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魂圣血樱》 第一章 血色樱花 夕阳已经垂暮了,今天跟所有人告别了。 黑夜来临,带来了无尽的黑暗,黑色——吞噬了一切…… 星光,月光,都不见了。 狂风呼啸着,好冷清,不悔崖上,好安静…… 好安静…… 初阳来了,赶走了漫漫黑夜,黑夜来了,赶走了无限的阳光…… 反反复复,日日夜夜,循循不变不知是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天,不悔崖上,一个黑衣男子和一个红衣女子……不对,不是红衣女子。 她虽然穿的是红色的衣衫,可那身上—— 斑斑血迹,是那么的清晰。 她的血,应该流干了吧?渗进了她的衣服。 那是更刺眼的红。 血染成的红。 黑衣男子帅气的脸上看上去很憔悴,他凌乱的头发,应该是这几天晚上被风给刮的吧,他无心去梳理。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也有几天几夜没有进过一点食物和水了,所以就连抱起红衣女子也显得很是吃力,他走到崖边,望了望怀里的红衣女子,她的脸上,苍白的已没有了一丝血色,她的嘴角,只剩下已风干的点点血迹,她合上的眼眸,已经再也睁不开了,她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浅浅的笑意,很安详,很安详…… “血樱,那里很黑的,不过你别怕,我来陪你……” 最后,他留下这句话。 不悔崖上,他俩的身影消失了…… 这座山头上,除了记忆,就剩下了那满地的樱花瓣,那血色的樱花瓣,散落了一地,那樱花已经被风干了,随着微风而四处飞动…… 樱花还在,他们却已走了…… 十几天前…… 江湖中纷纷传言: 九月九日,正邪两派在不悔崖上交战! 而交战的双方,就只有两人,一个是以艳绝江湖之称的魔教圣女血樱为首,一个是以侠绝江湖之称的凌敬为代表。 他们两个都是江湖的佼佼者,血樱,她不仅是人长得奇美,而且练武功也是非同小可,在魔教里,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十五岁就已经出道了,闻名天下,谁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她也只不过是二十刚刚出头,不过她虽然是魔教教主司马啸天的独生女,自幼被人教导杀人冷血,但她却也没有做过多少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因此时常被司马啸天骂,所以这一次,就让她代表魔教作战。而凌敬,此人极重江湖道义,一生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而他的武学天赋更是超出常人,可谓是过目不忘而且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才十三岁,就已经出道,而现在,也不过是二十一二的样子。 两人都是江湖中不可多得人才,只可惜,他们的立场不同。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相爱了。 这是众人都不知道的一段往事了,司马啸天让血樱出战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让她断绝情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都没想到血樱会做出这么一个抉择。 几天前…… 九月九日…… 两人相约来到不悔崖。 阳光很好,但他们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沉重。 “凌敬,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血樱天使般的笑容,让凌敬的心里忽然温暖了不少……那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血樱……”凌敬轻呼着血樱的名字,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凌敬,不要再劝我了,我不会背叛父亲的。” 她猜出了凌敬的心思,抢道。 “真的不可以么?” 他沉着脸问。 “你知道我的,不是么。” 她浅浅的笑着对他说。 “是。”他淡淡地说,“虽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我也不逊色于你的不是么?而且……” 他忽然握紧了手中的一把隐隐闪着蓝光的剑。 血樱眼角划过那把剑的影子,然后又望着凌靖。 “而且你还带了赤魂剑?” “是。”他不看血樱的眼睛,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谁会想到他会有一天拿天下最利器去对付自己最爱的女人? 赤魂剑——十八般兵器,剑为首,而在这群剑之中,它——却是强者中的强者,纵观天下,无与之匹敌者! 传闻天地间有一把被封存的赤魂剑,这不是传说,而是真的,这把剑就是凌敬祖传的神剑。 “血樱,真的不能回头么?” “那你会为我放弃你的江湖道义么?” 她反问着凌敬。 凌敬不语。 “就是呀,所以,动手吧。” 血樱拔出剑,凌敬无奈,只得拔出赤魂剑与之对抗。 赤魂剑从来都没有现过世,这一次现世,是第一次,可是这第一次却就要用到自己最爱的女人的身上,他的苦和无奈,没人能懂。 剑刚一出鞘,顿时就风沙四起,刚刚的天气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乌云蔽日,天地一片昏暗,只见到血樱的灵樱剑闪着紫红色的光芒,凌敬的赤魂剑闪着的红光和蓝光交错着,那光芒早就盖过了血樱的灵樱的光芒。 两人持剑都向对方攻去……这一战,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或者说这根本就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场比武中,天地一片昏暗,谁也不知道时辰。 凌敬向血樱攻去,她挡。 赤魂剑剑光闪过,灵樱剑被斩成两半,血樱不是凌敬的对手。 “凌敬,你有没有后悔爱过我?” 这时血樱忽然问。 凌敬一愣。 “没有。” 他告诉她。 “那你还爱我么?” 她又问,这个时候,她竟然还会问这些? “爱!” 凌敬再次坚定地告诉她。 血樱甜甜的一笑。 她很高兴,她没有爱错人。 “这就够了。” 她淡淡的说。 “什么?” 凌敬停下紧逼的脚步。 “凌敬,你记住,我血樱,这一辈子,都爱着你,永远永远,一生一世,不对,我还要再加,我爱你永生永世!” 血樱扔掉断剑对着他喊,那甜美的笑容,让凌敬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血樱,你……” “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不悔崖上与你决斗么?” “为什么?” “因为我要像这座崖的名字一样,不悔,我永不后悔!” “……” 凌敬还没反应过来。 不悔,我永不后悔! 不悔,我永不后悔! 不悔,我永不后悔! 不悔! 不悔! 她的话,一圈一圈的回荡在耳边…… 血樱毅然的冲向了赤魂剑的剑锋…… 凌敬一脸的惶恐…… “血樱!” 他激动地喊了出来…… “呃!……” 她痛苦的狰狞着。 “血樱!!!!” 鲜血淌过,凌敬像要疯掉似的喊了出来。 他赶紧抽出剑,尽管知道这样血樱会很痛苦,但是如果不这样,血樱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他赶紧点住血樱身上的几处大穴,可是血樱却依然是血流不止。凌敬紧紧地抱住血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是一松手她就会从身边溜掉似的。 “血樱,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在惩罚我么?你好残忍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他害怕,他恐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惶恐过。 “凌敬,我不后悔我爱过你,你相信我了对么?” 在她疲惫地说的时候,凌敬早就是泪流不止了,那都是后悔的泪。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血樱,血樱,血樱!” 血樱浅浅的一笑,“我不可以背叛父亲,我也不可以背叛你,所以……所以我只能够这样。” 凌敬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是越发的抱得越紧了。 “答应我凌敬,不要再去打我教中人了,好么?当初我接近你,虽然是为了你的那把赤魂剑,可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剑……”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 “答应我,不要再杀我教中人了,为你而死,我无怨也无悔,但是,我希望用我的死,去保护我的父亲,我不可以背叛他……” 血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的无奈,她也痛苦。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的逼你,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怎么可以杀你?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听他们的去杀你去伤害你?我是王八蛋,血樱,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啊!” 凌敬哭喊着,他这时有多希望刚才那一幕可以倒流?他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要是血樱啊。 他哭着。 他喊着。 他痛苦。 他无助。 血樱全部都已听不见了。 眼前浮现的都是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快乐,逗弄,开心……那些不可捉摸的现实,血樱想伸手去抓眼前的时光,可是却无力了。 天空,早在他们停止打斗的那时云开雾散了,天空又变得明朗,而这时,天空中却突然掉下了好多,好多的樱花。 凌敬又吃惊又痛苦。 那樱花——是血樱的剧终了吧? 那樱花——是他们爱情的剧终了吧? 那是什么样的樱花? 血樱的嘴里喃喃着什么。 她看见了,这漫天纷飞的樱花…… “你说什么?血樱你说什么?” 凌敬赶紧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问。 “血樱……血樱花……” 声音落下…… 血樱纤细的玉手从凌敬的手中滑落…… 那一刻…… 过得好慢…… 过得好慢…… 凌敬的心,也在这一刻…… 碎了…… 碎的好彻底…… “血樱!” “血樱!!” “血樱!!!” “血樱!!!!”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座不悔崖。 不悔崖—— 血樱一生不悔。 她做到了。满地的血樱花,漫天的雪樱花。 不停下。 一直不停下。 ******************** 自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凌敬。 有人说他也被血樱杀了,有人说他归隐山林了,甚至有说他得到成仙了的都有……种种说法,应有尽有。而打听他的下落的人,那目的,却都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他的赤魂剑! 因为自古言传,得赤魂剑者的天下,没有人不期盼能够得到赤魂剑。关于赤魂剑的传说是所有江湖中人探讨的热点话题。江湖中不论黑白两道整日勾心斗角,一心想得到赤魂剑, 可是随着赤魂剑的传说,众人的心思又到了灵石之上,因为灵石是找到赤魂剑的关键,虽然江湖中人从未见过灵石,但他们却坚信:得神剑者,必得天下! 第二章 缘起湖畔 五百年后…… 天水一色,碧空如洗,被烈日烘烤的大地下,一个最多不过八岁的男孩,正扎着马步,双拳都各提着一只装满水的水桶,艰难的练着功。 他汗流浃背,一张俊俏可爱的脸庞,早就像被水洗了一般湿透了,他咬着嘴唇,身体明显是有些摇晃,但他还是努力的撑着,可是毕竟是才八岁,顶着太阳,还有这么重的分量,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很快他就体力不支,连人带桶都重重的摔倒在地。 “起来!”一声斥吼在男孩的不远处传了过来,他顿时就打了个颤,微抿着嘴唇,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发出这个声音的男人,委屈的喊了一声:“爹——”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字,男人的心有点动摇了,他转过身去,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司马翰的儿子,不该是这么懦弱,寒儿,起来。” 被称为‘寒儿’的那个男孩儿眼圈红了一点,嘴里嗫嚅道:“爹,寒儿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听到这话,司马翰的心又软了一点,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又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起来!” 寒儿听到这句话,心不禁寒了一下,鼻头一酸,眼泪在不经意间就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下来,打在地上。 “司马易寒!作为一个男子汉,是绝对不能够轻易掉眼泪的!”司马翰忽然转过来瞪着他说。 这时在不远处,又蹦蹦跳跳过来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儿,看上去比司马易寒还要小上一两岁呢。 她看见司马易寒跌在地上,马上就跑过去扶起他,替他扫了扫身上的灰,就也向司马翰乞求道:“爹爹,哥哥还这么小,为什么你一定要逼着他练这么难的嘛!爹爹,就让哥哥休息一下嘛,好不好嘛?”她说着就跑到司马翰的身边扯着他的长袖撒娇。 “好不好嘛爹爹?好爹爹好爹爹。” 人心都是肉长的,所谓虎毒不食子,司马翰叹了口气,眼神空洞,他道:“寒儿,你别怪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这是为你好,好吧,你也练了够久的了,今天就给你放个假吧,但是,明天……算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剑法,明白了吗?” “谢谢好爹爹!”司马沉菲高兴得直拍手,但司马易寒却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司马翰,从来对自己都是这么严格的父亲今天竟然会对自己这么宽松,这让他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司马翰怜惜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便消失在了这片山野空地。 “谢谢你妹妹。”司马易寒望着司马沉菲微笑着说,但她只是甜甜的笑笑,说:“哥哥,你答应过我今天下午要陪我去抓蝴蝶的,没忘记吧?” 司马易寒笑笑,故意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啊?” “不管嘛不管嘛,哥哥骗人!”司马沉菲急得直跺脚,司马易寒又是一笑,说:“答应妹妹的事哥哥怎么会忘呢?走啊。” 听到这句话,司马沉菲马上就笑了,司马易寒拉着她一起蹦蹦跳跳的就下山去了。 山下…… 葱葱榕榕的树木,灌木丛随处可见,参天大树笔直的挺立着,林间两个可爱的小人儿正拿着捕蝶网上蹦下跳着,静谧的林子里,除了悦耳的鸟叫声,就是他们的欢笑声。 “好累啊。”司马易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替司马沉菲擦了擦,司马沉菲嘿嘿的边喘气边笑着,打开口袋对司马易寒说:“哥哥,你看,我们抓了好多哦,好漂亮啊。” 司马易寒笑笑,说:“还是妹妹漂亮更漂亮。” 司马沉菲甜甜的微笑着,又说:“哥哥,我们不玩这个了好不好?” “那我们玩什么?”司马易寒望着她问。 司马沉菲转了转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又看了看四周,灵机一动,跳起来说道:“捉迷藏!哥哥,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啊?” 司马易寒有点犹豫,说:“万一我们走失了怎么办?这儿这么大。” 司马沉菲拽着司马易寒的手,乞求的说:“不会的哥哥,来嘛,好不好嘛?”司马易寒想想,无可奈何地的点了点头,说:“那好,我来找你,我数三十声噢,快点去藏。”“三十秒啊,太少了啦。”司马沉菲不情愿,但司马易寒这时已经在数了。 “一……二……” “哥哥你慢点数啦。”司马沉菲急道。 司马易寒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她,说:“如果你再不去藏,你就输咯。”司马沉菲这才想起来,赶忙去找地方藏身了。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妹妹,我来找咯!”司马易寒睁开双眼,左右望望,找不到司马沉菲,心想:这小丫头,还真能藏。 不过他灵机一动,忽然笑笑,叫了出来:“哇!好可爱的小兔子啊!” “哪里哪里?”司马沉菲忽然从一处小灌木丛后蹦了出来跑到司马易寒的面前东张西望的追问,“兔子呢?兔子呢?” 司马易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作姿态,说:“被你这么一叫吓跑啦。”司马沉菲看上去有些生气,埋怨道:“哥哥,你怎么不把它抓起来嘛?”司马易寒更是笑得不亦乐乎了,抓着她的手边笑边说:“哈,我找到你了!”司马沉菲茫然的望着他,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跺着脚,脸也有点红,叫着:“哥哥你耍赖,不管不管不管!” 司马易寒学着她那样子,跟着说:“不管不管不管,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闭上眼睛,我去藏。”司马沉菲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在那儿数了。 司马易寒笑笑,蹑手蹑脚的跑开了。他沿着树木跑到林外的湖边,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捂着嘴偷笑着——他认为司马沉菲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自己的。 “好了!” 司马易寒探出脑袋大喊一声,“可以来找我了!” 老远传到了司马沉菲的耳朵里,马上睁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四处奔走着,一会儿看看树后面,一会儿翻翻灌木丛,就是找不到司马易寒。 司马易寒虽然看不到司马沉菲在哪里,但也并不担心,只是不时的从石头后探出脑袋吃吃地笑着。 “你在看什么啊?”一个很是动听的声音在司马易寒的耳边响起。 一时惊神,他猛地转过身来,只听“啊!”的一声,那声音的主人——一个跟司马沉菲年纪一般大的小女孩被司马易寒给推到湖里去了。 他大惊失色,那小女孩儿在水里扑腾着,显然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她一会儿浮起一会儿沉下,双手无助的打着水面,水花四溅。 “救我……救我……”她的求救声断断续续,看得司马易寒不知如何是好,在岸上来回的走着,刚才的快乐早就跑得不见了,最后,他下了一个决定:救! 尽管是知道自己的水性并不是怎么好,但他还是拳头一捏紧,紧闭着双眼就跳了下去。他拼命的游,好不容易划到了她的身边,又抱住她单臂游,真是苦了他了。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两个人都平安回到了岸上。 “喂,你醒醒呀,喂,醒醒,醒醒呀,你可别吓我。”司马易寒在她的身边着急的呼唤着,可是她却毫无动静。这可把他难住了,他从小就没学过这些救人的法子,忽然他想起了他曾经和家人一起到外面去游山玩水时见到过别人溺水了,其他人就是跟溺水的那个人嘴对着嘴做人工呼吸又按他的肚子就把人给救活了。他想到这儿就笑了,终于是有办法了,可是他又犹豫了,毕竟是第一次做人工呼吸,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孩子,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可是他却犹豫不决,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埋着头。 “这有什么?我都敢下水去救她,我还怕这个么?”司马易寒心一横,闭着眼睛亲了下去,这时他的脸更加的泛红了。给那个小女孩呼了几口气,又起来按她的肚子,就这么循环着,第四次的时候,他正准备在亲下去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儿忽然咳了一声,把呛着的水给吐了出来,渐渐的她也睁开了双眼。司马易寒大喜,望着她高兴地说:“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她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满脸疑惑的望着司马易寒,拍了拍头,才想起来刚才的事,指着司马易寒正准备说些什么,司马易寒却先说:“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推下水的,对不起对不起。”她更是疑惑了,只是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呀?是你救得我啊,该是我给你说谢谢啊,谢谢谢谢。”司马易寒更是惭愧了,连说:“不不不,是我的错。”小女孩儿望着他连连说自己错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司马易寒望着她又问:“你笑什么啊?”她微抿着嘴巴不说话,司马易寒又道:“那你没事了吧?”她摇摇头,司马易寒这才算是放心了。看着眼前的她,一个可爱到了极点,就像是一个小精灵一般的小女生,不禁又想起了刚才亲她的事情,脸一烫,弄得他又不好意思去看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司马易寒忽然问她。 她的耳发还滴着水,眨了眨她那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才说:“我叫纯儿。” “纯儿,纯儿。”司马易寒自言自语的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你又叫什么呢?”她又好奇地问司马易寒,司马易寒正准备回答,忽然就听见了林子里传来了司马沉菲的哭喊声,他一急,还没回答,打了打身上的水,扭头就跑了。 “喂!小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纯儿在后面喊着,司马易寒转过身来,说:“你就叫我小哥哥吧,有缘再见!”说完他就一溜烟儿就跑进了林海,纯儿笑笑,也像司马易寒刚才那样自言自语:“小哥哥,呵呵,小哥哥……” 忽然,在身后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紧紧的把纯儿拥入怀里,还热泪盈眶地说:“宝贝儿,你怎么可以乱跑呢?这样多危险啊,你可把娘给急死了,让娘看看你受伤了没有,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啊?”来者不是别人,就是纯儿的娘亲,她看看纯儿的身上,都湿透了,连忙问:“纯儿,你浑身怎么会湿了啊,是不是掉水里了?你最害怕的就是水,怎么能往水边跑呢?”女人在一旁担心的不得了,纯儿却只是调皮的吐吐舌头,女人瞪了她一眼,说:“以后别来这儿玩了,走,我们回家去,你爹爹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纯儿“噢”了一声,女人就拉着她转身走了,女人一路的训诫着纯儿,但她却无心去听,只是不时的往后面看,可每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总是多了那么一点失落。 “哥哥,你在哪里啊,哥哥!哥哥……”司马沉菲在林子里四处奔走着,因为找不到司马易寒急得都哭了。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快出来啊,菲儿找不到你!” “妹妹!”司马易寒忽然出现在司马沉菲的身后,她马上转过身去,看见是司马易寒,激动的马上跑过去抱住他,司马易寒笑笑,说:“爱哭鬼。”司马沉菲三下两下的擦去了泪水,说:“才不呢!你藏哪里啦?身上怎么这么湿啊?”司马易寒一愣,才说:“我,我,我掉水里了。”司马沉菲一听就急了,紧张的问:“没受伤吧?”司马易寒微微笑了笑,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说:“放心啦,没事,时间不早了,回去吃饭吧,否则爹爹又要骂了。”司马沉菲似是而非的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和司马易寒开开心心的就离开了。 一路上,司马沉菲有说有笑,但司马易寒却只是应付着笑笑,心里却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第三章 灭门之变 十年后…… 本该是太平盛世,却武林争端,群雄并起…… 如今的天下,武林中人四分五裂,魔教势力日益增强,横行江湖,企图吞并武林,成为武林的霸主。而在江湖之中,势力最大力量最雄厚的魔教就非属魔星圣教不可。魔星圣帝的名号,江湖中人尽皆知,闻风丧胆,可谁也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魔星圣帝为了得到赤魂剑,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驾!驾驾驾……” 天高云淡,山明水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快马加鞭地朝一个地方疾驰而去。 “你打探到泪灵石的下落了!?”魔星圣帝猛地转过来,抛过那身黑银色的披风,狐疑又带喜悦的问。那名探子明显是被他的那一股气势给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回教主,是,是的,泪灵石,就……就在扬州冉家。” “很好,记住,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否则……” 魔星圣帝走到探子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探子大喜,认为这事就算完了说:“教主放心,属下是断然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的!” “可是,这已经太迟了……”魔星圣帝冷冷地说,忽然,他一瞬间就将那名探子吸到了半空中,手一捏紧,那探子就仿佛是一块玻璃似的成了一堆碎片,不,连玻璃都不如,破玻璃至少还有玻璃碎片,可是,他却是完全的消失,就连那一滴血都没有。 魔星圣帝轻轻拍了拍手,毫不在乎的说:“可是,唯一让这个秘密永远都不泄露出去的最好办法就是,你永远的闭嘴……怀宿!” “是,属下在!”随着魔星圣帝的一句“怀宿‘,相继就走出一个身着墨绿色衣着的男人。 “去吧,把泪灵石给我拿回来。”魔星圣帝很冷静的说。 “那……其他的人如何处置?”怀宿问。 “你知道我的规矩,有些人就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好了,去吧。” “是!”怀宿答完就离开了。 “赤魂剑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花了多少心血?”魔星圣帝自言自语完后,又飘过一个凶狠的眼神,“迟早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 “好!好!好!”众人欢喜的鼓着掌,喝彩着。 冉府内,喜气融融的,冉益正在给次女冉纯过生日,琴乐过后,全场静寂了片刻,忽然,从天空中飘下几条柔滑的丝带,从半空中飞下一个天仙般的人物。她顺着丝带滑下,轻盈的落到地面,在花园间翩然起舞——她,就是冉纯。 过了十年,纯儿的确是长大了,她越来越美,真是个绝色美人儿,细长柔顺的青丝搭在肩上,两条月牙般的柳眉,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一双浅紫色的眼眸,弯长的睫毛下嵌着两颗宝石般的眼瞳,柔情似水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的心事看穿一般。小俏的鼻子下,一张小巧,粉嫩饱满的嘴唇微微张着,笑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牙,白皙的肌肤,鼻腻鹅脂,一身浅粉色的纱裙紧贴着身子,婀娜的身姿,轻盈的步伐,在花园中闪过几个倩影,冰清玉洁,美丽动人简直不能用来形容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恍如那天仙神女一般!这不由得让人们惊叹:世上竟有如此之奇女子?她称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在这百花齐放的庭院之中,她简直就像是一只粉色的蝴蝶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冉前辈,这个女孩儿一定就是你的掌上明珠,冉纯冉小姐吧!” “正是,正是,纯儿,还不快拜见各位叔叔伯伯!” 冉纯停下舞蹈,走到花园之中,此时,她又变成了一位端庄文静的小女生,“各位叔叔伯伯好,小侄女冉纯给您们请安了,”她又转过身小声对冉益夫妻俩说,“爹娘,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还让我出丑。” 冉益听了笑道:“不丑不丑,呵呵呵……” 冉母慈祥的对冉纯说:“纯儿,今天你生日,你回来了,怎么不见晨儿也跟着你回来?” 冉纯道:“是这样的,师傅说亦晨哥哥还有帮她处理一些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纯儿,来,跟娘进屋来,娘有一些事情跟你说。” 冉纯点了点头,就跟冉母进房了。花园里的各路江湖中人在吃喝说笑,却不知道大祸马上就要来临了。 房间里,冉母摸着冉纯的头,和蔼的对冉纯说:“纯儿,不知不觉你都已经十六岁了,长得真快啊。” “是啊,女儿长大了,以后就可以像亦晨哥哥和姐姐一样,好好照顾爹娘了。”冉纯甜甜的笑着对冉母说。 这时,冉母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对冉纯说:“纯儿,来,拿着,这是娘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好啊,”冉纯充满好奇的打开盒盖,“哇,好漂亮啊!” 冉母道“这条项链是我们冉家世代传下来的,从今天开始,它呀,就是你的了。” 冉纯很欣喜的说:“真的吗?谢谢娘。” 冉母又说:“纯儿,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一定得保管好它,记住,切不可丢失,来为娘给你带上。”冉纯戴好项链以后,又依偎在冉母的怀里笑着说:“娘,纯儿知道啦,纯儿一定不会把它弄丢的。”此情此景,都背在门外的大姐冉月和小妹冉菱看见了,冉菱又嘟囔着说:“真不公平,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嘛,爹娘真偏心。” 冉月微笑着说:“哎,今天可是你二姐的生日,可别又发你那小姐脾气哟。” 冉菱抱怨着说:“姐,你就是这样,总是能仍受别人骑在你头上,你看二姐她,爹娘的关爱她跟你抢,什么好东西她跟你抢,连江大哥她也跟你抢,我真是看不过去!” 冉月瞪了她一眼,说:“你在说什么呀?从小到大,她抢过我们什么呀?我看,抢东西的人应该是你吧,呵呵。” “那江大哥呢?我可没跟你争过他哟。” “亦晨?他,我,我可从来都只是将他当哥哥看的。”冉月有点紧张的说。 “额?是嘛?”冉菱逗她说,“你就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喜欢江大哥啊。” “我,我不跟你说了。”冉月掩饰的走开了,冉菱也跟着去追她去了。 冉月跑到后院儿,冉菱也跟着来了,后院儿里没有一个人,都跑到前厅的花园里去了,那里那么多人,家仆们有的忙的了。 “你不去前厅,跟着我到这儿来干嘛啊?”冉月问冉菱,冉菱回答说:“当然是来问你和江大哥的事儿啊。” 冉月有点不耐烦的说:“我都说了,真的没有嘛。” “姐,你就别骗我了,明人不说暗话,告诉我吧,我可是你最好的妹妹啊,跟我说说,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大哥的?”冉月看了看冉菱,无可奈何,还是承认了。 “我……我是喜欢亦晨,很喜欢,可是……”说到这儿,冉月却不愿再说下去了。 “可是什么呀?他是爹娘的义子,你是爹娘的女儿,他就十八岁,你也才十七,论人品论相貌你们都是很般配的啊。” 冉月轻轻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你看得出我喜欢他,可是,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喜欢纯儿呢?” 冉菱更不服气了,说:“我……谁说我看不出来?要不我怎么会说,她跟你抢江大哥嘛!” 冉月又摇摇头一脸忧伤的说:“不是她跟我抢,就算是没有纯儿,亦晨也不会喜欢我的。” “我才不信呢,一定是她从中作梗。”冉菱坚持这么认为。 “真不明白,你怎么那么爱针对她?她对你可够好的啊,好了,不说了,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可……” “走啦。”还不等冉菱发表意见,冉月就拽着她出了院儿去前厅了。 “砰!” 怀宿突然带了一群魔星圣教的爪牙破门而入,这么一惊,冉府内所有的家仆以及宾客们都面露惧色——魔星圣教!刚开始的快乐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现在他们的脸上只剩恐惧和惊慌了。 此时,冉母和冉纯三姐妹刚到,看着眼前的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简直是一头雾水。 “看来,今天你家是在办喜事啊,这样,我给你点儿建议,把这些艳艳丽丽的全部换成白的,如何?”怀宿趾高气扬的说。 “怀宿,你这是何意?我冉益可是从来都没破过你魔星圣教定下的条件,也没和那些武林正道合作过,更没做过对你魔星圣教不利的事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怪就怪你持有泪灵石却不交出来,如果你现在交出来的话,我兴许还能留一条全尸。”怀宿刚说完,就有一个人问冉益:“然冉前辈,云邵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有泪灵石?”不止是他,全场人都用质疑的眼神望着冉益,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答案,议论纷纷。 “安静,安静,”冉益举起双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停下议论,接着说,“各位武林同道,怀宿,我冉益确实是没有泪灵石!请各位同道好友不要听信谗言啊!” “冉益,你就别再狡辩了,说,你一句话,是交,还是不交!”云邵有些不耐烦了,逼问道。 冉益对于他的逼问,却一再是说:“我也再重申一次,我冉益没有泪灵石!不论你问几遍,我都会说,我没有!” 怀宿轻哼一声,继续说,“好,那你就将会为你不交而付出代价!教主的命令,反正也是你不交,得死,交,也得死!不过,你不会很孤独的,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陪你,上!”怀宿的语气是越来越狠,一挥手,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很快,两批人就撕杀了起来! 在打斗过程中,冉母为了救冉菱而死了。所有的家仆以及宾客们也都死了,不过魔星圣教也死了许多人,毕竟是训练有素,死的人还没超过来的数量的一半。 “泪灵石哪儿!”怀宿高居着他的剑,一步步杀气冲冲的将冉益父女四人逼入了书房,可冉益还是十分倔强:“我说过!我没有泪灵石!” 怀宿忽然停下来,扬起嘴角阴笑道:“好,那我就把他们三个,一个个的杀掉,我看你交不交出来。” 冉益看着云邵的剑在三姐妹的眼前晃动,她们就命悬一线,冉益真是担心得不得了,吼道:“你别伤害她们!” “你觉得我会听吗?”怀宿阴阴的笑道,“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那好,我就从你开始下手。”怀宿对冉纯说着,只见他举着剑对准了冉纯,一剑刺了过去。“不要!”冉益大叫着,冉纯也惊慌到了极点,她才十六岁却要面对这些可怕的事情,一片茫然。 “月儿,对不起啦!”情急之下,冉益为了救冉纯,不顾一切的将冉月推了出去,“啊——”随着一声惨叫,冉月倒在了血泊之中,或许,她到死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为了帮两个妹妹,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但是,冉月她是一个好女孩儿,就算她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应该也会说,她愿意吧。 另一方面,江亦晨正快马加鞭地从星宿海出发赶往这里,路上,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驾!驾驾……纯儿,等着我,我回来陪你一起过生日了。驾!” “ 姐姐!”冉纯和冉菱痛哭着,冉纯抱着奄奄一息的姐姐,痛哭流涕。冉菱看着从小和自己最为要好的姐姐死在自己的眼前,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妹妹,你怎么了?”冉纯推着冉菱,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乘此之际,冉益忙拽着伤心不已的冉纯逃到了书房里去了。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怀宿瞥了一眼冉菱,吩咐好下属,又去追冉益父女俩了。 冉益带着冉纯跑进去后,连忙板开了窗前桌上的花瓶机关,对面一幅古画后面的墙一转过去,竟然是一条不知道通到哪儿的密道!这条密道的存在,连冉纯都不知道! 冉益一手将冉纯推进了密道,“爹!”冉纯没站好撑在岩壁上叫着,忽然怀宿冲了进来,见势不对,一剑刺入了冉益的胸膛。 “爹!” 冉纯想要冲出来,泪流满面的叫着。 “快走!走!” 冉益又一下关上了机关,密道上的门又关上了,变得跟以前一模一样了,怀宿跑过去,四处拍打着墙壁,试图将密道的门给扳开,可是没有用,气急败坏之下又给了冉益一剑。 “老东西,找死!”怀素恶狠狠的说。 “哈哈哈……”冉益突然狂笑,将机关反转,引爆了机关,怀宿大叫一声,用披风遮着脸翻身就从窗户飞了出去,而冉益却死在了火海之中。 在密道中,火势迅速的蔓延着,冉纯一直抱着头朝前面跑,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就这么一直跑。最后跑到尽头时,“砰!”一声巨响,洞口爆炸了,冉纯失足和着被炸碎的石块一起摔到了山脚。 冉纯用力的把自己撑起来,满脸泪痕的望着那个山顶已经被堵住的洞口,哭喊着:“爹,娘,姐姐……” “呀啊——”忽然,怀宿从山后飞了出来,挥着剑向冉纯刺过去,冉纯站了起来,怒道:“你还我全家人命来!”她和怀宿打了起来,可是没过十招,她就受了内伤被怀宿打落在地。怀宿又挥剑去杀冉纯,冉纯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着死亡,或许,这个结果是她所满意的。 忽然,一把剑从冉纯身后二十几米处飞了出来,抵住了怀宿的剑,将怀宿击出后,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拿着剑撑着自己,刚刚站起来,站稳后,向四周传,怒道:“什么人!敢坏我魔星圣教的事!藏头缩尾的干什么?有本事给我出来!我们一对一的单挑!” 刚说完,在那把剑的上空飞下一个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十七、八的男子。冉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浓眉如剑,眼睛像天空般清澈,像海一般深沉。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都在他眼中交织。一直俊俏笔挺的鼻子下表现出文静温柔的神态。他衣覆翩翩,一身白色的侠装 更衬托出他的神采奕奕,他一只手背在背后,头稍低下,单脚站在剑柄之端,剑气,吹起了他额前稍长的刘海及耳湾的须发,有点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逸着,更显出他的潇洒,玉树凌风。 还没等怀宿说话,那男子就说:“你想跟我单挑?就凭你?” 怀宿哪里受过这气?怒吼道:“你是谁,竟敢管我魔星圣教的事,报上名来!” 这次,那人没有说话,从剑上一个侧空翻,飞落到地面,只说了几个字:“司——马——易——寒!” “什么?”怀宿明显的被他给吓到了,拿着剑指着他继续说“你就是司马易寒?” “如假包换。” “你不想活啦,敢管我们教的事情!” “这位姑娘哪里招到你们了,需要对她下如此的狠手?”司马易寒问道。 “我教的事情,你管不着!”怀宿刚说完,就从腰间取下了一个茶杯般大小的炸弹朝司马易寒迅速丢去,司马易寒迅速抽起剑,敏捷的几个闪身,避过了,炸弹在两人中间爆炸了,这时,怀宿的两个得力手下烈火和疾风也到了这里。 “上!” 怀宿一声令下,四人开战了。 四人在空中打的不可开交,剑气使四周的山石均爆,忽然,怀宿停下来,说:“司马易寒,你若现在离去,魔星圣教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司马易寒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那……有没有第二条路啊?”怀宿恶狠狠的说:“有,那就是是死!上!” 经过一番恶战,三人知道自己远不是司马易寒的对手,“走!”怀宿喊道,三人就像是灰飞烟灭似的化作了许多的小黑点飞走了,走的时候,怀宿还不忘撂下话来:“司马易寒,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就不把我们魔星圣教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价的!魔星圣教是不会放过你的!大路朝天,等着看我们教主的报复吧!” 司马易寒还是一样的不屑一顾:“那好啊,我随时恭候着。” 司马易寒把剑放回剑鞘里,走到冉纯的身边,冉纯看了一眼司马易寒,就体力不支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姑娘,姑娘。”司马易寒给她把了一下脉,眉头紧缩了一下,就反过剑,抱着她飞走了,消失在了这充满血腥的黄昏之中。 第二天…… “公子,药来了。”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清秀的男子步态从容地端着一碗药走到床边对司马易寒说。 “给我吧。”司马易寒准备接过药碗,可那名男子却别别扭扭地,说:“公子,还是我来吧。” 司马易寒有点生气了,说:“沐幻,给我。”沐幻无可奈何,还是把药碗递给了司马易寒。他接过药碗后,挪了挪衣襟,立卧着身体,自己喝了一口药,含在口中,又用一根吸管,送入到冉纯儿口中。 喂完药后,司马易寒走到窗前,若有所思—— 他是在想什么呢? 第四章 苏醒之后 缓缓睁开眼,一个明亮的屋子,摆设也挺优雅的。 “这,这里是哪里啊?头,好疼啊。”冉纯从被子里起身来,摸着头有气无力的问。 “你醒啦。”司马易寒和沐幻走到床边,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说。 冉纯看着眼前的这个俊朗不凡的男子,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是谁啊?” 司马易寒一愣,问:“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冉纯面带痛苦之色的捶捶脑袋,道:“我记得,我的生日,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司马易寒又问道。 冉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面露惊色,说:“后来有一群人破门而入,他们,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还有我爹,我娘,我姐姐……”说着她的眼泪又溢出了她的眼睛。 司马易寒接着问:“那然后呢?” 冉纯想了想,说:“然后,然后……然后又一个男人在悬崖底下追杀我……对了,是你救了我?!” 司马易寒微微点点头。 冉纯感激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 司马易寒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接口道:“哦我叫司马易寒。” 冉纯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司马易寒问。 “我姓冉,单名一个纯字,你可以叫我纯儿。” 这句话——司马易寒一愕,纯儿,是那个纯儿吗?但又想,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苦笑一声便作罢了。 司马易寒问:“那天追杀你的那个人是谁啊?” 冉纯回想了一下,说:“他好像叫……怀宿。” “怀宿”司马易寒道:“是魔星圣教的人吧。” “嗯。” “可是,据我所知,魔星圣教除了有什么企图,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啊。” 冉纯恨得咬牙切齿道:“他们杀人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们只会乱杀人!” 司马易寒安慰她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来,喝杯水。”说着,沐幻就倒好了一杯水递给了司马易寒,司马易寒递给冉纯,她接过喝了下去后,说了一声“谢谢”就把杯子递还给司马易寒,但现在的司马易寒毕竟是盲眼,双眼不便,所以没接到杯子。 冉纯也察觉到了,他把杯子递到司马易寒的手中,他接过后,冉纯试探着用手在司马易寒的眼前晃了晃,司马易寒感觉到了,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你的眼睛——” 司马易寒慢慢放下了她的手,轻笑一声,乐观平和地说:“我——小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所以就双眼失明了。” 冉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唐突了,歉疚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司马易寒轻松的一笑,道:“没关系,对于你们这种的惊讶,我早就习惯了。” 冉纯还是很自责,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道:“真的没关系啦。” 冉纯问道:“那你的生活,不是会很不方便吗?” 司马易寒道:“不会啊,虽然眼睛很不方便,但还是行动自如,而且——” “而且什么?” 司马易寒说到这儿,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道:“而且——还可以不用看到那些江湖上的厮杀,血流成河的惨状,亲人离散的场面……”司马易寒越说越伤感,声音也越来越低,冉纯的情绪也被他给带动了,忧郁地说道:“是啊,没有眼睛就可以不用看见那些不想看见的东西,我真是好生羡慕司马大侠,我虽有眼睛,却还不如那没有眼睛来得爽快。” “好了别这么说了,你的伤还没好,先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沐幻,我们走。”说着司马易寒就起身打算走了,但冉纯忽然叫道:“等等!” 司马易寒止步,问:“还有什么事吗?” 冉纯道:“司马大侠,不知道,你们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另外一个女孩儿?她年龄和我相仿,她是我的妹妹,她叫冉菱。” 司马易寒诧异道:“你还有一个妹妹?” 冉纯点点头说:“恩,我们本来是三姐妹,姐姐叫冉月,妹妹叫冉菱,姐姐为了救我被,被怀宿杀了,而妹妹,她现在生死未卜,我很担心她,司马大侠我求求你,如果我妹妹真的被魔星圣教给抓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你武功那么高强,你能救我就一定能够救她的,我求你了司马大侠。” 司马易寒道:“你放心吧,如果——她真的是被怀宿给抓了的话,我一定会就她的。” “谢谢你司马大侠。”冉纯很是感激。 “好好休息吧,再找回你妹妹之前,你自己必须要先振作起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睡吧。”司马易寒关心的说。 冉纯点点头,司马易寒扶她躺下,盖好了被子,冉纯也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就含着眼泪睡着了,司马易寒便和沐幻掩上门就出去了。 第五章 事实蛊惑 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 魔星圣教的圣坛上,三个人,魔星圣帝,圣纹师云忘忧和怀宿。 魔星圣帝气愤的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怀宿的脸上,他从来都没见过教主如此生气过,可见他这次的确是恼羞成怒了,自己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直哆嗦,还来不及多想,魔星圣帝又朝他发飙:“泪灵石呢!?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你给失手了!” 怀宿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属下失手,甘愿一死!” 语毕,他就准备给自己一掌,这时魔星圣帝一瞬间又向怀宿发了一掌来阻止他,他没有受伤,这还得感谢魔星圣帝呢。 “你除了自残还会做什么?!”魔星圣帝斥责道。 怀宿不语,现在他是说什么什么错,还不如不说来得好。 魔星圣帝又道:“算了,起来吧,说,到底为什么会失手?” 怀宿站起来平缓了一下他那心情便说:“是,回教主,属下杀了冉家几十口人,唯独放走了冉纯,当我追上去时,本可以将她一刀毙命,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我打不过他,所以……” 云忘忧问:“他叫什么名字?” 怀宿想了想道:“他说,他叫——司马易寒。” “司马易寒?”魔星圣帝若有所思片刻,接着说:“我知道此人,据我所知,他从小就双目失明,可他的盲剑却威力不小,他人瞎,剑可不瞎。你栽在他的手里也算是情有可原了,这次就饶了你,你还受伤了?” “是。”怀宿刚回答完没多久,魔星圣帝就将手掌置于云邵胸前几寸处,周围一团浅蓝色的真气在流窜,没过一会儿,魔星圣帝就给他疗伤完毕了,怀宿拍拍自己的胸膛,感觉已经完全不疼了,抱拳埋头道:“多谢教主!” 魔星圣帝不在乎他的感谢,一样的没好脸色,冰冷的语气,问道:“这次,除了放走了一个冉纯,其他的人都给杀了吗?” 怀宿道:“不,在打斗过程中,我抓了冉纯的妹妹,冉菱。” “冉菱?”云忘忧有点疑惑。 怀宿点点头道:“是的。” “他身上有泪灵石吗?”还是那么的贪心。 怀宿回答道:“没有” “没有?她现在在哪儿?”魔星圣帝又问。 怀宿道:“属下不敢妄自做主,所以就将她暂时关在牢里。” “很好,”魔星圣帝虽然还有些愤怒,不过也恢复了些往日的冷静,可他那份儿霸气还那么十足,“作为冉纯唯一的妹妹,冉家唯一的两个活口,她总该知道点儿什么吧,就算是不知道什么,她是冉纯的妹妹,她身上没有就一定在冉纯的身上,让她去套出来应该不难吧。” “教主的意思是……?”怀宿有点茫然。 “司马易寒该不是把你的脑袋给打残了吧?什么都不知道,设法让她加入魔星圣教,挑拨离间对你云邵来说应该不难吧。”魔星圣帝斥责道。 “挑拨离间?”怀宿还是有点不知所谓。“你不会真的这么笨吧?”魔星圣帝白了一眼云邵,说:“圣纹师,你来告诉他,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是,教主。”圣纹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魔星圣帝听完后略点了点头,就没用一秒的时间就消失在了圣坛上,由此可见,他的轻功早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魔星圣帝离开后,在一旁的圣纹师云忘忧就成了老大,别说,这魔星圣教的人个个都是俊男美女,胜过江南好风景。这个云忘忧,长得还真不赖,远看近看怎么看都是一“银人‘,谁叫他不光是穿了一身铁银色的衣服,而且在头发上都还有些许的银片,例如在额前的刘海上,或者就是头顶上被扎起的那一点,再或者就是背上披起的那一点,都夹杂着一些银色的闪光片发丝,不过还蛮有型的。 “圣纹师,不知教主到底是何意啊?属下实在是捉摸不透。”怀宿赶紧问。 云忘忧的个性不像魔星圣帝那样暴躁,相对来说,他更要好相处一些,不过他也是可惧的。 云忘忧走了几步,才慢慢的说:“我查过冉益一家的资料,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儿女,只有冉纯一个女儿,而至于冉月和冉菱,她们是亲姐妹不假,不过——”云忘忧停了一下,给怀宿卖了个关子,可他没耐性,却也不敢造次,只敢问:“不过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忘忧轻轻扬起嘴角,道:“没错儿,这次你终于算是猜对一半儿了。” “一半儿?”怀宿不解。 云忘忧道:“冉益是冉菱两姐妹的养父,不过,同时冉益也是她们的杀父仇人。” “什么?” 云忘忧一本正经的说:“教主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让你把我说的这些去告诉冉菱,让她去恨以前的那些朋友还有……冉纯,加入我们魔星圣教,成为我们的人。哦对了,我还可以再教你一点,你可以拿冉月来说点事。好了,我应该说的言尽于此,接下来——就看你怀宿的了。”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立刻就去办!”怀宿尊敬的给他做了个单手贴胸的回礼便走了,谁都应该知道他现在应该是去哪儿了。 怀宿来到了大牢门前,进去后解开了冉菱的睡穴,冉菱缓缓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见了杀自己全家的那个大魔头,吓得马上退后了几步。 冉菱缩到墙角指着云邵,害怕的说:“你……你别过来!” 怀宿无视她的话,向她慢慢靠近,高傲的说:“我没杀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这时,冉菱不知是哪儿来的气魄,撑着墙站起来又向怀宿靠近了一点,说:“感谢你?我为什么要感谢你?是你带人冲进我家,杀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姐姐!你还要我感谢我不杀你,哼,卑鄙!” “我杀你全家?谁说是我杀的你全家?”怀宿带点笑意的说,那样子,真想让人给他一拳。 冉菱瞪了他一眼,叫道:“我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还想赖吗?” 怀宿趾高气扬的又说:“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冉菱,不是冉益的亲生女儿!” “什么?!”冉菱一脸的吃惊,还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她用手一边不停的捶打着怀宿的肩膀一边说:“你有能耐给我说清楚啊!” 怀宿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冉菱的手腕儿恶狠狠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你,冉菱,不是冉益的亲生女儿!当然,冉月,也不是,你和你姐,都是冉益从外面抱养回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硬,很阴很毒,当时就把冉菱给吓住了,她顿时就退后了几步。 “什么?”冉菱不相信,又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就是随便编个谎话来骗我呢?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怀宿背着手,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似乎是魔星圣教中的男子的一贯性动作。他轻笑一声,说:“我骗你?赫,我为什么要骗你?反正,信不信,由你,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是冉益,杀了你们的亲生父母。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想一想,在冉纯生日那天,当我刺向冉纯的时候,同样是爹的女儿,为什么冉益会把冉月给推出去,让她成了替死鬼。好好想想吧,杀你全家的不是我,更不是我魔星圣教,你姐虽是死在我的剑下,可我要杀的并不是她,是冉纯害死了她,也不是我,所以,你应该恨的不是我们魔星圣教,而是该恨冉家,现在,冉家只剩下冉纯了,所以你只能把所有的恨,怒,怨,全部加在她的身上。但是,如果你想替你全家报仇的话,不妨试试加入魔星圣教,这里,是不会亏待你的,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他就背着手,阴笑着出了牢门,出去后,他还斜过头去看了一眼冉菱,脸上又浮现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怀宿的话一直在冉菱的耳边不断的响起,他说的话真是让她无懈可击。 她曾经或许有时候是嫉妒过冉纯,可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对冉纯怎么样阿! 怀宿的话简直让冉菱这个还未满十六岁的少女面临崩溃。冉菱一直望着怀宿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冉菱瘫倒在地上,不停的敲着地板,痛苦流涕,“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第六章 结伴同行 客栈小亭里……一人,一琴,一曲…… 冉纯的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她无聊的东走西走的,不觉被司马易寒的琴音给吸引到了这儿来了。她没有作声,只是倚着红柱闭着双眸静静的聆听着,直到司马易寒弹完为止。 琴音已逝,整个庭院顿时就寂静了下来不少。冉纯面对着司马易寒,笑着说:“原来,司马大侠你不仅是武功高强,而且还抚得一手好琴呢。” 司马易寒一笑,道:“别大侠大侠的叫我了,你就叫我司马大哥就行了。” 冉纯转转灵动的眼瞳,说:“嗯……好啊。诶,司马大哥,你武功这么棒,琴也弹得一流,你可真是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啊。” “文韬武略?” 司马易寒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虽然我会弹琴,却不识一个字啊。” “什么?”冉纯惊讶极了,“不会吧?!”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说:“一个盲人,如何能识字呢?” 听到这句话,冉纯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歉意,或许是因为她提到了……不应该提到的是事吧。 不知道为何,冉纯忽然有了一点兴奋,她道:“那——我来教你写字好不好?” 司马易寒一愣,继而又说:“当然好啊,我要先学,嗯……你的名字,可以吗?” 冉纯连连点头,说:“当然可以啊。”司马易寒显得是很高兴,刚好沐幻恰巧端了一壶茶水来到了这里,司马易寒便让他把琴给撤了去。 冉纯走到石桌前,倒了一些茶水在茶杯中,然后又握着司马易寒的右手,在茶杯中沾了一些水在指间,在石桌上写着: 冉——纯 “冉纯。”她轻声念着,司马易寒微笑着说:“原来这么简单啊,好,我记住了。你是第一个教我写字的人,这两个字,我记住了,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冉纯望着司马易寒笑了,笑得那么甜,好美。 司马易寒有点莫名奇妙,问:“你笑什么啊?我说的是真心话嘛。” “没,没什么。” 冉纯掩饰道,不过,她虽是在笑,可是她的笑容,却也是发自内心的那一份感动。 “纯儿,那你现在打算去哪里呢?”司马易寒问。 冉纯想了想,说:“我……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先去找我妹妹。” 司马易寒关心的说:“可是,你现在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该从何处着手呢?” 冉纯道:“所以啊,我想先去找我的师傅, 绝尘师太。” “你是星宿海的弟子?”司马易寒有点讶异。 冉纯点了点头,说:“正是家师,而且我想,如果我妹妹没有受伤或者是逃了出来的话,她一定会知道我要去投靠我师傅的。” 沐幻听了,灵机一动,提了个建议道:“哎冉姑娘,你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魔星圣教的人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倒不如——让我们公子陪你一同上路去找平静大师吧。” “沐幻!”司马易寒有点责备沐幻有点多嘴的意思,冉纯有点急,又有些尴尬的埋下头说:“有司马大哥结伴同行当然好啊。” 司马易寒犹豫了一下,但片刻他就爽快的说:“既然你不介意和我一个盲人一起上路就行了。” 冉纯望着司马易寒笑了。 一直看着他。 “冉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家公子看呢?”沐幻忽然问。 “啊?”冉纯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刚才有些失态了,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说: “司马大哥,我觉得,你长的好象我一个朋友喔。” 司马易寒一怔。 试探着问:“谁啊?” 冉纯有点忧郁,说:“我也不知道。” “……?” “他只是说,他让我叫他小哥哥。”冉纯忽然说。 司马易寒一震。 她……她是那个纯儿……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长得好像他噢,”冉纯又说。 从她醒来以后,第一眼见到司马易寒后,就觉得他很面熟,很像她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哥哥’。终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问了他这两天最想问的一句话。 “ 小哥哥,你是小哥哥吗?”冉纯凑近司马易寒,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 司马易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有些兴奋,他清楚的知道,也明白,可是…… 司马易寒勉强的一笑,说: “我怎么会是呢?你找错人了。” 伤心 还是伤感? 但是失落肯定是有的。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的感觉。 “真的不是吗?”她还有些不死心。 当冉纯再次问他的时候,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尽管自己看不见,但还是不敢‘直视’她,侧过头去,说: “真的,真的不是啦。” “哦。”真的有些失落了。 “你口中的那个‘小哥哥’,他是谁啊?”司马易寒故意问着她。 冉纯垂下眼睑,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冉纯坚定地说,不过,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有些莫名的酸楚。 好人?嗬,好人,或许是吧。 司马易寒轻声低喃着,这个声音,低到谁都听不见了。 “我六岁那年,我跑到湖边去玩,就看到小哥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就跑过去,后来,后来就不知怎样的我就掉水里去了,他没有见死不救,他跳到水里,把我救了上来,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就被淹死了。”冉纯痴迷的说着,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小时候的那一幕,这一幕,不知道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多少次了。 “你那个小哥哥,一定不会是像我一样是个盲人吧。” 冉纯点头。 “他是我见过的最英勇,最善良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司马易寒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掩饰了一下,说:“对啊,所以,我不是他。” 冉纯不语,只是像对‘小哥哥’的眼神,一直望着他,听着他继续抚琴。 琴音寥寥,心却乱,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却不知从何说起。 岁月流走,人否依旧? 第七章 为仇入教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啊?” 怀宿又进了牢房,再一次问冉菱,他依然是那么的高傲。 此时,冉菱就像是变了一个任似的,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惧他。 “好,我答应。” 冉菱忽然说。 “哈哈哈哈,很好,我这就去禀告教主。”怀宿笑容满面的说,看样子他现在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正当他要出牢门的时候,忽然又转过身来说: “对了,给你一个提醒,当你见到教主时,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问一个为什么,记住,一个,都不能。” 刚说完,不等冉菱回答,他就出去了,又侧过头去对一旁的丫鬟们说: “给冉姑娘梳洗一下,带她去她的房间。” “是!”丫鬟们齐声说:“冉姑娘请出来吧。” “我一定会为姐姐报仇的,冉纯,你给我等着。”冉菱恶狠狠的轻声说,怀宿武功高强,在门外听见了,不觉又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房间。 奢华。 美丽。 丫鬟们在冉菱的身后给她梳头,她面对着镜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那双美丽的眼睛,再看不见一丝善念,全部都是恨,仇恨,占据了她整颗心。 蚀月楼。 黑暗。 恐惧。 让人不寒而栗。 “冉菱的事怎么样了?”魔星圣帝冷冷的问怀宿。 怀宿恭敬地回答道:“回教主,事情办得很顺利,她已经答应了加入魔星圣教。” “很好,带她来见我。” “是教主。” 怀宿下去了,不久,冉菱到了。 魔星圣帝转过身来,依然是背着手,盛气凌人。 冉菱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穿着一身光滑的发亮的黑色铠甲,霸气十足双肩扣着的铁银色的披风悠扬飘逸,更显出了他的威风凛凛,魁梧的身材,挺拔的个子,真是酷毙了。那披着的红褐色的头发,额前和耳湾旁略长的刘海,虽然看上去有一点儿杂乱,却又显出了他的潇洒帅气,虽然他带着一个半遮面的黑色面具,但冉菱还是忍不住想: 原来他就是教主,好年轻,好酷啊,看他的穿着,长的一定也是很帅吧,可是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呢? “你就是冉菱?” 魔星圣帝问她。 “回……回教主,属下,属下就是……冉菱。” 她初次见到这个在江湖上另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星圣教教主,自然是紧张的吞吞吐吐。 魔星圣帝察觉到了,瞥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冷冷的说: “你不用紧张,既然你已经加入了我教,那么,你就终身是我教的人,入了魔星圣教,你就得什么事都得听我的,如果你敢叛教判我的话,你的痛苦和你所受的惩罚,就不止之前的这些了,你明白了吗?” 他风淡云清的语气,却让冉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 她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 太让人……畏惧了,那个俊朗不凡的他的背后,太多的,是他的冷酷绝情。 听到了这番话,冉菱不觉打了个冷颤,抱拳说:“属,属下明白了。” 魔星圣帝嘴角微翘,看样子他很满意。 “很好,这本魔心诀,你拿去好好练练吧,如果能把它给练得炉火纯青的话,你也算是个高手了,我从来都不会用废人的。” 冉菱接过魔心诀,看了一眼,问:“谢教主,不过为什么呢?”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 听着他的语气,冉菱忽然想起了怀宿在牢里告诫过自己的话,紧张得连忙改口说:“哦不,属下不敢。” 魔星圣帝转了过来,并没有发火,反倒是心平气和的说: “算了,既然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你了。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现在的武功实在是太差劲了,我还奢望你能替我办什么事呢?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下去吧。”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但冉菱却已经被吓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言了,只敢说:“是,属下,告退。” 第八章 露宿荒野 望了望天,已经快黑了。 “公子,天快黑了,我先去前面给你们找家客栈。”沐幻道。 司马易寒点头。 语毕,沐幻就径自向前走去。 “福来客栈,好,就这家了。” 沐幻望了望门上的牌匾就进去了。 他东张西望的走到柜台前,对正打着算盘的掌柜说: “掌柜,我要两间上房。” 掌柜乐呵呵地说:“行,你们几个人?” “三个。” 这时,司马易寒和冉纯也走了进来,掌柜打量了他们一番,问: “你们,你们是一起的?” 沐幻笑道:“当然咯,难道我一个人住两间房啊?” 那掌柜显得有些慌了,出了柜台走到司马易寒的面前,看了看他,还没等掌柜开口,冉纯就为他的行为感到不爽,质问道: “我司马大哥的双眼不方便,难道就不能住你这客栈了么?” 掌柜忙解释说:“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这位小姐别误会。” 他又看了一眼司马易寒,又问:“敢问公子,你是不是叫——叫司马易寒?” “听你这语气,是不是说如果我说是,你就不让我住了?” 事情就如司马易寒所说,那掌柜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抱歉,为难的搪辞说: “公子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你们,你们还是找别家吧,小店,实在是不敢招待各位啊,对不起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公子,你看这……”沐幻问司马易寒。 他倒是挺有风度,说:“算了,找别家吧。” 三人‘栈’败而去,等找到第二家的时候,还没等沐幻前去开口,那店主看见他们就像是看见了瘟神似的,忙就把店门给关得紧紧的,生怕他们会闯进来一样,恐怕,那门后面,桌椅板凳是全部抵在那儿的。 “没办法,再换一家吧。”司马易寒好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到第三家的时候,还没等客栈老板关门,沐幻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 “老板,我们要住店!三个人,两男一女,那位眼睛不方便的是我家公子,他叫司马易寒,你是给住还不是不给住啊?” 听着沐幻那气冲冲的样子一口气把话都给说完了,那老头儿吓得是直哆嗦,拱着手苦苦哀求着: “各位大侠,你们还是再另找别家吧,小老儿实在是,不能招待各位啊!” “哼!别家别家,你们一口一个不能招待,你们什么意思嘛?你不要我住,我就偏要住!我就坐你们门口了,你耐我何?哼!”沐幻说完就使性子的做到门口,取下包袱搁在怀里,鼓着个嘴巴,那样儿,有时还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老头儿看他们似乎是铁定要赖在这儿了,一下子跪在了司马易寒的面前,含泪苦苦哀求说: “各位,我实在是不能招待各位啊,小老儿一家好几口人呐,我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磕头。” 冉纯不忍,问:“老人家,这……这倒是为什么嘛?我们又不是坏人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肯让我们住这一晚呢?” 老头儿停下磕头,一脸的苦楚无奈,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司马易寒的名字谁不知道?您是一个真正的大侠我们都知道,可是……”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们住呢?”司马易寒一脸的疑惑。 那老头儿继续说道:“唉,都是那模型圣教,我听说司马大侠你因为救了一个什么人,惹恼了那魔星圣教的人,所以他们放出话来,谁要是让你们投栈,那,就杀他全家啊!” 听到这里,冉纯自责的望着司马易寒,说: “司马大哥,对不起,都是我……” “这不怪你,都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他打断了冉纯的自责,听到他这么说,冉纯再一次会心的笑了。 “这魔星圣教也太过分了吧!岂有此理。”沐幻也跟着抱怨。 这时候,老店主的孙子也跑了出来,跟着他一起跪下磕头。 “求求你们别为难我爷爷,求求你们别为难我爷爷,求求你们……” 司马易寒最喜欢小孩子了,他也于心不忍,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小孩儿的脸。 “小孩子的眼泪,是最真诚的,不像现在的人,他们是不会说谎的……小朋友,起来吧。” 冉纯也很感动,说:“对啊,你们起来吧,我们不住这儿了。” “纯儿,那你——” 冉纯望着司马易寒,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虽然看不见,但他却也感受到了她的那一份天真和善良,也是一笑。 “那好吧。” “谢谢司马大侠,谢谢姑娘,虎儿……”老头儿推了推小孩儿的胳膊,小孩儿会意到了,也跟着笑着说: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谢谢你们,虎儿祝哥哥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啊?”司马易寒和冉纯同时愣住了。 片刻,司马易寒倒打趣说:“谢谢你的祝福。”这一回答,真让冉纯羞红了脸。 “走吧司马大哥。”冉纯收敛了一下笑容,对他说,司马易寒应了一声,三人便再一次走了。 山间小道上—— 夕阳西下,火红的霞光映在路边盛开的野花上,真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唉——”司马易寒长叹一声。 “怎么了司马大哥?”冉纯笑着问他。 司马易寒打趣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自己开个客栈。” “啊?”冉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司马大哥,沐幻都急成那样儿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啊?” 司马易寒一笑。 “就是阿公子,不过——我家公子一向都是这么乐观的。”沐幻开朗的说。 “只是——”司马易寒停下来,关心的对冉纯说:“只是我和沐幻两个吃点儿苦没什么,可是你一个小女孩儿从来就没吃过什么苦,我怕你受不了啊。” “有什么受不了的?”冉纯反问道:“第一,我已经十六岁了,我不小了。” “可是你比我小,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妹妹,小妹妹就是应该受人的保护的。” “你今年多大?”冉纯淘气的问。 “嗯——现年龄十七,再过几个月就十八了。” “看嘛,”冉纯这下就有借口了,“你就比我大一岁多而已啊,那如果我是个小女生,你就是个小男生。” 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司马易寒一笑。 她真是人如其名,一个字——纯。 “好好好,我认输好不好?” “嗯——可以接受。” 冉纯笑了笑,继续津津乐道的说:“第二,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娇小姐,我从小就向往这种生活不过不能够,但今天就可以了啊!我们可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随遇而安,这样我觉得很好啊!”冉纯说着,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在小路上划分地盘。 “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啦。” 冉纯甜甜的笑着。 司马易寒也是一笑。 夕日坠落,三人行却心不落。 第九章 阴谋卧底 还是那里——魔星圣教的蚀月楼。 “你让司马易寒他们投不了栈,这招,做得太对了,就是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魔星圣帝阴笑着对怀宿说。 “谢教主赞赏。” 魔星圣帝又道:“冉菱的魔心诀连得如何了?” “已经有两成了。” “两成……”魔星圣帝若有所思片刻,“你去把她叫来。” “是,教主。” 怀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冉菱就来了。 “来了。” “是!不知教主叫属下来何事?”冉菱问。 魔星圣帝质问说:“听怀宿说你的魔心决才练了两成?” “是——属下无能。” 冉菱有点紧张,她现在正愁着魔星圣帝会怎样的骂自己。 “不,很好。” 魔星圣帝突然说。 “很好?” 冉菱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倒是出乎人的意料。 “不知教主是何意?” 魔星圣帝不紧不慢的说:“因为这样,你的身手就不会露出太多的破绽,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属下愚钝。” “逆价入魔星圣教也有一段时日了,也是时候替我办事了。” 冉菱似懂非懂,“教主的意思是——” 魔星圣帝嘴角上扬,说:“没错儿,我要你离开魔星圣教,回到冉纯的身边,既然泪灵石不在你的身上,我也派人去把你家给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那就是一定在她的身上。她可以防被任何人,难道对你这个‘妹妹’,还不信任吗?” 冉菱完全明白了—— “所以教主的意思是,让我当卧底?” 魔星圣帝轻笑一声,说:“对,我要让你去当卧底,在你回到她的身边的这段时间里,没有我的指令,你就不要回教,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有什么吩咐,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冉菱抱拳。 “是!” 魔星圣帝又道:“还有你的武功不能停止修炼,如果别人问起来,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冉菱想了想应付别人的话,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抱拳恭敬地说:“请教主放心,属下明白了!” 魔星圣帝又翘起嘴角轻笑了一声,“你很聪明。” 虽然是邪邪的笑容,但冉菱还是忍不住的要想:原来教主不发火的时候也是很容易相处的嘛,他笑起来好帅哦,如果他不是教主,是一个大侠,或者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也会有无数的女孩子为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吧……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呀?他永远都只会是教主的…… 想到这儿,冉菱不觉失落的叹了口气,却被魔星圣帝给注意到了。 “你在想什么,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他的质问中还带了点呵斥的口吻。 “我没……” “好了,记住,不好好听别人讲话,是一种很不好的习惯。”他有点可爱的语气倒让冉菱刚才还神经紧绷,现在又放松下来了。 “你知道冉纯现在在哪儿吗?” 冉菱思考了片刻,说: “她现在无依无靠,一定会去投靠我们的师傅,绝尘大师的。” 她还真是够了解她的。 魔星圣帝轻哼了一声,说:“那好吧,你就先下去准备吧。” “是!” 她的心里,眼中,充满了很,心中只想着报仇! …… 第十章 分享朝阳 天刚蒙蒙亮,这个时间,正是大家睡的正香的时候,而冉纯却是早早的就坐在了山顶上的一片空地上,望着山那边,眼神空洞,若有所思。 微风拂过,吹动了她的丝丝秀发,白色的衣衫也随之摇摆,就仿佛是一个小精灵,一个小仙女似的。 是在想家么?还是想他? “这么早就醒了?” 司马易寒摸索着走到冉纯的身边,冉纯扶他坐下。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今天还要赶路呢。” 冉纯不语。 “在想什么呢?”司马易寒问。 冉纯叹了口气,撅起嘴巴说:“在想那个小哥哥啊。” 司马易寒轻笑一声,“都过了十年了,怎么还在想他呢?” “你怎么知道已经过了十年了?” 冉纯不解的望着他。 司马易寒一愣,继而改口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冉纯恍然大悟,微微点点头。 “是啊,十年了,已经过了十年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司马易寒轻笑一声,不语,脸上却又多了一份忧伤的神情。 两人沉默了。 冉纯依然是望着山那边,想着她的小哥哥。 司马易寒呢?应该是在想着他的小纯儿吧。 忽然,冉纯指着山那边,欢喜的叫了出来: “我终于等到了!” 司马易寒一脸茫然。 “什么啊?” 冉纯望着天边那冉冉升起的那轮旭日,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朝阳啊!” 司马易寒一怔,还是很茫然。 她还是那么的活泼,仿佛她已经忘了司马易寒他是——看不见的。 “呃……对不起司马大哥,我又忘了……” 冉纯很歉疚。 司马易寒一笑,“没什么啊,既然你这么说,说明你已经是把我当正常人看啦。” “喏,这是你说的哦,你真的不能生我的气哦。” 冉纯淘气的伸出食指指着司马易寒笑着说。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 “朝阳很美吗?” 冉纯望着他的眼睛,问:“你以前没有见过朝阳吗?” 司马易寒眼神朦胧,说: “见过,可是,我并不是经常看,这么多年了,早就忘了朝阳是什么样子的了。” “哦,是这样啊。” 冉纯点点头。 “朝阳当然美咯,很美很美。” “有你美吗?” 冉纯瞪了他一眼。“司马大哥,你又拿我开玩笑咯。” 司马易寒轻松的笑笑,继而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你的味道告诉我,你比世界上的一切都要美……” 说着,他又轻轻嗅了嗅冉纯的发丝。 “那既然你这么说,你就描述一下啊,看看能不能勾起我对它的回忆啊。” 看着司马易寒一脸的憧憬,冉纯自然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握着司马易寒的手,在半空中慢慢的挥动。 “你看,那儿就是朝阳,它的旁边,有好多,好多,淡淡的,紫色的,蓝色的,红色的轻纱般的云彩……” 司马易寒闭上眼睛,很认真的在幻想。 “真的好美。” 司马易寒笑了,这个笑容,让人看到了他的期待,和感动。 司马易寒缓缓睁开双眼,问: “你很喜欢它吗?” 冉纯点头。 “小时候,我经常就大晚上的偷偷跑出来,摸黑爬上山,就这么痴痴的,坐在山顶上,等着朝阳的出现……可惜我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种日子了……” 冉纯越说声音越小,朦胧,痴迷,她放下司马易寒的手,用那种伤感的眼神望着朝阳,双手撑着脸,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司马易寒对着眼前的这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子,不觉又泛起了一丝怜悯之情。 沉默。 包含了一切。 许久。 冉纯打破了寂静,问:“你喜欢它吗?”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冉纯望着他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好,我就把我的朝阳分给你一半,以前,我会把我所有开心或伤心的事情都高诉它,有它帮我分担,以后,你有事情也可以告诉它哦。” 冉纯又活泼起来了。 “那就谢谢咯,嗯——我是你第几个分朝阳的人啊?” “第几个?” 冉纯不仅笑笑,“呵呵,才不呢!小时候要是有人敢跟我一起看朝阳,我绝对会把他们全部给赶走,这只是我的。” 司马易寒风趣地说:“原来你小时候这么霸道啊?” 嗬,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司马易寒忍俊不禁。 “所以啊,我现在把它分给你一半,听清楚,是分给你一半哦,我够大方吧。” 司马易寒怪里怪气的说:“嗯,是……挺够大方的。” 冉纯又是瞪了他一眼,她听得出司马易寒是在兜着圈子说她小气。 “那为什么不全分给我啊?”司马易寒问。冉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用纤长的手指捂在嘴前,才收敛了一下笑容。 “你想的美啊,我要是全部分给了你,我有伤心是我到哪里去哭诉啊?那我要是全部分给了你,你不还给我了怎么办?”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说:“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哭诉啊。” 冉纯有点不知所措,埋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片刻,她又忽然兴奋的抬起头来,因为——她想到了转移话题的话题。 “司马大哥,你武功这么棒,你的师傅是谁啊?” 冉纯倒真的是很好奇。 “修涵尊者。”司马易寒不慌不忙的答道。 “修涵尊者?!”冉纯很是惊讶,“就是那个隐退了江湖数十年的修涵尊者?” 司马易寒反问道:“难道天下还有第二个修涵尊者吗?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他知道修涵尊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只是很好奇,冉纯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罢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哦没什么,只不过我在星宿海的时候,曾听师傅说起过他,师父说,修涵尊者武功奇高,纵观天下间,能胜过他的基本上是没有。”冉纯敬佩的说。 司马易寒笑笑,“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师傅?” 冉纯听到这句话,更是笑得不亦乐乎了。 “听我师傅说,修涵尊者他性格孤僻,是从来都不收徒弟的。” 司马易寒睁大双眼,“谁说他不收徒弟?我不就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吗?不过要想当我师傅的徒弟那可不是那么容易,他可是只收天才为徒的哦。” 司马易寒甚是得意。 冉纯炸了眨眼睛,淘气的说:“哦~我明白了,你是拐着弯儿夸自己是天才啊?” “天才?我悄悄告诉你,”司马易寒凑到冉纯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我不仅是天才,我还是武学奇才呢。” “奇才?”冉纯又是笑笑,“那好啊,你倒是说说,你是怎样的一个武学奇才呢?” 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 不知道为何,司马易寒的眼中划过一丝哀凉,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我啊?嗯……我是十岁才跟师傅学武功的,我就学了五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出道,十六岁就已经颇负盛名了,现在十七岁的时候又跟魔星圣教对着干了,这下我可算是名满天下了,你说我是不是奇才?”司马易寒反问冉纯,不过他倒真是个武学奇才加天才。 冉纯听的是目瞪口呆。 “司马大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真是太讶异了,跟自己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你简直是天才,不,你是天才加奇才,你好棒哦。” “谢谢。”他还真是不谦虚。 两人对望着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阳光。 “好了司马大哥,朝阳已经变太阳了,再不出发,太阳也就要变夕阳咯,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司马易寒点头。 “可是,我还真是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可惜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司马易寒一阵失落。 “不会的司马大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的!” 他不语。 “哎对了,以前我曾听师傅说起过,她认识一个神医,叫什么……叫……哎呀啊,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啦!不过,我还记得师傅跟我讲过,他能够医治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我相信他一定能够一直好你的眼睛的!”冉纯越说越兴奋,她就就是这么单纯,不论什么事,她都抱有很大的希望。 “那如果我的眼睛真的可以复明的话,我希望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 冉纯望着他的眼睛,说:“真的?那你就得赶快看得见,第一眼就要看见我,我们说好咯!你可不许骗我,来,打勾勾。” 冉纯伸出小拇指,司马易寒也伸出小指勾着,一笑:“当然。” 冉纯高兴得大喊着:“那好,走吧,启程咯!” 不远处,还在睡梦中的沐幻忽然被惊醒,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大叫着:“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启程啦!” 冉纯将司马易寒扶起来又转向沐幻笑着对他说。 “啊——?这么早啊?”沐幻显得有些不情愿。 冉纯边笑边向前面跑跳着,又转过来对沐幻说:“当然咯,快点儿帮我找到师傅,就好给你家公子医治眼睛啊!” 沐幻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语无伦次了。 “真的吗冉姑娘?公子等等我呀!公子!冉姑娘,是真的吗?冉姑娘……” 沐幻在后面边追边问,那两人就嘻嘻哈哈的,也没去理会他。 现在,继续赶路! 第十一章 白纱少女 天高云淡,能够漫步在这寂静的小林子里,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哇啊——!” 冉纯惊喜的叫了出来。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面,蹲在了许多的小动物前面。 笑着。 把它们抱在怀里抚摸着。 “怎么了?” 司马易寒侧过头去问沐幻。 沐幻看着他,笑着说:“前面有好多的小动物,纯儿姑娘跑去亲近它们了。” “那她一定很快乐吧。” 司马易寒说完,很优雅的也往前面走去。 “咻咻——!” 忽然,数十根金针朝冉纯和那些小动物迅速飞去,冉纯一直在玩动物,丝毫就没有注意到,但司马易寒却听到了,连闪身飞到冉纯的面前拔出剑,用剑身挡住了金针。 冉纯一惊,失足摔倒了不过幸好司马易寒及时搂住了她,他反过剑,慢慢放下了冉纯。 两双眼睛对视着,司马易寒看不见,他可以无所谓,但冉纯却不是那样,心早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 “你没事吧?”司马易寒关切的问。 冉纯微抿着嘴唇,羞涩的摇摇头。 这时候,一个衣袭淡黄色纱衣,身材娇小的可人儿纵身飞了过来,停在了司马易寒和冉纯的面前,一脸愤怒的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丝帕,这也让人看清了她的脸,粉妆玉琢,小巧玲珑,眸清似水却怒火灼灼,她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双眸子,黑的仿佛就是一对黑棋色的水晶棋子,只是没有一般女生在这个年纪所应有的那种纯真。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嵌着一个挺直秀美的小鼻子,唇红齿白,她秀发披肩,脑后点缀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两侧,系着几条淡黄色的丝带直至腰间,虽不是数一数二的容貌,却也是惹人怜爱。 她——冉菱。 “什么人敢挡本小姐的金针?不想活啦!” 冉菱一脸的愤怒,可冉纯却没在意,又惊又喜的走到冉菱的面前,激动的抓住她的手,高兴地说: “菱儿,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没有出事。” 冉菱并没有理会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绕过她走到司马易寒的面前。 冉纯不解——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你挡住了我的金针?”她恶狠狠地问司马易寒。 “没错儿,是我又怎么样?” 冉菱看着他还是这么不知所谓,更是火大了。 “你凭什么挡我的金针啊,你干吗要多管闲事啊?”“因为如果我不挡的话,你就会伤到——”他顿了一下,“你就会伤到那些小动物,和你姐姐。” 冉菱仍不解气,“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什么?”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冉菱瞧也不瞧他一眼就吐出了这几个字,不过在一旁的沐幻听了可不爽得很,司马易寒都还没有说什么,他就已经发火了。 “喂!你说谁是狗啊?” “又没说你,哼,”冉菱不屑的看了沐幻一眼,继续说,“没你的事,小书童,你给我滚一边去,惹恼了本小姐我就——” “菱儿你够了!” 冉纯生气的喊了出来,走到冉菱的面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却在还没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再次给回绝了。 “你凭什么管我啊?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要你管!”冉菱倔强的喊着。 “我是你姐!我就应该管你!” “你才——” 冉菱本来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又忽然想到魔星圣帝告诫过自己的话,就立刻打住了,重重的哼了冉纯一声就转过身去不理她了。 司马易寒相当个和事佬,走到她俩中间,劝道: “两姐妹好好的,干嘛一见面就吵吵闹闹的?你知不知道,纯儿这两天找你找的有多着急啊?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会出事?” “司马大哥,你别跟她说这么多,她跟本就听不进去。”冉纯怒意不减。 “你到还挺了解我的嘛。”冉菱有看了看司马易寒,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却有一点不同,是哪里呢? 冉菱明白了——眼睛! “原来你看不见啊?”她更加傲慢了,“那还敢逞强?哪天死的都不知道,哼,臭瞎子。” “人家司马大哥曾经救过我,今天也救了我,人家虽然眼睛不便,却又一副侠义心肠,哪儿像你?现在变的这么残忍,我告诉你,不许你再骂司马大哥!” “我残忍?哼,你跟他认识才多久就这么向着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啊?”冉菱嘲讽道。 “你胡说些什么啊?” “那我就骂了怎么样?哼,他就是一个死瞎子,臭瞎子,烂瞎子!他看不见真是老天有眼啊!哈,哈,哈,哈!” “你!” 冉纯气极了,不由自主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这一巴掌,打得很清脆,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就只听见这么“啪”的一声。 冉纯的手明显有点颤抖,她一会儿看看手,一会儿又望望冉菱—— 她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下的去手? 而冉菱呢?她捂着脸,眼泪早就在眼中打转了,却迟迟不落下来,她不要让冉纯瞧不起她,可她却不知道冉纯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二话不说,便夺路而去。 眼泪,还是忍不住了…… 冉纯想马上去追她,却又止步,她走到司马易寒的面前,歉疚的说:“司马大哥,她还小,希望你不要生她的气,好不好?” 司马易寒从容的一笑,还是那么风度翩翩。 “没什么啊,她跑了,快去追她啊,小心她出什么事啊。” “谢谢你司马大哥。” 冉纯如释重负,转头就去追冉菱了。 沐幻愤愤不平的说:“公子,你真的不生那丫头的气吗?我都想替你揍她两拳。” 司马易寒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一声就走了,只留下沐幻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菱儿!菱儿!” 冉菱早就已经没了踪影,冉纯四处喊着,却找不到她人,她很奇怪:冉菱的轻功什么时候有这么好了? “冉纯休走!” 怀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几个翻身落到了离冉纯二十米处,冉纯一惊: “又是你!” 怀宿不语,但他那股杀气却早已让冉纯不寒而栗,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冉纯。 冷。 莫名的冷。 一道剑光闪过,怀宿以快步向冉纯攻去,意欲置于死地,小小的冉纯哪里还能思考?脑中早就是一片空白了。 “纯儿姑娘!” 沐幻和司马易寒刚好来到这儿,沐幻就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大叫起来,“公子,怀宿要杀纯儿姑娘!” 司马易寒早就感觉到了怀宿那一股杀气,迅速跃入空中向那儿飞去,太过着急就忘了拿剑,经过繁茂的树梢的时候,就随意摘了几片树叶,“咻咻”几声,司马易寒凌空翻中用内力甩出几支‘叶镖’。怀宿的目的就是服从命令去杀冉纯,就算遇到再厉害的对手也不能躲,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是用剑身挡了过去,几支‘叶镖’被齐刷刷的插入了怀宿旁边的一棵树的大树干上,整整齐齐的一排! “公子接剑!” 沐幻顺势将司马易寒的剑给扔入了空中,司马易寒先是腾空一跃接过了剑,继而有迅速的带冉纯脱离了危险区。 “怀宿,你又想干什么!” “杀无赦!”怀宿冷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司马易寒又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有我在,你想杀她,那是做梦!”“哼,我打不过你,杀不了她我认栽,但如果是我们教主出手的话,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怀宿说罢便飞身而去,这次他没有再做没必要的斗争。 等他走后,司马易寒关心的问:“还好吧?你放心,有我在,他们绝对伤不了你。” 冉纯压压惊,埋下头有点羞涩的说:“我相信你。” 司马易寒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冉菱,她应该就在前面。” “嗯。”冉纯点点头,又继续上路了。 他们走后…… “原来——是这样,呵。” 远处,一个衣袭白纱长裙,手拿佩剑,蒙着白纱的少女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看来——好吧,找个时间,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呵呵……” 自言自语完,那少女就轻笑了一下,虽然蒙着面不知其容貌,但她那种气质,就知道她一定是人间绝色,定然来头不小,笑罢,那少女就施展轻功轻盈的一跃便消失在了这茂密的森林里。 可是——她究竟是谁呢? 第十二章 因际缘会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从路的两边把冉菱给围了起来,他们手持刀剑,个个耀武扬威。 “滚开。” 冉菱瞧也不瞧他们一眼,低着头,冷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丫头,乖乖的把银子给大爷我留下,你走你的,否则——今天我就财色双收,兄弟们说是吧?哈哈哈哈哈……”那个‘独眼龙’狂妄的说,看他那架势,应该是贼头头。 听到头头这么说,他的那些个兄弟们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啊!” 忽然,那个独眼龙惨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脸上,仅仅就只有一条血痕。 没想到,冉菱的武功进步的这么快,她的快剑,一剑毙命。 其余的同伙看见老大被这个小女孩儿给杀了,都气愤的向她挥刀冲了过去,冉菱闪过一个阴狠的眼神,刚想拔剑泄愤,那几人却接二连三的惨叫了一声就死了,冉菱停止动作,上前看了看他们的尸体,在他们的背心之处,都有一颗小石子击中了要害。 奇怪,这次我没有出手,是谁在暗中帮我呢? 冉菱暗想。 “菱儿!” 眉清目秀,俊朗不凡,神采奕奕,眉宇之间透露的那一股英气,洒脱,潇洒——是他,江亦晨。 “亦晨哥哥!” 看到他,冉菱戒除了对任何人的警惕心,她知道江亦晨是怎样的一个人,看到他,她又变成了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生。含泪哭着向江亦晨跑去,伤心的在他的怀里哭泣。 “菱儿,怎么了?他们都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别怕了,乖哦。”江亦晨对她还是像对小妹妹一样的哄着。 冉菱抽泣着,“家毁了,姐姐她……” “别说了,我都知道,别再说了。”江亦晨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 冉菱疑惑的看着江亦晨,她很奇怪,江亦晨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菱儿,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为全家报仇的。”江亦晨轻轻拭去冉菱脸上的眼泪安慰着她。 “对,迟早有一天我会为姐姐报仇的。”冉菱狠狠的说,可江亦晨却以为冉菱口中的这个仇是魔星圣教,而不是冉纯。 “对了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纯儿呢?她是不是也在这附近?”江亦晨有点激动,他太想知道冉纯现在的状况了。 冉菱听到江亦晨这么问,转身走开了几步,不禁暗想:现在教主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翻脸,哼冉纯,就让你再多开心两天,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别怕了,乖哦。”江亦晨对她还是像对小妹妹一样的哄着。 冉菱抽泣着,“家毁了,姐姐她……” “别说了,我都知道,别再说了。”江亦晨打断了她的话。 “你知道?” 冉菱疑惑的看着江亦晨,她很奇怪,江亦晨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菱儿,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为全家报仇的。”江亦晨轻轻拭去冉菱脸上的眼泪安慰着她。 “对,迟早有一天我会为姐姐报仇的。”冉菱狠狠的说,可江亦晨却以为冉菱口中的这个仇是魔星圣教,而不是冉纯。 “对了菱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纯儿呢?她是不是也在这附近?”江亦晨有点激动,他太想知道冉纯现在的状况了。 冉菱听到江亦晨这么问,转身走开了几步,不禁暗想:现在教主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翻脸,哼冉纯,就让你再多开心两天,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从姐姐那里夺去的尽数讨回来! 冉菱指了指后面的那片林子说: “我在这儿,她当然也在这儿了,应该就在后面吧。” “那太好了,走,我们去找她。” “好啊。” 正当这时,冉纯为寻冉菱恰巧来到了这里,一抬头就看见了江亦晨。 “亦晨哥哥!” 冉纯兴奋的高挥着手,江亦晨也十分兴奋。 “纯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没找到你我有多担心啊?” “那我呢?你就不担心我啊?” 冉菱不好气的说了一句,江亦晨笑笑,说:“也关心啊,怎么不关心你啊?” 冉菱瞥了他一眼,又说:“我看啊,你关心的就只有她而已。” “纯儿,是谁啊?” 司马易寒从那片小林子里里穿了出来,听见声音疑惑的问。 冉纯拉着江亦晨小跑的走到司马易寒的身边,高兴的对他说: “司马大哥,他是我爹娘的义子,也就是我的哥哥了,他叫江亦晨。亦晨哥哥,这位是司马易寒,司马大侠……” “停!” 司马易寒打住了冉纯乐此不疲的介绍,委屈的说:“我有那么老吗?还大侠呢,叫少侠。” 冉纯偷笑了几秒,改口道:“是是是,司马少侠,亦晨哥哥,就是这位‘司马少侠’那天救了我。” 冉纯说的时候,故意在那个司马少侠那儿加重了语气,不由得让所有人暗笑了一番。 “如果不是司马少侠……呸呸呸,什么司马少侠啊?还是叫你司马大哥习惯。亦晨哥哥,如果那天不是司马大哥救了我,你现在早就见不到我了,不止那一次,这些日子里司马大哥也三番四次的就我呢。” “是嘛?那多谢司马少侠救了纯儿了。” 江亦晨拿剑抱拳感谢司马易寒。 司马易寒笑笑,“别叫我司马少侠了,我刚是开玩笑的,我们就直接叫名字,如何?” “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直呼其名就好了,易寒,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江亦晨的目光绕过司马易寒,望了一眼他身后的沐幻,问:“那这位是——?” 沐幻意识到了,立刻接口说:“哦我叫沐幻,如沐春风的沐,幻想的幻。” “哦,沐兄。” “别别别!”沐幻立刻回绝了,“江公子,你可别跟我客气,我只不过是一个小随从,实在是担当不起你这一声‘沐兄’,你就跟公子和纯儿姑娘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这——好吧。” 沐幻轻松地笑了笑,“这才对嘛。” “喂!你们几个续完旧没有啊?今天刚认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什么呢!” 冉菱怒气不消的又闹起来。 “你又在说什么啊?”冉纯问,本来她一开始还打算给冉菱道歉的,可是一碰到江亦晨,这事儿,看来又得延后处理了。 冉菱瞪了冉纯一眼,说:“我不知道什么什么,我只知道,再不快点儿下山,我们就得在山上过夜了。” “哦对,纯儿,师傅就在山脚下的一座庄园里,我带你去见她。”江亦晨忽然说。 冉纯有点惊疑,“师傅也来了?” 江亦晨点点头,几人又动身了。不过天总是不能从人愿,路还没走到一半儿,天上忽然就电闪雷鸣了,继而就是倾盆大雨,夜色渐深,又遇到这种事儿,不想留下来都得留下来了,虽说天总是不从人愿,不过天也是无绝人之路滴,还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好场所——一个山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司马易寒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对他来说,这跟天亮没有区别。不过他不能只顾自己,于是在沐幻的帮助下,他在洞内找到了一根比较粗的干树枝,使用内力使它自燃。火光微微大了,黑漆漆的山洞也亮堂了起来。众人看清了,这是个不规则的山洞,怪不得刚才总是碰壁,这里也不大,最多也不超过五十来人,不过他们总共也就才五个人,这还是容得下的。 在山洞的最里面,有一堆烧尽的火堆,看来早在他们以前就已经有人遇见过这种情况了。 渐渐的,他们又在洞里找到了些许干柴,在那堆残柴旧火处搭了个新的销货堆,不一会儿,整个山洞火光融融的,刹时惬意。 司马易寒随着雨声望了望外面下的“哗哗”的大雨,不自觉轻叹了一声: “雨下的真大啊。” “纯儿,冷吗?”江亦晨看了一眼穿着单薄的冉纯,关心地问。 冉纯坐在火堆前稍微跺了跺脚,可见她现在的确是不怎么暖和,不过她还是微笑着感谢江亦晨的关心。 “没事儿,我还能行,菱儿,你还好吧?” 冉菱扭过头去不理她,这倒让江亦晨有点不满,他质问道:“菱儿,你怎么今天怪怪的啊?”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她还那么倔。 冉纯看着冉菱还在气头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菱儿……” “你别碰我!”冉菱毫不客气的还回去,冉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冉菱不原谅她,她还能说什么? “你如果还在生气的话,那你就怪我,别为难你姐。”司马易寒忽然说。 “司马易寒,难道你认为我不该生你的气吗?” “我没这么说过。” “那就请你!给我闭嘴。” 面对冉菱这些刺耳的话,司马易寒并不像是生气,大方二部失温雅,无谓又带点轻蔑的笑容,轻松的只说了几个字,“那好吧,随你。” “菱儿,对不起——”冉纯脸红红的,低下头轻声的对冉菱说着。 “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得很。”冉菱怪里怪气的说,傻子都听得出她那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冉菱生气的捂住耳朵,皱起了眉头直摇头。 冉纯也心知肚明,现在就算是她再说上一百句道歉的话也无济于事了,现在不论她说什么,冉菱也听不进去。 “菱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惹你姐生气了?你怎么也不改改你这小姐脾气?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你姐的脾气我很清楚,肯定是你又招她了,对不对?否则……” 江亦晨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冉菱,他也不看看冉菱的脸色一直在变,还浑然不觉。 “闭嘴啊!” 冉菱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江亦晨,他也着实一惊。 ——她怎么啊么大火气啊? “你只知道纯儿春儿!从今天遇到你开始,为什么你就没有提到过一句月儿月儿呢?” 冉菱很生气,是非常气,她替冉月不值,爱上了一个心理自始至终就没有她的男人。 “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姐姐她死了?她死了!都是因为她,你的好纯儿,如果不是她,姐姐就不会死,她不会死……你对她公平吗?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关心过她,死了之后你依然是不在意她,你一直关心在意的就职是她冉纯,我真替姐姐不值,不公平,不公平……” 冉菱的泪水涌了出来,她好恨,好怨,她把她所有的委屈不平全部倒了出来,一阵心酸的嗫嚅之后,不管任何人,甩手就跟他们分开了,自己蹲到一个小角落里,坐在地上抱着腿默默地哭。 听到这番话,大家都沉默了,冉纯看着江亦晨,他满腹忧伤,看得出他心事重重,他并不责怪刚才冉菱对他的呵斥,或许——她说的对。 “亦晨哥哥——”冉纯想要劝劝江亦晨。 “我没事,已经很晚了,你们先休息吧。” “那你呢?” “我——还不想睡,你们要是困了的话就先休息吧。” “好啊,你也就早点儿休息,司马大哥,你们也睡吧。” 司马易寒点了点头,三人就躺下了。 她——真是很善解人意。 或许很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睡下。 或许再迟一些——她就哭出来了吧。 冉纯侧着身子,面向着司马易寒,这个位置——还真是……挺好的,至少,在这个位置,没有人会看见她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吧。 寂静。 只有雨声。 好安静啊,都睡熟了吧? 江亦晨苦笑一声,没有人看见他的一声叹息之后,眼泪划过他那张俊俏的脸庞。 第十三章 伤心回忆 “今天的雨好大啊,就好像……那天一样——” 江亦晨望了望外面,杂乱的雨声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一阵风夹杂着雨穿过洞口挤进了山洞,江亦晨意识性的向火堆挪了挪,望着烧得噼噼啪啪的火堆,望着那烧得绚丽的火焰,他仿佛是又看见了那一天,风带着他的思绪,又飘了好远…… 那是——家里惨遭灭门的日子。 那一天,他快马奔回了家,却看到屋中一片混乱,一片狼藉,死人,都是死人。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义父!义母!纯儿!月儿!菱儿!” 他喊着,他多希望现在有人能告诉他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在这里,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义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江亦晨看到了乱尸中的冉母,抱着她痛苦不已,“纯儿?纯儿!纯儿怎么样了?月儿?菱儿?纯儿!月儿!菱儿!” 江亦晨忽然想到还有她们,赶忙又放开早已死去的冉母去寻找她们和是否还有活着的人,可是,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江亦晨到处找着,喊着,越喊越害怕,都快绝望了:“怎么会这样?今天大家不是应该快快乐乐的坐在一起给纯儿过生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绝望的他悲愤的喊了出来,“纯儿!月儿!菱儿!月儿!菱儿!纯儿!……” “亦晨?亦晨?……是亦晨……”在这一片死寂的荒院里,终于多了一点生的气息。 “月儿!月儿!纯儿!菱……” “亦晨……”虽然气息很微弱,当江亦晨还是听到了,他好欣喜,终于有一个活口了。 “亦晨……亦晨……亦晨……”声音断断续续的,江亦晨随着声音找到了她——冉月。 “月儿!” 江亦晨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冉月,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好难受。 江亦晨赶忙上去抱着她,“月儿,月儿,你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亦晨啊,你看看我。” 随着江亦晨的呼唤,冉月好不容易才慢慢的睁开了她那双本来十分美丽的大眼睛,她嘴角还溢着血,极为困难的望着江亦晨说道:“亦晨?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在我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很满意了……” 江亦晨饱含着泪水直摇头说:“不,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的,我带你去找师傅,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不行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在我死,之前,我希望你告诉我……” “你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一直都想要……问你,却没有勇气……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纯儿……我也知道,我比不上她……”冉月梗咽了一下,江亦晨连连摇头,说:“不,你没有比不上她的,你们都一样好。” 冉月轻轻捏着江亦晨的衣角,继续说:“亦晨哥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只想问你……如果,没有,没有纯儿……你会,喜欢我吗?” “我……”江亦晨转过头去,沉默了片刻,转过来,看着冉月那双渴望答案的眼神,说:“我会。”其实冉月知道,江亦晨他这么说可能会是出于同情,出于怜悯,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抱怨而终而已,可她还是很开心的笑了,至少,他现在,此刻,他很在乎自己,这已经足够了。 “亦晨哥哥,听我说,今天,毁了这里的,是……魔星圣教的人,纯儿她……被推入,密道了……菱儿,她被,怀宿……给抓走了你,一定要找到她们,保护好,她们,答应我。”冉月艰难的说着。 “我会的,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江亦晨好激动,尽管他不爱冉月,可毕竟是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没点感情呢? “我不行了,亦晨哥哥,你靠近我……一点。”江亦晨按她说的做了,冉月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又用尽全力撑起自己在江亦晨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在他耳边带点撒娇轻轻的说:“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快乐,能死在你的怀里是我,最大的幸福,能听到一句我喜欢你,我冉月,此生无憾,了……”冉月的手垂了下去, 在这一刻,江亦晨哭得简直不像是个男人,也在冉月轻轻的说完那最后一个字的时侯,她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月儿!——”眼泪不争气的全涌了出来,一时间所有的心酸都展现在了他的脸上,江亦晨痛苦的喊了出来,他放纵自己的眼泪无休止的掉落下来。 夕阳西下,一束金色的光辉映着满天的红霞洒在无边的大地上,洒在波光粼粼的海上,洒在冉月安详的脸上,她微笑着,白色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的鲜红,她就像是一朵罂粟花,一朵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红罂粟…… 晚上,天上下着大雨,不时还有电闪雷鸣,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子被大雨淋得不成样子,却依然挡不住他的那一份迷人的魅力。 “义父,义母,月儿,你们放心,亦晨一定会找到纯儿和菱儿,好好的照顾她们,你们也放心,一亦晨一定会灭了魔星圣教,替所有人报仇!”江亦晨说完随即就在他们的坟前(除了冉益)叩了三个响头,“月儿,你不是问我如果没有纯儿我会不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我会,是我的真心话,不论你当时是怎么理解的,我都希望你能明白。” 这时,江亦晨忽然性情大变,猛地一站起来,指着天大喊道:“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 江亦晨躺了下来,望着洞顶,听着雨声,两行眼泪不自觉又滑过眼边。 ——月儿,别怪我,我不想提起你,不是因为我不在意你,而是……现在家毁了,作为大哥,我不能带头每天忧伤,我要振作起来才有希望为你,为义父义母报仇,所以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想你,念你,不论菱儿是怎么看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用心…… 这些话,江亦晨只能够在心里想,却不能够说出来,也真是够难为他了。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一个不眠之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雨也渐渐停了,一道彩虹挂在天边,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十四章 回合先师 碧秋园内,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 碧秋园外,五个人正疾步朝这儿赶来,不是别人,就是司马易寒和江亦晨等人。 来到山庄门口,冉纯抬头望去,随口念出: “碧波秋恋荡,百草映生辉。碧秋园,好名字啊。” 江亦晨指了指大门,说:“师傅就住在里面。” “真的吗亦晨哥哥?” 江亦晨点了点头,就前去敲门了。 “咚咚咚——” 很快一个年轻的道姑——晓灵就前来开门了。 “师兄!你可回来了,出去了那么多天,师傅很是担心啊。” 晓灵激动的说。 江亦晨轻松的一笑,说:“你看这是谁?” 说着江亦晨就让开了,晓灵一看见是冉纯和冉菱,兴奋得跟个什么似的。 “纯儿师妹!菱儿师妹!” “师姐!” “师姐!” 冉纯和冉菱都跑上前去紧握着她的手。 “太好了你们没有事,师傅可担心死你们了,来,我带你们去见师傅。” 晓灵说着就拉着她们打算去见绝尘大师,没走几步冉纯忽然停了下来,跑到司马易寒的面前,说:“司马大哥,我们可以慢点走,不用急的。”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说:“没事的,你先去吧,我和沐幻会跟上来的。” 冉纯显得有点为难,还没下决定就被晓灵先给拉走了。 沐幻扶着司马易寒,说:“公子,小心阶梯。” 司马易寒点了点头,两人就跟了上去。 穿过了几个走廊花园,总算是来到了绝尘大师的房门外。 “咚咚咚——” 又是江亦晨在外面敲门。 绝尘大师双手放在盘着的双膝上,深呼吸了一下,停下了打坐,一边下床走到桌边一边说:“进来。” 江亦晨推门而进,唤了声“师傅”,绝尘大师眼前一亮,“晨儿,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出去了这么久,找到了纯儿她们了吗?” 江亦晨笑了笑,说:“师傅,你看这是谁?” 绝尘大师斜过头去,冉纯就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绝尘大师的怀里,跪在她的面前请安。 “师傅。” 绝尘大师摸着冉纯的脸,心疼的说:“纯儿,快起来,快起来,为师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冉纯站起来含着泪说:“师傅,纯儿可算是找到你了。” “孩子,你受苦了,晨儿那天飞鸽传书给我,我才知道了你家里的事,那魔星圣教也太无法无天了!” “我一定会为全家报仇的!” “嗯,好孩子。” 绝尘大师的目光侧过冉纯的头,望着她身后的冉菱,挥手示意她过来。 “师傅。” “孩子,你也没受伤吧?”绝尘大师关心的问。 冉菱浅浅的一笑,摇摇头。 绝尘大师点点头,“那就好,可是你看上去怎么像才哭过啊?眼睛还红红的。” “啊?”冉菱阴阳怪气的回答说:“没有啊,姐姐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会哭呢?” 绝尘大师听出了冉菱的意思,看出了她对冉纯的不满,握起了她俩的手轻抚着,说:“两姐妹啊,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你姐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给师傅个面子,别生对方气了,好吗?” 冉菱很是不满: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为什么都认为是我错,你们都偏心她,哼! 不知道为什么,冉菱自加入魔星圣教后,她的心胸就变得好狭隘,无论什么事,她总会认为别人是在排斥她。 表里不一或许是她的天性吧,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又是另外一套。 冉菱走到冉纯的身边,很亲密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他们闹僵。 “师傅,放心吧,我怎么会真生姐姐的气呢?我的好姐姐,你说是吧?” 冉菱的语气虽然变好了一点,但一样让人听着不舒服。 冉纯为她的行为一愣,绝尘大师摇摇头,溺爱的说了一句:“你这孩子。” 这时,绝尘大师又看见了后面的司马易寒主仆二人,于是问道: “晨儿,这两位是——?” “哦师傅,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司马易寒少侠。” “你就是司马易寒?原来就是你救的纯儿,真是年轻有为啊,可惜连累了你,让你也受到魔星圣教的追杀。”绝尘大师有点愧疚。 “大师不用自责,江湖中人,本来就应该扶贫救弱,纯儿有难,我又岂可坐视不管?” 绝尘大师点了点头,称赞的说:“果然是少年英雄,晨儿,你可得好好的跟人家司马少侠学习。” 江亦晨尴尬的笑了笑。 “那这位是?” “回大师的话,我叫沐幻,是我家公子的随从。” “哦,是这样啊,对了纯儿,这里呢是为师为了找你暂时借住的庄园,晨儿,你就先带师妹们和司马少侠主仆两人去住下吧。” 绝尘大师吩咐着。 江亦晨点头,“是师傅。” “纯儿,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我再好好跟你聊聊你这些天的情况。” “好,师傅,那徒儿就先下去了。” 绝尘大师点了点头,一行人就出去了。 第十五章 真心挽留 又一天开始了,一轮旭日冉冉升起,周边的云彩也渐渐散去了。 冉纯推开窗,一阵花香扑鼻而来,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美丽的早晨的味道。 掩上门,一个人踱步过了几个花坛,坐到一个带有假山的池塘边,望了望水中自由嬉戏的鱼儿,甜甜的一笑,随手给它们喂了喂食,一时间,她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她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少女,回头望了望花坛里那些开的妖艳的花儿,或许是因为心情特别好的缘故,今天不论怎么看那些花儿,都觉得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这时,沐幻扶着司马易寒也到了池塘的另一头,沐幻就走了,留下司马易寒一个人,他站着,目视前方,若有所思,他眉头微皱,面露忧色,这次,他应该不是在想小纯儿吧。 冉纯一抬头就看见了司马易寒,转了转她那灵动的眼睛,不出声小心翼翼的跑到了司马易寒的身后,司马易寒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了,但没做声。 冉纯来到司马易寒的身后,轻轻用她那双纤长的手蒙住了司马易寒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她轻轻地说。 司马易寒一点儿也不慌乱,扬起嘴角一笑,说:“嗯——那,我就猜是那个教我写字,一直照顾我的女孩儿,那请问我身后的这位美女,我猜对了吗?”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司马大哥?”冉纯放下手,走到司马易寒的跟前笑着问。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因为,你的香味儿出卖了你。” “哎呀啊,我怎么忘了?”冉纯拍拍自己的额头,“你一直就是根据气味儿来辨认人的。” “你的味道,我太熟悉了,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司马大哥,刚刚看你一个人,你是在想什么啊?”冉纯好奇地问。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可是却看得出他的忧愁和失落。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已经找到了师傅,大师武功高强,我看,魔星圣教应该是不敢再来骚扰你了,就算会,有大师在你的身边,我也,放心了。” 听了司马易寒的这番话,冉纯停止了欢笑,不禁一怔。 “你是说,你要走?” “我,是时候离开了。” 司马易寒有点忧伤,他应该也不想离开他的小纯儿吧。 “不要走!” 冉纯急切的说,司马易寒慢慢转过身来,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冉纯,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冉纯望着司马易寒那双眼睛,充满了深沉,失落和那一丝苍凉和奇怪,她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冲动了,虽然他看不见她,但她却不敢在看他那双似乎能够看透人心是的眼睛,但她却又很希望司马易寒能够留下来。 她尴尬的埋下头,说: “我……我的意思是,是,你……你能不能够为了我……而留下来,不要走?” 冉纯慢慢抬起头,很渴望的望着司马易寒,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基本上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但司马易寒内功深厚,这些话他依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 “我……我是说……我……你……” 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冉纯忽然兴奋起来,说: “我是说,我答应过你,找到师傅后,要帮你医治眼睛的啊,对不对?你可以当作不算,可是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要做到!” “可——” 司马易寒有点为难,刚想推脱,冉纯却连他说拒绝的话的机会都不给,淘气的指着司马易寒说: “好喽,就这么说定了噢!可不能反悔,就这样了哦。” 冉纯刚说完,还没等司马易寒点头,就埋着头跑回了房间。 回到了房间后,她就立刻关上了门,靠在门沿上,双手紧贴在背后,捂住门沿,生怕有人会闯进来似的。她深呼吸了一下,全身放松了一点,她抽出一只手来,贴在红得发烫的脸颊上,自言自语着: “冉纯,你这是怎么了啊?” “咚咚咚” 因为冉纯就靠在门沿上,不论是感觉还是声音都特别大,条件反射,刚放松了一下又神经紧绷起来,她一惊,侧过头去问: “谁呀?” 第十六章 晨曦淡语 “纯儿,是我。” 是——江亦晨。 “哦,亦晨哥哥,你等一下。” 冉纯说完就理了理肩前的发丝,收拾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情绪,正要开门时,江亦晨又说: “你以为是谁啊?刚才看你那么快的跑回屋。” 冉纯又愣住了,“嗯?谁啊?没谁啊。” “亦晨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冉纯开了门问。 “哦对了,师傅叫你去,快点儿。” 冉纯应了一声,但江亦晨还是看出了她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也没深究。 过了一会儿…… 冉纯来到了绝尘大师的房间。 “师傅。” “嗯,纯儿,来坐下。” 冉纯点点头,就坐在了绝尘大师的身边。 绝尘大师握着冉纯的手,慈爱的说: “从昨日见到了你以后,也没问过你这些日子里过得怎么样。” 冉纯想起了司马易寒这段时日里对她的关心和保护,不觉笑笑。 “我过的,还不错啊。” 绝尘大师看着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个司马易寒,你是怎么遇见与他的,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还有你家那天……” 绝尘大师没说完就断言了,因为她知道她想问的问题冉纯很清楚,她也不想挑起冉纯的伤心的。 冉纯心领神会,黯然伤神的说: “我家,是被魔星圣教毁了的,这个师傅你是知道的,那日的情况是这样的,本来那天是我的生日,后来就有一群人……” …… 江亦晨在冉纯的房间外,正打算走时,又觉得冉纯刚才的行为有点儿反常,决定一探究竟,于是就朝着她刚才跑回来的路线,沿路寻去。 不用说——肯定看见了司马易寒。 司马易寒还是站在池塘边,背着手,一个人沉思。 风吹起了他微微褐色的发丝,衣襟也随着微风飘着,简直是一个典型的忧郁气质的王子。 这——他还是他吗? “易寒。” 江亦晨拍了拍司马易寒的肩膀,这才将他从沉思中带回了现实。 “是你呀亦晨。” “正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嘛?” “那你先回答我,恩你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江亦晨转过去背对着水池,面对着花坛,微微闭着双眼,深吸着空中的花香。 风吹动着开的紧簇的花,发出微微的“沙沙”声,花香弥漫到了空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他倒是很懂得享受,在风中,他也不失为一个翩翩佳公子。 “我没想什么啊。” 司马易寒很平静的说。 江亦晨忽然又转过来,看着司马易寒的眼睛,说:“不对,你骗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司马易寒一笑。 “我没必要骗你啊,只不过,我刚才有在想纯儿而已。” “我就说嘛,那你为什么会在想纯儿呢?”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心地善良,天真无邪的女孩子。” 江亦晨显得有点吃惊,笑着把手搭在司马易寒的肩上,说: “不会吧?哎易寒,你这么潇洒,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儿围着你转吧。”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摇摇头道:“她们,还是算了吧。” “怎么?一个都不满意?” 司马易寒瞪了他一眼,有点委屈的说:“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啊?” 江亦晨放下手,做出一副很无辜又很无奈的表情,说:“那继续谈纯儿啊。” “你从小就和他在一起吗?” 司马易寒又问。 江亦晨点点头。 “嗯,我爹他是义父的生死之交,在我一岁那年,我爹在一次决斗中被人杀了,所以我娘就将我托付给了义父,而她自己就陪爹,去了。那时纯儿还没出生呢,而义父则在我和纯儿月儿和菱儿八岁那年被送入了星宿海,拜了师后,义父又把我们四个给分成了两批分别送去星宿海,这样义父和义母他们也不会很孤单。” “你和她,感情很好吗?” “嗯,义父每次都是把我和纯儿,月儿和菱儿在一起,所以我和纯儿的感情很好,月儿和菱儿的感情好。” 江亦晨一一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仿佛是一幕幕的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时候,是多么的美好? “月儿,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每次她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和,善良,从来都不会与人为敌,每一次,不论是纯儿还是菱儿,或者……是我,不论是我们其中的那一个犯了错,她都会把过错全部揽到她自己的身上,有好几次,我都听见她在房间里偷偷在伤口上抹金创药时发出的阵阵呻吟声,抽泣。可是她总是背着我们做这些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真的很心疼她,可是她却总是微笑着跟我们说‘没事的、不疼’到最后她却……她却……” 江亦晨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了,这些伤心事,他真的是不想再提起。 他鼻头一酸,如果这时没人,他应该会哭出来吧。 他仰望着天空,那云朵—— 会有冉月的影子吗? 司马易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沉默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还是继续聊纯儿吧。”江亦晨忽然说,司马易寒点点头,说:“那——你觉得纯儿,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易寒,你觉得纯儿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呢?” “我?” 司马易寒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吧,首先,她很善良,其次,她不会像别人一样,虽然同为江湖儿女,可她却从来不会学别人整日的勾心斗角,她很单纯,没有一点儿心机。” 江亦晨取笑道:“善良?呵呵,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有多么的刁蛮任性,就只有她欺负别人,捉弄别人的份儿,这也叫善良啊?” “不会吧?”司马易寒有些不相信,江亦晨不可置否的笑笑,说:“小时候她的确是挺泼的,只不过现在长大了,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去捉弄捉弄别人,那也是很少的事了。现在家里又发生了这些事,我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这么活泼开朗了,如果可以,我情愿她还是那么的爱捉弄人。” 司马易寒点头。 “易寒,你现在有何打算呢?”江亦晨又问。 司马易寒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为了一个应该遵守的约定,留下来。” “是嘛?”江亦晨显得特别高兴,热情的把手搭在司马易寒的肩上,往回走着,“那太好了,我们俩兄弟就可以好好的切磋切磋咯。” 司马易寒俊俏的脸上还有露出一个酷酷的笑容。 “你刚才说找我,找我干嘛啊?现在可以说了吧。” 江亦晨忽然想起来,说:“对了,师傅找你。” “找我?什么事啊?” “不知道。” 江亦晨望着司马易寒,虽然很热情,可是他也在揣测—— 这个所谓的约定。 第十七章 指腹为婚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冉纯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绝尘大师。 “原来如此,那司马易寒呢?”绝尘大师又问道。 这时,司马易寒和江亦晨刚好走到了厢房外,只因为绝尘大师正在和冉纯谈话,就一直在门外等候,虽然隔着一扇门,可房内她们的对话他们依稀还是听的清楚。 “司马大哥啊,他真的是一个好人,那天他救了我,一路上当我遇到危险时,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我。” 江亦晨看向司马易寒,他头稍低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是很完美,难道纯儿—— 江亦晨暗想着,不觉叹了一口气。 绝尘大师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怎么会察觉不到门外有人呢?但冉纯年纪尚小,未觉。 绝尘大师微泯了一口清茶,慈爱的说:“纯儿,其实,你也不用太伤心了,在这个世上,除了晨儿和菱儿,你还有一个亲人的。” 冉纯一愣,继而就淘气的说:“是师傅。” 绝尘大师摇摇头,“除了为师。” “哦?那会是谁啊?”冉纯好奇地问。 “是你的未婚夫,穆晓楠。” “什么?!”冉纯惊讶的站起来,“穆晓楠,他,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司马易寒和江亦晨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她有婚约了? 司马易寒苦笑一声。 江亦晨更是激动,想听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什么也不顾的推门冲了进去。 “师傅,纯儿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绝尘大师把江亦晨斥责了一番。 冉纯一惊,忙转过身来。 眼前—— 司马易寒倚在门沿上,他那特有的忧伤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这种表情,她就有点想哭的感觉。 她知道——司马易寒全都听到了。 可是,这又怎样呢? 不论他是怎么想的,光这个打击,冉纯就接受不了。 “师傅,这怎么会呢?穆晓楠他,怎么可能呢?”冉纯渴望的抱着那最后的一点渺茫的希望鼓起勇气问了这一句,因为她知道,师傅是从来都说一不二的。 “怎么不可能?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是你父母给你们俩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怎么,你爹娘没有告诉过你吗?再者说来,你俩从小就玩在一起,感情也好,这桩婚事还真是定对了呢。”绝尘大师笑着握着冉纯的手,又说:“在我刚得知了你家的事的时候,我就飞鸽传书给了无邪庄,无邪庄主说晓楠已经在路上了,等我们回到了星宿海,等他来了,为师就给你俩举行婚礼,但因为你的父母才过世没多久,所以婚事不能太铺张,你不会怪为师吧?” “……师傅,弟子想先冷静一下,先行告退了。” 绝尘大师看透了她的心思,说:“为师知道,你呢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不过日子久了你也就适应了,这也好,你就先一个人静静,好好的想想,再休息两天我们就启程回星宿海。” 冉纯点点头,强忍着泪不掉下来就跑了出去,江亦晨似乎比冉纯更难接受这件事,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了出去。 “晨儿!”绝尘大师想要唤回江亦晨,可他却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司马少侠,你别见笑,请坐,刚才一直在谈论纯儿的婚事,也没注意到你,抱歉啊。”绝尘大师边说边给司马易寒倒茶,很客套的招呼着他。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么大个人了,还丢了不成?” “不知大师找在下来有何事?” 绝尘大师顿了顿,说:“不知司马少侠武功出自何门何派?又师承何人呢?” “大事是信不过在下?” “那倒不是,毕竟是江湖,人心不古,还望司马少侠莫见怪啊。” 司马易寒浅浅一笑,“晚辈岂敢?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点晚辈还是明白的。” 绝尘大师为他处事的态度满意的点点头。 “你能明白就好。” 司马易寒接着说;“晚辈所投的是修涵尊者门下。” 绝尘大师显得很是讶异,“哦?修涵尊者?我真没想到,在江湖上消声灭迹了数十年的一代大侠,奇人修涵尊者竟然是你的师傅,怪不得你的武功有如此修为。” 司马易寒笑笑。 绝尘大师又问道:“司马少侠如今有何打算?” 司马易寒想了想,说:“我答应了纯儿,会陪她一起上路,直到把她安全的送回了星宿海了为止,不过,现在有大师在,我想纯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果大师觉得再有我陪她一起上路会有所不便的话,那晚辈明日就走。” “虽然说男女有别,不过晨儿也是男子,所以也就没什么便不便的了,何况,既然司马少侠有信于人,又怎能出尔反尔呢?” “大师的意思是——” “明天大家就一起上路吧。” “那谢过大师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晚辈就先出去,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绝尘点点头,沐幻也早就守在了门口,便扶着司马易寒掩上门就出去了。 …… 当司马易寒和沐幻经过冉纯的厢房时,忽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房间内,传来的一阵阵的抽泣声。 他知道——是冉纯因为这个婚约的枷锁,在哭泣。 不自觉,他一阵心酸。 他不希望他的小纯儿哭泣。 沐幻看身前的司马易寒因为冉纯的哭声而黯然伤神的样子,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司马易寒给抢占了先机。 “走,陪我去练剑。” “……”沐幻不再说什么了,扶着司马易寒便离开了。 而房内,冉纯依偎在床上,眼泪不争气的全部涌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现在她的心里,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司马易寒的影子,都是司马易寒和她在一起时的快乐,欢笑,她说不清现在的心里对司马易寒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她知道司马易寒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小哥哥,那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片刻,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父母被魔星圣教残杀的死状和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欢笑追逐的场面,冉纯矛盾了,现在的她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主张了。 父母留下的婚约。 她不能违背。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司马易寒的影子总会来干扰她? 连她都不明白吧。 “爹,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冉纯的眼泪像开了闸似的收不住。 或者,是她自己不想收住吧。 “孩子,别哭,到爹爹身边来。” 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冉纯的耳边响起,她超那儿望去,眼泪止住了一点——她看见她的爹娘就站在窗前向她伸出手臂想要把她拥入怀里。 “爹!娘!”冉纯不顾一切的跑到窗边,却扑了个空,柔弱的身体撞到了桌角,可是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冉纯全身瘫软的坐到地上,靠着墙,抱着腿埋着头。 眼泪——已经完全占据了她那双美丽动人,清澈的眼睛…… 司马易寒持剑站在一片空地上,剑未动,但他的那股气焰却早已使周围地上的落叶全都飘了起来。 一反剑身,太阳的光芒照在剑身之中,一闪快剑,司马易寒一个侧空翻,一挥剑,一道道淡蓝色的弧线,地上满是深深的剑痕,石破天惊。 那么高的身手,那么强的剑气,每挥一次剑,就会有无数的落叶飞上空中。 几个翻身,那么的帅,潇洒,而那种表情,却很是失落,和无奈。 剑在空中舞,秋叶随之飘。渐渐的,两个大字浮现在天空之中,那么熟悉的字眼。 冉——纯。 沐幻走过来,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吃惊,但司马易寒的眼神却更是忧伤了。他将手中的剑重重的丢向了身后的剑鞘,剑气已逝,那两个用心也出来的字也就随之而散了。 司马易寒散漫的走了,很快消失在了这秋意盎然的枯叶林。 再看江亦晨,一个人伤心的跑到了望风崖。 耳边,都是绝尘大师对冉纯说过的话,心中真是千百种滋味说不出。 一直跑,从碧秋园开始,从未停过,最终他还是体力透支,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他就望着山那边,放声大叫着。 崖下的回音一波又一波的反弹回来,犹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波涛起伏,心乱如麻。 其实——他不只冉月说的那样喜欢冉纯,他真的很爱冉纯。 “纯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回音,一拨又一拨。 就像他所说,他不会放弃的。 第十八章 古道热肠 傍晚时分……炊烟渺渺,那个小茶摊,生意看上去还不错呢。 远远的,一个身着绿衣的男子正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路过此地。犹豫再三,他还是在小茶摊停了下来。 他,无邪庄少庄主——穆晓楠。 “小二,给我来壶茶,快点,我还得赶路呢。”他催促的说,“顺便再帮我把马给喂饱一点,谢啦。” “诶,好嘞。”小二擦了擦这张桌子,很客气的说,“公子稍等,很快就来。” 穆晓楠点点头,小二就去忙了。 不久,从穆晓楠来的路上又走来一紫纱蒙面女子。 她跟穆晓楠一样,走到这里她也停了下来。她那双寒冷的眼睛扫视了一下这个茶馆,冰冷的目光却一直未从穆晓楠的身上移开过。最终她和他做了同一个决定——喝茶。 她一直在喝茶,但那双眼睛,似乎一分一秒也没离开过穆晓楠的身上。 这点,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时不时的他也会投去疑惑的目光,不过两人都没做声,都只是一直安静的喝茶而已。 茶喝完了,也休息够了,马也喂饱了,穆晓楠给了几文钱放在桌子上,转身就准备走了,忽然,从他的必经之路上突然来了几个又高又壮的男子,其中的一人,他是最高也是最壮的,看样子应该是老大,他不屑的看了一眼穆晓楠,撞了他一下直接走到那小二的跟前,身后的那几人也同样的动作,这让穆晓楠真不是一般的气恼,不过算了,他不想去跟他们去计较。 “大爷,要喝茶还是……”那小二有点紧张。 那大汉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的吐出了几个字: “收保护费!” “……” 这时,从茶铺内又出来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一见着他们吓得连连拱手道:“三爷,昨天不是才收过吗?今天,今天又收……这不妥吧?” 三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他的衣领子就一拳挥了过去,那老头儿怎么经得住他这么打?小二赶紧过去扶起他,三爷又吼着: “我告诉你,不交保护费就是这个下场!”语毕,他向身后的那几个喽啰使了几个眼色,他们会意了,点点头,一起冲了上去把这个小茶铺能拿的东西都给拿了,不能拿得全部都给砸了,顿时乒乒乓乓的破碎声响了一地,店主苦苦求他们不要这么做,可他们却根本就不听,反而是越砸越凶,根本就把这个当作是一个游戏一样。穆晓楠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握紧剑就准备出手了,谁知,那紫衣女子更是看不过眼,抢在穆晓楠的前面,从地上随便吸了一颗小石子就打在了那三爷的肩上,他疼痛的大喊了一声转头就看向了那紫衣女子。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三爷我是什么人?你个小丫头片子!上去给我教训教训她!”三爷令下,他人不敢不从,显然刚才那些人是怕了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 他们冲了上去,紫衣女子并不慌张,从容的倒了一杯茶水,正要饮时,她忽然划过一个冰冷的眼神,这股气势当时就把那几人给吓住了,紧接着,她将那杯茶水挥洒到空中,又用内力将它给凝固了下来,那些小水珠仿佛就像是变成了一颗颗小玻璃弹,她一挥手,那些‘小玻璃弹’齐刷刷的向那几个人冲去,霎时他们就被击出了好几米外,那些玻璃弹打到了他们的身上,一看——依然是水。 那女子下手并不狠,他们看上去虽然是像受了重伤,必有性命之忧,可是再一看,他们也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而已。 她可真是下手得当啊。 穆晓楠不禁心里一阵赞叹。 “姑娘好功夫啊。”穆晓楠佩服地说。 紫衣女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转眼又看向了那个三爷,岂料,他被吓得马上跪地求饶,紫衣女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字: “滚!” “是是是,我马上滚,我马上滚。” 语毕,他挥挥手,那几个人连忙就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一起跑了。 她真是热心肠,并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冷嘛。 穆晓楠笑笑,跃上马便急驰而去了,跑了几步,他又不禁回头来看了看这个热心肠的女孩子,只见她给了那个老店主一只羽毛,一直浅蓝色的羽毛,还说了几句什么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支羽毛……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管它,一支羽毛而已嘛。”穆晓楠喃喃道,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回过头去,继续向前赶路。 “姑娘,你把他们给打跑了,今日你一走,改日他一定又会来寻仇的啊。”老店主着急的说,紫衣女子浅浅一笑,道:“再有这种事,你把这羽毛拿出来看看,相信,没有人再敢动你,和你的这个茶馆了,这点银子,你就重新拿去买点用的吧。”说完,她就留下一袋碎银子,不等店主道谢,她就快步走了。 “好人啊。”那老店主拿起银子,不禁赞美她,“真是好人啊。”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 天黑黑,这个夜晚倒甚是美丽。 穆晓楠从山脚也来到了镇上,进了一家名为竹客轩的客栈,可是这里的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 压抑。 紧张。 穆晓楠完全感受得到,从一进来开始,这里的每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但又想,这是他第一次出庄,又没得罪什么人,想必这里的‘客人’应该不会怎么难为他吧,天又黑,他别无办法,便大着胆子进去坐下了。 每个人都看着穆晓楠,搞得他真是浑身不自在,而坐在大堂的东北角处的那一桌,其中的一人似乎是领头的,他微微低下头,轻声的对旁边的那些人说了一句:“不是他。”那人点点头,又向众人使了个不容易被注意的眼色,众人明白了,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埋头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这里,又变成了一个普通客栈一样。 不一会儿…… 那个紫衣女子?她也来了这家客栈? 还真巧。 穆晓楠不禁脱口而出:“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还真巧啊!” 她一愣,浅浅的一笑,随便答了句:“是啊,还真巧。” 或许是因为她蒙着面那脱尘般的气质和她的那微微一笑,竟让穆晓楠顿时有种脸红心跳加速的感觉。 “小二,你这儿有什么特色菜啊?”她坐下问。 小儿笑道:“回小姐,咋们这儿,最出名的两道菜就是‘天罗地网’和‘插翅难飞’,小姐可要?” “好一个天罗地网插翅难飞啊,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上吧。”她淡淡的说,可是这时,每一桌的客人都从桌子底下掏出了数把剑,将她给围得水泄不通。 穆晓楠一惊,拍案而起:“喂!你们干嘛啊?” 那个领头的严厉的拿剑对他道:“小子,这不关你事,滚!” “哟嗬,你叫我滚我就滚啊?”穆晓楠毫不客气的还回去。 “白凝雁,这小子是不是你请来的帮手?”那领头的严声厉色的问。 ——白凝雁?她就是白凝雁?天下第一女杀手,怎么会呢?怪不得她那支蓝色的羽毛看起来那么眼熟,爹曾经给我看过的。 穆晓楠暗道,不过他还是铁了心要帮她了,他相信他看见的:白凝雁不是一个坏人。 她冷笑一声,不屑道:“跟你们,我还需要请帮手么?” “你——”领头的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这个字来。 “喂,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欠妥啊?”穆晓楠不平道。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她是天下第一女杀手白凝雁,你知不知道,她杀了我白虎堂的大堂主和二堂主,还有其他帮派的掌门,这血海深仇,我们必须得报,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先灵?怎么对得起她在江湖中无辜杀害的那些亡灵?臭小子,我们今天的目的只在她,别人我们不想伤害,你最好给我赶快滚!”那领头的旁边一人慷慨激昂地说,但白凝雁却又是冷笑一声。 “真是好笑,我把他们都给杀了,这掌门帮主之位不就是你们的了吗?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争名夺利?道貌岸然!杀了我你们就可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难道我会不清楚你们得心思?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公子,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退避一旁吧,以免的伤了你。”白凝雁关心的对穆晓楠说,他不好拒绝,便退到了一旁,而他们却一起冲了上去,那股气势,真是有鱼死网破之意,穆晓楠也不免为她担心。 “白虎堂,无绝派,撼天门,都来齐了啊,你们就一起上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白凝烟傲气的说,那领头的狂笑一声,道:“今天就看你和能耐逃出我们的天罗地网?” 打起来了。 不可开交。 穆晓楠看着他们他的那么如火如荼,真是越发担心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出庄,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他也了解不少,想当年,白虎堂,无绝派,撼天门,这三大派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三大派,而这三派之首更是威震江湖,人称三雄,这连他父亲穆无邪都很是佩服。可是愈到之后,就愈渐衰败了,但还是有一定的实力,而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却可以接二连三的杀掉这当初三雄的弟子,功力定不简单,这也真是让穆晓楠佩服,可是这次三大派联合出手,力量肯定是非同小可,穆晓楠都替白凝雁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刚开始白凝雁是占了上风了,可是他们这样的人海战术,而且每一个都武功底子不弱,慢慢的她就有点气力不足了,穆晓楠眼见她这么下去,一定会被那些人给乱刀砍死的,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拔剑跃入了战地,开始了殊死拼搏。 “啊——”一女子的惊呼。 穆晓楠望去,是白凝雁被三大派的领头人给围攻给击飞了出去,穆晓楠顾不得许多,推开那些人疾步跃入了空中,及时抱住了白凝雁。 这一刻。 他望着她。 她望着他。 那种心动的感觉…… 是吗? “臭小子,既然你屡教不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上,连他一块儿杀!”领头的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而穆晓楠却不慌也不忙,慢慢的放下白凝雁,轻声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了。”白凝雁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现在别无他法,只好依了他。 “上!” 千钧一发之际。 穆晓楠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色泽很好的玉牌。 “看看这是什么,你们可识得此物?”穆晓楠慢慢的说。 领头人看去。 一震! “无邪庄?天下第一庄无邪庄!”领头的惊讶的喊了出来。 ——无邪庄?嗬,我猜的果然是对的。 白凝雁想。 “家父曾对贵派有恩,这点贵派应该没忘吧?”穆晓楠质问道。 “你是无邪庄主的独子,穆晓楠?” “是的,不知各位可否为在下行个方便,不再找这位姑娘寻仇了呢?” 众人犹豫。 穆晓楠看出来了,恐怕是好言相劝不得了,便又傲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家师独孤昊天吧?他的独孤九剑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吧?难道,你们想要尝尝独孤九剑的滋味?”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独孤九剑,那是连当年三霸也无可奈何的剑招,跟这种剑法搏斗,只有武功超凡入圣的人才能抵御,若换成其他人,非死即残,不过也有例外,但至少也是身受重伤的,所以他们不敢再上前了,独孤九剑的威力何其之大?就凭他们,还不够死十次的。 “少庄主武功超凡,我们不是对手,好,既然尊父于本门有恩,好,在下就给少庄主一个面子,今日便不杀她……” “哎,可不只是今日。”穆晓楠强调着,众人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憋着气便走了。 他们走了。 穆晓楠终于是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我师傅的独孤九剑是厉害,但只怪我贪玩不爱学,这独孤九剑到我手上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不过拿来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滴。” 语毕,穆晓楠连忙上前去扶起白凝雁,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伤重不重啊?” 白凝雁强忍着摇摇头,但刚摇头时她就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随即就昏倒在了穆晓楠的怀里。 他慌了。 现在该怎么办? 找大夫吧。 可是来不及了啊。 对了,他的独门金创药,他离开无邪庄时他爹穆无邪曾经给了他三颗露灵丹。 他马上从包袱里拿出了瓶子,从瓶子里取了一颗露灵丹给白凝雁服下。 不愧是灵药,刚服下就有了效果。 她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嘴巴也微微动了动,很快她就睁开了双眼。 穆晓楠很是高兴。 她好了。 “呃……”她疼痛的轻呼了一声。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穆晓楠赶紧问。 她,还是摇摇头。 可是这次,却多了点微笑。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你救我你就不怕……咳咳……” “我知道。” “那你还……”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那么确信?” “对。” 看着他这么坚定,白凝雁又是一笑。 “我希望你猜的是对的,男生的第六感可没有女生的第六感灵哦。” 两人对望着笑了。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那三派的掌门吗?” 她侧过头去不语。 “既然你不便说那我就不问了。” 他有点失望。 “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忽然说。 穆晓楠浅浅一笑,至少她是把他当朋友的。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是什么秘密呢?”她问。 穆晓楠想了想,笑道:“我要是问了那你不是也会把我给杀了吗?” 白凝雁盯着他,不语。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别介意哦。”穆晓楠赶紧解释。 她微微一笑,说:“我不会介意的。” 穆晓楠看了看她的伤势,奇怪的问:“刚才那三个伤你我看伤的没这么重啊,你怎么会被打得吐血呢?” 白凝雁眼光一冷,才慢慢的说:“其实早在我跟他们的掌门人交手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他们震伤了内力,而下午你也看见了,我对那几个地痞出手没有伤他们,一个原因是我不想伤他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咳咳……” “是你伤不了他们?”穆晓楠赶紧接口道。 白凝雁点头。 她继续说:“刚才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三人联手,让我旧伤复发,所以我才会伤的这么重,这下你明白了吧?” 穆晓楠点点头。 看着她。 一直看着她。 她长得什么样子呢? 穆晓楠很好奇。 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蒙着面呢?” “……” “那我能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吗?”他不禁脱口而出。 “……” 那凌厉的目光,才让穆晓楠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赶紧道歉。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白凝雁不语,硬撑着站了起来,准备要走。穆晓楠连忙挡在她的身前,道:“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又要去哪儿啊?” 她绕过他,捂着伤口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边说:“继续我的任务。” “可你的伤还没好啊!很危险的。” 白凝雁冷笑一声,道:“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是……” 大门口时。 正要迈出去的那一步。 她忽然又侧过头来。 “穆晓楠是吗?我记住你了。” 语毕,她就走了。 这夜色。 是多么的美? 穆晓楠目视着她。 一直在夜色中隐去。 真是有点不舍啊。 第二十章 灵石任务 “咻——砰!” 一个淡蓝色烟火,就算是在白天也依旧是那么的明亮绚烂。 地点:蚀月楼—— “参见教主!” 墨玉麒麟和怀宿同时单膝跪地恭敬地说。 “望雪呢?”他冷冷的问。 怀宿道:“她已经在路上了,相信待会儿就要到了。” 的确。 很快,就从外面进来了一名女子,她看似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没有冉纯的清纯,冰清玉洁的气质,有的却是她这个年纪仿佛是不该有的成熟和妩媚。她一头的秀发直至腰间,黑黑的发丝似乎还带了点紫色,一张俊俏的脸蛋儿格外的妩媚,一袭淡紫色的轻纱直拖到脚后跟,进来时还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论姿色,虽比不上冉纯,却也算是个绝色美人。 她——望雪,魔星圣教的护法,一直在为魔星圣帝秘密做事,很少人见过她,也很少的人知道她。 “参见教主!” 她也是一样的动作。 魔星圣帝挥了挥手,三人就站起来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气氛怪怪的。 “望雪,这次找召你回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望雪点头。 “司马易寒他们,已经和绝尘会合了,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星宿海了。”魔星圣帝走了几步说,那样子,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教主,属下认为,以绝尘的性格,她一定会认为我们回在大路上伏击她们,所以属下提议,我们应该从小路下手,她断然不会料到我们回提前知道她的计划的。”墨玉麒麟道。 魔星圣帝思考片刻,说:“墨玉麒麟说的对,绝尘那个老道姑,一向是自以为是,哼,怀宿,望雪。” “是!”两人齐声答道。 “望雪,你最擅长的就是用毒,你就在她们的必经之处布好毒,等他们中招的时候,怀宿,你们就动手,务必要拿到泪灵石!”魔星圣帝玩玩手上的戒指,狠狠的说。 “那其他人呢?”望雪问。 魔星圣帝轻哼一声,道:“跟我作对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 “杀无赦!” 这一句话。 仅仅就只有三个字。 但望雪的心里却是为之一颤。 狠。 他真狠啊。 “这次,我还要在派一个人给你们。”魔星圣帝忽然说。 “……” 众人疑惑。 “出来吧。” 语毕,从那张黑色的大屏风后就走出了一女子。所有人都向她望去。 她的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寒冷。 她是—— 白凝雁? 怎么会是她? 望雪一震。 ——她是谁?为什么我会感觉那双眼睛是,是那么的熟悉? 她的心里在打鼓,她实在是太疑惑了,她真的觉得这双眼睛,太熟悉了。 “教主,她是谁?”怀宿问。 “天下第一女杀手。” “什么?” 众人一惊。 “天下第一女杀手?她怎么会出现在魔星圣教呢?”怀宿又问。 这次魔星圣帝倒很有耐心,慢慢解释道:“因为她就是凝霜仙子。” “原来,她就是凝霜仙子。”怀宿恍然大悟。 魔星圣帝曾经给他们提到过凝霜仙子,但他们却不曾见过。 墨玉麒麟又道:“天下第一女杀手,其实只是教主给凝霜仙子在江湖的另一个身份,那是为了更方便的为我教办事,现在,她是你们三大护法之首,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怀宿点头。 而望雪呢? 她从头至尾自见到白凝雁时,她就没多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而白凝雁呢? 她也是这样。 “凝霜仙子,从今日开始,你就以真面目示人,取下你的面纱吧。”墨玉麒麟道。 白凝雁点点头,便褪去了那块淡紫色的面纱,众人也看清了她的模样。 也是一个美人儿,只不过—— 这个美人儿,实在是太过寒冷了。 “下去吧。”魔星圣帝冷冷的说。 “是!” 众人同时恭敬地说,语毕,他们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白凝雁忽然问。 望雪一怔。 “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她缓缓才说。 “你当真认不出我了吗?”白凝雁突然说。 “你……你真的是,霜儿?”望雪很是吃惊。 白凝雁点点头,热泪盈眶的扑到望雪的怀里,道:“雪姐姐,小时一别,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好想你啊。” 望雪亦是如此。 “霜儿,自小时候你被老教主带走后,我就日日想念你啊,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见面了,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而且,你现在还是我老大了呢。” 白凝雁笑笑。 “什么老大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永远都是。” 望雪点点头。 她俩的确是好姐妹,虽非亲姐妹,感情却更胜亲姐妹。 “霜儿,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儿都没变,不过却越长越漂亮咯。”望雪点点白凝雁的鼻子笑说。 “哪里哪里,还是姐姐漂亮……咳咳……” 还没说完,白凝雁忽然又咳了起来,她的伤还没痊愈嘞。 望雪紧张的扶着她,道:“霜儿,你怎么了?你受伤了,谁干的?姐姐去找他给你报仇!” “没事的。”她忍着说。 望雪瞪了她一眼,道:“怎么会没事呢?何况明天我么就要执行任务了,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真的没事的。” “你啊,来,姐姐给你看看。”说着,望雪就拉过白凝雁的手,给她把脉,不一会儿,她才吐了口气,道:“呼,幸好,你服了露灵丹,要不然啊……诶,谁给你的露灵丹啊?”她问。 “露灵丹?” “难道你不知道你服的是露灵丹吗?”她反问道。 白凝雁摇摇头,却说:“我都说了我没事啦,待会儿让我精通医术的雪姐姐给我服两贴中药我就好了啦,走啊。” 望雪溺爱的瞪了她一眼,拉着她便走了。 第二十一章 青枫林(一) 黑夜过去了,天边开始泛起了一丝光辉…… 绝尘一行人来到了青枫林外,众人止步。 一眼望过去,一个方圆不足五十丈的树林,全部都是参天古树和茂密的灌木丛熙熙攘攘的互相依偎着生存,林中不知何时还多了许多浓郁的雾气,让人看不见前进的方向,就连那太阳的光芒都很少钻进去。 “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多的雾了?”绝尘大师低声喃喃道,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早上,像这种偏僻的树林,多点雾也很正常,所以便没放在心上,但她还是不忘叮嘱身后跟随的那么多的女弟子,道:“前面就是青枫林了,那里雾气很重,大家小心别走散了。”语毕,她们就进去了。 林中,这雾气真不是一般的重,风吹雾动,可以说就算是两个人面对面都很难看清楚对方的脸,那感觉就像是个了一层白纱似的。不止,这林中静的出奇,连一点儿鸟语都听不见,恐怕就是那鸟儿飞进了这林子也会迷失了方向所以就不敢进来了吧,那阳光也很弱,从零星的树叶下照射下来,偶尔的几个鸟影和鸟儿飞时扑腾翅膀的声音,却更给这片林子蒙上了一层诡异阴森的面纱。 “大家小心,这里有些古怪。”绝尘大师再一次嘱咐大家,但整个气氛却变得异常沉重。 “小心。” “小心。” 司马易寒和江亦晨在冉纯的两边同时关心的说着。 三人一愣。 江亦晨和冉纯都望着司马易寒,而他只是笑笑。继而江亦晨就主动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冉纯的手,冉纯又看向他,但他只是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江亦晨不在乎冉纯现在心里的想法,只是说:“纯儿,小心点儿。”刚说完,他就拉着冉纯紧紧尾随在绝尘大师的身后。冉纯转过头去,伤感的望着司马易寒。 而他呢? 只是低下头苦笑一声,也缩回左手,因为他刚才打算拉住冉纯的,他清楚的知道,江亦晨刚才是故意的。 这时候,江亦晨换了一只手拉冉纯,另一只手则扣在她的肩上,冉纯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江亦晨,他也看着冉纯,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笑了笑,冉纯也没太在意,因为他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就很好,江亦晨从小就很关心爱护自己,虽然冉菱曾经有说过江亦晨喜欢自己,但她却一直没放在心上,她清楚的知道,她只是把他当哥哥看而已。冉纯也向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埋下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没有再看江亦晨,也再也没有去望那个让她心乱的——他。 刚早晨的时候,林子里那时的雾真的是很大很大,不过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那雾也渐渐的散去了,开始变得和普通的树林没什么区别了。 绝尘她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忽然,一阵怪风从司马易寒的身后刮过,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襟,他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股风,绝对不寻常! 忽然,在远处…… 响起了一片悠扬的琵琶曲声,那声音,抑扬顿挫,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委婉动听,犹如那天籁之音,那么的唯美,动人,众人听得陶醉,竟停下了赶路,驻足聆听。 不过渐渐的,这似乎变了。 那动人的琴音,刚开始听的时候只觉得动人,可是越到后来,就只剩下了伤感,伤感到连让人死的念头都有了。 这片琴声。 绝对不简单。 第二十二章 青枫林(二) 果不其然,道姑晓燕听了这首曲子,眼中不禁溢出了伤心的泪水,嘴里喃喃的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她退开了几步,仿佛是着了魔似的,拔出剑向自己…… “晓燕!” “师姐!” 为时已晚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回天了。 忽然。 那不知从何处响起的琴音停了。 众人仓惶。 近了。 更近了。 那又是谁的掌声? 死人了有谁会这么找不自在还鼓掌?众人一阵气恼心酸。 “不错啊,听到了我的无忧忘心还可以只有她一个人死掉,挺有定力的嘛,我刚才弹得,还好听吗?”望雪盛气凌人地走出来,讪笑的问。 “你,我们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师姐?!”冉纯含泪怒问,望雪轻蔑的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冉纯,道:“哎哟,还没看到呢,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妹妹啊,可是这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望雪又是轻笑一声,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这里等你们呢?” 冉纯仿佛明白了。 “你是……你是魔星圣教的人?” 望雪似是而非的点点头,说:“嗯……还不算是笨的无药可救。” 这时,怀宿和烈火疾风也飞了过来,挡住了绝尘等人的去路,紧接着,许多魔星圣教的爪牙也从四周窜了出来,将绝尘她们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把泪灵石交出来!”怀宿冷冷的说。 “我没有这个东西,我要说几遍你们才会懂?”冉纯哀怨的瞪着他,那无辜的神情,真是我见犹怜。但怀宿却视而无睹,冷冷的说:“不管你说多少遍我都不会懂,赶紧把泪灵石交出来!”他重复着。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完了吗?”刚说完,望雪就从指间向冉纯发出了几支涂了剧毒的银针,将要刺中她的时候,司马易寒迅速拔出剑挡住了。 那个动作。 真酷啊。 她望着他。 那是什么感觉啊?不过,心跳的好快啊? 心动吗? 看着他这么保护冉纯,怎么有点生气啊? 这才第一次见面啊,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 “她说啦,她没有泪灵石,我劝你们还是早走为妙!”绝尘厉色斥责道。 “她说没有就没有哇?那我说她是个贱人就是个贱人咯?”望雪冷嘲热讽道。 冉纯别过头去,不去理会她。 “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嘛?动手!”怀宿一声令下,那些部下全部一拥而上,一场恶斗开始了,刀光剑影,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忽然,在上空,一紫衣女子张着双臂,光冷冷的目光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用猜。 是白凝雁。 她眼中一亮,凌厉的目光望向正在拼斗的司马易寒,剑一旋,顺直的飞下直向司马易寒。 “你是谁?”司马易寒抵住她问。 “一个要杀你的人。”她冷冷的说。 司马易寒冷笑一声,道:“就凭你?”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越发打得越厉害了。 望雪推开几个道姑,从打斗中抽出身来,嘲讽道:“绝尘,是不是我的雾太淡了啊?所以你们现在还没倒下啊?” 不说还好,一说绝尘就感觉到了胸口有所不适了,她推开怀宿,俺想道:“不好,早上那雾有毒。” 绝尘立刻封住自己的穴道,冲所有的师门中人喊道:“大家快封住自己的穴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推开了自己的对手,封住了各自的穴道。 又开打了,望雪向白凝雁使了个眼色,她明白了。望雪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跑到冉纯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就不顾一切就飞走了…… 第二十三章 青枫林(三) 江亦晨刚想去追,却被白凝雁翻身过去给挡住了,不过这倒给了司马易寒机会,不多想,他马上去追望雪和冉纯,待他一走,白凝雁就后悔了,赶紧把江亦晨推给烈火疾风便跟着跑了,江亦晨想去追,可却实在没有办法脱身,绝尘想要追上去,可怀宿却在这个时候趁所有人不注意抓住了冉菱。 他把剑架在冉菱的脖子上,威胁的对绝尘说:“老道姑,你最好现在马上束手就擒,否则,她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你放了她!” “哼,除非你们都束手就擒!” “你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受你要挟?” “你不妨试一试。”说着,怀宿就更用力了一些。 “呃……师傅,救我。”冉菱害怕的向她求助。 江亦晨也害怕冉菱会出事,担心的说:“师傅,菱儿她——” “好,你放了她,我们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绝尘,你也会有今日?” 怀宿见绝尘她们都放下了剑,放松了警惕,走进了绝尘,见绝尘还没有反抗的意思,就把冉菱推在了一边,而绝尘见怀宿手中已没了人质,趁他不备时朝他发了一掌,正中胸口,顿时他就捂着伤口后退了好几步,他单膝跪地,只手撑地,用内力迫使自己不要吐血。 “绝尘,你枉为正道中人,你竟然玩阴的!”怀宿不禁指她怒骂。 “哼,这不是跟你怀宿学的吗?看招,你受死吧!”绝尘拔起剑向怀宿刺去,但他却嘴角上扬,阴阴的说:“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杀了我吗?” 绝尘止步,问:“你什么意思?” “你会知道的。”语毕,怀宿就一个闪身,又很轻易的抓住了冉菱,她现在是魔星圣教的人,这,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配合怀宿而已。 “放我们走,否则——”他掐着冉菱的脖子恶狠狠的说。 “放开她!否则你们魔教的人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 “试试看啊,反正我杀的人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也无妨啊。”说完,怀宿就更用力了一点,看着冉菱喘不过气的痛苦,绝尘也开始担心了。 “好,我们放你们走!”这次,答话的竟然是江亦晨? “晨儿……” “师傅,救菱儿要紧啊。” 绝尘看着他,也答应了,“好,我放你们走,不过,你绝对不能伤害她!” 怀宿听了绝尘的话,松了一些手劲儿,押着冉菱带着手下就离开了青枫林。 “喂,已经没人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冉菱侧过头去对怀宿说。 他松了手,马上就吐了一口鲜血瘫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大石头捂着伤口喘着气,冉菱马上就慌了,赶紧扶着他。 “喂,你受伤了?刚才你不是还——” “刚才我是,硬撑着的一口气,所以——” “好了别说了,我帮你运功疗伤。”说完,冉菱就扶好怀宿,在背后给他输送真气。 周围。 一圈若隐若现的淡紫色的光圈。 怀宿借助这冉菱现在的功力,没过多久,他俩就收功了。 冉菱吐了一口气,问:“怀护法,你没事了吧?” 怀宿睁开了眼睛,说:“恢复了一些了,不过,哼,绝尘那个死道姑,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第二十四章 青枫林(四) 绝尘她们去追冉纯,却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 忽然,绝尘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了一行污血。江亦晨赶紧扶住她,紧张的问:“师傅,你怎么了?” “那妖女的毒太厉害了,走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如果不是刚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不过刚才我给怀宿的那一掌用了内力,动了真气,所以……”绝尘有气无力的说。 “师傅,让弟子帮你逼出毒素。” “不行,不止我中了毒,你们也中了她的招,我还能逼出毒,你们也赶快。” “可——好,师傅。” 江亦晨拗不过她,只好大家团坐在一起各逼各的毒了。 望雪将冉纯带出了青枫林,或许是因为她美的让自己嫉妒,这让她几乎动了杀机。 反正教主说的是杀无赦,冉纯,你可别怪我! 她暗道。 她将冉纯使劲推到了一边,正准备向她发出毒针的时候,司马易寒赶到了,他救下了冉纯,就在那一刹那,白凝雁也飞身而来,趁此之际,向他发了一掌,而望雪也眼疾手快的又向冉纯发出了几只毒针,岂料,司马易寒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的挡了上去,毒针刺入了司马易寒的胸口,他捂住伤口,赶紧封住了伤口附近的穴道不让毒素肆意流动深入心脉。 “司马大哥!”冉纯着急的喊了出来。 他真是重情重义。 望雪不禁想。 怀宿让冉菱把部众都带回了魔星圣教,自己继续来执行任务,追踪而至,他来到了这里,见司马易寒受了重伤,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三个人联手向司马易寒攻去,他顿时就被击出了好几米。 他功力大减,而且白凝雁她本来功力就不低,现在,他真是命悬一线。 机缘还是巧合? 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穆晓楠竟然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他?怎么会? 白凝雁老远就看见了他,心里一阵疑惑。 穆晓楠听见有打斗的声音,抬头望去,一眼就认出了冉纯,看见怀宿正在向司马易寒和冉纯接近,欲杀之,他连忙飞下马前去帮忙。 他使出了一招绝雁七岭,暂时阻止了怀宿的进攻。 “纯儿妹妹,你们快走,这里有我!”穆晓楠侧过头去让他们走,他们点点头,便在他的掩护下负伤而逃了。 怀宿眼见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愤怒之至,几次想去追都被穆晓楠给拖住了。 “师傅啊师傅,你徒弟就要靠你帮忙了,保佑保佑我吧。” 穆晓楠暗道,随即,他就使出了那招独孤九剑。他那把至青色的剑在他的功力下悬浮在半空中,穆晓楠凝聚好内力,“独孤九剑!”他一声呼喊。 他还真够幸运,平时是练了好久都练不会的独孤九剑第七层这次竟然成功了?看来真是需要实地练习一下才能把武功给学会啊。 那把至青色的剑凝在空中,随着穆晓楠的一念和功力,那剑仿佛是会分身似的变成了七把,在怀宿的周围围成了一个圈,穆晓楠在地上比划的手臂,那剑就仿佛是他的手臂一样任他指挥。 “去!” 七道青色的光芒,不,是七把剑,它们齐刷刷的排成一列,一齐向怀宿攻去,怀宿大惊失色,击开了一把又是一把,六把过去了,最后一把,重伤未愈的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剑,迅速朝他飞来。 这一剑下来,不死也得残废了吧? “哐!” 剑飞了出去。 是——白凝雁。。 她替怀宿把这把剑给击了出去。 “他是我教的护法,就不容你伤他!”她冷冷的说。 “那你又是谁?”穆晓楠问。 “凝霜仙子。”许久,她才回答。 “哼,我才不管你是谁,但凡事伤害我纯儿妹妹的人,我一律不放过他。”他坚定的说。 “哼,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道。 看来,他是一点儿也认不出她了。 语毕,他们就打起来了,两人持剑相互攻去一青一紫的剑交错着,接着由于两人的碰撞,他们都向自己的身后几个翻身退了出去。 嗬,他武功不弱啊。 他们反方向划了一道弧光使劲一挥,一道紫色和一道青色的弧形剑气横竖夹到了一起,望雪和怀宿现在都不敢靠近他们,因为现在若是有人站在他们中间,一定会被劈成两半的! 僵持了一会儿,因为白凝雁前两天受的伤还未痊愈,所以似乎有点儿支撑不住了。 两人对峙着抵着剑。 穆晓楠望着她的眼睛。 怎么有点熟悉啊? 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心里想。 有点反应过来了。 再仔细看看,那双寒冷的眼睛,只是眼睛的话—— 是她! 终于是反映过来了。 “你是,你是白凝雁,白姑娘?对不对?”穆晓楠松了手,欣喜的问。 “错了,我不是,我是魔星圣教的护法凝霜仙子。”她否认。 “不对,你就是!”他很坚决。“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她反问道。 “看,你承认了吧。” “哼,好啊,那我们再打一百回合,我要是输了我就告诉你是还是不是!”语毕,他就折身飞去,穆晓楠也不然,立马追了上去。怀宿也想追上去,可是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恐怕,就只有望雪才明白她的心思吧。 “说吧,你是不是白凝雁?”穆晓楠再次逼问。 “是。” 听到她这么轻易的就告诉自己,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为什么要杀冉纯?”他严肃的问。 “教主的命令。”她很平静的回答。 “魔星圣帝?” “是。” “那天你跟我说的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就是这件?你是魔星圣教的人?” 他恍然大悟。 “没错。” “现在你是不是准备要将我一起杀掉?”穆晓楠质问道。 白凝雁埋着头,沉着脸,不说话。 “我不会杀你的,你走吧,我引你来这里就是要放你走的,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人,那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领你的情,不去计较你伤害纯儿的这件事?妄想!” “哼,我白凝雁做事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别人,所以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她讪笑道。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你。”他坚决的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诶,你怎么那么在乎那个叫纯儿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她很想知道。 穆晓楠轻哼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 她的怎么心里有点酸酸的啊? “你走吧。”她道,语毕,她转身就走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穆晓楠望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声。 “嗬。”白凝雁苦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应该也不想对她说这些话的吧,只是他怎么能和魔教的人成为朋友的呢?何况还是要杀冉纯的人? 她明明不是一个坏人,却又为什么要替邪教做事?就当是我看错人了吧。 他反复的告诉自己。 应该没有看到吧。 她的身影之前,她自己给了自己一掌,顿时嘴角就溢出了许多的血。 她应该是想让穆晓楠不受牵连所以就自己伤了自己的吧。 可是他却看不到。 第二十五章 白衣男子(一) 天,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的乌云啊? 下雨了? “司马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冉纯扶着司马易寒四处奔走,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避雨的破山神庙。 司马易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冉纯真是都要急哭了。 “哗哗哗——” 雨声“哒吧嗒吧”的打在地上,不时还有雷声来相和,呵,这还真是一个‘好天气’。 听着雨声,真乱啊。 冉纯冷笑一声,眼泪情不自禁地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下来——她一定又开始后悔了,如果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他的身边,或许这一切都又不一样了。 “哐当!” 是谁破门而入? 冉纯一惊,定过神来向门那里望去—— 一个手拿白剑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身上倒有许多被雨打湿的痕迹,看样子他也只是想避避雨吧?不过他被雨打湿了的发丝搭在肩上,看上去还蛮帅的呢。 那白衣男子打了打衣裳,往这边望去,才看见了在他的前面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仙女啊,顿时看得他魂都快飞了。 “喂!你不知道这么看着别人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吗?”冉纯羞道。 那男子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连连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难道还有人逼你不成?”她轻哼一声,不去理他。 那男子也不去多说什么,就呆在离他们不过一尺的地方静静地坐着,不过那眼神倒老在冉纯和司马易寒的身上打转。 雨,好想越下越大了嘞。 不过冉纯的怒意似乎一点儿也没减。 “喂,叫你别看你还看!” “……” “你怎么还不走?”她一边看着司马易寒,一边又问。 “等雨停了就走。”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真没礼貌。 冉纯暗道,这也倒让她再想去看看这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看他的穿着,再看他还拿着一把剑,这倒让冉纯对他感上了兴趣。 “喂,你是不是习武之人啊?”她问。 “恩。” “那你,武功高不高啊?” 他冷笑一声,道:“废话,武功差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习过武吗?” 冉纯白了他一眼,又发现了他还有一个毛病:自大。 “你武功很高吗?” “当然。”他笑嘻嘻的回答。 “那你可以帮我救救他吗?”冉纯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出的话。白衣男子一愣。 第二十六章 白衣男子(二) “好不好嘛?”冉纯再次乞求。 他看了看司马易寒,又看看冉纯,道:“我为什么要救他啊?” “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要理由。”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哼。”冉唇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来。她望了望窗外,雨真的下得好大啊!她又看看司马易寒,眼泪又快出来了,忽然,她灵机一动,抬起头来对白衣男子道:“想知道理由吗?” “当然。”他看看她,不晓得她会想出个什么理由来?想到这儿,他不觉笑笑。 冉纯慢慢站起来,向他走去。 “你想干嘛?”白衣男子盯着她,不晓得她要干什么? “嘿嘿。”她一阵奸笑,到让白衣男子听得都心慌了。 “你,你想干嘛啊?”他再次问。 “既然你不救,那我就请你,出去!” 白衣男子一怔,急忙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就没点同情心啊?” 冉纯重重哼了一声,道:“同情心?哼,喂狗都不给你啊,你这种人都配说同情心吗?见死不救!” 他有点觉得理亏了,又道:“那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就许你住不许我住啊?” 冉纯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先入为主吗?出去出去出去!”说着,她就使劲儿的把他往外推。 “喂!开门啦!”他在门外大叫着。 听着,冉纯不禁偷笑,“那你是救还是不救啊?” “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救还不行吗?” “那好,给你个机会。”说完,冉纯就把门给打开了,向他望去,身上又被淋湿了一大块,而他呢?就那么气气的瞪着冉纯,但她却无所谓,不去看他就行了。 “去吧。”冉纯忍笑道。 白衣男子无奈,走到司马易寒的身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看了看他,都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 “可以救吗?”冉纯收起了笑容,紧张的问。 白衣男子道:“你先把他给扶起来。” “哦哦。”冉纯将司马易寒撑起来,他倒在她的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白衣男子给他把脉。 “他的脉象很弱啊,嘴唇有些发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嘛。”他小声嘀咕着。 “他还有救吗?”冉纯忍不住又问。 “来,你把他给扶好,我给他运功。” 他也开始专心了,真不容易。 冉纯关心则乱,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坐好,弄完,白衣男子就开始给他运功了。这时,司马易寒和白衣男子的外围形成了一道罡气层,司马易寒的蓝色与白衣男子的白色相交于罡气层之上,现在若是有人试图想要伤害他们,一定会轻则受伤,重则丧命!白衣男子给他疗伤,双手放在司马易寒肩下三寸处给他输送内力,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司马易寒的脸色看起来也渐渐的红润起来了,嘴唇也开始泛起了常色,看着,冉纯的心也就放下了一点点。 忽然,白衣男子猛地睁开双眼,暗道:“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若有所思片刻,他再次给司马易寒运功,不过这次下手更重了,他试图将真气硬输入到司马易寒的体内,但就是因为这样,罡气被破,白衣男子的内力被反弹回去,伤到了自己。 第二十七章 逍遥阁 冉纯赶紧跑过去扶住司马易寒,她又快要急哭了,也没注意到白衣男子如何,道:“你会不会救啊!不要人没死就被你折磨死了啊!” 忽然,白衣男子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 冉纯慌了,道:“你,你受伤了,对不起,我刚才……” 白衣男子三下两下擦去了嘴角的血,微微一笑,说:“没事儿,反正在你的眼里就只有他而已,没怎么会看得到别人呢?” 冉纯听了他的话,更觉得无地自容了,道:“对不起,那他会不会——” 白衣男子稍稍给自己调息了一下,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冉纯急忙问。 “你别急嘛,听我讲嘛,刚才本来给他运功运得好好的,可是当我想给他驱毒的时候,每当我给他输送真气时,似乎,似乎都被他体内的一股力量给阻挡了,每当我给他运功,那股力量就会自我防护,不让任何真气进入,刚才我一时情急之下应把真气送到他的体内,所以才会被他所伤。”白衣男子耐心的解释。 “那该怎么办啊?司马大哥,我不要你死啊。”急着,冉纯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你不用伤心的,他待会儿会自行醒过来的。” “真的吗?太好了。”她破涕为笑,白衣男子看冉纯这么关心司马易寒和看他的眼神,微微一笑说:“由此捡来,你和这位公子一定很相爱吧?” “啊?”冉纯被问傻了,忙解释说:“你误会了,我跟他只是——” “这位公子武功肯定非同小可,这么强的一股力量我还真是没见过,真希望日后能跟他好好比一场就好了。” “可是他的毒——” “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喂,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谱啊?一会儿说没事,一会儿又说看他自己的造化,真是的。”冉纯抱怨道。 白衣男子笑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从门外跑进一男子,他一见到白衣男子就跑过去拽着他要走。 “这次可算是把你给找到了,走,跟我回去。”他看上去是有点得意啊。 “小衣——不要啦。”白衣男子有点闹别扭,“你看,外面还下雨嘞——诶,你衣裳怎么没湿啊?” “你说呢?雨早就停了。” “啊?真的啊?”白衣男子更是不情愿了。 “你就别再找借口了,你要是再不回逍遥阁,那逍遥阁就要炸开锅了!”他看上去有点生气哦。 “怎么了,出什么事啦?”白衣男子看上去有点在意了。他凑到白衣男子的耳边,轻声说道:“老阁主他——” “什么!”白衣男子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样,眼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泪光,继而就打算冲出屋子。 “等等!”冉纯唤住他。 “还有什么事么?”他问。 “那个,刚才的是你千万别介意哦!” 白衣男子浅浅一笑,道:“不会介意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冰雪聪明,一定会猜到的,若是有缘再见,你就告诉我,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冰雪聪明,再见!”说完,白衣男子和刚才那个被换做‘小衣’的男子就一起飞身而去了。 这世道,帅哥还真不少。 “原来跟他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讨人厌嘛。”冉纯浅浅一笑,左右看了一下,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块色泽很好的玉佩,她拾起来一看,那上面还刻了三个字: ——白岩鹤。 冉纯不尽又笑笑,“原来他叫白岩鹤啊,他真是够马虎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好下次见到你冰雪聪明的我就告诉你我猜的你叫什么名字。” 她将那块玉佩收起来,又继续担心起司马易寒来。 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在意他呢? 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吗? 她深情的看着司马易寒,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抚摸着。 “易寒哥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早就在心底这么叫过你前次百次了,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易寒哥哥……” 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刚好就滴在司马易寒的脸上。 而那滴眼泪,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泪呢? 第二十八章 吸毒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司马易寒迷迷糊糊的咳了一声,随即,他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虽然是身受重伤,却也不失风雅,冉纯见他已经醒了,别提她有多高兴了。 “司马大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冉纯把司马易寒扶着坐下来,他打了打脑袋,似乎还是有点神志不清。 “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刚才我是怎么了?我好像记得,我们跟大师分开了,后来你又被抓了,接着我,我好像……” “你接着为了救我,中了那妖女的毒了。”冉纯见他想不起来便接口说给他听。 “哦……对了,你没有受伤吧?”他急切地问。 冉纯微微摇摇头,道:“有你在我怎么会受伤呢?反倒是你,为了救我……不过幸好,刚才有位白公子医好了你的外伤,可是他说他想给你驱毒时为什么他的真气进不去你的体内呢?”她不解。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道:“天下武功路数各不相同,我师父之所以被称为奇人,武功招数自然是与众不同,没什么好奇怪的。” 看样子他是已经完全清醒了。 “那你就赶快给你自己运功疗伤啊,他说着要靠你自己的。”冉纯关心的对他说,司马易寒点了点头就开始打坐,给自己运功时,周围又形成了一道蓝色的罡气层,在双掌之间,若影若现似乎有一团金黄色的真气渐渐厚大起来,散发着光芒,忽然,在他胸口上的那几根毒针慢慢的从体内冒了出来。针身现出一半的时候,他再一发力,几支毒针集体飞出了他的体外,深深地插入了司马易寒对面不远处的木柱上。 又是整整齐齐的一排。 那一瞬间,驱毒迫使他吐了一口污血——现在,应该好了吧? 他停止了运功,双手放在双膝上,外面的罡气也渐渐的消失了,他又太过疲劳,又有些轻微的昏迷了。 冉纯立刻扶住松散的司马易寒,拿出手绢儿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问:“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他微微重新坐好,再运功调息了一下,说:“针已经逼出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是不是,毒性还残留了一部分在你的体内?” 司马易寒微微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全部逼出来呢?”她着急的问。 “我,现在功力大减,还没以前的五成,暂时,还不能完全驱毒,等我功力恢复了,再说吧。”他缓缓才说。 “不,你骗我,毒还没去,功力怎么会恢复呢?何况,就算当你功力恢复了,你的毒却早已经深入了你的五脏六腑,那时候就谁也无力回天了呀!”冉纯急道,司马易寒或许被她的话有所波动,黯然伤神的别过头去。 “司马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这么说的,可是你这样说,我会更加担心的。” “……” “既然,既然你逼不出余毒,我来帮你,让我帮你把毒给吸出来好不好?”她乞求着司马易寒,因为这是为他好,可是他却立马回过头来给了冉纯两个字: “不好!” 她疑惑的看着他,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司马易寒仿佛觉得他刚才太过冲动了,放缓了语气,说:“不行。” “为什么啊?” “不行就是不行。” “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 “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 “那你——我知道了,你是怕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我都不在乎了你还介意什么呢?” “你真的不在乎么?” 冉纯依然坚持她的立场,说:“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来,我给你解开衣裳。” 司马易寒不再说什么了,冉纯小心翼翼地帮司马易寒解开外套,生怕会碰到伤口,掀开他肩上的衣服,看着那一块伤口,真是打心眼儿里心疼。 她又心疼又怜惜的望着司马易寒,只见他紧闭了一下眼睛,应该是刚才冉纯无意间碰到了伤口所以感到了疼痛了吧?渐渐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不再感到疼楚,反而眼中是一丝感动和怜悯。 只因为冉纯正一口一口的给他吸毒,再吐出毒血,慢慢的允吸着他的伤口……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司马易寒怜爱的望着冉纯,说:“很累吧?其实你不该这么做的。” 冉纯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说:“那——就只能怪我太傻咯。” “你的确很傻,不过,却傻得可爱。” 两人对望着笑了,不一会儿,司马易寒又问道:“对了刚才我跟坏宿打斗时的那个舍身相救的年轻人是谁啊?他叫着你的名字,你认识他吗?” 虽然已经将近十年不见了,但冉纯还是认得出他,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他,他就是——” “等等,他该不会就是,绝尘大师所说的你的未——”司马易寒顿了一下,继续说:“他不会就是你的那个谁,对吗?” 冉纯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说:“他,他就是,穆晓楠——” “呵,我还真是挺聪明的,一猜就中,可是,我真希望我一辈子都猜不出来那就好了……看得出,他对你很好啊。”冉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忧郁。 而司马易寒的眼里,似乎更流露出了一丝凄凉和失落。 有时候,沉默或许是最好的表达方法吧。 第二十九章 感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雨后山林的空气真不是一般的清新,整座山都被一场雨给洗的焕然一新。 冉纯看着眼前这繁花盛开姹紫嫣红的风景,不自觉又想起了家,上前走了几步,随口吟道: “莺双连花簇紫嫣,却复伊人独徘徊,奈何形单人影只,别苑花满开……” “又想家了?” 司马易寒听出了她的心事,走到她身后问。 她看着四周,良久才说:“这里好美,就好像我家的后院儿一样,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好多的花儿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别伤心了,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可不希望你再为他们流眼泪。”他安慰着。 “可是,不是这么说就真的可以这么做的。”她抽泣了一下,依然是愁容满面。 见她依然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无法释怀,司马易寒独步上前去,只手在空中一挥,地上所生长的小花儿的花瓣儿和花骨朵儿一起旋转着飞了起来,在半空稍下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彩色的漩涡。冉纯眼前一亮,顿时不再忧伤,走到司马易寒的身边,他察觉,手再一挥,‘漩涡’向上冲天飞去,就形成了一道流动的‘花柱’,紧接着,他的手又在空中慢慢起伏,几条‘彩带’在空中迎风而舞,慢慢的,几个大字浮现在了湛蓝的天空上。 ——开心面对每一天。 司马易寒使劲儿一挥,停止了动作,那几个大字也都定格在了空中。冉纯十分的欣喜,泪未干却已笑了,笑得好甜,好美。片刻,花瓣儿散了,从空中向四周飘落下来,悠悠扬扬,就像是在这道美丽的风景线上添加了一道花雨,这真可谓是‘景’上添花了。 花儿洒在她的发丝上,肩上,从他俩的面前飘过,或雨,或雪,美丽异常。冉纯在花间仰望着天空张着双臂旋转着,细长的发丝和淡黄色和乳白色的纱裙也就随之旋转着,手腕上和腰间乳白色的衣带舞着,她甜甜的笑着,那张美得没有一点儿瑕缁的脸蛋儿,在这地方,她简直就是一位与世隔绝超凡脱俗,纯洁的仙女,她那种常人没有的气质,无法言喻的气质…… 忽然,她停了下来,微微睁开眼眸,她试图用纤细的手指去抓这些小花儿,却抓不住,她并没有一丝的失落,而是带点希望的伸出一条胳膊,微微张开手掌,目视着一朵小雏菊晃晃悠悠的飘落到她的手心,放到嘴前嗅了嗅,雏菊的味道——清雅。 大自然的美,真是治疗伤心的一味良药,她笑的是那么唯美。她享受着大自然带给她的一切,舒心,惬意。 司马易寒虽然看不见冉纯现在的样子,却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快乐,他能够想象得出冉纯现在的美,他嘴角微翘,大方却不失温雅,露出了一个迷死人绝对不偿命的笑容——因为她快乐,所以他快乐。 “开心吗?”他靠近冉纯问她。 也许她还沉醉在这花雨之中,乐不思蜀的应了一声,看着他说:“谢谢你司马大哥。” 他一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还真够傻的。” 冉纯笑笑。 “其实,失去的人已经失去,重逢的人会也再重逢,人生,总是在不断失去与得到中轮回。或许是我看透了很多,也或许是我成熟了很多,总之,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面对什么都很坦然,所以感触也丰富了很多,以前开心的理由是如此的简单,我们现在的生活与以前的对比,我觉得其实我们现在过得好啊!你说是吗?”他忽然说。 冉纯沉思稍许,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道:“或许是这样。” “其实,只要快乐就好,不是吗?” “……也许我该听你的。”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说:“这才对嘛,记住,以后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笑着面对生活,这总是好的。” 冉纯点头,转转灵动的眼睛,又问:“司马大哥,你的父母还在世么?” 司马易寒脸色一沉,这个问题……他会回答么? “我,我没有父亲。”良久,他才回答。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会有父母的啊。”她显得有些不相信。 “我说了,我没有父亲。”他再一次强调,不过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高兴,冉纯也注意到了,心想应该是父子关系不和的原因吧,所以便不再问下去。 “那……你有兄弟姐妹么?”她忽然又问。 司马易寒顿了一下,应该怎么回答她呢?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他忽然说。 “那这个世上不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么?好孤单哦,你难道不会不习惯么?”她似乎有点怜悯他。 “孤单惯了,还有什么不习惯呢?”他一笑而过。 “那——”冉纯握着他的手,道:“以后我来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不论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一起走过。” 司马易寒一愣,该怎么说呢?他的心情……似乎有些失落。 “好啊。”他忽然说,冉纯笑笑,这个时候——真好。 可是,为什么司马易寒要隐瞒关于他的妹妹呢?这又是…… 第三十章 血色残阳 荒郊野店,但这生意倒甚是不错。 门外,一女子,身袭白纱长裙,面蒙白纱,手持一把精致的佩剑盈步走了进去,所经之处,都留下了一股清新优雅,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好像—— 是她——那个曾经有跟踪过司马易寒他们的那个蒙面少女? 自她进店后,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她,不知是因为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和勾人心魄的美色?还是因为她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她也察觉到了,不过并未作声,对于这些小喽啰,她完全就视而不见,但她却也感觉到了一点—— 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这里的人……好像是,对了,正是那天在叫竹客轩的客栈里围攻白凝烟的三大派中的撼天门众徒,而为首的就是坐在这女子旁边一桌。 要了一壶茶,刚刚倒好了一杯,正欲喝时,一名持剑的中年男子忽然走到她的身旁,调侃的说:“不知小姐,在下能否陪你一同饮用呢?” 她无视他的话,瞧也不瞧他就给了他三个字:“你也配?” 那男子可恼了,指着她吼道:“你敢瞧不起我!?” 她轻蔑的一笑,道:“不是瞧不起你,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在我眼里,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好啊,你竟然敢骂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他比划的剑,意欲动手了,但她却异常的冷静,玩转了几下茶杯,道:“我数三声,你给我马上消失,否则……哼,一……” “你让我消失我就消失啊?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啊?” 那中年男子还是那么狂妄。 “二……” “哼,你能有什么本事?难不成还想杀了我,就凭你?”他狂笑一声,随即就想拔出剑,打算吓唬吓唬她。 “三!” 她眼中冷光一现,那中男子忽然狰狞一声,倒地而亡。 她毫不在意的抿了一口茶,划过了一个无情的眼神。 “我提醒过你,这,可是你自找的,哼。” 旁边桌上的人慌了,他们根本就没看到那女子出手啊? 快。 无比的快。 难道那是? 有两个男子见他倒了,立马拍案而起,不知死活的向她发飙道:“喂!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谁啊?他可是我们撼天门的继任门主,你敢杀他!” “哼,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啊?”她无谓的轻笑一声,那说话的那人也觉得一阵脸红,毕竟也是那家伙先调戏她在先啊,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不过她也没必要杀了他啊。 “你到底是谁!”另外一男子拿剑向她怒道。 “九天玄女。”她冷冷的说。 那男子明显有些慌了。 “你……你就是,九天玄女?!” “原来是魔教的人,那就更不必多说什么了。魔星圣帝恶贯满淫,她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妖女,你受死吧!弟兄们,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杀了这个妖女替天下除害!上!”另外一人挥剑过去,剩下的所有人也都一齐向九天玄女攻去,但她飞身一跃,拔出剑挑开了几人的剑,一剑闪过,那几人已然致命,众人比剑围着她,但她的神情却很是无所谓,说: “我本来是不打算杀你们的,不过你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你们骂了我的哥哥,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不是,更何况,你们根本就不配,你们没资格数落他,在他的眼里,要杀死你们这几只小虾米,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他们收拾了你们,你们骂他一句,我就杀掉你们一个,这很公平吧?” 她风淡云轻的描述,听的所有人都有点胆怯了,但命令一下,怎可收回?哪怕就是拼死也要这一战,这——就是江湖。 众人向她攻了去,但她却是嘴角微翘,闪过一个凶狠的眼神,一个旋身,白色的纱裙也跟着她旋转起来。 “今天,我的寒雪无垠刚刚练成功,刚才那家伙是死在它之下的第一人,现在,你们就是第二批……” 她一声轻笑。 忽然,数十根泛着白光的透明甚至无形的玻璃一般的冰针从她的指缝间飞出,那隐隐约约透着寒气的冰针一根一根的全部刺入了他们的胸口,无一幸免,一时间他们全部都倒地身亡,甚至——还包括了一些无辜的人。 而那些冰针,在刺入他们身体的那一刹那,忽然消失于无形。嗬,这就是寒雪无垠,一碰到别人,就会立即融入血液,化为无形,而那看似冰冰凉凉的冰针,却是至寒之毒,纵观天下,能够中了寒雪无垠而不死的人,哼,那基本是没有,更何况这只是些武功三流的家伙? 看着这满地的死尸,九天玄女又看看自己纤长的玉手,邪邪的笑了笑。 “哼,这就是我魔星圣教的规矩,嗬,真不像是个才十六岁的小女孩儿,我最爱的哥哥啊,你不想让我查收教中的事,但我暗地里帮你排除异己,你是不会知道的,呵,呵呵……”她的笑声,那么的甜,可是却那么的……让人不舒服。 声音落下,她的白纱飘过,她已然飞身而去,消失在这夕阳中……而这夕阳——却格外的妖娆…… 尤其是——那血一般的红霞…… 第三十一章 真实身份(一)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片天空和大地,两个女孩子却漫步在郊野。 “霜儿,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男的?”望雪拉住她问。 她埋头不语。 “好吧,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救那家伙,难道你不怕教主的惩罚吗?”望雪再次担忧地说,但她还是不说话。 “你——算了,我不管你了。”望雪很生气,挥手就走,更应该说她是太担心白凝雁吧。 “是他救的我。”白凝雁突然拉住她说。 望雪回过头来,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是谁?”许久,她才问。 “无邪山庄的少庄主,穆晓楠。”她淡淡的回答道。 “无邪山庄?”望雪有点诧异。 “雪姐姐,请你别去找他麻烦了。”她望着她渴求地说,望雪望着她,想说什么,可在她还没说出口的时候,白凝雁已经夺路而去。 “那如果教主要杀他呢?你还要维护他吗!”望雪冲她的背影喊着,白凝雁一顿,不说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承担。” 最后,她撂下这一句话。 望雪眼巴巴地望着她离去,直到再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傻妹妹,你该怎么承担?教主的手段,你承受得了么?” 语毕,她也走了。 而魔星圣教的圣坛上—— “怎么,又失败了?”魔星圣帝冷冷的问怀宿。 这个语气,只有他能有。 他怯懦的回答道:“是……属下无能。” “你似乎是从第一次失手之后,就没再成功过了。”他玩弄着他的手指,但却可以听得出——他现在很是愤怒。 怀宿哑口无言。 “教主,不能怪怀护法,当时怀护法本来就已经是身受重伤了。”在一旁的冉菱忽然开口说道。 “受伤?谁伤的你?” “是绝尘。”怀宿道。 魔星圣帝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这个死道姑,敢来坏我的事,魔星圣教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星宿海,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有一天好日子过!”语毕,他手一挥,然后再停留在怀宿的胸前半尺处,周围一团真气迅速蹿入了他的体内,片刻,他手一收,怀宿顿时就感觉好多了。 他拍拍胸膛,没有丝毫的疼痛了。 “谢魔星圣帝!”他单膝跪地埋头抱拳道,魔星圣帝挥挥手,他就站起来了。 “你继续讲吧。”他又对冉菱说。 她点点头,道:“是!当时,身受重伤的怀护法继续去追冉纯和司马易寒,本来怀护法都快要得手了,司马易寒必死无疑,可谁料,半路上杀出个陈咬金,不仅放走了他们,还重伤了怀护法。” “谁?” “属下不知。” “不知?” “是,最后见过他的是凝霜仙子。”怀宿道。 “凝霜……召她来见我。”他道,刚说完,白凝雁和望雪就来了。 “参见教主!”她俩恭敬的说。 “说吧,那个放走司马易寒两人的那家伙是谁?”他冷冷的问。 “他……” 该不该说呢?说了一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但如果不说,那…… “他叫穆晓楠,是……无邪山庄的人。” 她还是说了,这也不能怪她吧,就算不说,魔星圣帝总有一天也会查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早说晚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无邪山庄,穆晓楠……” 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大他提到这个穆晓楠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恨意呢?而那种恨,却不是因为他坏了他的事,而是其他。 “凝霜,你功夫不低,怎么会输给他?”他忽然问。 “我……他的武功确实是深藏不露,我,我一时轻敌,所以才会被他所伤。”她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也总算是圆过去了。 “你被他给伤了?”魔星圣帝显得有些不大相信,一掌挥过去,白凝雁顿时就被打出了几米外,口吐鲜血。望雪赶紧扶住她,抱拳道:“教主饶命,凝霜仙子她所言句句属实啊。” “这么说,当时你也在场了?”他道。 望雪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说:“不,但是属下并不在场,但是怀宿和属下亲眼目睹凝霜仙子去追穆晓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受重伤了。” 魔星圣地轻哼一声,道:“真的?” 望雪埋头,道:“属下不敢期满教主。” “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他冷冷的说。 她俩不语,现在她们实在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她俩的确适合这伙来欺骗他,这要让他知道,别提死得有多难看了。 “穆晓楠,他为什么要救冉纯和司马易寒呢?”他自言自语。 这时冉菱忽然抱拳道:“回教主,属下知道。” “哦?你说。”他一挥身后的披风,坐到了那只属于他的宝座上。 冉菱看他的的动作简直是看痴了,不过也还是能把握住分寸,道:“是,穆晓楠他是无邪山庄的少庄主,师承独孤昊天,听绝尘说,他是冉纯的未婚夫,想必他这次,是来与冉纯完婚的,而路上见有人伤她,所以才会出手相救。” “冉纯的未婚夫……哼,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敢坏我魔星圣教的事,就没有好下场,全力抓住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过,暂时不要伤他,绝尘她们都是打死不肯说出泪灵石下落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没有,或许,他就在穆晓楠身上也说不定。” “是!”四人齐声回答道。 “凝霜,你的伤,待会儿我会让圣纹师给你疗的,这些日子,你就先养伤吧,下一个活动,你就暂时不要参加了,免得伤上加上,懂了么?”他淡淡地说。 “是。”她虚弱的说,望雪怜惜的望着她,真不知道这样帮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好,你们就先下去吧。”他道。 “属下告退。”白凝雁和望雪齐声答道,语毕,她们就走了。 刚走不久,墨玉麒麟走过石廊,经过烧的滚烫的熔岩石浆,进了圣坛,抱拳恭敬地说:“教主,玄女她回来了。” “是嘛?”魔星圣帝显得有点兴奋,“快带她来见我。” “是!”墨玉麒麟退下了,不一会儿,一个恍若天仙的女孩儿就从熔岩的上方飞到了圣坛上。 第三十二章 真实身份(二) 冉菱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儿,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褪去了那块白色的面纱,而且已经换好了另一套衣裳,另一套更符合她玄女气质的衣裳。 不论远近,恐怕也会有人真的认为九天玄女下凡尘了吧。 她真美。 美得超凡脱俗,清新丽人,颇有几分冉纯的感觉。 美,不可言喻。 发比黑玉,肤似白雪,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那双莹莹的大眼睛如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唇若丹霞,齿如排玉,真有那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若她和冉纯是友非敌,或者是不一样的立场却也能成为朋友,湖边一萧一舞,竹林一琴一舞,恐那世间万物都被她俩给比下去了。 “她好美啊。” 冉菱心道。 怀宿见她看得那样如痴如醉,生怕会在九天玄女面前出乱子,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肘,这时她才醒过来,看着他,不知所措。 “怀宿参见九天玄女。” 他恭敬的说。 冉菱反应过来,跟着道:“冉菱参见九天玄女。” “你说——你叫冉菱?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她走近冉菱问, 虽然语气很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看样子,似乎是个很角儿。尤其是那双散发着异样光芒的眼睛,冉菱光看就不敢多说什么。 “回九天玄女,她是玄女你不在教中的这段时间里加入魔星圣教的。” 怀宿解围道。 “哦?”她不屑的看了一眼冉菱,傲然的走到魔星圣帝的身旁。 “好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了,”魔星圣帝冷冷地说,“记住怀宿,派人盯住司马易寒和冉纯,一逮到机会就下手,不论死活,再通知望雪,是时候再下手了。” “是!” “至于你——”他又转向冉菱,“也是时候该查一下泪灵石是不是在冉纯的手上了。” “是!” “属下告退!” 两人齐道。 圣坛外…… “谢谢。” 坏宿突然说,不过那语气,还是那么淡漠。 “谢谢?谢我什么?”冉菱不解的问。 “谢你在教主面前替我掩饰啊。” “什么嘛,这本来就是实情嘛。” 她突然阴险的笑笑。 “不过——既然你感谢我,那么,你就告诉我刚才的那个九天玄女,她是谁啊?她好美哦,但怎么敢在教主的面前放肆呢?她的地位很高么?那她的武功又有多高呢?” 她一口气的问完了她所有的问题。 怀宿一愣。 她怎么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想到这儿,他不觉笑笑。 “好,我告诉你,她刚才敢在教主的面前放肆,那是因为,她是教主的妹妹,至于她的武功有多高,这我就不清楚了,也没有人清楚。”他一一回答。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武功有多高?”她不相信。 “因为教主从来都不让玄女为教里办事,所以我们教中人从未见过玄女她执行过什么任务,所以她武功的高低也就无从得知了。”怀宿耐心的根冉菱讲着,听完后,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哦~~~怪不得了。诶,那她叫什么名字啊?总不可能就叫九天玄女吧。” 怀宿笑笑,总算这时候他不再那么冷漠了。 “她叫沉菲。” “沉菲?这名字真好听……恩……不过,她没有姓么?”她又问。 怀宿摇摇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她叫沉菲,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说,冉菱也就不再问了,但她那羡慕的眼神,还是瞒不过怀宿。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他问。 冉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道:“有时候真羡慕她们,不仅那么有地位,而且还那么的漂亮……这里,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她吧?” 怀宿点点头。 冉菱停下来,望着怀宿的眼睛,“那你呢?” 怀宿一愣,什么也没说,好不容易温和了一点的表情又变得冰冷,摆出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径直就走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要是个男的我也会追她的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凶什么凶嘛?哼。”她任性的朝着怀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扭头就走了。 两人分道扬镳了。 已经走远了。 “哥哥,我好想你哦。”沉菲小跑着过去抱着魔星圣帝,撒着娇。 这个态度跟她下午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没人了,她就可以任意的向他撒娇了。 魔星圣帝自嘲道:“你要是不离家出走,你天天都能见到我。” “哥哥,你就答应了我嘛,你答应了我就不离家出走了。”她轻轻扯着魔星圣帝的袖子乞求着。 “菲儿,不让你为教里办事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一个女孩子每天都生活在打打杀杀的血腥之中。”他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呵,真是没看出来啊,原来他这么冷酷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么柔情的时候。 “可是我只是想替你分担点嘛。” 她厥起嘴巴。 “这太危险了,你知道的,哥哥不希望你受一点伤害。”他轻抚着沉菲的脸庞轻言细语地说,但她却反握住他的手,说:“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啊。” 魔星圣帝一笑,道:“没有能伤得了我。” “可……” “菲儿!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她有点慌了。 魔星圣帝在外人的眼里或许是个铁石心肠冷酷绝情的人,但对他这个妹妹,却是百般的疼爱呵护,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除此以外。 沉菲松下了他的手,转身走开了,黯然伤神的想道:“哥哥,如果我告诉你我练了寒雪无垠,你还会不让我帮你吗?可是,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我到底是在怕什么……” “我不会放弃的!” 她忽然转过来坚定的说。 魔星圣帝给了她一个宽容的笑容,她像得到了什么假释一样,眨了眨她的眼睛,笑道:“那我们现在来聊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什么事啊?” 沉菲淘气地笑笑,凑到他的身边,“听说,你现在跟冉纯混的很熟啊。” 魔星圣帝一愕,继而又是一个爽朗的笑容,转过身去取下了他那具黑色面具,转过身来。 那张脸。 是那么的熟悉。 那么的俊朗 那么的美。 让人见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现在却多了一抹邪邪的笑容。 “对嘛,这么看就顺眼多了,”沉菲笑着抱住他,“我司马沉菲的哥哥永远都是这么帅气。” 他——是……司马易寒?! 呵,真没想到。 原来,他才是最大的主谋,他才是一切的源头。 司马易寒笑笑,“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一直都跟着我啊?”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啦,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跟着我吗?”他把手搭在司马沉菲的肩上轻声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你不是说我的轻功都快赶上你了嘛。”她别扭地对他说,司马易寒轻轻一笑,“你哥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哦,你的那股香味,早就在你不知觉得情况下飞到了我的鼻子里了。” 司马沉菲一想,拍拍自己的额头,“失算,失算……” “难道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出现在那里吗?”他忽然问她。 司马沉菲甜甜的一笑,“我不需要问你,我知道,你就是那种做事从来都会有目的,你保护的那个女孩子,她是跟赤魂剑有关的吧?” 司马易寒笑得很灿烂,道:“知我者,莫若妹妹也。” 第三十三章 疗伤 阳光像千万把犀利的宝剑,穿透了压抑已久的乌云,给着静静的山林投下伞状的光芒,骄阳似火,阳光明媚,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一条小溪沿山石蜿蜒而过,清澈见底,真有‘清泉石上流’一般的诗情画意。 溪边干涸的泥土被溪水淋得湿湿的,软软的。 司马易寒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根木棒,在地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停下手中的工作,又望着地面发呆。 曾经。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没有心机。 没有城府。 就如他所说,小孩子是最真诚的。 可是那时候的经历,却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面对的。 从小司马翰能对他的话题,就是赤魂剑,除了它还是它,这似乎已经成了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尽管如此,他也从来就没有邪恶过。 可是后来的一切,却是直接性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自己的眼盲,造成了父亲的唾弃。 江湖的恩怨,造成了全家的灭门。 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再也没有爱了吧。 从小的自卑,从小的仇恨,已经完全吞噬了他那颗天真无邪的心。 不过。 也许,对他的小纯儿,他还会有那么一些的仁慈吧。 但是,对他的妹妹,那就是不容置疑的疼爱了。 思绪万千,都没感觉到冉纯正朝这儿走来。 “你在干什么啊?”她忽然问。 司马易寒一惊,连忙道:“没……没什么。” “哦。” 她也没去看地上,或者说,是司马易寒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去看地上。 这时,烈火忽然出现在了附近,一看见司马易寒和冉纯,连忙闪身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但他又不时的探出头来,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们的身上。 “ 怀护法预料的果然没错,哼,司马易寒,冉纯,终于让我把你们给找着了,我看你们还活的了?哼。”他阴阴的想,就带着笑容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走了。 “公子!公子!纯儿姑娘!”沐幻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一抬头就望见了他们就冲他们大喊,“额可算是让我把你们给找到了。” 司马易寒拍拍沐幻的肩膀,道:“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沐幻笑着摇摇头,“放心吧公子,我没事儿。” “沐幻,你难道没跟我师父在一起吗?” 沐幻又摇摇头,“我跟大师分散了,所以我就急着先来找你们了。” 听完后,冉纯不禁开始担心了,“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日悬当空,光芒万道,司马易寒三人又赶了一段路,可司马易寒却不时地侧过头去望身后,虽然是看不见什么,但听音辩位这也是他人无法可比的。 “小心点儿,这儿有点儿不对劲。”司马易寒提醒着他俩。 “怎么了?” 冉纯望了望四周,觉得似乎并无不妥。 司马易寒轻轻一笑,道:“这里——实在是太平静了。” “……” “叮叮叮叮……” 还不等冉纯多想,脚下就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她彻底明白了。 “咻咻咻!……” 忽然,无数支利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飞射了出来,司马易寒当机立断抽出剑,三人挡了一批又一批,三批后,怀宿,烈火和疾风就从他们的前方飞了出来。 顿时,剑尽人停。 “又是你们!” 冉纯怒火灼灼地说。 怀宿狂妄的一笑,“当然是我们,你一天不交出泪灵石我们就一天不会放过你们!司马易寒,怎么样,望雪的毒,不好解吧?哈哈哈哈……如今,你已身负重伤,那我就要看看受了伤的你,到底还有多大能耐?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几人又大打出手了,可是司马易寒毕竟是受了重伤,尽管或许他的‘重伤’是装出来的,但怎么的也得好好伪装一下吧?而且,他的确是受了伤,只是伤的没他表现得那么重而已。 未痊愈,武功也大不如前了,再加上几个高手打他一个,肯定是要吃亏的。 这时,怀宿忽然挥剑运足内力使出了一招破冰决,他的身前,恍若有一条银白色的麟龙直朝司马易寒冲去,他被击出了好几米外,伤上加伤,他正命悬一线时,忽然,一道蓝色的剑光闪过,斩断了怀宿前进的道路,暂时阻挡了他。 “好你个死道姑,又来坏我的事!” 怀宿拿剑指她怒骂。 她冷眼相看,“哼,只要是你魔星圣教作恶,我每件都会插手!” “那好,我就看你有几条命?!” 两人又开打了,但绝尘的实力绝不可小觑,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所以烈火和疾风都前去帮忙,而冉纯就有了机会。 他们打斗中,她赶忙抽出身来去扶着司马易寒。 “司马大哥,你,你没事吧?都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硬撑着笑着望着她,“傻丫头……” 话还没落地,他就已经气虚力竭地昏过去了。 “公子!” “司马大哥!师傅!你看司马大哥他……” 冉纯迫切地向绝尘求助。 她推开怀宿三人,回头望去,司马易寒已不省人事,怀宿也知道,凭他们三人之力很难与绝尘抗衡,“走!”怀宿一声令下,三人就像灰飞烟灭似的化作一团团小黑点就飞走了,绝尘本想去追,但又得顾司马易寒和冉纯,便止步了。 客栈…… “咚咚咚……” 绝尘收功,“进来。” 声音传出门外,冉纯端了一盘早点便推门而进,望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马易寒,担心的问:“师傅,司马大哥他怎么样了?” 绝尘抿了一口茶,道:“我已经将他体内的余毒给全部清除了,至于昨日,怀宿下手太重,想要恢复如昔,恐怕还得一些时日。” 冉纯忧心的点点头。 “师傅,菱儿她还没有消息吗?” 绝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那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更急了。 “很难说,魔星圣教的人一向是心狠手辣,菱儿她——” 话还没说完,忽然道姑晓柔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师傅,菱儿师妹她回来了!” “真的吗师姐?太好了。”冉纯很是兴奋。 绝尘却低声喃喃道:“奇怪,这次魔星圣教的人竟会信守承诺?” “师傅……” 冉菱捂着胸口扶着门沿气竭的喊着。 绝尘和冉纯忙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会受伤的啊?他们太过分了!” 冉纯又恨又愤。 “来,为师给你看看。” 冉菱微微点点头,就被她们给扶了进去。 她伸出手臂,绝尘给它把脉,看上去似乎风一吹就要倒的她,内心却是在说:“哼,幸好我先前就震伤了自己,否则,你们一定会起疑的……” 第三十四章 万峰谷 光线暗淡下去,好像打翻了砚台弄洒了墨汁,天幕染上了一层黑色。 夜空像一条无比宽广的毯子,满天的繁星像是缀在毯子上的的一颗颗晶莹的宝石。 一弯新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在湖心小筑上投下了淡淡的银光。 微风掠过,湖面上漾起了道道粼光,月亮洒下的光芒,更是增加了水上的凉意。 湖心小筑上—— 两人。 各怀心事。 自刚才圣纹师云忘忧替白凝雁疗伤走后,她的眼中就流露出了千丝万缕的担忧。 因为,她刚才向云忘忧问了一下魔星圣帝对穆晓楠的处置,那后果,不言而喻,一定很严重。 穆晓楠他是逃不过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止不住的叹气起来。 而望雪,自然是在担心白凝雁了。 这次替她隐瞒放走穆晓楠的事情欺骗了魔星圣帝,待魔星圣帝查出来了,她俩,就完了。 “明天我还要执行任务,我先睡了。” 沉默了许久,望雪才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 白凝雁没有回话,依然是看着湖面,静静地。 “希望你要明白,帮助他,对你是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他,教主是不会放过他的。” 她突然转过来对白凝雁说。 她哀怨的看着她,依然不说话。 望雪轻轻摇摇头,走了。 留下的白凝雁,更是忧心忡忡了。 第二天…… 天水一色,晴空如碧,天似穹庐,明净如洗。 一块透明的蓝天,像一块丝手帕,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朵,就像是绣在纱巾上的花朵一般。 “沙沙沙……”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颇有节奏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万峰谷的入口。 虽然名为万峰谷,但放眼望去,却也不见得有几座山。 不宽的大道上,也不知道时谁那么缺德在中间立了一块大石头,而那块石头就足够挡住他们的去路了。 而那巨石的正面,却是用剑气划出来的草字。 看来,这不像是一个简单的挡路。 江亦晨望着石头上的字,轻声念道:“‘欢迎绝尘大师光临万峰谷,祝您一路顺风’。师傅,你看这——” 绝尘重重哼了一声,上前几步四处张望,“无名小辈,既然敢在这里公然挑衅,怎么不敢出来见人!?” 半晌,没人响应。 “跳梁小丑,不敢见人。” 她忿忿道。“师傅,那我们是不是要换条路?” 冉纯问。 她转过来,“好歹我们也是名门正派,怎可被这些鼠辈吓倒?” 话音未落,她就一个旋身跃入空中,拔剑向那块巨石横竖斩去,几道蓝色的剑光划过,她便又纵身折回地面。 刚刚将剑重重放回剑鞘,只听“砰!”的一声,那块巨石突然炸开了,碎裂的石块纷纷向大道两边的草丛砸落。 “走!” 她带着命令的口吻喊了一声,众人点点头,他们一群人便向万峰谷进发了。 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下去,望雪忽然从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走了出来。 她抱着剑靠着树,“嘁,死道姑,立块石头欢迎你你还不高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哼哼,等着瞧吧。” 语音刚落,她便使出凌燕轻云,几个凌空翻,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轻捷敏捷的灵燕,迅速的跟了上去。 日上三竿,已是正午。 刺眼的烈日烘烤着大地,整个万峰谷从早晨的清新变成了一片灼热。 “师傅,我好渴。” 道姑小柔一边擦汗一边说。 绝尘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忍一忍,我们的水不够了,等找到水源再说吧。” 小柔勉强的点点头。 再次上路了。 她们又走了一段路,烈日炎炎,又赶路又没有水喝,真是苦了这些人了。 “等等。” 司马易寒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司马大哥?” 冉纯问。 他顿了顿,道:“你们听——那是——” “嗡——” 这个声音越来越逼近了,众人也都听见了,惊恐的朝四周和天空望去。 不一会儿,在绝尘等人正前方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正快速的朝他们袭来。 绝尘凝目一视,忽然叫道:“不好,是蚀骨蜂!” 语音刚落,一大群蚀骨蜂蜂拥而至,冉纯及星宿海众女弟子看了它们一眼就不敢再去看第二眼,谁让她们毕竟都是年纪轻轻的女生呢? 恐怕任谁看了这些都会忍不住害怕吧? 星宿海和毒蜂派大打出手,虽然绝尘他们是有几个武功高手,但双拳毕竟是难敌四手,而且这蚀骨蜂本来就是因为它的毒而闻名,因为只要是被它给蛰上了,那就可以跟大家说再见了。 司马易寒应付完他的这一批,又去保护冉纯,这样一批有一批,精力再好的人也是会被累垮的,更何况他的伤还在休养期间,但他不管这么多,只要是敢伤害到冉纯的,不论是人还是什么,他一定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的,这就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他一下将内力凝聚到剑身之中,对着前面涌来的蜂流,纵身跃入空中对准它们使劲一挥,一道弧形的金色剑光横扫而去,就这一下,很多蚀骨蜂都不敢再靠近他俩了。 绝尘看他这样做有效,边依样画葫芦,蚀骨蜂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分散了几部分的蜂群又结成了黑压压的一片就飞走了。 所谓是‘它风一般的来了,又风一般的走了,扇一扇双翅只留下嗡嗡两声’。 “啊——!” 一声凄凉的惨叫。 望去,原来是一个道姑刚刚被蚀骨蜂给蛰到了。 现在毒发了,她的脸开始迅速的发黑,很快就死去了。 渐渐的,被蛰到的那一块开始向整张脸蔓延,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白骨了。 “师姐!” 冉纯激动的叫了出来。 “别过去,你要是碰到了她,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 绝尘道。 冉纯止步,含着眼泪捂住了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 司马易寒和江亦晨都安慰安慰了她,但她还是哭了。 不只是她,很多师姐妹都哭了。 绝尘看着死去的那个女弟子,也煞是心疼,一路走来,她就已经失去了两个徒弟,能不心疼么? 掩了掩她眼角的泪,道:“人终归有一死,她也算是得到解脱了,但是我们不能让她白死,那些蚀骨蜂说不定还会再回来,大家还是快走吧。” 所有人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又继续向前走去。 “师傅,你看!” 江亦晨忽然指着前面说。 众人朝那儿望去,只见那里开着许多妖艳的花儿,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香味儿,细视之下,在那些花朵的周围和上空似乎还有着一种一团团淡淡的紫红色的气体,而在那些花朵之中,竟是刚刚逃走的蚀骨蜂! 众人不敢靠近,不过蚀骨蜂也是有灵性的,看见刚才赢了自己的敌人,就又成群结队的飞走了。 冉菱见它们都飞走了,就想过去摘那些花儿,但却又被绝尘给阻止了。 “别过去,刚才那些毒蜂那么毒,飞到这花儿上,花却没事,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些花还要比那些蚀骨蜂更毒!” 她道。 冉菱听到这儿吓住了,赶忙往身后退了退。 绝尘又道:“我们绕道儿走吧。” 又过了许久…… 他们来到了山顶。 顶着个大太阳,又极度缺水,有几个道姑都快渴死了,那嘴唇就仿佛是那干旱的土地一般。 “诶,这里,我们好像走过了吧?” 沐幻忽然说。 他这么说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是啊,这里我们真的已经走过了。” 冉纯望了望四周道。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休息一下再上路吧,待会儿再找出路,老这么赶总不是办法啊。” 司马易寒道。 绝尘点点头,道:“好,那大家就先原地休息一下。” 众人围坐下来。 “师傅,你说这会不会又是魔星圣教搞的鬼啊?” 绝尘冥思片刻,“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干的,你看那块石头、蚀骨蜂还有毒花,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 “水水,我要水!” 绝尘的话还没说完,小柔就渴得受不了了,迫切的喊了出来。 出现了幻觉,经将那万丈深渊看作了水潭,疲惫却又疯狂地朝那儿跑去。 绝尘见此,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而去,挡在了小柔的身前制止了她,重重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想死吗!?这里没有水,这是崖!” 小柔被打倒在地,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发红的微微发肿的脸蛋儿,嗫嚅道:“师傅,我好渴啊。” 绝尘也心疼,蹲下来轻抚着小柔的脸,“孩子,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很难受,所以我们就更要快点儿出去啊。” 小柔含泪点点头,被绝尘搀扶着站了起来。 “恐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们还没站稳,就从不远处传来了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好耳熟啊。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是—— 这时,怀宿、望雪和烈火疾风突然从一片树林里飞了出来。 对了,那是怀宿的声音。 四面八方的魔星圣教的爪牙也都出来了。 将绝尘他们三层外三层那个的给包围起来了。 “上!” 怀宿一挥手,两大派直接动了手。 望雪跟往常一样,依然在空气中布了毒,不过绝尘这次变机灵了,她及早让众弟子分封住了穴道,所以大家都中毒微浅。 可是,望雪对冉菱却不熟悉,而冉菱,哪里又是望雪的对手? 没过几招,冉菱就被望雪给击飞了出去。 “啊!——” 她惊慌的叫了出来。 司马易寒听到她的惊叫声,推开了他们,一个箭步跃入空中接住了她。 她望着司马易寒。 那么清秀,俊美的一张脸庞,怎么以前就没感觉到呢? 被他抱在怀里,第一次有了这莫名的安全感。 他俩缓缓的坠落下来,司马易寒对她说了一句小心点儿,又翻身上前去对付怀宿他们。 小心点儿。 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他虽然说得很冷淡,淡漠。 可实现在她听来却是无比的温暖,要是换做以前,自己应该是早就跟他说还需要你救啊,谁稀罕,可是…… 她现在都基本上把这这种对他尖酸刻薄的话给忘在肚子里了吧。 冉菱看着司马易寒与他人打斗时的身影,第一次心里有了那种说不出,道不来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 很微妙。 望雪见司马易寒抱着冉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火。但她的目标是冉纯,至于冉菱,她只能说走着瞧了。 她几个闪身到了冉纯的身旁,从纤细的指尖弹出了一些白色的粉状物,冉纯不经意吸了,很快就感觉到了头晕无力。 望雪见势,正准备一剑刺过去,但司马易寒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保护她。 他迅速飞到冉纯的前面,推开了冉纯,她无力的趴在一棵树干上,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了司马易寒为了救自己而被望雪给抓了…… 第三十五章 交易(一) 冉纯看见的并不是幻觉,司马易寒的确是中了望雪的毒被她给抓了,至于其他人,也都安全的离开了万峰谷。 一间小木屋里,摆设平平跟普通的农家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房门外的两边,各站了望雪的一个手下,还有两个在院子内四处来回巡视。 而房内,司马易寒的双手就被捆着吊在房梁上,望雪则守在他的旁边。 “喂,你醒了啊。” 望雪柔声柔气的说。 司马易寒甩甩脑袋,才清醒过来。 “喏,这次可算是把你给抓住了吧?” 她看上去很是得意呢。 司马易寒不说话。 “看看你这样子,早知道我就下手轻点儿了,把你伤成这样,看着真是怪心疼的。” 望雪埋怨着自己,可还是带着笑容。 司马易寒又不屑又轻蔑的逗趣的翘起嘴角如沐春风的笑了一下,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的迷人。 其实望雪真的是挺喜欢他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如果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充满了正气的大侠,就是那个人人咒骂的教主魔星圣帝,那她应该会傻了吧? 的确,这太令人难以想不到了。 就连司马易寒他自己本人偶尔会想起自己的两个身份,都会忍俊不禁。 不过。 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出了他的妹妹,云忘忧和墨玉麒麟,其他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不庸质疑—— 死! 如果司马易寒不是双眼失明的话,望雪应该会死心踏地的爱上他吧。 她是那么高傲美丽的一个女子,她不希望她的他——是一个盲人。 “咻——砰!” 一个紫红色的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夜空。 望雪听见了声音,赶紧跑到院子里去,抬头一看,便吩咐好了她的手下看好司马易寒,她就向烟火的方向寻去。 来到了一个树林。 望雪单手贴胸,“参见墨玉麒麟!” “恩。” 她又放任起来,“不知道使者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墨玉麒麟的脾气要比魔星圣帝要好一点,却比云忘忧的脾气要坏一点,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因为他是魔星圣帝的亲信,所以他也是戴着面具的,只不过他是紫红色的面具和衣服而已。 “教主已经知道了你把司马易寒抓到的事,等着教主的奖赏吧。”他淡淡地说。 望雪一听马上就心花怒放了,笑道:“教主可真是神通广大,那属下先在此谢过教主了。使者,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将司马易寒杀掉,以除后患呢?” 墨玉麒麟走了几步,“不,教主不要你这么做,他让你不要伤害他。” 哈哈,司马易寒可真是有办法。 这家伙,那坐牢都跟享受没区别。 “不能伤害!?” 望雪大声的喊了出来,她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教主不是一向强调要杀了司马易寒这块大绊脚石的嘛? 当然,这样才能不吃亏嘛。 “这是为什么啊?教主不是一向视他为心腹大患的吗?” 她放缓了语气继续问。 墨玉麒麟轻蔑的一笑,“那你好好想想,如果司马易寒死了,对我们魔星圣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他没死,以你望雪的冰雪聪明,应该知道他对我们的用处吧?” 望雪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对啊,我们可以拿他去要挟绝尘交出泪灵石啊!恩,还是教主英明。” 其实她现在更兴奋的,应该是司马易寒不用死了吧。 墨玉麒麟浅浅一笑,“你明白就好。” 望雪一笑。 “这瞎帅哥命还真是够大的,教主先是要杀他,现在又不要伤害,使者,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望雪,教主的命令,我们要的是遵从,疑问太多,对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他冷冷地说。 嘁,又来这套,解释不出就拿这招来吓唬人,这司马易寒,要不怎么是老大? “是是是,要是在教主的面前,我可是一点儿疑问都没有了。” 墨玉麒麟侧过头去,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望雪笑笑。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去办!” 墨玉麒麟点点头,继而就飞身消失在了这片茂密的森林中。 第三十六章 交易(二) 皎月如水。 凉凉的水。 凉凉的风。 破旧的古庙前,一个比天仙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孩子正倚着门叹息。 自司马易寒被望雪给抓了后,她的心里对司马易寒又频添了一份歉疚。 曾无数次想,如果他不曾遇见过自己,那他就永远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不论是这一次的被抓还是上一次的受伤,原因都只有一个—— 为了保护她。 一想到这里,她又黯然落泪了。 绝尘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冉纯的肩膀,“纯儿,你不要太难过了,这不全是你的错啊。” 冉纯抿了抿嘴唇,抽泣了一下,“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这么容易受伤的,都是我的错……师傅,你说,司马大哥他会不会……” 绝尘摇摇头,“我不敢肯定,可是,我怕的是望雪会拿他来要挟我们交出泪灵石啊。” “泪灵石!有是泪灵石!这个东西我见都没见过,他们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是在的身上嘛?” 冉纯有些激动,不过,相信换了任何人都会和她一样的吧。 一块自己都没见过的泪灵石,引来了全家的灭门和追杀,她的委屈,愤恨又对谁说呢? 绝尘刚想劝劝她,忽然一支绑了字条的飞镖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 绝尘用指尖夹住它,她拿着它四处张望,看没人便取下了纸条,扔了飞镖,嘴里念道: “‘若想救司马易寒,拿泪灵石到七曲亭来换!’” 她眼里冷光一闪,将纸条捏成团,语气沉重地说:“纯儿,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师傅,那我们……” 绝尘叹了口气,道:“随机应变吧。” 听到她这么说,冉纯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丝的担忧。 第二天一早—— 望雪就带人守在了这个地方。 七曲亭——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青山如黛,湖天一色。 山脚,有一个不是很大的亭子,古色古香,一片优雅安静与和谐,别有风韵——这里就是七曲亭。 在七曲亭的五个角处,都站了望雪的一个手下,而在亭子的中间,摆放了一个比成人还要大上几分的蛋形会变色的大毒囊,望雪就把司马易寒关在里面。 很快,远远地就望见了绝尘等人的身影。 望雪妩媚的笑笑,捋捋肩前的秀发,道:“老道姑,你终于算是来了,我还等着做我的生意呢。” 绝尘轻哼一声,“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生意?” 望雪又笑笑。“当然有咯,泪灵石啊。” 绝尘脸色一沉,“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呢?” “你当然没有,不过她有啊。” 绝尘重重地哼开了一声,不多说。 望雪漫不经心地走到毒囊旁边,道:“没有是吗?那他——就必死无疑。” “司马大哥,你还好吗?” 冉纯着急的喊着。 “我……” 司马易寒还没说话,望雪却接道,“他现在或许还好,但保不准他半个时辰后不会出什么事,我这毒囊里可是什么毒都有的哦,若半个时辰后你们还不交出泪灵石,那我可就没办法了。瞎帅哥,你看好了,不是我存心要杀你,是你那纯儿妹妹不肯救你的哦。” “你们别管我,快走!” 从毒囊里又传出司马易寒的声音,冉纯更是着急了。 “妖女,你快放了他!” “哟~~还看不出你这么有情有义呐,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泪灵石交出来啊。” “我没有!” “别跟她废话这么多,上!” 绝尘拔出剑,其他人也跟着拔出剑,两队人马开打了。 打斗过程中,冉纯跑到了毒囊边。 她好慌,慌得哭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知道,如果不快点救出司马易寒,那他就多一分危险。也就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急的现在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办法。 冉纯努力的寻找着四周是否有缝隙,试图扳开毒囊,但却无济于事。 “司马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救你啊?” 她哭喊着。 “纯儿,你快走,这里毒气很重,你会受不了的!” 毒囊里再一次传出了他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却包含了他对她的关心。 这种感觉。 骗不了人。 “我曾经告诉你,我很傻,我不怕,可是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手足无措之下,她突然拔出剑,向毒囊斜着劈了过去。 毒囊破了。 司马易寒也获救了。 可同时毒囊里的毒气也扩散了出来。 冉纯没有防备中了毒晕了过去,幸亏司马易寒及时抱住了她。 她靠在司马易寒的怀里,隐隐约约看见司马易寒没事了,浅浅的一笑,声音低落的说:“司马大哥,你没事了,太好了……” 彻底的昏过去了,司马易寒喊着她的名字想要叫醒她,但她却毫无反应。 望雪见司马易寒被救出来了,她的任务又失败了,一阵气恼。一时分神,中了绝尘一掌,紧接着她带着手下就逃了,一些道姑想要去追,但绝尘却说穷寇莫追,众人就停下了。 “大师,你快来,纯儿她——” 司马易寒喊着。 “纯儿!纯儿!” 江亦晨赶紧跑过去着急的含着她。 绝尘也格外的紧张,“快带她回去!” 第三十七章 动摇 星宿海,这是一个很气派,很有修养,很大的水上‘城市’。因为它的地基打在湖底,整座庄园都被湖水给托起来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伫立在水上的庄园,因为它的宁静,美丽,庄严,那些向往这里的人只能对它望而却步。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沐幻递了一杯水给司马易寒。 脑海中——那些画面,全部都是司马翰对自己说过的话。 “一定要得到赤魂剑!” “一定要得到赤魂剑!!” “除非得到它,否则你一辈子都证明不了你自己!” “废人!” “废人!!” “废人!!!” …… …… 一句句刺耳的话。 他早就熟视无睹了,可是每一次想起—— 总是像针扎似的痛。 他的眉头深锁,拳头早就在众人的不留意间—— 握得很紧了…… 很紧了…… “公子,公子。” 沐幻再一次叫他。 “……什么?” 他的声音,将司马易寒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魂给叫回来了。 “你——在想什么啊?想得那么入神。” 他把茶杯递给司马易寒。 他接过,把茶杯放到了一边,慢慢的才道:“小幻,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我在湖边不小心推下水的小女孩儿吗?” “当然记得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别的事可能不记得,这件事他印象深刻的很,谁让小时候的司马易寒天天都要把这件事跟他讲两遍? 这个故事,沐幻早就是听都快听腻了。 “公子,你不会,长大了还要再给我讲这个故事吧?老大,你饶了我吧。” 他显得是很不情愿。 “你知道那个小女孩儿是谁么?” 他忽然说。 “哦?你找到她了?她是谁啊?” 他可来了兴趣。 “她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她离我们很近很近。” “真的吗公子?那你是不是要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把她带回教里,让她不再受任何伤害?” 沐幻好奇地问。 司马易寒苦笑一声,“不再受任何伤害?呵,可是我却给了她从未有过最大的伤害……” “等等公子,”他好像是明白了,“你说的,该不会就是纯儿姑娘吧?” “恩。”司马易寒点点头。 “我的天,怎么会是这种情况啊?” 他简直不能接受。 “当初为了得到泪灵石,我让怀宿杀了她的全家,可是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杀的就是她家啊……”他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昨天,为了救我,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而我呢?明明知道了她就是那个人,可是,我还是必须得骗她……小幻,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公子何错之有?” 他问。 “暂不提她的灭门之仇,就我现在还依然骗她这点,我是不是错了?” 他后悔的眼神,不说,别人也都看出来了。 那眼神。 看了真的很让人心疼。 “不,公子,你没有错,你只是在完成你的使命,他们是必须要为你完成的使命而付出代价的!” 沐幻坚定的说。 司马易寒的心一颤。 “是这样么?” 刚刚暖下来的一颗心,在沐幻的一句话之后,瞬间又变冷了。 “当然是这样!”沐幻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老教主曾经说过……” “别跟我提他!” 他当头就打断了沐幻还没说完的话。 “公子,不管你有多恨老教主,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啊。”沐幻好言劝道。 司马易寒冷笑一声,“父亲?他配么?一个抛妻弃子的家伙,他配当我父亲么?” “你真的有那么恨他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知恨他,我简直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而且,我不光恨他,我还恨那个家伙,那个私生子!” “可是公子,他毕竟是你的哥哥……” 还没说完,司马易寒一个耳光就重重的打了过去。 “我没有哥哥,我只有妹妹!请你记住,以后不许你再提他们,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他狠狠地说,这语气之中,饱含了他的愤怒,他对司马翰和那个‘私生子’的恨意。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否则,我一样是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 一阵冷风吹过。 打破了他内心的每一层关卡。 直直的吹进的他的心里。 好冷。 司马易寒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 但是。 他明白,这只是他的气话而已,司马易寒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妹妹两个兄弟,只有这三个是完全信任的,而自己,就是在那三人之中。 他完全的明白,司马易寒只是说的气话而已。 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的他的脾气吗? 他是一个性情中人,尽管有时候很残暴,但他还是很重情重义。或许这么说有点不妥,可是确确实实,他是一个性情中人。 也许对别人残暴,可但凡是对他真正好的人,他一定会对他更好千倍万倍。 但是,若是有一天他发现有人背叛他的话,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 对妹妹,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开心,就没什么不可以,她就是想要月亮星星,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 对兄弟,亦是如此。 若是有人敢伤害他最亲最爱的人,那么他的下场,就一定是惨不忍睹。 “公子,对不起……”沐幻低声的说,这次他的确是犯了司马易寒的大忌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他们了……” 司马易寒微微吐了一口气,在沐幻的带领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红红的脸,这一巴掌,真的太重了。 “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听到他这么说,沐幻的心里马上就暖起来了,为了司马易寒,他就是死也愿意的,别谈这小小的一个耳光了。 “没事儿公子。”他笑嘻嘻的回答。 司马易寒也浅浅一笑。 “公子,你……该不会,是对纯儿姑娘动心了吧?”沐幻突然问。 司马易寒一愣,继而就从容的回答道:“她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教主,麒麟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 司马易寒淡淡一笑,“你说。” “教主,我知道,你觉得你对纯儿姑娘有亏欠,我也知道,不论是小时候的纯儿还是现在的纯儿,你对她,都已经是情比歉深了,对么?” “……” “可是教主,你也不能忘记,风痕剑是你从小的志愿,为了得到它,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你是一个从来都不半途而废的人啊!难道就只是一个冉纯,就让你开始动摇了吗?得到风痕剑,完成武林的霸业,教主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他字字珠玑,司马易寒无可反驳。 他不再是司马易寒,而是魔星圣帝。 听了他的话,司马易寒又从一瞬间的天使,变成了无休止的恶魔。 听了他的话,他又从刚刚的一腔柔情,变回了那满腔无情。 “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 最后,他说出了这几个寒冷到不能再寒冷的字。 司马易寒。 魔星圣帝。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是应该说—— 他们是同一个人。 却有两个不同的灵魂。 一个—— 是善良与正义的化身。 一个—— 是邪恶与残忍的化身。 他。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三十八章 灵石重现之灵石出处 在冉纯的房间里,绝尘正在给她疗伤驱毒。她的双掌置于冉纯肩下一寸处给她输送真气。两人的周围,一团白色的烟雾不停的缠绕着。 不一会儿,绝尘再一发功,冉纯“嗯咛”一声,她的嘴角溢出了一行污血。 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刚才还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丝的脸,现在终于开始红润起来了。 气色好转了,她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绝尘给她整理了一下雪白的里衣,正到领口,她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见了冉纯的母亲送她的那条项链。 绝尘拿着项链仔细的端详着,仿佛是在揣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绝尘左看右看,总是觉得这块项链有些不一般。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最显眼的那块长菱形的吊坠上。 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之中,有着一个指头般大小的标本,虽然是隔着水晶被封在里面,但还是看得清楚它的样子,却说不出它到底是何物。 这块水晶天然生成,就连切割也是天然的切割,没有一点人工的成分。整块水晶,可以说是看不见一点缝隙,更别说是把这个标本放进去了。 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看着这个小标本,毛茸茸的,就像是一个正在沉睡的小球。 而这个小球。 错觉吗? 为什么看上去—— 它还会呼吸呢? 真怪。 冉纯见绝尘的行为有点反常,而她的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听不清楚,便问:“师傅,这是我娘在我生日那天送我的礼物,有何不妥吗?” “泪灵石!?”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虽然有些吃惊,但却也像是未卜先知的样子。 “什么?这就是——泪灵石?!” 她惊疑。 尾后。 却是心痛。 原来——这就是泪灵石。 她的心里,一直告诉自己。 这就是一个不祥之物,是全家灭门的罪魁祸首。 一股心酸,真是止不住的涌上心房。 第三十九章 灵石重现之道歉 在门外。 里面的人却没有注意到—— 隔墙有耳。 冉菱本来只是要给冉纯送药的,却无意中听到了这一切。 那么……现在要做的事就是—— 绕过一个小院,司马易寒和沐幻刚好正向这边走来,三人夹路相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冉菱一见到司马易寒,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心花怒放起来。或许是因为司马易寒那天在天空救了自己,所以就如此了吧。 “司马大哥,等等。”冉菱挡住了他们的路。 “公子,是冉菱冉姑娘。”沐幻对司马易寒说,别说他是墨玉麒麟,就他现在还是沐幻,因为冉菱以前对司马易寒的无礼,他就不是一般的讨厌冉菱,“我说冉姑娘,如果你还想再说些什么损人的话,那就请你让开,我们公子还要去看纯儿姑娘呢,没有闲情也没有工夫搭理你。” 语毕,他就仰望着天空,明显的是对冉菱的不屑一顾。冉菱怎气得过?她那个性子怎么能够容忍一格小侍者在她面前对自己发威?但司马易寒也在这里,她只能是忍住怒火,委屈的说: “我就只说几句话不行吗?” 沐幻晃晃脑袋,“不行!都说了没有时间了,还这么不识趣。” “你!” 如果沐幻再要是多说几句嘲讽冉菱的话,那她是铁定要和沐幻大发雷霆了。 “沐幻,怎么变得这么没礼貌了?”司马易寒带点责怪的语气对他说,“菱儿姑娘,别介意。” 听完,冉菱的心里就感觉甜甜的,刚才的怒气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笑笑道:“没事儿,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呢。” 沐幻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会她。 “菱儿姑娘你……” 司马易寒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冉菱摆摆手,道:“我们也不陌生了,你就叫我菱儿吧。” 司马易寒浅浅一笑,“那菱儿,你有什么事呢?” 冉菱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司马大哥,我……我……我想说,我要,我要跟你道歉……” “道歉?”他不解,“道什么歉啊?” 冉菱点点头,但还是不敢抬起头来,虽然是知道司马易寒看不见,但还是不敢,或者说……是不好意思吧。 “以前,我对你的态度……” “哦,是这个啊。”司马易寒恍然大悟,继而就爽朗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说的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啊?早就忘了。” 听到他这么说,冉菱唰的抬起头来,“就是说你原谅我咯?!”司马易寒迟疑了一下,道:“不能说是原谅。” “啊?”冉菱又沮丧起来,“你还在生我的啊?” 司马易寒翩然一笑。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那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原不原谅了。” 冉菱甜甜的一笑,“谢谢你司马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 司马易寒点点头,“再会。” 冉菱笑着走了,司马易寒两人又继续前进。 “公子,要到什么时候,司马易寒才能生气呢?” 沐幻问。 司马易寒一笑。 “据我所知,能让司马易寒生气的事,基本上没有,不过可以让魔星圣帝生气的事,倒有很多哦。” 沐幻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又道:“她曾经是那样的骂过你,难道你也不会生气吗?” 司马易寒从容的一笑,宽松的说:“当今世上,有那么多的人骂魔星圣帝,难道我就要将他们一个个的都杀掉吗?” 沐幻无言以对,但不一会儿,司马易寒又笑笑,“不过有时候,你在教中刁难刁难她,我也还是可以让小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沐幻笑笑。 有时候他真觉得司马易寒除了他魔星圣帝的一面,他也就是一个幽默风趣的大男孩而已。 那么可爱,天真,风趣。 第四十章 灵石重现之交心 来到冉纯门外,绝尘早就走了。 司马易寒停下来,对身后的沐幻轻声道:“你就在门外守着吧。” 沐幻点点头,“是,公子。” “恩。” 司马易寒正要敲门,手已经停留在半空中了,这时,天空中忽然绽放了一个很是美丽的黄色烟火。 沐幻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魔星圣教特制的信号弹,这是根据个人的衣服颜色或者就是性格来分发的。例如: 魔星圣帝是红色和亮蓝色,云忘忧是银白色,自己是紫红色,幽兰色代表是九天玄女怀宿是墨绿色,望雪是浓紫,白凝雁是淡紫一样。这种信号弹还有另外一个特征,那就是哪怕是在白天,它也依然是光彩异放,跟在黑夜毫无区别,他人不知内情只以为是有人在放烟火,但这些人可清楚的很。 沐幻下意识的对司马易寒道:“公子,是黄色烟火。” 司马易寒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看来,她是有泪灵石的下落了。小幻,你替我去。” 沐幻点点头,正转身要走时,司马易寒忽然又拉住他。 “小心点儿,别让人发现了。” 他关心的对他说。 沐幻浅浅一笑,“公子放心。” 语毕,司马易寒又凑到沐幻的耳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笑道:“记住,公是公私是私哦。” 沐幻失笑,“公子,我还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吧?走了。” 司马易寒略显不信的神态,却又爽朗的笑了笑,“恩。” 声音刚落,沐幻已疾步离去了。 已经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司马易寒便前去冉纯的房间外敲门。 房内…… 冉纯早就换好了衣服,一件淡蓝色的纱衣。衣裙之间,终究是遮不住她那摄人心魄的美丽,还有——那一股清新优雅的味道。 她倚在打开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水,望着外面美不胜收的风景。 可是看上去,她并不是那么的快乐。 她手里攥着那块泪灵石,脸上的忧伤,她已无心去看那风景。窗外,一清新的微风袭过,夹杂的花香的风,掠过湖面,水面泛起粼粼的波光,从窗子里,风儿亲吻着冉纯的脸庞,拨动着她那细柔的青丝。她的头靠在窗沿上,一动不动,任由头发轻轻地起伏。 看上去,她似乎才哭过,眼圈还有点点红,那细长浓密的睫毛上,若隐若现还沾了一点点……泪水。 她在出神吧,否则怎么会听不到司马易寒在门外敲了三四次了? “咚咚咚。” 这是第五次了。这一次他用力大了点,所以声音挺大的,如果不是这样,还不晓得冉纯何时才会去给他开门呢? 开了门。 司马易寒缓缓转过身来。 真的很迷人呢。 文静。 优雅。 帅气。 那一瞬间……冉纯怦然心动。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了。 司马易寒进了她的房间。 ****************************** “怎么样,完全康复了么?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他一口气问完了自己所有的问题。 冉纯含笑摇了摇头,“没事了啦。” 听到她这么说,司马易寒才吐了口气,这样才让他放心了。 “那就好,下一次,你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否则……” “否则什么?” “没……没什么。” 他圆过去了,否则还真会脱口而出,不过,他也只是想要说否则自己会很担心的而已,看上去,他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想让冉纯知道自己一直都很关心她。 “其实,就算是这一次为你死了,我也毫无怨言,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而我也只是救了你一次,我欠你的,还没有还清呢。” 她突然说。 听完了这一番话,司马易寒的脸色骤然暗去。 “你就真的那么想还清你欠我的么?” 他低沉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可怕,可是更多的,有点委屈和可怜。 冉纯毫无察觉。 “当然咯。”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当你有一天还清了之后,是不是就开心的离我而去呢?” 他的声音更低沉了,这一次,低沉的冉纯听得都有点慌了。 “当然不是!” 她立刻说。 司马易寒暗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见他笑了,冉纯也跟着笑了。 刚才的忧伤,或许就在司马易寒出现的那一霎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 或许……司马易寒就是能够带给她无尽的快乐……和……无尽的痛苦吧。 “你刚才在做什么啊?我敲了那么多次门你都没发觉。” 说到这儿,冉纯眼中又现忧伤,她将镶有泪灵石的项链拿给了司马易寒,“知道这是什么吗?” 司马易寒摸了摸,只觉得那块吊坠冰冰凉凉的并无不妥。冉纯玉步盈盈,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哽咽道:“这就是泪灵石……” 泪灵石!司马易寒心里真是一阵兴奋,但脸上却很淡漠,仿佛是没有了知觉一般,这样的伪装,他都能完善的毫无破绽,真是不容易。 “原来魔星圣教一直想要的东西,真的就在我身上。娘在我生日那天没有告诉我,她是不希望我受到伤害……” 司马易寒心中又泛起了一丝怜悯,这已不知是第多少次了。 “你真的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他沉沉的对冉纯说。 冉纯转过身来,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不会欺瞒你任何事的,所以,这件也不例外。” “你太善良了,在当今的武林你这样会很吃亏的。” 他真心的劝告。 “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对么?” 听到她这么说,司马易寒一怔,一瞬间他感觉所有他对冉纯的歉意全部一拥而上堆满了心头。他哑口不言,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冉纯不会觉得有什么,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司马易寒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泪灵石在你的项链里,你会拿给望雪来救我么?” 他又问。 “我会,我一定会!” 冉纯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种答案,或许司马易寒早就猜到了,可是比起自己的猜想,听到她亲口这么说,内心却是无比的满足,很满足。 第四十一章 灵石重现之通风报信 地点:荒郊野林。 “参见墨玉麒麟!” 冉菱恭敬的说。 “说吧,什么事?” 他淡淡的问,虽然心里是有点底了,但还是要先这么问。 冉菱入教时日虽少,但关于魔星圣教的一切事物她早已了然于心,她知道墨玉麒麟是魔星圣帝的心腹,便话不多说,直接点题。 “回使者,属下已查到了泪灵石在何处。” 魔域麒麟一听,真是忍不住赞叹司马易寒料事如神,他喜却不形于色,依然淡漠道:“它在哪儿?” “它就在冉纯的项链中。” 冉菱如实禀告,这次,墨玉麒麟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笑颜,别说,魔星圣教里的人个个都是那么的迷人。 “很好,这次你办的不错,等着教主的奖赏吧。” 他淡淡的对她说,不过语气已经是放松了很多了。 冉菱喜上眉梢,“谢使者,那不知教主何时派人去追杀冉纯夺取泪灵石呢?” 魔域麒麟冷着个脸,冉菱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不该问的事了,连忙就不说话了。 “教主自有打算。” 他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 “是……属下先行告退。” 魔域麒麟稍稍点点头,冉菱转身便飞走了。 “教主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墨玉麒麟低头轻笑一声。 忽然,不知在何处,一粒棋子般大小的石头迅速朝墨玉麒麟打来,他意识到,猛然回头同时伸出一只手,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那颗石子忽然停在了墨玉麒麟掌前的一股气流之中,他面带轻蔑之意,手一微松,那颗石子正要掉下,他却又使劲一下张开手掌,那颗石子便如同是散沙一般,那股气流渐渐消失,那散沙般的石子便随风去了。 魔域麒麟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脸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又是哪只小老鼠在暗地里偷袭我啊?” “你说谁啊?” 司马沉菲忽然出现在墨玉麒麟的背后带点怒气的问他。 墨玉麒麟转过身来笑笑,道:“我是,我是行了吧。” 司马沉菲小嘴一撅,盯着他道:“你本来就是。”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 他讨好道,司马沉菲是司马易寒唯一的妹妹,从小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有人敢不听她的命令,更没有人敢伤害她,否则司马易寒那边,那结果一定是惨之又惨。墨玉麒麟此刻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简直和沐幻是毫无区别,可是穿着这件衣裳谈笑,的确是有些让人看不惯。就连司马沉菲都有点看不过去了,但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墨玉麒麟感觉到了,道:“等等,待会我好走,我先去把衣服换了,稍等,稍稍等。” 还没等司马沉菲反应过来,墨玉麒麟早就已经闪身到了一棵大树后。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隐隐还看得见他的指缝间还闪着一丝蓝光。他俊目微闭,几秒钟时间内,他的衣服就仿佛是玻璃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掉了般,凝固在他的周边一直不停地旋转,但不一会儿,本来是暗紫色的衣片霎时间就便成了另外一种颜色——白色,齐刷刷地向他身上旋转着飞着贴了上去。 “好了没……” 司马沉菲一个“啊”字还没说出口,墨玉麒麟就在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司马沉非吓了一大跳,忙转过身来,只见刚才那个酷酷的,邪邪的墨玉麒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现在眼前站的却是一个眉宇开阔,眼若流星,鼻子端正,须发飘忽的美男子一个,还是沐幻的那个造型,衣装整洁,干净得体,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刚刚司马沉菲转过来时都不禁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过没多久,她就恢复了正常。 “看不出你的风裂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嘛。”她笑笑说。 沐幻轻松的抖抖肩,骄傲地说,“那是。” 司马沉菲看着眼前这个颇有灵气的男子,竟然就给她这么个回答,不禁笑了出来。她的笑容很美,美到把世间万物都给比下去了,真像她的称号一样‘九天玄女’,这个称号还真是挺适合她的。沐幻一直望着她,不觉脸上有点微微泛红的感觉,他忙转过身去不去看司马沉菲而去望天空,司马沉菲不理会他的奇怪之处,径自说道: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的。” 换了一些话题,沐幻才缓过神来,问:“什么事啊?” 司马沉菲看着他,“当时是关于哥哥的事咯。” “公,公子?他怎么了?”沐幻一脸的疑惑。 司马沉菲脸色一沉,道:“老实交代,跟在哥哥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沐幻笑笑,“跟在公子身边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一个啊?” 司马沉菲咬咬嘴唇,略有嫉妒之意地说,“就是,就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啊。” 沐幻又是一笑,逗趣的说,“最漂亮的那个——是谁啊?” “你!”司马沉菲怒目圆睁,直直的瞪着沐幻,但沐幻却一点儿都不怕,他早就习惯了。司马沉菲跺跺脚,吼道:“就是那个叫冉纯的那个啦!” 沐幻耸耸肩,失笑,“既然你知道,还问我干嘛?” 司马沉菲的态度忽然就变了,她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你回去告诉哥哥,我不管冉纯是谁有多美,你最好让她给我离哥哥远一点儿,否则,我一定会用我的方式去解决的,你知道我的手段的,我的警告,只有一次。” 她的语气很冷,沐幻一愣。 司马沉菲曾经也这样警告过接近司马易寒的女人,可这一次,她的语气却格外的沉重,格外的冷,冷的简直让人害怕,就仿佛——是那天下午的司马沉菲,或者,是比那天下午的司马沉菲更冷,更可怕。沐幻一直这样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沐幻轻叹了一声,埋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其实你这样又何必呢?在公子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他最重要的,最疼爱的,没有谁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你何必要把跟公子靠近的女孩子都要当做仇人呢?”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就转身走了。刚刚起步,他又停下来,转过身来,凝滞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缺少了司马沉菲的空气和风景,忧伤的说,“难道,在你的心里,眼里,永远有的,就只会是公子吗?” 他又是一声长叹,便纵身向那云彩的尽头飞去…… 第四十二章 前尘往事 司马易寒将冉纯的项链放回到她的手里,顿了一下,他道:“其实,我想告诉你,我也有一块灵石。” 冉纯显得很是吃惊,“什么!?” 司马易寒微微一笑,便从他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黑色的链子,上面有一块鹰形的黑银吊坠,那准备展翅高飞的黑鹰,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就仿佛那是一双真的眼睛一样,整体看起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栩栩如生。 司马易寒将吊坠取下交到冉纯的手里,可她却返来复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还是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接过鹰形吊坠,双眼一闭,那吊坠的那只手忽然一下捏紧,只听轻轻“咯”的一声,司马易寒睁开眼睛,缓缓张开手掌,冉纯向那望去,只见鹰形吊坠原来只是一个夹克,而中间,就是一块和冉纯的泪灵石一模一样的,形状一样,大小一样,连分割也是一样的水晶石。或许是因为被鹰形吊坠给封住了这么多年不能散发光芒,所以这一次它就拼命的散发着光芒,在这块水晶石的每一个菱角,都散发着一丝丝莹白色的蓝光,仿佛是要把这一生的光芒都在这一刻给散发尽了似的。但它的光芒,却是再亮再久,也依然是散发不尽。 冉纯玉指拈来,喜形于色,道:“这个是……” “这一块是——剑灵石。”他缓缓道。 “剑灵石?”惊喜之余,冉纯的眼里又划过一丝忧愁,将剑灵石放回司马易寒的手里,道:“还是你会保护家传的宝物,哪里像我……”冉纯哽咽了一下,便不再说下去。 玫瑰色的云块儿在天际徐徐变幻,傍晚时分,早已将这豪华典雅的水上庄园给映得红光堂堂。 “什么!” 绝尘坐在明静堂上座,忽然站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看着司马易寒,“你,你说,你是剑灵石的传人?” 司马易寒点点头,便从脖子上把鹰形吊坠取下,说也怪,自他第一次打开鹰形夹壳之后,它就很容易被人打开了。司马易寒取出剑灵石交与绝尘,她抑制了一下她激动的心情仔细看了看,又转向冉纯,道:“纯儿,把你的泪灵石给为师看看。” “是师傅。”语毕,她便取下了项链中的泪灵石上前交给了绝尘。 绝尘目视着她左右手上的各一块灵石,左比右比之下,眉梢间又露喜色,喃喃道:“果真是一模一样,外形或许可以模仿,但它的那一股灵气确是无法假造的。” 江亦晨笑道:“司马大侠,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你竟然是剑灵石的传人,真实的,怎么不早说呢?”“晨儿,不得无礼!”绝尘斥道,江亦晨耸耸肩,毫不在意。 司马易寒一笑道:“不知大师还曾记得晚辈说过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哦?这么说来司马大侠是已经完全信任我们了?”绝尘看着他试问着。 司马易寒又是一笑,“谁都知道灵石在江湖中的意义,除非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否则晚辈是断然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的,但是晚辈相信大师的为人,所以才坦然相告。” 听了司马易寒的这番话,真不像是一个才十七八岁的男生说的。绝尘点点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心想:“司马易寒不愧是人中之龙,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武艺超凡,品行端正,肯定以后在江湖中绝非泛泛之辈,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限,为武林的佼佼者,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 “师傅,这灵石到底是什么啊?”江亦晨的问题打断了绝尘的心中所想。 司马易寒有点诧异,“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江亦晨茫然的摇摇头。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为师来告诉你们吧。” 除了司马易寒外,江亦晨和冉纯听得都特别认真。 绝尘开始讲了: “在五百年前,有五位奇人花了莫约十年的时间,终于铸练好了一把举世闻名,旷古绝世的神剑,那把剑,就是赤魂剑。此剑威力极强,威慑天地,刚出世时,蜂起云涌,天地间无不变色,也因此而轰动江湖。” “师傅,赤魂剑有那么厉害么?” 江亦晨显得很不信。 “那是自然,相传,得神剑者得天下,你说厉不厉害?” 江亦晨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却道,“我还是不太相信,不管赤魂剑威力再怎么强,他也始终就是一把兵器而已嘛。” 绝尘溺爱的看着江亦晨,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赤魂剑的威力还是不可小视的,否则那魔星圣教为何那么想得到赤魂剑?” 江亦晨哑口无言,但是还想反驳,冉纯却把他给训了顿。 “我严重的警告你,再给我打岔,你就给我出去!” 冉纯嘟着个最气鼓鼓的看着江亦晨。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江亦晨无可奈何的示弱,冉纯瞪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绝尘继续讲: “但不幸的是,那五位奇人将剑练好后,刚刚完成了所有的使命后,就不幸离世了,在当时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知道了关于赤魂剑的事情,别谈它是魔教,就正派武林人士,那也是无不想把赤魂剑据为己用,所以,在当时,魔教日益壮大,企图称霸武林,所以他们是用尽手段耍尽心机想要得到赤魂剑。” “师傅,那个魔教是什么?” 冉纯好奇的问,作为一个爱听故事的小女生,她听得可是津津有味。 “是魔星圣教。” 这次,回答的不是绝尘,而是司马易寒。作为魔星圣教的教主,对自己教里的事,那是相当熟悉的,这些,他早已了然于心。 “司马大哥,你也知道吗?”冉纯好奇的问。 司马易寒点点头,接着绝尘的讲: “后来自不用说,魔教想要争夺赤魂剑,一直在等待等待时机,可是,魔教的首领在十年后也死了,但是五位奇人的子孙还留下,魔教首领亦是如此,当时赤魂剑的主人就是那五位奇人中的一位的后人,叫做凌敬。” “凌敬?”江亦晨和冉纯同事异口同声的说,“他又是谁啊?”又是异口同声。 换到绝尘讲故事了,她道:“那一年,他和魔星圣教的圣女血樱约在九月九日在不悔崖上大战,此番战斗,又是天翻地覆,据当时的人说,他们一共战了三天,天气才变好,可是三天之后,众人都迟迟没有见到凌敬,当然,也没有见到血樱。” “他们都死了吗?”冉纯有点着急的问。 “不是……”司马易寒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了。” 冉纯半信半疑,见他不说了,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第四十三章 灵兽 全堂静谧了片刻…… “师傅,那灵石和赤魂剑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亦晨带头打破了寂静,绝尘微笑着点点头,仿佛是在说这次你可算是问到重点了。 她道:“当年的五位奇人也有过他们的顾虑,担心此神剑落入恶人之手,便又给他练出了五把钥匙。” “钥匙?”冉纯奇怪的问,“那钥匙不会就是这两块灵石吧?” “你答对了一半儿。”她慈祥的微笑着说。 “一半儿?” 绝尘点点头,“是的,灵石是钥匙,不过,不是只有两块灵石,而是五块。这五块灵石分别叫做剑灵石,泪灵石,游灵石,冰灵石,风灵石。若想要得到赤魂剑,就必须的找到这五块灵石,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江亦晨和冉纯互相望望,都点了点头。 “那灵兽之说呢?” 司马易寒忽然问,这一点,就是他终日不解的地方。 绝尘有点吃惊,在江湖中绝大多数人都只知道灵石的事情,司马易寒竟然知道,她有点开始揣测司马易寒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他了解的,或许和自己不相伯仲,或者更多。 “你连这个都知道?司马大侠真是阅历广博啊。” 她不得不佩服他。 司马易寒谦逊的一笑,心想:废话,我怎么会不知道? “岂敢岂敢,这只是家师告诉我的。”他浅浅的微笑着说,有个江湖奇人做师傅就是好,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自己知道了就推大师父那边去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真是幸运。 冉纯拿着泪灵石,又问:“师傅,灵兽又是什么啊?” 绝尘走了几步,道:“其实为师也不是很清楚,没有人见过那个东西,不过,你们现在就可以见到了。” “真的吗?!” 这次,三人同时欣喜地说,其实别说是江亦晨和冉纯,就是司马易寒也不清楚,不过这一次他又赢了,他料定绝尘一定知道怎样开启灵兽,所以他才会将灵石交到她的手里,不过他这也是一箭双雕,又知道了如何开启灵兽,还更加获得了绝尘的信任,聪明。 绝尘走到最靠近大门的檀木方桌前,道:“把你们的灵石交给我。” 司马易寒和冉纯点点头,就将剑灵石和泪灵石放到了绝尘的手上。她将两块灵石放到桌面上,它们仿佛是有了感应一般,两块灵石渐渐的泛起了一丝丝幽蓝的光,但是忽明忽暗,看了它们一会儿,绝尘又对司马易寒和冉纯道:“割破手指,将你们的血滴到灵石上。” 他俩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哒……哒……哒……哒……” 一滴两滴三滴……两块灵石的光芒愈渐愈强了起来。 月亮早已在它们的谈话时就高高的挂在了枝头上,而明静堂就正对着月亮,漆黑的夜空中,除了月亮的那一缕幽幽的光,天空就再找不到一丝亮光了。此时,冉菱忽然进来了,绝尘让她把四处的灯给熄了,冉菱照做,没多久,整个明晃晃的明静堂忽然间就变得黑漆漆的,谁也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仿佛有了预知般会出现什么似的。 周围一片漆黑,两块灵石幽蓝的光简直能把周围的一切给照亮,把每个人的脸都映成了淡蓝色,与月光相融合,如果看得再仔细一点儿的话,众人还可以看见,滴在灵石上的鲜血正一点一点的被吸进水晶里的‘标本’里。不一会儿,剑灵石和泪灵石突然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而在那一刻,滴在灵石上最后一滴血液也被迅速的吸收了。 忽然,两块灵石齐刷刷的飞到了空中,众人抬头惊讶的朝它望去,只见水晶里的‘标本’仿佛是有了知觉一般,除了司马易寒外,众人都借着那强烈的光芒清晰的看见了它们背上的那一双‘小叶子’竟然动了一下!接在接下来的点点时间内,两块灵石忽然发出一阵更加强烈的光芒,使得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得用袖子挡在眼前。就在与此同时,从两块灵石内都发出了一声似龙吟却又不是龙吟的声音…… 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第四十四章 剑泪灵兽 “好像,好像没声音了?”江亦晨还带着点余惊说着,声音还没落下,只听冉纯“啊”的一声尖叫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她指着前面,颤巍巍地说:“你!你!你是什么东西啊!?” 众人朝冉纯的前面望去,只见到在月光下,忽然多出了个一团茶壶般大小的毛茸茸的东西,但仔细看去,它好像是一只麒麟兽,但又不怎么像,狮子不是狮子,狗也不是狗。它大大的浅紫色眼睛几乎就占了整个小脸的一大半,头上,脖子上就像狮子一样,长着浓密的长毛,这些毛是粉色的,很有光泽,其细度简直是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十倍,摸上去肯定是舒服无比,它的脸和身体看上去就像狗一样机灵可爱,只不过在背部和腿部的细丝较短,仅仅只有长毛的五分之一左右。而且,它的背上有一对仿佛就是泪灵石里的那个小标本背上有的小叶子,不过现在它背上的小叶子已经很清晰的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那是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翅膀。 看上去,它简直不是一般的可爱,而是超超超超超超超可爱的。它的个头不大,尾巴就只有三寸长,小小的‘狗嘴’的两边就像小猫一样长出了两颗小小的尖尖的乳牙。在它的头上,却是一块和泪灵石一模一样的水晶石!那仿佛就是直接嵌上去的,天衣无缝,又像是从额头上直接长出来的。 因为刚才冉纯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小东西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扑腾着翼眨着它的大眼睛摇头晃脑的盯着她,所以才会那么大的反应,现在看久了,才发现它是那么可爱,冉纯化惊为喜,脸上绽出了甜甜的笑容,小东西见冉纯笑了,扇动着它背上的白翼飞到了冉纯的脖子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戏耍般的蹭着她,弄得她痒痒的。冉纯本来对它还是有点畏惧心理的,但现在她是一点儿也不怕了。 绝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个小东西,道:“看来它就是……” “我叫泪灵兽。” 小东西一边跟冉纯玩闹一边说。 众人惊讶之极,尤其是冉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妙的事情,穿过这个自称泪灵兽的小东西的前肢抱住它的身体,欣喜道:“原来你还会说话啊?!你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泪灵兽点点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嘴里还、“恩恩恩恩”的声音。 众人又是大喜不已,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又传出了一个声音: “不止是他,我也会说呢!” 六人望了望四周,什么也没发现,那个声音又传出了一声: “别看了,在这儿呢。”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望望明静堂里的每个角落,还是没见到什么,那个声音再次传出了一声: “笨蛋!” 众人听得真真切切,却就是不见什么东西的踪影。忽然,泪灵兽朝明静堂外的一棵大树后面飞去,不一会儿,她就赶着另一只和她大小一样,长的也一模一样的灵兽出来了,这不过,这只灵兽不是粉红色的,而是灰银色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在额前也有一块和剑灵石一模一样的水晶石,还有一点儿不同的是,就在他脖子下厚厚的毛发上,系了一块叠成三角形的白色丝质方巾。 这只与泪灵兽就大不相同,泪灵兽是温顺漂亮加可爱,而这只就是酷酷的,傲慢的,但他也依旧是可爱得不得了,异常的惹人喜爱。 他们两个,简直就是根据司马易寒和冉纯的个性精心制作出来的嘛。 两只灵兽刚刚飞到他们的面前,那只酷酷的就主动开口说: “知道我是谁嘛?” 众人摇摇头,绝尘其实知道,但看他毕竟是神兽,就给他点儿面子跟着他们一起摇头。 “那好啊,你倒是说说,你是谁啊?” 绝尘故意问。 他看了看自己,整理了一下仪表,郑重其事道: “听好了,别吓着你。咳咳,我——就是,大名鼎鼎,温文尔雅,玉树凌风,英俊潇洒,热情活泼,阳光开朗,果敢坚毅,天真善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举止不凡,能文善武,宽宏大量,志存高远,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气度不凡,干净利落,一表人才,威风凛凛,眉清目秀,仪表非凡,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明眸皓齿,掷果潘安,神采奕奕,气宇轩昂,俊美无涛,淡定优雅,飘逸宁人,超级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只应天上有,地下难得几回闻的千古灵兽!——之一。剑灵兽是也。” 听着剑灵兽这么侃侃而谈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夸自己的话,众人听的不禁是目瞪口呆。 剑灵兽说完,晃了晃他那毛茸茸的脑袋,问:“你们听懂了没啊?” 众人傻傻的盯着他,不说话。剑灵兽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说:“怎么,我说的这么清楚你们都没听明白吗?是我没讲清楚还是你们没听清楚啊?好吧,我再给你们讲一遍。” 剑灵兽轻轻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又精力充沛地睁开眼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次你们要挺清楚了啊。听好了,我就是——大名鼎鼎,温文尔雅,玉树凌风,英俊潇洒,热情活泼,阳光开朗,果敢坚毅,天真善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举止不凡,能文善武,宽宏大量,志存高远,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气度不凡,干净利落,一表人才,威风凛凛,眉清目秀,仪表非凡,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明眸皓齿,掷果潘安,神采奕奕,气宇轩昂,俊美无涛,淡定优雅,飘逸宁人,超级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只应天上有,地下难得几回闻的千古灵兽!——之一。剑灵兽是也。” “……” “……” “……” “……” “……” “……” 。。。。。。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啊?!说话也是要花力气的!白痴呀?说了这么多遍还不懂?!”剑灵石气急败坏的朝他们大发牢骚。 第四十五章 灵兽之争 “那好,我再给你们说一遍。” 这一次,剑灵兽可不像上几次那么的兴致勃勃了。 “听的,听仔细了,我就是——大名鼎……” “闭嘴!” 剑灵兽的一个“鼎”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泪灵兽的一声温柔的叫声给打断了。剑灵兽气势汹汹的飞到泪灵兽面前,冷冷的冲她说: “你想干嘛?” 泪灵兽瞥了剑灵兽一眼,小小的嘴里吐出三个字: “自恋狂。” “喂!你说谁是自恋狂啊?!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剑灵兽朝泪灵兽吼。 泪灵兽故作姿态,朝剑灵兽的身后望了望,说:“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啊?而且,我还告诉你了,我还就是有种,而且还是高贵的优良品种,懂不?” 众人不禁失笑。 剑灵兽傲慢道:“小泼妇,你敢骂我?!凶成这样,你不怕你以后嫁不出去啊?!” “关,你,什,么,事!” 泪灵石毫不客气的还回去,他俩对峙着,两双大大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冲着对方龇牙咧嘴,嘴里还不时地发出猫和狗发怒时的呜呜声。那两对眼睛的交界处,就仿佛是有一道闪电从各自的眼里击出向对方冲去,那眼神之战,打的是不可开交。 冉纯大叹:“他们还是动物嘛?” 绝尘溺爱的瞪了冉纯一眼,道:“纯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这两只灵兽就正如剑灵兽所说,他们是千古灵兽,他们有龙之威、虎之勇、鹿之灵、狗之忠,跟我们这些人相比之下,他们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候打打闹闹,也是常情,至于能够说出这些话来,那更是不足为奇,但他们对主人,那可是众人不二的。” 江亦晨显然又是不怎么相信,道:“师傅,那他们现在的主人是——?” 绝尘微微一笑道:“问他们了,免得我说出来他们又要抢答你们还不相信。” 江亦晨傻傻的笑了笑,搔了搔后脑勺,不再多说。绝尘看江亦晨那样儿,叹了口气又对冉纯道:“纯儿,你来问问他们。” “我?”冉纯吃惊不小,这样荣誉的事情,千万个人都不见得能遇到的竟然自己可以,虽然是吃惊,但她还是很乐意的接受了。她上前一步,温柔的问:“你们两个的主人是谁啊?” 剑泪两只灵兽先是一怔,本来还怒目相视,冉纯这么一问,他俩就只朝对方轻哼了一声,继而就赌气地头也不回,泪灵兽朝冉纯飞去,剑灵兽朝司马易寒飞去,同时喊了一声主人。刚说完,泪灵兽又瞪了剑灵兽一眼,冲他叫道: “你有种就别学我讲话!” 剑灵兽不屑道:“就兴你叫不兴我叫阿?我叫我的主人关你什么事?嘁。” 泪灵兽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冉纯把泪灵兽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毛茸茸的,特别舒服。 “小泪乖哦。” 泪灵兽听了她这句话,忽然就变得乖的什么样儿。张着小嘴,眨着大眼,连连点头,剑灵兽见她那样儿,心里一阵恶心,轻哼了一声,又不好气的轻声说了一句: “装嗲。” 泪灵兽并不是没听到,只不过她现在不想再跟他计较了而已。司马易寒也抱住剑灵兽,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小剑,作为男生可要有绅士风度,不能总像你这样的欺负女生哟。” 剑灵兽听到司马易寒训他,他竟然也不生气,还笑着点点头,“听主人的。” 江亦晨看着这两只刚才还那么掘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听司马易寒和冉纯的,真是不可置信,绝尘望了一眼江亦晨,道:“晨儿,现在你相信了吧?” 冉纯又问道:“师傅,那它们以后总不能老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的吧?这样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的。” 冉纯说得对,这样以后真的会很不方便,可是具体要怎么做,绝尘实在是回答不出来,她知道的,只是如何将灵兽释放出来,仅此而已,其他的,她也一无所知。 “这个……” “这容易。” 剑灵兽忽然说。 “容易?”绝尘疑惑道,“怎么个容易法?” 剑灵兽不说话,只是折身就飞入了檀木桌上还留有余光的剑灵石中,刚刚一个活物,现在又变成了标本,真让人怀疑,刚才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幻?如果不是泪灵兽还在身边,他们一定是认为刚才是幻觉,或者是在做梦。 泪灵兽道:“以后我们每天都附在灵石之中,只有深夜或者是主人召唤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来,现在你们放心了吧?” 语毕,泪灵兽也折身飞入了泪灵石中,司马易寒和冉纯拿起两块灵石,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现在,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管这两件从祖上传下来的宝物。”绝尘面带微笑却又严肃的说。 司马易寒和冉纯点点头。 “是师傅。” “是大师。” 第四十六章 夜谈 晚饭之后,各自都回了房间。 “咚咚咚。” 绝尘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绝尘轻呼一声:“进来吧。” 随即,一蓝衣女子盈盈走进,顺手把门也带上。 “纯儿,还有什么事么?” 绝尘坐下问冉纯,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师傅,弟子记得小时候,您曾跟我们提到过一位前辈,您说他是您的旧相识,是一位精通医术的神医,他叫……?” “你问这做什么?” 她不解的问。 “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冉纯随意回答道。 绝尘虽有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他叫水易子。” “对对对就是他。” 点点头,冉纯兴奋地说。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绝尘看穿了冉纯的心思,便直接点题,冉纯脸一红,自知刚才失态了,尴尬了一下,才继续说:“那弟子就说咯?” “恩。” 抿了一口清茶,绝尘道。 “师傅,弟子想问,水易子前辈,他在哪里隐居啊?” 少女试探着问。 绝尘一愣,放下茶杯,看着她道:“你问这做什么?” 少女红了红脸,道:“那个,弟子曾经承诺于司马大哥,要治好他的双眼,所以……” “所以你向我打听水易子的住处?” 冉纯点点头。 绝尘侧过头去,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提醒。 “对啊,若像纯儿所说,水易子治好了司马易寒的双眼,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师傅?” 见绝尘半晌没有回应,冉纯便轻喊了一声。 “我考虑一下吧。” 她没有直接给冉纯回答,让冉纯有点失落,但少女也不便再向绝尘作何要求,就此作罢了。 “那弟子恭候佳音。” 临走时,冉纯忽然转过身来对着绝尘微笑着说。 绝尘点点头,冉纯离去。 没有人看见,在少女出门的前一刻,还有另外一条人影比她先行一步离开。 深夜,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 声音持续了很久,司马易寒才停下抚琴,顿时,整间屋子就寂静了下来。沐幻端来一杯茶给司马易寒,他刚抿了一口,沐幻就道:“工资,本来我还想把纯儿姑娘有泪灵石的事当做好消息告诉你的,看样子,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坏消息了。” “坏消息?”司马易寒微微一怔,笑道:“什么坏消息?” 沐幻有点为难,别扭的道:“其实吧,这个坏消息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到哪里去。” 听到沐幻的这个语气和字眼,司马易寒八成也猜出来了是为了,笑笑道:“又是菲儿给你找麻烦了吧?” 沐幻摇摇头,尴尬道:“这次被找麻烦的,不是我,是你啊。” “我?”司马易寒又是一笑,“那好,你倒是给我说说,她是给我找了什么样的麻烦?” “其实吧,这个麻烦,是菲儿让我去警告纯儿姑娘的,可是我怎么能够跟纯儿姑娘说这些话呢?” 听着他说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没说到重点,司马易寒有点儿不耐烦了,道:“你有完没完?麻烦你一口气说完好不好?” 沐幻吐了一口气,道:“那好,我一口气跟你说完,听好了啊菲儿的意思就是让公子你离纯儿姑娘远一点不要跟她太过接近菲儿的警告只有一遍若再让她看见你和纯儿姑娘走到一起她一定会用她的办法解决的。” 毕竟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说了这长串的话,脸不红气不憋心也不跳。 司马易寒拍拍沐幻的肩膀,戏谑道:“哎呀,小幻,你这功夫不到家呀,你看人家剑灵兽,一口气可是说完了那么那么一长串的话,你太逊咯,跟着人家好好学着点儿。” 沐幻的脸上拉下三条黑线,沉闷了半响,才缓缓回复了过来,但却说:“我怕他吗?哪天我跟他比比?嘁。” “哈哈。” 司马易寒大笑。 “好了好了,好笑么?” 沐幻瞪了司马易寒一眼,他们本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放肆这是司马易寒给他和云忘忧的特权。 “行行行,我不笑,你说。” 司马易寒忍住笑对他说。 沐幻道:“公子,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纯儿姑娘吗?” 司马易寒站起来,嘴角挂着一幅带着轻蔑之意的笑容,道:“有我在,能够伤到纯儿的,还没生出来呢,只要我在她身边,没有人能够碰她一根汗毛。” “可是……那是菲儿啊。” “没有可是,以前我不管菲儿也就算了,但这次,她绝对不能够胡闹。” 说完这句话后,沐幻又是白了一眼司马易寒,心中仿佛是在说:“嘁,我要相信你那才有鬼了,菲儿要的东西你哪次没给?她想得到的你就是翻遍全世界也要让人给她拿回来,这件事,唉……” “对了公子,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沐幻边说边扶着司马易寒坐到桌边。 “你说。”“刚才我在经过厢房的时候,我看见纯儿姑娘去找绝尘了。” 司马易寒挑挑剑眉,道:“她去找绝尘做什么?” 沐幻又道:“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悄悄躲到了门外面听她们讲话。,我听见纯儿姑娘在向绝尘打听一个人。” “人?” 沐幻点点头。 “恩,纯儿姑娘打听的这个人是个神医,叫做水易子,而且公子,我好像听见纯儿姑娘说是为你打听的,你找那个叫做水易子的人有什么事吗?” 微微一笑,司马易寒摇摇头道:“没有,因为她太善良了,竟然还在想着为我医治双眼。” 沐幻也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没错儿,纯儿姑娘她的确水太善良了。” 第四十七章 筹备武林大会 第二天…… 初阳从东山露出笑脸,射出道道强烈的金光,像是在大声的欢笑,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不大一会儿,整片天空焕然一新,碧空朗朗,蓝天犹如一碧千里的大海,纯洁无暇,清澈透明。 “师傅,你说什么?你要举办武林大会?!” 星宿海里,惊讶的声音从绝尘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瞪了一眼满脸惊奇的江亦晨,绝尘又道:“怎么,我不配吗?” “师傅,亦晨哥哥他没有这个意思。”冉纯替他解释道。 “不知大师为何会有这个想法呢?” 司马易寒上前一步,疑惑的问。 “就是呀师傅。”冉菱也问。 绝尘走了几步,才缓缓道:“你们先听我说,虽然现在我们手上已经有了两块灵石了,但还有三块灵石下落不明,若是万一被魔星圣教的人先下手为强,那江湖上定然又要掀起一场恶斗,为了避过这些事的发生,我们就得先下手为强,所以……” “所以师傅就想要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各大门派,选出武林盟主,同时还可以一箭双雕,让另外持有游灵石、风灵石、冰灵石的三位英雄也把灵石交出来,一起再去寻找赤魂剑,对抗魔星圣教?” 冉纯接口道,绝尘欣慰的点点头,道:“纯儿深知我意,我就是这个意思。晨儿,你好好跟妹妹学着点儿,别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那么冲动。” “对对对,师傅说得对,”得意洋洋的走到江亦晨身边,冉纯笑道:“亦晨哥哥,冲动是魔鬼,好好跟着小妹我学着点儿,哈哈。” “去。”瞪了她一眼,江亦晨又一本正经的问:“那师傅,如果你真的要举办武林大会的话,你打算让谁去角逐武林盟主?又最看好谁啊?” “当然是我主人咯!” 剑灵兽忽然飞了出来说。 “呸,明明该是我主人!” 泪灵兽也飞了出来。 “嘁,我家主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 “切,我家主人美丽大方,心地善良!” …… 还没等绝尘开口,两只小东西又吵了起来,刚开始本来是个夸各的主人,吵了不一会儿,它俩忽然又反了过来。 剑灵兽:“当然应该是神仙姐姐咯!” 泪灵兽:“错!应该是天使哥哥!” 剑灵兽:“神仙姐姐美丽漂亮,心地善良,以德服人!古语云,的人心者的天下!” 泪灵兽:“哼,漂亮善良有什么用?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比赛靠的是实力!但天使哥哥不同,人家论才论品论貌论武都是人中之龙,乃武林的佼佼者!” 剑灵兽:“操,武功高强有什么用,他比得了神仙姐姐的宅心仁厚吗?!” 泪灵兽:“我呸!” 剑灵兽:“我吐!” 泪灵兽:“你个剑灵兽,名字中带个‘贱’也计算了,怎么还真这么贱啊?剑灵兽,贱灵兽!” 剑灵兽:“你你你你你!亏你的主人还是神仙姐姐嘞,长的没人家好看也就算了,还这么泼辣!没口德,丢人家神仙姐姐的人啊!” 泪灵兽:“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你以为你长得很好吗?哼,你比得了人家天使哥哥吗?你,卑鄙无耻,让你存在在这世上一天我都觉得没天理!” 剑灵兽:“泼妇!” 泪灵兽:“贱兽!” …… 两只灵兽又像昨晚一样,怒火中烧的瞪着对方,龇牙咧嘴的,猫和狗的警告声响成一片,众人似乎又看见了他俩的眼神交界处,再次擦出了火花,脖子上和头上那深厚的毛发都快变成一团火了。 “闭嘴呀!” 绝尘依旧没说话,但司马易寒和冉纯两个却冲他们叫,同时还把他们两个給揪了回来。那俩冤家也倒是听话,乖乖的伏在司马易寒和冉纯的肩上便也不吭声了,只不过时不时的还是冲着对方轻哼哼。 第四十八章 推举 绝尘摇头轻叹一声,又道:“依我看,纯儿和司马少侠都是角逐武林盟主宝座的最佳人选,但眼下纯儿的功力还不足火候,所以我打算让晨儿和司马少侠参与角逐,你们觉得……” “好好好!” 冉纯和冉菱齐地欢欣鼓舞的拍起了掌连连赞道。 冉纯道:“亦晨哥哥深得师父之真传,又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武功也胜过我太多,自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要是我去的话,那岂不是丢师傅您的脸吗?” 冉菱道:“亦晨哥哥没有问题,那司马大哥更是没有问题咯,他武艺超凡,一般的武林人士伤不了他分毫,就是那些出了点名的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角逐武林盟主的位置大有希望的!” 俩丫头喋喋不休地叙述着各人的长处及其优秀,仿佛世上就只有司马易寒和江亦晨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般。 绝尘略带微笑,道:“就是说你们都没异议了?” “嗯嗯嗯嗯嗯。”冉纯和冉菱很有默契的连连点头,但司马易寒和江亦晨确实别别扭扭的,看上去似是很不自在。绝尘仿佛是看出了他们的情绪,道:“晨儿,司马少侠,难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么?” 冉纯和冉菱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搞得江亦尘更是浑身不自在,仿佛是有几条小虫子在他身上蠕动弄得他不舒服一样,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师傅,徒儿,徒儿对,武林盟主的位子,没兴趣。” “没兴趣?!” 最后的这三个字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连绝尘也有些大吃一惊,这个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座别人想要都没机会,他有机会却偏偏不想要?绝尘面上浮出一丝怒容,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种种的哼了江亦晨一声,又问道:“司马大侠,那你,你又是为何呢?” 司马易寒迟疑了一下,道:“晚辈,晚辈自幼眼盲,恐有诸多不便……” “要是冰灵兽在这里就好了。”剑灵兽漫不经心的嘟囔了一句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冉纯抱起剑灵兽笑着问道:“小剑,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冰灵兽现在又在哪里啊?” 剑灵兽摊摊手,无奈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来医治主人了,冰灵兽是我们五个中唯一一个擅长医术的,可是现在……” “天知道这个神医现在在哪里。”泪灵兽也无可奈何的接道,这让众人又是一阵沮丧,不一会儿绝尘却又鼓舞道:“司马少侠,眼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啊,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可不能拒绝。” 说的是有些好听,但司马易寒却依旧是显得有些为难,半天才“恩”了一声,绝尘点点头,又对江亦晨道:“晨儿,你还有意见吗?” 江亦晨不是傻子,自然是听出了绝尘给他下的命令,若是自己再推脱,绝尘非得把他给狠批一顿不可,至于罚,那更是避免不了的了,所以尽管是满腹不情愿,但还是只得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是,师傅。” 冉家两小姐听到他这懒懒的语气,真是忍不住笑,绝尘瞪了江亦晨一眼,而他也就只能蹬蹬那俩姐妹了,不过这倒是更让她们给笑的不亦乐乎了。 第四十九章 练剑 两把快剑,一蓝一紫,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光芒四射,剑气凌人,把后山秋道上的落叶给刷刷的弄得漫天飞舞。 他俩同时翻身,不论是侧身翻还是凌空翻,两条修长的身影都是那么的帅气迷人。又是几道剑光划过,还未平息的秋叶又再次飞舞了起来,而那地上,少了残叶的遮挡,就显出了那一道道非深也不浅的剑痕。 那么高的身手,那么潇洒的招式,除了司马易寒和江亦晨,那还会有谁? ------------------------------------------------------------------------------------ 绝尘的厢房内,冉纯一边给绝尘沏茶,一边问道:“师傅,亦晨哥哥他们练剑你觉得如何呢?” 绝尘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啊?”冉纯想了想,道:“弟子觉得,他们真是高手,尤其是司马大哥,他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绝尘望着她不说话,但冉纯却后悔说这一些话了,江亦晨是绝尘一手教大的,她又且将自己的一身武艺都交予了他,谁不希望别人夸自己的徒弟吗? 半晌,绝尘又道:“你说得对,我看了下,晨儿的武功已经深得我真传了,对付一般的武林人士可谓是绰绰有余,但司马易寒,他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不愧是修涵尊者唯一的门生,武功造诣确实是高,江湖之中恐怕是少有敌手,的确是盟主之位的上上人选,只是……” 冉纯道:“师傅,可是因为司马大哥他的眼睛不便?” 绝尘点点头。 冉纯有点着急了,道:“师傅,您不是说眼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盲吗?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又……?” 绝尘叹了口气,缓缓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但是,我们这样想是没错,但那些武林人士个个都是心胸狭窄之辈,我怕他们会不服啊。” 冉纯愣了愣,刚才的着急似是全部消失了,而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美丽温柔的微笑,给绝尘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菊花茶,道:“师傅,您答应过弟子,今日会给弟子一个和答复的。” 绝尘接过茶,微微抿了一口,道:“为师,正有此意。” 花坛边,司马易寒面无表情的坐着,也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时而微笑,时而忧愁。 “嗨!”江亦晨忽然在他的背后拍了一下,司马易寒一颤,弄清楚是江亦晨在搞偷袭之后,他才有点抱怨的道:“你干嘛啊?” 江亦晨笑笑,道:“刚才在想什么啊?我走到你身边都没发现?哦~~~~我知道了,你该不是……恩恩?” 虽然看不见此时江亦晨那一脸的坏笑,但司马易寒也听出来了,但他也并未做什么解释,所谓越描越黑,他还是懂的,嘴角勾起一抹阳光的笑容,道:“我想什么?要你管啊?” 江亦晨爽朗的一笑,不说话,却又跟司马易寒勾肩搭背起来了,他道:“易寒,说真的,你武功真棒,太厉害了,我都有些嫉妒了。” 司马易寒谦虚地笑笑,含在心中得意的说道:“嘁,这有什么?我真正的实力比这高多了。” 江亦晨又唉声叹气道:“这师傅也真是的,本来我就对那什么盟主宝座没什么兴趣,现在不更加让我难堪吗?” 司马易寒苦笑着摇摇头,道:“难道我就情愿了吗?” 两人长吁短叹,一声更比一声,江亦晨是对武林盟主的位子没兴趣,那司马易寒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五十章 惩罚 夜深,乌云蔽日,暗潮翻涌。 “哐啷!”一声,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房内的人不禁一颤,她怎么也不改改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屋内没有别人,无非就是怀宿和烈火疾风,望雪一一望去,指着怀宿就娇闹道:“怀宿,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忙的,你最好有个正当的理由把我给召回来,否则你就看着办!” 怀宿瞪了她一眼,却不作声,他这种反应倒让望雪失了失神,同是一个屋檐下长大,同为一个人办事,但他们之间却是针锋相对,眼中谁也容不下谁,除了必须得合作办事,他们几乎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小一点就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起来,大一点就是直接开打,分别了多年,却依旧是水火不容。这一次她这么吼他,怀宿就受着,的确是有些反常——这可不像他怀宿的个性,等望雪想再对他冷嘲热讽几句时,只听从桌前那架黑色的檀木屏风后传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望雪还是望雪,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和怀宿吵吵闹闹。” 正当望雪还有些疑惑时,白凝雁也从门外进来了。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不说话,望雪在疑惑,那人到底是谁?竟能让怀宿规规矩矩的?这种能让怀宿服服帖帖的人,身份在魔星圣教必定显赫,可是会是谁呢? “教主?不可能,他那么冷酷可不会用这种语气对属下说话,那么……麒麟尊者?也不对,他每天和教主神出鬼没的……那么,还会有谁?”望雪心中自言自语道,但不论那人是谁,她也不敢再肆意妄为了,不论那人是谁,她都清楚的知道,她绝对惹不起。 这倒也是,离开了教内这么些年,早已物是人非了,她还能认得谁?就是童年的玩伴恐怕到现在她也全然不记得了。 “参见圣纹师!”白凝雁的声音响起,顿时就让望雪茅塞顿开,心中的种种疑团也就在那句‘圣纹师’的声音之后全部解开了。 恐怕忘记谁,她也不会忘掉这个人吧。因为她的美丽从小她就受尽了男人的宠爱与奉承,也造就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对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的个性,但就是再没心没肺,她也绝对不能,也不可以把这个人忘记。 “你绝对不可以忘记我,绝对!” 这句话是云忘忧小时候对她讲的,直至今日,她也不敢忘记。 气氛有些压抑,那声音的主人——魔星圣教的赏罚官圣纹师,云忘忧便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浓眉俊眼,目光温和,鼻梁挺直,两片薄唇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头发蓬松,须发飘忽,面容刚毅,清秀之极,简直不像是一个在黑道上混的,一身银衣更是衬托出了他的神采飞扬,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他,他都是一个帅气无比的美男子。 云忘忧这么一说,倒真让望雪羞红了脸,埋头咬着丹唇不知是该说什么才好,小时候她可以跑过去抱着他撒娇,现在呢?或许还敢,但作为一个“历经杀场”的魔教护法来讲,做事还得考虑点分寸,所谓三思而后行,她早已领悟的透彻,当着那几个人的面,要有什么越举的事情那非得给她记上一大过不可,尊卑不分,仅就这一点也就让她吃不消。 云忘忧轻笑一声道:“我来找你们,有意见么?” “不不不,我们当然没意见了,可是谁让圣纹师你刚才装神秘……那么晚才出来嘛……”望雪轻声嘀咕道,虽然不敢逾越,但对他有点抱怨她还是敢的。 刚才受了那么些冤枉气,好不容易逮到望雪一个把柄,怀宿赶紧斥道:“望雪,你大胆!竟敢指责圣纹师?!” “嘁,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望雪不屑的嗔道。 “怀宿,你才大胆,圣纹师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儿么?”白凝雁维护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怀宿心中暗自叫苦,怎么就摊上这个头头?换谁都好,怎么就让望雪的好好好好好姐妹当上自己的老大了呢?被气得哑口无言,他只得作罢。云忘忧看着这三斗气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但他是魔星圣教的赏罚官,向来在人前都是比较严肃的一个人,不苟言笑都已成了他的标志,威信便是这么建立起来的。本来那伪装的本事都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了,但只是在她——望雪的面前,再熟的技巧,恐怕也是会出错的吧。 云忘忧背着手转过身去,盛气凌人的道:“想必你们也明白我今天来是何用意了吧?” 怀宿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的埋头抱拳道:“属下知罪!” 云忘忧嘴角一扬,道:“不错,还知道知罪。”忽然,他仿佛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转过身来,目光逼人,气焰四射,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吧,想让我怎么处罚你们?” 众人屏气凝神,沉默不语,云忘忧冷笑一声,道:“一再完不成任务,就因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好吧,既然你们都不说话,拿我来说,我就先罚——” 顿了顿,云忘忧分神看了一眼白凝雁和望雪,白凝雁倒还好,冷冰冰的她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惩罚,但望雪却不然,见云忘忧正望着自己她立即摆出一副可怜委屈像,云忘忧无奈的瞪了她一眼,继续道:“恩……那我就先罚——怀宿。” 声音刚落,怀宿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也不知被他的那身墨绿色的衣裳衬的还是……但相反,望雪和白凝雁脸上的表情却是格外的好看,有点得意,还有沾沾自喜。那副笑容若是换到了别人的脸上,定是奸诈狡猾,但展现在她俩的脸上,更多的却是调皮和可爱。 云忘忧道:“即日起以后一个月内,怀宿便是望雪的实验品,往后望雪所研制出的所有毒药毒物都将拿怀宿来试毒以示惩罚,而且这段时间内,望雪关于毒的一切吩咐,怀宿必定遵从,与此同时,你还要全力抓捕穆晓楠以来将功赎罪,否则,你将永远被拿来做实验,明白了吗?” 他刚说完,怀宿脸上的表情就更是好看,青一阵白一阵,他这么说,不就是在向众人宣布以后他怀宿便是望雪的走狗了吗?而且还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随时望雪都可以拿他来试毒?那哪天她给自己下了一门奇毒,她一不高兴就不给自己解了拿自己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吗?想想以后一个月内就要对她百依百顺,怀宿都不仅要打寒颤,但面前的这位才是老大,便只能忍气吞声的答道:“属下,属下明白。” 云忘忧点点头,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怀宿道:“是。” 语毕,他便与烈火疾风一起出去了。待他们的身影一消失,望雪就自己站了起来,跑到云忘忧的身旁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娇笑道:“忘忧哥哥,还是你最好了。”言语间,望雪还不时的冲白凝雁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快走,白凝雁收到她的信息,陪笑道:“忘忧哥哥,那我可不可以先走了?” 云忘忧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我能不让你走吗?小丫头,你们就知道给我闯祸。” 白凝雁冰冰的俏脸上浮上两片红晕,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靠山在?而且可不是我要给你闯祸的哦,人家雪姐姐说的我能不听吗?” 语毕,白凝雁还不忘在心底悄悄加上一句:“人家雪姐姐的话我不听不行,那你就能不听吗?” 云忘忧道:“好好好,我服了你了,得,走吧。别忘了出去的时候要装的愁云惨雾点儿。” 白凝雁笑笑,便挥了挥手飘然而去,现在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云忘忧和望雪两人了。 云忘忧握着望雪的玉手,眼中无限的柔情,道:“自你回教以来,这才真正的看了你一眼,好快,小妹妹都长这么大了。” 望雪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伸回,却被那双看似没用一丝力气的大手给紧紧的扣住,良久,她才羞道:“忘忧哥哥,你,先放开人家嘛。” 云忘忧一愣,方才才不舍得的放开了,抱歉地笑了笑,道:“太想你了,所以才失控了。” 望雪忍不住笑,纤指掩在了唇前才止住,那样子更是迷人,云忘忧差点儿又再次失控。 望雪道:“忘忧哥哥,谢谢你咯。” 云忘忧道:“那有什么?霜儿也是我的好妹妹嘛。雪儿,来坐下,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过得怎么样?” 望雪点点头,便到桌边坐了下来,开始缓缓地讲…………………… 云忘忧坐在她的身旁,双眸一直柔情似水的望着望雪,也不知他是否有听到望雪口中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第五十一章 改头换面 皎月又跃上了枝头几寸,深秋时节此夜又显了几分孤寂和落寞,足以使人冻结的冷空气在魔星圣教里更是耀武扬威。圣坛上几个人,无非就是魔星圣帝司马易寒、九天玄女司马沉菲、圣纹师云忘忧。墨玉麒麟沐幻和那三大护法之一的怀宿,每个人都屏气凝神,一言不发,仿佛是几座雕刻的石像般,除了司马沉菲无聊的一会儿玩玩肩前的秀发,或是东张西望,再除了魔星圣帝,便无人再敢乱动了。 半盏茶间,冉菱已来到了圣坛上。好不容易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众人自是齐刷刷的向她望去,搞得她的紧张又是多了一分。 冉菱抱拳道:“属下冉菱,参见教主!” 魔星圣帝扫了她一眼,淡漠地说道:“你迟到了。” 冉菱不敢吭声,魔星圣帝又道:“不过,你完成了泪灵石这个任务,本教主一向都是有功必赏的人,所以,我决定……” 听到这里,冉菱整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魔星圣帝旋身坐回了那张巨大的足以坐下三人的宝座,略带笑意道:“从今天起,你冉菱,便是我魔星圣帝麾下第四大护法,赐名寒星。” 冉菱一听大喜,一时竟失了神,云忘忧带点严厉的语气道:“寒星,还不快谢教主圣恩?” 冉菱道:“是,属下冉菱,不,属下寒星,谢教主封赐!” 魔星圣帝点点头,问道:“你的魔心诀练到什么境界了?” 冉菱挂着几分自豪的笑意答道:“回教主,已经有八九成了。” 虽未说什么,但魔星圣帝的满意已写在了脸上,突然,不知为何,他忽然发功,手掌之中运足了内力,一团蓝色的真气眨眼间就窜进了冉菱的体内,对于这,冉菱顿时花容失色,骇然道:“教主……” 与此同时,她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全身上下如同烈火焚身般,一股极为阳刚的真气像数十匹狂傲不羁的野马般在自己的体内不停的乱窜,而且就是连手脚似是此刻都已不再是属于她的了,她现在的感觉就仿佛是有几个大汉把她的手脚给拽住了般动弹不得,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愈见强烈。 “教主……”冉菱痛苦的呻吟了一下,而就在此刻,她的身体忽然散发出了一道强光,使得众人在瞬间都睁不开眼睛纷纷掩面转过头去。 冉菱的头发和衣襟随着那股莫名的气流的冲力被吹起,从强光中隐隐约约现得出她那不停挣扎的娇躯,但这也于事无补。 “啊!!!!” 她惊呼了一声,强光骤然暗去,当所有人再次睁开眼向冉菱望去时,都不由得看直了眼。 ——这还是冉菱吗? ——简直太神奇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虽然和冉菱的年纪一般大,但容貌却是天壤之别,虽然冉菱本身不丑,可若是跟她比起来,那也得甘拜下风。 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比冉菱多的,可能就只是她的那种妖娆,与成熟。 这时的冉菱早已不再痛苦了,不过现在的她不知是为何全身疲惫的很。在强光褪去的那一刹那她也就无力的瘫倒了在地上,慢慢醒过神来,无意间竟看见自己本来嫩黄色的衣纱竟不知在何时已变成了艳丽无比的红色! 妖邪? 如同鬼魅般的美貌与衣裳,衬出她现在的美艳,那慑人心魄的美丽,可能不及冉纯那么清纯的美,可她这种类型,恐怕才是…男人最爱的那种。 好不容易站起来,冉菱摸摸自己的脸,她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什么异样,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脸,怎么会没点感觉呢? 冉菱不解地问道:“教主,我……” 魔星圣帝似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他人解答:“这样以后为我办事就方便的多了。” 冉菱不知该说是怒还是喜,好歹也是自己的脸,说话就给换了,经过她同意了么?再美,那也不能够这样啊。 这家伙,真是自私啊。 ——张口闭口就是为自己办事办事!一句抱歉的话难道都不会说吗?别人是蛇蝎美人,你呢?长得帅了不起啊!自以为是!权力高了不起啊?靠,你他妈的什么东西啊!! 一边累的不行时,冉菱已在心中将魔星圣帝痛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是你第一次改头换面,我将真气强行灌入你的体内,所以虽说是痛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魔星圣帝忽然变得有点温柔?那个语气,便使冉菱刚才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了,如此的温柔,虽说语气还是有些冰冷,可是,这种难得的温柔要出现在一个杀人成性的大魔头身上,也是很不容易的。 “那属下以后……?” “意念。”魔星圣帝谈谈的说出这两个字。 冉菱勉强站起身来,心领神会道:“属下明白了。” 魔星圣帝微微点点头,不久,白凝雁和望雪便来到了圣坛上。两人看见了那个陌生女子,对视了一眼也并未有何表现,白凝雁是绝对不会为了谁而动心的,更别说是一个陌生女人了,而望雪,她最在意的除了容貌也再无他物,但一相比下,冉菱现在再如何的美,要比那媚和妖,她还得跟望雪学着点。 “参见教主!”两大美女齐的恭敬的说道。魔星圣帝点点头,道:“这个,就是你们的新伙伴,寒星。” 白凝雁和望雪又瞧了她一眼,依旧么多说什么。 魔星圣帝道:“寒星,最近司马易寒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寒星道:“回教主,据属下的可靠消息得知,绝尘最近打算举办武林大会推举一个武林盟主,想要聚集江湖各路正派人士,一起商讨着对付我教。” 魔星圣帝不屑地轻哼一声,道:“哼,一群乌合之众,也配和我动手么?还想伐我魔性圣教?不自量力的东西。” 云忘忧道:“不知教主准备下步如何做?” 魔星圣帝道:“凝霜,望雪。” “属下在!” “属下在!” “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不过,静观其变,别打草惊蛇了。” “是!” “是!” “怀宿。” “是,属下在!” 魔星圣帝冷冷的说道:“这段时间里你务必要抓到穆晓楠,将他带回魔星圣教,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敢和我魔星圣教作对?!” “是!” “下去吧。”魔星圣帝淡淡地说,语毕,那四大护法便已全然告退,此刻,圣坛上又只剩下了那几个心照不宣的大人物了。 “小寒,我听你刚才那话,怎么觉得有点儿……”云忘忧似笑非笑地说。 “有点儿什么?”司马易寒不解的问。 沐幻嘿嘿笑了两声,道:“有点儿公报私仇呗。” 司马易寒爽朗的笑了笑,不作任何解释,似乎是在说没错儿,我就是在公报私仇。但又仿佛是在说随便你怎么想一样,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公报私仇?又是因为冉纯么? 司马沉菲疑惑的问自己。 收起那种不悦的表情,她又甜美的笑着问道:“哥哥,他们都有事干,那我干什么啊?” 魔星圣帝取下面具,转眼间,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将手搭在司马沉菲的肩上,笑道:“你啊?呵呵,一边儿玩去。” 【通知】关于更新的事... 各位喜欢不喜欢《赤魂圣血樱》的朋友们,小柒这段时间里真的很忙很忙,寒假到了,时间很少,但作业很多,还要过年,写作的时间根本就不多,再者,小柒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将这本小说改版,因为考虑到你们所以一直都没有,但是小柒现在真的是很想很想改版,因为小柒觉得这本小说真的有很多很多的不足需要再修改,所以小柒决定要用一个寒假的时间将《赤魂圣血樱》修改,所以至于更新可能速度真的只比得上龟速了,可能还不如,现在小柒告诉大家,希望大家别生气。 第五十三章 误会 艳阳高升,已是正午。 匆匆吃过了午饭,司马易寒的寻医之旅便拉开了帷幕。粗略的收拾了一下包袱和路上必备的东西,司马易寒、江亦晨、冉纯和沐幻四人就整装待发了。一路上,虽然缺少了冉菱,但四个人的心情却相对来说比以前更轻松了。 “打劫!” 一声娇喝,大路的前方,一妙龄女子忽然纵身而出挡住了司马易寒等人的去路。 眉弓如月,眼似秋水,鼻子挺直,唇似樱红,齿如白瓷,肤若凝脂,她纤纤的细腰,真叫人想要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淡雅得体的衣束,恍若那天外的仙女。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去打量她,都是一个绝色女子,这样的女子,何以不勾人心魄? 江亦晨登时看的有些出神,虽然他见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但试看天下,能与此女相比的,恐怕仅冉纯一人,且只有她一人能够胜过这名陌生女子罢,其他人,恐怕再是自傲,在这两位的面前也绝对的抬不起头来。他虽不是好色之徒,但爱美之心,人皆也有之。 但相反,沐幻看上去却若隐若现的有几分紧张,轻轻地扯了扯司马易寒的衣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别慌。” 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司马易寒依然镇定自若。 他知道沐幻想要说什么,眼前的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沉菲。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如果是这样,司马易寒可真就要头疼了,如果司马沉菲正面挑起冲突的话,大打一场肯定就是难免的了,天又晓得江亦晨会不会痛下狠手?但若是换做司马易寒,打怀宿可以,但面前的这个可是自己最疼最爱的妹妹,要让他伤自己的妹妹,那还不如让他单枪匹马与江湖最最顶尖的各路高手决斗好办些。 “喂!小妹妹,你说你要干嘛?打劫?就你一个人?”江亦晨故意往司马沉菲身后望了望,笑道:“开玩笑,幸亏今天你遇见的是我们,否则,嘿嘿,不被别人打劫去就不错啦!” 司马沉菲不喜欢别人这么没大没小的跟她说话,脸色微微沉了一下,旋即又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双手插在胸前,上前两步道:“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要劫色!” 她大胆地说出了最后那两个字,众人错愕。 “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劫啥?” 江亦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 白了他一眼,司马沉菲面不改色道:“听清楚,姐姐我说,我、要、劫、色!” 全场寂静,自他们出道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生,还要,劫色?——这个菲儿,又想要干嘛? 司马易寒心中嘀咕道。 来回走了几圈,少女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最终还是落在了司马易寒的身上。 “就要你了!” 指着司马易寒,司马沉菲戏谑地说。 司马易寒一愣,但江亦晨却是笑道:“姐姐我跟你走行不?” “你?”司马沉菲做思考状,纤指轻轻点了点雪白的额头,却忽然连连摇头,坚决道:“不行!你不合格,太丑了!” “………………” “哈哈!”跳过去使劲拍了一下江亦晨的肩膀,冉纯止不住的笑道:“亦晨哥哥,早就跟你说过别那么自恋,现在你相信了吧?” 听见旁边的少女笑成这样,江亦晨脸上顿时拉下三条黑线,从他出生到现在,试问有谁说他长得丑了的?从小听惯了的,不是什么风流倜傥,就是英俊潇洒,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儿不说一千,也有九百九十九了吧,可现在却被一个绝色美女当众羞辱,另一个绝色美女笑得不亦乐乎,心中自是气恼,见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冉纯便收敛点儿了,至少不当着他的面儿笑了。 “菲儿,别闹了。” 上前了几步,司马易寒有些不高兴地说。 停下笑容,冉纯投去不解的眼光,问道:“司马大哥,你认识她吗?” 司马易寒点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司马沉菲却忽然嬉笑着小跑到他的身边抱着司马易寒的胳膊,亲昵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甜甜地说:“易寒哥哥,人家想你了。” 毋庸置疑,这番举动让江亦晨和冉纯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冉纯,本来那柔和的目光,霎时间多了几分炽热… “菲儿,别闹。” 柔声对司马沉菲小声说,司马易寒轻轻抽出了手臂,看不见冉纯现在的神情,他又怎会知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不嘛,人家就想抱着你嘛。” 又轻而易举地抱住了司马易寒,这次的动作,似是更比上次……让人眼红了。 江亦晨收回疑惑的目光,但眼睛却还是盯住了面前亲密无间的两人不放,吐了一口气,才明白刚才她说自己丑是因为她,喜欢司马易寒?这样想想,江亦晨的心里才平衡多了,对司马沉菲的讨厌也瞬间消失了,开口笑道:“原来你是易寒的……”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真的没什么关系的!菲儿,你给我放手,放手呀!” 边想挣脱司马沉菲的皓腕,司马易寒边澄清,虽然看不见江亦晨现在脸上的那抹意味深长的怪笑,但他还是赶紧解释,他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和自己的妹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尽管他们都不知道,但也不行,不管是为了以后还是现在,他都得赶快解决身边这块粘人的糖。 “没事没事,当然没什么事咯。”戏谑的笑笑,江亦晨继续道:“都菲儿菲儿的叫得这么清楚了,自然是没什么事咯。” 司马易寒又道:“那我还纯儿纯儿的叫呢,那又怎样?!” 江亦晨晃晃手指,道:“那可不一样。” “切!” 司马易寒心烦意乱的吼了出来。 见司马易寒的情绪是越来越急躁,沐幻也赶忙帮着解释道:“江公子,你真的是误会了,菲儿小姐只是从小跟公子,认识而已,仅此而已啦。” 狐疑地看了一眼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的司马易寒,又看了一眼死死搂住司马易寒不放的动人少女,江亦晨忽然又大笑道:“那就是青梅竹马咯?!哈哈。” “晕死,郁闷呐!!!”痛苦的仰天长叹,司马易寒忽然又淡定下来,那种有点让人害怕的平静,冲那黏人的少女道:“我数三声,给我马上放手。” 为之一愣,这种口吻和语气,司马易寒只会对把他惹到的人讲,难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说不放,就不放!” 少女扬了扬脑袋,依然这么倔强,紧紧地搂着司马易寒。 “一……” “不放!”少女脸上依旧挂着戏谑的笑容。 “二……” “不放……”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 “三……” “放就放嘛。”识趣的松开了手,司马沉菲看上去还委屈呢。 “切——” 江亦晨顿时一个白眼飘了过去,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呢?原来说放就放。 “切切切切切!!切你个大头鬼呀!!”还回去一个白眼,少女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轻松地笑笑,江亦晨道:“算了,看在你是易寒的某某人上,就不跟你计较。” “我好稀罕呐?哼。”刁蛮的还回去,司马沉菲还不忘向江亦晨做了个鬼脸。 沐幻望着这俩人,不觉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而站在一旁的一直未开口的天仙少女,炽热的眼光一直停在看似绝配的玉人儿上,但精致的脸上那抹淡定的微笑,将她内心的一切想法都给伪装得很好,没有人发现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能,只是司马沉菲看出了点……端倪。 第五十四章 血债血偿 “司马大哥,难道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上前几步,冉纯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司马易寒稍稍点了点头,他决定了,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更何况身边的这个小妮子有那么的会制造麻烦,前面的这一群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还是早点讲明白的好,否则弄个两不讨好,那可真就是麻烦了。 “其实,她是……” “易寒哥哥,干嘛跟她讲这么多呀?哼,我告诉你们一个两个,我跟易寒哥哥,那是一个亲密无间,不是你、们可以相提并论的!”打断了司马易寒的话,司马沉菲又神奇又娇气的对冉纯说。 “亲……密……无间?”愣了愣神,冉纯的丹唇中才渐渐地飞出了这四个字。其实不止是她,连江亦晨也倍感吃惊,亲密无间,这四个字,对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关系,说的已经是够明白了吧? “你乱说什么呀?!”司马易寒吃惊地喊道,来不及多犹豫,他赶紧解释道:“纯儿,你,你们可千万别误会,我跟她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你们千万别听她胡说。” 望着司马沉菲那柔情似水的美眸看着司马易寒,说不出是仰慕还是,倾慕,但她的眼神,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总而言之,绝不会像是司马易寒说的那般简单,瞧到这儿,冉纯不禁在心底问自己,“真的只是这样吗?” “你跟她有什么关系,与我何干?”轻轻地甩下这句话,冉纯转身便忧郁的走开了,那孤单的背影,就仿佛是被抛弃的小孩离开了最亲的人一般,阳光下,却显得是那么的落寞,只可惜,那个人,却一点也看不见。 虽然看不见,但冉纯那沉重的脚步声他却听得真真切切,他仿佛感受得到,却又似乎感觉不到,没有人了解他现在的想法。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俊朗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这一生中就从来都不会笑,不会哭,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那四个字,他听的真真切切——与我何干?这四个字落地时,他能感觉到的只是……心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忽然像被一根细到只有头发丝那样的针给轻轻的刺痛了一下,接着,便没有感觉,仿佛天地间的万物,都已化作了尘埃,虚无缥缈,渺小到根本就不值得留恋。 “她是魔星圣教的人!” 突然止步,冉纯咻的转过身回过头来,讶异地说:“什么?” “她……她是魔星圣帝的,妹妹,九天玄女。” 仿佛是晴天霹雳,冉纯惊得差点都没站稳晕倒过去,而与此同时的江亦晨也是倍感吃惊。 秀眉稍稍瞥了一下,司马沉菲又高傲又神气地对冉纯说道:“没错儿,我就是魔星圣帝的妹妹,你们最好给我放客气点儿,否则,哼,你们自己放明白点儿就是了。” 看着少女脸上那般的娇纵,如此的不可一世,让冉纯恨得简直想一剑刺过去,然后再狠狠的划上几刀,其实,谁说善良的人就不会有邪恶的想法呢?每个人都会有那么或多或少的劣根性,只不过有些人保护得好,所以没人知道罢了。 剑光一闪,阳光照耀下那白银锻造的剑身顿时寒光四射,发出耀眼的光芒,还有那浓浓的杀气——果不其然,是冉纯一剑刺了过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做什么?!” 司马易寒忽然闪身出来挑开了冉纯的剑,剑身深深地插入了离冉纯不远处的地里,却无人知道,司马易寒这个行为,却是仿佛用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穿冉纯那颗心。 “血债血偿。”冉纯冷冷的说,既然他这样做了,那她就别再乞求他的同情了,那样就只会给自己更多的难堪。 “人又不是她杀的为什么要让她偿?!” “她没错,算我错了好吗?!” 再也压抑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冉纯生气的说完这句话便不管不顾地夺路而去了。 “纯儿!”江亦晨冲越来越模糊的冉纯的身影大喊了一声,却也只能看着她消失在眼帘,叹了口气,对司马易寒道:“让她出现在纯儿的面前也就算了,她还这样的耀武扬威,你难道真的不清楚谁才是受害人吗?你这样子,让她情何以堪?” 摇摇头,江亦晨捡起冉纯的剑,便寻她去了。 第五十四章 惊慌失措 秋的夜晚夹杂着丝丝的冷风,却并不是非常的寒冷。 月朗星稀,墨黑的夜空中一扫而过,几颗星星一目了然。皎洁的月光洒下,映在被黑暗吞并的树林上,熙熙攘攘,从月光的反射光芒下,似乎有数不清的树木。但见那树林的正中,一簇星星点点的火苗正在欢乐的跳跃,拉近了距离,才看见,那怎么会是一星星点点的火苗呢?那是一星星点点的数百倍升至是那个千倍,几乎有成人的一般高。 四周,静坐着五人,气氛压抑的诡异。 五个人,一个个俊美的恍若天人,此刻却幼稚的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划分好了地点,这样的合适。司马易寒和司马沉菲是一家人,江亦晨和冉纯,便是那一家的邻居,而沐幻则毫无疑问的成了一堵墙,隔绝了两家人之间的一切联系。 安静的有些不像话,整片林子里,除了不时跳的炸起来的火苗‘噼啪’声和偶尔的的一点鸟兽声,便在无他声,连本身就很轻微的呼吸此刻都变得格外的飘渺。 自知了司马沉菲的身份开始,江亦晨便没拿她和司马易寒开玩笑了,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许多。而冉纯,下午躲避了那些人的目光后,有偷偷的哭过、恨过、怨过,就再也没和谁说过一句话了,做什么都一个人,那感觉,颇有点继承了冉菱那大小姐的任性赌气的个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就是这个道理。下午沐幻曾跟然纯说过一点好话,却哪一向温和如她的冉纯差点没一巴掌拍过来,而劝司马沉菲收敛一点的时候,那本来就是大小脾气的她直接就是把沐幻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不过没动手就算是好的了,司马沉菲傲气,沐幻是知道的,为了这样不具备任何还手能力的冉纯而打了他哥的好兄弟,犯不着,况且说实话,骂骂沐幻是可以,但真要打他,自己还真下不去这个手。 沉默,五人像一洼潭水般,心思深不可测。 “易寒哥哥,菲儿困了”,轻轻的扯了扯司马易寒的衣袖,司马沉菲侧过头去一脸纯真的望着他,可司马易寒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淡淡的“哦”了一声,由此,司马沉菲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嘟着樱唇,又娇声娇气的道:“菲儿冷” 闻言,司马易寒想也没想地便扔下手中无聊的用来把玩的树枝,顺手脱下了自己外套递给了司马沉菲。顿时司马沉菲就笑弯了柳眉,“就知道易寒哥哥对菲儿最好了” 一边说她也不闲着,一把大方的抢过司马易寒的外套就拥着它扑进了司马易寒的怀里。 这样的情况,江亦晨再不瞧过去,除非他是瞎了。 在那温暖的环抱中找到了一个舒服之极的位置,可司马沉菲便张扬的盖好‘被子’,蜷着身体像只虾米似的光明正大的安心睡了,而司马易寒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从小她就喜欢窝在自己的怀里这么的睡,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位置,枕着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坐在他的腿上窝在他的怀里,双臂轻轻的环上他的颈,在他的记忆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小妹妹都会闭着双眸笑的格外的甜美。 想到这些,不经意间司马易寒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她如墨般的青丝,嘴角含着一丝宠溺的微笑,对待她,他始终那么心慈手软,也只有她,才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他的命令反而违背,现在这情景看上去,他那苦口婆心劝了一下午的话又变成沙随风飘荡了,心中扬起一番苦笑,他的这个小妹妹啊。。。。。沉浸在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中,却忽略了一群人,忘记自己的动作此时看起来多么的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于是,那越加冷漠的眼神,荡在冉纯的双眸中,变得有些炙热。 而这种炙热,江亦晨给它取名为 妒忌。 “咳咳。。。。。”有意无意的,他轻轻的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可司马易寒却仿佛被轰雷惊醒了一般,满是爱怜的脸上忽然变作僵硬的尴尬,是错的收回手,却顿时让他死的心都有了。 我慌什么!我慌什么?我慌什么啊! 司马易寒心中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恼火的几乎要让他吐血。 他慌什么? 那一瞬间,忽然很多事情拥上了心头,让他不由自主的惊慌失措的缩回了手,惊慌失措?对!就是惊慌。 第五十六章 心疼的忧伤 明明天已经全黑了,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感觉天空似乎又暗下去了一寸。 这样的行为,等于不打自招了么? 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江亦晨会误会,那么,她——会误会他么? …… 想起这些,一霎那司马易寒的脑袋就短路了,蒙了。但在这一刻前,其实他心中忽然想起的并不是这些,而是—— 被他当做宝似的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个人。那张脸小小的,肌肤雪白的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五官都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般精致,那样的动人美丽,无一处不充满了灵气。 这张面容,那个小小的人儿,是司马易寒内心最最宝贝的东西,他能够保留住她的,只是那最美的,也是唯一的笑容,他能够记得的,是她真实又清晰地对自己笑着叫自己小哥哥,这个,是他永生都不会忘的,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笑容了。 他其实很感谢上天,至少,曾经的他知道过她的音容笑貌。 可是这一刻,司马易寒却有些难过。刚才,那张精美绝伦的小脸又出现在了眼前,但她却不是对着自己笑,那双美眸中,露出了一抹让他心疼的忧伤…… 缓过神儿来,司马易寒才干笑一声,貌似关心的对江亦晨打哈哈,“亦晨,多穿点儿,别……着凉了。” 江亦晨一听这话,顿时失笑,却对号入座道:“明白。”又不自觉地望向冉纯,“你也注意点儿气候,现在可不比夏天,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也加件衣裳吧。” 冉纯黯然伤神的收回目光,低垂着头转过去不看任何人,但她实在不懂得怎样去伪装,那浅而易见的情绪怎么瞒得了离她最近的江亦晨?看在眼中,江亦晨的心中忽然一阵酸涩,他何时见过冉纯这般的神情?没有,从没有,这是第一次,却不是因为他。 正在这时,司马易寒忽然气鼓鼓的瞪着怀中的玉人儿,外人不知道原因,沐幻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刚才,司马沉菲隐在司马易寒脖子后面的手忽然在他的肩膀下比划了几下,沐幻知道,她写了两个字。 笨蛋。 司马易寒眼睛不便,但他却决不允许自己成为废人,于是他从小便学习怎样仅凭墨迹和痕迹来辨字,所以他要想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字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于是在司马沉菲玉手刚停的时候,司马易寒便已经知道了,当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双眼怒气腾腾地瞪着她,而他忍着肚子里的火气却越发的大了起来。他看不见,小样儿,那么亲密无间的接触如果他还感觉不到司马沉菲她因为忍住笑出声而不停的抖动的身子,那他也可以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 “唉……”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沐幻的口中飘了出来,融入了黑暗里。望了眼这边虽然眼中蕴含着怒意却无一点儿真正责备意思的司马易寒和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早已笑得人仰马翻的司马沉菲,又望了望那边默不作声但内心有多大起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地江亦晨和冉纯,他那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色,变得深邃。 “亦晨哥哥……”冉纯低声轻唤了一下江亦晨。 “恩?”刚刚茫然地望向冉纯,却一瞬间脸就红了。 第五十七章 拥抱 冉纯毫无征兆的仿佛是一不留神被风吹倒了般,那样柔弱的倒在了江亦晨的怀里,头埋在他的脖子下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带点羞涩和稚嫩的声音响起:“亦晨哥哥,纯儿……也冷,你,抱着纯儿睡……好么?” 其实现在,问这句话明显都是多余的了,抱都已经抱了,还问什么好与不好呢? “喔……”性感带点沙哑的声音颤抖着回答,有着火光的映衬虽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那颗心确如实的蹦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了。 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江亦晨忍不住在心底吃惊的问自己,怀中的那个人……真的是那个自己日日夜夜都渴望拥抱却只能奢望的女子吗?此刻,他真想腾出搂着冉纯柳腰的一只手去狠狠地掐自己一下,但当下他没那个脸敢这么做罢了。欣喜的同时,江亦晨也很清楚,现在,冉纯只不过是被司马沉菲气着了而已,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或许今天到以后想要这样的拥抱她,依旧是痴人说梦吧? 搂着她的手越发的温柔了,不管怎么说,能这样抱抱她,也好。 望着她的眼睛很亮,像星辰一样璀璨的眸子无限的述说着他对她的爱意,那般的深情,宠溺的眼神可以把她溺死在其中,于是识相的冉纯没敢抬起头来,她不知道她抬起头后会看见一个怎样的江亦晨——事实上,她从未将冉菱的话忘记过。 “他喜欢你。” 是啊,他喜欢她,他爱她,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总之就是很爱很爱,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他们,充其量就是一对因父母关系的义兄妹罢了,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对他说让他忘了她呢?没有理由,亦没有资格。 可是,她决定了,找个机会,不说清楚是不行了。 江亦晨真的的是个很细心的人,连刚刚冉纯那轻微的一瞬间皱了皱眉头他都尽收眼底。江亦晨不禁微微一笑,这小丫头,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转念一想,江亦晨忽然的暗地里一吃惊,暗道:他改不会以为我会对她……不轨吧? 司马易寒怀中的司马沉菲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没有人看见她安心睡去的前一瞬间曾不让人注意的瞟了眼冉纯,那双眸中充斥着她对她的不屑,想抢走她的哥哥?那是做梦! 沐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膝盖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那双修长白皙的丝毫不像是“奴”的手中有一滴几近隐形的水从他的指尖上弹到了火里。 四周又沉默了,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光在跳跃。 司马易寒面上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让人心酸的笑容,再看时又似乎从头至尾就没有什么变化,让人怀疑是不是眼花了。他是谁?他可是那个没心没肺冷血绝情的魔教教主,他怎么会懂除了对妹妹的亲情和对云忘忧和沐幻的友情,还有一种情,叫做爱,或许他懂,可是,他早已被自己冰封的心已经让他断情绝爱了,可他殊不知,他那颗千年不化的心,早已经被某人融化了一角。 万籁俱静,火光也渐渐的熄灭,皎月有些偏东了,怕是此时连林中的鸟儿都已经睡熟了吧。 “望雪的入眠散就是好用。” 寂静中,一到魅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另一道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自然,否则她也当不上我教的护法了。” 第五十八章 被背叛的滋味(一) “小幻,我跟你说……”司马易寒靠近沐幻在他的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听沐幻说:“是公子,树下明白。” 司马易寒道:“一个时辰够了吧?” 沐幻笑道:“用不着。”语毕,他便提起一口真气疾飞而去,几个起落,便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司马易寒轻轻的蒋司马沉菲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虽然知道她此时根本就醒不过来,去依旧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凭着对事物的敏感度来确认方位的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江亦晨和冉纯的身前,席地坐下,一只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江亦晨怀中正熟睡的人儿,良久,才轻叹一口气,道:“希望,这样能够使你明白,菲儿她,不是一个坏人。” 至少——她没有我坏。 司马易寒心中暗暗加上这句话。对啊,他是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感情?嗬,他一定会把这份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的,这种东西,他不能要,也根本就要不起。 “司马易寒,你清醒一点吧,就算是她,你也无法再动真感情了,这个世界,真心只会被踩在脚下,到最后会受伤的人只会是自己,别傻了,你的心早就已经千穿百孔了,再被人伤一次,那么你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些话说的并不响亮,甚至还很低,但却使人听得黯然神伤,司马易寒在嘲笑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司马易寒。 在某个人的心中,友情 ,爱情,亲情的定义,其实都是一样的。 在小时候,司马易寒他从不是一个孤家寡人,他曾有过很多的朋友,他们都是一些孤儿,其中有的是父亲给他找来的,有的是他自己救下来的,他们有的比他大,有的比他小,除了每天练功,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那些孩子在一起的,对他们,小司马易寒可以说是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却在他失明后,他渐渐的发现,他原本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的都若有若无的在疏远他,开始时他有想过是不是他哪儿做错了,于是他想到了补偿。他将他房中所有的奇珍异宝都送给了他们,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丝毫不见好转,直到后来,小司马易寒才知道原因——不是他有做错过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个残疾人了,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废人呆在一块儿,就是司马翰,在司马易寒失明后,他都很少时间教他习武,几乎都不曾来看过他一眼,每个人都喜欢优秀、完美的人,他们都不例外。司马沉菲那天悄悄的告诉小司马易寒,说:“爹爹和那些哥哥每天都在陪着一个陌生哥哥呢,爹爹说,他是我们的大哥,他的名字叫——欧阳越。” “欧……阳……越……”小司马易寒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可怕的对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飞逝,除了司马沉菲会天天来跟司马易寒玩以外,他也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只不过偶尔会想起以前大家伙儿一起爬树打闹弄得全身都脏兮兮的日子,他还是会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缩在阴暗潮湿的墙角偷偷的掉眼泪,然后自己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他们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他们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找到了一个比他完美比他优秀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要嚎啕大哭,却又怕吵醒了别人,只能躲进被子里一个人将眼泪流进心里……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摸摸枕头他才发现,那时的都可以拧出水来了…… 第五十九章 被背叛的滋味(二) 在两个月后的一天,司马翰竟奇迹般地将小司马易寒和那群孩子叫到了一个密室中,他很高兴,异常的高兴,但这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却在他心底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那一天,在阴暗的密室之中,司马翰从身后的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铁剑扔到了小司马易寒的脚边,说:“捡起来。” 小司马易寒点点头,正弯腰伸手去捡时,却在即将碰到剑柄的时候猛然顿住了,只因司马翰冷冷的对他说:“拿起这把剑,杀掉他们。” 小司马易寒自然听的出那个“他们”指的是谁,连忙缩回手站好说:“不,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我不可以杀他们。”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脸颊上,顿时它就红肿的起来,两边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协调。 “我做不到!”小司马易寒捂着脸咬咬唇依旧倔强的说。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框在了他的右脸颊上,这一下两边倒是协调了,却一会儿时间就让小司马易寒比之前胖了一大圈儿。 司马翰冷酷凌厉的眼睛望着小司马易寒那满是委屈却不肯掉下一滴泪的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倒也不再打他,一甩长袖走到那群被他那那气势吓得不轻的抱在一团瑟瑟发抖的孩子面前,左手指着小司马易寒,“现在,他不是少主,只是一个奴隶,杀了他,我就赏给你们享之不尽的金银财宝!”说着,他的右手又指向了另一边的一个看着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的少年,他一身黑色,及地的黑色披风裹着他的全身,连着披风的大帽子也遮住了他的整张脸,看不见摸样。闻言,少年从黑袍中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托起了一只点心盒子大小的铁箱,揭开盖子,里面都是一根根金灿灿的金条和一些价值连城的翡翠珠宝。 孩子们惊讶了,他们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宝贝,如果杀了司马易寒就可以得到这些的话,那么……孩子们想。 司马易寒震惊了,他又听错吗?他的亲生父亲竟然雇人来杀他?!他想,他们一定不会杀他的,一定不会的,不会的…… 小司马易寒面上勉强露出冷静的神色,却只感到胳膊处一下被撕裂般的疼痛…… 那一天,司马易寒永远也忘不掉,他对那些孩子的一再忍让不肯动手,却成了别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不顾一切的奋力杀他。在用剑刺他的时候,在用匕首捅他的时候,在用长矛戳他的时候,他们从未记起过,眼前这个被打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孩子曾是他们的朋友、恩人…… “你们……就是……这样……的人……”瘫倒在地的小司马易寒纤长的睫毛无力的颤抖着,艰难的说完这一句跟蚊子声音差不多大小的话,他心里便暗暗地苦笑与浅浅的心痛,他们本就是这种人,这世上,哪有真正对他好为他着想的朋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孩子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在耳畔,司马易寒听的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微微牵起的嘴角一动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废物!”司马翰一脚踢向小司马易寒,“他们都只是一些不会一点武功的小毛孩子,一我教给你的那些功夫就是他们的几倍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看看你现在的这个鬼样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人尤其你是我魔星圣教未来的教主,做人做事都要心狠手辣绝不能手下留情,你……你这个废物!废物!!我司马翰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孩子?!!你……你……哼!!”司马翰气的直跳脚,额头上的青筋高高的爆起,就差没破开血肉而出了。 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是这样么?心狠手辣,决不留情。这……就是父亲? 小司马易寒忽然觉得自己的天就要塌了,“废物……我……是废物……?”小司马易寒趴着,脸和着粘稠的鲜血紧贴着地,一张嘴又吐出了一口触目惊心的红,但他嘴角却隐隐的带着一抹笑意,那场面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第六十章 唯一的对手 司马易寒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些孩子对他的伤害,更忘不了他所谓的“亲生父亲”司马翰对他的绝情,但最忘不了的,却是那个捧着铁箱子的黑色斗篷少年。 “曾经,我一度的以为你会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但原来,你根本就不配。回想当初我还真是傻,怎么会觉得像你这般的废物也能成为我的对手?真是耻辱,我竟会自降身份到这个程度——拿自己和一条连狗都不如的家伙相提并论,耻辱啊,耻辱啊。”黑色斗篷少年的身形微微一闪动便如幽灵般的飘到了小司马易寒的身旁,看着他横陈在地血淋淋的“尸体”,忍不住带着责备却更有嘲讽意味的话便脱口而出,覆盖在阴影下的脸看不见表情。 “你……是谁?”小司马易寒微微抬了下眼睑,虽然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嗯……连我都不认识么?哦对了,我记起来了,以你这种身份是不配认识我的,呵呵。”黑色斗篷少年这些话说得那叫云淡风轻,却听得小司马易寒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他这种身份?他什么身份?他是堂堂教主的亲子,是身份高贵的少主,是未来魔星圣教的接班人!这家伙……太狂了。 “喂,死了没有啊?”见小司马易寒一声不吭的,黑色斗篷少年有点气恼的踹了他几脚,听到他吃痛的“呃……”了一声后才稍稍地吐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死,否则这以后的日子没法儿过了。不是怕司马翰会因此而责怪他,而是因为把他给三两下的弄死了以后就没得玩的了。瞧小司马易寒奄奄一息的虚弱样儿,黑色斗篷少年蹲下身来在他的身旁,粗略地微一考量,便伸手想将他的脸扳向自己,却在刚刚要触碰到的时候,嫌恶的说了一句,“算了,真恶心,别脏了我的手。”转眼间又嬉笑道,“不跟你多说了,看着你这幅鬼样子本公子晚上都要做噩梦,待会儿可得去拜访拜访我那传说中美若天下的妹妹沉菲。告诉你吧,本公子,叫欧阳越……父亲,那群孩子把弟弟伤得太重了,海尔得给他们点小小的惩罚。” 司马翰怒目圆瞪,冒火般的瞳孔仿佛是在说那就是他自找的!然后便一甩长袖开了机关的门出去了。 “啧啧啧啧啧,我传闻中可爱漂亮的所谓的‘弟弟’,放心吧,哥哥会帮你报仇的。”黑色斗篷下传出少年邪里邪气的笑声,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那群又吓得抱在一团的孩子,给人的压迫感再不是什么地狱使者,而仿佛是一个真正历经了杀场的杀神,尽管——他此刻只是一个孩子。 一个不大的孩子,带给他们的危险感,却是比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可怕几分。 浑身的肃杀之气包裹着欧阳越全身,每当他向前迈出一步,那种感觉也就越发强烈,就连此刻意识仍旧有些模糊地小司马易寒都清晰地感觉到了。黑色斗篷微微的起伏着,边角像欢快游动的黑色小蛇……小司马易寒想,他一定是个无比丑陋的怪物。 “啊——!”有人开始尖叫,那叫声刺耳到可以划破屋顶。 “欧……呃……” “饶……” “……” …… 没有人看见欧阳越是怎样出手的,就算偶有人见,那也已变成了一堆尸骸。只在那最后一声嚎叫之后,所有都平静了。 “嗒……嗒……”鲜血从欧阳越手中那柄剑的剑锋上滑落下来,轻轻的摔到地上,破了几粒尘土,然后渗进地里,印上了一抹暗淡的红。 “开心吗?”欧阳越随意的扔掉手中的剑,似笑非笑的问。 “恩……”不算回答的回答,也不知是他痛的呻吟还是回应欧阳越,欧阳越滞了一秒,才击了两下掌,随即门口打开进来两个男人。 “少主!”两人齐齐抱拳。 “把二少爷给带回房间,好生照顾,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他这幅样子。”欧阳越负手居高临下傲气的说道,少主?他喜欢这个称呼。 “是!”两人齐道,并同时走到一边将小司马易寒半扶半拖的给带走了。 欧阳越站在门口,微微愣神。他刚刚清晰地听见小司马易寒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欧…阳…越……对么?我……记住你了。” 刺眼的阳光洒在他漆黑的斗篷上,很不搭调得感觉看上去有些别扭,仿佛他也是如此觉得,轻轻扯开了系在脖子上的带子,一把掀开了斗篷等到地上。 那一刻,才十一岁的他是那样的炫目,沐浴在万丈光芒下的欧阳越一身淡紫浅白的衣衫,修长挺拔的身体配上一张绝美的倾国倾城的脸孔,微风拂过,漾起了他高高束起的墨发和衣袂。 嘴角展开一个妖娆的笑容,斜斜的靠在一棵参天古树旁,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神情,目光一直紧随着前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孩子的背影上,半晌,才缓缓的浅笑道:“看来,我似乎又错了,他,似乎会成为我的对手的……哎呀,那我就得头疼了。”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和额头,“不过,那就更加好玩了,不是么?呵呵……” …………不论是小时候的还是长大后的小司马易寒都时常想,被他视作神一般的父亲在对他那么残忍的时候有没有记起过,那一天,是他的九岁生辰……不过,想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可还值得想的了,欠了他的,伤了他的,辱了他的,他会一一的让他们还回来的。 这,不过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