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宝》 序
数百年前,一场魔兽大暴乱使得生活在加尔特大陆上的人类面临了巨大的危机,魔物的浪潮肆意的破坏着一个个人类的城市,很多小国家都因此破灭,就算是当时的四大国处境也岌岌可危,被灭绝的阴霾笼罩着每一个人。最终,人类终于抛弃了彼此的成见,破除国家之分,联合起来,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国家,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 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建成后,人类变得团结了起来,数次成功的抵御住了魔兽的进攻,最终稳固下了国家的疆土,为人类留下了存活下去的火种?。 魔兽浪潮渐渐平息,人类也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火种逐渐燃烧为烈焰,人类的实力变得越发的强大,开始了收复失地的过程?。 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的领土在一点点的扩大,虽然到目前为止,人类活动的场所只有那场大****前的一半,但此时人类的总体力量却有着远超当年的强大?。 没有了国与国的纠纷,所有人都有了统一的目标,那就是驱逐魔物收复山河。一些强大的人,开始探索着一个个险境,驱逐着一群群魔兽,在这一刻,一个新的称谓也出现在了大陆上,那就是对这些勇士的统称,冒险者?! ?冒险者是所有这些勇士的统称,详细分下来,可分为剑士、骑士、法师、刺客等多个职业,而对于冒险者的评级,便是他们体内的玄力等级,十级以上便可称之为冒险者,一直到九十级称谓都不会改变,只有突破了九十级后,才会给予那些站在顶峰的冒险者冠以殿下和自己的称号。 最终冒险者终于成功的镇压了绝大数的魔物,一些散落的小型魔物族群已经无法再对人类构成威胁,大陆再一次被人类所掌控,从那一刻起,普通人再也不用龟缩在厚重的城墙内,他们走了出去,去面对广阔的世界,而那一年则被称作自由历元年?。 第一章 来自博物馆的请求 自由历981年冬 寒冬的夜晚,一道长虹划过漆黑的天际,伴随着一声轰鸣,在普隆德拉城的北方,号称北之森的边缘,一颗天外陨石坠落于此。很快,一个百人组成的骑着大嘴鸟的军队赶了过来。 “队长,是陨星坠落。”一名骑着大嘴鸟的士兵,怀中抱着一块西瓜大小用麻布包裹着石头说道。 透过麻布,可以看到这是一块蔚蓝色的天外陨石,这块陨石看上去十分通透,可是看上去却又深邃的不见底,就像其中蕴含着一个世界般。哪怕是这队大嘴鸟骑士的队长,在见到这块奇石后,也被其吸引的愣神了半刻,才正色道。 “北之森有没有什么动静” 那名抱着陨石的士兵说道:“报告队长,北之森很平静,并没有任何异样。” 听到北之森没有一样,那名队长神色也随之松弛下来了稍许,再次看了几眼这块奇石后,才大声喝道:“所有人返程,回普隆德拉!” …… 普隆德拉城警备厅 本应肃静的会议室内,此时却响彻着一声声震得玻璃都嗡嗡作响的咆哮。 “混蛋!又是这个家伙!这是公然的挑衅!简直目无王法!”治安官的首席长官乔·里恩,正冲着屋内那三十几名脸色铁青,坐立难安的警员们咆哮着,在他手下,按着一封信,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对落星很感兴趣,明晚展出后,我会来取走它。哦,还要友情提示一句,亲爱的馆长先生,您不用去警备厅求助,因为那帮废物只会让您浪费脚力而已。喜爱文物的星敬上” 这封信是普隆德拉城最著名博物馆的馆长送来的,当里恩长官街道这封信时,他那每天都整理的一丝不乱的头发,都气的根根倒数了起来。甚至他直接拦下了想要去求助皇城军的博物馆馆长,用他上下加起来数十代的直系亲属作保证,这件事交给警备厅,就算是一粒灰尘,博物馆都不会损失! 当下,再强忍着怒气送走馆长后,里恩就将这短短十几分钟却已经如火山爆发般猛烈的怒气喷洒向了警备厅里的警员们。 “一会,不!马上!去把所有出外巡视以及休假的警员全部召回来!” “长官这样恐怕”一名二十出头,看上去有些懦弱的警员怯生生的开口,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里恩深沉的声音传来! “痕!身为普隆德拉的警员,身为维护神圣的普隆德拉城的治安人员,就要时刻准备着面对这些罪恶的不法分子,我认为每一个治安官,都已有了这种觉悟,你认为我说的对么!” 被称之为痕的警员闻言,慌乱的回答道“是的,长官。” “既然是的那你还不快去通知!”最后半句话,里恩几乎是咆哮的喊出口的,同时他一脚踹在了警员痕的屁股上,将其踹了出去,眼中对这个在此时迟疑自己话语的小警员露出了不满。 对此,其他警员纷纷默契的将头别过去,看向窗外。虽然这幅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平时都是纷纷大笑而过,但此时此刻,因为谁也不愿意去触里恩长官的眉头,所以只好装作没有看到。谁让这个叫做痕的小警员虽然入职已经三年了,但却仍是最年轻的警员呢。 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是大陆上唯一的人类国家,而普隆德拉城正是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这座庞然大物的首都,这里是整个王国最繁华的城市,同时这里也掌握着王国最强的军队。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有着铁壁之称的皇城军以及战车之称的远征龙骑军了。因此,在普隆德拉,大部分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都选择去加入这两支军队,希望一展拳脚。 这直接导致维持城内治安的警备厅根本没人愿意加入,在久久未有新人加入的情况下,城内的治安人员也变得越来越少,警备厅的声望也在直线下降。不管是滥竽充数也好,还是为了展现出警备厅低门槛的一面,里恩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名叫做痕的青年收入编制,否则以痕那软弱的性格,没有任何学历与背景的身份,是不可能如得了警备厅的。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里恩长官厌恶这个叫做痕的全部原因,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痕实在是太抠门了,就连跟长官出行时购买饮品的几个铜子,都要斤斤计较的讨要回来。 并且最近几年还凭空冒出了一个叫做星的大盗,这让本就萧条的警备厅更加雪上加霜。这个星就连里恩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棘手的对手。里恩在与星的博弈中已经成功的盗得了数件展品以及城内大户人家的珍宝。更让里恩愤怒的是,在近三年内,这个星越发的嚣张,每次盗宝之前都会先寄出一封信,告诉宝物的所有者自己会来盗宝,并且抨击一下警备厅的无能。 这对里恩来说,绝对是人生的污点,他更是为此发誓此生一定要将这个叫做星的盗贼绳之以法,也因此,当得知这个星又在打博物馆要展出的珍宝落星主意时,里恩直接强行揽下安保工作,不让博物馆馆长去上报皇城军,因为这是他与星的宿命对决! 因为里恩长官的执念,那些本应在家坐在火炉边,披着毯子,烤着火,舒舒服服的坐着美梦的警员们,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集中在了普隆德拉博物馆的四周。 “报告长官,博物馆所有出入口,包括通风口,烟囱等等都已经布置了警员看守!并且在各通道处,有警员巡守,作为连接。”痕向里恩行了个礼汇报着人员的部署。 里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干得好!这次我倒要看看那个可恶的家伙要怎么进来!”说完,他拍了一下手,大声道:“你们几个,跟我去放有落星的房间,我倒要看看那个星怎么在我眼皮下面盗走落星!” 当众人进入放有落星的房间时,所有人都被房间正中央的那个展品所吸引住了眼球,哪怕在这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内,这块深邃的蔚蓝色陨石,仍然是一切的焦点。再多精美的展品,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只能退避一旁。 “好美这世界上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你的美。”里恩赞叹道,同时他可以听到周围传来数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哪怕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落星了,但每次见到时,仍然会忍不住发出这种称赞。 就在大家都在赞叹落星的美时,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 “里恩长官,您说星会不会只是打着偷取落星的旗号,而去对其他展品下手,博物馆里每件展品都价值连城” “痕”里恩打断了那个声音,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名年轻的警员,缓缓吐了口气,声用一种孤寂的口吻说道:“你不懂的,我与星交手已经很多年了,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虽然我很恨他,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守信的人,他只会来盗他看中的东西,绝对不会信口雌黄。” 听到长官肯定的话,痕也不敢在说什么了,一众警员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认真的监视着每一个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冬季的夜是很长的,特别是寒冬里,时间仿佛也被低温所冻住,流逝的越发缓慢。 “咚~~”午夜十一点的钟声响起,一些本来已经有些发困的警员,也在钟声的提醒下,驱逐了片刻困意。展览是下午四点结束的,在展览之后,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博物馆内看守,此时他们已经看守了七个小时,每个人的神色都露出了倦意。 哦不,还有一人,那就是里恩长官,只有他仍旧挺着笔直的腰杆,因为长时间睁着眼睛,而导致干涩出现血丝的双目仍旧一遍遍的巡视着四周,哪怕有一只飞虫经过,也会被他收入眼中。 “长官我有一个问题”这时,那个软弱的声音又传入了里恩耳中。 里恩闻言瞪了那名叫做痕的小警员一眼,才沉声道:“讲!” “长官您可以保证星的为人,可是您能保证那封信真的是星寄来的,而不是其他人冒用他的名字” 痕的声音很小,但里恩听到后确实虎躯一震,眼中露出迟疑之色。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屋门被撞开,一个警员步履蹒跚的冲进来,他神色萎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长官星来了去了稀有金属馆”说完,就趴到在了地上。 “什么!怎么可能!”里恩身体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很快还是稳定下来,沉声道,去稀有金属馆! 顿时,一众警员迅速向着稀有金属馆冲去,就在大部分人都已经冲出了放有落星的房间时,里恩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那名趴在地上的警员说,冷声道:“说出你的编号。” m。 第二章 怎么是你! “说出你的编号!”里恩再次沉声道。 “长官”与里恩相距不远的痕见到长官停下脚步,也相继停下了脚步,有些错愕的看着里恩一步步逼近那个趴倒在地的同僚,对于长官的举动,他显得有些茫然。 然而,里恩却未搭理痕,他的双目死死的锁定着趴倒在地的那名警员,同时右手已经按在了别在腰间的警棍上,厉声喝道:“立刻!马上!说出你的编号!” 里恩已经摆出了如此架势,痕自然也反映了过来,立刻掏出别再腰间的警棍,来到里恩身旁,警惕的看着那名趴倒在地上的“同僚”。只不过相比于里恩,他拿着警棍的手却有些发抖,与其那懦弱的样子,倒是毫无违和感。 这时,一声娇笑从那个趴着的警员处传出。 “咯咯咯咯”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因为对方趴着,没有看到对方的正脸,但光听那酥麻的声音,就会让人认定此女的容貌一定极具诱惑力。 伴随着娇笑声,趴在地上的警员身体先是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扭动着身体站了起来。 肥大的警服滑落,一具极具诱惑力的身躯展现在二人身前。紧身的黑色皮衣,紧紧地包裹着女子的娇躯,使她傲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金色的卷发盘在脑后,一双碧眼带着惹人犯罪的诱惑,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容颜虽然算不上绝美,但那火爆的身材以及独特的韵味,足可以称得上人间尤物了。 “一直听说警备厅里全是一帮废物,没想到里恩长官,还是有些脑子的。”女子娇笑道,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毫不避讳的说出。 “你就是星”里恩沉声道,他并没有被女子的话激怒。 “是或者不是重要么总之落星归我了。”女子带着摄人心魄的笑容说道。 里恩眉头一皱道:“你不是星,我与他交手这么多次,他绝不会贸然现身的,果然是有人冒充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戏虐道:“想知道本小姐的名字,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音落下的同时,两柄银色的弯刀已经出现在了女子手中。 里恩并未惊慌,他将手中的警棍前指,冲着这名女子冷声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会请你到牢房里慢慢审问的。”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我很失望来的不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但是用你来证明警备厅的能力也是不错的,对于一个女人敢孤身前来打落星的主意,我给予你尊重,让你先出手。” “那就谢谢喽!”说完,女子一步蹿出,手中的两把银色短刀,宛如两道月光般向着里恩劈去。 “痕,躲到一旁去!”里恩大喝一声,当看到女子出手,他就知道对方并不简单,如果自己的这个笨手下在身边,反倒会成为累赘。 里恩一句话支开痕,同时手中的警棍斜挑向女子手腕,想利用警棍的长于短刀的优势来化解女子的攻击。 女子见状短刀略微回缩,与警棍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轻鸣,同时身体快速旋转,借用警棍与短刀的撞击力,使得自己的回转速度加快,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短刀猛然加速,直劈向里恩的脖颈。 里恩瞳孔一缩,身体猛地向后仰起,恰好避开了短刀,同时他手中的警棍横扫而出,攻向女子的腹部,可另一把银色的短刀却刚好出现在了警棍扫向的位置,完美的将这一击挡住。 下一刻,两者同时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通过短暂的交手,里恩便更加肯定了这个对手的棘手。 里恩本身是一名玄力超过五十级的骑士,虽然这在皇城军里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负责治安的警备厅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最强战力了,毕竟他们平常负责的也就是一些城内的违纪活动,五十级的骑士对付一些小盗贼和流氓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平时很少出手,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一次手,竟然被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少女给挡住,并且刚才交手虽然短暂,却是自己落了些许下风。 天才不是没有,但古板的里恩是不愿相信,这种天才竟会成为一个盗贼的。 “不对,不是她强过我,是她的武器!” “附魔武器!”想到这点,里恩下意识的惊呼出口。 “眼力不错。”女子笑道,同时再次袭来,两把短刀宛如片片月光,向着里恩倾泻而去。 里恩也不敢轻敌,手中的警棍耍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名五十级的骑士,虽然武器上不占优,但是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警棍一带,一震,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挡住女子的攻击,一时间两人还真无法分出胜负。 “你束手就擒吧,我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会有人赶来的!”一边攻击,里恩一边喝道。虽然在交手中,他并没有占得什么优势,但他坚信自己是最终的胜利者,只要自己的人赶来,那么和众人之势,就算再有十个她,也不可能逃脱。 “你的人呵呵,那估计要让长官您失望了,你说是不是啊,伊日。” “伊日”里恩和痕同时一怔,两人立刻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外的地面上隐隐有一个放着白色光芒的圈子,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普通人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身为警员的里恩以及痕还是接触过的。 “神术,传送之阵!”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口,这是用牧师用法术构建的传送阵,虽然不如城内那些用奇石与阵法结合构建的传送阵传送的远,但却很方便。可以将踏入传送阵的人传入到构建者之前记录的地点。虽然不知道对方将传送阵的传送地点设置在哪,但不用说二人也知道,恐怕刚才那些冲出去的警员想要赶回来已经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他个子不高,有着褐色短发,带着方框眼镜,穿着标准的牧师长袍,看上去就像一个腼腆的小男生,只不过此时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克丽丝塔小姐!你怎么能叫出我的名字,这样我们的身份不是暴露了吗!”男生气愤的样子,惹来克丽丝塔的娇笑。 “安啦,没关系的我又没说你的姓氏,再说伊****不是也把我的名字叫出来了么”女子虽然与男子说这话,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继续与里恩颤抖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克丽丝塔小姐!不,不对,是美丽智慧的盗贼之王大人。”伊日听到后,立刻慌乱的鞠躬道歉,表示自己火是因为情急,无心之过。 听到伊日的话,克丽丝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连一旁有些打酱油的痕都忍不住道:“喂那个你都说出她的名字了,就不要再用假名了” “对不起,对不起!”伊日闻言更加惊慌的道歉。 “笨蛋!你在给谁道歉!”克丽丝塔嗔道。 “对不起,对不起,克丽不,美丽智慧的盗贼之王大人。”伊日闻言显得更加慌乱。 克丽丝塔狠狠的咬了下贝齿,脸上也因为伊日的举动,而有了一丝潮红,暗恨这个家伙给自己丢大人了。 生怕伊日继续给自己丢人,克丽丝塔神色一正,哼道。 “哼,本小姐玩够了,伊日!”随着克丽丝塔的声音传出,原本一直在对着众人道歉的这个惊慌的小男生,突然气质一变,一道乳白色的光晕从他身上散出,使得他整个人一下显得圣洁起来。 紧接着伊日抬手向克丽丝塔一指,只见克丽丝塔脚下出现了一道气旋,并且在她的头顶上方,同时出现了两个徘徊的小天使虚影。 “天使的赐福,加速术!”里恩瞳孔一缩,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比自己那个叫做痕的手下还懦弱的小男生,竟然能随手使出这两个在牧师的中级神术。 有了两种神术的加成,一瞬间克丽丝塔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以及精准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原本里恩还能凭借经验勉强应付,但此时只是几招下来就已经让他渐露败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对方击溃。 “痕!击晕那个牧师!”迫不得已之下,里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这个不被看好的手下身上。 “啊,是的长官!”痕听到后在短暂的给自己鼓气后,终于提着警棍冲向了伊日。 “你不要过来!”伊日见状大叫,同时一个加速术套在了身上,撒腿就跑,一时间场面形成了你追我跑的局面。 作为一个警员,痕虽然都是破格入职的,但资料中也是十几级的剑士,虽然对局势没有什么太多影响,但如果近身搏斗,想要战胜伊日并不会太困难,当然,前提是追上的情况下。有加速术加持的伊日,在单纯的奔跑速度上已经优于了痕,导致痕根本无法碰到对方一个衣角。 见到这一幕,里恩的心彻底沉了下来,或许是犹豫心态上的变化,里恩的招式明显乱了一下,而克丽丝塔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瞬的机会,手中的短刀划过里恩的脸颊,接着手腕一转,反手向回一收,刀柄冲着里恩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完了!”当里恩心中出现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被刀柄砸中,人也随之陷入了昏迷。 “落星,我来啦!”击晕里恩的克丽丝塔显得尤为兴奋,她并未去管仍然被痕追着的伊日,在她看来伊日是不可能被痕追上的,无须担心,而且那个小警员自己翻手就能撂倒,根本入不得她的法眼。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场中有着一个更为吸引她的东西,落星! 短刀一挥,保护落星的水晶罩应声破碎,博物馆的警报也随之发出了慌乱的喊声。但这一切克丽丝塔都没有去理会,因为此时她眼中只有面前这块美丽的天外陨石。 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落星,那美丽的冲击感绝对要比隔着水晶罩,站在一米外观看时,强烈太多。哪怕是克丽丝塔这个从小就拿珠宝当玩具的大小姐,也抵挡不住落星的诱惑,被其深深的吸引住,发出了赞叹。 “好美啊” “是啊,很美,这得值多少金币呢”一个声音从克丽丝塔身后传出。 “伊日,你个笨蛋,这么美丽的东西怎么能卖金”话还没说完,克丽丝塔身体一僵,就如被数百条丑陋的虫子爬在身上一样,因为那个声音,并不属于伊日。 “哎,其实本身我没想拿走它的,不过白来的总归是不能错过。” 克丽丝塔的脖子就像锈死了的齿轮般“咔哧咔哧”的转向后方,当看到身后的人时,一声刺耳的惊叫使得整个展厅都颤动了一下。 “怎么是你!” m。 第三章 星痕 “怎么是你!” 站在克丽丝塔身后的男人显然也被她的嗓门吓了一跳,苦笑着说道“小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明明是你突然站在我身后,还说”克丽丝塔随口辩解着,只不过她话还没说完,便已反应过来此时并不是辩解的时候,身体快速向后跃出十余米,手中的银色短刀警惕的横在了胸前。 “该死的小警员,伊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错,刚才站在克丽丝塔身后的男人正是之前追逐伊日的那个看上去懦弱的小警员“痕”,这个原本克丽丝塔完全没放在眼中的小警员,此时正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站在她面前,并且这一刻,克丽丝塔突然发觉这个小警员自己竟然看不透了。 痕笑着耸了下肩,指了指不远处道:“不用紧张,我只是让他先睡下了。” 克丽丝塔斜眼顺着痕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伊日正躺在一个角落里,从他露出的半张侧脸来看,很是安然,并无半分痛苦的样子,大概可以推断并无性命之忧。克丽丝塔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总是责骂伊日,但伊日毕竟是陪伴她一起长大的好友,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是绝对不希望对方出现危险的。 伊日没事,克丽丝塔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痕身上,对方之前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让这个原本自信的女孩心中发憷,骨子里都隐隐泛着凉意。可谁料,当克丽丝塔再次去观察这个“小警员”时,对方的样子却让她大跌眼镜。 只见痕正搓着手,两眼放光的看着身前的落星,不时的吞咽着口中的分泌物,甚至还有一丝因为分泌过剩而涌出的液体,滋润着嘴角,使得他还要频繁的用手臂擦拭,那样子就跟一个街头乞讨的流浪者,突然有人在他的碗里扔了一个金币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克丽丝塔问道,尽管她此时并不是很愿意与之交谈。 “咕噜”回答克丽丝塔的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这个男人已经自动把她的话给滤掉了,在他眼中只有落星,只不过他的沉迷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沉迷于落星的美,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那份沉迷是对金币的迷恋。 “喂!我在跟你说话!”克丽丝塔怒道。 “” “你是聋子吗!去死吧!”克丽丝塔认定对方绝对是**裸的蔑视自己,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对过她。气急之下,也不管对方实力如何,是不是如她开始所感那样深不见底,直接将手中的短刀向着男子投了过去。 将武器丢出,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特别是对方实力还未知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奏效,反而会激怒对方,引来杀身之祸,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只不过这个简单的道理,早已被气急的克丽丝塔抛之脑后了。 克丽丝塔屏住呼吸,当她投出短刀时,才想起老师对她的教导,对于自己的举动有些后怕,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慢,短刀就像一只蜗牛,在慢慢蠕动着身体向前刺去。而且当她再看向对方时,哪怕痕依旧挂着那让人生厌的傻笑,也让她心中发颤。 克丽丝塔期盼着短刀飞行的速度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因为她心中已经认定这一刀会被对方躲开,根本不可能射中,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觉得两人就像一棵小草再试图撼动一颗参天巨木。 “中不了”短刀每飞行一寸,克丽丝塔心中都会发出这种悲呼。 “中不了”哪怕短刀距离痕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克丽丝塔仍然这么认为。 “噗~”一声轻响,只听传来痕吃痛的叫声:“我靠,谁偷袭我!” “中中了!”克丽丝塔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那插在对方肩上的短刀,又看了看滴落在落星上面的那几滴鲜红的血液,这一切都表明着自己确实刺中了这个“恐怖”的男人。 这时,痕的目光终于从落星上移开了,原本淡蓝色的眼眸化成了橙红色,就好像一团烈焰在其中燃烧。 “小丫头,是你偷袭我”此时,痕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虽然依旧还算好听,可在克丽丝塔耳中却如来自深渊的恶魔,发出的锁魂之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我”克丽丝塔被吓得快哭了,她后悔惹了这个大魔王,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恐怖,虽然并无强横的气息波动,但光是那份压力,就让她入坠冰窖,她丝毫不怀疑对方可以轻易将她碾碎。 “惹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痕一步步的向着克丽丝塔走过来,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那份压力却让克丽丝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面临海啸的蚂蚁,躲不开,避不了,只能眼睁睁的被巨浪吞噬。 “不要~!!!”最终克丽丝塔发出了她带着哭腔的悲鸣后,而这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冬季的夜比其他季节显得更加寂静,只有雪花在无声的飘落,为普隆德拉编织着冬装。 博物馆的后门悄然打开,痕紧了紧上衣,从中走了出来,他并不怕留下足迹,因为大雪很快会帮他掩盖痕迹。 痕吹着欢快的口哨,虽然自己会因此丢掉警员的工作,但这对于痕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落星的丢失,警备厅是要负全责的,再也不可能介入任何珍宝的安保工作,就算他没有暴露身份,以后也很难利用警员的伪装来对宝物下手了。 拐过一个拐角,痕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前面的巷子里,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人,正双手放在胸前靠在墙上,而他身边放着一杆长有两米开外的金色长枪,横在了本就不宽的巷子里,将痕的去路挡住了。男人长得很英俊,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在他的右眼下有一道疤痕,可这疤痕不单没有破坏他的样貌,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英气。男人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铠甲,在其肩部的铠甲上,用黄金镶嵌着一个龙头的标志。在普隆德拉城,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的国王可能有人不认识,但却没有一个人不认识这个标志,这是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的骄傲,龙骑军团的标志,而这个人的铠甲,便是副军团长才能拥有的装束。 这人的身份也就随之欲出,正是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龙骑军团中最年轻的副军团长安德烈。 “星痕大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落星都敢动,你就不怕再上一次绞刑架”安德烈眯着眼,看着痕,不紧不慢的说道。 星痕正是痕的原名,痕只不过是他在警部的伪装,而星则是他盗窃时用的名字,真正的名字星痕只有极个别人知道。 星痕斜眼看了下安德烈,此时他的眼珠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蓝色,耸了下肩说道。“这你可不能赖我,我也是受害人。你知道的,跟皇家沾边的我早就不碰了,而且我这还算变相帮你们保护住落星了,你要领赏的时候找我要就好。” 安德烈听到痕的话后,这个军中的战神,不苟言笑的长官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如果有旁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恐怕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心中的偶像,军中有着举足轻重权利的战神安德烈,竟然会和一个盗贼如老朋友般的交谈。 “你这家伙,倒是想得开。嫁祸你的那小丫头背景不简单,正好替你背锅了,不过我知道你更喜欢金币,该卖早点卖了,留着始终会留下把柄。” 星痕听闻后,叹了口气道:“哎,果然再出色的男人都得被女人掌控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能像我们一样这么超脱的男人。” “你这家伙。”安德烈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你可别叫你的人去烦我,省的你那减员。”星痕不耐烦的道,丝毫没有对给他送来消息的安德烈有任何感激。 “我怎么没听说过大盗星会杀人”安德烈挪揄道。 “不杀人,帮他们躺上俩月,休休病假,我还是很愿意效劳的。” “好了,你这大忙人抽空来这里等我不会就是跟我为了跟我说这个的吧”星痕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争辩,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星痕的话,原本带笑的安德烈也收起了笑容,双眉微锁道:“老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去看看他了。” 听到安德烈的话,星痕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道:“好。” 说完,他一脚将安德烈的长枪挑回给对方,顺着巷子,没入了黑暗中。 m。 第四章 老师 太阳徐徐升起,驱逐着夜的黑暗。 “恩”克丽丝塔眉毛头轻颤了一下,美目缓缓睁开。 “这是哪里”克丽丝塔看向四周,在她的周围是冰冷的墙壁,唯一一侧传来光亮的地方,却被钢筋打造的铁栏杆封住,虽然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但生活中的知识告诉了她,这里就是牢房。 克丽丝塔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一沉,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将她重新拉坐了下来。这才让她发现自己和伊日被一条足有孩童手臂粗的麻绳绑在一起。 “唔小姐,怎么了。”因为克丽丝塔的挣扎,伊日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笨蛋伊日,咱们都被人绑起来了,你还有功夫睡觉!”克丽丝塔嗔道,同时身体扭动的力量也更大了。她本身是一名武者,尽管是女性,身体强度也要超过伊日很多,被她这一扭动,伊日就如可怜的布娃娃,被生气的小主人甩的七荤八素。 就在这时,一个牢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挣扎的她。 “请不要做无用的挣扎,这是掺杂了大脚熊腿筋所制作的绳子,你是挣扎不开的。只要你好好与我合作,待询问您一些问题后,我自然会为您解开绳子。” 克丽丝塔一怔,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人正是警备厅的里恩长官,不用说她也明白,自己肯定是被星击晕了,然后被提前醒来的里恩给抓住了。 “落星不是我偷的。”克丽丝塔立刻急道。 “我知道,但是落星的丢失却与你们脱不了干系,现在我们同为受害人,我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里恩淡然道,他所指的自然是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里恩说出同位受害人这个字样时,克丽丝塔疑惑的问道:“同为受害人” 里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的,很不幸的告诉您,您被盗了,身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偷了,您身后的同伴也是如此。” “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克丽丝塔开始并不太明白里恩的话,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微风刮过,克丽丝塔娇躯一颤,美丽的俏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了。 作为一个有着不小背景的大小姐,克丽丝塔自然不会像普通百姓一样穿着厚重的衣物来御寒,为了美观,她的贴身衣物都是经过魔法加持的,既可以保暖,又有着不错的防御力,就算是站在刺骨的凛风下,也不会感到寒冷。然而,这股微弱的寒风却侵袭了她的肌肤,这足以代表着她那套有着魔法保暖加持的贴身衣物被扒走了。 “怎么会!那个混蛋!”克丽丝顿时又羞又怒。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占据极大,放着光辉的男人,也顿时变得猥琐不堪。 “克丽丝塔小姐,怎么了?你什么东西丢了?”伊日显然也感受到了克丽丝塔的愤怒,立刻关切的问道。 “闭嘴,没你事!”克丽丝塔脸变得更红了,他当然不能告诉伊日自己贴身的衣物丢了,只能死死的攥着拳,咬牙切齿的低语着“混蛋,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里恩见状并不觉得奇怪,同样这一幕在他刚醒来的时候也发生过,那个可恶的贼,就连他曾经得过的那几个镀金的徽章都被对方搜刮走了。 “那么,请说一下,在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吧,或许我们还可以合作。” 克丽丝塔此时还处于暴怒中,哼了一声,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小警长能有什么用。” 里恩并未对克丽丝塔的鄙视露出不悦,只是淡淡的说道:“您当然可以不告诉我,那么我也只能尽自己的本分,将这件事上报。我相信您的背景很不俗,但愿天主可以保佑您,皇室对落星并不看重。” “你这混蛋!” 在繁华的普隆德拉城东北角,有着一片简谱的平房区,这里是属于普通百姓们居住的地方。这片平民区与高楼林立的主城显得格格不入,为此很多官员都上奏过,希望改建这里,但最终却都被驳回了。 驳回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提出的方案有缺陷,而是因为这里住着一个人,他只是说了一句“年纪大了,不愿意搬来搬去了。”便让这片平房区一直存在至今。这个人在卢恩王国并没有任何职务,更不是皇室的成员,但他话语的分量,却不亚于圣旨的分量。他是卢恩王国的大贤者,被誉为千年来最伟大的人。 艾布纳,这是他的名字,或许认识他的人不多,但这个名字在卢恩王国,却可以和神明媲美。在五十年前,卢恩王国面临了史上最大的危机,一颗巨型陨石从天而降,落在了西南方的重城梦罗克,砸出了一个天坑。而后大量的魔物从天坑内涌出,国家立刻出动军队对这些魔物进行围剿。 起初还能限制魔物的扩散,但很快,一只拥有恐怖实力的巨型魔物出现后,局势改变了。那头魔物被人们称之为梦罗克魔王,他一出现,便横扫了当时王国所排出的军队,并且将梦罗克城几乎毁灭殆尽。对于梦罗克魔王,国家出动了国内八成的九十级以上的冒险者,最强的龙骑士军团,甚至还有十名神使,可依旧束手无策。无奈之下,王国只能被迫决定收缩防线,而梦罗克城也被划分为了割舍之地。 不管是人们,还是国家,都看不到夺回梦罗克的希望,甚至就连对国家的安危也有了担忧。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了,那就是艾布纳。当时艾布纳已经是享负盛名的贤者了,他一人进入了天坑,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然而一个月后,艾布纳竟然回来了,并且梦罗克的魔物都退回了天坑,梦罗克魔王也没有再出现,就连天坑都被一股无形的魔力给封住了。 没人知道艾布纳在里面做了什么,艾布纳也没有说,但这并不影响他成为救世主,成为万民敬仰的为人。 星痕来到了平民区一处相对清净的角落处,在那里有着一套三间并排的套房,这就是星痕此行的目的地,同样也是大贤者艾布纳的住处。如果不知道的,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盗贼的老师竟然会是人民的救世主,最伟大的伟人。 刚走到房子外,星痕还未来得及敲门,就见房门打开了,一名五十岁上下,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从房内走了出来。当他见到星痕时,原本脸上还遗留的谦逊,立刻转为了不屑于厌恶。 “二师兄,您好。”对于他脸上的厌恶,星痕并没有在意,主动躬身问好。 男人对此却并不买账,冷哼一声道:“我并不认同你是我的师弟,所以你以后请叫我克雷尔公爵。” 星痕听后,目光明显有几分黯淡,却未回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克雷尔冷眼看着星痕,哼了一声:“你怎么来这里了。” 星痕低下头:“我来看望老师。” “哼。”克雷尔这次的哼声明显更大了一些:“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个贼,你的身份会给老师一生的辉煌染上污点,如果你还感恩老师,就请你不要再出现了,你的出现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顿了一顿,克雷尔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你的那些贼赃快点拿走,真不知老师怎么想的,也不觉得碍眼。”说完,克雷尔也没等星痕回话,便将屋门狠狠一代,甩袖而去。 星痕闻言沉默了,他抬起想要敲门的手,明明距离屋门只有半寸,却怎么也无法落下。他没有因为克雷尔的话而愤怒,对方说的不错,艾布纳一生有七个弟子,除了他外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就比如之前见到的五弟子安德烈是龙骑军团的副军团长,最年轻的战神,还有刚刚离去的二弟子克雷尔,皇帝座下的第一执行官,可以说是目前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至于其他人,不是朝内要员,也是大学者亦或富甲一方的权贵,而只有自己却是一个贼。 “或许我确实不应该再来这里了”看着古朴的木门,星痕叹了口气,抬起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始终没有落在门上。 就在星痕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屋内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呼唤。 “是老六来了么大冷天的,别在外面傻站着了。”随着声音的传来,紧闭的屋门打开了,一股暖流从屋内冲出,冲击在星痕的身上,不单驱逐了他身上的寒气,更冲刷了心中的冰寒。 只见在屋内站着一个身体微胖,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带着慈祥的笑容,冲他招着手。 看到老者,星痕顿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老师的容貌已经比当初更加苍老了,可那暖心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星痕轻吸了口气,用冰冷的空气让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冲着老者躬身行了一礼后,走进了屋子。 壁炉内火焰跳动,保护着房屋不被寒冬侵蚀。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就和普通百姓住的民房差不多,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在书房内的书桌旁,专门摆了一个长桌,上面摆了七件物品。 这七件物品各不相同,有权杖,有宝剑,有典籍。这些七件东西,是艾布纳的七名弟子送的,而其中第六件的位置,摆放了一柄长剑,那是属于星痕的,也是克雷尔口中的贼赃。 艾布纳打量了一番星痕,率先开口到:“不错,不愧是我艾布纳的弟子,长得越来越帅了,哈哈哈。”他并未问星痕为何多年没来,也没问星痕这些年的状况,只是夸赞星痕的相貌,使得星痕免去尴尬。 星痕笑着点了点头,他明白老师的用心,只不过他的内心依旧有些酸涩,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这时,艾布纳接着说道:“七个弟子中,就你们三个最不让我放心,特别是老五,都三十多了,还不快点结婚生子,还有你和老七,也得抓紧了,否则好女孩都被别人抢走了,我艾布纳的弟子,如果最后耍光棍了,或者没娶到个好女子,那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艾布纳的话如果让别人听到一定会让听到的人惊掉下巴,谁也想不到,卢恩王国的救世主,最具智慧的大贤者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连星痕听到后都是一愣一愣的,然而这句话也起到了足够的作用,将之前笼罩在星痕心上的酸楚彻底驱逐了。 “五哥长得年轻,看上去才二十出头,而且已他的玄力等级,再过二十年容貌也不会改,您就别担心了。老七只有十六岁,以后自然会有好的,现在担心太早了吧。”星痕替师兄弟辩解道。 谁料艾布纳眉毛一竖,故作嗔怒道:“那老五,老七都不担心了,我就担心担心你好了,你说你都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如果有了就快点带来让我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可熬不了几年了,如果我要抱不到你们的孙子,就算死我也不会瞑目的。” 艾布纳的话,说的星痕大囧,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了帮师兄弟说话,谁知道反倒扯到自己身上了。不过不管如何,老师的话都让他心中很温暖,同时他也从艾布纳的话中,抓住了在意的地方。 “老师您的身体怎么样五哥说” 艾布纳听闻笑了笑,伸手在胸前捶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大笑道:“硬朗着呢,死不了。我要不这么说,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能回来看我” 星痕闻言笑了笑,但眼底却有着一抹担忧,或许普通人听不出来,但作为一名玄力等级已经超过八十级的冒险者,星痕可以很容易的从艾布纳敲击自己身体的声音听出,艾布纳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那空洞的声音代表着他体内器官的萎缩,尽管星痕并不懂得医学,但也能感知到艾布纳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一直到吃完晚饭,星痕才告别艾布纳离去。既然来了他就想多陪陪艾布纳,同时也不露声色的用自己的方法来查探艾布纳的身体状况。 当离开后,星痕并没有回自己的居所,也没有立即离开普隆德拉城听安德烈的去避风头,而是去了一个酒吧。 老杰克酒吧。 m。 第五章 老杰克 繁华的城市,红灯区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这些东西并不能搬上台面,有着自己的伪装。 老杰克酒吧,这样名字的酒吧在卢恩王国上很常见,几乎遍及着国内各大城市,甚至同一个城市就有好几家,这些酒吧不管是风格,还是样式都不同,谁都会认为这只是因为杰克这个名字太通俗,不会将这些地方联想到一起。但有少部分人却知道,这些看似完全不相干的酒吧,实际却有着同一个老板。 星痕来到的是位于红灯区的老杰克酒吧,在这个地方的酒吧,就如此地一样,除了那光鲜亮丽的招牌外,内部则弥乱无章。浓重的烟酒味,刺鼻的香水,以及男人放纵的笑声,和女人们的尖叫,才是酒吧内的色彩。 星痕刚一进去,就有两名穿着性感的妩媚女子贴了上来。 “哪里来的帅小伙,姐姐请你喝一杯吧”女子娇笑道。 闻言,星痕伸手一栏女子的腰,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如果最后不是我来结账的话,我很愿意奉陪。” 女子一怔,随即娇笑一声,手掌在星痕胸前一推,整个人就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般,脱离了星痕的臂膀。 “小哥真会说笑,自然是姐姐请客,走吧。”女子说完便向着拥挤的人群中挤去,却并未有等星痕的意思。 对于这种典型的酒托,星痕自然不会相信对方的话,他独自穿过人群,来到了离吧台不远的角落处。那里有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提示此桌已经预定出去的牌子。 这是一个双人桌,星痕坐下后“啪”的一声将牌子翻倒在桌上,声音不大,在这杂乱的酒吧内,是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当然,只是外人不会注意。 很快,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的男人就来到了星痕所在的桌子旁。 “尊敬的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被预定了,麻烦您换个地方。” 星痕看了一眼服务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钱币,这枚钱币并不是卢恩王国发型的那种中间有着雄鹰的钱币,它中间刻有的是一个骷髅头。 看到星痕掏出的银币,那服务生眼睛一亮,立刻改口道:“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星痕抬头一笑“老杰克在么我有事情需要问他。” “老板在里面,请您跟我来吧。”服务生微笑道,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见他脚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圈,如果放在外面,或许还比较显眼,但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是很难被人所察觉的。 星痕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自然轻车熟路。一步踩上传送阵,柔和的光芒闪过,星痕眼前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弥乱的房间消失了,一条昏暗的通道出现在星痕面前。 “尊敬的客人,请跟我来。”之前的那个服务生紧随着星痕而到,带领着星痕向着通道深处走去。 在通道的尽头,有着一个木制的小门,木门上有着古朴的气息,可以推断出这里有着一定的年头了。 侍者对星痕微微行礼“先生,请稍等。”说完便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恭敬的道:“老板,有生意。” “让他进来。”随着声音的传来,木门缓缓的打开。与古朴的木门不同,一个极为奢华的房屋出现在星痕面前,整间屋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库,不管是用的,还是墙壁的装饰,全部都是黄金与宝石组成的。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到来,星痕的心跳仍超出了平时的速度。这里的一切,大大的刺激了这个对金币有特殊情感的男子。 “小子,你别打我这里的主意,否则别怪我把你设为黑名单!”声音是一个坐在黄金椅子上的男人发出的,他看上去五十余岁,双鬓微微有些发白,但却不显衰老,反倒如一头猛虎,散发着霸者的威严。 “嗨,老杰克,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星痕倒是显得很随意,挥手向着老杰克打着招呼。 对于星痕的招呼,老杰克挪揄道:“我倒是希望永远不见你,每一次见你,我的屋内总得少点什么东西。” 星痕走到屋内那唯一的沙发处,身体很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笑道:“那您可就冤枉我了,我可还得指望着您过日子呢,如果惹怒了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盗贼星了。” 老杰克轻哼了一声,拿起身前的雪茄,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来一个烟圈,不紧不慢的道:“你知道就好,说吧,今天来这里干嘛,难道你想在我这里卖了落星” 对于老杰克知道落星在自己手里,星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号称信息枢纽的人,卢恩王国的所有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到他这里,如果对方不知道落星最后落在自己手上,那才真的是奇怪呢。 “还是算了吧,您虽然卖消息的价格还算公道,但收货的价钱实在有些我在您这里卖,恐怕连一半的价钱都卖不出去。” 对于星痕拒绝,老杰克也没有任何不满,他对落星实际上也不是很在意,最多也就是倒手卖出去,有一点他和星痕时共通的,金币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老杰克摊了摊手道:“随你,那你小子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别惦记我屋里的东西了。” 听到老杰克的问题,星痕也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目光“我想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延长人的寿命艾布纳那老家伙快死了”老杰克再次吸了口雪茄道:“艾布纳那老家伙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不过以他的地位,如果大限将至,皇室的人也该提供给他延长寿命的东西,这点用不上你操心。” 星痕嗤笑了下,说道:“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老师的丰功伟绩世人皆知,那帮废物早就嫌老师功高盖主了,也就是老师年岁已高,大限将近,所以他们才没把老师怎么样,怎么可能会再来帮助老师延长寿命。” 老杰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么有一件东西应该能帮上你。” “什么东西”星痕闻言眼睛一亮,虽然他一直就相信老杰克会有这种东西的情报,但真正听到后,还是极为激动的。 “天地树果实。”老杰克一字一句的说道。 “天地树果实”星痕一怔,随即追问道:“你说的是传说中天地树所结出的果子那不是传说么难道真的有” 老杰克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不是天地树果实真的存在,岂不是空穴来风了,当然能得到的它的少之又少罢了。”顿了一顿,老杰克接着说道:“这种果实我也只是见过一次,至于它的效果,据说重伤之人可以立刻痊愈,没病的人也可以延长个一二十年的寿命。” “它在哪!”星痕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老杰克却不紧不慢的向着星痕伸出了手,说道:“五百个金币。” “你简直是在抢劫!”闻言,星痕之前激动的情绪一扫而空,要不是他还存在几分理性,就要破口大骂了,五百个金币,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平常一个消息也就一百金币,这次你竟然要五百,不要以为我急着要消息,你就可以讹我!”星痕怒道。 老杰克耸了耸肩道:“当然不一样,这涉及的可是有神药之称的天地树果实,如果你得到了,我敢保证,你卖十万金币都会有人抢着买。要不是看在你是为了艾布纳去寻天地树果实,我五千金币也不会卖给你这个消息,给不给随你。” “哼。”星痕哼了一声,虽然他嘴上说着太贵,但还是掏出了一个布袋,扔向了老杰克。他才不会相信这个消息会值五千金币,更不会相信老杰克会因为艾布纳的关系,而给他减价,只不过为了艾布纳,就算被宰他也只能认了。 与星痕急切的心情相反,老杰克不慌不忙的打开布袋,将金币倒出,开始仔细的数了起来。 “别数了,不差你钱!”早就迫不及待想知道消息的星痕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对方实在太可气了,以他和老杰克对于金币的敏感程度,只要感受一下重量就能确定袋子中的金币数量,哪里还用倒出来一个个数,老杰克分明是知道自己着急,所以故意吊着自己胃口。 老杰克闻言,哈哈一笑,同时伸手一扫,桌子上的金币顿时消失无踪。 “今天真是愉悦的一天,能看到你小子气急败坏的样子。” 看着星痕铁青的脸,老杰克终于说到了正题:“看在你是给艾布纳求药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天地树就在雨檀族部落,汶巴拉。” “汶巴拉那在哪里”星痕立刻追问。 “在卢恩过西部边境外,需要经过克魔岛才能到达,就你现在这样,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闻言,星痕眉头紧锁,虽然他没有听说过汶巴拉,但克魔岛他却是知道的,那里已经不属于卢恩国内了。出了国境就代表,那里已经不是人类的统治范围,而是魔兽的盘局地,要想穿过那里确实十分凶险。 看到星痕发愁的样子,老杰克突然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小家伙,我最喜欢看你这幅表情了。” 星痕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话,而是继续思考着要怎么去汶巴拉,他并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不会轻易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好了,别发愁了,我只说了天地树在哪了,又没说天地树果实也在那,这个消息是赠送的,如果以后你有实力了可以去整两颗,我愿意收购。 没等星痕发怒,老杰克继续说道“这次要告诉你的天地树果实在艾尔贝塔!” “艾尔贝塔”星痕看向老杰克的眼睛随之眯了起来。 m。 第六章 瑷芘 “艾尔贝塔”星痕闻言看向老杰克,艾尔贝塔正是自己原定要前往出售落星的目的地,再看着老杰克那略显狡诈的笑容,不用多问,星痕也知道这老小子恐怕一直在算计自己,否则怎会这么巧 星痕面色不变,开口道:“在艾尔贝塔的什么地方” 老杰克嘿嘿一笑道:“据可靠消息,乔森特家族得到了一颗天地树果实,而且有出售的意思。” “出售”星痕嘴角微微一扬,看着老杰克道:“乔森特家族,可是艾尔贝塔的龙头,就算是商人公会都不愿意招惹他们,这种巨擎又不缺钱,怎么会想出售这么难得的天材地宝。” 老杰克解释道:“你说的不错,乔森特家族确实不缺钱。”他顿了下,接着说道。 “恐怕你不了解天地树果实,此果实脱离母树后,只能保证期药效一个月,虽然有延年益寿的效果,但实际上对年轻人的效果并不大,只有进入暮年的老人,才有明显的效果。乔森特家族本身也是为了家族中的一位长者去寻的,只不过那长者却没有坚持到他们回来。” “难道他们家就没有别的老头老太太的需要服用了” 老杰克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就不是你我需要过问的了,你只要知道他们在出售天地树果实就好了。至于价格,你也知道,乔森特家族不缺钱,所以金钱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们也只会去换取一些有价值的珍藏品。” “那就是落星呗”星痕也笑了起来了,不过心里却是暗骂老杰克“这个老东西,绝对收了乔森特家的好处,知道落星在我这里,这次交易要是成功了,指不定能赚多少呢,混蛋,他还收了我五百金币啊!怪不得他还告诉了我天地树在哪!” 其实对于拿落星去交换,星痕并没有过多不愿,本身落星就是要出售的,如果能换来给艾布纳延长寿命的神药,他不会有任何犹豫,他只是心疼自己刚刚买情报花了的五百金币。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不花这五百金币,恐怕要不了多久也能免费得到这份消息。 被星痕揭穿,老杰克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看似好心的叮嘱道:“你有其他东西当然也有可能去兑换,不过这次乔森特家族据说将消息透露给了不少势力,所以想要压过他们手中的货,恐怕你那也只有落星了。” “好的,我知道了。”不等老杰克说话,星痕已经起身离去了。 看着星痕离去的背影,老杰克的笑容缓缓收起,一声轻叹传出“愿天主保佑,这不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 话音刚落,老杰克的目光正好扫到了星痕之前坐的沙发处,原本还有些惋惜的眼神,立刻变得尖锐起来,紧接着一声咆哮从喉咙里冲出“混蛋!这个混蛋,他竟然为了三个金币的装饰,毁了我一千三百七十五枚金币买的沙发!天主啊,您最虔诚的信徒向您祈愿,让那个家伙回不来,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艾尔贝塔城被称之为港口之都,在这里有着卢恩王国最大的贸易港口,其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普隆德拉城。因为商人公会的总部就坐落在这个城市,使得此城比普隆德拉还要更热闹一些。星痕刚一进城,就被铺天盖地的叫卖声给淹没了。 “刚刚打造的钢铁巨剑,带火焰属性,只要三千金币喽,没错,您听的没错,不要九万,也不是九千,只要三千金币,就可以拥有一把伴随一生的绝世好剑!” “拥有惊人防御力的金丝内甲大甩卖了。就算站在万箭丛中,也如雨点临身,无所畏惧。现在大甩卖,只要八千金币,走过不能错过!”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就连星痕都忍不住凑到好几个摊位上去瞧了瞧,只不过没有出手罢了。并不是因为那些商品不好,而是因为星痕不舍得,以他对金钱的执着,就算是再便宜一半的价格,他也狠不下心去购买。 星痕漫步在大街上,尽管他不会在这里购物,但逛逛街道两边的摊位还是件不错的选择,万一有什么超值的东西呢当然,这种星痕口中的超值,想要满足确实有些难度。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少女的惊呼传入他耳中。 “让开,让开!快躲开啊!” 星痕闻声向后看去,只见一辆大概半人高的手推车,正在飞速的向着自己这里冲来。在手推车后面,隐约可见一个橘色短发的小女孩,尽管已经用力用的满脸通红,仍旧不能阻止车子任性的驰骋,而其他人纷纷闪到两边,竟无人伸出援助之手。星痕之前听到的惊叫声,看样子便是这个女孩发出的。 见状,星痕叹息一声,在他心里感叹了一下人世的冷漠,小姑娘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停下车子了,可周围的人却无人肯施以援助之手。伸手把袖子向上撸了撸,星痕没有选择避开,他虽然是名大盗,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恶人,相反,从小身世孤苦的他,更愿意去帮助一下别的孩童。 “让开!快让开!”小女孩应该是看到了星痕,叫声更加急切了。 旁边那些摆摊的商人们,见状也脸色骤变,大声喊道:“先生,快让开,不要挡在那里,会被撞伤的!” 星痕闻言,冷眼扫了一下那些不但不帮忙,还让他让开的人,顿时使得很多还在劝他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只是叹息了一声,回过了头去。 这时,手推车已经来到了星痕面前,星痕微微一笑,潇洒的拍出右手,顶在了奔驰而来的手推车上。然而,就在星痕的右手与手推车接触的一刹那,星痕原本还挂着笑容的面容骤变成了惊愕,与此同时他的手臂内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脆响。 面色大变的星痕左手立刻拍了出去,双手同时挡住手推车,然而他却有一种螳臂当车的感觉,一股巨力从他双手传到身上,差点就将星痕给撞飞出去。 “我靠!”这时的星痕已经彻底失去了那份从容,他身体迅速回转,直接用后背顶在了手推车上,同时双脚支撑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抵住了手推车。 这一次,星痕成功了,只不过成功的代价,是在这条用青石铺成的道路上,留下了两道长达十米的沟壑,而星痕自己也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特别是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一般人就算不死,骨头也得折个七节八节的。此时他再回想起众人之前叫他躲开时的情境,只得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就如老师说的一样,换一个角度再去看,或许那些你认为的冷漠便不再寒冷。 就在这时,那小女孩的声音从星痕身旁传了过来。 “大哥哥,你没受伤吧,谢谢你啊!” 星痕转头看向小女孩,只见她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犯错了等着挨骂的孩子一样。见到她这幅表情,星痕即便想发脾气,也不可能了,只得苦笑道:“小丫头,你这车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 经过刚才挡车的过程,星痕可以断定,这车的重量至少得有三千斤以上,否则也不会搞得他自己这么狼狈了。 小女孩挤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伸手将手推车的侧门打开,掏出了几瓶颜色各异的药水道:“就是一些药水,这药水不重只是爷爷给我的车子太重了。” “这车子能有多重重是挺重”星痕开始不以为然的在车子上一推,谁料这一推,就像在推一座山一样,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给否定了。 这一下,星痕看小女孩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这车子的重量还远超自己的判断,恐怕五千斤都不止,他有些惊愕这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怀疑她是怎么能拉动这么沉的车子的。 小女孩像是看出了星痕的想法,低着头,伸手扭了扭自己的衣角,显得有些害羞的道:“爷爷说越伟大的商人,自己的手推车就应该越重,所以他就给了我这辆车” “老神经病!他就不怕撞死人!”星痕下意识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吐了出来,只不过这一下落在小女孩耳中,小女孩眼圈直接就红了,大眼睛中泛着泪花,顿时语气中就带有了哭腔。 “都是瑷芘的错,瑷芘都这么大了,还拉不住车子,原来有好心的叔叔阿姨帮我拦车子还都受伤了,瑷芘好笨,好没用。” 这下,星痕的怨气直接被少女的眼泪浇灭了。瑷芘长得很可爱,星痕本身也不是对她生气,而是对她口中那不负责任的爷爷,从瑷芘的话,和其他人的表现,星痕就知道恐怕瑷芘造成的车祸今天绝不是头一次,这明显是让自己的孙女出来当马路杀手啊! 看着小女孩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星痕反倒是有些慌了。 “不哭,乖,不哭,大哥哥不是说你,你别哭了,哥哥给你买糖去。” 小女孩抬起头,哭的好像花猫般的脸,让人看着更加心疼。“瑷芘不吃糖,爷爷说吃糖会长蛀牙,不让瑷芘吃糖。呜呜,爷爷还说伟大的商人要能把自己的商品卖出去,瑷芘好没用,不单撞了人,就几瓶药水,卖了好几天都没卖出去,回去又要被爷爷骂了。”一边说着,小女孩哭的更加伤心了,豆大的眼泪顺着眼眶流出,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星痕急忙道:“不哭了,瑷芘是个好商人,你这药水哥哥全买了。” 闻言,瑷芘立刻止住了哭声,满脸泪痕的看向星痕道:“哥哥,你说真的,你没有骗瑷芘” m。 第七章 你们当我傻么 “哥哥,你说真的,你没有骗瑷芘” 星痕一怔,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对方的当,可那小丫头看的真的很纯真。 防人之心不可无,星痕立刻说道:“当然喽,只要你价格合理,哥哥就全买了。” 小女孩听到后立刻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如果之前是小花猫,那么这一抹绝对变成了小脏猫,袖子上的泥土与眼泪混合在一起,虽然脏兮兮的,但那样子却更加惹人怜爱,就连星痕都暗骂自己竟然对个小女孩还要留心眼。 “哥哥帮了瑷芘,瑷芘的药水都便宜卖给哥哥,这些药水瑷芘都已市价八折的价钱给哥哥,这个红色药水十银币,黄色十五,白色” 星痕虽然不怎么使用这些药水,但是之前逛了这么久,也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瑷芘爆出的价格,确实要比市价便宜不少,也就八折,甚至还不到。 “看来是我想多了。”星痕自嘲道,接着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瑷芘的头,笑道:“恩,那哥哥就全买了。” “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说完,小丫头一下搂住星痕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虽然被蹭了一脸眼泪,但星痕心中还是颇为开心的,正当他打算开口继续鼓励小姑娘时,只听瑷芘开口道:“我这里有红药水一千一百三十二个,黄药水九百八十七个,白” 这一刻,星痕的脸刷的一下变成了绿色。 瑷芘走了,街道上依旧喧哗热闹,只不过在街道边上,多了一个陌生的摊位,在那个摊位上,红黄蓝白各色的药水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在这堆药水边上,坐着一个憔悴的男子,他的叫卖声,与周围激昂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反倒像是一种呻吟,哀嚎。 星痕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数百遍了“我是头猪啊,不,我还不如一头猪,猪都知道,那么重的车子,肯定有问题!” 星痕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储物法宝。储物法宝他自己也有,否则那么大的落星,他总不能抱着吧。但他的储物法宝内的空间也只有十立方米,能放下的东西着实有限。可他眼前这座药水堆积的小山,却都不止三十立方米,而这还是在他塞满了自己的储物法宝后剩余的。 “药水大甩卖五个银币一个”面对堆积如山的药水,星痕只能以更低的价格抛售,否则他根本无法将这些药水快速处理掉。可让星痕郁闷的是,由于他是新面孔,再加上他药水低廉的价格,反倒缺少可信度,被人怀疑是假货,使得他的药水虽有人问,但却无人敢购买。 “可恶的小丫头,我再也不相信小孩子了,特别是女孩!”星痕暗自发誓。 “喂,小子,谁让你在这摆摊的!”就在这时,一声威吓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药水瓶破碎的声音,只是一刹那,大量的药水洒落,淋得星痕头脸皆是。 来人是三名穿着水貂大衣的男子,虽然衣着华贵,但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像良民。 “你们在跟我说话”星痕伸手抹了一下头脸上的药水,抬起了头,他的眸子中泛出阵阵寒芒。 “不是跟你说话,我们还自言自语不成看什么看快点交摊位租赁费,否则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为首的男子冷笑道,对于星痕的这种目光,他见得太多了。他们是这里的恶霸,每一次去收所谓的租赁费,都会被人瞪上几眼,因此他们根本不在意,也不会担心对方反抗,因为这里是艾尔贝塔,他们背后的势力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主宰。 “三位爷,消消气,这块地也是我和老葛腾给他的,租赁费我俩上周才交过”星痕摊位边上的一个男子见状赶紧跑过来劝道,正如他所说的,这里确实是他和比邻的老葛两人腾出来给星痕的,星痕之前救下瑷芘他们都看在眼里,再加上星痕被瑷芘坑了一道,也让两人有些同情这个“傻小子”,才将摊位分出一部分给他,好方便他尽快将推挤成山的药水贩卖掉。 “你让给他的”那为首的恶霸嘿嘿一笑,接着他抄起一瓶药水,直接砸在了摊主的脑袋上,那名摊主吃痛的摔倒在地,额头印出了血迹。 “你让给他的他就不用交钱了么还是说你要替他交,滚一边去,再多管闲事老子灭了你。”恶霸恶狠狠的道,他横行霸道惯了,对于忤逆他的人,他有着生杀大权。 那名摊主闻言,歉意的与星痕对视一眼后,也不敢出声,躲回了自己的摊位处,低着头,对周围的事既不闻也不问,他虽然好心为星痕说辞,但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更怕惹上这些地头蛇的麻烦。 此时,星痕已经站起来了,他的身材中等,身高也只是标准个,站在三名恶霸面前,还要矮上一些。但在这一刻,那三名恶霸,却都莫名的心头一跳,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 “你你想干嘛,我们可是乔森特家族的人。”虽然星痕看似平平无常,但三人均能感觉到一种让他们颤栗的气息,他们也都是老油条了,当下便认定此人不简单,不是他们三人能对付了,便立即将自己背后的势力报了出来。在艾尔贝塔,乔森特家族有着至高的权利,就算是商人公会也要让他们三分。三人之前也遇见过这种事,但搬出乔森特家族的名好后,对方大部分都会罢手,最多也就是小惩一下,自己虽然丢了面子,可也比丢了命要好的多。 “你们是乔森特家族的”星痕闻言,眉毛一挑,眼睛闪过一道光芒道。 三人见面前的男子问自己,以为对方惧怕了乔森特家族,立刻放下心来,说道:“当然,看在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他们也没有再继续逼迫星痕交所谓的摊位租赁费,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也省得对方被逼迫急了,真让做出个好歹。 按理说,他们松口了,已经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对方也就顺坡下驴,此事不了了之就完了。可谁料想,星痕却没有因此而退去,反而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却让三人神色大变,心中大慌。 只听星痕大声道:“感谢三位的慷慨,既然三位愿意将我这里的药水全部包下,那我就打个三折卖给三位大兄弟好了,这些药水每个一金币,绝对划算,童叟无欺!” 三人闻言也是一愣,没想到星痕的态度转变这么快,当他们反应过来,这药水价格贵的离谱,想要大呼时,他们却发现自己无法喊出声了,并不是星痕限制了他们,而是三名恶霸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威胁,就好像一把利刃架在自己脖颈间,自己只要拒绝,下一刻就会横尸街头。 一个金币等于一百个银币,看到这堆积成山的药水,三人欲哭无泪,但却又不肯拒绝,最终他们哀求了星痕半天,才以三千个金币的价格,让星痕特惠抛售给他们。之前被打的那名摊主也是瞠目结舌,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只不过他毕竟也在此干了这么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很快便明白了这个男子恐怕不简单。 最终,为首的恶霸哭丧着脸将一袋子金币递给星痕道:“我这里只有三百金币,这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钱了,剩下你等我去取来。” 星痕接过袋子,从那三百金币的袋子中取出了十枚金币,递给了之前被打的那名摊主。星痕可不会像那些侠客一样,劫富济贫,将刚刚打劫来的钱挥霍一空,他觉得十个金币来报答对方已经是很多了,毕竟这是自己赚的钱,那些药水也都是自己花钱进的货,至于出售手段是不是正当,那就另当别论了。 旁边的摊主,倒是很开心的接过那十枚金币,作为一个商人,他也觉得星痕的做法没错,同时还好心的低声提醒星痕“他们三个一会一走,你就马上离开,最好离开艾尔贝塔,否则会很麻烦。” 这时,为首的那名恶霸就要带着自己的两名兄弟离去,谁料星痕却突然在其身后,不温不火的道“慢着,你们当我傻么” 三名恶霸彼此看了一眼,均能从对方眼中看出苦涩,他们其实还真没想着去叫人,毕竟星痕让他们看不透,而这点事如果真的捅到乔森特家族的话,那么即使摆平了星痕,他们三人也会因此挨骂,恐怕这份收钱的美差就得易主了,所以三人全当破财免灾了。可当听到星痕的话时,他们知道对方一定以为自己去搬救兵了,想要回去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了。 就在三人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脱身时,岂料星痕竟然开口对他们说:“你们三个走了,万一不回来了,剩下的两千七百金币我找谁要去,反正药水我也全卖了,索性跟你们去取钱好了。” 这一下,不单旁边几名见证这件事的摊主们脸色变了,就连那三名恶霸脸色也是一变,只不过他们的变化是喜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闯进来!”三名恶霸心中几乎同时冷笑道。 m。 第八章 收款 艾尔贝塔城的南方属于商业街,西南角更有商人公会在此坐镇,而北方则是属于艾尔贝塔城的巨擘,乔森特家族的地盘。在北边,几乎所有产业后面都可以找到乔森特家族的影子,也因此,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对乔森特家族无理,更别说登门要债的了。 然而今天,却有一人开创了先例。 星痕被带到了一座奢华的酒楼后院,在这里有一座二层的小楼。小楼在造型上,也算别具匠心了,通体的树木纹络,看上去就好像是从一株古树中掏出来房间一样。可有着前面那金碧辉煌的酒楼做对比,小楼的独特完全被酒楼的贵气所掩盖,很容易就让人忽视了它的存在。 当然,对于星痕这种驰骋于珍宝间的男人来说,一眼就发现了小楼的不凡,他可以断定,这小楼的价值,绝不低于前面那座奢华的酒楼。 “就是这里么”听星痕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很好。 “没错,就是这里,走吧。”恶霸的语气则显得有些冷,他看向星痕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原本他还觉得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心中有些打鼓。但此时,他却完全放下了心来,认为星痕绝对是一个傻子。他看出了星痕的眼神,在看到这座小楼时发生的变化,确认星痕肯定看出了这座小楼的不凡,而这种时候一般人都会心生警惕,而这个男人不单没有警惕,反而更加愉悦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人竟然真的敢跟自己来到乔森特家族的地盘要债,那不是傻,还能用什么解释? 当然,如果恶霸知道星痕的想法,恐怕他会更加认为自己的观点,因为星痕之所以看出这座小楼的不凡而如此愉悦,是因为他知道恶霸这比欠款是可以还的上了。 走到小楼门口,恶霸伸手在门上敲了五声。过了半响,屋门打开,一个涂抹的很妖艳的女子露出脑袋,看了一眼三个恶霸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星痕身上,淡淡的问道:“有客人来” “是的。”恶霸恭敬的点了点头,斜眼瞥了一眼星痕,眼中泛出阵阵寒芒。 而星痕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异样,他一步跨出,直接越过三人。 “嫂子,你好!”一边说着,星痕也不管这里是谁的地方,有没有危险,就钻进了屋子,同时招呼着外面三名眼光怪异的恶霸:“别在外面傻站着了,怪冷的,快进屋来。” 那女子也被星痕的举动弄得一愣,当她回过神时,星痕已经一屁股就坐在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招呼着他们快点关上门进来,外面冷。女子一阵好笑,好像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地方,反倒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家一样。 女子走来,坐在了星痕对面,而三名恶霸则恭敬的站在了女子身后,证明着女子地位要高于三人。 女子的身材很惹火,宽大的裘皮的坎肩,仍然无法掩盖高耸的双峰,高开叉的旗袍,因为坐下的原因,半露出白皙的大腿。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星痕,接着伸手去拿自己身前那杯刚喝到一半的红茶。 “嫂子,我不渴,我跟大哥拿点东西就走,不用客气。”星痕突然一句话冒出来,引得女人一怔。 “嫂子”女子低声重复了一次星痕的话,紧接着带着摄心的笑容扭头看向身后的三名恶霸。感受到女人的目光,三人都是一颤,特别是为首的那名恶霸,更是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们可知道这看似火热的女人,手段是多么的冷硬,如果真的让她误会自己出言不逊,那自己必定会落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恶霸恶狠狠的瞪了星痕一眼“这是我们的主人!小子,你别乱说话!”他真的很气,那个男人一定是诚心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他们的站姿就看出来,他们只是仆人的身份。 然而星痕却像刚知道一样,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道:“原来是这样啊,还好,还好。” “还好”女人歪着脑袋,眼中充满了笑意的看着星痕“什么还好” 星痕立刻正色道“大姐这么漂亮,有谁能配得上呢,还好没有嫁人,否则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女子闻言立刻娇笑起来,而他身后的那名恶霸则目光更加怨毒了,星痕之前还误以为女子是他的女人,此时又说跟了他就等于鲜花插在牛粪上,那不是等于变相的骂他是牛粪么。 “小兄弟真会说话,不过我已经嫁人了,你这话可别让我老公听到哦,他脾气不太好。”女子媚眼如丝的笑道。 星痕立刻干咳了两声“我可没说姐夫不好,能配得上姐姐的一定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星痕一股脑的说了一串称赞的话,听得女子娇笑连连,而那三名恶霸则是眼中的怨色更重了,他们心中已经骂了千百遍星痕不要脸了,暂不说这马屁拍得怎么样,这才刚见面就姐姐,姐夫的叫上了,真当是自己人了,他们跟了女子十多年了,也不敢这么称呼一声啊! 可能是女子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伸手止住了星痕继续说下去,出言打断道:“小兄弟,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之前说跟我这三位手下来拿东西,我可以问一下你来拿什么吗” “姐姐,我跟三位大兄弟来拿尾款的。”说完,星痕就将三名恶霸欠他药钱的事情说与了女子听,当然他只说是因为自己卖得太便宜,三个大哥慧眼如炬和他达成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女子听完瞥了一眼三名恶霸后,笑着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三个和这位小兄弟合作,那就去给人家付清尾款吧。” “是的,主人。”三名恶霸闻言向女子行了个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星痕后便转身离去,言称去取尾款,星痕泽和女子在屋内海阔天空的胡扯着,二人欢天笑语,丝毫看不出他们只认识了几分钟而已。 不多时,女子借故去,独自上了二层。星痕笑着跟女子摆了摆手,待得目送她上楼后,星痕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大门处。 这时,大门正好打开,八个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这八人,除了之前的那三名恶霸外,还有五人,纷纷手持着利器。 这五人明显不好惹,每个人身体都散发着磅礴的血气,特别是为首的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武器赫然是一把长度超过两米,宽度也半米有余的巨型重剑。这种重剑,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能挥舞起来,至少也得是一名等级超过五十的剑士。 “几位这是做什么”星痕满脸疑色的开口道。 之前那三名恶霸中的老大站在那重剑男子身边,冷笑道:“当然是给你送尾款。” 星痕听闻后明显露出喜悦之色,连道:“谢谢,谢谢大兄弟!” 看到星痕这样,众人忍俊不禁,几乎同时认定了来找他们帮忙的三名恶霸所言不假,来的这家伙果然脑子有问题,只有为首的那名重剑男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是一个六十三级的剑士,在来乔森特家族效力前是一名冒险者,谨慎是他能出入各种险境而活下来的最重要因素,他不会轻易相信有人会傻到这个份上。 “小子,跟我们出来,拿你的尾款。”那恶霸冷笑着说道,他并不打算在屋内动手,毕竟这屋内的器具也都是价值不菲的,一旦有所损坏,他们三人同样要负很大的责任。 “外面”星痕问道。 “想不想拿钱了,快点!”恶霸催道,同时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来喽~”星痕也随之跟了出去。 刚一出门,星痕就被八人团团围住,此时除了那重剑男子外,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就像一群饿狼在看一个待宰的小羊羔一样。 这一刻,星痕好像才感受到众人的恶意一样,他的第一反应是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枚警徽,声色俱厉的道:“你们想干嘛我是普隆德拉警备厅的警员!” 看到星痕的举动,让众人一愣,随即爆发出了山洪般的笑声,就连那名一直谨慎对待星痕的重剑男子,脸部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可能还真有这种傻子。与此同时,二楼的窗口,之前与星痕交谈的女子也带着一抹不屑,轻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放下了窗帘,一曲欢快的音乐从留声机中传出,她并不喜欢喊杀声音打扰她的情绪。 “小子,以后长点心,特别是要记住,不要在艾尔贝塔招惹乔森特家族。”恶霸头子冷笑道。 而其中一名剑士则笑道:“我替他纠正一下,应该是下辈子长点心。” 众人大笑,同时也开始逼向星痕。 然而就在这时,星痕那紧张的神色突然一扫而空,火红的头发在寒风中就像燃烧的火焰般跳动起来,金色的双眸中有着一抹完美的笑意,开口道:“希望你们三人找来的人不会让我失望,我可是有很多东西想要问呢。” m。 第九章 碾压 “希望你们三人找来的人不会让我失望,我可是有很多东西想要问呢。” 听到星痕的话,重剑男子脸色微变,原本逼近星痕的脚步骤然减缓,悄然落后了自己同伴半个身位。 至于其他人则直接忽略了星痕的话,认作这是一个被吓坏人的疯言疯语。 “嘿嘿,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气。”一名剑士狞笑着说道。 此时,众人已经围到了星痕身旁,其中一人率先出手,抬脚就向着星痕背后踹去,这一脚除了力道比较大,并未有任何花哨,显然他并未看得起星痕。 然而,当他这一脚即将落在星痕背上时,突然发现面前的男人消失了,出手之人顿时一愣,他的大脑并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屁股上一痛,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好在后院内还有这不少积雪,他并未受到太大伤痛,只是脑袋有些懵。 出手的这名打手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其他人却看到了。那一刹那,星痕的身体瞬间消散,紧接着就如影子一般出现在了自己那名兄弟身后,然后用相同的方法,抬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那鬼魅般的速度,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此时他们终于明白,星痕之前的表现并不是硬着头皮充大个,而是源于本身自信。几人心中几乎同时暗叹“自己踢到铁板了。”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他们醒悟过来,也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唯有制服星痕,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兄弟们上,他就一个人,咱们一起出手,不信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一人大吼着提剑刺向星痕,众人也再不敢大意,纷纷拔出了武器。 然而这一剑仍然只是刺破了星痕所留下的残影,接着那人只觉得屁股上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借助惯性径直的刺向了带领星痕来的三名恶霸中的头领。 见长剑刺来,那恶霸脸色骤然一变,他虽然在街上横行霸道惯了,打架斗殴时有发生。但因为其背景的原因,真正的生死搏杀却从未有过,此时见长剑刺来,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哀声嚎道:“妈呀,救命啊!” 恶霸的叫喊奏效了,长剑在距离恶霸胸口还有三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星痕抓着那剑士的脚,冲着恶霸一笑道:“大哥,别怕,我救了你一命,多加一百金可好?” 然而那名恶霸,那还能听进星痕说的什么,早已脑中一片空白,瘫软在地。 此时,另外几人也先后对着星痕出手,然而他们的结局却都是一样,全部栽倒在地,场上唯一还没有出手的人只有那重剑剑士了。 见到同伴都已经被击倒,那重剑剑士反倒没有惊慌,表现得冷静了许多,宽厚的巨型重剑被他举起,横于胸前,全神贯注的盯着星痕。 星痕向重剑男子看了一眼,淡笑道:“你在乔森特家族的地位应该不差吧。” “护卫队队员,格纳。”重剑男子沉声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到男子的话,星痕也是吃了一惊,深感乔森特家族果然不简单,没想到只是一个护卫队的人,都这么不凡。 然而就是星痕这一刹那的惊讶,便被格纳捕捉到了,其实他是乔森特家族护卫队的副队长,之所以没完全表明身份,就是为了震慑对方,哪怕没有震慑住,也可能让对方带来一丝的情绪变化,而这就是他等待的时刻! 只听格纳大喝一声,手中的重剑向着星痕猛地劈了过去,重剑掀起的气流搅动起地面的雪,雪浪滚滚,如雪崩般向着星痕而去。与其他人不同,那些人只是二十来级的入门剑士,而他却是六十三级的大剑士,配合上他这把重剑,以万钧之力挥舞出去,声势极为浩大。 一刹那的分心,再加上如此近的距离,导致星痕并没有避开,瞬间被雪浪所淹没。而这时,格纳已经跃起,比他身体还要庞大几分的重剑力劈而下,这一记“狂击”是每一个剑士都会的。 “狂击”虽然威力不俗,但却因为招式幅度太大,不利于收招,在双方交手时很少有人使用。然而,在格纳手中却不同。格纳并未跟其他人一样,将重剑竖劈,而是将重剑剑身横着竖拍下来,因为重剑剑身的宽大,不单可以完美的将“狂击”的气势发挥出来,更是让人难以闪避。再加上格纳所抓的时机恰到好处,完全弥补了拍击速度上的损失,使得这一击几乎可以算是无可挑剔。 雪浪中,虽然只能模糊的看到星痕的身影,但对格纳来说已经足够了。 “中!”格纳心中在呐喊,但他并不敢叫出声来,因为大吼着释放招数,实际上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这一击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只要击中,那么就算这个男子不死,也绝对会重伤。 巨剑带着惊天之势从天而降,眼见就要拍中雪浪中的星痕,然而这时,一只手从雪浪中伸了出来。这是一只丰润白暂,精致得像是女子般的手。 就是这么一双看上去十分细嫩的手,却挡住了有着雷霆万钧之势的重剑。 重剑之威向着四周扩散,吹散了雪浪,露出了星痕的身影。只见他正微笑的看着格纳,而他的一只手,则托在重剑的剑身上。 重剑被星痕抓托的很稳,没有一丝晃动,而格纳则双手握着重剑,保持着下拍的姿势吊在空中。世界在这一刻都静了下来,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格纳因为紧张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这时候,星痕开口了:“如果你不打算反抗了,那么就准备回答我几个问题吧。”说完后,星痕顿了一顿,嘴角带起一抹邪意的笑容道:“当然,为了保证你们说的是实话,我需要采取一些逼供的措施。”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进来。”清冷的女子声音传出。她是三名恶霸的主人,是之前与星痕谈天说地的那名女子,此时她的艳妆早已卸去,尽管没有任何修饰,她的相貌依旧很美,只不过少了几分风情,多了几分高冷。 说完,女子伸手关掉了留声机,抬头看向门口说道:“处理完了收拾干净了没” 女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进来的人并不是她的手下,而是那个应该被处理掉的男人。 星痕直接走到女子身前的沙发上坐下,笑道:“还没处理完,他们没还我钱呢。” 女子很是心惊,因为外面来收拾星痕的那些人中,可是有着格纳的。她本身也没指望自己那几个废物手下可以对付这个男人,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有信心的格纳,竟然也不是其对手。当然,女子虽然心惊,但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就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嫣然一笑道:“那既然这样,我先给你好了。” 说完,便从身边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星痕。 星痕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打印有卢恩银行标志的金票,这种票据最小面额的都是五百金币一张的,在卢恩国内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兑换,一般大的商家会经常用到,否则要是一笔几万金币的买卖,岂不是要拉着一马车的金币去交易了。 星痕并未去数里面有多少钱,但粗略一看也知道绝对不止三千金币,女子的用意显而易见,希望花钱免灾。 星痕将信封揣进怀里,对着女子笑了笑道:“谢谢姐姐了,钱刚好。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姐姐。” 女子白了他一眼,心中更是鄙夷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不要脸,什么就钱刚好,明明多了一倍都有富裕。不过此时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自己的手下都被收拾了,以她一个单薄的女子,想要自保都无法做到,所以她只能陪笑道“弟弟你问吧,只要姐姐知道的,一定告你。” “那就谢谢姐姐了,不过为了能够说实话,必须要有点保证才可以。”星痕笑着站起身来,走到女子身边,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子此时也无法表现的那么从容了,她虽然穿着打扮很具有诱惑的味道,但本身并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被星痕这么伸手一搭,内心更加慌乱,声音也无法在保持平静,多了几分颤音:“你想做什么!” 然而女子颤抖的问话,换来的只是星痕略带腼腆的笑容。 m。 第十章 逃脱? 夜幕慢慢降临,一朵朵雪花飘落,艾尔贝塔虽然是港口城市,但也无法抵御寒冬的侵袭,叫卖声不绝的商人街,此时也只有寥寥几人蜷缩在摊位后,裹着厚厚的毯子,静候着可能出现的顾客。 然而,在一处小院中,却有着一群“勇于”挑战严寒的人。这是九个人,八男一女,他们身上的衣服只能堪堪挡住重要部位,让自己的肌肤暴露于天地下,承载着飘落而下的雪花。 几人的嘴唇冻得发紫,身体自发的利用颤动来提高体温,然而在无情的飞雪下,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九个人的眼神各不相同,有怨恨,有恳求,有楚楚可怜,也有昏昏欲睡。这九人正是之前对星痕出手的八人以及小楼的主人,那名美丽的女子。 星痕裹着厚厚的棉服,在他手上有着一个小水壶,水壶中的水已经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面。 “各位朋友,我知道大家可能觉得有一点冷,但请在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麻烦大家告诉我。”星痕清了清嗓子,提着水壶来到带他来此处的那名恶霸身边说道。 “天地树果实被放在哪里了。”星痕看向这名恶霸。 恶霸眼中的恳求立刻变成委屈,他委屈的摇着头,甩出朵朵泪花。 此时这名恶霸早已服软,他可没经过这种折磨,不像格纳他们那般硬气,所以星痕问什么他都招了,不管是自己的身份,还是其余人的,包括自己的主人,那名女子的身份也说与了星痕。只不过星痕提的这个问题,以他的身份是真的不知道。 星痕叹了口气,水壶的壶口微微朝下倾斜,一道水流落下,再一次打湿了恶霸的头发。本来身体就极度寒冷,又被冰水这么一激,恶霸再也扛不住,一下昏迷了过去。 他的两名小弟,见状吓得一哆嗦,拼命叫嚷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以我们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的,你问维姬小姐,或者问格纳,他们肯定知道。” 星痕闻言一脸愧疚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刚才是习惯了,不好意思。”说完,他提着壶来到了维姬身边。 维姬便是三名恶霸的主人,那个充满魅力的女子。此时维姬抬头看着走到身前星痕,眼角的泪花已经凝为了冰晶,以她姣好的面容,再加上身上只穿着三点式,绝对是可以勾起男人欲火的尤物。当然,在严寒面前,欲火也会被冰洁,何况还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身材再火爆,也只能颤颤的发抖。维姬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鲜有男人可以抗拒,当然,星痕显然属于另一类人。在他眼中,宝物和金币才是最美丽的东西,至于女人恩,女人只会夺走他的宝物和金币“可恶的瑷芘!” 还有一点,星痕虽然没有说,但他心里是很清楚的。维姬看上去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其却有很深的功底,否则一般女子在这种酷寒下,早已承受不住。而她却只是在发抖,甚至就连她所展示出的表情,都难有几分为真。 “维姬小姐,天真冷啊。”星痕搓了搓手,缩着脖子道。 “我我好冷放过我好么,求你了。”维姬哀求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女孩。 然而,对于维姬的哀求,星痕却是充耳未闻,就连壶嘴倾斜的速度,都没能减缓丝毫。其余人看到这一景象,同时给予了星痕一个评价“恶魔!”哪怕是格纳这种曾经多次徘徊于生死边缘的人,也自认为无法对此时的维姬下手。 看着壶嘴缓缓亲写,壶中的冰水随时将要冲出束缚,维姬眼中的惊惧之色更浓了,就像一头面对饿狼的小绵羊颤颤发抖。然而,这一切并不能阻止星痕,一道极细的水流从壶口滴落,虽然只是轻柔的水,但落在维姬身上,却让她汗毛倒数,那滴落的好像不是水,而是一根根冰针。 “我我只知道天地树果实在乔森特家族的庄园里,至于藏在哪,我这个外族人是没有权利知道的。”维姬终于受不了,大声喊出了她知道的一切。 这是一种出卖,若是放在别人身上,绝对会被世人唾弃,然而维姬此时这弱女子的身份,却让其他的几人心生佩服,在星痕这种恶魔的手下,能坚持到此时,足以称得上巾帼英雄了。 当维姬喊出来后,星痕也停止了他的“酷刑”,维姬说出来的话,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如果对方真的很清楚的说出来具体位置,那么他反倒需要留意了。 星痕随手将一条毯子披在了维姬身上,这对维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感激的看了一眼星痕,然而却发现星痕根本看都没看自己。星痕之所以将毯子丢给维姬,并不是因为他存有怜悯,而是他觉得维姬的回答他还算满意,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个“绅士”。 “格纳副队长,接下来咱们该聊一聊乔森特家族的治安问题了,作为一个警员,我需要给予这种大家族的安保进行评测,请您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星痕拿出警员证,一本一眼的对格纳说着。当然,他的举动只会招来其他人的鄙夷。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被捆绑的像个粽子般的格纳,突然挣断了身上的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卷轴。只听“嗤啦”一声,卷轴被格纳撕开,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火球,向着星痕爆射而去。于此同时,格纳毫不犹豫的反身就走,他知道,即便自己消耗了一份珍贵的魔法卷轴,也很难阻挡住星痕,他要利用这个时间逃走,只要逃出这座小院,那么自己就安全了。 乔森特家族的庄园坐落在艾尔贝塔城的正北方,占地千亩,与商人公会以及码头共称艾尔贝塔最显眼的三处建筑。 “快开门!” 庄园外,一个大汉慌张的拍着门。 很快,几个人闻声跑来,看到来人后,惊讶的说道:“格纳怎么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家主禀报。” 负责看门的守卫,在看到格纳慌张的样子,也都大为疑惑。作为乔森纳家族护卫队的副队长,在艾尔贝塔这里,可以说横着走了,很难想象什么事让他慌了神。 “格纳,发生什么了”这时,一名金发男子走了出来,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但眼中却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沧桑,他是乔森特家族的护卫队队长,也是格纳的直属上司,同时更是乔森特家族的三少爷。乔森特·达伦。 达伦一名高达七十七级的骑士,以他目前的年纪,能有这种成绩,足以称之为惊艳,日后必能成为九十级以上的存在,甚至有望冲击那超脱凡人的境界,是乔森特家族的荣耀。天赋惊人的达伦年仅十五岁就出去闯荡了,在他回来后,整个人沉默了许多,也收起了乔森特家三少爷那耀眼的身份,做了本应下人去做的护卫工作。乔森特家的人,曾经问过被达伦带回来的格纳,但格纳却什么也没有说,最终也只能由得达伦。当然,虽然对外只是护卫队的队长,但达伦的地位在乔森特家族却没有丝毫降低。 格纳看到达伦,立刻急道“队长,有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达伦皱眉道,他也很少看到格纳如此慌张。 “天地天地树果实。”格纳急道,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天地树果实怎么了”达伦目光一冷,一股煞气冲击向格纳,让他身体一颤,不过原本的慌乱却被驱散了许多,镇定了下来。 “天地树果实有危险,有个不知哪里来的高手,抓住了二太太,逼她说出了放置天地树果实的地方,他现在恐怕已经去了。” “什么!”达伦双目一凝,露出怒色道“嫂子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逃出来?到底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格纳听到达伦一连串的问题,更加焦急了:“二太太没事,只是囚禁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快去看看天地树果实还安全么!一边走我一边跟您说,晚了可能就出事了,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大盗·星!” “竟然是他?走!”达伦在听到星的名字后,脸色也是一变,立刻带着众人直奔乔森特家的豪宅而去。路上格纳将自己接到二太太维姬的命令,去收拾一个不开眼的家伙,最后反被对方制住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后,达伦也认为,此人是星的可能性极高,因为他们早已收到老杰克的传讯,说大盗星很有可能会在近期来艾尔贝塔。至于是用手中的落星跟他们换天地树果实,还是用偷得,那就不是老杰克管的了。 “不用担心,有两位大师看守,即便是那个神秘的星来了,也很难下手。他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兑换,乔森特家族不会仗势欺人,但如果他要是想招惹乔森特家族,那么他会和落星一起留下的。”达伦在听完后,冷声说道,对天地树果实的安危并不显得很担心。 m。 第十一章 调虎离山 不得不说,乔森特家的豪宅真的很大,达伦一行人快步穿行了十余分钟,才来到一间并不起眼的房屋中。 进屋后,达伦伸手在屋内的一副挂画上拂过。只听“喀嚓”一声,挂画边的墙壁分开,一道幽深的通道出现。墙壁四周的火把跳动着,忽暗忽明,使得这条通道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通道出现,达伦却没有走入,而是突然抬起手,止住跟在身边,仍要继续前行的格纳,冷声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忘了此地不得擅入!?”而后达伦双手抱拳,态度急转,恭敬的向着通道内鞠了一躬道:“两位大师,请问天地树果实是否无恙。” 不久,通道内传来了如鬼魅般幽然的声音:“一切无恙。” “那就有劳两位大师了。”达伦抱拳一拜后,转身冷眼瞪了格纳一眼“退下吧。” 格纳听后立刻低下了头,向后退去。只不过谁也没注意到他退去的同时,双眼却一直在盯着通道的深处。 天地树果实确认无恙后,达伦便按格纳之前所说的情况,带上了十余名好手去营救维姬,谁料他们赶到酒店后的小院后,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留有了一些战斗过的痕迹,还未被风雪所彻底抹去,证明格纳所言非虚。 乔森特家族并未宣扬此时,只是暗中派人去寻找,毕竟作为艾尔贝塔的土皇帝,这种事情传出去,无疑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宣扬,甚至以家族的利益来说,宁可二太太出现意外,他们也不会公开寻找。 冬季的夜晚是安静的,就连鸟叫虫鸣都没有,一片寂静。然而,一个黑衣人却在这万籁寂静中,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那通向暗室的房屋内。 他伸手在屋内的一幅挂画上拂过,伴随着“咔嚓”一声,通道再次出现。然而,就在通道出现的瞬间,却有一柄利剑也刺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大惊,但他的反应却是极快,身体迅速向后退去,同时出手拍击在刺来的剑身上。健身发出一声轻鸣,停顿了下来,黑衣人也借此拉开了两者的距离。见到被人伏击,黑衣人极为果断,立刻就打算退走。然而,这一刻,屋内与走廊的灯全部亮起,一个男人站在了房门处,挡住了他逃脱的路线,那个男人正是乔森特家族的三少爷,达伦。 达伦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冷笑着看着黑衣人道:“既然来了,还想走不成”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仅露的双眼中有着警惕之色,当然他看的是从通道中走出的那个老者,也是之前将他逼退的人。那是一个鹤发童颜,有些消瘦的老人,虽然须发洁白,但皮肤却还如婴儿般娇嫩,足以证明其修为极高。 伦达倒是并未在意黑衣人忽视了他,毕竟那个老人不单是他的老师,还是一名九十二级的强者,乔森特家族三名大供奉中的鬼影剑奥尔昆殿下。 “你们怎么看出我不是格纳的”这时,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与扭曲,显然并不是他正常的声音。 达伦道:“格纳跟了我七年,我的手下我很了解,格纳可比你懂规矩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能听出其中的傲意。 “那我白天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黑衣人继续道。 “很简单,那时候大师在看守天地树果实,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我提示,很有可能被你察觉,现在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并未有把握可以将你拦住。”达伦淡然道,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实力并不如黑衣人。他的话很随意,但却没有丝毫示弱,反倒显示出了他的自信,他只说现在的自己无法拦住黑衣人,其实也是在告诉对方,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追赶,甚至超越他。 “可你现在就能拦住我了么”黑衣人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奔达伦而去。 达伦见状瞳孔一缩,腰间的佩剑弹出,划过一道银芒,横扫向黑衣,想要将其逼退。于此同时,奥尔昆也出手了,他用的也是长剑,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的长剑直指黑衣人的背心。 此时,黑衣人面对前后夹攻,如果他不回身抵挡的话,不要说他被达伦逼退,只要是逼的停下那么一刹那调整身形,奥尔昆的长剑都将刺入他的身体。 谁都以为黑衣人会先停下抵挡奥尔昆,然后再找机会脱身。可没想到黑衣人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他竟然没有丝毫转变,仍是向着达伦冲去,并且同时伸出右手猛地探出抓向达伦。以达伦剑术的造诣,自然可以轻易改变剑的轨迹,原本只是为了逼退黑衣人的长剑,迅速斜着劈出,他虽然嘴上说着暂时不如对方,但心中的高傲,仍是渴望能战胜对方。伸手抓自己,这么一个巨大的破绽就在眼前,达伦可以轻易的将对方的手臂消掉,哪怕达伦心中也有些怀疑,但在高傲的推动下,他仍然选择了去抓住这个机会。 达伦的长剑已经挥来,两者即将碰撞在一起,鲜血喷涌,臂膀横飞的画面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然而,就在长剑已经近乎贴上黑衣人手臂的时候,达伦挥动而来的长剑,突然颤动了一下,全本的冲击力荡然无存,哪怕它成功的“劈”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也未造成任何损伤,就连衣袖都无丝毫破损。 达伦瞳孔骤缩,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按在他那持剑手上的白皙玉手。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手竟突然鬼魅般的变长了一些,在长剑就差半寸劈中肩膀的同时,先摸到了他的手上。达伦只觉得手上一麻,原本所有的力道全部失去,甚至还不可思议的自己将长剑劈斩的惯性,给抵销了下来。接着,达伦只觉得背上被人一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向了奥尔昆。 他不单没有挡住黑衣人,还成为了对方的武器,反倒挡住了奥尔昆片刻,让一直被誉为天骄的他有些失神,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达伦,追!”就在这时,奥尔昆的声音传来,叫醒失神达伦,而奥尔昆本人已经追了出去。 刚才那一下可以说是极其凶险,只要差之毫厘,那么结果就将完全改变,不单黑衣人的手会被达伦斩掉,奥尔困的长剑也将成功的刺入他的身体。可黑衣人逃走了,他用那近乎赌博的方式突破了达伦的防守,那看上去惊险无比的疯狂举动,可在交手的一刹那达伦却真切的感受到,那并不是一种赌博,而是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中,这不单是技艺的高超,更是自信! 这使得如天骄般的达伦,有着深深的挫败感,他并不怕输,就像他敢于承认目前的自己技不如人,但那种被人完全当做一只没牙小白兔的藐视,却让达伦难以忍受。只不过达伦毕竟也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公子哥了,他也已经有了六七年的冒险生活,虽然受到了打击,但他明白,此时追上那黑衣人才是最重要的,有了自己老师的提醒,达伦立刻追了出去。 当达伦追出去后,发现外面负责看守的护卫队已经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了,空气中还弥漫着黑色的烟雾。 “废物,他人呢”达伦见状怒道,这么多人都没能挡住那黑衣人,着实让他又怒又气,而且这些人竟然只是摔倒在地,却没有一人受伤。 “那人出来后就放出了黑烟,我们措不及防下没拦住他,现在奥尔昆大师追着他往南去了。”其中一名躺在门口揉着屁股的护卫队员怯声道,他也能看出来自己的主子脾气不好。 达伦此时也顾不上跟他们置气,立刻下达命令,带着众人去向南方追击了。通过之前与黑衣人的交手,他对对方的手段感到震惊,对于自己老师能否压住对方也产生了怀疑,所以他必须立刻前去支援。 然而,在达伦带着一群人乱糟糟的奔向南方时,谁也没有注意,那个跟达伦说两人去向的护卫队员却悄然溜进了屋内的密室通道。 这名护卫员正是星痕乔装的,他之前扮作黑衣人突破了达伦的防守后,利用奥尔昆接住达伦再追出来的那短暂时间,直接丢出了烟雾弹,同时撞倒了屋外的人,并且趁乱把之前早就安排好的后手用出,造成了黑衣人继续向南逃跑的假象,而自己则换装,混在了人群中,而这一切都是刹那间完成,在混乱中,竟然无一人发现。星痕从化装成格纳跟着达伦探到天地树果实的位置,到晚上下手时,这一段时间可没有闲着,一直都在为晚上出手做着准备。多年的盗贼生涯,让他明白一件事,没有准备的盗贼,即便你技艺再高超,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只有万事做好准备,才最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星痕顺着通道,一直走到底,在这里有一扇半开的铁门,星痕之前乔装成格纳的时候偷偷顺着通道看过,隐约可以看到这扇铁门。不过此时铁门半开着,倒是让星痕有些惊讶,他不相信是因为对方太匆忙,而忘记锁门。 就在这时,铁门后想起了一个声音,声音有些沧桑,但显得很平静。 “进来吧,门是我开的,既然你已经调走了奥尔昆供奉,多这少这一扇门也都没有意义。” 星痕闻言,耸了下肩,表示对方说的不错,一扇门他至少有着几十种办法打开,便笑着走了进去。这里虽然是一间密室,但却和平常人们所想的那种钢铁冰冷的房间大为不同。里面的装饰可以说是独具匠心,每一件都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小桥流水,几株古木傲然的抬着头,彰显着它们不菲的身价。一枚价值连城的日光钻镶嵌在屋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很难想象,这是在一个地下密室。这足以彰显乔森特家族那庞大的财力。 星痕走进屋内,他看到在不远处的茶几旁,有一个老者坐在那里,正品着一杯香茗。 老者看上去六十余岁,但头发却还是黑的,并且那磅礴的气血,足以证明他并未衰老。并且同样作为一个超过九十级的强者,他看上去要比奥尔昆更加沉稳。如果说奥尔昆是一柄出窍的利剑,那么他就像一面可以阻挡任何风雨的坚盾。 老者打量了一下星痕,笑着指了指茶几上放的一个小盒子,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老者的话,就像在表扬一个晚辈,没有丝毫敌意。 m。 第十二章 巴风特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听到老者的话,这下,星痕诧异的看向老者,老者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天地树果实的珍贵程度可不低,对方能直接拿出来,并且明确的告诉自己就在眼前,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因为对方有把握,即便告诉自己,自己也无法夺走。还有一种,便是要与自己达成某种协议,作为交换,当然,这也是要在对自己足够自信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至于直接送给自己,星痕想都没想过,反正送这个字,在星痕的人生中是不存在的。 当然,尽管不存在,星痕还是打趣道::“你是打算送给我” 老者点了点头道:“是的。” 这下星痕真的有些吃惊了,皱了下眉头问道问道“为什么” 说话之余,星痕也走到茶几边,将那个小盒子打开,淡淡的金光射出,在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金色的宛如心脏形状的果实,虽然星痕并未见过天地树果实,但是这枚果实的独特以及那扑面而来的生命气息,让星痕深信这确实是天地树果实无疑。虽然很诧异对方的举动,但星痕还是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天地树果实塞进了自己的储物法宝中了,不管怎么说先收起来,就算对方反悔了,也已经来不及了,要说抢果实,星痕觉得还是比较麻烦,毕竟对方隐隐散发出的气息,要比自己强大,真要交手的话,只能智取,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老者看到星痕收起天地树果实,仍然带着淡笑,并未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那并不是一枚神药,只是一件无所谓的东西,同时他也回答了星痕的问题:“很简单,我守不住它。” 星痕抬头看向老者,眉头微皱道:“我可打不过你。” 老者微微颔首:“是的,但我也留不住你,更留不住它,除非我毁了它。” 星痕微皱的眉头舒展,嘴角一扬,对着老者伸出了大拇指。确实,要论实力,星痕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老者,但要说抢夺天地树果实的办法,星痕还是有一些准备的,特别是在进入这个价值连城的屋子后。 “既然留不住,何不赠予小友,结个善缘,也好过浪费了它。”老者笑着说道,他说的很诚恳,并不像说假话。作为一个强者,他没有丝毫架子,也并不掩饰,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所想。 星痕听后,摆了摆手道:“那就谢啦,以后我要方便,会帮忙的。” 星痕说的很随意,显示出一副不打算认账的样子。同时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虽然他进来的时间并不长,按照他的计算,奥尔昆等人要察觉后赶回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但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他觉得这个老者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小友请慢!”这时,老者突然开口叫住星痕。 星痕回身,眼睛微微眯起道:“怎么后悔了,不打算让我走了”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不会,只是拿翠玉杯是老朽那刚满十五岁的重孙女送与老朽的寿辰礼物,还请小友将其留下。” 星痕听后,顿时脸上顿时一红,雁过拔毛是他最长干的是事,每次去老杰克那都会顺手牵羊带走点什么,而且就算被老杰克发现,他也不会不好意思。然而此时却是被一个刚刚送他一个天大人情的人说穿,哪怕星痕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两声,星痕伸手一挥,一个翠绿色的小酒杯飞向了老者,再看星痕,已经摆着手,飞也似的逃离了。 星痕走后不久,奥尔昆和伦达赶了回来,他们脸色都不好看,循着星痕一早做好的痕迹,向着南方寻去,当他们寻到头时,所见的是一座民宅。众人十分谨慎的进入屋后,看到的却是被绑的维姬以及格纳等人。此时,达伦和奥尔昆才知道自己中计了,留下随从询问维姬等人经过,两人便急忙赶了回来,只不过此时星痕早已扬长而去。 在听闻了老者的叙述后,达伦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奥尔昆,经过一番犹豫,抱拳开口道:“祖父,为什么要将天地树果实给他”这老者是达伦的祖父乔森特·雷米,享有最强防御之称的泰坦之盾殿下。其地位比之现任族长都还要高上一筹,可以说是乔森特家族真正做主的人之一。而且达伦深知雷米的强大,就算是自己的老师奥尔昆与之相比也相差甚远,可以说是乔森特家族最强的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祖父会自愿将天地树果实给予对方,要说是守不住,达伦绝对不会相信,如果泰坦之盾都守不住,那么试问天下还有谁能守得住。 雷米看了一眼达伦,轻摇了下头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明白,你也不需去寻他麻烦,由他去吧,一个天地树果实对于咱们家族而言,算不得什么。” “是,祖父。”虽然心有不甘,但达伦还是抱拳一拜,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只不过在他离开前,小心的向着自己的老师奥尔昆使了个眼色。 当达伦离去后,奥尔昆向着雷米微微躬身道:“主人,为何将天地树果实赠他,那小子难道有什么不同”如果达伦在这里一定会吃惊,自己的祖父虽然深不可测,可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老师,竟然称呼他为主人。 雷米摇头道:“奥尔昆,我知道你宠那个孩子,但有些事,知道的太早对他而言没有好处,这事就不用多问了。” “是的,主人。”奥尔昆低头一拜,没有再多言。 此时的星痕已经已经离开了艾尔贝塔,这是作为一个盗贼的原则,既然东西到手,那就要迅速撤离,绝不多留。 夜晚,一条鲜有人走的林间小道。夜虫低语,宵鹰争鸣,一些夜间行动的动物纷纷出动,他们谨慎的躲在暗处,双目泛着凶光,盯着那个打破他们宁静是生活的外来者。 “省了省了,这下落星可以卖了,要卖多少金币才好呢,十万,二十万哈哈哈哈,金币,金币~”星痕肆意的大笑着,他就是打破这片林子宁静的罪魁祸首。此时他两只手,一只手托着天地树果实,另一只拿着落星,不停地左看右看,眼中全是迷醉之意。只不过与别人痴迷两者的魅力与特效不同,星痕眼中映射出的是金灿灿的金币。 正当他沉浸在金币的美梦中时,突然一声兽吼响起,一瞬间不管是鸟兽还是飞虫就像末日降临般全都四散而逃。 这声吼叫自然也将沉醉中的星痕惊醒。 “什么玩意!”星痕惊道,然而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如刀割般的罡风瞬间划过星痕的面颊,紧接着一道黑影便自上而下袭向星痕。星痕的反应极快,在感受到罡风扑面的时候,便已迅速向后蹿出。 “轰~”就在星痕刚刚闪开时,那黑影已经轰击在了星痕之前所在的位置,瞬时间土石四射,地面崩裂,比之刚才还要狂暴的气浪席卷而来,将还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星痕抛飞出去,天地树果实以及落星自然也难以幸免,突然的偷袭,使得星痕只能勉强避开,自然无暇顾及手中的两件珍宝,二物纷纷脱手而出。 “我的金币!”珍宝脱手,星痕立刻急了,怪叫一声,本来无处借力的身体在空中竟然做了一个后空翻,顿时体位下降,在一脚勉强够到地面后,脚上一用力,抵住了气浪,重新站稳了,不过也已经被抛飞出去了将近三十米的距离。 落地后的星痕,眼睛扫来扫去,四处寻找着落星以及天地树果实的身影,最终在身前二十米左右的一颗巨石旁看到了落星以及另一边靠在树下还发着淡淡金光的天地树果实。好在两件宝物都没有破损,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个距离却让他有些为难,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袭击他的那道黑影是什么了,而那一刻,星痕的瞳孔骤然缩起。 那是一把镰刀,一把黑色的镰刀,这柄镰刀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它的沉重。然而,这柄镰刀还不是让星痕为难的原因,原因是握着它的那个生物,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虽是人形,身体却长满了棕色的鬃毛,而最主要的是,它有着一颗山羊的头,这个模样,只有一种生物具有,那就是传说中的羊头恶魔,巴风特! 当看到是巴风特后,哪怕一直都很从容的星痕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因为这是传说中的生灵,是地狱中的恶魔!星辰自认见识也还算广,但巴风特却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之前也只是通过书籍与传闻有所了解。 在书中,记载着很多恶魔,无疑都是罪与乱的象征,是杀戮与灾难的代名词,对于书中的这些东西,星痕并未太过相信。但唯有巴风特却不同,因为他的师兄,也就是帝国最年轻有为的副军团长安德烈,曾有一次在无意中告诉过星痕,在北之森中就有一只巴风特的存在,并且帝**队三分之一的武力,都在北之森附近待命,为的就是镇压北之森中的那只巴风特,不让其作乱。而且,安德烈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是来自于它。当时星痕问安德烈为什么不进入北之森将那只巴风特讨伐,安德烈只是摇了摇头,言称即便全国的军队都填进去,也不见得能将其杀死。所以对于巴风特,星痕的印象很深,但他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见到这种恶魔。 巴风特猩红的眸子扫过星痕,让星痕感到头皮发麻,呼吸都短暂的停止了。然而,它的目光只在星痕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根本未把星痕放在眼里。 巴风特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最终停了下来,至此星痕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引来这尊大神了,因为巴风特的目光停留在了天地树果实上。 当发现巴风特的目标是天地树果实后,星痕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乔森特家的老者对自己说守不住了,那不是守不住他,而是守不住巴风特! 看着巴风特转身走向天地树果实的一刹那,星痕不单没有侥幸的借机逃离,反倒神色变得更为激动,因为那天地树果实是用来给艾布纳续命的,星痕根本不敢确定艾布纳的身体,是否还能撑到自己弄到下一颗天地树果实回来。因为这种神物只能靠运气,就算是数年,乃至数十年,都不见得可以再有机会得到。 一瞬间,往事历历在目。 m。 第十三章 戏耍 自由历966年冬 这一天是今年的初雪,鹅毛般的大雪很快便覆盖了普隆德拉城的大街小巷。尽管雪很大,但大街上仍有不少行人踏着皑皑白雪,进行着他们忙碌的生活。 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他穿着破损的衣衫,颤抖着蜷缩在路边。 “好心的大爷,美丽的小姐,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赏点钱吧。”微弱的几乎要被风雪所掩盖的声音传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伸着手,颤颤巍巍的来到了一对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女身边。 小男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有着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只不过早已披上了白雪,金色的大眼睛中含着泪光,他那单薄的衣服更是难以抵御寒冷的侵袭,弱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是可怜的小乞丐。 男人看了看小乞丐,有些厌恶的厚了皱眉,刚想伸手将他轰开,岂料自己的女友竟然在这时候发话了。 “好可怜的小孩子,还这么小就沦为乞丐了,你一定很多天没吃饭了吧杰克”女子再次轻唤了一声男友,伸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只不过自己却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小乞丐的距离。虽然她的举止显然不愿意与小乞丐过度接近,但话中却表现出自己那美丽的“爱心”。 自己的女友开口,男人自然不会吝啬,而且他也很享受有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友,便直接掏出了三个银币,丢在了小乞丐手中。做完这一切后,男子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友,那是一种财力的炫耀,然后在小乞丐的连声道谢下,搂着女友的腰潇洒而去。 小乞丐继续乞讨着,他开口的目标都是年轻的恋人,以及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他本身长得就很可爱,再加上稚嫩的脸庞上被污渍以及寒冷添加的装束,给人一种想要去怜爱的感觉。或许是这一些元素的集合,男孩虽不是频频开口找人要钱,但每每出手却大都能要到,不像很多乞丐般,几乎跟所有过路的人都进行乞讨,但却总是遭人白眼,被厌恶的拒之。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小乞丐终于离开了街边,走入了街边两栋高楼间的一条小巷子内。眼见四周没人,小乞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这里面是他今天的收成。看着布包内满满的银币,小乞丐之前那种让人怜爱的感觉瞬间消失,他就像一个狂热的信徒般,双眼发光,爱惜的摸着手中的银币。 “一、二、三十、二十、一百呼,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抠门了,今天加起来才收到了三个金币,哎日子不好过啊。”小乞丐抱怨着,然而,如果要让别人听到,一定会有很多人痛骂这个不知足的小家伙。要知道,在普隆德拉,一个正常三口人工作的家庭,一天的薪水也很难超过两个金币,而他却还在抱怨。 就在小乞丐抱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小乞丐一怔,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将今天的收入揣进怀中,眼中的光芒刹那间隐去,身体也变得佝偻起来,再次变成如之前乞讨般颤颤巍巍,像是随时要倒在风雪之中那弱小与可怜的模样。 “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好心的大爷”小乞丐习惯性的转头乞求,这是他的拿手绝活,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因为身后来的并不是他理想中的“客户”,而是五个十七八岁刚成年的男子(在卢恩王国十六岁算成年),狞笑着看着小乞丐。 这些人面色不善,其中更有两人正不停得将手中的铁棒敲击着手心,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对小乞丐不利。 “小兔崽子,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为首的一名男子狞笑着开口。他原本有着漂亮的金色长发,却被染得红一块,紫一块如只花公鸡一般。 小乞丐看向几人,因为与自己原本的想象有出入也是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轻叹一了一口气。原本那含着泪光的委屈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并不是惧色,反而是厌烦。 “怎么又是你这个家伙。”小乞丐微微弯下的身子重新站直,不悦的看着几人,这几个人是这片的一群小混混,为首的那名“大公鸡”在这片也算小有名气,叫做安德烈,虽然没有受过任何技艺的传授,但身手却是不错,就连那些拥有十来级玄力的小剑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呦呵,小兔崽子还挺狂,上次让你跑了,看今天哥几个怎么收拾你,乖乖的把钱交出来,或许哥一会下手还能留点情。”安德烈笑着将自己摊开的手掌换换合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想。 对于安德烈的威胁,小乞丐只是撇了撇嘴一副不买账的样子。 “切,大公鸡,就你还想打我的主意,如果乖乖当我的保镖,我心情好了没准还能赏你几个钱,送你去剑士公会学习。” 听到小乞丐这么说,安德烈脸色立刻铁青起来,他指着小乞丐大骂道:“星痕,你这个小兔崽子,今天我要不把你撕碎,我就不叫安德烈!”说完,安德烈直接大步跨出,向着小乞丐星痕就冲了过去。 星痕看到安德烈追向自己,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喷出许多吐沫星子:“大公鸡,有本事你就抓住我。”说完,一掉头,冲着巷子深处就跑了起来,速度之快哪里还像之前那个瘦弱的随时会倒在街边的小乞丐,就算是一只精壮的兔子,也望尘莫及。 “兄弟们,追上他,揍扁他!”安德烈见星痕逃跑,也立即大吼了起来,吩咐自己的几个小弟追赶星痕。顿时,六人便在这蜿蜒的巷子中展开了追击战。 然而,追击刚刚开始不久,在经过第一个转弯处时,星痕抬腿在拐角处一个不怎么明显的木板上一踢,谁也没想到他瘦弱的小腿,竟然踢碎了那块木板。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木板碎裂的同时,一声呼啸之音窜向了上方。安德烈闻声抬头向上一看,顿时大惊,只见两楼间的上空处有一块吊着的大木板,此时失去了固定的凭仗,从天而降,砸向他们。 “我靠!”安德烈惊叫一声,虽然他身体素质不错,但如果被砸中一下也得被砸得七荤八素,当即他的速度再次提升。安德烈身后的几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木板太长,退是来不及了,他们只能加速前行,一个个怪叫着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人生的顶点,他们的身体还不如安德烈,如果被砸中,估计就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了。 “混蛋!小兔崽子,我跟你没完!” “我靠!”伴随两声凄厉的惨叫,最终有两个人本就落在后面,速度又稍逊一筹的小混混,没能逃出升天,被拍在了木板下面。 安德烈听到后面传来的惨叫声,也是头皮一麻,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后被砸的兄弟,但此时他却不能停下来,因为前面那个奔跑的小子太气人,每次都会弄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机关,此时已经躲过一个,如果要放弃,下次再追击就得从头再来了。而且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要留下肯定得被别人抓住,到时候又要进他最不愿意进的警备厅协助调查,哪怕事情不是他犯得,作为一个小混混,对那种地方也是敬而远之的。 “兄弟们撑住!我替你们报仇!”安德烈叫道,脚下没有丝毫停息,继续追击星痕。安德烈身后的两个堪堪逃出的小混混,见到自己兄弟被砸中,也是一阵后怕,只不过他们同安德烈的想法一样,都没有管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只是安慰了一句,便追着安德烈而去“我们去支援大哥,一会提着那小王八犊子回来让你俩收拾!” 三人的追击继续进行着,灾祸却频频发生,什么木板,弹射的石块,甚至还有动物粪便,都从星痕开启的一个个机关处喷射而出。最终除了安德烈外,其余两人终于心力憔悴的先后倒在了一个翻滚的垃圾桶,以及一团腾飞的大便之下。 安德烈虽然仍在坚持,但却已经露出疲态,只是追击了五百余米,他就已经失去了四个兄弟,自己也是“险死还生”虽然身体还能支持,但心里的疲惫已经让他快要忍不住放弃了。还记得上个月追击星痕,也是如此,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就是追不上,最终弄得自己被接踵而来的陷阱逼的崩溃,放弃追击。 “十三次了,这次我一定要洗刷之前的耻辱!” “他还不到八岁,他很快就会跑不动了,我只要再坚持,再坚持一会!他就不行了!”这是安德烈念叨着,这也是他的动力源泉,使得他有如神助般的又避过了三处飞石激射,躲过一处木板空降,突破百余件床单的拦截,爬出一米五深的污水陷阱。 最终,在安德烈强大的信念下,星痕在跑了八百多米后,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他毕竟还不到八岁,哪怕身体不错,对于他来说,八百多米的距离,还要连番的触发机关,身体也早已疲惫。 同样,安德烈的脚步也显得有些蹒跚,毕竟这八百多米他可是经历了各种机关的洗礼,运动量可比单纯的跑这段距离要几何倍的增长,但他还是坚持着追了上来,特别是当看到星痕停下来,在星痕身后还是一个死胡同的时候,安德烈内心的激动与澎湃,迅速为他补充了体力。原本有些弯曲的腰杆重新挺直,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下来,脸上的得意之色彰显无遗。好像他追上的是一个长跑冠军,而不是一个年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 “小兔崽子,你跑啊,跑不动了吧,这次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哈哈哈哈!”安德烈肆意的大笑着,笑声中充满了畅爽的感觉。臂张开,像是一个完成了伟大成就,尊享着万人崇拜目光的圣者。 “有你的竟然坚持到这了双”星痕气喘吁吁的说道,他身体靠在一堆杂物上喘着粗气,对安德烈伸出了大拇指。 “小兔崽子,来感受安德烈大爷的恐怖吧,,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哈哈,那你就尽情的后悔吧,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了,就算是你将所有金币都给我,你也得不到宽恕!” 听到安德烈的话,星痕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把金币都给你了,你脑袋被门挤了” 安德烈闻言并不生气,只是狞笑着一步步逼近星痕“小子,有骨气,嘴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看看是谁给你的自信,敢于反抗安德烈大爷!” 星痕并未马上回答安德烈,反而转过身,在身后的杂物堆中自顾自的翻腾起来,过了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当然,他手中也多了一件物品。 “因为我有钱,所以我自信呀。”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星痕口中传出,而他手中多出来的物品,是一把银色的手弩。 “射星弩!”安德烈在看到星痕手中的手弩那一刻失声叫道。 这银色的手弩叫做射星弩,价值二百个金币一把,是星痕积攒了大半年的钱才买下来的,其不菲的价格也充分的体现出了它的强横。射星弩是一般有钱的商人们比较喜爱的防身武器,它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以及精准度都不弱,足可以威胁二十级以下的冒险者的,更主要的是射星弩不需要玄力催动,任何人都可以使用。 当看到星痕手中的弩时,原本还充满自信,张扬大笑的安德烈,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很快便比哭还难看,在发出一声“老天对我不公”后,崩溃的,跪坐在地上了。 m。 第十四章 收徒 安德烈跪坐在地,双眼无神,这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恶气,却没想到,最终又一次栽倒这个孩子手里。特别当看到那射星弩后,安德烈简直想要骂街,二百个金币啊,他从小到大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币,怎么会被这么一个孩子拿出来,况且他还是个乞丐啊,难不成现在的乞丐都这么有钱么那到底谁才是乞丐! 安德烈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报仇了,除非自己有一天有大的机遇,才有可能。 星痕拿着射星弩坏笑着走到安德烈身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兄弟,你是第一个能冲破我的机关,逼我拿出射星弩的,你应该感到荣幸,我看你很有潜力,不如当我小弟吧。” 安德烈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对于他来说,这种夸赞太过太刺耳,他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可能去给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当小弟。 星痕见安德烈不理自己,便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射星弩抵在了安德烈头上,手指微微弯曲。“既然你不愿意归顺,又跟我有仇,留下你只会给我添麻烦,真是不忍心,哎。” 安德烈听到星痕的话,双目的余光正好看的到星痕渐渐弯曲的手指,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冷汗直流。他害怕,后悔,他内心发誓下辈子一定不当小混混了,更不会连续十三次找一个孩子的麻烦。安德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任谁都能看出他很害怕,他虽然成年了,但在很多人眼中,他也无非就是一个大男孩,在死亡面前,害怕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了。 其实,哪怕只要一句妥协的话,他就可以保住性命,但他没有说出来,哪怕他已经怕的要死,可骨子里的骨气,依旧将他的嘴紧紧地闭合在一起。 星痕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扳机已经开始微微弯曲,那插在射星弩上的箭矢随时可能射出。安德烈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唯独有的便是自己那越来越大的心跳声还在不停的冲击。 “不是都说死前会看到很多美好的回忆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失神的嘟囔声从安德烈口中传出。 “原因很简单”星痕将自己那稚嫩的脸庞贴近安德烈,嘴角带着邪意的笑容道:“因为这箭是假的!”说完,星痕猛地一扣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那利箭从射星弩冲膛而出,一下射在了安德烈的额头上。 “啊~”安德烈吃痛一叫,他额头很痛,但也只是痛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因为他认为自己就要死了,这只是死前的最后一个瞬间。在之前那种精神紧张的情况下,安德烈根本就没有听到星痕最后给他说的那句箭是假的。 “我死了么为什么还这么痛,不是说被射穿头,只要一瞬就会死亡么”安德烈心中想到,同时他的余光也扫到了那只射了他额头的弩箭。 “就是它把我射杀了么我怎么会这么可笑,死在一个像是橡胶做的箭矢上”安德烈想着想着,突然一怔,紧接着他瞳孔猛地放大,用力的盯着那横倒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烈冲击,而扭曲的不像话的箭矢上。 “橡胶做的!”这一刻,安德烈脑中才突然出现了星痕之前跟他面前喊出的那句话“这箭是假的。” “啊!小兔崽子!你竟然敢骗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后,安德烈终于彻底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但他却没有因为星痕没有杀自己而对那个可恶的小子有任何感激,反而更加愤怒,这分明是在戏耍他,他要去重新追上那个小子!当然,此时的安德烈内心中并不想把星痕怎么样,只是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干净,他虽然是个玩世不恭的小混混,但也懂得饶命之恩,哪怕这并不见得是他想要的,可恩就是恩,有恩就不能以怨报德。 安德烈迅速站起身,他可不想那个滑溜的小家伙跑远了,然而,事情确实超出他的想象,因为星痕不单没有跑远,而且就停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好小子,你还敢在这!”安德烈怒道,迈步就要追去,然而刚迈出一步,便停下来了,因为他此时才注意到星痕为什么停下来。在星痕面前挡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老者有些微胖,个子也不高,但脸色却很红润,慈祥的笑容让人很容易产生亲近感,正是他挡住了星痕的去路。 “老头,谢谢你帮我堵住这小子。”安德烈看到星痕被拦下,之前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心中高呼“老天终于开眼一次”赶忙追向星痕。对安德烈来说,这恐怕是几年中最有机会收拾这个小子的一次机会了。 “臭小子,老天都帮我,这次你跑不了了吧。”快步来到星痕身边,安德烈双手相互按了按,发出着清脆的响声。 然而,星痕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身前的这个老者。这个老者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的邻家老爷爷,可是星痕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像似心惊,却没有恐惧,说是震撼,却并未感到压迫,可明明往边上走一步就能越过的老人,星痕却无法移动分毫,而且让星痕不安的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对方,而是他自己内心中产生的,不是惧怕,而是不愿。 看到星痕没有理会自己,只是盯着老者看,安德烈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老者。 “咦,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这么眼熟” 安德烈又仔细打量了老者下,还揉了揉眼睛,为了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而老者也回以了微笑。 “啊!”突然,一声惊叫从安德烈口中发出。 只见安德烈身体颤抖,满脸惊容的指着老者:“艾艾布纳,艾布纳大贤者!” 艾布纳,这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这个名字在卢恩王国,足可以和神明媲美。 艾布纳听到安德烈认出自己,笑了笑道:“小伙子,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这句话落在安德烈耳中,就如惊雷般炸开,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对方是什么身份,而他只是一个无家无业的小混混,有多少达官贵人都想让自己家的子嗣拜艾布纳为师,然而却都被对方拒绝了,对方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而且还是一个特大号的馅饼,直接将将安德烈砸得晕晕乎乎。 艾布纳看着愣在那里的安德烈慈祥的一笑道:“不愿意么” “愿意!”这句话几乎是安德烈喊出来的,并且这是他的本能反应,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脱口而出。 艾布纳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就是我的五弟子了,你叫什么” “我叫安德烈!”安德烈此时才恢复了神智,他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布满额头,才敢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太不真实了。 “恩,你过来。”艾布纳向安德烈招了招手。安德烈立刻小跑了过去,他很想用走的,不显得这么毛手毛脚,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澎湃,就算极力的克制,仍然是连蹦带跳着赶过去的。 站在艾布纳身边的安德烈此时也看见了安德烈身前的星痕。此时星痕正眯着眼,嘴角微微下弯,嘴唇微微撅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在安德烈看来,这肯定是在妒忌自己的机遇,顿时安德烈觉得自己对于这小子的怒火全都消失了,得意的向他扬了扬下巴。 “老头,你干嘛挡着我的路。”这时,星痕开口了,他刚一开口就差点惊掉了安德烈的下巴。 还没等艾布纳开口,安德烈就大叫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这么跟大贤者艾布纳说话!你你你!快道歉!” 星痕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同时将手中的射星弩抬起来,晃了晃,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气的安德烈满脸通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艾布纳对星痕笑道:“你愿意做我的弟子么” 安德烈眼睛瞪得贼大,他不敢相信,艾布纳竟然还要收星痕当弟子,而紧接着星痕的回答更让安德烈吃惊。 “你能给我钱吗”星痕很认真的看向艾布纳。 “你为什么需要钱”艾布纳笑问道,并没有因为星痕的话很唐突,而有丝毫不悦。 “有钱就什么都有了,而且还会有安全感。”说完,他再次将射星弩在安德烈面前晃了晃,把安德烈想要出口反驳他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我没有钱,但是我知道你通过乞讨去赚钱是不对的,赚钱要靠自己的双手,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着别人施舍。”艾布纳笑着说道。 星痕听后,不满的哼了一声道:“找别人要也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有什么不同,而且我挣得很多,不用你多管闲事。”说完,伸手就像艾布纳拨去,尽管瘦弱的他根本没能将艾布纳与安德烈拨开,只能自己从二人中间钻过,但还是要用行动证明他的不满。 看着星痕渐渐远去的背影,艾布纳突然大声道:“如果我帮你证实了乞讨不是长久之计,你是不是就肯做我的弟子了” 星痕听后并未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道:“那就先证明给我看看再说。” m。 第十五章 拜师 “好心的大爷,美丽的小姐,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赏点钱吧。”星痕对着一对年轻男女恳求着,他可怜的样子确实很容易惹得女人同情心泛滥,男人为了所谓的面子,也自然会表现的大方一些,就当男人打算将五枚银币丢给星痕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男人拿着钱的手上。 “恩”男人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抵住了自己伸出去想要给星痕钱的手。 起初男人还有些不满,认为此人多管闲事,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反应过来,眼前人的样子他无数次在书册上见过。 “艾艾布纳大贤者艾布纳!”男人失声,男子激动的转头去提醒女子,却是多此一举,女子脸上的惊色,不会比他低分毫,甚至连妆容,都有些微微走样。 艾布纳微微一笑,向着这对恋人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开口:“不好意思,可否请你们不要施舍给他。” “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却立刻点头答应,对于艾布纳的话,他不会有半分质疑。而女子则动作更快,直接将男子手中的五个银币抓走,塞进了包里。从今往后,这对男女恐怕都不会再给星痕任何施舍了。 星痕见状狠狠的瞪了艾布纳一眼。哼了一声便掉头去下一个目标那里乞讨,然而艾布纳却阴魂不散的跟着星痕,每每见星痕快要乞讨到钱时,都会出手干预。有着艾布纳的干涉,星痕没有要到一个铜板,毕竟不论是艾布纳的身份,还是地位,都不会有人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而去好心施舍一个小乞丐。 “卑鄙!”星痕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就一直跟着小爷!” 一甩胳膊大步向着巷子里,星痕今天决定收工了,有艾布纳跟着,他再怎么装的可怜也没用,只要艾布纳一出面,倒手的铜币立刻就会被回收走。 第二天,星痕换了个地方,本以为躲过了“瘟神”艾布纳,却没想到“生意”刚刚做成了三单,艾布纳就再一次出现了,艾布纳站在星痕边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二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在星痕乞讨快要成功时,他才会开口去劝说别人不要施舍给星痕。 就这样,艾布纳一连跟了星痕很多天,尽管星痕每天几乎都换一个地方,但都不能成功的甩掉艾布纳。到了后来,艾布纳就像未卜先知一般,当星痕来到今天准备要“开工”的场地时,艾布纳已经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你到底是大贤者,还是瘟神。”星痕终于受不了了,他这些天可以说是入不敷出,虽然存款依旧很充盈,但对于金钱有强烈**的星痕来说,看到自己的小金库一天天缩水,这简直就是煎熬。 艾布纳听星痕愤怒的斥责自己,不单没生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将手指横在鼻子前,说道:“好像是很烦人。” 不管是艾布纳的话,还是他的样子,都有些出乎星河你的意料,让他感到有些好笑,但星痕还是怒气冲冲的道:“这么大岁数,你还卖萌!知道别人烦你,还不有多远,走多远。” 艾布纳请摇了下头,一脸无奈的道。“那样就不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了。” “你这样只是在破坏,根本无法证明!”星痕大吼。 “我用我的能力,让你要不到钱,这已经证明了,光开口跟别人是无法获得稳定的金钱,还是要靠双手和自己的能力,才是正途。” “你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能力,只是你岁数大点,为老不尊!” “活的久,也是一种能力。”艾布纳依旧很淡定。 “你!!?”星痕咬牙切齿的想要辩解,谁料艾布纳只是双手一摊道:“不对么?” “算你狠,哼!”说是说不过艾布纳,星痕只得气鼓鼓的掉头走开。 就这样,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艾布纳始终跟着星痕,使得星痕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他那充盈的小金库也渐渐的瘪了下去。 当三个月后的一天,星痕再次出发,准备重复这三个月来每天的历程时,却惊讶的发现艾布纳竟然没在。 这一下星痕开心坏了,他觉得自己胜利了,终于用毅力赶跑了那个瘟神,他的美好生活回来了。激动之余,星痕立刻乔装打扮了一番,准备好好的趁着今天艾布纳不再捞一番,重掌一下生疏的本领。 然而,当他刚走向一对年轻的男女时,对方竟然直接快步走开了,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星痕有些诧异他们的举动,但却没有当回事,认为对方只是少数的那种抠门到极点的人,或者是有洁癖吧。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他每一次认准目标走过去后,人家都会快速离开,好像自己被艾布纳感染了,代替他成为了“瘟神”。 “怎么会这样”星痕皱着眉头,难道是那个老家伙又使了什么新的手段 就当星痕疑惑的时候,一个男子走到了星痕边上,低声问道:“小乞丐,你别再这里乞讨了,去别的城市吧。话说到底怎么得罪艾布纳大师了,为什么他不让别人施舍给你。” 星痕听到男子的话,又气又怒的道:“我没得罪他啊,是那个老瘟神缠着我,诚心给我捣乱!” 男子闻言赶紧一把捂住星痕的嘴:“嘘!你胆也太大了,艾布纳大师都敢骂,不怕惹麻烦啊。”看了看四周没人,男子才低声接着说道:“你这小乞丐,我是看你可怜才提醒你的,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要没得罪他,上次为什么你跟我要钱的时候,艾布纳大师出手阻拦。而且我看到好几次了,大师跟着你,不让别人施舍给你。” 听到男子的话,星痕哭的心都有了,他终于恍然为什么艾布纳今天没有跟着自己,因为这三个月来,普隆德拉城几乎所有人都见到艾布纳阻止别人施舍给自己了,哪怕艾布纳不再跟着自己,自己也很难再要到钱了。相比于乞丐和大贤者的身份,任谁都会更倾向于后者。 “臭老头,老流氓!你害的我再也要不到钱,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星痕!”星痕咬了要牙,做了一个决定。 他没有继续乞讨,那也只是做无用功。直接回家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服,在向几个人打听后,去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艾布纳的住处。 “哐哐!老家伙,开门!”星痕狠狠地踹了两脚门。 “谁呀!轻点,门都坏了!”里面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房门打开,开门的并不是艾布纳,而是安德烈,当看到星痕来后,他也是一怔,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小子竟然跑到了老师的住处来。然而星痕却根本没理会开门的安德烈,也不管这是别人家,直接从安德烈手臂下钻了进去。 一钻进屋,星痕就大叫道:“臭老头,你给我出来!” “臭小子,不许这么叫老师!”安德烈三两步追上星痕,一把拦住想继续往里闯的星痕。此时的安德烈,相比于之前的小混混形象,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那大公鸡头已经被洗掉,露出了原本灿金色的头发。吊儿郎当的衣着,也被一套标准的剑士服所取代。英俊的脸庞看上去虽然还有几分匪气,但却不能否认他多了一股英气。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艾布纳走了出来。看到星痕到来,艾布纳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没有丝毫感到意外。 “你来啦”艾布纳笑着,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递向星痕。 星痕没有去接艾布纳手中的茶杯,而是看向他道:“你当初说过收我当弟子的话,还算数么” 安德烈听后,瞪大眼睛看着星痕,他也没想到当初倔强的星痕竟然会来质问艾布纳这个问题。略微惊讶后,安德烈眼珠一转,正色道:“你别做美梦了,当初不答应,现在后悔了?老师虽然言出必行,但那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岂有找后账的道理!” 安德烈虽然从小就一身痞气,但心性却不坏,对兄弟讲义气,更是有恩必报。他虽然恨星痕恨得牙痒痒,但星痕毕竟饶了他一命,所以看上去他在替艾布纳拒绝星痕,实际上却在用艾布纳言出必行来激艾布纳,希望他收了星痕。安德烈在拜入艾布纳门下后,更加确信了艾布纳的不凡,他的所见所闻,那独特的见解,渊博的知识,都是安德烈前所未闻的。否则也不会短短三个月,就让安德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他是真心希望让星痕拜师成功,这不单是还恩。安德烈曾经追了星痕十多次,次次被对方戏耍。在安德烈心中,总有一团火气,没地方释放,也没办法释放。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在某向上超越星痕,安德烈才能释怀,否则这将是他未来冲击更高层次的一道心魔。 “在拜师学艺上,我必须胜利”安德烈心中呐喊。 星痕瞥了一眼安德烈,虽然看上去很随意,但还是能从中看出一分感谢。接着,他再次盯着艾布纳,等待着他的回答。 艾布纳很自然的含笑点头,表示仍然生效,这并未出乎星痕的意料。星痕早就算准了艾布纳会同意,否则他也不会找上门来。虽然只有八岁,但星痕却十分聪明,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在鱼龙混杂的社会上混迹,对人心的把控早已娴熟无比,否则也不会每天都能要到好几个金币的收入,更不可能耍得比自己大十岁的安德烈团团转。 “好!”星痕点头,一把抢过艾布纳手中的茶杯,猛地单膝一跪,高声道:“师傅请喝茶!”没有半分犹豫,当即献茶拜师。 这下艾布纳道有些吃惊,也没想到星痕这么干脆。微笑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后,将星痕搀扶起来。拜师礼成,这一刻起星痕正式成为了艾布纳的弟子。 随后,星痕并没有如安德烈一样跟随在艾布纳身边,当天他就选择了离开,走时,他只是留下了一句,让安德烈摸不到头脑的话。 “我会遵从老师的命令,用自己的双手,用我的本事去赚钱。”说完,星痕便甩门离去。 看着星痕远去的背影,安德烈心中有些不安,星痕的话让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至少和他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星痕明显就不是来拜师的,而是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老师星痕他”安德烈试探的问道。 艾布纳制止了安德烈继续说下去,安德烈能看出来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艾布纳端起星痕之前敬的茶,喝了一大口后,对着安德烈说道:“记住,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 安德烈懵懂的点了下头,并不知道艾布纳在想什么,只能看到自己老师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从那之后,星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安德烈多次去找过星痕,却始终没有他的踪影,问起艾布纳,对方也只是笑而不语。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慢慢的星痕也淡出了安德烈的生活。 星痕消失无踪,但时间却未因此而停滞,就这样,转眼间便过了八年。 m。 第十六章 监察者之剑 普隆德拉城东的一处别墅。 这座别墅占地大约五亩地,五亩地的面积并不大,但在卢恩王国的首都,普隆德拉来说,这座五亩地大小别墅代表的可不单单是金钱,更多的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因为在这座城市内,住宅面积达到五亩的,只有四户,他们无一不是当朝的权臣!而这座别墅的主人,就是卢恩王国第一王牌军团,龙骑士军团的将军,肖森纳德的住宅。 肖森纳德不管是带兵还是日常生活都是一名恪守成规的人,他的人生仿佛只有军纪二字,就算是他的子女,也无法借助他得到任何一丝便利,这使得他树敌很多。毕竟一个做事不懂得通融的权臣,绝对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肖森纳德的行居很简单,没有丝毫铺张,就连家宅的安全也只是由一个十人的小队负责。这十人小队并不固定的,是从自己管辖的龙骑大队抽出的,每个月一轮,这也是肖森纳德一生中唯一自己制定的规矩。 让一名龙骑军团的士兵看家护院,按理说会被很多人嗤之以鼻,但肖森恩特家护院的名额,却是每一个龙骑大队成员都渴望得到的。 他们为肖森纳德看家护院并没有收入,但却是屈指若渴,因为他们将得到更有用的东西,那便是接受肖森纳德的单独指导训练,这可以说是对他们从实战到理论的一次加餐。这些军人在一个月期满回到军队后,必定会有一到两人在后面的军事行动中展出了过人之处,提升军衔,剩下的**人成也要比其他人在战斗的处理上有着明显的优势,成为真正的精英。 “队长,咱们还有三天就回去了,你说咱们一回去你会不会就升为团长啦,那样你可就打破记录,成为最年轻的团长了!到时候可要提携下兄弟啊!”一名个子很高的军人跟着身旁年轻的队长打趣着,虽然说的很轻松,但目光中却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 这名被他唤为队长的年轻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英俊的脸上却隐隐总带有一丝匪意,可不正是安德烈。在星痕走后不就,安德烈在一次与艾布纳的闲聊中,说自己想要成为一名军人,艾布纳听后也没有问原因,便独自外出了一趟。一天后,本已经过了参军年龄的安德烈便接到了龙骑军团的邀请。 在进入军队后,安德烈充分展现出了他的潜能与天赋,再加上知识渊博的艾布纳对其悉心教导,只是短短五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军队中一枚耀眼的新星,所立下的军功直逼那些参军二十年以上的老军人。并且安德烈天赋异禀身体根骨奇佳,哪怕是已经过了修炼的最佳年龄,但其在武技与玄力的修炼上也如坐着火箭班直上云霄,只是五年的时间,就从一名十级玄力的冒险者,提升到了六十七级的水平,这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仿佛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最终,安德烈这枚耀眼的新星,终于在这个月被肖森纳德选中,带到了自己的宅院进行指导深造,而这同样预示着这名新星的升空,已经不可阻挡。 这名开口与安德烈说话的军人,要比安德烈还大上十岁,入伍更是早上十二年。起初因为一名资深军人本身的傲气,他对于安德烈这名队长并不服气,但在相处的过程中,安德烈表现出的优秀,却将他深深地折服。 安德烈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谁也说不好,而且老师跟我说过,升的太快未必是好事。” “队长,你的老师是谁啊,老听你说老师说,老师说的,我们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大师教出你这么个怪物。要是他还收徒弟,干脆你把我也介绍进去呗。”另一名脸上有些雀斑的军人凑了过来,笑着说道。 “对对,别说当徒弟了,当徒孙也成啊,干脆你收了我们吧,队长。”其余士兵也一个个起哄道,他们当然并不是真的会当安德烈的徒弟,就算他们可以不耻下问,但也绝对做不到给一个年轻自己十余岁的年轻人行师徒礼,毕竟军人最硬的地方便是膝盖。 “没经过老师允许,我是不能说出他名字的,你们也别打听了。”安德烈笑着轰开众人,他自然不会说自己的老师是艾布纳,否则引起的轰动一定会比他这五年所积累的军功还要让人惊叹,毕竟艾布纳到现在也只有七名弟子,除了自己和失踪的星痕还有刚刚入门的小师弟外,其余哪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卢恩王国震上一震的巨擘。 “哎,真可惜。”众人没能问出安德烈老师的身份,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当然,其实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安德烈看,并不会真的往心里去。 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高个子军人替安德烈解围:“好了,都打起精神吧,别逗队长了,一会可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要来呢。” 听到“小毛贼”这三个字,顿时众人都是眼睛一亮,一个个摩拳擦掌,他们今天接到了一封书信,信上竟然写着要在下午取走监察者之剑。 监察者之剑并不算什么神兵利器,但是却有着特殊的意义。每一代皇帝在退位前都会赐下四把监察者之剑给予衷心的当朝权臣,其意义就如剑名一样,这柄剑赋予了肖森纳德一个监察者的身份。监察者,监管整个朝政,一旦有为乱朝纲者,都可先斩后奏,同样对新君也是有限制作用,一旦新君昏庸亦或残暴,那么便可与其他监察者一同将其罢免,再立新君。所以每一代持监察者之剑的,都是当场权势最大的官员之一。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这一个月被将军训得我可是死去活来的,今天终于可以发泄一下了。” “没错,真不知道哪来的不开眼的小子,偷了几家小孩子的东西,就痴心妄想的惦记上了将军家,还写好了通告,真是胆大包天啊” 高个子军人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什么胆大包天,简直就是脑袋里缺根弦,我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谁赶来将军家偷东西,那小家伙一定不知道将军的可怕。” “将军有多可怕?”那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军人坏笑道。 “你听没听说过梦罗克魔王,那个当初搞的梦罗克城生灵涂炭的大魔王。我估计吧,如果他和将军比,恐怕都要还差上一点。”高个子军人低声说出自己的见解。 这时,那名脸上长有雀斑的军人突然站直身体,向着他身后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将军好!” “将军好!”这三个字一出来,那名刚刚还在说肖森纳德多么恐怖的军人,就如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蹦了起来,猛地转身行礼大声喊道:“将军好!” 冷汗一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发鬓,面对生死厮杀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他,此时竟然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 然而,本应到来的呵斥却没有降临,有的只是一片笑声。 高个子军人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气骂了一声:“臭小子,你找揍!” 抬手一拳就砸了过去,那名脸上有雀斑的军人一歪头,接着右手一抓,扣住了打过来的拳头,同时身体一个回转,左手抵住对方的肩部,就要给他丢出去。 出手的军人反应也是极快,手臂一震,同时反手一抓,另一只手也在这时探出,抓在对方肩上,借着雀斑军人的力量身体一跃,反倒跳到了对方身后,同时手上用力,想要借力给他来一个大背跨。 长有雀斑的军人反应也并不慢,身体横着一跃,同时双手松开,手臂一震,双拳击出与对方对轰了一拳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好了,阿力小七,别闹了,马上就要到将军命令咱们看守的时间了,要是让那小贼趁乱得手,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众人中最年长的军人康拉德开口说道,他的威严在众人中,比安德烈还要更胜几分,虽然他不是队长,但因为年龄和做事沉稳,众人还是很信服这个老大哥的,就连安德烈这个队长,也会尊重他的意见。 康拉德一说话,二人也只得停下了手,他们平常打闹惯了,自不会真的伤了和气,只是为了动动手舒活下筋骨。而且更重要的是,将军命令他们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看守监察者之剑。两点之前他们并不用去看守,一切都有将军的布置,没有到规定的时间,他们去了守反而会影响布置。所以就算监察者之剑被盗窃,也与他们无关。但现在眼看马上就要到两点了,后面的时间可就是他们的看护时间,一旦出了问题,那么责任便得由他们全部承担。以监察者之剑的重要性,他们就算再多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就在他们停下手的一刹那,那康拉德脸色突然一变“不对,什么味道,哪里起火了?” 随着他的声音,其他人也都一怔。安德烈用力嗅了两下,果然有淡淡的焦味传来。 “后花园起火了!”下一刻,康拉德此时已经辨别了方向,指出了火源的位置。 “七哥,力哥,你们俩去后花园看一眼火势,顺便帮着灭火,安哥和达哥去检查下别墅的出入口,有没有其他人员受伤,然后去书房跟我们会和,其余人先跟我去书房,小心对方调虎离山。下面的时间就要轮到我们看守了,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当下,安德烈展现出了队长的应有的风范,一条条有条不紊的命令迅速的下达着。 m。 第十七章 多年不见 安德烈一行人迅速来到了别墅的书房,因为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存放于书房中那把肖森纳德的监察者之剑。 利用特殊的钥匙打开书房,看到书架上摆放的监察者之剑没出问题,安德烈暗自出了一口气,“还好,剑没出问题。” 如果这柄剑丢了,那么不单是他们几个性命难保,就算是肖森纳德将军也定会被严惩,甚至可能因此被削弱权利。 “这可恶的小毛贼,要是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说了,后院起火已经证明那小子到了,大家都精神点,监察者之剑事关重大,稍有闪失咱们谁也担待不起。”安德烈的声音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不知为何,这看上去应该是很简单的护卫工作,却总是让他心中难安。 队长发布命令,众人自不会再言语,全神贯注的环视四周,防范着可能到来的盗贼,这就是军人的天职。 时间没过多久,就听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书房的门被大力撞开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在场的六人本来就是高度戒备状态,见房门被突然撞开,立刻掏出武器,向着来人就攻了过去。 “七哥”安德烈相比于其他人,头脑要冷静的多,他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正是跟阿力一起去后花园查看情况的老七。剩下的五人也相继开清了来人是谁,有三人强行收住了攻击,但另外两人招式却已经用死,无法收回,两柄长剑成合击之势劈向老七。这是他们这些日子来一支训练的剑法,单独施展威力只能说一般,但配合使用,却是达到了互补,使得威力有着显著的提升。 眼见老七就要被自己的袍泽重伤,一道身影煞那间闪过人群,紧接着金光划过,在两声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声中,那两柄劈向老七的长剑已经被震开。 出手的正是安德烈,远强于众人的实力,便是众人对他信服的其中一点。化解了老七的危机后,安德烈看向老七,他感觉老七此时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急促并且粗重,双眼中有着难以隐藏的愤怒。 安德烈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七这个样子,赶紧询问道“七哥,怎么了后花园的火势如何,力哥呢” 老七并没有回答安德烈。而是突然一步蹿出,这一切太具有突然性,安德烈也是一愣,当他反应过来时,老七已经跨过了他,同时长剑出鞘,目标所指正是几人中最年长的康拉德。 “七哥,你怎么了!”安德烈见状急道,同时迅速追向老七。 “老七,你疯了!”众人见老七竟然突然出手对付康拉德,都是一惊,纷纷呵斥,同时迅速出手阻拦,康拉德更是皱着眉,不解地看着老七。 康拉德并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其余五人已经出手将老七抱住,此时的老七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哪怕被五人抓住,还是在拼命的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 康拉德看着老七,沉声道“老七,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攻击我!” 众人同样也看着老七,对于他攻击康拉德感到疑惑,老七平时很憨厚,这么发狂的要攻击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见。 “攻击你?老子是要宰了你!”老七拼命的挣扎着,他大声喝道:“别拦着我,你们都让开,这个康拉德是假的,他就是那个要来偷东西的混蛋,阿力和我都着了他得道,要不是阿力舍身保护我”说道这里,老七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眼睛都红了,身体扭动的力量也变得更大了。 其余五人听到老七的话,也都是一惊,再看老七的模样不像作假,纷纷扭头看向康拉德,并且因为老气的话,太过惊人,导致他们有了片刻失神,从而使得他们抓住老七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一下。 老七利用众人这刹那失神,猛地一用力,挣脱了众人的束缚,同时腰间的佩剑出鞘,直接一个大力的横扫,将想要再次抓住他的袍泽逼开后,直奔劈向了康拉德。 “老七,你胡说什么!”康拉德反应很快,嘴上呵斥的同时将自己的佩剑拔出,来抵挡已经冲到身前的老七。 “镪~”的一声,兵刃相撞,康拉德向后退了半步,而老七则是连退了三步,被赶过来的安德烈接住,要论起实力,康拉德也是众人中除了安德列外最强的,其余人与他的差距虽然不如和安德烈那么大,但也是很明显的。 “七哥,你有什么证据说康大哥是假冒的。”安德烈扶住老七后,沉声问道,他是队伍的队长,虽然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但还是需要问个清楚。 老七被安德烈接住,同时也感觉到对手的手就如铁爪般扣在自己肩上,除非卸掉肩膀个骨骼,否则难以脱身,只得咬着牙愤恨的说道:“刚才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闻到,这个冒牌货却能早咱们一步闻到气味,那么淡的味道,他怎么就能确认是后院起火,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听到老七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怔,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手中的武器却以偏向了康拉德的方向。安德烈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老七说的不错,他们之前确实什么都没有闻到,就算是实力最强的自己,也要比康德拉慢上一些闻到,而那时康拉德已经能准确的定位哪里起火,这确实有些奇怪。 这里,老七突然一用力,竟然为了挣脱,要自己将肩膀卸掉,安德烈大惊,自然不会真的让老七卸掉肩膀,无奈被迫松手。而老七也再次冲向了康拉德,并且喊道:“阿力就是被他害了的,如果你们要不信,我就揭开他的面具给你们看看!” “胡说,我能闻到味道,是因为我的嗅觉天生就要比正常人灵敏!”康拉德见状脸色也是一变,急忙辩解。 “放屁,你怎么不说你会预知未来!”老七怒吼一声,他就像发疯了一般,冲到康拉德身边,发起了拼命似的攻击。 这次,其余人并没有出手帮助谁的意思,包括安德烈也是如此,众人已经对康拉德产生了怀疑,既然老七说要揭开他的真面目,那么他们拭目以待就好。况且如果两人真的出现生死危机的话,安德烈也可以迅速救下。 康拉德虽然实力强于老七一些,但却只是被动防守,而老七又是近乎搏命的攻击,这让康拉德很憋屈,可他又不敢反击,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嫌疑会变得更大。或许是老七的以命相搏,使得两人实力上的差距被无限的拉近。二十余招过后,康拉德已经逐渐开始难以招架,如果再不反击恐怕就将被老七所伤。就在这时,老七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不再用长剑,而是整个人直接扑向了康拉德。康拉德被老七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出手拍向老七。 “砰”的一声闷响,老七被康拉德一掌拍在肩上,但他的手也在这一刻扫过了康拉德的脖颈。接着,老七整个人倒飞出去,被安德烈接了下来。 此时,众人并没有去看倒飞出去的老七,而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康拉德的脖颈。在康拉德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抓痕,那抓痕看上去是抓破了皮肤,可是却没有半滴鲜血流出来,露出的竟是略微更深一些的皮肤。 老七吐出一口血,但精神却更好了,有种沉冤得雪的感觉,大声道:“大家看!他的面具被我抓破了!”说完,他抬起手,在他手上还有一些类似人皮的东西。 这一下,众人自然不会再怀疑老七的话,不由分说的攻向康拉德。 双拳难敌四手,康拉德虽然实力略胜于其他人,但四人的围攻也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这还是安德烈在运功帮老七调理气血,而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否则早已经被抓起来了。就在他有些自顾不暇的时候,老七不知何时重新回到了对抗康拉德的战斗中,康拉德因为需要应付其他人,并没有留意老七,慌乱中竟被老七一拳垂在胸口,直接从门口处轰了出去,而老七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是喷出一口血倒飞而回,撞在了刚想要去追赶康拉德的安德烈身上。 老七吼道:“混蛋,你竟然还敢跑,兄弟们捉住他!为阿力报仇!阿力被他害死了!” 其余人听到自己的同伴被害死了,纷纷大吼一声向外追去。 “别追,咱们的任务是保护监察者之剑!”安德烈大喝,想要制止同伴,可此时众人早已被阿力的死讯激怒,红了眼,根本没人理会他。 老七挣扎着起来,给安德烈留以追击的通道,同时悲痛的道:“队长,你一定要为阿力报仇啊!”他的用意很明显,让安德烈去捉住康拉德,可谁料安德烈却没有追击的一丝,只是站在了原地。 “队长,你别让他跑了,他们四个留不住他的。”老七被安德烈这么一看,立刻催促道,声音也显得更加痛苦了。 谁料安德烈仍旧没有走,并且看向他的目光也突然变得冷冽起来,声音冰寒刺骨:“真是没想到,我们都被骗了,你装的真是太好了。” “谁装了,队长你在说什么,再不去可就让人跑了!你不去我去,阿力的仇我来报!” 安德烈看着老七,吐出一口气,摇头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狡猾,佩服你的用心。你对我们的观察很仔细,康拉德老哥的嗅觉异常灵敏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你却发现了。老七不管是声音还是样子你都模仿的很到位,并且有效的利用了我们之间的情谊。让康拉德老哥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又利用阿力的死讯使得大家失去理智的追击。不得不说你已经做的很完美了,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我敢肯定,现在你已经成功的取走监察者之剑了。” “但是,这一月,我们在将军家学了很多东西,在刚来到这里进行护卫工作时,将军就教导我们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既然我们的工作是护卫,那就永远要在保护对象身边留人,绝不能全部离去。所以我是不可能去追的,而这点老七当时因为犯错还被将军训斥过,所以他不可能会去催促我追敌人,而我的伙伴们之所以去追击康拉德,就是因为我还在这里看守。所以说,很可惜,不是你的计划不够完美,而是你在决定来盗窃的时间,恐怕并未赶上那门课程。” 老七听到安德烈的话后,发出了一声轻叹,原本焦急的神情变得有些惋惜,随之变化的还有他的声音:“没办法,我得到有人收购监察者之剑的消息是十天前,一个月之前的事情,谁会知道,哎” 说完后,老七抬头看向安德烈,突然笑了,道:“大公鸡,好久不见。” 听到老七的话,安德烈瞳孔猛地一缩,看着前面这个伸手将自己易容的假面摘去的男子,呆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是你!” 火红的头发,金色的眸子,刚刚脱去稚气,带着几分儒雅的俊朗面庞,可不正是消失了八年的星痕! m。 第十八章 师兄弟的交手 “星痕,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见到星痕,安德烈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却是激动。 星痕耸了耸肩,他脸上带着笑容,但声音中去满是讥讽之意:“只是听老师的吩咐,去用自己的双手来生活,不得不说,老师说的很不错,现在确实比原来挣得更多了。”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先是一怔,但很快他便明白了星痕所谓的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指的是什么了。 皱了皱眉,安德烈再看向星痕时,眼神中有些失望,沉默了片刻后,叹道:“你曲解了老师的意思。” “我想我没有。”星痕仍旧挂着那略带讥讽的笑容。 看着星痕,安德烈突然发现对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星痕了,八年的时间,不仅仅是与对方的距离变远,而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星痕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冰冷。 原本的激动被黯然所取代,安德烈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甚至还有些心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为何会对星痕这个与他本应该没有任何友情在里面的师弟出现这种情绪。 安德烈自己并不知道,少年时自己一直想要抓住星痕的执念,已经让他与星痕之间产生了深深的联系。星痕的机智聪明,让年长近十岁的安德烈一直有着挫败感,从而更加激发了他想要超越星痕的执念。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在星痕拜师的时候暗中帮助,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八年来心中总在惦记着星痕,更是因为这个执念,安德烈选择了参军! 安德烈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拥有今天的成就,并不全是因为他过人的天赋,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这八年内从未有过半刻松弛,因为安德烈想要再见到星痕时将对方比下去。 八年内安德烈的内心是复杂的,是忐忑的。他比谁都更渴望星痕出现,也都更怕星痕出现。他想要在星痕面前扬眉吐气,可同时他更怕自己再次失败。今天,星痕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只不过他万万也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这种身份出现。 “我赢了么?一个兵一个贼,或许我识破了他的计谋算是赢了吧”安德烈想着,但不知为何心中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没有半分喜悦,反倒有些失落。 沉默了片刻,安德烈有些落寞的开口,道“你离开吧,看在你是老师弟子的情面上,这次我放过你。” “好的。”星痕很爽快的答应,迈步前行,只不过他走向的位置并不是离开的屋门,而是书桌上摆放的那柄监察者之剑! 星痕刚迈出两步,伴随着一道破空声,一柄长枪横在了星痕面前。那虽然是一柄军士用的标制长枪,但上面隐隐附着的金光,产生着惊人的锋锐之意。 星痕瞥了持着长枪的安德烈一眼,讥笑道:“不是说放我走么顺便让我把它带走也没什么吧,我的雇主可是出了不少钱想要它呢。” “再靠近监察者之剑一步,别怪我不顾师兄弟的情分。”安德烈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星痕带走监察者之剑的,那不单会他受到严惩,更重要的是将军肖森纳德也会受到牵连。虽然安德烈不关注朝政上的纠纷,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对方认准了监察者之剑,那么必定是为了对付肖森纳德。 “哎,既然你不肯让我带走它,那么就只有打上一架了”星痕的声音再次传出,讥讽之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好!”安德烈只是回答了一个字,他眼中的战意却是刹那间升腾而起,与星痕一战可以说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星痕的转变,让他有些失落,所以他要用这一次交手来证明自己,来证明自己通过这数年来通过努力,已经完全超越了星痕! “嗡~”长枪一抖,金色的光芒划出一道光芒,转眼间便来到了星痕胸前。 星痕见状双眼微眯,同时身体一侧,避开了安德烈刺出的长枪,紧跟着右手探出,直接抓在了长枪上。 长枪这类的武器被抓住,使用者一般都会陷入被动,然而安德烈反而眼中的战意更加盎然,只听他轻喝一声,长枪上的金光顿时大放。这一刻,星痕只觉得自己手掌上传来了刺痛的感觉,那感觉就像自己抓住的并非长枪,而是一柄锋利的剑,“剑刃”随时要将自己的手掌切开。 手上传来的感觉,让星痕大惊,立刻松手后撤,同时看向自己掌心,发现在手心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十余道划痕,并且其中有一些伤口已经渗出了血渍。 再次看向安德烈时,星痕之前的讥讽已经消失,面目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小时候被自己整的凄惨无比的那个“大公鸡”了,而是一个需要自己全力以赴去应对的对手。 下一刻,淡淡的白光出现在星痕的双手上,仔细看去,只见星痕的双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双白色的手套,这手套看着很纤薄,都能从手掌的位置看到星痕手心中溢出的血渍,安德烈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不知为何,这双手套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二人没有多言,战斗再一次展开,金色的长枪化作漫天光影,如同绽放的花火。“花火”中一个迅捷无比的人影在其中穿梭。 长枪上的金光变得更胜了,锋锐之气足以削金断铁。然而星痕手上那纤薄的手套,却仿佛“绝缘体”一样,不受丝毫影响。 随着交手的时间增长,安德烈已经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战斗并没能安德烈释放心中的情绪,反而变得更加憋闷,并不是因为他不如星痕。虽然星痕每一招一式都很刁钻,安德烈很清楚,如果论真实的实力,自己三十招内绝对能将星痕击败。然而他却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因为他们交手的地点是在书房,哪怕肖森纳德家的书房已经不小了,但对于用长枪的安德烈来说,这里的空间还是太过狭窄,特别是监察者之剑还在不远处,那柄剑虽然名头很响,但实际上只是一把较为锋利的普通长剑,如果自己全力出手,那么散出的余波都有可能将其毁坏,而毁坏监察者之剑的罪名,可不比遗失要小多少啊。 金光一闪而没,安德烈将长枪收起,继续使用长枪只会对他更加不利,所以直接将最擅长的武器收起,改为了用双拳战斗。 安德烈虽然无法用最擅长的武器,但双拳毕竟能多少放开一些手脚,反倒数招过后就反压制住了星痕。 “看拳!”这时星痕突然大喝一声,一击直拳直接轰向了安德烈面门。 安德烈见状,嘴角一扬,星痕这招在他眼中漏洞太大。或许是求胜心太重,安德烈没有多想,身体一侧,闪过星痕这一拳,同时肘部回击,直接撞在了星痕的后背上。 “赢了!”安德烈心中刚刚生出这种想法的同时,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也伴随着传了出来,他头皮一麻,惊呼:“不好,上当了!” 此刻安德烈才反应过来,这一击得手的太过容易,他就算比星痕强一些,但放弃了最擅长的武器,他就算强也有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反压制对面。这一切都是星痕装出来的,那一击肘击更是星痕故意漏给他的。因为安德烈肘击星痕的方向,正是监察者之剑的位置。 安德烈急忙转身,而此时星痕已经借力来到了监察者之剑面前,伸手一抄就将监察者之剑抄到了手中。 “没时间陪你多玩,我走喽!”星痕冲着安德烈挥了一下手中的监察者之剑,同时身体猛地向后跃去,直接冲向了窗口。 “别走!”安德烈喝道,急忙想去追击,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却感觉到身下一凉,自己的裤子竟然脱落了,一惊之下,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系着的腰带被解开了。一股冷汗顺着安德烈鬓角流下,他终究还是小瞧了星痕,如果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了自己的腰带,那么也能给自己一刀,而那时掉的就不是裤子,而是命了,这么说自己又被对方饶过一命。 这略微一愣神的功夫星痕已经撞碎了玻璃冲了出去。 “完了!”就在安德烈心中都已经认定星痕逃走了的时候。突然,只见星痕喷出一口鲜血,冲飞出去的窗口倒飞了回来,摔在了安德烈身前。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从窗口跟了进来,当安德烈看清楚这个身影后,也顾不上系上自己的腰带,直接行了一个军礼“将军!” m。 第十九章 他是我的弟弟 “将军!”安德烈行礼,来人可不正是肖森纳德。 肖森纳德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可却仍然红光满面,让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位已经八十三岁的老人。 普通的老人,年过八十已经身体佝偻,有着垂暮的气息。而肖森纳德却不然,挺拔的军装,刚毅的面庞,让人见到他的时候,心中就自然而然的冒出铁血军魂这几个大字。 肖森纳德向着安德烈点了下头,用他那硬朗的声音开口道:“去把那几个人叫回来。” “是!将军!”安德烈行了个军礼,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跑出书房,正好看到了康拉德几个人急匆匆的赶来,同时还有之前疑似遇害了的阿力和与他一起去后花园的阿七 几人见到安德烈,都是急道:“队长,我们被骗了,那个阿七是假的。” “对啊,我和阿力去后花园查看火情,结果被人偷袭给打晕了。”阿七也急忙说道。 康拉德身上不少伤痕,显得很是狼狈,不过却仍旧表现出沉稳的气质:“队长,监察者之剑没事吧,那个冒牌货呢” 安德烈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道:“先别说了,跟我来。”说完,带着几人回来了书房。 当几人回到屋内,见到肖森纳德将军也在时,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偷偷看看其他人的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 “你们还记得今天的工作是什么吗”肖森纳德的声音传出,冷硬的就像万年的寒冰,包括安德烈在内的几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保护监察者之剑不被窃取。”最终,安德烈向前迈出一步,硬着头皮开口道。 肖森纳德闻言点了下头,看了安德烈一眼道:“你把他带到一边去。”肖森纳德指了一下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星痕。 “是,长官!”安德烈不敢犹豫,立刻将星痕拉到了边上。此时的星痕身体仍在不停的痉挛,就连站立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显然受伤极重。 这时,肖森纳德来到了其余几人面前,看着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肖森纳德哼了一声,用手指分别点了一下之前追逐康德拉出去的四人,冷声道:“这次的任务是保护监察者之剑不被窃取,而你们几个因为个人因素擅离职守,违背军令,从现在起剥夺军籍,开除龙骑大队。” “剥夺军籍,开除龙骑大队。”这几个字就像几柄重锤砸在了众人身上,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几乎是同一刻,这些人全部跪了下去。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开除军籍那就是断送了他们的生命,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痛。 接着,肖森纳德又指向了,被安德烈安排去查看各个出入口的安、达两人。“你们的任务是勘查完各个出入口后,回到书房保护监察者之剑。但是你们并没有,而是参与到他们的胡闹中,险些让监察者之剑失守,没有服从命令,一并革职。” 安、达两人闻言同样脸色大变,猛地跪在地上,急道:“将军,我们回程的时候,看到大家再围攻康拉德,我们都误以为康拉德便是偷盗的贼人,才选择先和大伙一起合力擒住他的,以免贼人逃走。” 肖森纳德目光一冷道:“他们四人已经完全可以全面压制康拉德,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就算你们俩一起出手,也不会对康拉德的抓捕速度提升多少。并且你们的任务是保护监察者之剑,而不是抓小偷,就算要协助其他人抓捕康拉德,也应先派遣一人回去了解监察者之剑的情况。因为个人感情因素,失去冷静的判断,更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军人!” “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绝不会有下次了。”几人再次哀求。 然而众人的哀求,并没有让肖森纳德的面庞柔软下哪怕一丝“来这里的第一堂课,我就教过你们,护卫任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让任务离开自己的视线,你们几个感情用事,使得监察者之剑险些失守,我开除你们可有异议” 几人闻言,脸色更加惨白,他们只有低着头,无力解释,因为肖森纳德说的不错,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们确实违背了命令擅离职守,就算被开除,也根本怨不得别人。 这时,肖森纳德将目光移到了伤痕累累的康拉德身上。康拉德哪怕是众人中最年长的,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前面的六人都被开除了,他自己又可以说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这让他更加恐惧肖森纳德的处置。 “你并没有犯什么错误,回去休息吧。”这句话一出,不单别人惊住了,就连康拉德自己都愣了那么片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这样没处罚我?”康拉德内心充满了疑问。但却不敢多问,面对此时的肖森纳德,躲还来不及呢,谁敢多问,赶紧退了下去。其实仔细想一想,康拉德虽然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但是却没有做错任何事,只能说星痕设计的太好,完美的嫁祸给了他。 最后,肖森纳德看向了阿力和阿七二人“这件事你们本身没有责任”二人听后同时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呼出到一半,就被肖森纳德的声音打断了 “但是!” 阿力,阿七立刻紧张起来,傻子也知道,这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是,你们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对方击晕,造成你们的团队因为你俩而差点分裂,更是连累的同伴受伤,监察者之剑险些遗失。既然你俩技不如人,那么从明天开始,三年内每天增加四个小时搏击训练!” 听到肖森纳特的话,二人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就白了,龙骑大队每天的日常训练就要比普通的军队多很多,一天刨去训练的休息时间大概也就是十二个小时,现在再加上四个小时,的搏击训练,那就意味着他们一天只有八个小时用作吃饭睡觉等事情,可想未来的三年,会有多么辛苦。不过稍微让他们松口气的是,自己好歹没有被剥夺军籍,比起其余六人来说,这个处罚要好上太多了。 安德烈偷看了一眼众人,相比起阿力与阿七苍白的脸色来说,其他六人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军纪的剥夺,使得他们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咬了咬牙,安德烈突然来到了六人身边,向着肖森纳德单膝下跪道:“将军,袍泽之情犹如手足,大家只是以为阿力出事了,误以为锁定了盗窃之人,所以才会选择追击。” 肖森纳德冷眼看着安德烈“军令如山,他们既然违背了军令,就应该受军法处置。你没有擅离职守,这点不错,但是!” 又是“但是”这个词,安德烈心中也是一颤,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实际上他也在刚才的保护任务中犯了严重的错误。 “但是,你在发现盗窃者后,没有第一时间将他们召回,因为你盲目的自信,导致监察者之剑失守。此次任务,你并未违背军令,所以我不开除你,但是你身为他们队长,并没有将你的队员协调好,导致误会发生扩大。你并不适合领导一个团队,担当他们的核心,所以明天你就回龙骑大队,将职务移交,开始重新学起。” 听完肖森纳德的话,安德烈低下了头,其他六人也是如此,这位将军可是出了名的恪守城规,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不被开除的可能。 就在众人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安德烈抬起头,看向肖森纳德,只不过他的眼神显得很是黯然“报告将军,之前选择追击盗窃者是我下的命令,大家只是听从了我的错误命令才会有所行动,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判断错误才会由此结局,所以请将军处罚我一人就对了,他们只是执行了错误的命令。” 听到安德烈的话,那六人身体都是一颤,就连阿力和阿七也惊讶的看向安德烈,谁也没想到安德烈会自己把这么大的错误自己抗下。如果真的由安德烈抗下的话,那么他们确实有因此保住军籍的可能,可是那样的话,安德烈将面临的绝对不止是被开除军籍这种事了。 肖森纳德微微侧头,看向安德烈,开口道:“你可知道,篡改上级指令,依照军令是要处以绞刑的。” “知道”安德烈低声开口,他并未去与肖森纳德对视,而是侧头看向了倒在地上,正看着自己的星痕。此时星痕的身体已经不再痉挛,他看着安德烈的目光中,同样充满了不解。 带着有些惨淡的笑容,安德烈看着星痕,不知为何,当他决定将一切承担下来后,反倒有种轻松下来的感觉。安德烈看着倒在地上的星痕,来盗窃监察者之剑,只要被抓住那么肯定是死刑,不会有任何悬念。 “最终我还是没有胜过他。”安德烈心中苦笑“甚至就连再一次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了。”星痕的死刑,代表着安德烈没有了目标,失去了动力,也失去了奋斗的意义。 “不,队长没错,是我们自己的错,我们愿意认罚,被剥夺军籍。”六人几乎开口。 然而肖森纳德却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安德烈道:“你可想好了虽然你很优秀,但是不服从命令的军人,我是不会姑息的。” 安德烈点了下头。 肖森纳德沉默了片刻后,冷硬的声音再次传出:“好,明天你将会被处以绞刑,在这之前你还有什么遗愿” 安德烈闻言抬起了头,轻声开口:“请将军饶他一命” 安德烈一开口,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肖森纳德都是瞳孔一缩,因为安德烈所说的那个他,竟然就是倒在他旁边的星痕。同样,星痕听后也是一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安德烈。 “理由!”肖森纳德看了一眼星痕后,冷冷的开口。 安德烈扭头看向星痕,他看出了星痕眼中的惊,也看出了不解。对此,安德烈突然咧嘴一笑道:“因为他是我弟弟。” 听到安德烈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挪向了星痕。星痕则瞪着眼睛看着安德烈,就连他也没想到安德烈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要不是他此时身体还未恢复,一定会问安德烈为什么这么说。 肖森纳德自然不可能绕过星痕,只是留下了一句“带他们下去,明天一起处以绞刑。”便离开了。 m。 第二十章 吓唬 在昏暗的灯光下,牢房显得格外寂静。 牢房内,星痕靠在墙上,安德烈与他并排,二人并没有被套上枷锁限制行动,只是被封印了玄力,这位铁血无情的将军也算网开一面了。 “喂,你最后为什么要那么说”星痕的话,打破了这里的静逸。他已经知道自己明天就是死刑了,但星痕显然更纠结于安德烈最后那句称他为弟弟的话,或许,这也就是因为他还只是个大男孩,毕竟到了今天,他还没有过十六岁。如果换做一个成年人,恐怕早就没有心情去管之前安德烈说过什么,而是在为明天的死刑忧愁。 安德烈扭过头看着星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开口道道:“我说什么了。” 星痕看着安德烈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自以为是,不单冒充我哥哥,还想保我。你以为自己在他们眼中有多重要?自己都保不了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智商怎么没有半分提高。” 星痕的话,充满了讥讽的味道,但安德烈却没有生气,反而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星痕的话,让他突然回想当年自己一次次被这个小家伙整的经历,现在想起来,好像也并不是很郁闷,反倒成为了他这么多年来比较有意思的一些小插曲,毕竟这八年来,他的所有时间都用于修炼和学习了,枯燥无味。 星痕被安德烈笑的有些恼怒,气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看着星痕微微发怒的模样,安德烈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而且他本就是个孤儿,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个人,牵挂少,所以对于生死,看的也要相对开一些,以至于他还是有心情与星痕对话的。 “谁说我的话不管用”安德烈歪着头,一副好笑的样子看向星痕。 “难不成还管用了”星痕瞪大了眼睛,淡金色的眼睛中,出现了疑惑。 安德烈点了下头,当即表情严肃的道:“当然了!跟你说将军那人,别说我说你是我弟弟了,就算我说你是他儿子,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呸,谁是他儿子,那老东西看着挺正直,没想到这么阴险,我下手前一直跟他到了皇宫门口,看着他进宫才回去的。没想到他竟然也蛰伏回来了,这次还真是失算了!”星痕咬了咬牙,一副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绝对会得手的样子。 “别打岔。”安德烈打断了愤愤不平的星痕,道:“你想想看,你害得我那几个兄弟差点丢了军籍,如果我不说你是我弟弟,让将军网开情面,将咱俩关在一起,现在他们早跑过来对你下黑手了,就算不能杀了你,也得暴揍你一顿出气。” 星痕将信将疑的看向安德烈:“真的还能来牢房里打人你们当兵的都这么黑暗么?” “小屁孩,这叫哪门子黑暗。如果换做是你,你不想报复而且我们可是龙骑军团,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来牢里教训你一顿,你以为你被封印了玄力,还能打得过谁” 看着星痕有些不太相信的目光,安德烈继续说道:“还有,将军那边也管用了,你可知道偷监察者之剑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最多也就说我偷国宝呗。” “偷国宝那是轻的,监察者之剑那可是能牵连到政治纠纷的。你去偷它,那罪名就跟行刺皇帝,谋反之罪等同,你知道会处以什么刑罚么” 安德烈的话显然勾起了星痕的兴趣,星痕向着安德烈身边挪了挪,脑袋凑过去问道:“什么刑法” 安德烈一脸正色的道:“剔骨之刑!” “剔骨之刑”星痕好奇的问道,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一个人的生活,锻炼的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但其实这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条件反射。追根求源,在于心性上,还是需要时间年月去累积。所以对于新鲜的事物,星痕还是充满好奇心的,特别是这些他都没有听说过的刑法,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算是一个成人,也会勾起一些兴趣。 安德烈点了下头,仔细的解释道:“剔骨之刑,顾名思义就是将你的骨头一根根的剔出体外,比如你来偷东西,那么就是有贼骨,为了你下辈子不再当贼,所以会把你的贼骨剔除,一般人都是剔除手骨上的一截,最狠的也就是整只手而已。” 说道这里,星痕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生了变化,虽然他极力掩饰着,不过安德烈还是能看出他时不时的偷偷看向自己的手。毕竟星痕还年轻,生死不害怕是因为他不懂,没有过多的留恋。但剔骨这种事情,却足以让他感到恐惧。看到这个模样的星痕,安德烈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恐吓小孩子的坏叔叔,不过这种感觉对于现在的安德烈来说,不单不觉得羞愧,反倒有些暗爽起来。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情绪,只能归功于对象是那个曾经一次次整他的星痕了。 安德烈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森然起来,他继续说道:“不过你很不幸,你偷得是监察者之剑,我之前说过,那等于谋反,所以你要剔除的地方不单是贼骨,还有反骨!你知不知道反骨在哪里” 星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时,突然他觉得后脑勺一凉,一只冰冷的手一惊扶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里就是你的反骨,他们会把你的脑袋用刀子割开,然后一点点的把你的皮剥下去,接着用小锤与铁杵慢慢的在你后脑上砸上一圈。这个期间,你不要指望你会昏迷,或者会先死。他们会请来牧师给你续命,并且会用几面镜子让你看到自己的反骨被慢慢砸开,取下” 说道这里,星痕的小脸已经全白了,他本身看上去就属于那种很文静的模样,让人无法与狡诈的盗贼想到一起,此时一害怕,脸色煞白,更添了几分委屈的神色。反观安德烈嘴角那浓浓的笑意,如果让人看到,绝对会认为安德烈就是个诱骗少年的教唆犯。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怕死。”看着星痕的模样,安德烈最终也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 “你才怕死!”见安德烈大笑,星痕也知道之前的样子,显然成了对方的笑柄,顿时感到又羞又怒,狠狠的瞪了安德烈一眼,别过了头去。 安德烈显然并不打算放过这次继续,继续调侃道:“不怕死你吓得脸都白了” 星痕哼了一声,也不回头,背对着安德烈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种刑法太恶心,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变态。这跟怕死是两码事好吗我要怕死我就不去偷那把破剑了。” 听到星痕提起去偷监察者之剑,安德烈一个翻身,坐到了星痕的另一边,拍了拍他肩膀,好奇的问道:“跟哥说说,你为什么要偷那把剑那剑对你也没用啊。你说有买家,那把剑可不是随便谁都敢买的,而且你原来不是挺机灵的么,这些年没见变傻了难道想不明白即便你交到买家手里,他们也会杀你灭口的,毕竟那可是祸乱朝政,陷害朝廷大臣的大罪,一旦败露谁也担当不起。” 星痕听后,撇了安德烈一眼:“要你管” 安德烈也不气,摆了摆手道:“好,我不管,反正咱们都进来了,算算时间还有十个小时的活头,谁还管别人家的闲事。不过你应该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去哪了吧你的功夫又是跟谁学的虽然看着像盗贼公会教出来的,可是又不是,要高明不少。” “凭什么告诉你”星痕白了安德烈一眼。 “就凭我让你不用被人剔反骨,就应该跟我说下吧绞刑虽然不是最舒服的死法,不过也算好的了,至少痛苦时间短了很多,还能留个全尸。”安德烈很是随意的笑道。 闻言,星痕脸色微微一变,瞪了瞪安德烈,但是却松口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普隆德拉的郊外生活,你问我师父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很神秘,从来都是将自己盖在斗篷下,我虽然跟他学了好几年,但是却没见过他的容貌。” “这么神秘那你在哪遇见他的”安德烈追问道。 “不是我遇见他的,是他来找我的。那天从那臭老头那离开,我就想既然他说要我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我就决定好好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活给他看。正当我边走边想着怎么可以利用他弟子的身份给他找点麻烦时候。” 星痕话还没说完,安德烈就气急,插嘴道:“你这小子,艾布纳老师可是大贤者,是最伟大的人,到你嘴里就成臭老头了,要不是看在你跟我交手时没下杀手,就冲你辱骂老师,我也得好好揍你一顿。” 星痕哼了一声:“什么大贤者,满口的仁义道德而已,无非就是骗你这种无知的不良少年去从良罢了。然后励志做个什么正义的伙伴,傻了吧唧的为别人活一辈子。”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却没有生气,而是眼中带着几分惋惜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了解老师,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 “我管他什么样,反正我的老师只有教我功夫的那位,你还听不听不听就算了。”星痕直接打断了安德烈的话,对于艾布纳,他到今天都没有什么好感。 安德烈很想跟星痕解释,想告诉星痕是因为艾布纳一直教导他们师兄弟是一家人,他才会在最后时刻说出星痕是他弟弟的话,但他知道,星痕并没有真正与艾布纳相处过,自己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他也听不进去。 安德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了一声:“算了,不听了,我睡了。”便翻了个身,就躺下了。 m。 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老师 或许是因为星痕对艾布纳的不屑,安德烈并没有心情继续去听星痕那神秘老师的事情,但是星痕却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与传授自己武艺的师傅相遇时的画面。 “哼,臭老头,竟然真敢收我当徒弟,分明是看不起我,什么大贤者,大圣人,我要让你知道收了小爷当你徒弟,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错误,早晚要你求着把我送走。”从艾布纳家出来的星痕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嘟囔着。他当然不是真心去拜艾布纳为师的,因为他从来就不觉得自己靠乞讨为生有什么错误,出于小孩子的脾气,他打算借用这个师徒的身份来报复对方。 “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报复臭老头呢得让他被自己说的话打脸才成。唔他说过让我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星痕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双手,露出愁容。他虽然一直在乞讨,但是却未干过什么粗活,一双小手保养的很好,很白皙且十分纤细柔软足以让很多女人都为之妒忌。也就因为什么都没做过,星痕一时无法想出自己可以用什么方法来抹黑艾布纳的名声。 “怎么办才好呢”星痕低着头,边走边沉思着。 走着走着,星痕突然觉得身前一暗,他想要的停住脚步,可却为时已晚,一下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星痕的反应极快,感觉到自己撞到人后,立刻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向被自己撞的人低头道歉,本就很漂亮的他,摆出这幅模样后,杀伤力还是不小的,用来道歉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从未失手过。 对方并没有给予回应,低着头的星痕只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知为何,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抱歉,都是我的错,您没事吧”借着问话,星痕偷偷抬头,瞄向对方,顿时心中一跳。在他前面是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看不清样貌,也分不出男女。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但从装束来看,星痕心里就有些发毛,毕竟大白天谁会穿成这样出门。而且更让星痕慌乱的是,因为光顾着思考,并未注意自己走得路,此时他所在的是一条十分偏僻的小巷子,就算一天中经过的人也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怎么办,我不会遇见坏人了吧,他这个样子难不成是杀手,被我正好撞见,都是那个老混蛋,遇见他后我就一直在倒霉!”星痕心中越发的不安,但脸上还是强作镇定,露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边鞠躬,星痕不动声色的从黑袍人身边绕了过去。 见到黑袍人并未阻拦自己,星痕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再次表达了歉意后,便转身强作镇定的缓步离开。虽然星痕内心早已急的想要逃之夭夭,可却不敢走的太快,因为他始终感觉到黑袍人的目光仍停留在他的身上,如果跑的太快,会显出自己的心虚。 就在星痕走出了十余米,眼见前面不远处一族焊完,就可以拐到上大街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想学功夫吗” 声音听不出男女,却让星痕头皮发麻,因为这里除了他外,就只有黑袍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呼之欲出。 “不想~”星痕吓得大吼一句,也顾不上装作镇定,拔腿就跑,可他刚跑出三步就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身体撞在别人身上,被反弹的坐在了地上。 “大爷,您身手真好,怎么一转眼就到我身前了,好厉害呀。”聪明的星痕根本没有抬头,就知道自己撞到谁了,但他却没有像别的受惊的孩子一般哭喊呼救,而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去奉承对方。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想杀他,那么呼救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而溜须拍马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有时间就可以去思考逃脱的方法,也就有出现转机的机会。 “你想学么”还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问题。 星痕听后一愣,他之前因为被黑衣人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并没有听清楚对方说的什么,只是条件反射的说了不想,此刻才真正听清楚对方的话。 “他问我想不想学功夫难道他要教我学功夫不对,他要是个杀手,教我学功夫不就是让我以后也成杀手算了,想不了那么多了,先过眼前这关再说。”星痕一想便有了决定,此时他已经把惊慌的表情收了起来,换上的是一副充满了惊喜与憧憬还有些许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您说的是真的我可以跟您学功夫我能学这个一下就跑到别人眼前的功夫吗” 黑袍人微微点了下头。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您住在哪里,我回家收拾一下,就去找您学习!”星痕的声音中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情绪,可心中却想着“只要我离开这里,就躲起来,看你哪找我去。” 岂料黑衣人却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用收拾,现在就跟我走。” “我还没跟家里啊~救命。”最后一句,星痕是惊呼出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黑衣人的手一惊抓在了他的脖领子上,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腾空了,脚下是熟悉的普隆德拉城,而他则在迅速的向城外掠去。 半个时辰后,星痕落地了,但这里并不再是普隆德拉城内,而是一片森林内。在星痕前面,有着一个小木屋,这木屋给星痕的感觉,很简陋,但却很新。在屋璧的木材上还存留着刚砍下来的那种树脂的味道。 “这不会是刚盖的吧?”星痕心中嘀咕,当然,他并不会认为这是为了自己特意盖得,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在星痕背后响起。 对于这个神秘人,星痕也是又惧又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黑袍人的训练很艰苦,特别是开始的一段日子,星痕机会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只要一躺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直接睡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星痕也发现自己这个神秘的师傅好像并不是很可怕,至少对自己不存在什么恶意。虽然他的训练很严厉,但是黑袍人对他的关心却不少,不管是他所吃的食物,还是训练时候受的伤,黑袍人都很用心的帮他调理。而且在传授功夫上,除了基础的一些搏击身法以及对玄力的修炼上黑袍人对星痕制定了要求,其余战技他都没有逼星痕去学,而是让星痕自己选择方向。 这一做法让星痕都觉得很奇怪,也很感动。但他始终还是存有一些戒心,所以他不单没有学任何刀枪剑戟的运用,就连攻击性的招式都不学,因为他怕学了那些技能后,可能就会被迫去当一名杀手或者做一些他不愿意干的任务。不学攻击性的技能,却让星痕在学习其他能力的过程中,找到了报复艾布纳的方式 收回回忆,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熟睡的安德烈,星痕暗叹了一声,低语道:“可惜始终不知道师父的真面目。还没报答他,就要走了” 星痕有些黯然“要是听师傅话,修炼到八十级再出来,也不至于被人偷袭。” “算了,祸是我自己闯的,不过这么走了我不甘心,都是那个可恶的老头,本来我日进斗金的行当,都是被他给搅了,还摊上了这么多事,得报复那老头一下才可以。” 攥了攥拳,发出了几声的轻响,星痕不再犹豫,站起来走到了牢房的铁窗处。看着牢房内昏暗的灯火,他深吸了口气,突然面孔变得惊慌起来,失声喊道:“来人啊,我要见肖森纳德军团长,你们不是想知道是谁主使我去偷监察者之剑的么我招了,只求到时候不要给我剔骨之刑!” m。 第二十二章 刑场 昏暗的灯火跳动着,使得那些墙壁上早已干渴的血渍,显得更加渗人。那些早已融入墙壁的血腥味在温度的逐渐升高下,重新苏醒,冲击着人们的鼻腔。 拷问房。 刚一进来,星痕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里的味道以及环境让他很不安,就算他的心智已经早熟,但毕竟才只有十六岁,准确的来说他还算是个孩子,这种地方,不要说是他了,就是哪些嗜杀的江洋大盗,也会心存惧意。 肖森纳德依旧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坐在一张方桌后,周围站着几名狱卒。 “大人,犯人已经带到。”一名狱卒向着肖森纳德行礼道。 肖森纳德微微颔首,他的目光从星痕进来时,就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那充满威严的目光,让本就对拷问房环境心有余悸的他,脸色露出了不自然的苍白。 “你肯说主谋是谁了”看着星痕,肖森纳德深沉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响亮,但却如魔咒般钻入星痕脑中。 “我说~我全说!只要不执行剔骨之刑就好。”星痕在求饶,此时就像一个吓坏了的孩子,他的声音在颤抖。 “剔骨之刑”肖森纳德眉毛一挑,他本身是很赏识安德烈的,特别是在安德烈为自己的队员将责任抗下的时候,肖森纳德自己都有些敬佩这个年轻的军人。所以当安德烈说出星痕是他弟弟时,肖森纳德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并未想过要对星痕进行剔骨刑法,从抓起来这么久都没有严刑拷打过二人就能看得出来。可此时星痕露出如此恐惧的样子,并且主动招出幕后主使,在肖森纳德看来,这一切的功劳应该是归功于和星痕关押在一起的安德烈做,肯定是他对星痕说了什么,吓得这个孩子再也无法装作镇定,虽然死刑无法撤除,但肖森纳德已经考虑是不是用斩首来处决二人了,来减轻痛苦。 内心轻叹了一下,对于安德烈,肖森纳德实际上并不忍心处决,爱才之心谁都有,他同样也有。而安德烈不管是修炼的速度,还是指挥作战上,天赋都是安德烈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好的。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安德烈都已经决定在安德烈回队后,便提升其职务,进行重点培训,让他开始向着军方高层迈进。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监察者之剑这件事被毁掉了,就算再觉得可惜,肖森纳德也只能自己暗自叹息,至于处决的命令,是绝不会更改的。 表情依旧保持着冷漠,肖森纳德看着星痕,缓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不要想着随便说一个人就可以蒙骗我,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不单无法避免你的剔骨之刑,还会加上裂口之刑” “裂口之刑”星痕有些慌乱的眼神看向肖森纳德。 肖森纳德并未说话,而站在他旁边的以为狱卒,则伸手比了一个剪刀的形状,然后在嘴边上比划着剪了几下。 星痕看到那名狱卒比划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更白了,慌忙道:“我绝不敢撒谎,指示我的人就是大贤者艾布纳!” “大贤者艾布纳!”这几个一出现,屋内煞那间变得落针可闻,所有狱卒都屏住呼吸,眼睛用力睁大着,看向星痕。 就连肖森纳德都是脸色微变,气息一滞。也不怪他们如此,因为艾布纳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他并未在朝当官,但他如果说出一句话,那么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艾布纳在卢恩王国中的形象,那是救世主,是圣贤,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神明来敬仰。如果他要登高一呼,就算是改朝换代,恐怕也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当星痕说出是艾布纳指示的时候,肖森纳德第一反应已经不是判断这句话的真假了,而是在快速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这名大贤者。哪怕他现在是三大军团之一的军团长,国家的忠良砥柱,在艾布纳的威信面前,地位也薄的像一张纸。 星痕自然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骤变,心中有些吃惊艾布纳竟然有如此威势,怪不得当初没人肯对自己进行施舍。当然,吃惊之余,他心中更多的是在冷笑“臭老头,这次叫你和我一起陪葬!”星痕自然是为了报复艾布纳,才来指正的,惨白的脸色,慌张的神情,不能说全是装的,但也差不多吧。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只见星痕继续装作惊恐,焦急的补充道。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艾布纳大贤者还跟我说,就算我不小心失手被擒,他也会保我性命,如果你要不信,可以跟他透露一下有人来盗窃监视者之剑的事情,到时候他肯定会出面的。” 原本肖森纳德,还是将信将疑,可听到这后半句,便信了一多半了。不光是因为星痕演戏演得太像了,十几岁的年纪,让肖森纳德觉得他没胆子冒着被裂口的酷刑来撒这没有意义的谎。更多的是因为艾布纳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他是人民的信仰,但实际上对于国家的统治者来说,这种人是治国最大的阻碍,所以肖森纳德早就接到过秘旨,注意艾布纳,如果他生出异心,那么必要时刻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所以星痕此时指正艾布纳,可以说是给了皇室一个机会,如果真的是艾布纳所指示的,那么他们便有足够的借口来推翻这座“神像”。虽然可能会有一些来自民众的波澜,但为了长久打算,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星痕继续焦急的解释着,举出一个个证据,这些证据虽然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听完后,加上星痕之前指正艾布纳的话,这些证据便成为了无数条丝线,不管绕多远,打了多少个节,最终却都连接向了艾布纳。星痕拼命的辩解着,像极了一个无助恐惧的大男孩,他眼中的慌乱之意渐重,将眼底的那丝冷意彻底淹没。 肖森纳德一直听着星痕的话,直到过了一会,才终于开口道“带他下去,明日中午与另一名罪犯安德烈一起带到刑场,上绞刑架。” 星痕被带了下去,肖森纳德的脸色却更严肃了,他冷眼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所有人都很自觉的低下了头。接着,肖森纳德走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这些狱卒却都明白,他们摊上事了,而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一旦泄露,那么不要说在场的人,恐怕就是家人,也都活不了。 第二日 刑场位于普隆德拉城外的东北方。距离刑场还有一公里远,星痕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些血腥的味道不单来自于刑场,也存在于周围的林间。那感觉就好像身边的每一棵树下,都埋藏着一个被处决的死人,使得星痕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在刑场四周,毫无规律的排列着一个个狰狞诡异的石像,加起来足有上千个。传说这里曾是天神用来惩罚犯错的天神,以及最后滔天的魔所建立的神罚场,那些诡异而恐怖的石像,便是曾经在这里被处决的神与魔。刑场占地很广,足有二十公顷,四周有着足有二十米高的城墙,城墙有些残破,上面沾满了干涸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血迹。据传在很多年以前,是有神在人间驻扎的,他们保护着人类,来抵御那些来自边荒以及深渊的魔兽。神驻扎在人间千万年,人类也在神的辟护下,逐渐从一个小种族,成为了大陆上最庞大的族群。 但是有一天,大地裂开,无尽的魔物蜂拥而出。人类在神的帮助下顽强的抵抗着魔物的冲击,但是面对如海的魔物,最终人类还是没能抵御住,就连神也只能被逼无奈的退走。而最后一战,也是最终诸神退走之地,便是这座神罚场。而那浓重的血腥味,便是曾经那一战死亡的魔物与人类的血所凝聚的,千万年不散。 进入刑场,星痕向着四周看了看,刑场里的布置倒是很简单。整个刑场反倒像一个大型的运动场,四周有着一排排的座位,只不过那些作为早已被岁月所腐蚀,被青苔所掩盖。在刑场中间的广场上,有着一些处决用的刑具,比如绞刑架,闸刀之类的。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但是相比于这座刑场来说,却新了太多了,显然是后来,在卢恩王国成立后,才搬进来的。 一身笔挺军装的肖森纳德,走到广场边的一排长桌后坐下,道:“把他们带过去,一个小时后,处以绞刑!” m。 第二十三章 你走,我断后 “一个小时后,处以绞刑!” 当听到肖森纳德的声音,哪怕对生死已经看淡的安德烈都不禁叹了一口气,神色略显黯然。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星痕坐在安德烈身边,他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星痕同然感觉到自己被安德烈撞了一下,他侧头看去,正好看着一脸苦笑的安德烈看着自己“没想到最后是咱们俩一起走,你说是不是缘分。” 星痕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那我也是够倒霉的了,竟然跟你这个手下败将一起走,路上都没有对手,真是寂寞。” 安德烈闻言,一瞪眼睛道“谁说我是手下败将!” “难道你赢过我?从小到大,不都是我耍你。亏你还比我大十岁,也不知道你这十年活到什么玩意身上去了。” “你这臭小子!”安德烈想要反驳,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还真是没有赢过星痕。就算是监察者之剑的事,他本以为自己成功的拆穿星痕,是他赢了。可最后还是让星痕成功的夺得了监察者之剑,要不是肖森纳德将军的突然出现,在这绞刑架下的,恐怕就是自己和自己那一帮兄弟了。 “哼,说不出来吧。你就老老实实做我的手下败将吧,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找个脑袋大的投胎,没准可以把你的智商水平提高几分。”星痕继续打击着安德烈。 对于星痕的嘲讽,安德烈有些气,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来反驳,谁让自己就是这么不争气,一直被这个臭小子压制呢。 “别气我了成不成,你是打算在上绞刑架前把我气死么?那到时候可就没人陪你了。”安德烈终于受不了星痕的嘲讽,赶紧转变话题。 “你说,死了后是什么样?” 谁料星痕直接来一句:“要不说你蠢呢,我又没死过,你问我?” 听到星痕的话,如果安德烈没有被绑着,恐怕就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了“自己竟然问这么蠢的问题。”然后他会继续一巴掌拍在星痕脑门上,直接将这个毒舌的家伙拍晕,省的再听到他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三十分钟就过去了。 安德烈再次看向星痕,此时他的目光显得更加暗淡了。 “喂,你看我干嘛,我知道我长得很俊,但是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想在死前脱离光棍?不可能!” 星痕的话气得安德烈险些吐血,不过那阴霾的心情倒是驱散了不少,原本暗淡的眼神恢复了几分神彩。看着星痕脸上还略带的稚气,安德烈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都到这份上了,咱们也是有缘,不如你就当我弟弟吧。” “谁愿意当你弟弟!”星痕立刻否决。 安德烈并没管星痕怎么说,只是自语道:“我这辈子无父无母,一个至亲都没有,就连名字都是自己给起的,如果能有个兄弟陪着一起走,也算此生无憾了。” 听到无父无母几个字时,星痕心头一颤,看向安德烈的眼神中也显露出了复杂神情,他从小也是一个人生活,只不过与安德烈不同,他有母亲。只不过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因为重病离开他了,至于父亲,他也没有问过自己的母亲。只是在一张因为反复翻看而褶皱的照片里看到过父亲的样貌。 自己的父亲很帅,火红的长发,金色的双眸,自己和他长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面容更倾向于母亲的柔美,而缺少了父亲的阳刚。他没有问过母亲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是什么身份,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因为他看到母亲每晚拿出父亲照片翻看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并且默默的祷告,祈祷他平安,哪怕这是个抛弃了她和孩子的男人。但是星痕不同,星痕恨他的父亲,却又爱着母亲,所以他怕自己知道父亲名字的时候,会想要报复。所以与其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如果真的哪天可以再见,那便是上天注定。 “想要碰到他,是不可能了。”星痕轻叹了下,自己今日已经难逃一死了,不用再去想以后的事情了。 星痕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身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安德烈,一撇嘴道:“好吧,就给你这个荣幸,让你当几分钟小爷的哥哥。不过投胎的时候,你得排我后面,做我一辈子的小弟,干不干?”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笑了,他笑的很开心,哪怕死刑将近,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 “你笑的好贱呀,我怎么觉得有些后悔答应你了?” 安德烈却仍然保持着笑容,突然,他把头贴近了星痕。 “你想干嘛!”星痕赶紧躲开,看着安德烈媚眼如丝的笑容,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这家伙不会对我有不轨的企图吧...” 安德烈却不管星痕怎么想,脖子伸的出奇的长,距离星痕也越来越近了。 “你...你别过来...”星痕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这时,只听安德烈的声音突然传入自己耳中:“别说话,听我说。” “一会我的人会去给将军递茶,趁着将军接茶的功夫,我会震断绳子,并且解开你的玄力封印,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冲向西北方的甬道,那几个守卫是不可能拦住咱们的。等逃脱出刑场后,外面这么大的森林,怎么跑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到安德烈的话,星痕眼睛一亮,本身他都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没想到安德烈竟然突然给了他一个惊喜,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而且看看甬道的位置,和那里只有寥寥十来人把手,自己只要恢复了玄力,想要逃脱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星痕扭头看向安德烈,对方仍挂着贱贱的笑容:“你看,让你叫哥不亏吧。准备好,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德烈话音刚落,就见一名穿着军装的军士端着一杯热茶走到了肖森纳德面前,正好挡住了肖森纳德的视线,使得他在这一刻无法看到安德烈和星痕的情况。 “走!”星痕只听耳边刚传来安德烈的声音,自己身上的绳子就断开了,与此同时安德烈在他身上拍了一掌,原本被封锁住的玄力,变得活跃了起来。虽然没有全部恢复,但也能调动五成了,只要再给些许时间,就能全部恢复。 押解他们的军士,显然没有想到二人的玄力被解开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他们出手慢了几分,没能在第一时间制住二人。几名军士虽然也算是精锐,但与安德烈和星痕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没有能第一时间制住二人,便代表他们失去了制住二人的机会。 星痕与安德烈几乎同时回击,简单的一招,便将两个军士摔倒在地。 “快走!”安德烈低喝道,没有过的话语,二人迅速冲向了之前安德烈告诉星痕的甬道。 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肖森纳德还是只慢了片刻便发现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当初能一击制服星痕,虽然有着偷袭的因素,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强横,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玄力八十九级强者,只差一级,就能拥有自己的封号。 “哪里跑!”怒喝一声的肖森纳德,立刻从座位上冲出,向着星痕与安德烈追去。而这时,又一声大喝响起。 “追,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开口喊叫的正是给肖森纳德递茶的那名军士,只见他一边大吼着,一边掏出自己的长枪挥舞起来。他距离星痕与安德烈的距离可不近,长枪自然不可能攻击到二人。可不能阻拦二人,却不代表不能阻拦其他人,比如说从他身后冲出的肖森纳德便被挥舞的长枪给被迫停了下来。 “让开。”肖森纳德怒叱一声。 那名军士立刻毫不犹豫的躲开,他能帮的只能到这里了,如果继续做下去,以肖森纳德的阅历,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到时候就算星痕和安德烈跑了,绞刑架也不会空着。他争取的时间不多,但对于二人来说,却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刑场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庞大,但是对于强者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星痕和安德烈就已经来到了甬道处,与迎上来的士兵交手了。 此时星痕玄力已经恢复了八成,安德烈更是已经全部恢复,所以面对这些普遍四十多级玄力的士兵,他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短短几招,便将几人全部击倒了。 不过,就算再快,击倒他们也花费了一些时间,就当二人打算继续逃走时,身后已经传来了破空的呼啸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肖森纳德到了! 星痕刚想回头迎击,就感觉安德烈的手掌印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一股推力传来,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安德烈喝声 “你走,我断后!” 第二十四章 还是我当哥哥 “你走,我断后!” 一掌将星痕送离后,安德烈随手将身边一名倒地士兵的长枪抽出,猛地一个回马枪,向着追来的肖森纳德刺去。 这一击包含着安德烈的信念,这一击并不存在杀意,但却有着一股疯狂,一种不惜一切代价要挡住肖森纳德的疯狂。 下一刻,长枪爆裂,化作漫天齑粉。安德烈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直至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但他成功了,肖森纳德被停了下来,他以玄力相差二十多级的巨大差距将肖森纳德挡住了。肖森纳德没有继续去追,虽然自己只是被挡住了一刻,但他明白再追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外面是茂密的森林,星痕只要冲进森林中,那么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他找出来。 鲜血从安德烈的嘴角流出,他挪动了一下快要快要散架的身体,缓缓的跪在了肖森纳德身前,这本就是他的计划,他是一名军人,他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但是星痕绕过他两名,他不愿自己欠着星痕的死去,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他想救星痕,却没想过救自己,就算肖森纳德没有追上来,他也不会离开。 安德烈一副伏法认罪的样子,只不过他的嘴角却有着笑容“看来下辈子还是得我当哥哥,你就老实的在我后面排着吧...” 肖森纳德低头看着自己身前跪伏着的安德烈,眼中闪过几许复杂。这个年轻人他很欣赏,甚至曾经有着将他纳为继承人的想法,他突然想起第一次与这个年轻人见面时的场景了。 ...... “你为什么要参军!”肖森纳德看着身前刚刚入伍不久,却展现出非凡天赋的安德烈大声问道。 安德烈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想保卫国家,抵御魔物,让百姓安居乐业...” “说真话!”安德烈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森纳德打断了。 听到让自己说真话,安德烈嘴角明显抽了一下,才干咳一声说道:“我想超越一个孩子!” “超越一个孩子?”肖森纳德觉得这是自己听见最好笑的答案了。他问过很多自己看上的士兵这个问题,大家基本上都会先说保家卫国这类冠冕堂皇的话,但真正这么想的却是少数。不是说军风不好,这个想法,在底层的那些士兵中,确实占据了绝大多数,但是那些精英,却很少有人会心中真的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 作为一个目标来说,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大太远太笼统太不切实际了。所以这种的目标很难成为人们进步的动力。动力不足,干劲自然有所欠缺,所以那些真正精英们的想法,一定不会是这个。不过,听了无数种目标,有人想要飞黄腾达,有人想要超越自我,有人想要复仇,甚至连为了追心仪女生的都有,可说要超越一个孩子的,肖森纳德还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听到。 “你还无法超越一个孩子?”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的肖森纳德继续问道。 安德烈听后,先是想了想,紧接着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我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我不知道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你输给过他?”肖森纳德看着安德烈问道。 安德烈点头,有些难为情的道:“输了十三次...” 当听到安德烈的话时,肖森纳德都感到有些惊讶,安德烈这些年在军队中表现的很优秀,就如一颗耀眼的新星般闪耀。他各方面的天赋都很好,就是这么一个军队中的未来之星,竟然输给了人家十三次,而且他之前还说,对方是个孩子? 肖森纳德此时都对安德烈口中的孩子感兴趣了,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孩子,可以赢安德烈十三次。 想是这么想,但肖森纳德还是表现得很平静的说道:“你的回答我并不满意,但我不会扭转你的目标,只是我要在上面加上一个条件。” “是的,长官!”安德烈立刻挺直腰杆站起军姿,等着肖森纳德发话。 肖森纳德与安德烈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时他很严肃,下面要说出的话十分重要。 “记住自己是一名军人!”肖森纳德一字一句的将这句简短的话说出,这就是他要安德烈加上的条件。 安德烈有些懵懂,但这句话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 惋惜的看着跪伏在自己前面的安德烈,肖森纳德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正是那把监察者之剑。 “身为军人,知法犯法,私放逃犯,斩立决!”冰冷的字语从他口中传出,他是一名将军,军法要由他来维护,哪怕心中不愿,但也只能含泪挥剑。 安德烈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肖森纳德后,闭上了眼睛。“可惜了艾布纳老师为我付出的心血了。”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想法,也是他唯一的愧疚。可事到如今,他只能抱着这份愧疚离去。 监察者之剑被挥动,很安静,并没有破空声。 “死亡降临真的很慢,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被那个家伙用射星弩指着,还被摆了一道,不过自己活下来了,这次不会还这么走运吧。”安德烈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笑什么笑,吓傻了吧你!” 安德烈闻声一愣,眼睛立刻睁开,只见监察者之剑就在他的脖颈边,而没划过他脖子的原因,是因为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将长剑抓住了,一缕鲜红,从手套内流出。 肖森纳德有些惊讶的看向星痕的手套,他自己劈出那一剑虽然不是全力,但也不弱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徒手接住。那手套绝对不是凡品,否则就算够坚韧没有被损坏,其内的手掌也会被震断,而星痕只是微微流了一些血罢了。 安德烈倒没有顾得上星痕手上的伤,只是吃惊的看着星痕,急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回来找死啊!我是一名军人,我犯了军规,理当受死,你不用救我!” 星痕一把甩开监察者之剑,同时一矮身就将安德烈的手臂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带着他立刻跳开,同时啐道:“呸,你当我想回来救你啊,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刚出去,就看外面来了一堆人!给我堵个正着!我没地跑,不回来怎么办!”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和肖森纳德同时顺着甬道向外看去,甬道很长,但是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确实来了一队人马,只不过还是有些距离,与星痕说的堵个正着还是有点差距的。 安德烈知道,星痕想要跑的话是绝对来得及的,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回来的。 “喂,你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怎么老这么看着我。”星痕的话,有效的驱逐了安德烈那点感激的情绪,气得他骂道:“你才有问题,我再怎么有问题也看不上你种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结果安德烈刚一说完话,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而且,是他自己一个人飞,并没有星痕的保护,这就代表此时重伤的他亲自体验一次坠落时的爽快冲击感。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还好我反应快。”星痕掸了掸手,松了一口气说道,就是他将安德烈扔出去的。 而安德烈只来得急骂出一句:“我靠!”就摔在了地上,本就伤势不轻的他,这一摔更是摔得七荤八素,别说吵架了,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丢完安德烈后,星痕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坏笑。紧接着他一步步走向了肖森纳德,他要独自面对这位将军。安德烈重伤,他不可能带着安德烈逃脱追捕,而他现在唯一生的希望,便是将肖森纳德制住。 俩人有着很明显的等级差距,但是为了生存,星痕只能选择一搏。他早已经想开,就算输了,也只是重新上绞刑架而已。 看到星痕走向自己,肖森纳德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了,监察者之剑回鞘,一柄长刀取代了它,出现在了肖森纳德手中。肖森纳德不会用监察者之剑战斗,一是怕发生损毁,二是他要用自己最擅长的兵器来击溃对手,这不单是因为军人的军纪要求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是他对于星痕的一种尊重。从看到星痕时,肖森纳德就有一种感觉,星痕就是安德烈所说的那击败了自己十三次的孩子,所以他也想看看这个少年,是不是也能给他带来一丝惊喜! 第二十五章 恒宇无敌之术 星痕微微眯起眼睛,金色的眸子却显得比平常更加璀璨。肖森纳德给他的压力还是满大的,不光是因为两个人玄力等级差距的明显,更重要的是他至今还无法忘记自己被肖森纳德偷袭时中的那一拳。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一拳的痛楚,是星痕绝对不愿意再次感受一遍的。 “给你一个机会,出手吧。”肖森纳德淡漠的说道。他也不愿以大欺小,毕竟不管是年纪,还是玄力上,他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况且他心中确实对星痕的表现有着一丝期待,或者说他想解惑,想看看龙骑军团中最耀眼的新星以相差十岁的年纪都惨败十三次的少年,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听到肖森纳德的话,星痕嘴角微微一翘,冷笑道:“你确定?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让我先出手的人,基本都后悔了。” “哦?”肖森纳德闻言,不苟言笑的脸庞竟带起一抹笑容。只不过或许是许久不笑了,他的笑容并不怎么好看,反倒有些森然。 “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展现一下我自己研发的对人类杀伤力超过百分之二百的恒宇无敌之术!你可别后悔!” “拭目以待。”长刀立于身侧,肖森纳德虽未摆出任何招式,但却让人有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静等着星痕出手。在甬道处,一大队人马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剑眉星目,颇有几分英武之气,他便是卢恩王国当朝的皇帝,米勒·霍尔。米勒走入后,看到场上的情景,也是微微一怔。 这时,周围龙骑军团的人也看到了皇帝驾临,他们均是一惊,立刻就要循礼叩拜,谁料米勒却对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场内,让所有人安静的看着这场即将要爆发的对决。 星痕并未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势,而是竟然原地开始蹦蹦跳跳,伸拳踢腿的,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准备生死搏命,反倒像是上场比赛前的热身活动。 肖森纳德看着星痕,他什么身份,既然已经答应让星痕先出手了,他自然不会抢先出手。而且不单没有因为对方这种故意拖延时间的举动生气,反而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在他看来,星痕却是很有天赋,双方实力差距明显,硬碰是必败无疑,所以星痕先用话语占得先机,让自己无法主动出手,给自己争取时间。这争取来的时间,不单给自己争取了思考应对的方法,还利用自己这明显告诉对方我在拖延时间的方式,来激怒对方,导致一会交手时可能因为愤怒,而失去冷静的判断,并且,热身有错么?筋骨活动开了,一会发挥的自然会更顺畅。 肖森纳德赞许星痕,不代表别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有一名之前被星痕一招就放倒的士兵,便冷哼道:“卑鄙小人,除了会拖延时间还会干吗。” 他哼的声音并不大,但也没特意避讳,再加上在场的人可没有什么弱者,声音自然落入了他人耳中,这其中自然包括星痕。 原本在做着热身活动的星痕,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那名士兵大声喊道:“喂,那家伙,你说什么呢,谁拖延时间了,你没听小爷说即将要展开恒宇无敌之术,越厉害的杀招,自然准备时间越长,你个村炮,没见识就别瞎说。” “你说谁呢!”那士兵听到,怒道。 “说你呢,不单没见识?还智障?”星痕毫不留情的鄙视着。 “你!你!你!”士兵气结,一脸说了三个你字,才将话捋顺:“你也就嘴上厉害,看你能拖延到什么时候。” “我手上更厉害,不服你出来单挑,我一个打你十个!”星痕指着那士兵的叫嚣着。 那士兵真想挺起腰杆出来跟星痕单挑,只不过刚才星痕玄力还未完全恢复的时候,他就被星痕一招撂倒了,现在星痕的状态明显要比之前更好,自己出去不是找虐呢么?所以被星痕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蔫了。 而星痕自然不是那种会放过软柿子的,一边伸手指着那个士兵一边大声道:“其他兄弟们都靠边,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情,他不服,我就跟他比划一下!” 那士兵边上的人,听到星痕这么一说,也有些懵,有些反应慢的,头脑没转过来,便不自觉的向边上闪开了一步。那些反应比较快的,则心里暗骂道“这哪跟哪怎么就称兄道弟上了,我们是官,你是匪,好不好!”不过他们也没上前阻拦星痕,因为他们这块总共就六个人,有三个人闪开了一步,自己三人显然不是星痕的对手,出手阻拦岂不是连自己都得搭进去了。 肖森纳德这次终于不再淡定了,他颧骨处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哪怕他明知道星痕是在乱自己心,也只能中计,他难道还真能看着星痕打了自己的人么?更何况,他也早就发现了米勒皇帝的到来。在皇帝面前,他要让一个罪犯殴打了自己的人,自己这张老脸也就没地方放了。 无奈之下,肖森纳德只得开口命令道:“你们几个带他下去!” 那士兵顿时被周围的几人抓住给拖走了,虽然他嘴上还有些不情愿,但神情明显松弛了不少。 见到那士兵被拖走,星痕撇了撇嘴道:“没劲,就会嘴上说说,一点耐心都没有。”话一出口,肖森纳德攥着长刀的手明显紧了一下,骨骼发出了几声轻响。 然而就在这时,星痕突然身体一闪,化作一道光影,来到了肖森纳德的身后,他之前做了这么多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他虽然看上去在与别人争吵,可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再盯着肖森纳德。这一刻可以说是恰到好处,正好是肖森纳特被星痕气的失去防备的一刹那。 不过肖森纳德毕竟是一名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军人,在星痕来到他身后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有所警觉,虽然来不及回身迎击,但却已经将玄力聚于后背,同时手中的长刀也向后削去。他毕竟玄力等级远远超过星痕,有着一层玄力的防护,星痕又没有武器,他相信星痕这一击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太大的伤害,而自己反手一刀逼退星痕后,剩下的就是正面对决,难道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少年么? 肖森纳德已经准备好硬抗星痕这一击了,可谁料星痕的这一击并没有如他所想般落在自己身上。这时,星痕的身影也从自己身边掠过,同时传入他耳中的还有一句话:“老头,你想干嘛,我还在热身,没出招呢,你就动刀子!?” 肖森纳德闻言,脸上顿时被怒气所占据。如果他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么他一定会夸赞星痕这么做的聪明之处,让对白白运错一次气,更破坏了对方的心性。可这个“对方”变成自己的时候,哪怕以肖森纳德的沉稳,也有些气急败坏了。 而星痕接下来更加过分,他竟然开始高速围着肖森纳特转圈,甚至不时搔首弄姿一下,手臂往往从肖森纳德的要害部位旁划过,却不攻击,让肖森纳德白白紧张一下。 肖森纳德的目光越发的冰寒了,他看出来了,星痕时打算利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一直戒备的防御,这无疑让星痕占据了一个绝对的主动权,如此近的距离,自己的防御根本不可能跟得上对方,势必会被星痕先攻击一次,才能反击。 “那老夫就让你先攻击一下又如何!”被星痕绕的有些恼怒的肖森纳德索性把心一横,玄力护住身体上的要害部位,长刀立于身侧,发出嗡嗡之音,大有一副你打吧,老子豁出去了,让你先打一下又能怎么样的架势! 在肖森纳德摆出这个架势后,星痕果不其然如他所想般出手了,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星痕出手攻击的,却不是他身上任何一个重要部位,或是软肋,而是他的臀部! 肖森纳德顿时老脸涨红,他已经八十多岁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打了屁股,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臭小子,老夫宰了你!”忍了半天的肖森纳德终于等来了宣泄的时候,手中的长刀横向劈出,没有划破空气那刺耳的破空声,有的却是音爆!一道波纹以长刀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这一击便抽空了肖森纳德三成的玄力,这是他的宣泄,是他被星痕气的憋屈了半天的宣泄。波纹所过之处土石翻飞,就连不远处的绞刑架都在波纹下坍塌了,星痕这个目标人物更是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的是,星痕挂着血迹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第二十六章 意外发动的秘术 一击轰飞星痕后,肖森纳德并没有选择继续追击,他的眼中的怒气已然消失,重新变得冷漠,还有几分失望。 星痕之前的表现确实做的可圈可点,肖森纳德自己也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比他更好的处理方式,但是星痕后面的表现却让肖森纳德大失所望!如果要是为了激怒自己,那么肖森纳德认为星痕做的已经完美了,可要是想击败自己,那么他最后一击,攻击自己的任何要害,都会强很多。这等于星痕把之前费了半天劲夺得的一次能先出手攻击到肖森纳德的机会给浪费了。 “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也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肖森纳德暗想,同时也释然为什么安德烈说输给了星痕十三次,如果是八年前,小孩子间的耍闹,那么安德烈输了很正常,这个小鬼头太坏了。但如果是现在再生死搏杀的话,肖森纳德相信自己军中的精英,绝对可以击败星痕。因为他只会 拍屁股!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肖森纳德一想起来,就怒气上涌,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特别是他明显感觉到那些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已经由上半身转移到臀部了。 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虽然脸上还有些发烧,肖森纳德也只能去觐见皇帝了,毕竟决斗一定结束。 然而就在肖森纳德准备转身去觐见皇帝的时候,一个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传出:“老家伙,你输了!中了我恒宇无敌之术,我只要一****,你晚年就完了。咳咳” 开口的自然是星痕,他显得很狼狈,衣服有着多处破损,嘴角上也还挂着血渍。必须得用双手撑住地面,才能坐起来,不让自己倒下。肖森纳德之前那一击,可是消耗了三成的玄力,换算下来已经远超星痕全部玄力的总和了,要不是星痕身体素质远超同级别的很多人,这一击恐怕不死也昏过去了,更别提强撑着坐起来了。 “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星痕身前又印上了些许鲜红,但他的神情却显得很开心,那副表情就像他真的赢了一般。 “你说什么?”肖森纳德冷漠的开口,他在之前被星痕拍屁股后,就已经用玄力检查过自身的状态了,开始他也不相信星痕围他转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羞辱他一下,但是检查的结果表示他并没有收到任何有效的攻击,他才会觉得星痕就是个孩子,对他大失所望。 星痕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你没挺清楚么?那我就再说一次,咳。我只要一发功,隐藏在你身上的秘术就会发动,威力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如果光看他的样子,或许还真会相信,但是在肖森纳德再次反复检查了数遍后,对于星痕的话,只是回以冷笑。 “你不信么?”星痕眉头一皱,带有几分火气道:“你竟然质疑我这最厉害的绝技!我不跟你计较,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放我俩离开,我就不发动秘术,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可能。”肖森纳德冷漠的道:“你们都以被判死刑,就算老夫真如你所说,中了你的秘术,老夫一声光明磊落,绝不会受制于人!” “老顽固!”星痕咬了咬牙,眼中尽是不甘。 就在这时,一直在观看这场决斗的皇帝米勒带着一群随从走到了肖森纳德身旁,看着星痕微笑道:“小伙子,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如果你不发动你所说的秘术,保证肖森纳德将军的安全,我可以放了他。” 皇帝米勒指了指之前被星痕丢到看台上刚刚爬起来的安德烈,接着说道:“当然,我也会给你一个机会”他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你的口供我看过了,如果你肯当着全普隆德拉的人,将你的口供读出来,那么我可以免去你的死刑,将你流放。” 听到皇帝的话,安德烈疑惑的看向星痕,如果说米勒放了自己,他还能理解,以皇帝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艾布纳的弟子,放了自己无疑是为了卖个人情给艾布纳。 但是对于皇帝和星痕说的话他就只能分析出一点了。 那日星痕喊完招供后回来,安德烈也问过星痕到底是谁指使他的,星痕一直不肯说,他也就没再问,现在看来,指使星痕的人一定不简单,否则也会不需要星痕当着整个普隆德拉的人来指正了。 “到底是谁?”安德烈思索着,不得不说皇帝给星痕的条件很诱人,安德烈觉得自己要是星痕肯定会答应。并不是安德烈觉得条件中自己能活下来,而是以肖森纳德的实力,就算让星痕全力打上一会,也不见得能真的伤到,更别说那在他看来也根本不存在的秘术了。 安德烈觉得星痕在欺诈肖森纳德,而且炸赢了,皇帝给的条件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根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啊!当然如果他知道星痕指正的是艾布纳的话,恐怕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星痕皱着眉头,如果要是在他俩逃跑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本身就是想报复艾布纳,这样既可以栽赃艾布纳,还能免去自己和安德烈的死刑,绝对是他最想要的。至于流放什么的,他这种身手,会在乎被发配到哪?三五天就跑回来了。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安德烈! 他对安德烈其实算不上有多深厚的友情,只是年少时相识罢了。但这次失手被擒后,安德烈却给予了他一直不曾享受过的亲情。不管是为了庇护他而说的那声弟弟,还是之前替他舍生断后,都冲击着星痕的内心,让他不知不觉间,真的将安德烈当成了兄长。 所以,本身能逃走的星痕回来救安德烈了。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是完全等同于送死的营救,理性告诉了他一万种不能回来的理由,但都被安德烈那一句“他是我弟弟”给撞碎了。 星痕开口了:“放了他,我不发动秘术,但是口供我宁死也不会读。” 安德烈瞪大了眼睛,他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星痕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傻了!为什么不指正那个人!”安德烈急了,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看台上翻了下来,摔落在地上。本就重伤的身体,喷出一口血,但他却没有半分停滞,滚了一圈,后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星痕身边。 双手抓着星痕的肩膀,安德烈大喊道:“你是不是傻了,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肯指正!” 星痕看向安德烈,苦笑了下,他没办法告诉对方他指正的正是他们的老师艾布纳。因为他知道,如果安德烈知道他指正的是谁,那么他刚刚得到的这份兄弟之情,就会在瞬间破碎。星痕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幼年丧母的他,内心也随母亲的离世封闭了起来,所以他自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更别谈兄弟了。所以当安德烈的这份情谊闯入星痕内心中,便已成为了他最不愿意割舍的东西,甚至超越了生命。 “你胡说什么!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了!” 星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避开安德烈急切的目光,而安德烈显然不打算让星痕逃避,抓在星痕肩上的手用力晃动着他“你说话啊!” “我”星痕咬了咬牙,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变,急道:“别晃了,完了!” “完了?”安德烈虽然不解星痕说的什么完了,但还是停下了手,问道:“什么完了。” 星痕并没有去看安德烈,而是一歪头,看向不远处的肖森纳德,咧了咧嘴道:“抱歉,秘术意外发动了” 听到星痕的话,肖森纳德立刻运转玄力保护住自己身体内的重要器官,同时小心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看星痕的样子,确实不像说谎。 肖森纳德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有些无法理解星痕说的话“明明我没事,怎么他”就在这时,肖森纳特的脸色猛地变了! 青红的面孔变得扭曲,狰狞,愤怒,一声声低吼从他喉咙里发出,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星痕的秘术是什么了。 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损伤,因为星痕的秘术并没有针对他的身体,而是针对了他的衣物。就在安德烈摇晃星痕的时候,一根近乎于透明的细线从肖森纳德的衣服上蹦出,然后迅速缩回,没入了星痕那双白色的手套中。 紧接着,肖森纳德那一身笔挺的军装,就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碎布片,虽然年迈但却十分强壮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展现在了众人身前 下一刻,肖森纳德便化作一大残影消失了,正如星痕所说,秘术足以改变他的余生,数十年后,还有一些当时在场的士兵,在彼此津津乐道当年的那一抹风情。m。 第二十七章 老师来了 这就是你的秘术”安德烈有些发懵的看着星痕。 星痕咧了咧嘴,微微颔首道:“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很具有冲击力,威力足以影响他的下半生。” 安德烈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轻叹一声:“是够冲击的,只不过咱们恐怕活不下去了”这种情况一发生,就算是皇帝米勒想要保住二人,也不行了。毕竟肖森纳德是国内两大将军之一,地位举足轻重,就算他再怎么想保住安德烈,也必须得顾及着肖森纳德的颜面,斩首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了。 “斩了吧。” 果不其然,正如安德烈所想,皇帝对他们进行了宣判,哪怕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但圣旨就是圣旨,君无戏言,一旦宣判,那便是不可改变的。 “要死喽。”星痕看着安德烈苦笑道。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他眼里并没有什么恐惧,有的只是无奈,对于自己已经拼尽全力,却无法改变结局的无奈。 安德烈与星痕对视着,他的目光也很复杂,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眼中同样找不到丝毫的恐惧,只不过他眼中的不是无奈,而是不舍。 星痕与安德烈离得很近,安德烈的神情星痕自然能看出来,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 “后悔了?”星痕的声音很小。 听到星痕的话,安德烈看向星痕,对方明显有些心虚,躲避着他的目光。 “将军的屁股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安德烈笑着道,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放肆的笑着,已经被宣判死刑了,他自不会有什么顾忌。 星痕也笑了“对啊,还有什么后悔的,你别看他那么大岁数,屁股还挺嫩挺白,上面还有颗红痣,哈哈哈。” “对对,我也看到了,就左边屁股蛋上” 话还没说完,二人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意锁定住了自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顺着杀意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不知何时,肖森纳德已经重新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了他们身后。 别看安德烈之前笑的很放肆,但被肖森纳德操练那么久后,这位将军在他心中还是有着很强的威慑力,一见到杀气腾腾的肖森纳德,安德里立刻就像漏气的气球,瘪了下去。 安德烈瘪了下去,星痕则笑的更大声了,因为又多了一半是在笑安德烈。 “别笑了,砍头去了。”安德烈一把拉起大笑的星痕,在肖森纳德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下,非常自觉的向着刑场正中央的高台走去,那里便是执行斩首的地方。 “你好怂。”星痕笑道。 “你被虐上一个月你也怂!”安德烈没好气的白了星痕一眼。俩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断头台,一路上还指指点点的,那模样就像是观光的游客,那里有半分赴死的感觉。 二人刚走到断头台下,还未登台,忽然远处传来通报声“艾布纳大师驾临。” 闻声,星痕和安德烈都是一怔,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甬道处走来一个矮胖的老者,和蔼的笑容,配上银色的发须,让人不由的变会生出亲近感。 “老师” “臭老头?” 虽然星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艾布纳了,但此时见到,却不知为何,没有丝毫陌生感,反而感到很熟悉,内心中生出一种亲近感。 艾布纳向着远处的星痕与安德烈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回来,然后缓步走到皇帝米勒身前,微微躬身行礼。 “大师免礼!”米勒赶紧伸手搀扶住艾布纳,对于这位大贤者,他还真不敢摆皇帝的架子。 “不知大师来此,有何事?”米勒谦逊的问道,虽然他早已知道安德烈是艾布纳的弟子,但这时候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艾布纳面带微笑“老朽想请陛下放了他们二人。” “竟然真的是他!”听艾布纳这么一说,米勒心中也有了想法,如果艾布纳单说放了安德烈这很正常,毕竟米勒知道安德烈是艾布纳的弟子。但对方还要连星痕一起放,这让米勒一下想起了星痕递上去的口供,主谋便是艾布纳,艾布纳会保他不死。 内心冷笑,但表面上米勒还是显得很惊讶“大师认识二人?为何要放过他们?他们一人偷盗监察者之剑,居心叵测,企图陷害朝中要臣。令一人包藏祸心,早就潜入军中,这次与那贼人一起里应外合,险些盗走监察者之剑,据说二人还是兄弟关系。如此狼子野心,企图祸乱朝政,怎么能轻易就放?” 这时,星痕与安德烈已经走了过来,听到米勒的话,星痕倒是还好,安德烈却是脸色变得惨白。 米勒瞥了一眼二人,心中继续冷笑,嘴上却显得很焦急“而且大师您有所不知,他还诬陷您是这件事的主谋!” 此话一出,安德烈更是猛地回过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星痕。星痕的脸色也变了,再联想到星痕不肯跟他说自己指证的是谁,他已经有八成相信星痕口供里所指证的就是艾布纳了,只不过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星痕不肯当众指证。 “为什么!”嘶哑的声音从安德烈喉咙中传出,他的眼中一瞬间便布满了血丝,猛地一把抓住星痕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赤目死死的盯着他。 星痕有些不敢去看安德烈的双眼,但安德烈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俩人的脸几乎挨在一起,怒吼再一次冲入星痕的耳中:“回答我,为什么要诬陷老师!” “我”星痕咬着牙,他也想吼叫出原因,他想告诉安德烈他要报复艾布纳,可是他不敢,因为他不愿意失去刚刚享有的这份亲情,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宁死不说了。 “回答我!” 安德烈再次吼道,只不过这次他声音中的愤怒少了许多,却充满了悲意。他又何尝不在乎与星痕的情谊呢,他甚至一直在期盼着星痕告诉他,那是米勒捏造的,只是为了针对艾布纳的阴谋,根本不是他所言。 哪怕星痕的样子已经十分明显的表现出米勒所言非虚 “星痕说的没有错,是我叫他去取得。” 声音传出,在场的众人几乎全都愣住了,场面一片寂静,因为说这话的赫然正是艾布纳。他微笑的说着,就像再讲述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 “老老师”安德烈有些生硬的扭过头,他实在不敢相信艾布纳会说出这种话,这绝对是大逆不道啊,而且还是当着皇帝米勒和肖森纳德将军说的,就算艾布纳有再多的伟绩,光凭这一条祸乱朝政,也足以将他问斩了。 艾布纳依旧笑得很和蔼,伸手比划了下,示意安德烈松开星痕“怎么了?过几天就是我的诞辰了,我挑选了个礼物,让徒弟送我,难道有错么?” “难道没错么?您挑的礼物,可是监察者之剑啊,那东西是能当礼物说要就要的么!”在场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的,唯独星痕不是。他看着艾布纳,看着这张有些陌生,却又感到很熟悉的面庞,看的有些失神。因为只有他知道,艾布纳根本不知道他去偷监察者之剑的事,艾布纳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维护自己,这种场合说出来,肯定是死路一条,艾布纳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活着的可能。 “臭老头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领你的情么!”星痕想要大吼,但是不知为何,他突然失声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艾布纳,艾布纳只是冲他微微一笑,虽然他感受不到艾布纳做了什么,但他的直觉却告送他,自己无法发声必定和艾布纳有关! “大师。”这时,皇帝米勒向前走了一步,脸上的谦逊已然消失,转头而来的则是一抹寒意“大师,您说的话应该是开玩笑吧,否则就算是您的身份,也不能免去祸乱朝政,陷害重臣的罪。” 随着米勒的声音传出,星痕只觉得一瞬间便有无数道气息锁定了自己这边,其中还有很多不在明面上,隐藏在暗处的气息,这一切分明就是一场针对艾布纳的阴谋! m。 第二十八章 是你对自己不自信! “至少有几千人埋伏在周围。”星痕略一感应就发现许多人隐藏在了四周。星痕之所以之前没有感应到,是因为他们并没有锁定自己,而此时随着米勒的话,这些人终于暴露了。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艾布纳的阴谋,而星痕就像是一颗火星,引燃了导火索,让米勒来展开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星痕很想大声开口,将一切罪责拦下,但他的嘴张了又闭,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他已经不想再诬陷艾布纳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孩子气或许会让他恨上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头好几年,想尽办法给他造成麻烦,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威胁到艾布纳的生命,也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一缕鲜血顺着星痕的嘴角滑下,星痕急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是他自己一时的孩子气害了他,同样也害了安德烈和艾布纳。而他现在就连想承担这份责任都做不到,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安德烈的指关节已经因为握拳太用力而有些发白,星痕能想明白,他自然也能想明白。他已经不怪星痕了,哪怕他已经肯定是星痕供词上诬陷了艾布纳,他也不会再恨星痕。他明白,就算没有星痕这件事发生,皇帝也会对艾布纳出手,星痕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提前了一些。 “师命不可违,他们并没有错,让我的徒弟们回去吧。”艾布纳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米勒此时怎么可能放星痕和安德烈离开?艾布纳毕竟是世人共敬的大贤者,一旦星痕和安德烈离开后散播一些谣言,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还有艾布纳的另外几个弟子,他们每个人在卢恩王国都算得上是一方权贵,如果这些人要是联合闹起来,足以让卢恩王国发生一番大的震动,甚至自己的皇位都会受到威胁。 所以,当下米勒便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大师,先不说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我不能让您受不白之冤。单是说他们二人当众侮辱朝中要臣,就不能放他们离开。” 艾布纳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星痕与安德烈,“当众侮辱朝中要臣?”他来的晚,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安德烈赶紧低声将之前发生的事陈述了一便。 听安德烈说完,就连艾布纳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肖森纳德问道:“将军,真有此事?” 肖森纳德老脸已经在安德烈讲述的时候红了起来,被艾布纳这么一问,更显得不自然了,他真想说没有这事,或者来扭曲一下事实,给自己留块遮羞布。可当他看到米勒给自己甩来的一个个眼神后,只能无奈点了下头。 “他们只是脱了你的衣服?”艾布纳再次问道。 肖森纳德指骨间发出“咔咔”的响声,他想要隐藏的事,却被艾布纳一遍遍提起,让他又羞又怒。可是没办法,米勒还没有跟艾布纳翻脸,以艾布纳的身份,他也只能含恨回答“是的。” 听到肖森纳德的回答后,艾布纳突然一笑道:“被脱衣服就算是羞辱么?” “无非只是让别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已,将军又不是女儿身,为什么会怕被看身体?”说着说着,艾布纳竟然解开了自己的上衣,衣衫滑落,白胖的身体露出。他这一举动,所有人都傻眼了,安德烈更是急道:“老师你做什么?” “大师您这是?”同样,皇帝米勒和肖森纳德也看的瞠目结舌,谁也想不到,艾布纳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他到底要干嘛?这是他们每个人心**同的疑问。 最安静的反倒是星痕,只不过他不是不惊,而是说不出话,否则早就叫起来了,这个大贤者做的事总是超乎他的预料,就好比当初跟着自己,不让自己要钱一样。 不得不说,艾布纳的身体出了皮肤挺白,其他并没有任何优点了,肥胖的身体上,赘肉嘟囔着,一动起来就好像掀起一道波浪。 但是艾布纳并未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并且都没有丝毫停手,开始去脱自己的裤子。“我想将军的体格应该比我健硕的多,老夫这种身材都不觉得展现给别人看是一种羞辱,为什么将军会觉得被羞辱呢?难不成将军您本身就不喜欢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觉得给别人看是对自己的羞辱?”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贼大。因为,这时艾布纳已经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个干净,他没有丝毫遮挡自己的身躯,就连**部位也未去遮盖,反而挺了挺胸,笔直的站在肖森纳德身前。 肖森纳德不知为何有一种错觉,就觉得面前的艾布纳不再是那矮胖的形象,整个人就如一个威武的巨人般站在自己面前,他散发的气息让自己瑟瑟发抖,忍不住想要膜拜。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语气随和的艾布纳,话音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如果是如老夫所说,那这只能算是将军自己不自信,羞于展示自己的身体,怎能算得是我徒弟对你的羞辱!” 话一出口,肖森纳德就感觉身前的巨人发出了一声怒吼,那吼声直接将他震得倒退了三步,才稳定住身体。 “是是我不自信” 肖森纳德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此时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初醒,脑袋发懵,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肖森纳德的话,显然也出乎了米勒的意料,他急呵道:“将军!” 艾布纳猛地打断了米勒的话,呵斥道:“将军已经说了这是自己的问题,难不成皇帝陛下连将军的话也不相信了?” 米勒眼神一冷,但是却没有继续说话,一是他现在还不愿意与艾布纳正是翻脸,二是正如艾布纳所说他也要顾及肖森纳德的掩面,虽然二人是君臣的关系,但是肖森纳德毕竟是重臣,两大将军之一,他的话也是不可能随便否定的,既然话以出口,便不可更改了。 这时,艾布纳已经重新将衣服穿起来了,又恢复了那一副总是带着笑容的慈祥面孔:“既然将军已经承认这是自己的问题,那么陛下,我的两个小徒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米勒眼中寒光一闪而没,微笑道:“大师何必这么着急,这件案子还有诸多疑点,不如等查清楚了,再让他们离开可好?” 艾布纳似笑非笑的看了米勒一眼后,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陛下所言,还请陛下有什么问题尽快问,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乏了。” 米勒心中冷笑“乏了?我很快就让你可以休息个够。”心中虽然这么想,表面上米勒还是表现的很谦逊,赶忙招呼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快给大师搬把椅子来。” 随从听后赶紧跑去,搬来了一把椅子,请艾布纳坐下。艾布纳也没推辞,胖乎乎的身体如释重负的坐在了椅子上。 米勒也招呼随从给他和肖森纳德各搬了一把椅子,三个人相对而坐,就像三个好友坐在一起聊天,哪里有半分审问的味道。 率先开口的是米勒,他笑着问道:“大师,不知您对监察者之剑有多少了解?” 艾布纳摇了摇头:“官家的东西,我们老百姓不懂。” “大师谦虚了,大师博学旷古烁今,先皇对您也是赞不绝口,一直都跟我说有不懂的要向大师请教。” 艾布纳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米勒见状,接着说道:“或许大师一时想不起来了,那我给您提个醒,监察者之剑是先皇御赐给朝中几位要臣的,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却是意义重大,有着监管朝政的责任。” “哦,好像听说过。”艾布纳点头。 “所以您想要监察者之剑的话,以您的功绩,是完全可以让我赐发的,不必去让徒弟盗取。”米勒说的很客气,但他的话却已经咬定了,艾布纳便是主谋。 艾布纳依旧挂着笑容:“这是对他的考试。”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星痕:“当初你说要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 艾布纳顿了顿,星痕以为艾布纳会责备自己,毕竟谁都知道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意思是靠努力,靠着自己的本事,可他却因为赌气,所以干脆直接用双手偷盗来养活自己。 可没想到艾布纳却突然对他一笑道:“你做的很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出错,不拘泥于世俗,不愧是我艾布纳的学生。”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无语,就像当初星痕所想,此时别人也有了这个念头,“这哪里是什么大贤者,教徒弟偷东西?一言不合就脱光衣服?这分明就是匪头子啊,还得是那种悍匪。” 就在这时,皇帝米勒开口将话揽了回来。 “大师,您一定听说过,除了这几位被赐予的要臣,谁要是想染指监察者之剑,都以叛国罪论处吧!” 艾布纳闻言转向米勒,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米勒眼中的寒光,终于不再掩饰,他的声音都因为兴奋有些颤抖:“那您一定知道,叛国罪是死刑,不管有过什么功绩,都要斩立决!” m。 第二十九章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衣服扒 “斩立决!”几个字就如惊天霹雳,在安德烈耳边炸开。 “不行!”安德烈这一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与身份,米勒话音港已落下,他就冲向了米勒。 “你想造反!”肖森纳德反应也是极快,在安德烈冲出的瞬间,他便已经跨出一步,横在了皇帝米勒身前,抬手就是一拳,轰在了安德烈的胸口,将他轰的倒飞出去。 安德烈并没有打算袭击米勒,只是想要米勒收回斩立决的话。所谓关心则乱,安德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米勒的身份。再加上皇帝米勒的话正好触及到了他这根敏感的神经,因此才会冒然上前。 看到安德烈被肖森纳德打飞,米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安德烈袭击他,可是有目共睹的。行刺皇帝,这绝对是重罪中的重罪,就算艾布纳再怎么想包庇自己的弟子,也不可能了,他有足够的理由将安德烈处死。 “大师,您的弟子当众袭击寡人,我想您应该给寡人个说法吧。” “你要说法?”有些出乎意料,接话的并不是艾布纳,而是星痕。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艾布纳身前,与肖森纳德面对面的站着。虽然相比于肖森纳德,星痕不管是玄力,还是身材都要逊色于对方,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人,反而觉得星痕更具有压迫力。 并不是觉得,而是事实。这点肖森纳德感受最明显,他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而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面对眼前的少年,肖森纳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他心中明明知道,两人实力相差巨大,他只要想,就可以一拳将面前的这个少年轰飞,甚至将他毙命。但颤抖着的身体,却无法支撑他做出这个动作。咬了咬牙,用力的攥了一下拳头,肖森纳德知道自己必须要挣脱这种感觉,他决定出手。然而当他再去看面前的星痕时,不知何时,星痕已经成为了一个放着万丈光芒的巨人,强烈的压迫感使得肖森纳德无法呼吸,就宛如一个凡人,面对神明时的感觉。汗水布满了肖森纳德的额头。 一滴冷汗,顺着肖森纳德的鬓角滴落在他的肩上,这一滴汗就像落入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肖森纳德猛地打了个激灵,也在这一刻清醒了过来。但当他的眼睛可以重新视物时,却发现本应该站在皇帝身前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他的身旁,同时还有米勒充满疑惑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将军?”米勒低声轻唤了一句,肖森纳德的表现让他心中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能坐上皇位,可不单只是比文韬武略,还有对危险的敏锐直觉。米勒这点就远超其他候选人,因此才会在最终的皇位竞争中,脱颖而出。 “我没事”肖森纳德轻声开口,随即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米勒半个身子。虽然肖森纳德这么说,可他声音中的那丝不安,却出卖了他。 米勒眉头微皱,目光透过肖森纳德与星痕,落在了艾布纳身上。他并未把这种不安的感觉归功于星痕,而是锁定了艾布纳。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与艾布纳撕破脸皮,就是因为对他的忌惮。这个曾经独自深入梦罗克天坑,将梦罗克魔王封印其中的男人,如果真的什么特殊的本事都没有,他才不会相信。并且他的父皇一直告诫他,千万不要招惹艾布纳,一切事情都等艾布纳百年归西后,再说。 但是,权利始终会蒙蔽人的双眼,米勒就是这样,他在登基之前从未想过对付艾布纳,甚至对于艾布纳的事迹,他也很是崇拜。但掌管朝政后,他变了。他发现这个曾经敬仰的大贤者,变得越发的可恶起来,他不管下达什么政策,都会有人提出会不会影响到艾布纳。艾布纳就像卡在他喉咙里的一根鱼刺,让他寝食难安,所以他才会想要拔除艾布纳。 就在米勒想着的同时,突然眼前一黑,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只见一脸坏笑的星痕,正弯着身子将脸伸到他面前。 “您是想要说法么?”星痕带着邪意的笑容说道。 被星痕这么一问,米勒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袭身,不知为何,这个本应该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少年,却让自己的心中,出现了那么一丝惧意。 这时,肖森纳德大喝一声:“离陛下远点!”紧接着一步穿插到了星痕与米勒之间,长刀也已拿在了手中。 星痕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在身前比划了比划,显示了自己的无辜:“别这么紧张,我可没用恒宇无敌之术,放心啦。” 被星痕这么一说,米勒和肖森纳德几乎同时下意识的去摸索了下自己的衣服,毕竟星痕此时的笑容,实在太缺乏可信度了。 “我都说了,没用装备卸除术,你们摸什么呢?还是你们有这癖好?”星痕那欠抽的声音再次传出,不过却很有效的阻止了二人继续自摸 “大师,这就是您的徒弟?如此粗俗未免辱没了您的名声。”米勒眯着眼睛,冷声说道。 闻言,艾布纳转头看向星痕,轻声道:“星痕” 星痕猛地回头,目中蕴着冷芒,本身他对艾布纳已经有所改观,特别是他不顾自身,将一切责任拦在自身的时候,他对于艾布纳的芥蒂,便已经放下了,尽管他还不愿意承认艾布纳是自己的老师。但是,安德烈被对方所伤,谁都能看出来安德烈只是一时情急,而非故意行凶。米勒妄加罪名在安德烈身上,使得星痕十分气愤,而艾布纳一直没有说话,也让星痕对他再次失望了,认为艾布纳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不是,也是一个充满了迂腐之人。如果此时艾布纳再听米勒的,哪怕对自己只是劝阻,星痕都打算让艾布纳先尝尝自己的怒火。 然而,艾布纳紧接着的话,却出乎了星痕的意料。 “听说你的装备卸除术恒宇无敌,不知老师能否有幸欣赏一下。将军大人有些腼腆,不敢让身体视人,我相信陛下肯定不会在意的。” 听到艾布纳的话,米勒也是脸色骤变。他虽然贵为皇帝,大场面见多了,但是可没有当众被人扒过衣服。而且他还真的很忌惮星痕那诡异的扒衣服招数,之前星痕出现在他面前,他之所以不敢说什么,就是怕对方突然出手,如果真的让星痕得手了,那么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又何在,这周围可是又几千双眼睛在注视着呢。总不能为了封口,把这刑场内的几千人都处决了吧。 星痕闻言也是一怔,但很快他脸上就露出了浓浓的笑意,他笑的很开心,还带有一丝疯狂,更重要的是,他是真心在笑,发自内心的笑着。 “好的,老师。”这是星痕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称艾布纳为老师,在心里真正认同了这个老师。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衣服扒,此时星痕的心里状态就是这样。这一刻,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师兄!你没死吧,没死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见过将军的屁股可不行,咱们还要看看皇帝的屁股才值!”随着星痕一声大喝,他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米勒。 米勒见状就如炸了毛的猫,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肖森纳德更是脸色大变,立刻出手去阻拦星痕,他可不敢让星痕把米勒扒了,米勒的颜面如果扫地,那么第一个被迁怒的肯定是他。他可是离米勒最近,护驾不力的罪过,哪怕他贵为将军,也不敢沾惹。 肖森纳德这次出手没有丝毫留手,直接取出了自身的长刀,刀光直奔星痕笼罩而去。星痕见状眉头一皱,立刻向后退开,他自身实力与肖森纳德还是极为明显的。之前完全是因为肖森纳德被自己算计,才会成功的将他衣服剥除,如果正面交锋,自己根本不可能近身,更别提还要跨过他去对付米勒了。 就在星痕心中盘算着如何跨过肖森纳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艾布纳的声音:“你尽管上,我帮你挡住肖森纳德。” 星痕闻言,也顾不上想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艾布纳怎么抵挡肖森纳德,要想碰到米勒,这个时候他只有选择相信艾布纳。 m。 第三十章 兄弟们等着呢! 长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传入星痕耳中,然而星痕却连看都没有去看,他双目中只有着脸色骤变的米勒。 就在这时,星痕突然感觉到脸上一凉,什么东西飘到了他脸上,他伸手一摸,指尖挂着几滴鲜红。星痕心中一惊,顺着血液飘来的方向斜眼看去,只见艾布纳正站在那里,而肖森纳德的长刀,便停留在他的脖颈边。 那一缕鲜红,便是从他脖间飞出的。肖森纳德并没有真的砍中他,只是长刀卷起的刀风,将他的脖颈划破。这一刻,星痕终于知道艾布纳怎么去替自己阻拦肖森纳德了,用的是他大贤者的地位,用的是他的胆识,更是他的智慧。艾布纳算准肖森纳德绝对不敢在米勒正是宣判前杀了自己,所以他毅然决然的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肖森纳德与星痕之间,让肖森纳德无法攻击到星痕。 这听上去一切尽在艾布纳的算计中,可实际上却是凶险万分,只要有一点判断失误,便会送命,这可以说是在赌命。 “大师!”肖森纳德虎目怒视着艾布纳,艾布纳突然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要不是他反应极快,及时收住了刀,艾布纳早已人首分离了。 艾布纳却依旧带着和蔼的笑容,也不答话,就那么看着肖森纳德。然而,在肖森纳德眼中,艾布纳的笑容简直可恶,他算准了自己不敢砍了他,所以就这么挡着自己。如果让肖森纳德此时给艾布纳一个评价,那一定是不要脸的老无赖! 另一边,米勒看到肖森纳德被艾布纳挡住,心中也是暗骂了一句:“这个老无赖!”然而他却没有办法,更让他郁闷的是,之前自己为了表示对艾布纳的尊重和对肖森纳德足够的信任,他并没有让任何随从和护卫留在身边,所以此时就算那些护卫们看到这里不对,想要来保护他,也是鞭长莫及,根本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赶来施救的。 所以对米勒来说,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肖森纳德显然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他需要时间等着自己护卫的救援。而这一点,显然星痕也明白!星痕会给他时间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没有了肖森纳德的阻拦,星痕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米勒身边。米勒见状大慌,抬拳便轰向星痕。可惜,他虽然也学过一些武技,有过玄力的修炼。但他毕竟是皇帝,学习更多的是治国之道,抚臣之策,所以在武技与玄力上,他与星痕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一拳轰出,只是打破了星痕留下的残影,紧接着米勒只觉得有人在他背上一拍,然后身上就是一凉,便发现自己的上衣被星痕卷在了手中,露出了护身的内甲。 “幸亏我有宝甲护体。”米勒心中想着,然而只是片刻,他就觉得身上一凉,护身的宝甲便落入了星痕之手。他的宝甲确实防御力惊人,刀枪不入,就算是拥有九十级玄力的冒险者,也只能伤到他,而不能致命。但可惜,面对星痕他悲剧了,因为星痕可不是去攻击他,而是去脱。所以哪怕再珍贵的宝甲,对于星痕而言,也就如一件普通的衣服,没有任何意义在。 宝甲被扒掉,米勒心中大急,他现在是真的慌了,自己上半身已经被星痕脱了个干净,而对方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再继续这么下去,恐怕自己就真的要成卢恩王国第一个在臣子面前裸奔的皇帝了。 想到这里,米勒立刻急道:“小兄弟,停手!你如果停手,我可以放你离去!”为了顾及颜面,米勒不得不做出让步。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腿上一凉,裤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了,只留有护住重要部位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了。 “呦,粉红哒~”星痕的声音响起,并且声音很大,在刑场内回荡起来。这一刻,所有在刑场内的人都听到了,安德烈抬头看去,肖森纳德不经意间伸了伸脖子,艾布纳微微侧头,就连那些执行着命令,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也纷纷露出脑袋,向着场内看去,皇帝的内裤,这绝对是他们生平仅见的东西。 米勒此时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但他却不得不压制着自己的怒气,甚至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道:“小兄弟,快停手,你对我出手对你也没好处,你停手我答应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放你们离开。” 米勒的话终于打动了星痕,让他没有再继续。 “你说真的?”星痕看向米勒。 “当然是真的!”米勒立即开口,他斜眼扫了一下,看到自己的护卫即将赶来,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吐完,就感觉一股凉风划过自己下体,原本刚刚松弛下来的面孔,立刻变得扭曲取来,铁青的脸,已经变为了赤红色。 再看星痕,手指上正旋转着一条粉红色的底裤,笑呵呵的看着米勒“可惜,小爷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得,而且还有这么多兄弟等着看呢,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是不是,大伙~” 最后一句,星痕时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虽然没有人开口,但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内心中都大声的回答了一句:“是!” 刑场内并无声音回荡,然而米勒耳中却被“是~”这个字,震得生疼。这或许是他心理作用所产生的幻觉,也可能是万众一心的期许,所生成的效果。 刑场上一片寂静,一切好像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米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甚至一直顺着脖颈,蔓延到胸口。他的全身因为愤怒颤抖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 “混蛋”两个很轻的字眼,从米勒牙缝中挤出。下一刻,哪怕是皇帝的涵养,也终于无法承受这份羞辱,爆发了! “给我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万箭穿心而死,还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作为史上第一个在数千人面前裸奔的皇帝,米勒终于爆发了,他的沉着冷静,他的庄重睿智,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就像一个市井流氓般,发出着一句句恶毒的诅咒。 “肖森纳德!你个蠢货在等什么呢,还不出手!”原本一直称呼将军,此时因为愤怒,米勒也不再考虑对于下属的尊重,直呼了肖森纳德的名字。 肖森纳德闻言,眉头一皱,他之前也有过相同的经历,他同样十分愤怒,但是却没有像米勒这般,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虽然米勒被扒,他也有失职的地方,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皇帝,竟然会开口叫他蠢货。在先皇那里,他就已经是将军了,更是被赐予了监察者之剑,作为了当朝的辅政大臣,权势滔天。然而却被米勒这么辱骂,这让他着实心中不悦。只不过米勒毕竟是皇帝,在这个时候,身为臣子的他,尽管不悦,也必须要先服从命令。 “哼!”肖森纳德轻哼一声,不知道是哼给米勒听得,还是冲着艾布纳与星痕发出的。但不管是对谁哼的,他手中的长刀却是劈向了艾布纳。米勒开口了,他必须要执行。 这时,星痕已经回到了艾布纳身边,见到肖森纳德挥刀过来,他直接伸手一推,将艾布纳推向了安德烈,同时一个转身,双手挡向了肖森纳德的长刀。 长刀与星痕的双手接触,星痕只觉得手上剧痛,手掌骨都有碎裂的声音,那是长刀的冲击力所造成的。这也就是因为他手上的那双手套确实不凡,否则肖森纳德这一刀下去,不要说星痕的手了,就算是一块巨石,也会碎裂的。 剧痛下,星痕咬牙,他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由金色化作了红色,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无风自动,犹如跳动的火焰。下一刻,他的左手一把反抓住了肖森纳德的长刀,同时右手探出,抓在了肖森纳德的手腕上。 被星痕抓住手腕的这一刻,肖森纳德第一次感受到了那双手套的触感。那并不是想象中的丝线所缝,也不是铁甲筋皮所造,而是与人类的皮肤无异,甚至还是女子那种娇柔的皮肤,只是略微有些冰凉,如果不去看根本感受不到对方戴着手套,只会以为是一只纤柔女子的手。 丝丝凉意包裹着肖森纳德的手腕,然而肖森纳德却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恐惧。 m。 第三十一章 落幕 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这个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将肖森纳德包围住。手腕间的丝丝凉意顺着他的手臂向上蔓延,一直来到他的脖颈。那感觉就像有一双手,顺着他的手臂一直来到了脖颈,然后扣住! 窒息的感觉瞬间传来,肖森纳德急忙伸手去护住脖颈,然而他的脖颈除了细密的汗珠,却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像是错觉,但肖森纳德却感觉的那么真实。 片刻的失神,当肖森纳德回过神时,之感觉手腕上传来剧痛,他侧目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上有着一道伤口,这伤口并不深,对他来说这种伤口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此时,伤口上却有着一股黑色的气息在翻滚着,剧痛就是来自于那黑色的气息。 “这是什么,有些眼熟”肖森纳德心道,同时看向了星痕的之前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这一眼,肖森纳德瞳孔一缩,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只见星痕的手上有着黑气涌动,煞白的手套,黑气的围绕,看上去就仿佛从地狱伸出来的索魂之手。 “这是,这不可能!”一声充满恐惧的惊呼从肖森纳德口中传出,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小媳妇。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失态的惊呼给叫愣了。 “啪”的一声,肖森纳德坐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发抖,眼中写满了恐惧。他看到的不是星痕,也不是刑场,而是在一片广阔的沙漠上,一个如山岳般的魔王,挥动着它那漆黑的爪子,爪子所过之处,尸山遍野。 肖森纳德的身体在剧烈的抖动,眼中丧失了神智,一缕透明的液体从他大张着的嘴中留出。作为一个将军他此时的样子太丑陋了,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将军身上,也不可以出现在一个将军身上,因为这会动摇军心。 “给将军带下去,其余人杀了他们!”米勒发话了。在看到肖森纳德这个样子后,他不得不让人将肖森纳德带下去,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累赘,继续留下的话,只能是给别人带来负面影响。他虽然也很想知道肖森纳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此时显然不是询问的时候。 这时,已有八名护卫赶到,其中两人来到肖森纳德身边,将他搀扶起来,向远处走去。而另外六人则直接找上了星痕。 这六人都是米勒的贴身护卫,每个人玄力等级都超过了八十级,不光如此,六人彼此的配合又十分默契。如果是他们八人联手,就算是超过九十级玄力的强者,也不见得能在他们面前讨到好。星痕毕竟玄力只有五十多级,虽然招式很奇异,但在六人的围攻下,只接下了三招,就被其中一人踢中胸口踹飞了出去,落向了安德烈与艾布纳。 “怎么样,你没事吧?”安德烈双手一张,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星痕,两人再次摔倒在地。 擦拭了下嘴角的鲜血,星痕请摇了下头:“没事,就是真打不过他们六个。” “恩,他们都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很强。就算是将军也不是他们联手后的对手。” “那就等死喽?”星痕说的很随意,但他眼中却仍旧战意升腾,想要站起身子。谁料腿上刚一发力,还没站起来,前面就身来一双微胖的手,推了他一下。连番的战斗,星痕身上的伤并不少,再加上连番的战斗,他的身体实际上早已经透支了,能起身战斗,完全是因为意志在支撑。此时被那双手一推,那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羽毛般,让星痕重新倒了下去。 “老头,你干嘛!”星痕急道,伸手推他的可不正是艾布纳么。 略微肥胖的身体挡在了他和安德烈身前,艾布纳没有回头,只是有声音传来:“你们休息吧,作为老师,我总不能光看着弟子们出风头。” “你能做什么?”星痕撇了撇嘴。但他却没有要再次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艾布纳给了他信心,仿佛这个不会战斗的老头,真的隐藏着扭转乾坤的能力。 米勒一直观察着这一切,当看到艾布纳挡住星痕与安德烈后,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如果再不杀艾布纳他们,就杀不了了。如果今天杀不了艾布纳,那么他设计的一切,不单全都浪费了,还为自己树立了艾布纳这么一个敌人,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必须杀了他!”米勒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大喝道:“所有人,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随着米勒的声音回荡,只见刑场四周的看台上,突然出现了数千名持着弓箭与弩器的黑衣人,而他们手中武器所指,正是星痕三人。同时,四周的甬道内,也涌出了大量的黑甲士兵,他们手持长枪,迅速合围过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军,艾布纳却没有显出任何慌乱,他很随意的活动了一下自己胖乎乎的身体,然后慢慢的扭过头,对着星痕与安德烈伸出了大拇指,同时摆出了一个非常臭屁的笑容。 “看老师的。” 说完,艾布纳目光一冷,整个人气质大变,原本那个温和的老头,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我是艾布纳,你们谁敢杀我?”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却如轰雷般响彻在众人耳边,导致那些手中持有武器的士兵们,拿着武器的手都是一沉,那些拉开弓弦的手,不由得放松了几分。他们真的有些犹豫,哪怕杀掉艾布纳是皇帝的命令。 艾布纳是谁? 这些年轻人,其中有大部分人的祖辈,或者父辈都参与过围剿梦罗克魔王的那场战役,他们听家中长辈们说起过那场战役的惨烈,如果不是横空出世的艾布纳,他们那些人很难活命。所以说,艾布纳封印的不单是一个魔王,他还是他们这些人家中长者的救命恩人,是整过国家的救世主。他们敢射杀他么?不敢,他们弓箭的准心实际上瞄准的并不是艾布纳,而是星痕与安德烈,所有人都在尽量避免自己射中艾布纳,他们谁都不愿意去当这个千古罪人。 “你们等什么呢!给我杀了他们!”米勒疯狂的大叫着,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近,他不敢再继续等下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疾呼传来。 “报~”只见一个穿着官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因为着急他的脚上还跑丢了一只鞋。 “陛陛下”官员气喘嘘嘘的道:“恒天商行要断绝与普隆德拉的商贸来往。” 听到他的话,米勒头上青筋暴起,他自然之道恒天商行为什么要断绝与普隆德拉的商贸往来,因为恒天商行的创始人,就是艾布纳的大徒弟啊。而恒天商行,足足占据了普隆德拉百分之十三的贸易,并且其他各大城市也都有很重要的贸易往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恒天商行的创始人是商人公会三大巨头之一,一旦影响到商人公会,不单对普隆德拉是严重的打击,对整个卢恩王国的打击更加致命。 “这个混蛋!”米勒咬着牙,然而他的声音还未落,就又听到一声通报。 “禀告陛下,朱诺贤者协会,议会讨论是否断绝与朱诺城外其他城市的往来。” “报~炼金协会说要修正三年,无法再给军队提供炼金产品。” “法师协会,召集全国法师回去进修,三年内不接受军队征召。” “陛下,首席执行官克雷尔大人,连同朝内三十余名要员,请辞回家。” “梦罗克要求独立,分离卢恩王国!” 听着一条条报告,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就算是星痕和安德烈也是长大了嘴巴,看着身前这个胖乎乎的老师,他们尽管知道艾布纳很伟大,可也没想到竟然能影响这么多。 来人每通告一条,米勒头上的青筋就冒出一条,特别是最后一条,梦罗克要分离出国家,米勒更是险些喷出一口血,他尽管已经很看重艾布纳了,也没想到他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道。可是事已至此,他真的可以收手么? “不可以!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米勒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现在如果停止,那么就算这些事情平息了,可艾布纳活下来了,他将面对的是艾布纳活着的怒火。米勒已经想好了,一个人,活着总比死了威胁要大。就算国内会爆发出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人毕竟死了,只要过一段时间,他再多方交涉,做出一些让步,总是能够缓和的。 “必须要杀了他!”想到这里,米勒再次大声开口道:“给我杀了他,谁不动手,就是叛国!” 米勒的话传出,所有人心中都叹了一口气,原本已经放松的弓弦被重新拉开,尽管他们心中写满了百个,千个,乃至万个不愿意,但皇帝的话,他们不能违抗。 “陛下,梦罗克传来消息,天坑的封印有异样。”这时一个声音高呼而来,甬道内本来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年龄与肖森纳德相仿,但是身材更加魁梧一些的男子。他是国内两大将军,拥有护国之盾称谓的,托利·安徒恩。 这句话,就如一柄重锤,砸在了米勒身上,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险些摔倒,星目中赤红一片。他望着艾布纳,眼中的恨意难以磨灭。 “给我杀了”米勒的声音还没传出,就止住了,在他身后,肖森纳德脸上带着悲伤。 米勒转过头,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为什么” 肖森纳德收起了还在淌血的监察者之剑,叹了口气道:“我不单是臣子,更是一名军人,保护国民是我的责任对不起,陛下。” 米勒倒下了,在他眼中还写满了不甘,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艾布纳转过身,费力的蹲下自己那胖乎乎的身体,看着星痕与安德烈,突然微笑道:“徒弟们,晚上回去吃火锅?” m。 第三十二章 那是我徒弟打算送我的! “我们回去吃火锅怎么样?” 星痕与安德烈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苦笑。刚刚发生了这么多事,谁还有心情吃火锅,只当这是艾布纳的玩笑话。 谁料,艾布纳却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快说,吃火锅好不好,今天我生日,自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安德烈干咳道:“老师,不是还有一周才是您生日么?” 艾布纳转头,狠狠的瞪了安德烈一眼,腮帮子一股。“我提前过生日怎么了,不就一周么,明年晚过一周不就得了。你才这么大就这么死板,以后会的老年痴呆的。” “我”安德烈一阵无语,最终只能妥协,他跟过艾布纳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自己老师是个什么性子。 星痕默默的看着跟小孩一样争吃争喝的艾布纳,心中暗自发笑“他哪里像是大贤者,就是一个老小孩嘛”虽然这么想着,可当艾布纳跟自己吵着要吃火锅时,星痕就像真的再吃热腾腾的火锅一样,身心都是暖暖的。 三人相互搀扶着离去,然而刚走几步,艾布纳突然停下了,对着星痕与安德烈道:“差点忘了,你俩等我下。” 说完,他一路小跑的跑到肖森纳德面前。此时肖森纳德已经被托利带人铐起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弑君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托利揽着肖森纳德的肩膀,他们没有说什么,但从托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肖森纳德的敬佩。作为一名臣子,弑君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为了保护全国的百姓,肖森纳德是一个英雄。 肖森纳德从始至终都显得很平静,只有看到艾布纳跑来时,才微微有些动容,躬身行了一个礼,谦逊的道:“大师,对不起。但请您务必去一趟梦罗克,查看一下天坑的封印” 艾布纳点了点头“好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大事情讲。”托利赶忙问道。 艾布纳指了指肖森纳德道:“赦将军无罪。” 此话一出,肖森纳德和托利都是一怔,特别是肖森纳德,他可是对艾布纳出过手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要求赦免自己。 “大师将军虽然是为了国家但是他毕竟弑君了弑君之罪”托利有些为难的说道,虽然他也很希望肖森纳德可以活下来,但弑君的罪过自古至今可没有谁被赦免过。 肖森纳德听托利一说,直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看的托利眼睛都直了,整个人都有些懵圈,这哪里是大贤者啊!而之前有过短暂接触,知道艾布纳什么样的肖森纳德则是一副同情的拍了拍托利的肩膀,示意他淡定,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托利不说话了,艾布纳才将手离开耳朵,环抱在胸前,脑袋微微扬起,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到:“谁不同意,你就跟他们说我说的,不同意找我来!” 此时星痕和安德烈已经走了过来,在听到艾布纳的话后,俩人都别过头去,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不过星痕心中却想着“他确实是值得敬佩的大贤者” “老师,走吧”安德烈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老师了,催促了下。 艾布纳闻言,应了一声,却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手心朝上的冲着肖森纳德伸出了手。 “大师?”肖森纳德不解的问道。 只听艾布纳哼了一声道:“监察者之剑给我,那是我徒弟打算送我的!” “这恐怕”托利刚要说话,肖森纳德便将他拦住了,同时把自己的监察者之剑递给了艾布纳,他明白对于艾布纳,讲道理是没用的。。 艾布纳接过监察者之剑,左右翻看了一下,查看无误后一脸幸福的抱在了怀里。“走喽,徒弟们,回去吃火锅。对了,小烈,小星星都送我礼物了,你的别忘记了。” 安德烈苦笑道:“是,老师。” 一旁的星痕一直没有说话,但此时他的眼眶已经湿润了,看着身前走着的这个胖乎乎的老者,星痕突然紧走了两步,从背后抱住了艾布纳。 艾布纳被星痕一抱,愣了一下。接着,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转过身体,看着目中蕴泪的星痕,伸出胳膊,将他反抱住了。同时另一只手也拦过了安德烈,将二人同时搂在了怀中。 眼眶再也锁不住泪水,星痕哭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压抑在心中的情绪早已超过负荷。而艾布纳的这一抱,就如同泄洪的口子,使得星痕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 艾布纳一直搂着星痕,直到他渐渐停止了抽泣,他伸手摸了摸星痕火红的秀发。 “乖孩子,如果不爱吃火锅,咱们晚上就吃烧烤,用不着哭。” 收起了记忆中那一幕幕的场景,星痕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那件事以后,星痕仍旧没有与其他人一样经常去看望老师,但两人之前的感情却一点不比其他人淡,甚至相比于那些飞黄腾达的弟子们,他这个声明不太好的小人物更加珍惜与艾布纳的感情。 在星痕开口后,巴风特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了星痕身上,作为一头恶魔,他的智慧并不低,可以理解星痕的话。当然,他看向星痕的目光,却是充满了讽刺与不屑,对于他来说,一个人类根本就入不了眼,如果不是对方大言不惭,他甚至不会去多看他一眼。 两者对视的刹那,星痕动了,他并未拿出任何兵器,只是在他双手上多了一层莹白色的光芒。如果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手上不知何时带了一双白色的手套,这手套看似十分普通,并无神兵们自带的光辉,可不知为何,这双手套却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 星痕选择了出击,但他的目标却不是巴风特,而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的天地树果实。想要力敌巴风特,以星痕现在的实力,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巴风特拿到天地树果实之前,将其抢到手,然后迅速逃离,这一举动无异于虎口拔牙。 巴风特斜眼瞥了下星痕,他这个级别的恶魔已经有很高的智商了,所以在星痕动的同时,他就已经判断出星痕打算做什么。 然而,巴风特虽然洞察到了星痕的打算,但显然并未看得起他,他并未欺身而上,只是随意的将手中的镰刀挥出。虽然只是随意一挥,但它毕竟是传说中的恶魔巴风特,那镰刀瞬间带起滚滚气浪,星痕瞬间便与气浪撞击在了一起。那一刻,星痕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胸口传来闷响,口鼻溢血溢出鲜血。 然而,尽管星痕看似受了创伤,他的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身体不受阻力般,竟直接钻过了巨浪,距离天地树果实也只有几步之遥。 自己这一劈掀起的气浪没能阻止的了星痕,让巴风特也有些意外,但他仍未看的起这个人类,只听他发出一声兽吼。这一吼,就像向上天下达了旨意一般,顿时一道雷霆划过天际,从夜空中落下,直奔星痕而去。 雷霆,自古以来都是最难驾驭的力量,因为它属于上天的力量,被誉为神罚之力。这种力量就连吉分城的那些巫师中,也鲜有人能掌控。然而,这雷霆却是恶魔巴风特与生俱来的能力,一个恶魔,掌握神罚之雷,仔细想想,确实让人觉得讽刺,只不过星痕顾不上想这么多了。 雷霆的速度,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快的速度了,只是刹那间,雷霆就已经来到了星痕面前,只要他继续冲向天地树果实,必然会被雷霆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换做谁,这时候都应该是选择后撤,待得雷霆消散再冲上前去。然而,星痕却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他不单没有后撤回避,竟然还伸手抓向了那从天而降的雷霆,这一幕就连释放出雷霆的巴风特,瞳孔都是一缩,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竟然不要命了。 m。 第三十三章 落汤羊(上) 下一瞬,星痕带着手套的右手,便已触碰到了雷霆。 想象中的轰鸣声并没有出现,就连必然会出现的那雷光四射的场景也没有产生,那道从天而降的雷霆,竟然在碰触到星痕右手的一刹那,完全消失了,就连一丝火花都没有产生。 这一幕,就连巴风特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星痕自然不会有丝毫停顿,他借助巴风特愣神的一刹那,已经来到了天地树果实边上,一把就将其抄了起来。 “得手!”星痕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地树果实,内心颇为激动,天地树果实倒手了,那么就代表他成功了一半了。随手将天地树果实收起后,星痕迅速反身斜向冲出,他还有一件宝物想要带走,那就是落星。 在星痕拿起天地树果实的同时,巴风特也反映了过来,不再纠结自己雷霆消失的原因,这个人类当着它的面抢了自己看中的目标,罪不可恕!只见愤怒的巴风特发出一声怒吼,提着那巨大的镰刀如一颗炮弹般冲出,追向星痕。 星痕的速度很快,然而巴风特的速度还要略胜一筹,就在星痕来到落星边上想要弯腰抄起落星的时候,巴风特已经来到了星痕身后。手中的镰刀毫不留情的向着星痕的腰间斩去,它要将这个挑衅自己威严的人类拦腰斩断。 这一刻,星痕也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巨大危机,他果断的放弃了去抓落星,因为那样的下场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必会被斩断。这时的星痕,竟然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动作,他并未向前扑出来躲避巴风特的这一镰刀,而是竟然身体向后仰去,同时脚下一用力,整个身体直接倒射而出,从巴风特胯下钻了过去,直接来到了巴风特身后,紧接着双手攥拳,同时击在了巴风特的双肋处。 “吼!”这是巴风特的愤怒,星痕这两拳最多只是让它感受到痛楚而已,还不足以击伤它。但星痕的行为,却让他彻底暴怒了,这个它从未睁眼看过的人类小子,竟然击中了自己,这让它觉得耻辱与愤怒! 一声大吼后,巴风特瞬间转过身体,想要攻击星痕,然而当他转过身体后,却没有看到星痕,并且他的背部再次传来痛感,星痕再一次用拳头砸在了它的的身上。 愤怒的吼声再次传来,巴风特扭动着身体,手中的镰刀疯狂的挥舞着,将此地都划为了一片空地。然而,星痕就像它的影子一般,永远贴在他身后,并且就如一只可恶的蚊子,不停的叮咬着他。 暗影附身!这就是星痕此时用出的招式,他利用巴风特庞大的身体,隐藏在他身后,就如同对方的影子一般,不单能找机会攻击两下巴风特,还在巴风特调转身体的时候,顺手将落星抄了起来。 感觉自己被戏耍的巴风特变得更加愤怒了,下一刻他不再转动身体,而是直接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在这声咆哮下,原本被繁星占据的天空突然划过无数耀芒,就如一条条银蛇从天而降。 这一刻的巴风特终于怒了,他用出了自己最强大到神通,怒雷强击!方圆数里内,数也数不清的雷霆从天空中劈下,就像是掌管雷霆的神祗在净化世界。 哪怕是之前不知用什么办法弄没了那道雷霆的星痕,在见到此景象时,也赶到头皮发麻,心跳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能对付那道雷霆,完全是他那双手套的功能,而此时面对漫天雷霆,他根本不可能一根根去化解,只能尽量护住自己。而且一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也在这时发生了,星痕简直快要气的吐血了,因为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落星,竟然无法塞入自己的储物法宝内了。 “放手,还是不放手!”星痕内心在挣扎着,如果放手,那么在这漫天的雷霆下,落星就算不被劈损,也会被掀起的土石埋葬起来,而自己将不可能再有机会那道落星。可如果不放,那么他抱着落星,最多只能腾出一只手去化解转瞬即至的雷霆,就算两只手他都不能保证自己不被沾染,更别说一只手了。 在这艰难的决定下,星痕最终做出了选择,他咬牙怒道:“就算被劈几下也死不了,可钱丢了就是真丢了!” 下一刻,无数雷霆砸在了地面,一瞬间整个林子都被雷光所掩盖,巨大的轰鸣声导致大地震动。不远处的港口之都艾尔贝塔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瞬间整个城内响起了警报,无数军人集结起来,准备去探查。同时还有来自各个公会的冒险者,也徘徊在边上,准备跟着军队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边,这本就不大的林子就如泄顶的老头一样,成为了“地中海”。除了四周还有稀疏的树木外,其中光秃秃的只剩下了焦土。 巴风特的吼声渐渐平息,在这满是焦糊的土地上,已没有了星痕的身影,他也变成了焦土的一部分巴风特不信,虽然它并未看得起这个人类,但却认为那个人类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它还没有慢慢的折磨对方。 不知是不是动物的本能,巴风特用力的嗅了嗅,想要寻出星痕的位置,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射线猛地从它脚下的焦土中射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就算是巴风特也没有无法闪避,而那道红芒,也化作粉末,瞬间钻入了它的鼻腔内。 下一刻,巴风特打了一个震天的鼻响,口水以及鼻腔内的分泌物,喷射而出。一声充满痛苦的吼声,在他喉咙中酝酿,只不过还未出口,就被下一声鼻响给噎了回去。 同一时间,星痕也从巴风特脚下的焦土中钻了出来,观之星痕,他的处境也并不好,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着多处焦黑,就连那头火红的头发,也成螺旋纹四射向外的挺立着,一屡屡黑烟从头顶徐徐升起。 星痕刚一出现,立刻从手中再次射出一道红线,这次这道红线的位置不再是巴风特的鼻腔,而是其双目。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让大地都震上一震的喷嚏声从巴风特那里传出,伴随着那声巨响,一股气浪瞬间将星痕射出的那道红线卷了回去,直接砸在了星痕脸上。 “我靠!”星痕只来得急骂了一句,便感受到了什么是自食恶果。一刹那间,星痕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痛,特别是那些有着伤口的地方,就像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灼烧着。而且他无法睁眼,就连呼吸都不敢,因为那红色的粉末也同样占在了他的鼻腔以及眼睛四周。 “他奶奶的这辣椒面真够劲儿啊啾~咳咳咳”星痕低骂了一句,那红色的粉末,自然是辣椒面。用星痕的话说“这东西经济实惠,五个银币买一麻袋,而且功能强大,除了个别非常产物,基本都能奏效,而且就算是吃了解毒药,都没用!” 星痕伸手擦了一把糊的满脸都是的辣椒面,面部虽然依旧火辣辣的疼,可好歹双眼能睁开一道缝隙,也算勉强能视物了,这一次,星痕也算自食恶果了。 此时,巴风特也已经勉强适应了,虽然仍旧不停打着鼻响,但战斗是没有太大问题了,他毕竟是传说中的恶魔,如果真的被一捧辣椒面打败,那就真成笑话了。 反观星痕这边,状态却是极差,之前巴风特的那个怒雷强击,就让他遍体鳞伤了。此时又被辣椒面呛了两口,一咳嗽本就满是伤痕的身体,伤口再次被撑破,再加上辣椒面的火热,那感觉就有如被烈焰焚烧着。 星痕紧紧咬着牙齿,不单是身体上的痛,面前的巴风特也让他有些绝望。他有些后悔自己因为贪财而没有放弃落星的选择,如果他当时放弃落星,虽然也会受伤,但至少不会有现在这么严重。眼看着巴风特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星痕有些绝望。哪怕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在思考如果寻求生机,但脑中所给出的答案,却没有一点可以让他逃出升天。 “这么大的动静,艾尔贝塔一定会有所感应,很快就会有人到这里来,现在就看我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星痕咬了咬牙,微微睁开的双目迅速扫动着,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哪怕只是一个深坑,或者一个土坡,一截残木都被他牢牢记在脑中,并且开始高速的计算与排列。 星痕是一个大盗,而一个大盗在盗窃过程中,不光要有完整的计划,还要有极强的应变能力,以及对局势的掌控力,使得四周的一切都变为他的工具。 m。 第三十四章 落汤羊(下) “艾尔贝塔到这里,如果是感受到动静直接有强者赶来,大概要5分钟,而我现在只能周旋1分钟,剩下的4分钟看运气吧。”一瞬的计算后,星痕得出了结论,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好的计划了,有没有更好的或许有,但面对一步步逼近的巴风特,星痕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去思考。 这时,巴风特也已经逼近星痕不到10米的距离了,这个距离对于两者来说,都可以随时发动攻击了,但却偏偏不管是巴风特还是星痕都没有出手,而是在继续将这个距离拉近。 8米、6米、4米! 当星痕与巴风特只见距离仅剩4米的那一刹那,星痕动了!因为这个距离便是他计算中的距离。 星痕并没有后撤,或者向四周逃命,巴风特的速度本就快于他,再加上他此时身上有伤,速度大减,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者说,如果是要逃跑,也就不必等到巴风特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让自己已经落入对方攻击范围才跑了。所以星痕的选择方向是巴风特! 4米的距离,对于星痕而言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下一瞬他就已经来到了巴风特面前,竟然出乎意料的抬拳向着巴风特的面门就轰了出去。 巴风特见状也是一怔,它本身为一个高等恶魔,有着不低的智商,在他接近到星痕十米时星痕都没有选择逃跑,他就知道星痕必定是做好了准备像自己这边突围,这些它是想到的。然而让它吃惊的是,星痕竟然对自己发起了攻击,这一举动无异于送死。 实力强横的巴风特自然不会被星痕这一击威胁到,它甚至都没有去挡,直接抬拳向着星痕挥去,一拳换一拳,它是稳赚不赔的,以它的身体,即便被星痕击中,也无关紧要,而星痕如果被它击中,那么一拳就很有可能致命了。 就在这时,星痕原本挥出的双拳,竟然突然变向,没有再继续攻击巴风特的面门,而是一转就抓住了巴风特挥动过来的手臂。双手以巴风特的手臂作为一个单杠,身体在空中一荡,竟直接甩到了巴风特的背后。 巴风特立刻挥臂回击,然而这时星痕已经脱离了他的手臂,同时巴风特感觉到后背被对方踩了一脚。不用任何思考,右手抓着镰刀猛地向后挥去,想要用镰刀把儿将星痕轰走,这一挥之下,镰刀把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后背,却完全没有星痕的动静。 巴风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而这时星痕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它面前。当巴风特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星痕时,已经来不及了。 “让你电我,臭小子,我砸死你!”星痕大喝着,只见他双手捧着一块绚丽无比的蓝色石头,向着巴风特的脑袋就砸了下去,那石头自然是落星。 “砰!”的一声,巴风特被星痕砸的一个趔趄,而星痕也利用这一瞬间,直接在巴风特头上踩了一脚,向着远处跳去,同时双眼还吃惊的看着手中的落星。 星痕之所以吃惊,不是因为落星损坏了,而是因为它竟然无损!星痕是那种绝对不会亏本的人,他之前自然为了落星险些送命,就绝对不会轻易撒手,哪怕只是让它砸一下人,然后碎了,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然而刚才那一击,他下手已经足够狠了,就算是坚硬的大理石,也必然会破碎,而他没想到摸起来让人感觉很是脆弱的落星,竟然砸在巴风特脑袋上没有任何事情,就连一点渣都没碎掉。 “好东西,当初保住你的选择太正确了!”星痕眼中放光,这光芒并不是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而是他发现落星的坚硬程度后,价钱又可以飙升很多。然而,一声巨响将他那发财梦震碎,硬生生的把他拉回了现实,告诫他危机还未解除! “吼!” 巴风特怒了,他从未有过如此震怒过,它屡次被自己认为是蝼蚁的人类戏耍,这使得它那本就不好的脾气终于爆炸了,这一刻的巴风特就如一头怒火冲烧的公牛,双眼通红的向着星痕冲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它! “别生气,停下来,消消火。”星痕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巴风特当然不可能因为星痕说的话就停下,盛怒的它眼中只有星痕,它要将他撞碎,而这使得巴风特忽略了行进路上的一个小玩意。 那是一枚戒指,看上去只是一枚很简单的银戒指。当巴风特撞击在这枚戒指上的同时,这枚戒指立刻爆碎了,此时的巴风特,别说是一枚戒指了,就算是一座山也能撞碎。可就当戒指爆碎的同时,突然巴风特的双眼被红黄白绿各种颜色填满了,紧接着便随着无数器皿炸裂的声音,愤怒的巴风特停了下来。 在他四周散落着一片碎裂的药瓶,而它身上也沾满了各种颜色的液体,就像一个落汤鸡,不,应该说落汤羊,还是掉进染缸的落汤羊。 那一瓶瓶碎裂的药水,自然不能将巴风特的怒火浇灭,反而如同一瓶瓶油,使得巴风特的怒火再次高涨,使得它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怒火所吞噬。 然而这一切,却是星痕最想看到的! 被怒火淹没的巴风特拼命的挥动着那几乎与自己身高相仿的巨大镰刀,镰刀所过之处,土石纷飞,大地碎裂,那纷乱的气流就如同混乱的风暴,使得周围百米中的那些飞石变成了可以穿铜断铁的暗器。 星痕此时也在这混乱的风暴内,在如此险境下,他的眼神却显得格外的平静,整个人有着一股沉稳冷静的气息。身体在四射的土石中迅速穿梭,躲避着巴风特挥舞的镰刀,就如一片被狂风卷起的纸片,看似在被狂风所摆弄,实际上却是乘风而行! 巴风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就算是身体强横的它,也无法太过持久,而在这两分钟内,星痕也将自己躲闪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他之前留意的各种地形,使得他愣是完全回避了巴风特两分钟的攻击。当然,相比于巴风特,虽然星痕只是闪躲,费力不如对方多,可这两分钟,也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并且因为高度集中,当他停下来后,不单身体异常疲惫,就连脑袋也是昏昏沉沉,再也无法做到像之前那般集中。如果不是巴风特停了下来,恐怕再坚持个几十秒,星痕就得被击中,而被击中的下场那便是身死! 当然,事情是没有如果的,星痕之所以敢激怒巴风特,他就是算准了对方所能坚持的极限,虽然不能说没有赌博的成分,但也是经过有效的分析才做出的决定。 此时,巴风特也在喘着粗气,虽然身体疲惫,但它双目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退,那个曾经不被它放在眼里的人类,此时却被它牢牢的印在了心里,永远不会遗忘。 “吼!”这时,巴风特再次仰天大叫,与此同时无数雷霆再次划破天际,向着星痕这里激射而来,它的天赋技能怒雷强击又一次降临。虽然每用一次怒雷强击都会给它带来不小的负担,但为了击杀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它早已不在乎! 看到天空汇聚的雷霆,星痕叹了口气,露出了一抹苦笑,他能撑到现在除了自身的实力与超强的计算能力外,还有很大的程度是靠运气,而此时对方用出了怒雷强击后,他知道自己的好运已经用到头了。如果对方还是选择近身的战斗,或许他还能利用对方粗俗的招式,让自己多撑一会。而面对这种以力压人的无差别攻击法术,星痕只能为自己叹息,他可不相信自己运气好到,能使这一股脑下来的数千雷霆,一个都劈不中自己。 “这帮艾尔贝塔的家伙,你们怎么就这么慢呢!”星痕苦笑的骂了一句,为自己即将折在这里找了一个借口。 “轰轰轰~”滚滚雷音从天上传来,天空中的雷霆还在汇聚,转眼已经突破万道!从这漫天的雷霆,就能看出,巴风特真的怒了,它为了击杀星痕已经不惜一切代价来凝聚它从出生以来最强的怒雷强击。 下一刻,那数万道雷霆就像在天空中炸开一样,原本的黑夜这一瞬被驱散了,天地被白色的光芒所掩盖,下一刻所有雷霆从天而降,直奔星痕与巴风特所在的位置而来。 “发挥你最后一点作用吧。”星痕叹了口气,他将手中的落星扔上了天空,这是他的性格,反正自己也将死,那么此物便宜别人,还不如毁了算了。 m。 第三十五章 落星之威 星痕将天地树果实取了出来,他看了看手中那犹如金色心脏般的果子,想要开口咬下,却停在了嘴边,最终叹了口气,重新将它收了起来。他没有去吃天地树果实,因为他知道天地树果实虽然神奇,能帮他恢复一些伤势,但在这万雷之下,自己即便吃了也很难幸存。况且,天地树果实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神药,自己如果吃了,那么这颗好不容易流落出来的天地树果实就消失了。如果自己不吃,虽然可能被巴风特夺走,也可能被艾尔贝塔的人捡漏,但这颗天地树果实却还是存在的。他相信自己就算死在这里,师兄和老师都会知道的,当他们知道自己是因为天地树果实而死的话,那么他的师兄一定会夺回这颗果实,完成他的心愿。 “大公鸡,后面就靠你了”星痕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他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的死劫。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只见那之前被他扔上天空的落星,此时悬浮在了空中,并且就像一块“吸铁石”般,将天空那爆射而下的万千道雷霆,全部吸引了过去。 漫天的雷霆劈中落星,就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唯一起的一些变化,就是落星闪动起了忽暗忽明的光芒。此时的落星就像一个心脏,或者说就像一个孕育着生命的胚胎更为恰当,随着无数雷霆的灌溉,它身上光芒的跳动也变得越加的有力。 这一幕,不单星痕吃惊,就连引来着漫天雷霆的巴风特也愣住了,它眼中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雷霆渐渐的全部没入了落星之中,没有一道落下,这让劫后余生的星痕又喜又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运气这么好。他抬头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落星,过了半响,冷不丁的爆了句粗口“我靠,这东西值了大钱了,幸亏我没卖!” 此时,巴风特也看着落星,发出了低吼,它从落星身上感觉到了危险,强大如它,竟然心生了退意。 下一刻,落星缓缓落下,正好掉到了星痕手里,星痕双手捧着落星,翻过来掉过去的观察着,眼中更闪着兴奋的火花,最终不停的嘀咕道:“这得值多少金币啊,发财了发财了,不单漂亮,还能放雷劈,如果再能劈人几下就更好了!” 就在星痕话音刚落的同时,只见落星上面光芒一闪,一道银白色的雷电从落星中射出,速度之快,眨眼就劈在了巴风特的胸口。 “嗷~”巴风特发出惨叫,庞大的身体被轰飞出去,胸口一片焦糊。 星痕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叫道:“我靠,真能劈人!这回值大钱了!”有了落星作为保护符,星痕也不怕这个大家伙了,举着落星就来到了巴风特身边。 此时的巴风特,胸口一片焦糊,发出着痛苦的呻吟,那道银白色的雷霆十分奇怪,以巴风特操纵雷霆的天赋来说,即便自身对雷霆不是全部免疫,也会极大消弱雷电的威力。而那道雷,竟然直接将它劈成了重伤,此时在他的胸口除了焦糊外,还有淡淡的银色光芒闪动。星痕看到那银色光芒时,也是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圣雷” 他曾经随着老师艾布纳见过城内教会里的大祭司释放圣雷驱逐闯入普隆德拉的梦魇,而那时大祭司召唤出的雷霆,就和之前落星射出的极为相似。 不管是什么恶魔,都很惧怕神圣的力量,巴风特也不例外,这一道圣雷对它的伤害极重,再加上它之前的消耗又很大,强行释放怒雷强击更是超过了身体的负荷,本来强势无匹的它,竟落得了待宰羔羊的地步。 “大家伙,你也有今天,我是劈死你好呢,还是劈死你好呢,还是劈死你。”星痕带着那惯有的坏笑瞅着巴风特。 “大家伙,你也有今天,我是劈死你好呢,还是劈死你好呢,还是劈死你。” 就当星痕打算试着让落星再劈巴风特一下,给予它致命一击时,巴风特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星痕都愣住了两秒才缓过来的举动,那就是它哭了! 此时,巴风特眼中的怒火早已消失,露出了那本来如绿宝石般清澈的大眼睛,一层水雾蒙在上方,那之前还凶神恶煞的恶魔,此时竟然给人一种受尽委屈的可怜样。 星痕使劲揉了揉眼睛,自语道“我一定是看花了眼了。”可不管他怎么否认,这一幕却是真实呈现在他的面前,甚至他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抽泣声。 就在星痕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时候,突然巴风特身上放出了刺目的金光。星痕见状以为巴风特在耍什么手段,为了安全,他立刻后撤,将落星举在身前,准备随时放出圣雷来攻击巴风特。 金光瞬间将星痕席卷,然而这金光却并没有任何破坏性,反而暖洋洋的,就如太阳的光芒。星痕眯着眼,像巴风特看去,他可以隐约看到那身体足有三米多高的巴风特,竟然在一点点的缩小着,很快就缩到了只有不到半米的大小,并且气息也迅速下降,最终也就只有一个五十多级冒险者的水平波动,让星痕觉得自己都可以轻松收拾掉对方。 金光散去,一个身高只有半米的迷你巴风特出现在了星痕面前。星痕上下打量着它,这小巴风特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布偶,两只大眼睛含着泪,嘴角委屈的向下弯着,那充满稚气的脸庞因其委屈的模样,足以秒杀万千少女。 当然,星痕并不是什么少女,也不懂什么母性的光辉,虽然看着小巴风特很可怜,但他却忘不了这可是之前让自己九死一生的家伙。当即,星痕便认为这一定是这个家伙的障眼法,一定是为了麻痹自己,用出的手段! “落星,劈它!”下一刻,星痕高举落星,冲着躺在地上嘤嘤抽泣的小巴风特一推。 星痕满怀期待的等着手中的落星放出圣雷,将小巴风特击毙,然后他不单此行危机解除,如果再能灭掉一只巴风特,将其尸首带回普隆德拉,一定又是一笔横财。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落星上面只是光芒一闪,却没有放出圣雷。 “恩怎么回事”星痕拿着落星检查了一番,并未看出什么蹊跷“难道是口诀不对刚才我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如果再能劈人几下就更好了!”说完,星痕再次拿落星向着前面一推,可仍旧只是一道流光是闪过,却没有任何雷霆劈出。 “难道刚才的雷电都放光了”星痕皱着眉,翻来覆去的查看着落星,可他觉得不应该,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在自己说出要劈对方的时候,落星上有能量波动,只不过在要发出的时候终止住了。 “不应该是能量不够,刚才吸收了那么多,那还是口诀不对”说完,星痕又开始尝试各种口诀。 “天地雷霆,听我号令,劈!” “唰~唰~劈它,劈它!劈!” “乌拉拉拉,啪啪!啪啪啪!” “咻咻!砰,嗙!” “靠,再不劈我砸了你!” “大哥,劈它!” “大姐弟弟、妹妹、爸、妈、祖父、祖母、外公,劈它啊!” 然而不管星痕用什么方法,落星始终不理会星痕。 “这什么鬼东西!算了,不用你了!我自己来!”星痕见落星在这时候掉链子,也搞不清楚状况,干脆放弃使用落星。巴风特现在产生的气息虽然有五十级冒险者的波动,但对于星痕来说,收拾它易如反掌。而之所以催动落星,只是星痕为了谨慎起见,怕中了对方的圈套。此时落星不干活,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星痕一步步的走向巴风特,那戴着手套的右手上有着一层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星痕很少用出这一招,这一招叫做漆黑之爪,只有在对方身体上有伤口时才可以发挥出威力。而星痕作为大盗这么多年,却从未伤过任何人,所以他自己甚至都忘记了这一招,刚才与巴风特交战,虽然他被逼的想起了这一招,但他却没有办法给巴风特造成任何伤势,所以这一招也是用不出来。直到此时,落星不肯出手,他才被迫施展。 m。 第三十六章 我叫我爸爸揍你! 星痕走近巴风特,他仔细打量着对方,本以为能从小巴风特身上看出一些破绽,比如为自己即将出手恐惧,又或者说是狡诈的等待时机,可他失望了。他能看出来的就是对方如一个孩子般委屈的流着泪,不停的呜咽着。那委屈的模样,哪怕星痕已经认为自己够铁石心肠了,都有些不忍了。 “骗人的,这是装出来的”星痕用力的挥了挥脑袋,索性不去看小巴风特那委屈的模样,漆黑之爪向着小巴风特的胸口就落了下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射出,直接轰击在了星痕的右手上,将他施展的漆黑之爪给劈散了。 星痕一愣,紧接着气直接大叫道“你个白眼狼,让你劈它你不劈,我自己出手你还阻止我,你不会被它那摸样蒙蔽了,大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快石头啊” 那阻拦星痕出手的正是星痕怀中的落星,听到星痕的训斥后,落星直接又是一道圣雷射出,这可比之前阻止星痕出手的那道雷光大了不少,直接顺着星痕的腹部传遍了他的全身,星痕只觉得身体一麻,好不容易垂下的头发再次冲天而起,爆炸四射。 星痕气的直哆嗦,但他却也无可奈何,骂落星吧,能跟个石头较劲,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了,打吧,那可是数以十万计的金币,万一打坏了...他真不舍得。 就在星痕又气又无奈的时候,小巴风特突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它伸手指着星痕,竟然口吐人言道“你抢我东西,还欺负我我记住你了” 此时星痕正气不打一处来呢,也不管对象只是一只魔兽,怒道“怎么滴,吓唬谁啊再来劲我打你屁股” 小巴风特大叫道“你敢你要敢动我,我叫我爸爸揍你” “你看我敢不敢”说完,早已气懵的星痕也顾不上思考这是不是小巴风特的陷阱了,直接一窜,伸手就抓向小巴风特。小巴风特想要躲闪,奈何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复之前,怎么可能是星痕的对手,只躲避了一下,就被星痕一把抓住脚踝,倒提了起来。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星痕的手就拍在了小巴风特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你死定了,我一定会告诉我爸,让他把你丢进蚁穴,喂蚂蚁” “啪啪啪”星痕没有继续与小巴风特争吵,只不过手下却不停,连续又是三巴掌,经过这三巴掌后,星痕的气也出了不少,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在发现这是一个有效的方法后,星痕下手更快了,力道也加大了不少,在小巴风特的哀嚎中,一口气就拍了二十多下。 而这二十多下,也把之前还怨声骂着星痕的小巴风特再次拍哭,豆大的眼泪顺着眼眶而出,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见到小巴风特可怜的模样,星痕心头也一软,抓着小巴风特的手也收回了些许力量,而小巴风特在感觉到后,立刻利用这个机会,一用力挣脱了星痕的手掌,跳到了地上,迅速与星痕拉开了距离。 脱困的小巴风特眼泪并没有止住,仍旧不停的滴答着,它双手浮在自己的屁股上,轻轻的揉搓着涨红的双臀,眼中带着委屈与愤怒还有几分惊恐看着星痕。如果有旁人在此,看到这一幕,会直接认定星痕才是恶人,在欺负一个年幼的善良魔兽,根本不会考虑这方圆数十里的焦土,正是这个小家伙搞出来的。 “你别走,我记住你了,我去叫我爸爸你给我等着,呜呜”小巴风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后退,在与星痕拉开一段距离后,直接掉头就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星痕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好像心软了,不过那也不重要了,这一趟艾尔贝塔之行,他还算得上满意,不单得到了天地树果实,还发现了落星的一些秘密,同时还通过自己合理的“经商”赚了不少金币。 远处,渐渐传来了动静,一些火把若隐若现。星痕看了一眼火把的方向,叹了口气道“果真如话剧中演的那般,不等问题解决,人是到不了的。”摇了摇头,星痕直接向着远处迅速离去,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他也没有必要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普隆德拉后,星痕并没有直接去找老师艾布纳,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因为大盗这个身份的问题,星痕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一是作为首都的普隆德拉房价太贵,星痕不舍得。二是他觉得如果买房,一旦自己败露,或者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再顾及艾布纳而找他麻烦的话,那么即便买了房子也不可能回去住,白白糟蹋了许多金币。所以他选择了在城西,一处老旧的居民楼中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屋子。 刚走上楼,星痕就听到上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臭小子,开门你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再不交房租我就把你踢出去砰砰砰”后面的三声自然是他那可怜的屋门被锤击后发出的惨叫。 星痕咧了下嘴,他确实已经有很久没有交过房租了,不是自己忘了,而是一想起要将金灿灿的金币给别人时,他心中就跟猫抓一样难受。一个月五个金币的房租并不高,对于星痕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可他始终觉得自己只是睡个觉,就要交五个金币,太不值了。 不过今天星痕心情不错,他决定大方一次,不单要补齐拖欠的房租,还打算预付两个月的。快步走了几步,转过一个楼梯,便看到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双手叉腰的站在自己家门口,而自己家那可怜的木质屋门上,已经有了微微的凹陷,那是长年被催债累积下的痕迹。 “咳,奥兰太太...”星痕低声向那带着怒气的胖女人打了个招呼。 房东奥兰太太闻言一转头,当看到星痕后,那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扣扣的眼睛瞬间推开了压迫它的脂肪,变得浑圆无比两条淡眉更是直接向上翘了四十五度,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直接向着星痕碾压了过去。 “臭小子,你还敢在我面前露面”房东奥兰太太怒吼着大步向着星痕走去,她每踏出一步,星痕都觉得整栋小楼都在颤动,那本已多年未修的地板,更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种压迫力仍让星痕头皮发麻,立刻利索的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二十个金币,放在双手中,捧在身前,“奥...奥兰太太,房租,还有后面两个月的” “咚”随着地面一颤,奥兰太太停在了星痕面前。他低头看了看星痕手中那明晃晃的金币,紧接星痕只觉得一阵风掠过自己的双手,就见奥兰太太已经将那些金币全部抓在了自己那肥胖的大手中,速度之快,让作为大盗的星痕,都自叹不如。 奥兰太太并没有理会星痕,而是直接拿起一枚金币,放在口中咬了咬,带确定确实没错后,她那满脸的肥肉才松弛下来,脸上的怒气转变为了慈祥的笑容,声音虽然依旧很粗,但却柔和了不少“小痕啊,这几天干嘛去了,一直没见到你。” 星痕嘴角抽搐,虽然他早已见识过奥兰太太变脸的速度,但仍对此敬佩不已,他觉得自己能有今天的厚脸皮,完全是来自于这位“恩师”。 “警局出了点事情,所以这几天一直值班,没怎么回来,忘记交房租了真是对不起您。”星痕客气的道。他虽然在里恩那里已经暴露了身份,但显然并未传到房东太太这里。 “这样啊,有事你就好好忙,房租什么的不要紧,咱们都这么久了,大姐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不给都没关系。对了,天冷了,注意保暖,大姐那顿了鸡汤,你还没吃饭吧,一会来大姐家吃饭吧。”奥兰太太笑着说道。 星痕偷偷投去鄙夷的目光,心道“如果真的不给都没关系,我那屋门也不会被拍的都快漏了。” 奥兰太太不知道看没看到星痕那鄙夷的目光,依旧笑着跟星痕相互攀谈了几句,才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伴随着楼梯的“吱吱”离去。 第三十七章 梦中女孩 星痕进了屋,将背着的落星取出,便直接倒在了床上,在与巴风特对决时,落星便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收入储物戒指中,所以这一路都是星痕背着回来的。双手捧着落星,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东西让星痕觉得很神奇。 落星展现出吸收雷霆和放出圣雷的能力,星痕可以说兴奋极了,这表明了落星的价值,绝不只有美丽的外表,还有强大的攻击能力。可就当星痕把它认为是一件攻击性器具时,落星接下来的表现,又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在面对小巴风特的时候,落星竟然不肯再攻击,甚至催促多了,还反过来攻击他,这导致星痕有种荒谬的猜测“这东西不会也有情绪吧?” 翻来覆去的观察了落星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便索性不再去想,反正他是打算将落星卖掉的“只要值钱就好,难道我还要去考虑一个石头的感觉么” 想到这里,星痕也就释然了,咧嘴一笑,抱着落星喃喃道“发财了,这得值多少金币啊...金币...金币...” 这些天的奔波星痕已经十分疲惫了,再加上与巴风特的激战,不久便坠入了梦乡。就在星痕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怀中的落星突然闪了一下。 ...... “爸爸,爸爸...” “恩”星痕睁开眼,他的四周一片漆黑。 “梦?”星痕略微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便认定了这是一场梦,至于怎么感受的?掐自己一下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呼唤声从远方传来“爸爸。” “叫我的?”星痕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当上了爸爸,这梦做得也太奇怪点了吧。不过要说不是叫自己,那也说不过去,毕竟在自己的梦中,不是叫自己还能叫谁? 想要一探究竟的星痕在黑暗中循声走去。不久后,黑暗中出现了一处光亮,在那光亮处,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女孩,正蜷缩着蹲在地上。看到那单薄瘦弱的身影,星痕加快了脚步,来到女孩身边,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了” 女孩听到了星痕的话,缓缓的抬起头,这也让星痕看清了小女孩的容貌。女孩的表情有些呆滞,看上去很是迷茫,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漂亮,虽然还被稚气所占据,但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白皙细腻的皮肤,如瀑的黑色秀发,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特别是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深邃蔚蓝,其中似有星辰闪烁,让人看上一眼就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 此时,女孩也看到了星痕,她那本来充满了迷茫的面孔,在看到星痕后突然起了变化,她眼中露出激动与渴望,双手伸向星痕,用稚气的声音叫嚷道“爸爸...抱...抱...” “爸爸”星痕对于这个称呼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还没谈过恋爱,怎么就成爸爸了,不过就像他所想,自己的梦里,难不成还能叫别人? 虽然感到这个设定有些好笑,但面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他解释也没用,何况这还是一个梦,谁会去跟梦中人做解释?索性一伸手将女孩抱了起来,星痕问道“你的家人呢” 女孩听到星痕的话,愣了愣,眼中又露出迷茫之色,小嘴喃喃道:“家人...” 嘟囔了几句后,女孩抬头看向星痕,很快,眼中又恢复了神彩,伸手一把抱住星痕的脖子,亲昵的道“爸爸,爸爸。” 星痕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他也没有反抗,任由小家伙这么搂着自己的脖子。 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梦的星痕,其实早就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但他并没有。或许是因为童年自己的遭遇,他也曾渴望自己童年时出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当看到这个孤零零的小女孩时,他便想多陪一陪她。 星痕抱着小女孩走出了黑暗,穿过一条条街道,或许因为知道自己在梦中,也或许因为小女孩触动了他的内心,星痕难得的慷慨了一次,给小女孩买了很多吃的,玩的。在星痕的陪伴下,小女孩笑的很开心,很快乐,星痕也一样挂满了笑容,甚至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陪伴她,还是她在陪伴自己。 过了许久,星痕从梦中醒来了,他望了望四周,看着怀里的落星,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这么一种梦。梦中的场景有些模糊,他已经记不清了,唯独那个小女孩的摸样,他却清晰的记得。 “可爱的小丫头...”星痕自语,他想了想,找了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小丫头的可爱“就像金币一样可爱的小丫头,对,就像金币一样,如果再梦到她就叫她金币好了。”说道这里,星痕咧嘴一笑,翻身下了床,去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带着天地树果实去找自己的老师艾布纳。然而他没注意到,在他话闭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落星微微闪烁了一下。 ...... 依旧是那片老住宅区,但这次星痕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脚步也比较快,没用多久就已经快要来到艾布纳的住处了。然而,就在这时,星痕突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之前因为心情很不错,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这四周似乎太安静了一些,少了往日的那些。 星痕目光渐冷了下来,他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原地,看向在不远处石桌上下棋的两个老人,冷声道“堂堂国家首相,竟然有闲心来这里下棋” 那两个老人,其中一人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抬头冲着星痕笑了笑道“老朽只是奉命来请艾布纳大师去皇宫做客的。” 听到那老首相的话,星痕的瞳孔猛然一缩,死死的盯着老人,一股冰寒的煞气自他身上散出,向着老者涌去。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让星痕震怒的话,那么就是老师艾布纳以及安德烈的事情了。因为,那是他的逆鳞 然而,那老首相对于星痕散发出的煞气却毫不在意,他就像一个壁炉,将那向他侵袭的冰寒煞气阻挡在外。老首相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话,只会认为他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但实际上,在朝廷中,他却是以无情和铁手腕让人心生畏惧。 星痕怒视着老首相,他遏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老首相身上那种无形的气息,让他忌惮,而更重要的是,老首相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筹码,让他不能反抗的筹码。 星痕沉声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老首相的话摆明了要星痕去交换艾布纳。 老首相对着星痕微笑,他笑的很自然,就像在看一个有为的后生,只不过这后生回给他的只是那充满着愤怒的眼神。轻声叹了口气,老首相转头看向了艾布纳住所的方向。 “艾布纳大师是让人尊敬的,他的一生都可以用伟人来形容,他是卢恩的救星。”老首相感慨道“对于艾布纳大师,老朽也很是钦佩,还有克雷尔,安德烈那几个年轻人,也是欣赏的很。” 听到老首相的话,星痕瞳孔再次一缩,他没想到就连安德烈与克雷尔都被牵连了进来。自己的老师艾布纳虽然声名显赫,但实际上也只是平民。但安德烈也克雷尔可是名副其实的朝中要员。 这时,老首相再次转过来,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星痕身上笑道“包括你,年轻的孩子,虽然你的身份一直有很大的争议,但仍然很出色,如果你愿意为国家效力,那么未来的朝堂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星痕闻言,冷笑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找我来也不是为了招安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墨迹。” 老首相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笑容,并未受星痕话语无理的影响。 “确实有点事需要小友你来帮忙。首先,所以请你将落星还回来,落星的失窃对于陛下皇权的统治,确实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当然,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们愿意以二十万金币的价格将其购买。” 星痕听后,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毕竟落星他本就是打算要卖得,此时有这么个大买家跟他收落星,他自然很愿意让出。而且对方本就扣押着艾布纳等人,别说花钱购买,就是直接要,他也只能将落星让出。他是个贼,就算本事不也不可能与国家作对,更无法救出艾布纳等人。 见到星痕面色缓和后,老首相笑了笑,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本就是要缓和与星痕之间的关系,让其为他所用,甚至这二十万金币的价格还是他帮星痕争取到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第二件事.. 第三十八章 钟楼变故 “还有什么事?”星痕盯着老首相问道,他自然明白,绝对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对方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一出,甚至冒险连艾布纳等人都软禁了,怎么可能只是跟自己购买落星。 “小友机敏过人,不愧是艾布纳大师的得意弟子。”老首相赞扬一番后,收起了笑容道:“不瞒小友,确实还有一件小事要麻烦小友。” “不知小友是否听过钟表之心?” “钟表之心...我又不是修表的,我怎么知道钟表之心!”星痕白了老者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老首相没好气撇了星痕一眼,钟表之心虽然不是人人皆知,但以星痕的身份,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当然,他自然不会因此而恼怒,反而笑着解释道:“小友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在卢恩,知道钟表之心的人极少,就连老朽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的。” “那想必艾尔贝兰的钟楼,小友一定知道吧。” “不知道,没钱,没去过那里。”星痕不温不火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这一次,老首相脸上的笑容也不再自然,变得僵硬起来,如果说钟表之心不知道还有情可原,毕竟那确实是属于国家机密,可钟楼是艾尔贝兰的标志性建筑,就如普隆德拉大教堂一样,早都普及到儿童读物上了,只要是卢恩国家的人,就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星痕这么说,完全就是诚心的。 干咳两声,老首相直接跳过了星痕的话,继续说道。 “艾尔贝兰的钟楼在外人看来哪怕是艾尔贝兰的象征,只是一座有名的标志性建筑而已。可实际上,那钟楼却不如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 说道这里,老首相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伸手一挥,星痕四周一切的声音都随之消失了,他唯独能听到的只有老首相的声音。看到老首相将四周的声音隔绝,星痕也收起了那冷冰冰的面孔,他知道正题到了,那个足以让皇家大动干戈,以艾布纳为筹码来要挟他的大事件,即将揭晓。 这时,老首相严肃的声音也恰逢其时的传了出来“钟楼实际上并不只是一座标志性建筑,它实际上的作用是那些开阔国土的先烈们为了镇压钟怪一族而建造的。” “钟怪?那种长得像钟表的怪物?不是听说已经绝迹了么?”星痕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首相轻摇了下头“只是对外公布绝迹了,实际上钟怪一直都村在,这种怪物身体构造很特殊,就算灭杀了,过上一段时间也会复活,直到现在也找不到彻底根除他们的办法,所以只能镇压在钟楼之中。” 老首相继续说道:“钟表之心便是整个钟楼的动力核心,也是钟楼的灵魂所在,是维持钟楼能量,用以镇压种怪的枢纽。几百年来,钟楼内虽然偶尔会有一些魔物出来作祟,但在看守者以及钟表之心的双重管制下,那些小打小闹都在可控的范围内,然而就在三年前,钟楼的看守着门突然回报,钟表之心出现异常了。” 星痕眼神一凝,他毕竟是一个大盗,对于很多地方都有研究,再加上自己是艾布纳门下,通过自己几位师兄,特别是安德烈那里的消息,他实际上早就知道钟楼的真正作用,更知道钟表之心不单是钟楼的动力源泉,更是一件镇守钟楼的至宝,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试着对钟表之心下手了。虽然老首相至此还未说钟表之心出现了什么异常,可星痕知道,这件事绝对非常棘手。 所以星痕也不打算装做无知了,直接开口问道:“出了什么异常?” 老首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众人并无异常,没人可以听到他与星痕的对话后,才开口说道:“钟表之心...叛变了。” “叛变了?”星痕一怔,他本来猜测钟表之心应该是被损坏,或者能源枯竭之类的问题,可没想到竟然是叛变了,这让星痕不禁心中惊道“那东西还有思维不成?” 老首相像是看出了星痕心中的想法,点了点头道:“正如你所想,钟表之心确实有着简单的思维,因为它本身就是当年数百名炼金大师合力创造的炼金生物。” “炼金生物的思维不是很简单么?而且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命令,为什么会背叛?”星痕疑惑道,对于炼金生物,他还是多少有一些认知的。 “常理说,确实如此。钟表之心只有简单的思维,只会按照创造它的人所留下的命令执行,可简单的思维,同样也给了钟楼中镇压的那些钟怪们可乘之机,如果推测的不错,应该是有钟怪不知以什么手段融入进了钟表之心中,替代了钟表之心原本的思维。” 听到这里,就连星痕都屏住了呼吸,他虽然不知道中楼内镇压种怪的准确数字,但他得到的消息,也知道其中镇压的钟怪,绝对超过万只,这些钟怪如果涌出,后果不敢想象。 星痕眯起眼睛:“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可没有能力帮你们去镇压那些钟怪。”他的声音中充分表现出了他的不悦,他的不悦可不光是因为艾布纳被软禁,更是因为皇室既然三年前就知道钟楼发生异变了,为什么一直到今天还没有解决。 以老首相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星痕为什么不悦,他对此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欣赏的看了星痕一眼,在他看来,此子心性不坏,如果是那种自私之人,并不会露出这种情绪。 所以,老首相直接说出了原因:“我们找到小友实际上就是不想大动干戈,钟楼内镇压的魔物数万,虽然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将其再次镇压,可那需要一场战争,而战争的下场很可能就是艾尔贝兰毁灭。到时候艾尔贝兰的百万百姓流离失所,那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所以,这三年来,我们只是加派人手封住钟楼,同时聘请了数十位杰出的炼金大师重新制造了一颗新的钟表之心。而小友的只要潜入进去,将这颗钟表之心融入原来那颗之中,钟楼的危机就可解除,艾尔贝兰的数百万百姓,也将免于战乱的侵袭。” “好,我需要准备一下,三天后我带着落星来这里,你准备好我的钱和钟表之心。” 星痕之所以没有犹豫,不单是因为那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的说辞太大,而是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让他去执行这次任务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师艾布纳。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落星惹的祸,可当老首相说要出钱买落星时,星痕就知道这件事跟落星没有什么关系,对方明显在跟自己试好。而真正选择了自己的,应该是自己的老师艾布纳,否则皇室绝对不可能选中自己,毕竟自己不管是名气还是实力,在国内都算不上最顶尖的那一栏,可以取代自己的人要多的多。 而且当初米勒就是为了对付艾布纳而死,皇室绝不敢再轻易犯这种错误,所以能将艾布纳软禁的,只有他自己,更何况还有安德烈和克雷尔两名朝中要员。星痕虽然不知道老师是何用意,但既然是艾布纳的意思,他愿意选择遵从,哪怕此行十分危险。 ...... “小痕,回来了?”心情很好的房东太太向星痕打着招呼。 星痕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他还在思考钟表之心的事,以及老师艾布纳为什么会挑选自己去。 推开房门,走进自己租住的屋子,当星痕进入自己卧室的一刹那,他愣在那了,足足愣了五秒钟,才爆发出一声痛呼“混蛋,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我的落星!” 第三十九章 杀人魔王 正如星痕所喊的那般,他床上的落星已然不见,被子散落在地上,显然是有人来过此处,将落星拿走了。 “我的金币,二十万金币啊,是谁!到底是谁!别让我知道是谁,我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敢偷我的东西!”星痕痛呼着,不过他还是能保持几分理性的,先去了窗口和屋门处检查了一下自己平时留下的一些防范措施,毕竟他本身就是个盗贼,自然不会相信社会安定,对于圣人所说的夜不闭户,更是嗤之以鼻。所以别看星痕的屋子不大,但其内的小机关却是不少,特别其中有一样叫做百里香的追踪行香料,虽然平常闻起来无色无味,但只要服用特殊的药物,变会变得很浓郁。这种香料附着在人的身上,味道足可以持续一个星期之久,并且味道很难去除,星痕出去毕竟不久,他有把握在香味被对方处理掉前,寻到对方。 然而,很快星痕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屋门处,还是窗口等一系列可以出入人的地方,他所设下的那些机关都没有启动,百里香也并没有被人沾染过的痕迹,这就证明那进屋盗窃的人,并没有触发这些机关。 “不可能!”星痕直接否定了对方没有触动机关的说法,因为他这些机关只要门或者窗户开启,就会触发,是属于强制执行的。就算真的有高手潜入,躲开了机关,可百里香却是必定触发的,星痕为了保险起见,就连他自己回来也无法避免。 可落星确实不见了,床单还十分凌乱,这一切都足以证明有人来过。 “难不成还有人能穿墙而过?”虽然星痕嘴上这么嘀咕,但他心里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在魔物中,也都是有着自己的体积,或许可以改变体型从缝隙中钻入,但却从未听说那种是可以穿越建筑的。 想着想着,星痕有些慌了,他第一次觉得觉得背心冰凉,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出。这事情太蹊跷,甚至已经有些恐怖了,如果真的存在这种人,那对他的威胁岂不是很大,如果自己在睡梦中... 紧接着,星痕突然脸色一变,身如闪电般飞奔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伸手向墙上一拍,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他手掌拍击的地方露出了把手,紧接着星痕用力向外一拉,只听地面传来齿轮的响动,片刻后一快大约一平米的地砖移开了,在下面露出了一个绽放着璀璨金光的大箱子。 箱子实际上只是普通的实木巷子,那金光主要来自于其中的金币。当看到箱子中装满的金币后,星痕长出了一口气,这一箱子金币实际上只能装几万枚而已,对于星痕的身家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可关键星痕这种对金币有特殊执念的人来说,几万枚金币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许多东西,甚至等同于生命了。他之前的惊恐,实际上只是在担心这些金币是否无恙,并不是自己睡梦中自身会不会存在危险。 “还好,我的金币...看来我还是应该买个更大的储物工具,否则装不下了,可那些储物用的东西都贵的离谱...哎。”星痕叹息着,他很担心这些金币会丢失,可却舍不得去买储物工具。其实他大可以将这些换成便利的金票随身携带,可星痕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所有财产换成金票,他总会留下这么一箱子金币,用他的话说,金币是保值的,而金票不行,万一哪天国家完了,那这金票就是废纸,但金币是万古长存的。而且,无聊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拿这些金币出来数一数,不是一件很愉悦人心的事情么? 看着金币,再次叹息了一声,就在星痕打算将这些金币重新收起来时,突然卧室内传来了声响,虽然很轻微,但对于星痕来说,却听得很清楚。 “有动静!”星痕的双眼立刻变得锐利起来,同时身体也紧绷起来,既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因为那动静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偷了他落星的家伙发出的,如果真是那样,就证明对方和落星都可能还在屋里。 星痕悄然走到卧室门口,那双白色的手套早已被他带在了手中,甚至手上还提着一把从厨房抄起的菜刀,这对于从来不用武器的星痕来说极为少见,这也是因为落星价值的金币太多了,使得星痕都动了杀念。 走到卧室门口的星痕,一眼就发现了那动静的由来,掉落在地上的被子正在蠕动。可以看出在被子下面有个个头不大的小家伙在扭动身体。 看到是个小家伙后,星痕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不少,而且对方蒙在被子里,他占尽了先机。星痕狞笑着,悄悄逼近被子内的小家伙,左手无声的抓在了被子上,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家伙,竟然偷到他头上来了。 下一刻,只听星痕咆哮着扯开被褥:“小家伙,交出我的二十万金币!”特别是最后金币这两个字,星痕喊得格外大声,甚至都不避讳四周的邻居是否也听到了。 被褥掀开,同时星痕提着菜刀的右手直接劈了出去。 “哗”黑色的长发散落,一颗宝蓝色的大眼睛中带着点点银芒,宛如星空般璀璨而深邃,只不过此时这双大眼睛中更多是迷茫与彷徨。 星痕手中的菜刀在距离那张吹弹可破的面颊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强行收住手的他,血气上涌,脸色都是一红,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因为他脸上已经被一个惊字站满了! “怎么...是你...”过了半晌,星痕终于结结巴巴的将话说了出来,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却记忆的太深刻了,这就是他梦中梦到的那个在蹲在路边的小女孩啊!梦中的形象,很多人醒来都只能模糊的记得,无法清晰,然而星痕却不知为何可以如此清晰的记得对方的样貌,仿佛那并不是一场梦,而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小女孩没有回答星痕的话,她迷茫的大眼睛直愣愣得盯着星痕,就连眼中都没有转动,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孩子,有着那种迷茫的可爱。 就在这时,外屋的门突然响了一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迅猛地冲了进来,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声音:“什么二十万金币!谁敢动我们小痕的金币,还是二十万!奥兰太太不会放过他的!” 那进来的女人正是奥兰太太,她刚巧经过来到星痕住的楼里,打算去另外一家敲门,收这个月的租金,结果却正好听到了星痕的那声吼叫,对于金币同样极为敏感的奥兰太太,在听到二十万金币这个惊天数字后,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勇气瞬间蔓延了全身,毫无畏惧的直冲入了星痕家中,打算与他一起抗衡那个偷金币的家伙。当然,她最终的目的是,夺下金币,让星痕感激她,办法他一笔可观的见义勇为奖。 可想着星痕正在与歹徒搏斗的奥兰太太一冲进来后,看到的一幕竟然是星痕蹲在那里,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架在一个两三岁,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脸庞,这出人意料的一幕,让奥兰太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租客小痕,竟然是个专杀幼女的魔王! “啊~”一声比之前还要尖锐的声音从奥兰太太的喉咙里爆发而出,震得星痕身体都是一颤,手中的菜刀都险些脱手,不过这一叫也让星痕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子确实有点不妥。 第四十章 养儿难! 星痕急忙站起来,也顾不上小女孩了,飞似的跑向奥兰太太,边跑边解释道:“奥兰太太,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奥兰太太见星痕快步逼近自己,面露惊恐之色,这时候她哪里还听得进去星痕的解释,心中唯一出现的一句话就是“我揭穿了他,他想要杀人灭口!” 惊慌之下,奥兰太太急忙向后退去。谁料因为受惊过度,早已酸软的双腿,一下没吃住劲,直接坐倒在了地上,那沉重的身体,砸的地面都是一晃。 星痕见状,便伸手想要去扶奥兰太太,只不过由于他太着急解释,竟忘了手中还攥着菜刀。 眼见明晃晃的菜刀向着自己逼近,奥兰太太竟然不再尖叫,而是直接将眼睛闭了起来,一歪身子倒在了地上。 星痕见状一愣,再看自己手中的菜刀,顿时明白问题所在,赶忙丢到一旁,心道:“我不会给她吓晕了吧?” 心里想着,星痕也不忘记伸手去扶奥兰太太,可就当他的双手要碰到奥兰太太的时候,奥兰太太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眼睛缓缓睁开,她眼中的惊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睡醒时的迷茫。 “咿?小痕...?我怎么在你这?哦,肯定是我的又梦游症又犯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星痕听到奥兰太太的话,也是一怔,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奥兰太太看似迷茫,眼底的那份恐惧确实难以隐藏的。不过,星痕也不得不佩服这奥兰太太的应变能力那是真的极强。 这时奥兰太太竟然主动去伸手抓住星痕的胳膊,在他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如真的梦游到了这里一般,这才刚刚睡醒。 “小痕啊,打扰了,实在对不住,老毛病了。”奥兰太太歉意的说着,同时还揉了揉头,就像真的刚睡醒,有些发蒙一样。接着奥兰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侧头看了一眼星痕的里屋,正好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再次看到那小女孩后,奥兰太太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对着小女孩挥了挥手,转头对星痕笑着说道:“小痕啊,你闺女真可爱” “我...我闺女?”星痕被奥兰太太说的有些发懵,说话都变得有些口吃。 然而奥兰太太却根本没等星痕辩解,便转头对着小女孩笑呵呵的说道:“你好啊,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说完,奥兰太太还用胳膊肘撞了星痕一下,一副你不用说,我都懂的样子道“怪不得姐给你介绍对象你总是推托,原来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了,她妈一定也很漂亮吧?真羡慕你。好了,别管我,快去看看你闺女吧,怎么都坐在地上了,也不怕她着凉。” 星痕这被奥兰太太一提醒,也想起了那边还坐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呢,当即便快步跑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而,星痕转过身体,正准备跟奥兰太太解释时,谁料他眼前竟然空无一人,奥兰太太早已不见踪影了。只听楼道外传来“哎呦”一声惨叫,接着就听到一个“重物”从楼上滚下去的声音。 奥兰太太跑了,星痕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小女孩去找对方解释,否则他这里就住不长了,他对于这里还是很满意的,并不愿搬走。但是如果不解释,奥兰太太肯定会报案,一旦惊动了警备厅,自己再不想搬也得搬走了。特别是想起里恩长官,星痕就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里恩长官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的身份在暴露的那天,必然便成了里恩长官最恨的人,没有之一!毕竟他借助警员的身份还是做了几起案件的,每次还都是警备厅来背锅,使得里恩长官已经有号几年抬不起头了,称他为里恩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 好在星痕的速度,想要追上奥兰太太还是很容易的,哪怕抱着一个小女孩,也只是片刻便追上正扭动着庞大身躯拼命奔跑的奥兰太太,在给予了对方一百枚金币的解释后,奥兰太太拍着饱满的胸脯跟星痕笑呵呵的说道,带孩子不容易,以后不懂的就来请教她。 星痕虽然心疼,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还不想搬家,而且有一个爱财的房东,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能为他省不少事。 重新回到自己的住处,星痕终于开始了对小女孩的“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女孩摇头“......”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女孩依旧茫然。 “你告诉我,我给你买糖吃。”星痕一遍遍的问着,可小女孩始终茫然的看着星痕,就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 “唉...”星痕叹了口气,最近一件件事都不顺利,先是险些被巴风特揍死,老师又被带走,本以为塞翁失马,有人要买落星,自己省了不少事,谁料落星竟然不见了,还莫名其妙出来了一个小女孩,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他存在了恶意,这绝对是要整死他的节奏。 仔细看看小女孩,平心而论小女孩还是很可爱的,精致的就如瓷娃娃一样,小脸莹润有光泽,任何一个人见到,都会忍不住想要抱抱,亲亲。星痕也是正常人,再加上那个梦,星痕对于这个小女孩也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星痕知道,他是不可能将小女孩留下自己养的。都不谈他会不会养孩子,就说他自己的身份,注定是要到处奔波,不可能一直带着个孩子。而且,算不说身份,这次去艾尔贝兰的钟楼,星痕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不安,事情恐怕绝不像老首相说的那么简单。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但既然碰上了,也算有缘了,我会安置好你的。”星痕将小女孩举在身前,笑着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小女孩的出现,竟让他暂时忘记了落星失踪的烦恼。 说完,星痕找了个褥子,将小女孩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她出去了。这个孩子不能跟着自己,所以他要去安置好她,而能安置她的地方,星痕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孤儿院... 在去孤儿院的路上,小女孩竟然出乎意料的说话了,只不过只有一个字“饿!” 星痕听后笑了笑,便抱着小女孩走进了一家面馆,他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吃什么,但想来吃面条应该是可以的,毕竟比较好消化。 起初,星痕还很享受给小女孩喂饭的感觉,慢慢的,他有些惊讶,然后开始体会到当父母的不容易。接下来,他开始担忧,然后是心惊,再之后,他头上开始出现汗水,并且频繁的擦拭,这一切一直持续到小女孩第十碗面条下肚后,仍然眼中带着恳求的看着星痕,发出了她重复了十次的声音“饿”时星痕晕了过去。 在小女孩柔软小手的拍打下,星痕悠悠转醒,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从腿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可身边落着的十个空碗,又让他如梦如幻。星痕低声嘀咕“常听人说,正在发育的孩子吃的多,原来真是这么回事,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能吃...” 紧接着星痕开始算账“一碗面,两个银币...十碗,二十个银币...”再看看小女孩眼中的恳求和意犹未尽,他开始想通了为什么都说养儿难,为什么孩子长大应该孝顺,这才是一顿饭,如果照这个饭量,那么养到六七岁时候,这比经济负担也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撑得住的。 今夜很美,夜空中布满了繁星,然而星痕却顾不上欣赏美丽的夜空,他正在一路小跑的奔向孤儿院,希望尽快赶到那里,将怀中的这个“大胃王”安置好。 如果说起初星痕还在犹豫要将小女孩交给孤儿院,还是托付给别的人家时,在第二十七碗面条进了小女孩肚子后,星痕就下死了决心,一定要将小女孩托付给孤儿院,因为孤儿院是社会资助开办的,也只有那种地方才能养得起这个“小怪物”,否则平常人家见到这个大胃王,绝对不出三天就得被吃穷了不可,怎么可能好好养。 终于,经过星痕的一路疾驰,他抱着小女孩来到了孤儿院,此时已经很晚了,孤儿院都已经熄灯了,只有几个值班的女牧师在。 “您好,我捡到了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请你们收留她。”星痕向其中一位面容和善的女牧师说道。 那女牧师抬头撇了一眼星痕,在看到他那一头有些张扬的火红头发后,明显有些反感,看向星痕的眼神更是产生质疑。哪怕星痕的容貌看上去属于那种比较老实的类型,但他头发的颜色实在是很稀少,稀少到只有通过染色才能拥有,而染了这么一头火红头发的人,在女牧师眼中,都不是什么好男人,所以她对于星痕所说的女孩来历,也产生了一些怀疑,毕竟有些人自己意外犯了“错误”,不愿意承担,便将他们的“错误”以孤儿的名义托付给了孤儿院,显然女牧师就是把星痕当成了这种人。 女牧师又看了一眼星痕怀中的小女孩。当她看到这可爱的小女孩,特别是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时,女牧师眼中露出迷醉之色,一脸幸福,说不出的喜爱,恨不得一把抢过来。 女牧师对他们俩的态度,星痕也比较无奈,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还在求人办事,只能耐心感慨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女牧师不舍的收回小女孩的目光,转头看向星痕,尽管星痕尽量用出自己最灿烂的微笑,但在女牧师眼里,这太过虚伪,太过可恶,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不安好心!当即,女牧师眼皮一耷拉,不耐烦的说道:“你叫什么?” 第四十一章 爸爸与金币(上) “你叫什么?” “我叫痕。”星痕用他一贯的名字说道。 “呵。”所谓看人不顺眼,那就处处不顺眼,所以当听到星痕的名字只有一个痕时,女牧师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和那些街边那些只用一个字代替自己名字的小混混联想到了一起,发出一声冷笑。 星痕皱了皱眉,他看出女牧师对他不满,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原因,毕竟他的相貌还算不错,就算说不上万人倾倒,也从来没有过人讨厌他的相貌。当然,就算知道原因,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跟女牧师发生口角,毕竟他还要将小女孩托付给孤儿院,如果真的发生冲突,那么即便托付给了对方,他也会担心小女孩被报复,无法安心。 其实星痕想多了,女牧师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个人原因,所以比较厌恶星痕的相貌,至于小女孩,爱还爱不够呢! “你在哪里捡到她的。”女牧师低着头冷硬的问道,看都不看星痕一眼。 “在我家楼下。”星痕说道,他当然不能说实话,否则在自己家里捡孩子,那还能叫捡么? “在你家楼下?”女牧师终于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狐疑的看向星痕:“那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正好在楼下玩呢?你又怎么肯定她是孤儿?” “呃...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没穿衣服,只围着这个褥子。”星痕伸手扒开了一点褥子,将小女孩白嫩的肩膀露给了女牧师看了一眼。 女牧师皱了皱眉,但声音仍然很冷漠“那也可以是别人暂时放在那的,万一他家大人来了,找不到孩子了呢?一般,就算是弃儿也会给穿上一件衣服吧,还有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说完她看星痕的目光更不善了,她心中一惊有九成认定,这个孩子是面前这个吝啬弃子的可恶男人了。 星痕被女牧师几句话噎的够呛,然而他又不能说这孩子平白无故出现在他家中,正当他琢磨怎么说时,女牧师目光如炬,不给星痕思考的机会,大声追问道:“你怎么不说?你到底干什么的?可别是人口贩子,这小女孩有没有在警备厅备案,这么可爱的孩子会不会是被拐卖的儿童。” 听到女牧师的话,星痕也有些急了,开口道“你说什么,你是怀疑这孩子是我偷来的了?” 女牧师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难说,你这么半天都没说你是干什么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个贼。呵呵,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不负责任,想弃掉。” “我!”星痕想辩解,结果发现他还真没法开口,他确实是个贼啊。 看着星痕吃瘪,女牧师的心情显然好了一些,只不过声音依旧冷漠“把孩子给我们也行,不过有几点你听清楚了,第一,我们不接受父母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来,当然,家庭有困难的另算。第二,这孩子白白嫩嫩的,看着也很健康,一般不会有父母将这么可爱的孩子遗弃的,很有可能是被拐卖的儿童,所以我需要你明天去警备厅开一张证明,证明着孩子没有登记在失踪人口上。第三,你要把你的身份证件,以及你的工作证明和联系方式给我们,这孩子以后被人领养,或者有其他事情时,我们还需要与你联系。” 听着女牧师的话,星痕虽然气不打一处来,这女牧师明显就是把自己当成女孩那不负责任的父亲,或者拐卖孩子的人口贩子了。憋着一肚子火,星痕真想一巴掌拍死对方,但他转念一想,先把孩子给对方在说,到时候自己拔腿就走,谁还能拦得住?他就不相信这些人能把这个小丫头再扔出去,就算扔出去他也可以暗中观察,再给抱走。这么一想,星痕就释然很多,找了个借口将小女孩递向女牧师。 “乖,以后乖乖的听姐姐话。”星痕柔声道,托举着女孩的双手,变得格外沉重。不知为何,他在将女孩递给女牧师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些不舍。 然而,就在女牧师的手扶在了小女孩腰间,准备接过她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扭动了一下身体,推开女牧师的手,一把搂住了星痕的脖子,叫道“爸爸,爸爸。你不要离开我!” “爸爸,爸爸。你不要离开我...” 当听到这句话是,星痕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僵住了,他没想到这小女孩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而这时,那女牧师立刻柳眉倒数,看着星痕一脸震怒的说道:“好呀,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果然不是好人,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孤儿院,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星痕头脑有些发蒙,不管是小女孩的这几声爸爸的呼唤,还是女牧师的指责,他觉得自己脑袋脑袋发蒙,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时,有几位牧师在听到女牧师的喝斥声后也围了过来,她们的岁数,相比于这个女牧师要大上一些,并没有她那么冲动,当然,这不代表她们脸色就会比那年轻的女牧师好多少。 其中一名最是年长,看上去四十余岁的牧师,向着星痕微微行礼后说道:“卡娜的话有些过分了,我是这里的院长,我代表她向您道歉。” “这位先生,您将您的女儿托付给我们院并不是不可以,但请您不要欺骗。神是仁爱的,他既然可以收留别人,也一定可以收留您的女儿。” 说道这里,院长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作为一位两个孩子的母亲,我还是要奉劝您一句,既然您赐予了她生命,就应该承担起您相应的责任。这个孩子是如此的可爱,难道你忍心将她送离么?她的小手是这么的无力,可哪怕这样,她还在用力抓住她最珍贵的东西。年轻的先生,请恕我冒昧,你将她送到孤儿院,这不光是伤害了他,有一天您会发现,同样受到伤害的还有你,你现在可能还不懂,但以后你一定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在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自己的孩子。” 此时其余牧师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年轻的先生,院长说的很对,请您在考虑考虑吧。如果真的还要做这种决定...唉...” 卡娜也在其中低声道道“生了又不养,什么人啊,怪不得不肯说自己干嘛的,一看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 星痕听着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感觉到那双搂住自己脖子的手臂更加紧了,正如院长所说,这个女孩子,在拼尽全力的抓着自己。女孩的力量,星痕可以轻易挣脱开,然而,女孩的口中的那一声声“爸爸”的呼唤,那一句句“不要离开我”却化作了最牢固的枷锁,将星痕与她锁在了一起。 轻叹一声,星痕将女孩重新搂在了怀里,让她靠在了自己肩上。他向着院长行了个礼,没有再说将女孩托付给孤儿院,也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抱着怀中的女孩离开了,在夜色中,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而小女孩像是用尽了力气,累得趴在星痕的肩上,睡着了。 回到家后,星痕想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解下来,却发现对方的小手哪怕睡着了,也仍然紧紧的抱着自己,无奈之下,星痕再次叹息一声,轻轻的搂着小女孩,一起坠入了梦乡。 梦中,星痕再次遇见了小女孩,在梦中的小女孩,他如约的给小女孩起了名字,那是他的最爱,金币。小女孩听到自己有名字后很开心,哪怕这名字在很多人耳中,俗不可耐...后来,星痕梦到带着小女孩去到处玩,最终,他们走到了海边,小女孩开心的跑进海里,向他泼着水。 “别闹了...衣服都湿了...”星痕笑着,笑着...突然,他醒了! “我靠,真湿了!这个味道...”星痕猛然间发现自己胸口一片湿润,而他面前一双充满了忐忑的大眼睛,正胆怯的看着自己。 顿时,星痕一脑门的黑线,梦中的温馨立刻烟消云散,也从这一刻起,星痕开始享受又当爹又当妈的快乐与辛酸。 第四十二章 爸爸与金币(下) 金币话很少,但却很好伺候,而且星痕还发现,小丫头虽然很小,但是什么都能吃,从不挑食,当然,星痕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父亲,自然会保证全面营养。 金币:“饿...” 星痕:“来喽,超大号红会肉末面配脱脂牛奶两升加22寸自制肉香满满大披萨一张!” 金币:“还饿...” 星痕:“金字塔土豆泥外带半只烤羊,炖鸡扒鸡各一只,马上就到!” 金币:“爸爸...饿” 星痕:“骑士大餐,烤火鸡配三十六个蛋挞当甜点,可以吗小金币。” 金币:“爸爸...爸爸...还饿...” 星痕:“呃...”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星痕觉得这三天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干,就是在带着金币到处去吃,为了填饱她的肚子而奔波着。 “养孩子难啊...养个能吃的孩子更难啊...”星痕看着熟睡的金币,长出了一口气,只不过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挂着笑容。这三天的生活,虽然让他的钱包极速干瘪下去,但星痕却也乐在其中。 给金币换了一身之前买的红色小夹袄,星痕抱着金币再次去了孤儿院,他要把金币暂时托付给孤儿院。他原本想过要托付给奥兰太太的,但是仔细一想,以奥兰太太的性格,看到金币的食量,恐怕会疯掉吧,而孤儿院那边,自己只要给留足了金币,想来应该不会危难金币的。而且,还有一点,星痕能感受到那天院长跟他说的话是真心的,他相信院长会是一个好人,可以值得将金币暂时托付给她。 再次来到孤儿院,正好又看到卡娜正在门口扫地,星痕眉头一皱,他还记得这个看上去面善的女牧师,却有着一口的伶牙俐齿。他不愿惊动卡娜,想要悄声带着金币进去直接找院长,谁料卡娜就像是有感应一般,正好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星痕再次抱着金币来到孤儿院时,卡娜直接提着扫把就冲了上去。 “喂,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受到多大的打击,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父亲竟然两次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孤儿院!” 星痕瞥了一眼卡娜,没有理会他,大步就像里走去,想要越过她。谁料卡娜竟然直接把扫把一横,拦在了大门口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你还不听了,你是不是一个男人,自己生了不肯养!” “你说话好听点,我只是让她在这暂住几天,我有事去办,没人看孩子。”星痕声音中也明显充满了不悦,说话横了不少。 “呵呵,你骗得了谁啊,肯定是丢下孩子就走了,然后再也不会来接孩子,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卡娜不依不饶道。 听到卡娜的话,金币抱着星痕脖子的手臂明显紧了一下。 “闭嘴,你说话注意点!别当着孩子乱说!”星痕此时真怒了,特别是感受到金币那因为害怕而越抱越紧的手臂。随着他的怒喝,一股八十九级玄力的气息波动瞬间向着卡娜压去,直接压着这个最多不超过三十级的小牧师,坐倒在地。 这一下卡娜也知道星痕不好惹了,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她再看向星痕时,眼中已经充满了惧意。 “你...你...你...”卡娜连着说了三个你字,却始终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星痕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大到她根本无法正常思维,她只感觉对方随随便便一下,就能让自己化为飞灰。 星痕见卡娜已经惊慌失措,便不再理会,他也不是那种愿意跟人较劲的性格,冷哼一声,便向着孤儿院内走去,这个女人虽然让他很反感,但他还不至于真的对她出手,只是吓唬一下作为告诫就够了。其实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吊在自己脖子上的金币,此时他可以感觉到本就不愿意来孤儿院的金币,搂着自己脖子的小手越发的紧了,显然是受到了卡娜话语的影响。 星痕伸手在金币乌黑的长发上摸了摸,低声道:“金币别怕,爸爸一定会很快赶回来的,最多三天就回来,好么?” 金币“唔”了一声,像是答应了,只不过却将头埋在了星痕的脖颈间。 这时,院长正好走了出来,之前的一幕完全被她看在眼里,特别是看到星痕只用气息就压得卡娜坐倒在地时,院长也是心头一颤,知道这个红头发的男子不是普通人,赶紧迎了上来。 见到院长来了,星痕冲着院长行了一礼,院长那天说的话,值得他行礼。院长在知道星痕不是普通人后,也客气了许多。但这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她明白,星痕既然是一个实力不俗的冒险者,那么将孩子托付给孤儿院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不是单纯的指望推卸责任,这是对强者的信任,是他们值得获得的尊重。 “不知你这次来有何事?”院长看了看星痕,又看了看金币问道。 星痕伸手摸了摸金币的长发,对院长说道:“我有事要出去几天,没办法照顾她,希望您能帮我照顾她一下。” 院长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这时卡娜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心有余悸的看了星痕一眼,便躲在了院长身后,不敢再如之前那般蛮横。 星痕拍了拍金币,柔声道:“金币乖,跟院长阿姨待三天,爸爸就来接你。”对于爸爸这个称谓,星痕也习惯了,此时叫的也比较顺口了。 金币并不太愿意松开星痕,星痕只好一点点的安慰劝导,好在金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格外的懂事,在星痕劝了半个小时候后,终于松开了搂在星痕脖颈上的手,被院长身后颤颤巍巍走出的卡娜接了过去。 “多谢!”星痕冲着院长行礼,接着拿出了一张五百金币的票据递向了院长。 看到星痕给自己钱,院长笑着摆了摆手,她身后的卡娜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哼道:“神是伟大的,是无私的,我们看她又不是为了要你钱,你这是在亵渎神!” 星痕并未收回递出去的金票,只是说道:“这是她的伙食费,你们收下吧,她挺能吃的,我怕你们嫌她太能吃,不给饱吃。” 这话一出口,卡娜嗤笑道“你是在小看我们么?这么大的孩子能吃多少?我们怎么可能不给她饱饭吃,院长,他在侮辱我们的人格!他这是在亵渎神!” 院长此时看向星痕也皱了皱眉头,尽管她承认星痕的实力,但星痕的话确实有些侮辱她们的人格了,她再怎么也不会。 见到院长他们不悦,星痕也不再推辞,收回了金币。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并且对着院长和卡娜各自行了个礼,道:“那还请你们照顾好她。” 看着星痕有些歉疚的样子,院长点头,微微一笑:“放心吧。” “呃...那个孩子长身体,尽量营养均衡点...”星痕小心翼翼的叮嘱了一声,院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金币,等着爸爸,三天爸爸就回来接你。”说完,星痕直接转头离开,没有再去抱抱金币,他怕自己舍不得,更怕金币再次缠住他,而那样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虽然只有几天的接触,但不知为何,星痕对金币却有着超乎寻常的依恋。 “你爸竟然给你起名叫金币,他是多爱钱啊。”卡娜有些无语,但看着金币可爱的模样和那双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卡娜立刻揉了揉金币的头,莞尔一笑:“乖,姐姐带你去吃早餐。” 一个时辰后... 院长办公室的们被猛地推开,只见卡娜一脸惊恐的表情冲了进来,看着正坐在那里看着文件的院长,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慌与悔恨,道:“院...院长...我们错了,应该收他伙食费的...” 第四十三章 试探 冰冷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吹着星痕那如火般的头发凌乱的飞舞着。星痕并没有去遮挡,被寒风一吹,他冷静了不少。 “可恶,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个不相关的小丫头!”星痕咬牙道。他此时心中充满了对“金币”的不舍,而这份不舍的由来,让他觉得很不能理解。如果是对于艾布纳乃至安德烈,他都觉得可以说的通,毕竟两人对他不错,相处也较久。可是这么一个只是照看了三天的孩子,还是一个饭量大得他几乎要抓狂的孩子,为什么会让他如此放不下,就好像两人心血相连一样,无法割舍。星痕用力的摇了摇头,想将“金币”从他脑中甩去,然而那稚嫩的面庞,纯净如宝石般的大眼睛,却变得更为清晰,甚至星痕想到她的面孔时,不知不觉间嘴角都微微上翘了一些弧度。 自己的这一反应在被察觉后,星痕立刻露出了惊色,马上收敛心神,让自己不再乱想,同时迅速利用自己的智慧,在脑中对此问题进行分析,最终她终于得出了结论,为什么一个只认识三天的小女孩,要让他有如此难以割舍的情绪,那就是... “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 不多时,星痕来到了与老首相约定见面的地方,此时老首相一行人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有点事情,所以来晚了。”星痕见到老首相,开口解释了一下,只不过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老首相笑着点头,并没有为星痕来晚而不悦。老首席伸手一招,从随从那里取过了一打金票,递向星痕“这是二十万金票,你可以去国内任意一处银行兑换。” 金票出现的时候,星痕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可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其中有着复杂的神彩,有着痛苦,有着挣扎、愤怒、悲伤、懊悔...等等。 星痕将自己颤抖着的手伸出,在即将碰触那一打诱人的金票时停了下来,他的手抖动的越发厉害,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抗争。最终,在老首相诧异的表情下,星痕将手缩了回去,并未去接那打金票。 这一举动,明显出乎了老首相的意料,以他得到的消息,对星痕的判断,这二十万金票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接下,绝不可能收手放弃的。 “小友,你这是...?”老首相不解的看向星痕,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然而他看到的只是那复杂的让他差点迷失的双眸,无法理解,但却隐约觉得是...对方丢钱了? “我...落...哎...”只是三个字,星痕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一想到落星被盗,自己与这二十万失之交臂,他的心就在滴血,痛得他根本无法表示出来。 老首相毕竟阅人无数,在君王身边,察言观色的本领无人可及,哪怕星痕只说了三个字,他也立即心领神会,明白了原因。落星丢失,对他来说虽然有些吃惊,但却无关紧要。毕竟那在他看来只是一个美丽的宝石,一件装饰品,并无任何用处,之所以二十万购买,也只是为了帮星痕出手,卖对方一个人情而已。现在落星不见了,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本身的目的也与落星无关。只不过他看到星痕那像丢了钱的摸样,却有些忍俊不禁,一张老脸不住的颤动着,生怕自己笑出来会惹怒对方。 其实老首相多虑了,他忍着笑意的样子,星痕并没有看到。此时的星痕双眼锁定着那打金票,一双眸子内除了那一打金票根本容不下它物,颤抖的身体,气息的混乱,都显示着他在极力的克制,弄不好下一秒理性被压制,他就会扑上去将那打金票抢过来。 就在这时,星痕听到了一声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属于老首相,那略带沧桑的声音在进入星痕耳中,却有如天籁。 “小友不必惋惜,这金票还请小友收下,就当此行的酬劳罢了。” 话音一落,老首相只觉得一道残影在自己面前划过,以他高达九十级的修为,都没有看清,就发现自己手中的金票已经易主了。 星痕麻利的收起金票,再抬头看向老首相时,脸上的悲痛早已消失无踪,一副交给我准没错的自信所形成的强烈反差,让老首相恍惚间觉得自己认错人了。那些跟着老首相一起的随从们,在看到星痕前后如此大的反差后,也是纷纷一怔,接着便是满脸的鄙夷之色。 老首相干咳两声,打破了僵局。 “钟楼内地形复杂,更是机关重重,老夫特意为小友安排了一个帮手,协助小友。”说完,老首相伸手一招,在他身后走出了一个男子。 这男子个头不高,再加上长相普通,身上更是没有很强的气息波动,并不太惹人注意,至少在老者招呼他出来前,星痕没注意过此人,此时他的走出,让星痕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不过除了对方脸上的那副傲气的神情,其他却没有过多的感觉出来。 那男子冷眼瞥了一眼星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一个小毛贼,给我看看你又什么本事,省的到时候添乱,我可没闲工夫护着你。” 对于男子的话,星痕并未开口与之争执,只是微微一笑的看向了老首相。 老首相见星痕看上自己,也回以了微笑,不过看那样子,却并未想要阻止自己为星痕找来的这位帮手。就如星痕猜测一样,让老首相去找星痕解决此事的正是艾布纳,对于这位大贤者,老首相虽然尊重,但却也质疑艾布纳选中的人选,所以他也想借此检验一下星痕的实力。 “小毛贼,出手吧。”话音刚落,那男子竟然主动出手抓向星痕,同时一股颇为强横的波动自他体内爆发出来,虽然无法确定具体级数,但至少也有九十级以上。 男子的气息一外露,让星痕都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男子,竟然能如此完美的隐藏自己的实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些。但是惊讶却不代表星痕会因此而慌乱,当初面对乔森特·雷米时,星痕都没有丝毫慌张,而且显然此人的实力还与乔森特·雷米存在着一定的差距,更是不如老首相。 眼见男子的手就要抓在星痕身上,星痕终于在这时动了,他的身体就如一面镜子般,在男子这一抓下,轰然破碎。这一幕就连一直挂着笑容的老首相都是脸色一变,瞬间严肃了起来。 对星痕出手的男子同时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星痕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抓碎的竟然只是残影。当然,这男子本身也是一名实力强横,经验丰富的冒险者,否则也不会被老首相派出来试探星痕。他的反应很快,既然对方速度奇怪,那么他就必须要利用好自己等级优于对方的这一点,所以当即运气,将气劲护在了全身。九十多级的冒险者,他的护体气劲足以媲美一套精良的盔甲,他相信就算星痕颇为不俗,也很难真正伤到自己,而且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攻击力并不见得就有多么恐怖,他已经打定主意,进行防守反击了。 男子想的很对,就在下一刻,星痕的攻击已经落在了他的是身上,在挨到这些攻击的一刹那,男子就愣住了,不是因为星痕的攻击太快,让他根本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也不是这攻击有多么恐怖,反而是因为这攻击是否太轻了一些,就如一根羽毛落在身上般轻柔。 “他的攻击怎么会这么弱?”就在男子脑中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星痕的身影已经重新出现了,他正好出现在了老首相对面,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面对面站在一起了,甚至都能感觉到了彼此的呼吸。如此近的距离,心态稍微不好的,都会后退来拉开彼此的距离,因为这个距离太过危险。 然而,两者却谁都没有动,这不单代表着他们心理素质好,更代表着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对方在这种距离伤不到自己。 “首相大人,可还满意?”星痕笑着开口,语气很轻松,也未因为老首相的试探而动怒。 老首相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和蔼的笑容,只不过有几分无奈,开口道:“艾布纳真是收了很多好弟子,只不过小友,人家怎么也是城防军第一大队的队长,你这样有些不合适吧。” 就在老首相话语落的那一刹那,那对星痕出手的男子,身上衣服竟然一瞬间全部脱落,只留下了贴身的短裤,护住了重要部位。 第四十四章 安伦 虽然在场的并无女士,但这名队长仍旧脸色难看,充满了尴尬,看向星痕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对此,星痕并未理会,甚至没有多去看对方一眼,比试已经分出胜负,有着老首相在边上,他相信这个所谓的大队长是不敢在此时再对自己出手的,至于之后会不会找自己麻烦,那些星痕懒得去考虑。果不其然,大队长在怨毒的瞪了星痕一眼后,便捡起了散落在地的衣服退回老首相身后。 星痕则直接拿出了老首相之前递给自己的金票,仔细的进行着二次检查,生怕这二十万金票是假的,让自己的美梦破碎。对此,老首相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以他的身份,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在钱上被人质疑自己的信誉。 为了不让星痕继续“践踏”自己的人格,老首相干咳了一声,开口道:“安伦大师,此次就麻烦你和星痕小友了。” 听到老首相的话,星痕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金票上挪开了,他早就看出来那所谓的大队长并非是老首相安排给自己的帮手,只是一个检验的工具而已。不是因为那大队长实力弱,而是他并不适合这次的行动,对方或许很适合攻坚,但那样的话却是与此次行动背道而驰,以老首相的精明,是不会犯这种最低级的失误的。 “来了,来了~麻烦让我过去。”随着一个还略带稚嫩的童声传出,只见一个小胖子从老首相身后的护卫中挤了出来。 看到这个出来的小胖子,哪怕星痕已经设想了无数形象,仍然愣住了,一副呆滞的面孔看着对方,不为别的,实在是对方太年轻了,看上去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 “咳...”老首相干咳一声,他早就料到星痕会是这种表情,不要说星痕了,就算是他,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小胖子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 “小友,这位就是安伦大师,也是你此行的帮手。”老首相像星痕介绍着小胖子。 这个小胖子看上去也就十多岁,脸上还有着些许稚气委托,身上穿了一个缝满了衣兜的宽大橙红色工作服,特别是身上披着一个看上去就十分厚实的裘皮大衣,使得本就丰满的身体显得更加臃肿,刮得锃亮的小光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格外醒目,如果说他身上唯一不像孩子的地方,那就是那对贼溜溜的在星痕身上打量着的小眼睛了。 “他多大?你怎么给我找个童工?”几乎是老首相话落的同时,星痕就指着安伦问了出口,他觉得老首相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这是给自己找帮手还是让自己带孩子。 然而,接话的并不是老首相,而是小胖子安伦。 “什么叫童工,什么叫多大!你懂不懂礼貌,哥哥我今年三十一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小胖子安伦立刻叫嚷了起来! “我真看不出来。”星痕下意识的说道,这还真不是为了与这个名叫安伦的小胖子斗嘴,而是他真没看出来对方的年龄会有三十一岁,而且这个年龄显然也让星痕的思维卡了一下。 本以为听到这话会生气的安伦,不单没有生气,反而突然脸上一红,嫣然一笑,伸手轻轻搭在自己脸上,一脸迷醉的开口道:“也不怪你,主要是哥哥保养的太好了,唉,我果然是可以和岁月抗衡的美男子。” 此话一出口,顿时一股寒风刮过众人,哪怕是老首相以及之前那个被星痕击败的大队长这种等级超过九十的高手,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咳咳...”老首相自己都觉得今天的身体差了很多,咳嗽的频率有点高,可带着这么一个“活宝”,他也是在是无可奈何,只能借此来打破尴尬的局面。 “星痕小友,钟表之心虽然已经被魔物占领,但钟楼中仍有许多是为了应付这一可能性留下的后手,这些机关可以对你替换钟表之心提供一些帮助,而启动这些机关是十分复杂的,安伦大师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你们俩配合必定事半功倍。” “这么说,他是一名工匠咯?”星痕有些惊讶的看着安伦,工匠这个职业极少,每一个工匠都有着关于机械的丰富知识,他没想到安伦还这么小,竟然会是一名工匠。当然,这是以为内星痕早就忘记了,对方说自己三十一岁,毕竟那稚嫩的面庞,太具欺诈性了。 “呸,你才是工匠,你全家都是工匠,哥哥我是神工匠,明白不,是伟大的神工匠。”安伦嗷嗷的叫嚷着。 这话一出口,倒真的是让星痕大为惊讶,如果说工匠这个职业很少的话,那么神工匠更是万中无一,每一个神工匠都是拥有大智慧的,对于机械的理解都有独特的见解,完全可以开山立户。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是老首相的身份,都要尊称安伦一声大师了。 看到星痕吃惊的表情,安伦得意道:“吓到了吧,不要太崇拜哥,哥只是个美美哒天才。” “......” “......” 众人无语,原本星痕还为小胖子神工匠的身份而吃惊,此话一出,他只觉得一阵头大。 “那个...老夫在这里祝小友与安伦大师凯旋而归!一路保重”说完,老首相当下带着一群人快速离开了这里,走的那叫一个洒脱,那叫一个迅速,那速度就算是一个青壮年的小伙子,也绝对跑不出来。 星痕张了张口,然而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是他不想,而是短短片刻,老首相一众人已经在他的视线中消失无踪了。 “这老混蛋,给我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就走了。”看着老首相消失的地方,星痕只得心中暗骂。 “咦,你说他们怎么走的这么快?”安伦凑到星痕身边,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让星痕看到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对于这个家伙的跟随,他对此次钟楼之行深感忧虑。 安伦:“你为什么打自己?” 星痕:“......” 安伦:“你怎么眼睛都红了。” 星痕:“没什么,走吧,童工。” 安伦:“呸,你说谁是童工!” “喂,你别走这么快!你给我站住!” 安伦一边追着,一边大喊。 “一看你就是小瞧了哥,实话告诉你,哥就是太随和,好说话,哥要凶起来,自己都害怕!” “喂,你别走啊,你是不是不相信哥说的话,你要不相信哥就给你露两手,你给我等着,我去变身!” “混蛋,你看不看我变身啊,你是不是怕哥变身后欺负你,小子,看来你还不是太蠢,那这次就放过你了,你等等哥,咱们要不要准备点工具啊。” 然而星痕依旧没有理会安伦,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喂~别走了,累死哥了!” 看着星痕逐渐远去的背影,追在后面呼哧带喘的安伦终于着急了,他那肥胖的身体,想要追上星痕真是太过困难,想到老首相给予自己星痕的资料,安伦那双小眼睛突然一亮,灵机一动,掏出一张五百金币面值的金票往前一扔,大叫道:“喂,谁钱掉了!” 安伦的声音未落,就感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原本已经落下自己百余米的星痕,竟然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弯腰去捡那张金票了。 捡完钱的星痕并未再次远去,而是快步来到了安伦身边,一脸媚笑的道:“安伦小哥,你有什么行李么?我帮你背着吧。你冷不冷,来,我帮你挡着风。” 星痕这一强烈的反差变化,就连一向变脸惯了的安伦,都感觉头晕乎乎的,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那你相信我很厉害了?”安伦看向星痕。 “那必须的,神工匠怎么可能不厉害。”星痕拼命点头。 安伦听后,立刻眉开眼笑,又扔给星痕一张五百金币的金票:“那哥给你说说哥的故事,那时哥还没成为神工匠,但也差不多了。那时候我感觉我已经到了瓶颈了,只要完成手中的魔能装甲,就能突破迈入神工匠行列。所以我一人,不顾别人劝阻,毅然决然的冒着生命危险,独自去了号称人间炼狱的图尔火山...” ...... 二人为了节省时间,选择了去普隆德拉城南的传送阵来离开。虽然传送阵时面向群众开放的,但使用传送阵的花费是很大的,传送一次,每人就需要花费两千金币,就连一些大商人,也不舍得轻易使用,一般使用的也都是国家的一些需要去执行要务的朝臣。如果要是星痕自己,他肯定不会选择用传送阵,但有了安伦就不一样了。安伦可是神工匠,而一名神工匠意味的并不是只是技艺的巅峰,而是有钱! 没错,就是有钱!一名神工匠,随便改造一些魔能工程,就可以卖出天价,这也是为什么星痕之前突然对安伦态度大变的原因,不光是因为那五百金币,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个活生生的财神爷,只要露出一点...只是想想,星痕都有些小激动。 就当星痕和安伦快要赶到传送阵的时候,星痕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停在了传送阵旁一个桅杆下的一个身影上。 第四十五章 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一米七左右,和星痕一样,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长发柔顺的披在背后,女子面容清秀,皮肤莹润,虽没倾城容颜,但五官的搭配却显得相得益彰,秀美温婉。那头火红的长发并未破坏女子温婉的气质,反而如璧中炉火般暖人心脾。 女子站在桅杆下一处略微避风的地方,不时向着传送阵的方向张望着,看样子是在等着谁。女子的衣服有些单薄,身体在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寒风下,不时的抖动一下。 “是她...”星痕看到这个女子后,原本对安伦谄笑的面容消失了,眉宇间微微皱起。 “哥跟你再说说当初哥刚达到神工匠级别的时候,独自从四十大盗那里抢夺一块魔能矿石的事情,那是十年,不十一年前的事,也是这么一个冬季...”这时,吹嘘的仍意犹未尽的安伦也发现了星痕的变化,立刻凑上去,顺着星痕的目光看去。 “呦,美女呀,小星星,你眼光不错嘛,是不是想搭讪。嘿嘿,哥实话告诉你,哥最厉害的不是技艺,而是把妹,要不要哥教你几招,虽然你保养的不如哥好,但也算五官端正,应该还是能发挥出哥百分之五的实力,对付这种小姑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星痕没有理会安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安伦的话,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子身上。 这时,女子好像感受到了这边的两道目光,转头看来,看到了不远处的星痕和安伦。女子注视了星痕片刻后,突然一怔,然后微微一笑,向着星痕点头示意了下。 这一刻,星痕心中很乱,并且隐隐有着刺痛,但他还是很好的伪装了自己,挤出了一丝微笑,同样点了下头,与对方打招呼,就在他打算拉着安伦离开的时候,谁料这个三十一岁的小胖子,竟然一把抓着自己,就给带到了女子身前。 “姐姐,大冷天的,你在这里干嘛。” 安伦一开口,星痕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家伙原本还跟自己面前称哥呢,这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跑过去叫人家姐姐!并且这姐姐叫的这么自然,这么顺口,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且这家伙不是三十一岁了么,他就没有点羞耻心么!星痕都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发烧,伸手抓着安伦的胳膊,就想给他拉走。 那女子闻言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向着安伦微微一笑道:“我在等人。”说完,再次温婉的向着星痕一笑。 女子的笑容很美,可是星痕的心却在这笑容下,抽痛着,他不愿意在继续待在这里,拉着安伦的手更用力了,想要把他拖走。 “你最近过的还好么?”这时,女子那悦耳的声音传来。 星痕心中再次一痛,很多已经被他埋藏的回忆涌现,他压下心中所想,勉强挤出笑容,说道:“挺好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管安伦愿不愿意,拖着安伦就要离开。 安伦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女子说道:“姐姐在等人啊...这么冷,肯定是在等男朋友喽?” 当听到安伦的话是,星痕拖着安伦的力道明显小了一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在潜意识中,他想要知道对方的答案。 女子闻言,螓首微点:“我在等我的未婚夫,他快回来了。” 当听到未婚夫三个字时,星痕身体一颤,虽然仍旧保持着笑容,但谁都能看出来,那是他在死撑着去维持。 “哦,等未婚夫啊...”安伦故意拉长了未婚夫三个字,然后斜眼看了一眼星痕,嘴角微微翘起,他毕竟三十多岁了,自然一眼就看出星痕和这个女子有故事,特别是看到星痕的样子,不用多想,就直接被安伦归位了被对方甩了那一范畴的。之前星痕对自己不理不睬,虽然被自己的金钱攻击给击溃了,但安伦还是觉得没让对方吃瘪自己心里不爽,所以才故意引出这个话题的,果不其然,看到星痕那难看的脸色,安伦虽然表现得很同情,还伸手轻轻拍了拍星痕的后背安慰他,可实际上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然而,正当安伦得意时,下一刻,他就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了。安伦只觉得身上突然一凉,然后自己披着的那裘皮大衣,就飞出去了,下一刻就已经披在了那名女子身上。还未待安伦说话,就听星痕的声音传出:“别着凉,我们先走了。” 没了裘皮大衣的保护,安伦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工作服,在寒风的侵蚀下,和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只是一瞬间就冻得浑身哆嗦。可他却没有办法叫嚷去要回自己的衣服,不是不想,而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星痕制住了,一个不擅长战斗的他,在星痕面前就如小鸡仔一样,根本无法反抗。只得眼中含着泪花,看着自己被星痕快速拖走,离那温暖的大衣越来越远。 片刻后,白光一闪,他们已经消失在了传送阵上。 那女子看着离开的星痕二人,原本挂在脸上那恬静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歉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 艾尔贝兰与商人之都艾尔贝塔,并称为卢恩的双子星,与坐落在东方沿海的艾尔贝塔一样,两个城市都是卢恩王国极为重要的商业中心。 当然,虽然都是商业都市,但两个城市还是存在差异的,艾尔贝塔在东海沿岸,除了坐落在那里的商人公会带来的一部分收入外,其余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自于与海上贸易,毕竟卢恩王国只是统一了大部分的陆地,而非整个世界,在海上还有这许许多多的小国。 艾尔贝兰则不同,虽然这依旧是个人声鼎沸的城市,但这里的商人却很少,却全都是冒险者在相互交易。这里之所以聚集这如此多的冒险者,因为艾尔贝兰就是卢恩王国北方最大的城市了,也是卢恩王国最靠近北方防线的城市。从艾尔贝兰城出去,往北方一直走,就是国界秀发兹河,再往北就出了卢恩王国,进入真正的魔物世界。 所以很多冒险者都是以艾尔贝兰为据点,出去狩猎魔物,毕竟魔物身上还是有很多值钱的材料可以贩卖,特别是炼金和工匠,对于魔物的材料,以及出产在魔物聚集地方的矿物,都是求贤若渴的。 星痕和安德来到这里后,安德就挣脱了星痕的束缚,面对琳琅满目的材料,他早已忘记自己身上的寒冷,冲入了人堆。而这时候,安德那张稚嫩的面孔,变化成了他的优势。他专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冒险者去购买,不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亦或者是蠢萌的表情,来逗得对方一笑,从而以极为接近成本的价格,将自己看中的材料收入囊中。 星痕对此则没什么兴趣,那些材料是不能与金币媲美的。再加上之前那个女人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身影,星痕的心情不足以支持他如安伦般去购物。索性直接跟安伦打了个招呼,就去安排住宿了。 坐在床上,星痕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那个红发女子的身影总是浮现在眼前。星痕苦笑着往床上一靠,低语道:“明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呵,女人果然很可怕...” 想到这里,星痕又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出现在自己家的“小金币”,顿时,星痕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在孤儿院过的怎么样,那个孤儿院院长现在应该很后悔没收伙食费吧,这次赚了这么多,回去的时候干脆补给他们一些好了,恩...一百个金币,不能再多了。” 就在星痕想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撞开,他起身一看,正是满脸愤慨的安伦。这家伙还真灵通,自己刚安排好住的地方没,还没告诉他,他就找来了。星痕刚想问安伦到底怎么了,就见安伦跑过来一把抓住他道:“有人欺负哥,抢了哥的看中的货,快跟哥去找场子!” 第四十六章 生死之交 “有人欺负哥,快跟哥去找场子!” 安伦此时的样子,就像一个在外受了别人欺负的孩子,满脸的悲愤的回家找家人要去报复,而且在他左眼上,明显还有一块淤青。 星痕先是一冷,随即爆笑起来:“你不是神工匠么,这里怎么还有人能欺负你。” 安伦听到星痕的笑声,急赤白脸的喊道:“我当然是神工匠,但是我不能暴露身份啊!你好好想想,以哥的影响力,恐怕整个艾尔贝兰都会暴动的,到时候光找我要签名的就会把这件酒店挤爆!” 星痕强忍住笑容“那神工匠大人,你应该有神工匠的气度,就不要跟普通人置气了。”之前安伦调侃自己的仇,星痕终于得以报复了,这让他颇为愉悦。 就在这时,一叠“暗器”向着星痕飞来,同时安伦气愤的声音也紧随着咆哮而来:“去不去!” 星痕伸手一挥,将飞来的“暗器”抄在手里,立刻一个起身,义愤填膺的道:“走,欺负我兄弟就是要我的命,看我不揍得他奶奶都不认识他!”说完他直接跨过安伦,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去,同时将那叠“暗器”平整的收进了储物戒指中。 俩人很快来到了艾尔贝兰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冒险者的叫卖声,那热闹的场景比之艾尔贝塔也不遑多让。 “安伦哥,到底是谁欺负你,也让兄弟有个准备。”星痕问道。 “快到了,到那你就知道了。”这一路上他已经问了安伦多次,但安伦总是这么回答星痕。这倒是让星痕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奇怪而已,他倒不在乎是谁欺负了安伦,哪怕对方很强也无所谓,要论正面战斗星痕或许不是很强,但是要说给人家找点不痛快,星痕自认自己绝对是顶尖级别的。 俩人在人流中穿梭者,突然,星痕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安伦拉了一下,同时安伦的声音也传到了自己耳中。 “那个可恶的家伙在那里!” 星痕闻言立刻向前看去,这一看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哭笑不得“怎么是她?” 这个恶人星痕也见过,并且可以说那也是星痕的仇人,只不过让他出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对方的感知也是极为敏锐,星痕和安伦只是稍微注视了她片刻就被她感应到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头橘色的短发,正是当初在艾尔贝塔坑了星痕,卖给他一堆药水的瑷芘。 堪比看到星痕,眼睛一亮,露出喜色,向着星痕挥了挥手叫道:“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还记得瑷芘吗?” 星痕很想回一句“你化成灰我也忘不了”不过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只是冲着瑷芘点了点头。 这一下,星痕边上的安伦,立刻像旁边跳开了半丈,警惕的看着星痕“你竟然认识这个小恶魔!你们难道是一伙的!?” 星痕干咳两声,有些无奈的低声道:“是认识,只不过是冤家路窄啊...” “冤家路窄?”听星痕这么一说,安伦眼中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俩人四目相对,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二人都被这个小丫头给坑了,只是二人都没说出过程。 这时,瑷芘已经拖着她那辆极具分量的手推车来到了二人身前。 “呀,小哥哥,你也在这里啊,你和大哥哥是一起的?” “我...我是带他...带他来逛逛。”安伦脑袋一别,看向星痕,两只小眼睛玩命的发着信号,他想要报仇,可是自己这么大人了,要开口说带人来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还真说不出口。 “小哥哥,我一看你就是好人,把那块火属性魔能石让给我,还帮我把价钱砍得那么低。够怪瑷芘不好,误会小哥哥了,还动手...呜呜...”说着说着,瑷芘已经满脸泪痕,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滑落在地。 “没事,没事,我不疼。”在眼泪攻势下,安伦也只能屈服。这一幕让星痕想到了当初自己帮瑷芘挡车的一幕,没办法多说什么,只能对安伦投以同情的目光。 “你和大哥哥都是好人,当初大哥哥也帮了瑷芘很多忙,要不是大哥哥,瑷芘的药水要卖好久好久,卖不完回去还会挨爷爷骂。” 星痕咧了咧嘴,同时也对同样投以同情目光的安伦耸了下肩,两人均叹了一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唔...两个哥哥,你们这么好...”说道这里,瑷芘犹豫了片刻。 听到瑷芘的话,两人均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开,极为警惕的看着瑷芘。 瑷芘见到二人的样子,歪着脑袋,一脸茫然的道:“哥哥你们怎么了,瑷芘就是想感谢哥哥们,把这个送你们。”说完,瑷芘从身后的小车里掏出了一根大约孩童手臂长的上面沾有鲜红血液的枯树枝。这树枝刚一拿出,就有一股隐晦的魔力波动向四周散去,同时隐隐有魔物的咆哮声从中传出。 “封存魔物的枯树枝?”星痕看到那树枝有些惊讶,这东西并不属于人类,而是魔物中一种极为盛行的道具。一些智慧不凡的魔物族群,他们族群中的勇士,如果因为意外,导致生命快要走向终结,那么就会被族人用一种不知名的枯树枝将其最后的能量与意念封入其中。这样,一旦族群遇到麻烦,只要弄断这枝枯树枝,便可将封存的魔物召唤出来,可保持其生前的战斗力进行一段时间的作战。 枯树枝很难得,主要因为必须是高级魔物才可能挟带,而那种魔物,只要受到攻击,发现危险变会使用枯树枝,所以只有意外死亡,或者被偷袭直接致命,来不及使用的,才会被留下。但枯树枝虽然难得,却并不很值钱,因为召唤出的魔物实际上只有最简单的本能,如果是族人召唤还好,他会自主的保护族人。但如果是外族人召唤,比如人类,那么他反倒会直接攻击召唤者。因此,这东西一般只有炼金师,或者大法师才会购买,用作研究。 “谢谢,瑷芘了。这个树枝哥哥用处不...”星痕话刚说到一半,自己的手臂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直接拉得他一趔趄,话没说完差点咬到舌头。 而这时,安伦的声音急忙接上道:“谢谢瑷芘,你的礼物哥哥们很喜欢。哥哥们还有事要去办,就先走了,回头带你去玩哦。”说完,也不等瑷芘回话,直接拉着星痕就往人堆里挤。 瑷芘看着二人的离去,耸了耸肩膀,转头拉着她那沉重的小车离开了。 安伦拉着星痕从人群的另一侧挤了出来。刚一出来,星痕就开口问道:“这枯树枝怎么了?有什么不同?”安伦的举动星痕自然能看出来此物肯定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简单。 早就憋了一路的安伦,终于得以发泄,他激动的道:“笨蛋,这不是枯树枝,是血迹树枝!” “血迹树枝?是什么?”星痕开口问道,他虽然知道枯树枝,但却不知道血迹树枝。主要那些东西都是炼金师一类的关注,而他兴趣不大,他钟爱的只有金币而已。 安伦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血迹树枝和枯树枝的功效一样,但其中封印的魔物会更加强大,而且血迹树枝不是被动被封印,而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自我封印的,这种封印下,能保留更多的实力,持续的时间也会更长,甚至如果是极为高等的魔物,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会借此复活!”安伦虽然不如炼金师和大法师那般研究的透彻,但作为神工匠,他对这方面也是有所涉及的,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此物的不凡。 “那岂不是很值钱!?”星痕闻言,眼睛也闪起了光芒。 “这东西,有钱都难买啊,这东西市价十万金币,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安伦同样颇为开心,至于之前对瑷芘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了。 “十万!”星痕闻言,吞咽了一口口水,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扑向安伦,将血迹树枝抢过来。 安伦自然看中了星痕的想法,立刻向后退去,将血迹树枝直接揣入怀中道:“这是给咱们俩的,哥也不坑你,一人一半,这东西我研究用,归我,你的五万金币我回去给你。” 听到安伦的话,星痕一步跨出,跑到安伦身边,伸手揽过他宽广的背脊笑道“谈钱伤感情,哥你要用就拿去用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安伦鄙视的看了星痕一眼,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他相当于只花了五万金币买下了一根血迹树枝,也是大赚了。而且更让他得意的是,之前被瑷芘坑了,自己有苦说不出。这回赚了对方一个大便宜,总算心里平衡了,心中暗道“那小丫头肯定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就在星痕和安伦开心的往回走时,近百名穿着各异的冒险者突然拦在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双眼乌青的冒险者,指着安伦和星痕道:“老大,我刚才看到,那小丫头就是把东西给他们了。” 听到这名冒险者的呼啊,安伦和星痕同时脸色一变,知道自己估计又被坑了。 为首的那名冒险者,也不多说,直接一指二人“给我揍,敢坑我的东西,给我往死里揍!” ...... 衣衫褴褛的二人,气喘嘘嘘的从一个狭小的巷子中挤出,经过长达一小时的逃窜,二人总算逃出了对方的追击。 安伦看着身边,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星痕,伸出大拇指道:“老弟,我服你了,这都能跑出来了。” 星痕喘着粗气,他的手搭在安伦的肩膀,借助他的身体才勉强站住,安伦本身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刚才几乎都是他在应付,论消耗他要比安伦大得多,此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没什么,习惯了,快回去吧,省的他们找来。” “恩,老弟,咱们也算一起出生入死了。” “还一起被女娃坑。” 说完,二人苦笑着对视一眼,同时长叹一声。 第四十七章 失败了,便是罪人 翌日 艾尔贝兰依旧如往常般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冒险者们或是招募着探险的队员,或是出售着自己的丰厚的收获,没有人发现城市正中心,那座代表着艾尔贝兰标志的巨型钟楼存在着异样。 “哎,人类的警觉性真是太差了,丝毫感觉不到风雨欲来的危机。”安伦皱着眉头看着繁华的街道叹道。 “恩...哥说的不错。”星痕站在安伦边上,赞同的点了下头,神色凝重,比安伦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星痕赞同自己,安伦轻轻摇了摇头,掏出一张一千金币的金票递给星痕,沉声开口:“走吧,我的勇士,咱们去拯救这些无知的人类。” 星痕斜眼瞥了一下那金票,原本的凝重立刻烟消云散,矮下身,小心的接过金票,一脸谄媚的附和道:“是的,神匠大人。” 对于神匠这个词,安伦很是受用,嘴角微微一扬,伸手一挥,不知何时套在身上的披风,连同那一身肥肉一震,低喝一声“出发!”便大步向前走去。 星痕自然跟上,同时心中暗道,自己今天的演技不错,这才刚开始就赚到一千金币,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对于这个财神爷,星痕最开始的怨念早已抛开,管他能不能起作用呢?不,应该说他已经起了最大的作用了,那就是有钱。 ...... 这还是星痕第一次来艾尔贝兰,虽然对于这镇守艾尔贝兰的钟楼早有了解,但真正站在正面仰望这座建筑时,星痕还是感到很震撼。 这座钟楼,占地足有二十万平米,足以赶得上一座巨型的斗魔场的面积了,同时高度五百余米,高耸入云,轮高度整个卢恩王国恐怕也就只有吉分塔才能与之相比了,秀发兹河的一条分支被引入这里,将钟楼环抱,使得整个钟楼就像建筑在河水上一般,只有通过钟楼四面的石桥,才能靠近。虽然星痕并不太懂建筑方面的学问,但也能看出来这座钟楼的不凡,特别是这河水绝不是无缘引入,必有其重要的功效。 “钟楼正在检修,请勿靠近!” 距离石桥还有百米时,星痕和安伦就被两名穿着卢恩军服的将士给拦住了,虽然他们字面上显示的很客气,但语气却很强硬,不容他人反抗。 星痕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语气,而是从他的资料中得知,钟楼虽然不对外开放,但是却也没有严禁他人接近,毕竟是艾尔贝兰的标志性建筑,所以还会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观赏的。此刻他们距离钟楼还有一段距离就被拦下,可见钟楼内的状况并不好,那看似坚实的钟楼,内部恐怕早已魔物肆虐,随时可能喷发出一场灾难了。 有安伦在,星痕自然不用去与对方交涉,这样不单能发挥出安伦的作用,同时星痕自己也落得清闲,至于是给自己安上助手的身份也好,随从的身份也罢,星痕都不在乎,只要有钱赚就可以。 安伦在这方面表示的也是极为强势,冷哼一声,身上的肥肉再次震动了一下。一面金灿灿的令牌已经出现被他握在了手中。 那两名拦住二人的将士,看到安伦手中的金色令牌后,连忙退让两边,躬身行礼道:“属下恭迎安伦大师、星痕将军。” 星痕闻言一怔“将军?”不过略微一想他也就释然了,老首相不可能把他原本的身份说给这些守卫听,否则一听自己是个大盗,那还敢放自己进去么?而且内部肯定会有质疑的声音。 安伦摆了摆手:“走吧,带我们过去。” “是,二位大人请跟我们来。” 两位将士将二人带过石桥,来到了钟楼外临时搭建的一拍简易房中的一间。 “报告,安伦大师和星痕将军到了。”随着两名将士的通告,屋门很快打开,一个国字脸,身材高大,标准军人模样的男子从房中迎了出来。 “属下戮魔团团长葛烈阁,恭迎两位大人!”男子向二人躬身行礼,眼中激动的神色难以掩饰。 看着对方激动的模样,星痕心中一沉,恐怕钟楼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而且戮魔团,星痕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只不过对于军队不感兴趣的他,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听到过什么。 安伦同样也是眉头一皱,他自然也能看出来形势不大好,向着那葛烈阁微微颔首沉声道:“先进屋再说。” 这时候的安伦虽然还是那稚嫩的孩童摸样,不过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让人不由的生出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就连星痕都对安伦另眼相看了,觉得这个家伙也不只是啰嗦和有钱,至少遇事还算沉稳。 进屋的只有星痕三人,葛烈阁当即把门反手一扣,也不待星痕和安伦坐下,便直接开口道:“不知两位大人何时行动。” 听到葛烈阁的话,星痕心头更沉重了,对方怎么也是一个团长,此时显得如此急迫,可见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不过他也没开口回应,作为一名大盗,他对军方的人还是有些心理上的抵触的。而且有安伦交涉,他也落得清闲。 安伦闻言,沉吟了片刻道:“钟楼还能坚持几天?” 葛烈阁道:“最近魔物****十分激烈,随时可能突破钟楼的封印冲出,目前吉分塔的几位法师正在加固封印,不过形势仍然不容乐观,推算最多一周,如果是保守估计恐怕也就三天魔物就会冲出。” “三天...”安伦沉默,星痕同样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没想到已经紧急道这个份上了。三天虽然看上去时间还有,但谁也无法保证此行会有多困难,而且三天就代表此次行动必须成功,没有失败重来的机会。 “只有三天了么...”安伦再次重复了一遍后,然后看向了星痕。不知为何,星痕在与安伦对视时,发现其双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并且让星痕觉得隐隐对方有愧疚之意,看来应该也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我们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发。”说完,安伦直接掉头就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连星痕那里也没有打招呼,就走出了房间。 星痕微微一怔,安伦的举动让他觉得有些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星痕所想,按说只有三天的时间,应该越快行动越好,如果失败好能及时准备应对魔物的反扑,可安伦却往后拖了一天,事情有些蹊跷。 这一天,星痕都没有看到安伦,就连晚上,安伦也没有回到住宿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星痕也不担心,明天出发的时候他相信安伦会出现的。虽然那个家伙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这一点从安伦一直在给他钱就能看得出来,星痕能感受到,对方给自己钱为的并不是金钱碾压,彰显自己有多豪,而是为了在后面的合作中,让自己至少因为拿了对方的钱,而可以更多的配合他。 又是一夜过去,当星痕来到钟楼的时候,安伦那胖乎乎的身影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在他身边,是昨天见过的葛烈阁以及几名穿着法师长袍的那女,同时外围,几百名士兵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我怎么感觉这是再送咱们上刑场?”星痕来到安伦身边打趣道。 安伦看了星痕一眼,沉声道,“走吧。”说完,向着葛烈阁一点头。 葛烈阁见到安伦示意,立刻大声喝道:“开门!祝两位大人顺利完成任务,凯旋而归!”随着葛烈阁的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几名法师同时出手,打出七色光芒,一个巨大的传送阵出现在星痕二人面前。 安伦向着传送阵走去,就在他即将迈入的时候,星痕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等下。” 安伦那即将迈入传送阵的脚在这声“等下”中收了回来,他转头看向星痕,神情依旧如昨天那般,只不过更多了几分犹豫。 而其他人也在星痕开口的瞬间齐齐的看向他,甚至星痕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在场的人锁定住了,那绝不是什么善意的气息,而是一种压迫,压迫自己快速进入传送阵中。 星痕并未在意这种压迫,他看着安伦,淡然开口道:“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没有成功的替换钟表之心会怎样。” 此话一出,顿时场面便的很凝重,就连温度都骤然降低了许多,那是一种无形的杀气在弥漫。 安伦张了张口,但发出声音的却不是他,而是一旁的葛烈阁。 “成功了,你们是人民的英雄,但不会有人记得。失败了,你们将与钟楼一起被毁灭,并且你们会以破坏钟楼封印的罪人而被人民记住!” 第四十八章 入钟楼 “成功了,你们是人民的英雄,但不会有人记得。失败了,你们将与钟楼一起被毁灭,并且你们会以破坏钟楼封印的罪人而被人民记住!” 星痕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那如果我要拒绝参加了呢?” 闻言,葛烈阁笑了,只不过在星痕眼中这个笑容很是狰狞:“你认为到了现在还有退出的可能么?”说完,葛烈阁一步迈出,顿时一股肃杀之气向着星痕压去,虽然葛烈阁的气息波动不是很强,但那股常年萦绕于身的血煞之气却也让星痕神色凝重起来。并且随着葛烈阁一步迈出,其余人也全都向前迈了一步,众人的气势全部压向星痕。 这已经不是在请求他们协助,而是在逼迫了,虽然星痕早就知道此事不能张扬,他也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成为人民的英雄,这次行动本就是非常艰难,九死一生,但星痕不在乎,为了老师,他愿意去冒险,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此刻,事情却已变得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可以冒生命危险,但决不能被逼迫的去做,这就是他性格使然。 感受到众人的逼迫,星痕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岁没把握将这些人全部击败,但以他的本事,想要离开,这些人也是不可能拦得住他的。 双方对峙着,不管是葛烈阁还是星痕都还没有动作。葛烈阁实际上并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星痕的背景虽然手下人不知道,但作为这次接应二人的负责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敢于逼迫星痕,是因为他打心里看不上星痕的身份,可有着艾布纳的那层关系,他对于动手也有些犹豫。气氛越发的凝重,或许只需要一个火星,便可点燃这场燎原大火。 就在这时,一声喝斥传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不干了!”只见一直沉默的安伦怒气冲冲的走到葛烈阁面前,不由分说,抬起一脚就踹向了葛烈阁。 可毕竟安伦肉搏能力近乎于零,在葛烈阁的本能反应下,身体微微一侧,便躲闪开了安伦这一脚,反倒带的安伦一脚踹开,差点跌倒。 “你妹的!你竟然敢躲!”安伦见自己一脚没踹到,还险些跌倒,顿时气得小脸通红,肥胖的身躯在尊严的驱使下竟然跳了半人多高,紧接着一巴掌就盖在了葛烈阁头上。 “啪~”这一次葛烈阁没有躲开,第一次躲是本能的反应,下意识为之。而当他反应过来是安伦的时候,他也心生后悔,不敢再躲。星痕他敢惹,因为作为一个军人,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劳而获的人,而盗贼和背景对他而言便是这不劳而获的代表。而安伦则不一样,那是实至名归的神工匠,虽然看上去有些蠢笨,长得也跟孩童一样,但真正知道安伦能力的他,心底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一巴掌拍在葛烈阁脑袋上后,安伦并未消气,又是抬腿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只不过葛烈阁的身体还是十分强壮的,所以一脚踹上去,反倒弹得安伦自己坐了一个屁墩。 “混蛋,你竟然敢挡!你大爷的,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一个军团都轰飞了!”说完安伦一个翻身爬起来,伸手在右臂上一按,只见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凭空出现,随着光芒的闪烁,一个魔能机甲出现在了他身旁。 星痕看到这魔能机甲后也是露出惊色,他不是没见过魔能机甲,工匠因为自身战斗力的不足,所以很多人工匠都会为自己量身打造一架魔能机甲,但与这架相比起来,星痕之前所见的魔能机甲,简直就是一堆破烂皮凑的。 安伦的魔能机甲通体火红,并不是人形,而是像一头玄龟,高有三米,长足有八米,厚重的龟壳上面有着金色纹路勾画的魔能阵法,在背部的两侧,两门直径接近一米的巨大炮口内隐隐有着光芒在凝聚。虽然不能说所有都是炮口越大,魔能炮的威力就越大,但大部分却是如此。见到这机甲,星痕第一次觉得,这位天天跟自己吹牛的家伙,还是可以靠得住的。 魔能机甲出现后,葛烈阁等人也顿时脸色大变,星痕是吃惊,而他们却完全变成了恐慌。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给自己传讯人下达的老首相的话。 “好生接待他们二人,千万不要以势压人。” 这一瞬,葛烈阁还想起了圈内人对安伦的评价“最不能惹的神工匠!”之所以被称之为最不能惹得神工匠,因为他怒了,那是不计后果的。哪怕你出动一个军团,他也敢跟你对着干。 一瞬间,冷汗顺着葛烈阁的额头就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有些后悔自己仗着势大来逼迫星痕了,太自以为是的认为安伦不会为了星痕与军队对着干,他忘了每一个神工匠都不是国家可以掌控的,就算是皇室有所委托,也只能用“请”这个字。 “安...安伦大人,先把机甲收起来,有什么话好说,就当为了黎民百姓...”葛烈阁此时也不能不低头了,虽然他有一个军团坐镇,就算真打起来,也能抓住安伦。但那有有何用,以安伦的身份,可以殉职,但绝不是他可以处决的,否则如果传出去,安伦是帮助国家来维修钟楼的,结果被驻守军队处决,这会让所有工匠与神工匠****的。到时候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无奈之下,他只能服软,而且只能用天下百姓的大义,来劝说。 安伦听后狠狠的瞪了葛烈阁一眼,但却没有操作机甲的动作,而是转身看向了星痕,目光中露出歉意。 “老弟,做哥哥的对不住你,如果你想走就走吧,我自己去换钟表之心。” 不等星痕回话,安伦接着说道:“他说的没错,钟表之心必需替换成功,一旦失败,他们变会引动钟楼下的阵法,将钟楼连同整个艾尔贝兰全部毁灭,否则一旦钟怪暴乱,冲击出来,那么影响的恐怕不止艾尔贝兰一座城市,北方防线也可能因此受损,打开缺口,使得盘踞在外的魔兽们找到机会,入侵我们的国土。而且老哥也不骗你,为了防止钟怪们逃脱,钟楼内所有的防御法阵都已经开启,现在只能往钟楼内传送,是无法传送出来的,所以我们如果不能成功,便只能跟着钟楼一起毁灭。” 星痕看着安伦,过了半晌后,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来执行这任务。” 安伦闻言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因为当初设计钟表之心的就是我的祖辈,这是我们这一脉的责任。” 听到安伦说完后,星痕点了下头,伸手在安伦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道:“走吧。”说完,他迈步走向了传送阵。 安伦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星痕在传送阵中失去的身影,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嘴里轻声呢喃:“谢谢...兄弟...” 随手将机甲收起,安伦再次回头瞪了一眼葛烈阁后,迈开大步向着传送阵追了进去。 看到二人消失的身影,葛烈阁也长出了一口气,原本惊惧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深邃,接着他冷声下达命令:“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倒计时三十六小时,如果他们未在时间内替换成功钟表之心,便执行第二计划!” 说完,他向着钟楼行了一个军礼,其余的数百人也在下一刻同时向着钟楼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他们确实逼迫了对方,但他们所谓的也是艾尔贝兰的百姓,是国家的安定。而安伦和星痕,不管成功与否,哪怕最后失败成为了替罪羊,但在他们心中,二人就是英雄。 第四十九章 钟怪 传送阵的光芒退去,一股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 为了防范于未然,钟楼内部一直是严禁外人进入的,星痕自然没有来过。哪怕这里曾经也有过异宝的传闻,但有军队驻扎,便不是任何一个盗贼愿意来涉险之地。 星痕四处张望了下,钟楼内部的空间实际上比从外面看上去还要大许多倍,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件巨大的空间神器,整个巨大的空间内,每一处墙壁上都刻有繁杂的纹络,可想而知当初建造这座钟楼时所耗费的人力与资源是何等的庞大。 繁杂的纹络忽暗忽明的闪烁着,虽然星痕并不认识这些纹络的作用,但从四周隐隐传来的压迫感,就可以想象此地必定如葛烈阁所说的那般,除非外部允许,否则想要从内传送,是不可能的。 在星痕张望四周的时候,安伦也跟着传了进来,虽然他早已看过钟楼的构造图纸,但要说进入钟楼这也是头一次。看着钟楼内部的构造,安伦显得要比星痕激动不少,这里毕竟是集合当时人类智慧结晶构建的顶尖镇魔神器,其中包含的玄机,星痕这个外行看不懂,但对他这名神工匠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收货,就算不能解决他一些困扰多年的问题,也使得他的思路豁然开朗,隐隐有了解决的方案。 当然,这时候并不是让安伦去解决自己学术上难题的时候,不解决了钟表之心的问题,就算他能想明白,也是无用的。毕竟一旦钟楼被毁灭,就算安伦知识在渊博,也只能随之一起消亡。 收敛了心神,安伦走到星痕身旁,他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星痕的面孔,于心中,他对星痕还是有着许多愧疚之意的。这次来钟楼,起初安伦并不知道会是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下场,知道看到了葛烈阁后,他才明白事态的严重。葛烈阁是戮魔团的团长,实际上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闸刀”。闸刀这个称号很少为外人所知,但安伦却是明白闸刀的意义,那不是说葛烈阁有多锋利,而是他的血腥与无情,就像闸刀一样,只要宣判了你该死,那么无情可讲,闸刀落下必会身首分离。 安伦在见到葛烈阁后离开了一天,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星痕,特别是随着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他更是不知道要不要将葛烈阁的事情说与星痕听。他明白,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他应该讲给对方听,但谁也无法保证星痕会不会愿意为国家去赴死,而事态的严峻也容不得他们再出变更了。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安伦只能带着内心的谴责躲开星痕,如果不是星痕发现了蹊跷,在塔外与葛烈阁有了冲突,那么安伦永远不会告诉星痕,成功自然好,如果失败了,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就在这时,星痕的声音突然传入安伦耳中。 “安伦老哥,你说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安伦听后一怔,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星痕,一时没有明白星痕话语的意思。 只见星痕咬着牙,双目凝视着前方道:“我觉得怎么也不止二十万吧,我这身价,怎么也得值五十万对不对!?” 不等安伦答话,星痕接着说道:“可是那个老头,竟然给了我二十万就把我骗来搏命了,足足亏了三十万啊,这次真是亏大了,亏大了啊!” 安伦听后面色有些古怪,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兄弟此时想到的竟然是亏了多少钱,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在星痕肩膀上拍了拍道:“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剩下的三十万我帮你去要来。” “你说真的!”星痕闻言双手猛地抓住安伦的双肩,双眼冒光的看向安伦,那样子别提多兴奋了。使得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瞬间发生了转变。 安伦见到星痕的模样,内心中的压抑与愧疚减少了不少,也恢复了往日的风格,伸手一挥,丢出两张五万金币面值的金票,颇为豪气的道:“那是必须的,到时候哥帮你去要债,而且不单得要你的三十万,哥这么伟大的神工匠为他冒险,不补偿我两块特级的魔能石,我就把铜板开到天上,然后朝着他家砸下去!” “铜板?” “恩,就是哥的那魔能机甲,怎么样,名字不错吧。”安伦一脸得意道。 “好名字!不过不够霸道,要是我有魔能机甲一定叫金票,要不就叫宝石,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捡了个小女孩,就叫她金币...”说道这里,原本还一脸兴奋的星痕,声音戛然而止,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了,在他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眼前出现了那一双迷人的蓝色大眼睛,耳边回荡起稚嫩声音所发出的“饿“字,就连脖子上还依稀能感受到,用力抓住自己,不肯撒手的稚嫩手臂,。 “就算我回不去,院长他们也不会为难她吧...” 星痕的低语的话,让安伦听到了,安伦立刻一副八卦的面孔凑上来,满脸坏笑的道:“想姑娘的对不对?哥是过来人,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想姑娘的,是不是那天咱们遇见的那个妞儿。放心,这事包在哥,以哥多年纵横情场的经验,那小妞就算有心上人了,咱们也分分钟给她抢到手。” “没有,想的不是她。”星痕闻言,立刻辩解,只不过安伦的话,仍让他有些小激动,如果真的像安伦所说...想到这里,哪怕是星痕已经觉得自己脸皮够厚的了,也不禁有些微微泛红。 感觉自己猜中了对方的心事,安伦也颇为得意,就当他打算再跟星痕吹嘘一下自己时如何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悲伤的呼唤。 “这里还有人?”星痕自然也听到了,看向安伦道。 安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走,咱们看看去。” 说罢,二人便寻声而去,渐渐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钟楼里的地形并不复杂,整体来说就是成圆形向上盘旋的,只不过因为一些破损的金属材料,有了一些遮挡。在中间,纵横交替的各种金属钢材,其上雕刻着玄奥的阵纹,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阵纹显得有些暗淡,随时可能熄灭,想来应该是因为钟表之心而出现的连锁问题,而那些散落在通道上的金属材料,应该也是这里遭到破坏而散落在四周的。 二人的速度很快便找到了声音的由来,那是一队二十名穿着军服的军士,在他们四周围着十余只金属怪物,这些金属怪物的胸前,有着类似于钟表的表盘,不用问,星痕也知道,这些就是失控了的种怪。 “竟然还有士兵没撤离!?”星痕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士兵存在,不是说钟楼已经被封闭了么,那这些士兵岂不是送死的? 这些士兵,每个人伸手都不错,如果要用冒险者的等级来评定,至少也是四十级的冒险者了,并且他们训练有素,彼此配合又十分默契,不算那些冒险者们压箱底的特有手段的话,他们联手起来,就算是几名等级超越他们的冒险者,也很难将他们击败。 这样一组士兵,按理说面对十多只钟怪即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此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倦意,疲惫之色更是难以掩饰,他们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支撑他们的只是那军人铁一般的意志。 第五十章 不死之身? 几名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早已油尽灯枯,对于钟怪的攻击也变得越发的难以抵挡。哪怕他们的意志如铁,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永动下去。 终于,一名士兵因为体力不支,再被钟怪的铁臂挡开武器后,被从旁插上的一只钟怪伸手抓住了脑袋。 “噗”红白的血浆顺着钟怪的手中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这一幕让所有正在抵抗的士兵动作都是一顿,悲愤的喊声从他们喉咙中爆发。 其中一名军服上右肩上多了一颗星的军士,他是这一队人的队长,在见到自己的袍泽惨死于钟怪之手时,他怒吼着铺了上去,拼着被另一只钟怪击碎了左肩,用自己手中的长枪插入了那手中还沾有自己同伴血液的钟怪身体内。 队长一脚将被自己击毙的钟怪踹到,他帮同伴报了仇,可自己也因此左肩被一只钟怪的铁手砸中,肩骨碎裂,手臂瘫软在身侧,失去了挥动的能力。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心中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这些跟随着他多年的兄弟,都已经难以继续支撑了。 队长的眼圈有些发红,后槽牙更是因为用力而咬的吱吱作响,片刻后,队长用他那破烂不堪的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将额头的汗水一击眼眶的噙着的泪一并抹去,大吼一声:“兄弟们,一旦这些恶魔离开,我们的家园,我们的亲人就将流离失所,你们说我们能让它们活着离开吗!” “不能!誓死保卫家园!”哪怕他们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哪怕这些军人已经连掌握武器的力量都已经快要失去,但他们话语却是如此的坚定。 “好!兄弟们,那就让我们把这些畜生送入地狱!”一边说着,那名队长一边解开了上衣的衣衫,露出了那精壮的身体。然而,重点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那腰上围着的那一圈魔能炸弹。 魔能炸弹威力极强,专门用于应对大型魔物。每一枚魔能炸弹,都需要消耗一颗三级的魔能石,而三级的魔能石在市价上的加个可是千枚金币一颗。因为其造价昂贵,威力又大的惊人,所以就算是军队中,魔能炸弹也不常见,而这些军士能够拥有,足以证明星痕的猜想,他们是被留下来的,而这些魔能炸弹就是他们最后来控制钟怪数量的手段。 队长高高抬起右手,只要他一掌趴下,那么魔能炸弹就能被他所引爆,然而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没有落下。不是他心生怯意,而是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等等。”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这名队长身体一颤,那声音他没听过,却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因为那代表着援军,而援军则代表着生的希望。 队长回头看去,然而看到来人时,他满怀希望的面孔,却不禁黯然了下去,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子,在他旁边还有着一个腰围超过身高的小胖子。看到这一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也被一盆冷水所熄灭。 当然,尽管是这么一对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组合,士兵队长还是犹豫了一下,心中怀着一丝侥幸。他不怕死,早在接到命令驻扎在钟楼后,就已经把生命致之度外了,但如果有可能活下来,谁又愿意去死呢? 来人,正是星痕和安伦,同样,星痕也没有让这名队长失望,只见星痕身体一晃,便已经出现在了一只钟怪前面,双腿一蹬,正好踏在这只钟怪身前那类似表盘的地方,顿时表盘破碎,这只钟怪也倒飞出去,将身后的两只钟怪连带的砸到在地。 “你们都后退!”星痕低喝一声,同时身体一晃,再次出现在了一名正在与钟怪搏斗的士兵身前,左手一推,那名已经满身伤痕的士兵被星痕推的倒飞回去,被其他士兵接住。与此同时,星痕一个右手也已经轰在了这只钟怪的表盘上。看似洁白如玉,甚至有些娇嫩的右手,却硬生生的插进了钟怪的金属身体内,钟怪那坚硬的身体,在星痕的手上就连一丝白痕都没有留下。 “滚!”星痕一声低喝,右拳吐劲,钟怪庞大的身体向后跌去,再次砸到了旁边的另一只钟怪。 那些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再加上星痕一出现就扭转了局势,让他们佩服不已,所以星痕在让他们退后的时候,这些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弃了自己的对手,迅速向后退去。那些钟怪在发现星痕后,也没有继续追击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它们简单的智慧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才是麻烦,至于那些士兵,已经是瓮中之鳖,不足为惧。顿时,十余只钟怪将星痕围在了中间,一时间铁拳,能量炮向着星痕倾泄而下。 星痕会被他们击中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些钟怪虽然数量不少,可它们的动作缓慢,配合更是几乎没有,对于星痕来说,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格挡技能,便能轻松的通过移动来躲闪这些攻击。 一番狂轰乱炸后,星痕一个跳跃,便从钟怪围攻的围攻下翻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不知合适被一股黑雾所包裹,黑色的光芒在他手上若隐若现。 这正是星痕所会的为数不多的攻击技能之一,漆黑之爪。接着,星痕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便随着两道黑芒从这些钟怪中迅速穿插而过。当星痕停下时,那十余只钟怪,它们的身体同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表盘破碎,头颅炸裂,接连倒下。 那些士兵见到这一幕,在短暂的震撼后,爆发出了欢呼之声,在这个看似软弱却雷厉风行的男子的帮助下,他们消灭了对手,他们赢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活下来了。只不过他们眼角却都挂有泪水,不光是因为激动,更是为死去的同伴悼念。 星痕手上的黑色光芒消失,一个闪身便回到了众士兵身前。此时,这些士兵虽然个个带伤,但却都整齐的排好,随着他们队长的一声下令,所有士兵同时向着星痕行了一个军礼,这是他们的敬意,不光是因为星痕救下了他们,更是因为星痕为他们死去的同胞复仇了。 星痕看着这些士兵,他能看出这些士兵眼底的悲伤,但同样也能看出在那将悲伤隐藏起来的坚定。星痕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了,之前因为葛烈阁逼迫自己进入钟楼的恨意随之减少了不少,这就是军人,他们的信仰就是为了守护家园。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生命都可以抛弃,那么逼迫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老弟,可以啊,你这身手没给哥哥丢人。”这时,安伦也挤了过来,他对星痕伸了个大拇指后,转头看向那名身上绑满魔能炸弹的士兵队长道:“我是神工匠安伦,这位是星痕将军,我们是来此解决钟表之心事件的,你们是哪支队伍的,为什么还没撤离。” 那名士兵队长听到后,眼睛露出激动之色,立刻带领着众士兵向着二人再次行礼,恭敬的说道:“报告长官,我们是戮魔军团第二师七营的士兵,我们在这里负责阻止脱困的钟怪对钟楼进行破坏。” 士兵队长的回报与安伦和星痕心中所猜测的差不多,这些人果然是被刻意安排这里的,这些人虽然他们实力并不如何强横,但对于他们,星痕与安伦心底都有一丝敬佩之意。 安伦点了点头:“除了你们还有多少人在钟楼里,还生存的有多少。” 那士兵队长听到安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悲意,但很快就被隐藏了下来,挺胸抬头,标准的报告姿态,没有个人情感包含在其中:“报告长官,我们七营四百人全部参与了此次任务,队伍以四十人一小队分散行动,有六支队伍已经引爆了魔能炸弹,除了我们应该还有三支队伍在战斗,具体还剩多少人未知。” 安伦听完后,脸色都是一白,咬牙低吼道:“混蛋!”从那些士兵之前的表现,他就能推断出,魔能炸弹引爆就代表着这个小队全军覆没,而六只小队已经引爆,就代表那二百四十人已经确认死亡,而面前这只队伍的人数也只剩下十九人了,可想其他队伍的情况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修整,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这次开口的是星痕。 “遵命”那士兵队长立刻大声喝道:“第三小队原地休整,三十分钟后继续向底层寻找钟怪,阻止它们破坏钟楼。” 听到那士兵队长的话,星痕眼睛眉头皱起,一把抓住那士兵队长的衣领,将其提到自己面前,怒道:“你们听不懂话么,我让你们找个地方藏起来,躲好了,别再出来了!”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些士兵已经油尽灯枯了,就算简单的休整也难以继续战斗,如果他们还想阻止钟怪,那么只有身上的那一梱魔能炸弹了,而那也将宣布他们的生命终结。 那士兵队长却显得很平静,不卑不亢的道:“报告长官,我们的任务是阻止钟怪破坏钟楼,在钟表之心替换之前,我们会继续搜索钟怪。” 就在星痕想要继续阻止他们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一个悠远深长的钟声从钟楼的顶部传来,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原本被漆黑之爪破坏的那些倒地的种怪,身体竟然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吱吱”声。眼见着一个个晃动着身体,就要从地上重新爬起。 第五十一章 避战 看着一个个即将爬起钟怪,星痕皱了皱眉,低语道“这帮家伙打还不死了?” 那士兵队长同样也眉头紧皱“报告长官,之前我们消灭的钟怪,并没有这种再生的能力。” “没有这种能力?”星痕一怔,看向士兵队长,从对方肯定的眼神,星痕明白,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恐怕应该是钟表之心的问题了。”安伦皱着眉,沉吟道。“钟表之心确实有修复的功效,否则那些镇压种怪用的阵纹再结实,也会被这些钟怪逐步蚕食的。” 听到安伦的话,星痕瞳孔一缩,他知道安伦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钟表之心已经可以被魔物所利用,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借你炸弹用下。”星痕的声音在士兵队长耳边响起。 “不行,这魔能炸弹是被设置了密码的,只有团长可以拆卸,否则会直接...”士兵队长闻言急道,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体上一轻,那些魔能炸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顿时,一股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流下,他的心跳在这一瞬都出现了停顿。 士兵队长觉得自己的生命结束了,而且这个结局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刚刚被人救下,没想到才过了几分钟,就再次被收走了,而且还搭上了“恩人”的生命。 不单士兵队长如此想,其他士兵也一样,他们一个个嘴长大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他们都知道这魔能炸弹是不能随便装卸的,就是怕出现意外。然而星痕的动作太快,别提劝说了,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星痕是如何将魔能炸弹取下的。 “后退,回避!”简单的命令从星痕口中下达,下一刻星痕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钟怪中间。 “没炸?”那士兵队长反应最快,按理说魔能炸弹只要脱离他的身体,就会迅速被引爆,而此时虽然只是过去了几秒,但没有爆炸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不用被魔能炸弹炸的尸骨无存了。 重获生的希望后,士兵队长立即对自己的队员下达了命令“迅速回避,脱离魔能炸弹的范围!” 军人对于命令是非常敏感的,哪怕这些士兵此时脑袋还没有转过弯,很是木讷,但身体还是本能的跟随着队长的命令动了起来,迅速的向着后方撤离,同时寻找牢固的遮蔽物来抵挡爆炸的余波。 反应最慢的应该是安伦了,他直到别人都已经撤出十余米了才反应过来,肥胖的身体扭了两下,想要追去,却发现星痕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领子一紧,他就被星痕提起来,随着星痕一起向疾驰而去。 “轰隆隆~”地面震动,刺眼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朵爆破声响起,魔能炸弹被引爆了。这些士兵感受着魔能炸弹的威力,一个个震撼之余,心中也颇为复杂。魔能炸弹爆炸了,原本这应该代表着他们的生命走向终点,可他们还活着。 “如此巨大的威力,如果我们在其中,恐怕连灰烬都找不到吧...”士兵队长低声感慨,劫后余生,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等人活下来,还是该为那些尸骨无存的战友们悲哀。 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局面。 “放我下来,勒死我了,别提我领子,你要带我跑,就不能拦我腰么!”安伦挣脱开星痕的手,不满的说道。 而星痕只是回了一句:“我手不够长,拦不过来。” “你!!!”安伦气的想要辩解,然而却发现自己还真没话可说,气的脸都红了,也没说出第二个字,而星痕也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了士兵队长面前,沉声道:“以你们现在的战斗力,没有魔能炸弹,只要出现三只以上的钟怪,你们就得全军覆没。” 士兵队长看向星痕,行了个军礼道:“长官,我们不怕死,哪怕还能消灭一只钟怪,我们也愿付出生命。” 星痕看了看士兵队长,又看了看其他士兵,他们眼中有的只是坚定,用眼神告诉星痕,队长说的就是他们所想,他们哪怕付出生命,也会继续执行任务。 “好吧...”星痕轻叹了一声,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星痕会同意他们的选择时,星痕突然抬脚,一脚便踹在了士兵队长的腿上。 “咔嚓”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传出,士兵队长闷哼一声,整个人便跌倒在地,因剧痛而流出了汗水,一瞬间便浸湿了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其余士兵见状又惊又怒,谁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出手拯救自己的“长官”,竟然突然出手偷袭自己的队长。“哗”的一声,士兵们纷纷掏出了武器,警惕的看着星痕。 星痕冷眼扫了他们一眼,身体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冲入众士兵之中,在钟怪的包围中,星痕都游刃有余,更别说这些早已体力透支的士兵了。 随着几声骨折的声音传出,又有八人的手臂或是腿骨骨折,摔倒在地。星痕也回到了安伦身边,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星痕眼底闪过一丝敬意,骨折的痛感是很强的,而这些士兵被自己攻击骨折时,却没有一人发出痛呼,这即便换了自己,也很难做到。 然而,敬佩归敬佩,星痕还是要让自己显得冷酷一些,随着他的气息一变,一股寒意散发而出,原本那个看上去有些懦弱的男子,此时却变成了冷血无情的判官。 “如果你们还认为自己有能力对付钟怪,那么我不介意再打折几条腿。”冰冷的话语从星痕口中传出。然而这话落在一众士兵耳中,却让他们心中一暖,他们终于明白这位“长官”为什么要出手攻击他们了。 星痕再次扫了众人一眼道:“现在,听从命令,全部躲起来,避战!” “是!”不管是摔倒在地的,还是站着的,同时向星痕行了一礼。在他们心中,星痕的命令已经超越了葛烈阁。 星痕看着一众士兵答应后,笑了笑,转头一拍安伦的肩膀道:“走吧,时间不多了。” 安伦点了点头,二人向着顶层走去。一众士兵,看着他们的背影,哪怕他们再坚强,眼中也已经蕴泪。 就在星痕他们渐渐远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几声吼声 “第二师七营四队队长巴克斯,如果能活着离开钟楼,此生愿臣服大人!” “第二师七营四队队员贝尔,如果能活着离开钟楼,此生愿臣服大人!” “第二师七营四队队员阿布...七营阿萨、伊迪、盖尔...” 当这些士兵都宣誓完后,星痕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放心,你们谁也不会死。”星痕的声音并不响亮,很平静也很随意。然而此刻却比任何呐喊都显得更有说服力,原本对活下来没有太多奢望的众士兵,一个个都重新燃起了活下来的希望。 ...... 星痕和安伦进入钟楼已经十四个小时了,通往路上钟表之心的路上,有着星痕带队,这些智慧低下的钟怪,并未给二人带来太多麻烦,大部分钟怪都被星痕带着安伦避了过去,一些实在无法避开的,也被星痕以迅疾的速度一击必杀,并未引起其他钟怪的注意。 至于与巴克斯他们一样驻守在这里的士兵,这一路上星痕却并未再见到一人,或许是躲避起来了,或许是殉职了,当然,星痕更希望是前者。对于为国为民的大意,他不认为自己懂,因为他始终记得一句话“活下去,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第五十二章 蜂拥 躲在一处残破的金属背后,星痕对着安伦低语道。 “离预计时间还有多久” 安伦抬手看了一下表,低声道“距离预计时间,应该还有八个小时左右。” 星痕点了下头,透过金属之间的缝隙,他可以看到不远处一队队钟怪正在游荡着,这让星痕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距离钟表知心越近,他们遇见的钟怪也越多,到了现在的位置,星痕已经很难在不惊动钟怪的前提下,避开钟怪的封锁了。当然,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有安伦在,如果是星痕自己一个人的话,应该还能再潜入一段距离。 “老弟,我们离钟表之心已经不远了。”这时,安伦低声道,同时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圆盘,圆盘上有着微弱的光芒,呈现出了一副地图的样子。 安伦伸手在上面指了指道“这里是咱们的位置,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再有三层,就可以进入顶层了,钟表之心应该就在顶层。” “应该”星痕抓住了安伦话中的疑点,看向安伦。 “恩应该。原本钟表之心是肯定在顶楼的,但如果它与那只侵入的钟怪融合完毕,那么极有可能会附着在那只钟怪的身体里,就可以跟着钟怪一起移动了。” “那我们不会扑空了吧,如果像你说的,它们融合完毕了,岂不是得一只只的找”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就算融合完毕了,那只融合了钟表之心的钟怪,也应该就在这三层之内,因为当时的技术而言,只能支持钟表之心在一定范围内产生作用,而这个范围就是这三层。” 安伦继续补充道“而且我推断,钟表之心应该还未融合完毕,否则凭借着钟表之心,咱们的行踪早就无所遁形了。而且在这座钟楼中,那些种怪有着钟表之心的支持,就算被轰成碎片,也是可以很快复活的,再有就是钟表之心一旦融合,那么这些钟怪就可以冲出了,而咱们也会” 安伦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星痕明白,一旦有钟怪冲出的迹象,那么在外的戮魔团,会毫不犹豫的将整个钟楼毁灭,届时自己和安伦乃至那些还存活的士兵,都会随之化为灰烬。 这时,安伦继续低声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钟表之心已经融合完毕,但毕竟这是为了针对钟怪的,所以可能造成在融合后,需要时间去掌控的可能,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下面三层的钟怪,我们一只都不能放过。” 听安伦一说,星痕眉头紧皱,沉声道“咱们前面就至少有三十只钟怪,再往上只怕会越来越多,这三层的距离,就算是出现上千只也是有可能的,不提我有没有能力将它们尽数击毙,就算是一只只杀,时间恐怕也不够了。” 只听安伦,轻哼一声,下巴一抬,不满的道“老弟,你真把我当成拖油瓶了前面让你威风够了,也该哥哥我闪亮登场了,别忘了我可是伟大的神工匠” 听到安伦的话,星痕眼睛一亮,如果是之前安伦说这种话,他还会嗤之以鼻,但是在见识到安伦那恐怖的魔能机甲“铜板”后,星痕对于安伦的战斗力,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只不过之前都是以潜入为主,所以自然没有安伦出手的必要。 这时,安伦接着补充道“这一路上,经过我的观察,还是有一些前人留下的应急机关可以用的,也能限制不少钟怪。” 闻言,星痕喜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要不你以为哥这一路上在干吗混日子么别忘记,哥是神工匠。”说完,安伦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球,这圆球上吞吐着七色的光芒。紧紧巴掌大的金属球,上面的纹络就已经超过万条,并且错综复杂,使得星痕只是看上两眼,就觉得头皮发麻。这还是他根本看不懂上面那些雕纹的作用,如果是一名对于雕纹有所研究的工匠,或者炼金师,恐怕顷刻间就会被上面的雕纹所吸引的不能自拔,直至耗费掉所有脑力,枯竭而死。所以,别看只有巴掌大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神工匠才能制作的。 “这是”星痕看着手中的金属球,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就是钟表之心的替换物。”安伦一改常态正色道“其实也不能说是替换物,你需要找到那只融合了钟表之心的钟怪。因为有着钟表之心的支持,在中楼内它几乎就是不死之身,所以你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身体破开,并且把这个金属球与钟表之心接触。只要两者一接触,钟表之心必然会重新恢复原有的功能,这场危机也就算是解决了。” 安伦伸手在星痕肩膀上一拍,说道“我会操纵这里的机关配合铜板,尽可能的牵制住这些钟怪,但是我不能保证,牵制所有钟怪,而且那融合钟表之心的钟怪附近可定还会有比较严密的防守,那里就得靠你了,兄弟。” 接着,安伦语气一变,笑道“当然,为了那三十万,还有那两块特级魔能石咱们也得成功,对不” 星痕闻言,嘴角也带起一丝弧度“那当然”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虽然二人最后都笑了,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是挥之不去的。甚至星痕可以隐约感觉到此时的安伦,就和之前的那些士兵存在一样的情绪,已经不是为了生存而战斗,而是放弃了生存,而去赴死。 但星痕没有揭穿,也没有劝慰,这个时候不是打乱对方情绪的时候,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给对方带来活着的希望。而且,自己还有约定,并且不止一份约定 “杂碎们让你们见识见识哥的厉害”安伦大声叫道,既然选择了强攻,他自然也就不怕暴露了。随着六芒星阵的光芒隐去,安伦那只龟型的魔能机甲“铜板”再次出现在了星痕面前。接着,安伦伸手在“铜板”上一按,这个人就化作一道光,被吸了进去,这也让星痕再次感到震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进入机甲的方法。 “铜板”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钟怪的注意,那三十余只钟怪纷纷发出怒吼,向着安伦控制的“铜板”冲了过来。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道直径足足超过一米的赤色光柱,光柱扫过,顿时一个个钟怪在其中泯灭,化作灰烬。只是一击,就足有超过二十只钟怪被消灭。二十只钟怪的死亡,也让后面的钟怪脚步略微一顿,哪怕他们智力低下,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慑到了。 紧接着,只见玄龟背部的甲壳上突然射出数十道红色光芒,这些光芒四射没入了四周的墙壁。红光转换,变为了金色,下一刻,只见吉分塔的墙壁上,出现了许多凹陷,而这些凹陷的地方,金色的光芒开始凝聚。 下一刻,数十道金光从哪些凹陷处喷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命中在了剩余的钟怪上。 “轰轰轰”几声轰鸣响起,剩下的钟怪无一幸免,成为了弥漫在四周的粉尘。 “老弟,看到哥的厉害了吧”安伦张狂的笑声传出。 星痕对于安伦的攻击也赶到很惊讶,怪不得听人一直说,小规模作战神工匠或许不如一名高级别的冒险者,但放在战场上,就算是几十个高级别的冒险者也无法与一名神工匠相比。因为神工匠已经足以称为战略性武器了。 “跟在我后面,哥哥给你开路,走!” 届时,安伦的声音再次传出,不过这次张扬却收敛了不少,显得凝重了许多。因为刚才那一炮,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铺天盖地的钟怪向着这里扑来,其中还有一些之前二人都未曾见过的,身体如同复古竖钟,可以飞行的钟怪。 第五十三章 计划名:人类的起源 “古钟魔?”星痕目光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这身体如竖钟的钟怪,他得到的资料中有过一些介绍。这古钟魔身体并不如普通的钟怪那般大,要略小一号,但其身体的硬度,却要远超普通的钟怪。而且,最让星痕头痛的是,这些古钟魔是可以飞行的,并且拥有冰属性的远程攻击手段。如果只是几只,即便星痕没有腾空的本事,也不在话下,可眼下却是铺天盖地的涌来,数量怕是几百只都打不住。 这些古钟魔出现后,并没有像普通的钟怪一般蜂拥过来,而是迅速四散在四周,同时一个个冰晶在它们身体上方凝结。 “老弟,进来!”随着安伦的一声大喝,只见铜板那巨大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飞在了空中,同时在下腹处,开启了一扇门。星痕见状,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急忙一跃,顺着开启的地方,钻入了铜板的身体内。 “你从左边的通道一直走,走到头有一个座位,坐在那里等我给你送出去。”安伦的声音在星痕进入的刹那传来。 星痕这个时候自然照做,从左边的通道走了进去。 这时候,铜板身上那些射出的红色光芒也不再与吉分塔的内壁相连,而是转变为了数十道颜色更深的赤红色光柱四下扫荡起来,光柱扫过,普通的钟怪纷纷化为液体,就算是古钟魔,也只是能略微抵挡片刻而已,转眼间便有百余只钟怪消失。 然而百余只钟怪被毁灭,对于铺天盖地而来的钟怪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下一刻所有古钟魔头上的冰晶同时闪烁起来,紧接着一根接一根的冰箭从中射出,就如倾盆大雨般,砸向铜板。 这时,星痕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战争机器了,为什么说一个神工匠可以改变一场战争。如暴雨般倾泻的冰箭落在铜板身上,不单没有对铜板造成丝毫破坏,甚至就连震动星痕都感觉不到,仿佛下的不是冰箭,而是毛毛细雨,只有一些轻微的轰鸣声传入。 “厉害呀!”星痕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赞叹道,面对这种战争机器,钟怪都毫无办法,更别说普通人了。 而然一贯被表扬就得得意的吹嘘一般的安伦此时却出奇的没有给星痕回应,并且绝不是他没有听到。如果星痕此时在安伦身边的话,一定会惊讶这个平时看上去总是乐呵呵,一副有些欠揍样子的小胖子,此时竟然一脸的凝重,他的双手在操作台上飞快的敲打着,他不单要控制光柱进行扫荡,同时还要操控吉分塔的内壁的机关进行瞄准射击,这一系列复杂而又有序的操作,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来,恐怕早就蒙圈的用脸滚操作台了。 赤红色的光柱仍在不停的扫动着,吉分塔四周的墙壁也在不停的射出一道道金光,毁灭着漫天的钟怪,安伦心中估算着,自己配合吉分塔内壁的,至少已经干掉了近千只钟怪,百余只古钟魔了,然而,这些钟怪扔就如蝗灾一般,遮天蔽日,看不出丝毫减少,这比他们预估的千余只钟怪可多了太多了。 “咚咚咚”一些沉重的打击声开始出现在冰箭的轰鸣中,星痕虽然看不到,但听声音也能猜测出,应该是有钟怪落在铜板身上了。 不出星痕所料,此时铜板身上已经站了十余只钟怪了,这些钟怪并没有去攻击铜板那皮糙肉厚的背部,而是竟然来到了铜板身上那些喷射出光柱的地方,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挡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下一瞬,这些钟怪就化为了液体。 但毕竟他们阻挡了光柱一瞬的时间,下一刻又有无数的钟怪落在了铜板身上,他们所作的依旧如之前的那波钟怪一样,用身体挡光柱,然后融为铁水。 “自寻死路。”安伦冷笑一声。赤红的光柱继续毁灭着一只又一只钟怪的身影,以铜板的火力,就算是再多的钟怪,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当然,能源是个问题,不过安伦合计过,以现在的能源消耗,坚持两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安伦计算怎么利用这两个小时来击杀更多钟怪,并且送星痕达到顶层时,突然他目光扫了一眼铜板的动力源。安伦顿时一怔,脱口而出“怎么消耗这么快?” 说完,安伦伸手在右侧一拍,一个类似表格的窗口弹出,安伦一眼就盯住了表格的最后一行,那上面写着飞行动力。 “怎么会消耗这么大...”安伦眉头皱起,虽然上方的攻击很猛烈,但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大的动力来飞行,这绝对超过了安伦预计的十倍,就好像托了一座大山一样。 正当安伦沉吟时,铜板的身形突然下降了一些,虽然很轻微,但是却让安伦大惊,因为这证明了一件事,铜板的飞行动力的最大输出,都已经不足以带动他了。 “给我调全息图!”安伦大喝一声,紧接着只听一个电子音传来,安伦身前出现了铜板的全息图。同时安伦的瞳孔猛的一缩,锁定在了铜板的下部,在哪里挂着一个类似口袋似的物体。对于神工匠来说,这个东西的出现,安伦一瞬间就明白了由来。 “这帮畜生,还挺聪明,哼。”说完,安伦双手继续飞快的再操作台上舞动起来。此时铜板身上正挂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口袋,而这金属口袋的形成,正是那些融化了的钟怪所凝聚而成的。这些钟怪落在铜板身上,用身体挡住光柱的喷射口,并不是为了让更多的钟怪降落来摧毁铜板,而是为了让更多的钟怪,将自己融成液体,这些液体少顺着铜板的身体像四周流去,在古钟魔冰系魔法的攻击下,重新凝结,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型的金属口袋。这些钟怪在攻击铜板后,就明白他们是无法破坏铜板的身体,除非最强大的钟怪出来,才有可能。所以他们便利用自己的重量,打算拖跨铜板。对于安伦和星痕来说,他们需要时间,而对于这些钟怪来说,他们同样也要争取为他们的王彻底融合钟表之心的时间啊! 看到了原因,安伦自然有着解决的办法,随着他手指的舞动,只见铜板身侧伸出了四把告诉旋转的锯齿。锯齿横扫而过,口袋立刻被消断,下面的钟怪就如一座大山般落下,砸在钟楼的地板上。犹豫这金属口袋,加上其中钟怪的重量实在太重了,就连地板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甚至最中心的地方都已经破损了。 看到这一幕,安伦突然眼前一亮,他一直在琢磨最后三层要怎么上,铜板身体太过庞大,显然要从正常的通道走是不可能的。他原本打算将这层的钟怪收拾干净,然后收了铜板,再下一层再如法炮制,这样一直到顶层。可此时出现的钟怪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想要清空绝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而当那些钟怪坠落后,安伦突然灵光一现,他知道怎么用最短的是时间冲上顶层了! “兄弟,做好准备,哥哥这就送你上顶层,但是最后就真的要靠你了。” “你有办法直接到顶层?”星痕喜道,他其实也一直在发愁这个问题,虽然他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了,但从四周的那不停传来的轰鸣声,就能判断外面的钟怪依旧有很多。 “当然有办法了,哥可是神工匠,最聪明的人好不!”安伦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接着道:“哥不单想出办法,还给这个战术起了一个非常恰当的名字。” “名字?”星痕下意识的问道。 “恩,绝对非常恰当,名字就叫做人类的起源!” “人类的起源?”星痕听后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然而安伦可不会给他时间思考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只听安伦大喝一声,正色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睁大了眼睛,好好给哥看着!” 随着安伦的声音传出,星痕四周突然亮了起来,他终于能看到四周的战况了。而同一颗,星痕只觉得身体一沉,只见铜板不再攻击,而是身体后方喷射出了蓝色的尾焰,一瞬间爆射而出,直奔上方而去。 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安伦想要干什么了,他打算撞上去啊! 虽然星痕并不明白撞上去和那计划的名字有什么关联,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却传遍了全身,如此暴力的美学,他男儿骨子里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了。 而星痕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安伦竟在捂着肚子,在操作台前大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想的名字太贴切了... 第五十四章 喷出 “我简直是个天才!”伴随着安伦的高呼,只见铜板的速度再次暴增,就如一具高速冲刺的战车,撞入了虫穴,沿途的钟怪以及古钟魔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变装成了碎片。 “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轰鸣,铜板已经撞上了顶层的天花板。强烈的震动传来,哪怕是经过铜板的层层虚弱,仍然使得星痕气血上涌,骨骼之间都好像松动了一般。强行压住翻涌的气血,星痕再透过安伦传来的视图看向外面时,发现已经到达了新的一层,铜板身后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巨震过后,铜板再一次加速,别看其身体庞大,显得很笨拙,但加速度却是丝毫不比那些小型的魔能机甲弱,反而因为其庞大的身体,所能安装的喷射口更多,相比之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距离顶层还有两次,钟怪不出所料的更加多了,密密麻麻的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然而,在铜板恐怖的冲击力面前,再多钟怪又能如何。 伴随着安伦嚣张的叫喊声,铜板就如一颗陨石般,将沿途的渣滓全部碾碎,再次暴力的撞碎天花板,进入了下一层。 而再进入新的一层后,之前势不可挡的铜板却第一次停了下来。 “这...”星痕吞咽了口口水,他终于了解到这个任务有多么棘手了,因为在这一层,钟怪的数量恐怕已经超过了万只,密集程度几乎到了一只挨着一只的程度。如果没有铜板,即使他潜入到这里,也不可能通过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任务,就算是皇朝内供奉的那传说中的两尊神使恐怕也不可能完成,也只有这种大型的战争工具才有那么一丝机会吧。他有些庆幸,当初没有丢下安伦自己来,否则凭他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见到这一层如此密集的钟怪,安伦反倒没有感到意外,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铜板背上的光柱再次喷射而出,一时间火光冲天,爆炸与轰鸣成为了场上的主旋律。 “哈哈哈哈,过瘾!看老子将你们统统毁灭!”安伦的笑声也变得更大了,其中有着难以掩藏的疯狂。 炮火轰鸣一直持续了十分钟的时间,才略有减缓。经过一连串的扫荡,身体毁灭于安伦手下的钟怪足有数千只。并不是安伦加大了火力,实在是这层内钟怪的数量太多了。然而,就是这样,钟怪的数量仍旧铺天盖地。 这时,安伦张狂的笑声突然停息,变得格外平静:“分析一下,现在能否冲入下一层。” 这时,突然一个非常悦耳的女声传来:“报告主人,顶层墙壁的硬度是之前的三倍,想要突破,干涉的钟怪必须少于一百只。” “一百只?”安伦眉头皱起,他之前大肆攻击钟怪自然不是为了泄愤,而是此层的钟怪太过密集,他要想冲进顶层,势必会受到他们的阻碍。不谈这些钟怪的攻击对铜板造成的影响,单是他们排成排,站在铜板面前,铜板的速度也会下降不少,而速度下降,冲击力自然也会相应的降低。只不过安伦也没想到,经过分析,竟然需要锐减到一百只以下才有可能冲破顶层的墙壁,对于现状来说,想要锐减到一百只以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时间迫在眉睫,他们也根本没有时间来慢慢消灭这些钟怪。 “将这层的平面图给我。” “是的,主人。”随着女声的回答,安伦面前出现了一张平面图,图上清楚的标注着这层的结构和铜板当前所在的位置。 看过平面图后,安伦轻叹了一声,自语道“兄弟,看来后面真的只能靠你了,哥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说完,安伦扭头,对着身边一个类似麦克风的东西,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道:“老弟,你准备好,我马上就送你到顶层。据我分析,顶层钟怪的数量应该不会太多,但是难免有一些比较厉害的类型,所以还是不能大意。这层钟怪的数量太多,我必须留在这里挡住他们,所以后面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相较于安伦,星痕却并未显的很紧张,这是那个神秘的老师教导星痕的,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放松,因为过度的紧张会导致大脑缺氧,反倒出现很多失误。 所以哪怕在这种时候,星痕仍旧笑着道:“放心,后面交给我就好,拿了钱怎么也得出点力。” 见星痕并未显露出紧张的情绪,安伦嘴角也翘了起来:“好,那准备好了,人类起源计划,正式开始!” 随着安伦的声音落下,只见铜板突然在空中转了四十五度,紧接着背上的红色光柱同时喷出射线,那些射线交织,化作一道巨型光柱,喷涌而出。激光所过,无可抵御,眨眼间铜板前方便被清空。 “冲刺吧,铜板!”随着安伦的大喝,铜板顺着短暂清空出来的通道迅速冲了过去。四周的钟怪此时也发疯了一样冲向了铜板,因为在这通道的尽头,便是通向顶层的通道口! 一道道冰墙在通道面前凭空而生,大量的钟怪落在铜板前方,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冲刺的铜板,哪怕他们的身体只是一瞬便化作为灰烬。 铜板的速度再一点点的减缓,而距离通道口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这是铜板与钟怪的较量,也是两个族群间的较量。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距离越来越近,而铜板的速度也已经下降到和正常成人步行的速度相仿。同时,在铜板内部,那个悦耳的女声也做出了一系列的报告 “主人,右七喷射器损坏,无法运转。” “主人,左四喷射口被封堵,温度过热,停止运行。” “主人,助力喷射器,承载过大,内部已经损坏。” “主人......” 随着一连串的报告,铜板的喷射器也一个个熄灭,到最后只剩下了主喷射器,以及三个副喷射器还在勉强运转。铜板的身体本就很大,负载就不再加上此时身上铺满了钟怪,那些钟怪虽然无法伤害到它,但却可以增加它的分量。所以,铜板此时已经超过了自身的极限,庞大的身体不安的晃动着,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主人,负载过重,主喷射器超载,十秒后将熄灭,现在开始倒计时,十...”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出,这个悦耳的女声,此时已经变成了安伦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还差多远!”安伦的双手紧紧的按在操作台上,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穿透了传来的图像,也穿透了铜板的身躯,死死的锁定着通道口。 “二十一米。七...六...五...” 这时,安伦猛地一拍操作台,双手只用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敲击了数十次。紧接着铜板巨大的身体,猛地在空中翻转了一百八十度,顿时他身上那些钟怪因为铜板出乎意料的举动,而被甩下去了大半,铜板的速度也在这一刻微微提升了少许。 “十七米,三...二...一...”伴随着女声数到一的那一刻,铜板身后最后的主喷射器熄灭了,铜板的身体也逐渐开始下降。 “几米?” “十一米,主人。” 听到七米这个数字时,安伦嘴角微微一扬,轻哼一声道:“够了,是时候展现男人雄风的时候了!” “雄起吧,铜板!”伴随着安伦的大喝,只见铜板的双眼同然放出红光,紧接着它的脖子猛地伸长,头部撞碎了身前的众多钟怪顶进了通道内,紧接着,嘴巴张开,一个人被喷了出去,而喷出去的那个人,正是星痕! 被喷出的星痕,在这一刻却没有本身应有的斗志,反而脸色难看的回头冲着铜板内的安伦破口大骂“你大爷,你给老子等着,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星痕之所以破口大骂,是因为他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安伦要叫这个计划为人类的起源,因为铜板是一只龟的造型,而他是从...咳咳,说多了该被封了,老司机自行理解。喷入的通道中的。 听到星痕的骂声,安伦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本身名字就是他起的,他自然知道这个梗。星痕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铜板,虽然安伦的计划确实很不错,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铜板的造型是一只龟... “哼。”轻哼了一声,星痕也知道没有时间再浪费在跟安伦动气上了,转身顺着通道向前走去,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了安伦的声音,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笑意。 “老弟,如果事不可为,就回来。铜板很结实,运气好可以护住咱俩不死。” 第五十五章 堕落的种族 “老弟,如果事不可为,就回来。铜板很结实,运气好可以护住咱俩不死。” 听到安伦的话,星痕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随后便遁入了漆黑的通道中。 看着星痕渐渐消失的背影,安伦最后将手在操作台上敲击了几下,便挪开了。随之,铜板身后的推进器全部熄灭,铜板也变得黯淡了下来,身体如一块巨大的岩石般堵在了通往顶层的通道处。 “板板,给我来音乐。” “是的,主人。”随着女子声音的落下,哀怨的旋律也随之响起。 刚刚随着音乐晃了两下脑袋的安伦,顿时感觉不对劲,一巴掌排在座椅上,不满的道:“板板,你放的这是什么歌!把我的歌单调出来,我自己选。” “是的,主人。”一个光屏出现,上面有着一歌曲的名字。 安伦指着一条条歌名“共赴黄泉...再见吧,战友...天堂的相聚...” “呃...板板,给我来喜羊羊听吧。” “遵命,主人。”随着音乐的响起,安伦闭上了眼睛,胖乎乎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缓慢的扭动起来。 ...... 星痕此时已经出了通道,来到了顶层。当看到顶层的景象时,哪怕在就有了准备的星痕,也不禁愣了两秒。不是因为顶层的怪,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钟楼的顶层并不像之前那些楼层一眼,空间很大。而这里的面积,大约只有直径一百米左右的圆形,所以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一眼将这里看全。之前安伦就预计过,顶层的钟怪不会很多,但恐怕安伦也不会想到,顶层的钟怪竟然这么少,少的只有一只! 没错,就是一只,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钟怪,它看上去就和其他钟怪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此时在它背后,有着一个巨大的表盘,而它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融入这个表盘之中。 “这就是钟表之心?”星痕一看便有了定论。 “人类?”粗哑的声音回荡在顶层,声音并不是从钟怪那里出来的,反而像是从四壁上出的。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星痕之前已经见过许多钟怪了,不管是这种普通的钟怪,还是古钟魔都没有展示出语言的能力。所以很容易猜测,这只钟怪也只是在透过钟楼,与星痕对话。 “人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然而此次星痕却听出了与之前那声不一样的味道。如果说第一句“人类”是对方有些疑惑的话,那么后面这句包含的确实一种失望,一种遗憾。 这让星痕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钟怪会表达出这种情绪,而且这种奇怪的感觉,甚至让星痕无法把对方的举动归于拖延时间。 “怎么?怕了?”星痕说道,同时也在一步步的逼近这只钟怪。虽然钟表之心就在眼前,但谨慎的星痕,绝对不会贸然上前,这是他作为一名盗贼总结出的经验。 “堕落的种族,你们已经腐朽...”钟怪的声音再次传出。 “堕落,腐朽?”星痕闻言,哼笑一声“相比于你们,我们还要健康的多。” 这时,一声叹息传来“哎...可怜的种族,你们已经彻底迷失。”就在钟怪话闭的时候,星痕突然感觉到地面震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伴随着“咔咔”的碎裂声,四周的墙壁上也出现了大量的裂纹。 “不好!”星痕双目一凝,也不顾上再谨慎了,立刻脚上力,直奔钟表之心而去,虽然他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以星痕的度,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到。手上黑光萦绕,漆黑之爪用出,直奔钟怪的胸口抓去。对于人类,他从来不会下杀手,但是对于这种金属疙瘩,他是不会有半分怜悯的。 然而,眼见漆黑之爪即将抓入钟怪体内时,一股危险的感觉瞬间袭便星痕全身。这种本能传来的危机感,使得星痕即将要破坏钟怪的身体的手猛地收了回来,同时身体在空中一个回转,迅后退。 而这一刻,两根锋利的钢刺,正好出现在了星痕之前的位置,如果刚才星痕执意去攻击钟怪的话,身体便已经被这两根钢刺贯穿了。 看到那两根钢刺,星痕也是一阵后怕,后心泛凉。这两根钢刺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是从哪里射出的,要不是敏锐的危机感,他的生命恐怕已经结束了。再看向钟怪时,星痕也变得更加警惕了,贸然上前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再做了。 这时,震动变得更加厉害了,伴随着震动,四周开始出现一声声爆破的轰鸣声。一瞬间,四壁开始生爆炸,大量的石材破碎,石材所爆裂的灰烬便如一股飓风,瞬间便将整层席卷。 星痕急忙闭气,同时用双手护住自身的要害,这一瞬间,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尽量的去感应四周,同时做出最基本的防御动作,寄希望于从师父那得来的那双手套惊人的防御力。 爆破与轰鸣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渐渐停息。随着爆破的停息,石材所炸裂的尘埃也渐渐的落地。 星痕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在这段时间内受到攻击。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后,却愣住了。只见整个顶层并没有因为石材炸裂,导致一切都铺满了灰尘。反而比之原来要还要明亮许多,不是因为没有灰尘,而是因为四壁太光艳了。 石材剥离后,四壁露出了另一番景象。整个壁顶形成了一副壁画,一个由金属构件的壁画。只不过这壁画显然很久远了,久远到很多地方都有破损,而且其中雕刻的纹路也很是模糊。星痕只能隐隐看出壁画上有着钟怪,有着古钟魔,而他们在对抗着什么,而那里很是模糊。 “这是他们当初和我们对抗的景象么?”星痕最终通过其中露出的一些人类的肢体,确认了这壁画上画着的应该是人类与钟怪之间的一场大战。再看向钟怪时,只见它抬着头,看着壁顶的壁画,身体微微颤抖着。 星痕能感觉得出,那颤抖,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紧接着,一声类似于钟鸣的声音响起,声音之大,贯穿了所有钟楼的楼层。 与此同时,在下一层,正在努力想把铜板挪开的钟怪们,在听到这个叫声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出了钟鸣之声。一瞬间,这些声音化作一股巨响,爆破而出。 “喜羊羊,美羊羊...妈呀!”正哼着小曲的安伦,被这突然响起的巨大钟鸣声吓得直接从座椅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什么声,什么声!铜板,快屏蔽这个声音!”安伦捂着耳朵,慌张的大叫着,然而,他的声音铜板却根本无法接收到,完全被巨大的钟鸣声所掩盖。 钟鸣声不止在中楼内回荡,同时也冲破了,钟楼的封锁。这个刻,整个艾尔贝兰都被钟声所淹没,所有艾尔贝兰的住民都在这一刻抬头看向钟楼,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印象中的钟楼,从来没有出过如此响亮的钟鸣声。 葛烈阁抬起头,看向钟楼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寒光。突然一把将自己的亲卫抓过来,厉声开口道:“吩咐下去,叫还在艾尔贝兰的住民全部离开。告诉戮魔团,准备执行预定计划。” “团...团长...时间,时间还没到...”那名亲卫慌张的说道。 “别废话,去传我命令,违者军法处置!” 第五十六章 漆黑之爪 外面的情况星痕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此时也没有心思去顾及,因为在他面前有着更为棘手的事情。他前方的钟怪此时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钟怪身体被大量的金属所掩盖,整体就如同一个金属的巨茧,期内传出一声声钟鸣,伴随着钟鸣,覆盖在身上的金属也随着钟鸣的节奏,进行着一次次闪耀。 这一刻,星痕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不管对方在做什么,总之绝不会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而自己想要取胜只有打断他。 时间已经由不得星痕多想,他立刻欺身而上,同时右手已经被黑雾所缭绕,一个长及半米的黑色鬼爪,在星痕右手上若隐若现。这正是漆黑之爪,也是星痕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全力催动的所用出的漆黑之爪。 相比于以往只是有一层黑雾覆盖,此时的漆黑之爪要明显更具威力,黑色的鬼爪,只是看上一眼都让人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浓郁的黑雾,围绕着鬼爪,仿佛有着鬼哭之音环绕四周,那景象就像是杀人无数的魔鬼,被冤魂所围绕。 刹那间,星痕已经来到了巨茧的身前,鬼爪猛地抓向了金属巨茧那庞大的身躯,伴随着一声厉鬼的号角,轰鸣声爆起,楼层剧烈的震动起来。这一刻,无数冤魂哀嚎的声音回档在楼层内,黑雾以及金属的碎片向外爆射而出。剧烈的波动,推着星痕的身体向后倒退,这一击漆黑之爪星痕打的很结实,可以说发挥出了他时至今日最强的威力,只不过他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了,因为在他耳边,钟鸣声还在继续。 此时星痕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跟老师学一些攻击性的技能了。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实际上并不差,但是那都只限于对战,他利用自己的一些战斗技巧来取得优势,但是要说纯粹的攻击性招式,他却只有漆黑之爪一招。漆黑之爪虽然威力不俗,但却是对于有**的生物效果才比较好,对于金属生物作用并不大,只能起到单纯的破坏作用。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毕竟漆黑之爪都是当初星痕那位神秘的老师逼着星痕学习的,否则就连这一招都没有。 “咔咔”的声音传来,只见钟怪所形成的金属巨茧确实被星痕那一击破开了一个洞,但却仍有大量的金属覆盖,并未伤及到本体,与此同时,四周的金属向着被星痕破坏的地方涌去,想要将其填补。 “不能让他补上!”星痕深知这个道理,立刻再次冲上,同时漆黑之爪再次用出,而且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只!左右手同时被漆黑之抓所覆盖,冲向金属巨茧。 金属巨茧可能也感受到了星痕所带来的威胁,只见他身上的光芒更加璀璨,同时四周之前散落的金属碎片纷纷悬浮而起,紧接着向着星痕爆射而去。 面对爆射而来的金属碎片,星痕并未后退,反而前冲的速度更加迅速。这一刻充分的体现出了他强大的躲避能力,通过身体的扭动,一击漆黑之爪的掩护,这如暴雨般袭来的金属碎片竟然没有一片可以落到他身上,而这一刻,他已经再次来到了金属巨茧身前。 右手抬起,漆黑之爪再次轰进金属巨茧之内,爆炸的波动瞬间席卷星痕的身体,然而他这次却没有借势而退,而是在漆黑之爪消耗殆尽的那一刹那,用右手紧紧的把在了巨茧的身上,防止自己被爆炸的余波轰飞。同时,左手抬起,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攻击,漆黑之爪再次刺入巨茧之内,这一次星痕可以感觉到明显漆黑之爪刺入的更多了,如果第一次只是没入到手腕处,这次已经没入到了小臂处。 星痕脸色有些发白,加上第一次使用的漆黑之爪,星痕已经连续用了三次了,而且三次都是全力以赴,不单玄力的消耗极大,身体也承受着莫大的负担。并且漆黑之爪所形成的那些黑暗气息更是侵蚀着星痕的身体,如果有一名高等级的牧师在此,便能发现在星痕身边,有着数条冤魂在萦绕。 这一刻星痕耳边响起了那位神秘的师傅告诫自己的话。“切记,漆黑之爪不可多用,如果连续使用超过两次,那你要尽快找到一名高玄力的牧师给你净化,但不管如何,都绝不能用第四次,否则将” “咚”巨茧内的钟鸣声震碎了星痕的回忆。 “还不够!”星痕双目一凝,用力的咬了下后槽牙,做出了决定。右手抬起,黑色的雾气再次向着他右手缠绕而去,厉鬼的哀嚎声再次响起,远超前面几次漆黑之爪出现的声响。这一刻,星痕身边那几只缠绕着星痕的冤魂,同时发出嘶吼,那吼声中竟然带着些许兴奋,像是要见证什么东西的诞生一般。 这一刻,就连巨茧也发出了轻微的颤动,就像是感受到了让他恐惧的气息。四周的金属的碎片再次爆射向星痕,一只手抓住巨茧的星痕根本避无所避。但就在这时,星痕右手上漆黑之爪所围绕的冤魂,竟然同时四射而出,冲向那些金属碎片,将射向星痕的金属碎片全部裆下,并且卷起带回了星痕的右臂的鬼爪虚影上。这一刻的鬼爪,再也不是虚影,而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穿着金属臂铠的利爪。再看星痕,身上已经被黑雾所缭绕,双眸中更是被黑气所覆盖,凶煞之气萦绕。 “死!”伴随着星痕这一声怒喝,漆黑之爪再次顺着之前破开的洞口刺入,这次巨茧没有再发出钟鸣,而是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这一抓终于破开了阻碍,刺入了他的本体内。 就在这一刻,一座残破的古城中,一团黑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眸子,伴随着的还有一份低沉的笑声。 同一时刻,在普隆德拉皇宫中的一座书房中正在用膳的艾布纳突然放下了碗筷,他抬头看向西北方,看了片刻后,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轻声嗤笑道:“肮脏的爬虫,只会躲起来做这种可笑的事。” 这一刻,还有一双红色的眸子睁开了,只不过他双眼中的红却不是那种血红,而是如同烈焰。在那烈焰中,一缕杀机闪过后,随即再次缓缓闭上。 当那双眼睛闭上的一刻,星痕的双眼中突然燃起火焰,将他双目中的黑气迅速燃烧殆尽,同时火焰化作一个火环,从星痕眼中钻出,顺着星痕的头部,将星痕的身体洗礼了一遍。那些聚在星痕四周的冤魂,在火环出现的一刻,纷纷化作灰烬,就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眼中恢复了清明的星痕并没有注意到火环的出现,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巨茧上。 “成功了!?”星痕心中大喜,听到那巨茧内发出的痛苦吼声,星痕就知道自己成功的伤到他了,而且绝对不轻,这时候只要再补上一击,那么必定能摧毁。 最后一击! 星痕左手抬起,准备再使用一次漆黑之爪来了结这只钟怪,然而在他蓄力的时候,却手臂一同,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漆黑之爪竟然无法用出了! “老天爷,你在跟我开玩笑?”星痕错愕,他虽然知道自己之前已经强行用了三次了,身体和玄力都已经负担很大,但是那时候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还能再用出至少一次漆黑之爪。但是此时却像是有什么力量堵住了自己运用漆黑之爪的能力,让自己死活无法调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星痕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更是又急又气,眼见自己就要成功了,可就是差这最关键的临门一脚。而同一时刻,钟怪虽然在痛苦的哀嚎,但是仍然有金属开始想着被星痕破开的洞口处汇聚,想要试图堵上,而一旦堵上,那么星痕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再次破开了。如果非要形容星痕此时的心情,只有四个字最适合星痕现在的状态,蓝瘦香菇。 “这是要玩死我啊!”星痕看着渐渐愈合的破洞,心中越发着急,大脑迅速的思考着自己有什么办法来阻止现状。同时检查着自己储物戒指中有什么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 就在这时,星痕突然一怔,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赌了!” 第五十七章 你真是阴魂不散 伸脚在金属巨茧上一登,星痕借力向后退去。人虽后退,但他的双眼却紧紧的盯着那个被他破开的洞口,在那里被他落下了一个暗红色的东西。 那像是一截断掉的树枝,树枝上却闪动着血色的纹路,忽暗忽明,像是血液在流动。这正是初来艾尔贝兰时瑷芘坑了二人时得到的那根血迹树枝。只不过当时这根血迹树枝被安伦以五万的价格买了过去。如果安伦在这里,一定会大为吃惊的问星痕为什么会在他手里,而星痕则会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职业病犯了...” 血迹树枝闪动的越发剧烈,星痕的心跳也随之加快,而这来源于他的紧张。通过很安伦的交谈,星痕得知了血迹树枝的用法,同时也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物品。就像众人所知,血迹树枝是魔兽中那些高级种族中极强的战士在走到生命尽头时候主动化成的。其中融入了他死前所有的精气神,以及他的一些意识。这一丝意识会在他再次被召唤时让他保持理智,不单能用来发挥更强的战斗技巧,还能保证不会伤到召唤自己时的族人,毕竟大部分血迹树枝的形成,都是族中精英在垂暮之时,仍为了给族人留下保护他们的一份力量,而主动形成的。然而,精气神是可以通过血迹树枝保存的,意识却很难永久的固封在一件物品上,所以血迹树枝上英灵的意识实际上是会一点点消退,直至成为一个无意识的英灵。这时的英灵在被召唤出来,就是一个单纯的战斗机器,他的一切都是凭着本能在运作,忘记自己生前的遗愿,甚至会攻击自己的同族。 这种忘本的英灵,是非常可怕的。在魔兽的族群中,通常把这种存放很久,有可能失去意识的英灵所化的血迹树枝当成先烈埋藏起来,不会再召唤使用,以免在危险来临之际,反倒火上添油,造成更多的麻烦。但对于此时的星痕来说,他最渴望的就是自己这根血迹树枝里封存的魔兽意识已经消除,因为魔兽的意识如果还未消除,那么星痕不敢确定他是会攻击钟怪,还是会反过来倒戈自己,毕竟自己是个人类。 “出来吧!一定是个白痴!”随着星痕的大喝,那根闪烁着光芒的血迹树枝,原本的血色突然被金色所取代,那样子不再是那根染着血迹的树枝,反倒像是一枝黄金树枝在褪去包裹着自己的粗糙外皮。 “金色?”看到放出的光芒,星痕明显愣了一下,虽然他从未使用过血迹树枝,但自己也从安伦那里听说过使用的方法,和血迹树枝在召唤封存英灵时的变化,一般都是伴随着血色染空,英灵降世,还从未听说过这种散发出金光的情况。 当然,星痕也顾不上管是不是与自己知道的对的上,他只在乎能不能召唤出英灵,并且那个英灵是否还存在意识。 金光在下一刻大放,强烈的风暴从中传出,随之包裹着钟怪的金色巨茧内传来了钟怪凄厉的惨叫声,那原本逐渐愈合的洞,洞口处被金光渲染,不单不再愈合,反而开始变成金粉随着血迹树枝内爆发出的风暴开始分解。 看到这一幕,星痕惊叹之余,心中却是大喜。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那只钟怪受到了重创,并且洞口进一步破开,自己只要抓住机会,哪怕真的事与愿违召唤出的英灵倒戈攻击自己,自己也有机会先解决掉那只钟怪,只要完成了钟表之心的融合,那么一只召唤出的英灵,自己打不过还跑不过么?星痕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摧毁这只钟怪,自己就迅速跑回安伦那里,凭借着铜板,他们撑过去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封存着的英灵是不能持久战斗的。 钟表之心已经被星痕悄然拿在了手中。这一刻,他的呼吸变得很是沉稳,多年盗贼的经验,使得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越是即将得手,越是沉着冷静,避免被情绪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至关重要的行动。 金光已经将整个金属巨茧都渲染成了金色,原本颜色多样,此时却只有了一种金色。金色的巨茧上有着细微的波动,很缓慢,也不显眼。但那种感觉很奇异,任谁在看着它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一个生命即将破茧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狂暴的气流突然从巨茧中射出,那些包裹着金属巨茧的金属纷纷化作齑粉,一个声音从中传出! “嗷呜!” 星痕听到这个声音后,身体明显一僵,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那个在金光。星痕并不是被这一声吼叫给震慑住,因为这一声气势虽然不却并不低沉,反而有些尖锐,非要说是猛兽的话,也是猛兽的幼崽。吼声虽大,却没有那种残暴与凶狠在其中,给星痕的感觉那就是一个没睡醒的孩子,在对叫醒自己的父母报以不满。放在以前,星痕可能不会有这种体会,但是在与“金币”相处过后,星痕对于这个声音太熟悉不过了。 就在星痕差异的时候,金光中出现了一个足有十米高的庞大的身影。金光褪去,星痕看到了这个身影的面目,它漂浮在空中,一个巨大的齿轮在它身下缓慢的旋转着,微风吹起,六根成人手臂粗的铁链微微荡漾。 “咔嚓,咔嚓”的声音来自于这巨型怪物的身体。它的身体被一块褐色的破烂麻布所包裹,然而在麻布外,有着一个足有一米宽的金属圈围绕着它的身体,在这个金属圈下,有着十枚一米长宽的矩形金属片,每一个金属片上都刻着一种符文,而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便是这十枚金属片转动时发出的机械声响。 在往上,一个巨大的表盘横在最上方,表盘被一个光膜所覆盖,透过光膜可以看到其内并没有表针,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齿轮缓慢的转动着。 然而,这些都没有引来星痕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一点,那就是在光膜上面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不大,却吸引住了星痕全部的目光。 就在下一刻,那个身影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目光正好与星痕接触。这一刻,双方几乎同时身体一颤,紧接着星痕与那个身影同时伸出右手,指着对方惊呼! “怎么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怎么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人类!” 第一句是星痕喊得,而第二句则是那个处于最上方的身影所发出的。 童音,刚刚顶出少许的羊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与自己身材相仿的镰刀,可不正是当初在艾尔贝塔城外给星痕找了不少麻烦,想要抢夺天地树果实的小巴风特么! 看到他,就连星痕就算再擅长控制情绪也不禁气急道:“你怎么死了都缠着我!” 小巴风特一听,拿着镰刀的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星痕怒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小爷我活的好好的!” “呸,你都化成血迹树枝了还没死。”说完,星痕唉声叹气道:“我看来确实需要去找几个牧师给驱驱邪了,一定是被倒霉鬼给缠身了,别人都召唤个大魔王出来,我这召唤个废物。” 小巴风特立刻争辩道:“谁说化成血迹树枝就死了,小爷只是累了,稍微休息一下。还有,你说谁是废物,你是不是还想被小爷揍个鼻青脸肿!” “不想被打屁股就闭嘴!”星痕撇了撇嘴。 “你...你...!”被提起打屁股,小巴风特顿时气急的语塞,这对他来说绝对是魔兽生涯中的耻辱。 “咚”就在这时一声钟鸣从他脚下传出,震得小巴风特身体都是一晃。 “闭嘴!”本就气急的小巴风特,挥手就冲着脚下一镰刀,镰刀与光膜接触,顿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一道光波从中射出,直接撞击在了小巴风特的屁股上,在他的哀嚎声中,将它炸飞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艾尔贝兰的挽歌 伴随着臀上冒烟的小巴风特升空,星痕的注意力也重新落在了钟怪身上,此时的钟怪已经和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单是外形发生了变化,更让星痕在意的是这只变异后的钟怪身上所产生的能量波动。这份能量已经媲美了初见小巴风特时候对方变大的状态了。 “有点麻烦了。”星痕心中嘀咕着,面前的对手让他心中着实没底。 就在这时,小巴风特的气愤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钟表混蛋,敢打小爷,信不信小爷把你拆了挂在家里当吊钟!” “我觉得是它把你拆了,做成围脖。”星痕斜眼瞥了小巴风特一眼,讥讽了一句。 听到星痕的话,小巴风特气的跳起老高,指着星痕气急败坏的说道:“笨蛋人类,你说什么,小爷我这么强大,变身后,一拳就能将它轰成碎渣,黏都黏不起来!” “你就吹吧,你要真有本事,那你倒是上啊。呵,屁股毛都被人烧没了,被羞辱成这样,我要是你,反正也打不过,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活下来丢人。”星痕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小巴风特。当然,这是他故意说的,别看嘴上星痕一直在贬低小巴风特,心中却对他充满了期待。毕竟星痕当初是和小巴风特交过手的,对于那时候对方的恐怖力量,星痕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心想,如果他能挑拨的小巴风特和钟怪内斗起来,那么找机会击败这变异的钟怪机会就大的多了。击败了变异钟怪,将钟表之心融合,那么钟楼和艾尔贝兰就不会被毁灭,自己也就不用和安伦被炸死了,至于小巴风特怎么解决,星痕根本就不在意。毕竟星痕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半吊子,只能爆发一会时间,自己只要躲到安伦的铜板那去,量小巴风特也拿自己没办法,而且别忘记钟表之心融合后,安伦就能控制钟楼内的机关了,那么多钟怪都可以镇压,多一只小巴风特也应该不在话下。 星痕想的很好,然而小巴风特却并不如他所想那般暴怒的去与钟怪决一死斗。只见小巴风特脸上一红,下意识的伸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摸,这一摸他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虽然并未如星痕所说被烧得眉毛,不过也确实是焦糊一片。 “我...我...”小巴风特张了张嘴,脸上憋得更红了,小嘴张合了半天,才弱弱的说出一句“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叫起来的太早了,再让我多睡五分钟,不,五秒钟,我都可以变身将它打碎,全都是你的错...” 星痕听着小巴风特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便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无奈的叹息一声。 星痕这一声叹息这次并不是针对小巴风特,不过却让小巴风特气急的直跳脚:“你叹什么气,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把天地树果实给我,我就可以回家了!你不给我,还和那块破石头一起欺负我,害得我受伤!后来,还来了一大波和你一样可恶的人类,他们一直追赶我跑了好几百里,我好不容易甩开他们,也迷路了,伤势也严重到只能自我封印来疗伤了。没想到最后又落到你手中,屁股还被烧...”说道最后,豆大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从小巴风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就算是星痕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开口挤兑他了。 “行了,先帮我想办法怎么对付他吧,干不掉他,咱们都得死。” “开玩笑,他只会对你动手,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伤我!小爷我可是巴风特一族,没有魔兽敢对我出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小巴风特义愤填膺的说着! 然而他话音刚落,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变异钟怪所发出的一道光波已经到了他面前。显然小巴风特比星痕更招钟怪的关注,至于为什么,恐怕就是之前小巴风特站在钟怪头上时候所劈出的那一镰刀所致吧。 “啊”小巴风特见状吓得失声惊叫起来。眼见光波就要射中自己,旁边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推了出去,堪堪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光波。 同时,星痕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发什么呆呢,真想被做成围脖?” “反了他了,他竟然敢对我出售,要让我爸爸知道,他会被捏成团的,妈呀!”在小巴风特的惊叫声中,又一道光波被他堪堪躲过。落地后的小巴风特,看了看星痕,又看了看钟怪,没有再继续说话。只不过他看向钟怪的时候,眼中明显充满了怨念。 “行了,别吹了,先想办法干掉他,干掉后给你带回家当吊钟。”星痕忍笑道,钟怪此举确实是帮了他不少,这种情况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得多,哪怕这个朋友有点不靠谱... 听到星痕的话,小巴风特眼睛一亮急忙道:“这是你说的,不许骗我!” “你这么聪明,我骗的了你?”星痕顺话接下去。 原本还有些郁闷的小巴风特,立刻欣喜道:“那当然!那我就帮你给他干掉!”说完手中的镰刀在空中一挥,一道黑色的劲风劈出,正好将再次射来的光波击散。而他也紧跟着蹦蹦跳跳的冲向了变异的钟怪。 看着小巴风特毫无危机感的身法,星痕嘴角轻轻抽搐了下,暗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 “报告,民众已经全部撤出艾尔贝兰。”一名戮魔团的军士向葛烈阁恭敬的报告道。 葛烈阁微微颔首,低沉的声音道:“传令下去,一切按计划进行,让法师团准备,十分钟后开始。其余人现在退出艾尔贝兰。” 那名戮魔团的军士听后脸色骤变,有些慌张的问道:“团长,安伦大师以及星痕将军还在塔内,他们...” 这名军士还未说完,便被葛烈阁目中的寒芒止住了话音。“按我说的去做,安伦大师以及星痕将军,早已有了为国捐躯的觉悟,为了帝国,他们的死是值得尊敬的。” 听到葛烈阁的话,那名戮魔团的军士虽然脸色仍有些难看,其实他并不是真的为星痕和安伦担心,不管他们的地位再怎么高,对于他来说都只不过是陌生人。这名军士之所以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他的那些同伴还在塔内,那些被派去抑制钟怪暴动,而仍在钟楼内奋战的同伴。 但是,军令如山,哪怕他再怎么不愿,葛烈阁的命令他也得遵守,十分钟后,以钟楼为核心的一个足以笼罩三分之一艾尔贝兰城的庞大魔法阵的光芒升腾而起,而那名军士则随着部队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看着这一切,数秒后,整个艾尔贝兰将化为灰烬,他无力阻止这一切,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默默的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法师的吟唱声持续的响彻在上空,艾尔贝兰内的光芒也随之变得越发的耀眼。军中随行的牧师一个个双手抱在身前,低声的祈祷着,为钟楼中那些仍在奋战的战士进行着最后的祝福与超度,战争的号角声在这一刻响起,只不过此时它并不是为了出征,而是为了送行。这一切汇聚成了为艾尔贝兰送葬的挽歌。 “行礼!” 这时,戮魔团团长葛烈阁的声音低沉的传出。 山头上的所有军士同时右手捶在左边心口上,向艾尔贝兰的方向行礼,向他们心中的勇士致敬。然而,在行礼中,大部分人的眼睛却是紧闭着的,或者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同僚逝去,也或者是仍在期盼最后的奇迹。 而这时,一声龙吟将他们紧闭的双目撬开了。 第五十九章 屠魔护壁 “昂”高昂的龙吟声从天空传来,原本被魔法阵映射出的七色天空中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这道金色的闪电并不粗壮,然而却如一把利刃,将天空一分为二。 不管是山头上的戮魔团士兵,还是继续向远方撤离,并不知道自己家乡即将变为废墟的艾尔贝兰住民,在这一刻都同时抬起头,看向那道划破天际的闪电。 闪电从空中爆射而下,渐渐的人们看到那闪电化作了一条金色的神龙,而那龙吟之声便是从它口中传出。 这么一条威武的金色神龙,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冲向了艾尔贝兰,冲向了钟楼,冲向了那准备将钟楼以及整个艾尔贝兰埋葬的法阵核心! “那是什么?”这一个疑问在这一刻几乎出现在所有人心中,他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充满了疑惑,当然这一刻所有人心中充满的都是美好的希望,在噩耗中出现的变故,人们本能的会把它归于美好的一面。 这一幕,在别人眼中或许不会觉得什么,然而落在葛烈阁眼中却让他为之色变,因为这一幕他曾经见过,而且对于他来说,那是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也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谁也没有注意,此刻葛烈阁的双臂在轻微的颤抖着,他的拳头死死的握着,因为用力都有些发白。而他的目光也与别人眼中的期盼不同,那是难以隐藏的怒火。 “怎么会是你!” 这一刻,金色的神龙冲入了闪着七色光芒的法阵之中,那法阵在金色神龙冲入后,原本的七彩光芒的闪烁竟然停滞了下来,整个法阵的运转也在这一刻停止了。 “团长魔法阵像是出现了异常,是否需要去查探,我愿带人前去!”站在葛烈阁身旁的一名军士见状立刻行礼问道,虽然他表面上看着有些急切,但细心者都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那一丝激动,就在之前为英雄送别的时候,他也是闭着双眼祈愿出现奇迹的其中一人。而且他主动请愿去查看,为的就是能拖延更多时间,争取钟楼内的任务可以完成。毕竟不管葛烈阁多么无情,也不会轻易在自己率人探查的时候,将法阵继续运行,来毁灭钟楼与艾尔贝兰。 葛烈阁闻言,闭上了双眼,当他再睁开时,眼底的怒火已经彻底隐去,他扭头看向了跟自己说话的这名军士,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他笑了,虽然只是微笑,但落在那名军士眼中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能站在葛烈阁身边,就足以证明他入伍的时间不短了,在戮魔团中也是属于高位,所以对于葛烈阁的了解,他要远超其他士兵。他知道自己这名团长有一个习惯,每当他笑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事情。并且这次他明显感觉到葛烈阁虽然只是微笑,但这笑容背后却仿佛隐藏着一只肆意狂笑的恶魔。 “魔法阵已经运转超过了一半,随时可能继续运转,现在探查太危险了,你去传令叫法师团的人过来。” “是团长!”那名军士行了个礼,立刻转身没入人群。不多时,一名穿着红色法师长袍的老者跟着他一同来到了葛烈阁身前。 红袍法师老者像葛烈阁微微行礼后问道:“葛团长唤老夫前来是否因为魔法阵的事情?” 葛烈阁微微颔首道:“你可知道,魔法阵为什么会突然停止?” 老法师微微皱眉,他可是一名魔力超过七十级的**师,在法师中地位都不低,再加上年岁以大,一般人跟他说话都会加以尊称,却没想到葛烈阁竟然如此与自己对话。但眼下魔法阵确实出现了问题,所以尽管心中不悦,老法师也只能回答道:“刚才天空中有一金光射入法阵,魔法阵的停滞应该与此有关,如果老夫分析的不错,应该是有一强者降临,强行停住了魔法阵的运行。” “哦?有人强行停住了魔法阵的运行?”葛烈阁闻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的诡异了,他继续开口道:“那依你所见,那强者是谁,是人类,还是魔兽?” 老法师看着葛烈阁的笑容,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便避开了其目光,低头道:“老夫也无法确认,只能证明其十分强大,不过从他没有破坏魔法阵,而只是单纯的停止来看” “他是为了引诱咱们去查探,然后将咱们的人坑杀在其中,并且留下魔法阵一旦我方大军进入,他便会将其引爆,让我等陪葬!”葛烈阁突然大声打断了老法师的话。 老法师有些错愕的看向葛烈阁,可看到的确实一双充满了残暴的目光,将他想要说的话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这时,只听葛烈阁说道:“你们可有办法在这里重新启动魔法阵?” 老法师在葛烈阁的目光下,有些呆滞的开口说道:“有办法只不过” “那就立刻启动!”葛烈阁大声喝道。 “只不过强行启动的话,魔法阵变会变成自发式的,会自行吸收周围的能量来启动,我们将再也不能控制其威力,很有可能将整个艾尔贝兰,乃至更大的地方都毁灭!” 这时,一名年轻的男法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是红袍法师的弟子,跟随老师一起来增加阅历的,刚才自己的老师被唤来,他自然有跟着只不过没有跟着老法师来到葛烈阁身边。 “你说威力会更大?”闻言,葛烈阁扭头看向那名男法师。 这男法师被葛烈阁看了一眼,顿时有一种猎物被猎手盯住的感觉,连老法师都被葛烈阁震慑住了,更别说他此次也只是跟随老师增加阅历,哪里受得了葛烈阁这种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战士所释放的威压。被葛烈阁一看,他回答的声音都开始磕磕巴巴的“是是的至至少增长三倍。” “三倍三倍么?”葛烈阁低声念叨了几遍,随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笑道:“很好!立刻启动!并且立刻启动屠魔护壁!” “屠魔护壁?”年轻的法师以及众军士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然而老法师却一脸骇然的失声道:“不可!屠魔护壁一用,这片大地都将寸草不生啊。” 屠魔护壁,普通人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只有一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有所耳闻,然而真正见过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屠魔护壁不光是艾尔贝兰独有的,而是每座城市都有,这是当初在建城时便由数千名法师以及大量的炼金师共同建造而成的一种魔法阵,这也是一个城市最后的防御手段,一旦启动屠魔护壁,那就代表着到了这座城市沦亡的边缘,因为屠魔护壁启动会疯狂的摄取周边的能量,直接导致周围植物枯萎,河湖干涸,大地失去生机,除非侵入大量资源修复,否则十年内都不得恢复。而摄取如此强大能量的屠魔护壁,实际上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抵御魔兽的攻击,而且还是双向抵御。至于为何是双向抵御,那就要从战略上来说了。但不管如何,屠魔护壁的防护能力都是极为恐怖的,就算是玄力高达九十多级的强者亦或是魔力九十级以上的法神,都不可能将其轰碎。 艾尔贝兰此次虽然会被魔法阵所毁,但还是可以重建的,凭借着现在国家的实力,重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可要是启动了屠魔护壁,那么想要重建,不管是难度还是侵入的资源都会几何倍的增长,并且最为致命的是紧连艾尔贝兰的秀发兹河防线,将会很长时间被孤立起来,如果魔兽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老法师还未说出心中的担忧,就直接被葛烈阁一把抓住领子,提到身前。葛烈阁虎目放着凶光,用命令的口问道:“现在给我立刻启动!明白么!”说完将老法师甩了出去,撞在了自己的徒弟身上。 就算被放下,老法师仍然心有余悸,但碍于葛烈阁的威慑,他只能点头,拉起自己的徒弟转身走向法师团。 看着老法师去准备启动屠魔护壁已经魔法阵,葛烈阁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艾尔贝兰中那隐隐发光的魔法阵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艾尔贝兰中心,钟楼前面闪烁着的七色法阵中。如果有人在附近,才会发现原来刚才坠入法阵的并不是金色神龙,而是一杆长枪,一杆金色的长枪。长枪斜着插在魔法阵上,巨大的魔法阵就像无数精密的齿轮在运转,而这长枪就像一粒石子,虽然不大,却卡在了齿轮中间,将整个魔法阵止住了。 在长枪上,坐有一个人,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英俊却略带匪气的笑容足以迷倒万千女性,白色的盔甲并没有让他的身材显得臃肿,反而更加英气勃勃,他就是安德烈,也是星痕的五师兄。 第六十章 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呢 屠魔护壁升起,随之安德烈脚下的魔法阵在屠魔护壁升起的同时,也爆发出了更为璀璨的光芒。安德烈是看了一眼远处升起的屠魔护壁,便收回了目光,边笑着边轻摇了下头,用不大的声音笑骂道:“每次跟你小子一起,都要把命搭上。”说完,他双目闭上,身上的金光如火焰般升腾而起,便随着一声声龙吟,魔法阵的运转再次被压制住了。 安德烈出现在这里,自然是特意来为星痕争取时间的。当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由星痕来处理钟表之心的事情后,便赶来了。当然,以他的身份是不方便直接干预的,所以尽管他早就到了,也只能先隐在一旁。 安德烈其实更希望星痕可以独自完成这项任务,作为艾布纳的学生,星痕的盗贼身份一直都是个问题,就如二师兄克雷尔所说,这是艾布纳伟大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安德烈虽然不像别人一般会对星痕感到厌恶,但也极力的想帮星痕把名声洗白。而钟表之心就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星痕可以完成这个任务,那么就将是拯救艾尔贝兰的英雄,谁都无法再说艾布纳的弟子星痕是一名只会偷东西的卑鄙盗贼。 但葛烈阁提前发动了毁灭钟楼的魔法阵,安德烈才被迫现身,不管他再怎么想星痕自己来洗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和钟楼一起被销毁,所以安德烈顾不上自己出手的后果,来为星痕争取最后的时间。如果钟怪在这时候突破钟楼的封印涌出,那么以安德烈的身份,他便是明知故犯,会被扣上叛国罪,凌迟处死。安德烈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些对他来说又如何呢? 钟楼的顶层 轰鸣声不断的响起,变异钟怪就像一个炮楼般,不断的向四周倾泻着自己的炮火。 星痕这边的战斗仍在继续着,而且并不轻松,作为一名盗贼,星痕在正面战斗的能力上确实有所不如,至少在攻击力方面,他还不如小巴风特。这直接导致星痕一边辗转腾挪的战斗着,一边还得听一个话痨在身边不停的念叨着 “喂,你砍它头啊。” “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戳它啊。” “人类,你怎么这么弱,戳了半天怎么连它防御都破不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带上一个拖油瓶,换只猪来做小爷的帮手,也早就把它敲成稀巴烂了!” 听着小巴风特的话,星痕气的牙痒痒,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可偏偏又撒不出。漆黑之爪无法使用后,他的攻击能力确实直线下降。作为一个盗贼,要保持身形的敏锐,星痕自然不会把身体练得刚硬如铁,特别是双手要灵活,敏感,所以星痕的手不单不像同阶武者那般可以硬似坚金,反而异常柔软。再加上他除了漆黑之爪后,在没有学过任何攻击招式,所以哪怕有玄力包裹,也只能是保护他的手,而没有增加多少破坏力。 而小巴风特就完全相反了,他每一镰刀下去,都能摧金断石,削掉变异钟怪一大块金属下来,虽然对方很快就复原了,但至少能造成破坏。只不过他也有问题,就是很难才命中对方一次,魔兽战斗大部分都是凭借着本能,很少有战斗技巧,再加上小巴风特还处于幼年,战斗经验更是不足,所以很难躲掉变异钟怪密集的攻击,要不是身体足够结实,早就被轰趴下了。看着小巴风特在炮火中的洗礼,星痕都不禁暗暗咂舌,这家伙的皮到底有多厚。这要换了自己,十条命都被轰没了,他还能有时间絮叨自己。 “气死小爷了,我怎么有这么个猪队友,不,还不如猪,简直就是个”话还没说完,一道光波在小巴风特张着的嘴中爆开,将它后面要说的话给炸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星痕头皮一麻,下意识的冲向小巴风特,一把将它抱起,躲开了变异钟怪接连而至的几次攻击。 将小巴风特抱在身前,星痕凭借着自己迅捷的身法,躲避着接踵而来的炮击,同时探查着小巴风特的身体,毕竟那道光波可不是炸在了别的地方而是炸在了小巴风特的嘴里啊! 就当星痕想要探查下小巴风特的状态时,只听他怀中的小巴风特轻咳了两声,接着那个星痕听了半天的烦人声音再次响起。 “金属疙瘩,你找死啊,被你这么一炸,小爷我忘词了,比猪还不如的是什么来着,是蚯蚓,不对,是蟑螂?”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星痕听到这个声音,伸出想要探查小巴风特身体的手,猛地调转位置,冲着小巴风特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行不行!” 被星痕这么一打,小巴风特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怒道:“靠,你竟然又打小爷屁股,你是不是想死!” “闭嘴,再废话,我就把你屁股上的毛都拔干净了,让你以后光着屁股到处跑!”星痕毫不示弱的喝道。他当然也想说给对方揍的生活不能自理这些话,但是亲眼见识过小巴风特那违背常理的身体,他还是识趣的把话收起来了,否则又得被对方嘲笑,当然拔毛这种事,星痕觉得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果然,这句话是有用的,小巴风特虽然表情愤怒,张着嘴却硬是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他也知道星痕不能拿他怎么样,但真的把自己屁股上的毛拔光了,那他还怎么见人,绝对连睡觉都是夜夜噩梦。 见小巴风特没再与自己顶嘴,星痕无奈的笑了下,想想自己竟然去威胁一个孩子,确实有些过分了。 “行了,想办法先把他解决了吧,如果不解决他,咱们都得死。”星痕开口,这次明显平和了许多。 小巴风特白了他一眼道:“要死也是你死,他杀不死我,大不了我再把自己封印起来。” 星痕这次没有反驳小巴风特只是说道:“他是杀不了你,但问题是,如果咱们干不掉他,就有别人能杀死你了。”接着,星痕在小巴风特疑惑的注视下,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以及钟楼包括艾尔贝兰都要被毁灭的事情说给了小巴风特听。 当听完星痕的话,小巴风特瞪大了眼睛看着星痕,声音中露出一丝焦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星痕耸了下肩,有些无奈的说道:“早说又能怎样,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家伙。” 小巴风特急道:“谁说不知道怎么解决!” 听到小巴风特的话,星痕一怔,追问道:“你知道怎么解决这家伙?” “当然!”小巴风特说完后,突然看到星痕不善的目光,立刻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一扭头,一脸无辜用微弱的声音道:“人家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不是早知道不肯说,更不是想让它教训教训你才说” 说完,他还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人家才不是那种喜欢在别人绝境的时候再出手,喜欢别人感激涕零的跪拜在脚下感恩的魔兽呢” 听完小巴风特的话,星痕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火山都爆发了,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他真想把小巴风特好好修理一顿,让他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 “到底怎么干掉他!”这几个字是从星痕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可见星痕压抑着怎样的怒火。 “呃很简单,因为在这家伙变身的时候受到了创伤,而且你又把我召唤出来了,当时他的力量被我吸走了不少,所以它的变身并没有全部完成。”说完,小巴风特在星痕怀中扭过身子,指着变异钟怪的头部道:“你看他那个秃头了么,就是那里本身应该是被金属覆盖的,但是因为能量不足就没有完成,只要给那个破坏,它就完蛋了。” 看到那个,星痕一愣,他之前也觉得那里很奇怪,也试着攻击过数次,只不过并没有任何作用,便放弃了。“我之前攻击过那里” 话刚说一般,星痕看到小巴风特眼底闪过的笑意,立刻止住了要说的话,脸上微微发烫,他之所以攻击没用,并不是他攻击的地方不对,而是他的攻击力不足。 第六十一章 炸了! “别笑了,你厉害,那还不赶紧去毁了它。”星痕有些无奈的说道,时间紧迫,他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跟小巴风特斗嘴。 小巴风特得意的微微扬起下巴:“看在你央求小爷的份上,小爷就答应你好了,走吧,抱小爷上去。” “你不会自己走。”看着这可恶的小家伙,星痕没好气的道。 “抱不抱吧,不抱我不去了!” “抱!” “驾~”随着小巴风特一声高呼,星痕只能一脸无奈的,继续抱着小巴风特向着变异钟怪冲去。 “这臭小子!”星痕心中暗道,他当然知道小巴风特之所以非要让他抱,是因为小巴风特自己根本没办法突破钟怪密集的炮火接近对方。奈何时间紧迫,为了尽快解决,星痕只能忍着这个作威作福的小家伙,让他得意一下。 不得不称赞星痕的身法,哪怕是抱着小巴风特,依旧能穿梭于钟怪密集炮火中,这一点通过小巴风特眼中的兴奋就能看得出来。 以星痕的速度,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钟怪身前,一拳轰在钟怪身上,这一拳依旧没能给钟怪造成伤害,但是却引来了一连串炮火的轰击,而这就是星痕的目的。这一刻星痕双目眯起,八十九级的玄力在这一刻全面爆发而出,撑起一道气膜,硬是将轰向自己的攻击给阻挡住了。 见自己的攻击被阻挡住,变异钟怪立即加大了能量的输出,那数十道攻击光波同时加粗了至少一倍以上,澎湃的能量倾泻而出,打算利用这次攻击,将眼前的人类彻底消灭。 在钟怪加强攻击的同一刻,星痕撑起的气膜也因为支撑不住而溃散了,数十道能量交集所产生的便是爆炸,恐怖的威能下,就连变异钟怪都被震退了三米,那星痕和小巴风特呢?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一个童音未去的张扬笑声:“哈哈哈哈,人类,有你的,小爷我果然没找错合体对象!” 声音是出现在钟怪正上方的,就在那些攻击即将落在星痕身上的时候,星痕带着小巴逃脱了钟怪的攻击,并且来到了钟怪上方。 “不懂就别瞎说,这叫合作,不叫合体!”说完,星痕一把便将小巴风特抛向了钟怪头部的光膜那里。 “就看你的了,别让我失望。”这句话是星痕心中默默说的,他其实可以直接带着小巴风特来到钟怪上方的,之所以选择让钟怪先去轰击身前,一是为了利用爆炸掩盖自己的身形,还有一点就是钟怪的攻击太过密集,但经过星痕观察,却发现它每一次加大能量去发出攻击的时候,都会有片刻的僵直,所以星痕才会先用玄力去抵挡一番,待得对方加大攻击能量时再离开,为小巴风特创造一个最好的攻击环境。 这一刻,小巴风特也已经来到了钟怪上方,双手紧握的镰刀高高举起。 “金属疙瘩,让你烧小爷屁股,给我去死吧!”随着小巴风特一声大叫,黑色的镰刀带出一道黑色的光痕,没入了变异钟怪上方的光膜中。随着小巴风特的这一镰刀,光膜上布满了裂缝,而钟怪也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死吧!”小巴风特高呼,同时手上加力,镰刀再次猛地向下戳去,随着这一戳,光波瞬间破碎,而镰刀也没入了钟怪的身体内,这一刻,变异钟怪的惨叫声停止了,身体也陷入了静止。 “就这么嗝屁了?”小巴风特站在钟怪头顶,微一用力将镰刀拔出,用底部在它的头上敲了敲。眼见钟怪没有任何反应,他当即双手一叉腰,那独特的大笑再次折磨起了星痕的耳朵。 “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笨蛋人类,这就是伟大巴风特小爷的实力,在小爷面前,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只要一刀下去,就老实了。人类,想要膜拜小爷就趁着现在,小爷我给你机会来舔我的脚趾。哈哈哈哈哈~!” 星痕此时还悬在半空,看着小巴风特的样子,就跟看啥子一样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总算让他松了口气,看来钟怪是完蛋了,下面就是将它拆开,来找钟表之心进行融合,来结束此次艾尔贝兰之行了。 “咔”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轻响让本来已经放松的星痕心头一跳,猛地将目光投向已经静止了的钟怪。只见钟怪仍旧没有动静,然而在小巴风特脚下,那被镰刀劈砍出的缝隙内,却隐约可见一团跳动的光球,并且那光球正在以极速迅速膨胀着。 心悸的感觉几乎瞬间席卷星痕的全身,这一刻星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汗毛倒竖,但他可以肯定,他的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在这一刻都麻木了。 同一时刻,小巴风特也略有所感的看向脚下,而这一眼,让他原本的大笑瞬间止住。星痕是不是汗毛倒竖看不出来,但是小巴风特却在这一刻身上的毛发全部炸立了起来,那样子直接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毛球。 只不过此时唯一在场的星痕可顾不上欣赏小巴风特难得一见的可爱身姿,当即大喝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跑!” 然而小巴风特却没有动,那迅速增长的光团,小巴风特虽然无法衡量有多大的威力,但是他能判断出自己挡不住。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心智还属于幼年的他,自然已经吓傻了,至于星痕的声音自然也是充耳未闻。 “该死,这臭小子!”星痕暗骂道,同时用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小巴风特,一把将其拦在怀里,转身朝着下层的通道就冲了出去。 这一刻,就显示出星痕速度的重要性了,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星痕就已经抱着小巴风特冲到了下一层的通道处,同时高声喊道:“安伦,快开门!” “换完了?”正躺在座椅上的安伦闻声也是坐了起来。 “没呢,要炸了!”星痕急道。 “要炸了?”安伦有些疑惑,在他的情报中,钟表之心可是不会炸的,一时间他也没明白星痕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的手倒是不慢,立即按下了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当即铜板张开嘴巴,而星痕也抱着小巴风特钻了进来。 就在星痕和小巴风特进入铜板嘴里的这一刹那,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自星痕身后席卷来。当着能量波动划过铜板身躯的时候,安伦身边立刻响起了警报声。 “我靠,你干嘛了!”安伦扫了一眼操作台上显示的警报,当即在操作台上疯狂的操作了一番,铜板的头颅立刻缩回了身体内,同时几道金属板放下,挡住了缩入的头部。 “剩下的能量全部用来防御!”安伦歇斯底里的喊道,当即铜板身上撑起有着一层类似水波的波纹产生。而同一时刻星痕和小巴风特也从安伦身后的一个通道中跑了进来。 “老弟,你干嘛了。”安伦见到星痕无奈的说道。 星痕看着安伦无奈的一笑道:“一言难尽,铜板防得住么?” 安伦咧了咧嘴“如果你信教,最好先祈祷。” 随着安伦的话音一落,震耳的轰鸣传来,哪怕有着铜板蹭蹭的削弱,依旧震得星痕他们双耳轰鸣,同一时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了铜板的身上,将它抛飞出去。在恐怖的能量冲击下,就算是铜板这么庞大的身躯都只想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至于其余普通的钟怪,古钟魔,在能量的冲击下纷纷化作齑粉。 在铜板身体里的几个人也并不好受,庞大的力量冲击,哪怕经过铜板的层层削弱,仍旧将他们死死的压在地板上。星痕和小巴风特还好,毕竟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好,而安伦就倒了霉了,一身肥肉被压在地上,感觉就像一个球被压成了饼。 紧接着,地板再也无法承受能量的冲击,破碎。 一层,两层,三层 第六十二章 地下世界 星痕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铜板已经无法正常的将外部的画面显示给他们看。他只能凭借一次街一次的失重感知道铜板在不停的下降,至于下降了多少,星痕就不知道了。 能量爆炸的灾难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可以说来的快,走的也不慢。 “结束了?”星痕第一个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脖子。 “好像是”安伦用微弱的声音回答道,他的体质毕竟比星痕来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还没有从之前的冲击中缓过来。 “啊哈,小爷我没事,一点事都没,哈哈哈,那个低等的金属疙瘩果然不能伤到尊贵的巴风特一族!” 光听那笑声,星痕就知道是某个自大的家伙回过神了,不过星痕也没去理会小巴风特的自吹自擂,刚刚经过生死危机,他的心态多少发生了一些变化,不管是安伦,还是小巴风特,哪怕不能算作生死之交,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了。 “胖子,你这个龟壳很不错,挺结实的,虽然还比不上小爷强壮的身体,但也值得夸奖下了,小爷给你个机会,让你荣幸的舔小爷的脚趾吧。”说完,便将自己的羊蹄伸到了安伦面前。 “老弟,这欠抽家伙哪来的,我能不能把它抓起来带回去做实验?”安伦没有理会小巴风特,而是直接向星痕问道。 星痕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确实让他有些头大,而且安伦问道他小巴风特的来处,也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真不好意思跟安伦说这是自己偷他的血迹树枝。只能岔开话题道:“说来话长,回头慢慢给你说,铜板怎么样,损伤的严重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钟表之心也还没有融合。” 铜板的状况,明显更让安伦关心,急忙扭动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奈何之前的冲击力确实对安伦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挣扎着爬起的过程中,安伦呕出一大口血后,才在星痕的搀扶,以及小巴风特胸口一撮毛发的帮助下勉强站了起来。 两人一魔物从铜板的身体中钻了出来,当出来后,三人的表情均不一样。星痕看着四周愣住了,安伦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的检查着已经残破的看不出样子的铜板,至于小巴风特则是低着头,眼泪汪汪的揉着胸口那被安伦拽过的胸毛。 “这里是哪里”愣了片刻的星痕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愣神的原因。虽然星痕仍然觉得自己还在钟楼中,但四周的景象却已经和他之前所见的钟楼大相径庭。 之前的钟楼墙壁明亮,布置上金属感极强,并且到处都有着复杂的法阵纹路,整个就像一个巨大的炼金产物。而这里则完全不一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这里很暗,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借着从上方照射下来的光芒,才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色。此时他们正站在一个直径足有五十米的石柱上面。因为潮湿的关系,石柱上满是青苔很是湿滑。在他们四周,距离百米左右也有石柱的轮廓出现,远方可能还有,只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具体有多少,星痕没办法得知。走到石柱边缘,星痕向下看去,下面漆黑一片,有多深,根本不得而知,但星痕估计至少超过五百米。 抬头看去,在他们上方三十米左右处有一个破损的洞口,通过上面传来的光线,星痕可以断定上面就是他们进入的钟楼,而这里应该是钟楼的地下,他们应该是被那变异钟怪自爆时的能量波动给轰到了这里。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落在了这青石柱上,三十米的距离,星痕还是由把握将安伦带上去的,如果再有些偏差,落在石柱外,就真不知道跌到哪里去了。而且到了这里后,星痕心中明显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四周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这时,光芒一闪,铜板已经被安伦收了起来。收起铜板后的安伦才终于发现四周的景象,不过与星痕不同,安伦不单没有任何不安,反而颇为激动,兴奋的他身上的肥肉乱颤。 “这是钟楼地下?传说竟然是真的!这才是钟楼真正的面目!” “瞧你吓的,直哆嗦,小爷都有些后悔赐你舔小爷脚的荣誉了。”小巴风特揉着胸口不满的叫嚷了一声,只不过无人理会他。 星痕来到安伦身边问道:“什么真正的面目?这里?” 安伦没有马上回答星痕的问题,而是哆里哆嗦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照明棒,照明棒的光芒并不强,但也让他们的视野加倍了。 看着一根根巨大的青石柱,安伦激动着自语道“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庞大,到底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那个时代能完成这项工程,简直是奇迹啊。”说完,他低下头,用袖子在青石柱上蹭了蹭,将其表面的青苔蹭净,露出了一排排复杂的纹路。看着这些纹路,安伦再次发出了赞叹:“这种画法,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还有这种方法来完成炼金纹路。” 说完他拿袖子一直在地上擦拭,此时的安伦就像一个正在泥潭里摸爬的小孩,虽然身上已经泥泞,但神情却是充满了兴奋,没擦拭出一块,对他来说都像是发现了一件宝贝。 看着安伦这样,星痕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只能继续去环顾四周。 “喂,人类,你看那些是什么?”这时,小巴风特来到星痕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指着下面说道。 “什么东西?那里有东西么?”星痕顺着小巴风特所指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话音刚落,小巴风特手中的镰刀突然挥出,正好将安伦手中的照明棒击毁,四周顿时暗了下去。 “小混蛋,你做什么!你信不信我真把你抓实验室里做成标本!” 不理会安伦的怒吼声,小巴风特拉着星痕继续指着下面,让星痕去看。星痕顺着看去,这次四周暗了,星痕很想跟小巴风特说他更看不见了,然而话还没出口,星痕就是一怔,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看到了下方有着一个个光电,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随着光点逐渐增大,可以确定在迅速朝他们而来。 “走!别看了,跟我走!”星痕大喝一声,也不顾安伦的挣扎一把提起他,丢到自己背上,同时抓起小巴风特,脚下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奔上方的洞口而去。不管那些光点是什么,星痕都不会认为那是来帮助自己的,快速脱离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光线重新变得充足起来,星痕带着安伦和小巴风特已经重新回到了钟楼的地面部分,只不过这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处都是碎石金属残骸,碎石是来自于那些碎裂的地板,而金属残骸则基本都是来自于钟怪。 往上看去更是能直接看到顶层,所有楼层的地板均已破损。就算是他们所处的地面,也布满了裂纹。不过必须要称赞的是钟楼确实是人类的一项伟大成就,哪怕经过了那么庞大能量的冲击,四壁依旧完好无损,不过这也就代表着星痕他们还无法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安伦此时还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看着星痕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只能问问发生了什么。 星痕一翻手,钟表之心出现在手中,郑重的说道:“有没有办法找到要融合的那颗钟表之心,咱们没时间了!” 看到星痕的样子,安伦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原本是不行的,在钟怪的身体里是根本无法检测的,不过因为刚才的能量冲击,大部分钟怪都被轰成渣了,如果那个携带钟表之心的也被轰碎了,让钟表之心暴露出来,就能找到。至于行不行,就看咱们运气怎么样了!”说完便抓过星痕手中的钟表之心,伸手在上面点了几下。随着他点的这几下,他手中的钟表之心开始缓慢的闪烁起来,就在这一刻,他们不远处,一片金属残骸中传来了金属碰撞的轻微响声。 “在那里!”安伦见状眼睛一亮,抓着钟表之心跑向那里,同时丢给星痕一句话“融合需要一分钟的时间,老弟,那大家伙就交给你们了!” “大家伙?”星痕闻言一怔,却看安伦伸手猛指他身后。星痕当即回头,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只见他们刚刚上来的那个洞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头颅正看向自己等人,它只露出了上半身,通过他身上那些链条和转动的金属牌,星痕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之前跟他们交过手的“变异钟怪”只不过这只并没有头上的弱点,不再是未完成版,暗金色的金属在它上方组成了一个类似人脸的头颅。 “人类这怎么办”小巴风特微颤的声音,也能感受到他的忧心忡忡。 星痕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小巴风特的脑袋道:“它从哪出来的,就给它塞回哪里去!说什么也要坚持一分钟!” 第六十三章 爸爸救我(上) 时至此刻,星痕能选择的只有相信安伦,替他争取一分钟的时间。 “别傻看了,还不上!”星痕招呼了小巴风特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他的速度奇快,话音刚落,便已经来到了变异钟怪的正上方,双手抱拳,猛的向下砸去。星痕虽然在攻击方面破坏力不足,但毕竟也拥有八十九级的玄力,放在那里都不容小觑。这一砸,体内的玄力爆发,全部汇聚在手上,虽然破坏力没有增长多少,但锤击的力量确实着实增加不少,至少万斤由余。 “轰”的一声轰鸣,变异钟怪因为脚下是空洞,所以本就没有着力点,星痕这全力一砸,自然将其重新砸进了洞口。 这一击是成功的,然而星痕表情却变得更加凝重了,在那变异钟怪落下的一瞬,星痕的目光扫向了洞内,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星痕仍旧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因为蜂拥而来的变异钟怪实在是太多了,丝毫不比之前他和安伦在钟楼上层预见的少。而且这其中普通的钟怪很少,稍强一些的古钟魔也只是一两成而已,而这不知道名字的“变异钟怪”确占据了主力,甚至星痕还在伸出发现了一些提醒更为庞大的钟怪,其气息只是散发出来,就让星痕心有余悸。 其实刚进入钟楼时,星痕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钟楼内钟怪虽多,但卢恩王国发展这么多年,想要将其消灭却并不是难事,只要排除一个主力军团,或者一些顶级强者就可轻松做到。就算这些钟怪近乎不死之身,但星痕相信国家想要对付它们,还是很容易的,根本没有必要继续用钟楼对其封印,更没有必要以艾尔贝兰这个城市为代价,送葬这里。而看到洞的这些强大的钟怪,星痕才明白,钟楼所封印的钟怪并不是自己和安伦早先预见的那些上层钟怪,真正的威胁是来自于地下,这才是真正可以威胁国家安危的力量。 星痕将一个变异钟怪砸下去后,小巴风特也赶了过来和星痕一人守在洞口的一边。镰刀此时也被他当成了棍棒反过来用,毕竟正着用,虽然破坏力更足,但镰刀的锋利也导致这个局面下冲击力不足,不能有效的将钟怪砸下去,还不如用背面硬砸要好一些。 转眼间就已经有十余只钟怪被星痕和小巴风特砸了下去。虽然二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体内的能量经过连番的作战只剩下一两成了,但也硬是被他们撑到了一分钟的时间。 再拼尽全力又砸下去三只变异钟怪后,星痕身后终于传来了安伦的喜讯! “完成了!是时候让你们感受下绝望了,竟敢把我心爱的铜板搞坏!”随着安伦充满霸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心形的亮银色水晶从他身前升起。下一刻,这亮银色的水晶便猛地冲天而起,直接飞到了钟楼的顶部。 水晶银光大放,一丝丝银色的丝线从水晶中钻出,没入钟楼的四壁。只见一道涟漪在钟楼的墙壁上自上而下蔓延,涟漪所过,那些本已损坏的地方竟全部自主的修复起来。 下一刻,涟漪已经来到了星痕等人所在的地方,并且顺着破开的洞口向下蔓延,星痕脚下的地面在在这时开始修复,与此同时,星痕看到洞那些布满青苔的石柱随着波纹的蔓延,开始一根根发起光芒,在这光芒下,那些原本腾空正在冲向洞口的钟怪,竟然像失去了飞行能力一般,全部坠落下去。 最后一块石板飞上来,将星痕脚边的洞口彻底不上,此时再环顾四周,所有破损的地方都已经被修复好了,每一层的地面,也恢复如初。 “好神奇” 星痕感叹道,哪怕是亲身经历过,他都敢不相信这里之前还像是废墟一般,更是被铜板从上至下穿了个通透。 “恩。”安伦不知何时来到了星痕身边,他的震撼又何曾比星痕少,他已经暗暗决定,此次回去后,就要跟神情来钟楼内钻研,学习古人留下的这座知识宝库。 这时,几声脚步声,惊醒了沉醉在这一刻的星痕与安伦,两人同时转身,看向通道处,星痕更是向前跨出了一步,站在了安伦身前,警惕的看着那里。 二十余个身影从通道中缓缓走出,看到这些身影,星痕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笑了,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这些身影正是被派入钟楼内一直奋战的那些军士。为首的人,正是星痕和安伦最早解救的那个团队中的队长巴克斯。 巴克斯见到星痕后,立刻加快了脚步,跑过来像星痕与安伦行礼,与此同时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哪怕是伤员,也在别人的搀扶下,起身向二人行礼。钟楼恢复了,所有人都明白,是眼前的二人做的,他们拯救了自己的生命。巴克斯张了张嘴,他很想像星痕表达自己的感激,可本就不善言谈的他,此时更因为激动而不知道说什么,能做的只是以最标准的军礼,来答谢二人。 星痕摆了摆手,笑道:“别敬礼了,走吧,回家。” “是长官!”巴克斯带头说道,当听到回家两个字时,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泛起了期待的光芒。每个人脑中在这一刻都有着一个最熟悉的身影,星痕脑中同样也有,只不过那个身影并不大。想到那个身影,星痕无意识的伸手在脖颈间摸了摸,仿佛还有一双粉嫩的手臂搂在那里。 “当~”一声钟鸣响起,不光在钟楼内部响起,也回荡在了外面,冲破了屠魔护壁的阻拦,落在了戮魔团以及那些正在迁徙的老百姓耳中。 这一刻,几乎所有艾尔贝兰的住民都停下了脚步,他们回过身,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艾尔贝兰。这是他们熟悉的声音,是融入在他们生活中的声音。钟声响,一家人开始新的生活,孩子们上学,大人们外出工作。再一次钟声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伴随着饭菜香喷喷的味道,畅谈着一天的大事小情。最后一声钟响,父母轻轻的拉过被孩子们踹开的被子,低头在孩子额头上一吻,带着他们对孩子的期许,梦想,进入梦乡。 “我们为什么要离家”不知是谁开口说道,紧接着这个声音便传变了整个迁徙大队,人们调转了脚步,要回到他们的家园,哪怕已经被告知那里有魔物作祟,但他们仍旧想要回去,那是属于他们的家园,那是他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谁愿背井离乡呢? 山丘上 “报告,迁徙队伍发生骚乱,所有艾尔贝兰住民都要求回家保卫家园。”一名士兵向葛烈阁焦急的汇报道。 葛烈阁闻言眯了眯眼睛,但随即却笑了起来,说道:“那就随他们吧,反正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既然这么想看着自己的家乡被毁灭,就成全他们吧。” “这这样如果被上面知道”那名士兵有些犹豫。 葛烈阁却摇头道:“这是他们的选择,放心吧,有屠魔护壁挡着,他们不会有危险的,随他们去吧。” 这时,星痕已经和众人从钟楼内出来了,重新融合钟表之心后,钟楼就不再是只能进不能出了,他们出来自然没有问题,然而刚一出来,众人就看到了钟楼前面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这个魔法阵正中心,一个人双手正攥着长枪站在那里。魔法阵在艰难的转动,而那个人一头的金色长发无风自动,他手中的长枪正在一丝丝的往上拱起。 “安德烈?”星痕一眼就认出了魔法阵中间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五师兄安德烈。 安德烈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星痕,他的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水,但看到星痕的时候,他还是让自己笑了笑。 星痕刚要上前,却听到耳边传来了安伦的惊叫。 “屠魔护壁!?这不会是屠魔护壁吧!我靠啊!” 惊叫一声的安伦,用比星痕还快的速度冲到安德烈身边,仔细的看着转动的魔法阵,猛地一拍大腿,怒吼道“葛烈阁,你个王八龟孙子,做事太绝了,老子死也要诅咒你龟孙子出门被狗咬,娶媳妇只能看,有孩子不是自己的!” 第六十四章 爸爸救我(下) “你也打不开?”在听完安德烈简单的讲述后,星痕开口问道,这句话他即是问安德烈的也是问安伦的。 安德烈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打不开” 说话的是安伦,他低着头有些黯然,自语着“屠魔护壁是一次性法阵,一旦开启,就没有人能将其停止了,就算是发动者也不行。”说完,便低着头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开始不停的絮叨“时间不是还没到么不是还没到么时间没到” 指骨间发出的轻微声响吸引了星痕的目光,那声响来自于跟着星痕他们一起出来的军士,此时几乎每个人都双手紧紧的攥着拳,用饱含怒火的目光看着那围在城外,高高升起的突破护壁。 军士们不怕流血牺牲,也有着为国捐躯的觉悟,但谁又不愿意活着呢?如果在钟楼内与钟怪搏杀中牺牲,那么死了也就死了,他们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军士们不服,他们抛弃了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任务。战斗的残酷使得他们抛洒热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伙伴牺牲,让他们饱尝悲痛,多少人是死于与钟怪同归于尽的,他们为了拖延钟怪的进程,九死一生,活着出来的十不存一,但他们不悔,因为他们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守住了钟楼,守住了艾尔贝兰这座城市。 这些人是艾尔贝兰的英雄,是军中的英雄,更是人类的英雄,应该获得最美好的称赞与嘉奖。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在此刻去期盼这些。经历了生死与离别,看尽了生命的脆弱后,其实每个人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好好休息休息,回到家,陪陪自己的父母家人,享受一段平静的生活。 然而,当这些人从钟楼升起,看到屠魔护壁,以及正转动的着的用来毁灭艾尔贝兰的魔法阵时,这微不足道的梦想也随之一起被毁灭了。这一刻,原本的军人职责,信念被完全摧毁,他们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恨意,憎恨派遣他们来的戮魔团,憎恨整个军方,憎恨这个国家。如果非要找出在这个国家内他们不憎恨的人,那么除了家人,就是星痕他们几人了。 星痕叹了口气,没有去和这些人交谈,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说什么,或者可以说,说的再多也没用,他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星痕缓步走到安德烈身边,他没有去问安德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他拼力抑制魔法阵的样子,星痕心中自然明白,对于这个又一次陪自己走到死神面前的男人,星痕张了张口,过了片刻,终于吐出一个字“哥。” 安德烈听到星痕开口,也是一怔,扭头看向星痕,苦涩尽去,反而笑的很开心道:“跟你小子一起总没好事,我曾经一直坚信会有一名美丽的女子陪我终老,没想到两次要死了,都是跟你这么个家伙。” 星痕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掸了掸头发“其实我长得也不错,换身装的话,扮个女子应该也说的过去,要不我化化妆,你再幻想下,就当了了心愿吧。” “行啊,我初吻正好还在,要不你也让我圆个梦?”安德烈一脸坏笑的道。 星痕闻言,嘟起嘴吧“来吧,我豁出去了。” 看到星痕这样,安德烈也撅起嘴巴“谁怕谁!” 两个嘴巴就在十余双差异惊恐的眼神下逐渐接近 当然,嘴唇们最终也没能碰到一起,他们的主人就分别转过头干呕了。 他们这一闹腾,倒也让众人压抑的心情缓解了许多,只不过在死亡临近,这份缓解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此刻,虽然在场的有十几个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场面很静,也很压抑。 “就要这么结束了么?”星痕看着运转速度逐渐变快的魔法阵,心里反倒出奇的平静。面对着倒计时的钟表,脑中一片空白。 然而这时他的脑中出现一个声音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人家好饿”一个女童的声音。 星痕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然而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金币”星痕有些失神,但下一刻他的目光便重新放出了神彩,那是对活下去的渴望。用力的攥了下拳头,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走,我们回钟楼里,钟楼还能帮着抵挡一下,或许我们能扛过去。” 听到星痕的话,那些军士纷纷扭头看向星痕,特别是看到他那坚定的目光,早已绝望的众人,心中出现了一丝曙光,而那曙光也将死亡的阴暗冲淡,在绝境面前,哪怕是一丝期许,都会被放大数倍。 “对,我们回钟楼去。”有人接话道。 然而,这次泼冷水的却是安伦,他仍旧坐在地上,颓废的声音传出:“别做梦了,这魔法阵本就是为了毁灭钟楼内的钟怪而设置的,威力足以将钟楼夷平,钟楼内的防御能力是很强,但是只是对内,并不是对外” “万一能顶住呢,怎么也得试试”巴克斯急道,他同样也不愿意死,而且作为一个队长,他比别人更渴望生存,不是因为他的官职,而是他更怕看到自己的同伴牺牲。 “没用的别挣扎了。”安伦顿了顿,继续用不大的声音嘟囔道:“如果要是最处的魔法阵,咱们只要跑远点,再借助同伴的防御力,可能还有那么一丝机会。但是现在魔法阵已经被驱动成自主引爆了威力大了三倍不止,铜板又受到了严重创伤,防御力不足三成,有屠魔护壁,咱们死定了呵呵死定了” 安伦的话,像是对其他人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作为一个神工匠,他的计算能力远比常人强大的多,同时也理智的多,神工匠不相信奇迹,只认数据,所以在看不到生存希望的时候,反倒是最颓废的一个。 星痕走到安伦身边,一伸手,将他肥胖的身体提到了自己面前。二人对视,看着安伦眼中的绝望,星痕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安伦脸上。 “你还欠我好几万金币,别想用死逃债!”说完,他也没将安伦放下,而是直接提着安伦转身走向钟楼,同时朗声道:“跟我走,咱们去钟楼的地下,活给他们看!”说完便迈开大步,向着钟楼走去。 安德烈笑了笑,身上的气息爆发,灌注在龙枪内,松手,转身,跟上了星痕“还能支撑三分钟,都跟上来。” 巴克斯也招呼同伴,追向星痕。 星痕大步的走着,当经过小巴风特时,开口道:“你一会重新变成血迹树枝,我将你收入储物器里,应该能再削减一层攻击,活下去的几率能提高不少。” 小巴风特听到星痕的话,身体一阵,灯泡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波动。就在星痕即将进入钟楼时,小巴风特突然快步冲到星痕身前,双手拦住了想要进入钟楼的星痕等人。 “你做什么?”星痕看着拦住自己的小巴风特眉头微皱,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了。 小巴风特抬起头,看着星痕,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后用他那独有的嚣张声音道:“笨蛋人类,看小爷我怎么给你破这个屠魔护壁!” “破屠魔护壁?”听到小巴风特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颓废的安伦都不禁抬头看去,不过安伦只是看了一眼,便嘟囔道:“不可能的,你的能量破不开,即便能破开,三分钟的时间咱们这么多人也来不及逃脱没用的不可能” “闭嘴,死胖子,跑不了就不跑,毁了这魔法阵不就完了!”小巴风特冷哼一声。 “星痕,别耽误时间了。”安德烈说道,他早就观察了小巴风特,然而他也不看好对方,虽然能感受到小巴风特的潜力很强大,但目前却还比不上自己,自己都无法破掉的魔法阵和屠魔护壁,他并不相信小巴风特可以破掉。 “金毛,你也闭嘴,你们气死小爷了,竟然不相信小爷,那小爷就让你看看小爷怎么破掉这该死的魔法阵和护壁!” 说完,小巴风特也不理会众人,独自来到了魔法阵前面,将手中的镰刀高高举起,挥下! “没用的,这种攻击是破不了的”安德烈心中刚有这个想法,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不是因为小巴风特的镰刀将魔法阵破坏了,而是因为他的镰刀断了 断了就是断了,谁也没想到小巴风特的镰刀竟然会断,就连星痕也有些懵,他之前可是见识过小巴风特那镰刀,虽然威力不能算多大,但是足够结实,这么长时间都没一点破损,他破坏不掉魔法阵,星痕心中早有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镰刀会断。 镰刀断了,小巴风特并没有显露出惊讶,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他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懵逼的众人,嘴角一样,接着做出了一个更让众人吃惊的举动,那就是哭了! 对,就是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声嚷嚷起来:“爸爸救我,爸爸有人欺负我,有坏人要杀我,呜呜,爸爸救命啊” 第六十五章 恶魔主宰巴风特 “老爸,快来救我,呜呜,你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小巴风特的举动绝对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预料,谁能想到,他所说的办法,竟然是嚎啕大哭。 本来众人看着小巴风特如此自信,哪怕并不完全相信他可以帮众人度过此难,也多少有了一丝希望,就连一直否定的安伦,其实心中也对小巴风特有些期待。毕竟普通人不知道小巴风特是什么,但他和星痕,安德烈却都是知道小巴风特的种族有多么恐怖。小巴风特虽然年幼,但难免不会有一些逆天的保命之物。 “如果这时候哭爹喊娘有用,我陪你一起哭”安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话刚说完,却见站在星痕另外一侧的安德烈对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孩子有时候就是需要破灭一些幻想,才能长大。”安伦没好气的再嘟囔了一句,然而下一瞬安德烈就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用手捂住了安伦的嘴。 “呜嗯呜嗯~!”安伦想要挣脱却忽听耳边传来安德烈的声音。 “别说话,如果他要真把他爸哭来,那咱们或许渡过此劫。” 听到安德烈的话,安伦停止了挣扎,用力睁着的眼睛中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安德烈并没有继续跟安伦解释,而是继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全身灌注的看着正在哭闹的小巴风特。 小巴风特仍在继续哭闹着,而且越哭越伤心,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他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用拳头敲打着地板,哭诉着自己的委屈,什么被人抢天地树果实,被坏人追被迫变成血迹树枝,屁股被火烧,九死一生都不够形容他的悲惨,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一种奇迹。 或许是小巴风特哭诉的太感人肺腑,吸引了众人的所有目光,谁也没有察觉,在他哭着的同时,他身前的镰刀微不可查的震动了一下。 “真的有用么?”巴克斯低语,他作为一名军人,显然也不相信对着一把破镰刀哭哭就能活命,况且他并不知道小巴风特的身份。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颗,只见远端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撕裂声。那声响之大,哪怕远隔好几十里,众人捂着耳朵,也不禁身体微颤,只有星痕和安德烈稍好一些,但表情也已完全变了。 这声响是在屠魔护壁外的天空中传来的,然而刚巧,在声源的下面,正聚集着一些人,这些人便是葛烈阁带领着的戮魔团。 对他们来说,这“嗤啦”的撕裂声,不像是在空中撕裂,而是直接在他们的大脑中把什么撕开了。几乎同一时间,无数士兵口吐鲜血倒下,他们的手就连想要护住头部都来不及,便已经昏迷过去。 葛烈阁也在这里,相比于其他人而言,葛烈阁八十多级的玄力,导致他没有和其他人一般昏迷过去,但这一下,也让他口鼻溢血,腰间的重剑戳在地上,才支撑住他的身体。 “什么东西!?”葛烈阁惊骇的看着空中,然后他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却的场景。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漆黑的口子,接着一只长满毛发的大手从中伸出。手掌扒开裂缝处,伴随着又一次撕裂的声音,天空就像一块幕布般,被扯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中钻了出来。 羊头,人身,猩红的眼眸,漆黑的镰刀,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放大了版本的小巴风特。只不过高达百米开外的身高,比星痕第一次见到小巴风特变大时的样子还要高大不上。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的话,那便是小巴风特身上的毛发是棕黄色,而他身上的毛发却是暗金色。没错,这是真正的巴风特!神话中的恶魔主宰巴风特! 葛烈阁在看到巴风特的时候就和其他人一样晕了过去,这并不是他受伤太重,而是在巴风特的恐怖气息下,本能的选择昏厥,也就是吓晕了。 此刻,钟楼内的众人也看到了天空中的那一幕,百米的身高,恐怖的气息,使得巴风特即使离众人还有几十里远,他们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恐怖。 星痕吞咽了口口水,他曾经于小巴风特变大时交过手,那时候他已经觉得巴风特很强大了,但是今日见到真正的恶魔主宰,两者的差距之大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安伦很干脆,他身体素质本就不如星痕等人,所以索性直接昏倒过去,一了百了。这等恐怖的存在,已经根本不是普通人得以相见的。传说一直有句话,神者降临,众生退避。对于巴风特这种恶魔来说,也同样适用,如果实力不够,想要见到对方的真容都不可能。 巴克斯这些军士,没有第一时间倒下,但是也只比安伦多坚持了一个呼吸而已,原因是巴风特扭头,看向了这里,所以一个个就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下去。 在场还能站在原地的只有星痕和安德烈。不过二人的状态也不太好,安德烈身上升起的金焰,就像受到飓风的侵袭,屈辱的摇曳着,随时可能熄灭,但勉强还能站着。星痕就更为难堪一些,只能将身体靠在钟楼上,利用钟楼的支撑,才不至于跌倒。 在场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小巴风特了,况且他看到自己父亲,顿时止住了呼吸,伸着手一副求抱的样子,大喊着:“老爸,我在这!快来救我,这里快炸了!” 巴风特看了一眼屠魔护壁,便撞了上去。对,是撞了上去,他没有用手中的镰刀,只是一低头,那卷曲的庞大羊角,便撞在了屠魔护壁上。只是一瞬间,这号称人类城市最强防御力的屠魔护壁便化作了齑粉。在那羊角下,这能号称能抵御万千魔物进攻,能抵御数十名人类殿下级强者全力攻击的屠魔护壁,并不比一张纸能做的更多。 接着,巴风特迈开一步,便出现在了星痕等人面前。没有人觉得巴风特宛如瞬移般的出现有什么神奇之处,或者说在巴风特出现的那一刻,人们就已经把他当成了无所不能。 “老爸,老爸~你怎么才来啊,你儿子都快被害死了!”小巴风特伸着手,一边求抱,一边不满着说道,就像一个孩子在跟自己的父亲撒娇。 巴风特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后,眼眸中的猩红褪去,露出了本身棕色的眼睛,原本的戾气骤降。伸手抓在了小巴风特勃颈处,将他提到了自己肩膀上。 抬脚。 “不,不是他们!”同时小巴风特的惊呼声传出。 但是却来不及了,脚掌落地,恐怖的气浪掀起。 魔法阵消失,同时周围四五公里内的房屋也消失无踪,就连钟楼的墙壁上,都出现了丝丝裂缝,有石粉落下。 安伦,巴克斯等昏迷的人已经在刚才这一脚掀起的气浪中消失了,还留有此地的只剩星痕和安德烈。只不过星痕的样子更狼狈了,七孔流血,身上的衣衫多处破损,比幼年时自己扮演的小乞丐逼真了不少。 安德烈虽然没像星痕一样,不过身上的金焰也已经熄灭,双手扶着龙枪,才勉强支撑住。这还是多亏了小巴风特最后时刻喊出的那一句,使得巴风特将力量收敛一些,否则安德烈和星痕能不能撑住,都很难受。 “白痴老爸,大笨蛋,你怎么这么急性子,老不听我说完话,他们几个救了我,要不是他们,你就见不到我了。笨蛋,笨蛋!”一边说着,小巴风特还一边撕扯着巴风特脖子上的毛发,就像一个发飙的小野猫。 然而,这恐怖的让人窒息的存在,在小巴风特面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它发泄,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手指摸摸小巴风特的额头,作为安抚。m。 第六十六章 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