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不易之缘来是你》 第一章 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暗栖鸦。 玉人和月摘梅花。 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 东风寒似夜来些。 -----------北宋 贺铸 浣溪沙 放眼看去,群山连绵起伏,晴空万里,浮云飘渺,让人不觉心神怡然 “小樱,你先去捐点香油钱,我去走走,你在这儿等我便是了。” “是,小姐”小樱心里虽担心傾舞独自一人怕遇危险,但是转念一想在这儿佛门境地的怀圣寺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大胆敢窥欲她家小姐 说起她的小姐,那可是天仙一般的人呢,二八年华,有着倾城容貌,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况且苏家家世显赫,是为洛城首富,上门提亲的人差点踏破门槛了,谁不想娶这么个貌美又家财万贯的女子。只是苏老爷左挑右选都没有看中谁可以做他的乘龙快婿 傾舞一人随意漫步,不知不觉,已走到怀圣寺的后山处。 映入眼前是一片花海,是那种开着各色小花的树木一棵连着一棵,一直绵延到山的尽头。。。花中更有蝴蝶在花中自在飞舞,形成一幅精美绝伦的画面。 “好美。。。”傾舞 不由得感叹一声, 闭上眼,享受着这自然的气息,空气中和着花粉香,沁入心脾,有股微凉的甜腻,清风徐徐吹来,吹动她的秀发衣袂 莲步轻移,傾舞将自己置身于花海中,轻轻旋转起来 阳光下,傾舞一身薄纱白裙衣袂飘飘,宛如精灵般美丽可爱,花瓣随风飘散,漫天花雨,落英缤纷也只是做了她的陪衬吧,阳光下翩然起舞的她似乎有种近乎虚幻的美。 傾舞肆意在花间飞舞,浑然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尽被远处一双的深邃的眸子收入眼底 旷野风高,晴空万里 一身黑衣的他立于山坡,山风掠过,吹起他微乱的黑发,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深邃的眸子映着远处的女子的倩连靖,今日难得出游,谁知撞见这般人间绝色的画面。 远处花间飞舞的她,深深地冲击他的心,并非未见过美丽的女子,只是未见过她这般,美的那么自然,纤尘不染,彷如花仙子般,莫不是仙女下凡么。。。 一舞毕,傾舞脸上扬起灿烂的笑,一只淡黄色的蝴蝶飞了过来,轻轻抬起手,那蝴蝶似是明白傾舞的用意,缓缓停在她的纤手上。傾舞眨眨眼,对着蝴蝶轻轻吹了口气,那蝶儿拍打着薄衣般的羽翅,翩然而去。信手捻起一朵粉红的小花,至于鼻尖嗅着花儿的淡淡芬芳,心里不觉心神荡漾,仿佛自己如那蝴蝶般在花间翩翩飞舞,自由自在 忽然,感觉似有股视线正对着自己,回过头,却见远处的山坡上立着一男子,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银色面具,阳光下,那一抹银色,异常的耀眼。心 忽然没由来的慌乱,惶惶不安地站着,手中的小花缓缓掉落 他远望着她,黑眸闪着鹰一般的锐利,似是发现猎物般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二章 “小姐,可找着你了,” 一声焦急的叫唤让傾舞回了神,小樱等了许久仍未见傾舞回来,便一路寻了过来,这会儿见到傾舞,见她安然无恙便松了口气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傾舞嗔怪道,似是在埋怨小樱的出现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小樱着急傾舞,并未意识到傾舞的些许恼怒 “嗯”傾舞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无声无息,心里竟然莫名的失落,他,会是谁? “小姐,你在看什么?”小樱回过头看了一眼,可是眼前除了满山的花,一片空旷让人看着舒服,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了,无暇欣赏美景了,小姐怕是舍不得这里吧 “没什么,我们走吧,”不待小樱反应,傾舞径自向前走去。 傾舞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半遮半掩的月,想起那首《子夜秋歌》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何处,寄情? “小姐,你怎么了,”小樱看着傾舞这一连两天都心不在焉,总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事。”傾舞掩饰着,老天,她这是怎么了 “。。。。。”小樱不在多语,可能自己想多了,“小姐,早点歇息吧,” “你先下去吧,我想再待会。。。” “是,” “啊。。。”傾舞惊叫着,门外传来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谁,是谁在哪儿。” 无人应声,傾舞推门想走出去,却在门口拌了一跤,定晴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心里不由得一紧,是在怀圣寺见到的那人吗 伸手想去探探那人的脉搏,谁知那人一把抓住傾舞的手,黑夜般的眸子凌厉的望着她,傾舞接触到他的冷冽的目光,浑身一哆嗦,跌倒在地 连奕箫看着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是她,不知怎地忽然心安了,缓缓闭上眼 傾舞战战兢兢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我。。。。”话未说完那人已经晕过去了。 “喂,你醒醒啊”傾舞靠近那人,轻轻摇晃着,怎么办?他晕过去了 傾舞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人弄进屋,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在一边微微喘气 进了屋借着烛光才看清楚,原来 他的左肩受了刀伤,流了不少血,傾舞急忙找到金创药 ,顾不得多想,三两下便帮他除去衣服。伤口还渗着血,傾舞用湿帕将血渍擦干净后,轻撒上金创药,只听那人闷哼了一声,便没了反应。再用临时撕下的布条包扎好,触碰到他裸露的胸膛,不经羞红了脸,一颗心更是如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的跳着,如此近的距离,是从未有过的,所幸他晕过去了,不知此时自己的窘态。 傾舞瞧着他的银色面具,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就是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子呢,想脱去他脸上的面具,手却在悬在半空中,自己,似乎逾越了。 转身欲走,床上的人却忽地攥紧她的手,喃喃道:不要走。。 “好,好 ,我不走。”傾舞轻声安慰着,他大概是在梦中,只是他梦中的人是谁? 躺在床上的连奕箫,似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桃花林中,一个白衣女子对着他微笑,而后,翩然起舞,他伸手,想揽她入怀,可她,却飘然远去。。。 第三章 清晨,躺在床上的连奕箫缓缓苏醒,一夜充足的睡眠,对于他恢复元气已经足够了。心里不觉讶异,她并未揭去自己的面具,她,不好奇吗? 正欲起身,发觉自己的手正攥紧着她的手。猛地松开手,她柔软的手腕上赫然印着几道淡红的淤痕,顿时心生一抹愧疚 傾舞睁开眼,一双灵动的美眸看向他,“你醒啦,你的伤还疼吗?” 连奕箫看着她笑意怏然的双眸,柔声道:“没事,” 稍作片刻后,连奕箫起身下床 傾舞见状忙道:“小心点,你的伤害还没好”。 “我要走了,”连奕箫冷漠地开口 傾舞仰头看着他, “你,这就要走了吗?”心里竟然竟有莫名的留恋,盼望着他能待久一些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连奕箫看向她,触及她些许眼中些许留恋,瞳孔猛地一缩,在她这儿,不知为何,心里特别安宁,昨夜应该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吧,她像是自己的港湾,流浪江湖十几年,心无着处,直至遇见她,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傾舞有一丝受伤,好歹自己救了他一命吧,这么快便要离开吗?忽而又问道:“三天前,你去过怀圣寺吗?” 看着她有一丝难过,连奕箫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道:“去过” 傾舞倏地抬起头,脸上一副了然的模样,又道:“你的名字?” “连奕箫…” “连奕箫… 傾舞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平静无波的心湖荡起淡淡的涟漪。 “我叫苏、傾、舞 ”她仰望着他,一字一语地说道,她的名字包含着爹对娘的爱情,当初娘一舞不仅傾城,更是傾了爹爹的心 他看着她不语,良久,才出了声“我走了。”说完便施展轻功飞身跃出窗外 傾舞怔怔地看着窗,许久未回神,一颗心就这样轻易的遗落在他身上 夜幕下,万家灯火暖春风,华丽壮观的建筑,连绵起伏的屋檐,造就一幅欣欣向荣的画面 今天是二月初八,洛城特有的节日----花灯节,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街道两旁挂着各色各样的花灯,一直延伸到尽头。 流水河上漂浮着无数的莲花灯,闪着红彤彤的灯火。每到花灯节,人们便会到流水河边放花灯,祈求河神的庇佑 “小姐…”小樱话未说完,便被傾舞轻拍了一下头 “说了,是公子!”傾舞纠正道,为行动方便,傾舞乔装了一下。现在小樱身旁的便是一个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温润不失风雅,而小樱自然是扮作她的小书童啦 小樱捂着头,有些委屈得看着傾舞“知道了,小…公子,你许的什么愿望|?” 傾舞一脸神秘 “说了就不灵了”默念着心中的期盼,傾舞微笑着将莲花灯缓缓地放下水中 ,看着慢慢飘远的花灯,心中充满了憧憬 “走吧,我们去好好逛逛。” “嗯,”一听到逛街,小樱立马就精神百倍 傾舞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没长大呢 两人路过一家胭脂摊前,拿起摊上的胭脂左看右看,摊主讶异的眼光看着他们 傾舞猛的拉开小樱,“我们现在是男人,怎么可以去看这些胭脂水粉呢?” “对哦。。”小樱有些傻愣愣的答道 第四章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傾舞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正慢慢散去,该回府了,不然爹发现就麻烦了 “嗯,、。。” 说话间两人已走入一条小巷中,突然,前面两个粗犷的男子挡住去路,傾舞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主儿,正欲转身,后面又出现两个男子,挡住她们的去路,一脸猥琐的看着她们 “你们想干什么?”傾舞将小樱护在身后,一脸戒备 “想干什么。、?你说我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人伸手想摸傾舞的脸,被傾舞嫌恶的打掉,其他三人正慢慢逼近 “啧啧,哥们,今儿个我们走了狗屎运啊,财色双收啊,瞧瞧,谁家的公子哥长得这么白嫩的”为首的那人眼尖一眼看出傾舞两人是女扮男装,其余三人经他这一说,心都被撩了起来,眼中尽是荒淫之意,手也不规矩的伸向傾舞 闻言,傾舞脸色一变,慌道:“住手!”感觉到小樱的颤抖,自己也害怕起来了 “呦,,还挺辣的,小美人,今晚老子就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说罢,偎身靠近傾舞 “不要过来,救命啊。。。” 那几人根本不惧傾舞,一用力便将傾舞、小樱两人扯开 其中一人向欺生上前,却听到一声惨叫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全身黑衣,全身泛着肃杀的气息。身后,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人,静静地站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只听那白衣人冷冷的声音:“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那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拔腿就跑 傾舞愣了一下,认出了那个面具,是他 他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小脸,心头一紧,缓步走近她,拉起她微微颤抖的手,不言不语地拉着她走出巷子。若不是顾忌着她在场,不忍让她见到血腥的一幕,定杀那几人才泄愤。 傾舞静静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原先的不安慢慢消失,转而有一丝期待。他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转身就走,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心里疑惑,但也未曾出声, 任由着他牵引着自己向前走。他的手心有点凉,但却让她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似有股暖流缓缓溶入心底,安抚着自己的恐惧 而另外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们的主子,连靖反应过来后随即跟在后面。 走过小樱身旁说了一句:还不走?小樱方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更让她疑惑的是她的小姐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牵着手走,竟然还没有反抗… 傾舞看着他一路上都闭口不语,却不知为何,遂出声道: “谢谢你,救了我。” 连奕箫仍未开口,只是侧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前行 傾舞张口嗫嚅着,连奕箫却突然站立不动,她抬眼一看,原来已经到了“苏府”门前,心下奇怪他怎么知道苏府在这儿的,又听他道:“以后出去带上侍从”转头看向他,他却已离去 傾舞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最后没入茫茫夜色中,轻叹了一声,又是那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小樱站在傾舞身旁,看看夜幕下远去的连奕箫,又看看傾舞,疑惑道:“小姐,你认识他?” “嗯,”傾舞看着远处径自出神 “小姐,他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呢?” “你啊,好奇心就是重,有机会再告诉你,快进去吧,被爹知道就麻烦了”傾舞轻拍着小樱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哦...”小樱吐着舌头,与傾舞一同走进府里。 第五章 “小姐, 你又走神了。。。。”小樱不满道,这是小姐今天第五次走神了。 傾舞略微尴尬,自己这是怎么了? “哎呀,小姐,你是不是在想那晚送你回来的那位公子啊?” “小樱,别胡说。”见心事被说中,傾舞脸上有些许红晕 “小姐,你这是欲盖弥彰。”小樱见傾舞脸带羞色,捂着嘴巴偷乐 “小樱,你胡说什么呢”傾舞佯装生气道,全然不知,话中已然证实小樱心中所想的 小樱乐呵呵道:“小姐,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你脸上都写着 我有心上人了 ,” 傾舞一愣,轻抚着脸,猛然一想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好你个小丫头,不教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完便作势教训小樱 “啊。。小姐,你别跑…。” “来呀,来抓我呀…哈哈。。” 主仆俩顾不得尊卑,在园中嬉闹起来 两人正闹得起劲,突然, 傾舞站住不动,小樱来不及反应,撞上傾舞“啊。。小姐……”抬头一看,才知是老爷来了 “爹…,傾舞乖巧的唤了一声,爹平时这会都在钱庄的呀,怎么会在这儿呢 “傾儿,爹这几日忙于生意,疏忽了你,可有怨爹?” 苏沪看着乖巧的女儿,神情慈爱,转眼这么大了,她娘也去了几年了。 “爹 ,女儿怎么敢怨您呢,”傾舞不明白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苏沪看着女儿 叹了口气,正色道:“傾儿 跟爹来书房,爹有话跟你说…。。” “是 ,爹”傾舞见爹从未如此严肃,便知道事情的严重,交代了小樱一声,便尾随苏沪来到书房。 “傾儿, 你看看这些账本 。”苏沪并未开口,而是拿了基本钱庄的账本给傾舞看 傾舞随意翻阅着 ,虽未打理过钱庄,但是多少还是看的明白,“爹,这...” “傾儿,正是你看的那样 ,我们家的钱庄现在只剩下空壳了,都怪爹,一时疏忽。” “爹 ,傾儿能做些什么?”她知道 爹叫她来书房,绝对不止叫她来看账本那么简单 “几天前那花家来人,说愿意帮我们苏家渡过这次难关,但条件....便是要你五日后 嫁给花之岩。。。”苏沪停顿了一下,缓缓道出 闻言, 傾舞愣在当场,花家、花之岩,洛城的首富,却是为富不良,垄断了洛城所有的绸缎生意,谁要是未经花家同意开绸缎庄,他的下场,绝对一个惨字,那花家公子花之岩,更是臭名昭著,整日只顾寻欢作乐,到处拈花惹草,不管是出嫁的还是有夫之妇只要被他看上,便会被掳去,因此有很多贞烈女子不堪受辱,含恨自尽。出了人命,就用钱财去买通城主了事,那城主贪图钱财,自然愿意帮他消灾,所以,这洛城几乎成了花家的天下。 爹怎么会要她嫁那样的人?想来花家定时蓄谋已久策划出这场逼婚戏码 “爹 , 女儿非嫁不可吗?”想着最后一点希望,傾舞不死心的问道,此刻心如刀割般难受,忽的想起了连奕箫,自己还能见到他吗,呵呵,只怕再见,她已为人妇了。 “傾儿, 爹知道你不愿意,但是爹真的没有法子,”苏沪见傾舞的神情,知她不愿,是啊,他也不愿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眼下真是走投无路了呀。。。。 “女儿明白了,女儿嫁便是。 女儿累了,先回房了,”事情已经无法回转的余地了,爹一向疼她,这次是无可奈何了,可是自己的一生,便要这样断送吗?心 冷到了谷底 苏沪看着女儿凄然的背影,心里的悲伤无人得知,嘴里喃喃说道:丽娟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女儿。。。。 第六章 傾舞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倚在门上,愣愣的站着,眼泪簌簌地落下 小樱一见傾舞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却见到傾舞脸色苍白的站在门边一脸泪水,顿时慌了,“小姐,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樱,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傾舞一见小樱,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抱住小樱痛哭 “小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爹 要我家给花家的花之岩,为什么?我该怎么办? ”傾舞哽咽道 “什么 …。”花之岩,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首富之子,花之岩。看着傾舞如此伤心的模样,小樱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心里替她难过,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小姐...” 翌日 花家人到苏府下聘礼,派了专门的裁缝为傾舞量身订做三日后的嫁衣 ,傾舞像是木偶一样,任由人摆布 小樱见到这样的傾舞,心里难过极了,平日里小姐总爱笑的,脑子里总有古灵精怪的想法总是捉弄她,现在却这般死气如木偶般。。。 傾舞坐在窗前,想着那个带着银色面积的男子,才知自己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对他的一切都不清楚。 罢了,总共才见过三次面而已,如今就要嫁人了,想了有何用,等他来救自己吗,自己与他也只是萍水相逢,碰巧救了他一命,仅此而已。。。 可是心里还是很想他,疯狂的想着,念着,越想越心痛,像是喝了一杯苦酒,化成百转柔肠,吞下去烧的人无处可去,无处可说 小樱看着傾舞坐在窗前发呆,无奈的摇头 “小姐,你好歹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吃不下。。你拿走吧” 小樱突然朝着傾舞跪了下去“小姐,让我代替您出嫁吧,小樱的命是小姐救的,小樱愿意为小姐出嫁。” “小樱!”傾舞见小樱跪在地上,连忙过去欲扶起她,“小樱,你起来。” 无奈小樱硬是不肯起身,傾舞顺势颓然地跪在小樱面前“小樱,这么多年我早已帮你当成我的妹妹一般,我怎么可以让你为我出嫁?怎么可以,那花家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去受苦?” “小姐,”小樱哽咽着,有小姐这席话,死也无憾了。她知道的小姐是不愿嫁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纵然老爷疼爱她,也不能至家族利益于不顾啊,所以,她要帮小姐。“小姐,只要盖上盖头,谁知道新娘是不是小姐你?小姐。你快逃吧。” “没用的,小樱,花之岩要娶的是我,如果他知道娶的是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还要搭上你的一生,更会迁怒于苏家...” “小姐...”小樱大哭着,为何命运这般捉弄人, 傾舞伏在小樱肩上嘤嘤的抽泣着,哀叹老天造化弄人,她才刚刚遇上他,如今便要嫁为人妇,难道自己与他无缘吗?既然无缘又为何相遇? 连靖向连奕箫禀报了苏家与花家结亲的事,自从上次主子受伤后便安排人保护苏小姐,有什么必向主子禀报,开始他不明白,直至那晚主子搭救她们主仆二人才明白,主子是心系那位苏小姐了。 连奕箫脸色不变,心下起了杀意,哼。花之岩,你想娶她,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连靖,我们去做件好玩的事。”连奕箫玩味的说道 “主子。。。。属下不明?”连靖满心疑惑 “时候到了就会明了。”连奕箫一脸神秘莫测 第七章 傾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娘为她装扮,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空洞,心中委屈得紧,想着想着便落下泪来。 “哎呦。。。我的大小姐啊,你别哭啊,妆都哭花了”喜娘自是知道傾舞心里不愿,那样一个不堪的人,谁愿意嫁他,单单妻妾就有十八房,好好一个人儿,嫁过去那不是遭罪么? “小姐。。。”小樱见到小姐如此模样也是无法,只得在一边抹泪,还好自己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可以陪伴着小姐 好不容易,喜娘把傾舞的妆补好后,便把急忙盖头盖上,以免傾舞又落下泪来 这时,苏沪走了进来“你们都先下去吧。。” 喜娘有些犹豫,“这。。。苏老爷,及时快到了呀” “我女儿出嫁,我跟她说几句话都不可以吗!”苏沪厉声道,屋子里的人便都退了出去 “傾儿啊。。。你可怨爹,唉” “爹,这是傾儿的命,傾儿不怨任何人,只是傾儿日后不能在爹爹膝下尽孝了,爹爹多保重”傾舞努力平复着情绪,淡淡说道 “傾儿,进了花家,切莫与人斗气,能忍则忍,自己多保重,爹,对不起你。。。”看着将要出嫁的女儿,这般的认命,苏沪心酸的要命。。可是又无可奈何 傾舞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喜娘的一声“花家来迎亲啦”,只得闭口不语 “苏老爷,苏小姐,花家迎亲队伍到了,快些出去吧,莫要误了时辰”喜娘有些担心地说道 苏沪拉过傾舞的手轻轻拍着,“好好照顾自己” 闻言,傾舞差一点又落泪,只得忍着。把过了一会儿傾舞由喜娘和小樱搀扶着来到门口,然后花之岩走了过来,眼中尽是得意,花之岩,长得不难看,只是为人却让人退避三舍。 他把结有大红花的红绫绸缎的另一头放在傾舞手里,牵着她来到花轿前。扶着她坐进去花轿 苏沪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自己随时商贾出身,但是女儿确实人中龙凤。如今女儿却要被迫嫁人。钱庄得救了,他的女儿也嫁了,他痛心,可是无奈,傾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为父对不起你了,丽娟,对不起,没能为我们的女儿寻个好人家,我真是惭愧啊 花之岩上了马,嘴角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吆喝一声,走! 迎亲队伍立刻热闹起来,随着喜庆的奏乐就这样浩浩荡荡向花家走去。 傾舞坐在花轿内晕晕乎乎的,头上的凤冠压的头隐隐的痛, 这时候队伍忽然停下了,因路中间站着一个人。挡住迎亲队伍的去路,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色斗篷 “阁下,今天是我大喜日子,还请阁下让个道,”花之岩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肃杀的气息,还是少惹为妙 “若我不让呢?” “阁下,今日是我的喜庆日子,我不想惹事,还请阁下让个道,不然。。。。” 黑衣人不以为然,好笑的想着,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惹事的。 花之岩见这人未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便向小斯使了个眼色“敬酒不吃吃罚酒。。” 霎时间黑衣人面前出现几个武夫,“给我上!”其中带头的一声令下 只见那黑衣人身形一动,几个武夫已经倒地,来到花之岩的马跟前,一用力那马儿便像疯了一般奔了出去。而马上的花之岩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惊慌的马儿驮着飞奔而去。。。 “少爷。。。。。”花之岩身边的小斯紧张的喊道,转向黑衣人,“你敢害我家少爷”,顿时迎亲队伍中出现十几个武夫与那黑衣人打斗,那黑衣人似乎不想纠缠过多,只是一味的躲闪着,倒像是存心来扰乱队伍 “小樱,发生什么事了,”傾舞见花轿久久未动,掀开盖头,问着花轿外的小樱。但她还未听到小樱回答,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小樱显然是看呆了,他胆子倒不小啊,竟敢惹上花家。丝毫不知,新娘子已经被掳走. 第八章 连奕箫看着躺在床上的傾舞,睡的极其安稳,乌发如墨,眉如柳,唇似樱桃,肤若凝脂一身大红的纱衣,包裹着曼妙的婀娜身姿。 许久 傾舞悠悠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淡紫色的芙蓉帐,柔软的棉被。。。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醒了?”连奕箫看着她,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闻言,傾舞才发现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满心的疑惑,自己不是应该在花轿中吗,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呢,而且屋里还坐着陌生男子。 “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新婚的丈夫啊,”连奕箫忽然玩心大起,现在的他已经摘下面具,而傾舞并未见过他,自然是陌生了。 “你是...花之岩?”傾舞困惑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英气的眉宇,一双深邃的黑瞳正玩味的看着她,高耸的鼻翼下,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弯着,是个长得极好看的男子。自己并未见过这个人,可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睛和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怎么,没映象?”他走至她的跟前,附身上去,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近距离的接触,鼻尖几乎相贴,他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灼热喷洒在她的脸上。 “.....“傾舞想不到他会突然间靠近自己,一时忘了言语,瞪大眼睛傻傻的看着他 连奕箫盯着她许久后大笑一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见他离去,傾舞才缓过神来,他真是花之岩吗?不,直觉告诉她,他不是花之岩,那他是谁呢? 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个大约十七八岁丫鬟模样的女子,长得标致可人,眼底带笑看着自己“奴婢月瑶,负责伺候姑娘。” “月瑶。。。”这让她想起小樱,对了她现在哪儿,自己无故失踪,爹应该担心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主子是谁?” “姑娘,这里是翩然阁,姑娘住在这里尽管放心,不会有人迫害于你”月瑶并未回答傾舞的话,心想主子真是高明,竟然猜到她会问的问题。 她细细地打量着傾舞,肤如白玉般细腻,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星眸顾盼生辉,樱唇饱满,气质清丽脱俗,好一个绝代佳人啊,难怪主子会放心思在她身上。 “我饿了,”傾舞看月瑶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心想也问不出什么,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不用嫁到花家,比什么都强.自己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 “月瑶这就去拿些糕点来,请姑娘稍等片刻。” 再说那花之岩,坐在受惊的马儿身上,一路颠簸,半路不小心摔在了路边,左脚骨折,如今躺在床上,不醒人事,要恢复得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四处造孽估计得要个个把月。花母看着好好的儿子,出去迎个亲,谁想却变成这个摸样,自然是归罪于苏家苏傾舞了,说她是红颜祸水,命太硬,未过门便把夫君克成这样,要真嫁过来那还不克死她一家子。。?当即辞退这门亲事。 一时间,洛城上下议论纷纷。。。说苏家生了个天生克夫的女儿,长得漂亮有何用,大婚之日新婚丈夫差点丧命,新娘子自己也失踪了,这还不邪门? 苏老爷丝毫不惧那些流言蜚语,心里庆幸女儿可以躲过一劫,对于花家退亲正中他意,女儿不用嫁给这样的人,他比谁都开心,只是担心女儿现人在何处?是否安全?怎会无缘无故失踪呢,自己也并未有何仇家,到底是谁掳走她呢? 第九章 “庄主,据属下这几日观察,连奕箫并未有何举动,只是前几日命他的护卫去把洛城花家的婚礼搅乱,而他自己掳走了新娘子。”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身世恭敬 “哈哈,竟然抢亲。”欧阳安坐于太师椅上,一身灰白色的长袍,面容消瘦但是看上去似乎很是慈祥、平和。但绝对的一只老狐狸,他就是连奕箫的杀父仇人欧阳安,人称“白面书生”。“你再去给我打听清楚,若有时机,就把那新娘子给我掳来!” “是” 欧阳安一脸奸笑,仿佛看到了他一统江湖,坐上至尊盟主的那一刻,如今的江湖势力就属他飞蓬山庄,幽灵宫,及连庄势力最大。但是连奕箫却处处与他作对,且在江湖上地位颇高,自然成了他的绊脚石,也怪自己当年疏忽,留了祸根。至于幽云宫就好像是个独立的个体,听闻幽云宫宫主就是个武功极高,貌美无双的女子,只是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属下弟子也全是女子,行踪诡秘,江湖上也只是听闻,并未真正见过这个门派,对于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似乎不敢兴趣,欧阳安到省了心。 夜晚,傾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这几天那人倒是没有来打扰他,她也乐得清静,只是不知道爹怎么样,该着急了吧。 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衣,向门外走去。 连奕箫被眼前一幕震住了,她站在那里,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着,月光照耀在她脸上,似有一种神圣而梦幻的美,一身淡色衣裙,遗世而独立 缓缓走上前从背后环住她,低头埋在她的发间,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啊。。。。”傾舞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了一跳,她挣扎着,对方却抱得越紧 “别动, 闭上眼。。。”他的声音透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傾舞缓缓闭上眼,自己只着了一身睡衣,现下觉得有些冷了,而他的怀抱很温暖… 许久,连奕箫放开她,将她扳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傾舞一抬眼,愣住了。“连奕箫……”朦胧的月色照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显得那么不真实 “是我,”连奕箫微笑,此刻他带着银色面具 “你怎么会在这里。。。”傾舞看着他,心里欣喜、疑惑 连熬天不说话,缓缓地抬起手解开面具 “是你。。。”傾舞惊愕道 “是,是我在你成亲的那天将你抢来了,” “。。。。。。。”傾舞看着他,一时间不能接受,“你真是连奕箫?” “是我。” 傾舞看着他不语,想到自己无奈婚嫁,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心里像五味杂陈般,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化作泪水落下 第十章 “别哭”连奕箫一见她落泪顿时慌了神,抬手轻柔的为她拭泪,但是她的泪水却涌的更多,只得搂紧她 良久,傾舞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轻声说道“我以为我此生再见不到你了,幸好老天爷让我又见到你,真好。” “傾儿,”连奕箫看着她那梨花带泪的模样,心里悲喜交加, 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上她娇艳的红唇。 傾舞缓缓闭上眼,生涩的回应着他的热烈。 连奕箫得到她的回应,愈吻愈烈,直到发觉她喘不过气才稍稍松开力道,将她搂在怀里傾舞被他吻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他,双手环着他的腰,娇羞的把头藏在他怀里 “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是连敖天拦腰抱着她走进屋内,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侧,轻声说道:“夜晚了,别着凉,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闻言,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安心地偎在他怀里 清晨,傾舞醒来坐在床上,手抚着身旁的位置,似有余温,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不一会儿,月瑶端着盆子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我伺候你洗漱吧”对于这个女子,月瑶可算是敬佩了,才来几天,主子的变化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今天竟然连面具都不带了,惹得庄里的那些仆人们个个张大嘴巴,因为他们的庄主实在是英俊迷人,而且还嘴角含笑,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啊。。。而她呢,已经是公认的未来庄主夫人了。 “嗯。。。” 傾舞洗漱后,吃了早点便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思绪飘的老远。。。不知道爹他们怎么样了。 “傾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奕箫走至她的身前,今早,连靖告诉他,探子汇报,欧阳安似乎知道了自己去花家抢亲的事,心里不由地有丝担心,如果是这样,傾舞就危险了 “在想我爹。。。我这样无故失踪,爹他该又多担心。”傾舞起身偎依在连奕箫怀里 “是我疏忽了,等会我便休书一封叫人送去苏府,告知你爹,你的近况,可好?”连奕箫搂紧傾舞,双眼看着远方 “嗯。。。”傾舞偎在他怀里,闭上眼不去想别的事。她总觉得幸福来得太快,有点不真实,这样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一早,苏沪吃过早饭后便想赶往钱庄查看,岂知再走到门口 管家送来一封信说是刚刚一个小斯送过来的,而那小斯便是连靖指引他去的,主子吩咐过,现在还不适宜让苏老爷知道苏姑娘在连庄,自己也不便透露身份。 苏沪看完信后便问管家:“送信的人如今何在?”“来人送完信便走了,看样子是别人托他送的。”管家答道,“老爷,那信什么内容,您如此紧张?” “这个你不用知道,此事 还有谁知道?”苏沪严肃的问道 “就老身和一个门口守卫,” “嗯,你下去吧,此事不得向任何人说起,我现在去钱庄,有什么事再通知我,”说罢,苏沪面无表情的离去,但是内心却汹涌澎湃,来人是究竟谁,心中只说到“令爱现在我府中,一切安好,勿念”风轻云淡的几个字,即平了自己的担心又起了疑惑,不过看样子傾儿现在是安全的 第十一章 “庄主,今天早上连庄派人给苏沪送了一封信。”夜煞跪在地上 “哼,看来那个女人在连奕箫心里举足轻重呢,哈哈哈,这样一来更好办啦,真是天助我也!!!哈哈。”欧阳安狂妄的笑着“过几日的武林大会,你不用跟着了,我有事要你去做,” “是 ”夜煞不可置否的答道,欧阳安虽然奸诈,但 当年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他叫自己做什么都责无旁贷,即使是杀人放火。。 “想必连奕箫忙于武林大会的事一定头昏脑胀吧,哼,你去再给他添添乱。。。把那个女人给我掳来!有她在我手里我看他不乖乖束手就擒,哼。” “是 ,庄主。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起身离去 夜煞走在回廊上,若有所思,自己和那连奕箫及他的护卫都交过手,都是不好对付的主,看来是不能硬碰,只能等待时机 “夜哥哥,夜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都不来陪双儿玩,好无聊啊,,”云双看着夜煞,一脸纯真可爱 “双儿乖,夜哥哥有事要忙,”夜煞望着眼前这个精灵般的女孩,满是无奈,她是欧阳安的女儿欧阳云双,今年十五,长得娇俏可人,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哄着,满脑子都是些整人的想法,自己虽身经百战,有几次都差点栽在她手里,所以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夜哥哥。。。”云双看着夜煞似乎不为所动,便使出杀手锏,撒娇道:“夜哥哥。。。你就陪双儿玩会嘛? 夜煞正想说什么,后面传来欧阳安温和的声音 “双儿,不许胡闹。”闻声而来的欧阳安,一脸严谨 “爹爹。。。您让夜哥哥陪我玩会嘛。。”云双见欧阳安在,更是放肆 “夜煞,你先下去。” “是”夜煞如释重负般转身离去 “爹爹。。。”云双见夜煞已走远,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着,小脸做委屈状 “女孩子家不待在房里,整日出来缠着一个男子,成何体统,回房去。” “哦...”云双无奈的撇撇嘴 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欧阳安心里不由得生出一抹疑虑,看来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不能让她和夜煞走的太近。他怎么配的起我欧阳安的女儿。 “月瑶,你们主子呢,”傾舞坐在窗前,有些想念他了。 “在书房议事呢”月瑶自是知道傾舞的心思,这会儿啊,都飞到主子身上去了, “哦。。。月瑶,你给我讲讲你们主子的事吧,”在书房,他在忙什么呢?好像对他的了解很少。。。 “就怕姑娘你不爱听呢,我们主子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连庄庄主”月瑶微笑着说“自从前人武林盟主连乘 --就是主子的父亲,被杀害后,这江湖就像一盘散沙,天下英雄都想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其中飞蓬山庄,连庄和幽云宫的势力最大,过几天便要举行武林大会推选下一任武林盟主,主子正在安排着呢” 江湖上的事,傾舞是初次接触,但是听月瑶这么一说,到也明白。“那找到杀害老盟主的人了吗?” “杀害老盟主的人就是飞蓬山庄的庄主欧阳安!”月瑶厉声说道,提起欧阳安似要将他千刀万剐才泄恨一般。 第十二章 “月瑶,你。。。”傾舞被她这样凌厉的气势吓到,为何提起欧阳安就。。。 “姑娘, 你有所不知,当年老盟主为自己的母亲做寿,谁知欧阳安那个卑鄙小人暗中谋害,将老盟主毒死了,连家一百多人也全部的被诛杀,月瑶的母亲就在其中,只是月瑶当时才两岁,寄住在外婆家才免遭杀害。可怜的主子那时才七岁却亲眼目睹了父母惨死的景况。从那以后主子便不曾开心过,没有童年,没有玩乐,只有报仇,如今主子在无为老人的教导下,已经练成了清风剑法,江湖无人能敌,武林大会之日便是主子报仇雪恨之时!” 傾舞愣住了,他七岁,父母惨死在他眼前,七岁,那时她还窝在娘亲的怀里撒着娇,受尽爹娘的宠爱,他却目睹了双亲的死去,这一切多么残忍,想到这些傾舞不由自主的向门外走去,甚至,月瑶还未来得及叫她 月瑶看着傾舞跑去的方向,那是去书房的方向,莞尔一笑,她是主子的阳光,是上天派来温暖主子的人啊,她的主子以后都不会孤单了,这些年自己伺候主子,看着他独自一人把曾经没落的连庄在江湖上重新建立起如今这样强大的势力有多么辛苦。 傾舞一路小跑着,此刻只想见到他,告诉他自己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无论生死。 终于到了,可是傾舞却呆立在门口,不知作何举动。正巧这时连奕箫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傾舞,两人同时愕然 “你怎么来了。”连奕箫率先打破沉默 傾舞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一步抱紧他 连奕箫微愣,随即抬起手回抱着她 “奕箫,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你,一生一世”傾舞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连奕箫 “不许说死!”连奕箫一手按住傾舞的唇 “我不会死的,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傾舞抬眼看他,他的心里是如此害怕。 “奕箫,我...”话未说完,已被连奕箫吻住。他吻得很轻,柔柔的在她唇边厮磨,仿佛在告知她,她的心他懂 “我连奕箫此生只爱苏傾舞一人,如有违背,此生不得安宁。” “此生我苏傾舞只为连奕箫所有。”傾舞看着他,轻声说道 连奕箫笑着抱紧她,久久不语,此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撒上一室的温暖 傾舞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沐浴在阳关中,感受到阳关的温暖。转头看着旁边的连奕箫,睡的正香甜,指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再到唇。 忽然,手被一把抓住, “醒了?”“嗯。。。” 连奕箫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细嫩的脸,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上了她,嘴里喃喃念着:傾儿、傾儿,果真是一舞倾心呢, 傾舞回应着她,他的吻像一把火,灼灼的烫着她的身心,他抱的很紧,她只能攀着他的脖颈依附着他,两人的青丝相互缠绕着,周边散着一丝旖旎的气息 许久,他忽然放开了她,喘着气。她睁开眼,迷蒙的看着他,在他眼中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适才发觉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抹胸,恍然间明白过来,不由得嗤笑一声 连奕箫眼神怪异的盯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像是酒醉的酡红,致命的吸引着他 “你,”傾舞欲语还休的看着他,这时门外传来月瑶的敲门声,她连忙出声道:等等 说罢,又转头看了看他,他慢慢的坐起身,又一把拉起自己,然后为自己一件件的穿上方才被他脱掉的衣服,傾舞好笑的看着他,这样的他,很可爱呢 连奕箫见她依旧笑意怏然,低头便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才放开,看着她红肿的嘴唇,连奕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方才起身整理衣裳。 傾舞亦不恼,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正想梳头,谁知被连奕箫夺了去 “我帮你梳。。。”连奕箫站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 傾舞静静地坐着,看着镜中的连奕箫,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丝丝甜蜜,想起小时候母亲曾对她说过,若有一天,你遇见一个肯为你绾青丝的人,那人必定是你值得依靠一生的。 片刻后,连奕箫为傾舞挽了个简单的垂鬓,鬓上插着一支通透的玉簪,鬓中插着一支白色的蝴蝶簪子,其余的随意的披散着 傾舞看着镜中的自己,取笑道:“原来奕箫的手这么巧。” 连奕箫微笑,附在她耳边,“下次,我再帮你绾青丝。” 第十三章 门外一记敲门声,“进来”连奕箫说道 “主子…。” 连靖站在门口 连奕箫见是连靖,脸色一变,“书房等我,”转而在傾舞额上轻轻一吻,说道:等我回来, 傾舞目送着连奕箫离去,柳眉微蹙着,何事如此紧张? 伏在暗处的夜煞,得意一笑,真是天赐良机,我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哼,若非那拥护连奕箫的青龙镖局出事,恐怕自己还不能靠近那个女人百步吧。那个连奕箫几乎寸步不离的护着,暗地里还有护卫就够应付的了。这会,机会终于来了 夜煞纵身一跃,轻手轻脚的走进院子,房间的门开着。走进一看,夜煞愣在那里,只见一个清尘脱俗女子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阳光照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神圣不可侵犯。 傾舞忽见镜中反射出一个穿黑衣的陌生男子,惊叫一声“你是谁?” 夜煞回神,冷冷道,“哼,来请你走一趟”说完便上前一步 傾舞只觉肩上一痛,眼前一黑,便了晕过去 书房内,连靖正向连奕箫禀报青风镖局的事情,青风镖局在江湖上享有一定的名气,但是此次押送路过华山时却遭埋伏,镖主也惨遭杀害。 连奕箫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已暗潮汹涌,那青风镖局归为连庄门下,这次惨遭杀害,想必是欧阳安做的,借机削弱自己的势力,“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只有几天而已。” 连靖正想说什么,这时候月瑶一声惊呼“主子,苏姑娘不见了” “什么?!” 连靖一抬头,这房里哪里还有连奕箫的连靖子 连奕箫赶到翩然阁,屋内没有打斗得痕迹,梳妆台前躺着一根通透的玉簪,那是他今早插在傾舞头上的,心,不由得一紧“怎么回事?” “月瑶本想替姑娘梳洗,可是来到房间却不见姑娘人,里里外外都找过了,都不见姑娘人,姑娘平时...很少走动”月瑶唯唯诺诺的的说道 嘭的一声,梳妆台瞬间变成两半。。。连奕箫浑身戾气,似是用尽力气及内力,将那梳妆台震个粉碎,“出去” 连靖和月瑶均愣在当场,跟在主子身边以来,从未见过主子这般,那欧阳安实在可恨,竟然连一个柔弱女子都不放过 “主子,他将苏姑娘抓走,想必已打探清楚,用苏姑娘来要挟您,属下想苏姑娘现在定是安全的。”连靖,抵死说道,他知道现在主子是在盛怒之中,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以主子对苏姑娘的情意,怕他是要去飞蓬山庄救她,但是不能让主子去涉险,要去也是自己去,哪怕是自己不自量力。 “出去” 经连靖这么一说,连奕箫心里稍稍平和了些,但是现在他需要安静 连靖和月瑶面面相觑一会,无奈的退了出去 连奕箫走到床边,抚摸着柔软的被褥,好似上面还遗留她的温度,心中绞痛“傾舞,是我害了你” 欧阳安看着床上的傾舞,一脸得意之色“果真是花容月貌啊,难怪那个小子宝贝得紧,哼哼,夜煞,干的不错,等事成之后,她就赏给你了,哈哈哈” “属下不敢,这是属下该做的,”夜煞恭敬道,虽然见到她的第一眼,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她是谁的,都不会是自己的 第十四章 “哼,好生看着”欧阳安轻蔑的说道,“在武林大会之前,不得让她有任何损伤,留着大有用处。”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欧阳云双后脚就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傾舞缓缓醒来,抬眼只见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你是谁,这是哪儿? “姐姐,你好漂亮哦。。。“小姑娘并未回答傾舞的话,她被傾舞的美貌折服了。心想这世间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可是她是夜哥哥的心上人吗? “你。。。。做什么”那个小姑娘满脸带笑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毛 “漂亮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云双满脸好奇,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出现在夜哥哥的住处,这倒是稀奇, 显然她是不知道自己是被抓来的 夜煞一进门,只见屋子里的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云双满脸好奇,而傾舞一脸不知所措,“双儿,你怎么在这儿,赶紧回去,等会庄主知道了就不好了” “夜哥哥,她是你的心上人吗,好漂亮哦,”不理会他的质问,云双捂着嘴乐呵呵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如果她真是他的心上人怎么办? 闻言,夜煞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猛然说道“你胡说什么,她是。。。。” “她是什么呀?”云双问道 “夜哥哥,你说呀” “双儿,别问了,她不是我心上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自有缘故。你该回去了,”夜煞无奈道,说完便推搡着欧阳云双出门 “夜哥哥。。。。”云双嘴上虽然不满,心里却是雀跃, “回房去,不然等会我就禀报庄主了,”夜煞威胁道,对于这个小丫头自己总是没有办法 “知道啦,”云双装着不情愿的转身离去 夜煞送了一口气,转身回房 傾舞一见他进房,连忙别过头去。 “那个。。。你别介意。。”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你抓我来到底为了什么?”傾舞抬眼冷冷的看着夜煞 夜煞看了她一会,并未说话,尔后转身离开房间 “喂,你。。。”这人真怪,还有刚刚那个小姑娘,他们什么关系呢?一肚子疑问都无从解释,奕箫他发觉自己失踪了该很着急吧,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残阳 如血般映红整个天际 连奕箫站在亭子里,望着夕阳微微出神。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傾儿她的时间真是少的可怜,如今她又被掳了去,她还好吗? “主子,您吃点东西吧,苏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再说您这样,她知道了会难过的。”月瑶看着夕阳下的主子,背连靖那么孤寂,悲凉,心里实在不忍 连奕箫听着月瑶的话,思绪又回到几天前与她同桌吃饭的情形的,心里不免又一番惆怅“端上来吧,” “是,”月瑶欣喜道,搬出苏姑娘果然没错 连靖见到这一幕,心里不免难过,握紧拳头,像是下定决心般 第十五章 连奕箫听着月瑶的话,思绪又回到几天前与她同桌吃饭的情形的,心里不免又一番惆怅“端上来吧,” “是,”月瑶欣喜道,搬出苏姑娘果然没错 连靖见到这一幕,心里不免难过,握紧拳头,像是下定决心般 是夜,飞蓬山庄灯火通明 连靖 一身夜行衣,趴在屋顶上,思索着,那只欧阳安老狐狸会把苏姑娘关在哪儿?忽然见夜煞从欧阳安书房内走出来,连忙隐身于夜色中。心想,苏姑娘失踪定于他脱不了干系,便一路谨慎的跟着,也不敢跟得太近,远远见到他走进一间房中 夜煞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见到傾舞坐在桌前对着红烛发呆,自己这是为什么?中邪了,来这里只是为了看她一眼,看了以后呢? 傾舞回过头看着进来的人,心想也奇怪,这人抓自己来做什么呢,都软禁自己好几天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煞看着她沉默不语,烛光印在她脸上一闪一闪,她真的很美。“下人说,你一直没吃东西” “我不吃,你若不告诉我抓我来的目的,我便饿死在这儿!”傾舞盯着他冷冷的说道, “你若饿死了,连奕箫就会伤心,”话一出口,夜煞愣了,自己怎么动了恻隐之心?“我去拿点吃的给你,”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傾舞追着跑了出去,“你。。。”他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抓自己来是为了威胁奕箫吗? 连靖正好看见追着夜煞跑出来的傾舞,心里一喜,这趟没白来,只是若救苏姑娘。。。这山庄戒备森严,自己一人到可以全身而退,带上不会武功的苏姑娘可能性不大。见夜煞已走远,便悄悄来到傾舞面前 傾舞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一个黑衣人立在自己面前,本能的叫了一声,嘴巴就被来人捂住拉扯着走近屋里。 连靖松开手,拉下脸上的的黑布,“苏姑娘,是我。” “是你。他好吗?”傾舞认出了来人,心里一阵欣喜 “主子他。。。” 连靖的话未说完,房门忽然间打开了,是夜煞回来了 一个凌厉的掌风袭向连靖,连靖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又迅速起身与夜煞打斗起来,受了伤的连靖渐渐出于下风 傾舞连忙闪到一边,慌忙中打碎了桌上的花瓶,正在打斗的两人齐齐看了她一眼。 傾舞愣在当场,随即拿起地上的碎片置于自己的脖颈,厉声道:“放了他,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转而又对连靖说:“告诉他,我很好,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两人又是一愣,连靖趁机退到窗边。 “主子 很想你 。”说完这句话,纵身一跃,没入夜色中 傾舞看着漆黑的窗外,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来的胆,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 “他走了,你满意了?”夜煞不甘愿道,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差点就杀了她了 傾舞看向夜煞,无力一笑,便昏了过去 夜煞接住她柔软的身子,一脸无奈、惊慌、甚至怜惜 第十六章 连奕箫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繁星点点。忽然,们哐得得一声开了。连奕箫回头一看,慌道:“连靖,你怎么受伤了?” “主子,苏姑娘在飞蓬山庄。”连靖艰难的说道,那一掌威力不小 “你去飞蓬山庄了?”连奕箫一脸不可置信 “她。。没事。”说完便晕了 “来人,快叫大夫!” 连奕箫看着床上的连靖,松了口气,刚刚已经为他输了真气,已无大碍 连靖歉然道:“让主子挂心了,” “是谁伤了你?”连奕箫问道 “是夜煞,只怪属下当时疏忽,多亏了苏姑娘舍身相救,属下才得以脱身。” “她。。怎么样?”连奕箫微愣 “她,被软禁了,定是那欧阳安在武林大会上想用苏姑娘来要挟您,主子你可千万要沉住气。”连靖顿了一下 “她让我转告您,她很好,让您去做您想做的事。”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连奕箫说完便起身走出门外 “主子。。。。。。。”连靖看着走出去的连奕箫,有些难过。这样的主子他是未曾见过的,遇上苏姑娘后,主子的改变太大了,这样的主子活得才像个人吧,有爱有恨有血有泪。 连奕箫独自一人走在回廊上,月光照在他身上,增添了一抹悲寂的气息,地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身形移动一晃一晃。心中似有千斤重,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傾舞,我是那么害怕失去你,你让我怎么放心? “主子,明日便是武林大会,要乘此机会向世人昭告吗?”书房内,连靖询问着连奕箫,这几日的休养,恢复得不错 “他想当武林盟主,得问问我连奕箫同不同意,当年为了盟主的位置,杀害我爹,新仇旧恨,明日便是了结之日!连奕箫恨恨的说道 “主子小心” 咻的一声从外面飞进一只飞镖,镖上粘着纸条,不偏不倚的插在连奕箫身旁的柱子上。 连靖走出去,想追上来人,连奕箫却出声制止了他 “穷寇莫追” 连奕箫一把撤下撤下纸条,摊开一看:若要苏姑娘活命,明日辰时断肠崖。 “他果然等不住了。。”连奕箫冷漠道,“连靖,明日你代替我去武林大会。” “主子,万一。。。” “为了她,我一定要去。”连奕箫坚定说道 连靖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垂着头,他知道他的主子一旦决定做什么便不会再改变。 旭日东升,大地似乎被初升的太阳染上一层金砂 连奕箫一身白色长袍,长身玉立,眺望着远方,心里无限思量,若能与傾儿一同看着日出,那该多好。 不多会,身后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 “呦。来的可真早啊,”欧阳安调侃道,看着崖边的人一身白衣,沐浴在阳光下,周身泛着恍惚的金色光芒,更显他的出众,心底忽生一股戾气,当年他爹便是这般出色的人物,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他的身后,笼罩在他的阴影后,他不甘心,所以设计杀害了他,那个信任自己的人。 第十七章 “你想怎样才放了她?”连奕箫回身看向他,背对着阳光 “我想怎样?”欧阳安看着他那张酷似连成的脸,心底戾气更重,阴冷道:“你跪下来求我,哈哈哈哈 “我要见她。” “哼,带上来” 傾舞跟着夜煞走上前来,一见到连奕箫,人便愣在那里,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这些日子的思念,担心,都化作泪水落下 连奕箫看着傾舞一脸忧伤、委屈,神色一凛,心似刀割般难受,怒声道“放了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那就立刻死在我面前”欧阳安一脸狡诈之色,只有他死才能免除后患 “不要,”傾舞挣脱开夜煞的阻挡,然而在她距连奕箫几步之遥时,欧阳安在身后一把拽住她的手 连奕箫看着傾舞,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入脑中,缓缓道:“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欧阳安乐呵呵的笑着,他想不到连奕箫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当然,只要你死了” 连奕箫缓缓拔出剑,指向欧阳安,“记住你说的,” “傲天,不要、不要”傾舞无力的哭喊道 正当欧阳安以为连奕箫要自刎时,忽然哐当一声,连奕箫的剑被打落,所有人都惊愕在当场。 “主子,不可以!”是连靖赶来了,在这儿千钧一发的时刻。 欧阳安恨恨的看着连奕箫及他身边的连靖,将傾舞钳制一旁,阴冷道:“夜煞,给我杀了他们,” 连靖和连奕箫背对着被包围在中间,“主子,你去救苏姑娘,这里我来应付,” “好”连奕箫飞身至欧阳安身前,一个刺身袭向欧阳安,欧阳安自顾不暇不得不放开傾舞傾舞紧张地看着两人,一颗心惶惶不安地吊着 这时欧阳安一招声东击西纵身跃到傾舞身边,用剑抵住她的脖子,大喊道“住手!” 连奕箫顿住,看向傾舞,只见她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风吹起她的纱衣,更显她单薄的身子,似要化蝶般翩然而去, “连奕箫,若你想救她,立刻死在我面前,否则。。。” “傾儿,”连奕箫心痛的喊着,看着她这样,自己却无能为力 傾舞看着连奕箫,笑了,笑的倾国倾城, “箫,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的。”转而又对身旁的欧阳安轻轻一笑,“没有人可以威胁他”说完以迅速退到悬崖边,纵身一跳。。。 一切似乎定格了,她像一只折翼的小鸟急剧坠落 “傾儿!”连奕箫大喊着,飞身到悬崖,只是来不及了,他的傾舞就像一片飘零叶急骤下坠。 “啊。。。。。”连奕箫怒吼一声,彷如地动山摇般惊天动地 欧阳安愣住了,他根本没料到这女子竟会跳下悬崖,这样一来自己手中的筹码便没有了, 连奕箫转头看向欧阳安,眼中嗜血的光芒,提起剑,使出青风剑法最厉害的一招--醉清风 第十八章 欧阳安措施不及,他万万算不到连奕箫已练成青风剑法,那个天下第一的剑法,他梦寐以求的精妙剑法。几招便败下阵来,这连奕箫定是发疯了,招招致命不留余地,一个不小心,腰上已被刺中,愣愣地看着连奕箫,一脸不可置信,连奕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抽回手中的剑,欧阳安缓缓地倒下,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连奕箫白色的袍子上面,如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妖异的盛开着。此时的连奕箫就像是失了心的地狱魔鬼,眼中只有嗜血 夜煞见状暗道不好,伺机往连奕箫身旁投了几颗烟雾弹,趁着迷雾救走欧阳安 等待烟雾散尽后,地上只剩晕倒在地的连奕箫,连靖扶起连奕箫,心下庆幸若非主子被那烟雾弹震晕,此刻怕是气急攻心,走火入魔了,欧阳安中了主子一剑,怕是苟延残喘了,只是可怜的苏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快来人!快叫大夫!”夜煞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到山庄了,扶着奄奄一息的欧阳安回到飞蓬山庄,想那连奕箫也是受了伤才未追来,只是庄主中了他一剑,怕是... 云双闻讯赶来,见到欧阳安只存一息之气,不由地痛哭起来“爹爹,你醒醒啊,爹爹...夜哥哥,你快救救爹爹啊。” “双儿,我...,”该怎么说?夜煞无奈的看着云双,心中哀叹,庄主若是这样死了,双儿怎么办? “总管,大夫来了。”一小厮说道 “快让他进来!” “是” 大夫为欧阳安号脉之后,随即摇摇头,无奈的退了出来,对夜煞说道: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会无能为力?快救救我爹,不然我就杀了你!”云双此时像是失控般,毫无平日活泼娇憨之态 “双儿,别胡闹,快去看看庄主吧,” “爹爹...”云双趴在床边哭喊着 床上的欧阳安缓缓睁开眼,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儿,心中泛着无限的疼爱与无奈“双儿,别哭...” “爹,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女儿要为你报仇!” “双儿,爹是自食其果,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要..好好..活着”欧阳安恋恋不舍的闭上眼,也许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所有的权利,宝座都虚名,只有亲情才是最可贵,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爹爹.....”云双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 “双儿,”夜煞轻拍着云双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这样庄主才能放心离开。庄主将我养大,他就如我的再生父母,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庄主报仇的!” “是谁杀了我爹的!你告诉我,告诉我。”云双急道 “是连奕箫,想要跟庄主争武林至尊的宝座,所以....”夜煞犹豫着,因为有些事并非表面简单,有因,必有果 “连奕箫!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云双眼里尽是阴戾之气 第十九章 “双儿,你根本不会武功,你这么杀得了连奕箫,更何况他武功高强,”夜煞担忧的看着,云双 “夜哥哥,我主意已定,你就别劝了,我是打不过他,但不代表我没有办法,我一定要为爹报仇!” 夜煞见她如此决心,无奈的长叹一声 连靖看着躺在床上的主子,心中无奈,自那日醒过来之后,主子便是这副摸样两眼直盯着床顶,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身体再强壮的人都会垮,自那日后,已经把庄里一半的人都派出去寻找苏姑娘了,可是至今仍未有消息。 “月瑶,你快劝劝主子,这样下去,主子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我试试看吧,”月瑶看向连靖满脸无奈,苏姑娘死了,她也伤心,那样一个美好的人儿,怎么就... “主子,您吃点东西吧,您这样,苏姑娘知道了会难过的,难道您要让她走得不安吗?”见连奕箫不为所动,月瑶重重的朝着连奕箫跪下,含泪说道:“主子,奴婢求您别这样做虐自己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连庄可怎么办?若是有一天苏姑娘活着回来了,见到您这样做虐自己,该有多难过,主子,活着才有希望啊!” 连奕箫慢慢的转头看了月瑶,缄默不语。傾舞,我连求死的心都不可以有吗?没了你,我活着为了什么? 连靖看着连奕箫似乎不为所动,无奈的扶起月瑶,缓缓道:“我们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连奕箫一人,空空荡荡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像是被掏空了,傾舞,就让我随你去吧。 “箫,” “傾儿,傾儿,是你吗?”她猛地抱住眼前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消失 “箫,是我...”傾舞温柔的看着连奕箫 “傾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连奕箫欣喜的抱着傾舞,心中的空洞仿佛一下子被填满,幸福的无法言语。 “箫,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又有离开我吗,不可以,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他像孩子般耍着赖 “箫...对不起,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忽然,他怀中的人竟脱离他的怀抱,飞快的远去,他想向前,可是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前行“不要,傾儿,不要走....” “傾儿!”连奕箫一骨碌坐了起来,额头微微渗着汗,原来是梦,是梦,傾舞,你怎么忍心离我而去,怎么忍心? “主子,怎么了?”闻声赶来的月瑶忙走近连奕箫身边,拿出手帕细心地擦着他额头,连奕箫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怪异的看着她,“主子,我是月瑶啊,主子,您别吓我。” 连奕箫看着月瑶那张清秀的脸庞怅然失神,她不是傾舞,不是,“你...出去吧,”想起刚刚的梦,心中悲痛,傾舞,你要我好好活着,你可知我心中的痛,我听你的话,好好活着,可是你会回到我身边来吗?“去拿点粥来吧。” 月瑶无奈,随即转身离去,末了又听到连奕箫沙哑的声音,但对她来说却如天籁般,心中欢喜的不得了“是,主子想吃什么,奴婢现在就去做。请主子稍等片刻。” 第二十章 晚绿寒红,芳意匆匆。 惜年华、今与谁同。 碧云零落,数字征鸿。 看渚莲凋,宫扇旧,怨秋风。 流波坠叶,佳期何在,想天教、离恨无穷。 试将前事,闲倚梧桐。 有消魂处,明月夜,粉屏空。 -------------------------------北宋 晏几道 行香子 “姑娘,快进去吧,这里风大,您身子刚有点起色,小心着凉了,”说话的是一个绿衣女子,容貌姣好,但是她心知与眼前的粉衣女子比起来她是黯然失色,她就巧匠精心雕琢的人儿,美的不可思议,只是这仙人半的人儿却是看不见的“来,我扶您进去” “有劳你了,须晴姑娘。” “姑娘,您就叫我须晴吧,须晴姑娘长须晴姑娘短的听着就别扭” 只见那粉衣女子莞尔一笑,轻轻念道:“好须晴,我知道了” 须晴见到她如此倾人城的笑颜,恍若失魂,哪还有半句唠叨了,赶忙扶着她回房间,心想,怪不得宫主对她呵护备至,如此粉雕玉琢的人儿,又是这般柔弱无助惹人怜爱,谁见了不动心呢? 傾舞坐在贵妃椅上,怅然失神,那日从山崖上坠下来,竟然还活着,只是上天让她有活命的机会,却夺走了她双目视人的权利,她看不见了。醒来的那刻,她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她以为是黑夜,闭上眼,再睁开,眼前还是一片茫茫无际的黑暗,那股黑暗像猛兽般瞬间吞噬了她,她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还是黑漆漆一片,然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看不见了,她疯了般的大喊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一个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拽着他的衣襟,慌道:箫,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怎么办?我看不见了?? 只听那人温和的声音安慰道:“别怕,我会医好你,” 听到他的声音,她猛地挣脱开他,躲到床的角落里,用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自己,两眼恐惧,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神情悲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嘴里喃喃念叨着:你不是箫,你不是箫...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那人见她如此模样无法,只得点了她的睡穴,她缓缓闭上眼,倒在他的怀里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她看不见了,从此以后她便像个废人般,衣食起居每一样都离不开别人的照顾,那样的她,让她心生自卑,总是她还活着,可是废人般的她怎么配得起那样出色的连奕箫,不配的,她会是他的累赘,一辈子的累赘,她想那会不会是一场梦,梦醒了她还是看得见的,看得见这个世间的所有事物,看得见她心爱的箫 “既然醒来,为何不出声,别流太多眼泪,对你眼睛不好,”头顶上传来那人温和的声音,原来他一直在身旁守着“你掉下山崖的时候,头磕到石头,脑中淤血块引起的失明,你放心,等淤血散了,你就会看得见了。 第二十一章 她睁开眼睛,抿嘴不语,一个劲的流泪,淤血散了,那要什么时候,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她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吗? “来,吃点东西,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那人将她扶起,靠在他的怀里 这次她没有抗拒,她如今什么都看不见,抗拒也是无用,只得僵硬的靠在他的怀里,背后传来那人暖暖的温度,稍稍让她有点放松 接着那人亲手喂她吃了一碗粥,然后看着她睡着了,方才离去。后来听须晴说,那人是她的主子,是江湖上名声诡异的幽云宫宫主,外界一直传闻幽云宫宫主是个貌美无双的女子,却不知是一个俊逸潇洒的公子哥。堂堂一个幽云宫主却低声下气的去服侍她,真实折煞她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傾舞下了一跳,慌道:“没什么。” 莫离站在她面前,她的眼睛看着他,可是却毫无焦距,他想,那双眼睛若是看得见,该是多么的清澈,澄净、诉说着千言万语。曾问过她为何会落下山崖,她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摇头不语,害得他都被她的眼泪吓怕了,曾经最厌恶看到女子流泪,但是看到她落泪,却想止住她的泪,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那日出谷见到她,直觉告诉他一定要救回这个女子,然后他将她带回谷中,大夫说她脑中有淤血,可能会导致失明,那一刻,他竟然为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感到惋惜。 后来她醒了,果真证实,她失明了,她抓着他又哭又闹,后来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又马上远离他,只因他不是她信赖的那个人,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无奈下点了她的睡穴,她才安静的靠在自己的怀中。那梨花带泪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羽翼,好好地疼惜,呵护。然后她再醒来的时候不哭不闹,只是默默地流泪,看她那伤心地模样,他竟然心疼了,软声细语的安慰她,还喂她喝粥,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这般温柔的对待一个人,一个女子 “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傾舞困窘的望着前方,双手抓着衣襟,有所不知所措,从那日醒来之后,就很少走动,如今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要人陪同,她不想因此叨扰别人,让自己的自卑之心更重 “来,我扶着你走。”他看出她的窘迫,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躲开椅子的菱菱角角 “谢谢你,宫..莫离。”那日她学着须晴叫他宫主,他很霸道的抓着她的手说:叫我莫离,那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她反抗不得,只得依从 “想谢我就赶快让自己好起来,”莫离微笑着,听到她的那声“莫离”,心里竟是如此满足 “知道,”傾舞微微点头,心里惆怅万千,好起来之后呢,她是那么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老天爷,她是如此的矛盾,她如今这副摸样,他还会爱吗?如果他嫌弃她了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连奕箫站在亭中,看着日落晚霞,心里无限惆怅,想起与她在这亭中相拥看那日落黄昏。如今却是顾影自怜。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无果而返,就算死了,也应该找到尸体,傾舞,你到底在哪里? “庄主,奴婢做了莲子羹,您尝尝吧,”这是第几次了,云双自己都数不清了,做了那么多的莲子羹,他竟然一次都没吃,就知道一个人在亭子里看着远处发呆,一看便是几个时辰,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说了,不吃,拿下去。”连傲天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 “庄主,奴婢做了很久才做好的,您就吃一点吧,”云双不死心的说着,好不容易混进来,今天趁着月瑶姐姐不在,她才有机会近他身,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你是新来的?真是啰嗦,连靖没教你吗?”连奕箫不耐烦的说道;转身看向她,只见眼前的女子大概十五六,一身浅黄色衣衫,梳着两个可爱的丫鬟鬓,低垂着头 “是,他有教奴婢,只是奴婢不想自己的一番功夫白费了,才斗胆请庄主尝尝,若庄主喜欢,奴婢下次就依着这个法子去做,若不喜欢,奴婢就做别的,跟着月瑶姐姐学做糕点,直到庄主喜欢为止。”云双长长吁了一口气,太久没讲过这么多话了,在飞蓬山庄,自己可是一天都消停过的,来了这里,那股子闷闷地劲儿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听说是因为庄主喜爱的姑娘掉下山崖了,庄主难过,所以下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庄主不高兴,大怒之下开杀戒,这是厨房的福伯告诉他的,听起来倒是怪恐怖的,不过今天,她要是再不成功让连奕箫吃下这碗莲子羹,那她就真在这连庄白混了一个多月了。 “你倒是说的有理,抬起头来。”连奕箫不以为然的说道 云双抬头,看向连奕箫,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天啊,这庄主长得可真好看,比她的夜煞哥哥好看多了,她原本以为,当庄主的也像她爹一样是个老头子,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连奕箫看着她,皱起眉头,她的样子甚是可爱,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表情丰富且快速变化着,歪着脑袋,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着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啊……奴婢叫云双,庄主,你快尝尝这莲子羹吧,”经他一问,云双才回过神了,差点忘了正事了。 “好啦,莲子羹放下,你下去吧。” “是,”云双欣喜的放下莲子羹,退了下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连奕箫,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很苍凉、萧索,像一只没有伴侣的鹰鹫,偌大的天空只有他独自飞翔。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怎么可以为他感到伤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等他吃了那晚莲子羹,他就会立刻毙命。那里面放了从西域带回来的噬心毒,无药可解。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云双被兰兰从床上强行拉了起来 只听兰兰大叫一声“云双,快起来,死人啦!” “什么?”云双一个激灵,立刻清醒很多“谁死了?” “是小琳,昨天不知道谁做给庄主的莲子羹,庄主没吃,退回厨房,小琳嘴馋吃了几口,今天早上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天啊,太可怕了。”兰兰绘声绘色的说着,“跟你说啊,以后可别嘴馋,不然哪天死都不知道,现在连总管正在处理这件事,还下令庄里所有人都不得传扬此事,否则就会没命。” “哦……。”云双失望的低下头,他竟然没死,反到毒死了一个丫鬟,现在再要下毒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行,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早晨,云双端着一碗清粥,来到翩然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若是硬来,她肯定打不过他,但为了报仇她必须一试,她走到门前,把粥递到一个侍卫面前,让他试毒,自从小琳死后,庄主的饮食起居一下子变的戒备起来,所有食物在到庄主面前都要经验过方可呈给庄主食用。 侍卫仔细看过银针后,点头应允云双入内,云双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谁也没想到,她袖中藏着一把匕首,莲步轻移,很快便到了连奕箫房门口。 云双先是唤了一声庄主后把粥放下,乖巧的退到一边伺机动手 连奕箫并未发觉有何不妥,在桌旁坐下,慢慢吃着粥 云双见他吃的认真,慢慢掏出匕首,缓步走近他,猛地一刺,只见连奕箫身形一动,躲过这致命一袭 “你是谁?为何要行刺于我?”连奕箫疑惑的望着她,这些日子他虽沉浸在忧伤里无法自拔,但是习武之人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 “我是谁?你杀了我爹,还问我是谁,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云双愤愤的看着他,可恶,竟然让他躲开了。 “你爹是谁?” 连奕箫不明所以,还未反应过来,云双抓着匕首又冲了过来,只得与她周旋,凭他的武功,杀了她太容易了,只是她不会武功竟然还想杀自己,真实不自量力,到要看看她想怎么样,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正巧这时连靖赶来,一招便将云双制服 “连靖,别伤她。”连奕箫连忙出声制止,他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主子……”连靖正想问为何,连奕箫用眼神制止了他 “你爹是谁?他问 “我爹是欧阳安,我是他的女儿欧阳云双!你杀了我爹,我要为我爹报仇!”云双挣扎着,近乎咆哮般的答道 第二十五章 夜晚,云双一人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璀璨闪耀着,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心里有着无限的思念,小时候,娘亲告诉她,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低头看着它牵挂的人。如今爹娘都死了,他们会是这千万颗星星中的其中一颗吗? “双儿,回房去吧,夜里凉,当心身体。”夜煞声音有些疲惫,最近庄里有些乱,投靠飞蓬山庄的门派见庄主已经去世了,选在这个关头闹事,实际使冲着庄主之位而来,眼下要赶紧选一个庄主震住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云双心下一颤,看着他不语,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般温柔的对她了,这段时间,真难为他了,山庄内一切事都要他操心,听下人说,有些门派乘机起哄,其实是冲着庄主之位而来,飞蓬山庄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坐上庄主之位,就等于统治了半个江湖,谁人不眼红?权利,到底是个诱惑 夜煞见她不语,叹了口气,将外衣套下,披在她的身上,继而也学她抬头看向星光闪耀的天空,这样安静的夜晚适合思念 许久 云双转头看着夜煞,像是下定决心般郑重道:“夜哥哥,我有个请求。”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 “能的,你一定能做到。”云双看着夜煞,眼底闪过一丝亮色,“我想请你接管飞蓬山庄” “双儿,这…。。” 他刚想推脱,云双立刻打断他 “你从小就在山庄长大,又是爹最得力的属下,而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我一个小女子,又不识武功,如何能掌管这偌大的山庄,可我不想让爹亲手建立起来的山庄毁在我手里,如今窥欲庄主之位的人蠢蠢欲动,思来想去,只有你才最有资格继承,所以,不要拒绝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夜煞茫然的看着云双,庄主的死竟让她一夜之间长大许多,不经佩服,不愧是白面书生的女儿,如今看事情竟这般透彻了, “双儿,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定不负重任。” “好,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云双松了一口气,他答应了,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好,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夜煞说道 “娶我”云双定定的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是飞蓬山庄的大小姐,只有你娶了我,继承庄主的位子,山庄上下才能臣服于你。” “可是,双儿,我……只是个下属而已,你愿意嫁我吗,”夜煞犹豫着 “夜哥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云双看着他,莞尔一笑“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好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可以陪我玩了。你记得吗?有一次我们俩在书房玩耍,我不小心把爹爹的玉如意打碎了,你却帮我担了责罚,在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从那次起,你就像一粒种子,种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虽然你是爹的得力属下,可是爹却一直不喜欢我和你来往,我只得把对你的念想隐藏起来,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第二十四章 “报仇……哈哈哈!曾经我也一心想着报仇,结果却失去了我最心爱的人,”听到她的答案,连奕箫恍然回神,欧阳安,他死了,终于报仇了,如今江湖上的人都推选他做新的武林盟主,他成功了,可是他失去傾舞,这个代价好重,重的他几乎喘不过气,现在听到仇人的女儿对自己说要杀自己报仇,真是好笑,还真应了那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以为凭你能杀得了我吗?你太天真了,” 云双不置信的看着他,难道这当中有她不知道的事吗,她只知道爹想当上武林盟主,但是这个位置却让他丧了命。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楚,那是为他心爱之人而难过的吗?看到他的痛楚,竟然于心不忍 “连靖,带她下去,好生看着。”说完,连奕箫快步走出房间 “今儿算你好运,主子竟然不杀了你,免除后患。”连靖推着云双走出房间 “哼,你很失望吗?放开!我自己会走!”云双瞪着他,恼怒的挣脱开他的牵制,真是,早知道就跟着跌倒学功夫,也不会这样三两下便被擒 “你真是不识好歹,凭你的身份,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抵命!” “你!”云双恼怒的看着他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堂堂飞蓬山庄的大小姐,我的就那么不值吗?!”到底是未长大的小姑娘,心里多少有些委屈,云双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连靖看着她哭丧着脸,更气恼了,抓住她消瘦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若你是主子,你也会杀了欧阳安,是你爹,为了做武林盟主,杀了主子的爹娘,让主子成了孤儿,失去他心爱之人,难道他不该死吗?!” 云双停止抽泣,傻愣愣的看着连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是这样吗?是爹先杀害了连奕箫的爹娘,还害他失去心爱之人,是这样吗?天啊,谁来告诉她。“你骗人!你说谎,我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连靖看着她如此难过,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放缓语气“是不是这样,你回去查清查便知道。”说着拉着云双向大门外走去 “你走吧,主子不杀你,我也不会,回去查清楚你爹在江湖上是怎么样的人,到时候你若再有怨言,再回来报仇也不迟,” 云双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你是说那日在你房里的那个姐姐就是连庄主心爱的人?是爹叫你把她抓来的?”云双瞪大眼睛看着夜煞,“真的是这样吗?爹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怎么会?” “双儿,这确实是庄主……命属下将她掳来的,”夜煞顿了顿,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许久又道:“十五年前,庄主原本是武林盟主连成的属下,可是庄主不满为盟主效命,设计将连盟主一家都杀害了,连奕箫是唯一幸存的人,所以………你方才问的也是事实,庄主对盟主之位势在必得,不惜代价,你自幼长在深闺之中,自然不知道江湖上的事。” 云双颓然的坐在地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敬爱的爹竟是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一个虚名变得心狠手辣,可是他终究是她的爹,死在他的手里也算偿命了,她想,她可以原谅他杀了她的父亲,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 夜煞看着云双默不作声,弯下腰将她扶起,“双儿,别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可别做傻事,庄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夜哥哥,我明白,爹虽然做了那么多坏事,可他是一个好父亲,”想到自己从今以后便是独自一人要面对着世间之事,云双便落下泪来,“娘亲去的早,爹爹自小都由着我、宠着我,从未让我受一丝委屈,如今爹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飞蓬山庄,我怕…我撑不下去。” “双儿……”夜煞无奈道 “夜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也好,”夜煞无奈的走出房间,但愿她不会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