晚上花几千块或者几万块打麻将这样的消遣，陈楚肯定是不会做的。因为陈楚一直都不喜欢“不确定”因素的存在，不同于建立服饰品牌陈楚基本上可以控制大局，在股票市场上有着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作为喜欢控制一切的人，陈楚不喜欢这样不确定性的存在。因此，在重生前，陈楚手头上虽然有着部分闲钱，但陈楚从来没有进入国内赌性风气十足、容易被操控、信息不够透明的股票市场；他对股票市场关注，也是看着某些财经新闻报道知道个大概或和客人闲聊时偶尔交流。 所以说，陈楚虽然对于今年年初股票市场行情虽然知道大概，但像那支股票会大涨特涨，那些行业的股票将会飞速上涨，这样的具体的情况，陈楚称得上一无知晓。 “楚哥，你的心也太大了吧？”冯希凡摇头，道。 “可能吧。”陈楚道。 “楚语服饰在股票市场上到底赚了多少钱？”冯希凡对这个问题上很好奇，继续不依不挠地问道。 “不到二个亿，大约一点八亿左右吧。” 冯希凡看着极不知足的陈楚，无语。 一亿八千万，这个数字还少吗？ 以楚语服饰现在的债务情况，这笔钱差不多可以偿还楚语服饰百分之四十银行债务了吧？ “明年股票市场上就没有么好赚钱了……早知道今年的行情这样，我还不如把钱投到期货市场上。”陈楚说到这里，也是不无叹息。 看看像是铜啊，铁啊之类的期货产品，价格涨得多厉害。 和前一世这个时候朝不保夕不同，这一世陈楚有时间关注更多信息，对投资市场关注度也更高。 冯希凡动一下，嘴角微动心中暗道自家表哥胃目也太大了吧？ “不过，要是明年还有些散钱，我们可以炒炒棉花期货。”陈楚道。 作为一位从业者，陈楚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明年棉花现货价格随着服饰行业复苏，将来迎来一次单方向的飞速增长。陈楚印象中有好几个月牛仔裤布料的价格，一个月比一个月涨得要贵，时不时地和他合作的布行都会打电话过来，通知他布料价格上涨了。那一年，不少没有倒在金融危机立冲击制造厂家，反而倒在金融后原材料价格上涨这道门槛上。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棉花价格从去年十二月份来已经开始上涨，这一次棉花上涨行情持续了两年，现在还有差不多一年半时间才结束。今年下半年，如果手头上有闲钱的话，可以进入棉花期货市场了。 “棉花吗？”冯希凡对此不太以为意：“这几个月棉花价格应该可以会上涨吧，毕竟经济形势也好了很多。不过，楚哥你要说明年棉花价格上涨的话……明年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陈楚笑笑，没有和冯希凡多讨论这个问题。 作为一位制造业厂长和生产商陈楚对2010年棉花价格上涨有着切肤之痛，在年中时仅仅二个月的时间，绵花的价格就上涨了超过三分之一。后来他才知道在棉花实货上涨那段时间，期货市场上有些大户不断炒作棉花种族，将棉花的期货价格不断推高，甚至偏离其原本价值。明年如果手头上有闲钱，陈楚自然也会加入到这个行列。 “楚哥，不管是炒股还是炒期货，都赚不了多少钱。”冯希凡声音带着感叹，道：“比起炒股，炒期货风险就更大了，一下不小心就会被爆仓。在这个世界上，真真正正赚钱的还是做股票。要是我们楚语服饰能像布林顿服饰那样上市就好了。” 陈楚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他当然明白冯希凡话里意思。 楚哥，我们现在也应该谋划楚语服饰上市事宜了，要是楚语服饰能上市，您也不用这么辛苦地炒什么股票和期货啦！ “上市？冯希凡，你以为上市真的那么容易？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的话，谁不都直接上市圈钱发展了？”陈楚笑骂道。 冯希凡看一眼陈楚，自然能明白陈楚隐含的意思。 事实上，自从楚语服饰2006年成立后，陈楚在财务等各方面工作做得很完整；现在，楚语服饰经过三年发展也有了不少规模，以他们公司的情况想要进行上市运作，虽然有一定难度，但并不是不无可能。 但楚哥这样态度，明显是不希望进行相关方面运作了。 “再等一年再说吧。”陈楚淡笑一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就依楚哥你说的去做。”冯希凡道。 反正他们公司现在也不差钱。 “我们现在应该先稳住下盘，不急。”陈楚道：“说起棉花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这一件事他在年初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哦，什么事？”冯希凡笑眼微眯：“你是想着准备在绵花期货市场上赚多少钱是吗？” “我准备设立材料研究中心，研究纺织品类目新材料和新布料。”陈楚笑道。 “纺织品新类目？”冯希凡脸上由不得露出一抹好奇之意。 “楚哥，你不会是想进军纺织行业吧？” 早在二零零五年，冯希凡就曾经提议进入牛仔布料生产和加工行业。那时正在楚哥制衣厂在非洲外贸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冯希凡做有估算，要是他们抛开布料供应商，自已生产布料会延长整条供应链，产品利润率也将会有进一步上升空间。 不过，那时陈楚虽然将主要精力放在外贸行业上，但也有了进入零售行业的心思。他自然希望将产品链条向下游延伸而不是向上游延伸。如果进入布料生产行业，肯定会消耗掉本来应该放在零售行业的资源。 事实也证明陈楚当初想法正确，陈楚也由一位生产商转职成为零售商。 “当然不是。”陈楚笑笑，摇头道：“纺织行业竞争这么激烈，我们进入这个行业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将部分资源投入到新材料和新布料开发，我准备投入二千万，设立材料开发部门专门研究新布料，比如说，新型保温布料、还有炭化棉花等方面的研究还是大有可为的。” 要是以前楚语服饰还没有足够强大，陈楚自然不会有空余资源进行类似研究活动。 现在，楚语服饰也发展到一定规模，陈楚觉得也是时候深入到这个细分领域了。 “我们不用直接进入到纺织领域，如果我们研究出来某些新的品种的话，可以通过委托加工的方式生产出来。”陈楚出声道。 “可是，好像其他一线品牌，他们好像没有投入资金进行材料方面研究吧？”冯希凡自语一声，道。 陈楚微微地点头，道：“他们不干这个活，不代表我们可以不干……冯希凡，我们可以预测到行业未来五年甚至十年的发展方向，但我们很难预测行业未来二十年发展趋势。如果我现在说，因为国内租金价格和人工价格上涨导致生产成本快速上涨，八九年以后国内部分纺织品生产企业会美帝开设工厂生产纺织品，这样的情境冯希凡你可以想像吗？如果我说，未来服饰行业可能会由手工艺行业进行成由新材料研究为主的科技行业，你会信吗？“ 冯希凡双眼微微一眯，笑起来：“楚哥，你要是说未来十年，因为国内劳动力价格上涨我们国家部分服装生产和纺织布料生产会转移到越南等东南亚地区，我还会相信，但是你要说纺织行业会逆向转移到美帝，我倒是不相信了。” 陈楚哈哈声笑起来，却没有就这个问题多做争辩。 他想二年后，将会出现的某些保温材料，脸上神态也变得认真起来。 其他服饰品牌策略如何陈楚没有多算计，但这一次他肯定要成立这个新材料研究中心了。 第345章 “我们联系一下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纺织企业。”陈楚笑着道。 在未来四五年时间里面，纺织布料某些技术取得了微突破性进步：比如说棉纤维技术进步，国内羊毛布料纺织新技术提高、3d打印技术的商业化应用……这些技术的小进步，虽然不像移动互联网行业给人日新月异的感觉，但依然像润物细无声一样改变了人类的生活。 “我知道了。”冯希凡笑笑道。 ——分界线—— 五月未，陈楚将时间放在纺织布料的研究组织工作上。陈楚出资和小尼虎童装布料供应商合资，并与华东地区二三家高校扩展合作关系，开展了某些新布料的研究工作。 这件事陈楚虽然没有高调宣传，但也向某些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媒体发出公交稿件。 品牌形象可不是一天建成的，楚语服饰专注新技术开发，对品牌形象肯定有不少好处。 当陈楚正在为新技术开发布奔走时，在同一座城市内，布林顿服饰董事长办公室内。 苗天华随意地扫视一眼《华夏纺织报》上的那条新闻，嘴角微动一下＄，，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笑容。 “没有想到陈总竟然有闲情去投资布料研究。”苗天华放下报纸后，随口就道。 在他旁边，五十多岁脸容微微肥胖的朱副总，垂手站立，没有答苗天华这句话。 “布林顿服饰怎么会有那么多现金？”朱副总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皱眉道。 一直以来，布林顿服饰都将楚语服饰当作竞争对手。朱副总对于楚语服饰的某些举动，自然也是极为关注。 “据说他们在去年十一二月，向银行了借了不少钱。”苗天华笑道。 “我知道。”朱副总道。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当布林顿服饰接受投资者投资时，楚语服饰却是选择了向银行贷款。 “但你不知道楚语服饰向银行借了多少钱。”苗天华此时伸出了四个手指，笑意微减：“陈总借的钱可是这个数目！” 朱副总微怔，过了几秒才悠然一叹：“慢不得陈总会投钱到材料开发呢。” 他虽然知道楚语服饰向银行借贷，但借贷的数字他却没有渠道打听。 要是真的那个数字的话，楚语服饰现在真是不差钱了。 “楚语服饰一直都没有接受投资人的投资？”朱副总道。 去年年初，业内就有消息传言有投资机构希望投资楚语服饰。 但目前为止，朱副总还是没有听过相关方面信息。 这么说来，楚语服饰在这段时间没有接受过投资机构入股。 “没有。”苗天华道。 朱副总脸上现出思索神色。 “陈总应该不像这样古板的人才对啊。”朱副总道。 一直以来，朱副总自认为自已对陈楚也有了解。陈楚不是那些五六十岁老一代创业者，应该不会古板到排斥资本市场才对。 现在国内服饰行业正在飞速发展。在服饰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陈楚不是应该尽量多融资加快扩张才对吗？就算因为融资出让了部分股权那又如何？ “很明显，他是想务实基础了。”苗天华道。 要不是不差钱的话，陈楚又怎么可能会花二三千万到新材料研究中去？ “苗总，还有件事我要和您说一下。”朱副总微一沉吟，道：“关于我们品牌在蜀省扩张，这事最近有些眉目了。” 苗天华听到这里，眉头轻轻一扬。 作为一家全国性服饰零售商，布林顿服饰零售店的不同区域的分布自然也略有侧重。现在，布林顿服饰零售店主要分布在华东、华南地区；次要分布在华北地区；在东北地区和西南地区也有少量店铺分布，至于西北地区暂时还没有开设店铺。 布林顿服饰要扩大规模，在零售网点相对来说分布较少的西南地区成了第一选择。 西南地区，特别是蜀省和巴市已经成为布林顿服饰扩展工作的重中之中。 “西南分公司得到消息，在武侯市春熙路有家三千一百平方米铺位，正在中介公司挂牌转租。”朱副总微一停顿，又道：“店铺位置是比较好，但是地产中介公司那边叫价比较高，西南公司暂时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应该把店铺租下来。” 听到这句话时，苗天华脸上现出较有兴致神色。 “春熙路是吗？” 对于那个地点，苗天华自然有印象。二年前，苗天华到武侯市出差就曾经到那个地方考察。 蜀省是西南第一大人口大省，武侯市则是蜀省的首府，春熙路则是武侯市服饰零售中心。当初苗天华到春熙路考察时，可以看到那里已经聚集国内外大量一二线品牌。那里作为武侯市零售中心，人流量极大店铺租金也可称得上寸土寸金。 “是的。”朱副总道：“那家店铺一共有三层，位置很好就是租金贵了些……苗总，我们要在那边开家零售店吗？“ “为什么不？”苗天华没有问具体情况，就直接反问道。 “我们西南分公司的人还在做调查，苗总，不听听西南公司那边的建议？”朱副总道。 像开一家零售店这样小事，朱副总一般都是极少和苗总提及的。 毕竟，以布林顿服饰现在规模，差不多每天都有新店铺开张，或者也有旧店铺关门。像这样小事，一般情况下都很少会汇报到苗天华这个层级，甚至就连汇报到他这个层次的情况也是极少数。 但春熙路的那家店铺，面积太大，租金太贵摊货成本极高，还关系到布林顿服饰在西南扩张策略，朱副总这才多嘴向苗天华通报一声。 “不用了。”苗天华道：“要是等到西南区公司反馈消息回来，说不定这家店铺已经被其他人拿下来了。” 朱副总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苗天华觉察到对方神色变化，问道。 “没什么事了。”朱副总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苗天华又是睃一眼对方，似乎知道对方心思似的，开声解释：“朱叔，我们布林顿服饰的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这一位朱副总可算是克林顿服饰创业元老之一，苗天华这才会多嘴和对方说几句。 不少同行根本看不透布林顿服饰现在这系列动作的意义；但苗天华却很清楚自已做这一切的目的。 去年三月份，布林顿服饰引进二位战略投资者。当初，引入投资者虽然充实了布林顿服饰的现金储存，但和战略投资者签定的合同中，有一二条条款对布林顿服饰较为不利。 其中一条条款要求布林顿服饰在未来五年内上市，投资者则协助布林顿服饰上市事宜；不过，如果因为布林顿一方原因最后没有上市的话，那布林顿服饰有义务在五年后回购投资者手头上持有股票。而布林顿服饰回购股票的价格，是投资者入股价格二点五倍。 所以，为了避免触及回购条款，布林顿服饰必定要在这二三年内完成上市事宜。 为此，布林顿服饰应该采取一些较为激进扩张措施才行。 朱副总听到这句话，微微沉默没有说话。 布林顿服饰和投资者之间的协议没有对外公布，但作为布林顿服饰管理层，他自然知道这个投资协议存在。 当初他们怎么就签定了这一份协议呢？ 朱副总叹了一口气，很明白在2008年初，布林顿服饰已经吃了一个暗亏；而包括楚语服饰在内的一些竞争对手，在对布林顿服饰时又显得哄哄迫人。竞争如此激烈，他们为吸纳外界投资，只能接受对方相对较为苛刻的条款。 不过。到目前为止，布林顿服饰上市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不是吗？那一条款起码在现在看来，应该不可能触及了。 “我们公司会计审查进展如何了？”对苗天华而言，春熙开店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公司审计工作上。 “从会计公司审查的结果来看，我们公司前二年财务还是有很多不太规范地方。”朱副总道：“财务部的人正和会计公司寻求解决方案。” 苗天华微微点头，道：“很好。” 他手中拿起一支笔，眼眸微微一动，突然间道：“朱叔，你说我们可不可以把会计帐目整理整理，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听到这话，朱副总眉心狂跳起来。 他自然明白苗天华所说的“整理”是什么意思。 “尽量不要。”朱副总声音低下去，道：“苗总，会计公司也要为他们审计结果负责，我们要是在帐目中做手脚，他们很容易就能发现的。” 虽然说，布林顿服饰偶尔会对自已会计帐目进行“微调”。但是现在对帐目再次进行“整理”，应该很难通过负责上市财务会计审查会计公司的法眼。 比起布林顿财务人员，对方可以称得上老手中的老手。 苗天华脸上现出一种更有兴致神色，显然为自已刚才的那个想法心动。 “苗总，我们是财务会计公司的客户，如果能给予我们方便的话，他们肯定都给我们了。”朱副总微一沉吟，劝说自家老板道。 但在原则和核心问题上，会计公司是不会通融的。要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不仅他们布林顿服饰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负责会计工作的会计所也会受到牵连，名声扫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苗天华嘴角轻撇一下，笑笑示意朱副总下去。 ——分界线—— 前段时间忙着材料中心事宜，现在刚刚空闲下来，陈楚和年晓等楚语服饰管理层们，又开始研究楚语服饰扩张事宜。 时间已经接近六月份，《爸爸，去哪儿》第二季正在拍摄中；等到下个月月中，这档节目就能在浙省卫视播出。 这个消息对楚语服饰高层来说，无疑就是打了一针鸡血。去年十月份，哪怕已经进入到金融危机，《爸爸，去哪儿》第一季播放出来后还是吸引大量加盟商加盟和消费者关注。现在经济形势比起去年年未已经大幅好转，《爸爸，去哪儿》第二季播放出来的话，肯定会引起创业者们和消费者们对小尼虎品牌关注。 楚语服饰早就对《爸爸，去哪儿》冠名权带来的广告较应进行了评估，根据这份评估结果。在冠名权+广告传播等各方面宣传效果，其真实价值效用比起用二亿元直接做广告狂轰滥炸还要好得多。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爸爸，我们去哪儿》第二季播放出后，小尼虎童装肯定会迎来一大波加盟狂潮。 “老板，要是运作得好的话，我们小尼虎童装说不定就能成为国内童装第一品牌。”年晓在向陈楚汇报这个消息时，隐隐间不无雄心壮志。 现在，小尼虎仅仅从规模上来说，已经是全国童装品牌前三行列；年晓自信再经过一年跃进发展，小尼虎童装能抛开现在国内第一童装品牌一个以上的身位。 事实上，要不是童装部门成立较迟、在人才等各个方面积累较浅，小尼虎童装在去年那股东风中，说不定能走得更远。 “好。”对小尼虎没有多少担心，陈楚反而对楚语服饰现状隐隐有所担心。 “楚语服饰现在情况如何？”陈楚问道。 楚语服饰虽然也有赞助综艺节目，不过发展速度还是不及小尼虎童装。 年晓笑着又将楚语服饰情况汇报了一次。 将情况大致汇报完毕后，年晓突然间就提到一个问题。 “老板您现在正在大力推进的大店策略也有不小的进展，就在今天早上，武侯市分公司传来消息，说在春熙路上有家面积超过三千平方米店铺现在正在转让……他们那边现在正在评估要不要把这家店铺拿下来。” “春熙路吗？”陈楚笑道：“那边租金可不便宜，分公司要是觉得合适的话，那就把店铺给拿下来吧。” 年晓脸上却是微微露出犹豫神色，低声道：“老板，那家店铺情况有一点特殊。我个人不太倾向拿下那家店铺。” 第346章 ：店铺开张 “为什么？”陈楚不解问道。 “租金实在太贵了。”年晓出声感叹道：“老板，以前那家店铺是隔成二半租给两个不同品牌的，但在今年租期到了后，这二家品牌都没有续租直接选择退出，据蜀省分公司那边分析，这二家品牌之所以没有续租，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贵金太贵，很难有盈利空间。” 陈楚听年晓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慎重之色。 确实。 很多看起来人流量极大，在普通消费者看起来盈利性十足、日进斗金的店铺，往往情况并不容乐意。 某些大城市中心商业步行街，其租金水平往往就是天阶；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小店，销售价格甚至能达到二三百万级别，租金水平自然不可能低；而像陈楚现在要租的那家店铺，租金的水平很有可能是一个极惊人的数字。 “那二家原来入驻的服饰品牌是那二家？”陈楚问道。 年晓说了二个名字。 听到这二个名字时，陈楚由不得就是点了点头。 对于这二个品牌，陈楚自然有一定了解，那是二个％，国内二线品牌。其中一个还是主打十八岁至二十九岁年轻人，客户群体与陈楚旗下楚语服饰客户群体基本重叠。 要是那个品牌在那里没有办法生存下去，那楚语服饰盈利，很有可能也是个问题。 不过。 楚语服饰单店的盈利率，比起一般服饰品牌要高一些，就算那一处租金贵得惊人，一样还是存在盈利可能性。 “按这样说的话，分公司那边要认真考察才行。”陈楚出声道。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陈楚向年晓过问了武侯市那家店铺的情况。 “老板，蜀省分公司那边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应该租下那家店铺。”年晓道。 “哦？”陈楚道：“他们那边效率怎么这么慢呢？”要知道，像这样店铺租让，往往在很短时间里就进行决定才对的。 “老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年晓脸上隐隐间现出一丝无奈神色。 “据我们蜀省分公司那边反映，本来他们在今天早上就要和房东签定合约，把店铺租下来的……不过，就在昨天晚上，房东就反悔说他前段时间提出来的那个租金低了。”年晓道。 竟然还有人这么不讲规举？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眉头轻轻地皱起来。 对方这样做法太不守信了。像陈楚这样的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和这样不守信用的人打交道。 他们才刚刚确定要租店铺罢了。这样没有口齿的人，说不准就是喜欢计算一丝一毫得失的人，在未来续租时说不准不计租金市场行情随意加租。 这样的事楚语服饰经常遇到，三年前开设专营店租下的店铺，不少当初签定租期二年的店铺在去年年未已经到期（陈楚当初坚持签约二年，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为卡住金融危机这个时点），这些店铺中，有不少在重新签约时，不仅仅没有降低租金，反而要求加租。当楚语服饰地方负责人和那些房东沟通时，对方显得理直气壮。 没错，现在经济形势不是很好，但是你们服装店里生意不是很好吗？你们店里生意好，不正是说明我们店铺位置好吗？什么，附近店铺也有降了5％租金？那我们就按照现在租金水平来拟定合同吧，你们不愿意？呵呵，那您完全可以去租附近的店铺啊。 “对方要求在原来基础上加价百分之十。”年晓道：“房地产中介那边反应，据说现在已经有其他门店的店主，愿意租下这家店铺！” 陈楚笑道：“他们坐地起价还有道理了是吗？”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年晓微微沉吟一下，问道。 “要是在春熙路那边没有合适铺位的话，我们只能要那个铺位了。”陈楚微微沉吟，道。 一般而言，楚语服饰分公司在做预算时都相对而言较为“保守”，比如说，某些有着极大盈利空间的项目，他们很有可能只是预算项目盈利能力较好。 “我明白。”仅仅是一句话，年晓就明白陈楚意思。 第二天。 陈楚办公室内。 当汇报当日日常情况后，年晓又提到那个铺位。 “老板，就算我们现在把新的报价给地产中介，房东还是没有答应下来……”年晓道：“那个房东好像还在等着那边的出价。” “是不是真的有人和我们抢这三层店铺？” 陈楚轻皱眉头，问道。 “是的。”年晓脸上现出一种“万万没有想到”神色，道：“老板，蜀省那边已经打听清楚，正在和我们竞争那家店铺的……是我们的老对手布林顿服饰。” 陈楚一怔，转而笑道：“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小啊。” 国内消费品牌那么多，陈楚还真的没想到，他们和布林顿服饰竟然会在远方狭路相逢。 “老板，这家店铺我们还争不争？”年晓道。 这是个投资规模过千万的项目，到最后项目还是要陈楚拍板才行。 陈楚微微沉吟。 那家店铺面积可不小，足足有三千平米方。 据蜀省分公司发布回来的信息，店铺首层叫价是一千五百元一平米每月，二三层的叫价则分别是八百元一平米每月、七百元一平米方每月。 仅仅是每个月租金，楚语服饰就要三百万一个月。 “跟吧。”陈楚笑道：“据我所知，春熙路在十一黄金周时，人流量差不多有五十万……平时普通周未也差不多有二十万，这么大流量，我们还是跟跟吧。” “老板，我明白了。”年晓道。 陈楚想了一下，道：“我们虽然是跟了对方出价，但我们一定要和房东签定一份长约，就算价格再贵点也无所谓。” 进入零售行业三年，再加上自已后世的某些经验，陈楚对于未来租金市场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各大城市城中心未来三年租金水平是一路上涨的。只有进入2013年后，在电商冲击之下各大城市中心商业步行街的租金才进入滞胀状态，而在2014年后，部分城中心店铺才出现下跌迹像。 听到这里时，年晓眉头轻轻一拧。 长租对于他们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如果租期过长，他们店铺没有能维持下去，那么这份长租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他们公司的巨大负担。 毕竟，现在那家店铺每个月仅仅是租金就达到了三百万；三年期的话，租金水平将达到一个亿这样的惊人地步。 “去吧，把这家店铺尽快拿下来……不要给布林顿服饰任何机会。”陈楚道。 再拖下去，有又谁知道可能会出什么样变故呢？ “我知道了。” 年晓在重重地点头。 “加派一些人手到蜀省。”陈楚又道。 西南地区楚语服饰网点分布相对较少，楚语服饰公司在那边人力也略有不足。 “是的，我明白了。” ——分界线—— “什么，那家店铺现在被租下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时，苗天华脸上由不得现出意外神色。 本来，那家店铺租金叫价就高达二百六十万元，在苗天华看来，这么高租金绝不是普通品牌敢租下来的。 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租下这家店铺都意味着极大风险。 现在，竟然有人这么简单随意就店铺租下来了？ “到底是那个品牌把店铺租下来的？”苗天华冷着一张脸，问道。 那家店铺档主要求按年交租金，苗天华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魄力直接用三千多万租下这家店铺。 “是楚语服饰。”朱副总脸色说不上好看，道：“据说，他们的出价超过三百万每个月。” “楚语服饰？”苗天华哼一声，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竟然是楚语服饰坏了他们好事？ “苗总，就算这家店铺给他们租下来，他们也不一定能经营下去。”朱副总冷着一张脸，道。 苗天华脸色，也像风暴般似的，渐渐地，慢慢地就变得阴沉起来。 他的嘴角泛现出一抹冷意。 “你说的没错……楚语服饰不一定能在那里经营下去。” 就算楚语服饰真的在春熙路开设店铺，苗天华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在那里经营下去。 “对了，苗总……我们西南分公司那边又传来消息……在春熙有间面积一千平方米的店铺在放租，店铺位置虽然比楚语服饰的那家要差很多，但租金也便宜很多……我们要不要把这家店铺拿下来？”朱副总道。 “拿下来吧！”苗天华道。 ——分界线—— 楚语服饰内部。 拿下这个风险经较大的项目后，年晓也开始对这个项目上心。 作为楚语服饰总经理，年晓对于楚语服饰的家底十分清楚。 楚语服饰虽然正在推进大店策略，但到目前为此，他们公司还没有试过开设这样一家大店。在春熙路的这家店铺，现在不仅是楚语服饰在蜀省的旗舰店，甚至可以说是楚语服饰在西南地区的旗舰店。在拿下这个项目后，年晓开始直接负责这个项目。 六月一号，店铺前任租户搬出来将店铺交到楚语服饰手上。就在当天，楚语服饰开始对店铺进行装修。 与此同时，陈楚也听到了一个消息。 “布林顿服饰准备在春熙路开一家旗舰店？”从下属口中得到这个消息，陈楚也是微感到意外。 “布林顿服饰以前在春熙路有店铺吗？”陈楚又问道。 “当然有，据我收到的信息，布林顿在春熙路还有二家小店。”说到这里时，年晓又出声道：“我们品牌虽然在武侯市开设有三家店铺，但我们在春熙路没有店铺，我觉得我们除了在春熙路开设这家旗舰店外，还应该开设一二家小店。” “那你安排下去吧，有合适的店铺就拿下来。”陈楚道。 “我们分公司准备在昌城也开一家大店。”年晓道：“要是把钱拔下给分公司的话，那我们总公司流动资金就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好，我知道了。”陈楚道：“我会叫人把钱转入到分公司帐号的。” 看来，也是时候从股票市场上脱身了…… “叫蜀省分公司看紧布林顿服饰。” 去年九月份后那场金融危机，很明显打断布林顿服饰扩张业务进程；现在布林顿服饰手头上还有那么多现金储备，他们肯定会借着行业加盟的机会，大规开设店铺。 从他们在春熙路开设店铺这点，就可以看出布林顿服饰的野心。 “我们会密切留意他们动向的。”年晓道。 ——分界线—— 进入到六月份后，天气变得更加炎热。 六月中旬某天，陈楚看着桌面上那份简报上某条信息，似有所思。 二周前，布林顿服饰在春熙路租下一家面积超过一千平方店铺；昨天，布林顿服饰的这家店铺开张了。 在店铺开张的时候，楚语服饰自然有派人去查看布林顿服饰店铺情况。根据反馈，布林顿服饰店铺开张当天所引起的反响，只能算一般般。 在这份报表中，蜀省分公司可以确定，六月中旬时他们自家店铺就可以开张。 “很好。” 能早点开张也好，最起码还能赶得上这个旺季的尾巴。 这天下午，年晓向陈楚告别过后，开始飞往蜀省视察并准备二天后店铺开张剪彩。 春熙路西南区旗舰店将会在六月二十号时开张。 为了这家旗舰店的开张事宜，楚语服饰在武侯市当地开始发动推广和宣传活动，相关方面的预算和费用高达八十万元。 六月二十号，楚语服饰西南区旗舰店正式开张。 虽然忙于手头上事务，但陈楚对于那家店铺，依然保持着极高关注度。 在店铺开张第二天早上，才刚刚到楚语服饰公司上班，陈楚就过问了店铺开张事宜。 蜀省分公司那边很快就将相关方面数据和资料整理出来。 陈楚在收到资料第一时间，看着店铺上那个销售数量，由不得就笑起来。 第347章 九十一万元。 昨天刚刚开张的春熙路店，楚语服饰的营业额就达到九十一万。 “不错。” 看到这个结果，陈楚由不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仅仅从这个数字看来，他们在成都的那家店铺就没有白开。也就是从这个数字中，陈楚可以确信成都那家旗舰店年销售额肯定能过亿；而这个数字，已经可以确保店铺百分之一百盈利。 这一家店铺还真的是开对了。 下午。 刚刚从武侯市回来的年晓，也向陈楚汇报了那边的情况。 “老板，我们楚语服饰在武侯市接受程度比我们想像中还要高。”年晓带着喜色道：“我们做的宣传和推广很到位，所以我们西南区旗舰店才会有这么好业绩。” 年晓预言未来这家店很有可能会为楚语服饰带来二三千万元以上的年利润。 “好。”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就是点头称好。 受到了这家店铺成功的影响，陈楚和年晓又开始商议他们下家大店的开设。 时间进入到∠↗，七月份。 服饰行业将要进入转季时节。这个月月初，陈楚来到楚语服饰蜀省分公司考察。 楚语服饰蜀省分公司位于武侯市高新园区，现有行政人员十七八人。 天气爽朗，在分公司办公室内，一位杨姓负责人向着陈楚汇报分公司最新情况。 西南到底是楚语服饰在一年半前才开拓的市场，零售网点数量相对较少，仅仅是前一段时间开设的那家大店，就占据合西南区分公司总销售额三分之一。 “春熙路店的生意比我们预想中要好一些。”杨经理提到这个问题，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不过，最近那家店还是出现了一些意外。” “意外？”陈楚眉头挑起来：“是人手不够，还是其他问题。” 杨经理那双小眼睛闪过无奈神色：“不是我们店自身的问题，而是我总觉得最近这小段时间，有人专门针对我们店铺做些小动作。” 陈楚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凝重。 来到蜀省前，陈楚就看过蜀省方面提交上来的数据。 当时，陈楚主要注意力，放在数据中日销售额这个数字上。 这个数字在店铺开张当天就达到最大值，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数字却是在不断变小。 “老板，在我们店铺开张第五天，每天都有人到我们店闹事。”杨负责人道。 陈楚眉头凝了起来：“说说他们是怎么闹事的。” “大约在六天前吧，有一位三十来岁大妈拿着我们店铺销售出去的衣服上门……那件衣服的袖口处已经人为地撕裂开来。当时正是我们店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她拿着衣服到我们收银台，骂我们品牌衣服不经穿有质量问题。我们试过寻找解决办法，但那位大妈就是站着骂不肯离开。”杨负责人道：“后来吧，她磨了十几分钟，在我们提出一赔一赔偿方以后才肯离开。” 听到这里，陈楚知道问题所在。那位大妈是在人流量最多时出现的。这是存心想搞砸楚语服饰的生意吧？ 作为一位零售商，陈楚也曾经遇到某些极品顾客。 这些顾客往往喜欢在店铺人流量最大时出现，提出这样或者那样的要求。作为生意人，往往都是求财而不是求气，在人流量极大时为了不影响生意，都会答应对方无理要求。 毕竟，对方这样一闹，店铺说不定就会少几百块甚至一二千块钱收入。 因为这些顾客真的能拉下脸皮，在店里吵闹十几分钟二十分钟；楚语服饰试过最极端的一次案例，因为顾客无理闹事惊动当地派出所出动警员进行调解。 “后来呢？”陈楚又问。 “第二天，又有一位二十岁左右小年轻来我们店拿一件已经洗过水的衣服说要退货……主要还是说我们的衣服洗过水以后，出现了质量问题。”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眉色轻轻挑了起来。 “昨天最过分，他们七八人一起过来，说我们衣服有质量问题……”杨经理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头痛。 作为店家和经营者，往往就是他们有道理但也百口莫辩。 一个人在店门口随便一闹，那得少多少的生意？一般情况下，如果对方要求不太过分的话，杨经理都会满足对方的。 “陈总，肯定是有人在针对我们门店。”杨经理的声音，带着十成十肯定。 陈楚点头：“按你们这么说，应该是。” 像他们做服饰的，一些大牌或者是单品价格较高的品牌，闹事的人相对来说多一些，因为纠纷的数额比较大，所以往往纠缠者得益也较大。 像那一些小摊档，做的就是二三十来块钱的生意，就算是商品真的有什么问题，不少消费者都懒得理会；更不用说一些专门的闹事者。 现在还在处于夏季，楚语服饰单品价格算不上很贵，竟然还有人闹市，这肯定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品牌。 “不知道。”杨经理小心地看着陈楚的脸色，隐隐为自已无能感到惭愧。 杨经理解释道：“老板，我们店铺开张后，就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利益。” 他们开设店铺的位置在春熙路黄金地段上；在他们店铺附近，有着不少其他服饰品牌店。旗舰店铺开张生意极度火爆，对这些经营者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影响。 事实上，这个市场这么大，而附近服饰店又有那么多，就算他们吸纳了部分消费者，最多只能在这个巨大的市场上抽走一小部分血液，对这些品牌的生意只有较小的影响，远远没有到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竞争的地步。 不过，杨经理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平时他接触到的一些竞争者，就有些看不得别人好，患上了红眼病。那怕在他们的姓氏面前加上类似“总监”、“经理”之类的称号，亦是如此。 附近的品牌太多了，他们根本上就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陈楚眉头终于皱起来。 遇到这样的烦心事，任由谁都不会开心。 “一定要找出到底是那家干的。”陈楚道。 ——分界线—— 下午。 陈楚来到了春熙路旗舰店。 在刚刚入门后，陈楚在杨经理陪同下，巡查了那三层的店铺，然后在离着收银台附近不远处坐下来。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口，陈楚在估算着店铺人流量。 店里正放送着轻柔的音乐，偶尔可听到店员招呼客人的声音。一楼收银台处，几处收银台略显繁忙。现在是普通工作日没有多少人流，收银台处每条队伍仅仅只有二三人在等待卖单。 “你们谁是这里经理？”正当陈楚和杨经理交谈时，一声如怒雷般的声音甚至将大厅内柔和的音乐也压了下来。 那是一个年纪三十七八岁的女子，她身形微胖，穿着一件黄巴巴的上衣，脸上画着厚重妆容正扫视全场。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一位年纪二十三四岁的店员，上前微笑问好。 “你们店里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女子哼了一声，从印有楚语服饰标志的白色纸袋里，拿出一件黑色缕花裙子。 “这件裙子，我就穿了一天，怎么就有破口了？”女子翘起鼻子，直直指着那件缕花裙子骂道。 上前的那位店员，脸上笑容刹那间就僵起来。 在一边，女子扬起的声音，吸引了附近准备买单消费者的注意，他们齐齐地看着这边。 女子看到这一点，更是显得志高气扬。 “难为你们还敢说你们楚语服饰是大品牌。你们要是真的像你们宣传的那么好的话，那你们产品的质量怎么这么差？”那位女子用鼻音发出声，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锐。 陈楚附近，杨经理眉头皱了起来。其他正准备买单或者正在一楼挑选衣服的顾客，当中也有人向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位小姐，您要是觉得对我们的产品或者服务有什么不满意，请先到我们办公室来，我们有专人会为您解决问题的。”刚才上前女服务员，微微低下头，挤出了一丝笑容向着那位顾客道。 只要对方不在这里闹事，一切都好说。 “什么办公室？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黄衣女子操着一口浓重蜀音普通话，道。 “我们很乐意为你解决问题……小姐，你要是觉得你手头上这件裙子不合适，我们可以换一条新的给你。”杨经理附过，一位二十七八岁女店员站起来，向那女子走过去。 在她胸前胸牌上，写着的称号正是“店长”。 “一换一，你们产品质量这么差，换到的又是这样的次品我怎么敢穿？要是在路上撑破了怎么办？”女子叫嚷道。 “要是这样，我建议您还是减肥好些。”女店长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声音却是微冷。 “你……”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店长竟然会如此的毒舌，她顿了一下，叫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楚语服饰对待客人的态度吗？你们这样态度，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我们当然要做生意，但是不想做你这样人的生意。”女店长扫视一眼正看着这边消费者，拿起那条裙子，顺着腰线就是用力一拉扯。 咔嚓一声，裙子受到巨力但是布料安好如故，那个缺口也没有扩大的迹像。 “我们产品质量没有任何问题，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个缺口是怎么来的。”女店长冷着一张脸，道。 陈楚目光在这个时候看一眼杨经理。 杨经理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笑容，怎么今天闹事者刚好就挑了陈总到门店巡查的时间点？ 他向陈楚解释道：“陈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前段时间每天都有人上门闹事，就算我们做出‘赔偿’，他们也会闹上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 本来，像他们做服务业生意的，不应该在公众场合与‘顾客’争吵；这样争吵最影响店铺生意。 但是前段时间他们做出妥协，换来的还是对方每天无止无休闹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妥协必要了。 陈楚摇头，道：“把她叫过来吧，我有事问她。” 杨经理微微一怔，道：“好的。” 杨经理过去和女店长交谈二三句，女店长脸上冷色微变，很快就露出笑容低声和那闹事女子说了二三句话。 “什么陈总不陈总的？你们陈总要是见我，就自已过来！”女子操着大嗓音又次叫喊起来。 “你要是再这样闹事的话，那我们只能请保安请你出去，昨天你们才叫人来闹过事，今天又过来，你们还有完没完？”那位最先迎上前去的店员，脸上忍不住现出一丝怒色。 杨经理微低头看一眼那位年轻的店员，显然，对于店员如此不沉着显得不是十分满意。 陈楚已经走了上前。 杨经理和女店长向陈楚问好一声，脸上有着惭色。 怎么今天运气就这么差，有人闹事偏偏又让陈楚给见到了？ “你们忙你们手头上的事吧。”陈楚摆了摆手，示意店长等人道。 在那位女子叫嚷的声音中，杨经理和女店长对视一眼，然后向陈楚低声说了一二句话才离开，他们站得远远的，目光却是还停留在这一边。 闹事者看到面前仅仅只有一位穿着随便的年轻人后，神色带着打量扫视一眼陈楚，嘴里的话也微微停下来。 “他们叫你到我们店铺闹事，给了你多少钱？”陈楚的声音很低，被店里轻柔音乐还有一些议论声音压住。 “啊？”闹事女子啊了一声，转瞬却不知道如何回答陈楚这个问题。 “他们给了你五十块钱，还是一百块钱？还是说如果从我们店里得到赔偿，那些赔偿费用就全部归你所有？”陈楚又问道。 他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大叫大喊才赚那么一点钱值得吗？你要是告诉我是谁叫你过来的，你现在就可以给你五百块钱。” 第348章 ：布林顿的弱点 那位闹事者最后还是离开了。 一楼门店柔和的灯光照在刚刚装修不久的地板上反射出淡光，悠扬的音乐在屋内回荡着，店铺恢复正常运转排队者们又在有秩序地买单。 经经理看一眼陈楚的脸色，只见陈楚脸色看不出喜怒，双眼半眯着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陈总。”杨经理轻叫一声陈楚，心带不安。 “布林顿服饰在春熙路的店铺在那个位置？”陈楚随口问道。 杨经理脸色微微一滞，道：“就在代源路……陈总您可能对春熙路商业区不太熟悉，那个位置离着我们店大约九百多米。” 虽然仅仅相差九百米，但克林顿服饰那家店铺的位置比起他们楚语服饰的这家门店就差得远了。 当陈楚提到克林顿服饰时，杨经理眉头差不多就竖起来，嘴唇也是紧紧地绷紧着，脸上露出一副冷色。 据他们从那位闹事者口中得到的信息，她是受到克林顿服饰门店内某位员工指使而来到楚语服饰门店闹事的。 对于这个说法，杨经理信了七成。 ■， 陈楚和苗天华之间恩怨，杨经理知道得不算特别清楚；但作为楚语服饰西南区主要负责人之一，他知道在服饰行业各个同行中，他们和克林顿服饰的关系最差；偶尔和羊城的同事们交流，他也听到了某些传闻。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杨经理又一次向着陈楚，小心地请示。 陈楚脸上依然是看不清出喜怒。 “既然克林顿服饰这么喜欢到我们门店走动，那我们不到他们门店走动走动，这不太适合吧？”陈楚像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道。 杨经理眉头轻轻一挑，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他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一件事了。 ——分界线—— 第二天陈楚就回到羊城。 从这天起，杨经理每天都向陈楚汇报西南区最新情况。 春熙路门店的情况依然没有多大改善，相反，原本每天只有一二批次人过来闹事，现在数量更是有所上升。 但是，杨经理又有提到过，这一次布林顿服饰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处。 在陈楚离天武侯市第二天，杨经理就采取同样行动，请了一批“顾客”到布林顿服饰给布林顿服饰也找些小麻烦。 本来，杨经理还担心着杀错了布林顿服饰，但当楚语服饰采取措施第二天，楚语服饰门口闹事的人更多以后，杨经理心里就明白布林顿服饰就是幕后黑手。 四五天后，这一件事持续发酵。双方纷争到最激烈的时候，楚语服饰春熙路门口有次因为顾客闹事实在是闹得比以往过分，门店店长直接报了警惊动了当地管理部门。 第二天，春熙路布林顿服饰二家店铺也因为消费者投诉质量问题，引起当地消费部门介入。 七月中旬。 炎夏的阳光一天比一天毒辣。一场夏雨过后，天气没有显得有多少凉爽，反而多了一些湿热感觉。 中午，陈楚刚刚从时尚萃转回到楚语服饰办公室，就接到来自武侯市的消息。 在经过一段时间纷争后，杨经理昨天收到布林顿服饰西南区经理邀请。 据杨理所言，对方好像有意说和。 如果双方谈得好的话，这一件事应该就此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的眉头稍皱起来。 在陈楚看来，这样闹事下去，不管对谁都没有好处。当初，布林顿服饰选择这样的做派，只能令彼此两败俱伤。 陈楚曾经和冯希凡提到这件事，冯希凡听完这件事后，哈哈大笑一声道没有想到克林顿服饰竟然连这样下作的事也做出来了。说实话，在商业竞争里，某些底层竞争往往会做一些不太见得光的事，但像布林顿服饰这样的做法，在冯希凡几年的行业经历中，就是经历了二三次罢了。 “布林顿服饰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冯希凡声音带着感叹。 一直以来，他们二家关系就比较恶劣；在过几次冲突中，每次都是布林顿服饰吃亏吃得更多，但有这样的竞争对手，还真的让人感到寒碜。 “要是再这样搞下去，我们都没法好好做生意了。”冯希凡道：“楚哥，要不我们给克林顿服饰一些颜色看看？” 陈楚道：“要给克林顿服饰难处，也要知道对对方的弱点在哪里才行。” 一直以来，他们掌握的布林顿服饰的弱点实在太少了。 虽然作为直接竞争者，但语服饰在市场上能打击到对手的方式十分有限。 比如说店铺促销。 那怕是与布林顿服饰门店相依的楚语服饰门店，就算楚语服饰进行了促销活动，对于相邻的布林顿服饰也没有多大影响，毕竟这个市场实在太大，不仅仅只有他们二家竞争者。 以他们两家现在的知名度和规模，他们两家真的短兵相接，结果很有可能是他们还没有把对方弄死，就弄死了附近一些没有没有名气的服饰杂牌店。 “等一下我会叫年晓深入收集布林顿服饰的情报。” 只有了解到相关方面的情报，陈楚才能想出完美打击对方的方式。 二个小时后。 年晓汇报完工作后，陈楚向年晓提到这个问题。 年晓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老板，克林顿服饰一些基础数据我们还是有的，但像是机密情报，我们公司倒是没有收集过。”毕竟，这个市场不仅仅有布林顿一个竞争对手，花费太多资源收集这个竞争对手的情报，不值得。 “我试试挖布林顿服饰更多情报。” “好，尽快吧。” 当天晚上。 一天的工作以后，陈楚回到住所，正坐在大厅内看着电视，放在一边的手机却是响起来。 他扫视一眼那个来电显示，就按下接听键。 “年晓，有什么事吗？”陈楚随口道。 “老板，你好。”年晓声音隐隐间有着激动：“刚才我下边的人和在布林顿服饰工作内线联系，终于挖出一些布林顿服饰的新情报。” “什么情报？”陈楚问道。 一般而言，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年晓是不会在工作时间以外打电话来打扰陈楚的。 在这个时点上，他打电话过来，那么他收到的一定是极为重要的情报。 “这是关于布林顿服饰和投资人入股协议的情报。”年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平和，道：“当初，投资人向布林顿服饰投资时，双方签定了一份投资协议……在这份协议中，有布林顿服饰在未来五年内要完成上市工作的条款。要是布林顿服饰没有能完成相关工作，那布林顿服饰有义务以入股价格二点五倍回购投资人手头上持有的股票。” “不会吧？”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脸上露出了意外神色。 五年时间……二点五倍原股份的回购条款。 “还真的是一笔好投资。”陈楚叹一口气，道。 如果这一条条款真的存在，那么，投资者五年投资收益率就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五十。 这样的投资收益率可以称得上丰厚了。 陈楚心里由不得估算一下。 如果真的触及到回购条款，投资者重新将股票转让回到布林顿服饰手上，投资者年化收益率，大约在百分之二十二至二十三之间。 “这样的收益率和高利贷有什么差别？”将投资机构投资回报算出来后，陈楚由不得发出这样感叹。 现在金融危机还没有过去，美帝美联储公布的存款利率是0、25%，国内一年期存款利率也低至2%。据陈楚所知，现在珠三角地下灰色市场上，利率水平低的也就是25%至30%的水平。 “老板，不要忘记了，布林顿服饰只要在五年内完成上市，就不可能触及到回购条款。”年晓提醒道。 布林顿服饰现在已经启动上市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未来二三年应该可以上市……那时候，投资者投资收益应该不止这一点五倍吧？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年晓，要是布林顿服饰没有上市成功呢？” 每家做实业的企业，或多或少都曾经想过要到股票市场上融资，但这些人中仅有部分能够成功。 以到香江市场上市为例，一家公司的上市，涉及到要委任上市保荐人，再委任中介机构，包括会计师、律师、资产评估师、股票过户处，还要重组公司的管理结构、向中国证监会提出上市申请，预备其他有关文件，等待香江联交所审批……路演，公开招股，在这其间，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以往努力都有可能打水泡。 就在半年之前，某家预备上市的实业公司，就因为生产车间出现故障，导致了五死二伤的安全事故；很快引起了新闻媒体的关注和监督部门的追责……事件的持续发酵使得投资者们对公司的生产安全产生了疑虑，使得这家公司上市进程被直接打断，现在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 “这个……”年晓微微地停顿，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陈楚在已经想到更远。 他心中突然间就产生一个念头。 如果他现在能狙击布林顿服饰，中止布林顿服饰上市计划呢？ 如果说，他能触及到布林顿服饰和投资者达成的那条回购条款呢？ 到那个时候，布林顿服饰不是就不足为虑了？ 陈楚至今还记得一年前华天资本和h牌入股布林顿服饰时公布的入股协议：在这一次股权变动之中，布林顿服饰出让39％股份，其中，华天资本先是用3、55亿现金收购布林顿服饰9%股份，再向布林顿服饰注资4。15亿得到布林顿服饰10%股份，至于h牌则直接注资7、98亿，获得布林顿服饰20％股份。 在这笔投资中，华天资本动用约7、6亿得到布林顿服饰19%股份；而h牌则用近8亿得到布林顿20％股份。 当初，这笔交易引起了行内一次小地震，在得到二大投资者投资后，布林顿服饰顿时成为国内持有现金量最多的服饰品牌之一。 哪怕陈楚又是向银行贷款，又是在股票市场上奋战赚钱，楚语服饰到目前为止，现金储量最多时也只是勉强超过九亿。正是因为布林顿服饰手头上储备大量现金，一二个月前陈楚才会对布林顿服饰宣布的扩张策略如此敏感。 布林顿土豪可是不差钱！ “弹药”如此充足的敌人，交手起来肯定难缠得多。 但如果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呢？ “年晓，布林顿服饰是和华天资本达成股票回购协议，还是和二家投资者都达成了投资协议？” 陈楚深浓地呼出一口气，问道。 “老板，是和二家投资者都达成了投资协议。”年晓解释道。 陈楚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 布林顿服饰和二家投资者都达成了协议。假设五年以后真的触及到回购条款，那布林顿服饰要动用的资金不是要超过38亿？ 苗天华到时候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恐怕，苗天华就将布林顿服饰卖了，才拿得出来这么多的钱吧？ 陈楚此时想着要不要对布林顿服饰出手了。 布林顿服饰手头上有如此充沛的现金流，未来三四年内发展速度肯定不会低；但如果真的触及到回风购条款，布林顿服饰在四年后想要揍出那么多钱，肯定会伤筋动骨，甚至一蹶不振。 所以说，布林顿服饰上市是唯一能排除这个不定时炸弹的方式了。 如果说，有人现在站出来狙击布林顿服饰，并且狙击的话，苗天华肯定会将那个人当成是死仇吧？ 陈楚手中拿着手机，仅仅考虑了不到半秒钟，就决定做这件事。 反正他们之间关系肯定只能往坏的方面发展，不可能往好的方面发展，他又何必顾及自已是不是多一个死仇？ 一直以来，陈楚都是怀着他们两家相争，到最后不管谁胜谁负都是其他服饰品牌利益的心态。因此才有意将竞争控制在一个不算特别激烈的程度。 现在……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第349章 陈楚让年晓继续收集与布林顿服饰有关的资料。 第二天，陈楚就叫人联系华天资本和h牌服饰。 华天投资和h牌在接到陈楚方发函时都显得十分意外；对华天资金，陈楚开始试探性沟通，问对方有没有意思转让其持有的布林顿服饰股权。 华天投资的回复十分简单。 只要陈楚方现在拿出十四亿现金，那他们可以马上将持有的布林顿服饰股权全部转让。 陈楚收到对方回复的时候，年晓就在附近。他看着华天资本的回复，由不得就轻声地说一句心黑。当初，华天投资收购布林顿服饰那部分股权时，大约用了七点五亿左右。 现在，仅仅是一年多时候，对方就想着提高差不多一倍价格将这部分股权转让出去，这样做可算是打了个好算盘。 就算布林顿服饰现在就上市，其股票价格也不一定会那么高吧？ “试试h牌的态度。”陈楚对下边的人吩咐道。 楚语服饰和h牌沟通的第二天，h牌就有了回复：他们会认真地考虑陈楚这个建议。 第∵←，二天，楚语服饰有关人员和h牌持沟通。 然后，在第三天时，当h牌中国区副手带着二三位实权人物来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拜访”时，如此高规格的互动把陈楚手下某些不明原因的部门负责人吓了一跳。 陈楚出面接待了h牌一行人。 在这次会晤中，那位操着不纯正汉语的鬼佬正式向陈楚提出交易要求。 他们h版愿意用20%布林顿股权换取楚语服饰13%股权。 听到这个提议时，陈楚的脸上由不得闪过一丝讶色。 陈楚还真的没有觉得自已手头上楚语服饰会这么“值钱”。 虽然说，楚语服饰已经成立三年多，在全国各地也遍布了门店。但是，在很多普通同行看来，楚语服饰与有有着十几年行业经验，深耕细作良久的布林顿服饰相差不大，两家企业发展层次约也在同一个阶别上。 更何况在去年，布林顿服饰曾经接受超过十二个亿的投资，现金量流量十足。 用布林顿服饰20%股权换取楚语服饰13%股权，看起来h牌像是吃了大亏。 但陈楚直接拒绝了对方。 “实在是抱歉，我们没有交换楚语服饰股权的意思。”陈楚道。 外界如何看待这次交易，陈楚当然不会理会；但在他看来，楚语服饰现在发展情况明显比手头上哪怕持有大量现金的布林顿服饰要好——在陈楚猜想中，可能正是因为这点，h牌才会乐意提出这个交易条件。 但在陈楚看来，这笔交易很明显就是他们一方吃亏。 陈楚现在的目标还是想着如何收拾布林顿服饰……陈楚愿意从对方手头上收购部分股权牵制布林顿服饰，但绝对不是全部。 操着半熟不白汉语的鬼佬，听到陈楚拒绝的话后，就是哈哈一笑。 “行。”对方话声之间有着极厚重卷音：“陈总觉得这个交易吃亏的话，那希望下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反正，这20％股权在我们h牌手上，也会有大用。” 说到这里，鬼佬露出一口大白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 陈楚看着对方那个笑容，隐隐就觉得那副总裁的话隐有深意。 当谈判到达这个地步时，双方僵持没法谈下去了。 h牌表示自已手头上现金流量十足，不缺钱暂时也没有出售布林顿服饰股票的意思。 于是，陈楚和对方交流了一些行业心得，然后友好地告别送对方离开。 三四天后。 当陈楚接触布林顿服饰投资者的消息传到布林顿服饰总部时，苗天华脸色自然算不上十分好看。 他还真的没想到，陈楚竟然会联系布林顿服饰投资者！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苗天华收到的消息，是楚语服饰对投资者手头上那部分股票十分感兴致。 不过……苗天华很快就想到一点。 以楚语服饰现在的财力和物力，怎么可能拿得下布林顿服饰投资者手头上那部分股份？ 他的嘴角间由不得泛起不屑的笑意。 陈楚想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吧？ ——分界线—— 陈楚自然不清楚苗天华心里面想法。 但事实上，陈楚十分清楚再给他二三年时间，以他的财力甚至收购布林顿服饰所有股权都没有任何问题。 想到了几年后，陈楚很快就想一个问题。 从前二天接触来看，陈楚可以确定，h牌看重楚语服饰的股权，但对布林顿服饰那部分的股权也较为上心。 陈楚眉头微微地皱起来…… 现在他们可没有能影响布林顿服饰决策的能力。 布林顿服饰只有决策失误，楚语服饰才有一点机会。 七月中旬。 这一天，冯希凡在向陈楚汇报完工作后，突然间就抱怨他们淘货网品牌店铺销售工作变得越来越难做了。 在这段时间，淘货网倒是没有给陈楚旗下包括楚语服饰在内各个服饰品牌多大难处，最多就是偶尔找些不痛不痒小麻烦；但淘货网却是在流量问题上，将陈楚旗下几家店铺压迫得很紧。 用冯希凡的话来说，今年上半年楚语服饰淘货网销售量相比去年同期约增加了五成；这个数字看起来好像不错，楚语服饰现在保持了较高增长率。但实际上，在这个飞速发展保持90%增长幅度的网络销售市场上，这个数字已经严重落后。要知道，去年合一网和淘货网还没有撕破脸皮时，年晓原本预定计划，是年内销售额要比上年同期增长150%的。 现在这一切都黄了。 陈楚在脸上微微现出无奈神色。 现在楚语服饰在淘货网上的地位确实比较尴尬；陈楚在网络上进行的各种宣传和推广活动，都有意无意地将流量导向楚语服饰时尚萃旗舰店；相比起淘货网而言，时尚萃楚语服饰旗舰店销售量就显得较为喜人，甚至可以说楚语服饰店现在已经成为时尚萃台柱之一。 冯希凡提出关闭楚语服饰位于淘货网旗舰店，某些楚语服饰消息者，如果想要买楚语服饰正品衣服只能到时尚萃购进。 陈楚由不得深入思考冯希凡这个提议。 虽然没有其他数据支持，但陈楚可以猜测，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他们在淘货网上喜爱用户将有八成以上会因为没有在淘货网购卖到楚语服饰的产品，转向向其他品牌购卖，仅有不到二成消费者会转到时尚萃购卖。 这样折损度实在太高了。 不过，这样做法的确可以增加时尚萃销售额。 “好，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陈楚没有过多反对冯希凡这个提议，道：“至于小尼虎童装……还是留在淘货网吧。” 小尼虎才是最令陈楚感到头痛的，陈楚自然也想过将淘货网上小尼虎店关闭掉；但是，现在淘货网上小尼虎童装的假货，在去年十一月份打击过一次稍微平静过，在今年二三月份又一次的死灰复燃。这一次规模虽然没有上一次那样大，但还是部分影响小尼虎童装店生意。 陈楚很明白，如果小尼虎童装旗舰店也撤离淘货网的话，那广阔的市场真空带就会全部留给假货商们。为了不让市场全部落入到假货商的手中，无论如何陈楚都只能在淘货网开店。 “哦，对了，楚哥。”冯希凡像想到什么，忽然间出声道：“网络部接到一份邀请，想邀请你几天后参加在燕京举办的网络论坛。” “推掉它。”陈楚想也没想，道。 本来，他就不是苗红根子正的互联网行业者，对于这些论坛称不上感冒。而从营销的角度来看，陈楚参加这样论坛，对旗下品牌的营销效用，也高不到哪里去。 现在的他可没时间到二千公里外，和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老忽悠们相互忽悠。 “楚哥，这一次论坛是一回事，主要是在燕京那边，有人想见您一面。”冯希凡道。 “谁想见我？”陈楚随口问道。 “诚品服饰杨年。”冯希凡提到这个名字，脸上神色变得微微认真，道。 诚品服饰？ 陈楚略显意外。 陈楚印象中自然有关于这家公司记忆。诚品服饰是2007年7月份成立的一家互联网服饰品牌电商公司，这家公司与陈楚旗下合一网差不多同一时期成立，公司在成立以后以一种飞速发展的姿态，成为互联网较知道的服饰品牌之一。2010年时诚品服饰的销售额就达到20亿，并且创造出“极客体”这种较有互联网草根精神的推广模式。 不过，陈楚很快就想到这家公司后来的发展情况。 在进入2013年后，这家公司业绩增长就进入到瓶颈中；因为巨额推广费用和较高比率的物流费用，诚品服饰年年融资，年年烧钱到2013年公司发展战略出现问题时，更是沦入到现金链近乎断掉的地步。2014年，陈楚作为服饰行业者就知道诚品服饰很不好过，甚至时不时就在网上传出其将要破产的传闻。 “楚哥，我觉得你好像没有重视这个对手。”冯希凡看着陈楚还是不太在意的神态，道。 一直以来，陈楚旗下合一网与时尚萃都有留意竞争对手的动态，但在分析这些竞争对手情况时，冯希凡发现，陈楚似乎除了淘货网以外，对其他一些网络原创服饰品牌，没有多放在心上。 哪怕是体积比合一网略小的诚品服饰亦是如此。 一直以来，在网络服饰销售市场上，就有平台模式和垂直原创品牌二种模式之争。 这二种模式，到目前为止谁优谁劣还没有定论。但除了淘货网这个市场巨无霸以外，网络市场上垂直原创品牌，略为压住平台销售平台一个身位。 很多投资者对合一网不太好看的原因，是因为在市场上有淘货网这个巨无霸压制，其他平台销售商很难有机会。但像诚品服饰这样原创品牌，他们作为品牌有着相比平台商较为忠诚的品牌粉丝群体。虽然说这些原创品牌商不可能仅仅凭借着某个品牌就垄断整个市场，但起码他们不像平台商那样赢家通吃可以在细分市场内过得有滋有润的。 “冯希凡，一些我们现在看起来很强大的竞争对手，说不定在未来十年内就会消失得不见踪迹。”陈楚的声音带着感叹，道。 冯希凡不明陈楚意思。 “诚品服饰未来不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陈楚道。 虽然说，诚品服饰网在2012年至2013年间，有试过在自有平台上销售其他品牌的产品；但说到底它就不是一个平台供应商。 “明白。”冯希凡点头，道。 “杨年有没有说过为什么想要见我？”陈楚问道。 “据说论坛发起人同时邀请了你和杨年……杨年说有些事，希望能和你聊一下。”冯希凡道。 陈楚点头。 他当然能明白冯希凡话中意思。 杨年可能手头上有什么项目，希望和他合作了！ 陈楚又细问对方有意合作的内容。 冯希凡却是答不上来了，只道杨年方沟通人员道诚品服饰希望能和合一网合作。 陈楚对此十分好奇。 他也没有叫人和杨年方继续沟通。 “通知论坛举办方，这次论坛我会参加。”陈楚道。 现在，陈楚既然参加论坛，那肯定会和杨年顺便见上一面。 燕京城。 从凉爽的飞机处走下机舱，陈楚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炎热。 夏天最炎热的时节，不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进入到烧烤模式。 陈楚带着二位助手刚刚走进机场大厅，就接到一个来自于主办方的电话，对方此时已经为陈楚安排了住宿。陈楚简单地和对方聊了几句后，很快就挂掉电话。 然后，他又拔打了从冯希凡处得到的杨年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位声音微带着哑声的中年男子，彼此寒暄了几句以后，二人又一次确定明天见面的时间。 和杨年合作倒是很好，但陈楚现在更希望能和杨年身后的某位投资者合作。 陈楚这一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能见那位投资者一面。 第350章 当天晚上，陈楚就见到了杨年。 北关村附近一家普通酒店包厢内。 灯光璨然照在透明的桌面转盘上，包厢内，角落处二盘万年青正翠绿绽放，在华光之下显得生机勃勃。 酒店上，一位长着小睛睛，脸色和悦的富态中年人，手中正举着透明小杯子，站起来向陈楚敬了一杯酒。 “陈总，请！” 陈楚笑笑，和对方碰了一下杯子。 “杨厂长，请……” 杨年附近，一位年纪比杨年要小几年的西装男，正时不时地说着一些段子，调和现场气氛。 酒席过半，虽然双方仅仅意思意思地喝了那么一点酒，但杨年脸上已经现出了醉红之色。 陈楚一边和对方聊着天，目光是时不时落在对方脸上，观察着这位同行、竞争对手。 杨年是国内电商行业元老级别人物，在十年前就创立过优越网；不过，四年前这家网站为国外电商巨头巴西森林收购掉。二年前，杨年又一次创业，成立了诚品服饰，仅仅二年的时间，诚品服饰的年销售额已经达到十亿规模。≯n， 陈楚在想到了某些事时，眼眸就垂了下去，脸上神色更是阴晦难明。 作为重生者，陈楚自然清楚诚品服饰在未来那如同慧星划过般的轨迹。2011年，这家服饰品牌销售额突破十亿规模，2012年初时，诚品服饰叫出年销售额突破100亿的目标……但最后，诚品服饰2012年销售额仅为35亿，倒了一个大跟头。2013年，诚品服饰销售额反而开始倒退，原本有着近三千人的事业部更是在一年半里，裁减到300人左右，进入2014年以后，陈楚就很少听过与这个品牌有关的消息。 事实上，陈楚在2013年时看到有关诚品的信息，似乎总与“载员”、“资金链断裂”、“拖欠供应商货款”、“内部管理混乱”、“库存压力大”这样负面关键词有关。 陈楚由不得摇头，嘴角却是慢慢地浮现一丝笑容。 隐隐间，他还记得在2011年至2012年，诚品服饰在媒体报道中，还是以营销能力强、内部事业部管理水平好溢美之词为主。 冯希凡说，陈楚没有重视过诚品服饰这个竞争对手；因为来自于后世的陈楚很清楚，五年以后，这个互联网快时尚品牌将会在竞争中慢慢边缘化，甚至面临出局危机。 陈楚压下自已心中念头，笑着问道：“不知道杨总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杨年笑一声，语声略显平和地道自已早就知道南方有陈楚这位年轻有为同行，早就想认识陈楚云云。 陈楚笑一声，对对方的恭维之语，没有多放在心上。 客气完毕，杨年终于进入到正题中。 “听说陈总旗下合一网最近在羊城建立储存仓库……敢问陈总有没有自建物流公司的意思？”年晓笑问。 听年晓提到这个话题，陈楚微微警醒。 陈楚笑道：“我们公司是在考虑要不要建立属于自已的配送体系，据我所知，诚品服饰旗下风快达快递公司好像就很不错。” 这话刚好就说到杨年心嵌上，他哈哈大笑露出了一大口牙齿。 “一般般。”杨年故作谦虚道。 陈楚也是笑着，声音隐隐有所应和。 风快棕快递公司是诚品服饰2008年建立的一家物流快递公司，现在在国内十一大城市有超过四十七个站点，据陈楚收到的信息，这家快递公司现在承担了诚品服饰20%左右的快递投送量。 风快达快递一直以来都是诚品服饰手上一副好牌和一把利刃。杨年曾经说过，在美帝类似于他们这样的服饰电商，从客户下单到将货物送到消费者手头上，起码也要三天至一周时间。但是，他手头上风快达快递公司，在国内一二线城市基本可以保证二天内将货物送到消费者手上。 对于极为注重体验的服饰电商来说，这样的速度意味着在他们网站购物，有着比其他电商网站更好的休验。尽管说，为了这样的体验，诚品服饰物流配送费用比起时尚萃和合一网等同类网站，要高出30%物流成本。 但陈楚在心里由不得就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今天的良药，很有可能会在明天竞争激烈的市场上变成毒药，现在诚品服饰还处于上升渠道中受到众多风投青睐，自然可以将大量真金白银投放到风快达快递公司中。但等到诚品服饰增长进入到瓶颈甚至倒退状态时，这家快递公司将会成为诚品沉重但是又放不下的包裹。 “陈总，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和你商谈我们二家合作事宜的。”杨年出声道。 对此陈楚笑笑，没有感到意外。 对于杨年的这个提议，陈楚在羊城第一次听到时是感到意外的。毕竟，他们俩家虽然经营的模式不同，但说到底还是竞争对手关系。 “不知道杨厂长想怎么合作？”陈楚问道。 “我希望能和贵方在供应链方面展开合作。”杨年道。 “供应链？”陈楚双眼微微一眯，转而明白了杨年的意思。 事实上，诚品服饰作为一家互联网快时尚公司，在供应链方面的确是弱项。但楚语服饰就不同，早在2006年下半年，楚语服饰就在不断优化自已的供应体系，整合出一个稳定的供应链同盟。 杨年此时又一次提出，希望能与楚语服饰在供应方面合作。 作为回报，陈楚旗下电商合一网，可以“借用”风快达快递公司改善本身物流条件。 从表面看，这是个对陈楚和杨年都十分有利的提议。 将部分物流业务交给自已还不能算是十分信任的竞争对手吗？ 很快地陈楚就想到，自已一方仓储体系和诚品服饰到底较难对接，就算自已将部分快递业务交给风快达，对方的效率比起普通快递公司只有局部优势。 这一个交易方案，对于诚品服饰来说更加有利。 “陈总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杨年看出陈楚脸上犹豫神色，道：“我是真心实意想和楚语合作的。” 陈楚微微地点头。 “真的很抱歉……”陈楚笑道：“在物流方面，我们已经和奶茶网达成合作协议了。” 合一网和奶茶网在去年十一月份金融危机时已经达成物流合作意向。不过双方都无意公开这个消息，但合一网的货物部分的确是由奶茶网线下物流公司配送。 陈楚相信杨年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杨年隐隐间听出陈楚话里拒绝的意思。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杨年脸上保持着风度笑容，道。 陈楚笑笑。 此时的他已经想到更远。 早在创立合一网前，陈楚就想过创立一家类似诚品服饰的互联网服饰快时尚品牌；但在细细思量后，陈楚还是放弃了这一种运营模式。 陈楚在思考着要不要帮诚品服饰一把。 他担心与诚品服饰在供应链方面展开合作，会不会引起其他方面蝴蝶效应。 作为服饰生产者，陈楚曾经研究过诚品服饰这个案例。 诚品服饰盛极而衰的一个重要原因，正是供应链方面出现了问题。 比如说，诚品服饰事业部工作人员，如果预算到某款产品销售数量将会达到十万件，那其向供应商下的订单，很有可能就是一次性地下足八万件；而不是将订单分解成五批次每一批次二万件。 诚品服饰不是不想这样做，但是以他们作为一家没有制造业基因的互联网快时尚品牌，他们没有这样强大的供应链管理软技术。 当初，诚品服饰正是因为库存积压，最后差点就死于库存货手上的…… 陈楚想到这里，心中又涌出了一股恶趣味。 要是三年后诚品服饰库存货危机爆发，那他是不是应该趁火打劫，利用合一网“帮助”诚品服饰消化部分库存货呢？ 而更重要的的问题……如果陈楚和诚品服饰合作的话，诚品服饰在供应链管理方面有极大提高的话，会不会不再重复未来的那个命运？ 陈楚笑道：“杨厂长，我们以后肯定还有合作的机会的。” ——分界线—— 这一顿饭吃完，陈楚和杨年友好告别。 回到酒店后，陈楚联系了包括年晓、冯希凡等几位管理层。 在电话中和几位高层进长了长时间的沟通后，陈楚结合到自已的一些分析可以确定一件事：就算诚品服饰能学到楚语服饰部分供应技术，对业绩也不会有任何天翻地覆的改进作用。 “楚哥，你觉得诚品服饰在供应链方面管理很差吗？”在电话中，冯希凡感叹道：“据我所知，诚品服饰在供应链方面比我们线下大多数零售商还要好一些，最起码，在库存管理方面诚品服饰就做得很好……据我所知，诚品服饰现在库存情况，处于一个比我们线下零售商还要低的水平！” 听到冯希凡提到的这个消息，陈楚决定还是应该联系联系杨年。 ——分界线—— 第二天早上，当接到陈楚电话时，杨年显得较为意外。 在他看来，以陈楚昨天表现出来的态度，他们没有多少可以合作的机会了。 但是，在电话中，杨年听到陈楚主动提出来的要求。 “杨厂长，我们楚语服饰当然可以和诚品服饰合作……” “……陈总，在电话里聊不是很方便，要不我们晚上约个时间谈谈？”杨年听到陈楚的话，脸上隐隐有着喜色。 “没有问题，不过我现在要说说我们的方案。” “陈总请说……” “我希望能入股诚品服饰。”陈楚道。 “哦？”听到这一个要求时，杨年脸上微微现出意外神色。 显然，他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提出这样要求。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陈楚意思。 如果说陈楚在诚品服饰没有利益的话，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帮诚品服饰呢？ “没有问题……陈总，这个问题我们晚上见面时再聊。” 这天下午时，陈楚去参加了论坛。 等到晚上陈楚见到杨年，两人就这次融资进行了初步商讨。 第二天，楚语服饰财务、法律等方面专业人员访问诚品服饰总部；在接下来二天时间里，双方就一些细节问题进入极深入讨论。 终于，第三天时，楚语服饰和诚品服饰达成了投资协议：诚品服饰以估值四亿美元价格，接受楚语服饰一千四百万美元投资。 陈楚在燕京停留了五天，在达成投资协议当天，陈楚又请年晓吃一顿饭，庆祝双方终于达成协议成为某种意义的“合作伙伴”。 对于这次双方的合作，诚品服饰杨年显得十分满意。 但陈楚只能算一般满意。 这份投资协议消耗了楚语服饰服饰七千万现金流，还有陈楚从巫骁手中借到的三千万现金流。 诚品服饰未来绝对会升值的。 对于这点，陈楚心中十分清楚。 据陈楚所知，等到明年中期诚品服饰估值将会达到十亿美元，二年后这个数字更是将达到五十亿美元。 但诚品服饰未来的最高高度，就是五十亿美元这个数字了。 等达到这个数字后，诚品服饰将会因为发展策略出现问题，本身估值将会慢慢下降。 嗯，这部分股权，二年后直接出手就可以了。 陈楚心中想道。 “陈总，合作愉快。”杨年向陈楚举杯，出声打断陈楚思绪，将正想着未来如何从诚品服饰这艘沉未的巨轮上逃生的陈楚拉回到现实。 “合作愉快。”陈楚也是举起小酒杯，道：“杨厂长，其实今天请你吃饭，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杨年笑着，一脸和气：“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陈楚笑道：“杨厂长能介绍雷厂长给我认识认识吗？” 诚品服饰笔财务投资，是陈楚到燕京的第一个目的，而认识在未来一二年内创立大米手机的雷ok，却是陈楚到燕京的第二个目的甚至是主要的目的。 第351章 ：雷教主 “哦？”杨年听到这句话，似有不解。 “我手头上有一二个项目想要和雷厂长一谈。”陈楚解释道。 杨年微微点头，笑道：“没有问题……不过，现在雷厂长人没有在燕京。” 陈楚：“无所谓，我可以等他。” 杨年看一眼陈楚，还是忍不住问道：“陈总，不知道你手头有什么项目想和雷厂长谈？” 陈楚笑起来：“我收到风声，雷厂长有意进入手机行业。” 听到这句话，杨年深深看了一眼陈楚。 陈楚所说的话是对的。 雷厂长大名雷教主，是国内很有名杀毒软件银山毒霸曾经的掌门人，不过自从2007年雷教主从银山离职后，就进入到投资行业。当初，雷教主和杨年都是优越网的创始人，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诚品服饰成立时，雷教主也是主要创立者和投资人。 不过陈楚更清楚这位雷厂长后来的的轨迹，明年，也就是2010年，雷厂长将会创立粗粮手机，然后在仅仅四年时间内，将粗粮手机做到国内前三水平。 “没错。≥∝，”杨年出声道。 但陈楚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要知道，雷教主是在前段时间才跟他提到有意进入手机制造行业；那时，他还曾笑言雷教主的想法“不切实际”；在杨年看来，雷教主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向进入手机制造业，应该是他秘密朋友圈里的隐密，陈楚这位“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以帮你联系雷厂长。”杨年笑道：“杨年曾经也做过电子商务，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很多话题聊才对。” “有劳杨厂长了。”陈楚哈哈一笑，道。 对陈楚而言，入股诚品服饰仅仅只是一道开胃菜。 他这一行更加重要的目的，还是试试能不能与雷教主接触，投资雷教主将要进入到的那个新兴行业！ ——分界线—— 一天后，陈楚回到羊城时。 杨年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总后天有空吗？雷教主说他大后天上午有空。” “有空。”陈楚笑道:“我当然有空……雷教主现在人在哪里？” “我给个电话你，等一下你和他本人联系吧。”杨年道。 “谢谢。”陈楚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陈楚道。 三天后，羊城。 雷教主所说的“有空”实际上是他刚好有些事务要到羊城处理。在见面前一天，陈楚和雷教主在电话中聊了好一会儿，陈楚约了雷教主在其下榻的酒店见面。 丽城酒店一楼，一间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咖啡馆内。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咖啡馆内还没有多少人，陈楚进入咖啡馆时，靠着一盆万年青某个角落坐下，一位脸容白净的中年人向陈楚招了招手。 陈楚向着对方招手回应，在坐到雷教主对面时，陈楚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雷教主。 雷教主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印花t恤和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穿着比起穿着白衫衣和商务休闲牛仔裤的陈楚还要随意。 “陈厂长，坐。”雷教主微笑，向陈楚打了声招呼。 他的目光落到陈楚身上，脸上也带着兴致神色。 “雷先生，你好。”陈楚向对方问好。 雷教主道：“早，陈厂长先点一杯咖啡？” 他一边说着，一边招手叫来一位服务员。 陈楚微微点头，拿起菜单来扫视一眼上面菜单，很快就点了一杯咖啡。 等咖啡时，陈楚和雷教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陈厂长平时很低调啊。”雷教主道：“平时在网络上很少见到和你有关的新闻报道。” 陈楚当初要求和他见面，他也试图在网上寻找陈楚的照片；最后发现陈楚出镜率在他们行业内还真的是低得可怜。 “我们家小业小的，没有多少名气当然没有什么新闻报道了。”陈楚谦虚地道。 实际上，合一网和时尚萃都有些缺钱，现在可没有多少钱做公交稿营销了。 咖啡上来以后，陈楚和雷教主已经聊过了好一会儿。 “陈厂长怎么知道我最近有意进入手机行业的？”雷教主好奇问道。 在前面二次通电话时，陈楚有提到过这一次见面的目的。 他在这方面虽然早有计划，但只对二三位密友提及过罢了。 陈楚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雷教主仅仅这样提一句，见到陈楚脸上意味深长笑容，也没有多提下去意思。 陈楚既然知道这件事，那肯定与他某位朋友有着较密切的联系。 这样多问下去也没有意思。 “我最近有意进入手机行业，不知道陈老板有什么建议？”雷教主笑问。 “建议倒是没有，不过，雷厂长，要是你真的进入手机行业的话，我希望能向你投部分钱。”陈楚微笑，道。 雷教主轻轻笑出声，果然，陈楚这次来找他，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入股未来的手机项目。 他脸上神色变得微微认真：“陈老板，我不差钱。” 您能给我提供资金，但是现在我手头上并不缺少资金。 陈楚听明白雷教主话里意思。 事实确是如此，自从2007年从银山离职后，雷教主现在主要身份就是“投资人”。这一二年，他还在不断地找项目投资，手头上当然不会差钱。 作何一笔投资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到达雷教主这个层次，选择投资者最重要的不是投资者能带来多少钱，而是投资者能为其事业带来什么帮助。 就像诚品服饰，现在在不少投资人眼中就是块香勃勃的鸡肉，只要杨年开声肯定能融到大量资金。 杨年之所以和主动联系陈楚“求合作”，是因为看种陈楚作为线下国内第一快时尚品牌的供应链管理能力。 陈楚要说服雷教主，肯定要为雷教主手机事业带来某些帮助。不然，雷教主还不如找与国外资金市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风险投资基金融资。 陈楚笑道：“我手头上也不差钱。” 雷教主听到这句话，和陈楚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 “雷先生，我在网络上看过你在四月份时写的博客。”陈楚笑着道：“在博客中，你有提到像企鹅、四十大盗还有旧浪等现在互联网巨头，都是1999年成立的，那年可以算是国内互联网创业元年，在1999年以后成立的其他互联网公司已经很难再有这样的时间和空间。” 陈楚感叹道：“天时，地利，人和。但人和就算再好，如果失去了天时，也就算是失去了一切优势。像其他一些国内互联网经营者，在失去上个世纪未那个天时，就算他们人和再好，也没有办法搅动现在互联网市场格局。” 雷教主笑着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觉得陈厂长敢成立平台与淘货网相争，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陈楚笑笑，却是摇了摇头。 事实上，无论是时尚萃还是合一网，都是寻找到淘货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注重的细分市场才可以与四十大盗周旋一二罢了。 陈楚道：“雷先生有提到过，2009年是国内移动互联网创业元年。” 雷教主笑道：“没错……陈总难道不这样觉得吗？” 陈楚也是点头笑道：“当然，在我眼中今年是移动互联网购物兴起元年。” 雷教主没有再答话了，他在等待着陈楚下文。 “所以说，在这个移动互联网元年，我们国内也应该产生一款基于互联网应用的即时通信工具了。”陈楚说到这里，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雷教主脸上。 雷教主脸上神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变得平静下来。 他看着陈楚时，脸上神色又是不同了。 这位合一科技的厂长，不会和他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吧？ 他不会是也想着出一款即时通信工具吧？ 刹那间，雷教主思绪万千，却是在评估着陈楚旗下的互联网集团群，有没有这方面的实力。 陈楚看到雷教主脸上神色变化，隐隐间猜想到了什么。 他心中暗叹一句。 果然，现在虽然还是2009年七月份，但雷教主已经有意设计和构造十五个月后正式面世的“粗粮聊天”。 “软件与移动端结合才能产生最大优势。”陈楚轻笑一声，道：“而最好的移动端设备就是手机。只要掌握了手机这个最重要的移动端，就掌握了最重要的平台。雷厂长，我可以预言，在未来三四年内，四十大盗、千度等巨头很有可能也会进入手机市场。” 陈楚说这句话时，是一脸肯定之色。 这句话，隐隐间也是为他“为什么知道雷教主要做手机”的某种解释。 “但不管如何，在智能手机的软件推广中，最重要的还是推广平台。”陈楚笑道：“刚才，现在在我手头上就有这样一个平台，八一手机助手。” “八一手机助手？”雷教主听到这几个字，脸上终于现出一种兴致神色。 他由不得笑起来：“陈厂长，你手头上八一手机助手虽然有一定知名度，但群体受众也不算很多吧？” 二零零九年，这个时点国内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现在主流手机甚至还是四五年后销声匿迹的诺鸡鸭。 “在未来三年内，将会有越来越多人使用智能手机，不是吗？”陈楚笑道。 到那时，八一手机助手受众群体不就会大幅增长吗？ “那不知道陈总您手头上的八一手机助手，还接不接受风险投资呢？”雷教主的声音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 “雷厂长，我刚刚才说过，我手头上不差钱。” 雷教主看着陈楚，哈哈声笑起来。 而陈楚的神态却是变得认真起来。 “雷先生要是有意做一款即时通信工具，我手头上八一手机助手可以帮你们做宣传和推广工作，以八一手机助手的流量，起码可以为雷厂长还没有制造出来的粗粮……即时聊天工具带来过百万级别以上下载量。毕竟，现在我们八一手机助手是国内最大的手机助手平台，前段时间，我们平台引入的国外游戏‘植物大战僵尸’，在短短一个月内有超过八十万的下载量。”在说到这个话题，陈楚底气十足。 我手头上不缺钱。 您要是想借用我手头上的资源，就必须要付出相对应的非现金筹码。 而你手头上筹码，就是你到目前为此还没有成立的那家公司。 雷教主笑起来：“陈先生，只要我们用几百万元做宣传和推广工作，应该能带来一百万下载量。” 我手头上也不缺钱！ 推广这款软件，我们完全可以用烧钱的方式推广开来！ 你手头上的那个筹码，还没有达到让我可以心动的地步！ 陈楚随之笑起来：“雷先生，贵方的这款即时聊天工具想要达到一百万下载量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贵方要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一百万下载量就比较困难。请恕我直言，如果雷先生设计的这款软件没有能在最短时间内推广开来，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以失败告终。” 陈楚说的，是会发生在未来的现实。 粗粮科技成立后，最引人关注的两类产品，正是粗粮手机和粗粮聊天；粗粮聊天作为国内第一款较流行的移动聊天工具，短短时间用户人数就达到一千二百万；但是，就在粗粮聊天出来三个月后，企鹅就推出了威信，在短短二年时间内就发展到超过一亿用户的规模；而粗粮聊天则在威信的攻势之下，溃不成军渐渐沦为粗粮科技的边缘性产品。 在重生之前，陈楚也曾经用过粗粮聊天，但到最后还是投向了威信阵形。 “雷先生，如果你真的创造出这一款产品的话，那你觉得谁可能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陈楚道：“你的竞争对手，绝对不可能是几个人组成一个创业团队的乌合之众，不是没有任何根基的创业者或者某家生产软件的小公司……你的最大竞争对手，是大企鹅。” 在听到这句话时，雷教主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 第352章 “即时聊天通信是大企鹅所有事业的基石。任何想要挖动基石的行为，大企鹅肯定都会做出反击，以企鹅深厚的技术积累和人才储备，他们想要建造类似的软件并不难；而且以扣扣强大的群体受众，他们想要把这款软件推广开来并不是件难事。”陈楚声音带着肯定，笑道。 “在推广平台方面，其他竞争对手能给推广平台二块钱，三块钱，那企鹅就能四块钱五块钱。”陈楚看着雷教主，肯定地道：“企鹅的手头上可不缺钱。” 虽然雷教主也算国内互联网巨头，但比起企鹅巨头来说，到底还是差上了一线。 “做这样一款聊天软件，想要成功只能在企鹅还没有反映过来时形成集群效应。”陈楚出声道：“要是企鹅反映过来以后，它有很多种的反制措施，比如说用这款的聊天工具与扣扣相绑定，可以查看到扣扣的离线信息……总之，我们只能在企鹅没有反应过来短暂时间内尽快发展壮大。” “这么说，你不看好这款即时聊天工具？”雷教主感觉到陈楚脸上神态变化，出声道。 “不看好。”陈楚实话实说。 ※，在前世时，粗粮聊天就败给威信；现在一切推到重来，陈楚依然觉得粗粮聊天没有多大机会。 假设粗粮聊天前世时打败威信的概率是百分之十，现在就算雷教主在他提点之，提前做出这款即时聊天工具，成功的可能性最多上升到一成半。 “那你为什么还要投资这个项目？”雷教主问道。 陈楚笑起来。 他为什么要投资这个项目？最重要还不是这个项目所能带来巨大长尾效应？ 威信朋友圈、移动流量入口、移动支付、威店……这一切一切，每一个不让陈楚感到心动。 对陈楚而言，能用电脑端获得流量成本太高，合一网和时尚萃想要在这方面超过淘货网难度较大；但如果能在移动端能有所作为，那陈楚旗下服饰电商网站，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四十大盗核心业务。 以微店为例，虽然说，在二零零一四时，威店显得乱像丛生，但不可以否认，威店是条很好的电商渠道。从微店产生到做到一千亿元规模，企鹅只用了不到二年时间，而淘货网当初却是用了足足八年时间。 这个项目，失败可能性很大……但如果这个项目成功，那陈楚手头上就有可以让四十大盗马大炮坐立不安的利刃。 这样诱惑实在过于诱人，陈楚那怕冒着八成五以上失败可能性，投入再大量资源也要试一试。 “雷先生，我觉得投资有时不仅要看项目，还要看人。”陈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道：“我虽然不太看好这个项目，但我很好做这个项目的人……雷先生，你是做这个项目最合适的人。” 陈楚也不是没有想过做这个项目，但以他旗下不算深厚的技术和人才积累，做这个项目基本上没戏。 要是再给一二年时间，陈楚方面倒是有能力将这个项目做得完美并推广开来。 但是，时间是不等人的。 但雷教主就不同，他是国内能排得上前几位的巨头级人物；以他旗下联动性十足的事业集团群、技术人才和行业人脉，做这个项目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而且…… 对陈楚而言，就算这个项目最后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粗粮聊天到最后失败，但只要粗粮手机成功，那他的这笔投资就将会获得超过预期额度的回报。 对陈楚的话，雷教主眉角扬了起来。 “我的确是有意做这二个项目。”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雷教主也没有隐藏自已心思的意思。 “你所说的的手机项目，我准备找行业内人士合伙一起做。”雷教主道：“我有意投资某家手机企业。” 陈楚听到这里，眉头由不就是拧起来。 他想到后世时候某个无缠头公案。 在那个公案中，某个手机工匠品牌的创始人指责雷教主在2010年初以投资人的身份，与他们公司接触，窃取了工匠品牌包括创意设计、供应链等方面机密信息，再出来做自已的手机品牌。 当然，雷教主对于这一切，全部都给予了否认。 作为一位非手机行业从业者，陈楚对行业不了解并且对于事件不了解，自然不能判定谁是谁非。 但陈楚认为，作为一个手机品牌，还是尽量不要惹上这样是非。 “雷先生，求人不如求已。”陈楚道：“现在我们国内智能手机普通率暂时还不到百分之八。” 作为八一手机助手掌门人，陈楚对于这些基础信息还是清楚的。 “我们应该尽快成立事业部，并且在最快时间里面，从其他一些传统手机制造商挖走相关技术人才，并争取在2010年推出第一款手机。” 提到这个问题，陈楚道：“未来五年时间是智能手机发展黄金时期，从现在情况来说，诺鸡鸭持着自已占市场主导地位，还没有投向安桌阵营的意思……随着时间发展，未来几年，要是诺鸡鸭不作出改变，这个品牌很有可能会被边缘化甚至被直接淘汰，到时候行业会重新洗牌，正是我们崛起的好时机。” 雷教主听到这句话，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淘汰应该不太可能。”雷教主道：“我听说，最近诺鸡鸭有意和薇软合作，准备开发出一套不同于安桌系统的手机操作系统。” 以诺鸡鸭底蕴，这样一个正如日中天的手机品牌想要出局，根本上不可能吧？ 陈楚听到这句话，由不得就笑起来。 这样的事说出来当然没有多少人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还占据手机市场半壁江山的诺鸡鸭，没有人想到它会短短三年内，消失在主流公众视野中。 “行业永远是变化的，五年后的江湖和现在江湖肯定不是同一个模样。”陈楚感叹道。 雷教主双眼一眯，想着陈楚刚才提出来的那个可能性。 “如果我真的做手机……陈总准备往我这里投多少钱呢？”雷教主笑问，声音似乎显得不太经心。 但在听到这句话时，陈楚心脏却是加快跳动了二三下。 雷教主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二千万至三千万美元。”陈楚笑道：“雷先生要是觉得钱不够用，我可以在a轮融资时跟投。” 雷教主喝一口咖啡，神态悠然：“陈总，这件事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对于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点进入手机行业，雷教主暂时还没有底。 进入手机行业，仅仅是他前段时间产生的一个想法，他没有做出最后决定。 “这样吧，不管如何，在一周内我会给你答复。”雷教主又喝一口咖啡，保证道：“陈厂长请放心，要是我真的进入手机行业一定会通知陈厂长一声。” 其中意思，是如果他真的进入手机行业，一定会让陈楚投资。 听到这句话，陈杨也拿起咖啡来轻呷一口。 这件事总算是成了。 五天后。 这一天，当陈楚正在华东地区出差，接到了雷教主的电话。 “陈厂长，经过考虑后，我决定还是进入手机行业。” 听到这句话，陈楚露出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容。 “我想信雷先生一定会在这个新的行业大展鸿图的。”陈楚道。 “新公司融资的具体问题，我希望和陈总聊一下。” 第二天，陈楚忙完手头上的事务，没有回羊城而是坐飞机到燕京和雷教主见面。 北关村附近一家写字楼内，陈楚和雷教主深入交谈了二个小时。 在这次商谈后，双方确定谈判基调；第二天开始，陈楚手下谈判团队和雷教主团队就一些细节条款详谈了二天，最后才确定入股条款。 在经过商谈以后，雷教主旗下集团群和陈楚将会分别向新公司投入三千五百万美元和二千一百万美元，新公司成立后，雷教主和与关联机构，将会占有新公司80%股份，而陈楚将会持20%股份。 原本，按照雷教主的计划，是希望陈楚能先期投入八百万美元占10%股份，但陈楚坚持要持有更多股份，为此宁愿付出更高价格；最后经过商谈，陈楚以二千一百万美元持有新成立的名为“粗粮科技”的新公司五分之一的股份。 “陈厂长还看的是看得起我。”雷教主笑言：“我们新公司的框架都还没有建立，陈总对我们新公司的估值就已经达到一亿美元。” 陈楚脸上是爽朗笑声。 一亿美元这个价格贵吗？ 在陈楚看来，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 仅仅从投资角度而言，前世的粗粮科技仅仅成立半年，估值就达到二亿五千万美元；在短短的一年半内，估值就突破了十亿美元；五年后，粗粮科技估值更是达到四百亿美元，部分外国媒体更是无节操地宣扬粗粮科技的市值，有突破千亿的可能性。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笔投资一点也不算吃亏。 更何况，陈楚和雷教主已经达到协议，新成立的粗粮手机将会装置八一手机助手和时尚萃、合一网内置应用；除此之外，雷教主与陈楚还达到了其他协议。比如粗粮科技未来有优先收购八一手机助手的权利；未来新成立的粗粮的聊天，有向陈楚旗下合一网和时尚萃输送移动流量的义务；但与此同时，陈楚旗下移动互联网集团群有推广粗粮聊天的义务。 在这次谈判中，陈楚才透露出为什么自已觉得粗粮聊天是个失败率较高产品，但还是坚持要做粗粮聊天的原因。 当雷教主听到陈楚要进入“移动支付”及“移动电商”野望时，他看着陈楚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陈厂长，要是我们进入到这二个细分领域，那可就同时动了二大巨头的蛋糕。”雷教主道。 他终于明白了陈楚为什么要做粗米聊天，原来是想着开辟一个新战场打击自已的老对手四十大盗！ “要是我们的这款产品成功的话，不仅是企鹅，就连四十大盗肯定也会做类似产品反击！”雷教主预言道。 陈楚心道，你还真的说对了，四十大盗当初还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 “呵呵，四十大盗做社交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陈楚笑道。 在陈楚印象中，四十大盗二零一三年曾经推出过类似的产品“来往”反击；当时，主流媒体的声音都是不看好这款产品，但也有人预言不要低估马大炮的决心，扬言以马大炮的能力还是存在撼动威信市场主导地位的能力。事实上，在来往出现后，马大炮就要求四十大盗的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要安装这一款产品，并且要拉够一百人的朋友人数。但就算四十大盗如何用心，到二零一四这款产品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且，就算将来四十大盗也做手机的话，他们也很难成功。”陈楚预言道。 “我们还是继续说说粗粮聊天吧。”雷教主笑道。 这一二天，陈楚和他交流了不少这个未出现的即时聊天工具的看法，比如说朋友圈的设置，摇一摇的功能等各方面内容，让雷教主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不过，在提到这个话题时，陈楚却是阵阵的头大。 他到底不是相关开发者，他只是一位普通消费者将自已在使用这二款软件时某些较有用小功能体验说出来罢了。经过这二三天交谈，他已经将自已头脑中干货全部淘出来了。 但雷教主还是很喜欢和他聊天，在听他提到对某些问题见解时，时不时地露出一种大受启发的样子，还说这些点子会让他们开发产品会少走很多弯路！ “我们还是聊聊手机吧。”陈楚笑着转移开话题，道。 听到陈楚的提议，雷教主又一次现出兴致之色。 陈楚对未来几年手机行业的发展也提出不少独到见解，这些见解让雷教主感觉到自已在做手机方面更有信心。 第353章 陈楚这段时间很忙。 进入到七月份后，陈楚用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搞定了入股还没有成立的粗粮手机事宜。 据雷教主所言，现在资金到位，下个月公司主体框架就能组建完毕，粗粮聊天也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上线；他组建的技术团队，在这个月月未就将进行即时聊天工具的开发工作。 听到雷教主的保证，陈楚由不得松下了一口气。 很好。 在陈楚的记忆中，粗粮聊天在二零一零十月份才上线的；如果这款聊天软件提前半年上线，给企鹅反应将会时间更少，说不定还有可能在竞争对手没有反映过来，打个时间差就能形成气候。 这点有旧浪微博成功的案例；当初，旧浪刚开始做微博不久，企鹅就跟着入局；最后那怕企鹅凭借自已与扣扣绑定的强大功能，依然没有能干得掉旧浪微博。 在入股粗粮科技后，陈楚咨询了时尚萃团队，还考虑过入股一家名为小峰网的电商网站，不过对方提出来的要价，却是直接把陈楚给吓跑了。 他们怎么敢把价格叫得那么高？陈楚心中▽，隐隐有所不解，但他有印象，几年后，这家和合一网差不多同一时期成立的网站，将来会被合一网用近一亿美元价格收购掉。 嗯，等到他们未来财大气粗时，再收购也不迟……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二三年后，陈楚手头上肯定比现在有钱。 陈楚心中记下了这一件事，也将后世将会出现的一些较有名网站，全部给记了下来。 这些网站，有比较大一部分是陈楚后世时偶尔会用到的。后世的陈楚也是这些网站的用户。 前世，陈楚作为一位服饰生产商人，曾经也有考虑过和团购网站等类目电商合作。 如果有机会的话，投资这些团购网站，牵制四十大盗部分精力，还是很不错的…… ——分界线——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进入到八月份。 八月，雷教主对制造手机还真的上心了；一边在燕京等地招兵买马，他一边也有分身到全国各地手机市场和生产地进行调查。 在八月三号当天，雷教主甚至还背着一大背包、三四十个手机找上陈楚，就在楚语服饰的办公室内，很有兴致地和他心目之中“对手机行业未来趋势十分敏感”和“有很强手机设计能力”的陈楚分析市面上某些功能和一些新出来智能机设计和系统的优劣。 陈楚作为一位外行，陈楚对于手机方面到底是研究不深。事实上和雷教主在燕京详谈三四天后，陈楚深深地感受到自已相关方面知识的缺乏，为此他也请教过几位专业人士，化了十来天时间专门来恶补相关方面的知识。这一次雷教主来访，陈楚终于能根据自已掌握的一些专业知识，再结合后世时智能手机发展的趋势，能了雷教主更有效和切合实际的建议。 现在是二零零九，据陈楚所知，四星、ht等手机品牌已经开始注重智能手机市场；但在国内，一些后世十分有名的智能手机品牌，此时还没有重视这方面市场，国内仅有工匠牌在明年初推出一代神机m8。2013年后，像夏为、粗粮等手机品牌觉醒，才渐渐从半岛品牌四星和海峡对岸品牌ht手上慢慢收复失地。 用足球某句解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粗粮手机在八月未将会成立，比历史上足足早了差不多十个月时间；这十个月时间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前世，粗粮一代2011年底时才开始发售，陈楚和雷教主商量后，雷教主认为在2010年底，最迟2011年初，他们手头上的第一批手机就可以发售了。 在这段时间里，雷教主采取了和前世不同的做法；粗粮科技现在凭借着手头上五千多万美元资金、四亿元左右人民币，正不断地从传统手机行业挖人。作为一位重生者，陈楚和雷教主在这个问题上不谋而合，一致认为应该从地处珠城的工匠科技处挖人；于是就在陈楚注资粗粮科技半个月后，雷教主就将工匠手机设计副总监连同管理下接近四分之一设计师给挖走了；这件事后来还引起了工匠手机创始人不满，等到粗粮科技手机大卖时，跳出来直骂雷教主这个人不讲究和不厚道。 虽然对粗粮手机较为关注，但陈楚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服饰主业上。 进入到八月份后，陈楚手头上一家特卖网站，一家平台网站现金流量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这样的烧钱速度让陈楚感到一阵肉痛。某次，雷教主在和陈楚通电话谈论手机设计问题时，无意中得知时尚萃和合一网“弹药”不多时，提出愿意向这二家企业投资的意向，但被陈楚婉拒掉了。 在动用楚语服饰手头上现金入股粗粮手机和诚品服饰后，陈楚手头上的现金不多了。在资金压力之下，陈楚又从新越制作处提走三千多万现金，注入到这二家公司。 “看来，差不多出售新越制作了……”陈楚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分界线———— 正当陈楚为旗下二家网站将新越公司出售时，这天，当陈楚来到网络部门的办公室时，听到冯希凡说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消息。 办公室内，柚木色桌面上一盆嶙峋盆栽绿叶正盛。冯希凡随意地坐在陈楚对面，向陈楚汇报了一个消息。 “布林顿服饰有意在国内上市？”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不无惊讶。 布林顿服饰怎么会产生这样想法？ “消息确认了吗？”陈楚沉声道，对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保持怀疑。 “已经确定了。”冯希凡笑道。 “真的确定了？”陈楚又问。 冯希凡白了陈楚一眼：“还有假的吗？” “他们怎么会选择在内地资本市场上市？”陈楚摇了摇头，声音隐隐有着不解。 内地资本市场和香江或其他地区资本市场到底有所不同。 相对而言。 内地的资本市场更加行政化，更加封闭化，受到人为干预的可能性也更大……对于普通民营企业来说，最为重要一点，还是内地资本市场准入的门槛更高。 如果时间回到九十年代，内地资本市场设立主要目的就是为给国有企业融资。在特定时期内，民营企业甚至被限制进入到资本市场，没有从内地市场融资的可能。 现在是2009年，但国内资本市场还是有很多不完善地方，在内地上市难度依然比香江市场要难得多。 “楚哥，不要忘记了，现在国内资本市场有多火爆。” 冯希凡出声，提醒陈楚道。 陈楚了然。 确实。 现在国内资本市场上，除了部分金融股外，大多数股票估值内地市场都要比香江市场高。 要是能在国内上市，那布林顿服饰肯定能融到更多资金；同时，像华天资本这样的投资者，将来出售股票时能获得更大收益。 但陈楚本人还是不认同苗天华这样做法。 苗天华这样的不是把游戏的难度，从原本的“容易”调整为“普通”吗？ 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苗天华反而会把自已玩死了…… 但苗天华如果能成功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获得更多资金…… “有关于布林顿的其他情报吗？”陈楚又问道。 “有。”冯希凡道，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冯希凡由不得笑了起来，脸上现出了轻松的神色。 “哦，什么情报？”陈楚脸上现出一种兴致神色，问道。 “布林顿服饰最近有意进入电商行业。”冯希凡笑道。 陈楚又一次地感觉到自已可能幻听了。 布林顿服饰想要进入电商行业？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们凭什么进入电商行业？ “哦，说来听听。”陈楚在听到这一个话题，显得很有兴致，出声道。 “据我们收到的还没有确认的消息，布林顿服饰的确是有这方面打算。”冯希凡道：“不过，布林顿服饰情况和我们不同，我们建立的是平台商城，但布林顿服饰要建立的是品牌商城……商城里面销售的全部是布林顿自已产品。” 冯希凡说到这个问题时又多说了几句。 “据说，他们准备投入二亿推广这个商城。” 陈楚忍不住道：“二个亿？这个消息确定没有？” 冯希凡又看了一眼陈楚，不屑道：“楚哥，没有八成以上准信的消息我会和你说吗？消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陈楚叹气道：“布林顿服饰还真的是大手笔，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布林顿服饰现在要成立的是一家品牌独立商城。 随着网络电商发展，不少品牌也有设立独立商城，实际上，就连楚语服饰也有独立商城。 但是，就算是设立了独立商城，陈楚也没有花费多少资源于楚语服饰商城的推广上去。 原因很简单，在陈楚看来，这样的商城并没有多少推广价值。 现在还是2009年，对很多品牌而言，网络销售这个蓝海还有太多不确定性；于是，在进入2010年以后，更多线下品牌一个个设立了线上商城，甚至在当时，有一些“创业团队”直接地就到线下品牌处忽悠四五十岁的老一代老板，让他们建造独立商城。 以陈楚后世的经验来看，这些品牌的商城中，竟然没有一个是比较成功的。 在这个平行空间有了三年网络管理、运营和推广经验后，陈楚更是觉得这样的独立商城根本上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性。 比如说诚品服饰、再比如说梦芭服饰，这些原创于互联网的时尚服饰，本身就有着浓厚的互联网行业血脉，但他们最后在竞争中依然在不断被边缘化，更何况像布林顿服饰这样的线上品牌。 根本上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所谓二亿计划，大概不会是个烟雾弹吧？ “呵呵……”冯希凡看了一眼陈楚，笑道：“楚哥，你经营合一网和时尚萃也有成功的可能性，那苗董事长当然也会觉得他经营独立的品牌商城，有成功的可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事实上，就连陈楚自已也不知道，自已的成功对不少人来说触动实在是太大了。 比如说苗天华，陈楚的成功对他的激烈就很大。在苗天华看来，就连陈楚这个三年前事业刚刚起步的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以他们布林顿服饰的底蕴和实力，做得应该不会比楚语服饰这个后来者差吧？ “这个市场疯了……” 陈楚摇了摇头，道。 他心中忍不住想道，苗天华能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有高人在他的面前提到过什么？ “会不会与他们公司准备上市有关？”陈楚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这二三年，陈楚对国内资本市场也有所了解。 在国内资本市场上，因为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都跑到美帝融资上市，只有极小一部分互联网企业在国内上市，因此这些上市公司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得上是稀缺资源。互联网对普通散户来说，实在是太高大上了。再加上互联网企业十分适合进行“概念”炒作，因此，某些与互联网哪怕有一点沾边的公司，在国内市场上都能得到较高溢价。 布林顿服饰现在要进行所谓商城建设，大概不会是怀着这样“炒作”的心思吧？ “谁知道呢？”冯希凡耸了耸肩头，一脸不经心神态：“先不要说布林顿服饰投资二个亿，就算他们投资五个亿十个亿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影响。” 反正，以布林顿服饰现在做法，成功可能很低。 他们只要安坐高台，看着布林顿服饰吞下自已盲目扩张的苦果就可以了。 “你说的没错。”陈楚也是点头，在这个问题上倒是认同冯希凡。 二天以后。 在某一些专业的服饰类目网站上，还有四大门户网站财经类目的报道中，出现了布林顿服将会进入网络销售市场的信息。 第354章 ：被挖角了 对于这个消息，陈楚和冯希凡没有多放在心上。 冯希凡在看到这个消息时，甚至还哈哈大笑一声，道他要看看布林顿服饰如何作死。 不过，就在二天后，冯希凡却是笑不起了。 这天，陈楚在时尚萃办公时，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汇报。时尚萃一位负责网站推广的主管级人物，竟然带着旗下管理的团队、部门近三分之一的员工离职了！ 冯希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也是露出了不太相信神色。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黑着一张脸，就像是个巨大的低气压槽般让人不敢亲近。陈楚秘书在递交文件时，偷看了一眼冯希凡那张冷，窄裙下脚步小步地移动，显得小心翼翼努力减少存在感。 “楚哥，是布林顿服饰把人给挖走的。”在秘书离开以后，冯希凡出声。 “哦？”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写字的笔停滞了一下。 “消息已经确定，那个王八蛋不仅带走旗下团队，据说现在还想着把他以前有过合作的同事，也全部劝说出走。”冯希凡哼声道。 v◆，陈楚眉头重重皱起来，过了不到一秒又重新张开。 他叹一口气，道：“留不住的人也没有必要留，由他去吧。” 冯希凡微微沉默，怒极反笑：“楚哥，你知道布林顿服饰给他们开出什么样的筹码？” 陈楚脸上现出好奇，挑着眉头示意冯希凡说下去。 “他们向马主管开出的工资是我们公司二倍左右……其他一些就算普通的员工，工资最少也比在我们公司高三成。”冯希凡道。 马主管自然是那网站推广离职者了。 “楚哥，我终于明白布林顿服饰为什么要用二亿来建设网站。”冯希凡声音隐隐带着感叹，道。 对方开支这么大，竟然用于人力资源挖角。竟然就是为了从楚语服饰手上挖走现有团队。 “其他主管情况如何？”陈楚又问。 “其他人应该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冯希凡感叹一声，道。 在这个问题上，冯希凡由不得感叹还好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今年年初，合一网和时尚萃已经完成期权激励计划。现在，正是这份激励计划，高层手头全部有期权，因此离职意愿相对来说算是比较低。 不同于其他创业公司期权是画饼充饥，合一网和时尚萃的期权在未来是真真实实有变现的可能性。冯希凡偶尔在开发产品的会议上，也有和这些高层提到他们公司未来上市等的愿景。这些高层们每次听到这个话题，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似乎只要公司一上市，他们马上就能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土豪。 那位马主管是少数放弃手头上期权离职的高层。 “先稳定中低层军心再说。” 如无意外，现在高层方面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但中低层说不定会有一些人离职。 “我明白了……” 接来几天时间，陈楚和冯希凡关注着员工离职问题。 不过，令陈楚和冯希凡松一口的是，几天时间里，其他部门员工中仅有十几人离职。 这样离职率，在陈楚看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办公室内。 冯希凡向陈楚汇报最近招聘计划。 在提到招聘计划时，冯希凡又随口提到运营楚语服饰事业部的离职情况。 “除了时尚萃和合一网外，我们运营楚语网店的员工也有不少离职。”陈楚感叹道。 他由不得暗道布林顿服饰还真的选了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时机。 前一段时间，楚语服饰网店就向手下员工通气，将会逐渐结束淘货网业务，慢慢将事业重心转移到时尚萃上；楚语服饰网店部分员工，将会重新安排到快速发展的小尼虎童装等部门。楚语服饰网站虽然没有任何裁员计划，但依然让某些部门人心动荡……这一点，现在就给了布林顿服饰可乘之机。 年晓又解释，不止他们一家受到这样对待，在羊城一些比较大的淘货商家，比如说陈楚曾经入股，现在还是重要合作伙伴的it男装，也受到这样对待：他们网店美工部门也被挖走了好几个人。 “最近他们有什么动态？”陈楚又问。 “最近他们在建设网站。”冯希凡道。 建设网站？ 陈楚估算时间，如果布林顿服饰加快进度，最多二个月时间，布林顿独立商城就可以运营了。 “继续注视他们动态。”陈楚道。 冯希凡点头。 “楚哥，要是我没有猜错，布林顿服饰那二亿绝大多数会用在推广上。”冯希凡对此，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 像他们这样的网站，没有自已的流量入口，只能向像千度、谷哥等搜索引擎、网站导航等流量入口买流量……他们手头上现在有二个亿，已经足够他们烧很长时间。 陈楚点头，认同冯希凡的话。 对于布林顿服饰，陈楚倒不是最为担心的。 陈楚想到的，是未来的流量费用，将会越来越贵。 据陈楚来自后世的经验，等到明年初，国内团购网站将会兴起，那时候将会有越来越多人争夺流量特别是移动流量入口。 事实上，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八一手机助手，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年内，从现在月流水不到百万规模，做到月收水一亿，较为重要原因，除了手机游戏兴起外，还有像团购网站应用手机应用的带来的现金流量。 陈楚想到这里，眉头轻轻扬起，道：“布林顿服饰有进入淘货网的计划吗？” 陈楚知道布林顿服饰要砸二亿于电商行业，但至于对方如何操作，陈楚还没有收到具体信息。 “应该没有吧？”冯希凡微微犹豫一下道。 “打听清楚这个信息。”陈楚道。 “楚哥你不想他们进入淘货商城？”冯希凡问道。 “他们进不进入不太重要。”陈楚道。 他想到未来一二年内，出现的不少电商网站。 这些电商网站，有的拉到投资支撑了三四个月，等到现金枯竭后又做不下去最后只能倒闭；有些做垂直类目支持得更久，但最后结果往往还是倒闭……像布林顿服饰这样情况，陈楚作为后来者，可以肯定对方肯定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但如果布林顿服饰进入淘货网就不同。现在是二零零九年，不少品牌对网络上如何销售产品还没底。他们中也有些凭借极高人气，就像现在布林顿服饰那样开设独立商城；但到了最后，这些商城中只有部分能维持下去。 如果布林顿服饰入驻了淘货商城…… 陈楚眉头轻轻一皱。 以现在淘货商城流量，再加上布林顿服饰挖到的那部分员工，布林顿服饰说不准有在淘货网成功的可能。 “要是能阻止他们进入淘货商城就更好了。”陈楚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陈楚也不得不承认，某些品牌进入淘货商城，是宣传和推广的较好途径。 冯希凡显得不太以为意：“楚哥你放心吧，以苗董事长的心高气傲，他还看不上淘货商城呢。” 陈楚微微地点头，想到了苗天华的为人由不得就笑起来：“也对。” “楚哥，布林顿商城成立后，你有什么打算？”冯希凡问道。 “我看他们最近宣传势头好像是很猛的。”陈楚笑意，脸上笑意难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冯希凡点头：“没错，就连一些没有节操的线下媒体，也收到他们发的公关稿。” 冯希凡提到这个话题时，恽然未觉自家表哥实际上更加喜欢做这样的事。 “对布林顿服饰有所关注的人，不少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冯希凡道：“我看到的最近一份公关稿，原来在我们推广部工作的那位马主任，现在布林顿商城的运营副总监在媒体面前放言，布林顿商城明年的销售目标是十个亿！” 冯希凡脸上现出嘲笑神色：“这年头，不要脸的还会吹牛皮了。” 十个亿，这怎么可能？ 陈楚笑起来：“随他去吧。” 冯希凡看着陈楚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出声道：“楚哥，我们不做些事吗？” 这次，布林顿服饰从陈楚手下事业部挖走了差不多五十位员工。这些员工中，有不少甚至还是陈楚和手下管理团队手把手地教出来的，他们当中有不少一年前或者二年前还是懵懵懂懂的毕业生，经过一年或者二年调教，对工作上手甚至将要成为技术骨干，但就这样被布林顿服饰挖走了。这次挖角行动，给陈楚旗下各个事业部带来了不小损失。 他们总应该有所回应吧？ 陈楚看一眼冯希凡，意味深长地道：“冯希凡，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 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脸上由不得就是现出一种兴奋期待的神色：“那时机什么时候成熟？” 楚哥的意思，是时机成熟以后，他们会报复布林顿服饰？ 陈楚笑起来：“半个月以后吧。” 对布林顿服饰的做法，楚语服饰怎么可能不有所回应呢？ “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做一些准备工作了……”陈楚笑道。 ————分界线———— 苗天华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可以可算顺风顺水。 布林顿服饰独立商城还没有上线，但布林顿服饰事业部已经屯结不少相关方面人才。其中，网络事业部二位部长，还是从楚语服饰集团群挖过来的。 这段时间，苗天华将主要精力放到网络事业部上。 有一点冯希凡还真的猜对了，苗天华还真的是不甘心。在他看来，像陈楚这样服饰行业新手也能在网络销售方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以他们布林顿服饰现在实力，在网络销售方面绝对不会比陈楚差得到哪里去。 这些天，除了工作之外，苗天华也较为关注网络和媒体上信息。 作为布林顿服饰的第二代继承人，苗天华对媒体对自家品牌的报道内容一直有所关注。 八月中旬，天气虽然炎热，但隐隐也有转暖迹像。这天，苗天华坐在自家办公室内，浏览了一些网络新闻。 在这些新闻中，其中一条关于布林顿服饰进入网络销售业务的分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份报道是某位电商行业观察者写出来的；在报道中，那位观察者认为布林顿服饰进入网络销售市场是个明智的选择，现在国内网络销售市场每年以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增速在快速增长；布林顿服饰进入到这个新的行业，就像是在竞争激烈的线下红海市场脱身，进入到相对而言市场更加广阔的蓝海市场。那位观察者还认为，布林顿服饰以这么大投资进入到电商行业，运作得好必定能在网络销售市场上再造一个“布林顿服饰”，他本人很看好布林顿服饰二年内将线上销售额提高到三十亿规模，并认为未来布林顿服饰每二件衣服，将会有一件是通过网络销售出去的去云……总之，这篇报道把布林顿服饰给赞出来花来了。 “什么砖家？”看完这条新闻，苗天华不以为喜，反而是动了动嘴角，对观察者的话不以为意。 那位观察者的话，实际上已经过了。 虽然说布林顿服饰向外界夸下海口，但苗天华自家知自家事。不要说成立二年网络销售额达到三十亿，在苗天华看来，布林顿服饰后年销售额能达到十亿已经算是“合格”了。苗天华虽然决意进入到电商行业，但以他的商业判断，他还是很清楚这个行业绝对不可能遍地是黄金。 苗天华越看这篇文章，越是有一种公关稿件的即视感。 “这篇文章，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发出去的吧？”苗天华自语道。 那位自称是“网络行业观察者”的砖家可是旧浪博客上某位大v，想要请动他操刀写一篇软文可并不容易。 心里想着这一篇文章有可能是下属们的“杰作”，苗天华也没有多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 但过后不久，苗天华看到了更唱多他们布林顿服饰的新闻稿件。 第355章 ：缘由 接下来一段时间，一些门户网站，还有线下媒报道都有布林顿服饰将要进入电商行业的密集报道。 这些报道中，绝大多数都十分看好布林顿进入电商行业；有过多报道虽然也有提到布林顿服饰的电商战略有失败的可能，但以布林顿服饰谋划的“线下+线上”联动模式，布林顿失败的可能性较低。以布林顿服饰在国内如此高知名度，就算现有线下多年以来积累的客户数量，已经可以保证布林顿服饰在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 布林顿服饰网络宣传部。 苗天华穿着一件白色衫衣，全黑色绒长裤子，看着那些报道信息。 在他面前，一位尖细鼻子，细长眼睛三十岁左右员工，微微垂着眼眸，一脸恭敬神色。 “马主管，我们网站最近宣传力量也太大了吧？”苗天华的手放在鼠标上，手指划动间，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报道。 马主管的腰差一点就哈下去，声音带着笑意：“苗董，你说最近有很多网站报道我们进入电商行业这件事？” “没错。”苗天华目光抬起来，道：“我觉得最近≧，我的宣传力度过大，品牌出镜率过高。” 过犹不及的道理，苗天华还是明白的。 马主管听到这句话，脸上笑意微减，道：“苗董，我也是这样认为。” 苗天华道：“这些报道……不是你叫人写的吗?” “不是。”马主管脸上现出疑惑神色，道：“我们虽然一直有宣传和推广，但那些稿件还真的不是我们发的。我最近也觉得这些门户网站，好像对我们布林顿服饰成立电商部门过于热情了。” 苗天华看着屏幕上的那篇昨天出来的新闻报道，没有说话。 “苗董事长，像我们做的这些宣传和推广工作，有时候我们只能引导媒体言论……一些成功的策划案，在引导第一轮媒体关注后，会引起第二轮、第三轮媒体自动关注。”马总监笑一声，向苗天华解释。 苗天华双眼微微一眯，没有出声。 对于这点他心里自然清楚，就像从平静湖面上投入一枚石子，能引起第一圈涟漪；但接下来第二圈、第三圈涟漪则是受到第一圈涟漪的影响而浮现。 不过，以商人敏锐的觉察力，苗天华觉得这些媒体如此积极报道布林顿服饰好像有些违和。 “我们网站会在九月未上市……现在还有其他宣传方法吗？”苗天华问道。 他们手头上现在不缺钱，但缺少合适的宣传手法。 马总监眼眸微微一转，笑道：“办法倒是有些。” 苗天华道：“说来听听。” 马总监道：“我们可以在线下的店铺进行推广活动。” “线下店铺的推广活动？怎么样进行推广？” 马总监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出声：“苗董，这方面我们可以借鉴楚语服饰最近正在做的一系列推广活动。据我所知，现在楚语服饰正在线下各家店铺对楚语商城进行地面推广工作。” 苗天华笑起来：“陈楚会对自家独立商城进行宣传和推广？一直以来，他们不是只推广时尚萃旗舰店的吗？” 在苗天华的记忆中，楚语服饰独立商城就像是爹不亲，娘不养的弃子，陈楚并没有往这上面投入过多资源。 马总监提到这个话题，脸上由不得就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苗董，这一切说起来和我们最近的大动作也有关系。”马总监笑容更盛：“据我收到的消息，在楚语服饰网络运营部内，陈总已经有三四次主持部门会议，商量如何应对我们布林顿服饰独立商城。据我以前老同事说，在我们投入二亿进入电商类目后，陈总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准备投入大量资金在网络上宣传自家独立商城。” 苗天华嘴角扬起来。 对这个消息，苗天华并不感到意外；在苗天华看来，前段时间他们从时尚萃等网络部门挖走部分人才，已经刺激到陈楚。 陈楚有所回应在苗天华意料中。 “最近为宣传他们网上商城，楚语服饰动作很大。”马总监笑道：“现在楚语服饰已经准备一批次海报全部发送下去，要求店铺海报张贴在最当眼位置上，还有，现在在楚语服饰店铺消费，打印出来的收费小票中，就有他们商城的宣传语……据说，他们还有意在一些视频网站上投放广告。” 听到这些话，苗天华笑了起来。 “苗总，这些方法中，有一些也是我们可以借鉴的。”马总监笑道。 作为从时尚萃的离职人员，他自然清楚时尚萃创意团队有多专业。 有那么好例子在他们面前，他们为什么不抄袭一下？ “很好，你很好。”苗天华站起来，拍了拍马总监肩头，笑道：“我很好看你，马总监，继续努力……要是时机合适，我会把网络部门事务全部交给你处理。” 马总监听到这几句话时，双眼亮起来。 “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苗董你的期望！” ——分界线—— 楚语服饰。 陈楚办公室。 冯希凡轻轻地推开门，稳步进入到办公室。 “楚哥，你猜对了！现在布林顿服饰正在抄袭我们的推广思路！”冯希凡坐到沙发上，缓缓地出声道。 正在休息之余悠闲帮桌面上那盆盆栽修剪的陈楚，正神态认真地看着盆栽，正在思考着如何下手。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将手中剪刀轻放下来。 “不错。”陈楚微微地点头，坐回到办公位上。 “我们第二轮宣传和推广工作，也应该进行了。”陈楚道。 冯希凡听到这句话，脸上先是露出了笑容，转眼又是变得神色不定。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问道。 冯希凡道：“我们第二轮的宣传和推广工作有些激进……布林顿服饰会跟进吗？“ 陈楚轻笑出声：“他们愿不愿跟进，我们试一试他们的口风不就可以了？” 冯希凡道：“也对，等一下我就打电话给布林顿服饰马总监！” 陈楚哈哈笑道：“你打电话给他，他还不一定接你电话。” 冯希凡哼了一声：“如果他真的这样怂的话，那我也就认了！” 自从楚语服饰马主管，现在布林顿服饰马总监离职后，冯希凡没有再联系过这号人物。 说做就做，冯希望拿起自已手机，很快地就拔下电话号码。 嘟嘟声音响起，冯希凡直接地就按下免提键。 “冯总，你好！”大约二十秒后，电话对边传出一声呼气声音，又传来问好声。 “马主管。”冯希凡对陈楚笑一声，收敛住笑容沉声道。 “冯总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吗？”似乎感受到冯希凡的“不悦＂，马总监声音微微沉下去。 “马主管。”冯希凡声音更加不悦，道：“你从我们公司离职，我们不怪你。人往高处走，少往低处流，这点我们可以理解；你离职以后挖走我们一些员工，我们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你最近抄袭我们楚语服饰推广方式就不厚道了吧？” 对面听到这冯希凡的话，反而哈哈笑起来。 “冯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冯希凡声音冷起来。 马总监声音随着电话微微擦音，显得微微可狞。 “冯总说这话也太未免过于无聊……商业竞争，不就应该不择手段吗？”马总监呵呵声道，那样的语态，似乎将冯希凡当成一个商业新手。 “要是没有其他事话，冯总，我要挂掉电话了。” “我知道陈总头脑里有不少奇思妙想，我也在等待着陈总最新的‘创意’。” 这句话刚说完，冯希凡的电话就传来一阵嘟嘟声音。 电话的这边。 冯希凡手中握着电话，脸上原本的怒色渐渐平静。 笑意间不无嘲讽，冯希凡道：“楚哥，布林顿服饰看来是准备一抄到底了。” 陈楚脸上笑眯眯：“那我们还真的得要为布林顿商城开业，送上一份礼物了。” ——分界线—— 在冯希凡和那位马主管通话后，陈楚的楚语服饰又推出了新的优惠措施。 布林顿董事长办公室内。 当听到陈楚推出来的新优惠措施，苗天华脸上微微地现出沉吟神色。 想了想以后，他还是将马总监叫到他办公室。 “楚语服饰准备在线下投放广告推广商城。”马总监笑道：“据我收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我们要不要跟进？”苗天华问道。 马总监微微地沉吟，道：“我们当然可以，不过成本实在太高了，冯总，我们可以先投入部分资金，试试看效果如何。” 苗天华点了点头：“也好。” 布林顿一切准备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为了推广布林顿服饰线上商城，布林顿投入超过四百万资金，进行线下推广。 此时，楚语服饰为推广线上商城更是尽心尽力。 据苗天华提到最新信息，楚语服饰为推广线上商城，甚至准备在线下实体店开设一小部分区间作为“网购体验区”，让消费者们在实体店内感受楚语服饰线上商城购物。 苗天华听到这个消息时，细细地思考一下，又和几位网络部门负责人商量；在经过商量后，这些负责人认为楚语服饰这样的推广方式，成本实在是太高。布林顿服饰没有跟进的必要。 二天后，当陈楚得知布林顿服饰没有跟进的意思，还由不得婉惜。 布林顿服饰这次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聪明起来了？ 不过，布林顿服饰采取其他的措施，其副作用也差不多出现了吧？ ——分界线—— 进间进入九月中旬。 布林顿服饰线上商城经过长达一个半月的建设，终于也要开张了。 就在这天，布林顿服饰朱副总，急匆匆地找上苗天华。 “苗总，我们公司的那个什么网络商城，现在进展如何？”朱副总出声问道。 对于这方面的业务版块，他到底还是不太熟悉。 “再过几天就可以开张。”苗天华道。 朱副总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半白的眉头隐隐有着担心。 “苗总，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个项目砍掉呢？” 砍掉？ 听到这二个字，苗天华脸色微微一冷，他眯着眼睛，道：“我们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开张，为什么还要砍掉？”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面前的这位朱副总不太看好这个项目；甚至，作为公司的重要元老，这位朱副总还不看好服饰电商行业。 曾经这位朱副就提过，服饰穿着最重要的就是体验。而在网络上，消费者没有看过衣服样板，没将衣服穿在身上感受过服饰柔和度，他们有网络上购卖衣服的体验感该有多差？ 这位跟着他父亲创业的元老级人物，现在也老了，跟不上现在的时势了……苗天华心中突然间就产生这样感叹。 朱副总深深地看一眼苗天华，问道：“苗总有多久没有接触我们公司各级销售代理了？” 苗天华没有答这个问题。 朱副总也没有想苗天华会答这个问题。据他观察，苗天华这段时间主要忙于商城，对其他方面业务倒是没有多少上心。但如果是平时，这位继承人都会和线下销售代理们有沟通了解营销体系内可能存在问题的。 但这次苗天华忙起来后，近二十天时间将他们忽视了。 “我们一些省级代理对我们公司的这个什么商城很反感。”朱副总道。 在布林顿服饰的营销体系中，有直营体系也有代理体系。在代理体系中，有省级代理也有市级代理……这个代理体系手头上代理的店铺，约占布林顿服饰总店铺数量60％，其销售额比这一比值约是少一些。 这个宠大的营销代理体系，可以称得上是布林顿服饰二大主要基石。 “反感？”苗天华笑起来：“他们为什么反感？” 这个商城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利益吧？相反，这个商城成立后，反而对这些加盟商有好处吧？ 第356章 ：来自代理商的压力 线上的商城与线下的店铺，在苗天华看来是联动关系。 苗天华投入二个亿于线上商城，起码有百分之六十将会用于市场营销 这些市场营销费用，不仅仅提高商城本身知名度，也有提高他们品牌知名度；品牌知名度提高，对那些线下加盟店也有极大好处。 “但代理商们可不是这样想。”朱副总道：“在他们眼里，我们做这个线上商城，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和他们抢生意！” 布林顿服饰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供应体系，布林顿服饰利益与这个营销体系内加盟商利益，基本上是一致的。 但他们的利益也有不一致的地方。 零售价格制定、货物的回收……在些细节问题，布林顿服饰与代理商，或多或少都是零和博弈的局面：只要有一方得到了利益，那么另外一方的利益肯定会受到损害。 现在，在这些代理商眼中，布林顿商城就是这样的存在。 朱副总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苗董，我已经研究过了，你手头上的这个商城，很有可能会打乱我们线下店铺的价格体系。”≯▼， 而这一点，正是线下各家商家担心的！ “最近这几天，我和各级代理商沟通时，他们很有人都担心商城开张后会影响到他们生意。”朱副总道：“有二三个省级代理打电话过来跟我提到过这个问题。” 苗天华沉默地听朱副总说话。 等到朱副总全部说完，他才轻笑出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没有必要理会。” 朱副总脸上依然带着担扰神色。 但当他看着苗天华那略显得不耐烦脸色时，却是适时地闭上嘴。 那么大的投放后，现在再叫他们董事长放弃这块业务，看来是难了…… “苗董，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我刚才的建议。”朱副总离开苗天华办公室时，留下一句话。 苗天华一笑而过，也没有多放把这一句放在心上。 ——分界线—— 三天后。 布林顿各方面工作已经准备合适。 这天，布林顿商城进行了第一次测试。 这次测试，对布林顿服饰来说，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但就在二天后，因为这次测试引起的风波，让苗天华也不得不重视。 这天早上，苗天华刚在自已办公室坐定，就接到品牌鄂省省级代理的电话。 电话中，那位中年代理先是很客气地寒暄几句，表达自已打扰苗天华的抱歉，在下一刹那，他却是话锋一转，提到布林顿现在正在推进的布林顿商城项目上。 “苗董，我们和布林顿服饰合作也有十几年时间，我得到品牌代理权时还是老董事长当家。我是看着布林顿服饰慢慢发展壮大的，对这个品牌也很有感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本人希望能和布林顿服饰继续合作……但苗董，最近您手头一系列动作，我们看不明白啊。”越是说到最后，那位省级代理商的语气，就越是带着呵呵的笑意，但声调却是变得越加奇怪起来。 苗天华手中握着电话，却没有多说话，对方说得云里云外的，让苗天华觉得一动不如一静。 “苗董，你搞的网上商城成立以后对我们生意肯定有很大影响……要是你们商城真的成立，我们说不定就没有活路了。”对面的供应商，继续呵呵呵声地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不如趁早脱身找其他品牌代理。” 苗天华终于明白对方意思。 ——分界线—— 在天，除了鄂省省级代理打电话给苗天华外，闽省代理也有打电话过来，隐隐表达对布林顿服饰开设线上独立商城的不满。 接连听到二个电话，苗天华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办公室内。 苗天华在接到第二个电话后，主动地打了三个电话给线下其他代理商。 经过一番交谈，苗天华发现，那些代理商们对布林顿商城似乎都极为反感；其中一位代理商有提到，要是布林顿服饰继续推进商城计划，将来他肯定会缩减手头上布林顿服饰店铺数量，要是生意差的话，他说不准还会放弃代理布林顿服饰。 苗天华听到对方半真半假的气话，马上就打了一个电话。 二分钟后，眉发半白的朱副总匆匆进入到苗天华办公室。 “我们手头上分级经销商对我们开设布林顿独立商城很不满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苗天华单刀直入地问道。 代理商们如此的表态，已经称得上强硬。 想当初，为了等到布林顿代理权，他们当中一些人不知道击败了多少竞争对手。作为一个全国范围内有名气的服饰品牌，一直以来布林顿服饰公司都处于主导地位，其他代理商在面对布林顿服饰时，都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这一次代理商如此“强硬”的表态，作为董事长的苗天华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自家董事长终于开始重视这一个问题，朱副总脸上由不得现出一丝安慰神色。 “在我们商城项目立项不久。”朱副总道：“一直以来，他们心里虽然有怨言，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昨天，一些代理商已经串联起来……有代理商打电话过来了？” 苗天华点头。 朱副总脸上露出一副似有所思神态。 那些营销代理们开始行动了！ 想到今天电话里一些代理商提到的话，苗天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显然。 这些代理摆出如此态度，很明显在私下就有了联系勾结。 朱副总看着苗天华变化不定神色，觉得这时终于适合长谈了。 “苗董，他们之所以不满意，是因为我们线下推广力度太大了。”朱副总道：“从上个月始，我们每家门店给消费者的小票中，都有我们自家独立商城的宣传标语。你让那些代理商怎么样看？要是这些看到标语的熟客，不再到他们店里消费转而到网上购物了呢？” 这样的做法，就是在抢生意！ “还有，你要求一些门店贴出海报，但据我所知，有不少代理商都对这个命令阳奉阴违。”朱副总道。 苗天华听到这里，问道：“为什么他们最近才发作？” 朱副总道：“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这和前二天我们商城上线测试有关。” “这点怎么说？” “苗董，商城前段时间上线，不是有标明商品价格吗？”朱副总道：“最近这段时间，分销商对这个话题很敏感，我们公司商城上线后，他们有查看我们线上商品价格……其中有部分销售商对我们网上的那个销售价格，不是很满意。” “苗总……我们独立商城货物的价格，还不到线下销售价格六折。但是在线下，我们的销售商他们的折扣大多数都是七折左右。”朱副总叹道：“苗董，本来经销商就对公司总部在他们门店宣传产品很不满意，现在线上折扣比线下要低一成半，他们能不有意见吗？” 说到这里，朱副问道：“网络商品价格，是谁制定出来的？” 这个价格不是冲击到他们现有线下价格体系了吗？对于一些分销商来说，因为这个“网络参考价”的存在，他们的定价权部分受到限制，他们能对这个新设立的商城有好感吗？ 苗天华道：“这个价格体系，是我们经过讨论过后得出来的。” 这一个价格体系，是经过认识研究后确定下来的。 马总监提到过，要是线上订价太高，以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线上市场，他们商城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布林顿服饰进入到这个市场，就要和包括淘货网、合一网这样的竞争者争夺市场份额。但像合一网这样的特卖网站，因为收购的是尾货进货价格较低，因此出货价格出较低。布林顿服饰经营的虽然是正品，但在同一个市场内如果按线下正品价格销售产品，根本就吸引不住消费者。 网络上，一些入驻到淘货商城的品牌，其定价都比线下市场要低不少。 朱副总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头，道：“苗董，我们线上产品定价太低，已经冲击到我们线下营销体系……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些代理商肯定会造反的。如果现在出现这样这样的事，对我们公司未来上市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影响。” 苗天华微微沉默着，终于意识到问题更严重的一面。 布林顿服饰正在线下市场扩张，还要依赖这些代理商。如果真的惹怒这个体系，不指望体系内代理商们开设更多加盟店，只要他们不把手头上现在的店铺关掉，就已经谢天谢天了。 如果营销体系动荡的话，一些原本有意加盟布林顿服饰的经销商，说不定也会放弃；如果真的搞出什么大新闻，公司上市后投资者也会对布林顿服饰管理营销渠道的能力保持怀疑。 总之，这件事在没有爆发出来前，就应该解决掉。 “苗董，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关闭独立商城，结束这个项目。”马副总又一次提出自已意见。 “结束项目？”这一句话让苗天华摇了摇头。 这个项目能说结束就结束吗？ 他们在前期就投入了不少资源，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 “继续和加盟商沟通。”苗天华提出自已处理意见，道：“争取他们的支持。” 朱副总道：“我知道了。” 他心里却是暗暗地叹出一口气。 如果没有在根子上解决问题，他又怎么可能说服这些加盟商？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离着布林顿商城上线，还有一周左右时间。 布林顿加盟商也很清楚这个时间点，在苗天华和朱副总商谈事件的第二天，更多的加盟商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向布林顿服饰总部反映自已的不满。 布林顿服饰办公室内。 苗天华汇总了代理商的意见，脸上神色全部黑下来。 各级代理商们对布林顿服饰总部根本就是不信任！ 在前一段时间，布林顿服饰高调地宣布他们将会投入二亿进入网络电商市场，现在，这一点也成了代理商对布林顿服饰不信任的依据。 对于一个品牌而言，二个亿可以开设多少家专卖店了？布林顿服饰在网络市场投入二亿，预期收益怎么可能低？如果按线下的方法评估，二亿资金可以开设二百家以上中小专卖店，要有多大销售额才能支撑起这个数字？如果从现在市场存量中抽取出二百家专卖店的市场份额，对于他们这些现有加盟商将会有多大影响？ 苗天华看着某个服饰论坛上文章，脸上神色越加深沉。 此时，一脸沉色的朱副总连同着脸色苍白马总监，进入苗天华办公室。 “苗董，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想和您汇报一下。”马总监脸色泛白，低着头看一眼苗天华，道。 “说吧。”受到营销体系代理商的压力，苗天华也没有多少好心情。 “苗总，我们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操控。”马总监咬了咬牙，道：“前段时间，网络上不是出现了很看好我们布林顿服饰建立独立商城的论调吗？我和这些门户网站公交部交流过……他们说，他们网站上那些稿子是有人付费进行推广的……我还联系过一位电商行业博客大v，经过旁敲侧击，我发现他前段发表的那篇关于我们布林顿电商业务的分析文章，实际上也是一份公交稿件。”马总监越说下去，声音就越加低沉。 这一切，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是谁那么“好心”付费帮他们品牌做宣传？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苗天华脸上微带恍悟之色：“这些事都是楚语服饰做的？” 马总监沉重地点头。 朱副总也有插话：“不仅如此，苗董，这一二天，我和代理商沟通过。据我的观察，最近他们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很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引导。” 这个背后引导者，如无意外就是他们的老对头楚语服饰。 第357章 ：事了 “楚语服饰？” 听到这个名字，苗天华脸上由不得就浮现出来一抹怒色。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前段时间，会有那么多媒体吹捧他们布林顿服饰。 原来如此。 朱副意看了一眼马总监，冷笑道：“楚语服饰推广团队在媒体公关、软推能力本就是一流，马总监以前没有看出来，不足为奇。” 马总监听到这句话，脸白如纸露出羞愧之色。 当初，他是陈楚集团群推广部门要员，楚语服饰现在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动作，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他的失职之处。 苗天华淡淡地扫视一眼马总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对于这位自已挖过来的推广高手，不免有几分失望。 如果马总监够上心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困境了。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马总监和他手下管理的职工，和陈楚网络推广部门的人都有联系。 现在，陈楚服饰在不知不觉中“帮助”布林顿服饰做了这样的“推广”，显然启用了另外5♀，一个新团队。而且，从前一段时间楚语服饰的推广频率来看，楚语服饰应该花费了资源。 “楚语服饰当初在网络上吹捧我们布林顿服饰的电商业务，是做给我们代理商看的吧？”朱副总自语道。 越是遇到这样的事，苗天华脸上神色反而越加平静。 脸上沉色全部消失，苗天华道：“的确如此。” 什么“在网络上再造一个布林顿服饰”、“预测布林顿服饰二年内线上销售量超过三十亿”、“将会成为国内线下服饰品牌中电商化最砌底的一个”、“线下与线上联动模式”……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无害的文字，某种情况上隐隐间对线下代理商有所暗示。 在线下代理商看来，“网络上再造一个布林顿服饰”、“二年内网络销售量三十亿”实际上就是在他们现有蛋糕中，活生生地抢走了一部分！ “前段时间我们做的那些推广工作，是不是一个陷阱？”朱副似有所思，又出声道。 当初，苗天华一头扎在线上与线下联动的模式中，竟然还使出在线下店铺中推广品牌的招式……当初苗天华所做的这一切宣传工作实过于密集，甚至忘记顾及到供应商那边情绪！ 马总监脸色又白了三分。 苗天华醒悟过来后，自然清楚他们也落入到陈楚的算计中。 原来，一直以来陈楚对自家独立商城不闻不问，突然间热心进行线下推广活动，并不是对布林顿独立商城的某种反制；而是为布林顿服饰送上一枚要人命的毒丸。 “楚语服饰所有店铺都是专营店……”朱副总叹息道：“有些推广活动，楚语服饰可以做，但我们布林顿服饰却不可以做。” 正是因为楚语服饰所有店铺都是专营店，楚语服饰总部才能如使手臂般，指挥那些店铺进行相应的推广工作；而且，因为没有代理商和品牌方冲突，布林顿做这样的推广活动不会受到任何抵制。对于那些加盟商来说，如果消费者从网络上买了一件衣服，很有可能意味着他们代理店内的衣服就少售出一件；但对于专营店楚语服饰来说，消费者不论是从专卖店还是网络上买他们衣服，对布林顿服饰的收入贡献差不多是一样的。 相比起布林顿服饰，楚语服饰这样纯专营店店铺，要做线上和线下联动模式，就简单和方便得多。 苗天华听到这里，又想到楚语服饰后来进行的一些看起来更加偏激的推广动作。 还好。 当初他们虽然有意跟进，但最后还是没有进行类似操作。 不过……他们当时要是跟进，说不定就会引起代理商们反弹，他能更早觉察到代理商的变化吧？ “你们觉得楚语服饰下一步会如何走？”苗天华扫视了一眼朱副总和马总监，问道。 马总监嘴唇隐隐间有要变白的迹像。 他说话的声音，变得磕磕碰碰：“苗董，以陈总习惯的做法，他说不定会第二次收卖媒体发出公交稿件……揭露代理商和我们公司总部矛盾。” 朱副眼眸一转，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那位陈总，还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完以可以隔岸观火，继续挑起布林顿服饰总部和代理商之间矛盾。 在某些事情中，如果矛盾双方矛盾公开化以后，双方的矛盾很有可能会进一步扩大。这点，就像夫妻之间争吵，没有外人知道内部矛盾很容易就平复，但当公众知道这些事情后，夫妻间的矛盾反而有可能在外力的作用之下，进一步激化。 而且…… 这件事要是公布到公众面前，对他们公司上市说不定会造成影响吧？ 马总监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他只想着如何平复这件事。 一直怀有上市梦苗天华，却是很快就想到了这点。 “尽快把这件事平复下来。”苗天华声色凝重地道。 这件事现在是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苗董，想要平复这件事很简单。”朱副总抬起头来，道：“我们可以私下向代理商们保证，我们建立独立商城以后，不会再往商城加大投入。” 实际上，因为这一位马总监在这里，朱副总有一些话没有说得那么细。 苗天华说要投入二亿于网络销售行业，但到目前为此，苗天华仅仅建立了一个团队，真正大规模的投入还没有开始。 现在他们从电商项目脱身，应该十分容易。 他们就算是建立独立商城，也可以将独立商城，直接地变成一个“样版展示区”。 马总监听到这里，张了张嘴呐呐说不出声来。 虽然朱副总没有明说，但他还听不明白朱副总的意思？ 他们商城变成了一个摆设的话，哪里还需要现在这么多员工？ 到时候商城项目不是要裁掉一大批员工？ “这件事，我要考虑才能做出决定。”苗天华道。 整个下午，苗天华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没有接见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 如同朱副总等人所意料的那样，在网络媒体上，渐渐出现一些关于布林顿服饰代理商与总部不和的消息。 这天，更多代理商向布林顿公司总部表达了“意见”。 其中一家较为偏激的代理商，还放言道如果商城不取消，今年冬季他们就不从布林顿服饰订货；另外也有代理商强硬表态要是布林顿服饰继续推进商城项目，未来他们就放弃布林顿服饰的省级代理权。 在这天。 马总监忐忑不安，如果苗天华往商城项目投入减少，那布林顿独立商城这个平台也将会变小。在想到最严重后果时，马总监还考虑过是不是应该跳槽，从布林顿服饰独立商城跳到另外一个平台。 第二天中午，苗天华又一次召集马总监和朱副总二位进入办公室。 偌大办公桌上，正散乱地摆放着一些文件，苗天华坐在真皮办公椅上，脸上神态无比平静。 朱副总看到这副架势，心里很明白自家老板已经有了决断。 “我叫俩位来，主要就是告诉二位一件事。”苗天华语声淡然，但却带着坚定：“我们布林顿服饰商城会如常开张。” 听到这句话，朱副总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愕神色。 ————分界线———— 发生在布林顿服饰董事长办公室的事，详细的情况陈楚不太清楚。 这些天来，在接连出招后，陈楚都有留意布林顿服饰一举一动。 第二天早上，当听到苗天华不会和代理商们妥协、继续开设商城的消息，陈楚脸上现出和朱副总差不多惊讶的神色。 苗天华竟然没有妥协？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有点看不透了。 陈楚当初制定这个计划，预期目的是让布林顿服饰知难而退，放弃独立商城计划，消耗掉商城的前期投入；现在布林顿服饰没有向代理商们妥协，这个选项是陈楚以前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 陈楚当初制定这个计划，就想过布林顿正处于上市融资关键时期，肯定不会和代理商闹翻弄出太大动静。但苗天华却是偏偏做了个与布林顿营销体系为敌的这决定。 “苗天华还真是硬气啊……”陈楚发出这样感叹，倒是看高了苗天华三分。 苗天华现在敢这样做，还真的有种“与天下为敌”气势！ 现在是不是应该再加一把火？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分界线———— 几天后。 当苗天华看着某个网站新闻报道时，脸上神色反而淡淡的。 布林顿总部与代理商之间的矛盾某种程度上已经“分开化”。 苗天华看的这个网站新闻频道，竟然有关于布林顿服饰与供应商矛盾的专题报道！ 不用说，苗天华也知道十有八九是陈楚手下推广部员工做出来的。 这几天，还真的有不少布林顿代理商“造反”了。 比如说，某位省级代理商，就明言如果布林顿服饰继续推进商城项目，那今年年未代理合同到期后，他将会不再代理布林顿服饰产品。 但苗天华没有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离着今年年未，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笃笃……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了三下。 “进来。”苗天华看一眼门口方向，道。 门被轻轻地推开来，朱副总一脸肃然进入苗天华办公室。 “事情办得如何？”苗天华目光很快就重新集聚到屏幕上那份报道上，道。 “和各家基本上谈下来了。”朱副总声音微微带着嘶哑，神色间隐隐也有着疲惫：“他们都接受了我们提出来的赔偿方案。” 苗天华点头：“很好。” 朱副总看着苗天华那似乎漠不关心神色，心里却像是在滴血般似的。 这次他们虽然和各家代理商谈好，但布林顿服饰对各级代理商进行了极大让利。 苗天华道：“朱叔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朱副总点头，很快就离开苗天华办公室。 安静办公室内，正坐在办公椅上的苗天华，额头上却因为怒气而暴现出几条青筋。 ————分界线———— 陈楚收到布林顿服饰最新消息，是在第二天下午时。 当收到消息时，陈楚眉头挑了起来。 办公室内，冯希凡正坐在陈楚对边，眉色间浮现出点点笑意。 “楚哥，这次布林顿总部可算大出血了。”冯希凡笑着出声，一脸轻松自在：“啧，给省级代理商货物二个点折扣，老加盟商新店加盟费优惠百分之三十，连续二年优惠措施，这次布林顿服饰少说也要少收六千万元。” 陈楚笑着点头。 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布林顿服饰会用向代理商极大让利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样做法，会影响到布林顿盈利率吧？”冯希凡又道。 “肯定会。”陈楚道。 冯希凡想想，双眼微微眯起，略带上一丝慎重。 “楚哥，布林顿服饰为了推广线上商城，能对线下代理商做出这样让利……看来，他们是铁定心思进入电商行业了。”楚语服饰线上独立商城还没有开张，苗天华就破费大大几千万，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苗天华推进线上商城的雄心壮志。 而且，实行这样的让利措施，很明显就会影响到布林顿服饰的净利率，对布林顿服饰的财务报表也有一定的影响。 “这不是正好吗？”陈楚笑道。 在他的眼中，这是个比他意料中还要好的结果。 把布林顿服饰拖入到电商这个泥潭，正是陈楚喜闻乐见的。 “对了。”冯希凡想了想，又道：“楚哥，我发现最近兴起一些团购网站……要不，我们试试做一个服饰团购网站？” 团购网站吗？听到这个词语时，陈楚脸上由不得现出了怀念之色。现在是2009年，团购网站应该很快就兴起了吧？ “我觉得未来团购网站大有可为！”冯希凡似乎洞察到了未来的变化，道。 第358章 “冯希凡，你怎么突然间就对团购网站感兴趣？”陈楚好奇问道。 在陈楚记忆中，团购网站正是这一二年才兴起来的，进入2011年后，国内团购网站更是不可胜数。这些团购网站为吸引客人，对消费者进行了大规模让利和补贴，团购行业那段时间因为竞争激烈也被称为“千团大战”。千团大战以后，在接下去的二年内，不少实力不足或者融不到资金的团购网站陆续倒闭，等2013年初时，终于有一家名为好团网的团购网站脱颖而出占据团购市场55%左右市场份额成为行业老大。 “我觉得在未来二三年内，团购模式应该会兴起。”冯希凡摸了摸自已下巴，道：“楚哥，这个项目有搞头……现在，我们和各大服饰品牌都有不错交情，要说服这些品牌和我们合作，不是一件很简单和容易的事？” 他看过现有的那几家团购网站。规模小就不必多说了，在他熟悉的服饰类目，根本上就没有多少商品可供团购。这些小网站肯定也有想过找大品牌合作。但以冯希凡对那些大品牌高傲属性的了解，这些品牌才懒得和这些月销售单品最多三四百件的小网站※，合作。 但合一网就有这样的合作基础。 “算了吧。”陈楚摇头。 作为过来人，陈楚至今对团购网站兴起时的乱象有很深印象。 2009年后成立的团购网站大多数都死掉了，只有一小部分活下来。 虽然说，现在陈楚旗下各大互联网集团群有不错技术积累；但陈楚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自已创立的那家团购网站一定能活下来。 “楚哥，要是我们不做团购网站，我觉得四十大盗一定会做。”冯希凡微微沉吟一下，说出自已的推定。 陈楚看了一眼冯希凡，目光中不无赞许。 对上陈楚目光时，冯希凡就明白，自家表哥应该早就想到这点。 “四十大盗有那么好流量资源，他们不做团购网站不是很浪费？”虽然如此，但冯希凡继续说出自已的论断。 “你说得对。”陈楚道。 冯希凡说的没错，上一世，淘货网就做了一个团购频道。凭借自身强大流量，这个团购频道做得还不差。 不过，这个团购频道，到底与淘货网本身的正品渠道有冲突，因此到最后也没有做大做强。 前世，陈楚知道的某些品牌的电商攻略，一般都是在淘货网或奶茶网上销售常规商品。像滞销品和尾货，一般都是和合作的特卖网站或团购网站消化，很多品牌不愿意在淘货网上低价处理商品，免得影响网店正常价格体系。 从这个角度来看，相比淘货网，未来兴起的那些团购网站更像是陈楚旗下特卖网站合一网的竞争对手。 冯希凡想要进入到团购市场，某种程度上可说不是立足于“进攻”，而是立足于“防守”。 “团购网站暂时还没有能威胁到我们的地位。”陈楚一脸肯定之色，道：“冯希凡，未市场必定是线上与线下密切联系的市场，未来团购网站发展得比较好的那部分，肯定是酒店订购、餐厅订位、电影订座这些服务行业，而不是纯粹销售商品的行业。” “如果仅仅是销售商品，团购网站不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陈楚说到这里，已经是一脸肯定之色。 陈楚解释道，他们在网上销售纯商品的电商，对服务、物流的要求相对较高。而团购网站在这二方面有着天然劣势。 陈楚说到这里时，又提到了他所知道的未来团购网站发展的一些趋势。比如说，绝大多数团购网站没有核心竞争力，只能凭借价格优势吸引客户；比如说因为网络上很容易比较价格，团购网站受众们往往同时是好几个团购网站的顾客，任何一家团购网站只要没有价格优势，那他们手头上客户就会流失到其他团购处…… 听着陈楚对未来团购网站的分析，冯希凡时不时点头赞同陈楚观点。他看着陈楚的目光也是连连的闪动。 仅仅从陈楚所说的这只言片语，冯希凡就可以断定，自家表哥对于这个行业肯定做过深入研究！ “那算了吧。”冯希凡自知自已做的那些准备工作，和陈楚是不能比的，于是道：“那我们就等着其他团购网站相互撕杀吧。” 陈楚笑道：“没错，我们不参与，就在旁边围观。希凡，你提起团购网站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们虽然不创立团购网站，但我们可以投资团购网站！” “投资？”一听到这二个字，冯希凡就变得敏感起来。 “楚哥，你不会是又想着全世界洒钱吧？”冯希凡笑道。 实际上，最近半年陈楚的动作也太大了。 诚品服饰、粗粮科技、网络线下配套项目……陈楚最近用钱就像流水似的，有些投资更是连眼睛眨也不眨就直接投入一二亿。 这样情况，让冯希凡想到三四年前陈楚投资一些网店时的情形。 那时候，自家表哥就像是散财童子似的，转了一圈就散了不知道多少钱。 “没错。”陈楚看一眼冯希凡，安慰道：“你表哥我心里有数，我们投入的那些资金，未来肯定能得到很好回报。想想前几年你表哥我的那几笔投资，又有那一笔是亏损的？” 冯希凡点了点头。 对陈楚那极度精准的眼光，就连冯希凡也是吃惊万分。 三四年前陈楚进行的好几笔淘货店铺投资，现在差不多都有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收益率。在2005年至2006之交成立的淘货店铺很多都倒闭或者成为“僵尸”店。自家表哥投资的那些店铺，差不多是同时期店铺中表现最出色的。 在他们电商部门，高层知道陈楚的投资成绩，都由不得惊呼陈楚投资眼光的精准和毒辣。 但作为陈楚的副手，冯希凡却是有自已不同的见解。 “那可不一定。”冯希凡笑道：“楚哥，那些店铺现在能发展这么好，还不是因为受到你的指导？” 据冯希凡所知，陈楚在入股这些网店时，虽然承诺不会干涉网店日常管理，但平时都会对这些网站运营提出一些独到意见。这些网站能有现在的成绩，以陈楚在背后的支持不无关系。 现在进入到团购行业……自家表哥虽然对团购未来发展有自已的见解，但其投资的团购网站不一定愿意听陈楚这个投资人的唠叨吧？ 而且，当初楚哥投资的全部是服饰网站，现在楚哥要投资的是个陌生的新兴行业，这次楚哥的眼光不一定像以往那样准吧？ “现在我看到网上就有四五个团购网站，他们的运营模式差不多是一样的，楚哥你又准备投那一家？”冯希凡哼声道。 如果表哥所说的“千团大战”真的会在未来上演，那这四五个团购网站恐怕会全部成为炮灰吧？ “你放心吧。”陈楚哈哈笑出声。 对现在风投来说，到底应该投资那家团购网站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选择。但对陈楚而言，他很清楚未来那家团购网站，将会脱颖而出。 “我们和团购网站也算是竞争对手关系。”陈楚收敛起笑容，脸上神色变得认真：“现在我们投资一二家团购网站，进行战略防守是正确策略。就算是为了防备货网，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前世，淘货网一家独大发展势头极为凶猛，得到了资本市场极大青睐。2013年初，四十大盗公司就获得包括盛高等投行二百多亿美元贷款授信；2014年陈楚还没有回到这个平行空间前，就知道四十大盗公司将会在美帝资本市场上市。 这真的是一家不差钱的公司。 在陈楚的记忆中，四十大盗公司2013年就入股国内最大团购网站好团网，将这家网站拉入到“四十大盗系”的行列。 三四个月前，四十大盗通过入股cu浏览器，已经将cu公司拉入到四十大盗系；在未来，四十大盗还将会凭借着自身强大的财力，入股或者收购一家家原本独立的网站，构造了一个巨大的网络电商帝国，而其入股或者收购的独立互联网公司，或者为四十大盗提供了流量入口、或者提供了消费者行为足迹、或者提供了消费者行为大数据……在重生后，陈楚根据自已头脑中不多的记忆，复盘推算四十大盗公司当年一系列的收购，发现四十大盗公司每一笔的收购都有其战略意义。四十大盗看似上财大气粗、到处洒钱。但实际上这家公司做的每笔投资，都可以称得上精挑细选。 现在，陈楚就当是提前几年，挖走四十大盗系的某个墙角吧。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这次他就不会像是上次入股cu浏览器公司那样，以失败告终。 陈楚看一眼窗外。 进入九月份后，羊城天气渐渐地多了几分爽然。 陈楚心中由不得产生这样感叹。 不知不觉中，秋天已经快要到了。 那家公司应该是在2010年左右成立吧？这时也应该开始接触一下那家公司的创始人了吧？ ——分界线—— 因为得知到布林顿服饰被自家表哥放了一大刀血，冯希凡离开陈楚办公室时，少有的哼着小调显得心情很不错。 陈楚在冯希凡离开后，从自已办公桌抽屉内抽出一本黑色牛皮表面笔记本，翻到不太显眼的一页。 在那页面上，前面几行字已经用红色笔划去掉，看不到其上面写着什么以。 在最近划去行的下一行，写着的是“htw2010”几个字。 想到要将要创立好团网，陈楚从办公桌面的笔筒内，拿起一支红笔重重地划了下去。 ——分界线—— 想要投资自然要有资金。 楚语服饰虽然还有空置的资金，但陈楚已经确定这部分资金将会用于楚语服饰今天下半年扩大经营上。 此时，陈楚终于不得不开始考虑出售新越制作公司的事宜。 大今年四五月份时，新越公司另外二个重头节目《华夏好声音》、《我是歌神》已经立项；和浙省卫视、芒果台沟通过后，这二档节目经过二个月紧张谋划，在七月份时开始录制。九月初，《华夏好声音》第一季第一集在芒果台播出，直接引起收视狂潮。节目第二集播出时，国内不少综艺节目制作者和观察者，都惊呼这是新越公司制作出来的第三档现象级别的节目，这一家新成立的制作公司，创意十足设立的项目还没有失败的案例，未来的极限会到达那个高度？现在，成立了还不到二年的新越公司，已经制作了如此多精良作品，让不少省级卫视甚至朝廷卫视都将新越公司当成前所未有的劲敌，从小道中传出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朝廷台现在都有打压新越公司。哪怕新越公司制作《爸爸，去哪儿》一年后，到现在还有不少的卫视台，还以制播分离不符合现在的政策法规来攻击新越公司。像是某一家曾经和新公司求合作，但最后被陈楚拒绝掉的卫视频道，还在不断地攻击浙省卫视等卫视频道和新越公司签定的协议，就是“卖国条约”云云。 对于这一些杂音，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新越公司自然也是处于江湖之中，自然出免不了有人会眼红。 前一段时间，陈楚已经试探性地将自已要将新越公司部分股权转让的消息放出去，在最近陈楚也收到了不少的报价。 陈楚这一次要转让的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他最近收到的这些报价中，有的出价高至三点五亿，有的低至二亿。更有一家投资公司出价一亿，差一点就没有陈楚给气呛了。 虽然说新越公司加起来净资产还一定有一个亿，但是以新越公司现在的盈利能力，对方竟然还想以一个亿的价格拿下新越公司，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最终，陈楚在经过精心的挑选以后，还真的发现一家似乎比较靠谱的买家。 第359章 ：谣言 当陈楚正在为新越公司股权出售而进行各种各样运作时，一直和陈楚有良好合作关系的黑杉资本，某位副总级别管理人员直接打电话联系上陈楚。 “陈总，真是很不意思打扰您。”手中拿着手机，陈楚听着对面传来的有金属一样质感的男声:“我们基金最近收到风声，说您有意将新越制作部分股权出让，是吗？” “没错。”陈楚心思细转，笑问道：“李先生，贵基金不是看上了我们公司这部分股权吧？” “我们是有意出价。”名叫李先生的中年人，半开玩笑地叹气：“不过，陈总您的叫价太高了，我们要不起啊。” 陈楚哈哈一笑，对对方的话没有多放在心上。 以陈楚了解，黑杉资本虽然是家投资公司，但其更感兴趣的领域是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兴行业；像电视内容制作等传媒行业，黑杉一直较少涉足。 就算陈楚再把价格降低一些，黑杉资本也不一定会对新越制作股份感兴趣。 “陈总，我这次来找您，主要是做个中间人的。”李先生声音随和地道：“我有一位行业内的熟人想7，要见您一面。” 陈楚笑道：“李先生，不知道你的朋友具体是做那个行当的？” 李先生笑道：“他是在证券公司工作的，现在是一位保荐人。陈总，给我个面子见他一面吧。”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证券公司保荐人吗？ 陈楚又着无痕迹地问一句，对方想要见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李先生直言：“他们公司有意运作新越制作上市……陈总，我建议您还是见他一面。您有意出售新越公司部分股份，但我觉得……要是有天新越传媒真的被运作上市，说不准能获得更大收益。” 陈楚听到这里，却是直接地拒绝掉：“李先生，恐怕要让你的那位朋友失望了。我手头上新越制作并没有上市打算。” “哦，为什么，陈总，您能说明一下原因吗？”对面李先生显得十分好奇，出声道。 在他看来，以新越公司现在情况十分适合上市，陈楚为什么就不做这件事？ 陈楚笑道：“新越公司不差钱，这个理由算吗？” 李先生摇头，电话中传出他的声音依然显得金属质感十足：“陈总，就算新越公司不差钱一样可以上市。” 要知道，现在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不差钱公司依然上市圈钱。 钱这个东西，又有谁会嫌多的？ 既然对方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楚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这么吧，李先生，我跟你交个底。”陈楚道：“这次我出售部分股权，只是出售公司第一步。如果没有意外，在未来二十月内我将会把新越公司转手。” 听到这句话，李先生就是一声的叹息：“那真的是太遗憾了，陈总，要是你能坚持到公司上市。我相信，以新越公司现在这么好资产情况，肯定能获得很高的估值。” 陈楚笑笑，并没有说话。 事实上，对于公司是不是应该上市，陈楚曾经有过估量。 如果真的启动新越公司上市事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手头上持有像楚语服饰、合一网等优质资产，陈楚对公司上市的条件很熟悉。 在内地资本上市的上市条件中，仅是那条上市公司应该成立三年以上，并且连续三年盈利就把陈楚难到了。 新越公司是2008年五月份成立的，公司申请上市起码也要等到2010年五月份；就算是那时公司申请上市也较难成功，哪怕是成功了如果不顺利也要拖个一年二年才能正式上市。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新越公司上市融到资金，作为上市公司的大股东陈楚也不方便直接挪用上市公司资金。要挪用这些资金就要进行小心翼翼的操作，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触及到雷区。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直就把新越制作卖了套现资金出来。 李先生又和陈楚聊几句后挂掉电话。 ——分界线—— 有意收购新越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那家靠谱公司名叫星空制作。这家制作公司，全部绝大多数综艺粉肯定没有听说过。就像绝大多数观众现在只知道《爸爸，去哪儿》是在浙省卫视播出来，并且误以为这档节目是由浙省卫视制作一样，很少人知道这档节目是由新越制作公司制作出来的。星空制作公司在国内不算很有名气，但也有和地方卫视台合作制作了二三档综艺节目。 这家公司不管从体积还是影响力上来说，根本上就没有办法与新越公司相比，但这家制作公司却是由一家名叫星空传媒的大集团控制的。这家传媒集团大股东正是默克，几年以后某因为与华裔妻子张迪离婚而上过一阵新闻头条。作为一家有着几百亿美元市值的传媒业财阀，在陈楚看来只有这位主才出得价格卖下新越制作公司。 星空制作对新越公司估值是十八亿左右。这次，他们愿意以三点五亿价格，卖下新越制作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 但在陈楚看来，这个估值严重偏低了。 要是以这个数字卖掉新越制作公司，陈楚宁愿继续持有公司全部股份，等到一二年以后再出手处理。 这天。 当陈楚派出谈判代表团队与星空制作谈判时，星空制作方经过商量将价格提高到四亿。 得到陈楚的授信，陈楚一方自然对这个价格不满。当陈楚一方要求对方继续提高价格，对方没有回应，认为这个价格是最后的报价了。 经过一天多的谈判后，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谈判差点就破灭了。 然后，等到第二天，谈判还真的处于悬崖边上，濒临破灭境地。 在这天中午，陈楚接自已一方谈判团队队长的电话。 “陈总，星空制作公司现在收回了四个亿报价条件，要求中止谈判。”谈判团队团长向陈楚汇报，声音间隐隐有气急败坏。 陈楚听到这一个消息，也是略为显得意外。 “他们收回了报价？”陈楚问道。 “是的。”谈判陈长叹一口气，道。 陈楚眉头重重皱了起来。 没有人会像星空制作公司这样谈判吧？ 前一天自已才提出来的条件，第二天又收了回来，这样做法也太没有诚信了吧？ “他们现在要中止谈判？”陈楚问道。 “是的。” “你们私下接触，看看他们星空制作到底什么意思。” “好的。” 陈楚挂掉电话，心中对星空制作公司的做法极为不满。 但还由不得他多思考这件事，冯希凡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楚哥，这二天在网络上好像出现一些对我们公司不利的新闻报道。” “什么新闻报道？”陈楚问道。 “楚哥，网络上有传言我们楚语服饰最近一段时间扩张步子太大，流动资金不足资金链将要断裂。”冯希凡深吸一口气，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陈楚极为不解。 “你还是先看一看从公关部汇总上来的信息吧。”冯希凡将一份文件递给陈楚。 陈楚点头。 这是一份足足有二三十页的报告，上面是这二天来关于楚语服饰的报道。 在这些报道中，全部提到一个问题：随着时尚萃和合一网发展，楚语服饰作为这二家网站的母公司，正处于资金枯渴的状态中。 这些网站例举了不少数据，这些数据无一不表明，合一网与时尚萃成立后每年产生了大额度亏损；随着合一网和时尚萃规模不断壮大，在未来一二年内，这二家网站亏损额度也将会壮大。在报道中，还引入了某些知情人士的内部消息，合一网每个月推广费用超过了一千五百万元，布林顿服饰正在寻找新投资者投资这二家网站。但到目前为止，楚语服饰接触到的那些投资机构，对这二家网站估值都不是很高，楚语服饰很难从外面融到资金云云…… “合一网：生死时速的融资计划。” “时尚萃和合一网，美丽淘沫何时破灭？” 仅仅是看到了某中二篇报道，其他一些新闻报道，陈楚仅仅是浏览了一下标题。 啪的一声，陈楚将那份文件放到桌面上。 冯希凡：“楚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楚语服饰明天就要倒闭了。” 这些报道实在是太偏离现实了。 事实上，这些报道连基本的逻辑也不完善，也犯了不少常识性的错误。比如说，无论是合一网还是时尚萃，楚语服饰虽然有参股，但绝大多数出资还是来自于楚歌制衣厂和新越制作公司的利润收入；也就是说，这二家公司股权除了很少部分是由楚语服饰持有外，绝大部分股权是由陈楚私人持有。 “给发报道的网站一些警告。”陈楚冷笑一声，道：“他们的报道与我们楚语服饰实际情况完全不符，警告他们现在就把这些报道全部撤下去，不然我们将会采取法律途径来解决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冯希凡点头，出声道：“楚哥，你说这些报道到底是那方搞出来的？” 不会与他们旗下二家服饰网站竞争的那个互联网巨头吧？ 陈楚也在想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在商业世界，诋毁竞争对手是一种很有效的竞争手段。就像今年年初，奶茶网曾有传闻说网站将会因为资金链条断裂而倒闭；据陈楚所知，在未来好几年内，奶茶网每年都会被“资金链断裂”好几次，但一直到2014年这家公司还是活得好好的。 但奶茶网当初被新闻媒体如此报道也有一定理由。作为一家以融资为生的互联网企业，奶茶网发展壮大时对现金极度渴求。资金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显得充沛十足。 “不是那一家。”陈楚摇头，出声道。 虽然这次报道风暴来势显得凶猛，但陈楚感觉到，这样的做法度不像是那一家风格。 “你去查一下吧。”陈楚道。 对方既然出手，那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第二天早上。 在楚语服饰的交涉下，那些不利于楚语服饰的新闻报道大多都从各大门户门站中消失。下午日常会议，合一网财务官提到，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中午，就有四家曾经与合一网有过接触的风投公司接触过他们，询问合一网有没有接受风投的意向。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三天以来的那些新闻报道，竟然在无意中为合一网和时尚萃打了广告。 “看来，知情人还是挺多的。”陈楚发出这样感叹，道。 在陈楚看来，前段时间陈楚以楚语服饰名义入股粗粮手机和诚品服饰，一些有眼色的人都应该知道楚语服饰不差钱，但资金的确紧张。 对于这些风投基金的咨询，陈楚让下属的回复是如果有机会一定找他们合作。 不过。 这一天四点钟，陈楚却是接到贷款给楚语服饰某家银行信贷部长电话。 电话中，对方询问过楚语服饰的最新情况，语言不无试探。 电话之中，陈楚和对方相谈甚欢，不过，就在挂掉电话后，陈楚脸色微微沉下去。 他没有想到，那一些报道，到最后还是对楚语服饰产生了影响。现在贷款给楚语服饰的银行，也没法淡定对楚语服饰保持百分之一百信任。 而在将要下班时，陈楚还接到来自于出售新越公司谈判团团长的电话。 “陈总，我和星空传媒副总有过私下接触，他对他们公司昨天撤回报价的行为表示了歉意，他还说他们公司管理层经过商量，觉得他们谈判团队四亿出价太高了……现在他们管理层的出价是三点五亿。” 说到这里，谈判团长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又道：“他还说，他知道陈总您现在比较缺钱，并且让我转告您，要是您觉得这个价格合适，他们可以和您马上签字，他们会在几天内就把钱转入到我们的帐号上！” 第360章 ：第二种方案 听到这些话，陈楚脸上隐隐间就现出一抹无声的笑声。 敢情星空制作还真的以为他们差钱吧？他们这样的做法，是想着趁火打劫吧？ “他们还有其他话说吗？”陈楚问道。 “呃……他们公司有意全资收购我们公司所有股份。”谈判团团长出声，这是他的对手提出来的一份新方案。 根据对方报出来的那份方案，星空制作愿意以十七亿价格，收购新越制作所有股份。而据团长打探到的消息，星空制作甚至更加偏向于这一个方案。 “陈总，我们如何回复他们？”谈判团队长似乎感受到陈楚那边的低气压，问道。 “不用回复他们。”陈楚淡淡道。 “不用回复？”谈判团长不解。 “是的，不用回复他们，你们可以回来了。”陈楚笑道：“我们中止谈判。” 对边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像愣住似的。 中止谈判？ “陈总，你是说中止谈判？”他没有听错吧？他们老总竟然说要中止谈判？ “是的。≤⊙，”对陈楚而言，陈楚之所以愿意和星空制作谈判，最重要的原因正是因为这家公司出得起价格。 但现在这家公司竟然乘人之危，这是陈楚没有办法接受的。 就算没有和星空制作公司谈成，他们还可以和其他制作公司谈判。 “明白了。”听到陈楚的话以后，对边的谈判团团长，隐隐间已经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挂掉电话以后。 陈楚坐在自已的办公桌前，脸上现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这次公关危机，还没有对楚语服饰或者陈楚其他方面事业造成实质性伤害。 但对方这次出招，真的给陈楚制造了不大不小麻烦。 比如说新越制作的股权出售。 要是对方真的不幸言中，真的缺钱只能处理掉新越公司那部分股权，而对方又知道陈楚真的缺钱，那陈楚出售这部分股权还真的会少收入数千万。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分界线———— 陈楚心中的疑惑，在下午终于有了答案。 办公室内，冯希凡正向着陈楚汇报最新收到的一些消息。 “我查过了。”冯希凡道：“那些对我们楚语服饰不利的言论，都是由布林顿服饰策划和发布出来。” 陈楚听到这里，轻轻地咦一声。 竟然是布林顿服饰？ 不过，细细一想陈楚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前段时间，陈楚才阴了布林顿一把，将对方供销体系动摇了二三分；事件如果是布林顿策划，那很明显就是对楚语服饰的打击和报复。 “布林顿服饰肯定也有打听过我们的情况。”冯希凡道。 网络上出现的那些对楚语服饰不利的言论，对楚语服饰基本上没有太大影响，唯一影响有可能是银行对楚语服饰信心略为减少。 而楚语服饰却偏偏是较为倚重银行融资的公司。 “他们这次花费的公关费用，肯定比我们上次要多。”冯希凡声音略有着一丝感叹，道。 陈楚点头。 对这点他自然是认同。毕竟，他上一次采取的是“捧杀”，而布林顿服饰这次采取的是“棒杀”。 现在事件对于陈楚也有实质性影响。 因为事件的爆发，陈楚和星空公司原本就不算十分顺利的谈判更是中止。 “楚哥，我看你现在是拿不出钱来投资团购网站了。”冯希凡轻笑一声，道。 冯希凡自然清楚陈楚之所以会出售新越公司部分股权，主要是为了投资团购网站。要不然，按表哥原本的计划，是要等到明年才将新越制作摆上货架的。 “你放心吧，会有人接手新越公司的。”陈楚倒是看得很开，道。 此时，他心头却是凝起了一抹冷意。 敢做这样的事，看来，布林顿服饰上次受到的教训还没有够！ ——分界线—— 当天晚上，陈楚一方谈判团队离开星空制作总部所在的魔都，回到新越公司总部所在地。 但在第二天早上，陈楚又接到了新越公司负责人汇报。 “陈总，星空制作公司那边刚刚又联系过我们。” “他们联系你们做什么？” “他们有意和我们继续谈判……”对面的声音显得分外古怪。 陈楚听到对方的这个要求，竟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星空制作公司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前天说要中止谈判的是他们，现在要重新启动谈判的又是他们，他们这是在逗人玩吗？ “不用理会他们。”陈楚道。 在陈楚看来，他们和星空制作谈判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我知道。”电话对边没有多问原因，就给了陈楚答复。 挂掉电话后，陈楚也没有多把这件事放到心上。 星空制作太过于反复不定，陈楚已经将对方从备选名单中直接剔除掉。 但在第二天，楚语服饰接到星空制作公司管理层拜访请求。 当秘书将这份请求递交到陈楚桌面上的时候，陈楚眉头一挑，想也不想就直接将对方请求拒绝掉。 于是，在这天晚上，陈楚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看着尾号为8888的电话号码，觉得这个电话号码不像是骗子号码陈楚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陈总吗？”电话中，一阵略显生硬，带着浓重卷音的声音响起来。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握着手机，陈楚感觉到电话对面有可能是一位外国人。 “陈总，您好。”电话声音微微带着热络：“我是星空制作总负责人，陈楚可以叫我彼得……我这次打电话过来，主要就是想和陈总您谈谈新越公司股权转让事宜。”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笑了。 星空制作中国区负责人吗？ “彼得先生。”陈楚道：“我想我们表达得已经够清楚，我们和贵方谈判已经破裂了。” 今天楚语服饰接到星空制作管理层拜访请求，陈楚就想到星空制作管理层，很有可能先联系过新越制作，在新越制作碰壁后才转而希望和陈楚这位实际控制人面对面谈判。 但陈楚觉得，新越制作公司已经可以代表他的立场。 “陈先生，前二天的事实在很抱歉。”对面彼得听着陈楚微冷的声音，道：“在对新越公司的估值上，我们管理层有些分歧，才影响到我们团队向贵方的报价……” 陈楚笑了。 星空制作的这个借口，也未免太烂了吧？ 前二天他们收回对新越制作报价，好像也是以这个为借口吧？ “呵呵……”陈楚笑声，显得不阴不冷：“真是不好意思，新越公司对于是不是应该出售股权，现在也有些分歧。原本我是希望转让新越公司部分股以，但现在经过仔细考虑，我决定还是不转让这部分股权了。” 电话对边。 一位高鼻深眼金发白人男子，听到陈楚的话后，脸上现出尴尬神色。他的心里，更是骂了他们一方谈判团队千次万次。 他自然能听出陈楚话里讽刺的意味。 “中国有句老话叫生意不成仁义在。”陈楚节礼性地道：“很遗憾这次没有能和贵方合作，彼得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掉电话了。” “陈老板，请稍等。”对面彼得一下子就急了：“陈老板，我们愿意出价四亿三千万收购新越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陈总要是觉得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就签定合约！” 听到急促的声音，陈楚又是笑了。 这个价格，比起前段时间星空制作的报价，足足提高了七个点到八个点。 “不用了。” 陈楚淡淡地出声道：“我们暂时没有向贵方转让股权的打算。” 陈楚当然要出手新越公司，但绝对不会再接受星空制作报价。 陈楚转让百分之二十股份，仅是转手新越公司的第一环节；到明年时，陈楚会将合一网全部转让。就算现在星空制作以四亿多价格接受新越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将来再接收陈楚手头上股份时，肯定又会有一番墨迹。 “我们可以把价格提高四亿五千万！” 对边的那位彼得，咬了咬牙后，又报出一个新的价格。 他心中已经咒骂起负责这次谈判的管理层。见风就是雨，具体负责这方面的管理层竟然因为几篇新闻报道，就误以为楚语服饰差钱沦落到要断臂求生。但从彼得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楚语服饰现金流量不是很充足，但是绝对不差钱。 要是真的差钱，新越制作也不会态度如此强硬，说中止谈判就中止谈判！ 陈楚嘴角笑容微微收敛，坐在办公位上显得分外悠然。 他又一次出声拒绝了对方报价。 电话中，一阵阵短短沉默。 彼得在陈楚又一次拒绝报价后，心中却是思量万千。 从现在陈楚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他是不会再接受星空制作的报价。 “陈总。”彼得原本柔和下去的声调，突然间就多了一份硬气。 “我希望陈总能认真地考虑我的报价。”彼得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肯定：“毕竟，现在只有我们星空制作公司才出得这么高价格，陈总你说是吗？” 听着对边底气十足的声音，陈楚呵呵一笑。 随意地伸了一下懒腰，陈楚双眼却微一眯。 彼得这是想以势压人吗？ 在国内，制播分离模式还没有成熟。陈楚作为行业内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手下新越制作公司正是行业龙头老大。在这个行业，除非有行业外资本介入，不然以新越制作现在的情况，行业其他巨头们还真的吃不下去。 但星空制作就不同。 依靠着国外那个传媒行业财阀，星空制作根本上就不差钱。 在陈楚的记忆之中，那家传媒财阀的创始人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就通过不断的收购，慢慢地就构造了一个强大的传统媒体行业帝国。这家手头上持有着几十亿美元现金流的财阀当然不会差钱。似乎也只有它才出得价格卖下新越公司。 “陈总，我们一方报价不会再提高了。”电话对边，彼得说这句话时，已经扬起下巴，道：“陈总要是觉得这个价格合适，请在这周内联系我。” 陈楚轻笑，对对方的话不太以为意。 他自然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周！ 陈楚要是没有能有一周内给对方答复的话，那星空制作就不一定有如此好的“条件”了！ “呵呵。”陈楚用鼻子发出笑声，却是没有理会对方的话。 这位彼得，自我感觉也未必太好了吧？ “不用一周。”陈楚心中默念一声你们已经出局了，嘴里却是出声道：“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我们现在或者将来，都不可能接受你们的报价。” ——分界线———— 挂掉电话后，手机屏幕渐渐地暗下去。 陈楚将手机轻轻放回到桌面上，脸色似有所思。 到底应该找谁接手新越公司呢？ 陈楚的注意力投向一些已有的国内娱乐行业的巨头们。 当细细地数了一下以后，陈楚才发现以国内娱乐行业的体积，他们还真的吞不下新越制作——除非新越公司将价格压到一个极低的水平上。 二个小时以后。 冯希凡听到对方新一轮的报价以后，眉头一扬就笑出声来。 “这么说，楚哥你还是拒绝了他们？” “是的。” “也好。”冯希凡松下了一口气，笑道：“楚哥，你不把新越公司制作卖给星空制作也好……你要是真的卖给他们，说不定会有人骂你卖国贼呢。” 新越制作说到是现在国内综艺节目细分领域的老头，而星空制作有着深厚的外资背景。这样的一笔收购要是真的成了，说不定还真的有喷子非议什么民族娱乐产业的沦陷。 “看来，我们得要选择一条复杂的路径了。”陈楚想道。 “复杂一些的路径？”冯希凡笑道：“楚哥你原来还有备用的计划？快说来听听！” 陈楚道：“备用的计划，就是找一位合作者，到资本市场上去圈钱。” 第361章 “资产重组？” 冯希凡听到陈楚第二个方案时，眼眸直接张大开来。作为管理者，冯希凡对这个概念自然有所了解。资产重组是企业资产控制者与企业外部经济主体进行，对企业资产分布状态进行重新组合配置的过程。像这样的重组方式，往往就是收购或者是兼并。 “我以前之所以没有用这个方法，是因为用这种方式转让的时间成本太高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陈楚道。 要找某家上司公司收购新越制作，流程当然不简单。重大事项股东投票、监督部门批复、财务会计审核……要是不顺利，这样转让股权不知道要拖多久。 而陈楚现在最缺少的刚好就是时间。 “这个……我们有合作者了没有？”冯希凡自语一声，问道。 陈楚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已经找到目标了。” “哪家？”冯希凡声音有着好奇和期待。 “兄弟影业。”陈楚笑着出声道。 “兄弟影业？”冯希凡微微一怔，笑道：“不错，楚哥，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大约二三秒后，冯希凡又提到一个问题：“楚哥，你说兄弟影业会愿意和我们合作吗？” 兄弟影业是上世纪末时成立的电影制作公司，现在是国内电影行业的龙头老大。当然，兄弟影业也是一家经纪公司，旗下有着大量的明星，新越公司旗下的《奔跑吧，男人》参与的七位明星中，就有二位是兄弟影业经纪公司的艺人。同样属于娱乐行业，新越制作和兄弟影业有过几次合作关系。 据冯希凡所知，这家公司在今天十月份时，正式在国内创业版块上市了。 “当然愿意。”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道：“冯希凡，我们新越制作现在也是兄弟影业较大的竞争对手之一。” 冯希凡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我给他们的条件不会差，他们会答应的。”陈楚笑道。 “可是，电视节目内容制作和电影制作到底不同。”冯希凡问道：“兄弟影业如果想要吞下我们，肯定会花费很大代价……他们会愿意接手吗？” 陈楚笑了起来：“会的，就是为了《爸爸，去哪儿》和《奔跑吧，男人》大电影版权，他们也会接手。” 要知道，在今年年初时，新越制作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制作出爸爸大电影，在国内电影市场上圈钱几千万。现在陈楚更是放出了风声，今天年未，陈楚将会把《奔跑吧，男人》这个项目也搬上大电影屏幕。 这也是陈楚说某种程度上他们和兄弟影业是竞争对手的原因了。 今年年初，友谊兄弟旗下著名导演冯大炮炮轰《爸爸，去哪儿》大电影圈钱，在其中未必不无利益之争。 “这件事交给楚语的团队运作吧。”陈楚道。 这个团队到底比新越公司的团队更加成熟。 “希望能成功吧……”冯希凡道。 ——分界线—— 兄弟影业总部。 当接受到陈楚一方文件时，兄弟影业的掌舵人，一位年纪四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办公室内隐隐间有着激动神色。 “陈总希望由我们接手新越制作公司？” “好，很好……我现在就和陈总谈一谈！” ——分界线—— 在发送要求第二天，陈楚和兄弟影业主事人就开始了谈判。 相比起上一次的谈判，这次就显得要低调得多。 兄弟影业公司作为国内最大的电影制作公司，在前段时间才刚刚上市。而新越公司作为国内最大综艺节目内容制作公司，资产虽然不算十分的厚，但年盈利率却达到了一个极度惊人的数字。这样的并购案，如果没有保密措施，必定会在国内资本市场上惊起不小波澜。 兄弟影业和陈楚谈判显得诚意十足。陈楚提出来的方案，是新越制作直接作价三十八亿，注入到兄弟影业上市公司，通过资产转换的方式，陈楚将会获得兄弟影业基本上等同价格的股权。而兄弟影业提出来的方案，则是他们会通过定向增发的方式，筹集资金收购陈楚手头上这部分股权，而陈楚作为利益相关方，也要参与到这次定向增发中，最起码也要认购这次定向增发30%以上。 如果是其他人很有可能真的会接受兄弟影业提出来这个方案。因为有向其他互联网公司做过投资，陈楚对资本市场远远比上一世时要了解得多。定向增发的确是个不错选择，但在同内现有法律法规下，定向增发的股票要锁定十二个月才可以转手。 现在陈楚已经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凭借着自已前世的某些记忆，陈楚自然知道明年三四月份时发生的某些事。而陈楚希望在那件事上，助推一把火坑自已的同行们一把。 所以，如果有机会陈楚自然希望能尽快出手新越制作部分或者全部股权。 二三天后，兄弟影业公司又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前段时间，兄弟影业公司才刚刚上市，从市场上融到超过十亿人民币资金，兄弟影业可以用这部分资金外加银行贷款，先收购新越制作百分之二十股权。余下来股权兄弟影业有优先收购的权利。 还真的是个不错提案…… 陈楚听到这个提案，也是由不得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考虑，陈楚基本上接受对方这个提案。 双方基本上确认这个提案后，开始就新越制作公司估值问题，展开讨价还价。 对新越制作这样在国内还没有出现过的创新公司，自然在市场上没有任何参考坐标。这点，也是陈楚当初要出售新越制作时，有人对新越制作估值竟然还不到十亿的原因；就算是当初有意收购新越制作的星空制作，对新越制作的估值最高也就是二十五亿人民币。 但陈楚觉得这个估值极为偏低。陈楚个人感觉新越制作明年估值应该能接近四十亿，现在就算是打了个折扣，公司的估值也应该在三十四亿元以上。 兄弟影业话事人黄先生听到陈楚的出价后，差一点就吓跑了。 这位陈老板也未必太黑心了吧？行业内人士都知道，当初陈楚收购新越制作前身价格仅仅只用了五千万元，就算陈楚花了大价格从芒果台和其他制作公司挖来一些技术性人才，但估值也高不到这种地步吧？ 对此陈楚哈哈一笑，他给黄先生算了一笔账：去年他们公司仅仅是拍摄一部《爸爸，去哪儿》在国内就取得一点八亿票房成绩，赚取了几千万纯利润，如果《奔跑吧，男人》也拍摄成大电影，又能赚多少钱呢？还有，《华夏好声音》电影版《华夏好声音之为你转身》呢？上面三部电影要是能运作得好，每年仅仅就是票房收益加起来就能达到二亿元吧？ 现在国内电影市场规模正在急剧扩大，几年后，国内票房市场将会是现在的二三倍，第四季《爸爸，去哪儿》大电影票房成绩很有可能将会突破六亿！ “黄先生，2014年春季档《爸爸，去哪儿》大电影，票房成绩如无意外应该会超过六亿。”陈楚一脸笃定之色，让黄先生差点就相信对方不是在忽悠而在说着一个事实：“到那时，仅仅是票房分成，贵方收益就能超过二点五亿。” 陈楚所说的某种程度也是事实，据他前世不多的娱乐行业记忆，《爸爸，去哪儿》第一季大电影票房收入就超过了六亿元。 “三十四亿太贵了。”黄先生脸上没有任何意动神色，道：“这一件事……我要好好考虑才行。” 就算是啃下百分之二十股份，兄弟影业也要大出血动用接近七亿的资金。前段时间他们好不容易在创业版上市圈了十多亿现金，敢情这些钱全部都是为自已面前这位陈老板圈的？ “好，我希望黄先生能尽快给我答复。”陈楚看一眼墙上日历，笑道：“今周周五，我们公司年内重头节目《我是歌神》将会在浙省卫视播出……黄先生有意可以留意一下这档节目。” 黄先生陪笑道自已一定会奉场，然后，也没有过多地把心思放在陈楚的话里。 不过，就在三天后，星期六。 因为想要收购新越制作股权，黄先生留意起昨天晚上才播放出来的《我是歌神》，当看到《我是歌神》收视率的情况，黄先生又惊呆住了。 “以这样的收视率……这是一档新越制作公司制作出来的又一档现象级别的节目！” “手头上持有这么多的节目资源，而且全部是可以季录的节目内容……陈总对新越公司的估值，不算十分离谱！” “尽快在这二天内，把这一件事给谈下来！” ———分界线——— 星期一。 进入到初秋时节，南方的天气渐渐由炎热转为暖和。 楚语服饰办公室内，冯希凡正恭喜着陈楚，又创造一档现象级别的节目内容。 “楚哥，我觉得兄弟影业应该会很快接受我们的报价。”冯希凡笑道。 “可能吧。”陈楚笑道：“这件事暂时还没有成，不要泄露出去。” “那我可以买些兄弟影业的股票吗？”冯希凡笑问。 像这样的资产重组，一般情况下都会引起资本市场反响。兄弟影业收购新越制作，说不定就会给兄弟影业股价注入一支强心针。 陈楚却是瞪了一眼冯希凡，道：“我劝你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为了赚这一点蝇头小利，就利用内幕消息交易……这样做不值得。而且我们要价那么高，对兄弟影业来说也不是什么重大利好消息。” 冯希凡微微地点头，当作默认。 正当陈楚想着和冯希凡讨论其他事务时，陈楚的手机突然间就响起来。 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个闪动跳跃的数字，陈楚脸上笑意微微收敛。 那是一个尾号为四个八的电话号码，早在十天前，陈楚就有接到对方的来电。 “陈总，早上好。”刚刚按下接听键，电话中就传来微带着生硬的汉语问好声。 “彼得先生，早上好。”陈楚笑笑，直言直语：“彼得先生打电话过来有事？” “对于我前段时间的提议，陈总考虑得怎么样？”对面的声音十分和气，道。 “彼得先生，我已经说过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报价……”陈楚道。 “陈总不接受我们星空制作的报价，是因为有新的谈判者进入吗？”对面声音虽然显得生硬，但却咬字十分清楚。 陈楚没有拿着手机的手轻轻地敲击着办公桌面，一次又一次地很有节奏。 这个消息，星空制作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兄弟影业是上市公司，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引起市场上股价的波动，因此，兄弟影业谈判时保密措施十足。而陈楚一方出于对兄弟影业尊重，也采取了严密的保密措施。 不过…… 陈楚看了一眼冯希凡，心里暗道一声某人还开玩笑说要利用内幕消息交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密不可透风的墙，星空制作一直也有关注新越制作，他们能通过某些途径得到这个消息，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陈总，不知道和你谈判的谈判者，现在出价是多少呢？”彼得声音带着真诚，道：“陈总，前段时间的事十分抱歉，因为我们一方失误给陈楚造成了麻烦。” “彼得先生客气了。” “四十亿人民币。”彼得声音，在陈楚听来竟然有着一丝复杂：“陈先生，我们星空制作愿意以四十亿全资收购新越制作！” 四十亿人民币？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眼皮跳动一下。 这个数字，比起他们第一次谈判时星空制作的出价早早高了百分之八十！ “彼得先生，你们出价太迟了。”陈楚轻笑一声，声音略有感叹，道。 要是你们之前肯出这个价格，新越公司不早就落到你们手上了？但现在陈楚却是找到了新的谈判者！ 第362章 电话另外一边。 彼得暗骂了一声自已谈判团队根本上就是猪队友。 当初要是他们不乘人之危，现在他也不会出到四十亿这个价位了。 就在前二天，浙省卫视播放出来的新越制作最新一档歌唱类节目《我是歌神》已经取得了极大成功，从效果反馈来看，这档节目广告收入将会接近二亿。进入到二零零九年后，中国国内视频网站也越来越红火，节目内容购卖费用也是大幅上升，如果新越公司将节目视频卖出去的话，起码也能取得一千万元以上的收入……再加上其他方面收入呢？ 在出售新越公司时，陈总就有放出风声，新越公司旗下几档真人秀节目，将会全部拍摄成大电影……再加上电影票房收入和其他周边产品开发收入呢？ 《我是歌神》这档节目的成功，新越公司价值将会提升超过百分之十五！ 要是当初他们的谈判团队爽脆点，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彼得心里又一次暗骂一声，却是再一次出声。 “四十五亿。”彼得嘴角扯出笑容，道：“陈总，你们不是c，还没有签定转让协议书吗？” 电话另外一边。 听到这个数字时，陈楚的心也是加速跳动一下。 陈楚其他方面资产加起来很有可能也能达到这个数字，但是，这次资产只要不售出去，就不可能折现出这么多现金！ “我和另外一家已经差不多谈判好了。”陈楚道。 对着这四十五亿元，陈楚虽然心动，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五十亿。”电话中，那个生硬汉语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又一次出声。 “陈总，制作公司广告收入很大一部分要分给电视台……再加上电视内容制作费用，并不像外界想像的那么容易赚钱。”作为行业人士，彼得指出了这点。 “就算是新越公司成功创造四档现象级别的节目内容，但国内综艺市场存量也就是四十亿左右……我们出这个价格，已经很厚道了……今年新越公司利润，不一定有四亿吧？”彼得道：“这是我们星空制作最后的报价，陈总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在明后二天就签定意向书，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们就此作罢。” “我要再考虑考虑……”陈楚听到这里，隐隐间也是有所松动。 五十亿元！ 有钱就是任性，这可是足足五十亿元人民币！ 陈楚想到自已准备在明年三四月份实施的那个计划，心中暗道这笔钱不仅可以投给新兴的团购网站，而在未来他将实施的那个计划，在巨量现金的支持下，将会实施得更加完美。 “我希望陈总能尽快给我答复。” “最迟明天早上，我会联系你。” “好的。” ——分界线—— 在挂掉电话后，陈楚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像是思考着什么。 冯希凡脸上闪现出好奇之色，但没有问陈楚刚才电话交谈折内容。 “楚哥，我先走了。”相反，冯希凡提出告别，给陈楚独立思考时间。 陈楚嗯一声，也没有过多理会离开的冯希凡。 十几分钟后。 陈楚重新拿起电话，拔打了刚才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 “彼得先生，我们接受你们的报价……不过我只转让百分之九十股份给贵方。” ——分界线—— 黄先又一次接到陈楚电话时，正和公司管理层就工作问题沟通。 “新越公司找到了新的买家？”听到这个消息，黄先生嘴唇抿起来。 “没错，对方刚刚才向我报价。”电话另外一边，陈楚道：“对方报价比我们公司自已的估值要溢价差不多四成。” 这是个陈楚很难拒绝的报价。 “谢谢陈老板告知。”黄先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道。 “我手头上保留了百分之十股权，黄先生要是有意，可以用友谊兄弟股权来收购这部股份。”陈楚道。 为了公平起见，陈楚自然不会接受黄先生原本的现金报价。这样对于星空制作不公平，陈楚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处理这个问题。 “价格还是按我们之前说的来算。”陈楚道。 “好，没问题。”黄先生想了大约十多秒，就答应下来。 毕竟，有人愿意溢价三分之一收购新越公司大部分股权，他们拿下这部分股权肯定不会吃亏。而这部分股权，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陈楚对友谊兄弟的补偿。陈楚提出的这个方案对他做出了过亿元让利。时机合适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将股权转手给星空制作，赚取一大笔差价。 “陈总，我其实是很看好新越制作的。”黄先生在答应下来后，声音略带叹息道。 只不过……他们公司的大腿却是远不够星空制作的粗。 “黄先生，这个市场并不你所想的那样好做。”作为新越公司主事人，陈楚对国内综艺市场自然有过较深入研究。根据新越制作团队调查估算，未来五年内，国内综艺市场年增长速度大约是19%。相比起影视行业年均超过40%增长速度，这个数字已经偏低了。 作为新越制作老总，陈楚很清楚新越制作存在的危机。比如说综艺大电影，陈楚一直在忽悠在未来二三年内这将会变成一块很大的蛋糕，但以陈楚后世的经验来看，这样的真人秀电影很有可能只能红火一二年。 像陈楚旗下那些品牌节目，陈楚只能确定节目可以保持五年生命活力。五年后，观众审美疲劳的话，节目说不定就会失去吸引力。 “陈总，你们新越公司创新能力这么好，有在国内甚至亚洲范围内创意最好的制作团队，每年哪怕出二档像《爸爸，去哪儿》这样节目，星空制作以这个价格接下新越公司就不算吃亏。”黄先生感叹道。 说到底，他不像星空制作有如此大魄力。 陈楚对黄先生的话，仅仅呵呵一笑。 星空制作卖下新越制作，一个很重要原因正是看中新越制作团队创新能力。这个团队能在短时间内制作出如此高创意的电视内容。只有陈楚知道，新越制作就是家普通的电视内容制作公司，真正的核心竞争力根本上就不存在。 陈楚向兄弟影业叫价三十四亿元时，隐隐间有种要坑掉兄弟影业的感觉。 现在，有星空制作这个拼盘侠用五十亿卖下星空制作，这在陈楚看来是个最好选择。 坑外国人总好过坑有过几次合作关系的同胞吧？几年后这几档节目产品周期过去后，星空制作会不会后悔当初以这么高的价格接下新越制作？ “我会尽快派人完成交易。”黄先生声音已经恢复平静，但心里依然对这次交易没有成功带有遗憾。 ———分界线——— 和二位下家打电话沟通后第二天，二家派人过来签定合约。 这是一笔价值接近五十亿的收购案，虽然说交易三方没有通告过任何媒体，但一些财经类的媒体依然对这个收购案感兴趣。 在签定合约当天，新越公司和楚语服饰公交部都接到媒体行业从业者大量电话。签约第三天，这笔收购案甚至上了国内知名财经媒体《第三财经周报》的头版。 在特定圈子里，这个消息更是得到快速传播。 布林顿服饰办公室内。 苗天华坐在办公室窗边，逆着光整个人脸色显得微微阴冷。 而在他对边，身材微胖头发花白的朱副总，脸上苦笑也略有着无奈。 “陈楚手头上那家新越制作真的以五十亿高价卖出去了？” “是的，消息已经确认。”朱副总现在依然有种头脑发晕的感觉。 去年，陈楚进入电视内容制作行业时，对陈楚这位竞争对手一直都有关注的布林顿服饰管理层，还嘲笑陈楚这样的做法是不务正业；现在仅过去一年半，陈楚从电视内容制作行业退出来时，已经赚取超过五十亿元的利润！ “这个数字有没有虚报的可能？”苗天华问道。 那家什么新越公司，凭什么值这么多钱？ “肯定不会。”朱副总解释道：“董事长可能对收购新越公司的星空制作不是很了解……这家公司母公司是家美股上市公司，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没有造假的必要。” 他们把数字报大又有什么用？ “这个消息甚至也上一些国外财经网站新闻报道。”朱副总道。 五十亿元，折算成美元也达到七亿多。再加上收购方是国外有名的媒体行业财阀默克集团，这个收购案自然也有引起国外资本市场有心人关注。不少人认为，默克集团收购新越制作，是进入到中国的一笔妙棋！ 苗天华脸上微微浮现出一条青筋。 五十亿元……这个价格比去年投资人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时候，对布林顿服饰的估值还要高。当时，二家投资者对布林顿服饰的估值，仅仅只有四十亿元罢了，但就算是如此，很多财经评论员都认为二家投资者对布林顿服饰的估值过高了。 根据已经有的公布的交易信息，除了兄弟影业那部分增益没有能及时入帐外，陈楚近段时间将会得到超过四十五亿元的现金。 “董事长，我觉得我们应该密切注意楚语服饰最新动态。”朱副总脸上神色极为谨慎，道。 朱副总也有留意财经新闻对这笔投资的报道。在这笔天价收购案后，有财经记者采访陈楚集团群公关部长。那公交部长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解释董事长出售新越公司，并不是因为新越公司资产存在问题，而是因为创始人认为集团应该“回归并且专注于服饰主业。” 陈楚手头上现持有几十亿现金……这样一笔现金，已经足够楚语服饰做很多事情了。 苗天华微微地点头，脸上就像是染了无数色彩似的，变化不定。 他们上次给楚语服饰弄出来的“财务危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分界线—— 陈楚办公室内。 和星空制作达成初步协议后这段时间，陈楚正忙着新越制作公司的交接事宜。 就在陈楚忙碌的这段时间，时不时接到一些熟悉或者不熟悉人的电话。 在交易向公众公布当天，陈楚就接到原来合作银行行长的电话。 电话中，那位行长的声音带着友好笑意。在闲聊几句后才提到实质性问题。 “陈总，一直以来我们银行和贵方都有很好的合作关系。陈总这次收购案所能要是能存到贵公司在我们银行开设的企业帐号上，我们会给贵公司其他方面优惠措施。” 听到对方的话，陈楚仅是呵呵一笑。 在陈楚记忆中，当时正是这家银行，在楚语服饰爆出资金流不足时打电话“提点”他。 陈楚和对方虚着说几句话，说这四十多亿他马上就要用到，应该不会存入到银行企业帐户上，打着哈哈却没有给对方明确答复。 在挂掉电话前，陈楚能听出对方话里微微失望语态。 这样的合作伙伴，能少合作就少合作吧……陈楚挂掉电话后，脸上笑容收敛起来，暗下决心以后减少和这家银行的合作。 和陈楚有着较好合作关系的黑杉资本，主事人也有打电话来向陈楚表示祝贺。 对于这个收购案，普通的民众很少关注。但是在他们投资圈子内，这个收购案却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这是个改变了国内综艺版块的收购案例，星空制作在收购新越制作后，手头上掌握了国内最热门的几档综艺节目话语权。而陈楚在去年的“少量”投入，就取得了如此巨量收益，更是让投资圈不少大腕惊叹不已。 和主事人聊电话时，作为和黑杉资本有合作的合作者，陈楚自然能听出对方话里的“遗憾”。一直以来，黑杉资本都有扩大在陈楚集团群股权的打算，这一次，陈楚得到如此巨量的现金支持，没有资金需要暂时不会再对外融资。不过，就在电话中，陈楚却是主动提到另外一件事。 陈楚希望和黑杉资本合作入股他看上的那家团购网站。 第363章 ：棉花 “团购网站？”黑杉资本李先生听到陈楚的提议，脸上隐隐间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显然，他没有想到陈楚怎么这么突然就想着进入团购网站领域。 陈楚解释道，现在他之所以想要入股团购网站，主要目的是战略防守。 至于防守的对象是那位，陈楚倒是没有多说。 不过，李先生隐隐间却能猜到，陈楚这次防守的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四十大盗公司。 李先生隐晦地提醒陈楚，现在国内那几家团购网站质量看起来似乎都不是很好，如果他们一个不小心投错的话，很有可能会血本无归。 对此陈楚哈哈一笑，解释他将要入股的那家团购网站还没有成立。 在陈楚的记忆中，好团网在明年春季才成立，约在三个月后才拉到第一次风投。不过，就像粗粮科技一样，这一次，陈楚决心提前催生好团网。 “李先生，团购网站市场未来肯定会做烂。”陈楚一脸肯定之色，道：“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合适的人做这个项目。” “合适的人？”李先生笑道：“陈楚准≧，备投谁？” “众众网创始人王勃。”陈楚道。 李先生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陈楚方案的可能性。 作为风投公司，黑杉资本对互联网动态自然一清二楚。 王勃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位知名人物。早在七年前，他就创立了众众网，三年前将众众网转手后，又创立了一家名为吃饭网的网站；不过在今天七月份，吃饭网因为某些政策原因暂时关闭了. “他手头上好像有个名叫吃饭网的项目了吧？”李先生道。 “没错。”陈楚想想，又道：“不过，我觉得吃饭网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 后世，大多数消费者都有听说过好团网这家网站，但只有少部分人曾经注册过吃饭网。 “我会说服王勃做团购网站的。”陈楚道。 陈楚曾经是吃饭网的用户，所以对于王勃较为关注。虽然直到二零一二陈楚才第一次使用好团网，但他知道这个网站正是由王勃创立的。 “好。”李先生听到这里，马上同意下来：“要是王勃真的创立团购网站，我们黑杉资本会跟投的。” ————分界线——— 作为半个业内人士，陈楚很容易就找到了王勃。 在和王勃联系的第二天，陈楚到外地和王勃见过一面，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深入交谈。 在这一次交谈后，王勃最后还是为陈楚打动，准备创立团购网站。 一周后，王勃正式对外公布进入团购行业，成立名为“好团网”的团购网站。同时，王勃还宣布好团将获得包括合一网络和黑杉本合投的二千二百万美元融资。 这个消息公布时，行业圈子里引起一阵哗然之声。 合一网络和黑杉资本在好团网没有成立之前就投这个项目，这二大投资者很好好团网啊。 但这样一家才刚刚成立的只有一个三四十人团队的公司，凭什么就值得投资人投入二千二百万美元？ 而在完成投资后，李先生又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总，你对王勃这么有信心？”李先生道。 这一轮投资，虽然由合一网络和黑杉资本共同主导，但二千二百万美元中，楚语服饰出资一千八百万，黑杉资本仅仅出资四百万元。 这次投资，他们一共拿下好团网百分之三十股份……本来，按黑杉资本原本计划，是合一网络和黑杉资本同样出资三百万至四百万美元，各持有好团网百分之五股份。 但陈楚似乎很好这家网站，初始投资就投入一千八百万真金白银。甚至，按陈楚原本计划，是要持有好团网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但王勃坚持认为新网站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不肯再融资这才作罢。 “你放心吧。”陈楚笑道：“这笔买卖我们亏损不了。” 三四年后的好团网，将会成长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巨头。 李先生没有说话了。 对陈楚的眼光他还是很信任的。去年这位主收购二家内容制作公司进入电视内容制作行业，在短短一年内就获得好几十倍回报。这样的回报率让行业内一些专业人士也惊掉一地眼球。今年陈楚公布的二笔投资如入股粗粮科技，虽然还没有见到成效，但在他们黑杉资本内部都对这二笔投资给予了好评。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陈楚笑道：“我可以黑杉资本签定对赌协议，一年后我用一千万收购你们公司手头那部分股份。” 一年一倍收益率吗？李先生听到陈楚的话，似有所思。 陈楚差不多是在向他保证未来黑杉资本持有的这部分股权价值将会翻倍。 “陈总手头上还有其他投资项目吗？”李先生又道。 “我准备继续往合一网投入二千万美元，李先生要是不想贵公司持有的股权被稀释掉可以跟投。”陈楚道。 这个消息，本来就在李先生的意料之内。合一网缺钱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出售股权得到天量资金，在近二三个月之内，陈楚也会向外界融资。 李先生承诺会跟投以后，继续问陈楚还有没有其他项目。 陈楚笑道：“我最近有个计划要动用大量的资金，不过不适合你们黑杉资本。” “什么投资计划？”听到陈楚有新计划，李先生声音变得微微兴奋。 “不是投资计划，而是投机计划。”陈楚道。 听陈楚说到投机二字，李先生就是笑笑，显然也没有跟进的意思了。 他们黑杉资本是投资公司，而不是投机公司，这样的事他们自然不会跟进了。 “那就祝陈总一切顺利。”李先生道。 “承你贵言。”陈楚道。 ——分界线—— 冯希凡最近在忙。 进入到十月份后，陈楚从各集团群抽调几位数据分析的人才，还从外面找来二三位专业人才，成立一个小组进行数据分析。 这个小组组长由陈楚担任，而副组长则落到他头上。虽然仅是个九人小组，但小组成员却是可以直接绕过陈楚集团群各大管理层级，向陈楚和他汇报工作。 而这个小组研究的项目，让冯希凡感到十分无语……这个小组研究的竟然是布料成本问题。 这个问题还用研究吗？冯希凡对此腹毁不已。他和陈楚在制衣行业有五年行业经验，对纺织行业自然也是有所了解。面料的成本问题，他心里大约也有个数目。 冯希凡和陈楚提到，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研究，只要他们问公司内部对面料行业有深入了解的下属，自然就能得到这个问题答案。 但陈楚却是摇头。 “冯希凡，我要求的是精确到百分比后面小数点的数据。”陈楚道。 对纺织行业成本问题，陈楚自然有深入了解。面料主要成本，是原料成本、加上织造成本、染色费用、防缩后续处理费用、损耗等构成……每个环节费用，陈楚心里大约有数。比如说，陈楚在查看某些进货价十三元一码布料，在知道面料的成分和比例以后，大约能估算出原料费用。 但陈楚得到的是个十分粗糙的数字。这次，陈楚希望能得到的，是个精确数字甚至是建立一个模形体系。 而这也正是冯希凡吐糟的地方。 因为陈楚要研究的竟然是生产布料原材料上一级别原材料的成本费用！ 比如说，现在项目小组里已经将“原料成本”、“染色费用”、“织造成本”划分为一级原材料。“原料成本”主要是睛纶和棉纱，由石油和棉花作为原材料生产出来。因此，石油和棉花又被划分为二等原材料。而在“染色费用”中，像生产机器消耗、人工费用这样实际产生费用，又被划分为二等原材料。 陈楚召集的九人团队中，有二三位是纺织行业老兵。这段时间，陈楚不断和纺织行业供应商联系，留意市场行业最新动态。而在项目小组内部，其他精算师们，他们主要任务就是建立模形体系。 一个二等原材料价格变动对布料成本和销售价格影响的价格体系。 不同于陈楚这位能在高考中将数学差不多考到满分的变态学霸，项目立项时冯希凡听到陈楚要建立的这个模型体系时，差一点就晕了。 不过，陈楚略为做出解释后，冯希凡就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陈楚要建立的这套价格模形体系，在输入人工费用、房租费用、石油价格、棉花价格、还有销售费用等各方面变量后，估算出一个相应纺织品生产在本。在得出这个数字后，陈楚又建立一套新的模形体系，以纺织品成本为主变量，加上纺织行业库存水平、服饰行业景气指数等各方面因素对最后销售价格做出估算。 楚哥，你确定你不是闲得过头了吗？ 冯希凡看到陈楚有这样心思研究纺织行业成本问题，在心里由不得摇了摇头。 在纺织行业内，纺织生产者们自然比他们这些下家做过更精确的成本分析。厂房租金、人工成本开支、管理成本支出等各方面对本的影响，这些厂家肯定做过精算。 陈楚却是没有理会冯希凡的怨念，他当然知道这点。但他要的是更加精确的数据，如果说，某些厂商在生产布料中，假设其分析人工成本是每码布的成本只是精确到2、1元这个数字，那么在陈楚这个体系中，就要估算“2、1元”后边二位数更加精确数字，比如说，估算人工成本是“2、113元”或者是“2、114元”。 对此冯希凡已经无力吐糟了，楚哥研究这些变量到底有什么意义？2、1以后的那些数字，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理科生存在的目的，就是将世界一切简化为一个模型、全部用数字来解决吗？ 对于陈楚抽调的员工来说，陈楚要求的模型也不难建立。事实上，布料生产商虽然没有像陈楚这样闲得蛋痛做出这样模式，但他们也有一套计算成本的方式，参照这一套已有模式，算计师们仅仅四天后，就将这个模形体系创造出来。 进入到十月中旬，陈楚又做了另外一件冯希凡看来莫名奇妙的事。他通过自已已有投资团队的人脉，从二三家期货公司挖走好几位分析师，研究员之类员工。为了挖走一位很有名的交易分析员，陈楚向对方许下百万年薪，差一点把对方给惊呆了，但就在差一点惊呆以后，那位分析师却是马上就答应了陈楚的邀请。就在十月份中下旬，陈楚刚刚组建起的这个团队，就派出了三四位成员到西域省和中原省观察今年棉花收成情况。 自家表哥什么时候对棉花价格这么感兴趣了？冯希凡对此也是大为好奇，棉花价格不应该是纺织同行关注的重点吗？ 西域省棉花秋收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在陈楚办公室内，原本挂着大大中国地图的墙边，又挂上一副西域省地图和美帝国地图。每天，陈楚都会收到来自西域省棉花收储方面的情况汇报，为了考察棉花市场，冯希凡发现自家表哥有意派人到世界上另外两个棉花重要产区美帝国密西西比河平原地区及中亚地区考察。 在那个模式建立后，陈楚也对模形进行了一次次检验，冯希凡作为副组长也有协助陈楚的工作。通过二零零七年至二零零八年的过往数据，陈楚进行了一次次的检验，作为副手，冯希凡发现陈楚对模形中的“棉花变量”和“石油变量”最感兴趣。像其他什么“劳动力价格”、“土地成本”这些变量，陈楚似乎不太重视。 想到自家表哥前段时间那些看起来不务正业的举动，冯希凡心中终于有了论断。 当想到那个可能，冯希凡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 “楚哥，你不会是想进入棉花期货市场吧？” 第364章 ：棉花（2） 陈楚白了一眼冯希凡，那个小眼神似乎冯希凡是个白痴似的。 “不会吧？”冯希凡看到陈楚脸上神色变化，道。 印象中，自家表哥一直以来对期货市场很少关注吧？ “你发现得也太迟了吧？”陈楚道。 这几天以来，陈楚所有准备工作虽然对其他管理层人员保密，但却没有瞒着冯希凡。 “我以为你只是比较关心棉花价格。”冯希凡皱眉道：“我们做期货生意风险也太大了吧？与其做投机生意，还不如稳稳当当地做些其他投资。”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冯希凡又一次地聊起话题：“楚哥，你准备往期货市场投入多少？” “四十亿。”陈楚脸上一片云淡风轻。 冯希凡喉头微微滚动一下，就像刚吞下一口口水。 他看一眼陈楚，只觉得陈楚说这四十亿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我刚才用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包烟”这样随意。似乎，那四十亿根本就不是钱似的。 这四十亿元，不用说就是前段时间陈楚出售新越≈∈，制作所得。 “楚哥，你就这么看好棉花品种？”冯希凡道：“你确定要用这四十亿元投资棉花？你就这么看好棉花价格继续上涨？” 虽然说，在期货市场上，每个品种可以买涨也可以买跌，但以冯希凡的眼光来看，未来一段时间，棉花价格上涨的可能性要略大一些。 如无意外的话，楚哥进入期货市场，想必也是要入多头了。 “我当然很看好棉花品种。”陈楚笑道：“冯希凡，在未来一年内，棉花期货有翻倍的可能。” 对二零一零发生的很多事情，陈楚有极深印象。 二零一零是国内经济动荡不安的一年，国内经济形势似乎已经恢复危机前的增长水平，但同时又显得十分虚弱。在这样不安的动荡中，伴随着大量投机活动。这一年，分别出现了“姜太高”、“蒜你狠”、“糖高宗”这几起比较有名的炒作事件。比如说，这年因为国内大蒜减产，部分游资开始炒作大蒜现货，活生生地将蒜的现货价格从原来不到二块钱，炒作到七八块钱的高位。另外，在陈楚印象中，在这年秋季，糖价直接地翻倍。在年未销售旺季时，因为糖价高企，使得部分粮果公司竟然采购不起生产原料，部分不法者甚至用糖精来取代糖生产糖果。 作为服饰行业者，陈楚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棉花价格上涨。 不过，前世陈楚只是服饰生产商，采购的货物原材料是面料，对棉花价格上涨虽然有较深印象，但对棉花价格具体上涨情况，到底不是十分清楚。 这一个，也是陈楚要花费一点时间，创立那个模型的原因。 因为有这个模式，陈楚完全可以凭借自已后世知道的布价格，再考量到劳力力价格、石油价格等各方面价格因素，逆向推出棉花现货价格，大约断定期货市场上棉花价格变动情况。 虽然说，这一模型不是很靠谱，但有了这套模型，为陈楚未来的决策提供了一些理论依据。 “楚哥，你用四十亿投资棉花风险太大了。”冯希凡想想，继续劝说陈楚。 棉花期货市场和现货市场到底不同。 所有期货交易都采取保证金交易制度，这种制度下，任何一个交易者必须按照其所买卖期货合约价值的一定比例(通常为5%-15%)缴纳少量资金，作为其履行期货合约的财力担保，然后才能参与期货合约的买卖，并视价格变动情况确定是否追加资金。这种制度就是保证金制度，所缴的资金就是保证金。 这种制度具有一定杠杆性，投资者不需要支付合约价值的全额资金，只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保证金就可以交易。保证金制度的杠杆效应在放大收益的同时也成倍地放大风险，在发生极端行情时，投资者的亏损额甚至有可能超过所投入的本金。 比如说，某位投资者在交易保证金为10%情况下，卖入某个交易品种多头。当品种价格上涨10%时，投资者就能取得一倍收益。但是，当品种价格下跌10%时，投资者将会亏损掉所有保证金，如果因为行情极端变化，而期货经纪公司系统没有能及时帮投资者平仓止损，短时间内下跌超过10%的话，投资者还要向经纪公司追补亏损金额。 四十亿元…… 在风险如此大的期货市场上，楚哥投入四十亿元，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小庄家了吧？ “我们做笔投资，虽然说风险比较大，但收益也不小。”陈楚眉头轻轻一扬，道：“而且，我们炒作棉花价格……把价格拉高一点，对打击我们的竞争对手也有好处。” 零售行业上游是服饰制造业，而服饰制造业上游则是纺织行业。拉高纺织行业原料成本，将会传导影响到服饰制造行业，甚至最后零售行业。 “会有影响吗？”听到陈楚的话，冯希凡脸上反而露出不以为意神色。 在服饰零售行业，货物成本大约占总成本五成至六成；楚语服饰现在销售的衣服，面料成本占生产成本四成至五成。推算到最后面料当中纺织原材料成本后，想要估算出绵纱成本占据总成本大小就有一定难度。在服饰市场上有着各种各样不同面料，这些面料的绵含量是不同的，某些号称是纯棉的面科，其绵含量会超过95%，但某些混纺面科绵花含量甚至可能还不到30%。想要估算出这一个数字很难，但以冯希凡自我估算，在楚语服饰零售店销售的衣服中，一件零售价格是一百元的衣服，其棉花最终成本可能只要三元至五元。 “楚哥，就算绵花价格上涨百分之三十，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冯希凡的脸上，一脸的不以为然。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却是微微地笑起来。 “冯希凡，要是绵花价格上涨一倍呢？”陈楚问道。 “这不可能。”冯希凡直接摇头，否认。 “但据我估算，明年棉花价格高峰时很有可能会超过现在价格的二倍。” “你说棉花价格会涨到26000元一吨？”冯希凡显然也对棉花价格有所关注，出声道。 现在棉花价格大约就是处于13000一吨水平。 “不，会超过30000元一吨。”陈楚道。 在陈楚的记忆中，明年十月份十一月份，他接触到的布料供应商都抱怨棉花价格涨得太厉害，有些纺织厂甚至因为缺少棉花倒闭。陈楚根据自已知道的面料价格走势，很快就推断出来，在二零一零年十月末和十一月初，棉花价格会突破30000元一吨，甚至据他推算，那段时间棉花价格很有可能会达到32000元每吨。 冯希凡说现货价格处于13000元价位，但据陈楚断定，在今年接下来二个月，棉花价格很有可能就会涨到16000元一吨价位上。 “明天我会把钱转入到不同帐号进行操作。”陈楚道。 从现在到年未还有二个月。在这二个月内棉花价格将会上涨约22%，陈楚觉得如果操作得好，他手头上四十亿起码也能赚三十来亿。 一些早期工作，陈楚已经准备好了。 “楚哥，我希望你要慎重考虑我的建议。”冯希凡道。 ———分界线——— 楚语服饰有自已的投资团队，主要为陈楚收购其他公司股权提供技术支持。现在，陈楚在这个团队内，新增一个小团队负责期货投资。 为这次投资，陈楚专门从期货公司挖来二位在行业内小有名气操盘手。据陈楚从相关方面收到的情况，这二位是农产品期货市场操盘专家，已经有七年从业经验。 冯希凡虽然一直劝说陈楚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但陈楚没有过多把冯希凡的话放在心上。在冯希凡离开后，陈楚接见了二位操盘手。 “陈总好。” 办公室内，二位操盘进入后，很客气向陈楚出声问好。其中一位目光落到陈楚身上，笑容间隐隐有着恭敬。 “二位来了，坐。”陈楚伸出手，示意对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 “陈总您太客气了。”说话的是位年纪还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向陈楚客气躬了一下身才坐下来。 “两位初来我们公司，工作还习惯吧？”陈楚从办公位上站起来，坐到二人对边。 另外一位穿着正规西装、方脸大眼操盘手，笑着应道：“谢谢陈总关心，楚语服饰和我以前工作的公司是二种不同的工作氛围。” 方脸操盘手笑道在这样一家公司工作，对他来说是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陈楚道：“二位只是暂时在这边工作，我们正在找新办公区。” 陈楚解释，将来负责期货事务的小组，将会有入驻独立办公区。 二位操盘手又一次向陈楚道谢，感谢陈楚在工作方面提供的支持。 “我希望二位在这二天内开展工作。”陈楚道：“帐号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等汇入资金你们就可以进行操作了。” 听到陈楚的话，二位操盘手对视一眼，又是开声向陈楚道谢。 “不过，我对你们有一个要求。”陈楚道：“二位的操作只能做多而不能做空，而且，持仓量要在八成以上。” “八成以上？”听到这个数字，方脸操盘手脸上露出惊讶神色。 “陈总，你要求的这个仓位也太高了吧？”方脸操盘手道：“真的这样做的话，我们的风险会很大的。” 作为投机者，陈楚这次为他们准备了好几个帐户。 这些帐户保证金率各不相同。不过，他们操作的是明年才到期的合约，保证金率不高平均水平大约在10%左右。 这是个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保证金率，要知道，在期货市场上，一些远期期货保证率在特定条件下能低至5%，而一些当年将会到期的期货品种，保证率大约在30%左右。 保证金率越低，仓位越高，往往意味着极高的风险，但同时也意味着可能存在的巨大的收益。 10%保证金率，八成仓位水平。根据期货交易规则，棉花价格每上涨一个点，基金利润就将会达以八个点，如果上涨十个点，基金利润率将会达到80%。同样情况，只要棉花价格下跌超过十个点，那么陈楚亏损额度将会在八成以上。 “陈总，今年年初到现在棉花价格上涨已经超过20%。”中年操盘手出声帮腔：“今年棉花秋收工作已经进入尾声，现在多头观望情绪十分严重，未来二个月行情不是很明朗，我觉得我们保持四成仓位就可以了。还有，今年棉花价格上涨也有一定幅度。从长期来看，棉花价格很有可能会突破15000元价位，但在未来二个月局势不是很明朗，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做空。” 棉花价格不可能总是一路上涨吧？ 还有，陈楚这个要求，对他们的操作要求也太简单吧？ 他们只需要进行简单机械的操作，这样的操作就是普通人也能做。要是真的按陈楚所说的去做，他们根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操作自由度可言。 一时间，中年操盘手想着自已为了那翻倍的薪酬，从大平台跳到楚语服饰这个小平台，是不是太过于冒失了。 “二位，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陈楚道，脸上带着笑意，但那看似有着喜色的笑容却是看不出任何喜怒。 “这……”方脸操盘捭，脸上现出犹豫神色。显然想着应不应该接受陈楚这个外行人的建议。 “陈总，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做啊。”另外一位中年操盘手慢慢地露出了一抹苦笑，道。 “就按我所说的做吧。”陈楚淡笑道：“要是操作产生亏损，你们今年的绩效资金不受影响，要是赚到钱你们绩效资金翻倍。” 方脸操盘手听到这里，脸上无奈一笑。陈楚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收入，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在陈楚的命令下，楚语服饰手头上帐号买入期货多头，开始重仓操作。 第365章 ：棉花（3） 进入十一月份后，天气渐渐变冷早晚间终于也有了一丝凉意。 十一月二号，天气突然间转冷，一夜间街道上原本穿着短袖的人群，纷纷穿上了大衣。气候突然间就从从夏天至冬天完成转变。 陈楚办公室内。 “去年我们国内棉花产量大约是850万吨，今年的产量数据虽然虽然还没出来，但据很有可能比去年减去15%，毕竟去年棉花价格太低了，一些棉农亏损严重今年减少上种植。据我们调查和其他地方汇总出来的数据，今年棉花原产地采棉劳动力价格大约上涨了15%，在西域省，有些地方根本就招不到人……我们还调查过湘省某些棉花产地的情况，因为去年棉花价格跌到近几年少有低位，不少棉农都减少棉花种植面积……再给合相关数据，可以断定今年棉花种植面积跌破八千万亩。”一位负责期货事务的负责人，向陈楚汇着他们得到的最新消息。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来，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他翻动负责人刚递上来的报告，问那位负责人其他几个细节问题，才示意那位负责人离开。 办公室内∫，。 陈楚哗哗声地翻看完报告后，很快就打了个电话。 “陈总。”电话接通后，传来的声音显得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安心感觉。 “过来我办公室一趟。”陈楚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十分钟后，一位长着微胖脸容，神色肃然的中年人进入陈楚办公室。 “陈总找我？”中年人说话极为简洁，额头下那双一字眉微微敛起，道。 陈楚道：“还记得我们曾经联系过的布林顿服饰那二家投资者吗？你现在再去联系他们。” 这次，他决定给布林顿服饰制造一些“麻烦”。 “你就问一下，他们有没有把布林顿服饰手头上那些股权转让出来的打算。”陈楚道。 中年人一字眉像竖立起来似的，沉声道：“陈总，我们以前和他们有过接触，但他们要价太高了。” 陈楚笑道：“我知道。” 想到那二家投资者曾经提到的报价，陈楚就是一笑。 现在陈楚有实力出得起那个价格，但陈楚不会出钱做这样冤大头。 “我们只是出价，并不把这部分股票买下来。”陈楚意味深长地道。 一字眉负责人悟然，道：“我明白了。” ———分界线——— 布林顿服饰内部。 虽然天气突然转冷，但苗天华穿着二件套西装，身上隐隐间有着一种内敛起来的锐气。 “楚语服饰最近有没有其他举动？”苗天华对对边穿着深色西装的朱副总问道。 “好像没有。”朱副总道。 苗天华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陈楚手头上有差不多五十亿现金收入。这么多钱，陈楚不可能让这部分钱躺在银行里发霉，他肯定会有一些新举动才对。 “叫人继续留意楚语服饰一举一动。”苗天华道。 “好的。”朱副总道。 就在这天下午，朱副总脸色急忙地推开苗天华办公室大门。 “苗董。”朱副总脸上虽然有着急色，但是声音还是分外沉稳。 “有什么事吗？”苗天华打开电脑屏幕，似乎正在浏览着网页。 “我刚刚收到消息，楚语服饰联系过华天资本。”朱副总脸色隐隐泛白，道。 听到这一个消息，苗天华猛地里就是抬起头来。 “他们还联系我们另外一位投资者。”朱副总道：“据说，他们现在已经向这二家公司，正式提出报价收购投资者手头上持有的我们公司股份。” 苗天华原本较为耐看，隐隐间有着威严的脸容，嘴角微歪竟然显得有二三分狰狞扭曲。 “楚语服饰想收购我们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 “是的……”朱副总深吸一口气，道：“从目前情况来看，的确这样。” 他终于明白陈楚手头上持有四十亿有什么好处了。 楚语服饰真的收购了这部分股份，那就真的够恶心人。 “老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朱副总道。 苗天华脸色平静二三分。 他在想陈楚进行类似操作的可能性。 陈楚有财力做这件事。 以他手头上那五十亿现金流量，已经可以直接收购国内某些一线服饰品牌了。 但陈楚真的会收购布林顿服饰股权吗？当初投资者们从他手头上拿走那百分之四十股份，持股成本可不低。要是没有利润的话，投资者怎么可能会离场。 “过一二年我们公司就要上市了。”苗天华道：“只要陈楚出价不高，投资者就不可能出售这部分股份。” 朱副总叹气：“现在正是因为我们布林顿服饰将会上市，楚语服饰说不定才会收购这部分股份。” 苗天华点头，心中却是闪过怒光。 这位陈楚到底要做什么？ 朱副总道：“而且……老板，据我所知，楚语服饰向我们投资人提过，他们可能只要我们公司几个点股份。”对方完全可以只收购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股份，而不是收购所有股份。 朱副总听到这句话，隐隐间产生一种无力的感觉。 陈楚手头上持有的现金量太大了，布林顿服饰在面对楚语服饰时，已经有种无力的感觉。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曾经的那些小动作，看起来就是个笑话。 “看看情况再说吧。”苗天华又出声，声音隐隐显得无力。 接下来几天，苗天华密切地关注着楚语服饰一举一动。 楚语服饰有意想要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这件事，在布林顿服饰内部也以一种较快速度扩散着。这个消息对那些在一线工作的售货员或者其他工作人员，没有太大影响。对于这些一线的员工来说，公司总部的事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股权变动事宜，与他们切身利益似乎也不多相关。 但对布林顿服饰某些中高层来说，这个消息对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影响。在消息传开来以后，布林顿服饰某些中层在楚语服饰工作的老同事联系时，对方就曾经戏称在未来说不定他们又能成为同事。慢慢地，在公司内部竟然出现楚语服饰有意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后，将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合并的消息。 当得知道下边人的传言，苗天华气得不轻。 到底是谁传出这样言论的？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怎么可能会合并？楚语服饰现在有吞并布林顿服饰的实力吗？根本就没有吧？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苗天华在公开场合出声，就算楚语服饰真的拿下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二家也不可能合并。公司现在主要工作还是争取早日上市！ 这段时间的传言让苗天华感到无比愤怒。每天，他都留意陈楚和二家互动的信息。 陈楚似乎真的在和那二家在谈判，这样的谈判足足持续了二周。 二周过后，楚语服饰和二家投资者在价格问题上分歧太大，最后中止了谈判。不过，从华天资本处得到的消息，楚语服饰对他们有留言，将来时机合适的话，楚语服饰说不准会提高价格、减少分歧接下那部分股权。 事件看起来是平息了。 经过这一件事后，朱副总自我感觉似乎自已头上白发也多了不少。 然后，在回顾整个事件时，朱副总有这是楚语服饰对他们布林顿服饰报复的感觉…… 想到前段时间，他们布林顿服饰进行的某些公关，他更是有一种用力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这次公司内部某些传闻，在朱副总自我感觉中，似乎有着某个看不到的手在暗中引导。 “苗董，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就不要招惹楚语服饰。”朱副总向苗天华提出建议。 似乎，每次与楚语服饰交手，他们都得不到任何好处或者占据任何的优势。 苗天华听到这句话，长长沉默没有说话。 ———分界线——— 进入十一月，陈楚对布林顿服饰虽然偶有关注，但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到期货市场上。 这些天，陈楚一直在关注期货市场上，楚语服饰手头上帐号入货情况。 用操盘手的话来说，陈楚手头上四十亿元现金量实在太大了。这不是一百万或者一千万，这么多现金，或多或少都会对棉花行情有影响。 毕竟，棉花期货不像石油期货或者黄金期货，这个品种只是农产品期货品种中的一个小品种。在棉花期货市场上，棉花期货某些品种日交易量甚至还不到十万手，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四十亿不可能横冲直撞入场。 陈楚手下二位操盘手，用了五天时间才花掉这四十亿元的八成。 “陈总，我们这样做风险实是太大了。” 虽然卖入了多头，但二位操盘手依然忍不住出声提醒陈楚。 “两位放心吧。”陈楚肯定地道：“棉花价格肯定会上涨的。” 在陈楚的印象中，从今年十二月到二月份，布料的价格都有轻微的上涨，推算到布料行业，这一段时间棉花的价格肯定也是有所上涨。 对于这一点，陈楚有着十足的自信。 而在进入到十一月份以后，冯希凡原本对于期货市场没有多关注的小白，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关注期货市场的行情。 陈楚建仓完毕以后，估算的建仓价格，大约在14500元一线。而就在陈楚建仓完毕的第二天，棉花（cfo）的价格就下跌了百分之二左右。 “楚哥，你现在的身家不见了六个亿！” 看到那百分之二的跌幅，冯希凡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陈楚现在的仓位大约在八成左右，他早就对这一个数字有所估算，很快就得出了这一个数字。 “你放心，这一部分会涨回来的。” 陈楚的脸上，依然是冯希凡看起来胸有成竹，云淡风轻。 “希望吧。”看着脑筋如此大条的陈楚，冯希凡恨不得就是敲开了陈楚的头脑，看一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虽然有下跌，但是肯定会涨回来的。”陈楚笑道。 冯希凡又是轻轻地哼了哼声，心里暗道明天涨回一些吧。 事实的确就像是冯希凡想的那一样。 第二天，当冯希凡看到市场上，棉花的价格上涨了大约百分之点以拍，他由不得就松下了一口气。 还好，楚哥就算是现在出局，也赔不了多少钱。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冯希凡比陈楚这一位正主，还要关心期货行情的变化。 每一天的上涨或者是下跌，冯希凡现在都有一种略为麻木的感觉。 在一周以后，冯希凡在估算之下，发现陈楚的账号上已经开始有了盈利。 二周以后，当冯希凡计算了一下陈楚帐号上的利润以后，他的脸上由不得就是现出了喜色。 进入到一年之中越加寒冷的十二月份后。 当冯希凡看到棉花的期货价格，比起陈楚进入到期货市场时上涨了大约百分之十的时候，他甚至比起陈楚这一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仅仅进入到期货市场一个月的时间，自家表哥的盈利就超过了三十亿元！ “慢不得经常会有人炒期货最后炒到跳楼自杀。”冯希凡感叹以后，道：“这个行业，还真的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能从一个月之内赚取三十一亿，那如果操作不当的话，陈楚一样可以产生大规模的亏损！ “楚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冯希凡问道。 “等。”陈楚道：“等十二月过去以后，我才能做出决定。” 陈楚的态度，给冯希凡一种“我已经掌握了全局”的错觉。 “希望这一个月棉花的价格不会下跌吧。”冯希凡道。 自从进入到九月份以后，棉花的价格就涨得凶猛。 一个月以后。 当棉花的价格涨到了16500这个关口时，当二零一零年的春节到来时，当陈楚让二位操盘上将手头上寸头全部给平了的时候，哪怕是经历较多的冯希凡，在落袋为安以后脸上神态都是少有的激动。 对于自家表哥来说，这期货市场就像是提款机似的！ 第366章 ：庄家 四十亿元。 当看到陈楚最近一段时间盈利情况时，他由不得瞪大双眼，脸上神色是久久不敢相信。 “楚哥，要不以后我们专做期货生产吧。”冯希凡道。 要知道，今年以来他们公司网络销售额也没有达到这个数字。就算现在发展较好的楚语服饰，今年净利润也停在亿位这个单位上。 “呵呵。”陈楚浅笑一声。 “楚哥，我觉得这盘生意我们做挺好的啊。”冯希凡道：“我们本来就是做服装生意的，棉花至纺织行当到最后服饰行当，我们一直都有留意……相比起那些炒期货的散户，我们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以他们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对服饰行业最新情况肯定比普通人有更快的了解，在炒作棉花期货方面有得天独厚条件和优势。春江水暖鸭先知，陈楚当初坚持要进入期货行业，不正是因为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掌握纺织行业的供求情况吗？ “看看情况再说。”陈楚道。 ——分界线—— 人有时就是要一点运气。 现在陈楚的运气也∈，不算差。 进入2010年一月份，就在陈楚将手头上合约全部平掉后，期货市场上棉花价格在短短二周内，就下跌超过了百分之六。 在期货市场上，这是个很大的跌幅了。 这个结果，让冯希凡暗叫了声侥幸。 陈楚在这段时间，已经要求手下操盘手将仓位下降到一成，百分之六的下跌对陈楚而言仅仅是不到二亿的损失。 一月份是冬天最寒冷时节，这样的天气，陈楚整个人也变懒起来。 办公室内，陈楚站起来伸懒腰，桌面上电话却是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那是陈楚手下操盘手打过来的电话。 “陈总。” “有事？” “我有位朋友想要见陈总一面……不知道陈总什么时候有空？”电话中，操盘手声音微微有着颤抖。 “朋友？”陈楚笑道：“你那位朋友，也是做期货的吗？” 那位朋友要不是做期货，操盘手也不可能打电话给他了。 “没错，我的那位朋友现在在陈东升手下工作。”操盘手道。 “陈东升是谁？”陈楚缓缓问道。 电话中，传来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总不知道陈东升号人，他对期货市场这么不了解，竟然就敢投入四十亿进入期货市场？ 二秒后，电话中才传来微急声音：“陈总你不认识陈东升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位人物？陈楚眉头轻轻皱起来，但从那位操盘手语气，陈楚就能感受到，那位陈东升好像很有名？ 他又是那一路神仙？ “陈东升也是做期货的。”操盘手叹气，老板对期货市场竟然会如此“无知”。 “前几年棉花期货才出来，他就进入到这个市场。”操盘手耐心解释：“可以这样说吧，他是我们国内做棉花期货最早的投资者之一，在2008年，他坚持做棉花空头，最后赚了三十多亿。业内有传言，今年以来他转做棉花多头也赚了不少。” 陈楚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做我们这个行业的，很少有人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操盘手又是一声感叹，道。 那位操盘手向陈楚解释，他刚才说的那位人物，可以说是他们国内棉花期货市场的巨头之一。 “是陈东升先生想要见你一面。”操盘手道。 陈楚想了想。不同于外国几大石油期货市场。国内棉花市场交易量并不算特别大，一些有着几十亿人民币的操盘基金，只能算石油市场上小鱼虾，但在国内棉花市场却可以称得上巨头。 他手头上持有近八十亿操盘资金，以他了解的这个市场，似乎还没有人有这么多操盘基金。 “他见我有什么事？” “陈总，陈东升有意在期货市场上和你合作……” 操盘手提到这个话题，声音间微微激动。 要求和他们合作的可是陈东升，是他们行业内的一位传奇人物。要是他们二家资本合作肯定可以部分操纵市场行情。 “合作？”陈楚一听到这二字，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对边想要和他合伙操盘影响市场价格。 但陈楚却没有这一方面意向。 以他对于未来市场行情了解，他有必要在这样处于正规或者不正规的地带行走吗？ “陈总，我觉得您多和行业内人士接触，其实也挺不错的。”操盘手出声劝说陈楚。 “好吧。”陈楚微微点头 挂掉电话以后，陈楚到网上查找陈东升的信息。 不过，他竟然找不到这位主任何信息。对这点，陈楚心中也是了然。显然，这位陈先生似乎不太愿意自已的信息过度爆光。 他又打了二个电话，和期货公司内部熟人查问过这号人物。每个人都听说过这号人物，也有知道这位人物曾经做过的一些事。 用一位经理感叹的话来说，这位陈东升在他们行内就是传奇一样的存在。不过，他们没有见过这位同行。 这位陈先生，看起来好像很低调啊…… 陈楚眉头轻轻一挑心中暗暗想道。 ———分界线——— 二天后。 陈楚公司附近，一家看起来似乎不太起眼的酒店内。 几十平方米包厢内，水晶灯光照在黄色墙壁上泛出温和光华。虽然仅仅是个包厢，却装修着古朴古香檀香木摆设，更有着二三副羊城当地画家作品。和酒店外表平淡不同，酒店内部却是低调奢华，别有洞天。 “陈老板，你好。”一位年纪看起来三十出头年轻人，声音暗沉向陈楚打招呼。 当陈楚看到面前的这一位年轻人的时候，脸上由不得就是闪现过一抹惊讶。 面前的陈东升，举止之间虽然沉稳有如中年人，但他戴着一副木原色的眼镜，脸容微微苍白显露出几分斯文的气度，正向着他出声问好。仅仅从年纪上看来，陈楚可以断定对方年纪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在他身后，二三位脸上已经现出皱纹的中年人，看着陈楚隐隐间有着几分探究。 “陈先生，你好。”陈楚也向对方问好。 “不知道陈先生是哪里人？”陈东升微微一笑，道：“我和陈总都姓陈，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陈楚呵呵一笑，坐到客位上道：“陈先生说笑了，我们家可没有陈先生这样的富亲。” 陈东升打了个响指，一位站在他身后穿着礼服、管家打扮的酒店工作人员，轻步走出包厢。二分后，包厢的大门又一次打开时，二三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已经推着餐车开始上菜。 酒店上，陈东升神态悠然，向陈楚敬了三杯酒。几位操盘手喝了二三杯，话也开始多起来，气氛渐渐变得浓烈。 “陈总最近在棉花市场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喝了几杯高浓度白酒，陈东升脸色慢慢染上一层酒红，但整个神态依然无比。 “陈先生说笑了。”陈楚道：“我们操盘能力比陈先生还差得远了。” 陈东升呵呵一笑，道：“陈先生上二个月的表现可一点也不像新人。你们入市时，直接就拉高棉花价格差不多三个点……前一段时间你们离场，棉花价格就下跌了六个点。”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以他手下那几十亿资金，虽然可以部分影响棉花市场价格走势，但还没有能达到改变和影响大盘趋势的地步。 “我们操盘手运气比较好罢了。”陈楚笑道。 对陈东升知道楚语服饰操盘情况，陈楚并不感到例外。 陈楚手头上那些帐号虽然分在三个不同期货公司开设，但这些帐号交易量实在太大。有心人想要查的话，肯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说到底，陈楚如此大交易量想不引起有心人注意，难。 就像和陈楚合作的交易公司营业部，不少人就有权限查看楚语服饰的操作数据。行业内一些老手想要得到这些数据，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知道陈先生前段时间收入如何？”陈楚微微一笑，问道。 “不好。”陈东升道：“自进入到2009年开始，我就从做空转做多。在十一月份，我把多头合约全部抛出去，卖入了一些空头合约。” 他的目光落到陈楚身上，意味深长。 “上二个月，我可是亏损了差不多十亿。”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头轻拧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 前段时间，陈楚做的是多头；而面前陈东升做的是空头，他们在期货市场上可算是对手了。 而陈楚身边二位操盘手，脸上原本的醉红又浓了三分。 没有想到啊…… 他们前段时间持有老板四十亿现金，竟然与业内传奇人物在不知不觉中交手一次。 那时候他们知道有人在砸盘，而且资金量还不少。他们当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庄家所为，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位东家竟然是陈东升！ “真的是太遗憾了。”陈楚微微一笑，摇头道。 “陈总不必如此。”陈东升轻笑一声，淡然道：“我输给陈总，只能说我自已技不如人罢了。” 这句话听在陈楚耳里有些刺耳，陈楚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的感觉。 “侥幸。”陈楚道：“可能我前段时间运气比较好吧。” “陈总就这么看好棉花价格上涨？”陈东升微笑问道。 前段的交手他依然记得清楚。对方出招手段看起来凶猛无比，有着股一往无前碾压一切的味道。那样横蛮的手法，看起来就像是个愣头青似的。 对这句，陈楚有种无话可聊的感觉。 这位陈东升，大概不会是想来刺探情报吧？ “难说。”陈楚笑道：“我个人原本是比较看好棉花价格上涨的，但最近这段时间，棉花价格涨幅太大……我觉得棉花价格到了这个份上有点虚高了。” 这一句话，陈楚看似说了什么，但到最后没有说出任何实质性的语言。 对边陈东升淡淡一笑，作为行业老手，他自然看穿陈楚话里的虚虚实实。 “陈总。”陈东升笑道：“你说么说就没有意思了，我这次南下羊城，是诚心想和陈楚做笔大买卖的。” 我是诚心来合作的，你玩这些虚的实的也太不给我面子吧？ “合作？”陈楚听到这二字，脸上浮现出一种好奇神色。 “怎么合作法？” 陈东升目光，落到陈楚附近二位操盘手身上。那样神态隐隐间带着不信任。 “他们俩个是我心腹，陈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陈楚道。 他倒是希望知道这位陈东升的计划。 陈楚带来的操盘手，脸上也有着期待之色。 那位中年操盘手，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神态也是微微动容。 “最近这二三周，我手头上的那些期货合约就赚了一些小钱。”陈东升道：“我们之所以赚了这点小钱，主要是因为我们下了空单。” “陈总，我希望能和你合作，一齐把市场做空。” 和陈东升合作把市场做空？ 陈楚带来的二位操盘手，目光涮的一下就落到陈楚身上。 陈楚这时也笑了。 在他头脑中，隐隐间浮现某些数据。 那些数据，有未来半年布料价格变化数据，有些是他在重生后重新得到的数据。 原来如此…… 怪不得在今年一二月份，棉花价格突然间会有个下跌调整。 陈楚从自已上一世得到的某些数据，重新估算到今年一二月棉花行情时，感觉只有三个字：看不透。 本来，当初陈楚作为一家小制衣厂老板，只和二三家布料供应商有合作关系，他得到的那些布料数据就不算十分全面，而某一些数据也会“打架”。比如说，2010年布料行情的数据就是如此。在他记忆中，二零一零年五月份时，某位布料供应商报价比起上一二个月就略有下，这点很有可能与今年一二月份棉花现货价格变动有关。 “不好意思。”陈楚笑道：“陈先生，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合作。” 陈楚虽然压低语声显得婉转，但听到这句话后，陈东升脸色不变间，在他旁边一位下属脸色却黑了下来。 第367章 ：庄家（2） “陈总，你这么说，是不给我们老板面子了？”陈东升附近那位下属，嘴里吐着酒气，借着酒胆向陈楚道。 他脸上现出笑容，声音似是责问，又像朋友间开玩笑般，让人捉摸不定。 陈楚目光落到陈东升附近。那是位四十岁左右中年人，长着一脸圆脸，眼眸下已经有二个大大眼袋，半露出尖细的牙齿直视陈楚。 陈楚附近，他带来的二位操盘手额头上现出了冷汗。 自家老板还真的是不客气。 竟然这么直接就拒绝掉对方提议！ 陈东升微笑，脸上神态从容自在，却没有阻止自家下属的意思。 “老板。”一位操盘手脸上潮红色减退三分，小心意示陈楚。 和这位陈东升一起做空，是他们的一个好机会！ 面前的这位陈东升，之所以称得上国内棉花期货巨头，一个很重要原因，是因为他手头上掌握的惊人人脉。他深耕国内期货十多年，据说和不少资金持有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这是个很小的圈子。 这一圈子也不乏流星一样▲5，的人物。 某位操盘者有可能在一年内赚取几十倍利润，成为行业“传奇”。但在下一年很有可能因为看错一次行情，把原本赢的身家全部输干，落魄地在公众面前销声匿迹。也有某些人赚取足够多的钱后，或投资进入新行业，或退出江湖牧马南山。而像陈东升这样持有如此大规模的资金，从国内期货市场兴起到现在还活跃的人，也不多见。 “陈总，我们虽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陈东升微微一笑，似乎给陈楚台阶下。 一直以来，陈东升都认为，人有多大胸襟就能做多大事。 这次陈楚买入棉花多头，在棉花市场上虽然令他损失不少，但在陈东升看来，这一切都不关紧要，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亏损了几个亿罢了，以前再大的风浪他也有见过。现在，他和陈楚是这个行业最大的玩家之一，合伙起来有着极大能量。 “陈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独立操作更好。”陈楚微微一笑，道。 “哦？陈总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吗？”陈东升看到陈楚脸上缓和下去的神色，道。 据他所知，陈楚手头上持有的现金量很有可能超过了七十亿。 池小龙大，对棉花期货这个品种来说，陈楚这七十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到棉花价格走势。他们之间合作，是以十亿为单位的合作。作为一位投资者，陈东升能理解陈的谨慎。 “陈总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在市场上给你一些让利。”陈东升道。 从最近菜盘处夹了一块黄金色的鸭块，陈楚心中暗道我当然不信任你了。 如果说，陈楚不知道未来期货行情走势，那陈楚说不定会对陈东升的话有一丝心动。但现在……陈楚根本就没有必要和对方合作。 “陈先生。”陈楚道：“前几天，我把手头上的货抛出去时，还接到了交易所那边的电话。” 陈东升脸上倒是淡然神色，没有说话等待陈楚继续说下去。 “就在一周前，我开户的期货公司，也有叫我操作时小心些，不要弄出太大动静。”陈楚道。 前一段时间，陈楚也有对自已的操作进行复盘。经过复盘以后，陈楚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十一月份，他下令让操盘手们的操作就像是个初哥，根本就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当初弄出来的动静的确是大了一些。十一月份至十二月份棉花期货价格上涨，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陈楚估算十分对。事实上，陈楚本人不知道的是，他那段时间的操作，的确让十一二月份国内棉花的期货价格，比起平行时空同期高出三四个点。 “呵呵……”陈东升看着陈楚，那眼神就像看着位初哥似的。 “陈总，棉花期货的政策底线是二十亿元。”陈东升道：“只要你投入的资金超过这个数字，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 陈楚微微点头，对这点他自然清楚。 现在他手头上有着差不多八十亿资金，陈楚现在还在头痛着如何拆分资金，而不引起监督部门注意。 农产品期货市场上每个品种都是生活必需品，都关系到国计民生。就像棉花，那怕棉花价格有着10%价格波动，对一些抵抗风险相对较弱的纺织品制造厂来说，成本上升很有可能意味着关门大吉。棉花价格如果上涨超过30%，超过25%的生产低端布料的生产商只能停产。 现在棉花价格处于16000元一线，还在国家某些部门控制范围之内。 陈楚手下某位操盘手，曾经有过感叹，如果现在棉花价格达到17000点一线，陈楚前段时间的操作行为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更加频繁的“敲打”。 说到底，陈楚现在所做的事就是“投机倒把”，往前五十年陈楚敢如此张狂凭借几十亿资金大大咧咧地“屯积居奇”，那可是要蹲牢子的。 “陈总，你进行这样的操作还是要小心一些。”那陈东升轻笑，像是教导着后辈般道：“我们做期货生意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听党的话，党说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我们就往哪里走。” 这句话，隐隐间要提醒陈楚，要跟着政策走了。 “陈先生说的对。”陈楚微微地点头：“不过，陈先生，要是我们真的要跟党走，你就不应该联系我吃这顿饭了。” “哦，怎么这么说？”陈东升笑问。 “我们这样私下联系做市，恐怕不是某些部门愿意看到的吧？”陈楚笑问。 陈东升是庄家。 而陈楚，也可以算是庄家。 他们俩人联手，手头上持有的资金量必定是个惊人的数字。 “哈哈。”听到陈楚的话，陈东升就像在听着笑话似的。 陈楚所说的没有错。他们这些大户联合起来，一齐操纵这个市场，是监督部门所不愿意看到的。 丛林世界的最大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在期货市场上，监管部门维持某些种类期货价格稳定的同时，某些策略也是为了保护中小散户利益。对陈楚这些持有几十亿资金的大户来说，那些几十万、几百万资金的在场者是绝对的弱者，要市场上没有多少竞争力。比如说，凭借着强大的财力，陈楚能往西域省派出一支常驻考察小队，随时留意当地现货价格变化，但散户们绝对做不到这点，他们的信息数据远远要比陈楚滞后。甚至，他们当中部分人收集信息的方式，还是打听所谓的“内幕消息”、“小道消息”。这些消息真假难辨，也有可能是大户们放出来的。 但是……他们大户的盈利，不正是来自于这些散户们吗？只有将这些身家几十万、几百万参与者，像割韭菜般割了一茬又一茬，他们才能赚到钱不是吗？ 期货市场盈利本来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与其大户之间刀刀到骨、拳拳到肉肉搏，还不如联合起来弱肉强食赚散户的钱更容易？ 至于国家的监督部门，他们小心点不就能避开雷区吗？ “陈总，我们今天见过面吗？对，没错，我们今天是见过面，但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最近的期货行情，不是吗？”陈东升笑道。 没错，现在他是和陈楚是寻求“联盟”……但是证据呢？ 这次，参加到这次聚会的都是双方心腹。他和陈楚所说的话，从他口里说出，进入陈楚耳朵，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至于在场操盘手，他们领着几百万年薪，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好，就算监督部门知道，但以他们现在的行为，只能算打了个擦边球，也没有多大事吧？ 陈楚很有兴致地看着陈东升，据陈楚从某些公开或者私下查找到的信息，这位主的能量很大，和不少资金都有交情。某种程度上，这位也算是隐藏得较深的富豪了。 “陈先生，我真的没有和你们合作的打算。”陈楚轻笑道。 陈东升轻咦一声。 他没想到，自已和陈楚说了那么多，陈楚还会拒绝他！ “陈老板不用考虑考虑吗？”陈东升脸色，终于微微凝起，道。 “不用再考虑了。” “好。”陈东升嘴唇紧紧闭起。 “陈老板，合作不成仁义在。”陈东升轻笑，但笑容眼角带着一股冷意，根本就没有深入到眼底。 “但是，我希望陈总能答应我一件事。”陈东升脸上和气收起，发散着睨视一切的气质。 “什么事？” “我希望陈总能把你手头上多头合约全部抛出去。”陈东升声音低低有着哑音，但却显得分外坚定。 听到这个要求，陈楚带来的二位操盘手对视一眼。 陈东升这是要做什么？ 陈楚眉头微微皱起来。 陈东升这个要求，实际上很无视。 他凭什么要陈楚这样做？ 资金是在陈楚手上的，陈楚想如何进行操作就如何进行操作，他没有必要听这位陈先生的指令吧？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言尽于此。”陈东升的声音淡淡却带着霸气：“陈总，我这是为你好。” 陈楚终于明白什么。 二位操盘手又是交换一下眼色。 陈东升真的想要做空棉花？ 这是对他们的“警告”吗？ “如果我不把手头上的合约平了呢？”陈楚笑问。 陈东升脸上，云淡风轻间带着一丝肃然。 “陈总大可试试。”陈东升双眼微微一眯，道：“不过陈总这样做要是不补仓，迟早有一天你们手头上合约，会被你们期货公司强行平掉的。” 陈楚的眉头，在入席后终于重重拧起来。 这一句话的意思，是陈东升会将棉花价格强行拉低10%以上吗？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陈楚装作低头喝了一口茶，却在想着对方的这句话，是真还是假。 巨大水晶吊灯之下，古色檀香家具闪现水波般光泽，气氛突然间就静下来。 陈东升直视陈楚，声音轻淡但显得霸气十足：“陈老板不必怀疑这句话是真是假，我能说到就一定能做得到。” 静。 这句话落下来后，场面显得更加安静。 但就在二秒后，包厢内传来一声轻笑，将微微肃然的气氛一扫而干。 陈楚笑了。 这位陈东升果然是行业老手！ 显然，陈东升已经看出他是一个多头，而且还是一个死多头。要是陈东升不发出这样警告，那陈楚肯定会继续卖入多头，必定会是陈东升做空棉花期货的最大拦路石。这次陈东升请他吃饭，很明显就有二个目的：第一个，就是直接拉陈楚入伙；第二个，就算没有拉陈楚入伙，也要阻止陈楚与他为敌。 “陈总，还是那句话，我们做期货的，最重要还是要听党的话，跟着党走。”陈东升声音带着笑容：“前段时间，陈总先出头市场上马上就有人跟进将棉花价格拉高二千元，我想有人已经联系过陈总了吧？” 陈楚身边，二位操盘手脸色不是十分好看。 陈东升的话……还真的说对了。 那个打到他们操盘工作室的电话，声音虽然十分和气，但其中意思二位操盘手还是明白的。而从他们合作的期货公司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期货公司方面也受到了“敲打”，期货公司的总经理直接地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总，让陈总“最近安分一些”。 而他们自家老板陈总也有向他们下达指令，最近不要动用太多资金进行频繁操作，先休息一二个月等今年三四月份他们杀个回马枪，再重金投入进行操作也不迟。 像上一次，短短时间内直接将几十亿投入到期货市场这样“霸气十足”、“老子有钱就是牛”、“老子有钱就是任性”的操作方式，不要说他们二位操盘手，就连他们大心脏老板肯定也不敢多做了。 这是作死的节奏！ 现在陈楚，就算是做多头也不敢像上次那样出格了。 第368章 ：庄家（3） 酒席过后，陈楚出来时脸色还算平静。 二位操盘则小心地看着陈楚脸上，似乎想从陈楚脸上，看出喜或者怒。 但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次酒会可以说不欢而散。陈东升没有得到自家老板联手的答案，而自家老板则受到来自陈东升的压力。 微微昏暗过道，迷离黄色灯光照在古朴墙壁上，让人有种重回时空进入民国时期油画的感觉。 陈楚一步步走着，却在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得失。 前段时间，陈楚以横蛮姿态进入棉花期货市场，直接将好几个品种棉花价格拉升起来。这样横行的做法自然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对这件事陈楚没有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做。 毕竟，2009年最后那二个月行情给陈楚带来了百分之一百利润。 二个月时间，一倍利润……这样的收益值得陈楚为之挺而走险。 冯希凡曾说过，他虽然不知道期货市场运行法则，但他知道任何一盘生意在得到足够利润前，肯定要有足够耐心。 他向陈楚点出：楚※∴，哥，前段时间你在期货市场所做的操作，就少了些耐心。 走出酒店门口后，晚空之下轻风徐徐吹来，陈楚身上三分酒意随风轻散。 “明天早上把我们手头上合约全部平了。”陈楚道：“尽量不要引起期货市场太大价格波动。” 操盘手听到陈楚的话，齐齐点头。 陈楚手头上多头合约并不多，二三天内将这部分合约平掉，在市场不会有太大反响。 “好的。”二位操盘手差不多同时答道。 他们老板……这算妥协了吗？ 如果棉花价格大幅下跌的话，他们老板现有亏损额度肯定会扩大吧？ 陈楚想了一下，又道：“过年前我们买入一些空头。” 一位操盘手急声道：“老板，我们没有必要买入空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陈东升说要做空头，但他真的会做空头吗？ 他在酒席上所说的全部都是虚言，怎么能当真呢？ “老板，我们就算跟着陈先生走，也不一定能赚到钱。”食坊发出点点灯光，将路边照得七分明亮，另一位操盘手看着陈楚逆着光的脸容，道。 虽然说，他们在某些部门监管下不敢大额交易，虽然说，他们某种程度上已经对陈东升做出了第一步妥协，但他们没有必要第二步妥协吧？ “跟着他们走吧。”陈楚嗓音，在喝酒后比以往多了一分低哑。 “好的……” 陈楚看着两位看起来兴致明显不高的操盘手，笑了。 “你们放心操作就可以了。” 从自已前世时得到的某些数据，还有今年得到某些信息，陈楚基本可以确定未来一个月内棉花价格将会走弱。 他们现在做空头，肯定能赚到钱。 两位操盘手自然应声称是。 “不过。”陈楚看着远处被城市灯光照得灼红的天穹，道：“空头合约在过年前一定要平了。过年时我希望你们手上，一手合约也不要留。” 二位操盘手听到陈楚的话，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意思。 过年起码有七天假期，在这七天说不定会发生很多事。就像去年十月份金融危机时，国内国庆放假七天休市而国外市场正常交易，在那些天，因为美帝救市国外市场一天三变。等国内期货市场重新开市后直接就变了天。 陈楚要求他们手头上不留任何合约，这样操作方式虽然偏激，但也是一种很好的守成方式。 “好的。”陈楚是老板，对老板的话二位操盘手自然不无称是。 陈楚刚刚和二位操盘手吩咐完未来一段时间操作策略，操盘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操盘手向陈楚道一声抱歉，才接听电话。 “老板，不好了。”挂掉电话后，操盘手脸色沉下去：“刚刚的消息，央行上调存款准备金率0、25个百分点。”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眉头重重皱起来。 和陈东升聚餐第二天是周未。 央行上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对棉花期货多头来说是个利空消息。再加上陈楚和大户陈东升见面，可以遇见的是，陈东升肯定会利用这个消息做空棉花期货。 对陈楚而言，更坏消息还在后头。 星期一早上，陈楚刚刚回到楚语服饰办公室上班，接到操盘手的电话。 “陈总，有个消息我要和你通报一声。” “说。”陈楚道。 “我从一些渠道收到的小道消息……有关部门正在研究西域省棉花进入内地的补贴政策……”操盘手声音微微僵冷心情似乎不太好。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十分淡然。 这个消息对陈楚来说，也算是个利空了。 “还好前段时间我们才把手头上的合约，差不多全部抛掉。”操盘手暗叫一声侥幸，道。 “开盘后把我们手头上合约处理一下吧。”陈楚道。 “好的。”操盘手道。 时间很快就来了九点钟。 陈楚虽然关心期货市场，但他还没有试过像今天这样关注棉花价格走势。 办公室内，陈楚已经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是空白的分时走势图。 当陈楚目光看到那个最新出现的价格时，眉头又一次皱起来。 “百分之三跌幅……” 看到这个如直线一样的跌幅时，陈楚轻轻出声。 陈楚最近有留意行情，棉花期货价格前三天还是16000元左右，但今天交易开始，价格直接跌到15500元一线。 陈楚快速估算因为这个数字引起的损失。 陈楚手头上大约有百分之八资买入多头，那是个六亿数字。在暴跌百分之三后，陈楚这部分资金也缩水一点八亿。 陈楚电话响了起来。 “陈总。”电话中，操盘手声音带着急音。 “有什么事？”陈楚问道。 “我们手头上这些合约，还要不要放出去？”操盘手语声很急：“我们手头上持有的货不少，要是我们现在把合约全部抛出去，价格会再跌一个点到二个点！”操盘手急声道。 陈楚目光落到分时走势图上。 “老板，陈东升已经出手了。”操盘手凝声道。 陈楚眉头重重皱起来。 虽然说对期货市场操盘陈楚不算十分精通，但仅仅从这个下跌幅度，陈楚就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凶狠之意。 陈东升出手比前段时间他的操用要狠得多！ ———分界线———— 投资市场上，以亏损价格放弃手头上筹码也叫“割肉”。 现在，陈楚就体会了一把割肉的感觉。 因为手头上持有手数实在太多，操盘手虽然恨不得将手头上那三四亿合约全部抛出去，但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这天，操盘手仅是清理了手头上持有的三分之一合约。 下午四点半，当期货市场收市操盘手们完成手头上收尾工作后，三四位主要负责人来到陈楚办公室开了个紧急会议。 期货市场上大额亏损是常事，但当这样亏损真实到来，操盘团队们心情都不是很好。 “陈总，您昨天说希望我们处理掉手头上多头再卖入一些空头合约，这个想法是可行的。但那边出手太狠，根本上就不能我们任何操作机会。” “我们能把手头多头合约全部处理完，已经算是一件幸事。” “当然，我们也可以卖入空头，但这二三天接连出了二个利空，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做我们‘对手’。要是我们买空的话，价格肯定还会下跌，多头合约就更难处理了。” “还有。”双眼微微猩红脸上隐现疲惫之色的操盘手，道：“前几天陈东升请我们吃饭根本就没有多少诚意。上个月月未，棉花期货已经开始横盘整理。但在那段时间，我就发现空头尺寸突然就多起来。” 操盘手脸上由不得露出惭愧神色。 陈东升账户实在是太多太分散了，当时他虽然有留意这个现象，但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超过4%半年以来最大的暴跌中，操盘手终于可以确定，前段时间陈东升已经完成建仓工作。说到底，当陈东升来找陈楚时，已经做好万千之策。 陈楚脸上眉色看不出多少表情变化。 他轻笑出声来。 果然如此。 他和陈东升是萍水相逢，对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事给他？ 三天前见面，陈东升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提醒陈楚棉花期货市场上可能出现的暴跌，给陈楚出局机会；同时，也警告陈楚不要多事和他作对。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陈东升。原本他还想着和对方“同流合污”，由多转空小赚一笔……现在，对方很明显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看来，这个年不好过了……”对着二三位操盘手，陈楚低声自语，差不多没人听到。 “我们手头上还持有的那些多头合约就不要平了。”陈楚道。 二位操盘手对视了一眼，脸上现出不解之色。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15000元。”陈楚冷声道：“只要棉花价格低于这个数字，我们就大量吃进。” 陈楚顿了一下，又道：“市场上有多少抛单，我们就吃进多少。” 陈楚这句话，让一位操盘手差不多吓了一跳。 “老板，我们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吧？”操盘手站立起来，直接地分析：“据我估算，陈东升进货成本应该在16000元至16500元之间。” 陈楚笑道：“他们做的是空单，要是价格能降至15000元，那他们赚的钱也不少了。” 操盘手声色凝重：“老板，帐不是这样算的。”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产量。 在期货市场上最忌的就是贪图蝇头小利。哪怕是在利润和风险系数较小的股票市场，某些股票在短短一二年之内往往也存在几倍甚至十倍涨幅。一些投资者就是因为胆子不够大在赚取一倍利润后马上脱身，自以为自已赚得够多自鸣得意，但当看到股票价格最后上涨好几倍时，只能呼天抢天无可奈何。 在波谲云诡的期货市场更是如此，往往心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当棉花价格跌到15000元价位时，陈东升是能赚到不少钱。但如果陈东升预期的是二倍收益率呢？ 他们的对手是陈东升，这位主在他们行内也有个外号“陈大胆”。陈楚希望入货成本是15000元，但陈东升心里预期价位又是那个？14800，还是14500？根本就没人知道。 要是陈楚强守15000点一线，但陈东升又志不止于此，那肯定短兵相接。这样多空对战最后结果往往会很惨烈。国内期货已经发展了十多年，这些年来又有多少所谓的期货大王，在这样肉搏战中赔光身家黯然出局离场？ 从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陈东升决心很大。他们作为势弱一方应该避其锋芒才对。 “老板，就算我们投入二十亿也不一定能阻止棉花价格下跌。”操盘手道：“但陈东升他手头上持有的资金，肯定比我们多。” 陈东升和陈楚不同，他已经深耕这个行业好多年，和不少游资都有不错交情。陈楚就算投入二十亿也不一定能挡得住陈东升。 “要是我们投入七十亿呢？”陈楚问道。 听到这句话，操盘手又是被吓一跳。 自家老板这不是开玩笑吧？ 七十亿，这应该是自家老板全部身家了吧？ 要是老板真的投入那么多…… 操盘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他还真的不敢想像。 “那就要看一看陈东升决心有多大了。”操盘手又一次深吸一口气，道。 陈总真的投入七十亿真金白银，陈升东说不准会忌惮三分避让三分不跟着玩直接获利走人。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陈东升会调用自已手头上所有资源，直接击穿陈楚心理底价，甚至将价格拉到强行平仓价附近逼迫陈楚离场。 到时候，在前段时间才赚到四十亿的自家老板，肯定会损失惨重，最极端情况甚至是分文不剩！ “我倒是很想知道陈东升决心有多大。”陈楚不屑一笑，手轻轻地敲击一下桌面，道：“你们先制定预案吧，要是棉花价格真的跌到15000元，我们就阻击陈东升。” 第369章 听到这句话，操盘手脸色微变。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期货市场上，这样的短兵相接对任何一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 就像陈东升，如果陈楚大量建仓多头，而他没有任何行动，陈楚肯定会将期货价格拉到了一个较高位置，到时候他手头上利润必定会大大的减少。在这种情况下，陈东升肯定会做出反击。 “可是……”操盘手声音，变得期期艾艾。 “没有可是。”陈楚独断地道：“你只要制定方案执行就可以了。” ————分界线———— 陈楚办公室。 虽然进入到寒冬，但在没有冷空气南下的岭南地区，气温凉爽反而更加宜人。 陈楚正在查看着区域经理发过来的邮件，有人轻轻地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进来吧。”陈楚道。 “楚哥，在忙吗？”来人出声道。 陈楚抬起头来，本来他以为进来的是秘书，但意外地却看到了冯希凡。 “坐吧。”陈楚坐在办公位置上《，，也没有和冯希凡客气，他还在浏览着那邮件，随口就道：“你找我有事？” “是的。”冯希凡坐到黑皮沙发上，拿起茶具倒了一杯茶，道：“我想和说说我们在期货市场投资的事。” 划动着鼠标的手停了一下，陈楚抬起眼皮看着冯希凡：“老张他们联系过你了？” 冯希凡点头。 老张正是陈楚手下二位操盘手之一，陈楚提出新的操盘计划时，就遭到其强烈反对。 “他们把事都告诉我了。”冯希凡用茶水润润喉咙，道。 陈楚听到这里，才站起来还没有坐到沙发上，冯希凡已经为陈楚倒了一杯水。 “你来是叫我放弃这个计划吗？”对冯希凡来意，陈楚隐隐间已经猜到几分。 “是。”冯希凡直言：“楚哥，你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大到如果失败，陈楚近二三年经营成果会毁于一旦。 “冯希凡，我只能这样做。”陈楚道：“这是我们不多的入市机会了。” 冯希凡眉头重重一扬：“入市机会？楚哥，你想要入市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入吗？” 陈楚听到这句话，笑道：“冯希凡你说错了……我们手头上持有七十六亿资本，不是想入市就能入市的。” 棉花期货市场到底和其他市场不同。 如果陈楚是在股票市场操作，在那个有着几十万亿的池子里，陈楚手头上这七十多亿一点也不起眼。当然，如此巨大额度的现金，已经可以操纵某个大盘股的股价走势，但这样资金量对大盘来说就像是朵小浪花，就算是投入到股票池子就像小泡泡似的根本掀不起风浪。 但在棉花期货这个品种，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盘子实在太小了。 这么小的盘子，陈楚手头上持有几十亿元就显得分外碍眼。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交易对手。”陈楚笑道。 陈楚进入多头市场，而陈东升为了已经到手利润，肯定会坚守空头。 在这样情况下，他们隐隐间因为相反操作而成了交易对手。 “前一段时间，我们才受到警告。”陈楚提醒冯希凡。 正是因为前段时间受到“警告”，陈楚才会做出这样的运作安排。 “可是，棉花价格就一定会上涨吗？”冯希凡又一次问到问题最核心处。 表哥你怎么就确定棉花价格肯定会上涨？ 前段时间，棉价格已经涨得那么疯狂……你又是怎么确定棉花的价格肯定会继续上涨呢？要知道，就算是经过前二天的暴跌，现在棉花价格依然比金融危机时期要高50%。 “棉花价格一定会上涨的……”陈楚理所当然。 在陈楚记忆中，今年三四月份时棉花价格将会上涨。 这点，陈楚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 本来，陈楚还想着等过完年后，棉花价格进入上涨轨迹时，他才小步快跑入市。现在既然陈东升给了他一个如此好机会，陈楚自然不会拒绝。 相比与散户们做交易，陈楚和陈东升这个大户对垒，肯定是某些人更愿意看到的结局。 “这次真的要搏吗？”冯希凡看着陈楚，问道。 “是。” 冯希凡没有说话了。 他想到这笔钱实际上是陈楚出售新越公司所得。如果没有这笔钱，陈楚其他方面事业在扩张过程中虽然失去资金支持，但是还能保持健康运营。 就当这笔钱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吧……冯希凡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也没有多劝说陈楚。 这天晚上，陈楚回到住所后，还和期货团队几位成员进行紧密联系。 操盘手老张提醒陈楚，前段时他的行事过于张扬。现在数据信息如此发达，因为陈楚有过一次出手记录，这次如果陈楚又出手，肯定会引起有心人注意。某种程度上，陈楚所有战略意图已经在公众面前公开了。 对此，陈楚不以为意。 从暗里走到明面上那又如何？今年棉花是个灾年，现货价格肯定会上涨而且涨到一个变态地步。在这种情况下，陈楚由暗庄变明庄依然有大把人愿意上钩拉高棉花期货价格。 第二天。 经过一天休息，陈楚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不过，当陈楚看到二位操盘手时，发现他们双眼发红，眼皮底现出黑青显然昨天晚上工作到很晚。 当陈楚到来时，老张给陈楚递上二三分预案，陈楚仅扫视一眼就拍板通过。 陈楚道：“不错，你觉得今天的市会怎么走？” 老张脸上现出一抹苦笑。 “陈总，这就要看陈东升决心有多大……他要是放慢节奏的话，今天的市有可能会持平甚至会轻微上涨，他要是强迫得紧一些，行情很有可能会继续下跌。” 陈楚微微点头。 “当然，也有可能会出现其他大户出手搅局的情形，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九点钟还没到，但所有人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棉花大盘上。 开盘时间很快就到了。 陈楚和老张坐在电脑屏幕上，看着那个刚刚冒头的分时走势图。 “15200元？” 电脑屏幕还在不断闪动，当老张看到刚刚出来的数据，由不得出声。 期货价格是15200元，这个价格比昨天收盘价足足跳空差不多二个点。 陈楚看到这一个数字，反而笑起来。 看来……空头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他们这样做就不怕像陈楚这样潜在的多头反击吗？ “继续留意行情。”陈楚看到开盘价格后，离开期货小组独立操作室。 接下来三天，棉花价格在15100元至15400元之间动。三天中还有某天棉花期货价格上涨幅度超过百分之一。仅仅从盘面上看，大盘似乎开始稳定下来。 作为一位操盘手，老张却嗅到潜在于这样稳定中那种不寻常的意味。 星期五。 这是今周最后一个交易日。因为接近周未，有部分操盘者开始变得谨慎。 和平时一样，开始工作前陈楚留意着棉花期货市场变化。早上九点钟到来，陈楚已经打开电脑屏幕意棉花最新行情。 电脑屏幕上，一条长长支柱形状绿光，显得分外碍眼。 百分之二跌幅。 刚刚开盘不到十分钟，棉花期货市场上就拉下一条长长近乎直线的下跌线。 陈楚目光下意识就看一眼现在棉花价位。 149826元。 当看到这个新出来的数字时，陈楚就要打电话给操盘团队。不过，想到操盘手现在很有可能还在忙，陈楚拿了起来的手机又一次放下来。他多看一分钟后才关掉软件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十分钟后。 当陈楚正摊开一份文件处理时，桌面上电话屏幕亮起，发出一阵铃声。 “老张。”陈楚接到电话后，向来人问好。 “陈总，我们在十分钟前已经建仓了。”老张道。 “好。”陈楚道。 “不过抛盘实在太多了。”老张道：“其他多头好像没有守住15000的意愿……老板要做好准备。” 情况，很有可能比他们意料的还要严重。一个不小心他们这次操作很有可能会就成一次大崩盘。 “按原定计划进行操作就行了。”陈楚道。 “好。” 陈楚挂掉电话，没有多理会期货市场上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陈楚虽然没有多留意期货市场上发生的事，但其他操盘者却是极度关注。 浙南市。 相比于地处祖国大差不多最南方的羊城，近海多山的浙南市天气却是显得寒冷。 浙南市是国内民间财富最大集聚地之一。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浙南市管辖下三十多镇，每个镇都有类似打火机、玩具、家具的产业带。进入九十年代后，浙南人成为国内最出名的商业群体之一，新世纪初，浙南地区工业发展接近饱和经济发展速度减缓。但浙南人却通过民间灰色金融借拆体系，以抱团方式到全国各地买房炒房，形成令不少二三线城市普通居民闻之色变的“浙南炒房团”。 陈楚曾经收集过陈东升资料，知道这位是浙南人，平时喜欢到全国各地漂荡。但陈楚不知道的是，陈东升手头上帐号虽然不是在浙南开的，但其操作团队大本营就在浙南地区。 离着公路边不远处，一座二层高豪华别墅内。 陈东升办公室布置得古色古香，巨大办公桌由沉船木打造成。他手中操作着鼠标，正在观看行情变化。 “东哥，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就在他的身后，一位留着如猫须般八字胡中年人，一双眼睛直勾地看着大盘的走势，脸上神色虽然安然，但眉头却是轻轻皱起来。 “这样盘面很明显是有人要保住15000点。”八字胡中年人分析道。 对这位中年人的话，陈东升一直以来都很信任。这位中年人是陈东升主要助手之一，经常参谋陈东升的操作策略。行内不少人都知道陈东升有位得力“军师”。但这位军师做人极为低调，连同行也较少接触，其行事风格更显得有几分神秘。 “我们继续砸盘？”陈东升问道。 八字胡中年人想想，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东哥，不如我们下午再试试对方？” “好。”操盘计划发生了一些意外，陈东升脸色自然称不上好看。 前段时间他做过那么多布局，现在竟然还有人敢跟他对着干？ 下午棉花期货交易围绕一万五千元这条线震荡。在这条张附近，成交量比前一天却是大幅增长近三分之一。下午，一些头脑灵活投资者，已经嗅到了有庄家要保15000这条底线的味道。 中午期货休市，期货投资者不少人都开始关注今天棉花盘面异常变动。某些有门路的投资者更是开始打听“小道消息”。 下午开盘前，不少像糖、豆粕等农产品类目投资者，都将目光聚到棉花期货市场上。 开盘才十分钟，棉花价格比中午休息前急跌差不多一个百分点，让不少观察都吸一口凉气。 空头好大的决心！ 但在五分钟后，某些帐户突然间开出天量多头合约，让棉花价格在短短二分钟内上升了零点五个百分点。看到这一点，不少多头投资者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盘面上波动不少，但投资者更关心的是成交量。 不少有心的投资者查看一下相关数据，很快查到下午开盘后半个小时交易量，比昨天同一时间段足足上升一半。 显然……现在市场上有巨量资金正在交锋。 相比起看热闹的投资者，进入到棉花市场投资者更像是炸了锅似的，不少人开始打听“内幕消息”。 “看来，棉花行情要波动了。”有投资者发出这样感叹。 浙南市。 八字胡中年人看着下属紧急送来的文件，双眼毒辣地扫视上面一排排数字。 “老板，多头大本营在羊城大营期货公司南华路营业部。” “哦？”陈东升的眉色稍冷。 这个地址，是前段时间他接触过的陈总的老巢。 第370章 ：利空 “竟然是南边陈老板的手笔？”八字胡军师听到陈东升的话，微微惊讶。 他的嘴角微微抿起，道：“东哥，我要这位陈老板更详细的资料。” 陈东升道：“他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服装商人罢了。” 陈东升向军师细说了陈楚资料。 听陈东升说完，八字胡微怔二三秒。 “新越公司原来的老板吗？”作为投资者，八字胡虽然没有从事实体投资，但他一直较为交心财经方面的新闻，也有听过这个交易案。 “东哥，你前段时间不是去过南边见他一面？”八字胡不解。 “没错。”陈东升怒极而笑。 因为收集过陈楚资料，研究过陈楚某些事迹，陈东升自认自已对陈楚还算了解。 这是位年少得志的年轻人，从他收集的资料来看，这位年轻人五年前出来工作。仅用五六年时间就创立这番家业。很多人在这个年纪还是年少气盛，但据陈东升观察，这位陈老板是位知进退的人。 所以，当初他和陈楚一番交谈，陈东升以为对方肯定会避开锋芒。 ≡♂， “这个人，麻烦。”八字胡微沉默，声色沉着：“东哥，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就敢投入重金建造电商平台与四十大盗竞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总之，这个人很麻烦。” 像这样的人一般而言心志坚定，认定的事没有半途中止可能。 这次对方出手，那肯定会和他们死磕到底。 “陈老板没有理由这样做才对。”陈东升冷声道。 对方明知他要拉低棉花期货价格，但依然在这个时点出手根本不合理。 根据陈东升得到的数据，陈楚手头上多头合约应该不多。仅仅为了这几亿合约，反而投入了十几亿甚至更多和他死拼，值得吗？ 八字胡微微沉默，显然也看不透陈楚意图。 对方护盘架势如此凶猛，看起来不像是虚晃一枪。要是想稳定市场价格再将手头上那部分货物抛出去……也没有这样做的道理啊。 “算了，我们继续砸盘。”陈东升道。 情况到了这个份上，任何技术操作都是多余的。 现在双方直接比拼的是谁手头上筹码更多。 这是场真真正正谁钱多就胜出的游戏。 下午交易结束后。 当今天棉花期货以下跌一个半百分点收市时，不少投资者开始对今天棉花市场，议论纷纷。 而就在收市后不久，陈楚操盘团队接到来自期货经纪公司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转到陈楚手上。 “陈总，你好。”电话中的声音分外客气。 “你好。”陈楚也向对方问好。 “今天陈总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啊。”电话中声音有着感叹，笑道。 陈楚笑笑，却是没有接这句话。 他在等待对方说下去。 “刚才交易监督委员会有人打电话过来，问我今天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边的那个声音缓缓道。 陈楚笑问：“除了这个，他们还有说什么吗？” 这才是陈楚最关心的。 “有。” “他们有没有提过，我的操作过线了？”陈楚直接问道。 “没有。”电话中那个声音道：“不过，他们肯定对异常交易情况保持警惕。陈总，只要你不像上次那样强力拉升就没有问题。” 陈楚自然听出对方话里意思。 监管部门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期货不要大起大落保持平稳。他们更希望交易市场就是交易市场，而不是炒作市场。 “我明白了。”陈楚脸上笑容更盛。 果然，监管部门对陈楚现在进行这些操作，没有多少理睬的意思。 就像荒古原野的丛林上空，有着一个眼睛冷漠地看着丛林中的绸缎。如果丛林中出现狮子捕杀猎物时过火的动作，那个眼睛或者会有所动作。但如果是两个狮子正在进行着搏杀，监管部门就这样冷漠地看着，只要双方没有任何违规动作，就不会出手。 “看来，星期一得快速加仓才行。”陈楚自语道。 二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二天，不少棉花期货投资者都在密切地注意消息。 当然，除了正规消息外，他们还有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二天时间就像是酿了一坛老酒似的，传闻在市场上满天飞。有人说，周五棉花期货价格快速变动，很明显是有大资金入场；也有传言，周五棉花价格异动是岭南系游资和江浙系游资真正交锋前进行的一次试探……这些消息，似真似假，难以辨别。不过，每个人都清楚，这场围绕一万五千元的急夺战有可能才刚刚开幕。 星期一。 早上，陈楚来到期货操作团队办公室，看一眼下属们整理过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可能影响今天操作的消息。 陈楚翻动页面，很快就将这份报告全部看完。 办公室并不安静，七八个人操作团队，时不时有人脚步匆忙地走过，交换最新得到的信息。另外一位操盘已经在隔间开会，透过玻璃门，陈楚可以看到他因为激动而挥动的手臂，隐隐间还听到他对团队成员鼓励的话语。 老张将报告递给陈楚以后，就双手下垂站到一边。 “老板，棉花期货行内可算是人心浮动。”老张道：“我联系过的同行，很多人都说如果时机合适肯定会入市……今天棉花市场怕是会有很大动荡。” “不用管大盘。”陈楚道：“我们只要接住我们要的货就可以了。” 九点钟后。 开盘前，陈楚已经站在电脑屏幕面前。 虽然还没有开盘，但老张已经下了不少单子试探行情。 电脑屏幕在微微闪烁，照出陈楚棱色分明脸容有着好几分认真。 办公区内原本走动的员工已经各归原位，透过独立办公室玻璃窗，陈楚可以看到期货团队成员们，回到自已办公位上查看期货市场的变化。 当看到开盘那个数字，老张脸上现出错愕神色。 “竟然上涨了百分之一点七？”看到这个高开数字，老张显得不太敢相信。 这是个在他意料之外的数字。 难道说陈东升就不做任何抵抗吗？ 不过，在他话没有落下时，盘面又一次发生变化。 刚刚开盘这个数字似乎没有多少支撑，很快就下落。 看到这样场境，老张也开始不断下委托单，就要价格下跌。 二十分钟后。 当看到棉花价格从原本上涨百分之一点七，到下跌差不多百分之二，老张脸上现出死灰之色。 “老板，现在抛盘实在太严重了。” “不用管，我们继续建仓。”哪怕看到盘面变化，陈楚依然不动声色，道。 晚上。 当陈楚和二位操盘手正在进行复盘，估算处于暗处陈东升操作方略时，棉花市场不少参与者，都开始向自已熟人打听今天交易内幕。 星期五，陈楚足足消耗了十亿资金；今天死守一万五千元，陈楚花费十八亿。 独立办公区内。 办公室内灯光全部亮起来，其他员工已经下班，现在仅有陈楚和二位操盘手留在这里。 “老板，我们手头上钱还可以支撑三天。”老张估算了一下现在情况，道。 三天后，不论形势如何，陈楚手头上会没有任何现金弹药“粮尽弹绝”。那时，陈楚虽然已经持有大量多头合约，但因为没有现金不能再买入，他们将会处于被动地位。想要棉花价格继续上涨，他们只能寄托其他多头出手。 “三天后再说吧。” ——分界线—— 同一片的星空下。 浙南市。 陈升东看着今天汇总上来的数据，眉色间没有多少喜悦。 就在一边，八字胡军师微沉吟道：“东哥，看来想要逼他出局，我们还得要发力才行。” “明天继续砸盘。”陈东升下令道。 星期二。 棉花市场就像是疯了似的，接连三天成交额上升。中午休息时，一些行业人士发现上午棉花期货交易额度已经创下半天交易历史记录。 交易市场上，一股浮躁气息正在蔓延着，这三天棉花价格在四个点区间波动，某些年轻交易手们竟然也想到利用这样波动进行波段操作。但一些谨慎的交易者，看着这样行情却是迟迟没有下手。 没有人知道明天棉花价格是涨还是跌。一切说到底，都取决于操盘多空巨头实力对比。 星期二下午，期货市场收盘，一些对交易数据比较留心交易者，发现今天棉花期货成交量创下了国内棉花期货日成交纪录。 在收盘后，当陈楚和陈东升重新查看某些数据，很快就确定一些事。 期货独立办公区内。 “陈总，从这份数据看，今天好像有其他大户入场了。”老张看着那张还散发着黑香的打印稿件，道。 “根据这一份数据，这些大户，似乎更多偏向空头。”老张道：“这可能与我们操盘方式有关。” 虽然说陈楚团队一直死守一万五千元这条钱，但陈楚的操作方式看起来十分弱势。精通看盘投资者，很容易就发现盘面上似乎还是多头占了一些优势。 “还有，我们手头上资金已经不多了……” 三天交锋后，操盘团队手头，还有二十七亿现金。 通过这几天操盘，老张自然能发现空头不是一般凶猛。如果没有足够多资金，对手不可能敢进行如此操盘。 看起来，陈东升为了这一次操作，下了不知多少重本。 老张向陈楚提出建议。 “老板，我们手头上钱已经不多……要不我们放弃一万五千点这条线？” 以他们现在情况，完全可以退守一万四千五百元这条线。 现在国内棉花实物价格是然和期货价格有联动，但二者的价格不可能一样。 根据他们从西域省和其他省份得到的数据，一些优质棉花现在的价格大约在一万五千元每吨左右；而他们期货标准合约所对应的相应等级的货物价格是一千四千五百元每吨。他们现在退守一万四千五百元这条线，是有实物价格支持的。 “不，我们就守着一万五千点这条线。”陈楚声音显得分外坚定。 “可是，棉花现货价格……” “棉花现货价格会上涨。”没有人比陈楚更清楚这点。 接来的三天，老张操盘变得谨慎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是陈楚的对头们，操盘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连续三天棉花期货市场大战，终于吸引某些大户加入。 对于这些大户情况，陈楚没有能查到相关方面数据，但据陈楚估算，这些大户不少都是以亿作为单位的参与者。 在这三天，老张还好奇对面陈东升怎么突然就不出手砸盘；三天时间过去，陈楚手头上持有的二十七亿现金仅用了三分之一。 周五。 当期货市场收市后，因为临近周未，操盘手老张也显得轻松起来。 “老板，陈东升那边之所以没有砸盘，可能是手头上现金已经不多了。”老张笑道。 “他手头上应该还有现金才对。”陈楚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其他可能？说不准陈东升已经得到某些内幕消息，蛰伏下来就为了等利空消息出现才借势砸盘。”老张声音显得不以为意，道。 陈楚听到老张的话，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星期五晚上。 不论对老板还是员工，周未都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周六陈楚手头上虽然还有一些锁事处理，但比起周一和周五工作量就轻松得多。 吃过晚饭，陈楚刚想着上网浏览新闻，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屏幕，陈楚按下了接听键：“老张……” “老板，不好了。”电话才刚接通，老张连好也没有问就急急地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听到老张的声音，陈楚心中涌动起一股不安预感。 “刚刚得到的消息……发改委刚刚下达文件，要清理企业投资房地产、股票、期货的行为，规范企业的投资行为。”老张声音比起以往多了一分慌张，道。 “老板，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利空的消息！” 第371章 ：险境（1）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神色微微凝动。 老张声音似乎有着无尽疲惫：“老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星期一的棉花期货市场，对他们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一次灾难。 作为老操盘手，老张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他的老对手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次如此有利的进攻机会。 没有想到，前段时间他和陈总交谈说出的那几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浙南市。 “东哥，陈老板这次完蛋了。” 寒冬夜晚，半隐于黑云中的月亮将清辉洒落到大地，一间豪华别墅内传来略带激动的声音。 这是个机会。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 有了这个利空消息，星期一就算他们不出手，棉花期货价格很有可能也会下跌。他们出手的话，棉花价格很有可能会暴跌。 欧式风格装修的别墅内。 陈东升看着那个刚刚出来的消息，脸上神态显得分外轻松。 这场双方都用尽全力的交手，终于到了最后决胜时刻。 ∮，等了三天，他们终于等到一个对他们极有利的时机。 “星期一我们全力砸盘。”陈东升哈哈大笑道。 陈楚这个周未，自然过得不算十分安稳。 星期一，陈楚回到办公室后就开始关注棉花期货走势。 开盘后，陈楚看到的数据，是棉花价格直接跌到一万四千八百元。 陈楚看着交易，一直到半个小时后，桌面电话响起。 “陈总，我们刚刚消耗了五亿现金……我们手头上钱不多了。”电话中传来的办公室杂音中，老张声音微微有着苦涩。 “继续收货。”陈楚道：“用光我们帐号上所有钱。” “好的……”老张听到陈楚最新的指令，急急地挂掉电话。 陈楚依然十分专注地看着大脑，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笑容。 中午，当期货市场休市时，刚好到陈楚平时午饭休息时间。 推开办公室大门走出去，意外地，陈楚看到冯希凡脸色匆匆地过来。 “希凡。”看到冯希凡，陈楚将他叫住。 “楚哥。” “有事？” “我刚刚向老张打听……表哥，你手头钱现在已经全部消耗掉了？”冯希凡问道。 “是的。” 在收盘前几分钟，老张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一声陈楚。 “听说，今天我们帐号上亏损额度，已经超过了八亿元？”冯希凡又问。 “……我还没有算过，应该差不多吧？” 冯希凡目光直视陈楚。 自从上次操盘陈楚挣取了四十亿，陈楚这一月操作已经亏损掉十多亿。 这是个很惊人的数字。 “以后棉花价格应该还会下跌。”陈楚淡淡地道。 陈楚手头上弹药已经全部消耗尽。但陈楚相信，在陈东升手头上弹药剩下应该不多。陈楚现在的情况是山穷水尽，而陈东升的情况是强穹之未。 未来将会如何，此时已经完全不在陈楚的掌握中。 陈楚只是推算出棉花实货将会上涨。但现在棉花期货行情将来会如何振动，早在陈楚意料之外。 而且，这次棉花期货行情和前世不同。 到底，陈楚投入几十亿重金和陈东升进行多空对决，这一件事在历史上是从来就没有过的。历史在这里转了一个弯，也有可能会通往一个未知的未来。 冯希凡微微地点头，开始等待未知的未来。 时间就像水般似的流逝得快。 冯希凡现在养成了一个不算很好的习惯：每天哪怕工作再忙，他都会花一小段时间看看期货棉花行情走势。 电脑屏幕上，那个巨大的绿光闪闪的下跌数字，微微刺通了冯希凡双眼。 自从陈楚将手头上所有资金消耗掉后，又过了一周时间。 在这周，棉花期货市场上又传来了一个利空的消息：管理部门批准了三十万吨的棉花进口额度。 在这段时间，棉花价格更是阴跌不止。 虽然说，每天冯希凡看到棉花价格跌势，都仅是下跌零点几个百分点或一点几个百分点。但是五个交易日以后，冯希凡发现棉花价格，比起陈楚刚刚建仓时，大约下跌了百分之五。 看到这个数据，冯希凡开如变得着急起来。 百分之五看起来好像不多；但意味着表哥的亏损额度已经超过百分之五十。 又到了星期一。 当看到棉花开盘那个不涨也不跌的数据，冯希凡站立起来去找自家表哥。 在此之前，冯希凡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秘书，询问自家表哥现在有没有空。那位秘书的回答，是陈总正在见几位十分重要的客人。 二十多分钟以后，冯希凡在听到自已助手汇报说陈楚现在有空时，他才走到陈楚办公室。 陈楚办公室外。 冯希凡来到这里时，刚好可以见到自家表哥将客人送出来。 那是二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为首那位戴着老式金边眼镜，笑着露出半齿和陈楚握手道别。 “陈总，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毕竟，如果你们现在出手还能保住部分现金。”中年人笑呵呵，显得和气十足。 “我会考虑你们建议的。”陈楚和对方重重地握手，脸上神态虽然带着笑，但冯希凡可以看出，陈楚这样笑容根本就没有直达内心，仅仅是浮于礼节表面。 “不用送我们，陈总有事就先忙吧。”中年人推辞道。 “慢走，路上小心。” 冯希凡目送着那三位客人离开，才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家表哥身上。 “楚哥，那三个人是谁？”在冯希凡印象中，他没有见过这三人。显然他们和楚语服饰之前没有合作关系。 “他们是期货公司的人。”陈楚淡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办公室吧。” 冯希凡点头。 办公室内。 柚木椅边，万年青盆栽在冬天从窗台通过进入的暖和阳光下开得正旺。天气不算冷，陈楚直接开窗让办公室空气流通起来。 陈楚为冯希凡泡了一壶杯。 “期货公司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坐在黑皮沙发上，看着陈楚那如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冯希凡却是没有多少心思。 “他们是过来提醒我风险的。”陈楚微微一笑，道：“他们希望我能尽快地处理掉手头上部分合约。” “风险？” 冯希凡想到自家表哥手头上持有那些期货合约，脸上神色微微变了。 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冯希凡也想不到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合约实在太多了。 这些合约，都是百分之十准备金率。市场棉花价格比陈楚建仓时已经下跌了五个点左右。 要是再下跌百分之五，陈楚手头上大多数合约，将会因为保证金见底而被强行平仓。 百分之五…… 这个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冯希凡在这个时候，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家表哥现在面对的形势有多凶险。 要是触及到强行平仓线，陈楚手头上合约，将会被期货公司的系统自行抛售。但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合约实在太多，多到可以影响到市场行情和走势，这么多合约抛出去冲击市场，很有可能又会引起期货市场大幅下跌。 等到期货公司电脑系统将陈楚手头上合约全部抛出去，棉花期货市场很有可能会迎来一个较大跌幅。 在那种情况下，那些跌出陈楚保证金之外的那些损失，还要陈楚进行补偿才行。比如说，现在保证金率是10%，但如果系统在棉花价格比陈楚建仓价低11%时才将合约全部抛，那超出来的1%损失陈楚就要用个人资产赔偿期货公司。 假设棉花价格比现价再下跌百分之十，陈楚才将手头上那些合约全部抛售出去…… 冯希凡脸色微微肃然。 要是真的是这样，陈楚帐号还有的那四十亿不仅会全部蒸发；因为要补偿期货公司损失，陈楚很有可能得要再拿出三四十亿。 自家表哥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要是普通散户的话，他们被爆仓就爆仓了，因为他们手头上持有手数并不大，除非遇到了极端行情，他们除了保证金外亏损的额度并不大。但要是陈楚被爆仓的话……冯希凡还真的不敢想像这样的后果。 “楚哥……”冯希凡咽下一口口水，哪怕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在他心头中依然冒出一股寒气。 合一网和时尚萃现在估值合起来大约是三十亿元，要是真的出现这样情况，楚哥很可能要砍掉除楚语服饰以外其他资产才能补偿这么多大的损失额度吧？ 陈楚身家，何止是冯希凡原本想像的缩水一半？要是出现那种极端情况，陈楚身家起码也会缩水七成吧？ 冯希凡想到这里，脸色微微发白。 “冯希凡，不用担心。”陈楚淡笑：“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冯希凡脸上有着担忧之色。 “楚哥……你有想过最严重的那个后果吗？” 最严重后果？ 陈楚听到这一句，轻轻笑起来。 “我有想过，但我不在意。” 看到冯希凡脸色，他当然明白冯希凡心里想法。 “以前创业那么多的苦我们都经历过，就算是出现最严重后果，我们还有东山再起资本，不是吗？”陈楚笑道。 下令让老张重仓操作时，陈楚就想过今天可能会出现的后果。 “东山再起？”冯希凡一声苦笑：“楚哥，到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有些时机错过了，那就永远错过。 就算陈楚再次创立类似楚语服饰这样快时尚品牌，但在最近二年国外快时尚品牌加快国内开店步伐、国内竞争越加激烈、市场营销费用日益增加情况下，自家表哥还有多少机会？再说陈楚手头上服饰电商行业，在未来八年还处于黄金发展时期。陈楚如果重头来过浪费掉多二三年，他还有多少机会？ “我一直想不明白，楚哥为什么就非要进入期货行业。”冯希凡重重叹出一口气，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 这是楚哥五六年心血。 这一番基业如果毁于一旦得多可惜！？ “希凡，情况还没有到你想像的那样差。”陈楚道。 就算出现那种最恶劣的情况，陈楚在未来也不会算特别差。 进入期货市场后，陈楚听到过某些大户因为炒作无度败光身家负债累累，最后只能从天台纵身一跳的情形。对陈楚而言，就算形势最恶劣，陈楚最多就是将旗下事业群大部分赔进去，等到真要“清盘”，陈楚还掉负债后肯定还会余下以亿元计的剩余资本。再加上陈楚以个人名义投资的那几家发展潜力十足的公司，陈楚自信那怕出现冯希凡想像的那种情况，自已还能成为一位悠闲的富家翁。 陈楚将自已的估算解释一下。 冯希凡想到那样场境，似乎受到陈楚的影响，整个人心态微微平和。 “楚哥，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找个时间到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冯希凡道。 那一天真的到来，陈楚旗下资产转手到其他人手头上，冯希凡这位“前朝遗老”肯定也会被清理出公司管理层。不过好在他手头上持有合一网和时尚萃的小部分股权，如果按市场行情估值的话，这些财富是冯希凡一辈子也用不完的。 “楚哥，要是有天你重新开始创业，记得一定要过来找我。”冯希凡道。 就算是受到再大磨难，他们也会东山再起的。 “好的，记住你今年所说的话。”陈楚玩笑道，在他看来这样的事基本不可能发生。 但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句话在不久的将来，差点一语成谶。 ———分界线——— 在拒绝期货公司清仓建议后，陈楚冒着爆仓危险依然坚守。 说到底，现在棉花期货价格有实物价格作为支撑，就算是再跌也跌不到再低的价位上。 虽然已经想像过最悲观的场境，但以陈楚前世对布料价格走势的洞察，还有这一世的数据分析，陈楚确定棉花价格跌到这个份上已经到底。再过一段时间棉花价格将会反弹。 第372章 ：险境（2） 事实正如陈楚想像中的一样。 这一世和前一世虽然有所不同，但历史大体还是没有太大改变。 浙南城内。 别墅外的景色在寒冬中隐现肃瑟之意，别墅内，陈东升和军师正在讨论未来棉花期货价格走势。 “现在情况虽然对那位陈老板十分不利。但棉花价格上涨还是有动力基础的。”军师脸上神色显得几分凝重，道。 他明白陈楚为什么一定要做多期货棉花市场。 “陈老板是服饰行业人士，我猜想他做多棉花市场最主要还是因为国内外经济正在复苏，服饰行业也出现了反转行情。刚刚出来的去年最后一个季度进出口外贸数据，去年十月份至十二月份，我们国内纺织品出口数量比前年增长14、9%，比经济危机发生前历史最高值还要高出一成。”军师分析道：“去年九月份，国内服饰行业也走出经济危机，据我得到的资料，不少服饰品牌在去年扩张得很快……举一个例子，现在余杭城商业区租金，同比增长了一成半左右……不少服饰品牌现在在各大商业区跑马圈地。” “根据楚语↙，服饰公布出来不多的数据，我可以断定去年楚语服饰也进行了大规模扩张。”军师笑道：“羊城陈老板之所以做多棉花期货，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解纺织品下个环节服饰行业的最新情况。” 陈东升听到这里，眉头重重一皱。 现在是二零一零年二月份。 自从上周棉花期货价格下跌了五个点后，进入到新一周后第二个交易日，棉花价格反而上涨了差不多一点五个点。 “我们手头上还有多少资金？”陈东升问道。 军师随口就报出一个数字。 “老板，前段时间我们手头资金已经使用差不多七成。”军师摸一下八字胡，提议道：“余下这三成资金，我们尽量不要动用……”要是出现极端情况，这三成资金说不定就能帮上忙。 陈东升的确是动了动用那余下三成资金的打算。 现在形势看起来暂时有利，但陈东升还是能感受到藏于自已身后的危机。 要是没有陈楚，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将棉花价格打压到预定价位了。 但现在有了陈楚这个“意外”，他们想要赚钱出局难度起码增加十倍以上。 当然。 陈东升现在也可以将获利合约抛出。但那些空头合约抛出去后，肯定会引起棉花价格上涨甚至是大幅上涨。 这样情况下，他们帐面上利润将会大幅缩水。 “其他人怎么说？”陈东升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过，听到这句话，军师却是知道自家老板在说什么。 陈东升自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作为行业老手，陈东升在行业内有着浓厚人脉关系。 这次拉低棉花期货价格的操作，陈东升得到一些合作者的支持和配合。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想获利了结了事。”军师摇头，道。 陈东升在心里暗骂一声娘。 才这么一点利润，他们就想着退场吗？ “先看看行情，我们再操作。”陈东升道。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过年。在个时间点，大家准备过年没有人愿意进行多余操作……在未来一周，真的不适合操作。 ————分界线———— 二零一零年春节前，棉花期货行情以平静结束收场， 这样平静对陈楚来说是有利的。 二月份第二个周周未是春节假期。 和前几年不同，因为今年手头上有更多事务要处理，陈楚到除夕下午才回到家里。 过年，家里热热闹闹，在过年这几天，陈楚和冯希凡见面时，少有的连一句工作上的事也没有提到，要是平时的话，他们就算是到对方家里拜年，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将话题从家长里短转移到公司未来发展。但这一次他们没有提过一句公事。而像陈楚投入数十亿到棉花期货市场，陈楚更是没有和家里人哪怕是陈武提到一点。 在家里呆了五天，陈楚以往年更早来到羊城。 回到羊城陈楚先处理了一些私事。过年时，陈楚曾经和父母提到过接他们出来生活，但他们是习惯家乡的生活为理由，拒绝了陈楚的提议；不过，在冯希凡的帮腔下，父母俩人最后还是同意每年出来和陈楚生活一段时间。 陈楚原本租住在羊城市中心城市花园高层公寓，现在父母过来，陈楚决定在市中心不远处入手一座别墅。。 冯希凡看到这样场境由不得笑起来。自家表哥一直说，对普通人而言未来五年房地产是最好的投资，但对他来说却是最差的投资。一直以来，自家表哥宁愿每个月花三四万租金也不愿意卖一套房子。这一次他的举动可称破天荒了。 大年初八。 这天是星期二，期货市场正式重新开市。 看到那些涨涨跌跌数据，冯希凡现在有种麻木的感觉。 似乎是刚刚过年沾上了喜气，陈楚运气不错来了个开门红。整一天，棉花期货价格都在百分之一涨幅处上下波动。 在这一天，期货监督一部几位调查人员来到羊城和陈楚见过一面，询问陈楚期货交易问题。 虽然说陈楚一直想要低调一些，但在前段时间，他弄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在他和陈东升交手白热化的那几天，几乎每天都有从期货公司或者证监会打过来的电话。 这次调查团的规格比较高，据老张说带团的那位官员是局级官员。 整整四十分钟，在陈楚办公室内，调查人员问了陈楚好些问题。 “陈先生最近为什么要投入重资进入期货市场？” “陈先生手头上储存有棉花实物吗？” 当调查人员离开后，陈楚由不得松下一口气。老张在看到调查人员离开后，才来到陈楚的办公室。 “老板，他们调查你才是应该的。”老张向陈楚苦笑一声，道：“我们手头上有三十多万手合合约，已经占有多头仓位的三分之一……” 这样的数字十分惊人了。 如果没有陈东升作为“对手”，他们还不一定能持有那么多合约。当然，如果没有陈东升这个对手，持有那么多合约，陈楚已经可以部分主导棉花期货市场。 在这种情况下，陈楚想不引起有关方面的关注都难。 期货监督部门没有来找陈楚，老张反而会感到意外。在老张看来，前一段时间监督部门没有隐晦提醒或者直接明示陈楚停止建仓，已经放过陈楚一马。 “老板，我手上有个好消息。”老张微笑着，道：“刚刚公布的一份数据，去年四季度国内服饰行业销售额比二零零八年同比增长25%。” 这个消息，意味着棉花价格持续向好是有数据支撑的。 “我知道。”作为行内人士，陈楚虽然没有统计过相关方面数据，但也能估算出大概数字。 “有了这个利好，棉花价格最近肯定会上涨。”老张脸上先是现出了一抹喜色，但很快就平静起来。 “不过，按我估算……陈东升现在已经投入那么多，无论如何他都会阻止棉花价格的上涨。”老张道。 对边陈东升和他们一样已成骑虎难下之势。 除非放弃到手的利润“投降”，不然他们只能和陈楚对抗到底。 陈楚笑起来：“我想他们不一定能抵抗得住这波上涨行情。” 陈楚和那陈东升超过半个月的交已经改变了历史进程。但棉花价格上涨的因素还是像历史那样发生。如无意外，在进入三月份后，棉花将会进入快速上涨通道。 陈楚声音是难得的轻松。 老张笑笑，没有说话。 刚过完年，陈楚手头上还有很多楚语服饰方面的事务要处理。因此对棉花期货行情的关注也减退几分。 但棉花期货价格正如同陈楚所意料的那样，在慢慢上升着。 半个月前陈楚与陈东升那场遭遇战，令棉花期货接连二周每一天都创下天量成交额。这样行情让更多期货投资者关注棉花这个品种。过完年后，棉花这个品种的交易量也变得活跃起来。 星期五，等陈楚重新回过头来看这周棉花行情时，陈楚发现在这周仅有的四个交易日里，有三天棉花价格是上涨的，仅仅只有一天下跌。一周时间过去后，市场上棉花价格上涨了二点五百分点。 除陈以外，冯希凡也在关心棉花行情走势。 在看到这个数字时，他脸上隐隐现出激动神色。 从棉花价格来看，自家表哥还处于一个“安全”位置上。 周五晚上，陈楚心情很好。 现在，一切已经回到历史原来的正轨上。 陈楚现在十分期待，自已对手冯东升会如何出招。 ————分界线———— “今天棉花价格上涨了零点五个百分点……”冯东升别墅内，军师脸色没有以往淡定，道。 冯东升听到这句话，脸上就像面瘫般没有任何表情。 “东哥，我们差不多应该出手了。”军师提醒冯东升，道。 现在在他们面前只有二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直接地将合约平掉向陈楚认输出局；另外一种方式，则是将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剩余现金，全部投入到期货市场砸盘，强行拉低棉花期货价格。 第一次方案低风险但是没有利润，第二种高利润但同时意味着高风险。 “让我想想应该用那种方案。”冯东升道。 他竟然将行情判断错误，冯东升心头隐隐间就涌现出这种感觉。 在这段时间，不论是他还是陈楚都没有进行过多操作。 在没有双方干涉情况下，棉花价格开始不断上涨……这意味着，现在市场上绝大多数人都是看涨的？ 只不过去三周时间，形势竟然如此逆转？ 陈东升微咬着牙，脸上有着不甘心神色。 “要是棉花价格继续上涨，我们就要出手操盘了。”陈东升脸色微冷，道。 虽然说这段时间，陈东升也有操盘干涉盘面走势，但他动用的资金都是以千万元作为计算单位的。 要是情况真的到了那个最恶劣地步，他只有动用自已手头上剩余资金了。 “好的，我明白了。” 时间进入二月未。 这天是星期一，刚好也是这个月最后一个交易日。 和前几天一样，今天棉花期货成交量比较大。 当看到二月份最后一天交易数据时，陈楚由不得就笑起来。 今年棉花价格又上涨了一个点。 如果以这个价格估算，陈楚手头上合约只有轻微损失。 经过漫长一个月价格波动，他和陈东升又站到同一条起跑线上。 “现在着急的人应该是陈东升了吧？”陈楚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那个收盘价，道。 虽然不清楚陈东升情况，但陈楚还是能判断出来，陈东升手头上应该还有不少资金。 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快要“出手”了。 浙南市。 和过年前轻松气氛不同，陈东升工作室内隐隐间有着一股火药味道弥漫着。 几位工作室的成员，连呼吸也开始变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打电话通知李晋，现在就打过去。”陈东升声音还算是沉稳，道：“告诉他，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叫他入市建仓空头。” 八字胡军师脸色微微低沉。 “东哥，我下午打过电话给试探过他的口风……他好像没有入市意向。”军师出声道。 不同于不知道内情的散户们，现在期货市场上一些消息灵通的大户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多空争夺如此激烈，那些想着冒险火中取栗的大户早就已经入市。现在还没有入市的大户们，他们肯定是想着坐壁上观，不参与到这一场博弈。 陈东升暗暗地骂了一句什么。 现在，他当然是清楚形势不算十分有利。 正是因为料想到可能会遇到更大麻烦，陈东升才没有将自已手头上资金全部投入去。 和军师商量过后，陈东升决定暂时不要弄出太大动静，等到多头再次出手时候他再投入重金打压。 “老大，有位自称是冯先生的人希望见你一面。”军师离开以后，他的一位助手走进来，道：“他说……他愿意赞助我们做空棉花期货。” 第373章 ：危险游戏 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冯东升问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还有，对言又是怎么知道他是空头操盘者的？ “他是从余杭城来的。”那位助手说了一个名字，道：“冯先生正是那个人的下属。” 听到那个名字，冯东升脸上忍不住现出一抹微微激动神色。 竟然是他？ ———分界线——— 余杭城，西湖边。 这是一座接近西湖茶楼，也是余杭城最好的茶楼之一。从茶楼贵宾包厢，隐隐可以看到不远处水波浮动的西湖美景。 陈东升进入茶楼后，看到一位穿着休闲毛衣，脸面白净中年人正站在窗边，在看着远处边西湖景色。 “陈先生来了？”冯晓仑听到开门后，转过头脸上露出笑容。 “冯先生，你好。”陈东升微微笑着，向对方问好。 “坐，请坐。”冯晓仑向陈东升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很快就入席。 陈东升向自已带来的陪客低语一声，茶楼很就开始上一些糕点小吃。 ∈， 俩人仅仅是寒暄几句，就聊到正题上。 “冯先生准备做空棉花期货市场？”陈东升问道。 “没错。”冯晓仑喝一小口茶，动作优雅儒气十足。 陈东升看着冯晓仑，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陈先生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冯晓仑不急不慢地道。 陈东升还真的怀疑这点。 冯晓仑现在做法太不合常理了。 现在在他手头上的合约，有三成是在一万六千三百元一线建仓的；也有四成左右是在一万五千点左右为强行拉低棉花、与陈楚争夺一万五千元这条线时买入的。 可以这样说，就算现在陈东升将手头上货全部处理掉，情况较好他还能有轻微盈利。 面前冯晓仑就不同了。 冯晓仑如果进入到空头市场，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原着他“抬桥”。他想要盈利的难度比他要难得多。实际上，以现在行情，陈东升感觉自已只要保证一万六千三百元的合约赚钱就好，至于一万五千点合约，能不盈不亏损脱手就是胜利。 “这次，我们老板发话……在期货市场上赚不赚到钱都无所谓。”冯晓仑将余下半杯茶全部喝掉，声音雅气却有着一股寒气：“我们想要的，是你的对手陈楚在这场博弈中，血本无归。” 陈东升微微怔一下，脸色平静但心头却是由不得涌现出喜气。 他自然知道冯晓仑所说的老板指的是谁。 很快，他就想到什么…… 合一网，淘货网…… 淘货网这次是要狠下杀手了。 自已的对头陈楚肯定不会想到，那一位会在这个时候捅刀子。但那一位现在把握的时机，的确是个很好的时机！ “不知道贵方准备投入多少？”陈东升问道。 冯晓仑道出一个数字：“九亿元。” 陈东升脸上微微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陈先生这是嫌少吗？”冯晓仑笑问。 陈东升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九亿元。 这数字还不到他储备现金数量的三分之一。 平时的话，这个数字已经可以操纵期货市场二三天价格走势，如果顺应潮流说不定还能“坐庄”。但在棉花期货成交量大幅增加的今天，这九亿根本掀不起什风浪。 “我说的是美元。”冯晓仑笑着解释。 美元？ 陈东升估算了一下。换作几十亿的人民币，还真的能影响市场行情走势。 “如果九亿元还不够，我们还会有追加的。”冯晓仑微微笑道，又抛出一个令陈东升激动的消息。 “好……好，很好！”陈东升嘴角扬起，脸上喜色渐浓起来。 看来，那一位是准备赶尽杀绝了！ “不知道贵方准备什么时候入市？”陈东升急问。 现在他和陈楚之争，已经到了白热花程度。只要有这部资金注入，那他就有信心直接击溃掉多头，包括陈楚的信心。 这次他一定要让陈楚血本无归地出局！ “二天后。”冯晓仑微微笑道。 九亿美元。 这样一个数字，哪怕对已经有一定规模的四十大盗来说，都是个不大不小负担。四十大盗帐面上虽然有这么多现金储量，但他们不可能全部动用公司资金，定要向外部融取部分资金。 “太好了。”陈东升脸上露出狂喜神色，道。 “不知道你们操盘团队……”陈东升小心地问道。 他们是合作关系，如果可以，他愿意和四十大盗方操盘团队合作。这样比起他们各自奋战能起事半功倍效果。 “我们已经在美帝请了一个专业操盘团队。”冯晓仑微微笑道。 “外国的操盘手？”陈东升摇头:“冯先生，我建议你还是找国内操盘手。” 就算外国操盘手再好，但不一定熟悉国情。 “陈先生，有件事我可能没有说清楚。”冯晓仑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这次，我们做空的不是国内棉花期货市场，而是美帝棉花期货市场。” 听到这句话，陈东升先是怔了一秒，才慢慢地笑出声来。 ———分界线——— 进入三月份，天气渐渐变得暖和。 三月份棉花期货第一个交易日，棉花价格大幅动荡，最后上涨0、3%。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十分满意。 但在第二天早上。 “老板，有个坏消息我要通报您一声。” 还在上班路上，陈楚接到老张电话。 “什么坏消息？”陈楚看着前边不断向后方移动的景色问道。 “昨天晚上，美棉价格重挫了百分之三。”老张声音微微低沉，道。 “哦？”陈楚听到这里，双眼由不得就是轻轻地眯起来。 美棉指折是美帝交易所上市的棉花期货品种。近百年以来，美帝有着世界最大股票交易所和期货交易所，像美帝芝城交易所，其农产品期货价格变动，一直是全球现货和其他国家期货的风向标。比如说，国内企业向美帝采购农产品时，合同价格就以该交易所期货交易价格作为基准制定的。在某种程度上，芝城农产品期货交易所掌握了国际大宗农产品的定价权。 就像美国股票市场涨跌对其他国家股票市场有强大影响力一样，美帝期货市场对其他国家，包括中国期货市场也有着惊人影响力。而且，因为期货市场交易的是同一个品种，美帝期货市场对国内期货市场的影响更大。曾经有一段时间，某些国内投资者笑言国内期货市场就是美帝期货市场跟尾虫，只要看美帝期货市场上一天的价格走势，基本就可以确定国内同类期货品种价格走势。 “那边棉花价格怎么会下跌？”陈楚问道：“是不是出现什么利空消息？比如说美联储加息了？” “不清楚。”老张苦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我刚刚看过芝加哥其他农产品交易数据，除了豆粕价格下跌1。1%外，其他农产品价格跌幅都在1%以内，某一二个农产品价格还有所上涨……只有棉花价格下跌超过百分之三。” 他试图想要找出利空消息，但最后发现这次美帝棉花价格下跌竟然没有任何理由。 九点钟后。 陈楚已经坐回到自已办公位置上。 他打开电脑，由屏幕亮光照在他脸上。 昨天晚上美棉价格暴跌，陈楚也不由得不关注国内棉花行情走势。 这样一个好消息，张东升肯定会利用才对吧？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很快就想到这点。 在陈楚看来，陈东升不可能不利用好这个消息。 在过去半个月，一切与棉花有关的消息似乎都是好消息。在这样情况下，陈东升就是操作也要投鼠忌器。但昨天晚上美棉暴跌，就给了对方一个很好机会。 他想陈东升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早上交易时间到了。 到看到了那个低开数字，陈楚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神色。 原本屏幕显示0、5%跌幅，很快就扩大到1%，甚至是2%。 中午休息时间到了。 当看到那个绿色的—3、4%这数字时，陈楚脸色变得凝重。 似乎就在一夜间，形势逆转了过来。 “老板，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美棉价格下跌的原因。”张总在下午开市前，向陈楚汇报道。 他收到的最新消息反而是利好消息。根据上周美帝公布的棉花库存数据，棉花库存创下上一年度库存新低；在这样情况下，美棉应该不会下跌才对啊。 “继续头注相关方面情况。”陈楚道。 “我明白。” 第二天早上。 陈楚早早地起床后，第一时间上网查看了一下美帝棉花最新数据。 -2%。 当看到这个最新数据时，陈楚眉头轻轻一皱。 棉花价格又下跌了？ 十分钟后，老张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楚。 “老板，美棉又下跌了。” “我知道。” “我刚才到一些外文网站去看过，也有联系过一些我在香江的同行……” “你的那些同行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现在也看不透这个市，这样棉花期货行情走势很诡异，可能有人在幕后操盘。” 陈楚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又冷一分。 有人操盘美棉？ “美棉经常有人操盘吗？”陈楚问道。 “偶尔会有。”老张道：“不过美国市场比我们国内市场要成熟很多，想要操盘难度略大一些。”相对国内较为封闭的期货市场，美帝期货市场有来自于全球的资金，持仓量更大成交更加活跃想要操纵这个市场并不容易。 陈楚和老张聊几句后，又一次挂掉电话。 这天，国内棉花成交价下跌1、7%。 晚上，老张等人又开了一个紧急的会议，讨论棉花价格未来走势。在经过一个小时讨论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老板，我们手头上还有一个亿资金。”晚上十点钟，老张打了个电话给陈楚。“这样资金量我们根本不适合进行任何操作。” “我知道。”陈楚挂掉电话，情绪微微低落。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现问题？ 虽然说他对前世棉花期货价格不算了解，但据他从前世时得到的某些数据估算，进入三月份后，棉花实货价格应该上涨才对。 事实也是如此。 下午，他在西域省团队才刚刚发回一份简报，在简报中提到最近一二周西域省棉花实物价格轻微上涨，不少纺织厂因为要补仓在开春后也开始大量采购棉花。在这种情况下，棉花期货价格不太可能上涨。 陈楚对这个问题极度不解。 然后，就在他不解时，手机突然间就响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在这个时间点，除了家人外很少有人会打电话给他。 陈楚拿起电话，心里想着这很有可能是熟人打过来的。 但是，当陈楚看到那个电话号码时，他的眉头就是轻轻挑动一下。 电话号码上闪动的通讯名单是三个字，但这个电话的主人，却很少打电话给陈楚。 看到那个电话，陈楚不由得就是笑笑。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电话主人打电话过来，不是对方有麻烦，就是他有麻烦。 “冯总，你好。”陈楚按下按听键，笑道。 “呵呵，陈总晚上好，这么晚没有打扰到陈总吧？”电话中冯晓仑声音带着十足和气，就像和普通朋友聊天似的。 但他们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仅仅以他们曾经不多的交情，他们还是能聊上几句。但在商场上他们不可能给对方任何面子。 “没有。”陈楚微微一笑，又道：“冯总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有空？” 对面传来一阵爽然笑声。 “陈总，我这一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着和陈总你谈一笔交易的。” “交易，什么交易？”陈楚握着电话，声音变得低缓。 “……不知道陈总最近有什么投资项目？”冯晓仑声音微微压低，突然间就转移动另外一个问题上去。 “……暂时没有。”没有弄明白对方意图，陈楚也是笑呵呵的。 “哦？” 对边传来微微吃惊声音：“陈总最近不是投入重金进入期货市场吗？据说陈总在过年前还进行了一次完美操作赚了不少钱呢。” 这个消息，冯晓仑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楚脸色稍冷，握着电话没有说话。 第374章 ：危险游戏（2） 冯晓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陈楚沉默着，听冯晓仑说下去。 “听说陈老板最近在期货市场上亏损了不少啊。”冯晓仑语气淡淡，显得无悲无喜。 陈楚没有否认。 “国内棉花行情不是很好，是由美棉暴跌引起的。”冯晓仑微微一笑，又道。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美棉暴跌，面前这位冯晓仑才是幕后推动者？或者说，四十大盗才是幕后推动者？ “陈总想不想信今天晚上美棉价格还会下跌？”冯晓仑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笑容，道。 “冯总的能力还真是大。”陈楚淡淡一笑，声音看似平和，隐隐间却不无试探：“冯总说美棉价格上涨，美棉价格就上涨；说美棉价格下跌，美棉价格就下跌，看来冯总是美棉幕后庄家了。” 冯晓仑声音带着谦虚：“庄家说不上，不过我们的确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操纵美棉价格走势罢了。” 果然如此。 陈楚轻笑出声来。 ￡∝， “最近国内棉花市场也不平静。”冯晓仑道：“我听说有位和陈总同姓的老板，最近建立了很多空头合约，国内棉花价格也在暴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跌到头。” 陈楚听到这里还没有明白什么的话，那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冯总打电话过来，准备和我做什么交易？”陈楚问道。 四十大盗竟然在操纵着美棉价格走势！ 陈楚深深地吸出一口气，这点，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的。 刹那间，陈楚想到四十大盗的那一位。 那一位怎么会这样出招？他又是怎么操纵美棉的？ 陈楚想想很快就释然。 四十大盗在2004年时就接受美某互联网巨头十亿美元和其处于国内资产注资；在更早之前，四十大盗1999年刚刚成立第一轮股权融资时，出资者正是华尔街某巨头。相比起其他行业，国内互联网一直与外资有着密切联系，比如说合一网投资者黑杉资本，其母公司在美帝资本市场就有极深厚人脉关系。四十大盗就更不用说了，前世，四十大盗那一位在提到公司上市时，直称自已公司现在不差钱，上市最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融资而是为了理顺公司管理架构。 那位说这句话的确有这样底气。四十大盗和其最大股东岛国某公司，和国外某些资本巨头有着密切关系。2012年四十大盗还得到各大资本巨头近百亿美元的贷款授信。 现在虽然还是二零一零年，但四十大盗有在国外动用大量资本做这件事的能力。 四十大盗，这次还真的走了一步好棋。 陈楚手中拿着电话，心里不无感叹。 他从来就没有想到，四十大盗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或者说，当初陈楚在做这件事时，根本上就没有想到四十大盗竟然会出手。 互联网企业，期货投资，这二个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很少会有人会将这二个行业联想到一起。如果有人说四十大盗会投入资金做期货，肯定会有更多人觉得这跟千度搜索投入巨资做早餐店一样荒谬。 现在，这样的事就这样活生生地在陈楚面前发生了。 陈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四十大盗还真的给他制造了一个特别的“惊喜”或者说“惊吓”。 “陈总，国内期货市场没有秘密。”冯晓仑声音，悠然间显得底气十足：“我们大概也知道陈总成本在那个区间……我想，要是棉花价格跌到贵方成本附近，陈总怕是也不会好过吧？” 陈楚笑起来，声音半真半假：“要是我投入巨资保住那条成本钱呢？” “如果是这样当然再好不过。”冯晓仑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据我打听到的消息，陈总手头上怕是没有十亿以上的资金吧？” 陈楚微微沉默。 冯晓仑的话，还真的说中了他现在的难处。 陈楚手头上仅仅只有不到二亿的操盘资金。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四十大盗公司和陈东升已经有过联系，他们很有可能还达成了某个协议。国外市场暴跌，再加上国内陈东升打压，陈楚手头二亿现金根本上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似乎进入到一个必死的局面。 “冯总，你们真的有能力把棉花价格打压到那个价位吗？”陈楚反问道。 “陈总，不要怀疑我们四十大盗的能力。”冯晓仑微微一笑，淡然出声间，却有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力。 陈楚沉默起来。 自从进入期货市场后，陈楚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哪怕是知道美棉价格暴跌，陈楚也没有后悔过。 但现在，陈楚第一次后悔了。 他低估了自已藏在暗处的竞争对手。四十大盗这一次出手可算天马行空，但效果却十分实用。没有人想到四十大盗以这样一种方式出手，但四十大盗现在的确是已经将他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他唯一的希望，甚至还是祈求四十大盗能放他一马。 “冯总，说说你要进行的那个交易吧。”陈楚声音冷厉，道。 冯总现在打电话给他，肯定是想从他手头上得到某样东西。 “陈总果然快人快语。”冯晓仑淡淡一笑，道：“那么，我有话就直说了。” “五亿美元，我们四十大盗打包走合一网和时尚萃。”冯晓仑道：“只要陈总答应我们这个条件，美棉价格说不定就会反弹。” 陈楚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微冷。 五个亿美元打包走他旗下电商资产最重要的二部分？ 陈楚在心里估算一下，这个价格，比他自已的估值要低些。 “你们这个出价有点低了。”陈楚出声试探问道。 “陈总，外面有人说你们公司这部分股权价值七个亿以上……这点我们是不相信的。”冯晓仑声音淡淡间有着莫名笑意：“五个亿这个价格不能再高了，而且……我们还答应了陈总一个条件，不是吗？” 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们马上就放你一马！ 陈楚在听到这里，脸上由不得腾现出一股怒火。他根本上就没有出售这二家网站的心思好吗？以现在网购行业高速发展情况，再加上二家网站现在立于小分众市场，陈楚根本上就没有转手这二家网站的计划和打算。 “陈总，我想到了最恶劣的情况下，陈楚怕是想不转让这二家网站也难吧？”冯晓仑声音在说着某个事实。 在听到这一句话，陈楚又是一阵阵长长沉默。 对于操纵美棉要动用多少资金量，陈楚心中自然有底。 这次四十大盗为了陈楚手头上二家公司，已经下重本了。 “当然，在收购协议中，我们希望能加入一条条款，作为合一网创始人，陈总在三年内不准从事类似行业。”冯晓仑声音，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响起来。 陈楚眉头终于重重地皱起来。 三年不能从事于类似行业吗？ 要是陈楚真的答应了这个条件，就算三年后他重返这个江湖，但江湖肯定会变得陌生。在二零一三年再次进入，市场上已经没有多少机会。 简而言之，他如果答应这个条件，就直接出局了。 “还有，三年内，陈总不可以入股和投资与服饰电商有关的公司。”冯晓仑这句话，将陈楚曲线重返电商行业的可能堵上。 对于陈楚这位对手，四十大盗很明显保持着极度警惕。 “陈总现在考虑得如何？” 冯晓仑声音又一次响起，问道。 陈楚笑了。 冯晓仑一方为他手头上那部分资产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为了这一部分资产，竟然动用如此大量资源值得吗？ 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已经小看淘货网对他的“评估”。 进入二零零八年后，陈楚进行了一系列投资。 这些投资在外人看来似乎没头没脑似的，甚至有些投资人士直呼“看不懂”。但在淘货网高层看来，这些投资中有七成以上都是围绕与淘货网竞争而展开的。 入股奶茶网、入股诚品服饰、入股团购网站……陈楚每个动作，都侵犯了淘货网领地。 比如说奶茶网。在淘货网的估算中，奶茶网二零零八年未没有能融到资金，最多可以再支持四个月时间，最迟到二零零九年五月份，这一家公司将会面临着倒团的困境。 但在奶茶网现金将要枯竭的时候，陈楚出现了，并且给奶茶网一笔人民币过亿的投资。陈楚在奶茶网最危险时帮了奶茶网一把，令到奶茶网起死回生。在去年也就是2009年时，奶茶网年销售额增长超过150％，这一个增长率甚至比淘货网还要高。 至于奶茶网是不是淘货网“敌人”这个话题，已经不用再进行任何争论。早在2008年接受陈楚投资后，奶茶网就直接封杀掉支付宝；在3c行业，奶茶网已经渐渐成为为最有威胁性的敌人。 在去年五六月份，陈楚又做了另外一笔投资，投资投资诚品服饰……这家快时尚电商品牌近二三年发展速度很快，在淘货网对手名单中，仅仅次于陈楚旗下的二家服饰电商网站。 如果再加上还没有成立，但已经引起互联网内部众多业内人士关注的美团网…… 自从陈楚和淘宝网关系破裂后，陈楚就让时尚萃转型，并且通过不断投资构造成一条坚实链条，一条针对淘货网的链条。 他们公司那一位，对陈楚前段时间某些动作原本也是不太经心。但当陈楚不知不觉中控股或者入股他们竞争对手前几位时，他已经开始极度重视陈楚。据冯晓仑了解，这样的重视甚至仅仅排在企鹅王国的企鹅腾的下一位。 就在他们越加重视陈楚这位竞争对手时，从羊城传来消息，陈楚将自已创立的那家娱乐制作公司，作价七亿多美元出售更是令四十大盗cfo额头冒出寒气。 虽然，一直有投资者青睐陈楚创立的电商网站，但陈楚很少向外界融资。陈楚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他手头上持有几十亿现金时，不仅令到自已直接竞争对手布林顿服饰不安，那怕是财大气粗的淘宝网也十分关注。 陈楚下一步到底会如何走？ 有了这一笔钱，陈楚能做的事就多了。陈楚手头上持有七亿已经让陈楚有着可以长远发展起来的资本。 他们一直在关注着陈楚如何使用这笔资金，直至前段时间，他们在无意中收到一个情报。 陈楚进入到棉花期货市场，并且成为前一段时间点燃国内棉花期货行情的庄家。 对陈楚投入重资进入棉花期货行业，冯晓仑和某些高管都感觉陈楚脑子是不是抽风，做了一个如此无喱头决定。 但他们母公司cfo却从中嗅出了击败陈楚的方法。 现在，他们就要做到这点了。 陈楚投资棉花期货行情，将会是他生涯最大的败笔。 “陈总，将二家网站转让给我们，是目前为止对你最有利的选择。”冯晓仑声音，隐隐有着劝说的意味。 这是对陈楚比较有利的选择，也是对淘货网比较有利的选择。 在这次遭遇战中，四十大盗已经占尽上风。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收尾。 如果陈楚这次被直接爆仓，合一网和时尚萃很有可能将被直接摆上货架。 从这二家公司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其易主没有陈楚指导，依然对淘货网有着极大威胁。最后，不论这二家公司落到那个巨头身上，淘货网行进路上的地雷都没有拆除。 从这个维度来看，淘货网以比市场价略低的价格收购这二家网站，是最优选择。 商场上有一句话，如果你不能打败你的竞争对手，就加入到你的的竞争对手的行列；他们淘货网现在的行事方式，则是在没有能短时间打败竞争对手的前提下，直接收购竞争对手。 陈楚心里默默地念了几声，平和一下自已的心绪。 对于陈楚来说，这就是城下之盟。 但是……这也是他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城下之盟。 第375章 ：危险游戏（3） “冯总，我很好奇，你们收购了合一网和时尚萃后会如何处理这二家网站。”陈楚问道。 “陈总请放心。”冯晓仑道：“我们会经营好这二家网站的，这二家网站现有高层将会全部留任。至于员工，我们承诺在未来十二个月内不会进行裁员。当然，我想以二家网站这么好资质，也不会沦落到要裁员的地步，陈总你说是吧？”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此时已经走出到阳台上。 这里是近着珠河边的一座高层高级公寓，从陈楚的视野，可以看到城市大楼和大桥的灯光在鳞鳞波光珠河上反射出来的光影。不远处，陈楚甚至还能看一座游轮上某些游客正举着手机对着两边夜景拍照。 虽然已进入三月份，夜晚吹来的风依然有着一丝凉意，却让陈楚头脑变得更清醒。 四十大盗到底可不可信？如果他们得到了合一网和时尚萃，最后还是“赶尽杀绝”呢？这次四十大盗和他私下接触，是不是因为他们在美棉市场上投入不足？如果他不答应四十大盗条件，四十大盗会不会直接对国内期货市场出手？ 一个个问题，现在都≈■，缭绕在陈楚的头脑里。 “陈总？”久久没有听到陈楚的声音，对边冯晓仑轻声叫着，试探陈楚是不是还在听电话。 “你们的收购要约，我要好好考虑才能做出决定。”风吹散陈楚的头发，也将陈楚杂乱的思绪全部吹散，陈楚给了对方一个回复。 “陈总，棉货市场千变万化，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时间。”冯晓仑声音看似平和，但在陈楚听来却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现在是国内时间十点，美棉那边已经开盘……今天我可以向陈总保证不打击美棉走势，但我希望明天五点钟前，陈总能给我一个答案。” 这句话，也算是最后通谍。 “明天下午五点钟前，我会给贵方答复的。”陈楚道。 “陈总，晚安。”冯晓仑声音带着笑意，向陈楚道一声别，如同普通朋友。 陈楚挂掉电话后，却是久久地站在风中，在思考着一个重大决定。 ———分界线——— 第二天早上。 陈楚操盘团队独立办公室内。 当陈楚进入时，老张脸上正带着喜色，和下属们讨论着开盘后一些操作。 “陈总早上好。”看到陈楚进来后，老张和下属位简单地交待几句后，就让下属们先离开。 “陈总，昨天晚上美棉价格终于止跌了。”老张双眼有着血丝，脸上有着疲惫之色，显然昨天晚上工作到很晚，但他声音就像松下一口气似的，嘴角更是带上一丝笑容。 陈楚今天早上也看过美棉价格，相比起前二天大跌，今天美棉价格反弹0、5％。这个消息对操盘手老张来说，无异雪中送炭。 这段时间，不仅陈楚受到很大压力，就连老张作为操盘手也受到不少压力。 现在这0、5%的涨幅，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喘息的机会。 “老张，如果要操盘美棉价格，那得多少投入多少资金？”陈楚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老张眉头轻轻一皱。 “老板，美棉可不容易操作。因为美棉吸引着来自于全球的资金，想要操作这个市场，动用的资金量肯定比操作国内市场要多。”老张道：“不过，以前美帝是第一棉花生产国，但早在七八年前，国内棉花产量就超过美帝……最近一二年，印度棉花产量也超过美帝，相比起豆粕等美帝是主产区的农产品期货品种，美帝对棉花定价格已经降低了很多。与其相反的是我们国内，我们是第一大棉花生产国，也是第一大消费国，我们国内期货市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话语权的。” 提到这个问题时，他又笑道：“老板想要操作美棉，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如何将资金从国内转移到国外……当然，如果要操盘美股，也有一些比国内容易的地方。” 陈楚脸上现出兴致之色，笑道：“老张，这正是我想要说的，如果某位庄家放弃操作国内棉花市场，反而花更大量资金操作美棉市场……这是什么原因？” 老张微微沉吟：“监管，陈总，据我所知在我们国内有不少资本投资美棉市场。这些资本属意美棉市场，一个很重要原因是资本在美棉受到的限制更少。比如说在我们国内，某个操作帐号上操盘资金超过五亿，期货监督一部就会有人留意帐号操作，如果资金量超过十五亿就会受很严厉监督，但如果是在美棉市场，那怕是量再大资金量也不会受到太大限制。” 在老张看来，前段时间陈楚能买入如此多的多头合约，主要原因是因为和他对决的是另外一位是庄家，而且陈楚和对方交手没有引起棉花价格大幅上涨或者说大幅下跌，有关部门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我现在继续投入资金到国内棉花期货市场呢？”陈楚问道。 听到这一个问题，老张微微怔了一下。 陈楚手头上持仓量已经称得上巨量。陈楚要是再投入资本，有关部门说不定还真的会发声。 “只要老板你能保持价格平稳的话……有关部门应该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老张不确定地道。 说实话，作为操盘手，老张在行业内只能算小有名气。 但陈楚还是找到他作为操盘手，而且操盘资金是几十亿。 原本他还想不明白陈楚为什么会将这么多资金交给他操盘。 但现在，老张这可算是明白，自家老总想要找的那位操盘手最主要就是要“听话”。他只要按陈楚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陈楚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陈总，你要加大期货方面的投入吗？”老张看了一眼陈楚问道。 陈楚轻笑一声，点头。 “这……”老张脸上又一次泛现出一种略带着激动神色。 现在棉货市场上，多空竞争如此激烈，陈楚如果加大投入，说不定真的能扭转不利局面！ “陈总准备投入多少？”老张出声问道，声音微微激动。 “四十亿以上。” “这……” 听到这个数字，老张又一次呆住了。 ————分界线———— 和老张聊几句话后，陈楚回到楚语服饰办公室。 昨天晚上，在和冯晓仑通完电话后，陈楚也是不计礼议，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已一位同行。同时，陈楚也有联系自已法律和财务团队。 冯晓仑说，今天下午五点钟，陈楚要给他答复。 现在留给陈楚的时间不多了。 昨天晚上，就在挂掉冯晓仑电话仅十分钟后，陈楚就做出决定。 他绝对不会放弃合一网和时尚萃。 未来，网络电商平台对于某个服饰品牌来说，虽然不关系到生死，但关系到发展。如果失去了这二个平台，那么陈楚手头上的那些品牌，就像销售渠道不顺的品牌，将会处处受制于人。 陈楚不想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现在的他要自救。 对陈楚而言，在他面前有两个“敌人”：陈东升和四十大盗。他的这二位对手，一位主内，一位主外，从二条不同战线对陈楚形成夹击之势。 陈楚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金，他也不可能在二条不同战线上与这二人纠斗。 但他完全可以将精力集中于国内棉花市场，阻止国内棉花市场价格下跌。 而且，陈楚自然有其他方式来阻止棉花价格下跌！ 尽管说，这个方法对于陈楚而言有着不小风险。 陈楚刚刚回到自已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中，陈楚和那位陌生人交谈好几句话才挂电话。 “我希望我们能在今天达成交易协议。”这是陈楚在电话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早上十点半。 楚语服饰陈楚办公室内。 秘书将二三位穿着正式的中年人带着引入来。 “陈总，你好，我是h牌中国区行政总监，这位是我们品牌中国区财务经理。”一位戴着老式金丝眼镜中年人，和陈楚握手后，举止得体地介绍自已和同伴。 “几位好。”陈楚和三人握手，并且示意他们坐下。 秘书已经为几位客人泡上咖啡或茶水，陈楚和对方聊了几句后，很快就直接进入到核心话题。 “陈总有意将楚语服饰49%股权转让出去？”金丝眼镜中年人问道。 “是的。”陈楚悠然地喝了一口秘书递上来的红茶，道。 金丝眼镜男笑了：“陈总真的确定吗？” h牌直到二零零九年才进入中国市场，而进入中国国内时，其他几个快时尚品牌已经在中国一线城市中心区开设有专营店。他们进入时机就像慢了半拍似的显得迟缓。不过，在二零零八年，h牌就委托过某家投资机构和中国国内原生快时尚品牌楚语服饰进行接触，提出要全资收购楚语服饰所有股权，而且还给了一个极高溢价给其创始人，也就是坐在他面前的陈楚。 但根据投资机构回复，陈楚当场直接地就拒绝掉他们，甚至连考虑也没有考虑。 后来，h牌通过投资者向陈楚传话，他们h牌对楚语服饰股权极感兴趣，要是有一天陈楚回心转意，可以随意联系他们。 他们在等待着陈楚回复，一等就是二年。在这二年，楚语服饰正如同他们公司所预计那样，成为中国大陆市场增长最快的一线服饰品牌。 昨天晚上，半夜十一点钟，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陈楚有意急抛楚语服饰49％股份，并询问h牌有没有接盘意向。 h牌对楚语服饰股权兴趣，可以说是h牌高层还有楚语服饰高层都知道的公开秘密。昨天晚上，他们将这条信息汇报给还处于白天工作时间的总部，很快就收到了总部的批复：尽快和陈楚接触，并拿下楚语服饰部分或全部股权。 “不知道陈总对手头上那部分股票估值是多少？还有，贵公司财务帐表，能让我们看看吗？”金丝眼镜男微笑问道。 陈楚给站在一边秘书眼神，那位秘书很快就将一份文件递给三位客人。 “这是我们公司一些简略财务信息。”陈楚笑道。 金丝眼镜男接过文件，客气向秘书点头致谢。 他打开文件夹，其他二位到来者全部很有兴致偏过头，看着文件上内容。 “很好。”几分钟后，合上文件时，那位金丝眼男，脸上神色看起来十分满意。 楚语服饰情况正如同他们这些同行根据已知信息推论出来的那样完美。 “陈总，请说说你的报价吧。”金丝男道。 “六十亿人民币。”陈楚报出一个价格。 听到这一个报价，三位来者纷纷对视一眼。 “陈总，你的这个定价有点偏高了。”金丝中年眼镜男摇头道。 二年前，h牌对楚语服饰估值是四十亿左右。而现在，按陈楚这个报价，他们对自已估值已经超过一百二十亿元人民币。 “楚语服饰旗下有小尼虎童装这个国内排得入行业前三的童装品牌，还有天语这个加盟品牌。”陈楚出声反驳：“这个估值并不算高。” 陈楚提出这个估值，自然有自已底气。 h牌中国区负责人笑了。 “五十六亿人民币。”他出声说出一个价格，道。 虽然说他也有言陈楚估价贵了，但他很清楚，陈楚这个估值并不算离谱。 “好，成交。”陈楚听到对方回价，马上答应下来。 这样爽快态度，让金丝眼镜男脸上微微地闪过一抹讶色。 一直以来，陈楚对楚语服饰股权都看得很紧，这次转让49%股权已经破天荒。现在连和对方价格谈判都那么顺利，让金丝男镜男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陈楚不会在转让这部股权前，将楚语服饰某些资产转让出去了吧？ 陈楚却是一眼就看穿对方心里想法：“请不要怀疑我们的诚意。我可以同意你们的报价，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老板请说。” “回购条款，在和贵方签定的合同中我要求设立回购条款。” 第376章 ：危险游戏（2） “陈总这是要和我们签定对赌协议吗？” “没错。”陈楚道。 金丝眼镜男脸上闪出复杂神色。 “抱歉，如果是这样，这份转让合同我没法签。”金丝眼镜男摇了摇头，道：“公司总部没有给我们这方面权限。” “我想你们公司总部肯定会对我的条件感兴趣。”陈楚看着那眼镜男，道：“我们虽然转让这部份股权，但在一年后，我有权利以出售股权价格130%回购这部分股权。” 陈楚顿一下，又道：“当然，在条款中还可以加入一条，贵方要是对我们公司未来一年发展不满意，也可以要求我们以130%和价格回购这部分股权。” h牌中国负责人附近，财务总监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一条不论是他们一方，还是楚语服饰一方都可以启动的条款。 虽然说陈楚没有明言，但财务总监可以感受到，陈楚提出来的这个条款更像股权质押。以陈楚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一年他肯定会出资将这部分股权回购。 也就是说，陈楚实际～2，上以这部分股权作为抵押物，向他们h牌借用八亿美元现金！ 陈楚到底要做什么？ 前段时间，某些财经报道不是有说他刚刚才出售新越公司，得到了一笔巨量资金吗？ 到底是什么样投资，一年有超过30％回报率？ 财务总监脸上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虽然面前陈总安座如常，但从陈总要融这样一笔巨资来看，陈总肯定招惹到了一些“麻烦”。 “我希望三位在今年下午前给我答复。”陈楚道。 要是在中午之前陈楚没有收到答复，他只能继续寻找新的合作者。 金丝眼镜男吞了一下口水。 陈楚提出来的条件，看起来对他们真的十分有利。 不过……公司总部最看重的，还是楚语服饰股权吧？ “陈总，我需要联系公司总部才能做出决定。”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三个小时后。 陈楚接到h牌答复，他们愿意接受报价。 听到这一个消息，陈楚重重地握了一下拳头。 很好，现在他终于又有资金操盘了。 “我希望能在二三天内完成交易手续。”在和h牌中国区负责人交流中，陈楚又一次提出自已要求。 “没问题。”显然，对面那位谈判者也知道陈楚现在急着要动用大量资金，没有过多为难陈楚的意思。 陈楚挂掉电话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巫骁。 一阵长长忙音后，从电话中传来巫骁爽然笑声。 “阿楚，今年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巫骁声音带着硬朗，却给一种亲切的感觉。 “巫伯父，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陈楚和对方宣暄了一二句，出声问道。 “七千万左右吧……阿楚最近很缺钱？”巫骁声音中笑意微减，问道。 “是的。”陈楚没有否认。 今天晚上，四十大盗一方会有所行动。 陈楚要在对方行动前收集到尽量多资金。只要支持到h牌那笔收购款到账，陈楚才能转危为安。 陈楚又和巫骁聊了几句，要求对方将钱尽快转过来，并承诺在几天后会还上这笔钱。 挂掉和巫骁的电话，陈楚马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 一个下午的忙碌后。 接连一天工作，不仅没有让陈楚感到疲惫，相反他变得兴奋起来。 接近五点钟。 陈楚抬起头来，看着自已办公室墙边那一副近代山水画附近，石英钟指针渐渐走到四点五十分，拿起手机拔打了一个余杭城移动号码。 “陈总，下午好。”电话铃声响了不到三声，对边就有人接听电话。 “冯总好。”陈楚笑着问好，心知最后约定时间将到，对方肯定也守在手机附近，等待着自已这个电话。 “陈总考虑得如何了？” “很抱歉，贵方条件我们很难接受。”陈楚淡笑一声，道。 对话一阵阵长长沉默，陈楚还是能听到来自于对方那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音。 陈楚脸上笑意更浓。 不论是冯总，还是那一位肯定不会想到他会拒绝掉这个提议吧？ “冯总考虑清楚了？”冯晓仑声音变得粗重，问道。 陈楚笑出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陈总，是不理企鹅那边给了你们更高出价？”冯晓仑试探问道。 陈楚在听到对方的这一句话后，轻笑出声。如果陈楚要处理掉这部分资产，企鹅是不多接手巨头之一。这家社交网站在电商领域一直试图突破，但受到四十大盗多次围堵。 “冯先生，你就这么确定你们那边操盘手有能力把期货价格拉到我的底线吗？”陈楚轻轻一笑，问道。 冯晓仑轻轻咦一声。从这句话中，他终于品出一种不同味道。 “呵呵……” 冯晓仑也笑出声。 他以为他给陈楚一天时间考虑，对方可能向其他巨头求助，但他没有想到陈楚所想到的应对方式，竟然是死拼到底。 “看来陈总已经融到不少资金了。”冯晓仑道。 只有这个可能，陈楚才会有这样底气和他说话。 陈楚没说话。 “好……很好。”冯晓仑道：“陈总，我们报价对贵方一直有效，如果陈总有一天要抛售这方面资产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不过……等到那个时候，陈投入到期货市场上的资本，怕是已经血本无归了吧？ “不用了。”陈楚道。 对四十大盗来说，陈楚手头上那二家网站不是必需的，但对于某些巨头来说，这二家网站是他们要补足的短板。仅从这个角落来看，其他巨头出价绝对会比四十大盗高。哪怕四十大盗出了同样价格，作为曾经的竞争对手，陈楚心里有芥提也不可能就这样将这二家网站出售给四十大盗。 “再见。”冯晓仑冷声抛下二个字，直接挂掉电话。 陈楚也挂掉电话，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最严重的考验将会在明天到来。 晚上陈楚早早就睡了下来。 他没有关注当天晚上美棉走势，第二天早上，当看到美棉变动价格时，他脸上现出一抹讶色。 事实和陈楚想像似乎有一点差别。 —2%，虽然说美棉昨天晚上也有跌，但处于一个温和得连陈楚也可以接受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 陈楚脸上隐隐有着不解。 昨天晚上他拒绝四十大盗后，对方不是应该对美棉开展更加严厉打压吗？ 怎么这次，美棉价格仅下跌二个百分点？ 有那么一刹那，陈楚还怀疑四十大盗到底还是不是美棉跌价操纵者。 他很快就将自已心中的这个念头抛开来。虽然说陈楚的情报系统不是十分发达，但根据他收到的信息，做空美棉的资金有不少正来自于香江。根据陈楚收到的其他的情报，也能说明这一点。如无意外，四十大盗就是最后的操盘者。 在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陈楚已经往自已操盘资金中多投入五亿元。 有这五亿，陈楚手头上持有那些多头应该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吧？ 楚语服饰陈楚办公室内。 这些天盘面不是十分稳定，每天开盘前，陈楚都会和老张打电话，就操盘问题进行沟通。 今天自然不例外。 “陈总，昨天晚上美棉又下跌了。”老张声音有气无力心力交瘁似的。 “我知道。”陈楚道：“老张，现在有人要打压美棉，目的为了拉低国内棉花行情的价格。”陈楚道。 老张带着嘶哑的声音传过来：“陈总，应该不会吧？打压美棉做低国内棉花价格，还不如直接将钱砸在国内期货市场见效快。” 一言惊醒梦中人，陈楚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老张。”陈楚深深地吸呼了一口气，道：“你要做好准备，今年棉花价格会下跌，而且……很有可能是暴跌。” “陈总，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老张问道。 要不然，今天还没有开盘，陈楚就这么确定这一点了？ 陈楚默认。 原来……四十大盗竟然这留着一手对付他。他终于还是明白四十大盗最终图谋。 为什么昨天晚上冯晓仑会打电话给他？这样无所忌惮做法，对方肯定有所持……显然，对方所持的正是四十大盗在国内资金还没有动过。 他想到老张的话。 相比起美棉市场，国内棉花期货市场受到极严格监管。 四十大盗手头虽然持有大量现金，但他们也不太可能在国内直接投入数以十亿资金。 这样做法根本就“不合理”。而且，和陈楚当初入市不同，陈楚当初在入市时，有着陈东升作为对手才能在15000元一线建仓。如果没有陈东升这位对手，以陈楚手头上如此多现金量，早就将棉花价格强行推到17000元一线，甚至18000元一线……当然，陈楚如果再次这样做话，得到的很有可能是上监督部门采取的某些限制措施，甚至是天价罚单。 四十大盗就算在国内有着巨量的资金，但他再也没有了像陈楚这样强大的对手。 因此，在某一种程度上，他只能和普通的散户“交易”。但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会为证监会盯上。 但现在…… 陈楚心中估算一下。 要是期货价格再下跌四个点至五个点的话，陈楚手头上合约将会爆仓。 显然，四十大盗那边也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准备给他最后一击吧？ 陈楚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神色又是微微变冷。 他深深地吸出了一口气。 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自已的竞争对手。 如果意外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在今上出手。 “我们帐号上所有的钱，等一下会部用于补充保证金。”陈楚道。 自已的那二位老对手，他们有想到自已会在最短时间筹集到巨量的资金与他们进行最后一战了吗？ ——分界线—— 陈楚设立的独立操盘办公区内。 操盘团队几位成员个个行色匆忙。老张刚刚才挂掉陈楚电话，就不时地有人来到老张面前请示，也有人不断将最近收到的一些利好或者是利空消息呈现上来。 老张嘴角扯动着笑容，向团队成员们布置着任务，或者处理着一些信息。 但他的头脑中，依然是陈楚刚才说的那句话。 ……今天，棉花价格真的会大跌吗？ 现还没有开市，但老张已经在看着那个集合成交数据。 当看到那个数据后，陈楚由不得就呆住了。 陈楚办公室内。 办公桌面上，一些文件现在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桌面边那盘万年青刚刚洒过水，翠绿叶子上还有着一小水滴。 时值早春三月，梅雨时节前羊城气温暖宜人。但陈楚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那个数字，从心底里却冒出一股寒意。 —4%。 才刚刚开盘，陈楚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跌停数字。 和股票市场一样，国内期货市场上也有着涨跌倒限制。在中原农产品交易所，棉花期货涨跌限制是正负百分之四。 一直以来，陈楚和那位陈东升虽然斗法斗得厉害，但还没有触及到涨停板或者跌停板；不论是他们中那一方，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引起监管部分关注。而且，他们手头上都持有巨量现金，他们相互搏杀，在每个重要关口狙击力保不失，也不会轻易让对方拉到涨停板或者跌停板。 但在今天，还没有开盘时的巨量资金，直接地就将棉花价格拉到跌停板。 陈楚看着封死着跌倒板的那个数字，却是笑出声来。 跌停板那个价位，与陈楚爆仓价格还有一点五个百分点差距。 虽然说陈楚不会公布自已的持仓成本，但陈楚相信自已的老对手们，能跟据从各个方面收集到的数据猜到这个数字。 如果说不是因为涨跌幅限制的话，对面那些操盘者们，他们肯定会动用手头上已有巨量资金，看接将价格拉到陈楚最后防守线。 也就是说，今天是交易所涨跌停限制，让陈楚有了多一天喘息机会！ 第377章 ：天意 天意 “陈总，要不要我们叫h牌那边加快运作的速度？” 十分钟后，陈楚召见的财务部长向陈楚询问。 作为陈楚心腹，那位部长自然清楚陈楚现在十分缺钱。 “暂时不用。” 陈楚摇头。 现在，对方的速度已经算是比较快，陈楚就算催得再紧，对方也不可能再加快速度。在陈楚的要求下，h牌已经同意今天就签定协议，后天将钱打入到陈楚帐号上。 ……看来，要动用旗下几家公司现金流支持一二天。 陈楚心中冒出这样想法。 这样做不算十分合规，但却是到目前为止最适合使用的一种方式。 陈楚又打了个电话给兄弟影业。 二个月前，陈楚和兄弟影业完成交易事宜后，兄弟影业那笔五亿元帐款固为监管原因，一直没有打到陈楚公司帐号上。 和兄弟影业创始人聊了几句后，对方向陈楚承诺今天会完成交易事宜。 有了这一笔收入以后，在陈楚手头上将会有十二亿左右现金。 ≧， 陈楚心中明白，这么多现金，理论上来仅仅只够支持一天时间。 “一天时间就够了……” 当天晚上。 h牌给陈楚一个十分确切消息。 他们帐款后天早上就能打到陈楚帐号上。 当听到这一个消息时，陈楚紧紧地握了一下拳头！ 很好。只要支持到后天早上，那一切局面将会直接逆转过来！ ———分界线——— 第二天。 浙南城内。 似乎因为昨天那个跌停板将棉花价格拉到今年以来少有低位，当陈东升再次进行操作时，没有办法再拉低棉花价格了。 在经过这周操作后，在他手头上支配的流动现金也是不多了。 早上还没有开盘，陈东升就打了个电话给冯晓仑。电话中，陈东升直接提到，他手头上已经没有现金储量……今天操盘将会由四十大盗负责。 “如果再下跌一点五个百分点，将会到达他们的爆仓价格区间。”陈东升提醒冯晓仑道。 只要将价格拉到那个区间，陈楚将会直接出局。 “不过，我就担心他们补充保证金。”陈东升提到自已的担心。 期货市场上有补充保证金的做法。陈楚只要再拿出几十亿补充合约上的帐面亏损，那陈楚会因为保证金充足而可以继续持有合约。比如说，陈楚如果再补充5%准备金，那棉花价格要再跌掉5%才可以爆掉陈楚仓位。 “他们手头上没有多少资金。”和陈东升不同，冯晓仑对陈楚家底却是十分了解。 就算陈楚再筹集，也很难筹集到足够多资金。 今天，他们将会直接就将陈楚仓位爆掉。 “希望吧。”和冯晓仑不同，陈东升隐隐就感觉到，陈楚似乎还有些后手没有使出来。 到底是那些后手呢？ 开盘时间到了。 才刚刚开盘，空头巨大合约直接地就将棉花价格比前一天拉低百分之二…… “咦？” 不过，在看着那个盘面时，陈东升脸上隐隐间浮现出一种不解的神色。 从盘面上来看，多头合约似乎没有大额抛出去迹像。 这样盘面是不是意味着，陈楚手头上那些合约没有被爆掉？ ——分界线—— 当陈东升在看着那盘面时，陈楚也在看着盘面。 盘面上那一条条线条，陈楚看着就松下了一口气。 很好。 他们资金还能支持过今天。 只要过了今天，一切将会转危为安。 “等到今天晚上，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看到在自已将十多亿流动资金补充保证金后，手头上合约还处于一个安全区间，陈楚对自家秘书吩咐道。 他刚刚得到几十亿资金……总得要给四十大盗和陈东升一个“惊喜”吧。 这天。 似乎是因为没有能爆掉陈楚合约仓位原因，空头显得不是十分活跃。 等到收盘时，棉花价格最后下跌数字是—2、3%。 陈楚看到这个数字，更加相信陈东升等在等待打听他底细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陈楚如他们所愿，在晚上就公布了一个消息。 外国知名服装品牌以近六十亿价格，得到楚语服饰49%股份！ 当这个消息公布的时候，服饰行业就像是发生一场地震。 国内最有名的休闲品牌就这样把自已给“卖”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h牌和楚语服饰会结成合作伙伴关系吗？未来服饰行业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局？ 服饰行业内，陈楚竞争者们纷纷猜想陈楚这次举动的意图。 但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的是，陈楚之所以进行如此操作，不是有着何种“战略图谋”、而是进行着一场生死赌局。 陈东升办公室内。 当陈东升看到这一个信息，他的眉头就是重重皱起来。 这条消息，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条重大利空消息！ “疯了。” 陈东升发出这样感叹，心中却是涌出了一股寒气，道。 他的对手就是一位疯子！一位不顾一切的赌徒和疯子！ 显然，为了求不被爆仓，老对手陈楚似乎用尽一切可以用到的办法。 如果按今天的操作方式，有了这几十亿，陈楚不仅能补充部分保证金，甚至完全可以和对手建立新的合约！ 这次……如果他们要将陈楚爆仓，将要准备比陈楚手头上现在资金量还要多的资金！ 现在。 在这场游戏中，他手头上持有现金并不多已经不再是重要玩家。在这个时点上，是四十大盗和陈楚二家决定棉花价格最后走势！ 余杭城内。 作为这次行动主要负责者，当冯晓仑听到这个急紧消息，脸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这位陈总，现在是要死磕到底的节奏。 可以想像，如果陈楚这次被爆仓的话，不仅仅部分财产受到影响，如果他们操作得当，陈楚全部家产说不定都要贴入到这盘看不到尽头的赌局！ 当他接到这个消息十分钟后，接到一个新电话。 “是的……以我们估算，陈楚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这部分股权出售，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期货市场……暂时还不知道陈总那边会如何操作，对……等一下我会和cfo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五分钟后。 当冯晓仑挂掉电话时，他头脑中就响起那位在电话中说的最后二三句话。 “晓仑，来日方长，我们不必急在一时击退陈总。”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羊城。 陈楚在公开这个消息的晚上，少有开始关注美棉当天晚上走势。 他睡觉时，美棉价格似乎受到国内市场影响，又像受到某种无形操纵般，下跌了差不多二个百分点。 这个跌幅，在陈楚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至于明天……陈楚心中十分期待，自已对手们在明天会如何出招！ 第二天早上。 棉花价格刚刚开盘就下跌一个百分点。 看到这个下跌数据，陈楚没有多少意外。 早在这前，陈楚已经和老张碰过头。 老张询问陈楚，有了这笔巨量资金注入，他们应该进行何种操作。是在一些关键点位上建立合约不断狙击，还是直接补充流动资金，任由对方试探底线。 陈楚意思，是在某些关键点位上狙击，余下资金则全部用于已有合约保证金补充。 “陈总，我觉得他们想要把棉花价格再向下拉会比较困难。”老张提出自已意见：“现在国内三级棉花价格就在14700元一线，而期货价格仅仅13300元，中间有一千四百块的差价……空头那边肯定会有压力……要是他们敢把价格拉到13000元一吨，他们的压力会更大。” 老张在提到陈楚又一次将巨量资金注入，更是重重地松下了一口气。 有了这笔钱，只要棉花价格不跌到12500元一线，他们都处于十分安全的区间。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老张又道：“现在棉花期货市场对现货市场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据我们调查所知，前段时间，有些地方棉花价格已经涨到14800元一吨，但受到棉花期货市场影响，价格也降到14700元一线。” 棉花期货市场参与者，自然不止陈楚或者陈东升这些投机者。期货市场设立的原始宗旨，是为商品流通环节生产者、销售者服务。比如说某家棉纺织厂，为保证原材料的正常供给，它们也会进入期货市场以某个价格锁定自已所要的棉花的量。因为有了期货这个减震器，未来棉花价格无论如何变动，对他们来说成本都是固定的。期花市场为这些生产商们规避了原材料波动带来的风险。 这点不难理解，国内，某些制造棉棉纺厂和下订单织布商签定合同时往往会提前一个季度，甚至一年。在这段时间，棉花价格很有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为此，他们完全有必要进入棉花期货市场，锁定原材料生产成本。 在陈楚的印象中，西域省一些棉纺厂去年在和下家订立合同时，预想未来棉花价格与去年棉花现货价格13000元保持一致。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真的不敢相信。作为重生者，陈楚已经确定今年秋冬天，棉花价格将会在26000元一吨高位上震荡，如果那些棉纺织厂没有进入期货市场提前锁定13000元一吨原材料成本，那今年秋冬他们覆行行约时，肯定会因为原材料价格大幅提高而损失惨重。 对投机者来说，期货市场就是期货市场；但是对行业真产与者来说，期货市场是个与现货市场互动性十足的市场。 “棉花的现货只会上涨，不会再下跌了。”陈楚听到老张对棉花现货行情的最新汇报，一脸肯定地道。 “希望是吧。”对于这点，老张不太敢确定。 “我就是担心棉花价格长期处于低位，会影响到现货的价格。”老张叹一口气，道。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依据。国内某些大型绵纺企业与国外棉花供应商签定合同时，就是以棉花期货价格、主要是美棉作为参考决定价格的。期货的价格是现货价格，本来就是相互影响的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四十大盗拉低国外棉花期货价格，也减低某些棉纺企业进口成本，这样的行为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得上“爱国”了。 “就算是棉花现货价格下跌，我也有办法让它转头上涨。”陈楚脸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神态，道。 也是时候结束这场对他们三方来说都极度危险的游戏了。 这次……陈楚将会向现货出手，倒逼期货价格上涨。 ——分界线—— 回到办公室，陈楚和西域省小队成员联系。 “你们现在马上和当地棉商们沟通，把他们手头上棉花全部收购过来……没错，他们手头上有多少棉花，你们就收购多少，钱不是问题！”陈楚在说这句话时，显得底气十足。 现在手头上持有几十亿现金流量，陈楚的确有这样底气！ 和西域省团队成员们下达了指令，陈楚派出专人到其他较重要棉花产地，或者棉纺织生产中心收购棉花。 在做些事时，陈楚没有隐瞒冯希凡的意思。 “楚哥，你不在期货市场上投入，而在现货市场上收购那么多棉花做什么？”这点是冯希凡不解的。 而且，就算他们收购了大量棉花，有那么多棉花他们也用不完吧？ 他们的对手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巨头。据老张推算，为了能干掉陈楚，对方大棉花市场上投入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惊人数字。对方如此巨量投入，让冯希凡心中由不得就冒出一股股寒气……如此大规模投入，他们绝对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 “在期货市场上，我们没有击败四十大盗的可能。”陈楚出声道：“因此，我们只能在现货市场上击退四十大盗。” 四十大盗用大额资金拉低美棉价格对国内的棉价形成围剿之势，可以上围魏救赵。 而这次，陈楚也将会利用现货价格来一次围魏救赵。 第378章 ：天意（2） “我知道你想卖入棉花实物促进棉花期货价格上涨，但我们手头上那点现金够用吗？”冯希凡问道。 这点才是他最关心的。 本来，他们在期货市场就投入不少现金，现在又要在现货市场上作战……以陈楚手头上现金想要二线作战，在期货这个主战场已经大量投入以后，在现货市场上注定不能投入太多。 “当然有用。”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道：“冯希凡，就算市场上棉花数量仅仅减少十分之一，棉花期货价格在有心人操作下，都有可能涨到惊人的地步。” 事实的确如此。 前世，陈楚作为服饰生产商算是饱受棉花上涨之苦。后来他听上游布料商言，得知2010年全国棉花歉收。但2012年陈楚查看2010年棉花数据时，隐隐间却有种哭笑不得感觉。 相比起2009年，2010年国内棉花的确是歉收，但其收成比2009只不过少了一成左右。棉花数量仅是有一定缺口，但炒作者却活生生地将棉花价格炒高一倍以上。 2010年，国内服饰产业复苏十分明显，棉花需求≦，量比起前年多了一成至二成；再加上棉花产量比2009减少一成左右，相比2009年，2010棉花缺口仅仅只有四分之一。 但就是这四分之一缺口，炒作者却将棉花炒到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高价，一个纺织行业甚至服饰行业也没有办法接受的高价。 2010年是资本极度浮躁的一年，这年来自于某个地域的资金将市场能进行炒作的品种都进行炒作：大蒜，糖类、棉花、豆粕……等2010年未苹果和白菜上市后，部分资本甚至连这二个农产品品种也没放过进行炒作。只不过后来资本在这二个品种炒作失败，普通民众才没有注意到这二个品种曾经被炒作过罢了。 “去年国内棉花产量大约是720万吨。棉花现货价格大约是14700元一吨。”陈楚道：“一万吨棉花价格还不到1、5亿，如果我们能拿出十五亿元，就能拿下十万吨左右棉花。” 对于这些数据，陈楚自然十分清楚。 “10万吨和720万吨年产量相比……”冯希望听到这个数字，由不得就是摇头：“楚哥，你投入那么钱，只能收购国内棉花总产量一点四个点点。” 这么少的量，能有什么影响？ 陈楚出声笑起来：“一点四个点……冯希凡，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 或者对于某些投机者来说，这样一个数字是个冰冰冷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数字。但对于陈楚这样行业内人士来说，这么多棉花已经可以供一千万国人使用一年。如果时间倒退回到二三十年前，国内棉花产量哪怕是减少百分之一点四，冬天说不定就会多三四百万穿不上新衣的受寒人。 “冯希凡，棉花这个品种和其他品种不同。”陈楚道：“它就像粮食一样是必需品。” 陈楚向冯希凡举了个例子。 某地有十个人，生产的粮食也刚好够十个人使用，那么地方粮食价格还能保持平稳；但如果在某年粮食减产一成，理论上在这十个人中就有一人吃不上饭，在这种情况下，假设每个人都要对粮食价格进行竞价，粮食价格很有可能会上涨百分之四十甚至更高，这样竞价的最后结果，是十个人当中最富的二三人能吃得饱饭，余下七八人因为少了一个人的粮食份量只能勉强裹腹。再比如，当某位富人知道粮食产量不足，他除了买进自已需要的那部分以外，还买入多一个人口粮，余下九个人中，理论上来说因为缺少二个人口粮，他们为了能吃饱肚子肯定会对粮食进行更激烈的竞争，在每个人都想着要吃饱肚子的原始需求驱动下，粮食价格很有可能会在原来价格基础上上涨二倍，三倍甚至更高。 “我之所以不再在期货市场上加大投入，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期货市场上，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对头手头上持仓量实在太大了……”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美帝市场上黄金期货全部到期，合约方全部要求覆行合约进行实物交割，交易双方交割的数字将会达到一个惊人地步。 陈楚手头上持有的期货合约也是如此。 如果陈楚手头上合约全部覆行，那么覆行合约的金额将会接近八百亿人民币；这么多现金，在现货市场上已经足可以买下去年全国棉花产量的三分之二。 在这个浮躁的市场上，期货交易参与者中很多一部分是投机者，他们手头上虽然持有可以将现货市场全部买空的“合约”，但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覆行合约进行实物交割。 期货市场的容量实在太大了，大得陈楚就算是投入十几亿甚至是二十亿，要本上起不了什么泡泡的地步。就算陈楚真的投入十几个亿、二十个亿在那个真正的巨头面前根本上就不够看。 与其如此，陈楚不如炒作体积相对较少而且已经固定下来的实物市场。 而且……这次，陈楚会将期货炒作方式从线上复制到线下！ 陈楚这次要用到的，是类似期货的操盘手法！ ———分界线——— 珠三角虽然是国内服饰重镇，但相对而言，珠三角棉纺行业远远不像其服饰产业那样发达。国内，棉纺织较发达地区，一般是在西域这样棉材料原产地，或者像北方和长三角某些工作重镇。相对于国内其他没有服饰产业根基的省份而言，珠三角棉纺织行业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发达的。珠三角绵纺织原材料棉花，或是从国内棉花产地运过来，或者直接从海外出口。 通过巫骁关系，当天下午陈楚就和珠三角某一家棉花进口代理公司总经理见面。 “陈总要卖多少棉花？”办公室内，那位脸面白净、文质彬彬的老总，在寒暄完后直接问道。 “你们手头上有多少棉花？”陈楚也是直接问道。 那位贸易公司老总，听到这一句话，看着陈楚目光微微不同。 这位陈总好大的口气！ 他的意思是说，他们手头上有多少棉花，他就买入多少吧？ “呵呵，陈总，我们是做生意，你要多少货，我们就能拿多少货。”代理公司老总，慢条斯理地道。 陈楚笑道：“是吗？要是我要五万吨棉花呢？” 那位老总听到陈楚的话，微微一愣摇头笑道：“陈总，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五万吨棉花。 这个数字对国内棉花贸易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数字了。 陈楚笑道：“就算你们进口不了实物也行，但我要二十万年棉花进口配额，你能弄得到吗？” 国内棉花市场和棉花进口市场，是二个不同的市场。它们有着不同的价格体系和运作模式。 早在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前，国家为保护国内农业，对某些类目农产品进口就采取了进口配额制度。以绵花行业为例，每年十月份至十二月份，国家会公布下一年进出口配额。比如说，在去年今年之交国家公布的绵花进出口配额是180万吨。在国家公布相关配额指标以后，各家绵纺织企业、储备公司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申请配额。理论上来说，每一家棉纺织企业或者说棉储备企业都能获得配额，但在实际操作中，只有一些大中棉纺企业和国有企业能获得配额，一些小规模绵纺企业根本上就没有获得配额的可能。 当然，这种制度安排并不意味着棉纺织中小企业难以从国外进口棉花，据陈楚所知，这种配额在实际操作中存在着转让行为，无形中形成一个配额市场转让“黑市”。 因为国内外棉花价格不同步，使得这些配额在某种程度上成为稀缺资源。比如说，现在国外期货市场上，标准等级棉花折合成人民币大约处于13400元一吨的价位，这个价格比国内棉花价格便宜了1300元。理论上来说，从国外进口棉花存在着1300左右套利空间。反应到配额市场，则是市场上每个配额有着1300元左右套利空间，在实际操作中，因为棉花大多数配额进口要缴纳滑动关税，每个棉花配额现在市场价是500元左右。 作为代理公司，在他们手头上是没有配额的。像这样配额一般都只能向某一些申请到配额的绵纺厂交易，以绵纺厂的名义完成交易，将棉花运送到客户指定地点。 “二十万？”看起来文质彬彬老总，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这位陈总想要做什么？二十万棉花配额，这可占全国上一年发改委批复配额数量九分之一！ “陈总，就算把本省所有纺织企业的配额收起来也不一定有这个数字！”那位老总摇头道。 “五百五十块钱。”陈楚报出一个数字：“我可以从你手上以五百五十块钱买下配额，你们手头上有多少配额我就要多少。” 陈楚在前二天早就已打听清楚，配额市场上单位配额价格四百八十元左右，陈楚以这个价格收购配额对方存在套利空间。 “这……”老总脸上露出一副犹豫神色。 这是笔大买卖，而且是笔看起来很划算的买卖。 “国内的棉花现在正处于一年低位。我想，你们就算是把每个配额加三十块，一定有绵纺织厂愿意转让配额的。”陈楚道。 在这个问题上他还得感谢一声陈东升。原本，国内外棉花有着一千七百元左右差价，虽然后来四十大盗将国外棉花价格拉低，但国内棉花价格在陈东升和四十大盗共同操作下拉得更低，使得国内外棉花价格差价由原来一千七百元直接收缩到一千三百元。配额价格也从原来九百元直接下降到五百元。 “现在国内外棉花差价这么小，就算是没有配额，那些生产商一样可以进入到期货市场锁定未来原材料成本。”陈楚悠悠地道。 “好，我可以帮你问一下。”那位老总道。 做他们这一行的，手头上没有配额自已要和棉纺厂打交道才能拿到配额。 他的目光带着探究，看着陈楚道：“陈总，你就这么看好国内外棉花差价进一步扩大？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国内期货价格跌得厉害……看起来国内棉花价格有进一步和国外收缩的空间。” 棉花配额主要价值是国内外棉花差价。国外棉花比国内便宜，因此从国外进口棉花到国内存在着套利空间。如果国内外棉花价格处于同一水平，那么这些棉花配额价格就将会接近于零。在这种情况下，绵纺织企业完全可以从国内采购棉花，根本上就没有必要再到国外采购。 “你放心吧……这样的差距会永远存在的。”陈楚这句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作为投机者，陈楚对市场自然有过分析。国内棉花将会歉收，理论上说要得到充足棉花供给只能从外国进口，但因为配额制度，从国外进口的棉花数量已经限定。正是因为国内棉花市场相对比较封闭，某些人才胆敢对棉花进行炒作。等到今年年未，国内棉花价格上涨后，有可能会带动国际棉价上涨，但这样的带动必定是有限的。最后导致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国内棉花价格和国外绵花价格进一步拉大。 对于现世的未来或者前世的过去，陈楚自然不可能记得每个细节，但陈楚经过推算后，很容易就得出结论：未来国内外棉花差价有可能会达到四千元，每个配额价格水海船高也会上升到三千元。 如果运作得好，这将会又是一笔利润惊人的投资。 “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北方棉纺厂家。”老总道。 “好，以后这部分配额要是用来进口棉花，一定会找你合作。”陈楚保证。 在今年十月份棉花狂涨前，陈楚肯定会从国外进口大批量棉花，面前的这一位代理公司老总就是一位很好的合作者。 第379章 ：天意（2） 和代理公司老总聊完后，陈楚马上又和珠三角楚语服饰某位布料供应商在电话中进行了沟通。电话中，陈楚向对方提出要收购对方手头上所有棉花进口配额，对方也是很爽快就答应下来。 至于那位代理公司老总，陈楚也有评估过对方实力。代理公司虽然是珠三角地区棉花最大进出口贸易商之一，但是想要从生产商处收购到二十万个配额根本不可能。进口配额是全年度的，有部分生产商考虑到下半年棉花进口问题，不一定愿意转让手头上配额。在陈楚原本预想中，那位代理商在短时间内最多只能收购到四五万个棉花进口配额。在这样情况下，陈楚只能和其他代理商接触收购棉花进口配额。 当天晚上。 陈楚和贸易商们又通了一次电话，很快就确定今天贸易商们收到的配额数量。 五万个配额。贸易商们一共收购了五万个配额，这样表现比陈楚预想中还要好一些。 手中拿着电话，陈楚脸上露出笑意。 很好，现在他手头上有着五万个进口配额，也就是说，那些棉纺厂将会预料到年内从国外进口的棉花数↑，量减少，为保证原材料充分供给，他们肯定会在国内棉花实物市场上采购棉花或者进入到期货市场锁定几个月后生产成本。上面第一种情况，可以拉高国内棉花价格，第二种情况将会拉高国内期货价格。对于陈楚而言，他得到一个进口配额等同于持有市场上一吨棉花，也就是说，陈楚通过屯积进口配额的方式屯积棉花实物。 晚上，当冯希凡听到陈楚操作策略时，对陈楚现在做法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陈楚作为一位多头，现在的做法与屯积棉花根本上就没有太大差别，但他使用这一种方式却更加轻巧，所使用的资金量也更加少。 国内棉花价格已经超过一万五千元一吨，陈楚手头上持有现金收购棉花，以他手头上那么少钱在这个市场上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风浪。 但陈楚收购棉花配额就不同，陈楚每收购一个配额就锁定一吨进口棉花。每个配额价格是五百五十元左右，也就是说，陈楚仅仅只用五百五十元理论上就屯积一吨棉花实物或者棉花期货。 “楚哥，你手头上的二点五亿，不是可以收购57万个左右的棉花配额？”计算出这个数据，冯希凡有种目瞪口呆感觉。 要是陈楚真的收购了那么多棉花配额，不是直接地锁定国内棉花进口数量三分之一，甚至国内棉花总需求量百分之七？ 对于一个相对比较分散的行业，这已经是十分惊人的数字。 “我们不可能收购到那么多配额的。”陈楚自已却有着十分清醒认识。 说到底，现在棉花配额交易还处于擦边球操作空间。陈楚能收购二十万配额已经冒着极大风险，数量再多肯定会成为引人注目的出头鸟。 陈楚将自已打算和冯希凡说一下。 “二十万吨……”冯希凡听到这一个数字，也是一声自语。 当市场上一下子少了二十万吨棉花时，棉花行情必定会迎来一定程度工的反弹了！ ——分界线—— 棉花期货这一周以来“跌跌不休”。在陈楚收购了五万个棉花配额第二天，市场上似乎没有多少正面反应，期货市场甚至继续下跌了一个百分点。 第二天，陈楚又收购了四万个绵花出口配额。 在陈楚收购了这部分配额后，在市场原本看起来不起眼的棉花配额价格，突然间就开始上涨。 似乎就在二天时间里，棉花配额就变成了抢手货。原本还不到五百元的棉花出口配额价格，突然间就涨到五百七十元。 对于棉花配额价格的变化，某些棉花从业人士也是直呼看不明白。 国内外棉花差价，还不足以支持这个数字吧？ 这个数字看起来也太过于离谱了吧？ 而这一切只有陈楚还有其他一些棉花贸易商才明白其中原因。 陈楚仅仅用了二天时间就收购了可供国内二十天使用的配额。虽然说配额价格略为偏高，但因为有陈楚这位庄家进行炒作，一切看起来还是合理的。 陈楚收购棉花配额第三天。 陈楚的收购行动终于开始影响到国内期货行情。 浙南城。 近着月中，一轮银月给大地洒下点点水银般光华，隐于黑暗中的别墅，灯光在夜色之中时隐时现。 别墅内，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脚步声。 “东哥，我分析过今天数据……今年入场的多头中，有不少正是国内绵纺织厂或贸易商，他们进入市场主要就是补货的。”八字胡军师出声道。 陈东升眉头轻皱：“补货？他们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补货？” 三四月份可不是棉花贸易旺季。 “老板，这二天好像有人在收购棉花配额。”八字胡军师很快就提到这点：“我和行内人士打听过……收购者来自于羊城。” 陈长升马上就反应过来：“陈老板正在收购棉花配额？” “是的。” “他想通过配额来控制棉花价格变化？”听到这个消息，陈东升脸色微微一白。 他怎么会想到这种操作方式的？这样一种操作动用的资金量甚至比在期货市场上还要少，但效果却要好得多！ 军师看着陈东升长长叹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那位陈总这招还真的走对了。 大资金有大资金玩法，小资金有小资金玩法。在期货市场上，某些仅仅只有几十万几百万资金的参与者，将资金投入到这盘游戏后，对期货价格走势只能随波逐流，看天吃饭。但大资金就不同，大资金既可以操纵线上价格走势，也可以通过控制线下现货供给来控制期货价格。 “呵呵，他倒是好胆量。”陈东升脸色平和起来，不屑一笑道。 陈楚这招可算是险招。 棉花配额不是投机市场主流品种。因为国内外棉花价格往往都能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差价空间，所以棉花进口配额相对来说是比较稳定的。像这样的配额想要收上来比较容易，但除非是有着极大差价，不然配额很难再一次转手出去。而且在国内外差价缩小时，这些配额很有可能会变成废品。 在这一个波谲云诡的市场，陈楚手头上那些出口配额随时都有成为废纸的可能。 但不得不说，陈楚的做法直接地插中他和四十大盗弱点。 作为棉花做空者，他们手头上没有棉花现货，但陈楚手头上却有着巨量资金。也就是说，在棉花现货市场上他们处于绝对被动状态。某些大鳄做空者，他们往往在做空前会在现货市场上收购棉花实物，这样既然能拉高棉花期货和实物价格，让实物价格偏离真实价值。同时，等到将来做空时，还可以将手头上棉花抛出去，拉低实物价格的同时也拉低期货价格。 到底是小看陈楚，陈东升心中突然间就产生这样感叹。 在这次做空前，他原本打着快进快出打算的。 在资金市场上与陈楚纠缠，对他们来说或多或少都是个意外。 不过…… 陈东升很快就想到了自已的盟友。 “静观其变吧，我们在余杭城的朋友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陈东升微微一笑，道：“把这个消息通告给余杭城那边。” “好的。” ——分界线—— 收购棉花进口配额十分顺利。当收购进入到第三天和第四天，为应对市场上价格连日上涨的配额价格，陈楚也将收购价格提高了三十元，直接提到了五百八十元。 当收购进入到第四晚上，陈楚进行了一次汇总，对自已家底隐隐间也有所了解。 十七万个配额。仅仅四天时间，陈楚就收购了十七万个配额，占今年发生配额总数9%左右。 “看来得要缓一缓才行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收购的配额数量已经足够多，要是再继续收购，说不定会引起有关方面注意。 自家阳台上，陈楚吹着晚风，想着未来几天一些操作方式，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陈总，你好。”来电的是和陈楚有合作关系的代理公司老总，他声音低哑，问道：“没有打扰到陈总休息吧？” “没有。”阳台外，点点星光在繁华城市晚灯中显得黯然，陈楚估算一下现在时间，问道：“欧阳老板打电话给我有事？” “是的。”对边没有和陈楚寒暄意思，直接道：“陈总，明天我们代理公司恐怕不能再帮贵方收购配额了。” “哦，为什么？” “……国家部委方面刚刚发出通知，再次重申严禁绵纺织企业配额转让行为，我是刚刚才得到消息，我想其他同行应该也收到风声。” 陈楚听到这一个消息，道：“没有关系。” 十七万个配额，在陈楚看来也够用了。 “你们之前没有收到风声？”陈楚问道。 “没有，这个通知下得很突然。”欧阳老板在电话中感叹：“部委都下了通知，我想棉纺织企业在近段时间也不会转让他们手头上配额了。” 这张通知，对他们贸易代理公司平常事务也造成一定影响。 陈楚却在思考着这张通知的深意。 一直以来，配额制度于某些大中绵企业、主要是某些国营企业来说，某种程度上就是种补贴制度。 国内和国外棉花价格自从2001年以后一直都存在着差价的。近几年，国内纺织行业对外国棉花依存度一直在20%以上，在国内棉价高涨的某些年份，对国外棉花依存度更是高达30%。国内棉花生产成本一直以来都难以和国外相比，像美帝等国家对棉花行业进行了大额补贴，像西非和南亚棉产区水土条件比国内要好。在国内与国外棉花存在差价的情况下，棉花进口才存在着“价值”。从前几年情况来说，某些国内棉花与国外棉花价格差不多持平的年份，国内棉纺企业就会停止从外国进口棉花，这些配额因为没有使用在第二年二月份便自动作废。但在大多数国内棉花比国外棉花要贵的年份，因为存在着套利空间，配额都是抢手货。 就以现在国内配额市场为例，因为国内外棉花差价，每个配额价值大约在500元左右（前二天陈楚大额收购后引起价格上涨，只能说明这个市场出现了轻微“泡沫”）。去年有关方面一共发放了一百八十万个配额，这些配额总价是九亿元，从市场公平角度来看，国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对这些企业进行了近九亿元的补贴。 要是将来国内外棉花价格进一步拉大呢？ 陈楚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假设国内外棉花价格差价拉到四千元以上，单个配额价格也会上涨到四千元，到时候所有配额价值将会高达七十亿元。像陈楚曾经接触过的某家大型纺织企业，将手头上所有进口配额转让给陈楚，直接入帐五百万元……要是配额价格上涨到四千元，仅仅是这方面的“补贴收入”就会上涨到四千万元。 这样的转让一直以来都以“变通”的方式来进行。比如说，陈楚虽然持有那家纺织企业配额，但棉花进口一切手续和事务都由这家企业和贸易代理公司处理，只不过等棉花运回到国内后，纺织企业才将棉花运送到陈楚指定仓库完成交易。在某种程度上，纺织企业是从国外进口棉花再转手给陈楚，一切合法合规。 部委怎么会在他大量收购配额时下令重申禁止配额转让？要是真的这样做，某些依附于这条价值链的利益团体，比如说像是欧阳老板的利益不也会受到影响吗？ 作为商人，陈楚的第一直觉是这张禁令似乎是针对他这个出头鸟的。 这会是一种错觉吗？ 陈楚很快也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十七万的绵花进出口配额，对陈楚来说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四十大盗当初就靠着位高美棉价格来拉高国内棉花棉花价格……这一次，陈楚要进行一次相反的操作！ 第380章 ：天意2（下） 第二天早上。 陈楚办公室内。 进间进入三月中旬，天气暖和宜人，还没有到正式上班时间，陈楚十分有兴致地拿着一把小剪刀，一刀又一刀地修剪着桌面上那盘绿色盘栽。 冯希凡就坐在陈楚办公室黑皮沙发上，脸上一副轻松神色。 这一段时间，陈楚各方面事业发展都还算正常。而在期货市场上，因为有陈楚四十多亿资金注入现在也是转危为安。 “楚哥，最近你还有什么操作计划？”冯希凡笑问道。 冯希凡知道，现在市场上棉花期货行情虽然在僵持，但不论是那方，现在都在等待着可以破局的机会。 “我准备去一次美帝。”陈楚手中剪刀不停，将一小段腐枝直接剪下来，道。 “你去美帝做什么？”冯希凡笑问。 “采购棉花。”陈楚道。 “采购棉花？”冯希凡脸上露出吃惊表情，那样神态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 “我到美棉去采构棉花有什么问题？”完成最后修理工后，陈楚将剪刀轻轻地放到桌面上，亲自♂，动手整理着那落到盘景泥土表面上的那些碎枝剪叶。 “不就是进口棉花吗？你有必要跑到美帝吗？”冯希凡道：“我们不炒高国内棉花价格，为什么要到美帝去炒高他们那边棉花的价格？” 中美棉花贸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市场上现在已经有十分完善操作流程：比如说保锐区进口模式，代理公司进口模式。 陈楚如果真的想要进口棉花，完全可以委托贸易公司进行处理，根本上就没有必要自已亲自跑到美帝。 而且，就算他们从美帝进口棉花，对国内棉花价格不会有太大影响吧？国内棉花进口配额去年十月份已经确定下来，就算是存在着计划外配额情况，但以现在国内外不算特别大差价，也没有人会使用计划外配额吧？ 何况，他们进口棉花回到国内，在短时间内就加大了国内棉花投放量，增加了国内棉花供给。在需求不减的情况下，不是更会冲击到国内现有棉花市场吗？ 冯希凡知道陈楚手头上持有大量配额。但以他理解，陈楚不是应该将这些配额屯积起来，等棉花价格稳定和上升后再使用吗? “冯希凡，这次可不止我一个人到美帝采购棉花。”陈楚道：“这次……我准备带一个团去美帝采购棉花！” “……”冯希凡没有话说了。 他有一种感觉，自已和表哥的沟通，完全就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冯希凡问道。 “三十多号人吧。”陈楚道。 冯希凡一声惊呼：“这么多人？表哥，你这到底要买多少棉花啊？” 陈楚微微一笑：“我准备买空美帝的棉花。” 冯希凡：“……” 他看着胡言乱语的表哥，道：“楚哥，就算是把楚语服饰还有你自已卖了，你的钱也不够买空美帝棉花。” 他道：“美棉去年产量大约是360万吨……你又能买下多少？” 陈楚手头上能用到的资金最多只能买下上面那个数字零头的零头吧？ 陈楚意味深长一笑：“我们不一定要买空美棉，但我们要做出买空美棉的假像。” 冯希凡更加不明白，头顶上就像冒着一头雾水似的。 表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在下周，我们‘中国棉花采购团’就会登陆美帝，希凡想不想到美帝去看看？”陈楚笑问。 “算了。”冯希凡道：“以前去过一次，现在没有兴趣了。我就在国内帮你看着楚语服饰吧。” 陈楚完成配额收购已经是当周最后一个交易日。 交易日以后的周未对陈楚来说，是个难得的喘息时机。 在这周周未，陈楚开始联系供应商和配额供给者。星期五当天，陈楚在电话中和各色各样的人沟通了半天时间，周未二天，陈楚在为自已美国棉花采购之行做准备。 陈楚沟通的一个最重要对像是美帝棉花协会。 ——分界线—— 美帝棉花协会，又称美帝国际棉花协会，成立于1956年，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和开拓，美帝棉花协会一直致力于推广美国棉花，棉籽及其有关产品，并提高其出口。美帝棉花协会与在棉制品供应链中的每一层生产商(从棉花出口商到纺纱厂到织布厂到剪裁厂到零售商)保持紧密合作，推广由美帝棉花和其所制造的棉制品。 这个协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中美棉花贸易的美方主导者。为了在中国推广美棉，这家机构在香江也设有分支机构。 陈楚在星期五通过中间贸易商和这家机构位于香江的分部进行间接对话。 在向这家机构的发函中，陈楚提到中国国内将会有一个民间采购团将会登陆美帝，直接与当地棉花出口商对话，商议棉花交易事宜。 对采购团的采购数量，陈楚报出了一个数字。 一个看起来十分惊人的数字。 和陈楚意料中一样，当陈楚报出了那个数字时，美帝棉花协会就变得格外热情。 和陈楚进行间接对话后，美棉协会竟然派人来到羊城和陈楚进行进一步接触。 这天是星期六，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周未休息时间，但在陈楚要求下，美帝棉花协会还是在这天和陈楚进行了接触。 那是位年纪看起来二十多岁西方年轻人，金发蓝眼，大鼻薄唇，操着一口不算十分标准的汉语，在翻译的帮助下和陈楚进行交流。 冯希凡这天刚好也有空，于是也参与到这一次会面。 在这次会面中，陈楚重申自已将会带领一个民间采购团到美帝采购的意愿。这个采购团将会包括珠三角某些绵纺织厂、北方一些棉花代理商和贸易商，陈楚在这一轮沟通中，希望美棉协会能安排当地一些棉花贸易商面对面交流，并且就行程和入境方面为他们提供一些便利。 在这次会面中，那位年纪人看着陈楚眼神，那双蓝眸就像闪动着金币色彩似的，他问到一个他们一方最关心的问题：陈楚所说的那个采购数额会不会有所增减。 陈楚听到这句话，就像受到侮辱似的。 “我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贵方，我们的采购数额只会比这个数字多，绝对不会比这个数字少。”陈楚一脸豪气，看着那位接触者的眼神，就像看着从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似的，道：“众所周知，我是中国国内最大服饰零售商之一，我们品牌对面料有极严格要求。我们旗下童装品牌小尼虎，生产面料更是要求长绒棉……这位先生，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实力。” 愣头青鬼佬听到陈楚的话后，原本如同吸血鬼般白的脸容，竟然涌出一阵激动酒红色。 “陈老板请放心，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为您安排好一切……星期一我们就会把邀请函发给你们。”愣头青鬼佬道。 商谈完正事后，那位愣头青鬼佬带着激动神色离开。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刚才一言不发的冯希凡终于出声了。 “楚哥，那个鬼佬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 “呵呵……他还真的不会隐藏自已情绪。”冯希凡笑道：“他看着你的眼神……啧啧。” “有什么不对吗？”陈楚问道。 “没有什么不对。”冯希凡道：“只不过，他看着的眼神就像瘦狗看着一块肥肉似的。” 陈楚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的那张订单，对美棉经营者来说就是块肥肉。” 冯希凡也想到自家表哥刚才提出来的那个数字。 二十五万吨，刚才表哥说，到美帝这一行，如果价格合适，他和团队成员希望能敲定二十五万吨，价格超过四亿美元的合约。 作为对棉花行业有一定了解的服饰行业者，冯希凡很明白这个数字对美国棉花行业的影响。 二十五万吨棉花已经占据去年美国棉花产业百分之八。如果陈楚真的采购那么多棉花，那美国某些棉花出口商说不定都能清理掉今年的库存了！ 一直以来，美帝虽然通过芝城农产品交易所对国际棉花有着极高定价权，但它本身仅是国际上第三大棉花生产国。其棉花产量排在中国和印度之后。国际上，中国作为最大棉花消耗国是棉花纯进口国，国内棉花产量不足往往都要从国外进口棉花。而美帝是国际上最重要的棉花出口国之一，不过，在国际棉花市场上，还有着南亚棉、中亚棉、西非棉和澳州棉等品种，这些地区的棉花在某种程度上是美棉在国际上的商业竞争对手。比如说，因为西非棉花在绒长方面比美棉有优势，国内部分纺织品生产商在生产高级面料时，更喜欢使用这个地区的优质棉花。 现在陈楚放弃从其他地区进口棉花，仅从美帝地区进口棉花。可以想像，这样一张订单对美棉行业来说，已经不仅是一支强心针，而是一支起死回生针。陈楚这支针真的打下去，美国现在不算十分景气的棉花市场，肯定会像打了鸡血似的起死回生！ “你真的能采购那么多棉花？”冯希凡的声音隐隐有着怀疑。 以他们楚语服饰现在的消化能力，根本上就不可能消化掉这么多棉花吧？ 陈楚笑了：“你觉得我真的有可能进口那么棉花吗？” 他是脑子有病才会进口那么多棉花吧？ 冯希凡这个时候也醒悟过来。 是啊，表哥怎么可能会采购那么多棉花？ “我只不过是要让外界以为，我要进口那么多棉花罢了。”陈楚微微一笑，道。 冯希凡目瞪口呆，很快就竖立起大拇指：“楚哥，你无耻！” 陈楚道：“呵呵，明天晚上美棉市场应该会有所反应了吧？” ——分界线—— 星期一。 陈楚还在忙着组织国内棉纺企业高层出国的事宜。 虽然陈楚是这次采购的主要组织者，但陈楚还是准备隐于身后。通过巫骁的劝说，欧阳老板最后成为明面上组织者。 陈楚这次采购团规模称不上小，陈楚手头上持有十七万个棉花进口配额。这些配额中有很多是国内大中绵纺企业持有的，在陈楚许诺这些绵纺企业如果愿意派出有分量高管参与到这次采购行动，楚语服饰供应商会向这些绵纺企业下订单后，这些绵纺企业中不少都派出排位前几位中的某位参加陈楚的采购团。 因为配额原本就是从绵纺企业手头上转手到欧阳老板的原因，这些企业的高管对陈楚这次采购目的不疑有他。毕竟，他们虽然向陈楚转让了这些配额，但些后续交易还是要他们参与才能完成，在参与的绵企中，有不少高层认为陈楚之所以要他们出面，主要还是要完成最后交割事宜。在这些参与的棉企高管中，很多人还我感觉这一行就是到美帝旅游放松一下，这样的放松还有陈楚作为团长买单。 在动员之下，陈楚最后终于组织起包括楚语服饰在内十七家棉纺织企业采购团。包括其他随行人员，陈楚这次采购团规模达到四十人规模。这么多人要吃喝住行，其花费让陈楚也是一阵肉痛。 星期一，陈楚和美帝棉花协会进行了新一轮沟通，当陈楚将参与采购的企业名单递交给对方，对面又一次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 作为中美棉花贸易的主导者之一，美帝棉花协会对于名单上那一些企业自然不陌生。 这份名单上某些企业很早以前就从他们美国棉花贸易商处进口过棉花，可以说是他们美帝棉花的老客户。这一次这些企业直接到美帝本土采购棉花，其成交量一定不会小到哪里去。 在星期一的交流之中，陈楚一方正式提到，采购团将会在下周一正式出发。 美帝棉花协会方面则保证他们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然后再和陈楚就棉花采购行程进行了交流。 就在陈楚和美棉协会交流中，陈楚期待的星期一晚上终于到来了。 第381章 ：天意（3） 余杭城，余杭区郊外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时近半夜，小区内大多数灯光已经熄灭，只有路灯摇曳出昏黄色光华，照在半夜幽静没人行走的小区林荫小道上散乱出点点的光斑。 万籁俱寂，不过，在东边某栋住宅内，四楼某处住所的灯光依然没有熄灭。 冯晓仑坐在书房办公桌边，查看一下主管们傍晚发过来的邮件并一一进行了回复，伸了个懒腰就要睡觉。 但在关掉桌面上那台手提电脑前，冯晓仑还是打开了某个软件，查看美国棉花期货行情走势的变化。 这是冯晓仑最近养成的一个习惯，在不久前他们母公司投入重资进入到美棉市场，每天晚上他都会关注美棉行情走势。 一条长长新近生成的绿线，在冯晓仑面前慢慢浮现，显得分外刺目。 “哦？” 看到了那条绿色线条后，冯晓仑眉头由不得就是重重皱起来。 不合理。 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合理。 美棉现在价格怎么可能上涨百分之二？ 在前段时间，≮，他们虽然放弃操作拉低美棉价格，但他们给美棉操作团的要求，是将美棉打压在现在低位上，最多只允许美棉价格小涨但绝对不允许美棉价格大涨。 但现在，美棉价格在他面前上涨了二个百分点。 顾不得现在深夜时间，冯晓仑眉头紧锁盯着上面那个最新行情，拔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冯晓仑先用英语和接电话的交流了好几句话。不久，对边接听电话的人似乎变了，冯晓仑开始用中文和对边的人进行交流。 “开盘后美棉价格就开始走高，多头合约突然间就增加很多……有人现在要推高棉花价格……我们要再补仓风险会增大……” 冯晓仑听着对边汇报，越听下去那双眉头就越是拧成了川字。 “尽快查出美棉怎么突然间会上涨，现在不是棉花交易旺季，棉花收割工作已经完成，前二周一些和棉花有关的数据才公布完，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炒作空间。一定要查出原因，明天汇报给我。” 作为这次行动直接负责人之一，冯晓仑虽然对操盘不算精通，但也算做过不少功课。 美棉价格上涨根本就不正常！ 第二天早上。 冯晓仑才刚刚起床，就接到一个来自大陆外的电话。 听完电话，冯晓仑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那是个已经基本被证实的消息：中国大陆民间纺织企业将会派出一支高规格采购团队，到美帝采购棉花。 “去查查这一件事的真实性。”冯晓仑很快就联系国内团队，将这件事告知后，要求对方查查事件的真实性。 ……这个消息，听起来好像就不怎么靠谱！ 昨天晚上棉花价格在四十大盗阻击下，仅仅上涨一个百分点。 但据他们一方雇佣操作团队所言，昨天晚上多头显得十分活跃，团队为了阻击棉花价格上涨单日消耗资金甚至不比前段时间拉低期货价格时要少。从盘面信息来看，多头上攻势头虽然暂时受到打压，但空头极度看好棉花价格一定会上涨，未来二三天不排除将会发起新一波攻势。 美棉波动对国内行情还是有不小影响，最近一段时间美棉价格不是在下跌就在横盘震荡，单天上涨一个百分点涨幅，竟然是这二周以来最大涨幅。周二当天，国内棉花期货小幅高开，不过在做空力量的打压下，马上出现了回落迹像。 晚上时，国内团队也向冯晓仑通报，他们操盘时受到多头压力。 这天晚上，在和一些棉纺织企业进行沟通后，再加上从其他方面得到的消息，冯晓仑终于可以确定，外围市场上那个传闻竟然是真实的。 珠三角某家较大型棉花贸易采购公司，联合国内十数家绵纺企业准备到美国采购棉花……采购额度还未最后定下来。 冯晓仑看着自已得到的情报，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个采购团都透露出一种古怪味道。 向他汇报消息的下属也有提到，这么大规模采购团队到美棉采购棉花看起来不太正常。 经过那么些年发展，国内外棉花贸易已经十分完善。一些纺织企业想要从国外进口棉花，甚至只要到国内某些港口保税区就能完成相关方面手续，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到美帝去。而且，国内纺织企业要到美帝绵花市场考察或商定合作协议，一般都会有官方协会出面组织。这次，他们收到的消息，是采购团这次到美帝完全是自发行为。 冯晓仑下令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 星期二晚上，美棉又一次开盘后，多头显得分外活跃给四十大盗国外操盘团队极大压力，为了持久作战，四十大盗操盘团队甚至还放弃了某个重要关口。星期三早上，冯晓仑就收到美棉价格上涨百分之一点的消息。 在这天早上，经过二天调查后，冯晓仑最后终于得到这个采购团队是由陈楚牵头组织的。这次采购团队主要采购者实际上就是楚语服饰，至于团队其他成员，那些绵纺企业高层，他们只不过是“美棉考察观光团”的成员，看起来没有多少采购的欲望。 得到这个消息，冯晓仑打醒十二分精神。 不得不说……这次陈楚还真的走了一步好棋！ 冯晓仑下属将这个消息传给国外操盘团队后，四十大盗操盘手们也有种想要骂****的冲动。 他们的对手陈老板进攻花样还真是百出！ 组织棉花采购团这样的举动难为他也能想出来！ 一直以来，国外操盘团队成员们都很清楚自已一方操作美盘，主要就是为影响中国国内棉花期货市场的走势。而他们的对手，那位他们仅仅听过名字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人物，似乎受困于资金困境和跨国资本限制，根本就不可能操纵美棉期货和他们唱对台戏。作为歪国仁的他们在操盘之余，还很有闲情雅致地看着发生在中国国内期货市场上那场你死我活的狡杀战，偶尔还很会点评交手双方操盘的得失。 在中国棉花期货市场上，他们的对手资金有限，操作起来说得好听一些就是步步防守，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节节败退。但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那位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看起来额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对手，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影响美棉价格走势。 据说，那位陈总仅仅和美棉协会有初步接触还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其放出来的将会到美帝采购二十五万吨棉花的风声，已经令不少美国棉花贸易商浮想联翩。这样一笔采购如果真的成功肯定能推高美棉的价格。某些打听到这个“内幕消息”的基金经理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开始做多美棉市场。 “冯先生，用你们中国人一句话来说，我们的对头把美棉协会和贸易商们全部当猴子给耍了。” 或者说，他们的对手把美帝棉花所有相关利益者都当枪使了。而这一支枪枪口所指的，正是四十大盗在外国设立的空头基金。 冯晓仑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自已的老对手已经将这场发生在国内的战火烧到国外。 那些乐滋滋以为从天上掉下了一张大订单的大农场主、棉花储存商、出口商等鬼佬，肯定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来自土豪满地走中国的大肥羊，反而将他们当成手头上的一副好牌吧？ 陈楚给他们画了一个诱人的大饼，一张很有可能不会兑换的大饼。虽然说陈楚仅仅透露出采购的“意向”，他组织起来的那支采购团队里面的确有中国国内最大纺织企业。这样采购团看起来就像是只大肥羊。对大肥羊的到来美帝棉花利益相关团体自然要用行动来表示“欢迎”。像这样的棉花贸易，一般都是在以期货价格作为基础，进行一定贴水后商定最后成交价格，为了将手头上储存棉花卖出一个好价格，那些手头上储存大量棉花的贸易商们，还不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入期货市场买入多头与他们这些空头死磕？某些嗅到肥羊将会被宰杀血腥味的投资者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冯晓仑感受到来自美帝棉花利益集团的压力。陈楚看起来没有出面做任何事，但却已经挑动美帝棉花集团和投资基金在期货市场上和他们死拼。 “冯先生，我要确切的消息！请你务必确认，那位陈总到美帝后是不是真的会大额采购棉花。”四十大盗海外操盘团队向他们提出要求。 冯晓仑听到对方这个要求，也是觉得一阵头大。 和陈楚交手了好几次，陈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狐狸。不要说在期货市场上，哪怕是其他商业决策，这位老对头都会以常人想不到或者少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上周陈楚在国内大规模收购棉花进口配额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陈楚手头上有多少棉花进口配额冯晓仑不太清楚，但根据收集到的数据评估，冯晓仑可以确定陈楚手头上的棉花进口配额，数量在十六万个以上，二十万个以下……这些配额，的确可以用到国外市场采购棉花。 陈楚本业是服饰行业，理论上来说不必要采购那么多棉花。而且要采购这么多棉花要动用的资金数量肯定不会少。理智告诉冯晓仑，陈楚这次采购行动很有可能是一次骗局，是个针对于他们四十大盗空头基金的阴谋。 但自已的这位老对手到美帝后，要是假戏真做真的采购那么多绵花呢？ 他们当然可以在美棉市场上打压棉花价格，但要是陈楚到时真的采购二十万吨棉花，他们不是反而帮了陈楚一个大忙？ 陈楚手头上现在抓有一手好牌。 在没有确定陈楚出牌方式前，他们出牌出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他们还是看看陈楚如何出牌再跟进。 ——分界线—— 同一片的天穹之下，楚语服饰总部。 陈楚正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美棉走势。那一张美棉走势图，越是细看陈楚越是感觉好看。 作为一位半生不熟操盘者，陈楚自然能看出最近二天美棉期货多空交锋有多激烈。仅仅从这二天美棉成交量大增就能看出。 如果没有他、陈东升或者四十大盗干涉市场，未来二个月棉花价格仅会上涨二三成左右……想要棉花价格暴涨，还要等到今年八九月份。 要是四十大盗在八九月份出手就好了…… 陈楚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要是四十大盗在那时才出手，不用陈楚做任何动作，市场本身运行法则就能令四十大盗血本无归。 不过，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试试四十大盗口风。 陈楚看着桌面上那台电话，脸上微微闪过沉吟之色。 他拿起电话，很快就拔打了个电话。 嘟嘟声音在陈楚耳边响起，陈楚等待时间并不长。 “陈总，你好，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冯晓仑从对边传来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冯总，你好。”陈楚笑道：“没有打扰到冯总工作吧？” “没有，冯总有事？”电话对边的语气，称不上客气但也算不上疏远。 “冯总，我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和你商量我们二家在期货市场上事务的。” “……不知道陈总有可高见？” “冯总有没有听过，国内最近有个采购团队将会到美棉市场采购棉花？” “……听说这个代表团是由陈楚牵头组织的？” “组织倒是说不定，不过我们楚语服饰的确是准备到美帝采购棉花……那些棉花对我们来说也不是绝对需要的，如果‘条件’合适，我们说不定会放弃这次棉花采购。”陈楚道。 电话的另外一边。 听陈楚说到这里，冯晓仑却是轻轻笑出声来。 这算是陈楚的交易条件吗？ “不知道陈总要什么‘条件’呢？”冯晓仑问道。 第382章 ：天意（4） “贵方撤退出国内棉花期货操作，冯总觉得这个条件如何？”陈楚笑问。 手中拿着电话，冯晓仑反而变得犹豫不定。 如果他答应陈楚交易条件，似乎对他们双方都有利。只要答应了这个条件，他们公司就能从美棉市场上全身而退，而陈楚也能从国内棉花期货市场上脱身。 不过，从陈楚打电话给他的这个姿态来看，陈楚不一定真的会到美帝采购棉花吧？ “陈总，抱歉。”冯晓仑道：“你们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并不是等价的，我们没有办法答应。” 手中握着电话，听着冯晓仑的话，陈楚在听到对方回复脸上没有多少意外神色。 冯晓仑这个回复，还是在他的意料中。 这是一场死局，不论是对陈楚还是冯晓仑而言，这都是一场死局。只有当他们中某一方损伤惨重，才有分出胜负的可能性。 “好，那我就不打扰冯总了。”听到对方拒绝的话语，陈楚很干脆就挂掉电话。 在陈楚挂掉电话后，冯晓仑眉头却是轻轻舒展开来。 他马上打了个n☆，电话给操作团队。 “基本可以确定，你们的对手到美帝去采购棉花很有可能是烟雾弹。” 对陈楚的资金实力有充足了解，冯晓仑基本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你们现在就按他们不会到美帝采购棉花进行操作。” ——分界线—— 的确定美国一行后，陈楚整个人也是空闲起来。 在这周接下来三天时间里，国内棉花依然保持着小幅下跌态势，而美棉方面保持着横盘整理局面。 当看到美棉比起往日多二三成成交量时，陈楚就明白美棉多空交锋现在有多激烈。 陈楚曾经和老张讨论过美棉。 用老张的话来说，空头为了打压多头肯定出了大量资金。 “陈总，你真的到美国采购棉花，行情应该不会这样走才对。”老张看着那张走势图，道。 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美棉价格无论如何都应该上涨10%吧？ “不错。” 陈楚看着那个数字点头。 “我采购完棉花后，美棉价格会不会下跌？”陈楚问了个更关心问题。 采购事件对美棉价格影响，陈楚当初也做过估算。 如果没有四十大盗空头基金进行操作，陈楚估算自已采购美棉的信息传出去后，美棉价格肯定会上涨。但因为四十大盗出手，美棉价格现在保持平稳态势。 根据陈楚设想的模型，在没有任何外力干预的情况下，美棉价格有可能会上涨10%。等到陈楚完成采购后，美棉价格肯定会有所回落。 现在，美棉价格走势在四十大盗“镇压”下根本上就没有上涨，那么等陈楚采购完棉花后，棉花价格会不会继续向下？ “如果那边没有出手的话，应该不会。” 这个利好消息在市场上没有反应，期货价格都没有上涨过，怎么可能还会蔓延向下走势？ “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楚微笑道。 只要美棉不向下，那四十大盗空头资金在短期内都会套在期货市场上。 只要市场上再传出一些风吹草动，美棉价格很有可能就会历史重演，在接下来的二三个月价格上扬，到时候四十大盗一定会损失惨重。 星期五晚上。 这一周前四个交易日美棉多空还在激烈交锋。 但到了星期五当天晚上，多空双方突然偃旗息鼓，成交量大减而且价格以下跌百分之零点五报收。 星期六早上，当看到这个数据时，陈楚脸上还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然后，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于香江的电话。 那是美棉协会的电话，这一周内，这个电话已经联系过陈楚好几次了。 “你好。”陈楚接通电话，向对边问好。 “陈先生，你好。”电话中的声音不仅生硬，而且有着很重卷音：“我是亚历山大。” “早上好。”陈楚听到声音，笑问好。 自从上周他们见过一面，他和这位亚历山大一直都保持联系。 “陈先生准备到我们国家采购多棉花？”亚历山大的声音直来直去，像机械人似的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亚历。”陈楚笑道：“我们不会是已经沟通过吗？我准备向贵国进口二十五万吨棉花。” 电话对边一阵微微沉默。 “亚历先生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陈楚问道。 “是的。”亚历山大在电话中也是很直接：“陈先生，这二天有人向我们咨询贵方采购事宜真假，现在在资本市场上有传言，说这次采购代表团根本无意到我们美帝采购棉花。还有传言说陈先生是贵国棉花期货市场上多头，这次组织采购团最主要目的是为了烘抬中国国内棉花价格。” 陈楚听到这一个消息，脸上露出笑容。 “亚历先生，市场上的传闻并不可信。”陈楚笑道：“我手头上的确有些棉花多头合约，但我建立这些合约最主要目的仅是为了锁定原材料成本，根本上就没有别的意思。” “这次和我一起到贵国采购还有我们国内最大的棉纺织企业，他们高层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你应该相信他们的诚意。” 电话对边又是一阵长长沉默。 “对陈先生人品我们还是相信的……陈先生，抱歉打扰你了。” 亚历又和陈楚提到在美帝的行程安排才挂掉电话。 就在对方挂掉电话后。 陈楚将手机轻轻地放到桌面，神色似有所思。 不用脑子想，陈楚也知道那些传言，十有八九是冯晓仑方传出去的。 这就是冯晓仑对他的反击吗？ 或者说，自已前段时间打给冯晓仑的那个电话产生效果，让冯晓仑真的以为他手头上没有多少现金，所以才会“求和”吗？ 陈楚笑了。 这次冯晓仑还真是猜错了。 陈楚手头上还有现金，而且还有大量现金。这次他到美帝是真的要大额采购棉花的。 星期六晚上，外地一些棉花企业高层也渐渐地来到羊城。星期天晚上，陈楚还设宴款待了这一些棉企高层。 酒会上，在众位绵企高层喝得微醉时，陈楚和他们讨棉花未来行情。 “现在棉花价格不算很高，未来或者会不小涨幅。”在陈楚意料中，棉企负责人们大多数似乎十分看好棉花价格上涨。 “美棉价格现在也处于今年以来低位，各位要是觉得合适的话，这次我觉得各位可以采购和屯积一些棉花。”陈楚向绵企高层们建言。 未来一段时间，棉花价格肯定会上涨。现在美棉价格如此低，年未国内棉花价格很有可能是现在美棉价格一倍以上，和这些绵企高层一起去美帝，他们也算是有缘人，陈楚还是提点他们几句。 绵企负责人们呵呵地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陈楚的话。 交浅言不能深，陈楚看到他们态度，也没有过多劝说的意思。 星期一早上。 陈楚一行人坐上从羊城坐上直飞纽约的班机。 这一次他们一行有十八家企业参加，大多数成员都会从羊城直飞纽约，只有三四家企业负责人会从国内其他地方出发直飞往纽约再和他们汇合。 陈楚等人早上九点钟出发，中间在岛国中转一次班机，在经过长达二十二小时飞行后，终于到达了这座被称之为大苹果城的城市。 当飞机降落到纽约机场时，刚好是华灯时份。 飞机还有没降落时，陈楚附近商务舱内，一些跟着陈楚到访的棉纺企业高层睡得正好。刚好坐在窗户附近的位置，透过玻璃窗陈楚看着下方繁华的灯光，心里却是分外平静。 “我们到了吗？” 陈楚附近，睡眼迷茫的巫骁脸上多了二三分清醒神色，探出头来看着窗外灯光。 “到了。”陈楚答声道。 陈楚本来有意带上冯希凡的。但冯希凡对此兴致不大，陈楚也只好作罢。不过在星期二，巫骁在得知陈楚将会到美帝时，提出自已也想到美帝看看美国棉花市场的生产和运作，作为布料经销商，。想到这次行情安排不算十分紧密，陈楚最后还是带上了巫骁。 “终于到了。”巫骁伸伸懒腰，身上骨骼关节却是节节作响。 “各位，欢迎来到美帝。”飞机刚刚停下，坐在陈楚附近不远处亚历山大，站起来向众人表示欢迎。 虽然现在是纽约晚上，但还没有调整时差过来的众位采购团团员们，大多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显得精神不是很足。 “走了，我们下飞机。”陈楚对巫骁道。 “哦……好的。”巫骁显得有气无力。 机舷边，陈楚刚刚走出飞机舱口，被夜晚的风一吹就感受到丝丝凉意。 就在地面上，早就站立着十几位老外，一个个抬起头来看着走出机舱的陈楚等人。 “不会吧？这么大阵势，不会是来欢迎我们的吧？”看着机舱下那些老外，还有那另外一辆飞机登机梯车上挂着的“欢迎中国棉花采购团”的横额，巫骁原本不多的睡意，在这个时候也全部清醒过来。 陈楚看着下边欢迎人群，微微呆一下。 这样大阵势，让他有种想学出访国家领导人挥手致意的心思了。 “陈先生，请慢下。”机门附近，亚历山大向陈楚笑道。 陈楚点头，飞机上还有那么多旅客，他不好意思阻住快步顺着登机梯走到地面。 一位身材发胖，长着红红大鼻子，脸上有着好些色斑穿起西装就像是个圆球的老外，带着十几人欢迎团队快步上前。陈楚才刚刚走下飞机，他嘴角的笑容差不多就咧到耳根，向陈楚伸出手。 陈楚和他握手时，老外嘴里一下子就吐出无数英语单语，显得热情十足。 但陈楚除了“欢迎”等几个不多的单词外，其他单词在对方极快的语速中，陈楚愣是一个也没有听明白。 “很高兴见到你。”陈楚淡笑着，神态十足只是干巴巴地回一句英语。 和陈楚握完手，老外以更热情姿态和第二位走下飞机的巫骁握手，那样的热情差点就把巫吓到了。 陈楚这个时候也开始和下一位主人握手。 “这位是我们美棉协会副会长约翰先生……”亚历山大开始介绍前来欢迎的人物。 “这位是维坦供销合作社经理……” “这位是我们国际项目总监……” 陈楚听着亚历山大的介绍，脸上神色淡然。而就在一边，巫骁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现在是纽约时间晚上十点，在这个时间点对方竟然派出如此高规格人员来接机，看起来绝对诚意十足。 有所付出必定要求有所回报，巫骁可不相信老美天性热情奔放这样的鬼话。对方如此高规格地讨好陈楚这位大金主肯定是有所图谋。 巫骁又看一眼陈楚背影。 要是自已这位未来女婿敢空手离开美帝，亚历山大怕是连剁了陈楚的心思都有吧？ 机场大厅内，美棉协会副会长约翰向陈楚等人说了几句短话，对“来自于中国的朋友”表示欢迎。很快，陈楚等人被专车送到安排好的酒店，考虑到考察团舟车劳顿，美方晚上也没有为陈楚等安排什么行程。 到酒店安顿好后，亚历山大又一次和陈楚通报了未来几天的行程。 由中方陈楚和美方美棉协会组织的这支团队是考察贸易团。而老美对陈楚等人行程的安排，就像团队名字“考察贸易”一样，先进行考察再进行贸易。陈楚等人明天早上将会先考察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美棉公司某个分部，当天中午他们将会直飞美帝最重要棉花产地和集散地田纳西州孟菲斯。下午他们会那里考察当地机械化的棉花农场。晚上，美棉协会将会为陈楚等人举办欢迎酒会。第二天美棉协会将会继续带领团队考察棉花生产、储备场所。第三天美棉将会安排贸易团和孟菲斯当地棉花贸易商，最主要是出口商见面。 也就是那次见面交流以后，他们就会和当地的棉花的贸易商进行实质性的棉花进出口谈判。 第383章 ：天意（5） 宾夕法尼亚州。 美棉公司某个技术分部。 陈楚等人正在一位华裔向导的指引下，参观棉花公司机械部。 “这是香江今年一月份才出产的染布机。”亚裔解说员穿着干练套装，带着陈楚等人进入敞亮展示区，介绍里面展品。 这里是机械世界，一台台与棉花行业有关的机械排列在这里。从香江最新型号染布机，到岛国去年新发布的织布机，美帝最新型号采棉机械……发亮泛白金属光泽的各种机械，让陈楚显得兴致勃勃。 “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机械……”就在一边，巫骁双眼直直好盯着那香江染布机，感叹道：“我们上家用的那一种四年前出产那种机械，竟然这么快已经过时了。” 陈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在陈楚看来，相比制衣行业技术的缓慢进步；世界范围纺织业技术那不算是十分快的进步，已经称得上“突飞猛进”了。 “老美还是比我们更重视新技术应用啊。”巫骁由不得感叹一声，扫视展示区其他机械，道。 国内，恐怕还没有纺±，织企业收集到这么多新型机械吧？ “阿楚，老美在技术方面的投入很有可能抵消部分他们本国高昂劳动力成本，我有种感觉，八九年后，当我们国内劳动力价格如果像前几年那样增长，迟早有一天，国内绵纺织企业将会来到美帝开设工厂。”巫骁道：“现在美帝是棉花净出口国，也许将来有天，老美说不定会成为棉花进口国。” 对巫骁高见，陈楚脸上露出一抹异色。 巫骁说的对，但说得也不对。 “伯父，我们国内纺织厂也很重视技术更新。”陈楚道：“其实在技术上，我们和老美并没有太大差别。” 陈楚在参展区看到的新型机械，只有25%—30%原产地是美帝。国内纺织厂在技术上和美帝纺织厂没有代际差别，甚至因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服饰生产国，下游旺盛需求使得国内纺织行业更具集聚效应，某些新技术和新型机械比美帝更早应用。 “也对。”巫骁此时也是微微点头。 在纺织行业，一些低级布料和常规布料的生产成本，小纺织厂在大纺织厂相差不大。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国内纺织巨头们来美帝开设工厂，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原料。” 陈楚一脸笃定之色，道。 “原料原因？”巫骁不解。 “现在国内外棉花差价大概是多少钱？”陈楚问道。 “一千二百块左右。”巫骁道。对于这些数据，他还是清楚的。 “一千二百块……以我们国家不比美帝差的工艺水平和机械设备，再加上国内相对便宜的劳动力，国内绵纺企业比美帝纺织企业还是有竞争优势的。”陈楚道：“可是，要是有一天国内外棉花差价拉到四千元以上呢？” “不可能！”巫骁摇头，心里暗道这怎么可能？ 以现在还不到一万五千块一吨的标准棉花来看，这个数字已经接近棉花价格三分之一吧？ “会有那么一天的。”陈楚道。 作为重生者，陈楚对四五年后某些趋势十分清楚。 比如，随着国内劳动力价格快速上涨，国内劳动密集型产业将会向越南等国转移。服饰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代表自然也不能例外。随着东南亚国家服饰产业兴起，对纺织品原材料需要也是大大增加。国内纺织品大额出口占领东南亚市场。不过，随着国内外棉花差价不断增大，国内纺织行业在面对东南亚本土纺织行业时，竞争力大大地地减弱，这些国家低端纺织品市场，被其本国纺织品商或者其他国家纺织生产商重新占领回来。 在纺织行业内，如果棉花作为最基本原材料有着四千元差价，是无论何种新技术也弥补不了的劣势。部分外贸向纺织品生产商，为绕开国内棉花原材料成本劣势，只能出海在东南亚或者美帝投资设厂生产纺织品。 对陈楚来说，那已经是2011年后发生的事。后来随着国家对棉花种植行业补贴增加，国内外棉花差价进入2013年后出现了回落态势。 其他人还在向导的带领下，观摩着这些新型设备，在这附近，没有人听到他们二人的交谈。 在陈楚看来，就算有人听到他们的交谈，也绝对不可能相信未来会有那么一天，棉花国内外差价会拉到四千元以上。 此时，在展示区外，三四位穿着正装老外突然出现，向陈楚方向远望过来。 一位四十多岁头发淡金的男子，长着幽蓝眼眸，看着陈楚等人却没有上前打扰。 一个小时后，陈楚等人参观完毕。 “你好，我是鲁安公司的莱得。陈先生，很高兴认识你。”陈楚刚刚走出展示区，那位淡绿眼眸男子就通过翻译，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鲁安公司？ 听到这个名字，陈楚嘴角轻轻扬起来。 正主终于来了。 ——分界线——— 下午。 一辆中型商务包机缓缓在孟菲斯机杨降落。 陈楚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听到巫骁的提醒才睁开双眼。 “阿楚，我们到了。”巫骁将目光从窗外收回，道。 亚历脸上在飞机停下来后，站起来带着笑意，又一次向众位采购团成员说了几句欢迎词。 一边，头发淡金得近乎白的来特，正眨着泛绿眼眸，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陈楚。 商务包机上，除了陈楚等考察团成员和三四位美棉协会的工作人员外，还多了以来特为首的几位新加入者。 对于这几位加入者，巫骁和其他考察团成员都很清楚对方意图。 这几人是美国棉花进出口公司的代表。陈楚等人如果要从美帝进口棉花的话，自然不是和美棉协会进行交易（美棉协会主要负责棉花推广工作，像棉花进出口商业行为不会具体参与），而是和这些棉商交易。 虽然说，美棉协会方面在后天才会安排他们和棉商见面，但现在，对方很明显是先上门进行推销了。 乡村公路上。 几辆吉普车正在路上飞驰着。 车内，陈楚和巫骁还有二位绵纺企业高层正在交谈。 孟菲斯是美国田纳西州的城市。总人口为69万人，它是田纳西州最大的城市，在美国东南部排名第二、也是全国第17大城市。物流行业从业者或许对这一座城市较为熟悉，因为这里是美国联邦快递公司总部所在地，是美国重要的交通枢纽和运输业中心，其联外机场孟菲斯国际机场是世界第二大货运机场，仅次于香江国际机场。当然，某些蓝球迷比较熟悉的nba球队灰熊也在这里。 但对于纺织行业人士来说，他们知道得更清楚的是这里为美国重要的纺织中心和最重要的棉花集散地。在美帝国内，田纳西是个农业大州，早在二百多年在这里就发展出棉花产业。19世纪前期由于周围地区种植棉花，孟菲斯成为棉花交易大市场。一直到现在，棉花都是这座城市主要主柱之一。 陈楚旁边，华天绵纺某位高层，看着道路两边的景色，由不得发出一声感叹这里的乡村就像美国小说《飘》所写的那样。 陈楚看一眼窗外，公路二边是一望无垠的田野，时不时快车闪过一些低矮木屋房子。 一排汽车缓缓地驶入到一处二层建筑层附近。 “终于到了吗？”巫骁在这个时候一声抱怨，道：“坐了那么久飞机和车，整个人都要散了。 美方接待人员开始招呼陈楚等人。 他们先来到一处宽敞明亮建筑前。进入到屋内以后，在微微暗沉的自然光中，向导向众人介绍这是农场棉花收割后临时储放点。 一位穿着长袖，脸上有醉红色的白人中年人上前，用简单的英语表示欢迎。那是农场的农场主，几位纺织企业们高层们，开始很有兴致地和农场主交谈。 “各位，要不要试试开棉花播种机播种棉花？”向导提出提议，道。 几位纺织企业高层，脸上现出兴致十足神色。 “你要不是要也试一试？”巫骁也显得很有兴致，道。 “不了，没有意思。”已经进入到春季，陈楚进入仓库前，已经看到苍老荒古的田野上，二三辆棉花播种机正在播种着新一年度棉花。但陈楚对开棉花播种车的兴致真的不大，在他看来这跟他小时候坐过的拖拉机或者现在开的小车没有多大差别。 “那你在这里呆着，我去试试。”巫骁摩拳擦掌，道。 “伯父注意安全。”陈楚笑道。 仓库内，几位纺织业高层正用流利英语和农场场主交流着，另外一些高层也有很兴致地问向导提高一些问题。余下的团员们很有兴致地播种棉花去了。在陈楚听不懂的英语交谈中，时不时也有人用中文交流，陈楚独自坐在仓库门一处发散着原木清香的椅子上，看着外面苍茫如水洗过后的蓝天。 “陈先生。”一个声音用英语叫唤一声陈楚。 来特先生带着一位脸上有着点点雀斑，不算漂亮但穿着干练的年轻鬼妹走过来。 “你hao。”来特先生用着极度生硬中文，向陈楚问好。 “你好。”陈楚微微一笑，目光看一眼面前的来特先生，可以看到在他身后，三四道目光正齐涮涮地注视过来，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来特微笑着对那女子说了二三句英语，很快地，干练鬼妹嘴里就吐出极度流利的中文。 “陈先生来到美帝感觉如何？” “贵国是个漂亮的国家。”陈楚应奉道。 “可惜陈先生行程只有几天，要是时间更充足，我们一定会带陈先生领略更多我们国家美景。” “谢谢，你有心了。”陈楚道。 “陈先生旗下楚语服饰发展得可真快。”来特先生拍起马屁显得十分流利：“仅仅是三年时间，陈先生楚语服饰就从无到有发展壮大。在我们国内可少有像陈楚如此年轻就取得如此成功的年轻人。” “你过奖了。”陈楚微微一笑，道。 “不过，我更佩服的是您对纺织行业的研究和投入……据我所知，贵公司和山南学院前段时间联合研究出的‘短山羊毛纺织技术’在行业内处于领先水平。” 听到翻译口中的话，陈楚脸上微微闪过一抹讶色。 虽然那位翻译有点词不达意，但陈楚还是听明白对方意思。 早前，陈楚曾经投入三千万研究服饰新材料应用。陈楚的运气似乎也不算差，在投入这笔资金后不久，联合研究团队就研究出“短山羊毛促烧纺织法”。在纺织行业，这个研究成果不算是什么大技术突破，对纺织行业自然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但这个技术在某些高档羊毛面料生产中，有一定应用前景。 对纺织行业来说，这项技术只能在某些特殊面料的生产应用，只能算行业技术一个很小很小的突破……但陈楚还真的没有想到，远隔万里外，竟然还有人会如此关注这项技术。 或者说，他关注不是这一项技术，而是他陈楚和楚语服饰。 陈楚看一眼对方。 看来，这位几天后的谈判对手，已经做了充分的研究和调查。 不过，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在卖家将他和楚语服饰放到显微镜下研究时，陈楚也搜集过自已将要面对的谈判对手的资料。 来特供职的鲁安公司是美国重要棉商。而鲁安公司，是世界四大农产品巨头“adm、邦吉、嘉吉、路易达孚”中路易达孚旗下子公司。四大农产品巨头作为控制世界60%以上农产品销售的农业综合体，诞生背景不同也有各自特点都有自己独特核心竞争力。比如说adm，向来注重研发，通过科学研究来保持强大竞争力。而路易达孚，它尤其注重期货买卖以平衡风险。鲁安公司作为路易达孚的子公司，往往也是通过期货市场来运作甚至是操作市场。 这样一家公司，正是陈楚要寻找的“合作”伙伴。 第384章 ：天意（6） 傍晚，金黄色残阳在密西西比河上投下金鳞般的残影。水波流动，二三尾鱼儿冲破金光闪烁的水面跃到半中，显得十分活脱。 河边公路上，一阵车队正缓缓地从棉花种植场驶回到市区。 车队中间的一辆吉普车上，巫骁正闭着双眼养神，而陈楚看着外面美帝乡村景色，似有所思。 “阿楚，你准备向鲁安公司采购棉花？”经过了一天奔波的巫骁，突然间张开双眼问道。 “怎么这么说？”陈楚将目光从外面景色收回来，问道。 “今天下午你和那位来特交谈的时间最长了。”巫骁嘴角微微一撇，道。 下午来特主动上前搭讪，陈楚和对方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虽然说，陈楚也有和其他几位随访的棉商交流，但巫骁还是能看出，陈楚似乎更加倾向于和鲁安公司合作。 “没错。”陈楚想到下午和来特的谈话。 在谈话中，陈楚有试探过对方底线。而来特也有咨询陈楚交易条件。 陈楚提出来的条件，某种程度上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当陈楚向四位随访棉商9∷，透露底线时，一位棉商代理直接就摇摇头，口里说了一声声“no，no。”显然是没法接受陈楚提出来条件。 只有来特先生在听到陈楚的条件以后，脸上是不置可否神态。 “今天晚上有个酒会，如果时机合适我会和来特先生进一步深谈。”陈楚道。 在美棉协会安排中，后天他们才会和棉商正式接触，但美棉协会也没有阻止棉商们和考察贸易团成员私下接触。 太阳沉沉地落了下来，夜色渐渐变重浓重起来。 孟菲斯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内。 灯光闪动，音乐柔和。 欢迎酒会正在酒店最大大厅内举行。 这是孟菲斯欢迎陈楚一行人的酒会，除了陈楚考察团成员外，孟菲斯从事于棉花生产、储存、加工行业的大农场主、加工企业高层都有出席。 陈楚穿着西服正装，手中拿着玻璃酒杯和亚历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陈先生。” 一个声音，此时叫了一声陈楚。 陈楚目光微微一转，刚好看到穿着灰色西装的来特，在穿着黑色小礼服女翻译的陪同下，缓步走来。 “来特先生，晚上好。”陈楚脸上露出客气微笑，用自已识得不多的英语向对方打招呼。 亚历看到来特时，脸上露出一种了然笑容。 “不打扰俩位了。”知道来特可能有要事和陈楚商谈，亚历道。 “不介意到阳台吹吹风？”通过翻译，来特向陈楚发出邀请。 “好。”陈楚道。 阳台上。 陈楚看着孟菲斯夜景。 相比起国内的大城市而言，孟菲斯最多只能是个中小城市。 孟菲斯虽然地处美国南方，但三月夜晚吹过来的风依然还是带着丝丝凉意。 陈楚和来特虽然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但话题到最后还是很快就提到棉花交易方案上去。 “陈先生。”来特道：“刚才我和我的同事有过沟通。您的这个条件，我们很难答应下来。” “哦？”陈楚听到这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神色。 陈楚在提到这个交易方案时，就预想过对方很有可能会拒绝。 今天下午，陈楚提出来的交易方案是分期进口十七万吨棉花。前期二万吨在今年十月份前完成交易，余下十五万吨要等到今年新棉收成上市以后才完成交易。合同签定后，陈楚会先预付5%订金，等提走货物时再付余下货款。 “陈先生，你们的预付款比例实在太低了。”来特先生道：“要是你们能把预付货款提高到合同金额10%的话，我们很乐意和您签定合约。还有……贵方要求按一万四千五百人民元一吨标准棉价格进行交易让我们很难做。” “棉花价格是在变动的。陈先生，现在棉花期货市场价是一万二千五百人民元左右……您的出价虽然比期货贴水后的价格要高，但您要求棉花价格就按一万四千人民元交易。恕我直言，要是将来棉花期货价格上涨超过一万四千元，我们很难再赚到钱了。”来特摇头：“陈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的交易方案？” “请说。” 陈楚做了一个请手势，道。 “陈先生，我们希望能订立一份标准合约。”来特道：“货物在合约期内，根据当时期货价格经贴水后确定当月的交易价格。”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由不得笑出声来。 来特先生所说的标准合约，实际上也算国际棉花贸易的行规。 货物的实物价格由期货价格加上贴水价确定最后的成交价格。这个条件看起来对交易双方都十分公平，正如来特所言，未来棉花价会如何变化没有人知道，如果现在就确定一个固定价格而不是浮动价格，交易双方任一方权益在未来都有可能受到损害。 “来特先生在担心我不覆行行约？”陈楚直视对方眼眸，问道。 来特微耸了一下肩头，脸上带着笑容道：“对陈先生商业信誉，我们当然不会怀疑。只不过，以现在价格来估算，陈先生不是吃亏了？” 现在美棉市场上期货价格是一万二千五百元，现货市场价格比这个价格略高。但这次，陈楚提出来的棉花交易价格是一万四千元……真的按这个价格交易，陈楚不是亏损了一千多元？ 陈楚要求支付给鲁安公司的合约金是5%，以一万四千元成交价格来算的话，陈楚现在就有违约可能。一万四千元的5%是七百块，而陈楚约定的交易价格比棉花现货价格有一千多元差价。现在陈楚如果违约反而会多几百块钱“收益”。 要是棉花价格下半年继续下跌呢？ 要是棉花价格跌到一万二千元/吨甚至是一万一千元/吨水平，合同约定成交价格和实物价格相差了二千元、三千元呢？ 那时，陈楚根本就不会再覆行合同直接违约吧？ “来特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要制定这个合约吗？”陈楚道：“因为我确信，下半年棉花价格肯定会上涨。” 来特听到这一句话，脸上神色没有变化。 这一点，在陈楚提出这一个交易方案的时候，他就能想到了……自已的谈判对手，一开始就没有摭掩自已的意图。 “陈先生。”来特先生淡笑道：“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我以前是服饰生产商。”陈楚笑道：“我对于服饰行业，有属于自已的判断。” “我不是对棉花未来价格有信心……我是对下半年服饰行业有信心。”陈楚道。 不过，为什么要订立这样一份合同，陈楚却有着另外一个底气十足理由。 现在国内才刚刚过完正月，还有十天在右才到棉花大规模播种季节，棉花播种面积数据还没有出来。不少期货公司或者期货投资者因此还没有开始关注这个数字。但是，陈楚派往西域省的团队，已经深入扎根西域省主要棉花产区，和当地棉花种植大户进行了深入交流。 在调查超过三百个样本后，调查团队前天向陈楚提交一份报告：在将要开始的播种季，部分棉花种植大户将会减少棉花种植面积。调查团队对样本进行分析后，确定柚查样本播种棉花面积比起上年将会减少4、9%左右。 如果没有前生某些经历，陈楚会对这个数据保持一定怀疑。但现在，陈楚却没有怀疑过这个数据。在他不多的印象中，二零一零年棉花减产，除了当年天气情况较为恶劣外，另外一个较重要的原因正是当年棉花播种面积的减少。 在那一份报告中，也有涉及种棉大户们减少种植棉花理由：去年发生在西域省某些地区的采棉工人用工荒，化肥价格的上涨……每个减少棉花种植面积的大户，都有自已的理由。 来特先生轻笑一声，他仅仅是提到这一个话题罢了，也没有深入交流意思。 “我们希望贵方能把订金增加到10%。”来特先生又一次地提到他们一方要求。 “一定要提到这么高吗？”陈楚眉头轻轻一挑，问道。 “是的。”来特先生道。 陈楚笑了。 百分之十合约金？要是对方真的要求这个合约金，那么他还不如想方设法直接砸钱进入美棉期货市场。 如是不是因为国内相对较为严格的资本监管，陈楚难将人民币资金兑换成美元资金，陈楚早就已经进入到美棉市场了。 而陈楚也很明白来特先生意图。 10%的订金。 如果鲁安公司得到了这部分的资金，他们完全可以持有这部分现金，进入期货市场建仓锁定现有利润，再将棉花价格上涨风险转移到整个市场上。 要是鲁安公司得到这一部分资金入场，以陈楚报出来的一万四千元现货实价，和市场上一万二千五百元期货差价，那怕有一定贴水率，鲁安公司赚取的差价就超过一千二百元吧？ 在大宗农业产品贸易中，这样的利润率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得上暴利了！ “鲁安先生。”陈楚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将订金率从5%提高到6、5%。至于违约问题，这次你根本不用担心。在合同中，我们完全可以确定违约金率。” “陈先生所说的违约金率是多少？”来特道。 他显得不太以为意，认为陈楚不会把这一个比例定得太高。 “合同交易金额百分之五十，这是我方违约金率。”陈楚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我希望贵方违约金率是百分之一百。” 百分之五十？ 听到这一个数字，来特心惊肉跳。 本来，陈楚提出来的那个交易条件可算十分“不合理”。但就算如此，陈楚这张订单对于来特还有其他棉商来说都有着极致诱惑力。 陈楚要求进口十七万吨棉花。 对很多普通人来说，这是个冰冷冷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数字。 但对棉花行业的从业者来说，这个数字已经足以令到他们疯狂。 十七万吨棉花，这个数字棉花相当于美国一年棉花产量百分之五；想要生产出这么多棉花，则要接近三十万亩土地、过万大中型农场……依附在这一个冰冷数字上的更是过万的农场主、数以十万计的农场工人、扎花工人、运输、储备等从业人口的饭碗。 更加直观一点来说，如果按陈楚的合同金额来算的话，这张订单的价值大约是三点五亿美元。换算到百分之五十也接近一点八亿美元。 这个违约金额是个天量数字。 如此庞大的违约金，面前这位年轻人真的能支付得起？ 来特先生脸上隐隐间有着一抹怀疑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楚语服饰调查报告中，前段时间发生的某个股权转让案。根据那一位转让案，陈楚持有的楚语服饰股权价值，就接近了七亿美元。 面前陈先生的实力，应该能支持得起这个金额吧？ 而且，百分之五十的违约金率，除非棉花价格下跌到七千元一号，陈楚才有违约的可能。但棉花价格不可能跌到那一个数字，因此陈楚没有违约的可能性。 来特此时已经脑补出来就算陈楚有一天如果真的违约，他们到中央帝国寻求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情形了。 而陈楚提到鲁安公司百分之一百违约金率，来特先生基本上选择了无视。 在他看来，鲁安公司根本上就不可能违约。这个违约金率根本上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等到半年后，鲁安公司高层在翻看这份合同时，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这个违约金率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6。5%太少了。”来特下意识地就要讨价还价。 陈楚刚才的想法实际上是正确的。 鲁安公司高层的确想到通过期货交易锁定利润。 但陈楚所提到这个金额比例，根本就不够交易所规定的保金率比值。 “来特先生。”陈楚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姿态。 “贵方要是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我想会有其他棉商觉得这个价格合适的。” 第385章 ：天意（7） 夜风微寒，带着淡淡的水汽。从阳台刚好可以看到远处倒映着灯光的孟菲斯码头，风从那边吹来似乎带着湿意似的。 来特脸上笑容微微僵冷。 他自然明白陈楚意思。 陈楚手头上这张订单是张大单。 对附加值和利润率相对较低的农产品贸易来说，陈楚这张订单利润绝对不低。 陈楚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依然有其他棉商很乐意接下这张大单！ 根据来特收到的最新消息，今天晚会上，鲁安公司的二三家竞争对手，准备组团联合接下陈楚手头上这张订单。 “陈先生，我需要考虑时间。”来特道。 “期待你能尽快答复。” ——分界线—— 晚上酒会可称得上宾主尽欢。 回到酒店住所，住在另外一个套间的巫骁找到陈楚，随口就聊到今天晚上的酒会。 二年前，巫骁曾有次喝酒误事，血管闭塞差点向阎王报道。这二年巫骁虽然注意调理身体，身材显得清瘦和健康得多，但却滴酒自然没有参加酒会。 ≧←， 虽然是西式酒会，但陈楚和孟菲斯棉商、农场主等行业人士交流一个晚上自然也喝了不少。 “伯父还有其他事吗？”一天劳累，再加上没有完全调整好时差，喝过酒后陈楚隐隐涌上一丝睡意。 “没什么事了。”巫骁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神态。 陈楚也没有多问，他和巫骁认识二三年，虽然差着一个辈份但彼此还有不少共同话题。巫骁是他的长辈，如果有什么想和他说自然会出声。 第二天。 天才刚刚亮起，睡了一觉精神十足的陈楚，跟着美方安排的向导继续考察美国棉花行业。 早上九点钟，陈楚等人来到一家当地棉花轧花厂参观。数据显示，在美国一共有800多家轧花厂。这些轧花厂作为棉花初级加工厂大量分布在产棉区，主要是考虑籽棉运输距离应尽可能缩短。美国在轧花过程中，棉籽被脱离，皮棉经过清理后被打包成型。 早上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宜人的凉意，陈楚来到扎花厂时，只见扎花厂内略显冷清。上年度的棉花收割季已经结束，棉花进入到新一个季度的播种扎花厂自然也闲置起来。亚历作为唯一精通中文的向导，开始向陈楚等人介绍美国棉花扎花工艺。 美国陆地棉是由锯齿轧花机加工的，而长绒棉由皮辊机加工。许多不同型号的轧花机可以加工相同尺寸和密度的棉包。进入到2007年以后，美国轧花业已经采用了标准密度棉包，这种棉包密度通常是每立方米450千克。美国有99％的棉花在轧花过程中被打压成标准密度的棉包。买卖双方在验货时直接从中抽取样本，这可以使棉花在销售过程中始终保持良好完整的包型。 陈楚现在看着在他面前一个个整整齐齐排列起来，同样大小的棉花包。近处看，这样整齐排列起来棉包就像墙壁似的。 “老美就是这点做得好。”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棉包，巫骁感叹道：“我们国内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时就开始讨论标准棉包问题……一直到三四年前，国内才开始花大力气推广标准棉包。像老美这样统一棉花打包标准，也免了我们贸易商不少难题，就算是抽样检查也方便得多了。” 陈楚听着巫骁的话，不置可否。 “我倒是也有听说过，现在国际棉包标准就是以老美棉包为基础制定的。”巫骁笑道：“为了方便棉花贸易，据说在未来十年里，世界各地最主要产棉国和产棉区，将会慢慢应用国际棉包标准……怪不得网上有人说，一流的企业买标准呢。” 陈楚听到这里，还是没有答话。这个问题，就像长度度量单位为什么用“米”“厘米”而不用“尺”和“寸”一样，标准棉包就算是按美棉棉包为基础制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阿楚，现在美棉期货也算是棉花现货价格的国际标准。就算美国现在不是世界上最大的棉花生产国，也不是国际上最大的消费国，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点。”巫骁叹一口气，道。 陈楚只觉得巫骁话里有话似的，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参观完扎花厂，了解到美国棉包标准还有分级制度后，当天上午，陈楚等到人又来到位于密西西比河孟菲斯港附近的棉花交易中心。 早在二百五十年前，美帝南方奴隶主们就在这里设立了棉花种植园，随着孟菲斯港口的发展这里渐渐成为美国的棉花交易中心，但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后，随着交通发展和跨国电子交易兴起，孟菲斯棉花交易中心也渐渐未落。不过，时至今天，这里还是美国农畜产品的一个大的集散地，美国三分之一棉花是在孟菲斯棉花交易中心转手交易的。 下午，陈楚等人开始参观孟菲斯棉花博物馆。这时有着不少上世纪初的老式照片和实物，沉默无声地向着参观者诉说着这座棉花城市曾经的繁华。 光亮走廊内，不算十分标准的中文解说声低低地响起，美棉协会的向导正向考察团成员介绍着展品。陈楚走在众人中间，看着二边展品很快地为一幅油画所吸引。 油画上，远景可以看到半边幽蓝如洗的天空和河岸边的绿树成荫，近景港口上，飞鸟旋转徘徊下的大地，一些木制老式帆船和一些仅在博物馆可见到的蒸汽机船正停泊。近处，暗黑色调画出来的港口建筑前，一位穿着高帽子趾高气扬的白人，正重重地扬起自已的左手，就在一边，一排黑人正低着头手部受到束缚排着队缓缓前行。 根据向导介绍，这幅油画是1830年代孟菲斯港的情形。在那个年代，大英帝国棉纺织业迅速发展需要大量棉花，孟菲斯棉花种植园经济和港口也迎来繁荣期。 “上面那些是黑人奴隶吧？” 看着油画热闹景象中里黯然无光、似乎与画风格格不入的黑人，站在一边的巫骁问道。 “是的。二百年前，孟菲斯棉花种植业兴起需要大量奴隶，再加上孟菲斯是港口城市交通方便，这里很快就发展成美帝南方地区最大奴隶交易场之一。一百五十年前美国南北内战爆发后，孟菲斯自然而然就站到南方阵营，而且是南方阵营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陈楚道：“二百年前，孟菲斯棉花种植本来就是建构在黑人奴隶血汗之上的。那时期国际贸易品种不同现在。纺织品贸易是当时主流的贸易品种之一，其利润率和现在国际贸易高科技产品有得一比。早在十九世纪初，大英帝国已经吞并掉世界上另外一个重要棉产区印度。印度和大英帝国之间贸易，就是出口棉花等农产品或者宝石等矿产，进口棉纺织品等工业用品。但在那个时代，印度棉花质量虽然比美国南方棉花好，但往往很难和美国南方棉花竞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美帝南方棉花生产成本更低。” 那是建构在奴隶制廉价劳动力基础上的竞争力。 巫骁深深看了一眼陈楚，道：“阿楚，就算是在现在国际市场上，东南亚棉花也很难和美国棉花竞争。而且，我觉得印度棉花和巴基斯坦棉花的质量，比美帝田纳西棉花质量还要好一些。” 孟菲斯所在的州正是田纳西州，因为水土条件限制，这里出产的棉花并不是美帝最好的棉花。二百年时光如水逝去，东南亚和美帝依然是世界上重要的棉花产区，而美棉依然在国际上保持着足够竞争力。 “就算是过了二百年，美国鬼佬也没有变过。”巫骁看一眼美棉公司向导们，用只有陈楚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美国鬼佬一直精明得很，二百年前他们奴役的是黑人。二百年后，他们一样想占你的便宜。阿楚，你和美国棉商签定的合约，可以部分进行部分让步，但绝对不能过多让步。” “我提出来的协议有什么问题吗？”陈楚问道。 “一万四千元人民币一吨棉花价格。”巫骁直言道：“你的这个出价实在太高了。” 在没有到美帝前，巫骁还认为，陈楚就算采购棉花签定的采购协议会是标准协议：根据交货月份棉花期货价格，再加上贴水确定交易价格。 但他没有想到，陈楚最后提出来的竟然是固定价格。 “你的出价太高了。”巫骁道：“要是真的按你提出来的价格成交……陈楚，我有种预感，这份合同如果公布出去，美帝棉花价格甚至国内棉花价格都会上涨。” 一位美棉协会工作人员微笑着陈楚走来似乎有事商量。 “伯父，回酒店后，我们再商谈这个问题。”陈楚道。 参观完孟菲斯棉花博物馆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晚上美棉协会没有任何安排，算是众位考察团成员自由活动时间。中午，陈楚就受到当地某位棉商邀请，到孟菲斯灰熊队主场看一场nba比赛。 棉商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花几百美元请陈楚看比赛，这只是对方想要和他进一步接触的理由罢了。 比赛还没有开始，坐在人头涌动的球馆内，陈楚通过棉商带过来的翻译，将自已的条件重申一次。 这次陈楚接触的棉商实力相对较差，陈楚给他的报价比鲁安公司就要苛刻一些。比如说，陈楚提出付给鲁安公司的订金率是6、5%，但陈楚给这位棉商的订金率仅有6%。 “陈先生，贵方这个订金率太低了。”对边棉商差点就要直接拒绝陈楚。 棉商提出了一个新订金率，但那个数字太高，马上为陈楚拒绝。 谈判有分歧，二人暂时没有谈下去。还算火热的主场气氛之中，陈楚看着比赛专心为主队灰熊队加油。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陈楚和大洋对岸打了几个电话了解楚语服饰这二三天情况。 陈楚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冯希凡的。 在来到美帝前，陈楚和好几家投资公司有过接触。 “楚哥，投资公司那边刚刚有回复了。”冯希凡道：“他们会向我们提供二十亿股权质押贷款，年利率为8%外加部分财务费用。” “好！” 这个消息，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和h牌完成股权交割事宜后，陈楚就开始寻找其他资金来源。股权贷款就是陈楚寻求的方向之一。不过，陈楚要求的贷款额度太大，不少投资公司和银行根本上不愿意接这张单。直到陈楚出发前二天，某家金额机构才表示对陈楚的质押交易方案十分感兴趣。 “百分之二十五股权……楚哥，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冯希凡问道。 现在，为这部分贷款金额，陈楚直接地质押百分之二十五股权。 “不会有问题的。” 陈楚一脸肯定之色，道：“尽快叫对方完成交易，等钱到帐后马上转到我们期货帐号。” 在现货市场上做了那么多动作，陈楚感觉到最后收网的时刻终将到来。 而在收网前，陈楚却在小心自已的对手会在最后时刻挣扎，弄得双方最后鱼死网破。 虽然说期货账号上还有不少资金，但陈楚还是保持着小心态度。 挂掉和冯希凡的电话，陈楚向操盘手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 操盘手的回答是一切正常。 “陈总，昨天晚上美棉价格还保持平稳。”操盘手直觉这样的平静似乎不太寻常：“你们那边交易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暂时还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棉商愿意接受他的交易条件。 “可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要做多美棉。”老张道：“盘面上好像有不少资金涌入，不过受到了空头打压。” 他对自已的判断做了些解释。 大洋另外一边。 陈楚脸上却是慢慢地泛起一抹笑容。 如果老张所言是真的，那么这笔交易很快就能成交了！ 第386章 ：天意（8） 美国棉商正在进入期货市场！ 刹那间，陈楚心中闪过这样明悟。 现在，唯一有动力做多棉花的，正是陈楚接触过的棉商们。 甚至，陈楚还怀疑，鲁安公司是不是也已经入市，开始为接下陈楚的这张订单做准备。其他棉商，他们作为“内幕人士”，自然清楚如果陈楚真的按其提出来的合同达成交易协议，棉花期货价格很有可能也会上涨。 他们自然不介意提前入市，就算没有接到陈楚的订单也能在期货市场上小赚一笔！ 不过…… 陈楚心里却是暗笑一声。 通过这几天观察，陈楚早就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四十大盗操盘们，依然没有放弃对美棉价格控制。他们还在向市场投钱，抑制着棉花期货价格上涨。 这些棉商想着到期货市场上小赚一笔，那他们还真的遇到了一个强大无比的对手。 “还是尽快和鲁安公司签定合约才行。”陈楚自语般地道。 第二天。 美棉协会位于孟菲斯的分支机构。 陈楚和十数⊕，位考察团纺织企业高层，第一次正式见面。 因为前二天曾经有过私下接触，会议室内，这次正式见面反而显得有几分随意。 美棉公司发言人致词后，八九位棉商和出口贸易商分别到讲台上发言，介绍自已公司情况和优势项目。下边，不少纺织企业高层们很有兴致地听着，每位棉商发言后，都要接受来自采购团的询问。 一个小时后，自由商谈时间到了。 在自由商谈时间开始时，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陈楚马上就找到鲁安公司代表来特。 “陈先生，你好！”来特看着陈楚，幽蓝眼珠内泛出别样光彩，道。 “前二天来特先生说将会尽快给我答复。”陈楚道：“我方交易条件，贵公司考虑得怎么样？” 来特先生眨了眨眼睛，脸上微微闪过为难神色：“陈先生，你的条件实在是苛刻。我们十分乐意和陈先生合作，但是……” 陈楚打断了翻译的话，道：“鲁安先生，在我们国内有句话叫生意不成情谊在。既然贵方不同意我们的条件，希望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来特先生原本还算是轻松的神态，在听完陈楚的话后变了。 陈楚微微地笑着，主动地向对方伸出手。 那是一个握手礼，也是告别的握手礼。 “陈先生，我们并没有说拒绝掉贵方报价，只不过，我们公司需要时间考虑。” “来特先生，我想我已经给了贵方足够耐心。”陈楚道：“不要忘记了，在孟菲斯可不止鲁安公司一家棉商。” 来特听到陈楚的话，脸上神态却是平静下来。 鲁安公司是本地最大棉商。 这次跟着陈楚到来的考察团成员，虽然很不少似乎没有采购意愿，但也有四五家纺织企业却是表现出采购的意向。在十几家随访的纺织企业中，大约有三分之一已经决定了和鲁安公司交易。 对于纺织企业来说，和信誉较好的鲁安公司交易他们更加放心。 不过。 就算他们是最大棉商，但他们也有着其他竞争对手。 面前的这位陈先生，没有必要一定和他们交易。 “陈先生，不介意到我们公司考察？我们高层基本上已经同意贵方条件。”来特道：“还有一些细节问道，我希望和陈先生当面谈谈。” ——分界线—— 鲁安公司内。 陈楚在进入来特办公室时，第一眼就为墙壁上几幅地图所吸引。 在这几幅地图中，有二幅陈楚十分熟悉。 一幅是画着鸡般形状的国家地图，一幅是画着等高线将区域分为南北的地图……这二张地图，分别是中国地图和西域省地图。再仔细看其他二三幅地图，分别是南亚地图和澳洲地图。 但陈楚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国地图和西域省地图上，隐隐间，陈楚可以看到地图上染出来的从淡蓝到深蓝的颜色，上面一些地名用英语标注，还划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线条。 中国棉花分布图和西域省棉花分布图吗？ 这段时间，陈楚对于国内绵花行业有过深了解，很快就明白上面那些淡蓝至深蓝所表示出来的意思，那是国内或西域省的棉花产量分布情况。 “陈先生请坐。”来特问道：“要奶茶还是咖啡？” “奶茶。”陈楚在来特的示意之下，缓缓地坐下来。 来特随口就吩咐翻译一句话，一分钟后，一杯还有着热气的奶茶被端上来。 “陈先生，我们公司基本上已经确定接下您的订单。”来特坐在陈楚对边，道：“不过，我们希望几天后再和陈先生您签定合同。” 一直以来他们公司都采取了“拖”字诀。他们公司这样做，一个十分重要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和陈楚的接触中，发现陈楚似乎更倾向于和他们合作。 “为什么？”陈楚问道。 来特先生笑笑：“陈先生，我们公司一向都喜欢通过期货市场转换到实物市场交易。我们这样做是我们要在期货市场地上进行一些操作。” 陈楚脸上露出了然笑容。 果然。 昨天晚上他的设想是正确的。 美棉行情走势发生变化，果然是因为来特这样棉商将会入市。 “是吗？”陈楚嘴角慢慢浮现出笑容。 鲁安公司如此操作实际是正确的。 合同公布后，棉花期货价格上涨鲁安公司还来不及入市的话，那么公司利润必定会大大减少。 “如果贵方觉得合适，我希望在今天就签定合同。”陈楚道。 来特先生脸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神态。 “不过，作为合作伙伴，我可以推迟二天才公布合同。”陈楚道。 “这……”来特先生脸上神态变得严肃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哪怕陈楚在这二天没有公布合同，其他棉商还是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某些事实。 “真的这么急吗？陈先生？”来特先生道。 “是的。”在期货市场上已经纠缠了那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迟一天公布这份合同，对陈楚来说就多一份生变的可能。 “好吧。”来特先生脸上现出肉痛神色，道。 陈楚如此做法，令他们公司赚取的利润略为减少。 不过，想到这张订单带来的利润来特先生很快就释然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个人的手重重地握到了一起。 国内。 余杭城。 星期四早上，冯晓仑刚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个人清洁卫生，接到来自外国操盘团队的电话。 “冯先生，早上好。有个情况我要向你通报一声。”对面操盘团队负责人，仅仅是寒暄一句，就急急地直入主题。 “请说。” “我们竞争对手陈先生有新举动了。” “什么新举动？”冯晓仑问道。 对陈楚在美帝的某些动作，冯晓仑还是有信息来源渠道的。 陈楚现正在美国旧棉花交易中心孟菲斯，似乎正在和一些棉商商谈棉花交易事宜。 “冯先生，你可能估算错误了。”操盘团队负责人微急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信息判定陈先生根本不可能在美帝采购棉花。但据我从某一些熟悉棉花贸易商处得到的信息，陈先生似乎和鲁安公司基本达成了协议。” 在斯货基金圈子里，曾经流传过二条传言。 第一条传言是来自于中国的棉花采购团，将会到美国采购二十五万吨棉花。 第二条传言则是由他们放出来的，主要内容为中国棉花采购团根本就是晃子，根本上不可能在美帝采购棉花。 第三条传言是今天才流传开来的。 据说，那位来自于中国的陈先生，今天整整一天呆在鲁安公司内部。似乎，那位陈先生和鲁安公司真的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和一些棉花贸易商有过沟通。还咨询过陈先生向他们提交的交易方案。不过，棉商们的口风很紧，只有提到过陈先生向他们提交的交易案十分特殊。”负责人道：“但在二个小时前，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我还是打听到陈先生向各家棉商提交的交易案。” 冯晓仑脸上浮现出一种好奇神色。 像这样大宗产品采购，一般而言都有十分成熟操作方式。像货物价格、运输方式、货款支付等都有些约定俗成做法。 陈楚的那个交易案，难道还能玩出新花样吗？ “陈先生要求按估定价格进口棉花。而他和棉商约定的固定价格，换算成人民币大约是一万四千元/吨！” 什么？ 冯晓仑听到这句话，第一感觉就是陈楚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但很快，当想到什么，他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要是这位合约协议是真的，那很明显就是针对他们四十大盗操作基金的。 这个价格，比现在美棉期货价格大约高了8%左右！ 也就是说，任何一家棉商接下陈楚的这张订单，再进行相关操作应该能锁定8%以上的利润！ 如果这张订单公布，美棉价格走势会上涨！ 试想一下。 现在美棉价格虽然还处于低位，但来自中国的买家，却认为未来棉花价格会超过一万四千元人民币/吨的价位！ 这样操作方式是典型的陈楚式操作方式。 利用线下实物市场，直接影响线上期货价格。前一段时间，陈楚才刚刚在国内进行过类似的操作。 “现在美棉行情如何？”才刚刚起床，冯晓仑还没有看过相关方面数据。 “今天棉花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一点五。显然，现在有人在大量买入建仓多头。”对面负责人道：“冯先生，如果消息真的属实，美棉价格未来一二天很有可能会继续上涨。” 这是陈先生对他们反击！ “好的，我知道了。”冯晓仑道。 在通报完这个消息后，冯晓仑很快就挂掉电话。 冯晓仑想到了棉花市场一些近况。 这一周来，国内棉花行业除了陈楚带领采购团到美帝采购棉花外，国内市场上，某些地区棉花现货也开始走俏。 比如说在疆省，据冯晓仑得到的消息，似乎就有人在屯积着棉花。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件事是陈楚做的，但作为竞争对手，冯晓仑第一直觉，是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陈楚做的。 陈楚还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来的？ 第二天。 正如同四十大盗基金经理所预料的那样，美棉期货价格刚刚开盘就大涨，多空双方在经过一天博弈后，棉花期货价格最后以上涨二点五个百分点报收！ 对四十大盗来说，接连二天如此涨幅，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积累涨幅……美棉期货市场现在对于四十大盗操盘基金来说，已经累积了不少风险。从帐面上看，自从传出中国考察团将会到美棉采购棉花，四十大盗操盘基金就处于盈亏平衡状态。但当市场上出来第三个传闻时，四十大盗海外操盘基金损失率已经接近三成。 星期六早上，美帝东部时间星期五晚上。 从美国东南部田纳西州传来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财经新闻。 美棉协会和中国棉花采购团正式宣布，中国棉花采购团在向各大棉商采购二十一万吨棉花。 当某些有心人关注到中国棉花采购团采购合同细节，刹那哗然！ 余杭城内。 冯晓仑负责主持的小型会议正在进行着。 “我建议继续往期货市场投入资金！” “不行，再投入资金我们商业信誉必这会受到影响。投行们贷款给我们，是我们进行投资和改善公司冶理结构的，并不是让我们把钱用于投机的。” 这是个四人小组，参与到这个小组的全是四十大盗元老级人物或高层。 陈楚一系列动作，让他们陷入到极度被动的状态。 他们没有想到，陈楚会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次次地使出不同的招式。 形势虽然还在僵持，从盘面上来看国内期货市场上陈楚节节败退，但陈楚却通过一系列的运作，在国际市场上反咬了他们一口。隐隐间，陈楚正在一步步地扭转着不利的局面。 第387章 ：天意（终） 主持会议的冯晓仑，看着下边元老们的争论。 “国际银行的关系，我们一定要维持好。”一位元老道：“要知道，我们要实施的那一个计划还要银行的支持和首肯才行。没有银行支持，我们根本没办法实施那个计划。” 一位还在叫嚷着往期货市场投钱与陈楚死磕到底的“主战派”，此时微微沉默起来。 他当然知道那个计划指的什么。 那是四十大盗管理层进入2008年后，一直图谋着的管理层收购计划。 四十大盗是在上世纪未成立的，在经过四轮融资才达到现在这么大的规模。 而四十大盗最近一次融资是在二零零四年。那年，四十大盗公司接受了美帝互联网巨头雅猫十亿美元外加雅猫中国的资产注资，付出了40%股权代价。这笔投资当年直接上了财经新闻的头条，成为当年国内互联网重大事件之一。而十亿美元注资，也是国内互联网企业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注资并购案。 当年，四十大盗在获得这笔资产和雅猫中国区技术力量后迅速壮大，不到二年时间就成为国内网购行业≧↖，“垄断者”。当时外界对注资案争议不小，有部分美帝媒体就认为马大炮接受雅猫是个失误的决策，仅仅用十亿美元外加雅猫中国网就获得四十大盗40%股份，这笔交易对雅猫来说是“赚到了”。但四十大盗管理层却认为这是个“合理的，并且对双方来说最优的决择。” 一直以来，四十大盗和雅猫的关系都算得上融洽。但随着四十大盗这些年迅速壮大，一些事情也发生了改变。随着和马大炮关系相对较好的雅猫创始人杨生从ceo位置上退下，雅猫新上任ceo和四十大盗的官方关系却是渐渐变冷。从2008年未起，四十大盗就开始谋划将雅猫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回购。 但对四十大盗管理层来说，钱是个重要问题。 淘货网虽然是国内最大电商网站，但因为处于扩张期网站本身资金紧缺。而且这次管理层谋求的是管理层收购，自然而然没有动用合资公司资金的道理。 为了完成股权回购，他们唯一选择，就是向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寻求资金。 这次，他们在期货市场上已经产生亏损。为其提供借贷服务的金融机构，肯定会重新评向四十大盗及其管理层借贷的风险 如果亏损度再次增加，金融机构会不会向他们提供回购贷款都是个问题。 冯晓仑脸上闪过一抹沉色。 “笃笃！！” 这时，却有人在敲击着会议室大门。 “请进！” 冯晓仑眉头皱起来，显然对有人打扰其主持会议十分不满。 “冯总。”进来的是位素妆年轻女子，她脸上带着肃然之色，微弯着腰向冯晓仑低语二三句话。 那是冯晓仑秘书，众人纷纷侧目注视着冯晓仑。如果没有重要事宜，秘书是不会打扰他们的。 “我知道了。”冯晓仑听到消息，脸上神态不变，看不出任何喜怒。 “出了什么事吗？”会议室中，到底还是有人看到冯晓仑表情的刹那变化。 “各位，刚得到的消息。”冯晓仑声音木然：“位于鲁省青市保锐区的棉花仓库起火，现在有关方面正在组织救火工作。” 参与会议的管理层，大多都不明白棉花仓库失火和他们现在决策有多大关系。 棉花仓库起来？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但某位知道棉花仓库情况的元老，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终于变色。 ———分界线——— 美帝。 当冯晓仑等人在开会时，正处于美帝晚上时间的陈楚却是已经睡下来。 棉花采购任务已经顺利完成，采购团部分成员甚至在二天前就离开孟菲斯回国。陈楚也订好明天早上回国的机票。 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来。 床上，陈楚伸出手打开台灯，刚刚睡着就被叫醒，陈楚显得睡眼朦胧。 “阿楚，你睡了吗？”门外传来了巫骁的声音。 “刚刚睡下，伯父这么晚过来找我，有事吗？”陈楚打开房门，看着接近半夜还没有睡下的巫骁，问道。 “刚才希凡打电话给你，但是打不通。”巫骁看到穿着睡衣的陈楚，自然心知陈楚早就已经睡下来。 陈楚睡意刹那间醒了三分。 现在国内虽然还是白天，但孟菲斯当地时间却是晚上十一点。 这一点冯希凡是知道的。 冯希凡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是不可能在这时间点上打电话给他的。 “阿楚，刚刚收到消息……鲁省青市港棉花仓库起火超过五小时，目前为止火势还没有得到控制。” 陈楚脸上睡意全醒了。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巫骁深深地看一眼陈楚，神色微显复杂：“根据最新的消息，在火灾中暂时没有人伤亡。起火原因……暂时不明。” ———分界线——— 同一片天空下。 对于关注棉花期货市场的人来说，这个消息就像水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引发无数波澜。 “疯子！这个陈楚就是疯子！” 在浙南市乡郊别墅，听到这个消息，陈东升忍不住就道。 陈东升信任的军师，从心底里也是涌出一股寒意。 鲁省青市港保税区棉花仓库他自然听说过的，线下调研时他也有跟着东哥到那个仓库考察。保税区贸易是棉花贸易的一种形式，像陈楚这样财大气粗跑到美帝采购棉花的人到底是少数，不少中小纺织企业需要采购国外棉花时，往往就与代理公司打交道并在保锐区内完成贸易。 青市作为北方重要纺织生产基地对棉花需要量极大，青市港保税区每年都要进口大量棉花，这里已经成为北方重要棉花线下交易中心。 “东哥，事情可能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恶劣。”军师道：“根据最新消息，当地已经投入几百消防员救火……我想火势应该会很快得到控制才对。” 陈东升脸色却是越加难看。 这把火烧的不仅仅是当地棉花仓库的棉花，还有他投在期货市场上的资金！ 他想到自已才刚刚在网站上看到的关于事故的新闻报道，在报道那二三张配图上，滔天大火直接地将半边天穹照亮，如同巨兽一般就要吞噬掉暗黑大地。 从报道内容来看，那边火势似乎还没有得到控制！ “那边棉花仓库还有多少存棉？”陈东升问道。 “二十八万吨左右……”八字胡军师深吸了一口气，道。 二十八万吨？ 陈东升脸色自然没办法淡定。 那可是价值超过了五十亿人民币价值的棉花。 而且，这些棉花大多数都是由外国进口的。 “他竟然选择向青市港仓库下手……”提到这一个话题，陈东升深深呼吸一口气。 青市港棉花是外国棉花，如果港口失火，不仅会影响国内期货行情走势，还会影响到外盘比如说美棉走势。 如此微妙的地点，如此微妙的时间点…… 陈楚竟然敢如此下手，他是个疯子！ “老板，等市场开盘，我们应该如何操作？”军师脸色此时白得像纸片似的，道。 可以肯定，这个消息如果传播开来，棉花价格肯定会大幅上涨。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投入的巨资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个问题！ 陈东升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听天由命吧……” ———分界线——— “他们完蛋了！” 羊城，楚语服饰办公室某一家独立办公室内。 冯希凡安然地坐在办公位上，在他对边黑眼眶操盘手老张却是一脸兴奋之色。 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不亚于陈楚在国外进行一系列操作！ 在二大“利好”消息刺激下，老张已经可以想像，新一天棉花期货开盘后将会出现的行情走势。 “冯总，你说这次事故会不会是棉花期货市场上其他多头干的？”在陈楚出国后，冯希凡开始负责部分期货事务，老张压低一下声调，语态显得神秘十足。 冯希凡哑然。 老张那看似是随意的一句话，冯希凡却听出了试探的味道。 这老张竟然怀疑这件事是表哥干的? 他真的想敲开老张脑袋，看看他头脑里到底装着的是什么！ “老张，你怎么就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期货多头干的？”冯希凡道：“这有可能就是一次普通的火灾事故，你少扯这些阴谋论。” 对表哥冯希凡是清楚的。 根据动机分析，整件事中最受益的正是自家表哥，他是棉花期货市场上的最大多头，事件过后棉花价格上涨肯定对他有利。但以他对表哥了解，自家表哥可以使用其他各种各样方式来扭转不利局面，但绝对不可能使用这种方式。而且，在经过这段时间操作后，表哥已经基本上扭转了对他不利的局面。用表哥的话来说，时间已经站到了他们一边，越是拖下去对他们就越有利。 总之，表哥是不可能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老张呵呵一笑，没有接话。 ——分界线—— 青城港一场大火，吸引棉花市场上所有人目光。 大火发生第二个交易日。 从纽约飞往国内的航班在岛国转机时，陈楚休息之余，直接打开手机关注国内棉花市场走势。 一条近乎是一字形直线，在手机屏幕上显得分外亮眼。 百分之四，国内期货市场地早上刚开盘棉花价格就上涨百分之四。整整一天，棉花价格就趴在那个涨幅上，一动也没有动过。 陈楚在看完国内棉花行情后，又查看了美棉期货的走势。 “不错。”当看到美棉价格也上涨了百分之三点五，陈楚由不得微微点了点头。 陈楚和鲁安公司签安的合约最后还是起到效果，当合约成交价格公布后，果然引起国际棉花价格暴涨。 陈楚把手机收起来。 他眼眸隐隐间有着某种期待。 现在形势对于他来说极度有利，但对四十大盗或者陈东升来说却是极度的不利。他很好奇四十大盗和陈东升会如何化解这个局面。 余杭城内。 一场春雨降临，却带着倒春的寒意。西洲科技园区，还没有绽放的花蕾饱受风雨摧残。 办公室内，丝丝凉意从外面钻入。 冯晓仑自然也有留意国内和国外期货行情变化。 “争取以最小损失，把我们手头上那些合约处理掉。” 冯晓仑在下达了这个指令以后，显得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已办公位上。 今天的交易已经结束，青市港保税区棉花仓库火灾损失情况也初步统计出来。 燃烧了一天一夜大火在今天中午才扑灭，根据最新公布出来的消息，储存着二十八万吨棉花的仓库，五分之一面积过火。棉花损毁量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场大火造成青市部分纺织企业棉花暂时短缺，但对华北和全国来说影响不算大。如果按最新公布损失情况，今天市场似乎有点反应过度。但联想到陈楚才公布的那一张订单，棉花价格在双重“利好”基础上上涨，这个价格还算合情合理。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冯晓仑一声自语，道。 四十大盗退出棉花期货市场自然经过最高决策人首肯。 也只有他才能拍板做出这个决定，正如同当初是由他拍板进入到期货市场的。 青市大火的消息是冯晓仑直接地向最高决策人汇报的。在听完这个消息时，最高决策人脸上没有多少沮然神色，坐在办公室位上，在淡淡的逆光中，他仅仅是沉默起来，过了大约十几秒才道出了几个字。 天意难为。 冯晓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在和他多交谈几句以后，冯晓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段时间工作压力，让冯晓仑隐隐产生无尽疲惫之意。 在期货市场上，他们四十大盗暂时是退出来了。 为了那个管理层收购计划，他们选择了暂时的退让。 但在另外一个刀光剑影的市场上，他们绝对不会再给陈楚任何机会。 第388章 ：算盘 三天后。 棉花价格经过三天的上涨后，终于还是稳定下来。 陈楚办公室内。 “空头那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陈楚问道。 “是的。”陈楚对边老张脸上有着喜色。 这段时间奋战后，他们终于得到回报。 “据我观察，空头好像没有进行多少操作。”老张道：“不过，也不排除现在棉花利好消息太多，他们暂避锋芒，未来再进行反击的可能性。” “现在美国棉花也在上涨，国内外情况都对他们很不利。” 陈楚点头，心里明白不排除这个可能。 “再观察一段时间。”反正，现在在多种利好支持下，棉花价格上涨陈楚投在棉花期货市场的资金正处于绝对的安全区间。 四月上旬。 春意渐加变浓，一阵梅雨过后，空气中就像是带着一股湿意似的。 办公室透明的玻璃窗上，几点雨后飞溅的透明点滴如同珍珠般挂着。办公室内，老张正向陈楚汇报工作。 离上月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二周∫∟，十个交易日。 “他们那边还没有采取任何举动。”老张道。 “哦？”陈楚眼眸微微眯起，隐隐间有着不解神色。 四十大盗不会就这样放弃吧？ 这样做事风格，根本上就不是冯晓仑式做事风格！ 或者，他们是不是在等待着一个更好时机？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今年前三个月，是他们最后时机。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能把棉花价格打压到底部，那他们就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目前，他们就失去了最后的时机。 同一片天空下。 陈东升眼皮袋下垂，眼眸内布满了血丝，脸上神色十分疲惫。 “东哥，我们现在也应该离场了……”八字胡军师脸上，隐隐间又是一阵苦涩神色。 前段时间，在外盘助推和国内棉花行业利好的推动下，棉花价格上涨了差不多一成。 从盘面上看，他们的账面上已经进入到浮亏状态。 他们如此巨量资金离场，一定会会引起棉花价格动荡。这样情况下，他们亏损一定会更加严重。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离场，而是以何种方式离场确保损失最小化。 “老板，就算我们帐号上哪怕只剩下三十亿、四十亿……以后，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在这个市场上，军师看到过很多如同流星一样人物，但也看到某些人在大额亏损后东山再起的奇迹。 陈楚这一次胜了，但又有谁知道他会不会是颗流星？ “再看看吧。” 陈东升微微地沉默，过了十秒后，才吐出几个字。 “只要四十大盗没有离场，我们就不用怕。”陈东升道。 以四十大盗如此财力，他们或者有能力控制住现在局面。 “可是……”军师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陈东升问道。 “东哥，四十大盗根本就不可信任。要是可以控制住局面，他们前段时间早就已经出手。”他们那边操盘手，断然没有让多头不断收复失地的道理。 就在此时，陈东升电话响起来。 “喂，你好！”陈东升看着闪亮屏幕上那几个字，脸上现出一丝期望神色。 在电话中传来低低的军师听不清楚的声音。 陈东升却越是听下去，脸上神色就越白一分。 当按掉电话时，陈东升脸上涌出一抹怒色。 但过大约二秒，陈东升就像掉了魂似的，脸上神色红绿交替，像是染了一层色彩似的。 “东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军师看着陈东升的脸色，小心地问道。 陈东升重重将手机摔到地面上。 他狠狠地骂了一声娘，脸红脖子也变粗。 “四十大盗那边要从期货市场撤退……他们刚才打电话过来，就是通知我们这个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无疑雪上加霜，军师原本从容神色，终于也带上一丝的慌张。 四十大盗公司内。 当挂掉了那个打给陈东升的电话后，冯晓仑放下手，闭上眼睛用手指重重地按了一个自已的眉心。 办公室内，四十大盗另外一位高层，自始至终看着冯晓仑打电话过程。 “我们打这个电话给他们，这合适吗？”那位高层问道。 “合适，当然合适。”冯晓仑道。 在数据如此发达的年代，冯晓仑处理掉手头上这些期货合约，肯定会为陈东升知晓。 他们就算没有打电话通知陈东升，陈东升作为国内期货行业的大鳄自然也会快知道这个消息。 与期如此，还不如直接通知对方。 “可是，他们手头上合约和我们手头上合约一样是空头合约……”在他们抛出合约的时候，他们也将手头上合约抛出来的话，不是引起棉花价格继续上涨，到时候他们处理这些合约时，亏损度不是更高？ “我们手头上有那么多合约，很难在一天之内处理掉。” 冯晓仑叹一口气，道。 虽然说，他们在国内棉花期货市场投入远远没有国外那样多，但想要不引起市场大波动处理掉这些合约肯定做不到的。 可以预见的是，随着他们处理掉这些合约，棉花期货价格肯定会跟着上涨。 如果陈东升不是在电话里，而是在期货市场上知道四十大盗处理掉这些合约，担心迟跑一步“空杀空”也将手头上合约全部抛出去，他们二家肯定都跑不了。 在这样情况下，还不如直接坦诚开布，建构出一个他们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退出方案。 “国外棉花市场的损失统计算出来没有？”冯晓仑问道。 他们在国内动用的资金量并不算很多，但在国外动用的资金却极度惊人。 当初，因为四十大盗团队误以为陈楚到美棉采购棉花只是虚晃一枪，却没有想到陈楚竟然真的在美帝收购了大量棉花。这样的决策失误让他们十分被动。 冯晓仑由不得叹出一口气。 陈楚到底是服饰行业从业者。 最近一二个月，国内服饰产业持续向好，刚刚公布的第一季度某些数据十分喜人。 他们当然可以继续操作棉花期货市场，但这样操作成本将会越来越贵。 就在他们决定退出棉花期货市场后，从各地反馈回来消息，是棉花现货市场价格一直在上涨。他们再敢操作棉花期货市场，那就是逆势而为。 “还没有。” 提到这个话题时，对面也是一阵肉痛。 “我们外国团队还有不少合约没有平掉，具体损失还没有计算出来。不过，根据估算，这次期货投资国内部分损失在一点五亿美元左右，国外损失部分将会达到超过四亿美元。” “五点五亿美元……”将二个数字加起来，冯晓仑很快就得到这次操作损失数字。 “我们公司原本的长期负债，会从原来五千万美元，直接上升到六亿美元……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问题。” “什么问题？” “财务问题。冯总，根据估算我们今年集团今年利润将会达到三亿美元，现在产生如此大亏损，我们集团今年将会亏损。”对边面无表情地道。 这一次他们在期货市场上的损失，隐隐间比起他们今年和去年利润总和还要多。 “这不是问题。”冯晓仑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而对损失心里隐隐间也有一二分底：“你是不是担心这次亏损会影响公司上市？” 对面微微地点头。 四十大盗公司现在是国内互联网企业巨头级别公司。去年，当家人马大炮就有提到，如果时机合适集团会在香江整体上市（事实上，四十大盗已经有部分业务在香江市场上市）。 除了创业板以外，大部分资本市场对公司盈利都有要求。比如说，国内资本市场就要求上市公司要有连续三年盈利的记录。 如果四十大盗今年产生如此大额度亏损，那意味着，未来三年内他们都不可能到香江主板市场上市。 但他们当家人似乎很钟情于香江市场。 三年时间…… 他们是在今年也就是2010年产生巨额亏损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如果想要到香江市场上市，时间起码也要拖到二零一四年。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 冯晓仑一副了然于心神态。 对于这个问题，冯晓仑和马大炮早前就有过深入交流。 那位曾经向他面授机宜，集团在未来三年内将会专注于修炼内功，暂时没有整体上市的计划。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要想法填平这个坑。”冯晓仑又道。 四十大盗进入期货市场暂时还没有为公众所知晓，而四十大盗也没有主动向外界宣示的意思。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瞒不住的，迟早会有天外界会知道。 如果四十大盗打赢这次期货战还好。他们原本以为他们抓住了战机，在陈楚最弱时出手定会成功，但陈楚的顽强远远超过了决策层想像，这次投资失败肯定会让外界特别是投资界对四十大盗专业能力表示怀疑。 一个做电商网站的，竟然用重金投资期货而且还失败了，公司决策层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五点五亿美元……”这个数字，却是让对面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想要填平这个数字不是件容易的事。某一些企业的做法，是将集团群内某些资产处理掉，用出售资产所得填平这样的坑。 但……他们四十大盗，似乎没有多少可以出售的资产吧？ 办公室内，二人都是一阵为难。 “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冯晓仑此时却是意味深长一笑，道：“或许这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好机会呢。” 同一片天空下。 在确认期货市场资产处于一个安全区间后，陈楚已经思考着如何利用使用质押股权贷款得到的二十亿人民币“弹药”。 那么多流动资金，陈楚原本想着往国内棉花市场投入的，但想到他们手头上持有那么高仓位的期货，陈楚只好作罢。 他手头上持有的期货合约已经足够多，要是再加大持仓量肯定会引起有心人注意。 罢了。 陈楚心里暗暗想着，自已这部分资金，在未来一二个月内暂时就不要动用，等棉花市场资金绝对安全后再慢慢动用也不迟。 这一笔资金完全可以注入陈楚旗下各大事业部，加快其各大事业部发展速度。 四月中下旬。 棉花期货市场这一段时间，以轻微震荡的方式温和上涨四五个点。 当四月份最后一个交易过去，老张又一次地敲开陈楚办公室大门。 “陈总，有一些事我觉得我应该和你汇报一声。” “什么事？”和老张较为熟悉后，陈楚对他也显得随和起来，只是招呼一声对方坐下。 “这三周市场期货市场表现虽然温和……但我看过一些数据后，发现陈东升已经撤出棉花期货市场。” 正在处理一份文件，陈楚听到这一个消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神色。 断臂求生，对方做了一个残忍但却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陈总，这次陈东升损失度肯定超过40%。”老张一脸肯定地道。 那可是以十亿作为单位计量的损失。 虽然，在期货市场上时不时上演多空交手，没有人敢打包票自已一定会赢。但这次，陈东升损失如此的巨大，对方十有八九和自家老板结仇了。 而且还是根本上不可能和解的那种仇。 “他们不像我们，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帐号太多资金过于分散。”这点，也是老张没有发现对方早就跑路的原因。而且，这一次对方的撤退显得很有条理，这么大资金退出，竟然令到棉花价格仅仅上涨了六个百分点左右。 “以后在期货市场上，我们还是得要小心他们。”老张提醒道。 对方虽然损失较重，但实力尚存不容小看。 “你放心吧，在市场上，他们再也找不到报仇的机会了。”陈楚笑着道。 陈楚所说的他们，自然也包括四十大盗。 不同于陈东升这个隐藏富豪，陈楚倒是很好奇四十大盗将会如何平息事件。 第389章 ：算盘（2） 这些天来，通过另外一个团队估算，陈楚对四十大盗在棉花市场上的损失，隐隐间也有了底。 在团队的估算中，仅仅是外围市场，四十大盗损失就将超过四亿美元。 如果冯晓仑听到陈楚心声的话，他肯定会感叹一声陈楚团队的精确算计能力。事实上，四十大盗在外围市场的损失的确是超过了四亿美元，根据最新的统计显示，四十大盗在外围市场上损失已经达到四点四亿美元。 这笔损失，对任何企业来说，都是重大的损失。 前二年，某家投资公司在金融危机时期操作澳元失误造成超过一百五十亿人民币损失，这件事足足上了三天财经报道新闻头条。如果四十大盗爆发出这样损失消息的话，影响力肯定不会比二年前外汇亏损事件要差。毕竟，相比那家公司，四十大盗盈利能力虽然差了些，但它名气更大、成长性更好更受公关注。就算这次四十大盗损失额不到那家投资公司失额的三分之一，但一样会受到普通人注意。 四十大盗会如何平息这件事？ 陈楚脸上的期待神色这时更加浓厚。 ∫∟， 四十大盗管理层会先捂住这个盖子，将来某天再打开，还是现在就向投资界人士放风公布这件事？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设身置想明白四十大盗百分之九十都会采用第一种方式来公布事件。 但很快，陈楚就明白自已小看了四十大盗管理层。 二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时间接近五月一号。这天，陈楚来到合一网总部巡查了部分办公区。 办公室内，受到将要放假影响，弥漫着一种散懒气息。 回到自已办公室，陈楚看到冯希凡正在等待，有工作要汇报的姿态。 “表哥，今天早上你没有看新闻？”还没有开始汇报工作，冯希凡却是问了一个不太相关问题。 “什么新闻？”陈楚随口问道。 “四十大盗的新闻啊。”冯希凡道：“今天早上刚刚宣布的消息，马大炮已经将支付通直接私有化了。” 马大炮将支付通私有化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微微地怔了一下。 马大炮竟然会在这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支付通私有化不是明年的事吗？ “……要不你先看看新闻我们再说？”冯希凡道。 这个消息对行业来说就像是重磅炸弹。冯希凡虽然不是互联网行业传统人士，但他在业内也有不少朋友。对行业最新信息冯希凡往往能在第一时间知晓。比如说，二三次冯希凡在听到某些风声后，财经新闻在过后一二天才像后知知觉似的报道行业内某些新闻。 但这次，冯希凡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刚才他和二位消息较为灵通的业内朋友联系过，其中一位朋友甚至是在冯希凡打电话过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对马大炮私有化支付通，那位朋友更是直呼意外。 马大炮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时间点上，落了一个所有人也想不到的棋子。 陈楚回到座位后，马上打开电脑开始查看最新财经新闻。 那是条早上八点钟由四十大盗方公布的新闻。在通布中，以马大炮为法人代表的四十大盗高管团队控制的某家公司，从四十大盗公司手中将支付通百分之四十股权收购。从而将支付通控制权由原本四十大盗变为以马大炮为首的高管团队。 “竟然提前了一年？”看到这个消息，陈楚一声自语，道。 “什么提前了一年？”冯希凡站在陈楚附近，目光也在电脑屏幕前游走，随口问道。 “没什么。”陈楚没有多做解释。 对支付通私有化这件事，陈楚前世时还有些印象。 前世马大炮将支付通私有化是一年后的事。在那个空间陈楚2008年创立的事业已经渐渐走上正轨。作为一位小工厂主，陈楚在空闲之余关注的事相对就多了些。 而四十大盗管理层私有化支付通，在2011年五月份可算重磅财经新闻。 支付通挂在四十大盗管理层手上和挂在四十大盗公司名下，是二个完全不同概念。 从所周知，四十大盗成立后经过好几轮融资才发展到现在规模。而在那几轮融资中，岛国某软和美帝雅猫分别获得了四十大盗百分之三十左右股权和百分之四十股权，管理层持股数量则下降到还不到百分之三十。现在，四十大盗管理层将支付通转移到他们名下某种程度上正式将其私有化了。 2011年马大炮将支付通私有化是一件公案。 早在2006年，中国人民银行正式出台的《支付清算组织管理办法》中，就规定获得网络支付牌照的公司必须是内资公司。为了规避这个政策风险，四十大盗董事会就做过讨论。“早在2008年，董事会就对支付宝的股权问题做过讨论如果准入门槛涉及公司内外资属性时，公司应该怎么做。”而董事会的态度是“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后来，为了解决牌照问题，马大炮在没有经过股东同意的情况下，就将支付通由外资控股的四十大盗，转移到由本人控制的内资公司。 这个消息公布出来后，国内普通民众不太关注。但据陈楚所知，外国投资圈子对马大炮的这个举动却是报以哗然。随着事件发酵，甚至引起美帝商务部和大使馆的“深切关注”。就算事件平息三年后，四十大盗公司整体上市时，某些投资人还重提这件事质疑马大炮作为管理层的诚信。 这件事当初闹得可算沸沸扬扬。马大炮这个举动不仅让到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关系受损，他本人个人品质也受到质疑。 “这个事情太过分了。可以理解马大炮要做一家‘合乎中国监管政策’公司的心情，但如果为了遵守中国的法律而必须把股东的拥有权置换掉，那也得获得股东同意后才能做。”某位业内人士的话可以代表投资者们的心声。 但国内民众和某些精英人士却不这样认为。马大炮的某位朋友在公开场合就曾调侃，表示恭喜支付通回归中国，并建议马大炮做个“爱国的流氓”，“集团控股权如果仍在美帝人和岛国人手里，就涉及天朝的安全问题了”。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人指责马大炮违反了契约精神，有人却可以理解马大炮的事急从宜。 “啧啧，楚哥，不要你也将合一网部分资产私有化？”冯希凡又看一次信息，开玩笑道：“我们气死黑杉资本。” “算了吧。”陈楚摇头道：“合一网整体资产联系紧密，没有私有化可能。” 而且，黑杉资本在合一网占股比例只有百分之几。陈楚将部分资产私有化，跟把资产从自已左手直接倒到自已右手有什么差别？ “马大炮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冯希凡声音隐隐有着不解，道。 如果作为一位围观者的话，冯希凡自然而然对马大炮做法没有多大感觉。但设身置地，如果他是马大炮投资人的话，马大炮现在的做法就令人有些心寒了。 “楚哥，我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冯希凡很快就想到这点，道。 某种程度上，这件事必定会引起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主要股东内讧。而敌人的内讧是他们的机会。 “你想得太多了。”陈楚摇头道：“就算是出了这样事，四十大盗内部日常管理和运行肯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四十大盗管理层虽然占股比例还不到三成，但当初和投资者签定投资协议时，四十大盗管理层却是无可争议地获得集团管理权。二大股东就没有插手过四十大盗内部管理，因此这次事件中二大股东本就处于弱势的地位，根本不会像其他企业股东内讧时引起集团内外离心离德的情形。 在陈楚的印象中，四十大盗后来虽然和雅猫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友好，但彼此间也没有爆发出激烈的冲突。 “冯希凡，四十大盗二大股东会处理好这一件事的。”陈楚道。 后世，在事件爆发出来后，四十大盗二大股东虽然略显无可奈何，但还是很积极地和四十大盗管理层沟通，在经过多论磋商后最终还是达成赔偿方案。 “好，我就看着雅猫和岛国人如何处理这件事。”冯希凡脸上神情兴奋，就像是搬了板凳到广场上看电影的小学生似的。 陈楚笑笑。 这次冯希凡注定要失望了。 第二天。 马大炮私有化支付通事件进一步发酵。 这天早上，陈楚在留意了美帝棉花行情后，也顺便地留意一下美帝股市行情。 他关注的是雅猫公司股票价格变化。 事件发展在资本市场上已经有所反应，昨天晚上，雅猫公司股价如瀑布般直接下跌百分之八。陈楚看了一些相关方面报道，这些报道无一不指出，马大炮私有化支付通，投资市场上投资者无一不担心雅猫公司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关系破裂。与此同时，雅猫公司作为四十大盗最大投资者，间接持有的支付通股权估值并不低，有部分投资者对这一部分资产估值为十三亿，马大炮将这部分资产私有化将会直接损害到雅猫公司作为大股东的切身利益。 而四十大盗另外一大股东则对四十大盗管理层的做法表示“遗憾”，但也没有过度激烈的动作。 同样作为这场商业大戏的观众，冯希凡比陈楚对事件的进展更感兴趣。他每天甚至能收集到一些陈楚没有留意到的信息。 比如说，在事件爆发第三天，冯希凡就向陈楚提到四十大盗二大股东已经派出律师团队与马大炮及旗下团队商谈。事件爆发一周后，冯希凡又向陈楚提及双方谈判似乎很不顺利，现在基本上已经僵持下来。 陈楚关注点和冯希凡不同。 他原本在等待着某个消息，但最后还是没等到这个消息。 前段时间，四十大盗投入巨额资金进入棉花市场，并且在棉花市场创下天量亏损。 如无意外，这件事四十大盗二大股东应该知道才对。 投机巨额亏损这件事，会不会对现在正在进行的谈判产生影响，是将会产生正面影响还是负面影响？ 从目前情况来看，二大机构根本就没有将事件主动爆光的意思。 这其中的含义又是什么？ 陈楚心里很明白，如果二大股东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关系真的破裂，那他们说不准就会直接地将事件公布，给四十大盗管理层以压力。 现在，他们二家投资机构还没有将事件公开，是不是意味着二大股东虽然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关系变差，但双方还没有到达要撕破脸皮的地步？ “楚哥，你在想着什么？”冯希凡现在正在陈楚办公室，他看着微微出神的陈楚，问道。 “我在想着，我们应不应该给他们的谈判加些‘料’。”陈楚道。 “加什么‘料”？”冯希凡问道。 陈楚呵呵声笑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四十大盗在投资市场上产生巨额亏损的事，通知一声我们新闻的媒体朋友们？” 冯希凡双眼微亮。 “可是，我们就算是将这件事通知媒体又有什么用？”冯希凡摇头道。 他们抹黑四十大盗公司好像没有太大用处吧？对普通人来说，喜欢四十大盗的自然已经因为马大炮的创业精神而喜欢上这家公司，要是不喜欢四十大盗的，早就在收到淘货网假货和次品货时骂了马大炮千次万次了吧？ “如果我们在新闻报道中指出，四十大盗前段时间在期货市场上的亏损是故意而为的呢？”陈楚问道。 “然后呢？” “四十大盗管理层在期货市场上故意亏损，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私有化支付通呢？”陈楚又道。 听到这里，冯希凡双眸更亮了。 他终于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这个主意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第390章 ：算盘（3） “表哥，四十大盗管理层原本想法，会不会真的如此？”冯希凡问道，作为一位管理者，他有时会将人性想像得更加阴暗一些。越是细想，他反而就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不会。”陈楚道。 冯希凡脸上有着怀疑神色。虽然作为竞争对手，但冯希凡原本对马大炮观感还是很好的；但在经过这件事后，他对马大炮观感已经降低不少。 四十大盗管理层能做出不通知主要股东就将集团部分资产直接私有化，在私有化前他们做些小动作也是合情理的。 “就算四十大盗管理层不在期货市场上亏损，他们以后还是会将支付通私有化的。”陈楚道：“你要相信马大炮的人品。” 虽然马大炮是位争议性十足人物，但陈楚还是相信马大炮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前段时间冯晓仑在期货市场攻势，那节奏就像要和陈楚拼命似的。 “现在就联系熟悉的媒体。”陈楚以为四十大盗二大股东会向社会公布这件事。但四十大盗二大股东的容忍和克制还是超过陈楚想像。 他们不公布这∮∞，件事，那这件事就由他来公布好了。 在陈楚的记忆中，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谈判了二个月左右才达成协议。 那份协议的内容陈楚记得不太清楚。但隐隐陈楚还是记得在双方协议中，马大炮答应将来某天支付通上市后，会向四十大盗支付不少于二十亿美元，不高于八十亿美元的赔偿。不过，像支付通上市期限、支付通如果没有上市成功马大炮将会给二大股东何种补偿，陈楚已经记不住了。 总而言之，这件事最后以不算完美但各方还能接受的方式得到了解决。 前段时间，当陈楚在期货事业第一次转危为安，四十大盗管理层却在背后捅刀子。借助线下储棉、到美帝采购棉花烘抬棉花价格、还有那一场陈楚印象之中没有的仓库大火，陈楚才取得这一次棉花期货战的胜利。现在他们在背后给四十大盗添些堵，不会太过分吧？ “我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了。”冯希凡了然于心，道。 进入五月，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道路二边原本嫩绿的叶子此时也变得深绿。 夏意渐浓，下午一场大雨后，天空如洗给人带来丝丝凉意。 这二天，合一网和时尚萃公交部门就像战争机器似的发动起来。于是，在不断公关下，二三家还有着极大影响力媒体，在财经版块处登出四十大盗今年三月份期货投资失败丑闻。 消息出来，互联网圈子一片哗然。 办公室内，窗外吹进来的风带着雨后湿意。陈楚坐在自已的坐公位，看着某个论坛上财经人士对事件讨论，嘴角轻轻地扬起来。 余杭城。这座南宋故都此时却是一片艳阳高照。 冯晓仑办公桌面上，好几份报纸、杂志散乱地摆放着。 现在冯晓仑手中正拿着某份报纸，脸颊抖动眼眸深深阴阴。 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这次怒火比起上次他确认四十大盗期货市场亏损还要大。 上次四十大盗在期货市场上失误，对冯晓仑而言更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心力交瘁，但这次公交危机，冯晓仑第一感觉就是暴怒。 在他刚刚看到的那篇财经新闻中，有爆料指出四十大盗前段时间在期货市场上巨额损失的原因。在报道的第一部分，引用某位所谓期货业内人士的意见，四十大盗当初打压现货价格正在上升的棉花价格，本来就冒着极大风险，某些投资者直呼看不明白为什么四十大盗会如此操作。 在报道中有如此一段内容： “可以说，四十大盗的操作十分业余。据我收到的消息，操盘四十大盗期货基金的负责人曾经建议做多棉花市场，但最后还是被直接地拒绝掉。”业内人士直言不讳:“四十大盗是家网络公司，这样公司还要进入风险极大的期货市场这本来就是个笑话。而且他们还瞎指挥操盘基金负责人，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业内人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见过的业外人士指导专业人士，又有几个是成功的？” 财经报道第二部分，则又是引用某知情人士的话。 “四十大盗在期货市场上投资失败，不排除是故意而为。”某“知情人士”感叹道：“前段时间，根据我收到的信息，四十大盗当初进入到棉花期货市场，根本上就没有得到二大股东同意，他们向银行借贷了超过十一亿美金，直接就进入到这个市场。” “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之间矛盾本来就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从去年开始，四十大盗就希望从雅猫手头上回购股票，但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据说，今年四月中旬时，雅猫公司ceo铁娘子听到四十大盗在期货市场上损失了好几个亿，当着雅猫管理层的面直接就发了一通火。” 冯晓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中报纸放下来。 那份报纸的报道看起来就像真实似的，但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 从报纸上的内容看起来，这个消息似乎就是四十大盗二大股东向媒体爆出来的。 但冯晓仑知道，他们俩家爆出这个消息的可能性并不大。 特别是雅猫公司，他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爆出这条消息。 这个消息，在他看来是其他知情人爆出来的。 而这个知情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对头陈楚。 冯晓仑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情况对他们四十大盗来说比较不利了。 他们做期货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故意亏损。毕竟，不是谁的钱都是由天上掉下来的。四十大盗不可能做出这样决定。但这样的亏损真的发生，某种程度上对他们管理层进行某些操作还是十分有利的。 比如说，进行股权回购。 再比如说，将支付通直接私有化。 马大炮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支付通私有化，自然也有自已考量。 但在爆出期货市场亏损的信息后，短时间内肯定会对四十大盗形象造成极大负责影响，特别是在四十大盗已经因为将支付通私有化，站到了风口浪尖的情况下！ ——分界线—— 接连一周时间内，新闻报道都少不了对四十大盗期货事件的深入挖掘。 前二周，四十大盗才刚刚因为私有化支付宝上财经新闻头条，现在爆发出期货亏损事件，四十大盗又一次站到风口之上。 在三四家媒体进行了第一轮报道后，不少财经媒体马上进行跟进进行第二轮报道。 而这些财经媒体各自也有各自的路子得到消息。 其中，某家有着全国影响力的媒体，甚至和四十大盗内部某些人士进行私下接触，得到了一些陈楚没有得到的消息。 “四十大盗内部决策者对于是不是进入期货市场，高层层面上也有着极大争议。”在报道中，又有某位知情人士将自已的消息透露出去：“据传闻，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不少高层都是反对的，甚至四十大盗第二号人物cfo也是反对的。但负责淘货业务的f总却是坚定支持这个计划，最后马大炮一锤定音肯定了f总意见。” “这件事四十大盗管理层向四十大盗董事们做过通报。二大股东对管理层的做法的确是采取了默认态度。”那位知情人士感叹：“但他们没有想到，四十大盗寻找操盘手的操盘手法会如此激进，他们进入仅仅不到二个月，竟然就会产生如此大亏损。” “至于四十大盗为什么要进入棉花期货市场，某位高层曾言这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战略目标。但四十大盗到底是为了实现什么样战略目标，恐怕只有那些参与决策的高层和被通报的股东们知道了。” 当这篇新闻出来，外界不知情者更加疑惑。 四十大盗进入棉花期货市场竟然是为了实现某个战略目标？ 到底是何种战略目标，可以令四十大盗投入如此多重金进入到这个市场？ 随着事件发酵，大洋对岸某些媒体也开始严肃地关注事件。美帝某些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时，认为四十大盗进入期货市场，是“愚昧而不可思议的商业举动”。 相对而言，更加无辜的则是美帝曾经的互联网巨头雅猫。 原本，随着支付通私有化，雅猫股价在消息宣布当天就重创百分之八，后来市场上投资者对雅猫能解决事件持较为悲欢态度，也开始抛售雅猫股份使得雅猫股价连续二周阴跌连连，竟然一路下跌到百分之十八。 不过，还好最近二天雅猫股价终于平稳下来。 但仅仅就在二天后，当四十大盗爆出期货亏损丑闻后，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雅猫股份继续以脱马狂奔的姿态下跌！ 在消息公布的第一天，雅猫股份暴跌百分之六，第二天继续下跌百分之五。当周五个交易日，雅猫股份跌幅超过百分之十五！ 仅仅是三周，雅猫公司资本市场股份跌幅就超过三成。 市场上对雅猫股份持有一种悲观观看的情绪。 雅猫股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成立的门户网站，这家网站刚刚成立就以独特模式快速发展。进入到新世纪后，雅猫公司上市市值曾经达到八百亿美元之多。但自从2002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以后，这家网站就开始走下陂路。等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机时，这家网站市值一度跌到一百亿美元左右，不过随后股价在经济复苏时迎来一定反弹。早前二三个月雅猫市值才突破了二百亿美元。但现在，随着四十大盗事件的发酵，雅猫这个投资者也受到牵连市值再次跌破二百亿美元。 四十大盗在期货市场上投资损失还不到六亿美元，以雅猫公司持有股份来计算的话，雅猫公司间接损失还不到三亿。但这次投资事件，投资者在乎的不是这几亿美元的损失，而是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的专业能力。 一直以来，马大炮就是位会讲故事的人，而且是位很会讲故事的人。他讲的故事不仅天朝人喜欢听，美帝人民也乐意听。在二十世纪初时，四十大盗还是一家中小网站时，马大炮不少次登上美帝某些财经杂志的封面头条。不少媒体将什么“引领亚洲商业潮流三十人”、“亚太地区商业新领袖”之类的名号加到他身上。而在投资圈子里面，不少基金经理都对这位操着一口流利英语的ceo较有好感。但这次四十大盗管理层投资期货，不要说普通民众看不明白，就连投资者也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诡异，看着就像雾里看花似的。 雅猫曾经是美帝第一门户网站，但近几年这家公司发展情况不是很好，线上广告所战份额在不断收缩早就被像谷歌这样的后起之辈超越。2004年雅猫的那次投资此时已经显露出极重要作用，四十大盗公司这六年来以令人惊呼的速度发展，雅猫公司持有的四十大盗百分之四十股份，在雅猫资产中所占比值也越来越大。 现在，投资者用脚投票抛弃雅猫，某种程度是用脚投票对四十大盗管理层的不信任！ 当然，在资本市场上无辜中枪的还有某家名叫千度的搜索公司。因为对四十大盗管理层的不信任，市场上弥漫起一股对中资股不信任的氛围。结果就在雅猫公司二天内暴跌超过百分之十的那二个交易日，千度公司作为中资股领头羊，股价无缘无故就下跌百分之四。像其他一些在美帝上市的国内互联网公司，普遍都出现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跌幅。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十分无语。他心里暗想躺着中枪的千度公司掌舵人李某人，说不准正在画圈圈骂一声马大炮吧？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既在陈楚的意料之中，也在陈楚的意料之外！ 第391章 ：算盘（4） 信息传播出后到底会引起多大反响，没有人能精确地预想到。 但陈楚在放出这条信息时，却想到四十大盗期货亏损事件，受到最大影响的有可能不是四十大盗，而是四十大盗大股东雅猫集团。 陈楚要的正是外界媒体对雅猫集团造成较大压力。 陈楚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就是四十大盗和雅猫公司坐在谈判桌面上慢慢谈判，然后“友好”地达成和解协议。最好，就是双方到了谈判桌上，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越谈火气越大最后不欢而散。 事件的确是对雅猫公司管理层造成较大压力。在四十大盗期货亏损事件爆出来一周后，数十位雅猫公司的小投资者，联合公开致信雅猫公司管理层，要求对方解释“四十大盗进入期货市场，到底涉及到何种战略意图”。 雅猫公司的回复则语焉不详。 对投资者来说，四十大盗为什么要进入棉花期货市场依然是个谜团。 当然，也有另外一部分投资人，担心雅猫公司与四十大盗公司砌底闹翻后出现的更加恶劣后果。 于是，雅猫公司的股价继3，续开始阴跌连连。 所有人都知道雅猫公司和某软与四十大盗管理层正在余杭城谈判。不少财经记者也在密切地留意着这次谈判。 余杭城内。 冯晓仑坐在办公室内，看着下属们刚刚汇总过来的一些消息。 虽然正在工作中，但他的心思已经飘得更远了。 外界压力对谈判最后还是产生了不少影响。 这二天，雅猫谈判团队成员们突然间变得强硬起来。在某些条款上他们原本已经有了妥协意思，但最近这二三天的谈判，对方口风却是又做了改变。和雅猫公司同样作为股东站在同一阵线的岛国某软，也随之变得强硬起来。 在私下交流中，马大炮谈判成员也打听到某些消息。 雅猫集团管理层最近受到的压力实在太大。四十大盗接连出事让其管理层很难向股东们交待，如果这次谈判团队没有能获得较好补偿方案，雅猫公司管理层甚至有被赶下台的可能。 在这个问题上雅猫管理层不得不小心谨慎。一年半前，雅猫公司ceo及创始人杨，就在股东们压力之下黯然离职。而造过成这一切的原因，是杨在2008年初时，拒绝了某软件巨头对雅猫公司440亿美元的收购，令股东们损失惨重（2008年末金融危机时雅猫市值还不到150亿)。 杨是雅猫创始人，还是雅猫入股四十大盗主导者，但在投资人利益受损时依然只能离场。现在四十大盗管理层可没有杨这么高威望，雅猫股份最近一段时间跌幅已经超过三成五，不少大中股东都开始对雅猫管理层的无能感到愤怒。于是，在股东的压力下，管理层似乎没有降低要价的意思。 冯晓仑看到这样场境，只能是无奈一叹。 作为四十大盗管理层，他们更加乐意看到问题尽快解决，这件事越是拖下去对四十大盗就越不利。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问题还要继续拖下去了。 五月份，羊城。 外面天色又一次变得灰沉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锅子将整片天全部笼罩起来似的。 透过窗外，陈楚可以看到绿化带上一些树叶正在狂风中噗噗作响。 起风了，外面闪过如银龙般的暴雷闪电，似乎也快要下雨了。 “今年的雨水怎么这么多？”冯希凡一声抱怨，道。 “是啊，今年雨水是多了一些。”陈楚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道。 在陈楚的记忆中，今年天气就比较反常。而今年国内棉花歉收，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八九月份时，某些棉花产地阴雨连连影响棉花抽丝生长。 “有什么最新消息没？”陈楚手撑在办公桌上，问道。 “暂时没有。”冯希凡笑道：“他们应该还在僵持着吧。原本我还想着这次谈判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在二个月内就能谈成。但以现在看来，没有四个月他们肯定谈不下来。” 陈楚道：“不会那么久的，不是说持有雅猫公司股份的投资机构，给雅猫管理层很大压力吗？” “没错。”冯希凡道：“我想在股东的要求下，雅猫谈判团队绝对不可能妥协会僵持一段比较长时间。” 陈楚道：“我的想法和你相反。” 冯希凡道：“怎么说？” 陈楚道：“希凡，雅猫谈判团队会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僵持一段时间，但很有可能不会超过三个月。毕竟事情拖得太久，对雅猫公司管理层也很不利。” 冯希凡微微地点头。 这点他以前倒是没有想到过。 “你的意思是雅猫和四十大盗谈判会持续三个月左右？” “是的。” 在陈楚看来，双方谈判多久不是问题，最重要的经过陈楚把水搅得更混后，雅猫、某软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关系会比原来时空更加恶劣。 “私有化支付宝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还能找到一个新理由。”陈楚道：“期货市场上四十大盗损失了几个亿美元，如果将支付宝私有化，马大炮向四十大盗公司支付一定费用就能把这个坑填平。” “只有这样，四十大盗帐面上今年才会盈利。” 如果冯晓仑听到陈楚和冯希凡对话，他肯定会惊讶万分。 四十大盗集团盈利与上市直接相关，而上市又与四十大盗股东们套现息息相关。 四十大盗二大股东当初在投资四十大盗时，自然而然希望这笔投资升值。而在升值后，他们自然而然希望自已的投资有退出路径。而从股票资本市场上退出，就是条很好退出路径。 “我想雅猫和某软，他们比四十大盗更希望公司能早点上市。”陈楚道。 但四十大盗管理层就不一定愿意公司这么快上市。 对于一家暂时不差钱，资金流量十分充沛的公司来说，上市融资操作不是排在第一位的选项。 “没错。”冯希凡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十分认同陈楚说法。 “说不定，他们在这次会谈中，会提到公司上市问题。”陈楚道。 冯希凡微微沉默，心里自然明白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原本在外人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关系，不可能是真的一团和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 “楚哥，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吗？”冯希凡道。 “当然可以。”陈楚笑道：“我准备联系一下岛国某软，试试看能不能和他们谈一笔交易。” “交易？”冯希凡问道：“什么交易？” “从他们手头上拿下部分四十大盗股票。”陈楚道。 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似乎就像在听着一个笑话似的。 楚哥想要拿下四十大盗公司部分股权？这怎么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头上好像没有那么多现金流量吧？ 他们又凭什么拿下四十大盗的股权？ “现在我们手头上没有钱，但将来我们就会有钱的。”陈楚也没有多做解释，道。 ——分界线—— 说到就要做到，陈楚第二天真的联系了岛国某软，表示希望接触的意思。 但对方直接就将他拒绝掉。 得到这个结果，陈楚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某软现在是四十大盗第二大股东，如果他们和陈楚以前有过交情现在接触自然关系不大。但他们没有任何交情，而陈楚却希望双方接触。在四十大盗和他们谈判正如火如荼展开时，这个时间点就显得十分敏感了。 某软的拒绝倒是十分客气，认为双方没有业务来往，暂时没有接触的必要。 看陈楚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钉子，冯希凡就是笑笑。 “楚哥，你连岛国人面都没有见到，怎么可能从岛国人手中拿下雅猫公司部分股权？根本不可能！”冯希凡道：“从个人情感来说，我还是很支持你从某软手中购回部分四十大盗股份的。但从竞争者的角度来看，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在冯希凡看来，四十大盗未来的四年之内还有着极大发展空间，陈楚收购四十大盗部分股权，这部分股权将来肯定会升值。 陈楚笑笑，没有多说话。 事实上，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某软和四十大盗关系虽然经过支付通事件微微的冷却，但基本上还算较为友好的。 如果某软真的将手头上部分股权转移到陈楚手上，和四十大盗管理层真的会反脸。 “楚哥，如果你想得到四十大盗部分股权，我建议你还是和雅猫公司合作。” 作为陈楚心腹，冯希凡自然清楚陈楚意图。 四十大盗和投资者关系已经降到了近几年的冰点，自家表哥现在出手，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水搅得更混浊！ 股权问题对四十大盗和雅猫公司来说，都是个很头痛的问题。陈楚现在出手，或者真的会有机会。 “四十大盗公司对于雅猫公司手头上这部分股权，当初在签定入股协议时，应该没有多少转让限制条件。”陈楚道。 要是真的有这样限制条件，雅猫当年说不定就不会签定这样一份协议。 “而且，我们手头上有和雅猫沟通联系的渠道。”冯希凡道。 “哦？”陈楚道：“你是说黑杉资本吗？” “没错。”冯希凡道：“不要忘记了，当年黑杉资本是雅猫的投资者。” 对这些事陈楚自然清楚了。 雅猫是在上世界九十年代中期成立的，刚刚成立就凭借自已在搜索方面独到优势，快速地攻占正在蓬勃发展的互联网市场。而黑杉资本在雅猫创业初期向雅猫投了笔二百万资金。在雅猫市值最高时，黑杉资本持有的雅猫股权价值高达二十亿美元。这笔发生在十五年前的投资，被不少投资人当成投资经典。 “好吧。”陈楚道：“我原本还想这笔买卖跟岛国人一起做的。” 但现在还是不得不和美帝人做了。 “你跟岛国人做和跟美帝人做又有什么差别？”冯希凡道：“资本本来就是没有国界的，以你的财力最多只能吃掉四十大盗二三个点股份，跟谁做这笔生意又有什么差别？” “我不懂。”陈楚道。 这次他要吃进的股票数量，将会超过冯希凡想像。 陈楚联系黑杉资本中国区负责人。 负责人听到陈楚的要求，很爽快答应帮陈楚牵针引线。 余杭城内。 从国外带着包括十位律师在内的雅猫公司谈判团长，很快就得到了来自于美帝总部指示。 于是，在谈判的关键时刻，团长派出自已副手还有二位律师离开。当天晚上，他们三人身影就出现在羊城机场。第二天早上，三人已经出现在楚语服饰办公区内。 陈楚办公室内。 秘书为三人倒茶时，某位华裔律师以较为标准的汉语，很温和地向秘书道了一声谢。 “陈先生约见我们为了何事？” “我想收购掉雅猫公司部分四十大盗股份。” “抱歉，我们公司并没有转让这部分股份的打算。亚太地区资产是我们公司资产重要组成部分，以前有其他投资机构向我们提供报价，但被我们拒绝了。现在，我们虽然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我们暂时没有出售四十大盗股权的打算。”华裔律师摇头，一脸坚定的神色。 陈楚将手中茶杯放下，心里却是暗笑一声。 雅猫公司没有这方面计划的话，他们也不会派人过来和他见面。 “还有，请恕我直言，陈先生手头上持有的资金量最多不到二十亿美元。我想以陈先生的财力，根本就吃不下我们公司持有的四十大盗股份。”那位华裔律师又道。 面前这位对他手头上持有多少现金如此清楚，让陈楚多了一抹意外神色。 不过，当想到一个月前他们还是“对手”时，陈楚脸上就露出了会心笑意。 一二个月之前，他们在期货市场上才刚刚交手，雅猫高层位当然知道他的一些底细。 第392章 ：算盘（5） 窗外，炎夏给人一种身处高压锅内不能呼吸的感觉，而办公室内，空调送出来的阵阵凉风，却让人感觉到无比清爽。 坐在陈楚对边，理着短头发、戴着眼镜显得斯文气度十足的华裔律师，脸上露出职业性十足得体的笑容，目光带着探视观察陈楚。 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个月前，他们和雅猫公司的确是竞争者。 虽然说四十大盗内部某些决策信息很少透露到外面。但据陈楚得到的可靠消息，四十大盗当初进入到期货市场的确通知过二位大股东，甚至还得到他们默认。 某种程度上，外界媒体和投资者给雅猫公司巨大压力，对雅猫公司高层来说并不算冤枉。 “看来张律师对我们公司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陈楚随口道：“不过，你们这次评估错了。我手下集团群能动用的资金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张律师皮笑肉不笑地动了一下嘴角。 雅猫公司谈判主导者，一位三十多岁留着不长不短淡金胡子的男子，抬起眼皮看一眼陈楚，露出牙齿就是呵呵一笑。 ∽♂，对陈楚财务情况有所了解，他们当然不会相信陈楚的话。 “贵公司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四十股份，我想问一下贵方对这部分股份价格评估是多少？”陈楚声音轻和，但在室内其他三人听来却有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或者说，贵公司预期价格是多少，才愿意转让这部分股权？” 张律师眼球张大起来。 他没有听错吧？ 陈楚竟然说想收购雅猫公司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 “陈总真的会开玩笑。”张律师哈哈一笑，道。 如果陈楚要收购四十大盗部分股权他们倒是相信。 但陈楚竟然想着狮子大开口，吞下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所有股权，那真的过了。 对四十大盗的估值，外界还存在着不少争议。 在外面投资圈子，有投资者认为四十大盗现在估值二百亿美元左右，也有人认为四十大盗估值可以达到二百五十亿美元。他们听到过的最高估值，则是某位投资经理分析得出的三百五十亿美元。甚至，在雅猫内部对四十大盗这部分股权估值也有争议。一些财务人员对四十大盗估值在一百八十亿美元左右，一些高估值者则认为四十大盗估值在三百亿美元左右。 总之，他们手头上持有的40%四十大盗股权，价值在七十二亿美元至一百六十亿美元间。 陈楚就算是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拿得下这么多股权！ “二位可以向我报个价格。”陈楚微微一笑，道：“价格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谈。” 张律师和淡金胡子领头目光在空中交接一下。 对陈楚这个要求，他们根本上就没有做过预案。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将四十大盗股权转让给陈楚。 “一百六十亿美元。”张律师和领头低声私语几句，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陈楚时，脸上已经带上从容神色。 “贵方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陈楚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公司在股票市场市值好像还不到二百亿美元吧？” 难度说贵公司其他方面资产就值一二十亿美元？ 张律师微微一笑，却是没有接陈楚的话。 这一个估值合理吗？可以说合理，但也可以说不合理。 但无论他们给出何种估值，面前这位陈楚都出不起价买不起这部分四十大盗股票吧？ “七十亿美元。”陈楚悠悠地道：“贵公司要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叫律师过来签定初步协议。” 张律师张嘴，原本要说出来的话直接卡顿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陈楚那平静至极脸容，想看清楚他话里有着几分真假。 “贵方出价太低了。” 张律师很快就反应过来。 “一百六十亿美元，我们的价格不能再低了。”张律师随口说出一个数字道。 陈楚目光带着审视看着对方。 当听到对方还出来的价格，他心里隐隐也有底了。 ——分界线—— 五月份，阳光暖和，地处余杭科技区园，荷花已经点点盛放。 四十大盗公司总部。 虽然不是这次谈判主要负责人，但冯晓仑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谈判某些消息。 这二三天来，虽然谈判双方依然保持着紧密接触，但谈判还是不可阻挡地僵持下来。 “你说雅猫公司谈判人员和陈楚有过接触？” 冯晓仑办公室内，中央空调送来阵阵凉风，但听到这个消息，冯晓仑还是差不多马上站起来。 “是的。” 在他对面是位浓重剑眉，穿着显瘦西服的年轻助理，他出声道：“这个消息是某软谈判团队一位成员向我们透露的。据他们无意中从雅猫谈判团队中得到的消息，合一网络似乎有意要收购雅猫手头上我们公司部分股权。” 冯晓仑脸上神色微微一僵，转而脸色涌出一阵青红。 办公室内一阵诡异安静，助理微低着头，连吸呼也变得缓和努力减少自已存在感。 他知道，每当冯总露出这样的神态，是要将要发火的前兆。 “某软是无意中从雅猫公司处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冯晓仑动一下嘴角，嘴角笑容稍冷：“他是‘故意’从雅猫公司处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吧？或者说他们和雅猫谈判团队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世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但也存在着一些专门透风的墙。 显然。 现在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就是雅猫公司故意放出来的。 雅猫公司或者真的和陈楚有过接触，而且在接触中或者真的谈到股权交易的事宜。但雅猫公司不可能真的将这四十大盗股权转让给陈楚。 陈楚根本上就吃不下这部分股权，而雅猫公司如果仅将一部分股权转让给陈楚，那肯定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彻彻底底地撕破了脸皮。 雅猫公司不可能将股权转让给陈楚，但它这样做法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向着四十大盗无声的示威。 在他们手头上还有着四十大盗百分之四十股权。虽然说根据当初入股协议，他们不可能干涉到四十大盗具体管理，但在某些方向他们还是掌握了四十大盗命门！ 这次谈判，某种程度上是他们和其他二大股东矛盾的一次大爆发。 冯晓仑想到雅猫公司某些举动，脸色变得更冷。 他们管理层得要加快股权回购才行。 “不要理会雅猫公司。”冯晓仑坐正身子，哼声道：“主动权还在我们手头上，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羊城。 陈楚站起来和三位雅猫公司工作人员握手道别。 “张律师，在这个世界没有谈不成的交易，也没有谈不成的利益交换。”陈楚微微笑道：“虽然作为竞争对手，但我还是很看好四十大盗发展前景，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希望能和用一百亿拿下四十大盗股权。” 在陈楚的估值中，四十大盗现在价值是二百二十亿美元。虽然四十大盗面临着诚品服饰、合一网和奶茶网等电商网站挑战。但在近几年内，这些网站完全没有撼动四十大盗市场霸主地位的能力。四十大盗虽然年盈利还不到三亿美元，但这个估算并不算贵。要知道，像四十大盗竞争对手们，比如说合一网和奶茶网现在还处于亏损状态中。 “谢谢，我们会把贵方报价通告给公司总部的。”张律师和陈楚握手，脸上依然还是带着职业性十足微笑道。 “期待你们好消息。” 从办公区到一楼电梯内。 正处于上班时间，电梯内并没有多少人。等差不多下到一楼时，电梯里甚至仅仅只有雅猫公司三人。 “那位陈总还真的让人猜不透。”张律师主动和二位工作伙伴开声：“莱利先生，要是不知道陈总具体情况，我还真的会以为陈总有心拿下四十大盗这部分股份。” 那位陈总看起来真的眼馋四十大盗这部分股权，但以那陈总实力根本上就筹集不到那么多资金吞下这部分股权。 根本就不可能。 长着淡黄胡子莱利，微点头：“你错了，陈总想要拿下我们公司四十大盗公司这部分股权，而且，我们现在的确正在商谈着四十大盗股权转让的细节。” 轻轻的一声铃声响起，电梯在一楼停住了。 在几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办公人员进入电梯前，张律师跟着莱利先生已经先一步走出电梯。 走出到一楼大厅，灼热路边扑过来一层热浪，让张律师有刹地不适应。 “莱特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走出楚语服饰租住的写字楼，张律师这才忍不住道。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们双方的谈判已经破裂了吧？ 昨天晚上，他和工作于同一个律师行的同事就得到通知，说他们将会到羊城进行一场谈判。但莱利先生却没有让他们做任何准备工作就把他们带到羊城。仅仅从这点，张律师就可以肯定莱利先生根本上没有谈判诚意。 他原本以为，他们这次来到羊城最主要就是为了见这位传说中陈总一面。毕竟，在这次关于支付通的谈判中，他们虽然从来就没有主动提过陈楚，但随着谈判进行，三家参与的高层中也有几次在无意中提到陈楚这个名字。 “我们正在和陈楚谈判四十大盗股权转让事宜。”莱利先生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张律师听到这里恍然，道：“没错，我们现在是在和陈先生谈判着四十大盗股权转让事宜。” 这算是他们谈判团队谈判手段吗？ 张律师道：“可是，四十大盗高层们会相信吗？” 昨天晚上他才收到雅猫公司发过来的关于陈楚旗下资产的情报。 正是因为这些情报，才让他才对陈楚资产有较深入了解。 在他手头有着这样一份情报，那地处本土、作为合一网直接竞争对手的四十大盗，肯定有关于陈楚资产情况更加详细的情报。 四十大盗高层只要有脑子也能想到合一网根本上就吞不下四十大盗百分之四十股权吧？除非雅猫公司冒着双方关系破灭的风险，仅仅将四十大盗部分股权转让给陈楚。 “你不懂。”莱利微微转头，看着身后的写字楼，脸上隐隐间有着一种复杂神色。 前段时间，四十大盗谈判团队和他们就有过交流，将期货亏损事件是由陈楚爆料的消息提供给雅猫公司。 某种程度上，陈楚是雅猫公司高层沦入现在困境的推手之一。 现在，或许他们可以借这位陈老板的势助雅猫走出现在泥潭。 送着雅猫谈判团队离开，陈楚坐回到办公位上，脸上神色似有所思。 雅猫公司看起来根本上就不愿意转手这部分股权。 据陈楚所知，在未来的二三年内，雅猫公司将会一直持有着这一部分股权。但这次雅猫公司派出谈判团队和他接触，又有什么深层含义？ 因为对于那边的谈判进展不够了解，陈楚根本上就想不透这个问题。 不过，在第二天早上时，陈楚终于想明白这一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陈楚上班才刚刚来到自已的办公室，连一口水也没有喝冯希凡就急急忙忙走进来。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陈楚。 那份文件是这二天发生的重要事情汇总，在文件夹上第一页的是一条昨天晚上半夜公布的财经新闻。 “雅猫ceo：不排除抛售四十大盗股权的可能性。” 陈楚看到这一条消息，眉色就是轻轻地挑起来。 根据那条消息，雅猫ceo承认和四十大盗谈判不是十分顺利，但双方还在寻找着和解可能性。但与此同时，雅猫公司也不排除出售四十大盗股权的可能。就在这二天，某位亚太地区互联网巨头就向他们报价一百亿美元收购四十大盗股权，但被他们直接拒绝掉了！ “楚哥，我们什么时候成为互联网巨头了？”冯希凡无奈笑道。 第393章 ：算盘（6） 在互联网这个圈子内，陈楚手头上那二家网站只能算小字辈。 以他们如此规模如果能称得上巨头，那国内互联网市场就是巨头满街走了。 “楚哥，那个报价是你报出去的吧？” 冯希凡问道。 “是的。”陈楚道。 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向雅猫报价吧？ “楚哥，我觉得你被利用了。”冯希凡坐下来以后，一脸漫不经心笑容，道。 在他看来，自家表哥的这个报价有点偏高了。 “可能吧。”陈楚也在想着对方就算没有转让这部分股权但还过来和他接触，原来是打着如此心思。 “昨天晚上雅猫公司股价走势如何？”陈楚问道。 “上涨了大约百分之二。”冯希凡道。 这个涨幅，在股票市场上只能算是个很温和的涨幅，但对现在跌跌不休的雅猫公司来说，却无异于雪中送炭。 “在美帝市场，有些证券分析师认为，雅猫公司亚太区资产占集团总资产44%左右。”冯希凡道：“前段时间雅猫公司市场跌≥，幅超过三成五，在不少人看来市场反应有些过度了。” 雅猫公司宣布有人愿意以一百亿美元价格收购公司这部分股权，从侧面证明雅猫公司价值被低估。 “雅猫公司股权的确被低估了。”陈楚脸上浮现出感叹神色。 冯希凡以舒服的姿态坐着，笑道：“楚哥，这次雅猫公司借了你的‘势’，怕是要化解这次危机了。” “一条新闻报道罢了。” 陈楚神色淡然，不以为意。 这条新闻最多就是支强心针，对雅猫公司股价最多只有二三天提振作用。从长期来看，雅猫股份上涨还得要有真真实实业绩支持。 “雅猫公司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陈楚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雅猫公司主营业务在新生代互联网巨头的冲击下已经慢慢地走向没落；未来较长一段时间里，这家公司将会继续依仗他们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 这一点，也是对方不愿意轻易出售这部分股权的原因。 冯希凡一脸淡漠神色，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致。 反正，这次他们表哥肯定占不到便宜了。 不仅冯希凡这样想，就连陈楚也是这样想。 他原本还想着混水摸鱼，但现在鱼儿没有摸到，反而抓到了一手泥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条财经新闻出来二天后，合一网络秘书处接到来自于岛国某软的接触请求。 进入到初夏时节，合一网办公部附近绿花带上的花已经谢落，天气却是少有凉爽。 陈楚办公室内，一位穿着白色衫衣的部长正向陈楚汇报信息。 “某软有没有说这次他们来访有什么目的？”坐在办公室位上，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略为感到意外。 毕竟，就在几天前，他们向某软发出同样请求，得到了对方干脆利落的拒绝。 到底出了什么事，令某软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 “他们说，他们收到消息你们想要收购部分四十大盗公司股票。”部长站姿挺直，神态恭谨：“而他们也希望能转让四十大盗公司部分股票。”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脸上闪过了一抹意外之色。 这个消息还真的是意外。 某软竟然想着转让他们手头上四十大盗股票？ 前世，他们不是一直持有这部股票直至四十大盗公司上市吗？当初四十大盗上市时，他们还是四十大盗最大股东吧？ “我们可以和他们接触，叫他们过来就可以了。”陈楚道。 对四十大盗这部分股权，他的确是较为心动。 陈楚给了某软回复，某软很快就派人过来。 那几位谈判团成员中，某位竟然是某软全球副总裁。 如此高规格让陈楚颇显惊讶，但从对方的这个举动身上，陈楚还是读出深层意思。 某软真的十分重视这次谈判！ 合一网会议室内，墙壁上挂着由浓墨画出来的古色风水画，长长可供二十人落坐在会议桌，此时仅仅坐着七八个人。 陈楚和某软来人相对而坐。 陈楚目光此时正扫视着对面三四位谈判者。 某软全球副总是位五十岁左右、保养较好脸容白皙的中年人。在他旁边是位穿着笔筒裙子的女助手。另外二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年轻人，也是一团和气。 “陈楚君……”副总微笑着出声道。 “田中先生，请你还是叫我陈先生吧。”陈楚笑着打断对方的话，道。 “也好。”田中脸上笑容稍减，道：“我听说前一段时间陈先生和雅猫公司有过接触？” “没错。”某软和雅猫公司本来就有着极密切联系，说不定已经知道他和雅猫公司商谈的某些细节。 “我还听说陈先生有意收购雅猫公司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所有股权？”田中又问。 “没错，不过雅猫公司拒绝掉了我方提议。” “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田中先生声音低擦，道。 “贵公司确定要将你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转让？”陈楚直接开门见山，道。 “是的。”田中先生的汉语，生硬不算十分标准：“我们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三十股份，我们希望将其中百分之二十五转让出去，仅仅只留百分之五。” 四十大盗四分之一股权？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如果是百分之二十五股权，他们完全可以吃得下这部分股权。 “股权我们可以转让给贵方，不过，四十大盗董事会席位不能转给你们。”田中先生道。 四十大盗股权冶理结构，陈楚自然较为清楚。2004年雅猫入股四十大盗后，四十大盗董事会有四位董事：其中四十大盗管理层占有二个席位，而雅猫和某软则分别占有一个席位。现在，陈楚手头上如果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二十五股权但手头上没有董事会席位的确比较吃亏。 “你们手头上那个席位，什么时候有用过？”陈楚听到对方的话，却是直接一句反问，道。 就像这次支付通事件，根据陈楚收集到的信息，马大炮在将支付通私有化前没有告知董事会。仅仅是在事后才通知董事会这件事。 田中先生没有说话了。 “我想听听陈先生的报价。”田中先生也是直入主题，道。 “五十亿美元。”陈楚直接报出一个数字。 “陈先生，贵方这个报价偏低了。”田中先生微感意外，马上摇了摇头。 “四十大盗现在市场估值还不到二百亿美元。”陈楚道：“我的这个报价并不低。” “陈先生，贵方向雅猫公司报价是一百亿美元。”田中先生道。 以那个报价，面前这位陈总对四十大盗估值早就达到二百五十亿美元。 “是吗？”陈楚笑道：“实在抱歉，前段时间我们虽然报出了那个价格，但后来经过重新评估，我们觉得那个报价偏高了，要是按那个报价我们公司根本上就承担不起。” 田中先生脸皮有点变得僵硬。 “更何况，我虽然得到贵公司百分之二十五股权，但我们并没有得到贵公司在四十大盗董事会上的席位。”陈楚道。 这时他已经开始想像原本属于某软的那个席位会如何处理：第一种可能，某软手头上还持有百分之五股份，如果有四十大盗管理层和雅猫公司支持的话，他们还有机会保持着这个席位；第二种可能，某软手头仅持有百分之五股份，因为持股数量较少这个席位主动注销。 要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四十大盗分司将会仅存三个席位，其中二个还是四十大盗管理层的，到时候董事会真的就变成一言堂了。 “陈先生，我希望您在谈判时能做到‘信’字。”田中先生昂着头，道。 陈楚呵呵笑起来。 似乎，他们没有和某软方报过价格吧？ 现在他这样做法算不得出尔反尔吧？ “田中先生。”陈楚笑道：“我说过，对四十大盗估值，我方估值就是二百亿美元。只不过，前段时间我们报价溢价百分之二十五。” “但最近这二天，我们重新评估过我们一方的财务情况，发现我们根本就筹集不到那么多资金。”陈楚道:“所以，十分抱歉对贵方报价我们缩水了些。” 田中先生脸色微微一变。 对陈楚是不是真的有意达成这笔交易，他有些看不透了。 他曾经和雅猫公司谈判团队有过接触，从他们处得到的消息，是面前这位合一网创始人似乎对四十大盗股权十分感兴趣。 从目前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实在抱歉。贵方要是这个报价，我们很难接受。”田中先生直言：“我们需要考虑时间。” “在未来三个月之内，我方这个报价依然地效。”陈楚淡笑道：“贵方要是觉得这个报价合适，在这段时间里面可以随时联系我。” 谈判大体框架没有能谈成，陈楚站起来就要送客了。 ———分界线——— “楚哥，你到底要不要四十大盗股权？” 将田中先生送出来后，冯希凡重回到陈楚办公室时，以舒服姿势坐回到自已常坐的黑皮沙发座位上时，声音间隐隐不解。 “要，为什么不要？”陈楚笑问道。 未来三四年内，四十大盗股权很明显将会升值，如果有机会拿下四十大盗部分股权，他为什么不要？ “可是，你刚才的态度……”冯希凡隐有不解，摸了摸头道：“怎么说呢？好像对田中先生不是很友好。” 和田中先生谈判时，陈楚态度看似亲近。但和陈楚相处那么长时间，冯希凡感觉到陈楚在面对田中先生时，依然有着一层不被常人觉察到的如坚壳般的隔绝和疏远。 “我对岛国公司没有多少好感。”陈楚道。 “当然，也称不上有太大恶感。”顿了顿后，陈楚又补充一句。 某软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三十股份，陈楚想要收购这部分股份，对他来说这就是件公事公办的公事罢了。 重生前，每当四十大盗公司爆发出丑闻，网络上总会出现抵制四十大盗的声音。这些人抵抗的一个理由，就是四十大盗是家股权超过一半掌握在外资、尤其是岛国资本手上的企业。而四十大盗管理层仅占有部分股权，仅仅是个打工者。比如，无数人曾经指出，当初某软在四十大盗上仅投资不到一亿美元，后来其持有的股权价值却升值到好几百亿，很明显就是剁手族用自已的钱贡献出来的。 但从陈楚的角度来看，马大炮当初选择无可厚非。如果没有某软那笔投资，四十大盗还不一定能活得过新世纪初互联网寒冬。站到陈楚这个位置上，他更加能理解资本没有国界的含义。 就像现在，在陈楚看来某软就是个交易对象。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岛国公司而有太大区别。但在收购四十大盗股权的问题上，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对手的话，陈楚会选择某软公司。 “楚哥，你这样出价方式肯定会把对方吓跑。”冯希凡道。 自家表哥如果按照前段时对雅猫公司的出价，这次交易肯定能成了。 “他们会接受这个报价的。”陈楚道。 四十大盗管理层接连出了二个篓子，不少投资者已经降低了对其估值。只有陈楚没有降低对四十大盗估值，认为其估值能达到二百亿美元。至于前几天他们向雅猫公司报出来的那个价格，实际上已经溢价四分之一。 “可是，我们能从哪里找到钱？”冯希凡问道。 这次岛国人之所以和陈楚谈判，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或许知道了陈楚和雅猫公司谈判时表现出来的诚意。或者对方还误会陈楚得到某些财团的支持才有底气收购四十大盗股份。 但是。 只有冯希凡心里明白，自家表哥虽然和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有些交情，但他们能从这些金融机构处筹集到的资金，恐怕还不到收购时要支付资金的零头！ 第394章 ：算盘（6） “很快我们就会有钱的。”陈楚也没有多做解释，道。 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相反，如何说服某软以五十亿美元价格将股权转让给他们，才是陈楚现在最关心的。 四十大盗现在已经出了二个利空，如果再让四十大盗爆出某个“大新闻”，说不定某软会以这个价格转让股权给陈楚。 但陈楚在仔细思考后，才发现他还真的找不到四十大盗其他“命门”。 最多，他只可以将某些已经暴露出来负面消息，再次拾起来炒炒冷饭，但这样对四十大盗根本上就没有任何损害。 陈楚想着这些事情，这天接到来自于燕京电话。 那是雷教主打过来的电话。 办公室内，陈楚刚刚处理完一份文件，正伸着腰肢休息着。在接通雷教主电话时，陈楚直接地就按下免提键，把手机放在办公桌面上。 “陈厂长，最近还好吧？”雷教主声音有着极高辨识度，听着他的声音似乎就像他站在你面前说话一样。 “还好。”陈楚道。 “最近很忙吗？”雷教主声音显得』，十分轻松，道。 “最近是比较忙，雷厂长有什么事吗？”陈楚笑问。 “我们公司粗粮聊天研发工作现在已经基本完成。”雷教主道：“再过几天我就会举动一个发布会正式发布这款产品。我们先发布的是安卓版本，等六月中旬水果版本也将会上市。” 粗粮聊天终于出来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由不得就是重重松下一口气。 自从粗粮科技成立后，陈楚一直都在关注着这款应用研究工作；今年以来陈楚和雷教主不多的几次电话沟通，有时都不会提到粗粮手机，但是一定会提到粗粮聊天。 在陈楚原本预计中，这一款软件应该在上个月上线。但雷教主认为软件没有完善，这一二个月对软件存在的某些bug进行修补，这才拖到本月才上线。 现在是2010年五月份。在陈楚的参与下，粗粮科技比前世更早成立；而粗粮聊天也比前世早五个月面世。 “这次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问陈厂长有没有时间参与这次发布会。”雷教主道。 毕竟陈楚是圈内人士，也是粗粮科技第二大股东。 “发布会？”陈楚眉头却是轻轻一皱。 粗粮聊天是一款普通聊天软件，雷教主为了这款软件上市而开一个发布会，未免高调了些吧？ “这一次发布，除了邀请陈总你外，我们还会邀请一些媒体。”雷教主道：“网络上，我们也会展开相关推广工作。” “可不可以把发布会取消掉？”将手机拿到手里，陈楚缓和声调打断雷教主的话，道。 “为什么取消？” “我觉得这个发布会不太适合。”陈楚道。 每家公司掌舵人都有自已习惯的推广产品方式。而雷教主作为国内互联网行业巨头级人物就精通过发布会造势。每代粗粮手机面世，雷教主的发布会都会引起媒体关注。 “哦？”雷教主拉长音调，在等待着陈楚解释。 “我们不适合举办这个发布会。”陈楚道：“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我们现在要是举办发布会，肯定会引起竞争对手更多关注。” 现在，某企鹅说不定早就知道粗粮科技正在研发着一款聊天工具，粗粮科技要是再高调举办发布会，说不定真的就成了被枪打死的那个出头岛。 “像是装机量这类数据，我们也不要向外界披露。”陈楚道。 总之，一切都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这个问题我要考虑才行……”雷教主没有给陈楚一个确切答复。 “我旗下81手机游戏助手将会尽快把这款应用上架，并且加大推广力度。”陈楚道。 “陈厂长还有其他建议吗？”雷教主问道。 “有，我们可以和其他手机品牌联系一下，出钱给他们预装这款应用。”陈楚道。 在手机上预装软件，对软件公司来说是一种很好推广方式。智能机市场才刚刚拉开序幕，不少互联网公司暂时还没有留意到这方面市场。 但三四年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不少互联网企业开始重视这种推广模式，这种推广方式价格也开始水涨船高。 “现在预装软件付费很低。”陈楚自然也有打听过市场行情。当初，合一网app出来后，陈楚也找到某些中小品牌手机生产商求合作。 当陈楚问到预装软件费用时，对方回复让陈楚一下子就乐了。 那些陈楚有过接触的厂商，不少厂商报价是五毛钱，也有些报价是六毛钱。某些根本没有名气的厂商，他们报价甚至低到四毛钱。 现在预装软件行情价，竟然在五毛钱左右！ 如此便宜价格让陈楚由不得感叹万分。前世，某些媒体曾经披露过，手机厂家预装软件收费是五元。某些自称手机不赚钱的手机品牌，却在新机上预装了二三十个软件，仅仅是这方面单机利润就高达一百元。 和后世五元钱相比，现在五毛钱就是个白菜价格。 陈楚将这个价格报给雷教主。 粗粮手机还没有出来，这些手机商暂时没有将粗粮当成是竞争对手，彼些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企鹅开始开发移动即时聊天工具了没有？”陈楚问道。 虽然说和企鹅处于同一个圈子，但陈楚注意力更多放到四十大盗身上，对企鹅情况没有过多了解。 “据我收到的消息，暂时没有。”雷教主道。 在陈楚提醒企鹅有可能是他们最大敌人后，雷教主也开始注意企鹅一举一动。 “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也是松下了一口气。 “我们争取在企鹅还没有反响过来时发展到一千万用户。”陈楚出声道。 留给他们的时间可能只有五六个月。 “陈厂长，要是在企鹅没有推出相应软件，我们用户数量就达到这个数字，我想我们很有可能也比对方更高达到一亿用户规模。”雷教主道。 要是他们能比企鹅先达到这个高度，那他们就能与企鹅争上一争，说不定还能在这一个细分市场上将企鹅打败。 国内互联网市场是个赢家通吃市场。 这个市场往往只有一个“幸存者”。消费者只会记住市场领头羊，而不会记住排位第二名炮灰。 “好……”陈楚想了想，道：“还有，我们现在也应该争取网络支付牌照了。” “网络支付牌照？”雷教主道：“现在就申请吗？” 一二个月前，他和陈楚上一次通电话时，陈楚就向他提到这个问题。 “没错……”陈楚道。 对于陈楚而言，粗粮聊天不仅仅是对抗支付通的支付工具，等到二三年后粗粮聊天成气候后，陈楚预想着推出来的“粗粮网店”，更是对抗四十大盗淘货网的新平台。 “支付牌照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陈楚道：“我们手头上持有的不仅仅是即时聊天工具，还是一个支付工具。” “只要是支付工具，它就值钱。据我收到最新消息，四十大盗和二大股东就支付通转让问题达不成协议，最主要就是在支付通真实价格上，双方没有达成共识。四十大盗管理层对支付通估值是二十亿美元，但四十大盗二大股东对其估值远远比这个数字高。”而据陈楚所知，支付通净资产仅仅只有五千万美元罢了。 这个每天数百万人使用的支付工具，每天产生的可怕现金流量蕴含着无尽的商机。在2012年，某些投行对支付通估值就达到二百亿美元。这个数值和国内某些大型银行隐隐间相差不大，当时，不少行外人士对这个估值直呼看不懂，他们根本上就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似乎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利润的支付工具为什么会如此值钱。这些行外人士自然不清楚什么“中小企业贷款”或者“个人贷款”，行业人士的解释他们也不一定能懂。但等到2013年支付通推出“多额宝”，在短短一年内吸纳数千亿资金后，这些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支付通值这个价格。 陈楚现在要占领这个市场的先机。某天，要是有数千万人使用粗粮支付，粗粮就可以推出“粗粮宝”了。 “移动支付现在在技术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作为一位技术控，雷教主和陈楚这个技术小白先普及了一下移动支付技术发展最新情况。 “但我们应该如何推广这种移动支付？”这才是雷教主最关心的。 国内，一些原创性十足、应用很好的互联网产品，但就是因为推广问题最后少人问津。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也太早了吧？”陈楚道。 陈楚曾经和雷教主密谈过，只有粗粮聊天用户人数超过一亿他们才开始推广移动支付。如果他们在用户人数仅仅只有几百万人或者一二千万人时就开始推广移动支付，那他们推广方式很有可能会为自己竞争对手借鉴，只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们可以向用户们派发红包，也可以通过抢红色形式来进行推广。” “抢红包？”听到派发红色时，雷教主还能明白陈楚那字面上的意思，但抢红包又是什么意思？ “抢红包是我们的一种推广手段……”陈楚道。 重生前，抢红包可以算是威信群里较有效增进人际互动小游戏，某巨头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活生生地将移动支付推广开来。 陈楚将抢红包的样式说了一次。 但在陈楚说完后，对面却是一阵诡异安静。 在这样的安静中，陈楚隐隐间有种错觉，似乎对面雷教主没有听他电话，正忙于其他事务。 “雷厂长？”好几秒得不到对方回应，陈楚还真的感觉对方似乎不在听电话了。 “好，很好！” 对边雷军在电话中哈哈笑出声来。听到陈楚推广的策略，雷教主真有种惊艳的感觉。 作为一位优秀产品经理，他自然清楚陈楚所说推广策略将会带来何等影响。 如果真的使用陈楚所说的那种推广方式，移动支付推广绝对不成问题。 “年轻人头脑就是比我们灵活。”雷军在电话中，少有地向着陈楚发出一声感叹，道：“陈厂长，这次我打电话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粗粮聊天准备进行第二轮融资，我们和几家风投有过接触。” 将手机放回桌面上，陈楚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去年九月份，他和雷教主向粗粮投入数亿资本创立粗粮科技。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运营，再加上粗粮聊天将要上线推广费用，粗粮聊天进行新一轮融资也是时候提上议事日程了。 “我们和几家投资机构有过接触。”雷教主道：“他们对我们粗粮科技估值是二亿美元，而我们自我估值是二点二亿美元。要是再处理好一些细节问题，我们就能引入新投资者。陈厂长有没有跟投的意向？” 引入了新投资者，陈楚手头上持有股权肯定会被稀释，除非陈楚匹配相应出资额才能保持其持有百分之二十股权比例不变。 “二亿美元估值？”陈楚听到这里，心里却是暗想当初粗粮聊天才刚刚成立他对粗粮聊天估值就达到一亿美元，现在过去差不多九个月这部分资产才增值一倍。那些投资人都是瞎了吗？ “这个估值低了些吧？”陈楚道。 “是低了一些。”雷教主道。 仅仅是刚才陈楚所说的话，让雷教主如同拔开云雾看到了一片森林。 如果粗粮聊天运营得好，这就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和无限想像力的产品。 如果按他们原本二点二亿美元的估值，的确是低了些。 “我准备把估值提高到三亿。”雷教主道。 “低了，还是提高到三点五亿吧。”陈楚道：“我会跟投的。” 在陈楚看来，粗粮就值这一个价格。 雷教主：“你要是报出这个价格恐怕不会有人投资了。” 陈楚笑了：“那我们就自已投吧。” 第395章 ：算盘（7） 陈楚手头上持有粗粮科技百分之二十股权。 随着第二轮、第三轮甚至是更多轮投资者进入，陈楚手头上股权，会面临着不断地稀释的风险。 不过，当初雷教主成立粗粮科技时，陈楚和他就有过君子协议：如果粗粮科技进行新一轮融资，陈楚可以按股权相应比例跟投，以保持本身股权比例不变。 “这次和我们谈判的二家风投，有美帝资本市场上很有路子。”雷教主道。 其中意思，是这次让那二家基金入股在背后有着更大图谋。 “粗粮科技未来如此广阔，我们完全可以在将来估值达到五十亿美元，甚到是一百亿美元层级时，再引入这些战略投资者。”陈楚声音悠然地道。 五十亿，一百亿！ 电话另外一边，雷军似乎倒吸了一口气。 自已的这位“合伙人”还真的敢想！ 陈楚刚才所说的话，虽然为粗粮聊天指出了一条很好路子，但现在最现实的问题，是他们应该如何面对企鹅的挑战如何活下去！ “这次教主准备融资多少？”陈楚问v∽，道。 “二千三百万美元。”教主愣了一下神，道。 “你准备出让百分之十左右股份？”陈楚道。 和粗粮聊天有过接触二家投资公司，对于粗粮聊天估值是二亿元；而雷教主自我估值是二点二亿元，如果融资二千三百万美元，那就要出让百分之十的股权。 “是的。”教主道。 “这样吧，第二轮融资还是由我出吧。”陈楚笑道：“原本股权不稀释，我只要多5%股份。” 这样他手头上持有粗粮科技股份，就将会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五。 “到时，你可以宣称这轮对外融资时，投资者对粗粮科技估值四亿美元。”陈楚笑道。 雷教主听到这里也是微微心动。 对他来说，陈楚的确是个合得的合作伙伴。作为投资者，陈楚没有干涉过粗粮管理，有时候反而能给一些他没有想过的点子。 “好。”想到陈楚刚才出到的点子，雷教主微微点头，爽然道。 “我现在就叫人拟定法律文书，过二天签定合约我就将钱打过去。”陈楚笑道。 前段时间刚刚用楚语服饰股权质押得到二十亿元贷款，陈楚暂时还没有找到消化的渠道。现在使用一点六亿人民币卖下粗粮科技百分之五股份，在陈楚看来一点也不贵。 五月下旬。 国内互联网圈子内，当四十大盗管理层私有化支付通事件还有平息时，行业内又爆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雷教主主导的粗粮科技在三天前的一轮融资中，以估值四亿美元的价格接受了一笔融资。对粗粮科技如此高估值，不少行业人士都感觉惊讶。某些行业观察人士写文指出，粗粮科技现在估值最多二亿美元，四亿美元这个价格肯定偏高了。 办公室内，当看完这一些报道时候，陈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粗粮科技当然值不了那么多钱。但陈楚看到的，却是粗粮科技未来。而且，他现在将粗粮的价格烘抬上去，将来对他也有着极大的好处。 ——分界线—— 在粗粮聊天事件告一段落后，四十大盗三方谈判还没有完成。 余杭城内。 接近六月，天气变得更热。 在科技园区内有着一大片一大片湖泊。湖泊上，原本才露出尖尖角或者半开的荷花，此时却是齐齐开放。 四十大盗公司总部，冯晓仑办公室内。 一位穿着一步窄裙，淡粉色衫衣女主管正向着冯晓仑通报一些消息。 那位女主管显得十分干练，声音清脆如玉：“到目前为止，某软和雅猫都没有在谈判中妥协的意思……” “根据我们从内线得到的消息，某软全球副总裁田中先生上周曾经拜访合一网总部……至于他和合一网陈楚商谈什么暂时没人知道。” 冯晓仑听到这一个消息，倏然间伸直腰，脸上神色有着十足兴致。 “某软高层前段时间和合一网有过接触？”冯晓仑眼眸内闪过不解神色。 他们不仅有过接触，而且他们接触过了差不多一周才为他们四十大盗管理层所知晓；某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的。” “好的，这件事我知道了。”冯晓仑道。 女下属又向冯晓仑汇报了一些其他方面工作，才离开冯晓仑办公室。 办公室内，挂在墙壁上挂钟秒钟正一顿一顿地转动，发出嘀嘀的声音犹如让人能看到时间流走。 安静空间内，冯晓仑在整理着自已的思路。 某软和陈楚接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某软和陈楚没有什么交集吧？ 他们见面到底商谈过什么？ 冯晓仑想着这些事，眼眸却是微微眯了起来。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样利益相关点？ 如同二条线条交汇起来似的，某软和陈楚连接起来，这个连接点只能是四十大盗。 这次会谈，某软高层从来就没有他们四十大盗管理层主动提到过。 这其中的意味，是他们不想这次会方议为四十大盗管理层所知晓。 也就是说，在这次会谈中，他们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冯晓仑眉头拧起来，手指关节一次次地敲起着桌面，与安静办公室内挂钟声音，慢慢地形成同一个节拍。 某软会见陈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倏然间，冯晓仑头脑中闪过一抹灵光，眼眸微张整个人猛地里就站起来。 前段时间，雅猫公司和陈楚有过接触。 在那次接触后，美帝资本市场上，某亚太地区卖家愿意出价一百亿美元接手雅猫中国区资产的信息，就开始传播开来。现在某软和陈楚接触，商谈的很有可能也是某软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股权问题。 陈楚想从某软手头上获得四十大盗部分股权！ 想到这一点，冯晓仑感觉就像是吞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股权问题，又是股权问题！ 冯晓仑想到这里，抓起桌面上电话的话筒，直接地拔打了一个电话给马大炮。 “没错……对，您知道这个消息了？好的……我明白了。”冯晓仑脸上带着笑容和对边交谈着。 三分钟后。 冯晓仑挂掉电话后，脸上笑意收敛起来。 那边和某软高层刚刚进行沟通。沟通中，某软的高层承认他们的确曾经和陈楚有过接触并且商谈过股权交易事宜。某软甚至还承认，在股权交易问题上，他们之所以没有能达成协议最主要是因为价格问题没有谈好。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冯晓仑有种某软背叛他们四十大盗管理层的感觉。 某软这是直接绕开四十大盗管理层，要将四十大盗股权转让给四十大盗竞争对手啊。 他们如此做法有没有考虑过四十大盗管理层的感受？ 冯晓仑坐回到自已办公位上，脸上神色很快就平静下来。 虽然对于某软现在行为感觉较为愤怒。但现在主要问题，还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一件事。 某软没有否认他们和合一网接触，是不是也在向着他们传递某些信息？ ——分界线—— 进入六月份后。 天气就像变脸似的，前一刻还是烈日当天，但下一刻就是暗云密布、雷光闪烁。 一场夏雨后，陈楚办公室玻璃上还挂着滴滴雨点，城市空气在经过清洗后变得清新起来。 办公室内，因为手头上没有事务处理，陈楚直接地泡上一壶茶，享受少有的空闲时间。 煮茶的水才刚刚沸腾，秘书却是走进来，打破空闲氛围。 “陈总，我们收到某软发过来的一份信息。” “哦？”陈楚有些不以为意，坐在沙发上将文件接过来。 一目十行地扫视上面内容后，陈楚先是剑眉轻皱，转而嘴角抽动露出稍冷笑容。 啪的一声，陈楚随手就将文件放到茶几面上。 几分钟后。 冯希凡坐在陈楚对边，拿起杯子来呷半口茶，动作间是竟然是平时少有的从容和优雅。 “某软真的和四十大盗管理层接触，商谈股权回购事宜？”冯希凡问道。 “没错。”陈楚用目光示意冯希凡，道：“看一下这份文件。” 冯希凡拿起桌面上文件夹打开，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这件事你怎么看？”陈楚问道。 “呵呵，某软打得一手好算盘。”冯希凡随手将文件放下，道：“他们现在肯定是打定主意，让我们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就这部分股权进行竞价。谁的价格高，谁就能得到这部分股权。” 某软这是要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你说我应该跟进和四十大盗管理层竞价吗？”陈楚问道。 “我不建议。”冯希凡摇头道：“楚哥，你上次对四十大盗估值二百亿美元，这个估值已经十分厚道了。” 要是他们再提高报价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是做凯子了。 “而且，我们不知道四十大盗管理层收购形式如何。”冯希凡道：“他们是用管理层收购方式进行收购，还是其他方式进行收购？” “不是管理层收购。”陈楚双眼一眯，道：“四十大盗管理层根本就拿不出如此巨量现金。” 如果这笔交易真的能成的话，那么动用现金数量将会达到几十亿美元之巨。 没有那家财团，在没有担保情况下会借给四十大盗管理层如此巨量现金。 “所以呢？不是管理层收购四十大盗管理层准备让友好的投资者接手这一部分股权？”冯希凡又问道。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陈楚道：“现在是友好投资者，又有谁知道未来有一天有可能会反脸？未来的事又有谁知道？以前四十大盗和雅猫关系还不够好吗？” 在利益相争时，任何曾经的情感都有会变得苍白。 “四十大盗管理层这样的做法，和之前股权在某软手上又有什么差别？”陈楚道：“我觉得四十大盗可行的操作方式是向几大财团借贷资金，用集团名义将这一部分的股权回收，然后再将这部分股权直接注销！” 听到这里，冯希凡的脸上也是现出了一种了然的神色。 陈楚说的的确是一个很好解决问题的思路！ 这种集团收购并注销股权模式，资本市场上就有不少公司喜欢这一种玩法。 以四十大盗集团为例，如果四十大盗进行类似操作，他们会先用集团的名义收购某软手头上的股权，将这一部分股权注销后，这部分股票将会直接“消失”。在没有这一部分股票后，四十大盗另外二大股东所占股票比例将会上升。比如说，在某软原本持有的那百分之三十股权不再存在，雅猫手头上持有股份会将会上升到接近六成，四十大盗管理层手头上持有的股票也将会上升到四成多。 “雅猫会支持四十大盗管理层进行如此操作吗？”冯希凡问道。 任何事物自然不会凭空地产生，也不会凭空地消失掉。四十大盗管理层进行如此操作动用的是集团资本。据某些公布出来的信息，冯希凡确信四十大盗不可能拿得出如此巨量现金，因此只能向外面财团借贷。如果真的进行如此操作四十大盗集团负债率将会大幅上升，财务费用也将会大幅地增加。雅猫公司持有的股份虽然增加了，但集团财务情况却变得更差了。 “还有，四十大盗管理层不是应该向雅猫公司下手才对的吗？”冯希凡又是出声问道。 雅猫手头上持有四成股权，要是进行如此的操作的话，雅猫占有的股权数量不是继续增加；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持股过半数的大股东？四十大盗管理层能接受这一点吗？ “没错，他们本来是向雅猫公司下手的。”陈楚道。 前世时候，雅猫公司持有的四十大盗的股权到最后好像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在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是四十大盗管理层进行了这样的资本操作的原因。 “当然，也不排除四十大盗和二家达成协议，二家用共同让出部分股权的可能性。” 第396章 “没错，也有这种可能。”冯希凡微微沉默一下，道。 这有可能是最适合四十大盗管理层的操作方式了。用这种操作方式可以同时减少二大股东持有股票数量，而增加管理层持有股票数量。 “楚哥，你准备如何回复某软？”冯希凡问道。 某软发这一份信息过来，自然是希望陈楚报价。更具体来说，是希望陈楚能在已有出价基础上，提高报价。 “不用理会他们。”陈楚道。 “不会理会他们？”冯希凡却是笑道：“楚哥，你不觉得这是次机会吗？既然某软向我们报价，只要我们再把价格报高些，四十大盗那边说不定会选择进行跟进呢。” 某软心思可算是路人皆知。 显然，他这是希望利用陈楚来抬价，方便他们能从四十大盗管理层手头上拿到一个更好报价。 而四十大盗管理层如果报出一个更高的价格，对他们合一网来说是十分有利。 如果这次收购真的是管理层以四十大盗企业名义进行的话，四十大盗管理层报价越高，四十大盗集团资产负债也将◆↙，会越高。到时财务费用方面支出也将承受着越大的压力。在这样的压力下，四十大盗进行其他操作很有可能会缩手缩脚。相反，有着充沛资金支持的陈楚，反而可以在某一些细分领域，顺势扩张。 而且，如果陈楚提高报价的话，四十大盗很有可能会选择进行跟进。毕竟，这部分股权对于二家有着不同意义。对陈楚而言，这部分股权仅仅是制约四十大盗的工具，但对于四十大盗管理层而言，这部分股权却是他们的命根子。 “算了吧。”陈楚道：“我们这样做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岛国人。” 冯希凡看一眼陈楚脸色，自然明白陈楚意思。 楚哥说过，他对岛国公司没有多大恶感，但也没有多好感。 看来，这次楚哥是不会再乘胜追击，对四十大盗落井下石了。 和陈楚商量其他一些事情后，冯希凡离开了陈楚的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 陈楚又一次地拿起了那份文件夹来看了一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知道四十大盗知道某软做出这样事，会作何感想？ 看来，现在也是时候打个电话给四十大盗冯总了。 想到这里，陈楚回到办公位坐下，拿出手机按了某个电话。 轻和音乐声响起，电话在拔通几秒后，很快就传来了冯晓仑那独特的嗓音。 “……陈总，你好。” 握着电话，陈楚嘴角轻轻一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楚似乎感觉到，对边接通电话的冯晓仑声音似乎有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怨念。 “冯总好，没有打扰到冯总工作吧？” “……我工作再忙，但陈总打过来的电话，我还是有时间接的。”对边声音显得硬邦邦的：“陈总这次打电话过来有何指教？” “我想和你商谈一下四十大盗公司股权事宜。”陈楚道：“刚才我收到某软发过来信息，他们希望我们能收购他们公司部分股权。” “……呵呵，陈总有能力拿得下这部分股权吗？”冯晓仑的声音，就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发出的尖叫，微微地带上一丝讽刺口吻。 “最近棉花行情还不错。”陈楚出声像是说了一句没头没脑话。 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但冯晓仑还是听明白陈楚意思。 陈楚现在是国内棉花多头主力，在他手头上还持有着大量棉花多头合约。而最近一二个月，棉花期货上涨不少，陈楚手头上那些合约应该也赚了不少！ 比起今年年初，现在陈楚能动用的资金更多。 理论上来说，陈楚的确有收购某软手头上不少股权的实力。 墙上挂钟有一下没有一下地响着，节奏不算十分分明。冯晓仑握着手机的手却是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手上隐隐间泛出二三条如藤条般的青筋。 “陈总。”冯晓仑声音带着爆擦：“收购这部分股票，对你来说根本上就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陈楚手头上持有那部分股权，四十大盗管理权一样在他们管理层手头上。 “是吗？”陈楚轻轻笑道：“我要是说，我收购这部股权，就是把这当成是一次普通股权投资呢？” 在面对着陈楚时，冯晓仑声音少有地带着一种不阴不冷：“那就感谢陈总如此看得起我们公司了。” 他想到二个月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二个月前，当陈楚深陷入期货市场泥潭时，他就曾经打过了个电话给陈楚，并向其提出以六亿美元价格打包收购掉陈楚旗下的二家电商网站。 仅仅是过去了二个月，他们所处位置却是倒转过来。 “闲话说完，我们就聊一聊正事吧。”陈楚脸上笑容微减，道：“前段时间，我的确向某软提过报价……我的报价是五十亿美元，打包四十大盗百分之二十的股票。” 另外一边。 陈楚话题转变得太快，让冯晓仑有点接不过来的感觉。 陈楚竟然向他提供了自已的报价？ “但岛国人胃口比我想像中还要大，他们当场就拒绝了我的报价。当时，我跟某软田中先生说过，我这个报价在未来三个月内有效。”陈楚道。 冯晓仑还在愣着神。 陈楚报价比他们想像中还要高一些。 根据报价推算出来估值，自然而然比他们对自身估值要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陈总现在是不差钱了。前段时间，陈楚控制的某家投资公司溢价扩大自已持有的粗粮股票份额。现在他竟然还想着溢价收购四十大盗公司的股票？ “不过，等一下我会向某软说明取消这个报价。”陈楚道。 冯晓仑这一次真的是愣住了。 “为什么？”冯晓仑过了几秒，才缓过神来问道。 陈楚现在和某软连口头约定也没有最终达成，他们完全可以在四十大盗管理层和某软谈判后再取消报价。 这样，某软在谈判时，才更有底气向他们叫高价。 现在陈楚主动退让，实际上给了他们四十大盗一个方便。 陈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个老愤青，不想让岛国人渔翁得利……这个理由算吗？”陈楚轻笑一声，半真半假地道。 握着电话，冯晓仑真的看不懂陈楚了。 陈楚不可能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取消报价。 陈楚所说的这个理由，根本不可能成立。 作为一位商人，往往更能用自已理智来控制自已的情感。而且站到了像陈楚这样的位置上，他们心态往往比常人更宽广些，不会如此愤世疾俗。 难道说，陈楚现在打电话说要取消报价，实际上其报价对某软还是有效？如果四十大盗方面报价太低的话，某软会不会就将这部分股权转让给陈楚？如果以前双方关系处于蜜月期的话，冯晓仑确信某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在双方关系隐隐间有了一丝裂痕，冯晓仑可不敢冒这样风险。 这是不是一个烟雾弹？ “陈楚，要是真的这样，这次我就承你一个人情。”冯晓仑平和地呼吸了一口气，出声道。 呵呵…… 陈楚听到人情二个字，倒是不以为意。 作为竞争对手，他们还有什么人情可言？ ———分界线——— 在挂掉和冯晓仑的电话，陈楚对四十大盗股权收购案也没有过多关注。 这样股权纠纷，往往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去年初，四十大盗管理层就要求回购雅猫公司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但直到现在雅猫公司手头上持有着四十大盗百分之四十股权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有时陈楚甚至还怀疑，这次支付通私有化事件，正是马大炮向雅猫公司和某软逼宫之举。在资本市场上，不少人也是如此恶意猜测马大炮的动机。 陈楚现在已经将水搅得混浊，在“食言”撤回到向某软发出的收购四十大盗股权意向后，他对局势的掌控能力已经大大地下降， 但陈楚还在留意着三方谈判结果，而这个结果，来得比陈楚想像中要早得多。 六月中旬。 这天是星期一，这天下午，陈楚还在工作中，却是接到来自于下属们信息。 四十大盗管理层和二大股东在经过数十天谈判后，终于就支付通私有化问题达成协议。 根据这份协议，支付通股权发生改变的事实不变。但四十大盗管理层会先出资五亿美元补偿四十大盗集团；支付通将会在未来十年内上市，等支付通上市后，再跟据当时的股价四十大盗公司进行从十亿至七十亿美元不等补偿。 陈楚办公室内。 风轻轻吹起，陈楚看着上面那些条款，脸上没有意外神色。 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不可讨论的利益。现在这个方案是三方都能接受的一个方案。 最起码，雅猫管理层交出这样一份答卷，应该能让持有其股份的投资者感到满意了。 冯希凡很快又来到陈楚办公室。 “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达成协议……”冯希凡声音间，隐隐有着感叹。 原本他还以为没有几个月三方都谈不下来呢。 “不过，楚哥，我想这条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冯希凡道。 “什么消息？” “四十大盗就股权问题谈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进展。”冯希凡道。 “还有，正如同你以前所猜想那样，四十大盗管理层不仅在和某软谈判，也有和雅猫公司谈判。据我收到的小道消息……四十大盗希望能从雅猫和某软手头上，分别回购百分之十股权。” 竟然是这种操作方式？陈楚脸上闪过一抹讶色。 在陈楚的记忆当中，前世时四十大盗似乎只向雅猫公司回购了百分之二十股份，但没有向某软回购过任何股份。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发生变化，变得陌生起来。 “楚哥，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拿到四十大盗部分股权。”冯希凡出声道。 只要这次谈判没有结束，那么他们都还有着搅水机会。 “这件事暂时先放放吧。”陈楚道：“我们手头上持有资金暂时还不够。” 但时间是站在他们一边的。 “现在还是想法子把部分资金转移到国外市场。”陈楚道。 冯希凡对此仅是笑笑。 就在这一段时间，表哥一直说着希望将部分的资金转移到国内，进行某些方面操作。 想要走国内资本监督路子出去，的确比较麻烦。 “楚哥，这一部分资金转到国外到底有什么用处？”冯希凡问道。 冯希凡可以想像，陈楚要动用资金量肯定不低。 早在进入到新的一年后，陈楚旗下外贸行意货款一直留在国外没有转回到国内。 “我要收购雅猫公司部分股份。”陈楚道。 “雅猫公司股份？” 听到这句话，冯希凡脸上闪过了一抹讶色，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原来，自家表哥打着的竟在是这个主意？ “雅猫公司未来将会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三十以上股权。”陈楚道：“我们持有着雅猫公司股份，在某种程度上也持有四十大盗部分股份！” 对于陈楚来说，四十大盗股权争夺战的上半场随着支付通私有化谈判的结束已经结束，而下半场则才刚刚开始。 只不过，这场争夺战将会由国内转移到国外。 “那楚哥你真的错失了一个很好机会。”冯希凡感叹道。 可以意料的是，随着这次谈判结束，雅猫公司的股价将会迎来一定上涨。毕竟，根据最后的那份协议，雅猫公司也得到了部分补偿。 “但雅猫公司股价还是挺便宜的，不是吗？”陈楚道。 陈楚又何曾没有想到过在支付通谈判其间买入部分雅猫公司股份，但他手头上持有资金太少，根本上就翻不起什么风浪。 “买入雅猫部分股份，或者我们就能控制住雅猫公司。”陈楚道。 到那个时候，他们或者将会在另外一个战场上，决定四十大盗股权争夺战的胜负。 第397章 六月份，陈楚将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到和外汇管理部门打交道上。 陈楚这次要动用的资金不少，想要得到相关方面批准难度较大。 七月份时，陈楚手头上一笔过十亿元人民币的资金终于出海。 在搞定相关手续那天晚上，冯希凡见到陈楚时，抱怨 雅猫公司股份又上涨了。 六月中旬达成的支付通私有化补偿协议，对雅猫公司还算是较合理的。在达成协议当天，雅猫公司股价上涨了百分之一。然后，在接下来一个月内，雅猫公司股价以一种温和态势，上涨了大约百分之十。 在将注意力从四十大盗身上转移到雅猫身上后，陈楚这段时间也在关注着雅猫公司股份走势。 一个月，百分之十涨幅。 在潮起潮落的资本市场上，这个涨幅根本上就不起眼。而从这个涨幅的身上，陈楚解读出了一些不寻常意思。 雅猫和四十大盗管理层的确是达成支付通补偿协议，但经过这件事后，雅猫公司投资者们对四十大盗管理层依然持有一种不信任态度。 陈￥，楚原本担心雅猫股票价格会强烈反弹情形，根本上就没出现。 而这对陈楚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将来他们收购雅猫公司部分股份时，就可以以一个更低的价格得到更多的股份了。 七月中旬，陈楚手头上持有的闲散资金在经过运作后终于顺利出国。在这笔资金出去后，陈楚又做了一个令冯希凡感觉到意外的操作：陈楚进入到美棉市场，建仓大量地卖入美棉多头合约。 自家表哥对棉花是“真爱”，现在竟然将棉花从国内炒作到国外了。 “楚哥，我就这么看好棉花价格上涨？”冯希凡出声道。 “没错，我很看好这次行情。”陈楚声音悠悠，有着十足的自信。 “砖家说，最近二个月棉花期货价格不可能超过一万六千五百元元。”冯希凡道。 离着那次他们和四十大盗和陈姓庄家交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棉花价格走势让冯希凡感到十分振奋。棉花价格一路上涨，从今年不到一万三千五百元低点一直上涨到现在接近一万六千元高位。不过，在最近一个月棉花价格在一万六千元一线震荡，不涨不跌。 但就是这个价格已经让冯希凡感到暗暗心喜。隐隐间他还觉得四十大盗上次真的逃过了一劫，要是没有及时离开期货市场，那他们面对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 冯希凡也有留意过一些股货市场投资者言论。 这些投资者一致认为，现在棉花价格已经处于近三年以来高位，棉花价格已经够高，应该没有太大上涨空间。 “砖家的话你也能信？”陈楚笑笑，对此倒是不太为意：“冯希凡，有时候行情会比你想像还要疯狂。” “你喜欢就好。”冯希凡没有过多劝说陈楚。 反正自家表哥前段时间在期货市场上已经赚了不少，就算是现在亏损掉这十亿人民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冯希凡，你就看着棉花价格上涨吧。”陈楚笑容，在冯希凡看来有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七月未八月初。 这天早上炎日当空，但中午过后从天边却是聚来一大片一大片的黑云，如游龙般闪动的雷光划过天穹，沉沉的雷声响过，不一会就啪啪声地下起大雨。 正在工作中陈楚刚才听到雷声时就分了心。当雨点敲击着窗户声音传来，陈楚看着外面如镀上了一层雾似的天色，微微走神。 又下雨了。 今年雨水正如同他记忆中的那样多。 现在已经到棉花生长关键时期，也是时候叫人盯紧棉花生长情况了。 几天后。 驻守在棉花产地的期货团队，向陈楚发回来一份报告。 一直以来，棉花产地期货工作人员每隔几天时间都会向陈楚发回某份报告。在陈楚收到的这份最新报告中，团队成员预测，从收集到的一些信息来推测，今年棉花有可能会减产。 这是期货团队第一次就棉花产量做出有明显偏向性预测。 办公室内，中央空调带来阵阵柔和凉意，陈楚握着这份文件，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的团队现在做出如此偏向性十足预测，那期货公司和市场上其他投资者，他们是不是也将会做出同样预测？ 八月中旬。 这段时间，陈楚又开始关注棉花期货市场。 在他的关注中，棉花期货行情第二轮终于启动了。 八月中旬前几天，棉花期货价格没有上涨，反而略为下跌了一些。 但在八月十九号当天，棉花价格没有任何预兆就上涨超过百分之二。 刚刚进入到八月下旬，棉花价格直接突破冯希凡所说的那个很难突破的点位一万六千五百元。十天后，棉花价格涨到一万七千二百元。 看到那如同火箭一般的棉花期货行情，冯希凡也是惊呆住了。 现在棉花价格已经创下近几年新高。 而随着棉花价格上涨，某些开始关注棉花期货行情投资人士，又开始为这轮棉花行情寻找理由。 年初棉花种植面积减少，服饰行业需求旺盛……某些分析人士为棉花的上涨找到一个个的借口。 不过，在这些投资人士分析后，在他们所写的操作策略中，全部提到一点：棉花价格最近三四个月涨幅较大，前且接连创下经济危经后价格新高，现在棉花累积风险极大，最近一段时承受压力不小，未来棉花价格很难突破一万八千五百元！ 看到这个价格预测，陈楚就是笑笑。 这些砖家分析起还真的是头头是道。 不过，这次砖家恐怕注定要失望了。 一万八千元五百元不是这次棉花行情的极限，八万二千五百元也不是这一次棉花行情极限，突破三万大关才是这次棉花行情极限！ 美棉市场。 在国内棉花价格上涨同时，在美棉市场棉花价格跟着上涨了。 不过，相比起国内棉花较为凶猛上涨行情，美棉市场上涨相对来说较为温和。 陈楚现在不仅统计其在国内棉花市场上收益，他还关心着自已在美棉市场收益。而相比国内市场而言，陈楚在美棉市场上收益就要少得多了。 现在的行情对于陈楚是极为有利的，陈楚每天坐在办公室内就等待着棉花价格上涨了。 九月初，华北、两淮地区大雨。 这二个地区雨季往年都集中在六月份到八月份，到九月份时雨水反而减少。 但在今年较为反常的天气情况下，华北地区的雨水比起往常年多了很多。不少棉产区雨水就像是不要钱似的，阴阴绵绵下个不停。 按国内的棉花生长规律，进入到九月份以后，正是棉花抽丝生长关键时点。 在这一个关键点上天公不作美，隐隐间，不少投资者终于意识到今年棉花很有可能会歉收！ 期货市场上。 最近一段时间棉花大幅上涨，陈楚手头上持有合约盈利也是大幅地增加。 在九月一号，老张和陈楚汇报了期货基金操作情况。 此时老张穿着休闲西装，进来后脸上就挂着合笼不住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十足隐隐有着意气风发味道。陈楚最近一段时间在棉花期货市场上收益颇丰，给他分红自然不会少。 “在今年三月末，我们公司还是亏损，进入四月份后我们就开始盈利。要据最新统计，棉花价格现在上涨到一万七千四百元，在这个价位上我们手头上持有合约盈利已经超过一百三十亿。” 在汇报出这个数字，老张看着陈楚眼光和平时似乎也有些不同。 对陈楚的财务情况，他可以称得上最了解的人之一。 现在，那怕就是按陈楚交给他打理的资产来估算，自家老板现在已经是中国最富翁阶层的一员。 要是在五年前，自家老板的身价可以排在某布富豪榜的前三位了。 “最近棉花市场上还有不少利好消息。”老张道：“我个人建议，将手头上棉花合约再保留一段时间再平掉。” 陈楚微微地点头，表示认同。 “那就再保留一段时间吧。”陈楚道。 反正，如果一切没有变化，棉花价格还将会继续上涨。 不过，在九月份第二个月交易日，市场却是很不给陈楚面子，期货市场上棉花价格突然间就下跌百分之二。 这样下跌没有任何预兆，陈楚对此也不以为意。 最近这几个交易日，棉花的价格上涨太过汹猛，现在进行轻微调整也是正常的。 但在第二天，当棉花的价格再次下跌了一个点，棉花价格波动才终于又一次引起陈楚注意。 而在当天晚上，老张也是少有地在非工作时间打扰陈楚，给陈楚打来了个电话。 “老板，我刚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好像很不利。” “什么消息？” “在最近这二天，市场上流传着一些关于棉花多头将要平仓的消息。” “哦？”站在阳台上握着电话，陈楚听到这里对这个消息终于来兴致。 现在陈楚是棉花期货市场上最大多头。 在今年三月份，陈楚曾经问过老张自已手头上持有合约数占市场上总合约数量。当得到老张答复时，陈楚也是惊呆了。 因为和陈东升斗法，他手头上持有合约数量，竟然达到了一个没有其他庄家干涉的情况下，可以随时影响市场走势地步。 “老板，现在有些熟悉行情的人根本就不敢出手建仓多头合约。”老张道：“特别是曾经参与年初期货战的一些大户，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我们手头上仓位数量……而最近我们很少有进行操作，就算是进行操作幅度也不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陈楚仓位，有了一个更加准确评估。 对于这些多头来说，陈楚手头上那些多头合约，是他们一块心病。 在投资市场上有“抬轿”这种说法。他们在市场上与空头激战，如果动用自已手头上资金将棉花价格拉高，那受益最大的不是他们，而是早在更低位置上入市像是坐入轿子里陈楚。现在陈楚像坐在轿子里面的老爷，如果这些大户入市，他们累死累活就像是轿夫一样抬着轿子。 而且，陈楚在他们入市后，如果将其手头上持有合约全部平掉，肯定会引起棉花价格下跌。到时，在棉花价格高位入市大户们只能站在高位“站岗”。 市场行情到达近几年历史高位，某些大户操作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陈楚听到这里略为无语。 到底，还有是有些事在他干涉下发生改变啊。 “老板，还有我发现最近好像有人在做空棉花期货。”老张在电话中道：“而且，我发现他们所使用资金量好像还不少。” “哦？” 听到这句话，陈楚脸上慢慢现出较有兴致神色。 在这个时间点上，竟然还有人投入巨资做空棉花期货？ “查查是谁在做空棉花期货。”陈楚道。 老张只要有心查的话，还是能查找到对方进行操作时的一些蛛丝马迹的。 “我明白了！” 九月初。 大多数期货公司对棉花歉收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但在这个消息越来越为普通投资者所接受时，棉花价格却是接连三四天平盘整理或者是微微下跌。 在陈楚看来，这样盘面走势根本上不正常！ 而在九月八号，当老张又一次向陈楚汇报期货市场最新动态时，他提到一件事。 “老板，市场上由谁在做空棉花期货市场，基本上可以确认了。”他提到这件事，脸上有着一丝阴色。 “谁？” “我们老对手……陈东升。”老张沉声道。 陈楚听到这个名字时，眉头也是稍皱起来。 竟然是他？ 但当想到什么时，陈楚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年初那一件事，他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最近正是他在做空市场。”老张道：“最近几天他动用的资金量可不少。” 第398章 从某些信息中，他已经看出来这点。 “老板，陈东升现在出手可是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老张抱怨道。 现在棉花已经在某个高位上运行。 在陈楚手头上合约还没有处理掉的情况下，陈东升现在出手建立空头合约，将原本正在上涨的棉花行情直接打断了。 陈楚手头上合约已经处于获利期。陈东升现在建立空头，让他们手头上持有合约陷入到一种进退不得局面。 “陈东升心还真大……”陈楚道。 “不过他现在入市的时机，的确选得不错。”老张道。 “这个时机不错？”陈楚嘴角翘起来，脸上笑意略带不屑：“错了，他现在选择了一个错得不能再错时机。” 年初那次交手，陈东升虽然损失惨重，但起码家底还保留下来。 现在，陈东升第二次做空棉花期货市场，逆未来市场潮流而行，真的很有可能会亏损得连渣也没有剩下来。 人可以犯错误，但在同一个地方犯下同样错误，那就真的不长记性了。 “棉花价格《〗，上涨幅度已经不小了。去年棉花价格上涨幅度超过37%，而今年以来，棉花涨幅也超过25%。”老张解释道，现在市场上有不少人都开始畏高。 棉花的价格这不正是高处不胜寒吗？ 正是因为市场上弥漫着这样情绪，所以陈东升才有底气做空棉花期货市场吧？ “这件事还是要尽快解决掉。”陈楚道。 原本，九月份棉花价格应该是一路上涨才对。 但现在有陈东升那个不安因素，九月份棉花市场肯定会比前世时多了不少波折。 这样波折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棉花价格最后上涨幅度。 因为陈楚手头上持有大量合约，不少多头已经不敢再出头帮陈楚抬轿；现在再加上陈东升做空棉花期货市场，现世棉花价格不一定能涨到前世那个超过三万二千元高位。 “如何解决？”老张问道。 “由我打电话沟通试试看吧。”陈楚道。 和谈总比斗法要好。 如果陈东升肯主动让步，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与报复陈东升这样小事比起来，陈楚更加关心未来棉花价格能涨到那个地步。 “也好。”在老张看来，这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不过，对方愿意和谈吗？ 汇报完工作后，老张很快离开了陈楚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内，现在只有陈楚一个人了。 从桌面上轻轻地拿起手机，陈楚没有直接按下陈东升的电话。相反，他头脑中酝酿了一下对陈东升陈大庄家要说的话。毕竟，在过年时他们结下怨恨可不算小。 按下手机中陈东升电话号码，电话中来了一阵金属质感歌曲铃声。 在电话另外一边。 别墅区内，装修较为豪华的房间内，陈东升打开电脑正在看着期货市场上数据。 桌面上电话屏幕有一下没有一下地亮起来。 陈东升看着那个来电显示，拿起电话时嘴角轻动一下。 然后，他直接地就按下红色挂断键。 不过，就在十多秒后，他的电话却是又一次响起来。 闪动屏幕上，显示的是和刚才同样电话号码？ 这位陈总现在总算急了吗？ 陈东升脸上露出带着快意笑容。 手指轻轻地移动着，他又一次将电话按掉。 羊城。 听着电话挂断以后那女性提醒声，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这是个他意料之外结果。 陈东升竟然不愿意接他电话？ 他这样做法到底什么意思？ 轻轻地将电话放回到桌面上，陈楚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色。 然后，在下一息间，陈楚就想明白什么，轻笑出声来。 对方没有接他的电话，其中意思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或者说，对方想要表示他们之间那用多说废话，直接在市场上真刀直剑见个真章吧！ 想要谈判，没门！ “陈东升，早晚有天你会为没有接我的电话感到后悔的。” 陈楚自语一声，道。 ——分界线—— 交易对方拒绝和谈，是陈楚本来就预料到的可能。 对方不愿意和谈，那陈楚就只能直接下狠手了。 但在“动手”前，陈楚和老张还是商量应对策略问题。 “老板，还有一个月新棉就要上市。现在棉花现货市场上一些去年收获的棉花，慢慢地变成陈仓货。”老张道：“一般而言，像这些储存一年以上棉花，品质和等级都会有一定下降，相对应价格也会有下降。”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从线下市场下手。” “很有棉纺企业，他们手头上棉花库存水平在40天到50天间，还有些棉花贸易商也要腾出资金收购新棉……现在有些要进新棉花纺织企业和贸易商，他们中有不少都有抛售旧棉意愿。” “今年三月份，为了托住棉花价格，您曾经采取过二大措施：买入棉花进口出配额，动用资金在线下收购棉花。” “现在我不建议使用第一个方案，因为不管陈总从外国进口多少棉花，到最后肯定都要在国内棉花市场上消化。” “不过，我建议你使用第二个方案，陈总可以动用几亿甚至是更多资金，直接收购大量的棉花，将棉花价格托底。” “要是陈总手头上钱不够用，可以从期货市场上处理掉部分合约。毕竟，我们手头上合约已经盈利不少了。” 提到这一个问题，老张脸上神态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三月份时候，青城保税区就发生过一次大火，有人怀疑这场大火就是棉花市场上期货多头烧起来的。这种方式是违法的，我觉得……” “不用说了。”陈楚在这个时候摆了摆手，却是觉得一阵无奈和头痛。因为自已是最大利益者，陈楚还是被一些人恶意地猜测是这一场大火的背后指使者。 这些人脑洞也开得太厉害了吧？ 老张讪笑一声，却是适时地闭上嘴。 “你所说的第二种方式根本上就没有可行性……第一种方法，倒是可以进行相关方面操作。”陈楚道。 听到陈楚认同他否认的第一个建议，而放弃第二个提议，老张脸上隐隐间就闪过一抹讶色。 “第二种方式还是有一定风险的。”陈楚道：“老张，要是将来棉花价格上涨得实在太厉害，国家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对于行业内发生的一些事，陈楚还是有较深的记忆的。 在前世这一年十二月份，陈楚曾经向一位面料供应商抱怨最近布料的价格实在是涨得太快。那位布料供应商也向陈楚唠叨着国家正在打击棉花投机市场，某些屯积有大量棉花的贸易商，还受到了某些部门的“关照”。 现在陈楚本来就是期货市场上大多头，要是他还胆敢进入现货市场屯积大量的棉花的话，那就是作死的节奏了。 “今年十月份如果棉花价格继续上涨的话，我们就把三月份我们收购的棉花全部放出去。”陈楚道。 今年三月份，陈楚曾经提出过用十五亿元收购近十万吨棉花计划。但后来，当青城港发生那场大火和陈楚完成美帝采购期货市场上出现大逆转后，这个计划被陈楚半途中止掉。现在陈楚手头上储存着的国内收购棉花，仅仅只有不到二万吨罢了。 “在期货市场上，我们还能不会进行一些更大的‘动作’？”陈楚问道。 说到底。 这一次他们将资金全部用于期货市场交锋，是最直接也是最有较方式。 “我不建议这样做。”老张脸上神态十分认真，道。 他们的手头上持有那和多合约，现在还不够显眼吗？ “好吧。” 这个答案，原本就在陈楚的意料之中。 “我想还是从其他的地方弄到一些配额，从国外进口更多棉花吧。”陈楚道。 老张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更加的不解。 陈楚从国外进口棉花到国内，不是增加了国内棉花供应数量吗? “至于拉高现货棉花价格，我自然有的是办法。”陈楚道。 ———分界线——— 和老张接触过以后，陈楚开始看着自已得到的某些新情报。 今年三月份至七月份，大蒜价格暴涨。四月份至八月份，姜价格暴涨。 和棉花一样，这二样产品都可以归于农产品类目。不过，因为这二样农产品很难“标准化”，因此才没有相关的期货品种和期货交易。 一直以来，陈楚感觉到，在将要开展的那次棉花期货行情十分诡异。 在某种程度上，任何期货价格都要以实物作为支持的。而期货价格和实物价格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互影响。 当棉花实物的价格是一万四千元时，棉花期货价格是不可能涨到二万八千元。 将会迎来棉花价格上涨关键时期，陈楚除了关心期货价格外，自然也有关心棉花现货价格。 在今年三四月份时，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棉花现货价格比期货市场上大多数品种价格都高5%左右。而现在，在经过八月未那段行情后，棉花现货的价格，反而比期货大约要低5%左右。 如果棉花期货价格要疯狂上涨的话，现货市场肯定也要疯狂上涨。 而现货价格疯狂，不是期货市场这条腿能拉得到的。未来棉花现货价格的上涨，在背后肯定会有着另外一个推手正在进行着推动。 根据大蒜价格和姜价格上涨的行情，陈楚可以断定在线下也有着一些游资，将会炒作棉花这个品种。 现在，陈楚要做的是给这些游资一个炒作这些品种“理由”。 在这个关键时间点上，也是时候应该为棉花行情造势了。 陈楚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远在欧洲的某气象学家。 前世时，他们曾经创造出来的某个气候名字千年极寒，在国内就十分流行。而作为一位服饰生产商，当年的陈楚在看到相关方面的信息，也有影响到他自身的决策。 那个名字似乎是在十月份以后才开始流行起来的。 陈楚现在就要让这一个名词，提前流行起来。 二三天以后。 在国内的二三家媒体网站上，突然间就爆出一条消息。 欧洲英格兰某科学家预言，今年的冬天很有可能将迎来一次“千年极寒”天气。 据那位科学家所言，今年夏天，罕见的高温袭击北半球，从美国东部、欧洲到亚洲，都经历了有气象记录130年来最热的夏天，但入冬后气温开始骤降，北半球气温可能要比往年偏低。那位气象砖家警告说，欧洲可能将面临“千年一遇”的新低温，中国等亚洲地区也可能难以幸免。这种异常气候与干扰大洋暖流活动的“拉尼娜”现象有关。 据砖家所言，今年入秋后天气可能比正常年份寒冷，像加拿大部分地区可能出现严重霜冻，气温会低至零下4度。 在这一条消息出来的第三天，某位波兰气象砖家也发声认为今年天气将会比往年寒冷。波兰砖家指出，欧洲在这个在夏天频频频创下历史新高温，但是这个冬天可能正好反过来，根据他的研究，即将来临的冬天，欧洲地区恐怕会出现超低温的极端天气，欧洲民众可能面临千年以来最冷的寒冬。 这一条消息刚刚出来时，还是无声无息的。但在几年以后，国内一些纸质媒体、线上网站突然间开始大量传播这个消息。等到九月中旬，当这个消息传播范围越来越大时，某些纸质的媒体开始采访国内气象专家，让他们谈谈对事件影响。 据那位国内气象砖家所言，“一般预报下一个月的气候准确率仅有70%，现在说今年冬天将会迎来千年极寒还为时过早。但今年全球范围内气候十分反常，也不排除出现2008年极寒天气的可能性。” 砖家又说，今年九月份后，东北地区气温比起往年平均气温要低2—3度，这个现象值得大家注意。 仅仅是不到十天时间，千年极寒这个概念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起来。 而就在这一个秋天，国内不少地方又是阴雨连连。 而在期货市场上，棉花价格也继续上涨。 第399章 ：求和 九月十五号。 原本横盘整理的棉花期货行情，突然间就拉出一个涨停板。 九月上旬，一些产棉区雨水绵绵继续下个不停。期货市场上散户们对这点没有直观认识；但一些期货公司或大型资本掌舵人，他们已经得出定论：棉花歉收由“可能”变成了“一定”。 九月中旬，市场上突然间就爆出今年冬天天气“千年极寒”的报道。 这样报道对棉花期货行情来说，就像是在火上洒上了一层油似的，引发更浓更烈大火。 对普通人来说，这条消息就是条很普通新闻报道。他们可能仅是笑笑，也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欧洲那些专家说今年冬季天气千年极寒，但国内砖家不是说，仅仅是种“可能”吗？到底会不会发生还是个未知数呢。 而期货市场上，不少投资者对这条消息却是十分敏感。 在这个市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已判断。对一些人来说，这个消息他们认为有可能是一个烟雾弹；但另外一些投资者，他们却选择相信这个消息。一些消息更加灵通的人，他们可以从不同方面佐证消息真假。 ︽， 九月中旬，在国外期货市场上，有流传着加拿大气温比往年要低，某些小麦产地出现严重霜冻灾害。 美帝期货市场，小麦品种连续二天大幅上涨。 九月十八号，当国内投资者收到俄罗斯和加拿大小麦今年歉收消息，国内期货小麦品种开始跟风暴涨。 原本一些对千年极寒不以为意投资者，终于开始重视起这个消息。 北美和亚洲北部气温的确比往常年份要低。早前不久，英格兰气象砖家地警告说加拿大地区有可能会出现严重霜冻天气，仅仅不到一周就被证实了。 千年极寒的天气……原来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期货市场上，棉花价格开始上涨。已经有越来越多人接受这条信息。 九月二十号。 当棉花上涨行情还是不温不火时，在股票资本市场上，“千年极寒”概念却是突然间受到重视。 在这天，煤炭行业迎来了上涨行情，版块涨幅超过百分之三，超过十个煤炭股直接涨停。服饰行业也有二个股票涨停。 作为大宗农产品投资者，大户或者散户们自然也有留意股票资本市场走势。 当股票市场上“千年极寒”概念兴起来后，棉花期货市场参与者们终于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出现千年极寒，那么最大受益者不应该是服饰产业和棉花行业才对吗？ 九月二十一号，棉花价格开市不久，就被巨量买入合约直接封死涨停。 而在这天，某些网站也出现与千年极寒有关更加深入报道。比如在某篇报道中，就有提到某个服饰生产商将会加大秋冬季产品产量信息。 那位生产商在采访中感叹，千年极寒现象不一定出现，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入秋后气温真的比往年要冷，这意味今年冬天很有可能会比往年要冷。要是千年极寒真的出现，或者像2008年初那场寒流天气再次出现，而他手头上没有持有多少货物，不是眼睁睁地错过行情？ 九月二十二号，棉花价格再次涨停。 这天，在某些期货砖家信誓旦旦年内不会突破的一万八千五百元压力位，在投资者大量买单狂砸下轻轻松松就突破。 就在这天，棉花价格上涨到一万九千二百元。 办公室内。 陈楚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k张图，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笑意。 从现在情况来看，那些偏离轨迹现在终于重新回到正轨。 ———分界线——— 浙南市。 “不可能，棉花价格怎么可能会涨到这种程度的？” 陈东升双眼猩红，就像输干了手头上筹码的赌徒，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条趴着一动不动分时走势图。 涨停了。 棉花价格今天又一次涨停了。 连续二天棉花涨停，已经让他承受了极严重损失！ “那些人难度就不知道庄家手头上还有大量筹码吗？他们现在进入棉花市场，到最后还不是会被陈楚当作韭菜收割掉？”陈东升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就像失心疯似的。 就在一边。 八字胡军师看着头发散乱，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老板，脸上也是一片苦色。 第二次了。这是他们老板第二次败在羊城陈老板手上。 “东哥，我们现在已经快要爆仓了。”八字胡军师苦笑道：“我们现在应该试试能不能平掉我们手头上合约。” 现在棉花价格已经到涨停价格，自家老板就算是想将自已手头上合约平掉，也找不到交易对手。 他们只能期待明天棉花价格不会有太大变化，这样他们也能将他们手头上合约平掉。 “未来棉花价格可能会下跌。但我们现在资金量支持不到那个时候，要是棉花价格继续上涨，东哥您不仅可能会破产，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欠下期货公司和配资公司一大笔债务。”八字胡提醒陈东升道。 他们现在……离着破产仅仅是一线之隔。 上次与陈楚在期货市场上交手，他们已经损失掉接近40％本金。 而这次，他们损失额度比上次还要多。 “不是，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陈东升突然间就像想到什么，双眼变亮起来。 他急急地从自已口袋里拿出手机，道：“我们还可以和谈，我们可以和多头谈判……我们还有机会……” 他拿起电话，直接就拔打一个电话号码。 他的眼眸内有着期待神色，但渐渐地当电话没有人接听时，他眼内希望神色又是慢慢地隐了下去。 陈楚办公室内。 当电话铃声第一次响起来，陈楚扫视一眼后嘴角一撇，直接按掉继续工作。 几秒后，当电话再一次响起时，陈楚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二秒，又一次地按掉电话。 对方打电话过来的意思，陈楚隐隐间已经猜到了七分。 但在他看来，他们双方根本上就没有交谈必要。 陈楚放下手中电话，继续看着手头上那份文件。 不一会儿，陈楚电话又一次响起。 听到手机彩铃声时，陈楚眉头皱了起来。 他还不肯死心吗？ 陈楚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下了将对方拉入到黑名单的心思。 不过。 当看到电话来电显示时，陈楚轻咦了一声，这次却是按了接听键。 “冯总，上午好。” “上午好，陈总在忙吗？”冯晓仑那独特嗓音从电话中传出来。 “冯总，有事？”如果是普通合作伙伴，陈楚还会多说几句话。但对上冯晓仑时，陈楚说话一向很直。 他们之间沟通往往都是就公事沟通，一直以来都是简单直接。 “陈总，这次我打电话过来找你，主要还是受人委托。”冯晓仑缓缓声道。 “……不知道是那位，这么大脸面能请得动冯总做说客？” “冯总说笑，刚才我有位朋友打了二次电话给陈总，不过陈总好像都没有时间接。” 听到这句话，陈楚嘴角间就带上笑意。 陈东升竟然请动冯晓仑做说客？陈东升难道不知道，冯晓仑和他是竞争对手吗？当初，如果不是陈东升和四十大盗联手，他也不会差一点被逼到绝境。现在冯晓仑打电话过来，只会让陈楚重新想起那段往事，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陈楚还可能会和对方和谈吗？陈东升现在请冯晓仑做说客，这算是急病乱投医吗？ “我是没有接到他电话。”陈楚坐到办公位上，放松一下自已腰肢，道：“你那位朋友在电话有什么要说的？” “他希望你能放他一马。”冯晓仑说到这句话时，语声变得缓和起来。 “哦，怎么放他一马？”陈楚问道。 “他说，现在棉花价格上涨到这个地步，行情差不多也结束。陈总明天可以借着市道好，抛售掉手头合约脱身……而他也可以将手头上已有空头合约全部抛出去，到时候你自然更容易抛售出筹码。”冯晓仑道：“这个处理方案对你和他都有好处。” 陈楚听到这句话，轻轻笑起来。 冯晓仑嘴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的。 如果陈楚真的有意将手头上合约出手，这倒是个不错法子。 但棉花价格还没有上涨到尽头，陈楚暂时没有交出筹码的意思。 “这个方案我没有办法接受。”陈楚没有多想，就直接地拒绝掉：“如果他想离场，完全可以和市场上和其他交易对手交易。” 电话中，冯晓仑微微地沉默。 据他所知，陈东升这次手头上持有合约数量并不少。 现在，他想要将手头上合约处理掉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是明天他被逼着大量平掉空头合约，肯定会引起棉花价格大幅上涨。如果明天市道较好，陈东升手头上那些合约，很有可能连平掉机会也没有。 这点，正是陈东升现在急着找陈楚原因。 但陈楚没有可怜自已竞争对手心思。 易地而处，如果他站到陈东升现在位置上，陈东升绝对不可能可怜他一分。 对陈楚而言，而是个让陈东升出局机会，是一个让他从期货市场上永远出局的机会。 “冯总，现在棉花市场行情是多逼空。”陈楚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转告一声陈东升，他要是不想被爆仓的话，还是要尽快离开为上。” 不久前，陈楚曾经就想过打电话叫陈东升离场，但陈东升没有接电话。这一次，是市场逼着陈东升离场。 电话中，冯晓仑声音听不出喜怒。 “陈总，你就这么确定未来棉花价格一定会上涨？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棉花价格上涨到这种地步，要是有大量资金进入建仓空头呢？” 作为竞争对手，冯晓仑自然很清楚现在陈楚没有更多资金。 “要是这样，那个人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陈东升。”陈楚笑道。 根本就不用他再出巨资造市，市场本身的法则自然会给那个人教训。 “冯总，正经公司就应该做正经公司应该做的事。”陈楚不痛不痒地又说一句。 冯晓仑呵呵地笑一声，却没有接这一句话。 刚才和陈东升通电话时，陈东升就声嘶力竭地叫喊，你们和陈楚不是竞争对手吗？为什么不出手狙击陈楚？ 但四十大盗没有重新入棉花期货市场打算，现在他们进入棉花期货市场，最多只能影响到陈楚部分收益罢了。现在棉花价格比起陈楚建仓价格高那么多，只要陈楚的操盘手智商没有问题，陈楚这次肯定能安然出局。 但渐渐地他的笑意却是冷起来。 这次，在期货市场上赚了那么多钱，有充沛资金的支持，陈楚旗下事业部将会加快成长壮大。 一个有着充沛现金流量、强大竞争力的对手正在慢慢地成长起来。 和冯晓仑又聊了几句后，陈楚这才挂掉电话。 作为竞争对手，他和冯晓仑没有太多交集。 每次他们通电话，都是商议某些利益交换，或者双方利益冲突过火时沟通保持克制。 手指轻轻地划动屏幕，陈楚直接地就将陈东升电话号码拉入到黑名单中 经过这役，陈东升肯定损失惨重，如果市场继续疯狂上涨而陈东升找不到出场机会的话，陈东升甚至还会面临破产风险。 现在，在期货市场上，陈东升已经成为过去时。这个曾经操纵着巨资的投机商人，最后还是成为投机市场上的一颗流星。 陈楚已经将他从竞争对手名单中划去了。 第二天。 棉花经过二天暴涨后，今天刚开市时反而下跌了百分之零点几。 但很快，市场上交易量开始暴涨，随着交易量上升的还有棉花价格。等到将要收盘，棉花价格又一次涨到涨停板。 当天晚上，老张分析盘面时提到，今年如此走势似乎是有空头正在仓惶出逃。 接下来三个交易日，棉花价格继续上涨。 几天后，陈楚从老张处听到一个消息，一个他意料中的消息。 陈东升已经离场，行业传闻，他这次做空棉花期货损失惨重近乎破产。 第400章 ：疯狂的棉花 陈东升现在注定成为过去了。 老张提到陈东升时，声音间有着无尽感叹。陈东升是有着十几年经验的操盘手。在不少人看来他是期货市场上一颗恒星，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成了一颗流星，只不过，是一颗比其他流星持久更长一段时间的流星。 老张在闲聊中也有提到行业内关于陈东升的一些传闻。 有人说他现在正在外国休假，有人说他心灰意冷，现在正在国内某家寺庙清修，还有人说他持有手头剩余不多资金，转战外国市场……这些传言，真假难辨。 时间进入十月份。 十月国庆假期，交易市场休市，但棉花期货参与者们依然没有收心，还关注外国棉花期货行情。现在，国内外棉花行情已经形成极好轮动效应，这一段时间，往往前一天国内棉花刚刚上涨一二个百分点，美棉第二天就有所回应上涨二三个百分点。 国庆假期，美棉价格上涨了大约二个百分点。 假期内，老张也在关注棉花期货行情。虽然不是交易日，但老张每天早上都会打电话给陈楚汇报一些最新消息。 6，“老板，现在棉花行情我是真的看不明白。”老张感叹道：“现在整个市场已经疯了，棉花价格已经开始失真。没有人知道下一步棉花价格将会上涨还是下跌。就算是运用技术分析，也很难分析期货市场下一步会如何走。” “我们继续持有手头上合约就可以了。”陈楚笑道。 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老张肯定不会想到棉花期货更疯狂行情还没有到来。 “……老板，我今天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但还没有确定真假。” “什么消息？”陈楚问道。 “……浙省游资据说有意进入期货市场炒高棉花期货价格。”老张道。 陈楚眉头轻轻地扬起来。 老张说，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得到最后确认。 但陈楚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继续关注。”陈楚出声道：“还有，和西域省团队保持联络，让他们注意线下棉花价格变动情况。” 十月份。 南国天气渐渐也染上丝丝寒意。 这个季节是棉花收获季节。 因为八九月份棉花期货行情火爆，国内棉花收购指导价格比往年大幅提升。2008年，国内棉花收购价格一度低到令人发指地步。去年，棉花收购价格上涨不少棉农也有所盈利。今年，某些地方棉花收购价格比去年直接上涨百分之四十以上。 但这不是陈楚关注的重点。 陈楚关注的是西域省团队发回来的报告中提到的一件事。 西域省部分棉产区，因为劳动力紧缺，采棉工劳动力价格比起去年大幅度增长百分三十。不少地区出现了比去年更加严重的用工荒。 见微知著，陈楚马上就意识到：棉花现货价格很有可能会上涨。 十月初第一个交易日，棉花期货才刚刚开市就直接涨停。 这一天，陈楚又收到某条没有被证信消息：浙省百亿民间资金流向西域省“炒”棉花。 收到这条消息，陈楚马上就叫西域省团队核实。 第二天，西域省团队向陈楚发送回来一份报告。 在接收这份报告时，老张刚好在陈楚办公室。陈楚将报告递给了老张查看时，老张拿着那份已经打印出来的报告，兹的一声就吸了一口冷气，有着二三条青筋的手也是微微抖动。 老张颤声道：“疯了，浙省游资疯了。” 他们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炒作棉花实货？ 10月13日，郑州期货交易所棉花价格再次涨停，达到了23932元/吨。这个价格与一个月前的报价相比，涨幅达到了40%，与去年同期的棉花价格相比翻了一番。 在这天，国内某国家级别财经杂志，以“疯狂的棉花”作为标题，报道自从进入九月份月后，西域省出现的一些棉花收购乱象。 在这一篇报道中，有提到在今年9月中旬，棉花采摘刚刚开始，“棉花收购价将远高于往年”的“爆炸性新闻”就已经在产棉区传开，但西域兵团的棉农们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就陷入了失落。因为按规定兵团的棉花种植在享受国家税收和补贴等优惠政策的同时，也必须按照国家统一定价完成收购，这也是棉农在兵团承包田地的前提条件。按照惯例，“统一定价”是低于市场价的，因此，市场价的走高并不会给兵团的棉农们带来“商机”。但在今年，棉花的收购“统一定价”是8、5元/公斤，但市场上价格已经上涨到差不多10元。 等到九月未十月初，棉花产地收购价格在短短一周内就从10元上涨到13元。 “在这一个多月里，很多操着浙省口音的陌生面孔出现在田间地头，他们自称‘棉花经纪人’，棉农们叫他们‘倒爷’，兵团领导称其为‘投机倒把的不法分子’。他们把名片递到了棉农们手里，名片上写着联系方式、收购地点和收购价格。看着手里的几张名片，价格已经高到令人脸红心跳，棉农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棉花统一定价比市场现货价格起码要低40%，某些棉农为了这么大差价利益，甚至开始挺而走险。他们将采集下来棉花借着夜色运出去……要知道，对于这些棉农而言，每多运出一车棉花交到“倒爷”们的手上，他们就能多赚几千元。 而为了保护和维护棉花正常的收购工作，在西域生产兵团内部，也开始安排大量人力巡查。每到晚上的时候，路灯明亮、“行人”如织，所有的公路上“500米一岗、2000米一哨”，还有专人骑着摩托车巡逻，等在路口查车。团部外的高速公路上，相邻兵团分配了各自的负责路段，交警队、公安局、兵团干部，能出动的全都出动了，所有来往车辆必须开箱接受搜查！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样的阵势，还可能会误会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安全事故，但这其实就是一张“反棉花倒卖网”！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在反棉花倒卖网的严密监视下，棉农们走不了公路就走坑洼土路，用不了汽车送货就用摩托三轮车送货，总之冲破重重的检查关卡，将棉花送到操着外省口音的外省人收购站那边！ 在这一篇报道最后也有提到西域省缺少采棉工，进一步倒迫棉花价格上涨！ 办公室内。 陈楚一边悠然地喝着茶，一边看着这篇才刚刚出台新闻报道，脸上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神态。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篇新闻报道，认为棉花期货价格将会继续上升从而杀入到棉花期货市场的话。那陈楚只能说那位投资者收到的信息已经严重滞后了。 陈楚在前段时间就确认，有炒作资本正在进入西域省棉花市场。 陈楚大西域省的团队成员们发回来的报告中有提到过，他们接触过的一些棉农们表示，今年他们熟悉的老买家不见了。有棉农说，往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有几十个老买家来到收购棉花，他们大多和棉农们都很熟悉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但今年就见到了一两个熟人，更多的是生脸儿。与老买家相比，这些“生脸儿”显得更为生猛。他们不仅出现在棉花主产区的田间地头，还经常出现在通往棉花加工厂的公路上，他们“沿路叫价”或者直接拦车加价抢收。干脆利落的叫价、一分一毛的讨价还价、当场付现金的交易手法、大的惊人的要货量，成为今年棉花收购者最大的特点。 而兵团方面采取措施反棉花倒卖，陈楚也在一周前收到消息。 棉花现货行情正处于疯狂中，这也难怪老张早前在看到相关方面报告时，直接高呼“疯了”。 现在，据陈楚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西域省棉花收购价格还在不断上涨着。西域省棉纺厂在棉花价格如此高的情况下，甚至都不敢再收购棉花。 棉花价格这么高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但在另外一边，随着棉花价格上涨，不少早前将棉花卖早了的棉农们也是大呼后悔。这些棉农们看着一天涨得比一天还要高的棉花价格，现在将采摘下来棉花储存起来不卖给兵团收购站或者生脸儿收购商们。 因为棉农们惜售，棉花价格上涨得更加厉害。 “老张，你现在有空吗……好的，现在过来到我办公室一趟。”放下那份新闻报道，陈楚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和老张讨论出货事宜。 棉花期货价格已经接近二万四千元。虽然现在离着顶点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们也是时候考虑平仓了。 “老板，你找我吗？”几分钟后，陈楚办公室大门被打开，老张脸上带着意气风发走出来。 与平时走路时沉稳不同，现在老张走起路隐隐间有种轻飘感觉，显示整个人心情很不错。 “坐，随便坐吧。”陈楚笑道。 “老板，今天棉花又涨停了。”虽然明白陈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老张还是提一句，脸上喜色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我知道了。”陈楚神态倒是显得云淡风轻。 但老张却没有办法淡定，他看着陈楚在心里却在估算着陈楚现在身价。 这二个月棉花价格大涨，自家老板的身价随之也是水涨船高。如无意外，以自家老板现在身价已经排得入国内富豪榜前几位了。而且，和其他创业者持有资产主要是股票不同，自家老板手头上持有的资金主要是现金。 在陈楚手头上持有如此大现金流量，隐隐间已经可比某些大型制造企业。 “驿棉花后市，你怎么看？”陈楚问道。 老张脸上现出一丝思索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一笑：“难说，我看不准。” “哦？”陈楚眉头轻挑起来。 “老板，现在棉花价格已经涨到近十五年高位。以现在现货价格不少绵纺织企业根本就承受不了……据我所知，国内不少纺织企业已经停工。他们生产的量越大，亏损也就越大。要不是为了维持工厂日常运营，他们说不定早就停工了。” 纺织行业根本上就承受不了原材料价格如此暴涨。从这个角度看，棉花价格已经严重偏高。 “但现在国外棉花期货价格也涨得凶猛，除了我们国家棉花歉收外，美帝今年棉花产量也比去年少。”老张感叹道：“最主要是期货市场上，不少投资者面对这样行情已经失去了理智。” 棉花期货品种此时已经大火特火，早就不知道吸引多少场外资金进入。 陈楚微微地点头，笑道：“现在行情火热对我们来说，不正是件好事吗？” 如果交易市场冷冷清清交易额不大，陈楚手头上那些合约抛出去肯定会引起市场巨大波动。但如果市场交易量极大，陈楚这个多头或者就能静静离场。 “我觉得国家应该很快就会出面干涉棉花期货。”陈楚突然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老张悟然：“那么，我们现在准备离场吗？” “做好准备吧。”陈楚道：“只要棉花价格超过二万八千元，我们就离场。” “老板，我明白了。” 十月中旬。 棉花行情上涨到这个地步，国家某些部门终于还是出手了。 10月18号，面对内外盘棉花的汹涌涨势，国储启动了“开仓放棉”。国家发布公告称，为满足纺织用棉需要，稳定棉花市场，有关部门决定增加投放储备棉40万吨。这个消息刚刚出来，竞拍市场不如前期激烈，从而导致成交价格大幅回落。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原本已经上涨到二万五千元的棉花期货价格终于还是稳定下来。第二天，棉花价格应声下跌了一个百分点。 国家出手对投资者来说是一个很重要信号。某种程度上，国家才是期货市场上价格的主导者。不少原本要做多的投资者，此时也开始持币观望。 第401章 ：棉花大逃亡 晚上。 当天朝有关部门抛售几十万吨棉花的消息传到美帝，美棉市场跟声下跌一个半百分点。 第二天早上。 老张最近一段时间天天都过来向陈楚汇报工作。 “老板，这是我操作失误。”老张向陈楚汇报时，脸上也带上急色：“我原本也有想过国家有可能出手干涉棉花价格，但我没有想到有关方面出手竟然会这样狠。” 他们浪费了一个离场的机会。 现在，他们虽然还有着离场机会，但远不如前段时间机会那样好了。 陈楚听到这句话，仅是笑笑：“不是你操作失误。” 早前，陈楚已经向老张透露过一丝风声，如果棉花价格上涨到二万八千元他们就离场。 现在棉花价格还在二万五千元左右徘徊着。 “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降低要求？”老张问道。 现在形势对多头来说可不太有利。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声音却是有所感叹：“有些事，就算是有关方面出手也是很难起效的。” 老《↓，张静静地听着陈楚继续说下去。 “老张，现在国内外棉花期货价格都在上涨。国家有关方面可以控制国内棉花期货，但却很难影响到国外棉花价格。”陈楚一脸笃定之色，道：“我们还有机会离开的。” “希望吧。”老张出声道。 和陈楚不同，老张却持相对悲观态度。 但市场很快就证明，陈楚这次是正确的。 十月份连接好几个交易日，在政府出面干涉棉花期货市场后，棉花价格接连好几天震荡。在这几天，原本就火爆的棉花期货市场此时变得更加火爆。这周棉花期货成交量直接打破十月份第一个交易周交易额，创下历史新高。 多头和空头在市场上激烈交锋，但棉花期货价格还是稳稳地守在二千五千元至二千六千元区间。 作为一位操盘手，老张终于嗅到一股不同寻常味道。 按理说，在这个政策出来后，棉花价格应该下跌一些才对的。但这些天来，棉花期货价格却是不涨不跌。仅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棉花期货市场上某些多头信心还是十足。 十一月份。 进入深秋，但南国天气却变得更加宜人。 十一月份第一个交易日，国内交易所棉花价格多个品种直接封死涨停。接下来二个交易日，棉花价格也是大涨急涨。 老张看着棉花行情，也是目瞪口呆。 计划往往就是跟不上变化。 国内投资者根本上就不给某些人面子，用真金白银继续推动棉花价格上涨。棉花行情让老张直呼看不明白，连很多市场人士也用“疯狂”来形容。有市场人士将棉花的疯狂上涨称为“十年不遇”，而在国际市场，也有投资者认为棉价暴涨已导致其价格达到“自美国南北战争以来的最高”。 市场上，多头的钱就像不是钱似的投入到棉花期货上去，某些政策宣布失效。十一月初，进入棉花市场的热钱迅猛增加。而现货市场上，陈楚收到的消息，是现货市场也是差不多一天一个价，不少棉农在从来没有见过的高价面前，惜售心理反而更重。 棉花价格涨到二万八千元时还没有停下来，二天后，棉花期货价格直接突破三万关口。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坐在办公桌面前，任由屏幕亮光照在他脸上，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上面显示的价格。 那是一条一字型走势图。显示的意思，正是在这一天交易才刚刚开始，棉花价格涨幅就超过百分之四。 陈楚看了一眼行情软件上显未出来的数字。 三万一千五百元。 这个数字毫无意外，又次突破昨天棉花期货价格新高。 陈楚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张。 “老板。”电话中，期货办公区那边有不少噪音，老张声音就夹杂在噪音中传过来。 “把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合约在最短时间内清理掉。”陈楚道：“不计任何代价，把它们全部清理掉。” 电话中老张微微沉默下来。 大约二秒后，他才像后知后觉似的出声：“老板，我明白了。” 十分钟后。 陈楚眼睁睁地看着棉花期货价格从原本上涨百分之四，回落到到上涨百分之三。 半个小时后，棉花价格仅仅上涨百分之一点五。 下午。 棉花多头市场似乎还想着反扑，但越来越多买单却让棉花价格继续下跌。 终于，等倒今天交易结束，棉花价最后以暴跌三个百分点收尾。 交易结束还不到十分钟，老张就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老板，我们手头上合约还有不少……想要把余下合约全部平掉还要二三天。” “哦。” “要是我们再以这种方式离场，棉花价格肯定震荡，甚至会继续下跌。” “跌就跌吧，不要管市场反应，我们只要安全离场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老板意思不就是就算少赚一些，也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场？ 第二天。 棉花交易才刚刚开市价格就下跌了二百分点。显然，现在哪怕对期货市场只有不多了解的投资者，也能想到有多头的大主力正在离场。 接下来三四个交易日，棉花期货价格还在阴跌不止。据老张所言，不少大户们通过一些监测数据已经知道陈楚在离场。多头原本火热的信心就像当头浇下了一盘冷水似的，直接冷却下来。不少大户开始跟风抛售他们手头持有的多头合约。但这个市场前段时间大幅上涨已经吸引大量社会资金。原本对期货没有多少了解的新人，此时也进入到期货市场。老张曾经向陈楚提到，现在还在看高棉花价格的更多是一些小散户或者新手。 一周后。 印度洋某个渡假地，陈楚正躺在沙滩边摭阳伞下吹着海风。 海风吹来带着阵阵的咸味，海浪声音夹杂着远处游人们欢快声传来。 陈楚微微眯着眼，享有这少有空闲。 二天前，陈楚公司帐户上持有的合约已经全部平掉，在将最后一手合约平掉后，老张向陈楚汇报收益情况时，尽管也想到自已将会得到令普通人尖叫的高额分红。但他脸上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有种解脱的味道。 或者对于一个操盘手来说，在精神高度警惕和集中后放松这就是一种解脱。自从去年十一月帮陈楚操盘，这年老张经历过棉花二十年才出现一次的极端行情，经历过比以往操盘时更多的心惊肉跳。 尘埃落定，当平掉陈楚手头上所有合约，老张重重地松下一口气，整个人身心放松下来后反而感觉到无尽疲惫。 那天，陈楚听着老张汇报出来的收益数字，因为心里也有估算，所以对上那个数字时，陈楚脸色反而得分外平静。 那天，陈楚给自已和老张期货团队放了一个长假。 期货办公室区，听到这个消息，期货团队成员们纷纷发出欢呼声音。 陈楚看着团队成员中那些年轻脸孔，当场又拍板在原本合约承诺基础上，奖金数量再增加百分之五十。 听到这个消息，期货团队成员们欢呼声更加响亮。 陈楚也给自已放了一个假。 对于他来说，现在期货市场上投机已经结束，也是时候给自已放松一下。 “嘟嘟……” 正当陈楚神游太虚时，巨大摭阳伞下，白色桌面上手机震动起来。 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是冯希凡。 “喂，希凡，有什么事吗？” 陈楚按下接听键后，随口就道。 陈楚当然也想来一次说走就走、身心完全放松的旅行。但现实却是哪怕是在旅行中，有些重要事宜陈楚还是没有能放开。 “楚哥，有人想要找你。”冯希凡道。 “谁？”陈楚问道。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话，冯希凡也不会打电话过来打扰他。 冯希凡报了某个部门的名字。 听到那个部门的名字，陈楚眼睛微微地眯一下。 几天后。 陈楚结束渡假回到羊城第二天，就有一位贵客带着几位团队成员“来访”。 陈楚办公室内。 当陈楚亲自动手帮客人们泡茶时，客人中，有二三位和陈楚差不多年纪年轻人，在他们的胸前挂着证件，脸上有着好奇神色打量着陈楚。他们的目光如此不加掩饰，使得陈楚在他们刚刚入门时就觉察到。 贵客穿着标准西装，微圆脸上却隐现出坚毅线条。在陈楚帮他倒茶时，他轻轻地点头，像贵族绅士似的向陈楚道一声谢。 “小谢你留下来，其他人先到陈先生所设立的期货部门看看。”贵客声音有着极大权威力。 几位年轻男女在一位四十岁左右，目光看人时显得很毒辣的中年人带领下站起来。中年人向陈楚道了一声别，在陈楚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办公室。 轻轻啪的一声，办公室大门关起来，偌大办公室内现在只有陈楚和那位贵客，以及那位名叫小谢存在感很小就像隐身的年轻人。 “他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庄家？没有想到他这么年轻……”一个清脆女声努力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前一段时间他的动静可不小。” “是啊，前一段时间国内棉花市场就是由他操控的。”另外一个女子声音小声应道。 “少说二句。”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威严。 笃笃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外却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齐厅长请喝茶。”陈楚装作没有听到门外声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让陈先生见笑了。”贵客齐厅长轻拿起茶杯，道。 陈楚笑站却没有接话。 “相信陈先生对我们这次的来意应该有所了解。”齐厅长眼眸如鹰，目光紧紧地落在陈楚的身上的道：“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调查前段时间陈先生在期货市场上某些操作。” “操作？”陈楚笑道：“齐厅长，前一段时间我的操作没有什么违规之处吧？” 齐厅长双眼微微一眯，双眼却是显得更加锐利：“陈先生，有没有违规之处，恐怕只有在调查过后才能得出结论……最近我们收到一些情报，陈先生愿不愿意听听？” “什么情报？”陈楚问道。 “前段时间，国内有不少媒体报道过‘千年极寒’现象。这些媒体，特别是刚开始报道这则新闻的网站媒体，不少都接过先生旗下合一网或者楚语服饰的广告订单。据我们所知，这些网站以前也有刊登过不少合一网公交稿或者软文。”齐厅长道：“以态度网为例，这家网站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站之一，每天都有不少于二千个ip访问，在千年极寒报道热炒起来以后，其财经频道还做过一个专题，采访某家证券公司著名分析师咨询那些股票会在‘千年极寒’受益……后来，‘千年极寒概念股’也是由态度网弄出来的。” “我们一直都知道陈先生投重资于期货市场，但我们没有想到，陈先生原来还有部分资金投资股市。” 陈楚帮齐厅长续满茶，脸上神态，似乎齐厅长说的是天书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千年极寒概念在股市上曾经火热过三四天，我听说有些追这个概念的投资者买入煤炭股也赚了不少。据说市场上有个煤炭股因为这个概念连续三天涨停。”齐厅长又像自言自语般道：“可这些投资者肯定不会想到，创造出这个概念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楚脸上神色依然不变，听着齐厅长的话就像在听着与他不关的、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们在查‘千年极寒’报道现象时，无意中发现，提出这个观点的英格兰气象学家，最近接受了一笔来自于香江的十万英磅科研捐赠。”齐厅长的双眼微微一眯，道：“就是不知道那位最先发文认同千年极寒的波兰气象学家，最近有没有受到捐赠的科研经费。” 齐厅长轻笑，但笑意却没有深入到眼底，道：“这个问题，我想只有陈先生心里有答案了。” 第402章 陈楚还是沉默着应对。 似乎，刚才齐厅长所说的一切，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老马说过，不受控制的资本既像是天使，也像是魔鬼。”齐厅长将杯子里的茶全部喝干后，将杯子放回到桌面时，与桌面交撞发出轻轻的响声：“用十万英镑就可以买到英格兰最出名气象专家的良心，这笔买卖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吃亏了，但我想对于陈老生来说，应该再划算不过了。据说，千年极寒的可不仅在我国传播，前段时间美帝很有很多媒体也有引述那位气象专家的研究成果。陈先生这次可算是为你在外国的投机同行，递上了一把很好的刀子。” 陈楚又一次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脸上依然是不置可否神色。 “陈先生前段时间向外汇管理部门申请了一笔外汇，据信要用于资产收购……我想现在陈先生手头上的这笔钱，很有可能也投入到外盘棉花了吧？” 齐厅长道：“你们楚语服饰是家服饰公司，一年也消耗不了多少棉花，但三四月份时却向美帝棉花外贸公司鲁安集团达成了一笔十七万吨，哦，前一段－▽，时间你们把合约数量提高十九万吨的协议……陈先生，我很好奇，贵公司要多久才可以消化掉这差不多二十万吨的棉花。” “当初，你们和鲁安公司达成的供货价格折算成人民币，大约是一万四千元一吨，陈先生，在当时你就已经确定今年下半年棉花价格肯定会上涨了吧？” 齐厅长对陈楚主导下的贸易公司某些数据也做过监测，根据数据记录，有关方面早就已经推断出陈楚和鲁安公司达成协议后，在四月份至十月份仅仅进口了不到二万吨的棉花。 显然。 陈楚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预料到棉花价格在十一月份时将会迎来一次爆涨行情。甚至，在他们监测不到之处，陈楚肯定也用了某些有关方面看不到的手段，推动着棉花价格上涨。比如，陈楚团队在海外的一些操作，他们就鞭长莫及没法监测。 陈楚含糊地道：“齐厅长，我们投入重资于期货，自然也收集过不少关于棉花行业信息。今年十月份十一月份棉花价格暴涨，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推断罢了。” “是吗？”齐厅长笑笑，那脸上却是一万个不相信神色。 陈楚脸上神态分外认真：“是的。” 齐厅长脸色变得肃然。 陈楚还是带着笑，脸色变也没有变。 齐厅长肃容道：“陈先生，我希望你所设立的期货部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干净。” 作为监管部门，他们对陈楚手头上持有的重仓就比较留心。对陈楚手头上他们一直都有监测。而监测的结果是陈楚手头上帐号，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像是倒卖倒买这样的违规动作。但陈楚在场外的一些小动作，他们却没有多少留意。 陈楚虽然在场外做了不少小动作，但这些小动作全部是擦边球。就算抓到证据，也不一定就能说陈楚正在操控着市场。 “我想我们没有任何违规操作。”陈楚笑道。 早在陈楚还在渡假时，有关方面已经开始调查陈楚。在冯希凡打电话给他当天，监管部门就突袭陈楚的期货部门，并且带走几台电脑作调查用。这次监管部门再次出手，恐怕也不会有太大收获了。 因为陈楚相信，自已手脚是干干净净的，他根本上就没有留下多少手尾。 齐厅长轻笑一声，却没有说话了。 他微微地闭上双眼，似乎在养神似的。 陈楚也静静坐着，没有主动出声意思。 十一月份，窗外已经有了丝丝冷意，但陈楚办公室内还是温暖如春。在这安静的氛围中，齐厅长留下的那位小年轻下属，屁股却是轻轻挪动，显然在这样的气氛中坐不住了。 墙壁上，仿古造型石英钟还在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四十分钟。 笃笃！！ 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大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胸前挂着工作证的中年人，挺胸大步地进入到陈楚办公室。锐利的目光深深地看一眼陈楚后，轻轻叫了一声：“齐厅长。” 齐厅长睁开了眼睛。 中年人俯下身子，向齐厅长低语了几句。 在听完这几句话后，齐厅长眉头轻轻挑起来。 看到齐厅长眉色变化，陈楚心里也有底了。 “陈老板说得对。”齐厅长道：“你们操盘团队手脚真的十分干净。”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打扰陈先生了。”齐厅长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了。 “齐厅长客气了。”陈楚出声道。 “还有几句话我想和陈先生说说。” “齐先生还有什么见教的吗？”陈楚问道。 “不知道陈先生知不知道这次棉花价格暴涨，对于纺织行业还有服饰行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齐厅长目光直视陈楚，问道。 陈楚道：“当然知道。” 作为服饰行业从业者，他当然知道了。 在西域省团队发给他的报告中，就有提到现在西域省不少纺织企业接受不了棉花价格如此高的涨幅，已经处于半停产状态。某些国营棉花厂甚至更惨，这些棉纺厂有不少是在去年年未和今年年初时接到订单的，那时候棉花价格还是一万四千元，但现在棉花价格已经上涨到二万五千元，为了完成订单，这些棉纺企业还得将钱倒贴进行生产。 不少绵纺织厂在生产中有向银行融资的需要，但因为棉花价格暴涨，银花开始重新评估棉纺行业风险，不少银行向绵纺企业贷款时更加小心谨慎。 绵纺行业还没有能接受如此高棉花价格，行业内隐隐间也有萧条迹像。 而处于纺织行业下游的服饰行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现在，棉花价格上涨已经传导到服饰生产和销售行业，服饰行业还没有完全复苏，不少零售品牌成本虽然增加，但为保持现有市场份额，却没有提高终端零售价格——这样内部消化成本的方式，使不少服饰品牌都略为调低今年利润预期。一些较有远见的服饰品牌，更是预见到明年棉花价格不会太低，估算明年服饰采购成本比起今年总体上会小幅增加。 不过，棉花价格上涨到最后还是部分为消费者环节消化，消费者也要为棉花价格上涨而买单。 当然，有人利益收损自然就有人得利。在这次棉花行情中，棉农和一些投机者就是受益人（其他部分投机者却有可能在这次行情中亏损严重）。 但是，仅仅从竞争这个角度来看，棉花价格高企对陈楚来说不正是他的竞争优势吗？ 当陈楚的竞争对手们在为棉花价格上涨感到苦恼时，手头上持有着大量棉花，并且和一些纺织企业达成了加工协议的陈楚，受到棉花价格上涨的影响相对较少。 在国内一线服饰品牌中，只有陈楚是这次棉花价格上涨的受益者。 “相比起年初，美棉海关报价每吨已经上涨超过一万元。”齐厅长道：“今年下半年，我们国家进口棉花花费将会增加九十亿元。国家为此要多支付十几个亿美元的外汇。” 棉花价格上涨对某些棉花出口国来说是天降横财。如果不是因为陈楚在年初达成的那份极有利出口合约，今年棉花进口花费将会更高。 “要不是前段时间你将手头上棉花合约全部抛出去，现在棉花价格将会更高。”齐厅长道。 “不知道齐厅长今天来意到底是……”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问道。 ——分界线—— 陈楚办公室内。 齐厅长前脚才刚刚离开，老张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老板……” “刚才你被问话了？” “是的，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老张松下了一口气，道。 从目前情况来看，他们这是安全了。 “那就好。”陈楚道。 “那位齐厅长和老板说过什么？”老张小心地问道。 这位齐厅长是国内资本市场监管方面实权派人物。他屈尊来见陈楚，肯定有什么重要事项和陈楚说。 “以后，我们在棉花市场上操作要更小心谨慎……动用资金额也要减少。”陈楚道。 齐厅长这次来可算是一次敲打。 他离开前已经提醒陈楚，你手头上持有现金量太大，以国内这潭浅水体积，陈楚如此巨量资金一举一动对市场都有着实质性影响。而且，除了期货市场外，国内投资市场还是很广阔的，陈楚完全可以选择其他投资项目。 老张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神色。 被如此提醒，相信自家老板知道应该做出何种选择了。 “老板，或者我们可以投资其他期货品种，比如说糖、比如说黄金……”老张很快就想出解决办法。 但下一瞬间，他却摇头自我进行了否认。 自家老板现在是监管严防对象，就算分散投资其他期货品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陈楚虽然不是这次爆炒棉花的主导者，但却是主要的收益者。要是陈楚进入期货市场其他的类目，会不会也引起其他期货品种价格的大幅度波动？ 陈楚笑笑，没有答话。对于这些资金用处，陈楚已经有了计划。 八百五十六亿元人民币，这个数字是陈楚统计出来的这次期货市场投机带来的收益。 陈楚这次期货市场投资主要分为国内部分和国外部分。在国内，陈楚一共赚取了七百九十亿元利润，而在国外期货市场上赚取利润也超过六十亿元。 除期货市场外，陈楚在现货市场上也购入了不少棉花。这些棉花也分为国内现货和国外合约二部分。其中，国内现货大约为陈楚带来三亿元利润。国外那张订单，陈楚目前为止还没有全部覆行，但以现在棉花期货价格来估算，那张合约大约能为陈楚带来十三亿元收入。 还是将手头上楚语服饰的“债务”全部还清再讨论下一步吧。 陈楚眼眸微微一眯，心中暗暗想道。 当初，在期货市场最危险时，陈楚手头上合约保证金不足。陈楚为了保障保证金充沛，直接向h牌男装出售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在陈楚签定的那转让合约中，约定了一些回购条款。这些条款中最核心一条是：在未来一年内，陈楚可以以原转让价百分之一百三十将已经售出去股票回购。 陈楚现在就想着触发这条回购条款。 七个月时间，百分之三十利润，h牌这次可算赚到了。 陈楚精略地算过下自已和鲁安公司制定的合约。根据合约，陈楚将会获得十三亿左右收入。根据和h牌达成的回购条款，陈楚要支付的30%溢价刚好在十三亿元左右。 “果然是怎么样来，就怎么样去。”看到这点，陈楚心中隐隐间也有感叹。 虽然离着一年之约还有四个月，但陈楚还是决定提前执行回购协议。 楚语服饰百分之四十九股权在其他品牌手头上，陈楚不能心安。 ——分界线—— 陈楚联系了h牌，很快就得到对方回应。 对陈楚这么快执行回购协议，h牌中国区方面显得十分惊讶。他们没有想到陈楚竟然这么快就有现金执行回购协议。 陈楚派出谈判团和h牌就回购协议一些细节条款进行商议。因为陈楚提前触发加购条款，为此，在谈判中陈楚要求对方进行部分财务费用补偿。要知道，这六十多亿元放在银行里，四个月起码也能产生二三千万元利息。 二三天谈判后，在h牌给予陈楚二千万元财务补偿后，陈楚顺利地拿回属于楚语百分之四十九股权。 现在，在陈楚的手头上，还持九百二十亿人民币资金。 当这个投资收益真真切切地摆在冯希凡面前时，冯希凡也由不得目瞪口呆。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持有如此多现金了。 而在这个时候，陈楚却是想到了更远。 现在，也是时候实施他原本就谋划好的那个计划了。 第403章 十一月下旬。 奶茶网奶茶东联系过一次陈楚，在那次电话通话中，陈楚和对方有过一番长谈。 最近二年奶茶网发展速度很快，在去年奶茶网销售增长率就超过150%。这样增长率，使奶茶网成为了近二年国内电商行业一匹引人注目黑马。 奶茶东这次打电话给陈楚，主要是想提醒陈楚一件事：奶茶网手头上持有的现金量已经不多，现在要进行新一轮融资。 事实上，在今年年初奶茶网就进行了第二轮融资。在这一轮融资中，奶茶网以四亿美元估值得到某家美帝投资基金七千多万美元融资。在经过这轮融资后，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奶茶网股份，稀释下降到18％左右。 当时，奶茶东曾经也打电话给陈楚，询问陈楚有没有跟投意向。但那时陈楚手头上大部分现金都用于期货市场，根本就拿不出多余钱只能放弃。 但这次，财大气粗的陈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了。 电话中，奶茶东询问陈楚对奶茶网估值。 陈楚估算想了想，也没有询问自已的评估团队，直接就报了一个％∞，数字：十一亿美元。 听到这一个数字后，奶茶东虽然没有说话，但陈楚还是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对他的估值十分“失望”。 这点令陈楚感到不解。 作为一位行业人士，陈楚虽然没有专门评估过奶茶网价值，但他认为奶茶网十一亿美元估值也不算低了。 电话中，陈楚向奶茶东直言，就算他去找其他投资者，对方也很难出到一个比这个数字还高的价格。 奶茶东笑道，他当然知道这点，但陈总你就不能给个更高的估值吗？ 陈楚听到对方的话，脸上神色变得疑惑起来。 为什么他要给一个更高估值啊，现在奶茶网就值这个价格啊。 和奶茶东又聊了好几句话后，陈楚才明白二人分歧所在：前段时间，陈楚向雷教主粗粮科技跟投了一笔钱，入股价格相比投资基金估值差不多溢价百分之一百。 陈大土豪，你既然能溢价投资粗粮科技，为什么不溢价投资我们奶茶网啊？ 心里大约猜想明白对方心思，手中握着电话陈楚脸上就现出二三条黑线。 难度说，在他额头上就这么明显地写着“我是冤大头”、“钱多人傻”这些标签吗？ 不过，想想原本正是因为他的财大气粗，才会让奶茶东起了让他再次投资的心思吧？ 陈楚咬了咬牙，将奶茶网的估值再提高了二亿美。并且表现这是他最后报价。 作为同行，陈楚自然也有研究过奶茶网某些数据。在陈楚看来，这个价格已经溢价不少。 陈楚要是溢价百分之一百入股，那他的脑袋还真的是让门给挤了。 奶茶东听到这一个报价，称要考虑考虑才能做决定后，就挂掉电话。 陈楚心里明白，对方这很明显想和其他投资者接触。但陈楚还是和对方说，如果觉得这个价格合适可以随时联系他。 除非奶茶东很耐心寻找，不然也很难找到像他这样给奶茶网较高估值的投资人。 二天后。 奶茶东又一次地打电话陈楚。 这次，他总算是同意了陈楚的报价。作为老熟人，两人就一些主要问题交流过看法后，就将谈判交给了下边法律部门人员。 十月份初时，奶茶网宣传对外融资一点七亿美元，至于融资的一些细节，奶茶网方面没有公布。 看着下属们签定的合约，陈楚脸上有着满意之色。 在这轮融资中，奶茶网吸纳了一位新投资者五千万美元，还有接受陈楚一亿多美元注资。这轮是按十三亿估值为基调进行的。在经过这轮融资后，陈楚手头上持有奶茶网股份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五。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还是十分满意的。如果没有意外发生，这笔投资在未来应该能获得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回报率。 花费一亿多美元于奶茶网身上，对陈楚来说只能算是一道开胃菜。取得四十大盗部分股权，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手中持有着巨量现金，陈楚显得自信满满。 现在，也是时候到美帝资本市场狩猎雅猫了。 雅猫手头上持有的40%四十大盗股份必将会落到他手上！ ———分界线——— 进入到十一月份，陈楚手下法律、财务、管理团队就开始联系美帝市场某些投行寻找合作者。 十二月份。 寒冬将至，窗外绿意十足树木也多了一些枯叶，一些从热带移植过来的树木，在寒风中更是一大片一大片地落下黄叶。 刚刚进入到办公室，陈楚感觉到自已的手还是冰着的。今年早上，奶茶网已经宣布新一轮融资，陈楚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雅猫身上。 在将手头上棉花合约全部处理后，陈楚已经开始重新关注雅猫公司股份。 这家公司股份在最近一个月正在慢慢上涨，从原本170亿美元上涨到接近190亿美元。 这点让陈楚略为感到不解，最近雅猫公司也没有出现什么利好消息，怎么这么突然雅猫公司股价就上涨差不多十个百分点？ 十点钟时，一份从香江发回来的评估报告摆到陈楚台面上。 当看到那份报告时，陈楚眉头稍皱了起来。 下午，冯希凡在向陈楚汇报过工作后，也有查看那份从香江发回来报告。当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整篇报告，冯希凡脸上神色变得精彩起来。 “美帝在线，新闻财阀，白石集团……还有银河公司，楚哥，你的竞争对手们实力很强啊。”冯希凡将报告放下来后，由不得惊叹道。 美帝在线，2000年至2009年期间是美国时代纳华的子公司，著名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在世界品牌五百强中排位一百二十位左右的品牌巨头。 新闻财阀是一个庞大传媒帝国。新闻财阀涉足所有的媒体领域，比如涵电影、电视节目的制作和发行、无线电视和有线电视广播、报纸、杂志、书籍出版以及数字广播、收视管理系统开发。是世界上规模最大、国际化程度最高的综合性传媒公司之一。一年前，正是这家财阀动用了七亿美元收购陈楚旗下持有《爸爸，去哪儿》等热门综艺版权的新越制作。 白石集团，总部位于美帝纽约，是全球最大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 这些在美帝普通人耳熟能详，在国内国人或多或少都有听过的公司现在都对雅猫公司极感兴致。报告中有提到，上面这些公司，有部分甚至还启动了收购雅猫公司的项目。 “楚哥，还真的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公司看上雅猫。”冯希凡感叹道。 陈楚对这点也是极为无语。 原本，他还自信满满以为凭借着自已手头惊人数量的现金，完成这笔收购根本没有多大难度……但现在看来，原来在美帝市场上，竟然有那么多巨头早就看上了雅猫公司。 他现在为雅猫感到悲哀，这家公司十年前还是美帝互联网标杆企业，但现在却成为了几大巨头磨刀霍霍之下的温顺小羊。 怪不得连马大炮也曾放话要收购雅猫公司。雅猫公司在这个竞争的商业生态中，还真的就如名字那样像是个小猫似的。 “雅猫公司现在股价多少？”冯希凡问道。 “21、1美元左右。” “按这个股价，雅猫公司估值应该是191亿美元吧？”知道陈楚有吞并掉雅猫公司野心，冯希凡偶尔也有关心这家公司股份情况。 “严格来说，是189亿美元。”陈楚更正道。 “那以这个股价来算，雅猫公司现在股份还算便宜啊。”冯希凡感叹道：“你说这家公司怎么就这么奇怪？他们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股票，价值现在也达到一百亿美元左右吧？” 想当初，这家公司市值曾经还接近一千亿美元，现在就算其业务略为退步，也远远不止这个价位吧？ 这家公司除本土业务外，在亚太地区还持有四十大盗公司和雅猫岛国资产。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雅猫公司价值也不可能只值这个价格吧？ “或者，这正是其他巨头们也看上雅猫公司的原因吧。”陈楚摇头一笑，道。 很早以前，陈楚就发现雅猫公司价值严重被低估，那时他已经看到雅猫公司身上可能存在的套利空间……从目前情况来看，看出这点的巨头可不止他一家。 不过…… 陈楚扫了一眼上面那几大巨头。 上面的几大巨头中，美帝在线和新闻财阀在经营类目上与雅猫公司有互通之处，他们收购雅猫显然存在互补业务短板的意思。但像白石公司，这是一家股权投资公司，其收购雅猫公司很有可能就是一笔“财务投资”。 陈楚目光扫视着上边那份名单。 名单上的那些巨头们，他们收购雅猫仅仅就是为了雅猫本土业务吗？他们有没想过，像他这样通过控制雅猫，间接地持有雅猫公司部分股权？ 他们当中又有多少看中雅猫中国区资产？ “楚哥，这潭混水可不好趟。”冯希凡道。 “没错。”陈楚道：“二年前，比尔就曾经联系新闻财阀收购雅猫，但最后以失败告终……现在，有那么多巨头想收购雅猫，在这背后肯定有其他巨头的影子。” 新闻财阀和比尔二年前曾联合起来收购雅猫，在那次收购失败后，陈楚以为对方已经死心，但他没有想到，二年时间过去新闻财团对雅猫还是“念念不忘”。 “比如说？”冯希凡问道。 “比如说新闻财阀，他们收购雅猫最重要目的，可能是为了雅猫美帝方面资产。他们对电商行业涉足不深，或者对这方面资产不感兴趣。”陈楚道。 “所以呢？” “所以，这些巨头们在收购掉雅猫后，很有可能会将雅猫各部分资产分拆掉。”陈楚一脸肯定色，道。 冯希凡想了一会儿，微微地点头，表示认同。 事实确是如此。 雅猫公司各部分业务错综复杂，如果分拆起来出售肯定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我想，四十大盗或者也对雅猫比较感兴趣。”陈楚眼眸微微地眯起来，出声道。 而四十大盗对雅猫最感兴趣部分，自然而然是雅猫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 “或者，我们也要寻找一位盟友才行了。”陈楚道。 按陈楚预期计划，他会低价收购雅猫公司，再将雅猫美国区和岛国区资产抛售出去，仅仅保留中国区四十大盗股份。 “我们要在上面那些对雅猫公司感兴趣的巨头中，挑选一位作为合作伙伴。”陈楚道。 只要收购雅猫公司，他们就能直接将雅猫公司分拆。 “合作者？楚哥，你觉得新闻财阀如何？”冯希凡问道。 “他们实力雄厚，是个不错的合作者。” “对你来说，新闻财阀是个不错合作者，但对新闻财阀来说，你却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冯希凡轻轻地动一下嘴角，道。 “楚哥，你难道没有看前一段时间新闻吗？《爸爸，去哪儿》第二季大电影票房收入只有第一季一半，《奔跑吧，男人》第二季大电影票房收入也只有第一季百分之四十五……至于今年初投入五百万拍摄的《华夏好声音之为你转身》，票房收入仅仅只有七十万元。”冯希凡一一说着陈楚罪状。 要知道，当初陈楚将新越制作公司出售时，可是忽悠说新越公司旗下综艺节目仅仅拍摄成真人秀电影每年可能会为公司带来过亿利润，但从目前情况来看，今年电影版块仅为新越制作带来不到二千万利润！ 相信新闻财阀某些高层看到投入五百万拍摄的《华夏好声音之为你转身》只带来不到七十万票房时，就破口大骂西红柿了吧？ 陈楚将一家看起来蒸蒸日上的制作公司卖出了新闻财阀，但现在这家制作公司的发展却遇到瓶颈……某种程度上，陈楚也算是坑了新闻财阀一把。 新闻财阀应该不会再和陈楚合作了吧？ 第404章 ：对峙（1） 新越制作是一家好公司，但如果说这家公司价格能达到五十亿人民币，那么这个价格肯定偏高了。 要知道，当初陈楚预期的出售价格是四十亿元的。 新闻财阀吃了一个不大不小暗亏，虽然不会怪罪陈楚，但其管理层内部说不定会有人心里不快。 陈楚竟然还要上门，寻求和对方合作？ “我们之间有共同利益，不是吗？”陈楚道。 对于商人来说，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他和新闻财阀又不是什么苦大深仇的对手，这样不算起眼的小摩擦，当然不会影响到他们可能开展的合作。 “希望你的计划能成功吧。”冯希凡道：“不过，楚哥，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以雅猫公司管理层现在心气，他们肯定不愿自已被收购……不要忘记，当年比尔提出收购雅猫时，当时出价已经高达四百四十亿美元，但还是被雅猫管理层拒绝掉。” 当年比尔提出这个收购案时引起了极大轰动。2008年四月份，比尔提出溢价62%、以每股31美元价格收购雅猫公司。但在经过二三轮磋商后，雅猫公司管理层▼，还是拒绝了对方的收购提案。当时，在比尔提出收购案后，雅猫公司股价在二级市场上暴涨超过40%，但在雅猫公司拒绝比尔收购提案后，雅猫公司的股份就像是雪崩似的，在短短半年内下跌到不到9美元。 事实证明，当初比尔避过了一劫，而雅猫公司的投资者们在雅猫公司股价雪崩般下跌后，也大呼后悔当初没有让比尔做接盘侠。当时，雅猫公司创始人ceo老杨更是在投资者的压力之下，黯然离职。 现在，雅猫公司市值仅仅不到二百亿美元，雅猫公司某些股东对现价不满意自然不会将手头上持有股票出售。 要知道，在二年前，宇宙首富还报价四百多亿美刀收购他们呢。 “形势比人强。”陈楚一脸肯定色，道：“只要价格合适，雅猫管理层很难阻止公司被收购掉的命运。” 冯希凡道：“可没有人乐意被恶意收购，不是吗？而且，前段时间，你才向雅猫公司报价他们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现在你提出收购要约，有点脑子的人也能想到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四十大盗股权。” 但雅猫公司美国区资产呢？ 陈楚如果收购雅猫公司，总得为这部资产找个去处吧？ 如果雅猫公司考虑到其美帝资产未来发展问题，说不定就会直接拒绝掉陈楚。 “而且，雅猫公司知道我们就是为了那部分资产而来，他们为了抵制收购完全可以采取一些反制措施。”冯希凡道：“比如说，他们可以将手中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转手给下家。” 他们手头上没有了四十大盗股权，陈楚还会收购这个空壳子吗？ “所以，我们才要找一位合伙人。”陈楚微微一笑，道：“通过我们的渠道联系新闻财阀吧。” 陈楚所要的是雅猫公司亚太地区资产，而新闻财阀对雅猫公司美帝本土资产更感兴趣，理论上来说，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好的，我明白了。”冯希凡道。 半天后。 当中国大陆进入沉沉黑夜时，美帝新的一个工作日才刚刚开始。 纽约城。 新闻财阀总部内，刚到上班时点办公区内每个人都显得行色匆匆。 一份文案此时递交到新闻财阀cfo案头上。 新闻财阀的首席财务官是位深目蓝眼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他长着比普通西方人还要钩长鼻子，脸上神态不苟言笑。 在他的案头上，有一些要处理的文件。 他一份份文件地查看，当看到那份来自于亚太地区的文件时，脸上神情微微动容。 “楚语服饰的陈楚想要和我们联合收购雅猫公司？”他的手指摩擦着那份文件，一双绿色眼眸闪过亮色。 但是，仅仅是浏览了一眼，他拿起那份文件直接扔入到桌边垃圾桶里。 一边。一位年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助理，看着自家boss举动，目光落在垃圾桶内的文件，道：“先生，我们不考虑考虑这份提议……或者将这一份提议提交给董事长吗？” “不用。”坐在窗边逆着光，新闻财阀cfo脸上线条在逆光中显得更加僵冷。 “那位陈先生不适合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cfo出声道。 一年前，新闻财阀中国区控股的子公司收购新越公司的并购案中，他虽然没有见过陈楚，但也有看过一些关于陈楚和楚语服饰的资料。 但一年前那个并购案，对cfo本人来说，可称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 在那次收购案中，他们先向陈楚提供了报价，后来又撤消了报价。因为有其他竞争者的加入，等到他们再一次提出报价时，比起前一个报价溢价40%。而陈楚也同意了这个报价。从当时情况来看，他们新闻财阀好像做了一次还不错的买卖，至少，在不少董事们看来，新越制作公司估值五十亿还是能接受的。通过这一次操作，他们获得了中国国内最好的综艺节目制作公司，打入到中国大陆市场。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次收购仅仅是“看起来很美”罢了。 前段时间，那家制作公司旗下几档王牌节目，有二档收视率还能保持在过去的水平，但二档收视率已经开始下滑。根据新一轮的评估，这几档节目生命周期可能在四年至八年之间。原本，他们以为他们收购了一家创新性十足的公司，但接手公司后他们才发现公司创作团队在行业内只能算优秀，但创新性却是显得不足。团队创意不足，某种程度上，他们收购新越公司，就是收购了新越公司持有的综艺节目版权罢了。 他们做了一次亏本买卖。 本来，他们这次收购是溢价收购。现在，他们要是将公司转手，下家的接盘价不会超过三十亿元人民币。 仅仅是这点就让cfo本人对陈楚这个曾经的交易对手没有多少好感。虽然在交易前，陈楚将公司营业数据等业务信息对他们进行了公开，但他还是感觉自已受到了欺骗。 “而且，那位陈先生并没有和我们合作资格。”双手握到一起撑在办公室面上，cfo嘴角撇动一下，脸上神色微微不屑。 去年在向陈楚进行第二轮报价前，新闻财阀根据一些公开信息对陈楚财务情况进行了调查。根据调查结果，cfo可以肯定陈楚手头上持有现金虽然可以支持日常业务，但资金量并不能算多。 现在，那位陈先生手头上持有的资金，主要就是去年他们收购新越制作支付的那七亿美元吧？ “在文件中，他们隐晦提到，他们对雅猫公司亚太地区资产较感兴趣……呵呵，以他们财力恐怕是只能买下雅猫公司亚太区部分资产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何必找实力如此弱小的合作伙伴？ 新闻财阀有意收购雅猫公司，在投资界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新闻财阀完全可以找一些实力强大合作者，根本上就没有必要找那位陈先生。 “这样的小事根本上就不用提交给董事会。”cfo道：“直接拒绝他们吧。” 在一边的助手微微地点头，表示这件事他记下来了。 “哦，对了，那位陈先先生手头上好像还有二家电商网站吧？而且这二家电商网站和中国四十大盗的竞争好像还比较激烈？”cfo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有兴趣神色。当初，他们在调查陈楚资产情况时，也有留意过这方面信息。 他们中国区分公司和陈楚第一轮谈判之所以失败，一个很重要原因，正是谈判团队误判那二家电商网站已经拖累陈先生其他方面资产。 “是的。” “我们有和四十大盗联系的渠道吗？”cfo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问道。 “有。”助手答道。 隐隐间，他有种陈先生将会落入到自家cfo算计的感觉。 “把这件事通告给四十大盗公司一声，他们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分界线—— 余杭城内。 当冯晓仑接收到从下边层层递交上来的文件，他双眼微微瞪大，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纸片上，似乎要看清楚上面写的每一个字似的。 合一网有意收购雅猫公司？ 而且，陈楚正在美帝寻找合作者，并且和新闻财阀有过接触？他们向新闻财阀提出来的合作提议中，隐隐有提到他们仅仅对雅猫公司亚太地区资产较感兴趣？ 看到这份报告，冯晓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已老对手陈老板还真的是什么也敢想！ 从字间的只言片语，冯晓仑看出了陈楚的野心：他现在是要收购并且肢解雅猫公司啊。 这个计划有操作的可能性：这二年，四十大盗早就起了回购雅猫公司手头上本公司股权的心思。后来，当这个提议接连受到雅猫公司拒绝，他们公司也起了收购雅猫的心思。而且，他们的操作思路和陈楚现在提出来的方案有九分相似。 他们现在虽然正在和雅猫公司谈判股权回购事宜，但他们公司内部也有一个反向收购雅猫公司的b计划。 陈楚有没有收购雅猫公司的实力？ 对这点，冯晓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因为曾经和陈楚在期货市场上交手，所以对陈楚的资产情况，他心里隐隐间也有些底。 以陈楚现在实力暂时还不足以收购雅猫公司，但陈楚为了减轻收购风险，已经在美帝市场上寻找适合的合作者。只要陈楚找到一位类似于新闻财阀的巨头，那么这笔收购案很有可能会成功。 棉花价格前二个月大涨特涨，陈楚手头上现金量也是水涨船高，冯晓仑没有怀疑过陈楚财力问题。 至于其他投资巨头愿不愿意和陈楚合作，这点在冯晓仑看来没有疑问。 雅猫公司看起来虽然像是一只猫，但实际上却是一只病虎。以这头病虎不算小的体积，那家巨头都不能确保自已手头上有足够资金量吞得下去。 “看来，我们得要加快速度才行。”冯晓仑自语一般道。 本来他们手头上一些计划要等一段时间才实行。比如说和雅猫公司就股权回购问题谈判，他们一直按着自已节奏进行。现在，雅猫公司既然有可能被收购的风险，那他们也要加快谈判的节奏，或者重新启动另外一个计划。 要是等到陈楚真的收购到雅猫公司，那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将会全部变成无用功！ 想到这里时，他马上就拔打一个电话给马大炮。 ——分界线—— 同一片天空下。 陈楚刚刚上班，就询问秘书有没有外联部门的信息。 很快，一份信息被递到陈楚的案头上。 陈楚看着那份信息，随之将文件放到桌面。 新闻财阀这次拒绝了他们，而且还是不太客气地拒绝了他们。 在回函中，新闻财阀提到，他们或者会找其他合作者，但暂时还没有考虑过和陈楚合作。 这件事，到底还是被冯希凡说对了。 新闻财阀根本上就没有和他们合作的心思。 看来，他们现在得要找到一位新的合作者。 陈楚想到这里，开始准备和名单上有意收购雅猫公司的投资者沟通事宜。相比起和新闻财阀曾经建立过联系通道，陈楚和这些财团没有任何接触自然没有联系通道。现在要和名单上巨头们联系，可能要通过中间介绍等多种方式进行。 接连二三天，陈楚都在为此做准备，直到发生了一件大事，才让陈楚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在资本市场上收购某家公司，涉及到大量财务和法律层面方面运作。为了收购雅猫陈楚在香江也设立了一个与之相关的小团队。 陈楚收到的小道消息，正是由香江团队负责人发回来的。 办公室内，冯希凡和陈楚相对而坐。 “什么？新闻财阀和某软、四十大盗准备联合起来收购雅猫？”当得知这个消息，冯希凡嘴巴张大像能吞下一枚鸡蛋似的。 第405章 ：对峙（2） 这个消息，对于冯希凡来说无异于重磅炸弹，把冯希凡的头脑炸得七晕八乱。 陈楚目光也是沉了沉。 “消息确定了吗？”冯希凡又问道。 “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陈楚道：“据说，昨天晚上四十大盗董事长在香江和新闻财阀董事长夫人同进晚餐。” 正是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陈楚才确信香江团队们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冯希凡微微地愣了一下，很快地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怒意。 后知后觉间，他想明白什么。 “我们前段时间不是给新闻财阀发过去一份信函，并且和他们中国区管理层有过接触吗？他们怎么就找上了四十大盗公司？” 这样事实在太过于巧合，如此巧合让冯希凡隐隐间觉得不太正常。 显然，正是因为他们联系了新闻财阀求合作，对方这才想到他们可以找一位合作者共同收购雅猫，这才有了那个小道消息。 “新闻财阀这样做法不是很厚道啊。”冯希凡脸色冷了下来，道。 和冯希＄￡，凡不同，陈楚脸上依然是一片平淡。 他也没有想到，自已一次简简单单“求合作”，竟然就让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某软联合起来了。 “我们也要加快速度寻找合作者了。”陈楚凝声道。 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联合，对陈楚来说是个“意外”。 “四十大盗肯定会比我们还急着要收购雅猫公司。” 雅猫公司手头上持有的百分之四十股份，对陈楚和四十大盗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 相对陈楚而言，那百分之四十股权是陈楚牵制四十大盗的工具，同时也是一笔不错的财务投资。但对于四十大盗而言，那百分之四十股份是他们命根子，如果让陈楚这个恶意收购者获得了这百分之四十股权，那四十大盗管理层肯定会处处受制于陈楚。 以四十大盗如此高心气，他们肯家不会接受这样结果。 “加紧联系美帝私募基金投资公司。”陈楚道。 只要找到某位强有力合作者，陈楚那份计划就能实行了。 “我知道了。” “我们也要做好接收雅猫公司手头上百分之四十四十大盗股权的准备工作。”陈楚道。 现在，在这个迷局中，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如果四十大盗公司真的把雅猫公司给逼急，雅猫公司说不定会把这百分之四十分股权转手。 接连好几天，陈楚联系了不少美帝私募基金公司，还有那二三家和雅猫公司传出绯闻的巨头。 这些巨头们大多似乎对陈楚提议不太感兴趣。但还是有一二家投资公司对陈楚提出来合作提议，表现出来一些兴致。 三天后。 在陈楚那份对雅猫公司感兴趣的巨头名单中，终于有一家和陈楚进行了沟通。 那家公司名叫绿湖资本，是一家总部位于美帝的私人股权投资公司，专注于杠杆收购和成长资本投资，技术及相关产业。这家的高层在收到陈楚的求合作后，马上派出几位中国区实权人物来到羊城和陈楚面谈。 陈楚将自已计划和对方简单地说一次。绿湖资本三四位中国区高层在听完陈楚的方案后，却是现出一种兴致索然神态。 不用说，这一次谈判，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些天来，陈楚的“动静”不算小，终于还是惊动某些与此事不相关的投资公司。 比如说，在合一网和时尚萃有小部分股权的投资者黑杉资本。 这天，当收到黑杉资本拜访请求时，陈楚心里还疑惑着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好像没有多少业务来往，对方怎么突然间就想到要拜访他了？ 但陈楚还是安排时间接待了从黑杉资本过来的访客。 黑杉资本这次的来访者是一位年纪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戴着一幅眼镜，给人一种十分斯文的感觉。 “陈总，你好。”见到陈楚时，那位自称叫黎健的年轻人，慢条斯理地向着陈楚打招呼。 “你好。”陈楚和对方握过手，示意对方坐下来。 喝过一杯热茶暖过身子，黎健和陈楚闲聊几句才进入到正题：“前段时间，我们从绿湖资本的同行处打听到一个消息，陈先生有意要收购雅猫公司？” “是的。”陈楚没有否认。 原本，对于自已战略意图陈楚还是微加摭掩的。但当自已老对手四十大盗管理层知道这个消息后，陈楚反布将这个消息公布开来，因此，在投资圈子内，自然有不少人知道陈楚现在也看上了雅猫公司。 如果消息在投资圈子内部流传开来，说不定会有合作者主动找上门来也不例外。 传闻得到了确认，黎健笑道：“因为我们资本在合一网有投资，所以绿湖资本有向我们打听过你们的财务情况。” 这是解释他们怎么知道陈楚要收购雅猫公司了。 “我们和绿湖资本并没有谈成。”陈楚道。 “陈先生，绿湖资本可能对你们能不能筹集到巨量资金收购四十大盗公司持有怀疑心态。”毕竟，要收购雅猫公司，要动用资本可是百亿美元规模。 “……请恕我直言，绿湖资本不愿意和贵方合作，还和贵方是大陆资本有关系。”黎健道。 陈楚眉色在听到这句话，轻轻一皱。 “五年前我曾经在美帝留学。”黎健用鼻子轻哼一声，道：“美帝这个国家，表现上看起来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开放，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立国精神有很重清教徒味道，骨子里比很多国家都要保守。不管如何，美帝肯定不愿意雅猫公司落到一家大陆资本手头上。” 黎健提醒道：“不要忘记了，雅猫公司是个门户网站，也是一家传媒公司。” 陈楚悟然。 在进行这一次收购前，陈楚就对收购可行性进行了评估。 但评估的结果却不太乐观。 进入新世纪后，大陆的资本时不时就有传出要收购某家美帝企业的消息。但在某些行业，国内企业和美帝企业并购案，往往都遭遇到美帝相关部门的否定。 “雅猫公司的邮箱产品，曾经是美帝最流行的邮箱……美帝政府怎么可能让中国控制的雅猫去管理美国公民的隐私？”黎健道：“雅猫公司还是一家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在美帝的影响力很大。收购这样一家美帝公司必将引起巨大震动和来自各方的阻力。比如说，在收购案其间，美帝民间情绪爆发的话，说不定又会有人炒作‘天朝威胁论’了。” 陈楚微微点头，对这点深以为然。 自从想要收购雅猫公司后，陈楚对各个方面反应也做过评估。媒体舆论反应也是陈楚团队评估的维度之一。 最后的评估结果当然不太让人乐观。 美帝民间舆论肯定会反对这笔收购。同样案例可以参照前几年国内某电脑行业巨头收购美帝ib公司电脑业务。当这笔收购发生后，在美帝国内就兴起了类似于“天朝盗窃美帝敏感技术”之类反对声音。后来，那家来自于国内的电脑巨头，不得不进行大量公关工作才平息相关舆情。 如果陈楚真的成功收购掉雅猫公司，美帝舆论界掀起的大波肯定会比那次要大几倍。任何一个收购案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成，如果在收购案其间舆论界反对声音太大，美帝某些监管部门受到舆论压力肯定会影响到最后的决策，说不定会否决掉收购案。 除了民间舆论压力外，陈楚还要面对中美之间巨大的文化鸿沟和管理鸿沟。现在的雅猫公司已经开始没落，近四年以来，这家互联网公司根本就没有再创造出任何让人感到期待的产品和服务。哪怕是雅猫公司用户，也能感觉到这家公司已经“暮气沉沉”。不要说陈楚，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很难再扭转这家公司的颓势。 陈楚到底是一位外行者，雅猫公司管理层为了现有员工们利益，会同意这个并购案吗？ “不要忘记了，四十大盗公司肯定不愿意雅猫落到你的手上。”黎健出声道。 对四十大盗公司来说，合一网是一家不友好公司。如果这部分股权落到合一网手头上，那么四十大盗管理层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在危机压力之下，四十大盗肯定会拼命似的狙击陈楚。 “据我所知，四十大盗公司对雅猫公司持有他们公司的股票，有优先回购权……”黎健道：“贵方实行这次收购，变数实在太大了。” 他当然知道陈楚想要和某家美帝公司联合起做这笔收购减轻收购压力。但对于这些巨头来说，陈楚手头上持有的资本会加重美帝某些部门顾虑，如果陈楚没有更好的筹码，那些巨头不一定愿意和陈楚合作。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已经和美帝某些游说公司进行了接触。”陈楚道。 黎健脸上现出了一丝讶色。 陈楚聘请游说公司要做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 游说公司是美帝政坛的特色。陈楚收购雅猫公司肯定会受到很大阻力，他和游说公司接触，自然希望游说公司能说服美帝政府同意将要进行的交易案。 陈楚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显然是对雅猫公司志在必得了。 “贵方完全可以和雅猫公司接触，买下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黎健摇头，向陈楚提出一个建议。 这个方法，简单，方便，直接根本就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 陈楚轻笑一声，对对方建议不置可否。 早前，陈楚曾经是起过相关方面心思。但雅猫公司对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看得太重，要价实在太高。 根据陈楚收到的消息，在雅猫公司管理层内部，有位副总裁就说过，现在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价值或者只有几十个亿，但将来某一天，这部分股权价值很有可能有会变成二百亿元，甚至突破三百亿元。那他们为什么现在要抛售这部分股票呢？ 相比起雅猫公司那变化不定管理层，陈楚更宁愿在直接收购下这一家公司，再拆分开这部分资产。 这样做他付出的成本就要低得多了。 黎健在和陈楚又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离开陈楚办公室。 对陈楚来说，黎健这次到来，似乎就像是为了说服他放弃收购雅猫公司。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较为亲近，完全不像是某个“盟友”应该做的那样。 二天后。 当陈楚还在寻找着合作者时，黑杉资本中国区负责人很突然地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手机上不算熟悉的名字在闪动着，陈楚按动了接听键，脸上带上笑意向对方问道。 “陈先生，这二三天你们还在忙着寻找合作者吗？”对边的问话很直接。 “没错……” “你找到合作者了没有？”对边又问。 “暂时还没有。”陈楚道。 “陈先生，我在行业内认识二三家私募基金，他们对收购雅猫公司似乎很感兴趣。”负责人出声道。 在听到对方这一句话后，陈楚的心微微地加快跳动一二下。 对方的意思，是有二三家私募投资公司对于和他合作十分感兴趣？ “哦，不知道是那几家公司呢？”陈楚笑问道。 “壳恩资本，dt，还有我们黑杉资本。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加入的意思？” 听到上面三个名字时，陈楚握着电话的手紧了一下。 上面三家投资公司，在投资行业内都算是个中翘楚。壳恩是美国一家私人股权投资公司，管理资金超过500亿美元，涉及私人股权、风险投资资金、上市股权对冲基金和杠杆债务资产管理。dt公司是一个总部位于毛俄莫斯科的投资集团。公司是俄罗斯，cis和东欧互联网市场的主要投资商。拥有众多互联网公司并占领超过70%的互联网市场。 现在，这三家公司竟然联合起来收购雅猫公司？ “为了让收购更容易通过，我们已经在美帝寻找新的合作者。” 第406章 ：对峙（3） “好。”听到这一个消息，陈楚连叫了二三声好。 现在，在黑杉资本的合作者中有二家是美帝本土投资机构，只要再找到某位美帝方面合作者，那么这次收购通过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 这时，陈楚突然间就想到二三天前，黑杉资本的那位来访者。想着和那位来访者的一些交谈细节，陈楚脸上隐隐间就闪过了一丝恍然神色。 原来那次来访根本就是一次“试探”。在早前，黑杉资本已经想和他合作。那次派人过来最主要是为了试探陈楚作为潜在合作者的口风。 ……这些投资机构，没有一家不是不狡猾的。 陈楚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听说陈先生最近和某些美帝游说公司接触，在这方面我们公司还有些人脉。” 对方提醒，这些工作可以交给他们处理。 “这次就由我们三家投资机构和贵方接下雅猫公司美帝本土之外资产，美帝方面资产我们现在就要找一位合作者。”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答话。 他想到了更远…●⊥，…这些投资机构，他们全部看上了四十大盗的股权？ “你能说说分配方案吗？”陈楚提醒道：“我们公司最感兴趣的是四十大盗部分资产。” 这点，陈楚在前二三天就和黑杉资本来人提及，对方应该很清楚他的立场。 “陈先生，雅猫公司手头上持有的亚太地区资产，价值在一百二十亿美元以上。” 这么庞大的一笔资产，不是他们四家当中任何一家可以吞得下去的。 陈楚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我们和绿湖希望能得到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权，余下资产我们希望能由陈先生接收。” 其他资产？ 陈楚在估算一下对方口中所说的其他资产：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权，雅猫日本的部分股份。 四十大盗股份是陈楚需要的，但雅猫日本股份想要处理有些麻烦吧？ 雅猫是美帝联系网公司中最先进入亚洲市场的，这家公司进入亚洲的第一站正是岛国。 岛国某软和雅猫的渊源远远比普通人想像的要深。雅猫公司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成立，在成立二年后，某软现任掌舵人独具慧眼，看中雅猫公司发展潜力向这家公司投了一亿美元直接地拿下三分之一股权。 二十一世纪初，在美帝互联网泡沫那一段时间，某软凭着手头上持有的雅猫公司股份，还有投资的其他互联网企业，账面资产直接突破了千亿美元。但后来，等互联网泡沫刺破后，某软手头上持有的这部分股权价值直接缩水百分之九十。 尽管现在某软手头上没有再持有雅猫公司股份，而雅猫公司管理层也像走马观花似的换了好几茬，但双方合作关系还是在的。当初，正是因为某软的介绍，雅猫才入股了四十大盗。雅猫日本是雅猫公司进入岛国市场时，和某软共同设立的一家门户网站。仅仅从用户日访问量来说，这家网站甚至是岛国最大网站。据陈楚收到集到的资料，雅猫公司现在还持有着雅猫日本37%股份。这次，某软之所以加入到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的收购团队，正是为了雅猫日本那部分股权。 陈楚想到这里时，嘴角微微勾动。 ……原来，他在红杉资组织的收购团队中所扮演角色，正是“新闻财阀——四十大盗——某软”收购团队中某软的角色。红杉资本，他们收购四十大盗百分之二十股权，显然就是一笔简简单单财务投资。 对他们来说，美帝方面资产较容易找到接盘者，但亚太区岛国资产就较难找到接手者了。 他如果接下了雅猫日本这部分股份，又能有什么用？ “好，没有问题。”陈楚很爽快就答应下来。 对于这些投资基金来说，雅猫日本资产就像是一块鸡肋，但对陈楚来说，这一部分资产运用得好，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筹码。 “我们投资机构收购四十大盗公司部分股权，仅仅将其当成一笔财务投资，股权附带着的投票权我们很有可能会放弃。”对边很快说了一个陈楚意料之中的消息。 “陈总，要是你也放弃这部分权益，那么这次收购通过的可能将会增加不少。”对边建言道。 不用脑子的人都能想到陈楚进行的这次收购，是一次恶意收购。 这部分股权落落到陈楚手上，四十大盗管理层将会很难心安。 握着电话，陈楚微微沉默下来。 “我不会干涉四十大盗日常事务管理。”陈楚道。 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承诺了。 “这……”对边传来了一声笑声，苦笑。 “陈先生，贵方和四十大盗没有化解不开仇恨，你们现在进行的一切竞争，都仅仅是正常商业竞争，不是吗？” 陈楚还是沉默着。 没错，现在他们和四十大盗一切竞争是正常商业竞争，但在这么多次竞争后，双方就算没有火气也摩擦出火气了。 就像上次期货事件虽然最后以四十大盗巨额亏损结束，但在四十大盗刚刚进入到期货市场时，陈楚有二三次都处于险境中。 在商业世界里面，的确有些仇是可以化解的。但没有绝对利益，这样的和解根本上没有多大意义。 “陈先生，据我所知，除了合一网，你手头上还持有奶茶网、诚品服饰部分股权？”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头轻轻一挑。 持有奶茶网四分之一多股份及诚品服饰小部分股权，在私募公司圈子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陈楚与奶茶东互换合一网和奶茶网部分股权时，陈楚还通知过黑杉资本这位投资者。 在诚品服饰向陈楚定向进行一论融资后，诚品服饰进行了较大规模宣传工作。 “没错。”陈楚道。 “中国电商市场实在太小了。小得容不下太多公司和平台。最近一段时间，也有一些新设立电商公司和我们基金联系，试图从我们手上融资……不过全部被我们拒绝掉了。现在中国电商格局基本定型，一些新设立的电商网站没有太多机会了。” “在电商市场上，或者只要一家占据90％以上市场份额的公司就足够了。” 对边还在说着自已对中国电商行业的见解。 莫非…… 听对方说到这里，陈楚隐隐明白了对方意图。 二三年前，当黑杉资本投资陈楚合一网时，他们就提到过希望合一网能成为“淘货网强有力挑战者”。甚至，他们还希望合一网可以部分取代淘货网位置，最起码在服饰类目，黑杉资本就有着如此期待。 而现在，对方提出国内只要有一家市场占有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公司，意思不正是希望淘货网能整合其他电商网站吗？ 果然。 “陈先生，我们觉得如果贵方和淘货网讨论合并事宜，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有利。这样的话你们可以更专心于市场开拓，减少不必要竞争消耗。”对面温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呵呵……”陈楚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果真的有合并折话，那合并以谁为主？”陈楚问道。 “当然是以你们双方同共为主。”听不出陈楚声音包含的态度，对面也避开了实质问题，道。 “我们合一网和时尚萃规模太小……我想这次合并是以四十大盗为主吧。”陈楚淡笑道。 最近一年，合一网和时尚萃发展很不错，已经缩小了与四十大盗之间差距。 现在，陈楚手头上二家服饰平台销售额约是四十大盗服饰类目16%。而在去年，这个比值还在10%以下。正是因为合一网和时尚萃发展不错，所以前一段时间，四十大盗才提出收购这二家公司。 但是，相对于类目齐全的四十大盗，陈楚手头上这二家网站就不是那么够看了。 要是他们二家合并的话，那肯定以四十大盗为主。 “陈先生，我们投资者虽然没有商量最后的协议。但在我们看来，贵公司旗下二家网站合并进入四十大盗公司，是一个可行方案。” “四十大盗最近一段时间和一些金融机构接触不少，他们手头上应该也储备有不少资金。” 在四十大盗宣布联合新闻财阀收购雅猫公司后，这家公司就像战争机器一样发动起来。 如果没有和一些金融机构达成协议，四十大盗不可能筹集到如此巨量的资金“赎身”。 “当然，我们也可以和四十大盗管理层沟通，试试用股权形式收购贵方手头上持有的那二家网站。” 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 如果这一次合并成真的话，那最大收益者将不会是四十大盗，也不会是合一网，而是黑杉资本。 要是他们收购四十大盗成功，那黑杉资本既是四十大盗投资者，也是合一网投资者。当其投资的二家网站合并，那他们自然而然成为最大受益者。 “要是四十大盗公司以股权形式收购贵方手头上持有的二家电商网站，那么贵方持股数量将会由20%上升到更高比例。” “抱歉，这个提案我方不能接受。” 陈楚摇头，马上就否认对方提议。 他当然清楚黑杉资本没有说出口的另外一层意思。如果陈楚肯把合一网“嫁”出去，那么四十大盗管理层对以黑杉资本为首的收购团恶意将会大大减少。黑杉资本收购团面对的压力也将会减轻不少。 “陈先生不再考虑考虑？”对边显然没有想到陈楚会如此直接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用考虑了。”陈楚问了一个看起来似不太相关的问题：“杨先生，在国内你还用过雅猫搜索和雅猫邮箱吗？” 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没头没脑的，对边过了好几秒才慢慢出声：“我现在还是雅猫邮箱的使用者。” 陈楚轻笑一声，道：“以前我也是雅猫公司邮箱的用户。前几年，雅猫邮箱还是国内比较流行的邮箱，做外贸时我就是用这个邮箱和外商沟通。可现在年轻人却很少会使用这个邮箱……六年前，雅猫搜索在国内还是能和千度一比的搜索。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使用雅猫搜索了。” 不少人都知道2005年雅猫收购四十大盗的并购案中，雅猫公司付出十亿美元。但后来的人很少注意到，雅猫公司还将其在中国区的资产全部注入到四十大盗公司。 那部分资产，是个蕴含着门户、搜索、邮箱服务的完整体系。在并购案期间，不少投资者对这部分资产的估值不一，低估值者认为这一部分资产价格最多只值十亿美元，但高估值者对于这部分资产的估值却达到了数十亿美元之巨。 就以雅猫搜索为例，当时这个搜索所占市场份额与千度相差不大，而当时千度公司的市值已经达到了三十亿美元。类比进行估值，雅猫搜索中国区的估值不会比千度低多少。 一些老网民们对那个与旧浪可以抗衡的雅猫门户有一定印象。 但现在，雅猫公司这些曾经盛极一时的产品在国内已经销声匿迹了。 先不要说陈楚旗下电商资产未来升值的可能性，仅仅就说合一网和时尚萃被收购后，会不会面临着同样命运？ 对于陈楚来说，他不仅要考虑自已利益，还要考虑这二家网站管理层和员工利益。 “奶茶网我持有的那部分股权，投票权只有管理层所持股票投票权的十分之一。”陈楚出声道。 从刚才黑杉资本试探的方式来看，陈楚可以感觉到，对方甚至还希望陈楚将持有的奶茶网资产注入到四十大盗公司。陈楚个人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再加上当初合一网与奶茶网结盟时交叉持有百分之二股权，隐隐间可以影响到奶茶网的某些决策了。 黑杉资本追求的是四十大盗公司在未来“一统江湖”啊。 第407章 ：对峙（4） 当四十大盗整合国内最大几家电商网站，或者在这些最大电商网站当中有入股，那就真的是一统江湖了。 到时候，在电商行业内，恐怕只有企鹅一家对四十大盗能有一丝一毫威胁了。 “我们很乐意和贵方合作，但要是贵方坚持要四十大盗和合一网整合作为合作的必要条件，那我只能放弃这次合作了。”陈楚道。 对黑杉资本现在的做法，陈楚当然能理解。这家私募基金本质就是一家投资公司。他们所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 陈楚能理解对方的做法，但却不能认同对方的做法。说到底，对方的追求现在损害了陈楚的利益。 “我们当然愿意和贵方合作。”对边很快就传来了解释。就算陈楚不愿意进行这的整合，他们还是会和陈楚合作的。 黑杉资本再也没有提过相关方面事。电话中，二人再次就接受美帝方面资产的合作伙伴挑选交流了意见，这才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后，陈楚手中久久地拿着话筒，脸上有着似有所思神色。 ……黑杉资本和他合作的信心似乎不是十分坚⌒≌，定。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再和其他投资机构接触，试试再找一找其他合作者呢？ 陈楚头脑中虽然产生了这样念头，但很快一闪而过没有再多想了。 既然他们已经和黑杉资本达成了口头协议，以对方诚信反悔的可能性并不高。 嗯，只要在美帝那边找到愿意接受雅猫美帝资产的合作者，他们就能推进收购的实质进行了。 几天以后。 陈楚又一次接到了来自于黑杉资本的电话。 “我们找到愿意接收美帝资产的合伙人了。”对面说话的人简洁有力。 “是那一家公司？” “比尔。” 听到这家公司的名字，陈楚脸上露出了笑意。 ——分界线—— 当黑杉资本和陈楚沟通时，同一片天空下，冯晓仑心情却是显得很好。 这些天来，四十大盗管理层已经和好几家国际银行有过接触。和这些银行巨头们进行深入交流后，巨头对他们所提出来的那个股权回购计划显得信心十足。有一二家银行的高层已经向他们暗示可以为他们提供部分贷款。 “还差不多少钱呢……” 冯晓仑此时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这次他们和不少银行有过接触，但根据他们估算，这些银行能为他们提供的贷款额度应该在五十亿美元左右。如果想全部回购掉四十大盗公司手头上持有的全部股权，他们还得继续寻找债权人。 这天晚上，冯晓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马大炮，向他汇报了他们和国际银行谈判的最新情况。 电话中，他们有过一番深入交流。 在挂掉电话后，冯晓仑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隐隐就浮现出思索神色。 在电话中马大炮已经向他交底。 那缺口的三十亿美元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会想办法筹集到这三十亿美元的。 看来……马大炮已经牵搭上其他的线了。 既然马大炮能找到合作者，冯晓仑也没有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一切进展都十分的顺利，只要能和雅猫公司谈判成功，他们就能从雅猫公司回购他们持有的股权。 正当他这样想着，一阵急急敲门声却是响起来。 被敲门声打断了思路，冯晓仑眉头重重地皱起来。 “请进。”冯晓仑声音隐隐带着一丝不满，道。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一位三十岁左右下属脸上喘着粗气，向冯晓仑问一声好。 “冯总好。” “你有什么事吗？” “冯总，我刚刚收到一条消息。有三大私募基金联合了比尔和陈楚准备收购雅猫公司。”下属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什么？”听到这一个消息，冯晓仑惊得站起来。 一二秒后，他镇定下来脸色微沉道：“消息确认了没有？” “基本上已经确认，他们几方还在商量着雅猫公司资产的划分事宜，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的意思。”下属出声道，脸上笑容隐隐间有着一丝苦涩。 “那三家财团是黑杉资本、dt资本还有绿湖资本……”说着这三个名字时，下属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这三家公司在全球范围内都很极有名气。 做投资的基本上都有听过这三家公司，他们手头上管理的资产全部都是百亿级别的，可以说，他们三家中任何一家可以筹集的资金，都是数十亿级别的吨位。 这三家公司联合比尔的话，他们手头的财力甚至比他们“新闻财阀——四十大盗”收购团还要多。 冯晓仑重新坐回到座位时，脸上神色早就变得分外的平静。 此时的他已经想到了更远。 相比起他们和新闻财阀联合起来的收购团，对边财团的实力隐隐间要高上一线。 在刚才，他的下属没有提到陈楚。 或者在下属看来，陈楚虽然参与了这次财团，但很有可能就是个不起眼角色。 但冯晓仑却不这样认为。 在他看来，陈楚手头上持有的资金量不容小看，他可以动用的资金量，不一定比他的合作伙伴们少。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让他们联合新闻财阀才对的。” 冯晓仑心中，突然间就闪过这个念头。 前段时间，新闻财阀向他们通报了陈楚要收购雅猫公司的消息后，他们就开始积极地和新闻财阀沟通，马大炮甚至还专门去过美帝和新闻财阀的高层们会见。最后，在经过了二天的密谋以后，他们和新闻财团组成了收购雅猫公司的联盟。 他们挖走了陈楚想要合作的新闻财阀，但陈楚竟然在转身间就找到更加强大的财力。 在其他人看来，这个财团的优势可能就是“财大气粗”，但冯希凡却是十分清楚，这家财团中，有二家投资者的偏好就是互联网公司，而且，在这一个团队当中，黑杉资本当初还是雅猫公司投资者。仅仅凭着这二点，这个财团和雅猫公司就有着“共同话题”。在这一个团队中，比尔曾经有意要收购雅猫，他们对于收购雅猫公司已经有了项目经验。 这个团队，还真的是麻烦…… 冯晓仑的眉头，重重一皱。 “去，继教打听最新消息。”冯晓仑出声道。 他想着那份名单，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已似乎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得周全。 一天后。 当关于这个财团更多消息得到确认后，冯晓仑脸上慢慢却是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由陈楚接受雅猫公司手头上岛国资产？” 当看到这一个安排，冯晓仑脸上笑容变得更大。 陈楚愿意接受雅猫手头上岛国资产，对于冯晓仑来说还真的是一个意外消息。 原本，在他的预期当中，是由这五家组成的团财在收购掉雅猫公司后，再将岛国雅猫的资产处理的。 毕竟，对于这五家来说，雅猫日本的资产不是必需的。 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在“比尔——黑杉”资本财团中，陈楚会是雅猫日本的接手者。 “有意思了……”冯晓仑的心情突然间就变得很好。 看来，这次收购财团面对着的困境不仅仅是他们一家。 “得要把这一个消息通知一声某软了。” 某人把火烧到了某软的后花院，现在就由某软把这一团扑灭掉吧。 ———分界线——— 岛国。 繁华十字路口处，四周商务楼处，有着一个个汉体日文书写的牌匾。 道路上交通绿灯亮起来，两边穿着西装西服的男男女女，脚步匆匆却脸无表情就像行尸走肉似的，快速地通过斑马线。 这里是t市中心地带，某软总部正在这里。 某软办公室区。 虽然已经已经到下班时点，但办公区内还是静静的，并没有多少离开办公室区。 “合一网竟然要得到雅猫日本资产？” 听到下属汇报，一位身高矮小、头顶上现出地中海的中年人，脸上微微地闪过惊讶神色。 那位他仅仅只听过名字的陈楚，怎么就把手伸到了岛国？ “消息确定了吗？”中年人脸色阴沉得就像是能滴下水似的，道。 “基本上确定，在‘比尔——黑杉’财团当中，据信陈楚目标就是为了雅猫日本那部分股权。” 中年人正是某软创立者，他白手起家投资眼光极为精确，在短短三十年内，将某软发展成为一家巨头企业。 “那部分股权对于合一网根本上就没有任何用处，他们持有那一部股权到底什么意思？”掌舵人轻轻摸着自已的下巴，自语一般道。 仅仅是几秒后，他就想明白这个问题。 “陈生日标不是雅猫日本……而是我们手头上持有四十大大盗股权。”掌舵人很冷静地道。 和掌握人对话的下属微微一愣，很快地就明白过来。 ……确实是这一个道理。 那位陈君手头上持有他们雅猫日本股份，就像是一根鸡肋，对他们根本上就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这一部分股权，他们完全可以用来交换某软持有的四十大盗股份。 雅猫手头上持有的岛国资产价值大约是五十亿美元。 他们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公司股权，价值不到一百亿美元。 如果双方进行交换，那陈楚可以交换到某软手头上超过三分之二四十大盗公司股权。 “那位可打得一手好算盘。” 在想明白这点后，掌舵人由不得道。 “要是我们那一部分资产真的落到他手上……” “就算是落到他手头上也没有关系。”掌舵人隐隐间也有一种受制于人感觉：“要是这一部分股权真的落到他的手头上，我样可以进行谈判拿回来。” 但相比于这个可能充满着波折的方案，他更加偏向于直接拿下雅猫日本资产。 他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他更加喜欢控制一切的局面。 “或者，我们应该把向雅猫公司管理层的报价再提高一些。”掌舵人出声道。 ———分界线——— 二天后。 在科技行业内，突然间又传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比尔和黑杉资本会联系其他几家财力，向雅猫公司报价收购这一家公司。 当这个消息出来时，在行业内又引起了一股波澜。 在这一个消息宣布的当天，雅猫公司的股价应声上涨了超过了百分之五。 而在此时，陈楚手下的团队已经和其他几家在经过了商议以后，首次向雅猫管理层提出了报价。 五大财团愿意以二百二十亿美元，比现在市场上溢价百分之十的股价，收购雅猫公司市场上流通的股票。 雅猫公司内部。 管理层的办公室内，时不时有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来。 办公区内人来人往之间，竟然显得有一些吵杂，空气中也有一种浮躁的味道。 在此时，很多员工已经无心工作，他们所有注意力都在雅猫公司某家会议室内。 一家关闭的会议室外。 四五位管理层成员们，正在商议着“比尔——黑杉”财团提出来的收购要约。 “二百二十亿，这个价格根本绝对不可以接受，在二年之前，比尔向我们的报价还超过了四百美元。”有人大声争辩。 “前一段时间欧债务危机才刚旬爆发，也有影响到市场走势……我们公司人股价实际上还是处于较为偏低的位置。”有人表示认同。 “新闻财阀也向我们提出了报价，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和新闻财阀谈判，或者他们会把报价提得更高。” “我们公司的股价的确是低估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完全可以私下和其他的投资者谈判，把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以及日本资产处理掉，并且给现有的股东大量分红，到时候，根本不用我们反击，那二家收购团队就会瓦解……毕竟，在财团的内部，有二三家他们仅仅只对我们公司亚太地区的资产比较感兴趣！” 在座首的位置上，一位中年女子却是沉默着，听着下边发生的争论。 第408章 ：对峙（5） 对于下面的争论，会议首座的中年女子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在宣布会议开始以后一言不发。 但她的目光还在扫视那些或者是显露出激动神色，或者是脸容沉着的管理层成员身上。 当某位管理层提到比尔曾经向雅猫管理层报价四百四十亿美元收购雅猫往事时，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或者，那位管理层还没有从迷梦中醒过来吧。 雅猫公司所在的互联网行业是个不进则退的行业。在这个行业内，任何守成的策略都意味着“等死”，只要采取激进的竞争策略才能生存下去，只要采取更激进的策略，公司才能继续发展。 不疯狂，就死亡。这个行业就是如此残酷。 二零零八年雅猫在市场的地位，远远比二零一零年要好。在搜索市场上，当年他们还能和谷哥巨头较量，但现在他们已经远远落后于谷哥。他们的门户网站，也仅是依靠着现有老用户在支撑。无论如何，如果他们再做不出改变，他们所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在激烈的市场中出局的命运。 』∮，他们公司已经进入到下滑通道中，比尔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向他们提出超过四百亿美元的天量报价了。 下边的争论还在进行着。 大约好几分钟后，铁娘子终于发话了。 “各位同事，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这句不算是很响的话音刚刚落下，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铁娘子的身上。 “各位在刚才提出了很多意见……这些意见都很有建设性。”铁娘子眼眸微微一眯，问道：“不过，各位请想想，不管我们采取那种方式，我们要达成的目标是什么。” 下边的人没有再说话，一二位还作出了聆听状。 “公司股东权益的最大化，员工利益的最大化。不管我们做出那种决策，目的都是为了股东利益最大化还有员工利益最大化。”铁娘子出声道。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自然知道在场众人的心态。 对于在场的某些管理者来说，雅猫公司被收购并不是一件好事。 公司被收购后管理层肯定会经历动荡。某些管理者很有可能会离职。 对于一家处于上升期的公司来说，其被收购后，某些与新东家理念不合的管理者或者员工会主动离职另起炉灶。但对于处于下滑期的企业来说，新东家为精简管理结构，往往会裁掉部分员工，某些管理者自然也会被动离职。 显然，雅猫公司是后一种情况。 如果公司被收购掉，现在正在开会的管理层成员中，某些人切身利益会受到极大影响。 只要收购方提出来的报价过高，在现有股东的压力下，管理层很有可能只能通过收购案。 “我还是坚持等‘新闻财阀——四十大盗’出价。”有一位管理层提出自已的意见。 “呵呵，他们的出价就算是再高也不会超过二百三十亿美元。”有人对于这个方案，显然不是很认同。 眼看起来，下边似乎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论。 “各位，我这里有一份提案，大家可以参考参考一下。” 铁娘子快马斩乱麻，提出了自已的方案。 铁娘子说了好几句话。 听完铁娘子的话后，管理层中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思索神色。有人的目光亮了起来。 “这个方案，我赞成。” “我没有意见。” 很快地，就有管理层认同了铁娘子的意见。 “既然两大财团中，都有人看上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那就由着他们争夺这部分股权吧……” ——分界线—— 当黑杉资本为首的财团第一次提出收购报价爆光以后，投资市场上，不少分析人员都认为黑杉财团的报价“缺乏诚意”。不要说雅猫公司董事会，就是雅猫公司管理层也不可能认同这个方案。 第二天，雅猫公司方面还没有传出任何信息，市场上又有了一条新传闻：新闻财阀正在和雅猫公司管理层接触，并且向对方提出了高达二百三十亿美元的报价。 这条没有得到确认的消息，令雅猫公司当天股价再次上涨超过四个百分点。 当某些财经媒体要求采访雅猫公司董秘时，相关方面却是保持了沉默。 陈楚办公室内。 阳光静静地照在窗台上，给室内带来了阵阵暖意。 接近年未，陈楚手头上工作也开始变多。 笃笃！ 此时，一个敲门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 “请进。”陈楚沉沉地道。 “陈总，这是由负责收购团队发回来的文件。”一位穿着小西服的女秘书，缓步走了进来。 陈楚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将文件放到桌面。 女秘书递上了文件，离开办公室时为陈楚轻轻地带上门。 沙沙！ 陈楚轻轻地翻开文件，看着上边的一些信息。 在前段时间，陈楚设立的收购团队已经开始运作，每天都会向陈楚发回来一份或者是好几份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收购团队关于收购情况的最新汇报。在美帝那边，收购团队确认他们合作的游说公司能说服相关方面同意通过并购案；收购团队内部，三家私募投资公司有意提高收购金额，进行第二轮竞价。 上面几份文件都是关于收购情况的一些进展，而压在文件最底下的是关于收购的一些传言。 据某一些未被证实的消息，雅猫公司董事会及管理层似乎对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提出来的第一轮报价也不满意。 收购团队分析，雅猫公司为应对收购可能会采用一些反制措施。 但对方将会推出何种反制措施，他们暂时没有收到确切的信息。 不过，就在半天后，陈楚知道雅猫公司“反收购”措施是那种了。 秘书又一次敲开陈楚办公室的大门，并且将一份传真递给了陈楚。 陈楚看着那份传真微微地呆愣起来时。秘书处将一个电话转接入到陈楚办公室座机内。 “陈先生，你好，我是张律师。”一个年轻声音在电话中响起来：“五个月前我曾经到贵公司总部拜访陈先生，不知道陈先生还有没有印象？” “张律师，你好。”听到对方不算十分正宗的汉语，陈楚隐隐间就猜想到对方的身份。 因为，现在在他的手头上，有一份来自于雅猫公司的传真。 “我们公司在半个小时前曾经向陈先生发过一份传真，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看到？” “正在看。” “陈先生觉得我们公司现在的这个报价如何？”张律师笑问。 将传真轻轻地放到桌面，陈楚手中握着话筒脸上笑容意味不明。 那份传真是一份报价。 在传真中，雅猫愿意转让20%四十大盗股权，还有雅猫公司位于岛国区的资产给陈楚……对这二方面资产，雅猫公司意思是双方可以“商议最终成交价格。” 雅猫公司能向他提出个要约，是不是因为他们之前收集到了某些信息？ 要知道，在他们收购团队内部，陈楚将要接受的资产，正是这部分。 ……雅猫公司还真的猜中了他的心思。 事实上，当看到传真文件上雅猫公司的这个提议时，陈楚还真的有所心动。他还真的有种直接抛开收购团队其他成员，自已单干的打算。 不过，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升起，却被陈楚灭掉了。 要是他真的答应了雅猫公司条件的话，那么他和收购团队其他成员们说不定就会“反脸”了。 “贵方为什么向我提出这份报单？”陈楚双眼微微一眯，笑问。 “因为我们公司高层觉得，在要收购我们公司的各大巨头中贵公司是最有诚意的。”张律师声音带着笑意，道。 “哦？”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我想，你们不仅向我们提供了这份传真吧？四十大盗和某软方面肯定也收到这份传真吧？” 对面传来了呵呵的笑声。 张律师没有给陈楚正面回答，但他没有否认，但的确是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和雅猫有过接触，甚至曾经直接向雅猫公司提出报价，陈楚也算是曾经帮雅猫抬过一次价。显然，现在雅猫也想着让陈楚再次帮他们抬价，把四十大盗这部分股权卖一个好价格了。 ……雅猫管理层，果然是好算计。 陈楚头脑中，闪过了万千念头。 他在想着雅猫公司现在出招，到底是个实弹还是个虚弹。 如果对方真的有意转让这部分股权，陈楚可以肯定，对方目标为了保住其在美帝方面资产。 只要将雅猫岛国和四十大盗部分股权放出去，有部分收购者肯定会对全面收购雅猫公司失去兴趣。 比如说陈楚。 而且，在进行了如此的操作后，雅猫管理层手头上将会持有大量现金。 这些现金已经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比如说，将这部分资金全部用于派息分给雅猫公司现有的股东，坚定股东们抵制收购的心思。 “陈先生，你可以对我们在传真所说的资产进行报价。”张律师道。 “抱歉……这个问题我要考虑考虑。”陈楚道。 虽然相隔着电话，但张律师似乎能明白陈楚心思，他由不得就是轻轻地笑起来。 “那就不打扰陈先生了。” 挂掉电话后。 陈楚拿起桌面那份传真，又看一次。 ……雅猫公司希望由他接手这部分股权，陈楚真的有些心动了。 陈楚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 一阵忙音后。 “陈总，你好。”电话中，黑杉资本杨经理的声音传过来，随意间隐隐有着一股懒散。 “杨经理，很忙吗？”陈楚问道。 “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重要事，陈总有事请直说。”杨经理声音间懒散之意不减。 “……雅猫公司刚才联系过我。”陈楚直接道。 “什么？”杨经理声音似乎就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似的，带着几分尖锐。 黑杉资本和各大合作伙伴已经组织起联合团队负责收购事宜，现在雅猫公司直接绕开团队和陈楚进行沟通，在这其中肯定向陈楚提出了某些私下交易条件！ 为什么雅猫公司没有联系其他合作伙伴，而专门联系陈楚？ 在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陈楚将对方提出来的交易条件，和杨经理说一次。 在听完这个收购条件后，杨经理微微沉默下来。 “陈总，这件事你怎么看？” “……四十大盗现在肯定和另外一个收购团的某软和四十大盗联系。他们或者会与四十大盗商谈股权回购事宜。”陈楚道。 对边杨经理声音似乎也带上肃然。 显然。 要是真的出现在这种情况，那这次收购案将会出现很多未知变数。 “当初四十大盗和新闻财阀联合起来，他们或者就有这样心思了……用收购来威胁雅猫公司将部分股权转回给他们。”陈楚道。 而陈楚们的出现，某种程度上看起来让局面更加混乱，但却让雅猫公司喘了一口气。 毕竟，有了多一个收购团队，新闻财阀和四十大盗在市场上就多了一个竞争者。而雅猫公司现在也多了一个选择。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四十大盗公司真的把雅猫公司给逼急，雅猫公司干脆就投向黑杉财团的怀抱，四十大盗公司所有谋划也将会是一场空。 “原来如此……” 杨经理听陈楚说到这里，也明白了什么。 事实上，不论是黑杉资本、陈楚还是四十大盗、某软，他们的思路都是和雅猫公司管理层绕开就相关局部利益（四十大盗股权、雅猫日本股权)的谈判，而将其提高到全局利益（雅猫公司股权）谈判上。 但现在，雅猫公司的一系列举动，却又将全局谈判，拉回到局部层面上。 ……而相比起四十大盗财团，黑杉财团在这样的谈判中，却是处于绝对不利位置上。 毕竟雅猫公司和四十大盗、某软有更通顺的沟通渠道。而且，四十大盗有优先回购权雅猫公司持有股权的权力，这让黑杉财团处于更不利的位置上。 第409章 “陈总，有空我们还是见一面吧。”黑杉资本中国区的负责人杨经理，向陈楚提出提议。 “好的。”陈楚道。 一天后，陈楚办公室内。 “陈总，杨经理来了。”秘书将杨经理领进来时，脸上带着职业性十足的微笑，道。 陈楚看着对边身形微胖的中年人，站起来迎上去：“杨经理，你好。” 杨经理哈哈笑着，脸上神色极为和悦：“陈总，好久不见。” 请杨经理坐定，陈楚手中握着秘书递上来热茶，和杨经理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陈先生，据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雅猫公司这次抛售他们手头上持有的雅猫日本和四十大盗股权决心很大。”杨经理愉悦脸色，渐渐变得有二三分幽冷：“你的直觉是对的，据我们收到的从雅猫公司处透露出来的消息，现在雅猫也有向四十大盗和某软提供了报价。” 陈楚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在四十大盗潜在收购者中，他们仅仅只向你一家投出价。”杨经理道：“陈总，不知道准备做何打算？”↑， “杨经理，说实在话，我有意接下这部分股权。”陈楚直接告诉对方他的意图。 杨经理微呆愣一下，脸上却没有多少异色。 在拜访陈楚前，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 杨经理看着陈楚脸色，隐隐间有着一二分感叹。 本来，因为陈楚与四十大盗关系恶劣，他们不太愿意将陈楚拉入到收购团里面。但现在，正是因为陈楚是位恶意收购者，雅猫公司才向陈楚提供了报价，而没有向收购团内其他成员们提供报价。 毕竟，正要有陈楚这条鲶鱼在，四十大盗就不得不出高价回购公司股权。 这一次，他们收购联盟还真的要解散了。 毕竟，雅猫公司是铁心出售其最诱人部分的资产断尾求生，而对方要求的交易对象仅仅是陈楚一家。 “陈总，希望我们下一次有机会再合作。”杨经理脸上神色显得不是那么自然，道。 “我们这次还可以合作。”陈楚笑道：“雅猫公司有意向我转让其持有百份之二十股权……要是条件合适，我会说服雅公司管理层将其中百分之五股份，转让给你们三家投资公司和比尔。至于我退出收购团的赔偿事宜，我的律师会和你们的律师沟通的。” 杨经理听完陈楚的话，眼眸内又闪过了一丝神彩。 陈楚愿意转让百分之五股份，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他们各家一些补偿。 “好，我和其他三家商量一下吧。”杨经理道。 虽然他们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但如果陈楚愿意出让四十大盗5%股权，那他们也算是小有所得了。 “但我就是担心四十大盗会和你死磕到底。”杨经理声音不无担心。 陈楚笑道：“放心吧，我有办法让四十大盗放弃死磕。” 某种程度上，在这场竞争中，陈楚一直处于主动地位，他能把握住四十大盗公司死穴，但四十大盗公司对于他却是无可奈何。 ——分界线—— 余杭城内。 在冯晓仑主持的会议上，众人头顶就像是有着一层阴云密布似的。 冯晓仑正在主持着的这个会议，主要是四十大盗投资和财务人员参与。 而冯晓仑作为抽调出来负责这次收购业务的主事者，自然是责无旁贷地负责主持这次会议。 “各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首座位置上，冯晓仑脸色隐隐间带着肃然，道。 “冯总，那我先抛砖引玉说几句吧。我们公司这部分股权，绝对不能落到与合一网相关方的手头上。”一位浓眉粗目，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先站起来发言。 “不管对边的出价如何，我们都要进行跟进。” 要是那位陈楚手头上持有他们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权，那还不反了天？ “而且，陈楚手头上不一定持有如此量大资金，只要我们提出一个较高报价，那雅猫公司肯定会把这部资产转让给我们。”年轻人说完以后，坐回到了原来位置上。 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言地发言……这些发言的最主要意思，是他们四十大盗的股权，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被陈楚得到。 冯晓仑看到这一点，心里隐隐也有底了。 主持完会议后，冯晓仑才刚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来自下属们的一份信息。 “哦？” 看到了那份信息，冯晓仑脸上闪过了一丝讶色。 那份传真信息是陈楚发过来的。 在传真中，陈楚确定会向雅猫公司出价竞购四十大盗公司股权。但同时，陈楚也有提到，如果他们把这部分股权竞拍下来后，愿意在10%溢价前提下，将持有的15%股权转让给四十大盗公司。 冯晓仑看到那份文件，脸上眉色很快就平和下来。 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很快地，他就明白了陈楚的意图。 本来，陈楚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向雅猫公司报价，和四十大盗公司竞拍这部分股权。 因为这部分股权关系到四十大盗管理层对公司的控制，四十大盗公司肯定愿意给出一个比陈楚更高的价格。 比如说，如果陈楚将对这部分股权的报价提高到六十亿美元，那四十大盗就算是咬着牙齿，也会把报价提高到六十一亿美元。 但陈楚却放弃了使用这种“武器”的权力。 陈楚现在的做法，肯定不会是看上了那10%溢价的原因。 他这样做……图谋的肯定是某软手头上持有的股权。 冯晓仑看着那份传真，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分界线——— 一天后。 四十大盗公司久久没有向雅猫公司报价，雅猫公司却是反馈回一些消息：陈楚已经开始报价——四十八亿美元。 因为四十大盗有优先回购权利，雅猫公司询问对方有没有意向跟进这次报价。 当看到这个报价时，冯晓仑就知道陈楚意思。 在得到马大炮首肯后，他拒绝了跟进这个报价。 美帝。 “什么？他们竟然没有跟进这个报价？”当收到了四十大盗公司回复时，雅猫公司内部管理层不敢置信。 四十大盗公司竟然任由这部分股权落到陈楚手头上？ 他们难度就愿意受制于人吗？ 会议室内，雅猫公司管理层开了一个简短会议。 会议中，雅猫公司管理层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四十大盗或者准备的现金量不足；或者陈楚给了他们某些好处让他们放弃了这部分股权。 现在，雅猫公司只有二个选择：同意陈楚报价，放弃陈楚报价任由这笔交易作废。 根据估算，他们以为在二家相争的情况下，这部分股权最后会以超过五十五亿美元的价格落到四十大盗公司手上。现在陈楚出价四十八亿美元让这笔交易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如果不同意这一笔交易，那陈楚所在的黑杉财团肯定会向他们发起新一轮收购要约。对方出价够高的话，董事会方面很有可能会通过收购请求。 “我们应该怎么做？” “还是先看一看某软对岛国资产的报价吧。” 陈楚对某软岛国资产的报价也是四十八亿美元。 但陈楚有一个要求，正如同雅猫当初向他们提出来的交易条件一样，陈楚要“打包”走岛国日本资产加上20%四十大盗股权。 ……而雅猫公司还没收到来自于某软的回复。 第二天。 某软日本终于就交易事宜进行回复。 某软日本对岛国雅猫报价是五十亿美元。 “这……” 当看到这份报价时，雅猫公司管理层成员们，一下子就呆住。 ———分界线———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刚刚和自已的团队进行了一番交流。 团队成员们，现在对雅猫公司会不会通过他们提出来的交易条件还存在着疑问。 要知道，陈楚的这个报价实在是过于“冒险”了。 这个报价不一定能让雅猫公司管理层满意，交易随时都会变黄。 在香江，雅猫公司要求和陈楚团队进行深一步接触。 接触中，雅猫公司要求陈楚再次提高报价。 但得到了陈楚授意，陈楚团队却是咬紧了现在报价不放，根本就没有再提高报价的意思。 得到了这个答案，雅猫差点就中止了谈判。 “不可能，这个报价太低了。”办公室内，铁娘子脸色潮红，差点就下达命令暂时中止谈判。 但随后，来自陈楚团队的一封邮件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三天后。 “陈先生，你赢了。”陈楚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声音带着嘶哑的张律师，向陈楚通告他们一方接受了陈楚的报价。 陈楚听到这一个消息由不得轻笑出声来。 第二天晚上。 雅猫公司正式对外宣布，公司将会持有的亚太区部分资产作价九十八亿美元抛售给黑杉财团。 通过这次交易，在除却交易成本和利税后，雅猫公司将会得到七十亿美元现金。为了回馈雅猫公司股东对公司的支持，公司决定以股息方式，将这部分现金派发出去。 也就是在当天，雅猫公司拒绝了新闻财阀和黑杉财团的收购要约。 新闻财阀发言人在几小时后表示，对雅猫公司拒绝收购要约表示失望，并表现他们将会放弃收购雅猫公司。 差不多就在雅猫公司宣布消息时，冯晓仑的电话就打到了陈楚手机上。 “陈先生，我们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冯晓仑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不亲不近。 “一定。”陈楚微微一笑，道。 ……对雅猫公司来说，他们存在的被收购危机暂时得到解除。 但对陈楚来说，谈判第二轮才刚刚开始。 ——分界线—— 岛国。 某软掌舵人看到雅猫公司发布出来的那份公告，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在前一天，他们还在争取通过收购案，已经将报价提高到五十三亿美元，但最后还是为雅猫所拒绝。 他当然清楚另外一位报价者是谁。 隐隐间，他也有猜测陈楚提出来报价的玄妙之处。 甚至，他还能想到，在这次竞价中。四十大盗公司为了自已利益，可能和陈楚达成了某些私下交易协议。说到底，在经过期货事件和支付通事件后，某软和四十大盗间，再也不能保持像以前那种密切合作的关系，这才给了陈楚可乘之机。 “联系一下陈先生，就说我们对他手头上持有的雅猫岛国资产十分感兴趣。” ……到最后，他们还是和陈楚成为了谈判对手。 接到了某软方面的接触要求，陈楚没有感到意外。 要是对方不主动联系他的话，他也会主动联系对方了。 陈楚马上向对方提出了一个交易方案，一个股权置换方案。 陈楚愿意以自已手头上持有雅猫岛国资产，直接置换对方手头上百分之二十雅猫公司股份。 这个要求遭到了某软拒绝。 对他们来说，雅猫岛国资产和他们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资产一样重要。 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资产，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看到这一个结果，陈楚和四十大盗管理层进行了一番交流。 一个星期后。 陈楚与某软资产置换事宜，在经过二轮谈判后终于还是达成。 陈楚除了将雅猫资产交给某软外，还向某软支付了一点五亿美元的现金补偿。 资产置换协资议是陈楚和某软掌舵人在非公开场合签定的。 签定这一份协议时，陈楚可以看到某软掌舵人脸色说不上好看。 最终，在经过一系别的交易案后，陈楚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百分之三十五股权。 随后，陈楚和四十大盗公司也展开了谈判事宜。 一个月后。 当陈楚手下谈判团队和四十大盗达成交易协议时，这笔交易最终尘埃落定。 陈楚将手头上百分之十五股权以销毁形式转让回四十大盗公司手下。四十大盗以集团名义收购了这部分股权后，随之就将其销毁掉。完成相关方面工作，四十大盗各家股东在四十大盗集团所占股权份额全部上涨。 第410章 ：新的谋划 在转让出百分之十五股权后，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数是百分之二十。当四十大盗集团将回购的股权全部注销后，陈楚手头上持有的股权比值，直接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三多。 四十大盗管理层手头上持有的股权比例也有所上升。在经过了一轮调整后，四十大盗管理层持有股权数量虽然较分散，但还是排在了各大股东第一位，而陈楚和雅猫公司持有的股权比例差不多排到第二位；某软手头上持有的股权数量大为减少，已经下落到第四位。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说，与拿到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四十股权目标相比，陈楚目的还没有达成，但到底他还是达到了部分目的。 双方就四十大盗的股权回购的协议，是在二零一一年一月份签定的。在签定这份协议一天后，冯希凡也向陈楚提到一些相关事情。 寒冬腊月，窗外天色灰沉沉，就像一个灰色大锅倒扣在大地上。 冯希凡正坐在陈楚办公室内喝着暖茶。 “楚哥，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冯希凡笑道：“新闻财阀首席财务官在≮∽，几天前才刚刚离职……据说，他离职的理由是因为主持这次收购不力。” “是吗？”陈楚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在和雅猫公司签定了资产转让协议后，陈楚无意中从自已合作伙伴中收到一条信息：当初，他向新闻财阀提出来的合作协议，根本上就没有递交到新闻产财阀董事长或者是其他管理者案头上就被cfo枪毙了。后来与四十大盗联合，也正是他的提议。 不过，这位首席财务官运气不算很好。当新闻财阀拒绝了陈楚以后，陈楚在继续寻找合作者。黑杉知道陈楚有意收购雅猫也起了同样心思，在和陈楚沟通后，更是牵头组建了一支比新闻财阀更强大的收购财团，隐隐间压制着新闻财阀一头。 如果当初新闻财阀愿意和他联合，那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吧？陈楚心中猜想着另外一个可能。 但这个可能不会再发生了，新闻财阀对资金流量十足的雅猫公司想要再次进行强行并购，肯定要付出更大代价。 “楚哥，我们签定的那份股权回购协议，没有任何问题吧？”冯希凡想到陈楚前段时间进行的一系列复杂操作，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陈楚神色间不无得意：“对四十大盗其他三位股东来说，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个不错选择。” 当然，也许还是个无可奈何的选择。 在陈楚收购雅猫公司亚太区资产时，雅猫公司管理层内部也有意见认为应该拒绝掉陈楚。事后传出来的消息，铁娘子心里也是不认同陈楚当时报价的。但那时，陈楚向对方最高发出一份邮件，承诺如果这部分股权落到了他手头，他愿意将其中15%股权返购给四十大盗公司，其他5％股份则转让给投资机构，当然，雅猫公司也要将岛国资产转让给陈楚。 雅猫公司很快就明白了陈楚意图。 对四十大盗公司来说，陈楚是位“不受欢迎”收购者。如果陈楚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公司股权，无论如何四十大盗管理层都会将这部分股权回购。 而这点，正是雅猫公司和四十大盗公司，一直以来谈而不下的问题。 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曾经向他们提过这个方案，但因为对方回购价格实在太低被雅猫公司直接拒绝掉。 在完成支付通谈判后，他们之间断断续续也有就此进行沟通，但双方达不成一个满意方案。 但有陈楚这条鲶鱼存在就不同。正是因为陈楚的存在和促成，这次交易竟然极度顺利就促成了。 雅猫岛国愿意与陈楚进行资产置换，也是抱有同样心态。 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和投资者间利益大多时相同，但却不是一致。四十大盗公司已经具备上市条件，但一直以来却没有上市的打算。 对马大炮“三年磨内功”论，雅猫和某软作为股东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意见。他们更加愿意看到公司早一天上市，他们就多了一条退出路径。这点，也是当初二位大股东在支付通谈判时，更愿意接受管理层现金补偿的原因。在经过上市运作后，他们手头上持有的那部分资产，或多或少都会增值。 现在，陈楚的出现解决掉这个问题。四十大盗公司肯定会收购陈楚手头上15%股权。为了收购这部分股权，四十大盗会动用超过三十亿美元现金。对四十大盗公司来说，这家原本负债率极低公司，在完成操作后负债率肯定会大幅上升，财务费用也会幅上涨。原本这家手头上“不差钱”的企业，现在也开始差钱。 公司上市融资正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很好办法。 不论是某软、雅猫都能想到四十大盗从陈楚手头上回购了部分股权后，将会发生的一系列反应。 陈楚在和某软谈判资产交换事宜时，也有向他们表示：如果四十大盗公司上市，四十大盗管理层或某软都权以股票上市价格，回购他手头上持有的不多于15％的股票。 这是陈楚对某软的一个妥协，正是这个妥协使得某软最后还是答应和陈楚进行资产置换。因为某软心里十分明白，为了尽早地将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剩余股权回收，四十公司管理层肯定会加快上市进程。 “楚哥，我觉得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还真的要感谢你。”冯希凡不屑一笑，道：“要是没有你的话，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份额就不会上升，以后他们还有机会从你手头上得到更多股权。” “而且，楚哥你手头上持有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三股权，再加上四十大盗管理层手头上超过百分之三十持股份额，以后某些愤青再也不会骂四十大盗公司是一家披着国产货的美帝岛国公司了。”冯希凡突然间觉得自已似乎很厚道，一直以来，他们合一网从来就没有就这点攻击过四十大盗，现在还帮四十大盗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们还真的是活雷锋啊。 陈楚坐在办公位上伸了一下腰肢，心里却明白这对四十大盗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就算美岛资本持有的四十大盗股权占了大头，大多数消费者都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 “不过，楚哥，四十大盗公司的估值一定会涨吗？”冯希凡问道。 这个问题，是冯希凡较为关心的。 某软之所以同意资产置换，正是因为其判断四十大盗现在价值可能已经接近顶峰。对于一家年利润只有不到三亿美元的公司来说，二百亿左右估值已经比较高。 “肯定会上涨。”陈楚道。 他不是对四十大盗有信心，他是对整个市场有信心。 以陈楚未来三四年的见识来看，以后四十大盗估值达到一千亿美元不是问题，甚至很有可能会突破二千亿美元。陈楚经过这么一系列操作，在除掉财务和部分税务支出外，他持有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三股权代价，大约是五十亿美元左右。 或者某软在转让出一部分股权时会预料到四十大盗公司会升值。但他们对现在市场上，某些认为四十大盗公司有可能会升值到一千亿的声音，选择了忽视。 “四十大盗公司上市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持有四十大盗公司股权了。”陈楚出声道。 在陈楚看来，每个行业增长到最后都有个极限。 五六年后，当市场蛋糕变大饱和后，比现在更加残酷的竞争将会开始。 “我们手头上不是还有四十大盗公司的一个董事会席位吗？”陈楚随口就提到这件事，道：“希凡，你觉得我们应该派谁去做这个董事？” 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脸上露出了压抑不住的笑容。 在这一次股权交易事宜过后，陈楚终于可以插足四十大盗公司的管理事宜了。 经过了这一系列操作，四十大盗董事会格局终于还是打破。现在四十大盗董事会设有五个董事席位，陈楚作为持股百分二十三的股东获得其中一个席位，而四十大盗管理层则获得二个董事会席位，其他二大股东席位分别是一个。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胜利”了。 “楚哥，要不你自已去坐这一个席位？”冯希凡开玩笑道。 “算了吧。”陈楚对此倒不是很感兴致，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合适。 现在的四十大盗内部可以说是铁板一块，他们手头上的这部分投票权虽然有一定效用，但效用肯定不会太大。而且，陈楚手头上还持有着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三股权，他也不可能拿自已手头上股权来开玩笑。 “或者我们旗下一些服饰品牌，可以重新入驻淘货网了。”冯希凡又唠叨起另外一个问题。 二年前他们旗下某些品牌以撤退方式离开，现在他们也是时候回来了。 这也算是他们胜利的一个标志了。 四十大盗和他们利益暂时交积到一起，四十大盗不会在这样小事上为难他们。 “说起品牌，我最近倒是看上了一个外国服饰品牌。”一直以来，陈楚都有留意着一些合适的对象。 国内有某家服饰品牌董事长曾发出豪言壮语，他们公司手头上持有着超过35亿现金，如果有合适的中小品牌，他们一定会出手进行收购。但对手头上还持有着近七十亿美元的陈楚来说，他们可以收购那家服饰品牌三次以上。 对于这部分现金如何使用，陈楚觉得应该好好谋划才行。 “这，楚哥，你不会是想做那方面生意吧？”冯希凡道。 “当然不是。”陈楚自然清楚冯希凡所说的那方面的生意指的是什么。 早在八九十年代，某些头脑灵活的大陆商人和香江商人，已经走出国门收购某些“国际品牌”。这些品牌换了一个马甲后，以“国外名牌”身份重新进入国内往往就能身价倍增。 不过也存在另外一些情况，某些服饰商人进行这样操作就是为了换一个马甲挂羊头卖狗肉，但某些服饰商人却是卖着羊肉慢慢地转换回真正的卖狗肉。 比如说在国内较有名的自称来自于意大利休闲某品牌，九十年代初时还是小品牌在国外也有一些服饰零售店。后来某家香江公司将其收购，慢慢运作其进入国内市场。因为要削弱管理成本，原本企业位于意大利本土的行政、设计部门慢慢地转移动香江，意大利设计师慢慢地也为国内或者香江设计师所取代。当品牌在国内找开销路零售店越开越多以后，品牌在外国那些小零售店就变得无足轻重，反而因为管理成本的增加而慢慢地关闭。这样慢慢发展了过了十多年时间，这家公司渐渐也蜕变成披着马甲的“国外品牌”了。 “我准备入股某家高档服饰品牌。”这个问题，陈楚已经深思熟虑很长一段时间了。 陈楚现在也有想过收购那家心仪的外资品牌，但想到楚语服饰现在情况，陈楚只能放弃。 以陈楚现在的实力，实行这样跨国并购风险太大。说到底陈楚要卖的不是一个中小品牌马甲，而是一个真真实实大品牌，如果他真的收购那个品牌，以楚语服饰管理团队那近乎为零的并购整合能力，根本就吞不下这个外国品牌，如果经营不善的话，很有可能这个品牌最后只能折价抛售给第三方。毕竟，这不像当初陈楚想要收购雅猫时，在收购完成后直接地就将对方拆分打包出售。 “冯希凡，我觉得在未来几年里，服饰行业内兼并的现象将会越来越多。”陈楚道：“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大鱼吃小鱼的时代已经到来。在这样的行业潮流之下，陈楚也要做好准备才行了。 第411章 ：完成收购 冯希凡对陈楚的观点表示认同。 “楚哥，你到底看上了那家服饰品牌？”冯希凡很好奇地问道。 “思哲。” “哦？”冯希凡眉头一皱：“楚哥，思哲家族愿意转让他们手头上股权吗？” 陈楚要收购的是一个意大利奢侈品牌。这些品牌和国内服饰品牌不同，比如说，这些品牌有不少都是由家族直接进行控制的，往往品牌的名字就是家族的名字或者名字变称。思哲品牌就是由思哲家族进行控制。正是因为品牌是由家族进行控制，所以品牌大多数股权都在家族的手头上。 像这些品牌，它们很少会对外融资，“外人”手头上自然也没有品牌股权。 “时代已经变了。”陈楚感叹地道：“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这些奢侈品牌也要做出改变才行。” 往常，这些家族品牌除非家族内部遗产纷争而不得不转让外，资本很少有插手这些品牌的机会。但最近几年，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商业社会，某些家族品牌也要寻找外部的合作者。有一家经营得很好的品牌，更是直接地对外出售。在前一段时间【∮，，某个意大利奢侈品牌就为法国某时尚巨头直接收购，结束了独立运营的历史。 现在陈楚有意找思哲公司合作，自然对其做过调查，明白这家品牌有融资的需求。 思哲公司由尼·思哲于1978年创立。尼逝世后，公司由其妹接手。思哲的设计风格非常鲜明，独特的美感、极强的先锋艺术表征让其风靡全球，他强调快乐与性感，领口常开到腰部以下，拮取了古典贵族风格的豪华，又能充分考虑穿着舒适及恰当的显示体型。思哲善于采用高贵豪华的面料，其套装、裙子、大衣等都以线条为标志。在思哲创始人尼在世的最辉煌的年代，他曾是世上估值最高的服装公司之一，多国王妃曾是其忠实拥趸。但在1997年创始人尼被枪杀以后，这个品牌就像失了灵魂似的，经历了一系列波折。 在尼离世的那一年，公司年销售额还达到了十亿美元之世，但随后十年的时间里，这家公司发展多受波折曾一度长期亏损高达2650万欧元。 2009年受到金融危机影响，思哲还关闭了位于岛国的所有零售店，退出该市场，并且对整个公司进行了“全球瘦身计划”，有四分之一业务型雇员被清退或另寻他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技术岗位。 陈楚查过这家公司去年相关方面数据，虽然思哲公司对外公布数据不多，但根据陈楚查到的数据思哲公司在2010年还处于亏损中。但据陈楚估算，这家公司在2011年很有可能会恢复盈利。 “他们现在正在开拓中国市场。”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点，陈楚才抓住了机会：“虽然说他们现在在国内已经有合作者，但他们还需要一个更加可靠的合作者。” 比如说，根据陈楚看到的一些数据，在2008年，思哲公司在中国国内已经有超过二十家店铺。在去年公司还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了四家直营店。从对方的一系别动中，陈楚可以肯定对方对亚太市场还是十分重视的。 而且最近二年，思哲公司一处亏损之中，如果公司想要快速扩张，绝对有对外融资的需求。 “我们这笔投资应该赚不了多少钱。”陈楚心里对于这次投资收益，隐隐间也有了一些估算。 像这样一家成熟期公司，陈楚从来就没有期待过对方业绩会大幅度地增长。在陈楚看来，这一家公司未来几年之内，每年营业额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增长就算不错。陈楚这将要进行是一次稳健投资。 “你喜欢就好。”冯希凡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收购进展得如何了？” “正在和对方接触中。”陈楚道。 思哲公司有资金方面需要，但这样的家族公司对外部资本有一种天然排斥感。陈楚现在正在和红杉资本联系，试图和对方搭上线。 据陈楚香江方面团队传回来的消息，思哲家族已经知道陈楚有意要入股他们，家族正在考虑着可行性。 陈楚相信对方很快就会有回复了。 过年之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当香江团队就要放假时，思哲公司方面终于有了回复。 他们询问了陈楚入股方式，以及入股的价格。 早就有所准备，陈楚马上就向对方报出了一个价格。 陈楚愿意出价二点三亿美元，获得对方百分之二十股权一个董事会席位。 ——分界线—— 春回大地，刚刚过完年，天气就开始变得暖和起来，风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二零一一年的春节匆匆地就过去，二月份中旬时陈楚重新开始了工作。 过去一年陈楚手上各项事业发展都还算顺利，像楚语服饰还有旗下的童装品牌不论的销售额还是利润都增长喜人。 新的一年工作的第一天，陈楚以个人名义无息借贷了十亿元人民币给楚语服饰。用类似的方式，陈楚向合一网也注资了四亿人民币。 过年之后那一段工作时间总是显得十分忙碌的。但就算是再忙，陈楚都花一定的心思于入股思哲这件事。 过年期间思哲公司对于陈楚的报价已经有了回复。 ……对方的回复，是陈楚的这一个报价略为偏低了。 陈楚收到回复以后，马上就提出要求：陈楚自已的团队和对方展开直接的谈判。 思哲公司当天就进行了回复，认可了陈楚的意见。 一个星期以后。 在经过了好几轮的谈判以后，陈楚和思哲公司最后就入股事宜达成了协议。 陈楚出资二点四亿美元入股思哲公司直接占有思哲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同时占有思哲公司一个董事会席位，同时，陈楚的事业群要为思哲公司深一步耕耘中国市场提供必要的便利。 在签定协议的第二天，思哲公司就公布了这个消息。 在国内，某些服饰从业者有关注这一个消息，但最关注这一个消息的还是欧洲的时尚圈子。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穿着当春的休闲衫衣，向陈楚汇报了行业内的最新一些动态。 比如说，在国内的服饰行业内，一些大佬级人物对这一次收购的评价。有的同行们认为陈楚的这一个出价偏高了，有的认为陈楚做这一笔买卖不是十分的划算，毕竟如果陈楚手头上持有如此大量现金的话，完全可以用于开拓每一个蛋糕都在不断扩大的国内市场，完全没有必要入股一家在过去十多年里面，沉浮不定的奢侈服饰品牌。当然，服饰行业的观察者们，却十分认同陈楚的这一次收购，毕竟以思哲公司的底子也值这个价。 “不过，楚哥，在国外议论的声音就多了。”冯希凡又道。 这一点陈楚当然知道了。 通过某些渠道，陈楚也清楚现在欧洲同行们对于这一次收购的评价。 在不少投资人士看来，陈楚进行的这一次收购能评为“a”，虽然说思哲公司近十几年发展起起伏伏，甚至现在的销售额度还没有达到巅峰期的水平，但这样一家有底蕴的公司估值十一亿美元左右并算不上昂贵。但是在国外服饰行业内某些杂音就多起来了。 “楚哥，前二三天时，在法兰西有一个时尚博主，发文声称思哲公司有意将部分的设计工作转移到我们国内，产品的70％左右也将会在我们国内生产。”冯希凡道：“这一篇博文传播的范围还挺广的……还有，在国外有一些声音，说要是我们入股思哲公司以后，思哲公司作为贵族品牌血源也不够纯正……有消息说来自于中国的资方会影响到思哲公司的决策，还有消息说思哲家族不再愿意经营思哲品牌，有意将手头上持有的股权全部转给我们。” 陈楚微微地沉默着，这些消息他自然也有听说过了。 “楚哥，还好你和思哲公司在谈判的时候没有走漏什么风声……要不然的话，这一次入股还不一定会这么顺利。”冯希凡感叹。 要是思哲公司意料到陈楚入股会给他们带来那么多的麻烦，他们还愿不愿意让陈楚入股都是一个问题。 “应该是有其他的品牌在针对思哲。”陈楚肯定地道。 “是啊。”冯希凡道：“楚哥，你觉得会是那一个品牌？” “不知道。”毕竟，欧洲不是他的主场，他也没有收集信息的更多渠道。 “不过，消费者都是健忘的。”陈楚道：“我们收购思哲公司股权事宜，应该很快就淡下去才对。” 冯希凡却是不忿地道：“楚哥，我觉得会不会是法国佬干的？” 陈楚自然知道冯希凡所说的法国佬指的谁了。 欧洲的奢侈品牌主要集中于法国和意大利，但这二个国家经营品牌的方式却略有不同。相对而言，法国人经营时尚品牌更开放一些，而意大利人经营时尚品牌更加保守一些。比如说，法国人运营时尚品牌往往以集团化的方式进行运营，而意大利人运营品牌的方式却是偏向了家族化运营，往往家族内部的会议就是公司会议，公司的某一些商业决策甚至是家族成员们在吃早餐时商议出来的。 冯希凡所说的法国佬，自然指的是法国的某些奢侈品集团了。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陈楚道。 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不利的言论，是思哲的某个竞争对手散布的。 相比起国内普通服饰品牌在推广时同时运用多种推广方式不同，奢侈品牌的推广方式相对就有所侧重。比如说，对于普通品牌来说，像“达人”或者“时尚意见领袖”方面普通品牌不会很重视，但奢侈品牌却是极重视这一方面的推广工作。 又有那一家奢侈品牌没有专门的合作“达人”呢？ “以后这一件事或者会水落石出的。”陈楚道。 说到底，这一件事主要针对的不是他们，而是思哲公司。 在陈楚看来，思哲公司应该也有了应对策略。 二三以后，陈楚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 这是一篇报道楚语服饰集团收购思哲公司的报道，在报道中，思哲公司强调，虽然思哲公司转让百分之二十股权给国内资本，但思哲公司所有的产品将会继续在意大利生产，绝对没有将部分设计业务和生产业务转到中国国内的打算。到消费者手中的产品，绝对是百分之一百意大利制造。 “还行。” 在看完这一条报道以后，陈楚做出了评论。 前二天，国内也出现了部分类似于国外的言论，思哲公司所做的回应，只能算是中规中举。 陈楚摸着自已的下巴，想着到底要不要炒作一下某些奢侈品牌主要还是在国内生产的，根本上就不是什么“外国工匠纯手工制造的”呢？ 不过，仔细地想想这个做法有可能会误伤友军陈楚只好作罢了。 仅仅是收购思哲公司部分品牌就在国内外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陈楚由不得联想到如果某一天楚语服饰推出自已的奢侈品牌时，又将会面对着多大的困难？ 等到二月中旬时，相关方面的报道慢慢地平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看完这样的报道以后，他们最多就是一笑而过，也没有过多地把报道的内容放在心上。 在试过国外那一潭水的深浅以后，陈楚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国内市场上了。 进入到二月份中旬，不少公司的财务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差不多也整理出来了。有义务要投资者公布财务报表的上市公司，也开始公布第四季度和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 楚语服饰不是上市公司自然没有这一方面的义务。但楚语服饰财务部某些员工，在陈楚的要求下开始搜集起其他公司的财务报表，作为决策层研究竞争对手所用。 这一天，冯希凡经过了财务部以后，顺带就拿起了一叠报表，当翻看到某一家上市同行公司财务报表时，冯希凡轻轻地咦了一声。 第412章 ：新领域 陈楚办公室内。 天气渐渐地变得暖和，陈楚也没有开空调，直接打开窗外任由着外面还带着湿润的空气吹进来。 “楚哥，去年一些运动服饰品牌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冯希凡将自已从财务部拿来的那一叠报表，直接拍到桌面上，道。 ”哦，怎么这么说？”陈楚问道。 “这是我从财务部刚刚拿到的报表，楚哥你有空的话可以看一看。”冯希凡道：“根据这些报表，去年国内不少运动服饰品牌增长速度比起前二年已经有所减慢。” 冯希凡拿起其中一份报表，道：“你看这份报表，李安体育作为行业的龙头，去年前三个季度销售额增长率大约在16%左右，虽然第四季度部分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我可以预测今年李安体育销售额大约是九十五亿人民币……相比起前二年，李安体育去年发展速度大大减慢了。” 冯希凡又让陈楚看了一下整理出来的其他体育品牌数据，根据那些数据，其他体育品牌的增长率也开始减速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陈楚笑道：“但是，这些品牌现在都←，在增长着，不是吗？” “楚哥，也有品牌的销售额是在下滑的。”冯希凡道：“就像国外体育品牌二巨头这一的迪迪王，去年上半年业绩减少了百分之八，总体销售额很有可能减少百分之五左右。” “还有……就是我去年收到的一些风声。”冯希凡道：“在去年十月份李安体育春夏季的订货会，代理商们的订货数量同比大约减少了8%—10%。” 这个数据在冯希凡看来很有风向性，毕竟他们手头上的数据只能代表过去，而订货数量却能代表未来。分销商向李安体育订货数量减少了8%—10%，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明年李安体育的销售额将会减少10%以上。 对于一家业绩连续好几年增长的品牌，这样急刹车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且，在刚才冯希凡也有查看过李安体育在资本市场上表现。 在资本市场上早就传闻说“李安被迫关店”。去年，李安股份下跌幅度超过四成。原本李安是家很受基金欢迎的上市公司，但去年十二月份，这家公司的股票就受到了各大基金公司的减持。在进入到2011年以后，公司股价还在弱势振动不减。 可以说，现在市场投资者很不看好李安公司未来发展。 陈楚坐在自已办公室位置上，工作休息之余是少有轻松神色。 他听着冯希凡提到李安公司在市场上最近的动态，也没有出声打断。 未了，在冯希凡说完以后，陈楚才出声点评道：“那些基金公司，他们全部都错了。” 冯希凡看着陈楚的目光，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似的：“楚哥，你不会是觉得李安体育现在值得投资吧？” 据冯希凡收到的信息，李安公司正在重塑渠道，在未来二年内公司业绩有很大不确定性。市场上对于这家公司的流言有很多，据冯希凡收到的风声，李安体育的创始人李安本人在公司的员工前一段时间在新年会上也强调，不要被外部干扰，李安公司目前在做的是一次发展模式的改变。在这次会上，李安甚至清晰地指出了这次重塑渠道的时间节点:三年后还外界一个新的李安。 自家表哥不会是对这些信息视而不见吧？ “我说他们错了，是因为在他们手头上还持有很多李安公司的股份。” 一直以来，陈楚也将李安体育当作是他们竞争对手之一。 虽然说这家公司是一家体育公司，但也有经营服饰类目，而且还经营休闲服饰类目。陈楚一直有关注这家体育巨头的消息。 十二月份，陈楚也有看过相关方面信息。 去年十二月，当李安公司关于今年春夏季订货数据出来后，不少国外投资巨头就开始抛售公司股权，比如说大m公司将手头上持有股票份额，从原本的16%直接减持有11%。某家投资基金也将手头上持有的股份从原来的8%减持到7%左右。 “他们不应该只减持李安公司部分股份的，他们应该把持有的李安公司股份，一股不留全部抛售出去才对。” 陈楚的话让冯希凡呆愣了一下。 “楚哥，李安体育的情况没有你所想的那样悲观吧？”李安体育是国内体育服饰产业的一面旗帜，楚哥这是有多看低李安体育和中国体育品牌的发展，才会得出这样的定论？ “冯希凡，有时候当人们以为寒冬已经过去的时候，其实很有可能他们还处于深秋……而真正的寒冬，根本上还没有到来。”陈楚道。 就像那些现在还持有着李安体育的投资者一样，他们减持股票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嗅到了冬天的气息，但实际上他们嗅到的仅仅是秋天的气息罢了。 体育品牌在未来二三年竞争的残酷，会远远超过像冯希凡这样的观察者的想像。 在陈楚的记忆中，李安体育今年业绩就会大幅地下滑，等到二零一二年时业绩更是进一步地下滑，二零一三年更是录得惊人的亏损数据。 陈楚在数学方面本来就很有天赋，对于某些数据的记忆更是印象深刻。反正，自从进入2011年后，陈楚看到的关于李安公司的所有新闻报道，基本上都是负面新闻报道。 “在未来二三年内，国内体育品牌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陈楚道。 二零一一年，当李安体育的竞争对手们还在为李安体育业绩下滑、内部管理层动荡而弹冠相庆时，他们的危机也到了。等到二零一二年时，这些竞争对手们业绩也开始大绩下滑。而处于这轮调整中心的李安公司，更是在2013年时录得二十亿元亏损数据，近十年以来第一次亏损。 “像李安体育日子更不会好过。”陈楚感叹道：“本来行业的寒冬就到来，再加上去年公司的一些决策失误……在未来二三年内，李安体育先不要说发展，就是能把他们手头上库存产品全部顺利清理出去就算是成功了，呵呵，我们手头上的合一网过段时间或者可以派人去和李安公司接触，清理一些李安体育的库存货。” “决策失误？”冯希凡的头脑中想到李安体育最近的一些举动。 “楚哥，你的意思是李安体育最近清理渠道的重新整理不合适？” “不是。冯希凡，你看看李安公司去年提出来的那二个口号‘九零后李安’‘让改变发生’。”陈楚道：“你不觉得这二个口号有问题吗。” 冯希凡摸了摸自已脑袋，道：“这二个口号听起来的确怪怪的。” 陈楚道：“当然怪了，正如他们品牌口号所说的那样‘让改变发生’。李安公司就是太希望太急着改变现状，所以才会犯下一些战略错误。” “哦？”冯希凡脸上浮现出一种兴致十足神色：“楚哥，说说你的分析。” “冯希凡，你觉得李安体育主要消费群体，集中在那个年龄段？” “25岁至35岁之间的群体？” “我觉得25岁至40岁之间更加准确。”陈楚道。 对于一些七零后、八零后来说，李安体育是他们购卖体育品牌的第一选择。甚至对他们来说，李安是他青春年轻记忆的一部分，当李安王子还没有退役时，年少懵懂的七零后在黑白电视前胸就紧紧地记住了这个人，当他们进入到青年时代时，李安体育连同1990燕京亚运会就像烙印似的记在他们心里。当这个群体慢慢地成为独立自主的消费群体时，李安体育的春天就到来了。 但李安公司无缘无故地就抛弃了他们。 或者对于李安公司来说，现在他们忠实的顾客群体七零后是极有消费能力的一代。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面依靠着这个群体，公司业绩不会差到哪里，但这一个群体终将会老去，对于他们来说，年轻的九零后才是他们的未来。 据陈楚收到的消息，早在二零零六年时，李安公司对自已品牌忠实群体“老化”已经有了清醒认识。在最近几年，李安公司也在想着办法调整自已的产品结构、进行方面工作改变这种对自已未来可能不利的局面。 但现在他们偏偏选择了一个最激进的方式。 前世，当陈楚听到李安公司提出九零后李安这一个口号时，头脑中的每一感觉，就是李安体育怎么提出这样一个古怪的口号，甚至陈楚一度还没错得这一个口号好像还比较脑残的。 香来一次以后，当陈楚在去年又一次地听到李安公司提出来这个口号的时候，经历了更多事情、有更深管理经验的陈楚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李安公司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口号？ 在服饰行业内部，普通从业者都觉得这个口号不妥，而在李安公司内部，他们决策层有那么多管理者和决策者，难度就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吗？一叶落而知秋，仅仅从这一点，陈楚隐隐间就感觉到李安现在的管理层隐藏着的某些隐患。 “李安公司这样的举动有赶客的嫌疑。”陈楚摇头道：“九零后李安，这一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我们八零后或者其他的七零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目标顾家吗？这一句话可以在公司的同部流传，也可以作为营销要达成的目标，但就是不能向消费者提出来。” 前一段时间，陈楚在浏览一些新闻网页的时候，还看到了李安公司写的某一些软文对九零后李安的解释，某中有一条就提到李安公司是在九零年以后成立的，它本来就是一家九零后公司，是和九零后一起成长起来的云云。 这些软文推广的效果……还真的是惨不忍睹。 “还有，他们公司原来的商标好好的，看着有多顺眼，为什么还要做出修改？”陈楚摇了摇头，道。 总之，陈楚就是觉得，李安公司的某一些决策还真的是让行业人看不透，但这一些看不透的决策竟然还被公司管理层批准了。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管理层是踏踏派过去的卧底呢。 “08年奥运热实是过热了。”陈楚叹了一口气，道：“在那一段时间，所有的体育品牌都像是不要钱似的开新店，最近这二年以来，这些运动品牌的业绩虽然在增长，但我发现有一二家运动品牌单店平均销售额下滑得很历害。各大体育品牌争着开店，把店铺从二三线开到了四五钱，为了竞争一些有利的店铺位置把租金也拉高了，迟早有一天这些品牌会为此而付出后果的。” 最近二年各大体育品牌看起来蒸蒸日上，但在繁华的背后也隐藏了一些看不见的危机。 陈楚又对市场的现像出行了一些分析。 听着陈楚折分析，冯希凡脸上神色原本还是显得不太在意的，但越是听下去，听到陈楚列举出来的一些数据分析以后，他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慎重起来。 “楚哥，按你这样的说话，我们以后进入到这一个行业，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了？”冯希凡出声感叹道。 早二三天时候，在公的管理层会议上，自家楚哥还提到过，在未来公司会收购一些有发展潜力的运动品牌。 但现在据自家表哥的说法，国产体育品牌在未来二三年之内可能会经历一番萧条，那他们再进行这样的操作还有什么意思？ “也不能这么说。”陈楚轻笑道：“虽然行业的总体情况不向好，但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手头上持有巨量的现金，陈楚除了“探路”欧洲奢侈品市场之外，自然也有萌生进入到体育品牌的念头。这些天来，陈楚甚至已经开始做准备。 “体育行业的大环境不好，但有一些小分众市场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陈楚出声道。 第413章 “我们应该将焦点放在一些快速增长的类目上面。”陈楚道：“我们也可以将主要资源集中在一些小众市场。” 冯希凡道：“楚哥你看中那个小众市场。” 顿了一下，冯希凡道：“是足球市场、蓝球市场、羽毛球市场还是乒乓球市场？” “足球市场和蓝球市场，这一些都不是我们可以玩得起的。”陈楚摇了摇头，道：“就说蓝球市场，没有十亿以上人民币根本上就玩不起。而且，现在不论是外资二巨头，还是闽江系李安都紧紧地盯着这个市场。nba的一些顶级球星每年没有八百万美根本上就签不了他们做代言人。一些要价高一些的更是在一千万美元以上。” 陈楚说到底还是一个新进入者。 无论是品牌运营、渠道管理陈楚及其团队都没有太大优势。 “而且，现在行业将要进入到寒冬，我们现在很有可能做得越多，错得就越多。”陈楚感叹道：“至于足球分类市场，不要说我们这些新进入者，就是国内其他体育巨头们他们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我们还是先从跑鞋类目做起吧10∴，。” 冯希凡微微地点了点头。 想到体育服饰类目现状，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平，一脸十分纠结的表情。 “楚哥，我觉得我们或者可以向诚品服饰学习。”冯希凡道：“毕竟，我们现在和诚品服饰还是战略合作伙伴。” “学习什么？”陈楚问道。 “学习他们在鞋类方面的推广和运营经验。”冯希凡道：“诚品服饰当初就是以鞋类和衫衣作为买点引起年轻消费者关注的。以我们公司运营能力，想要借鉴他们的经验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陈楚旗下事业群在服饰行业中是最与众不同的。楚语服饰有着较好的线下推广能力，而合一网也有着很好的线上推广能力。 诚品服饰的快速崛起，现在已经引起了一些同样也经营鞋类目品牌的注意。据冯希凡所知，现在某些体育品牌受到刺激也开始注意线上这块市场，这些品牌高层们现在正在借鉴诚品服饰的运营方式。 但以冯希凡的从业经验来看，这些品牌想完美复制诚品服饰难度还是比较大的。但同样有着丰富的线上运营经验的陈楚事业群就完全不同。 “楚哥，做个市场调研。如果条件成熟，或者我们可以做个互联网运动品牌。”冯希凡想到了一个可能，出声道。 陈楚此时却是一拍自已脑袋，道：“冯希凡，线下市场才是王道。我们可以做好线上市场这块。但我们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线下。” 对于这一点，陈楚有着十分清楚的认识。 “过段时间，我要去考察诚品服饰加工厂，冯希凡也去看一看？”陈楚问道。 “不去了。”冯希凡摆了摆手，道：“你有时间时我不一定有时间，协调时间不容易。诚品服饰鞋类加工厂不就是普通的鞋类加工厂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楚听到这话也没有强作要求。 二月下旬，天气变得更加暖和。 梅雨季节还没有到来，天气显得干躁。在莞城大离工业区，一家有着超过二百人的鞋厂内。 咔嚓缝纫机声音不断地响起，一排排生产线上，工人们正在缝制平底鞋。生产车间内，在二三位诚品服饰采购和厂长的伴同下，陈楚从生产终端拿起了一个黑帆布白底帆布鞋，看着鞋子的造工。 “这款鞋子我们工厂准备生产五千双。”厂长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着一副胖胖身体，笑起来时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十分和气：“现在我们才刚刚生产了一半。” 陈楚看了一眼鞋子上走线，微微点点头。 “诚品下的订单量都很大吗？”陈楚问道。 中年人那如肉山似的面颊在笑时堆积起一层层肉浪：“每款的量都挺大的。” 他的目光微侧看了一眼诚品服饰二位采购，一副欲言又止状。 “诚品服饰对质量的要求很严格？”虽然是一个很微小动作，但陈楚已经看出什么。 厂长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诚品每一款量都是挺大的……不过，我们赚的都是些辛苦钱。” 显然，厂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了。 但陈楚已经明白了什么。 ……诚品服饰下的订单量很大，诚品服饰对质量的要求比较严格，诚品服饰给厂家的利润很低。 ……就算诚品服饰对质量的要求较为严格，就算每双鞋子能赚到的利润很低，但在量大情况下，他们还是接下了诚品服饰订单。 将鞋子放下来，陈楚没有过问这个问题了。 他和那位老板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很快就聊到国内鞋业最新动态。 知道陈楚是做服饰生意的，也知道陈楚的生意似乎做得很大，厂长也是知无不言，说了一些行业内最新动态。 这二年不少地方用工价格不断地上升，在国内的鞋业工厂不少都搬到了越南；比如说现在鞋业生意并不好做，国际双巨头不少订单也流向东南亚。 陈楚听着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手中再一次地拿起刚刚才生产出来的鞋子，又开始询问这款鞋子设计的一些问题。 厂长回答了陈楚提出来的好几个问题，心里好奇着陈楚为什么对鞋类生产、用料那么感兴趣。 第二天。 重回到楚语服饰总部，陈楚马上就向投资团队下令，想方设法未来二个月内，找到愿意接手他们手头上诚品服饰股权的投资者。 陈楚也打了个电话给诚品服饰杨年，向他们通报一声这件事。 他们现在有意将他们手头上持有股权抛售，如果杨年有意让友好投资者接手这部分股权，他们可以过来与陈楚商谈。 “陈先生为什么抛售手头上的股权，是对我们管理层的工作不满意吗？”杨年对陈楚现在举动，感到十分意外。 “不是，不是你们的原因，而是我们的原因。”陈楚道。 “贵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灵？”杨年想到了一个可能。 前段时间，陈楚收购了四十大盗公司大量股权，作为行业人杨年还是知道的。 对于陈楚从哪里找到那么多资金，市场上有着不少猜测。在杨年看来，如果陈楚手头上这一部分资金是由借贷得来的，那么其财务成本肯定高得惊人。 “杨厂长，我准备进入鞋类业务……以后我们楚语和诚品服饰的业务冲突将很更严重，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持有这部分股权。”陈楚道。 对边微微沉默起来。 诚品服饰与合一网业务一直以来都有冲突，彼此之间一直也是竞争对手关系。 “我们最近拉了一些风险投资，陈楚先生如何有意的话，可以将手头上持有的股权，在我们下一轮融资时转让给那些风险投资者。”杨年道。 在过去一年半里，陈楚旗下楚语服饰也有帮他们改进过供应链条，在未来，楚语服饰对他们支持也将会有限，陈楚现在退出对诚品服饰没有多大的影响。 “希望下一次我们有机会再合作。”陈楚嘴角扬起笑容，道。 ———分界线——— 二月下旬和三月上旬，陈楚一直在工厂、市场间跑动，考察体育品牌市场行情。这一段时间，陈楚和其他体育品牌代工厂厂长、代理商、还有一线店铺的店长店员们进行了多次交谈。每天晚上，陈楚都会翻看着有关体育品牌市场大量报告。就算是回到了楚语服饰内，陈楚也和冯希凡及其他下属商议进入体育服饰市场的方案。 三月十一号，当南国进入梅雨纷飞时节时，杨年的电话终于还是打了过来。 “陈厂长，有一家一直都有跟进我们诚品服饰的投资者，有意要接下你手头上股权。”杨年的声音在陈楚听来，有如天籁。 陈楚无声地笑了。 三天以后。 诚品服饰公布了品牌进行了新一轮融资的消息，在这一轮融资中，诚品服饰融了差不多三亿美元资金。而当这一轮融资具体情况被公布出来后，在行业内也是引起了极大震动：在这轮融资中，诚品服饰的估值高达五十亿美元。 一个网络快时尚品牌估值竟然高达五十亿，投资人是怎么想的？ 看到这一个消息，一些观察者由不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诚品服饰发展实在是太快了，仅仅是五年时间，这家公司就从一无所有做到了估值五十亿美元。 这样案例可以说是一个财富神话，一个造富神话。 不过，当某些观察者注意到杨年有提到在明年公司将会上市时，不少观察者对于这个估值也表示认可。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这一件事上，却没有人注意到陈楚已经与某一家外国投资机构完成了诚品服饰股权转让事宜。 陈楚办公室内。 当收到财务部的消息，诚品服饰投资者已经将六亿元人民币打到他账号上时，陈楚也是由不得就松下了一口气。这笔钱总算是落袋为安了。 “楚哥，反正我们手头上有钱，为什么现在就退出？等到明年诚品服饰上市以后，我们在二级的市场上将这部分股权抛出去的话，我们赚的不是更多？”冯希凡不解地道。 反正，现在他们手头上又不缺钱。 他们现在把这一部分股权转让给其他人，不正是在黎明之前的黑暗离开吗？ “杨年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诚品服饰将要上市这一件事？”冯希凡又问道。 “没有。”陈楚道。 冯希凡的脸色黑了下去。 “冯希凡，我们现在离开是最好的时机。”陈楚脸上神色倒是十分轻松。 这一笔一亿五百万元人民币投资，在仅仅二年之后就为陈楚带来了接近五亿人民币的纯回报。对陈楚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财务投资了。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楚语服饰也从和诚品服饰的合作当中获益不少。 “诚品服饰未来能不能上市都是一个疑问。”陈楚轻笑道。 ……据陈楚所知，诚品服饰在未来启动的上市工作，最后是以失败告终的。 “诚品服饰的情况不像表现上看的那样的光鲜。前一段时间，我有到过诚品服饰的供应厂家考察。”陈楚道：“诚品服饰对于未来太过于乐观了，仅仅是普普一款鞋子，诚品服饰直接地就了上万件，甚至是好几万件的订单。在生产环节现在已经占了诚品服饰大量的订单……要是诚品服饰的发展不及预期的话，这一些货物很有可能会转化为可怕的库存。” “我们从诚品服饰撤退，现在，轮到我们自已做鞋子了。”陈楚笑道。 最近一段时间，陈楚已经进行了部分的准备工作。 “鞋子？其他的品类呢？比如说蓝球、足球、护腕……”冯希凡清楚陈楚正准备进入到体育服饰行业，但冯希凡的观察，陈楚在这一些配套体育用品上所花的精力近乎于零。 “像这一些无关紧要的类目，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地砍掉。在体育运用服饰上面，我们有运营休闲服饰的经验可以借鉴，可以抽调组成相关的团队，但在鞋类方面，到底是我们的弱项。我们现在就应该把目光聚焦在鞋类上面。”陈楚道。 冯希凡扫视一眼陈楚，心里暗道一声体育品牌的核心产品不正是鞋类吗？ “冯希凡，我们要做的鞋子，是独一无二的、其他品牌从来就没有做过的鞋子。”陈楚现在提到鞋子时，双眼灼热得就像是能放光似的。 表哥这些天整天抱着一大堆鞋子研究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吗？冯希凡暗想，却道：“呵呵，鞋子的模式已经固定下来了，楚哥，你不会是觉得你鞋子还能做出花来吧？” 陈楚没有出声答话了。 “楚哥，最近一段时间你一直在研究运动跑鞋，你觉得这一个小分众市场，未来真的会有那以么多的受众吗？”冯希凡又道。 第414章 ：迪亚纳 “冯希凡，未来跑步鞋市场有井喷的可能。”陈楚笑着道。 他这样说自然有自已的判断。 进入二零一一年后，各家运动体育品牌的日子都不好。随着经济发展放缓、居民新增收入的减少，这些巨头们门店销售额放缓增长甚至停止增长，不少品牌都爆出了亏损消息。消费者对于各大类目运动装备，似乎全部失去了兴致似的，像蓝球、足球类目的运动鞋都遇到了增长瓶颈。 但有一个类目除外。 自从进入二零一零年后，国内跑步运动开始兴起。二三年后，一些可以穿戴的装备，比如说智能手表普通，跑步特别是夜跑更是变成了一种时尚。相比起其他运动鞋类的滞长，跑步鞋在未来几年之内将会快速地增长。二零一四年，网络上销售的专业运动鞋类中，跑鞋所占的市场份额甚至超过了四成。 在陈楚看来，跑步鞋是他切入到运动用品市场的一个很好机会。他完全可以在经营好这个小众小市场后，再向其他分类市场发力——比如说足球鞋类目。 前段时间，陈楚让自已的团队做过一份调查，根据调查结果陈￡，楚再结合到市场发展前景，以陈楚敏锐的商业洞察力，他可以评估未来几年内，国内跑步鞋市场很有可能会成长为一个几百亿元的大蛋糕。 对于运动品牌来说，这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了。要知道，现在国内运动品牌李安去年销售额还不到一百亿元；而闽江系运动品牌年销售额也是从二十亿元到六十亿元不等。 陈楚只要深耕好这个小众市场，那他就能挤入到国内运动品牌前五甚至是前三的行列。 “我们现在也应该找个马甲来运营了。”陈楚出声道。 市场现在正处于井喷前夕，有部分运动品牌已经嗅到这股跑步风潮中钱的味道，但他们对这个市场还没有投入足够重视。 “楚哥，市场上好的马甲已经不多了。”冯希凡摇头道：“或者我们自已设立一个运动品牌更加划算。” “迪亚纳这个马甲如何？”陈楚问道。 再设立一个品牌来运营，时间已经不够了。 “迪亚纳？”冯希凡下意识就道：“乔巴代言的那个迪亚纳？” “没错。”当初，陈楚也是因为足球运动员乔巴而知道这个品牌的。迪亚纳是在1948年成立在靠近意大利蒙特贝罗的地方，一个被称为运动球鞋的“硅谷”的地区，与其他运动公司一样，它刚起步的产品也是由登山和步行鞋组成的。许多世界级运动选手均为迪亚纳签约赞助选手，包括了意甲劲旅罗马队，著名球星乔巴。在九十年代时，迪亚纳还是意大利国家足球队的赞助商。 “乔巴退役差不多也有十年，楚哥，迪亚纳会不会老了一些？”冯希凡的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这个品牌和李安有相同之处，比如说，品牌在七零后中有相对更高知名度，比如说，品牌在年轻一代中推广都存在着困难。 “而且，在我印象中，迪亚纳在大陆和港、澳的代理权，三年前好像转让给一家香江公司，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冯希凡这时也感到迷糊。 毕竟，相比起国内运动服饰品牌，这家品牌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就算是和其他意大利体育品牌相比，这家公司存在感也不高。 “永江集团，现在迪亚纳的运营权在永江集团手上。”陈楚道。 早在三年前，也就是2008年时，意大利迪亚纳公司与香江永江集团正式结为中港澳区合作伙伴，共同成立中国迪亚纳体育用品有限公司。永江集团拥有品牌在内地、港、澳地区的所有权及永久经营权，能够自主制订并执行包括产品研发、市场推广、销售组织和渠道策略等全面方案，香港永江集团成为迪亚纳的中国总代理。 当初，陈楚也有留意相关方面报道。 “我估算我只要能出得价格，永江集团会把经营权转让出来的。”陈楚出声道。 意大利运动品牌可以算是国内体育品牌巨头的至爱。国内市场上，意大利四大运动品牌已经全部名花有主。同样在2008年，李安体育以10亿港元的价格，获得乐乐在中国为期20年的独家特许权。后一年，踏踏体育这家总部位于闽江的品牌，出价3。32亿元人民币，收百丽国际拥有的意大利运动品牌fl在中国的商标使用权和专营权。而在早这二笔收购前，名不见经传的华夏动向以人民币2。8亿元的代价买断kap在中国内地的品牌所有权和永久经营权。 “这是市场上最适合我们的目标了。”陈楚出声道。 在这四大品牌中，其他三家品牌都为国内巨头级别体育公司所有。这些公司根本上不可能转让他们手头上持有的品牌经营权，比如说乐乐牌，李安公司当初为了得到这个牌子二十年经营权足足花费了十亿港元，陈楚现在要花多少钱才能从李安手头上得到这个品牌的经营权？踏踏体育也是不差钱的主，陈楚就算是出价再高也很难打动对方。至于kap牌就更不用想，这个品牌现在可是华夏动向的命根子。 “而且，最近这二三年，迪亚纳在国内发展情况也不是很好。” 这点，正是陈楚收购这个品牌的底气所在。 中国迪亚纳体育用品公司还没有成立这前，迪亚纳公司是在中国实行的还是国家代理制。但和所有代理制一样，历届代理商在运作品牌时更多注重的是如何在合同期内（通常是比较短的年限）获得收益的最大化，一般会偏重于中低端产品渠道开拓，相对没有那么重视对品牌的长期培养。因此在2008年之前，品牌发展情况不是十分理想。迪亚纳在全球成功运作的代理商模式在中国这个市场行情复杂的环境里却屡屡受挫，品牌知名度与销售额达不到意大利总部的预期。在这样的情况下，迪亚纳才会在2008年将品牌经营权转让。 但就算是采用新的运营模式，迪亚纳公司位于中国区的增长情况还是不尽始人意。相比起kap每年数十亿级别的销售额，迪亚纳公司年销售额就上不了台面了。 在品牌定位方面，公司也出了较大问题。在很多运动迷心目中，这个品牌给人印象是“专业运动”特别是足球类目“专业运动”。但最近三年来，永江公司却想把品牌往“休闲运动”方面进行运作。比如说，二年前该品牌花了一千万邀请黄教主作为品牌代言人。但在迪亚纳忠实粉丝看来，一举一动间都表现出“我很帅”气质的黄教主穿着休闲鞋的海报形象，却是显得分外违和。 “就算迪亚纳战略出现了问题，但你想要永江集团手头上得到品牌经营权，我看也难。”冯希凡出声道。 “希凡，只要价格合适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难或者不难的。”陈楚笑一声，显得十分自信。 “明天我就和我们的团队商量，看看我们报出什么样的报价合适。”陈楚道。 ———分界丝—— 说到就要做到，在经过了一二天的商议后，陈楚派出自已的团队直接去香江和永江集团进行谈判。 在陈楚一方提出三千万美元的报价后，永江集团把口风咬得很紧，一点也没有同意这个报价的意思。 陈楚的团队马上将价格提高到三千三百万美元，但永江集团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陈楚看到这样的情况，仅是呵呵一笑。 过去二年国内体育品牌市场快速增长着，但迪亚纳在国内业绩也没有太大起色，未来二年中国体育用品市场进入到寒冬后，迪亚纳国内业绩很有可能会下跌。 陈楚向谈判团队下令，将价格提高到三千六百万美元，要是这个价格还是没有令对方心动，那他们可以放弃谈判回来了。 收到陈楚指令，谈判团队终于开始强硬起来。他们向永江公司提出三千五百万美元的报价，并且声称这是最终报价，要是对方还是不愿意转让掉股权的话，那他们将会直接中止相关方面谈判。 永江集团谈判团队对陈楚谈判团队表现出来的态度显得不是十分在意。 于是，第二天，当陈楚谈判团队口头向永江集团通报他们要中止谈判时，永江方面终于还是慌了。等陈楚谈判团队回到羊城时，永江集团谈判团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们愿意以陈楚的报价接受最后报价。 当谈判团队向陈楚汇报永江集团接受报价时，陈楚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春江水暖鸭先知，在资本市场上，某些投资者已经嗅到了国内运动用品市场有可能会面临寒冬的气息，永江集团作为经营者，很有可能也感受到市场行情的恶化。 ……现在，也是时候和迪亚纳总部谈判了。 迪亚纳集团将品牌经营权转让给本土势力的方式不同于其他意大利品牌。在转让经营者给迪亚纳中国公司后，迪亚纳集团还持有中国公司40%的股权。 现在，陈楚要做的是将这部分股权全部收回来。 和迪亚纳集团的谈判陈楚显得很“坦诚”。还没有和永江集团签定转让协议，迪亚纳总部已经派人过来接触陈楚这位未来的合作者。 陈楚很友好地接触对方。双方就未来发展策略进行了一些交流。 陈楚在交流中直言，未来他将会投入重金开发迪亚纳品牌。而迪亚纳中国公司现在资金流根本就无法支撑陈楚发展战略，因此，陈楚建议先向迪亚纳中国公司注资三亿元人民币。注资比例，按双方所持股份出。 和陈楚交流的鬼佬听完翻译的话以后，整个人差点就吓住了，他看着陈楚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似的。 三亿人民币，这样银元政策不一定能起效果吧？中国土豪都是这样的经营风格吗？ 鬼佬向陈楚表示，这个问题他还要和总部交流交流才能给陈楚答复。 对此陈楚呵呵一笑，也没有强迫对方的意思。 第二天，迪亚纳公司总部就给陈楚答复：对于陈楚的注资计划他们不能接受，以迪亚纳公司现在资金情况，已经足可以支撑起未来几年发展。 陈楚对迪亚纳公司的回复并不认可。 双方在新一轮商谈时，陈楚终于还是提出了自已要求：如果迪亚纳不认同他们建议，那陈楚十分乐意收购迪亚纳持有的中国公司股份，心购价格与他们从永江集团接收价格保持一致。 迪亚纳公司代表这次终于沉默下来了。 三天后。 当陈楚和永江集团签定协议后，迪亚纳公司松口表示愿意将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全部转让给陈楚。 很好。 得到对方的回复以后，陈楚由不得就是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楚和迪亚纳集团签定相关方面协议，受让迪亚纳公司40%股权。为了这部分股权，陈楚又付出了二千二百万美元。 至此，在付出五千五百万美元、超过三点五亿人民币后，陈楚砌底地拥用这家成立六十年意大利品牌的中国区经营权。 第二天早上，某些财经媒体的报道了迪亚纳中国区公司易手的新闻。 这一条新闻刚刚出来，在行业内也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燕京。 在办公室的杨年，在听到这一个消息时，脸上神色十分意外。 “陈厂长撤资我们诚品服饰，就是为了这个意大利品牌？”杨年哑然失笑。 他由不得摇了摇头。陈楚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品牌值得吗？ 前段时间，陈楚将手头上持有的诚品服饰股权全部抛弃出去，或多或少都引起他心里不满。 信心比黄金重要。陈楚在诚品服饰高速发展时做出这样举动很容易引起外界误会。 不知情的人还真会以为，他们诚品服饰现在已经不行了呢。 第415章 陈楚做了一个错得不能再错的商业决策。 迪亚纳……收购这个牌子有实质性意义吗？ 杨年这是越来越看不明白陈楚了。 陈楚从蒸蒸日上的诚品服饰抽身，投资一个破落品牌，这样的商业逻辑根本让人猜不透。 杨年隐隐间已经可以猜想到陈楚失败的命运了。 而在运动用品公司层面上。 陈楚收购迪亚纳第二天就上了某些财务媒体页面，自然也引起一些体育用品公司的关注。 一些消息灵通的公司，更是在陈楚和永江集团谈判时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楚语服饰，他们竟然要运营体育品牌？”闽江一家占地面积极大的厂房办公室内，一位中年人将手中报纸轻轻地放下来。 “五千五百万美元，楚语服饰还真的下得了重本。”中年人一声感叹，道。 “呵呵，楚语能在休闲服饰行业打下一片天，但在运动用品市场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 “永江集团这次退出，倒是找了个冤大头。” 羊城，陈楚办公∧，室内。 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陈楚打开电脑看着泛出白色光线的屏幕。 他正看着某位财经专栏作家对他收购迪亚纳的评论文章。 那是一位标著“独立观察者”的财经作家，在网上有很多粉丝。 《迪亚纳下嫁楚语服饰：浴火重生还是继续沉沦？》 文章刚开头提到楚语服饰收购迪亚纳的一些详细事宜。这部分内容，看起来还是十分客观的。 但到了第二部分，文章语调就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迪亚纳虽然号称是意大利四大体育用品品牌之一，但相比起其他三大品牌，这个品牌原生竞争优势不大。” “华夏动向于2005年收购了kap，李安体育于2008年收购了乐乐，踏踏也于2009年收购了fl。在收购了这些品牌后，三家都对品牌投入了大量资源，近二三年来，这三个品牌都得到了不错发展。而没有背靠大树的迪亚纳就显得分外落魄了。” “我们可以理解楚语收购迪亚纳运营的思路。但我们可以很肯定地说，楚语服饰的运营思路出现了问题：事实上，无论是李安体育收购乐乐，踏踏收购fl，还是楚语收购迪亚纳，他们都受到了华夏动向收购kap成功所带来的启示。” “二零零五年，名不见传的华夏动向收购kap后，通过轻资产运营在短短五年内将销售额做了四十亿规模。从此后，代理和运营外国知名品牌就成为国内体育用品公司的‘多品牌运营’的至爱。” “但不论是李安还是踏踏，他们运营这些品牌都不是十分成功。” “李安接手乐乐已经有三年，但根据去年财务报表，乐乐去年亏损额达到了一千九百万元人民币，今年亏损额度很有可能超过五千万元，踏踏旗下fl也是差不多情况，短期内看不到盈利的前景。” “体育用品市场是个与服饰市场有相似之处，但与服饰市场也不相同的市场。二年前，当踏踏收购fl消息传出来后，踏踏体育的股价应声下跌，资本上投资者根本就不认同这样的运作模式。同样，我本人也很不看好楚语服饰这次收购。” 办公桌面前，陈楚一字字地将文章看完。 对于文章内容，陈楚仅是微动一下嘴角，显然不太放在心上。 对于外面议论的声音，陈楚自然也有听到：不论是体育用品行业内，还是行业外，似乎没有人看好这次收购。 前段时间，当陈楚提出收购迪亚纳时，楚语服饰管理层内也有不同声音。 “还真有趣。”陈楚自语一声。 收购迪亚纳对他来说是一次挑战，一次难度不小的挑战。 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陈楚面对的压力不小。如果这次失败了，还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落井下石呢。 但外界不利的舆论环境，反而激起了陈楚斗志。 在收购迪亚纳品牌前，陈楚就想过这是一次难度不小挑战。现在想到将会面着的挑战，陈楚反而觉得一丝丝兴奋。 “还是从最基本工作做起吧。”陈楚道。 ———分界线——— 鹏城中心区附近的一处写字楼内。 这里属于关内。宽阔的马路旁，两边绿树边的高楼内，租着四楼的迪亚纳中国区会议室内。 陈楚坐在会议桌首席，目光扫视两边主管级别员工。 办公室内，除了陈楚每个都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他们的目光接触到陈楚，每个人都露出笑容。某位年近中年，头发稀疏的男子，笑的时候小眼睛微微眯起，笑意间有着一种谄媚的讨好。 陈楚扫视了一眼这些主管，却没有先出声说话。 财务主管、人力资源主管、营销主管、设计中心主管……陈楚打量着自已的下属们，心里暗道该来的人都来了。 迪亚纳中国公司有二百余人。公司总部位于鹏城，于燕京有个办事处。这家公司管理结构分为财务、设计、服饰等七大部门。 “陈总，请您说几句吧。”一位年纪三十岁出头，穿着黑色西服女主持，微微笑着道：“大家鼓掌欢迎陈总说话。” 会议桌上，参与会议众位经理和主管纷纷拍掌。 对于收购迪亚纳的老总，他们感到了好奇。 “各位下午好。”陈楚声音比同龄人更成熟。 仅仅寒暄一句，当陈楚说到第二句话时，那些主管和经理马上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五分钟后。 当陈楚发表完讲话后，会议室内一阵长长沉默。主管和经理们就像呆住似的，二位主管微微交换了一下眼色。二秒后，就像停止了的时间重新开始走动似的，会议室内响起了一阵稀疏掌声，不少人脸上笑容变得分外勉强。 不少人此时向陈楚投了一个深深的眼神。 在迪亚纳被收购之前，他们就打听过收购方的信息。这些天来，关于新东家的传闻在公司内传播得很广。像他们主管级别员工，对陈楚更是多了几分关注。 虽然他们是从事于体育用品行业的，但在他们公司内部也有着服饰部，品牌40％左右收入也是来自于服饰类目。因此，对楚语服饰情况，他们自然也是有所了解。这是家四五年前才崛起的公司，最近几年扩张速度很快。但其创始人在公众面前很少露脸，哪怕是服饰部部长对楚语服饰创始人、他们新老板陈楚的情况也知道得不多。 陈楚在他们面前有着三分神秘的色彩。 现在，这位年少老成、在行业内颇有名气的神秘老板，向他们描绘了迪亚纳美好的未来。 在他描述的这片蓝图中，迪亚纳明年销售额会突破十亿元，2015年销售额要突破五十亿元，2018要成为国内体育用品行业排位前三的巨头。 他们的新东家还真的敢想啊，难度他就不觉得自已提出来的要求高了些吗？ “陈董，我可以说几句吗？”一个声音在下边响起来。 “请说。”陈楚道。 “陈总，我们品牌去年销售额是四亿五千万元。明年销售额达到十亿，这个要求会不会高了些？”一位脸容微微削瘦的中年人道。 陈楚看一眼对方，很快确定面前这位是营销部长。 “陈总，体育用品行业所面对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哪怕是一线品牌的表现也不算很好。踏踏体育表现还好一些，但去年业绩也只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但像李安体育，业绩仅仅增长百分之十六。” “陈总要求明年我们的业绩达到十亿元。但根据估算，我们公司今年业绩将会保持在四点五亿元左右不变。要完成十亿目标，明年我们就要完成百分之一百的增长。这根本上不可能。” 营销主管话没有多少客气的意思。 二年时间营销额增长超过一倍，这开的什么玩笑？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吧？ 营销主管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营销部门很明显是受陈楚提出来计划最大冲击部门。 现在营销部长挺身而出，可算是他们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陈总，体育服饰不同于休闲服饰。”一直沉默着的服饰部主管，终于也是开口：“相关方面数据显示，国内体育服饰存量相对有限，市场增量也比不上休闲服饰。我知道陈总您领导的楚语服饰过去几年业绩增长极快。” 服饰部主管又一次强调：“但是，体育服饰和休闲服饰还真的是二个完全不同的市场。”陈总，您对体育用品市场还不够了解吧？ 陈楚自然听出对方话里的弦外之意。 “陈总，我们设计部门设计师人数不够啊，要是公司明年销量要达到十亿，那我们设计团队人数起码要增加百分之三十。”那位发稀疏的中年人，摇摇头道。 他的话刚刚落下，又有位部长挺身而出，诉说自已团队所面临的困难。 陈楚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没有发言的几位部长。 这些主管脸容间看不出多少变化，显然是想隔岸观火了。 而第一个发言的营销部长，嘴唇微微抿着，但眼内有着笑容眼角微微弯起，一副悠然十足稳坐钓鱼台状态。 “各位，制定目标是不会变的。”陈楚目光扫视一眼在场众人，道：“我想各位对这次会议主题存在误解。” “我们要讨论的不是制定未来的目标，而是如何达成我提到的未来的目标。” 这句话刚落，众主管看着陈楚的目光又变得不同了。 不容商议。 自已这位新东家，看起来还挺强势的啊。 ———分界线——— 陈楚召开的第一次管理层会议就这样散了。 每个人离开公议室时，脸上神色都略显凝重。 办公区四楼，迪亚纳总裁办公室内。 窗外有着一片绿绿的盘栽，墙边书架上显得空空荡荡的，偌大的办公桌面上也仅只有二份文件。 迪亚纳中国公司总裁原本是永江公司派出来的高管，当陈楚收购迪亚纳公司后，这位高管也离开了迪亚纳公司。本来，迪亚纳行政人员是想着将办公室内装设重新换过迎新的，但被陈楚拒绝了。 办公室还差不多是全新的，根本就没有必要浪费。 坐在不熟悉的办公椅上，陈楚还在想着刚才开会时的情形。 笃笃！ 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陈总，何经理有事找您。”秘书轻轻推开门进来，汇报道。 “请他进来。”陈楚道。 “陈总。”一位脸容半白不黑，长着三角下巴、脸上线条分明就像雕刻出来的中年人进来，他声音沉稳如水向陈楚问好。 “何经理，坐吧。”陈楚站起来表示欢迎。 面前中年人名叫何文容，一直以来是年晓的副手，当初在推广楚语品牌时，在品牌建设、市场营销方面极为得力。陈楚在选择专人负责迪亚纳品牌建设事务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号人。 “谢谢陈总。” 等到何文容坐定，陈楚马上就进入到工作讨论中：“刚才会议，何经理怎么看？” “人心散乱。”何文容想了想，道出四个字。 陈楚示意何文容说下去。 “陈总，迪亚纳中国公司才刚刚易手，永江集团负责迪亚纳公司高层才刚刚离开，在公司七大部门中，有位原本是永江集团的部长也跟着高层离开了，还有一位部长直接离职了。”何文容道：“现在还留任的五位部长他们也正处于观看期。” 显然，如果从楚语服饰空降的管理者不是那么容易相处，或者风向不对的话他们当中有人很有可能会跟风离职。 “他们中有人还没有辞职，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下家。”何文容早陈楚几天来到迪亚纳中国公司，这些天来他只是发表了一些安抚人心的讲话，像个好好先生似的对公司没有任何的改动。 但他却冷眼地观察着一切。 “比如说负责营销的周部长，他现在就很摇摆不定。”何文容提醒陈楚。 第416章 ：设计问题 “我看出来了。”陈楚道。 会议上陈楚已经看出了这点。 这是他召开的第一次高层会议。而就在这第次会议上，那名周叫周维的营销部长就和他唱对台戏。 这样的人或者是一心为公，性格耿直；或者是有所持没有把陈楚放在心上。 “周维做营销部长已经有三年，现在迪亚纳公司销售体系中很多人都是他的亲信。”何文容提醒陈楚道：“陈总，你应该私下和各家主管沟通一下才对的。” 虽然说陈楚是老板，但刚才陈楚的表现未必过于强硬了。 ……那怕就是陈楚心腹，何文容也觉得陈楚提出来的十年目标太高。而且，陈楚提出来的目标是和楚语服饰团队商议后做出来的，私下他并没有和迪亚纳各级主管沟通过。也就是说，整个决策过程，迪亚纳的高层们并没有参与。 “我知道。”对于这点，陈楚自然有着清楚的认识。 如果说体育用品行业是个停滞增长行业，陈楚还能用柔和方式接收迪亚纳；但陈楚将会推进的跑鞋计划所对应的小分众市场在未来几年内将会快速▼，发展，如果不抓住未来三五年时机，那迪亚纳品牌真的只能继续沉沦。在这种情情况下，陈楚还是选择以快刀斩乱麻方式，解决迪亚纳中国公司管理层问题。 “你继续摸底看看哪些人愿意留下来，又有哪些人想要离开。”陈楚出声道：“想离开的人，我们可以到市场上找到适合的替代者。” 何文容道：“我知道了。” ——分界线—— 迪亚纳公司中高层会议在上午召开，下午陈楚已经到各部门巡视了。 陈楚第一个巡视的部门是设计部。 设计部被分为好几个办公室，占有迪亚纳公司西边办公区位置。 “陈总，何总经理，请。” 头发稀疏的张经理，向陈楚点头哈腰，带陈楚进入第一个办公室。 偌大办公室内，几位年纪二十岁到三十岁年轻人在办公桌边画着图纸，也有二位年轻人正在交头接耳交谈，在交流着设计情况。 当张经理带陈楚进来时，有眼尖设计师马上张口向张经理问好。 张经理微笑着，向众位设计师介绍陈楚。 办公室内，设计师们问好的声音又一次此起彼伏。 陈楚目光，在这个时候落到设计师桌面上的一些鞋子上面。 看着鞋子上其他品牌的名字，陈楚轻皱微头。 陈楚笑着和几位年轻人交谈着。 对于和他们差不多同样年纪，甚至还要小一些的陈楚，这些年轻人在刚开始是放不开的。但在一阵交谈后，当发现陈楚是一个十分和气的人，设计师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 交谈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陈楚在张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二个设计室。 二三个小时后。 一脸虚汗的张经理轻轻地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带领陈楚参观最后一个工作室。 这最后一个工作室布局和其他工作室不太相同，工作室分成二半，一小半是办公室，而另外一大半则是陈列区。透明的玻璃柜子内，密密麻麻地陈列着一双双鞋子。 看到这差不多一百平方米陈列区时，陈楚感觉就像是进入到一家体育用品零售店似的。但这里陈列起来的鞋子明显比零售店货架上的货物要紧密，仿佛让人一下子就来到鞋类世界。 “这双鞋子有什么来头？”陈楚看着第一排柜子处，当眼位置上那颜色鲜艳，流水线动感十足的鞋子，张口就问道。 “这个，这个……”张经理顺着陈楚指头看着那双鞋子，脸上隐现尴尬神色。 他转过身去，向着一位戴着无框眼镜，身材瘦弱，脸上稚气未脱的青年道：“小李，快过来看看这双鞋子是那年的。” 这位看起来不起眼设计师，看了一眼那双鞋子后，道：“这是公司总部2008年设计的春夏季足球鞋，主要在欧洲地区销售……” 年轻设计师侃侃道来，将鞋子来历、设计、运用的某些专利技术一一说出来。 陈楚微微地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兴致十足神色，笑道：“这里都是迪亚纳以前设计的产品吗？” 设计师道：“是的，这是公司历代经典产品。” 陈楚笑道：“这里有乔巴穿的同款产品吗？我想看一看。” 身材瘦弱的设计师道：“有……不过在最里面，陈总请跟我来。” 穿过密可迫人的柜子过道，设计师将陈楚一行人带到了最里面墙壁边一个显露出暗色、似乎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玻璃柜子。 掂起脚尖拉开最上面的玻璃开合，设计师道：“迪亚纳专门为乔巴设计过四款鞋子，现在全部在上面了。” 设计师将其中一双颜色变得黯然，外表胶质泛黄的鞋子拿下来。 陈楚在看着那双鞋子时，头脑中闪过的第一感觉，是这双鞋子怎么这么老土？ “这款鞋子是乔巴征战1994年美洲世界杯的战靴。当时迪亚纳是意大利足球国家队赞助商，这款鞋子是迪亚纳为乔巴专门设计的。在当时商业环境中，迪亚纳也没有“系列”意识，这是迪亚纳为乔巴设计的第一双战靴，也可以算是乔巴“系列一”吧。但后来，在美洲世界杯中……”那位设计师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了。 虽然没有说下去，但作为一位足球爱好者，陈楚自然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后来，意大利在那次世界杯中杀入决赛，在与老对手巴西苦战正赛和加时后还是分不出胜负，最后只能通过点球来决定胜负。作为意大利头牌的乔巴罚失点球，意大利痛失世界杯冠军。 那年，在球场上罚失了点球后痛苦流泪的乔巴，是当年世界杯最悲情的英雄。 陈楚从设计师手上接过鞋子，仔细地观摩着。 一分钟后，陈楚将鞋子递回给设计师，而设计师也是小心地将鞋子重新放回到原处。 “对设计部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建议？”陈楚直言问道。 设计师的身形僵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一眼张经理，却没有说话。 ———分界线——— 在陈楚重回办公室时，跟在身后的何文容并没有多说话。 陈楚办公室内。 在设计部消耗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陈楚重新坐回到自已办公位时，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 “签约乔巴可以说是迪亚纳做出的最英明商业决策之一。”何文容道：“很多人在提到迪亚纳时就联想到乔巴，至少在当年，正是乔巴迪亚纳才顺利地打开中国市场大门。” “不过，当年要是乔巴把那个球罚进去就更好了……”何文容出声道。 要是那个球罚进，迪亚纳商业价值或者比现在更好。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却没有说话。 相比起意大利进入国内的其他体育品牌，他们迪亚纳现在已经落后好几个身段了吧？ “对设计部，你怎么看？”陈楚问道。 “在各个部门中，我对设计部是最满意的。”何文容笑道。 他比陈楚差不多早一个星期入驻迪亚纳公司，自然也有巡视过设计部。 “人力资源部太死气沉沉了，营销部门那边则全部是老油条子。”这些天来，何文容一直在冷眼观察着这些部门，他出声道：“只有设计部这帮年轻人，有激情，也很有活力，我私底下也召见过设计部副部长和几个设计师。发现他们很有想法。只不过，因为我们公司一些经营策略出现问题，对设计部的支持好像还不够。” 陈楚示意何文容说下去。 “我们品牌在国内销售的鞋子，除了一小部分是由意大利总部设计的款式外，其他款式都是由本土设计师设计的……但一直以来，迪亚纳公司拔给设计部的经费有限……设计部主要工作就是‘仿造’。”何文容道。 陈楚的眼睛不是瞎的，自然能看出这点。 鞋类是国内山寨的重灾区。一些中小体育品牌鞋类差不多百分之一百是山寨的，那怕是国内一些知名品牌，产品中原创数量可能只有二成至五成，其他款式或多或少都有仿造痕迹。某些体育品牌设计师所要做的工作，就是卖入某他品牌鞋子通过各种“研究”，再做些修改就成了所谓原创产品。 当然，最近几年，除着国内某些体育品牌上市，这些品牌在开发方面投入资金量也是不断增多，品牌设计正在进行着去“山寨化”运动。 但陈楚看到设计部山寨的品牌就由不得摇了摇头。要知道，不少品牌是山寨国外巨头们的款式，但迪亚纳设计部连国内某些同行的款式也在不断山寨。 迪亚纳也算是国际上较有名的体育品牌，现在却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设计部资金不足。”何文容道：“我们品牌的销售额比不上那些差不多同时进入到国内的意大利品牌。在销售额有限的情况下，拔给设计部的资金不多。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公司还要求设计师们每个月要成指定的设计款式数目。” 在这样情况下，迪亚纳只能采用山寨的方式进行开发了。 “设计部那边有没有什么较好的原创设计款式？” “当然有，不过并不多……而且，有些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款式，要是生产出来成本会很贵。比如说某些鞋子，要是按设计要求生产出来，销售价格可能要提高到六七百块才能达到平衡状态。” 但以他们迪亚纳现在品牌知名度，产品价格要是达到这个价格，一定会少有人问津。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学习华夏动向kap牌。”何文容道：“同样是来自于意大利的品牌，我们迪亚纳在欧洲知名度比kap还要高……kap在国外也算是定位和迪迪等巨头相差不大的品牌。但华夏动向持有着这样一个高档品牌，却将品牌往中下档价格运营……而李安旗下乐乐，现在还是按高档定位进行运营。但我可以预测，在未来三年内品牌看不到盈利的可能。” 陈楚听着何文容的话，却没有打断的意思。 “去年公司的设计支出是多少？”陈楚问道。 “一千万元人民币吧。”何文容想了想，道。 陈楚听到这个数字，微微怔一下。 ……这个数字，也未免太少了吧？ “相比起闽江系一些中小山寨厂家，我们公司设计费用已经够多。”某些山寨品牌每年设计开支，还不一定有一百万元。 “但相对于我们同一级别的竞争对手，我们的设计费用实在太少了。”何文容道：“今年，我准备往设计部投入二千万元。” “太少了。”尽管这个数字已经翻了一番，陈楚还是摇头，道。 “钱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和迪亚纳公司总部已经达成协议，他们现有的专利技术我们可以免费使用……就算未来他们弄出一些新专利或者设计出新款式，也可以低价转让给我们。”在专利支出方面，迪亚纳中国公司支出还是比较少的。毕竟，以迪亚纳公司总部技术底蕴，并不比国内那些体育用品差。在很多方面，迪亚纳公司甚于还压着国内那些巨头一头。 “我们迪亚纳中国区基因并不算差。未来我们可以向迪亚纳总部引进一些款式，但最主要还是要保证我们的比同行更出色的研发能力。”陈楚道：“还是那句话，钱对楚语服饰来说不是问题。等一下叫下边的人做个预案……暂时按每年三千万预算做吧。” 何文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对设计部，你觉得应该先进行哪些改造？”陈楚问道。 何文容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 “设计部张部长能力一般，我觉得以后应该把他换掉。”何文容婉转地道：“但现在，我觉得不应该对设计部进行任何改动。” 在几位部长中，他是对张部长最不满意了。 第417章 “如果我现在就换掉设计部部长呢？”陈楚道。 何文容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一眼陈楚。 自家老板肯定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在迪亚纳中国公司易手后，底下员工还没有全部安定下来。某些中高层还在观察着新东家的一举一动。 要是陈楚现在就开始动刀子，或者会引起下边更大不安。 何文容本人的意思，也是要将设计部张经理换掉。但那是在管理层顺利过渡后才做出的决策。 ……这样一个尸位素餐的设计部长，何文容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来？ “老板，我就担心要是人力资源部或者其他部门有一二位部长辞职离开，那下边动荡会比较大。”何文容道。 相比起自家老总快刀斩乱麻，何文容更希望能温水煮青蛙。 “有动荡没关系。”陈楚道：“最怕的就是长期动荡。” 有时候激进也是有好处的。 “我明白了。”何文容道。 下班时间很快就到了。 下午才和各位高层第一︽≯，次见面，晚上陈楚就请高层们吃了一顿饭。 饭局中斛觥交错你来我往。陈楚看着下边那一个个带着醉眼的下属们，虽然喝了些酒但头脑却十分清醒。 “来，陈总，我敬你一杯。”酒桌上，和其他人的谨慎不同，周维却是显得分外热情，竟然主动地敬了陈楚好几杯酒。 陈楚含着笑一一喝了下去。 半醉半醒间，周维脸色涌红，打了一个哈哈：“陈总，您说明年我们公司的业绩要达到十亿元，这可不容易达到啊。我们营销部现在人手也不够，而且这段时间体育用品市场也不是很好……” 陈楚睨一眼周维，随口就道：“周部长，我当然知道你们部门有困难，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总公司会给你们支持的。” “支持？”周维笑眼微眯：“总公司方面会给我们什么样支持呢？” 陈楚道：“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不要谈工作的事。有事明天再商讨。” 周维哈哈笑着称是。 ———分界线——— 第二天早上。 陈楚在迪亚纳中国公司办公室内处理着一些细小事务。 而在这天，何文容却是一个人单独去了一次人力资源部，并和人力资源部几位中层进行了一番长谈。 就在这天下午，人力资源部处传出来的一个消息，慢慢传播开来。 何总经理在与负责招聘和离职管理的副部长长谈时，在无意中提到，他们公司董事长有意解散迪亚纳中国公司，将迪亚纳注入到楚语服饰作为一个独立的品牌运营。 如同野草似的，这个消息在当天晚上就大规模地传播开来。 人力资源部突然间就成了迪亚纳中国公司流言的中心。其他部的员工纷纷向人力资源部熟人求证消息真假。 二天以后，这条没有经过证实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 营销部办公室内。 周维正安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拿着座机和各级代理商沟通。 在他对边是一位三十多岁，长着拔长眉毛，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人。 “李老板，好的……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公司未来政策会不会变？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对对，好的，再见。”周维刀削般的脸容露出了意，轻松地和对边交谈。 “周哥，你说人力资源部传出来的那条消息，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周维的电话才刚刚放下来，在他对边的那位年轻中年人，就急急地出声道。 周维目光在灰色西服中年人身上定格了一秒左右，才转移开来。 “当然是真实的。”周维悠悠地道。 早在前天晚上，周维已经和人力资源部某些熟人交流过。 “何总经理一共接见了人力资源部五六位员工。”周维道：“他一共向二位很明显地透露出相关方面意思，还和其中一位很隐晦地提到这点。” 灰衣中年人微抬起头，眼眸内隐隐间有着思索神色。 “这个消息，是何总经理主动放出来的？”确定了这一点，灰衣西装中年男脸上浮现出灰色。 周维没有答话。 “何总经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迪亚纳公司真的要并入到楚语服饰吗？” “应该是了。”周维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道。 “这……”灰衣中年人脸上浮现出急躁之色：“周哥，我们不能让他这样干……要是我们真的成了楚语服饰某个品牌的营销部，那以后我们还不是由着楚语服饰相关部门拿捏？” 迪亚纳是楚语服饰控股的某个分公司，与是楚语服饰旗下某个品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迪亚纳仅仅是楚语服饰控制的某个分公司，那楚语服饰一般只会控制相关部门中高层人事决策和商业决策，他们营销部作为公司某个部门，还有着一定自主权力。但如果迪亚纳变成楚语服饰旗下的某个品牌，那他们手中自主权力将会大大降低。 “要是我们真的成了楚语服饰手下一个品牌，楚语服饰不是可以随意往我们部门安插人手或者调离我们部门的人出去？”灰衣中年人道。 虽然说，在迪亚纳中国公司是楚语服饰控股公司时，他们人事安排方面也受到楚语服饰控制，但起码他们手头上还有不少自主权。 “周哥，这会不会是何文容放出来的烟雾弹？他放出这个消息，或者就是想试一试我们反应？”灰衣男子眸光闪过一丝期待神色，道。 没错，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何文容没有当众公开地将这个消息公布，主要就是为了试试他们各个部门反应。毕竟，这次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营销部，还有其他几个部门。 要是这些部门反对的声音实在太大，楚语服饰有可能会放弃以品牌形式整合迪亚纳中国公司。而何文容完全可以当他私下发表的看法不曾有过，甚至还会在公开场合“辟谣”，说公司最近的一些谣言不符，楚语服饰根本就没有以品牌模式整合迪亚纳的意思。 要是这些部门员工完全没有反应，那楚语服饰就可以按何文容私下表态的方式进行整合了。 “没错，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灰衣中年男脸上浮现出冷笑，道。 周维嘴角却是轻轻一撇。 “你所说的那种可能是存在，但并不大……小叶，现在楚语服饰手上可持有着公司百分之一百股权。”周维提醒道。 前段时间，当周维听到说他们新东家不仅从永江集团手头上收购百分之六十股权，还从迪亚纳总部处收购百分之四十股权时，他还有点看不透楚语服饰的意图。 ……迪亚纳总部持有迪亚纳中国公司部分股权，对收购方来说或者并不是件坏事。 根据永江集团和迪亚纳总部当初签定的那份协议，迪亚纳总部持有迪亚纳中国公司部分股权，同时也会在营销、款式设计、专利技术方面给迪亚纳中国公司支持。 那部分股权，正是迪亚纳总公司支持分公司的“动力”。 但现在这部分动力没有了。楚语服饰手头上持有迪亚纳中国公司百分之一百股份，迪亚纳总部没持股权，对中国公司的支持自然会大大减少。 根据现在已经透露出来的信息，楚语服饰和迪亚纳总部签定的转让协议里，有规定迪亚纳中国公司未来十年内可以使用迪亚纳公司设计新款式和专利技术，十年协议期满后，双方再商量合作事宜。 现在，公司出现了某些传言，周维这才明白陈楚良苦用心。 或者，那位陈总在收购迪亚纳中国公司时就想过将迪亚纳当作子品牌进行运营了吧？ “还是以前有二大股东时好啊。”小叶幽幽地叹出一口气，道：“周哥，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 “或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周维轻笑表面脸皮却是一动不动，他看着陈楚办公室的方向，道：“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那位，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分界线——— 同样在迪亚纳中国分公司，陈楚办公室内。 何文容站在办公桌面前，向陈楚汇报了一些信息。 听完这些消息，陈楚的眉头竖立了起来。 “设计部张部长竟然是迪亚纳总部的人？”陈楚眉头轻扬，道。 “是的。”何文容感叹：“陈总，当初我们看到的迪亚纳中国公司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平静。当年迪亚纳总部与永江集团达成了相关方面协议，成立这家他们一方占股比例百分之四十公司，是因为他们还不甘心把品牌经营权彻底转让。” “想想kap，这个同样是来自于意大利的品牌曾经有三年业绩比起前年增长60％，他们也想着他们品牌在中国区能成为下一个kap，因此，他们才会和永江合作，达成了一个和其他意大利公司转让经营权完全不同的协议。” 显然，当时他们也觉得经营权的转让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 “但到后来，永江集团和迪亚纳在经营策略方面起了大不大小矛盾。虽然说在合资公司中，永江集团占股权大头也占据公司的主导，但迪亚纳公司在某些方面也可以干预公司运营。”何文容道：“比如说在财务部门，迪亚纳总部就安插了一些人，当初我们和迪亚纳签定协议后，财务部门马上就有二位会计离职。” 陈楚微微点头。 这时，如果他还不明白其中蕴含的意思，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迪亚纳总部公司之所以在会计部门安插人手，自然是担心永江集团在财务方面做手脚。 “根据我们带来的人查到的最新消息，设计部张部长就是迪亚纳公司总部安插的人……毕竟，设计部门不像财务或者营销，这个部门和迪亚纳总部在设计方面交流频繁，相对来说联系较多。”何文容道。 陈楚明白那位张部长为什么会坐到那个位置上了。 尽管张部长能力在陈楚和何文容看起来平庸，但只要他对迪亚纳总部保留着一定忠诚，那他就能稳坐在那个位置上。 “陈总，我想有部分背靠着迪亚纳总部的员工已经离职。但在公司内部应该还有一小部分这样的员工。”何文容道。 “不用再管这些员工了。”陈楚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迪亚纳总部在将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全部转让给陈楚后，在中国已经没有任何事业。 这些在迪亚纳中国公司的员工现在已经成了没有背景的“遗民”，对迪亚纳中国公司已经没有多少影响。所以，他们的存在陈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永江集团在我们公司内部应该有更多钉子。”何文容道。 毕竟，当初永江集团掌握了公司经营权。现在迪亚纳中国公司员工，大多数都是在永江集团高层管理时期招收进来的。 “永江集团和我们业务没有任何冲突，也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了。”陈楚道：“我们也不用再管他们了。” 从外人看起来一团和气的迪亚纳中国公司，原来也曾经存在着小规模内部纷争，这点倒是有些出乎陈楚的意料。 怪不得迪亚纳意大利总部在收到陈楚的报价后，那么干脆就转手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陈楚当时的出价并不算低，而他们也懒得和楚语服饰这位新经营者进行内斗。 “其他部长们呢，除了张部长外，其他都偏向永江方面吧？”陈楚问道。 “是，也不是。”何文容苦笑道：“陈总，二大股东小规模纷争，其实最有利的还是这一些中高层管理者。永江集团对迪亚纳的控制能力，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好。” 毕竟，这些中高层们都是二大股东争夺对象。 “怪不理迪亚纳中国公司没有多少喜色。”陈楚道：“现在，既然我们收购了迪亚纳公司，那么……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像以前那样好过了。” 第418章 在陈楚和何文容交谈的第二天。 这天下午，公司举办了一次例行会议。 在这次例行会中，陈楚出席并且提出迪亚纳注入楚语服饰进行品牌化运营的决定。 小小会议室内。 陈楚坐在首席座位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迪亚纳注入到楚语服饰相关操作将会在未来一个月内完成，虽然迪亚纳公司会注销，但迪亚纳作为一个品牌将会独立运营。而且，在未来一年内，迪亚纳办公地点不变，员工也不会有太大变动。” “我很看好迪亚纳未来发展，因此迪亚纳注入到楚语服饰将不会有任何裁员，在座的各位职务也将会保持不变。” 陈楚慢慢地将文件内容读完，将文件轻轻地放到桌面上。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中高层，道：“各位，你们要是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如果有不完善地方我们可以改进改进。” 会议室。 那些开会中高层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们脸容平静，对陈楚宣布的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意外。 ％，无风不起浪，最近二三天，公司内部某些流言传得十分厉害，他们作为中高层知道的更多，自然而然对这个消息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楚旁边，何文容挺立着腰肢，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看着那一个个如老僧入定的中高层，他显得十分满意。 “我会向公司员工发一封公开邮件，告诉员工们合并的具体事宜。”陈楚道：“各位回去后，也要注意安抚你们部下的员工。” “陈总，您放心，我会向员工们解释公司新政策的。”陈楚话才刚刚落下，就得到了来自于设计部张部长的认同。 他的五官差不多像是挤到了一起似的，露出了略带讨好的笑容。 陈楚不着痕迹地点头，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位张部长还真的会变通，不过能力到底还是过于平庸了。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就看在他这么会变通的份上，等他将来离职后，就在原有离职赔偿金基础上，再多补给他一个月工资吧。 “陈总，我们品牌注入楚语服饰，这不太好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略显突兀的声音响起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陈楚嘴角笑意变得意味深长。 不无意外，这次出声发话正是营销部周维。 “周部长有不同的见？你是不是觉得合并方案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陈楚笑眯眯地问道。 众位中高层脸上闪过波动神色。 他们当中一二位看着周维方向，眼内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期待。 周维这次发话，可算是说出了他们心声。在他们心里，或多或少对于迪亚纳注入楚语服饰有一些不满的。 不过，有一二位高层却依然像是老僧入定似的，似乎没有听到周维和陈楚的对话。 董事长刚才所说的话里面，有着一层不同意思。 陈楚不是询问迪亚纳应不应该合并进入楚语服饰或者以何种方式纳入到楚语服饰。 陈楚那句话，很明显是他愿意在一些小方面做出妥协……比较大方面，他没有再妥协的意思了。 “冯总，迪亚纳是个体育品牌。”周维淡笑道：“但楚语服饰旗下二三个品牌全部是休闲品牌。迪比纳公司文化理念、产品、品牌形象和楚语服饰根本没有互通之处，我觉得迪亚纳完全没有必要合并到楚语服饰。” 何文容眉头轻轻皱起来。 其他中高层们，脸上神色也变得精彩起来。 ……周维的话虽然看起来是建议，但他在公开场合如此反对陈楚提出来的新措施，这就是要和新东家对着干啊。 陈楚依然眯着一双眼。 这位周维还真的有一股狠劲。 “冯总，我希望你能考虑我的提议。”周维笑道，目光扫视一眼在场的其他中高层：“不知道同事们有没有其他意见？” 他的话刚落下，人力资源部长讪笑，语声轻柔地道：“是啊，陈总，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周维部长的建议。” 人力资源部长也站出来表示了反对意见？ 何文容脸上浮现一股惊怒交加神色。 陈楚目光落到人力资源部长身上。 对上陈楚目光，人力资源部长讪笑一声，却没有再说话了。 “迪亚纳成为楚语服饰旗下子品牌，不会影响迪亚纳在未来的独立运营。”陈楚微微笑道：“周部长你多想了。下面，由我们来商讨未来工作的一些安排吧。” 陈楚避重就轻，将这一篇给翻了过去。 周维脸上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敢情，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自已新东家还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竟然无视他的意见？ “陈总说的是。”周维哈哈一笑，像个没事人似的没有再说话了。 这次全体会议，众位中高层心态十分复杂。 ———分界线——— 周维脸色铁青地回到办公室，才刚刚坐下不久，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那是个来自于人力资源部的电话。 他接通了电话。 “你好。” “周部长，你好。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我在自已办公室。”周维道。 电话中声音似乎松下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急急地出声道：“周部长，陈总好像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啊。你不是说只要我们稍微表示反对，他就会妥协吗？” “他是我们的老板。”回应电话的是周维轻轻的一句话。 电话对边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 “他是老板，不管任何时候主动权都在他手上。” 周维又道。 陈楚在会议上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他是东家，下边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表示出反对的意思啊。”周维轻笑一声，脸上神色十分复杂。 没有表示反对意思？刚才他们在会议上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他们现在已经表示了反对的意思好吧？ “周部长，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做？”对边显然十分清楚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时，他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找到应对策略。 “呵呵，当然是用实际行动表示反对了。”周维脸上一脸轻松从容，道。 “这……你刚才也有说过，他毕竟是老板……要是我们表现的态度太不过于合作的话，他会不会直接就把我们辞退？”对边声音隐隐有着担心，道。 “你放心吧。”周维手中拿着手机，站起来踱步行走：“他要是敢辞退我们，我们就有能力把他收购的迪亚纳品牌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空壳。一个徒有虚名的空壳！” “好吧，我听你的。”对边听到这句话，也是由不得震奋起来。 ———分界线——— 陈楚办公室内。 何文容脸色泛起一阵青色，道：“老板，这是我工作失误，我没有想到人力资源部长竟然也和我们离心。” 这段时间，他和中高层们一直都有交流，时不时召见这些中高层做了大量安抚工作。 昨天和人力资源部长交谈时，何文容看到部长还算温顺，但他没有想到，这位部长竟然跟了周维另起山头。 “其他部长们呢？”陈楚问道。 “其他部长们好像没有反对我们的计划。”何文容道。 但何文容心里十分明白，他们虽然没有反对这个计划，但不一定就见得支持这个计划。 现在他们楚语服饰才刚刚接手迪亚纳公司，对这些部长还没有足够熟悉。 “老板，他们二个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何文容问道。 “看情况待定。”陈楚道：“人力资源部长暂时可以留下来观察，但那位周维部长，我们迪亚纳是容不下这尊大神了。” 何文容道：“可是，在周维手头上控制的那些渠道……” 将某个员工开除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要是将一位尾大不掉的员工开除，那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正当何文容这样想着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极有节奏的响声过后，陈楚这才沉声道：“进来。” “陈总，周部长说找您有急事。”穿着套裙的秘书进来，微笑着汇报道。 何文容和陈楚对视一眼。 一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散会，现在周维找他们到底有什么事？ “请他进来吧。”陈楚道。 秘书微微笑着应声称是。 半分钟后。 刚才在会议上反对陈楚的周维，大步地走进来，显得风风火火似的。 “陈总，你好。”他脸上带着一股轻轻笑容。 “何总你好，没有想到何总也会在这里，实在抱歉打断了二位老总。”周维道。 “坐吧，请吧。”陈楚笑眯眯的，向那周维打招呼道。 “周部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何文容问道。 “陈总，刚刚收到的消息。”周维也没有多和陈楚二人客气，他坐下来后脸上神色变得肃然：“一直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代理商千阳，对我们公司的代理政策好像不是很满意，他们现在有意终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 何文容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 千阳要取消和迪亚纳的合作关系？ 千阳鞋业是一家鞋业零售连锁企业，在这家连锁企业名下，有超过五百家的零售店。 在这些零售店中，大约有一百家是他们迪亚纳的专卖店或者专柜，也有店铺里将他们的货物和他们代理的其他品牌混合零售。 根据最新数据，迪亚纳去年销售额是四亿元出手，而千阳鞋业销售额占比大约是这个数字38%。可以说，如果千阳不再和他们迪亚纳合作，那么他们的销售量将会大大减少。 “千阳公司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深入想过后，何文容脸上很快就变得平静起来。 千阳公司怎么可能会这样随意就中止他们之间的合作？ 要知道，千阳公司手头上五百家零售店中，有超过百分之二十是他们迪亚纳的专卖店。在他们其他零售店中也有他们品牌的产品。 迪亚纳依赖于千阳公司，但千阳公司又何曾不依赖于迪亚纳？ 要是中断了双方的合作关系，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吧？ 而且，在上个月十一月份，在新一季度供货会上，他们才签定了一份供货合同，现在他们就要中止双方合作。这样可能性不大吧？ “不知道。” 周维道：“据说，他们好像对我们公司现在的供货协议不满意，想要和我们重新签定一份供货协议。” 陈楚听到这里嘴角微了一下。 “还有我们品牌其他代理商。” 周维道：“今年以来这些代理商生意很不好做，而且租金价格也上涨得厉害，他们手头上刚刚进的一些货物根本就销售不出去……老板，现在他们的反应也很大，想和我们重新制定一份合约。” 陈楚听到这里似乎就明白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周维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神色。 “你继续和其他代理商们商量，告诉他们我们签定的协议绝对没有更改可能。他们这们做是背信弃义。”陈楚笑道：“到于千阳公司，他们要是真的倒戈对我们品牌影响很大。事关重大，我们要小心应对就交给何总经理进行谈判吧。” 周维听完这句话，脸上神色还是极度平静：“交给何总经理？这……” 这不是他们营销部门的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陈楚眼睛又一次地眯起来，问道。 “没什么问题了。”周维像个没事人似的，道：“其实，前段时间有些代理商对我们公司返点政策还有补贴政策已经不满意了……陈总，等下我会把相关方面信息发到你的邮箱上。” “我知道了。” 陈楚缓缓地道。 “还有其他事吗？” “就这件事，没有其他事了。” 陈楚道：“周部长在营销岗位上为我们公司开拓市场谈下不少代理商也辛苦了。平时周部长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毕竟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周部长，你说是吗？” “谢谢陈总关心，我会注意的。”周维目光对视陈楚，道。 第419章 周维脸上带着笑容离开了陈楚办公室。 就在他离开后，何文容脸上笑容却是没有办法再保持下去了。 “陈总，我现在就有马上把周维给辞退的冲动。”何文容声音间略带着怒意：“你看看他，他刚才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才开完会不到一个小时，周维就向他们提到他们营销体系差不多完蛋了，一些代理商们再也不愿意和他们合作了……在这背后，又有谁知道周维做了那些手脚？ “千阳公司，你去和他们沟通。”陈楚道。 “我会的，陈总。”何文容道。 “还有，让我们的人试试那些代理商的口风。”陈楚又道。 周维管理下的营销部门就像有着一层铁幕似的，让人想要插手十分困难。 想要掌握“铁板一块”的营销部，他们还要一段时间才行。 “我现在马上就联系千阳公司那边。”何文容也是个行动派，说到就去做。 这天傍晚，快到下班时点。 何文容又一次来到陈楚办公室。 “陈总，千阳公〗→，司有回复了。”何文容道。 “他们的回复如何？”陈楚正在处理着一份文件，在招呼了一声何文容后，头抬也没抬继续手头上工作。 “他们说明天他们会过来和我们谈判。”何文容道。 “到时候你和他们那边谈判就可以了。”陈楚道：“对了，千阳公司有没有提到怎么会突然要重新修定合同的？” “那边的人还不想多说……不过，刚才电话中他们有提到周维。” 正在写字的笔停下来，陈楚脸上浮现出一股兴致十足神色。 “在电话里面他们提到了周维？” “是的。他们问我为什么这次是我联系他们而不是周维。”何文容低声道。 对边联系人就是表现出那一种“我和周维很熟”的意思，而且不是无意之中流露出来，而是故意流露出来的。 “他们希望明天的谈判，周维可以参加。”何文容脸有不悦之色，道：“他们的理由是当初和迪比亚签定的合同，有不少就是周维经手的。让周维这个熟悉业务的人士来参与谈判，更有利千阳公司和我们迪比纳达成供货协议。” “呵呵，千阳公司那边还真是为我们公司操碎了心。”陈楚嘴角一动，不屑地道。 在谈判桌上，我们不可能让对手选择谈判对象……这个常识，千阳鞋业零售公司还没有吗？ “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何文容出声付和。 “陈总，明天的谈判……” “明天的谈判我们当然不能让周维参加。”陈楚声音微冷，道。 他们那方提出这个要求，也未必把手伸得太长了吧？ “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让营销部杨副部长参与谈判。”陈楚一拍自已脑袋，就像想到了什么，又是出声道。 何文容眼眸闪过了一抹亮色。 “我明白了。” 第二天。 何文容办公室内。 千阳公司三位谈判者到来时，何文容主动迎了上去和他们握手。 在三位谈判者中，为首是一位脸上长着红色斑子，有着红色大鼻子的中年人，他眼晴下长着二个大大眼袋，整个人显得十分肥胖。 “何先生，久仰大名啊。”中年人哈哈笑着，伸出胖胖的手和何文容重重地握了一下。 “董先生，你好。”何文容脸上也带着客气笑容。 “一直没有恭贺你们楚语服饰入主迪亚纳……听说你们创始人陈总也在这边？我也是久闻大名，等一下有机会的话何总一定要介绍我给陈总认识认识。” “陈总昨天下午也说想见你们一面。” 何年容和千阳公司董先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聊了不到三四分钟，他们终于聊到了将要进行的那次谈判上。 “这位我们营销部的杨副部长，这位是我们楚语服饰品牌经理……董先生，请移步到小会议室吧。”何文容介绍站在他身后二位谈判者，向董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董先生的目光在何文容办公室内游走着。 “何总，参与谈判的就是您三位？”董先生问道。 “没错，董先生，你有什么疑问吗？” “营销部长周部长不参加这次谈判吗？”董先生脚步没有跟何文容移动，停了下来缓缓地道。 “他手头上还有其他事要忙，所以不能参与到这次谈判中来。”何年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道。 “周部长不参加这次谈判？”董先生就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似的，张大双眼眼皮袋子也堆了起来。 “周部长有什么事这么忙，竟然不参与这次谈判？”董先生脸上“惊讶”之色不减，问道。 “我们公司对他另有安排。”何文容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句。 “这……”董先生现出了踌躇之色，为难地道：“周部长不参与这次谈判恐怕不太好吧？毕竟以前一直都是由他负责和我们公司沟通的。” 何文容轻笑一声，却没有答话。 “不知道周部长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参与这次谈判？”董先生问道：“或者，我们把谈判时间略为延迟些，等周部长忙完再说？” 听董先生说到这里，何文容脸色微微变绿。 ……这位董先生压根就不像是来谈判的。 “周部长手头上还有不少事务。”何文容脸色间很快就看不出任何波动，道：“我们可以先进行第一轮谈判，以后要是时机合适的话，周部长也会参与到谈判中……董先生，请先到小会议室，有谈才能有和，有和才能生财，贵方还是先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董先生拉耸着二个大眼袋，哈哈一笑道：“也行。” 几分钟后。 迪亚纳公司员工为客人奉上水后，退出会议时轻轻地关上了门。 谈判正式开始了。 “何总，我们千阳鞋业已经代理迪亚纳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们也屯积了不少库存货，一般来说像这样库存货是由我们零售商进行处理的。可现在这些货物在线下根本卖不动……何总，我希望贵方能把前二年的一些库存货以当初我们进货价九点五折回收……据我所说，楚语服饰与现在比较流行的处理货网站合一网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据说楚语服饰在合一网内部也有很小一部分股权……这部分库存贵方可以通过合一网处理。初步估算，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库存货物，价值超过了一千五百万元 “何总，最近一二年租金价格不断上涨，贵公司对我们零售商补贴标准也应该适当提高一下吧……” “还有年终返点，何总，要是市场行情还像是前几年那样，我们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希望贵方能提高返点。” “还有店铺选址和员工培训……” “何总，迪亚纳现在营销投入很少啊，在电视上已经看不到与迪亚纳有关的广告了。” 董先生一开始，就提出了好几个条件。 何文容听着对方提出来的一个个条件，越是听下去，他脸上浅笑就越加变深。 “董先生，贵方提出来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何文容笑道：“我们之间分歧太大了。” “分歧？何总请说说你的看法如何？”董先生哈哈一笑，脸上和气十足。 ———分界线——— “他们根本就不是过来谈判的。” 陈楚办公室内，何文容站在办公桌前，向陈楚汇报谈判最新情况：“他们要我们出二千万收购这二三年他们屯积起来的库存货，提高补贴，加大返点力度……” 何文容一一地列举对方一些要求。 “原来出货价九成五收库存货，难为他们还敢想。”陈楚的嘴角微扬，道。 合一网虽然也有收购库存货，但绝对不会以原货价如此高折扣收购库存货。 陈楚如果以这个价格收购库存货的话，合一网在处理这批货物时，肯定会亏损不少。 “是啊。”何文容脸色稍缓和，道：“刚才在谈判结束时，他们还暗示我来着。” “暗示你什么？” “呵呵，只要这次谈判有周维参与，那他们或者会做出部分妥协。” 陈楚道：“看来，他们这次过来可不仅是为了和我们重新签定合同，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帮周维一把。” “周维的能量比我们想像中要大。”何文容作为周维上司也不敢小看这号人物。 “最近有些传言，说营销部门有很多人要跳槽离开……而其他部门，根本上就没有这方面传闻。” “哦？” 陈楚的脸上浮现一种兴致十足神态。 “我想这是周维对我们的暗示。” 何文容道。 要是陈楚不答应他的条件，那么迪亚纳公司营销部门员工，很有可能将会大规模离职！ 这是周维的底气所在！ “呵呵……” 陈楚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 “其他代理商呢？”陈楚问道。 “昨天我联系过他们，他们现在也希望我们能提高返点。”何文容道：“还有一些要求我们降低供货折扣和价格。我现在就觉得，他们之间很明显彼此有窜通。” 何文容开始怀疑在这背后有周维影子。 “可是，新一季度供货协议，是在去年十一月份签定的。”何文容叹气道：“才刚刚过去了几个月，他们就想着撕掉供货协议，他们倒是想得美。”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 “继续和千阳公司谈判。”陈楚笑道：“他们的条件，我们一个也不答应……相反，我们倒是可以向他们提出一些要求。” 对迪亚纳公司和千阳签定的一些协议，陈楚自然也有查看过。 “三年前，我们和千阳公司签定的协议中，有一条要求千阳公司代理我们的产品后，只能通过开设零售店的方式销售我们公司的产品。但据我了解，最近二年，千阳公司也将我们品牌的产品直接地放到他们零售超市里面和其他品牌一起销售。他们这样做法是违规的。”陈的脸上，一脸笃定神色，道。 “这……”何文容有点看不清楚陈楚的意图。 千阳公司是有这样做过。 千阳实际上也是一个零售品牌，在这个零售品牌开设的一些店铺里，往往将其代理的各大品牌鞋类混合到一起销售。 “陈总，这好像不太好吧？” 对于这件事，何文容心里是知道的。 但以前迪亚纳公司却是默认了千阳公司如此做法。 毕竟，千阳公司是迪亚纳公司重要的分销商，迪亚纳也不好轻易得罪；而且迪亚纳方面为了业绩，也没有阻止千阳公司如此做法。多些销售点，对于千阳公司就多一些营销收入。 “千阳公司可以不顾及迪亚纳品牌形象，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首先想要的是如何利用我们的品牌尽快地赚到钱。”陈楚道：“但我们不同，作为经营者，我们要顾及我们的品牌形象……千阳公司这样做，不就是把我们迪亚纳当成杂牌货了吗？” 何文容的脸上，浮现出似有所思神态。 “而且，这次谈判没有能谈成也无所谓。”陈楚笑道：“这次是千阳公司先违反了协议，我们完可以先中止合同……相反，千阳公司在前段时间提出来的那些要求，全部是合同之外的要求……合同，是随随便便能违反的吗？” “陈总，你想中止和千阳公司的合作？”何文容道。 陈楚没有否认。 何文容不解，道：“千阳公司到底是我们公司最重要分销商……”他们这样得罪不太好吧？ 陈楚道：“没错，千阳公司是我们公司最重要分销商，但千阳公司现在做法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何总经理，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份迪亚纳改造报告吗？” “加大直营店建设工作，在未来直营店占销售店的份额，从零到超过百分之五十？”何文容道。 “是的。”陈楚笑道。 如果周维想要通过分销商来向他施加压力的话，那他肯定想错了。 陈楚根本上就不怕分销商施加的压力。 相反，千阳公司现在的做法，对陈楚来说或者是一个机会。 第420章 “至于其他省级代理商们。”陈楚道：“等我们和千阳公司谈判完成后，我们再慢慢和他们谈。” “我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 迪亚纳公司和千阳鞋业的谈判还在继续。 “董先生，贵方有将我们公司产品在你们品牌其他零售店里进行销售。”何文容的声音，有着十足自信：“根据当初我们双方签定合同，贵方这种做现在已经违反了相关协议。” 何先生对边，董先生脸上原本还是一脸从容的神色，当听到何文容的声音后，脸上神色略带着惊讶。 “我们希望贵方能改正这个错误，不然根据合同，我们有权停止中止供货。”何文容道。 “何先生还真的会开玩笑。”听到何文容的话，董先生脸上神色却是淡淡的。 迪亚纳要中止和他们的合作协议？他们有这样底气吗？ 就算是他们千阳鞋业打了一些擦边球，那又如何？ “这可不是开玩笑，董先生，我只不过是在按合同办事罢了。”何文容相比起前一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十分※n，强硬：“至于昨天贵方提出来的一些要求……实在抱歉，现在我们和贵方还处于上一个合同期内，要是对我们公司返点政策等有意见，贵方可以在合同到期后再提出来。” 董先生听完这句话，产生一种和何文容昨天同样的感觉。 ……何总今天不是来和他们谈判的吧？ “何总，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我们的建议？” “董先生，我想刚才我的表达已经足够清楚了。”何文容就像面对着陌生人似的，道。 董先生呆愣了好几秒。 胖胖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董先生脸上露出笑容：“好……好，很好。” 他脸色漠然地向何文容道了一声别。 “何先生，希望下次我和迪亚纳公司谈判时，您还坐在现在的座位上。”董先生阴阴地看了一眼何文容，然后头回也不回就离开小会议室。 迪亚纳新管理层完全不知道他们千阳鞋业的能量。 既然这样的话，那董先生就不介意让何文容见识见识。 ……总有那么一天，何文容会向他们妥协的！ “去送送董先生。”何文容坐在原位上，也没有站起来相送的意思。 杨副部长点了点头，跟着也离开会议室。 半个小时后。 周维在接到了一个电话，脸上微微现出疑惑神色。 将手机放下去，手机屏幕渐渐地变得黯然。 何文容和千阳鞋业之间谈判，就这样黄了？ 何文容很强硬拒绝了千阳鞋业？ 这样节奏，根本上就不按他原本所预想的那样进行啊。 周维眼眸微微眯起来，坐回到办公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在想着何文容这样做的意图。 ……在这个关口上，他又有什么胆量得罪千阳鞋业？ 这次他想不明白，不过，深入地想一层后，周维似乎明白了什么。 何文容这样做肯定得到了现在坐镇在迪亚纳的陈楚的授权，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陈楚意思。 “年轻人，还真是不知进退。”想明白了这一点，何文容脸上浮现出笑容。 看来，他还是得要加一把火，让陈总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困境才行。 ———分界线——— 在迪亚纳总部呆了几天，陈楚回到楚语服饰总部。 在他回到楚语服饰总部当天，楚语服饰整合迪亚纳相关工作已经开展了起来。 开展相关方面前，陈楚宣布将会向迪亚纳再投入三亿元，力助迪亚纳品牌再次发展。 这个消息公布后，在迪亚纳内部就像引起一场地震似的。那些中高层们完全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向迪亚纳公司投入那么大。 而对于最基层员工来说，品牌整合对他们影响不算特别大，只不过是他们的东家由原来迪亚纳公司变成楚语服饰罢了。甚至对部分员工来说，他们由原来某家中型企业，通过“整合”方式进入到了某家大企业。 在这笔款项转到迪亚纳专有的账号后，何文容马上就宣布了一个消息。将会向设计部门投入三千万元用于新产品开发。 这个消息出来，迪亚纳公司内部不少人开始浮想连连。 ……在各大部门中，似乎设计部门对楚语服饰空降团队表示最大支持吧？ 发生在迪亚纳公司的一些细节，陈楚自然没有多做理会。 在回到楚语服饰后，陈楚最关心的一件事，是迪亚纳和千阳鞋业最新进展情况。 这天傍晚，陈楚接到来自于何文容的电话。 “这二天品牌内部运作还算比较顺利，但到今天为止，千阳公司已经有五天没有向我们下任何订单或者从我们仓库提出任何货物。” “据有人‘无意中’向我透露的消息，千阳公司某些混合零售店里，我们品牌专柜现在要撤下来了。” “还有，我们公司十九个省级代理，也有五六天没有从我们公司提出任何货物，就算是以前下的一些订单，现在也有部分撤了回来。” “很明显……现在千阳公司已经和那些省级代理商们达成了攻守同盟。” “至于营销部门，现在他们还算是比较平静。” “这二天我也有面试一些合适的营销人才。” “人力资源部现在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平静。” 何文容一条条地向陈楚汇报着最新消息。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老板，从目前情况来看，那些代理商有意通过不向我们品牌进货要求我们妥协。”何文容道。 “文容，在你手头上还有二亿多现金，怕什么？”陈楚对于代理们如此招式，倒是显得不是十分在意。 显然。 这次代理商之所以会做出这样举动，一个很重要原因，是背后有某些人鼓动。 但在陈楚看来，就算没有人鼓动，迪亚纳那些省级代理商如此强势，对迪亚纳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千阳。 千阳鞋业作为迪亚纳全国性代理商，现在已经比迪亚纳这个品牌商更加强势了。 “有人不愿意代理迪亚纳品牌，自然有其他商家愿意代理我们品牌。”陈楚道。 这次危机，对陈楚来说刚好可以清洗掉一些不算十分忠心的省级代理商。 “继续关注千阳鞋业。”陈楚道。 显然，这次千阳鞋业才是“造反”的头子。 “我明白了。”何文容由不得就笑起来。 自家老板说的没错，现在他们手头上还有超过二亿五千万元弹药，他倒是要看看谁能支持到最后！ ——分界线—— 进入四月份，天气变得更加暖和。 千阳鞋业公司。 董先生坐在自已办公室内，看一眼办公桌日历上显示的日期。 十一天了。 现在离他和迪亚纳公司何总见面，已经过去了十一天。 但在这十一天里面，迪亚纳就像是忘记了他们这个大客户似的，在中高层次方面还没有主动和他们联系过。 这么些天迪亚纳何总没有主动联系他，让董先生隐隐间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安感觉。 这么些天过去了，迪亚纳中高层竟然没有妥协的打算？ 那位何先生是怎么想的？ 董先生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拔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董先生，你好。”电话刚刚接通，就传来周维那十分熟悉的声音。 “何部长，你们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董先生直接问道：“这些天以来，竟然没有人主动联系我们？何总不会是真的想放弃我们公司的销售渠道吧？” “董先生，请放心。”电话中却是一阵十分淡定的声音。 “我们迪亚纳38％的货都是走你们公司的渠道，何文容之所以没有联系你们，只不过是担心你们狮子大开口罢了。”周维解释，在无意中他直呼了自已上司何文容的名字。 “最近在常规会议上，何总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董先生问道。 “他没有召开过中高层会议……不过，在今天下午我们公司有一次常规中高层会议，到时候我帮你试试何文容的口风。”周维显得不太经心，直接地道。 “那就好。”董先生道。 “董先生，你放心吧。”周维的声音显得自信满满：“何文容一定会向我们妥协的，他现在敢这样做，主要还不是因为有董事长支持……年轻人嘛，谁没有几分火气？只要我们坚持多一段时间，董事长就算是有火气也一定会妥协的。” “好。”董先生听到周维的保证，马上放心下来。 迪亚纳公司，小会议室内。 又是一周例行会议，所有部长都早早来到会议室。 会议之前的气氛显得不是那么和谐。 相比起前一段时间会议召开前各位中高层们彼此间有说有笑，这次，中高层们在进入会议室后，一个个查看自已手头上文件，像设计部张部长更是直接将一些设计图纸摊在桌面上查看。 在一边，人力资源部长瞪大眼睛看着设计部张部长。 似乎感受到人力资源部长的眼光，张部长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像是不经意似的回看一眼。 “哼！” 人力部长脸上浮现出来一种不屑之色，却是和坐在一边瞌目的周维低声道：“没想到老张竟然这么快就倒了何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处传来了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下午好。”何文容进来笑着，双眼微微眯起来：“大家来得都挺早的嘛……” 各位部长纷纷向何文容问好。 “各位先说说最近一周你们部门的工作情况吧。”周维发表了几句简短讲话，直接就进入主题。 张部长峨峨地站起来，道：“还是由我来先说几句吧。” 张部长很快说了设计部最近情况。 周维脸上带着笑听着各个部门的汇报。 最后汇报是周维。 “最近我们营销部正在进行网站社区营销……” 周维先随便地说了一下他们部门日常工作情况。 “现在我们部门最大问题是代理商问题。”周维轻轻地说了一句，进行过渡。 周维这句话落下来时，所有中高层们那双眼睛就像竖立起来似的。原本听着其他部长说话显得不太经心的张部长，此时也是立直了腰，脸上浮现出一种兴致十足姿态。 “何总，因为最近体育用品市场下滑，我们的代理商们经营情况不是很好……有不少代理商希望能得到我们总部支持。”周维道：“他们当中有些人提出希望公司能提高返点，还有一些提出希望能借助我们楚语服饰战略合作伙伴合一网消化他们手头上库存……” 何文容道：“他们还有其他要求吗？” 周维一一地说出来。 何文容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地喝一小口会议桌上的茶水。 周维汇报的声音完结，所有人目光聚集到何文容身上。 “哦，周部长说完了吗？”周维没有接过周维的话头，那样姿态，似乎周维刚才在汇报中提到那些问题，根本上就不是问题似的。 “那我说说今天会议主题吧。”何文容道：“众所周知，前段时间公司向我们拔下了一笔巨款……公司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借助这笔资金，重新建造销售渠道。” “前段时间董事长还在我们迪亚纳办公区时，就向在座各位提过，未来迪亚纳将会设立更多直营店。” “现在我们公司有八家直营店。与我们公司差不多四百家专买店相比占比实在太少。所以，在今年，我们公司将会开设二百家专卖店。” 何文容微微笑着，似乎宣布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重浪。 当何文容宣布了这个消息时，不少部长相互看了一眼附近的同事们。 二百家直营店？他们没有听错吧？现在离着过年只有不到八个月吧？ 以他们公司现在的管理能力，能把这二百家直营店管理过来吗？ 周维的头却是微微地低了下去。 原来如此……楚语服饰高层还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但他们的算盘能打得响吗？ 第421章 ：没有妥协 周维给旁边人力资源部长一个眼神。 人力资源部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何总，二百家门店也太多了吧？”人力资源部长苦笑一声，马上站起来发言表示反对。 “何总，这么短时间内我们开设那么多直营店，不管是店员招聘、店长管理……这些我们人力资源部根本上就跟不上。”人力资源部长叫苦连天：“何总，除非那些新招员工，我们不经任何培训就让他们上岗。” 何文容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有兴致。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何文容淡定地道：“这件事我已经和公司高层们沟通过。如果我们品牌人事管理方面人手不够，那总部方面会派人过来支援，至于你担心外地直营店的管理，迪亚纳在各地没有分公司或者办事处，但我们公司总部有。我们完全可以借用总公司这方面资源。” 人力资源部长脸色微僵硬下来。 何文容这样态度，是要公然向他现在管理下的人力资源部渗沙子吗？ “李部长还有什么事吗？”何文空抬眸睨视了一眼人力资源部长，道。 ∮， “暂时没有了……”人力资源部长脸上神色黑了一分，却是直接坐下来。 “何总，我觉得您应该再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终于，在这个时候，周维还是站起来，直接发言。 刹那，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到周维身上。 何文容心里却是一声冷笑。 周维还是忍不住了吗？ “何总，我们如果在全国范围内开设直营店，肯定会引起我们公司加盟商的反对。”周维摇头，道：“何总，最近代理商对我们公司一些代理政策有些误解……现在我们要是推出这个计划，肯定会引起他们更加强烈的反弹。” 何文容看着周维，声色沉着，道：“我想代理商们肯定会理解我们的，毕竟，当初在公司和他们签定的合同当中，有规定我们公司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开设直营店。” “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公司和这些代理商们签定不是独家代理权合约吧？” 众位部长听到这里时，微微动容。 何总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将代理授给其他运营公司吗？ 最近一段时间公司代理商的一些举动，他们心里自然十分清楚。 ……现在，何总终于要对这些省级代理们动手了吗？ 周维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笑容，却是没有和何文容进行任何争论。 然后，就在众人猜想连连的心思中，在人力资源部长愤愤不平的心思里，在周维平静的笑容间，会议十分平静地进行。 会议完结后。 何文容提出公司将会开设超过二百家直营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迪亚纳每个角落。 正当不少员工议论着这个计划可行性时，第二天，一个让众位员工惊掉一地眼球的消息传出来。 人力资源部李部长早上被何文容叫到总经理办公室，大约十几分钟后脸色一阵青白走了出来。中午，人力资源部长被直接免职的消息从人力资源部传了出来。 楚语服饰在收购了迪亚纳后，终于第一次向中高层管理者举动了刀子。 谁又会是下一位被免职的中高层？ 不少普通员工在工作之余，也开始关心这个与他们切身有关的问题。 ……而他们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下午二点钟。 何文容的秘书敲开营销部长周维的办公室。 “周部长，何总经理找您，希望你现在就过去一趟。”秘书的态度显得十分客气。 “何总找我？” 周维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轻轻地挑起来，问道。 “是的，何总说，不管你手头上还有什么工作，请你现在都过去一趟。” 周维想到上午发生在人力资源部发生的一些事，马上就能预感到了什么。 他笑起来。 这位何总也未必太过于托大了吧？ 何文容办公室内。 阳光从窗边照进来，何文容坐在办公桌边工作。逆着光看何文容，周维看到何文容脸上轮廓似乎不是十分真切。 “何总，你找我？” “周部长来了？”何文容似乎这才看到周维，慢慢地站起来。 “周部长，坐，请坐。有些事我要和你聊一下。”何文容道。 “何总请说。” “何部长在我们公司工作也差不多有三年时间吧？”何文容笑道。 “何总有事请直说。” “周部长这三年为我们公司发展出力不少，不过最近各大省级代理商对我们品牌好像有很大误解。周部长，公司总部高层觉得这与你们营销部不力有关。董事长更是认为以你现在的能力不适合现在的职位。”何文容声音没有情感波动。 你被炒鱿鱼了。 周维不屑撇动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了，何总，等一下我就会和副部长交接工作。” “不是和副部长交接工作。”何文容道：“总公司派出的营销部长明天就会到来，明天你和他交接工作就可以离职了。周部长，希望你另谋早后，在新公司事事顺心。” 周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想过楚语服饰高层会炒他鱿鱼，但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高层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把他辞退掉。 但在这种糜烂的局面下，何文容到底又有什么底气把他辞退掉？ “至于你离职的经济损失。”何文容道：“我们公司会以合同和国家法规给你补偿的。” “那就谢谢何总了。”周维转过身来，没有多和何文容多交谈的意思。 在到门口时，他轻轻地转身回头，瞥了一眼何文容。 何文容以为把他辞退就了事了吗？ 他倒是很想看看，新上任的营销部门负责人如何化解现在的局面！ “何总，希望有一天，你不会请我回来继续负责迪亚纳品牌的营销事务。”周维冷冷声音，就像是诅咒似的。 何文容没有理会周维。 他听着周维的话就像听着一个笑话。 ———分界线——— 下午。 人力资源部长离职的消息在公司内部还没有平息，周维离职消息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似的再次激起千重浪。 一直以来，在各大部门中最强势的周维竟然就这样离职了？ 迪亚纳内部，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敢相信。 品牌负责人速度实在太快了。 楚语服饰入主迪亚纳也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何总根本就没有对人事进行过较大调整，但今天何总却是直接将二位重要部门的负责人，直接撸了下来。 周维对营销部门的控制一直很好。 在何文容将周维辞退后，其他部门的人已经想像，在营销部门内可能出现在的大规模辞职潮。 第二天。 何文容回到自已办公室时，营销部门还真的有人上门了。 那是营销部门副部长，他询问何文容他们部门部长为什么会辞退，当何文容将他辞退周维文的原由说了一次，副部长直言他根本上就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省代理们和品牌对抗不是营销部长本人可以鼓动的，何总辞退周维根本就是“莫须有”！ 何文容却是呵呵一笑。 对于营销部长副部长他自然有过了解。在他刚刚入主迪亚纳时，他还曾经想过让副部长取代周维使营销部能平顺过渡，但后来发现副部长是周维心腹后，何文容马上就打断了这个念头。 现在副部长本人跳出来，何文容将他也划入到黑名单中。 ……这位也是未来要清洗掉的对象。 营销部门新负责人在当天已经入职。 接下来的三四天，营销部门在其他部门员工的注视下，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似乎，前段时间发生在营销部的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某些人预测的营销部门离职潮，根本上就没有出现。 一些普通员工根本就没有办法想明白，但一些部门负责人却是看得十分清楚。 ……对于楚语服饰高层及何总来说，真正考验还没有到来。 接下来的一周，迪亚纳看起来风平浪静。 现在，迪亚纳公司员工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迪亚纳和代理商之争中。 换人就像换刀，营销部门和人力资源部门换主帅后，工作就开始变得积极起来。最新消息，是公司已经准备好在今个月开设十家直营店。就在这几，迪亚纳已经找到二三位新代理商。 不过，和以前迪亚纳公司寻找的代理商全部是省级代理不同，这次迪亚纳寻找的代理却是市级代理。 一份何文容发给营销部门员工的邮件，此时也流传了出来。 在这份文件中，何文容有提到，他们公司原来的省级代理体系现在显然不适合公司对代理链条最低端的代理店的管理；公司的代理体系将会由原来省级代理体系改为市级代理体系。只要建立市级代理体系，公司能在“最短时间里，知道市场发生的最新变化”。 公司营销体系发生巨变，某些营销部门员工终于站不住了。 第二天，何文容收到不少省级代理们的抗议。 何文容现在正在推进的渠道改革没有征求过他们意见。而且，何文容现在进行的改革有违反合同的嫌疑。 但何文容却没有理会这些声音。 何文容直系下属们向那些省级代理商的回复中，直接提到问题核心所在：当年迪亚纳公司和这些省级代理们签定的合约中，从来就没有规定说他们公司给这些代理商的是独家代理权，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是可以将代理权授权给其他区域内的个人或公司。 省级代理商们马上就给予回应。 他们的回应是继续不从迪亚纳提取任何货物。 ——分界线—— 离职也有十天，在这段时间里，周维也在关注着迪亚纳与代理商之间的纷争。 当看到何文容推动市级代理体系建设时，他心里隐隐也有猜想。 正如楚语服饰将迪亚纳当成品牌进行运营一样，现在楚语服饰改造迪亚纳渠道，是为了加强对渠道的控制。 ……只要迪亚纳完成这一次改造，那楚语高层对渠道的管理能力将会大大增强，代理商们也没有办法取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与品牌商讨价还价。 但周维倒是很好奇，何文容如何保证这次改造的成功。 正当他想着这些事，却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电话上那个十分熟悉的号码，他直接就按下接听键。 “小李，有什么事吗？”周维缓缓地道。 “周哥，不好了，这次不好了……”对边声音显得十分急促：“千阳鞋业那边刚刚联系何总，说他们愿意重新启动谈判。” “什么？”听到这个意料之外消息，周维脸上稳坐安然的神色终于变了。 千阳鞋业那边根本没有和他通告过这个消息！ ——分界线—— 何文容办公室内。 何文容听着电话中董先生的声音，脸上露出一种胜利者笑容。 ……陈总说的没错，这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最后妥协的肯定是千阳鞋业。 说到底，相比起财大气粗的楚语服饰，以千阳鞋业不算十分雄厚的实力根本就消耗不了多久。 而且，这样消耗下去他们得到的利益不会太高。 “何总，我们放弃前段时间我们提出来的要求。”董先生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他们已经与迪亚纳“斗气”二十二天，这些天下来迪亚纳根本就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无论是公开渠道还是私下渠道，楚语服饰根本就没有表示过沟通的意愿）。 而这段时间与迪亚纳斗气，已经开始影响到他们千阳鞋业迪亚纳专卖店的运营。 “但是，贵方提出来的条件，恕我们也没有办法答应。”在董先生看来，这次斗气的最后结果是他们双方维持现状。 “抱歉，贵方非专卖店内我们公司的产品一定要撤下来。”何文容道。 什么？ 听到何文容的话，董先生感觉自已似乎幻听了。 何文容竟然连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贵方不将这部分产品撤下来，那我们公司只能中止合同了。”何文容又道。 第422章 “何总，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对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董先生，你觉得我会在商场上开玩笑吗？”何文容呵呵一笑，道。 前段时间，迪亚纳内部有传闻说千阳鞋业有意将鞋业超市内迪亚纳产品撤下，但何文容根本没有理会。 在迪亚纳普通员工看来，千阳鞋业将非专卖店鞋类产品撤下来，迪亚纳销售渠道会受到一定影响，自然而然会影响到公司业绩。 但在何文容看来，对方如果能主动做到这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董先生，要是贵方不把非专卖店产品撤下来的话，那我们公司将会继续停止向贵方供货。”何文容道。 ……这点，也正是陈楚意思。 董先生听到这句话，就是一阵气结。 原本是他们拒绝向迪亚纳品牌进货的，但何文容现在竟然说这是品牌商对他们渠道商的制裁？ 迪亚纳还想僵持下去？ “好……很好。”董先生差不多气得说不出话来：“何总，你的要条恕我们不能答应。” 他匆匆地告c∵，别一声，啪的一声直接地就挂掉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过来的忙音，何文容又是无声地笑起来。 刚才他提出来的条件是自家老板的要求。据他所知，这次他们老板想要从千阳鞋业处得到的或者更多。 ——分界线—— 迪亚纳与千阳鞋业的冷战还在继续。 迪亚纳运营中心高压的气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那些省级代理们似乎知道迪亚纳和千阳鞋业第二次谈判失败的消息。因为前一段时间迪亚纳公司修改了代理体系，这些代理商们还在和陈楚进行着冷战。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 千阳鞋业公司内。 董先生正急急地在自已办公室内踱步。 “董先生，今年我们从迪亚纳进的货物，在些品种已经断货了……” “现在夏装也应该上市了，现在迪亚纳公司不发货过来，我们很有可能错过初夏行情……” 迪亚纳一家家零售店，传来了一个个不好消息。 没货，缺货，断货……直营店的管理者，希望董先生能尽快和迪亚纳达成和解协议。 他极为急躁地坐回到自已办公位置上，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娘。 迪亚纳管理层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体育服饰夏装要上市了，迪亚纳不肯把货发过来，难度就想着把这批货烂在他们自已的手里吗？ 迪亚纳现在做法，不是损人不利已，而是损人也损已！ “董先生，这里有份文件，我想您应该看看。”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开办公室大门，缓步走进来。 那是他的秘书，现在她正将一份文件递到董先生案头上。 “这是什么？” “这是迪亚纳公司刚刚发过的信函。”年轻秘书脸上露出笑容，得体地答道。 “哦？”董先生眼神刹那间亮了起来。 迪亚纳公司发过来的？何总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他？ 将那几张白纸摊开，他的脸上现出笑容。 何总这是要妥协吗？ 但下一秒间，当看到文件上内容时，董先生脸色已经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仅仅是扫视几眼，他看到文件上内容的大概。 “迪亚纳要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手中拿着那份文件，董先生刹那间有种感觉，自已看到的文字并不是真实的。 他脸色阴沉，将迪亚纳发过来的文件看了一次。 在文件中，迪亚纳提到，由于千阳鞋业先违反当初签定的协议，在非迪亚纳专卖店内销售迪亚纳公司的产品，迪亚纳现在根据协议直接中止双方合作关系。 董先生拿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他拿起手机，重重地拔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脸上带着狂躁神色。 嘟嘟的一阵忙音对董先生来说显得十分漫长。 “董先生，你好。”何文容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何总，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回事！？”董先生怒气冲冲，对着何文容差不多吼起来。 迪亚纳竟然中止和千阳鞋业合作关系？这位何先生的脑子不会被驴给踢了吧？ 他们千阳鞋业每年为迪亚纳销售掉超过一点五亿的商品，为迪亚纳带来超过一点五亿元销售额。现在，迪亚纳和他们斗气，竟然斗得要中止双方的合作关系？ “我发给贵公司的信函，董先生应该也看过了吧？”何文容笑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就是这么回事。因为贵方违反了代理协议，所以我们要中止和贵方的合作。” 董先生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 迪亚纳敢做出这样的事？他们知不知道要是没有千阳鞋业，那他们的销售额会掉四成左右？ “何总，你们楚语公司的高层知不知道你敢这么任性向我们发出这样的信函？”董先生声音微变得平和，道。 “这正是陈总的意思。”何文容声音更加平和道。 那位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吗？ 董先生头脑中浮现出不久前，他在和迪亚纳公司谈判时，第一次见到陈楚的情形。 陈楚和他很友好的握手，看起来阳光和气，近人……现在，迪亚纳这个商业决策，竟然出自这位年轻人之手？ “何先生，你们应该多劝劝你们家老总。”董先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道。 这段时间，迪亚纳和千阳鞋业的确在“斗气”，但这仅仅是千阳鞋业某个商业策略罢了。更何况，在前段时间，千阳鞋业已经主动和迪亚纳运营中心联系，隐隐间也有主动认输的意思。 就算是如此，陈总竟然还是要中止双方合作关系？ 要知道，如果他们两家中止合作关系，千阳鞋业固然损失惨重，但迪亚纳更会伤筋动骨。 “陈总的意思，不是我们这些下属可以改变的。”何文容听着对面董先生声音，说话间压抑着一股笑意。 “董先生，我觉得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不是我们二家应不应该中止合作关系。”何文容声音带着一股义正言辞：“这件事，是贵方先违反了合约，损害了我们迪亚纳品牌形象。不客气地说一句，这件事所有的过错都在贵方，现在我方中止合作也是按合同办事。” 何文容又道：“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是如何中止合作关系。我们迪亚纳和贵方有三年合作关系，我希望我们就算终止合作也能好聚好散。” 董先生听到这里时，心里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脑里面产生这个念头，他心里也是不敢相信。 ……这段时间迪亚纳和他们斗气，难道是有预谋的，迪亚纳本来就有意要中止和千阳鞋业的合作？ “据我所知，现在贵方开设有一百零二家代理店，我们会给贵方一个月时间。在未来一个月内，我们希望贵方能把所有店铺关闭掉。如果一个月以后，贵方手头上直营店还没有关闭，那我们只能采用法律途径来解决问题了。” “作为曾经的合作方，我们可以回购贵方手头上产品库存，回购价格是产品零售价格一成。” “至于其他交接事宜，我们迪亚纳会派人到贵公司沟通的。” 董先生听着何文容的话，脸色突然间就是白了一分。 迪亚纳中止和他们千阳鞋业合作，迪亚纳将会承受多少损失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他们手头上还有超过一百家迪亚纳专卖店，双方如果中止合作关系，那这些店铺将会面临着转型问题……而这样转型对他们公司来说，将会是一笔极大开支。 “董先生，上个月贵公司没有从我们迪亚纳进过一件产品。我想贵公司手头上迪亚纳产品库存应该不多了？”何文容道。 董先生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什么。 ……上个月在他眼中的迪亚纳和千阳鞋业的“斗气”，难道在何文容眼中，仅仅是一次清理库存行动吗？ 作为代理商，千阳鞋业手头上自然有大量迪亚纳产品库存。自从进入新的一年，千阳鞋业手上迪亚纳品牌店生意比起上年微微变差。前段时间他们没有从迪亚纳得到新货补给，真的一直在卖去年的库存。 根据千阳鞋业统计，迪亚纳产品在进入他们公司仓库后，平均35天才能周转一次。现在千阳鞋业超过二十天没有从迪亚纳进货，他们公司手头上库存只有平时库存四成至五成。可以说，前段时他们差不多将手头上迪亚纳库存全部清理出去了。而且，他们差不多是以正常价格将手头上库存清理出去的。 对于迪亚纳为什么这样做，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想要将手头上迪亚纳库存全部清理出去，最有效办法自然是打大打折力度，比如以五折甚至四折三折价格出售产品。但如果千阳鞋业这样做的话，肯定会损伤迪亚纳品牌形象。 迪亚纳在这个问题上也算计了他们！ 现在迪亚纳提出愿意收购他们手头上库存货，也正是担心这些库存货以低价流入市场会影响迪亚纳品牌形象。 “何总，这件事真的没有商量余地了吗？”董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做最后挽回。 “董先生，我们董事长还提出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何文容微微一笑，道：“贵方要是觉得关闭手头上迪亚纳专卖店损失太大的话，可以将你们经营的店铺转让给我们。看在以往我们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我们的收购价格会十分公道。” 董先生听到这一句话，一口气差不多又是喘不上来了。 迪亚纳总部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回复，我们千阳鞋业的迪亚纳零售店，就算是全部关闭也不可能转让给你们。”董先生脸色稍冷，道。 “你们当然可以全部关闭掉。”何文容的声音依然带着从容：“反正对我们楚语服饰来说，一个敢在合同期内就叫着修改合同、背信弃义的代理商，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何文容心里暗道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前段时间竟然敢公然和迪亚叫板，陈总也不会下定决心收拾你们了。 何文容笑了一声，又道：“而且，董先生，我想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做决定的，这个层次的谈判也不是你能叁与的。除了发给你的那份文份以外，我们还把一份文件发给了你们公司董事长。” 据何文容所知，董先生仅仅是千阳鞋业第三号人物。像这样的大事肯定要千阳鞋业第一号人物跟进才行。 董先生听到何文容这句话，脸色又是白了一分，心里产生了一种更加不安的感觉。 迪亚纳代理业务是他们公司主要利润来源之一，如果这部分业务在他手上丢失掉，那公司最高层会不会怪罪于他？ ———分界线——— 这天下午，千阳鞋业处又有一个电话打到迪亚纳运营中心。 何文容办公室内。 何文容正低声和电话中的人交谈。 电话对边是千阳鞋业董事长，何文容的语气显得尊敬而客气。 二人在电话中进行了长达了一个小时的长谈。 在这次电话交谈第二天，千阳鞋业派出一支谈判团队来到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三天后。 在迪亚纳品牌运营中心的何文容收到总公司处发过来的最新消息。 楚语服饰和千阳鞋业就迪亚纳代理纠纷最终达成了协议：千阳鞋业与迪亚纳将会中止合作关系，千阳鞋业手头上持有的迪亚纳专卖店将会全部转让给迪亚纳品牌，同时，楚语服饰将会回购千阳鞋业手头上迪亚纳品牌所有库存。 就这样，千阳鞋业手头上一百零二家迪亚纳专卖店转手回到了迪亚纳品牌手上。 千阳鞋业选择了以一种相对而言损失更小、甚至没有损失的方式中止了和迪亚纳的合作关系。 差不多同时，何文容又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那位一直以来对迪亚纳较为强硬的董先生，因为此事被千阳鞋业董事长辞退。 对第二个消息，何文容没有多做理会，他现在工作的重心是接收这些新收购的零售店。 第423章 ：接收资产 迪亚纳品牌运营中心。 当何文容宣布总公司已经收购千阳鞋业超过一百家零售店后，办公区不少人都呆了。 ……他们品牌和千阳鞋业的矛盾，就这样解决了？ 何文容宣布这个消息同时，也和各位中高层商量管理和接收这些店铺的计划。 小会议内，何文容在上面说着如何接收千阳鞋业零售店时。不少部门中高层看着何文容的神色也有所不同。 运营中心的风向变了，楚语服饰空降的管理层终于主据了主动地位。 ——分界线——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周维听到这个最新消息根本就不敢相信。 前段时间，迪亚纳不是还在和千阳鞋业“斗气”吗？ 现在才过不到一周的时间，双方竟然就友好分手了？而且还是以迪亚纳接手千阳鞋业手头上迪亚纳零售店作为最后完结？ 周维的心就像掉入到冰水中似的，整个人一阵发冷。 千阳鞋业已经屈服了，其他省级代理商还能支撑多久！？ ∈←，——分界线—— 楚语服饰办公区内。 陈楚接到了来自于何文容的电话。 “陈总，今天早上有几家省级代理联系我们公司，请求我们把夏季款式发给他们。”电话中，何文容声音带着喜色，道。 手中轻轻握着电话，陈楚手指敲击办公桌面，道：“好。” “营销部那边也刚刚传来消息。有二三家省级代理商主动联系他们，希望我们不要把前段时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何文容解释，那些省级代理商终于也妥协了。 “不过，我们还是向他们提出了一些要求。现在他们虽然是省级代理，但我们准备和他们重新订立合同，让他们成为一省内某几个市或者十来个市的代理。”何文容道。 迪亚纳公司也算是做了一个很小的妥协。 “至于返点政策，他们也没有要求改变。”何文容道。 在僵持了那么长时间后，迪亚纳品牌方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结束了这场较量。 “还有另外一件事。”何文容道：“有家省级代理联系我们，咨询我们愿不愿意接手他们手头上迪亚纳店铺。” “哦？”听到这句话，陈楚脸容浮现出兴致十足神色。 “那位省级代理手上有十家店铺。”何文容解释道：“陈总，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是影响了我们和这些省级代理们的关系。” 上个月发生的事，还是让迪亚纳和省级代理商们关系出现了裂缝。 这些省级代理在迪亚纳刚刚易手时就给新管理层添堵，而新管理层应对的方式是建立了一个新的代理体系，这个代理体系又损害了原体系的代理商。现在双方虽然恢复了合作关系，但不信任的种子已经种下来。可以说，迪亚纳省级代理对迪亚纳品牌的忠诚度现在降到了一种极低地步。 “过几天我会到各地市场考察，顺便接见这些代理商们。”何文容道。 迪亚纳已经给这些代理大棒，现在也应该给这些代理商一些安抚了。 “那家省级代理的资产情况如何？”陈楚道。 对于手下省级代理的销售数据，何文容肯定做过了分析。 “还好，我想那家省级代理对我们已经失去了信任，所以才会转让资产给我们。”何文容感叹地道。 代理商可以和品牌商叫板，但品牌商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控制代理商。千阳鞋业之所以如此爽快就妥协，正是因为品牌有各种各样方式给代理商“穿小鞋”。市场是千变万化的，虽然说每年代理商和品牌商都会签定供货协议。但往往却会出现代理商在订货会上看中的款式出现冰火二重天的情况，比如说，订货会上一些款式可能销售不佳，但另外一些畅销款式却有可能会出现断货现象，那些断货款式代理商向品牌商重新进货时。因为货源紧缺，品牌商可能会先向一些关系较好品牌商拔给货物，却有可能直接忽视甚至无视那些关系不好的代理商。 这点也正是陈楚敢向千阳鞋业断货的底气所在。 “我们收购千阳鞋业零售店的价格现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何文容道。 前几天楚语服饰和千阳鞋业的谈判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对楚语服饰来说，千阳鞋业先狮子大开口借着自已手头上渠道优势先和楚语服饰作对；对千阳鞋业来说，楚语服饰更是直接断掉了千阳鞋业供货。双方关系不好谈判刚开始就充满火气。楚语服饰还是二三次提高报价，才拿下千阳鞋业手头上持有的零售店。 对千阳鞋业来说，直接关闭这些零售店或者转型这些零售店代价太大；对陈楚来说在全国范围内开设那么多店铺支出太大；双方有共同的利益需要，最后在某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格区间达成协议。 千阳鞋业在这次谈判中并没有吃多少亏，陈楚给他们的价格十分公道。而迪亚纳却是这次谈判的受益者，毕竟迪亚纳在短时间内开设一百家直营店不是件可行的事情，更不要提其背后所涉及的管理、供应链问题。 “叫人去考察他手上零售店。”陈楚道：“如果价格合适，我们就进行收购。” “我明白了……”何文容道。 “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代理商们。”办公室，陈楚还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道。 “陈总，我知道了。”何文容嘴角露出浅笑，道。 陈总的意思，自然是如果其他的省级代理商有意要出售的话，楚语服饰的总部可以把他们收购过来。 陈总前段时间说今年内迪亚纳直营店将会超过二百家，现在他们手头上已经有超过一百家店铺，要是他们再收购部分中小代理商、再开几十家直营店，很容易就能达成这一个目标。 他们提出愿意接收代理商们的资产，刚好可以清理掉一些对品牌不够忠心的代理商。 四天后。 陈楚在羊城收到来自迪亚纳运营中心的消息，经过谈判后，迪亚纳顺利地收购那位省级代理的资产。 这个消息本来在陈楚的意料中，陈楚倒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但除了这个消息以外，何文容又向陈楚通报了另外一个消息：又有三家省级代理愿意将他们手头上资产转让出去。 这个消息稍微在陈楚的意料外。但陈楚还向何文容提出指示，只要对方手头上这部分资产不算毒资产，那他们就把这部分资产吞下去。 前段时间楚语服饰收购的一百零二家店铺，竟然有十几家处于亏损中，现在何文容已经向陈楚提到要将这十几家店铺中未来没有盈利前景的店铺，了也就是大约一半直接砍掉。 在说完这些事后，何年容又向陈楚提到了一件事。 一直以来对于迪亚纳新管理层最抵触的营销部现在也算是安定了下来，而在昨天他已经将营销部副部长直接地辞退，有几位营销部门的员也提出了辞职要求。 “要我从总部派一些人过去吗？”从何文容的语气当中，陈楚自然听出了迪亚纳营销部门可能缺人了。 “不用了。”何文容道：“现在营销部门的正副部长都是从总公司调任过去的，像这些普通的职位就不用了，我们直接招人就可以了。” 陈楚认同何文容的意见。 前一段时间，楚语服饰为了接收迪亚纳已经派出了不少员工。据陈楚所知这些“新进入者”与迪亚纳“土著”们的关系还不能算十分融洽，要是现在陈楚再向营销部门再派普通员工的话，那肯定会引引营销部门的抵触和反弹。现在何文容从外面招一些新人进来刚好合适。 “陈总，还有一件事……”何文容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我最近查到营销部门原营销部长周维受贿的证据。” “哦？”陈楚听到这一个话题时，眉头轻轻地竖立起来，来了兴致。 “二年前，我们迪亚纳公司和千阳鞋业签定新的代理协议，在那份协议当中，我们品牌方做了不少的让步。而在当时，周维是参与的谈判者之一。当时他通过职务便利，收受千阳鞋业大约三十万元好处费。一直以来，千阳鞋业和周维都有其他方面金钱交易。”何文容道：“还有，一直以来何文容也收到了其他代理商们的好处费。” “这个也正是前一段时间，千阳鞋业和其他的代理商会死保周维的原因。” “原来如此。”陈楚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悟然。 对这点他隐隐间也所猜想。 周维当初敢向着管理层“叫板”，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正是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经济好处吧？如果是其他的中高层，如果与新管理层不合的话，说道不定千千脆脆地离职了吧？ “陈总，这些事全部都是发生在我们楚语服饰收购迪亚纳品牌之前。”何文容道：“现在这一件事我们应该如何做？” 这些事是永江集团管理迪亚纳发生的事情，与现在楚语服饰管理之下迪亚纳关系不大。现在应不应该追究周维的责任，就在陈楚的一念之间。 “出卖自已就职的公司，周维这样的做法有些过分了。”陈楚似乎是十分随意地道。 何文容手中拿着电话，过了差不多二三秒以后，才缓缓地道：“我明白了。” 水至清则无鱼，永江集团的高层当初在管理迪亚纳时，或者驿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自家老家还是决定要追究这一件事了。 ———分界线——— 这些天以来，周维一直在关注着迪亚纳公司的一些最新动态。 迪亚纳收购了千阳鞋业手头上的迪亚纳代理资产。 迪亚纳收购了省级代理商上的资产。 据说，楚语服饰收购千阳鞋业手头上迪亚纳代理资产时，花费的金额是大大几千万元。楚语服饰现在以一种财大气粗的姿态，彻底地控制了迪亚纳的上下游。 这一次，他真的是估算失误了。 他没有想到楚语服饰手头上竟然会持有如此大量的现金。 原本他还以为新管理层要他“回归”解决问题，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 现在在他在迪亚纳的营销部门处还有一些心腹，以他在迪亚纳的工作经历，他可以带领这一些心腹到一家新公司重新开创一番事业。 “叮咚……”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他住所的大门却是缓缓地响起了铃声。 “哪一位？”他缓步走去，出声问道。 咔嚓一声。 打开了里面的木门，相隔着外层铁门的缝隙，周维看到了二位穿着警服的男子。 “周先生，你好。你以前就职的迪亚纳公司报警说你在就职期间，有受贿行为……请你现在开门，我们要了解一下情况。” 警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维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像是纸一般的白。 ———分界线——— 周维被捕的消息很快就在迪亚纳公司传播开来。 除了营销部门对这件事反应相对大一些以外，其他部门仅仅只是这一件事当成是一件谈资。 何文容从镇在迪亚纳运营中心，自然而然也有听到一些流言。 这些流言当中，好听的是周维收受商业对手的贿赂罪有应得；难听的是周维被捕是秋后算账。 到后来，何文容还收到消息周维正和某一家新兴体育用品公司接触，有意要到那一家体育用品公司就职，甚至有意要将他留在迪亚纳公司内部忠心耿耿的下属们带出去。 听到这一个消息时，何文容心里还暗道一声果然不能放过周维，要是周维再从营销部门带出十几号人的话，那未来一段时间营销部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 但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时。何文容咨询过总部的律师团队，根据他们推测，周维会以商业受贿罪受审，可能会判一年至三年的有期徒刑……一年以后，迪亚纳营销部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一号人物？ 第424章 ：签约问题 这段时间何文容很忙。 和各省级代理商们和解后，年文容出差开始跑市场。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何文容跑了七个省份二十座城市。往往早上他还在这座城市，但到下午他已经到了下一座城市。 在跑市场同时，何文容也见过当地省级代理商们，对他们进行了大量安抚工作。半个月后，当他重回迪亚纳运营中心，对自已家底隐隐间也知道了三四分。 迪亚纳运营中心，陈楚办公室内。 这是家相比何文容办公室还要小的办公室。何文容曾经向陈楚提出过好几次调换办公室，但被陈楚直接拒绝掉了。 在陈楚看来，他每年在迪亚纳运营中心不会太长，根本上就没有必要占着最好办公室。 时间到五月份，近着海边鹏城迎来了雨季。一阵夏雨过后，空气中似乎带着远方海的湿气流入到办公室。 “陈总，我们旗下那些省级代理之所以敢向我们叫板是有原因的。”何文容道：“迪亚纳中国公司成立后，在营销推广方面支出并不比前几年增加。最近这几年，朝廷五台已经变成闽江鞋类频道，但迪亚c，纳却很少在电台上做广告。代理商本来就对迪亚纳中国公司不满，在有心人挑拔下，他们也想着借我们收购方立足未稳时获得更多利益。才会有前段时间抱团向公司叫板的事。” “最近二三年，迪亚纳发展速度没法和一些体育用品巨头相比。去年李安体育增长率是15％，踏踏体育是20％，而我们迪亚纳仅仅只有5％，相对来说，我们品牌价值最近这二三年是贬值的。”何文容道。 品牌商品牌价值高，自然会有大量代理商上门求代理，品牌商话语权自然而然更大，表现也更加强势。迪亚纳省级代理商之所以向品牌商叫板，正是因为迪亚纳品牌正处于弱势中。 “在未来一年，我们迪亚纳品牌一定要振兴起来。”何文容道：“这个月虽然公司安抚过代理商，但要是公司的经营情况没有实质改变，肯定有些代理商会放弃代理权的。” “那你觉得我们公司应该进行何种改进？”陈楚问道。 何文容道：“老板，我觉得你提出来的跑鞋运营策略很好。根据我做的一些市场调研，最近一二年跑鞋的确是国内增长最快的鞋业种类之一。但是，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放弃足球类目。” 陈楚默然。 一直以来，他虽然要推进迪亚纳跑鞋项目，但他心里也明白，他们公司不可能放弃足球鞋方面业务。 对国内迪亚纳粉丝来说，迪亚纳是专业足球鞋提供者，这个品牌内部流动的血液叫做“足球”。在过去好几年，迪亚纳在蓝球鞋等类目上已经掉队，但在足球类目还勉强地处于吊车尾位置。在足球鞋顶目发力，是迪亚纳复兴的一条捷径。 “根据我们和迪亚纳总部签定的协议，我们可以无偿地使用迪亚纳代言人形象。”何文容道：“不过，迪亚纳旗下现在可没有多少大牌球星。” 迪亚纳是意大利品牌，旗下签约的知名球星主要也来自于意甲，但最近几年意甲已经开始没落，而迪亚纳签约某意大利首都球队，在欧洲更是处于二三流水平。 “我们可以宣传蒂蒂的形象，今年休赛期我们可以请他到我们国内做些宣传。”何文容道。 现在迪亚纳中国可不差钱。 “蒂蒂？”陈楚听到这个名字由不得摇头。 迪亚纳现在给人的形象就像是个步伐迟迈的老人。迪亚纳在国内最知名的三位代言人年纪全部超过三十三岁，是意甲黄金时期遗产。 “陈总要是觉得蒂帝分量不够，我们还可以请米王的捡漏王来。”何文容道。 这二位在国内足球迷中有着极高知名度。 “不用了。”陈楚摇头：“请他们俩过来还不如请巴乔。” 虽然说巴乔已经退役好几年，但其人气比起何文容提到的二位可是要高不少。 “他已经退役，商业价值已经大大减少。”何文容摇头：“我觉得还是请他们二位当中某位更加合适。” 陈楚摸着自已下巴，道：“文容，不如我们签约一位新的代言人如何？” “哦？”何文容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提出反对：“老板，这也太浪费了吧？” 对于自家老板手笔，何文容可算是见识不少。 自家老板运营品牌给人的感觉就是钱根本上就不是钱。比如说，前段时间陈总十分干脆地就将千阳鞋业手头上一百家零售店收购过来。 “以现在市场行情，一些顶级球星年代言费用超过七百万美元，哪怕是在国内球迷群体中仅有一定知名度的球员，签约费用也要二三百万美元。”何文容道：“我们进行这样操作根本不划算。就算是迪亚纳总部愿意帮我们分担部分负担，这笔买卖还是不划算。” 蒂蒂和捡漏王也有不小知名度，他们完全必要再签定新代言人。 相比起阿迪和耐耐，迪亚纳弱势了一些。在这二家“烘抬物价”的情况，市场上根本上就没有便宜的可以签约的球星。 “我们签约的是位本土球星。”陈楚明白何文容误会了他的意思，出声解释。 “本土球星？”听到这四个字时，何文容的眉头又一次重重皱起来。 “陈总，签定本土球星还不如不签。”何文容又一次表示坚定的反对态度。 中国是个有很多人喜欢足球的国度，但真正参与足球运动的人却并不多。中国国内还真的没有多少知名球星。 “陈总，你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足球运动员有球鞋合约吗？”何文容伸出了一边手五个手指，道：“国内有球鞋合约的球员，不超过这个数字……就算是球员有球鞋合同，品牌也很少进行宣传。” 国内足球设备市场差不多被国际二大巨头所垄断，他们完全可以用他们签约的国外巨星作为门面，完全没有必要用本土球员。 “你所说的我当然清楚。”对于这个市场陈楚自然有过了解。 这是个赢家通吃的市场，知名球星可以获得超过八位数的年代言合同收入，很多球员却没有任何代言。 “不过，我们要签约一位本土球员，这样才更加亲民。”陈楚悠悠地出声。 何文容沉默下来，他心里明白陈楚肯定有打算了。 “陈总，不知道你准备签约那位球星？”何文容道。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来。 “我们签约一位外国球员……不过这位球员在不久后将会来我们国家踢球。” 何文容脸上现出好奇神色。 “等一下我会叫人把相关方面资料发给你。”陈楚道。 何文容点头，两人再也没有讨论这个问题，开始讨论下个问题。 “在跑鞋方面，我们也要签约一位代言人。”陈楚想了想，补充道：“我把我意中代言人信息发给你，你手下团队再评估一下，我们请他做代言划不划算。” “我知道了。” 这天下午，何文容在自已的办公室内处理着一些文件，他的秘书拿着一份文件递上去。 那是份来自于陈楚办公室的文件。 何文容花十几分钟看完自已手头上文件，再拿起陈楚给他的那份文件。 办公室内传出哗哗翻动纸张的声音，何文容随意地翻看了文件前面二页。 “卡孔？巴甲球员？这位到底是谁？”何文容自语。 文件前面二三页是对迪亚纳足球鞋类代言人的建议。 根据陈楚给他的文件上显示的消息，陈楚将要请的那位代言人是位正在巴西顶级联赛踢球的球员。这位球员曾经获得巴甲最有价值球员。资料显示，这位名叫卡孔的运动员暂时没有球鞋合同在身。 巴甲是美洲地球顶级的足球联赛之一，每年都往欧洲输送大量的球员。这位卡孔能在顶级联赛获得最有价值球员，或者还真的有赞助的价值。而且赞助费用肯定不会低。 他再将陈楚给他的文件翻到了第三页，眉头却是轻轻地皱起来。 “二十七岁？”当看到陈楚要求签约球员的年龄时，他的眉头马上就拧到一起。 他随手将文件翻到下一页。 这份文件是对迪亚纳跑鞋代言人的建议。 仅仅是翻看这部分文件第一页，何文容嘴巴就张大，整个人差不多从座位上跳起来。 将文件重重地合上，何文空步伐匆匆地离开办公室内。 陈楚办公室内。 “陈总，您确定您不是在开玩笑？” 陈楚办公室内，何文容将文件拍到陈楚办公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平静笑容。 “怎么了？”陈楚将文件摆放到自已的案头上，笑问道。 “我觉得你所说的二位代言人都不合适。”何文容直言。 “足球鞋类代言人方面，你要求的那位卡孔年纪已经超过二十七岁。以他这样年纪就算登陆欧洲，只能在顶级联赛某支中游球队中担任主力，当然，也能在一些豪门担任合格替补……但以他现在年纪，想要在豪门中站稳脚跟是件很难的事。”何文容摇头：“他毕竟太老了。” 要是他能在十八岁、十九岁时就取得现在成就，那他还会有广阔发展前景，说不定还会引起欧洲豪门哄抢。但以他现在年纪，就算是到了欧洲也没有多少发展空间了。 毕竟，对足球运动员来说，二十七岁正是期巅峰期，对于这个年纪的球员来说，其技术、意识已经成熟很难再有提高，而体能还保持在巅峰阶段，但再过三四年时间状态将会慢慢地下滑。可以说，对某些欧洲球队来说，这位卡孔就是一块鸡肋。 “何总经理，你所说的我都知道。”陈楚笑问道：“可是，要是我们转换个思路，把他运作到中超赛场呢？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要签定的一位本土球员吗？” “中超赛场？”何文容微微地沉吟二秒，又一次地摇头：“陈总，这不可能。这位卡孔毕竟是巴甲mvp。现在国内的中超环境这么差，才刚刚经历过打假，球市并不好。中超没有俱乐部能负担起他的转会费和薪酬。” 陈楚听到这里，由不得就是轻轻一笑。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会有人负担得起的。” 如果某位球迷身处于2011年，他们或者永远不会想到，二年后中超将会变得何等火爆。二年前，羊城某地产土豪收购了羊城队，并往球队投入重金……在未来，这家俱乐部将会获得三个以上中超冠军一个亚洲冠军。的陈楚的记忆中，今年夏天土豪队就会收购卡孔。未来二年半，卡孔将会成为土豪队中场主柱和最重要球员。 陈楚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先一步和卡孔签定代言合约罢了。 “可是……”何文容欲言又止。 “以我们财力，完全可以和某家俱乐部合作运作他到中超来。”陈楚笑道。 何文容听到这里，没有再表示反意见了。 对于何文容来说，以迪亚纳的“财大气粗”，签或者是不签这位球员都没有多大关系。 反正这份签约肯定消耗不了多少现金，老板喜欢就好。 但老板提议的跑鞋代言人，何文容是无论如何都要反对了。 “陈总，足球球鞋代言人我没有意见。”何文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道：“可是在跑鞋业务，我们要签下飞人特或者加林作为代言人，这也太浪费了吧？” 就算他们迪亚纳财大气粗，但钱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飞人特，2008年燕京奥运会田径一百米、二百米项目冠军，世界纪录保持者；加林，美帝短跑名将。 这二位都是有世界知名度的短跑名将，一时之间竞为愉亮。 据何文容所知，他们二人跑鞋赞助都将会在今年到期，各大体育用品巨头都在争夺着这二位短路名将，未来，这二位名将签定的将会是天价代言合同。他们迪亚纳又怎么可能争得过这些巨头？ 第425章 “陈总，你知道飞人特现在的身份涨到了多少吗？”何文容道：“九百万美元，没有九百万美元每年，我们根本上就签不下飞人特。当然，加林的费用会便宜一些。” 九百万美元。 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迪亚纳在全国开设几十家甚至是上百家的专卖店了。 “如果九百万美元能签下飞人特，那我现在马上就开去支票。”陈楚笑道：“何总经理，我原本预想我们想要签下飞人特，起码也要一千万美元的。” 何文容的双眼亮得吓人。 他似乎在无声地询问陈楚，既然陈楚知道飞人特要这个价格，那他怎么还想着要签下这一位主？ 有钱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飞人特现有的合同是由飞马提供的。”陈楚道。 那是一个来自于德国的品牌，在国内也有不少的知名度，其商标上正是某个飞跃的动物。这家体育用品公司是跑鞋和训练鞋的专业生产者，是国内最容易被山寨的体育品牌之一。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飞马有意向飞人特提供一份三年期二千七百万美元的5∷，合同。”陈楚道。 早在2003时，飞马作为牙买加的国家的主赞助商就看中了潜力无限的飞人特，并且为他提供了一份年收入不超过一百万的合同。在过去几年里面，飞人特接连打破一百米短跑项目的世界记录，飞马可算是做了一笔划算的大买卖。今年是飞人特的合同期，飞马现在正在努力签回这位闻名世界的飞人。 “但其他的品牌，不可能是这个价格签下飞人特。”陈楚笑道。 毕竟，飞马一直都是飞人特的主赞助商，他们之间有过多年的合情情感。其他品牌想要从飞马手头上挖走飞人特可不是容易的事。 “你知道就好。”何文容道：“飞马以九百万美元一年的价格签下飞人特并不算吃亏，毕竟飞马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零售店分布。但我们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何年容凝声道：“现在我们迪亚纳在全国范围内只有不到四百家的零售店，如果我们真的签下飞人特，每一年我们有七分之一以上的营业额用作飞人特的代言费用。” 何年容有一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他相信陈楚肯定会明白。 投入太大，产出太小。他们就算是有钱也不是这样的用法。 “我倒是觉得这一个价格比较划算。” 陈楚却是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已的下巴，道。 “足球鞋类目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他的前景还是不如跑广阔。”这是陈楚和何文容之间思维的不同。 何文容看到的是现在，他虽然知道未来跑鞋市场将会增长，但他没有想到未来跑鞋类目将会迎来爆发性的增长。 事实上，现在就连国内的一些品牌，对于跑鞋市场的爆发也是准备不足。前世时，就有二三家对跑鞋市场一直以来不太看好的巨头，在2013年以后才在集团内部提出了专注跑鞋的口号。但到底还是因为准备不足，这些品牌的产品设计、市场推广和货物供应方面到底还是没有跟得上。比如说某巨头在2014年时，曾经就设计过一系别跑鞋引起了消息者侧目，但却因为货物供应不足的原因，活活地看着商机在自已手中流失。 陈楚叫板签定飞人特，正是基于对未来的判断。 “我们也向飞人特报个价格吧。”陈楚道：“就算飞人特不答应我们，我们把价格往上抬高一些也是好的。” 飞马在国内也有不少零售店。陈楚提出了跑鞋复兴计划，和飞马已经成了直接的竞争对手的关系。 “陈总，那我们应该报多少钱？”何文容问道。 “四年五千万美元。”陈楚笑道。 何文容脸上现出了惊容。 自家老板现在竟然直接地将飞人的价格哄抬起了一千二百万美元一年？ “这……” 何文容看到这里，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钱不是问题。”陈楚淡淡地出声道。 在他看来，钱还真的不是问题。 飞人特的这个价格看起来似乎高了一些，但是以飞人超过二点五亿美元的商业价值还有国内渐渐地，慢慢地兴起的跑步风潮，在这个全球增长最快的市场上，这个价格反而会变得十分划算。 “好的，我会叫人联系飞人特团队的。”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好，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询问一下飞人特的团队，请问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们签定一份终身合同。” “终身合同？” “是的。飞人特到底和飞马有过好几年的合作关系。我们唯一能打动飞人的，或者正是我们能为飞人提供一份终身合同了。” “终身合同的条款如何？” “飞人特退役以后，我们每年再给他们三百万美元如何？” 何文容：“……” 他看着陈楚那十分从容的脸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陈楚为什么冒着和迪亚纳总部决裂的风险，也要拿到迪亚迪中国公司全部股权了。 老板这一次还真的是大手笔！ “在未来的中国将会兴起一股跑步风，去年时耐耐已经开始有意地引导这一股风潮了。”陈楚笑道：“但现在，应该由我们来引导这一股风潮。” “可是，我是我们运营迪亚纳失败了呢？”何文容道。 这一份合同可以说陈楚的雄心壮志，但也有可能是毒药。最起码，现在这一份合同就为迪亚纳带来了现金压力。 何文容看得比陈楚还要长远一些。 他当然明白陈楚有意要运营好迪亚纳这个品牌，但如果有那么一天，迪亚纳运营失败了呢？ 未来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这一笔代言就当是我们对未来的期待吧。”陈楚道。 本来他们进入到体育用品市场，就是为了干一番大事业的。 “等一下我就叫人联系多人特的团队。” 何文容没有再表示反对的意见了。 “对了，还有卡孔。”陈楚想了想，道：“不用给他太大额度的合同。” 现在卡孔还没有来到中超，如果未来发生了改变卡孔在今年夏天没有来到中超的话，那陈楚的前期投入就很有可能打水泡了。 ——分界线—— 三天以后。 何文容向陈楚汇报了寻找代言人的最新进展。 “昨天我们终于和卡孔的经纪团队联得了联系。”何文容抱怨道：“何总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有这样一个球员的？我们联系这位球员时，他的经纪团队只有一个人……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到巴西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十万美元一年的代言费用，应该就能谈成了。” 在天才满地的巴甲来说，卡孔只能算是一位较知名的球员罢了。在他身上甚至还没有球鞋合同在身。 “和卡孔的合同期是四年，我们最少只要一百二十万美元就可以将他签定了。”何文容道：“当然，按你的合同要求，我们有约定如果卡孔来到中超踢球的话，我们每年会额外支付二十万美元。相关方面费用开支，将会介于一百二十万美元至二百四十万美元之间。” “你的预算少了。”陈楚道：“不要忘记了，我们还要把他带到中超来，在这方面我们可能要支出二百万美元至三百万美元之间。” 何文容的眉头轻轻一扬，脸上隐隐间闪过了不解之色。 “陈总，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在中超为卡孔找一家俱乐部。”陈楚道：“根据欧洲球报网站的评估，卡孔现在的身价大约是八百万美元，在中超十几家俱乐部当中，能负担得起这几千万人民币转会费用的俱乐部并不多，所以我们要给这些俱乐部一些补贴，他们才会引进卡孔。” 何文容惊得差不多站了起来。 “俱乐部收购球员的费用，不是应该俱乐部自已出吗？”在何文容的记忆当中，似乎还没有人进行过这样的商业操作吧？ “陈总，就算我们负担了二百万的转会费用，余下的六百万美元，就算是找遍中超也很难找到俱乐部出得这一个价格的吧？” “当然有。”陈楚笑道：“羊城地产队就出得这六百万美元，你忘记了吗？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羊城地产队就用三百万欧元从欧洲收购了一位前锋。这家俱乐部可是大土豪，他们可不差钱。就算是没有我们额外支出的这二百万美元，他们也有能力收购卡孔。” “羊城地产队？” 对于这一支球队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这支球队前二年因为假球风波降到二级联赛。但就在球队降入到二级联赛时就被地产土豪所收购，而在二级联赛那一年，这支改名为羊城地产队的球队就收购了好几位国脚，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二级联赛重回了顶级联赛。而在今年年初，球队就是收购了好几位当红的国脚，引起了中超球迷们的侧目。 这支球队还真的是不差钱，进入到中超以拍，俱乐部直接就用支票开路，用比市场价格高得多的价格从其他球队处收购好几位国脚。而被收购的球员们，也很难抵挡羊城地产队的打召唤。一位国脚曾经有过感叹：“羊城地产队给我的工资是原来俱乐部给我的三倍，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他们手头上的确是有钱。”何文容出声感叹道：“既然他们手头上有钱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出这二百万美元？” 能出到六百万美元的主，也不会多在意这二百万美元。 陈楚支出的这二百万美元，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羊城地产队吗？”陈楚笑问道。 “为什么？”何文容问道。 “因为他们足够高调……而且在将来，他们很有可能会取得好成绩。” 当羊城地产队在国内的转会市场上洒钱时，还有好事者讥笑言其钱多人傻。但二三年以后，当地产土豪队获理亚洲冠军时，当中超获得极高的关注度的时候，不少人才惊叹原来地产土豪竟然在下着一盘很大盘的棋。 地产土豪队的运营方式，是投入极大但产出更大。未来几年，这家俱乐部都是国内甚至是亚洲地区运营最成功的俱乐部。 “我们出部分的赞助费用，可以和地产土豪队结一个善缘。”顺便可以搭一下便车。 陈楚愿意出这四百万美元，看中的不仅仅是卡孔的号召力，更是羊城地产的号召力。 以地产土豪队的作风，其运用卡孔转会肯定会“大张旗鼓”，占据好几天的体育新闻的头条。而在那个时候，帮助地产土豪队支付了部分转会费用的迪亚纳也是主要配角之一，起码能在国内的足球迷们再次混一个脸熟。等到未来卡孔在赛场上表现出来时，地产土豪的球迷们肯定会感谢迪亚纳这个将卡孔带来中超的体育品牌。等到羊城地产队登顶亚洲那一天，迪亚纳将会获得最大的收报。 “足球鞋类市场，在未来的增长速度，可能只比跑鞋的速度慢一些。”陈楚笑道。 国内第一运动在进入到新世纪以后一直是蓝球。很多足球球迷仅仅是喜欢看足球比赛，但却很少参与足球运动。但在二三年以后，随着国家对足球类目的深入关注，随着足球活动再一次地深入到校园，随着足球成为考试的科目，足球鞋可能会迎来一波增长。 陈楚在足球类目是采取守成的策略，但这并不意味着陈楚会放弃这一个市场。 “四百万美元……”何文容的嘴角微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便宜的签约，最后竟然会花费这么资金。 不过，想想陈楚谋划着签下飞人特要动用的天量资金，何文容很快就释然了。 “夏季转会市场快要开始，我们要加快速度才行。”陈楚道。 他当然能看出何文容心里的想法。但未来的某一天，何文容会发现他们这一笔买卖做得很划算。 第426章 “对了，飞人特那边有什么进展？”陈楚问道。 这个问题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我们联系过飞人特团队，和他们团队进行过初步沟通。”何文容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反而是一脸轻松，似乎就像是放下了一副重担子似的。 “不过，他们听到了我们四年期六千万美元的报价后，马上就拒绝掉。”不是他不想和飞人特团队谈判，而是飞人特团队对迪亚纳这份报价，似乎真的不感兴致。 这样也好，他们可以不用支出这几千万美元，可以把这些钱用到更重要的地方。 “根据我们团队收到的消息，就在几天前，双巨头之一耐耐已经向飞人特进行了报价。他们报价是三年四千六百万美元！” 提到这个数字，何文容也是不无感叹。 原本在他看来，他们迪亚纳将飞人报价提到一千二百万美元已经足够疯狂，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双巨头之一的耐耐，报价比他们竟然还要高二百万美元。 “我们向飞人特团队的求证过这个消息……他们选择了默认。” “你们有没≠，有向他们提到过终身合约的事？”陈楚问道。 “我们有提过一二句，不过对方对此似乎兴致不是很大。”何文容道。 “继续跟进。”陈楚道：“他们对此兴趣不大，是因为飞人特还有好几年才会退役……我想暂时还没有品牌向飞人特提供过类似的合同，飞人特对我们手头上这份合同，或者会感兴致的。” 何文容点头：“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把我们的报价从一千二百万美元一年，提高到一千四百万美元一年。”陈楚道。 何文容看一眼陈楚。 老板这是对飞人特志在必得吗？ “我看过谈判团队的评估报告。”陈楚道：“一千四百万美元是我们的底线，要是飞人物团队还是拒绝的话，那我们只能放弃了。” 陈楚虽然十分看好飞人特，但相关团队却认为，迪亚纳要是真的高价签下飞人特，未来二年亏损额度将会大大增加。陈楚虽然对此早就有所预料，但他还是得要参考团队方面意见。 “我明白了。”何文容道：“我会继续和飞人特方面沟通，明天就派一支队伍出国和飞人特团队当面谈判。” “很好。”陈楚点了点头。 “和卡孔签约以后，马上就联系地产土豪队。”陈楚道。 “好的。” ——分界线—— 和卡孔签约显得十分顺利，卡孔原本的球鞋商给卡孔的价格，仅是陈楚价格叫价的一半。在陈楚的要求下，陈楚团队在三天以后就签定了这一份代言合同。 办公室内，当陈楚得知道这一个消息时，由不得就是笑了起来。 ……现在，也是时候联系地产土豪队了。 羊城。 地产土豪队的总经理正在处于着一些文件。 当翻看到了最新的一份文件以后，总经理就像是看到了鬼似的。 “迪亚纳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引入到一位新的外援，而且卡孔正是我们的目标之一的？”总经理手中拿着那一张白白的纸，眉头重重地扬了起来。 地产土豪队最近的表现很好，在男内的赛场上已经十几场不败，而且看起来还将会不败不去。球队的战绩虽然十分好，但还不够令到上门绝对满意。 对于地产土豪队来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在未来球队想要走到更远的话，那肯定要引入更有力的外援。 在前一段时间，巴甲三四位球员的资料，正式地摆到他的案头上面。 ……迪亚纳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如果不是对自已的助手和团队百分之一百信任的话，总经理本人还真的会怀疑是不是他手下的团队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二百万美元……”看到了迪亚纳提到那一个数字，总经理也是不无心动。 “马上联系迪亚纳中国公司。” ——分界线—— 迪亚纳运营中心。 何文容脚步匆匆地进入到楚的办公室。 “陈总，地产土豪那边有回复了！”何文容道。 “他们的回复如何？”陈楚问道。 “他们说……他们会尽量争取拿下卡孔。”何文容道：“不过，现在夏季转会窗口还没有到来，他们暂时还不能进行任何操作。” “知道了。” “地产土豪队过一会就会到来和我们商谈将卡孔运作到中作的一些细节。”何文容道：“不过，刚才在电话当中，地产土豪那边说会给我们公司一些优惠。” “优惠？”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起：“什么优惠？” “据说好像和场边广告有关。”何年容道。 地产土豪的人到来以后，陈楚并没有参与接待。 何文容和地产土豪的来人密谈了一个半小以后，再向陈楚汇报工作。 “陈总，如果这次收购卡孔成功的话，那么地产土豪将会为我们提供价值四百万人民币的场边广告。”何文容道。 四百万人民币已经相当于六十五万美元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陈楚为卡孔转会所支付的费用将会不超过一百三十万美元。 “不错。”听到这里陈楚由不得微微地点头。 “还有，地产土豪队有意和我们进一步合作。”何文容道。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 地产土豪队的球队商业开发，已经开发到了他们头上了。 “如果可以在地产土豪签定未来三年的广告合同就好了。”陈楚突然间就发出这样的感叹。 未来地产土豪队的商业价值会一路走高，商业广告费用也将会一路走高。在陈楚的印象当中，某年地产土豪的胸前广告就卖出了一年一亿的高价。 “陈总，我看地产土豪队对我们比较有好感，或者我们可以和他们商定明年的投放广告合同。”何文容笑道。 “嗯……也好。”陈楚点了点头。 “去查一下地产土豪还有那一些球员还没有球鞋合同的。”陈楚道：“我们在他们当中挑选出几位，为他们提供一份合同。” 何文容想了想，道：“据我所知，现在在地产土豪当中，球鞋合同高大的是他们队长，他每年能从品牌商那里拿到一百万元的税后收入，不过，他的合同要到明年才能到期。” 何文容感叹道：“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我想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份合同了。不过在地产土豪当中，还有几位二十五六岁的正值当打之年的球员，我们用几十万元应该就能把他们签下来。” “那就尽快把他们签下来，而且……我们要尽量和他们签定一分长期合同，最好在四年以上。” 中超的情况和国外的球队不同，某协已经将十六支球队的球鞋和装备代言合同全部打包给了耐耐。在陈楚的记忆当中根据合同耐耐每年要为此支付八千万元人民币。 对于陈楚来说，足球鞋业是他需要守成的一个市场，未来三年他不会往这个市场投入太多的资源。但地产土豪未来的关注度肯定会大大的增加，陈楚现在屯积着这些未来高曝光度极高的球员，就是屯积着未来。 现在某一些球员的年代言费用要二三十万，最多三四十万。但在未来，这些球员的代言合同可能就要过百万元了。 “你刚才说地产土豪队的队长明年球鞋代言合同就会到期？” “是的。” “把这一件事记下来，明年记得把他的球鞋代言合同拿下来。” “……要不要叫我们的团队先评估一下？毕竟，土豪队长的年纪也不小了，未来三四年他的状态很有可能会急速下滑。” “那就叫团队评估一下吧。不过据我所知土豪队长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未来三四年他的状态下滑的可能性并不大。”陈楚在心里暗道一声，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未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未来我们足球鞋类市场的拓展，争取与地产土豪多合作。”陈楚道。 陈楚在这个时候已经想到了一个场境。 如果在某一天，在迪亚纳的零售店里面，挂出了一张有着卡孔、土豪队长、还有其他当红的地产土豪队队员的大海报，说不定某些不知情的消息者，还会以为迪亚纳才是地产土豪的球鞋赞助商吧？ ——分界线—— 同一片的天空之下。 位于魔都的耐耐中国区运营中心，地处于魔教高新金融区附近。从运营中心的窗外看过，远远地就可以看到黄光和金融区座座入云的摩天大楼。 运营中心总裁办公室内。 一身正装的盖尔刚刚接到了一个来自于中国的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他整个人就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用手指重重地按了一下疲惫的双眼。 “帮我整理一下楚语服饰的资料。”他按了一下电话以后，对着电话直接道。 半个小时以后。 盖尔手中翻动着那十几页的文件，眉头却是重重地皱了起来。 这一份文件上的资料正是楚语服饰的资料。 文件上的资料不是十分齐全。但楚语服饰才成了五年，在全国范围大规模扩张还是三年前事，在二零零八年以前，这个品牌手头上虽然有不少直营店，但在北方地区却没有一家零售店。作为一家私人控股的有限公司，楚语服饰的股权结构十分“原始”。作为一家新兴的公司，这家公司却很少主动对外公司财务数据。 在进入中国成为耐耐大中华区掌舵人的前几天，盖尔就有听过楚语服饰这个品牌。但一直以来，盖尔的注意力都放在其他的体育品牌身上，对楚语服饰这样专注于休闲服饰的“准竞争对手”却没有太多的关注。 至于楚语服饰前一段时间收购迪亚纳中国，盖尔曾经也有留意过；甚至前一段时间迪亚纳的省级代理和品牌商冷战的消息他也有知道。毕竟体育用品市场就这么小，迪亚纳的某一位省级代理，曾经和他们耐耐有过较深的交集。 但对于楚语服饰的一系列操作，盖尔却不是十分看好。 仅仅从楚语服饰用五千五百万美元收购了迪亚纳品牌这个业余举动开始，盖尔就不看迪亚纳的未来了。 迪亚纳说得好听一些，是意大利四大体育用品名牌之一；但说得难听一些，迪亚纳就是一个空有名叫的破落户。过去二三年大中华区体育用品市场快速发展，迪亚纳都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市场慢慢开始恶化，迪亚纳还有多少机会？ 用五千五百万美元收购这个破落品牌，值得吗？ 从总部处传来的消息，迪亚纳中国竟然向飞人特报了一份六千四百万美元的代言合同。据说迪亚纳甚至有意订立一份终身合同？ “迪亚纳中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尔翻动手中的文件哗哗声作响，自言自语般地道。 ……迪亚纳要是真的愿意为飞人提供一份终身合同，那这份合同的金额将有可能超过二亿美元。 作为迪亚纳品牌的控制者，楚语服饰提供这样一份合同，值得吗？还有，楚语服饰到底从哪里拿出这么多现金？ 这个品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这个星球上跑得最快的男人，飞人特身上有着极高商业价值。飞人特球鞋合同更是飞人特商业价值的最好体现。飞人特原来东家飞马对飞人特的报价是九百万美元一年，而耐耐总部报价则高达一千四千百美元。原本态势是飞人特本人更加倾向于同意飞马报价，而飞人特经纪公司和经纪团队相对更加倾向同意耐耐报价。而耐耐也正向着飞人特经纪团队展开公关工作……但现在，迪亚纳竟然突然间就提出一份比耐耐还要丰厚的报价。 联想到迪亚纳最近收购某个代理商旗下过百家零售店，盖尔又一次地翻看自已手头关于楚语服饰的资料。 这是中华地区近五年以来发展最快的休闲品牌，现在，这个休闲市场服饰零售新贵，也要往体育用品市场发力了吗？ 第427章 “现在去查找更多和楚语服饰有关的资料，最好就有他们公司前几年的一些财务报表，现金流向……”盖尔对着电话又一次吩咐。 “我明白了。”电话中，下属传来咐和的声音。 三个小时后。 一份更加详细的资料送到了盖尔的案头上。 那是一份几十页资料。 看着那份资料，盖尔眼眸轻轻地眯起来。 “把资料的电子版本传送给我。”盖尔对着电话缓缓地道。 ——分界线—— 虽然忙着和地产土豪队的球员们签约，但陈楚还是没有忘记飞人特。 和飞人经纪团队通过邮件和电话进行了好几轮沟通后，迪亚纳中国已经派出了一支三人小团队到美帝和飞人特团队进行谈判。 从前方反馈回来的消息，飞人特团队对陈楚提出来的终身合约十分感兴趣，但对陈楚提出来的第一期四年合约却是略有不满——按飞人特的意思，他们应该签定一份期限更长的合约。但迪亚纳中国团队也不是真的钱多人傻，四年后，飞人特的状态将会慢慢下滑，要是c，迪亚纳还是支付一千四百万美元就有点小亏了。 双方就合约期限，进行了新一轮商谈。 在谈判进行二天后，谈判团队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我们已经接近和飞人特签约了”。 不过，就在迪亚纳中国团队和飞人特团队谈判的第三天。飞人特团队某位成员突然间紧急约见了迪亚纳中国团队成员。 迪亚纳中国团队下榻的酒店。一家休闲咖啡厅内。 迪亚纳团队三位成员，听着对边白人鬼佬语声温和的话，却是越听脸色越加阴暗。 “十分抱歉，我相信贵方是有诚意我们合作……但经过商量后，我们觉得迪亚纳不是飞人特理想的合作品牌。”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迪亚纳团队成员们听到这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飞人特团队想要借此提高要求，把第一份合同期限拉长：“要是贵方对合同期限不满意，我们可以向高层提出申请……” “不是合同期限的原因。”对边打断了迪亚纳团队成员说话的声音：“实在抱歉，迪亚纳中国不是我们理想的合作对像。” “怀特先生，我希望贵方给我们理由，这样我们也好和我们的上司交待。”一位团队成员试探地问：“是因为其他品牌给出了更高价格吗？” 怀特先生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年轻的团队成员坚持再次发问。 “三位，实在抱歉。”怀特先生道：“昨天下午我们收到一份邮件……邮亚纳中国现在与迪亚纳总部已经没有财务来往，据我们收到的消息……迪亚纳中国现在只有不到四百家零售店。而迪亚纳中国品牌的持有者楚语服饰，不一定有能力支持每年一千四百万美元的代言费用。” 几位团队成员，彼此间深深对视一眼。 飞人特团队这是在怀疑楚语服饰的实力吗？ “据我们所知，贵方母公司成立只有几年，在去年还曾经因为财务危机被字母公司收购了49%股权……” “贵公司今年才进入到体育用品类目。” “如果贵公司违约的话，请恕我直言，我们想到贵国走法律程序维权的难度太大了……” 几位团队又一次对视一眼。 怀特先生收到的那份邮件，是不是迪亚纳品牌的竞争者发过去的？ “而且，据我们所知贵公司财务情况公开度不够透明……实在抱歉，我们不能和贵方合作。” 被如此拒绝掉，三位团队成员很快就平静下来。 “既然这样，希望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进行合作了。” “我们也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机会。”怀特先生松下一口气，道。 但实际上，他们之间很难再有合作的机会了。 “其实我们现在就有一次合作机会。”谈判团队队长，缓缓地道：“我们公司准备向贵方提出了一份新报价。” 怀特先生眉头竖立起来。 他现在的态度已经表示拒绝了吧？对面三位中国人难道英语水平不够好，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吗？ “我们会向贵方提出一份新报价。”谈判团队队长徐徐道：“三年四千八百万，这是我们的新报价。” “这……” “贵方现在可以和我们继续谈判，我想对飞人特有兴趣的那个品牌听到我们公司的报价后，说不定会把他们的报价再次提高。”团长笑道：“当然，就算那个品牌对我们公司提高报价不为所动，我想你们也一样可以答应他们现有报价，不是吗？” 怀特深深地看了一眼迪亚纳中国团队，他们这样做是要“助攻”飞人特团队了。 “我明白了。” 第二天。 雅猫体育某位专栏作家从消息人士处收到风声，某家中国公司正在与飞人特团队接触，准备为飞人特提供一份价值接近五千万美元的三年合同，或者价值超过二亿的终身合同。 这个消息出来马上引起一些体育爱好者关注。这些体育爱好者关注的重点，是以飞人特现在的表现值不值得赞助商出这二亿美元。在一片“陶瓷国钱多人傻”、“飞人特就值这个价格”的争议中，相关利益方却是第一时间关注到这条消息隐含的深层意思。 耐耐中国区办公区。 “楚语服饰到底什么意思？” 看到雅猫体育的报道，盖尔再也没有办法保持谈定。 迪亚纳这是准备和他们死磕到底吗？ ……飞人特每年代言费用现在竟然涨到了一千六百万美元。这样价格和nba最顶级球星也有得一比了！ 据他收到的最新消息，总部方面报价也有所松动。过去半个月，总部对飞人特的报价一直是一千四百万美元。但当这条消息出来后，总部将报价提高了一百万美元。 在电脑屏幕的闪光中，盖尔在想着一个问题。 ……迪亚纳这样的举动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想多久，时间就给出了答案。 ——分界线—— 迪亚纳运营中心。 下班时间到了，陈楚还停留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面上电话响了起来。 “陈总，美帝谈判团队有事要向您汇报。”电话中是个十分清脆的声音。 “转进来。”陈楚拿着话筒，以舒服姿势坐在办公椅上道。 “好的。” 一阵电话转折的声音过后。 “陈总。”电话对边的声音就像砂子似的粗厉：“耐耐和飞人特团队谈判有结果了。” “哦？飞人特团队同意耐耐的报价了？” “是的，这是我刚从飞人特团队怀特先生那里收到的消息。他们准备同意耐耐的报价……我们已经订好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国。” “你们辛苦了。” “我们只不过在这边多留三四天，就让耐耐公司多出了几百万美元，不辛苦。” 陈楚又聊了几句话才挂掉电话。 他站了起来，通过倒地窗看着外面接近黄昏，太阳给商业区外墙玻璃镀上的层层金光。 耐耐体育。 陈楚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声这个名字。 对陈楚来说这个品牌并不算陌生。作为现在国际体育用品双巨头之一，这家公司进入新世纪后，在大中华地区的发展一直很好。陈楚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竟然会为了争夺飞人特而起了一次不大不小冲突。 据美帝谈判团队传回来的消息，有人将楚语服饰的详细资料发给了飞人特经纪公司。 那份资料最后起了决定性作用，飞人特团队本来对迪亚纳这个品牌还是抱百分之一百信心的，但看到楚语服饰的资料后，他们对这点开始保持怀疑态度。 前二天，谈判团队传回来的消息，根据他们和飞人特团队的接触，飞人特经纪团队某位成员在无意提到那份邮件是耐耐发给他们的。 ……可以说，在这件事上，耐耐不大不小地阴了迪亚纳中国一把。 在收购了迪亚纳中国后，陈楚原本的计划是潜心发展，尽量不要和这些巨头们起冲突。毕竟，以迪亚纳如此小体织，和这些巨头们根本上就没有办法相比。 陈楚不想找麻烦，但有人却要找麻烦了。 笃笃！ 办公室大门被有节奏地敲响。 “陈总？”何文容轻轻声音，隔着大门传过来。 “进来吧。”陈楚转身向着大门轻声道。 吱的一声间，大门被轻轻地打开，何文容缓步走了出来。 “陈总，刚刚收到的消息，耐耐已经拿下飞人特了。”虽然经过了一天的工作，但何文容的精神还是显得十分很好，声音和平时一样的洪亮。 “我刚刚也收到消息了。”陈楚道。 何文容小心地看着陈楚的脸色，但在心里面却是松下了一口气。 这一次谈判没有成功，对迪亚纳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这一次谈判成功了，说不定反而会增加迪亚纳的负担呢。 “说到代言的话，最近二三我们已经谈下了地产土豪队二三位球员。”何年容道。 “嗯，好。”陈楚微微点头，道。 “现在既然没有谈下飞人特，我们也应该找过其他重量级别的代言人了。”何年容道：“团队那边已经有二三个备选方案，根据他们的方案，要是我们能谈下那二三位重量级别的代言人的话，每年我们在他们身上花费的钱将不会超过五百万元。” 陈楚点了点头，笑问道：“那二三位候选人是谁？” “乒乓球的李菲如何？最近在她的手头上并没有任何的代言合同。”何年容道：“根据我们测评团队的评估，以她现在的状态，在2012英伦奥运会中，她很有可能会获得冠军。而且，以现在的价格来看，她的要价不会太高。” “乒乓这个种类最近这几年慢慢开始小众化了。”陈楚摇了摇头，对于何文容提出来的人不满意。 何文容又提出了二三个人选。 陈楚听着那二三个人选的名字，也是直接地就否定了。 “他们都不合适。”陈楚道：“我们虽然谈不下飞人特，但我们可以试一试和飞人特的老对手加林谈一下，或者可以把他谈下来。” 何文容欲言又止。 “你放心吧，加林的要价肯定不会很高。他的合同将会在九月份时到期，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加林现在代言的体育用品品牌，根本上就没有向他提供新合同的意思。”陈楚道。 “可是，这个人的形象我觉得不是特别好……”何文容道。 现在代言的品牌没有给加林续约合同，自然有其思虑。在前一段时间，加林才爆出了吸食大麻的丑闻形象大为受损。现在，某些品牌在找加林代言时，都显得极为顾忌。 “如果不是因为他最近爆发出来的这一些丑闻，我们想签下他根本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陈楚笑道。 在国内的田径项目，除了刘亚在一百一米栏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之外，还真的没有多少让人耳熟能详、受众较广的运动员。但刘亚现在是耐耐签约的运动员，而且签约的违约金极高……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楚根本上就不可能挖其墙脚成功。 陈楚只能到国际上找一些较有知名度的运动员来代言品牌了。 “陈总，就算是签下了加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签下一位在我们国内比较有知名度的运动员。”何文容再一次向陈楚提出了建议，道。 “你说的没有错。”陈楚也认可对方的说法。 “不过，经过我们团队研究，我们发现那些知名度较高的运动员，他们大多都有合约在手。”何文容的说到这里，也是不无感叹：“所以，我刚才所提到的三位运动员，是我们团队认为比较适合我们公司现状的选择。” “有合约在手又如何？”陈楚轻笑起来，对此根本不以为意。 “就算是知名的球员有合同在手，我们也一样可以挖角。”陈楚悠悠地出声道。 第428章 三息以后。 一个看起来十分强大的身形，慢慢地从谷里面浮现出来。 大源真人等一看到对面的修炼者，却是马上就低下了头。 对面的修炼者，看起来实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 “还好我们还不是选择从古亚世界下手！” 刹那间。 大源真人的心中，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在他们面前的这一位修炼者，他本身的实力虽然还是处于第三斩，但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无限地接过了幻神。 “如果对上他的话，不要说我们团队，就是依一团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陈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语一般地道。 隐隐间。 陈浩就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一位修炼者，他本身的实力似乎与幻神仅仅只有一线之差。 “各位尊者好啊。” 那位卡古蛮兽不同。 其他的修炼者，最多就是有着一件兽皮做成一件半衣，但在面前的这一位卡古蛮兽，却是穿着十分华丽的衣服，就像是一位普通的类≈，神一族似的。 “尊者好。” 在面对着这一位修炼者的时候，像大源真人等修炼者，他们由不得就是露出了一种尊敬的神色。 “我叫回天。” 卡古蛮兽向着陈浩等人的方向，发出了一声灵魂传音。 显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和依一一行人有过接触了。 而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与陈浩接触。 陈浩等几人，又一次地传音进行了问好。 “你们得到了灵药了？” 回天看着在他面前的修炼者，脸上似乎没有多余的神情。 “是的，我们得到了。” 依一微微一笑，然后，在她面前虚空之中，突然间就浮现出了一股的光幕。 很快地，她们如何提得到了离梨的情景，刹那间就在众位修炼者的面前浮现出来。 “哦？” 当看到面前的情景的时候，回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兴致十足的神色。 他的目光刹那间就落在陈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兴致更高的神色。 刹那间，就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的时候，在陈浩的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然后，在下一息之间，他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 而就在一边。 路在回天身后的几位修炼者，他们彼此之间更是对视了一眼。 在他们的眼眸之间，隐隐间有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神色。 当他们的眼光再一次地投到陈浩的身上的时候，他们发眸光里面就有着一抹的贪婪。 ……这个看起来在整个团队当中，实力最为弱小的修炼者，在他身上竟然有着一种可怕的秘术力量！ “聚元阵是我们二大世界本来就存在的物质，一直以来，从来就没有修炼者可以改变这件物体，更加不用说对他们进行了移动。” “但是，面前的这一位年轻的修炼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刚才的画面，对边的修炼者，他们的脸上隐隐间就浮现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 而离尘的眉头在这个时候也是重重地皱了起来。 作为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修炼者，那回天身后修炼者的目光，自然没有能避得过离尘的眼神。 ……他们一族的情况，看起来好像不太妙啊！ “你的名字，就叫做楚天？” 回天看着陈浩的时候，脸上神态也是显得十分的柔和起来。 “是的。”陈浩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平静，对着对边的修炼者就是出声道。 “不错的名字。”回天轻然一笑，道。 陈浩没有说话。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你们一族仅仅只有五个离梨？”回天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道。 “是的。”陈浩没有否认。 他看着对边的依一时，眼眸之间隐隐间有着森森的冷意。 ……这个依一还真的是会算计！ 如果说，没有刚才的那一段片段的话，那么陈浩还有着其他的办法，直接地解决在他面前的问题。 但现在，那依一都让那一些片段直接地恢复了，他现在就变得比较麻烦了。 “还真的是麻烦……” 陈浩自语了一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一族仅仅只有五位修炼者，可以进入到下一个世界了。” 回天的声音，似乎带着某一处的感叹似的，缓缓地出声道。 陈浩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却是没有答话。 “依一，你们先到我们一族人传送阵法吧，我们既然得到了你们一族的离梨，那我们肯定会遵守祖先的诺言，直接将你们传送到下一个世界。”回到出声道。 依一微微地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六位修炼者，身形重重一闪之间，差不多直接地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们差不多直接地消失的刹那间，依一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动，直直地看着陈浩的方向。 在那个目光之中，隐隐间似乎有着某一种的笑意。 戏谑的笑意。 陈浩脸上的神色，却是保持着不变。 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十分清楚，他现在似乎被依一他们阴了。 “哼。” 陈浩自语了一声。 当依一的身形在他们面前全部消失以后。 回天的目光，才又一次地落到了陈浩的身上。 “至于我们几位……十分可惜，在你们手头上只有五个离梨，所以，在你们一族当中，你们只能有五位修炼者传送进入到下一个世界。” “没有关系。” 大源真人笑道：“我可以不进入到世界，但是我的族人一定要进入到第三层世界，麻烦等一下借用一下你们一族的传送阵，我会离开你们世界的。” 第二世界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世界。 如果说，他们修炼者没有能在第二世界里面，找到通往下一个世界的路的话，那么他们可以借用在这个世界里面的另外一个传送的阵法，直接地离开世界进入到真实的宇宙空间。 “这个不急……” 回天看着陈浩等人，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种不同的笑容：“几位，刚才也有看过画面……看起来，你们和其他几位修炼者，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回到说到这里时，看着陈浩几人，那眼神之内，隐隐间似乎就有着一股的真切之意：“虽然不知道你们口中的第三世界如何，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们现在就进入到第三世界的话，那么你们很大可能会和他们相遇，如果你们之间起冲突的话……呵呵，我想你们之间胜利的可能性应该不高吧？” 听到这一句话，陈浩一族所有的修炼者，他们的脸色都是纷纷的一变…… 面前的这一位修炼者，他所说的是正确的。 “不行。” 离尘心里面虽然这样想着，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进入到第三世界。” 第三重的世界，是一个不同于第二重世界的世界。 那是一个比起第二重的世界，还要危险的世界。 在他们一族曾经的五十支团队当中，还没有修炼者能经过第三重世界。 但这一次不同。 现在，就在他们的前边，还有着一队立家的修炼者。 那一队修炼者的实力看起来十是十分强大。 但是。 在他们团队当中，有着一位陈浩所说的在危险感觉方面，比起她还要强大的修炼者。 隐隐间。 离尘也开始担心立家的修炼者，通过了第三重的世界以后，进入到第四重的世界。 “我们一定要先一步进入到第三重世界。” 离尘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度的坚定。 就算是第三重的世界如何的危险，但他还是要进入到第三重的世界，与世界里面的立家的修炼者，争上一争。 “哦？” 听到离尘的声音，回天的脸色微微地沉了一下。 隐隐间，从他的身上浮现出了一种怒然的气息。 那样的气息才刚刚地出来，陈浩等人马上就感觉到了。 “好强大的气息！” 离尘等修炼者，此时也是由不得就是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 陈浩的脸上隐隐间浮现出了一股冷意。 他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各位，你们先进入到第三重世界吧。” “楚天！”大源真人听到这一句话，目光紧紧地落到陈浩的身上，脸上隐隐间就浮现出了一种根本不敢相信的神色。 陈浩这说的是什么话！？ 但在下一息之间，陈浩向着他们发出了一声灵魂传音。 “你们进入到了第三重世界以后，不要随便地行动，如果遇到了依一他们，尽量不要与他们起冲突……”陈浩此时在心里更是暗暗地加了一句。 最好，就是他们永远也不会遇到依一一行人。 “我明白了。”离尘沉沉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显然。 现在陈浩叫他们先进入到第三重世界，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会想办法进入到第三重世界的。”陈浩的声音，有着某一种的从容自信。 似乎，想要进入到第三重世界，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似的。 “好的，我们明白。” 离尘微微地闭上双眼。 “回天尊者，我们一族不得不先进入到下一个世界。”陈浩的目光直视着回天，脸上的神色一冷。 “我们一族虽然仅仅只有五个人离梨，那么就由着我们一族其他的修炼者先进入到第三重世界。”陈浩又道。 回天在听到这一句话以后，脸上由不得就是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的目光落到陈浩的身上，渐渐地，慢慢地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笑容。 ……这一位楚天果然是识趣。 而现在的这一个局面，比他原本想像之中的还要好一些。 本来，对于回天来说，留下所有的修炼者，远远地比留下陈浩一个人要麻烦。 毕竟，说到底，如果陈浩的其他同伴留了下来，那么陈浩必定会有所持。 但现在，仅仅只有陈浩一个人留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好吧，既然各位坚持要离开，那我就让下边的人带你们离开吧。”回天的脸上，假装着有一股无奈的神色。 陈浩看到回到如此的脸色，心中却是冷然的一笑。 “哼。”他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离尘和陈浩再次进行了灵魂传音，才慢慢地离开。 天边所在。 七八道的虹光慢慢地消失掉。 那是离尘他们离开的身形。 陈浩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已的空间戒指。 然后，五个成熟的离梨，向着回天所在的方向，直接地就飞了过去。 “这是五个离梨。”陈浩道。 “好。”回到接收了这五个离梨以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股的笑容。 显然。 对于陈浩如此会做事，回天还是十分满意的。 “楚天，你不能进入到第三重世界，实在是太过于遗憾了。”回天摇了摇头，重重叹息之阐，似乎为陈浩感到十分的可惜。 陈浩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不过，楚天，要是你能留下来，并且答应我们一族的一些条件的话，那么我们不收离梨，也会让你离开的。”回天出声道。 “我得到的那一个离梨聚元阵，我可以给你们。”陈浩却是直接地出声，开出了自已的条件。 “离梨聚元阵？”回到摇了摇头，道：“楚天，这还不够，你应该很清楚，离梨的聚元阵，主要吸纳的还是元力，但离梨要吸纳的元力实在太多了。你的那一个离梨聚元阵虽然有着好几个没有成熟的离梨，但是还不够！” 陈浩一听到这里，差不多就是吐出了一口气。 在他的心里冷然地笑了一声。 这一位回天，还真的是好大的胃口！ 他手头上的离梨聚元阵，竟然还没有一个成熟的离梨贵重？ 要知道。 陈浩当初之所以十分干脆就给了那一些立家的修炼者六个离梨，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他手头上的这一个聚元阵，也是一个十分好的谈判的筹码。 但现在。 他的谈判对手对于离梨聚元阵竟然说不如一个成熟的离梨！ 要是在卡地世界的卡古知道了这一件事，他们肯定会直接地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那就说一说你们的条件吧！” 陈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第429章 ：亿元豪赌 陈楚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想着李楠未来成绩有可能会再进一步？ 这怎么可能？ 盖尔根本上不能理解陈楚的操作思路。 根据他们耐耐的估评，李楠左脚跟曾经有二次受伤，随着李楠年纪渐大身体机能渐渐老化，迪亚纳从他们手头上挖走李楠，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挖走了一个“定时炸弹”！ “陈先生，我希望你能遵守你今天所说的话。”盖尔哼声道。 从陈楚的只言片语中，他听出陈楚话里面软化的意思。 作为一个二三线体育品牌的掌舵人，陈楚某种程度上已经默认了市场“规则”。 握着电话，陈楚轻声告别一声，直接地挂掉电话。 ——分界线—— 五月二十号。 当李楠来到法兰西准备法网比赛，某些国内媒体已经开始引述外国网站媒体的报道：李楠从耐耐阵营正式转投迪亚纳阵营。 消息确定后，体育用品经营圈子和体育圈子都是一片哗然。 不少网球爱好者对这个消息也是略∧，显错愕，一些没有听说过迪亚纳这个品牌的体育爱好者，终于第一次听说这个来自于意大利的体育品牌。 国内某家全国性体育周报甚至以头版头条报道这条信息。 ……这家体育周报如此报道，正是因为李楠的合同金额实在太大。 根据迪亚纳开出来的合同，李楠四年代言收入接近一亿元，就算李楠退役，每年还能从迪亚纳获得超过三百万元代言收入。 在体育周报的报道中，有知情人士感叹。 “李楠单个品牌代言年价格大约是三百万元至五百万元，球鞋代言价值应该不超过一千万元。迪亚纳为李楠开出接近二千四百万元报价，已经远远超过市场行情，再加上迪亚纳为李楠支付的违约金，这份球鞋代言合同可以称得上天价了。” “在国内，除了大姚外，甚至连刘亚的球鞋合同也不能和这份合同相比。刘亚是我国田径运动第一人……以李楠的知名度能与刘亚比吗？” 陈楚办公室内。 当看到体育周报的报道，陈楚随手就将报纸放下，没有多把这篇报道放在心上。 对舆论媒体可能出现的论调，陈楚旗下团队自然做过评估。 这是份有争议的合约，但舆论媒体们总是健忘的。他们追新厌旧，每天都有新的热点出现，用不了二三天时间，舆论就会将这件事“健忘”。 但陈楚显然过分乐观了。 第二天。 除了一些专业体育媒体跟进报道这一件事，全国各地不少地方日报体育版块头版头条，对这件事进行了更大幅度报道。某些前天已经报道这件事的媒体，对事件进行了跟进报道。 前一天，不少记者已经联系迪亚纳运营中心公关负责人，希望采访迪亚纳更高层次负责人。第二天时，各家媒体采访要求依然不断。 下午，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部。 “楚哥，干得漂亮！”冯希凡坐在黑皮沙发，手中拿起一份日报道。 陈楚这次签约李楠，先不要说其合同投入产出大小，仅仅是这一次签约引起了各大媒体关注，就令到迪亚纳品牌曝光度大大增加。 午后休息时间，陈楚坐在办公位上，正打开网页查看一些门户网站引用的线下媒体报道。 但越是看着报道，就越是觉得古怪。 “冯希凡，我没有进行过任何宣传和推广。”随手将刚浏览完的网页关掉，陈楚道。 “你的意思这是些媒体都是主动跟进这件事的？”冯希凡问道。 “昨天看起来好像是这样……但今天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陈楚道。 楚语服饰刚刚创立时，陈楚也负责过好几次事件营销。最近这二三年以来，陈楚虽然没有直接负责相关事务，但某些大型营销策划都要经过他拍板才能执行。 而这次，迪亚纳签约李楠，陈楚选择了低调处理，没有主动进行任何宣传工作。 对普通媒体如此关注李楠更换门户，陈楚显得较为意外。 舆论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面，没有人能具体量化湖面上会掀起多少涟漪，也没有人能具体地量化舆论的传真度一样。 如果说，迪亚纳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且让李楠出席发布，现在舆论的关注度倒不让陈楚感到吃惊。 但现在舆论关注度如此大，陈楚感觉有些过了。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推动这一件事。”陈楚道。 “你低估李楠的影响力了。”冯希凡倒没有过多地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作为国内最知名女运动员，李楠能得到这样关注度，有什么让人感到吃惊的？ “等一下还是让总部网络舆情监察的人多关注一下这件事。”陈楚道。 作为一位营销老手，陈楚本能地产生一种直觉，现在舆论如此关注这一件事，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好的。” 晚上八点半时，陈楚刚刚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消化饭气时，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那闪动着名字，陈楚马上就按了接听键。 “赵部长，晚上好。”陈楚道。 “陈总，您好。”赵部长回应了一声，声音略显急促。 “赵部长，出了什么事？”陈楚直接地问道。 这位赵部长是楚语服饰总部公关部门的负责人。在他的这个职位上，如果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在工作时间向陈楚进行汇报。 如果赵部长在这个时点打电话给他，肯定是出现了不小的事。 “陈总，我刚刚收到消息，现在在网络上出现了一些对我们旗下迪亚纳品牌不好的舆情。”赵部长道。 陈楚的眉头如川字般似的，直接地就竖立了起来。 “到底什么情况？”陈楚道。 “十几分钟前，著名的体育记者孙可维，在他的微博上发了一篇长微博……这一篇微博，与迪亚纳的代言人李楠有关。” “稍等。”陈楚拿着手机，以电快的速度打开了电脑。 二分钟以后。 当看到孙可维的微博以后，陈楚的眉头终于重重地皱了起来。 “陈总，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比较不利。”赵部长道：“根根舆情报的消息，有一二个草根的大v，刚刚转发了这一篇微博……还有一位明星刚刚发文支持孙可维。” “陈总，在这背后肯定有人推动着这一件事。”赵部长以肯定的语气道。 一直以来，网络的舆情监督是他们公关部门的重点。下午，赵部长在得到陈楚的吩咐以后，对迪亚纳的舆情监督更是大大地加强了。 陈楚一边听着赵部长的解释，一边看着这一篇长微博。 《聊一聊这二三很热的李楠转投迪亚纳》。 “十三年以前，年仅十五岁的李楠第一次踏上了美帝的土地，在这一次美帝之行当中，李楠的网球技术，甚至包括其在外国媒体采访时流利的英语，也是在那时候练成。李楠后来曾经说，那一次美帝之行，让她终身受益。而耐耐，正是李楠那一次美帝之行的赞助者之一……” “十三年以前，李楠得到的人生第一笔代言费用二万美元，也是由耐耐提供的……” “耐耐一直以来对李楠不离不弃，就算是在李楠2009年和2010年深受脚伤困扰的那一段时间里，耐耐对李楠也是不离不弃……” “5月19号当天，在美帝已经有传言说李楠将会转投到另外一个体育品牌。当时我听到这一个消息，只觉得这是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但第二天早上，已经有同事打电话给我，通知我这一件事……” “仅仅从商业角度来看，李楠转投迪亚纳无可厚非，毕竟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每个人在做任何事时都会考虑到最大得利。每年二千四百万的代言收入，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额财富。李楠在做任何决定时，不仅仅要考虑她本人，还要考虑到她背后团队的利益。但李楠与耐耐十三年之间的交情说断就断，形同陌路，让人感叹唏嘘再深的交情在利益面前或者就像是纸片一样脆弱……” 陈楚越是看着上边的文字，脸上的神色就越加的凝重。 ……能写出这一篇文章的，绝对不是一位公关高手。 “陈总，我们进行过分析，虽然这一篇文章的行文风格与孙可维平时的行文十分相似，但我们可以肯定，这文章百分之一百是由其他人代笔的。”当陈楚还在看着文章的收尾时，赵部长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你们现在马上通知李楠团队，叫他们注意一些。”陈楚道。 “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写一份稿子进行回应？”赵部长问道。 对方的这一次出招虽然快、准、狠，但在楚语服饰公关部，也养着一帮笔杆子高手。 李楠团队可能有相关的危机公关能力，但以他们一个小小的团队，肯定没有办法与此中好手楚语服饰公关部相比。 “不用……你们通知一声李楠团队，不要让李楠查看微博。”陈楚道。 在与李楠签定合同时，迪亚纳的运营团队与李楠团队就有过交流。根据从李楠团队反馈回来的消息，与不少明星的微博由交由其团队全面负责不同，李楠的微博差不多就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团队只是偶尔有协助。 而有，李楠的团队成员曾经说过，李楠很喜欢一个人登陆刷微博。 现在，孙可维的这一条微博出来后，李楠肯定将会置身于舆论旋涡的中心。这对于正在备战法网的李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任何人或多或少都要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中。要是舆论压力太大，肯定会影响李楠在今次法网比赛中的发挥。 “我明白了。”赵部长出声道。 “告诉李楠的团队，未来三四天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的舆论都有可能会对李楠不利，让他们现在就做好准备。”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让李楠看到相关方面的新闻报道。”虽然知道这一点李楠团队很难做到，但陈楚还是提醒了一句。 此时陈楚由不得暗叹一声对边出招的狠绝。李楠近半年以来的状态一直很好，要是这一次舆论风暴实在是太大的话，不仅会影响到李楠本人的形象，更能直接地影响到李楠这次参加法网的比赛状态。 “通知他们，相关方面的舆论工作，由我们来负责就可以了。”陈楚道。 “我知道了……对了，陈楚，刚刚收到的消息，有一位宝岛明星对孙可维的微博进行了点评。”赵部长道：“陈总，现在有不少草根帐号转了这一篇文章，我们应该马上进行回应才行了。”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由不得也暗叹一声敌对方出招的快准狠。 这一篇微博是孙可维在八点钟时发出来的。如果是普通的企业的话，或者会没有发现这一篇微博的存在，而在经过了一天晚上的传播以后，这一篇微博很有可能已经传播极广，形成了舆论风潮。等到第二天公关部门再来进行处理肯定已经迟了。 楚语服饰“洗地”的黄金时间，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 “你们现在试图联系一下我们熟悉的一些大v。”陈楚缓缓地道：“最好就是粉丝数量超过一千万的明星大v。” 赵部长马上报出了二三个名字。 “我们和不少大v有不错的合作关系，刚才我已经联系这几位大v，他们现在也回复……如果是帮李楠辩护的微博，他们愿意发布。” 在微博上爆出的舆论风暴，只能在微博这个战场上熄灭掉。 “还不够，其他草根博主你们也联系一些。”陈楚出声道。 “……明白，下边的人正在写文，很快我们的博文就能进行发布了。” “等一下你们行发布这一条博文。”陈楚向着超部长道：“现在马上联系你说的大v，让他们发布这一条消息！” 赵部长听着陈楚刚才所说的话，刹那间却是微微一愣。 第430章 ：亿元豪赌（2） 八点三十三分左右，某位香江明星突然就刚刚兴起的“李楠解约耐耐”一事发出了一条微博。 那是位粉丝数量超过八百万的明星，她在转发孙可维的微博下方，写下了自已微博。 “就算是个养了十三年的猫猫狗狗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合作了十三年的合作伙伴？作为公众人物，感恩应该是其本心。李楠现在做法有点让人心寒了。大约八点三十分发。” 电脑桌前。 屏幕在闪光照亮陈楚的眉目，陈楚看着那刚刚出来的微博，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这条微博虽然发出去，但暂时还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分界线——— ＃李楠欠耐耐一声对不起＃ 晚上九点钟，这个话题突然间就上了微博搜索热门榜。 同样处于神州大地。 魔都，黄江上横跨两岸的大桥灯饰光、连同二边高楼上散出来的灯光，倒影在江面上破碎成点点的红红绿绿。 耐耐中国运营中心。 大多︽v，数办公套间的灯光已经熄灭掉，但在某个还泛着灯光的办公区间内，时不时响起高跟鞋走动的声音。 区间内，一位年轻女主管正在办公室内四处走动，恨天高踩在地上发出突突的声音。 办公室内一片繁忙，五六位工作人员正坐在办公位上，拿中拿着鼠标轻轻地划动。 “开心妈妈转发微博了吗？” “刚刚转发了……” “年年喜网络策划公司，有没有跟进评论和转发微博？” “跟进了，孙可维微博下方评论数已经超过了二万条。” 穿着高跟鞋的女主管，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她拿起电话，接下一个电话号码。 “董部长。”电话中传来盖尔略带着哑然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 “微博上已经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我们基本上达成了预定目标。”董小姐道。 “很好。”盖尔的声音带着愉悦。 “盖尔先生……”董小姐继续出声。 “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了……”董小姐道。 她原本是想着问盖尔，这次他们公司投入这么多资源打压迪亚纳到底值不值得，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事情已经发了。反正今晚过后，迪亚纳手头上的李楠合同，将会变成一份“毒合同。” 董部长盖掉了电话。 “大家工作一天也辛苦了，还有一些收尾工作大家完成后就下班吧。”董部长道。 听到这个好消息，办公室内那些脸容带着疲惫的员工，又一次挺直了腰加快完成手头上工作。 第二天。 五月份气温不算炎热，早上的风残留着清的凉意，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耐耐办公区。 “盖尔先生，早！” “盖尔先生，您早！” 去办公室的路上，时不时有人向盖尔打招呼。 还没有到正式上班时间，盖尔却开始工作。 “笃笃！” 从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盖尔道。 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董小姐脸上微闪现灰白之色，进入盖尔先生办公室。 “董部长，早上好，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盖尔脸上带着温和笑容，道。 “盖尔先生，昨天晚上出了一些意外……”董部长声音微微低沉，道。 “意外，什么意外？”盖尔笑容微变，问道。 二分钟以后。 当听董小姐汇报完整件事，盖尔幽蓝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昨天晚上九点钟，策划部门的人全部下班。根本上没有人发现异常……那条‘大约八点三十分钟发’的微博，今天早上已经上了微博讨论的头条……很明显，昨天晚上楚语服饰也有水军引导这个话题……我们部门的人在今天早上才发现异常情况。”董部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而那位香江明星，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就把微博删除掉了。” 盖尔双手握到一起，支撑在办公桌面上。 董部长所说的那位香江明星，这样做不是欲盖弥彰吗？ “大约在一个小时前，那位明星发了微博，说昨天晚上他的账号被盗。昨天晚上发的博文与他无关……十几分钟前，他又发了一篇微博，说他很欣赏李楠在球场上的拼搏精神，至于李楠和耐耐解约，本来就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没有必要过多进行解读……” 删除微博，发表第一份声明，发表第二份声明；这一系列的动作连结起来，香江明星似乎是做了一次十分完美的公关。 但这样欲盖弥彰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做贼心虚。 盖尔脸容还是十分沉着，但董小姐看着盖尔的态度，却是越加心惊。 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她的失误，她真的没有想到，楚语服饰相关部门会采用这样的反击方式。 硬着头皮，背后冒出一阵冰冷簿汗，董小姐继续道：“现在网络上关于我们品牌抹黑李楠的声音很多，不少网友到我们的官方微博处留言，有一些话说的还很难听。几分钟前，我已经叫人在微博上发出了声明。” 按原计划他们是要等到李楠在微博上足够黑时，才在官微上发出声明的。在那份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博文中，他们会祝福李楠有个更好的前程。而现在他们发出来的那份微博，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像是苍白无力的自辩。 ……无论如何，网络上关注这件事的网友，大多数都认为耐耐公司在背后策划抹黑李楠，但在关键的环节上出现了一些失误。 如果没有出现这个“失误”的话，或者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认为是耐耐在背后推动着这件事，而且就算他们做出了“有罪推定”也没有证据证明。但现在当这个“失误”出现后，绝大多数网友都认为是耐耐在策划着整件事，因为他们抓住了确凿的证据。 盖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手头上不是有危机公关方案吗？现在马上就启动相关方案。一些门户网站应该很快就会有这件事的报道，这些报道只要出来我们马上进行公关。”盖尔声音微冷，道。 现在每一时每一分对耐耐来说都十分重要，这件事如果没有处理好，耐耐在中华区二十多年经营形成的品牌美誉度，甚至可能会毁于一旦。 根据董部长汇报，盖尔已经可以想像，他们耐耐在某些消费者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倒塌了。 “我知道了。”董小姐道。 “你出去忙吧。”盖尔摆手，脸上没有表情：“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 “我明白了，盖尔先生，那我先出去了。”董小姐道。 “好。” 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盖尔用手指按了一下眉心，却是想到更远。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在这次行动之前，盖尔已经通过各方面渠道，对楚语服饰做过更加深入研究。根据他们收集到的资料，他们发现楚服饰创始人陈楚的公关和宣传能力远远比他们想像中要强大。三四年前，陈楚创立了一家综艺节目制作公司，这家公司和好几家电视台有合作关系，而且和大多数电视台都有渠道的通道，像某他的线上线下的媒体，制作公司都曾经有过合作关系。后来这家公司虽然为新闻财阀收购，但陈楚事业群还是部分传承了综艺公司的关系网络。再加上陈楚旗下网站的推广渠道，楚语服饰和其利益相关方这方面软实力十分强大。 正是因为知道对手实力强大，前二天耐耐公司的行事才十分小心，在线下媒体进行充分宣传后，才选择昨天晚上八点钟向迪亚纳发起“偷袭”。 盖尔想到了董小姐刚才向他汇报的一些数据。 孙可维在八点十分发出微博的，而他们联系的帐号大多在八点二十分进行转行或者支持。仅仅在微博发出了二十分钟，楚语服饰已经做好了反击方案并且进行了反击。 而且是一招一击必杀的反击。 耐耐这一次之所以吃这一个哑巴亏，就是因为楚语服饰的反击太快了。如果那位香江明星的微博再迟一个小时才发出来的话，或者普通大众的舆论还会有声音支持这是迪亚纳的危机公关。但那位香江明星仅仅在二十分钟就发出了这一篇博文，就算是专业人士也很难想像这会是楚语服饰的反击。 “失算了……” 盖尔自语了一声，苦笑一声重新坐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思索着破局的方式。 ———分界线——— 赵部长的脸上带着灿烂至极的笑容，进入到陈楚的办公室。 背着窗外照入来的光，看着正在翻看着一些文件的陈楚，赵部长看着陈楚的目光也是微微不同。 陈总昨天晚上那个反击实在太让人感到惊艳了。 昨天晚上耐耐公司投入了大量资源进行这一次“宣传”，但就在他们将网络舆论的注意力汇聚过来时，陈总举足偌轻地将危机化解，甚至反将了耐耐公司一军。 ……现在耐耐公司肯定有苦也说不出来了吧？ “陈总，刚才李楠团队联系过我们部门，对我们表示了感谢。”赵部长微微笑着，道：“还是陈总高明，能想到这种法子化解。” 陈楚笑笑，却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使用的这个法子，只不过是借鉴后世时发生的某个事件罢了。 “香江明星将那条微博删除以后，网友们更多都到孙可维的微博下留言。”赵部长笑道：“昨天晚上有个写微博评击李楠的草根大v，刚刚才把他们昨天晚上发出来的微博删除掉。” “昨天晚上发声批评李楠的账号，现在大多数都有抹黑李楠的嫌疑……还有，昨天晚上耐耐公司发起的＃李楠欠耐耐公司一声对不起＃，在我们的跟进推广之下，现在还在微博话题榜的前三位，排位甚至比起＃八点三十分钟发＃还要高一位。”赵部长说到这个话题时，眉头也是由不得就是弯了起来。 耐耐中国公司看到这个话题还排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他们一定会如坐针毡吧？ 相比起其他的媒体受众，微博使用者们更加年轻，他们也更加喜欢分享。他们当中很多人年纪处于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正是各大体育品牌争夺的群体。当初耐耐在这个细分体群向李楠发难，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作茧自缚。 “不错。”陈楚微微地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满意之色。 “现在好像有一些门户网站跟进报道这一件事……陈总，我们要不要再加一把火？”赵部长笑问道。 经过这一次微博事件以后，迪亚纳在年轻群体的面前的曝光度大幅增加，品牌知名度也是大大增加，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再加一把火，乘胜追击。 “根据我们的推定，耐耐很有可能正在进行着危机公关工作。”赵部长出声道：“陈总，耐耐这方面的能力不能小看，我们不能任由他们随意为之。” 在这一次的微博交锋当中，虽然耐耐败得灰头灰脸，但赵部长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耐耐公关、宣传推广能力。耐耐中国公司这家进入到国内二十多年的公司，在软件推广能力方面极强。 耐耐这一次处于危机之中，正是迪亚纳痛打落水狗，同时提高自已品牌知名度的好机会！ “暂时不用。”陈楚摇了摇头，道：“你们通知一声李楠团队，让他们发文回应这件事……这一件事到此为止。”陈楚道。 赵部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解的神色。 他们就这样放过了这个好机会？ 据他刚刚收到的消息，前一段时间线下媒体对迪亚纳签约李楠，背后有耐耐的影子；而昨天晚上耐耐更是在微博上将事件的热度拉得很高。可以说，耐耐帮迪亚纳搭建了一下很好的舞台，现在他们迪亚纳才刚刚上到这个舞台就要离开了？ “这个话题太热了。”陈楚道：“我们现在再推高这一个话题的时机不对。” 第431章 ：亿元豪赌（3） 时机不对？ 赵部长脸上现出了一种不解神态。 “陈总，要是不借着这个机会，普通网友的关注点就会转移到其他事件上去。”赵部长道。 在普通受众关注点二三天，甚至几个小时都会发生变化的网络世界，他们要是不跟进进行炒作的话，这件事很快就会为普罗大众所遗忘。 “赵部长，这次网友们关注的是李楠和耐耐解约。”陈楚看得更长远。 在这事件中，普通大众所关注的主体是李楠和耐耐。签下了一份过亿代言合同的迪亚纳，在普罗大众心目中是“那个签下了李楠的品牌。” 某种程度上，迪亚纳在这件事中还不是主角。 “未来我们会有机会跟进这一件事的。”陈楚道：“李楠现在怎样了？她有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李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赵部长摇头，道。 这件事在网络上这样火热，只要有上网条件并且关注体育版块的普通人，肯定都会知道这件事。 “昨天晚上有不少人到李楠的微博下方留言。”赵部长道。¤， 在这样情况下，李楠想不知道这件事也难。 “据李楠团队的反馈，李楠昨天下午情绪比较低落，很明显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赵部长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更加不能主动宣传这件事。”陈楚摇头，道。 迪亚纳和李楠签定的这份合同，到底还是为李楠带来了一些困扰。在合同的某些细节公布后，国内媒体发出了李楠值不值得这份大合同的质问。媒体的声音这二三天来一直有困扰着李楠，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微博事件，陈楚还真的担心这会影响到李楠备战法网。 “一些线下报纸，今天还在讨论我们签约李楠这件事。”赵部长道。 “是吗？”陈楚倒是来到了兴致。 他倒是要看看纸质媒体会如何报道这件事。 赵部长离开了陈楚办公室。 气温不算是很高，陈楚甚至直接打开办公室窗户，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 陈楚手头上现在拿着一份报纸，看着上面对迪亚纳签约李楠的进一步报道。 在这篇报道中，记者采访了某位体育品牌资深运营人士。 “迪亚纳用一个亿签下李楠是在赌博。而且还是国内体育品牌经营最原始的一种赌博方式。” “国内体育品牌一直缺少精细化管理，赌性特别大。这次迪亚纳签约李楠就是如此，前几年，国内体育品牌一窝蜂地砸钱请体育明星代言，成功的就是现在的体育用品巨头，比如说踏踏；而失败的说不定公司早就已经破产了。据说迪亚纳管理层从来就没有体育品牌运营经验，我想他们仅仅是看到极少数成功案例，但却是没有看到更多失败案例。” “迪亚纳是个不错的意大利品牌，但品牌在进行本土化运营后就一直麻烦不断。前段时间，迪亚纳品牌方与代理商间还发生过争执……我个人感觉迪亚纳对渠道的控制还没有达到百分之一百。迪亚纳品牌转手后，代理商对品牌忠诚度略有下降……迪亚纳才刚刚解决内部问题，就投入巨资请李楠代言，在我看来迪亚纳这样做过于急躁了。” 办公室内。 哗的一声纸声脆响，陈楚将这份报纸合上。 这二天，关于迪亚纳签约李楠更难听的言论陈楚都有看过。 陈楚看到的一些声音，甚至直接称他为“暴发户”根本上不懂运营的规律。某个不知名体育品牌创始人，更是直言有了李楠这一份天价合同，迪亚纳未来营利的可能性极为渺茫。更有一位所谓的资深人士直接断言“迪亚纳在三年内一定会死掉！” “还真的有意思……”陈楚头脑中，如同回放似的想到那些言论，自语一声道。 迪亚纳和李楠签定的这份亿元合同，实际上就是一场豪赌。 陈楚知道前世这场赌的结果，但他不知道今年这场豪赌最后结果会怎样。 这年夏天，李楠在这届法网比赛中，第一次以亚洲人身份晋身决赛，并且第一次以亚洲人身份夺得大满贯冠军。 他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李楠表现了。 ——分界线—— 营销部门。 陈楚召见了部门负责人。 负责人站在陈楚一边，一脸认真聆听的表情。 但当他听完陈楚的话后，微微抬起头，看着陈楚脸上表情微微带上错愕。 ……刚才他没有听错吧？ 董事长竟然要他做李楠夺取法网冠军后的策划案？ “你们工作的重目点是李楠夺取法网冠军的策划案，当然，凡事有个万一，你们也要准备好李楠仅仅闯进四强，或者在决赛中失利仅获得亚军的预案。”陈楚道。 至于李楠进入到八强的预案，陈楚根本上就没有考虑过。 体育赛场上最终还是以实力来说话，如果李楠在这年法网比赛中仅仅得到第八名，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值得宣传的。 今年年初，李楠已经获得澳网亚军，体育爱好者们对李楠的期待已经被吊起来。他们更愿意看到的是李楠再次突破，更进一步。 “陈总，我觉得我们工作重心，应该是李楠进入四强的宣传案。”负责人表示了反对意见。 李楠是楚语服饰旗下迪亚纳品牌的代言人，对李楠的情况负责人自然也有了解。 在负责人看来，李楠进入八强应该算是正常发挥，进入四强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至于晋身决赛并最后问鼎，负责人可是连想也不敢想。 ……以李楠的水平，暂时还没有能达到那一步。 据据负责人昨天无意中浏览到的一条与法网有关的信息，李楠在这一次法网中夺冠的赔率是一赔三十。 如此高的赔率，说明博彩公司根本就不看好李楠会夺冠。仅仅从这一个赔率进行推定，李楠最后夺冠的可能性仅仅只有不到3%，为了这么低概念的事件，他们有必要做出这样一份预案吗？ “还是以李楠夺冠策划案为重点吧。”陈楚道。 楚语服饰相关部门虽然在休闲服饰方面的策划宣传方面很有经验，但像体育品牌的营销策划还是第一次做。 “要了李楠最后夺冠了，我们会投入一千四百万元进行宣传和推广。”陈楚缓缓地道。 这一句话隐含着的意思，是这一次策划案的预算资金是一千四百万元。 “这……”负责人又一次地目瞪口呆。 一千四百万元，这也太多了吧？ 不过，当想到了陈楚为了签下李楠而使出了近一亿元以后，负责人很快就释然了。 ……以每年二千多万元签下某位运作员，然后再用这个数字三分之二的金额进行宣传推广，这一个数字多吗？ ———分界线———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同一家公司里面。 在陈楚吩咐负责人仅仅二个小时以后，冯希凡就因为过问负责人工作事宜，知道了这一件事。 陈楚办公室内。 桌面上的盘栽显得清脆欲滴，冯希凡坐在办公室内的黑皮沙发上，眉目之间隐隐间有着一丝笑意。 “哈哈，楚哥，你觉得李楠会在法网上夺冠，这怎么可能呢？”冯希凡笑着，断断续续地道。 陈楚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没有在第一时间答话。 “你觉得不可能吗？”过了好几秒以后，陈楚才缓缓地问道。 “可能性不大。”冯希凡笑道：“楚哥，在这样的比赛当中想要爆出冷门，难度可不小。” 陈楚道：“我倒很看好李楠会夺冠。” “既然你那么看好的话，那我们就赌一赌如何？”冯希凡笑眼微眯，道：“你要是输了，就向我们的网络事业集团群再注资二亿美元，你要是赢了的话，我送你一辆新车。” 陈楚摇头笑道：“希凡，这个赌约对你来说可不公平。万一我要是真的赢了的话，你可要送我一辆新车了。”而陈楚要是输了的话，只不过是将自已的钱从左手倒到右手罢了。 冯希凡轻声笑笑，却没有说话。 “李楠夺冠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所认我的赔率当然要开得高一些了。楚哥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陈楚微一沉默，缓缓地道：“我已经在赌了，和李楠签定这一份亿元合同的时候，我已经大赌李楠在未来几年之内，将会有很好的表现。” 冯希凡看着陈楚微微认真的表情，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种慎重的神色。 “我们旗下的二家网站暂时用不了那么钱，我还是先注资一亿美元吧。”陈楚道：“迪亚纳线下的网点只有不到四百个，想要完成明年销售额过十亿的目，那我们就要比其他的体育用品更加注重线上的市场。最近这几天，迪亚纳的曝光度在网络上大大地增加了，但这一些曝光度现在仅仅只是思考化为知名度，前没有转化为真实的成交率。” “我明白了，等一下我会和迪亚纳运营中心那边联系的。迪亚纳的线上推广计划已经做好了，不过我想着你这么忙，所以才没有转给你看。”冯希凡道。 “你做决定了就可以了。”陈楚笑道：“现在离法网决赛还有十二天时间，你要准备好车子给我了。” 冯希凡哈哈一笑，对陈楚的话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分界线—— 在陈楚的指令之下，有关方面的负责人仅仅用了二天的时间就做好了相关的预案。 陈楚看了一下预案，提出了一些意见以后，就让下边的人执行。 此时，法网的第一轮所有赛事已经结束了。 在这一轮比赛当中，备受关注的李楠，与某位不太知名的球员，苦战了三盘以后才难险地晋阶。 在比赛完结的第二天，一直对于网球比赛不关注的冯希凡由不得感叹昨天晚上李楠的表现并不如人意。他还直言，以李楠现在的状态，陈楚的这一次打赌应该是输了。 对此陈楚仅仅是抱以一笑。 胜也罢，败也罢，反正他的筹码已经放出了，现在一切都要交给天意了。 李楠在法网比赛的第一轮表现不好，但却并没有阻止楚语服饰有关部门如机械一般的运行节奏。 在陈楚批准了以李楠夺冠为前提的预案以后，营销等部门开始行动起来，进行着各个方面的准备工作。 电视台、视频网站、报纸、杂志……手头上持有着一千四百万的巨资，营销部门显得十分阔气。 耐耐公司总部。 盖尔听着广告联盟某位熟悉的广告商传达的消息，脸上的神色竟然是哭笑不得。 迪亚纳现在联系了国内排位前几的视频网站，已经预定好了六月七号至六月十号的广告位。甚至，据说楚语服饰正与一直以来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地地瓜网，准备在黄金位置上展现出一段与李楠有关的记录片。 根据从那位广告商科传回来的消息，楚语服饰仅仅是“预定”罢了，暂时还没有买下这一些广告位。 六月七号。 盖尔对于这个日期十分敏感。 这一天刚刚好就是法网的决赛日。 虽然暂时不知道迪亚纳广告投放的内容，但盖尔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这一些投放的内容，百分之一百与法网决赛有关！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盖尔的脑海里面。 迪亚纳不会是以李楠打入到法网决赛作为预想，设计了相关的品牌宣传方案吧？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二天以后。 当李楠在第二轮当中，以近乎完美的状态，直落二盘打败对手进入到下一轮时，盖尔收到了更多与迪亚纳有关的消息。 除了视频网站以外，迪亚纳竟然还在联系着某些线下的纸质媒体，要在六月七号当天投放大幅广告！ 对这一件事终于重视起来，盖尔发现迪亚纳对这件事还真是极度重视。 收集到更多信候以后，盖尔终于窥探到迪亚纳宣传推广的一些眉目。 ……楚语服饰宣传的预案是以李楠获得法网为基础进行的！ 第432章 ：亿元豪赌(4) 法网，李楠已经打完了第三轮比赛。 盖尔此时收到了更多与楚语服饰运营推广有关的信息。 作为耐耐国家级大区总裁，他终于可以确定：楚语服饰这次推广方案，真的以李楠夺得最后冠军作为预案构造出来的。 李楠虽然已经进入法网十六强，但楚语服饰竟然有这样计划，还是让盖尔觉得荒谬。 李楠虽然进入到十六强，但盖尔觉得，李楠得到冠军的可能性相比起开赛前并没有提升。在李楠所在的下半赛区，不有着现在世界排位第一，同样也是今次赛会一号种子小黑珍珠吗。 一天后。 第四轮的比赛完结后，盖尔看着比赛结果，脸上浮现出一种意味不明神色。 在刚刚过去的一轮比赛中，和李楠同样处于下半赛区的一号种子，竟然为一位未知名的对手淘汰了？ 比赛已经决出了八强。 盖尔看一眼赛程。 李楠在八强战中，将会面对一位种子排位比她高一位的对手。根据二人在这次法网比赛中表现来看，二人胜率应该差不多。 5≮，李楠能不能通往总决赛，就要看这一场比赛了。 第二天。 李楠以二比一人的比分，击败了比自已排位高一位的选手。 这个结果出来后，盖尔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 ——分界线—— “楚哥，李楠进入四强了！” 第二天早上，知道了前一天的比赛结果，冯希凡向陈楚表示了一声恭喜。 “李楠半决赛的对手现也出来了。在历史上，李楠以前曾经和她交锋过三次，李楠以二胜一负的成绩战优。从外界的评论来看，更多人看好李楠进入决赛！” 冯希凡感叹道。 他的目光落到陈楚身上，心里暗叹还是自家表哥算得准。 李楠进入四强，某种程度上已经创造国人在法网比赛最好成绩，现在李楠已经创造了历史。只要李楠进入决赛，不管在决赛中李楠是输还是赢，她都会创造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陈楚笑笑，没有说话。 ……现在他收到的信息比冯希凡要多得多。 前几天，李楠还处于舆论的旋涡中，在第一轮比赛中发挥有些失常。但随着舆论的声音慢慢平息，再加上李楠本身已经调整过来，可以说现在的李楠已经进入到正轨。 “楚哥，你前段时间计划的那个宣传方案，还真的有可能派上用场。”冯希凡笑道。 根据他看到的最新数据，李楠夺冠赔率已经上升到了第二位。楚语服饰这次推广的力量很大，要是他们现在才进行相关方面的策划的话，肯定会出一些漏洞。 “是啊。”陈楚微微一笑，声音间隐隐间有着感叹。 他那过亿投入，终于有部分回报了。 另外一边。 盖尔看着网页上的消息，重重地皱起眉头。 虽然李楠在半决赛中将会面对较大挑战，但李楠进入决赛已经是大概事件了。 “竟然还让楚语服饰给蒙对了？” 盖尔脸色称不上好看。 他想到迪亚纳在前一段时间操作的那份合同。 ……迪亚纳当初给李楠这份合同，会不会就想到今年这种局面？ 在李楠的职业生涯中，最好成绩是今年初得到的澳网亚军。正是因为年初的良好表现，李楠的身价才会大幅增加。如果这次李楠再进入到法网决赛好她的商业价值将会迎来又一次增值。如果李楠在赢得决赛得到冠军…… 盖尔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亚洲范围内，网球职业选手在大满贯当中最好的表现是进入决赛，年初，李楠正是这个历史记录的开拓者。 现在的李楠已经半边脚迈入到决赛中，要是她最后真的打败了强手，夺得了赛事的冠军呢？ 零的突破。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李楠将会完成零的突破。她将会是亚洲第一位大满贯冠军。 在体育界内，任何零的突破都会被人所铭。如果李楠真的得到了赛事冠军，那她的名字将会亚洲范围内知名，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中国的国家英雄。 盖尔想到了他们旗下的另外一位代言人刘亚，当初刘亚在奥运会上夺得了中国田径项目的第一枚金牌时，也在大中华区甚至是东亚地区引起了轰动。那一年的李亚证明了“黄种人也能跑”。这一次，如果李楠得到了赛会冠军，那她将会证明“黄种人也能打”！ 李楠得么冠军的轰动性，虽然不能和李亚夺得奥运金牌相比，但肯定也会直引起轰动。 网球属于国际认可度较高的运动项目，参与群体属于高收入、高学历的中产阶层。在中国，关注和参与网球的人数在不断扩大，对于意图在这些人群中打造影响力的品牌来说，李楠如果夺得法网冠军，那向她投入再多的代言费用也是值得的。 盖尔想到楚语服饰向李楠支付的那笔天价合同。 楚语服饰当初向李楠开出天价合同，就是以李楠会得到大满贯比赛冠军作为预期吧？ 要是李楠真的得到赛事总冠军，那这一份合同就算不是昂贵。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李楠得到赛事的冠军！ ——分界线—— 法网的半决赛陈楚并没有观看。 但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陈楚马上开始关注相关方面的信息。 《历史首次！李楠再入大满贯决赛！》 当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陈楚的脸上由不得就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错。 现在一切都还在他的预想之中。 但在晚上时，陈楚却是笑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耐耐要追究迪亚纳的违约责任，准备将李楠告上法庭？” 陈楚听着法国那边，李楠团队传过来的消息，脸上的神色是哭笑不得。 “我是刚刚从李楠团队那边收到的信息……耐耐公司在半决赛之前，已经联系了李楠的团队。”向陈楚汇报信息的是赵部长，他叹息一口气，道：“据李楠团队的消息，现在李楠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可笑！”陈楚脱口而出二个字眼。 在前一段时间，迪亚纳不是已经为李楠付了一大笔违约金了吗？ 这一年事陈楚自认已经处理十分干净，怎么可能会留下手尾呢？ “据说在李楠和耐耐签定的那一份合同中，似乎还有几个小陷阱……耐耐公司就这几个小陷阱提出了异议。”赵部长道。 “我们已经支付了违约费，就算合同有问题，那也是小问题。”陈楚一脸的肯定之色，道。 “可是，根据李楠团队反馈回来的消息，李楠现在已经知道这一个消息了。”赵部长道。 手中拿着手机，陈楚呆愣了一下，才问道：“李楠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赵部长道：“是的。” 听到这一句话以后，陈楚的眉头重重地挑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耐耐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耐耐这是要毁掉李楠的这一次法网之旅吗？ 对李楠的情况，陈楚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或者在很多人看来，运动员们的心理素质一直都很好，他们的心脏似乎天生就比普通人要大一些，绝大多数的运动员在大赛之中都有着“大心脏”。但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相对而言，大多数的运动员心理素质比普通人要好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像是铁钢铁人似的有着水火不浸的心理。 运动员们也会紧张，比如说在足球和蓝球比赛当中，某些运动员会因为紧张而动作变形，甚至会因为紧张引起的焦躁而暴怒伤人。像网球这样的比赛当中，往往也很讲求状态，当状态好了，球员往往都能战胜实力比自已强大的对手。而心理状态，正是状态的重要指标之一。 陈楚一直都有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李楠因为解约风波，比赛的状态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据陈楚前二天收到的消息，李楠已经将状态调整过来了。而现在，耐耐再一次旧事重提，显然是想影响李楠的比赛状态。 要知道，李楠在耐耐有着长久的合作关系，耐耐对李楠的情况可以称得上了如指掌。 在普通的网球看来，李楠这样的成功者心理素质比普通的网球运动员要强大才对，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陈楚想到了自已收集到的信息，李楠的心理状态起伏很大。在某些比赛当中，李楠能表现出无坚不摧的信念，但有的时候李楠的心态却会略显消极。当然了，李楠这样的心理状态的直接表现，就是她有的时候在比赛过后说出来的某一些“金句”。 “陈总，我们应该怎么做？”赵部长问道。 “我们现在马上和耐耐联系……”陈楚道：“和他们保持较好的沟通。” 赵部长点了点头。 “不用和他们联系了。” 陈楚忽然间就出声道。 “我们不和他们联系了？” 何年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不解的神色。 “或者他们正在等着我们主动联系他们呢。”陈楚道：“如果耐耐公司真的对李楠的合同有异议的话，那他们就去告吧。” 如果现在离着法网决赛还有一段时间的话，那和陈楚还会极积主动地解决问题。 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不敢这样做。”陈楚出声道。 前一段时间耐耐公司的一些操作，已经让他们站到了道德的低点，如果他们还敢这样做的话，某些网友的口水就能把他们淹死。 耐耐公司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想着恶心一下人罢了。 赵部长黯然。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楚语服饰对于这下局面还真的无能为力。 现在，他们只能期待李楠能不受这一件事的影响，在决赛中表现出色了。 但事件的发展又一次地在陈楚意料之外运行。 “从今以后，恩绝义绝。” 法网比赛的那一天，在李楠的微博之上，突然就发出了微博。 这是李楠这三天以来发布的第一份微博。 提到了赵部长的提点，陈楚看着那刚刚发出来的微博，也是微微地愣了一下。 微博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而配图却是一双有着耐耐标志的网球鞋。 “李楠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微博？”陈楚看着那刚刚发送出来的微博，却是轻皱起了眉头。 前一段时间，著名的体育记者孙可维正写了一份长微博，指责李楠从耐耐转投迪亚纳的行为。这一篇长微博虽然在最后被证明是耐耐所为，但是李楠、耐耐和迪亚纳三个品牌还是在各方的推动之下，成为网络舆论的中心。 而在这一件事发生以后，不论是耐耐和迪亚纳都选择了进行低调处理。 耐耐进行低调处理，那是因为在这一件事是耐耐是处于无理的一方；而迪亚纳选择低调处理，是因为宣传的节奏的不对，而且过分宣扬这一件事，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李楠的备战。随后，李楠也发出了一篇博文，感谢耐耐曾经的支持云云…… 某种程度上，李楠对事件已经进行了官方的回应。 而现在，李楠再发出这一篇微博，似乎不太好吧？ “我刚刚联系过李楠的团队……李楠好像对耐耐提出来的要求十分生气。”赵部长就站在一边，向陈楚解释道。 陈楚微微地点头。 事实上，有微博事件发生以后，李楠成耐耐之间已经友尽了，双方仅仅是维持着基本的脸面。 而现在，当耐耐再次向李楠提出了赔偿要求以后，双方最后的脸面肯定已经撕尽了。 但李楠发这一篇微博，似乎不应该吧？ 陈楚感叹过，像某些公众人物，在开通微博以后要更加的谨言谨行。在情绪偏激时发微博，更加要三思而行，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发出来的微博，往往会因为过分流露激动情绪，有可能会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 “我刚刚联系过李楠团队，他们也不敢叫李楠把微博删除掉……”赵部长道：“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消息……李楠团队说，李楠现在的状态好像保持得还不错。” 第433章 ：亿元豪赌（5） 网络上。 李楠再次进入大满贯决赛，本来就是个热门话题。这二天，李楠就是各大报纸体育版头版头条。 现在，李楠在决赛开始之前，发出来的这条微博，就像是一个炸弹似的，直接爆开了这平静的湖面。 “李楠竟然发微博了？她这条微博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早说过李楠肯定会和耐耐反脸的。” “哦？李楠怎么突然发这条微博？前几天她还不是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吗？” “是不是耐耐又做了什么事得罪李楠了？” “支持李楠，前段时间耐耐做得实在太没品了！” 在李楠所发的那条微博后，大部分评论都是支持李楠的声音。 网络某些论坛上，也有人将李楠这篇微博贴图过去。论坛上面，大多数声音依然是支持李楠。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少有极有兴致看着网络上言论。 在这些言论中，起码有七成站在李楠的一边（在他们看来，李楠突然间发出这微博，与前段时间微博事件有关）。但％，也有部分留言认为李楠没有感恩之心，认为李楠现在反应过于偏激。 网络上的这些言论，本来就在陈楚的意料中。 李楠发出了这篇微博，耐耐声誉肯定会受损不小，但李楠本人名声肯定也会爱到一定影响。 “就看李楠能不能得到冠军了。”陈楚一声自语，道。 如果李楠在决赛中能击败对手得到第一个大满贯冠军，她在赛前发表的这篇微博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李楠没有得到冠军，那网络上对李楠非议的声音肯定会多起来。 体育竞技，胜者为王。不管普通体育受好者嘴里如何说他们会宽容失败者，但万千年以来人类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对失败者缺少宽容精神。 这次，李楠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成为新的传奇。 但如果失败，她将和往常一样，仅是一位知名运动员。 耐耐中国公司。 听董小姐汇报的那个消息，盖尔脸上是一副阴晴不定神色。 李楠竟然发出这样微博？ 对李楠发出这条微博将会造成何种影响，盖尔十分清楚。 “李楠，就看你能不能获得这个冠军了……”盖尔声音稍冷，道。 李楠发出了这条微博，正说明她心理波动是何等大。这么剧烈的心理反应，李楠还能以平常心对待这次决赛吗？ 作为和李楠有着超过十年合作关系的品牌，耐耐对李楠有着较深理解。 和外界印象中自信满满，脾气火爆时不时在新闻发布会嘴上“放炮”，说出一些惊人言论的特立独行形象不同，现实中的李楠并不像她在普通大众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自信。作为一位状态起伏较大的运动员，李楠大多数时候还能发挥正常，但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已能力，也会有自信不足的时候。 ……那条微博虽然影响了耐耐的形象，但肯定也影响了李楠的状态！ 在这条微微博的助推下，更多人的聚焦点都放到了法国。 除了普通体育爱好者外，国内体育品牌从业者也在关注着这场比赛。 闽江。 这里是中国鞋业重要产业集聚地，在这里产生了不少有全国知名度的体育品牌。 现在，在闽省鞋都，不少品牌运营者，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场比赛。 某个品牌老总办公室内。 “今天晚上就是法网决赛了吧？” “是的。” “呵呵，这场比赛的结果，还真的让人期待啊。” “迪亚纳签下李楠投入了差不多二个亿……李楠现正处于巅峰状态，这次她要是没有能夺冠，未来想夺得大满贯冠军就更难了。” “是啊，这场比赛你觉得李楠会赢吗？” “丁总，我不是网球爱好者，不过我看过博彩公司为决赛双方开出来的夺冠赔率，李楠对手夺冠赔率大约是一比一点七，而李楠的夺冠赔是一比二点五……从赔率来看，李楠对手夺冠的可能性更高。” “那太可惜了……” “丁总，李楠要是夺冠，李楠的代言品牌肯定会得益极多。楚语服饰在迪亚纳投入如此大的资源，很明显就是想大干一场的……” 名叫丁总的男子笑笑：“李楠就算夺冠又如何？迪亚纳到底还是太小了，他们旗下零售点这么少，就算李楠夺冠对品牌近二三年销售也不会有太大促进作用。相反，要是李楠现在还是耐耐签约的明星，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他微微顿了一下，笑道：“我倒是更希望李楠夺冠。要是李楠夺冠的话，盖尔怕是今天晚上睡不着觉了，能看到耐耐出糗也是不错的。” 在前一段时发生了那么事，在法国举办的那一场决赛，变得更加瞩目。 比赛在燕京时间十点钟开始，这次连陈楚也看这场比赛的直播。 陈楚打开电视机，任由电视蓝光照在脸上。他看着电视上李楠和对手的出场仪式……在陈楚的想像中，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势均力敌，纠斗很久的比赛。 但陈楚想错了。 比赛刚刚开始，李楠就表现出来了很强的进攻欲，望，接连二次破发得分。 一个半小时后。 电视最下方显示的最终比分是2：0，电视画面中，李楠手中举着球拍，发出一声怒吼。在对边，对手脸上带着沮然，却是主动上前伸手向李楠表示祝贺。 电视机面前，陈楚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情况比陈楚想像中要乐观。 李楠今天的状态很好，以势如破竹之势将对手打败。 滴滴！ 前面不远的茶几上，陈楚放在上面的手机的铃声响起来。 陈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人电话号码。 “陈总，恭喜了。”赵部长的声音也带着喜色。 陈楚要求他们制定李楠大满贯冠军宣传方案时，他还以为这份方案很有可能再也用不上了。但李楠竟然就这样一路杀到最后，得到大满贯冠军。 “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陈楚问道。 “等前方把图片发回来，我们做些编辑就可以用来作宣传和推广了。” “你先忙吧。”陈楚道。 他知道赵部长今晚会很忙，便挂掉了电话。 ——分界线—— 李楠真的得到了大满贯冠军了？ 在同一片黑暗的天空下，盖尔看到电视里球场上李楠正在接受采访。 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听采访。此时，他心里面想到更多的，是李楠夺冠后将会引起的轮动效应。 李楠是第一个夺得大满贯的亚洲人，也是第一个夺得这项比赛冠军的黄种人。 李楠已经实现了零的突破。无论如何，明天李楠将会成为头版头条人物！ 作为商业人士，盖尔很快就想到了李楠的商业价值。 夺冠之前和夺冠之后的李楠，其身价将会天差地别。 体育明星说到底是用实力来说话的，李楠作为首位夺得大满贯的中国人，她的商业价值肯定会暴增。 今年年初时，某些品牌请李楠代言，一年可能仅仅只要三百万；现在李楠得到法网冠军，其代言价格肯定将会暴涨。 盖尔想到耐耐公司内部的一份评估。 根据评估，如果李楠夺得大满贯冠军，其球鞋代言价值，将会由原来五百万一年直接上涨到二千万元一年！ 迪亚纳为李楠开出来的那份合同，根本就算不上贵！ 当想到这些天以来耐耐与楠楠在微博上的交锋，盖尔脸上浮现出灰白之色。 ——分界线—— 楚语总公司办公区内。 某些办公区间还有着二三个人影坐在办公桌前。 虽然是半夜十二点，但在他们脸上还是极度兴奋神情。 办公室内，时不时有电话铃声响起。 “法国的图片什么时候才能发回来？还要等一会儿才到颁奖典礼？你们拿到图片后，马上发过来给我们！报社那边现在已经要我们把文案发过去了……对，尽快，要不然我们只能使用备用图案了！” “土豆视频网吗？没有错，那个和李楠有关的小记录片现在可以上线了。还有我们迪亚纳品牌的广告，现在也可以上线了……” 网络上。 某些还没有睡下的网友认论着刚结束的比赛。 “恭喜李楠，战胜了比自已强大的对手。大满贯冠军，你是实至名归！” “没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中国人拿到大满贯冠军！” “恭喜李楠！” 第二天早上。 陈楚到达公司，回自己办公室路上，时不时地能听到一些议论声。 作为楚语服饰旗下迪亚纳代言人，李楠在楚语服饰内部受到了极高关注。 李楠昨天晚上得到了大满贯冠军，现在成了公司谈资。 回到办公室后。 陈楚上网进入门户网站，第一家门户网站弹出来的第一个广告，正是迪亚纳的广告。 在那个广告上，李楠正挥动着球拍，张着口怒声吼叫。 关掉了广告，陈楚看到网站在差不多头条位置上，报道了李楠夺冠一事；在陈楚进入到体育频道后，看到了这家大门户网站对李楠夺冠的专题报道。 陈楚又查看了一眼微博首页。 首页热门话题中，处于头条位置正与李楠有关。 ——分界线—— 闽江。 丁总的办公室内。 当丁总打开了新一天的报纸，很快就为整一大版的广告吸引了。 在那整版广告上，李楠正举起泛着流光的奖杯，轻轻亲吻一脸陶醉的的样子。而在广告的右上角处，有着一个十分显眼的迪亚纳的商标和品牌口号。 丁总浏览了一眼广告语，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前进的路上披荆斩棘，但我们相信你能站在巅峰之上……” 轻轻地将报纸合上以后，丁总笑道：“迪亚纳这个广告做得很好。” 就在一边，一位戴着眼镜，显得清瘦的中年人感叹道：“是啊，这个广告的确是做得好，我已经叫营销部门那边多看看，多借鉴。” 丁总看了一眼那广告位置，道：“这个广告位，没有五万块钱拿不下来吧？” “没错。”清瘦中年人道：“迪亚纳这一次做广告都做到我们省级人报的头上来了。” 丁总的脸上浮现出似有所思的神态：“除了我们省日报以外，他们还在那一些报纸上做过广告？” “丁总，您还真说对了。迪亚纳这一次真的在很多报全国性和地方性的报纸中做了广告……体育日报，足球周报，南方报、魔都日报、燕京人报……”清瘦中年人请出了一系列的名字。 丁总听到这里，脸上神色略显凝重。 “如果不是因为公民人报主要受众年纪相对比较大，我想他们也会在公民人报上做广告。”清瘦中年人感叹道：“刚才我问过我们在西域省的同事，竟然也在他们省日报中，看到了迪亚纳的广告。丁总，就算在报纸上迪亚纳投入的广告费用，应该超过了四百万元！”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太喜欢看报纸。”丁总感叹道：“这位陈总还真的是大手笔！” “李楠夺得大满贯冠军，可能就这么一次了，迪亚纳不投入重本怎么行？”清瘦中年人感叹地道：“而且，迪亚纳这一次投入重本，广告的效果肯定很好。” 李楠才刚刚获得了法网冠军，迪亚纳现在借着这一股品牌，就算是在线下打广告肯定也能让品牌效应深入人心。 “而且，迪亚纳这一次宣传的重点还是在线上。”清瘦中年人出声道：“据我收到的一些消息，迪亚纳这一次可是在四大门户网站在某些视频网站投入了重金。他们的宣传策略不仅仅是广撒网，还注意向年轻群体的投放。” 丁总听到这里，脸上神态略显慎重。 他看了一眼广告上那张图片。 ……显然，那一张图片是昨天晚上颁奖典礼上拍摄的，那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但各家日报还是及时地用了这一张图片。再加上他们能谈下那么多家的日报同一天刊登广告，仅仅从这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迪亚纳的实力。 第434章 “以后，我们可能要面对一位强大的竞争对手了。”丁总缓缓地道。 清瘦中年人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同。 迪亚纳背后楚语服饰的专业性、财力等方面，远比他想象的要高，未来，迪亚纳或者真的能挤入国内体育品牌第一阵营。 “先看看未来他们如何进行操作吧。”清瘦中年人道。 可以说，经此一役后，迪亚纳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打响名气。现在就要年看迪亚纳在未来二年，如何将名气如何转化为真真实实的销售额。 ——分界线—— 中午时，陈楚接到了来自于迪亚纳运营中心的电话。 电话是何文容打过来的，他向陈楚汇报了迪亚纳最新动态。 “陈总，我们借鉴的迪亚纳总部网球鞋系列，现在快要上市了……李楠在决赛中穿的那双鞋子，在未来一周就可以完成铺货。” “根据从加盟店还有从直营店得到的数据，我们刚刚上架的李楠半决赛穿的运动服，前二天销售量超过了二万件……某些店铺，这款衣报日销售数量超过四十件。” ⊥◇， “祝贺李楠夺冠的海报，昨天已经全部发到各家直营店和加盟店，这些海报现在已经贴出来了。” “根据我们查看到的一些数据，我们品牌某些处于一线的旺店，这二天日均销售额增加了差不多百分之十。” “还有，老板您要求的店铺换装，现在有些店铺也基本上完成了！” “最近这二天，根据各地加盟商的反应，要求加盟我们迪亚纳的电话比以前多了不少！今天早上，我们总公司也接到了二三家全国各地某些代理公司电话，他们也表示出想要成为我们加盟商的意思！” “我们官网访问流量，这一周比起上周起码增加了一倍！” 陈楚听着这些数据，没有出声打断。 显然，因为李楠夺冠，迪亚纳品牌价值将会获得一次提升。 下午将要下班时，冯希凡进入到陈的办公室，俩人就一些工作事项进行交流。 “楚哥，刚刚收到的数据，今天早上迪亚纳线上各大平台销售额，比起昨天同期增加200%，比起一周前，也就是我们平台才刚刚成立时，增加了600%。”冯希凡向陈楚汇报了一个数据。 “不错……” “虽然法网比赛已经结束，但未来一段时间，迪亚纳品牌网上销量额应该会很好。”毕竟，这个品牌的名号是真真正正打响了。前些天，迪亚纳品牌在各大平台上猝然上线，还没有来得及做太多运营。等线上商城完善后，迪亚纳销售长期内肯定会迎来爆发式增长。 冯希凡汇报一些其他工作。 “楚哥，耐耐的情况可不好过……”汇报完工作后，冯希凡很有兴致地提到这件事，他出声笑道：“李楠夺冠后，耐耐品牌也遭遇到了不大不小信任危机，没有再提向李楠团队索赔这事。” “理智的选择。”陈楚道。 李楠夺冠后，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里都将会是舆论关注的中心。如果耐耐真的敢这样做，耐耐也将会被卷入舆论中心。 当然，是负面舆论的中心。 “是吗？” 陈楚眼眸微微眯起来，脸上有着一抹笑意。 “楚哥，我们要不要……”冯希凡给陈楚一个眼色，道。 其中意思，是他们应该帮耐耐补上一刀吗？ “没有必要。”陈楚笑道：“我们有这份闲钱，还不如多投入钱宣传迪亚纳品牌。” 耐耐只是某个运营策略出现了问题，这并不是喜欢耐耐的消费者所关注的重点。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耐耐还不够黑吗？” ——分界线—— 盖尔先生脸色，还真的黑了下去。 他刚刚接到来自公司总部的电话。 电话中，总部高层某位高层询问盖尔，前一段时李楠提出解约要求时，他们有没有挽留李楠。 盖尔先生自然清楚对方打这个电话过来的意思。 李楠已经获得了法网比赛冠军。她这个冠军的含金量很重，以至于她获得这个冠军后，将会成为现在大中华区女子体育第一人。 前段时间，孙可维写的那篇微博虽然有一些夸张成分；但耐耐一直以来的确十分看好李楠，往她身上投入了不少资源。现在迪亚纳挖角李楠，将他们公司花费十年时间栽种的果子给摘了。 如果李楠没有获得法网冠军，耐耐得到来自于迪亚纳的赔偿金，可以说是盈利的；但现在李楠获得冠军一切就不同。就算明年李楠球鞋合同到期后，耐耐要为李楠奉上一笔大额球鞋合同还是十分划算的。 在总部看来，中华区公司之所以没有留住李楠，是因为没有承诺在明年给李楠一份大合同。 现在李楠转投到迪亚纳品牌，对耐耐在大中华区的推广来说，可以说是个不大不小挫败。 盖尔可以想像，某些本土体育品牌，现在就在看着耐耐的笑话。 在经历与李楠反脸事件，盖尔现在要做的，是扑灭在网络上出来的那些与耐耐有关的负面言论。 迪亚纳…… 盖尔想到这个品牌的一系列操作方式。 他心里十分明白，未来迪亚纳很有可能将会成为中华区体育市场上一个发展较快的品牌。 再想到迪亚纳原有的品牌底蕴，可以想像，这个品牌有可能会成为耐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分界线—— 网络上。 在大多数网友祝贺李楠获得了第一个大满贯冠军时，有不少还是提到了李楠在决赛前发出来的那篇微博。 部分网友在评论这件事时，对耐耐公司不无讽刺。 但李楠却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据陈楚收到的消息，李楠经纪公司已经提醒李楠，这一件事“到此为止”。 在陈楚不想李楠出现太多负面形象的情况下，在李楠没有再提起来的情况下，在耐耐洗地的情况下，这件事竟然慢慢平息起来。 迪亚纳品牌凭借着李楠夺冠以后一段时间运营，在全国各地知名度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个原本仅仅在足球爱好者和小部分蓝球爱好者中有一定知名度的品牌，终于变成了一个知名度仅比国内那几家一线品牌略低的品牌。 陈楚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时间已经进入到六月初，天气渐渐开始转热。 这天，陈楚来到迪亚纳运营中心视察，意外地从何文容口中听到了一个来自于市场的传闻。 “阿迪王决定在合约到期后，不再赞助国家足球队？”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脸上浮现意外之色。 “是啊。”何文容声音略有感叹，道：“我想他们也是失去耐心……国家足球队，这几年以来表现真的不尽如人意。” 陈楚想了一下现在国足面对的困境，还真的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阿迪王与国足有超过30年的合作关系，从1979年中国足球队重回国际足联，阿迪王就是国足的官方运动装备赞助商。这三十年以来，阿迪王公司可以和国足经历了风风雨雨，高潮低潮。 “消息确定了吗？”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挑起来，问道。 ……在陈楚的印象中，一直到2014年阿迪王才中止和国足的合作关系，现在提前三年时间，阿迪王就要退出了吗？ “会不会是谈判的烟雾弹？”陈楚笑问道。 据陈楚所知，现在阿迪王与国足就一份三年期的赞助合同正展开谈判。这会不会是阿迪王放出来的烟雾弹？ “消息基本上已经确定。”何文容道：“据说，阿迪王对足协最近换掉功勋教练很不满意……” 陈楚听到这句话，只能感叹未来或者在某个点上发生了变化。阿迪王竟然不像前世那样直到三年后才结束和国足的合作关系。 “陈总，您不会有意赞助国足吧？”何文容看着陈楚，脸上现出了惊容。 陈楚看一眼何文容，笑道：“怎么可能？” 赞助李楠，迪亚纳身上已经背负着巨大的财务负担，因为手头上的这份合同，未来二年内，迪亚纳基本上看不到盈利的可能；如果再加上其他赞助合同或者将会签下的赞助合同的话，未来三年内，迪亚纳看不到盈利的可能性。 以迪亚纳去年只有四亿元左右的销售额，给李楠的代言费就占了迪亚纳主营业务收入的7、5%。这个比例，已经是某一些不注重营销的品牌的营销费用了。 “国足就是块炀手的山芋，谁想赞助它就由谁赞助吧。”陈楚感叹道：“在面临着大赛时换帅，本来就是大忌。阿迪王应该也看了这一点吧？” 前段时间，国足解雇了功勋教练高波，迎来某位西班牙大牌教练。换人如换刀，现在不少球迷期待着新教练能带领国足从二十强战中突围。 但球迷们注定要失望了。 知道后来发生某些事情的陈楚，很清楚国足在今年十一月份时在二十强赛中出局，要为下一届世界杯做准备。 “有谁能出得这笔赞助费？”何文容笑道：“现在恐怕除了耐耐外，没有品牌有这样的财力赞助国足了吧？”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陈楚道：“说到足球……我们还是来说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足球运营推广计划吧。” 何文容微微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间出声道：“陈总，昨天我刚刚联系过地产土豪队总经理。他已经到了南美，正在和卡孔所在球队进行谈判。” 地产土豪队，这是下定决心要将卡孔带来中国了。 “最迟不超过三周，地产土豪队应该就会有消息了。”何文容道。 “我们球鞋开发情况，现在进展如何？”陈楚问道。 “三周前，我把设计部原来部长辞退。”何文容道。 在楚语服饰入主迪亚纳后，高层就已经下定决心将设计部长换掉；但在那个时候，因为营销部门不配合的态度，让何文容将这件事推迟。因此，直到三周前，何文容才出手将原来部长辞退掉。为了“补偿”这位部长对迪亚纳品牌的“忠心”，何文容给他的离职补偿金比起炒掉人力部长时就要高得多。甚至，在这位设计部长离职时，何文容还为他举办了一次欢送会。 “这一二个月，设计部员工增加了四分之一……设计部门设计能力也提高了不少。”何文容道。 “很好。”陈楚道。 “你说的为卡孔设计的球鞋，现在正在进行中。”何文容道：“七月份前，设计部那边肯定能完成设计工作，最迟不到八月份，系列球鞋就可以上架。” “时间上迟了些……”陈楚摇头，声音间也是不无遗憾。 “地产土豪队那边的人告诉我，他们有七成把握谈下卡孔。”何文容道：“如果真的谈下来，他们希望我们能配合做些炒作。” 陈楚微微点头，对此自然了然于心。 地产土豪队是支土豪队。还没有进入中超时，大多数中超球队已经将这支球队当成前所未有劲敌。但无论这支球队成绩如何好，在反对者看来，这支球队不过是一支只会烧钱的球队。这一次，陈楚愿意以130万美元现金加60万美元广告费的方式帮地产土豪拿下卡孔，某种情况下也算为地产土豪队做了一次不错的宣传工作。 要知道，现在国内一些差钱的俱乐部，每年预算投入只有三五千万元。 陈楚的这个赞助额已经是某些俱乐部年预算40%……陈楚愿意出这笔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明地产土豪队的“商业运作能力”和“国际化运作能力”。 正是因为有了陈楚的这笔补贴，现在地产土豪队对拿下卡孔更是志在必得了。 “我们当然要配合了。”陈楚笑道。 未来卡孔来到中国，可是连续一周体育版块的热点。因为其高额的转会费用再加上其“世界排位前十的工资水平”，让这次转会在往后很多次被体育舆论和体育迷们提起。而这些，对迪亚纳品牌来说就是关注度啊。 仅仅因为卡孔一人，迪亚纳从休闲种类回归专业体育装备的转型，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第435章 六月中旬。 国内某家体育媒体记者爆出猛料，地产土豪队正在谋求寻找新外援。 二天后，国内不少网站已经开始引用某些国外媒体的报道，地产土豪队总经理正在和巴甲二三家豪门进行接触，有意从巴西顶级联赛引入一位中前场球员。 就在这天，国内一些媒体开始联系地产土豪队求证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得到的回复，是“俱乐部的确在寻找着新外援，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合适目标。”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外国某些媒体的报道是真的。 从地产土豪相关处得于这个消息，不少人对地产土豪队将会引入新外援的做法表示不解。 在今年年初，地产土豪队就以中超史上最高身价从欧洲引入了一位外援。他们还要引入一位新外援，以球队现在的状况有这样的必要吗？ 但有不少人对地产土豪队类似洒钱的操作风格，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除了地产土豪队的某些球迷外，其他体育迷们对这件事也没有过分关注。 ≥，但就在六月二十号当天，从巴甲处又传来了某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地产土豪队还在和巴甲豪门接触，从巴西某位著名体育记者处透露出来的消息，地产土豪队这次引援的目标，估值将会超过八百万美元。 当消息再次为国内某些媒体引用后，这次转会终于引起更多体育爱好者的关注。 八百万美元……这个价格，将会创下国内足球转会市场的新高。地产土豪队将会买下一位怎么样的球员？ 二天后。 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地产土豪队与巴甲豪门，就引入卡孔的谈判进入到尾声。 从巴甲豪门处传出来的消息，这次转会“已经接近最后签约！” 六月二十四号。 从地产土豪队和巴甲豪门处终于传来一个消息。 地产土豪队将会以超过一千万美元的价格，拿下巴甲豪门当红中场卡孔！ 媒体哗然！球迷哗然！ 消息传出来以后，某些门户网站开始做专题报道报道这件事。 这次转会的更多细节慢慢地浮出水面。 早在四月未，地产土豪队人士现场观看了巴甲豪门3∶2击败对手的杯赛后，对卡孔产生了极大兴趣。一个月后提出报价，结果被拒绝，后者甚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不想听报价是多少，对这份报价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在六月初，再次来到巴西的地产土豪队总经理观看了巴甲豪门2∶1击败对手的联赛，赛后再次报价卡孔，依然被拒绝。但与此同时，卡孔球鞋赞助商迪亚纳也有意让卡孔到中超赛场，于是向地产土豪队表示愿意代其支付部分费用。在六月二十号，地产土豪队继续提高报价，这终于让巴甲豪门松口。巴西媒体爆料称，在接到最后一次报价之后，马甲豪门俱乐部主席以及赞助商等集体召开会议，紧急磋商来自地产豪门的这个报价，最终决定卖出当家球星尽快收回资金，以便让长期以来计划建设训练中心的资金得以落实。 一天以后，当卡孔的待遇爆光后，球迷们又一次疯狂了。 地产土豪队与卡孔签定的是一份价值超过一亿人民币的合同；根据这一份合同，地产土豪与卡孔签定了一份2。5+1年的期限合约，地产土豪队每年要付给卡孔的年薪将会超过七百万美元！ 但有媒体认为卡孔的薪酬可能会更高。巴西专业体育媒体《环球体育》网站连日追踪报道此事，前几天他们就透露卡孔愿意到中国踢球，是因为地产土豪队开出的约1037万欧元年薪。不过在宣布卡孔加盟后，地产土豪队方面却否认了这一说法。 一时间，网络有很多关于地产土豪队这笔签约到底划不划算的争论。 “每年几百万美元的薪金支出，地产土豪队就算是烧钱也不是这样的烧法吧？” “呵呵，地产土豪队这次真的是做了冤大头……卡孔根本就不值这个价格，就算是欧洲成名已久的球星也不值这个价格吧？” “你们懂什么？没有这个价格的话，卡孔怎么可能会来中超？像他们正值当打之年的球星，来到中超这样相对落后的联赛自然而然要价要高一些！” “难道只有我觉得迪亚纳才是真土豪吗？前段时间才和楠姐签下了一份亿元合同，这次又赞助地产地产土豪队差不多一千四百万元签下卡孔。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个品牌？” “少见多怪！迪亚纳可是意大利最大的体育品牌之一，在国内也有不少店铺！” 夏季转会日直到七月一号才正式开始。 接下来一周，欧洲体育、美帝espn、巴西专业体育媒体《环球体育》、欧洲权威国际足球媒体《转会市场》等都在关注，甚至有的是每天追踪报道。国内的报道也是时不时不绝。一时之间，引得无人关注中超，关注地产土豪，甚至是关注迪亚纳品牌。 某些报道背后，也有着地产土豪队推动的影子。 在这一段时间，因为源源不断的报道，迪亚纳品牌知名度快速增加。再加上前段时间李楠夺冠后的后续推广，迪亚纳竟然接连二三个月，是媒体上爆光度最高的体育品牌。 楚语服饰总部。 陈楚看到了一份来自于手下团队的独立评估告。 这份报告有提到迪亚纳这次宣传推广的效果。当看到上边的某些数据，陈楚由不得满意地点头。 闽江。 丁总也在关注着媒体对卡孔转会的报道。 在这些报道中，作为卡孔赞助商的迪亚纳，处于极重要的配角位置上。 “丁总，在蓝球鞋推广方面，我们或者也能进行同样操作。”清瘦中年人坐在丁总附近，看着惊叹。 在国内，还是第一次有人进行这样的操作。 “这个方法可以借鉴。”丁总道：“但蓝球和足球完全不同……迪亚纳这次操作能引起这么大关注，主要还是因为地产土豪队造势造得好罢了。” 卡孔是中超赛场上第一个身价超过一千万美元的球员，再加上他那如同谜般的薪酬水平，其转会才会引起现在的轰动。 而他们品牌却不同。作为一个蓝球鞋经营为主的品牌，他们不可能帮某支球队引入某位球员，然后帮他们支付部分薪酬吧？ “我们应该学习的对象是pk牌。”丁总淡淡地道。 六月下旬，国内最受关注的二个体育新闻，一个是卡孔转会中超；另外一个则是nba赛场上大牛仔获得了今年总决赛冠军。在大牛队中，作为主控卫的基老妖是国内体育品牌pk牌代言人。三年前，当pk牌签下基老妖时，不少人都觉得基老妖已老，pk签下基老妖绝对不是一笔划算买卖；现在，随着基老妖跟随大牛夺冠，这个品牌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可以说，在过去十天，除了迪亚纳外，pk牌是爆光率第二高的品牌。 “可惜大姚马上就要退役了……”清瘦中年人，发出一声感叹。 一直以来，他们也有签约一二位大姚队友，借着大姚名气拉高他们产品的销售量。 现在，大姚退役后，他们不能再进行类似操作了。 “这笔交易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好看。”丁总想到了另外一点，道：“中超赛场可不是那么好混的，要是卡孔水土地不服发挥不好，商业价值将会大大降低，甚至会变得一文不值！” “试试看吧。”清瘦中年人轻笑道：“足球鞋市场不是我们主攻市场，呵呵，要是迪亚纳这个品牌能死鱼翻生，最麻烦的还是国际二巨头。” 迪亚纳最近一些举动，不仅让国内某些品牌侧目，也引起了国际上二大体育巨头更多的关注。 耐耐公司总部。 对市场上某些动态，盖尔先生自然是清楚的。 因为赞助地产土豪队收购卡孔，迪亚纳的爆光度显得比较高。 自从进入五月份，这个品牌在公众面前爆光度就大大增加。昨天，有二三位下属就向他感叹，楚语服饰最近宣传策略十分有效；更有下属向他直言，除了本土那几家规模较大的体育品牌外，他们也应该关注迪亚纳这个披着意大利皮的本土品牌了。 卡孔进入到中超赛场引起的轰动，让人由不得惊叹，足球果然是大中华最受关注的二大运动之一。 盖尔先生想到他们和足协正在进行的那场谈判，脸上现出略带不屑的笑容。 迪亚纳现在的做法到底还是小气了些，他们现在仅仅是赞助支球队收购某位球员罢了，而他们耐耐将会赞助国足。 等这次赞助谈下来以后，他们耐耐在足球场上的爆光度，将会远远超过迪亚纳！ 进入七月份，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七月七号。 这一天，当卡孔来地产土豪队报道时，机场上有超过六百位普通球迷接机。 这样的场境自然引起媒体的报道。 新闻会，球迷见面会……地产土豪对卡孔还有一系列宣传策略。这些都是地产土豪队进行主导的，迪亚纳最多就是个辅助角色罢了。 就在这天，迪亚纳相关部门却是接到了一个来自燕京的信息。随后，迪亚纳总经理何文容更是和二三位北方来客会面。同一天下午，二位来客也来到羊城拜访陈楚，直接和陈楚会谈。 陈楚办公室内。 看到二位来客，陈楚脸上露出一种似是亲近，又像是疏远的笑容。 这二位来客，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年纪四十岁左右，一头头发梳得油亮油亮的，整个人显得红光满面；另外一位三十岁左右，背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脸上神色十分恭谨。 “陈总，足球产业是阳光产业，前二年足协产生了些动荡，但这些动荡已经平息下来。最近二年，我们国内联赛受到的关注日益增加，越来越多人走入赛场看中超比赛。联赛不断向好，国内足球运动员也得到更好锻炼。国家有关部门对足球产业越来越重视，对国足也越来越重视。国内球员实力的提高，再加上国家对足球的重视，现在赞助国足肯定能让贵公司实现良好的品牌效应。”头发油亮的中年人，侃侃而谈：“在今年四月份，我们足协就接受了来自于地王广场集团的五亿赞助。国足现在更换体育设备赞助商，对贵品牌来说是个实现品牌提升的好机会。” 陈楚十分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话，等对方说完后才道：“二位，真的十分抱歉，我们品牌没有赞助国足的打算。” 前段时间，国足就新赞助合同的谈判已经开始，何文容还向陈楚提到某个“绝密”消息。 油亮中年人如同油般滑的舌头微微打住：“陈总不再考虑考虑？赞助国足，可比贵品牌赞助李楠和卡孔，能更大知名度。” 陈楚笑笑，他当然清楚对方找上门的原因。前段时候迪亚纳某些操作十分高调。不少体育品牌同行们都为迪亚纳的豪气冲天砸舌。因为这些操作，迪亚纳不免在某些人心目中留下了“土豪”、“钱多人傻”的标签。 “国足的赞助费用太高了。”陈楚直言：“根据国足和阿迪王签的上一份合同，合同上的金额是我们品牌负担不起的。” 根据阿迪王和国足签定的上一份代言合同，阿迪王每年要支付国足超过八千万元的赞助费用。 “陈总不再考虑考虑吗？”油亮中年人道。 陈楚看着对方，隐隐间觉得对方这样的态度，似乎有一些古怪。 他的眉头轻轻一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前一段时间，行业内一直有传言说阿迪王要中止和国足的续约谈判。有关方面找到迪亚纳，想必是因为双方已经谈崩了吧？ “不用再考虑了。”陈楚感叹道：“在赞助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看法和阿迪王是一样的……功勋教练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被辞退。” 油亮中年人听到这句话，脸色僵了一下。 第436章 油亮中年人侧着头看了一眼陈楚。 “陈总的意思，是我们协会没有炒掉功勋教练的话，你会赞助国足？”油亮中年人脸上神情很快就变得正常起来，问道。 迪亚纳不是第一次提出这一点的品牌。在协会和阿迪王进行谈判时，对方就提出了这点。后来，等到协会把功勋教练辞退后，阿迪王果真中止了和协会的谈判。 陈楚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他应该如何回答？ 赞助国足，每年没有六七千万根本就拿不下来。 对迪亚纳来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品牌在足球体育用品市场将会采取保守策略。每年赞助男足几千万元，对品牌来说是个极大负担，就算协会并没有炒掉功勋教练，迪亚纳也不会赞助男足。 “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了，不是吗？”陈楚轻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话落下，油亮中年人脸色一下子变黑了。 ——分界线—— 双方的谈判可以说不欢而散。 二位来客知道陈楚没有赞助国足的≦，心思，很快也离开了陈楚办公室。 作为主人，陈楚还是十分得体和客气地将二位客人送到办公室外。 “陈总，只有国际大腕教练才能带来国足的变革鼎新。”油亮中年人和陈楚告别时，不咸不淡地道：“要是我们还用功勋教练的话，也未必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陈楚笑笑，并没有和对方进行争辩。 进行这样的争辩，并没有任何意义。 油亮中年人对陈楚的态度也不以为意。本来他们想着以迪亚纳土豪一样的作风，还有可能会赞助国足。但从刚才的沟通中，他发现双方的对话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协会启动大牌外教不合适？ 反正，迪亚纳不赞助国足，协会也一样能找到愿意赞助的体育品牌！ 五天后。 陈楚收到了一条消息：耐耐就赞助国足的谈判已经结束了。第二天，国足和耐耐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随后一天，各大体育媒体上都有耐耐公司赞助国足的报道。 办公室内。 陈楚翻开面前报纸，看着上面新闻报道。 昨天发布会有公布国足赞助合同的一些条款，条款的核心，是耐耐公司将会在未来十年内，给国足七亿元赞助费。 这次发布会，耐耐中国区总裁也有参加。作为发布会的主角，盖尔先生在发布上宣布道：“随着联赛不断回暖，我们相信国足的未来不可限量，这一次我们之所以选择签定一份十年合同，正是因为我们很看好国足的长远发展！”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站在陈楚身后，也在看着报纸上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耐耐还真是财大气粗。”冯希凡扫视一眼上面的内容，回到黑皮沙发上坐下来，发出这样感慨：“前段时间，耐耐才拿下中超联赛的装备赞助权，现在又拿下国足赞助权，也算是一肩挑了吧？” 将报纸轻轻地合上来，陈楚笑道：“去年耐耐公司在中国区销量超过了一百亿人民币，他们当然有这样底气。” “呵呵。”冯希凡不屑一笑：“可底气不是他们挥霍的资本，几年前，阿迪王不是很任性用了十几亿人民币赞助燕京奥运会吗？最后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吧？他们以为凭着奥运战略就可以在全国各地大规模扩张……但没有想到，奥运会在体育行业的效应比他们想像中要低很多，前二年，他们品牌不是正忙着清理库存吗？” 根据从合一网处得到的某些数据，冯希凡可以十分肯定这点。 对于阿迪王为什么没有像三十年前那样赞助国足，冯希凡也有自已的判定。在他看来，直到去年阿迪王才走出增长泥潭，他们怎么可能会花费几个亿赞助国足。 阿迪王这个地主，家里是真的没有余粮了！ “最近这二天，耐耐可是做了不少宣传工作。”冯希凡道。 本来是一次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赞助，但在媒体上激起的声势，和卡孔进入中超也有得一比了。 耐耐这次动用了大量资源，恨不得所有球迷都知道他们是国足的赞助者。 “或者有天，耐耐会为这笔赞助感到后悔的。”陈楚轻笑一声，缓缓道。 在他的印象中，换了大牌教练后，国足的表现并没有比现在更好，相反变得比现在更差。 “楚哥，你有应对的法子没有？”冯希凡脸上带笑，问道。 “当然有。”陈楚道。 二天后。 在迪亚纳不少门店内，足球设备处的海报已经变成地产土豪队众多球员。 同时，与李楠有关的新广告也开始上线。 耐耐公司总部。 盖尔先生看着下边递交上来的报道，大伤肝火。 迪亚纳竟然会采用擦边球做法来宣传足球类目产品？ 盖尔看着上面提到的迪亚纳店铺发生的变化，心中暗暗道。 迪亚纳最近进行了不少宣传和推广。在足球装备方面，他们的宣传和推广隐隐间与地产土豪队，差不多捆绑到了一起。 比如说，在某些球鞋广告中，上面露脸的球员全部是地产土豪队球员，甚至在广告中，出现了“迪亚纳全力支持地产土豪队”之类旁白。如果不知情的球迷看到了这些广告，说不定还会误以为迪亚多纳才是地产土豪队的赞助商。 相比起迪亚纳在足球鞋类方面的宣传和推广，盖尔先生更加留心的，是迪亚纳对李楠的宣传和运作。 在最近以李楠为主角拍摄的广告片中，李楠穿着一双五颜六色跑鞋，在微暗灯光的夜色迷离中，沿着一条有着白石栏杆的河岸跑动。 那跑步的神态，显得轻松而舒意。 “跑鞋？”一直以来，盖尔先生都有了解迪亚纳似乎有意向跑鞋方面发展。 从迪亚纳为李楠设计的第一个广告看起来，迪亚纳这次主推的是跑鞋系列？没有借着李楠的冠军热主推出网球类目产品，迪亚纳看起来似乎比他想像中更要重视跑鞋类目？ ——分界线—— 迪亚纳运营中心。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来到迪亚纳运营中心巡视，有空听了何文容的汇报。 陈楚正在翻看一份策划案。 以“爱网球，也受跑步”为主题的李楠为主角的广告，已经开始在一些体育媒体中播放，为迪亚纳前段时间才上线的跑鞋系列助势。 “最近这二个月，我们公司的产品类目已经慢慢调整过来，蓝球类目我们已经砍掉了一大半，新上线的球鞋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跑鞋系列。最近一段时间，李楠实在太火了，我们的宣传也做得很足，所以代理商们也愿意上跑鞋新品。”何文容侃侃而谈，道。 “我们的直营店有不少已经完成了改造……与跑步有关的一些新面料服饰，现在也已经上线……至于陈总您所说的可穿戴装备，现在也要上线了。”何文容道。 “最近这个月，我们公司又开了十家直营店铺，从公司总部处反馈回来的消息，最近一个月，我们公司线上产品的销量很不错。” “因为李楠热，最近一个月公司也招收了一些加盟商。” “迪亚纳总部方面也给我们回复，蒂蒂愿意到我们国内进行品牌宣传活动，不过，根据当初我们签定的协议，蒂蒂的出场费和相关开支，要由我们负担！” “陈总，你提出来的明年公司业绩突破十亿，或者真的能实现……” 陈楚听着这些消息，由不得微微点头。 迪亚纳一切看起来已经走走正轨。 “但是，陈总，最近这一个月，国内体育用品市场环境进一步恶化。”在提到相关方面的好消息后，何文容马上又提到了坏消息。 现在的市场行情可并不好！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在最近一个月里，李安已要关闭了大约十一家店铺……还有些品牌，他们的销售数量也有所下滑。”何文容道：“不过双巨头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前二年，阿迪王因为赞助奥运会、大规模扩张所引起的后遗症，现在差不多已经消除。从今年三月份始，阿迪王就恢复增长。但表现最好的还是耐耐。” 提到这个名字时，何文容脸上神态也是变得认真起来：“耐耐这二年增长率本来就不低，而根据耐耐公司刚刚发布的数据，耐耐中国公司情况更是持续向好。” “陈总，要是迪亚纳真的按你所的进行转型的话，未来我们和耐耐公司的业务冲突，在各大体育品牌中有可能是最大的。”何文容道。 自从进入2010年，耐耐就开始主推跑步理念。现在迪亚纳最近也在推进“夜跑”概念；这二年，耐耐在不断地拓展着专业运动类目，现在陈楚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工作。 “放心吧，立足本土市场，我们不会输给耐耐的。”陈楚微微一笑，道。 ……就从最近耐耐和迪亚纳就足球市场两种不同赞助风格，就可以看出他们未来道路的不同了。 七月份。 在这个炎夏时节，耐耐与迪亚纳在各自战场上进行宣传推广。 耐耐宣传和推广的重点，还是前一段时间他们赞助国足。七月下旬，国足在世界杯预算赛中对上某支亚洲不入流球队。 但就是对上这支不入流球队，国足上半场还是由对方打入二球。下半场，国足才大杀四方，连入六个球扳回局面。 这场比赛可以算是大胜，但这场胜利，还是引起了球迷们不满。 国足的对手仅仅是一支三流球队，但就是面对着这支球队，国足竟然还任由对方连攻二城入了二个球？至于下半场国足入了六个球，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陈楚看着网络上某些咒骂之声时，也是不无感叹。 国足真的不容易，国人们对这支球队期待真的不低。只要表现得略差点肯定会引起无数吐糟。 与时同时，在中超赛场上。 卡孔以中超标王身份进入中超赛场，任何一举一动都引起无数人关注。 某些媒体对卡孔的炒作还是没有停止。 七月中旬，马德里队造访羊城与地产土豪队进行了一场商业友谊赛。在这场比赛中，卡孔与二三老乡在替补席上交谈几句。老乡们一边听着卡孔的话，脸上却是浮现一副惊讶无比神情。 那样神情刹那间被照相机定格住，有媒体在为这些图片配文时，声称“卡孔向同乡透露薪酬待遇，同乡惊掉眼球，直呼‘中国是掘金之地’！” 看到这些报道时，陈楚双眼直接翻白。 ……为了卡孔从地产土豪队底领了多少薪酬，媒体们已经争论好一段时间。在这样的争论之下，中超和地产土豪队受到了更多关注。而卡孔赞助商迪亚纳，也受了部分关注。 在国足的比赛完毕仅仅是几天后，中超赛场重新开始。 卡孔代表地产土豪队的第一场比赛，自然也是万众瞩目。 而这这几天前，迪亚纳为卡孔设计的“卡孔一代”已经研发完毕。卡孔代表地产土豪的第一场比赛，就穿着这双表面有着不少像蜂窝，通体以蓝色黑为主的球鞋上场比赛。 陈楚没有关注这场比赛，但冯希凡作为比陈楚更忠实的球迷，却有关注这场比赛。 据冯希凡后来说法，在这场地产土豪队以2—1战胜对手的比赛当中，卡孔为球队贡献了一个助功，表现得非常出色。 就在这一场比赛结束第二天，迪亚多纳第一批“卡孔一代”的球鞋已经上线。因为卡孔本来就是贫民出身，为了让“更多人能穿得起球鞋踢球”，卡孔一代的出售价格十分亲民，每双售价仅仅是299元！ 在线上有力的宣传和推广之下，八百双球鞋仅用一天就宣布出售完毕！ 这一个结果让何文容十分满意。 在体育用品市场，能取得这一个成绩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可以想像的是，等到这一双球队在全国铺货时，销售量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第437章 迪亚纳卡孔一代的热度，远远比陈楚想像中要高。 卡孔一代先在珠三角地区铺货，这些天以来，不少店铺销售数量都不低。 这段时间以来，迪亚纳单店销售数量比去年同期增加百分之十五上，特别的足球鞋类目，迪亚纳竟然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七月中旬，迪亚纳以“爱网球，也爱慢跑”为主题的广告，在网络视频、电视频道等渠道大量投放。 在广告投放前，冯希凡看到广告样版也被惊艳一把。 作为营销老手，冯希凡看完广告后，直呼这个广告创意十足，主题分明，很容易让人记住。广告投放后，肯定会引起消息者关注。 这个广告创意极好，很有可能会被某些同行品牌直接借鉴或说“山寨”！ 如果这个广告投放得好，那迪亚纳跑鞋系列很有可能会一炮而红！ 七月下旬。 迪亚纳运营中心。 阳光变得更加毒辣，虽然开着空调，但从室内看着外面蒸腾而上的阵阵热气，就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一股炙热。 哗哗的纸张¤∴，翻动声响起，显得办公室更加安静。 陈楚正翻看着一份数据报表，一边，何文容如老僧般危坐，神态肃然。 这份报告的最后是一份调查统计结果。 当看完那一份调查结果后，陈楚微微地皱起眉头。 “陈总，正如您所看到的。前二天我们进行调查的结果显示，我们公司迪亚纳品牌这二三个月知名度的确是提高了很多……但这二份调查中，第一份调查显示，进入我们店铺的消费者中，有41％对我们品牌足球设备最感兴趣，20％对我们品牌蓝球设备比较感兴趣……只有9％对我们品牌跑鞋类目感兴趣。” “同样问题的二十城街头进行的问卷调查，有35％消费者对我们公司足球产品比较感兴趣，18％消费者对公司蓝球系列产品比较感兴趣……”说到这里，何文容脸上浮现出一种尴尬神色：“还有17％消费者对我们公司网球运动装备比较感兴趣……在知道迪亚纳品牌的群体中，有15％的消费者已经知道我们公司推出了跑鞋系列，但仅有5％消费者对我们公司跑鞋系列比较感兴趣。” “最近这段时间，也有加盟商向我们提出建议，我们应该扩大和丰富网球类目的产品。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不少消费者进入店铺，主要就是为了网球鞋和网球服而来的。甚至在公司直营店，曾经还有消费者真接问我们店里有没有网球拍出售。“ 陈楚听着何文容汇报，也是一阵无语。 昨天陈楚就看到了迪亚纳线上各大平台的一些销售数据。 根据这一些数据，陈楚发现消费者们对迪亚纳的认知，和他预期目标有些差别。现在再看了这份报告，陈楚可以确定一件事。 在曾经听说过迪亚纳品牌的很多消费者心里，迪亚纳刻板印象就是“足球设备供应者”；在六月份后才知道迪亚纳这个品牌存在的消费者中，不少人认为迪亚纳是“足球运动设备的供应者”、“网球运动设备的供应者”。 但很少人会想到，迪亚纳也是跑鞋的供应者。 看到这样结果，陈楚由不得反思。消息者们之所以形成这样印象，是因为前段时间李楠和卡孔话题火爆的原因吧？现在，就算陈楚投入了相关广告，但普通消费者对迪亚纳刻板印象，还没有从上面二大类目转移到跑鞋类目吧？ “陈总，我们新上线的跑鞋类目，销售量只能算是可以。”何文容道：“但比起足球鞋来说，我们跑鞋类目就差很多了。” 陈楚将手头上那份报告放下去。 他想到冯希凡曾经向他提到过的一件事。 网上的消息者对迪亚纳跑鞋类目似乎不是那么买帐。 迪亚纳跑鞋网络定价大多处于二百元至五百元区间，产品上线后，消费者对此反应十分冷淡。 冯希凡提醒陈楚，消费者在专业运动设备的消费模式和普通衣服消费模式不一样。特别是在网络购物方面。比如，普通服饰的消费，消费者很有可能浏览到某个网页，看到某件衣服比较好看后，马上下订单把衣服买下来；但运动用品消费者却不一样，他们在买入某件产品时，或者会在网上搜索其他消费者对这件商品的评价，确定商品实用性能。不少人买体育用品时，会询问一些已经用过这个品牌的消费者对产品的评价，再到相关论坛方面查看已使用者对产品性能的描述。 鞋子穿起来舒不舒服，穿着鞋子运动后会不会引起腿部不适，鞋子减震性能如何……因为消费者是要用鞋子运动关系到自已身体，因此，他们对鞋类的要求远远比普通商品要高。 总而言之，普通衣服消费者，进行消费时很有可能是感性消费者；但运动鞋的消费者，在消费时会显得更加理性。 消费者的口碑往往比广告营销有更大效用。 “老板，根据我的观察……在足球鞋类目，有很多消费者认为我们是专业制造者，他们认为我们的产品比耐耐这样产品线极广的品牌还要好。就像这份报告有提到，有消费者认为，阿迪王能排在足球鞋类目第一位，我们耐耐可以排在第二位，像耐耐最多只能排在第三位……” “老板，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采用足球鞋＋休闲鞋＋运动服的运营策略。”何文容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品牌休闲运动服并没有多少改进，但因为我们品牌知名度大增，各家店铺休闲服买得还不错，而且我们公司的主业就是服饰，我们在这方面强大的设计能力可以帮到迪亚纳，我们还没有上线的秋季产品样版，就受到了各家代理商的赞誉。再比如说休闲鞋，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加大了原创力度，设计的休闲鞋也受到了年轻消费者的追捧。足球鞋方面我们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至于跑鞋，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跟进。” 陈楚已经将手中那份报告放下去。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那炎热的世界。 “跑鞋类目是我们未来主要增长点。”陈楚出声，十分肯定地道：“这几天，我们的跑鞋还是要上线的，不过可以相对减缓节奏。” 在这个问题上，是他大意了。 迪亚纳在足球鞋类目有着极高的知名度。而且，他们公司在制作精品足球鞋方面，的确有过得更硬的技术。比如说在球鞋的减震技术方面，迪亚纳足球鞋比起国内的那几个巨头，有着独特的优势。但在跑鞋方面，迪亚纳还真的是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似的没有太大优势。 现在迪亚纳在营销方面已经做起来了，但在产品技术方面，似乎还没有跟上来。 “看来还是要加大在技术和设计方面的投入才行……” 陈楚自语了一声，道。 “老板，接下来的推广活动，我们继续？”何文容看着陈楚的脸色，问道。 “当然要继续。”陈楚笑道：“我们的产品虽然没有太大优势，但我们的产品也有自已独特优势，为什么不进行宣传推广？” 相比起某一些专业跑鞋，迪亚纳中国在这方面似乎没有多少优势，但相比起国内的品牌，迪亚纳还是有自已独特的优势。 “好的。”何文容汇报道：“最近一段时间，国内有二个地方要举行马拉松比赛。一个是苏城，一个是武侯城。现在，这二个赛事的组织者都有意向外招赞助商，我们已经向这二家投标，正在和这二家进行积级的沟通中。” 陈楚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这样的马拉松比赛，突然变得抢手起来。”何文容感叹。 “哦？”陈楚脸上来到了兴致，示意何文容说下去。 “就以苏城长跑来说，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二家国内体育品牌和耐耐也投了标。”何文容感叹道：“耐耐的出价可能是最高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是耐耐最后中标。” “武侯市的情况也不太妙。”何文容道：“我们按正常的价格投标，但起码有二个品牌出价比我们高。我们推广人员现在在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再提高报价。” 陈楚眉头轻轻扬起来。 “看来，还是有品牌看上了跑鞋市场。”陈楚感叹地道。 前世，在陈楚的印象中，就有某个体育品牌向跑鞋转型，成为这次市场转变的最大得利者。而在品牌商的推动下，原本一直十分鸡肋的长跑比赛，却变得热门起来。某些媒体也开始热衷于报道相关信息。 “以后支持这些长跑的品牌，肯定会越来越多。”何文容通过这件事，也感受到风向的变化。 虽然很多品牌还在像蓝球鞋之类的大类目争夺市场，但也有部分品牌看上快速增长的跑鞋市场。未来，相关品牌赞助这样的地推活动，将会变得越来越多。甚至有部分品牌更会直接组织相关赛事。 要是迪亚纳加入到赞助行业大军，肯定会拉高相关方面赞助费用。 “看来，我们要做些赞助比较有新意才行。”陈楚微微一笑，道。 “陈总，您的高见是……”何文容问道。 “还在谋划中，暂时还没有定下来。”陈楚道。 一切仅仅只是陈楚的一个想法罢了。 ——分界线—— 羊城。 从迪亚纳运营中心回到楚语服饰总部后，陈楚马上拍板，初期投入四千万元成立研发中心开发跑鞋新技术。与此同时，陈楚联系了迪亚纳意大利总公司，就更深层次的技术转让问题沟通。意大利中心得知陈楚花费几百万美元设立研发中心后，向陈楚表示他们之间应该“继续保持良好合作关系”，于是，双方就技术开发合作达成了新协议。国内相关人才相对比较少，陈楚盯上了耐耐公司这方面研发人员。 加强研发是解决跑鞋所面临困境的一个途径，另外一个途径，则是再次加强宣传和推广。 陈楚就这方面征集楚语服饰和迪亚纳有关部门创意。 随后，一份看起来较有创意的文档，摆放到陈楚案头上。 那是一份由冯希凡提交上来的报告，当看到那一份报告时，陈楚由不得感叹“脑洞大开”。 在这份提案中，建议者提到迪亚纳可以组织一次比普通城际马拉松比赛更大的赛事，从而引起更多人关注迪亚纳品牌。比如说，他们可以组织环海南岛跑步赛，设置高额奖金吸纳专业运动员参与，引起媒体关注从而提高作为赞助商的迪亚纳的知名度。 陈楚办公室内。 “楚哥，你觉得这个方案如何？”冯希凡坐着，一脸轻松神态，问道。 “还好。”陈楚给了二个字的评价。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开创性。在我们国内，好像没有像这样比较有影响力的跑步比赛吧？”冯希凡笑道：“好像在全国范围内，也没有这样的比赛吧？”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的马拉松比赛都有自已的特色，但没有那个地方的马拉松比赛有全球知名度的。”陈楚淡淡地道。 冯希凡轻轻地摸了一下下巴，笑道：“说得也是。” “他的想法是好的，不过他可能没有想到，想要组织这样一场比赛的难度有多大，还有比赛到底有多少可行性。”陈楚道：“环海南岛，这应该也超过了一千三百公里吧？虽然在这一份策划案中，也有提到赛事以一个月为期。但一个月之内跑一千三百公里，就算是普通运动员也不一定能吃不消吧？” 要是在比赛中出现什么运动员猝死之类的新闻，那就不美了。 “我也觉得他的想法不现实。”冯希凡哈哈笑道：“这样的比赛要是真的持续一个月，我想观众们也会厌倦，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关注一项跑步比赛一个月。” 第438章 ：大计划 “楚哥，要赞助赛事的话，我们直接赞助城市马拉松比赛就可以了。”冯希凡道。 国内不少城市都有马拉松比赛，作为跑鞋品牌，他们最适合的还是赞助这些比赛。 “当然，我们手头上那个‘爱网球，更爱跑步’主题广告，可以加大投放量。再过一段时间，消费者肯定会转变对我们品牌的刻板印象。你看，现在不是有很多消费者认为，我们是一个综合性的体育品牌吗？” 陈楚没有说话。 “赞助马拉松成本太高了。” 陈楚道。 现在，各家有意要进入跑鞋类目的品牌，线下主要推广活动，正是赞助马拉松比赛。要是品牌跟风进行赞助，推广成本定然会很高。 “高吗？” 冯希凡对此倒不以为意。 “楚哥，我倒是觉得不高。”冯希凡道：“迪亚纳赞助武侯市马拉松的策划，我已经看过了。每年武侯市的马拉松比赛有超过九千人参与，助阵观战的观众，人数超过四十万人，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宣传和推广活动带来的关注度，楚哥，我倒觉得赞助马拉松≮，，是件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某些主办方或者是赞助商公关能力要是比较好，能引起朝廷五台报道甚至直播能引起全国过千万人口的关注，赞助效应将会更好！” “现在已经有品牌开始关注跑鞋市场，未来国内马拉松比赛只会比现在更热。” 冯希凡脸上，带着无比肯定之色，道。 陈楚深深地看一眼冯希凡。 冯希凡的判断，竟然和何文容是一模一样的。 “据说，现在海峡马拉松赛准备进行2011年——2015年招商工作，主办方一下子让出四年赞助权，楚哥，我觉得你要是有意，可以赞助这个马拉松比赛。”冯希凡道。 陈楚微微地点头，道：“这项赛事，我们倒是可以赞助。” 未来几年，马拉松热肯定会更火，到时候赞助费用肯定会更高。 现在以不算太高的价格赞助海峡马拉松比赛，对迪亚纳来说是件好事。 “至于这份计划……” 冯希凡看一眼桌面上那份计划，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我觉得不附合实际，可以把它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这倒是没有必要。”陈楚道。 从表面上看，面前这份策划案，根本上就不切合实际。但在陈楚看来，这份策划案也有可取之处。 “或者，我们真的可能组织起类似的一项赛事呢。”陈楚微微一笑，道。 “哦？”冯希凡眉头轻轻一挑，心里暗道表哥对这份方案心动了吗？ “这份策划案最不现实的地方，是要运动员在一个月内跑一千三百公里。”陈楚道：“这个路途实在是太长太长了。把一千三百公里压缩到六百公里至七百公里比较好。赛程也可以由原本一个月直接压到二十五天。” 六百公里至七百公里，赛程二十五天，对运动员来说，他们每天只要跑二十公里至二十五公里。 对某些职业运动员来说，这个数字甚至比他们每天的运动量都要低。 冯希凡微微抬起头。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预想罢了。至于可不可行还要等有关方面评估，要是专业团队觉得七百公里太少，我们可以改为八百公里。” “七百公里，我可以分成好十几个赛段。有些赛段是全程马拉松，有些赛段是半程马拉松……” 陈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为冯希凡所打断：“楚哥，七百公里路程，我想不是职业运动员肯定很难坚持下来吧？要是没有普通观众参与，我觉得这样比赛不一定有普通马拉松有影响力。” 为什么品牌们这么愿意推广马拉松比赛？其中一个很重要原因，不正是因为马拉松比赛参与者众，深入人心吗？ “呵呵……”陈楚笑了起来：“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冯希凡我不是说过我们有把赛事分成十几段吗？” “没错。” “赛事报名可以分成某个赛段或者全程赛段报名。普通观众，他们可以参与某个赛段的比赛，完全没有必要叁与全程。只有那些专业运动员，才要跑完全程。” 冯希凡听着陈楚的话，脸上先是浮现出了一种不解神色，但很快那不解就转化为惊喜。 这个策略有着极高的可行度。 陈楚又道：“我们国内普通城市的马拉松比赛，也有很多专业运动员参加。他们参加这样比赛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资金。我们的七百公里跑步比赛，只不过是城市马拉松比赛的集合版本罢了。” “每一个赛段，我们都可以设置前三名资金。” “跑完十几个赛段后，用时最短就是长途赛跑最后冠军。” 冯希凡听到这句话，才明白陈楚的野心。 这样一项比赛如果真的搞成功，肯定具有极大轰动性。真的把赛事做好，简直就是跑步版的环法自行车赛啊。 果然，在下一刻，陈楚就提到了：“我们也可以学环法自行车赛，每个赛段第一名可以穿着黄衫作为领跑者。” “作为主赞助商，那些地方是黄金广告位的，一定要归我们。” “同时，为了吸纳更多人参与和关注比赛，我们可以把资金设置高一些。比如说，获得最终冠军，能得到我们公司赞助的五十万美元奖金或者等额人民币，排在前几名的一样也有奖励。” “每个赛段开赛前，我们也可以像其他品牌赞助的马拉松一样，做一些宣传和推广活动。前一段时间，踏踏赞助的晋城马拉松比赛，不是请了六月天和陈冰冰助阵吗？我们一样可以这项赛事搞得偏向娱乐化。比如说，每个赛段开指令枪的裁判，可以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第一个赛段开指令枪的裁判，可以请李楠来担当。第二个赛段发指令枪的裁判，可以请迪亚纳终身代言人乔巴来担当，第三赛段的就找楚语服饰代言人……” “赛事安排的时间，我们就定在每年十月份。那时候，是最多城市进行马拉松比赛的时间段。只要我们在那个时间段举办七百公里长跑比赛，那么，肯定能把媒体主要注意力吸引过去，至于其他城际马拉松比赛，呵呵，到时候怕是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吧？” “这样的长跑比赛，还有这么高资金，世界上类似的比较有知名度的比赛没有吧？只要我们宣传得好的话，肯定会吸引国外的一些冒险者和长跑爱好者参与。” 冯希凡看着陈楚，心里暗道一声果真的是无商不奸。 楚哥这样的做法是走自已的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吗？ 要知道。 这样的赛事出来后，国内所有马拉松比赛都会变得黯然失色！甚至可以说，全国所有的马拉松比赛，都将会在陈楚设置的这项比赛中黯然失色！ 就算是主办方和品牌商们，将城际马拉松比赛，提前到九月份进行或者推迟到十一月份进行，依然要活在陈楚所说的七百公里长跑的阴影下！ 冯希凡听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楚哥，这项七百公里公里长跑比赛，你准备在哪里举行？还是海南岛吗？” “怎么可能？”陈楚看着冯希凡，摇头道：“当然不是海南岛，海南岛太小了，而且仅仅有七八百万人口。我们要是真的想要举办这样的马位松比赛的话，肯定要到某一条人口非常密集的区域……比如说珠三角、长三角、华北平原、四川盆地或者是中部省份某些地区。我个人是倾向于前面三个区域，毕竟在这些区域，人口数量比较多、而且传媒业比较发达。要是我们能在这些地方举行比赛的话，广告效应肯定比其他地区大大增加。” 冯希凡脸上，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当然，这仅是我的一个预想罢了。”陈楚笑道：“六七百公里的马拉松比赛，要穿过不知道多少地级市，想要沟通和协调相关方面关系肯定会比较困难。要是和我提到的区域有关方面谈不成，说不定我们还是要到海南岛上举办这项赛事。” “那我们现在就和有关方面沟通吧。”冯希凡站起来，道。 现在还没有进入八月份，要是他们加快进度，或者在今年十月份就能举行这项赛事了。 “还是先让我们的团队评估后再说吧。”陈楚笑道。 “也行！” ———分界线——— 楚语服饰有关方面开始忙起来。 一周后，陈楚案头上。 陈楚手头上已经摆放的几份报告，叠起来差不多有一节手指厚。 没有太多心思看报告的具体内部，陈楚仅是翻看了这几份报告的大概。 相关团队对陈楚提出来的方案进行了评估，并且给了合理化的操作提议。 在这份报告中，团队综合商业赞助收益、地理环境、天气气候等方面因素，认为以下三个区域相对适合陈楚提议的七百公里长跑路线。 第一条线路是“华北平原线”。这条线路有二条可供选择路线，第一条线路是从燕京出发，到达津门市后，再沿着运河线直达鲁省首府。第二条路线也是从燕京出发，到达津门后再转折到冀省首府。 团队认为选择这条线路最大好处是线路经过平原地带多，适合长跑。同时，燕京传媒行业发达，举行赛事能引起更多媒体关注。 团队也有列出这条线路劣处，华北地区进入秋冬后空气污染严重，不适合举办这样长跑赛事。同时，在这条线路上，仅仅只有燕京、津门、外省首府三个较有影响力城市，赛事受众面相对较低。 第二条线路是“上京杭线”。这是一条位于长三角洲的线路。线路的起点是浙省首府余杭，在直达魔都后穿过苏州到达苏省首府天京。这条线路规划得好的话，可能仅有五百多公里，赛事方如果觉得线路较短，可以再将线路规则得更长。 团队认为这条线路最大优势是线路穿过长三角地区过半发达地级市，直接影响人数超过一亿二千万人。同时，在这条线路上，有着余杭、苏州等旅游城市，沿途景观优美。劣势则是经过地点相对发达，线路选择将会有较大牵制。 第三条线路是“沿珠三角线”。这条线路从香江对岸的鹏城始，经过珠三角各大城市到达澳门对岸的珠城，优劣点和上京杭线较相似。不过，这条线路的影响力虽然不如上京杭，但仅涉及到单个省份相对来说更容易沟通和协调。 陈楚继续翻看着后的报告，除了上面三条路线外，团队也给出了二个备用线路。 随意翻完手头上的报告，陈楚马上发出指令，要求下边团队和国家有关部门及三条路线相关方进行沟通。 冯希凡说的没错。 如果速度快一些的话，或者真的能在今年秋天举办这项赛事。 ——分界线—— 楚语总部。 迪亚纳运营方面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投标后，迪亚纳终于获得海峡马拉松比赛未来几年赞助权。据反馈回来的消息，赞助这项比赛的赞助费用“相比起其他马拉松赛事”，那就是白菜价。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没有多少表示。 他更关注的是派出去的楚语公关团队的消息。 一个星期过去后。 京津方面团队，传回了消息。 国家级别管理部门对陈楚提出来的提议“比较感兴趣”。 但是，团队通过中间人和地级管理部门进行二三轮沟通，相关管理部门还是拒绝他们。 “赛事组织难度太大了”、“涉及管理部门太多”、“赛事运作成本太高”是燕京方面回绝他们的理由。 “我们今年九月份已经有马拉松比赛举办，完全没有必要再举办这样一项赛事。”某位官员如此回复楚语服饰相关人员。 从长三角洲也传回不利消息。 浙省省级部门对陈楚提出来的方案似乎还有些兴趣，但以“涉及三大省份管理协调较难为理由”，提出设置的线路要全部在浙省范围内。 第439章 ：大计划（2） 哪怕是处于大本营的珠三角，也传来了坏消息。 相关部门在听到楚语服饰提出举办这项赛事的要求后，对楚语服饰的专业能力表示怀疑。 楚语服饰是家服饰集团，竟然要转型运作这样一项赛事，看起来似乎不太切合实际吧！？ 但陈楚也是不无收获。 就在楚语服饰有关方面四周活动时，某家体育运营公司主动找上了楚语服饰。 八月初。 气候到了一年中最热时节，虽然在办公室内吹着冷气，但看着办公楼下那如同蒸烤一样的地面，还是让人从心头涌上阵阵炎热感觉。 陈楚坐在办公位上，看着面前三位来客。 “陈总，您好。”三位来客中，为首的是一位年纪四十岁出头，保养十分得当的中年人，他微微笑着向陈楚问好。 “坐，随便坐。”陈楚站起来，向三人问好。 三人道谢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秘书为几位客人递上茶水以后，双方开始谈起正事。 “陈总，相信您也知道了，我们恒天体育公司⊥∟，现在是四亚马拉松、大雅马拉松的运营方。”那位中年人道。 “贵公司的运营能力很出色。”陈楚道。 对这二个马拉松比赛，陈楚自然有听过。迪亚纳在确定赞助长跑项目后，相关人员对于在国内举办的马位松比赛都进行过研究。 “不知道邓总这次过来，有什么好介绍呢？”陈楚笑问。 恒天体育公司在拜访陈楚前，已经向陈楚团队提到，他们过来是来“求合作”的。 “陈总，我们希望和贵方合作共同经营长跑项目。”邓总出声道。 陈楚眉头轻轻挑起，脸色却没有多少变化。 “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贵公司正在和好几个地方政府接触，想要经营一条长跑路线。”邓总双眼微微眯起：“我们公司对贵方提出来的计划，十分感兴趣。” 陈楚拿起杯子，轻轻地喝了半口茶。 “哦？为什么贵方不直接经营这条钱路？”陈楚看一眼邓总，缓缓地道。 “我们公司手头上没钱。”出乎陈楚意料的是，邓总的回答十分直接。 这样简单而直接的回答，让陈楚由不得微微愣了一下。 “陈总，您不是第一个提出这项计划的人。”邓总目光落在陈楚身上，感叹面前的年轻人真是好魄力。 “早在二年前，我们国内已经有人提议，国内马拉松比赛项目可以采取‘积分制’进行经营。”邓总道：“就像网球比赛那样。网球项目有‘满贯’的说法。二年前，运营燕京马拉松的盛年公司，就提出将国内几大马拉松项目整合起来，形成像网球体育版块那样的‘满贯’运营方式。但最后这个方案被各个利益关否定了。” 陈楚微微点头。 对这件事，陈楚自然也有听说。 在陈楚打算进入这个行业时，对行业进行过详细调查。 “据说盛年公司是想整合魔都马拉松，还有海峡马拉松等几项马拉松赛事。但这些赛事组织方全部否定了盛年方面的方案。”陈楚接口道。 邓总笑了起来。 虽然对陈楚没有进行过任何调查，但他心里明白，陈楚既然有胆量花费巨额资金举办这项赛事，肯定经过了精心谋划。 “没错。”邓总笑道：“这件事涉及的利益相关方实在太多了，各方利益很难协调。随后二年，不少二线城市也开始举办马拉松比赛，现在国内马拉松比赛可算遍地开花。各项赛事多起来后，各方利益变得更难协调。陈总，盛年体育公司和有关政府部门关系打得很好，但就算如此，他们推进这个项目时，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陈楚没有说话。 他当然明白邓总话里的意思。 “三四天前，我和魔都二三位官员接触，才知道陈总您有这样志向。请恕我直言，从余杭到天京的长跑线路涉及的利益方太多。就以这条线路要经过的余杭和魔都为例，这这个城市一直都有马拉松比赛，而且当地的马拉松比赛很火热。就以魔都马拉松比赛为例，每年仅仅是报名费就是二百万收入，但其主要收入还是赞助收入。” “魔都马拉松比赛在下个月就要进行广告招标。据行业人士估算，今年魔都马拉松比赛冠名赞助费，很有可超过七百万元。而在去年，这个数字还仅仅是五百万。再加上官方合作伙伴，还有一些二级赞助商和三级赞助商，魔都马拉松比赛仅仅是冠名收入，将会超过三千万元。” “陈总现在进入这个行业，肯定也看出了长跑在我们国内是朝阳产业。国内已经有越来越多城市举办马拉松比赛，对地方政府来说，举办这样比赛可以大大增加地方知名度，而且可以带动本地旅游服务行业。在我们国内，各地马拉松比赛中名气最大的同样也是品牌价值最高的，是燕京马拉松比赛。据有关方面估算，现在每年有超过一万名长跑者参与燕京马拉松比赛，其中大约47%是外地或者国外选手。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带着亲友团来参赛的。参赛选手和他们带来的观众团，起码能为燕京带来三亿元的消费。” “现在有人估算，北马品牌价值已经达到了一点五亿。魔都马拉松品牌价也达到了九千万。陈总，随着我们国家人均收入不断增长，特别是中产阶级不断壮大，未来五年到十年，将会是我国马拉松比赛发展的黄金时段。燕京马拉松比赛和魔都马拉松比赛的品牌价值肯定会进一步提升。” 邓总笑道：“陈总，没有人愿意放弃他们手头上的蛋糕，你设计的那条长跑线路，和三个城市的马拉松比赛，实际上已经形成了竞争关系……” “所以，我应该对当地的利益相关方进一步让利？”陈楚笑问。 邓总道：“是的。” 陈楚叹气：“邓总，你也知道举行这样一项赛事风险有多大，要是再对有关方面让利，这项长跑比赛很有可能会陷入亏损的境地。” 面前这位邓总为什么要找他合作？除了因为这个项目风险太大外，还不因为这个项目要动用的资金，将会是天价数字吗？ “所以，这次我过来，是诚心找陈总您合作。”邓总缓缓地道：“陈总，我们公司有多年运营体育赛事的经验，而且在我们手头上也有二个马拉松项目，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好的互补关系。” 陈楚眉头轻轻一扬，笑道：“不知道邓总想如何合作？” 邓总听到陈楚话里隐隐间软化的语气，心中一喜，道：“陈总，这个比赛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作是项目运作，我们双方按相应出资比例来确定在项目中的权益。当然，因为在项目中，要更多借用我们公司的资源，所以嘛……” 陈楚一下子来了兴致：“哦，说说你们的运营方案。” 邓总心中又是一喜。 有戏！ 邓总笑道：“我们双方可以按三七成出资，我方出三成资金，贵方出七成资金。” 他向身后一位年青人抛了一个眼色。 那位年轻人脸上带着职业性笑容，抽出一份文案递给陈楚。 “陈总，这是我们公司的意向书，要不陈总先看看我们再聊？” 陈楚双手接近对方递过来的策划书。 哗哗的声音响起来。 陈楚看着对方的那份方案，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邓总给他的这份方案，与楚语集团手头上那份方案有几分相似。 但恒天体育公司到底是家更专业的体育运营公司，对方某些细节比陈楚手头上那份方案更专业一些。 在这份方案中，恒天体育公司提出某些难题的解决方法。 “收购魔都国际马拉松比赛的经营权？”陈楚看着对方提出的解决方案，脸上神色极有兴致。 “是的。”邓总解释：“相信陈总您也知道，很多城市马拉松比赛的经营权，都已经由地方政府卖给了体育运营公司，再由这些体育公司进行运营。魔都马拉松比赛也是这样。前几年，魔都马拉松还没有兴起时，当地政府已经将运营权转让给某家体育运营公司。据我所知，他们签定的是一份六年期的运营合约。四五年前，魔都马拉松比赛还没有多少知名度，国内的长跑爱好者也不是很多，所以也没有多少赞助商愿意赞助这项比赛，体育公司运营这项赛事还是亏损的。但从前年开始，公司运营这个项目就开始赚钱了。” 说到这一个话题时，邓总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种羡慕的神色：“今年和明年是这家体育公司最后二年经营年，但去年这家体育公司已经从魔都马拉松项目中赚到了五百万元，今年他们公司的利润很有可能将会超过一千万，明年他们公司从项目中得到的利润肯定会更高。” “陈总，从这家公司手头上获得魔都马拉松这二年经营权，只需要动用五千万元，最多不超过六千万元。”邓总出声道，对于现在的市场行情，他自然是十分清楚。 “还有余杭马拉松，他们也由一家叫美智的上市公司控制着独家运营权……我们公司和这家公司也有一定关系，前一段时间我试探过他们老总的底线，他们愿意就运营权和我们展开谈判！” 陈楚微微地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十分满意的神色。 “至于其他要经过的路段，我们一样可以一家家地去谈。”邓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自信十足的神色。 陈楚将邓总带来的那一份方案，直接放到了桌面上。 “我要详细看一看这一份策划案。”陈楚道。 邓总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陈楚现在的态度，算是默认他们一族的方案了。 ——分界线—— 二天以后。 陈楚和恒天体育公司就项目的合作方案的谈判，终于还是谈成了。 项目的运营资金双方原则上按7：3的比例出资，项目初期双方一共投入1、5亿人民币；同时，楚语服饰旗下的迪亚纳将会获得项目未来五年的独家冠名权，楚语服饰每年为此要给赛事六千万年的赞助费用，五年期限到了以后，楚语服饰有优先继约的权力。 这份合约协议的第二条，是陈楚要求加上去的。事实上，楚语服饰和恒天体育对行业都有较深的研究，他们就其他条款方面的谈判仅仅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达成了协议，但就迪亚纳赞助事宜，双方起了较大的纷争。恒天体育希望公司冠名权一年一签，但楚语一方坚持一签五年。为了让恒天体育方面妥协，楚语方甚至价格抬高到了六千万这个高昂的价位上。 “陈总还真的有魄力！” 在白花的资金面前，恒天体育的邓总很快就妥协了。 六千万……恒天体育心里很明白楚语集团很看好这个项目，但当楚语服饰真的投入每年六千万元的冠名赞助费时，邓总才看出了陈楚的决心。 要是他们没有把项目运营好的话，那陈楚在未来五年之内投入的三亿元，将会变成巨额的亏损数据了。 要知道，现在就连魔都马位松的冠名权，去年才达到了六百万元罢了。 虽然说，现在他们手头上运营的这个项目，足足可以分成十几个赛段，但是某些中小城市的赛段，不可能有魔都马拉松那样大的影响力。 楚语集团现在肯花费这六千万元的冠名赞助权，那是对赛事的未来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了。 楚语集团内部。 当听到陈楚的这个赞助数字以后，冯希凡也是惊呆了。 有钱就是壕！ 一项还处于计划之中赛事，自家表哥竟然就花费了超过四亿元人民币表示支持了。 但是，这样的一项赛事，真的会像楚哥所预想的那样好赚钱吗？ 现在，陈楚投入到赛事当中的赞助金额，只比国内足球顶级联赛要低一些罢了。 表哥又何来的底气赞助这项赛事？ 第440章 ：大计划（3） 六千万多吗？ 陈楚摸着下巴，觉得这个数字真的不多。 国内马拉松比赛已经越来越火热。举个例子，去年燕京马拉松的冠名赞助权是由阿迪王获得的。虽然有关方面没有向公众公布阿迪王赞助赛事的具体金额，但陈楚还是从某些渠道得到这个具体数字：1000万人民币。 陈楚手头上的长跑线路还没有最后确定，但大体方案已经出来：他们设计出来的线路全长六百三十二公里；线路将会分成二十个马拉松赛段，其中十个赛段是全程赛段，十个赛段是半程赛段或者不规则赛段；比赛周期由陈楚原本计划的二十五天，延长到六十天。 恒天体育认为，他们运作这个项目完全可以像某些职业联赛那样，引入“赛季”概念。上个赛段和下个赛段的比赛，可以相隔一到二天进行，这样运动员们也能充分休息，从而避免某些意外。 陈楚当初设立这项比赛，打定的心思是“走自已的路，让别人无数可走”。不过，因为担心赛时太长，所以才将比赛压缩到一个月。 但恒天体育的想法比陈楚的更绝。 】，每年进入到九月中旬后就是马拉松季，要到十二月下旬马拉松季才会结束。他们的赛事就算霸占一个月类似比赛的头版头条也没有多少意思，还不如打时间维度拉长到二个月。 这才叫走自已的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如果这项赛事真的运营成功，其影响力不仅是全国性的，甚至是全球性的。 未来，全国各地马拉松比赛只会越来越火热。 在陈楚的印象中，魔都马拉松比赛三年后的参赛人数会比今年增加100%。原本魔都马拉松比赛网络报名满员时间是七天，但明年将会缩短到二三天左右，等到2014年，35000个名额更是在短短一个小时内被抢干。随着比赛关注度提升的还有赞助商品牌爆光度的提高。据陈楚曾经看过的某个消息，2014年时，全国品牌知名度最高的长跑比赛——燕京马拉松比赛，冠名赞助费已经上升到了2000万——3000万之间！ 可以想像，全国各地马拉松比赛赞助费示未来会大幅上升，陈楚现在投入重金赞助这项比赛，品牌爆光度肯定会大幅提升。 陈楚有信心将这项比赛打造成世界最有名气的长跑项目，而楚语服饰作为这项比赛的赞助商未来将会成为“跑鞋”的代名词。 陈楚又向冯希凡解释，根据他们和恒天体育的合作协议，这个项目他们能获得六成五权益。说到底，陈楚出的这三亿元，是将自已钱从自已的左手倒到右手罢了。 陈楚当初和恒天体育邓总商谈时，有提到过这样做的另外一层意思。 这项赛事才刚刚举办，肯定要在最短时间里提高赛事的知名度。 现在，只要将迪亚纳赞助金额透露出媒体们，再稍加以引导的话，那就是个能引起轰动性的大新闻。 作为一项新生赛事，这样的轰动性十分必要！ 经过一番长谈，冯希凡还是被陈楚说服了。 冯希凡离开以后，陈楚的心思却飘到了江南。 现在，楚语服饰和恒天体育团队，正在江南一带活动，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吧。 二天后。 这天傍晚，陈楚才刚刚下班，就收到了来自余杭的消息。 在经过了二三轮艰难的谈判后，运营余杭马拉松线的体育运营公司，终于愿意将未来二年的经营权转交给恒天体育。 运营余杭马拉松线路的体育运营公司已经准备在八月中旬召开招商会议，向各大品牌推销广告位。但在楚语恒天团队红果果的金钱攻势下，对方还是选择了退出。 为了拿下这个赛段的经营权，团队给那家体育公司直接支付三千五百万的转让费。 余杭马拉松比赛被称为“中国最美马拉松”比赛，这项比赛在全国马拉松比赛中能排得入前五。当初，据说那家体育公司承包这项马拉松比赛时，每年承包费用平均五百万。对方这次转手二年经营权，直接获得了二千五百万元的转让收益。 对此，邓总在和陈楚进行沟通时，也是一阵肉痛。下个月这项马拉松比赛将会举办招商会，招商收入能抵消这三千五百万元较大一部分开支。但这项赛事还有其他费用要支出，比如电视台转播费，比如是宣传费用和举办赛事的费用。仅仅是余杭段马拉松比赛，他们亏损额度将会超过七百万元。就算明年行情如同他们想像的那样好，他们的亏损度一样会超过四百万元。 总之，用四千万元买断余杭马拉松二年经营权，保守估算楚语恒天团队亏损额将会超过一千一百万。 邓总对这个结果不爽，但陈楚倒是看得很开。 要是他们手头上项目真的出成绩的话，说不定余杭段马拉松比赛，甚至不会出现亏损的情况呢。 一个星期过去了。 在楚语策划的线路要经过八个地级市。在这八个地级市中还有三个地级市没有马拉松比赛。对这些地级市，楚语恒天团队以很小代价就将长跑赛段代理权拿了下来。八个地级市中，有一个地级市虽然也有马拉松比赛，但当地政府在楚语恒天团队保证不会与原马拉松比赛路线重复的情况下，和楚语恒天团队达成了协议。 这方面陈楚留了一个心眼。他向邓总提议，和这四个地方他们可以签定一份十五年协议，这样就能保证未来十五年内，这项赛事在他们手上。 邓总对陈楚的提议深以为然。 四个刚刚谈成的地方政府中，有三个处于太湖边缘。现在他们和魔都和天京利益相关方，就运营权谈判已经进入最后环节。 天京市方面，赛事由当地政府直接运营。楚语恒天团队在提出承包他们线路，政府方面就线路问题和楚语恒天团队起了一些分歧。天京市方面希望线路最后一个赛段在天京市区内，这与楚语恒天团队的规划线路有些出入，双方就此进行最后谈判。 楚语恒天团队时不时地向陈楚汇报最新情况。 在花费巨大代价后，楚语恒天团队主体线路谈判已经完成。天京方面，团队反馈的消息是“与天京政府的谈判在未来几天内应该能结束。” 现在，在这条线路上，只有魔都这个硬骨头没有谈下来。 团队方面就一些细节问题已经展开工作，邓总偶尔也有联系陈楚。 “陈总，只要谈下魔都运营方，就能开展招商工作了。”邓总对此十分期待。 “魔都运营方还是不肯妥协吗？”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道。 “是的。”电话中，邓总缓缓地出声却带着自信：“不过，他们好像有松口的意思了。” “尽快谈下来吧。”办公室内，陈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日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分界线—— 魔都，楚语恒天团队与有关运营方的谈判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时。 耐耐中国公司总部。 盖尔办公室内。 一位年纪不到三十岁，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的年轻人，正向盖尔先生汇报工作。 “魔都马拉松招商工作在十天前已经中止……” “中止？”盖尔先生脸上现出不解之色：“我记得去年七月未，他们已经开展了招商工作吧？” “往年的确如此。”年轻下属道：“不过今年，运营方不确定最后是不是他们举办这项比赛。据我从他们公司某位熟人处打听到的消息，有一家刚刚成立的公司对他们的经营权很感兴趣，现在双方就经营权问题正在举行谈判。” 盖尔先生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更加不解。 作为一位在大中华区工作了十年时间的“中华通”。盖尔先生对中华区马拉松项目的运营方式相当了解。 各家体育运营公司在得到马拉松比赛运营权后，一般都会经营完运营周期，像这样中途转手的情况很少出现吧？ “到底是那家体育公司有这么大财力，想要承包魔都马拉松项目？”盖尔先生问道：“还是飞翔体育财务情况出现问题，不得不把运营权转手？” 转手运营权必定要经过当地政府的重新审批，这样繁锁的流程让赛事转让的交易成本极大。 “我打听过了，据说是一家新成立的叫楚语恒天的公司正和在飞翔体育谈判。” “楚语恒天？”听到这个名字时，盖尔先生下意识就想到了他们某个竞争对手。 “这家公司和楚语服饰有没有什么关系？”盖尔问道。 “应该没有关系吧？”那位年轻的下属，不确定地道。 作为高级助理，他当然清楚楚语服饰是迪亚纳品牌的持有者。 但家服饰公司应该不会跨界到体育行业吧？ 盖尔脸色稍沉：“我要的回答是‘是’或者‘不是’，而不是‘should'。马上把这件事查清楚。” “我明白了。”年轻下属察言观色，脸上神色变得认真，道。 “尽快给我结果。” 一天后。 同样办公室内，盖尔听完高级助理的汇报，脸的神色十分平静。 但年轻的下属，还没有从半个小时前收到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最近一段时间品牌曝光度极高的迪亚纳，其品牌持有方楚语服饰，竟然有意运营一条横跨浙、沪、苏三地的长跑路线？而且他们已经和多地市政府达成了协议？ “楚语恒天很低调，他们私下和相关部门接触时，很少向外界走漏风声。”年轻下属道：“但据飞翔体育方面的猜测，除了魔都段外，其他七大段落的线路他们已经全部谈下来了。飞翔体育方面原本希望加入到楚语恒天团队，共同谋求这条线路的利益，但被恒天方拒绝了。现在飞翔体育已经将谈判重点转移到线路转让价格上。因为飞翔体育对运营魔都马拉松项目有四年经验，而且和一些品牌商有较好关系，所以除了线路转让外，双方还就相关招商工作交接转移进行了谈判。” 盖尔先生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了挂着地图的墙壁前边。 他的目光定在上京杭形成的三角形上。 余杭、苏州、魔都、天京、有锡、南扬州。这片区域内有着好几个全国有名的名字。 东临大海，南扼余杭湾，西近太湖，北接长江。这片区域是中国最繁荣的地带之一，在远古时代，这里有着一个大中华地区语熟能详的名字。 江南。 这片区域正是江南的核心区域。 盖尔看那一片区域，脸上神色微微沉了下来。 “在世界上，还没有组织运营这样的长跑线路吧？”盖尔目光还落在那片区域上，出声问道。 “好像没有。”年轻下属不确定地道。 盖尔看了一眼那位年轻下属，泛着幽蓝光的眼色深沉。 “没有。”年轻下属神色肃然，道。 盖尔先生没有再理会那位年轻下属，目光再次直直地看着那片区域。 这条长跑线路要是真的能形品牌效应，将会是长跑历史上的一个创举，作为体育品牌国家级区域的掌舵人，他很晰地知道这点。 这段时间，盖尔对楚语服饰有着更深了解。 以楚语服饰习惯使用的操作方式，这条线路很有可能是楚语服饰进行利益输送的工具。 “马上联系飞翔体育。”盖尔转过身后，道：“告诉他们，我们品牌有意冠名赞助今、明二年魔都马拉松国际比赛。我们的冠名赞助费是三千万人民币。” 年轻下属的下巴张了开来，头脑有些发昏。 三千万人民币，这个数字也太多了吧！？这项马拉松比赛有这么值钱吗？ “现在就联系他们。”盖尔摆了摆手，道。 他没有向高级助手解释自已这样做的原因，但他相信高级助手动过脑筋后，肯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楚语恒天正和飞翔体育的谈判已经进入到紧要关头，这是狙击他们达成协议的最后方式。 “我明白了。”年轻下属脸上露出悟然，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盖尔办公室。 第441章 ：大计划（4） 作为一家体育用品品牌公司，耐耐和全国各大赛事运营方或多或少都有交情。耐耐进入大中华区已经有二十多年，很多赛事刚刚成立时，主办方甚至都是主要地找上门“求赞助”。 耐耐大中华区总部处于魔都，一直以来与同样处于本地的魔都马拉松运营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以往魔都马拉松比赛，耐耐有好几次是赛事的“官方合作伙伴”、“设备供应商”甚至是“冠名赞助商”。 正是因为他们和飞翔体育有着极好的合作关系，前段他们和飞翔体育接触商议新一年魔都马拉松比赛商业项目时，飞翔体育才会向他们透露那么多消息。 在高级助手离开后，盖尔这才慢慢地坐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陈楚将要开拓的那条线路，绝对是一条黄金线路。 可以说，在全国范围内，还没有能找到一条类似于这条线路的比赛项目。如果楚语服饰真的把这条线路运营成功，未来收益率肯定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现在，在这条线路上，仅仅只有魔都段没有开通。 既然如此，那他就说服魔都马拉松运营方●↓，拒绝陈楚提议，只要失去了魔都段，这条线路的影响力将会大大减低。 盖尔马上联系公关部门。 这条线路想要通过，主要阻力是现在马拉松项目运营方，其次就是魔都体育局等有关部门。 现在，他们可以联系当地某些部门，给楚语恒天这次运作增加一些阻力。 魔都。 恒天楚语团队，突然间接到了来自飞翔体育的通告。 飞翔体育有意中止谈判。 对于这个意外，楚语恒天体育团队显得极度惊讶。 羊城。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色也是十分意外。 这段时间，他们给飞翔体育的条件已经足够好，对方为什么还是要中止谈判？ 随后传来的消息，让陈楚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根据基本被证实的消息，飞翔体育受到了一笔来自耐耐公司的赞助请求。 耐耐公司有意以三千万元冠名赞助明后二年魔都马拉松比赛。 “疯了，耐耐公司真的疯了，他们在赞助前难度没有做过规划吗？他们没有对赞助效果做过评估吗？”冯希凡听到这个消息，下巴差不多掉到了地上。 国内马拉松比赛，什么时候竟然红火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是国内品牌价值最高的燕京马拉松比赛，也没有火热到这种地步吧！？ “楚哥，耐耐公司这样做，分明就是想着要阻止我们得到魔都马拉松项目经营权。”冯希凡道。 陈楚微微点头。 这段时间，自从陈楚谋划迪亚纳转型进入跑鞋市场后，和耐耐已经形成激烈的竞争关系。 先不要说之前他们曾经有过的冲突，仅仅为阻止迪亚纳跑鞋业务，他们就有进行这样操作的理由。 “楚语恒天那边还在和飞翔体育谈判？”冯希凡问道。 “双方暂时中止谈判了。”陈楚道。 “楚哥，我们完全可以进行跟进。”冯希凡道。 这段时间，冯希凡虽然没有负责这个项目，但对项目也有一定了解。 魔都马拉松比赛一直采用“冠名赞助权”加“官方合作伙伴”再加上五个一级赞助商，十五个二级赞助商的运营策略。可以说，魔都马拉松项目最重要的赞助收入，正是来自于冠名赞助费。楚语恒天团队做过评估，魔都马拉松比赛冠名赞助费用在今年最高可达七百万，明年最多涨到九百万。 冯希凡相信，魔都马拉松经营方应该也估算过相关数字。 耐耐这次出手，将原本仅仅只要一千六百万元就能拿下来的赞助权，直接拱抬到了三千万元的高价。 他们的出手还真的是豪气。 “楚哥，只要我们把价格再抬高一千五百万元，肯定能拿下这条线路。”冯希凡道。 不就是比钱吗？他倒是要看看，是他们的钱多，还是耐耐公司的钱多。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陈楚的眉头拧起来：“而且，我们手头上有钱，可恒天体育手头上可没有钱。” 当初，恒天体育之所以选择陈楚作为合作伙伴，不正是因为手头上没钱看中陈楚愿意往这个项目投入的天价赞助合同吗？现在他们虽然为项目注入了一亿五千万，但项目组对资金的使用已经做了详细规划。要是突然多支出一千五百万，项目组很多准备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 “余杭和魔都长跑线路经营权，还有二年就要到期了。”陈楚轻飘飘地说道。 这二条线路是国内马拉松项目的大蛋糕，肯定会引起各大体育运营方关注。到时为争夺这二块肥肉，各大体育运营公司肯定会竭尽“钱”力竞标。而这条长跑线路是楚语恒天准备长期经营的，对这二地的长跑经营权可算是志在必得。 “其实，在这段时间，我们除了和飞翔体育谈判外，我们团队还通过中间人和魔都市政府接触，希望能拿下2013年以后的未来十年魔都长跑类目经营权。”陈楚缓缓地道。 冯希凡双眼微微张大，显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表哥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招？ “当地政府对我们手头上的项目也十分感兴趣。”正因为如此，所以对方才同意了楚语恒天的谈判要求。 这是条从来就没有过的线路，对地方政府来说，如果这条线路经营成功定然能提高城市的知名度。同时，赛事的举办肯定能为地方政府带来大量消费。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恒天提出签下未来十年经营权时，对方也同意进行谈判。 “要是我们再向飞翔体育提高报价，那向地方政府肯定也要提高报价。”陈楚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头大。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密不可透风的秘密。楚语恒天团队和飞翔体育达成协议的那个价格在当地政府面前更不可能是秘密。楚语恒天要是把未来二年经营权价格提高一千五百万，那和魔都政府那份十年合约肯定也要把报价提高几千万元。 如果陈楚真的这样做，那在未来四五年甚至十年内，江南长跑路线魔都段肯定会亏损。 “我们还和余杭政府接触。”陈楚道。 现在江南长跑线路魔都段就像是“钉子户”，要是楚语恒天向这个钉子户妥协提高报价。其他“拆迁户”肯定会心有不满，也会跟着要更大的筹码。 而魔都政府和余杭政府，他们可不是真正的拆迁户，他们可是本地真正的老大。 冯希凡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解神色。 耐耐公司这次出招，竟然起了四两拨千斤效果。 想想邻近太湖那四个地级市，前段时间恒天楚语才借着这四市中三市没有长跑项目，用一份策划书“忽悠”以白菜价开通了线路，并用和当地政府签定了一份十五年长约。要是楚语恒天团队向魔都、余杭政府支付过高运营费用，肯定会引起这条线路上其他几个地方政府不满。 没错，在我们区域内是没有类似魔都、余杭这样品牌价值几千万的长跑项目，为了能让项目通过我们可以做出妥协降低报价。 但你们恒天楚语作为运营方，也不能偏心到如此地步吧！？ 魔都、余杭、天京政府吃肉啃骨我们没有意见，但你们也不能不给我们一碗汤水，就让我们喝白开水吧？ 在很多人看来，国内长跑项目一直都存在着泡抹。耐耐公司现在的做法将这个泡沫吸得更大了。 正当陈楚和冯希凡就这件事进行商议时，陈楚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那是来自于邓总的电话。 陈楚拿起电话，直按下接听键。 一分钟后。 啪的一声，陈楚挂掉电话后，将手机放到桌面上。 陈楚叹了一口气，道：“魔都政府体育部门已经知道耐耐有意向飞翔体育提供一份二年期赞助合同的消息了。” 魔都。 盖尔听着那个来自于市体育局的消息，额头上竟然惊出了几滴冷汗。 楚语恒天正在和飞翔体育进行谈判的消息，昨天已经让他们品牌有些措手不及；现在，刚刚从体育局和田径协会得到的消息，楚语恒天竟然说服了有关方面转让2013年后魔都长跑项目。 楚语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次楚语恒天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如是不是因为耐耐一直有赞助魔都本地一些体育活动、经常在当地中小学展开一些推广活动和当地体育部门有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被瞒到什么时候。 对正在进行的那场谈判，盖尔接触到的知情人士显得语嫣不详，但某位知情人士还是向他们透露“楚语恒天要求的合作期限在七年以上”。 他真的没有想到楚语恒天竟然还有这样后手！ 现在，在他们耐耐公司横插一脚后，他倒是很想看看楚语恒天还能不能把这二场谈判给谈下来！ 接下来一二天，对楚语恒天团队来说显得十分漫长。 楚语恒天团队继续和魔都当地政府接触，企图说服当地政府国内马拉松比赛运营已经泡沫化。 但政府谈判团队不为所动。 政府谈判团队里面也有“能人”。某位谈判成员询问楚语恒天团队，品牌方进行运作时会对赞助成效进行估算，如果赛事不能给品牌方带来极大效益，品牌方又怎么可能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耐耐能出长跑项目一千五百万赞助费用，说明魔都马拉松比赛就值这个价！ 这二天，陈楚开始将更多注意力投入到魔都的那二场谈判。 这天晚上，邓总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总，魔都的二位谈判对手都没有妥协的意思，我觉得我们真的要提高报价了。陈总，您可不可以那六千万赞助费用，先打到我们的帐号上？”邓总声音有着无尽的疲惫，道。 显然，这二三谈判已经让他心力交猝了。 “邓总，要不我们放弃魔都段吧。”陈楚缓缓地道。 “啊？”听到陈楚的话，邓总轻轻出声，有种自已听错了的感觉。 “我们放弃魔都段。”陈楚又一次缓缓地道。 楚语恒天团队早前在谈判中给魔都方的条件已经十分优厚。现在，对方要求的价格很明显已经沫泡化了。 “放弃魔都段以后，我们手头上的线路，完全可以在嘉城直接穿到苏城。”陈楚道。 邓总心里，浮现出一幅地图。 陈楚当初设计的那条线路，起点、中点、终点能形成一个三角形。 现在，陈楚刚刚提出来的方案，直接将中点魔去掉，就像三角形少掉了一个角似的。 “可是，魔都的影响力……”邓总说了几个字，没有再说下去了。 没错，如果线路经过魔都，或者会引起总部位于魔都的某些品牌商的关注。而且长跑线路经过魔都，线路辐射人口会增加二千五百万人左右。 但谈判对手的叫价实在太高了吧？ “余杭的团队应该加快谈判速度了。”陈楚道。 这条线路上最薄弱的一环是魔都和余杭。 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魔都，已经承受不起失去余杭的损失了。 “好，就按陈总所说的做修改吧。”邓总出声，显得有气无力。 这条线路失去魔都，就失去了三角中最重要的那个角……多么可惜啊。 “邓总，江南长跑赛失去魔都，不是我们的损失，而是魔都的损失。”陈楚似乎明白邓总的想法，缓缓地道：“只要有那么一天，我们把线路经营好成为国内最有影响力的长跑品牌，有关方面说不定反而会找上门来。” “好的，我们马上中止谈判。”邓总道。 现在离长跑比赛开始日期只有七十天左右。时间看起来十分充足，但他们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可能在魔都线路上浪费更多时间了。 第二天，魔都。 楚语恒天团队正式通知飞翔体育和魔都方，他们放弃魔都线路。 对于这个消息，楚语恒天的谈判对手们略显意外。 而在耐耐公司总部，听到这个消息的盖尔先生，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第442章 ：大计划（5） 魔都。 “邓总，你真的确定要中止谈判？”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微微笑着问道。 “张总，这条路线我们真的卖不起啊。”邓总脸上隐隐有着莫名笑意，道：“贵方的报价这么高，不知道情的人还以为这几十公里的路是由黄金铺成的呢。” 张总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呵呵，邓总，可就是有人愿意为这段路出得起赞助费……”张总脸上很快又现出了笑容，道。 邓总笑笑，却没有说话。 “邓总，希望你们能经营好你们手头上的项目。”张总道。 这次谈判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竞争对手。 “承你贵言。” ——分界线—— 耐耐公司总部。 飞翔体育的一支小团队正在耐耐造访。 耐耐已经确定赞助今明二年魔都马拉松，飞翔体育团队这次来访主要就是商议赞助条款的某些细节。 盖尔先生少有抛开手头上工作，会见了飞翔体育小团队。 “楚语恒天团队有没∮，有提到他们手头上项目的具体情况？”盖尔问来人，道。 “没有，但我想他们和地方政府谈判时，应该把方案具体内容跟地方政府透露过。”来人道。 要不是如此，地方政府当初也不会同意楚语恒天的谈判请求了。 “盖尔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理会那条线路。”飞翔体育来人笑道：“他们手头上这条线路，能拿得出手只有余杭段和天京段罢了。” 哪怕是天京马拉松比赛，在全国范围内也没多大影响力。 可以说，恒天楚语手头上的项目没有了魔都段，就像是失去了冠顶上最耀眼明球的王冠。 “他们才刚开始策划比赛，他们手头上线路知名度还很小，影响力肯定不如我们魔都马拉松。”飞翔体育的来人，拍着胸口保证道！ 盖尔点头轻笑。 飞翔体育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出了部分事实。 楚语恒天手头上线路没有魔都段后，影响力肯定大不如预期！ 他倒很想看看，没有了魔都段后，楚语恒天还如何操作江南长跑线！ 正当他如此想着，大门处有人轻轻地敲门。 盖尔先生皱起眉头，对有人干扰略有不满。 “请进。” 他说了二个字。 大门轻轻地推了开来。 高级助手脸容通红，喘着粗气道：“盖尔先生，我收到江南国际长跑赛最新消息……” “什么消息？”盖尔先生淡淡地道，声音略有不满。 “江南国际长跑赛官网已经开通。恒天楚语在官网上宣布今年十月十五号开跑……”高级助手来得很急，呼吸还没有平息。 “说重点。” “江南国际长跑赛已经宣布了资金分配方案。”高级助手道：“根据官网公布的线路，线路会分成二十段。每段的领跑者，不论是男子项目还是女子项目，也不管他们是处于半程马拉松线路还是全程马拉松线路，只要获得赛段冠军就能得到一万美元或者等额人民币奖励。排在前十位的选手，也分别有着不同奖励。” 飞翔方的人笑了：“呵呵，这个数字倒是不高。我们魔都马拉松比赛的冠军奖金现在是二万美元，要是能破往年记录的话，奖励金额更是会翻倍。盖尔先生请放心，回去以后，我会和高层们商量，把今年冠军资金提高到四万美元。” 他们手头上有耐耐这张肥单，把奖金提高一倍又算得了什么？ 高级助手看了一眼飞翔团队，小眼神分外古怪。 “盖尔先生，楚语恒天在各赛段设置的资金不高。但是，他们设置的全程冠军奖金，却高达三百二十万美元。哪怕就是第二名也可以分配百万美元大奖。只要选手能跑进前三十位官方都会有奖励。据官方公布的消息，这次长跑比赛资金额度将会高达六百一十万美元！”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刹那间，办公室内就是一阵安静。 飞翔体育方的人张口结舌，喉结滚动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恒天楚语方竟然拿出六百一十万美元作为奖金！？ 这个金额，恐怕是全球现有田径赛事的新高吧！？ 要是让某些长跑冠军们知道这个奖金数目，他们肯定会疯狂的。 最高奖金三百二十万美元！ 这个数字，对非洲地区长跑选手来说，有着极高吸引力。 同样，这个数字只要公布出去，肯定会引起欧美一些长跑爱好者的兴致！ 可以想像，体育媒体记者们如果知道这个数字，在有心人推动下，他们肯定也能做出一条大新闻。 盖尔此时却是想到更远。 真不愧是楚语！ 这样“土豪”气息十足操作方式，是标准的楚语服饰运营方式。其他品牌敢这样烧钱往往会血本无归，但楚语服饰进行这样运作，能带来比成本要高得多的收益！ “盖尔先生，请放心，我们会继续提高冠军奖金的。”飞翔体育的人咬了咬牙，道。 他心里暗咒骂一声，恒天楚语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 和其他体育比赛一样，马拉松项目就是凭借着注意力来吸引普通民众关注，特别是长跑爱好者们的关注。 在楚语恒天设置的巨额资金面前，他刚才提到的资金方案就有些不够看了。 又聊了几句话后，飞翔体育的人匆匆离开耐耐公司。 第二天。 在江南长跑国际赛官方宣布了巨额奖金方案后。余杭城，楚语恒天邀请了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楚语恒天联合国家田径协会、浙苏二地政府部门宣布江南长跑国际赛筹备工作正式开始。 当天晚上，不少网站已经开始报道江南长跑赛，第二天，某些纸质媒体，特别是浙省、苏省二地日报对江南长跑赛的报道更是铺天盖地。 巨额奖金，分赛段赛制……这条线路刚刚公布，就引起普通体育爱好者，特别是长跑爱好者关注。 盖尔办公室内。 他的案头上有着三四份魔都地区报纸。 这几份报纸都有报道江南长跑赛。 据助手们收集到的信息，国内不少日报体育版块都有报道消息。 显然，恒天楚语这次前期宣传投入，算是下了重本！ 盖尔先生翻看着报纸，眉头轻轻地皱起来。 今天早上，耐耐公司某个团队已经就楚语恒天举办的这项赛事的影响力，做了详细评估。 评估结果是，江南长跑线路于国内马拉松爱好者来说，有着极大吸引力。 马拉松项目在中华区已经开始兴起，和很多比赛项目参与者专业性十足不同，马拉松项目是一项草根性十足的比赛项目。 一些大型马拉松比赛，参与人数往往超过一万人，甚至超过二万人三万人！ 在这些叁与者中，有部分是马拉松比赛狂热爱好者。 以魔都马拉松比赛为例，每年参与比赛的选手中有40%—50%来自于外地甚至外国。 这些人是马拉松项目真正爱好者，他们中有很多人一年要跑几个甚至十几个马拉松项目。比如说，在马拉松圈子里有一定名气的“赵大叔”，以六十七岁“高龄”，接连二年飞奔多地参加了十几个马拉松比赛项目。 江南长跑比赛将会分成二十个全程或者是半程马拉松比赛，肯定会吸纳这些狂热爱好者参与。 “盖尔先生，在大中华区长跑论坛里，江南长跑国际赛现在是最热门的话题。话题热门度比起将会在二个月后举办的燕京马拉松项目，要火热四倍以上……”助手刚才向他传递了这个信息。 盖尔当然知道现在这项赛事有多火热。 “通知飞翔体育，允许他们公布我们赞助魔都马拉松比赛的金额！” 进入八月份，传统马拉松比赛报名季也将会开始。 江南长跑赛组委会高调召开新闻发布会后，刹那间吸引国内所有马拉松爱好者的注意力。 因为原本规划的魔都线路没有被纳入，楚语恒天团队正在对苏城赛段重新进行规划。江南长跑赛官方宣布，从八月二十五号始，将会接受马拉松爱好者的报名。 就在这天，来自魔都马拉松赛事组织方的一条新闻，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魔都马拉松赛事组织方召开招商会议，向各大品牌推销赞助商广告位。 在这次招商会议上，耐耐正式以一千五百万元报价拿下今年魔都马拉松比赛的冠名权。 某个魔都马拉松合作媒体在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二天在体育版进行了报道。 相比起二三天前江南长跑项目宣传的铺天盖地，飞翔体育爆出来的这条消息在普通媒体中没有引起多大波澜。 但在某些长跑论坛和线下长跑圈子里，这条新闻刹那间却成为热议的焦点。 长跑是个中产阶级项目，喜欢这个项目的受众经济基础相对来说更好。 而魔都马拉松，一直是仅次于燕京马拉松项目的全国最有影响的马拉松项目。 国内一些长跑论坛上，不少帖子正在议论着此事。 “耐耐竟然会出一千五百万赞助魔都马拉松？我没有听错吧？” “楼上没有听错，消息基本上已经确认了。” “魔都马拉松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高影响力了？去年官方虽然没有公布冠名赞助费，但我记得有人推算去年赞助费地五百万左右吧？就过了一年，赛赞助费竟然上涨了二倍？” “呵呵，谁叫魔都马拉松是国内最有名的马拉松项目之一呢？国内汽车品牌和体育品牌，不是一直很喜欢赞助这样的赛事吗？” “谁赞助魔都马拉松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赛事组织方能不能把赞助费真正用到实处？去年魔都马拉松比赛组织方有多烂啊，很多中途补给点甚至连水也没有供应充足！” 羊城。 当陈楚看着论坛上和微博上关于这件事讨论时，邓总正坐在他对面，略带着疲惫神色。 “飞翔体育公布了魔都马拉松冠名赞助费。”邓总道。 “我知道。” “他们公布的这个时间点掌握得很好。”邓总道：“魔都马拉松官网将在九月一号接收报名，现在他们公布这个消息刚好可以吸引跑友们的注意。” “其实，他们现在公布这个消息对我们也有好处。”陈楚笑着出声道。 “陈总的意思是……” “我们团队现在不是正在拉赞助吗？”陈楚缓缓地道：“魔都马拉松赛冠名赞助权这么高，足可以说明现在长跑比赛有多热？” 有了耐耐这个标杆作为参考，品牌赞助商们还不得乖乖淘钱？ 耐耐抬价以后，江南长跑赛原本只能卖到二百万的赞助位说不定能涨到二百五十万元！ 邓总听到这里，哈哈声笑起来：“没错，是这个道理。” “我们也公布江南长跑线路冠名赞助费吧。”陈楚道。 前段时间，陈楚和邓总就冠名赞助权已经签定备忘录。后来，因为江南线路缺少魔都一环，双方经协商后，将原本六千万赞助费降至五千五百万。 虽然比原计划少了五百万，但这个数字同样是个天价数字。 可以想像，这个数字公布后，将会在体育爱好者圈子里引起多大轰动。 国内蓝球联赛现在年赞助费是四千万元，楚语恒天将公布的那个数字，比蓝联赞助价格要高差不多30%！ 只要这个价格赞助公布，绝对能将耐耐赞助魔都马拉松那条消息直接秒掉，吸引不仅仅长跑爱好者，甚至普通人的注意力！ “没错，也是时候公布这个消息。”邓总道。 江南线路正在进行招商工作，这个消息公布能加快招商速度。 八月十六号。 自从进入八月中旬后，一直十分热闹的国内长跑圈子，又被一个重磅消息激起了无数涟漪。 江南长跑组委员在无意中透露：国内知名体育品牌迪亚纳，将会正式赞助江南长跑国际赛，赞助金额是五年二亿七千万！ 这个消息公布出来后，不仅引起普通跑权友们的关注，甚至还引起了各大品牌的侧目。 第443章 ：大计划（6） 对近段时间耐耐和迪亚纳的操作，体育品牌们有着不同见解。 阿迪王中心。 “迪亚纳用了五千五百万元赞助江南长跑项目？” “是的。刚才燕京马拉松组织方联系我们，说今年冠名赞助权费会涨到一千八百万元以上。” “……” “我们还赞不赞助燕京马拉松比赛？” “不赞助了。没钱，我们玩不起。” 李安公司。 “迪亚纳用五千五百万赞助了江南长跑项目。” “……我们还是讨论清理库存的问题吧。” 踏踏总部。 “耐耐和迪亚纳有钱，我们没钱就不跟他们玩了。” 耐耐和迪亚纳的竞争对手们在观看着二家拼价。 想到前段时间二大品牌间曾经发生的冲突，这些品牌自然也嗅到了一种硝烟弥漫的味道。 对二大品牌现在的做法，这些体育品牌持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但对二大品牌的操作策略，不少品牌都持“不看好”态度。 v，特别是迪亚纳赞助那条没有被证明过品牌价值的长跑线路。 某家财经报纸曾经采访过某位行内人士，询问其对迪亚纳赞助江南长跑国际赛的看法。 “自从资方收购了迪亚纳后，采取的运营策略一直很激进。 “迪亚纳的优势项目是足球鞋类目，因为签约李娜的关系，他们品牌已经有向网球细分市场发力的条件。” “国内体育用品市场最近一年增长率已经从原来的二位数降到个位数。行业人士对未来一二年体育用品市场发展持较悲观态度。资本市场上，投资人士也对体育用品公司用脚投票。今年以来，李安公司股价下跌了四分之一，踏踏体育股价也从今年高位十五块钱跌到现在十块钱。” “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未来行业内有某家巨头死掉的话，我并不会感到意外。” “过去几年，国内体育品牌追求的是‘高、大、全’。比如李安，进入新世纪后先是创造了“fe系列”向足球鞋类目发力，七年前又签下奥胖向蓝球市场发力。最近三四年分别向乒乓球、羽毛球等小众类目发力。李安现在的危机，和他们之前把摊子摊得太大有很大关系。” “迪亚纳现在的运营策略，和前几年李安的做法十分相似。” “但是，未来体育用品行业市场竞争将越来越激烈，一些没有自已产品特色不能让消息者印象深刻的品牌，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只有走差异化路线、具有鲜明特色的品牌，才可以在未来活得滋润。” “当初迪亚纳还在永江集团手上时，永江集团试图将品牌往体育休闲方向运营。三年时间下来，证明这是个错误决策。据说迪亚纳现在有意将品牌向体育专业化方向运营。我本人觉得，迪亚纳应该选定更细分类目，比如说向足球鞋类目发力，而不是四处出击，填完旧坑以后又挖新坑。” “总之，我很不看迪亚纳未来。” 二天后，陈楚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据他收集到的信息，不少其他品牌的营销人士，也持有那位业内人士类似的看法。 比如，某些人就批评迪亚纳最近一段时间在营销方面投入太大了。 某些行业人士看到了迪亚纳最近一段时间开设了不少直营店和代理店，但他们认为迪亚纳现在铺的摊子越大，未来收拾摊子的难度也就越大。 陈楚接手迪亚纳这五个月，是迪亚纳进入中国市场后，少有的发展黄金时期。 仅仅在过去二个月，迪亚纳就开设了二十三家直营店，二十六家代理店。 线上营销方面，八月上半月，迪亚纳在各大平台上销售额比七月上半月环比增长15%。这个数据在冯希凡看来“令人满意”。要知道，今年七月初，正是李楠获得大满贯和卡孔进入中超时段，那时迪亚纳品牌爆光率极高。八月份迪亚纳线上销售额不减反增，说明网销部门在线上推广、产品结构优化、物流优化的工作基本完成。 陈楚打了个电话给迪亚纳运营总部。 迪亚纳在确定赞助江南长跑国际赛后，在产品结构方面也进行了优化。 那位业内人士或者有一点说对，迪亚纳中国在跑鞋市场类目相比其他品牌并没有多大竞争力。 但迪亚纳一直在向这方面发力。 最近二个月，迪亚纳中国正在和迪亚纳总部合作，开发迪亚纳新一代跑鞋。 跑鞋与足球鞋到底有相似之处，某些专利技术甚至可以直接通用。 迪亚纳品牌本来就有着跑鞋基因。上个世界八十年代，迪亚纳的扩张版图延伸到美帝和亚洲市场时，正是以网球鞋和慢跑鞋作为“开路先锋”。而且，由迪亚纳研发中心开发，并通过米兰理工学院生物工程中心检测的运动鞋创新技术系统ax，也被广泛地应用了迪亚纳跑鞋类目中。这个系统现状骨架是由轻质且有弹性的特殊谐振钢合金丝制成，能有效确保鞋的高度稳定性、弯曲性以及重量的完美分配，同时具有极强的减震作用。 在原迪亚纳中国区将品牌往“体育休闲”类目进行运营后，拥有该系统的跑鞋系列竟然只有几款产品引入国内。这几款产品的运营并不成功，并没有引起迪亚纳粉的过多重视，最后冷落到将以库存货方式处理的地步。 陈楚准备重新引入该系列产品并进一步本土化，以更适合东亚人脚掌体形。这段时间，迪亚纳中国设计人员们正对迪亚纳跑鞋进行“本土化”，跑鞋外表设计某些不适合国人审美的色调和细节也做了修改。 何文容在接到陈楚的电话后，对最近一段时间工作进行了汇报。 迪亚纳引入的中档跑鞋现在已经重新设计完毕，并向工厂下订单进行生产。几款陈楚和迪亚纳管理层十分看好的高端产品，在八月下旬就能向工厂下订单进行生产了。 这几款高档产品，现在是迪亚纳的旗舰产品。陈楚的计划，是借着这次长跑比赛，策划营销方案让这几款产品一炮而红。 那位在报纸上放大炮的业内人士有些话有几分道理。 在这个市场上，品牌能生存下去的关键因素，是往某些细分市场深耕创造让人“印象深刻”的产品。 陈楚相信，这次长跑赛如果操作得当，迪亚纳跑鞋类目必将一炮而红！ ——分界线—— 江南长跑赛和魔都马拉松赛的竞争还在进行着。 这一天，楚语恒天团队向陈楚汇报时，提到了一个他们原本不算是十分注意的细节问题。 江南长跑赛的报名时间，与魔都马拉松比赛的时间似乎有些冲突。 “陈总，根据最新的消息，魔都马拉松比赛昨天已经将原本定在九月一号进行的报名，提前到了二十五号。” 办公室内，陈楚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听着下属的汇报，眉头轻收敛，道：“八月二十五号？这天不是我们江南长跑路线报名日期吗？” “是的。”下属的声音间，隐隐有着担心：“陈总，我们长跑项目和燕京马拉松、魔都马拉松项目是国内最火热的长跑比赛，我们的长跑比赛在十月十五号时开跑，而魔都马拉松比赛在十一月十号开跑……” 要是参与到魔都马拉松比赛的话，那某些跑友们，将不能再参加江南长跑赛。 他们之间，就是直接的竞争关系。 某些跑友们，现在就要做出决定，是参与到江南长跑赛，还是魔都马拉松比赛。 “国内马拉松项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的扎根。”下属缓缓地道：“参加燕京马拉松比赛或者魔都马拉松比赛的马拉松爱好者多了，参加我们江南长跑赛的人数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陈楚听到这里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早在2006年时，参与到魔都马拉松的长跑者人数就超过了16000人，但最近这几年以来，这个数字的增长十分缓慢，直到去年参加魔都马拉松的长跑爱好者人数才超过了24000人。而根据楚语恒天团队做过的一份预测，如果没有江南长跑赛的话，今年魔都马拉松的参赛人数，将会达到了27000人。 根据恒天体育的预测，魔都马拉松可以容纳的最大参赛选手人数是36000人。 一直以来，国内一些比较有名的马拉松项目，举办时都会错开时间。但江南长跑赛赛期二个月，根本没有错开时间的可能。可以说，现在江南长跑赛和各家马拉松比赛方都是竞争对方的关系。 参与到江南长跑的的参赛人数多了，那参与到这些地方马拉松比赛的人数或者会减少。 国内前几名马拉松比赛报名火热，一个名额难求的情况要等到明后二年才会出现。 “陈总，我觉得他们就是担心我们的报名时间在前边，有可能会抢走他们的报名者。”那位下属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提前二天进行报名？” “不用。”陈楚出声道：“跑友们想要参加那项比赛，在他们心里肯定也有数了。” “可是，我就是担心我们的报名太少了……”下属缓缓地出声，声音之间有着担心：“最近这几天，我们的招商工作进行进行进并不顺利。” 江南长跑赛，到底是个才刚刚举办的赛事。 这项赛事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根本上就没有人知道。 那些品牌商们个个都是人精，在没有看到这项比赛真正的影响力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做决定的。 要是用二三万赞助了一项根本没有人气赛事，他们不是成了冤大头？ 所以，这些品牌商自然而然地要看到楚语恒天团队的成绩。 而参赛报名人数，对于赞助商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参考坐标。 陈楚笑了起来：“这一点你说放心吧，魔都马拉松比赛抢不走我们的影响力。” 对于这一点，陈楚心里有着十分的自信！ “魔都马拉松的对手，不是江南长跑赛的所有赛段，而我们我们的某个赛段。”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到时候，只要他们在网站报名上做一些安排，就能化解掉魔都马拉松赛带来的威胁。 至于下属提到的招商问题。 陈楚觉得，只要他们把准备工作都做好的话，想要拉到赞助商并不是什么难事。 察言观色之间，看到陈楚脸上的神情的变化后，下属心知道陈楚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转而眼他就提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江南长跑比赛的推广问题。 某项比赛有多少影响力，主要还是要看其影响受众的广度和深度。 对于一项新生的赛事来说，推广的成功与否将是赛事成败的关键。 在这方面恒天体育已经有相关的运营经验，而楚语服饰方面也有相关资源。 “因为我们设置的高额奖金，不少外国的长跑运动员，对我们的这项赛事很感兴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也在邀请这些一些知名的运动员。” “据最新消息，雅典奥运会男子马拉松比赛冠军，现在已经同意了我们的邀请。” “我们也在欧美一些跑步论坛上做了一些推广，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在我们国内有这样一项比赛的存在。” “江南长跑线路宣传片今天已经杀青，在今周之内就可以制作完成……这也是一段很好的风景片，我们可以拿到各大视频网站上进行投放。” 下属说到这里，眉头才轻轻地皱了起来。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电视台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和一些电视台进行过接触，不过，电视播放合同，我们现在仅仅和浙省卫视达成了协议。至于其他电视台，他们要不就是要价太高，要不就是对我们赛事根本没有多少兴趣。”下属道。 事实上，浙省卫视愿意转播几场江南长跑赛，完全就是看在陈楚曾经和他们有过合作关系的份上。 “其实最麻烦的还是朝廷五台，我们和他们进行过接触，但他们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 第444章 ：大计划（7） 一直以来，不少关注朝廷台的观众会发现，朝廷体育台有时会播放一些非常冷门的体育比赛。 比如某些自行车赛，比如冰球之类小众项目。 全国各地的马拉松比赛，也能归结为这样“冷门”的项目。 比如说马拉松比赛，除了一些跑步爱好者外，足球迷们蓝球迷们看到这些比赛时，说不定就昏昏欲睡，根本没有多少观看的意思。 收视率是个很能说明这种现象的数据。根据楚语恒天收集到的资料，朝廷台转播国内最大马拉松比赛燕京马拉松比赛，其收视率仅有普通nba比赛收视率30％—40％。 很多观众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朝廷台就喜欢转播这样比赛。 朝廷台那帮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这些比赛观看人数比起热门比赛人数要少很多吗？这么冷门的比赛，他们的广告费用也会少很多吧？ 普通观众不清楚这种现象背后运作的逻辑。相比其他比赛项目而言，马拉松比赛重在群体的参与性，而轻普通群体的观赏性。但马拉松比赛涉及到地方政府、品牌商、还有运营方等各方面利益。运⊕∫，营方为扩大赛事影响力，自然会对赛事进行推广。 朝廷台转播正是进行这样推广的手段之一。试想一下，某项马拉松比赛如果在朝廷台进行转播，其辐射人口将会由原来数百万人最多二三千万人，直接上涨到全国十数亿人。对品牌商而言，“朝廷台直播赛事”也是他们赞助某项马拉松比赛签定的附加条款。要是仅仅只有本地影响力，这些品牌怎么可能会掏出数以百万计真金白银来赞助赛事？ 但朝廷台转播赛事也是有条件的。国内长跑项目举办方要求朝廷台转播比赛时，会付给朝廷台一笔“转播费”。 楚语恒天团队与朝廷台谈判就卡在转播费的具体金额上。 转播费是马拉松比赛举办方最主要开支之一，某项马拉松比赛要求朝廷台转播，其转播价格大多在300万至400万之间。 “现在谈判进展如何？”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问道。 “我们手上赛段一共分为二十个赛段。现在，我们希望朝廷台转播其中五场全程赛，三场半程赛。”下属道：“朝廷台的报价是2400万元……我们在试图把这个价格谈得更低。” 但他们还是失败了。 “2400万。”陈楚嘴角微抽搐，就算以他的财大气粗，也觉得这个价格太贵了。 “而且，朝廷台希望转播我们前面四个赛段比赛，余下十六个赛段，他们只会选择终点天京段和任意三段进行转播……当然，那三段可以由我们来决定。”按照楚语恒天原本计划，则将八场比赛平均到每个不同时间段进行转播的。 “朝廷台这样做，与他们要转播美帝nba比赛有很大关系。” 陈楚听完下属的话，这才想到现在的情况。 江南长跑赛在十月十五号开幕，十二月十五号结束。而美帝nba在十一月一号开始，在时间上与江南长跑赛存在冲突。 陈楚轻轻摸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 “nba方面，资方不是还在和工会谈判吗？”陈楚问道。 “是的，今年nba有停摆可能……但仅仅只是可能，不是吗？” 陈楚笑问：“你觉得nba有几分停摆的可能？” 下属轻皱眉头：“二成到三成吧。” 他们团队也有对此事的评估。 “劳方和资方还没有达成协议，他们之间的分歧还很大。”陈楚缓缓地出声，提醒对方道。 “陈总，如果nba停摆，不管是对资方还是劳方来说都是极大损失。如果nba停摆一年的话，双方损失将会高达几十亿美元。而且对nba品牌来说，也是个极大损失。”下属道。 陈楚脸上浮现出一种兴致十足神色。 “如果今年是缩水赛季呢？”陈楚提出了一个问题。 下属微微地愣了一下。 “一次像是新世纪之交的缩水赛季呢？” “陈总，是存在着这种可能。”下属道。 “继续和朝廷台谈判。”陈楚道：“他们转播八场比赛，和其他马拉松比赛不同，我们的线路是连贯的，他们团队转播工作也比较容易开展，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价格压得低一些。而且我们手头上线路中有几条线路是短线，占有他们频道的时间也会少很多……” 二千四百万这个价格，根本就不合理。 “据我所知，现在朝廷台与nba就转播权价格，也起了不大不小矛盾。”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早在新世纪初，nba为在大陆推广nba以极低价格将版权转让给朝廷台。但最近几年，随着国内nba球迷越来越多，nba慢慢提高了版权价格。 在陈楚的印象中，在nba提高中华区的版权价格后，朝廷台对nba比赛的赛事转播也慢慢减少了。 “我们可以和朝廷台签定一份对赌协议。”陈楚缓缓地出声道。 “对赌协议？”下属脸上浮现出一种不解神色。 三个小时后。 在办公室的陈楚接到来自于余杭的电话。 “陈总，你怎么会想到和朝廷台制定这样的转播条款的？”电话是邓总打过来的，这段时间他正在江南前线工作，这次他电话过来，仅仅是问好一句，就直接进入主题。 “我提出来的方案有问题吗？”陈楚笑问。 “你这么确定今年nba会停摆？”邓总问道。 对于朝廷台和团队之间的谈判，邓总一直是领导者之一。 在他看来，他们和朝廷台之间不过在“钱”方面谈不成。朝廷台肯定知道江南长跑线的推广正处于关键时期，所以才会卡一下时间让长跑方妥协。但邓总还有有信心把朝廷台的价格压到2100万元。 但陈楚刚才提出来的那个方案却完全不同。 根据陈楚的方案，如果美帝nba在他们江南赛结束前还停摆，那朝廷台要将现在转播的江南长跑赛由原来的八场增加到十二场。但要是在十二月十五号前，nba结束停摆常规赛开赛，那朝廷台的转播场数还是原来八场。 “就算nba停摆，朝廷台也不太可能做出这么大让步。”在这件事上，邓总也有着自已理解。 “他们会答应的，在楚语恒天团队和朝廷台谈判时，我旗下迪亚纳也会派人参加。”陈楚缓缓地道：“只要他们朝廷台答应了楚语恒天的条件，迪亚纳将会在长跑赛段转播其间，向朝廷台投入1000万元广告费。” 1000万广告费？ 邓总听到这里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迪亚纳真的投入那么多广告费，或者朝廷台真的会答应？ “要是朝廷台不同意我们的方案，你还可以提出以前的方案谈判，这样不是挺好吗？”陈楚笑道。 浙省卫视同意转播请求，正是因为陈楚许诺往浙省卫视投广告。 “其实，我们提出来的条款，对我们和朝廷台都是有利的，不是吗？”陈楚笑问道。 “可是，万一要是nba劳方和资方达成协议呢？”邓总心里隐隐不安。 对他们有利的情况，是nba真的停摆。 而nba谈判双方达成协议的可能高达五成以上。 “不可能。”陈楚微微一笑，自信满满。 来自于后世，陈楚十分肯定，谈判双方一直到十二月份时才达成协议。 邓总微微沉默下来。 “好吧，我们就试试吧。” 反正这次对赌失败，他们实际损失仅仅只有三四百万。 “还有，我们可以尝试往视频网站方面发力。”陈楚道。 提起要支付给朝廷台的二千四百万元，陈楚现在还是一阵肉痛。 如果不是朝廷台在全国不可憾动的位置，陈楚还不一定会支付这笔钱。 在陈楚看来，视频网站是种更便宜的推广方式。而且相比于电视台而言，视频网站群体受众精确度将会更高。 陈楚提议他们可以拔款四五百万元在国内视频网站做推广。 邓总对陈楚的提议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电视推广问题已经解决，恒天楚语团队又在为一个新难题感到头痛。 赞助商问题。 除迪亚纳确定冠名赞助赛事外，楚语恒天团队在招商问题上进展并不是十分顺利。 江南长跑线是条有着二十个赛段的赛事，楚语恒天为增加吸纳力，已经将某些赛段广告位分割出去。所以相比起其他马拉松比赛，江南长跑线要拉的赞助品牌多达四十五个。这些赞助品牌将会分成一级赞助商、二级赞助商、三级赞助商，享受不同待遇。 其中，官方合作伙伴是各大品牌最感兴致的项目。已经有二三个汽车品牌、一个保险品牌表现了对官方合作伙伴的意思。而在五个一级赞助商中，某个饮料品牌、外国比较有名的手机品牌还有某家地处江南的地产公司，也表示了极大兴趣。 但到目前为止，楚语恒天团队还是没有和这些品牌商达成协议。 他们大多都处于“观看”中。楚语恒天团队现在连转播合同也没有谈下来，他们没有急着签约的意思。 相对楚语恒天团队来说，最近几天他们仅仅接触了部分品牌，他们也希望能接触更多的品牌，以便将自已手头上赞助位买一个更好价格。 在这条线路上，原来有着马拉松项目的三座城市，相对来说商业赞助价值会高些，其他没有马拉松项目的城市，商业赞助价值就低很多了。 长跑是一项要推广的赛事。某些长跑赛事在刚刚开展时参与的人数不会很多，比如，当年燕京马拉松刚刚开展，第一届仅仅只有二千人参与。 而在陈楚的这条长跑线路上，某些赛段辐射人口只有三四百万人。长跑项目还是第一次在这些地方落地，能引起多大吸引力没有人知道。根据恒天楚语团队评估，一些没有多少人关注的赛段，最差情况“可能只有二三千人参与赛段”。 这点也正是恒天楚语在和朝廷台谈判时，仅仅签定部分赛段转播合同的原因。 虽然赞助商知道某些赛段报名的人数很少，但如果他们真真正正地在电视上看到赛段没有多少观战者，说不定会更心塞。而这样相对其他比赛项目来说冷清的场面，在电视机面前的观众看来的确难看。 恒天楚语团队正在某些地级市做地面推广活动，提高某些冷门赛段的参赛人数。团队批给某个太湖边的城市的推广费用，初期就高达五十万元 十天后，网络报名将会是考验线路人气的关键时刻。 和朝廷台的谈判进展十分顺利。 朝廷台对楚语恒天团队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惊讶，但也同意就此进行谈判。三天以后，朝廷台基本上同意了楚语恒天团队的提议，双方就此签定合作协议。 与此同时，江南长跑赛的宣传短片，也开始在视频网站上大量投放。 而陈楚已经策划几天后的线上报名事宜了。 这天，邓总和陈楚进行沟通时，提到他们竞争对手的信息。 “陈总，今年魔都马拉松比赛比较火热啊。”邓总向陈楚抱怨：“魔都马拉松赛事方做过调查，发现今年参加魔都马拉松长跑爱好者，比去年又增加了。”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团队的成员在某些论坛上也做过调查，发现长跑受好者们对我们手头上的长跑线路，大多只对余杭段、天京段、苏城段比较感兴趣。” 邓总解释，这条线路开始段和结束段肯定会火爆，但中间某些线路的前景……可能就不太好了。 陈楚由不得笑起来：“邓总，我们可以用些小手段，造成我们的路段十分火热的景像。” 邓总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神色：“什么方式？陈总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把参赛名额炒热些。”陈楚道：“最好就让长跑爱好者们觉得，我们的线路一额难求。” 第445章 ：大计划（8） “哦？”邓总在电话中示意陈楚说下去。 “几天后的报名，我们可以采用分段报名的方式。”陈楚道。 “怎么分段报名法？”邓总问道。 “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开放某个赛段的报名，全赛段报名我们也是暂时开放部分名额。”陈楚道。 这段时间，恒天楚语团队还在某些赛段做宣传推广工作。 江南长跑赛立项才不到二十天，在陈楚看来他们的宣传发酵还不够，某些赛段如果开放报名肯定会比较冷清。 “八月二十五，我样可以先开放余杭段的报名和串联报名。”陈楚道：“至于全赛段报名，我们先开放五十个名额。” 能参加全赛段的长跑爱好者仅仅是很小一部分人罢了。绝大多报名者只参与一个赛段或者是二个赛段，只有少部分人才会参与三个以上赛段的比赛。 “八月二十六号，我们再开放天京一段和天京二段的报名名额。”陈楚笑道。 “我明白了。” 邓总脸上，此时浮现出一种了然神色。 这对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他们完全可以等到九月一号后，才让某些冷门线路“上架”。 “陈总您说的太对了，就按您所说的做吧。”邓总道。 八月二十四号。 对国内马拉松比赛爱好者来说，第二天是国内排位前三长跑比赛中二个的报名日期。 国内某个长跑论坛。 “应该报名参加那项比赛才好呢？” “我还是报名魔都马拉松吧，毕竟以前还没有参加过这项比赛。” “我以前参加过魔都马拉松了，这次还是报名江南长跑赛苏城一段和苏城二段吧，苏城一段是二十公里半程赛，苏城二段是全程赛。这二段比赛仅仅相隔二天，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下来……” “楼上威武，我就参加江南长跑赛余杭段。” “据说，明天江南长跑赛仅仅开放余杭段的报名名额？” “是的，不过你在报名余杭段后，想要报名其他赛段比赛有优先挑选权，也就是说你报名余杭段后，就可以报名其他赛段了。还有，明天他们还会公布五十个全程报名名额……” “算了，江南长跑赛全程几百公里，不是我们这些业余爱好者可以跑的。” 网络对二大赛事议论十分火热。 二大比赛举办方也正在为报名进行最后准备。 八月二十五号。 飞翔体育团队浏览着他们官网报名情况。 “不知道今年会有多少人报名。” “我们只有二万多名额，报满应该没有问题。” “是啊，除了江南长跑线路苏城二段和太湖一段，国内同期没有同类赛事和我们相争了吧？” “是啊，不过苏城那条新兴起线路很难我们相争吧？” 楚语恒天办公室内。 这里是楚语恒天团队常驻在余杭城的办公区。早上十点钟报名时点开始后，邓总和手下几位员工正看着网站报名情况。 现在，在他们网页上，显示着余杭赛段还有二万四千个名额，“全赛段”还有五十个名额。 报名时间开始。 晚上。 陈楚才刚刚下班，就接到来自于余杭的电话。 “邓总，下午好！”陈楚正在开车，直接开通蓝牙和对方说话。 “陈总，你好，方便接电话吗？”邓总声音有着笑意显得心情很好。 “当然方便，邓总，你们那边报名情况如何了？”整一天下来，陈楚都忙于工作，也没闲心关心这个问题。 电话对面笑出声来，隔着电话，陈楚都能感受到邓总心情的舒爽。 “陈总，报名情况比我们想像要好啊，余杭段名额现在还剩下一万四千个。以这样速度，我们手头上名额在未来五天内应该能报满。” “好。”听到这个消息，陈楚由不得就是叫好一声。 余杭路段的热门超出了他的想像。 “还有，我们投入的五十个全赛段名额，仅仅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被人抢空。”邓总笑道：“不过，一些有意于要跑完全程的报名者们还是找到了秘诀，他们在报名余杭段后，直接勾选了所有赛段。” “……报名余杭段的长跑者们，他们对参与其他赛段的热情很高……报名人数最少的赛段，现在也有三百人报名了，就算是热门的天京线路，也有八百人报名了。”余杭段现在有一万人报名，天京段有八百人报名，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每一百人报名余杭段的长跑者当中，就有八百人报名参与天京段了。 从这个数据就可以说明，用户的粘度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好。 “好。”陈楚又是叫好一声。 他们有了手头上这个数据后，和潜在赞助商们谈判，信心和底气将会更足了。 “等明天天京段的报名开放后，我们就可以找品牌商谈判了。”邓总道。 ——分界线—— 魔都，飞翔体育。 办公室内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庆祝。 一位年纪三十多岁，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了一股笑意。 “恭喜了！” “没有想到我们的报名意然会那么火热！” “从数据上进行对比，今年参赛人数比起去年差不多增长百分之十！” 在一片喜庆的声音中，有人问道：“我们的数据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江南长跑赛的报名情况如何……” 中年人脸上笑容淡淡的：“余杭马拉松影响力，本来就不如我们魔都马拉松。就算他们现在成了江南长跑赛余杭段，就会比我们的情况好吗？” “不如我们到他们的官网去看看？”有人提议道。 他的话刚刚说完，有人已经弯身子按下鼠标打开江南长跑赛比赛报名网页。 江南长跑赛官方网站打开后，长相斯文中年人看着官网公布的报名数字，由不得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报名？他们网站这个数据肯定造假了吧？”那位打开网页的工作人员，声音间隐隐有着不相信。 “有一万人报名余杭段？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报名这个赛段？”另外一位员工也是出声质疑。 长相斯文的中年人，微微笑了起来。 “是不是造假，看看燕京马拉松报名情况就知道了。”中年人笑道。 其他员工纷纷点头。 除了江南长跑赛外，全国各地还有十九个地方举办马拉松比赛。这些赛事中，最有名的自然是燕京马拉松赛。今年，江南长跑赛十月十五号开幕，燕京马拉松赛在十月十八号开跑。 可以说，他们二者之间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余杭段是长跑赛的第一段，参与江南长跑赛余杭段的长跑爱好者们，不太可能再到燕京参加马拉松比赛；同样，有意参与燕京马拉松赛的跑步爱好者们，也不一定愿意参加江南赛余杭段。 没有人愿意在长跑后三天内奔波二地，要是真的有意参与二个马拉松赛段比赛，长跑爱好者们还不如直接留在余杭，参与江南长跑赛第二段或者是第三段比赛。 “再过几天，就到燕京马拉松赛比赛日期，到时我们看看燕京马拉松赛报名情况，不就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造假了？”斯文中年人微微一笑，出声道。 “哼，我看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在做假！”有工作人员轻哼一声断定。 要是不作假，那个数字怎么可能会那么漂亮？ “试一试看吧。” 第二天。 江南长跑赛终点段天京段的报名开始。 江南长跑赛在天京有二段，这次江南长跑赛官方公布的是终点段名额。飞翔体育有关人员，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关注终点段报名情况。 傍晚。 当有关人员将相关数据汇报给中年斯文男时，中年斯文男脸上是一脸不相信神态。 “不可能，天京这座城市没有长跑的群众基础，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报名参加比赛？他们的数据一定造假了！”斯文中年男一脸肯定之色，道。 第三天。 江南长跑赛公布苏城段报名资格。 同样，苏城段报名人数也让斯文中年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语恒天他们造假也太假了吧？ 但就从这天始，魔都马拉松赛报名人数，比往年同期有较大下滑的幅度。 五天后。 燕京马拉松赛报名开始了。 似乎是受到江南长跑赛直接公布报名名额的影响，燕京马拉松赛也采用同样公布报名人数的方式。 这天，飞翔体育好几个人在关注燕京马拉松报名情况。 斯文中年人没有直接关注这方面数据，但到傍晚时分，还是有人来到他面前向他汇报那个数字。 然后。 当听到那个数字时，斯文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 “燕京马拉松赛报名人数，比去年同期减少了一成？”期文中年人道。 “是的。”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斯文中年人脸色间，隐隐不太相信。 作为同行，飞翔体育自然驿燕京马拉松情况做过评估。 根据他们预测，燕京马拉松参赛人数应该比起去年增长一成才对。 他想到自家马拉松情况。 自从报名进入第三天后，魔都马拉松赛报名人数突然间大幅下滑。 “江南长跑线，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斯文中年男，脸上隐现出了一抹冷汗。 显然。 这次燕京马拉松比赛遭遇到滑铁卢，与前几天余杭段报名的火爆有关。正是因为余杭段吸引部分跑友，才令燕京马拉松参与人数比去年同期下滑。 要是江南长跑赛更改到一个更前或者更后的日期开幕，没有与燕京马拉松赛“相撕相杀”的话，那报名余杭段的人数说不准比现在要高得多！ 二天后。 从海峡马拉松赛处传来一个消息。 海峡马拉松比赛报名已经开始，但相比去年同期，报名人数约减少了一成左右！ ——分界线—— 接连一周，邓总每天看着网站上各路段的报名情况，笑得合不笼嘴。 余杭段、天京段、苏城段、太湖段…… 他们手头上线路，远远比他想像受欢迎。 随着报名开展，楚语恒天在某些偏门线路的宣传工作也进一步开展。 楚语恒天团队派出不少人到偏远线段，在热闹繁华路段直接开设了线下报名点。甚至，楚语服饰旗下品牌店铺，在这些地方也有展开宣传工作。甚至这些店铺也变成了报名点。 九月上旬。 离长跑线路开跑只有不到四十天，楚语恒天团队加大和品牌商接触。 超过十万报名参赛人数，各地跑步悍将参赛、线路辐射人口超过一点五亿……楚语恒天团队再一次和品牌商接触，已经为各级赞助商们设立一张等级赞助费表。 这份表格上列出一级赞助商至三级赞助商的赞助价格。在陈楚的报价中，一级赞助商赞助费是1000万元，二级赞助费赞助费是500万元，三级赞助商的赞助费用是200万元。 这份报价是楚语恒天团队经过评估后得出的最有利于他们收回成本的方案。在陈楚公布了赞助费价格之前，一直和楚语恒天有接触的品牌方对楚语恒天报价心中隐隐也有底。 某家地处江南的房地产公司十分爽快答应成为一级赞助商。来自于德国的合资品牌原本对成为赛事“合作伙伴”十分感兴趣，但在和楚语恒天团队接触后，最后决定成为一级赞助商。天京本地某家银行向恒语恒天团队反馈，他们高层要研究研究才能决定是不是成为楚语恒天一级赞助商。 相比起一级赞助商而言，二级赞助商相对来说就受欢迎得多。互联网品牌、日用品品牌、连锁酒店品牌……一共有八个品牌表示了合作意愿。相比于一级二级赞助商而言，三级赞助商的参与者更多是本地品牌，仅仅是公布方案第二天，就有十二个品牌向楚语恒天团队表示了合作意愿。 江南长跑线路远远比邓总预想中还要受欢迎。 将这大大几千万赞助合同签定下来后，邓总由不得就是松下一口气来。 江南长跑赛项目，暂时没有亏损的风险了。 第446章 从三个级别的赞助商处一共得到九千万赞助，让陈楚感到十分意外。 江南长跑赛是个会下金蛋母鸡，未来肯定会盈利。 但陈楚从来没有想过，这条线路现在就能赚钱。 要知道，国内马拉松热，是2012年后才兴起的。某些热门马拉松项目报名时“一额难求”的情况，更二零一三年才出现。在陈楚原本规划中，线路很有可能要到二零一三年才开始赚钱。 而现在，如果加上迪亚迪支付的赞助费用，楚语恒天方收到的赞助金额，已经高达一亿四千多万。 而这个数字，还没有计算“官方合作伙伴”的赞助费用。 按楚语恒天估算，这个赞助位的价格将会高达二千二百万元。团队正在和某保险品牌谈判，就合同的一些细节进行最后的商定。 九月八号，楚语恒天在和人寿保险品牌经过新一轮谈判后，最后确定合作协议：保险品牌以二千二百五十万的赞助成为江南长跑赛“官方合作伙伴” 邓总和陈楚简单地算了一笔账，到目前为此，他们从品牌商得到超过一亿六千万赞助－↘，费用，如果再加上与地方政府分成的报名费用四百多万，到目前为此，他们的收入将会高达一亿六千五百万元。 但与此同时，他们从地方政府或者其他运营商处接下线路相关支出高达二千五百万元，再加上电视转播开支二千四百万元，奖金的三千九百万支出，举办比赛安保、行政、赛事后勤等方面支出一千八百万元，其他推广费用九百万元……大大小小开支算下来，举办赛事的支出也高达一亿二千五百万元。 “四千万元……” 当知道大体盈利数字后，陈楚觉得十分满意。 在他原本的预算中，他们第一年举办这项赛事很有可能亏损二三千万元，却没有想到最后竟在还赚到了四千万元。 想到未来马拉松赛事将会越来越火热，陈楚由不得估算未来几年的盈利情况？ 或者，再过二三年，他们手头上这个项目完全成熟后，当参赛人次过到五六十万人次时，项目的盈利能力将会达到一亿元人民币，甚至是二亿人民币？ “体育行业果然是朝阳产业啊。”陈楚心中突然间产生这样感叹。 楚语恒天现在早就成立了合资公司来运营项目，邓总前段时间才和他提到，他们手头上合资公司在未来可以接下其他地区马拉松项目进行运营。 显然，邓总这是受到江南长跑赛的鼓舞，看到了这个正变得越来越大的市场了。 但这对陈楚来说，是未来更长远才考虑的问题。 迪亚纳团队根据江南长跑赛的推广情况，认为“以四千万元冠名这项赛事是合适的”。陈楚之前往江南长跑赛投入的五千五百万赞助费，现在证明仅比市场估值高出一千万至一千五百万。 迪亚纳和楚语恒天签定的是一份五年期合约，未来江南长跑赛品牌价值大幅上升，合约溢价效应必将会大幅上升。从长远来看，迪亚纳是这份合约的得益者。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坐在陈楚对边，当他听到了江南长跑赛盈利的消息后，由不得就是哈哈声地笑了起来。 “楚哥，迪亚纳的宣传和推广工作现在也要开始了。”冯希凡道。 陈楚微微点头。 江南长跑赛还有一个月会开展，他们的宣传工作也要开展了。 赞助赛事对品牌来说，仅仅是推广的开始。如何围绕着赞助进行深一步的品牌开发，是迪亚纳要考虑的下一个问题。很多品牌就算是获得了某项赛事或者是电视节目的赞助权，如果后续推广工作没有跟上去，那赞助赛事的效果将会大大减少，最极端时还会出现赞助效果不好赞助费用打水泡的情况。 像迪亚纳这样的体育品牌赞助赛事资金和后续推广资金，一般都会达到1：2比值。迪亚纳赞助江南长跑赛用了五千五百万，如果按常规推广思路的话，那迪亚纳后续推广资金将不少于一个亿。 但在陈楚的计划中，迪亚纳相关方面推广费用将不会达到这个数值。 陈楚决定用更加巧妙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前几天，迪亚纳高端项目跑鞋已经开始大规模生产。迪亚纳高端系列一共有七款鞋子，陈楚主推的那款鞋子价格将会达到九百九十九元人民币。在陈楚看来，这款鞋子不是迪亚纳跑鞋类目中价格最高的，但肯定是最容易进行推广的。 “楚哥，根据推广计划，我们应该准备成立迪亚纳长跑训练营了。”冯希凡提醒陈楚。 陈楚点头。 迪亚纳赞助这次长跑项目，可不仅仅是支付几千万元官方。就某个三级赞助商饮用水品牌除了给官方赞助费用以外，该品牌还要赞助赛事举办其间消耗的饮用水。 迪亚纳当然也不例外。 在江南长跑赛的官方网页有个“全程报名名额”。只要报名参与江南长跑赛全程的长跑者，可以得到来自于迪亚纳聘请的运动专家为其一周的训练指导，就算是某些仅仅参与二三个赛段的参赛者，也能获得迪亚纳为期一天的专业指导。 对品牌方来说，这样的指导某种程度上在为自已的品牌做推广，特别是迪亚纳这样新兴品牌，更要进行这样的地面推广。 据迪亚纳方面初步估算，迪亚纳训练营介时将会训练超过四千五百位选手，仅仅是举办这个训练营，就将会消耗迪亚纳超过二百万推广资金。 “我们已经聘请国内外不少知名的训练师，他们应该能应付得来。”陈楚笑道：“我现在就在等着东非长跑队的人到来了。” 冯希凡听到这一句话，笑道：“楚哥，你设置的资金如此丰厚……我觉得很可能到最后，是非洲运动员们包揽前几位位置。” 三百一十万美元的夺冠金额，已经是世界上奖金最丰厚的长跑赛事了。 陈楚道：“冯希凡，有那次长跑比赛，不是来自于非洲的长跑运动员包揽前几名位置的？” 冯希凡微微一愣，笑道：“也是。” “马拉松比赛，说到底还是偏向群体参与性，‘星’味到底淡了些。”陈楚缓缓地道。 “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世界各地马拉松比赛太多了。”冯希凡感叹道。 陈楚倒是很认同冯希凡这个看法。 正是因为国内外马拉松比赛太多，所以这项比赛的‘星’味才少了些。 陈楚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一项赛事充满星味。 现在，在大中华区就有二十二项马拉松赛事，在美帝或者欧洲这些马拉松比赛相对成熟的地区，每年举办的马拉松比赛更是以千数计。 每项比赛最多只能收集到一个冠军，一位长跑运动员就算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到二三十个冠军，其本身商业价值也不会高到哪里。 哪怕是全球最有名的五大马拉松比赛推出“积分制”，这项运动的全球影响力还是不够高。 陈楚举办的江南长跑赛，正是希望能运营起一批有星味的长跑者。 长跑是一项相对短跑来说更不引人注目的比赛赛事。普通人或者都会知道一百米、一百一十米跨栏比赛项目的著名运动员，但他们很少会留意长跑马拉松运动员。就以收入为例，国际上顶级短跑运员们的收入往往能超过千万美元，甚至仅仅是一份赞助合同，价值就超过了一千万美元。比如，迪亚纳曾经就向飞人特报过一份一千四百万一年的合约请求。但长跑运动员就完全不同，哪怕是国际上最顶级的长跑运员，他们的收入的最多只能百万级别，相比起短跑运动员，长跑运动员主要收入来自比赛资金。来自于商业赞助方面的收益近乎于无。 在陈楚看来，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迪亚纳训练营将会由迪亚纳主导，训练营其间迪亚纳完全可以和某些长跑好手接触，如果在他们身上没有球鞋赞助合同迪亚纳完全可以为他们奉上一份合同。 当然，在训练营举办期间，迪亚纳还可以在训练中挖掘出某些不知名的长跑选手，将他们招揽到迪亚纳旗下。 所以，这次训练营迪亚纳肯定会十分用心。如果最后能押中冠军就更好了。 —————— 训练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开张，陈楚开始过问起另外一件事。 跑步软件的推广问题。 自从2008年智能手机兴起，跑步软件也开始慢慢热起来。 在同类软件中，使用者最多的跑步软件，不是由某家专业互联网公司开发出来的，相反，是由耐耐公司委某些专业公司合作开发出来的“耐耐跑步”。 早在今年四月份，迪亚纳决定转型跑步鞋业务后已经准备开发相关软件。五月份时，迪亚纳团队向陈楚提议，他们开发的软件应用完全可以向“耐耐跑步”看齐。 耐耐跑步是一款已经被证明较好用的软件。软件开发团队曾经给陈楚一份数据，耐耐跑步app全球用户人数早就突破一百万。世界范围内智能手机更新换代还没有完成，国内智能手机正处于普及阶段。软件开发团队做过一份评估，随着智能手机兴起，像耐耐跑步这样的软件，未来用户人数甚至能接近千万规模。 对未来跑步热有所预期，陈楚对这个数字还是较为认同的。 跑步软件和某些可穿戴设备未来几年大有挖掘潜力。不过在迪亚纳内部，也有人认为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运营这款软件。 市场上已经有好几款同类软件，他们再进入这个市场有必要吗？就算他们真的做出这款软件，他们能竞争过耐耐跑步吗？ 但在陈楚看来，他们做这款软件十分有必要。 在迪亚纳内部，管理人员或者还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跑步软件不仅仅是一款软件，它们甚至可以是一个用户粘度很高的“社交平台”和“电商平台。” 楚语服饰旗下互联网部门，曾经在陈楚的要求下认真研究过耐耐跑步，在经过研究后，团队方面给陈楚一个结论：耐耐跑步软件各方面性能已经十分完善，他们就算是做类似软件也很难太大改进空间。 团队方面自信他们能设计出一款性能比起耐耐跑步更好的软件，再加上他们集团群强大的推广能力，就算耐耐跑步软件已经先起步，他们还是有能力追赶上对方。 不过，陈楚对开发部门的方案却不是很认同。 陈楚又一次提出，他要求开发出来的软件应用，要有“社交平台”和“电商平台”功能，而不仅仅是个计步器。 陈楚向开发团队描述了他希望能开发出来的软件的模型。这款软件要像粗粮聊天那样支持聊天，不过相比起粗粮聊天泛社交功能，他们设计出来的软件“专注于跑步”。同样，这款软件要有信息推送功能，软件要像某些网站一样可以为跑友们推送跑步类目的最新信息，这些信息包括最近举办的马拉松比赛比赛结果，跑步时要注意的事宜，某地方马拉松比赛的报名时间等等。软件电商，主要是和各大马拉松官方合作，在软件上对国内各大马拉松比赛报名。 不过，这款软件最为重要的电商平台功能，还是推送迪亚纳各类跑步产品，比如说可穿戴设备、跑鞋、跑步运动服等。 陈楚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最主要还不是为了能迪亚纳多一个运营的平台吗？只要用了这款迪亚纳运营的软件，未来跑步者对迪亚纳的印象，将会转变为“跑步设备的专业供应商”。 楚语集团互联网事业部同事们，在听到陈楚的诸多要求后，刹那间目瞪口呆。 老板提出来的要求也太多了吧？ 技术人员直言，如果他们设计的软件既要有与耐耐跑步类似的功能，还要有陈楚要求的功能，那其技术开发难度将会是耐耐跑步的三倍以上！ 第447章 三倍难度吗？ 陈楚对此不以为意。↑頂點說，.. 以陈楚旗下事业群现在的技术力量，想要开发这款软件也算不了什么难事。就算技术人员这一款软件比耐耐跑步有十倍以上开发难度，陈楚也一样会开发这款软件。 掌握了这款软件，对楚语恒天和迪亚纳来就掌握了长跑爱好者朋友圈子。 跑步行业是朝阳产业，未来十年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跑步运动。陈楚将要开发的那款软件，用户人数将会达到三千万甚至是五千万以上的使用人数规模。 他们掌握了这款软件，掌握的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库。 这款陈楚预想中的跑步应用，提供社交功能，可以通过应用寻找跑友、分享跑步记录等方式建立集合社交、服务、内容为一体的垂直跑步社区。相比起其他应用，这个跑步应用将会形成一个十分完美的“闭环”。应用发展完善的话，完全可以和楚语恒天合作举办一些跑步比赛。 当然，这些跑步比赛，大多数将会由迪亚纳进行赞助。 九月初，陈楚团队已经将这款软件设计出来。但这款名叫“迪亚纳跑步”的跑步软件，还没有开始完全推广工作。 迪亚纳方已经在某些论坛对这款软件进行推广，现在十天过去，这款名叫“迪亚纳跑步”的跑步软件，大约有几百人的用户规模。 对于手头上的这款应用，陈楚显得比所有人都要用心。在应用出来后，陈楚再一次拔下超过三千万元给团队来完善和推广。 ———— 江南长跑宣传和的推广工作还在进行。 前段时间江南长跑赛官方招商的某些详细信息，自然没有能瞒过某些有心人。 飞翔体育公司总部。 斯文中年男看到楚语恒天公司招商成绩，脸上神色看起来极为平静，但却隐有波澜。 而飞翔体育内部，对江南长跑也是一阵噤声。 昨天飞翔体育的工作人员统计过魔都长跑赛报名情况。 魔都马拉松比赛报名第一天，他们就做过类似统计，发现报名比赛人数相比同期增长了百分之十。但最近一次统计表明，魔都马拉松比赛仅仅是第一天报名情况比较乐观罢了，现在再来进行统计的话，可以发现比赛报名人数，很有可能会比去年少半成左右！ 这是他们魔都马拉松比赛立项将近十年来，第一次出现报名人数减少的情况！ 或多或少，他们都受到江南长跑赛的影响！ 江南长跑赛分段报名的效果，已经显示出来了。江南长跑赛一共分成二十个赛段，一直到今天某些路段还没有人报名。但这样的报名方式，反而更容易引起跑友们的持续关注。 今年江南长跑赛就有这么大影响力，未来，这个项目又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斯文中年男子想到这里，隐隐带着失落。 江南长跑赛虽然才刚刚成立，但其影响力已经大大地超过了魔都马拉松！ 可以想像，就影响力和品牌价值而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国内没有哪个马拉松比赛可以和江南长跑赛相比！ 今年，因为魔都马拉松赛先出现一千五百万元冠名赞助，国内不少马拉松比赛都出现泡沫化现像。等明年品牌商反应过来，发现赞助比赛远远没有预想效果的话，魔都马拉松比赛赞助收入或者会略有下降。 如果再加上江南长跑赛这个新兴项目和他们争夺赞助商的话，他们运营魔都马拉松比赛，盈利情况有六成以上将会不如今年！ “不过，有耐耐支持的话，魔都马拉松赛是不会停下来的。”斯文中年男子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微微心安神色。 江南长跑赛迪亚纳，燕京马拉松比赛阿迪王，魔都马拉松赛耐耐。未来，或者后二项赛事影响力远远不如江南长跑赛，但现在三足鼎立之势已经形成！ 只要魔都长跑线还在他们飞翔体育手头上，他们就不用担心赚不到钱。 ———— 耐耐办公区内。 盖尔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也一直在关注江南长跑赛最新情情。 当得知某人寿保险品牌和江南长跑赛官方达成协议后，盖尔先生那原本极白的脸上，却是聚合起了一股阴云。 在没有魔都段的情况下，迪亚纳竟然还是将江南长跑赛运营成功了？ 前段时间他们出资狙击楚语恒天又有什么意义？ 盖尔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但却没有服输的意思。 这条线路就算是成功了又如何？只要迪亚纳后续运营跟不上去的话，那他们往赛事投入的这五千五百万，很有可能将会面临打水泡的局面！ 他倒是要看看，迪亚纳守着这条黄金线路将会如何进行运营。 ———— 羊城。 楚语服饰和恒天体育成立的合资公司现在就坐落在羊城。 楚语恒天手头上有了江南长跑线路，已经可以确保未来十年盈利。 这段时间，因为要准备江南长跑赛原因，楚语恒天公司总部员工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似忙个不停。在陈楚的提议下，楚语恒天又一次加大网络视频网站的推广力度。 按陈楚提议，楚语恒天会为参加这次比赛的某些“名将”有一些宣传和推广工作。比如，楚语恒天现在正联合朝廷台、某视频网站拍摄一部名为《在路上》的记录片，将会介绍参与这次长跑比赛的八位参赛选手。 年纪接近六十四岁但每天还是坚持二十公里长跑、去年参加全国七个马拉松比赛的李大叔；跑遍七大洲多次参加铁人三项、曾经横穿西域塔克死亡沙漠的冒险者越显明；自幼贫困在世界各地马拉松比赛奔跑曾获得十个马拉松冠军、以出场地费和奖金养家糊口的东非跑将特尔加特；二零零八年燕京奥运会女子马拉松比赛金牌获得者长跑名将伊兹……一共八集，播放总时间为三个时的纪录片，其录制和宣传推广会消耗掉江南赛三百万推广费用。但想到这部记录片在江南长跑赛开始前后将会在朝廷五台播放，陈楚觉得这笔钱花得划算。 九月中旬，某家在美帝西海岸有一定影响力的电视台希望能转播江南长跑赛。大马和南朝鲜也有电视台提出了类似要求。 邓总听到这个消息时，那眉头差不多就是飞起来。 一直以来，虽然某些国内马拉松比赛项目一直宣称“电视转播落地一百个国家和地区”，实际上，国外哪里有电视台会转播这样的比赛？ 有好几家外国电视台要转播这项比赛，对江南长跑赛来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从这一看来，他们手头上这个项目已经引起国外长跑爱好者们的关注。 陈楚没有想到的是，会有更多惊喜在等着他。 时间渐渐进入九月下旬，恒天楚语公司突然间就接到来自于绍城政府的信息。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手中正拿着电话和邓总交谈。 “陈总，绍城政府方面正在和我们接触，希望和我们谈谈江南长跑赛的路线……” “江南长跑赛并没有经过绍城，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吧？” “他们要谈的正是江南长跑线。”邓总的声音有着得意，道：“最近一段时间，江南长跑线在我们的推广之下火了，不少地方政府也看上了我们的品牌影响力。绍城政府好像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声，知道当初我们手头上的线路要经过魔都。他们好像还知道我们因为没有谈成魔都段，某些线路也做了修改，具得并不是十分完善。” 陈楚沉默着，听着邓总下去。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 江南长跑线虽然经过的主要是平原地区，但因为魔都段的改变，某些线路改变和设置并不尽始人意。某中一二个路段因为斜坡较多更是成为“魔鬼路段”。 “绍城这次来和我们谈判，正是希望我们能把线路起放在他们境内。”邓总哈哈笑着道。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兴致十足神色。 因为对江南长跑线有过很深入研究，陈楚头脑间就像有张地图似的，很快就想到绍城地理分布。 绍城是个地处余杭城南边的地级市，这个市历史上文化昌盛，在全国范围内有着较高名气。 从理论上来，他们的确是可以将长跑线起放在绍城位置上。 “而且，他们给我们的条件也十分丰厚！”邓总还在哈哈笑着，将绍城的条件提出来。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听着绍城方面提出来的条件，眉色也是轻轻一扬。 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条件？ 绍城方面提出来的条件比楚语恒天当初和太湖三市签定的条件还要优厚得多。如果楚语恒天和太湖三市签定协议买下线路使用的资金可称白菜价的话，那绍兴政府提出来的条件，就是三折白菜价。 不过，转而陈楚就明白了绍城方面意图。 绍城方面打的算盘精着呢。 长跑比赛对地方政府来是宣传城市形象、拉动消费需求的良药。现在参加江南长跑赛首段跑步爱好者超过二万二千人，当中大约一半是外地参赛者。对地方政府来，这些外地参赛者意味着数以亿消费，再加上绍城成为江南长跑赛首段带来的影响力，绍城政府做这笔交易并不算吃亏。 “不过，我已经回复他们，我们正在策划江南长跑赛，暂时没有时间进行相关谈判。”邓总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条线路首段还是放在余杭城比较合适。”陈楚道。 绍城政府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让陈楚有刹那的心动，但仅仅是刹那间的心动罢了。 绍城是座古城，以这座城市历史的厚重可以和余杭城相比，甚至是超过余杭城。但现在这座城市知名度比不上余杭城，支持不起江南长跑赛开始段的威名。 “陈总的也对。”邓总听到这句话，声音间激动已经平静下来。 “不过，多条路子就多个选择，我们现在当然可以拒绝掉绍城，但可以他们当作是一个备用选项。” 陈楚对此倒是没有表示反对。 规划这条线路时，团队方面已经努力做到让线路尽善尽美。 但这条线路怎么可能尽善尽美？线路上有二个魔鬼赛段，或者有一天，这条线路因为调整或者增加或者减少某个赛段呢？ 陈楚挂掉电话，也没有过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第二天早上，邓总又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总，有件事我要通知你一声。”邓总和陈楚话，像做错事似的略显底气不足。 “什么事？” “绍城的人正准备坐飞机飞往羊城，他们负责招商引资的那一位，想要见你一面。”邓总完后，声音略为凝重地报了一声绍城飞往羊城团队负责人职位。 听到对方职位名称，陈楚差不多就是吓了一跳。 如此高职位的官员带团，足足可以看出对方对江南长跑线的重视。 邓总又提了个名字，提醒陈楚飞往羊城的绍城团队第二号人物，是当地体育部门负责人。 “他们怎么飞过来了？”陈楚脸上神色更加惊讶。 绍城这次派出如此高级别的负责人过来，完完全全是“屈尊”。对方如此高规格，如果陈楚不出面招呼和接待那也算是失礼了。 “这个，今天早上我在余杭城婉拒了他们，并且我拒绝他们，是因为我们大股东合伙人不同意这个计划……于是，他们马上就到机场准备到羊城找你。”邓总的声音似乎不太好意思。 他只不过是见了对方谈判团队那号人物可称主牧一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就拿陈楚来作挡箭牌，又有谁会想到他们竟然就风风火火地去机场，准备找陈楚当面服？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神色很快平静下来。 “他们应该在下午四钟做，陈总方便的话一定要出面接待他们。”邓总道。 陈楚心中暗道一声，以对方身份他能不出面接待吗？ 第448章 绍城市方面招商热情远比陈楚想像要高。 晚上，陈楚接待了绍城团队。 对陈楚而言，绍城路段没有在楚语恒天计划范围内，因此这次接待对陈楚来显得分外头痛。 不过，当天接待晚宴上，陈楚还是接连二三次出声，隐晦婉拒了绍城方面。 当场，绍城团队负责人，脸上就现出失望神色。 “陈总，实在是太遗憾了。” 陈楚也不想得罪对方，向对方道以后他们会有合作机会的。 在陈楚看来，就算未来绍城没有纳入江南长跑赛，但这座城市还是有着举办马拉松项目的潜力。 负责人听到这里，脸上才现出了几丝兴致的神色。 第二天。 送走了绍城团队后，陈楚由不得就是松下了一口气。 这次陈楚并没有和绍城方面达成任何书面协议，但给了绍城方许诺：最迟不超过二零一三年，楚语恒天将会在绍城运营马拉松比赛……到于具体条款，还要由双方重新进行商议。 负责人默认了这个君子约定。 邓总听到这个消息，在电话中由不得哈哈声笑起来。 在成功运营江南马拉松赛后，公司知名度将会大大增加。江南长跑赛就是一张名片，一张方便他们和有意举办马拉松赛事政府谈判的名片。 楚语恒天团队还在为江南长跑赛忙碌，和绍城会谈一事，陈楚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当时间来到十月一号，大洋对岸终于传来了一个陈楚意料之中的消息。 因为劳方和资方没有在最后的期限内达成协议，美帝nba赛将会“延期二周或者更长时间开幕”。原本预赛在十一月一号开始的比赛，将会停摆到十一月十五号甚至更久。 得知到这个消息，邓总显得十分兴奋。据楚语恒天团队楚语方的人向陈楚汇报，邓总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后哈哈大笑三声。 陈楚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十分满意。 nba也算是他们江南长跑赛竞争对手，现在竞争对手停摆，对他们来自然是件好事。 虽然，nba还存在着在十一月十五号开幕的情况，但以陈楚前世的经历来看，这样的概率并不高。有部分悲观的球迷已经预感到今年nba赛事可能停摆的命运了。 进入十月份，迪亚纳长跑营终于开了。 相比起国际五大马拉松赛事，迪亚纳长跑营“星”味尚可。毕竟，对于这些长跑者来，花费二个多月时间在江南长跑赛，还不如转多几个场跑多几场马拉松比赛。而且，江南长跑赛为某些名将提供的参赛费，并不比国际五大马拉松赛高。不过，还是有很多名将对陈楚提供的三百多万美元夺冠资金心动。 在长跑赛开始后，迪亚纳开始寻找某些有代言价值的马拉松选手。 迪亚纳江南长跑赛影响力是全球性的。对某些应邀参加江南长跑赛的运动员们，楚语恒天团队已经对他们的实力做过评估。 陈楚更佩服的是国外某些博彩公司。在江南长跑赛开始报名时，已经有博彩公司和楚语恒天接触，请求楚语恒天提供参赛报名名单。十月三号，竟然已经有二家欧洲博彩公司，开通了江南长跑赛博彩品种。 对此楚语恒天团队采取了默认态度。就像足球比赛快速推广得益于博彩行业一样。博彩公司开设了长跑赛相关彩票种类，肯定有利于江南长跑赛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推广。 而当看到博彩公司对各大选手设定的“夺冠赔率”后，楚语恒天团队内部有人更是感叹一声“专业”。对那位选手是夺冠热门，楚语恒天在内部已经做过相关的评估。而博彩公司夺冠赔率最低的那位选手，刚好也是楚语恒天团队设定的头号种子。 训练营开始后，迪亚纳团队也开始留意“好苗子”。 楚语团队首要签约目标是中国人，毕竟相比起外国人，国人对自已同胞有着更深认同感。在二天的训练后，迪亚纳还真的发现了二个很好的苗子，团队方面向总部建议可以用一份相对较低代言合同签下二位同胞。与此同时，马拉松长跑名将孙安与某品牌赞助合同将会在十二月份到期，他们也可以先和其孙安接触，等到其合约到期后直接将他签下。 而至于外国选手方面，迪亚纳也选择了二位没有代言合同的选手，和他们签定一份如同白菜价一样的代言合同。 参加这次长跑比赛的选手，不少都带有教练。迪亚纳也和这些教练有过接触，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发掘出一些好苗子。 迪亚纳虽然财大气粗，但如果签约下来的全部是著名运动员，也是吃不消。签下一些明日之星，对迪亚纳来就是签下了未来。 进入十月份后，江南长跑赛气氛变得更加火热。 而就在江南长跑赛开跑前一周，楚语恒天团队突然间就接到了某位“老朋友”的电话。 当楚语恒天团队将这个消息汇报给陈楚时，陈楚脸上神色变得分外奇怪。 “魔都方面有着和我们商议01年后长跑赛事的运营？” 陈楚眉头，轻轻一扬问下属道。 他没有听错吧？ “是的。”进入到陈楚办公室汇报的下属，正微微躬身，职业性十足道：“他们有意转让魔都马拉松比赛经营权，并且为我们提供了二种不同方案。” “那二种方案？”陈楚问道。 “第一种方案，是我们江南长跑线从魔都过境，同时保留魔都马拉松赛；第二种方案，则将魔都马拉松赛直接并入到江南长跑赛中。”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下属恭敬地向陈楚告别，在离开陈楚办公室内轻轻地带上办公室室的大门。 魔都方面竟然会主动地向楚语恒天求合作？ 陈楚站起来踱步，感觉到自已就像幻听了似的。 重新坐下来后，陈楚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的忙声很短，不到十秒，一阵爽朗的声音就从电话中传出来：“陈总，你好。” “邓总，你好。”将话筒放得更贴近嘴边，陈楚问道：“据，魔都方刚才和合资公司联系，有意和我们合作？” 电话中还有一阵杂音，似乎是人群的交谈声，邓总轻声和附近的人了几句，走到一处更安静地方，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传过来：“是的，就在刚才，他们体育部门有位和我打过交道的打电话给我试探我们的意向。” “魔都马拉松比赛，不是还有二年才到期吗？”陈楚道。 “呵呵，魔都马拉松比赛是要二年才到期……但二年后，魔都马拉松赛还有没有现在的地位，那就难了。”邓总的声音隐隐有着意味深长：“毕竟在江南地区，我们江南长跑赛才是最有影响力的比赛。” 陈楚明白了邓总的意思。 没错。 在未来二年之内，魔都马拉松赛的确是不会没落，但在这二年里面，江南长跑赛的影响力将会变得越来越强。 可以想像的是，在未来，他们手头上的这一条线路，定然会成为一条黄金线路。 天堂太远，江南长跑赛赛段太近。对于魔都马拉松赛来，他们最大的麻烦就是离着江南长跑赛太近了。随着江南长跑赛影响力日益提升，魔都马拉松比赛还真的会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可能。 全国马拉松长跑者们，他们大多数都知道魔都马拉松赛；但是绝大多数关注体育新闻的国人，他们肯定知道江南长跑赛！ 二者的影响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魔都马拉松赛并入到江南长跑赛，或者让江南长跑赛过境，将会成为魔都方一个很好的选择！ “魔都有意和我们谈判……但我们暂时还没空处理这件事。”邓总道：“我已经跟魔都方交底，等到江南长跑赛开始后，我们可以开始谈判。” 陈楚听着，却没有话。 “陈总，你不会是觉得，我们拿下魔都段不合适吧？”邓总笑问。 “我当然想拿下这段。”陈楚道。 魔都马拉松比赛称得上是国内除燕京马拉松赛外，最有影响力的马拉松比赛！ 能拿下这个赛段，对江南长跑赛提高自身品牌影响力有不作用。 “我不过在想知道他们的叫价如何。”陈楚道。 “陈总你放心吧。”邓总声音，隐隐间压抑着笑意：“联系我的那位已经了。他们现在提出来报价，绝对比他们之前提出来的报价要优惠，而且优惠的幅度还挺大的。” ———— 飞翔体育公司。 进入到秋季后，国内某些户外体育赛事慢慢多起来。 这段时间，飞翔体育正在组织着一项自行车赛。整个公司的人都进入到忙碌的状态。哪怕前段时间是国庆假期，飞翔体育的员工还要加班。 不过，就在十月八号。 斯文中年人哼着不知名调进入办公室，显得心情不是一般好。 刚刚进入到办公室，他的电话就响起来。 随意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斯文中年男脸上神色变得微微认真。 他按下了接听键，脸上已经堆起哈哈的笑容。 “张局，今天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手机里，响起一阵旁人听不清楚的低低声音。 斯文中年人脸上笑意渐渐地收敛。很快地，他脸上笑容挂不住了，脸色慢慢地变得灰白起来。 ———— 耐耐总部。 早上九半，盖尔先生还在处理着昨天深夜从大洋对岸发过的邮件时，办公室大门被人轻轻地敲响。 “请进。”盖尔先生处理完最后一份邮件，出声道。 助手一脸肃然进入盖尔办公室。 “盖尔先生。”没有像往日那样汇报工作或者一下今天安排，助手道：“飞翔体育方刚刚向我们通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什么消息？”盖尔先生脸上，一脸不太在意。 现在离魔都长跑赛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幕，这段时间耐耐公司和飞翔体育联系多起来。耐耐公司已经制定相关推广策略，一切都在按步就班进行，似乎没有什么大事可以惊动他吧？ “魔都政府有意要转让01年后魔都段马拉松经营权。”下属道。 盖尔先生一脸不经心神态，道：“你直接告诉飞翔体育，我们已经有六年的合作关系，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们还会赞助这项赛事。” “可是，魔都政府并没有对经营权招标的意思。”助手道：“有关方面希望把这个赛段直接转交给楚语恒天公司。” 什么？ 盖尔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不太经心神色一扫而干。 “有关方面希望将魔都马拉松并入到江南长跑赛，或者交由楚语恒天方进行经营！”助手道。 “消息确认了吗？”盖尔脸带穆然，问道。 “飞翔体育那边已经证实消息了。” 盖尔脸色微沉道：“离飞翔体育承包权过期还有二年，有关方面做这个决定肯定有古怪……你现在就打听打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耐耐公司和当地体育部门一向交好，或者能打听到某些内幕。 三个时后。 盖尔办公室的气氛微微显得压抑。 “前段时间有关方面看到楚语恒天把江南长跑赛运营起来后，已经有意将这项赛事交给楚语恒天运营。前一段时间，有关部门也有人提出批评，正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们提出来的报价太高所以才吓跑了楚语恒天团队。但现在离01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有关方面觉得这件事不急在一时。而且他们还觉得，江南长跑赛运营方肯定对他们魔都赛段感兴趣，想着楚语恒天未来会向他们主动接触，所以才没有主动联系楚语恒天。”助手缓缓汇报道：“但是，就在十天前，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绍城方面和楚语恒天有过接触。据绍城方面有意要承办江南长跑赛，当地一位实权派人物甚至直接到羊城和楚语恒天大股东谈判。” 第449章 绍城方竟然和楚语恒天有过接触？ 听到这个消息，盖尔恍悟过来。 魔都方面是感受到了压力吗？ “据说，绍城方面给楚语恒天的条件十分优厚……”助手加了一句话，道。 现在的江南长跑线是一条经过修改的线路，并不是一条完整线路。魔都当初拒绝了这项赛事后，还是有不少地方对这项赛事上心的。 魔都政府这次是感受到压力，才和楚语恒天进行谈判吧？ 盖尔先生脸色慢慢变得不是那么好看。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魔都马拉松赛重要赞助者，甚至在经过了好几年的赞助后，耐耐与魔都马拉松差不多结合到一起。某些年份，就算耐耐不是魔都马拉松的冠名赞助者，也是重要赞助商。多年的经营，让不少长跑者已经将二者直接给合到了一起。 少了这一项赞助赛事，在长跑类目他们就要寻找新的赞助比赛了。 ———— 十月十五号。 余杭城，江南长跑赛正式开始。 余杭城是江南长跑赛第段，有超过二万二千人参加。 羊城。 早上上班开工前，陈楚打开电脑看过一小段朝廷台转播。 江南长跑赛开始了，迪亚纳相关推广工作也完成了三分之一左右。 除给朝廷台超过一千万广告合同外，陈楚还准备往某些视频网站或者普通门户网站投入一千五万做宣传。当然，某些地方体育台，陈楚也准备投入推广资金。 为么多营销费用，让年晓也感觉到了一阵肉痛。当初楚语品牌刚刚成立时，他们也没有像这样烧钱过。 在陈楚看来，他们现在烧这么多钱都是值得的。 迪亚纳位于全国范围内的零售网点只有五百多家，如此强大的宣传和推广量，对线下不多的存量来说并没有多少促进作用，哪怕每家店铺销售额增加百分之三十也没有多大增量。所以，第一年江南长跑赛，楚语服饰将主要的推广用在线上推广。 十月十六号。 冯希凡在向陈楚汇报日常工作时，主动提到迪亚纳线上销售情况。 “将要进入冬季，线上销售方面，公司表现最突出的增长率最高的品牌是迪亚纳。迪亚纳上周销售情况相比起九月同期大约增长了49%，最近一二个月，经过我们不断宣传，跑鞋市场增长飞速……网销方面，十月初跑鞋增长率，比起九月同期起码增长80%，这与江南长跑赛将会开始，我们的宣传和推广力度不断加大有关。” “迪亚纳鞋类线上的销售业绩，已经追赶上踏踏，在不久之后就能赶上李安……”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品牌已经变得越来越火爆。与此同时，在网络上也出现了假货，根据调查，这些假货中有不少都出自某田……我们正在派人跟进。我们做过一份评估，网售方面受假货影响最大的还是阿迪王和耐耐。在所有体育品牌里，我们品牌被冒假量，大约排在第五位、第六位。” “十一月份是不少电商网站促销季，我们有信心在十一月份时把迪亚纳线上销售量运营超过五千万。在今年，迪亚纳线上销售额，肯定能达到一点五亿，明年我们准备做到四点五亿，成为体育用品类目网销排在前二位的品牌。” “楚哥，你制定的迪亚纳品牌营业收入超过十亿的目的绝对能达到。” 陈楚微微点头，脸上神色十分满意。 “还有，前几天时我们在网络上做过一份调查，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冯希凡脸上带着笑容，道：“现在认为迪亚纳是个综合性体育品牌的人数，比以往已经大幅度增加。而我们新增消费者中，有比较大的一部分正是来自于公司跑鞋业务。” “好。”陈楚听到这个消息，由不得满意地点头。 第二天，从迪亚纳运营中心也传来了一份数据报表。 这份数据是迪亚纳线上销售数据报表。 根据这份报表，迪亚纳九月份线下销售额比去年同期增长了66%左右。 对于这个数据，陈楚也是觉得十分满意。陈楚更加满意的是迪亚纳单店销售额增长。今年九月份迪亚纳销售网点比去年同期大约增加25%。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迪亚纳在这个基础上，单店销售额大约增长了三分之一。这个数字在陈楚看来已经十分难得了，要知道，在这段时间，迪亚纳开设的不少新店还处于培育市场阶段，能取得这个成绩完全是依靠老店拉动。迪亚纳运营的持续向好，更是让代理商们信心十足，根据迪亚纳营销部门和代理商们接触得到的信息，大多数代理商已经表达了在未来半年内，加大向迪亚纳投入的意愿。不少老代理商更是向总部发出了开新店的请求。 这份成绩单相对于迪亚纳的竞争对手来说更是显得优秀。虽然暂时还没有具体数据，但迪亚纳方面根据耐耐等公司公布的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再加上自已的分析，已经大概估算出各大体育品牌的销售情况。 九月份，耐耐的销售额同比增长19%左右，踏踏同比增长了20%，而陷入到了泥潭中的李安公司同比下降了6%。 相比起其他品牌而言，迪亚纳交出了一份十分漂亮的财务报表。 十月份的财务报表虽然学没有出来，但何文容根据店铺每一天反馈回来的数据，也有做过估算。 十月份是江南长跑赛开幕月份，在这个月迪亚纳不少跑鞋新款上架已经受到了消费者们的极大的欢迎。在何文容的估算当中，迪亚纳线下销售额，比起去年同期应该能增长82%左右。 对于体育行业来说，这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了。 当得知道这个数字以后，陈楚由不得就是松下了一口气来。 在经过了那么多的运营以后，迪亚纳这个号称意大利国宝级别的品牌，终于又一次地在大中华区焕发了生机。 现在，也应该到了夯实基础的时候了。 对于这一点，陈楚心里面十分清楚。 这段时间以来，迪亚纳的进步，主要表现在营销推广力度的加大，公司管理结构的完善，以及设计能力的增加级产品线的优化。 但在陈楚看来，迪亚纳还有要进一步夯实基础的地方。 楚语运营中心内。 何文容回到公司的总部向陈楚汇报完信息以后，二人又很随意地讨论起迪亚纳未来的发展策略。 “智能……跑鞋？” 办公室内，当何文容听陈楚说到这一个概念时，脸上的神色微微的带着疑惑。 “陈总，你说的是类似于耐耐的智能跑鞋吗？”何文容道：“那款2006年研发出来的鞋子。” 他没有想到陈楚会对这样高科技的物种感兴趣。 早在2006年耐耐在经过长时间的研发以后，推出号称全球首创的智能运动鞋“耐耐第一”。它的鞋底设有磁力感应系统，每秒钟量度后跟的压力1000次，继而将数码传送至运动鞋的电脑中。智能运动鞋内置的微型处理器会根据跑步的速度、力量及所处地形，通过精细的线路系统调节鞋形和软垫厚度。其原理系仿真人体的反射神经，利用鞋底的感应器和磁铁感应避震的力度，并透过鞋内的微型计算机芯片自动调节，并探测避震力度是否适中，在跑步过程中将鞋调节至最合适的避震力度。 “陈总，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何文容道：“这一款鞋子虽然看起来科技含量很高，但其真实的销量，却不像其外表看上去那样的好看。” 与其投入资金研发这一款鞋子，还不如把这些钱投入到市场营销当中，或者多开一些专卖店？ “我们国人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能接受这样的鞋子。”何文容道：“据我所知，国内的几大品牌，他们都对于开发类似的品牌兴致乏乏，这个项目我视觉得我们过二年再立项也不迟。” 据他所知，在国内排位前几位的体育用品品牌当中，仅仅只有一家在今年推出了类似的品牌。按何文容的估算，在未来三年之内，其他的品牌们或者都不会推出类似的产品。 商人们的嗅觉都是灵敏的，他们之所以不重视这一块的市场，正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一块市场小得可怜！ “我们要研究那一款鞋子，和这款鞋子有相同的地方，不过也有不同的地方。”陈楚缓缓地道：“而且，现在的人对智能跑鞋好像没有多少兴趣，但在未来的二三年之内，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智能鞋子。而且，某他的品牌之所以没有在意智能跑鞋，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重视跑鞋鞋市场了。” 何文容微微地沉默，似乎陈楚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国内今年有智能跑鞋市场的那个品牌，最近也向着跑步市场发力了吧？他们品牌的运营思路现在与陈总的运营思路十分相似，今年以来，这个品牌为了向跑鞋市场发力，已经赞助了超过五项马拉松长跑比赛。仅仅向马拉松项目的赞助金额，这个品牌就达到了千万元级别。 “耐耐一直以来，都没有将智能鞋子用到该用的地方。”陈楚出声道。 耐耐公司在研究这一款鞋子的最初，是希望能把他们运用到蓝球鞋类目或者是足球鞋类目的，但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二类运动的爱好者们，对于这样的跑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耐耐打的“高科技”标签，并没有能吸引到年轻受众们。而且，在不少人看来这样的智能跑鞋很娇气，因为是电动装置，不少消费者都觉得跑鞋的电动部分十分容易损坏，甚至还有人认为这一款鞋子只要在下雨天时泡到水肯定会损坏。 “智能手机在未来将会超来越流行。”陈楚的双眼微微一眯，出声道。 在陈楚看来，未来智能的的接入口，将会变成智慧手机。 何文容沉默下来，担心地道：“我觉得智能跑鞋，并不受代理商们的欢迎。” 在今年四月份时，迪亚纳品牌运营与代理商们曾经发生过一次冷战。后来随着楚语服饰往迪亚纳品牌加大的投入，还有迪亚纳代理店盈利情况的提升，这些代理商们对迪亚纳品牌的忠诚度，才大幅度地提升。 但代理商们都是短视的，他们只要买畅销的产品。比如说，前一段时间随着李楠代言迪亚纳，不少代理商们就向陈楚们建言他们应该加大对网球品种的投入——其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一段时间店里面的网球品种在产品销售火爆。 “这一款产品，我们会在网络上进行销售。”陈楚出声道。 耐耐2006年智能跑鞋类目从消费反应来看是叫好不叫座，究其原因在于全民健身的热潮和互联网、移动客户端的还未高速普及发展。这恰恰是智能跑鞋运动装备热卖的先决和必要条件。而随着消费者对智能运动装备及这种智能运动生活方式的接受、习惯和追捧，迪亚纳现阶段推出智能跑鞋可谓火候刚刚好。 在陈楚看来，智能跑鞋刚好就代表了跑鞋发展的某个方向。这半个月以来，随着团队对“迪亚纳跑友圈”这一款软件的加大推广和投入，软件使用人数正在不断地增加着，将智能跑鞋与跑友软件结合起来，十分适合跑鞋的推广。 这是一个在十年以后，市场份额能超过三十亿的细分市场，未来随着这个市场的扩大，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这个市场。而陈楚现在要做的，是比所有人更早进入到这个市场，成为这个市场的领跑者。 至于技术方面问题，在陈楚看来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像某步这样的传统鞋类企业也能与外部合作推广这类目的跑鞋，以楚语服饰还有一定技术力量的团队，想开发这个细分跑鞋市场难度自然更小。 第450章 和何文容商量智能跑鞋业务以后，陈楚的注意力又聚焦到江南长跑赛上。 江南长跑赛第一天比赛已经完结。 这是一场朝廷台进行直播的比赛。国内，除了陈楚早就约好的浙省卫视外，另外一家体育卫视也对赛事进行了录播。 第一个赛段的成绩此时已经出来，正如同陈楚当初设想的那样，非洲选手们包揽了前三位置。 晚上，不少官方合作网站媒体对赛事进行报道。晚上十一点钟，江南长跑赛纪录片《在路上》正式开播。 江南长跑赛成为不少体育爱好者们讨论的热点。 二天后。 江南长跑赛第二个赛段的比赛正式开始。 和第一个赛段不同，第二个赛段的比赛是一项半程马拉松比赛。比赛依然由朝廷台进行转播。 朝廷台的转播比较专业，等到转播将要结束时，已经开始对选手们比赛成绩进行了排位。 根据赛后反馈，相比起第一赛段，关注第二赛段的人数少了不少。 楚语恒天团队们此时担心着另外一个问题。 江南长跑赛和燕京马拉松举办时间仅仅相差四天。江南长跑赛第二个赛段结束第二天是燕京长跑赛。相对来说，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竞争对手。 楚语恒天正是担心燕京长跑赛有可能压江南长跑赛一头。 不过，就在二天后。 陈楚办公室内。 邓总坐在陈楚的对边，脸上有着一股再也压制不住的笑容。 “陈总，其他地方的马拉松项目，根本就不是我们江南长跑赛的对手！”邓总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自信。 “昨天下午，同样在朝廷台播出来的燕京马拉松比赛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在同样的平台播出，他们的收视率比起我们江南长赛第一段低了40%，第二段低了5%。” “就算以后直播的赛段中能保持第二个赛段的成绩，我们江南长跑赛的品牌价值，都将会大幅度地提升。” “燕京马拉松比赛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国内收视率最高的马拉松比赛，这项比赛没有能打破我们余杭段的收视率的话，其他马拉松比赛更加不可能打败了！” “燕京马拉松赛刚刚完毕，网络上对于燕京马拉松的讨论热度，已经大幅度地减少了；但对我们江南长跑赛的讨论热度却没有减少过。” 当初，他们开创这一项赛事时，就是希望这一项赛事能让品牌商有持续宣传的空间。现在网络上对于江南长跑赛讨论的升温，这些品牌商们，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明年，当其他的品牌看到了江南长跑赛的影响力以后，他们肯定会更积极地向江南长跑赛投钱。 陈楚此时倒是显得十分冷静。 “还有魔都马拉松赛。”陈楚道。 在陈楚的眼中，魔都马拉松赛的商业价值，虽然不如燕京马拉松赛，但这对于他们江南长长跑赛来说，也是一个十分强大的竞争对手。 ———— 二十天以后。 十一月八号，秋意渐浓之间，天气也是渐渐地变得凉快起来。 秋高气爽，这一天正是魔都马拉松赛开跑的时间点，而十分巧合提，这一天刚刚好也是魔都马拉松赛太江一段的开跑日期。 双方的日期，竟然就这样直接地撞车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头痛并不是楚语恒天或者是飞翔体育，而是朝廷台。在江南长跑赛和朝廷台达成了转播协议之前，魔都马拉松比赛方已经和朝廷台达成地协议。二者的转播时间就这样起了冲突。 在楚语恒天和朝廷台的转播协议当趾，朝廷台一共要为江南长跑线转播十二场比赛。楚语恒天方面要求朝廷台方面直播这一项赛事，但遭到了朝廷台的拒绝。 “我们和魔都马拉松比赛运营方已经达成了协议，实在是抱歉我们不能为贵方转播这一项比赛。贵方规划的‘太湖一段’是一条半程马拉松赛，我们可以为贵方转播一场全程马拉松赛作为补偿，当然了，转播时间比起正常的的全程马拉松比赛要短一些。” 这是朝廷台给楚语恒天方的答复。 对于这个答复，楚语恒天方也只有默认。不过，朝廷台虽然没转播这一项赛事，浙省卫视和某家地方体育卫视却有转播。 在这一赛段转播二天后。 相关方面的数据，此时已经出来了。 对于收视数据，楚语恒天方面一直以来十分重视。甚至楚语恒天方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小团队来研究相关方面的数据。 江南长跑赛已经跑到了第八个赛段，朝廷有对其中的六个赛段进行转播。根据团队方面统计的数据，大这六次转播当中，收视率最低的赛段是第二个赛段。从第二个赛段开始，每一个赛段的转播的收视率就开始慢慢地增加。团队方面做过估算，朝廷台方面转播的第十个赛段比赛，其收视率如无意外能打破余杭比赛的收视率。 事实上，对于赛事转播最为热心并不是朝廷台或者是浙省卫视，而是某一家位于大马的电视台，这家电台一场不落，将江南长跑赛所有赛段的比赛全部进行了转播。 而网络上对于江南长跑赛的关注度从余杭段开始就一直不减，进入到十一月份以后又开始了升温。哪怕是某一些篮球迷们，原本对于跑步比赛不太关注的，偶尔也有浏览和江南长跑赛有关的报道内容。 和国内其他的马拉松比赛重群体参与性和娱乐性不同，江南长跑赛本身的竞技性也是十足。不少体育迷们，他们很少关注江南长跑赛某个赛段有多少人参与，那些参与的人当中，又有多少人穿上了奇装异服，他们更关心的是竞技本身。每一次比赛结束以后，江南长跑赛都会公布最新的排行名次，现在，这一次榜单，已经成为了某些体育迷们关注的焦点。 十一月初时，网络上跑步爱好者们和体育关注者们，之所以对江南长跑赛的关注突然间升到了一个新的级别，是因为在第六个赛段时，某位获得了第二、第三赛段冠军，积位排位第二的长跑选手因为肌肉拉伤而退赛。这件事发生以后，网络上兴起了江南长跑赛的赛程是不是过于密集的争议。 现在，在榜单前几位的运动员，在跑友圈子里面的知名度如同火箭一般窜升着。在这份名单当中，某位国内的长跑名将排在第四位上，更是引人注目。 “陈总，朝廷台要是愿意转播我们的赛事，收视率肯定会比转播魔都马拉松比赛的收视率要高。”邓总在电话中向陈楚抱怨道。 早知如此，他们应该先一步和朝廷台达成协议才对的。 “朝廷台不可能不转播魔都马拉松赛的。”陈楚看得倒是比邓总更加透彻。 虽然说运营这项赛事的是飞翔体育，但主办这一项体育赛事的到底是魔都政府。 “我的意思是，要是有收视率进行对比的话……我们和魔都方面的谈判应该会更加顺利。”邓总感叹地道。 在江南长跑赛开始以后，楚语恒天和魔都政府就长跑项目的谈判一真昼夜来都没有中止过。双方谈判的诚意虽然十足，但在最核心的价格问题上，他们却是始终都不能达成一致意见。 魔都政府方面一直认为，魔都马拉松比赛的价值比陈楚方的出价高得多。 陈楚对此倒是不以为然。 事实上，虽然没有收视数据作为参赛，但魔都政府如果有心的话，肯定也能发现江南长跑赛的关注度是魔都马拉松赛远远不能比的。 邓总还是觉得十分遗憾。 不过，当相关方面的数据出来以后，陈楚看着那一份收视率的据计数据，脸上的神色微微的古怪。 在这一份收视报表上，有着各大平台的收视统计。 根据这一份收视统计，魔都长跑赛的收视率差不多和燕京长跑赛持平。 但在这份报表上面，有二个数据还是显得十分的引人注目。 浙省卫视和某家地方的体育台有转播江南长跑赛，特别是浙省卫视台，一共转播了江南长跑赛五个赛段的比赛。根据这一份收视率，浙省卫视转播的江南长跑赛第八段，其收视率比起上一次转播时，足足增加了35%。 而更让陈楚感叹的是某省体育卫视。这家卫视台曾经向楚语恒天表现，他们只会选择朝廷台没有转播的赛段进行直播，这样的做法，很显然就是为了避开朝廷台的竞争。 现在，他们采取的策略似乎也起了作用。 这二个数据，看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陈楚看着收视数据，暗暗地想道。 同一片蓝天下。 邓总看着那一份收视数据以后，第一个感觉却是自已是不不是看错了。 ……根据这一份收视报表，转播江南长跑赛的二大平台，他们的收视率加起来比朝廷台播放魔都马拉松赛大约要多10%左右，而这二个平台，在那个时段的观看人数，是远远不能和朝廷台相比的！ 魔都。 飞翔体育作为马拉松项目的运营方，自然也有看到了相关的收视数据。 斯文中年人看到了这些数据以后，也是目瞪口呆，感觉到自已是不是已经看错了。 江南长跑赛，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他预想到魔都长跑赛可能的收视率，但他没有想到，江南长跑赛的收视率竟然会如此高。 同一片的天空之下。 “江南长跑赛还在持续向热，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和楚语恒天达成协议！是尽快！要是楚语恒天再转去找绍城政府合作的话，就没有我们魔都的位置了！” 这一天晚上。 邓总又一次地打电话给陈楚，哈哈声笑道他们和魔都方面原本已经僵持下来的谈判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十一月十一号。 当江南长跑赛第九个赛段开赛的当天，楚语恒天和魔都方面终于还是达成了协议。 根据这一份协议，魔都长跑赛将会并入到江南长跑赛，成为江南长跑赛的第五赛段、第六赛段。与此同时，楚语恒天还有在魔都开发一项半程马拉松比赛的优先权。 最后谈判的结果，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 江南长跑赛还在持续升温。 在江南长跑赛官方公布的“合作媒体”中，有着某些外国高大上媒体。在楚语恒天原本的计划当中，它们仅仅只要完成发放楚语恒天发方的二三份通稿以后，双方就完成合作。 但陈楚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江南长跑赛的不断升温，国内不少跑步圈子里面，跑步爱好者们开始更关注这一项比赛。这些媒体开始更主动、更多地报道江南长跑赛的最新消息。 在进入到下半个赛段以后，国外甚至有某些和官方没有合作关系的媒体，派出记者常驻关注江南长跑赛。有二三家欧洲体育卫视也加入到了对江南长跑赛的转播中来。 法国第一大通讯社甚至在某次报道当中，称江南长跑赛是“世界第一大长跑比赛”。 而在国内方面，合作的二三家电视台转播江南长跑赛的收视率也是慢慢地升高。 二十月十五号，江南长跑赛最后一个赛段，即天京段终点赛段比赛。 早上八点钟，天京的天气灰灰冷冷的带着一股冷意。 但在这一天，天京近效处某地却是人山人海，不少记者更是架起了长枪短炮。 江南长跑赛在“跑”了二个月以后，终于进入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这二个月以来，随着普通群众对江南长跑赛关注的不断加大，不论是线上的网站，还是线下的媒体，现在都增加了对江南长跑赛的报道。比如说，在江南长跑赛最后一个比赛当日，某些日报体育版面的头版头条，正是对最后一轮冠军归属的猜想。 这二个月时间里面，江南长跑赛的品牌价值不断地上升，作为江南长跑赛的冠名赞助方，也凭借着这一次赛事出尽了风头。 第451章 不少体育品牌对这份合同“印象深刻”。 某个赞助了好几项马拉松赛事的体育品牌，老总曾经有过感叹，江南长跑赛五年赞助权就是个白菜价，迪亚纳当初用了不到二点八亿就拿下冠名赞助权走了个大运，在他看来江南长跑赛冠名赞助权，已经涨到了七千万至八千万之间。 更多业内人还是感叹楚语的魄力，用几千万来赞助一项长跑赛事，除了国际几大体育巨头以及国内排位的前二的品牌外，还真的是没有品牌敢做出这样决策。 天京，随着一声开跑枪声，江南长跑赛最终段落开赛。 马路上人流涌动，就像是河流似的。陈楚早上打开手机看视频网站直播时，看到的正是这个航拍角度。 这是江南长长跑赛终赛段。这个赛段之后，楚语恒天作为主赞助商将会参与颁奖典礼为冠军颁奖。对迪亚纳来说这是件大事，何文容昨天就飞往了天京，准备最后颁奖事宜。 陈楚此时已经想到了更远。 江南长跑赛经过了一个赛季运营后终于火了起来。前几天，朝廷台和楚语恒天团队有过一次接触，在这次接触中，朝廷台提出他们愿意明年再转播楚语恒天赛事。为此，楚语恒天方也试探过朝廷台，根据朝廷台方面的意思，他们愿意转播十五个赛段以上的江南长跑赛，转播的赛段虽然增加，但转播费“肯定会比今年低。” 对此楚语恒天方并没有感到意外，江南长跑赛已经成为国际上最知名长跑赛事。在这段时间里，转播过江南长跑赛的国内外电台，大多都表示明年继续转播江南长跑赛的意愿。国外几大通讯社在江南长跑赛进入到下半个赛段后，对江南长跑赛的报道开始大幅上升。 国内，大多数马拉松项目都被江南长跑赛压下了一头。除了魔都马拉松赛之外，某些和江南长跑赛在转播方面有冲突的马拉松比赛，在收视和影响力方面，也远远不及江南长跑赛的某个赛段。 据陈楚所知，现在国内较有名的海峡马拉松长跑赛，从明年开始将其原本在十二月上旬举办的比赛，挪移到了十二月下旬进行。据未经证实消息，燕京马拉松赛也有意将举办时间提前二个星期。 体育运营公司对江南长跑赛的分析一直没有中止过。某些财经媒体也开始关注江南长跑赛，这些财经媒体发了一些文章分析江南长跑赛为什么会如此的火热。甚至，这些财经媒体还采访某些匿名业内人士。在匿名人士看来“江南长跑赛品牌价值仅次于中超和蓝球联赛。对于某些品牌来说，江南长跑赛的赞助价值甚至比中超和蓝球联赛还要高。毕竟参加江南长跑赛的群体，消费能力比普通群体高。花一千五百万赞助某支中超球队，还有可能会被球迷们骂，但你见过有人骂江南长跑赛的赞助商吗？” 五个小时后。 中午，陈楚在下午工作前，也关注江南长跑赛落幕。 当某位非洲长跑运动员上到颁奖台接受奖牌，并且举起了那张巨大的由何文容发放的塑料制造而成的三百一十万美元的现金支票时，全场观众发出一阵阵欢呼。 江南长跑赛完结了。 作为这次长跑赛中最出风头品牌，迪亚纳也算是受益菲浅。 这次长跑赛排位第四的选手是迪亚纳签约选手。当他凭借着迪亚纳新款鞋子成为某赛段冠军时，迪亚纳跑鞋知名度在相关运作下又得到了提升。 这次迪亚纳跑鞋团的发挥还算不错，前二十位选手中有三位是迪亚纳代言人。随着江南长跑赛开展，迪亚纳跑鞋业务业绩也是大幅上升。根据相关方面统计，在十一月份，迪亚纳跑鞋销售量相比十月份足足上升140%，这个数字比冯希凡当初预期还要高四十多个点，让冯希凡大呼意外。 三分钟后。 陈楚桌面上固定电话响起来。 随手拿起话筒，陈楚缓声道：“你好。” “陈总，你好！”电话中，随着音乐还有其他杂音，何文容声调扬得很高。 听到何文容的声音，陈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视频直播，哪里还见得到他的影子呢？ “这么快就有空了？”陈楚笑问，一分钟之前，何文容还在电视直播中露脸，和各位大佬及前三选手们合影呢。 “偷闲罢了。”何文容道：“陈总，在颁奖前我收到了一些信息，觉得应该通知您一声。” “什么消息？”陈楚握着电话，将电脑低音直接调到静音，道。 电话中的杂音变得更小了，何文容显然来到了一个人更少的地方。 “与长跑名将何冲有关。”何文容缓声道：“八月份以来，我们不是一直有和何冲接触吗？” 陈楚问道：“何冲不肯签约吗？” 在训练营时，陈楚就看上了何冲身上潜能。根据江南长跑赛官方排位，何冲当时已经排到了第七号种子。但何冲身上有另外一个国内体育品牌合同。这份合同要到今年年未才到期。迪亚纳团队这段时间一直有和何冲接触，希望能签下这位国内马拉松名将。 “是的，他的老东家现在为他提供了一份大合同。如果签下了这份合同，他身上代言合同将会比参加这次江南长跑赛每一位选手都要高。”何文容道。 陈楚微微点头。 对于这点他当然能理解。江南长跑赛是在大中华区举办的，何冲作为这次长跑赛本土成绩最好最终排位第四选手受到了极大关注。相比起那些黑又硬，何冲更容易让大中华区消费者亲近。 “其实也有其他品牌想要挖走何冲，但最后失败了。”何文容介绍。 “是吗？”听到这句话，陈楚脸上由不得闪过了一抹兴致之色。 “哪一个品牌想要挖走何冲？” “据收到的消息，耐耐和纽千伦都有接触何冲，他们开的价格不比我们低。但最后还是老东家开的价格最高，何冲才留在老东家阵营。”何文容道。 好货果然都是抢手的。 陈楚心里面闪过这个念头。 “没有何冲也没关系。”陈楚道。 反正，这次长跑赛，他们签下了二位国内明日之星。 在陈楚看来，没有能签下何冲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江南长跑赛在进入十一月份以来已经越来越火热，在这样的热度下，参赛者们身价也开始上升。据陈楚所知，在十一月份时，耐耐和阿迪王在全球范围内签约了三四位较有名气跑将，签约金额比起以往市场行情隐隐要高出不少。 “陈总，我还打听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陈楚问道。 “明年江南长跑赛，不管是阿迪王还是耐耐都有意赞助他们旗下跑将参赛……据说耐耐准备组建一个耐耐跑团。” “哦？”陈楚听到这里，脸上微微浮现出意外之色。 耐耐和阿迪王竟然还有这样打算？ “岛国美津跑鞋对江南长跑赛也十分重视，他们也将赞助签约的长跑手参加江南长跑赛。”何文容道。 这些品牌们，终于发现了这项赛事高曝光度带来的品牌效应。 何文容这才发现，他们母公司这次为各大品牌创造了一个很好的宣传平台。可以想像，跑鞋品牌将会越来越重视这项比赛，江南长跑赛的竞争将会越来越激烈。 陈楚轻轻地点头。 这样的事对迪亚纳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早在八月初，江南长跑赛报名时，迪亚纳方面有人曾经向陈楚提议，他们品牌作为江南长跑赛的主办方，为赛事投入了超过五千万赞助，完全可以让主办方出台一些有利他们迪亚纳的规定。 比如，专业参赛者参赛时，一定要穿上迪亚纳跑鞋。 但这个建议被陈楚直接否定了。 在陈楚看来，这项赛事还是成为一项开放赛事更加合适。楚语恒天团队要是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只会把那些高水平参赛者推走。 无论这些长跑者们在江南长跑赛中取得多好成绩，迪亚纳作为赛事赞助商肯定都能获利。 他们的心胸应该放得更宽广才对的。 ———— 江南长跑赛结束已经有五六天了。 虽然这一项比赛结束，但关于赛事的某些争论还在继续着。 比如说，江南长跑赛的男女混跑体制。这一次江南长跑赛和大多数城市的马拉松比赛那样采取了男女混跑。每个赛段主办方都有男女前十位进行了奖励。但在最后的计时成绩时，江南长跑赛却是不算姓别进行排位，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在江南长跑赛当中，跑得最好的女子，其总成绩仅仅排在总名单的第八位上。 在江南长跑赛过后，这一位排位第八的外国女选手直接地炮轰江南长跑赛举办方。 “江南长跑赛给我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这里观众的情让我印象很深刻。但在这里也不是全部是美好的回忆。你们要知道，每一次比赛，我都要和那些明显比我强壮的男选手们竞争。每一次在赛段的最后，我都要在一群全身散发着汗味的男运动员之中和他们一起冲刺。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我是一位女拳击手，被关在一个逃不可逃的擂台上，与体格强壮得多、混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姓拳击手们肉搏。” “有的时候我跑在路上，前面或者后面都是男选手，没有一个是女选手，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你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穿行，孤单，无助……但我只能用的双脚跑，不断地告诉我自已，我并不比他们差。” “有人问我排在迪亚纳江南长跑赛第八位的感觉如何？我的感觉是，最起码我证明了我并不比任何一位男选手差，最起码我排入了最终排位第八名——更相比男选手们，我要克服更多的生理上的困难，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希望明年明年我再次来参加江南长跑赛时，比赛的男女成绩分开统计，就像主办方统计每个赛段前十位的那样——只有这样，这一项比赛才能显得更加公平。” 这位女选手的这一项话出来以后，有好几家外国媒体做了报道，世界各地的不少体育爱好者们，竟然就此事开始讨论起“体育竞技的男女公平性”。后来，当这个话题慢慢变得火热起以来后，国外三大通讯社竟然也做了相关的报道。在江南长跑赛结束七天以后，原本渐渐地冷下去的江南长跑赛竟然又热了起来，某些外国媒体们开始采访主办方楚语恒天对事件的看法。有好几家的女权团队，更是相隔着太平洋呼吁江南长跑赛主办方“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参与到长跑者的女姓选手”。 随着事件的发酵，国内不少媒体也开始引用了外国媒体的报道。网络上竟然又兴起了一轮“男女权利平等”之类的争议。 陈楚看着江南长跑赛竟然又成了网络的热点，竟然有一种无语的感觉。 当初楚语恒天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楚语恒天为举办这一次赛事，足足支付了六百多万美元的奖金，这个金额已经让陈楚一阵的肉痛了，要是对排位赛的女姓选手也进行同样的奖励，主办方的资金将会多支出四百多万美元。而要是他们支付给女姓长跑者的奖金比同等名次的男性长跑者要少，那主办方面肯定也会受到“男女歧视”的指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装作“工作失误”直接将所有的长跑者，不论男女进行最终的名次排位。 但陈楚怎么会想到，竟然还真的有女性长跑者跑入到了排位前十强，前且在经江南和长跑赛后名气大涨，直接地炮轰江南长跑赛甚至还形成了一股舆论风潮呢？ 嗯，不过这也是江南长跑赛的一个不错的炒作机会。 看来，江南长跑赛的热度，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面，还将会持续下去啊。 第452章 江南长跑赛在经过某些媒体最后的炒作后，慢慢地落下了序幕。 十二月前二周，迪亚纳各方面数据持续向好。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正随意地坐在黑皮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向陈楚汇报迪亚纳网络销售最新情况。 汇报完工作后，冯希凡也提到了业内最新动态。 “楚哥，布林顿服饰现在传出来了新消息。”冯希凡道：“据说，布林顿向深交所正式递交了上市申请……在前段时间，他们已经完成了相关的股份改造。” “布林顿真的要上市了？”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露出了微微意外的神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冯希凡笑道：“布林顿服饰要是还不上市，当初投资布林顿的二家投资者肯定也急了。” 陈楚的双手握起来撑在桌面上，思绪却是飘到了更远。 早在2008年3月份时，布林顿就接受到二笔来自于外界的投资。在接受这二笔投资时，布林顿对外宣称会在五年内完成上市事宜。后来，陈楚在无意中知道，布林顿服饰在接受那6，二笔投资时和投资者达成了一项十分严苛的对赌协议。 根据这项协议，布林顿服饰必须要在五年内完成上市事宜，不然投资者可以要求布林顿以原始投资额二点五倍的资金，回购战略投资者手上股权。 当初这份协议小范围内曝光时，冯希凡还曾经感叹“布林顿管理层疯了才会签定这份协议。要是公司没有上市成功的话，这份协议不就是高利贷吗？” 现在是2011年12月份，离那个最后期限仅仅只有一年半时间。 一直以来，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有着不大不小冲突。最近一次冲突发生在2009年七八月份，那时布林顿服饰为进入电商行业从楚语服饰电商部门挖走小部分人才。 而最近二年，他们虽然还有过某些细小冲突，但这些冲突都能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说起来布林顿服饰也算是倒霉……”冯希凡道：“他们一直希望能在国内上市，但国内上市指标哪有那么容易弄到？最近运营他们项目的东方证券，前段时间才申请过会。不过以东方证券的操作能力，布林顿公司上市十有八九都能成了。” 陈楚没有说话。 对于布林顿服饰现在做法，陈楚自然能理解。 国内外资本市场到底不同，相对而言，国内资本上股权能获得更高溢价。如果在国内上市，苗天华本人的身价将会涨得更高。 “布林顿也应该在这个时候上市了。”陈楚也是一声感叹，道。 这二年以来，布林顿的扩张速度在行业内并不算慢。甚至，在2010年，布林顿服饰还花费五亿元人民币收购了一家名叫“达曼尼”的女装品牌。根据公开信息，布林顿当时大约从战略投资者处获得了十六亿元投资。这二三年扩张下来，陈楚觉得他们从投资者手头上拿到的钱应该花得七七八八了。 “是啊。”冯希凡笑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往电商品牌的投入也少了很多。以前他们也会和我们争一些广告们的，现在他们也不争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点了点头。 2009年八月份，布林顿往电商业务版块投入二亿。那段时间，布林顿在网络上宣传和推广工做得似乎还不错，但具体细节冯希凡自从进入2010年7月份以后，已经很少跟进关注了。 对于布林顿的电商业务，冯希凡当时和陈楚也有过一番谈话。 用冯希凡的话来说，布林顿电商业务表面上看起来花团绵绣，但实际上却极不如人意。根据他的观察，布林顿服饰电商业务很明显是“只有烧钱一种模式，还没有能确定的盈利方式”。 冯希凡曾有言，布林顿电商业务现在正处于“等死”的状态。就算是表哥、奶茶东、马大炮这些国内行业一流的操盘手亲自操刀，也不一定能救得活布林顿电商版块。除非神仙下凡吧，布林顿电商业务才有得救。 这样的竞争对手，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最近一二年以来，陈楚在公开报道里面，看到的布林顿服饰电商方面报道近乎于无，要不是他们曾经和布林顿在电商业务方面发生过某些不愉快，陈楚还真的以为，布林顿电商业务已经关门大吉了。 “以布林顿现在的资产规模，上市融资十五个亿至二十个亿应该不成问题。”陈楚很快就做出了自已的判定，道。 他的这一句话，当然不是信口开河。 早在今年年初，某家营业规模大约是布林顿服饰1、5倍的服饰品牌在国内上市，其市值最高峰时接近四百亿元。这样高溢价在当时就惊掉投资者一地的眼球。在服饰行业内里面，这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了，要知道，折算成美元的话，这个数字已经可以和国内某些奢侈品牌公司相比。据陈楚所知，在国内资本市场上，某些基金经理对服饰这样的消费类股票很有投资偏好。 最近一段时间，国内资本市场虽然波动很大，股指比起年初也有不少的下滑。但按陈楚估算，布林顿服饰如果上市成功，其市值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 “其实他们上不上市对我们的威胁都不大。”冯希凡脸上神态，显得十分轻松自在。 在今年年初，楚语服饰某位刚刚上任财务官曾经向陈楚提出了所谓“三年上市计划”，但却被陈楚笑着拒绝了。 这位新上任财务官当然不清楚他现在的家底，但陈楚却十分清楚。 对陈楚来说，手头上持有着如此巨量现金，他压根就不缺钱根本就没有对外融资必要。 ……相反，现在国内的资本市场表现不好，陈楚还在头痛着如何把手头上的钱用出去呢。 在主营业务方面，楚语服饰主品牌和童装品牌，已经将布林顿服饰和相应子品牌拉开二个身位。而在个人可动用现金和现金等价物方面，陈楚更是将布林顿服饰董事长苗天华拉开了三个身位。就算是布林顿成功上市融资，对林语服饰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压力。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留意一下。”陈楚道。 布林顿服饰，对于楚语服饰来说是个“敌意竞争者”。 “我明白了。”冯希凡道。 ———— 陈楚虽然叫冯希凡留意这件事，但他本人也有其他渠道收集与布林顿有关的信息。 这天早上，陈楚在工作前，浏览了秘书们整理出来的某些重要信息。 翻动着文件夹上面资料，陈楚浏览了行业最新动态。当翻到资料第十页，陈楚原本随意浏览的神态发生了改变，较为快速翻动的手指微微停下来，陈楚双眼眯起，看着面前汇总。 那是份布林顿最新情况报表。 “第三季度营业额同比增长35％，盈利收入增长了37％？”当看到这份数据报表，陈楚放下文件，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自从布林顿服饰准备上市以，很多原本极少主动对外公布的数据，现在都已经对外公布。相应地，楚语团队也更加容易收集到布林顿服饰的资料。 这是布林顿服饰主动对外公布的第三季度盈利情况，看着上边那几个数字，陈楚总觉得这二个数字好像有些古怪。 他拿起了桌面上电话，按下了一个键。 “叫人去查一下，看看布林顿服饰第三季度报表是不是有误。”陈楚道。 下午。 楚语服饰例会后，陈楚前脚才刚刚离开会议室，年晓就跟了上来。 就楚语服饰自身问题交流过后，年晓随口就问道：“陈总，今天早上你叫人去查布林顿服饰公布的财务情况？” 陈楚道：“是的，我觉得布林顿服饰公布的那份报表，好像看上去不是那么顺眼。” 年晓笑道：“陈总你怀疑布林顿服饰做假？” 陈总觉得那些数据不太顺眼，其中意思，自然是那些数据存在着造假的可能性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陈楚道：“不过，在我们手头上暂时没有他们公司今年三季度新增店铺数据，我们很难做出判断。” 这个数字，布林顿服饰却是没有对外公布过。 “他们虽然没有公布，但我们想要得到这个数据并不难。”年晓道：“不过，我看过那份数据，我个人感觉那份数据看起来还是比较真实的。” 陈楚微微点头，道：“我们没有看过布林顿手头上原始数据，他们也不可能对外公布原始数据……这些数据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已才知道了。” 在数字方面，陈楚一直比较敏感。 像布林顿服饰这样的竞争对手一直以来都是陈楚重点关注对象。虽然说进入到新一年后，陈楚分散近半精力于新收购的迪亚纳品牌上，但对服饰类目的竞争对手，陈楚一直都有留意。 布林顿服饰第三季度业绩增长三成半，在陈楚看来这个数字有些偏高。去年同期布林顿营业收入增长为百分之二十八，二个数字对比可看出布林顿服饰最近几个月竟然还在加速扩张。但以陈楚对布林顿观察，他没有能看出这一点。 回到办公室后。 财务方面将布林顿服饰更加详细公布的资料，整个成厚厚的二十多页，摆放到了陈楚的案头上。 办公室内极为安静，只有时不时响起的纸片翻动的声音。 陈楚看着面前资料，越是看下去，他反而觉得越是不对。 他的注意力最后集中到布林顿公布的网络销售业务上。 “冯希凡，你能估算出布林顿网络销售净利润吗……对，你对这个数字心里有底吗？”陈楚拿起了电话，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半个小时后。 冯希凡办公室内。 “这不可能！”冯希凡看着面前这份报表，脸上现出了怀疑神色。 “楚哥，我可以肯定，布林顿服饰网络销售利润，肯定达不到这个水平。”冯希凡脸上笑意隐带不屑，将文件啪的一扔到了桌面上，道：“第三季度他们公司网络销售亏损额只有四百万？这根本不可能，楚哥，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第三季度他们网络部门亏损额绝对超过一千万，这个数字只会更多，而不可能更少。” 陈楚听到这里，双眼微微眯起来。 “冯希凡，我要确定的答案。” ———— 一天后。 冯希凡将自已调查得到的数据，告诉陈楚。 “楚哥，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布林顿服饰在这个数据上造假了。” 他将一份报表递给了陈楚。 “在今年七月份，布林顿商城搞了一次优惠活动，为了这次优惠活动，他们在二大门户网站做了宣传推广……还有从广告联盟处得到的信息，在七月份到八月份，他们也投放了不少广告。”冯希凡道。 对于网络推广的行情，冯希凡一清二楚。 “他们数据造假十分隐蔽。”冯希凡感叹道。 这样的数据造假外行人是很难看出来的，只有冯希凡这样运营者在经过仔细调查后才能找出来。对于布林顿网络部门现有人数不清楚，冯希凡为了推定相关行政支出、运营支出还花费了不少心思。 陈楚又一次地拿起案头上那份文件。 在网络销售方面，布林顿服饰相关数据已经造假……现在，在他手头上的这份布林顿第三季度盈利数据，又有几分可信度！？ 或者说，现在在他手头上这份数据，有可能全部造假？ “看来，布林顿第三季度财务报表造假了。”陈楚站起来，声色凝重。 “造假？”冯希凡呆愣了二秒钟，这才惊然出声：“他们竟然敢在这样的数据上造假！？” 布林顿服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这样做？ 转而，当想到布林顿服饰现在面对的情况后，冯希凡这才恍惚过来。 布林顿服饰还真的有造假理由！ “造假上市……楚哥，他们这样做是为应付那份对赌协议！？” 第453章 ：布林顿现状 “他们好大的胆子。”冯希凡瞪大双眼，道。 通过财务造假上市……布林顿服饰现在是在走钢丝，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将会万劫不复。 “冯希凡，外面人要是没有认真研究，又有谁知道布林顿服饰相关数据造假？”陈楚道。 楚语服饰财务部门的人没有看出来，年晓也没有看出来，甚至一度连陈楚也没有看出来。如果不是陈楚一直对布林顿极为关注，对布林顿的某些数据信息了如指掌，他还很难确定这件事。 “可是，布林顿公司雇佣的会计公司，还有公司独立董事，他们应该能看出来吧？”冯希凡道。 陈楚笑了：“吃人嘴短。冯希凡，国内公司独立董事就是一尊活菩萨……就算独立董事有会计基础，但布林顿不想让他们看出来的数据，你觉得独董会那么容易看出来吗？” 冯希凡微微沉默下来。 “至于布林顿服饰雇佣的中介机构，像辅导机构或者会计公司，他们是不是参与其中都是个疑问。”陈楚缓缓地道：“虽然说布林顿上市时会受到审核……但布林顿方面如果有做帐高手的话◎↓，，肯定也能掩盖一些问题。” “他们还真的大胆。”冯希凡道：“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 如果说，这件事他们不清楚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管。既然他们知道了这一件事，肯定要出手才对。 因公办私，他们都应该出手。 仅仅从竞争的角度来说，他们就不可能放过布林顿服饰。要是布林顿操作成功上市，其手头上持有资金肯定会大幅增长，实力增加对楚语服饰的威胁随之肯定也增加。 “布林顿已经完成改制和上市辅导，现在就差发行审查委员会通过就可以上市融资了。”冯希凡脸上神色微冷，道。 留给楚语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们想要阻止布林顿上市的话，应该在这一二月之内行动。 陈楚此时却沉默下来。 “楚哥，你不会是想放布林顿上市吧？”冯希凡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楚，惊声道。 陈楚笑了，感叹地道：“冯希凡，布林顿服饰要是上市失败的话，那谁会是最大受益者？” “华天资本和h牌。”冯希凡想也没有多想，道。 当初布林顿服饰和二家战略投资者达成了一条十分苛刻的对赌条款。如果布林顿服饰不能如期达成上市目的，对赌条款将会直接触发，二家投资者将会获得当初投资额一点五倍收益。 “没错。”陈楚道。 “不过，要是布林顿服饰上市成功，那这二家也将会最大受益者。”冯希凡道。 在冯希凡看来，要是布林顿服饰真的上市成功，那这二家投资机构将会获得更大收益。 “不一定。”陈楚轻笑一声：“他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布林顿服饰与前世时有着太多不同了。前世，这家公司女装业务在年晓的领导下，仅仅用了五六年时间就成为国内准一线品牌。但现在布林顿服饰女装品牌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加盟品牌。2008年布林顿服饰也宣布投入重金进入童装行业，但据陈楚所知，布林顿童装业务只能算一般并没有多少出众之处。 就算布林顿服饰通过相关方面审核，上市后在国内股票市场上，不一定会有很好表现。 在陈楚的印象中，未来二三年，国内股票市场都难言景气。 比如，那个在年初上市的休闲服饰公司，现在市值已经跌破了三百亿元，隐隐间还要继续下跌。 在陈楚看来h牌与华天投资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的是个问题。 “但我们也不能就让布林顿服饰上市吧？”冯希凡道。 “如果仅仅是阻止布林顿上市，我们用一些手段应该比较容易做到。”陈楚眉色稍冷，缓缓地道：“但是，如果我们要整个布林顿服饰呢？” 这句话刚刚落下，办公室内有刹那间安静。 冯希凡脸上神情微起波澜，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表哥竟然还存在着这样的心思！ “不可能。” 冯希凡头脑灵光一闪，明白了陈楚心里里的想法：“楚哥，你是不是想借着布林顿服饰和华天投资之间对赌协议，拿下布林顿服饰大部分股权？” “为什么不呢？”陈楚道：“希凡，布林顿服饰的经营方式和我们有相似之处。” 某次江浙一带服饰行业老大们聚会，有位老大曾经就编排过段子来调侃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可以说，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关系之差在行业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布林顿服饰一直以来也是对楚语服饰研究最深的对手。作为竞争对手，布林顿服饰反而是学习楚语服饰最深的品牌。 尽管在年晓看来，布林顿服饰学得一点也不像。 “我们对布林顿服饰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冯希凡缓缓地道。 这段时间，布林顿服饰为吸引潜在投资者们，已经更加积极对外公布某些财务数据。而现在当冯希凡确定布林顿数据造假后，他就算是对布林顿略有心动，但还是望而却步。 谁知道布林顿造假造到了那种程度？ 从财务报表看，布林顿公司花团绵绣，但谁又知道公司是不是已经空心化了呢？ “布林顿虽然在数据方面造假……但公司资质差不到哪里去。”陈楚道。 作为竞争对手，陈楚是最清楚这点的人。 “我们要从长计议才行。”陈楚缓缓地出声。 ———— 陈楚又收集了一些与布林顿服饰有关的资料。 根据这些资料，布林顿服饰已经处于上市审核期。在这个期间内，如果证券管理部门收到任何举报信件，要进行处理才能结束这个环节。 当陈楚看到公示期还有一个月后，一下子就乐了。 对于他来说，时间还十分充沛。 似乎意料到在2012年未之前能完成上市工作，布林顿很多宣传工作开始加速了。 办公室内。 陈楚挪动着鼠标，划动打开某个视频。 这是狮门国际服饰节上某个服饰行业发展论坛，屏幕上，苗天华站在讲台上对着参与论坛的同行侃侃而谈。 “我们布林顿服饰是国内一流服饰品牌……” “一直以来，我们品牌产品周转周期，处于行业内领先位置……” “我来谈谈我对国内服饰行业未来发展的一些看法……” 镜头有扫过下方，论坛下方众人神情认真做出聆听状。 陈楚仅仅看了四五分钟视频，就将视频给关掉了。 为了帮上市造势，一直以来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的苗天华，一下子变得分外高调。 这段时间，媒体上关于布林顿服饰的报道也多了。这些报道，有些是媒体自发报道，有些却是布林顿放出去的公关文。 陈楚拿起一份整理好的文档，随手就翻看起来。 “布林顿布局网络销售，‘互联网＋’未来可期。” “布林顿服饰互联网业绩增长可期。” “服饰网络第一股将上市。” 陈楚翻看着这些报道，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将文件轻轻地放回到桌面上，陈楚对布林顿宣传策略，隐隐间也摸清了脉络。 “布林顿竟然将线上商城业务当作是手头上一张大牌。”想到了这点，陈楚由不得感叹苗天华走了一步好棋。 陈楚看到布林顿公布的某些数据，根据这些数据，投资者们对布林顿营业情况有十分清楚。在线下销售方面，主营业务收入、利润率、净利润率这些数据，投资者们都可以拿来和服饰行业同类企业做对比。 陈楚不清楚潜在投资者对布林顿服饰评价，但陈楚作为行内人士，对布林顿服饰公布出来数据统计的评价是“尚可”。相比起位于香江的某些服饰类目上市公司，布林顿并没有多少出彩之处。 但布林顿线上业务，普通投资者就很难做出评估了。 在有关布林顿的报道中，布林顿相关人员在接受采访时，一直都宣称自已品牌是“线下品牌中互联网转型彻底的服饰品牌”。而某些证券分析师认为，布林顿线上布局未来能为布林顿带来“二十亿元以上营业收入”。 那位分析师认为，布林顿已经初步形成了网络销售布局。凭借着丰富的线上运营经验，布林顿线上商城几年以后，甚至会成为下一个国内最有名的线上快时尚品牌“诚品服饰”，未来估值更是不可限量。 当看到那位投资砖家的分析，陈楚第一感觉，是那位分析师是不是收了黑钱。 其他人在这方面看得不是很透彻，但陈楚作为国内电商行业的掌舵者之一，可以肯定布林顿想做到这点是极小概率的事情。 “概念炒作吗？”陈楚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心里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 如果他没有猜错，布林顿服饰现在正有意或无意地引导投资者关注线上商城业务。毕竟，布林顿商城在服饰行业里面可算独树一帜，从某些数据来看，这似乎是布林顿的优势。 国内资本市场上，投资者对互联网有着近是偏执一般的爱好。国内互联网行业公司大多在境外上市，国内相关概念股极度稀缺，凡是与互联网有点相关的股票，比如说游戏、门户都受到大小投资者青睐。 ……要是这个概念真的炒作起来，布林顿在股票市场上表现肯定不会差吧？ 或者，他们可以试探布林顿服饰方面的态度？ “赵部长吗？对，现在来我办公室内一趟吧。” ———— 布林顿服饰总部。 寒冬时节，虽然隔着窗户但还是能感受到外面冷意，办公室内，苗天华正春风得意般向下属们下达指令。 “苗总，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完成审核工作排队上市。如果顺利的话，公司将在明年七月份上市，就算是不顺利最迟十二月份我们也能完成上市事宜。”向苗天华汇报工作的是五十岁左右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他的脸上带着愉悦笑容，道。 听到这个话题，在座众人脸上纷纷现出了期待之色。 布林顿服饰终于要上市，这对于他们管理层来说是件好事。 二年前布林顿服饰就完成了相关改制工作，他们中有不少人作为布林顿元老分到布林顿的股权。某位曾经跟着苗天华父亲打拼的“老人”，持有布林顿股份更是接近公司总股本1、5％。只要公司上市，他们就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好，继续跟进相关工作。”苗天华道。 相比起二年前，现在的苗天华已经成熟许多。 接头小会议后。 苗天华案头上电话突然间响起来。 “你好。” 苗天华声音低沉，显得分外随意。 那是个来自证券公司保荐人的电话，电话中的声音直奔主题：“苗总，你好……有件事我想提醒您一下。” “董先生，请讲。”苗天华笑道：“是不是我们公司还有不完善地方？” “苗总，贵公司有没有留意今天刚刚出来的一些自媒体报道？”保荐人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道：“某些网站上，可是出现了对贵公司不利的报道。” “哦？”听到这句话，苗天华眉头差不多就是竖立起来。 网络上竟然出现了对公司不利的报道？ “是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对边道。 苗天华脸上神态微冷。 布林顿服饰现在正处于上市紧要关头，出现对公司不利报道，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电话中，苗天华听着对方的话，时不时地点头。 挂掉电话后。 苗天华脸上神态微微显冷。 他又是打了一个电话。 “在网络上出现了对我们公司不利的报道，你们怎么会一点也没有觉察？马上把最新情况通报上来，并且做好相关公关工作！”在对面噤若寒蝉的应答声中，苗天华的声音显得怒气冲冲。 十几分钟后。 当有人向他汇报现在最新情况后，苗天华脸色刹那间全部冷了下来。 第454章 《布林顿商城疑云：下一个泡沫或者下一场盛筵？》 “布林顿是国内最重视网络销售的服饰类目品牌。” “早在2009年，布林顿就宣布投入二亿元扩展电商业务。” “有不少人认为布林顿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诚品服饰，但我并不这样认为。布林顿服饰到底是个线下品牌。品牌操作思路还是线下那一套。可以说，布林顿公司本来就没有互联网基因，很难经营得好互联网产业。” “诚品服饰曾经创造过‘诚品体’，在营销方面有过以巧代力的经典案例。但布林顿服饰呢？在年轻网民群体中，又有多少人对这个品牌有鲜活的印象？” “现在的布林顿服饰，就像淘货网上某家店铺一样，根本没有独特的竞争优势。” “我要提醒各位的是，网上流量费用已经变得越来越贵。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半年时间互联网江湖就能变一个样。布林顿商城在未来一年之内如果没有任何起色，十有七八会被淘汰掉。” 《向左还是向右，布林顿网络战略》 “网络是个开放平台。＋，” “所谓战略，往往就是容易复制的策略。布林顿服饰所谓的网络优势，在我看来根本上就不存在。网络市场已经越来越引起线下品牌重视，比如说和布林顿服饰同类目的品牌木马服饰、以浊服饰，早在二年前已经在淘网上开设商城。据了解，这二个品牌在上个月‘双十一’销售额并不低。而根据国内另外一个重要电商平台时尚萃公布的信息，这二个服饰品牌今年的网络销售额比去年也是大幅度增长。” “布林顿这样设立线上商城做法，在国内不是独此一家，但只有这家投入这么大资源经营。如果布林顿服饰成功，我相信很多线下品牌肯定会模仿他们的运营方式。” 办公室内。 苗天华看着昨二位财经作家、博主昨天发表的文章，脸上神色当然称不上好看。 他们二人的文章已经为某些门户网站所引用。 在今天早上，又有观察员发文评论二位的文章。 “笃，笃！！”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苗天华脸色冷漠地看着网络上的文章，声音稍冷道。 “苗董。”一位长着塌鼻子，小眼睛隐隐有些发胖的中年人，进入苗天华的办公室。 “事情办得怎么样？”苗天华的目光倒影着电脑屏幕闪光，脸色却是稍显阴冷，问道。 “其他几家网站已经同意删除文章，但是那二位最先发文的却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把文章删掉。”小眼睛中年人，额头上就要冒出冷汗，道。 办公室内一阵长长的沉默，但小眼晴中年人隐隐间感觉到有着一股低压正在形成。 中年人敛气低头，更加不敢说话了。 “我知道了。”苗天华脸上神色没有多少变化，道。 小眼睛中年人似乎松下了一口气，道：“苗董，我怀疑这是我们竞争对手所为。” 苗天华抿着嘴唇，眉色更冷。 对于这点，他自然清楚。 这样的操作方式，隐隐间让苗天华有种熟悉的感觉。 如无意外，这事应该是陈楚所为吧？ “苗总，我们应不应该做些公关工作？”小眼睛中年人提议道。 苗天华微微沉默下来。 他们当然可以做出类似的反击，但如果他们做出反击，那位肯定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吧？ “不要理会他们。”苗天华道。 要是布林顿抓住这件事不放，对方肯定会继续出招。 “这……”中年人那双小眼睛微微睁大，神色略为显得古怪。 他们真的什么事也不做吗？ “继续注意事情最新动态。”苗天华道：“要是有新网站转载这些文章，你们马上要马上进行跟进。” “好的。”小眼睛中年人没有质疑苗天华的决定，他再向着苗天华汇报其他一些小事后，离开了苗天华的办公室。 门轻轻地关上，办公室内只有苗天华一个人了。 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楚语服饰那位怎么会想到这个角度抹黑布林顿服饰？ 或者，楚语服饰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苗天华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刚才下属所说的方式，本来就是常规的反击方式。 但现在他却不能使用这样的方式反击。 毕竟……那二篇文章上所说的部分是事实。 楚语服饰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苗天华脑海里，刚刚闪过了这个念头，很快就隐了下去。 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发现的。 或许，他们只不过是发现布林顿服饰线上商城项目，未来很有可能支持不下去吧？ ———— 《布林顿网络谋划：看上去很美好的远景》 这天下班后，陈楚回到住所上网时看到了这篇报道。 文章是线上门户网站摘取纸质媒体的报道。 在报道当中，日报记者就此事采访过二三位行业内人士。 其中，日报记者就采访过某个网络服饰品牌的创始人。 “线下品牌想要转型做线上是件很难的事。线下品牌不像我们这些网络原创品牌，我们没有线下的店铺，没有那么多利益要衡量。据我所知，布林顿进入网络销售市场时，曾经引起线下代理商们的强烈反弹。这件事在二年前有些网站进行了报道。” “线下品牌的电商转型，可不仅仅是运营某个网站就又及了事，它还涉及到品牌物流、信息流的管理。” “事实上，在国内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楚语服饰。而楚语服饰旗下品牌往往会寄于其他网络销售平台生存，他们虽然也有创立自已的独立商城，但却没有往线上商城投入太多资源。” “我觉得，布林顿服饰不可能做得比楚语服饰还好。” 陈楚看着报道的内容，眉头很快就轻轻扬了起来。 这份文章不是楚语方面操作出来的。 这二三天以来，在陈楚的导向下，网络上对布林顿商城项目的质疑声突然间就多起来。 就像他现在看到的这篇报道，很明显就是舆论导向下，某些不明真相的媒体跟进的产物。 “看来，这把火烧得也够旺了……”陈楚喃喃自语一声，道。 陈楚这边的火烧得足够旺了，但布林顿服饰却没有做出多少反制措施。 他们最大反制是在昨天发布的一份声明。 在那份声明中，克林顿声称自已受到了某些同行抹黑，并且声称公司网络布局已经基本完成。针对竞争对手们的抹黑，克林顿不排除采用法律措施解决问题。 在陈楚看来，布林顿现在的做法很明显就是心虚的体现。 “看来得要进行下一步了……” ———— 在舆论上对布林顿服饰起了不少质疑声时，一纸举报信摆到了审查委员会的案头。 布林顿总部。 苗天华接到来自于保荐人的电以后，额头上渐渐地沁出阵阵冷汗。 “苗董，现在有人举报说你们公司财务造假，现在你们自查一下自家财务情况……”电话中，那位保荐人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压制着怒火。 啪的一声！ 苗天华差不多是将电话甩回去的。 到底是谁举报他们布林顿服饰的？ 苗天华由不得惊怒交加，脸色更是像纸一般白。 对方是不是掌握某些实质性数据，要不然对方怎么会现在举报呢？ ———— 陈楚办公室内。 冯希凡十分悠然地坐在陈楚对面，脸上浮现出淡然喜色。 “楚哥，委员会那边已经受理了我们的举报。”冯希凡道：“不过，我们提交的证据不是十分完整。” 这点是冯希凡较为担心的。要是因为他们提交的证据不够完整，委员会方面没有查出什么的话，那怎么办呢？ “委员会那边既然受理，肯定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陈楚道：“毕竟，布林顿服饰不仅仅在网络销售造假，而且舆论方面对布林顿也很不利，有关方面肯定会用心查的。” 这点，正是陈楚前段时间要把舆论声势搞起来的原因。 “希望吧。”冯希凡道。 在他看来，国内上市制度有不完善地方。 “我们已经为他们点明了方向，他们肯定能查得到的。”陈楚倒是显得十分自信，道。 十天后。 冯希凡听完下属汇报的消息，向陈楚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 “楚哥，还真的是让你说对了！”冯希凡的声音，有着压制不住的喜色：“委员会方面还真的查出布林顿服饰财务造假的数据！2010和2011年，接连二年他们都虚增营业利润……至于布林顿商城，他们也查出来布林顿商城的亏损，比财务报表上数字还要多！” 陈楚坐在办公位上，脸上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这点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中。 “楚哥，我们现在就采取行动？”冯希凡兴奋地道。 “不急。”陈楚脸上虽然有着笑意，但声音显得十分平静：“我们现在采取行动也太急躁了。” 冯希凡脸上神色，此时渐渐冷静起来。 没错，他们现在采取行动的话，的确太过于急躁了。 “冯希凡，你觉得布林顿服饰和华天投资及h牌三方，会那么容易达成协议吗？”陈楚笑问。 “应该很难。”冯希凡很快就想到这点，道。 要知道，这是涉及到三四十亿的谈判，苗天华不可能拿出这么多的现金，因此三方不可能在短时间达成协议。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起矛盾再说吧。”陈楚笑道。 ———— 布林顿总部。 公司财务造假上市被查的消息，就像野草似的蔓延开来。办公区内普通员工虽然还在工作，但一片沉静就像着一层阴云密布在上空似的。 董事长秘书室内。 二位年轻女秘书更是看着董事长办公室内大门，噤若寒蝉。 门内。 苗天华办公室内地面一片狼藉，不少纸片正散落在地面上，哗哗声地滚动着。 办公室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苗天华头发散乱，双眼猩红疲惫，一脸生无可依的神态瘫坐在办公椅上。 “嘀嘀……”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来，在静无人息的的办公室内显得分外空灵。 苗天华眼神无神地拿起话筒，放到耳边。 “说。”苗天华声音微微嘶哑，道。 “陈董，华天资本驻我们公司的董事李先生想要见您一面，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电话中，女秘书的声音很低，显得小心翼翼。 苗天华听到这一句话才回过神来：“我知道了，叫他半个小时后过来见我，还有，你现在就进来收拾一下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 “苗先生。”脸容肃然的李先生向苗天华问一声好：“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您商量股权回购事宜。” “因为贵公司在财务上的重大漏洞，中国证券会已经中止了布林顿公司上市资格，在未来的三年内，贵公司将不会有在国内上市的可能。同时，境外的市场，比如说香江市场对财务方面要求更加严厉。因为贵方财务造假的不诚信记录，我想贵方想要在境外上市将会更难。” 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地说，因为这次财务造假，布林顿服饰未来几年内都不可能上市。 “鉴于贵方没有能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上市，我们公司希望贵方能覆行合同，回购我们基金手头上持有的19%股份。”李先生脸上没有多少表情，道。 苗天华坐在办公位上，就像是一座雕像似的动也没动。 “当初我们入股贵公司支付7、98亿元。”李先生看着苗天华，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道：“根据当初我们达成的协议，贵方需要支付19、96亿来回购这部分股权。” 苗天华脸色漠然，双眼就像是没有焦点似的，他微抬起头，声调和平时差不多：“实在抱歉，我们总公司手头上并没有这么多资金。这件事，我想和你们还有h牌坐下来重新商议。” 李先生脸上露出了笑意：“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第455章 ：H牌的态度 羊城。 陈楚和冯希凡都在关注着事态变化。 布林顿服饰财务造假，在整个财经界仅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新闻。 这个新闻，影响力甚至比起前一段时间，楚语服饰操作的布林顿服饰商城项目骗局还要小。 一月中旬，天气变得更冷。 陈楚坐办公位上，浏览着秘书们整理出来的一份文件。 在这份文件摘要当中，已经有证监会对布林顿服饰一事处罚的最新信息。 2011年十二月，证监会审查委员会收到举报，对布林顿服饰财务情况进行了检查，没过多久，有关方面在现场检查中公司被发现有问题：布林顿在2010年至2011年，通过虚增销售收入、虚增固定资产、虚列付款等多种手段虚增利润，导致报送的申报文件包括招股说明书均存在虚假记载。 基于上述情况，证监会认定，中介机构东方证券、财务公司、律师行均未按照行业标准履行勤勉尽责义务，违反相关条款，构成违法行为。对上述公司采取了包括“没收业务收入”、“罚款”、“警告”等处分。∟←， 对于这些中介公司的处罚，陈楚并没有细看。他更关心的是证监会对苗天华的处罚。 “布林顿服饰董事长苗天华被认定为证券市场禁入者，10年内不得从事证券业务或担任上市公司董事、监事或高管人员职务。” “并处罚款30万元。” 当看到他最关心的二条信息，陈楚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脸上神色不以为意。 将那份文件轻轻地放到桌面上，陈楚感叹：“这样处罚力度也太小了吧？” 对苗天华将会受到的处罚早就有所预见，陈楚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 布林顿服饰还没有上市，其造假造成的危害相对来说少了很多。如果布林顿服饰上市后，楚语服饰再进行举报，苗天华“百分之一要判刑”。 陈楚和冯希凡都想过二种不同后果，在他们看来第一个结果对他们来说更加有利。 最起码，布林顿服饰没有上市成功，没有坑到一些不明真相的投资者。 陈楚摸了一下自已下巴，却是想到了更远。 就是不知道布林顿服饰和二家投资者，现在谈得如何？ 事件爆发也有好几天时间，或者他应该出手了？ 陈楚眼眸微微眯起来，拔打一个电话号码。 “帮我联系华天投资和h牌服饰。” ———— 燕京。 “什么？楚语服饰竟然想要我们手头上的布林顿服饰股份！？” 商业区内，一家装修十分别致的办公室内，年纪五十岁左右的头发微微发白的中年人，在听到下属的汇报后，霍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那位中年人长着一字眉，天庭饱和神色充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神态略带惊讶。 “是的。” 站在他对边是位穿着西装裙女秘书，她汇报道：“他们已经报出二十亿元的报价。为了交易能顺利进行，他们会帮我们做一些避税措施。” 她看着中年人，眸光轻闪：“贺总，齐部长叫我来咨询您的意见，我们应该如何回复他们？” 贺济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楚语服饰竟然对布林顿服饰股权感兴趣？”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他收到的某些风声，贺济终于明白了什么。 “回复那边，明天我就会飞往羊城和布林顿商谈股权交割事宜。明天早上陈总如何方便，我会去拜访他。” 第二天，羊城。 陈楚办公室内。 “贺先生，你好。” “陈总，早上好。” 相互介绍后，陈楚和贺济的手重重地握到一起。 握手时，陈楚目光落到对方身上，打量着对方。 面前中年人声音洪亮，脸上带笑，给人一种精力十足感觉，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容易对付的竞争对手。 分主宾坐定后，二人很就进入主题。 “陈总想要收购我们公司手头上布林顿服饰的股权？”贺济微笑着开声问道。 “没错，贺先生，你们和布林顿服饰签定的那份协议，在行业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根据那份协议，布林顿回购你们手头上持有股权，价格是在二十亿左右。”陈楚道：“而你们当初约定的期限是五年，现在你们签定这份对赌协议，仅仅过去了四年。和我们合作，贵方可以早一年套现。” 贺济笑着，还是没有说话。 “而且，我想贺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布林顿服饰现在根本上就拿不出二十亿人民币。贵方要是想找布林顿服饰套现，恐怕会很难。” 贺济哈哈一笑，不差痕迹地道：“看来陈总一直都有关注布林顿服饰啊。竟然连布林顿的家底也知道得那么清楚。” 还有那一份协议，哪怕现在知道那份对赌协议的服饰行内人也不多吧？ 陈楚道：“对于竞争对手，我们一向都很关注。” 贺济喝了一口咖啡，眼光微微垂下去，让人看不到他的眼色：“陈总，贵方这个出价偏低了。” 听到这句话，陈楚双眼微微眯起。 “不知道贺先生要多少亿才愿意割爱呢？”陈楚又问。 贺济但笑不语。 陈楚看着贺济脸上神态变化，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贺济当然也没有再主动提起。 二人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就行业内的一些最新动态聊天。 半个小时后。 陈楚将贺济送出办公室内外。 和贺济一同到来的二三位随行人员握手以后，陈楚对贺济笑道：“贺总，我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贺济笑道：“我们公司总部的指示，暂时还是倾向于和布林顿服饰做交易。至于陈总你的提议，我会向总部那边汇报的。” 贺济一行人离开后。 陈楚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很快就回到办公室内，直接拔下一个电话：“通知华天资本，我们愿意在已有报价基础上，再提价5％收购他们手头上股权。” 楚语办公区大楼一楼。 刚刚走出大楼门口，一阵带着冷意的风吹了过来。冷风中，贺济回头看了一眼某位下属，神色微微凝动：“通知华天资本，让他们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把他们手上布林顿股权转让给我们。我们愿意出价二十点五亿。” “好的。” “密切和他们保持联系。楚语服饰应该对他们手头上那部分股权也很感兴趣。” “明白了。”下属听到这里，眉头重重地皱起来：“贺总，如果没有总部资金支持，我们的财力很难拼得过楚语服饰。” 因为曾经和楚语服饰打过交道，所以下属心里隐隐间有种感觉，楚语服饰的财力似乎十分充沛。 贺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点他当然知道了。 能同时与他及布林顿服饰提出报价，楚语服饰动用的资金量超过了四十亿元人民币。 “总部方面会支持我们的。”贺济道。 布林顿服饰对楚语服饰或者h牌来说，都有着极重要的意义。 这几年，楚语服饰是行业内新星，年销售额增长率惊人。楚语服饰手头上有着四个服饰品牌，其中“楚语”和“小尼虎”是发展最好的牌子。可以想像，要是楚语服饰再拿下布林顿服饰，本身体积将会大幅度增长。而对h牌来说，收购布林顿服饰是他们进入大中华市场的一条捷径。 “只要我们的价格合适，华天投资肯定会遵守当年的口头承诺。”贺济微微一笑，道。 如果他们和楚语服饰的出价一致，华天投资肯定会更加倾和他们合作。 h牌在2005年就制定了大中华策略。2007年5月份在魔都开设了中华区第一间专营店。仅仅用了四年，h牌在中华区开设的店铺数量就超过了一百家，在未来三年内，h牌将会在现有的基础上开设三倍门店。 总部方向已经将中国市场定性为“未来五年内增长最快的市场”。进入2010年，总部对中国市场更加关注。 但早在2008年，h牌已经在中华区埋下了一枚不大不小钉子：收购布林顿20％股权，并且签定了那份对赌协议。 当初签定那份协议，h牌就预想到二个不同结果：布林顿在规定期限内完成上市工作，h牌能获得一笔不错的投资收益，并将这部分收益用于大中华市场开拓；布林顿在规定的时间里上市失败，h牌就有可能获得布林顿服饰控股权。 这次，布林顿在某些方面的阻碍之下没有上市成功，他们布林顿服饰当然要谋求实现第二个目的。 但他还真的没想到，他们在中国市场最强大的竞争对手之一楚语服饰，竟然也对控股布林顿这么感兴趣。 “看来还是要加快谈判了……”贺济道。 ———— 陈楚办公室内。 年晓正和陈楚汇报工作。 “陈总，华天投资方面还是拒绝了我们。”年晓感叹道。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色轻拧。 “我们的出价已经达到二十一亿，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愿意转让这部份股权？”年晓不解。 就算明年这份对赌协议到期，华天资本最多只能从布林顿服饰控制公司处得到二十亿元人民币。现在楚语服饰已经提前一年溢价收购这部分股权，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或者，他们希望有人能出更高的价格吧。”陈楚道。 华天投资现在是在待价而沽了。 年晓脸上浮现出不解神色。 “一个小时前，我和h牌中国区的人有过接触。”陈楚眉头轻拧，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也对布林顿服饰股权感兴趣。而且，看他们的态度，好像有收购布林顿服饰全部股权的意思。” 那位贺先生在试探着陈楚，但陈楚又何曾不在试探着对方？ “这，不会吧？”年晓轻瞪双眼道：“布林顿服饰什么时候这样抢手了？” 布林顿服饰资质只能算一般般吧？前段时间还爆出财务造假丑闻，h牌作为二股东对这样的行为不是应该深恶痛绝的吗？ “h牌不差钱。而且，他们在国外也有融资通道。”陈楚悠悠地道。 年晓眉色，轻轻地皱了起来，道：“那我们想要拿下布林顿所有股权就麻烦了。” 陈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h牌不可能把他们手上的股权转让给陈楚；华天投资手头上同样持有着20%股权，其态度也显得举棋不定。 按陈楚原定计划，是受让了华天资本、h牌手头上40%股权后，再和布林顿服饰谈判，要对方或是支付四十亿元赎回百分之四十股权，或是用他们手头上股权抵债，让楚语服饰获得布林顿服饰大部分的股权。 ……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似乎失败了。 “陈总，要不我们联系布林顿的苗总？”年晓道。 毕竟，苗天华和其关联方，手头上还持有着布林顿60%股权。 他们可以出手，拿下布林顿服饰这部分股权，然后再和二大投资者谈判？ “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 陈楚轻轻地摇头，出声道。 对于现在形势，他当然看得十分清楚。 如果苗天华有心的话，肯定能查到或者是猜测到公司上市失败在背后有楚语服饰的推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苗天华还有可能把他手上的股权转让给陈楚吗？ 根本上就不可能！ 当然，陈楚不计代价提高报价，或者苗天华会让这部分股权。 “陈总，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向布林顿提出新报价。”年晓道。 或者这部分股权不会落到他们手头上，但他们也可以恶心一下h牌。 陈楚想了想，道：“年总经理，或者我们应该换过另外一个角度，想想苗天华心里是怎么想的。” ———— 苗天华办公室内。 前段时间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对苗天华造成了很大打击。 但在经过那么些天后，苗天华的心情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我们公司虽然上市失败，但相比起2008年，我们公司的估值增长了不少。”一位下属，正在办公室内汇报道。 第456章 苗天华安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2008年h牌和华天资本入股我们公司时，实际上溢价超过40%。” “2008年，我们公司从二大投资者手上得到了12亿元资金。苗董您本人通过转让部分股权，也获得了4亿元收入。” “经过四年发展，我们公司布林顿品牌发展情况良地，四年来，我们品牌开设的店铺数量，营业额有大幅度增长。” “四年以来，我们公司也用这笔入股资金，发展了童装子品牌。” 说到这里，那位年轻下属脸色变得小心起来，声调也是微微变低，道：“我们公司一共往童装品牌投入2亿元，而按现在估值的话，我们童装业务的估值大约是3亿元。” 这个增长看起来还算不错，但相对于布林顿从二家投资者处得到资本的成本来说，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初布林顿服饰从投资者处得到一元，现在就要支付二点五元回给投资者。 “2010年初，我们公司为扩大盈业额，收购了曼达女装。我们的收购价格是五亿元人民币，现在这部分资产◎，已经增长到六亿。” “最近二三年，我们公司做过的最大战略决策失误，就是建立网络营销部门。为了让原有加盟商支持我们的计划，我们在二年时间里对加盟商进行了大约五千万元让利。而我们的网络销售部门成立后一直处于亏损中。” “我们公司网络部门已经成立二年半，但在这段时间里面，网络销售部总同亏损了一亿元。” “如果再不采取任何有效措施的话，布林顿商城未来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淘汰掉。” 下属提到这点时，脸上神色分外认真。 一声幽幽叹息，在办公室内里面响起来。 苗天华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笑容，但很快就隐下去。 作为布林顿服饰创始人，他当然很清楚这点。 商城项目当初消耗掉他们从投资者获得的资金总量六分之一，现在却成为布林顿服饰的负资产了。事实上，早在2011年六月份，他就明白布林顿商城项目是不可能再维持下去了。 这个项目实际上已经失败了。 但那个时候，他们正处于上市关键时期不可能砍掉这个项目，或者是冷却这个项目。 相反，他们还要继续往这个项目投钱，把布林顿线上商城未来会有数十亿销售，在“线上再造一个布林顿”的故事说下去，他们要让潜在投资者相信布林顿的未来。 按他们原本计划，在布林顿服饰上市后再慢慢地减少往网络销售方面投入，等过二三年后，再慢慢下马这个项目。 “我们要缩减开支。”苗天华缓缓地道：“负责电商的团队不是有一百三十人吗？我们把团队成员压缩到八十人吧。” 下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果然，到最后他们还是要走到这步啊。 当初他们建立团队时，从其他公司手头上挖走了不少人。当初项目团队扩张有多快，现在裁减就有多快。 “这么说来，这几年以来，我们公司增长最好的品牌还是原有的布林顿品牌？”苗天华缓缓地道。 “是的。”下属道：“因为有了那笔资金的支持，最近四年，布林顿品牌店铺数量大约增长了95%左右，销售额增长超过100%。但最近一年，我们在2008年至2009年时开的某些店铺，亏损情况没有好转迹像。所以，明年我们可能要关掉一些旧店。” 最近四年，公司店铺虽然大幅度增长，但也存在着一些问题。 “我们布林顿服饰这方面资产，比起2008年总体上来说是增长的。”下属道。 但当想到什么，他又出声道：“不过，相比起2008年初，现在国内外资本市场并不好……” 2008年，布林顿服饰作为人民币资产还是很受外资欢迎的。正因为如此当初二大投资者才会溢价收购布林顿股权。 “现在，外界对我们布林顿总体估值，在五十五亿元人民币至六十亿元人民币之间。”那位下属最后得出这个结论，道。 他心里此时也是感叹万分。 本来，以他们公司现在资质，如果能在国内成功上市，其估值肯定能超过一百亿元，如果市场火爆估值甚至能达到一百五十亿元二百亿元，就算是在境外上市，以他们布林顿的情况，估值也不会少于七十亿元。 但他们公司在未来几年内没有上市融资的可能，估值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下属自觉自已报出来的那个数字，有点偏高了。 苗天华听到这个数字后，脸色当然不好看。 五十五亿至六十亿这个数字，意味着在过去四年时间里，公司增长率并不能令人满意。 以他手头上持有的不到百分之六十股权，就算全部抛出去，还不够支付给二大投资者四十亿元。 “苗董，华天投资和h牌已经向我们提过解释问题的二个方案。”下属道：“第一个方案是苗董可以用手头上股权来抵对赌协议。他们提议由你本人和现有管理层持有30％股权，余下股权无偿转让给他们持有。” 其中意思，是苗天华方要让出接近30%股权了。 苗天华脸上浮现出一股恨色，道：“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在签定那份协议时，的确有公司没有能完成上市工作，苗天华可以用股权抵付投资者损失的条款。 要是真的按对方的思路进行操作，那他和管理层将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边缘化。甚至，在二大投资者持有布林顿70％股权的基础上，他还能不能坐在布林顿公司董事长这个位置上都是个问题。 毕竟，布林顿服饰没有上市成功，苗天华本人威信已经受到极大打击。甚至在管理层内部，也有一些人对他心怀不满。 管理层手头上持有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如果公司能成功上市，他们就能套现这部分股权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他们提出来的第二个方案，是在第一个方案基础上，他们出资十九亿元人民币将您和管理层持有的30％股权收购下来。”年轻下属道。 到时候，h牌和华天资本将会持有布林顿百分之一百股权，而苗天华将出局。 苗天华听到这个方案，脸色差不多直接黑下来。 如果这个方案真的施行，那么这几年来，他本人的财富不仅没有增长，反而缩水了不少。 要知道。 2008年三月份二大投资者入股布林顿服饰后，他手头上持有的布林顿服饰股权估值达到二十四亿元人民币。 覆行对财协议以后，他手头上的股权价值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还缩水了不少。 “当然，如果苗总您愿意，h牌同意剥离非布林顿服饰业务给您经营。”年轻下属顿，又道：“相关差价投资者会用现金补偿。” 布林顿的童装业务、2006初设立的女装业务、去年收购的曼达女装……这些资产估值林林总总加起来值十亿，再加上几亿现金，与二大投资者承诺给苗天华的十几个亿相差并不大。 苗天华听到这个方案，神态却是很快就变得平静起来。 年轻下属汇报完这二件事后，如同老僧入定，站在附近没有再说话。 二个方案对方已经提出来。现在，就看老总如何处理他手头上的股权了。 “你可以下去了。” 苗天华脸上对着年轻下属挥手，示意对方可以先离开了。 年轻下属微微地点头，和苗天华告别一声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 苗天华脸上神色变得十分平静。 坐在自已办公位上，苗天华却是想到更远。 布林顿服饰是他们苗家二代人心血。 苗天华想到九十年代初时发生的不少事情。那时候他还很小，父辈们创立布林顿的艰难，至今还历历在目。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布林顿服饰在他手上易手。 “要是我现在不转让手头上股权，你们能耐何我吗？” ———— 何济来到布林顿公司拜访苗天华。 在这次拜访中，何济提到了h牌方面的最终方案：他们希望提前一年覆行那份协议。当然，相应地他们会给苗天华更多的补偿。 前段时间他们向苗天华提出来的方案，仅仅是个初步补偿方案。 要是对这个方案感到不满意的话，苗总您可以直接提出来，一切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过。 苗天华却是拒绝了他们。 “实在是抱歉，离协议生效还有十四个月。贺先生，我觉得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早了一些。”苗天华一副稳坐钓鱼台姿态。 贺济听到苗天华的答复，脸色差点就变绿了。 ———— “昨天下午h牌和苗天华谈黄了？” 办公室内，当陈楚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由不得浮现出喜色。 “是的，谈判并没有谈成。” 年晓提到这件事，似乎也松下了一口气：“根据我收到的消息，苗董以对赌协议还要一年二个月才到期为由，拒绝了h牌的谈判要求。” “有意思。”陈楚听到这里，由不得就是轻轻地笑出声来。 “据说，h牌对布林顿管理层方面态度十分不满。”年晓又道。 布林顿服饰不可能在二年内上市，所以这份对赌肯定能生效！ 据布林顿公司方面传言，当初布林顿财务造假事件爆发，布林顿管理层曾经进退失度。但经过这段时间缓和，管理层已经开始想方设计阻止管理权易手。 “这么说来的话，h牌或苗天华，最后肯定只有一方能留在布林顿了。”陈楚道。 从苗天华现在的表态来看，他们双方关系已经无限接近破裂。 “是啊。”年晓倒显得像个看热闹的局外人，道：“未来一年，布林顿服饰内部肯定会纷争不断。” 公司上市失败，股权纷争……可以想像，在股权之争还没有落幕之前，公司最高层肯定会动荡不安。 前段时间，布林顿公司虽然上市失败，虽然引起了部分员工对苗天华不满，但布林顿内部，还是有不少苗天华支持者。未来某天，就算苗天华离开了布林顿服饰，他对公司还有着极大影响力——除非h牌能说服苗天华将股权全部转让。 “华天投资暂时还没有转让手头上股权意向。”陈楚突然间就像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年晓听到这一句话后，马上明白陈楚的意思。 “看来华天资本这次是打定心思做骑墙派了。”年晓道。 和苗天华和h牌不同，华天资本最后肯定会退出这场竞赛，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把他们手头上股权买出一个好价格，获得一个好的收益。 一年后一切纷争才见分晓，华天资本显然是想在一年后再转手他们手上这部分股权了。 ———— 苗天华和h牌股权之争还在继续。 苗天华为防止h牌持有更多股权也做过一些防御性措施，比如说回收管理层手头上股权。 布林顿服饰在上市前对公司已经进行改制，通过这次改制，布林顿服饰管理层持有公司4、5%的股权。 这部分股权原本对双方来说可有可无，但现在却显得十分重要。 苗天华大和二大投资者关系恶化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购公司管理层成员持有的股权。 公司上市失败，对管理层成员来说，这部分股权想要套现会很难。因此，将这部分股权转让给某个大股东，对他们来说是个很明智的选择了。 这二天，苗天华接触公司持有股权的管理者。 布林顿服饰到底还是姓苗的，管理层成员们大多都是苗天提拔出来的。这些管理者或者向苗天华保证绝对会站在他一方，或者将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转让给苗天华。 仅仅三天，苗天华花费六千万元，收购管理层其他成员手头上持有的1%股权。 这部分股权对苗天华来说，到底是小头。真正大头还是二大投资者手头上持有的股权。 第457章 苗天华和h牌之间已经没有商量余地。 无论是他还是h牌，终极目标都是控制布林顿服饰。 但是，对华天投资，他心里还有着一些期待。 或者，他们能和华天投资进行谈判，和他们商议一份新协议。 毕竟，苗家手头上还持有不少资金，当初苗家出售部分股权给华天投资时，套现了三四个亿。再加上其他方面资金，或者，他们可以和华天投资聊一下，从他们手上得到部分股权。 于是，苗天华联系了华天投资，寻求另外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一天后。 当收到华天投资方面的回复后，再加上从其他方面收集到的信息，苗天华脸色差不多黑下来。 “楚语服饰对我们公司的股权也很感兴趣，他们也联系过华天投资，想要得到布林顿股权？”苗天华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受到了重击。 他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了愤恨无比的神态。 相比起h牌，他最恨的还是楚语服饰。 虽然说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布林顿服饰上市受阻是楚▲￡，语服饰背后所为，但苗天华心里面就有着这样的感觉，这件事绝对是楚语服饰在背后所为。 他们公司的股权，就算落到h牌手上，也绝对不可能落到楚语服饰手上。 ———— 进入到二零零八年一月下旬，天气变得更加冷冽。 楚语服饰在这段时间还在和华天投资进行沟通，希望能得到他们手头上那部分布林顿股权。 不过，陈楚心里还是十分清楚，无论对于那一方来说，布林顿服饰股权争夺战已经宣布告一段落了。 这段时间，不少普通员工的心思已经开始分散，开始策划着过年事宜。 就在这时，陈楚又接到了来自于粗粮科技方面的信息。 粗粮科技手上又没钱了。 早在2011年一月份粗粮1代已经开始量产。相比起前世，这个时间点足足提前了八个月。不过，和前世一样，粗粮手机饥饿营销策略十分成功。第一批投入的十万台手机，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被预定。等到第二轮抢购时，粗粮科技相关宣传更加到位，第二批次五万台手机竟然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就预售完毕。 最近一年，粗粮科技在研发着粗粮1s，去年十一月份这款手机已经开始生产，预计在今年二月中旬开始发售。 现在，正是因为小米手机销售数量的不断增长，再加上粗粮聊天推广费用和研发费用大幅增长，粗粮科技手头上的现金已经烧得八八九九了。 粗粮手机手头上没钱，要进行新一论的融资。 根据当初陈楚和雷教主的约定，粗粮科技每一轮融资，陈楚都有跟进权利。 陈楚就粗粮科技融资事宜，和雷教主在电话中谈了半个小时。 粗粮科技已经和二十多家投资者有过交流，在雷教主提出粗粮科技40亿估值时，有好几家投资者已经表示认同，并且表示会投资粗粮。 当听到粗粮科技价值达到四十亿美元时，陈楚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事实上，投资部的人对粗粮科技一直都有跟进。最近一年半，粗粮科技的手机业务和即时通信业务都得到了快速发展。比如说手机业务，当粗粮手机闪购模式出来时，就引起无数投资者注意，在过去一年，粗粮手机出货量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台。粗粮聊天上线已经有二年，在这段时间里，粗粮聊天用户由原本0增加到现在五千万，与之对比的是竞争对手威信，其用户人数达到了三千万人，远远落后于粗粮。 “陈总，我们即时聊天业务估值大约是二十亿美元，而手机业务估值也是二十亿美元左右。”雷教主笑着向陈楚解释。 “这个估值并不高。”陈楚对这个估值表示认同。 粗粮聊天有五千万用户，可排入全球二十大即时通信工具。这个有着五千万用户的通信工具未来还有着不小发展潜力。但在不少人看来，这款软件有着威信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之间的竞争谁胜谁负还未知，某些投资者才调低了这款软件的估值。 雷教主在电话中提到，这次他准备融资三亿，问陈楚有没有跟进意思。 陈楚当然有跟进的意思了。 不知道不知觉间，陈楚手头上持有的粗粮科技股权已经达到了十亿美元规模，未来，这个数字肯定会继续增长。 这次，陈楚为了不让自已的股权被稀释掉，再次投入七千多万美元。 雷教主对陈楚还能投入这么多现金显得十分意外，由不得开玩笑问服饰行业真的就这么赚钱吗？ 陈楚暗笑一声，向雷教主道一声他这部分钱是通过其他方式得来的。 雷教主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陈楚这部分资金是不是去年三月份向其他投资者出售诚品服饰时所得。 陈楚轻笑一声，当作默认。 “陈厂长，这次也不知道你是谁还是错。”提到这个问题，雷教主的声音隐隐有着感叹：“诚品服饰去年的发展并不像年初预期的那样顺利。” 陈楚默然，对于这点他当然清楚。 2010年，诚品服饰销售额就达到了二十亿人民币，去年年初，诚品牌服饰掌舵人曾为诚品制定了如下的发展规划:2011年销售目标为100亿元，2012年的销售额达到300亿元。但是，在2011年未，诚品服饰初步统计出来的数据其年销售额仅仅只有38亿元。 对于传统行业来说，每年几十个百分点的增长额极度惊人，但对诚品服饰这样网络销售品牌来说，这个数字就令人犹其是投资者感到失望了。 毕竟，杨年在年初时提出了销售额过百亿的猜想。 “听说诚品服饰有上市计划？”陈楚随口问一句，道：“不知道诚品服饰上市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还在谋划中。陈厂长，你们旗下二大平台其实和诚品服饰还是有很多相似地方的。”雷教主突然间道。 听到这句话，陈楚眉头却是轻轻一扬。 果然，在下一句话，雷教主就出声询问，陈楚旗下的二个平台有没有和诚品服饰深入合作的打算。 陈楚呵呵地笑一声，直接表示了拒绝的态度。 诚品服饰就像是一艘快要沉没的船只，他陈楚还会往这艘船上跳吗？ 根本不可能。 “教主，也许对于我来说最合适的合作方式就是收购了。”陈楚笑道。 这句话让电话中的雷教主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诚品服饰的投资者之一，所以他才会和陈楚聊这么长时间。 时尚萃或者合一网，这二个平台虽然看起来很美，但以他们二者财力根本上不可能收购诚品服饰。 一句陈厂长真的会开玩笑，雷教主并没有多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相反，他提醒陈楚，您手头上的二个网络销售平台已经非常成熟，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运作上市了。 他还笑言，在这个资本大吃小的时代，要是陈楚手头上公司没有得到足够资金支持，将来诚品服饰上市后，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和陈楚手头上的二家网络销售平台合并呢。 陈楚笑笑，并没有答这个话题。 挂掉电话后。 陈楚坐在办公位置上，思考着雷教主刚才话里面隐隐隐藏着的深一层次意思。 ———— 二月下旬。 当粗粮科技新一轮融资公布后，马上又引发圈子里面一番热议。 不少圈内人士都在讨论着粗粮科技到底值不值这个估值。在不少反对者的眼里，陈楚又一次成为了冤大头。 但陈楚没有过多地理会这件事。 相反，他的关注点又一次回到布林顿服饰身上。 “华天投资有意把他们手头上的布林顿股权转让出去？” 办公室，当陈楚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浮现出了意外神色。 在往常的接触中，华天投资不是咬得紧紧的，根本就没有转让这部分股权的意思吗！？ 这次他们突然间就提出转让这部分股权，又是怎么回事？ 年晓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道：“华天资本对某项股权的投资，其周期就在五年左右。现在他们持有布林顿服饰这部分股权也有四年，投资周期也差不多要到期了。”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但以往，他们一直都坚持在明年初才转让这部分股权的。” 这点正是陈楚所看不透的。 “华天投资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苗天华有意现在就想回购华天投资现持有股权。”年晓道：“据我了解，苗天华已经向华天投资提出了要求，希望能以十九亿回购华天资本手头上股权。” “哦？”听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意外神色更重。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苗天华手头上没有钱了。”陈楚缓缓地出声，一脸肯定地道。 对于苗天华的情况，陈楚心里面还是有几分底细。 年晓脸上浮现出无奈神色：“以苗家现在资本情况，的确是没有能力收购这部分股权。但据收到的最新消息显示，苗天华已经拉拢到二三家投资者，试图提前从华天手上回购布林顿公司股权。”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显得更加意外。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苗天华很明显是想借助第三方友好的力量，回购华天投资手头上股权。 “还会有人投资布林顿服饰吗？”陈楚双眼微微一眯，自语般地问道。 这些投资者们，他们投资布林顿服饰，总得要合适的退出途径吧？要是没有退出路径的话，又有谁会进行这样的股权投资？ 更重要的是。 前段时间布林顿服饰才爆发出造假丑闻，又有那位投资者敢投资这样不诚信的经营者？ 年晓脸上也是现出不解神色，道：“不清楚，或者是我们其他同行吧，毕竟大家对布林顿服饰的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而且前段时间，布林顿服饰造假丑闻爆发出来，他们新公布的财务报表，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根据那份报表，布林顿服饰的情况还没有达到糜腐的地步。” “有意思。”陈楚笑问道：“帮我们联系华天投资，就说我们可以用更高价格收购他们手头上股权。还有，查清楚苗天华资金来源。” 一天时间过去，陈楚寻找的事终于也有了答案。 羊城圈子里突然间传来苗天华正在寻找合作者的消息。据说，这段时间，苗天华已经接触过二三位行业老大。最新消息，是有一位同样经营服饰的上市公司，对布林顿服饰这部分争议股权似乎很感兴趣。 布林顿服饰回购华天投资手头上股权，自然有其本身底气！ 也就是在这一天，陈楚收到了华天投资方面回复。 “华天投资竟然拒绝了我们？”陈楚的眉头一挑，不敢相信。 他们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吧？ “是的，他们拒绝了我们。”年晓想着刚才华天投资方面回复，脸上神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他们难道还想把这部分股权留到明年？”陈楚道。 这次陈楚向对方的报价是二十亿元人民币。 同样处于羊城，陈楚对某些传闻已经可以确认八九成。 不得不说，苗天华在服饰这个圈子里面还真的有不少朋友。这次他寻找到愿意入股布林顿的投资者。所以，起码有八成以上可能，苗天华会回购华天投资手头上20%布林顿股权。 陈楚现在就算是以二十亿拿下这部分股权，只要苗天华在明年启动回购条款，那陈楚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他还要支出二十亿资金一年的财务费用。 这是一笔冒险的投资。 年晓道：“华天投资说，已经有人愿意接手他们手头上的股权了。” 陈楚微微点头，和他们竞争这部分股权的投资者，应该是h牌吧？ “二十一亿。”陈楚道：“二十一亿元，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就把他们的股权转交给我们，要是不愿意交易直接取消。” 陈楚开出了自已最后的筹码。 第458章 “二十一亿，会不会多了些？”年晓的声音微微低哑，问道。 要知道，这部分股权在他们手头上，明年布林顿服饰回购这部分股权的可能性将会大大增加。 根据那份对赌协议，明年三月份，布林顿服饰有权以二十亿回购这部分股权。 室内灯光照在陈楚的脸上，但陈楚脸上神态却显得不是十分真切。 对于这点他当然清楚。 但这件事或者会有意外呢？比如说，明年布林顿服饰拿不到二十亿元回购这部分股权呢？ 一年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得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陈楚在赌这年可有发生的未知变故。 或者。一年后苗天华拉拢的投资者放弃投资布林顿也有可能。 “我们最多就是亏损二亿元。”在陈楚看来，这笔交易还是十分划算的。 用二亿价格来换取控制布林顿服饰可能，这笔交易值得做。 “好吧，我现在就联系华天投资。”年晓向陈楚客气地告退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华天投资“对任何存在交易都持开放态度”。在楚语服饰回复后，他们经过商量很快就同意了这笔交易。 三天后，双方签定转让协议，只要相关方面批复，这一笔交易就能达成。 燕京。 h牌总部，贺济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正是黄昏时点，下班时之前经过了一天工作的贺济，神色隐隐有着一丝疲惫之意。 听着下属汇报，他微微瞌上双眼，似乎在神游太虚。 当下属汇报后，办公室里面过了十几个秒，才传来贺济淡然的声音：“我知道了。” 他半睁开双眼。 那位陈总，对这部分股权看来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了。 “贪吃鱼也不怕被鱼刺卡住，陈总，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吞得下那部分股权。” 羊城。 苗天华轻轻地放下电话。 他咬了咬牙，额头上涌现出了二三条青筋。 楚语服饰还真的是吞下了这部分股权。 楚语服饰还真有控制布林顿服饰的野心。 但陈楚以为这样就能拿下布林顿服饰，也未免太过于天真吧？ 在从华天投资手上得到布林顿股权当天晚上，陈楚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个来自于h牌贺济的电话。 “陈总，恭喜你得偿所愿。现在我们都是布林顿服饰的股东，以后还是要多多相互照应。”贺济的声音显得十分客气。 “应该的。”陈楚笑道。 这段时间，在布林顿服饰股权问题上虽然对方有过矛盾，但表面上他们还能维持着一团和气。 贺济和陈楚聊了十多分钟，主要的意思，还是他们双方应该保持密切合作的联系云云。 对贺济现的态度，陈楚一开始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但随着他们渐渐聊下去，他才明白贺济表现现在态度的原因。 将手机轻轻地放到桌面上，陈楚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贺济现在态度，是不看好一年后，他还能持有布林顿服饰股份，所以才想着在这段时间里面，大家能和和气气吗？ 陈楚脸上的笑容更浓。 大家都不看好明年他还能持有这部分股权，那么他明年就继续持有着这部分股权给所有人看。 三月初。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初春时节，天气却还带着冬天的干燥。没有水汽的风吹在人的脸上，似乎能将人脸上的水分全部吹走。 楚语服饰和华天投资交接事宜进行得十分顺利，楚语服饰也派出了一位董事入驻布林顿服饰。 入股布林顿服饰以后，陈楚得到了布林顿服饰更多内幕消息。 比如，在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后，h牌方面的董事曾经和布林顿服饰中高层们有过密切接触，并且试图拉拢部分中高层成员；比如说，h牌开始谋求布林顿服饰更大管理权，并不甘心仅做一个财务投资者。 但苗天华在这方面表现得还不错，虽然说公司上市失败公司内部有不少高层对苗天华表现不满，但苗天华最后还是成功地安抚了这些中高层。 陈楚询问过那位董事，他们公司有没有机会插手布林顿服饰内部的事务。毕竟，h牌到底是外来的和尚，在某些方面还不一定比得上楚语服饰这个土著。h牌没有能干得成的工作，或者楚语服饰能干得成呢？他们拉拢布林顿中高层，或者能成功呢？ 那位布林顿服饰董事在听到陈楚的话后，差不多就是翻了一个白眼。 他很阴晦地向陈楚表示，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几年前就是竞争对手。在以往，布林顿服饰的某一些层级和跳槽到楚语服饰的老同事还有联系，但过去了这么些年，这些私下联系已经基本断绝掉，在布林顿服饰内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亲楚派”。相反，这些年来彼此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双方就算是没有火气也擦出了火气，再加上近三年以来，楚语服饰发展速度比布林顿服饰要快，彼此之间差距慢慢地开始拉大。在这样的氛围下，布林顿服饰的中高层能对楚语服饰有好感吗？ 而且，前段时间在布林顿服饰内部一直有传言，布林顿服饰这次上市失败，完全是因为楚语服饰在背后运作。不少中高层们对自已刚刚损失的那部分股权耿耿于怀，还有可能对陈楚有好感吗？ 要不是有对赌协议，现在的h牌肯定也是恨死了楚语服饰！ 陈楚听到这里无言以对。 他当然知道布林顿服饰内部，对他有一些不满声音，但他没有想到这些中高层们竟然对他“恨之入骨”。 陈楚想到这里时，思绪慢慢地飘到更远。 嗯，以后收购布林顿服饰成功的话，他要花更多时间安抚这些中高层了。 了解到布林顿服饰内部的最新情况后，陈楚对布林顿心里隐隐也有了些底。 现在，就等明年三月份对赌协议到期以后，看到底那一家有实力接收布林顿服饰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远远比陈楚想像之中还要快得多。 三月七号，就在陈楚向布林顿服饰派出董事的第五天。 这一天，陈楚正在办公室内工作，突然间接到来自于布林顿服饰方面消息。 那是来自于布林顿服饰董事发回来的信息。 “布林顿服饰有意要剥离非核心资产业务？”当收到了这个来自于布林顿服饰大股东苗天华在董事上抛出来的议案后，陈楚脸上浮现意外神色。 他手中正拿着那份资料查看，桌面上，手机的屏幕发出了一阵闪光，电话铃声响起来。 “贺先生。”陈楚拿起电话，心里很明白对方这次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开门见山地道：“你好，苗天华提出来的那份提议，你有看过没有？” “我也是刚刚看到。”手机中，贺济声音显得不是那么真切，道：“将布林顿的土地资产、商业资产及曼达女装等子品牌剥离，你觉得苗董的意图是什么？” 这是苗天华向陈楚和h牌提出来的议案：布林顿公司将会分二次对外剥离非核心资产。第一次是其持有的土地资产及其他商业资产，第二次则是将2010年收购的包括曼达女装在内的资产对外出售。 布林顿也是某家大型工厂慢慢转型形成的，在其手头上还屯积有不少工业用地。2008年，布林顿受到了二大战略投资者注资后，更是买下了商业中心二三层写字楼作为办公中心。根据陈楚得到的部分财务报表，这部分资产价值二亿左右。布林顿服饰有着多个子品牌的公司，这部分资产价格不会低于十亿元。 “会不会是资产转移？”贺济轻声道，提出了一个可能。 在商业初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贺济什么事没有见过？ 虽然说，现在h牌和楚语服饰是持有着布林顿服饰百分之四十股份，但到底苗天华及其支持方持有公司百分之六十股权。再加上公司管理层一边倒地支持苗天华，苗天华想转移资产有着充分条件。 比如，苗天华会不会把他们手头上持有土地资产低价转让到某家由他设立的、或者是利益相关的公司？比如说，苗天华会不会别起炉灶，接下公司的子品牌业务？ “有这个可能。”陈楚很快也想到了这点，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否决掉这些转让方案了。”贺济缓缓地道。 布林顿服饰原本是家准上市公司，这家公司的运营正在不断地向上市公司看齐。布林顿服饰一直以来十分注重公司本身形象。 但现在公司上市梦碎，布林顿服饰管理层们还真的能做出损害小股东的不诚信行为。 “我们也可以做一些让步。”陈楚道：“作为股东，我们有优先承接公司资产的权利。如果布林顿服饰坚持要抛售这部分资产，那我们就接下这部分资产。” 电话中，贺济很明显就是松下了一口气。 还好，到目前为此他们和楚语服饰还能保持着较好关系。 在董事会上苗天华一家独大的情况下，只要楚语服饰和h牌保持紧密合作就能阻止在今年发生意外。 “我明白了。” 双方就这件事，很快就达志了一致意见。 ———— 二天后，就资产剥离一事，苗天华召开了董事会。 苗天华以“公司应该更加专注于核心业务”、“收缩战线”为理由，提出了将公司某些子品牌和资产剥离出去。 在这次董事会上，苗天华竟然向着众位股东，少有地做出了反省。 他承认前几年，在手头上持有着大量资金的基础上，公司扩张太过于急进。最近半年，公司业绩发展减速，正是以往快速发展的恶果。 当听到苗天华这些话，h牌董事差不多就要拍桌子了。 布林顿服饰这二三年以来发展根本就不算快好吧？公司管理层当初持有着他们和华天投资注入的这么多资金，但却将公司运营成这个样子，这算什么事？ 苗天华提出将这部分资产剥离出去，并希望董事会能通过。 自然而然，苗天华这次提议受到楚语服饰和h牌方面反对。 不过，这个决议最后还是由苗天华及其利益相关方强行通过了。 就在这个方案通过后。 h牌董事提出了第二个提议。 公司在出售资产给第三方时，公司原有股东在同样价格的基础上，有优先承接公司资产的权利。这个提议刚刚提出来，马上得到了楚语服饰方面的支持。 h牌方面这个提议，让主持着会议苗天华显得十分意外。 他没有想到楚语h牌方面竟然会提出这样要求。 不过，在二大股东的要求下，这个方案也得到了通过。 几天时间后。 布林顿服饰与某家股份公司谈判，出售价值二亿元固定资产。 当谈判结果出来，看到成交价格在二亿元左右，楚语服饰和h牌方面都没有表示异议。 在完成固定资产转让后，布林顿服饰方面又对外出售包括曼达女装在内的服饰子品牌。 市场上对于这部分资产感兴趣的同行并不多，有现金接下这一部分资产的同行就更少了。不过，苗天华在提出这个提议前早就找好了下家。 让h牌和楚语服饰略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下家既不是苗天华设立的子公司，或者是管理层的利益相关方，而是某家上市公司。 为了收购这部分资产，这家公司甚至还在资本市场上停牌。 布林顿服饰如此操作，让h牌有些看不明白。 贺济在这段时间，和陈楚一直保持着还算密切的交流。 他曾经向陈楚抱怨，看布林顿服饰现在做法，似乎苗天华真的纯粹是为了转让出非核心资产，将业务重心放到发展布林顿品牌身上？ 这段时间，陈楚一直在冷眼看着苗天华进行的一系操作。 对于布林顿旗下的某些子品牌，楚语服饰一真都有关注。 当看到苗天华真的有意转让掉童装品牌后，陈楚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459章 ：利益输送 小会议室内。 会议室内的气氛显得格外热闹，陈楚坐在中间位置，一言不发。 几位中层们就布林顿事务纷纷发表自已见解。 年晓坐在陈楚侧边，脸上带着轻轻笑意显得十分随意，但和陈楚一样一言不发，听着下边众位下属的汇报和预测。 一位长相十分斯文，眉目清净的青年人，用一口可比朝廷台新闻联播般字正腔圆的语调，说出自已的猜测。 “布林顿服饰剥离非核心资产，下一步很有可能向各大股东派发红利。” “布林顿是大股东，这部分红利派发完毕，苗天华手头上将会增加六七亿元以上现金。” “扣除相关的税收财务费用后，苗天华得到的分红不会少于六亿。” “所以，我们认为，布林顿服饰之所以进行这次操作，是为了增加他们手头上资金储备量。” “一年后，苗天华刚好可以用他们手上资金，再结合第三方友好公司，拿下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权。” 年晓听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楚。 实际¤，上，在会议前，年晓和陈楚就交谈过几句。 在交谈中，陈楚也提到了这个可能。 “根据现有公开资料，布林顿服饰手头上那些品牌，其真实的价值大约是10亿元。”那位年轻人道。 年晓听到这里，脸上期待神色显得更加浓重。 这次财务会议，很快散了。 陈楚办公室内。 年晓站在陈楚对边，脸上是一种举棋不定的犹豫神色。 “年晓，这件事你怎么看？”陈楚坐在自已办公位上，手托着下巴，问道。 “我觉得投资部的评估十有八九会发生。”年晓缓缓道。 “不是这件事。”陈楚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我是说，我们接下布林顿剥离的那部资产合不合适。” 年晓想想，道：“只要价格不高于十亿元，我们可以接下那部分资产。” 这些资产和楚语服饰主业可以无缝地对接，接下这部分资产对楚语服饰总体上来说利大于弊。 “好，只要这部分资产价格不超过十一亿，那我们就接下来。”陈楚道。 “我明白了……” ______ 华杨控股是一家上市公司。 最近一段时间，正是这家公司和布林顿服饰谈判。 苗天华作为这位董事长，这段时间一直有和二大股东通报谈判的进展。 每天，楚语服饰派往布林顿的董事将最新消息传回到楚语服饰总部，供决策层作参考用。 根据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布林顿服饰管理层和华杨控股的谈判已经处于“基本达成”状态。 三月中旬。 进入到雨季后，从南边海岸吹过来的风带着湿意，梅雨时节，空气中有着一股可以感受到的湿气。 从布林顿服饰董事会已经传回来了最新消息。 “管理层和华杨创世达成的转让价格是九亿五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时，陈楚已经下班了。 他细细地想过后，脸上浮现出笑意。 最新达成的这个交易数字，还真的是有意思。 “通知苗天华，我们有意收购这部分资产。”陈楚道。 ———— 第二天。 布林顿董事长办公室内。 楚语服饰董事敲开了苗天华办公室大门。办公室里，二人商谈了十分钟左右。 楚语服饰派往布林顿服饰的董事，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早在几年前，这位董事曾经在布林顿服饰工作，对布林顿服饰内部的情况还算了解。 办公室内。苗天华对着这位董事，仅仅保持着最基本礼貌，但却没有丝毫招待的意思。 “贵公司有意收购这部分资产？”苗天华听到这里，脸色微微闪过了一丝意外之色。 “是的，我们公司对这部分资产很感兴趣。”董事对着苗天华时，显得十分疏远但客气，道。 “我明白了。”苗天华道：“你可以通知一声你们公司来进行谈判了。” “好的。”董事在说完正事，很快就离开了苗天华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 仅仅只有苗天华一个人时，他脸上浮现出略显冷然的笑容。 他拿起手中手机，拔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一阵很短的忙音后，电话中传来了一个微微低哑的中年男声：“苗总，你好。” “我们的交易黄了。”苗天华语言十分简洁，道。 对边没有说话，办公室里面就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是吗？”对边终于出声，显得十分从容：“我知道了。是哪家出手的？h牌还是楚语服饰？” 苗天华道：“楚语服饰。” “楚语服饰竟然还有闲钱收购这些资产？”对于这个消息，电话对边的人似是自问自答。 苗天华叹气道：“早知道如此，当初我们约的那个交易价格应该再高些才对的。” 这是他们双方技术操作失误了。 对于布林顿服饰三个子品牌的估值，不同公司各有不同。 而在苗天华本人的估算中，这部分资产价格超过十亿元人民币。 不过，在转让给关联方时，他们对这部分股权估值却下降到九亿五千万元。 在苗天华看来，这是个让楚语服饰和h牌都感觉到十分鸡肋的价格。如果出让价格是九亿五千万元，二大股东很有可能会放弃。 但现在，楚语服饰还是出手了。 这次，他算是吃了一个小亏。 “就算是这部分股权落到楚语服饰手上，也没有影响到大局……我们还是要尽快进行下一步操作。”对边的声音道。 ———— 三月二十号，布林顿服饰和楚语服饰完成一笔资产转让交易，布林顿女装品牌曼达女装以及童装品牌转移到楚语服饰手上。 不过，接下来事态发展和陈楚投资部门原本预想有些偏离。 布林顿在完成这次转让后，并没有像楚语服饰财务部门所想像的那样进行一次特殊分红。 他们手头上持有着这刚刚收到的超过十二亿人民币资产，也没有进行任何扩张。 相反，在某次董事会上，苗天华宣布，公司现在现金流量十足，睡在银行里是一种浪费。他向董事会提议用十亿元现金买一些一年期限以内的固定收益理财产品。 对此，陈楚资产管理部门有二三位观察者直呼“看不明白”。 原本在投资部门的预想中，苗天华不是应该进行“断尾求生”，就算是吃个暗亏也要向几大股东派发分红，而苗天华本人也刚好可以借此来增加自已口袋里面资金存量，在未来回购布林顿服饰或者是楚语服饰手头上股权。 苗天华现在操作，又是何种图谋？ 陈楚看着苗天华现在的操作，隐隐间也有些看不明苗天华。 不过，几天后，一个新消息传来，让陈楚隐隐间也有了些猜测。 三月二十五号。 陈楚接到来自于驻布林顿董事的电话。 那位董事是在陈楚工作时间里打过来给陈楚的，往常，他很少会在工作直接地打电话给陈楚，就算和陈楚联系更多也是进行邮件沟通。 陈楚在接到电话，听着电话中下属汇报时隐隐有着的压制不住的怒气，脸上神色就带上了一丝凝重。 几分钟后，陈楚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那是个来自于燕京的电话。 “陈总，你收到消息了没有？”电话中，贺济的声音比起以往隐隐间多了一丝冷意。 “你说的是苗天华将公司资金，低息借给华杨创世吗？”陈楚问道。 “是的。”贺济的声音显得更冷，重重地哼声道：“苗天华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十亿资金，年息百分之三，这样的利率水平比银行贷款还要低！”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苗天华突然召唤楚语服饰和h牌驻布林顿服饰董事，告知他们昨天他已经和华杨控制签定了一份借贷协议，将总额十亿的资金以百分之三的年利率借给华杨控股。 “这是利益输送！”贺济显得气急败坏，道。 对于现在国内借债利率水平，贺济自然有所了解。据他所知，一些资质较好的企业在市场上的融资时年利率超过百分之四，像某些资质一般企业，其融资利率水平更是超过百分之六。 苗天华仅仅以百分之三利率水平，就借款十亿给华杨控股，根本上就是利益输送。这个利率水平甚至比某些国债的利率水平还要低。但华杨控股的信用和偿还实力能和国家相比吗？ 陈楚听到这里，也是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华杨创世是当初要收购布林顿非核心资产的那家上市公司，前脚他们才求购布林顿服饰非核心资产，后脚他们就向苗天华控股的布林顿借债十亿元，其中没有猫腻话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了。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通报监事会！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济刚刚说到这里，似乎想到监事会方面也是由着苗天华控制，声音变得更急了：“要是监事会不理事的话，那我们就这件事把苗天华告到法院！” 陈楚听到这里，神色却是十分平静：“就算是告到法院也没有多少意义。苗天华敢绕过我们做这笔贷款，他肯定已经做好各种准备。” 在国内这个不算是十分规范的市场里面，某些公司内部大股东红果果地侵占公司财产也时有发生，现在苗天华仅仅是对资产做债务转移，这样的操作已经算是十分温和了。 “在法律上，苗天华肯定已经填补了任何漏洞。”陈楚道：“而且，公司的某些章程对苗天华也比较有利。” 就算是他们告赢了苗天华，很有可能这份签定的协议不可能再撤回了。 “陈总，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表示某个态度罢了。”贺济出声道。 现在，不管是h牌还是布林顿服饰，他们都在等待着一年后那份对赌协议生效。 原本，在他们的谋划中，布林顿服饰应该是安安分分才对的。但从这段时间布林顿管理层的某一些操作来看，苗天华根本上就没有安分下来。 要是苗天华再做出类似的事怎么办？ 他们现在只不过要借这一件事发难，制定某些对他们更有利的条款罢了。 一直以来，贺济隐隐间都将楚语服饰当作是控股布林顿服饰的大敌，但从现在看来，苗天华才是h牌控股布林顿服饰的拦路石。 “贺先生，我更关心的是，苗天华把这笔钱借给华杨控股到底有什么意图。”陈楚缓缓地道。 在陈楚看来，苗天华这样操作，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输送这几千万级别利益，在这某中似乎隐隐间还有着其他深层次意义。 贺济听到这句话，终于沉默起来。 第二天。 楚语服饰和h牌方对苗天华借贷举动提出质疑，h牌更是提出要苗天华提供这次交易更多细节内容。 苗天华在这方面并没有为难楚语服饰和h牌的意思，他向楚语服饰和h版的董事公布了合同内容。 h牌方面向苗天华提出抗议，要求撤回这份明显已经损害了各大股东利益的交易协议。在苗天华表示交易已经不可撤回的情况下，h牌和楚语服饰联手，通过监事会等提出维护自身权利的诉求。 经过了一周的扯皮后，在h牌和楚语服饰提出要向法院起诉维护自身合法权利时，苗天华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苗天华表示，因为自已的“某些操作失误”造成了布林顿服饰股份公司损失，他愿意进行相关补偿。 根据现在利率水平，苗天华签定的这份借款协议为布林顿服饰造成了超过二千万元的损失，他将会在近一个月内补偿公司二千八百万损失。 苗天华的态度看起来先硬后软，但总体上还是比较好。 借着这件事，楚语服饰和h牌提出了修改公司章程，加入某些对中小股东较有利的条款，阻止苗天华再进行资产转移的可能性。 苗天华表示同意二位股东的提议。 但就是这样态度，让陈楚感觉到更加古怪。 苗天华这是怎么了？他进行这样的操作到底有什么样深层次的含义！？ 第460章 苗天华对布林顿服饰的赔偿很快就转到了公司的账号上。 对苗天华一系列操作，陈楚隐隐间也有一些猜想。 或者，苗天华是想借华杨控股收购陈楚手上股权？ 这是一种可操作方式，但比较麻烦。 如果这是苗天华的操作方式，那么他进行这样操作到底有什么意图？ 想不明白这点，陈楚也没有多想了。 反正，楚语服饰手上已经持有布林顿服饰百分之二十股权，而且，楚语服饰和h牌前几天修改公司章程，也填补了某些苗天华利用规则漏洞的可能。 现在就要看苗天华如何出招了。 ———— 时间进入到四月份。 天气不冷不热，正处于一年中最宜人的季节。 阴雨绵绵的天气时断时续，这一天，却是晴天当空。 迪亚纳运营中心。 鹏城的天气比羊城更加干爽，陈楚打开窗户，任由风吹在自已身上。 何文容危坐在陈楚对边，脸上笑容显得十分开心。 ⊙，“今年一月份，迪亚纳线下业绩比去年同期增长150%。” “陈总去年提出业绩超十亿，但据我们现在情况，或者公司今年业绩能达到十三亿。” “我们公司增长最快的种类是跑鞋类目。” “在年销售额超过五亿的体育品牌中，我们公司的销售额增长是最快的。” 陈楚听到这里，由不得就是微微点头：“好。” “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和美国短跑名将加林接触了。我们和他的经纪方初步达成了一份二年期代言合约。”提到这个话题，何文容脸上隐隐间有着一丝感叹：“在我们持有江南长跑赛这个项目后，加林对我们品牌显得更重要了。” 想想去年江南长跑赛，获得冠军是阿迪王签约运动员，何文容觉得一阵不爽。 他们的跑步类目的代言阵营到底弱了一些。 “说起签约加林，迪亚纳总部愿意为我们支付一部分代言费用，不过他们要求有在全球范围内使用加林形象的权利。”何文容道。 陈楚对此当然不会反对。 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一直以来都有密切合作。迪亚纳总部的专利和人才远远比迪亚纳中国要好。虽然已经将迪亚纳总部持有的迪亚纳中国股权全部收购，但陈楚还是有意保持着和迪亚纳总部的良好合作关系。 “对了。”何文容一拍自已脑门，笑道：“陈总，过二天迪亚纳总部会有几位同行过来，他们提出想要见您一面，不知道您到时有没有空？” 陈楚脸上现出不解神色，笑道：“他们想要见我一面？” 一直以来，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保持着密切联系。但这样联系仅仅保持在何文容层次。 去年十一月份，迪亚纳有好几位中层来到中国，最后还是由何文容负责接待。 “他们那边有谁过来？”陈楚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问道。 “一位名叫马尔克的设计部长……”何文容道了二三个名字。 “你负责接待就可以了。”陈楚道。 可以看出，对方派出的全部是中层人员，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是何文容负责迪亚纳事务，这样的事交给何文容处理刚好。 “对方提出要求，我也是随口提一句罢了。”何文容笑道。 他也觉得陈楚接见这几位不合适，毕竟陈楚的规格比起对方要高得多了。 “那位马，马什么？” “马尔克。”何文容笑道。 “对，马尔克，他是迪亚纳设计负责人？”陈楚问道：“他过来有什么事？” “据说他想和我们管理层商量未来合作的一些细节。”何文容说到这个话题，目光投向陈楚办公桌面上。阳光透过开着的窗台照进来，那里摆放着一双陈楚才观摩过、迪亚纳中国设计部门设计出来的一款红色跑鞋，渡上了一阵朦胧光泽。 这款跑鞋现在还处于打板阶段，但当何文容和迪亚纳其他负责人看到这款跑鞋，有一种被惊艳到了的感觉。 有管理层成员更是预测，这款跑鞋如果运作得好，有成为爆款的潜能。 “陈总，我们设计部门那班年轻人，真的很有想法。”何文容赞赏道。 当初，陈楚花费数以亿计现金拿下迪亚纳中国所有股权。当时，这笔交易在不少体育巨头们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迪亚纳是个正在沉沦中的品牌。 哪怕是在2008年迪亚纳转变运营思路，将品牌中外合资运作后，品牌还是处于下降的道通中。在巨头们看来，陈楚花费几个亿买这样一个“壳”进行运营根本不值得。 何文容当初在空降迪亚纳后，看着那时不时就要“叛乱”的销售部门，也感觉到陈楚买下的这个壳贵了。 但是，当迪亚纳设计部门在短短一年内就焕发出勃勃生机后，何文容由不得惊叹陈楚当初这笔交易划算。 这些年轻人们，为迪亚纳这个守旧、一成不变的品牌注入了新鲜活力。最近一年，在母公司巨大财力支持下，迪亚纳设计部每个季度变一个样。何文容有种感觉，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多一二年迪亚纳设计部门的设计能力就能与国内最好的三大体育品牌抗衡。 仅仅是为了这可扩张的强大的设计能力，这笔交易就不像他原本所预想的那样昂贵。 “合同细节你们进行商议就可以了。”这是何文容份内工作，陈楚并没有过多插手的意思。 “我明白了。” —————— 在迪亚纳运营中心呆了一天后，陈楚回到楚语中心。 三天后。陈楚正在办公中，突然间收到了一份待处理邮件 陈楚看完那份文件上的内容，眼眸微微眯起来。 看了一眼墙上时间，知道何文容这时有空，陈楚拿起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 “陈总，您好。”电话一阵轻和的铃声后，传来何文容声音。 “在忙吗？” “刚好有空，陈总您有什么事？” “你们那边和迪亚纳的谈判黄了？”陈楚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没有关闭的邮件，问道。 提到这个话题，电话中大约是二三秒沉默。 “……我们原本以为迪亚纳一行人到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和我们交流。但没有想到，迪亚纳竟然提出了一揽子合作计划。”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神色稍为变冷。 “他们母公司要求分享我们子公司设计款式。同时，他们团队还要求无偿使用‘江南长跑赛赞助商’名号。对了，他们已经向我们报价我们签约的李楠和加林。” 何文容的声调也是微微加快，道：“为此，他们愿意每年向我们支付三十万美元补偿。” 三十万美元？ 听到这一句话，陈楚的眉头轻轻地拧起来。 迪亚纳是个综合性体育品牌，其体育用品类目从跑鞋、足球、网球、滑雪设备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时，跑步鞋和网球鞋更是迪亚纳营业收入重要来源，为此他们还设计了一系列相关产品。像为1976—1981年温布尔霸主、瑞典名将伯特格研制的lite网球鞋系列，为摩西设计的king跑步鞋系列。20世纪90年代，迪亚纳再度投入重金签约众位网球和跑步类目好手，网球方面有贝克、考尔、卡费尼科夫以及2000年大师杯得主库腾。跑鞋方面则有曾经风云一时的百米飞人、奥运百米金牌得主约翰逊压阵。 但这已经是过去式，进入到新世纪，迪亚纳这二大类目的营销投入已经大为减少。 根据陈楚看到的资料，迪亚纳现在网球类目代言人仅仅只有一位和李楠一样获得过大满贯。但那位代言人的影响力根本不能和李楠这样亚洲第一位获得大满贯的网球选手相比。 在跑步鞋类目，迪亚纳总部没有一位代言人有加林这样的影响力。 “陈总，我觉得他们提出来这个价格根本不能接受。”何文容隐还不满，道。 陈楚微微点头，对何文容的观点表示认同。 三十万美元。 这个价格是在打发乞丐吗？ 当初，迪亚纳总部和迪亚纳中国签定的转让股权协议中，有关于双方在代言人合作的条款。根据这一条款，迪亚纳中国可以无偿使用迪亚纳总部签约的代言人系列形象，但迪亚纳总部在使用迪亚纳中国签约代言人时，要支付给迪亚纳中国部分费用。 迪亚纳方面谈判代表在陈楚团队提出这一条款时，显得不是十分在意。 某位谈判成员更是直言这一条款后半段根本没有必要加上去。因为“迪亚纳是个全球品牌，这个品牌不可能使用迪亚纳中国签约的代言人形象”。 以迪亚纳中国的财力，他们难道还能签下有全球影响力的代言人吗？他们最多就能签下在大中华区有影响力的代言人！ 没有想到，签定这条条款仅有一年，双方就在这个问题上起了矛盾。 “你说的对。”陈楚眉头冷冷地眯起。 “你们那边的底价是多少？” “一百万美元。”何文容道。 手中拿着电话，听着何文容的这个报价，陈楚自然明白什么。 显然。 何文容这个报价并没有多为难迪亚纳的意思。 当初陈楚签约李楠每年代言费用超过四百万美元，何文容现在打包李楠+加林仅仅只要一百万美元，已经是象征性收费了。 “你们这个价格报出去没有？” “还没有。”对方一上来显得十分主动，根本没有给何年容提出这个报价的机会。 “那就把价格提高到一百五十万美元吧。”陈楚似乎十分随口地道。 另外一边。 听陈楚说到这个数字，何文容微微一呆。 迪亚纳总部某些举动已经令到自家老板不满了。当初老板曾经向他提到，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要保持良好合作关系，所以他才会报出这一百万美元报价的。 “我明白了。”何文容想到自已接见那几位时，对方那傲据的态度，心里自然也有些火气。 那几位在听到何文容的职位介绍后，还以何文容职位太低为由，在谈判中显得十分不客气。 何文容随口就提到这件事。 陈楚听到这里，嘴角微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明天下午三点有空，你通知他们，我有半个小时给他们。”陈楚道。 “陈总，您没有必要……” “没事，就这么说定了。”陈楚知道何文容要说什么，直接定了下来道。 “好的，我明白了。”何文容道。 第二天。 墙上指针才刚刚指到三点钟，一位穿着黑色裙子、粉色衬衣的秘书已经敲开陈楚办公室大门。 “陈总，客人已经来了。”女秘书轻声语道。 陈楚随手将一份文件合来，看着对边来人。 那是几位年纪三十岁至五十岁不等的白皮绿眼外国人，在他们身边有着一位三十多岁，戴着黑镜框的女人。显然，那是对方带来的翻译。女翻译身侧是二位楚语服饰的工作人员。 陈楚在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对边几位客人也在打量着陈楚。 虽然早就听同事说过买下迪亚纳中国的一位娃娃脸，但当看到陈楚年轻脸容时，几人脸上都微出了一丝惊讶。 “几位好，欢迎你们。”陈楚来到几位客人面前，一一和客人握手。 翻译站在一边，翻译着双方的寒暄。 这行人中，为首的是一位长着如同鸡窝般金色胡子的中年人。 一个个红色大鼻子位于大胡子上边，他一双眼眸却是像老鹰一般深。其他人和陈楚握手都微微侧下身子，向陈楚露出笑容。只有那人挺着如竹竿般的腰，昂着头神情僵硬不咸不淡地道一声“你好”。 陈楚脸上笑容不变，仅仅是握一下手就放开，脸上神态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陈楚身后，女秘书的俏眉却是微皱起来，脸上不悦的神色也是一闪而过。 陈楚办公室内附近有着一个小小的接客室。接待室内，分主人客人坐定后，那位长着浓浓胡子、名叫马尔克的意大利人终于开声了。 第461章 “一直以来，我们迪亚纳总部十分注重和迪亚纳中国的合作。”马尔克看着陈楚，那双绿色的眼眸，看起来十分深沉，道：“我希望我们设计部门之间的合作可以更密切。” “我们迪亚纳总部设计部希望得到迪亚纳中国最近所有设计款式，无偿。” 陈楚笑了：“马尔克先生，这点恕我们做不到。当初我们双方签定的合约中并没有这样的条款。我要提醒贵方的是，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已经是二个法律主体。贵方要是对我们迪亚纳中国设计款式或者是专利感兴趣，可以出钱购卖。” 迪亚纳中国设计部门最近干得不错。 因为大量资金投入，迪亚纳中国也设计出一些很有创意的款式。 前段时间，迪亚纳中国还申请了不少专利。 “陈先生，迪亚纳中国刚刚成立时，我们向贵方提供了很多专利和设计款式。”马尔克道。 “这是贵方合约中的义务，不是吗？”陈楚笑道。 马尔克沉默下来。 “作为合作方，我们可以给一个比较优惠转让价，让渡专利使＠∮，用权给贵方。”陈楚道：“毕竟，最近二年我们公司现在投入到设计和面料研究方面的资金已经高达一千万美元。” 迪亚纳中国设计能力大幅度增长，是以金钱活生生堆积起来的。迪亚纳总部想要得到这些专利，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吧？ “陈先生，我想翻译没有准备地表达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无偿。”马尔克昂起头，道：“要是贵方觉得这个条件没有办法接受，那实在是抱歉……我们迪亚纳总部将会中止向贵方提供新专利和新设计款式。” 马尔克抬着头，大鼻子差不多朝到了天上去，悠悠地道：“我想，这个代价是贵方所不能承受的吧？” 翻译这句话刚落下，办公室内就是一阵长长沉默。 二位做陪客的楚语服饰中层彼些对视一眼。陈楚身边，穿着粉色衬衣的女秘书，脸上现出一抹薄怒。 陈楚笑了，这算是摊牌吗？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对边来客，迪亚纳总部来人可不仅是设计部门负责人，还有法律和财务方面人员。 “贵方这是准备毁约了？”陈楚直视马尔克，道。 马尔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只不过是维护迪亚纳总部的合法权益罢了。” 陈楚看了一下马尔克身边其他几位迪亚纳中层，目光最后落在那位女翻译身上，道：“我想贵方这次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设计方面谈判，贵方还有什么要求请直接提出来。” 女翻译秀眉一挑，显然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那样直接。 她低声和几位意大利佬说了几句话，几位意大利佬脸上带着古怪神色看了陈楚几眼。 马尔克对女翻译说了几句话，很快，那位女翻译就翻译过来了。 “我们迪亚纳总部希望和贵方有更紧密的合作关系……” 那位女翻译接下来说了好几句话。 就在她说完这些话后。 办公室内，陈楚的二位下属重重地皱起眉头。女秘书小脸上也是一脸不快之色，直觉得对方提出来的条件过分。 以迪亚纳出售迪亚纳中国股权原价二倍回购迪亚纳中国30%股权，双方在设计专利互通无偿使用……这些条件，楚语服饰怎么可能会答应？ 陈楚眉头重重扬起来。 迪亚纳总部这行目的，竟然是为迪亚纳中国股权？ 迪亚纳中国最近发展很好。但这样的发展速度，是楚语服饰投入重金打造来的。 “华小姐，中国和意大利的时差，好像是七小时吧？”陈楚看着那位女翻译，问道。 女翻译脸上现出不明神色，陈总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是的，意大利和中国的时差是七个小时。” 陈楚笑道：“看来，你的雇主还没有调整好时差。要不然也不会做这样的美梦了。” 女翻译终于明白陈楚的意思。 “告诉马尔克，他们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陈楚直接地表示了拒绝。 女翻译将他的话直接翻译过去。 “陈先生，我们要求入股贵方，只不过是为了以后我们二家更好合作。”通过翻译，马尔克一脸笑容，向陈楚道。 “不可能，就算你们把入股价提高到当初你们出售价格的五倍、十倍，我也不可能转让迪亚纳中国哪怕是百分之一股权给你们。”陈楚缓缓地道。 马尔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至于贵方提出来的其他要求，你们可以回鹏城和迪亚纳中国谈。”陈楚道。 “这件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马尔克抬头，脸上倨然神色更重。 “没有。”陈楚淡声道。 马尔克站起来。 “看来陈先生还没有明白自已的处境。”马尔克俯视着陈楚，道：“我们会在中国呆五天。在这一段时间，陈先生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其他意大利人也全部站了起来，显然要离开了。 陈楚淡笑，缓缓道：“马尔克先生，不要说你在中国等五天，就算你们等五十天，你们的条件我们也不可能答应。” 马尔克冷着一张脸，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会客室。 其他意大利佬们看了一眼陈楚，也是随之离开。 “陈总，要不要我送一下客人？”秘书贴近陈楚，轻轻问道。 虽然说她对这班意大利佬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她觉得作为主人还是应该送一送他们才对。 就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像是卡住喉咙似的粗暴声音。 马乐克脸色涌红，对着陈楚用英语嘟囔一句什么。 陈楚二位下属听到这句话，脸上带着不满看着马尔克。 “他说什么？”陈楚看着对方转身离开，问道。 一位下属道：“他说……我们迟早还要找他们谈判的。” 陈楚笑道：“有意思，谁找谁谈判还说不定呢。” 陈楚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二个小时后，却接到了来自于何文容的消息。 “陈总，迪亚纳设计中心已经中止和我们合作。刚才我们设计中心和他们联系，他们拒绝了把某些设计款式提供给我们。” 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时，眉头皱了一下。 “他们已经违反了当初双方签定的协议。”陈楚道：“警告他们，要是他们不遵守协议，我们会用一切合法途径来解决问题。” “我明白了。”想了想，何文容又道：“不过，我们上架货物中，超过二分之一款式从迪亚纳总部设计中心获得版型。他们中断和我们联系，会影响到我们秋季产品的设计、生产和上架。” 何文容又道：“刚才您见过迪亚纳总部访问团……您们聊过什么？” 何文容感觉到，这件事与陈楚会见迪亚纳访问团有关。 陈楚将他们会谈内容简要说一次。 电话中是一阵较长沉默，何文容的声音隐隐间有着怒意：“迪亚纳总部这算是什么意思？这一年以来，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个品牌经营起来，他们又想入股这算是什么意思？” 而且，对方入股价格那么低，仅仅是他们出让股权价格的二倍！ “迪亚纳总部以前有没有什么异常？”陈楚问道。 无风不起浪，陈楚感觉到，马尔克提出这个请求肯定酝酿了很长时间。 “据未被证实消息，迪亚纳总部一直有声音认为他们不应该退出中国市场。” 听到这句话时，陈楚终于明白什么。 羊城。 马尔克向意大利总部发送着邮件。 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更显老相的中年人道：“那位陈先生会答应我们的条件吗？” 马尔克将邮件发出去后，道：“他会的。 同伴道：“可从刚才的接触来看，他没有妥协的意思。” 马尔克一脸自信，笑着时从黄金色的胡子深处露出了白白的牙齿，道：“他不愿意妥协，那我们就要让他妥协。迪纳中国在设计方面十分依赖我们总部。那位陈先生不愿意妥协，我们有让他妥协的方法，毕竟，主动权现在还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不是吗？” “当初我们公司就不应该出售这部分股权的。”中年人脸上隐现一丝遗憾神色，不平地骂道：“****！当初要求总部转让股权的汉森，就是****！” 对迪亚纳中国，迪亚纳总部一直都有关注。 迪亚纳中国在过去一年发展迅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二年内，迪亚纳中国将会保持着较快的发展速度。这一次访问团过来，就是要弥补当初集团犯下的错误。 ———— 第二天傍晚。 何文容向陈楚汇报了最新情况。 “陈总，我联系过迪亚纳总部，并且和他们总经理有过交谈。” “结果如何？” “他们说当初那份协议对迪亚纳总部不公平，所以他们要重新签定合作协议。”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脸上容色微冷。 迪亚纳总部要撕掉当初他们签定的协议吗？ “采取法律措施吧。”陈楚缓缓地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采取法律措施了。” 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这件事不可能善了。 迪亚纳违约并没有出乎陈楚意料。契约或诚信对某些人来说仅仅是一张空文。有足够大利润或者足够小惩罚时，自然而然会有人挺而走险违反合约。 “陈总……您的意思是……” “总部这边会请意大利律师通过法律方式来解决问题。”陈楚道：“这件事交给总部这边负责吧。” 迪亚纳运营中心并没有这方面资源。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何文容道。 这样跨国维权可并不容易。 “不麻烦。”陈楚道：“果然不能随便和意大利佬做生意。” “陈总，就算维权成功，迪亚纳意大利还是有其他方式给我们制造麻烦。”何文容道：“也不知道迪亚纳总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或者已经重新意识到中国市场对他们的重要性。”陈楚道：“最近这几年，迪亚纳总部的情况可不好过。” 迪亚纳被称为意大利国宝级品牌，也是欧洲重要体育品牌之一。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这个品牌曾经盛极一时，但自从进入新世纪后，品牌就开始没落，正如同意大利足球联赛也在没落一样。 进入到新世纪后，国际体育二巨头在不断地攻城掠地。而像飞马、迪亚纳等原本二线品牌，却在节节败退。最近二年，迪亚纳更是跌出国际体育品牌二线，慢慢被边缘化。 这点甚至从国内市场就可以体现出来。八十年代，国内某个山寨迪亚纳的闽江品牌“迪迪纳”，九十年代初在全国各地扩张极快，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甚至比迪亚纳这个正牌还要好，但进入新世纪后，这个名叫迪迪纳的品牌却也在不断边缘化——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正是因为迪亚纳这个正主，很难吸引到年轻一代的注意力，也在不断的边缘化。 还好，迪亚纳中国遇到了陈楚这个愿意出钱盘活品牌的金主。 何文容听到这里，也是沉默下来。 对迪亚纳现状他当然是清楚，仅以跑鞋设计和服饰面料研发为例，最近几年，因为迪亚纳往研发方面投入减少，使得他们缺少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产品。甚至，在迪亚纳中国已经投入重金研究跑鞋新一代减震材料时，迪亚纳总部还在因循守旧，继续使用他们在2005年研究出来的、上一代材料技术。 “陈总，我们要想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何文容道。 这次事件就算被解决，也只能算冶标不冶本。 “收购意大利迪亚纳，你觉得这个方案如何？”陈楚出声问道。 电话对边，何文容惊呆了！ 他没有听错吧？ 自家老板，竟然说要收购迪亚纳总公司？ “陈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何文容呵呵地干笑一声，道。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陈楚道：“你们那边做个评估，我们可能会收购或者入股迪亚纳总公司。” 马尔克不是说二家公司之间的合作不够密切吗？那他就找出让二家公司合作密切的方式！ 第462章 ：你要迪亚纳吗？ “这……” 何文容瞪大双眼，心里暗道老总做出这个决策也未必太冲动了吧？ “陈总，我不看好迪亚纳未来的发展。”何文容隐隐间表示了反对意见。 迪亚纳这个品牌，说得好听些是意大利四大体育品牌之一。但实际上，这个品牌就像欧洲一些破落贵族那样，表现上看起来住在巨大古老城堡里，外表看起来花团绵绣实际已经败絮其中。 “去年阿迪全年销量增长了百分之十三，耐耐全年销量增长百分之十八。但迪亚纳营业额却下滑了大约百分之四。”何文容举出了一个数据。 陈总是楚语集团进入体育行业的决策者，当初进入到这个市场前，陈总对这个市场做过详细调研究，他对于迪亚纳的现状应该有较清楚的了解才对。 “我知道。” 楚语运营中心，陈楚手上正拿着一份报表。 这是份对欧洲经济形势评估报表。 根据陈楚投资团队建议，现在绝对不是投资欧洲的好时机。2008年经济危机时期，欧洲经济已经受到了极大冲击；2010年十月▼，份，包括意大利在内的南欧四国更是爆出债务危机。最近一年，欧元兑换美元汇率在不断走低。现在投资欧洲资产很有可能会面临着贬值危险。 “迪亚纳大本营在欧洲。”何文容很快又提出了第二个反对理由：“最近三年，欧洲经济情况可不好。我很不看好欧洲市场。而且，现在国际市场上，阿迪王和耐耐二大巨头还在不断扩张，我认为迪亚纳翻盘的可能性很小。” 最近十年，国际体育品牌“贫富差距”在不断拉大。耐耐和阿迪王二大巨头可称独领风骚，这二家公司市场上估值都超过了一百亿美元。2008年，耐耐公司的市值就超过了三百亿美元，最近耐耐公司市值更是达到四百亿美元。相对而言则是其他体育品牌的坠落，2008年，体育品牌中排在第三位的飞马市值还高达50亿欧元，但到今年年初其市值已经下滑到40亿欧元。而排在第四位的中国李安，其市值2008年还高达30亿美元，但到今年初已经跌到了12美元。 迪亚纳的情况也差不多。 “我只会买这个品牌部分股权。”陈楚道。 “陈总，你的意思我们只收购部分股权？”何文容似乎松下了一口气，道。 “当然，现在谁收购迪亚纳全部股权，将来肯定会后悔。”陈楚对何文容道：“从财务的角度来看，现在入股迪亚纳将会是个错误决策。” 对于这点陈楚看得十分清楚。 听完陈楚的话，何文容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陈总，您的意思是如果以后有机会，不排除收购迪亚纳所有股权的可能性？”何文容道。 “对。”陈楚道：“这次我只收购迪亚纳不超过百分之二十股权。” “我明白了，迪亚纳总公司评细评估过二天我会发送过去给您的。”何文容道。 办公室内。 陈楚挂掉电话后，又拿起了那份报表查看。 翻看完这份报表后，陈楚又将旁边一份表皮有些发黄，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印出来的报告查看一次。 那是份对耐耐公司的评估报表，这是陈楚去年进入体育行业时，财务部对耐耐公司的评估。 陈楚看着那份报表，越是细看下去，脸上兴趣神色就越加浓重。 ———— 决定用法律向迪亚纳维权，陈楚召见了二个部门的副手。 去年初，陈楚曾经收购意大利思哲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权。收购案期间，陈楚旗下团队曾经与当地律师事务所和会计所有过合作。 这次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维权，陈楚团队直接找到了熟悉的意大利合作者。 四月份。 羊城的天气时阴时雨。 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于出行，但马尔克一行人十分空闲，干脆游览起羊城这座千年古商埠。 这是他们来到羊城的第三天。 但到目前为此，楚语服饰的主事人没有联系过他们。 作为主人，楚语服饰就像是消失掉似的。迪亚纳中国运营方，似乎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但马尔克相信，楚语服饰迟早还是同意他们提出来的合作提议！ 这天，马尔克刚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一个来自于意大利的电话。 他听着电话，时不回应二三声。越是听着电话，他的脸色就越变得不那么好看。 啪的一声！ 马尔克挂掉电话时，脸上已经浮现出一股怒色。 “这个死中国佬！”马尔克低声咒骂。 其他几位同伴看着马尔克脸色，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一位穿着白色衫衣的同伴低声问道。 “楚语服饰已经通过国内某家律师事务所和我们公司交涉了。”马尔克冷着一张脸，道：“他们雇佣的律师已经正式向要求我们停止侵权行为。” “这么快？”同伴脸上显得不太敢相信。 这样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 “公司方面希望我们能加快谈判速度。在必要时，提高报价。”马尔克冷着一张脸，道。 一位长着塌鼻子，眼珠深蓝的同伴出声道：“总公司那边可以拖一会儿吗？” “很难。”马尔克道。 其他人听到这里，由不得摇了摇头。 “这么说，我们明天就去见见那位年轻人？” “只能这样了。”马尔克道。 他打了一个电话，用电话交谈了好几句。 几分钟后。 当马尔克收到一个回电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马尔克低声爆了一声粗口。 其他人看了一眼马尔克，脸上神色带着小心，问道：“怎么了？” “迪亚纳运营方已经有回复，他们说年轻人明天行程已经安排满。如果我们有事，可以和迪亚纳运营中心联系和沟通！”马尔克不悦地道。 “那我们只能明年到鹏城和那位年先生见面了。” 马尔克听到这句话，脸色绷紧了起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暗骂一声。 显然，迪亚纳中国的运营方对他们没有足够的重视！ 但总有一天，迪亚纳运营方会为轻视他们一行人而后悔的！ ———— “陈总，我还真的不想再见到迪亚纳的那几位‘客人’了。”电话中，何文容少有地向着陈楚抱怨：“那几个意大利人就像是怨妇似的，还向我们挑明您对他们不够足够的重视……他们也不看看他们自已是谁？有多少斤俩？” 窗外下起了沥沥小雨，陈楚看着窗台方向，看着那小雨点啪啪声地落在透明玻璃溅起点点水花，道：“他们还提到什么？” “他们还是为了那部分股权，不过这次他们的要求不再像上次那样过分。他们不再要求百分之三十股权，只要求百分之二十。而且他们也把原来的出价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何文容道：“而且，他们愿意为从我们公司得到的专利和款式支付一部分转让费。” “不过，我拒绝掉了他们。”何文容道。 对于自家老板的底线，何文容还是十分清楚的。 “当时我提出我们总公司楚语服饰准备再为迪亚纳中国投入一点三亿美元……我告诉他们，我们将会继续为迪亚纳运营投入大量资金。”何文容笑道：“我告诉他们，就算他们占了迪亚纳中国百分之二十股权，迪亚纳中国后续投入是他们负担不起的……陈总，您不知道他们听完这句话时那脸色，啧啧。” 当初迪亚纳总部转让迪亚纳中国，不就是被陈楚提出来的那个宏大推广计划吓跑了吗？ “做得好。”陈楚道。 “不过，那位马尔克还是坚持，迪亚纳总部入股迪亚纳中国是双方技术和设计交流的前提条件。”何文容哼一声，道：“他还对我们公司现有经营策略指手划脚，认为迪亚纳中国现在推广力度很好，没有必要再加大。我们公司应该更精细化运营。” 何文容呵呵地笑了一声道：“迪亚纳总部从来就没有理解过中国市场，当初他们要是经营得，怎么可能会把商标权以二亿多转让给永江集团？” “这么说来，迪亚纳总部还是不愿意为我们提供设计？”陈楚缓缓地问道。 “是的。” 后中握着电话，陈楚道：“既然如此，那么迪亚纳下半年产品款式就要做些调整了。真的采取法律途径解决问题，肯定要拖个二三个月，就算是收购顺利也要一个月时间。” 何文容叹气：“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相关预案的。” 如果双方僵持下去，最早今年六月份，迪亚纳中国的产品线就会受到影响。 二人就其他事聊了一阵，陈楚才挂掉电话。 ———— 意大利方面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陈楚团队意大利合作方正式向法院提出诉讼，控告迪亚纳总部违约。 与此同时，陈楚国内团队也提供了一份收购迪亚纳公司部分股权的事宜计划。 迪亚纳是家上市公司，其控股股东是家名叫z的公司。 陈楚翻看着下属们提交上来的报告。根据这份报告，z公司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收购了迪亚纳大多数股权。2006年，这家公司还持着有着迪亚纳超过73％股权，但根据最近数据，这家公司仅仅持有迪亚纳61％股权。 “还真的是有意思……”当看到z公司持股数量变化后，陈楚心里面隐隐也有底。 显然。这家公司不看好迪亚纳未来！ 而事实上，迪亚纳的未来也很难让人看好。 据陈楚方收到的资料，迪亚纳公司市值最好时竟然还是在2004年时，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体育品牌市值大幅度缩水，迪亚纳公司自然也不能幸免。2008年，迪亚纳公司的市值还高达二十亿美元，现在这家公司的市值仅仅只有十一亿美元。 “现在就联系z公司，说我们有意从他们手上收购15％股权。”陈楚纷咐道。 二天后。 通过香江和意大利中介团队，楚语服饰和z公司终于联系上。对陈楚方的收购要求，意大利方很快就做出回应。 z公司希望能和陈楚方直接接触，他们对这个收购案“很感兴趣”。为此，z方希望派出一支小团队来到羊城和陈楚直接进行谈判。 陈楚收到z公司的回复后，久久看着下属们提交上来信息，似有所思。 z现在态度，很明显不仅是想着商量那百分之十五股权交易事宜了。 何文容听到这个消息，由不得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从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看，迪亚纳控股方十分希望这笔交易能达成。 当初陈楚提出收购百分之十五股权时，何文容还以为迪亚纳控股方可能会对这样的交易不感兴趣。 毕竟，如果交易完成，那z公司将不再是迪亚纳公司的控股方！ 陈楚应允了z公司请求。 第二天下午。 第二批意大利人从意大利飞到羊城，并且提出希望和迪亚纳中国运营方“在最短时间里见面”。 就在四月中旬某个下午，楚语公司总部的会议室内，陈楚会见了z公司一行人。 这是次十分正式的会面，对边为首的是位年纪超过六十岁，长着浓浓八字胡的中老年人。据介绍，这位先生是z公司副总裁，名字叫胡克。 收购原本可以通过中介方进行，现在双方会面以后，陈楚也没有和对方多聊，就再次重申已方交易方案：楚语服饰有意收购迪亚纳总公司百分之十五股权。 “我们已经收到贵公司的交易请求。”胡克脸上露出淡淡笑容：“陈先生，这次我过来，是想询问一下阁下您有没有收购掉我们公司所有股权的兴趣？” 翻译的话刚刚落下来，楚语服饰大会议室内，楚语服饰二三位中层们面面相觑。 迪亚纳控股方竟然有出售迪亚纳公司的意向？ 第463章 ：马尔克的不安 和其他人不同，陈楚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对这个结果，他早就有所估算了。 要不是怀着出售迪亚纳的心思，当初陈楚提出收购要求后，对方也不会如此热情进行回应，甚至愿意失去绝对控股地位了。 “实在抱歉。”陈楚徐徐道：“我们对贵方所持股权没有兴趣。” 胡克笑起来，嘴上八字胡微动：“陈先生难道不想听听我们的报价吗？” “想要收购贵方所持迪亚纳股权，我们公司要动用的资金数量必将会是个天价数字。”陈楚摇头，道：“这个数字是我们公司承受不起的。” 胡克看了一眼陈楚，脸容没有哪怕一丝丝相信。 他相信这是陈楚的借口罢了。 对陈楚和楚语服饰的财力，胡克并没有详细情报，但他十分明白面前这位绝对是金主。年，这位花费了几千万美元收购迪亚纳中国。为了运营迪亚纳中国，这位更是投入了无数资金。 最近这几年，欧洲经济形势并不算好。但中国经济却不断向好，面前这位“财大气粗”，显∧→，然在服饰行业赚取了惊人利润或者有特定的融资途径。 胡克道：“陈先生，迪亚纳市值并不贵，贵方就不再考虑考虑吗？” 陈楚沉默下来，脸上带笑不再说话。 胡克看了一眼陈楚，道：“我们公司为贵方提供了二份交易方案。” 胡克将一份文件递交上去。 陈楚将文件接过来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是份外文文件，陈楚翻开看了一眼后，直接递给一位下属。 仅仅只有二页纸，那位下属浏览过后向陈楚解释对方提出来的二个交易方案。 这是二份不同的报价表。第一份报价是全额交易，根据这份方案，楚语服饰只要付出六点六亿美元就可以获得迪亚纳百分之六十一股权；第二份方案，楚语服饰只要付出一点八亿美元，就能得到迪亚纳百分之十五股权。 在听完下属的话，陈楚在心里暗算一下。仅仅从单价来说，第二份报价比起第一份要贵11%。这个报价比现在市场上公开交易价格贵15%。 对于对方为什么提出这个交易方案，陈楚心中自然有数。 显然，对方是想着用“优惠”吸引陈楚接受第一份方案了。 陈楚嘴角微微挑起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面前这位意大利人未必太看得起他了。 他还真的以为陈楚的钱会到处洒吗？ 迪亚纳似乎还有找到任何复兴品牌的方式。z公司和迪亚纳现管理层解决不了的问题，陈楚觉得自已不一定能解决。 “我们公司接受第二份方案。”陈楚将手上文件轻轻放到桌面上，才慢慢出声道：“不过，胡克先生，你不觉得第二份方案报价太高了吗？” —————— 同样地处羊城。 迪亚纳总部受到控告的消息传来后，以马尔克为首一行人脸上先是不太相信，很快对迪亚纳中国解决方式不太放在心上。 酒店内。 马尔克和其他中层开了一次短会。 “楚语服饰控告我们公司。在公司内部，有些高层对迪亚纳中国已经很不满意了。”一位年纪四十多岁，长着大肚子的大叔，超过一米九身高，显得十分粗壮。他分析着现在形势：“迪亚纳中国根本上不愿意转让股权，我们就算是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所以，我准备和总部沟通离开中国回意大利。” 二三位参会人员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大肚子意见。 他们来到中华区已经有差不多一周，迪亚纳中国在他们本土控告迪亚纳总部，谈判的大门对双方来说已经正式关闭了。 “总部并没有让我们和迪亚纳中国协调……让迪亚纳中国放弃诉讼？”有人问道。 “没有。”马尔克脸上浮现出一丝冷色，道：“总部并没有这方面意思。” 其他人听到来自于总部的消息，隐隐间也有些明白总部的意思。 总部现在是想着以“拖”了事。 这件事虽然总部并没有占据法律优势，但等法院宣判应该也要二三个月。如果这场官司有二判、三判，拖的时间将会更漫长。 这次迪亚纳总公司入股迪亚纳中国的谈判已经失败了。 但就其他方面合作，比如说，迪亚纳中国签约代言人肖像权使用问题，彼此还是能合作的。未来，迪亚纳总部和迪亚纳中国纠纷案，肯定不会等到宣判那天双方就能达成和解协议。总公司现在做法只不过是希望能获得其他方面更好的谈判筹码罢了。 “该死的中国佬！”想到他们这一行，一位团队由不得低声暗骂一声。 众人刚刚商定计划，马尔克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抱歉，各位，我要接个电话。”马尔克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还没有等到马尔克出声，电话中就传来了一阵如同暴风似的声音。 电话中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其他几位团员虽然没心偷听，但还是听到一些。 一位团员更是听出来，打电话过来的似乎是公司总裁。 马尔克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脸色不改地拿起电话，听着电话中声音。随后，越是听下去，他脸上神色就越加难看起来，最后，马尔克眼里面闪露出失望、不敢相信、愤怒等复杂神色。 其他人观看着马尔克脸色，脸色也带上了凝重。 几分钟后。 当马尔克挂掉电话后，双眼刹那间显得空洞、无神。 这怎么可能？ 其他人看着马尔克，想要问什么但没有敢多问。 马尔克眼神无力地看了一下在场众人，声音涣散道：“总裁刚才打电话过来，我们公司控股方z公司有意将手上持有的我们公司股票，全部转让给迪亚纳中国运营方。z公司谈判人员已经来到中国和陈总谈判。” 这句话刚落下，室内有刹那的安静。 一位年轻的团员张大嘴巴双眼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神色。 其他团员们的表现也没有那位同伴好多少。 这怎么可能？ 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和马尔克刚才同样的疑问。 “您没有听错吗？”一位成员轻声问道。 今天不是愚人节，总裁不会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吧？ 马尔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看着马尔克脸色，再加上刚才他们听到不太真切的咆哮，众人已经确定这是事实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总裁他们是最近才收到的吗？”一位团员问道。 “是的，高层半个小时前才收到消息。”马尔克道。 成员们听到这句话，马上联想到更远。 马尔克有些话并没有和其他几位细说。 z公司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甚至连自已派往迪亚纳的董事也给瞒住。一直到意大利时间今年早上，也就是大约一个小时前，z公司才将这一件通知驻迪亚纳的董事。 迪亚纳控股公司已经派出团队前来和楚语服饰谈判，但迪亚纳总层们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仅仅从这一点看，控股公司保密工作做得不是一般好。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或者z公司觉得，这件事他们完全没有在第一时间通告迪亚纳高层。z公司现在做法，某种程度上算是对迪亚纳董事会失望了。虽然迪亚纳总裁是由外部聘请而来的，但做请聘请决定是控股股东，其代表的是大股东利益。 “那个中国人竟然有实力吞下我们公司百分之六十股权？”一位团员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难以相信。 “现在，他们那边谈判的进展如何？”一位团员急急出声问道，金发下边的额头上流出了几滴汗水。 “不清楚……”马尔克脸色微泛白：“我们现在应该尽快联系上陈先生。” 在电话中总裁已经说得十分清楚。 z公司向陈楚转让股权是大概率事件，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那么迪亚纳高层们肯定会发生不小动荡。 迪亚纳现任控股股东对迪亚纳现发展情况已经十分不满。如果z公司转让股权给陈楚，或多或少公司都会经历一番动荡，最极端情况下，高层全部换人都有可能。就连总裁本人，也不确定自已一定能保持住现在位置。 再联想这段时间，迪亚纳总部对迪亚纳中国某些举动，那位陈先生有很大可能会对迪亚纳管理层开刀。 全球总裁现正向他下令，让他们想方设法和楚语服饰接触，最好就能见陈先生一面道歉缓和关系！ 其他团员们很快也想到了这点。 想到前段时间他们对待陈楚的态度，似乎，他们已经得罪未来老板了吧？ 这几年来，在耐耐和阿迪王等品牌的夹攻下，意大利体育品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在几条不同的战线上不断地收缩，某些国内品牌时不时爆发出“裁员”等坏消息。 在现在的经济环境下，如果他们被迪亚纳公司裁掉，他们有可能会找到一份比现在还舒适的工作，但更有可能他们只能找到一份待遇更差的工作。 马尔克拔打了一个电话。 为了他们自已或更高层，无论如何，他们应该尽快建立和陈先生的沟通渠道，最好能直接和陈先生对话。 ———— 楚语服饰入股迪亚纳谈判比陈楚想像中要顺利。 和陈楚经历过的某些入股长达二三周甚至是一二个月谈判不同，这次，陈楚和z公司只用了半天就达成初步合作协议。 根据这份协议，楚语服饰将会花费一点七五亿美元或者等额欧元，从z公司得到迪亚纳总公司15%股权，楚语服饰有向迪亚纳总公司派一位董事的权利。 虽然是初步协议，但不论是陈楚还是胡克都相信，如无意外这份协议将会很快生效。 谈判完成半个小时，陈楚接到来自于何文容的信息。 “陈总，迪亚纳总部和我们公司设计部门联系过，他们会把他们最近设计的产品款式发过来给我们。” “还有，迪亚纳总部高层希望能见您一面。他们还在中国的几位中层也希望能当面向您表示歉意。” 听何文容的话，陈楚问道：“是马尔克一行人吗？” “是的。”何文容笑道：“刚才他们已经联系过我二次。听起来，这次他们是真的急了。” “算了，回绝掉他们。”陈楚道。 他根本没有必要再见马尔克一行人。 同处羊城。 小小酒店房间里，迪亚纳总部几位团员，打电话的打电话，发邮件的发邮件，显得十分忙碌。 “各位，最新的消息已经出来了。”那位长着大大肚腩的中年人，拍了拍手掌吸引众人注意力。 “z公司和楚语服饰已经完成谈判了？”一位成员惊呼道：“上帝，他们的速度还真快！” 这么快？不少团员们瞪大着或蓝或绿眼珠，不敢相信。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中，这二大巨头最起码也要几天才能达成协议吧？ “z公司已经把我们公司股权全部转让给楚语服饰了？”有人急问。 “不是，z公司仅仅把他们手头上持有的百分之十五股权转让给楚语服饰。”中年人答话，隐隐间松下了一口气，道。 “百分之十五？”听到这个数字与刚才流言不符，不少人面面相觑。 “太好了。”有人重重呼出一口气，道：“那我们还要见那位陈楚先生一面吗？” 以楚语服饰持有股权，他们持有着百分之十五股权，仅仅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罢了。 而且，中意文化之间有着不少差别，楚语服饰可能也缺少跨国管理人才，他们或者不会干涉公司总部管理，仅仅将这次投资当作是一次财务投资。这次“入股事件”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严重！ “你们没有必要再见陈楚先生一面。”正看着邮件的马尔克，抬起头来脸色复杂地道：“但总裁将会亲自过来求见陈楚先生一面。” 第464章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几位团员你眼看我眼，我眼看你眼，脸上神态不太相信。 马尔克面无表情地看着惊讶的众人，又道出了好二三个职位名称。 听到那几个名字，其他团员们双眼刹那间瞪大，脸上神色更加不敢相信。 要是那几位也一起过来，那他们迪亚纳的高层们，起码有超过一半要到中国了。 长着大肚子的中年人此时终于醒悟过来了。 高层们之所以没有再要求他们和陈楚见面，那是因为管理层将会亲自求见陈楚。而他们谈判团的规格实在太低，完全没有资格再见陈楚一面！ “迪亚纳公司仅仅持有我们公司百分之十五股权罢了。”一位团员张大蓝眼眸，一声惊呼道。 高层那边有必要这样做吗？ 马尔克看了一眼那位团员，没有说话。 但有一二位团员，他们已经想到了更深次原因。 z公司与楚语服饰显然达成了某些协议，使得楚语服饰获得了对高层“指手划脚”的权利。再加上某些股东对现管5，理层不信任，管理层不得不谋求楚语服饰支持。 前段时间迪亚纳管理层以公司的专利和设计优势要挟，强行要求入股迪亚纳中国引起了迪亚纳中国运营方不满……高层们已经得罪了楚语服饰，这次他们过来肯定有当面致歉，修补关系的考虑！ “迪亚纳中国总经理何先生已经答应明天见我们一面。”马尔克脸上神色，隐隐间有着一丝不安：“明天我们向何先生表示来自于迪亚纳总部的歉意。” 以他们现在身份，更适合和迪亚纳总经理何文容见一面，尽可能弥补双方有一丝裂缝的关系。 “上帝。”一位团员叫呼了一声，道：“我们明白了。” 以他们现在身份，根本上就没有资格见陈先生一面。 ————— 第二天中午。 何文容和陈楚就迪亚纳最高管理层访华一事进行了沟通。 在沟通完这件事后，何文容的声音带着笑意，道：“陈总，刚才我接见了马尔克一行人，这次他们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顺从得不得了。刚才我们已经就李楠和特林的肖像权使用问题进行了沟通，他们接受了我们公司的条件，愿意每年付出一百五十万美元，可以看出来，他们现在很急切想要修复关系。而且，他们也有提到总公司那边和我们分公司应该建立更完善的沟通渠道……” “不错。”陈楚当初签定二位代言人花费的代价不少，迪亚纳总部支付了差不多一千万人民币，也算是弥补了迪亚纳中国部分支出。 这天晚上十一点钟。 迪亚纳总部高层们来到羊城，第二天，陈楚会见了这三四位管理层成员。 几人对着陈楚姿态放得很低。 那位光头戴着眼镜的迪亚纳全球总裁，更是当面向陈楚表示了歉意。 陈楚会见面前这几位管理层成员，自然不仅为了听对方道歉。 对陈楚来说，旧的一页已经翻过去，现在应该看到新的一页才对。 在这次会谈中，陈楚提出希望能进行更加密切合作，比如就新专利和新材料开发，双方可以有更深一步的合作关系。在营销方面，他们可以保持着“一致的行动。” 而在陈楚提到的某些合作议案当中，某一些对迪亚纳中国较有利方案，这些管理层差不多想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在这次会议中，陈楚似乎像很随意地提到，他们作为第二股东暂时没有改动管理层的意思。陈楚看到，那几位高管听到翻译的话后，就像是便秘过后松下了一口气似的。 谈判结果可算皆大欢喜。三四位管理层成员们怀着不安心情到来，但却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离开。 几天后。 陈楚和z公司签定最终股权转让协议。 当合作双方公布这个转让协议后，资本市场上，迪亚纳公司股价直接上涨13%。对于这笔交易，大多数投资者都持比较乐观态度。根据陈楚团队反馈回来的消息，资产市场还有传闻说来自于中国的资本这次收购百分之十五股权是一次试探，其真正目的或者是收购迪亚纳大多数股份或者是将“正处于市值低谷的迪亚纳私有化”。 看到这个消息，陈楚脸上笑意隐隐带上了一丝谨慎。 看来，z公司方面竟然看出了他下一步目标。陈楚甚至还不无恶意猜测，这个消息就是z公司放出去的。 不过，这个消息对迪亚纳来说仅是一支强心针。陈楚在短期内没有收购z公司所持迪亚纳股权计划，更没有将这个品牌私有化计划。或者，再过一段时间，迪亚纳股票价格将会回复到正常水平。 在陈楚和迪亚纳高层确定深一步合作意向后，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就深层次合作的细节问题展开了进一步交流。 虽然说迪亚纳总公司最近几年有些落魄，但到底这个品牌曾经是国际上十大体育品牌，还保留着比较强大研发队伍，在材料开发方面和欧洲一些科研机构有着良好合作关系。 陈楚自然不会放弃如此良好的条件。就跑鞋下一代技术的开发问题，迪亚纳总部和迪亚纳中国已经联合起来准备投入重资追赶国际跑鞋品牌。 办公室内。 陈楚放下手中一份与迪亚纳有关的报告后，马上翻开另外一份与耐耐有关的报告。 和上一份报告不同，这一份报表相对来说更加偏重于财务方面的批标。 陈楚看着最近二三年来，耐耐公司的某些经营指示，越看下去越觉得有意思。 “香江投资团队有空吗？让他们这二天回总部一趟。”陈楚按下电话，吩咐秘书道。 一天后。 楚语服饰一家小小的会议室内部。 陈楚正和三位穿得十分正式得体西装的中青年相对而坐。 陈楚进来时，他们齐齐站起来，向陈楚露出浅笑问好一声。 “陈总，我觉得耐耐公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选择。”陈楚刚坐下不久，一位戴着黑色老式眼镜的中年人，扶了扶眼镜后，向陈楚道。 前段时间，陈楚已经吩咐投资团队注意耐耐公司最新情况。那时，团队就估算到自家老总已经有意耐耐公司。前二三天，投资团队最高层级那位，更是得到通知让投资团队做好准备操盘收购耐耐公司百分之二至百分之三股权。 “陈总，在资本市场上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投资总监道。 早在一年半前，陈楚有超过十亿美元资金流到境外，这部分资金较大部分是陈楚境外投资团队投机棉花期货所得。最近一年，香江团队也有利用这笔资金做过一些投资，但投资成绩只能算一般。根据团队方面的报表，这部分资产去年投资收益率是4、5％。当然，这个投资收益与去年国际资本市场大幅动荡有着极大关系。 “不用了，对我来说，耐耐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选择。”陈楚道。 投资总监脸上不解神色更浓，一直以来，陈楚很少会直接干涉团队投资选择，这次陈楚怎么就要求团队动用超过百分之八十境外资金买入耐耐公司股票，而且肯定耐耐公司股价一定会上涨？ 投资总监看着陈楚，提醒不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我很看地耐耐公司未来三四年在美洲地区和其他地区的表现。”陈楚道。 “可是，阿迪王现在的股价好像便宜一些。”投资总监道，前段时间楚语服饰入股迪亚纳投资总监也有参与，对体育行业情况他十分清楚。 “你说的对。”陈楚看了一眼投资总监，道：“不过，在未来三四年，耐耐公司发展情况会比阿迪王更好。要用净资产收益率或者股息率讨论那个体育品牌更便宜的话，那迪亚纳比上面二家都要便宜，我们的目标就应该是收购迪亚纳。” 投资总监道：“现在耐耐公司的股价，已经反应投资者对耐耐公司未来二三年业绩的期待。” 陈楚看了一眼桌面上各种他看过的报告，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或者看低了耐耐公司的发展潜力。其他投资者看好耐耐公司未来三到五年的发展，但我比他们更看好。” 这点是陈楚和其他投资者的不同。 其他投资者们，他们或者看到耐耐“增长率”等财务指标，或者看到了耐耐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但陈楚看待耐耐公司与这些投资者完全不同。相比耐耐公司仅仅是他们无数投资目标之一，耐耐公司对陈楚这些竞争者来说，是比阿迪王更加强大的对手。去年五月份，耐耐公司虽然曾经因李楠事件品牌形象受损，但公司在国内市场上还有着极深根基，去年还是实现了营业额正增长。 一直以来，陈楚是以对手的眼光看待耐耐的，因此在某些问题上陈楚看得更加深刻。 这是个让陈楚作为竞争对手也很看好期发展前景的公司，投资这家公司肯定能获得不错的投资回报。 在将来三五年，这笔投资每年能为陈楚带来超过15％甚至20％收益。 而且，耐耐是家股权不算十分集中的公司，就算是其创始人也仅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一股权。陈楚手上持有一点耐耐公司股权，在未来或者能给他带来某些惊喜也说不定。 “好吧，我们明白了。”投资总监看到陈楚态度已决，也没有多说什么。 ———— 因为早就有准备，投资团队仅用一天就为陈楚提供了一份方案。 根据这份方案，香江方面投资团队会在未来三十个交易日内，用不超过九亿美元的资金获得耐耐公司百分之二点五股权。 陈楚看到这份方案时就批复下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楚的投资团队利用某些帐号，不断吃入耐耐公司股份。 因为投资团队谨慎的原因，团队在吃进这些股份时，并没有引起耐耐公司股价的太大波动。 不过，在团队买入股票期间，耐耐公司公布了公司2012年第一季度财务报表。 2012年初，在中国本土体育品牌承受销量下滑以及高库存挑战时，耐耐公同的销量却一直在上升。2012年的一季度，耐耐公司全球销售增长14%，中国区增长为8%。第二季度和半年报虽然要到8月才能发布，但耐耐大中华区总经理盖尔在本月向熟悉媒体记者表示，这个数据依然将会十分乐观。毕竟，在今年八月份，奥运会将会在伦敦举办。 盖尔先生还表示，在这一次奥运会上，耐耐公司赞助了热门赛事中国篮球，中国网球和中国田径队，可以想像，随着中国奥运军团在伦敦的表现出色，国内将会兴起一股运动潮流。 耐耐公司公布财务报表当天，其股价上涨了2、5％。大量买盘甚至影响到陈楚旗下团队的操作。 盖尔对媒体的表态，陈楚自然也看到了。 相比起赞助了中国体操队的踏踏；赞助了中国篮球，网球和田径队的耐耐；赞助了其他七八个冷门种类的阿迪王，迪亚纳这次伦敦奥运会并没有赞助中国国家队某个大项。 事实上，早在去年年未，迪亚纳曾和中国网球队接触。但对方的叫价实在太高，直接把何文容吓跑了。后来，迪亚纳工作人员收到消息称耐耐公司早就为中国网球队开出了天价。据何文容收到的未经证实消息，耐耐公司大中华总经理盖尔曾经在私下表示“迪亚纳挖走了李楠，耐耐就不可能让迪亚纳赞助中国网球队”。似乎正是基本这样的思考，耐耐公司才向网协报出了一个根本没法拒绝的报价！ 当然，迪亚纳也不是吃素的。因为看准耐耐不可能放弃中国田径队，迪亚纳在田径协会招赞助商时也提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这个数字把怀着同样心思想要坑耐耐一把的阿迪王也给吓住了！ 第465章 ：跑步应用战略 对阿迪王来，他们报出来的那个价格，是田径协会就算接受他们也没有亏损的那种。○但迪亚纳提出来的报价，是注定血本无归的那种！ 不过，最后的结果是耐耐还是力压迪亚纳，得到田径队的赞助权。 对这，不论是迪亚纳、阿迪王还是其他体育品牌都没有任何意外。 中国田径队的跨栏飞人一直以来都是耐耐公司最看重的大中华区代言人。而自从进入01年后，飞人的状态在不断恢复。迪亚纳体育评估团队做过评估，飞人在伦敦奥运上获得奖牌是大概率事件。 当然，迪亚纳体育评估团队也有提到飞人的伤病隐患问题。但在体育团队的评估中，飞人“最近一年内没有太大伤患，在伦敦奥运会上受伤是概率事件”。 陈楚翻看着那份报告，当看到团队做出这样的评价后，由不得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或者这是概率事件，但这个概率事件最后却变成了百分之一百分发生的大概率事件。 耐耐公司这次押宝注定又一次失败了。 在不少行业人士看来，迪亚纳这次奥运营销，不是一般失败。 在国内，不论是像耐耐还是阿迪王这样的外来者，还是李安和踏踏这样的本土品牌，或多或少都有赞助中国奥运代表团，或者是赞助某个大类目。 只有迪亚纳除外，这个在过去一年里很火热的品牌，在奥运营销方面竟然没有任何大举动。 就这件事，有记者在采访迪亚纳总经理何文容时曾经进行过询问。何文容的回答是“迪亚纳从来就没有缺席过伦敦奥运会，我们虽然没有赞助中国代表团，但我们公司在奥运社区推广方面花了很大心力。在我们看来，深耕细作在基层推广运动更有意义，也是我们迪亚纳公司的使命。” 对于何文容的表态，体育品牌大佬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一些行业人士看来，何文容这样表态无非是嘴硬罢了。 行业内部又有谁不知道迪亚纳和耐耐公司就田径和网球类目抬杠这件事？ 迪亚纳不是不想赞助代表团，只不过他们竞争不过耐耐中国罢了。 不过，对迪亚纳中国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敢看。何文容所的部分是事实，迪亚纳就算缺席了奥运会还有其他推广通道。比如在今年十月份举办的江南长跑赛。这项比赛已经成为国内除足球联赛、蓝球联赛以外第三大体育赛事。而且相比起其他二项赛事，江南长跑赛目标人群针对性更强。迪亚纳完全可以将主要资源集中于这项赛事的销售推广上，这个才是迪亚纳的“主场”。 以于这样的声音，陈楚自然也有听。 公司缺失伦敦奥运会，陈楚认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迪亚纳高层会议上，陈楚也有向各位管理层成员提到他的见解。 陈楚认为，奥运会战略只是“看起来很美”罢了。现在国内某些品牌花费大代价赞助奥运会并不是明智选择。 现在行业已经进入到冬季，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体育品牌特别是一些不知名的体育品牌，主要任务还是“活下去。” 迪亚纳管理层对此深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缺失就缺失奥运会，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要他们抓住江南长跑赛，深耕跑鞋业务公司未来业绩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这次会议上，陈楚提出“科技+”口号。为实施这个口号，楚语服饰将会开展一系列收购活动。 相比起二大巨头，迪亚纳中国最大劣势是材料研究和专利开发处于较落后的位置，但在某些方面迪亚纳还是比较容易追上来的。 比如，在信息科技方面，楚语服饰最为简单的超越方式是移动健身应用。而在这方面，迪亚纳一直处于国内领先水平。早在去年六月份，迪亚纳就成立了一个团队开发体育应用“迪亚纳跑步”。去年十二月，迪亚纳跑步由原本的跑步类目扩张到骑行类目，应用名称也由原来的“迪亚纳跑步”改为“迪亚纳运动”。 迪亚纳作为一款体育应用软件，上市八个月以来，用户人数已经由每一天的一百人，上升到现在的一百八十万人。这个数字让雷教主也是大吃一惊，某次他和陈楚交流时，还感叹他原本还以为体育社交是个众类目，但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市场空间。楚语服饰投资部也有对迪亚纳跑步进行估值，估算出这款跑步应用的价值大约是三千五百万元人民币。 对于这个数字陈楚还是十分认可的，这八月以来，迪亚纳开发和推广这款软件的费用超过了一千万人民币。未来这款软件的运营和推广费用将会更高，据陈楚估算，如无意外这款软件将会成为国内第一款使用人数超过一千万的体育软件。 迪亚纳跑步在这方面已经站稳了脚跟。 虽然如此，但迪纳跑步还是遇到了一些竞争对手。比如，去年十一月份某个从企鹅离职的高级员工就组建了一支十人团队，创造了一款名叫“叮叮”的运动应用软件。这款软件出来后，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获得超过了四十万用户。隐隐间，陈楚在后世似乎曾经听过这款软件的名字，因此对这款软件应用也不敢看。 四十万用户人数看起来是一个很的数字，但某款软件用户人数超过二十万后，如果资金充足运营得当其用户人数有大幅度上升的可能。 对上这款软件使用时，陈楚也不敢大意。这款软件对迪亚纳跑鞋的某些功能也有抄袭，只不过运行起来时不如迪亚纳跑鞋流畅罢了。 消灭竞争对手最有效的方式就将其收购，陈楚现在就使用了这种方式。他联系上那个团队，向对方开价一千万直接收购掉对方。 在陈楚看来这是一款对迪亚纳跑步威胁性最大的国产应用。但熟悉未来的陈楚十分清楚，在未来三四年里，同类目软件很可能像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到时候肯定会出现一个到二个迪亚纳跑步或叮叮的劲敌。 这是个不确定的市场，但在这个市场上陈楚已经占据了先机。 国内陈楚有所动作，在国际市场上陈楚也有所行动。 在陈楚创造迪亚纳跑步前，国际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类似的体育应用软件。只不过，相比起迪亚纳跑步而言，这些应用软件似乎问题更多。 但在陈楚看来，这些体育应用都是有价值的。 比如，在欧洲就兴起了名叫“runtic”的移动健身应用。这款软件于007年初创建于中欧，除了runtic外，这家公司还有着三四款健身、体育方面的应用。和“迪亚纳跑步”一样，这家也参与了像与可穿戴设备和其他健身追踪设备相关的硬件领域。到目前为此，这个软件的应用下载量总计超过了000万次，注册用户约为960万。随着智能手机普及，这家公司的用户人数在短短二年间增长了十倍。据陈楚的估算，如果这款软件运营好的话，未来的软件下载量将会超过二亿，注册用户人数甚至有突破一亿的可能。 陈楚已经意识到这家公司对迪亚纳，特别是迪亚纳总公司的重要意义。 收购这家公司对迪亚纳中国来是件大事，为收购这家公司，迪亚纳中国还拉上了迪亚纳意大利。 刚刚收购了迪亚纳总公司百分之十五股权，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总部正处于蜜月期。当陈楚提出联合收购行动后，迪亚纳管理屋表示了一定的兴趣。不过，当他们听到完成这笔收购要动用三千万至五千万欧元后，差一就被吓呆了。 这样一家的公司用不了那么多钱吧？而且，这家公司未来很难大幅度盈利吧？ 迪亚纳公司总部表示，为了这次收购，他们仅愿意支付不超过四百万欧元的现金，但他们愿意为陈楚的收购行动提供便利。毕竟，迪亚纳和runtic公司同样处于欧洲，他们参与后收购更加容易绕过某些法律法规。 办公室内，当收到迪亚纳总部的回复，陈楚也是一阵无语。 迪亚纳管理层现在肯定不差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派出团队请求陈楚转让迪亚纳中国百分之二十股权。这次对方仅出资四百万欧元，很明显是不看好这笔投资，但为了楚语服饰这位第二股东的支持，只能勉强同意。 而在陈楚原本的计划中，这次收购是他们二家共同分摊收购费用的。 看来，迪亚纳总公司错过了一个不错的投资机会。总公司到底是家体育用品销售公司，他们的管理层暂时还没有直到，runtic体育应用和他们业务之间的相关性。 或者，迪亚纳管理层真的要换人了……陈楚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迪亚纳总部管理层似乎只能守在品牌的一亩三分地上，却缺少了战略眼光。 但陈楚认同了对方的提议。 通过相关中介机构，楚语服饰最后和runtic公司联系上。 对于陈楚的收购要约，runtic公司一开始是表未拒绝的。但陈楚方找到了runtic的一位天使投资人，服他同意了这笔收购。几天后，公司的大股东及最初创始人也同意了这笔收购。 五月一号，迪亚纳和runtic公司控股方公布了这笔价值达到00万欧元的收购案。在完成这笔收购案后，迪亚纳作为收购方保证了runtic公司的独立运作，迪亚纳中国承诺会向公司注入500万欧元现金。 不过，这次投资似乎并不为资本市场和z公司看好。作为迪亚纳大股东的z公司就这件事接连二三次和楚语服饰沟通，询问这个收购案的必要性。 runtic公司007年创立时，第一批次投资人投入了100万欧元。按现收购价格的话，这位投资人持有三分之一股权，将会获得一千万欧元的投资回报。楚语服饰报的这个价格也太高了吧？ 对于z公司的做法，陈楚显得较为无语。这家公司或者不会想到，这笔收购对于迪亚纳来是一笔绝好的投资，而且对迪亚纳业务也极为有利。手上持有着runtic，迪亚纳在欧洲地区就有对抗“耐耐跑步”的利刃。runtic是欧洲版本的“迪亚纳跑步＋叮叮”防守体系。从业务互补的角度来看，迪亚纳总部才是这笔收购最大得益者。如果不是看好runtic应用有进入中国地区的推广潜力，再加上慢跑运动渐渐成为全球时尚热潮runtic未来还会快速发展，陈楚才不会投入三千多万欧元收购这家公司。 第一次，陈楚有种“应该尽快收购和控股迪亚纳”的心思了。 完成这笔收购后，陈楚开始准备runtic入华事宜。因为某些原因，runtic这款软件入华要经过本土化改造以更适合中国人使用，这样的工作需要一到二个月。 手上持有着三款各有特色的运动软件，迪亚纳中国已经对行业领先者耐耐旗下的“耐耐跑鞋”形成了围剿之势。 五月一号。 虽然是假期，但因为欧洲方面还有些手尾没有解决，陈楚投资团队还有部分人要加班。 投资总监通过电话向陈楚汇报了最新情况。 “收购将会通过当地监管部门的批准，还好这次我们有让迪亚纳意大利参与，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投资总监的声音有着感叹：“这次收购总算是完成了。” 对于陈楚投资团队来，这次收购虽然有迪亚纳意大利这个“带路党”，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这次是收购和控股某家欧洲公司，并不像前二次那样，仅是入股某家欧洲公司。 “幸苦了。”陈楚道：“你们团队先休息几天，好好地休个假，过段时间后还有个项目要你们负责。” 欧洲的防护体系已经建立，这次陈楚要把火烧到耐耐公司的美帝大本营。 第466章 听到陈楚的要求，对边投资总监惊呆了。 老板竟然有到美帝进行类似收购的意愿？ “陈总，这些应用对我们品牌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投资总监在电话中问道。 “这些应用对我们十分重要，对其他体育品牌来说更加重要。”陈楚缓缓地道。 对于迪亚纳来说，迪亚纳运动和runtic已经可以确保他们在这个环节的竞争中处于领先位置。甚至可以说，在国内外各大体育品牌中，只有耐耐与迪亚纳处于差不多同一水平。国外某些巨头，甚至包括阿迪王也没有过多重视这个环节。而像国内其他的体育品牌，他们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市场正在发生着的深刻变革。 当然，陈楚相信这些巨头们未来肯定会想到这点，到时候他们肯定也会进行类似的布局。 陈楚现在收购这些应用，也有阻止巨头们在这方面布局的考虑。 早前，网络部门已经对美帝体育应用软件做过考察。 美帝市场上已经出现与体育类目相关的产品。比如说fitpal就是这样一款产品，这款有着接近●，二千万人使用的软件，可以全面跨平台制定和监测饮食习惯。在陈楚看来，这家公司是很好的数字资源。而且，收购了fitpal后，这款软件可以和其他第三方进行数据方面的整合分析。比如说，在陈楚手上持有的迪亚纳运动、咕咕、runtic等都是极好的数字来源。在陈楚看来，这一计划完成后，迪亚纳运动等应用就能够在fitpal里获取用户的个人资料，直接将使用者的饮食和锻炼整合，这样用户锻炼计划实行起来会更方便有效。 作为全球领先的管理应用，fitpal有着丰富的食品数据库和运动项目资料。相比于迪亚纳运动等应用，这款应用才是“最独特的那个”。而且，在收购了这款软件后，陈楚可以运作这款软件入华，进行本土化改造后推广开来。 “你和法律部门联系这家公司。”陈报出了fitpal的名字，道：“还有一家公司，收购目标的资料，过二天就会发给你。到时候，不管任何代价，你们都要收购这二家公司。” “我明白了。”听到陈楚的指令，投资总监也不敢大意。 他询问陈楚手头上有没有收购目标的更详细资料，他现在就要看看这些资料，提前做好准备。 陈楚道过几分钟他就会将资料发过去。 除了fitpal外，陈楚还有意收购一家叫做mondo的体育应用软件。 这款软件和迪亚纳运动有相似之处，是一款具有社交元素的运动数据应用，推出于2008年初。极据陈楚收集的资料，2012初时这款软件已经有超过七百万用户，最近其用户数量更是达到八百五十万。而且，这些用户中有超过35%是美帝人。 陈楚旗下相关网络团队认为“这款体育应用软件在未来三年内用户人数肯定会继续增长”。在陈楚看来，只要收购了这款软件，最起码在北美地区，迪亚纳就有与“耐耐跑步”对抗的神兵利刃。毕竟，这几年跑步运动风潮可不仅仅在国内兴起，在美帝地区这股风潮的势头也不弱。 投资团队的行动很快，在五月四号当天已经接触过这二家公司。 对来自于大洋对岸的收购，这二家公司一开始表示了反对的意见。 投资部门向陈楚转达fitpal创始人拒绝的原话“或者您提出来的这个收购价格已经足够我用一辈子，但实在抱歉，我很享受现在繁忙的工作，所以我不可能答应贵方的报价”。 对于对方拒绝的话，陈楚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他向投资部门下达指令，报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报价。 投资总监收到陈楚提出来的那个数字后，刹那间惊呆了。 fitpal报价竟然提到这么高？他们值这个价格吗？ 美帝的谈判团队试图说服fitpal创业团队，只要与某家体育用品公司结合起来“fitpal才更容易发展状大，而且，只有与体育公司结合起来，fitpal才能实现其价值”。谈判团队同时承诺收购公司后，将会保持公司独立运作结构，并且在亚太地区加快推广应用。 fitpal方面答复“他们需要更多时间考虑才能做出决定”。 陈楚投资团队们则表示希望对方能“尽快做出决定”。 和fitpal创业团队的谈判就此僵持下来，但与mondo应用的谈判却十分顺利。作为一款新兴应用，mondo这段时间的发展受到资金困绕，这家公司也有试图过寻找投资者。当楚语投资团队联系上这家公司，公司表示“他们更加愿意接受来自于亚太地区的投资，而不是收购”。 据投资团队方面打听到的消息，mondo公司希望能对外融资“不超过三百万美元”。但是，陈楚团队直接叫价1700万美元，并且承诺会收购后会注资500万美元后，mondo公司创业团队选择了接受这个报价。 在mondo公司接受报价后，投资团队方面希望mondo公司能过段时间才公布这份交易方案。 毕竟，对陈楚投资团队来说，还有家fitpal没有谈下来。 接下来一周，楚语投资团队和fitpal保持着联系。 fitpal没有拒绝陈楚投资团队的意思。 但是，就在美帝田州耐耐公司总部，却发生了一件陈楚不知道的事。 “fitpal有意出售所有股权给我们？”办公室内，一位四十多岁，发际线已经向上发展的流海稀疏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报告问道。 “是的。”答话是位八字胡微微翘起来的西装男，他眼皮拉耸，脸容因为肥胖而显得浮胖起来似的：“据他们所言，最近有家来自于中国的体育公司想要收购他们。” 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很有兴致的神色。 “我刚才有询问过他们的报价……”西装男子道：“十分遗憾的是，他们的报价实在太高了。” “他们的报价是多少？” 说到这个话题，中年男子脸上好奇神态更加浓重。 西装男子报出了一个价格。 “上帝！”中年男子脸上现出惊容，瞪大眼睛看着西装男：“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肯定没有。”西装男子道。 “他们怎么可能会报出这么高的价格？” “据他们说，这是来自于大洋对岸的那家公司提出来的价格。” “那他们为什么要联系我们，希望我们买下他们公司？” “因为fitpal团队觉得，我们和他们公司同样是美帝公司。来自于大洋对边的收购者虽然保证说会保持公司独立运作，但他们觉得把公司出售给一家更熟悉他们公司企业文化的集团更好一些。”西装男子想到刚才和fitpal创始人的一番交谈，缓缓道：“还有，创始人说他是一位美帝人。” 所以，从情感上来说，将公司出售出一家美帝公司，比出售出一家外国公司会让他感觉心里更好受。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蓝眼里面闪过了一缕笑意，嘴角更是弯了起来。 他半开玩笑地道：“怪不得那家天朝公司会出价这么高。” 西装男子道：“创始人说，如果fitpal经营得好未来用户人数很有可能超过一亿，这是家很有前途的公司。” 其中意思，是天朝公司的出价虽然昂贵，但这个价格还是“物有所值”的。 “天朝人太有钱了。”中年人坐在办公位上，松下腰脸上神情显得十分舒服，又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我们耐耐可没有天朝那些暴发户有钱，所以，我们不会跟进他们的报价。” 西装男子犹豫一下：“真的不跟进吗？我们就任由fitpal落到中国人手上？” 隐隐间，他感觉到fitpal公司与他们公司现有业务还有着极强相关性。 中年男耸了耸肩头，一脸轻松神态，道：“商业不是民族主义或者国家主义，我们手上已经有了耐耐跑步，fitpal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我们的耐耐跑步和fitpal部分功能是重复的，有钱投资fitpal还不如把这笔钱投入到耐耐跑步。我们耐耐公司不可能为了fitpal公司会落在中国人的手上而收购这家公司。” “我明白了。”西装男道。 一个小时后。 fitpal公司内部，穿着牛仔裤白衫衣的创始人看到了耐耐公司最后的回复。 他脸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身后，道：“通知迪亚纳中国，我们同意他们的报价。” ———— 五月十一号。 投资团队收到fitpal公司的回复后，不少人都松下了一口气来。 fitpal公司对迪亚纳的收购行动似乎有些抵触，投资团队想要完成这笔收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让美帝团队尽快完成相关手续，并且报给美帝有关部门批复。”投资总监下令道。 美帝西部时间五月十二日上午，燕京时间五月十二日晚上。 fitpal公司和迪亚纳中国共同宣布，迪亚纳中国将会以八千万美元的价格收购fitpal公司。在完成这笔收购后，迪亚纳将会再向fitpal公司投入1500万美元以确保公司未来几年发展的资金需求。 完成了这一次收购后，fitpal创始人宣布他将会离开公司，但会留任三个月保持公司平稳过渡。 “迪亚纳中国将会保证fitpal公司的独立运作，而fitpal公司创业团队大部分成员将会留下来。”创始人感叹：“但对于我来说，我已经厌倦这该死的每天晚上十二点钟、甚至一点钟还要查看团队成员发过来的邮件，并且批复邮件中软件应用使用那种英文字体更合适的问题。所以三个月后我会离职，并且会给我自已放一段很长的假期。或者，我会利用那段时间来一次全球旅行吧。” 迪亚纳中国则表示感谢创始人一直以来对公司的付出，并祝创始人假期快乐，未来有一个更好前程。 随后，不到半个小时后，迪亚纳再次宣布他们已经收购了mondo应用，并且再次重申“将会保持公司的独立性”。 消息出来后在美国科技圈子内部引起了不少波澜。 早在一周前，迪亚纳中国已经宣布他们将欧洲体育应用runtic收归帐下，现在迪亚纳中国再次宣布收购二大体育应用，让硅谷投资人们对迪亚纳这个新进入者纷纷侧目。 这个消息刚出来时，不少人都认为迪亚纳中国进行这三次收购的价格有些偏高。有评论者更是认为“体育应用是个看不到盈利前景的app，这些公司只能通过出售硬件来获得利润，这样的模式决定了体育应用未来的盈利空间有限。迪亚纳中国进行这三次收购没有任何意义。” 国内。 迪亚纳收购美帝二大应用的消息传回来以后，在国内科技圈子里也引起了一阵热议。某位科技圈子观察人士表示：“迪亚纳中国进行的这一系列操作，根本上就没有任何投资逻辑可言。而且迪亚纳中国进行的还是跨国收购，我真的不看好这次投资，以中美文化差距，我认为以迪亚纳作为一家体育用品公司，没有能力整合fitpal公司和mondo。” 从国内外的反应来看，似乎很少人看好这次收购。 魔都。 盖尔先生这段时间的主要精力用于伦敦奥运会品牌营销，当他收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五月十三号晚上。 他是从美帝总部老熟人处收到这条消息的。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原本坐正的身体霍的一声就站立起来！ 公司总部方怎么能任由fitpal和mondo落到迪亚纳中国的口袋里面！？ 第467章 ：成抢手货了 “总公司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尔看到这条消息后，脸上有着压制不住的怒气。 他看了一下时间，来到座机前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声音后，电话中响起了一阵中年人带着轻松笑意的声音：“盖尔，晚上好。” “昆西先生，你好。”盖尔的声音显得清冷，道。 “盖尔先生，大中华区发生了什么事吗？”中年人道。 “大中华区一切正常，但有件事我想要了解一下。”盖尔先生的声音显得不是十分客气，道。 “说吧。”昆西道：“等一下我还有个会议，请尽快……” “fitpal公司在被收购之前，曾经联系过我们公司，希望我们公司能收购他们？”盖尔并没有听昆西把话说完，直接出声打断道。 彼岸对边的昆西似乎感受到了大洋这边暴燥的情绪，声音变得肃然起来：“是的。” “为什么？”盖尔先生提高声调，直接质问道。 “他们的要价太高了。”昆西道：“他们向我们报价七千八百万美元，上帝≥∟，，他们当我们公司是慈善基金吗？” “董事总经理。”盖尔先生对着电话差不多低吼起来：“fitpal公司的报价并不高，迪亚纳向他们出价高达八千万美元！” “盖尔，冷静，你先冷静。”昆西声音变得肃然，道：“我们手上有耐耐跑步，并不需要这家应用公司，不是吗？” “这是不同于耐耐跑步的应用。”盖尔声音粗厉，他一边看着电脑中的报道，一边嚷声道：“收购这家公司可以完善我们公司的……” 昆西的声音显得十分冷静，但隐隐间也有些不满：“盖尔，要是你打电话给我们就为了这件事，我觉得你没有这样必要。对迪亚纳和迪亚纳中国的情况我十分了解。这二家公司根本成不了气候。在欧洲，迪亚纳已经被耐耐和我们压得出不了头。而在亚太地区，我觉得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阿迪王身上，而不是一家去年销售额只有一亿美元的小公司身上。” 迪亚纳这个品牌，现在被昆西从他的竞争对手名单中直接划去了。 盖尔喘着气，一张脸涨得就像是烧虾一样红。 总部到目前为此还没有明白他们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是的，迪亚纳是个看起来正在没落的品牌。在资本市场上，耐耐公司市值已经达到了迪亚纳的二三十倍，他们与迪亚纳根本就是二个体积完全不同的存在。 但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公司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要是他们现在看轻迪亚纳中国的话，肯定会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盖尔心重重叹出一口气。总部管理层的感觉和他们完全不同。对总部管理层的成员来说，迪亚纳中国是个停留在纸面上的概念。虽然总部一直以来都有收到关于迪亚纳中国的信息，在去年六月份时二大品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对迪亚纳品牌，公司总部还是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董事总经理……”盖尔先生试图以一种更加平静的方式道：“fitpal公司的数据对我们来说有大用，未来或者我们再也找不到类似的一家公司了。” 昆西呵呵一笑，还是没有将盖尔的话放在心上。 ———— 盖尔和昆西的电话交谈可算不欢而散。 对昆西来说，他不认为迪亚纳收购fitpal对他们能产生动摇性影响。所以，这家公司就算是落到了迪亚纳中国手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相反，这家公司落到了迪亚纳中国手上，说不定迪亚纳中国投入到市场正面竞争中的资源将会减少，说不定直接地拖累迪亚纳中国的业绩。 舆论上，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内，媒体都不看好这次收购。 国外某家网站甚至认为，这次收购对收购方和被收购方来说，都是个双输决策。 对舆论的声音，陈楚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要想打通这几大软件应用之间壁垒。 但陈楚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二天后，在收购案就要为舆论媒体所遗忘时，国外某位投资者在自已的专栏上发布的一篇文章，让科技圈子甚至是体育品牌圈子再次重视这次收购。 这是位从九十年代初开始就十分活跃的投资者，他在科技圈子里面有着极重份量。所以，他发出来的文章自然也是分量十足。 “前二天，有位创业者问我对迪亚纳中国收购fitpal和mondo有什么看法。”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在我的观察中，媒体上对于这次收购的评价是不客观的。有些评论者甚至连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这二家公司都分不清楚。在这些没有深入挖掘因果的记者看来，迪亚纳中国是迪亚纳位于中国的分公司，最起码也是迪亚纳在中国持有股权的公司。” “事实却并不是如此。迪亚纳中国和迪亚纳是二个完全不同的法人。去年四月份，中国本土快时尚品牌楚语服饰已经收购了迪亚纳中国。” “对于科技圈子来说，楚语服饰这家公司的名字会让大家感到陌生。但创立这家公司的陈，不少美元基金管理者听说过这个名字。没错，陈就是中华区二大电商平台时尚萃和合一网的创始人。最近一二年，从事pe投资的中华区美元基金经理，很有都希望能见这位操纵着二家估值过十亿美元的神秘先生一面，并说服陈对外融资。但陈一直十分低调，对来自于外界的投资，陈的回复是‘公司的发展在正轨中，并不差钱’。” “陈是体育品牌持有者，同时，他也是一位互联网创业者。我想，对于正在进行的收购有多少风险，他比我们每个人更加清楚。” “未来体育品牌的经营将会越来越注重科技化。基于数据的应用更是每个体育品牌应该思考的问题，对消费者行为习惯的研究更是值得每个休育品牌重视。而fitpal和mondo则是重要的数据资源。迪亚纳只要将二者整合得好，未来不可限量。” “我想，现在体育经营者们没有看到这点。但在未来某天，他们肯定会重视这个问题，走上迪亚纳中国现正走着的路。” 中国。 这篇文章出来的第二天，就有人将其翻译成中文。 办公室内，陈楚看着这篇文章，脸上现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对写这篇文章的作者，陈楚自然十分了解。这位在美帝极有名气在中华也有着不少拥趸被称为互联网“教父”。陈楚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一片看倒的声音中，看好迪亚纳中国的这次收购。 陈楚也看到了国内二三位行业独立观察者最新发表的文章，仅仅看了二三眼，陈楚就没有再看下去了。 打通数据链接，建立消费者行为习惯模型……那二三位所论述的观点无非是那位泰斗级投资人观点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下午下班后。 冯希凡和陈楚见过一面，向陈楚抱怨网络上的言论风风使舵。前二三天还在讨论着楚语服饰这次收购有多失败，现在网络上已经出现不少看好这笔收购的言论。 对这件事，陈楚当然没有放在心上。 或者，他应该推进下一步动作了。 美帝第二天早上。 fitpal宣布，他们将会与mondo等体育应用软件相互联接，根据消费者在其他体育软件上记录的行为轨迹，为用户提供更好的“健身计划”。这条消息出来后，科技圈子里面某些人已经回味过来了。 中国，陈楚第二天下午收到一份汇报，脸色显得十分古怪。 “ua公司竟然有意想要和我们合作？”陈楚看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太敢相信。 ua公司是家总部位于马州的美帝体育运动装备品牌。这家公司成立于1996年，发展速度很快。据陈楚所知，美帝耐耐公司总部不少决策者都认为ua公司有可能会成为耐耐在北美地区最强大的挑战者。以陈楚作为一位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这家公司在未来的确有着挑战耐耐的实力。 ua公司已经和迪亚纳中国接触，他们“希望能和迪亚纳中国进行深一步合作”。 不过，当陈楚看到ua公司向迪亚纳中国提出来的要求后，由不得轻轻地笑了起来。 ua公司希望能以入股方式参与到fitpal和mondo的收购活动中。 根据他们提出来的提案，ua公司为获得fitpal和mondo二家公司15%股权，愿意支付二千五百万美元。 看到这一个数字，陈楚很快就算了一下。 ua公司为获得这百分之十五股权，比陈楚收购上面二家应用公司的价格起码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办公室内，陈楚打了个电话给下边的人。 “除了提到上面二个要求外，ua公司还有提到过其他要求吗？” “有，在我们私下接触中，ua中华区某位副总裁有提到，他们总公司对fitpal和mondo公司的估值已经达到二亿美元。他还开玩笑地问我，我们公司有没有转让这二家公司的意思。”下属想到对方私下表态，还是不太敢相信。 ua公司对fitpal和mondo的估值，竟然到达了这种地步！ 迪亚纳中国已经完成了主要收购工作，但他们只要再将二家公司转手给ua公司，就能净赚一亿美元！ “我们是不可能转让这二家应用公司的。”陈楚对着电话笑道。 对方不敢以公开形式表示报价，很明显是明白迪亚纳中国收购fitpal和mondo必定是十分看好这二家公司。他们要是当面报价，迪亚纳中国十有八九不会同意他们报价。 于是，他们才以一个极高数字，在私下试探迪亚纳中国的反应。 一亿美元，只要地转手的话，那迪亚纳中国就能净赚一亿美元。 这样的诱惑并不是每个品牌都能经得起的。 陈楚看到对方的报价，心里暗暗地笑了一声。 显然，ua公司一直以来很少注重软件建设，所以对于fitpal和mondo并没有多放在心上。或者在他们看来，数据信息收集工作并不是他们的重点工作。而现在，当迪亚纳中国收购了fitpal和mondo公司后，再加上媒体上的炒作，他们才反应了过来。 “还是这些体育品牌嗅觉灵敏啊。”陈楚心中想道。 ua公司很明显是看到陈楚某些操作，才醒悟过来他们错失的那一环节。 “ua公司可没有像‘耐耐跑步’这样有着较高接受度的体育应用。”对边提醒陈楚道。 陈楚了然。 本来，陈楚收购fitpal和mondo的另外一个考虑，是担心这二家公司会落到耐耐的手上。但陈楚没有想到，他这样的操作竟然坑到美帝另外一个更需要体育应用支持的品牌。 “我们迪亚纳中国没有让其他品牌入股fitpal和mondo的意思。”陈楚道。 就算有着耐耐公司这个最大的敌人，但迪亚纳中国和ua公司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共享某些数据和信息的地步。 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ua公司虽然被称为耐耐公司未来在北美的最强大敌人，但这家公司到底是迪亚纳中国同行。而且，这家公司在2011年已经开始在大中华区开设三家店铺，未来，或者在中国市场上迪亚纳中国将会与这个品牌变成竞争对手。 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在中国地区成为竞争对手，但如果有天迪亚纳进入到美帝市场了呢？ “我明白了。”对于这个答案，对边并没有显得有多意外。 “不过，或者我们还可以选择其他的合作方式。”陈楚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道。 第468章 “其他合作方式？” “对，我们公司愿意作为ua公司代理，帮助ua公司在中华区推广其品牌。”陈楚笑道。 对边下属听到这一句话后，似乎是犹豫了一段时间，才道：“陈总，我们是品牌公司而不是代理公司，我觉得他们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一般情况下，某个外国品牌在进入到中华区时，都会有着一个或者是几个合作十分密切的代理公司。比如说，耐耐在中国近十年的经营活动，就与一家名叫千美的代理和零售公司有着十分密切的合作关系。 “你就原话跟他们说吧。”陈楚道。 “我明白了。”下属道。 一天后，坐在办公室内里的陈楚听到来自于迪亚纳中国的汇报。 正如那位下属所说样，ua公司拒绝了他们。与此同时，迪亚纳中国也拒绝了对方入股请求，在这样情况下，双方说了几句“希望以后能保持密切的联系，有机会再合作”的场面话后，就很少联系了。 对于ua公司的拒绝，陈楚并没有感到有多意外，本来陈楚提出这个要求时，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到底还是失去了一个锻炼队伍的好机会，陈楚心中如此感叹。 不过，在五月二十号当陈楚收到某条来自于美帝的消息后，由不得就是哑然失笑。 ua公司总部在美帝西部时间十时宣布，他们和某家名叫foxrun的应用软件达到收购协议，花费一千万美元将这家有着二百三十万下载量、一百二十万用户的体育应用收归于帐下。 陈楚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感觉，是这个体育软件应用也太贵了吧？ 随后传来的某些消息也证实了陈楚心中想法，投资总监向陈楚表示ua公司为收购这家公司“起码溢价二倍以上”。美帝楚语旗下mondo原创始人也开玩笑般表示“看来mondo卖早了，要是公司留到现在出售价格肯定能增加30%以上”。 随着陈楚对这次收购了解的加深，陈楚很快就明白这个仅仅只有一百二十万用户的软件应用为什么能值一千万美元了。 foxrun团队之所以敢叫出这么高报价，完全是受到fitpal和mondo售价高企的影响。在美帝市场上，用户数量超过一百万的体育应用就只有那么四五个，foxrun团队怎么可能不叫出一个高报价？ 在市场资源稀缺的情况下，ua公司只能接受这个报价。 完成这次收购后，ua公司更是宣布将会投入二千万美元于foxrun体育应用的未来发展。 在ua公司宣布这条消息后不久，何文容向陈楚表示，阿迪王公司将会投入重金创立一种新类形的体育应用。 隐隐间，国际上几大巨头们开始重视起这方面业务。 对此陈楚也是略感头痛。 通过五月份前和五月份后某些体育品牌的“变脸”，陈楚可以肯定ua公司和阿迪王公司，他们对于这一版块原本还没有足够的重视，正是因为迪亚纳中国的示范效应他们才一个个重视起这方面业务。 美帝。 相比起陈楚占据先机后那微不足道烦恼，耐耐公司总经理就真的烦恼了。 第469章 耐耐公司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当初fitpal联系他时，他应该将fitpal这家公司买下来才对的。 昆西想到现在国内不断兴起的一系列收购，心情就很难好起来。 根据他收到的消息，ua公司似乎还对和fitpal类似的应用公司十分感兴趣，他们还向二家类似的应用软件公司提出报价，显然，ua公司正在加强这方面布局。 科技行业内部对ua公司正在进行的一系列收购也是张口结舌。家公司活生生就是土豪，仅仅创立了半年时间、只有不到十位员工的公司，收购价格竟然达到了一千万美元！ 在耐耐公司内部，也有一些声音认为，当初他们应该买下fitpal公司才对的，他们公司现在错失了一个不错的机会。 他想到了盖尔前段时间打的那个电话。 迪亚纳中国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弱小。 看来，他要为迪亚纳这次收购制造一些小麻烦才行了…… ———— 收购了美帝二大应用后，陈楚心思■，很快就转移到其他方面去。 不过，进入五月下旬后某些言论还是引起了陈楚的注意。 那是来自于美帝方面的舆论，是由楚语服饰香江团队向陈楚通报的。 办公室内。 进入到五月下旬后，天气渐渐变得炎热，但陈楚办公室内还是像春天一样凉爽。 屏幕的闪光照在陈楚脸上，倒影着光将陈楚的双眸照得更清明发亮。 陈楚看着香江团队发回来的邮件，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美帝舆论隐隐出现了一些对迪亚纳中国不利的声音。 “fitpal是家美国公司，而且是家土生土长的美帝公司。” “这家公司现在录有国内超一千万人的健康数据，在我们国内，还没有类似的公司可以挑战fitpal在市场上的地位。” “虽然说这家公司现只有一千万用户，但随着公司接受来自于天朝的一千五百万美元投资，未来fitpal公司将会以更快速度发展。互联网上，已经有人看好这家公司未来用户人数能超过五千万。” “而这家公司已经掌握了我们每个人的行为轨迹。大家可以想像这样的场境：每天早上我们吃了多少早餐消耗了多少卡路里这家公司有记录，在一个月里我们一共吃了多少顿牛排或者是煮蛋这家公司也有记录。如果再加上和其他第三方软件联接的数据，这家公司甚至能清楚地知道我们每月进行了多少运动，它还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运动，他们甚至还知道我们的心跳情况。甚至，它还能评估出来，在一天中我们坐了多长时间，再加上gps定位，这家公司甚至还能掌握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和其他软件应用不同，这是一款和我们日常生活极相关的应用。各位可以想像，只要手机在各位的手上，这家公司就能知道各位的一切。” “各位愿意自已的一切被一家由外国人控制的公司知道吗？当这家公司知道了这一切数据后，外国收购者将这些数据用于何处各位知道吗？” “为了避免这一切，我觉得各位还是尽量不要使用这款手机应用。当初fitpal创始人将公司卖给迪亚纳中国，实际上就是在卖国。” 办公室内，当陈楚看到美帝兴起的言论，脸上神色十分古怪。 事实上，陈楚收购了这二家公司，自然有利用这二家公司收集用户消费和生活习惯的考量。 但美帝舆论将这些和卖国联系起来，这也太扯蛋了吧？ 陈楚看到了这些舆论观点，很快又看到自已团队的推论。 这股舆论并不是平地起波，在香江团队看来，这股风潮背后似乎有着看不到的手在推动。 陈楚将这封邮件关闭了。 他微微闭上双眼，头脑中却在思考着这件事。 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着这股舆论风潮呢？是迪亚纳的某位竞争者吗？ 陈楚又想到了这件事的影响。 美帝监管部门已经批准了这二笔收购。也就说，收购从法律上已经形成了效力。舆论方面兴起了这样声音对fitpal公司到底不利。据陈楚了解，当初fitpal公司在刚刚创立时，就是依靠某些论坛和水果商店进行推广而慢慢形成风潮的。现在，美帝纸质媒体上只有一二家质问这次收购是如何通过的，但网络上对这次收购质疑的声音就多起来了。 而正是香江团队感到头痛的。fitpal主要受众是普通网民，要是这个群体对fitpal和mondo这二款软件不信任的话，那么这二家公司未来想推广难度将会大大地增加。 特别是mondo公司，这家公司虽然是一款体育软件但也有社交功能。当初，迪亚纳中国收购公司时，还担心监管部门会为此而否决这笔收购。 不过还好的是，mondo用户人数到底还是太少了，而且社交功能不如“非死不可”这样强大。在香江团队公关以后，这个收购案最后还是获得了通过。 普通国人对美帝的看法往往是“开放”。但和美帝人打过了好几次交道后，对美帝人有所了解的陈楚却不这样认为。美帝人特别是传统美帝人在骨子里就流着保守和传统的血液。那些在七十年代喜受披头士的所谓的反叛反战一代，现在已经变得左向而守旧。特别是最近几年以来，这个国家对天朝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和抗拒。三年前，天朝某公司想要收购美帝悍马品牌，就引起了舆论的广泛反对。 现在陈楚所面对的情况比起前辈更麻烦。这些前辈们只要搞定管理部门、被收购方管理层和收购目标的工会就能了事。但对陈楚来说，他旗下二大软件应用要面对的是数以千万计的用户或者潜在用户。这一些用户在这股舆论风潮中，有部分还将会对mondo和fitpal保持着信任，但另外一些说不定会不再使用这二款软件。 香江团队方面建议，他们应该往美帝投入一百万美元公关费用预算，打消公众对迪亚纳中国持有这二款软件的疑虑。 这件事有点麻烦，就连陈楚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当初陈楚收购这二款软件时，就已经有意地使用“迪亚纳”而不是“迪亚纳中国”避免让美帝的公众注意到迪亚纳中国的天朝背景。同时，在收购这二款软件时，陈楚也尽量地避免美帝舆论的关注。 陈楚的这二个举动某种程度上也取得了成果，当这二笔收购发生后，除科技圈子里的人比较关注外，普通大众在迪亚纳低调处理下，根本上就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这二款软件的使用者，只有十分之一或者是十分之二知道这件事。 而现在，在有心人的引导下，美帝公众终开始关注起这件事了。 这样“慢半拍”的举动，让陈楚一下就想到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到底是哪一家公司呢？ 陈楚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却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他又一次打开了邮件，批准了香江团队的“洗白”提议。 美帝。 网络上出现类似“天朝人正窃取国家普通民众健康数据”的舆论风潮中，网络上渐渐开始出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这些反对的声音中，甚至还包括某些知名博主。 “fitpal软件就是一款普通的应用软件，这款软件功能并没有大家所想像的那样强大。而且，各位每天早上吃什么样的早餐吃的是汉堡还是牛奶，也并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而且fitpal现在还在独立运作，只有在fitpal工作的美帝人能看到这些数据……各位，你们觉得你们在fitpal公司工作的同胞们，他们有兴趣查看你们吃了多少顿饭吗？” “美帝是个开放的国家，迪亚纳中国收购这二家公司已经得到管理部门的批准……拒绝来自于海外的收购，有违我们国家二百多年来开放的精神和准则。” “公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fitpal和mondo的信息安全性担心。” 迪亚纳的舆论公关重点也放在网络上，随着迪亚纳中国公关的不断开展，网络上对这二笔收购抵触的声音也弱了一些。 不过，舆论方面的声音还是有了一些新变化。 网络上除有抱怨迪亚纳中国“财大气粗”的声音之外，也有一些声音认为，fitpal和mondo这二家公司的创始人不应该把公司卖给来自于海外的公司。 这二个该死的美帝人，他们为什么不把公司卖给本国的投资机构或者是公司？ 随着ua公司收购foxrun，更多内幕消息也传了出来。 有传言指出，ua公司对于fitpal的估值达到一点五亿美元，他们没有收购fitpal公司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反应迟了一些”。 这样的观点很快就受到了来自于fitpal创始人的反击。 那位创始人通过自已的推、特发布了声音。 “我承认我出售公司最主要的考量因素是经济因素，迪亚纳给我的收购价格已经足够我们家三代安乐无忧的生活。或者，四十年后当我八十岁时，我为孙子买圣诞礼物的费用，就是从这次出售收益中拿出来的。在我手头上有了这一笔钱后，我还可以开始新一轮的创业，进行一次新的冒险。”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把公司出售给一家国内公司，那是因为国内公司从来就没向我报过价格。当初fitpal和迪亚纳中国签定收购协议后，ua公司曾经通过中间人向我表示遗憾错过了fitpal。但在之前这家公司并没有向我报过任何价格。实际上，我在收到迪亚纳中国的收购要约后，过了一个星期才答应对方，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联系过好几家投资机构和互联网公司，甚至还联系过耐耐公司，但这些公司都认为我的叫价太高了。” fitpal创始人还通过另外一条微、博暗示，他给美帝国内投资机构的报价，要比给迪亚纳的报价低不少。 当fitpal创始人发声后，网络上对收购事件的舆论风潮有平息的迹像了。 五月二十七号，大洋对岸。 魔都。 迪亚纳公司这一段时间的焦头烂额，盖尔先生自然也有放在心上。 进攻方永远比防守方有利。这几天以来，迪亚纳和其利益相关方虽然也做了一些公关工作，但fitpal和mondo的形象或多或少都受到影响。不过，遗憾的是fitpal创始人在有心人指点下发出来的微、博。在fitpal创始人创始人发声以后，为了避免舆论的风潮指向耐耐公司，公司总部那边已经停止了行动。 fitpal和mondo的品牌价值已经受损，仅仅是这一点，公司总部前段时间做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而总公司方面开始注意到自已忽略的细节，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也有意向耐耐跑步投入更多的资源。 盖尔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七月份快要到了，他的主要精力早就放到了奥运营销上去。 当陈楚收到来自于香江团队的消息，美帝网络上对于这一次收购非议的声音慢慢地减少了以后，陈楚看着那一邮件，却是想到了更远。 不论在那个国家，网络民众对于热点的关注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当fitpal创始人创始人发出了那篇微、博以后，争议的声音才慢慢地停止。可以说，经过了这一事件以后，美帝国内有更多的网民知道了这二款软件的存在——尽管，他们对于这二款软件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负面的印象。 到底是哪家干的？ 陈楚用钢笔在桌面上的白纸上，重重地写下了二家公司的名字，在等待着来自于大洋对岸的深一层次的证据。 第470章 ：最少犯错误的耐耐 大洋对岸的舆论慢慢平息起来。 在那段时间里面，迪亚纳中国团队们，曾经试过将这把火烧到耐耐公司头上，把舆论导向“耐耐公司当初为什么不收购fitpal”。 但陈楚心里更加清楚，仅仅是这样的舆论导向对耐耐来就是毛毛痒，所以也没有多过往这方面花费精力。 五月份最后一天。 虽然处于“客场”，但香江团队还是寻找到了一些证据，并且将这些证据发到了陈楚邮箱上。 当看到来自于香江团队的最后结论，陈楚倒是没有显得有多意外。 ———— 进入到六月份，国内体育品牌似乎迎来了一个销售小阳春。 根据某些没有被证实的数据，五月份，国内不少体育品牌销售比去年同期增长15％以上，某些体育品牌的销售量更是增长20％以上。 伦敦奥运会将到，这些体育品牌在网络等途径上营销的力量也大大增加了。哪怕是没有赞助任何体育代表团或者是体育品牌的迪亚纳，在进入到五月份后原本还是十分锁碎的品牌销售活动也多起来『，。迪亚纳中国虽然不是某个伦敦奥运会代表团的赞助商，但其产品线上某些产品也开始主打与伦敦奥运会有关的概念。 比如说，迪亚纳中国旗下二个定海神针代言人李楠和加林，是迪亚纳中国营销工作的重点。四月份，迪亚纳中国加林伦敦奥运会相关产品已经上线。 在奥运会营销推广方面各大体育品牌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2012年伦敦奥运会主赞助商是阿迪王，理论上来说，只有阿迪王才能使用伦敦奥运会赞助商名号。而为保证赞助商权益，奥委会也在2006年制定相关条款来限制其他非赞助商营销活动，避免某些品牌“擦边球”。 奥委会这样做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在奥运会历史上，就出现很多非赞助商借助奥运会东风营销推广的案例。比如说1996年美帝奥运会，小步是运动设备类目主赞助商，但耐耐公司却在奥运场馆附近开了不少产品体验和销售店，并且在场馆外面设立了巨大的户外广告。这些措施给人的感觉，是耐耐而不是小步是奥运会赞助商。 奥委会对主赞助商的维护是其他体育品牌不得不重视的，先不要说这些体育品牌在未来存在的和奥委会的合作关系，就说品牌侵权后，奥委会对品牌的法律追责，就让品牌有得头痛了。 不过，说到底奥委会是对“擦边球”行为管理更加严格，但却不可能杜绝这样的行为。品牌商在进行奥运宣传时，早就对奥委会的某些条款进行过详细解读。比如，迪亚纳中国在宣传自已跑鞋业务和网球设备时，主要的着力点是“加林”和“李楠”，而不是奥运会本身。在这种情况下，迪亚纳很多行动自然称不上违规。 六月份第一天。 陈楚收到一份来自于迪亚纳中国的信息。 办公室内。 哗哗声翻动着那份打印出来的报告，陈楚越看下去，脸上越是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笑容。 年晓侧坐着，眼光落在陈楚身上没有说话。 “先看看这份文件吧。”陈楚浏览完文件后，将文件递给了年晓。 年晓双手接过，随后快速浏览起来。 这是份来自于美帝的情报，这段时间，因为fitpaln收购事件余波未散，迪亚迪中国一直有监测美帝的舆论动向。这份情报上的内容是团队“无意”中发现的。 “耐耐公司最近二三天，开始大量投入与伦敦有关的广告？”年晓看完报告后，呆愣了二三秒后，才一拍大腿笑骂道：“耐耐的做法真是绝了。” 大本钟、伦敦桥……在美帝某些电视媒体上，出现的耐耐公司广告，拍摄的这些普通美帝人熟悉的伦敦名胜，与耐耐品牌密切联系起来。在这些播放的文案中，并没有出现任何与奥运会比如说奥运会馆有关的元素，但这些广告似乎就要让人把耐耐与伦敦，进而与伦敦奥运会联系起来。 “耐耐公司又打擦边球了。”陈楚嘴角泛现出一丝笑意，道。 “这是他们品牌一向的风格。”年晓感叹道：“他们的宣传一直没有阿迪王那样的大手笔和大气，但他们总是能找到取巧的地方。” 陈楚对此表示一百个赞同。 先不要说1996年耐耐公司那个可以进入教科书的经典案例。就是2004年后，耐耐公司某些宣传和推广就可以说明这点。在那届奥运会上，飞人获得了中华第一枚田径短跑项目金牌，第二天，在中华区与此相关的耐耐公司广告就上线了。2008年，燕京奥运会赞助商是阿迪王，但耐耐公司却十分讨巧地赞助了中国队三十二支项目队伍，保持了极高曝光度。在此前二个月，在国内就有传言称耐耐公司将会全资收购李安，当有记者向耐耐求证消息真假时，耐耐的态度显得十分暧昧，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因为这个“大新闻”，媒体对奥运会主赞助商阿迪王的关注也减少了不少。 阿迪王已经连续四届成为奥运会运动设备赞助商，但每次或多或少都会被耐耐公司抢走不少风头。 这一次在美帝地区，恐怕也不能例外了。 “如果耐耐公司的宣传奏效，我敢肯定，在美帝人心里耐耐公司才是奥运会的赞助商。”陈楚预言道。 耐耐公司在美帝最近的宣传声势不小，可以想像，在奥运会开始后，耐耐公司宣传势头肯定会更大。 这次，阿迪王将钱主要砸在奥运会赞助权上；而耐耐公公则主要将钱砸在营销宣传上面。 “是啊。”年晓提到这个对手，也感受到了不小压力。 耐耐现在的奥运会营销才揭发一角，这个品牌说不定还有一些阿迪王或者是其他品牌所想不到的“意外惊喜”。 “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在中国区发力。”年晓缓缓地道。 陈楚听到这句话，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面。 “不管他们如何发招，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已的就可以了。”陈楚道。 对奥运会这一段时间销售，迪亚纳中国早就有计划了。 相比起其他品牌而言，迪亚纳中国赞助商资源并不算好。以中国代表团为例，三十多个项目团队，已经被耐耐、阿迪王和李安等五六个品牌包揽了，迪亚纳作为前段时十分火热的品牌却是没有一个赞助目标。 从这个角度来看，迪亚纳看起来似乎十分失意。 但迪亚纳也有着自已优势。 陈楚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迪亚纳的优势是李楠和加林。根据团队方面评估，李楠最近一段时间状态说不上很好，但加林“如无意外肯定能夺得奖牌”，在运气较好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获得金牌。 而在五月份时，陈楚已经建立了一支网络推广团队。 陈楚主要精力就是放在网络营销方面，比如说发一些软文，比如在论坛和微博上进行宣传。 对于陈楚计划，年晓自然也知道一些。 他想了想，道：“陈总，我觉得耐耐公司也会将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网络推广。而且，我觉得他们的推广方式和我们或者会有相同的地方。” 年晓提到这点，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耐耐公司一直就是这方面的好手，去年发生的李楠事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证明了这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陈楚脸上浮现出一种期待神色，道。 前段时间，耐耐公司在美帝对迪亚纳中国收购案的舆论导向，给迪亚纳中国造成了不大不小麻烦。 如果有机会，陈楚自然希望在这方面给耐耐公司一些教训。 “不过，我们也有寻求外部团队帮助。”年晓笑道：“真的按你的计划实施，我们会占据优势的。” 陈楚微微点头称是。 进入到六月份，迪亚纳团队开始忙起来。 不过，在这天，陈楚收到一条对他来说，不是那么有利的消息。 “耐耐公司竟然联系过fe团队？”陈楚凝声问道。 fe团队是国内一个顶级的策划团队，陈楚这次网络营销找的外部力量就是这个团队。 “他们有联系过fe团队，而且，他们还给fe团队一个比较高的报价。”向陈楚汇报的营销部门负责人，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悦之色，道：“据说te团队有意接受耐耐公司的报价。至于我们公司预付费用，他们准备打回来给我们，并且按合同给我们补偿损失。” “陈总，看来我们要去寻找其他合作者了。”那位负责人脸色微冷，道。 “我们的宣传方案，fe团队没有看过吧？”陈楚问道。 “没有。”负责人冷着一张脸，道。 要是对方看过相关方案，那就不是赔偿金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耐耐公司这样的做法……”负责人再次开声，显得极为不平。 “那我们就按合同办事吧。”陈楚打断了抱怨，道。 “现在想要找到一个和fe团队差不多实力的策划团队，并不容易。”负责人皱一下眉头，道。 可以说，耐耐公司这一次出手，将他们原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我当然知道。”陈楚脸色倒是显得十分平静，道。 但在陈楚看来，就算是没有了这个团队，以楚语服饰现在实力，他们也可以出色地完成这件事。 魔都。 耐耐公司总部。 盖尔收到下边的消息后，眉头轻轻扬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没有了fe团队后，迪亚纳中国奥运会战略怕是受到了不小影响吧？ 六月份。 陈楚旗下合一网和各大体育品牌的合作变得密切起来。这一天，陈楚也少有地不断召见合一网负责到体育品牌采购的买手们。 数据或者会骗人，但是经验丰富的买手们，他们所看到的却不会骗人。 这天是少有的阴天，陈楚办公室内开着窗，风吹进来吹着窗边窗帘哗哗声作响。 “李安公司清理的很多都是2010年货物。我和他们某位代理商有过交谈，他们说李安总公司虽然提出一亿元回购库存货计划，但这样的力度只能算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他们要出售旧货，所以他们手下店铺不敢上新款。” “踏踏公司的情况看起来好像还不错。为了这次奥运会，他们今年二三月份时就已经清理了去年的库存货。但是，我和他们接触时，他们都有提到一个情况：公司夏季新款产品，并不像总公司预期的那样好卖。原本他们还想借奥运会这冲销量，但市场比他们想像的要惨淡。陈总，据我估算，等奥运会开幕后，他们就要清理夏季库存了。” 和陈楚答话是一位很瘦的年轻人，他语声轻和，显得客气而有条理。 “阿迪王中国公司虽然没有和我们合作，但他们当中某些代理商也是李安公司的代理商。据这些代理所说，阿迪王今年也过分乐观估算今年形势，他们还以为去年销售的疲弱会因为今年是欧洲杯年和奥运年会有所改善，但实际上并没有。” 陈楚点头，脸上浮现出满意神色。在年轻下属离开后，想到自已收集到的其他信息，陈楚心里面隐隐间也有些底了。 似乎每个品牌都有着库存压力，想到印象中2012年服饰行业的况，陈楚心里隐隐有些猜想。 或者，奥运会还没有开始，这些品牌就要为清理库存货而感到烦恼了。 前一段时间，迪亚纳中国管理层有人提议应该借着奥运东风加大备货力度，以免可能出现的货物短缺。还好，当时何文容认为以迪亚纳的扩张速度，还不足以支持这样的备货计划。 不过。 陈楚刚才接见的那几位买手当中，他们都很少有提到耐耐。 买手们之所以很少提及耐耐，当然不是因为耐耐总公司一年前就断绝了和他们合作的关系，而是因为这家公司在这次奥运战略中，犯下的错误很有可能是各大品牌中最少的！ 第471章 时间进入到七月份。 天气慢慢变得炎热，奥运会将会开幕，各大体育品牌的运营和宣传力量也在不断加大。 迪亚纳中国早就确定将宣传重点放在网络上。 六月份，迪亚纳对威博的营销和推广就加大不少，那是七月份迪亚纳一系列营销的预热。在视频网站上，迪亚纳中国与奥运会有关的视频新广告也已经开始上线。以加林作为主角的“新征程”和“再次出发”这二款广告，就像是洗脑似的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播放。 陈楚拔给迪亚纳的奥运营销经费并不算充足，在国内年销售超过十亿的体育品牌中，迪亚纳中国在这方面的营销费用是最少的。早在五月份，国内体育品牌行业内人士都认为，迪亚纳中国已经“战略性地放弃了这次推广机会”。所以，这些品牌在营销上并没有将迪亚纳当作是对手。 实际上，迪亚纳的推广是内松内紧，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随着“迪亚纳运动”软件用户人数的不断增加，迪亚纳运动已经成为迪亚纳中国的重要宣传平台。作为国内用户人数最多的一款体育应用，迪亚纳运动在－↘，威博上的粉丝人数也达到八万人。 迪亚纳是一款应用，也是个平台，这次陈楚准备好好地利用这个平台向“迪亚纳运动”用户推广伦敦奥运会和迪亚纳品牌。 五月份时，迪亚纳中国已经和二位曾经的奥运冠军谈好，邀请他们作为迪亚纳运动应用的特邀嘉宾，为迪亚纳运动的粉丝们解说奥运会。 六月底，这二位奥运会已经在迪亚纳运动应用软件上发表了一些他们对奥运会的见解，特别是对于他们原来所从事项目的见解。作为一款有着社交功能的体育应用，迪亚纳运动每天活跃用户人数超过了二十万人，每月活跃用户人数超过一百万人。手上持有着这款应用软件，对陈楚来说称得上手头上的一把利刃。 事实上，因为二大合作嘉宾入驻，迪亚纳运动软件用户人数增加速度也有所加快。六月份上半旬，迪亚纳运动每天新增用户人数大约在一万人左右。但随着迪亚纳运动对“二大奥运冠军入驻迪亚纳运动”宣传的加大，进入到七月份后，迪亚纳运动应用每天新增用户人数同比增长了30%左右，甚至，就连迪亚纳运动旧浪威博粉丝数量也以每天一千人的规模增加。 “游泳项目：中国或者会有意外惊喜。” “我国跳水队或会包揽所有金牌。” “我的奥运生涯感触。” 六月二十五号开始，迪亚纳运动应用就开始不断推送这些信息。 对陈楚这一系列行动，体育品牌原本还是十分不在意的。六月初迪亚纳运动就做过宣传说将会邀请二大嘉宾入驻迪亚纳运动，但这些品牌当时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毕竟，迪亚纳运动这款软件所辐射的人数还是太少，仅仅只有二百万人出头。而且，陈楚请的二位奥运冠军在国内的名气只能算一般，根据这些品牌对市场行情的了解，迪亚纳中国请到这二位奥运冠军的价格“没有用多少钱”、“差不多是白菜价”。 不过，七月份，某些品牌营销部门开始注意到迪亚纳中国在迪亚纳运动上进行的一系列宣传。 而对迪亚纳这次应用推广最关注的是耐耐公司。 耐耐中华区总公司。 耐耐中华公司对于这次奥运会网络营销看得很重。 奥运会对体育品牌来说意味着无限商机。四年前奥运会期间，耐耐公司通过出色营销令销售额在全球范围内有着不少增长，特别在中国区，那年奥运会举办期间，耐耐中华区销售额增长了五成以上。 这次奥运会不在中国区举办，但一样也有着无数体育迷关注这项比赛。耐耐公司在宣传方面自然也看得很重。 营销部门内。 一个小小的会议正在召开。 参加这次会议的除了耐耐公司的员工外，还有着外部合作团队。 fe团队领头也有参加这次会议，他脸上神色微微凝重，正向在座众人发表自已意见。 “迪亚纳中国这次奥运宣传工作做得其实比其他品牌要好。” “在其他的品牌还在争夺线下电视媒体，在朝廷五台和其他地方体育台上投入重金宣传自已品牌时，迪亚纳中国已经将主要精力放到网络销售方面。” “我有种感觉，迪亚纳这次奥运策略走的就是剑走偏锋路线。” “比如说，这个品牌现在各大体育频道投放的广告数量极有限，但在网络视频网站投放的广告数量并不少……而且，他们也在一些网络社区做宣传工作。” “特别是迪亚纳运动。”说到这几个字时，fe团队队长微微停顿了下来。 在听到迪亚纳运动这几个字时，参会众人眼色也是全部亮了起来。有位与会者原本仅仅只有八九分的专注，此时已经百分之一百专注于fe团队领头将会说到的话题上边。 这段时间，迪亚纳运动上面某些独特的宣传活动，让他们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迪亚纳运动最近做的一系列推广活动，可以称得上珍珠港式偷袭。”那位领头说到这里，声音间隐隐也有着一丝感叹。 五月份初，迪亚纳中国为这次奥运会宣传已经找上了他们团队。从迪亚纳中国控股方楚语服饰营销部门的接触中，领头可以感觉到迪亚纳中国十分重视这次网络营销。在那个时候，他已经产生了一种“迪亚纳中国的宣传力量很厉害”的感觉，而且，对迪亚纳中国将会进行的一系列操作，他隐隐间也做了一些准备。 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迪亚纳中国竟然会用迪亚纳运动作为手上重要的宣传工具。从目前的宣传效果来看，他们的宣传策略也取得了成功。 “各位，相比起全国数以亿计的网民，迪亚纳运动应用用户人数仅仅只有二百万人。这个数字看起来的确是少了一些。”fe团队队长，声音微微凝重，道：“但是，迪亚纳运动用户全部是体育爱好者，他们对体育方面信息更感兴趣。张冲和陈亮二位奥运会冠军对赛事的点评，与这个群体的兴趣点是重合的。相比起普通网民在网络上听到的五花八门的声音，迪亚纳控制的迪亚纳运动应用，只能听到来自于这二位嘉宾的一种声音。” “有不少用户对于二位冠军的论述，也有转载，所以说 迪亚纳运作这个平台虽然很小，但宣传的效用却极大。 这样以“兴趣”作为共同目标的群体，宣传效果比起其他品牌“撤网捕鱼”要好得多。 “我们可不可也在耐耐上做类似的宣传？”一位年纪三十出头，脸面十分干净的与会者出声道。 fe团长摇头，道：“恐怕很难，我有看过耐耐跑步。但贵公司当初设计这款应用时，设计的社交功能几乎为零。” 这款软件就是一款软件应用，没有社交性耐耐跑步不可能进行类似的推广。 “迪亚纳运动进行这一系列推广，不仅仅推广迪亚纳品牌，也推广了迪亚纳这款软件应用。”fe团队的队长道。 据还没有被证实的消息，迪亚纳运动似乎还有意签定那二位奥运冠军作为代言人。如果真的如此，那迪亚纳运动这款应用就变得高大上起来了。 营销部门自然也有人想到这点。 显然，在这次网络营销竞争中，他们已经先败一场了。 “各位也不必过于担心。”营销部门负责人看着下边众人，脸上浮现出笑容，安抚道：“我们网络营销方案只实施了很小一部分。” 他们的宣传和推广工作还没有全部开展。 “奥运会到来以后，迪亚纳肯定跟不上我们的节奏。”营销部长一脸自信神色，道。 其他人听到这里，也是纷纷点头。 没错，在网络营销方面还没有哪个品牌有耐耐公司如此强大的实力。 不过。 也有人心里面隐有担心。 他们进行这样的操作，迪亚纳方面怕是也会进行类似的操作吧？ —————— 七月中旬。 迪亚纳运动在更新换代的版本中增加了一条新功能：模拟马拉松比赛功能功能。 这项功能最先使用是在伦敦马拉松赛上，根据迪亚纳官方公布的信息，只要在伦敦马拉松比赛前一天或者后一天，迪亚纳运动使用者利用迪亚纳手环等可穿戴设备，通过迪亚纳运动应用记录一个马拉松赛程的运动量，那迪亚纳运动应用将会在完成这项比赛参与者中，抽取一百分送上一份礼物。 这条消息出来后，马上引起不少体育爱好者关注。迪亚纳运动也加大相关方面推广工作，吸引新用户。 七月十九号，迪亚纳中国通过迪亚纳运动和其他线上渠道，发布二三款与运动游戏有关应用。为避免侵权，迪亚纳开发团队并没有在这二三款游戏软件上标明与奥运会有关的的标识。 迪亚纳中国并没有任何侵权行为。这二款软件看起来似乎与伦敦奥运会有相关性，但仔细看起来，也与伦敦奥运会相关性并不大。 这段时间以来，迪亚纳中国旧浪威博对奥运会的报道开始多起来，某些与“新款上市”之类的威博数量慢慢开始减少。 和其他国内外品牌不同，迪亚纳中国在网络上，仅仅只有迪亚纳一个威博。其他品牌的话，可能会因为有着“蓝球鞋”、“跑鞋”等不同种类会开设不同威博。 迪亚纳威博粉丝数量在各大品牌中排到第二位，仅仅次于耐耐中国公司。 相比起其他平台，陈楚隐隐间有种感觉：迪亚纳与耐耐的这场宣传竞争，最后会在威博这个可以在最短时间发出声音的平台进行。 而在这段时间里，迪亚纳中国也联系了好一些大v，以便发出的威博在最短时间里，有最多的人进行转发。 七月二十六号，奥运会正式开幕。 就在奥运会正式开幕当天，迪亚纳中国发出了一篇与此有关的威博，引起了大约三四百的转发量。 第二天。 楚语办公区内。 陈楚来到网络营销团队处，考察迪亚纳宣传团队的工作。 办公室内，几位员工正坐在自已的办公位上低着头工作。在办公区最当眼位置上，有着一块黑板，上面正写着一些与工作有关的事情。黑板附近是不少张贴起来的纸条，那是员工们最新想出来的创意，其他才思枯竭的员工们或者看到了这些创意后，会顺着同事的思路产生新的灵感也说不定。黑板前边，三四位员工正在讨论着什么，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大，但却完全没有影响到其他员工工作。 年晓跟着陈楚一同到来，当他们进入到办公区后，一位年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迎上来，其他几位看到陈楚的员工就要站起来出声问好，但陈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陈总，我们发出去的第一条威博奥运开幕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不过这也在意料中。毕竟，我们并没有动用其他资源。”年轻负责人说话声音显得很有条理。 陈楚微微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 “除耐耐以外，其他体育品牌对威博并没有太大重视。而且，就算他们想要重视，也缺少这方面人才。”年轻负责人道。 但迪亚纳十分重视这次行动，除了从楚语服饰调集员工外，陈楚甚至还动用了时尚萃和合一网的创意人员。 “至于陈总所说的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的策划案，我们基本上准备好了。”负责人想想，道：“不过，陈总您所说的我们品牌的代言人或者中国代表团运动员因为身体不适退赛的策划案，我们准备的情况还不够充分。毕竟，运动员退赛有多种可能。他们有可能是因伤退赛，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退赛……” 第472章 ：初局 不同项目的运动员，退赛以后处理方式肯定也会不一样。 “如果像飞人2008年那样的退赛情况呢？”陈楚双眼微微眯起来，问道。 “燕京奥运会飞人这样的退赛？”年轻负责人听到这一句话，脸上浮现出一种不解神色。 “比如说，如果飞人因为受伤没有能坚持跑完全场，因此而退赛呢？”陈楚看着那位负责人，道。 “这不可能吧？”负责人脸上现出一丝惊讶，道。 人不可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同样，人很难在同一个地方倒下二次吧？ 年晓目光落在陈楚身上，脸色也是微微古怪。 他也想不明白，陈楚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总，是不是迪亚纳中国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年晓问道。 比如，迪亚纳某些部门收到信息，飞人又受伤了？ “如果飞人再次爱伤的话，恐怕也不会像上次那样退赛吧？”年晓声音有着感叹，道。 2008年，燕京奥运会最大的意外，就是飞人在凤巢体育场馆，在超过八▲＋，万名观众的目光中退赛。 退赛来得如此突然，让全场甚至是全国观众都有种猝手不及的感觉。 假跑、欺骗……一系列名词，在失望情绪的笼罩下，被失落的体育迷们安放在飞人身上，甚至成为了飞人的标签。自从那次退赛后，飞人也由原来的品牌宠儿变成了品牌弃儿。 据年晓所知，经过那次退赛风波后，飞人形象极度受损。2008年，全球有超过十个品牌商寻找飞人合作，但到2009年，飞人身上代言合同只有二个。自从那次退赛后，飞人身心受损很长时间都没有恢复过来。2008年下半年，飞人在美帝疗伤基本没有回过国内。2009年初飞人一直在做恢复训练。相比起飞人身体上的损伤，飞人心理损伤更大。前段时间，在飞人身体情况基本恢复到巅峰阶段时，国内某家媒体曾经有过报道，在飞人退赛后的二三年时间里，飞人的家人们已经很少提及和比赛特别是奥运会有关的话题，以免飞人本人伤心。 据年晓最近收到的消息，最近一段时间飞人的情况似乎很好。 由于今年是奥运会年，所以飞人的准备相当充分。在年初的室内赛中，飞人曾经3次跑进7秒50大关，包括创造了7秒41的亚洲新纪录。随后，飞人获得了室内世锦赛亚军，一切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前进。而在转战室外110米栏比赛，飞人的表现更加抢眼和变枋。5月19日钻石联赛魔都站，飞人以12秒97的佳绩夺冠，时隔5年后再次跑进13秒大关。6月2日的钻石联赛成和站比赛中，飞人在超风速的情况下跑出了12秒87的优异成绩。 六月后，在国内关于飞人很有可将获得奥运冠军的声音多了起来。现在的飞人状态如日中天，经过长达三年多的治疗、恢复，加上出色的起跑技术，飞人已经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春。某位体育记者认为“不排除在伦敦奥运会上有大惊喜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自家老总竟然说飞人存在着第二次退赛的可能性？ “飞人现在正在德国冶伤。”陈楚缓缓地道，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此时他有种时空变幻，但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的感觉。 年晓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位年轻负责人，无声地询问飞人的近况。这段时间，年晓忙于楚语服饰工作，对迪亚纳品牌竞争对手的代言人，他还真的没有多花思了解过。 他收到的最新消息，是飞人在上个月月初，在钻石联赛成和比赛中发挥很不错的新闻。 “陈总说的没错。”作为一位中层，那位年轻负责人接触到的某些信息反而更多：“在7月份的钻石联赛伦敦站，飞人在预赛跑出第一名获得决赛资格后，因为助部不适突然决定不参加最后决赛。一周前飞人已经飞往德意志养伤。但据最新消息，飞人的伤并没有大问题，肯定能参加奥运会跨栏比赛。” 年晓听到这里，眉头重重一扬，脸上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这么说来，飞人有可能会缺席奥运会？” 对负责人的话，年晓反而从另外一个视角进行了解读。 “不排除这个可能。”负责人道：“我们要更详细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 ————— 为了一次营销，迪亚纳网络运营团队人数扩张到了七十人。 奥运会开幕后，迪亚纳威博对奥运会上发生的大事小事，做出了自已的点评。 当然，同样在做这件事还有耐耐公司。 相对来说，耐耐公司对奥运会的重视远不是迪亚纳中国可比的。在去年十二月份和今年一年月份，当迪亚纳中国还在为江南长跑赛营销推广工作收尾时，耐耐总公司已经确立了以“卓越”作为主题的奥运品牌宣传推广方案。今年三月份，耐耐公司一系与卓越有关的短片已经在国内上线。这些平均时间控制在一分钟的短片，将“卓越”这个概念顺得得十分清楚。 三月末，何文容向陈楚做过分析，今年接下来的奥运品牌推广中，耐耐公司肯定还会抓住卓越这个主题进行宣传。 根据他和迪亚纳推广团队分析，卓越这个概念与耐耐公司品牌广告口号有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契合度。何文容曾经向陈楚感叹，在这个信息过度传播的世界里，最有效的传播方式就是简化信息，越简结就越好。耐耐公司以卓越作为口号，正符合这样的标准。 何文容曾经提及迪亚纳也可以为奥运期间他们公司的品牌宣传和推广制定口号，但这个提案却为陈楚直接否定。陈楚和迪亚纳团队做过好几次讨论，最后结果是，他们公司往奥运会投入的资源不会太多，再制定一个宣传口号“肯定没法推广”。去年九月份和十月份，迪亚纳在跑鞋业务方面的宣传和推广十分成功，那时他们虽然没有提出具体口号，但他们的一系列宣传都是围绕着某个主题进行的。迪亚纳中国现在要做的，是在今年江南长跑赛中，再次发挥相关创意团队力量，再次拾起去年的主题对普通观众进行“洗脑”。 迪亚纳中国进行宣传时，运用自已现有广告口号就够了。 奥运开赛后，迪亚纳威博每天都会对某些赛事进行点评，或者是制作与品牌相关的海报宣传。 接连二天，威博运营团队运作的威博得到大量网友转发。奥运会开赛第一天，迪亚纳发出来的几条威博，自动转发量在二十四小时全部超过二千次。 威博运营团队为可能可能出现的情况准备了各种各样预案。不过，陈楚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三天后，迪亚纳运营团队就启用了第一个大预案。 伦敦时间7月28号，迪亚纳旗下签约选手李楠在网球比赛中第一轮出局。 第二天早上，陈楚来到办公室后才收到这个消息。 他收到这一条消息并不是因为迪亚纳中国的汇报，而是因为他在工作前上了一会儿网。 “评估团队还真是乌鸦嘴。”看到这条信息，陈楚心中产生这样的感叹。 自去年法网夺冠后，李楠的状态一直低迷。法网夺冠后李楠经历了换帅等各种各样风波。迪亚纳团队根据李楠在今年比赛中的表现，已经做出评估“李楠在伦敦奥运会中不会像燕京奥运会那样走得更远，很有可能会在第一轮或者第二轮出局”。 事实上，李楠的对手在过去半年的职业赛事中也没有取得好成绩。所以当抽签结果出来后，迪亚纳团队们还认为“李楠有可能会打败对手，并在第二轮被其他对手淘汰掉”。 但李楠在第一轮就被淘汰掉了。在昨天的比赛中，李楠状态起伏巨大。首盘争夺李娜手感全无，失误高达27次，对手则仅有17次。虽然李楠在对手的首个发球局就取得破发，但接下来自己的三个发球局全部遭到破发，仅仅30分钟就丢掉首盘。接下来的一盘比赛中，李楠状态有所回复，并且以6：3的成绩击败了对手。但在决胜盘中，李楠最后失守输掉了这场比赛。 看完新闻报道后，陈楚第一时间打开迪亚纳威博。 昨天凌晨时分，在比赛结束二十分钟后，迪亚纳威博上已经发出了以“再站起来，下一次再赢”作为主题的海报威博。威博中的配图是夕阳下李楠挥动着球拍击球的背影。海报左上方是一句配语，而下方则是迪亚纳品牌logo。陈楚看了一眼威博转发数量，威博不到十二个小时，但这篇威博的转发数量已经超过八千条。 比赛有胜自然有负，对李楠出局陈楚并没有多少失望。而对于自已团队在二十分钟后就发出这条威博，陈楚脸上神色还是显得比较满意的。 宣传团队成员们这次够用心了。 陈楚看了一眼威博上对于这个话题的讨论。 然后，当他看到了关于这个话题最热门的威博时，眉头却是重重地皱了起来。 楚语服饰宣传部内。 年轻负责人也在看着威博上的最新动态。 当他看到耐耐公司发表的与此有关的一条威博时，脸上涌出了一股潮红，显然是被气到了。 耐耐公司竟然用这样的玩法！？ ———— 与迪亚纳宣传团队的不爽不同，耐耐中国公司盖尔办公室内里却是一片和风细雨。 “不错，你们做得很不错。”盖尔办公桌面上的电脑已经打开，屏幕照出来的蓝光映出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脸色显得十分满意。 “盖尔先生过奖了。”办公室另外一边，穿着蓝色衫衣的fe团长也是一脸笑意，嘴里却是十分谦虚地道。 “你们发出来去的这条威博，虽然比起迪亚纳官方威博发出去的时间迟了几分钟，但你们在威博上的创意并不比迪亚纳威博团队差。”盖尔先生笑道。 对迪亚纳威博团队的实力，盖尔先生当然十分清楚。 “而且，公众对于你们制作的这条威博的转发量，比起迪亚纳中国官方威博还要多。”盖尔道。 这点才是令他最为满意的。 盖尔的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打开的威博图片。图片是网球场绿草地上一个被草半摭住的白色网球特写，顺着远景，似乎还能看到朦胧的球网和蓝蓝的天空。这张配图上方是耐耐公司写下的宣传祝福标语，在图片另外一个空档则是耐耐的商标和广告口号。 仅仅从图片来看，普通人很容易就想到这是耐耐公司发表的与李楠首轮出局有关的评价。 看到了这条威博，想必他的老对手迪亚纳团队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吧？ 他们肯定没有想到，耐耐会为李楠出局发出这样一条威博。 去年六月份，李楠与耐耐公司分手时，因为迪亚纳中国的运作，给耐耐品牌染上了不少污点。 现在他们发出这条威博，不管在普通人看来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算是对李楠的一种祝福。 “你们继续关注今天其他热门事件。”盖尔微笑道：“还有，继续关注迪亚纳中国动向。” fe团长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认同神色。 在奥运会开幕后，各大体育品牌网络宣传底牌已经全部翻开来了。 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摆出连续的威博阵势之后，fe团长发现，国内其他体育品牌包括奥运赞助商阿迪王在社交网络上的失声。这些品牌虽然在线下媒体等投入了大量资源，但却没有重视社交网络这个低成本投入推广。当然，某个体育品牌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的网络社区攻势下，受到了启发开始重视这方面推广，但他们现在才行动却是为时已晚。 在这个“战场”上，耐耐只有迪亚纳中国这个竞争对手了。 “迪亚纳中国应该会做出反制措施。”盖尔笑意微微收敛，道：“但我希望，我们的宣传攻势还能压迪亚纳一头。” 第473章 ：错过了李扬的二个品牌 出乎意料的是，迪亚纳这次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但迪亚纳中国还是以威博作为武器，以实际行动做出了反击。 这天晚上。 国内某位自行车比赛选手在室内自行车比赛中，因为误判而没法能进入下一轮。仅仅二十分钟后，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差不多同时发出威博，以配图表示“遗憾”。 二家发出来的威博，因为情感深刻自然引起了网友们大量自行转载。 二家团队再次进行数据对比时，耐耐公司发现，他们运营的某些方面的数据，隐隐间还是压着迪亚纳一头。 对此fe团长认为这是“正常的”。毕竟耐耐公司的粉丝数量比迪亚纳中国多，再加上其他方面宣传，迪亚纳中国败给他们也是常理之中。但他也看到二个团队威博运营数据，正在慢慢地接近。 盖尔先生对现在的情况还是十分满意，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某件事让他略为感到不爽。 在这天比赛中，奥运游泳男子400米自由泳决赛中，中国选手李扬以3分40秒14破奥运会纪录的成绩夺得冠军，这是中国∞，男子游泳历史上夺得的第一枚奥运会金牌。而这枚金牌也是中国代表团本届奥运会夺得的第3枚金牌。 这个消息刚刚出来就引发了全国热议。在十二个小时内，李扬获得冠军的视频，网络上播放量就超过了二千万次。而随着李扬夺冠，李扬头上戴着国内某品牌泳帽，露着上身肌肉向全场叫喊的场境让人印象深刻。 通过电视上转播的这一幕，刹时之间，某体育品牌（数字牌）的爆光度，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张着。 盖尔办公室内。 “香江股市现在已经开盘，受到李扬夺冠影响，数字牌体育股价上涨百分之四，并且看起来还要继续上涨。”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下属，正在向盖尔先生汇报最新情况。 “据说，数字牌是今年六月份时才签下李扬的。”穿着西装的下属脸上不免有着一丝遗憾神色。 当初，他们品牌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好苗子呢？ “李扬这次夺冠的影响，不亚于飞人2004年奥运夺金，2011年李楠法网夺冠。奥运过后李扬肯定成为下一个广告宠儿，代言费至少需要上八百万。据我所知，某家保险公司现正在联系国家管理部门，准备向李扬提供一份天价合同。但李扬现在的状态很好，几天后的一千五百米自由泳比赛中，很有可能会取得好成绩……他已经成为一千五百米自由泳项目的夺冠热门。” 盖尔听到这句，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兴致十足的神情。 “数字牌签约下李扬的吧？在我的印象中，李扬签约金额好像每年达到六百万？” “是的。”说到这里，那位下属心里隐隐也有着感叹：“其实，在奥运会开赛前，有不少品牌都看好李扬有夺得奖牌的能力。因为在他身上没有代言合同，所以，数字牌是第一个向他提出报价的品牌。” 这些数字对外界来说是不公开的，但耐耐公司却有自已的方式得到这些资料。 下属继续道：“后来，迪亚纳公司也有向体管中心提出报价……具体报价是多少我们团队并没有打听出来，但据说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五百万。” 听到迪亚纳中国这个名字，盖尔先生脸色微沉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笑意：“我好像听说，最后数字牌提出六百万一年报价，把李扬给拿下来了？” “是的。” “迪亚纳中国没有跟着出价吗？” “没有。” “看来，他们错过了一个种子选手。”盖尔先生想到这里，脸上笑意更浓，道。 如果李扬成为迪亚纳中国代言人的话，迪亚纳中国将有国内商业价值最高的三位运动员中的二位，其势头虽然不会压着国际二大体育用品巨头，但却风头可以压着国内某些年销售额二三十亿的体育品牌。 迪亚纳并没有签下李扬，这对耐耐公司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数字牌虽然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但数字牌的宣传能力比起迪亚纳中国，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甚至可以说，二者之间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 “六百万这个价格已经很高。”那位下属的声音啧啧称奇，他也为数字牌的“豪赌”感到惊讶，道：“迪亚纳当时肯定也没有底。” 盖尔先生笑道：“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不是吗？” 以李扬现在的商业价值，盖尔愿意为其支付每年一千五百万元的代言合同。 下属笑道：“只能说这次数字牌赌对了。网络上有传言称数字牌当初签下李扬，价格不到二百万，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李扬每年代言价格已经涨到六百万元。” 这是一场豪赌，甚至是数字牌成立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一次豪赌。 所幸的是，数字牌这次赌对了。 盖尔先生笑道：“就算我们没有签下李杨也没有多大关系。我倒是想看看，迪亚纳陈总现在还能不能笑得出声。” 说到代言人这个话题，盖尔很快就想到了自家情况。 “飞人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脸上原本还有着笑意的下属，听到这个话题整张脸一下就挎了下去。 ———— “太遗憾了。” 陈楚办公室内，年晓坐在陈楚对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陈总，真的是太遗憾了。” 对迪亚纳中国差点就签下李扬，年晓心里自然十分清楚。 当初，迪亚纳向体管中心提出五百五十万报价时，年晓还觉得这个数字“贵了”。 毕竟，赌某位选手有可能在奥运会中夺冠，有着太多不确定性了。 但现在，威博上、体育版块上、体育爱好者网络社区内，都是关于李扬夺冠的话题。 当初如果他们签下李扬的话，这些话题最大受益者就是他们迪亚纳中国。 想当初，陈楚向李扬提出报价时受到迪亚纳中层反对。迪亚纳管理层认为，他们公司已经有二位重量级别代言人，再加上近二十位虽然不是十分有名，但在某些细分市场里有着不错名气的代言人，再签下李扬会“加重品牌财务负担”。 但陈楚还是不顾迪亚纳团队的反对，向体管中心提出了报价。 而让迪亚纳团队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的报价还是被其他品牌压了一头。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年晓感觉他们的竞争对手数字牌疯了。 但现在看来，对方的这笔投资物超所值。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陈楚倒是看得很开，道：“迪亚纳中国的钱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团队当时反对也是有理的……而且，在我看来，李扬就只值这个价格。” 年晓脸上隐隐间浮现出一种不解神色。 以李扬现在的地位，就只值这个价格吗？陈总难度不知道，虽然奥运会还没有结束，但已经有很多品牌商寻找李扬作为代言人了？ 陈楚缓缓地道：“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恩师门、代言门、驶照门、禁药门……接下来的二三年，在李扬身上出现了很多争议。公众对李扬的评价也由原来持正面态度，变得堡贬不一。 品牌商对这样的代言人有时也感到很头痛。 明年，在李扬的无证驾驶门曝发出来以后，国内某家称李扬作为品牌代言人的汽车公司，被逼连夜将在电视台已经上线的广告撤下来。在那一段时间里面，媒体上都是一片对李扬批评的声音。某些请李扬作为代言人的品牌，对着如此情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当中有品牌想请线下媒体发一些公关稿，但却被九成以上的媒体直接拒绝掉。 当李扬爆出驾照门后，这些媒体们都是一片痛批声调，现在他们再发出与前段时间完全不同“宽容李扬”的声音，前后反差这么大，是“当群体的智商为零吗”？ 由此可以想像那段时间李扬有多黑，就在那段时间，不少广告商纷纷与李扬解约。在2014年2月份，某保险品牌因为驶照门而决定中止和李扬的代言合同，损失更以千万元计。 在陈楚看来，李扬本身有着极大的商业价值，但这个人时不时就搞出一条大新闻，让品牌商很难心安。 年晓听陈楚解释后，点到即止没有再过问这个问题。 “说起代言这个话题，让我想到了飞人。”年晓很快就提到另外一件事，脸上神色略为凝重，道：“据我刚刚收到的消息，飞人的伤好像还没有全好。在体育记者圈子里，有传言称飞人不会再参加这次奥运会了。” “不过，我觉得无论如何，飞人肯定会参加这次奥运会比赛。”年晓一脸肯定地道。 陈楚脸上浮现出好奇神色，笑问：“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飞人一定会参加奥运会？” 年晓看一眼陈楚，理所当然地道：“这还用问吗？飞人身上背着十七个大小小合同，不管飞人愿不愿意参与这次比赛，飞人身后的那些品牌商，他们都希望飞人能参奥运会。他要是现在就宣布退出奥运会，那些品牌商们又能从哪里得到曝光度？” 陈楚沉默起来。 “心怀恶意地想想的话，如果飞人真的出现像2008年奥运会退赛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还会提高飞人背后品牌的曝光度。”年晓道：“所以，只要飞人身上的伤不是十分严重，这些品牌们都希望飞人能上场比赛。” 陈楚还是沉默。 年晓现在态度是从广告商的角度来评价可能发生的情况。 “那就看看接来几天会发生什么吧。” —————— 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的威博营销竞争还在继续。 在李扬得到四百米自由泳冠军当天，国内某位女姓小将也获得四百米混合泳比赛冠军。不过，因为夺冠成绩比起前世界纪录足足少了一秒，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国外舆论媒体质疑这位选手使用兴奋剂的新闻开始发酵。 针对这件事，迪亚纳中国威博在最短时间里制作威博海报对那位选手表示支持。大约一个小时后，耐耐公司似乎也收到了国际舆论的声音，也就此事制作海报表示了对中国选手的支持。 国内威博用户，原本对迪亚纳中国制作出来那条威博，感觉好像“没头没脑”，根本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几个小时后，当国外舆论的声音传回到国内，威博用户们开始大量转发迪亚纳中国的那条威博。 这是他们在这件事上唯一能发声的方式。 为什么中国人在奥运会上获得好成绩就一定要受到质疑？中国人难度就不能在奥运会上获得好成绩吗？在国内网络的舆潮当中，迪亚纳中国这条威博引起了网民们的共鸣。 十二个小时里面，迪亚纳中国这条威博，就获得超过二万的转发量，更有着超过四千条的评论数据。甚至，迪亚纳中国的这一条威博，还引起了中华代表团官方的转发。 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发出威博后，某些媒体们终于开始关注这二家的威博营销了。 在这条威博的转发量上，迪亚纳中国第一次压着耐耐公司一头。 看到相关数据对比，迪亚纳威博运营成员们，脸上纷纷现出喜气。而耐耐威博运营团队内，几位主事人对此事表现得十分不满意，这还是他们团队在交锋中的第一次失利！ 奥运会还在继续着，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的竞争也还在继续着。 每天，二大体育品牌都在捕捉最新热点，对于关注这二大品牌的威博用户来说，转发这二大公司的威博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时间来到八月七号。 奥运会的赛程已经接近尾声，而迪亚纳公司和耐耐公司在威博上的竞争还没有能分出高低。 就在这天下午，一条来自于伦敦的信息，却是引起了迪亚纳团队的注意。 第474章 八月七号，伦敦时间早上十点十分、燕京时间十七点十分是伦敦奥运会一百一十米跨栏比赛预赛。 比赛前，国家代表团方面一直说刘翔状态不错，这段时间他在德国休养后，伤病已经大大恢复。 但迪亚纳关注自家代言人加林的团员，却向总部发回消息：根据最新消息，飞人身上的伤似乎并没有全好。 国内，已经有传言称飞人将会因伤退赛。不过，下午从伦敦传回来的最新消息，是飞人“肯定会能参加比赛”。 楚语运营中心内。 年轻负责人正关注着这件事。 这样的关注甚至比前二天迪亚纳中国代言人加林夺得百米短跑比赛第三名更多。 前段时间，陈总在无意中有提到，今天飞人很有可能会退赛。 作为一位宣传工作者，负责人心里面十分清楚，如果自家老总所说真的发生意味着着什么。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将是一条比李扬打破1500米自由泳世界纪录还要大的大新闻！ 下午五点钟。 普通人下班的时－，间已到，往常在这个时间点上，陈楚都会留在办公室加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班。但今天，陈楚并没有工作，他打开电脑看着来自于伦敦前线的直播。 冯希凡刚向陈楚递交一份文件，他看到陈楚打开的直播频道后，也来了兴趣。 “飞人的比赛就在今天吧？”冯希凡问道。 “是的。”陈楚脸无表情，道。 他想到前世时的情形。前世，在一家比他现办公室要简朴的办公室内，在杂乱没有来得及收拾、摆放着各种货物样版的办公桌前，到了饭点时间的陈楚和冯希凡也打开电脑，看着飞人的预赛直播。 直播上的画面是一位浓重妆容的朝廷台记者，她背对着观众席，远远可见她身后的跑道和正在移动的转播设备。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时不时传来的现场观众杂音中，那位记者正在拿着话筒做着报道。 “根据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飞人腿上还存在着一定的伤痛隐患。” “但为了这次比赛，飞人已经打过一次封闭。” “让我们期待飞人的出色表现吧。” 办公室内。冯希凡站在陈楚办公椅后边，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的目光十分专心地看着面前屏幕，脸色也是微微认真起来。 “楚哥，飞人身上要是真的有伤，肯定会影响发挥。”冯希凡道。 “可能吧。”陈楚随口道。 “希望他能进入到下一轮吧。”冯希凡道。 几分钟后。 众位参赛者已经出来，并且做了一些舒展准备动作。 在全场观众杂吵的声音中，裁判已经发出预备指令。 一位位选手们蹲下身子，那蓄力的姿态就像是将离弦的箭。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来，刹那，一位位选手以如同闪电般的速度，向着前边方向跃进。 陈楚的目光直接钉在飞人身上。 在众位选手奋进的奔跑中，飞人的速度并不算很快，在众人中不算是十分出色。 就在陈楚目不转睛中，飞人直接而看似的轻松地跨过了第一道栏。 在电脑照出来的微光中，陈楚听着解说员微微带着激动的声音。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飞人暂时处于中间位置，看起来他还没有……” 飞人会全部跑完吗？ 看到飞人迈过了第一道栏，陈楚原本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脏马上跳回到原位。 当年和冯希凡一起看直播的场境，陈楚依然记得十分清楚。那时冯希凡还站在他身后，嘴里随口说着一些陈楚记不住的话，但当飞人撞到了第一个栏直接倒下去后，冯希凡的声音嘎然则止，电视中的解说也是好几秒沉默，就像时间停止了走动。 飞人已经迈过了第一道栏，他会完成这次比赛吗？ 在电光火石间，比赛已经来到了第三道栏，从场面上看飞人大概处于第二位至第三位的位置。 突然，飞人的腿部似乎卡住了什么，整个人像条鲤鱼似的摔倒翻落下去。 “飞人看起来还没有发力……”电脑前，那解说的声音直接停下来，电脑中的画面是直播的其他选手还在争夺着第一的场境。 “各位观众，飞人刚才在第三栏时跌倒了。”二三秒后，在直播画面中已经没有了飞人的画像后，解说员那微急的声音才又一次响起来。 “不是吧？”陈楚的身后，传来冯希凡不相信的声音。 他的声调扬起来，道：“飞人竟然跌倒了？” 预赛第一位已经冲过终点，直播中甚至还回放了二三秒刚才几位选手冲过终点的画面。 办公室内，就算曾经有过类似经历，陈楚还是想知道飞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似乎明白陈楚的心思，电脑中的画面转到飞人刚才倒下去的地方。 只见飞人一脸痛苦，扶着跨栏站起来。他的脸上似乎沁出冷汗，抬起一边腿正一步一跳地走到跨栏之外。 然后，他就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向着终点方向跳过去。 电视中，观众发出来的叫喊鼓励声中，解说员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冯凡的声音却停下来。 当跳到终点后，飞人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一下跨栏。头发将他的脸容全部摭起来，让人看不到他脸上表情。 在他走到终点时，一位选手已经上前扶住飞人。 “这……飞人身上的伤竟然这么严重？”冯希凡脸上，浮现一丝讶色，道。 陈楚却是已经想到更远。 当飞人跨过了第一个栏时，陈楚以为一些事情已经改变了；但当飞人在第三栏摔倒时，陈楚才明白那些事还没有能改变。 命运无常。 电视直播画面上，在数以万计观众鼓励的呼声中，飞人坐上轮椅离开了赛场。 电视画现切回到直播室，可以看到，某位嘉宾眼镜后边，眼角间泛现出泪光。他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字正腔圆，但隐隐间还是有着不流利的咽意。 冯希凡看一眼陈楚，正见在电脑照出来的微光中，表哥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飞人就这样退赛了？”冯希凡再一次出声，声音隐隐有着几分不相信。 对刚才发生的事，他还没有全部回过神来。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陈楚抬头看了一眼冯希凡，道。 “耐耐公司有麻烦了。”下一秒，冯希凡就从刚才不多的伤感中回过神来，恢复了一个商人的本性。 陈楚沉默，伸手按了一下鼠标将直播画面关掉。 办公室内一阵安静，只有风吹在窗上发出的微响。 “2008年奥运会，飞人伤退就有人说飞人之所以会退赛，完全是因为广告商的压力。”冯希凡思维跳得很快，道：“这次飞人退赛，耐耐公司肯定会受到同样指责。” 有些话冯希凡并没有说出来。 在经过了这次退赛事件后，飞人本身的商业价值将会大幅度缩水。四年前，飞人退赛后饱受质疑，现在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二次，飞人受到的质疑或者将会更大。 在这次伦敦奥会前，飞人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很好，不少国人还期待着飞人会获得奖牌甚至金牌。 期望有多大，失望也就有多大。 可以想像，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飞人所面对的将会是民众的质疑和指责。 “飞人这次伤得好像比较重，以后不知道他会不会恢复。”冯希凡道。 “他不会再恢复过来了。”陈楚想到后世某些事，缓缓道。 飞人是不会再恢复过来了。 这次伤病对飞人来说是近乎致命的，自此以后二年多时间里，飞人没有进行过任何比赛，陈楚收到的关于飞人的消息，更多是飞人在“美帝养伤”之类的信息。 陈楚有种感觉，这次伦敦奥运会将会是飞人在赛场上的绝唱。 “楚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未来几年，耐耐公司在大中华区很有可能会面临失掉全国性影响力代言人的危险。”最后那一点点伤感已经从冯希凡的头脑中驱逐来开，冯希凡显得理智无比。 陈楚微微沉默，认同。 很早前，他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在迪亚纳挖走李楠后，在飞人伤退后，在未来或者是很漫长未来一段时间里，耐耐公司或者找不到有着类似强大影响力的代言人。 “或者，在未来五十年里，中国再也出不了一个像飞人这样的人了。”陈楚的声音，似乎在认同着冯希凡的话，但更像是某种预言。 —————— “快，快把这张图片在修改出来……我们马上要用！”年轻负责人先是向着设计人员低吼道，又对着创意人员吩咐道：“要用那条配图标语？先预定a2条……a2不太符合现在的情况，大家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迪亚纳网络社区营销部内，脚步走动声，讨论声时不时响起。 “联系一下那些大v，对，叫他们马上转发我们的这条微博，对，最多三分钟后，我们的这条微博就能发出去。”负责人还在不断吩咐。 在飞人摔倒八分钟后，在负责人的指令下，迪亚纳中国发出了一条与飞人退赛有关的微博。 —————— 陈楚办公室内。 “楚哥，你说我们公司创意那一班人，会为飞人退赛发一条祝福微博？”冯希凡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讶色。 “有什么好奇怪的？”陈楚问道。 “飞人退赛后，网络上肯定会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冯希凡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我们发这条微博，不是那么合适罢了。” 冯希凡没有说出来的另外一层意思，为飞人是耐耐代言人，这样洗地的工作应该由耐耐来做更加合适。 不管如何，维护代言人形象这件事，就应该由签约品牌方来做才对。 “希望你让团队发出来的那条微博，下边不会全部是骂声吧。”冯希凡缓缓地道。 “当然不会。”陈楚道：“有人会理解飞人的。” 或者，普通网民会对这件事悲观、失望，或者，他们中有人会在微博下写下一些诅骂。但陈楚相信，总有理性的人会想到，中国有着飞人这样的运动员，能直到飞人曾经的奔跑，是他们的幸运。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物，在二十年后，或者下一代会在翻看某些“远古时代”的视频时，发现他们国家曾经出现过一位真正能飞的飞人。 —————— 同一片的天地下。 和陈楚一样，盖尔也没有下班，他也在看着电视中直播的那一场比赛。 当看到飞人倒下时，他脸上浮现出遗憾之色，重重叹息一声。 对于这个结果，不管承认或者是不承认，耐耐公司已经有所预见。几天之前，耐耐公司已经收到消息，飞人的伤恢复得很不理想。 正当他这样想着，桌面上电话响了起来。 那是来自耐耐公司网络营销团队的电话。 电话中，团队某位负责人向他汇报，微博团队现正制定相关微博，询问盖尔有没有其他方面的要求。 盖尔当然没有其他要求。 他直言，团队只要将微博内容尽快制作出来就可以了。 耐耐公司微博运营团队办公室。 这里也是一片繁忙场境，因为对飞人退赛早就有所预见，团们的工作虽然十分紧张，但显得有条不紊。 十分钟后。 “终于上传了。” “半个小时以后大家看一看反响如何，三四个小时后，我们再制作另外一张微博上传。” “明白了。” “各位也辛苦了，先去吃饭，今年晚上我们还要加班。” 当一位年轻文员将相关微博上传后，所有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各位，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 但就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那是位年轻的女文员，她坐在办公位上，目光正落在面前的屏幕上，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fe团队队长，侧了一下身子看了一眼屏幕。 他脸上那原本松下了一口气的神色，此时却是直接僵住了。 第475章 ：反响（1） “不可能，迪亚纳中国的速度怎么可能比我们还要快？” fe团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色。 屏幕上，显示的他们竞争对手迪亚纳中国发送的那条威博，那发表时间比他们要快三四分钟！ 身上穿着蓝色衫衣的耐耐负责人，看到这条信息后，脸色也是略有变化。 办公室内，看到这条信息的其他工作人员，原本鼓起来的精神气也不由得泄了好几分。 “迪亚纳中国的反应速度，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快了？” “他们是不是事先已经做好了预案！？” “不可能，他们又不知道飞人会退赛，他们怎么做预案？” 办公室内先是响起了一阵议论声，但这样议论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 fe团长死死地看着电脑屏幕，似乎要从那电脑屏幕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那位刚才出声的粉红套装女文员，轻轻地刷了一下那条威博。 在女文员身后站着的众人，他们看到了那条威博发送还不到十分钟后，那惊人的转发数量。 》～， 一个小时后。 耐耐公司部分创意人员已经下班，但威博运营团队大多数成员还在坚守岗位。 办公室内，不少员工们还在高声交谈。 微微炒闹的声音中，fe团队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屏幕眼眸内倒影出屏幕闪光。 “我们威博已经有超过一万人进行转发。某些公众号也有转发我们的威博了。”办公室内，一个年轻男子的嗓音，汇报了最新数据。 当听到这个数据时，fe团队团长脸色却显得不是十分好看。 这是个不错的数据，比起他们前段时间的运营数据要好得多。 但飞人退赛，相比起奥运会开幕到现在任一件事来说，都可称得上是大事了。 这件事的关注度，比起像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中受到不公平对待、或者李楠在第一轮出局，起码要热门五倍甚至是十倍。 投入那么多资源后，在fe团队的团长看来，这个数字最多只能算是合格罢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的竞争对手迪亚纳中国，比他们早四五分钟制作出来的那条威博，已经有超过二万的转发量。 fe团长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局他们十有八九是败了。 ———— 第二天早上。 盖尔办公室内。 当威博营销负责人将昨天推广情况和盖尔进行简单汇报后，盖尔脸上神色变得更冷。 他的鼻子一张一呼，脸上隐有不满。 “迪亚纳中国制作出来的那条威博，十四个小时内转发量已经超过了十六万条？” “是的。” “而我们制作出来的那条威博，现在的转发量只有五万次？” “是的。”那位营销负责人试图着解释道：“我们进行这次威博推广，基本上已经达成了我们原定目标……但，迪亚纳中国对飞人退赛这条信息似乎下了更大推广力度，一些草根大v们他们也在转发着这条威博，正是因为有他们转发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转发量。” 他又出声道：“前二天，美帝加林获得一百米短跑铜牌，迪亚纳中国也没有花费这么大资源进行推广。” 令他们团队成员猝手不及的是，迪亚纳中国竟然会将主要精力用于“洗白”飞人。 盖尔双手放在桌面上，脸上神色阴冷不定。 他现在已经猜到迪亚纳中国进行这次“推广”目的了。 飞人因伤退赛是今年奥运会上大事。在因伤退赛后，飞人形象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而飞人是耐耐公司的代言人，理论上来说挽回飞人形象这样的事应该是由耐耐公司来做才对的。 但迪亚纳发出来的那条威博，在帮飞人说话同时也推广了自已品牌，提高了自已品牌知名度。 “盖尔先生，迪亚纳中国发出这条威博，针对我们品牌的意思十分明显。”营销负责人重重一叹，道。 飞人又一次退赛后，他们品牌商又一次被公众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正如同2008年那次一样，在某些阴谋论者看来，正是在品牌商的压力下，飞人才不得不参赛。耐耐公司之所以随机行事发出那条威博，正是基于这样考虑。 他们团队发出这条威博，不仅不会为他们招黑，而且还有利于飞人形象重建。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不少普通民众心里，飞人的形象还将会是“负面”。但在国内还是有着大量飞人粉丝，他们对飞人的遭遇持同情态度并且认可飞人的绩业生涯。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来的人只会忘记飞人曾经的二次奥运会失利，而会记起飞人是第一位会飞的黄种人。而耐耐作为一个体育品牌，已经打定心思长时间和飞人合作。 迪亚纳竟然发出这条威博和他们抢头条，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飞人不是迪亚纳代言人，但迪亚纳中国这次却借着飞人退赛活生生地提高自已品牌知名度！ “迪亚纳中国用了飞人的肖像吗？”盖尔先生很快就想了一个问题，问道。 “没有。”负责人一声苦笑，道：“迪亚纳中国并没有任何侵权行为。他们的处理方式就像当初我们为李楠送上祝福一样。” 耐耐中国发送的李楠奥运会第一轮出局话题，使用是一个网球场图案。在那个海报主图里面，并没有出现任何与李楠有关的图像，却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李楠。 迪亚纳中国这次发出来的海报也是一样。图案的远景是人山人海的体育场，模糊朦胧；图案近景则是红色跑道上倒下去的横栏。这图案中，并没有出现飞人肖像，但仅看着这张图案，再加上迪亚纳中国添加的那条句话，让普通网友一目了然。 盖尔听到这里没有说话了。 想到前段时间他们发出来的那条威博，盖尔有种感觉，迪亚纳中国制作的这条威博，是对耐耐公司的某种报复。 “陈总，在威博营销上我们已经输下一城。”来人脸上苦笑更浓，道：“在我们发出去的那条威博下方，有不少网友还在责骂飞人。最麻烦还是千度贴吧和体育爱好者社区，在那里已经有不少网友编排段子说飞人退赛。” 在这些段子中，核心内容就是质问飞人“人品”。如果不是因为熟悉国内网络舆论民情，负责人甚至还会有种错觉，耐耐公司的竞争对手正在背后推动着这件事。但他心里更加清楚，这些段子就是网民们的自发行为。 “昨天我们已经发出一些稿件挽回飞人形象。网络上舆情对飞人不利，我们怕要投入更多精力来平复事件。”负责人声音肃然，道。 对飞人退赛后舆情的变化，耐耐做有预案。但网络舆情比耐耐预想中要严重得多。 “就按原定计划行事吧。”盖尔很清楚，迪亚纳中国可以发完一篇威博后就隐身，但耐耐却不能。 “多联系一些网络社区，我会批给你们更多预算。”盖尔道。 “谢谢盖尔先生。” ——————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 看到他们运营的那一系列数据，团队内部就像是出了一口气似的，不少人脸上都现出喜色。 这次，他们总算是“报复”了耐耐公司。 团队领头对他们这次行动十分满意，第二天整个人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走路就像是生起一阵风似的。 五天后。 当伦敦奥运会圣火慢慢熄灭时，楚语服饰中心某个灯光透明的办公室内，半夜还在加班创意人员和设计人员们，也是重重松下了一口气。 在办公区休息室内安装有一个大屏幕液晶电视，现时是凌晨三点钟，以往在休息内还有员工小憩片刻。但现在二三位员工双眼虽然通红，但却显得精神十足看着奥运会闭幕式。 当看到电视上播放的桑巴表演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种轻松神色。 奥运会网络营销工作总算是告下了一个段落。 在这段时间里，楚语服饰对迪亚纳品牌的宣传目标基本上达成。这次总部给他们的宣传经费并不算很多，但他们还是很好的完成了目标。 接下来就是一些收尾工作了。 某位从时尚萃调到楚语服饰的工作人员，在威博上发了一条感言。 但这条感言，却是绝大多数网友所看不到的了。 ———— 对迪亚纳宣传团队来说，他们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但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在奥运会前后的一系列操作，却是引起其他体育品牌的侧目。 阿迪王中国区总部。 “为什么我们花费了那么多资源，却没有引起公众关注？营销部门对此要做出反省才行！” 踏踏公司总部。 大boss正和某位头发花白的创业元老相对而坐。 大boss从外表看起来仅仅四十出头，但现在已经戴起一副老花眼镜，双眼微微地眯着，手中划动着鼠标正看着电脑中某些文档。 元老进入办公室后没有出声问好，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边就像是一个雕像似的。 一二分钟后。 当看完电脑上的文档后，大boss摘下眼镜，双眼恢复神彩，对着元老笑着招呼了一声。 元老也向着老板问好。 “看着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在网络上斗法，有时我还怀疑我是不是老了。”大boss像是自嘲，但又带着十足坦然，微笑道：“我们公司虽然也重视这方面宣传，但现在看来我们在这方面的宣传力度还是不够。我们公司应该建立类似的团队，熟悉威博宣传的团队。” 元元道：“您得对，不过，老板，就算我们这样做也不一定能获得像耐耐公司和迪亚纳中国这样的宣传效果。” 大boss脸上现出很有兴趣表情，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表情却在示意元老说下去。 “老板，你觉得这次网络营销，是迪亚纳中国做得好，还是耐耐公司做得更好呢？”元力问道。 “当然是迪亚纳中国做得更好。”大boss想也没有多想，脸上笑意略带着幸灾乐祸：“我有看过迪亚纳中国一系列操作，飞人退赛后迪亚纳中国的一系列运作，怕是要气死盖尔先生了吧？” 元老点头，表示认同：“没错，在奥运会中后期，迪亚纳中国不管是在节奏上，还是对普通网民心理的把握上，都胜过耐耐公司。前二天我和二三位搞威博营销的也有过交流，用他们的话来说，迪亚纳发的威博都是精品，没有强大团队支持是很难制作出来的。” 元老道：“不管是耐耐公司还是迪亚纳中国，他们为这次营销策划都投入了重本。耐耐公司不仅投入了本公司精英，他们还请了一个香江策划团队和我们内地一个名叫fe的团队，正是因为如此强大的团队实力他们才可能在第一时间对热门事件做出反应。至于迪亚纳中国，据说那位陈总不仅从迪亚纳母公司楚语服饰调用了团队，甚至还动用了时尚萃和合一网的宣传力量。” 元老的声音有着感叹，道：“耐耐中国这次输得并不冤。玩互联网营销，他们又怎么可能玩得过时尚萃和合一网？据说那位陈总当初为了这次宣传，甚至还要请外部团队加入。不过，在fe团队拒绝后，他们才从时尚萃和合一网调动员工来组成一个临时团队。耐耐公司这了这次运作动用了六七十人，而迪亚纳中国动用人数虽然少了一些，但他们团队的战斗力却更加强大。”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耐耐公司之所以能勉强与迪亚纳中国抗衡，与他们营销和创意部门强大的实力有关；而迪亚纳中国能压耐耐一头，与楚语服饰、合一网的强大支持密不可分。他们的某些操作，不是我们随便地招聘相关人员组成团队，或者直接和外部团队合作而能做出来的。” 大boss点头，他缓缓地道：“所以，我们想要达到他们的水平很难？” 元老道：“是比较难，不过我们重视这方面的工作，还有缩小差距的可能性。” 第476章 ：反响（2） 大boss点头。 元老又道：“虽然在线上推广方面我们并不如他们俩家，但我们在电视台宣传或者其他方向可以弥补不足。而且，迪亚纳中国最近一年虽然发展得很快，但未来二三年时间里，这个品牌还不可能和我们相比。” 元老心明白，迪亚纳中国最近一年对跑鞋业务情有独钟，而耐耐公司也在推广慢跑运动。 与其说迪亚纳是踏踏的麻烦，还不如说迪亚纳是耐耐的麻烦。 有迪亚纳中国压制着不断向好的耐耐，对其他品牌来说是喜闻乐见的。 —————— 迪亚纳与耐耐看似平和，但针锋相对的营销活动除了引起竞争对手们的注意外，更是引起行业观察者们的注意。 在某些推广和营销人员聚集的网络论坛里，有人在分析着这二个品牌进行品牌营销的得与失。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次网络社交社区推广中，尤其是主战场威博推广，迪亚纳压制着耐耐一头。 “二个品牌威博制作的创意都很好，如果没有强大团队支持，根本不可能制作出这样的作f↘，品。” “但在推广力度和快速反应方面，迪亚纳中国还是领先于耐耐。” “比如说，在飞人退赛这件事上，迪亚纳中国只用了九分钟、还不到十分钟就制作出一条威博。而耐耐公司的用时差不多是十三分钟。” “在飞人退赛后，有人认为耐耐公司是事前知道此事，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制作出公关威博。” “但想想看，迪亚纳中国作为非利益相关品牌，竟然能在不到十分钟内制作出威博，耐耐能在十三分钟内制作出威博，就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在这次线上推广中，据我所知迪亚纳中国集中力量将这次运作做到了极致。” “相比起耐耐跑步是个冰冷的运动数据统计器，迪亚纳运动这款应用就显得生动得多。” “前段时间，美帝有部分互联网观察者根据水果手机软件和硬件结合的现象，提出了‘闭环’概念。比如说水果手机，这家公司软件应用的盈利水平，已经不亚于其手机销售利润。迪亚纳运动与迪亚纳跑鞋也是类似情况。” “这个软件与迪亚纳一系列跑步产品，比如说迪亚纳手环、迪亚纳计时器，以及为公司带来大量盈利的迪亚纳跑鞋，智能有效地结合起来了。” “几天前，当迪亚纳代言人加林在百米赛跑中夺冠后，迪亚纳运动软件马上向所有用户推送这条信息。” “这是迪亚纳打的最好软广。据还没有被证实的消息，加林夺冠后迪亚纳中国进行一系列的宣传后，迪亚纳跑鞋销售量也随之增长。” “奥运会让更多平时繁忙的人重视起运动，在这股风潮下，迪亚纳运动这款软件也开始加大了宣传和推广。据说，在奥运会期间，迪亚纳软件的用户人数，增长了15%以上。” 当这篇分析文章出来后，论坛上很多人都表示了赞同意见。 这些营销行业人士的目光自然不会差。他们当然能看到，迪亚纳中国在这次网络推广中做的很多细致工作要比耐耐公司好。 “大家以后要多留意迪亚纳中国的营销，这个品牌很多做法都是很先进的。” —————— 耐耐公司内部。 当网络品牌推广活动结束后，参与的众位成员在松下一口气的同时，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气。 他们进行的一系列宣传和推广，差不多达成了目标。 相比起其他体育品牌，他们在网络上引导舆情的能力就要强大得多了。 据他们所知，现在不少体育品牌都因为他们和迪亚纳中国这段时间的出色发挥，而开始反省品牌在这方面宣传的短板。 据闻，某步的某位副总们，正准备组建团队或者预定团队，在“未来类似于奥运会或者世界杯这样的大赛中为自已的品牌在网络社交社区发声”。 因为他们的出色表现，体育品牌越加重视这方面宣传，未来品牌在威博等平台上的“军备竞赛”肯定会越加激烈。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开心不起来。 事实上，在经此一役后，同行们虽然对耐耐公司网络运营能力侧目，但对迪亚纳中国团队的能力更是膜拜。 观察者的眼睛不是瞎的，他们当然能看出来，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的交锋中谁胜谁负。在好几次宣传中，迪亚纳中国活生生地抢走原本属于耐耐公司的风头。迪亚纳的成绩很明显优于耐耐公司。 fe团队内部。 自从结束了和耐耐公司的合作后，fe团队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虽然进入到休假状态，但fe团长本人却开心不起来。 想到上个月一些经历，团长本人心情就称不上美好。 在一个半月前，他们拒绝了原本的合作者迪亚纳中国，投入到耐耐公司怀抱。 当时，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毕竟，耐耐公司的实力看起来不比迪亚纳中国及其背后集团弱，而其出价却比迪亚纳中国要高得多。 只要得到了他们支持的话，耐耐公司的宣传实力肯定会提升一个层次。在fe团长看来，在这次伦敦奥运会营销后，fe团队作为国内最好的几个操作团队之一，肯定会受到更大关注，不论是名气还是实力都将提升一个层次。fe团队接下这个案子，原本是要将这个案子打造成一个精品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迪亚纳中国在失去了他们的支持后，还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竟然还是压了他们一头。可以说，经此一役后，他们团队的名气不仅没有提升，反而还受损了不少。 早知如此，他们应该选择迪亚纳中国才对的！ 耐耐公司总部。 营销部门负责人，将某份评估报告递交给盖尔先生。 作为耐耐公司大中华区掌舵人，盖尔十分认真地看着报告上的内容。 “迪亚纳中国相关推广能力，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强大。” “相比起其他体育品牌在奥运会其间销售额增长15%——20%，迪亚纳中国七月份销售额同比增长95%以上。” “据我们预测，迪亚纳中国今年销售额将会超过十五亿元人民币，下半年品牌运营得当的话，甚至能超过十八亿元人民币。” “不排除迪亚纳中国明年销售额达到二十五亿元人民币的可能。” 盖尔小心地翻看着这份报道，越看下去，他的脸色就越加变得阴晦难明。 在这份报告中有提到，迪亚纳将会是他们未来推广“慢跑运动”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个品牌除了在蓝球类目相对较弱，在跑步鞋、网球设备、足球设备方面对耐耐公司都有着极大威胁性。其中，报告有提到迪亚纳跑步鞋可能会打破中华区现有的品牌格局。 看完这份报告后，盖尔召见了营销部门负责人。 “对迪亚纳中国，你根本就不清楚他们下一步棋将会走到哪里。”那位营销部长对盖尔如此感叹：“他们走的每步棋子，有时候就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营销部长说完这句话才二天，迪亚纳运动某个举动就让包括耐耐公司在内所有品牌侧目。 迪亚纳运动和楚语恒天公司联合宣布，他们已经和西南地区的春城、贵城达成协议，获得这二座城市未来七年的马拉松运营权。 和江南长跑赛一样，这二项比赛的赞助商将会是迪亚纳中国。 楚语恒天这是疯了吗？迪亚纳中国是不是头脑短路了？ 一时之间，得知这个消息的体育品牌们，他们头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二座城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但到底地处西南经济不算十分发达。以二地现消费水平及对马拉松比赛的接受度，楚语恒天在这二座城市举办马拉松比赛，成功的可能并不高。 楚语办公室内。 陈楚坐在办公位上，看着来自于下属的报告，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根据下属报告所言，当迪亚纳宣传要赞助将会在今年十二月份举办的春城马拉松赛、明年三月份举办的贵城马拉松赛后，外界对迪亚纳的决定表示了质疑。 “迪亚纳不会是真的以为他们无所不能吧？” 在报告中，下属提到了某位行业人士的吐槽。 这两座城市怎么会有举办马拉松长跑赛的潜力？根据某些消息，去年在西南某山城举办的马拉松赛，都没有能达到举办方的预期。 同样处于西南区，而经济更加落后的这二座城市，怎么会有举办马拉松的潜力？ 将这份报告轻轻放下来，陈楚脸上浮现出呵呵笑意。 他拿起案头上另外一份报表，心中由不得感叹万千。 人就是容易被自已看到的表现现象而蒙闭了双眼，或者会为自已的经验而错失机会。 他翻看了这份报表，看着迪亚纳运动采集的一些大数据。 根据这份数据，迪亚纳运动在彩云之南省和山地省有着大量用户。比如说在春城，迪亚纳运动有超过二万八千名注册用户。而且这些用户中有超过一万八千位是活跃用户。这个明显偏高的数据让迪亚纳运动也感觉到不正常。毕竟春城的人口数量占全国人口不到二百分之一，但贡献了迪亚纳运动超过百分之一的用户数量。 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对长跑和慢跑运动就越加的推崇。但春城很明显就是例外，这样的意外在陈楚看来或者有着深层次原因。 迪亚纳运动对这个数据也是十分感兴趣，他们也有深入挖掘这个数据，最后发现，在春城地区聚集着不少高校。而在这些高校里，长跑氛围似乎很浓厚，迪亚纳运动用户十分集中。 因为陈楚对于这个数据感兴趣，迪亚纳运动还制作了厚厚十页报告，用数据来分析春城的情况。 春城迪亚纳运动用户比起普通迪亚纳运动用户更活跃，他们每天平均要比普通用户多跑四百米，春城地区用户相比起其他迪亚纳用户更喜欢访问软件里面内置的“迪亚纳商城”，该地经济情况虽然比不起很多东部省份省城，但在迪亚纳商城消费额却比羊城地区用户多5%，仅比魔都区用户要少7%；而且和其他地区用户相比，春城大学城校区用户社交好友的数量比普通用户多25%，该地兴趣小组数量也远比起其他地方多。 担心自已手头上的这系列数据可能不准确，陈楚也让“咕咕跑步”应用整理出一份数据报表，最后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 不管承认或者不承认，春城人特别是年轻一代就是喜欢跑步这项运动。 看到这个数据的第一时间，当发现了这个商机以后，陈楚马上下令让迪亚纳中国再次评估春城地方消费能力，准备在春城地区特别是在大学城区附近开设一些专卖店。他做的第二个决定，则是和春城政府联系拿下当地马拉松项目。 迪亚纳马拉松开到哪里，迪亚纳中国的专买店就在哪里大规模开张。 至于春城马拉松会不会有人参加，在陈楚看来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春城大学城是长跑爱好者活跃之地，迪亚纳中国只要在这些地方做好地推工作，就不用担心没有人会参加春城马拉松比赛！ 八月十一号。 春城马拉松赛正式立项后，迪亚纳运动和咕咕这二软软件开始在“资讯”类目，加大对彩云之南地区用户的宣传力量。接下来二天，春城地区的兴趣小组，春城马拉松成为了一个热词。不少用户都在讨论着要不要参与这一次马拉松。 三天后，迪亚纳运动和咕咕这二款软件，宣布会分别向用户开放“一千人”和“二百人”的春城马拉松报名名额，不到二十分钟，这一千二百个第一批次名额就被抢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个数据时，陈楚由不得笑了起来。 根据这个数据进行推算，春城马拉松比赛的参与人数，就算是没有其他线下宣传，其参与人数也不会少于一万三千人。 第477章 ：和UA公司的合作 耐耐公司总部。 在其他品牌对春城马拉松和贵城马拉松并没有多少关注时，盖尔却在紧紧地盯着迪亚纳一举一动。 楚语的利益相关方，比如说迪亚纳运动软件应用和楚语恒天体育公司，一样在盖尔的关注范围内。 迪亚纳运动上可以进行春城马拉松比赛报名的消息，在官方宣布了还不到三个小时后，已经有人将其汇报给盖尔。 报名当天，盖尔下班之前，还专门留意迪亚纳运动上一些相关数据。 随后，当看到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一千人报名春城马拉松赛后，盖尔才明白“迪亚纳运动”这款应用的另外一个重要作用。 自从进入到2009年后，耐耐公司在中国地区就开始推广跑步概念。和迪亚纳中国一样，耐耐公司进行推广时，也是采用软件和硬件推广齐头并进的方式。但一直以来，耐耐公司在社交和基层推广时却并不能像当初推广蓝球那样沉入到社区推广中。 在这方面做得较好的还是迪亚纳，自从去年迪亚纳中国赞助运营江南长跑赛后，这次其利益相关方又准备运营二个马︽♀，拉松项目。 再这样下去的话，在将来的某一天，迪亚纳还真的会成为跑步的代表品牌！ 耐耐公司一定要采取措施，改变对他们不利的情况。 第二天，在盖尔的要求下，一份更详细的材料摆到盖尔办公桌案头上。 盖尔打开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份关于春城地区的情报。以前，盖尔对春城地区本品牌销售情况也有一定了解。但像一些更加详细数据，他没有深入到一线接触。而现在，在盖尔的要求之下，西南地区分公司在春城做了一份十分详细的调查。 这是份在春城地区有超过一千人参与的调查报告。 看到这份报告后，盖尔眉头重重地挑起来，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神色。 根据这份更加详细的调查报表，再结合到自已对大中华区市场了解，盖尔很就发现了问题。 相比起其他运动，春城人似乎更喜欢跑步运动；迪亚纳虽然在全国有一定名气，但在春城地区这个品牌的接受度更高……根据这份报表，迪亚纳中国在春城加大宣传力度和开店步伐是个正确选择！ 看到这些数据，盖尔立刻拍板做出了决定。 耐耐品牌也应该加快在春城的开店步伐，跟上迪亚纳中国的节奏。 二天后。 迪亚纳运营办公区内。 陈楚坐在何文容办公室里，听着何文容一系列汇报。 “据刚刚收到的消息，耐耐公司也有意加快在春城的开店步伐。”何文容在向陈楚汇报完最新情部况后，道：“据说，在未来半年，耐耐公司会在春城地区开设七家以上的直营店。” “陈总，相比起春城六百万人口，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虽然说耐耐公司在国内有好几千家直营店或者加盟店，但在春城这池浅水里面，耐耐公司突然间开设那么多店铺，就不是那么正常。 “他们也有和合作代理商沟通过，希望代理商能加大在春城地区开设卖点的力度。”何文容道。 在同一个圈子里面，迪亚纳也是从春城区代理们得到这个消息的。 “陈总，我总觉得耐耐这样做法，与我们准备在春城地区开展马拉松比赛有关。”何文容缓缓道。 在国内，迪亚纳可能是对马拉松赛最熟悉的体育品牌。迪亚纳利益相关方本来就有运营马拉松赛事，因此能轻易获得某些原始的数据。比如说，去年江南长跑赛其间，迪亚纳中国就有采集江南长跑赛经过网点销售数据。统计马拉松比赛对销售额影响。 根据这些数据，迪亚纳中国很快确定因为马拉松比赛前后一系列营销推广，迪亚纳当地网点的销售额也迎来正相关的销售数据增长后，对于长跑比赛赞助起来更加热心了。 何文容相信，耐耐在这一方面数据研究，或者没有耐耐这样精细，但这个品牌也精通于了赞助之道。对赞助马拉松赛事能带来何种收益，他们内部肯定做过评估——尽管某些评估数据并不如迪亚纳中国那样完善。 根据迪亚纳中国手头上另外一些数据统计显示，举办马拉松比赛，不仅仅会令到赞助品牌销售额的上升，甚至还能带动当地其他品牌销售额上升。 耐耐公司这样做法有坐顺风车的嫌疑。 “春城那边有传言称，耐耐之所以这样做，实际上就是针对我们迪亚纳品牌。”何文容道。 “他们在春城开店没什么不大了的。”陈楚道：“有些数据，耐耐公司不一定有我们完整，在春城开店选址等方面，我们有更大优势。” 在持有迪亚纳运动这款软件后，对消费者的某些行为习惯的研究，迪亚纳已经走到耐耐公司的前面！ 想到自已手头上持有的大量数据资料，陈楚轻轻摸着下巴，却是暗暗下了个决定。 进入2010年后，随着国内体育品牌增长滑速，耐耐公司一家独大势头越加明显起来。 2008年，阿迪王赞助燕京奥运会在中国有过快速增长时期。但2009年后，随着国内体育行业不景气，阿迪王接连二年在中华区出现了营业额负增长。去年，因为中华区业绩不佳，阿迪王甚至还放弃了赞助二十多年之久的国足。李安等体育品牌也渐渐被耐耐给拉开差距。 国内体育用品市场上原本阿迪王、耐耐、李安三头并进格局，有转变为耐耐公司一家独大的态势。 耐耐这个品牌，自从2008年后，在全国范围内的扩张速度就没有再慢下来。 耐耐公司在中华区为迪亚纳中国制造不少麻烦，那迪亚纳中国或者也可以在全球范围内为耐耐公司制作一些麻烦。 “帮我们联系ua公司，就说我们有个合作提议，他们应该会感兴趣。” 陈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何文容道。 一天后。 ua公司中华区办事处负责人来到羊城和陈楚当面商谈。 陈楚办公室内。 才刚刚寒暄完毕，ua公司大中华总经理脸上带着似乎中了五百万彩票的神色，道：“陈总，您真的愿意将fitpal和mondo这二家公司的数据分享给我们？” 陈楚脸上神色显得十分悠然，笑道：“是的，只要贵方愿意答应我们公司的入股条件和合作条件。” 中华区总经理笑得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 昨天迪亚纳中国已经开出双方合作的条件：迪亚纳中国愿意以八千万美元的价格入股ua公司，并占ua公司百分之二股份，而作为这一次合作的“嫁妆”，迪亚纳中国愿意在未来的五年之内，为ua公司提供在fitpal和mondo这二家公司上记录的消息者行为数据。同时，迪亚纳中国希望能得到ua公司某些专利授权。 中华区已经将迪亚纳的要求发给了总部，而总部方面的回音则是让公司分部“保持和迪亚纳中国的对话，并且在谈判当中争取对总公司更有利的条件”。 “陈总，如果不是通过二级市场的话，迪亚纳中国想要入股我们公司，怕是会有一些麻烦。我们总部方面希望你们能提供fitpal和mondo未来十年的数据资料。”总经理正色道。 ua公司竟然打着这样心思？ 陈楚心里如此想着，却是摇了摇头，道：“实在抱歉，你们的条件是这个的话，我恐怕很难答应下来。” “为什么？”总经理不解 “ua公司是一家发展很快的公司，贵公司发展的吸汗运动内衫系列，更是让人印象深刻。”陈楚直视着对方，缓缓地道：“贵公司现在在大中华区有过五家专卖店，五年以后，贵公司在中华的店铺，会增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陈楚这句话隐隐含着的意思，是未来ua公司和迪亚纳中国，在大中华区有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迪亚纳中国怎么可能还会为ua公司提供“情报”呢？ “这……”总经理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才道：“陈总，我们公司未来一段时间里面，主要还是以巩固美帝市场为主，至于中国市场……在未来几年里面，我们公司都不会开设太多店铺。” 这句话隐隐中暗含示的意思，是ua公司对中国市场的重视并不像某些国内品牌想像的那样重。 “在美帝，我们公司的发展速度比耐耐公司快，我们公司有信心在五年之内，超过阿迪王成为美帝第二大品牌。”总经理向陈楚保证道。 对于迪亚纳中国“求合作”的态度，ua公司自然也能猜到了其几分的用意。 迪亚纳中国之所以主动提出和他们公司合作，不是希望他们公司能在美帝地区拖住耐耐公司的精力，并且换取部分的利益吗？ 而ua公司高层们之所以同意和迪亚纳中国合作，也是基于同样的考虑。 “陈总向我们公司投入的这几千万，我们公司将会全部用于美帝地区的品牌推广。”总经理向陈楚许诺道。 “我相信贵方的承诺，但我们的确只能向贵公司提供五年的数据支持。”陈楚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未来会发生我们谁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只能给贵方提供五年的数据支持。当然了，如果情况合适的话，我们当然愿意在五年以后继续为贵方提供数据支持。” 未来对于陈楚来说是不确定的。 近五年之内，陈楚相信ua公司不会在大中华区大规模扩张。但五年后就难说了。而对于迪亚纳中国来说，在未来五年里面，或者迪亚纳中国对于美帝市场是鞭长莫及，但五年以后，迪亚纳或者也存在着重新进入到美帝市场的可能性。 “这件事我要等总部方面的答复。”总经理见自已没有办法说服陈楚，只能如此出声道。 “好，我等你的回复。” ————— 八月下旬。 奥运会结束还不到二周时，在全球的体育用品圈子里面，突然间就传出了一条消息。 美帝的ua公司和迪亚纳中国宣布一项合作协议，迪亚纳中国将会入股ua公司，而ua公司则将会把一系列的专利技术，以合适的价格授权给迪亚纳中国。同时，ua公司将会和迪亚纳中国旗下的fitpal和mondo结成“更加密切的合作伙伴关系”。 这个消息出来以后，在全球体育用品圈子里面，尤其是中美体育用品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踏踏公司总部。 头发花白的元老，正对着大boss做出分析。 “迪亚纳中国和ua公司达成的这一项合作协议，最大受害者是耐耐公司和阿迪王，毕竟这二家公司不论是在美帝市场上，还是中国市场上都是老大和老二。” “ua公司将会向迪亚纳中国开放那一些专利授权，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合作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就是迪亚纳中国得到ua公司的专利授权以后，技术积累肯定会加强；好消息就是ua公司愿意和迪亚纳中国合作，说明这个品牌在近几年之内，没有大规模入华的打算，我们在市场上也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阿迪王中国公司。 “shit，这两家公司怎么可能会结盟？” 李安公司。 “……各位，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库存货的清理问题吧。” 耐耐大中华区总部。 盖尔看着那三个小时之前宣布的消息，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开始了解这项合作提议更详细的内容。 或者在外人看来，ua公司和迪亚纳中国达成了协议以后，利益受损的有阿迪王和耐耐公司二大巨头。但盖尔先生心里很清楚，这项合作协议针对的就是耐耐公司！ 第478章 盖尔在打听着迪亚纳中国和ua公司合作更详细情况。 二三天后，当他打听到到二家公司更多合作内容后，他对ua公司的大手笔也感到惊讶。 在双方公布的合作协议中，仅仅有提到一句“双方将会进行一系列专利技术交叉转让”，但这些技术主要指的哪些，不论是迪亚纳中国和ua公司都没有主动提及。 但据耐耐公司收到的消息，ua公司已经将前代吸汗涤纶纱线技术转让迪亚纳中国。 在收到的这个消息时，盖尔先生差一点就以为他自已看错了！ 尽管是好几年前的技术，但ua公司竟然将他们公司核心技术转让给了迪亚纳中国？ 吸汗运动服可以说ua公司起家之本，十多年前，ua公司成立之初，就开始研究吸汗材料，最后制造出适合运动员使用的吸汗内衫。这项耐耐公司原本并没有多重视的技术和细分市场（运动服内衫市场），就这样被ua公司偷了个空当。后来，ua公司通过赞助美国橄榄球联盟某些球队，慢慢地打响品牌的知名度，并且慢慢地进入到鞋类等类目。 》↓，这项技术对于实力雄厚的耐耐公司来说算不是什么“革命性技术成果”，在ua公司成功后，耐耐公司也有推广类似产品在市场上与ua公司竞争，只不过，ua公司凭借着这项“高科技材料技术”起家，并且在广告宣传中突出这一点，最后其打造出来的品牌形象比耐耐还要高端。 盖尔相信，迪亚纳中国母公司楚语服饰虽然也有注重服饰材料研究，但到目前为此，迪亚纳公司还没有能研究类似的运动服饰材料——毕竟，楚语服饰进入运动行业时间太短了。 ua公司就不怕以后他们进入中国后，面对着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吗？ 盖尔先生得知道ua公司将前代吸汗涤纶纱线技术转让给迪亚纳中国，在第一时间里面头脑就闪过这个念头。 ————— 对耐耐公司想法，陈楚没有理会。 在和ua公司达成协议后，迪亚纳中国技术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加强。仅仅以以ua公司得到的吸纳技术为例，未来迪亚纳生产某些跑步服将会有更先进的技术支持。 正当陈楚感觉到迪亚纳中国一切向好时，国内其他同行日子却并不好过。 在奥运会开赛前，陈楚通过和纳迪亚纳各级员工，还有合一网卖手们的交流，早就已经发现了一个情况：虽然今年是奥运年，但各大品牌日子并不好过。 2012年奥运会和燕京奥运会不同，2008年前三四年，国内各大体育品牌对体育用品市场持积级态度。绝大多数品牌那段时间都在快速扩张。哪怕2008年以后，国内的体育品牌都没有停止扩张速度。但自从去年开始，国内排位前几的体育中，已经有部分录得营业额下滑数据，等到今年这样的情况越加的变得严重起来。 在奥运会开始前的一个半月前，合一网有买手曾经就做过预言：在奥运会期间各大体育品牌销售数据或者会有所增长，但这样的增长“只能说明这一些品牌正在清理着夏季库存产品”。 事实正如同那位买手所预言。据迪亚纳中国在奥运会其间对某些品牌的观察正可以说明这一点。在国内某些体育品牌专卖店里面，那些原本看起来规格很高的产品，也不得不以一个十分亲民的价格对外出售。比如说，迪亚纳中国有员工曾经向总部汇报“在国内体育品牌店里，有些原本季初出售价格129元的产品，现在直接地降到69元甚至59元，有些消费者看到这么低价格，还不敢相信以为这是店员们标错了价格。” 这样一股“清货风潮”对迪亚纳也有一定影响。在各大品牌都已经降价处理手头上货物后，迪亚纳销售额或多或少也受到冲击。 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中，某家投资公司通过合一网的投资者黑杉资本，提出了希望能见陈楚一面。 那是国内一家投资银行，在陈楚听到说这家投行希望能见他一面时，陈楚脸上还现出不解。 他和那家投资银行间，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吧？ “我们楚语服饰旗下各家公司并没有融资的需要。”陈楚向黑杉资本回复道：“要是他们提出希望在这方面合作……我们并没有合作基础。” 黑杉资本回复陈楚，那家投资银行接触陈楚，似乎是希望能谈一笔收购生意：“他们有意推荐一个体育品牌……如果您觉得合适，他们愿意作为中介帮您拿下那个体育品牌。” 推荐收购品牌？ 听到对方的意图后，陈楚来了些兴趣。 到底是哪家品牌急着要出售，竟然要惊动这样一家投资公司？ 怀着这样的心思，陈楚答应了对方请求。 楚语运营中心，陈楚办公室内。 八月份天气十分多变，一阵暴雨后往往又会迎来一天睛空高照。 外面天气显得分外炎热，屋内随着中央空调送出来的阵阵凉风却显得凉爽无比。 会客屋内，j投行来客对送上一杯咖啡的秘书客气地道了一声谢。 那是位年纪五十多岁中年人，头发极度浓密没有一条白发，皮肤也是平顺没有一点的皱纹，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看过对方的资料，陈楚真的会以为他的年纪只有四十岁。 “陈先生这里的咖啡真好喝。”中年人放下咖啡后，随口道。 “谢谢。”陈楚笑道：“周总监，当初人力资源部派她做我秘书，就是因为她泡的咖啡和茶好喝。” 周总监哈哈声笑起来：“陈总真会开玩笑。” 陈楚笑道：“周总监说我们国内有公司要出售体育品牌，不知道周总监所说的是那个体育品牌？” 周总监看着陈楚，那眼神正在观察着陈楚脸上的表情，道：“这是国内的一线品牌，在国内有几千家零售店，年销售额比迪亚纳中国还要高。” 陈楚脸上笑意不减，对于周总监所说的这一切，他早就有所预料。 周总监是j投行在大中华投资总监，这次j投行派他来和陈楚见面，说明对方要做的是一笔“大生意”。 一线品牌、在全国有几千家零售店、年销售额比迪亚纳中国高……符合这样条件的体育品牌在全国不会超过十个。 “周总监，你所说的应该是pa牌吧？”陈楚道。 周总监笑起来：“没错，就是pa牌……陈总是怎么猜到的？” 陈楚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投行2005年时，曾经入股过pa牌的母公司吧？” 这项投资是j投行的得意之作，凭借着这项投资，j投行在短短的三年之内赚取了超过五倍利润。 在j投行提出接触请求后，陈楚旗下团队就根据j投行曾经投资目标对对方的来意进行过预测。根据j投资曾经入股pa牌，甚至成为了pa牌母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现在j投行手头上还持有着陈楚隐隐间就有所猜想，这家公司就是为出售pa牌而来的。 周总监脸上现出会心一笑，默认陈楚猜测。 “这件事操作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我们希望有陈总的参与。”周总监缓缓地出声道：“pa牌母公司华夏体育有意向你出售pa牌，从而转型成为一家包括投资业务在内的综合公司。” “贵方进行这样的操作，怕是不容易吧。”陈杨看着周总监，笑问道：“毕竟，华夏体育是家上市公司。” 普通的资产转让，根本上就没有要让像j投行这样的金融机构作为中介的必要，甚至只要二家公司的财务和法律部门参与则可。正是因为华夏体育要转让其主营业务，才要让j投行这样的专业机构进行操作。 “是不容易，但这是我们和华夏体育管理层会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的。”周总监道。 陈总，这是我们和华夏体育的问题，而不是贵方的问题。 “陈总，pa牌和迪亚纳一样，是来自于欧洲的品牌。”周总监道：“和迪亚纳一样，华夏体育已经将pa牌在大陆地区的经营权永久性买下来，贵方只要沿用迪亚纳运营模式，pa牌业绩肯定会迎来新一轮的增长。” 陈楚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在他头脑里面已经开始想着pa牌的资料数据。 pa牌是一个和迪亚纳一样来自于欧洲的品牌，这个品牌在欧洲地区知名度和迪亚纳相差不大甚至还要高一些。在本世纪之初，华夏体育作为pa牌大中华地区的代理商，开始在大中华地区推广这个品牌。2005年前后，因为pa牌总公司面临着一系列的财务危机，最后将这个品牌在中华区经营权以近乎白菜一样的价格卖给华夏体育。随后几年，pa牌以极快速度扩张很快成为国内排位前五的体育品牌。 在pa牌发展的黄金岁月里面，这个品牌每年销售额增长率超过百分之二十，像2008年这样的奥运年，pa牌年销售额增长更是超过百分之一百，比现在迪亚纳还要猛。那怕是在进入到金融危机时期2009年，公司年销售增长都超过百分之二十。 如果仅仅是新世纪的前十年的发展情况来看，pa牌是一个发展很好的体育品牌。但进入到第二个十年后，pa牌却是像自由落体运动物体似的在业绩急剧恶化。根据今年五月份时pa公司公布的去年财务报表，pa公司在2011年销售额下滑超过30％。而据今年上半年某些财务报表，公司上半年主营业务收入继续下滑超过40％。其盈利只用二年就下滑超过90％。这家原本有着六千个销售点的品牌，网点数量更是减少到三千个左右。 在2008年到2009年那段时间，有不少体育用品行业财经观察者认为pa牌有成为国内体育行业领军者可能，不少国内品牌更是将这个品牌当成是头号大敌。但仅仅二年，这个品牌就从原本的一线水平差不多跌到二线水平。甚至，像迪亚纳中国这样后起之秀隐隐间也有超越这个品牌的趋势。迪亚纳中国在今年的销售额很有可会超过pa。 这个品牌业绩下滑还是有原因的，或者其经营者心思已经不在品牌经营上面吧？ 陈楚心里如此想着，但却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华夏体育要价是多少？”陈楚问道。 对于这样一个品牌，陈楚心里面还是有些心动的。 “pa牌虽然在最近二年发展出现了些问题，但这个品牌在以往是一头现金奶牛，可以为经营者带来大量的现金流量。2010年时，pa牌为华夏体育带来了八亿元盈利，最近二年品牌盈利有所下滑，但这完全是因为公司计提库存货损失而引起的。”周总监先是一番自我推销，最后提出一个数字：“六十亿元人民币，贵公司就可以持有这个品牌了。” 陈楚听到这个数字后，眉头轻轻挑起来。 “周总监，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陈楚直接地出声问道。 “当然不是在开玩笑。”周总监笑道：“六十亿人民币，这个数字是pa牌2010年盈利的八倍。” 你也会说这是2010年啊，那是pa牌盈利最好的时期啊。 陈楚在心里感叹一声，却是直接拒绝掉对方价格。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有太多分歧，根本上就不可能谈下来。 对pa牌陈楚也有一定了解，在陈楚看来，周总监报出来的这个数字实在虚高了。 陈楚马上就向周总监提出要详看pa牌的某些财务报表，他才能做出报价。 周总监微微笑着道陈楚这个要求十分合理。 他再次问陈楚心理价位是多少，但当陈楚报出一个数字后，周总监马上摇头苦笑起来。 这个价格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第479章 大厅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板还在播放着画面，声音隔着房门还能传入到陈楚的书房。 一个的书架侧边，是一张看起来十分古朴的书桌。 室内，吊灯发出白中带着淡黄的光线，将陈楚的身形在书桌上倒出一个带着晕环的影子。 陈楚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查看，脸色十分认真，对文件上提及的一些数字看得更是仔细。 大厅内电视机发出的八档狗血电视剧声音嘎然而止，一阵拖鞋摩擦着地面的嗒嗒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敲响。 “进来吧。”陈楚头抬也没抬，对着门轻声道。 “楚哥，还在工作？”门被轻轻地打开，冯希凡半探头到书房内，问道。 “还有些资料没有看。”陈楚将文件翻开新一页，看也没有多看冯希凡一眼，道。 “哦？是不是pa牌的资料？”冯希凡将书房门全部推开，几步就来到陈楚书桌边。 “是的。”陈楚一边看着那份资料，一边答话：“华夏体育这家公司还真的是有趣。” “我倒是觉得华夏︾≡︾≡︾≡︾≡，体育变脸太快了。”冯希凡随便地就在书架边上一张柚色椅子上坐下来，笑道：“二年前pa牌还有可能成为中国销售额最大的体育用品品牌，但二年不到公司业绩就下滑了55％。” “我这家公司有趣，是因为这家公司一些财务数据很有趣。”陈楚已经将资料全部看完，随手就合了起来：“华夏体育在港股市场价格大约是元港币，市值折合成人民币约是四十亿元。但根据华夏体育资产估值，公司仅是现金资产或者是现金等价物就超过六十亿元人民币。” 资本市场上往往有很强敏感性，进入二零一零后，国内不少服饰品牌和体育用品公司日子并不过，资本市场上与此相关的某些概念股也是“跌跌不休”。今年三四月份时，国内某些体育品牌在资本市场上股价因为奥运会到来而停止下跌。市场上不少投资者都在期待着这些品牌在奥运会其间能强势反弹。但等八月初奥运会结束后，因为这些品牌在市场上糟糕的表现，资本市场上以跌声一片作为回应。 据陈楚所知，在奥运会闭幕当天，国内各大体育品牌录得从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七不等跌幅，某些股票更是跌到白菜价。就以华夏体育为例，这家公司在006年上市时其股价达到9港元，010年其股价处于最高峰时高达1港元，仅仅二年时间股价下跌幅度就高达85％到现在二港元左右。 “楚哥，华夏体育净资产不一定如他们财务报表上显示的那么多。”冯希凡示意陈楚将那份报表递给他，一边翻看那份报表一边道：“华夏体育虽然有超过三千家销售店，但如环境再恶化下去，公司零售随时会关闭到二千家左右。” 当初pa品牌发展速度之快让人感觉有多惊艳，现在这个品牌的坠落速度就让人惊掉了多少眼球。 “在净资产这个数字上，公司是不会做假的。”陈楚缓缓地出声，对此倒是十分肯定：“不要忘记了，华夏体育010年净利润还高达十亿元人民币。” “呵呵。”快速地翻看着那份资料，仅仅看着上面一些重要数据，冯希凡扬起略带不屑笑意：“就算他们净资产高达六十亿元人民币，但也不是他们叫价五十亿人民币出售ka牌的理由。” 华夏体育管理层未必把楚语服饰想得太豪了吧？ 五十亿元人民币，这个价格已经可以买下半个李安，再加一些钱已经可以卖得下整个李安了。连迪亚纳母公司的市值还不到十亿美元，算起来还不到六十五亿元人民币。 “要是他们的出售价格太低，对中股东也很难交待啊。”陈楚缓声道。 对于华夏体育为什么叫这么高价格，陈楚心里面隐隐也有些猜想。 三四年前。 投资者们之所以接受华夏体育高达八港元股价，是看中这种公司看似无限的潜力。毕竟，这是个上市前四五年内年均净利增长超过40％的品牌，当时市场，服饰和运动用品零售可算是“朝阳产业”。市场上大多数投资者很好体育行业，某些投行更是鼓吹“燕京奥运会后十年将会是中国体育用品市场黄金增长十年”。谁也不会想到，仅仅二年国内各大体育品牌就遇到滑铁卢。 “出售pa牌后，华夏体育将会得到五十亿元人民币。”冯希凡啪的一声将文件放回到桌面上，一针见血：“摊薄到华夏中国股票，每股可以分得大约、元现金。” 仅仅是这，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股价有多划算了。也可以看出华夏体育的报价有多离谱，五十亿元人民币，迪亚纳中国都可以用来报价收购整个华夏体育了。 华夏体育除是pa品牌经营者外，这家公司还运营其他二三个品牌，而且在其手下还持有其他资产。 根据这份财务报表，华夏体育去年成立一家规模超十亿元人民币的投资基金。现在，这个基金已经进行一系列投资活动。比如在今年四月份，华夏体育动用一千万美元买下美帝十九英亩森林土地和附近码头“准备开发成旅游渡假区”。早在去年六月份，华夏体育动用二千万美元，从黑杉资本手上接过国内某家电商平台百分之十股份，但在陈楚看来，华夏体育做得最好的一次投资是从四十大盗管理层手上受让价值一亿美元的股票。 可以想像，就算是就失去pa牌，这家渐渐地变得“不务正业”的公司未来肯定会不乏精彩。 “冯希凡，你的对。”陈楚笑着出道：“所以，我准备出手买一些这家公司股票，就当是一笔财务投资。” “这看起来是一笔不错的财务投资。”冯希凡道：“不过，楚天，公司股价比起其净资产还要低，以后这家公司的情况不一定会改善。” 市场上之所以给华夏体育如此低的估值，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投资者觉得pa牌未来存在进一步下滑，甚至品牌运营失败的可能。 毕竟，一个品牌在仅仅二年销售额下滑幅度超过百分五十五，看起来真的有些吓人。 “呵呵，就算品牌运营失败也没多大关系。”陈楚微微一笑，对此倒是看得很开。 去年，当陈楚得知到华夏体育从四十大盗管理层手上受让一亿美元股票时，都感到有一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华夏体育管理层和四十大盗管理层竟然还有这么好关系。 “冯希凡，未来华夏体育手头上那部分四十大盗公司股票肯定会升值的。”陈楚预言道。 在未来三四年，四十大盗业绩将会迎来大幅度增长，华夏体育手上持有的这一部分股权在三年时间里面有升值三倍到四倍的空间。 仅仅是持有这部分股权，就可以保证华夏体育未来三四年盈利。 在陈楚看来，持有这部分股权另外一个重要作用，则是对他们收购pa牌在中国的经营权有利。 “楚哥，收购pa牌是个不错的策略。”冯希凡脸上神色有几分认真，道：“不过，要是这个出价达到五十亿，我觉得太高。要是华夏体育手上持有这部分现金，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老吴可以用六年将pa这个在国内没有多少知名度品牌做到四十亿元，要是他手头上持有这么多现金，谁知道他会不会再造一个pa牌？” 对华夏体育管理层，冯希凡从来就没有看过。 这二年，华夏体育业绩虽然大幅度地下滑，但有着深刻的原因。 006年后，当华夏体育从香江市场上融得巨资后，品牌就进入到发展的快车道，正如同现在的迪亚纳中国一样。在那段时间，pa牌品牌店可以是开满全国各大城市大角落。那段时间pa牌如此快的发展速度，实际上已经过热。据冯希凡所知，pa牌某些代理商为获是pa牌补贴，才会在那段时间里面大规模地开店。后来，在华夏体育减少了对代理商的支持后，这些新开设的店铺中有不少直接倒闭；去年，pa牌销售额大幅度下滑，与品牌和某个全国代理商没有能谈好新的人代理合同有关。那家全国代理公司手头上持有着pa牌三百个零售，因为双方谈判破裂这三百多个零售店在清货后很快就全部关闭。 老吴是行业老兵，从事体育用品行业已经有接近二十年经验。要是他们总结这次失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陈楚笑起来。 “不管我们未来会不会收购pa牌，现在我们还是要让香江团队尽快行动，收购尽快多的华夏体育股票。” 无论如何，未来这一部分股权很有可能会升值。 进行这一次操作，就当是赚一些零花钱吧。 —————— 收到了陈楚的指示，香江团队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对于这个股票，他们也很是看好。 这是个股价比起净资产还要低的公司，买这样一家公司的股票，其风险不会高到哪里去。 香江团队已经失去最有利抄底时机。二周前，华夏体育的股价还低至1。6港元，现在已经上升到港元。香江团队建仓成本比起最低位时起码增加百分之二十。 对此陈楚并没有多在意，他向香江团队下的指令是只要华夏体育股价位于港元，他们都可以大规模吸纳筹码。 香江团队对陈楚指令当然是百分之一百遵守。 在下令香江团队进行操作后，陈楚就没有过多地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j投行方面保持和楚语服饰联系。 对双方来，他们的谈判虽然因为价格问题分歧太大，但还是存在着一定成功的可能性。 国内体育服饰市场在奥运会结束后，除迪亚纳中国和ua公司达成合作关系引起一定波澜，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新闻。像pa牌持有者华夏体育准备出售pa品牌的消息，更是处于保密状态。 对此陈楚也不由得感叹华夏体育保密工作做得好，在国内，能买得起华夏体育买家并且对此感兴趣就只有那么几家，而包括迪亚纳中国在内，所有卖家都没有透露这个消息出去，可以想像卖家们的节操还是满满的。到底，如果市场上出来pa牌将会出售的消息，肯定会损伤到pa牌的品牌形象。 陈楚和老吴也算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在进入到体育行业一年来，陈楚曾经和老吴见过一面有过一番交谈，而且他们都是四十大盗的的股东——尽管相比起陈楚，华夏体育持有的那部分股权少得可怜。 原本，在j投行接触他后，陈楚还会以为在舆论上会出现华夏体育出售pa牌的消息，但当这样的消息久久没有出来时，陈楚心里怀疑，华夏体育是不是只和他们一家谈判，而且还是抱着那种“谈下来最好，谈不下也无所谓的态度”。 正当楚语服饰和j投行正保持着时有时续联系时，耐耐公司总部有人却是将信息递交给盖尔先生。 “华夏体育有意要出售pa牌资产？”看到这个消息，盖尔先生倏然地站了起来，脸上神色微带惊愕。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 毕竟对于华夏体育来，pa牌是其主营业务。失去pa牌相关资产以后，华夏体育还能叫做华夏体育吗？ 盖尔先生继续看下去，当看到这次交易更加详细情况，盖尔先生就坐不住了。 这是份来自于华夏体育高层的情报，上面虽然指明pa牌会出售给那家公司，但已经有证据表示，迪亚纳中国很有可能就是接盘者！ 体育行业内，中华国内的体育牌子很不好过，也只有迪亚纳中国有实力收购pa牌。 “竟然是迪亚纳中国？”盖尔先生看到这里，觉得自已应该采取一些行动才行了。 第480章 美帝。 耐耐公司总部。 昆西坐在自已办公室内，看着那份来自于中国的请求。 电脑屏幕一闪一亮地发出柔和光线，照在昆西如同大号肥胖婴儿的脸上，却显得昆西双眼像是老鹰一般锐利。 看完邮件后，昆西再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美帝东部时间早上九点钟，正是****晚上时间。 手指放在鼻子轻轻摸了一下，昆西拿起自已座机直接打下一个电话。 “昆西先生，早上好。”盖尔声音很快就从电话中传出来。 “盖尔，晚上好。”昆西目光还停在电脑那份邮件上，道：“华夏体育要出售pa牌消息，你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 “他们是有这方面意向。”电话中，盖尔先生的话显得不是十分真切：“正如我在邮件中提到，迪亚纳中国很有可能是接盘者。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双方现在正在进行谈判。昆西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整合pa牌，不让这个品牌落到迪亚纳中国手上。” “就是为了不让这家公司落在迪亚纳中国手上，所■，以我们就要出资几亿美元从华夏体育手上买下这个今年盈利还不到二千万美元的品牌？”昆西问道。 “我认为这是我们阻止迪亚纳中国的最好方式。”盖尔先生道，显然对于这个做法十分认同。 昆西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声音间略有一丝不悦。 “盖尔，虽然我们公司持有着大量的现金资产，但我们的资金应该用在更合适和更需要的地方。要是你觉得迪亚纳********是我们耐耐未来在中华区的大敌，我们总部明年可以加大中华区投入和支持，完全没有收购一家贴着欧洲表皮实际土生土生的白皮黄心品牌。” “可是，迪亚纳中国……” “迪亚纳中国是做了很多大动作。”昆西缓缓地道：“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公司在大中华区的主要对手是阿迪王。” 对迪亚纳中国，昆西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中华地区土生土长的品牌和耐耐中国曾经遇到的竞争对手不同。 这家公司的某些做法显得更有远见性和前瞻性。 以品牌全球化为例，大中华也不是没有公司曾经试过走出中华到欧洲区开店零售店，对于这些品牌举动，耐耐公司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事实上，这些品牌在全球扩张要解决像跨国管理、物流管理等各方面问题，在耐耐公司看来“在中华区有这样能力的本土体育品牌，就只有那么一二家”。 但迪亚纳中国却完全不同，这家公司也有进行全球化扩张，但其扩张路径却是进行数据化收购。迪亚纳中国进行这样操作，还真的是给耐耐公司一点小麻烦。 但也仅仅是一点小麻烦罢了。 电话中，盖尔微微沉默起来。 作为大中华区负责人，他自然听明白董事经理的意思。 “迪亚纳现在发展势头很好。”昆西对此也不得不承认，迪亚纳中国是这二年以来大中华地区发展最好的规模以上品牌。 “但又有谁知道，这个品牌会不会成为下一个pa牌呢？”昆西道。 进入到大中华区已经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耐耐公司什么样对手没有遇到过？ “相比起pa牌来说，李安公司更加适合我们耐耐。”昆西出声道：“如果可以，你们可以和李安公司接触接触。” 这个土行土长的中国品牌与耐耐品牌基因有几分相似。相比起pa牌来说，李安公司才是最适合他们的选择，很早以前，耐耐公司高层就很严肃地讨论过收购李安这个品牌的可能性，但因为收购成本太高，再加上创立人不愿意转让耐耐公司才作罢。 “李安公司创始人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们的收购行动不可能成功。”盖尔微沉默，道。 最近二三年，大中华区各大品牌发展或多或少都遇到了一些麻烦，而李安公司正是麻烦的核心和旋涡。 但就算如此，耐耐公司想要收购李安公司也是件基本不可能的事。 盖尔先生道：“昆西先生，李安创始人现正准备出山重整品牌。” 以他对李安创始人了解，对方做出这样举动就不可能有再出售公司的可能。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考虑pa牌。”盖尔坚持自已意见，道。 十分钟后，大中华区。 夜色已经深了，当盖尔先生挂掉电话时，就像是松下了一口气似的。 董事总经理的态度，已经由原本“不会接受耐耐收购pa牌”，软化成“将这件事递交给管理层进行讨论”。 总公司方面摆出这样的态度，说明他们提议还没有全被否决掉。 ……一切还有机会，不是吗？ ———— 二天后。 耐耐中华区总部。 当盖尔先生收到了来自于总部方面的批复，脸上由不得露出一丝笑意。 总公司方面现在已经批准，在动用资金不超过五亿元美元情况下，耐耐中国公司有收购pa牌便宜行事权利。 收到这条消息第一时间，盖尔先生马上就让人递交上一份pa牌财务报表。 耐耐正式启动收购pa牌项目。 ———— 进入到九月份，天气带上了一丝不多凉意。 楚语中心内。 陈楚在忙着其他事务，也有关注香江团队最新工作进展。 这十天时间里，香江团队还在不断地吸纳着华夏体育公司股票，楚语利益相关方持股数量已经接近华夏体育总股本的百分之五。二天前，香江团队向陈楚请示“他们应不应该再继续增持股份，让公司持股数量超过百分之五”。 奥运会结束后，各大体育品牌在资本市场股价都创下近几年新低，最近一些天，某些公司股价出现一定反弹。香江团队方面对他们这次操作还显得比较满意，毕竟他们还是以一个比较低价格吸纳华夏体育股票。现在他们持股成本处于2、1港元，而公司股价已经上涨到2、2港元。这样获利可比一年期国债利率收益。 陈楚办公室内。 当看到香江团队汇报回来的信息，陈楚脸上也是现出一丝犹豫神色。 香江资本市场对于市场交易行为有着较严格监督，当某个股东或者联合其利益相关方持股数量超过百分之五后，这个新进入者股东再增持公司股票就要对外进行披露。楚语服饰设立的投资公司再增持股份则要通知华夏体育进行信息披露。 陈楚目光现正落在华夏体育股东结构上，根据这份报表，华夏体育公司股权还算集中，创业团队手头上持有着公司百分之三十三股权。以这持股数量，无论陈楚进行怎样操作都不可能会威胁到华夏体育管理层及其利益相关方控股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迪亚纳中国再进行少量增持，或者不会引起管理层强烈反弹。 “在价格不超过三港元情况下，争取持到百分之十。”陈楚出声道。 “我明白了。” 在来人离开后，办公室内只有陈楚一个人了。 他想了想，拔打了电话给老吴。 这件事还要是通知老吴才行，毕竟相对于华夏体育来说，陈楚手头上持有股权数量已经不少，要是不打个电话通报一声，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误会。 十多分钟后，当陈楚挂掉电话后脸色似有所思。 在电话中，陈楚也有试探老吴态度。老吴听说楚语服饰手头持有华夏体育公司股权接近百分之五，原本对陈楚那呵呵笑意微微停下来。当陈楚解释这次在二级市场上吸纳华夏体育股权，仅仅是一次普通的财务投资后，老吴在电话中才再一次露出笑意。 从老吴的态度当中，陈楚感觉到，老吴对迪亚纳中国持有华夏体育股权持不欢迎态度。 不过，以他们二家交情，老吴应该不会做出一些过激行动。 事实证明陈楚并没有多想。第二天晚上，陈楚又一次收到来自香江团队的消息。 在这一个交易天，香江团队方面得到陈楚的许可后，吸纳华夏体育超1%股权令迪亚纳的利益相关方持股数量增加到6%左右。不过，在市场上华夏体育股票价格十分活跃，股价更是由原本的2、3港元，上升到2、45港元。 第二天早上。 华夏体育在对外披露国内某家体育公司持有他们公司6%股权时，也公布了管理层准备增持华夏体育消息。 根据这条消息，华夏体育的管理层将会在一个月内增持公司不超过2%股权。 “我们这样做是为维护广大中小投资者利益。华夏体育是家资质优良的公司，管理层深感公司现在的股价远远偏离公司价值，所以才会做出以上增持决定。” 对香江市场来说，华夏体育是家中小公司，这样一家小公司大股东准备增持公司股票不会引起市场太大反响。 但当华夏体育管理层公布这条消息后，市场传言就开始四散而起。 后来，据香江团队负责人介绍，陈楚才知道华夏体育在披露信息当天晚上，在香江市场上已经出现类似“迪亚纳中国有意要收购华夏体育整体资产，华夏体育管理层做出有力反击”的传言。 后知后觉收到这条消息，陈楚明白这既是华夏体育管理层对迪亚纳反击，也是提升自家股票价格的一种手段。 像这样的传言肯定会大幅度地提升公司的股价。什么争夺大股东之位，董事长之争的狗血，一向是投资者们至爱。事实上，大多数有常识的投资者心里面都明白，在华夏体育管理层手头上持百分之三十几股权情况下，迪亚纳中国根本上就不可能收购华夏体育。 但偏偏，资本市场是就是喜欢这样的故事。知情者或者是不知情者，他们都喜欢进行这样的炒作。 次日，当迪亚纳中国将持有华夏体育的股票数量提高到7、4%时，华夏体育前一天才2、45港元的股价直接上升到2、65港元。 这样的股价波动，除迪亚纳中国在市场上扫货引起华夏体育股价上涨之外，一个更重要原因，还是因为某些投资早就知道迪亚纳中国“有意要收购华夏体育”。这些人或者是跟风买入华夏体育股票，或者继续持有公司股票惜售。 对于此事，香江持有华夏体育股权的那家公司只能发出一条声明。 “我们对华夏体育现管理层的工作十分满意，并将会支持现管理层的工作，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保持着和管理层的良好沟通。在入股华夏体育后我们并不谋求公司董事会席位。外界对我们买入华夏体育存在一定误解。对我们基金公司来说就是一笔纯粹财务投资。” 进行这一系列操作后，香江团队原本还想着要继续增持华夏体育股票。但就在声明发明第二天早上，华夏体育股价刚开市就上涨到2、8港元，盘中一度冲击3港元，到收盘时其股价还上涨10%以2、93港元报收。 这个交易日华夏体育的交易显得十分活跃。香江团队虽然有心进行增持操作，但整天华夏体育公司股价都在高位运行，让迪亚纳中国并没有多少出手时机。 这样的数据波动让香江团队也感到吃惊。这天早上华夏体育股价刚刚开盘突破了2、8港元时，香江团队就感觉到不妥当。虽然说市场上有某些传闻，但这些传闻似乎不足以支持华夏体育这么高的股价吧？要知道，在上个月上旬，华夏体育的股价最低时下探到1、6港元，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二十个交易日，公司的股价上涨超过70%达到了2、93港元。而香江团队也做过估算，他们手头上华夏体育的持股成本大约是2、30港元左右，要是他们将所有股票抛出去的话，将会获得接近30%的收益。 想到二天前华夏体育管理层发出的声明，香江团队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是管理层方面要出手了吗？是他们在市场上增持股了吗？ 第481章 收盘后，香江团队有对今天华夏体育股票的交易情况进行复盘。很快地，香江团队方面确定，华夏体育在今天有好几次出现大额资金流入的情况。 正如同他们所预测的那样，盘中果然有人在吸纳着华夏体育。 这是华夏体育管理层做出的行动吗？ 香江团队很快就做出了这样判断。 华夏体育管理层早就发声在一个月内将会吸纳公司不超过百分之二股票。在香江团队看来，现在华夏体育的股价已经跌破了公司净资产值之下，创业团队现在吸纳公司股权并不吃亏。 在华夏管理层出手吸纳公司的股权后，还可以顺便地拉高公司的股票价格，增加香江团队增持的成本。 香江团队并没有将这件事汇报给陈楚，团队内部还在等待着第二天盘面变化。 接下来一个交易日。 这天才刚刚开盘，华夏体育公司股价上涨就超过2%，直接拉升到3港元高度。整整一天，华夏体育股价就没有低过3港元，根本就没有给香江团队任何介入的机会。 在接下来三个交易日。 ∧， 华夏体育公司股票价格继续上升，在三个交易天数里面上涨百分之十，达到了3、3港元高度！ 华夏体育管理层并没有这么大能耐吧？ 每天收盘后，当看着那不断上升的没有给团队任何低价介入机会的股价，香江团队也是大为不解。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也试过分析华夏体育股价成交情况。有好几次，他们发现当华夏体育股价出现大量抛盘时，总是有帐户出来扫货。 这样操作方式，正是香江团队在前段时间吸纳筹码时常用的方式。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 已经到了下班时点，陈楚刚刚看完一份邮件关掉电脑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间就震动着响了起来。 屏幕亮光闪动着“老吴”二个字，陈楚拿起手机看了大约二秒，才按下了接听键。 “陈总，你好啊。”刚刚接通电话后，老吴刚阳而带着亲近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吴，你好。”陈楚脸上扬起笑意，整个人松散地坐在办公位上，道。 老吴的笑容显得十分热情，和陈楚再次问好一声后，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对方的来意不明，陈楚也不急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一分钟后。 “陈总这次在香江市场上可是大手笔啊。”老吴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道。 终于明白对方的意图，陈楚笑道：“老吴，我这样能算什么大手笔？我们吸纳你们公司的股票也没有动用多少资金。” 陈楚这句说可是老实话，外界包括体育品牌的竞争对手，他们对陈楚财力只有模糊的认识，从某些公开的报道中，他们知道陈楚当初出售电视内容制作公司后得到几十亿现金，但对其他方面资金来源他们并不是很清楚。 但老吴不一样，他和四十大盗管理层关系不错，能得到关于陈楚更加详细的信息。或者他不清楚陈楚手头上到底有多少钱，但他肯定清楚陈楚手头上有很多钱。 要不然，当初在出售pa牌时，老吴也不会叫出几十亿的高价。 “你们吸纳我们公司超过百分之十股票，还不能算是大手笔吗？” “呵呵，老吴，我们只持有华夏体育不到百分之八股权，并没有百分之十。” “陈总，你就没有必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吧？最近三天，还有人在不断地吸纳我们公司的股票，而且是集中在一二个帐号吸纳，不是你们还有谁？”老吴的声音略有着感叹，道：“陈总，这次我打电话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利用其他资金帐号吸纳我们公司股票，也应该跟我们公司通知一声，也让我们进行相关信息披露。” 手中拿着手机，陈楚眼睛微微一眨，却是从老吴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味道。 就在刚才香江股票市场收盘后，香江团队才发过一封邮件给陈楚，向陈楚通报最近三天他们进行操作的情况。 在邮件中，香江团队提到最近因为华夏体育股价高企，他们只买入了“极少量”股票。根据他们观察，怀疑是华夏体育管理层帐号最近三天来正在大规模地吸纳着华夏体育股票。 “我们公司最近并没有大规模增持华夏体育。”陈楚道：“老吴，要是我们进行这样操作，相关信息披露工作我们团队肯定会和上市公司保持密切沟通。至于你所说的其他帐号，老吴，我在香江设立的投资基金并没有用其他帐号进行过类似操作。你我心里都知道，要是我进行这样操作而没有披露，那是违法的。” “陈总，现在市场上有人吸纳着华夏体育股票。”老吴出声道。 “那就是其他投资机构或者是有心人在进行着这样操作。”陈楚一脸肯定道。 对边老吴沉默起来，显然在想着陈楚说的话有几分可能性， “老吴，香江团队在发给我的邮件中还有提到，他们推断吸纳股票这有可能是你们管理层所为。” 陈楚的话落下来，电话对边是一阵长长沉默。 “陈总，不是我们。”似乎过了好几秒，在电话对边才传来老吴声音。 陈楚手中握着电话，换了另外一个耳朵接听，道：“那真的是其他投资机构在吸纳贵公司的股票了。” 对于老吴的话陈楚还是信得过的。 虽然说老吴前段时间宣布管理层增持本公司听股份，给香江团队方面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陈楚相信这次老吴说管理层没有在二级市场吸纳本公司股票那就没有。 “打扰陈总了。” 在双方消除误会后，老吴又和陈楚聊几句就挂掉电话。 陈楚放下手机也没有多想这件事。 资本市场投资者不可能永远理性，最近在某些散户投资者脑补出来的“股权争夺战”中，或者真的有某些不明真相的投资者以为迪亚纳中国和华夏体育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地步。 或者这些投资者不会想到，这段时间迪亚纳中国和华夏体育管理层有一定利益冲突，但最高层方面一直保持着良好沟通。那些投资者如果真的以为华夏体育管理层和迪亚纳中国之间紧张关系让他们有获利的空间，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 就在陈楚对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时，第二天传来的某个消息却让陈楚大感意外。 下午四点钟时，陈楚收到一份来自香江团队负责人的邮件。 “竟然是耐耐公司在吸纳着华夏体育股票？” 屏幕还在一闪一亮，陈楚看着邮件上面的信息，下巴差一点就掉到地上。 根据这一份邮件显示，香江团队已经确定，这次在市场上吸纳着华夏体育的正是耐耐公司利益相关方。现在，耐耐公司持有的华夏体育公司股权已经超过5%。 如无这个消息将会在今天晚上对公众公布 陈楚拿起电话，接连打了二三个电话。 他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香江团队，在这个电话中，陈楚确定邮件上的信息是百分之一百正确，正如邮件当中提到的那样，香江团队一直有留意是那家证券公司的帐号在吸纳着华夏体育，最后确定耐耐公司是在最近几个交易日介入到华夏体育。 陈楚第二个电话是打给何文容的，在电话中陈楚要求何文容确定耐耐公司最近有没有其他大动作。 “陈总，要是耐耐公司持有华夏体育的消息传出去后，明天资本市场就精彩了。”何文容在挂掉电话前，做出预言道。 事实正如同何文容所预言的那样。 九月十号晚上，华夏体育对外发出了一份信息披露，指出香江某投资基金现正持有着他们公司6%股权。在披露中，华夏体育有指出这家基金属于耐耐公司所有。 这条消息出来后，不论体育品牌圈子还是关注体育服饰的投资圈子，都像是深水炸弹爆炸似的引起无数波澜。 耐耐公司进行这样的操作有何意图？他们难道仅仅满足买入华夏体育百分之六股权吗？他们是不是早就对华夏体育有意思？未来耐耐公司会不会谋求全资收购华夏体育？ 踏踏公司。 大boss家里一片灯火通明。大厅内，水晶吊灯下大boss正在和包括元老在内二位下属开着简短会议。 虽然是晚上接近十点钟，但经过一天工作并被大boss紧急召见的元老，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惫之意。 “华夏体育公司管理层还持有公司34％左右股权，想要在二级市场上取得这家公司控股权根本不可能，无论是迪亚纳中国还是耐耐公司都没有办法做到这点。” “到目前为止，我们手头上的资料并不多……我们根本上就没有办法判断，为什么突然间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都对华夏体育感兴趣。前几天，迪亚纳中国香江团队已经发出声明，他们并没有改变现华夏体育的管理结构的意思，我觉得这份声明的可信度很高。但耐耐公司，他们进行这次操作到底有什么意图，那就只有在魔都的那位才知道了。” “我们还是看一看这二天耐耐公司会不会有其他的举动吧。但我觉得不排除耐耐公司会收购华夏体育的可能。” “至于资本市场上我们公司的情况，老板完全不用担心。你手头上持有接近百分之五十股权，不会存在其他的意外。” 李安公司。 “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股价太低了，我们管理层应该增持一些才对。” 九月十一号早上。 因为昨天晚上华夏体育发出来的那条消息，香江市场成为体育圈子大佬们焦点所在。 早上八点三十分，在市场还没有开盘时，李安公司就发表一份声明：鉴于公司现在股价偏低，创始人决定在未来三个月里面，增持公司1％股票。 对于这个消息，某些投资者解读出深一层次意思。 李安体育的股权结构和华夏体育有几分相似，这家公司创始人本人直接地或者间接持有公司四分之一股权，其他管理层成员或者曾经管理层成员，他们手头上持有的李安公司股权数量大约是15％，二者相加持股数量在40％左右。 这是家持股数量还算是比较集中的公司，除创始人和管理层团队外，其他投资机构，他们持有的李安体育股权，从百分之一至百分之八不等。可以说，创始人可以控制住大局，但说不上对公司的绝对控制。 李安体育，也存在着炒作的机会！ 某些投资者从中嗅到一丝商机。 开盘时间到了。 市场上不少投资者目光都集中几家体育公司身上。 刚刚开盘，李安公司股价高开5％，十五分钟内上涨到7％。在奥运会结束后，李安股价已经有小幅反弹，但前段时间华夏体育公司股价大幅上涨，并没有给李安的股价带来太大影响。但因为资本市场上曾经出现的耐耐公司有意要收购李安公司的传闻，再加上昨天晚上华夏体育发布出来的那一条信息，李安公司的股价终于迎来了一波上涨。 这次事件的中心所在是华夏体育，在李安体育股价上涨7％时，华夏体育股价上涨幅度却超过11％。 在二大体育公司竞相买入这家公司的股票以后，公司已经变成资本市场上的热点。 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同时买入华夏体育，这件事令到市场上投资者由不得浮想连连。昨天晚上那份公告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后，某些投资者已经在猜测着耐耐公司有收购华夏体育的意思了。 在迪亚纳持有着华夏体育公司部分股权时，市场上大多数投资者都相信迪亚纳并没有收购华夏体育的可能，毕竟“迪亚纳不一定能拿得出资本收购华夏体育”。 但耐耐作为一家年销售额过百亿美元的体育公司，他们却有这样的实力。 第482章 ：耐耐出价 陈楚这一天也少有地留意起今天香江市场的交易情况。 早上华夏体育的股价走高，本来就在陈楚的意料之中。但等到收盘时，当华夏体育公司的股价最后仅仅以上涨6%收盘，倒是有一些出乎陈楚的意料。 在今天的资本市场上，表现最好的公司并不是华夏体育，而是李安公司。 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华夏体育公司的股票价格上涨幅度已经超过了100%，对于某些稳重的投资者来说，这么高的价格意味着华夏体育的股价已经累积了不少风险。但其他的体育公司却不同，自从奥运会结束以后，这些体育用品公司的股价都不怎么样涨过，现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买入华夏体育的股票，对于这些体育品牌来说，无异于一支强心针。 迪亚纳中国和耐耐中国都是体育用品公司，他们既然敢在二级市场上吸纳华夏体育的股票，足可以在他们眼里，体育用户公司的股价是偏低的。 下午三点多。 陈楚看着电脑上显示的那个交易数据，停了大约几秒之久才关掉网页。 他随手就拿起案头上●≦，的一份方案就看了起来。 这是香江团队发过来的报告。 再次地看完报告上的内容以后，陈楚微微地闭上双眼，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色。 方案是香江团队对耐耐公司下一步行动的预测。在报告当中，香江团队有提到，耐耐公司“现在进入到二级市场大量买入华夏体育，肯定没有收购华夏体育体育的心思。”“对耐耐公司来说，想要在二级市场上通过吸纳股票的方式来收购华夏体育，要花费的代价太大，从现在的角度来看，耐耐公司不可能吸纳华夏体育35%的股票，从而达到持股数量比管理层更高的目的。”“我们母公司与耐耐公司的关系一向不好，耐耐公司真的想要通过二级市场达到改组管理层的目的，那其持股数量起码要比现管理层和我们手头上持有的股票更多才能达到目的。” 在团队看来，这样的收购方式的代价实在太大，而且会受到现管理层的强烈抵制。与期使用这种收购方式，还不和管理层何持联系，向管理层提出要约。 香江团队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耐耐公司在资本市场上吸纳着华夏体育的股票，只能说明耐耐公司比较好看华夏体育，或者并没有深层次的原因。”“如果耐耐公司有意要收购华夏体育，并且采用向管理层提出要约形式的话，那他们不可能在二级市场上吸纳华夏体育的股票，拉高公司的股价。” 这价报告甚至对国内其他几家体育品牌也有做过点评“相比华夏体育，耐耐公司的收购对象有可能是其他品牌，比如说接连二年亏损的李安公司”。 张开双眼后，陈楚将面前的文件拿上。 他站了起来，轻轻几步就来到了窗边，眺看着在层层迷雾之中偌隐偌现的珠河两岸。 耐耐公司的目的，就单纯是看好华夏体育，从而买入这家公司的股票吗？ 前一段时章迪亚纳中国买入华夏体育体育的消息，可以是行业内的一条不小的新闻，陈楚相信耐耐公司肯定也有过相关方面的了解。 对于这一件事，陈楚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耐耐公司进行这样的操作，其目的有可能是为了给迪亚纳制造麻烦。 至于耐耐公司有可能会收购其他体育公司，在陈楚看来根本上就不可能。 如果耐耐公司真有要收购其他的体育品牌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在市场上买入华夏体育了。耐耐团队们不会弱智到想不到，他们现在进行的操作肯定会影响到其他体育公司的股价。这样的做法只公增加他们的收购成本。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时，陈楚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陈楚回到办公桌前，看了一眼来电的名字。 “老吴，下午好啊。”陈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 “陈总，你好啊。”电话中，老吴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愉悦。那样的情绪变化，虽然隔着电话陈楚也能感觉到。 “贵公司的股价在资本市场上表现得很好。”陈楚向老吴道喜一声，道。 对于老吴这样的人来说，股价往往就意味着身价。 钱袋子涨了起来，没有不会不为此而感到高兴。 “昨天和陈总有一些误会，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吴说话时的笑意让人感到是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并不像对着陌生人的客气。 陈楚笑笑，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总，这次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一声的。”老吴的声调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直入主题：“陈总，这一次我打电话给你，主要还是想要通知你一件事，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耐耐公司向我们公司提出了收购pa牌的交易请求。” 耐耐公司竟然也要收购pa牌？ 陈楚用手摸了一下自已的耳边，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耐耐公司这样做完全没有道理啊。 而且，曾经的陈楚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耐耐公司有意要收购pa牌的绯闻！ 但当陈楚想到了耐耐公司这几天在市场上进行的一系列操作以后，陈楚的心里面隐隐间也有了几分的明悟。 收购华夏体育公司部分的股权，是耐耐公司为这次收购而加入的筹码吗？ “陈总，我个人更倾向把pa牌买给你。”老吴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真诚，道。 几分钟以后。 在挂掉老吴电话以后，陈楚坐回到坐公位上，双手支撑在桌面上，正在想着什么。 刚才在电话中，老吴有向陈楚保证：在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二家出价一样的情况下，他会同意将pa牌转交给迪亚纳中国。 对于老吴的话陈楚信了七八成，但却没有全部相信。虽然陈楚还是比较相信老吴的人品，但又有谁能确定，老吴有没有向盖尔做出过同样的保证？ “看来得要提出一个真实的报价才行了……”陈楚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 一个小时之前。 盖尔先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听完下属的汇报后，示意下属可以离开了。 就在刚才耐耐团队已经向老吴提出了一个报价。 在盖尔看来，他提出来的这个价格，应该会让老吴感到很满意才对的。 虽然对于迪亚纳中国和华夏体育的谈判没有多少了解，但在盖尔看来，他提出来的这个报价对于老吴应该会很有吸引力。 这一次，就算pa牌没有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也要让迪亚纳中国大出血。 ————— 陈楚办公室内。 年晓、陈楚、还有一位年纪四十多岁，穿着花格子衫衣的成熟男子站在陈楚的对面。 “耐耐公司已经向华夏体育提出了报价，说一说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吧。”陈楚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移步到会客室。 “这……”成熟西服男下巴上留着一手指长的花白胡子，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一种猝手不及的感觉。 冯希凡和年晓对视了一眼，二个人都没有说话。 会客室内。 相比起陈楚略显冷色的装修，这里的布置就显得暖色一些。陈楚和三位下属随意围坐在一起，就开始讨论起这个问题。 “怪不得耐耐公司这几天在香江市场上吸纳着华夏体育的股票。”冯希凡坐在陈楚的对边，后知后觉地道。 “我觉得耐耐公司吸纳华夏体育的股票，与他们提出来的收购案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年晓叹息地道：“相反，吸纳了华夏体育的股票，反而会让这项交易变成关联交易，使得这一次收购会面临着更严格的监管……总之耐耐公司收购华夏体育的股票，算是有利也有弊吧。” “我更关心的是耐耐公司的出价。”成熟西服男脸上现出了一丝沉色，道：“耐耐总公司的财力十分雄厚，我很好奇他们为了pa牌会报出什么样的价格。” “现在各大国内体育品牌的日子可不好过。”冯希凡道：“生产成本上升，租金价格上涨，还有经济形势不算很好……在未来一年之内，我看不到环境好转的迹像。再加上品牌定位不准，接收这些品牌接的可能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年晓点头赞同道：“我同意冯副总说的，就以体育服饰来说，现在各大品牌手头都持有着大量的库存……行业起码还要一年才能触底反弹，现在可不是接手的好时机。” 迪亚纳中国与华夏体育通过中间的谈判之所以迟迟没有结果，就是因为迪亚纳中国并没有急着进行和对方谈判。 冯希凡很快又提到收购pa牌以后，总公司在管理品牌时可能带来的文化冲突问题。 陈楚的目光落到了成熟西服男的身上。 “陈总，我们财务部门对pa牌的估值是二十五亿元。”成熟西服男道：“现在李安体育年销售额大约在七十亿元人民币左右，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估值是五十七亿元人民币左右……华夏体育pa牌的情况不同，这个品牌的年销售量虽然只有十八亿元人民币左右，但品牌持有的现金流或者是现金等价物相对比较多。” 成熟西装男又提到一点，他们要进行这一次收购除了要面对着耐耐公司的竞争之外，还要面对相对广大的中小股东。 “李安现在的资本市场上的市场虽然仅仅只有五十七亿人民币，但像耐耐公司或者是其他的资本想要收购李安的话，他们起码也要溢价到七十亿甚至是七十五亿才能让股东们通过收购方案。”成熟西装男道。 华夏体育这次仅仅出售主营业务，虽然相对更加容易通过，但陈楚他们肯定要有部分的溢价才行。 毕竟，pa牌在大中华区还有一定的知名度，这个品牌价值到底值多少钱就真的是见仁见智。有人可能会为“pa”这二个字母出价十亿，但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个在未落之中的品牌最多就值个一二亿。 有形的资产容易估算，但像这样的品牌价值却往往很难评估。 “当然，我们还可能和华夏体育达成更加详细的协议，我们不要pa牌持有的现金和现金等价物，减少收购开支。”成熟西服男道：“等到这家公司成为我们的子品牌以后，我们再向pa牌注资……这样也可以避免我们和华夏体育不必要的交易成本。” 但这种方式迪亚纳中国最多只能避免交易成本罢了。 “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按第二种交易方向向华夏体育提供报价。”成熟西服男道：“最近一次，我们公司向他们的报价已经达到了二十亿元。我想，耐耐公司向华夏体育提出来的交易方式，肯定也会选择第二种。”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出价达到了那种地步。”成熟西服男道。 耐耐公司实在是太过于财大气粗了，这家公司如果提出二十五亿元人报价，成熟西服男不会感到意外。 “但根据我们的团队的评估，以第二种方式交易，pa牌价格最多值十八亿元。”成熟西服男出声道。 毕竟市场正在不断地下滑着，毕竟他们现在收购的是一个“空壳”，而且在这个空壳里面，还有着价值超过三亿的库存货要处理。 十分钟以后。 “你跟谈判那边说一声，总部方面给他们的权限是二十二亿元。”在听过了各位下属的意见以后，陈楚最后一锤定音：“要是高于这个价格，我们就中止谈判。” “我明白了。”成熟西服男点头道：“等一下我就通知他们提出报价。” 第二天早上。 陈楚刚刚来到办公室内半个小时，财务部门负责人，昨天能与会议的那位中年人来到陈楚的办公室。 “陈总，华夏体育拒绝了我们的报价。” 第483章 陈楚眉头轻轻挑了起来。 财务部门负责人向陈楚解释，他手下团队已经向华夏体育报出二十一亿五千万报价，但吴总那边没有答应下来。 显然，耐耐公司那边的报价，比他们公司高了。 “我知道了。”对于这个消息，陈楚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准备，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陈总，那我们下一步……” “这件事我会打电话和老吴当面沟通的。”陈楚缓缓地道。 中年西服男听到这里，收敛起眼色没有多说话了。 两家公司高层通过私交谈判，谈判已经到最后时刻。 财务部门负责人轻声和陈楚又汇报了其他二三事，很快离开了陈楚办公室。 当部长离开帮陈楚带****时，陈楚已经拿出手机拔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二十一亿五千万。 按楚语服饰团队评估十八亿元来算，现判团队提出来的价格已经溢价18%。如果陈楚提出新的报价，溢价肯定会更高。 应该找某人为他们公司这次收购溢价买单了。 ≡， 陈楚双眼微眯，拉下通信录打下一个电话号码。 一阵柔和的女歌声从电话中传来，陈楚拿着电话显得十分耐心。 有交谈杂音从电话响起，对边接通了电话。 “陈总，早上好。”电话中杂音微微减少后，传来老吴低压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老吴了。”听着对边声音，陈楚就知道老吴现在有其他事务要处理，道：“有件事我想和老吴你商量一下。” “请说。”老吴轻声道。 “我们谈判团队最新报价，老吴收到没有？”陈楚问道。 “收到了。”老吴声音显得十分和悦，笑道：“我现在正在开会讨论这件事。” 其中意思，是他手上有事要忙，陈总您要是有话就长话短说吧。 “好巧，我要说的事刚好和你们的会议有关。”陈楚停顿一下，道：“我们公司将会正式向华夏提出一份二十二亿报价。这个也将会是我们最终报价。要是贵方不接受这个报价，我们将不会再向贵公司提出新报价。” 老吴好几秒没有说话，渐渐变小的杂音现在显得更加刺耳。 老吴似乎呼下了一口气，道：“陈总，我很想答应你们的报价，但不得不说，你们的报价偏低了。为了股东利益我们管理层会选择更优报价。” 陈楚眉头由不得轻轻挑起，确定了一件事。 耐耐公司的报价果然比他们高。 “陈总。”老吴道：“我可以和你露个底，耐耐公司出价已经达到二十三亿。对pa牌到底值多少钱，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公司其他投资者们，他们当然也清楚……今天早上我们公司在香江市场已经停牌。” “如果pa牌真的出售给耐耐公司，我希望在股东投票时，陈总您能同意资产出售方案。” 陈楚听到这句话，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华夏体育还真的处于最有利位置上。 华夏体育出售主营业务的决策，肯定要通过股东大会投票，并且要有三分之二股东同意才能通过——正是因为香江市场这条规定，迪亚纳中国当初才会在香江市场上大量增持华夏体育股票。耐耐公司在香江市场上大量增持华夏体育股票，想必也是同样心思吧？ 迪亚纳中国现持有华夏体育接近百分之八股票，要是他们投出反对票，这项交易很有可能不会通过。 当然，耐耐公司提出一个更高收购价格，将剩余中小股东全部“收买”，或者这项决议还有通过可能性。 这次他和盖尔对pa牌的争夺，从二级市场到收购谈判，每个“战场”都针锋相对，最后得利还是老吴和其他中小股东。 “如果，无论耐耐公司出价多少，我都投反对票呢？”陈楚缓缓地出声，道：“就算耐耐公司的出价出到二十五亿，甚至三十亿我也不同意呢？” 陈楚是商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遵从着利益最大化原则。 这句话落下，电话对边老吴似乎愣住，久久没有说话。 ———— “哈哈，楚哥，没有想到你买入华夏体育7、7%的股权，竟然还有这样作用。” 办公室内，冯希凡听到陈楚的话，脸上笑容隐隐有着得意。 华夏体育出售主营业务资产属于“重大事项”，起码需要股东大会三分之二表决权通过才能生效。陈楚手头上持有的7、7%股权，现在就显得无比重要。 “不过，楚哥，要是耐耐公司把报价真的提到三十亿元，你也不会投赞成票？”冯希凡笑问。 这段时间以来，对华夏体育冯希凡也有一定研究。三十亿元人民币如果分摊的话每股约为1、5港元。如果陈楚仅将这次投资当作是一次普通财务投资，那这个数字就显得很诱人，毕竟当初迪亚纳中国建仓华夏体育的成本大约在2、3港元左右。 “我说过，不会。”陈楚一脸笃定之色，道。 pa牌落到耐耐公司手上，有可能会成为耐耐公司负担。但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耐耐公司通过对pa牌的改造品牌停止坠落甚至重新涣发生机。 相反，只要pa牌还在华夏体育手上，这个品牌将会继续糜烂，甚至在将来某天********。 迪亚纳中国虽然一直将耐耐公司当作是中国市场上最大竞争对手，但他并没有忽视其他品牌存在。 “不知道耐耐公司会如何处理这件事？”陈楚能想到的情况，冯希凡自然也能想到。 他很好奇在迪亚纳中国强硬表态无论如何也要投反对，耐耐公司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猜他们会强行提交议案给股东大会。尽管我们已经表态一定会投反对票，但这个议案还是有通过的可能。”陈楚预言道。 不过，事件后续发展却超出陈楚想像。 就在陈楚和老吴摊牌第二天，线下媒体开始跟进pa品牌出售事件。 《华夏体育停牌背后：耐耐公司和迪亚纳中国收购pa牌之争》 “九月初，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相继买入华夏体育。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市场上多种猜测。” “有机构投资者曾经向本报记者表示，看不懂耐耐公司买入华夏体育的意图，毕竟在八月未迪亚纳买入华夏体育后，公司股价上涨幅度已经超过40%，累积不少风险。而在市场上有像李安或者踏踏这样更优质的投资目标。” “现在谜底终于揭开：昨天华夏体育公告停牌，称‘公司未来存在重大资产出售事项’。” “据本报记者了解，迪亚纳中国和耐耐公司都将向华夏体育报价收购华夏体育旗下子品牌pa。” 《pa收购案背后：体育用品行业的沦落》 “资本市场上股权大战，向pa牌提出实质竞价……国际体育巨头和国内发展最好体育品牌的竞争在每个维度展开，宛如一场商业大战。” “这三四天来，耐耐中国和迪亚纳中国每个动作都引起外界各种解读。普通看客对这样商场角逐，更是大呼过瘾。” “但在这样热闹背后，某种现象更值得我们注意，那就是最近一二年来，国内体育用品行业的市场下行趋势。” “经过2005年至2010年的跑马圈地后，国内各大体育现在或多或少都面临各种困境：以pa牌为例，品牌在2009年增长率仍为30%，但去年却关店一千家。” “我们采访过某位体育营销总监，据他所说，体育用品行业寒冬或者才刚刚到来。” 《国内体育用品品牌困境：从华夏体育出售pa牌说起》 《pa牌：升得越高，落得越痛》 《走进被收购的pa牌：上半年裁员10%》 办公室内。 陈楚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报道。 昨天华夏体育体育开始停牌，仅一天，pa牌将会被收购的消息就攻占不少日报财经版面头版头条。这样的盛景，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还真会误以为，这是一笔数额过百亿元收购案，而不是一笔数额仅仅在二十亿至三十亿之间的收购。 网络上也多了很多和pa牌转让有关报道，陈楚查看了一下，像pa牌收购这样的财经新闻，也少有地登上某搜索的热搜榜。 陈楚看了一下这些报道，发现这些报道中，有很多都在唱衰国有体育品牌甚至pa牌。 哗哗声地将某都市报放下来，陈楚脸上浮现出不屑笑意。 这份报纸上的报道内容还是对pa牌唱衰。根据报道，位于燕京的pa运营中心已经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经开始寻找下家”。在最近一段时间，公司或会爆发一股离职潮。 二十分钟后。 陈楚手中拿着座机，听着电话中传出来的消息：“陈总，基本已经确定，有些日报上刊登的是公关稿。的确是有人在暗中操作唱衰pa牌。” 就在挂掉电话后不久，陈楚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老吴打过来的电话。 “陈总，早上好。”老吴的语声显得分外低沉，道。 “老吴，早。”陈楚很随意地问一声好。 “陈总，今天在报纸和网络上，出现了很多对pa牌不利的报道。”老吴的声音微急，少了以往的从容，道：“我就是想问一问，是不是……” “不是。”陈楚打断对方的话，道：“老吴，你觉得我有必要干出这样的事吗？” 老吴沉默下来了。 “你要是想知道是那位干的，查查应该能查到。”陈楚道。 二三分钟后，老吴带着半信半疑挂掉电话。 而陈楚在挂掉电话时，双眼也是微微眯了起来。 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 下午，冯希凡来到陈楚办公室内，也有提到这一件事。 “楚哥，能做出这件事的肯定是同行。”冯希凡脸上带着理所当然，道：“死同行发财，pa牌面临着这样的危机，对其他体育品牌肯定会有好处。” 他看了一眼陈楚，脸色也是微微古怪，道：“听说早上的时候，老吴有打电话过来质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我要是老吴的话，我也肯定怀疑是你干的。” 毕竟，前段时间楚语服饰才向pa牌提出交易请求。只不过，没有能竞争过耐耐公司罢了。 陈总年轻气盛，因怒生恨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 得不到就要直接毁灭掉！ 冯希凡心想，不仅是老吴，或者不少体育同行都已经认定这是表哥干的吧？在国内能在一二天之内发起这么大舆论攻势的品牌，最多就只有那么二三家——而迪亚纳中国刚好就是之一。 陈楚摇头，无奈一笑，道：“我还要收购pa牌呢，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陈楚到目前为此还没有放弃收购pa牌。弄砸pa牌名声的事，他肯定是不会干的。 “什么？”听到陈楚的话，冯希凡脸上现出了一丝讶色，道：“楚哥你要提高报价？” “不会提高报价了。”陈楚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套交易方案……但现在情况有变，我的那个方案也要做出一些改变才行了。” “那你觉得这一件事，会是那位同行干的？”冯希凡又问。 “谁能从这件事上得利，这件事就是谁干的。”陈楚道：“我觉得这件事是耐耐公司所为。” “不可能。”冯希凡听着陈楚的话，就像听着一个笑话。 pa牌起码有一半可能落到耐耐公司手上，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普通人都是容易遗忘的。”陈楚缓缓地道：“pa牌是面临着公关危险，但这个危险并没有影响到pa牌的商誉，远没有伤筋动骨。耐耐公司有这样做的理由。我们已经向老吴表态，股东大会上我们肯定会投出反对票，如此其他中小股东的投票表决权就显得十分重要。而要其他中小股东投出赞成票，就要说服这些中小股东相信，pa品牌并不值这么多钱。只要大多数股东投出赞成票，那我们手头上的表决权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第484章 楚哥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冯希凡很快也想到这一点。 为了让出售提案在股东大会上更加容易通过，耐耐公司还真的有这样做的可能。 至于pa牌品牌形象问题，耐耐公司在收购pa牌后不是还可以洗白吗？毕竟，这次pa牌面对的公关危机主要是转让危机，还没有爆出类似质量问题这些与消费者本身利益息息相关的话题。 “耐耐公司的确有这样做的理由。”陈楚表示认同。 “要确定是不是耐耐公司所为，我们可以看对这件事，香江媒体有没有进行跟进报道。”陈楚缓声道。 华夏体育毕竟是在香江市场上市，投资机构中很大一部分在香江有分支，而且在当地也有小部分散户。这些人投票权现在显得十分重要。 “楚哥，那你什么时候再向华夏体育提新报价？”冯希凡缓声道。 “明天。”陈楚缓声地道。 刚才老吴打电话过来时，陈楚再次和老吴确认，对pa牌收购价格迪亚纳中国不会再提高，但现在他们公司或者有可能会提出新的交易方案7∈，。 老吴在电话之中也有保证，在今年周五之前，他们有可能会接受任何报价——无论这一份报价是来自于耐耐公司，还是来自于迪亚纳中国。 “楚哥，不知道你准备提交一份什么样的方案？”冯希凡问道。 陈楚笑而不语。 ————— 二天后。 华夏体育中心内部。 当老吴收到来自耐耐公司的最新报价后，在他脸上由不得闪过一抹不解神色。 迪亚纳这次提出来的是组合报价。 在这份报价中，迪亚纳中国除有报价pa牌以外，他们还对华夏体育手头另外一重要资产提出报价。 迪亚纳中国愿意出价13、01亿元人民，收购华夏体育手上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 办公室内，看到这个报价的第一时间，老吴伸手擦了一下自已眼睛，怀疑自已是不是看错了。 当他再看一眼时，很快就确定自已并没有看错。 迪亚纳中国还真的是为华夏体育手头上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出价13、01亿！ 看着那份报价，老吴拿起手机就打下了一个电话。 嘟嘟声音响起，几秒后，一个清越年轻的声音在电话中传出来：“老吴，上午好。” “陈总好，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老吴哈哈笑着，略显热情地向陈楚打招呼。 “没有。”对边似乎也很清楚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很快就有了回音：“老吴这次打电话过来，是对我们公司最新的那份报价有什么疑问吗？” “陈总，我们公司并没有出售四十大盗股权想法。”老吴试探地道：“你这份报价，不会是弄错了吧？” “没有。”年轻声音不急不徐，道：“老吴，我对四十大盗这部分股权很感兴趣。贵公司去年从四十大盗管理层拿下这部分股权，花费了6、9亿元吧？” “没错……” “这部分股权在市场估值现在应当在9亿元至10亿元之间。我们有心想要达成这次交易所以才会溢价向贵方提出收购。” 老吴咽下了一口口水，看着文件上那个数字。 对于老吴来说，他原本是想长期持有四十大盗公司股权的。但现在陈楚提出来的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 “老吴，这三四个月来，国际资本市场可不好。”陈楚缓缓地出声，道：“四十大盗公司就算是上市，股票价格里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最多只能在我的这个报价上略有溢价。如果再加上出售pa牌所得，你们将会获得超过37亿元的资金。” 这个数字对陈楚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我会把你的提案提交给董事会的。”老吴出声道。 至于这个提案能不能通过，就看董事会方面的意思了。 “理解。”陈楚说完这句话，再和老吴聊一二句才挂掉电话。 楚语办公区。 “楚哥，你觉得华夏体育会同意你的提议吗？”冯希凡问道。 “他们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通过我的提议。”陈楚对此显得十分乐观，道。 说到底，他现在提出来的这份方案，能为华夏体育带来更大利润。特别在这份提案提交给董事会议论商议情况下，除管理层外，其他机构投资者，他们肯定会为陈楚的这份提案而感到心动。 在现资本市场寒冬下，华夏体育持有四十大盗的股票才一年就赚取超80%利润，这样投资报率不能不让他们感到心动。 “楚哥，你报出去的价格，比市面价格起码溢价30%……这部分股票会不会砸在我们手上。”冯希凡又提出他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当然不会。”陈楚笑道：“当初我要求香江团队建仓华夏体育体育，不就是看上华夏体育手上这部分股票吗？” 这几年来，陈楚也做过不少投资。对于某些公司价值，陈楚自然有其估算方式。 二年前陈楚第一次入股四十大盗时，对公司估值是二百五十亿美元，这次陈楚通过楚语服饰从华夏体育购入四十大盗股票，对公司估值约为七百亿美元。或者在某些投资者看来，陈楚在这个出价来得偏高，但以陈楚对四十大盗未来了解，这家公司未来估值能达到二千亿美元，甚至二千五百亿美元。 从长远角度来看，陈楚做的这笔投资并不算吃亏。 时间很快就到星期五。 这天是华夏体育董事会商议决定接受耐耐公司还是迪亚纳中国方案日子。 楚语服饰相关团队，包括财务部门负责人，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下午五点钟。 陈楚办公室大门被轻轻地敲响。 “进来吧。”陈楚将一封电子邮件关闭，缓声道。 办公室大门被轻轻打开了，留着一节指长胡子、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财务部门负责人，缓步进入到陈楚办公室。 陈楚看到那位负责人时，就知道华夏体育那边董事会议的结果出来了。 “陈总，华夏体育那边有消息了。” “他们的董事会同意了哪个方案？” “华夏体育同意了我们的议案。” “好！” 陈楚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如无意外，pa牌将会落到他手上。 —————— 耐耐公司总部。 墙壁上仿古黄铜钟还在嘀哒声地走动着，办公室内，穿着黑色西服的盖尔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墙壁大钟上显示的时间。 黑色指针指到下午五点正，盖尔先生由不得拿起桌面上座机，就要拔打某个电话。 此时，办公室大门开，年轻女秘书带着一位年纪三十多岁、脸容削瘦的中年人进入办公室。 “盖尔先生。”那位中年人长着短眉小眼，微低头显得十分恭敬。 “说吧，华夏体育体育接受哪家报价。”盖尔先生也没有寒暄，直接问道。 这段时间以来，耐耐和迪亚纳中国为争夺pa牌已经接连二三次出价。在几天前，迪亚纳中国曾经向华夏体育最高层提过“对pa牌他们不会再提高报价”，但在三天前，迪亚纳中国却是再次出手，向华夏体育提出了一份新报价。 中年人低叹一口气，脸上神色变得更加肃然。 虽然还没有开口，但盖尔看着下属脸上表情变化，已经知道答案。 “华夏体育体育接受迪亚纳中国方案。”中年人脸无表情道。 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盖尔金黄色眉头轻轻竖立起来，却没有说话。 “盖尔先生，这份议案还要通过股东大会表决……如果股东大会否决这份议案，我们还有机会拿下pa牌。”中年人似乎在安慰着盖尔先生。 盖尔脸容微冷，摆手示意下属可以离开了。 股东大会会不会通过决议？在盖尔看来，就算耐耐公司手上持有超过百分之六投票权，这份提议通过可能性还是很大。 几天前，在盖尔收到消息称迪亚纳中国对pa报价没有他们公司高时，他还利用各种公关手段揭发pa牌存在的各种问题。最近三四天来，不少媒体对体育用品行业和pa牌进行大幅度的跟进报道，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士看到如此场境，他们说不定还会以为pa牌不由某家公司转让到另外一家公司，而是这家公司很快就会倒闭掉。 现在他做的这一切看起来变成无用功，甚至他现在做的一切反而对自已的竞争对手有利。 这段时间以来，市场上关于pa品牌不行的言论已经占据上风。在这样舆论氛围下，华夏体育提出来出售方案通过的可能性很高。 对迪亚纳中国那份方案，盖尔先生也有一定了解。迪亚纳中国的这一份方案，总体上是用三十五亿收购原本估值二十八亿元的资产。 在机构占据主导地位的香江市场上，理智的机构投资者们不难做出最后决策！ ———————— 自从pa牌爆发危机后，不少媒体都对pa牌进行跟进报道。 当董事会决议接受来自迪亚纳中国报价第二天，有一家媒体已经在报道认为“如无意外这次收购将会通过股东大会”，在这家媒体看来，股东大会很有可能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那家媒体的态度，实际上也是外界舆论对此事的基本看法。 pa牌转让一事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吵得沸沸扬扬，现在这个品牌交给另外一家更有财力或者是运营能力更强的公司，对各方来说或是最优选择。 而各大体育品牌对于这次收购案看法不一。 踏踏公司总部。 元老正在和大boss分析现在的形势。 “pa牌无论出售给耐耐公司还是迪亚纳中国，都比留在华夏体育手上要强。” “pa牌是邮华夏体育做在做强大的，但最近一二年以来，华夏体育手头上虽然持有着巨额现金，但对pa牌支持力量却大为减少。相反，最近一二年以来，他们对他们旗下另外一个品牌killmake倒是投入不少心思……但总体上来说，最近一二年以来，华夏体育体育还是曾经试图过用各种方式来改变pa牌现状，但都失败了。他们是没有办法扭转局势才将pa牌出售的。” “我觉得他们做一个很明智的选择，按我个人估算，要是pa牌还留在华夏体育手上，明年这个品牌的销售额说不定会跌破15亿元人民币。” “pa牌无论是落在耐耐公司或者是迪亚纳中国手上，对我们来说都是很不利的。耐耐公司综合实力在各大体育品牌中是最强的，而迪亚纳中国最近二年一系列运营手段都做得很好。pa牌花落迪亚纳中国，说不定会就能成为下一个迪亚纳品牌。” 大boss听完元老的分析以后，长久地沉默后，才出声道：“以后，我们要重新评估迪亚纳中国的实力了。” 李安体育。 “……我们还是想讨论讨论怎么样清理库存货吧。” 体育行业内，大多数的投资者对迪亚纳中国收购pa牌持正面的评价态度，但也有反对的声音认为迪亚纳中国“完全没有必要花费二十多亿收购一个同质品牌”、“这二十多个亿完全可以用在迪亚纳品牌自身渠道建设上”。这些声音还质疑，迪亚纳是不是有足够能力管理好pa牌。 但在资本市场上，某些投资者却是用脚投票反对这种观点。 在迪亚纳中国完成收购后最近一个交易日，前段时间才刚刚有些起色的国内体育品牌，其股价再次应声下滑，下跌幅度最大的数字牌，股价更是重挫百分之四。 市场上，大多数投资者认为“迪亚纳中国收购pa牌，对于其他的体育品牌来说是利空消息”。 这些投资者当中有不少对于体育行业都有着极深的理解，在他们来看，在收购了pa牌以后，楚语服饰将会持有二个年销售额过十亿的体育，成为体育行业巨头之一。 第485章 ：意外收获 九月十九日。 这天楚语恒天公布了江南长跑赛报名情况。 十月十五号举办的江南长跑赛报名情况可称喜人，去年部分报名人数没有过万人的赛段，在今年报名人数全部过万。今年参加全赛段的长跑人数，去年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长跑赛总报名人数更是增长百分之四十五，某些赛段因为报名人数太多，已经开始通过抽签方式确定参赛人数。相比去年而言，今年江南长跑赛更受广告主和品牌商的欢迎，赞助收入猛增百分之四十二。 消息传出来，某些开始将业务重心往跑鞋业务转移的品牌震惊了。 早在去年江南长跑赛结束以后，就有人认为江南长跑赛现已经是世界上品牌价值最高的长跑赛事。作为国内顶级体育赛事，江南长跑赛对体育品牌来说是块大蛋糕。现迪亚纳作为江南长跑赛主赞助商，凭借着这项赛事越来越强大的影响力，其品牌知名度肯定会进一步地提升。 在楚语恒天宣布江南长跑赛一系列数据后，国内某个跑鞋品牌市场股价直接下跌百分之三。 有体育行业观察者认为“迪亚纳品牌在跑10，鞋业务快崛起，对其他体育品牌来说是极大威胁”、“某些品牌前有耐耐和阿迪王这样的强敌，后有迪亚纳中国追兵”生存环境将会更加恶劣。 九月二十三号。 在经过十天停牌后，华夏体育召开特殊股东大会商议出售pa牌决议。 在这次股东大会上，耐耐公司投了反对票，但最后反对票数为25%，决议还是得到了通过。 楚语服饰收购pa牌一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陈楚办公室内。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由不得就是松下一口气。 不过，就在陈楚才刚刚松下了一口气时，迪亚纳中国却是将一份方案提交到陈楚案头上。 那是份关于pa牌未来发展的评估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何文容有提到pa牌最近面临在的一系列困境。 库存高企、销售网点大幅度减少、裁员风波……楚语服饰虽然接下pa牌，但这个品牌还有一大堆事务要楚语服饰跟进。 “pa牌是我们国内最不像体育品牌的品牌。”在报告中，何文容指出这一点：“在不少消费者心目中，pa牌是个‘年轻、时尚’的休闲品牌。”“不少消费者走入pa牌专卖店消费，是因为他们要买一双休闲鞋而不是一双运动鞋。”“而且pa牌体育服饰类目营收占总营收的比例太大，最近二三年来，随着国内服饰品牌更注重休闲类目，pa牌服饰类目收入也随之大幅度下滑。”“pa牌营收二年内下滑55％，就是受到服饰类目营收下滑影响。” 何文容甚至还认为，华夏体育当初就是将pa牌当作是一个休闲品牌来进行运营。 合上那份报告后，陈楚也是觉得一阵头痛。 在陈楚看来何文容所说的并没有错。 一直以来，pa牌虽然自称是体育品牌，但其一系列运营模式，却更像是休闲品牌。 2010年时，pa牌主营业务利润高达八亿，这个数字比起某些销售额是pa牌的二倍的体育品牌还高。而pa牌能获得这样成绩，一个很重要原因是pa牌运营和推广成本比起其他体育品牌要低很多。 仅以代言人为例，自从进入到2005年后，国内各大体育品牌对代言人的争夺越加变得激烈。像迪亚纳中国为签下李楠更是签下一份价值过亿的合同，其他体育品牌也是不甘示弱，他们为了蓝球类目代言人更是一掷千金。当所有品牌在争夺代言资源时，pa牌就个局外人似的，竟然没有签定下任何一位体育明星。作为一个曾经年销售额过四十亿的品牌，pa牌的代言人竟然是位娱乐明星。自从进入2011年后，pa牌因为业绩下滑，甚至连固定代言人也没有，要进行某些宣传和推广时，品牌就请某些明星站台，充当门面。 何文容有提到pa牌采用现经营方式的原因，作为一个比起主流品牌要迟几年才开始运营的品牌，pa牌在刚刚成立以后就面对着残酷的市场竞争。在2003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国人对运动鞋和休闲鞋并没有太大的区分。pa牌在各大体育品牌占据了先发优势以后，将运动鞋当中“运动”属性降到最低，反而是越加的注重其“休闲”属性。在这样的思想的指导之下，pa牌才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休闲品牌。 正因为pa品牌如此的属性，冯希凡在听到耐耐公司竟然为pa牌开出了二十三亿的高价时，才差一点就惊掉了下巴。 甚至一直到现在，冯希凡还认为陈楚用二十二亿收购pa牌吃亏了，而且吃亏不小。 只要出得起价格，买下这个品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正难的是如何经营好这个品牌。固守着休闲产品业务，pa牌肯定只能不断地沉沦。而如果品牌想要转型成一个专业的体育用品公司的话，其转型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难。 据陈楚收到的其他情报，各大体育品牌在休闲服饰和鞋业务受到了巨大冲击以后，都有意要回归其体育品牌属性，准备加大往体育专业方面发力。最近一年半以来，迪亚纳中国的成功转型，更是让他们看到了转型成功的希望。 在未来三到四年里面，体育品牌之间的竞争将会越加的变得激烈起来。 楚语内部对于pa牌未来的运营也持有着二种完全不同的看法。某中的一个看法是，pa牌还继续着其休闲定位，公司继续挂着体育品牌的名义而从事于体育产品的销售。另外一种看法则是pa牌应砌底地转型，在包括蓝球鞋、跑鞋等类目中发力，成为了一个体育品牌。 陈楚本人相对来更加支持更二个方案。 对于陈楚来说，当初他收购这个品牌，就是希望将这人品牌当作是一个体育品牌来运营的。pa这个品牌，完全可以在包括跑鞋、蓝球鞋和其他类目发力。陈楚曾经和年晓有过一番长谈，他告诉年晓，pa牌的业务和迪亚纳业务虽然冲突，但二者之间也有互补之处，在未来几年之内，国内的女子体育产业将会崛起，未来这个市场将会是个大金矿，pa牌完全可以向女子类目发力，成为行业内女子体育用口的领导者。 听到陈楚的提议以后，年晓忍不住就问陈楚，pa牌将业务的重心相对偏向于女子体育，确定不是在针对耐耐公司吗？ 耐耐公司也很看重女子体育市场，自从奥运会结束以后，耐耐公司推出的好几条长广告，全部与女子体育有关。楚语服刚刚收购的pa牌未来也将业务的重心转移到体育版块，陈总你确定你不是在针对耐耐公司吗？ 陈楚对年晓的疑问是哈哈一笑，他出声解释道，难道不是因为未来女子体育市场是块大金矿，所以才引起了各大体育品牌的注意吗？ 九月下旬。 楚语服饰团队已经派人前往pa牌，准备品牌接收工作。 pa牌在燕京有近八百位员工，前段时间pa牌转让风波，使得部分员工主动选择了离职。现在楚语服饰在收购了pa牌以后，再次重申品牌在未来半年里面，不会有任何的裁员计划。相反，如果品牌发展较好的话，公司说不定还会扩大规模。 正当陈楚在谋划着如保改造pa牌时，陈楚香江投资团队却是接到了来自于岛国的接触请求。也就是同一天，陈楚方驻四十大盗的董事，也接到了某份来自于雅猫公司的邀请。 “某软和雅猫都有意向我们转让他们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股权？” 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一脸的不敢相信神色。 这二家公司怎么了？竟然一下子都希望把他们手头上持有的部分股权转让给他？ 不过。 当陈楚想到了就在前段时间，陈楚进行的一系列操作以后，陈楚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某软和雅猫向他下属们试探性接触，是不是和前一段时间，他收购华夏体育手头上那部分股权有关？ 前段时间，为了收购掉华夏体育手头上部分股权，陈楚向华夏体育开出了13亿人民币的天价。 而这个价格刚刚出来，马上就惊掉了投资市场上一地的眼球。 四十大盗公司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值钱了？根据这个收购价格，楚语服饰对四十大盗的估值已经达到了七百亿美元吧？ 这个数字……也未必太高了吧？ 陈楚进行这一系列收购原本想着要低调进行的。但这段时间以来，pa收购案实在是太过于火热，引起了资本圈子里面广泛的关注。楚语服饰出价十三亿收购四十大盗公司部分股权，原本是这一次交易的附属，到最后反而因为过分的高价，引起了资本市场更广泛的关注。 对于四十大盗到底有多值钱，市场上有着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这家公司最多就值三百多亿美元，也有人认为这家公司的估值可以达到六百亿。但大多数理智的投资者都认为，考虑到四十大盗在未来几年还将会快速发展的话，这家公司的价值应该在五百亿美元左右。 但陈楚却给四十大盗给出了七百亿美元的高价。 “我们公司当四十大盗的股票当然感兴趣。”陈楚对就在办公室的年晓道：“你让人去试探一下，他们二家愿意转让多少股票……还有，他们转让价格是多少。” “我明白了。” 一天以后。 雅猫公司和某软都对陈楚进行了回复。 一直以来，这二家公司都有套现四十大盗公司股票的冲动，但他们也有期待上十大盗公司在上市以后，可能会获得更高的溢价。因此，这一家他们仅仅愿意转让四十大盗部分股权。 二家投资者在朝廷这一系列操作时，似乎和四十大盗管理层也有进过沟通，雅猫公司愿意转让他们持有的百分之二股权，而某软则是百分之三。陈楚算了一下，如果这笔交易真的成功的话，那陈楚本人将会持有四十大盗公司百分之二十八的股票。 这个数字，比起管理层持股少了一个百分点。 而他们提出来的转让价格是每股15美元，让前段时间楚语服饰和华夏体育达成的交易价格一致。 “他们的报价太高了。”陈楚看完这二家的报价以后，放下了手头上二份报表，对着就在办公室内秘书道：“让财务部门的回复他们，我们最多只能出价13、5美元一股……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我们只能直接地取消交易了。” 女秘书盈盈带笑，离开陈楚办公室内。 三家再一次就四十大盗股权问题开展了谈判，和上一次不同，这一家三家谈判就显得平静得多。 对于陈楚的这个报价，某软和雅猫原本还不是十分满意。他们谋求的是陈楚前一段时间向华夏体育同样的报价。在陈楚提出这个报价以后，三方的谈判一度接近破裂。在差不多一周的谈判期内，某软还曾经一度退出了谈判。 但到最后，谈判三方还是在陈楚提出来的报价上面，达成了交易协议。 十月初，陈楚和谈判的另外二家签定了股权转让协议。陈楚用三十一亿美元，拿下了四十大盗部分股权，在经过了这一次交易以后，陈楚持有的四十大盗公司的股权有所增长，而他持有的现金流却是大幅地缩水。 陈楚突然间发现，自已原本持有的巨额现金流，现在中剩下几十亿元人民币了。 “以后想要进行其他现金投资，恐怕也难了。”陈楚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感叹道。 最近虽然用了不少钱，但在陈楚看来他现在进行的这一系列操作都是值得的。 第486章 十月十一号。 陈楚还在计算着他手头上有多少资金时，这天接到h牌老总贺济的电话。 天气渐渐变冷，窗外更是下起点点冷雨。 “陈总，你好。”电话中，贺济的声音在陈楚听来竟然有几分陌生。 “贺先生，好久没有联系。”陈楚微微一笑，道。 印象中，他和贺济也有三四个月没有联系了吧？ “贺总打电话给我，有事？”陈楚问道。 对这位贺总，陈楚的沟通一向是简单直接。 “是有点小事。”贺济呵呵声道：“前段时间，布林顿服饰彻底关掉线上业务，陈总应该有留意吧？” “这件事我知道。”陈楚道。 这件事已经不是新闻，今年年初布林顿公司在上市失败后，其网络运营事务已经基本中止。三月份时，其网络销售公司更是载员80%，也不再进行任何线上宣传推广。那时，冯希凡已经和陈楚提到布林顿服饰网络销售业务已名存实亡，将来某天网站肯定关闭掉。 前几天，布林顿公司果然宣布公司将会“◆，清盘”，不再从事于独立商城网络销售业务。 对这个消息，服饰行业所有从业者都不感到意外。 去年，布林顿服饰曾经公布过一份数据，公司网络销售额超过三亿元人民币。但为推广商城，公司前期对电子商务业务投入包括人员薪资费用、技术开发费用、物流配送用及广告推广费用等，动用超过六千万资金。而后来据有关方面查实，布林顿为达到这三亿元线上销售额，动用资金数量超过七千万元。 布林顿服饰在建立独立商城时就受到经销商们反对“电子商务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如果布林顿加大对电子商务的投入，多少会分薄我们的利益。”当初为让经销商们支持布林顿线上商城业务，公司总部对各级代理商或多或少做出让利。 现在，布林顿服饰不再烧钱后，商城流量比起去年已经大幅度减少。今年年初，因为推广开支大幅度减少，布林顿电商业务竟然曾经有过三四个月盈利。但冯希凡认为“布林顿在削减广告费用，短时间线上业务或者会有所盈利，但这样盈利是不可持续的，终归有天布林顿会因为线上销售额下滑，利润不足以支持建站成本和网站薪酬支出，最后关闭网站。” 事实上正如冯希凡所料，在线上销售额下滑到某个低点后，布林顿服饰果然关闭掉线上销售业务。 “这件事陈总怎样看？”贺济问道。 陈楚哈哈地笑一声，顾左右而言它。 他能说以布林顿这样规模，建立独立品牌平台是在作死吗？ “陈总，刚才我有查看过布林顿公司七月份到九月份的一些数据。”贺济道：“布林顿发展情况十分不理想，在过去一年，销售额仅增长8、9%，利润增长也仅有5%。” “贺先生，布林顿服饰不像贵公司。”陈楚缓缓笑道：“在我看来，布林顿服饰有这样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最近二年，国内各大服饰品牌的日子可不像你们h牌这样好过。” h牌在2008年入华后，品牌还处于扩张时期。h牌总部对中华区分公司可兽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品牌在中华区扩张速度很快。 其他服饰品牌可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2011年未，曾经有业内人士认为“2011年服饰行业比起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还要艰难，大家要做好过冬的准备。”“2012年，服饰行业有可能在近15年以来最难的一年。” 事实正如同业内人士预料，今年服饰企业日子真的比2011年难过。 “陈总，布林顿服饰可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是优质资产。”贺济微微一笑，道：“不如你把你们手头上股权全部转让给我们公司？” 陈楚双眼微微眯起，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轻笑意。 贺济这次打电话过来，竟然怀着这样心思吗？ 他打着个哈哈，婉拒掉贺济的请求。 现在离布林顿服饰和投资机构签定的对赌协议还有三四个月到期。陈楚手头上持有的这部股权，或者有大用也说不定。他可没有放弃入主布林顿服饰。 —————— 不过，和布林顿摊牌时间，比陈楚想像中要早。 十月份中旬，就在陈楚和团队在谋划重造pa牌时，布林顿服饰公司却是传来一条对陈楚不利消息。 “苗天华有意接前回购股权？”听到楚语服饰驻布林顿公司董事传回来的消息，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感觉是不是自已听错了。 “是的，苗先生是有意提前回购我们持有股权。”董事是位四十岁左右中年人，说话时显得慢条斯理，道：“他在一个小时前向我们通告这条消息。说提前回购这部分股权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毕竟，提前回购这部分股权，我们楚语服饰也可以早天收回资金，减少财务费用支出。” 离着合约到期还有四个月，当初陈楚投入的二十亿要是能提前回收，用于其他方面投资说不定还能赚取一定投资收入。 布林顿服饰这个提议，看起对楚语服饰比较有利。 “如果我们坚持到合约同期呢？”陈楚问道。 “苗总说过，就算陈总你坚持对赌协议到期，他一样会执行对赌协议。” “哦？”陈楚轻轻摸着下巴，脸上神色显得很有兴趣。 布林顿服饰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有钱？ 苗天华又是从哪里变出二十个亿来的？ “回复他们，我们宁愿增加一些财务支出，也要坚持到合约到期。”陈楚缓缓出声，道。 布林顿董事抬起头，眉目间微有异色。 “布林顿提前要求执行对赌协议，肯定是有原因的。”陈楚微微地笑着，对着那位董事道。 虽然说陈楚不知道苗天华到底吃错什么药坚持要提前执行协议，但对方如此做法肯定有理由的。 现在陈楚坚持不执行协议，或者会发生某些转机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那位董事微微地点头，道：“我知道应当如何回复了。” ———— 十分钟后。 布林顿总公司内部。 苗天华手中拿着电话，听着电话中董事拒绝的话语，脸色自然称不上好看。 楚语服饰竟然拒绝他们的请求？ —————— 十月十七号。 这天，陈楚才刚刚下班，就接到一个来自于燕京的电话。 “陈总，下午好！”贺济向陈楚问好后，说话显得直接：“陈总，今天你有没有接到布林顿服饰管理层的发函？苗天华有意要提前回购我手头上的布林顿公司股权。” 刚准备要下班，陈楚一边手拿着电话，另外一边手在整理着一份文件。听到这个消息时，陈楚整理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收到布林顿服饰发函的？”陈楚问道。 “今年下午，你们是什么时候呢？”听着陈楚的语气，贺济心里明白，陈楚肯定也收到同样请求。 毕竟，相比起h牌来说，苗天华与楚语服饰关系更恶劣，回购公司股权，他肯定将楚语服饰当作优先回购对象。 “苗天华手头上，什么时候竟然能调动四十亿元资金了？”贺济声音隐隐有几分不确信。 陈楚深吸一口气。 他的看法和贺济完全不同。 苗天华能调用的资金数量或者只有二十亿元。 如果苗天华有意回购他们二家手头上股权，应该是同一时间通知他们二家才对。 苗天华现在的做法，显然是先想着要回购他持有那部分股权，但为他所拒绝掉后，才和h牌提出交易请求。 看起来，苗天华好像很急着要回购这部分股权？ 陈楚心中暗暗想道。 与他和苗天华之间如此恶劣关系，苗天华完全可以再等四个月对赌协议到期……现在他急着和合约另外二家中某家执行，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你准备如何回复？”陈楚问道。 贺济呵呵笑起来，反问道：“陈总，你的意思如何？” “当然是拒绝掉。”陈楚很坦然道。 “我们也不同意提前解约。”贺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间有着笑意，道。 相比起当初他们签约的收益而言，贺济更看重布林顿公司股权。 这句话说完以后，电话中二边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明白对方入主布林顿的心思，刚才一番试探，更让他们确定了这点。 “很好。”陈楚道。 苗天华如果知道h牌的回复，肯定会很不爽吧？ —————— 挂掉电话后。 陈楚这才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忙于其他品牌的运营，对布林顿这个品牌并没有多少关注。甚至，在楚语入股布林顿后，陈楚对这个品牌就很少关注了。 陈楚现在难得地反省，自已是不是有些放松了？是不是觉得手头上持有那份合约，这个品牌都很大概念落到他手上所以放松警惕？ 布林顿某些代理商日子不好过，布林顿代理商在店里以低价清理库存、八月份布林顿服饰川省曾经关闭十家店铺……最近三四个月，陈楚看到的关于布林顿一切信息显得比较散乱。但这些锁碎信息组合起来，则是简简单单一个意思：布林顿公司最近日子并不好过。 随着那份对赌协议到期，看来他要加大对这个品牌的关注度了。 就在接下来的一二天，陈楚召见好几位身居一线下属。十月二十一号，当陈楚来到本公司西南区考察时，更是听取某些和布林顿有过接触下属对布林顿近况汇报。 —————— 布林顿公司内部。 “竟然拒绝了？” 当苗天华收到来自于h牌的拒绝，他原本微白脸色显得更加难看。 二家投资者现在都拒绝他的提议。 他们二家都有意要执行当初的对赌协议。 他脸上的神色微冷，很快就打拔打下了一个电话。 “我们的计划要推后实施了。” —————— 武侯市。 分公司经理公室内，陈楚在听着分公司总经理汇报。 “最近半个月，西南地区销售额比去年同期有较大幅度增长……” “但这样增长与今年十月份比去年要冷有关，在西南区，服饰零售行业还是不景气……” “我们主品牌楚语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但小尼虎加盟品牌，自从进入到九月份后某些加盟店销售额大减。一些大店月销售额，甚至都没法超过二十万。” 陈楚听着对方汇报，并没有出声打断意思。 “至于陈总你说布林顿服饰情况，我倒是知道一些。”总经理道：“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是布林顿服饰加盟商，最近我有联系过他……据他所说，等过完年清理掉库存后，他不准备卖布林顿服饰的货了。” 陈楚眉头轻轻一扬，没有说话。 大区总经理看到陈楚脸色变化，心里面明白陈楚对于这个话题是感兴趣的，于是道：“用他的话来说，在三年前布林顿提出上市口号后，总部对他们的支持就减少不少，那时他们已经很难赚钱。但总公司向他们许诺，要是公司能上市融资，公司肯定会在品牌推广方面加大力度，同时会加大对加盟商优惠补贴。今年年初，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他已经有一年没有赚过钱了……最近店铺都不怎么赚钱，他们对品牌肯定是有所不满的。” 陈楚听到这里，脸上兴致神色显得更浓。 总经理继续道：“在布林顿服饰冲击上市时，总公司对他们加盟商有着极严格业绩增长要求，在公司上市失败后二三个月里，总公司在这方面的约束就少了很多，那时候他们还能喘一口气，加盟商中有人打趣说还好布林顿没有成功上市。要是公司成功上市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但自从进入七月份后，布林顿对他们反而提出更严格业务增长要求。最近，他们加盟商对布林顿更加不满，有人还准备要改头换面代理其他服饰品牌。” 第487章 ：苗天华的目的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头由不得就是重重地皱了起来。 一直以来，陈楚心里都很清楚布林顿服饰代理商体系不太稳定。 但现在看来，布林顿代理商体系比陈楚想像中还要不稳定！ 布林顿服的加盟体系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时建立的，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几年，布林顿的代理商们还是很赚钱的。哪怕在2006年陈楚进入到销售行业后，据陈楚调查布林顿旗下代理权还十分吃香，某些老板仅仅凭借着代理权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陈总，我们手头上持有布林顿20%股权，是吗？”分区总经理问道。 “是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把这部分股权处理掉。”分区经理想了想，知道陈楚一直喜欢直言直语还是出声提醒道：“以我的经验，要是布林顿服饰再继续现在的加盟政策，明年应该有很多加盟商要改头换面了。” “在今年七月份，布林顿公司已经将一批处理货移交给代理商们。”说到这里，分区经理感叹道：“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为清理手上库存，不少加盟品牌都∧，有将库存货向代理商转移。但布林顿服饰是做得最狠的。布林顿有些货给代理商是五折，代理商们为了清理这些货物，出售价格就是五折。扣除了人工费用和店铺租金，这些代理商不知道要亏损多少。” 分区经理又解释，当然也有部分分销商没有接受布林顿条件。但他们因此得到的布林顿品牌支持力度，比起以往大大减少。 这是布林顿总公司对他们的处罚。 对于一些经销商来说，他们已经陷入到了二难困境。 听完分区经理的话后，陈楚久久没有说话。 晚上，陈楚和冯希凡通电话时，也有提到布林顿服饰。 “冯希凡，我们要做好布林顿服饰这个品牌崩盘的准备了。” “崩盘？楚哥，最近布林顿的情况是不太乐观，但还没有到要崩盘的地步吧？” “是要崩盘了。”手中拿着电话，陈楚脸色少有凝重。 推广力度减弱、对代理商支持不足、销售返点减少……布林顿服饰所做的一切已经引起各级代理商极大不满。很多代理商已经不赚钱了，他们现在还在坚持，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手头上没有更好项目，只能坚守着试试看未来行情有没有转机。布林顿服饰要是再不采取任何措施，在明年春季最迟夏季，布林顿服饰将会面临着关店潮。 “苗天华为什么不加大对这些店铺的支持力度？”冯希凡不解。 苗天华和楚语服饰高层不同。楚语服饰高层从事服饰行业，基本上可以说半路出家，对他们来说服饰行业是一份工作。像冯希凡是“误”入这个行业后，才喜欢上这个行业的。但苗天华不同，他的父辈们很早以前就从事服饰行业，这样的人从小就对服饰行业耳濡目染，甚至在体内流动的血液中就有“服饰”这种基因。 这样的错误，苗天华应该不会犯下才对的。 陈楚听着冯希凡的话，没有再说话。 他已经想到更远。 苗天华放弃布林顿服饰长期利益，或者有其他图谋？ 看来，要让驻布林顿服饰董事看紧一些苗天华才行了。又有谁知道，在最后四个月里，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 正当陈楚在防备着布林顿服饰某些小动作时，苗天华还真的是做出了一些小动作。 在陈楚回到羊城当天，陈楚接到了一个来自布林顿服饰的消息。 天气渐凉，空气显得分外干躁。 办公室内，陈楚听着冯希凡汇报。 “楚哥，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要注意一下。最近一段时间，苗天华和华杨创世老板走得很近。” “华杨创世？”听到这个名字，陈楚想到很多事。 对于这家公司，陈楚当然有所了解。今年四月份，布林顿服饰还将十亿资金低息借给华杨创世。在这件事爆出来后，楚语服饰和h牌还向布林顿服饰提出抗议。早前，在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后，苗天华和这家公司老总也曾经有过一段过密交往时期。 “这件事是我们公司驻布林顿董事说的，最近他曾经去找过二次苗天华……接连二次他都有看到华杨创世的张总就在苗天华办公室里。”冯希凡道。 “这件事我会注意的。”陈楚道。 —————— 陈楚前脚把话说完，一天后，一个来自布林顿服饰的消息，直接将包括冯希凡在内楚语服饰高层人员差点炸晕。 十月二十号，华杨创世停牌宣布“将会动用二十亿元收购布林顿服饰百分之三十一股权。”同时，华杨创世有公布“这项交易有着重大不确定性，如果顺利公司将会在明年二月份时完成这笔收购，成为布林顿服饰第二大股东”。 楚语运营中心内。 冯希凡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到陈楚办公室。 而比起他更要早一些，年晓已经来到陈楚办公室内。 “坐吧。”看到冯希凡到来后，陈楚随意就指了一个位置，道。 “楚哥，布林顿服饰……” “十五分钟前，布林顿已经向我们发函，明年二月份对赌协议到期后，他们会用二十亿元回购我们持有的股权。”陈楚开口打断冯希凡，说了一下现在最新情况。 “不妙啊。”听到这个消息，冯希凡重重皱起眉头，道。 这个消息对楚语服饰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今年三月份时楚语服饰才从投资者手上收购这部分股权。 现在，布林顿提出要回购这部分股权，楚语服饰仅仅是帐面上亏损就超过了一亿。 对楚语服饰来说，可不仅仅是账面上看到的一亿亏损还有财务支出问题。楚语服饰当初持有这一部分股权，就是为控股布林顿。布林顿服饰回购这一部分股权，对于积极进取的楚语服饰来说是个不大不小打击。 “如果没有意外，华杨创世收购的布林顿服饰股权，正是来自于我们公司。”年晓声音微低，道。 “我知道。”冯希凡声音微微沉闷，道。 “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陈楚看着来自于布林顿的信函，道。 前段时间，布林顿要求提前回购这部分股权，已经找好了下家吧？ “楚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冯希凡看着陈楚，问道。 陈楚看了一眼二位下属，道：“我先打个电话给苗天华再说吧。” 年晓和冯希凡对视了一眼。 陈楚和苗天华还有可以交谈的话题吗？好像没有了吧？ 年晓向陈楚告退一声，就离开陈楚办公室。 “你们在小会客室等我。”陈楚道。 冯希凡在离开时，顺手为陈楚带****。 办公室内显得十分安静，陈楚拿起手机，拔打了一个很久没有拔通的电话号码。 嘟嘟…… “陈总，今天吹的什么风，陈总竟然打电话过来了？”电话才刚刚接通，苗天华那显得十分愉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苗董。”陈楚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喜怒：“你准备回购我们持有的布林顿股权？” “是的。” “你们准备把我们持有的股权，再加上你手头上持有的部分股权，转让给华杨创世？”陈楚再问。 “陈总，我想这个问题和你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电话中，苗天华略为刺耳的声音传过来。 “当然有关系，苗总不要忘记了，这是一次三方交易。”陈楚道。 交易方案，应该不会是楚语服饰将这百分之二十股权交给苗天华以后，再由苗天华将这部分股权转移到华杨创世。 如果没有意外，楚语服饰这部分股权将会直接转移给华杨创世。 “陈楚，我想这事你只要交给你下边的人，他们自然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苗天华呵呵笑声杂在说话的声音里，道：“不过也难为你了，千般万般算计，最后不仅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亏损了一二亿。” 无视苗天华声音间嘲讽之意，陈楚缓缓道：“当初你正是要华杨创世入股布林顿服饰，所以才会低息借贷十亿元给华杨创世，对吧？” 苗天华轻笑一声，道：“陈楚，这个问题和你关系不大吧？再过段时间，你将会不再持有布林顿股权了。” 电话二边都是一阵长长沉默。不论是陈楚还是苗天华，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没错，等到明年二月份，我们可能不再持有布林顿服饰股权。但现在我还是公司股东，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陈楚道：“最近一段时间，布林顿服饰各级代理商对总公司意见很大。苗天华，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吗？” “陈总。”电话中苗天华的声音，隐隐间有了一种说教的意味：“你也是从事服饰行业的，对那些代理商是什么样尿性，你应该也很清楚。对大多数经销商，我的要求是销售额增长15％，这个数字很难达到吗？” 如果是楚语服饰，这个要求当然不算高；但对布林顿代理商来说，这个数字是他们不可能达成的吧？陈楚心中暗想，却没有再出声。 “如果陈楚打电话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二件事，不可不必。”苗天华哈哈声笑起来，在那张狂笑声后，更是直接挂掉电话。 电话中传出一阵忙音，对苗天华态度无感，陈楚盖掉电话。 小会室外面。 年晓拿中正拿着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双眼没有任何焦点看着前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总。”看到陈楚时，年晓问了一声好。 “有事进去再商量吧。”陈楚道。 进入小会客室后，年晓马上按掉烟头。 “刚才我和苗总通过电话。”陈楚习惯性地拍了拍沙发，坐下来后道：“他现在应该对布林顿现状有清楚认识。” “呵呵，我们都知道布林顿有大问题，苗天华作为当家人接触到信息比我们还要多，他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冯希凡不以为然地道。 年晓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神色明显是认同的。 “说说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最近一年经营困难的服饰品牌多了去。”年晓缓声道：“陈总，我觉得布林顿服饰虽然知道他们品牌有问题，但以他们财力根本上不足以支持重构品牌。” “我倒是觉得苗天华的心思或者已经不在品牌经营上了……”冯希凡缓声道。 前二三年，苗天华对上市有着极大执念，布林顿一切工作似乎就是为了上市。今年布林顿经营情况急剧恶化，只不过是上市失败后遗症罢了。以前布林顿某些工作没有做好，基础没有打实现在终于受到了市场的惩罚。 年晓又开始分析布林顿走到这步的其他原因，冯希凡也偶有附和。 陈楚听着年晓和冯希凡的分析，却是没有多出声。 “二位，你们觉得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陈楚又眼微微眯起来，道：“那就是苗天华虽然知道公司存在危机，但为了短期目标，他只能任由着这些危机存在。等达成短期目标后，他们再重视这些危机？” “短期目标？”冯希凡喃喃地重复一声这几个字，下一秒声音就变大：“楚哥，你说的短期目标是不是指华杨创世的收购？” 也只有这个目标了，布林顿服饰这段时间为消化库存，做出的一些举动已经让代理商们十分不满。他们之所以会牺牲掉代理商们忠诚度做出这样举动，其真正目的就是做高布林顿估值。 “这应该是他们目的之一。要是布林顿财务报表太难看，华杨创世也不会出手，而且其他中小股东说不定也有有意见。” “他们还有其他目的？” “当然，不要忘记明年h牌对赌协议也到期了。布林顿服饰不可能回购这部分股权，苗天华只能用自已股权抵债。”陈楚环视一眼二人，道：“拉高布林顿估值，苗天华付出股权的代价会少一些。” 第488章 年晓听完陈楚的话微微沉默。 “陈总说的对。”年晓认同地道。 “从长期来说，布林顿服饰绩表现太差，对苗天华没有任何好处吧？”冯希凡却是想到另外一点，道。 “从长期来看的确如此。”陈楚轻叹道：“但从中期来看布林顿服饰业绩下滑或者对苗天华有利。” “怎么说？” “希凡，布林顿服饰会容忍h牌长期持有他们公司三成以上股权吗？” 陈楚眼眸微微眯起，问道。 “这个……”冯希凡脸露迟疑，道：“如果是我的话，当然不希望h牌长期持有本公司股权。” “所以，苗天华肯定也有这样想法。”陈楚道：“短期保持布林顿服饰较好增长率，中期就算公司发展出现危机也没有什么不大了。那时候，说不定是回购股权绝好时机。” 试想一下，如果布林顿服饰这个品牌年销售额下滑五亿到十亿，并且暴露出一系列问题，h牌还会不会继续持有布林顿公司股权？ 小会客室内一阵安静，十几秒后，年晓才沉声道：“以我▲↖，对苗董的了解，他还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 没有任何一位管理者都不会专门犯错与投资者拧巴，但管理层却可以控制公司犯错的时点。 “这件事，我们要不要通知一声h牌？”冯希凡闷声道。 “不用。”陈楚道：“贺济入行比我们早得多，我们能看出来的猫腻，他肯定也能看出来。” 这样手段在商场上并不少见。 “而且，我们手上持有的那部分股权还没有落到布林顿手上，不是吗？”陈楚微微一笑，问道。 对楚语服饰来说，他们还有着可以反转的机会。 年晓脸上神色微变冷，哼声道：“陈总说的没错，苗董这次操作实在太心急了。” 现在离合约还有四个月才到期，布林顿进行这样操作，并且将交易方案公布出来，给了他们反击的空间。 “他们的确是心急过头了。”陈楚眉目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道。 冯希凡心里面也是有所思。 布林顿服饰现在进行的这一系列操作，是不是担心迟则生变呢？ “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呢？”年晓问道。 ———————— 华杨创世花费二十亿元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对大多数股民来说是条不起眼消息。但对持有华杨创世的投资者来说，这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大事了。 持有这家公司股权的股民们，他们现在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就在华杨创世宣布这个收购案第二天，网络上就出现了一些不看好这次收购的声音。 某些网站平台上更是出现反对这次收购的专栏文章。 《华杨创世收购布林顿服饰之谜》 “布林顿服饰曾经是国内服饰品牌的第一梯队。但在最近一二年，这个品牌已经有要掉队的迹像。” “年初没有成功上市，对布林顿来说是毁灭性打击。在最近一年，因为上市失败，市场上有传出布林顿各种不利消息：公司扩展速度减慢，资金链紧张，出售和剥离某些子品牌。根据布林顿服饰公司公布出来的一些财务报表，在今年上半年，布林顿营业额增长不到百分之十，利润增长不到百分之三。” “最近一年，服饰行业竞争越加激烈。国际上一些服饰品牌加快了进入中华区的速度，据统计，在今年上半年入华的服饰品牌就超过了三百家。一些早一步进入到中华区品牌也加快向三四线城市的布局。” “行业环境如此，布林顿服饰还有多少机会呢？” 《十亿借贷之谜：华杨创世与布林顿服饰的利益输送》 “今年四月份，华杨创世对外发布公布公司已借十亿企业债，用于公司业务扩张。” “布林顿服饰将这十亿借给华杨创世的利率，甚至比同期国债还要低。据估算，布林顿服饰借款给华杨创世，年均损失二千万利息。当时，布林顿服饰其他股东都对大股东提这一贷款决定提出质疑。” “据我们了解，布林顿服饰第二大股东、第三股东与公司管理层在股权问题上有纠纷，华杨创世现介入到布林顿服饰，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呢？” “我们有查看华杨创世财务报表。根握报表，华场创世今年第一季度时可动用现金流量不到十五亿元，可以想像，如果没有布林顿服饰这笔借款，华杨创世根本上就拿不出足够资金来支持这次收购。” “华杨创世收购曾经有过财务造假劣迹的布林顿服饰，会不会也是利益输送呢？” 在短短三四天时间里，网络上质疑这次收购的声音多了起来。甚至，这次收购也引起行业内某些大佬们的注意。 —————— 布林顿服饰运营中心。 苗天华办公室。 公关部长现正站在苗天华身前，向苗天华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刚才，有名****财经报的记者才联系过我们公司……据说他们有份对我们公司不利的报道，已经扣压起来。” 公关部长五短身材，脸容清瘦，下巴长着密密麻麻修理整齐的短胡子。 “苗总，他们已经发话，想要那笔报道不见光的话……” 公关部长停顿下来，将后半句话直接止住。 “我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苗天华脸色变得分外阴沉。 “最近舆论对我们公司十分不利。”公关部长再次汇报道：“我们也有联系过一些媒体，向他们发出一些稿件。现在，已经有舆论声音支持这次收购。” 苗天华微微地点头，表示自已清楚了。 “苗董，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看着苗天华那显得分外阴冷的脸色，那位部长脸上神色显得小心翼翼，问道。 苗天华低下头去，轻轻地摆手，却没再说话了。 公关部长如释重负，轻步离开了办公室。 苗天华脸色还是显得不是很好看。 但就在此时，空旷无声的办公室内，突然间响起来的一阵电话铃声，显得分外刺耳。 苗天华脸无表情地拿起话筒，听到电话中一阵悦耳的女声后，回复道：“我有空。” 半个小时后。 会客室内。 天色正好，气温更是显得宜人。打开窗户上，一阵阵风吹来吹得窗帘哗哗声作响。 一位身材高大，但身形显得肥胖的中年人，笑得就像是弥罗佛似的，坐在苗天华对面。 “苗总，这次过来，主要还是想商量商量我们之间的那笔交易。”中年人笑着，露出几颗黄牙，道。 “我们那笔交易有什么问题吗？”苗天华坐立如松，带着从容优雅笑容。 中年人脸上露出苦笑，五官苦得差不多要拧到了一起。 “苗总，主要还是那笔交易反对的声音太大了。就在昨天，《北方财经周报》联系我们，想要跟进这件事。在网上，我们的这笔交易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现在已经有不少中小股东到我们公司官方网站留言，希望我们公布这笔交易更详细的细节……” “说重点。”苗天华脸上笑容略加收敛，道。 “苗总，要是按我们原本的交易方案，这次交易很难通过。就算是通过了，我们公司管理层也要受到很大压力。”中年人无奈一笑，道。 “所以呢？”苗天华又问。 “我觉得我们可以更改交易方案，二十亿元收购布林顿百分之三十一股权，这个比例实在低了。”中年人道：“经过我和几位高层商量，我觉得我们公司持股比例不应该低于百分之三十六。” 苗天华听着这句话，脸色显得更冷了。 他看了一眼那位中年人，目光隐隐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 “郑总。”苗天华冷声问道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你的‘优惠’还不够吗？” 名叫郑总的男子没有对视苗天华的目光，又是无奈笑道：“苗董给我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不过，要是真的按苗董给出来的比例，我们很难和中小股东交待。我原本还想着这笔交易可以低调进行，但你看现在舆论环境……” 苗天华收回目光，垂下眉头。 正如某些媒体所猜想的那样，布林顿服饰和华杨创世这次收购，并不是一笔纯粹收购。为了推进这一次收购，苗天华在台面上的交易外，还和面前的郑总做了一些台下交易。 甚至，正如同某些媒体当初所猜想那样，当初苗天华会借给华杨创世十亿借款，正是为推动这一笔交易。 “郑总，做人要知足。”苗天华再次抬起头时，眼角间有着似有似无笑容：“台面上交易，我还可以做些让利，但不可能让利太多。” 对郑总那点小心思，他心里是清楚的。 对于现在不利的舆论环境，郑总某种程度上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可以凭借此向布林顿提出更高要价！ 但苗天华要考虑的问题比郑总多得多了。 这次除了要和面前郑总交易外，明年二月份他们还要面对着另外一个交易对手h牌。 要是对华杨创世让利太多，那他们还要不要对h牌进行让利？ ———— 又是半个小时后。 郑总脸上带着较为满意神色离开苗天华办公区。 刚才谈判对中年人来说还算满意。 但在办公室里面，苗天华脸色就显得不是那么好看。 舆论环境现对交易很不利，为了让这次交易得到通过，他也做出了不少让利。 看着那位中年人离开身形，苗天华脸上现出一丝冷意。 总有一天，这位郑总会为这次交易而感到后悔的！ ———— 陈楚在观察着华杨创世和布林顿服饰一举一动。 网络上对于这笔交易非议声音多起来后，华杨创世也对外宣布“前段时间某些媒体报道的交易方案不实。”、“经过和布林顿服饰再次商议，交易双方对交易方案做出了微调。”、“在这次收购案中，公司管理层将会把广大股东利益摆放到第一位。” 而布林顿服饰也有对外发声“布林顿服饰公司一切经营活动正常。”、“最近一年服饰行业景气低迷，对公司销售造成一定影响。”、“不排除有布林顿竞争对手借着这次收购事件诋毁本公司，本公司保留采取法律措施的权利，还请有关同行自律。” 办公室内。 陈楚很有兴致地看着舆论信息。 前段时间，舆论虽然对这次收购质疑声音很多。但舆论的声音仅仅是含沙射影认为交易双方可能存在利益输送，还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来证明这点。虽然在布林顿董事会上占有一席地位，但陈楚对布林顿服饰了解还是不够深入。陈楚也很难抓到双方进行私下交易的证据。 在这段时间，贺济和陈楚间沟通和交流也有增加。 十月二十五号，差不多到下班时间，陈楚接到一个来自于贺济的电话。 “陈总，你好，在忙吗？”贺济的声音显得风风火火的，声调比起以往也快不少。 “贺先生有事？”陈楚问道。 “陈总，布林顿已经确定要回购贵公司手头上布林顿股权。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们商谈过回购细节？”贺济问道。 “贺总，你不会还对我们这部分股权感兴趣吧？”陈楚微微一笑，问道。 “陈总开玩笑了，我们h牌公司从哪里可以变出二十个亿收购你们手头上股权？”贺济哈哈笑，道：“不过，我的确有意和陈总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陈楚开玩笑地道：“贺先生不会是对我们楚语服饰某个子品牌感兴趣吧？” “不，不是。”贺济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笑问道：“我们并没有收购计划，相反，我们有个出售计划……不知道陈总对我们公司手上布林顿股权感不感兴趣？” h牌竟然根退出？ 听到这个消息，陈楚下巴差点就掉到地面上。 就在一周前，贺济和他交流时，不是还表达绝对不可能退出的意思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489章 ：H牌退出 “陈总，你在听吗？”电话中久久没有回音，让贺济以为陈楚是不是掉线了。 “在听。”这个消息太过于惊人，让陈楚短时间思考着贺济的意图。 或者，h牌已经发现，布林顿服饰并不像他们曾经看到的那样“看上去很美”。最近二年，布林顿经历了太多风波。其资产质量和吸引力也是大大减少。 前二天，陈楚还和年晓冯希凡分析过布林顿服饰或者会对h牌不怀好意，这点现在会不会为贺济看出来了？ “贺先生，我的确曾经对你们手头上这部分股权感兴趣。”陈楚哈哈声笑着，语声间带着试探：“不过，现在布林顿服饰发展不是很好，在我们公司内部已经有声音质疑半年前我做的那笔投资。” “陈总。”电话中的声音，却是没有能听出任何的悲与喜：“陈总真会开玩笑，在你们集团内部，你做出来的决定又有谁敢站出来反对？但我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时，贺济的声音低沉，隐隐还有着无尽感叹：“实话和你说吧，我还是比较看好布林顿服饰的。但在我们集团内部，最主要是我们公司总部￥↑，，已经有人质疑这次收购。” 最近二年，大中华区服饰大环境正以当初那些身居中华之外分析师没有能想像的速度恶化。 曾经有段时间，公司决策者很好布林顿这个品牌，但最近布林顿的一系列表现，让公司管理层们开始对这个品牌产生了质疑。 “想要全资收购布林顿服饰，是件非常困难的事。”贺济在电话中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真诚。 那样语调，似乎当初他不曾和陈楚就布林顿发生过某些暗战似的。 “没有能改造布林顿管理层，我们布林顿服饰宁愿放弃这次收购行动。”贺济声音微冷，道。 h牌不会安分于仅做一个财务投资者。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终于还是听出了几分味道。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布林顿服饰一系列独断决策，已经引起贺济等极大不满意。 “贺济，我会考虑你的这个提议。”陈楚脸上带着笑容，却没有向贺济做出任何保证。 “你的难处，我可以理解。”电话对边，贺济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声音还是十分平静：“不过有件事我要和陈总你说一下，等合约到期后，我们或者会布林顿层沟通，争取让布林顿管理层执行合约。” 贺济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陈楚心中闪现这样念头，当然明白贺济话里面的意思。 布林顿服饰虽然已经向楚语服饰口头告知他们会回购这部分股权，但还存在着和h牌交易的可能性。 ——要是布林顿服饰和h牌完成交易，那么楚语持有的布林顿公司股权，将会烂在自已手里。 ——如此一来，陈楚收不收购h牌持有股权就变得不足轻足。 陈楚哈哈声笑着，还是没有贺济保证和许诺。二人多说了几句，陈楚这才挂掉电话。 —————— 第二天。 在冯希凡向陈楚汇报最近二三天发生的小事后，提到了昨天陈楚接到的那个试探性电话。 “h牌想要退出了？” 对于这个消息，冯希凡显得有几分意外。 早前，楚语服饰在和h合作过程中，楚语也有好几次试探过h牌底线，他们得到的反馈消息，无一不是h牌有着强烈入主布林顿服饰的意愿。 “是的。”陈楚笑道：“贺济不像我，他要受到各种掣肘。h牌总部和中国区有一些矛盾，在他们公司内部也有着派系斗争。在他们内部以前主持h牌控股布林顿的声音还占据主流，但在最近，h牌总部的风向已经发生改变。” “呵呵，他们应该是怕手上持有这部分股权，被布林顿服饰管理层当作是傻——逼一样玩弄吧？”冯希凡轻扬嘴角，道。 陈楚沉默着，没有说话。 “楚哥，你的意思呢？”冯希凡问道。 “我的意思？”陈楚缓缓地道：“要是h牌不要那部分股权，我们当然可以接过来。” 布林顿服饰，这次陈楚是志在必得了。 国内服饰企业本质上就是家族企业。陈楚想要收购一个像布林顿这样年销售额数十亿品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某些品牌真的过不下去，或者是陈楚给出极高的溢价，要不然，持有这些品牌的家族也不会退出。 “冯希凡，如果h牌有意要退出，我们拿下布林顿服饰代价或者比我们想像中要小。”陈楚微笑道。 —————— 布林顿公司。 暖阳当空，办公室内气温不冷不热，苗天华坐在办公位置上，在他对面，一位脸面白净、额头宽广的中年男子，正笑着和苗天华说着什么。 听着h董事提出来的交易协议，苗天华眉头轻轻挑起来，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h牌竟然有意让布林顿“优先”回购他们手头上持有的股权？ 苗天华大吃一惊。 和陈楚一样，他没有想到h牌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有意思，这次有意思了。” h牌如此“识趣”，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摸着下巴，却是在想着一个问题。 或者，他可以优先回购h牌手头上持有的那部分股权，直接坑楚语服饰一把？ 一天后。 楚语服饰驻布林顿服饰董事受到苗天华召见。 “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有提过希望能回购公司持有股权，但因为我司持有资金不足，或者会取消这次操作。”苗天华脸上笑容十分温和，道。 董事看着苗天华如此温和态度，背后却是一阵发寒。 隐隐间，苗天华如此态度让董事感到对方似乎不怀好意。 一个小时后。 正在工作中的陈楚接到这条消息。 办公室内，从窗外透入光线照在陈楚身上，在书桌上形成了迷糊的倒影。陈楚半边侧脸在光线中，显得线条十分柔和。办公室少有的没有开灯，逆光中看不清陈楚的表情。 “有意思……”陈楚放下文件后微抬头，半边照在光线中的脸容显得光明，半边隐于黑暗之中的脸容显得模糊。 从布林顿表现出来的态度看，他们似乎更有意于和h牌交易。 苗天华或者正在挖着一个大坑在面前等着他。 或者，他应该先一步出手，给苗天华送上一份大礼？ —————— 2008年布林顿从二大投资者获得十六亿元投资。在得到这笔资金后，布林顿服饰扩张速度大大加快。那年六月份，苗天华更是提出多品牌运营策略，加大了往童装品牌发力。利用自身强大资本，布林顿在全国范围吸引无数代理商。2009年至2010二年间，布林顿旗下童装子品牌年增长率达到惊人50%。不过，随着2011年布林顿往童装品牌投入减少，再加上行业大环境不利，布林顿童装品牌也遇到增长瓶颈，增长速度从前一年53%下滑到20%。等到2012年四月份，布林顿服饰更是直接将这部分资产和其他子品牌打包，全部转让给楚语服饰。 当初在接手布林顿服饰子品牌后，楚语服饰一直在消化着这部分资产。在过去半年，这些子品牌中也有部分经历动荡，甚至，为这些子品牌，布林顿和楚语服饰也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纠纷。 冯希凡曾经向陈楚抱怨，虽然仅用不到十亿就吃下这部分资产，但楚语服饰为了收编这部分资产花了不少心血——这笔交易，并不像想像之中的那样好赚。 不过，在经过半年调整后，曾经的布林顿子品牌大多数都走上正轨。 办公室内。 陈楚在看着布林顿子品牌一些资料。 陈楚关注重点，是童装子品牌加盟商中，曾经有多少代理布林顿品牌。 这是份厚重的二三十页资料，在其他人看来这些资料是些阴晦难明、分外枯躁的数据，但在陈楚看来这份资料上某些数据显得很有意思。 他很快就看到这份报表最终结论。 “百分之三十加盟商做过布林顿主品牌代理商，有些现在还在代理布林顿品牌？” 看到这些数据，陈楚双眼微眯。 这些品牌是由布林顿公司剥离出来的，与布林顿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当初，正是因为这样千丝万缕关系，才让布林顿公司有利用这些子品牌为陈楚制造麻烦的机会。 现在，在看到这些资料后，陈楚心中隐隐也有一些猜想。 或者，现在他也可以利用这些代理商，为布林顿服饰制造一些大麻烦？ —————— 中国服饰行业主流模式，一直以来是加盟模式而不是直营模式。 对于野蛮生长的品牌来说，加盟模式可以在最短时间里发展起来的模式。在服饰发展的黄金年代，某些品牌甚至只要竖立品牌，再花费二三千万元就可以推广一个品牌了，某些经营者仅凭借着这招每年就可以赚取过八位数利润。不过，随着越来越多资本进入到这个市场，像这种“睡着也能把钱给赚了”的赚钱方式已经行不通。某些以这种方式发展起来的品牌，对后进入者形成了巨大的竞争压力。一些财大气粗的品牌为加强对零售终端控制，也开始开设直营店。近一二年来，随着服饰行业越加不景气，某些品牌才开始很认真地考虑加强直营网点建设。 像楚语服饰主品牌“楚语”创立之初，设立店铺全部是直营店的品牌，在服饰行业里可称少数派。 在决定行动当天，陈楚召见了年晓和冯希凡。 在这次召见中，陈楚提出了一项令二人目瞪口呆的计划。 “一亿五千万补贴计划？” 看到这个计划，冯希凡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不敢相信。 太疯狂了。 这个计划实在太疯狂了。 早在三年前，陈楚通过挖走某国际品牌华国省级代理商，建立一个名叫天语的男装品牌。 这是楚语集团建立的第一个子品牌，但一直以来，楚语服饰关注的重点是楚语主品牌，对天语这个男装品牌并没有过多资源投入。正因为如此，在过去一年，楚语服饰没有过多受到服饰行业不景气影响，但天语却受到了极大影响。现在，在这天，陈楚竟然提出要投入一亿五千万于这个品牌推广。 办公室内。 年晓很有兴趣地翻看那份计划。 哗哗页面翻动的声音响起，年晓越看面前计划书，眉头越皱起来。 “开店装修补贴，一年销售额返点……”年晓对计划书上面的大毛笔暗暗吃惊。 “你们觉得这份计划书如何？”陈楚笑问。 将计划书放下来，年晓整理一下词语，道：“陈总，要是按你这份计划实施，某些代理商开的新店只要经营不是太差，想要盈利并不是难事。” 陈楚笑道：“的确如此。” 冯希凡直接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可是，楚哥，要是按你的这份计划实施，开设新店的补贴也太多了？到时候有些实力不强的代理商，他们可能会因此而加大开店的力度。” 年晓看了一眼冯希凡微微地点头。 他和冯希凡表达的是同样意思，只不过他表达的相对来说婉转一些，而冯希凡更加直接罢了。 利用各种补贴扩张品牌影响力，是各家品牌常用的手段之一。 但这种扩张运用不当，最后很有可能只能留下一地鸡毛。 某些商家开店时，往往就是看上品牌各种各样的扶持，但等到品牌方扶持力量度减少后，这些店铺可能支持不下去，只能把店铺关闭了事。 “楚哥，用一亿五千万在天语身上不值得。”冯希凡直言直语，道。 “我们用不了一亿五千万。”陈楚缓声道：“因为，我们的这一份计划只对特定人群公开，针对的主要是布林顿代理商。” “布林顿代理商？”年晓想到什么，双目微亮：“陈总，你的这份计划主要不是为了扩张天语，而是为了打击布林顿服饰吧！？” 第490章 ：挖角代理商 “正是如此。”陈楚道。 冯希凡下巴差一点就掉到地上，很久也没有合上来。 他们楚语服饰在布林顿服饰不是还有股权吗？ “布林顿服饰不是要回购h牌手上股权吗？”年晓看着陈楚，轻声问道：“陈总，您这样做是不是要做低布林顿估值？” “是的。”陈楚看着柚木色桌面，上面日历上显示出来的时间是十月二十五号。 现在离那份协议到期还有三个半月。 “我们行动要快一点才行。”陈楚道：“我要在布林顿收购h牌持有股权前，让布林顿潜在危机爆发。” 冯希凡脸上浮现出一丝悟然，笑道：“我明白了。” “这份计划，尽量不要对外宣传。”陈楚道。 这份计划是一份线下烧钱计划，针对的最主要是布林顿加盟商，陈楚暂时没有想到让其他品牌加盟商知道这份计划的必要。 以现在服饰行业环境，陈楚手头上招商计划，对其他服饰品牌加盟商也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陈楚又对冯希凡道：“你和年晓商量，看看这份计划还没有要完善的地方。” 冯希凡笑道：“当然有，楚哥，我们可以把这些代理商手头上持有的库存货，过半甚至是大部分收购过来。这样的话，这些代理商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更愿意选择我们公司。” “就按你所说的去办吧。”陈楚道。 —————— 二天后。 陈楚给年晓和冯希凡那份计划，在添加更多可以操作的条款后，再次回到陈楚手上。 陈楚翻看这份新计划，脸上神色显得更加满意。 他越是看这份计划，就觉得这份计划是针对布林顿服饰最好的“礼物”。 “现在就联系布林顿加盟商吧。”陈楚将这份计划放到桌面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笑容，道。 “明白！”冯希凡裂开嘴笑了。 十月下旬。 第一场寒潮比起以往更早降落。今年服饰行情比起去年还要差，现在，当第一股寒潮到来后，服饰行业从业者们都松下了一口气。 川省武侯市。 布林顿服饰在当地代理商之一赵先生，站在自家门店里，看着外面步行街雾霭中飘动的冷雨，脸上带上喜色。 进入到十月中旬后，天气比起以往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支强心针。 “如果这样天气能持续下去，未来二三个月或者还有赚钱的机会。”赵先生心中暗暗想道。 不少服饰行业从业者，已经将这次天气转变，当成今年行情救命稻草。 “老板，有人找您。”在赵先生身后，一位年轻女店员出现，对赵先生道。 赵先生转身回头，看到一位全身黑色西服，皮鞋也是一片锃亮的年轻人。 “赵老板。”年轻人对赵先生问好，脸上挂着笑容显得略为亲热，显然与赵老板相识。 “小陈，你怎么过来了？坐，里面坐。”赵先生哈哈声笑着，拍了拍年轻人肩头，对着年轻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面前小陈是布林顿童装品牌“芭芭”的业务员，与他们这些代理商一直有着比较密切联系。 赵老板所在这家店铺只有二百平方米店前展示面积，但在店铺后边有一个面积二十平方米的小仓库。就在这个小仓库处，有着一间小小员工休息室。 “赵老板，这次我过来是有好事优惠赵先生的。”小陈脸上带着亲和笑容，将一份钉起来的文件递给赵老板。 “天语在招收加盟商？”赵老板翻看着那份文件，仅仅是看了第一页表面，就将文件轻轻地放回到桌面上。 “小陈，现在服饰生意可不好做，我可没有多开店的意思。还有这个天语，你们楚语服饰对这个品牌支持力度只能算一般吧？”赵老板哈哈笑着，脸上肌肉抖动，道：“要是你们公司楚语品牌招收加盟商，或者我会加入。” “赵老板，你还没有看过我们公司合同细节呢。”小陈脸上神色显得十分悠然，道。 赵先生笑着，神色不太经心，再次拿起桌面上那份文件，随意翻看起来。 先翻看二三页，赵先生脸色还是不太在意，后来，当他越翻看下去，脸色越加变得认真。 回购库存！ 装修补贴！ 细看某些细小条款，赵先生惊声道：“小陈，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赵老板觉得天语现在的条件如何？”小陈微笑，反问。 “你们的条件很好，不过我要考虑考虑才能做出决定。”赵先生道。 “那我就等赵先生的好消息了。” ——————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份。 南国天气终于有一些冷意，布林顿办公室，气氛却比外面天气更冷。 苗天华快速地翻看着一份名叫“天语招商”的彩色宣传册子，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在他面前，头发半花白，但精神显得很好的布林顿公司高层之一德叔，脸色却已经变得分外平静。 “说说更详细情况吧。”苗天华看完那份宣传册子后，脸色变了又变，但最后还是变得平静起来。 “楚语服饰通过我们公司以前童装品牌，和我们主品牌一些代理商有接触。”德叔道：“最近一周，和我们二家公司有交集的代理商，楚语服饰都派人进行过访问。甚至，就连一些原本和楚语服饰并没有业务来往的代理商，楚语服饰也有派人进行陌访。” 到底有多少代理商和楚语服饰有过接触，他们也没有一个具体统计数字。 但这个数字肯定不会太小，对于这点德叔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 “你刚才看到那份，就是天语品牌开店计划书。”德叔道：“楚语服饰为了从我们手上挖走代理商，可是为这些代理商开出了很优厚条件……就以库存货为例，楚语服饰在计划书当中已经写得明明白白，布林顿加盟店店铺展示面积每一百平方米，他们可以以四折价格收购二万元库存。” 苗天华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道：“其他品牌呢？也是按这个标准来执行吗？” 德叔脸上现出了一丝苦笑：“楚语服饰根本上就没有和其他服饰品牌代理商接触，据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只有布林顿服饰代理商才有这条优惠条件。其他一些优惠条件，也只有布林顿服饰代理商才有条件享有。” 苗天华脸色变得就像是外面天气一样的冷。 楚语服饰这一条条款，竟然就是专门针对他们布林顿服饰的！？ “苗总，当初我们或者不应该把子品牌卖给布林顿服饰的。”德叔长叹出了一口气，道：“楚语服饰之所以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接触我们公司那么多代理商，就是因为他们通过那些子品牌，顺藤摸瓜和我们公司市级代理商有接触。” 当初他们做的那笔交易，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引狼入室”。 “我和一些代理商也有过接触。”德叔道：“那些代理商中，有比较大一部分都有意要投向天语。” 有一些话德叔并没有说出口。 在一个月之前，他曾经接触过某位曾经布林顿子品牌的代理商。这位代理商现在还代理着布林顿主品牌，他曾经直言不讳“虽然童装的日子也难过，但楚语服饰对他们童装还有不小支持力度，童装店铺还能勉强盈利。但今年做布林顿，我没有赚过一分钱。” 这些代理商中，大多数对楚语语服饰更有好感！ 苗天华脸上就像有着乌云密布，道：“要是这些代理商准备投向楚语服饰，我们总部怎么可能一直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根据德叔汇报，五六天前布林顿服饰已经派人接触布林顿各级代理商，但直到现在他们总部才收到消息——在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德叔沉默着，对于这点他反而看得更加透彻。 布林顿代理商体系已经出现问题，发生了这样大事，代理商们却没有一位向布林顿总部汇报，这足可以说明代理商对布林顿的态度。 ——代理商对布林顿忠诚度，已经远远不如二三年前了。 “最近有没有代理商关店？”苗天华问道。 “暂时没有。”德叔道：“有部分代理商还在观望，有些代理商虽然有心想要投向楚语服饰，但他们要二三个月才采取行动。” 德叔提醒：“这些代理商，就想着冬季行情才开始，在旺季也不想折腾。再加上他们中有不少还屯积着我们公司货物，想要把这些货物清理得差不多，再投向楚语服饰。当然，还有些想着等明年我们将销售返点返还后再改头换面。” 可以想像，等到这次旺季和布林顿2012年销售返点到帐后，这些代理商肯定会改头换面。 苗天华脸上露出了一阵寒色。 “现在楚语服饰收购布林顿库存货活动，已经对我们市场造成了一定冲击。”德叔道：“昨天，我们公司有位已经将库存货清理得差不多的代理商，最近就有向其他代理商收购库存货。” 德叔解释，那位代理商本来已经有意要转投其他服饰品牌，在他手上有五六家店铺一千多平方米店铺面积，原本在他手上还有着大约十几万布林顿库存货，楚语服饰提出了以二万元/一百平米方标准收购他们手头上库存货后，他手上库存货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按照楚语服饰合约，楚语服饰有义务从他手上收购二十四万库存货，这位代理商现正向着另外一家代理商串货，准备从那家代理商手上用二点八折价格收购库存货，再以四折价格转让给布林顿服饰。 商人都好利，进行这样操作虽然比较麻烦，仅仅只能赚一万几千块——在以往，或者这些代理商对这钱没有多放在心上，但以现在市场环境，这些钱也是蚊子肉啊。 “那位代理商，以后新开的几家店铺，就是楚语服饰天语店了？”苗天华问道。 “是的。”德叔道。 苗天华脸上浮现出思索神色。 对于其他品牌，他们肯定不敢采用“包库存”方式来挖角。 但楚语服饰却敢，也只有这个品牌才有资源做出这样举动。对其他品牌来说，他们如果收购了某个品牌库存，那这些库存就是垃圾，他们没有再次出售的渠道。 但这一切对楚语服饰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陈楚手上还有着合一网这个杀手锏。 “苗总，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一些反制措施了。”德叔冷声道。 楚语服饰在布林顿还持有百分之二十股权，但却做出了这样损人又损已的“好”事！ “苗总，我们应该加大对下边代理商支持力度。”德叔道：“比如说，我们现在就宣布明年的返点政策，给代理商更大返点；同时，也可以轻微降低驿代理商们的业绩要求。就以今年夏天我们和一些代理商签定的代理合同来说，合同里有要求明年他们的业绩增长15%才能享受我们公司的一些优惠政策，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个要求调低到10%。”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应该先把代理商留住才行。 苗天华脸上现出迟疑神色。 他的声音微微变低。 “德叔，要是真的采用这些措施，明年我们的盈利会大幅度降低。”如果让利过多的话，甚至可能会出现亏损！ “可是……” “我们可以采取另外一些措施。”苗天华道：“有些代理商，他们不是想着要等我们公司的返点到以后，再改投楚语服饰吗？我们现在就宣布，明年公司返点到六月份才打到他们帐号上。在这段时间，要是这些代理商改投其他品牌，我们将不会再给他们返点。” “至于楚语服饰……”苗天华冷笑：“只要等到对赌协议到期，我就不信楚语服饰会不顾及他们在我们公司持有的股权。” “苗总，偌真是如此，有些代理商会不满意的。”德叔很快就发现问题，出声提醒。 如果他们出台这样代理政策，只能使代理商们更加离心。 第491章 可以想像，要是布林顿服饰出台这样政策，代理商肯定会更不满意。 “苗董，要是我们不及时给代理商们返点，有些代理商可能就过不下去了。”德叔摇头，直接提出反对意见。 或者在财力较好的代理商看来，那些返点迟或者早没有能影响到他们现金流。但最近二三年，服饰行业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没有能及时发放返点，有些代理商资金周转就不过来了。 苗董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会再给代理商一些支持。”苗天华道。 —————— 十一月七号。 江南长跑赛已经渐入佳境，办公室内，陈楚在看着江南长跑赛直播，办公室大门却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吧。”陈楚目光还留在电脑屏幕上，出声道。 大门轻轻地推开了，身上穿着厚重西服的冯希凡，眼眶还带着黑影，显然最近一段时间工作较忙，正慢步进入到办公室里面。 “楚哥。”冯希凡问好。 “坐吧。”陈楚随手将直播关掉，出声招呼道。 冯希凡随意地坐下，马上就进入正题：“楚哥，布林顿服饰有新的举动了……刚才，他们公布了明年的补贴政策。” 陈楚脸上有了一丝兴致神色，示意冯希凡说下去。 “根据他们最新代理政策，布林顿服饰将会提高今年返点。”冯希凡道：“基本上，每个档次的返点都增加1、5％。” 对服饰行业来说，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返点了。 “仅仅只有返点吗？”陈楚笑问。 陈楚很清楚，提早一个百分点到二个百分点返点，对不少代理商来说是场及时雨。但陈楚相信，这些代理商在得到返点后，如果有心想要转投其他品牌，一样会转投其他品牌。 “在提高返点同时，布林顿公布了返还方案，他们将会把返点补贴发放日期推迟到七月一号。”冯希凡道。 陈楚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一毛不拔的布林顿服饰，为什么会给代理商如此大让利。 提高的1、5％返点原来是对代理商的安抚。 试想一下，如果布林顿服饰没有给代理商任何实质性利益，将发放返点时间推后的话，代理商们肯定会有很大意见。这样的政策在暂时留住布林顿部分代理商的同时，肯定也会将部分不满的代理商给逼走。 但如果布林顿再提高返点比例，这些代理商不满肯定会大大减低。甚至，有部分代理商还会认为，布林顿现在的返点政策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反而会更支持布林顿服饰。 “他们还制定一份2013年复兴计划。”冯希凡道：“苗天华已经将这份计划递交给董事会。” 以董事会上苗天华占据过半投票的形势，这份计划肯定百分之一百能通过。 “先看看布林顿代理商的反应再说吧。”陈楚笑道。 ———— 二天后。 陈楚收到来自于各地的反馈。 这些反馈大多数来自于一线，当陈楚看着这些信息时，眼眉由不得轻挑，脸色却像是一泽死水似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布林顿昨天已经宣布复兴计划。根据这份计划，布林顿将会给代理商们极大让利。 陈楚团队有对那份计划做过评估，最后，年晓给陈楚递交了结论：如果布林顿服饰执行这个复兴计划，明年额外开支将会超过九千万元。在提到这个数字时，年晓曾感叹，布林顿这次为了留住这些代理商，看来也出了不少血。 在布林顿通过那份计划一时间，布林顿公司董事就将这份复兴计划发回给陈楚。陈楚看着那份计划，很快就发现猫腻。 这份计划看起来更多的是对供应商支持。根据这份计划，布林顿在各个方面将会提高对代理商补贴。 但以陈楚的眼光看来，布林顿这份计划却没有能解决品牌所面对的实质性问题。 在布林顿服饰出台新政策后，楚语服饰再次接触这些代理商打探他们的意思。陈楚收到的反馈，是某些原本和楚语服饰达成私下协议的代理商，有不少已经有反悔的意思。 对于某些布林顿服饰多年的代理商来说，既然他们留在布林顿服饰一样能赚钱，为什么还要转投到楚语服饰呢？ 楚语服饰旗下天语品牌，也不能算很好吧？ 天语为把他们挖走是给了很大的优惠，但又有谁知道，在一二年后，楚语服饰还会不会给代理商这些优惠？ 想要挖走布林顿服饰代理商，看来要从其他方面下手才行了。 陈楚眼眸微眯起来，心中暗暗地道。 —————— 在布林顿服饰向各级代理商让利数千万元后，布林顿服饰代理商对布林顿品牌好感度再次上升。 楚语服饰也适当提高吸引布林顿代理商的优惠条件。 布林顿手下有那么多代理商摇摆不定，陈楚相信只要提高优惠条件，这些代理中肯定有更大比例投向楚语服饰。 布林顿服饰盘子实在太大了，这几千万补贴下去，每家分到的并不多。而陈楚在招徕布林顿服饰加盟商前，就已经估算过或者他们只能招收部分布林顿代理商。 在进行这系列操作的同时，陈楚也有对布林顿服饰发起过舆论攻势。 代理商对品牌有极大意见、有很多代理商现正想着要改头换面、因为大额补贴公司明年利润肯定会大幅度下滑……关注服饰行业的同行，看着最近一系列与布林顿服饰有关的负面新闻，还真以为这个品牌已经不行。年晓也有关注舆论最新动态，他曾经开玩笑道要是看过与布林顿服饰有关负面新闻报道的外行，会误认为布林顿服饰明天就要倒闭了。 冯希凡曾经有问过陈楚，现在他们进行这一系列宣传，到底会不会有用。 陈楚笑道，当然会有用，这样重大资产收购，华杨创世股东们或者不会通过呢？ —————— 布林顿公司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身材发福的郑总再次拜访苗天华。 苗天华办公室内。 “苗总，最近你们公司出了不少事。”才刚刚寒暄完毕，郑总脸容肃然：“最近媒体上关于布林顿的负面新闻很多。” 苗天华淡淡地道：“郑总，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些新闻中，有很多是捕风捉影，并没有真凭实据。” 郑总微点头，脸色依然绷紧：“我知道，但在这些报道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实情，不是吗？” 连他也没有想到，短短半个月，布林顿形势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苗天华脸容平静如水，但藏在办公桌下边拳头却是紧紧地握起，隐现白色手指骨节。 “原本我还想着拖一段时间，等到期限最后才将收购方案提交给股东大会。”郑总缓缓道：“但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了……苗总，再等下去恐怕这次收购方案就没有通过的可能。” 苗天华脸上露出笑容：“郑总，这次收购案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 郑总摇头，脸上没有哪怕是一丝笑容，道：“不确定……苗总，这次收购不确定性实在太多了。” “郑总心里应该有个底吧？” 苗天华长叹一口气，看着苗天华脸上隐有不满：“苗总，在没有这一系列负面新闻前，我可以确保收购方案有百分之九十概念能通过。但布林顿现在有那么多的负面消息，而且你们又准备向代理商提供更多财务支持，明年公司的利润肯定会下滑……我想，这次收购现只有五成至六成通过可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苗天华，道：“苗总，毕竟其他中小股东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当初，他之所以觉得这个方案有很大通过的可能，是因为布林顿服饰在全国范围有着极高知名度。在不少投资者看来布林顿资产还算可以。 但现在，最近一二个月，在布林顿服饰出现那么多负面报道，这些中小股东们肯定动摇了。 “苗总，当初我们应该等到三月份时才进行这一系列操作的。”郑总缓声道 他们现在显然是心急过头了。 苗天华脸上却是微不可见地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又何曾没有想到，在明年三月份才进行这一系列操作？ 他能告诉面前这位，作为布林顿服饰掌舵人，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在明年一月份至三月份，布林顿服饰某些代理商有意要转投其他品牌吗？出现这样的事，当初他们谋划的提案怕是也没有通过的可能吧？ “苗董，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我觉得布林顿服饰估值又有所下滑。”郑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我觉得想要这个方案得到通过，你们还要提高转让股权的比例。” 听到这个消息后，苗天华脸色一下子就绿下去。 郑总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能从他处得到更大的好处。 ———————— 这天，陈楚收到一个在意料中的消息。 h牌和布林顿服饰似乎达到股权回购协议，只要等华杨创世通过收购案，那h牌和布林顿服饰的回购案将会生效。 这件事贺济并没有通知陈楚，h牌也没有通知楚语服饰。 楚语服饰招收和吸引布林顿品牌代理商，在某种程度上也损害了h牌利益。时势变换，现在h牌反而站到和布林顿同一条阵线上。在股权转让的关键时点上，陈楚为h牌制造了不知多少麻烦。 “布林顿服饰和华杨创世交易最后的障碍已经清除掉。”年晓对这个消息，曾经做过这样评论。 h牌和布林顿服饰达成共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加快这次收购案速度。 果然，就在十一月十号，华杨创世宣布将会在一周后举行股东大会，针对这个收购案进行表决，望各位股东能出席云云。 ——这个时间点，比起陈楚原本估算要早一个月以上。 办公室内，陈楚看着外面天气，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一切能做的事他已经做了，能不能阻止苗天华计划就要看天意了。 十一月十七号。 这天，陈楚在关心着那次投票表决。 中午十二点钟。 陈楚看了一眼时间，知道结果出来，再次刷新华杨创世官网，看到了最后投资结果。 差不多就在同时，陈楚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冯希凡一脸喜色进入陈楚办公室。 “楚哥，大好消息，华杨创世的议案被否定了！” 没有人出资回购股权，楚语服饰的机会终于来了。 —————— 同一片天空下。 相比起陈楚办公室一阵喜气，苗天华办公室内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年轻女秘书汇报最后结果后，胆颤心惊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苗董。当看到苗董那看起来漠然、没有任何怒意的脸色，女秘书反而觉得更加可怕。 硬着头皮，年轻女秘书轻声向苗天华告退，就离开苗天华办公室。 在她为苗天华带****后一秒，隔着大门传来一阵哗哗的声音，似乎有很多物体落地。 女秘书吓得哆嗦一下，脚步停住犹豫几秒后缩着脖子低头继续快步离开。 苗天华办公室内。 一大堆文件、笔、印章等正散乱地落在地面。坐在办公位上，苗天华脸上隐现青筋，脸容狰然。 安静办公室内，地面纸张被风吹着翻动发出哗哗的声中，一阵手机铃声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苗天华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郑总名字，更觉得似乎有着一口气梗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直接按掉电话。 不过，就在二秒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苗天华这次直接就抓起手机，向着地面方向就是重重一甩。 一声尖锐的响声，手机生重重撞到地面上滚动好几圈，屏幕碎成无数蜘蛛网状。 就算如此，地面上残存的手机还是传来阵阵铃声。 苗天华双眼通红，咬着牙站了起来。 这次收购案没有能通过，主要因为陈楚的阻挠。现在的结果刚好就如了陈楚的意……但陈楚，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 第492章 ：苗天华的决定 陈楚接到贺济的电话。 “陈总，你好。”电话中，贺济声音微微低沉，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贺先生好。”陈楚脸上带着愉悦笑容，以十分舒服的姿势坐着，道。 “华杨创世投票结果出来了。”贺济声音更加低沉，道。 “我知道。” “陈总对这个结果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这部分股权在你手上，或者在华杨创世手上，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区别。”陈楚哈哈笑着，道。 电话对边传来一阵咬牙声音。 “可是，陈总，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贺济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道。 对陈楚来说，如果h牌手上这部分股权落到华杨创世手上，苗天华将会得到一个得力盟友。这样情形，对楚语服饰来说是极度不利的。但对h牌来说，他们现在不过是一心想要逃离布林顿这个泥潭。 “陈总，你私下的哪些小动作，现在也应该停下来了。”贺济缓声道。 楚语服饰招徕布林顿加盟商，对陈楚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 “如果贵方愿意的话，我们h牌会将我们手上股权全部转让给你。”贺济道。 老子不和你这个疯子玩了！ 你手头上如果持有布林顿二份对赌合约，肯定能获得布林顿大部分股权！ “听起来，这个提议好像不错。”陈楚笑道。 陈楚头脑中闪过万千念头。 听起来，贺济这个计划是不错。 “贺先生，这件事我们到明年二三月份再说吧。”陈楚道：“虽然说华杨创世已经不可能收购你手头上那部分股权，但或者苗董能找到其他接盘投资者呢。” 一切还没有定下来，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 贺济微微沉默，却是没有再说话。 —————— 冯希凡正为楚语服饰胜利感到兴奋。 不过，一个来自于布林顿服饰的消息，却像是一盘冷水似的，直接将冯希凡心头喜悦浇灭。 楚语服饰驻布林顿董事向公司总部发回了一条信息。 冯希凡推开了陈楚办公室内大门。 “楚哥，布林顿服饰那边有新举动了。”冯希凡急急地道。 “他们又有什么动作了？”陈楚笑道，对冯希凡打断他的工作显得不太在意。 “布林顿现已正式通知我们，苗天华无力回购我们手头上股权。所以，他想要提前进行股权分配谈判。”冯希凡道。 陈楚轻轻一笑，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布林顿服饰这次总算是放弃寻找外力入局。 “根据苗天华提出来的方案，他只给我们百分之二十五股权。”冯希凡深吸了一口气，道。 百分之二十五股权？ 听到这个比例，陈楚裂嘴一笑，道：“布林顿服饰不管如何估值，也不可能达到八十亿元吧？” 以布林顿服饰现情况，其价值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五亿元。 冯希凡道：“这不是谈判的底价，而是一个通告价格……这个就是他们最后的价格。” “哦？”陈楚听以这里，自然能明白苗天华的意思。 我最多只给楚语服饰百分之二十五股权！ 这个比例，你们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要接受！ “这个比例太低了。”陈楚摇头，道。 “苗天华发声，要是我们对这个比例不满意，我们可以采取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冯希凡道。 “法律方式？”陈楚重重皱一下眉头，心中却是暗叫一声麻烦。 他想到当初布林顿服饰和那二家投资者签定的协议。 楚语服饰法律团队在受让布林顿服饰股权后，也有研究过那份协议。 根据团队反馈，投资机构在协议中已经规定各种可能出现意外的补偿机制，对投资者来说“这些协议对投资者十分有利。” 布林顿服饰现在要用法律来解决问题，是不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协议中存在的漏洞？ “让法律团队再研究研究那份协议。”陈楚道。 陈楚最担心的就是出现“意外”。 “明白。”冯希凡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半个小时后。 陈楚没有得到法律部门回复，却接到来自于贺济的电话。 “陈总。”贺济并没有向陈楚问好，声音显得分外沉暗。 “贺先生，你好。” “你收到消息了吧？”贺济显然没有闲情多聊，直接进入主题，道。 “收到了。”陈楚道。 “刚才我和苗天华有过沟通。”贺济声音低闷，就算是夏天暴雨将至压抑的气压：“他已经确定不会再提高支付比例。” 陈楚笑了，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 “所以呢？”陈楚问道。 “我和苗董沟通时，有提到我们将会采用法律措施解决问题。”贺济淡声道：“但苗董根本就不在意……他还提醒我，在我们双方达不成协议时，他会将布林顿服饰清盘。”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头重重一皱。 他想到五年前签定那份协议的某些条款。根据那些条款，布林顿服饰还真的有此权利……但这样做的话，对苗天华又有何种好处！？ 如果苗天华真的做出这样的事，肯定会二败俱伤，或者说三败俱伤好吧？ “他确定要这样做？”陈楚问道。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隐隐却明白了苗天华的心思。 苗天华现在是破罐子破摔，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心态了！ “陈总，我觉得你应该打个电话和苗天华沟通。”贺济终于说出自已打这次电话的目的。 我们的谈判对手苗天华已经疯了！ 他或者不会以常规方式来应对那将要到期的协议！ 陈总，事件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地步，主要是前段时间你搞的一些小动作。现为了我们共同利益，你应该好好地和苗天华沟通沟通。 陈楚眼眸微眯起，握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贺济另外一层没有说出来的话。 为了我们三家利益最大化，陈总您在必要时还是向苗董服个软吧！ “我知道了。”陈楚态度不置可否。 对边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随口道了一声别就挂掉电话。 —————— 将电话放下去，陈楚脸上神情显得变化不定。 苗天华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轻轻摸了一下自已下巴，陈楚反省自已前段时间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前段时间，布林顿服饰的损失就是苗天华的损失。 毕竟，不管布林顿服饰价值是五十亿还是八十亿，苗天华都要向他们二大投资机构支付四十亿元或者等价股权。 但是，如果布林顿价值少于四十亿呢？ 想着试探苗天华现态度，陈楚拿出手机就按下了一个号码。 他先拔打的是苗天华私人号码。 “您好，你拔打的号码已关机……”听着柔和的女声，陈楚心中产生了一种感觉。 自已不会是被苗天华拉入到黑名单了吧？ 下一秒，他拿起座机打通苗天华公用电话。 三分钟后。 “实在抱歉，苗董正在工作之中，没空接听您的电话。”电话中女声显得分外轻和，道。 “麻烦告知一声苗先生，如果方便就回我个电话。”陈楚不急不慢道。 隐隐间，他已经明白苗天华现或者不愿意和他进行任何沟通。 “好的。”电话中女声很客气，道。 这天，陈楚还是没有等到苗天华的电话。 第二天，布林顿董事会向楚语服饰和h牌通告了一个消息。 收到那个消息，陈楚隐隐间有些明白苗天华的意图。 “经董事会和华杨创世沟通，华杨创世会提前将布林顿服饰借款返还。” “现公司手头上持有十五亿现金，为反馈各股东，布林顿服饰将会进行一次特殊分红。” 收到这个消息，陈楚隐隐间明白对方操作的意图。 布林顿服饰真的要破罐子破摔了！ 董事会上。 楚语服饰和h牌董事据理力争，反对这次分红计划。 苗天华手上持有百分之六十股权，而他们二家各持有百分之二十……苗天华现提出这个分红方案，分明就是想着将布林顿资产，部分转移到自已名下。 不过，在董事会上占据投票权优势的苗天华，还是强行通过了这项决议。 这项决议通过当天，贺济又一次打电话给陈楚。 “苗天华已经从布林顿服饰手上获得税前八亿现金。”贺济缓声道：“……现在布林顿服饰，价值肯定跌到四十亿元以下。” 陈楚自然明白贺济意思。 “我已经中止向布林顿服饰的挖角。”陈楚道。 某些达成了意向的代理商们，陈楚还会履行义务。但楚语服饰已经改变了招商政策，停止招收布林顿代理商。 “我们尽快和苗天华谈判，拿下公司的控股权吧。”贺济道。 陈楚对此当然是百分之一百认同。 第二天。 楚语服饰和h牌向布林顿服饰提交一份议案，提出“布林顿现估值四十亿元，h牌（楚语服饰）愿意以此价格获得布林顿服饰所有股权。” 但这个提案被苗天华直接否定。 “你们对布林顿服饰估值低，我们很难接受。”苗天华在董事会上道：“众所周知，布林顿上市前，很多机构认为布林顿市值能超过一百亿，甚至达到一百五十亿元。你们现提出来报价太低，我不能接受。” 得到苗天华回复的贺济，差点就吐血了。 以现在市场行情，布林顿还有可能这么值钱吗？某家同类服饰公司，在国内资本市场上年初市值还高达三百亿元，现在不是只有一百四十亿元吗？ 在分红十五亿元人民币后，布林顿服饰现价值能不能达到四十亿，现都是个疑问！ h牌和楚语服饰还有意和苗天华进一步谈判。 但苗天华却是直接将谈判通路关闭了。 “协议到明年三月份才到期，我们对你们的报价很难接受。如果你们二家有意要收购布林顿服饰，我觉得等到协议到期后再进行谈判也不迟。”苗天华道。 贺济对苗天华回答，咬牙切齿显得十分不满意。 而陈楚心中隐隐也有不安的感觉。 他有种感觉，苗天华在这段时间里面不会安分，或者会有其他后手。 十一月二十号，陈楚预感终于变成现实。 这天，布林顿服饰管理层宣布“因为财务困难，公司将会取消前段时间新公布的代理商扶持计划。” 消息出来，布林顿服饰代理商群体哗然。 布林顿服饰公布扶持政策还不到二十天，上面条款的墨迹还没有干，其管理层就出尔反尔撕碎了合约？ 因为这件事，布林顿某些部门电话被打爆。代理商们通过各种各样方式，表现自已对布林顿不满。 某些大代理商们威胁布林顿“如果不执行新协议，在与布林顿签定的代理合约到期后，我们将不再代理布林顿品牌。”“布林顿公布新扶持政策，是双方代理合同后续附加条款，布林顿单方面取消条款已经违约，我们会采用法律措施解决问题。” 通过各种社交工具，这些代理商现更联系团结起来，表达了强烈的维权意愿。 陈楚办公室内。 南国已经进入到寒冬时节，办公室内却是显得分暖和。 冯希凡站在陈楚对边，正向陈楚汇报着与布林顿有关的最新情报。 “最近二三年，布林顿代理商中，已经有很多人对布林顿不满。现布林顿宣布取消扶持政策，更是让代理商大为不满。” “据我收到消息，比起前段时间现已有更多代理商要改头换面。就算我们楚语取消了很多扶持政策，代理商中有很多还在和我们联系，准备明年代理合同到期后就投靠我们。” 说到这里，冯希凡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道：“现在各大服饰品牌都知道布林顿的情况，他们中很多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也在勾引布林顿代理商改善业绩。” “楚哥，如果说前段时间布林顿代理商体系有崩盘迹像，那现在布林顿代理体系就在崩盘。要是不想我们收购的是个空壳，我们应该采取行动才行了。” 第493章 陈楚听脸上浮现出了然神色。 对这个问题，陈楚当然清楚。 布林顿服饰的价值，与其旗下加盟店数量，某种程度上是成正比的。 “其实华天投资及h牌和布林顿签定的那份协议有问题。”冯希凡道：“当时他们二家在做这笔投资时，希望能把这做成是一笔财务投资，所以在管理权限上对苗天华做出了不少的让步。” 当初那二家签定协议时，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布林顿服饰管理层能做出这样的事。 —————— 贺济一直保持着和陈楚的沟通。 这天，贺济打电话给陈楚时，提到他对苗天华下一步推算。 “陈总，现在离合约同期还有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苗天华可以做很多手脚。”贺济道：“而且，三个月后如果我们采用法律方式解决问题，布林顿服饰肯定会拖下去……我最担心的就是苗天华拖个一年半载，在这段时间，苗天华可能会有其他新的举动。” 就在贺济和陈楚沟通后不久，布林顿服饰处又传来了一个新消息。 布↓↓↓↓，林顿管理层宣布“因最近公司业绩不佳，运营压力较大，公司将会采取裁员措施压缩成本。” ——根据布林顿管理层公布的裁员方案，设计部门的裁员幅度最深，将会超过40％！ 消息公布出来，布林顿总公司哗然。 地处同一座城市，冯希凡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直呼“苗天华这个疯子！” 设计部门是布林顿服饰精华所在，如果这次裁员真的实施，布林顿原创能力将会大大减弱。 为了让布林顿服饰持续贬值，苗天华也算是拼上了老本，或者自毁老本。布林顿服饰员工们也算是苗天华的工作伙伴，但苗天华为了打击楚语服饰和h牌，做出这个举动却伤害了自已的下属。 一天后，楚语服饰驻布林顿公司董事又传回了一条消息。 因为对裁员补偿不满，布林顿总部不少员工提出抗议，有二位员工为扩大影响力，甚至在布林顿总部门口处拉起了横幅。同时，裁员事件让“布林顿服饰内部军心不稳，很多员工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十一月二十五号，布林顿服饰营销部某位副部长，放弃将会到手的年终奖，带着手下某个团队离职布林顿服饰。 《布林顿股权之谜：国内一线服饰品牌坠落之路》 在布林顿服饰内部出现这一系列变故后，某些媒体对布林顿服饰关注热度没有减退过。 国内某家排位前二的财经杂志，做了一次专题来报道布林顿最近的一系列变故。 作为国内最权威的媒体之一，这家杂志的报道基本还原了事实。 楚语服饰入股布林顿，三家股权之争，华杨创世入局失败，布林顿管理层自毁长城……杂志报道最后得出结论“布林顿服饰的坠落，不管是那方都负有责任。现对赌协议还没有到期，管理权还在苗天华手上，二家投资者正处于极为不利位置上。” 相比起批判楚语服饰和h牌，文章将布林顿现状，更多归结于布林顿董事长苗天华。 在各家媒体的围剿之下，布林顿声望一下子跌到谷底。甚至，舆论的声音中，有很多质疑苗天华作为董事长的职业操守。 这些指责并没有什么用，苗天华对外发声，称“自已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布林顿服饰未来更好的发展。” ———— 对正在恶化中的布林顿服饰，贺济住总公司的压下，提出一个解决方案：h牌和楚语服饰再出资三亿元给苗天华，受让苗天华手头上余下股权，苗天华作为董事长直接出局，离开布林顿服饰。 ——根据这份协议，现布林顿服饰值四十三亿元。 对h牌提出来的要求，苗天华直接表示拒绝。 “楚语服饰价值绝不止四十三亿。”苗天华回复贺济：“这个品牌有差不多二十年历史，公司价值能超过五十亿。” 其中意思，是如果陈楚能拿出十亿元，他就会放手布林顿服饰。如果不拿出这十亿元，布林顿服饰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就难。 在收到了苗天华的回复后，贺济整个人被气得全部哆嗦。 ——现布林顿服饰肯定不值四十三亿元。 苗天华提出要价十亿元，根本上就是在敲诈。 ———— “楚哥，现在最麻烦的还是我们。”办公室内，冯希凡在向陈楚汇报了最新情况后，由不得发出一声感叹。 当初h牌入股布林顿服饰花费八亿元人民币。在布林顿服饰经过了一次特殊分红后，h牌已经收回了三亿成本。以布林顿服饰在全国范围内的知名度，就算是没有加盟商或其他资产，仅是布林顿这个牌子就值好几个亿。 无论如何，h牌这次都不会亏损。 但对楚语服饰来，当初他们入股花费了二十亿元，如果苗天华脸皮厚一，操作时更无耻一些，楚语服饰亏损额度随时都能超过十亿。 “所以，对我们来最有利的处理方式就是和苗天华谈判。”冯希凡道：“最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要稳住苗天华。“ “有理。”陈楚微头，对冯希凡所的十分认同。 ———— 十一月二十七号。 名义上还是布林顿董事长的苗天华，收到了h牌的谈判请求。 在谈判请求中，h牌提到苗天华现叫价太高，这样的价格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h牌向苗天华提出了一个新的报价：他们愿意出价四亿元人民币，拿下苗天华在扣除了给二大投资者支付的股权外所有股权。 苗天华在收到这个请求后，对h牌方面谈判请求有所重视。 h牌在发出谈判请求时，同时也有提到，希望在“谈判结果出来前，苗董事长能善待现有员工，暂时公司裁员计划。” 苗天华听从了投资者意见，停止了裁员行动。 收到这个消息的冯希凡由不得松下了一口气。 布林顿裁员计划停止，将会保留更多精华部分。 陈楚对冯希凡的看法不以为然。 苗天华宣布了裁员计划后，布林顿服饰内部已经人心惶惶。就算苗天华现宣布中止裁员，但布林顿服饰内部人心已经散了。 晚上，陈楚联系了贺济。 电话中，陈楚有提到贺济在与苗天华谈判时，一定要假戏真做——尽量拖住苗天华，避免其做出一些“自残”布林顿服饰的事。 “陈总，我们最多只能拖几天。”贺济对此倒是十分清楚。 “要是再拖下去，苗天华肯定能发现什么……所以，在最近这几天，一定要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只能以四十四亿的价格接下布林顿。” 陈楚握着电话，久久没有话。 ———— 布林顿服饰股权纠纷案在半个月前，已经由暗处转到了明处。 有人指责当初二大投资者和布林顿服饰签定的对赌协议不公平，“五年150%利润，对于任何一个行业都可以是暴利。据我所知h牌三年前某次融资时，成本大约是5%每年……正是因为投资者的贪心，才造成了现在局面。”甚至，有部分人还将这事上升到了民族产业的地步，认为当初h牌签定的这一份协议，是对大中华民族服饰产业的侵蚀。至于楚语服饰，一些行业人士也感叹楚语服饰太急于要吃下布林顿服饰，最后吃不到鸡反咬了一嘴巴鸡毛。 对于外界声音，陈楚并没有过多理会。 相反，借着楚语服饰驻布林顿董事，陈楚也有接触一些布林顿管理层成员。 这些管理层成员中，有不少还保持着对苗天华的忠心。但有部分的管理层成员对苗天华极度不满——毕竟，苗天华现在一系列做法，在慢慢地毁掉布林顿这个品牌。 和这些管理层接触中，陈楚收到了一条惊人消息。 “苗天华准备在离开布林顿服饰后，过段时间出山重新成立一家服饰公司，运营一个新品牌？” 收到这个消息时，陈楚显得十分惊讶，不过，当他想到和苗天华平时的一些接触，陈楚很快就了然。 苗天华从事服饰行业已有十多年，在这个行业里也有大量人脉关系和资源。再次从事服饰行业，对他来是个最优选择。 陈楚将这个消息通报给贺济。 收到了这个消息，贺济也是一脸惊讶。 “陈总，苗天华如离职，我们应该加上一条竞业回避条款。”贺济一脸理所当然。 “你觉得苗天华有可能会答应吗？”陈楚出声反问。 最近一段时间，苗天华某些举动可称“不要脸”，要是加上这样的条款，苗天华能答应吗？ “我没有想到，当初我们和苗天华签定的合约中，竟然会有这么大漏洞。”贺济声音间不无感叹道。 “不加竞业回避条款，争取和苗天华谈一下，四亿元，让他把布林顿服饰转让给你。”陈楚缓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苗天华肯定会从布林顿公司挖走不少员工。”贺济道。 经过了系列事件后，各方对布林顿估值已有新变化。 比如，楚语服饰内部，冯希凡认为布林顿现价值只值三十五亿。 贺济现向苗天华报价四十四亿，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溢价收购了。 “正如我们当初约定，这四亿元收购费用，我们一起分摊。”陈楚道：“至于布林顿落最后谁的手上，我们二家再进行谈判。” 贺济听到这一句话，微微头。 ——这个方案，对他们二家来是最有利的方案了。而且相比起苗天华，陈楚是一个更好的谈判对象。 ——— 布林顿服饰运营中心。 苗天华办公室内。 苗天华脸色十分平静他看着他面前的这份报价。 ——对h牌来，能提出如此“优厚”报价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的布林顿服饰不可能值那么多钱，h牌现提出来的这个价格算是溢价收购了。 前段时间，苗天华脑海里面唯一念头，就是哪怕将布林顿服饰毁掉，也不让公司落到陈楚手上。现在，布林顿服饰已经部分毁掉，但h牌向他们提出了收购要约。 “苗董，我们还是接受h牌的报价吧。”德叔脸上，眼皮袋下垂，正是一脸疲惫神色。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他整个人感觉到疲惫万分。 布林顿服饰虽然是苗家二代人和追随者们的心血，但现在也到了他们放手的时候了。 苗天华要是再做出某些对布林顿不利的动作，或者真的会毁掉布林顿服饰，但与此同时，苗天华作为董事长名声也将会全部毁掉。 他们现已经从布林顿身上提取九亿元，现再从二家投资者身上提取四亿，是他们最好选择。 苗天华脸色显得十分冰冷。 他想到了二零零八年后，布林顿服饰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008年，二大投资者入股布林顿时，因为二大投资者较高估值，苗天华身价达到二十四亿元；今年年初，在布林顿服饰将要上市那一刻，他本人的身价更是可以可达到五十亿元。不过随着后一系列变故，他通过出售布林顿剩余股权的收益，竟然只有现今的十三亿元。 他不甘心，他当然很不甘心。 但对他来，或者这已经是一个最好选择了。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苗天华道。 德叔听到这句话，心里明白苗天华十有七八会答应h牌请求。 ———— 二天后。 贺济打电话给陈楚时，语声间轻松了很多。 “陈总，苗天华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报价。”贺济道。 陈楚听到这句话，眉头轻扬起来。 在经过了一系列损人又损已的操作后，苗天华终于还是妥协了吗？ “明天我就到羊城，和苗董签定最后转让合同，顺便和你商量后续股权事宜。” 第一场谈判已经结束，第二场谈判还没有开始。和苗天华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现在到楚语服饰和h牌二家竞争布林顿服饰了。 第494章 对布林顿服饰现状，不论是苗天华、楚语服饰和h牌都十分不满。 对苗天华来说，他失去布林顿服饰，才会做出一系列疯狂举动。在h牌和楚语服饰看来，他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布林顿服饰，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残缺的布林顿。 办公室内。 贺济和陈楚第二次相见。 陈楚看着自已对边竞争对手，相比起半年前那次见面，现在的贺济看起来少了一分意气风发，多了一分沉稳。 “陈总，你好。”贺济对着陈楚，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 陈楚就像没有看到对边脸上表情变化，和对方重重地握了一下手。 贺济对陈楚肯定是有意见的，毕竟，如果不是陈楚做的小动作，h牌手上股权已经全部转让给华杨创世了。 “我们还是谈谈布林顿服饰吧。”陈楚直入主题。 “好。”贺济也是快人快语，道。 小会议室内。 陈楚和贺济相对而坐，客气地寒暄了一二句后，就开始议论布林顿归属。 “正如当初我们的约定，由我们二家进行竞价。”陈楚道。 “有理。”贺济双眼微微眯起，呵呵声笑道：“不知道楚语服饰准备出价多少？” 陈楚想到昨天下午投资部门那场激烈讨论。 在那次会议中，楚语服饰几位评估者对布林顿估价不一，有人认为布林顿现价值最多二十六七亿，有人认为布林顿价值能超过三十亿，某位对国内服饰行业研究较深研究员，认为布林顿服饰现价值能超过四十亿。最后，陈楚接受投资部的建议：布林顿服饰现价应当为三十四亿元人民币。 陈楚沉吟二三秒，脸上带着淡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h牌准备出价多少？”陈楚反问。 “三十六亿元。”贺济缓缓道：“我们愿意出价三十六亿元。” 哦？ 陈楚深深地看了一眼贺济，心中隐有猜想。 h牌在和他平时沟通中，说他不会为布林顿出价太高。但最后还是给布林顿三十六亿元高价。 陈楚转而想到布林顿服饰现状。 布林顿服饰看起来是个烂摊子，但也存在着重振生机。 作为国内一线服饰品牌，布林顿是不可多得的品牌资源。 最近一段时间，布林顿服饰虽然经历了一些动荡，但其代理体系还算完善。苗天华最近的举动，虽然对布林顿伤害较大。但正因为如此，布林顿在转手后面临的转型成本更小。 毕竟，布林顿服饰中，除部分苗天华的心腹以外，不少员工都对苗天华较为失望，在未来，如果苗天华想要挖走这些员工，是件不可能的事。 在布林顿代理体系也有类似情况。 在陈楚提出要收购布林顿服饰后，冯希凡曾经也提过自已的担心。 布林顿服饰是由苗天华一手创立的，要是苗天华离职再换一个马甲，从布林顿公司挖走代理商应该怎么办？ 现在，苗天华做出这一系列举动后，楚语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代理商会跟着苗天华离开。 布林顿虽然贬值不少，但却已是“干净”的布林顿服饰。 陈楚微微笑着，很快就报出了一个价格。 ————— 半个小时后，贺济没有任何悲喜离开陈楚办公区小接待室。 就在贺济离开后，苗天华和年晓来到陈楚办公室。 “楚哥。” “陈总。” 二人向陈楚问好。 陈楚向着二人轻轻点头。 冯希凡小心地问道：“刚才你们谈得怎么样？” 年晓目光落到脸色如同一泽平静湖水，看不出多少表情的陈楚脸上，隐带好奇神色。 陈楚笑了：“谈成了。” 年晓道：“多少钱谈成的？” 陈楚道：“三十七点五亿……h牌会有和你联系。一些详细的合同细节，我们要再谈一下。” 冯希凡道：“这个价格，不算特别吃亏。” 为了这次收购，楚语服饰付出了部分溢价。 但这个溢价，是目前楚语服饰还能承受的。 陈楚嘴角间浮现出一丝淡淡，近乎不见的笑容。 隐隐间，他想到贺济在离开前所说的那几句话。 “陈总，布林顿服饰是国内少有的品牌资源……但这个品牌也存在着很多问题。” “希望陈楚布林顿服饰能在您手上涣发生机。” 这几句话看起来似是祝福，但又像是某种诅咒。 h牌最后出价是三十七亿元，在陈楚多出五千万后，h牌选择了放弃——实际上，h牌的出价刚好压在陈楚底线上。 可以想像，如果h牌再继续报价，陈楚不会再跟进报价了。 “争取在这三四天完成交易。”陈楚道。 布林顿服饰已经处于最危急关头，早一天完成收购，布林顿服饰在未来就能早一天走上正轨。 —————— 在苗天华和h牌达成协议后，楚语服饰也很快和h牌达成协议。 楚语服饰宣布，他们出价十八点七五亿元，收购h牌手头上持有所有股权。 十二月十一号。 布林顿服饰收购案最后完结，布林顿这个国内排位前十服饰品牌，最后落到了楚语服饰手上。 接手布林顿服饰第一件事，陈楚就宣布前任董事长代理商扶持计划依然有效，而且除直接的扶持政策外，公司“将会加大宣传，在宣传方面支持供应商进一步发展。”在公司内部，陈楚发声称“公司不会采取任何裁员措施，望各位安于现工作。” 不过，就在陈楚宣布这个消息不久，布林顿高层就有分百分之四十人员提出了辞呈。 这些成员是苗天华心腹，有部分甚至是跟着布林顿老董事长的元老。对这些人辞职，陈楚十分爽快就答应了。 这些人本来要跟着苗天华再次创业，陈楚当然不会把他们留下来了。 十月十三号，在苗天华还没有完成交接手续时，年晓已经空降到布林顿服饰，准备着接接收事宜。 ————— 对苗天华收四亿元后放弃布林顿服饰，在不少人看来这是苗天华“明智选择”。这件事如果再闹下去，对那家都没有好处。 至于这笔收购案，观察者评价不一。 “布林顿服饰现还值四十亿元吗？” 在服饰行业里面，大多数从业者表示质疑。 五个一年轮回，五年前，h牌和华天资本以十六亿收购布林顿服饰百分之四十股权。这笔收购估值四十亿元惊掉从业者们一地眼球。五年过去了，布林顿服饰营业收入、净资产等方面数据比起五年前都有增长。但相比起五年前，现在服饰行业环境更差，竞争也变得更加激烈。 “借着h牌和华天资本这笔投资，布林顿最近几年发展速度不慢。”有业内人士认为：“但正是因为这十六亿元，布林顿在2009至2011三年间盲目开设的很多直营店铺沦入到亏损境地……就算接手布林顿服饰的是国内近几年崛起的一线品牌楚语服饰，我还是不看好布林顿服饰的发展。陈楚接手布林顿服饰第一件事，应该是关闭掉布林顿20％以上直营店。” 五年前布林顿服饰显得朝气勃发，现在的布林顿服饰却有些暮气了。 “想要扭转布林顿颓废局面，楚语服饰派往布林顿管理人员肯定要进行大刀阔斧改革。”纺织报记者采访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行业人士时，对方表示：“我听说，楚语服饰已经将派公司总经理年晓入驻布林顿，这或者能为布林顿服饰带来一些改变。” 总体而言，服饰行业内，很多人都不看好这次收购。 不过，在投资行业里，有人却很看好这次收购。 “在我看来楚语服饰已经分二次收购了布林顿服饰。今年四月份，布林顿服饰已经将包括童装在内业务打包给楚语服饰。据我收到的消息，h牌对布林顿服饰也很感兴趣，但二家竞价到最后还是楚语服饰拿下了布林顿。” “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上个月华杨创世也试图收购布林顿服饰三分之一股权。如果不是因为舆论对这次收购反对声音太大，这次收购案已经得到通过——根据华杨创世公布的股东大会投票结果，这项收购差一点就通过了。” “因为布林顿曾经财务造假，华杨创世提出这项收购案很有可能会面临着来自于监管部门的否定，也有可能面临着市场上投资机构的不认同——华杨创世冒着这么多风险进行这次收购，就是因为国内资本市场对服饰行业青睐。当初布林顿上市前，机构投资者不是评估认为布林顿市值能达到一百五十亿吗？” “楚语服饰现在接收布林顿是一步险棋，如果这步棋走得好会为楚语服饰带来惊人利润——但如果这步棋走得不好，那布林顿服饰将会是楚语服饰的泥潭。” 对于外界声音，陈楚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十月二十号。 当楚语服饰管理人员完成大部分接收工作后，陈楚收到来自于苗天华的电话。 对这个电话感到十分意外，陈楚手中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电话对边，苗天华也是久久没有出声。 二人都没有先出声问好。话筒中，陈楚能听到对方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 “陈楚，我很好奇你怎样收拾布林顿这个烂摊子。” 苗天华的声音十分冰冷，仅仅说了这一句话，直接挂掉电话。 ———— 在很多服饰同行不看好的目光中，年晓开始自已在布林顿服饰的工作。 和陈楚一直关注布林顿服饰动态，甚至走访一线了解布林顿服饰不同，年晓虽然曾经是布林顿服饰员工，但最近二年来，他对布林顿服饰关注已经大大减少。 现在年晓虽然对布林顿服饰有一定了解，但当他接触到布林顿服饰某些实质时，他还是暗暗心惊。 “陈总，现在布林顿很多员工叫着要离职。”年晓提到这个话题，也是感到一阵头大。 随后，年晓又提到布林顿可能存在的问题。 采购部门某些账目不分不明；设计部门号称将“极小一部分的款式设计外包”，实质在布林顿货架上的产品，超过一半是由外面工作室设计出来的，这些设计很多与布林顿本身品牌风格不符……再加上年晓早就知道的为压缩运营成本，布林顿服饰削减直营店店员工资引起的员工不满。 仅仅从销售额而言，现在的布林顿比起五年之前已经大幅增长，但在年晓看来“布林顿失去了一些当初他还是布林顿一位普通员工时，所应有的价值。” 现在的布林顿服饰，就是一个身形虚胖的胖子，外表看起来还算强壮，暗藏着的问题却并不见少。 好消息就是因为苗天华的一系列折腾，布林顿服饰很多原本差点就要丢掉饭碗员工，对苗天华这位原董事长已经死心。在不少代理商看来，相比起布林顿原管理层，布林顿现管理层就是天使了。 十二月中旬时，年晓亲自打电话给那位离职的营销部门副部长。在电话之中，经过一番长谈后，年晓把对方劝说回到布林顿服饰。 但与此同时，陈楚又收到了一个新消息。 苗天华现正接触某些布林顿老牌代理商，试图将他们拉到他新成立的品牌。 因为没有签定竞业回避条款，苗天华在离职第一天，直接成立一家名叫新顿的服饰品牌。二天后，布林顿元老团队们，开始和布林顿服饰老代理商们接触。 ——苗天华当时肯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得罪代理商们。 当知道这件事后，陈楚心中闪过这样念头。 苗天华不少做法已经得得罪死一些代理商，现在还有多少代理商愿意跟着苗天华走？ 冯希凡对苗天华的举动，倒是有着和陈楚不同意见。 要是苗天华不做出这样举动，楚语服饰和h牌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爽手就拿出四亿元收购布林顿余下的股权？ ”楚哥，反正苗天华就算是挖人也挖不走多少人，我们还是想想看如何改造布林顿服饰吧。” 第495章 事实上，冯希凡说的没错。 苗天华当初做的一系列举动，虽然有着赌气成分。但也有威胁h牌和楚语服饰意思。 “没错，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已的工作再说吧。”陈楚缓缓地道。 ———— 在陈楚看来，布林顿服饰各方面都有着可以改进空间。 仅仅以物流为例。 楚语服饰在全国范围内有着五个物流中心，在某些销售网点分布密集区域，楚语服饰甚至建立了自有配送体系。在一些网站较少区域，楚语服饰采取“半自建＋半外包”方式进行配送。随着楚语在全国采购网络的形成，楚语采购的货物可以在最短时间进入物流中心，并且在最短时间里面送到目标门店。 对楚语服饰如此强大的物流运输能力，就连h牌贺济也是自叹不如。他曾经向着下属们感叹，楚语服饰是国内物流反应最快的服饰品牌，这个品牌对门店配送速度比h牌起码要快50%。这样的速度，可以保证楚语服饰比起他竞争对手更快补缺货物。在某些转季时候，楚语服饰比起竞争对手可以用更快速度铺货。 h牌当然也有想过建立像楚语服饰自有配送能力，但他们在全国范围内店铺数量相对较少，想要建立这样配送体系代价太高。最后，h牌中国高层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研究后，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建物流体系。 h牌某些部门部长级人物也有研究过楚语服饰物流体系建立过程，最后却傻了眼。 楚语服饰能建立如此物流体系，与其合作伙伴合一网有着极大关系。最近三年，合一网已经投入近十亿元建立完善物流体系，楚语服饰正是借助着合一网体系，才能加快自身物流运转。其他的服饰哪里有这样的条件？ “布林顿服饰物流运转太慢了。”年晓在某次和陈楚进行沟通时，也有向陈楚抱怨。 六年前，年晓从布林顿离职时，布林顿供应商超过九成都处于岭南地区。六年后，年晓空降布林顿发现布林顿采购的货物中，还有超过八成来自南国——如果不是因为岭南不能生产某些类目服饰，布林顿服饰说不定会百分之一百在南国采购货物。 布林顿服饰之所以会做出这样采购运营方式，正是因为其本身物流运送不足。 布林顿旗下加盟商遍布全国，但因为物流运输不足，某些物流不能及时地送到代理商店铺。 “陈总，我希望加强公司的物流管理建设。”年晓道。 楚语服饰当初之所以要收购布林顿服饰，就是因为二者之间可以产生某种协同效应。比如说现在，布林顿服饰加入后，能更有效地利用楚语服饰的物流配送网点，能拉低二大品牌单位运营成本。 第二天，在年晓的提议下，楚语服饰内部有人向陈楚提交了一份提议书，改进楚语服饰的物流。 除了物流之外，楚语服饰也有对布林顿其他方面进行了改进。 ———— 进入到十二月份，天气变得越加冷冽。 羊城一家普通写字楼内。 “老吴他们拒绝了我们？”苗天华站在窗台边，看着外面天色，眉头轻轻皱起来，出声问道。 “是的，老吴说他不想再折腾了，也不想再代理什么新品牌。”德叔声音，隐隐有着感叹，道：“所以，他以后还将会继续代理布林顿的产品。” “据我接触的我们公司以前的代理，很多都直接地拒绝我们，但是，也是部分还在观看……他们说，我们公司到目前为此还没有投放任何产品，所以他们很难相信我们。”德叔道。 要我们答应你们，你们也应该先做出架势才对吧？ “苗总，根据我们的推广计划，在未来半年里面，我们用在地面推广支出应该少于八千万元。”德叔道。 可以想像，在接下来的一二年里面，苗天华刚刚成立的新公司会面临着巨额亏损。 苗天华听到这一句话，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服饰行业相比起二年前更难运营，可以想像，在将来较长一段时间里，新成立的品牌都将会处于生死挣扎边缘。 “最近这一二天，陈楚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虽然已经失去了布林顿服饰，但对布林顿新管理层的一举一动，苗天华显得很是关心。 “呵呵，年晓最近在布林顿管理层提出了管理流程再造，我想在未来二三个月，年晓要调整布林顿服饰职能部门了。”德叔道：“布林顿服饰还将会保持独立，但有些部门会与楚语服饰现有部门合并。” 可以想像，楚语服饰的主要精力将会放在布林顿服饰整合上面，对于新顿品牌他们暂时是顾及不上了。 ————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手上拿着一份合一网做出的服饰行业库存货预测和评估。 在这份评估中，合一网认为“在2011年至2012年间，国内服饰行业库存货数量已经达到峰值，我们相信，2013年服饰行业库存水平将会保持现状甚至略有下降，而在2014年至2016年间，国内各大服饰品牌库存水平将会略有下滑。” 合一网能得出现结论，自然与其和某些品牌合作时得到的数据有关。作为一个清理库存货的平台，合一网对国内服饰行业各大品牌库存水平有较深入了解。前段时间，某服饰品牌公布称自已公司手上库存货价值已经下降到了一亿元。这个数字公布出来，引起合一网内部采购经理哈哈大笑。这个品牌也太能吹了吧？在你们品牌商手上的库存货数量，怕是超过了二亿元吧？ 合一网对于服饰行业库存货水平变化的论断，自然是有论据的。 “品牌商们把货物生产出来，是希望能把货物当作正常商品销售出去的，而不是用来当作库存货处理的。”合一网认为，最近二年国内库存货水平之所以不断上升，是因为2008年后，服饰行业各大品牌对未来发展的过分乐观。“他们没有能预料2011年国内服饰行业零售额增长8%——而且在这个增长额度中，有超过一半是因为棉花价格暴涨而引起的长尾效应。”最近一二年，因为服饰行业不景气，这些品牌商在制定生产计划时，变得更加小心和谨慎。而经过最近二年的清理库存行动，某些品牌商的库存行情虽然还处于高位，但已经开始缓慢下滑。 “品牌商们在制定生产计划时更加科学。”最近二年，国内服饰行业虽然处于滞胀境地，但不少品牌商还是录得二位数以上的增长率。而随着国内服饰品牌不断扩张，某些实力较强大品牌，在制定生产计划时显得更加专业，这些品牌的库存已经慢慢地下降。 放下了这纸报告，陈楚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似有所思的神色。 服饰行业的库存水平，在某种程度上可说明服饰品牌已经走出了库存危机——这样的数据还能说明，服饰品牌已经恢复了增长能力。 明后二年，服饰行业日子或者还是不会好过，但肯定会比起去今二年要好一些。 服饰行业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 ……或者，在今后二年布林顿服饰情况将会不断好转？ 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 天气变得越加冰冷，二零一三年已经到来。 二零一三年第一个工作日，陈楚召开的第一个会议是关于布林顿服饰改造。 在这一次会议中，陈楚提出了布林顿服饰和某些国际大牌合作的提议。 “与思哲公司合作设计新产品？”年晓听到陈楚的提议，脸上浮现出一丝讶色，道。 “是的。”陈楚缓缓道：“我们公司和思哲公司不是合作伙伴吗？现在我们公司手上还持有思哲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思哲品牌是国际知名时尚品牌，这个品牌对时尚有着独特理解，某些设计引领了国际时尚潮流。 “为什么不是楚语服饰和思哲合作？”年晓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道。 相比起布林顿服饰，楚语品牌才是楚语服饰“亲儿子”，陈总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布林顿服饰？ “我们品牌风格和思哲不是十分符合。”陈楚对此看得十分明白。 思哲品牌偏向于正式着装，但楚语服饰却偏向于休闲。二者间不可能擦出任何火花。 年晓听到这句话，心思转了又转，最后明白了陈楚的意思。 楚语品牌是楚语服饰主打品牌，和这些大牌的合作如果失败，对楚语服饰的形象肯定会有影响。但布林顿服饰就不同了，就算这次合作失败，对楚语服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总做出这样决定，正是因为他对这个品牌并没有楚语品牌那样看重吧？ “不会误会。”陈楚笑道：“我选择布林顿服饰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布林顿服饰产品周转周期，比起楚语服饰要慢得多……我们虽然有意对布林顿各方面提速，但布林顿品牌不会成为下一个楚语服饰。” 二个品牌各有特色，以事业部的形式发展，在陈楚看来是最好的运营模式。 一月十号。 布林顿服饰和思哲品牌联合宣布，二个品牌在未来会合作设计一些款式，并将这些款式供给布林顿门店进行销售，让“普通消费者能感觉到国际一流设计款式。” 这个消息一出来，马上就引起布林顿代理商们的反响。 在这天，布林顿营销部门的电话差点就被打爆。 代理商们纷纷来电，询问布林顿品牌和思哲公司合作款式何时会上市。 “陈总，大喜啊。”年晓在向陈楚进行电话汇报时，声音间有着喜悦：“虽然我们和思哲公司的合作款式还没有设计出来，有一些代理商已经向我们要求订货。还有代理商要求，在我们的款式设计出来第一时间，马上把款式样片传真给他们……当然，有更多的希望在下次订货中，能看到那些合作款式实物。” 和思哲公司进行合作，对于布林顿服饰来说，无异于一支强心针。在布林顿品牌内部，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军心也是微微安定下来。 对楚语服饰入股思哲，布林顿服饰内部中高层中很多成员都有所知晓。在这些中高层看来，思哲公司肯屈蹲和布林顿合作，那合作的品牌应该是楚语品牌才对的。现在楚语总部将这个机会让给布林顿品牌，足可以说明总部方面对布林顿重视！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 陈楚听着来自于年晓反馈，心中暗自感叹一声自已看走了眼。 这次布林顿服饰和思哲公司合作，双方在一年内只会推出五十款至一百款产品——相比起布林顿服饰去年上架的三千多款产品，合作款式所占的比例，甚至可以忽视不计。 但从代理商中反馈的消息，不少代理商都在期待着这些款式能早天出来，他们也有意要主推这些款式。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思哲这二个字的含义。 或者在国内普通消费者中，只有那些对时尚行业有所了解的消费者才知道思哲这个品牌，但布林顿服饰代理商们，他们都知道这个高大上品牌！ 他们对思哲这个品牌充满信心，而且他们也相信消费者会喜欢思哲设计的款式！ 看来，把这个机会让给布林顿服饰是个明智选择。 这些天，陈楚和年晓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自从进入到一月份，楚语服饰对布林顿品牌推广力量开始加大。一直以来，楚语服饰内部以冯希凡为代表的某些高层管理们，都认为“漫无目的在电视台广告推广，只会增加公司运营成本。”“品牌可以节约这方面开支，将这些开支用于租借更好的店铺、雇佣更好的员工、给消费者更好的服务。”但现在，为了重新推广布林顿品牌，陈楚大笔一挥，布林顿服饰也开始在某些区域开始广告轰炸。 第496章 ：封杀 不到一个月，布林顿服饰发生的一系列变化，引起了各大服饰品牌的注意。 “布林顿半边脚已经走出了危机。” 有服饰行业同行，对布林顿服饰一系列改变做出评论。 楚语服饰接手布林顿这段时间以来，布林顿服饰的代理商体系已经稳定下来，公司的员工没有离职潮。甚至，楚语服饰对布林顿服饰一系列行政改制、人事调动等都没有受到布林顿服饰原有“土著势力”太大反弹。 h牌贺济在看到了布林顿现一系列改变后，也暗笑苗天华这是坏心办好事。 苗天华原本是想着要毁掉布林顿的，但他在离职前的一系列举动，反而让楚语入主布林顿后，受到的抵制大大减少。 关注着布林顿服饰的一切变化，贺济在心里面也是暗暗思量。 如果，当初入主布林顿的是他们h牌，他们做的会不会比现在楚语服饰更好呢？ 就在贺济持续关注着布林顿服饰时，一月中旬某天，贺济接到了一个来自于羊城的电话。 那是个他在前段时间经常联系的电话，当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名字，贺济脸上隐现一丝复杂。 “哈，陈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贺济客气地笑着，向对方问好。 “贺先生，你好。”陈楚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济恭维地道布林顿服饰的近况很好。 陈楚笑着应和了一二句，声音慢慢地变得平和。 “贺先生有没有关注苗天华的最新动态？”陈楚笑问。 “苗先生？”听到这个名字，贺济脸上神色略冷，道：“我听他最近好像成立了一家新公司，在经营着一个叫新顿什么来着的品牌？” “没错。”陈楚道：“他们新成立的那个品牌，就叫新顿……现在他们公司已经和一些设计工作室取得联系，设计出来的一些款式，准备在今年三四月份上市。” “这么来，苗天华已经招收到代理商？”贺济笑【∈【∈【∈【∈，
问道。 对于苗天华现状，贺济一直都没有太大关注；他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上。 “据我所知，他们招收到了一些代理商。”陈楚笑道。 “陈总怎么突然间对新顿感兴趣了？”贺济声音带着哈哈笑意，隐隐间有着某种试探。 “我准备封杀这个品牌。”陈楚声音变得十分轻淡，似乎在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 贺济听到封杀这二个字，微微地愣怔一下。 陈楚要封杀苗天华新成立的品牌？他没有听错吧？ 不过，转而间想到了陈楚手头上楚语服饰那强大的财力，他也不得不承认，楚语服饰如真“封杀”苗天华新品牌，肯定会为苗天华造成不少麻烦。 ——楚语服饰已经基本消化掉布林顿服饰了吗？还是楚语服饰对于消化布林顿服饰，现已经有百分之一百自信？ 贺济很快就想到了这，心中思绪却是转了又转。 如果陈楚还在为接手布林顿而焦头烂额的话，那他肯定会腾不出手来为难一个才刚刚成立不久的品牌。 “贺先生，当初要不是我们用四亿元收购苗天华持有的布林顿服饰剩余股权……布林顿服饰现在就是个烂泥潭。”陈楚道。 他们应该感到庆幸，苗天华在收到了h牌的报价后，没有选择继续鱼死网破，而是选择了妥协。 “贺先生，当初要是出现了我们预算中的最坏结果，我想h牌在中国的扩张战略肯定会受到影响。”陈楚道。 要是h牌没有能获得当初投资布林顿预算的收益，h牌总部肯定会对中国公司管理层不满。甚至，贺济要为这次失误负责。 贺济笑着，他比任何人更清楚这次投资失败的话，h牌总部和中国管理层矛盾肯定会加大。 “陈总，生意就是生意。”贺济缓声道。 楚语服饰当初为了防止布林顿部分股权落到华杨创世手上，也做了不少动作。 如果封杀苗天华才刚刚成立的品牌影响到h牌的利益，贺济肯定是不会做的。 “封杀新顿，不会影响到h牌在中国区的扩张业务。”陈楚明显知道对方心里面的想法，道。 “请陈总您准备如何封杀新顿服饰。”贺济出声问道。 陈楚微微笑着，将自已的计划和贺济了一次。 贺济听着陈楚的话，原本显得不是十分上心。不过，越是听下去，他就越加的暗暗心惊。 陈楚，这是要不给苗天华任何活路啊。 ———— 楚语服饰推广部门内。 陈楚正在部门负责人的办公室内，听着那位负责人的汇报。 “我们已经联系了国内流量排在前五位的门户网站，这些网站已经同意不承接来自于新顿的广告。”负责人缓缓地道：“一些和时尚萃有联系的广告联盟也向我们承诺，不会接新顿的广告。苗天华当然可以在网络上投放广告，但在国内一些知名网站上，肯定不会出现与他们新品牌有关的任何广告。” “很好。”听到这句话，陈楚微微头，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满意的神色。 “我现在已经联系全国十七八家省级卫视，很明确地告知这些卫视台广告部负责人，要是他们接了新顿品牌任何单子，我们楚语服饰或者其他利益相关方，将不会在他们卫视台投放任何广告。”那位负责人缓声道：“那些卫视台中，有好几家私下里已经向我们保证，在他们电视台上不会出现‘新顿''这二个字眼。” 完这二个好消息后，负责人也有向陈楚通报一些他们所触及不到之处。 比如，一直以来在某些电视台和楚语服饰并没有业务来往，因此楚语服饰并没有能力服他们站在楚语服饰一边。 “你们做得已经够好了。” ————— 王家广场华南分公司。 区域总经理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 区域经理是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脸部圆润，一脸福样，笑起来时让人显得十分亲近。而在他对边则是一位年纪三十岁左右，一身西装穿着十分干练的年轻男子。 “阿离，今天这么有空过来了？”区域经理对着合作伙伴时，显得十分热络，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 “宋哥，最近还好吧？”阿离对着宋哥也是哈哈笑着，二人态度较为亲热，不像是普通合作伙伴反而像是相处已久的朋友。 分宾主坐定后，阿离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轻喝了一口水。 “阿离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照啊？”名叫宋哥的区域经理，问道。 “要关照也是宋哥你关照我才对。”阿离脸上神态由随意变得有些认真，道：“我们总公司有些事要麻烦宋哥，还请宋哥帮帮忙。” “你们楚语服饰家大业大，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宋哥一脸豪气状，道。 阿离脸上带着浅笑，轻轻地了几句话。 宋哥听着这几句话，越听下去脸上豪气就越加收敛。 “新顿服饰？”宋哥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我怎么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品牌？” “这个品牌是前段时间才成立的。”阿离解释道：“品牌是由新顿公司所有……而新顿的老板，正是布林顿原董事长苗天华。” 宋哥听到这里，脸上神色亦是不敢大意。 “我知道这件事让宋哥你有些难做，但这是我们公司最高层的意思。”阿离缓声道：“同时，这也是国外快时尚品牌h牌的意思，据h牌方面也正在和你们公司某些部门沟通。” 阿离的态度虽然放得很低，但宋哥也不敢托大。 这真的是楚语服饰最高层的意思吗？如是如此，那他应该把这个消息马上汇报给总部才行。 二零零九年，楚语服饰和王家广城就达了合作协议，往往王家广场开到哪里，楚语服饰旗下品牌店就入驻到哪里。在今年下半年完成了二次收购后，楚语服饰持有的知名品牌更多。现在这家公司持有楚语、布林顿、pa牌、尼虎等品牌，这些品牌合起来在王家广场有数以百计店铺或者是专柜。 “我会把你们公司的意思向上边表达的。”宋哥脸色认真道。 ———— 新顿公司内。 晚上六半钟。 办公室内，苗天华正不知倦意地进行工作。 新顿公司现在时一切草创，有很多的事务要处理，让苗天华有种忙不沾脚的感觉。 而在苗天华的办公室外，办公区也是灯光迷亮，不少员工也留下来加班。 笃笃…… 办公室大门，此时却被轻轻地响起来。 “请进。”苗天华沉声道。 大门打开了，脸上隐带着疲惫之色的德叔，正一脸肃然地走了进来。 “德叔，还没下班吗？”看到德叔时，苗天华脸上的神色也是略为感到意外。 这位可是布林顿的创业元老，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并不算好，一般情况下，德叔已经很少加班了。 “苗总，我们部门那边发现了一些新情况。”德叔道。 “什么情况？”苗天华脸色十分轻松，随意地收拾一下桌面准备下班。 德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二三个和我们有合作的设计工作室，现在准备中止和我们的合作。” 苗天华的冷眉轻轻地竖立起来，隐有不解。 到底是哪些工作室，竟然想着要中止合作关系？ 德叔轻轻地了二三个名字。 “他们不是和我们有过三四年合作关系吗？”苗天华双眼微微显起，声音不解。 这些都是他们团队长久以来的合作伙伴，他们团队成员和这些工作室现有着不错私交，怎么现在中断彼此的合作关系，就中止了合作关系？ “是陈楚出手了。”德叔呵出了一口凉气，道：“他们也是刚刚收到布林顿方面通知……要求他们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布林顿方面认为，工作室和我们合作的话，会向我们泄露布林顿的新款式。” “布林顿方面要求这些工作室二选一，现在这些工作室全部选择了布林顿服饰。” 德叔想到了他刚才联系的一位设计师。 那位设计师在电族中向他叫苦，他当然是乐意继续和新顿合作，但布林顿提出了这样要求，他们总不能不遵从吧？ “德叔，我手下那些设计师，他们都是要吃饭的，我总不能不顾及他们吧？”设计师在电话中向他叫苦连天。 德叔的听到这个电话，差就被气到了。 来自于布林顿服饰方面的业务最多就占那家工作室业务收入三分之一，就算是失去了布林顿订单，工作室方面也能活得好好吧？ 苗天华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然能明白这些工作室的选择。 虽然这些工作室和苗天华团队有着不错交情，但在利益面前，这些交情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们接下了我们的订单，难道现在就毁约吗？”苗天华冷声问道。 “有家设计公司正有这方面意向。”德叔道：“苗总，我们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了。” 可以想像，在没有了这些工作室支持情况下，他们明年新款设计周期肯定会更长。 “其他设计工作室？” 苗天华摇头。 先不要这些新工作室和现团队磨合问题，就布林顿曾经合作过的工作室，那些都是苗天华经过精心挑选的，是羊城地区设计普通休闲款式最好的公司或者工作室。 在行业内设计资源稀缺的情况下，他们想要找到替代者肯定花不少时间。 办公室大门，此时又一次被敲响了。 “苗总，我有急事要向你汇报。”一位中年人虚敲了二三下门后，还没有能得到许可，直接地进入苗天华办公室内，当他看到德叔这位德高望重的元老，仅仅头致意甚至没有出声问好。 他脸色潮红，声色急切：“苗总，刚才和我们合作的二三家工厂打电话过来，因为近段时间工厂产能不足，所以在一二月份时，他们没空生产我们订单！” 第497章 ：应对 苗天华站了起来。 “你们有联系其他工厂吗？”苗天华隐隐间感觉到某种阴谋的味道，出声问。 “我们有联系过了。但一些以前和我们有过合作关系的工厂，很多都婉拒了我们。后来，有家工厂的厂长和我们提到过，布林顿服饰那边，一些以前我的下属有打电话给他们打招呼，要是他们工厂帮我们新顿公司生产货物的话，那么布林顿服饰方面就中止和我们的合作关系。” 苗天华和德叔对视了一眼。 “陈楚。”苗天华轻喃一声，声音虽低但隐隐却带着怒意。 这一切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陈楚在背后导演。 工厂现在也在二个品牌间做出决择。 显然，相比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销量、甚至有可能不能再打响名号的新顿服饰，这些工厂更看好布林顿服饰。 布林顿服饰是一个大品牌，只要紧紧抱着布林顿服饰大腿，他们就不用再担心工厂营收。 德叔打着哆嗦，显然也是气极了。 布林顿服饰是苗家二代人和旧臣子们花费了近二十年之功建立的品牌，这个品牌可以凝聚了他一生心血，现在楚语服饰收购布林顿服饰后，竟然利用这个品牌，压制着曾经管理团队生存空间。 “他们不愿意接我们订单，还会有其他工厂接我们订单。”苗天华脸上神色，很快就变得平静起来。 现在服饰行业环境不算好，某些大型服饰也是举步维艰，可以想像，就算是没有布林顿服饰曾经代工厂，一样会有其他工厂愿意接他们手头上订单。 而且，布林顿服饰曾经有那么多代工厂，现布林顿服饰不可能一一地笼络他们，苗天华还可以从这些曾经合作者中，找到现在还愿意和他们合作的伙伴。 相比起楚语服饰在设计方面封杀，工厂方面封杀就是件事。 “我们公司也要尽快成立自已的设计部门了。”苗天华道。 这句话刚刚落下，办公室内■↑■↑■↑■↑，
二人都没有话。 德叔心里却是暗暗叹出一口气。 当初他们董事长到底还是任性些，在他曾经提出来的裁员计划中，布林顿服饰最为精要的设计部门是重。原本，他们团队或许可以从设计部门挖走部分人才……但现在，设计部门不少员工对布林顿曾经管理层成员还有着极深怨念，自然不会跟着原来管理团队离开。 “设计部门正在对外招聘。”德叔提醒道：“不过，以我们公司现在情况，想要招收到合适人才，并不容易。” 对求职者来，新顿公司是家不起眼和不出名服饰公司，想要服新设计师加盟他们公司，肯定有不难度。 “我们公司虽然有设计师方面人脉，但想要服这些熟人加盟我们公司，并不是一件易事。”德叔又道：“除非我们愿意为他们开出更高筹码。” 苗天华想到他自已曾经掌握的布林顿服饰。 可以想像，如果布林顿服饰还在他手上，以布林顿品牌影响力，自然能比较容易就招徕到行业内有名设计师……但以新顿公司现情况，难！ “我知道了。”苗天华道：“该用的钱还是要用的，如果有合适，就答应他们的报价。” 新顿服饰在薪酬方面的支出肯定会大大增加。 “明天我叫各部门负责人来开个短会。”苗天华缓声道。 ——现在苗天华有种感觉，楚语服饰这次出手，不可能只在这二个维度。 第二天，上班时间半个时后。 苗天华碰头会议还在召开，一些部门负责人已经找上苗天华。 “苗董，湘省卫视准备中止和我们的合作……” “苗董，我们公司有代理商想要入驻地王广场，但却被地王广场拒绝，我们和地王广场方面有过沟通，但他们还是以各种理由阻止我们入驻。” “百易网不愿意接受我们提出来的广告合约……” 一个个坏消息传来，就像是积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新生新顿公司笼罩其中。 听着一个个部门的汇报，苗天华如果还没有听出什么，那就是白活了。 半天后。 苗天华通过其他一些私人关系，终于还是确定了一件事。 楚语服饰管理层，现正以各种各样方式封杀着新顿！ 凭借着自已多品牌优势，再加上其在行业内影响，楚语服饰差就要成功了。 苗天华办公室内。 德叔一脸凝重，向着苗天华汇报最新情况。 “闽省地区现在最麻烦的，闽省张易在十多年前开始就是布林顿代理商，他和老董事长也有不错交情。现在布林顿提出旗下代理商不能再代理新顿服饰后，张易也中止和我们合作……还有鲁省，根据我们和当地代理商达成协议的附加条款，我们要在当地省卫视投放广告，但鲁省卫视不再接受我们报价……”德叔向苗天华汇报最近一二天坏消息。 新顿服饰是家成立还不到一个月公司，现在公司受到楚语服饰各方面压制，操作空间将会大大受到限制。 “不能在某些卫视上做广告，我们只能选择一些不太符合我们公司特质的卫视。”德叔缓声：“但如果选择这些电视台，我们推广费用要增加百分之十到三分之一。” 对于还没有多少起色的新公司来，这样额外支出是惊人的。 “在我们代理商群体中，也有传言称布林顿服饰和h牌正联合打击我们品牌。”现在某些代理商对新成方的品牌，已经没有多少信心。 一个受到打压的品牌，在运营各方面受到限制，会有什么样前途？ “现在在网络上，关于我们的负面消息也有不少。”德叔出声道。 对于正在招商之中的布林顿服饰来，这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 ———— 楚语办公室内。 “陈总，好消息啊。” 年晓现正站在陈楚对边，一脸喜色。 “有什么好事？”陈楚笑问。 “陈总，刚收到消息，一些原本要投向新顿的布林顿品牌代理商，已经改变了主意……他们将继续留在我们这边。”年晓道。 显然，陈楚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终于有效了。从他们品牌投入新顿的仅仅只有很一部分代理商，但对新顿服饰来，那些代理商就是他们的全部。 “陈总，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苗天华手头上那个品牌，坚持不了多久。”年晓对此有着极清楚认识。 苗天华从布林顿服饰离职时，将公司最高层员工百分之四十带走了，中层方面，他们仅带走部分员工。 对那些离开的高层，苗天华并没有感到遗憾。这些人中，有很多跟了苗家二代人十几年，有些已经成为布林顿活化石。他们中很多虽然能力一般，但因为是“老臣子”，布林顿才会把他们留下来“荣养”。 这些人行业经验虽然丰富，但他们中有很多人思想守旧，已经成为公司变革的拦路石。 可以想像，这些人跟着苗天华，虽然对苗天华较忠心，甚至在苗天华再次创业时，对苗天华有着不帮助——同时，他们也是苗天华新公司的负担。 在公司没有能持久盈利的情况下，对这些人薪酬支出对苗天华来更是巨大压力。 苗天华开始了一次新的创业，但他的再次创业却不是“轻”装上阵，而是“重”装上阵。 “只要外部条件不断恶化，我想苗天华公司内部迟早会出现问题。”年晓分板道。 陈楚知道这个问题，苗天华自然也清楚这。 所以，苗天华应该很快就会采取行动止血。 —————— “苗总，今年春季行情我们已经错过，夏季行情我们是不容有失。” 苗天华办公室内，德叔向苗天华道。 货物要比原定迟时间半个月上架，肯定对他们手上不多代理商的信心，造成较大打击。 “至于品牌宣传，布林顿服饰最多只能影响到某些省级卫视，但他们不可能一手摭天，影响所有电视频道，我们可以找一些他们还没有影响到的电视台投放广告。”德叔道。 楚语服饰这次是给他们造成了一定麻烦，但也仅仅是一些麻烦罢了。 他们还是能找到破解方式的。 ————— 一月十八号。 某位推广部的普通员工，向上级汇报了一个消息。不到半天，这个消息就到达了陈楚的案头上。 办公室内。 陈楚看着那个消息，眉头轻轻一扬，倒是没有显得有多意外。 新顿服饰新广告已经在某些电视台播放出来。甚至，在某地方卫视时尚类节目中，也有出现新顿服饰的软广告。 布林顿服饰也传来了一条消息，一条关于新顿的消息。 在代理商数量大幅度减少后，新顿对外宣布，他们将会在明年开设二百家或以上的直营店。 不管陈楚如何封杀，新顿公司各方面宣传已经开始。 “苗天华真是阴魂不散啊。”知道这个消息时，冯希凡发出了一声感叹，道。 陈楚将手中情报轻轻地放下，道：“他手上还持有过十亿资金……有着可以任性的资本。” 冯希凡深以为然，道：“是啊，有这十亿元，苗天华要是愿意，可以开设好几百家直营店了。” 陈楚道：“不过，你不觉得苗天华现在做法太心急了吗？” 一年内开设二百家直营店，对一个原本就有二三千家直营店的品牌是正常扩张，但对一个刚刚成立的品牌来，这个步子迈得大了。 在近一二年服饰行业生意不景气的情况下，那些手头上持有大量现金品牌，也不敢一下子开设这么多店铺。 “新顿开的是那种规模不是很大的店铺。”冯希凡道：“这样的店铺不管怎么样亏损，也亏损不了二个亿。” 苗天华这是准备用金钱换时间了。 “新顿品牌在短时间里不会再起来了，我们也没对这个品牌过于担心。” 虽然对苗天华并没有任何好感，但冯希凡已经不再将苗天华当作是竞争对手了。 那家新成立的公司，和楚语服饰这样的服饰巨头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 “我觉得苗天华还会有其他动作。”陈楚缓声道。 苗天华并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 ———— 事实正如同陈楚猜想的那样。 一月二十一号，当楚语服饰各部门在准备着春节过年事宜时，从新顿公司传来的一个消息，让羊城服饰圈子目光再次聚焦到苗天华的身上。 没有媒体报道，也没有任何主动宣传，新顿服饰和依莎公司联合对外低调地宣布，布林顿服饰和依莎公司达成协议，布林顿用五亿收购依莎品牌及其固定资产。 依莎是个在国内较为低调的女装品牌，这个品牌成立近十年，在全国范围内有数百家专卖店或商场专柜。品牌原持有方虽然没有主动对外公布依莎营业额等财务数据，但据陈楚下属们收集到的资料，这个品牌去年盈利超过了五千万元。 会议室内。 年晓在汇报完布林顿服饰现状后，还专门向陈楚提到了这件事。 “陈总，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看这笔收购。”年晓提醒陈楚道：“据我刚刚收到的来自于团队的评估，依莎去年的利润虽然只有五千万元，但前年品牌利润应该超过七千万。” 服饰行业圈子实在太了，对于这个圈子的大佬们来，行业里面发生的“事”，比如依莎服饰易主，很容易引起他们关注。 年晓也有听外界评论苗天华进行这次并购。有人认为依莎估值太高，苗天华做了一笔坏买卖；但也有人认为，依莎价格不算高，苗天华并没有吃亏。 而在年晓本人看来，五亿元买下依莎，这个价格虽然略为偏贵，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苗天华有运营女装的经验。”年晓分析道：“他的能力比依莎现管理者的能力要强。” 陈楚头，却是想到了更远。 或者，他应该想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苗天华这个麻烦了。 第498章 对陈楚来说，布林顿服饰已经不是主要竞争对手。 但这样竞争对手的存在，在陈楚看来就像是苍蝇似的恶心——如果有法子一次性地解决掉这个大麻烦，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在苗天华身上，到底有没有弱点呢？ 陈楚开始很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傍晚将要下班，陈楚和冯希凡也有提到这个问题。 “楚哥，你说如果依莎服饰内部出现问题，或者说依莎服饰未来出现大规模亏损，我们会不会有机会呢？”冯希凡提出了一个可能，道。 “这是其中的一种方式。”陈楚道：“但想要实现在这点，不太现实。” 依莎服饰在去年虽然出现了经营困难，但这个品牌只要按现策略运营，在未来三年内，陈楚看不到这个品牌亏损的可能。 “那我们只能从苗天华身上下手了。”冯希凡无奈一笑，道。 陈楚轻地摸着下巴，想着这到底有多大可能。 —————— “苗天华当初和华杨创世那笔交易，很明显存在问题。” 第二天，楚语服饰财务部门负责人，向陈楚提出自已的观点。 “二十个亿，布林顿服饰近三分之一股权……交易双方对于布林顿估值，很明显偏高了。”财务部门负责人提出自已观点。 陈楚微微点头。 ——在他看来，这个收购价格的确是有些偏高了。 当初陈楚还试图找出苗天华和华杨创世进行私下交易，但最后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能找到。 不过，就在陈楚对现局势一愁莫展，这天，楚语服饰原驻布林顿服饰董事，现布林顿品牌副总经理却向陈楚通报一个消息。 “苗天华原秘书，有布林顿服饰和华杨创世交易的证据？”陈楚眉头轻轻挑起来，显得很有兴致。 “是的。”布林顿服饰原董事是位年纪五十岁左右，身材显得富态的中年人。他长着稀疏的八字胡子，说话时那胡子就一撇一动的：“苗天华在离开布林顿服饰时，并没有带走她……后来她就直接失业了。” “在她手上真的有实质性的证据吗？”陈楚问道。 “据她所说，苗天华一直以来对她都有所堤防……苗天华和华杨创世私下的一些交易，她并不清楚。但有一次，那位秘书在送茶水时，有听说苗天华把一间房子低价转让给一位名叫韩越的人。”而那位韩越，刚好是华杨创世郑总的一位亲戚。 董事提醒陈楚，他们可以通过这条线查下去，或者会有一些意想不到收获。 “我知道了。”陈楚道。 在接见那位董事后，陈楚马上委托外部力量调查这件事。 随后，过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一份调查结果放到陈楚案头上。 办公室内。 陈楚看着那个调查结果，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还真的是让人惊喜。” ————— 春回大地，农历年后，气温还残留着冬严寒。天空中，点点冷雨落下，落在街道上如同太阳花开的各色小雨伞上。开年第一天上班，快要到上班时点，商业区主干道二边是行色匆匆，撑着一个个小雨伞的行人。 楚语服饰中心内，陈楚办公室内时不时有人进入。 刚刚过完年，楚语服饰一些中高层脸上，却是有着化解不开的疲惫，显然过这个年他们也是累得够呛。 不过，他们在见到陈楚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向陈楚道一声恭喜发财。 而在陈楚的案头上，则备着一个个大红包，每当有下属进来时，陈楚都会为对方派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年晓才刚向陈楚道了一声新年好，陈楚就将那份证据递了过去。 手中拿着那份资料，年晓一边翻着一边眼珠转动。根据这份证据，苗天华向那位韩越低价转让了二处房产。楚语服饰也有调查韩越其他方面收入，最后发现，曾经有人向韩越或者是其亲属汇出了超一千万款项。 ——这些款项，就是苗天华或者其亲属汇出去的。 半个月前，从韩越突然间将他得到的款项一一汇回到苗天华的帐号上。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韩越入手那二处房产不到二个月，就再次地将那二处房放转出去。而且其出售价格比起买入价格还要低不少，而这二处房产的买家，就是苗天华本人。 这样的情况，如果说没有猫腻的话，怕是不会有人相信了。 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一份报告中，有提及苗天华与郑总夫人的一笔业务来往。 “果然是利益输送……”年晓看一份报告后，道。 “我们把这份提交给有关方面吧。”陈楚道。 “有关方面会调查吗？”年晓出声道。 “我们会创造条件让他们调查的。”陈楚道。 —————— 陈楚手头上那份举报材料，很快就提交上去了。 随着那份材料提交上去，陈楚开始关注华杨创世和新顿公司一举一动。 三天后。 陈楚收到消息，称华杨创世董事长被有关方面请去“协助调查”。 收到这条消息第时间，陈楚方马上将手头上一些公关稿件发出去。仅仅半天，舆论上就出现华杨创世现董事长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的消息，很快地，就有舆论声音指出，华杨创世董事长被带走，或者与前段时间收购布林顿服饰部分股权有关。 在华杨创世董事长带走调查第二天，陈楚才收到消息。作为事件的另外一个主角，苗天华也被带走调查了。 消息出来后，陈楚心中也是暗叹一声新顿公司保密工作做得好。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媒体要求采访苗天华，外界也不会知道，苗天华现已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二月十号。 华杨创世停牌，对外宣布公司已确定董事长本人被调查一事。 传言传了二天后，有关方面终于出声，声称“华杨创世董事长被调查一事，与前段时间其主导的布林顿服饰股权收购案有关。” 陈楚办公室内。 当陈楚看到相关方面表态后，终于可以确定，有关方面对苗天华和郑总的私下交易，已经掌握了实质性证据。甚至，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让郑总被定罪了。 但与此同时，陈楚更关心的是苗天华——在这件事中，苗天华可称是重要帮凶。如果华杨创世郑总被定罪的话，苗天华肯定也逃不掉的。 不过，相关方面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陈楚能打听到的消息，是苗天华或者已经触及到刑事犯罪。但对苗天华到底会如何定罪，陈楚就打听不出来了。 一位和楚语服饰合作的在羊城律师圈子里面很有名气的律师，向陈楚分析过这个案子。 “华杨创世当初提出二十亿收购布林顿服饰百分之三十二股权，这个提案问题并不大。对布林顿服饰估值，不同投资者有着不同估值，据我所知，在布林顿服饰上市失败后，有声音认为布林顿服饰价值在五十亿至五十五亿元间……华杨创世在这次交易案中，溢价只多只有二成，而这样的溢价是可以接受的。据我所知，贵公司在拿下布林顿服饰时，也有部分溢价。” “这个案件不像三年前的大河案，在大河案中，上市公司大河股份董事长，以市场估价十倍收购盛都铜业。为完成这一笔收购，大河股份向三家银行借贷二十亿，如此高的负债差点让大河股份资不抵债，差不多将上市公司淘空——但就算如此，因为没有实质证据，有关方面刚开始时并没有对这件事进入深入调查。只不过，后来一些中小股民发现，这次收购案并不像管理层所说的那样美好，在他们持续不断的举报下，有关方面才给予重视，最后才调查出董事长和出售方私下交易的小动作。” “华杨创世原董事长在华杨创世持有27%股权，布林顿报价虽然虚高损害了他的部分利益，但他在私下里已经得到苗天华补偿，所以他的利益并没有任何亏损，还有不少盈余。” “对于一些上市公司来说，这样的操作是常见的一种操作方式。在我们国内类似的案例被追责较少——毕竟，中小股民虽然怀疑管理层有猫腻，但还是那句老话，他们并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 “郑总和苗天华这次交易做得很隐蔽。但在华杨创世收购案失败后，私下双方以为不会有人追责才放松了警惕，所以在一些后续的资金来往上，才出现了漏洞。” “现在最大的变数是，当初布林顿服饰和华杨创世的交易并没有完成。如果完成的话，那华杨创世郑总肯定会犯下包括职务侵占罪在内的几条罪项。现在对郑总会如可判刑，到底判多久刑，我心里没底，毕竟对他们双方交易情况，我们外行人暂时还没有底。” 那位律师会见陈楚时，冯希凡刚好也在陈楚办公室内。 当听完那位律师的分析，冯希凡摇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怎么了？”陈楚看着一脸不爽的冯希凡，问道 “楚哥，我觉得有关方面要是还放过苗天华，未必太过于儿戏了。”冯希凡道：“你还记得去年年初，苗天华造假上市吗？监管部门认为，苗天华的行为没有给投资者造成重大损失，仅对他进行罚款、禁止其未来十年参与证券市场交易，却没有对他进行刑事处罚。” 年初，苗天华差点就忽悠住众多股民，给这些股民造成重大损失。 而到了年未，苗天华换了一个方式，差不多做成了同样的事。 “可一不可二。”陈楚缓声道：“冯希凡，据我们收到的消息，苗天华不是很有可能会会定罪吗？” 冯希凡听到这一句话，没有再说话了。 “希望吧。” ———— 陈楚在持续着案例，他也有持续地关注着新顿服饰。 苗天华被捕，对刚刚成立不久，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新顿服造成近乎毁灭性打击。 年晓对苗天华在领导布林顿时的管理风格有过评论。 “苗天华是布林顿服饰的主导者。他管理布林顿服饰对很多事情都管得很细。推广部门十万元以上的推广案子，要得到他的审批才能执行。他时不时还会过问公司新开店铺，干涉新开店铺选址。布林顿服饰每年有超过三千五百款款式上市，对这些款式，苗天华很多时候都会过问，甚至直接枪毙一些设计。” “这样的管理风格，使布林顿公司养成了‘听上边’的工作氛围。要是没有苗天华指令，有些中层根本上就不知道如何做事。还好苗天华精力旺盛，能顾及到公司方方面面。” “现在苗天华出事，对公司管理层肯定会造成极大影响。苗天华新成立的新顿公司在未来三四个月里，或者不能适应没有苗天华的日子。” 二月十八号。 苗天华出事一段时间后，新顿公司传来消息，某个跟着苗天华一同离开的元老，现带着其团队离开了新顿公司。与此同时，一些原本确定了和新顿合作的代理商们，终于也抛弃了这个品牌。甚至，连刚刚才出售了依莎服饰的依莎公司，竟然也有意要回购依莎。不过，相比起当初依莎服饰五亿成交价格，现依莎公司仅愿意出价四亿回购。 据陈楚听到没有被证实的消息，新顿公司管理层们听到这个报价后，气愤得马上表示了拒绝。 这样趁火打劫的报价，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 二月二十号。 在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动荡后，新顿公司这才确定以由布林顿服饰原创业元老、现新顿公司高层、行业内被称为德叔的黎有德暂时负责新顿公司业务。 而在这段时间里面，受到了新顿公司管理层动荡影响的依莎公司出现了一波离职潮。一些嗅到了投机味道的服饰行业同行，开始向依莎公司挖人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德叔通过在布林顿服饰的旧人脉，向陈楚提出了见一面的请求。 第499章 和德叔见面地点，陈楚安排在商业区附近一家普通连锁咖啡店里面。 咖啡店内，轻和音乐轻轻响起，和这个连锁品牌大多数店铺一样，这家咖啡店的布置略显暗色。陈楚进入时，甚至没有发现处于角落阴暗灯光下的德叔。 “陈总。”在陈楚进来后，德叔站起来，向陈楚问好。 “德叔好。”陈楚微微点头，打量着对方。 一头半白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脸容却显得黯然无光，那双眼眸有着些血丝，周边现出了淡黑眼圈。 一位年轻女侍者上前，陈楚随意地翻看着面前咖啡菜牌名，很随意地点了一杯咖啡。 德叔脸色就像是一潭湖水似的，没有任何波动看着陈楚，但他的心里却是五味陈杂，感概万千。 他想到当初他第一次听到陈楚这个名字时的情形。那是在苗天华的办公室内，某位区域女经理在分析竞争对手时，有专门提到过楚语服饰和陈楚的名字。 那时德叔对楚语服饰和陈楚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楚语服饰就是个只有几十家店铺的小品牌，这样的品牌在国内这个万亿市场里，根本就不起眼。 这样一个小品牌，怎么可能会是布林顿服饰的竞争对手？ 以布林顿服饰强大实力，想要捏死楚语服饰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德叔看来，苗天华当初之所以会如此关注楚语服饰，是其和陈楚之间那些私人恩怨。 但他还真的没想到，仅仅过去几年，楚语服饰已经成为国内一流服饰品牌。甚至，服饰行业内已经有声音认为，不论是销售额还是发展前景，楚语服饰现在是国内最好的服饰企业。仅以体育服饰为例，有体育用品品牌运营者认为，楚语服饰的体育业务已经进入到国内前五，隐有坐五望三的势头。 “陈总最近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德叔轻出声，那样神态，似乎像普通老友会面聊起话题似的。 陈楚谦虚地说了几句话客气话。 “陈总，这次我约你出来，是有事相求。”德叔寒暄后，将自已姿态放得很低，道。 “德叔客气了。”陈楚压低自已的声音，道：“你是行业内的前辈，怎么能说个求字呢？不知道德叔这一次约我出来，所为何事呢？” “陈总，我希望你能放我们苗董一马。”德叔的声音微微嘶哑，显然最近没有很好的休息，道。 陈楚听到这一句话，眉目间浮现出一种异色。 德叔这个求字，到底有何意？ “德叔，我想你找错人了。”陈楚道：“苗天华到底犯了何事，到目前为止我也是一无所知……就算你希望能帮苗天华一把，我也不知道从何帮起。” 对陈楚来说，他也不可能会帮苗天华。现在陈楚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称得上是好人了。 当初，那份举报材料，还是由陈楚主导的布林顿提交上去的呢。 “陈总，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帮到我们苗董。”德叔道。 陈楚拿起了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德叔小心地看着陈楚的脸色，看着他那如同事不关己的神态，在心里面又是暗暗叹出一口气。 “德叔，这次你是真的找错人了。”陈楚缓声道。 德叔脸上现出一丝苦色，但很快隐了下去。 ———— 和德叔的谈判可称不欢而散。 最后，陈楚甚至不明白德叔为什么会约他出来。 隐隐间，和德叔的接触中，陈楚感觉到，似乎德叔以为他抓住了某些把柄，而这些把柄隐隐间可以威助到苗天华。 陈楚自然是不敢大意。在和德叔见了一面以后，和楚语服饰律师再次交流，试图找出苗天华可能存在的问题。 “陈总，我觉得应该是财务方面问题。”对于这个案子，律师也有一定研究，最后他得出这个结论。 “财务方面问题？”陈楚轻轻地摸着下巴，开始对这个问题上心了。 在楚语服饰入驻布林顿后，早就对布林顿服饰财务问题进行过审核。当初的审核是如此严格，直到过年前，这次审核才完成。而根据楚语服饰方面回复“布林顿服饰在财务方面没有明显漏洞”。 但在莫名奇妙地和德叔见了一面后，陈楚由不得怀疑苗天华在财务方面有问题。 “看来要进行一次更严格的审查才行了。”陈楚心中产生这个念头，马上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 陈楚雇佣的国内某大会计所，连同楚语服饰财务部门工作人员，对布林顿服饰过往二三年的财务数据，再次进行审核。 ——苗天华肯定会有其他漏洞，只不过，这个漏洞到目前为止，无论是陈楚还是年晓，都没有能找出来罢了。 财务人员还在继续寻找布林顿服饰内部可能存在的问题时。布林顿某家供应商却是找上了布林顿服饰现管理层，通报了某个情况。 那家供应商曾经是布林顿服饰最大供应商，但最近一二个月来，随着楚语服饰入主布林顿，往这家公司采购货物的数量却慢慢减少。 作为布林顿服饰最大供应商之一，那位供应商负责人直接找到年晓，向他通报布林顿服饰采购部门*情况。 得到这条消息第一时间，年晓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自从楚语服饰入主布林顿后，对布林顿各方面业务都做出了调整。对布林顿原供应商，现布林顿管理层保留了七成以上。但布林顿服饰也中止了和一些供应商的合作。 “盛天服饰集团”就是年晓要淘汰的一家供应商。这是家在羊城地区有着较高知名度的代工厂，在羊城东边占有整一大片工业区。因为其巨大的生产规模，在羊城服饰圈子里面，有人戏称这家服饰集团是服饰界的富士康。楚语服饰和这家公司一直都没有交集，但也知道这家服饰企业的产品，比中小厂家要好。虽如此，但年晓还是决定逐渐和这家公司中止合作。 这家服饰企业生产的产品虽然比较好，但在同等生产质量之下，其报价比起其他供应商要高不少。 在年晓看来，布林顿服饰手上的订单，完全可以交给其他工厂生产，降低采购成本。 年晓送走盛天集团副总后，马上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二个小时后，当年晓看到调查初步结论时，他终于坐不住，马上就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陈楚办公室内。 快要到下班时间，对陈楚工作方式有了解的下属们，会在这时发邮件或打电话给陈楚，向陈楚汇报重要情况。 这个时间点上接到来自年晓的电话，陈楚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用肩头和面颊夹着电话，微歪着头向年晓打一声招呼，一边查看着电脑上一份数据报表。 “年总经理，下午好。” “陈总，下午好。”年晓声音比起平时似乎多了几分急促，道。 “有事？”将电脑屏幕上那份表格关掉，陈楚拿起话筒，开始专心听年晓汇报。 “陈总，苗天……苗先生的事有新进展了。”年晓舌头微打结了一下，道。 “哦？”陈楚歪着的头伸正，道：“查帐查出什么问题了？” “公司财务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但采购环节出现问题了。”年晓的声音压制着激动，道。 盛天服饰公司和布林顿服饰合作已有五年。在这五年前四年间，双方的合作还算正常。不过，就在去年七八月份，布林顿服饰突然间大幅度减少了向盛天服饰集团的订单。 布林顿服饰采购部门向盛天公司方面解释，因为他们生产的几批次货物出现了问题，所以采购部门才决定中止和他们的合作。 对于这个消息，盛天老总一下子就急了。对盛天公司来说，布林顿服饰是他们最大也是最重要客户，如果没有了布林顿订单，盛天公司开工率要下降二三十个百分点。对盛天公司来说，他们承受不起失去布林顿这个大客户的代价。 为了能留住布林顿服饰，盛天老总和布林顿采购部门接触，很快就搭上了采购部某位副部长的线。在“有心人”的指点下，盛天公司向这位副部长送出了一千万元，才得到那位副部长不会将盛天踢出布林顿采购体系的承诺。 在向那位副总贿赂几天后，布林顿服饰的订单就下来了。往后好几个月，布林顿服饰和盛天公司合作恢复正常。 “陈总，盛天服饰公司的报价之所以比起其他供应商要高，是因为他们向采购部门贿赂过了。”电话中，年晓解释道：“盛天公司贿赂了一千万元，而布林顿服饰每年向他们下的订单大约是四亿元。据我估算，布林顿给他们的订单，他们大约有百分之五的利润率。为了保持同样利润，公司只有提高订单报价。用盛天副总的话来说，他们已经算过了一笔账，这一千万支出平均分摊到每件产品上，每条要加三毛钱到五毛钱成本，而且要持续一年他们才能收回。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他们的成本增加了，那他们为什么不提高产品报价转移成本？” “盛天公司为什么会向采购部门副部长行贿一千万？”陈楚听完苗天华的话后，很快就发现问题。 为什么盛天不是向采购部长行贿？ “那位副部长也姓苗。”年晓道。 “苗家人？”陈楚问道：“他和苗天华是什么关系？” “苗家皇亲国戚。”年晓道。 陈楚司然，或者正是因为这层关系，盛天公司才确定，布林顿服饰会遵守君子协议吧？ 一千万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如此大额度的受贿，苗天华可能会连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吗？ “你去查查其他供应商。”陈楚又道。 或者，有问题的供应商不仅只有盛天公司一家。 “我已经查过了，在这些代理商中，有一家规模不大的供应商，已经承认曾经向布林顿采购部门贿赂。”年晓道。 年晓报出那家供应商去年帮布林顿服饰生产货物的销售额，还有行贿的金额数量。 听到这二个数字，陈楚基本确定一件事。 在半年时间里，苗家人向供应商们大量索贿，难度苗天华作为董事长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吗？ “继续查其他供应商，特别是那些供货价格比市场价格高的代理商。”陈楚脸色微冷，道。 显然，在这些代理商中，比较大一部分都有问题的。 “陈总，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年晓向陈楚保证道。 ———— 二天后。 年晓和楚语服饰空降布林顿服饰的一位副总来到陈楚办公室内，将一份调查报表当面递交给陈楚。 办公室内。 陈楚坐在办公位置上，翻看着上边几个数字，由不得暗暗心惊。 “五千五百万元……”当看到供应商们向那位名叫苗义的苗家人行贿金额时，陈楚喃喃出声。 “陈总，我有八成以上把握可以肯定，苗天华知道这件事。苗义能收到这五千五百万，就是因为苗天华的默许。”年晓感叹道。 陈楚将这份数据放下去。 “苗义他人现在在哪里？”陈楚问道。 “在我们接手布林顿服饰后，他也离职了。”年晓道：“他现在是新顿公司的员工。” 手中握着那份数据报表，陈楚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一丝怒色。 年晓看着陈楚脸上表情变化，微微低下了头。 “苗天华做得一手好局。”陈楚冷声道。 苗天华当时是布林顿服饰管理者，他默认亲信受贿，已经严重损害了布林顿服饰其他股东的利益。 ——苗天华那时做出这样决定，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已可能会失去布林顿服饰吧？ “继续查查布林顿服饰利益相关方。”陈楚出声道。 陈楚相信，苗天华为了掏宝布林顿服饰，或者不会仅采取以上一个举措。 对布林顿过往调查一直在秘密进行，布林顿服饰内部，老员工们注意力为布林顿财务部门吸引。有人已经预感到布林顿服饰的财务可能有问题，但他们暂时没有心思关注布林顿服饰在某他方面存在的*问题。 而此时，陈楚正面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决择。 第500章 ：了结 布林顿服饰其他方面也出现问题。 在苗天华主导布林顿服饰最后一个月，招商部门招收一些不符合条件的代理商。在招收这些代理商，部门某些人也受到贿赂。 看到这些证据时，冯希凡也是暗暗砸舌。 还好当初他们及早收购了布林顿服饰，要是再让苗天华胡弄一年半载，那布林顿服饰变成什么样，只有天才知道了！ —————— 窗外，细雨击在窗台上。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南国梅雨时节比往年更早到来。办公室内，带着暖意的风吹进来，人在一呼一吸间，似乎能吸到空气储存着的水汽。 办公室内，冯希凡穿着一件休养白衫衣，打扮得比前段时间要清爽得多。 他手上正拿着那份材料，很有兴致地看着。 “啧，还真有意思。”冯希凡将手中文件放下，道：“苗天华这样做，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苗天华以前不是布林顿老板，而是布林顿职业经理人呢。楚哥，这二份材料，你怎么处理？” “我在想是要把这二份材料交上去，还是和新顿公司和解。”陈楚缓声道。 “所以，现在你考虑的结果如何了？”冯希凡问道。 对于陈楚所的和新顿公司和解，冯希凡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表哥愿不愿意和新顿公司和解，取决于新顿公司愿意付出什么样筹码。 “依莎服饰好像还不错？冯希凡，你觉得我们拿下这个品牌如何？”陈楚摸了一下下巴，脸上神色显得兴致十足。 “不要。”冯希凡连连地摆手，道：“楚哥，我们去年才拿下布林顿，现在再弄个依莎服饰，完全没有必要。” 想要改造这个品牌，肯定也要花费楚语服饰管理层不少心力。 “我就罢了。”陈楚笑道。 依莎这个品牌虽然不错，但却不是陈楚心中理想的品牌。 “那我们现在就报案，把这4444，
些材料交上去？”冯希凡询问。 “只能这样了。”陈楚道。 ———— 一天后，在楚语服饰法律部门和有关方面交涉后，有关方面对新顿公司好几位职工采取了法律行动。 当天晚上。 陈楚接到了来自于巫骁电话。 黄昏之交，工作一天后正是一个人最为疲惫时，陈楚接到巫骁电话时正在回家路上，躺在汽车后座上憩。 “阿楚，这次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受到一位老朋友委托……有些事他希望能和你好好谈谈。”巫骁道。 “你的朋友？”陈楚笑道：“你的是哪位？” “德叔，他前几天有和你见过一面。”巫骁道。 夜色渐上，车前雨刷还在刷动着玻璃水花，陈楚看着灯光下的车水马龙，想起布林顿服饰在成立初和巫骁有过合作。 那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我认识阿德也有二十多年。”巫骁感概道：“他年轻时是个很高傲的人，锋芒必露。但在刚才，他在电话里求我，希望我能做客让你放苗天华一条生路。” “他错了。”陈楚缓声道：“不是我不给苗天华一条生路，而是他不给自已一条生路。” 不到半年时间里面，布林顿原管理层二三个关键职位利用手头权力，疯狂收敛超过九千万资金，损害布林顿服饰长期利益。 因为原管理层突击签定的合同，布林顿服饰现在有些不合格的代理商。布林顿现管理层，还在为前管理层的一些行为擦屁股。 “德叔已经发话，如果他们造成布林顿服饰什么损失，他们一定会赔偿。”巫骁道。 他暗示陈楚，德叔给布林顿服饰的赔偿，将会远超布林顿服饰损失。而德叔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能和陈楚和解并得到布林顿现管理层谅解。 握着电话，陈楚听着巫骁的话，心里暗想，或者，这次布林顿管理层成员们是真的服气了。 苗天华从布林顿服饰带出去的十位高层，现已经有近半被要求协助调查，有二三位甚至已经确定要采取刑事拘留措施。 “我们楚语服饰不差这些钱。”陈楚道。 电话对边，巫骁心里暗道，他当然知道楚语服饰不差钱。正是因为楚语服饰不差钱，所以德叔才担心陈楚不会接受和解。 二家公司管理层斗法好几年，在最近三年以来，楚语服饰才取得了对布林顿原管理层压倒性优势。但在楚语服饰成立前三年，布林顿服饰可不少打压楚语服饰——尽管，这些打压最后大多数都被证实是徒劳无功的。 这么多年相争，二个团队就算是没有火气也被斗出了火气。 不要赔偿也要弄死布林顿原管理层，陈楚包括他的楚语团队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德叔还跟我了一件事。” “什么事？” “只要你答应他的要求，那他将会解散新顿公司……布林顿服饰原管理团队也会被解散。”巫骁道。 听着蓝牙中的声音，陈楚脸色终于起了一些变化。 “他到做到。”巫骁似乎担心陈楚对德叔的话有所怀疑，多加了一句道。 陈楚沉默起来。 “这件事我要考虑考虑才行。” ————— 第二天。 陈楚办公室内。 刚刚召见了公司的律师，陈楚又见了冯希凡一面。 “德叔的承诺？”冯希凡听完德叔开出来的条件后，由不得哈哈一笑，道：“楚哥，你觉得德叔解不解散新顿公司有什么区别？” 最近一段时间，新顿公司频频动荡，不时传出原跟着苗天华员工离职的消息。事实上，新顿公司人力资源储备已不大如前。在昨天，二三位苗天华的心腹、中高层成员也因为经济问题而刑事拘留，新顿公司再度受到打击。 布林顿服饰原本就是由家族企业发展过来的。相比起家族成员，布林顿后吸引进来的职业经理人，对团队的忠诚度就要低得多。现在家族成员大多受到经济案牵涉，团队更是处于风雨飘摇中，成员们寻找新出路也算是人之常情。 “德叔已经老了，他掌握不了新顿服饰。”冯希凡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停止运行刚刚起步的新顿品牌，并且将依莎服饰转让出去，正是一个理智选择。 “楚哥，达成和解协议可以，新顿公司拿出真金白银来吧。”冯希凡道。 陈楚微微头。 “楚哥，正如你经常所的，做人应该向前看。”冯希凡缓缓地道：“苗天华或者是其他苗家人，他们判刑多少年和我们并没有太大关系。” 苗天华判刑十年也好，八年也罢。反正，只要苗天华在牢子里坐五八年，等到他出来后，世界变了，服饰江湖也变了。将来在这个江湖上面，不会再有苗天华的一席之地。 至于苗天华东山再起的可能……冯希凡倒是没有多想过。 苗天华能不能东山再起都是个问题，就算有天他东山再起，也不可能威胁到实力再进一步的楚语服饰。 “好，你联系一下德叔，和他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陈楚道。 “明白。”冯希凡打了一个响指，道。 —————— 再次见到德叔是二月二十八号。 在此前几天，德叔和冯希凡就二家和解问题进行了二三次谈判。 在冯希凡看来，和德叔的谈判可以慢慢来，但对德叔而言，和楚语服饰达成和解协议是件火烧眉毛的大事。 在这样的谈判氛围下，对冯希凡提出来的某些不合理要求，德叔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二月二十八号，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在达成了和解协议后，德叔提出一个要求：他希望再见陈楚一面。 办公室内。 陈楚听着秘书转达的意思，微微沉吟一下，道：“请德叔过来吧。” 会客室内。 陈楚看着脸容比起前次见面时，隐隐要老二三岁的德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对方坐下。 “陈总客气了。”德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请喝茶。”陈楚为对方倒上一杯茶，道。 对布林顿服饰管理层大部分人，陈楚并没有好感，但对面前德叔，陈楚并没有恶感。 “陈总，我们公司已经停止运营新顿品牌。”德叔脸上带着灰败之气，道：“至于依莎服饰，我们还会运营一段时间，直到找到合适买家。” 陈楚轻笑起来，他想到冯希凡和德叔达成的和解协议。 根据这份协议，苗天华方给布林顿服饰超过一五亿元人民币赔偿，这样的赔偿已经诚意十足。不过，在支付了那么多现金后，德叔提出苗天华方将会继续持有依莎服饰。对此，作为楚语服饰全权谈判代表的冯希凡表示没意见。 陈楚笑了：“出售或者是继续持有依莎服饰，这是你们的自由。” 这样的君子协议根本没有任何效力，陈楚也没有多把德叔的保证放在心上。 以楚语服饰现实力，他也不用在乎依莎服饰这个品牌的保证。 “德叔就算是持依莎服饰股权直到苗天华出狱，我也没有意见。”陈楚微笑道。 德叔眼皮轻跳动一下，他看了一眼陈楚，似乎要从陈楚脸上什么。 但陈楚脸色就像是井水似的，平静不惊。 陈楚已经看出他要继续运营依莎服饰，直到苗天华出来吗？ 作为一位商业老手，德叔很快就猜想到了这。 他轻笑出声来，道：“陈总，这么多年在行业内摸爬打滚，我也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现在就退休，养养花，溜溜狗。” 在一句话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深深的疲倦之色。 陈楚默默地看着面前老人，想着巫骁提过的德叔是布林顿老董事长最早追随者，心里明白他还有几句话没有出口。 德叔现在是想要退休，但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站在这个不胜寒的高处，等待苗家第二代掌舵人复出。 办公室内这次会见德叔，是陈楚最后一次见到德叔。 羊城服饰圈子并不大，陈楚偶尔也会和圈内人吃个便饭或者聚会。半年后，陈楚更是成为羊城服饰协会副会长，和服饰同行们打的交道更多。但在随后一年半，陈楚没有见过作为依莎服饰总经理的德叔一面——或者，德叔本人也在避免着和陈楚碰面。 陈楚所知道的，是自从那次见面后，德叔作为依莎服饰运营者以雷霆手段解除依莎服饰部分中层职务，然后将他从布林顿服饰带来的旧部塞入这些职位，完成对依莎服饰百分之一百控制。但随后二年，德叔执掌的依莎服饰一直不见多大起色。在其他国内一流服饰品牌和国际上快时尚品牌的冲击之下，依莎服饰的利润甚至还在不断下降着。 在了解德叔做的一切后，陈楚知道这位老人尽力了。就算是楚语服饰某些品牌事业部经理，做得也不一定有德叔好。 巫骁曾有向陈楚感叹，德叔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能让苗天华出来后还有个可运营的平台，他在为苗天华复出夯实基础——当初他坚持和楚语服饰和解，就是为减轻苗天华和其他苗家人罪责，让苗天华等面临的刑罚轻些。 但德叔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亲手将依莎服饰交给苗天华的那天。 陈楚再次对德叔留心，是在二零一五年时听到的一条消息：依莎服饰总经理德叔在某次酒会后，因为急中风送院。一个月后，从依莎服饰处传来德叔因病辞职消息。而陈楚收到关于德叔最后的信息，是某次巫骁在无意中提到，他有去看望过因病退休的德叔，并称德叔的身体“还好。” 尽管身体不算很好，但他终于还是过上了他想要的退休生活。 德叔离开依莎，陈楚对这个品牌关注更少。德叔病退后，品牌被交到了苗天华一位堂兄弟手上。随后一年，这个品牌以一种如自由落体的速度在下滑。半年后，某位出狱的苗家人，更是与这位堂兄弟为依莎服饰管理权内斗。就在苗天华出来前一年，依莎服饰因为经营不善大规模减店，最后以一五亿转让出另外一家服饰公司。 第501章 那件事一年后，苗天华在服刑五年后出来。但和年晓或者布林顿服饰管理层所预想的不太一样，苗天华在出以后，并没有再从事于服饰行业。 布林顿服饰某些老员工偶尔还有关注着这位前董事长，当年苗天华以职务侵占职入刑在布林顿服饰惊起了不波澜。那时布林顿员工对于这位前董事长的观感可称五味陈杂。但在几年后，布林顿服饰的苗天华色彩已经变得很淡。甚至，很多新入职的员工，根本上就不知道这样一号人曾经的存在。 苗天华就像是蒸发似的，没有任何气息就“消失”了。后来，在布林顿服饰公司老员工群体中，有传言称苗天华已经移居国外，退出这个圈子。 至于苗天华为什么不再从事于服饰行业，年晓有提到一。 “布林顿服饰原本就是家族企业，苗天华当初在运营布林顿时，不仅是把这当作是自已的事业进行运营，也有把这当成是家族事业进行运营。” 那几位苗家皇亲，在依莎服饰的内斗令他感到很是心寒。所以他才会在狱中拍板，出售依莎服饰。 这些对陈楚来，是好几年后的事情。 在苗天华以职务侵战罪和商业受贿罪判刑后，陈楚已经很少关注来自于苗天华的消息。 这个市场上远不止苗天华一位竞争对手。 陈楚现在已经将主要注意力放在那些新竞争身上。 二零一三年三月份，诚品服饰和李安达成了供货协议。李安公司手头上一批五千万价值的库存货，将会在诚品牌服饰平台上低价出售。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很快就引起了冯希凡注意。 过去一年，诚品服饰的日子并不好过，其业绩增长率只有个位数。如果细看诚品服饰某些财务数据，投资者甚至还能发现，上半年诚品牌服饰还以百分之十几速度增长着，但到了下半年，诚品服饰已经开始负增长。 当看到这些数据时，冯希凡下巴差一就掉到地上。早在011年中，冯希凡就∑∑∑∑，
感觉到诚品服饰增长率在大幅度下滑。那时的冯希凡已经做出了判断，在未来二三年内，如果诚品牌服饰不采取任何措施改进，其业绩增长率将会进一步下降。但他没有想到，仅仅一年后，诚品服饰竟然开始了负增长。 对诚品服饰和李安达成供货协议，合一网上下都不敢大意。虽然，早在011年合一网销售额就远超诚品服饰，在01年合一网销售额更是猛增110%，和诚品服拉开了更长一段身位。但在这个不进则退的市场，合一网如果犯下某些战略性失误，将会很容易就为身后这位竞争对手弯道超车。 “诚品服饰以后不会想着要转型成为特卖网站吧？”这才是冯希凡最为关心的。 进入到二零一二年底，诚品服饰和不少品牌都达成了供货协议。在国内服饰行业库存水平高居不下的情况下，有些品牌开始考虑利用诚品服饰这个平台来清理库存货。 对诚品服饰可能发生的转型，冯希凡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进行打压了。 但陈楚倒是没有将诚品服饰放在心上。他告诉陈楚，没有的必要打压诚品服饰。到底，陈楚还要给某个人面子。 在某次交流，陈楚曾经问冯希凡，以诚品服饰现情况，就算他们进入特卖行业，会对合一网的市场地位造成冲击吗？ 冯希凡很认真地想了想，认为尽管可能性很，但依然存在着这种可能。 陈楚笑道，那就对了，诚品牌服饰最大的矛盾，就在于它本来是一个快时尚品牌，现在却要转型想成为一个平台，这样不精确定位，迟早会毁掉这个在年轻群体中有着较高知名度的品牌。 试想一下，某位消费者进入到楚语品牌专卖店，却看到在店铺最当眼位置上，挂着其他杂七杂八的品牌，消费者心里会有怎么样感受？ 这不是一家品牌店，而是一家卖货的超市。 冯希凡当时就皱眉头，道诚品服饰掌舵人虽然不是传统服饰行业从业者，但他做服饰也有好几年，他难道就看不出这一吗？ 陈楚沉默了二秒，道，掌舵人或者已经看出他是在饮鸩止渴，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冯希凡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陈楚的答复是简简单单二个字，资本。 冯希凡秒悟了。 掌舵人或者想过要停下来，调整品牌再重新上路，但他身后的资本却不容他停下来。诚品服饰就像是一个雪球，从山滚下来越滚越大，没有停歇的栅会，只有滚到山下撞得四分五裂，这样的滚动才会停下来。 三月初，李安公司在诚品服饰上架的第一批次特卖货物，在一个时内就被蜂涌而来的消费者抢干了。 对于这次合作诚品服饰看得很重，某些保密工作也做得很细。作为同行，合一网方面竟然没有能打听到诚品牌服饰这次活动细节，所以，当诚品牌服饰员工看到李安公司，以9元价格出售掉那些原本价格高昂的库存货时，合一网部分买手们受到了震撼。 一直以来，合一网成交率都比诚品服饰要高。二家网站流量在011年初还相差不大。如果诚品服饰转型成功，对合一网来可算不大不威胁。 对来自于诚品服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威胁”，冯希凡乐见其成，正是因为这些威胁存在，合一网管理层才不会过分自满，才不会至于失去战斗力。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楚接到一个来自燕京的电话。 “陈总，好久没有联系了。” 那是个来自于雷教主的电话，电话才刚刚接通，雷教主那带着亲和力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出来。 “雷厂长，你好。”陈楚哈哈一笑，声音低和。 雷教主和陈楚聊到粗粮科技最近情况。 最近一年，粗粮科技以惊人速度在发展，仅以出货量来进行估算，粗粮手机产量已经能排入国内前三名，雷教主现已提出今年手机销售量中华区第一的目量。粗粮科技另外一个重要部门粗粮聊天发展也极为迅猛，现粗粮聊天用户人数已经过亿。因为用户粘性效大，粗粮聊天已经开始考虑商业化，陈楚曾经提到的在朋友圈里开粗粮店和提议，也引起了雷教主高度重视。这个项目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据雷教主估计，在今年四月份第一批粗粮店就能开张。 对于粗粮最近快速发展，陈楚心里面当然也有数。不过这次和雷教主交流，让陈楚对粗粮聊天最新情况有更加清楚认识。 “陈总，这次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诚品服饰的。”在完粗粮科技最新情况后，雷教主话题一转，提到诚品服饰。 想到雷教主在诚品服饰有投资，陈楚呵呵一笑，道：“诚品服饰最近发展比较稳健……雷厂长怎么这么突然就提到诚品服饰？” “稳健？”雷教主重复了这二个字，轻笑道：“现在诚品牌服饰就是因为发展太过于稳健，所以我才担心这个品牌会出问题。” 陈楚诚品服饰发展稳健实际上是一种客气法，现在诚品服饰应该用“发展和业绩停止增长”才更合适。 陈楚哈哈一笑，没有接雷教主这个话茬。 合一网和诚品服饰到底是竞争对手，一般而言陈楚很少在外人面前评价自已的竞争对手。 “陈总最近收购了布林顿服饰，不知道陈总觉得诚品服饰如何？”雷教主笑着，声音随和道。 雷教主将布林顿服饰和诚品服饰相提前论，陈楚隐隐间有些明白雷教主的意思。 雷教主不会是想着要他投资诚品服饰吧？ “诚品服饰的产品很好，但我更喜欢布林顿的产品和设计。”陈楚笑道：“毕竟布林顿服饰是楚语服饰子品牌。” 雷教主笑道：“陈总，如果楚语服饰成为楚语服饰子品牌，你会不会也一样喜欢诚品服饰呢？” 手中握着电话，陈楚微怔一下，明白雷教主的意思。 雷教主不是希望他投资诚品服饰，而是希望他收购诚品服饰？ 虽然只过了不到二秒，但陈楚心中却是产生了无数念头。 雷教主怎么会产生这样想法？这是他个人意思，还是所有投资者意思？还是诚品服饰创始人意思？ 如果是投资者或创始人的意思，那他们（他）又为什么要出售诚品服饰？ 作为有过不少成功投资的投资者，陈楚很快就想到了一。 前二天诚品服饰的李安品牌特卖看起来花团锦簇，但投资者只要有心，肯定也能想到诚品服饰现正在走下坡路。 “雷厂长客气了。”心中虽然有着无数念头，但陈楚话声音显得十分平静：“为什么雷教主觉得我适合诚品服饰？” “因为我们觉得陈总对诚品服饰了解最深。”雷教主道：“我们相信，只要陈总愿意经营诚品服饰的话，诚品服饰肯定能走出增长泥潭。” 雷教主所的当然不是客气话。 陈楚手下电商网站和诚品服饰是竞争对手关系，雷教主相信陈楚对诚品服饰已经有十分认真和细致研究，正如诚品服饰创始人案头上有一叠厚厚的合一网运营数据。相比起诚品服饰现管理层，雷教主相信陈楚更容易找到诚品服饰的问题。不定，当诚品服饰在泥潭中挣扎时，陈楚作为洞察诚品服饰弱的竞争对手，正站在一边冷笑。 雷教主自认为自已的猜想不是空穴来风。对陈楚做过的一些投资，雷教主有过研究。雷教主发现到目前为止，陈楚的投资还没有出现过亏损。011年初，在诚品服饰如日中天时，陈楚却在和诚品服饰管理层沟通过后，将手头上股权转让给新进入者。01年，诚品服饰因为资本市场不景气上市失败，那位接盘者因为陈楚转让的股权而损失惨重。某些原本对陈楚转让一家将会上市公司股权的行为，表示“不明白”、“这样操作方式很明显就是行外人”。现在却是大呼陈楚当初做了一个何等明智的选择。 ——诚品服饰的问题，是投资者对诚品正慢慢地失去耐心。 “雷教主，相比起诚品服饰，我更愿意投资粗粮聊天。”心里明白雷教主真的有意让他接手诚品服饰，陈楚声音变得认真起来。 “为什么？”雷教主听到陈楚的答复后，追问道。 “粗粮未来一段时业绩肯定会增长，诚品服饰……我看不到复苏的可能。这么吧，你提的这笔交易，根本没有成交可能。”陈楚缓声道。 一年半前，最后一批投资诚品服饰的投资者，对诚品服饰估值高达三十八亿美元，对外则宣称估值高达五十亿美元。而以现在诚品服饰情况，部分投资者或者还会认为这个品牌估值能达到二十亿美元，但在陈楚看来，诚品服饰现价值最多就值三四亿美元。双方报价差距太大，很难有成功的可能。 “雷厂长，我的出价不论是你们投资者还是创始人，都不可能接受的。”陈楚再加了一：“而且，我不是很看好诚品服饰这种模式。” 三四年前，诚品服饰的=成功，曾经刺激了不少线下服饰品牌。作为一个年轻品牌，诚品服饰每年都以超过百分之一百以上的增长率增长。在009年以后，开始有线下服饰品牌重视线上渠道，这其中的代表之一就是布林顿服饰。 海滩退潮后，才知道谁在裸泳。最近二年包括诚品服饰在内各大品牌败退，足可以明这种模式不是一种好模式。 雷教主听完这句话，心中也是略有感慨。 当初陈楚设立合一网等平台时，他不是十分好看陈楚的商业模式。但现在看来，合一网模式才是最适合现巨头当道的环境下生存的模式。 第502章 任何投资者都会遇到失误时。 雷教主当然也不例外。 虽然陈楚并没有对诚品服饰报出任何报价，但雷教主还是出声，询问他对诚品服饰的报价。 陈楚十分随意就报出了一个价格。 当听到那个价格，雷教主差就被吓到了。 他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报出一个如此低的价格。 “诚品服饰物流体系，对我们公司来并没有任何用处。”陈楚解释道：“就算有天我们要收购诚品服饰，我们也不会对其物流感兴趣……不过，我想在这个市场上，一定会有人对诚品的配送体系感兴趣。” “陈总，我们还是来谈谈粗粮科技吧。”雷教主终于明白陈楚刚才这笔交易很难成交的原因了。 陈楚这个报价实在太低了，低到投资者绝对不可能接受。 ———— 五分钟后。 陈楚挂掉电话后，顺便将这件事通知冯希凡一声。 “诚品服饰，以后不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了。”陈楚对冯希凡如此道。 冯希凡听到这句话，脸露好奇神色，急问陈楚为何。 陈楚将自已在电话中和雷教主的一番长谈和盘托出。 “呵呵。”冯希凡听完这句话，脸上浮现不屑笑容：“楚哥，那些投资者，他们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陈楚问道：“何解？” “投资者是找不到可以套现的渠道，所以这才想着要把诚品服饰卖给你。”冯希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投资者和创始人间，肯定达成了某些协议。” 只不过，这些协议不为他们这些外人所知罢了。 “一个服饰品牌，没有五年八年很难成熟起来。”冯希凡洞如观火，道：“就像入驻我们时尚萃的一些服饰新品牌，它们对库存周转率、盈利等各个方面财务数据，完全没有清楚认识，他们缺少对商业数据真正理解……诚品服饰的情况虽然要比这些服饰品牌要◎◎◎◎，
好得多，但这是一个互联网品牌，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他们更多像是在经营着某种产品，而不是在经营着某个品牌。” “就像现在诚品服饰。”冯希凡道：“据现在诚品服饰准备裁员至二千人……我觉得公司应该裁员至一千人才对。” “自从去年起，诚品服饰线下推广营销就少了很多。”冯希凡笑道：“去年诚品服饰差不多亏损一亿美元，而且有超过一亿美元的库存货没有处理……楚哥，以诚品服饰现在还在不断下降的销售额，我觉得你如果有意拿下这家公司，完全可以在明年再下手。” 陈楚听着冯希凡的分析，很认真地了头。 “楚哥，我觉得拿下诚品服饰，对我们来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冯希凡出声道：“跟风的人永远比做事的人要多，三年前诚品服饰火热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品牌想要学习诚品模式。而现在包括诚品服饰在内的这些电商网站出现问题，大家又觉得诚品服饰是一种坏模式。” “那你觉得诚品服饰现在这种模式，不是一种好模式？”陈楚笑问。 “楚哥，这种模式是好还是坏，主要还是看由谁来运营和推广。”冯希凡道：“就算是国内市场，像诚品服饰这种模式能成功的也不多见……” 正是因为成功的先例太少，所以冯希凡才认为，运营诚品服饰是件挑战性很高的事。 ————— 就在冯希凡做出诚品服饰应该进行裁员论断后三天，陈楚就收到消息，诚品服饰将会把办公部从燕京商业中心搬到燕京外围，同时诚品服饰将会裁员至一千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二个不太起眼的消息，第一个消息是诚品服饰旗下快递公司将会正式剥离，开始独立运营；另外一条消息则是诚品服饰欠款二亿元的供应商思仪公司，因为诚品服饰的欠款引发了公司高层动荡。 对第二个消息，陈楚直接选择无视，不过对第一消息，陈楚还是十分重视。 “看来，诚品服饰要正式剥离快递业务了。”陈楚心里明白，诚品服饰所做的这一切，正是为出售快递业务做准备。 陈楚想到自已当初和杨年见面时的情形。当年的杨年对旗下快递版块是十分自豪的，在他看来“诚品服饰物流是各家电商中做到最好的。”其快递版块一度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扩张，更有超过八千人的业务员。现在随着诚品服饰业务萎缩，诚品快递业务已经收缩到十五座城市，并且裁员近五千人。 随后，陈楚还收到消息，称诚品创始人杨年在经过和雷教主长谈后，决定对诚品服饰进行转型。最近一二个月，诚品服饰运营的闪购模式再次更改。诚品更是宣布“未来一段时间，诚品服饰将会更注重产品本身”。三月中旬，诚品服饰更是宣布，将旗下图书、电器等频道全部砍掉，将注意力聚焦到服饰类目。 在旁边看热闹的冯希凡由不得就是暗发笑。合一网和时尚萃成立超过了三年，随着网站流量和消费者数量不断增加，在公司内部有声音认为“网站应该加速发展”。这些声音认为合一网应该扩展品类，从服饰类目进入c等行业与淘货网全面对抗。但和合一网差不多同时期成立的诚品服饰失败，给怀着这样心态的员工浇上了一盘冷水。 根据道消息，诚品服饰在未来半年，会将已有服饰种类慢慢减少。 “专注于产品本身？” 办公室内，收到这条消息时，冯希凡脸上隐现不解。 “诚品服饰这是准备要走精品路线吗？”冯希凡自语一声，道。 “或许吧。”陈楚努力地想着诚品服饰在未来一年发展情况。但前世时，陈楚仅是知道诚品服饰在未来会走下滑路，却对其会下滑到那个地步没有太深印象。 “诚品服饰不会想着一年就只上几百款新品吧？”冯希凡挑起了眉头，道。 “是的。”陈楚收到的情报，虽然没有诚品服饰未来会推出多少新品，但陈楚可以推断出，诚品服饰明后二年走精品路线后，上市新品将会大大减少。 “楚哥，看来收购诚品服饰的时间要向后推了。”冯希凡道。 陈楚沉默了一会儿，认同冯希凡的法。 一周以后，诚品服饰宣布，他们获得包括雷教主在内好几家老股东八千万美元投资。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冯希凡脸上浮现出无奈神色，向陈楚开玩笑道。 “楚哥，我们收购诚品服饰的计划，有可能无限期地推迟了。” 最近一段时，关于诚品服饰拖欠供应商的信息不绝于耳。但现在诚品服饰手上多了这几亿，未来情况短期内已经好转。 陈楚对此仅是笑笑，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 诚品服饰是陈楚关注的重，而陈楚关注的另外一个重，则是楚语集团的服饰业务和体育服饰业务。 在服饰业务方面，以楚语服饰和布林顿服饰为首的各大服饰品牌，现正面临着国外快时尚品牌越来越大的冲击。 在01年前，对国外快时尚品牌，国内服饰品牌还是显得不以为意。 “外界对国外快时尚品牌过于解读了。”011年时，国内某服饰品牌运营者曾对记者表示：“国内服饰行业是个万亿级别市场，而在这个市场中，在我们国内运营最好的快时尚品牌更衣室牌销售额在二十亿至三十亿间，这个数字比起我们国内一流品牌还有不差距……我觉得国内服饰品牌的日子不好过，主要还是因为市场环境不好，与国外快时尚品牌没有太大关系。” 但在01，当更衣室牌交出大中华区销售额增长50%的亮丽数据后，国内一些服饰品牌终于感觉到快时尚品牌这头猛兽的存在。在01年，国际几大快时尚品牌开始将更多精力用于开发二三线市场。这样运营策略，隐隐与很多原本就扎根于二三线的品牌，起了极大的不的冲突。 比如楚语服饰，一直以来，楚语服饰在二三线的运营策略，就是在二三线城市最繁华的路段，租下当地最显眼的黄金店铺开设店铺。这样的运营策略与其他的快时尚品牌差不多是一致的，相比起国内其他品牌，楚语服饰受到的冲击更大。 在服饰业务之外，楚语服饰旗下的体育服饰也因为转型而面临着一系列麻烦。 仅仅以去年楚语服饰收购的pa牌为例，收购这个品牌近半年以来，陈楚一直对pa牌调整结构。01年第一周，陈楚甚至专门到过pa品牌运营总部视察。并且在那次视察当中，陈楚向pa牌的管理理层提出，要将公司原本的“批发运营模式”改为“销售运营模式”。为此，pa牌在未来将会增加直营店的数量。 因为pa牌的一系列调整没有完成，因此陈楚强调“今年对pa牌的要求是百分之十五的增长”。对于在发展黄金时期每年增长幅度超过百分之三十，有的年份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pa牌来，陈楚要求的这个增长幅度并不算高。但对于正处于增长泥潭的pa牌来，陈楚提出来的这个增长幅度并不低。 这段时间以来，pa牌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转型。最近二个月以后，在pa公司的专卖店里面，一些看起来十分众的商品已经上市。 用于练习太极的衣服、女子专用跑鞋……这些上市的商品当中，有一些大获成功，但有一些的销售数据却不佳。 不过，这一些新上市的产品，却引起了消费者极大的反响。相比起半年之前，pa牌的品牌形象显得更加鲜明。尽管有部分消费者还是认为“pa牌专卖店里面，经常买一些古怪的货物”。 对于这个结果陈楚并不感到意外，想到了刚刚收购pa牌的风雨飘摇，现在的pa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相比起pa牌的目标是止血，陈楚旗下另外一个体育服饰品牌迪亚纳的目标则显得积极进取得多。迪亚纳去年的销售额在体育服饰行业略有下行的情况下，录得97%的增长率，销售额更是达到了十七亿元人民币。而根据冯希凡估算，在01年迪亚纳的销售额应该在二十五至三十亿元之间。当然，对于迪亚纳品牌来，最为重要的还是其品牌转型的形成，在赞助了二次迪亚纳长跑赛以后，在不少消费者眼中，迪亚纳现在就是国内最好的跑步设备提供者。 总体上来，陈楚旗下的体育服饰都是在积极向上的。 二零一三年三月份对于楚语服饰来并没有发生任何大事，陈楚手上各方面的业务都在平稳地发展着。不过，在这个月月未时，陈楚还是收到了一个来自于奶茶网的消息。 “奶茶网现正在申请在美帝上市？” 楚语服饰运营中心内，陈楚听到这个消息时，头脑中第一感觉是这是不是奶茶网放出来的烟雾弹。 自从进入到二零一零年以后，奶茶网要上市的消息，每隔半年就要兴起一次。甚至，在二零一一年初时，奶茶网创始人奶茶东还跳出来称“奶茶网将会在二零一二年上市”，但最后证实传言就是传言。 在经过了那么多次的狼来了以后，陈楚对于这一些传言已经免疫了。 “是的，奶茶网方面刚刚联系我们。”站在陈楚面前的冯希凡，他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道：“楚哥，当初你的那些投资终于有了退出的渠道。” 二零零八年时，在奶茶网资金链条差断裂时，陈楚借用楚语服饰的名义向奶茶网投资几千万元人民币，而随后在二零一零年，陈楚将这部分资产转移到他个人名下。在奶茶网后续融资当中，陈楚差不多全部有参与。一直到最近二轮融资时，当陈楚持有的奶茶网股权仅次于奶茶东本人以后，奶茶东才拒绝了陈楚的后续投资。 “楚哥，你你手头上持有的股权有多值钱？”相比起其他，冯希凡最关心的是这一。 第503章 奶茶网有多值钱？ 陈楚轻轻地摸着下巴，开始十分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一年半前，奶茶网最后一轮融资时，估值达到了五十亿美元，现在二年过去，奶茶网到底有多值钱或者只有天知道。 “有人奶茶网价值只有七十亿美元。”冯希凡摇了摇头，笑道：“楚哥，在我看来这个估值太低了。” “冯希凡，那你觉得奶茶网有值钱？”陈楚出声笑问。 “一百八十亿美元以上。”冯希凡道：“要是国外资本市场景气，我觉得奶茶网的市值能达二百五十亿元美元……未来三年内，奶茶网市值能达到五百亿美元以上。” 陈楚笑道：“按你的估算，那我们手上持有的股权价值不是很有可能接近一百亿美元？” ———— 奶茶网宣布要到美帝上市了。 这次不是坊间传言，在受到某些媒体采访时，奶茶东本人也承认公司上市工作已经进入到实质操作流程。奶茶东本人甚至表示“如果一切顺利，公司在今年八月就能在美帝科技市场上市。”三月三十一日，奶茶东雇佣的中介机构已经联系上陈楚财务团队，对陈楚手上持有股权进行包装处理。 奶茶网准备上市是互联网圈子里一条大新闻。不过，就在奶茶网传出将要上市三天后，一条更让人震撼的消息传出来。 早在000年创始人就叫嚷着三年内上市的四十大盗公司，也在低调谋划上市事宜。 这条消息是由接近四十大盗公司的消息人士爆出来的。 “四十大盗公司在今年二月份就有谋划在香江市场上市。”那位消息人士透露：“不过，因为香江市场某些规则对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不利，四十大盗公司管理层才决定将上市地改为美帝。” 四月一号，四十大盗承认“公司正在谋划上市”，随后，四十大盗公司公布了负责股票承售工作的合作机构名单。 消息出来后，在财经界引起了一番波澜〖→〖→〖→〖→，
。相比起奶茶网，四十大盗公布的这个消息显然更有震撼力。 “果然如此。”在收到这条消息后，冯希凡脸上一幅“果然不出我所料”神态。 四十大盗上市在谋划上市不是什么秘密，去年，当冯希凡看到四十大盗管理层某些操作时，已经能感觉到“四十盗公司在未来一二年，肯定会谋求上市。” 对于陈楚和冯希凡来，这是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事实上，四十大盗管理层一直对陈楚手头上持有的大比例股权有所忌惮。一直以来，四十大盗都希望能摆脱陈楚这位“恶意收购者”——公司上市就是谋求摆脱的机会。 四月三号当天，四十大盗公司联系陈楚财务团队，希望陈楚“在上市时出售四十大盗百分之五旧股”。 对四十大盗公司要求，陈楚没有意见。当年陈楚入股四十大盗，管理层和陈楚已经有过约定，他们有以首次公开募股价格收购陈楚手上所有股权的权利。 “楚哥，你四十大盗公司能募集多少钱来收购你手上股权？”冯希凡对这个问题显得很有兴致。 “几个百分吧。”陈楚道。 对四十大盗身后财团，陈楚财务团队已经做过评估，对其财力也有一定理解。 互联网圈子内。 奶茶网和四十大盗将要上市，对于早期投资这二家公司的投资者来，可称财富盛宴。在二家公司宣布上市后，投资行业内有人开始复盘二家公司融资过程中，那家是最大受益者。某些对奶茶网和四十大盗股权结构有所了解的投资者都清楚，陈楚是二家公司二股东。陈楚占有二家公司多少股权，这些投资者都心知肚明。但一些原对这二家公司不太关心的投资者，当他们看到陈楚是奶茶网早期投资者，并看到陈楚在历经三轮投资低估值获得奶茶网百分之二十股权时，惊掉了一地下巴。 “奶茶网上市最大受益者或者不是奶茶东。”有投资者做出这样评论。 陈楚最早在二零零八年未投资奶茶网，现在对那次投资进行复盘的话，如以业内对奶茶估值二百亿美元计算，可发现陈楚那次投资已经获得超过二百倍收益。那怕是陈楚二零零九年追加的第二笔投资，现在也获得了起码四十倍收益。因为陈楚投资奶茶网的部分股权，是由陈楚操纵的某些投资基金持有，所以行外人士较难发现陈楚真实持有奶茶网股权的比例。但对某些知道的内情人来，陈楚现在绝对是中华区财富值最高的人之一。 陈楚刻意保持低调。但就算如此，还是有投资者找上了陈楚。 那是家美帝投资银行，这家机构香江分支总经理通过何文容向陈楚发声，询问陈楚对“锋步”是否感兴趣。 对这家找上门的这家投资银行，陈楚显得十分意外。楚语服饰部分业务收入来自于体育服饰，但现楚语服饰已经持有二个国际品牌在大中华区运营权。暂时，陈楚并没有收购一个新品牌的意思。 锋步是世界排位前十的体育品牌。本世纪初时，这个品牌甚至是全球四大体育品牌之一。二零零二年这个品牌为阿迪王收购，成为阿迪王旗下最重要的子品牌。不过，十年以来，阿迪王对锋步的运营并不能算成功，当初阿迪王收购锋步时，收购价格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二亿美元。十年后，体育行业内有人认为锋步现资产价值应该不到三十亿美元。 根据那家投资银行提议，他们将会和陈楚还有香江本地二家基金公司，共同出资收购这个曾经风靡全球的品牌。而在出资额度方面，他们虽然没有向陈楚交底，但他们希望陈楚出资额应占总出资额五成以上。 陈楚拒绝了这家投资银行的提议。 那家投资银行向陈楚描绘的前景十分诱人。投资银行认为楚语服饰收购锋步后，完全有能力让这个品牌实现新生。就算楚语服饰缺少全球视野的管理人才，不过这样的人才楚语服饰完全可以通过全球招聘获得。但在陈楚看来，楚语服饰现收购锋步，定然会将战线拉得太长。 锋步不适合现在的楚语服饰，陈楚最后还是拒绝香江收购团提议。 与那家投资财团接触后，陈楚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投资财团要拉陈楚而不是其他体育品牌加入。 这家投资银行似乎对陈楚手上资产有较清楚认识。 “一个持有着大量奶茶网和四十大盗网股权的人，手上怎么可能会缺钱？” 在投资银行看来，以陈楚的财务情况收购锋步根本不是问题。就算陈楚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在资本市场上，肯定有银行愿意为陈楚这笔收购提供贷款。 听到这个理由时，陈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个投资财团之所以找上他，就是因为他壕！ 四月六号。 在拒绝投资银行希望楚语服饰加入收购财团的要求不久，陈楚召见了迪亚纳中国负责人何文容。 “陈总，据我收到的消息，阿迪王内部的确有剥离锋步的声音。但阿迪王内部主流声音，还是公司应该保留这个品牌。”何年容将自已得到的信息，向陈楚进行了汇报：“所以，我们收购锋步的话，阿迪王方面的叫价肯定会是个惊人的高价。” “我没有收购锋步的意思。”陈楚徐声道。 “那就好。”何文容松下了一口气，道。 作为楚语服饰高层，何文容知道陈楚有收购锋步的财力。 “何经理，你觉得迪亚纳总公司如何？”陈楚眉头很快挑动一下，出声问道。 “迪亚纳？”听到这三个字，何文容刹那间没有反应过来。 “陈总，你不会是想收购迪亚纳总公司吧？”何文容脸上隐现激动之色，声音亦是微变。 “为什么不呢？”陈楚脸上神情平静，道。 何文容看着陈楚脸色，想看清楚陈楚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策划。 ——去年，陈总在收购迪亚纳总公司部分股权后，就提到如果有机会不排除收购迪亚纳全部股权的可能。 去年楚语服饰经过一番波折收购pa牌，在何文容看来陈楚或者会暂时停下收购新品牌的步伐。楚语服饰收购迪亚纳总部，何文容觉得最起码也要等到楚语服饰旗下体育服饰业务年销售额超过五十亿元。 他没有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早。 “我们收购迪亚纳总公司部分股权，也有差不多一年了吧？”陈楚道。 “是的。” “最近一年以来，迪亚纳股价下跌超过百分之三十。”陈楚徐声道：“这个品牌在欧洲地区已开始边缘化，有人认为，以迪亚纳现经营方式，这个品牌有可能在未来十年内倒闭。” “危言耸听。”何文容对这些言论做出评论。 迪亚纳已经开始边缘化，但在未来较长时间里，何文容看不到这个品牌消亡的可能。 “去年欧洲地区的经济还是很低迷。”陈楚缓声道：“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迪亚纳去年营业额同比下降11、％。为节约运营开支，迪亚纳准备减少今年的研发和设计费用。何经理，没有外力加入，这个品牌看不到复兴的希望。” 相比起和二三家眼里面只有利润或者年收率的基金组成财团收购锋步，陈楚觉得他们公司独资收购迪亚纳更切合实际。 何文容现在感觉到一阵头大。 此时他已经想到和那帮意大利佬打交道的情形了。 楚语服饰现管理模式与迪亚纳总部并不是十分符合。楚语服饰收购这个品牌容易，但想要整合这个品牌却不是一件易事。 “何经理，这是我们公司国际化的第一步。”陈楚注视着何文容，凝声道：“在楚语集团中，你是对迪亚纳总部最熟悉的人，在完成这笔收购后，将会由你到意大利负责迪亚纳事务。” “当然，如果你觉得因为家庭原因不方便离开中华区，我可以另派人过去。” 何文容感到了不压力。 当初楚语服饰入主迪亚纳中国时，就算有陈楚的尚方宝剑他也花费了较长时间才将迪亚纳内部整合成一条心。现将他派往海外，在一个文化不同的公司里面做管理，其难度肯定会增加好几倍。 何文容的眉头仅皱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但这个的动作还是为陈楚所捕捉。 “陈总，我十分愿意接受这份挑战。”何文容认真地道：“不过，我希望陈楚你能给我二个人。” “谁？”陈楚问道。 何文容道出了二个名字。 听着那二个名字时，陈楚暗暗地头。 何文容要的这二个人可算是要到了关键上。这二人中一位虽然仅为楚语品牌中层，但已峥露头角。冯希凡曾经向陈楚提议让他负责楚语服饰某个品牌事业部。在进入楚语服饰，这位中层曾经在某欧洲公司工作三年，对欧洲公司较为熟悉。而另外一位则是尼虎品牌事业部副手，执行能力极强并曾留学英伦。 “我会和他们谈谈的。” “谢谢陈总。” —————— 四月中旬，在经过几天准备后，楚语服饰正式向迪亚纳提出收购要约。根据要约，楚语服饰以比迪亚纳在市场上公开交易价格高8％的价格，收购迪亚纳所有股份。迪亚纳管理层在收到要约后，马上召开会议商议这份收购提案。四月十三号，在迪亚纳现大股东支持下，管理层原则上同意了这份收购要约。 五月初，迪亚纳股东大会上，股东们投票通过迪亚纳中国提出来的私有化迪亚纳方案。 迪亚纳中国将会出资六亿五千万美元，收购迪亚纳剩余股票。 楚语服饰这一系列凌厉操作，一下子惊倒体育服饰行内人士。对陈楚进行的这系列收购，一些体育品牌掌舵人感叹陈楚“好魄力”！而有民间更是有很多唱好这笔收购的声音。 第504章 ：终章 但对于这笔收购，陈楚却是显得信心满满， 这么些年下来，楚语服饰在人才储备、产品设计等各方面，已经处于行业内领先水平。『≤，因为手头上持有的巨量现金，楚语服饰团队内部，也出现了很多公司应该加快并购的声音。 六月份，雷教主再次密电陈楚。 不过，这次雷教和陈楚沟通的，已经不再是诚品服饰的未来，而且粗粮聊天的未来。 “四十大盗公司向我们提出了一份报价。”雷教主的声音，有着感叹道：“他们希望，能用一百亿美元来收购粗粮聊天。” 电话另外一边，陈楚听着雷教主的话，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四十大盗的意图。 “四十大盗公司进入社交行业的心思，还是没有断绝啊。”陈楚道。 “陈楚，我想他们更多是看中了我们粗粮聊天的微店功能，还有支付功能。”雷教主道：“我们的微店虽然才刚刚推出，但发展得很快……等到明年，我们微店年销售额，估算能突破五百亿人民币大关。还有，我们粗粮支付用户也很活跃，去年年未推出来‘粗粮宝’理财，现在已经吸引了超八百亿的沉淀资金。我们粗粮宝收益年化率超过了4、5%，比起银行同期存款，要高出二个百分点。” 雷教主提醒陈楚，在今年三月份时，四十大盗公司的支付通，也开设了类似业务。像千度等互联网公司，也有要跟进的迹像。粗粮宝推出，打得包括四十大盗公司在内互联网公司一个措手不及。这项业务现在的火爆程度，更是让线下金融行业从业者惊呼“狼来了”。因为这项业务，粗粮聊天价值比起前段时间，更是大幅度提升。 “陈厂长，在四十大盗公司内部，掀起了一轮冶内鬼行动。”雷教主感叹地道：“据说，四十大盗金融部门，一直有开设类似我们粗粮宝业务的构想……去年十月份，就有人提过这种创意。不过，我们产品去年十二月份上线。四十大盗方面怀疑是不是有内鬼泄露消息……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陈厂长你的创意。” 听到这里，陈楚干笑了一声。 他能说当初粗粮宝的创意，正是来自于四十大盗公司吗？ “四十大盗公司这份报价，你怎么看？”陈楚问道。 雷教主微微沉默一下，道：“陈厂长，粗粮聊天未来或者很广阔……但如果这项业务交给四十大盗公司，或者能得到更好发展。” 陈楚微微沉默 雷教主这句话意思，是他有意要出售粗粮聊天了？ “当然了，如果陈厂长有意于粗粮聊天……公司方面，肯定会优先转让给你。”雷教主道。 他知道，陈楚有这样的财力拿下粗粮聊天。 “粗粮聊天，对我们公司来说，实在是太大了。”陈楚微笑道：“雷教主，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所有互联网业务，都是我们公司第二业务。” 企业特质决定了企业未来，粗粮聊天如果真的落到他手上，其发展甚至还不如留在雷教主手上。 “未来，粗粮科技的发展，是软件和硬件的结合。”雷教主缓声道：“比如说，智能家电，就是我们未来发展的方向……陈总，我们手头上缺钱。” 听到雷教主这句话，陈楚心里面就明白，在四十大盗公司如此高的报价之下，雷教主已经心动了。 “我支持管理层意见。”陈楚道。 这天晚上。 陈楚接到了来自于四十大盗总经理的电话。 “陈总，我们希望能得到粗粮聊天。”那位总经理，在和陈楚寒暄后，直接出声，提出自已期待。 这次，他打电话过来，主要是希望陈楚能说服雷教主同意四十大盗那份报价。陈楚在四十大盗和粗粮都有投资，他做这个中间人刚好合适。 “如果这笔收购能成功，肯定会增加我们公司估值。”总经理给陈楚提到这次收购成功后，他能得到的好处。可以想像，四十大盗如果得到了粗粮聊天这个社交神器，未来估值不可限量。 手中拿着话筒，陈楚的手轻轻地点着桌面，久久没有说话。 这位说客只是说了一层意思，有另外一层意思，陈楚知道他并没有说出来。最近一段时间，粗粮聊天的支付功能，还有微店功能，隐隐间有威胁四十大盗公司核心业务潜能。四十大盗提出的这个天价收购，实际上也是扼杀掉一个可能产生的强大的竞争对手。 陈楚轻笑着，却是在打着太极，道对于这次收购，他保留中立意见。不过，陈楚还是向对方提供了一个消息，雷教主现在的确有出售粗粮愿意。 那位说客十分满意地挂掉电话。 这笔看起来很有可能会通过的收购案，在第二天时却是风云突起。 因为关注着这笔收购案，陈楚让下属们和粗粮总部保持着密切联系。就在四十大盗总经理打电话给陈楚后一天，从粗粮总部处，却是传来一消息：企鹅也有意要收购这款和他们旗下某产品相似的应用。相比起四十大盗公司的一百亿美元报价，企鹅的报价高达一百五十亿美元。 而在企鹅提出报价当天，企鹅公司一位高层也通过中间人联系上陈楚。为了说服陈楚促成这笔收购，企鹅方面承诺将会为陈楚旗下二家电商网站继续保有流量入口，甚至，企鹅方面还询问陈楚，对“企鹅的电商业务感不感兴趣”。 “疯了。”当收到这个消息时，冯希凡发出了一声感叹，道。 一百五十亿美元，这将会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内最大的一笔收购案。 “企鹅不是疯了，但如果粗粮聊天落到四十大盗手上，企鹅就真的要疯了。”陈楚缓声道。 粗粮聊天已经侵犯企鹅网立足的社交义务，企鹅网已经将粗粮聊天当成是最大竞争对手，如果粗粮聊天落到四十大盗手上。肯定比现在还要不断地对外融资，在各条战线上都拉得很长的粗粮科技，对企鹅威助更大。 “四十大盗这些年以来，在移动互联网方面建设不算特别成功。”陈楚双眼再次眯起，道。 对于四十大盗公司来说，这也是他们公司进入到移动互联网行业最后一张船票，他们对粗粮聊天，志在必得。 “四十大盗公司，肯定会跟着出价。”陈楚断言道。 一天后，业内开始流传着国内最大二家互联网公司，正在竞价粗粮聊天消息。但对交易更详细信息，外界知道并不多。 接下来一周，四十大盗和企鹅，都在对粗粮聊天不断地进行着竞价。 每相隔二天左右，陈楚就能听到一个不同的报价。二家就像是杀红了眼似的，每一次送到陈楚案头上的那个报价，也在不断地变大着。 一周后。 冯希凡看着企鹅最新一份报价，也是由不得惊呆了。 根据这份报价，企鹅为了收购粗粮聊天，出价已经达到二百零一亿美元。而因为手头上没有足够的现金，企鹅网将会采取“现金+股权”的方式，完成这次收购。 因为手头上持有着粗粮聊天超过四分之一股权，陈楚因为这次收购，收益高达五十亿美元！ —————— 这年十月份。 四十大盗公司正式上市，陈楚按当初和马大炮的约定，将手头上部分股权套现。 陈楚手头上原本基本枯竭的现金流，再次变得充沛。 在这年上半年，陈楚旗下楚语服饰休闲服饰品牌和体育服饰品牌，再次取得惊人增长。在欧洲方面，楚语服饰收购迪亚纳后，品牌开始有一定起色。在十月份一次通话中，欧洲部门负责人，甚至认为迪亚纳“重返北美市场的时机已经到来。” 在国内服饰行业方面，年晓也有提及到国内那几家服饰品牌未来的发展。在未来五到十年，将会是国内服饰行业发展的“白银时期”。在未来五年内，楚语服饰旗下各大品牌，应将主要精力放于国内市场。不过，年晓也有提及，他们“或者可以到国外市场试水。”为此，年晓也有提到，在2016年后，像楚语等服饰品牌，可以考虑在东南亚地区甚至是日韩地区开设新店。 而在这段时间，因为手头上持有的资产大规模增值，陈楚将部分资产套现后，也看到了一些国外收购目标。 早在二年前，楚语服饰已经入股思哲公司，随着双方在华合作力度加大，双方都有意要建立“更亲近合作关系”。为此，楚语服饰再次出手，向思哲进行增资扩股，将其手头上持有股权，由原本百分之二十，增加到百分之三十。 同时，楚语服饰也看上了欧洲地区一些时尚服饰品牌。在2013年底，楚语服饰宣布，以十二亿欧元价格，收购欧洲著名的服饰品牌李维会。 消息出来后，在欧洲时尚圈子里引起不小波澜。不少欧洲服饰行业同行们认为，那家原持有这个时尚品牌的家族，向楚语服饰出售品牌的行为，“失去了对艺术的追术，这是在向腥臭的金钱妥协”！ 陈楚对这些声音，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时尚服饰，虽然在外人听起来高大上，单品利润率往往能达到极高地步。但在陈楚看来，这块蛋糕甚至还不如时尚休闲服饰的钱好赚。在未来，楚语服饰肯定会加大往时尚服饰投资，现在这样做的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 二零一三年底。 二年前，诚品服饰爆发出一系列问题，在今年年初，更是有不少媒体跟进报道诚品服饰各种危机。这家公司在一年内，裁员超公司原有员工数量80%。诚品服饰创始人，虽然为复兴品牌做了一系列努力。但最后，这一系列复兴计划，全部宣告失败。 十二月未，诚品服饰创始人与陈楚会面。在经过了一系列长谈后，陈楚终于下定收购这家网站决心。在二零一三年最后一天，楚语服饰和诚品服饰的创业团队对外宣布了这一次交易协议。 对于这次交易成交金额，不论是陈楚团队还是诚品服饰团队都没有进行透露。不过，有门路的记者，还是通过投资诚品服饰的投资者，得到双方交易的大体数字。当这个数字被媒体公布出来后，有观察者惊呼“诚品服饰这个转让价格，就是个白菜价！” 在有人认为陈楚团队捡到了个大便宜时，也有声音认为陈楚这次做了个亏本买卖。 “诚品模式是种行不通的模式。”有同行向记者们表示：“陈楚是位很好的投资者，也是一位很好的创业经营者。但这次，我真的不看好诚品服饰的未来。”那位同行甚至向记者表示，诚品服饰最后结果，是破产清算归零。 进入二零一四年，陈楚对诚品服饰进行大改造。 相比起诚品服饰在二零一三年时大规模清减服饰类目，陈楚这次做法，是增加服饰商品类目。在诚品服饰发展的黄金时期，网站上曾经有超过十万种类的上架商品。但随着二零一一年和二零一二年库存危机，诚品服饰一度将上架商品种类，减少到一个千左右。 但在陈楚看来，这个数字还是太少了。减少商品种类，在陈楚看来并不是一种“专注”。某些顾客进入店铺后，看到服饰种类只有十几款，又怎么可能会产生购买意愿？ 所以，陈楚入主诚品服饰后，走上诚品服饰曾经老路，再次扩大服饰种类。 陈楚控制的其他平台上，有声音认为，如果陈楚操作不当，可能会走上诚品服饰创始人的老路。 但陈楚的操作方式，到底和诚品服饰创始人不同。在将诚品服饰总部搬到羊城后，陈楚对诚品服饰管理变得更加严格，而且对其供应链，进行了一系列改造。 这一切，在刚开始时，似乎并没有多大效果。不过，随着诚品服饰一系列变化，陈楚的反对者们，也不得不承认，扩张品类的方式对诚品服饰来说，是最优选择。 对诚品服饰，陈楚并没有化费太多心思。进入二零一四年，楚语服饰又进行了一项跨国并购，将欧洲体育服饰品牌pa收归到名下。而在这年三月份，楚语品牌第一家专卖店在香江开张。同年五月份，楚语服饰第一家专卖店在岛国开张。 二零一四年上半年对楚语服饰来说，还算顺利。但当楚语服饰岛国第一家专卖店开张时，还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某西欧时尚品牌以楚语服饰产品抄袭其原创设计为由，将楚语服饰告上岛国当地法院。 这件事在国内服饰行业内，引起不大不小波澜。在服饰行业内，就有声音认为，以楚语品牌的情况不应该走出去。毕竟，“国外经济环境和法律法则和国内有很多不同”、“国外服饰产业比起国内还要先进”。 这场官司，楚语服饰和欧洲时尚品牌纠缠了差不多半年。根据当地法院最后判定，楚语服饰要为其侵权行为，赔偿四百万美金。对于这个结果，陈楚没有多放在心上。在某次同部会议上，陈楚提出“对各大欧洲品牌的侵权费用，少于八千万欧元，我们会司就没有必要理会”。以后，他们的品牌还会进入到北美和欧洲，这样的事迟早会发生。 侵权案件并没有阻止到楚语服饰对外扩张业务的步子。二零一四年，楚语服饰在岛国地区开设有五家大型专卖店。因为楚语服饰强大财力，岛国最大连锁服饰品牌yy库感受到极大压力。在某次公司会议上，yy库创始人更是认为“现在是将楚语服饰当作是头号竞争对手的时候了。” 二零一五年，楚语服饰收购了欧洲运动品牌pa。同年，楚语服饰宣布，集团旗下的二大运动品牌pa牌和迪亚纳，将会重整美帝业务，并将加快在美帝地区的扩张。三年后，二大品牌在美帝市场的占有率，均进入到前十位。 二零一六年，楚语服饰旗下品牌布林顿第一家海外专卖店在新加坡。二年以后，楚语品牌也进入到东南亚市场。随后，楚语服饰也有宣布二大品牌在东南亚地区开始本土化采购，二零三零年，布林顿品牌成为东南亚地区销售额最大的休闲服饰品牌。 二零一八年，楚语服饰在欧洲地区的扩张速度他渐加快。在这一年，楚语服饰旗下的时尚服饰品牌，在西欧地区逆势扩张。同年，楚语服饰欧洲第一家休闲服饰店开张。 二零一九年春天，楚语服饰总部。 窗外，点点小雨蒙蒙，高楼大厦车道就像是镀上了一阵纱似的。 陈楚办休息室内，一个古朴无奇的书架前，陈楚正拿着当天的最新的报纸浏览。 笃笃……大门轻轻地被敲响了。 “请进。”陈楚翻动着报纸，声音低沉。 进入到办公室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姿挺直，眉目坚毅，道：“楚哥，早上好。” 陈楚看了一眼来人，道：“早。” 冯希凡将一份文件递给陈楚：“欧洲那边传来消息，法兰西云天集团，正在与一些投行接触……他们有意花费四十亿欧元，收购hv品牌。” 陈楚拿着报纸的手，微微僵一下，他放下了报纸后，脸色十分平静：“我知道了。” 冯希凡看着陈楚，轻皱眉头：“楚哥，云天集团如果收购hv品牌，对我们在欧洲思哲等潮流品牌，肯定会造成影响。” 最近一二年，楚语服饰旗下奢侈品牌思哲等业绩增长喜色，在亚太地区，思哲去年营业额增长高达32％，形成对比的，则是云天集团旗下拳头奢侈品牌l在大中华区销售额下滑超10%。云天集团这个举动，对陈楚旗下欧洲奢侈品牌业务，肯定会造成一定冲击。 冯希凡又道：“云天集团密谋在欧洲时尚圈封杀我们旗下几大奢侈品牌……这对我们欧洲区业务来说，是个大危机。”云天集团和楚语服饰关系一直极恶劣，在一次采访中，云天集团董事长更是叫嚣称楚语集团创始人对时尚的品味，比刚入城的乡巴佬还要差。李维会和思哲等欧洲奢侈品牌被楚语集团收购，不可能有任何前途。 “危机？” 听到这个字，陈楚由不得笑起来，他问道：“希凡，这么些年来，我们什么样的危机没有遇过？” “我们的确是遇到过不少危机，不过，这次我们要是处理不当，我们欧洲区资产就有贬值风险，而且我们制定的欧洲十年扩张计划，肯定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冯希凡声音略带担心。这件事如果不能谨慎应对的话，那他们在欧洲区数十亿欧元资产，可能会大幅度贬值。 陈楚笑笑，并没有接冯希凡这个话茬。 他站起来，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烟雨蒙蒙。 重活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十五年，陈楚经历的困难并不比前世少。但昨夜那场梦，梦中前世时某些挫折经历，还是让陈楚悚然而起。 每天充实的工作，让陈楚很少会回想前世的得与失。但昨夜一场梦回，让陈楚又记起前世曾经有段时间，他的事业就像是沦入到泥潭中水牛，越是挣扎，越是下沉。在那些朝不保夕、暗黑无前的日子，陈楚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次次用自已的血肉之躯，撞击着冰冷的铁牢，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相比而言，现在面对的这些小瓶颈，又算得了什么？ “欧洲业务，现在由我亲手抓。”想到要挑战云天集团这个持有着数十个奢侈品牌的时尚巨头，陈楚反而暗生兴奋。 二天后，欧洲时尚界传出楚语集团有意动用四十五亿欧元收购hv牌的消息。但在二个星期后，云天集团宣布五十亿欧元收购hv集团。 楚语集团看似在竞价中输给云天集团，但云天集团董事长在一次公开场合，抱怨如果不是楚语服饰搅局，他们的收购开支起码减少八亿欧元！ 二零二零年，楚语服饰奢侈品牌再次提速，并且动用不超十亿欧元资金，收购了一个新奢侈品牌。 二零二五年，在楚语服饰奢侈品牌强烈攻势下，云天集团旗下好几个品牌，宣布“关闭在中华区所有店铺”。集团也将会收缩在亚太地区战线，全力应对楚语服饰竞争。 二零三零年，云天集团第一次录得年度亏损，为剥离不良资产，集团甚至向竞争了十多年的老对手楚语服饰出售十年前收购的hv品牌。 二零三三年，接连三年亏损，让部分中小股东对云天集团管理层极不满。在云天集团内部，也出现将集团整体打包出售给楚语服饰的声音。 二零三五年，楚语服饰与云天集团达成收购协议。此时，中华虽然已经成为世界上经济总量最大国家，在各个行业保持着强大竞争力，但当楚语服饰服饰收购云天集团消息传出后，欧洲一些保守服饰设计团队发出了阵阵哀号。有评论者认为，在休闲服饰后，时尚奢侈品行业，也将会由楚语服饰掌握话语权。 在收购完成的第二天，时代杂志派出团队采访楚语集团创始人陈楚。 采访中，陈楚回顾了自已三十年来在服饰行业的经历。 “什么时候我就考虑过创立楚语服饰？那就要从2004年开始说起了……”有率，均进入到前十位。 二零一六年，楚语服饰旗下品牌布林顿第一家海外专卖店在新加坡。二年以后，楚语品牌也进入到东南亚市场。随后，楚语服饰也有宣布二大品牌在东南亚地区开始本土化采购，二零三零年，布林顿品牌成为东南亚地区销售额最大的休闲服饰品牌。 二零一八年，楚语服饰在欧洲地区的扩张速度他渐加快。在这一年，楚语服饰旗下的时尚服饰品牌，在西欧地区逆势扩张。同年，楚语服饰欧洲第一家休闲服饰店开张。 二零一九年春天，楚语服饰总部。 窗外，点点小雨蒙蒙，高楼大厦车道就像是镀上了一阵纱似的。 陈楚办休息室内，一个古朴无奇的书架前，陈楚正拿着当天的最新的报纸浏览。 笃笃……大门轻轻地被敲响了。 “请进。”陈楚翻动着报纸，声音低沉。 进入到办公室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姿挺直，眉目坚毅，道：“楚哥，早上好。” 陈楚看了一眼来人，道：“早。” 冯希凡将一份文件递给陈楚：“欧洲那边传来消息，法兰西云天集团，正在与一些投行接触……他们有意花费四十亿欧元，收购hv品牌。” 陈楚拿着报纸的手，微微僵一下，他放下了报纸后，脸色十分平静：“我知道了。” 冯希凡看着陈楚，轻皱眉头：“楚哥，云天集团如果收购hv品牌，对我们在欧洲思哲等潮流品牌，肯定会造成影响。” 最近一二年，楚语服饰旗下奢侈品牌思哲等业绩增长喜色，在亚太地区，思哲去年营业额增长高达32％，形成对比的，则是云天集团旗下拳头奢侈品牌l在大中华区销售额下滑超10%。云天集团这个举动，对陈楚旗下欧洲奢侈品牌业务，肯定会造成一定冲击。 冯希凡又道：“云天集团密谋在欧洲时尚圈封杀我们旗下几大奢侈品牌……这对我们欧洲区业务来说，是个大危机。”云天集团和楚语服饰关系一直极恶劣，在一次采访中，云天集团董事长更是叫嚣称楚语集团创始人对时尚的品味，比刚入城的乡巴佬还要差。李维会和思哲等欧洲奢侈品牌被楚语集团收购，不可能有任何前途。 “危机？” 听到这个字，陈楚由不得笑起来，他问道：“希凡，这么些年来，我们什么样的危机没有遇过？” “我们的确是遇到过不少危机，不过，这次我们要是处理不当，我们欧洲区资产就有贬值风险，而且我们制定的欧洲十年扩张计划，肯定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冯希凡声音略带担心。这件事如果不能谨慎应对的话，那他们在欧洲区数十亿欧元资产，可能会大幅度贬值。 陈楚笑笑，并没有接冯希凡这个话茬。 他站起来，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烟雨蒙蒙。 重活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十五年，陈楚经历的困难并不比前世少。但昨夜那场梦，梦中前世时某些挫折经历，还是让陈楚悚然而起。 每天充实的工作，让陈楚很少会回想前世的得与失。但昨夜一场梦回，让陈楚又记起前世曾经有段时间，他的事业就像是沦入到泥潭中水牛，越是挣扎，越是下沉。在那些朝不保夕、暗黑无前的日子，陈楚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次次用自已的血肉之躯，撞击着冰冷的铁牢，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相比而言，现在面对的这些小瓶颈，又算得了什么？ “欧洲业务，现在由我亲手抓。”想到要挑战云天集团这个持有着数十个奢侈品牌的时尚巨头，陈楚反而暗生兴奋。 二天后，欧洲时尚界传出楚语集团有意动用四十五亿欧元收购hv牌的消息。但在二个星期后，云天集团宣布五十亿欧元收购hv集团。 楚语集团看似在竞价中输给云天集团，但云天集团董事长在一次公开场合，抱怨如果不是楚语服饰搅局，他们的收购开支起码减少八亿欧元！ 二零二零年，楚语服饰奢侈品牌再次提速，并且动用不超十亿欧元资金，收购了一个新奢侈品牌。 二零二五年，在楚语服饰奢侈品牌强烈攻势下，云天集团旗下好几个品牌，宣布“关闭在中华区所有店铺”。集团也将会收缩在亚太地区战线，全力应对楚语服饰竞争。 二零三零年，云天集团第一次录得年度亏损，为剥离不良资产，集团甚至向竞争了十多年的老对手楚语服饰出售十年前收购的hv品牌。 二零三三年，接连三年亏损，让部分中小股东对云天集团管理层极不满。在云天集团内部，也出现将集团整体打包出售给楚语服饰的声音。 二零三五年，楚语服饰与云天集团达成收购协议。此时，中华虽然已经成为世界上经济总量最大国家，在各个行业保持着强大竞争力，但当楚语服饰服饰收购云天集团消息传出后，欧洲一些保守服饰设计团队发出了阵阵哀号。有评论者认为，在休闲服饰后，时尚奢侈品行业，也将会由楚语服饰掌握话语权。 在收购完成的第二天，时代杂志派出团队采访楚语集团创始人陈楚。 采访中，陈楚回顾了自已三十年来在服饰行业的经历。 “什么时候我就考虑过创立楚语服饰？那就要从2004年开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