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一帘悠梦》 凌波仙子pk东方不败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炉坐到明 又是一个周末的中午,我的手机准时响起。 “喂,凌bobo,中午有空吗?”电话里,你的声音永远令人沉迷。 “嗯。怎么啦?”我学着你对病人常用的第一句潜台词。 “想犒劳你。”你轻轻一笑。 “无功不受禄。”我回敬。 “小坏蛋!”你又笑。 原来,你约我去一家德克士西餐厅,那是你中午常去小憩的地方。我到底还是如约而至了。 为什么?偷着乐呗。 呵,这里环境真优雅。刚一进正门,两面竟然是小桥流水,一排排翠绿的柳枝轻轻地拂着拱形的走廊,潺潺的流水声音乐般敲打着食客的心,真是中西结合的典范。我们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可以边吃边享受一下日光浴。你很有绅士风度。让我先点,我要了份草莓圣代,正琢磨着要个牛肉堡还是鱼肉堡。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杀将出来。 一个长发女孩飘然而至。她风姿绰约,如惊鸿一瞥,直奔我们的餐厅方向而来。她的眼神非常好。快到餐厅时,隔着玻璃一眼瞥见了我们的座位。那一刹那,她突然一扭身,又原路返回。她走得很快,后来还小跑起来,好像还在抹眼泪,只留下黑色的齐腰长发和粉色的长飘带在风中一甩一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悄悄地离去,你竟然发现了她,你追着她冲出了西餐厅,喊着,“lily,lily…” 我的心‘咯噔’一紧。 隔着玻璃,我看到你追上了她,给她说了些什么,她又继续甩起胳膊一扭一扭地走路了。你返回餐厅,坐在了我的对面,小喘吁吁。 “她怎么来了?”我如临大敌。 你把手一扬,轻轻地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道,“继续点吧?” 我迟疑了半分钟。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门外追去,撇下你在后面发呆。 我以冲刺般的速度追赶,越过街道,看到了她就在前面徘徊。我追到她的旁边,边走边用眼睛上下打量她,“这家德克士不错的,怎么不进去呢?” 她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对着空气说,“不用了。” “你吃过了吗?”我假装关心地问。 “没有。”她的声音如银铃般,脸上却毫无表情。 正好走到了一家‘嘎嘎麻辣粉’店的旁边,我厚着脸皮说,“这家嘎嘎麻辣粉很不错,你没吃,我请你?” 她从鼻子里一哼哼,说,“奉陪到底!” 这就是我第一次遇见的那个钥匙链上的女博士--‘东方不败’。我急急地一路追来,就是想和她过过招。 我们一起坐在一个人少点的隔间里。她坐在我的对面,第一次见面,她也不问我是谁,竟然大方地接受了我的邀请!真是个神仙! 此时,我心事重重,哪还有胃口吃!我胡乱点了个什么粉,端上来后就盲目地在碗里不停地搅呀搅,吃完了也不知什么味道。 她要了一份特色擀面皮,一个热烧饼,竟然津津有味,不慌不忙地闭嘴嚼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只管低头吃。 空气中散发着沉闷的火药味。 江南才子点囡囡 市委组织部飘来个年轻人——囡囡,真新鲜。 她光彩琉璃,嵌在一堆老头子中间,还真引人夺目。 这不,给她介绍对象的超多,我们来挑几个有特色的看看。 第一个优秀小伙子,法官,来自市人民法院。是和囡囡一块儿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考进去的。 “哎呀,小伙子确实挺优秀的。可是,他家在外地,远就不说了,还是农村的。妈呀!哥姐弟妹、七姑八婆、叔伯舅姨、遗老遗少一大堆。我们囡囡可是城里人,这城乡差别,代沟……pass!”囡囡的妈妈嘴撇得像半个坏月芽。囡囡还没和他正式见面,就被老娘半路扼杀。 第二名青年才俊,陈功,英俊潇洒,上海复旦大学计算机程序设计专业硕士研究生,在当地一家著名的it外企公司上班。独生子,爸妈都在市政府供职,特别是他老爹,还是驻京办事处主任。这是囡囡大姨妈朋友的儿子。大姨妈把陈功夸得一朵花似的,囡囡和她妈一听,都动了凡心。于是安排二人约会见了一面。 “哎呀,你说人家陈功这么优秀,家庭条件这么好,我们囡囡又长得丑。唉,真是让你费心了。”囡囡的妈妈对囡囡的大姨妈说,她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所以词不达意,絮絮叨叨。 囡囡和陈功第一次见面,挺浪漫的。他们美美玩了一下午,先去‘月瑟晴人’咖啡屋,后去市区一家高档会所娱乐,再去‘海底霸王’品尝劲霸海鲜。 “你有私家车吗?”虽然第一次见面,囡囡还是直言不讳。 “有,黑色宝马。不过我爸开到北京办事处去了。”陈功如实回答。 “哦。。。”囡囡无语。 工作后,这是囡囡第一次相亲,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约会完,回家时,已经快晚上十一点。 “怎么样?”囡囡妈用眼睛打量着囡囡,小心地探着囡囡的口气。 “挺好的。”囡囡微微一笑,进了自己的小屋。留下囡囡妈在客厅使劲冥思苦想。 “嘿,今天她俩见面了。囡囡感觉很好,就是不知道人家小伙子怎么想?”都快晚上11:30分了,囡 囡妈睡不着觉,忍不住给囡囡大姨妈打了电话,汇报战果。 “别着急,我帮你问问。” 囡囡大姨妈连连允诺。 出乎意料,陈功竟然看中了囡囡,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可是过了几天,囡囡大姨妈接到陈功的投诉电话,“阿姨,你不是说她还想再接触了解一下吗?可是她老不接我电话,发的短信也不回,都两周了。” “不会吧?囡囡说对你感觉挺好。” 囡囡大姨妈重复着囡囡妈半夜给她打电话的内容。现在的年轻人啊,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姨妈直摇头。 “那就再等等吧。凉凉她。沙子在手里握得太紧,反而更容易流失。” 陈功不愧是高材生,说话富有哲理性,且高度概括。 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到了。晚上,陈功公司组织猜灯谜,突然一副灯谜跳入他的眼帘,“骄生惯养笑君痴,才子空对雨嘶嘶。好防佳节月圆后,便是灰飞烟灭时。” 不知怎的,陈功突然想到了囡囡。他开着同学的奥迪a6,一路直奔囡囡家。还带了许多精致的水果、汤圆。正月十五晚上十点半,到了囡囡家的单元楼底下。打了n个电话,囡囡怎么都不接。没办法,只能在楼底下瞎等。大冬天,又黑又冷,楼下连个人渣都没有。 小蹄子无意酿成苦肉计 这段时间,陈功故意没有和囡囡联系,就是想凉凉她,煞煞她的威风。原本计划不提前通知她,然后正月十五月圆之夜突然冒出来,想给囡囡一个大惊喜。可是,结果呢? 左等右等,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陈功快要抓狂,小蹄子囡囡就是不现身,不接电话。最后一次打进去,她的手机竟然提示关机。 喔,这下一贯傲气十足的陈功彻底傻眼了,没碰过这种软钉子,第一次呀!又冷又饿,干着急团团转。买的一堆礼物还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在嘲笑他的自负痴狂。这堆家伙,看来今晚找不见归宿了,沉醉沉醉。无计可施,又不甘心,怀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不得已经快半夜,陈功拨通了囡囡的大姨妈电话,请求远程援助。他情绪非常低落,像只受了伤的小熊。 大姨妈一听,这还了得。有礼不打上门客,更何况是朋友的乖儿子。大姨妈火速拨通了囡囡家的固定电话。接电话的是囡囡的爸爸。 “喂,睡了没?” 大姨妈问。 “还没有。在看电视。”爸爸笑着回答,还沉浸在精彩的电视剧的情节里。 “囡囡在不在?让她接个电话。” 大姨妈命令。 “囡-----囡,接电话。”爸爸喊。 囡囡过来,接听。 “喂,囡囡呀,陈功在楼下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过节日呢,欢欢喜喜的,怎么你老是不接他的电话?”大姨妈问。 “哦,姨妈,我的手机没电了。我不知道他在楼下,他提前也没说,我这就下去。”囡囡真乖,做事很干脆,从来不像她妈那样唠里唠叨、拖泥带水。 嘿,姨妈一高兴,拍了一下大腿。到底是女状元,处事大方得体,有状元风采,真给姨妈面子。 挂了电话,姨妈舒展了一下眉头,准备睡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陈功的一个求援电话,让她好长时间缓不过神来。起来一看表,凌晨零点了,姨妈心里惦记着,不知这两个年轻人到底联络上了没,准确地说,不知陈功最后被接见了没?于是,姨妈又打了个电话给陈功,问见到囡囡没。没想到陈功说,“阿姨,我都等到快十二点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给囡囡元宵节的礼物,可是囡囡回了个电话,说让我回家去,不必客气。囡囡根本没有下楼。” 这个元宵节真是过得窝囊,一塌糊涂! 到底怎么回事?姨妈糊涂了。囡囡明明在电话里给她答应地好好的,说立即下楼去接陈功。为啥临时突然变卦?到底是谁在中间作梗?是囡囡爸,好像不大可能,他还没有参和进来。是囡囡妈?大姨妈到底有些生气。 第二天,大姨妈憋住火,亲自去囡囡家走了一趟,问囡囡,“你昨天晚上下楼没?” “本来要下的。最后一看,太晚了,就没下。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去了。”囡囡说得很轻巧,恕不知陈功在楼下,大冬天半夜提着礼物,等得多么失魂落魄。 祸起萧墙谁之过? “你不是对陈功感觉挺好的吗?那天你们一块儿吃饭,玩得挺开心的呀?”大姨妈追问囡囡,对囡囡没有下楼心有余悸。 “哦,他来了也不早说,那么晚了。再说,他的个子,还没有我弟弟高。”囡囡轻轻地说。 “可是,他一米七五呢。不矮。”姨妈诧异。 “我想找个高大威猛型的。一米八以上。”囡囡说出了她的择偶标准。 “大半夜的,一个黄花大闺女黑灯瞎火的,只身下楼去见小伙子,成何体统?不合适!我们囡囡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再说了,他那个工作缺乏稳定性,什么it,那行道风起云涌,股票大起大落。要是个国家公务员就好了,日后还有前途……”囡囡妈嘴又一撇。“我们囡囡可是正宗国家干部。” “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小伙子堂堂正正的!都是大熟人!大半夜怎么了?就把你家闺女拐卖了?!” 大姨妈觉得这件事办得很窝火。是啊,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大姨妈朋友的乖儿子,大姨妈打电话让下楼,连个薄面都不给,照拒不误!让人下不了台!给姨妈难堪! 嘁!! 气呼呼地回家后,大姨妈立即给陈功打了电话,“喂,陈功呀,阿姨给你说,囡囡长得丑,你看——” “阿姨,”陈功打断了大姨妈的话,“这个女孩非常聪明,而且很有主见,不随波逐流。你看,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千篇一律的浮躁,能有几个像囡囡一样脱俗的?至于长相,只要能带出去就行了。漂亮的不一定适合我。”陈功非常诚恳。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没办法。女大十八变,在才子陈功眼里,丑囡囡已经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女,所有缺点视而不见,自动忽略。 第三个优秀男生来自省某军区。中尉。身高一米八三,名牌军校毕业,超级大帅哥一只,有车有房,爸爸是市公安局局长,妈妈是大学老师。据说,中央某知名首长的孙女,他的军校同学,特别看中他。从北京一路追将过来,送给大帅哥的是:原装进口劳力士手表,价值不菲的路易登名牌男装。更要命的是,还给帅哥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进贡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宫廷宝贝。两个人郎才女貌,分外般配。 首长的后嗣就是不一般,思维模式与众不同。2008年汶川大地震,中尉帅哥和她一同赶赴汶川现场,可是重灾地区‘锦衣卫’把守森严,上级有令,‘闲人免进’。 首长孙女生性单纯直爽、豪放不羁。从小到大,都是事事顺心,哪受过被拒的刺激。一着急,亮出了‘腰牌’,把她爷爷和盘托出。这下可好,经过层层上报,不一会儿,他俩就被放通行,还屁颠屁颠的。 “呀,他们太可怜了!” 首长孙女亲临现场,看到地震后灾区人民的水深火热,大大吃惊。她把随身携带的信用卡上的4万多元现金,毫不犹豫地全部捐了出去,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 首长孙女有个习惯,出门从来不带现金,不管路途多遥远,只是带信用卡,西方式的生活模式。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凄惨的现实,她眉头一皱,大动恻隐之心,全捐!导致她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了,吃饭也得打住。 狗撵兔,兔追猫 原来首长孙女和中尉帅哥是军校同学,四年时间,女孩都是以平民身份和中尉帅哥交往的。两人风风雨雨,藕断丝连,一路走来,倒还顺利,毕业后更是难分难舍,缠缠绵绵。 这情急之下,自暴身份,没想到却节外生了枝,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为什么? 帅哥一听,心中犯了嘀咕。名门之后!军校四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爷爷?故意隐瞒?知情不报?城府颇深?深藏不露?心中的不快暂时藏掖着。 一日,女孩邀请中尉男朋友去她家做客。那排场简直是:锦衣玉食,浩浩荡荡!贴身保镖,警卫森严,层层把守,气势辉煌,能上的全上齐了。大家安静地就座后,规矩地等待着首长爷爷大驾降临。 不一会儿,门开了,爷爷威严地站在门口。真是有大将风度。 “余威振于殊俗!”中尉心头一一紧,连忙起身相迎,不料身子一晃,险些被椅子绊倒。 “司----令---驾----到!”女孩调皮地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物,大声宣布,然后撒娇般地飘上前去,搀住了爷爷。 中尉帅哥一阵局促。 这顿饭,就像‘鸿门宴’,吃的令中尉帅哥很不自在。 吃完饭,在北京没再逗留,中尉帅哥乘飞机,直飞省军区。 他犹豫了。 来自女方家族的压力太大,和她在一起,他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未来五雷压顶,踹不过气来。如此一块肥硕的天鹅肉,自己却恁是无福消受,难以下咽。似乎她有强大的内功,一接近他,他就被击地伤痕累累。 将来呢?一结婚,很可能还会失去人身自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血气方刚,怎能忍受成为笼中之鸟? 就这样,本来好好的一对鸳鸯,现在也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 自从那日,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中尉帅哥坐卧不宁,夜寐不安。 怎么办? 反复考虑,权衡再三,最后大刀一挥,忍痛拒了首长的孙女。可怜金玉叶,终掉污泥中。罪过呀,罪过! 囡囡和囡囡妈一听,中! 立即响应,全家出动,轰轰烈烈,分外隆重。先是请介绍人吃了一顿大餐,好礼奉上。然后抛出话题,求介绍人美言几句,为囡囡牵个红线。 静待佳音。 没过几天,介绍人回话,中尉帅哥嫌囡囡太远,两地分居是个问题,他要在省城找个女朋友。 恨的囡囡妈牙根直痒痒,几晚上没睡好,上嘴唇还冒出来几个上了火的水泡。 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中途夭折,不了了之。 现在,囡囡按兵不动,在家养着呢。一下班,她就百无聊赖,像月宫里的嫦娥一样,抱着兔子满脸惆怅地在家瞎转悠。 ‘滴嗒’,囡囡手机一响,一个短信进来。 “天凉好个冬!注意保暖,别感冒,别流鼻涕,晚上睡觉别踢被子,别冻着猪丫丫。有空吗?” 是在it工作的陈功,虽然正月十五月圆之夜尝了苦肉计,但是多少天来,还是对囡囡念念不忘,因此发来幽默短信调侃。 谁不是谁的菜?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使劲往前蹭! 囡囡本来有些落寞,对中尉帅哥连面都不愿意见,耿耿于怀。 现在看着陈功的短信,她脸上掠过一丝鄙夷。 “别再纠缠了。你不是我的菜!”囡囡光笔一点,‘啪啪’地在手机上回复着,又狠狠‘砍’了陈功一刀。 囡囡呀,你最近是不是偷菜偷多了? 这辈子第一次遭拒,此时的陈功非常之郁闷。自己‘戎马生涯’,号称情场‘战无敌’。漂亮优秀、条件优越的女孩不计其数,纷纷向他抛来红绣球,都被他冷冷拒绝。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没有感觉。 这不,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他陈功为之倾心的女孩囡囡,却连人家的一根葱都算不上。自己拒女无数,没想到这次却被人家无情地拒了,轮回报应啊! 陈功悲天长叹!让她去碰碰吧! 第四个青年才俊汪然,是囡囡妈的一个亲戚介绍的,此人非常符合囡囡妈的标准。用她老人家的话说,门当户对。供职于市委办公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前途无量的市长秘书。 长相也不赖,颇有几分相像明星李连杰。 “哎呀!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未来的汪市长,我们囡囡可有出头之日了。”囡囡妈的脸绽放成一朵芍药,仿佛她已经成了皇太后一般。 在囡囡妈的大力撮合下,二人约会见了面。 那汪然中等身材,一头黑发又浓又密,闪着光泽,轻轻地打着小卷儿,天生一派自来卷。一双有穿透力的黑眼睛,贼亮贼亮。他似乎很深沉,对所有事情一概不动声色;又似乎闪烁不定,深不可测,透出超越年龄的老辣机警。 第一次见面,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就毒毒地盯着囡囡看,囡囡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她有些害羞腼腆,又有些局促不安,举在手里的烤鸡翅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应该送嘴里还是继续举着。 吃完西餐后,两人出去散步,并排走在吊桥上。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吊桥下面的田野里传出了阵阵青蛙叫的声音,‘呱、呱’。 汪然对着田野,畅怀道,“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囡囡看了一眼红彤彤的、但很柔和的落日,脱口而出,“莫道夕阳晚,为霞尚满天。” 两人继续散步聊天。汪然的胳膊肘有意没意地碰了一下囡囡的‘右半球’侧面,囡囡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和汪然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夏天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突然,桥上起了一阵狂风。风里夹杂着灰尘,漫天飞舞。行人顿时连眼睛都睁不开。狂风铺面而来, 吹得人寸步难行,囡囡仿佛要顺着怪风的意愿,倒着后退。 囡囡的无袖黑色连衣裙,也随着狂风乱摆,她稍微打了个趔趄。 说时迟,那时快,汪然趁着风力,一把用手抓住了囡囡的光胳膊。囡囡一紧张,甩了一下胳膊。 汪然尴尬地松开手,说,“你没事吧?” “风好大。”囡囡故意将脚步放慢,又拉开了点距离。 一个少女的自白? 回家后,囡囡妈仿佛已经等了一个世纪,她急急地扑上来,问,“那个市长秘书怎么样? ” “哦,说不上来,好像有点那个。”毕竟第一次接触,囡囡也觉得不好定位,心里有点别扭,又好像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大家都被他这个‘市长秘书’的光环照耀的眩晕,善恶难分。 “那没事!男人嘛!再接触接触,乖女儿,妈已经侧面调查过了,汪然很优秀。前年市委公开招聘,他崭露头角,从一堆名牌应届高校毕业生里脱颖而出。水面上漂着的油花花,精英之中的精英,市委办公室特别招募的成熟型人才。人品也不错,口碑很好的!”囡囡妈笑呵呵地,边诱导边鼓励。 “可是他……个子好像不怎么高。”囡囡到底是有些不满。 “嘿!傻丫头!个子不成问题。 找对象,眼光一定要放远。我们千万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姜还是老的辣,囡囡妈真精明,帮女儿仔细分析着,权衡着利弊。 第二次见面,汪然约囡囡去他的宿舍参观。市委大院,宿舍楼藏在辉煌的行政办公楼后面,显得矮小羞涩。这是两人一间的宿舍,房子很小,没有凳子,只有两张单人床相形见绌,一张旧的桌子立在中央。 ‘斯是陋室’, 汪然的墙头贴着一幅横联,知名书法家撰写。 “让你见笑了,随便坐。” 汪然礼貌地对囡囡说。 “没事。”囡囡微微一笑。 由于房间没有凳子,汪然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床边上,自己则盘腿席地而坐,屁股下面垫了一本杂志当凳子。 摆开阵势后,汪然开始‘噼里啪啦’地敲起电脑来。市长秘书嘛,当然班上班下,都是赶写,修改,杜撰材料。 囡囡新奇地看着汪然墙上挂着的照片。汪然坐在地上,她就站在汪然侧前方。身穿花格子连衣裙,黑色长筒丝袜。 房间里静悄悄的,囡囡感到一双贪婪的绿眼睛正在背后盯着她,一股神秘压抑的气息悄悄袭来。 忽然,囡囡感到腿上被人动了一下,她条件反射似地回头一看,汪然正坐在地上,仔细地用手摘下她小腿上方丝袜上沾着的一根小头发。 囡囡脸一红,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绕过汪然盘坐的地方,囡囡在远处的空地上站了一会儿。由于房间局促,没有凳子,囡囡没有地方落坐,转了一圈儿,又重新坐在了靠近汪然的床边。 这样坐着,似乎又觉得背部不是很舒服。于是,又向后挪了挪,背靠着墙坐在了床上。她有些拘束,四下里望了望,随手捞起一本杂志,胡乱地翻了起来。 “你看过《一个少女的自白》这本书吗?” 汪然从电脑中抬起眼脸,幽幽地问,他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书里讲什么?”囡囡轻柔地扬了扬细细的眉毛。 “讲一个少女怎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汪然饶有兴趣地盯着囡囡说。 “哦。。。”囡囡局促。 “我电脑里有,你要不要看?” 汪然趁热打铁。 “不看了。”虽然有些好奇心驱使,但囡囡还是保持着固有的矜持。 她的脸又红了,羞涩地低下了头。 谁敢上我的床,我就… ‘叮咚叮咚’,这时,汪然的手机响起。 “喂?”汪然接听。 “在哪儿?”一个神秘女郎的声音。 “宿舍。”汪然回答。 “在干什么?”神秘女郎爹声爹气地拖着腔调问。 “休息。”汪然惜字如金。 “几个人?”神秘女郎的声音又细又尖,使劲地往囡囡耳朵眼里钻。 “两个。”汪然回答。 神秘女郎仿佛一个超级女间谍,隔着电话都能遥控得知汪然此时的真实状况。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然后神秘女郎气哼哼地说,“我先挂了。” “嗯。。”汪然性感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算是回答。 “谁呀?”囡囡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 汪然说。 “她已经结过婚了。” 汪然又补充。 这时,他仿佛坐累了,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站了起来。 “在看什么书?”汪然朝坐在床上的囡囡凑近。 没等囡囡反应过来,他已经爬上床,夺过囡囡手中的杂志,霸道地吻过来,同时他的手开始在囡囡身上游离。 “宝贝,你太特别了。我能在这儿做个记号吗?” 汪然贪婪地盯着囡囡的‘山峰’,黑眼睛里射出两道绿光,活像个妖怪! “不要!”囡囡皱起了眉头,大声反抗。她对汪然缺乏特定的警惕性,因为被他的身份所迷惑。市长秘书嘛,当然是‘红又专’,一好百好!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你敢上我的床,我就敢上你!” 汪然不愧是政客,先软后硬,红脸唱完唱白脸。 他把囡囡的‘不要’误解成了‘你真讨厌!’ 他用力抓住囡囡的手腕,固执地将身体压将下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囡囡使劲抽出另外一只手,趁汪然不备,准确地搧在汪然的右脸上。 汪然措手不及,怔了一下。囡囡一个鲤鱼打挺,趁机翻身起来,脚上的细高跟鞋用力向前一踹,恰好踢在汪然‘支帐篷’的地方。 “哎吆!”汪然疼得哆嗦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原来,囡囡以前跟舅舅学过点‘擒拿格斗术’,刚才是学以致用了一下。 趁汪然呻吟的当儿,囡囡飞速离开了宿舍,向着楼下奔去。 “腐败分子!” “政治流氓!” “披着羊皮的狼!” “变态狂!” 囡囡狠狠地骂道,她一口气跑出了市委大院。回头一看,行政办公楼还是像以前那样,庄严高贵地挺立在苍宇中。 那个汪然,从此彻底消失在囡囡的视野里。 第五个见面对象赵先生,是一家著名的跨国银行的人力资源部主任,家产万贯。是囡囡爸的一个大学同学给介绍的。 两人见面吃了一顿饭。赵先生比囡囡大八岁。 “这个女孩很有素质。人家会不会觉的有代沟?” 见完面后,赵先生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连夜给介绍人打了电话询问。 “囡囡说,‘再了解一下吧’”,介绍人告诉赵先生。 赵先生喜出望外,摩拳擦掌等待第二次机会。 过了几天,一个明媚的早晨,市委组织部正在召开全体扩大会议,囡囡聚精会神地听着,认真地作着会议记录。 突然,囡囡隐隐约约听到,好像她的手机在响。 明星帅哥铁公鸡 囡囡轻轻地打开包包,取出手机一看,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是赵先生的。 大清早,他怎么了?有急事? 大会正在进行中,领导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陈词滥调。 囡囡起身,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离开会议室。钻到洗手间,给赵先生回了电话。 “喂,您好。刚才开会呢,手机放包里了,是振动音,没听见。”囡囡压低声音,对赵先生解释道。 “我想我们不合适。你还是另考虑别人吧!” ‘啪!’赵先生挂了电话。 什么事!? 囡囡一头雾水,成了愣头青。她使劲拧了拧自己的大腿,疼!没在梦中呀。 他大清早打了一堆电话,就是想通知我,另外考虑别人?! 呵,呵,简直是神经病! 不可理喻! 囡囡哭笑不得。 第六名尤物来自市电视台。是个节目主持人,叫阿t。那个漂亮劲,比武则天女皇的男宠六郎还六郎。健美完好的身材,第一颗、第二颗衬衫扣子经常随意地开着,露出点小麦色的性感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个粗粗的银链子,链子下面坠一个时尚信物。白皙而极富光泽的皮肤,国字脸,双眼皮,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常常流露着童趣。嘴唇竟然这么红润,显然没有涂过任何唇彩。牙齿白得像珍珠,一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煞是可爱。更难得的是,他的声音极富磁性,让人听了就欲罢不能。 “这么帅!”第一次见面,囡囡也大跌眼镜。 交往了。 路遥知马力。 一天下班后,阿t约囡囡去吃韩国烧烤。和星级帅哥边聊边吃,倒也快乐自在,旁边不时还有女生向阿t投来火辣辣的目光。 不一会儿,吃完该埋单了。服务员小姐手拿着账单,礼貌地站在阿t后面,轻声说,“先生,一共是四百六十元。” 阿t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可是他掏了半天,手却没有出来。这时,囡囡感到桌子底下,有人正偷偷地用脚使劲踩了一下自己的脚。她抬起头来一看,阿t正紧张地给自己传递着眼神,他浓浓的剑眉一扬一扬。 哦,囡囡立刻明白,埋单! 她从包包里取出了 钱,服务员走了过来。 “谢谢。”服务员双手接过钱,礼貌地欠了欠身。 “不客气。”囡囡起身。 两个人出了韩国烧烤店。 “不好意思,今天换了衣服,忘带钱了。”阿t囧囧地。 “没事。”囡囡轻轻地说,多少有些郁闷。 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招牌式的花瓶,中看不实用!有谁知道这个明星帅哥又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呢? 下一次,阿t又约囡囡出去。 “对不起,我有事。”囡囡拒绝。 阿t再打电话,囡囡拒接。 阿t继续猛打电话,囡囡直接把他加入手机黑名单。 人和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感情很微妙,伤不得,碰不得。 爱情有时像个氢气球,你一碰,它反而飘得更远。 第七个见面对象是某药业公司医药总监。高大魁梧,实权在握,竟然还是单身,难得呀,难得! 两人见面地点选在肯德基。 “我的前女友就喜欢这个……” 医药总监似乎对他的前女友总是念念不忘,和‘后女友’第一次见面,开口闭口,从头到尾,三句话两句不离他的前女友。 囡囡偷偷看了总监一眼,真是有点龌龊!他的嘴角竟然还沾着鸡腿汉堡包的白色沙拉奶酪,也不忘‘表彰’念叨他的前女友。 “那你的前女友呢?”囡囡不怀好气地问。 “她跟别人跑了。”总监像个委屈的蜘蛛,被套在前女友洒下的蛛网里,难以逃脱情感的孽缘。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囡囡起身。 进了洗手间,囡囡给她的女友悄悄打了手机,“喂,救我一驾,过两分钟给我打个电话。ok?” 挂了手机,囡囡微笑着回到了座位上,她镇定地坐下来,顺手摘了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放进了嘴里。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囡囡的手机响起,七彩铃音是《上海滩》主题曲,百听不厌。 “囡囡啊,在哪儿?这边有点急事,赶快过来。”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哦,行!行!我马上过来。”囡囡对着手机,连连点头允诺。 然后,站起身来,抱歉地微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 “餐都点好了,吃些吧?”总监抬起头。 “哦,不了,谢谢。”囡囡拎起包包,火速离开现场。 勾魂副总琵琶精 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 这段时间,陆建若即若离,让人摸不着、猜不透。好像很朦胧,如雾里看花;又似很亲切,如共患难的大哥大。一到周末,我就变成了幸福的小鸽子,他会热切地邀请我出去踏青、兜风、狂欢。而过了周末,我又像个灰姑娘,回到了学校,回到了被他遗忘的‘土灰’角落中。有时,我飘飘然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会冷若冰霜地丢下一句话,“有事吗?”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让人无法理解,捉摸不透。 陆建的‘风之云’餐厅规模扩了再扩,成为一个拥有连锁店的上市公司。在美国阿拉斯加的成功上市,使陆建又一次成为华人朋友的谈论焦点。星期六早上,陆建要为他的上市公司---‘风之云’餐厅,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星期五早上一大早他就打电话通知我,下达命令,让我带上数码相机,帮他拍一些珍贵的照片。 承蒙他的厚爱,我忙东忙西,累得汗流浃背,为他准备好发布会需要的各种道具。整整一晚上,我都兴奋地彻夜未眠,想着明天又该见到这个神秘的梦中人了。 星期六早晨,我四点起床,就冲刺啦。精心打扮了一番,画了个别致的烟熏妆,做了个时尚的花卷头,换上最漂亮的蕾丝裙,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仔细审核,这才开着车去了他的餐厅。 人声鼎沸,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闪光灯、记者层出不群。 陆建仪表堂堂,潇洒自如地站在台前,回答着记者提出的各种问题。 这时,我注意到他旁边站着一个风姿卓绝的女人。招牌式的微笑,优雅而不妖冶,精美绝伦的身材,闭月羞花之容貌,一身高贵典雅的红色套装,既不媚俗,又落落大方,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原来她是陆建的餐厅副总。 看着他们配合默契,志同道合的样子,忽然有了种强烈悲壮的感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看来搞不好,我连个‘丫鬟’都‘册封’不上了。为什么成功的男人后面总有几个他妈的美仑美奂的尤物?‘东方不败’才嫁掉,怎么又冒出个千年绝色‘琵琶精’?看看架势,不是她的对手,哼哼,真不甘心就这样被击倒,淘汰出局。 心情一点也不好。虽然人来人往,却感到内心异常孤单。我背着数码相机在原地打转转。 发布会结束,很成功。陆建站在主席台上,光芒四射,像刚刚走下神坛的英雄。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陆建和他的副总——‘琵琶精’在主席台上,亲切地交谈着什么。她时而娇羞地低着头,时而暧昧地朝陆建微微一笑,她的脸红扑扑的,绽放着青春的光彩,煞是妖媚。透过我的‘火眼金睛’,我照了照她,果然是----“妖精呀,妖怪!”。我在内心不断地诅咒。 陆建好像被她‘电’到了一样,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充满好奇地倾听她说着什么。我想过去给陆建打个招呼,通知他我来了。可恁是没有勇气,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我像个痴迷的观众一样,在台下等了很久很久,想等他俩散了后,再冒出来。 可是,他俩好像要在台上缠绵一世,有讨论不完的问题。我在台下悄悄等了两个多小时,左右徘徊,又悲观又失望,终于灰溜溜地、沮丧地回到了学校宿舍。 一回到宿舍,我趴在床上,伤心地呜咽起来。心,酸溜溜得,夹杂着痛。 那天晚上,陆建再没打电话,一夜无语。 萤火虫的爱 日子真难过。敌人迭出。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陆建好像‘大梦方觉醒’,突然想起了我,打了个电话, “hi,凌bobo,不是那天让你带上相机照相吗,怎么没来?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陆建口气有些责怪,但不生气。“我去了呀。那个女人是谁?”我仍然在生闷气。 “一个同事。”陆建若无其事。 “让我现场抓拍‘鸳鸯戏水’?”我顶。 “恩,你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去练跆拳道?”他问。 “请你的‘妖精同事’吧!”我‘嚓’地挂断了电话。 我是不是有些神经质?无理取闹?陆建是谁?他是我什么人? 答案:他是螃蟹,横! 可是,生气归生气,仔细想来,这么长时间了,人家从未向我表白过,从没说过任何哪怕一点点暧昧的话。深藏不露啊,我想抓狂。我不明白他到底喜欢着谁? 他很绅士,常常很客气,走路时也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碰我。又常常很疏远,从不关心我的私人生活。我参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真是活脱脱一个“冷面神僧”。 而david却恰恰相反。有什么说什么,简单直率,说话愣愣直、且不加半点修饰,有时甚至有些突兀,听起来‘逆耳’,得罪了人。但david从不机关算尽。真是中西文化的差异啊。 人和人差别为什么这么大?那个陆建咋就这么深沉咧?是不是我太透明,已被人家一眼看穿,牢牢掌握? 可是陆建的确很沉稳。他是‘百科全书’式的脑袋,全能超人。善于骑术,精通足球,擅长音乐,医术一流。商业运作一路领先,他的餐厅在美国成功上市。身体素质超强,重要的是:他很有女人缘。 陆建又非常完美,但很不容易接近。我赌气不理他时,他会露露面,牵住我漂流的思绪。可是一旦当我摩拳擦掌欲接近他时,他就像一个凶狠的刺猬,冷不防扎我一下,使我内伤累累,真是作孽啊。 他像个螃蟹一样霸道,叫人讨厌;又像个神一样,可遇不可求,让人仰望、仰望、再仰望。 多少个不眠之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象着他敞开真挚的胸怀,默默向我走来。 这种感觉就像毒蛇一样吞噬着我脆弱的心灵。我多么需要他的安慰,他的陪伴。因为从小,我就是一个孤独的女孩。而我越来越清楚地察觉,其实,内心深处,我对david没有激情,哪怕一点点。 我素来喜欢离群索居,所以没有朋友,在现实生活中跌了又跌。我是‘乌托邦’式的空想家,行动的矮子,胡思乱想的巨人。一有空,我就会读书、听音乐,思考问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色彩斑斓、扑朔迷离、穿越时空的美梦里。那是我的个人世界,多么纯净美好。 ‘冷面神僧’陆建讳莫如深。他常常冷眼看世界,‘醉裹簪花倒着冠’。他对女孩子不瘟不火,既不表示喜欢也不表示反感。似乎没有人能使他动了真性,所以他无忧无虑,无所牵挂。 好奇心和不可理喻深深地折磨着我的心。越‘求不得’,就越想飞蛾扑火,哪怕当个萤火虫在他身上闪闪光。 可是,前途渺茫,妖精挡道。刚刚才和“神僧”有了点近距离,‘呼啦’一下,又被‘琵琶精’副总抢了风头。 命苦啊,命苦。 难道我凌bobo注定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多么希望自己精通‘降魔十八掌’和‘三十六般武艺’,一路过关斩将,让各路妖精全部从陆建身边悄悄爬走。 可是,事与愿违,大战几百回合下来,每次都是我‘夹起包包走路’。 暮霭沉沉楚天阔 一年一度的全美高校法语考试迫在眉睫。我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我夜以继日地背诵、模拟,复习着各种语法知识,法语单词、法语课文,恨自己不能有过目不忘之术。听、说、读、写、译轮番作战,晚上还点灯熬油,好不辛苦。几天下来,竟然感觉右侧肩膀和脖子疼痛难忍。 刚开始,也没在意。可是过了几天,随着疼痛加剧,我不得不考虑去医院走一趟。我艰难地扭动着受伤的脖子,耸了耸沉重的肩膀,慢悠悠地朝离学校最近的辅仁医院走去。 一进医院门诊大厅,就被一个漂亮的导诊小姐拦住,她礼貌地问道,“excuseme,whatcanidoforyou?(对不起,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用右手按了按脖子,说,“想看看脖子。” “followme,please!”(请跟我来),她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我去一个窗口挂了号。然后指点我进第二个办公室去看医生。 推开门一看,我愣住了。华人医生陆建身穿白大褂,正在给一个华人男患者检查腿部。原来,陆建上次已经成功应聘辅仁医院外科。崇拜油然而生,人才啊! 看完病后,他给患者交代了几句,患者连连点头,然后匆匆离去。 我小心地挪着碎步,怯怯地移到他的面前。 “凌bobo?”陆建仿佛吃了一惊,眼神掠过一丝亮光。 “你,怎么了?”陆建对待患者的第一句潜台词。 “我……,这儿疼!”我吃力地扭了扭脖子,用手按了按右肩。 我本来就对医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感,更何况是偶像级超级帅哥?紧张和慌乱一齐向我袭来,我开始吞吞吐吐,无法表述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你转过去。”陆建命令。 我乖乖地转了个身,背朝着陆建。 陆建越过我的衣领,迅速地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与脖子的连接处,然后稳稳一压。 “哎呀!”我疼地叫了一声。 他有力的大手又来来回回、使劲地在肩膀周围的地方按了按,像个扫雷高手、又像个探测器。他边按边问道,“这儿疼吗?” “就这儿,疼!”我声音一抖,想起了自己每天这样拼命地学习,到头来还是这样,就委屈地哽咽起来。 他的手停在了我喊疼的地方。那一瞬间,我感到了他手的温度:温暖、舒畅,令人浮想联翩。 “好舒服啊!要是他是我的私人医生该多好,每天帮我按摩按摩,真是‘羡煞鸳鸯爱煞神。’”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怎么招招压痛我的薄弱环节?”我无奈地叹道。 诊断完后,我坐了下来。他平静地看着我,说,“没事。是肌肉紧张。” “哦,”我松了口气,问道,“需要治疗吗?” “理疗一下吧。”他淡定地说。 “那好吧。谢谢你了。”我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 “不客气。”他朝我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一笑倾城啊,陆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跟我来。”他站起身来,轻轻对我说。 我的魂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一般,飘飘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要躺着,还是坐着? 到了住院部3楼,进了一间宽敞的理疗室,陆建走到一架先进的理疗仪器旁,停了下来。他指了指仪器旁边一张干净的病床,问,“要躺着,还是坐着?” 我到底还是有些囧。“唔,坐着吧。”我小声回答。 他帮我接通电源,轻轻地把理疗仪器一个接一个,安在我肩膀的相应位置上,然后打开开关。 “嗞、嗞……”仪器发出微微的震动。 “感觉怎么样?疼吗?”他低着头,边调仪器,边问我。 我像中电了一般,肩膀脖子处一阵酥麻。 “有点疼。”我回答。 他又调了调仪器,问道,“现在呢?” “又没感觉了。”我回答。 他不厌其烦地重新微调了一下按钮,问,“现在感觉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怕他说我‘难伺候’,就回答,“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手,绕过电源线,把有辐射的仪器部位朝外挪了挪,然后说,“好好休息下,仪器自动报停,有事叫我。” 然后,在我手边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医用传呼器。 “哦,谢谢。”我看着传呼器,回答他。 “youarewee!”他用流利的美语回答我,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理疗室。 老外的设备就是先进。仪器‘嗡嗡’了四十分钟,我的肩膀、脖子神奇般地不疼了。 仪器停了下来,信号灯也跟着灭了。 ‘滴答’!我伸手按响了传呼器,“神仙哥哥,快快来看我呀,好想你。”我心里想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护士走了进来。 “停了,是吗?”她问。 “嗯。”我失望地答应了一声,生活真像白开水,无滋无味。 她利索地摘下仪器,收拾妥当后,对我不冷不热地说,“youmaygonow,please!(您可以走了)。” “哦。”我悻悻地离开了理疗室,忘了说声“thankyou!”。 害怕重蹈覆辙,又害怕疼痛反弹,我决定再做一次理疗。 下午返校后,我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浴,彻底放松了一下自己,让那个可恶的考试暂时见鬼去吧,管他呢!乖乖女有时也有抓狂的时候。 晚上呆在公寓里,又想起了陆建。人真是有见面情啊,不见则已,一见竟然牵肠挂肚。 难怪有名言道,“成功=1%iq(智商)+99%eq(情商)。为什么凌bobo总是入了迷惑呢?为什么凌bobo总是没有出头之日呢?答曰:情商太低。 唔。。。 明天我就去找他-----理疗。 一想到他,我竟然丧失了努力学习的斗志。沉沦、沉沦、再沉沦。浑身软绵绵得,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懒散地冲了几下浪,没劲。 于是又打开抽屉,‘嚓嚓嚓’,开始胡乱地翻起来。啊,终于找到了。一张还凑合的带玫瑰花的彩页信纸跳进了我的手心。我提起笔来,‘刷刷刷’,把这些天来的郁闷和委屈,为‘生’而拼搏的伤痕累累,独自漂洋过海的苦楚烦闷,统统‘倒’在了这张带香味的信纸上。 “一叶扁舟飘潇湘,陆城何处是秋霜?空恨岁晚归期阻,鸿断声远长天暮。” 写完后,我将那片精致可爱的信纸慢慢地折起来,折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千纸鹤,再用笔为鹤点上两只黑黑的眼睛。呵,还挺传神。看着纸鹤翱翔天宇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我是一只小小鹤,想要飞呀飞呀飞不高……”我笑了,心轻轻舒展了一下。 长于春梦几多时? 原来,人在迷惘时,可以通过转移注意力,做其他事情来分解忧愁。每当情绪低落、心情不好时,我就会在纸上‘刷刷’地狂写一阵。写完后,心情就会变得莫名的轻松和愉快。对我来说,写作足以疗伤和治病,也可以泻火,保持身心深层次平衡。 然后,我开始下一轮计划,蒙头大睡。希望翌日清晨,一觉醒来,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全部遗漏。 第二天早晨,太阳依旧升起,不管我是不是悲伤,是不是无奈。上完主课后,我拖着懒洋洋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辅仁医院走去。不知是为了看医生,还是为了看病?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没有劳驾导诊台,直奔昨天陆建所在的那个办公室。 我轻轻地推开门,小心地把头塞进房间里面窥探。一个学究老头坐在那儿,身穿白大褂,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听见门响,他抬起眼睛,透过金丝眼镜的上框,严肃地问道,“你找谁?” “哦,陆医生在不在?”我有点做贼心虚。 “你找他!?有什么事?”糟老头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审问道。 嘁!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人吃饱了撑着,喜欢‘狗逮耗子,多管闲事’! “我来续个药方。昨天已经看过了。”我灵机应变,不卑不亢、又不失礼貌地回答他。 “他今天不上门诊,在住院部四楼。”学究老头一板一眼地回答。 “呵,谢谢。”我欠了欠身子,赶快把门轻轻合上。 走在去住院部的路上,我把那只千纸鹤从包包里取出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叮咚’,电梯屏幕上显示红色刺眼的4,电梯停了下来,门‘呼啦’一下自动打开。我的心又紧了一下。 出了电梯,穿过走廊,一片肃静,我来到了外科办公室门前。 “你好,有事吗?”一个冷冰冰的窄脸女医生把我堵在了门口。 “是你呀!来,进来!”我闻声望去,呵,是他!陆健原来坐在最里面的办公桌上,他眼神真好,竟然一眼瞅见了我。 我越过女医生,直接走到陆建的办公桌前。 “怎么啦?”他扬了扬浓黑的剑眉,询问道。 “今天好些了吗?”他仿佛突然想起来我昨天看过他。 “好多了,但是需要巩固一下。”我看着他的眼睛,偷偷放了一下电。 “ok,再做一次理疗吧。”他说着,站起了身。 没有挂号,也没有交费,我稀里糊涂跟着他下到了三楼理疗室。房间里静悄悄的,上个患者刚刚做完,已经离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他熟练而一丝不苟地安装着仪器的接头,我的手里紧紧攥着千纸鹤,都潮湿了。我的心‘呯呯’直跳, 我像个技术笨拙的新手小偷,恁是不能恰当地将信物和盘托出,怎么办?怎么送呀怎么送出去? “在这儿吗?”他打断了我漂流的思绪,指着我站着的地方问。 “在那儿吧。”我很知趣,快快地挪到靠近仪器的另外一张床边。 帅得痛不欲生 陆建轻柔地替我在肩膀上固定好仪器,将仪器调到最适合我的火候。 “好了吗?”他轻轻地问。 “还可以。”我嫣然一笑。 “ok,有事呼我。”他又浅浅一笑。真是‘陆建再笑倾云端,花羞月惭空长叹。” 我又发了一个昏。等到稍微清醒一下,才发现仙子已飘得无影无踪。 啊,我的千纸鹤,还捏在手心里呢,被汗浸得湿漉漉的。该死!真是作‘贼’不妙! 仪器又开始有节奏地‘嗡嗡’作响,作用在我劳累过度的肩膀肌肉上。我百无聊赖,打开了手机qq在线。 ‘叮咚’,一条信息进来。一个署名‘帅得痛不欲生’的头像,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 有意思!我随手点了一下,查看短信内容,“本人由于太帅了,杀伤力极强,足以取人性命。十八岁以下,勿扰!美女不要由于错过加我而抱憾终身。注:本人的99个千兆邮箱已经被美女的情书全部爆满。如果想和我对话,请先和我的秘书(qq:32112399)预约。谢谢合作。” 牛人啊,我对着短信‘啧啧’赞叹了一番!真是‘芙蓉’奶奶二世呀! 但反过来仔细一想,辨证地看,无论如何,人,还是应该有火焰般的热情和信心的。无论追求事业还是理想,都应该发热心。即,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对着镜子,大声喊出来,“我是全世界最棒的,举世无双。yeah!”还有,最好每天都吐故纳新,重振旗鼓。这就是能在江湖上大红大绿的秘籍之一。 四十分钟理疗很快过去,我按了传呼器。门‘吱呀’一声打开,哈! 你猜这次是谁? 陆建飘了进来。 “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极富磁性。 “很好啊。”我又笑,鼓励了一下他的医疗效果。 他离我很近,就在我身后。或许我再退一小步,轻轻一歪,就能顺势滚到他的怀里,装作晕倒。可是,这是精彩的电视剧情节,一碰到我手里,就全部卡壳。此时此刻,我竟然像樽‘快乐王子’雕像一样,戳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轻柔地帮我摘下肩膀上的理疗仪器,将电源线收起来。眼看他又要转身飘走,我慌了神,不顾一切地窜将上去,将手心里攥着的汗啧啧的千纸鹤,一把塞进了他的白大褂的衣兜里。 “什么呀?”陆建低声嚅嗫道。他低下头,用眼睛搜索着衣兜里面的内容,但是没有用手去摸,很绅士的社交礼仪,没有当面揭穿,给我保留了足够的空间和自尊。我看见他的脸微微一红。那神情,恰恰像是结婚典礼上,新郎新娘正在低头互换信物,台下有万千观众的眼睛,闪光灯还在‘嚓嚓’个不停。 “给你的,回家再打开。”说完,我飞奔出去,实际上是匆匆逃离现场。 我想象着陆建一点点拆开千纸鹤,看到那首诗的表情。他会怎样想呢? 回学校后,思悠悠,我静观其变。 可是,几周过去,陆建竟然没有反应。 ‘仙鹤一去不复返,红颜载恨空悠悠’。 我的千纸鹤,沉了大海。 气场万里如云烟 真的!上帝是公平的。一扇门关上了,另外一扇门却悄悄敞开。我一路过关斩将,在全美法语考试中顺利过关,崭露头角。 “要不要去试一下翻译?”我摩拳擦掌,欲在学业上‘更上一层楼’。凌bobo可不是那种很平庸的女孩子,我自问自答,又无比自恋了一回。 我攀登的高峰叫:英法翻译。纯粹是跟着感觉走,离开母语瞎折腾。 大师说,“要用法语去思维,用英语去交流。”我买了几本权威的考试翻译教材,大概翻了翻,然后就仓促上了战场。 明知是试一试,也不影响什么。可是临考前,站在教室外面,竟然紧张地哆嗦----像只寒号鸟一样。监考老师身份验证完后,我被允许进了教室。那是个宽敞明亮的语音实验室,每个考桌上都配有先进的无线语音接入设备。考生之间相距大约有两个桌子远,即使是眼神最好的飞行员视力,也看不清对方的试卷上到底写的是a还是b。 我的考号被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我连监考老师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太远了。 第一项考试是听力测试。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看着其他同学都戴上耳机,埋头苦听的样子,我也戴上了耳机。 咦,耳机怎么没有声音呢?我摘下耳机,又重新戴上,还是没有声音。看着其他同学奋笔疾书的样子,我慌了神,将手举得高高得。由于坐得太远,监考老师看见我举手后,才‘噔噔’地走过来。 “老师,耳机没有声音?”我着急地询问。 监考老师取下耳机,戴在她的头上,没音。她又摘下耳机,在耳机的头顶上轻轻按了一下,“ok!” 我连忙戴上耳机一听,好了。可是遗憾的是,听力测试已经进行到了第四道题。 我排除一切杂念,使出浑身解数从第四道题目开始应对。 紧张的听力测试完后,我摘下耳机,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把耳机翻过来,在耳机头顶一看,晕死!原来,头顶上有一个秘密开关,旁边写着非常小的两个字,“on/off”(开/关)! 就是这个可恶的秘密开关,害的我少答了三道听力测试题。 接下来的环节更紧张。大段大段的英法笔译,还有英法看图作文,然后是杀伤n个脑细胞的英法口译。我的大脑在英语和法语两个频道之间快速地切换、运转,整场考试下来大脑严重缺氧,差点虚脱。 考完后,我暗自忏悔,“下辈子再也不学什么鸟语了。累死人。吃力不讨好!” 一周后,翻译考试成绩出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前去看榜。 啊,我傻眼了。 听力考了57分,差3分及格。由于那个死耳机,耽误了我前三道题的分数。要是那三道题答上了,加3分,我正好及格。其他项目的测试全部合格过关。可是由于听力项目不及格,致使整个翻译考试没有通过,全军覆没。 我站在红榜前直发呆。 恨呀恨!可惜呀,真可惜! 可是又有什么用? 没通过就是没通过,这就是硬杠子。单项测试有一项不达标,全场考试就over,泪涟涟的。考57分和考0分,一个效果! 等吧,下次翻译考试在明年了。人生能有几多明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年破事何其多? 经过n次撞车,我已经对早期的人生信条产生了严重的质疑,“锲而不舍?坚持就是胜利?” 倘若刚开始,目标方向就定位错了,还需不需要坚持到底?倘若前面是个烂泥湾,是不是还要义无反顾,死而后已?倘若走了一半,发现错了,及时修改,还算不算叫做用情不专‘白头翁’? 诸多的疑惑塞满了我膨胀发麻的大脑,无人能替我分忧。我这才深深体会到‘小马过河’最简单的哲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是飘飘前辈大哲学家说的最有理,“无论我走到哪里,只有我和我的心知道。” 是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实践! 按照原有计划,再实践一回,如果还不行,趁早放弃,改行。哪里有兴趣,哪里就有我。凌bobo一定要发掘天才的兴趣,及时调整,屡败屡战!科学的学习观是‘扬长避短’,bobo一定要避免‘死磕’。 有一种爱情超越欲望 第二次发现david的异常,是在放学后的一个傍晚。 下午下课后,我们约好去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可是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左等右等,david就是不出现。我急急地跑到david的公寓房间去找他。 傍晚的公寓房间是昏暗的,david没有开灯。他聚精会神地坐在黑暗里,正对着电脑‘啪啪’地敲着什么。 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后在电脑里‘唰唰’地开始快速删除,删除了所有浏览历史记录。 “你在干什么?”他的快速删除引起了我的怀疑。 “nothing!(没干什么)”他用美语简单地应答。 “你为什么要删除?”我节节逼问。 “idon’tknow!(我不知道)”david将我的提问带入死循环。 我有点生气。 “ok!”在那儿愣了几分钟,我选择摔门而出。 此时天色已暗,华灯初上。我一个人走在萧索冷漠的街头,竟然忘记了去参加生日派对。我沿着街头,盲目地走着,我看到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来去匆匆,每个人都在关心着自己,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悲哀。 david在做什么?他好像老是瞒着我。 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宿舍时已经晚上十点多。 宿舍楼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黑影,在寒风中不停地晃动。我呆呆地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david。他没有去生日派对,不知道站在这儿已经等了多久? “你……?”我用目光扫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只是低着头,继续走路。 “我想,这是个误会。”david耸耸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见我不打算搭理他,他竟然默默无言地跟在我后面,和我一块儿上了楼。他始终和我保持几码远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我的第六直觉告诉我,david删除的东西肯定和日本sayoko女孩有关。他们藕断丝连,继续在网上聊天约会?whoknows(谁知道)!? 想着想着,就进了宿舍。门‘啪’地被我一脚踢上,留下david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站在黑魆魆的门外。 我烦乱地走进宿舍的里屋,随手抓起无线电收音机,开始找音乐频道。每当心情阴暗时,音乐就像荒漠深处的甘泉,缓缓地流淌,医治着我受伤疲弱的灵魂。 一个柔和的声音,伴随着伤感的乐符,缓缓飘进耳朵,“有一种爱情,远远超越了时间和空间,超越了婚姻和欲望。不是不想要,而是非常非常想要。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注定要分离,永远不能在一起。那么,爱情会带着残缺的痛和美,永远在灵魂深处漂荡。记得曾经在泪光中紧紧相随。” 这,是不是david和日本sayoko女孩的活版本? 第二天,昏沉沉地起了个大早,我就去上课。我朝david的座位上习惯性地瞥了一眼,空的,他没来上课。 第一节课是英语作文模拟展示。我忽然想起,david昨天早上说是要看看我的作文,把我的卷子拿走了,现在还没有还回来。 这节作文课,我要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