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终成回忆》 我的铁杆姐妹们 那个张扬的年纪，告别了童年的束缚，而成年的孤独寂寞离我们还很遥远，阳光记取了我们肆意的欢笑，清风拂过耳畔，树荫下是无所畏惧的年少轻狂，叫一声朋友，就是一辈子的约定。那时的一切，在我们，都是永恒。 就是在那个懵懂的年代，遇见了她们，以为是一辈子的朋友。 陈筱是幼儿班时的好友，典型的双子，聪明伶俐，处世圆滑。而白羊的固执和偏激也在我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然小时候的我们不懂这些，我们只知道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周末一起玩。那个年龄的我们是彼此的玩伴，而我们的伟大友谊是在初中时逐步发展而日趋成熟的。 好多东西我们愿意称之为缘分，尽管是理科生，我也愿意用这个词来解释生命中每一次美好的偶然。就像我跟陈筱、康笑还有沈潇。初一刚分班时我们分在一个班，初二再分班时我们又在一个班，等到初三拆班合并时我们依然在一起。用高中时数学课本上的解释我所谓的这个缘分就是一连串的偶然事件，这个概率如果计算出来的话一定是很惊人的。当然那会我们都没学过概率论，更不懂得珍惜为何物，所以每次分完班我们都会一边满不在乎地大笑一遍庆幸缘分的眷顾。 我跟陈筱就不用说了，因为是发小，我们的友谊是顺理成章的。而康笑和沈潇的加入是经过我跟陈筱慢慢考察的。康笑人如其名，长了一张娃娃脸，五官谈不上标志，但是整体感觉和谐，胖胖的身材，白白的皮肤，银铃般的笑声，绝对卡哇伊。但是如果你仅凭表面就断言这是个憨厚老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可就错了，要知道康笑可是以本班第三的文化成绩位居班里前三甲，而且是单枪匹马杀到我们班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凭借其超强的亲和力在班里树立了不可动摇的人际关系，跟陈筱有一拼，陈筱这家伙棋逢对手，并且发扬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热情地将之收入门下，成为我们铁四角的第三名成员。沈潇的加入都是因为我的极力推荐，陈筱纯粹是迫于无奈勉力而为，而我的理由当然是沈潇全校排名第一的超强成绩了。沈潇和康笑一样也是形单影只分到这个班，但是态度就完全不同了，清冷孤傲的不行，虽然也会偶尔跟同学聊天，但是总感觉无法走进她的世界，尽管她笑得很真诚，但是却无法感染到别人。也许是站的太高，所以下面的人只能仰视她，因为无法企及，所以放弃接近，这就是沈潇和班上同学的距离。当然陈筱才不像我这么想，她第一眼见她就断言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闷骚处女女，她可以接受摩羯的隐忍和城府，但是无法接受处女的孤傲和矫情。但是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我对这个排名第一又很高傲的女生很有好感，所以一个劲地鼓动陈筱让我们这个铁三角的队伍再壮大一点，发展成史上最强的四人帮，当然此四人帮非彼四人帮也，我们是本着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原则积极健康地发展着我们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伟大友谊。 于是在开学不到一个月，我们每天游走于校园的各个角落，出镜率仅次于保洁阿姨，但关注率不是百分之百，也得百分之九十九，全校第一的美女无论走到哪都会是焦点，再加上我和康笑也是全校前十的好学生，陈筱那交际能力更是不容置疑，除了学习不好哪都好，全校基本没有不认识她的，一路就看到她打招呼了。我们四个在最为张扬最为热情的年纪相遇，相知，一路欢歌笑语，唱着青春永恒的曲调，活着我们认为最好的人生，快乐得不知忧伤为何物。 初三的插班生 我们过了两年不亦乐乎的日子，转眼到了初三，数学老师成了班主任，跟我们几个关系好的不行。沈潇依旧是班长，不过老师为了不影响她学习，找了个副班长帮她打杂，而出任这个职务的当然是成绩超烂但是又超级热心班级事务的无脑人士，这个人不难找，稍加斟酌苏老师就敲定了李芳，隔壁班转过来的大姐，班里年龄最大学习最不好最喜欢掺和事儿的主儿。这下沈潇可以专心学习了，有这姐姐在大事小事都能搞定。 这一年班里来了几个新同学，因为升上初三有好多学生都转学或者辍学了，这样学校就拆了一个班然后把那个班的学生分插到其他的班级，当然新同学里还有复习生。我们班一共三个复习生，郭亮比我大两岁，是个超级老实的孩子，不爱说话，性格温和，学习努力，成绩刚开始在班里能排在前五，然后董文丽也是个大姐级任务，跟郭亮一般大，学习上超认真，一步一个脚印，勤勤恳恳，而且乐于助人，每次我有问题问她都是耐心讲解，人超好的，所以没几天我就叫她丽姐了，这三个复习生里最引人注意的是樊玮婷，人长得漂亮不说，而且打扮超潮的，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挑出来，平时很低调，成绩也就中等，但是写得一手好作文，语文老师对她喜欢的不得了，让我这个语文课代表一度颜面扫地。 当然这一年里真正重量级人物不是他们三个，而是隔壁班转来的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全校公认的校草级人物-木子。原谅我的孤陋寡闻，虽然是校园里小女生们的超级偶像，但是因为本人一向交际面有限且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一直无缘见到这位风云人物。但是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彻底傻眼了，完全被那张阳光帅气英俊潇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总之是好看的一塌糊涂的脸给秒杀了。想起了多年后看到的那首诗，“还记得那美妙的一瞬，我的眼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虽然外国老头写的诗译过来总让人觉得酸酸的，但是当情之所至时，此情此景，自己的语言显得过于苍白，再没什么比念上两句抒情诗更能表达自己情感的了。所以说，文学这东西尤其是诗绝对不能片面地批评它小资和矫情，某种程度上它是人的思想和情感达到某一空灵状态下最完美的结合，而诗人对之做出了最好的诠释。虽然很希望能用一见钟情来形容第一次见面那个于我来说可谓惊心动魄的一瞬，但是不得不承认，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上了他，当然尽管很强烈，客观来说也顶多算是深深的喜欢而已，请注意，深深的喜欢在我这里不等于爱。对一个15岁的的女孩子，爱太沉重，就是对于现已二十几岁的我来说，爱也显得过于沉重。 木子是个学习并不好的男生，当然也没有不良嗜好，跟平时看的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不同，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出色的成绩，甚至连个像样的特长都没有。当然这些是现在的我可以客观评价的，但是当时的我完全被和谐了，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瑕疵，如果有人敢说他是平庸的估计我得在心里骂他一千遍，在脑子里跟他决斗一万遍，然后还嫌不过瘾地将他鞭尸一亿遍。都说爱情是盲目的，我却觉得暗恋才是盲目的。爱情里的男女锱铢必较，再和谐的爱情也得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一旦双方付出的天枰出现倾斜那爱情就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这种过分追求的等价交换是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不可避免的，虽然残酷，但是事实。而暗恋不同，它充分发挥了“我的爱与你无关”的高阶精神，暗恋者单纯而纯粹地喜欢着那个想象出来的他而乐此不疲，却从没想过能得到回应。那时的我就是如此，从第一眼看到木子就开始了自己漫长而曲折的暗恋旅途，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从始至终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每一个奔向学校的早晨都是充满期待让人兴奋不已的，每一个放学回家的黄昏都是带着满满的思念无比厚重的。 那一年，我15岁，陈筱15岁，康笑，沈潇，木子和樊玮婷16岁。我们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我们在最纯真的年纪相守，不管今后怎样，在当时，这段岁月永远都是我们生命之书最为绚烂的一页，因为无知，所以张扬，因为年轻，所以轻狂，也许为老庄之辈所不屑，也许为孔孟之辈所不齿，但是就算今天要我重新选择，我也还是要华丽地生活，生命中，总有些日子是真正的无忧无虑无知无惧的。《菜根谭》上说要想没有烦恼应该做到“前念不滞，后念不迎”，那时的我们确确实实地做到了。 毕业班的老师阵容 因为对木子的暗恋，所以学习上还是很用功的，毕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丢份儿。 数学是我的强项，也是我的最爱，当然也跟班主任苏老师有关系。我跟苏老师在很大程度上很像，我俩都是数学的铁杆儿粉丝但是偏偏对文学又超感兴趣（原谅我用文学这个词，一时词穷，实在不知用什么好），这个共同爱好是一次在图书馆的偶遇被发现的，我俩在窗口排队时出于好奇都搜了对方的书一眼，一看更愣了，都是《复活》，打那以后我成了苏老师宿舍的常客，每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我觉得没意思就跑到她宿舍跟她聊天，也因为这层关系逃掉了n节最头大的体育课（体育加试的800是我的克星，每次跑完都会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语文嘛，(*^__^*)嘻嘻……因为是语文课代表，再加上从小看名著的缘故，这科还是很轻松就可以玩转的。不过初三的语文老师比较郁闷，我们初一时候班主任，长了一张小媳妇脸，一看就是那种超级小心眼加脾气暴躁表里不一的人。当他的课代表可真不是一般倒霉，每次都得把作业收齐送过去，哪位没交还得给他附带一张便签纸，把没交作业同学的大名清清楚楚誊写在上边，想我白羊搁在古代怎么着也是一代侠女，这种打小报告置兄弟姐妹于不义之中的行为是万万不能做的，于是乎，每次交作业的前一天，我都会找出n份清楚的提前发到那些不交作业的钉子户们手中，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们务必于x年x月x日x时copy完。当然这些抄抄写写地东西还是好说的，毕竟没啥技术含量，纯体力活儿。最让我头大的是作文，这东西总不能copy吧，可是指望这帮仁兄来点原创的那就得等到下辈子了，于是本女侠再次向世人证明体力与智力是可以并存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砍儿，只有不努力的人，于是几乎在绝境中，羊羊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孔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但是羊羊带着批判性接受的态度，全面贯彻了王守仁先生的心学方针，将“知行合一”的中心思想成功而漂亮地完成了。具体体现在：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中学生作文大全》，真是大全，跟我小学毕业时读的那本《水浒传》一个厚度，那命题叫一全，不管老师出什么题目，都能在目录找到，而且范文不是一两篇，而是n篇，这样每次命题一出来，我除了当堂完成自己的千字文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圈圈点点，拆拆合合，东拼西凑，给那几位兄弟也合成了几篇还说得过去的文。想想我这课代表当得容易么我。 英语老师真不想说了，长相一般，身材一般，性格一般，讲课风格一般，我真看不出来她有啥不一般的地方。对这种温开水型的人，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每到她的课我都是换到陈筱后边跟她还有李芳聊天，所以英语老师对我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因为成绩没有掉下来，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对我的要求就是尽量动作小一点，给她面子，我也就小范围的活动一下缓解缓解精神算了。 物理老师是个资深教师，一直带毕业班，丽姐她们复习生跟他比较熟，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丽姐说这老师超厉害的，至于怎么个厉害法，我马上就领略到了。 化学老师是个貌似更年期的中年妇女，她的言行举止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灭绝师太，天生一副欠扁的行头。后来事实证明她却是个心里极其阴暗的角色，对全班女生恨不得实行灭绝政策，没一个能入她法眼的，跟我们说话从来都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那腔调跟当年宫里的太监对失了势的大臣宣读圣旨时的调调有一拼，当然沈潇除外，因为沈潇对哪个老师都是一副认真求学的面孔，老师们除了尽为人师表之责乖乖地传道授业解惑之外没半点脾气。我们的化学师太对女生摆这么一副恶心的面孔，但是对男生尤其是长得帅的男生可是慈眉善目，脾气好的像发情的猫，每次看到她在讲台上突然对着某个角落投去一抹诡异的笑容，都让我浑身一震恶心的不行，我真不想诋毁她，可是为了故事的真实性，我还是决定如实记录，毕竟我不是在讲故事，是在记录我人生中一个至关重要的时代，那时的细节，时隔8年，我从没有去触碰过，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所以我写的每一个字，在这之后，都不会再被提起，毕竟，前面还有那么长的路，那么多的风景，而过去，真的无暇顾及。 生物老师原来是教毕业班化学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教我们生物了，据说是因为我们的少年控师太（以下简称“师太”）跟校长关系狠好，而我们现在的生物老师为人木讷而且是外地人，所以就，莫名其妙地教生物了（大人的事情我们还是是搞不懂的）。因为生物老师少言寡语每堂课都是一门心思讲课不带插一句题外话的（貌似有个唱歌的姐姐开演唱会时据说也是惜字如金，她俩好像），所以对于这种老实人我也折腾不起来（白羊都是天生一副悲天悯人的侠义心肠啊），实在听不下去也不会像那只冲动的猴子一棒子下午灭了这个整天在耳边唱着“onlyyou”的师傅，因为我对弱者有着天生的怜悯。 历史是我最喜欢的一门课，但是历史老师嘛，必须承认，他真的很酷，据说之前练过什么东东，反正有一次看到他跟班里人称“不良少年”的男生过招，三下两下就把那男生从讲台逼到最后一排，然后腿不知道怎么就搭到那位同学的肩上了。要知道那可是我第一次看到现实版的那种身手，当时惊得目瞪口呆，连喝彩都忘了。后来我们就不叫他绳老师，都改叫“老大”了，有幸跟他过招的那位同学从此以后上课再也不捣乱了。这就是我们的历史老大，之所以对历史感兴趣，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初三时碰到这么一个老师的缘故。而他对我也是格外关照，因为跟语文老师是校友，所以俩人在这么个不得志的小学校里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关系铁到业余生活竟然会聊学生的八卦，两个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为人师表的大男人啊，竟然三八到聊自己学生，而且合谋整治自己的学生，服了，绝对是服了，想想现在对男生的困惑不解，也许最早就是从这俩老师那产生的。 地理老师是个特逗的老头儿，当然他没有很老，据说那年刚满50岁，只不过他的行为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受过岁月的摧残，历尽艰辛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心里的阴霾和那个年代留下的烙印却是历久弥新，再温暖的阳光也抹不去心上的伤。当然他们的悲伤不会表现出来的，我们地理老头儿就是这样，明显跟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语言很有特色，经历很有讲头，所以他的课45分钟下来得有30分钟在回忆往事，都是他之前生活过的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对于从没出过家门的我们来说，那30分钟才是真正的兴趣所在，而地理课，是大家最喜欢的一门课（这个“大家”仅代表一部分人哈）。 政治老师是个身材超棒的美女，虽然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但是一点没有显得呆滞，反而更添一种知性美。说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整个人给人一种干脆利落的现代知性女的感觉。因为长得漂亮，人又个性，课讲得也确实是好（每次听她讲完课，只要上课认真听跟上她的思维，基本课下不用看书当堂就把知识全部吸收了），所以全班同学对她都是喜欢+崇拜，是人气最高的老师之一（那个唯一是地理老师）。 体育老师，以后体育课上大家就长见识了，反正体育成绩平庸又喜欢翘课的学生还是跟他少打交道为妙，只不过人生从来都是怕什么来什么，经常是你最不想交手的人偏偏就跟你狭路相逢，这时如果明知不是对手，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游泳练习好，这样就算失败了也还是可以保命。 我可怜的初三生活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跟这些恩师们过招，每天带着妈妈那句“别跟老师捣乱”奔赴战场，然后见招拆招，索性都是安全过关，得以平安回家。 第四章 找到了代笔 终于进入了初三，闻名久矣却终未谋面的三年级，终于，见面了。 因为一向神经大条且后知后觉，所以并没觉得到了毕业班生活应该有所改变。所以依旧贯彻着一路凯歌高调到底的原则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知今夕何夕。 每天早上还是等陈筱在门口一声大喊然后飞奔出门，顺便说一句，我上初三的这一年，舍妹白洁上初一，这小丫头一向独来独往，从来不在学校拉帮结派，所以刚开学时妈妈让我带着她一起，可是不到一个星期她就脱离队伍声称可以自己上学了，原因很简单，我们出发的太早，她觉得上课之前到教室就可以了。就这样，短暂的壮大后，革命队伍又剩下我跟陈筱了。妈妈一点都没变，每天早上除了告诉我路上慢点之外，最后总不忘加上那句“别给老师捣乱”的后缀。真不知道每次家长会这帮老师都跟我妈说什么弄得老太太成天都给我强调课堂纪律。 “白羊，今儿早自习哪个老师？” “英语吧，好像是”。 “那咱去做值日吧？” “我看行”。 “哈哈”，“哈哈”。 早上的安排就这样敲定了。这三年我俩都是这样，每天早上都是班里最早到教室的，然后每天的早自习基本都看不见我俩。别人都是一个星期做一次值日，但是我俩是天天做值日。别误会，我俩可不是对学校的卫生感兴趣，沉闷的早自习比起外面的新鲜空气，权衡之下，我们觉得扛个扫把和坐在教室里还是前者比较舒服。这一点，风向的陈筱和火象的我倒是一拍即合。我俩从上学开始就从来没迟到过，尽管对课堂纪律不屑一顾，但是我俩都不是喜欢睡懒觉的孩子，每天早上都是兢兢业业地起床洗漱吃早饭，单从这点看我俩绝对是循规蹈矩的乖孩子。但是沈潇和康笑可不行，每天都是上课铃响的前一分钟才进教室，而且迟到对沈潇同志也是家常便饭。学习好的孩子经常迟到，这是我后来上高中时也经常发现的现象，至今也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来到教室第一件事是先把每天的英语单页写完，这是初三后英语老师布置的每日例行功课，就是单词表上随便找单词，写满一张16开的活页英语单词纸，抬头位置签上自己大名，每天第一节课前课代表必须收齐送到老师办公室，如果没交那就等着上课被点名吧，当然不是点完名就完事了，还得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拿着纸笔走到讲台旁边，然后找个合适的姿势就蹲那抄吧。抄完了也得等下课再回到座位。鉴于这种焦点谁都不想尝试，所以英语单页谁都不敢怠慢，我也一样。所以早早来到教室不能闲着，得在早自习前把它搞定，注意，是早自习前，因为自习课已经分摊给各科老师了，哪个老师来就得看哪科，老师们可真敬业，不停地在我们那个小教室里转呀转，让你根本无暇搞小动作。也许有人要说可以在英语自习的时候写嘛，那您可就太低估老师们的智商了，为了防止利用自习课写单页，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明确规定他们的自习课只准朗读，不能作抄写的功课。够狠，彻底被逼上梁山了，这是逼着良民落草为寇啊。关键时刻，我看到了郭亮，憨厚老实的大哥。 “亮哥，帮我写个单页呗？今儿该我值日”，我嬉皮笑脸的跟刚放下书包的郭亮打招呼。 “啊，要不我替你值日吧，万一被老师看出来不好”，郭亮善解人意地说。 “哎呀没事，那东西都是抄的，老师才不看呢，她也就看看数没差就扔废纸篓了，你就帮我写一张吧，值日还是我自己做，怪累的慌，不麻烦你”，我当然不能跟他说我是出去玩。 “那行，我这好多张呢，待会帮你交一张”，郭亮大方地笑笑。我看到郭亮拿出一打单页纸，翻开一看写了半本了，天哪，这可是笔财富，够交好几个星期了，郭亮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傻傻的笑了笑，“闲的没事做就写点，反正天天交，万一哪天忘了写还可以救急”，天哪，上过一年初三就是不一样啊。“厉害厉害，那你就借我一张喽”，我带着满脸的惊诧去教室后面找我的笤帚去。 “白羊，自己写名字吧，我的字不像你的”，郭亮还真是心细。 “哦，对，我自己签名，嘿嘿”，这才安心地走出教室。 “阳光真好啊！”，从小就喜欢太阳，不知道是因为火象星座的影响还是本身就对阳光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偏爱，就是夏天也是喜欢艳阳高照。 “咱俩去后边吧，这边垃圾多”，陈筱拉着我就走，这家伙还是这么狡猾，跟她在一块儿一点亏都别想吃。 “早上天儿还行，挺凉快的，这种天气就得出来转转，在屋里闷着太浪费生命”，陈筱嘴里不停地叨叨着，她可不是为了享受阳光看看花花草草出来的，这家伙对大自然从来不感兴趣，她就是在教室里坐不住出来顺便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八卦。 “就是就是，阳光好的不行，晒在身上太舒服了，哎哎，你看这花开了，还挺好看，这什么花啊，天天见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快打住吧您，这么一朵破花有啥好看的，走，带你玩去”。每次我发表这种有建设性的问题时她都会满脸不屑地打断我，然后死命把我拽向她的领域。 我俩在教室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挥动两下笤帚，随意地闲聊。 “我发现郭亮人巨好，今天还借了我一张英语单页”。 “他那那么多呢，借你一张怎么了，看把你感动的，至于么”，陈筱继续对我不屑中。 “我看以后得跟他搞好关系，这样英语单页就不用愁了，(*^__^*)嘻嘻……”，我开始慢慢计划。 “你个白痴，你还想不想考一中，这个东西不写你单词记得住吗，他要真为你好就不会借你，这不坑你呢么，真没法说你，人家都说女人胸大无脑，你看你咋就一样都没有呢，你说你干什么行。。。。。。”（鉴于陈筱同志情绪一激动就刹不住车，所以一下内容省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我不就想想么，就算人郭亮愿意借给我我还不好意思天天管人家要呢，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打住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我今儿要不说你你明儿敢直接塞给郭亮一打英语纸然后天天早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交上去，别那么看我，跟你说这事你绝对办的出来，别打叉，那句话怎么说着，哦对了，如果你反驳我的话就证明我的话正中你的要害，今儿就到这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给我好自为之吧，反正必须得给我考上一中，我是没戏了，你得把我那份一起考下来知道不“。 “陈筱同志，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做，一中嘛，您要喜欢就自己考吧”，让你说我，我也不是吃素的。哼。 “我要能考上还跟你废什么话，气我吧你就！走了，那边估计干的差不多了，咱俩看看去。”于是我们又回到教室前，果然大家垃圾桶刚倒完，正准备去后边找我俩，陈筱赶紧走到抬着垃圾桶的木子和张月跟前，“我跟白羊抬着吧，你们都忙半天了”。“哪能让美女干这活啊，快回教室吧，剩下的我们弄就行了”，木子很自然又很有礼貌的婉拒了陈筱的积极，当然陈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才不愿意干活呢。“那我们把笤帚帮你们拿进去吧！”说着就把他俩的笤帚抢过来拉着我回教室了。我还是没有跟木子说话，甚至都不敢看他，就这样心跳还不自觉得开始加速，赶紧在脸还没有红透之前低着头跑进了教室。 我跟陈筱的座位离得远，而郭亮就坐在我后边，所以我可以自由地拉关系了。虽然陈筱的那番话不无道理，而且，在她之前，在她之后，再没有哪个朋友像她这样一门心思不管不顾地对我好了，但是当时的我太年幼，不懂得她严厉的背后是那么温柔的呵护，所以出于天性，以后的日子里，郭亮真的成了我的亮哥，一个星期7张单页大概五张都是他帮我交，成了我英语作业忠实的代笔。 第五章 物理老师的关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毕业班的生活过得也还习惯，同学老师们也都互相熟悉了，刚升级时的收敛也慢慢松懈了。 在一中上高二的哥哥每次回家都会来我家里玩儿，当然每次都不忘交代我好好学习勤奋进取之类的话，因为我们家从来都不管孩子学习爸爸妈妈完全采取顺其自然的政策，所以偶尔听到这种督促还是不反感的，甚至一度在功课上热情几天。但是白羊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个性被我全盘吸收而且发挥得淋漓尽致，那种热情就如昙花一现，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跟我们的家庭环境也有关系，爸爸妈妈一向都只是关心我们的生活方面，至于学习他们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我和白洁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到来自家庭的压力。想我刚上初三的时候一度也曾拿出拼命k书的狠劲，大有破釜沉舟、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的，别的不说，晚上挑灯夜读是必须的，结果刚看到八点多，老妈进来了，“白羊，几点了都，别看了，赶紧睡觉吧”，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巨蟹老妈，才不管你什么一中二中呢，还是身体最重要，说什么也不能影响睡眠。既然老妈都发话了，那我不得不从啊，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就寝，于是我挑灯夜读的热情就这样被蟹蟹老妈给扼杀了。想想现在的孩子，别说毕业班，估计小学开始就没有早于9点睡觉的吧。没有批判现在家长的意思，只是想说，学习是自主的事，小学时我们什么也不懂需要你们给予正确的引导，但是初中了我们不再是少年了，我们已经不再唱少先队队歌过六一儿童节了，我们有了一个更加光荣更加证明我们年龄的身份，我们曾在国旗下起誓，加入了伟大而神圣的共青团员，曾经的曾经，那些和我们一样大的青年们用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干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今，我们也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做自己的事。 就在我刻苦学习的热情被扼杀，升级的新鲜劲也一点点淡去的时候，生活又恢复了其原有的轨道。 拖欠作业是我的专利，不是想拖，实在是记性不好，总忘了写。当然一般老师因为我成绩好都给点面子，想起来赶紧补上也就没事了，但是物理老师除外。刚上初三没几天，物理练习册忘写了。刚好那天老师心血来潮检查作业，我还偏偏坐在第四排，还没抄完老师就溜达过来了，见我空了一大堆跟我说了认识他以来的第一句话，“怎么这么多没写”？ “那个，不会写”，就这样，我对明察秋毫的物理老师编了个鬼都不信的谎话，并煞有介事地作无辜状。 “是么，那我得对你进行单独辅导了，中午放学来下我办公室”，够狠，虽然没当面拆穿，但是被他开小灶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了老师，我自己课下用点功就行了，不耽误您业余时间了”，跟我玩文字游戏，看谁厉害。 “我刚教你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为了学生的成绩我从来不怕耽误时间，放学后找我吧”，虽然在笑，可是眼神有股不能抗拒的威严，彻底败了。 “哦，知道了”。 “白羊，没事，别担心，王老师人挺好的”，还是丽姐好，看我一脸愁容还知道安慰我几句，哪像那帮死人，就顾着庆幸自己安全过关。 “真的，丽姐，王老师对学生不太苛刻吧？”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我得了解了解这老师。 “反正对成绩要求停严格的，去年带我们时候班里物理基本没有不及格的，我课下也没跟他打过交道，不过他对待同学还是挺公平的，不势利”。 “唉，你这种好学生老师肯定都喜欢呗，你又不犯错误他可不不找你麻烦”，我看从丽姐这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咋了羊哥，害怕了？”，该死的赵子鸣，每次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要不是看陈筱跟他关系好，真懒得理他。 “切，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过你羊哥我怕么！”因为平时跟这帮男生打成一片，所以一向兄弟相称。 “就是就是，不就是去下办公室么，有什么呀”，陈筱见赵子明跟我搭腔，马上接过话茬，“白羊，拿下他”。 “必须的，放学你等会我啊”，还得晚回家，真讨厌。 “没问题！哦，对了，赵子鸣，放学没事玩会再走呗？”我说答应的这么痛快，这家伙最近貌似跟赵子鸣走的挺近，没事就叫他一起玩。不过，赵童鞋虽然个儿不高，但是说话慢条斯理而且挺有幽默感，女生缘超好的，他跟木子还有杨斌，周剑锋人称我们初三二班四大帅哥呢。 “行呀，反正早到家也开不了饭，木子，一块不？咱仨斗地主？”，这家伙跟木子顺路，放学总一起走。 “成呀，我也没事”，我不自觉地看向他，刚好四目相对，心跳一下子提速，慌忙把目光闪开。 上午半天就在我的忐忑不安中过去了，不光因为中午的物理老师，还因为木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直胡思乱想：如果物理老师不叫我去办公室，那我就可以跟他们一起玩了，但是物理老师不留我的话我放学就会马上回家，就不可能有中午的事儿了，可是如果老师留的是陈筱，那我就可以留下来等她了，这样就是我、赵子鸣和木子三个人留在教室里，对，如果这样就好了，那我就有一个私下里跟木子相处的机会了。。。。。。“想什么呢你？赶紧去办公室啊！”陈筱的大嗓门一下子把我吼醒了，原来下课铃已经响了。 还没从幻想中醒过来的我晕晕沉沉的走出教室，还没走几步，就听陈筱在后面喊，“练习册没拿你干嘛去啊！”丢死人了都，我强忍怒气猛地一回头，刚好撞上木子那双清澈的近乎透明的大眼睛，见我一脸怒气，尴尬的晃了晃练习册“给你。。。。。。”我当时的脸一定红透了，因为感觉像在发烧，“谢啦”，一把抓住练习册转身就跑，我和木子第一次面对面，竟是这种局面，曾经设想了好多好多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而第一次讲话，竟然这么粗鲁，当时自己郁闷到极点，也懊悔到极点，尽管现在想起，只是莞尔一笑，心里再不起一丝涟漪。 一口气奔到办公室门口，双手拂了几下胸口，深呼吸，“报告”！。 “请进”，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 “王老师好，”我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陈筱曾经说过，我的笑容谁也抵挡不了，纯的不带一丝杂质，果然王老师也笑了笑，但是他的下文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白羊，喜欢电学吧？”电学和力学是我们初中物理的两大主题，初三前都已经结课了，初三就是从头复习，但是王老师先复习的是力学，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电学呢？ “恩，对呀，老师您怎么知道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解地问。 “哈哈，忘了第一堂课的测验啦？那次你的电路图设计的很好，很有创意，把沈潇都比下去了！” “真的？老师您还记得那张图，我也觉得挺好的，但是只是道附加题，中考时候没有用的”，那次测验后面有一道需要自己设计的电路图，是老师自己加的，听丽姐说王老师一向这样，特别喜欢自己在试卷后边加些创造性的题目，但是中考时肯定不会出的。 “你很聪明，但是不够努力，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也鼓励学生们多动脑，毕竟学习不只是为了中考，等你们长大了就会发现学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但是你最近的目标就是一中知道吗，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有机会见到更广阔的世界，所以你需要的是端正学习态度”。 “端正学习态度？”那时的我根本不懂这些，更没有思考过这些，只是知道老师们的说教都只是一个目的—一中，就连苏老师也没有逃离这个俗套，而王老师的话于当时的我是陌生的，新鲜的，还有他提到的那个广阔的世界也以致命的诱惑深深吸引着我，所以他的话时隔多年，仍然时时回荡在耳边，那是追求更为广阔的生命的一种鼓励，尽管当时的我并不明白，内心深处还是受到很大震撼，隐隐觉得这个老师跟别人不一样，他教给我的，将不仅仅是课本的知识。 “对，你是个有灵气的孩子，所以一中是你最近的目标，我不是给你压力，因为你不需要压力，你有这个能力考进去，只是你没有从心里想过考学，也许你对枯燥的课本提不起兴趣，也许你对设计电路图感兴趣，但是如果你想设计更为复杂的图你就必须进入更高的学府，所以想要摆脱现在的枯燥更有意思的生活，你只能把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也学好，明白吗？” “我知道了老师，你的意思是我得学好力学”。 “因为中考时力学占的比重很大，你自己也清楚你自己力学掌握的程度，现在的教育制度决定你别无选择，只有跳过这些枯燥才能挑自己喜欢的科目，作为老师，我很遗憾不能迎合每个学生的兴趣所在，也许以后你会理解，但是现在必须好好对待力学”，老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 “我会好好看书的，以后有问题要多麻烦老师了”，虽然那时的自己对王老师的话不是很理解，但是被他的表情震撼了，我知道这个老师在把我往一条光明的道路指引，年幼的我看不到前方，但是稚嫩的心灵坚定地信任眼前的这个非同一般的老师。白羊是个直线型思考的星座，也许凭直觉得出结论的他们在别人心中显得过于冲动和无脑，但是若干年后的今天，我依旧为自己当时的思维模式而骄傲，人与人之间，只要彼此真诚，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就像当时的我能够感觉得到老师的良苦用心。 “听语文老师说你喜欢看小说，是个好习惯，不过注意把握时间，”就在我还没从震撼中缓过劲来的时候，王老师又是一副笑脸迎人了，“回去吧，太晚了妈妈该担心了”！ “恩，老师再见！”大脑经过短暂的调整，已经恢复正常，如遇大赦般奔向教室。 “走啦走啦，饿死我了！”一进教室立马抓起书包喊陈筱。 “等会等会，玩完这把”，这家伙，竟然玩上瘾。不过也好，顺便偷偷看看木子。哎呀，连侧面都这么帅，真没得说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帅哥同班，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走了走了，小锅饭好吃不？”陈筱这个死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就知道挖苦我。 “对呀，美女，功课辅导的怎么样？”还有这个赵子鸣，一副欠扁的样子。 “你们俩可以去死了！”在木子面前总是词穷，要搁平时怎么也能跟他俩耗上几个回合，但是木子在场，偏偏就表现不出真实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伪装什么。 “呦，我俩去死了那帅哥不就便宜你了？木子喜欢淑女型的，你会吓到他的”，大脑严重缺氧，虽然平时赵子鸣也总开玩笑，可是竟然拿我跟木子，太过分了，他可是我心中的神，怎么能随便拿来开涮呢，疯了疯了，当时脑子一定空白了，陈筱也不帮忙，这下死定了，千万别被他们看出什么来。。。。。 “我看你俩倒是很愿意一起去死吧，没事，我跟白羊好人做到底，成全你们共赴黄泉吧”，关键时刻木子发话了，一脸轻松的看着我，“还挺浪漫的，是吧白羊？” “就似就似，同年同月同日死，够浪漫。”面对木子的坦然，我心里的千千结总算是舒展开来了。 眼看陈筱和赵子鸣还要还击，我赶紧登上我的奥迪（据说白羊座的人适合奥迪，低调啊低调）飞奔而去，留给他们一个“拜拜”的背影，当然陈筱只能跟上了。 那天中午草草吃了饭就去做物理练习册，妈妈两眼迷茫的看着我最后只能无奈的去洗碗（我们家规定谁最后吃完谁洗碗，鉴于本人一向吃相很淑女外加懂得养生坚决贯彻细嚼慢咽的吃饭之道，所以打我能够到水龙头开始就一直洗碗）。当妈妈让我睡午觉的时候，我把物理老师中午跟我的谈话告诉了她，于是妈妈没有坚持让我去睡觉，大家都说我随妈妈，我想，她也认为不睡午觉是应该的。就这样，我初中的物理成绩一直没有落下来，而力学，也变得没有那么烦人了。 第六章 难忘的足球比赛 始终闹不明白中考的时候为什么要有体育加试，而考试里面八百还占一半的比重，要我说这项规定唯一享受到乐趣的就是体育老师，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一下子被搬到台面上，这下可算是露脸了。 物理老师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觉得感觉这东西也是相互的，比如说我对体育老师是的意见大了去了，虽然没对他说，但是我觉得他对我意见也很大，虽然他也没对我说，这种微妙的感觉别人也许看不到，双方当事人也没有用语言传播，但是确实能够彼此感觉到。请原谅我又词穷了，只能用“心有灵犀”来形容这种内心深处的反感。 因为苏老师跟我关系好，所以经常课间操的时候管她开假条，不是感冒就是发烧，当然每个月那几天的肚子疼也是不容错过的。如此这般地翘了不少课间操，但是体育课还是无法避免的，而每次体育课的必修项目绝对是八百。 “白羊，怎么回事跑那么慢？”八百米测验，这个可恶的小白（体育老师姓白，个子超低，我们一致把他归到三等残废里边）又在我旁边。 “今儿不舒服，难受”，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真懒得说话。 “是吗，看你跑步跟跳大神似的，老当那垫底儿的”，这家伙，闲的没事干了挑我毛病。 “您没看我今天跑的比哪天都慢吗？难受着呢”，我是真难受，只不过每次跑步都是这么难受而已，今天只是若干天里的一天。 “我看你每天都这样，没什么新鲜的”。 懒得理他，反正让我跑满分就是跑到吐血也没戏，撑死弄个及格我就给祖上烧高香了。 虽然倒数第一，但总算是坚持下来了，趴在陈筱身上我就动不了了。“累死我了。。。。。这辈子也不想再跑八百了”。 “你看人小胖都没事，至于么你，一八百把你弄成这样，给我丢人吧你就”。 “白羊，下节课你跟着我跑，我带着你”，沈潇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 “啊？不要了吧，估计最后我得把你带后边来”，我还没缓过劲儿，有气无力地回应她的好意。 “要不我带你吧，我跑的没有沈潇快”，小胖儿（康笑字小胖，嘿嘿）也跟着瞎捣乱。 “各位姐姐们，饶了我吧，你们安心跑你们的，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就爱当绿叶，真的，虽然我说了好多谎话，但是这句是真的发自肺腑的。。。。。”不是不懂姐妹们的关心，苏老师为这事也跟我谈过几次话，因为我文史成绩不稳定，在全校只能拿到前十的成绩，对于一中还不是十拿九稳，基于这个原因，体育加试的分数于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甚至显得至关重要，说不好听点，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放弃的。她们知道我不在乎，也知道我骄傲的不可一世，所以从来没明着跟我说过这些，但是平时的细节可以看出，对于体育成绩，她们比我还在乎的，每堂八百米测试，她们都在关注我，即使总是跑在前面的沈潇，我也能感觉到那种炙热的目光。 “木子，跑得挺快啊”，远远看到樊玮婷热情地跟木子打招呼，不觉得怒从中起，恨不得立马发个导弹横在他俩之间。 “呵呵，你不也挺快么，都能参加校队了吧？”木子看她的眼神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好像，对，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咱们踢球去怎么样，小胖儿？”不知道哪来的精神，竟然招呼小胖儿一起去踢球，操场上可都是男生，虽然一个班的，但毕竟足球这种运动女生混在一帮男生里一起玩，还是有点怪怪的。 “啊？我不会踢啊”，小胖儿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好啊好啊，我也去！沈潇你要不要一起？”陈筱这下可有精神了，只要提到新鲜的没有她不赞成的。 “走吧，小胖儿你去守门吧，去你家卡恩的位置找找感觉”！我跟陈筱拉着犹豫不决的康笑朝球场走去。 “杨斌，赵子鸣！我们仨也玩！”我冲着刚要分队的男生吼了一嗓子，马上成为焦点。 “呦，怎么着，世界杯看得不过瘾，要自己来个实况的？”杨斌是我跟陈筱的小学同学，虽然关系一般，但毕竟是老同学，比一般人还是熟络。 “对呀，小胖儿说想客串一下卡恩同志，球门就交给她吧”，“像本小姐这种领导型人才呢，肯定得踢中场了，陈筱就给搁锋线上吧，我们仨位置就这样了，你们自便”，我一口气就把我们三个安插进去了。当然这帮男生都把我们当闲的没事凑份子的，所以随便分了分，就当踢场友谊赛，反正当着女生的面动不来粗。 杨斌当然得跟我们一队，然后赵子鸣声称要跟陈筱一决高下，毅然走到对面，我退居中场等着比赛开始，突然看见赵子鸣冲着远处招手，顺势望去，差点没趴下，木子向这边跑过来了，ohmygod！我眼睁睁地看到他跟赵子鸣站在一起，想反悔也不行了，比赛开始，只能硬着头皮上。 以前看世界杯的时候一直以为踢球挺轻松，除了满场跑动累了点之外也没什么，这会自己在场上才发现，原来这球这么大个儿呢，而且它在自己脚下貌似没有那么听话，就算它听话了还有10个人对它虎视眈眈时刻想把它从我脚下弄走，还好杨斌反应够快，总是在我手忙脚乱眼看快要丢球的时候及时出现把球带走，据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想我们那天的防守堪称经典，面对软弱无力的中场和形同虚设的后防，再加上只会捣乱的锋线搭档，杨斌除了自己顽强进攻外别无他法，事实再次证明，足球是一个集体运动，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就算把c罗放在这儿也只有打酱油的份儿了。 看到对方势如破竹的架势，我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看到赵子鸣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受不了，于是在他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决定拼一下，一定得把那球给拦下，拼了老命也得拦，就在我连拉带拽弄得赵子鸣巨无奈的时候，他把球传了出去，我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那球，一见它飞出去马上就奔着那方向去了，由于跑的太猛，追到球来不及刹车，跟迎面接球那人装了个满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然那人也没好到哪去，被我强大的惯性顺势带趴下了。当时胳膊先着地，接着整个身体都压在那条可怜的胳膊上了。只觉得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起不来，能感觉到陈筱他们都在身边，还能感觉有人扶我，但是就是没法主动起来，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渐渐恢复了支配能力，睁开眼睛看到大家都在身边，还有，木子，见我看着他，连忙问我怎么样了，哪疼，我一时还是没明白到底怎么就摔倒了，那只幸免于难的手臂支撑地面想站起来，但是发现起不来，木子的手伸过来，一阵心跳加速，大脑受刺激一样抓着陈筱的手臂一跃而起，只觉眼前一片眩晕，差点又摔倒，还好死命拽着陈筱没有再次丢人，抬头看到木子那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左手，心里一阵悸动，赶紧转过脸拍拍身上的尘土。 “没事儿吧你？”木子走到我跟前再次问这个问题。 “木子你真行，连我们勇猛的羊哥都撂倒了，往后的日子可好过喽”，赵子鸣的胡说八道这次还真是恰到好处，我才知道原来是被木子撞倒的。 “没事，接着玩，我跟小胖儿守门去，让亮哥替我，”不能因为这点事扫大家的兴，反正木子在我也没心思玩，正好躲到后边猫着。 我和康笑一起站在球门口，但是也没能阻挡皮球接二连三地进门，因为我俩发现那球飞过来怎么比电视上快了好多，而且电视上的守门员那种看似简单的扑救在我俩看来简直就是送死，所以皮球过来的时候根本不用找刁钻的角度，因为我俩早就跑到球门两侧等着看球入门了。不得不承认，看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通过这件事我和康笑一致认为，对于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绝对不能妄加评论，这样没准哪天就把自己陷于尴尬的境地。 这场球赛就在下课铃响的一刻草草收场了，我端着那只隐隐作痛的手臂很陈筱康笑兴高采烈地往教室走，杨斌在旁边一个劲地夸我是本场最勇敢的后卫（明明是中场嘛，要不是木子来了我才不会退的那么远。。。。。），见我不太高兴，杨斌又来了句“你的表现完全可以跟最优秀的左后卫卡洛斯媲美了，当然他在关键时刻也不一定有你勇敢，毕竟跟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前锋正面冲撞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句话还不错。“那是，卡洛斯的脚下功夫那么厉害才不用像个愣头青似的往上撞呢，三下五除二估计那球就到自己脚下了”，该死的康笑生怕我听不到似的凑到我耳边说，才提起的兴奋劲被她弄得烟消云散。 到了教室没一会，上课铃就想了，胳膊还是疼，只能用手不停地揉。突然桌子上飞过一个纸团，拆开一看，“还疼呢？要不要去医务室？-木子”。第一次见他的字，跟一般男生的字迹不一样，一点都不潦草，很帅气。因为是右边手臂疼，所以没有给他回，他就在我左后方，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在看我这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和他对视，心里还是紧张，生怕被人发现心里的秘密，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三根手指示意他ok，赶紧收回视线，盯着黑板，这一节课眼睛都没敢离开黑板一刻，但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事都已淡忘，那张有着木子笔记的纸条曾被小心翼翼的收起以为会留一辈子，而今却不知道身在何方，但是那堂体育课上的球赛却始终没有忘记，那是记取了我们青春岁月里不老容颜的一堂课，欢声，笑语，还有天真的脸，永远定格在那一刻，那片天，永不褪去。 第七章 调座位 上学期转眼过了一半，第一次模拟考过后，沈潇依旧是全校第一，康笑落在了十七名，有史以来第一次全校排名没有跻身前十，倒是丽姐成绩不错，班里第二，全校第六，我也第一次排在全班第三名，还好占了个第十的大排名，总算是没被挤出去，好险。当然第一次模拟考也不能代表什么，毕竟还有半年多的准备时间，而复习生在初三伊始的成绩肯定会靠前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虽然我跟康笑的排名都有所下降，倒是也没太在意，苏老师课下也找过我俩谈话，大概就是些一次测验别太放在心上之类的话。 当然考试肯定不会对大家一点影响没有的，至少这个全校的大排名都让大家在心里清楚了自己当前的位置并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升学的前景，班里氛围一度有些压抑，同学们突然变得都很用功，大家貌似心照不宣地在无言地忙碌着。而真正把这种氛围发挥到极点的，是成绩公布后的那个自习课，苏老师让大家都在教室外面排好队，然后听她点名的同学按顺序进教室挑选自己的座位，而这个顺序就是这次模拟考的全班总排名。很明显，成绩好的学生有优先选择权。沈潇第一个，选择了中间第一排，丽姐第二个，坐在了沈潇后面，我是第三个，挑了个中间偏后的位置，苏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眼里的失望和无奈，但是我决定忽略不计。随着最后一个名字叫完，这次调座位终于落幕，而我的身边可谓人才济济。陈筱坐在我前边，然后李芳做我旁边，赵子鸣跟陈筱坐一起，康笑坐在我左前方，说话困难，但是传纸条挺方便。然后木子，在我右后边，我佯装左顾右盼的样子，自然地将目光掠过他的位置，惊讶地发现，樊玮婷竟然跟他坐在一起。。。。。。当时那个震撼啊，愤怒啊，嫉妒啊，心里简直就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啊！内心都这么翻江倒海了，还得强自镇定，告诉自己矜持，一定得矜持，要是被人看出来，那可丢大人了。看见了没，别以为白羊都是心直口快地傻大姐，当涉及到他们的自尊心和面子问题时，他们宁愿憋得内伤也绝不感情外露的。比如当时本小姐的表现就充分证明了这条公理，虽然公理无需证明。 “什么事儿啊，哪有按成绩调座位的，这不明显搞歧视吗！”赵子鸣刚坐稳了就开始打抱不平。 “你哪那么多废话，嫌自己位置不好咋着？”虽然赵子鸣就是无心地随口说说，可是陈筱听着不爽了，毕竟她坐在他旁边。 “没有没有，我不是为那些没调到好座位的同学说句话吗，我自己坐这当然没意见，让我做前边我还不坐呢！”赵子鸣虽然油腔滑调，但是面对陈筱那张利嘴也没辙。 “就是就是，我也不爱坐前边，幸亏让我先挑，不然后边坐满了就死了”，我也暗自庆幸。 “你打住，我还没说你呢，谁让你跑后边来了，成绩都下来了自己还不知道上进，没看人前两名都坐哪吗你，下课再好好说你”，又来了，陈筱童鞋每次对我都是严厉为主，宽容为辅，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当你身边没有爸爸妈妈的督促时，他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你耳根不得清净。当然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是一种聒噪，但是多年以后，当身边再没有一个朋友像她一样总是在我最得意的时候泼我冷水，在我最任性的时侯给我当头一棒时，我才知道，那种严厉背后的关心与爱护是多么弥足珍贵而当时的我却不自知。 “我不想跟你们坐一起吗，真是的，再说坐哪不一样”，我不屑地说。必须承认，当时自己挑这个位置是有一定的虚荣心在作祟的，一方面是对沈潇她们这种好学生的不屑，一方面是因为跟陈筱她们这些成绩不好的朋友坐在一起能让我有种优越感，就好比说我是一个富有的人，但是我鄙视跟我一样富有的人，却对那些穷光蛋关怀备至，当时的我也许只是出于青少年的叛逆心理这么做，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时就已开始走上一条与世俗相背离的路，是天性使然，还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牵引，不得而知。 “当然不一样了，你这孩子就爱搞点特殊化，没看人家想学习的都往前边坐，你坐前边老师才会注意到你方便管你，被叫到回答问题的几率也高些，肯定对你学习有好处呗”，李芳发挥她大姐兼副班长的本色，耐心地对我循循善诱，好像在教育一个迷途的孩子，一个劲儿要把它带到正确轨道。 “芳姐，您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让老师关注，还是低调点好”，我是真希望因为不在老师眼皮底下能让他们不注意到我，这样日子就好过多了，至少在一个阳光的午后我可以小睡一下下。 “你呀，低调不了，到哪都是焦点”，芳姐貌似要把谈话进行到底，丝毫不理我的无奈。 “得了吧，再焦点我也没你跟陈筱聚光啊”，我虽然爱翘课，爱玩，但是从来不擅也不爱交际，我就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自由自在地玩着挺好。 “你现在可是名人，三班同学基本都认识你了”，芳姐煞有介事地说。 “为啥？我咋不记得三班我认识好多人呢？” “这次考试你代数谁给监的场？” “代数。。。。。李老师吧？应该是她，因为我那场好像是班里最早交卷的，她还问我答得怎么样呢”。“那就对了，你代数考多少分？” “满分呗，考完后我就跟你们说了，肯定满分，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我自信满满地说。 “那就对了，李老师肯定当时对你提前交卷很有印象，所以 成绩出来后，她当着他们全班同学的面儿夸你厉害着，第一个交卷，然后拿到全场唯一的满分，你可真牛”。 “是吗，李老师还这么八卦呢，这点事有什么好说的，题那么简单想不得满分都难”，我确实觉得题特简单，细心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好多人都反应计算太繁琐，容易出错呢，真没想到看你粗枝大叶的，计算上还挺细心”，李芳同学虽然成绩总是倒数，但是考题分析得还挺全面。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苏老师初一刚教我们数学时就说过别总把自己的计算错误当成粗心马虎，都是牵强的借口，试想一下1+1我们为什么总算不错呢，原因很简单，太熟悉了，而复杂的计算之所以总出现错位，究其根本就是平时练习太少，掌握的不够熟练。打那以后我 只要是计算上的错误我再也不找借口了，而这种低级错误也越来越少。 “苏老师可美了，培养出这么一铁杆接班人”，李芳这人就是会说话，夸我的同时还得把老师也捎带着加上，真是一语双关，“我们白羊以后也是名人了哈”。 “那是，像本小姐这么聪明美丽人见人爱的超级无敌美少女才这么晚才被人发现都是怪事，不过也不怪大家，都是我平时太低调了，要说李老师真是伯乐，看人家这眼神。。。。。。” “啪”地一声巨响过后，不知打断了我的华丽演说，还让我有种地震的感觉，因为头部遭到撞击有点轻微脑震荡，“老毛病又犯了吧？”陈筱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我感觉这么不真实，“有点成绩你就得意忘形，数学被你碰上了还没完没了了呢，咋不说说你那英语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脑袋算是让她给弄清醒了。“英语有什么好说的，看英语老师就气不打一处来，少跟我提她，破坏我心情。”为了躲开这种被抢白的尴尬局面，只能给眼睛找个目标，装作随意地看向窗外，余光撞上了木子满含笑意的眼睛，难道，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座位都换好了，我说一下，课下任何人都不准找我调座位。也许有些人对现在的位置不满意，也许心里对这种安排有意见，但是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个安排我不会改变。想调位置可以，下次模拟考成绩靠前，自然就有优先选择权。我再说一遍，咱们班里没有天才，也没有弱智，至于成绩为什么会有差异，对不起那要问你们自己了，你扪心自问回报与付出是否相符。我不想多说什么，离中考还有半年多，这半年多可以做好多事，大家好自为之。” 下课铃响了，我没有听到，苏老师走了，我没有看到，上课铃又响了，依旧没有听到，我以为只有自己这样，直到历史老师喊了声“上课”，体委才魂不守舍地喊“起立”，大家机械地站了起来，许久，许久，才听到历史老师在讲课。 若干年后，看到很久以前有个名人说过一句名言“人们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理，而在我们自己”。当年，苏老师用直白的话，浅显的词，向我们阐释了一个终身受益的道理。 第八章 激动人心的运动会(上) 北方的冬天来得一向早，才十一月，就感觉到冬天的阵阵寒意。最讨厌的就是冬天，可偏偏它还那么漫长。一直觉得农民的作息时间是最符合季节更替的，春耕秋收夏作业，到了冬天看着满仓的粮食心满意足地进入冬歇期，这才是顺应自然规律嘛。当然这样的生活我只能想想外加发发牢骚，然后在每一个冬天的早上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吃着妈妈的爱心早餐，开始漫长的冬季里平凡的一天，那时候以为这样的倒霉日子根本没有尽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怀着无比眷恋的心情去回想，甚至，嘴角一直漾着笑意。 当然赖床只是这个季节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而已，而这点不愉快比起我们对生活的热情根本不值一提。每天渴望见到木子的兴奋忐忑，跟陈筱沈潇康笑在一起的自由快乐，校园里到处洋溢的欢声笑语，这些都让我们不得不精神百倍，劲头十足地赶往学校。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每一天都是充满希望的，在那之前，在那之后，生命都没有如此自由自在地恣意张扬过。 虽然已经深秋，万物接近凋零，但是校园里依旧一派生机盎然的氛围。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快开始了，不管是不是专业运动员，大家人人有份，那个年纪的我们，集体荣誉感始终都是放在首位的，班级真的像个家庭一样让我们一门心思地为之尽心尽力。 我天生就不擅跑步，每次跑完都是难受的要死。所以所有跟跑步有关的项目都跟我无缘，不过跳高跳远这种田赛倒是我的强项，虽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过从小玩跳皮筋的经验让我在这方面颇有建树。初中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看的出来大家都是跃跃欲试，我也毫不犹豫地报了名。除了跳高当然还有我每年必报的铅球（那个，虽然本人是只比较瘦的羊，但是因为这个项目没啥技术含量，不用跑不用跳举起胳膊来那么一下就能带上那个让我艳羡不已的运动员号码簿，所以每年这个项目是我的专利谁也别想跟我抢，尽管年年第一回合就被刷下来可还是乐此不疲的当铅球专业户(*^__^*)嘻嘻……） 这段时间我们的课间十分钟都是围绕运动会的话题，班里都是仨一群五一伙的扎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白羊，今年又是铅球？”体委刚拿到报名表，今天开始统计项目和人数，陈筱转头就问我。 “还用说吗，谁也别跟我抢啊！”我一脸得意地说着多年来的专利。 “就那铅球也就您那身板抡得起来，您放心报，没人跟您争。”这个该死的赵子鸣跟陈筱一块时间久了就喜欢抢白我。 “我身板怎么了我，想我虽不是弱柳扶风，怎么也算得上亭亭玉立吧，咋就是抡铅球的身板呢？” “拉倒吧，你别糟践亭亭玉立那词行不，就您那走起路来跟脚底下踩弹簧似的，你别说，你应该报跳高，肯定能排前三，校队的都得靠边站。。。。。。” “嘿，我还真就报跳高了！本来没想说怕刺激你，怎么着本小姐往那一站也是一表人才，不像某人长得跟三等残废似的，干什么什么不行，不过眼神还是挺好的，我就说嘛，我这天才不去跳高太浪费了，”想跟我斗嘴，没戏的事，“对了陈筱，你报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跟你一块报铅球吧，反正一个班得出俩人”。 “不行，一个捣乱的就够了，那个得找一正经比赛的”，李芳一听陈筱要跟我一块玩赶紧插过来，“陈筱，你跑一千五吧，和沈潇一起，别跟白羊瞎闹”。 “一千五，李芳，你想要我命吧？”陈筱虽然不想错过最后一次运动会，可怎么着也不想参加个长跑。 “我先问问沈潇去，一千五没人愿意跑，反正她这班长得带个头”，李芳还真是有效率，奔着沈潇就去了。 “可怜的沈潇”，还好大家都知道我跑步不行没人为难我，“小胖儿！你报什么了？” 康笑听到我问她，三步两步跑我们这来了，“我想报百米，想来想去就这个还凑合，你们有人跟我一起报不？” “我跟你报，只要李芳别让我跑千五就成”，陈筱这家伙还真是机灵，拉着小胖就跑杨斌那报名去了。“杨斌，我和小胖报百米，赶紧给我俩写上。” “呦嗬，今儿咋这么积极啊，少见少见，等我给你俩记上哈，”每次运动会大家都是能躲就躲，很少有这么踊跃报名的时候，杨斌当然见好就收，乐颠乐颠地拿笔就要记，可是看着看着突然抬起头一脸无奈的望着他俩，“百米谭丽娜已经报了，你俩只能报一个，谁报？” “你不会跟谭丽娜说说让她换一个，我俩都说好了一块报，真是的，”陈筱仗着老同学关系铁开始走后门。 “别啊，谭丽娜去年运动会就参加了，我看成绩还行，还是别换了，”杨斌这家伙一点面子不给，“要不陈筱跑吧，康笑你和白羊一块报铅球吧”。 “别，还是我跟白羊报铅球，小胖跑百米吧，她跑得快”，陈筱赶紧催着杨斌登记。 小胖虽然平时憨厚和气，别人说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那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很敏感，对于自己胖胖的身材小胖怎么可能一点不介意呢，这个笨蛋杨斌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报铅球，摆明了告诉她胖女孩就得去扔铅球，跑步就该让陈筱这样的瘦女生去。陈筱不仅聪明，而且很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尤其是自己的好姐们，所以康笑还没说话她赶紧把话茬接过去，这点小尴尬就这样被结束了。 “陈筱，我跟沈潇说好了，一千五她跑，还差一个，就你吧啊？”李芳兴冲冲地回来了。 “我都报铅球了，”陈筱一脸无奈的说，“本来想跑百米，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只能将就着跟白羊一起玩那破球了”。 “没事，一人能报两项呢，我看了，铅球是上午，千五是下午，没有预赛，跑一场就结束了”，可怜的陈筱无语。 “啊？真够倒霉的，要命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芳姐，撺掇半天我们了，你自己干嘛啊？”突然想到李芳还没报名，我得替陈筱报仇。 “我跑四百和八百，这俩中间间隔才半个小时，那天有的我受了”，李芳这副班长当得还真够格，彻底无语。 “对了，还有接力呢，4x400接力谁报了？” “就这个发愁呢，咱们班女生本来就少，还有一半大小姐死活请不动，谭丽娜和康笑的一百上午10点预赛，11点决赛，时间上冲突肯定不行，我都报了两个径赛了也不行，你和沈潇跑千五更不行了，李莉的跳远倒是不起冲突算一个，樊玮婷也报了，然后靳海燕说她去年跑过接力，如果实在没人可以顶一个，可是还差一个人实在找不着了，我这愁着呢。” “丽姐行不？”丽姐一向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一心扑在学习上，所以班级活动一般不会想到她。 “我看行，可是我够呛请得动”，李芳对好学生一向比较抵触，尤其是丽姐这种乖乖女跟她根本不对味，所以平时没有交集。 “交给我吧，我去忽悠丽姐”，因为丽姐总给我讲题，所以一向把她当姐姐看，这点事应该不成问题。 “你说的啊，人家男生早就报完了，就差咱女生这一项了，我可就拜托你了，”李芳如遇大赦，总算是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了。 “我这一千五啊。。。。。。你让你丽姐也带我跑了吧”。陈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有什么啊，哥们还报了三千呢！自己跑呗，”要不是他就坐在我前边，真不敢相信这话是赵子鸣说出来的，天哪，三等残废，竟然，跑三千。 “那个，小赵童鞋，你不会是因为我的话一赌气才报的三千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报了可就得跑完，半路弃权很丢人的。。。。。。” “你真报啦？”我还没说完，陈筱早迫不及待地求证了。 “可不真的，骗你们干嘛，别看赵爷我个儿小，长跑比的是耐力，本少爷就跟它死磕了，就不信跑不完它的！”赵子鸣一脸自信的样子还真是挺帅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点真本事。 “好样的！不愧是我哥们儿！”陈筱拍着赵子鸣肩膀就是一阵惺惺相惜状，早就把一千五那事撂一边了。事儿就怕有垫背的，有赵子鸣的三千在那垫着，陈筱的一千五看起来确实没那么恐怖了。 铃。。。。。。上课铃响了，我们的讨论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说什么也得把丽姐拿下。 这一堂课就在课间的余兴和下节课间的企盼中过去了。下课铃一响就去找丽姐，出乎意料的是，丽姐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我长这么大没参加过集体活动，也没人找我参加，看着你们大家兴致都那么高，我也想凑凑热闹，就是没好意思开口报名，既然现在找不到人，正好我加入，呵呵，白羊，初中最后一个运动会，真没想到我这个复习生还能参加你们的活动，谢谢你啦！” 原来丽姐是想参加集体活动的，只是，我们一直在忽略她，“丽姐，我们是一个班的，这是我们大家的集体，你以后永远都是我们初三二班的一员，这次运动会你得好好跑啊”，任务完成，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这个班，真的像家一样，让每个人都想出一份力，尽一份心，而丽姐，在那一刻，就是我的姐姐。 那次运动会之前，班里的凝聚力空前高涨，毕业之前，大家都想留下一个健康阳光的身影，还有，永远的初三二班，很多年后的今天，依旧让我感动，那些男孩女孩，不只是同学，是兄弟姐妹，我们来自不同的家庭，却拥有一个共同的家。 第九章 激动人心的运动会(下) 既然项目都报好了，大家就开始投入练习中。这段时间的体育课终于不用跑八百了，谢天谢地，总算是消停两天，自习课也不用溜去苏老师办公室闲聊了，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大家就一起去操场练习自己的项目。 我的铅球根本不用练，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就是凑热闹根本不抱希望，跳高也是象征性地跳两下，又没有专业人士辅导，加上我本身没有耐性，跳两下过过瘾就看别人练习了。 沈潇每天都去操场跑步，四百米的操场这家伙每天跑十圈，跑完还跟没事人似的，她这劲头可真对得起她那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天生就是长跑的料。相比之下，我倒是比较担心陈筱，我们俩一块长大的，别看她平时活蹦乱跳的，可是从小体弱多病，感冒发烧都是经常事，我可不指望她能拿到名次，能安全坚持下来就谢天谢地了，可是结果貌似跟我的想象大相径庭，她竟然一路跟着沈潇跑下来，不过她的练习分量是沈潇的一半，每天跑五圈，对付那一千五足够了。 “陈筱，最近跑步有进步啊，吃什么灵丹妙药了？”看她轻松跑完真有点难以置信，非得弄明白了。 “跳舞跳得呗，不知道最近姐们迷蔡依林呢，天天到家跟着她一块蹦，这点跑步小case！”看着我惊讶地表情，陈筱说的那叫一骄傲。 “我说呢，咋突然这么能跑了，哎，跳那舞能减肥吗？” “肯定能，你看蔡依林身材多好，还有小猪，帅死了。。。。。。”这个大花痴，一提帅哥就没完了。 “那哪天我也去你们家学学，没准我那八百就能及格了。” “行啊，我带着你，让你欣赏一下我的风采，对了，我给你唱歌听，爱情三十六计，要随时保持美丽，才能得分不被判出局。。。。。。”又来了，天天都快被她的歌声吵死了。 “行了行了，我看看康笑去，你自己慢慢唱吧！”一分钟都不能再听了。 康笑在对面练百米，貌似人还不少，走近一看，赵子明、木子、谭丽娜、李芳还有n个偶们班的同学都在，够热闹。 “康笑，我给你加油来啦！”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哪人多就喜欢往哪扎。 “嘿嘿，看姐姐一会给你跑一第一哈。”这家伙，我还真不知道她平时跑得有多快。 “小胖妹，我也跟你比比，”赵子明也蹭到跑道上站康笑旁边，嬉皮笑脸的跃跃欲试。 “切，你一大男生跟我们女生比，要face不？”我刚要说两句，谭丽娜就接过来了，小谭同志嘴皮子还挺利索，平时接触不多才发现，看来以后得交流交流。 “嘿，我又没说跟你比，我跟小胖儿比碍你什么事了，是不小胖？”赵子明这家伙还真不给面子，这两句话说下来弄得谭丽娜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看的我都不忍心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那添乱了，她俩得比赛，没闹着玩，你一边凉快去，让她俩赶紧练习，”杨斌还挺会怜香惜玉，几句话就把赵子明给打发了。 “呦嗬，情况不对啊，杨少爷什么时候对百米这么热心了？”赵子明这家伙，一边说一边色迷迷地看着杨斌，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你有完没完？我这等着看小胖的雄风呢，快闪一边去。”我是真懒得听他贫。 “准备准备我可吹哨了啊，”杨斌这一开始把赵子明到嘴边的话给憋回去了。然后杨斌一声哨响，就看康笑和谭丽娜噌地一下飞出去了，跑的还真是快呢，这速度，跟她那身材还真是不搭调，谭丽娜也不弱，俩人还真是旗鼓相当。不过说实话，其实闹着玩我跑的也不比康笑慢，只不过我心理素质不好，一旦正式比赛，最受不了的就是那枪声，枪一响先把我吓半死，等我反应过来人家早开始跑了，百米要是输在起跑点上那肯定就完了，由此可见，当实力和机会都具备的情况下，心态是关键。 大家每天就这样每天边玩边练，转眼运动会就开始了。 我那铅球上午开始，反正我就是凑热闹，到点去比赛场地转一圈，到我了随便扔一下也就行了，倒是康笑的百米我得去捧场，陈筱和沈潇正好也是下午才比赛，我们仨一起去百米起点找康笑，到了那傻眼了，还有半小时比赛呢，跑到外面已经人山人海，要想挤进去有点难度。但是这点困难肯定吓不倒我们，说什么也得杀过去，这会就是陈筱发挥威力的时候了，这家伙认识的人多，一边聊天一边就往里蹭，我跟沈潇紧随其后，三下两下就跑到最前边了，一眼就看见康笑穿着那身运动服在那蹦蹬，不是我们仨眼神好，实在是我们这姐们儿太显眼，那帮参赛的虽然不像沈潇似的天生模特身材，最起码能达到标准，可是小胖童鞋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别扭，又矮又胖，可爱有余，苗条不足啊，怎么看都不像能拿到名次的样子。倒是谭丽娜一米六的身高而且体型偏瘦站在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看着还真自信。 “小胖儿，一会别紧张啊，正常发挥咱肯定没问题！”陈筱这家伙嘴还真快，又赶在我前边把话说了。我和沈潇只有在旁边附和的份儿了。 “恩，放心吧，反正我不行还有丽娜呢，”康笑这家伙，心态就是好，从来不争强好胜，总是把压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你就尽全力好好跑正常发挥就行，跟平时练习一水平肯定就能弄个前六玩玩，”比赛开始前我觉得还是鼓舞一下士气比较好。 我们几个就这样东拉西扯了半天，体育老师就让运动员都各就各位，准备开始，我们仨站在跑道旁边，就等枪一响马上拉开架势开喊，当然沈潇这会也放下矜持融入队伍了。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康笑总算对得起我们的嗓子，弄了个小组第二的成绩，成功晋级决赛，ok，沈潇留下陪着她，我跟陈筱地抡我俩那铅球去了。 铅球场地可真冷清，除了运动员、体育老师和两个负责拉尺的同学一个观众都没有，这也正是我对这个项目情有独钟的原因，丢人也只有这么几个知道。我跟陈筱站在人堆里等着老师念到我们名字然后像例行程序一样把球扔了出去，其实我觉得根本不用劳烦两位同学费劲量那米数，直接把我俩淘汰出局得了。可是老师很给面子，竟然清清楚楚把我俩成绩寄到本上，然后一直等到第一轮结束我俩才终于被告知可以走了。如获大赦，我俩深吸一口气疾奔百米赛场，来得还真巧，比赛刚结束，沈潇说康笑超长发挥，竟然拿到第三名，不过谭丽娜比较郁闷，起跑慢了，排到第七，没有拿到前六没有奖励不说，连积分都没有。还好康笑发挥的好，不然我们班损失可就大了。 眼看快中午了，我们四个手拉手回到教室，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一进教室就看见我那有一堆人，走近一看李芳在中间呢，看来又有新闻听了。 一听才知道，原来男生那边战果还不错，三千跑完了，赵子鸣和木子都不错，木子第十，赵子鸣竟然得了个第六，厉害厉害，因为这个是长跑，所以前十名都有积分，而且所有参与者都有奖品，虽然累点，也值了。这下我可得对赵子鸣刮目相看了。刚想夸他两句，结果有人在我前边了，王娟竟然拿着他的外套站在旁边听他在那没边地吹。王娟小时候不知道得的什么病，好了之后走路就有点问题，一跛一跛地，而且两只手也不一般大，因为小学一个学校的，所以跟我们还算熟，我们看她那样也挺可怜的，平时放学总叫着她一起走。不过一直也没太好，千万别以为是因为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所以跟我们不对味，恰恰是因为她太能侃了弄得我和陈筱反倒没话说，而且这孩子说话特夸张，还愣头愣脑，经常弄得我俩彻底无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今天看到赵子鸣竟然让她帮忙拿外套而且对她侃侃而谈，还真是出乎我俩意料之外，尤其是陈筱，看她眼睛都要冒火了。 “赵子鸣，给我过来，”陈筱貌似真发火了，平时没见她跟赵子鸣说话这么厉害。 “干嘛？没看我这忙着呢，”这个白痴，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陈筱一见叫不动，干脆走过去拉着他耳朵就走，赵同学只能边求饶边跟着陈筱走，一直拉到座位上陈筱才放手，“我巧克力呢？” “啊！忘了！我这就买去！你等会啊！”赵子鸣飞奔出教室直奔小卖部去了，这家伙还真听陈筱的话，我不自觉地对陈筱竖起大拇指，这家伙昂着头一脸得意。 “你怎么这么野蛮啊，看把我们子鸣给欺负的，”木子又逗陈筱，唯恐天下不乱。 “又没欺负你，哪那么多废话。” “木子，你可别惹我们小姑奶奶，她脾气上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帅哥，”可爱的李芳啊，看到她帮木子就不用担心他被陈筱欺负了。 “对了王娟，下午女生一千五那块你也帮我盯着吧，沈潇和陈筱跑，你帮着她俩拿外套再拿两瓶水就行”，李芳对在那边站着的王娟吼了一嗓子，原来王娟是志愿者啊，倒是挺适合她，李芳还真是挺会用人的，佩服佩服。 吵吵的差不多也该放学了，我跟陈筱抓起书包就找我们的“宝马”，当然还得等王娟，中午吃了饭早早地就到学校，下午的天气挺好，但是陈筱这家伙从来都是高瞻远瞩，总跟我说现在穿的少老了胳膊疼腿疼就傻了，服了她了，还真会在意自己，于是就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参加千五比赛的女生们都穿短裤，就她自己穿条长裤，而且还特无奈地跟我说为了班级荣誉把保暖裤给脱了，彻底无语。 我的跳高跟她俩刚好时间有冲突，所以贫了两句就去跳高那块看了。走近一看，人还不少，我们班就我自己报这个，别的班的我也不熟，只能单枪匹马自己杀过去了。还好是白在那计分，虽然平时看他不顺眼，但是“他乡遇故知”，还是让人倍感亲切。试跳了几下，感觉还行。除了两三个校队的之外我发现都是外行，心里也不惧了。几个回合下来，淘汰了得有一半，白老师说不错嘛白羊，没看出来还挺能跳。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夸我，真是受宠若惊，一激动发挥的更好了。最后就剩下六个人，不管怎样挤进前六没问题了。眼看那杆越来越高，到一米三的时候前两次都没跳过，最后一次好不容易跳过了那手特不争气地碰那杆一下，然后那个跳杆也特不争气地就掉下来了，唉，光荣历史到头了，打道回府。 到了教室看见陈筱和沈潇都在教室了，沈潇第八，陈筱第十，跟男生的三千一样，长跑前十都有积分。这下好了，我们四人帮果然不是吃素的，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总算是有点名堂，嘿嘿。 沈潇看上去还好，不过陈筱的脸色不太好，一个劲在那打喷嚏。 “陈筱，没事吧？哪个帅哥念叨你呢？” “没穿保暖裤就是不行，我咋浑身发冷啊！”听她说话声音都不太对了，一股浓重的鼻音。 “不是感冒了吧？”我赶紧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再穿点，我不冷。” “没事，你穿着吧，回来你再感冒。” “我要能感冒都新鲜的，长这么大你见过我生命吗，赶紧穿上吧！”我硬把衣服塞给她。 “完了完了，靳海燕脚崴了，这可咋办啊，一会接力该开始了！”李芳风风火火就进来了，我们一听都一愣，这可咋办，一会该开始了，上哪找人去，再说集体项目要是跑倒数第一可丢大人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男生那边多会完事？”沈潇问 “刚开始，怎么着再过半小时也该咱们上了。”李芳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地在那转悠。她都这样我们更傻了。 “实在不行我去。”沈潇还是一脸平静，佩服死了，要不人家是正班长。 “别啊，你刚跑完长跑再跑一四百不累死，实在不行我去也不能让你去啊”，李芳对班里的事还真是够意思。 “要不我上吧，你们体力都差不多了，就我没跑过，”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累，再说关键时刻偶们白羊的英雄气概很自然地就被激发出来了。 “有病吧你，跑得了吗你！”陈筱一把拉下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肯定是又闯祸了，不过话一出口当然不能随便收回，再说四百比八百少一半呢，我好好跑也不一定就得给别人拖后腿。而且我也不跑第一棒，接过棒使劲儿跑不就得了，决心已定，就开始一个劲地跟李芳表态，最后总算敲定。 “外套你就穿着吧，本小姐一会还有项目，回来再管你要。”长这么大第一次参加接力，心里激动地不得了。跟着李莉他们就去准备了。到了操场上男生那边快结束了，我们班暂时第二，木子和赵子鸣他们都在场外加油，我也在旁边加油，最后还是以第二名结束。 到了女生上场了。樊玮婷跑第一棒，枪声一响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了，别看她看着文文弱弱一个小姑娘，跑的还真快，虽然拉开距离不大，但毕竟一直领跑，然后第二个李莉，把樊玮婷的成绩保持住了，接着就是我接棒，天地良心，比赛前我真没想到竟然可以一直领跑，纯粹是出于一直激动就忽悠李芳让我上了，可是这种局面，要是到我这棒落后了，那班里可就丢大人了。事到如今，我也来不及多想，接过李莉的接力棒，把心一横，拼了命跑吧，我真不是跑步的料，才跑了半圈就累得要死，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不能丢人，腿虽然像灌了铅，还是逼着它玩命，边跑边诅咒后边追我这家伙，干嘛要跟我过不去，还有差不多一百米时看到白洁了，竟然在那给我加油，一激动我又找回点力气，最后虽然前面两位努力拉开的距离被我大大缩小，总算还是处于领跑位置。后边就靠丽姐了，接力棒递到她手上那一刻我感觉浑身都没力气了，趴在李芳身上就不动了，闭上眼睛感觉像做梦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连樊玮婷的声音都显得那么飘渺。好像听到她说我的脸色发青，看着没有一点血色，问我有事没，我无力地摆摆手，李芳拖着我往教室走，到了座位上一屁股坐下说不出的轻松，可是一会开始觉得肚子疼的要命，开始想忍耐一下，后来发现根本忍不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抬起头想找人，跟苏老师撞个正着，“哎呦，怎么了这是，哪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老师，我肚子疼。”有有气无力地边哭边说。 “怎么回事？哪个地方疼？”我给老师指了指位置，她说是因为跑的太猛了所以会疼，赶紧找人买药。 “我去吧，买什么药。”天哪，竟然是木子，赶紧一头扎在桌子上，我可不想让他看见我在那哭鼻子。 木子走后，苏老师她们开始忙着给我找热水袋捂着疼的地方，倒热水逼着我喝，好不容易盼到木子回来把药吃了，过了十分钟，真的好了好多。这会儿陈筱回来了，手里拿着奖状冲我嚷嚷。噢耶，奖状到了，精神一下子就来了。“给我贴在教室里，快点快点，胶带，凳子，赶紧给我贴上！”我总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而且长这么大也确实总是有人随时响应，所以这脾气一直保持了下来。“我来吧，你不刚吃完药吗，歇会。”木子不知道从哪又蹦出来，手里已经拿着我那第五名的奖状。“对了，还奖励你条毛巾，跟我这条一样，还挺好的，给你放书包里了啊。”陈筱晃悠着那条毛巾就往我书包里塞。看着木子认真地贴那张奖状，还有大家兴高采烈的面孔，才真正感觉到这场运动会真的结束了，而且很圆满地结束了。对于学校来说只是历届运动会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运动会，对于苏老师来说，这只是她带过的众多毕业班中再稀松不过的一届运动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人生中仅只一次的初中毕业运动会，在这之前，我们参加过不止一次运动会，在那之后，我们还要参加不止一次运动会，但是真正用心参与其中的，只有这一次，记性差劲的我，事隔多年，记忆犹新。我知道，这段记忆，就像白羊永远用不完的热情，挥之不去。 第十章 早恋? 初中的最后一场运动会就在我们倾注了太多热情的积极参与下缓缓落幕了，唯一证明它曾发生过的东西就是那几张贴在墙上的奖状。当尘埃落定，只有他们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初三依旧是初三，短暂的歇息后升学的压力又开始慢慢弥漫着整个教室，教室后边的黑板上总是用醒目地颜色记录着中考倒计时，从刚上初三就开始倒计时，那个数字已经从二百七十多天变成二百一十天，我们都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好结束这种压抑，但是又怕时间过得太快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每天在这种无形的矛盾中大家心照不宣地缄口不提考试，只是没完没了地计划着考完试去哪玩。 第二次模拟考试又快开始了，不管效率怎样，反正大家都是一副埋头苦读的样子，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一大摞书，稍微低下头都看不见老师，当然我的课桌也不例外，只不过我是为了睡觉不被老师发现才摆在上边的。 又是英语课，烦死英语老师了，每天那点语法讲个没完没了，考试就那么二十道单选题她还在那没完没了地讲，我真不知道这种东西除了考试能用到那么一点之外还有什么用，真遇到外国人了谁会注意你用的是进行时还是现在时，我们又不想做翻译干嘛一直矫情那个东西。换座位，坐小胖旁边玩五子棋。 平时英语课总坐在康笑旁边，英语老师本来挺喜欢她，结果因为我的关系，也懒得理小胖了。每堂课我俩都在那玩五子棋，当然我们肯定不是真摆个棋盘然后弄盒棋子在那明目张胆地玩，我们才没那么笨呢，随便找张纸，俩人拿支不同颜色的笔，然后就可以开始了，简单方便，一目了然，适于上课玩的游戏。我俩就边聊边玩，英语老师时不时扫到我们这边就会用冷漠的目光看我们两眼，动作不大也就不理我们继续她的时态了。 康笑的棋艺一向比我好，可能是因为平时就没有长远计划的习惯，总是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下棋时也习惯性地贯彻了这项方针，结果就是不但自己不会设计陷阱，连对方的圈套也看不出来，输的干脆利落，一点不带拖泥带水的。但是因为一向自视智商甚高，所以绝对不能轻易认输，每次输完棋后，都得来个长篇大论，内容都是诸如本小姐一向光明磊落不善于算计别人所以才会一时疏忽不得翻身之类的，康笑每次都说白羊的直线思维在我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脑子从来不会拐弯的，据说白羊不光脑子不会拐弯，她哪儿都不会，看东西从来都是正面直视，宁愿转脑袋也不转眼珠。遇到康笑这个表面随和内心隐忍的摩羯势必得败啊。就在我俩争论智商问题的时候，班里突然安静了，一抬头发现温开水竟然闭嘴了，难得目光这么严厉，赶紧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发现全班目光貌似都集中在那里，oh，mygod！张伟什么时候跟谭丽娜坐在一起了，吓了我一跳。张伟跟木子初二是一个班的，平时在班里关系挺好，甚至比跟赵子鸣还要和谐一些。张伟是个很普通的男生，平时很少主动说话，但是绝对不给人冷漠的感觉，相反让人感觉很亲切，因为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听，让人很放心地对他说出心里话。但是我除了看到他跟木子走的比较近之外还没发现他跟别人很亲热，尤其是女生。所以突然看到他跟谭丽娜凑到一起心里着实被确实震了一下。俩人都低着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谭丽娜的脸红红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这意思，肯定是被老师点名了，唉，一看就不是惯犯啊，看本小姐这样的，对老师的点名早就有免疫力了，老师随便点，同学们随便看，上课说话开小差很正常嘛，要是一节课都老老实实在那听着才奇怪呢。 “你们俩说吧，我不讲了。等你们说够了我再讲。”英语老师看来真火了。 “老师您讲吧，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话了。”张伟还挺仗义，知道怜香惜玉呢，他那气质对付英语老师足够了。 “下节课都回自己的座位上，谁也不许调座位。”晕，这俩倒霉孩子，连我也受牵连了，温开水竟然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我招谁惹谁了我，真是的。 “恩，行，老师您讲课吧，别耽误其他同学听课。”真是服了，张伟这家伙说话可真中听。 “行，咱们接着讲。。。。。。”，英语课继续中。 “真够讨厌的，他俩说话凭啥得连累我呢，真是的，讨厌。”习惯性地叨叨两句。 “他俩怎么跑一块去了呢，不太对劲啊。”康笑不理我的郁闷，自己在那纳闷。 “谁知道啊，跟你说肯定有问题，我得问问陈筱去。” 下课赶紧跑回去找陈筱，“陈筱陈筱，出去转一圈，闷死了。”这种事当然不能在班里问了，拉着陈筱就往外跑，“哎，你说张伟和谭丽娜咋跑一块儿去啦？情况不对吧？” “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全班同学都该知道了。。。。。。” “咋回事咋回事，你肯定知道了，赶紧告诉我。”那个，我可不是八卦，就是好奇心比较大而已，(*^__^*)嘻嘻……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谭丽娜喜欢张伟，让我帮忙传的纸条，要不张伟怎么做到她那了呢。” “行啊你，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嘘。。。！小点声你，她也是刚跟我说没几天，再说就你那大嘴巴我能告诉你吗，还不得全班都知道。”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你就是不够意思，有秘密都不告诉我，我要是有秘密肯定告诉你。。。。”我实在受不了陈筱背着我有秘密，一定得矫情到底。 “现在不是被你看出来了吗，估计这事也不是秘密了，所以才告诉你的，这哪是什么秘密啊，我都懒得管，没见过女生倒追男生的，可是她找我我也没法，我觉得她配不上张伟，看着吧，他俩肯定长不了。” “为什么呢？”听她这么说，我早把之前的气愤忘一边去了，继续发扬刨根问底的风格，打破沙锅问到底。 “感觉，跟你说我看人很少看错，不信你等着瞧，张伟肯定不会喜欢她，她也不是一认真的女生。”平时也喜欢开某个男生和某个女生的玩笑，但是都是闹着玩，别的班里也听说有谈恋爱的，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活生生的例子这是第一次遇到，面对陌生的事物，当好奇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困惑与恐惧。陈筱的话，让我忘了刚刚燃起的新鲜感，彻底呆住了。 从没想过，这个年纪可以谈恋爱，喜欢木子，但是从来没想过可以得到回应。就只是每天都在渴望见到他和害怕见到他的矛盾中徘徊，然后默默关注，小心地保守这个秘密。如果说那会对陈筱有什么秘密，那这个是唯一的。而早恋，于我来说太遥远，那个时候的自己，喜欢就只是喜欢而已，跟结果无关。 因为知道了谭丽娜喜欢张伟，以后便格外关注他俩，而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俩都成为我们乐此不疲的谈资。 第十一章 和木子做同桌 本来就热闹的生活加上有了这么丰富的谈资变得更热闹了，这下班主任可不干了。苏老师的课还是知道收敛的，而且本来就喜欢数学，所以每堂课都好好听讲，不敢大意。无奈别的老师太八卦，不跟班主任打小报告他们就觉得没尽到为人师表的责任，害我好好地日子就这么过到头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身上，让深秋的天气变得暖洋洋的，整颗心都跟着慵懒起来。就是在我陶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时，苏老师竟然自从那次调座位之后破天荒地说适当调整一下位置，当然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举动跟我有什么关系。鉴于本人一向都是唯恐世界不乱，所以津津有味地看着苏老师在讲台上大动干戈地指挥着同学们各就各位，直到点到我的名字才傻眼。让我跟樊玮婷换座位，天哪，那不就坐在木子旁边了，心跳当时停了一拍，深呼吸，定了定神，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樊玮婷，没错了，是真的，缓缓收拾东西，告诉自己冷静，淡定，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然后貌似镇定地走到樊玮婷的位置，坐在木子旁边。这次调整在我坐好之后结束了，大家开始上课，留下我自己久久不能平静。旁边坐的是木子啊，一直以来都是在远处偷偷看他的，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坐在他旁边，紧张，兴奋，矛盾，尽管拼命压抑，可天生喜怒形于色的个性，还是难掩已经溢上眉梢的笑意，我看长此以往非得得内伤不可。不行，我得找苏老师调一下，这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跟木子又没话说，要是冷场非得尴尬死。ok，主意已定，就等下课跟着苏老师去办公室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估计苏老师该到办公室了，赶紧飞奔出去，直奔主题，要求换回去。 “我忙活半天你还不知道为啥呢是不，费了这么大劲折腾了这么多人我就是为了把你调开知道吗？自己感觉这段状态怎么样？”苏老师从来没这么严厉地跟我说过话，吓了一跳，当时都愣了。 “挺好的呀，就是有时候上课控制不住说几句话，您把我调回去吧，我以后保证不说了，”硬的不行看来只能来软的了，我就不信她能顶得住我的死缠烂打。 “既然保证不说话了坐哪都一样，这个位置跟你之前的位置一样，就是换了行而已，过几天了再换行你就回到原来的位置了，不用多说了，我看你表现，什么时候各科老师都不在我面前提到你名字了，你要是还想调回去再找我来。”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大堆，根本不是我之前认识的苏老师嘛，害我都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那好吧，我先回去上课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教室，沮丧，当时的心情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如果知道以后会跟木子成为那么好的朋友，当时说什么也不会去苏老师那碰一鼻子灰的。但是就像米兰昆德拉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说的那样，人生是个不可循环只此一次的单向轨道，所以在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对于不喜猜测结局又从不妥协于命运的自己来说，那次碰壁是在所难免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我和木子是有故事的，所以时隔多年，终还是抑制不住地要把它记下来，缅怀逝去的岁月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第十二章 女为悦己者容 因为跟苏老师死活不给调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以前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外表，但是自从跟他坐在一起，开始在意自己的仪容来。要知道初中之前我每天的衣服都是妈妈规定的，根本没有自主权。每天早上一睁眼就会看到今天要穿的衣服，是妈妈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如果有异议需要跟她申请，不过因为生来就是衣服男孩个性，根本无暇顾及这方面，反正不用自己操心，她说穿什么就穿什么吧。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舅舅给我买了一套牛仔服，那会班里没有一个同学穿牛仔衣服，所以那点小虚荣心开始作怪，总想穿那身衣服，但是自从买了之后本人只有幸穿了一次，妈妈洗过之后再也没拿出来过，直到衣服放小了，妈妈的理由是那套衣服太难洗，妈妈充分发挥了巨蟹的温柔顾家但同事也保留了自己独特的个性—直线思维+懒得掉渣。对于小时候这段完全没有自主权的记忆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初中后开始造反，坚决由自己决定每天穿什么，出于巨蟹天生的母性加之确实不是小学生了，于是造反成功，顺便白洁也被解放了。所以初中之后我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穿衣服，只不过买衣服还是妈妈说的算，我的所谓自主权只是在现有条件下的间接自主权而已。不过自从坐在木子旁边之后，我决定再造一次反，将自己彻底解放。主意已定，只是等待机会出招就可以了。 “妈妈，你看这条裤子也太瘦了，上体育课根本没法穿。”找茬开始。 “是吗，那我再给你买条肥点的去，明天就给你买去吧。”妈妈从来都是这样，吃的穿的要是有什么要求她肯定马上满足。 “我跟你一块去吧，不然你买的又不合适，周六咱俩一块去行不？”先软后硬，和气生财嘛。 “我给你买去吧，带着你去又得看半天，太慢。”她去哪都不爱带我，嫌我太麻烦，她愿意带白洁，可是白洁还不愿意跟着她，看吧，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勉强别人做人家不愿意的事情。 “要不我自己买去吧，还省得你去了。”ok，摊牌。 “你自己怎么去，小丫头往外瞎跑什么，别成天跟那帮孩子在外边给我疯去啊，老实在家呆着。”我就说嘛，跟她说不通，看来得搬老爸了。 “爸爸，周六我自己买衣服去行不，妈妈买的我都不喜欢，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也该锻炼着自己去买了，陈筱她们都自己买，我跟着她们一块就行，丢不了。”爸爸比妈妈大方多了，要钱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而且每次都多给。 “都谁跟你一块去啊？”爸爸就是比妈妈强，一看就有商量余地。 “陈筱，王娟，还有我们第一那个沈潇，她们总出去玩。”其实沈潇才不跟我们一起了，只不过有她在老妈那关好过，她一听我跟沈潇在一起就高兴，切，就知道凭成绩看人，这帮大人就是这样，鄙视他们。 “那就去吧，中午回来吃饭，几个人早点去，这么大了也该锻炼锻炼了。”噢耶，我就说跟老爸说肯定没问题。这下好了，老妈那也没问题了，我们家一向老爸说的算，老妈是绝对服从领导。 以后终于不用规规矩矩地穿衣服了，松松垮垮的裤子随意跨在身上，头帘长的遮住眼睛，驼着背低着头踢踢踏踏地走在校园里，自以为很酷很吸引眼球，那个年纪的自己并不懂怎样取悦男生，只是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引起他的关注。女为悦己者容，不管以什么方式，反正是尽心尽力地在努力表现自己。那时候太小，不懂什么内涵，什么气质，只知道自以为是地想要成为焦点，喜欢一个人，并不想得到回应，只要能够被关注就会很得意。 第十三章 认识木子 虽然同学快一年了，但是因为自己心里有秘密，所以尽量避免跟他接触，除了上次的足球比赛跟他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之外，平时唯一能找到跟他接触的理由就是他来我这交语文作业时，他把本放在我桌子上，看到他的名字，在姓名簿上勾上他的名字，然后名正言顺地抬头直视他，“ok，给你勾上了。”故作轻松地对浅浅一笑，他的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灵动地不行，“好嘞，谢啦。”这就是我们坐在一起之前的全部交集。 既然坐在一起，必然会慢慢熟悉。开始几天还能够坚持假装矜持保持沉默，但是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没过几天我就原形毕露了。当然木子也跟之前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他在我心中的崇高地位丝毫不会减退。他每堂课都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盯着黑板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灵气，怎么看都该是个聪明好学的本分孩子，但结果是每科成绩都一般，而且很一般。对于这件让人困惑的事，通过几天的相处很容易就找到答案了。虽然他上课时貌似一本正经地在听课，但实际上他注意力根本不集中，说白了，就是完全不在状态。这是在一堂历史课上被我发现的，那节课我因为错把白洁的课本带过来又不想让木子知道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就硬着头皮拿出白洁那本书随便摊开一页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抽屉里抽出本小说开始看。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条件反射似的噌地一下站起来，发现老师正盯着我看， “白羊，接着杨斌往下念，”够狠，知道我没听课还给我出这难题，我怎么知道杨斌念的哪段。 “念哪啊？”无奈，只能向木子求助，谁知道和他四目相对后，发现他满脸的茫然和无奈，完了，看这意思肯定也没听课呗，继续搜，看到陈筱冲我比划2，ok，第二段，赶紧拿起木子的书，还好书页数翻得对，赶紧清了清嗓子开念。绳老师够狠，我在那滔滔不绝地念了十分钟才老大不乐意地让我坐下，捎带着加上一句“注意听讲”。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书还给木子，丢了句“谢了”继续摊开我那本初一课本，“看我这本吧”，刚要继续搞地下活动，木子把他的书推了过来，不自觉地看向他，尴尬地笑了笑，“早上起来没注意看，把我妹书给拿来了。”“你还有妹妹呢？上初一？”晕，木子竟然跟我聊私人话题。“对呀，同父同母如假包换的，就是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家就你自己吗？”正好顺便了解下他。“我有个姐姐，不过已经结婚了，她大我好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话里含有一丝落寞。“那你好了，姐姐都结婚了，平时可以管她要零花钱了，真幸福”，一直觉得有哥哥姐姐是件特幸福的事，至少知道让着自己，尽管我从来都不知道让着白洁，但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别人的哥哥姐姐肯定知道让着弟弟妹妹的。“是么，我还真没觉得有姐姐这么好，她平时很少回家的，虽然每次回家都给我买衣服买礼物，但是我们都不怎么说话的”，木子眼睛盯着黑板，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番话。“有东西收就行了呗，我跟我妹倒是话多，好时候真好，不好时候就开打，被我爸妈看见还得骂我，不然我跟你换换吧”，因为从小看漫画，一直希望像小樱一样有个桃矢那样会做饭会缝衣服又超级宠爱妹妹的哥哥，当然姐姐也可以将就啦。“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这怎么能换呢，能换就好了”，木子虽然在笑，但满是无奈。“我晕，你能不能别这种表情，好像有人欠你五百万似的”，既然开始聊私人话题，也就不再紧张了，说话也慢慢不再顾忌。“哈哈，你终于跟我正常说话了，我以为你会一直跟我矜持下去呢”，狂晕，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双子的吧你？变脸变得这么快！”不知为什么，虽然事实上我们刚坐在一起几天，而且几分钟前刚开始真正意义上地正面接触，但是觉得跟他认识几百年的样子了，喜欢深埋心底，可以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尽管拼命抑制还是难掩满眼的笑意。“你怎么知道的？偷偷调查我着吧？”木子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还夹杂着点点邪气。“还用说吗，也就是你们有两张面孔的人能倒换地这么快，你们双子都一样，陈筱也这样”，我一脸得意地看着他，毕竟料事如神一次不容易。“是吗，你还信星座呢，还真是幼稚”，竟然敢看不起我，“你才幼稚呢，我这叫大智若愚，你懂什么！”“怎么说都您有理，你这嘴可真厉害，我说不过你，”算他有自知之明，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你知道就好，以后别跟本小姐比口才，不然。。。。。”“嘘！”话还没说完，就被木子打断，“看黑板，老师在看你，”抬头看向讲台，绳老师果然在看我，只好乖乖听课，我可不想被他盯上，上次他收拾那个男生的画面还在清晰地留在脑子里呢。 一堂课就在我们的沉默中过去，下课铃响了，刚要跑到陈筱她们那去玩，木子竟然开口了，“你上课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看着我，我知道你在跟我讲话的，”习惯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而且从来不会转动眼珠，绝对是转动脑袋直视对方开讲，就像脑子也不会变通一样，他要不说我还真是没发现。“也是啊，还是你水平高，我说怎么每次都是我被点名，看来咱班像你这样的高手还真不少，”我还真是佩服他，确实比我聪明。“我可不是高手，只不过你太逊了，这还用人教。。。。。。唉”，完了完了，这家伙得寸进尺了。“我不是为了吸引老师注意力好给你们创造机会聊天吗，这是的，做好人真难，不理你了，我找陈筱玩去”，没词了，闪人。 陈筱这家伙，我不在那她过得还挺好，跟赵子鸣聊得还挺火热，“陈筱，挺美啊，我被发配那么远你们还逍遥自在，”心里不舒服就得说出来，从小养成的习惯。“得了吧你，跟木子坐一起还叫发配？要不你回来让苏老师把我也发配了吧”，看来跟帅哥坐一起确实是件让人羡慕的事。“看你说的，你不也跟帅哥坐一起呢吗，是不羊哥，没我跟你聊天闷了吧？”赵子鸣这个死人，好久没听他贫了，木子也会开玩笑，但笑容的背后总会掺杂一丝忧郁，没有赵子鸣的快乐那么彻底。“懒得理你，都没人想我我走了”，其实我是想跟木子聊几句随便找了个借口。“别啊，跟我们玩会再走啊”，陈筱总算还知道挽留我一下。“突然想起来下节课语文，课文还没背熟呢，程老师今天还提问呢，课代表要是没背过可就丢人了，走了走了”，我没说谎，下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也说这节课抽查背诵，而我也确实没背过。 “太丢人了，竟然都没人想我”，回到座位不自觉地跟木子抱怨一句。 “有什么好想的，都在一个教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根本不懂我们的伟大友谊，当然也说不出什么有建树的话来。 “我们可是最铁的姐们儿，不做一块肯定会觉得闷得慌的，你们男生肯定不懂。” “再好也不是一家人，我发现你想法真幼稚，跟个小孩似的还总朋友姐们的挂在嘴边。”木子竟然用轻蔑的口气评论我最看重的友谊。 “我们俩从幼儿班就是同学，从小玩到大，她跟我最好，我也跟她最好，这怎么就是幼稚了，那你说什么不幼稚？” “友谊这个东西你没经历过点事是什么也不算的，没经过现实捶打的感情什么也不是，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不跟你讨论这问题了，我得背课文”。 “背吧背吧，有空再教育你”。 虽然当时的自己不懂甚至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内心深处觉得他说的也许有道理，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爬上心头，木子一向是个悲观而现实的孩子，只是当时的我没有察觉，那么明显的忧郁和悲伤我都没有察觉，只是觉得他灵动的大眼睛温暖的好像晴空下的阳光洒在身上，说不出的喜欢与崇拜。 第十四章 第一次与现实的碰撞 因为和木子慢慢熟悉，每天去上学就变成一件更值得期待的事了。新位子也渐渐适应，周围同学虽然平时说话不多，但是天天坐在一起很快就打成一片。因为从小都是别人围着自己转，所以习惯被人关注，这样的个性自然而然到哪都是焦点，所谓众星捧月，顺理成章地认为自己就该是那月亮。所幸周围人一直都很配合，坐在新位置也不例外，前面王娟每天放学前帮我写作业条（这一天每科老师布置的作业），英语单词照样有郭亮罩着，凡是需要动脑子的作业都是我来写，早上到教室他们就可以抄，所以优越感一直充斥着精神的每个角落。 一向对理科情有独钟，再加上现在跟木子坐在一起，数学和物理就更卖力思考，越是难题越喜欢做，最好全班同学都解不出来才好，喜欢看到大家那种赞赏的目光，花多少时间和精力都不在乎。木子也总问我数学题目，尤其是几何，前面三角函数那会大家还勉强都跟得上，到后面定理越来越多，好多证明题还都需要辅助线，这时如果课下不下点工作根本应付不了的。其实几何学的好完全跟付出的辛苦成正比，那些定理背的熟悉，那用起来自然就方便，当然运用的灵活性都在个人，但是不熟练肯定是用不了的。每次给陈筱讲题的时候都发现这个问题，一讲就明白，但是让她自己想肯定手忙脚乱不知道用哪条，总告诉她课下好好背背，可每次都是答应的好好地转身就跑到九霄云外了。我本来耐性就不好，每次帮她解题还都得复习课本上的死知识，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马上就急了，不发火都对不起我这脾气。这样没几次她就不找我，直奔第一排找沈潇去了。我一向特崇拜沈潇，当然不光是因为她学习好，长得好，主要是觉得她超有耐心。给陈筱这个大白痴解题竟然都不带着急的，如果陈筱半天弄不明白，我相信她能坐在那半天不吃不喝不着急地给她弄明白了。这就是班长和班委的差距啊，长这么大都没有老师让我当班长还真不是不识货，绝对是因为太识货了。 木子跟我坐在一起，当然免不了问我题目。我自然是希望他多多提问了，要知道能对自己喜欢的人有所帮助是件多快乐的事。原谅我的重色轻友，虽然木子跟陈筱一样是个不知道用功的孩子，但是他从来都没享受过陈筱的待遇。木子平时很少问问题，问的话也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问，比如张伟，还有之前跟他坐一起的樊玮婷，但是他们能力有限，所以能不能给他讲明白就可想而知了。刚坐一起的时候他也不问我，每次老师讲完测试卷，除了我们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外，其实很大一部分同学根本还在云里雾里，所以下课大家都趁热打铁，拿着试卷满世界跑，有找老师的，有找同学的，反正木子从来不这样，别人的热闹好像跟他没关系，只是偶尔去张伟那聊天的时候如果聊到这次测验就会自然地问下不懂的题目。陈筱因为谭丽娜的关系也和张伟很熟络，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瞎扯，那次数学课后木子去张伟那坐，陈筱也窜了过去，他们几个成绩陈筱最烂，因为测验刚结束大家在一起都聊测验结果，聊着聊着陈筱就招呼我过去，一般我跟木子下课后都不在自己座位上，就算在也很少两个人同时在，毕竟上课一直坐一起，下课肯定要换换环境了，其实我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跟他坐一起总是心跳加速，如果没话题肯定会尴尬的要死，所以下课铃一响就迫不及待地窜出去。所以那天陈筱叫我过去因为木子在实在不愿意去，于是隔着两行桌子冲她吼。 “干嘛，没看我忙着呢！” “你赶紧过来，木子叫你呢！”不能让她再嚷嚷了，赶紧过去吧，不然一会不定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颠颠地一溜小跑到了他们这。 “干嘛，啥事赶紧说。” “给我们讲道题，您不数学达人吗，快点快点，我们仨都不会。” “你不是不问我了吗，问沈潇去吧，我可没她那好脾气，一会某人再问点低级问题我可不保证不发脾气。。。。。。。” “没事，反正不是我自己挨骂，你讲吧，沈潇现在没空理我。”我说呢，原来是沈潇那忙不过来了才想起问我，太没面子了。 “哪个题，本小姐就为人民服务一次。”看了看题目，还好不太难，也难怪，陈筱这水平的也问不了什么高难度的题。三下两下就解决了。 “咦，今儿讲得还挺好啊，是不是我进步了？肯定是沈潇之前讲得好才能进步这么快。。。。。。”陈筱这死孩子，就不知道说我点好话。 “打住打住啊，是我讲得好行不行，是吧，两位帅哥？” “是是是，讲得挺好的”，还是木子说话公道。 “行了行了，你俩回座位慢慢讲去吧，我跟张伟说点事”，什么时候他俩这么熟了，我还真不知道。 “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单独说，不行我也听，”我一向好奇心重，陈筱这么说当然能走了。 “少儿不宜，赶紧的，木子你不还有问题么，让你同桌给你讲去”。 “还真是，白羊我最后那道证明题咋没听懂呢，赶紧给我讲讲去，”木子拉着我就走，没办法，只能乖乖回去了，毕竟是被木子牵着走，要是换成赵子鸣，非跟他来个拔河比赛，不信比不过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说我也知道跟谭丽娜有关系，切，不告诉我我就把秘密给你抖落出去，木子你知道张伟和谭丽娜好呢不？跟你说。。。。。。” “张伟肯定不喜欢谭丽娜，别瞎说，”木子拉着我坐下，压低声音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张伟跟你说的？”谭丽娜长得比较娇小，虽然谈不上五官惊艳，但是很可爱一小姑娘，成绩也不错，班里前十没问题，我实在想不出张伟有什么不满意的。在我心里只要女孩外貌胜过男生，又是主动向男生示好，那这男生除了束手就擒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现在木子竟然说张伟不喜欢谭，于我来说实在想不明白。 “我们还用说，一看就知道呗，张伟就把谭丽娜当朋友，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他可不是那种会早恋的孩子”，木子一脸平静地说。 “切，什么早恋不早恋，感觉来了还管你什么年纪吗，真是的，你什么都不懂”。 “你才什么都不懂呢小女孩，小说看多了你，不信你看着，他俩肯定不会在一块”。 “为什么？” “谭丽娜根本不是认真的，张伟要是同意跟她好肯定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喜欢他了，张伟那么聪明稳重才不会让自己浪费感情的”。 “为什么说谭丽娜不是认真的，你问她了？” “晕，我怎么可能去问她，跟她又不熟，服了你了”。 “那你怎么随便乱说？” “不是什么事都得说出来才能知道，你可以观察，可以动脑子想想好不好。你说换了你会主动追求男生吗？即使很喜欢？” “不会。可是人跟人不一样，人家谭丽娜比我勇敢。” “不可能，她就是看别人谈恋爱觉得新鲜，里面喜欢的成分肯定不多。” “喂，我看你是对谭丽娜有偏见吧？” “还真让你说中了，我就是不喜欢这种倒贴的女生，换了我肯定不会喜欢的。” “你说话太难听了吧，你又不是女生，你知道主动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得需要多大勇气吗你，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张伟就会好好珍惜谭丽娜的这份勇敢！” “谭丽娜不是你，要是你向张伟表白他肯定会接受，但是不是所有女生都像你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你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快上课了，不说这事了。” “不行，今儿非得说明白，你对我们广大女同胞存在着极大成见，我得代表祖国的半边天讨伐你。” “我晕，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看了那么多书还是什么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什么都懂。” “你就是被宠坏了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 “切，就跟你知道似的，还不是跟我一边大。” “生长环境不一样，你是个幸福的孩子，但愿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木子，你干嘛这么说呢？我听了心里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自觉就掉下来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心里有股莫名的恐惧， “怎么了，别哭别哭，”木子见我眼泪哗哗地掉下来，手忙脚乱地给我递纸巾，“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哭了呢，别哭了啊，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你说的话。。。。。。让我突然就。。。。。。难受。。。。。。”我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擦擦眼泪，一会还得上课呢，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也太冤了我，”木子见我眼泪越来越多，一脸惊慌，一个劲儿地给我递纸巾。 “就是你。。。。。。在那瞎说，给我。。。。。。吓的。。。。。。” “我晕，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哈，您别哭了行不，怎么跟小孩似的说哭就哭”。 “别。。。。。。总说我是。。。。。。小孩，讨厌。。。。。。别人这么。。。。。。说。。。。。。我。” “ok，不说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您的。”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破涕为笑，“哦了，笑了就别哭了啊，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看你表现良好的份上，原谅你了。”虽然哭了半天，但是被木子哄开心真的是件高兴的事呢，虽然被他吓到，但是现在心里甜甜的。 一直以为自己看了那么多书什么都懂，直到木子说了那些让我听了心生恐惧的话，突然明了，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所谓“知行合一”离自己还很遥远，终其一生，我们在追寻的，无非就是一种理想与现实的平衡，但当时的我不懂，所以才会哭，现在的我懂了，依然会哭，因为，木子说的对，我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只是，能不能像他但愿的那样，永远幸福下去，要看身边是不是永远都有陈筱，沈潇，康笑，木子还有赵子鸣。 第十五章 难忘的周末 时光飞逝，马上就到元旦了，而第二次模拟考定在元旦前夕，这是期终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所以大家都在专心备考，距离中考还有一百六十多天，那个醒目的数字每天都在提醒着我们考试越来越近了。班里谁也没有我对那个倒计时更熟悉，身为班委的我每天负责板报，而那个数字每天的更新自然由我负责。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总是变换不同颜色的粉笔更新，有时还会恶搞一下，比如遇到“8”就会画只小乌龟，第一次注意这个的是语文老师，当时他在上边讲课，我在下边也没闲着，照样是全班最没技巧的，很自然地就被程老师盯上了，“看看黑板上的倒计时还剩几天了，有些同学如果自己不想听请别妨碍别人，”听说完后全班同学一起回头看黑板，然后一阵爆笑，原来黑板上画着一只小乌龟，程老师当时脸都绿了。估计他要是知道那东西是我画的得疯了，哈哈。 模拟考前的那个周末，照例窝在家里看小说，吃过中饭睡午觉，一般要到晚饭前妈妈把我叫醒才会起来，但是那天中午好奇怪，朦胧中听到老爸的声音，恍恍惚惚地爬起来，一睁眼就看见爸爸站在门口，“白羊，有同学找你来了，赶紧穿好衣服出来，俩男生，在客厅坐着呢。{”爸爸说完就出去帮我招呼同学去了。 两个男生，会是谁呢，跟班里男生关系都不错，但是没有好到可以来家里找我玩的呀，而且之前也没打电话过来，这么稀里糊涂的琢磨着，衣服也穿好了。结果一出门竟然看见木子和赵子鸣，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们呢，来不及多想，一颗心在看到木子的那一刻就砰砰跳个不停，赶紧找事做，对了，有客人来得沏茶，ok，找茶壶，“你们先坐会，我去给你们倒水”，丢下这句话赶紧转身，根本不敢看向他们。 “白羊，水都倒好了，你坐这跟同学待会吧”，糟了，真是脑子乱了，老爸在家怎么会轮到我去倒水呢，待客之道他当然比我懂，可是，不忙点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呀，尴尬死了。 “你们都是白羊初中同学？”还是老爸好，快点多说两句吧，我都紧张死了。 “恩，对，我们是初三才在一个班的，白羊总给我们讲题，平时关系可好了，今天跟陈筱一起过来找杨斌，顺便来找她待会”，木子跟大人说话还挺有条例，完全一副讨家长喜欢的乖孩子形象。 “是吗，她还能给你们讲题呢，这孩子可没耐性了，能给你们讲明白吗？哈哈”，老爸怎么这样，当着同学的面竟然这么说自己女儿，真是的。 “叔叔您说的真对，白羊就是脾气不好，她感情是学习好，不用听老师讲自己就会，我们听老师讲完了都不会的主儿，可不得麻烦她多讲几遍吗，结果她老冲我们发脾气，我还以为是嫌我笨呢，闹了半天她天生脾气就不好，这回我可知道怎么回事了”，赵子鸣这个死孩子，在我爸面前竟然揭我的短儿，等着吧，看周一上学怎么收拾你！ “还不是某些人智商有问题，总也绕不过弯来”，就算老爸在我也不能保持沉默，更何况我们家家长从来都不是控制狂，大家完全平等，没有阶级观念的。 “本来iq就跟你比不了嘛，我这不是给您提一小意见么”，赵子鸣明明对我说话，两只眼睛却不住看向老爸，这个算盘他可打错了，我爸才不管我跟朋友怎么说话呢，他对我的交友一百个放心，从来不加干涉。这就叫民主，绝对的民主。 “哈哈，你们聊着，我出去一趟，白羊记着给同学倒水啊”，果然不出所料，爸爸才不打扰我跟朋友聊天，这不空间给我腾出来了么。 “没事叔叔您忙去吧，路上慢点”，木子和赵子鸣一起站起来把爸爸送到门口，这挺会来事。 爸爸走了就剩下我们三个，虽然看见木子还是紧张，但是兴奋大于紧张，所有感情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取代了。三个人坐下就开聊，没有大人的气氛就是好。 “白羊，怎么不知道给倒水呢，来来，吃苹果，还有橘子”，妈妈端着一盘子水果就进来了，她就是这样，哪个同学来都得进来看看，不坐下待会她难受，刚把盘子放下就开始往赵子鸣和木子手里塞苹果，“白羊这孩子就知道瞎聊，你们爱吃什么自己拿啊”。 “行了阿姨，您歇会吧，别忙了，我们都是白羊好朋友，不跟您客气，呵呵”，木子还真是会说话涅，咋之前木有发现呢。 “就是，别见外，爱吃什么吃什么”，妈妈就喜欢懂事的孩子，以前沈潇来家里玩她也是乐开了花。 “妈，给我拿个橘子吃”。 “自己拿来，怎么这么懒啊，吃用不用我给你吃了”，妈妈边说边给我拿橘子，她这人就这样，事情虽然做了，但是不说两句她心里不舒服，让人觉得超不爽。身为摩羯的老爸对此不知道说过她多少遍就是不管用。 “陈筱多会过来？” “不知道，她找张伟去了，让我俩先来这找你玩会，他俩等会”，赵子鸣难得一脸正经地说话，还真有点不习惯。 “陈筱一会也来啊，那你们晚上都在这吃吧，我做饭去”，妈妈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你们先待着啊”。 “阿姨您别忙，我们不在这吃，就是跟白羊待会聊聊作业就回去”，木子听我妈说要去做饭，赶紧站起来跟了出去。 “就是阿姨，我们不在这吃，您可别忙，我跟我妈说好了得回去吃晚饭呢”，赵子鸣也跟着出去。 “妈您该串门串门去吧，他俩不在这吃”，服了老妈了，谁来家里都让人家在家里吃饭，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做饭难吃似的。 “这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我就纳闷了，他和我爸可真有礼貌，我同学来了都不知道给我点私人空间，他们朋友来了怎么就非得让我出去呢，还总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切，那小孩说话大人还别插嘴呢，新中国都成立这么多年了，咋就不能把人人平等的政策给彻底贯彻呢。 “阿姨您别客气，我们跟白羊都是特好的朋友，下次再来我们提前打电话，回来您给我们多准备点好吃的”，木子就是会说话，本来是拒绝但是让人听着还挺舒服。 “行，那下次来可记着提前打电话，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谢天谢地，她总算放过我们了，“那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会啊”，终于走了。 “阿姨再见”，我觉得他俩也松了口气。 “你们咋想起找我来了？陈筱找张伟干嘛去了，不会又是跟谭丽娜那事吧？在学校说还不行，至于浪费一周末么”。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没来过你家吗，过来看看不行啊”，赵子鸣这会终于原形毕露了，切，在我爸妈面前装那么老实，“你家有什么好玩的不？咱仨斗地主吧？” “不玩，我们家有五子棋，你俩会玩么？” “当然了，这谁不会玩啊，你拿去吧！” “那你们等会，我去拿”，转身去卧室找扑克，这时他俩也站了起来，“你们在这等我就行”。 “咱们一块去你那屋玩呗，正好跟你讨论讨论学习方法，看看好学生是怎么学习的。”赵子鸣边说边走到我后边，木子还挺配合也站了起来。 “你俩不嫌我房间乱就行，反正我无所谓”，貌似爸爸叫我起来后没叠被子，床上桌子上都是书，要是让木子看见的话。。。。。。“要不，我还是收拾一下你俩再进来吧”，还是没勇气让他们看见我那狗窝。 “没事，估计你那屋再乱也没有我我的乱”，木子微笑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待，算了，反正平时就是一副邋遢形象，要是整整齐齐地才奇怪，ok，开路，进门，拉出两把椅子把他俩放好，叠被子，找跳棋，收拾桌子，五分钟搞定，本小姐干活还是挺利索的。 那张当作棋盘的纸铺在桌子上，“我要绿色，你俩挑吧”。 “你挑吧，我都行”，木子恢复了他无所谓的样子。 “我要绿色，女士优先，羊哥先来吧！” “切，我得尽地主之谊，你俩石头剪子布，我最后”，最讨厌别人因为我是女生就让着我了。 “你咋一点女生的样子都没有呢，不能总这么强”，木子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让我巨反感的话。 “那咱先手心手背，再石头剪子布吧”。 “哦了，就这样吧，手心手背！”赵子鸣先走，“剪刀石头布”，我第二，木子最后。战局开始，跟玩五子棋一样，我这种顶多想到后面两三步的智商跟这两个老江湖比起来，唉，整个棋局就是他俩在pk，我只有在一边看着的份儿，好不容易为自己铺好的路被他俩一搅合根本跳不起来，只能在那一步一步慢慢走，这哪是跳棋，成乌龟爬行记了，看着我自己在那气的咬牙切齿，那两位帅哥气定神闲地该怎么着怎么着，赵子鸣是幸灾乐祸，木子呢，竟然煞有趣味地看着我，好像看他们家宠物似的眼神，根本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心玩嘛，气死了气死了！ “白羊，陈筱来了！”妈妈在外面喊我。 “白羊，赵子鸣，在哪呢？”陈筱大呼小叫的就来了，每次她来我们家都是唯恐全世界不知道的样子。 “我这屋呢，进来！” “走了咱们，我该回家了”，陈筱这丫头，刚进来就嚷嚷着走，“快点赵子鸣，木子，我得赶紧回去写作业去”。 “我们还没玩完呢，等会”，赵子鸣马上要赢了，他当然不乐意走了。 “五子棋有什么可玩的，多大了你们，快点走了走了，下次再玩！” “你那作业不会明天再写啊，还有一天时间呢”，我也没玩够涅，当然不想放他们走。 “不行，明天还得出去玩呢，今天必须得写完”，郁闷，看来是玩不完了。 “走吧子鸣，要不陈小姐该发飙了”，木子先站了起来，赵子鸣无奈，只能跟着起来，“白羊我们走了啊，叔叔阿姨在家没，我们去说一声”。 “不知道呢，估计没在吧，我跟他俩说吧”，我看着那个残局郁闷，怪扫兴的也没玩完。 “白羊，那我们走了啊，数学作业写完没，写完了借我吧，周一给你”。 “没有呢，我作业还没动呢，星期一一早你再抄也来得及”。 “那好吧，你写认真点，别出错”，陈筱走出门了还不忘强调作业正确率。 “放心吧，数学作业怎么可能出错，又不是第一次借你作业。。。。。。” “走了啊白羊，拜拜”，“拜拜啊” “拜拜，你们慢点”！一个人回到房间，收拾起那盘残局。毕业纪念册上赵子鸣还提到我们这次没有完成的跳棋，那时没有在意，多年以后，翻开那本布满灰尘的纪念册，翻开那一页，看到那些字，想起那些事，记起那些时光，逝去的生活已不再，但命运的沙漏滤下的，永远是悲伤和不堪，沉淀的，是深埋于心的感动和快乐。 第十六章 分手? 第一次接触分手这个词，也是在初三那一年，只是，那时的自己真的不懂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周六陈筱去找张伟，周日去找谭丽娜。然后周一，陈筱告诉我他俩分开了。我用“分开”，是因为“分手”这个词不属于我当时那个年纪能接受的范围，尽管于今天的我也依旧无法接受。 张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除了和木子的关系稍显亲近外，跟班里其他人基本都是一样的，不冷漠，但也绝对不是很熟络，待人彬彬有礼又不失亲切，是个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男孩。长得谈不上帅，但是浑身散发出一种稳重的不同于他年龄的气质，也许就是这点让谭丽娜喜欢上他。 那个年纪的谭丽娜已经开始谈恋爱，木子已经懂得恋爱存在的必然性，陈筱已经开始促成别人的感情，而我的世界里，除了对木子深埋于心的喜欢，爱情，只是停留于小说和电视剧的幻想而已。就像紫霞对另一半的期许一样，“他”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这不是做梦，是个理想。一直觉得紫霞应该是白羊，有着追求爱情的勇气和对感情最初的纯真理想。别笑话她，也别说她幼稚，她只是，有着自己的理想而已。就像那时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永远的自己，不管怎样，一个有理想的人，是不该被嘲笑的不是么。 谭丽娜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张伟的沉稳和她的活泼也很般配，再加上有陈筱从中牵线，怎么也想不出这么快就结束。陈筱说张伟太稳重，也太成熟，时间长了谭丽娜觉得太闷，受不了。所以慢慢就冷了。张伟虽然也对她有好感，但是他一向不是个主动的人，谭这边冷了他也就对这段感情慢慢放下了。当时的我对张伟意见很大，主观上觉得两个人分开一定是男生的错，所以当陈筱宣布这个消息之后狠狠骂了张伟一顿。 “看张伟平时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没想到对感情也这么不认真，看来找男朋友一定得找对人，可怜的谭丽娜啊。。。。。。” “你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瞎说”，还没说完就被沈潇打断，超不爽，“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都怪一个人”。 “我觉得沈潇说的对”，康笑也跟着帮腔，“而且我觉得张伟不是那种闹着玩的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对吧陈筱，跟她们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谭丽娜今天早上突然跟我说他俩分手了，我问怎么回事她就说不合适，再问就什么也不说了，看着也不是很难受的样子，我也就没多说，安慰几句就走了。问张伟就更简单了，说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这红娘当的也太郁闷了。唉。” “看看，看看，肯定是张伟变心了呗，不长情的家伙，竟然还玩深沉，从来就没在一起过，亏他说的出来”！ “白羊！别那么偏激行不行！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别乱说，你这样以后会得罪好多人的好不好”，又被沈潇骂了一顿，好像每次情绪失控都会被她骂。 “我觉得张伟不是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男生，肯定是为了保全谭丽娜的面子，所以虽然不喜欢但是也没直接拒绝，但是谭丽娜会错意，以为沉默就代表默认，一开始就是一场误会，分开也好”，陈筱，最明白内情的人都这么说，难道，真的是谭丽娜一厢情愿，还是没法接受，本来女生追男生就没法接受，现在竟然告诉我男生竟然不乐意更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张伟不会喜欢谭丽娜，以前跟她一起跑百米的时候她整天跟杨斌嘻嘻哈哈的我看着就不对劲，现在又追张伟，感觉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康笑的话把我们都震了一下，怎么，还有杨斌？“张伟不跟她好就对了，不然以后不定谁不要谁”。 “那个，不会吧，谭丽娜，怎么这样？”我被雷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到底长没长脑袋啊白羊，别总听一面之词，自己分析一下行不行，现在是康笑跟你这么说，她是你好朋友自然不会骗你，如果换了别人跟你说你也相信吗，你得学会自己分析问题，别总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又来了，沈潇又开始说教了。。。。。。 “就是就是，天生不会动脑子，哈哈。。。。。。” “找死吧你康笑，本小姐这叫大智若愚，你懂什么！” “说什么呢你们几个，够美的”，李芳走了过来，这个八卦姐。 “没事没事，我走了，该上课了。”回到位子，木子已经在了，对了，他跟张伟那么好，肯定知道怎么回事，等会上课问问他。 为了不让老师看见，还是传纸条比较好。“木子，张伟为啥跟谭丽娜分手呢？” “他俩好过吗，没听他说过”。晕，竟然连木子都没告诉，这小子还真能藏。 “还好朋友呢，这么大事都不告诉你，问问他”。 “晕，我才没那么八卦，他想告诉我会告诉我的”。 “据我所知，他失恋了，你怎么这么不关心朋友”。 “他自己会处理的，这点能力我相信他还是有的”。 “得了吧，你不知道失恋的人需要朋友关系吗？”一着急冲口而出，结果，一个班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赶紧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久好久，感觉气场弱下来了才敢抬起头，“脸红了，少见呢”。 “啊！”该死的木子，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本来脸都不烫了，被他一说又开始发烧，“哪那么多话你！有时间多关注关注你朋友！” “你这么关心他不会对他有意思吧？要不我给你说说？” “去死！你才对他有意思呢！本小姐从小到大就喜欢一个人，别瞎说你！”真是被他气死了，一着急怎么跟他说这些。 “呀，小姑娘情窦初开了啊，喜欢谁啊这么执着。哈哈”，这家伙，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嘛。 “别理我，烦着呢，听课听课了”。 “恩恩，别耽误你考一中。” “切，就跟你不用考似的”。 “一中跟我没关系，我从来没想过”。 “干嘛这么悲观，既然坐在教室就得努力考上，不然还坐在这儿干嘛”。 “好多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坐在这不一定就是为了一中，也许只是因为无奈才不得不坐在这儿的”。 “为什么，你不想考一中还坐在这干嘛？” “跟你说你也不懂，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解释清楚的，这个世界上太多事儿都是没有意义但是你又必须得做的，就像我知道肯定考不上一中还是得坐在教室然后还要装作满怀希望的样子这样身边的人才会满意才会觉得你是个正常人”。 “我，不太明白”，木子的话让我沉默，当时的我除了沉默没有别的话可说，因为我不懂。 “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一个充满希望的人是不懂无奈的，别想了，听课吧，但愿你永远都能这么快乐”。 “恩。。。。。。”直到下课，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但愿你永远都能这么快乐”，这是太多人对我寄予的期望，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陆续好动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说完后我们就渐行渐远，而我，一直留在原地独自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