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良,前妻乖乖入怀》 1.【001】追尾小三 <h3 id="htmltimu">【001】追尾小三</h3> 黎菤市。 隆冬十二月,冷风呼啸,天空灰蒙蒙的,飘洒着如丝如絮的毛毛雨。 云裳雅此刻的心情,和这阴沉沉的天气如出一辙:压抑、孤寂、带着隐隐的痛楚...... 已经结婚两年了,本以为,会和丈夫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没想到婚礼那晚过后,他一/夜之间变成了很陌生很冷漠的人。 以前,他对自己是有求必应,温柔而体贴。而婚礼过后,他所有的柔情蜜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更经常夜不归宿...... 对她,更只有冷嘲热讽,恶言羞辱。 在外头,还带着情/人各处亮相,闹得绯闻满天飞,令她在亲友同事面前颜面全无。 云裳雅思绪乱糟糟之际,前面一辆稳速行驶的红色兰博基尼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她连忙踩下刹车,却仍然不可避免地撞上去。“砰”一声巨响过后,身体跌撞得七荤八素的。 因为有一个后尾箱的缓冲,兰博基尼车主看起来并无大碍,车门打开,下来一抹靓丽清雅的身影,肌如白雪的女人打着把名贵的折叠伞走过来。 而云裳雅就没那么幸运了,左腿麻麻的,似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肚潺潺地流下来...... 待看清楚兰博基尼车主之后,她唇角不由得嘲弄地勾起,真够倒霉的,连追个尾都能撞上丈夫的情/人。向这边走过来的年轻女人,正是那个时不时就会和丈夫一起上娱乐新闻头条的女人,名字叫柳研。 云裳雅面无表情地摇下车窗,柳研看到她时也不由一愣,满脸惊讶。 稍后,她才掏出手机拔了个电话,接通之后细声细气地说道:“臣哥哥,我这边出了车祸,你能过来吗?” 电话里男人似乎答应了,柳研红唇噙着浅浅的笑意收回手机。 云裳雅冷眼看着,神色漠然。 真够窝囊的,一个小三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地打给她的丈夫,她居然心如止水,没有冲上去指责、怒骂,只是安静地看着,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是正牌妻子,一个是婚外情/人,两个女人,一致优雅安静地等着。一个车里,一个车外。 柳研打着伞站着原地,如一株幽幽绽放的白兰,唇边始终微微弯着好看的弧度。 虽然云裳雅霸占了凌家少夫人的位子,可她却得到了凌臣阙的全部宠爱,她是稳操胜券的一方。 凌臣阙的效率极快,几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利索而沉稳地停在红色兰博基尼旁边。男人身穿一袭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下了车,身姿高大挺拔,俊逸非凡。 同时下车的,还有一名同样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云裳雅认识,这是凌臣阙的秘书:吴沉。 她看到,凌臣阙下车后,体贴而温柔地把柳研扶上他那辆迈巴/赫之后,根本没有往这边看一下,迈巴/赫划出高贵优美的弧度,驶入车流之中扬长而去。 吴沉,则朝她这边走过来。 “你好,我代表车主来跟你谈谈赔偿......”凌臣阙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像这些小case一般都是派秘书或手下解决。等吴沉的目光投到云裳雅身上时,满脸错愕又尴尬:“少、少夫人?......” 他当即“吧唧”一下闭上了嘴。 既然是自家少夫人,那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不然被凌臣阙知道,非赏他一顿白眼不可。 “少夫人,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吴沉见她脸色有些灰白,不由问道。 “不用,”云裳雅无动于衷,眼睛一直盯着前面消失在茫茫雾霭之中的黑色轿车。 腿上的痛,又怎及心上的痛...... 受伤了也好,至少心尖的痛就没那么明显了...... 2.【002】受伤 <h3 id="htmltimu">【002】受伤</h3> 在医院随意地包扎过伤口过后,云裳雅回到凌氏名下的别墅里。 这个所谓的家,辉煌得如同宫殿一样,所有的家具都最为昂贵奢华,却冷清得无一丝人气,这样的结局是结婚前万万想不到的...... 连晚餐都没心思吃,洗了澡,看会儿书,独自安静睡去...... 半夜,像往昔一样醒了过来,身上重重地压了一个人。 她睁开眼睛,黑暗之中对上一双精锐的眸子,他也在看着他,以一种睥睨的姿态。 “你要干什么?”她皱着眉问。 “你说呢?”男人噪音沙哑粗噶,带着几分冰凉的寒意。 他日日和那些**粘在一起,从不会主动回这个家,却几乎每晚都会回来折磨她。 他在她身上,从来只有粗暴的发泄,没有一丝感情。 受伤的左腿令她皱紧着眉,想挣脱他,奈何他实在抓得太紧,他手臂很有力,像钢爪一样牢牢禁锢着她。 云裳雅不再说话,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凌臣阙早已不是之前所认识的那个凌臣阙了,她有时会在他眼眸里,看到一种深深的厌恶,令她惊惧...... “这是什么?”黑暗的房间骤然一亮,凌臣阙眯着眼睛,盯着她左腿上厚厚的纱布? 他微微蹙起了眉,她受伤了,却没有告诉他? 而且纱布因为他刚刚粗犷的动作,隐隐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男人眼底升涨了一丝愠怒。 借着灯光,云裳雅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白色衬衫领子上一抹鲜艳的口红印,再想到刚才那场亲密欢爱,肠胃顿时不舒服地翻滚起来。 “没什么,不小心跌了一跤,”她不动声色地扯下睡裤遮住,然后躺下来,背对着他。 疏冷的态度令他不由微愣,脑海里一瞬闪过什么,下午接到柳研电话去接她时,现场好像有一辆纯白色的车,而云裳雅的那辆保时捷,也是牛奶白的...... 第二天一早,凌臣阙就叫来了吴沉:“昨天,撞了柳研的人是谁?” “凌总,是、是少夫人......”大冬天的,吴沉莫名地有些冒冷汗,不明白boss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难道发生了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事了? 一个是名媒正娶的少夫人,一个是娇媚动人的**,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终究需要高超不凡的本领啊。 他暗暗瞅了瞅办公桌后男人俊逸的面容,忽然之间,有些佩服起boss来。 答案正如所想的一样,凌臣阙拿出随手放在口袋的白色烟盒,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模糊了他过分俊美的轮廓,一双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双眸使人无法窥透分毫。 3.【003】怀孕 <h3 id="htmltimu">【003】怀孕</h3> 医院里,云裳雅震惊地看着手里的化验单。 昨天一撞之后,发现腹部很不舒服,就顺便在医院做了个检查。 怀孕六周了,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会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她会满心欢喜迎接宝宝的到来。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确定这孩子生下来后,能不能给他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甚至不知道这种同床异梦的婚姻还能持续多久...... 车子的车盖昨天撞得变了形,已经连夜送到修理了。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需要用车。 街心的一间星巴克里,蓝馨儿已经在等着她了,这是她们时不时会来聚一下的地方。 蓝馨儿是云裳雅的好朋友,两人身处同一家公司,云裳雅是高跟鞋设计师,而蓝馨儿则是策划部组长,两人因为性格出奇的相似,都是雷厉风行的爽快人,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蓝馨儿有一米七零之高,大红色的斗篷型外套搭配黑色丝袜,令让她显得极其艳治,完美的腿型裹在薄魅的丝袜里,无声地妖娆着,引得人无限遐想。 而云裳雅只穿着简简单单的工作西装,在这位好朋友面前,显得有些朴素简单。 “不是吧?你怀孕了?”蓝馨儿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嗯,”云裳雅眼底掠过一抹黯然之色,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一丝丝的热气缓缓地袅绕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蓝馨儿不动声色地觑着她,妖娆的凤眸闪过一抹隐晦的不明情绪。 云裳雅惆怅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也不知道.....” 蓝馨儿忽然抓住云裳雅的手心,眼神有些闪烁不定:“裳雅,作为好朋友我不想打击你,可你清楚的,凌臣阙他现在心里只有柳研那个小贱蹄子,他完全不爱你,说实话,你们这段婚姻已经是残破不堪,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说不定只会害了它,要是他生下来体会不到父爱,你忍心这样吗......” 不愧是好朋友,蓝馨儿的话句句都是直戳她心窝,云裳雅脸色惨白。 “裳雅,不用我提醒你,凌臣阙和柳研自小青梅竹马,两人又在一起谈七八年的恋爱了,感情不会那么轻易瓦解,如果你执意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他要是长大了,看到亲生父亲对另一个女人好,这会有多痛苦......” 云裳雅脸色越发难看,她的亲身经历让她完全能体会蓝馨儿的话,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心如刀搅...... 蓝馨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继续道:“我有个做妇科医生的朋友,你要是想通了可以联系他......” 云裳雅吃惊不小,馨儿的意思是让她去堕胎?眼底深处一瞬间变化不定。 一阵刺耳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冷不丁地打断她的出神,云裳雅连忙接起来—— “喂,姐,是我,”是云子弦的声音,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正上着大学。 “......有事吗?”云裳雅语气,她对于这个弟弟,就跟对那个继母一样,谈不上什么感情。 那头云子弦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出了声:“我现在在派出所,你能过来一趟吗?” 4.【004】送他进警局 <h3 id="htmltimu">【004】送他进警局</h3> 派出所?云裳雅心里头咯噔了下。 虽然这个弟弟从来不让人省心,学习一盘渣,自小被家里宠得调皮顽劣,但那些都是些小打小闹,好歹他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 “馨儿,对不起,我先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云裳雅收拾了下自己的包包和手机,站起来,带着歉意地看着蓝馨儿。 “没关系,要有急事就快去吧,”蓝馨儿微微勾唇,很是善解人意。 望着云裳雅离去的背影,她目色幽幽,闪烁着一丝复杂。 ★ 截了辆计程车,很快来到当地派出所。云子弦耷拢着脑袋坐在警局的椅子里,一脸沮丧。 云子弦的对面,站着的居然是凌臣阙,身旁还有一个柳研,两人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淌着水,显得有些狼狈,柳研婀娜曼妙的身体紧紧地依偎在男人的臂弯之中,楚楚可怜。 云裳雅头脑一嗡,心口一阵阵钝痛。 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像经理模样的男人堆叠着笑脸,在凌臣阙面前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 一警察走过来对她说过:“这小子擅自启动酒店的消防喷淋系统,给酒店带来不小麻烦,也防碍了当时正在用餐的客人。” 显然,警察口中所指的“用餐之人”,就是凌臣阙和柳研,所以两人才被喷成“落汤鸡”...... 云裳雅恍然,不由看向黑青着脸的凌臣阙,那冷厉幽深的眸射出寒光。 原来是他把子弦送来派出所的,毫不留情面的....... “你们家人把他带回去,好好教育,”警察让她赔偿酒店损失的金钱,然后去给云子弦办理保释手续。 凌臣阙不出声,那酒店经理自然没有为难她,一行人陆续走出派出所大门口。 “阿嚏,”柳研冷不防地打了几个喷嚏,湿嗒嗒的衣服裹在身上看起来冷得直哆嗦发抖,柔弱无助让人忍不住怜惜。 凌臣阙接过酒店经理递过来的干浴巾,披在她身上。 “臣哥哥,好冷,抱紧我,”柳研蹭入他怀里,一双白嫩柔荑环在他腰上。 云裳雅心田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闷窒占据着,她望着他,湿透的衣服分毫无损他帅气的形象,冷风撩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回头,只冷漠疏远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扶着柳研上了车,发动引擎,迅速离开。 好像每一次的见面,她都是无头紧要的路人,总被他无情地撇下...... “为什么这么做?”云裳雅终于忍不住,冲云子弦发问。 “我、我看不惯他们,”云子弦天不怕地不怕,心底却有点害怕她这个姐姐的,低头闷闷地说道。 “看不惯你就要这么做吗?”云裳雅只觉哭笑不得,今天心情实在不佳,语气很冲:“这世界上看不惯的东西多了去了,难道你都要去破坏吗?” 云子弦被她训得脸皮挂不住,也开始急了: “凌臣阙为那个女人包下整个酒店,带她去吃烛光晚餐,甚至还要去开/房,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5.【005】你到底是怎样照顾丈夫的? <h3 id="htmltimu">【005】你到底是怎样照顾丈夫的?</h3> 云子弦被她训得脸皮挂不住,也开始急了:“凌臣阙为那个女人包下整间酒店,带她去吃烛光晚餐,甚至还要去开/房,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他当时看到时,气得肺都炸了,都不明白姐姐怎么能忍受! 云裳雅怔然,残破不堪的婚姻内幕被毫不留情地道出来,她白希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 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就算她介意,就算心里嫉妒得发狂,就算想要挽留,他们的婚姻就像那片要倒下的断墙,她眼睁睁地无能为力...... “你能忍我不能忍,这样的姐夫我不会原谅他的!”云子弦气咻咻说完,大步往前走,他知道自己让凌臣阙淋了个遍很不妥,可凌臣阙冷漠地送他进派出派这件事令他更气恼。 即使他是他姐夫,也不喜欢他...... “好了好了,别到处乱走了,回家去吧。”云裳雅上前拉住他手臂,放缓了语气。 他为自己出气根本没有错,凌臣阙这两年的所做所为,谁都不能忍受,她习惯了,导致都麻木不仁了...... 云子弦见她软了下来,也松开了笑脸:“那这件事你不能告诉我妈。” “下不为例。” “姐姐你对我最好了。”大男孩笑嘻嘻地蹭着她的手臂。 云裳雅无语扶额,子弦整个就是一大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姐,你跟我回去吧,爸好久都没见过你了,” 云裳雅淡淡地抽回手,喉咙涩然:“不了,你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干净婉约的背影慢慢远去,一直到融入茫茫的蟹色雾霭之中。 云子弦嘴唇深抿,黯然敛下眼帘,他的存在终究是膈应到她了。 ★ 凌氏豪宅。 云裳雅回到的时候,凌臣阙也是刚到,身上汲了水变得沉重的西装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嘴唇有些乌黑。 沙发上坐着一个衣着讲究的贵妇人,脸上一层精致的薄妆,是凌臣阙的母亲安锦瑟,她走过来问道:“阙儿,怎么了这是?” 她看看凌臣阙,又上下打量了下后面站着的完好无损的云裳雅,声音开始沾染上了怒气:“云裳雅,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丈夫的?这大冬天的都能冻死人了,怎么能让阙儿一身湿冷的?” 云裳雅没有说话,只安静的站着。 她知道,安锦瑟并不喜欢自己,她只爱护自己的儿子,只要凌臣阙这位少爷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不妥,她都会一股脑儿怪责到她身上。 撒出去的气没了回应,安锦瑟更燥怒了:“木头一样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放好热水给阙儿泡个澡!” “好,”云裳雅淡淡应道,从他身边掠过,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一股若有若无的干净清香飘绕过来,男人凌厉的眸子几不可察的变了变。 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干净的毛巾、他习惯用的沐浴露......她一一有序地摆放好,准备离开。 6.【006】警告她 <h3 id="htmltimu">【006】警告她</h3> 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干净的毛巾、他习惯用的沐浴露......她一一有序地摆放好,准备离开。 浴室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沉稳脚步声,云裳雅心弦一紧,轻声说道:“热水放好了。” 话音落下,男人高大的身形逼近。 云裳雅从来都不否定,凌臣阙对她的影响,他每靠近一寸,她都会心跳加速。 他高出她大半个头,巨大的阴影直接覆盖她的纤细身躯。云裳雅周身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吸着绵拖鞋慌不迭地想走。头上却响起他清冷的声音:“云裳雅,你已经不满足只做凌家少夫人了吗?” 云裳雅愕然,看着近在眼前的冰冷俊容,不解:“你什么意思?” 凌臣阙上前一步,屹立的身姿给人一种颤栗的压迫感。他的声音夹裹着一丝讥讽和鄙夷:“昨天你开车撞了柳研,今天你弟弟把柳研害得感冒生病,你想干什么?” 云裳雅刹那的茫然过后,领悟过来:“你以为我是蓄意去撞她吗?” 她攥紧了垂在裤腿旁的手,心中一片冰凉。不过,他这样想一点都不奇怪,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不受宠的随时想害丈夫情/人的原配。 “我警告你,别妄想跟柳研争,”他视线紧紧地锁着她的脸,没有掩饰目光里的嫌恶。 云裳雅深吸口气,争?如果可以,她真想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争一把。 可他不会给她机会。 像蓝馨儿所说,他和柳研近八年的感情,她取代不了。 ★ 男人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云裳雅趴在书桌前睡了过去,桌上堆着一叠手绘画稿。 他随意拈起几张一看,画的全都是鞋子。 相处两年当中,他倒也知悉她的一些事情,云裳雅喜欢高跟鞋,更衣室里她有一个专门的鞋柜,摆满了众多时尚精致的鞋子,其中一半是她亲手设计,另一半是从各大购物超市淘回来的。 他不穿高跟鞋,却知道这些稿件绘得极其出色,构思灵妙,一双双不染纤尘犹如带着美丽绝伦的故事。 女人穿高跟鞋的时候是最性感迷人,他不由得想起云裳雅的模样:肤白如新剥鲜菱,玉足之下十厘米傲人的高度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轻薄的长裙和流云似的乌发在身后像粉蝶翻飞。 那一瞬的自信飞扬,能亮瞎别人的眼睛。 同时,也攫住他的目光...... 他不由看向睡梦中的云裳雅,纯净美丽的睡颜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他心窝深处。 有那么一刹那时,他觉得很享受这样的安静时光,身旁是一个深爱的妻子...... 一阵悦耳的铃声倏地将他从出神之中拉了回来,凌臣阙如触电般收出手。 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被这个女人迷住! 话筒里流淌着一把轻微沙哑却不失娇媚的声音:“臣哥哥,芬阿姨煎的中药苦极了,你可以给我带阳光茶坊的玫瑰味奶茶吗?” “等我一下,我马上给你买,”他果断起身,穿好衣服,阔步离去。 7.【007】爷今天就辛苦点送你上班 <h3 id="htmltimu">【007】爷今天就辛苦点送你上班</h3> 清晨醒来,云裳雅习惯性地看下旁边床畔,无人,一摸,被子下面冰凉无温。 结婚两年,他夜不归宿是家常便饭。 一再努力说服自己说已经习惯,胸腔的某一处却空空的...... 婆婆安锦瑟不在,她有在清晨时分喝早茶的习惯,看来和那几个经常来往的贵太太一起去了。 “少夫人,需不需要我帮你准备早餐?”佣人刘婶腰间系着个花式围裙,一脸慈祥地看着她。 云裳雅抿抿唇,浅笑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刘婶一出手,那就是一道道隆重又精美的丰盛大餐,她不想太劳烦张婶。 切碎一些蔬菜和番茄,直接用烤面包夹着,再放个煎蛋和火腿,然后搭配一盒牛奶。 才将餐盘子摆到饭桌上,口袋里的手机就突兀地震动起来。 她歪着白希修长的颈脖,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胛之间,咬了口自制的简单三明治。 浑厚性感的声音传入耳膜,带着几分好听的慵懒:“小爷我回国了,听说你的车在维修,爷今天就辛苦点送你上班吧。” 云裳雅吞着食物,发音有些模糊:“秦墨珂,我坐计程车就可以了,不需要你送,你可别过来。” 开玩笑,这里是凌宅,凌家长辈又怎么会允许一个陌生男子来府里接他们的儿媳妇,要被他们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到时候,她有口都难辨了。 “我已经在凌家门口了,你赶紧滚出来,别让小爷等,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话落,“啪”一声干脆地挂断了。 云裳雅无语地盯着黑屏的手机几秒钟,跑玻璃窗边一看,院门口外果然有一辆骚/包的法拉利跑车,秦墨珂戴着黑镜懒洋洋地倚在红色车身上,灰色圆领高级羊毛衫外面披着件的驼色大衣,英俊的面容沐浴在冬季冰凉的寒雾里,五官愈加深邃迷人。 云裳雅心头凸凸地跳,眼皮一直在跳。 到这个地步只有认命面对,她抓着桌上的那盒牛奶直接丢进挂在臂膀上的包包里,然后一手拿起三明治就跑了出去。 “快点开车。”刚钻法拉利跑车里,她就急不可待地催促,趁婆婆没回来之前,她还算是安全的。 秦墨珂薄唇漾起淡淡魅惑的笑,迷死人不偿命,他知道她害怕什么,偏偏很享受看她慌乱的样子。 法拉利一溜烟开走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徐徐开进,停在法拉利刚刚停着的位置。 凌臣阙颀长的身形下了车,笔挺的西装还是昨天的那身没有换,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前方跑远了的跑车,俊挺的鼻梁下薄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大手倏地握紧,眼底深处暗流涌动着。 云裳雅,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光天白日之下竟敢把jiān夫引到家门口。 8.【008】小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h3 id="htmltimu">【008】小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h3> 车子开远了,云裳雅才松懈地呼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忽然凑近来,盯着她手中的用两块面包夹裹着一些各种颜色蔬果的东西。 “三明治啊,”云裳雅奇怪地盯了他一眼,想必这太子爷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没见过这么糙的东西。 刚想送入口,手中倏地一空,三明治就转到了秦墨珂的手里,被他毫不客气大大的咬了一口。 “干什么?那是我吃过的,”云裳雅惊呼一声。 “我不介意吃你的口水,”秦墨珂泰然自如,眉稍轻挑又带着暧/昧地扬起。 “我介意!”云裳雅鼓起腮帮子瞪了他一眼。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吃对方吃过的东西那意味儿也太亲昵了点,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她心里做不到若无其事。 被抢三明治,云裳雅只好喝包包里的那盒牛奶。 秦墨珂转过头,魅瞳慵懒地看着她,浅浅勾起薄唇:“那我请你吃西餐做为补偿好了。” “免了,我怕你那些情/妇们会诅咒我,”云裳雅不以为然道。 秦墨珂是圈子里众所皆知的风/流浪子,换女人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从小家碧玉到名模歌星,无一不被他沾染过,香艳火辣的绯闻,说上三个月也说不完。 若是被这群女人知道自己和她们的“男人”一起吃西餐,一人吐一口水都能将她淹死。 很奇怪,秦墨珂这样的人,居然和云裳雅成了好朋友。 云裳雅其实很感激,是他,让她成为了炙手可热的设计师,是他,让她圆了心中的梦想。 她并没有留意到,当她婉转拒绝他的时候,秦墨珂妖娆好看的桃花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秦墨珂突然邪笑着,不怀好意地眯着黑眸端详着她:“面若桃花,看来婚后的生活过得不错。” “和别的女人共伺一夫的感觉如何?” 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正吸着薄胶管喝牛奶的云裳雅呛得够惨。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可真难听。”她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太过分了,明知这是她心里头倒插的一根芒刺,他还要无情地道出...... “是难听?还是因为是事实?”秦墨珂醇厚好听的声音微冷。 云裳雅心里默默抓狂,既难听,也是事实...... “不如你凌臣阙那混蛋离了,跟我过怎么样?小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秦墨珂浅眯着眼,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羁。 云裳雅噗哧地就笑了出来,只当他在开玩笑。 与其选择这样没有心的花心大众**,还不如择选凌臣阙呢,至少凌臣阙在专情这方面,起码比秦墨珂不知道好多少倍。 看着云裳雅纤瘦美丽的身影走进高song的诗玛大厦,秦墨珂懊恼地猛捶方向盘,跑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 就算凌臣阙心里装着其他女人,你也无怨无悔地呆在他身边,你究竟多爱他...... 每当想起,是自己一手促成云裳雅和凌臣阙的相遇相识相爱,秦墨珂就恨不得一枪把自个儿给蹦了。 9.【009】云裳雅不过是个可怜的豪门弃妇 <h3 id="htmltimu">【009】云裳雅不过是个可怜的豪门弃妇</h3> 一个上午,公司上上下下都忙碌不停,都在为来年的春季品牌时装秀做准备。届时,将会邀请当红的顶级明星参加,这是公司里头的一大件盛事。 抽空的时候,蓝馨儿把云裳雅拉到茶水间,问:“怎样,你老公知道你怀孕的事没有?” “没有,”云裳雅摇摇头,黑亮的眸子却缓缓升起一抹坚定:“不过我决定了,要把他生下来。” 她曾经是那么地渴望拥有一个流淌着与他有相同血液的小宝宝,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虽然这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但她不会放弃的。 她猜测不到凌臣阙的态度,也许他不希望这个孩子阻挡到他和柳研的关系,也许他会要求自己去打了......所以,她不能告诉他,她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他。 “你就那么爱他吗?”蓝馨儿叹息,目色幽幽。没有另一半的支持,默默承担这一切,并不是件容易事。 “嗯,”云裳雅咬着嘴唇,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鬼迷心窃一样挪不开眼了。 所以无条件忍受他的无情和薄幸,两年之久。 痛快的承认,反而让蓝馨儿微怔,一时无话。 云裳雅双手握住盛满温水的马克杯,心头翻滚诸多纷乱的情绪:不安、迷茫、悸怕...... ★ 茶水间外边的走道里,忽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八卦议论。 “哇,凌氏集团的总裁真是太帅了,你瞧瞧这眼神,都要把我的魂给勾走了......” “要是能和他呆在一起,我死也愿意。” “云设计真是有褔气,居然能嫁给这样的天之骄子,”不知谁羡慕地说了这样一句,引来一片纷纷的附和。 一把尖锐的女声娇滴滴的响起:“什么呀,人家凌总喜欢是他的初恋**,叫柳研,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最清楚这事了。” 接着,娇媚的声音又继续说道:“云裳雅不过是个可怜的豪门弃妇,人家凌总都不喜欢她,是她看上凌总的财富家产,臭不要脸地缠住凌总不放罢了,死活都不肯离婚,害得凌总和我好朋友有**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的好朋友伤心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茶水间里,云裳雅眸子紧缩,粉唇微微翕动,她听得出,说话的人是lidia,因为外形出众被公司签为长期录用模特,平时最爱嚼舌根,无事生事。没想到会这么过火...... “是这样啊,那云设计也太可恶了,为了自己的私欲害得他们有**做不成眷属......”一群人吹嘘不已,鄙夷地给云裳雅贴上各类标签,什么傍富豪啊、豪门弃妇啊、破坏人家感情的恶毒第三者之类...... 蓝馨儿忍不住了,蹬着一对恨天高火暴地推门出去:“我看你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们也嫁一个来看看啊,别在背后眼红诽谤,一肚子酸水。” 10.【010】你的心就是太软了 <h3 id="htmltimu">【010】你的心就是太软了</h3> 蓝馨儿忍不住了,蹬着一对恨天高火暴地推门出去:“我看你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们也嫁一个来看看啊,别在背后眼红诽谤,一肚子酸水。” 聚在一起的几个小姑娘不敢得罪蓝馨儿这个策划组长,手里拿着ipad作鸟兽散,只有lidia双手交叉环胸站在原地,浑身珠光宝气,一袭黑色的露背吊带让她显得极其性感,神态却傲慢极了。 “lidia,在公司里乱嚼舌根乱传是非,你不想干了吗?”蓝馨儿眸子眯了起来,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嘲弄。 “想不想干又与你何干?难道你要解雇我不成?就凭你?”lidia撇了撇唇,笑得花枝乱颤。 蓝馨儿面色不变,依旧平静:“我是挪不动你,那云设计师可以吧?” 看到云裳雅平静地从茶水间走出来,lidia脸色一瞬间变化不定,刚才的话她都听进去了? 作为设计师,有权利选择符合自己设计需求的模特,只要云裳雅一句话,她随时可以滚蛋。 不、以她现在拮据的负债生活状况,绝对不能没有这份高薪酬的工作...... 她挺了挺胸,昂着头得意地说:“那又怎样,我可是秦总的女人,哼,我就不信你敢开除我。” 她以为这话一定会震慑住这两个女人,蓝馨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看好戏似地微笑道:“那我们就一起去见秦墨珂,看看他会不会偏袒你这个暖/床工具。” “你松手!”lidia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秦墨珂是个怎样的人,她心如明镜,典型的下了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冷血鬼,在床/上对你千般温柔,工作上的事却六亲不认,lidia曾经见过他是如何处置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她万万不敢去触碰他的逆鳞。 刚刚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想倚仗一下秦墨珂的光芒,吓唬吓唬这两个女人。 云裳雅皱眉,淡淡地说:“馨儿,算了吧。” 蓝馨儿“哼”一声,不屑地甩开lidia,女人被松开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裳雅,你的心就是太软了,对付这些背后乱嚼舌根的臭三八就要给她些颜色看看,”蓝馨儿像碰到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掌,一脸愤懑不平。 “嘴长在别人身上,由她们说去吧,我们去吃午饭。” 浪漫氛围的法式餐厅古典的音乐安静流淌着,两人边吃边聊工作上的话题。 蓝馨儿的声音嘎然而止,眼睛望着右方的座位,眼眶里不停地堆积愤怒—— “怎么了?”云裳雅奇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但见餐厅对面靠窗子的雅座,站起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的高大清贵,女的妩媚迷人。 11.【011】教训丈夫的情人 <h3 id="htmltimu">【011】教训丈夫的情人</h3> “怎么了?”云裳雅奇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但见餐厅对面靠窗子的雅座,站起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的高大清贵,女的妩媚迷人,就像一对热恋之中的眷侣。 男人手里提着几个香奈儿范思哲之类的奢侈女装品牌的购物袋。而女人的手里是空空的,依偎在男人左侧,十指亲昵地缠着男人的臂膀,精致漂亮的脸上绽放着甜如蜜饯的微笑。 两人好像刚用完餐,正准备离开。云裳雅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呼吸凝滞。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角落,柳研笑得无邪,双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在男人的俊脸上响亮地“叭”一声送了个香吻。 凌臣阙脸色微微一变,深黑双眸里几不可察的波澜一闪而逝。 云裳雅的手指轻颤着,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已掀起了疾风骤雨。 “臭不要脸的!”蓝馨儿阴沉地低咒一声,“哐啷”推开椅子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就冲柳研跑去,高高地扬起手臂。 “馨儿,干什么?”云裳雅大吃一惊,焦急得想去阻止却已来不及。 只听到“啪”一声脆亮又厚重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整个餐厅有一瞬间的死寂。 可见蓝馨儿是下了重手,柳研白嫩如瓷的一侧粉脸顿时又红又肿。就连云裳雅听到那掴脸的声音,心尖都不由得颤了颤,太狠了。 心里有丝丝的疑虑冒起,馨儿并不是冲动的人,此刻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然后更多的是,深深的担忧...... 凌臣阙刚毅英俊的脸庞布满阴鸷,浑身散着可怕的寒霜,利刃一样的视线射向蓝馨儿,若她不是女人,当场会让她生不如死! 蓝馨儿毫不惧怕,看着柳研,唇边的笑意甚嘲:“下贱的臭三八,就该给你点教训。” 平白无故挨了个大巴掌,柳研眼睛瞪得铜铃盘大,双拳紧握,浑身的耻辱感及滔天的愤怒令她激动得如风吹树叶“沙沙”地哆嗦不停。 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涌到眼眶,却轻易不肯掉下来,倔强的模样令人心生不忍,愈发觉得对这么柔弱的女人动手的蓝馨儿实在太可恶了。 闻迅赶来的大概四五十岁的餐厅经理害怕得抖如筛糠,天啊,凌少心爱的女人在他的地盘被打,惹恼了凌少他就算有一万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保安在哪?”凌臣阙开口,语气平静却蕴藏着令人感到可怕的寒意。 经理连忙朝门口一挥手,顿时,几个穿黑色保安制服的青壮年男人走过来,六爪六臂地将蓝馨儿牢牢地架住,动弹不得。 蓝馨儿虽然被控制住,依旧挺胸昂首,戾气十足地狠狠瞪着柳研。 “放开她,”云裳雅着急了,跑过来想扳开着几个保安钳制着馨儿的手臂,可悬殊太大的力量令她完全撼不动对方。 12.【012】你算什么东西 <h3 id="htmltimu">【012】你算什么东西</h3> “放开她,”云裳雅着急了,跑过来想扳开着几个保安钳制着馨儿的手臂,可悬殊太大的力量令她完全撼不动对方。 “送警局。”凌臣阙涔薄的唇张开,吐出的话冰冷得令人牙齿都忍不住发颤,四周的空气冷凝起来。 云裳雅冷吸了一口气,内心不可抑制的发凉。 凌臣阙高大的身躯俯下,轻松地横抱起垂泪僵立的柳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柔的动作与他冷漠的语气截然不同,就像捧着最心爱的宝贝。 “凌臣阙,”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云裳雅开口喊住他:“我代替馨儿去,你让他们放开她。” 她心里有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凌臣阙对待馨儿不会像前几天对云子弦那样“仁慈”了,没有人敢在凌臣阙面前耍花样,而馨儿居然当着他的面掴了他至爱的女人一巴掌,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触犯了他的大忌。 馨儿很可能会在警局里关上十几天的时间甚至更长,一切都得看凌臣阙的心情来决定。 “裳雅......”即使被几个壮汉押着,蓝馨儿一直都面不改色显得颇有胆识,此刻听到云裳雅的话时眼眶微潮,有些感动,又带着些内疚。 凌臣阙锐利的眼神用一种缓慢的速度扫过云裳雅,脑海里迅速划过早上在自家门口,她上了陌生男人跑车那一幕。 他一个上午都被这个女人撩得心绪不宁,心底有几缕莫名的情绪在不断地滋长。 此刻见她和蓝馨儿站一起,他内心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醋意随着蓝馨儿这一巴掌立刻化为乌有,对她的感觉回归到满满的厌恶当中。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的决定?”他的目光凌利清寒,唇瓣泛开一丝鄙薄的冷笑! 旋即抱着柳研大步走开。 云裳雅垂在腿侧的柔荑紧握起来。 视线里只有男人离去时黑色冷酷的背影,还有柳研那一双勾住他的脖颈显得极亲昵的玉臂。 蓝馨儿也被几个男人架着往外走,猛地一塞进车里,呼啸而走。 原地里瞬间只剩下了云裳雅一人。 ★ 从餐厅里回到柳研住的别墅已有一段时间,柳研娇俏的脸颊显得愈发的红肿不堪。 李蓉看着凌臣阙怀里的自家女儿,心痛得直咬牙切齿: “臣阙,是谁打了小研?” 凌臣阙漂亮的眉宇微微蹙着,只平静地吩咐道:“阿姨,麻烦你拿些冰过来。”随即,动作缓慢地将柳研放在柔软的绸缎大床上。 “好,”李蓉转身出去了,待取来冰块后再次退出房间时,她倾起身子,趴在门口上听。 =========== o(n_n)o鸭子在这里打个滚儿卖个萌儿~~,希望看文的亲们可以到评论区留个言哦,好冷清呀...ps:男主非渣,身心干净... 13.【013】等你离婚后,我们就立刻结婚 <h3 id="htmltimu">【013】等你离婚后,我们就立刻结婚</h3> “好,”李蓉转身出去了,待取来冰块后再次退出房间时,她倾起身子,趴在门口上听。 “还疼吗?”凌臣阙凝着身旁的女人,语气难得一见的轻柔。上好的丝巾包裹着的冰块轻轻熨在她俏丽的脸颊上,秀气的眉梢顿时痛苦地皱起来。 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美眸幽幽地看着他,充满了隐忍的委屈:“只要你不跟她离婚,我就是别人眼里龌龊无耻的小三,被车撞,被淋了一身水,还被当众掌掴,以后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灾......” 听她这样说,凌臣阙不禁皱起眉不悦,轻声地劝:“别瞎说。” 云裳雅!门外偷听的李蓉气得肺都快炸了! 自已的宝贝女儿出国留学的一年当中,若不是云裳雅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趁虚而入,小研早就嫁入凌家享福做少夫人了。 幸好,凌臣阙一颗心完全系在她的宝贝女儿身上,这一点,让李蓉相对安心不少。 但,仍然很心塞。 只要一日不除去这个可恶的女人,只要云裳雅一日还霸占着凌家少夫人这个位子,小研纵然得到凌臣阙再多的宠爱,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她不能眼睁地看着宝贝女儿的幸福被耽搁掉。 门外的李蓉握紧双手,脸上的表情很冷。 “你会跟她离婚吗?”柳研摒住呼吸,琉璃般明澈的眸子带着期许的熠熠光彩。 凌臣阙蹙了一下眉头,一贯平静的眉宇微微震动起来,却依然斩钉截铁地道:“会。” 自从意识到与云裳雅有婚姻这层捆绑之后,他无时无刻都在苦思离婚这件事。 之所以一直都离不成,是他低估了云裳雅的抗压能力,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他带各式各样的女人亮相于媒体面前、他在工作上的刻意为难、甚至还以伤害她的家人来作为筹码......无论他做得再混帐,那女个人始终一声不吭,倔强地坚持不肯离婚。 有时,她甚至还给予他有力的还击,他仍记得一向淡然清雅的云裳雅被激红了眼睛发狠的样子:“凌臣阙,只要我不离婚,你的女人就永远是见不得光的下贱小三!” 他缓缓地勾起唇角,犹如深渊般的眸子绽放出隐晦的光彩。 不知何时起,这场离婚拉锯战,从最开始的厌倦不堪,到后来他居然乐在其中,尤其看到她气急败坏地撕毁离婚协议时,心情会莫名地变好。 柳研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微妙变化,当听到他果断地就答应离婚时内心狂喜如潮,如同温驯的猫咪心满意足的窝在他怀里:“等你离婚后,我们就立刻结婚,好吗?” 凌臣阙淡应了声,慵懒的鼻音叫人听不出真切的情绪。 柳研樱红色的唇瓣带着笑意,葱白似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撩过他胸膛。径自回想起刚刚在餐厅时候凌臣阙对云裳雅说的那些狠话:“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的决定?” 她对于他这样的表现感到很满意,被打的愤怒也消了一大半。 14.【014】有你在,我打麻将都不停地输 <h3 id="htmltimu">【014】有你在,我打麻将都不停地输</h3> 下午,云裳雅没有继续上班,请了个假回到别墅里等待凌臣阙回来。 她担心蓝馨儿细皮嫩肉的受不了关押之苦,所以有必要跟他谈谈。 一直到夜幕降临,男人却迟迟未归。 反而婆婆安锦瑟打完麻将回来了,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应该是输了钱的关系。看见云裳雅时马上冷起个脸,须臾,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罕见的和颜悦色。 “裳雅,你嫁到这家里来都两年了吧?”安锦瑟坐到云裳雅旁边的沙发,不冷不热地套起近乎来。 “您想说什么?”云裳雅微微抿唇,因为知道安锦瑟不喜欢自己,所以和她相处时,习惯性地不显露任何情绪。 安锦瑟努力挤出一点笑意:“你看,阙儿一直都不喜欢你,这两年你因此也受了不少罪,这又何苦呢?” 云裳雅淡淡地听着,安锦瑟继续道:“要不,就干脆离婚了吧?” “......”原来是变着法子来劝离婚,云裳雅深深吸了口气。 “离婚财产我们凌家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的继母不是一直喜欢街心的那间沃克商场吗?我可以让阙儿转到你名下。” 云裳雅站起身,像平常一样不卑不亢:“您别说了,我不会和臣阙离婚的。” 安锦瑟登时气结,骨子里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云裳雅!你别瘟神一样缠着我们家,有你在,我打麻将都不停地输。” “麻烦你拿块镜子照照自己,你哪块可以配得上我们的阙儿?” 云裳雅沉默着,一言不发,五指却蜷缩着紧紧地扣进掌心里。 安锦瑟还在唾沫横飞:“我告诉你,我心中认定的媳妇只有柳研一个,阙儿和柳研自小青梅竹马,又谈了七年的恋爱,感情坚不可摧,你根本破坏不了他们......” 云裳雅不想听,便迈开步子离开,等安锦瑟回过头来,客厅已没了人影,她恨恨地道:“什么态度!” 一口气讲了很多话,胸口激动得微微起伏。 名贵的真皮手袋里手机响起来,安锦瑟掏出来一看,强势的凤目一眯,说曹操,曹操到。 划开接通的按钮,柳研娇糥的声音传入耳膜:“伯母......” 安锦瑟冷哼一声,语带叽哨:“呸,谁是你伯母?” “伯母,你还在生我气吗?”那端柳研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起来很委屈。 安锦瑟根本不买帐,依旧疏冷:“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伯母,对不起,我明天去凌府看您好吗?”柳研语调微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内疚。 安锦瑟本来想一口拒绝,看了眼云裳雅离去的方向时,眉头若有所思地扬了扬,于是改了语气:“好,那你明天过来吧。” 15.【015】离婚也行 <h3 id="htmltimu">【015】离婚也行</h3> 独守空房,寂寞难熬,云裳雅有在夜晚喝一杯红酒的固定习惯,猩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注入晶莹的杯子里,醇厚的酒香飘入鼻尖,微微熨帖着燥动不安的一颗心。 当手掌无意识地抚上腹部时,她忽然想起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活生生的小宝宝,于是默默地走到盅洗室,把酒倒掉。 仍然掂挂蓝馨儿的事情,她用手机拔出那人的号码。 接通后,她未等那边的人先说话,疲倦地出了声:“凌臣阙,只要你答应放了蓝馨儿,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就算是离婚也行......” 刚刚安锦瑟劝她离婚的时候,她一口就拒绝了,很干脆、果断。 但她却很清楚,那样的反应不过是多次形成的习惯使然,事实上她累了,她没有那么坚定,她也想过离婚,不在执着一段腐朽不堪的感情...... 电话那里安静了很久,云裳雅猜想,凌臣阙在思考吧,毕竟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她终于肯放手了,成全他和柳研。 她思绪万千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一把俏生生的甜美声音:“你找臣哥哥吗?”是柳研的声音。 云裳雅胸口处顿时一堵,扣住手机边缘的指尖紧紧收着。 她想问为什么凌臣阙的电话会在她的手上,不过这样的问题又太过白痴了点,如果他和柳研在一起的话,他的手机在深爱的女人手中,这不是很正常吗? 接下来电话里慵懒而有点模糊不清的男音印证了她的想法:“宝贝,别吵.......” 宝贝.......云裳雅胸口一阵阵憋闷,说不出的恶心汹涌地冲上胸口。 那边似乎有些动静,在男人粗重的呼吸中女人笑声颤着像在躲避什么,电话也突兀地挂断了。 云裳雅指尖却在发抖,蓦地抓住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掷出去。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凌宅里显得刺耳,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刘婶循声过来,推开雕花的木门:“少夫人,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无声地哽咽,云裳雅蹲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双臂抱着膝盖,肩膀克制不住地耸动。 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刘婶不由心疼起来。 两年前,她是亲眼看着云裳雅一脸幸福的嫁进这个家,住进来后,却没有享受过幸福的日子。 她走过去扶起云裳雅坐到床上:“少夫人,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迎着灯光,云裳雅脸颊挂满晶莹的泪,美丽的眸子麻木无光。 刘婶不敢将这一幕告诉安锦瑟,只默默地打扫好地板,又替云裳雅脱去工作外套,掖好被子。 因为不放心,刘婶在床边守着。 整夜,少爷都未回来。刘婶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幽幽地叹一声。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少爷跟少夫人现在应该会幸福吧。 ========= &gt_<,不能再囧了,没写完就误点了上传章节,捂脸奔走...... 16.【016】姐夫 <h3 id="htmltimu">【016】姐夫</h3> 凌臣阙是在清晨六点天还未亮的时候到家的,黑色厚重的大衣夹裹着一股刺骨寒风飘了屋,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折叠得整齐有序,清清冷冷地像无人睡过一样。 佣人刘婶告诉他,少夫人一早就去上班了...... 敏锐地鹰眸扫了一圈,轻易地便发觉房内的微妙变化,摆在书桌上的苹果笔记本和那一堆手绘稿件已然不见,衣柜里的女式工作套装也少去了两件。 凌臣阙剑眉微挑,忍不住眯起漆黑的眸,她要干什么?要离家出走?意图用这一招来引起他的关注? 薄唇轻勾起来,他径自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换上一件连吊牌都未拆下的天蓝色衬衫,壮硕的胸膛,把衬衫撑得恰到好处,几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各部位的比例完美到极致。 吴沉立在办公桌前面,尽心尽责地汇报一天下来的工作状况,未了加上一句:“穆寅夕他们已经到达酒店那边了,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听的人却毫无反应,吴沉不由得奇怪地看过去,凌臣阙坐在旋转大椅内,俊逸的眉眼盯着某处似若有所思,手中的香烟静静燃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像是出了神。 吴沉扯起嗓子提高了分贝:“boss,穆寅夕在等着你过去聚聚呢。” 凌臣阙浑身一怔地回过头,未有回应,却直接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大步离去,吴沉站在原地里,一头雾水。 说好了和几个哥们聚个通宵的,什么情况?要放别人鸽子吗? 黑色的豪车低调地停在车库里,凌臣阙乘坐专用的电梯来到了诗玛大厦的设计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喧哗。但出色的外形和气质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引来了一些目光。 “姐夫,你怎么来这了?”lidia一身红色亮片紧身裙,白皙的脖颈上披着昂贵的皮草毛领,踩着高跟小碎步地奔过来。 lidia俨然已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柳研的丈夫,她与柳研姐妹相称,平时都是姐夫、姐夫地称呼凌臣阙,亲昵得仿佛是亲兄妹,此刻更毫不避嫌地挽住他结实的臂膀,火辣辣的身材密不透风地粘着他。 凌臣阙没看她,目光透过澄澈的玻璃隔屏落到里面的女人身上,剪裁得体的黑色工作装裹着纤细的腰身,v领的设计露出精致的蝴蝶骨,由于太过于专心于工作,额边垂着一撂青丝而不自知,完全察觉不到门外的他。 lidia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眼神亮亮的,带着期翼:“姐夫,我快下班了,沿江路那边新开了一间西餐厅,听说那里的意大利菜很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过度兴奋的提议却得不到凌臣阙的回应,lidia顺着他的眸光望向办公室里的云裳雅,立刻嘟起红嘴来,却不敢吭声。 17.【017】离婚吧 <h3 id="htmltimu">【017】离婚吧</h3> 因为下班后有其它的安排,点一到,云裳雅便裹着暖暖的橙色毛昵外套离开公司。 圣诞将至,此时的天气异常的寒冷晦暗,虽然没下雪,空气中的水雾却仿佛都凝结成细细的冰点儿,裸露在外的脸和皮肤能感到沁心透骨的冰寒,云裳雅瑟缩着脖子,往车库走去。 当她目光扫到那抹斜倚在自己车旁完美得可以媲美欧美男模的身姿时,嘲弄地勾勾唇。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淡淡地问。 她办公的地方,他一共来过两次,分别携着两个夜总会正当红的头牌宠儿给她带来离婚协议,弄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她是个不受宠的豪门弃妇。 云裳雅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经过他身边嗅到浓烈的烟草味时下意识地蹙起眉心,伸手捂住口鼻。 凌臣阙本来抽着烟,瞧见她厌弃的模样,双眉一凛有些不悦,片刻之后把指间燃着的香烟丢开,大脚踩熄。 他盯着她手上的行李袋,眼尾处似有嘲弄:“凌太太,你这是打算夜不归宿吗?” “与你有关吗?”云裳雅语气平淡无波,尽量地让自己绽放出一些笑意:“我给你的研研宝贝腾地方,不好吗?” 一想到昨晚打电话时听到的那一句:宝贝,别吵......还有那一阵夹着不寻常的粗重呼吸的嘻闹,每每想起来,恶心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这种畸形**的三角关系她已忍无可忍,所以现在选择离开,还不成吗? 凌臣阙怔愣的片刻,云裳雅已顾自打开车门,把手中的手提袋和简易行李袋一骨碌地扔到副驾驶座上。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子就把准备上车的她拽了下来,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胸膛和车壁之间,黑眸灼灼,语气咄咄:“这位子,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无论他多少次的狠心相逼,无论母亲的刁难责骂,无论柳研梨花带雨的哀求......她不顾众人一致的不赞同坚持要留在他身边。 他以为,她一直很贪恋这个位子。 他五指紧箍她纤瘦的肩胛,眉眼深沉,带着深恶痛绝地咬牙:“只要你一天霸占着凌太太的位子,你就给我住到凌家去,少在外面胡混给我丢人。” 她喜欢名和利,他便给她想要的一切,唯独不会给她分毫的感情,就让她生不如死地困在自编自织地牢笼里。 给他丢人?云裳雅怒极反笑,抬眸望入男人的黑瞳里,一直在外面丢脸的人是他! 她倏然推开他,力气大得惊人,凌臣阙被推得连退了几步:“放手,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凌太太,我们离婚吧!” ================== ╯▽╰,亲们都不喜欢留言吗,评论区好冷清...... 18.【018】不再是凌太太 <h3 id="htmltimu">【018】不再是凌太太</h3> 她倏然推开他,力气大得惊人,凌臣阙被推得连退了几步:“放手,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凌太太,我们离婚吧!” 想到他睡在其它女人的床上,拥着娇艳如花的**入眠,她的心就像被血淋淋的撕了整块下来。 她抬起下颚,竭力隐忍着胸腔里翻滚的纷乱情绪,婚姻里面容不下三人行,她成全他们的鹣鲽情深。 她突兀的表现让凌臣阙颇感意外,眸光微微一凛,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费心费力地插足于自己和柳研的关系之后,就想拍拍屁股抽身一走了之? 凌臣阙目光森冷,正欲启齿,一把清脆爽朗的女音忽然插了进来:“裳雅,原来你还没走,秦墨珂问你圣诞节要不要一起去小树屋的滑雪场——” 蓝馨儿穿着一件成熟却又显得鲜亮的酒红色的长款波点针织衫,腰间棕色复古腰带,黑魅的丝袜裹住两条笔直的长腿,美不胜收地款款走过来。 诗玛时装的女员工俱走在时尚的最前沿,一个个深韵时尚穿衣之道,每个人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明艳如花,妖娆风情,lidia如此,蓝馨儿亦如此,只是蓝馨儿身上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大户千金惯有的骄傲和自信。 当蓝馨儿感受到来自云裳雅身旁射来的锐利锋芒时,未说完的话“骨碌”一下咽了回喉。 蓝馨儿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云裳雅也不清楚,清晨起来时她本想打电话给凌臣阙的秘书吴沉,吴沉虽然只是个助手,但跟在凌臣阙身旁多年,为人处事八面玲珑,人脉广阔,这些年她被欺辱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吴沉暗地里帮过她不少忙。 打开手机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有一条凌晨时分发来的短信,是蓝馨儿的,说她已经回到居住的公寓,让自己不要担心。 云裳雅瞬时卸下了所有的忧虑。 凌臣阙看到蓝馨儿,俊逸的脸庞平静如常,双眸漆黑如渊,令人读不出是喜是怒,却听到秦墨珂的名字时,神色倏然变得森冷起来。 虽然看不惯凌臣阙整天在外和柳研这女人鬼混,蓝馨儿现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和凌臣阙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跟云裳雅道了声再见后,便讪讪地走开了。 凌臣阙一把扣住云裳雅手掌,带她上了自己车,语气不容置喙:“爸从德国分公司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暖暖的温度从手心丝丝渗入,云裳雅诧然,凌震旭回来了? 在整个凌家,凌震旭和刘婶是对她最为慈祥友好的,既然公公回来了,她不能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夜色薄魅,从各家各户传出来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冲破空气中的层层浓雾,给这个冰冷的城市点缀着些许的温暖。 回到凌宅,果然听到凌震旭朗朗的笑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还有一阵阵似银铃清脆的笑声掺杂其中,云裳雅周身神经忽地就绷紧起来。 19.【019】一家人 <h3 id="htmltimu">【019】一家人</h3> 回到凌宅,果然听到凌震旭朗朗的笑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还有一阵阵似银铃清脆的笑声掺杂其中,云裳雅周身神经忽地就绷紧起来。 客厅里果不其然坐着柳研,柔软蓬松的亚麻色卷发披在肩头,穿着漂亮时髦的杏色风衣,心情舒畅地陪着凌震旭和安锦瑟说说笑笑,像和谐的一家人,云裳雅只觉得刺眼。 “回来了?”凌震旭是威严的国字脸,身上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摄力,此刻的声音里带着慈祥。 “爸,”云裳雅轻轻地喊了一句,又喊了一声安锦瑟:“妈。” 安锦瑟脸上不阴不阳的,碍于凌震旭在,没有过度表现出来。 柳研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凌臣阙,欣喜难掩,嗓音轻轻柔柔:“臣哥哥,你回来了?”葱白般纤细的十指微微用力地搅在一起,明眸了无痕迹地在两人之间流转。 两个小时之前她收到lidia的短信:云裳雅那女人真叫人堵心,姐夫去公司找她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美目梭巡了好一阵,确定没什么珠丝马迹后才松了下来。 凌臣阙深邃的双瞳飘忽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柳研会在这里。 安锦瑟亲切地握住柳研白嫩的皓腕,冲着云裳雅吩咐道:“今天家里来了客人,你去厨房帮刘婶准备晚餐。” “锦瑟,”凌城旭皱眉,凌宅里佣人很多,根本用不着云裳雅帮手,何况这孩子工作了一整天才下班。 他也知道安锦瑟是故意为难,责备地皱了皱眉,当着柳研的面没有显露出来。 云裳雅淡然地走向厨房,系好围裙。背后却有刺耳的声音传来:“小研喜欢吃红酒烩鸡,你多做点。” 凌家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是相连的,因此很容易都看到厅里的情形。她看到柳研像女主人一样接过凌臣阙脱下的外套挂起,又挨着他一起坐下。 可真像幸福的一家四口,公公婆婆,俊美如斯的儿子和美丽动人的儿媳...... 而自己,彻彻底底的一个外人...... 这么久了,她怎么就一直看不真切,还妄想融入过去。 云裳雅紧紧握住切菜的刀把,骨节泛着苍白。 刘婶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抢过她手里的刀:“少夫人,你歇着吧,我来就行。” 椭圆形水晶欧式餐桌上,凌震旭作为一家之主坐在最上方。 云裳雅坐在凌臣阙旁边,看着安锦瑟不停地给柳研夹菜:“瞧瞧你瘦得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多吃点。” “谢谢伯母,”柳研笑脸清甜,羞涩地瞟了凌臣阙一眼。 20.【020】正妻情人共一桌 <h3 id="htmltimu">【020】正妻情人共一桌</h3> “谢谢伯母,”柳研笑脸清甜,羞涩地瞟了凌臣阙一眼。 正妻与情/人共一桌,凌臣阙看起来自在得不得了,一桌菜肴似乎很合他胃口,吃了不少。 云裳雅却食不甘味,安锦瑟对柳研的热情和对自己的疏冷形成明显的对比。 无视凌震旭几记警告的眼神,安锦瑟继续亲热地拉着柳研攀谈: “看看现在多像从前的样子,你上高中那会儿经常来这里吃饭,那时候以为你一定会嫁进我们家,没想到......” 安锦瑟眸底流露出惋惜,瞄了眼云裳雅略微停顿了下,继续道:“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二楼的阁房,每到夏天你都会过来住上一个月。” “嗯,夏天的时候可以从那里看到花园里满片满片的凤凰花,很漂亮。"柳研浅笑频频,嗓子软软柔柔。 “你妈妈不是出远门了吗?你一个人住也很孤独,要不要搬过来住?”安锦瑟盯着云裳雅,若有所思地提了个建议。 搬过来住?云裳雅心头登时嗡嗡乱成一团,那间房正是她和凌臣阙房间的对面,安锦瑟是冲着自己来的,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地讨厌自己。 柳研娟美的脸庞上霎时浮起喜悦,晶莹如玉的肤色飘荡着一抹浅粉色:“我可以住那吗?妈妈这几天走亲戚去了,我......” 她想说现在天寒地冻的,只有自己和佣人住在家里偌大的别墅里真的不太好受,她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适当地收住口,这事需要征得他同意才行。 云裳雅再也听不下去了,当凌震旭用完餐离开时,她也搁下筷子,疾步便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凌臣阙两手插在兜里悠然地跟上楼,清贵高大的身躯倚在房门框上,唇角噙着肆恣的魅笑看着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乱翻乱找。 抽屉里一直有份离婚协议,这样的离婚协议他一次性签了好几十份,她撕了一份,他便再放一份,她继续撕,他便继续放......这场恶性循环的离婚拉据战,云裳雅真的够腻烦了。 她倏然回过眸,定定地望入他耐人寻味的深眸之中,冷冷讥哨:“这就是今晚你让我回来的原因吗?” 不是因为凌震旭回来了,而是让她回来给他的**做饭,让她和情敌共坐一桌,故意给她难堪,这是他一贯的拿手好戏。 她从抽屉里翻出那份离婚文件,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字令她的心房狠狠地一抽。 云裳雅把文件搁柜子光滑的表面上,垂下头时几缕青丝自然垂落,她挲挲几笔,痛快在文件上签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文件狠狠掷到凌臣阙那张宛若神匠雕塑的俊脸上。 一切都结束了,去他的凌臣阙,去他的夏柳研,从此她的生命里没有这对狗男女。 她再也不会为这个薄情的男人痛心吃醋,也不必再忍受安锦瑟日复一日的刁难。 不算厚的文件甩到男人的俊脸上,贴着那壮硕的胸膛直直**在泛着冷光的皮鞋上,凌臣阙俊颜陡然间变得铁青,鹰眸瞬时迸射出料峭寒意。 云裳雅刚走到前庭里,柳研就在前面,穿着粉杏色的风衣站在庭院中央,如一轮素白的皎月温软润泽,娴雅静美:“云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 21.【021】云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 <h3 id="htmltimu">【021】云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h3> 云裳雅刚走到前庭里,柳研就站在前面,穿着粉杏色的风衣站在庭院中央,如一轮纯白的皎月晶莹润泽,娴雅静美:“云小姐,可以和你谈谈吗?” “谈什么?”云裳雅一双眸子淡漠如水。 她一分钟都不想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何况,这风寒得透骨,更不想陪着情敌一起吹冷风。 柳研无瑕的俏脸悄无声息地僵了僵,片刻后咬着樱唇问:“昨晚听到你在电话里说可以和他离婚,是真的吗?” 听她提起昨晚的事,云裳雅又想起那阵女人轻颤着的笑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心立刻一沉。 云裳雅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想不通三年前自己为何会想到找柳研来代言新品,她的外表气质明丽清澈,如桃李一般的青春靓丽让人眼前一亮,细细看却令人很不舒服。 云裳雅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还是因为凌臣阙的关系自己对她带有偏见。 想起来她和柳研还真有牵扯不清的渊源,三年前她找了柳研当代言,今年偏偏还选择了柳研的朋友lidia进公司当平面模特...... 这两人,初初时令人很惊艳,相处之后的感觉却没有那么美好。 思绪游离之际,云裳雅无意识地就回了她的话:“是真的。” 话刚落下,她便看到柳研的喜悦几乎要破表而出,若柳研知道,云裳雅已经签下那份离婚协议,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柳研美目惊喜得倏地瞪大,雪颊顿时腾起灿烂的笑意,激动之下竟弯下纤腰四十五度,向云裳雅躬了躬:“谢谢你成全我和臣哥哥,谢谢!” 云裳雅忽然就扯开唇角笑了,作为妻子看到丈夫的情/人,她只想往地上掬起一把灰泥扔到这张精致的脸蛋上,而柳研,竟然可以谢恩似的向自己鞠躬。 这女人,究竟是做作?还是真性情? 无所谓,她统统都不喜欢。 直到云裳雅离去,柳研回到厅里时,脸上的笑意还未褪下。 安锦瑟站在客厅中央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戏演完了,你回去吧。” “伯母!”柳研笑脸滞了滞。 “得了,我不是你伯母,你也清楚,我让你进这个这家的门只是利用你来气走云裳雅,”安锦瑟说完,不再理会她,走进房间里。 柳研兴奋的心沉了下来,咬着下唇,刚去了个云裳雅,还有一个安锦瑟。 主卧里,凌震旭负手站在白色玻璃窗格前,沉稳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无奈,“锦瑟,你这样做有点过了。” 安锦瑟不以为然:“咱阙儿可以配更好的名门千金,这云裳雅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背景不行,尤其她那继母,贪得无厌,我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攀上亲。” 凌震旭听了妻子的话,感到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22.【022】你生气了吗 <h3 id="htmltimu">【022】你生气了吗</h3> 卧室里,凌臣阙一张俊脸喜怒难辨,微凸着青色血管的手掌捡起皮鞋旁边的离婚文件。 只需将这份东西交上去,和云裳雅的夫妻关系立刻得以解除,两年来心心念念的一件事情终于可以落下心头。 凌臣阙绷紧脸盯着上面半晌,她的字签得很漂亮,力透纸背的行书,和左侧他的签名有几分相似之处,一样的潇洒飘逸。 他忽然间就变得狂躁起来,星眸迸出冷光,没错,他一直都想离婚,但轮不到由她来提出,更容不得她挑战他的主权。 他最讨厌的是,这女人有着牛一样犟的臭脾气,上次他带着柳研出现在她的新品推介会上故意给她蒙羞,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软弱,反而狠地激怒了他:凌臣阙,只要我不肯离婚,你的女人就永远是下贱的小三! 他本想羞辱她的想法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恨不得当场一掌劈晕她,这女人永远有把人气得牙痒痒的本领,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向他示下弱撒个娇?或者扑进他怀里梨花带雨地哭上一哭,他也不置于那么生气。 如果她在他提出离婚之时肯乖乖地写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像刚才那样高傲地甩他一脸离婚协议,他此刻心里也不会焗了一股火气越涨越高到无法排解的地步。 他蓦地一脚踹在红木椅子上,瞬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她凭什么以为他就会顺她的意愿离婚? 与横插一脚在他和柳研之间这事相比,他更痛恨云裳雅这女人那副自以为是的态度,他活了二十九年来,一直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从未受人摆布,而她,怎么敢在他面前想要离婚就离婚,不想离就不离? 他怎么能如她愿?他也要她尝尝困在一段无爱的婚姻里不能与心爱之人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滋味! 他双手一扯就将离婚协议撕成两半,叠起来继续撕,三两下就撕成一堆纸碎,带着阴郁寒气摔了一地。 “你怎么了?” 安静的房内倏然响起的清脆声线让凌臣阙神色明显变了变,望进柳研那双纯澈晶亮的眼眸时澎湃的怒火滞了下,瞬间消于无形。 门口,柳研娴静地盈盈伫立着,错愕地看着房内一地纷乱的纸屑。 “这是什么?”她盯着地上的碎纸,美目疑惑地看向她。 凌臣阙掀了掀起薄唇,避而不答,反问道:“怎么上来了?” 柳研上前一下子就勾住他的脖子,眼睛愉悦地弯成月牙儿:“我有事跟你说。” “昨晚她有给你打电话,你睡着了,我就替你接了,她说......“柳研如白玉般的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语气,纤长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有意无意地戳了戳:“她说要和你离婚。” 凌臣阙怔了怔,她是昨天就想好要离婚的吗?而不是因为刚刚餐桌上的难堪一气之下才做的决定? 要知道她以前从不会松动一下,她的坚决就像一道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了他,让他一点都透不过气来。 一旦她决定全盘放手了,他又有点无所适从。 “你生气了吗?我私自接了你的电话?”柳研看他眉峰凝起,不由狐疑起来,云裳雅终于同意离婚了,他应该很高兴才对。 “没事,已经晚了,我送你回去,”凌臣阙敛起眸光,醇厚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23.【023】大男孩黎晏 <h3 id="htmltimu">【023】大男孩黎晏</h3> 夜风袭人,呼呼的冷风猛刮着计程车的外壁,车内的气氛却安静得几乎快要凝滞起来。 回凌宅的时候是坐凌臣阙的车,所以现在云裳雅只能搭乘出租车出去,她看着车外不停倒退的霓虹灯,心头被满满的苦涩占据着。 她想起了前年盛夏时的那场隆重的婚礼,牧师问他: “请问新郎凌臣阙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云裳雅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 他的声音极富有磁性很好听,刚毅魁伟的男性身躯上落满耀目的阳光,发如浓墨,黑眸深情。 她以为是一生一世的誓言,竟撑不过短短的两年,眼底里抑制不住地模糊起来。 “小姐,要去哪里?”计程车司机蓦然响起的声音打破她浮浮沉沉的思绪。 中年发福的司机一直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她,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身上的衣服面料也很精致,他搞不懂她看起来像写字楼里衣食无忧的白领,有什么可伤心的?他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还要继续开车载客呢。 云裳雅连眨了几下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报了个地址:“金椒新城。” 工作的几年间她也攒了一些积蓄,在这片小区买了一层公寓,是在结婚前购买的,分期供了好几年又陆陆续续地装修了半年,才布置得像个家的样子。 结婚搬进凌家后,这套公寓便空了下来,当时继母蒋怡堆起笑脸讨好她,语气酸不溜秋的:“裳雅啊,你真有福气,住进了凌宅皇宫一样的别墅,你看这套公寓空着也空着,要不留给你弟弟大学毕业后结婚用吧?” 当时云子弦高中尚未毕业,蒋怡笑脸间隐藏的市侩和贪婪令她很厌恶。 所谓“留”的意思,就是无偿赠予,一旦将这房子交出去,她几年来的辛劳便付之流水,落到继母的名下了。 她一口就拒绝了,也不介意蒋怡会不会在父亲面前嚼耳根,反正她也不准备回那个家了。 她直接以最低廉的租金租给了一位刚大学毕业的it工程师,是个爽朗俊秀的大男孩,比她小几岁。 “叭”一声,密码门打了开来,黎晏看着门外的云裳雅,惊讶道:“不是说了不来吗?” 中午的时候,云裳雅曾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晚上要回来住的意思,他很爽快的地就答应了。“那你就过来呗,我去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 不升反降的收藏看得我好忧桑,看文的妖精们记得要把文收藏起来哦~~~~ 24.【024】心跳不正常 <h3 id="htmltimu">【024】心跳不正常</h3> 他很爽快的地就答应了:“那你就过来呗,我去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黎晏的热情让她心头一热。 本来下班后就准备过来的,遇到凌臣阙后跟他回了凌宅,便发了条信息告诉黎晏自己今晚有事先不回,所以乍见之下,黎晏惊讶地脱口而出:“不是说不来了吗?”并没有嫌弃的意思。 当他看到云裳雅晦暗的神色时便了然于胸,连忙侧过高高瘦瘦的身子让开:“外面风大,快快进来。” 云裳雅进了屋,便发现室内的筒灯、玫瑰花壁纸还是她原来布置的那样,带有女性的柔软而富有格调,并没有改变过。 茶几上放着一台还亮着的黑色苹果笔记本,还有黎晏的一些私人物品。 空气中有一股香喷喷的饭香味儿,厨房里光亮的餐桌上,摆着色味俱佳的四菜一汤。 云裳雅诧异地挑挑眉,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大男孩竟能做得这么一手好菜,还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心里不由得升腾出几分喜欢起来。 和凌臣阙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一起太久了,她都快忘了会做饭会做家务的男人特别容易掳获女人心。 “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黎晏见到了温婉大方的她,平时的机灵劲都使不出来了,高高的身材笃在原地,笨拙地搔搔头,显出几分可爱。 这一桌子菜本来就是因为她才做的,现在她来了,他总算没白费功夫。 “好啊,”云裳雅莞尔一笑,在凌家对着柳研她什么都吃不下,此刻也不扭捏作态。黎晏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她便大大方方地接过来。 吃过饭后,已是晚上九点多了,云裳雅和黎晏聊了几句便去睡了。 公寓里一共有三间房,黎晏住在最边上的另一间主卧,云裳雅睡在自己原先住的房间。 睡梦中,依稀有泪光滑过腮边。 她第二天起来准备上班的时候,以为黎晏还在睡着,厨房里却飘来大米的香气,黎晏带着条格子纹的围裙和拔长的身躯意外的很搭。 瓷锅里的大米粥“骨碌骨碌”扑腾着,飘着阵阵的醇香。大理石的料理台上还摆着几样小菜,散着的热气儿令人感到一股温暖。 “醒了吗,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黎晏看着梳洗后神轻气爽的她,耳根子有可疑的一抹红色。 “嗯,好,”云裳雅瞳孔里的光芒柔柔的,温暖的,她扫视厨房一周,道:“这餐具好齐全呐。” 黎晏的心跳了一跳,略偏过头去:“我会经常叫朋友和同事过来一起煮饭吃,你不介意吧?” 他暗地里鄙夷了自己一句,对着朋友他生龙活虎的,是搞气氛的好手,面对着她时总会忍不住面红心跳不正常。 "不会,我都租给你了,"云裳雅微微的扬起了笑容。 他是个很靠谱的租客,她不会太担心。 25.【025】你要带我去哪 <h3 id="htmltimu">【025】你要带我去哪</h3> 一连三天,云裳雅都没有再见到凌臣阙,也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 他一下子就从她的生活里沉寂了下来,两人仿佛是真正的分开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哇,都成了望夫岩了,”蓝馨儿涂着美艳丹蔻的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夸张地叫器道。 云裳雅一愣醒了过来,眉心蹙了蹙有一丝懊恼,居然又为那人出神了。 蓝馨儿笑脸明媚,眼眸里带着几分狡黠,洁白的贝齿闪着亮光:“怎了,又跟你家那位闹矛盾了?” “没有,我们已经离婚了,”云裳雅疲倦地摁摁太阳穴,上了一天班,的确有些累了。 “真离了?”蓝馨儿大吃一惊,云裳雅点了点头,她的眉心渐渐聚拢了些阴沉,美艳的脸蛋上千变万化,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冷芒。 云裳雅丝毫没有发现蓝馨儿古怪的脸色,道声再见,便拿着包包下班去了。 这几天她吃的都是黎晏做的饭菜,虽然不如凌宅刘婶的手艺精湛,但家常小菜也特别有满足感,除了心里某处空荡荡的,这样的生活倒也有些幸福的味道。 小区楼下,一辆黑色奢华的轿车停在旁边,当云裳雅望见那抹倚在引擎上的熟悉黑影时,眸光就定住了。 清凉如水的月色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形,发如沷墨,黑眸肃冷,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显得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地下一堆横七竖八的烟蒂,男人指间的烟火一明一暗。 “凌太太,”凌臣阙丢了烟朝她走来,眼中的光芒冰冷又灼人,薄唇似笑非笑地扬起。 夜幕之下,一张俊颜愈发的魅惑勾人。 云裳雅眼神亮亮的,扯唇淡讽:“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凌太太应该是柳研吧。” 她以为,离婚后的凌臣阙应该会迫不急待地娶柳研回家,凌臣阙此刻的脸色却腾起她看不懂的阴沉。 身子猝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纤腰,带着烟草味的吻已经覆了上来,紧密地贴上她的粉唇。 云裳雅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应该回去吻柳研,去吻那个叫做宝贝的女人。 凌臣阙越来越肆无忌惮,云裳雅心里发凉,恼怒地贝齿直接一咬,男人立刻吃痛地松开了她,薄唇上沾着刺目的血迹,漆黑的瞳孔骇人。 凌臣阙指腹往嘴唇上抹了抹,看到手指上的液体俊脸越绷越紧。 正当云裳雅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凌臣阙却大力拽过她,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车里。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带我去哪?” 26.【026】被人咬的 <h3 id="htmltimu">【026】被人咬的</h3>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带我去哪?” 云裳雅气愤地要推门下车,凌臣阙却一手撑在黑色车顶上,昂藏的身躯厚厚实实地堵住出口。 他自上而下地俯视她,漆黑的眼瞳深沉,带着轻蔑不疾不徐地开口:“离婚是你想离就可以离的吗?休想。” 云裳雅不明所以,瞪着眼睛:“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男人下颌倨傲地绷紧,大力地甩上车门。 她本有几缕长发还飘着车门外,他这一关门,云裳雅头皮立刻被扯得巨痛,眼泪刹时飙出来了。 “凌臣阙,你真是有病,”她捂着头皮,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她当初瞎了眼才认为他是个温润谦谦的绅士,实际上粗暴又没品,花心又滥/情,当他一枚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时,她脑子抽筋了才会相信了他一见钟情的鬼话。 凌臣阙绕过另一端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侧眸盯着她如琼玉娇美的脸蛋,低沉又霸道嗓音里蒙了一层意味不明的阴霭:“离婚协议我已经撕了,从今以后你只能乖乖地呆在凌家,洗衣做饭,服侍丈夫,伺候父母,当好你的少夫人,别妄想离婚出去找男人。” 云裳雅抬眸望进那双幽深的眸子中,愕然不解。 他倾起身子靠近,目光带着一股危险肆无忌惮地自她秀气的下巴蜿蜒而下,邪恶地勾唇:“还有每天晚上你也只能乖乖地尽妻子的义务。” 她耳根子倏然一热,愤然撇过头去:“你休想。”一边**,一边妻子,把她当什么? 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随着轿车在夜色之中疾驰而去,云裳雅脑子也不得不飞快地转着,该怎么办?万没想到到头来是他不肯离婚,难道要回去继续过三人行的生活? 别墅里,安锦瑟刚用完晚膳,正在看八点档的连续剧,看到云裳雅回来立刻不冷不热地板起脸:“几天都不回家,你哪还有点少夫人的样子?” 云裳雅被男人圈在结实的胸膛前,垂头,随她数落。 安锦瑟并不知道云裳雅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对她这几天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当目光扫到儿子身上时讶然:“阙儿,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被人咬的,”凌臣阙凤眸微微挑起,眸光耐人寻味。 云裳雅没想到他会这样答,当安锦瑟目光一下子投过来时,白希的脸颊刹时窘红起来。 安锦瑟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阙儿好像对云裳雅没那么反感了? 黎晏的电话打了进来,带着些许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急:“在哪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 27.【027】他在洗澡 <h3 id="htmltimu">【027】他在洗澡</h3> 黎晏的电话打了进来,带着些许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急:“在哪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 “我回凌家了,今晚就不去公寓那边了,”云裳雅一丝愧疚,想必他在公寓里已做好了一桌子好菜,黎晏比云子弦大一些,像个贴心的朋友,云裳雅拿他当弟弟看。 外面关于凌臣阙的香艳新闻满天飞,黎晏自然知道她和凌家的关系,沉默了半晌,才“哦”一声挂了电话。 卧室里有充足的暖气,云裳雅感觉得脸庞热呼呼的,便脱掉了身上的毛昵外套,只穿里面湖水蓝的毛衫,胸前点缀着同色的蕾/丝花朵,黑色西裤包裹着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皎好的身材毕露无遗。 她扫了一眼房间四周,离开的三天,房间里就连细节的布置都没有变过,只是茶几上的水晶烟盅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灰烬,她不由皱起眉心。 墙壁的颜色是鲜亮的柠檬青,仍记得刚刚时,凌卧阙发现自己的房间由一贯的灰黑色变成青色时,不止一次咬牙切齿:“该死的,你把我的房间变成什么鬼样子?” 到了后来他也慢慢地习惯了,虽仍颇有抱怨,却没有重新装修。 左侧墙体上挂着一副两米之高的婚纱照,两人脸上笑逐颜开,现在看起来,很不可思议。 悦耳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这次却是凌臣阙的。 不同于以往的铃声,是专门为这个号而设置的。 云裳雅眼皮跳了跳,想象着手机上面跳动着“研研宝贝”这个恶心的名字。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正洗着澡的男人根本听不到。 铃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又马不停蹄地再次震动起来,颇有一副拔打到底的任性劲儿。 云裳雅走到茶几边上,捡起手机,摁了接听键。 “臣哥哥,那个女人自己离开了凌家,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来?” 娇糯的声音能令人心脏颤抖起来,饱含着委屈,又颇为气恼,听者犹怜。 云裳雅思忖着,消息可传得真灵通,她回到凌宅不过一个小时左右,柳研就已经知道了。 顿了顿,她淡然地开口:“他在洗澡。” 空气里瞬间一滞,柳研没有料到会是云裳雅接的电话,而且,过度震惊于云裳雅令人想入非非的话里。 洗澡?是怎样的“洗澡”?柳研咬紧樱唇。 电话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随即,悄无声息地中断了通话。 “谁的电话?”男人线条优美的腰间围着条白浴巾热气腾腾地走了出来,当他看到云裳雅握着自己的手机时,墨色的魅瞳讶然地闪了闪。 云裳雅懒得理他,丢下手机,拿过自己换洗的衣服,与他擦身而过,便进了浴室。 28.【028】索然 <h3 id="htmltimu">【028】索然</h3> 云裳雅懒得理他,丢下手机,拿过自己换洗的衣服,与他擦身而过,便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出来,房间里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男人壮硕的身躯偏倚在窗台上,微侧的俊脸棱角分明,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冷峻的五官不同于工作时的疾言厉色,此刻正透着一丝极浅的温柔,他神色专注,就连她出来了,也没发现。 云裳雅心头似有汹浪在翻滚,唇畔伴着苦涩勾起,她直接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上去。 良久,他幽黑的眸子不经意地往这边回望了下,见她正倚在床头翻看一本时尚杂志,薄唇不由缓缓勾起,呈现出一抹最好看的弧度。 挂了电话后,他脚步停顿了下,便直直朝她走过来。独特的男性气息带着一股沐浴过后的清香钻进了被窝,瞬间扑入她鼻尖。 粗重的吻肆无忌惮地就欺了过来,灼热的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耳畔上。 “别碰我,”云裳雅厌恶地推开,肠胃隐隐不舒服地翻滚起来。 刚和情/人你侬我侬完了,马上就和她亲亲热热,凌臣阙,还有人比你更恶心的吗? 她激烈地反应激起男人的一丝愠怒,健美的胸膛悬挂在她上方,大掌像铁钳子似的箍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了。 他黑眸灼灼地盯着她:“装什么装,当初是谁赖在我床上不肯走?” 霸道地吻又落了下来,他声音暗哑,带着讥哨:“我不过如你所愿,若你能生下一男半女,兴许你在凌家的地位就可以巩固了呢。” 云裳雅不顾他的讽刺奋力地挣扎着,手腕越挣越痛,却怎么都挣不开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阳刚的男性气息,令她心烦意乱。 她更担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医生说刚怀孕的前几个月是最容易出意外的。 “你是真的爱柳研吗?你这样对得起她吗?”她愤然地大声喊,男人的身躯冷不丁狠狠一震。 凌臣阙黑眸阴沉起来,冷嗤一声地松开了她,翻身躺到大床另一侧,兴味索然。 整晚总算相安无事,半夜醒来时,却有一只沉沉的铁臂横圈着覆在她的纤腰上,热乎乎的温度隔着衣服几乎快灼热她的皮肤。 清凉如水的月光洒进来,俊朗的脸庞侧对着她,安详无害的模样令她心脏猛一跳。 她黯然,吃力的挪开那条沉沉的手臂。 清晨,云裳雅梳洗好下了楼,一眼就看到凌臣阙清清爽爽地穿着休闲家的居服,此刻已敛去工作时严肃的逼人气势,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在杯把儿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正看着最新的商业杂志,动作优雅,神情迷人。 刘婶系着围裙,将香喷喷的早餐一盘一盘地端到餐桌上。 “少夫人,早餐做好了,”刘婶心情愉快,暧mei地冲她挤眉弄眼:“是少爷吩咐做的。” 云裳雅有点摸不着北了,结婚以来,他在家里吃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 29.【029】妒忌 <h3 id="htmltimu">【029】妒忌</h3> 云裳雅有点摸不着北了,结婚以来,他在家里吃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刻的他,真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居家丈夫,与那个绯闻满天飞的滥/情男人判若两人。 “快点吃,我等下送你去上班,”他星眸深邃,淡然地瞥她一眼 他刚说完,手机一阵叮叮铃铃地就响了起来,特别的铃声,是专门为特别的人而设置的。 云裳雅微有些紊乱的心跳瞬间冷静下来,趁他接电话前一口就拒绝掉了:“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行了。” 凌臣阙剑眉轻扬,却出奇地没有去接,任由那铃声响个不停。 她目光探究的望过去,他却顾自吃着早餐,神色淡淡。 云裳雅最终还是坐上了丈夫的车子。 她坐在副驾驶里,臀bu下面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烙疼皮肤,不由得伸手去摸,却是一枚心形轮廓的珍珠耳环,她浑身上下霎时涌出一股要破门而去的愤怒。 这款珍珠耳环,她见柳研戴过。 搁在双腿上的秀拳紧了又紧,最后她不动声色地将耳环放回座位原处。 凌臣阙察觉到她神情的转变,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好看的唇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车一停,她便如避蛇蝎一样推门而下,快步逃离。 手臂蓦地被勾住,娴熟的吻蛮横地侵了下来,熟悉的味道顿时在唇齿间蔓延,凌臣阙低沉的声音带着霸气自耳畔响起:“下班后哪都不许去,我来接你。” 她愣愣的,黑色轿车已绝尘而去,恍惚间,觉得今天的他真像一个送心爱的妻子上班,会送妻子临别一吻的合格的丈夫。 “哟,秀恩爱秀到公司里来了,”冷清的讽刺倏然响起。 云裳雅一转身,映入眼帘的一双比寻常人更修长有力的长腿,秦墨珂一身枣红色西装,挺拔的身躯比例完美,琼鼻高挺,剑眉入鬓,帅气又带着邪魅,脖领上酷酷的挂着一幅茶绿色的墨镜。 她骤然有种惊艳的感觉,看惯了公司里千娇百媚的模特,才发现,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美到这种令人窒息的地步。可惜公司里不做男装,不然直接将这厮拉去做模特,一定能大卖。 这厮和凌臣阙一样有着惑害女人的资本,越是帅气的男人越没有心,哪个女人沾上他们,注定会心碎。 不,她错了,凌臣阙是有心的,只是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秦墨珂冷眸地盯着她,目光触及那被吻过红润得不像话的唇时,绝美的脸忽地划过一道阴鸷的暗芒。 “公司年年圣诞都组织去滑雪,结婚了的人今年也不会去了吧,”他酸溜溜的,双手慵懒地兜在裤袋里阴阳怪气的。 云裳雅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脸色,手掌摸了摸肚子顺着他的话接道:“哦,不去了。”有了身孕的人,不适合这些激烈的运动。 秦墨珂不知道她已经怀孕,黢黑的眸底紧缩,冷讽:“有了老公,就连老朋友也不要了?” 婚后的她,唱k也不去,聚会也不去,群体活动也不管了,他恨她这样的态度恨得牙痒痒,如果滑雪她不去,还有什么意思。 ============ &gt_<,今晚过得实在深刻,家里断网,跑去网吧更新,几乎被网吧里的烟味熏晕过去,然后发现u盘里拷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一片空白,于是蹬蹬蹬地跑回家,重拷一份再奔下来,瀑布大汗!! 晚安~~好梦~~o(n_n)o 30.【030】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的! <h3 id="htmltimu">【030】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的!</h3> 婚后的她,唱k也不去,聚会也不去,群体活动也不管了,他恨她这样的态度恨得牙痒痒,如果滑雪她不去,还有什么意思。 “哪有,我这次真的不方便滑雪,”云裳雅感到很不好意思,的确,自从结婚之后她就没什么心思参加这些群体活动了,跟秦墨珂也减少了来往。 秦墨珂眉头微拧了下,绷紧脸一言不发地走进管理层专用的电梯。 云裳雅回到办公室放下手袋,走去厕所,打算先洗手。 刚来到洗手间时,便听到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蓝馨儿穿着一件棕色套头毛衣配上同色系的一字毛呢窄裙,周身洋溢着一股精致的高贵气质,正对着窗口,顾自讲着电话。 “我也很想你......”蓝馨儿此刻的声音柔柔悦悦的,带着一抹罕见的羞涩,与平时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 细细的声音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显得很响亮,云裳雅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勾唇一笑,馨儿是跟男朋友讲电话吗? 可之前没听她说过男朋友的事情。 她刚迈开步子走过去,蓝馨儿声音忽然就拔高了几个分贝,尖锐起来:“休想,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的!” 蓝馨儿咬着牙关,愤然道:“乔君灏,你要是再说一句让我放弃的话,我们就立刻分手算了。” 后面的云裳雅听得一阵错愕。 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蓝馨儿脸色才慢慢缓了下来,却仍然带着气,嗯哼道:“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又聊了一会儿,蓝馨儿才挂了电话,一转身,看到身后的云裳雅时,一张精致的花容瞬间掠过慌张的神色:“裳雅,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刚来,”云裳雅担心地蹙起眉心,“是不是出什么事吗?” 刚刚她失控的样子像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蓝馨儿移开脸去,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 “今天策划部很忙,我先回去,以后再聊。”她一说完,脚步匆匆就离开了。 云裳雅狐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背影,很少看到蓝馨儿这么慌慌张张的一面。 应该是发生什么事吧,不过馨儿不主动说的话,她也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些不想说的事情,有时候刨根问底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她刚回到办公室,秦墨珂就拿了一个精致漂亮的盒子,放到她桌上。 “明天陪我参加白氏夫妇举办的酒会。”他双手兜着口袋,酷酷的。 云裳雅打开盒子,是一件ungaro抹胸式礼服,款式新潮,价值不菲。 她只看了一眼,马上盖回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不适合参加什么酒会。 31.【031】这老头谁啊 <h3 id="htmltimu">【031】这老头谁啊</h3> 她只看了一眼,马上盖回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不适合参加什么酒会。 “我不能去。”她将纸盒子递回给他。 秦墨珂浓眉拧得深沉,被黑色西服包裹的精硕双臂撑在桌沿边,带桃花的眸子此刻如猎鹰一样俯视着她:“云裳雅,这是公事,你必须听从上司的安排。” “白氏董事长是圈内人尽皆知的富商大亨,他举办的酒会上会有各色千金名媛汇聚,这类女人不需要工作,整天就爱钻研怎么样打扮,怎么样吸引男人的注意,因此她们对高跟鞋的眼光是独特的,也最敏锐的,你多和她们交流,也许会对你接下来的设计有启发。" “另外,这类女人最不缺的是金钱,十几厘米的恨天高永远是她们割舍不掉的心头好,你若能让她们大方地一掷千金,这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懂?” 云裳雅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沉稳上挑的尾音令她一刹那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有机械地点点头:“好。” 这厮平时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冷不丁地板着脸说话,她还真不习惯呢。 秦墨珂这才松下脸,把ungaro礼服盒子重新放在她办公桌上。 一个上午的时光就在忙忙碌碌间过去了。 云裳雅准备去吃午餐,公公凌震旭却来了,一身藏青色的棉绒外套负手走过来,鬓发半白,腰杆子笔直,不怒自威。 “爸,怎么来了?”云裳雅惊讶地唤道。 凌震旭总共来过她公司几次,安锦瑟对她不怎么样,凌震旭却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关心她。 “呵呵,来看看我的儿媳妇,”此刻的凌震旭煺去商场上令人胆寒的肃凛之气,将手里的饭盒袋递过来,笑声朗朗就如同一个平凡的老头:“整天吃外面的快餐多不健康,这是我叫刘婶给你做的午餐。” “谢谢爸,”云裳雅受宠若惊地接过来。 性感的声音适时地从门口飘进来,秦墨珂又恢复了那副轻挑慵懒的样子:“好香啊,在吃什么?” 秦墨珂看了看沙发上的凌震旭,眼底眸光骤变,轻蔑地瞥去一个眼神:“这老头谁啊?” “墨珂,”云裳雅严肃地瞪他一眼。 凌震旭一生驰骋商场三十余年,凌氏集团资金雄厚,产业拓展至海内外,换在以前凌震旭正值壮年的时候,他跺个脚,整个商界都会抖上一抖,即使现在他呈半退休的状态,人人莫不敬畏三分。 秦墨珂这样实在太无礼了,云裳雅担心他会吃亏。 秦墨珂却对她视若无睹,冷漠扯了扯好看的薄唇。 凌震旭却不介意,睿智的眼窝有丝异样,带着殷切,热络道:“小雅,这是你们公司的负责人吧,吃过饭没?要不坐下来跟小雅一块用餐吧,家里佣人准备的饭菜可不少。 32.【032】姐,能借我点钱吗 <h3 id="htmltimu">【032】姐,能借我点钱吗</h3> 凌震旭却不介意,睿智的眼窝有丝异样,带着殷切,热络道:“小雅,这是你们公司的负责人吧,吃过饭没?要不坐下来跟小雅一块用餐吧,家里佣人准备的饭菜可不少。 云裳雅心头感动,公公跟安锦瑟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换了安锦瑟肯定不会这样招呼自己的朋友,况且,这朋友还是个男人。 “这是臣阙的父亲,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她向秦墨珂介绍道。 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举动根本就是多余的,秦墨珂从进门看到凌震旭那一刻开始,嘴角一直轻蔑地上扬,而凌震旭神色也极古怪。 她从蓝色条纹的便当袋里取出几个玻璃饭盒放到茶几上,手心探了一下,玻璃外壁还是热热的。揭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鼻,紫菜饭团、培根玉米卷、糖醋排骨、炖肉......果然有不止两个人的饭量,就连筷子也准备两双。 秦墨珂本想一口拒绝,目光触及她看到美食而散着亮亮光芒的脸庞时,心头微微一动,修长的身躯便坐下来。看都没看凌震旭一眼,漂亮的手指顾自拿起筷子。 云裳雅刚拿起一个饭团,却被他直接伸过头来,一口咬住。 “你——”她顿时尴尬得耳根滚烫,他怎么可以当着她公公的面,这多容易让人误会...... 秦墨珂勾唇,一副悠然的自得:“我喜欢鱼子酱,你吃这玉米。” 云裳雅立刻感觉到凌震旭凌厉的目光地扫过来,不由慌了神。 不过她完全不需要担忧,凌震旭睿智又深邃的目光涣散无焦,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是震怒。 这孩子喜欢鱼子酱?凌震旭脑海里的思绪浮浮沉沉的,似有所思。 大概中午吃得还不错,云裳雅一个下午精力出其的好,做起事来一气呵成。 快到下班的时候,又不免想起凌臣阙早上说的话,他真的会来接她下班吗? 突兀的电话响起,打断她的沉思,云子弦的声音嗫嗫嚅嚅:“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要多少?” “五千。” “五千?”云裳雅惊诧,云子弦是蒋怡的独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衣食无忧,鲜少向自己要钱。而且,五千块对于一个正上学的学生来说,数额不小。 她沉声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不小心弄坏了别人的车,要赔偿......” 云裳雅顿感到无奈,这同父不同母的弟弟,大事不犯,小错不断。 “你在哪里?我现在拿给你。” “姐,你把钱汇到我帐号上就行,”云子弦忙道。 “我差不多下班了,直接去找你吧,这样快一点。” 她拿过外套和手袋,离开办公室,一下子将凌臣阙的叮嘱抛之脑后。 33.【033】蓄意而为之 <h3 id="htmltimu">【033】蓄意而为之</h3> 来到云子弦说的地方,是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 云裳雅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被一根粗绳绑在木制的长凳上,长得高高瘦瘦的,酒红色的短发,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十足十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云子弦对着云裳雅的时候,总会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胆怯,而在外头,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虽被绑着,他依然悠哉地嚼着口香糖,翘着二郎腿得瑟地不停抖,把旁边穿藏蓝色制服的中年保安气得脸发绿,看到云裳雅过来,横了她一眼,“你就是这小子的姐姐?” “我是,”云裳雅应道,狐疑地扫了眼被绑的云子弦。 挺着啤酒肚的保安本憋了一肚子气,看到她知性温婉的模样,缓了口气,却仍气咻咻的:“这小子,忒过分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拿刀子撬顾客的车轮胎。” “什么?”云裳雅吃惊。 “你不信的话,我们有监控录像,”保安领着她来到不远处的保安室,几分钟的快速播放看得清清楚楚:云子弦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昂贵的红色跑车的前轮又撬又刺,鼓鼓的车胎迅速瘪了下来。 不消几分钟他就被人发现了,云子弦一下子就被赶来的保安摞倒在地,用麻绳捆了起来。 云裳雅嘴角抽搐得厉害,这就是他所说的“不小心弄坏了别人的车”? 根本就是蓄意而为之。 她蹙了蹙秀气的眉,视频里的红色跑车,有几分眼熟。 “姐,快给点钱把这人打发走吧。” 云子弦激得保安怒跳起来:“岂有此理,一点悔意都没有,要不是那位客人阻止,我早就将你这不好好读书的小混混扭送去派出所。” “既然你也说那客人不追究我了,现在你逮着我不放,不就想捞点嘛,”云子弦嗤笑一声,懒懒散散地嚼着口香糖,保安气得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你你你——” 瞧着云子弦还要继续挑衅生事,云裳雅皱眉制止:“云子弦。” “我弟弟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她从包包里拿出几张崭新的钞票,递过去. “我不收钱,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来这里的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得罪了他们,你们可没好果子吃。” 保安冷瞥她俩一眼,愠愠地负手离去。 云裳雅走上前,把云子弦身上绳子解开。 一道美丽清雅的身影从会所大门走出来,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笃笃笃”的清脆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 哪位美丽的菇凉送了我三张月票呢,太可爱了......o(n_n)o~ 34.【034】你扎破的那辆是她的车吗? <h3 id="htmltimu">【034】你扎破的那辆是她的车吗?</h3> 一道美丽清雅的身影从会所大门走出来,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笃笃笃”的清脆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柳研!云裳雅呼吸冷滞,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盯着云子弦,眸子划过一抹厉色:“你扎破的那辆是她的车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子弦因她忽然的冷肃缩了缩肩,带着愤懑,小声咕哝:“姐夫为这女人包下了江边的西餐厅,我才扎破她的车胎,让她去不了。” “你怎么知道他包下整间餐厅?”云裳雅身子无形中一颤,屏息问。 “我有个同学在那餐厅里兼职,所以知道那个人就是凌臣阙。” 云裳雅一颗心脏沉了又沉,全身袭来一股无力感。她还想再问话,柳研已摇拽着柔弱的小蛮腰走到两人面前,一股清新的香风扑面迎来。 空气一瞬间陷入沉寂。 柳研看起来像刚做过美容,白色毛昵外套搭配奢贵的免毛领子,衬得肤如凝脂,长长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睛如同一汪溪水。 柳研带着一味矜贵的笑意打量着云裳雅,小巧的鼻翼下樱唇微启:“云小姐,” “这是你弟弟吧,”柳研的眼神明亮又带着笃定,上次在警局里曾见过一次云子弦:“虽然他扎破我的车胎,但为了谢谢你成全了我和臣哥哥,我不会为难他的,你们也不必赔我修车的钱了。” 她嫣然一笑,拎着包踩着十公分之高的短靴,仙气飘飘地从这对姐弟面前飘过,修长的双腿踏上前面一辆会所派出的专车。 云子弦看得两眼发直,年轻得还冒着几粒青春痘的脸庞晕染出一抹罕见的羞涩。 直到云裳雅一拍他脑袋,才窘迫又闪躲的回过神来。 “她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谢你啊?”他尽量让自己的五官保持自然,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裳雅没答,严肃地拉住他的手臂:“还记得你上次答应了我什么吗?说好了下不为例,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家去见父亲。” 这个弟弟真越来越不得了,以前小打小闹的恶作剧她懒得去管,现在居然发展到携匕首在身,这情况就有必要让家里人知晓了,现在用匕首来捅车胎,以后止不定去捅什么,她实在担心这个正处于青春期还未定性的弟弟。 “我才不回去,我要回学校晚自修,”云子弦慌慌地挣脱她,拔腿一溜烟就跑远了。 云裳雅眉头抽搐,像他这学习一盘糟的人,相信他会乖乖去晚自修才有鬼。 她弯腰钻进自己的车子里,两边被寒雾笼罩的风景不停倒退,她心头却茫然了起来,该回凌家还是回自己的公寓? 不由想起早上凌臣阙低沉又霸气的话,下班后哪都不许去,我来接你。又想到云子弦刚说的,姐夫为这女人包下了江边的西餐厅...... 心堵了堵,方向盘一拐,白色车子调了个头,往江边方向奔去。 35.【035】明白 <h3 id="htmltimu">【035】明白</h3> 具有异国情调的餐厅被天花板的筒灯照出一壁的淡暖,透过澄澈的玻璃可看到一抹英挺的黑色身影坐在钢琴面前,刚毅英俊的侧脸仿如雕塑家所创造的完美艺术品,他垂首敛眸,额前的碎发自然卷翘。 穿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正拿着打火机,把烛台上的蜡烛一根一根地点上。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抚琴键,室外却一点都听不到弹奏的什么曲子,但男人动作优美,薄削的唇微扬,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成熟的迷人气质让人忍不住屏息。 餐桌上摆着两瓶珍贵的红酒,一束茂盛的白玫瑰晶莹欲滴。 餐厅里安静又点缀着丝丝的浪漫,温暖生香,室外却寒风猛吹,树枝摇拽,天空还飘洒冰冷的零星雨点。 比这雨还要冷的是云裳雅的心,乌黑的刘海被水雾打湿成条,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怪不得他会说来接她,怪不得柳研刚刚打扮一新地从会所里出来,像要去参加什么晚宴。 柳研是钢琴师,他钢琴也弹得好,他让她过来亲眼目睹他和柳研两情相悦,恩爱**的画面,就如同车上那枚专门落下的耳钉,不过为了刺激她,为了让她难受,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她怎么会愚蠢地认为他会像个丈夫来接她下班回家。 早该死心了,他不过假装对她好点,又忍不住心神旌动。 她失落地取出手机打回凌家,接电话的是刘婶,云裳雅只说了句晚上不回就挂了电话。 车子刚回到金椒新城小区,凌臣阙的电话随即响起,声音一如即往地带着磁性的深沉:“说了会接你下班的,你现在哪呢?” 云裳雅忽然暗哑的笑起来,离她下班的时间已超过了四十多分钟了,他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果真不过存心戏弄她。 他大概还不知道她已洞察他的把戏,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逼真的愠怒,听在她耳朵里显得那么的可笑,凌臣阙沉沉的声音压低:“我刚去过你办公室,但你办公室关门了。” 云裳雅心里涌起厌恶,直言不讳道:“我已经回到公寓这边了,你自己回去吧。” 又听道他用一贯霸道的声音命令道:“你现在马上过来——” 讥诮的勾起嘴角,云裳雅摁了密码进到屋里,随意地把手机丢沙发上。 那边,凌卧阙看着黑屏的手机,浓长的眉紧拧,漆黑又深邃的眼眸微微下沉。 他重拔了她的号码,嘟嘟嘟一阵长长的提示声音后也没有人接听。 凌臣阙怒了,好心来接她下班吃晚餐,居然跟他摆脸。 手机承载着他的震怒被大力甩在副驾驶座上,“啪”一声,他狠狠关上车门,迈巴/赫绝尘离去。 36.【036】把离婚证办了,然后你娶柳研进门 <h3 id="htmltimu">【036】把离婚证办了,然后你娶柳研进门</h3> 凌臣阙回了家,母亲还要看电视,听刘婶来报告了云裳雅今晚不回,不满地滴咕了几句,目光又重新回到屏幕上。 他迈开长腿,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凌震旭推门进来,见儿子正不停地吸着烟,装饰偏于明媚柔软的卧室里,一股浓郁呛人的烟味。 两父子的五官有几分的相似,一样的冷峻的轮廓,只是一个仍俊美无铸,眉宇尽染狂狷之气,一个已生出了白发,两鬓如霜。 凌震旭眉宇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慑,睿智的双眼盯着儿子:“阙儿,小雅不回来,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爱回便回,不回拉倒,”凌臣阙吸了一口烟,差点儿被呛得咳起来,喉咙里涩得难受。 “既然这样,你们还不如离婚了好。” 凌臣阙一怔,父亲一向是支持自己和云裳雅,今天不知为何转了态,他被父亲说得心烦意乱的。 “爸,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处理,”他脸色阴沉凛冽,指间的香烟忽明忽灭。 “阙儿,已经两年了,如果你有心整理的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凌震旭拍拍儿子的肩意味深长地道:“你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你现在必须选择一个,你要柳研还是云裳雅?。” “爸,你别胡说,我喜欢的只有柳研。”他眼神明亮而坚定,心,却莫名烦燥起来。 当时,柳研留学回国,两人已着手准备婚礼,甚至已经决定好去哪度蜜月,云裳雅却使用龌蹉的手段横插一脚进来,婚礼成了泡沫,他尤其记得柳研知道他已结婚,事已成定局时哭得双眼红肿,为此,他恨透了云裳雅。 他发誓,要狠狠地惩罚这个女人。 两年来水深火热的相处中,他却发现这女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不堪,她很美丽,又带着高贵,不经意间就会扯动他的心弦。 她气急败坏地撕掉离婚协议时,他心情会古怪地变好起来,甚至不止一次在睡梦中,梦到那张带着淡雅沉静的素颜。 他的心,有一点点的混乱。 随着日消夜长,那女人的影子像滚雪球一样,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越来越来多。 一贯沉稳又冷静的他有点恐慌,内心甚至有种耻辱的背叛感。 凌震旭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儿子,道:“既然这样,那就和云裳雅离婚吧。” 凌臣阙又狠抽了一口烟,想到要离婚变成陌路人,会脏会控制不住地抽痛起来。 “要离就离得干脆点,下周一,我跟你们一起去在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然后你娶柳研进门。”凌震旭继续说道。 他看着抽烟更厉害的儿子,默默的说,阙儿,对不起,你已经有一个柳研了。 但珂儿,他只喜欢云裳雅。 37.【037】更爱谁 <h3 id="htmltimu">【037】更爱谁</h3> 他看着抽烟更厉害的儿子,默默的说,阙儿,对不起,你已经有一个柳研了。 但珂儿,他只喜欢云裳雅。 父亲离开/房间后,凌臣阙仍维持着一个坐姿,灰白色的烟雾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不断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烟味道。 电话响起,是刚刚的餐厅里服务生打过来了,带着谨慎地恭敬问:“凌先生,晚餐都准备好了,大概什么时候入席?” 精心准备好晚餐后客人迟迟不到,所以服务生忍不住打电话过来询问。 “把东西都撤了吧,不会过去了。” 那端的服务生握着电话有些风中凌乱了,可知道包下他们餐厅一晚有多贵吗?这客人说不来就不来,够气派的。 凌臣阙丢下手机,长眉微拢,有些疲倦地松下肩。 想来云裳雅都不会相信,今晚的晚餐是为她准备,他甚至还亲手挑了一束白玫瑰。 那个女人居然不肯赏脸,让他不甘心之余又有些失落。 狠狠地掐熄烟蒂,他换了另一套衣服从凌宅出来,驱车来到街心一间发小开的酒吧。 如浓墨一般的夜空,飘洒着零星的雨点儿,落到裸露的皮肤上如冰碴一般骤凉。 偌大酒吧内却一派闹哄哄的,震天响的流行音乐几乎要掀顶,浓郁的酒香和形形色色的香水味混杂一起,舞池里的年轻人放下白天里的中规中矩,疯狂扭动腰肢。 “你小子,许久不来,真是贵客,”郁瀚见到好兄弟,笑道。 他是这家酒吧的拥有者,唇角勾起的笑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将他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弧形吧台的另一边,有另一位发小穆寅夕,好看的凤眸只淡瞥一眼,继续专注于手里的香槟,淡淡喝着,同样英俊的脸庞似乎笼罩着一层悲伤,却隐藏得极好不让人任何人发现。 凌臣阙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玻璃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父亲的话似一个巨雷在他耳廓边不停回旋:阙儿,已经两年了,如果你有心整理的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曾经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伤害她,逼她签字离婚,云裳雅却一一表现得很冷静。 直至他拿她父亲的教授职位作要挟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她眼中的犹豫和动摇。 他却神使鬼差地没有扣下板机。 看着好兄弟心事重重而来,又醉熏熏而去,郁瀚不无感叹,道:“这小子和云裳雅认识不到一年就誓死如归地跳进婚姻这做坟墓,和柳研谈恋爱七八年了也没什么结果,怎么就这么看不清呢。” 穆寅夕眸光一迸,锋利的目光一闪而逝的冷意:“他们开始一起的时候,柳研都未满二十岁,根本没到结婚年龄,这有可比性吗?” 郁瀚惊讶,凌臣阙和云裳雅之间的事,几个兄弟是清清楚楚的,大伙都心心照不宣,穆寅夕似乎不喜欢云裳雅。 38.【038】我是你的丈夫,这套公寓我有一半的 <h3 id="htmltimu">【038】我是你的丈夫,这套公寓我有一半的</h3> 公寓里,云裳雅正欲睡去,突兀响起的铃声令她眉心处跳了跳。 男人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有些飘忽,却不容置喙:“我就在你楼下,马上下来。” 云裳雅愣了愣,下了床跑到窗边往下一看,黑幕般的夜色下果然有一道模糊却特别高大的身影,身侧有微弱的火星一明一暗。 云裳雅呼吸一紧,披了件羽绒服,顶着冷风,开门出去。 她住在不算高的三楼,不稍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凌臣阙的面前,有一股冷洌酒味随风灌入她的呼吸里。 “跟我回家去,”凌臣阙丢掉手上的烟,大脚踩熄,黑眸有几分醉意,灼灼地盯着她。 云裳雅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你要是喝醉了的话,我帮你打电话叫吴沉过来。” 她作势去掏口袋,凌臣阙已经快速攥住她的手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再问你一次,回不回去?” “不回,要回自己回,”她冷嘲地勾起唇角,淡然地转身。 他也跟过来,结实的手臂一捞,她的腰肢一下子就被他楼住了,脸庞被迫地贴在了他的胸膛。 她浑身一僵,抗拒地去推他,低声咬牙,“放开我。” 男人暧mei的薄唇俯倾至她耳际,不怀好意地笑着:”我们是夫妻,自然应该在一起,你不跟我回去,那我就住你这里。“ 云裳雅皱着眉,“回自己家去,我不许你进我的屋子。” “我是你的丈夫,这套公寓我有一半的,”他笑得邪魅,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欠揍。 “你妄想,这是我的房子,”她杏眼圆瞪,这房子是努力好几年才供完的,凭什么就有他一半?怎不见偌大凌氏集团的股份有她的一半? 凌臣阙不理她,顾自上了楼,眯了眯眸子打量了几眼屋内,公寓的面积不小,大概有一百几十坪,三室一厅。 他醉意微熏,眯了眯眸子,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除去靠父母的,很少人能拥有这样一套独立房子。 他驾轻就熟地找到她的房子,被子一角掀起,上面还有余温,他顾自躺了上去。 “哎,你起来,”云裳雅有些气急,使了劲地去推他,他已经疲倦地阖上眼,如座山似的纹丝不动。 她有些无奈,只好躺到他的旁边,听着旁边传来微酣的鼻息,她整夜都失眠。 睁大眼睛,她想了很多的事情,想起这两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不得不承认,曾经的他们,也有过幸福的时刻。 只是没想到,新婚后的一个星期,他会翻脸无情。 ========== 明天五更 39.【039】胡思乱想 <h3 id="htmltimu">【039】胡思乱想</h3> 只是没想到,新婚后的一个星期,他会翻脸无情。 一条结实的手臂忽地拦腰抱住她,男人依然呼呼地沉睡,有如水的月色照过来,洒在他褪去冷峻后温润如玉的俊脸上,云裳雅心头一跳,不禁又想起恋爱时的那段心动的时光。 她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直到凌晨时分才起了倦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的时候,睡梦中的云裳雅忽然被一声大叫惊醒,她连忙下床,穿了拖鞋跑到厨房。 刚起床的黎晏睡眼惺忪地揉着眼,却在看着浴室里的男子时一瞬清醒过来,惊叫道: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毕,他马上就想起来,这不就是经常在商业和财富杂志里露脸的凌氏大少吗? 眼前的男人更加英俊立体,虽然白色衬衫有些凌乱,一头乌发慵懒的松散着,却丝毫不损他的英气,如古玉细腻精致的面颊,坚毅的下巴冒出青青的胡渣儿,显得更加的性感迷人,尤其那双眼睛,太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凌臣阙手里还抓着一条云裳雅的毛巾,显然刚洗过脸,神清气爽。 看到立在门口的女人时,他嘴角的不由儒雅地勾起,眸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敌意打量着穿蓝色条纹睡衣的黎晏,道:“亲爱的老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里的租客是个男的?” 云裳雅赶来,看到这里并没发生矛盾,才松了口气。 “男的怎么了?这我的房子,我喜欢租给谁就租给谁。”她掀了掀嘴角,冷清得不带一丝感情。 再说,他一心扑在柳研身上,又何曾关心过她的事情? 凌臣阙微敛眸光,想到她甩给他离婚协议书之后的三天,她就和这小子一起住了三天? 那三天里他一直都在纠结要不要把她带回去,像柳研说的,她好不容易才同意离婚,为什么还要带她回家去给自己和柳研添堵?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并非完全地讨厌她,并不完全把她当成有所图谋的女人,她离开了,他会担心、焦急,还会日夜不眠的想念...... 云裳雅洗漱好后,挽起手袋,对黎晏说:“不用做我的早餐了,我去上班了。” 凌臣阙双手帅帅地插在口袋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眸子里一股醋意忽然间油然而生,这小子会给她做早餐?他们还一起吃早餐? 他立马觉得,把她带回凌家是个正确的选择。 “你真的打算不吃早餐?”出了门后,他侧过头看她,不禁拧了拧眉。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个各种细节都会打点得妥妥贴贴的女人。 “跟我来,”他不容置喙地推她进自己车子里,车子一拐,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早餐店。 40.【040】请千万不要拒绝 <h3 id="htmltimu">【040】请千万不要拒绝</h3> “跟我来,”他不容置喙地推她进自己车子里,车子一拐,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早餐店。 云裳雅看他熟稔的样子,猜想着他应该经常来这处地方。 他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去后又推到离餐桌恰到好处的距离。 以前的他,何曾对她这样体贴过? 云裳雅有不解地看她,看到他唇角扬起极浅却魅惑的弧度,心头微微一乱,连忙避开。 这里各种中式早点通通都有,但装潢和餐具都极为高级,一般的上班族根本不会到这些地方来,而且到这里用餐的客人也大多是衣冠楚楚之人。 凌臣阙没有给她主动权,径自给自己及她点了杯普洱茶和牛奶,然后一口气点了好几样常见的点心。 云裳雅不置可否,这行为符合他的脾气,够霸道。 云裳雅刚喝完一杯牛奶,视线里不经意间就多了道纤柔的身影,柳研今天穿着米白色的毛昵外套,一头亚麻色的及肩卷发用皮筋高高扎起,露出一张被冷风吹得微微通红的美艳瓜子脸,显得清新脱俗,一双杏眼灵动生辉。 柳研刚进到餐厅,就看到前面的两人相对而坐,腿侧的酥手缓缓地握起,须臾又不着痕迹地松开。 凌臣阙是背对着柳研,直到柳研走到两人面前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臣,你果然在这,”柳研自然而然地依靠着他身边坐下来,双手自然而然地缠过来,挽住他的手臂。 她的称呼由“臣哥哥”变成一个字“臣”,少了份小妹妹对大哥哥的的依赖撒娇,多了份女人对男人的亲昵和亲密。 云裳雅神色一僵,一下子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如梗在喉。 柳研仿佛才看到云裳雅似的,讶然扬眉:“云小姐,你也在这?这么巧。” “这家店我和臣常来的,这里的馄饨很鲜的,你应该尝尝,”柳研纤嫩的柔荑朝服务员挥了挥,待服务走过来时,她笑意盎然地点了三碗馄饨。 俏生生的声音如清池滴水,再配上一副公主般娇美的脸蛋,令人生不出气来。 年轻的女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三碗馄饨过来,带着恭敬的笑脸将其中两碗摆在两人面前:“凌先生,夏小姐,都没有放香菜的。” 云裳雅挑了挑眉,看来这两人果然经常光临这里,就连服务员都记得他们不吃香菜。 服务员又将最后一碗放到云裳雅面前,馄饨的清汤上面飘着一层郁郁葱葱的鲜香菜,散着腾腾的热气,服务员神色仍恭恭敬敬,但区别已然明显。 柳研黛眉如画,带着诚恳,恬静地笑道:“云小姐,这一碗馄饨就当我小小的心意,请千万不要拒绝。” “那就谢谢了,”云裳雅拼命让自己挤出点笑意。 41.【041】什么破鞋玩意儿比人家一流的牌子还要贵? <h3 id="htmltimu">【041】什么破鞋玩意儿比人家一流的牌子还要贵?</h3> “那就谢谢了,”云裳雅拼命让自己挤出点笑意。 凌臣阙目光紧紧盯着她,意图在她脸上搜寻那种如往昔一样的怒意和愤懑,却只看到云裳雅神色漠然,淡定地舀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 这令他心头不由窝起一股气。 柳研微撅着嘴,歪着脑袋,不依地轻摇他的手臂:“吴沉说你昨晚在江边那订了餐厅,是给我订的吗?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凌臣阙深深瞅了云裳雅一眼,平静地道,“一时忙起来,就忘了。” 果然,昨天的烛光晚餐是为柳研准备。 答案得到确定,云裳雅有一种要掀桌的冲动。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说要接自己下班?当真那么想羞辱她吗? 馄饨味道鲜美,她却食不甘味。 “臣哥哥,我们的婚礼安排在春天好吗,早点确定下来,到时你记得要给云小姐发个请柬。”柳研一点都没动过桌上的馄饨,笑意吟吟地瞅着旁边的男人。 表面娇柔无害的女人,却让云裳雅感受到赤/裸裸的挑衅。瞧着前面黏在一起紧紧的男女,她无奈地敛下眼底的那抹痛恨。 “两位想必有很有话要单独谈,我就先告辞了,”她站起来,顾自离开。 柳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云裳雅的身影淹没在门口,眸中犀利的精光一闪而逝。 她唇角抿了抿,柔柔地笑起来。 ★ 周四的下行,云裳雅按照惯例会去公司名下的几大专卖店巡察,听听销售工作人员从顾客那得到的各种反馈,这对她的工作大有益处。 今天的专卖店与往日不同,远远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执: 其中有一把特别粗蔼的声线,隐约能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嚷嚷起来:“你们的鞋子凭什么定这么高价?这不是明摆着坑顾客吗?你当我是冤大头是不是?” 她的高分贝引来不少顾客的围观,专柜一时显得喧嚣起来。 销售员沈莹甜美的声音委婉,尝试给这位顾客作理性的分析: “这位女士,这款晚宴鞋设计别致新颖,已经是最优惠价了,我们都是采用最优质皮革,全手工缝制,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小姑娘,你蒙我呢?你当我没见过世面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各个名牌的鞋子都穿过,hnik, jimmy.coo,giuseppe.zanotti我都穿过,你们家什么破鞋玩意儿,比人家一流的牌子还要贵?” 中午女人显然是无理取闹,但来这里买鞋的一般都是些阔太太,名缓千金,切不可随意得罪。 沈莹忍气吞声,绽放出一抹得体的职业笑容: =========== 已更完三章,剩下两章不能准时更了,看文的亲们不要等了,明早起床后再刷新吧,晚安。 42.【042】混乱 <h3 id="htmltimu">【042】混乱</h3> 沈莹忍气吞声,绽放出一抹得体的职业笑容: “如果您不能接受这个价位的话,我们专柜还有其它很不错的鞋子,这双如何?这一双只需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我就要这双,你打个三折,我马上买下来,以后还会经常光顾你们的店,”中年女人粗声粗气道,她脸上浓妆艳抹,一身珠光宝气,却显得有些俗气。 三折?沈莹笑脸都快僵了。 看来这女人是存心来找碴,她隐忍着道:“对不起,我们专柜都是不议价的。” “你要是作不了主,就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我亲自跟他谈谈,凭什么定这么高的价,故意坑顾客是吧?” 女人强势的不依不挠令沈莹感到没辙,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云裳雅,目光不由一亮。 孰不知中年女人一见到她,立刻咬牙切齿:“云裳雅!” 云裳雅走近,蹙蹙眉心,只觉得眼前这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片刻,她才恍然地想起来了,这是柳研的母亲李蓉,曾经去过凌家好几回,她呼吸不由一摒。 云裳雅还来不及说话,李蓉戴满金银的身躯已疾走过来,圆润的手掌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留情地刮到她脸上。 “啊!”旁边沈莹吓得瞪圆双眸,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凭什么擅自打人? 当她看到云裳雅脸上清晰的五根指印时,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云裳雅被这忽如其来的一掌扇得脑袋嗡嗡响,捂着半边脸,良久没反应过来。 李蓉哈哈地得意笑起来,目露狠光:“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打我的女儿?” 她仍记得上次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直到三天后才消了红肿,她一直记着这笔帐呢。 她仍不解气,举起手里的真皮包包就往云裳雅身上砸了过来,涂抹着一层厚粉的面容现出几分狰狞:“你以后敢再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试试。” 云裳雅被她疯子一般的举动逼得连连后退,李蓉沉重的手袋倏然重重落在她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漫延至全身,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人上来阻止。 沈莹从没遇到这种状况,眸光呆了半晌,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插了进来,大力推开撒泼一般的李蓉。 “嫂子,没事吧?”吴沉正好路过这边,谁料会遇到这一幕。 李蓉素来讨厌云裳雅,一直痛恨云裳雅在女儿出国留学期间横刀夺爱,但至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蛮横地动手过。 吴觉只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仪态万千的贵妇,居然像泼妇一样打人。 李蓉冷不丁地被推了一把,站稳后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由吃了一惊,凌臣阙的秘书怎么会来这? 43.【043】我丈夫给我留了家财万贯,我什么买不起? <h3 id="htmltimu">【043】我丈夫给我留了家财万贯,我什么买不起?</h3> 李蓉冷不丁地被推了一把,站稳后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由吃了一惊,凌臣阙的秘书怎么会来这? “伯母,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吴沉一身商务休闲装,礼貌地问道,不卑不亢。 李蓉有些尴尬,一方面,她是被这双晚宴鞋吸引而来,另外,她清楚知道这家店是云裳雅公司名下的,她今天就是专程上门找茬,谁叫云裳雅上次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那次,是蓝馨儿出手打的柳研,但在李蓉的认识里面,一口咬定就是云裳雅干的。 她正发泄得过瘾,居然让吴沉把自己泼妇般的样子撞个正着,要是传到凌家,那些人指不定会怎么看她。 像她这样依靠着腰缠万贯的男人而活的阔太太,天不怕地不怕,但凌家关系着女儿的婚姻幸福,她总得注意点儿。 “这双鞋子的价格是多少?”吴沉走到柜台前,拈起那双晚宴鞋打量了下,十二厘米的超细高跟尽显与众不同的强大气场,所采用的色彩艳丽张扬,却又显得高雅而古典,皮革细腻清晰的纹理隐隐中透出一股高贵。 “十二万,”沈莹恭恭敬敬道。 吴沉眉心拢了拢,转过头望着李蓉,深黑的眼睛若有所思,“伯母,这款鞋全国只售二十双,就连当红天后valentina都穿过这鞋去领奖,贵是贵了些,但这样的价钱不过分,伯母你手头缺的话,需不需要我叫凌总过来帮您付?” 沈莹积极地附和着,道:“您要是不够钱暂时买不起的话,可以让家人亲戚帮忙付的。” 李蓉顿时叉起腰,一双强势的凤眸瞪着她:“我丈夫给我留了家财万贯,我有什么买不起?” 像她们这种处于上流社会的人士,随便一出手便是好几万,花钱如流水,刚刚的议价,不过是刻意而为的刁难。 李蓉又冲着沈莹颐指气使,道,“你现在,马上把这鞋子给我包好。” 吴沉犀利的眸光略略变化,人挑衣服,衣服也挑人,鞋子亦是相同的道理,这双精美绝伦的鞋子,给李蓉这样的人穿真是暴殓天物。 他忽然间为凌臣阙感到可惜,要是坚持和柳研一起的话,李蓉就是boss未来的岳母大人。 有吴沉在,再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李蓉扭着一身蛮肉,拎起精致的鞋袋,气咻咻地走了。 好不容易将这尊神送走,沈莹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在说什么,云裳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手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唇色苍白,额上竟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 刚刚李蓉的包包打在她身上时,有一个很重的东西砸在她的腹部上,一陈刮心刮肺的痛楚。 那种痛楚越来越厉害,她虚弱地伸手扯了扯吴沉的西装下摆。 “嫂子,你怎么了?”吴沉见她极不舒服的模样,有些吃惊。 也顾不上避嫌了,他直接横抱起她放到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疾奔而去。 44.【044】是谁打你?有没有打回去? <h3 id="htmltimu">【044】是谁打你?有没有打回去?</h3> 也顾不上避嫌了,他直接横抱起她放到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疾奔而去。 云裳雅在里面做检查的时间,吴沉已打完了一个电话。 一套繁琐的检查流程下来,中年的女医生脸色凝重坐在她对面,垂头看着病历:“你身体素质本来挺好的,现在胎儿受到影响,给你开些药,回去后,要好好休养几天。” 云裳雅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大步流星般地走过来。 当凌臣阙看到她脸上五根指印,俊颜陡然变得铁青,云裳雅第一时间急于检查腹中宝宝是否安妥,根本没空理会脸上的伤,猩红的掌痕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你怎么会来?”她神情间一片惊讶,不由瞟了几眼一旁安静站着的吴沉。 凌臣阙凝着她,深邃的双眸泛出幽冷的光,额上青筋隐现:“他妈的是谁打你?你有没有打回去?” “噗哧”一声,云裳雅不禁就笑了出来,为他这种霸道却带有无限宠溺的语气,心头由然而升起一股暖意。 她弯唇一笑,一张小脸生动鲜明起来,眸光流动。 这笑容,带着恍如隔世的熟悉感,他竟看得有些怔,云裳雅感觉他盯着自己的目光里竟带着关心和柔情,她马上板出一张漠然的脸。 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关心,他的柔情都是假的。 她不停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这假象迷惑! 这男人,最擅长于先给一颗枣再给一巴掌的顽劣把戏,先让她沉溺于他的演技里,然后又将她狠狠地摔下来,由此达到令她痛不欲生的目的。 她陡然镇静起来,不温不火地冷讽:“谁打我?去问你未来的丈母娘吧。” 凌臣阙英气的脸有片刻的错愕,眉间不可思议地凝滞,李蓉打的吗? 吴沉给他打电话时只大概地讲她身体不舒服,他原本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立刻撇下整个高层会议赶过来,仓促之间并不清楚整件事的经过。 真的难以置信,李蓉虽然极讨厌云裳雅,但从未动手打过人,凌臣阙面露困惑。 “还疼吗?”他伸过手去,那细嫩的皮肤上猩红的指印令他的心沉了又沉。 她却仓皇地闪到一边去,如躲避蛇蝎似的,勿勿从他身边掠过。 看着她清婉削瘦的背影,凌臣阙心脏揪紧,全身忽然间涌起一阵苍白的无力感。 从小到大,他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学业和事业,到后来,如愿以偿地和喜欢心仪女孩子在一起,一路来,他走得顺风顺水。唯独她的出现,令他站在分岔口,徘徊左右,犹豫不前。 45.【045】恼怒 <h3 id="htmltimu">【045】恼怒</h3> 从小到大,他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学业和事业,到后来,如愿以偿地和喜欢心仪女孩子在一起,一路来,他走得顺风顺水。唯独她的出现,令他站在分岔口,徘徊左右,犹豫不前。 云裳雅顾自往医院大门口走去,腹中胎儿已经无事,但一想到刚刚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仍觉虚惊一场。 腰间一紧,一只大手已经揽上来,凌臣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定的力度,“我送你回去。” 云裳雅沉默了会儿,没有拒绝,就算不坐他的车,吴沉是他的秘书,也会尽心尽责地送自己回去。当凌臣阙黑色的轿车徐徐开过来时,她便顺从地上了车。 凌臣阙并没有送她回公寓,而是一路平稳地开回凌宅。 宽敞的别墅,昂贵的家具奢华得淋漓尽致,屋内却没什么人气,凌震旭和安锦瑟都不在,显得极幽冷。 佣人都已经退下各司其职,客厅里只剩刘婶正在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家具,她在凌家工作了二十余年,每件家具就像最心爱的物品,擦得光亮光亮的,一尘不染。 “今天就在家休息,不要去上班了,”凌臣阙俊容温润,似乎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关切。 但是,云裳雅再也不会相信了。 “刘婶,照顾好她。”凌臣阙说完便转身走了,他是专门抛下公司整个高层公议过来的,还需亲自回去一趟。 刘婶端着碗鸡汤上楼的时候,云裳雅正抱着马桶吐得七荤八素。 “是不是生病了?”她一站起来,就看到刘婶站在身后,担忧地拧起眉。 “没事。”云裳雅虚虚地呼了一口气,最近总会有反胃的感觉,她清楚,这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餐盘上的鸡汤金澄澄的看起来很鲜美,她端起来喝了口,胃里又汹涌地翻腾起来,她又忍不住往马桶奔去。 刘婶越发疑惑起来,似有所思地打量她。 豪华气派的总裁办公室,凌臣阙坐在大椅上,长眉深锁,脸色沉郁而冷洌。 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短短的视频,是他让人从专卖店里弄来的视频,李蓉会动手打云裳雅?他实在难以相信。 画面里,先是一身贵气打扮的李蓉正跟销售员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然后,云裳雅从门口走进来,李蓉便不由分说地上前就扇了一个巴掌,整件事非常诡异,云裳雅甚至还没说一句话,便被李蓉不依不饶地用质地硬朗的包包砸得连连后退,捂着腹部靠墙蹲了下来,神色痛苦。 凌臣阙“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眉梢深拢,眸光恼怒,心底似有什么东西悄然坍塌。 李蓉,于他而言,相当于半个长辈,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 在他的认知里,李蓉身上有着富人通有的毛病:生活奢靡、虚荣、待人傲慢,有时他也感到相当厌烦。 但对着他及凌家人的时候,李蓉却是慈祥和友好的,因为柳研的关系,他待她如自己父母,所有的不足都会被最大限度地淡化掉。 然而,李蓉强悍地暴打云裳雅的模样,令他陡然间烦燥起来。 46.【046】不需道歉 <h3 id="htmltimu">【046】不需道歉</h3> 然而,李蓉强悍地暴打云裳雅的模样,令他陡然间烦燥起来。 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吴沉走了进来,眸光看了一眼办公桌后浓眉深锁的男人,悠然开口:“boss,夏小姐来了。” 说完,门口便出现一道淡雅如月的身影。 柳研亚麻色的长发盘起来,身上一袭不规则下摆的粉白色礼服,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外面还披着一件同色系的毛昵外套,俏鼻冻得微微通红。 “臣,你准备好了吗,要去参加白董事长举办的酒会了,”她迈前几步,盈盈伫立,唇角弯弯翘起,明眸晧腕,真令人挪不开眼。 凌臣阙被李蓉影响的心情似乎缓和起来,黑眸里泛出淡淡的温柔光芒。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他放下手中笔记本站起,迈开步子朝着她走去。柳研圆润的手臂便伸过来,习惯性地挽住他。 两人来到宴会门口,便有专门的侍者将柳研的外套拿了去,一下子就露出了凝白如雪的锁骨。 俊男美女的组合,一进场便吸引了无数眸光。 令人大跌眼镜的在后头,当云裳雅和秦墨珂一起走进来的时候,便与这两人八目相对地撞个正着。 刹时俱是惊愕,气氛僵凝起来,四人心思各异。 人群中形形色色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过来。 想当时,云裳雅身披婚纱风风光光嫁入凌家,凌家少爷还在蜜月期却大动干戈地闹离婚,现在各自携带异性相见,这画面,简直比电视剧里狗血的情节更惊爆人的眼球。 秦墨珂双手插在裤兜,一脸邪魅笑意,率先开声:“凌总,好久不见。” 凌臣阙俊容冷凝,不搭话,眸光犀利地盯着云裳雅,纱质花边修饰的露膝小黑裙,浓翘的睫毛,玲珑剔透的的皮肤,这样的她,无疑是美极了。 可她不是在家休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旁边男人眼底的深情款款,两人郎才女貌地站在一起,是那么的刺眼。 柳研忽然朝云裳雅欠了欠身,娇美的脸庞显得很愧歉,道,“对不起,我听说下午的事了,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 凌臣阙手臂落在女孩的纤腰上,将她扶起来,五官轮廓的线条变得很生硬,“不需道歉。” 云裳雅状似无所谓的笑笑,果然,下午时还装作很关心她,此刻却舍不得心上人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幸好,她已经从他的虚情假意中抽离出来。 如此,没了期待,便不会觉得不甘。 “走,我带你去见白董事长,”凌臣阙温柔如水地看着他挚爱的青梅恋人。 “好,”柳研樱唇微微翘起,一双藕臂自然地挽住他。 云裳雅眼角溢出悲凉,她和凌臣阙实际上还未离婚呢,这对男女却视她如无物,相携着地从她身旁走过。 47.【047】老色鬼 <h3 id="htmltimu">【047】老色鬼</h3> 云裳雅眼角溢出悲凉,她和凌臣阙实际上还未离婚呢,这对男女却视她如无物,相携着地从她身旁走过。 她灵魂出窍的模样令秦墨珂脸色越来越冷,他怕再呆下去,看她为一个肆意践踏她的男人失神,迟早会活活气死自己。 “记得主动点,你跟这些名缓千金好好的聊聊。” 随意嘱了一句话,便迈开长腿扎进女人堆里,娇嗔嬉笑,陆续地传入云裳雅耳膜里。 云裳雅无奈抚额,该死秦墨珂,让她来这里找设计灵感和拓展客户,自己却和这些莺莺燕燕打得火热,逍遥快活。 其实,由她设计出来的queen系列的女鞋,价格在几千到十几万不等,一上架,几乎马上就被抢售一空。 公司里甚至还有私人定制的服务,每一双为顾客量身定制的鞋子高达上百万元,价格在鞋履品牌当中绝对是最奢侈的,却依然有无数女人前来追捧。 看到自己设计的鞋子这么受到欢迎,她已经很满意了,但秦墨珂似乎仍不知足。 但云裳雅潜意识里,是依赖他的,是在他的引领下,才会有今天的她。 所以,只要是秦墨珂要她做的,即使不理解,她也会照做。 白董事长白清帆的酒会里,汇聚着形形色色的富商大户名门贵族,甚至还有velentino这样当红的明星。 其实云裳雅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人攀谈,已经有几个名缓往她这边看过来,跃跃欲试。 高跟鞋,永远是女人津津乐道的喜好,何况,云裳雅是炙手可热的鞋履设计师。 刚和一个阔老板结束寒喧的velentino也朝她这边望过来,她是云裳雅的固定客户,特别特别地钟爱云裳雅设计的高跟鞋。 velentino正欲过来,一名矮胖秃顶的中年男人行动更快,几乎一瞬间就移动到云裳雅面前。 中年男人手里握着香槟走过来,金丝眼镜后一对冒着精光的斗鸡眼,满脸肥肉横生,褐色的嘴唇挂着捉摸不透的笑。 “在下蓝正荣,听闻云小姐是黎菤市赫赫有名的鞋履设计师,久仰久仰,”中年男人正色道,眼里贪婪的光芒却怎么挡也挡不住。 云裳雅一眼便知自己不喜欢此人,颌了颌首,算是回应。 刚想脱身而去,秃顶的男人又如影随形粘了上来,垂涎地看着她娇嫩如冰淇淋的肌肤,心神激dang。 蓝正荣盯着她,笑米米地道: “在下的妻子也十分深爱云小姐所设计的高跟鞋,希望您这个设计师可以替我介绍介绍,好让我也买几双鞋子回去讨妻子欢喜。” 云裳雅无法掩饰眼底的厌恶,唇边冰冷: “据我所知,三年前,蓝总和您的妻子回国途中遇上重大车祸,您妻子为了护您安全导致双腿高位截肢,请问您买鞋子回去,您的妻子没有双腿怎么穿?” 蓝正荣一愣,尴尬地摸了摸酒糟鼻。 ========== 今天的更完了,这突然冒出来的蓝老色鬼是何方妖孽呢?提个醒噢,文中有谁姓蓝......嗷嗷,晚安。 48.【048】美人儿 <h3 id="htmltimu">【048】美人儿</h3> 蓝正荣一愣,尴尬地摸了摸酒糟鼻。 他本性**好/色,比起花花公子秦墨珂有过之无不及。 不同的是,秦墨珂是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黄金单身汉,蓝正荣已结婚,和结发妻子育有一子一女,三年前发生车祸时,妻子用自己身体保护他安然无恙,导致自己终生坐在轮椅上。结果蓝正荣非但不感恩,不诚心伺候残废发妻,却在家外头拈花惹草,越发猖狂起来。 相比之英俊无铸的秦墨珂,大腹便便的蓝正荣显然没有人见人爱的外表,那些愿意跟他鬼混一起的女人,根本只贪图他的钱财,各取所需。 蓝正荣今晚一见到穿着优雅又无比性感的云裳雅,不禁就心猿意马起来。 他爱玩女人,却又懒得花心思,按照往日经验,只要他甩出大把的票子,女人就会自动地扑过来。 可云裳雅并不是那种女人,他马上就露出劣迹斑斑的马脚,一时讪讪起来。 此人真是畜牧都不如,云裳雅嫌恶地躲避开来,往不远处瞟了眼,凌臣阙和柳研正和白氏夫妇聊得正欢。 白老夫人看起来很慈祥可亲,像长辈一样拉着柳研的手不停说笑打趣,云裳雅看见,柳研站在那男人身边,羞赧地频频低下脸去。 真闹心,云裳雅顾自去卫生间洗了个手,一转身,却看到蓝正荣又跟随过来。 “这是女厕,蓝总走错地方了吧?”云裳雅先是惊惧,尔后快速平静下来,不动声色道。 她不是无知单纯的小女生,一下子便察觉到这只老色鬼正动着歪心思。 蓝正荣眼冒精光地盯着她皎好的身材,咽了咽喉咙,“云小姐正值妙龄,却嫁给了凌臣阙,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跟此人说话都得觉反胃,云裳雅本想直接出去,奈何眼前老男人圆粗的身体正结实堵住了门口。 蓝正荣脸上觊觎的神色越发地放肆起来,心痒难耐地朝她靠来,露出诡异地yin笑,“凌臣阙整天和外面的女人鬼混,想必云小姐这等美人很缺乏男人的滋润吧,不如就让蓝某好好抚慰你这颗寂寞的心。” 云裳雅真的要呕出来了,那股劲儿升腾到喉咙的时候,又被她极力压回去,因为一脸邪笑的蓝正荣又大步逼近来了,几乎都快闻到他嘴里喷出的气味。 “美人儿,不如你干脆跟着我蓝某人,保你一生荣华宝贵,享之不尽。” 云裳雅谨慎地后退,后边已经是冰冷的墙壁了。 这里离宴厅有好一段的距离,就算她大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心底忽然有一丝恐惧袭来。 “你既然知道我是凌臣阙的妻子,惹恼了他,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云裳雅让自己镇静起来,佯装无所畏惧地问。 49.【049】猪狗不如的男人 <h3 id="htmltimu">【049】猪狗不如的男人</h3> “你既然知道我是凌臣阙的妻子,惹恼了他,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云裳雅让自己镇静起来,佯装无所畏惧地问。 “别自欺欺人了,凌家那小兔崽子根本看不上你,人家喜欢那个自小一起的女朋友呢。” 蓝正荣冒着精光的斗鸡眼不屑又狂戾,人人皆知她是不受宠的弃妇,被凌家踢出来是迟早的事,凌臣阙怎么会为区区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跟他撕破脸,况且,凌家与蓝家每年都有数额巨大的交易呢。 他一双咸猪手猛地就朝她伸了过来,闻到自她身上散发的洁净馨香时,下腹燃一股最原始的快意,令他猴急地就扑上去,云裳雅一个旋身,闪躲了开来。 蓝正荣扑了个空,踉跄了下,站稳后一下子就朝她扑来,色米米地咽着口水,“凌家那小子真不会怜香,冷落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宝贝过来,让我好好亲亲你。” 他玩过不少女人,娇媚性/感的,丰/乳肥/臀的或都不谙世事的娱乐圈小明星,通通都在他的糖衣炮弹下一网打尽,玩多了,也就开始腻厌了,蓦地看到云裳雅这一款,外表绮丽端庄带着孤高的冷清,从一进场便攫住他的眸光,成了他今晚猎/艳的目标。 云裳雅几乎要呕出来了,世间怎会有如此猪狗不如的男人,妻子为他失去双腿,他却在外面拈花惹草,风/流快活。 眼瞧着那具肥硕的身体又压过来,她只好往旁边猛缩身子,险险地躲过那只咸猪手,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腹部,隐隐地又疼痛起来。 她脸色变了变,医生嘱过她要好好休息,本来她休息了一个下午感觉好回来了,才放心跟秦墨珂来这个酒会,谁料会遇上这一出,腹中胎儿似乎受到影响,不安分起来。 微怔之际,就被蓝正荣抓住了手腕,那张难看的褐色嘴唇喷出一股浓烈的气味,朝她亲了过来。 “你敢碰我一下!”云裳雅咬着牙,一挣扎,腹中那种揪扯的疼痛就更加明显了。 老男人手掌一扯,她腰间衣衫碎裂,白洁如玉的皮肤引得蓝正荣更加兴奋起来。 云裳雅惊恐,如果真被这人玷污了...她不堪设想。 刚想喊救命,老男人圆滚滚的身躯如泄了气的皮球掷了出去,“轰”一声瘫在瓷砖墙壁上,金丝眼镜“咔嚓”地掉到塌鼻上。 蓝正荣被摔得头晕眼花,定下神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高大年轻的男人,浑身上下散着宛如来自地狱般阴鸷的寒气。 他被这冷气震慑得缩了缩身躯,却又马上表现得无恙。 “秦墨珂,”云裳雅吓出花容失色,喊着他的名字,微微平伏下来。 50.【050】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h3 id="htmltimu">【050】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h3> “秦墨珂,”云裳雅吓出花容失色,喊着他的名字,微微平伏下来。 蓝正荣臃肿的身子好艰难才站稳起来,目光朝着秦墨珂射出阴毒狠戾,“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蓝氏集团听过吧?” 凌家、白家,蓝家是黎菤市三大赫赫有名的财阀家族,蓝正荣以为抬出这名号,定会把眼前的年轻人吓得屁滚尿流。 想英雄救美?呸。 蓝正荣眯着小眼睛,又朝云裳雅逼近,冲着秦墨珂狞恶地道,“这女人我要定了,你他妈敢拦我,我让你吃不着兜着走,”说完,明晃晃地就伸手去揽云裳雅。 那手还没沾到云裳雅的衣襟,就被一只如铁钳般的手掌抓住,陡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反扭。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几乎掀顶:“你松、松手!” 秦墨珂冷然地箍着他的手肘一点一点往后反剪,看着蓝正荣五官痛得变形,大颗大颗地冷汗往下掉,精致的俊脸上浮起阴鸷的冷芒。 色胆包天的蓝正荣万没想到,他报出自家身份后,居然有人不怕死地惹事。 此刻,任由他有多大的财力多大的背景,如一只待宰的牲口被人捏在手里,只要稍加反抗,一条手臂立刻断掉。 秦墨珂倏地一松一推,蓝正荣再次狠狠往墙壁上撞去,这次是脸往外,“啪”声过后奢贵的金丝眼镜登时碎裂,额际涌出一条猩红的血流。 他慌张地挣扎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一口带血的痰狠狠吐在地上,“小子,你有种,” 不甘地望了云裳雅一眼,幸幸地走出女厕。 门口,因为刚刚那声惊天动地惨叫,涌来了一大堆围观的人。 白清帆率先站在前面,两鬓染霜不怒自威,冷冷地板着脸,“蓝正荣,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俩夫妻举办的酒会上公然**女宾客,未免太不把我们白家放在眼里了吧。” “误会,误会,”蓝正荣尴尬,灰溜溜地钻入人群里,手肘处一阵一阵的痛,那小子再使些劲,他这条右臂就废了。 “没事吧?” 秦墨珂把自己外套脱下给他披上,眉宇中有些懊恼,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让她来了。 他其实一直都有关注着她,见她离开后,蓝正荣也往她这个方向而去,心头咯噔一下,便跟随而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 云裳雅披着温暖的西装,被他拥在怀里,心脏微微安定了些。 一把凉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姓秦的,你是不是该放开我的妻子。” 两人同时一怔,一起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凌臣阙随意地倚在门框上,双目冷峭,看着她披了一件男式西装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51.【051】幼稚 <h3 id="htmltimu">【051】幼稚</h3> 凌臣阙随意地倚在门框上,双目冷峭,看着她披了一件男式西装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袭白色礼服的柳研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眸光之处望去,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意味不明。 秦墨珂朝柳研瞥了瞥,唇边的笑意深沉:“既然她是你的妻子,那你身旁这个女人又是谁?莫不成凌总也学着蓝正荣在外头包/养情/妇?” 一句话,就将公主般娇贵的柳研贬成为钱出卖肉ti的污秽女人,凌臣阙脸色铁青,柳研的俏脸也一阵惨白。 他和柳研是初恋,他们的过去,青涩又甜蜜,纯洁的美好,举世无双。 但现在的事实就是,凌臣阙是有妇之夫,柳研作为插足别人家庭的婚外情/人,和蓝正荣身旁的那些女人实质上并无两样。 柳研眸光里一下子涌起委屈的水雾,咬着唇,目含湿润又带着隐隐的期待看着身旁的男人。 他是时候该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了,她已经不明不白两年了,她本是圣洁美丽的公主,她本是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她受不了别人看她时的眼光,像看一个龌蹉的小三。 秦墨珂淡淡勾唇,拥着云裳雅便走出去。 经过那人身边时,云裳雅倏地被扯入另外一个怀中,凌臣阙只对柳研说了一句,“我等会儿过来接你。”声音里依然不乏深情但显得匆促,他带着云裳雅就出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柳研缓缓地捏紧根根手指,他竟然为这个女人撇下自己? 秦墨珂瞥了她一眼,冷冷一哼,也抬腿往外走去。 云裳雅身上还披着秦墨珂的枣红色西装,凌臣阙眼帘微敛,思量再三,还是一把摘下那件碍眼的衣服,随手扔给旁边的服务生,然后脱下自己外套给她。 丝毫没察觉这一举动有多幼稚。 西装夹着属于他的浓洌气息扑鼻而入,云裳雅肠胃里顿时一骨脑儿地翻腾起来,她连忙推开他,掩着嘴飞快地奔到一颗树下狂呕。 凌臣阙手里还拎着来不及给她披上的西装,愣在原地。 自己的衣服让给她穿,会令到她反胃吗? 云裳雅拿出纸巾,不停地擦着被蓝正荣碰过的皮肤,想起刚刚那恶寒的一幕,胃里又汹涌起来,吐得整个人虚脱了般,额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腹部隐隐的痛楚依然没有消停下来,她很担忧,抬脚顾自往白家大院的铁门处走去。 凌臣阙目光里多了一分探究,伸手扯住她,“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男人的眸色却逐渐变得幽深起来,脑子里仿佛有一把来自久远的时空但异常清晰的声音萦绕在脑子里,“你最爱的人是柳研,你不能对不起她......” 是啊,他在干什么?他居然摞下了柳研,只为送她回家? 52.【052】给我滚回来 <h3 id="htmltimu">【052】给我滚回来!</h3> 是啊,他在干什么?他居然摞下了柳研,只为送她回家? 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双清亮的眸子,慢慢地染上一层忧郁之色。 他心跳漏了半拍,脚下的皮鞋猛地踩了刹车。 轮胎摩擦着水泥地面发生“吱”刺耳的尖锐之声,云裳雅没有防备,整个人猛地往前扑,腹部本来就不舒服,这么一来,胃里面晃荡着的东西差点儿就从嘴巴里哗啦哗啦地倾泻出来,吐在他昂贵的车厢里。 她尽量忍住,侧过头去看他。 男人的脸不知何时起蒙上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晦暗,旁若无人地紧锁双眉,仿佛在思考什么。 他似乎出了神,云裳雅着急离开,只好道,“喂,你放我下去。” 旁边的人浑身一颤,脸色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又恢复了平日里微微的冷峻。 他侧过脸来,定定地注视她,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离婚?” 云裳雅愣了愣,他怎么会问这个? 此刻也没有想多,她皱着眉,带着自嘲哑声道,“我们的婚姻一直都是三人行,你在妻子**两边跑,难道不觉很恶心吗?” 三个行? 妻子?**? 一直以来,他都认定,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突然间,却好像有点理解她的处境了,英眉却更加别扭地紧拧起来。 看着男人好像又陷入一种心无旁鹜的沉思之中,久久都不重启车子,云裳雅闪烁其辞地问道,“臣阙,你可以帮我买瓶水吗?” 她实在急需去一躺医院,不然腹中胎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凌臣阙微敛眉头,奇怪地瞅了她一眼,便推门下车,峻挺的身形往路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 这厮平时挺冷漠无情的,但给她买买东西这类小事情却也不会推辞。 云裳雅的视线追随着他进ru店铺后才收回,将自己很不适的身子挪入驾驶座内,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就窜了出去。 凌臣阙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出来,车子已经淹没在无尽的夜色之中,意识到自己落进她的小圈套之中,他气得扯起嗓门,大吼,“云裳雅!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云裳雅哪还能听得见,葱白般的手指愉悦地在方向盘上轻弹,不得不承认,凌臣阙的车,性能实在太好了,开起来非常舒服。 他的手机却落车里了,熟悉的铃声叮叮咚咚地从那屏幕里流泻出来。 云裳雅淡瞥了一眼,那几个她最痛恨的字眼在闪烁跳动。 研研宝贝...... 宝贝,宝贝......凌臣阙你丫的恶不恶心,她心里不断地鄙夷。 铃声无人接后就停了,追魂似地又响起来,如此反复了五次依然没有停歇的念头。 53.【053】喜悦 <h3 id="htmltimu">【053】喜悦</h3> 铃声无人接后就停了,追魂似地又响起来,如此反复了五次依然没有停歇的念头。 到达后,云裳雅便径自往省级的医院大楼走去。 下午替她检查的医生不在,晚上值班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男性医生,身型有些清瘦,穿上一袭白大卦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帅气。 他瞅了瞅她几眼,云裳雅有一丝不自在,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得根本不能御寒的礼服,膝盖下的小腿裸露在空气中,外面还披着一件对她而言显得过份宽松的男式西装。 年轻的医生翻看着她的病历,没好气的道:“下午医生不是告诉过你要注意休息麻,你怀的可是双胞胎,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哭天抹泪都来不及了。” “双胞胎?”云裳雅愣乎乎的,似乎没有反应不过来。 “你不知道吗?”年轻医生挑挑眉,状似惊讶。 “医生没跟我说,”她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怔怔的。 “没跟你说?”男医生继续讶然地挑着眉,从病历本中夹着的一摞单子当中抽出其中一张,指着道,“诺,上面都有写着,你自己看看。” 云裳雅顺着那医生修长的指尖望过去,看到双胎妊娠的字样时,脑袋有些晕。 耳边不断地回肠着那一个喜悦的字眼,双胞胎?真的是双胞胎...... 这是嫁入凌家后,她遇到的最喜悦的事情。 真的想奔到那个人的面前,献宝似地告诉他, 臣阙,知道吗,我怀了双胞胎,两个与我们骨肉相连的宝宝...... 最后,她一身轻松从医院大楼里走出,看见倚在引擎盖上的那道引人注目的身影时,脸上的兴奋之色嘎然而止。 凌臣阙被她半路摞下,当即暴跳如雷,他本想打电话让助手过来接自己,一搜口袋发现手机并不在身上,最后,他是拦了一辆出租车跟随过来的。 他真想臭骂一顿这个令他牙痒痒的女人,斥责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双眸疑惑地观察她, “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她专门撇下他就是急着来医院?他比较担心的是,下午时她是不是被李蓉打伤了哪里还没有好。 “没有,”云裳雅淡然道,脑子里却飞快地转起来。 绝对不能将怀孕这件事告诉他...... 他肯定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横在他和柳研添堵,况且,他们也会生属于他们的孩子...... 凌臣阙俯下身,眯着黑眸一寸一寸地在她脸上仔细搜寻,乌漆漆的瞳孔有一抹特别璀灿的异彩,与刚才被蓝正荣轻薄过后蔫蔫的女人大相径庭,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54.【054】她的委屈 <h3 id="htmltimu">【054】她的委屈</h3> 凌臣阙俯下身,眯着黑眸一寸一寸地在她脸上仔细搜寻,乌漆漆的瞳孔有一抹特别璀灿的异彩,与刚才被蓝正荣轻薄过后蔫蔫的女人大相径庭,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鹰隼般双眸逼近眼前,犀利得仿佛能窥觑她的内心。 云裳雅摒住呼吸,努力表现出无恙,手心却紧张得潮潮的,生怕他看出什么。 倏地蹦出的铃声给她解了围。 凌臣阙这才挪开眸光,弯腰探入车里,拾起手机划开一看,有十几个之多未接的电话。 云裳雅便立刻感觉到,那人刚毅的唇角微沉起来,空气凝滞。 心头止不住的发凉,刚刚还以为他在关心她,结果柳研的电话一打入,他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凌臣阙侧身,讲了几句就收了手机,朝呆讷了的她走过来,淡然道,“我叫吴沉过来,你坐他的车回去。” 云裳雅若有所思,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换作以前的时候早就抽身而去不管她的死活了。 但,这远远不够。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她扬了扬纤细的皓腕,一辆绿色出租车靠路边停下,她迅速地坐了进去,不再看他,车子迅速驶了离开。 夜色沉静,城市的每个角落仍旧闹哄哄的,看着窗外飞驰后退的夜景,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这样也好,最大限度地减少与他相处的时候,免得让他瞧出什么端倪。 白家,宾客已陆陆续续散去,柳研站着寒风里,鼻子被冻得通红,浑身像一片落叶冷颤地哆抖。 “就让白家的司机送你回去吧,”白老夫人于心不忍,让家里佣人取了件昂贵的皮草出来,披在她纤弱的身子上。 “不必了,臣哥哥正在过来接我,”柳研扯了扯粉唇,笑意斑斓。 又等了一会儿,尊贵冷肃的黑色轿车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才来?”柳研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几分失落,几分委屈,美目瞬间结出一层水雾。 宾客全都走光了,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里像个傻瓜等了半个钟。 所有的委屈,在坐进车内后就彻底崩溃了,“臣,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她都离开凌家了你还偏要把她带回去,你还带那个女人去我们常去的早餐店,她被非礼了你就比谁都要着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柳研手心捂住脸,哭得双眼通红,削弱的肩胛一颤一颤。 “你要是喜欢她,大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女人的眼睛比兔子还要通红,娇软的声音饱含了痛心的指责。 她出身高贵,从小便像个公主一般,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却不明不白地呆在他身边。 瞧着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男人的心头猛地一抽。 55.【055】我们生个宝宝吧 <h3 id="htmltimu">【055】我们生个宝宝吧</h3> 瞧着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男人的心头猛地一抽。 想起过去的时光,他曾宠她到心尖上。 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他沉声道,“别胡思乱想,谁都不想遇到蓝正荣,她毕竟是个女人。" “我只是送她回去而已,”又补了句。 “真的只是这样吗?”柳研凝住眼泪,吸了吸鼻子,双眼晶亮地带着期翼。 凌臣阙手掌紧握方向盘,脑海里回现蓝正荣撕扯着女人衣服的那一幕,黑眸里阴霾毕现。 某夜总会里,蓝正荣哼着小曲儿往包厢里走去,今晚没吃到那个娇艳的美人多少感觉不爽,不过这里已经准备好女人献给他了。 至于那个小美人,只得日后再寻机会了。 他美滋滋地幻想着把云裳雅压倒在身下时神魂颠倒的情景,面前突然冒出一名身形壮硕的黑衣男人,站在走廊中间拦住了他。 “干什么?”蓝正荣不悦地皱着眉,回答他的是一记猛拳,径自地往他一张猥亵的老脸上招呼。 连看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几分钟内,五短三粗的蓝正荣被揍得鼻青脸肿,高大的黑衣男人扬长而去。 “哎哟,”他扶着一条几乎要断掉的老腰,痛得呲咧着一口大黄牙。 吐了一口血痰,蓝正荣破口大骂,“谁tmd暗算老子?等我查出来,老子生剥了你的皮!” 柳研所住的地方和凌家是同一个别墅园,两家子的住所非常的邻近。 凌臣阙把柳研送回家的时候,李蓉不在,应该打麻将去了。 “今晚不要回去了,好不好?”柳研把一张俏脸埋在他肩上,漂亮的眼睛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凌臣阙眸光盯着某处,浑然不在意地若有所思,轻轻地推开了她:“研研......” 怀里的女人却伸手往后背里一拉,“滋溜”一声,白色的裙子落地,一具高挑优美的身体立刻呈现在他面前,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柔美。 他倏然一惊,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她全身上下不着一缕,双眼晶晶亮亮地注视他,有幽幽的香气侵入呼吸之中。 闪神之际,柳研已来到他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腰,玲珑有致的身形已贴紧了他的身体,丰盈富有弹性的饱满贴在他的胸口。 柳研双臂再次勾紧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叭”了一下。 “臣,我们生个宝宝吧,”她浅笑起来十分的璀灿勾人,一只手熟稔地伸进他的西装里,贪恋地抚上那结实的胸膛。 ============ 咳咳,今天的更完了~ 56.【056】演奏会 <h3 id="htmltimu">【056】演奏会</h3> 男人彻夜未归,云裳雅一觉安睡到天明。 圣诞节,屋外飘着洋洋酒洒的鹅毛小雪。 刘婶在厨房里忙碌地洗洗切切,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还准备了几款精致的小点心,有几分喜庆的味道。 云裳雅站在楼梯处莞尔一笑,便也进去帮忙把一盘一盘的菜式端上豪华的欧式餐桌。 庭院里传来“突突”的车鸣声,片刻之后,凌臣阙穿着立领的黑色外套,卷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凌家的午饭一如往日,平静又诡异,总不如自己一人用餐那般自在。 即使怀孕会使她容易感到困乏,呕吐,云裳雅也强迫自己多吃点。 安锦瑟难得的没奚落她,来来去去说的都是那几句没有新意,她也感到烦了。 嘴巴沾了一层晶亮晶亮的油,她抿了抿唇,一抬头,才发现旁边的凌臣阙正侧脸望了过来,那目光里饱含了诸多探究的成分,她心头的弦顿时"咯噔"一颤。 用完餐后,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凌臣阙颀长的身躯也坐了下来,优雅地叠起双腿,意味不明的视线时不时就瞟了过来,令她感到如芒在背。 手机响了起来,他置若罔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不接电话?”云裳雅憋不住了,问道。 他一记慵懒的眼神瞥过来,眉梢扬了扬,仿佛在说,你管我? “我听着这铃声,就觉得心烦,”她嗯哼一声,电视也不想看了,起身就回房间里头。 凌臣阙这才拾起桌上的手机,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今天的云裳雅很不同寻常,浑身上下仿佛都镀着一层灵动的神采,眸子里有流光舞动,唇边的笑意恬淡柔和。 她心情似乎不错,可一对上他的目光时,就会刻意地变得淡漠起来,令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周末休息了两天,云裳雅感觉好多了,长期压抑着的心情也焕然一新。 相反,蓝馨儿却蔫蔫的,平时那么开朗豪爽的一个人,忽然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云裳雅还真不习惯。 办公室里,蓝馨儿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海报出了神,就连外面的敲门声都听不到。 云裳雅感到奇怪,走过去,便看到海报里那张烂熟于心的脸庞,女人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袭世界知名设计师量身打造的纯黑色长裙,站在黑灰色神秘又显得大气的背景面前,微垂着头,侧脸矜贵,光洁如凝脂的手指轻弹着琴键。 整个画面不染一尘,那女人有一种遗世独立般的静美。 “裳雅,”暗影袭来,蓝馨儿才留意到,蓦地站起来,慌忙地将海报收起来。 迟了,云裳雅已经一眼尽览,当然也看到“雪莲大剧院钢琴演奏会”这一行字,眼底深处阵阵的恍惚。 57.【057】真的不是我害她出车祸 <h3 id="htmltimu">【057】真的不是我害她出车祸</h3> 迟了,云裳雅已经一眼尽览,当然也看到“雪莲大剧院钢琴演奏会”这一行字,眼底深处阵阵的恍惚。 蓝馨儿把海报对折几下,利索地扔进办公桌的抽屉里,“裳雅,这个,你别往心里去。” 云裳雅灿然一笑,“我已经不介意了,这个女人的事与我无关。”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离开,根本就忘了自己是有事过来找馨儿。 下班后路过一间超市时,她在路边泊好车,想买两包酸梅子,最近不知怎么的,很馋这些东西。 好巧不巧,妆容精致完美的柳研被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众星捧月般的从相邻的大厦走出来。 柳研看见她,没有之前的笑脸可人,美眸此刻冷若冰霜,射来的视线里夹着一缕说不出的冰冷和怨恨。 云裳雅先是脚步一滞,继而坦然,这样才对麻,以前的柳研总感觉戴着一个面具,假假得总有一股距离感,令人捉摸不透,现在收到这股真真切切的恨意,她反而舒心多了。 还真是犯贱呐,她不由笑了笑。 柳研势在必得地缓缓握紧掌心,一扭头,骄傲地走了,身后的一群男人亦步亦趋。 凌臣阙又是迟迟未归,是啊,心上人的演奏会,他自然要去捧场的,又怎会回来陪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云裳雅盖好被子,阖上眼睛,却辗转难眠,心里总感到惴惴不安。 黑暗中,一阵急促的电话,让她心脏登时就紊乱起来。 “姐......”云子弦的声音虚虚软软的,一听就知道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怀孕后脾气会变得暴躁的缘故,云裳雅一下子就大声起来, “云子弦,你又做什么亏心事了?这次你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你自己告诉爸妈去。” “姐,救救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子弦,声音因害怕而发颤,带着哭腔,“真的不是我害她出车祸......” “谁出了车祸?你说清楚,”云裳雅心底由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声问道。 “姐、姐夫的女人,”云子弦显然被吓得不轻,抽抽噎噎的。 情况比上次严重多了,云子弦被关在羁押室里。 云裳雅换好衣服到达时,一对急急火火的夫妻也赶过来了,其中,成年男人西装革履,显得沉稳内敛,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儒雅而博学的模样。而旁边的女人浓妆艳抹,上身红艳艳的皮衣,脚下长筒皮靴“哒哒哒”地急奔过来。 “子弦,天啊,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心疼死妈咪了,”女人一看到里面的云子弦,顿时哭喊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女人才留意到旁边的云裳雅,一下子殷切地抓住她的手, “小雅,臣阙怎么不在?你让他去疏疏关系,快点放你弟弟出去啊。” 58.【058】昏迷 <h3 id="htmltimu">【058】昏迷</h3> “小雅,臣阙怎么不在?你让他去疏疏关系,快点放你弟弟出去啊。” 云裳雅扶了扶额角,有些头疼,不动声色地从蒋怡那抽回自己的手。 若真的是子弦害得柳研出了车祸,这次多数也是凌臣阙送他进警局了。 以凌臣阙对柳研那种入骨入髓的宠爱,估计都恨不得将云子弦挫骨扬灰,又怎么会帮忙让他出去?蒋怡真够异想天开,真把凌臣阙当成万能好女婿了。 “真的不是我干的,”云子弦被母亲安抚着,安定了下来。到底不过是个刚满二十的男孩子,心智还不够成熟老练,被押到这关起来的时候,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那电子监控为什么会拍到你出现在柳研的车旁?”云裳雅脸上倏然地一冷,没好气地道。 根据警方提供的资料,柳研的车子是被人动了手脚,行使的过程中刹车失灵,为了躲避迎头而来的货运大卡车,一头撞上公路边的护栏。 这一问,云子弦口噎,答不上来。 “子弦,你快说呀,你怎么会在那的?”毕竟是亲生儿子,骨肉连心,蒋怡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在家人的连环逼问之下,云子弦眼神飘忽,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时,旁边一直未曾说过话的云霖谦开口了,却是直直望着自己久未归家的女儿,欲言又止,“小雅......” 云裳雅心尖闷闷涩涩地发胀,她敛下眼帘,“我去医院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虽然子弦性格顽劣,时不时会耍些恶作剧,但并不会心机歹毒到要将柳研置之于死的,云裳雅猜想,柳研的伤应该不会太严重。 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视线落到病床上的女人时,一双瞳孔倏然瞪大。 手术完毕,柳研纤瘦高挑的身材穿着一套白色病服,清丽的脸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雪颊上也有几处皮肤磕破了,腿上也打着石膏,她紧闭着眼,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苍白得几乎与四周的墙体融为一色,与下午那个骄傲冷艳的女人简直宛若两人。 男人穿着一件昂贵的v领灰色毛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直握住那只冰凉冰凉的手腕。 由于是背对着门口,他没有看到她,只垂着脸,凝视着床上昏迷过去的女人。 云裳雅心底处泛起丝丝凉意,让她胸口窒窒的。 此时的他一定是很痛苦吧,同时,她不得不为云子弦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脑袋里一幕幕地掠过有关着柳研的画面,柳研不是应该在那星光四射的大剧院内受人追捧献花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59.【059】需要休养 <h3 id="htmltimu">【059】需要休养</h3>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蓉匆匆地跑了过来。 由于太过急切了,她竟然没有留意到门边的云裳雅,直扑倒在病床前放声恸哭起来,“宝贝,我的小宝贝......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凌震旭和安锦瑟也接到了消息,相继赶了过来。 安锦瑟斜瞥了她一眼,那眼睛里的鄙夷之色认定她就是伤害柳研凶手无疑。 云裳雅十根手指紧紧地抓住旁边的门框,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黑眸一一掠过众人,当扫到门口那抹惶惶然的身影时,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仿佛蕴藏着疾风暴雨一般。 云裳雅的心跳猝然间一滞,他是不是也把她当成伤害柳研的罪魁祸首了? “宝贝,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李蓉趴在床头哭得悲痛欲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臣阙,那个害得研研出事的人抓到了吗?” 凌臣阙还没开口,李蓉眼神一下子瞟到了门口站着女人,痛恨地指向她, “是你!是你怂恿你那个**弟弟伤害我女儿!你这个恶毒的蛇蝎女人!” ‘啪’,一记狠厉的耳光刮过来的时候,云裳雅的左脸颊滚烫一片,眼前猝然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起来。 李蓉恼怒的还想再动手,凌震旭上前挡住,阻止道,“阿蓉,这件事警方还没下定论,你先不要激动。” 瞧着许多人都纷纷往这边看热闹,安锦瑟也温言劝道,“是啊,蓉儿,这件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先冷静一下。” 她和邻居十几年,亲密得像一对姐妹。 “老凌,锦瑟,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们都知道研研从小就非你们家臣阙不嫁,可你家却娶了媳妇,她每天都睡不好觉吃不下饭,现在又被害成这副样子,钢琴会也搞砸了,你让她的前途怎么办呐,”李蓉痛心疾首,眼泪滴滴哒哒地往地上掉。 凌震旭老脸上有丝不自然,安锦瑟也非常不好受。 穿着白袍的医生进来,哭哭啼啼的李蓉暂时安静下来。 “病人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不过左手腕上的伤很严重,需要休养几个月,不然会影响她日后弹琴。” 李蓉一下子瘫在病床上。 凌臣阙黑眸凝视着床上的女人,温醇的声音透着坚定的力量,“蓉姨,不要伤心了,我会照顾好研研的。” “真的吗?那你会照顾她一辈子吗?”李蓉期待着,一抹眼泪,根本无视身后的云裳雅。 凌臣阙却没答,修长手指带着无比的温柔拔开柳研颊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固定在耳后。 60.【060】苏醒 <h3 id="htmltimu">【060】苏醒</h3> 凌臣阙却没答,修长手指带着无比的温柔拔开柳研颊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固定在耳后。 脸颊上仍火辣辣的,云裳雅看着这一幕,呆呆地恍了神。 凌臣阙留在医院里照顾柳研,云裳雅跟着公公婆婆回到凌宅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手手脚脚被冻得跟冰棍一样僵硬。 公公和蔼地对她说,“好了,小雅,上楼去用热毛巾敷敷脸,抹些药膏,睡去吧。” “嗯,我会的,”云裳雅敛眸回道,安锦瑟没说什么,只剜她一眼,推门就进卧室去了。 云裳雅喝了杯热水,等身体微微变得暖和了些,便钻进被窝里。 蒋怡的电话适时地打进来,语气充满焦灼,“怎么样?凌臣阙会帮子弦吗?小雅啊,你弟弟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他受不了这关押之苦的,你快想想办法。” 云裳雅沉默半晌,现在她根本都不敢去求凌臣阙,只怕一开口,就会引爆他那满腔的怒气,后果难以承担, 早晨的时候,刘婶把准备好的早餐和需要换洗的衣服装进袋子里,送去医院。 一连三天,那男人都没有回过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其间,蒋怡来过凌家一躺,但安锦瑟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对子弦的事只说了一句:警察会秉公处理的。 蒋怡碰了个颗钉子,恨恨地离开了。 今天,刘婶又早早地准备好早餐,准备去医院。 云裳雅走了过去,轻声说,“刘婶,今天让我去送吧。” “好啊,”刘婶年过五十,身材墩胖,宽厚地笑笑,便把饭盒递给她。 云裳雅驱车来到医院时,柳研已经苏醒过来了,巴掌般的小脸带有一种大病过后的苍白,几缕长发垂于胸前,浑身软绵绵地依偎在那人的肩膀上。 一条被子,盖住两个人。 有三三两两的**从病房外经过,瞧见这温馨的一幕,无比的羡慕,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有福气。” “是啊,一连三天,寸步不离地守候着妻子,我还没有见这么帅的人还这么专情呢。”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地滑过云裳雅耳膜里,心头仿佛被什么钝器割着似的,钝钝的泛着疼。 理了理脑子里乱成一团毛线的思绪,她推门而入,缓缓地说道,“我替刘婶给你送早餐的。” 声音惊醒了那对依偎谴卷的男女,凌臣阙漆黑的眸一下子望过来,似乎有些惊讶。 孰不知,柳研见到她,那张俏脸竟然慢慢变得煞白,害怕地尖叫着,“别过来!” 她像只受惊的小兽一个劲地往男人怀里钻去,低低的呜咽着。 61.【061】这样下去,我会连命都没有了 <h3 id="htmltimu">【061】这样下去,我会连命都没有了</h3> 她像只受惊的小兽一个劲地往男人怀里钻去,低低的呜咽着。 “研研别怕,别怕,我在呢,”凌臣阙眉锋紧敛,脸色微凝,大掌拍拍她的肩,醇厚声音里的温柔能使人的骨头都酥掉。 女人的一张俏脸惨白如月,娇弱地身躯躲在他怀里如风中落叶瑟瑟发抖。 眼睛恍似利箭一般扫了过来,他沉声对云裳雅说道,“你先出去。”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云裳雅怔了半晌,才把手里的早餐和在路上买来的一束鲜花放在病床前的桌上,这才挪步出去。 透过还半敞开的门缝里,男人怀里的女人脸上爬满泪痕,身子犹如惊弓之鸟蜷缩成一团,呜呜地掉着眼泪,“臣,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我就在这里。” 他的温柔抚慰却换来柳研眼泪汪汪,脸上布满惧怕的神色,“她骂我是下贱的小三,她故意撞我的车,她那个弟弟还撬我的车胎,现在又害我出车祸了,我的腿断了,手也弹不了琴了,我还能干什么......” 说到痛苦之处,她“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臣,我怕这样下去,我会连命都没有了,”柔软的身子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凌臣阙拧着眉没动声色,脸庞却明显地沉了几分。 安慰了她许久,柳研才缓缓地睡过去,一双漂亮眼睛肿成了核桃似的,令人怜悯。 凌臣阙给她掖好被子,刚站起来,柳研却马上睁开眼,生怕他会走掉,一张小脸掠过慌张,“臣。” “我只是出去打个电话,让吴沉把公司紧急的文件送过来。” 柳研这才松下一颗心,安静地躺下来。 云裳雅坐在房外走廊上的椅子,凌臣阙走了来,黑沉沉的眼睛蕴藏了不知名的火焰,仿佛随时会爆炸开来。 她硬着头皮站起来,仰头望着他,“臣阙,子弦他还在上大学,这件事如果你继续追究下去,会毁了他的学业的。” 他眉间聚拢着一团煞人的乌云,一股寒意从那冷漠的周身散发出来。 “那你知道他害得柳研没能出席这场钢琴演奏会,这里面的损失又有多大吗?”男人尽量把话说得平缓一些,额顶的青筋却突突的跳起来。 云裳雅看着他,喉咙口处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云子弦就是导致柳研车祸的人,但监控器清晰地拍到云子弦出现在柳研停车的地方,再加上之前针对柳研发生的种种,李蓉,甚至是柳研本人,也一口认定就是云子弦干的。 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云子弦会与这事没有干系。 ========= 文文明天(24号)要上架洛,希望亲们可以多支持,今天还有两章免费章节~~~~ 62.【062】生病了就去看医生 <h3 id="htmltimu">【062】生病了就去看医生</h3> 钢琴会这方面,凌家调动了强大的关系网,临时找了几名大腕替补上,才扭转了柳研未能出席的**影响。但这对于柳研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失去了这个大放光彩的机会。 她本可万众瞩目,名利双收。 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摧毁了所有的一切。 柳研苍白的身躯从病床坐起来了,脚上的石膏还未拆除,就连上厕所这些小事,也需要人帮忙,行动极其不方便,她美眸里射出一丝浓浓的恨意。 饭桌上还放着云裳雅送过来早餐,她伸手抓过,往地下一摔,密封饭盒里面里面的的粥和小菜洒了一地。 “夏小姐,”旁边的佣人吃了一惊,这名佣人是从家里调过来专门伺候她的。 “滚,”柳研红着眼睛大吼一声,又抓起桌上的那束鲜花,将几个含苞待放的花蕾狠狠地一揪,花蕾当即断掉,咕碌咕碌滚落地,枝干上的刺也扎得她手指鲜血直流。 佣人心惊胆颤,“夏小姐,医生嘱咐过您要好好休息,如果恢复不好的话,以后就不能弹琴了。” 柳研闻言安静了半晌,须臾,几乎失控般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地,就连挂起的点滴瓶也给扯了下来,砸到墙壁上. 原本清秀的脸,尽是扭曲。 佣人劝不了她,也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只好打电话给凌家少爷。 凌臣阙从医院回到凌宅后,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 将沉重的身躯置于柔软的大床之上,疲倦地敛了敛眼帘,这三天里都呆在医院里,根本无法休息,公司里还有几个紧急会议需要他回去主持。 目光触及床头柜上那几包话梅之类的零食,黑眸不由眯了眯,她何时开始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安锦瑟无比心疼自家儿子,早早地就让刘婶准备好丰盛的饭菜,让他用完餐后才能去医院。 吃饭的时候,云裳雅也在,一直兴致恹恹的。 接到医院佣人打来电话,他脸色当即凝重起来,只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 摞下了碗筷,几步就回卧室里,随意地找了件外套穿上。 刘婶却推门进来,慈祥目光带着微微的兴奋注视他, “少爷,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少夫人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我都看见她吐了几次。” “有这些事?”他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袖扣,一脸的淡漠,“生病了就让她去看医生。” 真是鸡同鸭讲,刘婶急道,“少爷,你怎么不明白,我是问你,少夫人她会不会是怀孕了?” 男人的整理衣服的手肘停了停,薄唇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刘婶眼睛里顿时流露出几分惋惜。 她本想着,若能添个孙子孙女的话,是这个就不会阴沉沉,而且,说不定安锦瑟也会放下对云裳雅的成见。 63.【063】还有人比这他更绝情吗 <h3 id="htmltimu">【063】还有人比这他更绝情吗</h3> 凌臣阙一踏入病房里,就看到满地狼藉的碎片. 穿着肥大病服的女人光着两只小脚,蹲在地上,埋首膝盖中,孤单的模样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 “研研?”他轻声唤道, 她抬起头,一下子站起就扑到他身上,娇弱的身躯像朵棉花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她哽咽道,“对不起,我好害怕,我现在就像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凌臣阙扶着她坐到床上,又叫来佣人把地上的各种碎片打扫干净。 他抬起那双置于双膝之上的小手,上面都是怵目惊人的血痕,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个川字,几乎可以夹死一个苍蝇。 “吃东西了吗?”他温柔地问道,柳研眼睛红了红,贝齿咬着下唇,摇摇头。 “你等我一下,”凌臣阙说完起身到外面,打了个电话订了些饭菜。 末了,他又拔了个电话,沉声命令道,“你现在过来医院一趟。” 办公室里,云裳雅和蓝馨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天南地北的聊。 “谁的电话?”蓝馨儿有些好奇地问。 云裳雅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杯子,苦笑了下,“我现在要去趟医院。” 凌臣阙的声音是一贯的冷静,她听不出来他有什么事。 蓝馨儿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云裳雅婉转地提醒道,想起上次馨儿风风火火地就扇了柳研一巴掌,哪还敢让她一起去医院。 “你还怀着孩子呢,万一你有个好歹怎么办?”蓝馨儿不以为然,盯着她道,“看看你,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你都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差。” “有吗?”云裳雅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迟疑了下,才回道,“那你得答应我,等下可不能随便打人。” “我哪还敢动她,我难道不怕凌臣阙再次关我进警局。” “放心吧,我不会再揍那个女人了,”蓝馨儿夸张地举起手发誓,云裳雅这笑了,心情才放松下来。 两人来到病房前,正好就看到男人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着饭,后来,柳研那嫣红的嘴唇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蓝馨儿气不打一处,差点儿就破口大骂。 云裳雅捏捏她手心,示意她不要激动。 凌臣阙深黑的眸子已然看到竖着门口的俩女人,沉静地开口,“进来。” 云裳雅便走去,柳研看到她,紧张地下意识地就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他伸出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腕,细微的举动,却饱含着无限的宠溺,柳研的神色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凌臣阙的目光在对面女人的脸上梭巡了会儿,然后起身从身后的桌面上拿过一份文件递给她。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而低沉, “签了吧,那间沃克商场归你,至于子弦,只要他保证以后不再伤害研研,我可以放过他。” 蓝馨儿瞠目砸舌,乖乖,当着**的面逼原配离婚,还有人比这他更绝情吗? 只为了讨好这个**吗? 她看着云裳雅伸手接过,脸色比这纸张还要白,指尖颤颤地握着笔。 心底的怒火陡然升起,她忍不住骂道,“凌臣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裳雅,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柳研手里的碗,“啪”一声清脆落地。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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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双胞胎,不能打,”云裳雅摇摇头,眼睛里有些苦涩,一股热流想要冲上来。 嘎?双胞胎,蓝馨儿立刻噤了声。 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提出个建议,“那你需不需换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我家亲戚有一处房子,现在也是空着,你可以去那住,他们不会发现你的。” “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云裳雅苦笑了一下,她的家在这里,她的工作在哪里,她又能去哪里? 而且春季的发布会还在筹备,她不能直接摞担子给秦墨珂。 现在,她只能祈祷,希望这个她爱过的男人,还没有渣到没人性的地步。 云裳雅回到金椒新城的公寓的时候,云霖谦打电话过来,语气充满愧纠和渴望,“小雅,子弦今天回家了,你阿姨知道是你帮的忙,她要给你做一桌好菜,你回来了吗?” “不了,我还有事,”云裳雅声音冷清,睫毛轻颤,漠然地阖上手机。 ★ “砰---” “啪---” 一件一件昻贵的家具夹裹着主人的怒气应声破碎。 “小姐,不要这样,”佣人上前去劝,一个动物形状沉沉的瓷器却砸过来,佣人差点就被砸到了脚,吓得躲了起来。 “哎呦,宝贝,你怎么了?” 刚打完牌回到家的李蓉看到女儿拎起一个花瓶就摔,她连忙上前接住,“这个可是很值钱的古董花瓶,这个砸不得呀。” 她把花瓶放回原位,牵过女儿的手,问道,“来来来,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 柳研一下子就扑入母亲怀里,“哇”地放声痛哭起来,“妈, 云裳雅那个女人她怀了臣哥哥的孩子。” 李蓉眉间的褶皱拧了拧,“她怀孕了?” 柳研点点头,哭得更厉害了,一双眼红通通。 “好了,宝贝不哭了,你哭得妈的心肝都快碎了,”李蓉用手绢擦去那张小脸上的眼泪,一双凌利的凤眼讳莫如深,“只不过怀孕而已,那孩子又不一定会生下来。” 柳研浑身震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凝住。 她愣愣的,似乎在消化着母亲这句话的意思,不一定能生下来...... 格调独特的酒吧里,流行音乐震天响,浓郁的酒香和各色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舞池里的年轻人疯狂地扭动身体。 “柳研姐,你别喝得这么猛,这样很伤身的,”光亮的吧台里,一个打扮美艳的女郎正在劝着伤心买醉的女子。 正是柳研和lidia。 仿佛没听见似的,柳研将一杯一杯绮丽的液体地灌着嘴巴里。 lidia圆碌碌的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上次白董事长的酒会,你不是说,蓝正荣那个老色鬼看上云裳雅了吗?” 柳研醉意朦胧,瞥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lidia笑了起来,妖治的脸庞上带着令人生寒的诡异,“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来个一箭双雕怎么样?” “一箭双雕?”她咀嚼lidia的话中之意,心头动了动...... “把那个女人弄到蓝正荣床上,以那只老色鬼的变态,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还能保护吗?”听着这建议,柳研的脸色一白,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残忍的事...... 凌宅,安锦瑟略带兴奋地地看着儿子,“阙儿,你真的跟云裳雅离婚了吗?” 凌震旭也在客厅里,看着沙发一角沉默的凌臣阙,只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词。 “太好了,这下天都亮了,儿子,这次你如果要娶柳研我也不反对,不喜欢的话,妈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些名媛千金。” 刘婶在旁站着,听了半响,一直沉默。 一直不发一言的男人忽然拿着钥匙,站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哎,儿子,”安锦瑟有些莫名,大声地喊,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椒新城。 云裳雅正在蔬菜摊挑选着新鲜的蔬菜,陪同的还有一位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孩,是黎晏。 两人手里都提着几袋的食物,一直说说笑笑地走回公寓。 “云姐,你真的从凌家搬出来了吗?”黎晏青春逼人的脸庞侧过来,眼底划过有一抹怜惜,明明那么温婉美丽的女人,婚姻却那么不幸。 云裳雅淡淡地颌颌首,不愿多聊。 有辆黑色轿车徐徐跟着,里面的人面容深沉凛然,一直看着那两个身影离去。 自从签了那份协议,已经一个星期多了,云裳雅没有再见到凌臣阙,仿佛从此与他,再无瓜葛,那人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人无疑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她不得不谨慎地提防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 几日后,天气放晴,公路上难得的干爽舒畅,云裳雅思索着应该去凌家把自己的东西搬出来。 偌大的凌宅,只有刘婶在,其他人都出去了。 “少夫人,我来帮你吧。” 刘婶从杂物室取出几个纸箱子,上楼来到卧室,利索地将她的衣服折好和所看的书籍分别放进不同箱子。 “我已经不是凌家的少夫人吧,刘婶,以后你就叫我小雅吧。” “哦,好,”刘婶应了声,眼睛却盯着她的腹部微微出神。云裳雅进门后便脱下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湖水蓝的紧身毛衫,腰腹的地方已经有了微微的变化。 云裳雅见刘婶动作麻利地就收拾好卧室的东西,她便拿了一个大箱子,往更衣室里走去。那里,有她多年来从各处收藏的鞋子,每一双都是她的心头好。 有人喜欢金银珠宝,有人喜欢钻石翡翠,云裳雅却独独 喜欢一双双能使人美丽的高跟鞋。 当她来到更衣室门口时,脑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地一声爆炸了开来。 那道她最最最不想见的身影! “你干什么?”云裳雅痛心疾首的一声怒吼。 柳研正在兴奋地试着鞋子,玉足之下还穿着一双镶满施洛华奇水钻无比华贵的高跟鞋,这双鞋,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水晶鞋,仿佛拥有无比美妙的爱情故事。 她正欢喜着,冷不丁这一道倉着怒气的声音吓到,蓦地回过头。当看到门口的云裳雅时,美目闪过一瞬的错愕,笑脸凝滞了起来。 云裳雅心底的怒火如烧了油的柴焰一般腾腾地窜了上来。 她沉沉地盯着柳研,吐出的话尖锐如刃,“你就是这么的没素质,乱翻别人的东西吗?” 原本在置物架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全部被翻掉在地上,豹纹性感的,复古绑带的,金色美丽的......各式各样的鞋子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散落地上,东一只,西一只,一下子都不能找齐一双。 柳研脸一阵青一阵白地交错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云裳雅目光盯着柳研脚上穿着的那双施洛华奇水钻的鞋子,这是双婚鞋,她只在结婚的时候穿过一次,她缓缓地握拳,她的婚鞋就这样被柳研地肆意地踩脚下,正如她的婚姻被这个女人肆意践踏一般。 “刘婶,麻烦你把这些鞋子全部拿去扔掉,”云裳雅红着眼,这些鞋子其中的一半是她独自制作的,并没有拿到工厂去批量生产,每一双都是独一无二,可见其中的珍贵。 可这些独特,已经被人玷污了,于她还有何意义? 柳研俏脸一阵灰白,自己穿过的鞋子她就要丢掉了,那眼神里的嫌恶...... 凌臣阙回到的时候,便听到楼上的喧闹杂吵,他上了楼,居然是一个星期没见的云裳雅,他微微挑着眉,黑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扬了扬唇,醇厚如美酒般的嗓间乍然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臣,我不知道这些鞋子是她的......对不起,”柳研脚跟踮起,脱下那双鞋,一手捣住小嘴泫然欲泣,光着脚丫奔到他身边。 云裳雅冷眼看着这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的女人。 凌臣阙握了握柳研的手掌,细微的动作已表明了他对她的宠溺,他从西装内的口袋掏出一张金卡,递到云裳雅面前。 “干什么?” 他嘴角勾了勾,略带着嘲讽,“这卡里的钱,足够买一万对这样的鞋子。” 云裳雅一下子抬起头,定定地注视进他的眼睛里头,“那你就用这些臭钱给你的女人买多几双鞋子,免得她好像没有鞋穿似的跑来祸害别人的鞋子!” 云裳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居然能恶毒如此。 就连凌臣阙也不由怔忡起来,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讲话这么的尖酸?每字每句都夹刀带棍似的。 柳研脸色又白了几度,她是无意中闯进这间更衣室被这一双双妖娆而性感的鞋子吸引住,忍不住就试了起来,没想到却遭来这样的奚落和耻辱。 她惴惴不安,望向身边的的男人,仿佛要从他身上吸取些安全感。 云裳雅俯身,从一堆混乱里头捡起一双复古优雅的舞鞋,所有的东西包括那双婚鞋包括她的婚姻都可扔掉,但这双舞鞋,却是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 找来一个盒子将这双舞鞋装好,面无表情地与这对男女擦身而过。 云裳雅把行李和箱子搬进车里的时候了,那对男女也相伴着从楼梯上一步一步的下来,凌臣阙双手优雅地交叉于胸前,淡定地看着她跑上跑下,丝毫没有要帮个手的意思。 幸好行李并不多,箱子也只有三个,她跑多几趟也就搬完了。 全身热烘烘的,额上布满细微的汗珠,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狠狠地剜了那个从头到尾一副袖手旁观模样的男人,再一次为自己当年的眼瞎而感到悲哀。 启动引擎,车子飞驰离开。 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男人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真 到那白色的车子再也见不到影,俊脸一点一点地冷掉了。 刘婶站在更衣室里,看着地板上一大堆横七竖八的东西,一筹莫展。 要全部丢掉吗? 可这些鞋子从未被穿过,一双双宛如新品,而且皮革精良,并不逊于市面上的品牌,她觉得非常可惜。 既然少夫人说丢掉那就照做吧,刘婶摇摇头,只好将所有的鞋子全装进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放到垃圾筒旁。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驶过见到路边落上的鞋子,立刻停下来,女人摇曳着火辣辣的身姿,走过来拾起那鞋看了看,立刻如获至宝地将所有鞋子连同那塑料袋一同搬上自己车后箱里。 然后,高兴地哼着歌儿,扬长而去。 65.【065】订婚10000+ 云裳雅走了之后没多久,凌臣阙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往更衣室寻去。 “刘婶!刘婶!那些鞋子呢?” 刘婶刚把屋内收拾妥当,奇怪道,“少爷,少夫人让我扔了,我就放到垃圾筒那边了。耘” 刘婶刚说完,凌臣阙又奔下了楼找去,可哪还有那堆鞋子的踪影踝? 他淡蹙着眉,在垃圾筒旁站了片刻。 他极清楚云裳雅有多宝贝这堆东西,过去,他为了激怒她,曾扬言要烧了这些鞋子,结果她如同母兽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般,发起狠来的模样令他心仍戚戚焉。 这女人,真是比驴还要犟,就为了芝麻丁点儿的事把这么多年的收藏丢弃。 另一处地方,柳研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一想起云裳雅看自己时那副如同嫌弃病毒的神色,她的心头又是一紧。 虽然凌臣阙当时的表现令她很满意,但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的柳研,何曾受过这样憋屈的冷眼? 没有人会这样无视她! 不甘的是,她真的很喜欢那双镶满水钻的鞋子,只一眼看到就爱上了,想到它就这样被云裳雅丢掉,竟然浓浓的不舍起来。 更可恨的是,这双鞋,是云裳雅独自制作的,仅此一双,即使有钱也根本买不到。 喜欢却不能拥有的感觉,真是太糟心了。 “叮咚”一声,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打开,柳研眼睛倏地瞪大。 是一条附带照片的彩信。 照片的背景是辽阔的蓝天大海,一对男女穿着夏季的情侣装,手牵手在金色美丽的沙滩上踩下一串串脚印。 俊男靓女,笑逐颜开。照片下方,还附着一条极具嘲讽的短信:柳研,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笑吗? 柳研捏紧粉拳,尖锐的指甲几乎都要掐进掌心里。 是啊,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笑得这般开朗过。 他从来都身居高位,她以为他惯于喜怒不形于色。 看了这张照片,才发现,原来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会朗朗大笑,俊脸上的熠熠光芒几乎灼痛她的眼。是谁居心叵测地发来这些照片?柳研紧握秀拳,心里腾腾的升起一股怒火,她很快就有了答案,云裳雅! 云裳雅,想让我不好受?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可那股滋长出来的妒忌就像扑不灭的火在心窝处肆意乱窜,柳研漂亮的眼睛里闪过愤恨的神色。 ★ 相片当然不是云裳雅发的,她才没闲功夫干这等无聊事,就连丈夫都拱手让人了,一张相片又能挽留回什么呢? 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 正当她的心湖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凌臣阙却出现了,看到那抹黑色身影,她的心底掀起细细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 他五官分明而深邃,脸上的线条依旧紧绷着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被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包裹完美的身躯倚在引擎盖上,他的眸光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冷漠的笑: “看来你是真的怀孕了,可惜,你没有母凭子贵的资格。” 云裳雅心口一滞。 虽已预料到他不会有好心,但这等冷彻的语气还是令她整个人狠狠一震。 “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母凭子贵,”迅速镇定下来,她风轻云淡地道,“而且,这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眸子一黯,眼底里有细微的变化。 云裳雅呼吸紧了紧,仰脸正视着她,“你放心,这孩子我会独自抚养,不会打扰到你和柳研的!”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她喊他,男人却置若罔闻,意味不明的目光顾自打量着她,自从怀孕起,她就换上了平跟防滑的雪地靴,身高竟还不及他的肩膀处,深蓝色的铅笔裤裹住笔直的双腿,白色的毛衣衬得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素雅白净。 令云裳雅奇怪的是,凌臣阙居然没有再说什么,就一声不吭地驱车离开了。 她正欲步行回小区里,就有一辆红色的小跑车滑了过来,高贵而张扬,一张戴着黑超的粉脸便随着车窗的下降而露了出来, “云小姐。” 云裳雅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这对男女还真够空闲,一前一后地找过来了。 柳研款款地走下车,唇边挂着甜蜜如水的微笑,看向云裳雅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从后尾箱里捧出来一个不大的纸箱子。 “你还有些东西落在凌家,我替你拿过来了。” 云裳雅微蹙起眉,正欲伸过手去接,柳研的手却一松,箱内的东西哗啦哗啦散落一地。 云裳雅太阳穴处猛跳了下,伸出去的手便僵在空中。 “哎呀,不好意思,车祸之后我的腰还没好,弯不下去了,”柳研佯装抱歉,轻笑之间,睨向云裳雅那开始显山露水的腹部,眸底的恨意毕露。 云裳雅居然怀孕了! 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却让这个女人怀孕了! 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地捏紧粉拳,骨骼处叭叭地微响。 云裳雅当然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故意,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捡着地上散落的私人东西。 柳研钻进车里,红色炫目跑车拐了个弯,她两只白嫩纤细的手捏着方向盘,十指慢慢地收紧。 瞧着前面蹲着的女人,有那么的一念间,脚下只要微一用力,只要一用力碾过去,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那个未出世的讨厌的孩子就会永远消失。 车子忽然紧急刹住,柳研娟美的脸露了出来,红唇弯弯翘起,腮边的笑涡极为好看,“过几天,我和臣就要订婚了,希望你能来。” 云裳雅淡淡敛眉,没有搭理她,拾完东西后就站起了身。 柳研炫耀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心底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柳研带着得意的笑,红色的跑车,宛如一阵炫风奔走了。 再次见到云子弦时,他背着个时尚单肩包,还是那副纨绔不正的模样。 经过那件事后,他倒变得乖巧了不少。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云子弦声音有些虚,但眼神却是笃定地看着她。 “......”若不是这双眼睛过于赤诚,云裳雅几乎就怀疑性子顽劣的子弦又在撒谎。 那么,又是谁要害柳研车祸呢?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敛了敛神,对云子弦说,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以后你少点惹事,也离柳研那个女人远一点,我跟凌臣阙已经离婚了,你也不必想着为我出气。” 云子弦听话地点点头,两姐弟便各自离开。 ★ 晚上,部门的同事一起聚会。 密封的包厢里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再加上满屋浓浓的酒味让云裳雅透不过气,便到走廊外面站一会儿。 夜风轻拂而过,虽有些寒意却也让大脑清醒了许多。 一双手放在突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挲着,唇边不由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段短短日子,过得很平静,虽然失去了丈夫回到孑然一身,但那些独守空房怨妇般的幽怨也慢慢随风消散,她喜欢这种平静如水的生活,不再因为那个男人而一惊一乍,也不再因他过得如履薄冰,惴惴不安。 看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两个人时,她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剪裁讲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柳研微笑亲昵的挽着他胳膊,亭亭玉立,没了自己这层障碍,这两人似乎更加亲密无间了,金童玉女,并肩站在一起,完美得找不到丝毫不搭的违和。 两人走过来,也看到了倚在栏干上的云裳雅,脚步顿住。 云裳雅不想与他们碰面,转身,准备原地折回。 哪知一个不慎,就与转角处拿着一桶冰水的服务生撞个正着。这桶冰本是用来冰镇酒水的,结果,“哗啦”的全都倾泻在她微隆起腹部之上。 < p> “啊!” 那冻彻入骨的水迹瞬间渗入衣服里面,猝然而来的寒冷让她尖叫起来,不知所措地瞪着眼睛,惊颤得一颗心都紊乱了节奏。 “小心!”一声低喝,原本还隔得远远的男人瞬间挪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离开来。 云裳雅身上的衣服滴哒滴哒地掉着水线,年轻的服务生已经吓得傻掉。 斜刺里一双结实的手臂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云裳雅,秦墨珂充满邪气地挑挑眉,“凌总,在你的未婚妻面前抱着你的前妻,似乎不妥吧。” 这声音充满了兴灾乐祸,还该死地很拗口,凌臣阙只觉刺耳无比。 “滚开,她是我孩子的母亲,”他脱口而出地一声咒骂,震惊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凌臣阙已经横抱着云裳雅,迅速往外面离开。 被抱在怀,云裳雅自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颈,一颗心如擂鼓般在胸腔内蹦个不停,阵阵的寒意袭来,心里担心得不行。 “臣!”柳研大声地唤着他,凌臣阙早已奔远了。 柳研气得俏脸都发绿了,他们今晚来这,是来布置订婚宴场所的!可他看到云裳雅不过出了点意外,就不顾一切地带着她离开了。 多么讽刺! 他甚至未经思考之下就脱口而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自从那日在医院里得到云裳雅怀孕后,她时时都在试探凌臣阙的想法,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也不好太急切,怕会弄巧成拙。 刚刚那话,就是他真正的想法吗?柳研忽然间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更有一种莫明的害怕和担心。 回到公寓,云裳雅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身上又披了条毛毯子,还是觉得一阵阵发冷。 凌臣阙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黑眸里有种类似关切的情愫很不真切,“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云裳雅唇色苍白,想起前几日他冷漠的态度,她淡淡地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凌臣阙微微一怔,兜里的电话也随之响起来,他只看了看,却没有立刻接起,仿似犹豫。 “要么接电话要么摁掉!吵死了,”云裳雅猛然用枕头捂住耳朵。 明天就是他和柳研的订婚宴了吧?胸口豁然一阵发堵,他们还真迫不急待啊,距离她签那份协议书才一个月的时间。 订婚过后,就是结婚了...... 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云裳雅这两年来的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凌臣阙深看了她眼,走了阳台,不紧不慢地讲起电话来。 云裳雅全身裹紧棉被,无力地将自己放倒在了大床上。房间空荡荡的,在没有人之时,更添了几分难耐的落寞。 男人接完了电话,却没有走,在厨房里掀起一阵燥音,乒乒乓乓地煮起开水来。 云裳雅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不断地回想起那天他的冰冷,又想到明天他就要订婚了,体内气血腾腾地翻涌着,她下了床,跑进厨房,秀丽的眉倒竖着下逐客令,“凌臣阙,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任何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凌臣阙正在关火,听到她的话转过身,黑眸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就那样盯着她,他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的反应真的不可思议,柳研就在身旁,他还那样心急如梵地护着她。 “开水已经煮好了,你要还感觉冷,就喝一些,”说完,他也不多停留,开门离去。 ★ 翌日。 吴沉推门而入,却发现凌臣阙盯着文件没有挪开眸光,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boss,你和夏小姐的订婚宴,该入席了,”他重唤了一声,凌臣阙才回神,迅速站起身,拿过外套出去。 一张照片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文件中翩翩掉落下来,男人却浑然没有留意到。 吴沉走过去拾起一看,这是boss和云裳雅在夏威夷旅行时拍的照片,照片周边皱皱的,也显得有些陈旧,似乎被人无数次翻阅过。 吴沉两个手指捏着相片,眸底一片惊愕。 此次的订婚宴不 知出于什么原因,所来宾客并不多,只是请了与两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朋戚友。 安锦瑟穿着一身庄严的唐装,在晚宴开始之前把柳研拉到一边,开口道,“柳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这次还不知道珍惜的话,以后就算你再来求我也没有用。” 安锦瑟之所以一直不待见柳研,就因为几年前临近婚礼万事俱备的时候,柳研忽然不顾一切阻拦地要去留学,把两家长辈气得七窃生烟。 而之中伤得最深的人是凌臣阙,他不断流连于风月场所,烟酒度日,直到后来,娶了云裳雅。 那个时候,安锦瑟是恨柳研的,恨她害得自己儿子那样萎靡不振。 柳研面孔上的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楚楚动人的眸子滑过一抹晦暗。她的唇边翘了翘,两颊梨涡浅笑,“伯母,不会了,我已经尝到没了臣有多痛苦的滋味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安锦瑟满意地看着她,沉吟着点点头, “还有,结婚后,要快点给我们凌家添几个孙子。” 柳研娇美的脸上迅速飘起两抹红晕,羞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安锦瑟欢欢喜喜地往宴厅里走去了,柳研眉峰凝聚,想开口唤住她,跟她提一提云裳雅怀孕的事。 可嘴唇动了下,话马上咽了回去。 这件事不能跟安锦瑟说! 安锦瑟有时虽然蛮横无比,对云裳雅百般挑剔,但并不是一味固执的人,如果她得知云裳雅怀孕后,就抛弃之前的成见重新接纳云裳雅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令安锦瑟认可自己,绝不能再生变卦。 凌、夏两家人坐在一桌商量着婚礼的事宜,凌臣阙感觉到有点气闷,胡谄了个借口,到外面抽起烟来。 他站在那里,掏出一根烟来,望着窗外静谧的夜空,慢慢地吸了起来 曾经软硬兼施,费尽手段逼着云裳雅离开,只为可以堂堂正正地迎娶心爱的女人。 不知为何,如今的一切却没有预期中那般欣喜,一颗心时不时就会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尤其在漫漫长夜的时候,愈发显得空荡起来。 夜风袭来,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长眉深锁,飘渺的烟火不知不觉地就燃到根尾处。 是哪里变了呢? 是因为云裳雅吗?会因为她吗?唇边勾起了苦涩的滋味,他也说不清楚。 想想她离开都已经有一个月了。 即使得知她怀孕了,他也克制着自己不能去找她,因为他不能伤害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柳研曾为他自杀,想到她差一点就从十六楼的高楼潸然坠落,那种几乎永远失去的恐惧,令他无数次满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 “臣,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我妈妈有话跟你说,”一把软绵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娇嗔划过耳膜,女人酥嫩的手掌便滑入他手心。 他回过头,柳研眸中含笑地看着他,浑身馥郁芳香,绝美脱俗,勾人魂魄! 虽然一切迟到了两年,所幸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两年来所受的委屈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我今晚还有工作,明晚再陪你和阿姨。”他看起来不怎么热情,语气淡淡,嘴唇在她脸颊上碰了下,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那冷清离去的背影,柳研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 她自认可以掌控住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依然有她,但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狂热和坚定。 手掌不由凉了下来,她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快点儿去到婚礼那一天。 ★ 黎晏今晚加班没回来,公寓里没有人做饭,云裳雅一个人也不想动手,便去小区外面的餐馆打包一份牛肉面。 天色如涂了墨般浓稠,几点稀疏的星光。 路头一片湿漉漉的泥泞,必须小心行走。 “噗”一声,她踢到一处坑洼,险些摔倒。 “这么不小心!”一双壮硕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男人目光比锋刃还要凌厉,语气却是关心的。 “你怎么会在这?”云裳雅侧首瞟了他一眼,略 微疑惑,今晚他不是要跟柳研订婚吗?察觉到他的手还扶在自己腰上没挪开,她陡然使力,像头蛮牛一样顶搡着他。 “放开我!” 执拗而愤懑的模样令凌臣阙不由勾唇一笑,黑眸幽深地盯视着她,云裳雅长长的发丝用一枚流苏簪子慵懒地绾在脑后,身上的羽绒服令她完全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脚下的靴子很笨拙,却也显得几分可爱。 只是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搜寻不到当初那腔浓浓的爱意,他心头不由闪过重重的失落。 “凌臣阙,我们已经离婚了,希望你没事就别来这边闲晃,”她低声斥道,谨慎地掠过他身边,手里拎着那份散着香气的牛肉面,往小区大门口走去。 凌臣也不生气,幽暗的眸光在不断的变换闪动,注视她离去时的身影。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黑衣汉子跟着她过去,待到无人之时蓦地毫不温柔的架起她,强行往路旁停泊的面包车里带去。 “唔——” 云裳雅一挣扎,马上就被人捂住了嘴,这一幕在浓墨般的夜色掩映下不甚明显,不仔细看还以为不过几个人正常的行走。 那白色塑料饭盒脆声掉在地上,却没有人捡起。 凌臣阙感觉到不对劲,瞳孔中闪过震惊,一把丢掉正欲点燃的香烟,钻进车里,跟上去。 云裳雅很快被送到酒店的一间高级套房里,房间里的大床上坐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穿着白色浴袍,指间夹着雪茄,醉生梦死地吞云吐雾。 “蓝正荣,你把我带来这干什么?” 云裳雅一眼认出这个谢顶的男人,在那两个黑衣人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掌后,立刻愤怒地叱道。 蓝正荣步步地朝她走来,眼睛里射出浓稠淫亮的光芒,“对着你这样的美女,你说我想干什么?” 他拉开浴袍的前襟,立刻就露出一身油滋滋的肥膘,云裳雅只觉惨不忍睹,恨不得立刻去洗眼。 “小美人,别这么紧张嘛,呆会儿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蓝正荣粗短的身躯逼近,流里流气地打量着她奶酪似的皮肤,恨不得就这样一口把她吞进腹去。 不急,慢慢来,他有整晚的功夫。 他惯于做足前/戏。 蓝正荣拿起桌上的古龙香水喷了喷,深褐色的唇上诡异的笑令人悚然,“知道吗?从那个酒会上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在金钱的征服下,他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鲤,而云裳雅,正因为得不到,他一直都心痒痒,。 云裳雅喉咙里一阵恶心,被这老色鬼喜欢上可不是件光荣的事。 她靠墙站着,暗暗打量着四周,套房门口还有那两个男衣男人把守着,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身体紧紧绷着,万没想到这老色鬼不仅好/色,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掳人。 云裳雅佯装着无比镇定的模样,一脸无惧地问,“蓝正荣,你对得起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吗?” 蓝正荣突然嘎嘎地笑起来,一脸的嫌恶, “呸,那个黄脸婆,连腿都没有,圆辘辘的像个怪物,对着她我都快咽不下饭了。” 早知道蓝正荣不是个东西,云裳雅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地发凉了,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可怜女人感到悲戚,为那个为丈夫痛失双腿却遭到嫌弃的女人感到不值。 蓝正荣光着脚踱步过来靠近云裳雅,变/态地俯身去嗅她身上的味道,目露淫光,“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白嫩得像块豆腐的女人,唔......真香。” 蓝正荣攥住她的手臂,一张嘴迫不及待地就吻过去,开始幻想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 “滚——”那只威猪手像一条油溜溜的蛇在她皮肤表层游走起来,云裳雅屈起膝盖,奋力踢过去,蓝正荣却早有防备地捏住她的腿,滑腻腻的手心还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延伸。 “真辣,我喜欢,”老男人淫笑着,嘴巴喷着难闻的气味亲了过来。 云裳雅几乎要吐,恨不得立刻死去。 正以为绝望的时候,门外守着的两黑衣人忽然慌张地奔进来,“蓝总,不好了,夫人上来了。” “shi-t!”老 男人慌不及地松开了云裳雅,捡起掉到地上的浴袍披上,一把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虽然无比厌弃家里的残疾之妻,但蓝正荣是两袖清风入赘女家的,这些年虽然也一点一点慢慢地侵蚀着女方家里可观的财富,但蓝氏集团的大部分股份还在攥发妻手里,他不能做得太绝。 那几个人消失后,房间里有几秒钟短促的静默,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 云裳雅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侵犯过的皮肤充满屈辱的烙印。 房间外,辘辘的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特制轮椅缓缓地驶进房间里头,轮椅上女人的盘发一丝不苟,宝蓝色的衣服面料是名贵无比的绸缎,她衣装矜贵,浑身散发出来的却如枯枝败叶一般腐靡而绝望的气息。 腿下空空如也,裤腿打了个结空空悬挂着,令人心头不寒而粟。 她的身后,还站着几名保镖模样的男人,成一排站在她身后,阵仗凛然。 无腿的女人正用一种轻贱冷峭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云裳雅,厌恶之情一览无遗。 她不紧不慢地抬手,虎口陡然钳住云裳雅下巴,声音森冷,“瞧你这张小脸,果然有魅/惑男人的资本。” 女人手指的轮廓形状很好,却带着终日不见阳光的白冽,类似于烫熟了的鸡爪,又类似于从电视里头伸出来的鬼爪,配上空荡荡的裤筒,诡异得无比骇人。 云裳雅的下巴被这几根毫无血色的手指掐着,被迫望进女人阴冷的瞳孔里,心跳几乎都要停掉了。 “你是谁?”她颤着嗓子问,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既然你这贱女人那么渴望男人,你们几个,过来满足她,”无腿女人的手掌摆了摆,身后几个硕实的男人瞳孔一下大放异彩,纷纷解着皮带,朝床边走来。 女人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双手摇着轮椅,辘辘地挪开了。 才脱离虎爪,又陷入了狼窝,云裳雅一手小心地护着腹部,情急之下脱口大喊, “蓝夫人!” 轮椅“嘎吱”停顿下来,女人回过头,“你知道我?” “就凭你这贱女人也配叫我的名讳?”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飘起,一个狠厉的巴掌劈头劈脑盖过来,云裳雅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两个狼一般的男人扑上来,恶狠狠撕裂她身上的面料,瞬间衣衫碎裂。 面对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怀有身孕的她根本无法逃掉,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却忽然减轻了,几声“咚咚咚”的闷响过后,房间回归了平静。 “滚!”冷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云裳雅欣喜若狂地睁开了眼,“臣阙。” 几个男人被摔在地上,他们虽不曾见过凌臣阙的面,但跟在蓝夫人身边多年,却是认识他的,几人鼻青脸肿地面面相觑,夹着尾巴灰溜溜窜出去了。 “臣阙,”一声哽噎,她忍不住扑入这个温暖结实的怀里。 过往的爱爱恨恨,恩恩怨怨刹时风轻云淡了,这个怀抱比任何地方都要令她感到更为安全可靠。 长长的睫毛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凌臣阙感到意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结实的手臂用力将她收入怀里。 “别怕,有我在,”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传入她耳朵里,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动听。 回到金椒新城的公寓,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的,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蓝正荣猥亵的笑容,阴森森的无腿女人,还有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冲着她翻解着皮带。 云裳雅躺在床上,攥住那只温暖的手掌,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温度传递过来,才让她微微安定下来。 睫毛颤了颤,很不安地睁开眼来。 “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的,”凌臣阙刚毅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此的清晰,语气柔软,像是给她一剂定心丸。他没有像以往逮住机会就毫不留情地损她一番,甚至像个贴心的爱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看她入睡。 “谢谢你,”她嗓子轻轻的,真诚地说道,才慢慢地阖上眼睛。 鼻端萦绕着她淡淡地 清香,是清新的薄荷味沐浴乳的香味,混合着她的体香非常的好闻。 凌臣阙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端详着这张睡颜,她有着秀丽端庄的五官,洁白如玉的皮肤,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外表,内里却有着一颗坚韧倔强的心。 她身上并没有令他特别反感的缺点和缺陷,相反,温婉沉静的性子使人特别容易喜欢上她,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他到底讨厌她什么呢? 此刻才惊觉,他并不讨厌她,他只是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给她定了罪,因为她的存在令到柳研痛苦不堪,而他也因此心痛。 困意渐渐涌了上来,他直接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去,胳膊肘碰到她时,睡着了的女人无意识地将身子往他怀里蜷了蜷。 心底空缺的某处仿似得到填补,他自然而然地将这具温绵的身体拥入怀里。 清晨,云裳雅醒来时才发现胸口处横着一只沉沉的手臂,她立时怔住了,看了看床畔沉睡的男人,胡乱地扒扒着乱糟糟的头发。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怎么可以睡在她床上! “哎,你起来,”云裳雅气恼地推着他,男人却纹丝未动,随着平缓的呼吸发出轻微的鼻息声。 云裳雅侧过头看他,这人平时总爱绷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他好几十万似的,唯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彻底地松驰下来。 她恍惚出神,一双俊眸忽地张了开来,漆黑的瞳孔里散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66.【066】不是好人 她恍惚出神,一双俊眸忽地张了开来,漆黑的瞳孔里散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云裳雅到厨房里做早餐,凌臣阙一跃而起,穿好西装的走向洗浴间,熟门熟路地用她的毛巾洗脸。 念在他昨晚救过她的分上,云裳雅没有赶他走,待他洗漱好坐下来后,端了碗面条到他面前耘。 黎晏却不乐意,年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鼻孔冷冷哼一声,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在黎晏眼里,凌臣阙就是个薄情薄义的负心汉,不但在云裳雅怀孕的期间抛弃了她,还另娶新人踝! 凌臣阙基本无视他,眸光不经意地打量着,云裳雅穿着一条休闲的韩风长裙,和斯文干净的黎晏站在一起倒是意外的搭配,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相差五岁之多,这个发现令他眉目很不悦地凛了起来。 他的两只眼睛深潭似的在两人之间不断地梭巡着,他们身上有着令人羡慕的年轻朝气,反观自己,一身西装革履,腕上的手表名贵无比,华丽而沉重的躯壳与这简约的家居氛围格格不入。 云裳雅刚吃两口面,立刻捂着嘴跑到浴室里。 “怎么又吐了?”黎晏连忙跟过去,替她顺背,又递给她一杯水。 凌臣阙这个“孩子爸”却呆呆地愣着,手脚无措,浓浓的眉峰微凝了下,清贵俊美的脸掠过不自然的神色。 这顿早餐吃得浑然不是滋味。 手机在昨晚睡前关掉,他重新开机后,柳研的电话就进来了,声音依然娇悦但非常地不满意,“臣,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昨晚的订婚典礼,他说有工作未完成,结果消失了整晚都找不到人影! 她有去他公司找过,他根本不在,柳研脸色很不好。 凌臣阙手掌捏着手机的边缘,电话里面柳研一直焦急着催促他回家,偏偏鞋子就像粘了胶水似的不想动。 “你有事就快走吧,”云裳雅拿着水杯站在厨房门口,伸手轻拢了一把脸颊旁的垂落的长发。 她对他说道,带着几分不明显的驱赶意味,有他在的地方就连气压都偏低,她说话都不能放开嗓子。 ★ 云裳雅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两天病假。 蓝馨儿得知她受了惊吓,下了班后就买了一大包吃的,风风火火地奔往云裳雅的住处。 “馨儿姐,你好,”是黎晏给她开的门,他淡静地勾了勾唇,礼貌地称呼她。 “裳雅,这你的房客啊?”蓝馨儿睁着贼亮贼亮的大眼,啧啧地嘀咕道,“人长得帅,嘴皮子还挺利索。” 她把沉沉的一袋食物放到餐桌上,眼尖地就扫到沙发上一件价格不菲的西装。 “搞什么,你和凌臣阙还有来往?”蓝馨儿手指拈起那衣服打量一番,脱口问道。 她一看到阿玛尼这牌子,就已猜想到是凌臣阙的衣服。云裳雅语噎,昨晚她的衣服被撕碎了,凌臣阙才脱自己衣服给她蔽体的。 蓝馨儿从酒店打包过来的饭菜是现成的,只需端上桌,拿起筷子便可以吃,老鸭煲,椒盐排骨,炒蛤蜊,烤玉米,还有馒头饺子之类的主食,很丰富,任凭外面寒风猛吹,几人一起聚在橙色的灯光下,暖暖饱餐一顿,特别地有满足感。 黎晏与人熟络了之后,褪去初见面时的羞涩,也是个健谈的人。 “云姐,以后晚上你千万不能再单独出去了,姓蓝的那一家子简直都是畜生,居然这样对你。” 馨儿的手里筷子一抖,准备送入口中的基围虾便掉回瓷碗里。 云裳雅一边轻啜着杯子里的卡布奇诺,一边若有所思的道,“其实只有蓝正荣心术不正而已,他的妻子虽然狠辣,但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黎晏不赞同地抗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也不能把对丈夫的怨气撒到你身上!” 让几个男人强/暴一个女人,这样的手段能直接毁掉一个女人,简直丧心病狂了。 馨儿一直在旁安静地听着,偶尔吃几筷子饭菜,鲜少发言。 直到食物被扫光了,她才脚步踉跄地离去。 暂时不用上班,云裳雅窝着家里的沙发上,随着脑子里天马行空的灵感随心所欲地绘着草图。 蒋怡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提着一篮子饭菜就登上门来。 “生孩子这事,阿姨是过来人,我也算是你半个妈了,我是过来照顾你的,”本来很宁静的屋子,蒋怡像个麻雀叽叽喳喳地吵得她心里都不安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云裳雅神色淡淡地接下那篮子饭菜。 蒋怡的厨艺并不怎么高超,一碗红烧肉炖得全油油的,让她连送入口的***都没有。 仍记得很久的时候,那时候云霖谦还不是教授,只是个小小的教师,薪水不高,一家子的生活过得很拮据,但是家里永远都会布置得温暖馨香,母亲总有办法把饭菜烧得香喷喷,把她和父亲的生活照顾得妥妥贴贴。 云裳雅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最幸福的家庭里面。 直到有一天听到父亲和母亲吵架,她听到父亲用很不耐烦的语气数落妈妈,嫌弃她总爱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紧紧有条,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冰冷完美,也令人索然无味。 母亲被气得哭着跑出去了。 后来,云霖谦娶回蒋怡,那个家每天都鸡飞狗跳。 云裳雅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蒋怡这样的女人,究竟哪一点能比得上母亲? 她只从篮子里挑了份像样的木瓜鲜奶品尝起来,蒋怡在沙发上翻阅着她的杂志,翻到其中一页时,目光顿亮, “小雅,这双长靴真的很不错耶。” 云裳雅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是一款最新出炉的超长筒皮靴,过膝的靴筒能惹火地紧紧裹住腿部,性感时尚,蒋怡乌黑的瞳孔里映出一抹惊艳的喜欢,渴望地望向云裳雅, “阿姨也想要一双这样的靴子,小雅,你是这靴子的设计师,能给阿姨弄一对吗?” 蒋怡说得很含蓄,云裳雅还是听清楚了,勾唇笑起来,笑意却没有漫延进眼底。 “您要喜欢的话直接打电话订购就行了,很方便的。” 她收回了目光,手里的小匙漫不经意地搅拌着碗中的牛奶,不软不硬的语气就让蒋蓉吃了个闷钉子。 蒋怡冲着云裳雅无声地努努嘴,暗暗骂道,臭丫头,有什么了不起。 养了这个丫头等于养了头白眼狼,在那么大间的公司上班,却连区区一双鞋都不肯送给她这个继母。 蒋怡悻悻然地翻了翻杂志,看到那价目表时不由砸舌,乖乖,四十九万! 价格奢侈但鞋子本身也带有足够致命的诱惑力,不断地攻溃消费者的心底防线,即使明知消费不起也不惜为之倾尽钱囊。 蒋怡虽然很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大喇喇差不多五十万元买一双鞋,她还是觉得很肉疼。 五十万差不多就是云霖谦半年的薪资了,虽然云霖谦是大学的教授,但收入要维持家里的支出,更要承担云子弦上贵族学校的昂贵学费。 区区小康之家还供不起她消费这些奢侈品,蒋怡只好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云裳雅将蒋怡的神色全览入眼,淡淡地笑起来了,蒋怡又坐了一会儿,讨不到一点好处,她很快就离开了。 凌臣阙却打来电话,声音平淡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他问云裳雅,“身体好点了吗?” “哦,我很好,”手指扣着手机壳的边缘,她非常不习惯他这种语气,好像在关心她似的。 下午,云裳雅独自逛着商场,准备买些孕期的书籍和光碟。 云裳雅正在服装区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婴儿小小的衣裳,逛着逛着,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李蓉手里拎着几个时装购物袋,她看到云裳雅在逛儿童服装区时,脚步就顿住了,想到她正怀了凌臣阙的孩子,心头燃起几把火。 李蓉轻蔑地勾唇一笑, “做人,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非要像条丧家之犬被人扫地出门才觉得过瘾吗?” 云裳雅不想跟她吵,李蓉嘴皮子功夫非常利害,而且人非常蛮横,撒起野来就跟泼妇一样。 她转了个身,而李蓉仍旧出言讥疯,说得非常难听,“就你那副穷酸样,也想做豪门少夫人?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p> 云裳雅倏地回头盯着李蓉,勾起唇冷笑,“说完了吗?说完了请让开,好狗不挡道。” 被骂为狗,李蓉气得想发作。 四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李蓉到底要顾及颜面,脚一跺,拎着几个时装购物袋气汹汹地走了。 . “柳研姐,你快看,”红色的跑车里,lidia指着公路的方向说道。 柳研握着方向盘,眸光向着窗子外面望了出去,云裳雅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微微凸了起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慢慢走着,看起来心情悠然。 “活得这么舒心,看来那只老色鬼并没有得手啊。” lidia眼神在那隆起的肚子上停滞着,忽然眼珠一转,朝柳研说道,“姐夫怎么说?他有没有让云裳雅去把孩子堕了?” 柳研一张粉脸慢慢变白,他当然没有。 想起云裳雅被沷冰水时他心急如梵地样子,他多数会留下这孩子。 “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就是凌家的小少爷小公主了,安锦瑟肯定会宠得他们到骨子里去,”lidia紧紧盯觑着她,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让柳研脸色慢慢变白,然后转为青色。 柳研贝齿咬着唇瓣,思维有片刻的停滞。 lidia望着窗外,忽然惊叫一声,“那个不就是姐夫嘛?他怎么会在这?” 一辆黑色尊贵的轿车缓缓驶过来,从车里下来一道挺拔的身影,朝路边的云裳雅走去。 “他们离婚后,怎么还有来往啊?”lidia状似不经意地发问,更刺激得柳研大脑里的气血翻滚起来。 那边,云裳雅瞧见凌臣阙大步就逼近身来,诧然睁眸,“你怎么又来了?” 凌臣阙皱紧了浓眉,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深沉的神色,“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瞎逛也不找个朋友陪伴,如果再次被蓝正荣绑了去,看谁会来救你。” 经他一提,云裳雅脑子里也一凛。 她不过想以步代车散散步,再说现在光天白日,蓝正荣那只老色魔总不至于那么猖獗吧? “我现在就回公寓去了,”她抿了下唇,从他身旁掠过。 小肚腿处忽然间一阵痉/挛,一阵剧烈地疼拉扯着她腿部的经脉,她禁不住低呼一声,被疼得直敛着眉。 “怎么了?哪里疼了?”男人原本绷得紧紧的俊颜露出一抹紧张的神色,看着她弯下腰伸手去揉捏小腿肚,像领悟到了什么,一双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在干净的混凝土地面上,大手落在了她腿上轻轻地按捏。 “这样好点了吗?”他问道。 云裳雅点点头,一颗心猝不及防地变得暖了起来,那抽搐的疼在他的手掌的按摩之下一点点地缓解了。 “我送你回去。” 云裳雅想推掉,他不由分说推着她走过去,只好跟着他上了车子,向着小区方向驶去。 心底忽然升起丝丝的疑惑来,这两天凌臣阙很反常,离婚前对她冷若冰霜爱理不理,离婚后反倒比以前热忱多了,甚至还纡尊降贵给她按腿,她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后面有一辆红色车子缓缓跟进,柳研暗暗地捏紧了方向盘,漂亮的眼睛冷冽地瞟过,浓密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道厚重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的那一缕愠怒。 病假之后,云裳雅重新回到公司上班。 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凌震旭了,他仍旧过来探她了,还是带着刘婶亲手做的饭盒,眉目慈祥地进了她的办公室。 “爸,”云裳雅唤了声,才惊觉这个称谓并不妥当,于是尴尬地改口为伯父。 空气微微凝固,凌震旭精锐的目光闪烁,并不在意。 云裳雅揭开便当的盖子,刘婶的手艺没有变,仍是色味俱佳令人食欲大动。 云裳雅敛着眉,不由有些感慨,这婚都离了,怎么还能让老人家给她送午餐过来。 “小雅,虽然你跟阙儿离婚了,但是,只要你愿意的话,你仍可以像以前那样叫我爸,”凌震旭慈祥地说道,一边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 云裳雅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肯定不会再叫凌震旭爸了,不然被李蓉或有心的人听见,很容易滋生事端。 “伯父,您以后不必给我送饭了,我们公司附近有很多餐馆,用餐很方便的,”凌震旭这份情她领下了,但公公总是送饭过来,她于心不安。 凌震旭没说话,只淡淡笑了笑。 云裳雅吃着饭,隔壁办公室里隐隐有不寻常的喘息声传了过来。 云裳雅安静地倾听了会儿,脸色顿变,尴尬地望着对面的凌震旭。 凌震旭人老了,耳朵不如她灵敏,直到隔壁办公室的娇喘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他才留意到,仔细地听了下,一张沧桑的老脸五颜六色地变幻着。 “啊...啊...” “用力一点...” “小荡妇,看我不整死你。” 一陈咯咯的娇嗔因男人的狠肆更加欢快起来。 云裳雅嘴角抽搐,耳根燥热,该死的秦墨珂,又在办公室里发/情。 公公凌震旭就坐在她对面呢,听着这香艳的一幕,云裳雅恨不得直接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凌震旭脸色已黑成木碳,一***不堪入耳的喘息声不断传来耳中,云裳雅在心里默默问候了秦墨珂全家。 她难堪地站起来,“伯父,楼下新开了家茶馆,我带您去品茶吧?” 凌震旭凝她一眼,当然明白她在找台阶下,黑着脸地点点头。 终于把凌震旭送走了,云裳雅大呼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楼上。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从秦墨珂办公室里出来,脸上还晕染着激情过后的红晕,不在意地睨了云裳雅一眼,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俊美的男人正懒懒地系着领带,听到推门声,无比性感地朝她勾唇一笑。 “秦墨珂,你就是个渣。”云裳雅恨恨地诅咒一声,幸好她已从凌家搬出来了,不然与凌震旭日日面对,想想这幕都尴尬极了。 “陪我吃午餐,”秦墨珂慵懒地走过来,不容置喙地说道。 “我已经吃过了,不去。”云裳雅一口拒绝,打算回自己办公室。 “扣你假期。” “变、态!”云裳雅立刻转身,咬牙切齿,多么渴望能用目光来杀死他。 “这话我爱听!”秦墨珂毫不在意,笑米米地说道。 下班之后,几个同事约在一起吃饭,黎晏最近都要加班,晚上通常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做饭比较烦琐,云裳雅想了下,便跟着大部队一起往餐厅里出发。 一群同事包括lidia到达的时候,迎面遇到一对手挽手的壁人。 云裳雅默默地看了眼,还真是巧,越不想碰见的人,偏偏就遇上了。不过在这里遇上他们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家餐厅在这个范围很受欢迎。 凌臣阙只淡扫一眼,并未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的目光,仿佛并不认识她的样子。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云裳雅扭过头就能看到凌臣阙对柳研细致的服务。 “云设计师,他们真的很搭,你觉得呢?”lidia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云裳雅将目光收了回来,淡然一笑。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偶尔跟几位同事聊上几句。 突然,手机震晌了起来,她的指腹轻滑到接听键的位置,就听到蒋怡的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着。 “裳雅......”断断续续的,听得云裳雅云里雾里,“不好了,你爸爸他......” 云裳雅怔住了,连忙问道,“爸爸怎么了?” “他在上课的时候忽然就晕倒了,现在被送进了医院。” “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云裳雅迫不及待地就站起来,跟同事打个招呼后直接朝着电梯处奔去。 云霖谦的身体虽不是特别壮硕的体质,但二十年来也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间晕倒?虽然一直跟他置气,但毕竟是亲生父亲,他出了事,她比谁都着急。 越是着急, 越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云裳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落,她的心,也慢慢地跟着沉下去。 半个钟之后,云裳雅匆匆赶到,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中找到了哭丧着脸的蒋怡。 “阿姨,爸爸呢?” 蒋怡抬头看她一眼,一脸的担忧,“还在里面,结果还没有出来。” 云裳雅望向急诊室的灯,暂时压下心里的担心,站在蒋怡身边一起等待。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掺杂着许人意味不明的愁苦,令人心里堵堵的。 “砰”地一声门从里面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声音尽是公式化的冷漠,“是脑动脉硬化引起的昏迷,病人已经醒了过来,你们现在可以进去探视了,但病人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走开了,云裳雅大大地松下肩膀,抬腿步入病房。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是个儒雅翩翩,博学多才的巨人。如今细细地一看,这个巨人已经慢慢开始苍老了,一头黑亮黑亮的头发不知何时开始白了许多,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总让他显得很斯文富有学问,其实是老花镜来的。 云霖谦已经醒了过来,见到离家多年的女儿时一脸诧异,随后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云裳雅鼻子一酸,敛下心头纷纷扰扰的心绪,“爸爸,您觉得好些了吗?” “小雅,你、你叫我什么?”云霖谦情不自禁地喜悦起来。 从很久的时候开始她就不愿意再叫他了,这么多年一直躲在外头不愿回家,结婚搬进了凌宅后,回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他本来很想去凌家看看她,但是两人一见面就会急赤白脸地吵起来,所以他一直忍着不去打扰她。 再次听到女儿一声娇软的呼喊,云霖谦心头的激动无法形容。 蒋怡在旁边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霖谦,你吓坏我了,你说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了吗?担心什么,”云霖谦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 云裳雅猜想他俩应该有话要说,便道,“我出去先办个住院手续,顺便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嗯,好,小心开车,”云霖谦叮嘱道。 直至云裳雅的身影完全离开了,他整个人才松了下来,活了半辈子,面对无数学生,见到女儿时手心居然冒着汗,生怕哪点没做好,好不容易积赞的好印象就会瓦解,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让他很无奈。 云裳雅到收银中心办理好住院之后,熟悉的手机铃声传来,凌臣阙声音低沉地问,“在哪里?” 云裳雅不由得眉心微蹙,他不是和柳研吃饭吗?怎么还有空给她打电话? “在医院,我爸生病了。” “生病?什么病?”他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些吃了惊。 “什么病也不关你事,”云裳雅很不习惯他这种语气,好像带着亲人间的关切似的,但她清楚,心里装着其它女人的他怎么可能关心她?硬绑绑地回了句,径自挂了线。 八点钟,整个城市被无边无际的夜色笼罩,每一条街巷霓虹闪烁,繁华如梦。 云裳雅坐在床边,捏着把小刀削着苹果皮。 “你......跟臣阙,你们怎么样了?”云霖谦观察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然知道她婚后过得很辛苦,丈夫的薄幸,婆婆的刁难,还要每天上班工作,但她究竟过得有多辛苦受了多少委屈,他并不知情。 云裳雅从不跟人诉苦,即使丈夫与其它女人的绯闻让她受到不少指指点点,她也洒脱地一笑置之。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坚强到不会受伤。 她眼眶倏地一红,低声地道,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云霖谦顿时感到心痛,仍记得当时凌臣阙带着丰厚的礼金上门,沉声朗朗地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结果......他在家里看到凌臣阙带其它女人去哪旅游去哪购物的绯闻,恨不得当即就去找这小子痛揍一顿。 他心里很不好受,却不得不想办法安慰云裳雅, “放心吧,我的女儿 这么年轻,又那么漂亮,迟早会找到另外好人家的。” 云裳雅不在意地抿抿唇,她哪有心思找什么人家,现在最大的心愿不过可以生下一对宝宝,尽力将他们抚养长大,而且,她早已不再年轻,离了婚站在奔三的行列,要重新寻找一份安稳的感情,并不容易。 67.【067】她没空 而且,她早已不再年轻,离了婚站在奔三的行列,要重新寻找一份安稳的感情,并不容易。 云霖谦吃完一个苹果,蒋怡也从家里重新过来了,带来一壶熬好的鸡丝板粟粥耘。 晚上有她陪着父亲,云裳雅也算放心了。 她拿起皮包站起来,脸上一片难掩的疲倦之色,走到楼下的大厅时,却与遇到了凌臣阙撞上了,他从玻璃门口走了进来,黑色的长裤,冷色系的衬衫,通身寒气逼人,仿佛刚刚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云裳雅惊讶了,不敢置信踝。 他不是在陪着柳研吃饭吗?这会儿怎么跑来医院?她的头脑有点懵懂了,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来看看岳父大人,”他微微扬扬着唇,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意味深长,理由似乎很充足。 “你来看他干什么?要气死他吗?”她冷睨着他,没忘记这混蛋曾经利用云霖谦的教授之位来要挟她离婚的事。 凌臣阙略显尴尬,手掌不自然地摩挲着青青的下巴。之前为了离婚的确不择手段,云霖谦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非气得七窃生烟不可。 “岳父现在在哪?我看看他去,”他抬腿,往病房走去。 云裳雅立刻拉住了他,不让他进去,“天色都晚了,爸爸已经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主要里面有蒋怡在,无论从容貌或财富各个方面,她非常垂涎凌臣阙这个富二代,恨不得自己也生个女儿直接嫁给他,云裳雅真怕他进去,蒋怡就会扯着他没完没了。 凌臣阙的脚步因她的话顿了顿,便点点头,与她一起走出医院。 包包的手机震动起来,云裳雅连忙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接通之后,蓝馨儿活力充沛而爽朗的声音: “裳雅,你刚刚饭都没吃几口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裳雅嘴唇微弯,不久之前还心急如梵,此刻已经能风轻云淡地讲述这事了,“我父亲教课的时候忽然晕倒了,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裳雅,刚刚在餐馆我们不是碰到凌臣阙和柳研这对狗男女嘛,你知道吗,你走后不久凌臣阙也撇下那个女人走了,你都没看到,那女人气得脸都歪了,哈哈,看到她吃瘪的那样,我就特高兴。” “蓝馨儿,你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呢?”云裳雅佯装正色骂道,自己也忍不住轻松起来。 她并非圣人,看到情敌不高兴了,自然会乐起来。 眼角不由斜瞟了眼前面行走的男人,要知道他堂堂凌氏集团的总裁被称蓝馨儿称作“狗男女”,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哈哈哈,我就这样,谁叫她抢了你老公,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眼看已经走到路边的车旁,云裳雅只好和馨儿挂了线。 凌臣阙一直比她先走在前头,此刻已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个饭盒,云裳雅不由狐疑地打量他。 凌臣阙却说道,“我看你和同事一起,都没吃什么,就给你订了份面。”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她没吃东西?刚刚因为云霖谦的事忙碌得无瑕顾及其它,现在闲了下来,才发觉腹部里空得慌。 凌臣阙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就把那盒面递到她面前,“就在车里吃吧,吃完就回去了。” 俊容有丝不自然,事实上他一整天都想起她早上孕吐的情形,他却完全帮不上忙,刚刚在餐厅遇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又匆匆的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跟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碗还热乎乎的汤面,云裳雅整个人都愣呆了,心里不由怪怪的。 三天之后,父亲出院,云裳雅特地抽空过去接他出院。 云霖谦脸色红润,看起来已无恙,声音也回也恢复了上课时的中气十足。 他坐在病床上,弯腰系着鞋带,一边对她说, “小雅,你记得我常跟你说过的李教授吗?他的儿子已经回来了,准备回国创业,你去和他见个面吧。” 云裳雅眨了眨眼,意识到这是变 相地让她去相亲时,有些无奈。 “我还怀着孩子呢,谁会喜欢我这样的大肚婆,”她撇过脸去,毫不在意。 “喝过洋墨水的小伙子才不在意这些,我已经跟李升说过了,他并不介意,你总要找个人吧,以后生活也可以有个照应。” 云裳雅拗不过他,只好勉强地答应了,见个面又有何妨,又不一定要交往,。 蒋怡一直在旁服伺着,听到云霖谦要给云裳雅介绍海龟精英人士,颇为不满地奴奴嘴,还在为云裳雅不肯送她鞋而耿耿于怀。 她真恨不得自己也生个女儿,真是什么好的男人都被云裳雅撞着了。 “小雅,你跟臣阙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之前多喜欢你呀,”她很不甘心地追问,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想想云裳雅出嫁的时候,凌家送来多少礼金,虽然她看上的那间沃克商场凌家并没有给,但那堆礼金已足够他们买下国内的任意一间商场了。 云裳雅摇摇头,从前是从前,他变了,她也只有死心了。 下午的时候,她化了个淡妆,略略打扮了下,便来到约好的地点。 对方叫李升,二十八岁,剑桥大学毕业,经营着一间不大不小的外贸公司。 云裳雅进了餐厅,一双美瞳搜寻着目标人物,一张俊得一塌糊涂的脸庞忽然冒了出来,“嫂子,在这吃饭呢?” 云裳雅定了定神,才蓦地想起,这个人是凌臣阙的发小郁瀚,就连这个餐厅也是他名下的。郁瀚她曾见过几面,对她非常友好,可是自从跟凌臣阙划清界线后,她也自动地将他这些朋友划到边儿去了。 乍然见到他,她有些微怔。 郁瀚一双桃花眼正饶有兴趣打量她,那眸光,意味深长。云裳雅感觉自己正被人用放大镜看着,非常不自然,颌了下首,便往窗边的位子走去,李升早已看到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郁瀚魅眼挑了挑,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那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见她到时后站起身,礼貌地和她握手,两人生疏得明显不像普通朋友。 他又观察了会儿,才恍然,原来她来这相亲。 才和臣离婚一个月而已,这进展真够神速的,他眯了眯眼,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臣,嫂子正在相亲呢。” 凌臣阙正在总部办公室里审着合同,深沉的目光看了眼短信,瞳孔缩了缩。 他并不理会,视线重新回到合同文件上。 “叮咚"又一条短信进来,让他开始烦燥起来:那男的长得挺英俊的,像个海龟。 凌臣阙大手拾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摁了一通,发了过去,“郁瀚,你再发无聊短信过来打扰我,信不信我让你那间破餐厅倒闭。” 对方像被他的怒气震慑到了,彻底安静了下来。 凌臣阙像是瞪着仇人似的瞪着掌心里的手机,垂下头继续回到合同上。可不过十来分钟的时候,又“叮咚”一声,让他真想摔了这手机。 “他们好像谈成了,一起离开了。” 浑身震了一下,凌臣阙彻底沉不住气了,霍然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走出去。 云裳雅对李升的印象很不错,但肯定不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慕。 这个男人一表人才,谈吐不凡,而且因为出生在书香家庭,浑身洋溢着一股子书卷气。 “常听云教授提起你,我见过你几面,之前已经认识你了,”李升偏头看她,眼睛里有欣赏的光芒。 “哦,是吗?可是我没有见过你,”她不由莞尔一笑。 “我高中的时候就移民美国了,你就算见过我大概也忘了,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了,”李升微笑得温文尔雅,语气一转,“今天的见面实在有点仓促,这周六你有空吗?到时叫上云教授,我请你们吃饭。” 云裳雅有些迟疑,如果答应了他,某种程度上就是同意进一步交往,她不过想应付一下父亲而已,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意思。 刚想拒绝,腰间忽然一紧,她的身子突然间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没空!” ========== < p>今天字数有点少,明天会多更点。 五一了,各位菇凉开开森森,记得回来看文哟~~~ 68.【068】欠了一个洞房花烛夜 “她没空!”一把铿锵有力的男声替她作了答。 云裳雅回眸,正正对上一双蕴含着沉沉怒气的眼睛,可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会忽然出现,更不知道这怒火从何而来。 “你是谁?踝” 李升脸色微愠,忽然迸出这样一个男人,而且对云裳雅的举止亲昵得肆无忌惮,他非常不高兴耘! “我是她的男人,”某男回答得斩钉截铁兼不要脸,让云裳雅都不由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并不曾分开,他就像个醋坛子老公,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会不爽到极点。 虽然和李升只是一面之缘,但解释一下,是有必要的。 云裳雅重新扭过头,对李升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和他已经分开,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的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凌臣阙,相反,俊逸的脸庞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扶在她腰上的手游移过来,覆在她凸起的腹部上,云裳雅今天穿了件宽松风衣,轮廓并不明显,结果给凌臣阙手掌轻轻一摁,布料毫无空隙地贴在身上,肚子就露出来了。 “亲爱的,别闹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呢。” 他拥着她的画面,比任何一对夫妻还要亲昵养眼。 李升瞠目,脸色一下子就扭曲起来。 “这是真的?他是你的前夫?你们还有来往?”李升声音低沉微愠,眼睛里控制不住地射出愤怒的光。 大概感觉自己被戏耍吧。 云裳雅能理解李升看到这幕会不舒服,但不至于这个程度吧?不过刚见过一面而已,面孔阴沉的倒比凌臣阙刚刚的醋坛子的模样还要夸张,与刚刚才那副谈笑风生的温雅先生截然不同。 她有些懵了,都忘记去板开凌臣阙那双狗爪子。 李升最终愤然拂衣而去。 郁瀚一直站在餐厅里的玻璃窗后观察这边的情况,唇边带着促侠地邪笑,这小子心里果然有云裳雅,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十分钟就赶到了,三两下就把对手气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发展下去。 身边敞亮了许多,云裳雅转过身,微微地抬了眼睛看向那男人。 “好玩吗?”她的眸光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凌臣阙掀起薄唇,挑起的眼梢处似有浓浓的嘲弄,“云裳雅,以前口口声声说有多爱我,离婚不到一个月,就按捺不住找男人了?” “离了婚,我自然要向前看的,难道守着这段糟心的婚姻怀念一辈子?” “往前看就是找个男人?”他的语气里抑扬顿挫,又仿佛充满了愤怒似的,“是不是还想带着我的孩子嫁过去?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云裳雅浑身血液一凝,他没有清楚地表态过要还是不要这个孩子,这样模糊不清地回复却她心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么逃脱不掉。 “你想怎么样?”她愤愤地问道。 他沉默起来,好一会儿,重新开口时却没了那股火药味儿,怅然地问,“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 云裳雅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再坚持一下,只察觉这语气里仿佛有无限的惆怅和迷茫。 不可能! 这个高高在上雷历风行的男人怎会感到迷茫? 她无瑕揣测他的心思。 低垂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就触及到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并不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他曾举起手背给她看,冷笑着,“看到了吗?这是柳研十八岁我二十岁时,我们的订情信物,识趣地就乖乖退出。” 她将目光投向自己手上的婚戒,看到它,就会不断地怀念他亲手给她戴上时的那一刻美好。 她戴着他们的婚戒,而他戴着属于柳研的订情戒。 指尖动了动,她最终还是取下无名指上的束缚,因为戴了太久的缘故,手指上有一圈特别明显的苍白。 精巧的指环被掷到泥泞的地面上,立刻被污水弄脏,但钻石的光华依然刚烈灼目。 云裳雅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是放心吧,从此我会很识趣地不再打扰你和柳研。” 将这枷锁一层一 层地剥掉之后,是如释重负,就连脚步都是轻松爽快的。 盯着那枚浸泡在污水里的钻戒,凌臣阙深潭似的眸子暗芒闪动,眸底闪过一抹阴冷。 这枚戒指就跟那一双一双的鞋子一样,她曾视若珍宝。 却都通通果断地扔掉了,决绝的态度完全脱离他预想的轨道。 她不再是那个眼睛里总会蓄满爱意,会在家里一心一意等候他回来的女人,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心底,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离开也抽离而去。就好像他每晚回到家里,看到空荡荡的卧室时,心也跟着空了。 . 云裳雅来到一间中药铺,她知道,后面一直有辆黑色的车子缓缓跟随着。 她视若无睹,专心地挑选着干罗汉果,云霖谦经常要讲课,嗓子都快讲坏了。 这场病,令两父女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令她觉悟到,应该多多关心父亲的身体,切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发生才追悔莫及。 车子里,凌臣阙盯着那身影,眸色越发的深幽起来。 她的家位于城市的郊外,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凌臣阙没有跟来,他鲜少会见她的家人,更少来她的家。 记忆中的家是栋普通的平房,日子总是清苦却也弥足珍贵,院子里总会飘着淡淡的槐花香,有流水伴星光,有歌谣和童话故事,还有妈妈...... 好久没回来了,原来的房子已铲平,重建成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原本的院子里,那颗枝叶茂盛的老槐树已经被从半腰锯掉,连根拔起,重新栽了几株腊梅,艳丽地花瓣盛放开来,高调而炫目。 云霖谦和蒋怡也相继回来吃午饭,云子弦听闻她要回家,也特地从学校里请假回来。 午饭是由子弦的外婆弄的,蒋怡嫁进来后,这位老人也跟随住了过来,年轻大了也无所事事,趁着一把老骨头尚能活动,坚持着要给这家子煮一日三餐。 老人浑浊的眼珠定定盯着你的时候,就像猫的眼睛一样静谧,仿佛带着某种神秘,会令人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老人家也不爱大鱼大肉,只做了清清淡淡的几个菜式,大白菜,肉炒土豆丝,清炒菜心,番茄蛋花汤,与凌家的海味珍馐不可比拟。 云霖谦感到有些尴尬,夹着本来就少量的肉往女儿的碗上送。 云子弦显得很没胃口,筷子无趣地拔了几下 “霖谦啊,别只知道厚此薄彼,也给子弦夹点,没看到他无精打彩的吗,”老人发了话,桌上的氛围都滞了滞。 云裳雅垂着眼帘,自然能听得这些话出针对的意味,云霖谦苦笑了声,“他上课都在睡觉,辛苦啥?都没有一科的成绩及格过。” 他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特别的不满,越长越大更加不得了,酒红色的发,墨绿的耳钉,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在他这代传统的人眼里看来,花里花哨,流里流气。 这两姐弟就是一正一负的两个极端。 云裳雅,跟她母亲一样长得典雅秀美,听话乖巧,听到左邻右里叫小雅他爸,脸上都有光。 而云子弦呢,考试没一门及格过,高考的时候,本科专科的大学,一所都没考上,直气得他一个星期趟床上都吃不下饭。 明明他就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却教出了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这真是莫大的讥讽。 现在这所贵族学校,是花了大半积蓄托了关系才能进去,成绩依然烂得一蹋糊涂,被同行的老师叫去开家长会时,别提那个尴尬了。 吃过饭后,云霖谦便拉着女儿进书房聊天。 “相亲怎么样?怎么人家打电话过来说你和其他男人扯扯拉拉的?” 蒋怡本来,坐沙发上悠悠地磨搓着着指甲,听到这话,无声地勾了勾唇。 云裳雅愣了下,凌臣阙的出现固然令人尴尬,但她完全没想到李升会到长辈这边告状,摇摇头便说,“我跟他不合适,别掇合我们了。” “那我再留意其他人选看看,”云霖谦宛惜地道。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云裳雅一点也不热衷这个话题,从包包里拿了刚买的 干罗汉果,放到他面前,“爸,上完课后,记得要经常泡些来喝。” 云霖谦显得很开怀,呵呵地笑着,“我刚准备去买的,正好你就带回来了,我也不用专门出去一趟了。” 云裳雅离开之后,蒋怡从沙发上站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讨好道,“老公,我们把凌家前两年送的礼金拿出来,买辆车吧。” “出门就有公交车,去哪都方便,买车干什么?” “你看邻居左右都买车了,李艳那个暴发户老公前两天还给她买了辆奔驰,你瞧她那神气的样儿,真令人心烦。” “别人是别人,眼红他们干什么?,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动,迟早要还给凌家的,我这又不是卖女儿。” “还给凌家?”蒋怡一张脸都绿了,“咱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收下这钱怎么了?就这点钱,对凌家来说不过是牛身上的一根毫毛而已。” “再说,你把这个还回去,明显就是不给他们面子,懂不懂啊?” 云霖谦不吭声了,但脸上的坚定却不容置喙。 蒋怡没辙地撇撇嘴,拎起书桌上的袋子,往里面睨了几眼,鼻吼冷哼一声,“几年没回过娘家了,就带回这几个破玩意儿。” 手腕一扬,一袋子的罗汉果就“骨碌碌”地滚落到垃圾娄里了。 “阿怡,你!”云霖谦勃然大怒,气得脸色铁青,“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做人不要这么势利,送出的东西在于心不在金!” “哎呀,不好意思了,你宝贝女儿的心意被我不小心扔掉了,你可以一颗一颗捡起来啊,但别指望我会给你泡茶。” 拍拍手,蒋怡抬腿走出去。 云霖谦气得胸口一阵堵塞,他痛苦地捂着心口,闭了闭眼睛,“书芸,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 云裳雅回到金椒新城,一辆通身火焰似的的跑车也跟随而至。 柳研不再是之前的笑脸可人,也不是车祸后见了她就会尖叫的胆怯模样,香奈儿的名贵外套,多了份冷艳,几分盛气凌人。 云裳雅淡然地看着她款款走过来,这个女人的演技多高明啊,潜伏在她的婚姻里头,以弱者的姿态迷惑众人。 这一刻,才露出凌锐的锋芒。 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把孩子打了,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柳研涂着惹丹的手指捏着薄薄的纸张,精致的小脸冰冷。 她不由失笑,现在的小三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命令人去打/胎吗? 人命是金钱可以收买的吗? 而且她肚子里还是两条人命,云裳雅碰也没碰那张纸,笑得很开怀,异常狠辣的回击过去,“这些钱,等以后你也有了孩子,留着给自己用吧。” 话里的含义很尖锐又恶毒,柳研一下子被气得手脚发抖,定了定神,假装不屑地道, “留着这个孩子,难道想挽回他的心?” “你知道他为什么娶你吗?”柳研双手交叉抱在胸口,反而淡定了下来,“他气我一意孤行地离开,所以娶你回来气气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再搬门弄斧也没有用。”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因何娶我,但肯定不是因为你,”云裳雅神色平平,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很久以前,他们之间也有过很多的美好,公司里的女同事没有不羡慕她的,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每天早晨都会开着那辆迈巴/赫接她上班下班。 时过镜迁,现在同事看她的眼神里,只有鄙夷和兴灾乐祸。 云裳雅不卑不亢地样子,更气得柳研要暴跳起来。 她忽然一笑,粉唇的笑痕勾得很深,“知道吗?你们婚礼过后的第一天,他带我去的是马尔代夫,我们就像度蜜月一样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你都不知道,我们爱得有多热烈。” 一个爱得热烈,让云裳雅的脸彻底僵凝起来,又苦又涩的滋味随着血液的方向向四肢百骸扩散。 即使过去了两年,云裳雅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婚礼那天的情形。 那是一个阳光璀灿的下午,他们在神父面前完成互许终生的仪式 后,柳研的电话就打来了,歇斯底里的地哭喊,“臣哥哥,如果你坚持要跟她结婚,我就从这十六楼跳下去!” 电话里的声音,连她这个新娘在旁边也听得清楚。 她看穿了男人眼底的犹豫,大大方方地握住他的手,对他说,“臣阙,我知道她自小与你一起长大,对你很重要,如果她出了事,你一定会非常愧纠对不对?” “你快去吧,去劝劝她。” “你不介意?”他惊讶,毕竟这天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日子。 “你的人都盖上属于我的印章了,还怕你被抢走不成,”她幸福地挥了挥手中两个红色的小本本,随后低声说道,“而且今天我们结婚,真的不希望会有血腥的影子伴随我们一辈子。” “我很快就会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给她缠绵一吻,在她耳边说着令人羞得脸红的话。 69.【069】爱得火热 “我很快会回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他给她缠绵一吻,在她耳边说着令人羞得脸红的话。 这一去,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去,他真的就被人抢走了耘。 她在凌府里苦等了一整夜,他都未回来,也杳无音信。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才携着柳研双双满面春风地出现踝。 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浑身洋溢着的柔情似水,经柳研这一提,的确像刚刚度完蜜月回来,一个“爱得火热”,便能想象到他们在一起的情形。 婚后的一个星期里,和其他的女人去度蜜月。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她离开凌家,眼底的爱意,消失殆尽。 无数个的夜晚里,云裳雅总会止不住地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拿出正室的气度,不去管柳研要死要活,硬起心肠不让他过去,情况是否就会不一样? 柳研双手交叉玩于胸前,见到云裳雅脸色变化莫测很满意,漂亮的小脸极为不屑,“有些人,注定在一定,别人怎么抢也抢不走。” 云裳雅的目光从远处飘渺的白云收回,今昔对比,心脏像是被凉水浸泡一般。 柳研就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不留神,已让她的婚姻分崩离析,胸腔里一阵阵的闷涩升起,她已是笑起来,“那就恭喜你了,终于上位成功了。” 再次被暗讽为小三,柳研心头像被一根利刺狠狠地戳着,顿时怒不可遏,纤纤玉手一扬,手里的奶茶就往云裳雅泼去。 来到这家便利店之时,云裳雅要了一瓶矿泉水,而柳研则拿了一盒的巧克力奶茶,却因为口感太过劣质,完全比不上她常常去的那间阳光茶坊里的奶茶,她只抿了一小口就没再碰过了。 此刻全部泼在云裳雅的脸上,胸前的风衣也脏了一大片,滴滴哒哒的液体往掉下,没入深色的裤子里,凉滋滋的。 云裳雅闭了闭眼睛,就听到柳研轻蔑不屑地说,“我和臣一起七八年,谁是那个小三还不一定。” 之前多次被人叫做小三,她忍气吞声,因为凌臣阙在身边。 现在对着一个被三振出局的女人,她无须再顾忌。 柳研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傲视着她,神色冷然带着鄙视,“在爱情里面,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云裳雅睁开眼时,柳研已经拎起身旁的lv小包,骄傲得像只孔雀转身。 头顶忽然有“咔嚓咔嚓”的声音迸裂出来,似有什么裂开一样。 云裳雅抬头一看,头顶是一个用竹子和铁杆搭起来的休闲棚,专供给人作短暂的歇脚和休息,而伸到最外边的那块铁牌也就是柳研头顶上那一块,因为年份已久的缘故被氧化得面目全非,长满铁锈只是零零松松地挂在上面,被风一吹,猛地摇晃几下,毫无预警地就掉了下来。 她的呼吸一紧。 柳研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已被吓得血色全无。 “快躲开啊!”一声暴喝,有条人影迅速飞来,一把推开呆若木鸡忘了反应的柳研。 一声巨响过后,瓷砖的地面都碎裂了。 “子弦?”待云裳雅看清楚那人时惊了一跳,心底满满的疑惑,他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跑来这了?而且,他之前三番五次地找柳研麻烦,不是恨透了柳研吗?怎么会在关键的一刻推开她?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自己很有可能代替柳研被砸成重伤。 幸好那块铁,只是险险地擦过他身旁而已。 柳研被他大力一推,蓦地跌倒在棚外面的泥面上,浅色系的衣服沾满了恶心的泥巴。 她恨恨地瞪着两姐弟一眼,虽然云子弦救了她一命,可也正是这个罪魁祸首害得她这么狼狈。 柳研脸色极难看,一身污秽困窘地爬起来,焦急之中高跟鞋又狠狠地崴了一下,出尽了糗,好不容易站起来,一拐一拐地跑进红艳艳的车里,泄愤似地将油门一踩到底,疾驰离开。 “你怎么会来这?”云裳雅拉住云子弦,惊吓过后脚都发软。这是蒋怡唯一的一棵独苗啊,要出个三长两短,家里还不翻了天。 “姐,我本来是找你的,你的衣服怎么了。”云子弦搔搔脑袋,盯着她沾湿后变了 种颜色的风衣。 他只有点羞涩,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什么,找我什么事?” “我们学校快放寒假了,不想呆在家里听爸妈整天吵架,我能去你公司里打工吗?” “打工?”云裳雅诧异,一方面为他有这样的想法感觉欣慰,毕竟这个纨绔子弟终于想到要自食其力了,不过也颇有些为难,“可是公司里不招短期工,而且除了打杂,没有合适你的职位。” “我不怕,打杂就打杂,当看门的保安也行,只要不用呆在家就可以了。” 云裳雅情知他叛逆,处于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大概都非常厌烦家里的管教和束缚。 便点点头,“好,那放假之后过来吧,你可以住我那边。”反正家里一共有三室,黎晏占了一间,她占了一间,居中的那间房给云子弦住,刚刚好。 凌宅,凌震旭刚推开/房间的门,一陈扑鼻而来的烟味熏得他直皱眉,在浓重的烟雾后面才发现一张飘渺的俊容,最近凌臣阙抽烟抽得越来越凶了,应该有什么烦心事。 他以手扇了扇风,走过去坐到儿子面前,开门见山,“春节快到了,过完节后,你打算选在哪一天娶柳研进门?先选好日子,好提前做准备。” “爸,你不是一直都支持我和云裳雅的吗?”凌臣阙把烟掐熄,挑着眉问出最疑惑的一点。 仍记得当初父亲是极力赞成云裳雅,当看到他和柳研在一起时甚至还发怒要用鞭子来抽他,是安锦瑟极力劝导下才消了怒火。 “这得问问你自己,偏要和柳研一起,九头牛都拉不回你,我还能怎么办?”凌震旭沧桑的老脸愤然,小心翼翼地遮掩着心底的一丝微妙变化。 凌臣阙感到一种深深地失落。 他一手撑在额际,非常疲倦的模样,“婚礼先缓缓吧,您知道,每到年尾,公司上下就忙得连轴转。” 凌震旭也不戳破他的托辞,知子莫若父,公司里经常忙碌得黑白颠倒是事实,如果决心要做一件事的话,一切都是借口。 但是这次,他也只能无怨无悔地跟柳研在一起了,毕竟,这是他的选择。 “锦瑟,我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说,”凌震旭从儿子房间里出来,下楼到了客厅,脸上露一抹愧纠,朝相濡以沫三十载的妻子道。 有些秘密深埋在心里不说出来,日夜惴惴不安,不得安宁。 安锦瑟正窝在沙发上看八点档,看到奇葩之处还啧啧出声,“这年头的导演都有病啊,女主角的丈夫背着她在外面找情人,导演还让女主角把丈夫的私生子接回家,当成自家孩子长大,啧啧,真是极品啊。” “要换了我,非让他们流落街头不可。” 凌震旭呼吸停滞,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安锦瑟扭过头来,奇怪地问,“老头子,你不是有事说吗?说吧,我听着呢。” 她的生活向来安乐,皮肤保养合适,到这把年纪了还非常的细嫩富有弹性,外表比同龄人不知年轻多少倍。 “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少看这没营养的东西,”凌震旭直接摞下了句话便回房去了。 安锦瑟不以为然地撇嘴,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 “臣?”门外,柳研纤手放在旋转的门把上,探着脑袋望进去。 她早已换了下午那身满是泥巴的衣服,就连车子也彻彻底底地清洗一通,笑脸勾人地看向里面的男子,嗅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时,立刻嫌弃地捏住鼻子。 自从车祸之后,柳研就搬来凌家了,用李蓉对凌家两老说的原话就是:“可怜的女儿,对着我这个老婆子整天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就让臣阙多陪陪她吧。” 凌震旭自然没什么意见,安锦瑟也重新接纳了柳研,默许了。 柳研亭亭玉立朝他走去,宛如花中精灵。 双臂勾住他的颈项,粉粉的双唇就印了上去,清透的雪肤透着冰沁的清香。 “别这样,留到结婚的时候,”凌臣阙马上拉开这双修洁的柔荑,抗拒的意味不言而喻。 柳研来气了,鼓鼓地撅起嘴。 自从她搬进来 后,他很少会去她的房间,面对她主动的投怀送抱也无动于衷,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对她已经没了当初那份热忱。 70.【070】 这段日子,秦墨珂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刚得悉云裳雅从凌宅搬了出来,马上又发现她怀孕的事情,心底刚燃起的几簇火苗,仿佛被浇了一桶冰水下来。 他冷着脸乘坐电梯来到最顶层的办公室,驼色大衣质地精良,比明星还要优质的外表所经过之处都掀起一片惊艳之色,他已经习以为常,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走向办公室该。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一阵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脚步顿住,他往茶水间里面望过去。 两名女职员手上端着刚磨好的咖啡,聊得正欢,浑然未觉背后冷飕飕的目光。 “lily,你知道吗,我早上去云裳雅办公室时看到桌上放着她昨天的检查,都怀了四个多月了。蹂” “啊?可她不是和凌少离婚了吗?人家都和相爱的初恋女友订婚了,她还留着这孩子干嘛?” “谁知道她图什么,大概想借此咸鱼翻身呗。” “她真够牛的,还嫌被凌少羞辱得不够,愈挫愈勇啊,”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吃吃地笑起来。 哪知转过身来,她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秦、秦总......” 公司里严禁讨论和传播八卦绯闻,本来私底下呱唧几句不被发现也没什么,可她们倒霉得被抓了个正着。 秦墨珂冷冷瞥过来,两人噤若寒蝉。 “去财务部领三个月薪水,给我滚!”他漠漠地转身,身后的人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 迎面,云裳雅捧着一箱子样品走来,瞧见他眉头都能夹死蚊子的模样,不由一笑,“谁又惹到你了?整天板着个脸。” 秦墨珂斜睨着她,不语,只是神色逐渐变得冷峻。 两个女员工从茶水间走出来,垂着头,不吭声地从她身边掠过。 云裳雅愣呆了下,恍惚明白过来。 换在以往,蒋怡是不屑与李艳这样的人交往的。 李艳嫁给了村里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穷光汉子,连博学儒雅的云霖谦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在蒋怡心中,李艳始终要比她低一等。 最让蒋怡鄙夷的是,李艳长相狐媚,又爱打扮得招蜂引蝶,令同样身为女人的她犹为反感。 但近几年,房地产业开始兴旺,李艳家的铝合金门窗生意也不断地承接工程,很快,这一家子势如破竹地富了起来,建了新房,又买了车。 李艳在村子里说话也开始变得有份量,邻里左右争相去讨好她。 今时不同往日,当李艳说打牌四缺一时,蒋怡只得假笑着应承下了。 当蒋怡第一次走进李艳新建的别墅时,已经有两个打扮光鲜,贵妇模样的女人坐在麻将桌前等候了。 她万万没想到,李艳居然是李蓉的亲戚。 李蓉过去常来这片郊外搓牌散心,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拥挤和喧嚣吵闹,树草葱郁,氧气清新,她每个月都会过来小玩两天,这次,还把十几年的邻居兼好姐妹安锦瑟带来了。 “艳儿,你找来人就是她啊,玩得起吗?”李蓉见是蒋怡,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蒋怡的脾气本就不讨喜,当即想发作,却强忍着将视线挪到李蓉旁边,舔了下嘴,眼神特别地明亮,“亲家母。” 安锦瑟身着一件精致毛衣和奢华的皮草坎肩,保养得宜非常矜贵的玉脸架着副靓丽的墨镜,头发高高挽起,风韵犹存。 她脸色沉了沉,吐出的语气疏离冰冷,“蒋怡,我们早已没关系,别乱叫让人误会。” “怎么会没关系呢,就算是前亲家也曾经做过亲家啊,至少也比其他人亲多了,”蒋怡谄媚地笑呵着,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几眼李蓉,她在安锦瑟这样的人面前,也不知不觉地感到矮人一等了。 “还玩不玩?不玩我没空在这胡扯,”安锦瑟一推桌上的纸牌,满脸不耐。 “玩,当然玩,”一边的李艳连忙出声打圆场,眼神从空气中递了过来,示意蒋怡不要再说了。 她又捏了捏堂姐的手臂,李蓉脸色缓了些,依旧盛气凌人,“一局五千块。” 蒋怡蓦地色变,这她哪玩得起,连忙道,“都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没有必要赌那么大 ,我看一百块就够了。” 她怕会生出变卦似的,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钞摆到桌面上。 安锦瑟和李蓉相视一眼,彼此勾了勾唇,蒋怡那点小心思在她们这种人面前,无异于小丑跳粱。 蒋怡手气不错,六局连胜,喜得她眉开眼笑。 李蓉早就拉长着脸,她并不心疼钱,可她见不得蒋怡那副得瑟模样。 趁着安锦瑟上厕所的间隙,李蓉掏了支女士香烟,眼神迷离地吞云吐雾,斜着眼慢悠悠地说,“识趣地就劝云裳雅把胎儿打了,别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过完年后我们两家人就要举行婚礼了。” 蒋怡忍李蓉很久了,每次见面,她都被财大气粗的李蓉压着,心里一直憋得不行。 “我看未必吧。”安锦瑟不在,她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成功地看到李蓉脸色凝了凝,眼底扬起了笑意,“你也知道我们家裳雅怀了,这凌家,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孙子吧?” 李蓉脸色彻底阴郁了下来,吸了一口烟又喷出来,一层一层灰白色的烟雾罩住了雍容的脸,添了许多浓浓的风尘味。 “蒋怡,”对面的李艳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在火上烧油。 蒋怡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心底却快意十足,终于扳回一局。 “孙子?什么孙子?”一把声音倏地从身后响起,三人回过头,看到安锦瑟站在走道口,眼底震惊。 李蓉脸色立即变得非常难看,沉声冲着蒋怡喝叱,“蒋怡,你胡说什么!”她的内心极度不安,要让锦瑟知道发现云裳雅怀孕的事,自己女儿的婚事恐怕有变。 虽然与安锦瑟邻居相处了差不多二十年了,两人情同姐妹,但豪门之间最不可靠的就是所谓的感情,何况凌家那么注重血脉的家庭。 “我什么都没说,”蒋怡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嘴巴,看向安锦瑟眼神慌慌张张的,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蒋怡,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安锦瑟凌厉地凤目盯着蒋怡,刚刚她明明就听到到孙子这样的字眼,心尖的肉都颤了一下。 “锦瑟,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只有遵命了,”蒋怡睨了李蓉一眼,表面上讪讪的,语气里却禁不住的得意,她轻咳了一声,“云裳雅怀了你们凌家的骨肉,已经四个多月了。” 闻言,安锦瑟身躯晃了晃,睁大着凤眼,又惊又喜。 李蓉狠狠地瞪了蒋怡一眼,起身走到安锦瑟跟前,拍拍她的肩,“锦瑟,不要听这女人在这胡言乱语,这件事先查清再看不迟,而且我们柳研和臣阙已经订婚了,到时想要生几个就生几个。” 安锦瑟从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似乎才弄懂她的话,无意识地点点头。 牌局仍在继续,安锦瑟明显心不在焉了,一连几次出错牌,让蒋怡又显摆地赢了一把。 李蓉看着她几次走神,心里完全不是滋味,脑子里飞快地盘旋着。 到最后,安锦瑟完全没了玩牌的兴致,找个借口出来,让在外面等候的司机直接驱车去云裳雅所在的诗玛大夏,她面容凝重地推开大楼的旋转玻璃大门,正摁着电梯,旁侧忽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安锦瑟循声望过去,云裳雅正和一名穿着时髦的女子勾肩搭背地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她们并没有留意到这边,说着笑着的走开了。 ========== 这段时间,老鸭懒癌一犯没完没了,断更了十天。 在此,厚着脸皮跟看文的亲们郑重地道个歉,收藏掉得差不多了,读者也走了许多,这是老鸭懒惰的惩罚。 感谢15804576024,钢琴玩家7888两位亲在没有更新时送的月票....妹纸好坏哒,送了东西也不显示出来,害得老鸭一看多了朵花多了张票,就颠儿颠儿地跑后台看。 ps:最后重复一次啦~~凌臣阙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真的不是渣渣,如无意外的话,更新到下个月的时候就能看到整个过程了(如果老鸭不作死又断更的话,超囧~)。 71.【071】随时反悔3000+ 安锦瑟循声望过去,云裳雅正和一名穿着时髦的女子勾肩搭背地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她们并没有留意到这边,说着笑着走开了。 那名女子衣着名贵精致,安锦瑟觉得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根本没心思去深究,全部注意力投注到云裳雅身上,虽然外面穿着件毛昵大衣,但怀着双胞胎的身形本就比一般的孕妇更明显,腹部微鼓,看来蒋怡所说属实该。 安锦瑟眼底霎时浮上一抹怒气,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她,而且看样子云裳雅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她,离婚后她过得倒是快活。 若不是耳尖听到蒋怡的话,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蹂! 她越想越生气,然而更多的惊喜就像肥皂泡骨碌骨碌不停地冒出来,凌家终于要添孙了。 她抬腿正要追上去,转而又犹豫了下,敛眉一想,转身出去弯腰重新坐进了车里,车子调头往凌氏集团奔去,凌氏总部位于寸金寸土的中央商务区,几十层的写字楼巍峨耸立,直插云宵。 安锦瑟进入大楼,一路畅通无阻,上上下下的员工见了她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色调冷硬的办公室里,凌臣阙单肘撑着额似在思索,一缕灰烬从指间垂落,水晶烟缸里早已堆满了烟蒂,从外头进入,立刻嗅到空气中一股呛鼻的尼古丁味。 他抬眸,看到连门都不敲的安锦瑟时,感到惊讶,“妈,怎么来了?” 安锦瑟摘下脸上的墨镜快步走过来,难掩心头激动,“阙儿,你知不知道,云裳雅她怀了你的孩子?” “您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凌臣阙目光停滞了两秒,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淡淡地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早就知道了?”安锦瑟怔松,错愕又疑惑地打量他。 既然知道,为何瞒着她这个母亲? 瞧着凌臣阙缄默不语俨然默认的神色,安锦瑟心头凉起来,气愤得直接举起手里包包就往他身上砸去,“臭小子,你早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我的事情让我自己做主,”凌臣阙推开旋转大班椅站起来躲避,被母亲砸得一直后退。 “什么叫做你的事,这是我们全家的大事,要知道她早已有了我们凌家的血脉,你就不应该和她离这婚,”安锦瑟尖声地喝叱,由于凌臣阙的灵活闪躲,连他衣服边边都没沾上,累得停了下来,扶着一条腰气喘吁吁地瞪着眼,“这个孩子不可以不要,趁着你和柳研还没结婚,赶紧和她划清关系。” “妈,你够了,"凌臣阙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心头腾起隐隐的烦怒,“当初是您让我和云裳雅离婚,现在又逼我和柳研分开,您到底想怎样?您想过这样会多伤柳研吗?” "那怎么办?难道你让我不要自己的孙儿吗?”安锦瑟很不爽,心里又气又闷,她怎么就摊上了这等窝囊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我说了,就让我自己作主。” 凌臣阙掌心用力攥了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无论他怎么做,都会伤到另一方,不是吗? 安锦瑟一下子就觑到了儿子脸上的踌躇不安,总不如过去那般的杀伐决断,是对云裳雅动了心吗?如果这样也好,为了这个意外的孙儿她可以放下成见,重新把云裳雅娶回来,至少也是真正的一家人,只是......安锦瑟凤目微沉,如果以后他发现那些事情时,会恨她这个母亲吗? 她定了定神,敛去脑里面繁杂的思绪,再开口时语气正肃,掷地有声: “阙儿,你是清楚我有多宠爱柳研,我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样,是她自己不珍惜,当初要是顺顺当当地嫁给你,哪还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我给她难堪,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不会为了她一个柳研就放弃我们凌家的血脉。” 安锦瑟说完,势在必得地走了。 凌臣阙攒紧的拳又松开,心脏一分一分地被揪紧,脑袋仿佛要爆炸开来。 下班后,有一则短信叮咚地迸进来,“臣,还在忙吗?几点回来?我在给你做蛋糕。” 娇生惯养长大的柳研免不了染上大小姐脾气,人人都畏敬凌臣阙,偏偏她一点也不怕,仗着他的宠爱屡屡任性地惹他发脾气,有时他真正的生气不理她了,她慌了,就会做蛋糕,但一个都没有成功过,洁白的面粉沾得鼻子下巴都是,俏皮无辜的样子让他总会莫名卸去了全部怒 火,忍不住顽劣地把面粉涂到她那张粉脸上,两人在厨房里嬉着闹着就拥吻到一块。 她又为他做蛋糕。 只要她肯为他下厨,即使盛怒之中,他也会笑嗔着重新绽放出温柔。 不知怎地,最近完全提不起心情,草草回到一句还有工作未完后就离开了办公室,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在黑夜下的城市闲逛,最后居然兜到这片小区里,抬头往上看,那盏窗户里透射着幽幽的灯光予人一种安宁的温暖,令他心头微动。 晚餐过后,云裳雅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有清脆的门铃声响起,须臾就听到云子弦一声愠怒地吼叱,“不准进来。” 云裳雅抬眸,目光穿过厅堂,透过木质的百叶隔断玄关,立刻捕捉到一抹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云子弦张开双臂拦住眼前魁梧的男人,毫不示弱地怒视他:“凌臣阙,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打扰我姐干什么?” 以前的云子弦可是将凌臣阙奉若神明,可这混蛋居然脚踏两只船花心又滥情,更别提前后两次不留情面地送他进警局,彻底激怒年轻气盛的男孩了。 一声姐夫都懒得叫了。 凌臣阙深深地拧起眉,没多少介意云子弦的语气,倒是敏锐地发觉室内的布置有所改变,鞋架上又多了几双男性的鞋子,瞧这嘻哈另类的风格判断应该是云子弦的,他心头莫名地卸下了几分防备。 这些天里,云子弦已将自己的行李迫不急待地从家里搬出来,人也住了进来。 里面的黎晏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侧眸瞪他,和云子弦一样的同仇敌忾。 “子弦,你让他进来,”云裳雅双手在围兜上揩了揩,眼神平静。 云子弦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回到沙发上,拾起游戏手柄和黎晏继续斯杀起来,两个年龄相仿的男孩醉翁之意不在酒,眼光不时地往这边偷窥。 凌臣阙俊挺的身姿从容不迫地穿过厅堂,往厨房走去。 他个子非常高,不穿高跟鞋的时候,她大多数近都要仰头看他。 云裳雅没给他好脸色,想起不久前柳研肆意的挑衅:知道吗?你们婚礼过后的第一天,他带我去的是马尔代夫,我们就像度蜜月一样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你都不知道,我们爱得有多热烈......她就有一种要用菜刀将他拍扁再反转拍扁的冲动。 凌臣阙顾自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薄唇嗫喏,有些艰难地开口,“我还没吃晚饭,你给我煮碗面。” 话仍然是命令式的,语气却微弱得仿佛在低声恳求,仿佛一个小孩子正眼巴巴地期盼妈妈给他做饭,云裳雅又憎又恨,“想吃面,使唤你们家的佣人去。” 她的抗拒和排斥令凌臣阙完全不是滋味,这一切明明是自己一手导致,他却该死的后悔了,可男性骄傲的尊严容不得他低头示弱,他用不大不小仅两人可听得见的声音吐着威严,“我随时可以反悔,送子弦进监狱。” “你——”云裳雅气得手脚凉下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想剖开他的心膛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她一言不发,转身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开了火,熟稔地煮一锅开水。 她曾经为他做过饭,他下班回到家却阴着脸直接掀翻整桌佳肴,她费心熬了四个小时的靓汤摔落在地,陶瓷汤煲四分五裂,而里面滚滚的汤水全部洒在她的脚上,脚踝上至今还有一块无法修复的烫疤。 =========== 这一章发迟了,饶过老鸭一条小命吧(︶︿︶) 今天继续更新,晚上见。 72.【072】你想怎样3000+ 她曾经为他做过饭,他下班回到家却阴着脸直接掀翻整桌佳肴,她费心熬了四个小时的靓汤摔落在地,陶瓷汤煲四分五裂,而里面滚滚的汤水全部洒在她的脚上,脚踝上至今还有一块无法修复的烫疤。 爱心晚餐他不屑,今天登上门竟说要一碗面,这人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损招该? 已经把她羞辱得够呛了,还不足解气? 吊灯影下男人的轮廓丰神俊朗,浓且密的睫毛在眼脸下方投下一块阴影,凌臣阙仿佛也想起了不堪旧事,一脸的尴尬愧疚。 云裳雅穿了一身长裤长袖的家居服,完全遮住了脚根的伤疤他没看见,不然还有何脸面留在这地方。 他瞟了一眼她微鼓的腹部,心头虚得厉害蹂。 最终,凌臣阙还是站起身走到云裳雅旁侧,伸出手掌去抓她手里菜刀的刀背,闷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做吧。” 他的贴近,有一股淡雅的男士香水混合着熟悉的须后水味萦绕在鼻尖。 “走开,”云裳雅气得厉害,蓦地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量推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凌臣阙只得重新回到餐桌前,闷闷地重新坐下来。 等到所有的食材放进去锅里再次煮开后,云裳雅把面条盛到印花的小瓷碗里,端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不带一丝感情地瞅着他,“吃吧。” 在刚那样的开场白后,凌臣阙已不指望她会做得多丰盛,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他一点也没有嫌弃,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地吃起来,不知是天气冷还是工作一整天腹部空空的缘故,大半碗热汤下来,他感到非常满足。 云裳雅坐在对面盯着他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这厮还真为吃东西而来,活见鬼了。 不知不觉,分开一个多月了,心头的感觉苦涩又复杂,云裳雅定定地盯量他,直到男人抬眸,她才掩饰地轻咳一声,不着痕迹挪开视线。 “对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自他身上发出,如同一颗石头重重地投到她心湖里,震得她许久不能平静下来。 云裳雅蓦地又将视线定在他脸上,骄傲如他,竟也会低眉低眼的道歉? 不可思议。 想想当初他掀桌的那个理直气壮,她的脚被烫得几天不能正常走路,他眼都没眨一下。 可他为哪一次道歉呢?是想起了往事还是因为柳研?或是其它? 周围的声音被厅堂里传来的激烈厮杀的游戏声掩盖过去,她恍惚得根本听不清,仿佛刚刚那一声低叹只是错觉。 云裳雅摄回心神,表情微冷,一句对不起根本无济于事,弥补不了两年她所受的憋屈。 凌臣阙也望着她,薄唇嚅了嚅,终究还是不习惯说委屈求全的话,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桌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来,特别的铃声突兀地打破两人之间的相顾无言,凌臣阙心尖一缩,慌着手脚去摁掉,然后就像烫手山芋一样丢下避之唯恐不及。 云裳雅已经迅速别过脸,若无其事地收拾他用过的碗筷。 换在以前,他都是赤/裸裸地打开免提,表情嘲弄的逼她聆听他们之间的旖旎密语,哪有如今这副做贼心虚的景色。 那头的人好像因他拒听而生气了,立即重拔过来,铃声高亢地响个不休,就像一轮一轮的炸弹轰得他有点坐不住了,本来祥和安静的厨房因为这铃声空气里充满了尴尬和冷淡。 凌臣阙只好拿过震个不停的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路过大厅的时候,云子弦不服气地瞪着他,他没有留意,更没有意识到,此刻真有点像落慌而逃呢。 . 凌家的豪宅,柳研一身轻装在厨房里忙碌,从塑胶小桶里舀出些面粉,倒入清水揉成面团,车祸之后左手已经好了九分了,就连医生也说恢复得比预想中快多了,可能心理上的原因,完全使不上力来,她眸底霎时涌出丝丝的恨意,又迅速地收敛起来。 面粉和了水黏乎乎的沾在手上,女人娇颜上隐隐有一丝不耐,她好讨厌下厨,不过为了凌臣阙,本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已经学会去区分糖和盐。 她清楚他不爱吃甜腻的东西,这是他们独特的和解方式, 这些日子两人的关系都是不冷不淡 ,虽然他仍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紧攒她的手,临别时会亲吻她的脸颊,在她面前会绽放出外人鲜少能看到的俊逸笑容。 可真的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后来她才想通,他对她的确很体贴爱护,但太过绅士,太过客气了,两人之间就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塑料膜,全然没了过去那种亲密谴卷的感觉。 所以,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回来后,走进厨房的门看到她,就会脱下西装外套只剩下白衬衫与她一起忙碌,偶尔还恶作剧地把面粉抹她脸上,她不甘心也伸长手臂把他涂成雪人,欢笑之间他趁机偷吻她的脸,厨房被弄得一团凌乱却盛满了欢乐。 柳研唇边挂着甜笑,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可是,她在厨房里左等又等,时不时伸长脖子望向窗外,院子里安静冷肃,什么车声都没有。 “需要我帮忙吗?”刘婶还没睡下,出来喝水听到厨房里一阵锅碗瓢盆的欢奏曲,便走进来,瞅着她一双细皮嫩肉的手,还做了美甲,有些不忍。 “不用了,刘婶你歇去吧。” 男人久等不归,几个电话过去俱是无人接听,柳研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内心里已经失望透顶,有一股说不清是怒是怨还是恨蕴藏在五脏六腑,只差一个引破点就会纷纷爆发出来。 刘婶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一双眼睛够毒的,什么都能看得透亮清楚,柳研穿着香槟色的露膝小裙,深v的领子露出精致美丽的锁骨,长发随意扎在颈后,几撂随便地垂在雪颊两旁。 瑰丽的唇彩色,钻石耳饰,不像过日子倒像在拍美食片。 她摇摇头,转身出去,没有回房而是在厨房外面的餐桌里泡了杯热茶,坐下来守着,生怕这厨艺不精的大小姐会把厨房都给拆了。 时针滴滴嗒嗒指向深夜十一点,院子里除了风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柳研气得把面团扔进拉圾筒里。 她用清水洗干净双手,施施然地出了厨房,从刘婶身边掠过时,飘来的香水淡雅得恰到好处。 “刘婶,麻烦你去收拾一下厨房,”柳研失望之下语气也显得不耐烦,说完,转身上了二楼。 刘婶和蔼的笑了下,云裳雅在凌家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完全不会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呼喝,因为凌臣阙摔了晚餐的原因,她便不敢再做饭惹他生气,但有时候也会进厨房帮忙,相比于柳研的命令式,两人的对比非常明显。 柳研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生闷气。 梳妆台上的手机"叮咚"一下,在安静的冬夜里显得特别晌亮,她心头不由一震。 短信是母亲李蓉发来的,写的是:锦瑟已经知道那女人怀孕的事了,你抓紧点啊。 柳研“啪”地把手机摔回桌上,葱白般的十指紧紧曲起。 . 从金椒新城的小区出来,凌臣阙直接开去了发小所开的酒吧,这个时候,只有郁瀚在。 他现在整个人都纠结的厉害,极度需要一些东西来舒缓一下神经,这便是酒。 “稀奇啊,兄弟几个都没有结婚,你这都快二婚的男人,还有空来我的酒吧买醉,”郁瀚看着面前兀自灌着酒的男人,语气戏谑又仿佛带有无限深意。 凌臣阙不期然的皱皱眉,抬头瞪了他一眼,用力将晶亮的酒杯掷在桌上,“郁瀚,你说我这样做究竟对还是错?” 郁瀚唇边噙了一抹笑,眼睛里更加带有一种凌臣阙看不懂的深意,“你指云裳雅?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那样残忍,你当然不对啦,可你想怎样?” 73.【073】醉后真言3000+ 郁瀚唇边噙了一抹笑,眼睛里更加带有一种凌臣阙看不懂的深意,“你指云裳雅?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那样残忍,你当然不对啦,可你想怎样?” 感情里哪有对错,只有爱与不爱,能让这好兄弟落落寡欢的,大概就是云裳雅的事了该。 可他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把一个女人伤到那般田地,如今任他腰缠万贯貌比潘安宋玉,只有奇葩的女人才会继续回到他身边继续找虐。 也许这是件好事,用最决绝的态度断去双方的念想,以后就和柳研无忧无虑地一起吧,但愿这个从小玩大、小公主一样的女子待他初心不改,而不要变成攻于心计的女人才好。 可未发生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郁瀚敛了轻漫的笑意,为好兄弟甚至为自己那条崎岖的感情路变得缄默蹂。 “她不应该出现的,有她在柳研就会伤心,”几杯烈酒穿肠过,凌臣阙眼神迷离地凝睇着晶莹的杯体,对着空杯自言自语,“她搬出去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就算和一只狗相处两年也会产生感情,所以我不承认会喜欢上她,可是最近在我脑子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不受控制的,办公的时候,回家的时候,躺在属于两人的大床的时候,甚至开车的时候,一幕幕往事就窜进了脑子里。 经常有两张脸不停地交叉出现在他眼前,一张美丽灵动,一张典雅又隐忍充满倔强。 父亲的话说进他心坎里了,决心去离婚,不会拖了那么久。 越是发现这点,越是不安。 他深知拖下去对两个女人都不公平,云裳雅尚且无所谓,可他怎么可以让柳研再伤心落泪? 终于,在看到柳研躺在医院不醒人事时心头大震,一咬牙,狠心将云裳雅驱除出去。 在她落笔那一刻止不住就后悔了,想要去阻止,而柳研虚弱地倚在身旁,他只能竭尽全力地保持平静无恙,又听到蓝馨儿愤怒的质问,整个人也随着她的离去掉魂似的,那一瞬间,他全然没想到身旁重伤的柳研。 两杯烈酒又被他一仰而尽,凌臣阙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眯,如痴如醉,“这些天总会想,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云裳雅有了我的孩子,我好歹也三十岁的人了,有个孩子也不错,母亲也喜欢,挺好的,呵呵,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好要情比金坚的是柳研,说好要一双一世一双人的是柳研啊...... 别的男人当爸爸,皆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散步,不惜几经转折去给女人买开胃的小吃,得宝似的傻笑又甜蜜,而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不定,十分厌倦。 瞅着好友纠结太深而化成脸上清晰的痛楚,郁瀚剑眉紧紧蹙起,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就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经过一番无形的心理挣扎过后,依然什么都没说出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凌臣阙还是适时地放下手里酒杯。 自从和云裳雅有那样的开始之后,他就不允许自己再贪杯醉得不醒人事。 推开酒吧的玻璃大门,刺骨寒风迎面拂来,脑袋明晰了许多。 驱车回到凌宅,熄火,上楼。 柳研房间的灯光还亮着,她听到车鸣声就知道他回来了,还在为刚刚的事忿怒不已,本来想沉住气以退为进,当房外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从房间里跑出来,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衣扑到他怀里。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她埋怨地捶着他的胸膛,嗅到浓浓的酒味时以为他在跟别人谈合作,眉心只轻拧一下,没有说什么。 凌臣阙仿佛置若罔闻,视线投向对面黑乎乎的房间。 另一个女人是否也曾这样焦急不安地等待他回家? 不是,他每每回来到家,云裳雅早已雷打不动地酣睡过去了,这个女人太作了,口口声声说爱到不行,丝毫没把他放心上。 他又怎知,每次丈夫夜不归宿时云裳雅只有靠一杯红酒的麻醉才入睡,有时还两杯、三杯......甚至一整瓶,平时摄入量不多但长期坚持下来,已经染上轻度的酒瘾。自从怀孕之后忽然中断酒精,夜夜难安,无从诉说。 凌臣阙把怀里女人推开了些,摁了摁太阳穴,英气的脸浮起倦意,“研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在马尔代夫到底做了什么?” 柳研眉头倏然蹙起 ,怎么又问起这事。 “我们一起游泳,一起骑马,”双眸泛起满满的甜蜜,她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你看,你还重新买了一对铂金戒指,你一只,我一只,你让我不要介意云裳雅,这就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你和她离婚之后会给我补上婚礼,我们还......” 柳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欲语还休,雪颊腾起两片红云,一直漫涎至耳根处。 凌臣阙明白了,情到浓时谁也免不了失去自控。 “臣,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柳研重新蹭入他怀里,一双藕臂紧紧缠住男人精装的腰身。 之前年少心性,一心要去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硬着心肠拒绝他的挽留,再回首时他已不在原地等候,她彻底慌神。 凌臣阙再次拉开些两人距离,酝酿已久的话到了嘴边时,柳研已经又缠上来,甚至踮起脚根,主动堵上他的唇。 柳研大大的不甘心,前几天她进他房间主动示好,他居然说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凌臣阙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这些陈规滥矩?她偏不信邪。 柳研使尽十八般武艺,唇上轻轻辗转,双眼迷蒙清丽,有一种别样的迷惑,一双白嫩的手已巧妙地推搡着他进入自己粉红的房间。 娇吟,啃咬,呓语...... 空气中的***迅速的枯萎,柳研用被子裹住自己裸露的身体,紧咬红唇,柔软的嗓音竭力隐藏内心纷杂的情绪,“臣,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我没病!”男人脸色阴沉,翻身下了塌。 他什么时候都对她温柔可加,唯独这种时候会不顾一切地黑脸,一下子迸出冷漠又令人难以接近的气势,她见过他这种骇气,在商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 好几次,柳研都原谅他,因为这种事情关乎他的男性尊严。 此时,睢着他利落整理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门去,她几乎要不顾形象冲他的背影吼出来,“是,你没病!你却让那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欲火梵身没有出口,她抓起床头柜的水杯狠狠掷到墙上。 . 又是周五,凌震旭会给云裳雅送午餐的日子。 刘婶已经把准备好的饭菜用玻璃盒分别装好,因为骨子里喜欢云裳雅,她做了足足几人的份量,还带了一些可以放冰箱保存随时吃的小菜。 凌震旭从刘婶手里接过袋子时,安锦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手拎去了袋子,笑着道,“老公,今天让我去送吧。” 凌震旭定神一看,这才发现爱打麻将的妻子在家,而且早就准备好了一身妥妥的外出打扮。 “你跟她从来不和,你去干什么?”凌震旭眼角眉梢一沉,心头微乱,妻子发现什么了吗? “毕竟我们也是那么久的婆媳了,我去看看她也正常,”安锦瑟沉默了几秒,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意。 做了三十年之久的夫妻,凌震旭一眼就看穿妻子笑意里的不正常,让他心里又沉了一几分,很久了,一直有桩心事压在他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很多年前,他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风平浪静过去几十年,他以为这事无人知晓,当在儿子和云裳雅婚礼上,看到那张与当年的女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年轻脸庞时,他如被电击。 他痛恨这个孽种,这是他一生唯一的污点,但是看到这个“孽种”出落得如此出类拔萃气宇轩昂,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长子,他不由有些喜爱了。 凌震旭微妙的变化,看在安锦瑟眼里,是截然不同的理解。 ========= 好怕这章会被亲们骂,淡定,淡定!(︶︿︶) 74.【071】误会3000+ 凌震旭微妙的变化,看在安锦瑟的眼里,是截然不同的理解。 儿子第一次携云裳雅回凌家的时候,她挺喜欢这个处惊不变、落落大方的女子,况且,云裳雅让凌臣阙从颓败走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并没有异议。 慢慢的,她发现两父子都变了该。 性格本来藏得很深的凌臣阙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风雨无阻地接她上下班,带她去品尝各处美食,眉飞色舞地向几个发小介绍新女朋友,和柳研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凌臣阙把柳研当成公主保护得很好,鲜少会露出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容蹂。 那段时间,凌家的氛围变得很轻松的。 儿子尚可理解,但安锦瑟开始发现凌震旭的目光有意无意就往云裳雅身上瞟,时不时会露出特别亮的精光,完全不是一个公公看儿媳妇该有的眼神,自此,凌震旭对云裳雅的维护和爱护在她的眼里就变了个味。 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围着云裳雅打转,安锦瑟感受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危机感。 对外她装着嫌弃云裳雅平庸的背景,而无法启齿的难堪只有自己清楚。 凌震旭每次从云裳雅公司里回来都会喜上眉梢,即使他掩饰得非常好,她仍能一眼看穿,对云裳雅的怨恨又添多了几分。 堂堂凌氏董事长总给儿子老婆送午餐,即使两人已经分开也照旧不顾,居心何在? 这样,云裳雅就成了安锦瑟的眼中钉,她怎么能留这样的女人在家? 司机车开得很稳,安锦瑟双手紧绞着帆布袋子的提手,骨节处现出苍白。 有些心结不能敞开说出来,就会一直误会下去。 要是云裳雅知道安锦瑟揣着这般不堪的心思审视自己,估计一口血能喷出好几丈远。每每失望透顶的时候,凌震旭的慈爱对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不然她不能坚持这么久。 无原无缘被扣了屎盆子,而自己傻傻地根本不知道原因。而且安锦瑟是导致他们分开最重要的因素,如果不是她,她和凌臣阙不会到如此地步。 安锦瑟来到的时候,云裳雅已经在享用秦墨珂带来的午餐了,男俊女俏地坐在一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对。 感觉门口出现个暗影,云裳雅抬头去看,微微闪神。 秦墨珂也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原本轻松的氛围有瞬间的静默。 安锦瑟光鲜贵气地走进来,凤目扫了眼桌上几个色香的菜式,红烧小排,鲶鱼和鸡翅,还有龙虾和大闸蟹,看来离婚后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大概天底下的恶婆婆,都不乐意看到儿媳离开自家儿子还过得有滋有味,更有这么一等一的帅男人相陪,安锦瑟心里很不爽。 “怀了孩子不能吃这些寒凉的东西,”她突兀地上前一推,把桌上的东西都拔到一边去,有些汤汁地洒在桌上。 秦墨珂脸色一变,这些东西都是他按着云裳雅喜欢的口味亲自打电话订的。 云裳雅微微惊讶,安锦瑟已经知道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她并没有表现出一惊一乍。 安锦瑟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把刘婶做的便当一盒一盒地拿出来,香味四溢。她不紧不慢地说出路上已想好的措词,“你公公他今天没空,所以我替他来了。” 云裳雅为难了,秦墨珂订的菜还没吃几口,而且也感受到他已经明显不悦了,但安锦瑟难得纡尊降贵送过来,不吃就是不给面子。 她没决定好,秦墨珂已经开口,语气带冷:“你在这上班两年了,这女人从没来过一次,在这关节眼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裳雅敛眸,是啊,安锦瑟早不来迟不来,明摆着就是冲着她腹里的孩子来的吧。 她在凌家的时候对自己百般刁难,就连脸上挤出来的笑都差强人意,心底不由得很抵触。 被称为“这女人”,安锦瑟玉脸一沉,咄咄出声:“你是什么东西,我作为婆婆给她送吃的,难道还会害她不成?” 不愧是两母子,凌臣阙和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一模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凌臣阙也曾这样质问她,云裳雅很无语。 < /p> 秦墨珂一只手玩味地捏起她垂到腰际的青丝,将那发梢缠绕在指尖,鼻端萦绕着发间的清香。 他冷哼一声,脸上越来越冷,如同结了霜一样,“凌家的人眼睛都瞎了吗?有病治病去,千方百计把人赶出来,现在又来认亲,云裳雅早没你们关系了。” 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安锦瑟倏地站起身,保养得非常年轻的脸都扭曲了。 秦墨珂冷蔑地嗤笑,而云裳雅也无动于衷,并没有出声打圆场的意思。 云裳雅已经整理好思绪了,淡淡道,“安女士,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吧。” 仅一个称谓,生疏得几近冷漠地下逐客令。 “你——”.安锦瑟脸色非常难看了,她难得主动示好,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在凌家的时候,云裳雅哪有这么嚣张的态度。 秦墨珂笑意邪肆,指尖依然绕着云裳雅的发丝玩,安锦瑟看到他缓缓地凑过去,在指尖缠着的几缕青丝上无声地烙下一吻,而云裳雅没说什么,看来这两人关系匪浅,比普通朋友还要亲密许多。 云裳雅不是不阻止,而是没看到。 安锦瑟焗了一肚子气,气汹汹地离开了。 距离春节还有两三天了,下班之后蓝馨儿说要买新衣服,拉着她就去逛商场了。 云裳雅颌首同意,也该添几件新装了,至少要让心情明朗起来。 蓝馨儿一边挑着衣服,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看你都什么眼光,怎么就挑了lidia的这样的女人进公司,前两天,有人看到她在跟一个按摩女打架呢。” “打架?为什么?”云裳雅蹙眉不解。 女人打架,可谓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妒忌呗,那个按摩女是秦墨珂的新宠,据说他给那女人买了好多奢侈品。” 秦墨珂现在跟一个女人打得火热,估计馨儿所说的按摩女就是上一次凌震旭来时弄得很尴尬的那个,云裳雅有见过一面,清纯款。 “噢,哪知道她这样。” lidia特别会修饰自己的气质,面试时给人的印象非常好,外表阳光略带小妖娆,正是她需要寻找的形象,拍摄出来的效果也很好,她没什么可说的。 身后有缓缓“轧轧”的晌音,两人齐齐回望去。 是蓝夫人。 居然还会再见面,云裳雅呼吸一窒,不可避免地就想起那些事。 女人手指的形状依旧圆润姣好,带着碜白,印花绸缎华服,发髻高挽,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血色的僵冷。 蓝夫人的目光投过来,却仿佛不曾见过她似的,眼神疏散没有焦聚。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扭回头,身后的黑衣男人推着她离开。 本来还要去逛另几家店的,不奈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便双双从商场里走出来。 “那边有家老汤馄饨,去尝尝,”蓝馨儿笑着建议。 “嗯好,”云裳雅应了声,竟觉得好友那笑容忽然间失去了灵动,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对面走去。 “哗啦”一桶不明液体猝然从天而降,兜头兜脸朝蓝馨儿沷洒下来。 云裳雅惊尖一声,心跳霎时紊乱。 是一桶冰水,里面掺杂的冰块还没开始融化,砸到蓝馨儿身上后纷纷滚落在地。 云裳雅挨得很近,也被淋了个透。 她抬头,楼顶正有人拿着红色的胶桶,迅速躲得不见影了。 蓝馨儿整个人呆若木鸡,身上穿的毛衣、围巾、手表、靴子都*的,不停往下滴水。 深冬的天本就冷得要命,蓝馨儿像被冰封住了一样许久都没有反应,唇上的颜色迅速变得乌黑。 75.【075】绯闻3000+ 深冬的天本就冷得要命,蓝馨儿像被冰封住了一样许久都没有反应,唇上的颜色迅速变得乌黑。 一辆烈焰似的小跑车从不远处滑过来,车窗摇下,年轻女人精致卓绝的脸布满讥哨,“这是你打我的下场!” “柳研!”云裳雅怒视她,心头掀起巨浪,这女人平时把清纯高洁的作派拿捏得恰好,终于忍不住露出阴损腹黑的一面了崾。 柳研冷眼瞥过来,眼尾处闪过一抹腥红的恨意,早知道就应该准备多一桶躏。 她柳研从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当时被蓝馨儿当众掴了一掌,没有当场发作是因为凌臣阙在身边,她以为凌臣阙会狠狠地替她出一口恶气,结果只把这女人关了一晚后就烟消云散了,他也没继续追究下去。 如此又怎能泄她心头之恨! 蓝馨儿已经从呆若木鸡中回过神,向前迈一步,握着拳全身开始颤抖,牙齿也颤得咯咯响。 云裳雅深知性子刚烈直快的好友受了屈辱,一定会不管不顾冲上去要揍人。 连忙伸手拉住了她。 柳研藐蔑地“呸”一声,车窗刷地阖上,发动车子驶入主干道扬长而去。 “这里离我家近,先去换个衣服,不然会生病的,”云裳雅不由分说拉过蓝馨儿往公寓的方向走去。她清晰地感觉到,蓝馨儿的身体不停地哆嗦,不仅仅因为冷,还有身体绷得紧紧之下整个人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回到金椒新城,云裳雅亲自给蓝馨儿放好热水,然后回房给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穿过浴帘递了进去。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半片,便趁这会儿功夫换上一套干净家居服。 早知道柳研并非善茬,在凌家的时候,她喝水的杯子会突然掉进一只壁虎,衣服会莫名痒得出奇令她把皮肤都挠破,车胎也会无声无息地被卸了气,还有其它的种种,她相信,这些意外都不是意外。 想起柳研的恶毒,若这一桶不是水,而是其它......她不自觉的打个冷颤,双手不停摩擦着手臂取暖。 蓝馨儿头发湿漉漉地从浴室走出来,她平时酷爱艳丽妖绕的着装和精致的妆容,一副时尚而闪耀的职场白骨精形象,穿上云裳雅偏素的衣服后整个人黯淡了不少。 身上的怒火和僵硬消去许多,取而代之是落寞空洞的眼神。 云裳雅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茶几上摆着一份最新的报纸,蓝馨儿伸手拾起,上面的大标题夺人眼球,“豪门再爆丑闻。” “作为本市巨富之一的某某集团董事长,最近被媒体拍到与新生代女星罗薇盈打得火热,女方频频进出医院疑有身孕,据悉,男方已有家室并与原配妻子育有一子一女,因香火单薄,有意再生儿子,此回更瞒着原配购得一栋千万湖景别墅为新宠另筑香巢,两人甚至签下生子协议,如果女方生下男婴将可以直接继承男方庞大的家业,生下女婴罗可盈则可以得到两千万的巨额支票。” 上面因一些顾虑的因素隐去男子真名,几幅图也打上了马塞克,但明眼人一看这身形和谢顶的脑袋就知道是蓝正荣无疑。 云裳雅细心地替她吹着发,目光不经意瞥见好友手上的报纸,心头立刻反胃地翻滚起来。 这份报纸她早上就已经看过了,这个罗薇盈才双十出头,如花的年纪却和能做父亲的蓝正荣在一起,瞧着肥肠大肚的蓝正荣搂住香肩半罗的年轻女人,这种搭配真说不出的恶心。 娱乐狗仔队对这类香艳绯闻的狂热程度尤如蛆虫对腐肉般趋之若鹜,洋洋洒洒的大版篇幅讲解这对男女从一个会所上相识,继而往深接触最后公然进出酒店,报上更事无巨细地罗列出两个人几点回的别墅,又几点关的灯,甚至还笃定称罗薇盈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说得有棱有角,有图有真相。 记者更把蓝正荣的过往如数挖掘出来,最高记录同时和八个女人交往,无比荒唐。 “嘶”的一声轻响,这张报纸就被骨节泛白的手攥得碎裂。 面对家里人的质问,蓝正荣一开始是含糊地蒙混过关,“夫人,别相信这些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的记者,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呢。” 这些年来,蓝正荣鲸吞蚕食着岳父留下来的巨额遗产,更把原本属于妻子的公司易名为蓝氏,一次又一次的揭发和对质之中,他索性将一切摊上桌,“夫人,你看看你腿都没了,我是个正常有需求的男 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爱上那些女人的。” 一句话,能将人活生生气死。 蓝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善类,凡是和自家丈夫有染的女星总会莫名其妙地开始星途不顺,甚至被毁容,就像之前的云裳雅,前一刻被蓝正荣绑去酒店,下一刻蓝夫人就跟来了,若不是凌臣阙,她就被蓝夫人的几个手下污辱了,必定生不如死。 . 春节开始休假,云裳雅和另外两三名职员是最后离开公司的,将重要的文件锁好,又整理了桌面,关好窗户。 仔细地检查一番过后才关上门,拿着感冒药到楼下去找蓝馨儿。 大桶的冰水兜头砸下来,毕竟是个身体纤弱的女人,蓝馨儿当晚就感染了风寒,身体忽冷忽热,用一床的棉被裹住也不顶事,十分难受。 云裳雅照顾了她小半夜,蓝馨儿却不顾她的挽留,捂着昏昏的脑袋执意要回去自己的住所,云裳雅感到没辙,只好顺了她的意。 今日她依旧坚持来上班,身体却更糟糕了,就连嗓子都沙了,话都说不出来。 看得云裳雅非常心疼,对柳研这个女人全然没有好感。 刚刚来到策划部的办公室,正欲伸手拉开玻璃门,里面一个身影突兀地撞开门,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朝电梯跑去。 擦身而过时,那一双蓄满眼泪的眸子令她心头大为震撼。 云裳雅手里拿着药愣在原地,目光颇为疑惑地紧随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第一次看到好友哭,第一次看见蓝馨儿哭得支离破碎的模样。 回过神,她不假思索就追过去,但是蓝馨儿跑得飞快,哆着手不顾一切地按了好几次数字键。 云裳雅就要追上时,电梯门已闭合急速下沉。 很久之后,云裳雅都能想起这样一双盛满悲凄的眼睛,也能想起蓝夫人去逝的时间正是除夕前的一天,但她完全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等她从另外一部电梯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红色桑塔纳从眼前疾驶离去。 她只好开着车在后面跟梢,蓝馨儿七弯八拐一连闯了几个红灯,不要命的冲撞令她从心底滋出几分害怕,没跟几个路口,桑塔纳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云裳雅把车停在路边,用手机拔蓝馨儿的号码,一阵无声的等待过后只有急促的嘟嘟声。 因为实在担心她,云裳雅又回到公司,从员工通讯薄上找到蓝馨儿家里的地址。 奇怪的是,她驱车来到这个叫“宁圳”的小村子,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里住的村民多数姓陈,并没有什么蓝姓的人家。 云裳雅深锁着一双清眉,难道是蓝馨儿粗心大意把自家的地址写错了? 再次拨去了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就连接下来一个星期,蓝馨儿就像凭空失踪了一样,电话不接,无论她怎么找也没有联系,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 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小区里,天色早已黑得像一团浓稠的墨汁,静谧的夜空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点星光,很冷清,却有几个小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袄在放烟花,留下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添了几分新年的喜庆。 进了屋里,静悄悄地空无一人。 云裳雅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才想到云子弦被家里人叫回去了,黎晏昨天也坐了北上的火车回老家去了。 =========== 今天总算没有食言,吼~~ 明天继续(●^o^●) 76.【076】他俩之间一定有点什么3000+ 除夕之夜,凌家几口团聚在桌前,一起享用刘婶精心制作的晚餐。 凌臣阙握筷拧眉,二十岁的时候曾想象过这一幕,心爱的女人终于成为这个家的一分子,胸口上那根缺失的肋骨终于被填满。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心头总有一块地方绷得紧紧,没有办法舒展开来,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询。 一家之主的凌震旭发话了,睿智锐厉的双眸扫了一眼并肩而坐的两人,“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此,阙儿和柳研,你们俩快点商量个日子,要尽快完婚。”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下旁边的妻子,安锦瑟只顾吃饭不吭声霰。 这是凌震旭的高明之处,这种氛围下,凌臣阙连个“不”字都没法说出口。 他感觉柳研的目光一下侧了过来,亮晶晶的,令人无法直视。 凌震旭有时对自家儿子闷胡芦的性子很不满意,为了这事明的暗的催促过不少次,开头他还闷声问几句,后来干脆紧咬牙关任自己再怎么催都撬不开,这样一来,凌震旭心头明镜似的,但怎么可以容许他反悔,凌震旭索性直接下死命令,语气重重地说,“大年初一不是有部新电影上映吗?叫那什么,到时你带柳研去看。” 凌臣阙还没有说话,柳研已甜甜地道,“伯父,那部新电影叫《佳偶天成》。” “嗯。”凌震旭用鼻音应道。 阙儿和柳研,珂儿和云裳雅,两人各得其所,这是凌震旭最希冀的圆满大结局,他很清楚,两个人中龙凤的儿子在感情里面都是一根筋,一但爱上就是举手无回,两人都是他手心里的肉,一旦走偏了,他不忍心看到另一个落落寡欢。 云裳雅的婚礼上,秦墨珂作为女方宾客心情复杂地出席典礼,饱含万千的目光被凌震旭捕捉个正着,只是凌震旭当时心头紊乱,没法细细推敲,直到镇定下来并接受这个事实后,不由暗忖,云裳雅嫁入这家,甚妙,他就有更多堂皇的机会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故而,他决不允许凌臣阙和云裳雅离婚,有时凌臣阙闹得太不像话,还忿怒地用皮带抽过他。 之后,凌震旭不但把秦墨珂的背景暗暗调查清楚,知道他名下的生意产业涵盖海内外,可见能力之强,令他忍不住喜形于色,而接连的接触下来,更把他对云裳雅的心思看得透亮,年轻人的心思虽隐藏得深,却瞒不过他一双老练的眼睛,眼见云裳雅和凌臣阙的感情覆水难收,某个想法就控制不住地嘣了出来,继而果断支持这两人离婚,带着一种近乎弥补的心理,他心底暗暗地禁止两人旧情复燃,必要时,不免要采取一些手段。 凌臣阙根本无法拒绝,父亲那种迫不及待的催促让他感到难以呼吸,甚至比为了云裳雅叱责自己没有责任感还来得沉重。 晚餐很平淡,刚搁了筷他就被母亲叫到边上去。 “儿子,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云裳雅的上司,就是那个姓秦的男人?”安锦瑟想起那男人对自己踞傲又不屑的口吻,心头特窝火,而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毫不禁忌地在云裳雅发上一吻,更直觉这个男人不容小觑,开始为儿子隐隐担忧起来。 “秦墨珂?”凌臣阙正心烦意乱,听到母亲提起这个人,有如猫儿被踩到尾巴,浑身的毛毛都炸了开来。 比起来,云裳雅认识秦墨珂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早五六年,虽然云裳雅一再强调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兼工作关系,可瞧那个男人整天围她团团转,那种觊觎的姿态,瞎了眼才相信两人清清白白。 “我看他俩之间一定有点什么,儿子,你当真要放弃了吗?” 安锦瑟的话,无疑火上浇油,平时冷静的男人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立刻就冲到云裳雅面前,狠摇着她的肩膀怒问:你倒给我解释清楚! 即使没有感情,男人也不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安锦瑟见他脸色还算平静,眸中已然掀起风浪,便清楚被影响到了。 她踌躇着,说道,“其实,妈有件事骗了你,云裳雅并没有趁你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勾/引你。” “您为什么要骗我?”凌臣阙眸中霎时涌出难以置信。 母亲的话他从来深信不疑,因为相信她一颗心始终都是为自己好的。可因为对母亲的信任,他断定了云裳雅就是个处心积虑的女人,不仅刻意冷落她,更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安锦瑟有点不敢正视他眼里的质问,支吾地道,“这些事我以后再跟你细说,妈现在就想知道你的想法,虽 然我讨厌她,但为了这个孙儿我也可以勉强接纳她,总之,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好吗,希望这次你要仔细考虑清楚。” 大概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含饴弄孙,就连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安锦瑟不惜做这样的牺牲,此刻她完全没顾及到情同姐妹的李蓉,更没想到那个自己常挂嘴边“从小看着长大当成半个女儿”的柳研。 骗了你,骗了你......凌臣阙只感到胸口翻滚着复杂的浪潮。 而且,双亲的态度改变太快了,他隐约察觉到,父亲和母亲都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自己就好像是两人之间的夹心饼干。 因为母亲的偏颇之词,冤枉了云裳雅这么久,接下来,他是不是该多多顺从自己的......内心? . 公寓里,云裳雅动作熟练地打扫房间,又洗了衣物,也不过花去半天,时间过得倍儿慢。 平日里有蓝馨儿在网上陪她天南地北的胡侃,安静下来,发现四周静得发慌。 一个人她没心思做饭,便拔了小区外面饭馆的订餐电话。 云霖谦有来电,让她回去吃年夜饭,云裳雅只是说迟几天后再回,起码要等到蒋怡娘家那一票三亲六眷离开后才能回去,不然,她这个格格不入的前妻之女总能收获到奇异的目光,更甚着,居然有人让她拖拖关系进入凌氏集团工作。 父女关系刚有缓和,云霖谦知趣不能过急惹她反感,怏怏地收了线。 云裳雅把手机掼到茶几上,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摁门铃。 她起身去开门,心里暗暗期待也许是蓝馨儿找来了,谁知门一开,却是两天不见人影的秦墨珂。 “当当当当——”秦墨珂从旁处闪身出来,质地良好的大衣衬得皮肤细润如温玉,嘴边挂着痞痞的笑,举手投足间充斥着的魅力足以叫任何异性为之屏息。 手里还握着一支精致夺目的苹果色酒瓶。 “你不是回法国了吗?”云裳雅惊讶,她知道他的生意重心在法国,诗玛集团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子公司,每个星期他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呆在国内。 “本来要回的,看你被抛弃了孤苦零丁,就勉为其难过来陪你洛,”他故意损她,薄唇好心情地扬起。 “.......”云裳雅默默侧身让他进来。 秦墨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浅蓝拼色的宽松家居服,披散的长发用一根橡皮圈扎了起来,素面朝天,鼻息间能闻到一缕浮动的淡香,微凸的小腹刺痛他的眼。 他一边打量着公寓内的摆布,看到茶几上吃了一半的白色快餐盒子,忍不住冷嗤出声,“你看看你熬到人老珠黄,连个陪你吃顿热饭的人都没有。” 室内洁净得一尘不染,也足够清冷,可以说一点新年的喜庆都没有。 云裳雅被这张毒嘴挤兑得脸发窘。 秦墨珂径自坐下来,朝鞍前马后的她扬扬手里的酒瓶,“你要是可以做几个小菜配我这酒,明天我就带你出去看电影。” “好啊,”云裳雅求之不得,立马答应,趿着拖鞋走进厨房。 她也蛮想出去散散心,数个无所事事的晚上,独自走到街上或电影院,看看诸多成双成对的情侣,触景伤情,心里头总是恹恹不快。 黎晏走时,把冰箱塞得满满的,她轻轻松松的就炒好几个家常菜。 秦墨珂带来的酒,其实是水果汁,酸酸甜甜,非常符合她的胃口,闻着醇香的酒味,连日来绷紧的神经都舒爽下来。 77.【077】回到我身边3000+ 夜幕已垂,—弯冷月,浮挂天际。 云裳雅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和饮料,和秦墨珂一起,随着喜气洋洋的人流走进影院,找到第一排靠中间走道的位置坐下。 《佳偶天成》这部贺岁爱情喜剧,由口碑和名声俱佳的女星velentino主演,velentino的中文名叫裴嫣,是云裳雅稳定的老顾客,在这部戏宣传期,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询。 她和裴嫣的关系,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云裳雅只知道裴嫣人长得绝美,演艺事业如火如荼,对时尚有独到的眼光,却不知道她家乡何处,感情生活又如何,因为裴嫣无论何时何地总表现得大气,完美,处理人际关系更游刃有余,让作为普通女人的她望尘莫及霰。 若她知道这位红透半边天的神秘女星,居然是凌臣阙一个发小的前妻,准会吓一大跳。 云裳雅一边吃着爆米花,边听秦墨珂如数家珍地说起上层社会的事情。 说着说着,不可避免地说到蓝夫人的死,不知道是自个儿不小心还是被人陷害,听说是连人带着轮椅从陡峭的楼梯滚了下来,脑门着地,当即断了气,因为蓝家封锁了这件事,外界是毫不知情的。只有这个圈子里的几家人知根知底,云裳雅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秦墨珂告诉的她。 至于以后外界再提起蓝正荣的原配夫人时,大多一句“病逝”就概括了去。 云裳雅听了半晌静默。 命运,真是出其不意,又那么令人措手不及,谁能预料?谁能防备?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她对蓝夫人谈不上好感,但生死大事,也着实令她震憾。 秦墨珂看她怔怔的,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怎么魂不守舍?” 云裳雅敛回思绪,勉强展颜一笑,“你别吱吱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我都不能好好看电影了。” 秦墨珂一笑,目光投回大屏幕上,一双桃花眼浮现惊艳,裴嫣啊,刚摘得亚洲影后大奖,也真真够美的,尤其是屏幕上只化了淡妆的裴嫣,素颜清眉的模样特别吸引人,本来她有好几次去诗玛集团找云裳雅,他也有很多机会去套套近乎,只可惜,这种一身傲气兼一本正经的女人很不对他胃口。 云裳雅却无法定下心来,老感觉后脑勺有两股冷风滋滋地射过来,如同芒刺在背。 回头偷偷朝后面的坐席扫一圈,寻找那锋芒的来源,心头暗暗纳闷。 她没发现,过道的右手方,高两排的地方,坐着三男一女,俊的俊,俏的俏。 “真是的,看电影把我拉来干什么?”郁瀚很不满意地嘀嘀咕咕,因为某些因素,他已经很久都拒绝看电影了。 他撒开一个零食袋,抓了几块薯片,寒进嘴巴“咯吱”清脆地咬起来,他不爱吃垃圾食品,但来这种地方也只有这样打发时间。 “兄弟,你要不要吃点?”把袋子伸到穆寅夕面前。 “行了行了,拿一边去,”穆寅夕手臂交叉环在胸前,露出无比嫌弃的目光,刚毅的面孔比凌臣阙还要冷峻三分,让人不由怀疑这男人究竟有没有真实感情。 “郁瀚哥,你慢点吃。” 旁边的柳研嘟着嘴,听到郁瀚嘴巴里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心头有诸多不满,真心烦身边这两个巨大号电灯泡。 宽阔的屏幕上,裴嫣饰演的青葱少女出场了,端正到无可挑剔的隽雅五官,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清气,从骨子散发出的疏离寂寞,淡然空洞的瞳孔望过来,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郁瀚看得眼睛发直,嘲讽般的锋芒一闪而逝。 裴嫣,真的好久不见了,离婚后她过得风生水起,一路披荆斩棘,也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不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柳研依偎在凌臣阙身旁,秀美的下巴搁在厚实的肩膀上。 凌臣阙的焦点却不在屏幕上,也不在身边女人的身上,他进场不久后就发现云裳雅的存在了,第一排的位置,可真显眼,屏幕的亮光倒射在她一头海澡般标志性的长发上,凌臣阙当然没漏看她不时附过头和秦墨珂交头接耳,好不亲昵。 这幕似乎有力地印证这两人就是有一腿的事实,他脸色隐隐难看。 云裳雅观看了近一个小时,不得已要上厕所 。 她弯腰洗手时,有一道黑影从身后进来,这是男左女右一体的卫生间,有男人进来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从镜子里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之后,顿时讶然,怎么他也在这? 而后,明白了刚刚自己坐立不安的原因。 他也来看电影?独自一人?似乎不太可能。 凌臣阙就站在门边,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眸如黑幽幽的古井。 云裳雅淡然举步,要从他身边过去,孰知他身形一动,就像一道墙挡在她面前,云裳雅挺翘的鼻子差点直挺地撞上去。 她瞪了瞪眼,心里揪紧,丫的是故意吧? 不想有过多纠缠,便往左边走去,熟料他也往左挡住她,她往右走,他也往右。 “你在干什么?”忒无聊了吧?云裳雅皱了眉,索性停下来,看看他想出什么幺蛾子。 凌臣阙居高临下斜睨着她,双眸流光溢彩,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在躲我?” “我为什么要躲你?只是我们似乎没有什么碰面和说话的必要,”云裳雅感到无语又好笑,像个陌生人疏淡地说,“请你让让路。” 凌臣阙这回没有拦她,只是在她经过身旁时突然说出一句话,让她感到破天茺的意外。 他敛去嘴角的笑意,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缓慢又冷厉地吐出:“云裳雅,我给你一个机会,回到我身边。” 其实还有一句难以启齿的话已抵达唇边,几乎就同时说了出来,回到我身边,我会和她说清楚....... 听他这一说,云裳雅骤然笑出了声音,不是开心,而是极怒之下反而笑开来。 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像给了她莫大的恩赐,仿佛她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肝脑涂地,她应该果断抓住机会扑回去,放下身段巴巴求饶。 “谢谢你的施舍,不过我不需要,”她唇畔染着一抹清冷的笑,无关痛痒地讽刺,“以前离得近,我看不清楚,一心要维护我的婚姻,不想让它瓦解,固执地要与你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现在拉开了距离,对我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让我知道了,没有谁离不开谁,我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下去,我不是非你不可,这也让我看清楚了,或许我根本就没那么爱你,离开你,我照样过得很好。” 最后那句听在凌臣阙耳朵里,是另外的定义:离开你,我和其他的男人,也过得非常好。 这种挑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没法忍爱。 凌臣阙震惊地盯着她,他的确以为,说出挽留的话之后,她真的会轻易回来,所以他全副的心思集聚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应该怎么向柳研解释? 他并不是随意说说而已。 可她呢?她居然说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他?并不非他不可?只是之前距离太近,看不清楚? 他深深地凝视,见她脸上不施粉黛两腮依然红润,清雅的脸上有一层夺目润泽的光泽,纷嫩的唇瓣变得饱满而娇艳,不点而红,就像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 一时不由愣住了,在凌家时无论如何是看不到这样的她,以前的云裳雅不会笑也不会哭,麻木得就像根被抽干水份的木头,永远没有情绪的波动。 偶尔,他也带着莫名的期待赶回家里,但一看到那张失去了灵动的脸庞时,立刻又失去兴致。 她当真过得很好,因为其他的男人,又恢复了那副水灵灵的模样,重新绽放原来的妩媚,。 真是好,好到他都妒忌疯了。 ========== 答应不断更,时间快到点,这章匆匆发了,不造有没有不通的地方【′⌒`】 78.【078】新婚纱3000+ 真是好,好到他都妒忌疯了。云裳雅见他久久不语,唇角抿出讥诮的弧度。 凌臣阙忽然轻轻地伸出了手,将她垂在腿侧的手拾了起来,包裹进自己的掌心。幽黑的眼睛带了灼灼的光芒,却是柔和的,温暖的,“你离开后,不知为何,我满脑子想的全是你,对不起,我想好好珍惜你,以后我想和你像一对正常夫妻好好过日子。” 他本是性情冷淡的人,平日里鲜少对她有好颜色,几句话说得她不由眼眶微湿,心脏闷闷涩涩的就疼了起来询。 他的手心热烘烘的,鼻端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即熟悉又陌生霰。 这话若在离婚前坦诚,不可否认,她会不计前嫌地回到他的怀抱。 凌臣阙的手突然摸向了她的肚子,让她眼皮倏地一跳,想要抵抗,他手臂却轻易地就将她的腰身圈住了,掌心覆在隆起的顶端,目光浅浅地凝着她,“还有这个孩子,我想,这是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一起。”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触到这个正在萌芽的小生命,一种前所未有奇怪的感觉漫延至全身四肢,却再也不想放开了。 他决定了。 云裳雅鼻子酸酸,她何尝不想一家三口在一起,有哪个女人愿意挺着个大肚子孤寡一人? 她忽然从他怀里脱身出来,朝着这张英气的脸庞就是一巴掌。 “你把我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后悔了就要我回去,不喜欢,就将我扫地出门?”云裳雅身形因为激动而不由自主地发颤,通红了眼跑出去。 她绝不会重蹈过去,夜夜幻想丈夫在别的女人床上奋战,自己只能靠酒精入眠,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家庭,没有勾心斗角,过一种平淡如水的生活。 凌臣阙扯了扯唇角,双眸中隐痛和讥嘲一闪而逝。 这一巴掌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痒的力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已料到这样的后果,他会用足够的耐心等她释怀。 从洗手间里回来,影片已放映完毕,人流纷纷涌出来。 柳研在人群中翘首顾盼,终于等到他出来,不满地微嗔:“这么久才出来?” “你的脸......”柳研忽然低低叫一声,伸手抚上他左脸上不甚明显的掌印。 凌臣阙未理会,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扫视一会儿,没有捕捉到那抹身影有些失望,问道,“寅夕他们呢?” 柳研心里狐疑起来,却回答道,“他们先过去了。” 某中餐厅里,靠窗的位置,能看到一簇簇绚烂的烟花在夜幕里盛开,新年吉庆的音乐在耳边缭绕不停,云裳雅接过服务生端上来的热饮慢慢地喝着,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凌臣阙的温度和气息,轻易就扰乱她的心神。 秦墨珂已经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得低迷,眉尖微微一敛。 正欲开口动问,好巧不巧,对面走过来光鲜靓丽的三男一女。 这几个人秦墨珂自然是认识的,除去凌臣阙和柳研外,其中一个因为不满家里安排好的政途,跑出来开酒吧饭店,另外一个和凌臣阙一样,是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的继承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他们也看到了云裳雅,脚步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 “哎,那个不是嫂子吗?她也在这?”郁瀚眼尾挑了挑,立刻感到说错话。 柳研首先脸色一沉,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原有的神色,手臂更加地圈紧男人的臂弯,她应该把握好这样的场面。 云裳雅感到穆寅夕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冽射过来,她清楚这人是站在柳研那边的,并不喜欢自己,还有凌臣阙灼灼的目光,她只想像驼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眼不见为净。 直到几个人走过去后,她的肩膀才虚脱般地垮下来。 李蓉独身寡居多年,作为多年的邻居,还有儿女间这一层关系,凌震旭和安锦瑟便主动登门拜年。李蓉虽然长年独居,可生活并不孤单,偌大的别墅单单佣人就有十几个,屋子里壁炉的柴碳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细微的木材碎裂声,厨房里的西洋厨子在准备精致的佳肴菜式。 李蓉穿得花枝招展地在大门口迎接他们,见到一同而来的柳研忍不住露出关心了,“宝贝,手好了吗?” “妈,刘婶每天都煲汤我喝,还有臣哥哥照顾 我,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继续弹琴了,”柳研扑入李蓉怀里,像个小公主一样在她怀里撒娇。 “好了就好,妈快担心死了,那个害你车祸的贼人,太恶毒了,”李蓉仍忿忿不平,眼眶潮湿地拍拍女儿的背,随后稍微推开些,连忙把凌家的人迎进去。 刚坐下,凌臣阙就把一个精致的锦盒递过去,“伯母,这是送您的礼物。” 锦盒里静静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李蓉欢笑起来了,她看着眼前并肩而坐的一双壁人,真是越看越满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蓉拿着丝绸的手绢开始抹起了眼泪,感慨地说,“研研的父亲早死,我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大,我只想她能嫁个好人家,老凌,锦瑟,将她交给你们,我也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大过年,李蓉这一哭,哭得凌震旭和安锦瑟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是,阿蓉,你放心吧,”凌震旭应道,自从心底盘算好一切后,他回答起来更加坚定了,“你也清楚我们,我们早已把柳研当成自己的女儿了,我们两家离得近,你什么时候想看女儿,随时都可以过来。” 李蓉心底不停揣测,看来他还不知道那女人怀孕的事,否则肯定不会这么好说话。这事最好不要让凌震旭知道,最好等到两人完婚,让一切尘埃落定。 李蓉反而更担心锦瑟的态度。 趁凌震旭稍稍离开的空档,李蓉起身坐到安锦瑟旁,佯装漫不关心地问道,“锦瑟,云裳雅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该处理了,研研和臣阙结婚后也可以生,到时想生多少个,就生多少个。” 安锦瑟感到有点不满,这也是凌家宝贵的血脉,岂能打掉? 可那么多年的老邻居,她不好撕破脸皮,只好斟酌着说,“这也是人命关于的事情......” 李蓉一下惊讶地打断了,“锦瑟,难道你要留下那个小孽种?” 安锦瑟脸色不由变得非常难看,李蓉后知后觉意识到惹她不快,心头一凛。 凌臣阙修长的身形屹立于飘窗前,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号码,迟迟犹豫没有按。 此时她在干什么,还是秦墨珂那个存心不良的男人陪着她? “看什么呢?”柳研不知从何处一下闪了出来,红唇微微嘟起,双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凌臣阙手指骨节一顿,不着痕迹地将手机收入口袋中,不答反问,“不是在和伯母聊天吗?” “早就聊完了,你跟我上来一下,”柳研撒娇地挽着他的手,往二楼自己的闺房走去。 她拉着凌臣阙在自己粉色的大床上坐下来,又从桌面拿过一本大大的图册,然后挨着他坐下,把图册在他面前翻开来,“我已经选好我想要的婚纱款式了,臣,你帮我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然后我就可以联系设计师了。” 凌臣阙双眸之中闪过什么,薄薄的唇动了动,没想到柳研会暗自选好婚纱。 瞧着这张娇美无比的面庞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在心中已经酝酿好的那些话忽然无法启齿。 柳研修洁的手指十分留恋地抚摸着上面的图片,眉心忽而蹙起,跟着不自觉的紧了紧。 婚纱是有了,可还差一双相得益彰的鞋子来相配。 她曾拉着lidia逛过很多家专柜,可居然没有一双能合乎她心意,她忽然想起云裳雅那双镶满水钻的婚鞋,穿在自己的脚上,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舒适,那样的喜欢......若拿来搭配这身圣洁的婚纱就完美了了。 可是......她只好忍着不去想。 79.【079】改变3000+ 云裳雅斜靠在沙发背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电视机还播放着她之前买来的光碟,以至门铃响了好半天都没听到。 门拉开时,映入眼帘的黄色花海,明艳艳的色彩刺激她闭上眼,再张开来。大捧的玫瑰花束后面,男人一身黑色做工精良的合体西装,看起来酷酷的,薄薄的唇边勾着浅浅的弧度,黑眸透着罕见温柔。 “送给你,”凌臣阙将花束递过来砦。 云裳雅半梦半醒,朦胧地问,“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咳,看到就买了,”凌臣阙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鲜花上面仍沾着细碎露珠,显然费了一番心思鳏。 站在门口,外头寒气入侵,云裳雅一个激灵,人清醒了些,恼火起来,这人怎么又过来了?给她的羞辱,他以为送束花就可以冰释前嫌吗? 见她没有伸手接,凌臣阙不由分说的塞入了她怀里,眸子里有轻芒流动。 “这花要用水养着才会持久,你这有瓶子吗?”他很自然的找话,迈开长腿,借机就往屋里面走。 “露台上有一个,”云裳雅不设防地顺着他的话回答,瞅着他走向里屋。 熟门熟路的样子,让她眉尖慢慢蹙在了一起。 凌臣阙从露台回来,他将花束接过来,然后慢条斯里的一枝一枝插好。同时,斜了斜眼睛去打量她,宽松随意的家居服,黑缎般的柔软长发随意披洒肩上,不施脂粉娴雅的素颜样子,令他心头掀起了微澜。 他思量着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僵局?他对于女人这方面并不高明,和柳研也不过门当户对水到渠成地走在一起。 安静的氛围,忽然“咕碌”一声,云裳雅伸手摸了摸肚子,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吃午饭,原本打算看会儿电视就动手做饭,谁料打起了瞌睡。 “你有吃午餐吗?”凌臣阙双眸看向她,微微疑惑。 “.......”云裳雅漠然,置之不答,想让这人知趣而退。 “我给你做饭,”谁知,他眉峰轻扬,殷勤地走进了厨房。 云裳雅来不及阻止,她带着好奇,又一副要看他出糗的心思,一个只会烧白开水的男人能捣鼓出什么来,等下他从厨房里灰溜溜起来,看这副假殷勤还不不攻自破。 饥肠辘辘的感觉呆上几秒都难忍,要是自己亲自动手,很快就能做好一餐饱腹,可厨房里有他,她不想过去。 凌臣阙的确不会做饭,他拉开冰箱,面对一堆的蔬菜犯难了。 云裳雅在客厅里等得倦意沉沉,蜷在沙发里再度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了门铃响还有短促的交谈,接着一阵脚步过后,浓郁的饭菜香味散了开来。 感到两道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云裳雅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双黑不见底却充满微笑的眸子,可恶,故意不叫醒她,都不知道坐在旁边观察了她多久。 微微慌了慌,她立刻掀开毯子,站起来时却看到桌上铺张了散着热气的几款菜式。 原来趁着她睡着的一刻订的。 就知道是这样......怎么还指望他亲自下厨呢?云裳雅自嘲地扯扯嘴角,不客气地拿起筷子。 “你不吃点?”看在这桌子饭菜的份上,她对上凌臣阙的目光,脸色微缓。 凌臣阙摇摇头。 “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他深眸凉若寒潭,声音醇厚而磁性,说得颇为艰难,却坚定不移,动人心颤。 他指,重新在一起的事。 云裳雅自问可以看得出,这时的凌臣阙判若两人,眸子里的认真和专注,亦是她梦寐已久的东西。 不知他因何而改变。 气氛,无端变得压抑。 楼下有接踵而至的鞭炮声,她缄默。 凌臣阙似乎不急要她的答案,因为他已经准备用足够地耐心和时间来等她慢慢融化。况且,他有足够的自信她仍然爱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无怨无悔在自己身边呆了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云裳雅搁下筷,把那份根本没有碰过的盘子推开。 “再吃多点,”他轻轻板起了脸,开始光明正大的关心起她的饮食来,她为了两个人而吃呢。 “不吃了!”云裳雅瓮声瓮气,乍然感受到这份霸道的温柔,心头忽然涩得难受,轻而易举地勾起往日简单幸福的记忆,那时他也是这般温柔得能把人融化,直到新婚之后,性情大变。 她开始学着戒掉依懒他,不再轻易被他随意流露的好迷惑。从凌家搬出来,更度过一段的艰难适应期,试着把有关他的一切斩断,从两个人变回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也许以后,还要一个人抚养孩子。 凌臣阙脸上微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不吃,我就把云子弦......” 一句习惯了的话,他立刻意识到祸从口出,云裳雅眉毛一竖,“你说什么?”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口若悬河,雄辨滔滔的凌臣阙生平第一次急得结巴,哪知道这话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嘣了出来,看来习惯的力量太可怕了,过去他实在太混蛋了,凭空说过多少伤害她的话? 门被大力甩上,被驱除出去的凌臣阙摸摸差点被撞的鼻子,第一次追妻就出师不利,云裳雅推他出来时,还往他小腿蹿一脚,正好踢中他的小腿骨,疼得他“嘶嘶”地倒吸几口凉气。 这时的凌臣阙已经褪去了嚣张戾气,反而像个普通男人,被一个女人牵动了喜乐衰怒。 门又打开,凌臣阙连忙站起来,却是那束花带着清水被抽了出来,狼藉地砸在他脚下。 他苦笑了下,昨天煽了一巴掌,今天踢了一脚,要把她追回来,还需费一翻心思。 谁叫他以前那么混蛋,看着地下残花败枝,他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想他凌臣阙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也会做这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兜兜转转,转来转去,蓦然回首,原来最想要的早已拥有,却浑浑噩噩地把它越推越远。 这都是自作自受,只希望不要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守候在她身边。 还有这孩子,出现太及时了,一来得及,上天半点也没有薄待他。 他承认,第一次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时,欣喜若狂。 凌臣阙下楼,走到小区停着的黑色车旁,接了电话,“喂,寅夕?” 那头的声音有些沉沉,“在哪呢?柳研打你电话不通,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好,我现在就回去。”发动引擎,车子迅捷又轻快地疾驰而去。 凌府里,柳研面若春花,正跟国外某知名设计师商量婚纱需要修改的细节。 或许别墅宽敞有回音的缘故,柳研讲话声音很响亮,异常清晰地递到每一个佣人耳中,好事将近,任谁都能感受到她此刻那份幸福和愉悦,还有她身上日愈外露的气场,令人大气都不敢透。 佣人见惯不怪,像平常一样安静打扫,自从柳研车祸住进来后,他们早就把她当成这家的一个主人一样恭敬侍候,不敢怠慢。 他们私底下也会将两个女人比较,认为云裳雅更平和不会端架子,相处起来毫无压力。可柳研将会成为这府里的少夫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时,凌臣阙迈着步子笔挺地从外面走进来,头发上面,以及外面披的黑色大衣,都沾有细细的小雪花,脸色晦黯难辨。 然后,凌臣阙不知道对柳研说了什么,原本巧笑频频的柳研脸色就变了,那抹娇俏的笑生生凝在嘴角。 事情的变化太意外,谁都没回过神来,凌臣阙已经离开去了,背影坦决,还有几分如释重负般的洒脱和轻快。 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研捡起掉下的手机,已经泣不成声,“寅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她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功亏一溃的滋味。 “......” ---题外话---... 80.【080】追妻路6000+ 柳研在外面一夜不回,可把凌晨旭和安锦瑟急坏了。 打儿子的电话却关了机,又不敢打去寻问李蓉柳研是否回了家。 二老从外面走亲戚回来,从佣人嘴里得知,柳研和凌臣阙不知说过什么之后伤心哭着跑出去,几名佣人七嘴八舌地讲也讲不清楚,只说不见两人吵架,总之,就是很诡异。 只能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到凌晨,安锦瑟实在熬不了回房歇去了。 直至次日清晨,凌臣阙才从外面回来,额前的短发被吹得根根竖起,青黑的眼底和冒出来的胡渣说明他也一夜没睡,可却平静的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魍。 “爸,”打过招呼,他便径自上楼去。仿佛每日例常,并没有特别。凌震旭一声怒叱:“站住!” 凌臣阙才莫名地转过身。 凌臣阙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柳研一夜没回来?檎” “哦?”凌臣阙剔剔眉,陷入了深思。 “现在太冷天,昨晚还下了雪,一个女孩子家,出了事,你说我们家要怎么向柳研母亲交代?” 昨晚根本没有休息好,凌震旭火气好大,“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你们从来就没有不和过,怎么这关节眼就闹起矛盾?” 凌臣阙捏捏掌心,重新往门口走去。 “又去哪了?”凌震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呀,哎,怎么没有一件事能按着他预期地进展。 “出去找她,”凌臣阙换了鞋,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刚出了大门口,凌臣阙便给lidia打电话,她是柳研最经常一起玩的朋友。 lidia还没有起床,接到他的电话,慵懒的音含着雀跃,“姐夫,没有哦,柳研姐不在我这。” 凌臣阙感到失望,昨天对柳研说那样的话之后,他不该一走了之。 “姐夫,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lidia想和他多扯几句,凌臣阙却早早切掉通话。她撅着嘴盯着黑掉的屏幕,不满地甩开手机,重新钻进暖融融的被窝去。 lidia以前嘻嘻哈哈地打闹叫他为“姐夫”,一直喊下来,他也没有反对,今天听来,有些讽刺,甚至不耐烦。 他收好手机,重新来到车库,眼前有条人影闪过,脸边太阳穴处立刻挨了沉重一拳。 眼前一阵星星乱蹦,等看清来人后,他愠怒道:“寅夕?”却在看到他眼底的猩红狠色时不由得一怔。 穆寅夕,平日里的好兄弟,一脸怒容地站在面前,隐藏在西装袖子的手攥得青筋暴起,冲上来就揪起他大衣领口。 凌臣阙脸颊火辣辣地灼痛,又急又怒,厉声警告,“松开你的手!” “我问你,你究竟对柳研做了什么?”穆寅夕吼道。 “你见过她了?”凌臣阙目光如炬,烔烔盯着他“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想知道她在哪?你他妈的对得起柳研吗?”穆寅夕怒不可遏,扬起拳又朝着这脸挥过来。 凌臣阙抬手一把架开,脸色也冷了起来,“够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少指手画脚。” “我一直把柳研当成我的妹妹,她的事,我就要管到底!” “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凌臣阙沉下脸,俊雅的脸越发阴了几分。 穆寅夕眉心倏然一跳,“你什么意思?” “既然她找过你,我就放心了,”凌臣阙捡起掉地下的钥匙,取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寅夕高大的身躯竖在原地,想把他叫回来,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 凌臣阙挂了彩从家里出来,就直接去了云裳雅的公寓,可他在外边按了大半天门铃始终没有人出来给他开门,他不甘心,又狂轰乱炸地按了一通,还是没人应他。 她不愿看到他,甚至不愿给他再开门。 他沮丧地坐在门槛,颧骨处一直火辣辣地疼,和柳研今日预想不到的结局,想到好兄弟和自己反目成仇,心里就憋到不行。 又等了半响,末了,他才下楼回到车里,却看见云裳雅提着几个中药的礼盒慢吞吞地从雪地里回来,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她并不是故意不给自己开门,而是在外头。 云裳雅在他的不远处便站住了,最近见到这个男人的频率是不是高了些? “你的脸?”她愕异地望着他脸,这张魅惑人心的俊脸上面一片肿紫。 谁这么胆大妄为,竟敢让这身份尊贵的男人挂了彩? 她不知道凌家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柳研哭着跑出凌家。 “要笑就笑,”凌臣阙瞪着她。 云裳雅嘴唇轻轻地扬起来,的确,第一回见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受挫,还真大快人心。 “还不上楼给我擦点药油,要是破相以后就没法见公司手下了,”他嗯哼,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上楼去。 云裳雅不服气地甩开他,“你破相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给你擦药油?找你的柳研宝贝去。” “别拖延,我的脸快疼死了,”凌臣阙自动忽视她话里某些关键词,不由分说推搡着她,穆寅夕那家伙一点没顾兄弟情,下狠劲了。 被他强制性推搡着上楼,云裳雅只好开了家门让他进来,自己则去找家庭药箱。 拿着药靠近时,皮肤上的纹理和毛孔清楚可见,醇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云裳雅心脏突兀地猛跳了一下,钳的药棉的手不由停顿了一下。 近距离贴近时的怦然心动,令她不由得想起昙花一现的美好以前......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没什么,”云裳雅淡声回应后,药棉落下,就看到两道剑眉不可抑止地皱起来,却没有阻止,很安分地配合她。 “好了,可以了,”她收敛所有的情绪,给他敷了一块可以散淤的膏贴,不动声色收好药箱。 她提着箱子正要离开的时候,腰间猛地传来一股力量,接着一个温软的东西就贴在小腹上。 "让我听听你的肚子!" 云裳雅垂头就看到下面的那颗头颅,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凌臣阙倾耳细听了会儿,很疑惑地说,“不是说这个月份会有胎动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裳雅无语,最近虽然偶尔会有胎动,但不频繁。 “药擦完了,请回吧,”她放好药好,依旧提起刚刚的中药礼盒,淡淡地下逐客令。 “你要去哪?”他奇怪地问。 “回家。” 凌臣阙脑袋里绕了好几圈,才明白她指的“家”是自己原本的家,而不是凌家。 “我跟你一起去,说起来,他也是我的岳父,我应该去看看他的,”他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皱痕,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去看他做什么,要气死他吗?”云裳雅嗤之以鼻。 凌臣阙毫不介意地一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重新回到原位,他的妻子,当然还有云霖谦和云子弦,让过去的错误通通板正回来。 他的车子停在楼下,云裳雅强制性地被他推上了车。 他知道她家的住址,不需要她指引,很快就来到云家郊外的小别墅。 青瓦白墙的别墅,大门悬挂一副红当当的对联,是云霖谦亲自撰写的春联“四季平安全家福,万事如意满堂春。” 云霖谦练了几十年的书法,笔翰如流,气韵生动,自然不凡。 凌臣阙不由想起云裳雅的字,女孩子之中很难看到字写得好的,和云霖谦的字体有几分相像,刚柔相济,隽秀有力,这也是这个女人特别吸引他的地方,特别独立洒脱,不小鸟依人,不弱不禁风。 不过,这似乎也是他内心里最抵触的部分,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缺,她拥有同龄人难以企及的车,房,积蓄,也不像其他女人故作天真无邪,也不会撒娇耍赖地缠他买这买那...... 就像块不解风情的石头,硬绑绑的,对,就是块硬绑绑难以融化的石头。 凌臣阙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和效区的大部分房子差不多,院子里很多地方都未修葺整齐,有一面墙的杂草未锄,有些很凌乱。 云子弦站在不大的小院子里,双手环臂,年轻的脸庞青春逼人,牛仔裤松松垮垮,都快掉下来。 他古怪地盯着凌臣阙脸上的膏布,毫不客气地说:“凌臣阙,你来我家里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他记恨凌臣阙把自己送警局的事,尤其第二次,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我当然是来看望你和伯父,”凌臣阙笑着,丝毫不介意他比洋葱还冲的语气。 “托你凌大总裁的福,我们活得好好的,不用你假好心,”云子弦冷笑讥讽。 凌臣阙笑了笑,明白他的积怨,不再争辩。 他往前走去,云子弦却大步跨过来拦住他,毫不客气,“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我姐不会和你重归于好的,就算她原谅你,我们也不会同意,你走吧,该回哪回哪去。” 一口气说到,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面色不改的样子,云子弦继续说: “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男人?我告诉你,我姐公司的总裁,我看得出来,他也喜欢我姐,我去他的公司打工,我见过他,比你帅多了,他能力非凡,我也喜欢他做我的姐夫。” 又是这个秦墨珂,凌臣阙气结。 以后想法不在云裳雅这边,这个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现在决定追回娇妻,秦墨珂就是他的头号大敌,听说他们认识长达七,八年,比他们这短短两年的婚姻的时候要长很多很多呵...... “傻瓜,可是你姐不喜欢他,要不然七八年的相处中,早一起了,”凌臣阙想到这一层,心里很受用,信心大增,“何况那花心的人,换女人如换衣服,你忍心让你姐和这样的花花肠子在一起?” “你——”云子弦词穷,急得脖子粗红,不服地瞪着眼,偏偏又找不到话反驳。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姐再受委屈的,”凌臣阙说完,轻松地把云子弦撇在身后面,径自进了屋内。 云子弦狐疑地盯着他身影,凌臣阙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态度转变这么突然,如果凌臣阙和姐姐继续在一起,这是再好不过了......但他绝对不会轻易让凌臣阙得逞,他必定会不遗余力地给他使绊。 云裳雅提着几个礼盒,推开院子的小木门进来,正巧听到这句话,无语翻白眼,这男人的话要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凌臣阙越过云子弦这一关,屋里还有一关等着他。 有一阵子没见,云霖谦仍然儒雅谦谦的样子,只是鬓角处又添了撮银丝,明显见到了苍老。 他一边喝茶,一边翻阅着本史书,见了门口进来的凌臣阙,顿时勃然变色:“这人来这里干什么?”经过上次,他对凌臣阙早不抱希望,也不顾忌他何等的身份地位,直接翻脸。 要说云父和凌臣阙什么结下的怨仇,还得回到两年前。 某报纸上又拍到了凌臣阙和柳研,两人在游轮上共度几日几夜,还有几张两人又是亲吻又是拥在一起的高清大图,气得云霖谦抓起报纸就打的赶去凌臣阙的公司。 来到办公楼,凌臣阙刚好出来,身后是一群西装衬衫的手下,众星拱月地走出来。 “站住!你这没良心,你跟我解释清楚!”云霖谦气愤地指着他,要不是文化人的修养,真想破口大骂。 凌臣阙顿住脚步,无谓地耸耸肩,“报纸上的解释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你已经结婚了!你是有家庭的人,你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还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瞎混!”云霖谦怒其不争,几乎是吼了出来。 凌臣阙表情一直淡淡无所谓,却听到不三不四的字眼时双眸迸出寒意,柳研在他心目中如同月光般神圣的存在,岂容他人随意加以指责? 几级台阶上他居高临下,右手好整以瑕地磨砂着无名指上的钻戒,道:“伯父,我记得您小儿子出世时,您还未跟您的亡妻离婚吧?您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他身后还跟着一班人,就这样把云霖谦内心最见不得人的地方赤果果地挑出来,后面的手下面面相视地哗然,云霖谦一张老脸羞愤难当。 他是教书育人的文化人,分外注重面子,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这样一来,却再也不敢去找凌臣阙理论,横一条心,罢了罢了,死心了,懒得管。 “伯父......”凌臣阙感到尴尬,当时又怎么会料到今天这情形? 倒是蒋怡热情多了,“臣阙来了,快坐,快坐呀。”她还亲自下厨掌勺。 “凌总从来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地方,今天肯大驾光临,真是贵客,”云霖谦睨着他,话里有话。 “伯父,”凌臣阙再度开口,云霖谦一把打断,“先吃饭再说。” 来者是客,这叫做先礼后兵。 七八道家常菜式端上来,比上次云裳雅回来的时候丰盛多了。 可对于凌臣阙来说,他现在希望的是,能吃到妻子亲手烧的饭菜,温柔地望了云裳雅一眼。 “吃过这饭后,我们云家就和你两不相欠,以后没事,少来这里晃荡,”云霖谦话音一落,空气仿佛静止了般,他朝云裳雅说,“你也不要再和他来往,我们高攀不起他们。” 云裳雅,“......” 凌臣阙,“......” 云子弦的外婆,老人家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吃完饭就下去歇息了。 “还有,我同事胡教授在设计院的儿子升职了,你就随着我一起去庆贺,和他见见面,”云霖谦继续说。 “爸......”云裳雅为难,怎么又来这事,她这个年纪的人,特别注重感觉,不是和谁谁谁就可以轻易产生火花。 因为对女儿有所亏欠,云霖谦平常说话都是极为将就,此时重重地放下杯子,气势如虹,“你还年轻,终归要嫁人的,这人就不要再妄想了。” “爸,你不必替姐担忧了,姐姐公司的老总,他对姐姐就很不错,我就觉得他很不错,”云子弦唯恐不乱地加进来。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去打工,见过他,他对姐姐特别好。” “这么好的人,怎不带回家来?” “伯父,那个人是根花心肠子,”凌臣阙及时地加了句。 云子弦处处要和他作对似的,舌绽莲花,“花花肠子也比你凌大总裁好,只要姐答应,他肯定会对姐一心一意,哪像你,明明结了婚,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一直默默不语的蒋怡发话了,“我赞成,小雅,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当时我向他们要那间沃克商场,我不过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你看你看,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这男人拍拍屁股不负责任,你连个子都得不到,这对女人来说多大的损失啊,转眼你都奔三了,”她转过头来,“臣阙呀,你把我们家女儿伤得体无完肤,你要想把裳雅重新追回去,你得让我们看到你的真心实意才行,你说是不是?” 左右不逢源,凌臣阙一点滋味都没有,这一家三口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把他挤兑得浑身上下一个好地方都没有。 云裳雅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最后,叮嘱了云霖谦每天按时服药,才从云家里出来。 自从上次晕倒后,云霖谦身体虽然已没什么大碍,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 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车箱里的空气几乎快结冰滴出水来。 感受到他的沉闷,云裳雅暗暗撇嘴,谁叫他执意要来的,家人肯定不会对他有好脸色的。 她不得不开口提醒他,“走错路了。” 回金椒新城的不是这条路。 ---题外话---...... 81.【081】6000+ 她不昨不开口提醒他,“走错路了。” 回金椒新城的不是这条路。 凌臣阙却置若罔闻,车速沉稳,最后,把车开到了一个地方,云裳雅透过窗外,是一条人流如梭,鲜花处处的热闹花街。 下了车,瑟瑟的风吹来,云裳雅脖子缩了缩,紧紧地收拢大衣。 来往的人流非常多,幸好地面干爽,一对一对的情侣勾肩搭背从身边穿过,打情骂俏,其乐融融,彼此呼出的白雾汇合在一起魍。 “干嘛来这里?”她问。 “散心,”简短地回答,他仰脸深深地吸一口空气,闻到自然的花香味和泥土味,心头阴郁舒散些许。 追妻路漫长啊,居然没一个人支持他,不仅仅是云子弦和云霖谦,恐怕周边的朋友都不会赞同.....檎. 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坚定,似乎除了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不会作其他选择。 凌臣阙伸手过来握她,被她迅速的闪开。 两人一前一后,面目俊雅的男人走走停停,偶尔转头向后看,女人双手揣在口袋里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不情不愿。 别扭的两人...... 凌臣阙停下脚,等她跟上来再一起走。 云裳雅边走边张望,许多情侣都把手伸到对方口袋取暖,互相粘得紧紧恨不得把两个身子整合为一体,唯独他们这对很不应景。 慢慢地走着,边走边看。 却在看到前方一名白衣女子时,怔住了。 冤家路窄这成语,好象专门为这一幕而生...... 柳研脸色比花瓣还要苍白,怀里抱着穆寅夕送她的鲜花和布娃娃,穆寅夕使劲浑身解数逗她欢心,柳研也只牵强地扯下唇,无精打彩,怏怏不快地随着人潮而动。 凌臣阙不时用手挡了下,免得有人撞到了她。 柳研的视线不经意对过来,倏然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被僵住了般。 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 昨天说出那样的话后,她一天一夜都在等他首先开口劝她回去,她等他回心转意,等他认错道歉,说那只不过是一时脑发热的浑话。 她等得望眼欲穿,都快按捺不住要拿起电话主动去联系他。 穆寅夕极力劝她出来逛街,却看见他一转眼和前妻在一起,像个没事人一样根本没受到影响. 柳研觉得自己傻傻等了一夜,等得实在冤枉,他丝毫没惦挂着她,更不会主动找回自己。 云裳雅碰碰旁边人,示意一下,凌臣阙扭头才看到前面的人 柳研漫天的委屈悲愤地爆发出来,手里的鲜花和布娃娃往穆寅夕手上一放,捂着脸跑开了。 穆寅夕连忙拉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云裳雅默默侧身给身旁人让路,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柳研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但按照往常的话这人肯定会迫不急待地冲过去,可凌臣阙的表现也超出意料,他眼睛虽然紧随着那人影,却没有拔腿去追。 反而是穆寅夕着急跟上去,离开时,忽然转身,阴鸷地瞪了她一眼。 云裳雅皮肤忽然泛起冷粟,从这眼神中居然看到了深深的厌恶,她招谁惹谁了,不过结了个婚,不仅丈夫讨厌她,新婚带其他女人去度蜜月,丈夫的母亲不喜欢她,总爱在鸡蛋里挑她的骨头,他的朋友也不喜欢她......仿佛她加入到他的生活,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错也好,对也好,反正都已经结束了...... 云裳雅侧目,好整以瑕地问,“为什么不去追?” 他本有些淡淡低落,闻言,轻轻一笑,“你希望我去追?”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耸肩,心里暗暗嘀咕无聊。 “她没有事,”有穆寅夕看着,他比较放心。 冬季白天光阴很短,天很快暗下来,两人找家餐厅用了晚饭,然后才开车回家。 刚下车就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云裳雅关好车门后转头去看,迎面而来的是刚刚才见过面的柳研,柳研已经整理好情绪,化了淡妆,恢复了往常的光彩照人。 短短一下午,她已经知道等待凌臣阙自动回头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她扫了云裳雅一眼,眼尾处闪过猩红的恨意。 “臣,怎么还呆在这,回家吧,”她手腕灵巧地伸入男人臂弯,挽住他,吴侬软语地撒妖,“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一直在等你回家。” 隔了一个车身,凌臣阙望了一眼对面的云裳雅,薄唇儒动,好像临走前有话要嘱咐,可柳研等不及地又摇摇手臂催促,最终欠身坐进车里,头也不回地跟着柳研走了。 四周一下子冷肃下来,掌心的温度慢慢裉去。 云裳雅目视那辆车消失在夜幕中,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继续给蓝馨儿打电话,得到的回答还是千篇一律的机械提示音,关机。 生活好像一下子就空虚寂静起来,平日那些亲近的人一个一个不知所终,剩下一个人,不知该做些什么,这个假期仿佛太长了,她居然想念起上班的忙碌来。 收好手机,刚要上楼,手机好像感觉到她心情不佳似的,闹腾地叫嚣起来。 云裳雅低头一看,原来是秦墨珂。 “喂,女人,我离开两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回。 “好没良心,我刚买到你喜欢的那种巧克力,打算明天带回去,既然你这样说,算了,不带了。” “哎,等一下......”她急急叫道。 “你想吃就来巴黎好了,或者重新回到巴黎怎样?反正你也跟凌臣阙那人渣离婚了。” “回巴黎?”手指紧扣着手机边壳,她陷入沉思。 她曾在巴黎这片土地生活过好几年。 云裳雅决定离家出国,源于和蒋怡的一次冲突。 家里大扫除过后,她从学校寄宿回家后,尖叫:“我妈妈的鞋子呢?”她明明把鞋子整齐放在鞋柜里,却消失不见,那位置摆上其它的鞋子。 “对不起,我...丢了,”蒋怡如实说。 “你——”云裳雅又气愤又难过,往外推搡着蒋怡,“你凭什么丢了我妈妈的鞋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滚出这个家去!" 就连最后一点可供缅怀的东西都没有了,她的态度比任何一次都要激动。 蒋怡当时穿的鞋子是有跟的,被她一推,不知怎地跌到院子里泥渍了,一身狼藉,眼里含泪,刚好云霖谦恰恰看到,一巴掌就挥过来。 这巴掌,把云裳雅打懵了。 “你别疯了!”云霖谦是个文化人,信奉以礼待人,君子动口不动手,第一次动手,却冲着自己的女儿。 之后,云霖谦请她原谅蒋怡,说死人的东西总占据活着的人的地方,任谁都会不痛快。 她心都凉了,一声不吭申请了法国的一所学府。 很快,就发现一个人的生活并没有想象那么自由无束,在这里语言不通,生活习惯差异非常大,没有朋友,生病也没人虚寒问暖,孤单如潮水涌来。 很多时候,没课,她就来到mps国际大厦的广场休闲区坐着,许多退休的老太老头在此聊天消遣时光,这也是附近办公人士午休小憩之地。 一份白纸,一盒画笔,一杯奶茶,往往就这样度过一个下午...... 关于母亲,记忆已经模模糊糊。 唯一记得起的东西,脚底款款的风情,宛如最美的风景。她小时候还偷偷穿过母亲的鞋子,脚后跟差了很大一截,仍然乐此不疲。 无论怎么临摹,描得怎么逼真,感觉就是不一样的,没有温度,没有香气,只是一张枯燥的纸。 秦墨珂每天都经过这个广场,蓦地从一群银白老太之中见到一个青丝如云,肤似白玉的东方女孩,隔离尘世般安静地,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 许多次见到她,都是戴着耳线,安安静静地涂涂画画。总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修长的腿不自觉地朝她迈去。 “在画什么?” 云裳雅抬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次见到秦墨珂的惊艳,比西方人还要欣长的身形,剪裁合体的西装,阳光如碎金洒在他身上,俊美摄人的五官有一半湮没在闪闪金光里,只露看到坚毅的下巴,至美至魅。 他主动发问,语气却是疏离的。 拥有出类拔卒长相的人,总是被格外优待。 云裳雅也不例外,任何戒备心都生不起来,见他和自己说话,坦然弯唇一笑,把手里的图纸递过去。 秦墨珂接过来,一张一张翻过去,瞳孔中闪过惊艳之色,“怎么都是画鞋子?你难道很喜欢鞋子?” 明明还是两个陌生人,却自然而然的攀谈起来。 “是呀,因为这些鞋子是我妈妈经常穿的......”她悠悠地解释,忽然却收口不说了,淡然一笑,竟然在陌生人面前提起心事,虽不觉得突兀,但却不大适合。 原来如此......秦墨珂若有所思。 看看这些画纸,无一不是美丽,优雅,圣洁的......这大概也是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可是自己的母亲呢? 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忽然绷起脸,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她。 “刚好,我开了一间设计室,希望你可以过来替我工作。” 云裳雅惊讶地瞪直眼,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只是随便画画,我不是......我做不了。” “三天后下午两点,希望你能过来面试。”他突兀地径自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主动邀请她,却又完全不理会她合不合适,有空与否,又好似根本就不在意她来不来...... 云裳雅直觉自己遇上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对于秦墨珂来讲,更不可思议。 这本来就是刹那间滋生出来唐突的想法, 她来或不来,他根本不介意。 但是,这个吸引住他目光的女孩,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缘分......有没有缘分再次相遇? 云裳雅不知道秦墨珂对一个接触不到三分钟的人,就决定请来替自己工作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后,她才知道,他的目光是精准,他发现连她身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潜质。 三天后,她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约好的办公室,办公室看起来是新装修的,桌上占据着各种不同颜色的皮料,锤子剪刀刀模之类用得汗渍渍地发着哑光,显示出有好多年历史的质感。 这回并没有见到他本人,反而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在等她,原来这老头是位经验丰富的鞋匠,也是她的“师父”,师父为人很和譪又可亲,不断地夸她图画得好,然后手把手地教她关于鞋子的各方面知识,她就在这里度过一段毕生难忘的日子。 . 五年后,秦墨珂进入为她量身打造的办公室。 “我的大设计师,鞋子都设计好了,代言人你决定好谁来当没有,已经有几个明星愿意主动免费代言,你看你还磨蹭什么。”几年的时间,他没有什么变化,而她已由身形削薄的学生妹变成自信充实的职场人士。 云裳雅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杂志,摇摇头,“没有,这次我想要不一样的感觉。”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秦墨珂笔盖戳着她办公桌,催促。 云裳雅却答不上来,这几年和金发碧眼的美女打惯了交道,今年忽然想换些新鲜的感觉,但到底要什么样的?她也没有底,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想换新...... 她漫无目的翻着杂志,翻到某页忽然眼前一亮,“你觉得她怎么样?” 秦墨珂凑过来瞄了眼,顿时竖起拇指,啧啧称赞,“果然有眼光,挑了凌臣阙的女人,的确不凡。” “凌臣阙是什么人?”她好奇。 秦墨珂又气又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无语道“你真是个井底之蛙,连凌臣阙都不认识,平时难道你都不看看商业杂志的吗?”他在手机上找了个网页,然后递给她。 云裳雅接过,细细看起来,网页上面有关于凌臣阙的一切详细资料,身高,学历,家庭背景,甚至容貌,无一不是牛气轰轰的,被媒体誉为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云裳雅不由仔细地打量杂志上的男子,岸然地站在柳研身边,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五官轮廓分明俊朗,薄唇冷冽紧抿,深邃如渊的瞳孔直直地仿佛穿透纸张正肆无忌惮地盯着她...... 云裳雅心头突兀跳了一下,慌忙把杂志合上,闭了闭眼,将那古怪的感觉往下压下去。 秦墨珂走之前,对她说,“行了,只要你确定了,我就给他发邀请函。” 没费多大周章就和凌臣阙那边谈好了,出乎意料地顺畅,柳研此时给一所贵族小学的小朋友教钢琴,得到这样的机会自然欣然接受。 等秦墨珂和云裳雅从巴黎飞过来正式签约时,柳研却毁约要出国学习。 代言也不过是调剂生活,像这种人,毁约自然毁得起。 后来,就找了模特出身和柳研长得有几分象的lidia,虽然跟云裳雅想象的不一样,效果很好,她也什么可说的。 再后来,云裳雅就向秦墨珂递了份辞呈。 “为什么辞职?”他大吃一惊,似乎从来没有想到分离的一天,可平心而论,她也只不过是他一名职员而已。 她甜蜜又腼腆的笑意令他心里划过不祥的感觉,“我准备结婚了。” “结婚?”这消息无异于一颗雷,炸得他脑子里嗡嗡响,“那个人是谁?” “他,”云裳雅打开手机里的合照给他看。 这男人的脸烧成灰他都认得,自以为她就在眼皮子底下,可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秦墨珂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不陪她一同飞回来,为那个狗屁的合同,是不是就不会遇上凌臣阙这个混蛋! 可气的是,那合同根本没签成。 签没签成都无所谓! 根本就是一次没必要的会面,居然把她给勾走了。 “我不批!”他把辞呈拍到桌上,脸黑到像锅底。 “秦总......”云裳雅诧异,虽然不想辜负工作,但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男子她觉得此生都不会再遇到...... “你先出去,”秦墨珂冰冷的脸,不想看到她。 秦墨珂去参加婚礼,看着她为别人披上婚纱,这一幕真是碍眼极了。 婚礼过后,第二次继续讨论她的辞呈。 “不批,你还得继续回来上班,”秦墨珂这时很平静,语气却仍旧没得商量。 云裳雅咬着唇,十分委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工作和爱情,她明显想要爱情,却万万不想辜负工作...... 可惜分身无术,她总不能每一天在两个国家来回奔波...... 秦墨珂瞥着她为难的样子,道,“我会把公司迁回国内,你得继续回来给我工作!” 闻言,云裳雅十分吃惊,慌忙说,“秦总,你实在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做太费心费力......” 说没说完,秦墨珂那张迷死人的俊脸骤然放大在她眼前,眸子盯着她,薄唇的弧度嘲弄,“没不到你表面斯斯文文,内心这么狂野,你内心里是不是早就渴望我为了你这样做?” “胡说八道,”她被侃得很不好意思。 “我是为我们公司着想,不是为你,”秦墨珂挺直腰,声音倏然又恢复了冷峻,仿佛她自作多情,“既然要迁回去,各项工作量肯定不少,我不管你结婚不结婚,需要加班时得加班,没得商量。” 82.【082】3000+ 凌臣阙和柳研一起回到凌宅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的时分,灯火敞亮,凌震旭和安锦瑟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乐-文- 询问两人是否用过晚餐后,安锦瑟和蔼地开口问柳研,“昨天晚上去哪了?你伯父他担心得整晚都没睡好。” “我”柳研咬着下唇,不知怎么说。 “柳研,女孩子家不要这么任性,大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出了事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住在我们这要出了事,我们也不好向你母亲交代啊,以后出去记得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安锦瑟唠叨几句,轻描淡写就带过这件事,柳研却感到憋屈得不行,昨天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凌臣阙说的那些话可是她总不能当着两个父母的面,说昨晚是被他们儿子说的混帐话气得跑出去的,她不能这样说魍. “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她低声应道。 “唔,今天在外面一天了,累了就上楼去收拾收拾吧。” 安锦瑟没有再说什么,但柳研却觉得非常不踏实,心头隐隐的不安檎。 柳研回房洗澡后,推开过道对面的主卧,就看到凌臣阙坐在大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指间烟火明灭,目光盯着某一处发呆,连她的到来都没发觉。 颧骨处的膏布已经撕了下来,触目是一大块淤青。 她踏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挨着他身边朝大床坐去,柔软指腹朝那处紫青抚去,“是寅夕打你的,对不对?” 他却站起了身,朝窗户走去,不经意地带离那张床,柳研只好跟着站起来,委屈地咬着嘴唇冲他背影说,“他只是想替我出气,你不要责怪他。” 凌臣阙转过身,深沉的目光凝视眼前面目俏美的她,喉咙里模糊难辨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去衣橱里取了干净的睡衣进浴室。 柳研站在他身后,眼神戚衰,幽怨出声,“你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比如说对不起比如说我错了几个简简单单的字。 她昨晚一夜辗转难熬,今天黑眼圈深得用粉都铺不住,全都因他的缘故。 这件事,如果没有在他这得到慰解,她以后每分每秒都会寝食难安。 凌臣阙的身形好像有停滞了那么一下下,千言万语像电影的桥段一样掠过脑海,最终只简短地说了一句,“早点歇息吧。”随后,浴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 柳研缓缓无力地蹲在地毯上,双手凄然地捂住脸,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被包围被取悦的那一个,她骄傲得像只凤凰,一直对别人流露的爱意弃之不屑。 今天她一片赤诚之心受挫,遭人无视的感觉就像心脏里有只爪子在挠来挠去,真的好不甘心。 心情凌乱,柳研睡得很浅,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觉得口渴便下楼去喝水,楼梯下到一半就听到细细微微的说话声从厨房里传来,在夜晚静谧的府里格外清晰。 “刘婶,明天的菜式准备多点,要清淡的” “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是要给谁的?”刘婶早就察感到安锦瑟的异样,以前是凌震旭去给云裳雅送好吃的,最近,安锦瑟好像很乐衷于做这些事情。 安锦瑟瞟了她一眼,止不住的喜形于色,“那当然,过不久我们家要添孙啦。” “真的?”刘婶吓了一跳。 “这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免得滋生事端,”安锦瑟忽然变得严肃,指指楼上,刘婶领会地点头。 楼梯转角处的柳研,嘴唇一点点地在变得瘆白,双拳捏得不停颤抖。 酒吧昏暗的灯光,lidia眼神迷离的眼神盯着杯中艳丽的鸡尾酒,“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挖过云裳雅的祖坟啊,这女人忒厉害,抢你的男人又抢我的男人,能让我们秦总那样护着她捧着她,这命真好。” 柳研目光冷沉,不以为然地睨着她,“你确定那个是你的男人?而不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lidia面露几分尴尬,“人家是喜欢他的嘛。”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的目光根本不会为她驻留 柳研不屑地撇撇嘴,她的感情可与lidia**和迷恋不同,她和凌臣阙是有深刻的感情基础的。 酒吧有些不三不四男人见到两个大美女深夜买醉,眼里大放光彩,摩拳擦掌地要上来搭讪,被lidia强势的凤眼一瞪,立刻消了邪念。 “柳研姐,你不能就这样,难道任由她踩你头上?” lidia的话无疑是一步一步在挑衅柳研的尊严底线,她想到在凌府里偷听到的话,不由冷笑,总算看清安锦瑟的心了,还说什么多少年的邻居与母亲情同姐妹,还说什么把自己当半个女儿,真是讽刺 “柳研姐,赶紧想办法吧,”lidia每句话都像一道催命符,柳研举着酒杯如鲸饮水喝得又急又猛,脸被烈酒刺激得如同火烧一样。 这夜,凌家二老再次为柳研的彻夜不归着急,安锦瑟心里冒火,“前两天才说了她,今天怎么又犯了,这到底去哪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报告一声,我都快担心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儿子,你们是不是有事?”安锦瑟狐疑地盯着自家儿子,“要是过不下去,早早分了吧。” “胡闹,事到如今怎能说分就分?若是这样以前天天闹要在一起算什么事!”凌震旭声线沉稳,不怒自威地下命令,“给柳研打电话。” 凌臣阙同样等得急燥,拿过手机,接通后lidia清清脆脆地声音传来,“姐姐喝醉酒了,我送她回家了。” 静悄悄的客厅里,即使没开免提,众人都听清楚。 “喝醉了?”安锦瑟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别说了,这事就这样算了,既然回到自已家我们就放心了,明天等她回来,我们都当作不知道这事,”凌震旭叹气摆摆身,率先回了房间。 lidia开车把人送到家后,便抽身走了。 李蓉看着一身酒气,脸像火烧一样的柳研,心疼地搀扶着她,“女儿,你为什么喝成这样?” 柳研不答,只咯咯咯地傻笑,踉踉呛呛地走去玄关换鞋。 李蓉跟在后面跟着,一边防止她摔倒,一边嘀咕,“女儿,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妈妈说,妈妈无论如何会帮你的,以后不能再这样喝了,喝伤身体不划算” “这是什么?”柳研换鞋的时候,目光被鞋拒的一双黑色高跟吸引注了,白皙的玉足忍不住穿进去 这鞋子像有魔力般,明明是李蓉买回来,可穿在她二十多岁人的脚下,更显得端庄高贵,噢,怪不得,这双鞋当红女星velentino也曾穿去领奖呢 柳研醉意朦胧,怔怔地望着自己精致的脚踝美丽女人精致的锁骨可以令人心神荡漾,女人的脚踝同样可以勾人妩媚 忽然,脑子里的某根弦“崩”的一下,她像烫手山芋般,避之唯恐不及地拼命脱下脚下鞋子,发泄般的扔出去,鞋子飞到客厅茶几那里,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柳研红着眼,失控冲着李蓉大吼,“就连你,就连我的母亲,你也被云裳雅那个女人迷住了是不是?” 忽然的发飙,让李蓉愕然地张大嘴巴,“我这” “把这东西丢了!”柳研恶狠狠又抽出另一只鞋丢出去,嫣红似玉的脸一点一点扭曲。 “以后不许买那个女人的的任何东西!这个家不准出现那个女人的任何东西!不准出现!”柳研大吼大叫完,跌跌撞撞地跑上二楼。 “好好好,你说丢就丢了。” 李蓉无奈地望着女儿的背影,深知云裳雅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是细枝末微地去碰一碰,都能刺得她发颠发狂。 说是这样说,李蓉哪舍得丢,这可是花了十二万花得她肝都疼买回来,她捡起两只鞋回来偷偷地包好,放在衣橱最下边不起眼的抽屉里。 83.【083】4000+ 笠日,柳研头痛欲裂的醒来时,佣人已准备好了精致的早餐,摆在豪华自动餐桌上。 宿醉的后遗症令她很不舒服地嗯哼两声,蹙紧了眉头,捏着粉拳敲了敲浑浊欲醒不醒的脑袋。 “先喝点水,”李蓉端起玻璃杯,递给她。 柳研咕噜咕噜地喝下半杯,困倦的眼神才逐渐清明起来。 李蓉忍不住神神叨叨,“女孩子家喝成这样像什么话?喝了酒还发酒疯,昨晚吐了一地,佣人收拾到三点才给你收拾干净,以后嫁入凌家,你这样不省心,小心人家挑你刺。髹” 柳研默不作声,取了杯热牛奶,然后拿起一块千层饼默默撕咬起来。 “对了,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心情不好?”李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道。 见女儿仍旧不吭声的样子,她继续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谁惹到你了?蠹” “除了那女人,还能有谁,”柳研不耐烦地把千层饼往盘子一甩,吓得李蓉心脏急速一提。 “好好好,别激动,”李蓉连忙好言抚慰,眼睛里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你实在没必要这样,臣阙不是只喜欢你嘛,和云裳雅结婚两年期间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嘛!只要抓住这男人的心,就算有十个云裳雅也不怕!” 柳研抓抓凌乱不堪还没有打理过的长发,心里的烦闷就像这打了结的发丝理也理不通顺,正是这个男人,令她越来越感到不安了 “我怎么抓住他的心?婚期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她感到,只要自己的名字一天没印到他的户口本上,这段感情就会像外头欲风欲雪的天气,随时变卦。 “这个好办,那我催催锦瑟好了,”李蓉轻笑,拍拍女儿的手。 柳研仍旧提不起兴致,她也曾和凌臣阙提起结婚的事,每次都被若有若无地避过去,她却不能催得太紧,催婚这种事理应由男方来做才对,不然自己矜贵的身份会越催越掉价。 “你放心,妈妈会让你如愿嫁进凌家的,”李蓉瞟了一眼女儿,唇角漾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妈妈,你有什么方法?”柳研暗淡的眸子才腾起一丝亮光。 “自然是有办法的,你就等着吧,”李蓉拍着心口,很肯定的语气. 柳研回到凌府时大概九点左右,凌震旭和安锦瑟两人不在,大概是喝早茶去了,凌震旭自从退休后,就过一种慢悠悠的生活,早晨携夫人出去吃几个小时的早餐,然后才晃晃悠悠地开车回家。 她深深地松了口气,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安锦瑟有时候会让她有些压力。 上了二楼,凌臣阙还未出门,正对着衣橱的全身镜慢条丝理的绕着领带。 笔挺的身姿,英俊绝伦的侧脸,低调却讲究品质的手工西服清晨的他,好像又添英俊了几份,意气风发。 柳研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在噎着哽着,自己一晚没回来,他居然还能这样泰然自若若无其事,没有分毫的急切担忧,而且,居然一个来电都没有。 曾几何时,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宝啊 她就站在门口,凌臣阙眼角余光扫到她纤巧的身影时才侧过头,目光锁着她,沉稳的声音响起,“回来了吗?” 轻嗯了声,柳研极力压抑着心头的凄怆。 她踏着绒绒的地毯轻轻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腰身,“臣,昨晚我回家了,我母亲有阵子没见你了,妈妈想见你。” 凌臣阙拈着领带的手停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吐出简短两个字,“好的。” 那份不明显的停顿,又让柳研沉了沉。 凌臣阙收掇好了后,两人便直接出门。 来到一间高级咖啡厅,李蓉已早早到达,瞅见了他们站在一起的般配,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穿黑马甲的年轻服务生端上几杯蓝山上来后,李蓉便直奔主题,涂满惹丹的手捏着一个单薄的信封,递了过来。 李蓉轻轻呷了口咖啡,好整以瑕地开口,“臣阙,你和研研的婚事,我一点都帮不上忙,这些数目,就当我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好了,女儿交给你,我就放一百个心了。” 凌虑阙接过信封,双眸冷幽如渊,外人窥不了半分情绪。 当打开里面的东西之后,凌臣阙粗黑的眉毛拧成一个死结,黑眸里溢出不可置信和隐约的不悦。 里面居然是一张五百万巨额支票。 这张支票,李蓉也算拼了老本,起码拿出了自己一半的资产,她紧紧地盯着凌臣阙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拒绝这从天掉下来的大馅饼。 凌臣阙眼睛眨都不眨,沉吟一下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这么大的事我应该把父母约出来一起祥谈才是。” “婚姻并不是金钱交易,我怎可以收这么大笔钱,”他把支票平整地重新放入信封,推了过去。 “今天见面实在仓促,伯母,改天我会另外接待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平静地站起身,从西装口袋取出钱包,付了三杯蓝山的价格。 离开之前还礼貌地欠欠身,才转身。 神态举止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浑身却透着一股疏离的淡漠。 目送他先行离开的身影,柳研气馁地倒在椅子上,带气地冲李蓉说,“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他点头答应婚事吗?现在怎么办?” 李蓉也是意外这样的结果,径自陷入了沉思,“娶了你这样的美丽女子,还能得到一笔巨款,这锦上添花的好事情,天底下没几个男人能够不动心” “凌家的资产过亿,又怎么被这区区一张支票打动?”柳研声音沾染浓浓的失落和不甘心,“你所说的办法不会就这个吧?” “也是,”李蓉一手扶着额际,自言自语起来,“这就麻烦了,这可能表明他压根不想和你结婚” 这样一说得柳研更伤心了,委屈地憋得都快大叫出来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没有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忽然间就变了,”原以为等到和云裳雅离婚了,终于苦尽甘来,可只不过区区两三个月的时间,不知怎地就到了无可挽回的边缘。 李蓉望着亲亲的女儿,一股复杂的神色忽然涌进眼底,“别灰心,咱们另想办法,就不相信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变就变。” “肯定会有办法的,总之,你别再去喝得醉熏熏,这样更容易让人挑你的刺。”. 云裳雅一个人呆在公寓里上网,听到门铃声时,走去开门,万万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珠光宝气的李蓉。 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专卖店,云裳雅怎么都忘记不了她那次蛮不讲理的动手。 云裳雅立刻冷了脸,反射性地想把门关上。 李蓉却一脚及时地抵在门槛,轻松站了进来,直接用肩膀撞开她就进了屋里,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坐了下来,如入无人之境,仿佛她才是这里不可一世的主人。 云裳雅被她撞得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并非寻常,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的眸子腾起一抹厌色。 “云裳雅,你说,究竟什么条件你才肯离开凌臣阙,”李蓉眼神轻蔑地递过来,粗着嗓子讲话。 面对这类人,云裳雅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是不是这些自以为上流社会的人,作风都一个样?喜欢反客为主,以势仗人,咄咄逼人。 “我想你搞错了,我和他早已经分开了,”她好生无奈地解释完,没有一丝情绪,“不介意的话,请你出去。” 以后一定要养成先察看猫眼的习惯!让杂七杂八的人进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李蓉笑着,好像就是要气气她,双手不以为然拍了拍沙发,赖在沙发里没动。 对付这种螃蟹打横来的撒野沷妇,许多人都会没辙。 云裳雅脑子里思量着要不要去拿根扫帚过来。 李蓉目光流转,打量着室内简约又温馨的布置,等她的目光巡了一回,才重新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目光直直盯着突起的肚子,那种直勾勾毫不掩饰的目光让云裳雅皮肤泛起一层寒粟,心头感到不妙,连忙后退了几步,离远一点。 李蓉敛回视线,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藐蔑开口, “听说你一直在巴黎呆着,为何不滚回巴黎去?是不是还妄想要回到凌家去?” “竹门是竹门,木门是木门,费尽力气进了凌家,最终还不是被扫地出门?”李蓉凉凉道。 “请你出去,我家里不欢迎你,”云裳雅眼睛里窜出怒火,手指着门外,奈何这女人的脸皮比砖墙还要厚上几百倍,喋喋不休,“不就是一个做鞋子的破工作,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 “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云裳雅手指止不住发颤,压抑着怒气,直接拿起电话。 “我回来啦——”门口蓦地扬起一把浑厚低沉的男声。 大门"咔哒"地被从外面打开来,穿着水洗牛仔裤的大男孩风尘仆仆地拉着个深蓝色的行李箱站在门口。 黎晏,云裳雅的目光安定下来。 “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李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饶有兴趣地在两人之间打量,“云裳雅,这不会是你养的小白脸吧?凌臣阙知道这事吗?” 尔后,她故作恍然,道,“该不会你肚子里这个根本不是凌臣阙的?” 难堪的话不断从这女人嘴里崩出来,云裳雅气得头顶冒烟,紧绷的空气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你说谁是小白脸,”黎晏忍不住心底燃起的一股愠怒与嫌恶,“大新年回来见到这样的女人,真够晦气!” 毒妇一样的嘴巴贱得令人忍不住要上前抽两大刮子。 “请你立刻出去,需不需要我亲自请你出去?”黎晏把行李箱踢到墙角,作势地撸了撸袖子。 “切,”李蓉不以为然地撇嘴,却不再纠缠下去,大概奚落够了痛快了,转身高傲地出了门。 气氛有些凝滞,黎晏问道,“这女人怎么来这里?” 拜她所赐,他多少对这几个显赫家族里的人物略有认知。 “不知道,”云裳雅长长地虚了口气,这个奇葩女人,几乎忍不住要拿支扫帚将她赶出去。 “真是个疯女人。” “”—— 题外话——爱马终于更出来了,别人三小时可以码六千字,俺要用七八个小时,这种状态真是要命 明天以后尽量更6000字,希望尽快把这个不算精彩的关于婚恋关于第三者的故事完整地呈现给大家看 明天继续更新! 碎觉去了,晚安~~ 84.【084】想要复合吗?6000+ 李蓉从云裳雅的公寓出来,下了楼,抬头回望,雍容逼人的脸上布满了忌妒和不甘心。 这个死丫头,居然能住这里。 这里虽然不算豪华住宅,但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能够全款买下来也相当不错,刚刚在里面环顾一周面积还挺大,起码自己的女儿柳研到现在还存不了钱买不了悦。 无论从相貌及工作能力上,这臭丫头和凌臣阙两个人的确是般配的一对。 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女儿逊色不少,虽然表面上是风光的钢琴师,但好歹还没闯出什么名气,上次的演奏会偏偏还搞砸了搀。 李蓉越想越讨厌,她的职业,她的气质,她的成就,都令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女人踩在柳研头上,她做母亲的一定要想办法。 自从蓝夫人丧礼过后,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有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蓝正荣的情人罗可馨腹中胎儿已经验出是男胎,外界都盛传她即将住进蓝家的主屋。 罗可馨本人更经常被记者拍到大腹便便狂街出行,被数名保镖前拥后族,足够显示出她腹中胎儿的被重视程度。 云裳雅无心这些荒诞迷离的绯闻,假期一结束,就投入新的工作中。 她看到云子弦穿着保安制服,年轻青涩的脸庞带着认真的神色,感到一阵欣慰,“子弦,要是站累了,上去坐一会儿。” “我不累,在这里站岗能看到好多明星进来哦,你们公司好多美女啊,”云子弦冲她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略带兴奋。 “你是来看打工还是看美女的?”云裳雅瞪他,这家伙,不开口说话倒还像个成熟的大人,一开口就毁了。 云裳雅乘电梯上到办公室,终于见到失踪许久的蓝馨儿,她既感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但蓝馨儿像是若无其事一般,只不过容貌变得更惊艳了,妆容也更精致,有一种挡也挡不住的光芒四射。 云裳雅担心了整个假期,终于可以卸了口气。 她略带埋怨地讲到担心了整个假期时,蓝馨儿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吗?抱歉,我手机丢了。”却神色怪异,眼睛直直地盯了她好一会儿,公司里面有暖气,云裳雅脱掉外套后,肚子明显又大了。 云裳雅腹中还有好多的疑惑要问,蓝馨儿却直接摞了一句“这个长假堆积了很多工作,先忙了”,然后匆匆走开了。 “哎,隔了这么久没见,我还有好多话”她嘀咕着,看着那道隐约变得冷淡但好像又没变的背影,心里始终感到不对劲。 直到蓝馨儿回进办公室,关上门。 云裳雅准备进自己办公室,一双结实的手臂倏地环上她双肩,一阵凛冽清爽的成熟男人的气息将她包围起来,耳边响起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 “诺,从法国带的巧克力,是在你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店买的,我对你够好的吧?” 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个妖孽回来了。 上一次联系是在电话里面,好一阵子都没见到他了,云裳雅理所当然地伸手去接,秦墨珂又意外地抽开,她接了个空,秦墨珂问,“怎么样,我那天在电话里问你,回法国去的事?” 云裳雅一下出声不得。 秦墨珂接着又说,“你猜我这次回法国碰上谁了,还记得你的师傅吗?那个教你做鞋子的老头,克里提。”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怎么样?身体好吗”她问。 “这老头好着呢,不过你回国之后,他就死活不愿呆在法国的工厂了,重新张罗了自己的小鞋店,每天捣鼓不停。” 云裳雅却明白克里提,不必关心太多冗繁的杂务,不在乎利益,一捶一敲都是平凡生活里的乐趣,一双双作品都是自己莫大的成就,有人光临时忙一阵子,没人来则偷着闲。 “秦墨珂,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她忽然问道。 “你问。” “呃那个时候,你是真的准备开工作室?还是只是因为我?”后来,她才越来越好奇,第一次进入那间工作室,装修是新的,所有陈旧的器具却都是从克里提那个小鞋铺挪过去,而且员工当时只有克里提和她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后来,才慢慢地开了工厂,又招了其它几名设计师,才有今天的规模。 她话音一落下,空气如同冻结了一下,秦墨珂魅惑地目光在她脸上安静停住了,最后,他又以那种玩味地语气轻轻笑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专门为你开的?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自恋的替质。” 然后,他接着说:“那个时候才见你一面,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为一面之缘为你开设计室?” “噢,”她耳根泛着不好意思的红光。 一面之缘,这句话对她还是很有信服力的,她真是想多了。 秦墨珂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定是觉得她能做点事,才会那样聘请她。 她居然会有这种错觉。 “要是回去了,那这里怎么办?”言归正传,回到原来的话题。 “交给副总就可以了,或者交给她也可以,”秦墨珂指指刚才进了办公室的蓝馨儿离去的背影,“她做事不错,很有管理的能力。” “再说,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以后如果这里有重要的事再飞回来就是了,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呆在这个地方而已,巴黎是个时尚之都,在那里对你的工作大有裨益,我是为你着想而已,你说是不是?” “这行吗?”云裳雅直觉得蓝馨儿心事重重,恐怕没心情接下这么大摊子的事,她又问,“那筹办了那么久鞋展怎么办?” “这个简单,换地方,在法国办。” 云裳雅出其不意地拿过他手中的巧克力,轻巧从他臂弯之中脱离出来,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眼里含笑冲他挥了挥,“我还要再想想。” “那你还要想多久?” “两天之内。” 秦墨珂看着她把公办门关上,心里有什么在激烈天人交战,靠!直接告诉她就是专门为了她才开的工作室怎么了!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精准的,当时那个小小的工作室,如今已成了一份如火如荼的事业。 他在女人堆里绝对的如鱼得水,面对她却连一句简单的话如哽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来! 如果两年前被凌臣阙抢占先机,那他这个时候就应该趁虚而入,把两年前没来得及说的话说出来!. 中午的时候,一辆黑色豪车在诗玛集团大门口“哧”地一个漂亮地急刹,停得稳稳当当。 云子弦看过去,车里下来的凌臣阙身躯挺拔完美,身上剪裁得体的西服,里面是一件花瓣洁白的衬衫,平日冷峻的眉目已经舒散开来,薄唇勾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 见了他,凌臣阙同样惊讶,问,“子弦,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在这里打工?” “哼,要你管,”云子弦耸耸肩爱理不理,又回过头来问,“你来干什么?” 凌臣阙知他心里不舒服,不以为忤,道,“我来接你姐吃午饭,子弦,你也一起来吧。” 云子弦不以为然地剔着眉,黑湛湛的眼睛盯着凌臣阙带着玩味,“我姐已经有约了,凌臣阙,你以后要约我姐,得提前预约才行。” 闻言,凌臣阙剑眉一扬,像听到什么奇怪的玩意,从来只有别人见他要预约,还没有他见谁要预约的。 这时,听到不远处有细碎的说话声,他抬目望去,看到电梯出来依次走出来三人。 秦墨珂和云裳雅走在前面交谈着什么,秦墨珂高大的身子不停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一路带着愉悦的轻笑,蓝馨儿走在后面的始终兴致不高,显得易常的沉默寡言。 凌臣阙看见这幕,一双锐利的黑眸顿时变得冷飕飕。 这两人,看起来真搭。 她身边不只是自己,还有这等耀眼的男人。 云裳雅好像感受到他如电的视线,抬眼望过来,四目相撞,当即愣了。 没离婚时,彼此厌恶,恨不得永不相见,离了婚时又阴魂不散,不仅时时光临她的公寓,现在还要光明正大的找到公司来了,这又算什么? 她仿佛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会接她下班的温柔男人。 这货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他的柳研呢,他不怕他的宝贝生气吗? 蓝馨儿看到他,却眸色微亮,似黑蒙的晨曦透出一丝曙光。 “秦大哥,现在就去了吗?”与刚刚对他的淡漠相比,云子弦一看到秦墨珂就小跑上前几步,青春俊秀的脸庞满是尊敬和崇拜,漆黑的眼睛迸发着光。 瞧着这前后态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凌臣阙心里郁闷,英俊的脸愈发晦暗。 秦墨珂只微笑了下,没回答,目光越过云子弦身后,看着那道想令人忽视都不容易的身影,他只是转过头,向云裳雅眨眨翟石似的眼睛,狭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似乎在问,嗨,这是你的前夫耶,要怎么办? 如果云子弦刚刚的表现对凌臣阙是第一重打击,那么云裳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胃都要气反了。 云裳雅扯扯秦墨珂的袖了,平淡地说:“不必理会,我们走我们的吧。” 一干人穿过凌臣阙身旁,云子弦经过时不忘对他挤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现在知道过来是自找没趣了吧? “云裳雅!”他忍无可忍,挟裹薄怒,无法容忍把他当成透明人。 正值下班高峰期,整座大楼的员工一窝峰从电梯里涌出来。 “凌总,有话就说呀,我们都洗耳恭听着,”秦墨珂一手随意地搂住云裳雅的肩,笑得风轻云淡。 凌臣阙锐利的目光瞪着云裳雅,她只是安静站在秦墨珂身旁,眼观眉眉观鼻,就是不去正视他。 已经有不少人的视线往这边看来,众目葵葵,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演戏么? 秦墨珂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搂着她就走出去,他盯着搭在云裳雅肩上的那只手,修长性感得足以媲美手模,白皙的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全钢手表,凌臣阙的目光越来越利,恨不得在上面给盯出个洞来。 张扬的红色法拉利载着四个人,轻尘而去。 凌臣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上了车,跟随在后面。 当秦墨珂一行人到达附近一间酒楼时,凌臣阙在后面同时下了车。 “凌总,请问你是在跟踪我们?”秦墨珂故意问道,意有所指。 “难道这家酒楼是你的吗?只有你能来?”凌臣阙双手插在裤袋里,语气淡淡。 秦墨珂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无关痛痒的笑笑,“要是不介意的话,凌总其实可以坐过来和我们一块儿进餐。” 这话说得他堂堂大总裁好像蹭饭吃似的。 “你想多了,请问我们什么关系要坐一起用餐?朋友?亲人?还是商业伙伴?”凌臣阙面无表情,说到底他们不过就是情敌而已。 “那就,祝凌总一个人用餐愉快,”秦墨珂将“一个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随后,又扶上云裳雅的肩膀说,“我们就在这里坐下吧。” 云裳雅看了凌臣阙一眼,然后才转身随他们在后面一张桌子坐上来。 凌臣阙不由自主又盯上搂在她肩上那只碍眼的手,却被一把清脆的声音唤回神:“先生,您好,这是餐单。” 年轻标致的女服务员,见他容貌夺目,西装名贵,薄唇如削,跟他说完话都止不住脸红红。 用餐期间,云裳雅几个人可能因为他就坐在后面,席间交流一直都小心的轻声细语,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臣阙浑然不是滋味,不停地听到云子弦对秦墨珂提一些好奇的事,而秦墨珂都耐心回答。 听他们像一家人细细交谈,心里倒升起一股子羡慕来。 曾几何时,云子弦这小子对自己也是这般敬慕,每次见了面,都一副兴奋有好多想问却又止不住胆怯的模样,本来坐在她旁边那个位子的人应该是他才是,他是怎么把这一切给毁了? 前后两张桌子,隔着楚汉河界地吃完饭,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几人已落落起身,陆续经过他的桌子。 他从深思中抬头,见她要走,也站起身跟上去。云裳雅看到他满桌子的菜根本没碰几筷,眼里露出一丝鄙夷,浪费真可耻。 出了酒楼大门,蓝馨儿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等下再打车回去。” 云裳雅看了一眼,点点头,就跟云子弦一起上了秦墨珂的车子。 凌臣阙从里面出来,看到红色法拉利已经驶离,也欲上车,后面一把淡淡的声音喊住了他,“凌总。”他一看,这个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那一次竟敢当着他的面给了柳研一巴掌,简直嚣张又狂妄。 虽然这人是云裳雅的朋友,常常跟云裳雅走得很近,也就是说,如果和云裳雅的朋友关系融洽,那么至少对他和云裳雅的关系缓和或许有用的,可是,凌臣阙仍然不大想理会这女人。 即使和柳研的关系已经做了改变,就算不是情人,以后仍然会是最亲近的朋友、亲人。 况且,刚才这女人还与云裳雅他们同行,这会儿却单独来见自己,可见并不光明磊落,至少说明她此行另有目的,并且不想让云裳雅知道。 蓝馨儿开口说道,“凌总,请问你这样子,是想要和云裳雅复合吗?” “我的事不关你事吧?”凌臣阙黑眸平静,压根不露半点情绪。 “你的事自然不关我的事,”蓝馨儿轻笑了一下,跟着说,“但云裳雅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啊你想,你要是想跟她复合,可如果我不赞同而阻挠的话,她也很可能会听取我意见的。” 凌臣阙眼色一凛,凌利的目光的射向她,蓝馨儿却笑得花儿般灿烂。 “凌总你不用紧张,看见你今天的样子,我觉得你是很有诚意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我其实是无比赞成你们在一起的,你们啊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如果就这样分开了,真令人心痛惋惜,而且,我也很心疼她,我看着她大着肚子,每次去医院别的女人都有丈夫家人陪同,她却只有自己挺着肚子去,真的好可怜哦,凌臣阙,你要是想和她重新在一起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保证以后会一心一意对她,我想云裳雅会原谅你并且回到你身边的,到时候你们一家四口人,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蓝馨儿一口气说完,果然不期然看到凌臣阙的脸色越来越深沉,越复杂难测。 “噢,忘了告诉你了,她肚子里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呢,”蓝馨儿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满意地看到他浑身震动了一下,。 她粲然一笑,然后踩着高跟,慢条斯理地拦下一辆计程车,待要上车前想了想回过头来,“对了凌臣阙,这是你最后一次机,那么请你这次一定要对她好,千万不要再辜负她哦,不然以后休想我再跟你说她的事了。” 凌臣阙多年在生意场上八面玲珑如鱼得水,他直觉这女人特别过来找他是另有目的,一开始心里还不以为然,但不管怎么说,她说的这些话却是对他极其重要的。 车子开走后,蓝馨儿才把包里震动了很久的电话接起来,叫了声,“君灏”,电话里的低沉的男声问道:“绫绫,现在你在做什么呢?” “刚和云裳雅他们吃了个饭,遇到凌臣阙了。” “你一定要这样做是不是?”那边幽幽地叹了一声。 “是,我一定要把我母亲受的痛苦一点一点地全部还给她们,”她很平静地说。 “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从诗玛集团出来?其实,你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去那里上班了。” “嗯,很快就会从这里离职。” 85.【085】谁要你写破保证书3000+ 傍晚,小区内家家户户窗口飘来饭菜的香味。 “云裳雅,你给我出来!” 一阵突兀又激烈的拍门,惹得不少邻居丢下正烧着菜的锅跑出来瞧热闹,但见一个外貌俊逸的男人喝得脸色通红,疯狂的拍着其中一户的铁门。 云裳雅和子弦、还有黎晏三人齐齐被吸引了出来,才出了门立即嗅到一阵熏天酒气搀。 他脖子粗红,眼睛里的光却亮得瘆人,嘴里喷出酒气,“云裳雅,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你要是喝酒了就回家去,别在这里发酒疯,”她皱着鼻子,浓郁的酒气令她深深蹙起眉,印象中,他应酬回来身上沾有酒气的时候也是有的,但这般双眼呲红,失去形象还真少见。 云子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生气地说,“凌臣阙,你有意思吗?你现在是扰民你知道吗?你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永远别来纠缠我姐姐了。” “子弦,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添乱了,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解释,”醉意微熏的凌臣阙感到聒噪,不耐地直接把云子弦一推,连带把旁边的黎晏一起推进屋内,然后一把门反锁上,外面只留下他和她两人。 “凌臣阙,你给我开门!开门!”被锁在屋内的云子弦愤怒的拍着门。 凌臣阙恍如未闻,深湛湛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脸上,灼热的酒气喷拂在她白皙的颈项,“云裳雅,你说!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什么?你在说什么?”她翻了翻白眼。 “你肚子是两个的事!”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张大眼睛,倒吸一口气,这事除了医生根本没人知道,他从何得知?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咬牙低吼,手掌用力地箍住她肩胛,几乎快要陷入她的肌肤内。 左邻右里有几个人都在好奇地观看他们,云裳雅压底嗓音,一手揪着他脖子的衣领往楼梯处走,“别在这里闹,下楼去再说!”两人下了楼大眼瞪着小眼,两双眼睛在空气中不甘示弱地对峙,一双泰然自若,一双却快要喷出热炙的火焰。 “有话现在就说吧,”她深吸着气,伸手撩撩脸颊边垂落的发丝。 “你怀孕了我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现在两个孩子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你难道就一丁点都不想跟我说吗?” “是,”她面不改色地回道。 这副轻描淡写压根不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她,直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他低声吼道,“为什么?你要报复我是不是?你连一个机会也不愿意给我是不是?” “你问得真荒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鄙夷地轻嗤,眼神清冷睨着他,“我们在一起两年,我挽留你无数次,我精心为你准备晚餐你不屑掀倒在地,我每晚等你回来,你回报我的是什么?你为了离婚,用我父亲的职称威协我离婚,离婚不都称你的意了吗?现在又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我说没有母凭子贵的资格吗?”她无声笑了开来,眉眼弯弯,像不曾受到伤害似的,“其实,这个孩子并不是我期待的,不过,既然它们来临,我就会好好照顾它们,你不喜欢它们,放心,以后绝不会打扰到你和柳研。” 还得感谢这不断摩擦的两年,让她由内到外长出一层厚厚的盔甲,听到那些伤人的话,已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愤懑憋屈。 只不过,他现在又表现出很在乎的样子,她就像个冷静的局外人,看他这出自导自演的戏,前后矛盾莫名其妙。 凌臣阙双目涨红,他记得他说的那些混帐话。 他还真的没有愤怒的立场。 “我收回以前说的那些话,”他沉声道。 “收回?凌臣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智,”她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能捅你一刀,然后再收回么?” “可是,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可以忘记我,既然没忘记,我们就还有机会在一起,从今天起,不管我们之前经历了什么,我现在只想要你,以后每次检查我都会陪你去。” “不要,我才不稀罕,”她不为所动。 “以前就当我对不起你,你不肯原谅我么?” 她正准备说,斜刺里插进一把沉沉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望着不远处,迷离的暮夜下云霖谦穿着紫蓝色休闲针织外套,藕色围巾,紧蹙着浓眉,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人欺负你了?” 云霖谦睿智的双眸盯着他们两个人,即使站在他这边,都闻到那股浓浓的酒气。凌臣阙双手还箍在她肩上,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 她还没开口,凌臣阙却改换执起她的手十指紧相扣,单刀直入,“裳雅怀了我的孩子,请爸你同意我们重新在一起。” 云霖谦目视着她的反应,“是不是这样?” 她拨浪鼓地摇头并烫手一般的急忙去甩他,“不是,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有力地手掌牢牢攥住她,让她不能动弹分毫,不得不直视进他沉静的黑眸里,眸里蕴含的坚定力量让她悸了一下,却果断矢口否认,“我也是认真地不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要为孩子负责。” “所以凌臣阙,你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才要一起的?”她冷冷地说。 “自然是为了你。”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好了好了,停——” 云霖谦已经听出个大概,目光炯炯直视凌臣阙,“你想要复合?”“是,”他想都没想就答。 “好!”云霖谦却干脆利落地一口应承,接着说,“如果你有心和我女儿在重新一起,那你就写一份保证书,保证此后永远对她好,如若日后有变心,就天......”天打雷劈几个字未免太毒,非君子所为,他顿时收住口,尔后却不由失笑起来,就连严肃的婚姻都可以视如粪土肆意践踏,一张轻飘飘的保证书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他竟然想到饮鸩止渴的拙法子。 如果这凌臣阙可以回心转意,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他没心,天打雷劈又有何用。 “好,我写!”凌臣阙却义不容辞,伸手扯住她,“走,上楼找纸和笔。” 云裳雅却激动地再次甩开他的手,“不要写!谁要你写什么破保证书,谁要你写,幼不幼稚!” “好了,我女儿说不要写你就不用写了就算写了也没用,你走吧。” “爸,我是不会走的,明天要去产检,我要陪着她。” 他固执起来就是一头蛮牛,云裳雅压根说服不动他,转而问云霖廉,“爸,都晚上了你怎么会来这?”“子弦不是在你这里住吗?我担心他那顽皮性子会不会给你惹出事了。” “没有,子弦他在公司里还挺乖巧的。” 回到公寓,云霖谦只与云子弦聊了一会儿然后叮嘱几句后就走了,离开之前却忍不住往坐在沙发看电视的凌臣阙扫了几眼。 他面对电视安静坐着,许久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任谁都看出他压根没看进去半分。 因为他的存在,空气低沉得非同寻常,黎晏子弦安静看完固定的电视连播后就各自回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和他。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最后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她。 “我说过了,我会留下来,明天就陪你去产检。” 云裳雅无语翻白眼,“那你也得先回去,明日再来啊,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 他又不吭声了,还是保持一样的姿势面对电视机,她便不再理会,回房洗澡洗漱忙碌了近一个钟头,再次出来客厅时却看到他已经脱下西装外套,只穿里面白衬衫,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安然睡过去,俊朗的脸还染着酒后炙热的红潮,浓密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 她摇摇头,颇为不理解,回房间取出一床被子,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