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神妃不好惹》 第1章 撞天婚 金乌西沉,茫茫天际晕着橘红的晚霞,微醺的春风吹醉了翠绿的草原。 “撞天婚——,撞天婚——” 广场上传来了人们的笑声和应和声,倪洁暗道——靠!这旅游团还真强大,找这么多群众演员,做戏做的跟真的似的! 其实,她还处在醉酒当中,把撞天婚想象成梦中一件创新性的旅游服务。 实际上,距离此时此刻,倪洁已经穿越了接近三个时辰,她依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经粗大症。 顶着红盖头,她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摊在面前的一双双大掌,心道,这旅游团从附近找来的临时演员素质也太差了,看这手爪子们都脏兮兮的,怎么就没一双白嫩嫩的青葱玉手呢? 正当她暗自挑剔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空缺,很明显面前的男子正背对着,因为她只看到了他的鞋跟。 知道她最讨厌什么嘛——男人背对着她,这就是失恋49次落下的心病,每次被甩最令她不爽的莫过于目视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伤心。 残余的酒劲直冲大脑,她微眯着眸子,悄悄举起了魔/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是故意的,谁让臭小子留个背影给她,这不是给她找理由去揩油嘛! 顷刻间,她朝着男人的紧俏的/屁/股就抓了过去,嘿嘿,很有弹/性嘛,恶劣的捏了几下后她暗自偷乐,丝毫没注意到男人僵硬的身躯四周正弥漫起一股浓浓的妖气。 四周一片沉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众人睁大的眼珠都直勾勾的凝视着倪洁那双覆在男人翘臀上的魔爪,丝丝抽气声不绝于耳,半响从某个角落中隐隐传来耳语声,声音越来越大,广场再次喧闹起来。 “阿篱竟然去摸男人屁股,撞天婚不是摸手吗?” 铛——,在哗然的舆论声澎湃之前,巨大的撞击声迫不及待的划破了墨蓝色的夜空,贺喜声开始此起彼伏,“恭喜族长,贺喜族长,得一乘龙快婿——” “你摸够了没有?”隔着盖头突然从对面传来男人轻佻促狭的声音,低柔悠扬,完全没有炙热阳光的味道,反而像皎洁的月光抚摸着她的头顶,倪洁的大脑中闪现了李俊基的模样。 怔忪间,倪洁的手腕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抓住,强硬的剥离了那富有弹性的触感,腕间传来隐隐痛意。 “知道吗?刚才你摸了老虎的屁股,本来我不想搅合你的好事,可你却偏偏选择了我,所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撩人的魅惑,令人听后心神荡漾。 第2章 摸到妖孽男 此刻,一群丫头已经跑到倪洁身边,笑着贺喜。 一听众人的恭喜话她便琢磨过味来,刚才她只是为了教训背着自己的男人,怎么就一锤定音了。 不行,她还没摸够,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很不愿意,三条腿的蛤蟆难找,可两条腿的大活人遍地都是,她要重新来过。 想到这,她猛地掀开盖头,想要理论,谁知迎面却撞进了一双漩涡似的漆黑瞳眸之中,抓着男子/屁/股的手不由得绵软起来,圆圆的眸子中立即飞升出无数的粉红泡泡,鼻下似汹涌着一股热流——这个男人,哦,不,我的相公太妖孽了。 她突然很想自我介绍一下,性别——女,爱好——男,特长——追求美男。 “幻觉,一定是幻觉。”倪洁微张着小嘴,愕然的不知所措,她觉得天上的各路神仙真是太眷顾自己了,连梦境中都让她有如此艳遇。 其实,她白天刚刚告别了自己的第49次初恋,心情有点郁闷,而多次失恋的感悟就是终于理解了樱木花道怪异行为背后的深刻意义,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打击,连一直堪称小强的她都有点招架不住,竟然变态到想抓自己的青梅竹马袁嘉做男朋友。 她恍惚记得和他在大排档喝酒,然后被他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房间,然后被他批评指正教育了一番,然后自己在他的谆谆教导下睡着了,然后怎么一睁眼就被人推搡着撞天婚。 呵呵,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即刻生效的老公真是太荫了! “族长,这个男人来历不明,让阿篱嫁给他会不会有点莽撞?”一个高瘦的白发老翁凑到族长的耳边,小声的询问,“他身上中了噬心蛊,来咱们部落有几日了,跟我求过药,但我没给他,不知道会不会和朝廷有关。” 族长闻言黑眸猛然眯起,他侧头将深邃的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簇拥的美貌男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番后立身站起,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下,他大步的走到倪洁和男子面前,“敢问公子贵姓,籍贯何处,作何营生?” “在下风傲珏,籍贯边城,以建筑为营生。”风傲珏勾起唇角,垂眉略作思索,脸上便漾出比春水还撩人心弦的笑容,立即电的倪洁神魂颠倒,神情痴迷的仿若失了魂魄。 建筑?房地产业,看来自己赚大发了,她扭捏的双手交叉在裙边,低头含羞的偷偷瞄着面前比桃花还美,比玫瑰还艳,比芙蓉还惹人怜爱的妖孽男人,心里就跟有无数根羽毛在挠痒痒一样,她只想赶紧把他打包入了洞房,先那啥了再说。 第3章 为夫好感动 族长审视的目光在风傲珏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他出其不意的伸左掌向风傲珏的胸口击去,风傲珏似早有防备,微微侧身,轻易的就躲开了族长的攻击。 “族长,你这是何意?”云淡风轻的应对着族长的攻击,风傲珏低笑着质问,语调虽低,但却透漏出一股威严。 族长并不答话,仍然招招发起急速的进攻。 她看着面前的情景就跟看武打片似的,叹道,怪不得国家要大力发展第三产业,这旅游服务业真是了得啊,太刺激了,太专业了,看这剧情安排的,看这演员找的,还文武双全,她简直有种好梦一日游的感觉,一个字——值。 不过如此热闹的戏份没有女主角怎么行?她一把甩开头上碍事的红盖头,瞄准机会就熊扑到风傲珏的胸前,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双脚环在他的腰间,然后眨着蕴满水雾的灵动双眸,无比壮烈坚定地大吼,“不许动我相公——” 本来族长还手下留情,但见风傲珏轻松应对自己的招式,好像功夫不弱的样子,为了探知他的功夫底细,便不知不觉间加了力道。可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横空出世,挡在了风傲珏的身前,眼看掌风收不住,就要打在倪洁的后背上,他赶紧收力。 啊——,听到身后呼啸而来的掌风,她吓得大叫出声,可心里却在思忖一个非常重要的致命问题——怎么没人给她在衣服里垫块海绵,要是真打上,美女我就找他们索赔。 忽然,身体一个旋转,风傲珏抱着她转个圈,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族长,虽然挨了一掌,但他微挑眉峰,濯濯黑眸中泛起邪佞的笑意,他对着倪洁眨了下眼睛,轻佻的嗔道,“娘子,为夫好感动啊——” 感觉到自己臀部袭来的痛意,她的小脸刷拉拉的跟灌了辣椒似的,视线倏地跳转到面前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庞上,借着火红的光芒,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他居然掐她尊贵的屁/股,这,这,这调/情也太红果果了。 不过,她贼拉拉的喜欢—— “族长——”高瘦的白发老翁见族长突然停下了手,倏地凑到他的身边,又是一阵嘀咕。 族长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面前两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对着高瘦的老翁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这个风傲珏武功不弱,看眉宇气质肯定是富贵中人,如果阿篱跟了他,日后生活应该无忧,就算朝廷因为他们夫妇而迁怒,想必他也能保阿篱的周全。 第4章 先拜天地再洞房 这边族长心中是百转千回,那边倪洁则是奸笑连连。 她双手紧紧的攀着风傲珏的脖颈,一双泛着黄色光芒的眼珠滴溜溜的在他的脸上逡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呢,简直让身为女人,而且是身为优质女人的她叹为观止,嫁给这样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感叹——既生瑜,何不把亮生的再靓一点! “小姐走啦——”丫鬟阿奴从旁边用力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偷偷的低唤,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不停的对她使眼色,小姐啊,你也矜持一点行不行? 她完全不理阿奴复杂眼神中传递过来的明确含义,她甩开阿奴,嘟着嘴道,“去哪啊,没见我忙着吗?” 阿奴抽搐了一下嘴角,是啊,小姐真是忙,忙着在姑爷身上揩油,她无语的再次拽了一下倪洁的衣袖,咬牙切齿的低语,“再忙也得—先—拜天地再入洞房吧!” 她一听,眨了眨眼睛,倏然离开了风傲珏的身体,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阿奴的肩膀,爽朗大笑几声,“有道理,有道理,很有道理——” 阿奴翻了翻白眼,扭身就往敖包的方向暴走,她是内流满面,心中哀叹“打死我也不做你的陪嫁丫头,丢死人了——” 她刚想迈腿去追阿奴,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到风傲珏的面前,满目留恋,她猛的垫脚抬头对着妖孽男人的樱/红/嫩/唇就是一吻,然后抬手指温柔的轻点了一下他红润的唇瓣,“你已经是我的了,记得哦?” 其实她想说,小子,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看你待会敢逃—— 看着她蹦蹦哒哒的远去,风傲珏着用指腹轻轻的划过温热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醉意,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不过她终究是一颗棋子,想起她刚才的话,他突然想狂放大笑,就算他允许,不过恐怕她也要不起。 于是,在族人的簇拥中,倪洁和风傲珏热热闹闹的拜了天地,在丫鬟们的带领下,她终于进入了梦想中的洞房。 半个时辰后,烛火映照的洞房内传来肆无忌惮的酒令声。 “床前明月光,一只红杏出墙来,” “夕阳无限好,一只红杏出墙来,” “我就要美男,一只红杏出墙来,” 暖意融融的敖包内,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左脚踩着圆凳,单手叉腰,豪情万丈的和对面的小丫鬟划拳,顺便胡言乱语。 “哈,阿奴你输了,给我偷东西去——”晕黄的烛光下,倪洁下颌微翘。 第5章 偷春药 “小姐,不要吧——”阿奴双手合十的弓在胸前求饶。 “要——”女子威严的喝出一个字,厉目圆睁,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咯——,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很不恰当的打了个饱嗝,酒意微醺,头上的银钗似秋千般在她的耳畔摇荡,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她一把拽过阿奴的衣领,圆睁的杏眸中闪过琉璃般璀璨的光影,忽的身体如灵蛇般扭动,清脆的的嗓音中带着低柔的哀求,“不嘛,我要,我要,我要嘛——,阿奴,人家好不容易入回洞房,好不容易摸了个美男,好不容易实践一回天雷勾地火的味道,你就成全人家啦——” 阿奴抽搐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半响,终于在她的威逼利诱下,倏然悲壮的转身,大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刚烈。 然而踌躇的抬腿尝试了几次之后,还是将脚步停在了原地,蓦然回头,她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小姐,“如果阿奴再也回不来的话,你可就失去了最贴心的丫鬟,失去了从小相伴的姐妹,小姐,我看我还是别去了,要是被爷爷发现,非打死我不可,阿奴舍不得你——” 女子看着阿奴深情体贴的样子,默默抄起桌子上的酒壶,铛的一下,就朝着阿奴砸去,虎躯一震大吼道,“死丫头,学会跟我耍贫嘴了,快去——” 阿奴满脸宽面条泪,她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家小姐从来就是不讲理的主儿,只不过自从下午跳河被救起后,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阿奴决然的一掀门帘,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跑了出去,洞房之夜让丫鬟去偷/春/药,阿篱小姐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刚才她说什么来着? “一枝红杏出墙来”,看来姑爷的形势严峻啊,不知道他这座墙能不能圈住小姐这颗花枝乱颤、诡计百出的红杏? 目视着阿奴跑出去,憨憨的笑意浮上她晕红的脸颊,呵呵,要和美男入洞房,爽,真是太爽了! 她站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映出的娇俏人影,迷蒙着醉眼,傻乐着伸出大拇指,对着镜子赞叹一声,“你更美——” 说起她的长相,基本上属于纯绿色食品有机蔬菜一类。 大家都有到菜市场买菜的经验,其实蔬菜也分个三六九等,卖相好没虫子,干干净净的青菜是最便宜的,因为很明显这些菜深受农药的毒害,就像被精致的妆容掩盖下心灵丑陋的美女。 第6章 春药效果 而长相一般,偶尔零星小虫蠕动的青菜次之,因为这些虽然打着绿色蔬菜之名,但难保在陈旧的生产过程受了污染,就像有着纯朴外表和纯真内心的美女。 最后就是价格昂贵的有机蔬菜,不但卖相好,最重要的是绝对无污染,譬如她这类内外兼修世间少有的绝代佳人。 听了这段陈述,大家对倪洁的了解也就比较深入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控,实际上她的长相简单来说第一面让人基本没印象,第二面让人诧异“这人我好像见过”,第三面让人忍不住的拉住攀谈“你不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吗?” 简洁一句话概述——一个俗人。 其实对于自己的魅力,她从来都不曾怀疑,只不过失恋的次数多了,难免有种防患于未然的自觉性,于是为了防止新郎半夜逃跑,才让阿奴去部落医生处偷/春/药。 但是,但可是,怎么说呢?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倪洁没有让阿奴去偷/春/药,她没准会有个完全不同的结局,然而就是她的淘气行为注定了自己被君煜言,就是风傲珏这个男人折磨折磨再折磨,最后还一颗红心向明月。 “小姐,我把/春/药偷回来了——”阿奴掀开帘子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凑到倪洁的跟前,把一直护在怀中的东西献宝一般举到她的面前。 闻言倪洁蹭的一下就把将阿奴拽到角落蹲下,两人就像正算计着阴谋诡计的小人一样背对着门口,她抢过阿奴手中的小瓷瓶,心里虽跟怒放的菊花般狂放,可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嗔怪,“笨,这种事应该躲在墙角悄悄地说才对——” 阿奴瀑布泪,什么时候她家小姐也学会了‘掩饰’这一正常人类行为。 “这是喝的吗?”倪洁打开瓷瓶的盖子,嗅了嗅,里面的液体无色无味,就跟纯净水一样,她仰头就想牛饮,心道没想到如此/淫/荡的物件却是这么纯洁的形态,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然而,瓷瓶还没沾唇,被阿奴立即阻止了,“我的姑奶奶,这不是喝的,是要涂在嘴唇上的。” “哦,那你多给我抹点,万一不管用怎么办,”她将瓷瓶递到阿奴的手中,仰头等着,心里暗自期待,美男相公,今晚保准你是有进没出,哈哈哈—— “不可能,爷爷说了,这药保准姑爷吻了小姐后就会一辈子离不开,”阿奴很骄傲的对着她吹嘘此药的厉害,完全没注意到她家小姐眼中的鄙夷目光。 “死丫头,偷点药都被抓到,这要是让你去偷/人,你还不闹的人尽皆知,” “小姐,你,你取笑人家,不管你了”阿奴的脸颊如同火烧云般灿烂,她跺了一下脚,气羞的跑出了新房。 第7章 相公,我们继续 “姑爷——”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新房内正顾影自恋的倪洁赶紧蒙上盖头,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假如一切都是旅游团的创新项目,这入洞房算不算三陪服务? 嗒嗒嗒——,沉稳而矫健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隔着红盖头,她感觉到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 目视着大红喜袍前的黑色足靴,倪洁突然心跳加快,双手不自觉的紧抓着火红嫁衣,心底却暗咒了自己一通,真是没出息,这不是盼望了好久的事吗,怕个鸟啊,你应该激动,热血澎湃的鸡动——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挑盖头,她不可抑制的激动之情也史前膨胀到极点,然而敖包外突然传来一声吼叫,“混蛋,你们都给我让开,老子要进去——” “不行啊,阿达,阿篱小姐已经和风公子拜天地了,你快回去吧” “阿篱,我喜欢你,你别嫁给那个外族人,”声嘶力竭的吼叫激起了倪洁的满腔热血,暗道阿奴好像也这么称呼过自己,难道门外的人是她热情洋溢的铁杆粉丝? 她突然很感动的想哭,这剧情安排的真是太好了。 不但功德圆满的嫁了美男,临了还有痴心男人要洞房抢亲,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一“甩女”还能体验被男人们你争我夺玩橄榄球的疯狂。 突然她很想去门口看看,再安慰的说上一句——没事,你一定会找个好女子,虽然比我差点,但你会很幸福,可立即又被眼前明烈的红色灼醒,不对,你个糖醋鱼的,谁来搅和老娘的洞房好事? 阿达趔趄着闯入敖包,一双虎目仇深似海的盯着停驻在倪洁身边的风傲珏身上,啪的一声,他丢掉手中的酒壶,朝着风傲珏就是一拳。 风傲珏蹙了蹙眉,一双盈水顾盼的桃花眼中漾出一丝讥诮,薄唇轻佻,含笑的黑眸中突地生出一股令人钻心的寒意,他轻抬手臂,拇指微捻刚要发功,眼前却跳耀出一道红色身影。 只见他的新娘子跃到阿达的面前,抬手攥住阿达伸出的手臂,虎躯一震,一个漂亮而利落的翻摔便将阿达狠狠的摔了个狗啃屎,然后再若无其事的以单手拽死狗的方式,将地上晕沉沉的男人轻飘飘的给丢了出去。 倪洁拍了拍手,返身又坐回了凳子上,自己盖上了红盖头,很轻柔很正经的说道,“相公,我们继续。” 风傲珏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如此身手,缓步走到倪洁的身旁,静静的坐了下来,想起刚才的一幕,便将目光投落在一旁静如处子的倪洁身上,其实撞天婚时他试探过她,难道这里面暗藏蹊跷? 第8章 我只喜欢你 听着帐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消匿,他知道守卫将阿达已经拽走了,但是想起今夜的计划,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何况身旁这个女人有点疯癫,于是他打定主意不揭盖头。 倪洁感到自己的侧面有阴影挡光,知道风傲珏坐了下来,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这个男人也不给她揭盖头,心中难免涌起一团火焰,失恋经验告诉她,当男人漠视女人的时候,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相公,就算你要我见光死,但至少也给我个见光的机会吧,”这个男人肯定是打着不揭盖头不入洞房的主意,他想反悔不认账,倪洁心中暗忖。 风傲珏侧首注目,他能听懂这个女人说的话,但她的谈吐着实有点怪异。 刚想开口安抚她,外面突然传来喊叫声,虽然距离有点远,声音听不清晰,但他的唇角轻轻牵过半弧,看来自己的手下开始行动了,随即起身故作惋惜道,“娘子,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轰——,倪洁闻言只觉得脑袋被雷劈了一下,那是外焦里嫩,还真被猜中了,不过你个糖醋鱼的,让她入了洞房还失恋,这滋味绝对比和他的前49任战友分手还要刺激,还要痛心,倪洁一下子揪掉头上的红盖头,杏眼圆睁,身体里慢慢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你再说一遍——” 风傲珏无限怜惜的微垂眼角,很无奈很乖顺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娘子,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某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追问。 “因为我们不合适,”风傲珏坦诚的目光看了自己后又跳转到倪洁的身上,耸了耸肩膀,一副不言而喻的样子,“事实就是这样——” 她眨了眨醉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追随着他的目光,“那里不合适,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看很合适吧;你正值英年,我豆蔻妙龄,看很合适吧;你玉树临风俊美如谪仙,我倾国倾城貌美似嫦娥,看很合适吧;最最最重要的是——” 听着她最后一句拖沓的语调,风傲珏不由的侧目恭听,虽说前面的理由都令人发笑,但也忍不住想知道她最重要的理由。 咯——,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她顿了顿,突然大吼起来,“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即使这句话已经对着曾经的49任男友喊过n遍,但在风傲珏的面前,她依然大无畏与大无耻的宣告着,这可是她堪称绝世的追男技艺,大胆的告白,以雄厚的气势镇压住那一颗颗企图逃跑的心脏。 第9章 帮凶杀夫 “可最最最可惜的是——”风傲珏闻言眼波流转,似有难言之隐,不便细说,故意学着她刚才的语调停顿,“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为什么?”某女的问题又回到原点。 “事实如此——”某男照样打太极。 “什么事实?”倪洁翻了个白眼,不解的追问,跟这个男人沟通真够费劲的,半天都没在点子上。 “事实就是我是男子,可你却雌雄难辨,看不合适吧;我正值英年,你却是昨日黄花,看不合适吧;我玉树临风俊美如谪仙,你的确倾国倾城,让人见了连自己的家都不想要了,只要离你远远的就好,否则连做梦都心神不安啊,看不合适吧!” 风傲珏不急不缓的慢慢吐来,还故意对仗着倪洁刚才的话损她,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渐渐浮现妖孽的表情,不错,他就是故意气人的。 咯咯咯——,洞房内传出骨节错位的清脆声音,倪洁紧攥着拳头如同爆发的公牛般怒视着依然云淡风轻的男人。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窜进来一道人影,他见敖包内诡异的两人似乎一怔,但很快举剑便向风傲珏刺去。 倪洁本来很气愤,但见又进来一个搅局的黑衣人,她忽然疯癫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给黑衣人指点,“刺那儿,快点,右边——” 风傲珏已经大概猜到了黑衣人的来历,只不过没想到刚才莽汉闹事支走了门口的守卫,反而给这些人留个方便,而且更令他迷惑的是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倒戈,难道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陷阱?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其实,他是不了解倪洁,这个癫狂女人的想法向来不在正常标准线上。 她现在就一个念头,制服死妖孽先洞房了再说,而黑衣人的到来简直是上天给她送了个帮手。 然而眼看鏖战的两人不分胜负,她心下有点着急,可能酒劲未散,脑袋有点晕乎,而且折腾了一晚上,现在的她极度困乏,唯恐倒下前自己没法和风傲珏入洞房,她断然决定出手。 所谓的出手很简单,就是不断的朝风傲珏的身上扔盘子,但这招其实很阴损,既分神又闹心,不一会儿,风傲珏全身就菜香飘飘,虽不是每招必中,可只要中一招,他就满身狼籍。 但是,她的行为对于用剑攻击的黑衣人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因为风傲珏是使用暗器来进行反击,他在两人间一直试图保持着安全距离,本来战局稳定,不过由于她的参与,风傲珏落于败势。 风傲珏在黑衣人的夹击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他气愤的指着窜到黑衣人身后的倪洁咒骂“你个恶妇——” 第10章 逼入洞房 黑衣人趁机举剑指着他的胸口,黑眸中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但还没等黑衣人得意完,只听砰的一声,黑衣人的额角流下鲜血后轰然倒地,压在了风傲珏的身上,身后的倪洁举着沉重的玉枕正在/奸/笑。 咯——,她又打了个饱嗝,随手将玉枕扔到一边,单手扒开黑衣人,不以为意的自言自语,“笨蛋,怎么着他是我相公,我怎么可能帮你嘛,还刺客呢,连基本心理学都不懂,切——” 风傲珏被黑衣人压了一下倒没什么,主要是长剑刺伤了他的胸口,殷红的血迹洇透身上大红的袍子,在晕黄的烛光下分外的妖冶。 “你变魔术啊,胸口插把剑,”倪洁利落的用脚踩在他的腹部,眨巴了两下大眼睛,不容分说,就很不道德的将他胸口的剑拔掉,鲜血立即从风傲珏的伤口处流出。 然而某女视而不见,举着长剑对准了风傲珏的胯间,无限喜悦的吼叫,“如果我把它割了,那你也就雌雄难辨了,看我们多合适;如果我把你的脸划花,那你就是陈年菜花,看我们多般配,哈哈哈——” 咳咳咳——,被某女制服脚下的风傲珏被她疯狂的话语吓得脸色惨白,妖孽的脸颊上隐现浓重的杀意,他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伪善的唤道,“娘子——” “娘子?”倪洁将剑间围着风傲珏身上的某物绕了几圈,面无表情的问,“我还是恶妇吗?” “不是——”某男咬牙切齿的回答。 “我们合适嘛?”倪洁继续威胁,她还故意用剑尖挑断风傲珏的腰带。 “合适——”沉闷的声音简直成了腹语,某男强忍怒气。 “跟我洞房吗?”倪洁斜目睥睨着自己脚下——胸口流着鲜血,心里淌着黑血的男人,阴暗的心理那叫一个满足。 “洞房,”某男挫败的发出一声低吼,简直快被这个疯女人给逼疯了。 嘴角挂上胜利的笑容,哐啷一声,倪洁丢掉手中的宝剑,扑坐在风傲珏的身上,扒着他的伤口风情万种的问道,“相公,疼不疼啊?你以后千万不能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我给你包扎一下,娘子我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 她大咧咧的开始撕扯风傲珏的衣服,眼睛还不停的环视四周,一会儿,她抽出黑衣人的腰带,迅速的将风傲珏的双手绑在了桌子腿上,囫囵的嘴里还不停嘀咕,“一定要绑结实点,要不然伤口血流不止娘子我多心疼啊,咦?为什么绑好了还流血啊——” 第11章 强吻美男 “那能止血吗,你绑错地方了,” 风傲珏气得差点没吐血,如果不是胸口的伤,他现在真想宰了这个傻女人。 然而,倪洁对他的话是充耳未闻,因为她的双手正痴迷的在风傲珏的胸口不安分的游移,怎么能如此滑腻呢,皮肤真好,简直让她嫉妒,迷蒙的醉眼渐渐定格在风傲珏的脸庞上。 她侧了侧头,娇憨一笑, “相公,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们还是先洞房吧,反正你已经流了这么多的血,再多流点也没关系。” 倏然,她俯身贴上了他樱红润泽的唇瓣,轻轻的闭上眼睛,心神飘忽,她觉得自己快乐的升入了天堂,现在唯一的感知就是——美男的味道真好! 不过如果这不是梦多好,如果这个男人真是自己相公多好,如果这个吻总也不结束多好,她撑着身体的双臂渐渐无力的松软,身体顺势滑落在风傲珏的身旁,头枕着他的肩窝,呼吸均匀,她睡着了。 风傲珏用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胸口的气焰依然熊熊而起,他阴狠的斜蔑了一眼身旁睡的跟猪似的女人,从没如此丢脸的被女人算计,从没如此狼狈的被个女人欺负,没想到今天栽在她的手中。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这副暧昧样子如果被手下看到,那他的威严何存,堂堂的君煜言被个女人绑起来强/暴,想到这,他拼命地挣脱手上的束缚,但是,就是有不长眼的人在错误的时间进入正确的地方。 “滚出去——”他对着刚刚迈步进入敖包的手下冷厉的怒斥一声,然而话刚说出口,他又后悔了,“回来——”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他的身旁,俯首静静地等候命令。 “快点把我手上的东西解开,”风傲珏冰冷的声线仿若来自地狱。 黑衣人立即听话的用剑割开束缚着他的腰带,风傲珏随即翻身立起,浓眉微拧,抬手捂住自己前胸的伤口,一边拢紧衣服,一边狠狠的抬腿踹了倪洁一脚,冒着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女人,但嘴里却对黑衣人下着命令,“滚出去,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 “是,”黑衣人听话的转身走出敖包,主上的暴戾是众所周知的,他可不想捅马蜂窝。 风傲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本来和她成亲只是为了声东击西,转移巴图部落的视线,方便手下人偷药,可刚才她的恶行实在可恶,不过杀了她,似乎太简单了。 第12章 新郎的报复 他倏然俯身蹲下,瞬间便将倪洁的嫁衣撕扯成褴褛,既然她想洞房,那他就成全了她。然而,当他想有进一步的行动时,目光却被她裸露的雪白手臂吸引了过去。 没有守宫砂?她竟然是不贞之身,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他起身举剑便向倪洁的胸口刺去,然而剑顿在空中,他忽然停了手,唇边溢出一抹清冽的冷笑,该死女人,我让你一辈子都没有男人敢要你。 想到这,罪恶的魔爪无情的伸向了躺在地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女人,他绝不是小人,但却睚眦必报,而且十倍奉还。 抬起衣袖厌恶的擦了擦嘴角,想起被她亲吻过就觉得厌恶,不满的又踢了倪洁一脚,他鄙夷的轻瞟了她一眼,凭这恶妇也想在他膝/下/承/欢。 等倪洁清醒过来时,敖包外已经日上三竿,为什么浑身酸痛啊,而且耳边仿佛有只苍蝇正嗡嗡的叫,哪个混蛋在摇晃她,本来就头昏沉沉的,再摇都快晕了,于是她闭着眼睛皱眉狮吼了一声,“啊——” “小姐,你终于醒了——”阿奴激动地加大摇晃力度,小姐再不醒,帐外都要炸锅了。 倪洁睁开了一半眼睛又重新闭合,心道自己怎么还在做梦。 然而,随着阿奴摇晃的频率越来越激烈,她渐渐神经回路,猛地睁开眼睛,“啊——” “阿奴?”她尝试着从昨晚的记忆中搜寻面前女孩的名字,然而,阿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急匆匆的帮她穿好衣服,拉着她便跑出了大帐。 “小姐,你看——” 顺着阿奴手指的方向,倪洁只看见不远处的一根杆子上迎风飘扬的一张白床单,上面正中有着一团如梅花般的殷红色,床单底部还写着一行狂草,而杆子下围观着一群人,无论男女似乎都在议论纷纷。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没人要的床单被当成了旗子挂吗!”倪洁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回去,谁知阿奴一把就将其拽住,附在耳边低语起来,“小姐,这是昨夜证明你是处子之身的床单,而哪行字是姑爷写的,说你是恶妇,休之。” “什么?@&﹟——”某女咆哮着瞪向空中那随风飘飘的白床单,嘴里连日语都冒了出来,到目前为止,她开始相信昨晚不是梦境,都是事实,她真的曾经拥有过一个妖孽相公,而那个男人竟然以如此残酷的方法抛弃了自己,她的第50次初恋啊——啊——啊—— 正当她惺惺作态的假哭时,围观的众人都被她洪亮的大嗓门喊的回过了头,驻望中都带着几分怜悯之意,迎视着众人的濯濯目光,她讪讪的转过了身,心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既然床单上的血是自己的,那就是说她昨晚已经和妖孽男人那啥了,呵呵,不吃亏,怪不得一早上起来浑身酸痛,原来是昨晚劳累的。 第13章 竟然穿越了 “小姐,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阿奴一直搀扶着她,唯恐她家小姐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而昏厥过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刚才好像看见小姐的脸上有笑意展现,难道小姐被打击过头了? “死丫头,还能什么表情,伤心呗——”说完,她佯装掩面呜咽着跑回了敖包,大家都以为阿篱是伤心所致,因为据昨晚经过新房的族人说,新房内曾传出很大的动静,估计新婚夫妇很尽兴,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新郎官如此薄情就离开了。 回到敖包,避开族人们关注的目光,倪洁无奈加无语的坐在矮几旁发呆,阿奴只当小姐难过,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陪在身旁伺候。 敖包内静寂了好一会儿,倪洁倏然转过身,紧紧握着正要给她披衣服的阿奴的手,很琼瑶的质问,“为什么会穿,为什么会穿,为什么会穿——” 阿奴咽了口吐沫,知道小姐受打击了,可没想到她会问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于是略显呆滞的回答,“因为不穿——会着凉,” 倪洁扭过头颓然的耷拉下肩膀,她在对牛弹琴。 又过了一会儿,倪洁蓦然转身,深情款款的凝视着阿奴,灵动的黑眸中蕴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继续琼瑶式谈话,“阿奴,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昨晚我穿着那么漂亮的嫁衣,在那么多男人中间,找到妖孽的他,我开心的晕了,陶醉的晕了,享受的晕了,所以,我就晕洞房了。其实我自从来到这里,就一路晕,我睁开眼睛看到你,我晕,我见到那么多男人,我晕,我被他抱在怀里,我晕,我和他拜天地,我还晕,甚至入了洞房,我更晕,反正我就是晕——” “小姐,你别晕了,我都被你说晕了,”阿奴诧异的看着倪洁,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还甩词都一套套的。 正在两人惆怅的连帐外照进的阳光都褪了层颜色时,一位风华卓约带着几分贵气的中年妇人掀帘走进来,微红的眼圈似是刚刚哭过。 她一进敖包,便扑向倪洁,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抬手柔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孩子,阿妈对不起你,如果昨天再和你阿爸坚持一下,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但你也别怪他,他是族长,必须言出必行,早上听说风傲珏跑了,他马上就带着人去追了,你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第14章 半吊子老婆 倪洁被动的缩在族长夫人的怀里,表情木然可脑袋却是急速运转,听称呼这位美丽夫人应该是自己穿越后的老妈,而族长是自己的老爸,原来她现在的身份是族长的千金。 忽然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柔柔的做抽泣状,泪语凝噎,“阿妈,我要一辈子陪着你们,再也不嫁人了。” 实际上她打的算盘是想赖在这里做米虫,既然穿越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了以后活的安逸,她就得随遇而安。 而至于被新郎抛弃一事,她倒没觉得有多难过,因为本来她就是个没什么羞耻感的人,只不过有点遗憾自己这昙花一现的第50次恋爱罢了。 可这话让族长夫人一听,刚刚抑制住的眼泪便决堤而出,心道平时刁蛮的女儿经此一事也变的懂事体贴了,叫她这当娘的如何不心疼啊,于是两人是抱头痛哭,直到一个小丫鬟回来在族长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夫人才放开倪洁,柔声劝慰,“先休息会吧,你阿爸回来了,阿妈过去问问情况。” 等族长夫人走后,阿奴端来一盆热水,投了面巾递给倪洁,刚才看着夫人和倪洁一直哭,阿奴也是忍不住的掉泪,虽然想插话,但又不忍心打搅她们母女,所以直到倪洁洗完脸,她才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小姐,其实姑爷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你见过落入陷阱的野猪逃跑后,还主动的跑回到陷阱里等着宰吗?”倪洁不屑的反驳,男人都是薄情人,从来都是只有新欢不管旧爱,何况她这种半吊子老婆。 “不是——” “什么不是,小姐我见过的男人比你的头发都多,”倪洁的注意力突然转移到了铜镜中映出的人影上,为什么没变漂亮?这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嘛,真是亏大了,小说里不都是魂穿吗,难道她是身穿? 想到这她扯开胸前的衣襟,低眉顺着前胸往里看,左胸有一颗红痣,果然是身穿,刚想拢紧衣服,眼角余光忽的掠过胸口那一片青紫色瘀痕,她眨了眨眼睛,不说/吻/痕不疼的吗?可为什么自己身上的/吻/痕每一处都跟针扎似的? “小姐,那我问你,昨晚你和姑爷亲了吗?”阿奴对了对拇指,对着倪洁用了个眼神儿。 “亲了——”她的头脑中依稀记得昏睡前他们曾经嘴对嘴的姿势,但是那个到底算不算吻,那个吻究竟是什么味道,她是一概不知了,其实关于昨晚的记忆也是到此截止。 第15章 弃妇典型 “这不就得了,还记得我偷的/春/药吗?那可是爷爷配置的绝世蛊虫——缠绵,只要中毒人和下毒人接吻,中毒人就必须每月饮用下毒人的血液才能活命,”阿奴有些小人得志的奸笑。 “什么?@&﹟——”她惊讶的嘴里又开始冒日语,呆滞一会儿后,她兀自对天感叹道,“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在部落窝了几天,倪洁狠狠的动了几天脑子,郑重的思考了一番自己的未来,虽说无端穿越到这个巴图部落,无端撞了天婚,无端被人抛弃,确实让她很无奈,但是生活是什么,生出来,活下去,她不但要活下去,而且还得有滋有味的活下去,怎么着也得对得起自己弃妇的这个身份。 女人唯一能霸占男人记忆的方法——就是活的更好。 她打算告别自己总是充当男人练爱对象的生活,借此机会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简单来说就是向前——向前——向前,这就是她——始终深信,会有一个男人是为受她的折磨而来到这世上的。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即使接连几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倪洁依然以绝对优势成为巴图部落的绯闻焦点和弃妇典型。 她吃饱了想运动,带着阿奴到河畔散步,于是耳边传来正在洗衣服的大妈们窃窃私语,“你说新姑爷能不跑吗,听说那天还没撞天婚阿篱就喝醉了,而且她竟然不知羞耻的去摸姑爷的屁股,估计新房里指不定让她闹成什么样呢!” 她百无聊赖,想骑马消磨时间,于是耳边传来部落兵士们的调笑,“阿篱,反正风傲珏那小子也把你休了,不如跟了阿达吧,那小子早就想和你洞房了。” 她想避开众人,独自安静一会儿,谁知就算躲到草垛里,耳畔依然传来人们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你个死丫头再不好好干活,等长大了就跟阿篱一样,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要。” 她到底是得罪谁了啊,她是弃妇,她是弱者,她才是应该被怜悯的对象,而不是千人骂,万人打的过街老鼠,倪洁郁闷的要死,做个米虫都要堵心,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另外,身穿的事情也是苦苦的困扰着她,真的阿篱是死是活?为什么她和阿篱长的一摸一样?如果某天真的阿篱回来了怎么办? 第16章 追问原因 不过,这些时日也有稍令她感到安慰的事情。 经过一番打探,她大概知道自己穿越的地点是云傲国的边境,总体来说这样富足而安定的地方总比穿越到原始森林的强,所以她很安慰。 而她穿越的身份是巴图部落族长扎巴的女儿,从小娇惯刁蛮,可以说家庭美满,唯一不足的是,她还有一个弟弟,名叫阿坚,见面次数虽不多,但是每次见面他都会损她几句,明显就是个毛还没长全的楞小子。 虽然家世稍微差点,但亲情还是很温暖的,差强人意吧! 一日午后,她刚刚吃完饭,躺在毛毡上想睡午觉,族长夫人走了进来。 “阿篱,阿妈有话对你说,”族长夫人坐在矮几旁的毛毡上,温柔的瞩目着刚刚起身的倪洁,踌躇了一下,低眉轻语,“你要不要去边城玩几天——” 倪洁闻言蹭的站起身,大吼,“当然去——” 族长夫人莞尔一笑,她将倪洁按回毛毡,抬手替其将一丝碎发掩在耳后,“风傲珏的事,都是阿爸和阿妈的错,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就轻易的将你嫁了,现在想想,你成亲那晚,部落曾无端起火,还有黑衣人到药师那去偷药,估计风傲珏是为了解药才和你成亲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妖孽当时不给她揭开盖头,倪洁暗忖,但转念一想,好像哪里又不对,既然没打算和自己成亲,也没打算碰自己,那被当成旗子挂的白床单怎么解释,头脑中突然浮现自己强/吻风傲珏的镜头,她猛的捂住了嘴巴,难道是她强/迫了他—— 因为被迫失身,所以他才忿然离去,所以才高悬白色床单,所以才高调的休妻,如果是这样,吼吼,她真是太强悍了。 倏然,一直处于冥想状态的倪洁嘿嘿暗自傻乐了几声,弃妇的愤怨一下子消失殆尽,就说她哪里是做弃妇的料。 “你阿爸带人去追过他,可惜直到边城也没找到他的踪迹,估计是用了假名字,阿篱,你能告诉阿妈,那天洞房时到底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一夜夫妻却换来如此薄情?”族长夫人没有察觉到倪洁的异样,兀自的说着。 “具体我也不记得了,”扭捏的转过头去,当然不能说新娘强迫新郎洞房,那她以后真的没法在部落里面混了。 第17章 艰难上路 “唉,”看到阿篱黯然侧头的样子,族长夫人着实的心疼自己的女儿,也就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了,遂轻叹道,“其实你阿爸本就打算给风傲珏解药的,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的沉不住气,不过,阿篱,你也不要灰心,也许你们的缘分未断,也许你的缘分不是他,虽然世俗说我们女子一生只能嫁一人,但如果那个人不珍惜你,你当然可以嫁第二次。” 倪洁闻言倏然紧紧握住族长夫人的手,这话真是说到心坎上了,没想到族长夫人的思想如此开放, 实际上,这也是几日来她心中一直纠结着的问题,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弃妇,却没一人鼓励继续去追求幸福,她只是缺少一个借口,正如某位先哲说过,如果给她一个借口,她可以用爱情筑起一座男人城。 “嗯,我知道了,我是他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他蹉跎到天涯?对不对,阿妈?”倪洁突然踌躇满志,仿佛眼前闪现了一条光明大道。 几日后,通往边城的蜿蜒小路上,驶来一批马车,帘子半卷,里面坐着两个姑娘,恬静的林间不时响起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赶车的青年是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子,漆黑的长发披散着,额头绑着一根红色布带,青春的俊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阿坚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了马,听到身后马车内两人的谈话,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促狭几句,“阿姐,你说你一个远近闻名的弃妇,整天打听边城那里有好看的男人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梅开二度,再匿如意郎君?” 笑意盈盈的倪洁闻言半眯起晶亮的眸子,厌恶的瞪了一眼前面赶车的阿坚,皓齿咬了咬下唇,其实今天一大早,这个小屁孩就开始找她的麻烦,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她是恨得牙根痒痒,本来很期待这次出游,可族长夫人非说不放心她和阿奴,一定要阿坚陪同去边城。 事情是这样的—— 她本想轻轻的走,正如她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毕竟她去边城确实是为了躲避风头,可这个小屁孩是唯恐天下不知,早早的将消息告诉了阿达,就是愤闯洞房的那个莽撞汉子,于是消息就沿着阿达——兵士——家属——部落中的男女老少的新闻链,以一传十,十传百的宣传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速的覆盖了整个部落。 结果,她在整个部落成员凝重的注目礼下,在阿达狂肆的吼叫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部落的大门,所有人都误会她是去寻夫了,然而事情还不算完,阿坚这个死孩子突然从后面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阿姐,别忘了你的白床单——”于是,整个送行队伍更加凝重,而阿达的吼叫更加的狂肆,随之部落中传出这样的歌谣,“弃妇要学小阿篱,勇敢追夫永不弃。” 第18章 出去逛街 “你管我干什么,臭小子,早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说完,倪洁挽起袖子冲到马车的前面,一把揪住阿坚的耳朵就是一阵虐待,“就你这张臭嘴巴,你早就该改名叫阿贱了,” “哎呦,轻点,轻点——阿姐,这是人肉,不是木头,”阿坚一边呲牙咧嘴的求饶,一边不放弃的继续耍贫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怎么着那白床单也算是你和姐夫的定情之物,到时真见面了,凭这个物件没准还能挤出点情分,等姐夫再把你接回家,你不就摆脱了弃妇的名声,为了你,我爬了一早上的旗杆,你说我这做弟弟的容易吗?”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喽!”倪洁咬牙切齿的侧头瞪着面前笑嘻嘻的阿坚,现在的她极度反感‘弃妇’这个词,可偏偏这小屁孩把它当成口头禅了。 “不敢,” 倪洁松开了手,忽然轻撇嘴角,目光远眺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俏丽的脸颊上绽放出自信超然的明媚笑意,“告诉你,我一定会抓他回来洗床单——” 在阿坚和阿奴惊讶的眼神下,她咽下了后半句话——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找个帅哥二度春风。 他们一行三人赶了四天路才到了边城,一下马车,倪洁闭着眼睛深深的感受了一下大都市的味道,她灵异的鼻子仿佛都闻到了无数美男身上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看着面前车流如织的街道,展现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族长早就派人在城里给他们安排好了一处小院,虽不奢华,但却简洁舒适,很有家的感觉,第一天晚上,可能赶路累了,大家饱餐后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倪洁想和阿奴去逛街,阿坚也想一块去。 “我们俩去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你一个半大小子跟着我们干嘛?一边凉快去,”倪洁拉着阿奴就往门外走,对着身后的阿坚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其实她是讨厌阿坚这张贱嘴,一会儿肯定给她捣乱。 “逛街?”阿坚也不追,倒是坐在了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施施然的说道,“就你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不是去找男人才怪呢,有你这样的弃妇吗,竟然穿着绣红袍出门,这不明摆着招摇,” 倪洁转头对着阿坚灿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点碎银子,随手扔向他,“说那么多没用,你不就想讹我点银子吗,今天姐姐高兴,赏你了——” 阿坚接过银子,脸上立即乐开了花,其实如果不是手里没银子,你当他愿意跟着两个女人去逛街啊,可谁让族长夫人把银子都交给了阿姐呢,都是年龄惹得祸,怎么不让他早生两年,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他都比阿姐成熟稳重。春光灿烂,春花烂漫,到处一片春机盎然。 “小姐,这里这里——”阿奴跑在前面,不停的对着倪洁招手。 第19章 缺德帮 “不急不急,”倪洁手持琼扇,脚踩莲步,以标准的淑女姿态一步三摇的慢慢朝着阿奴的方向移动,该死的风傲珏在白床单上说她是恶妇,没有妇德,这次她一定要保持仪态,给未来夫婿一个完美印象。 半柱香过后,当她双手按着后腰大步流星的走到阿奴所在的位置,嘴里粗暴的低咒,“真不知谁规定的女人非得这么走路,那个混蛋肯定不是女人,哎呦,我的腰都快累断了,” “噗——”阿奴扶住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这种走路姿势只有官家小姐才必须学,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子是不用如此的,” “哈哈——”倪洁听了阿奴的话后,突然疯癫的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 阿奴只感觉头上飞过一群黑色的乌鸦,小姐平时说话大胆率直,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自诩还算是正常智商,反复思量刚才两人的对话,可还是没发现能够让人发笑的痕迹,“小姐,很好笑吗?” “等一下,我马上笑完了——”她直到自己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站起身拍了拍阿奴的肩膀,叹道,“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女子必须具备像刚才走路那样的仪德,我宁可自己属于缺德那一帮的,” 说完,她转过身又开始癫狂大笑,路过的行人都诧异的侧目。 “小姐,你找的地方就是这里——”当她们两个终于站在精美雄伟的琉璃坊前时,倪洁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那年袁嘉考上北大,带着只上了三流大学的她去逛国子监,他说,“你的眼睛不能只是往上看,身高不是爱情的决定因素,你应该往里看,心才是最重要的。” 眼睛有点湿润,倪洁打量着面前折射着五彩光华的琉璃建筑,心情倏然低沉到谷底,如果没有穿越到这里,她一定会和袁嘉尝试谈次恋爱,再也不嫌弃他的身高。 “小姐你怎么啦?”阿奴感觉到倪洁的异样,抬手想替她抚过眼角滑下的泪珠,但她却转身躲过了。 “没什么,”等倪洁再次转过身来,早已收拾好了心情,她笑着望了阿奴一眼,“知道小姐我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吗?” 阿奴摇了摇头,不解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琼扇轻摇,遮住她刚刚翘起的嘴角,顾盼生辉,灵动的黑眸中泛起琉璃般的光华,她婀娜多姿的伫立在琉璃坊的前面,目视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儒生们,巧笑嫣然的对着阿奴眨了下眼睛,“他们是谁?” “太学里的儒生,” “他们以后做什么?” “当然是入朝为官,”阿奴随口回答,但顷刻间仿佛想到什么,抬手指着倪洁不停的/奸/笑,“哦——,原来你说的未来之星就是指这些儒生。” 第20章 报复计划 其实这云傲国非常注重子民教育,每个州城中都有太学这样的机构,以此供那些王公贵族子弟上学,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可以进入其中读书。 自从族长夫人告诉倪洁要到边城散心后,她就一直盘算着要为自己寻找第二春,至于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当然是为了报复风傲珏。 她心眼小,但是不缺,她脾气好,但不是没有。她素来坚持别人敬我一寸,我敬人一尺,别人欺我一尺,我定还其一丈,本来她也没什么想法,但自从知道风傲珏中了缠绵的蛊毒之后,她就阴险的开始盘算如何出了心中的恶气,最简单,最实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一个月内给他顶戴绿帽子。 当然,她的理想中的对象是皇帝王子公侯一类,可窝在这偏远的山旮旯,让她上哪找去,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次,于是她才带着阿奴到太学的门口招摇。 她梦想中的场面就是——二嫁之日,风傲珏回来找她讨解药,他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悔的是连肠子都变了颜色,而她则一定会叉腰大笑,很不地道的羞辱他,踩死他,然而在族人面前扬眉吐气。 另外,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如果真的阿篱回来,她也算提前找到了下一任长期饭票 “一号计划,”倪洁对着阿奴举了举大拇指,示意其稍微拉开点距离,然后傲然的昂首目视前方,她缺什么也不缺少追求男人的勇气和经验,50次失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她轻甩衣袖,娉婷窈窕,暖融的春风拂过,枚红色衣带飘飘,琼扇掩在鼻翼,一对美眸潋滟流转,妩媚动人的目光似两道电流般肆意的躁动流窜,在迷醉的春天气息中,撩人心弦。 一刻钟后,一股冷风嗖嗖的迎面刮过,卷起地上一片枯叶,飘飘摇摇再次坠落地面,只留下一地的寂寥。 倪洁囧囧有神的看着无数个儒生和自己擦肩而过,却无一人搭讪,心下凄凉的生冷,你们丫的没见这有一美女吗—— “哼,二号计划,”倪洁眼看自己傻站在太学门外萧索的就快变成冰雕,可依然无人问津,于是咒怨的回头对着阿奴低吼。 阿奴也不敢笑,只得柔顺的搀扶起倪洁的手臂,做出卑微状,随着她缓步走进了太学里面,可心里却早就憋出了内伤,她家小姐是过分的高估了自己的美丽程度,致使一号计划以完败告终。 第21章 一见倾心 “这位大哥,请问你认识xx儒生吗,他是我大哥,因家中急事奴家才到太学来寻他。”倪洁细柔着嗓音娇羞无限,她躬身对着一个俊朗的儒生行了礼,便眉目含羞的攀谈起来。 然而,实践证明,二号计划也很快夭折流产,儒生们大都在三句话以内便终结她的美丽幻想,看来她的个人魅力实在不怎么样。 又过了一会儿,倪洁从太学门口对面某个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咬牙吹了一下额前散碎的刘海,看来她得下狠招,虽然自己吃点苦,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救命啊——,”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 “有人光天化日抢人啦!” 这正是倪洁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虽然不知道英雄会不会出现,但十两银子的雇凶费肯定是花上了,然而‘凶手’扛着倪洁以蜗牛的速度跑了快一百米,后面几乎都没出现个人影,倪洁的心情是拔凉拔凉的。 但是,奇迹就是在人们绝望的时候出现,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白色人影,倪洁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后,鼻翼间飘来一股淡淡的青草芳香,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似乎她的雇佣凶手被打跑了。 她蓦然睁开眼睛,撞入视线的是一张清秀俊美的正太脸,黑黑的眉,清澈的眼,粉红润泽到快要滴水的唇,几缕墨黑的秀发散乱的垂落在他胸前的白衣上,黑白强烈的反差顷刻间灼亮了她呆滞的眼睛。 这是一种与风傲珏完全不同的美,风傲珏太过妖气,带着一股邪佞,而白衣男子则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纯净清澈的气质,如果非要让他们做个比较,那么用妓女与纯良少女来对应最合适不过,前者妖娆繁华,后者单纯美好。 白衣男子一手揽住她的脊背,一手拥着她的双膝,灼亮似宝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淡淡的忧伤中带着一份喜悦,薄薄的疏离中裹着一份焦灼,浓浓的目光中纠缠着一抹苦涩。 咚咚咚——,什么声音?倪洁的内心正在焦躁的询问,忽然头顶仿佛被一道晕黄的上帝之光照耀,她如醍醐灌顶般的张开了睿智聪颖的双眸,嘴角微勾,双手轻轻的打开,一道发自心底的声音破茧而出——这是心动的声音,这是心动的声音!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耳畔不断的唱起那激昂神圣的旋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她忘记了该作何反应,只是痴迷的迎视着男子濯濯目光,身体和心随着他从空中翩然而落,她有种预感,她要完蛋了,她又恋爱了! 多么经典的男女主角见面场景啊,他一定是自己的男主角—— 第22章 怅然若失 咳—— 咳咳—— 咳咳咳—— 刚刚赶过来的阿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提醒倪洁,让她赶紧说话,看那迷离的眼神就知道,她家小姐又犯花痴病了,“小姐,你没事吧!” 倪洁双颊绯红的退离男子的怀抱,低眉一边搜索着词语,一边狠狠瞪了阿奴一眼,她当然知道说话,可关键说什么啊! 她就是这个毛病,没事可以跟一群男人闲侃,但要是真遇见个动心的男人,就变成哑巴了,但是喝过酒除外,大家也知道她的酒品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关键时刻还是男子打破了沉默,他关切的询问,“你,哦,这位小姐有没有受伤——” 倪洁咬了咬下唇,嫣然一笑,娇羞醉人的眼波流转,一股柔媚满溢过她的眼角眉梢,“没,没有受伤,谢谢公子相救,如果没有遇到公子,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姐没事就好,以后出门请多加小心,那在下告辞了,”白衣男子静静地盯着倪洁看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咳,咳,咳——,阿奴倏然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她不停的用眼神告诫倪洁,快点说些什么,哪怕是问问姓名也好,费了这么多劲,才引出如此卓尔不凡的美男,千万不能让他轻易的走掉。 “哦,等等——”她永远都是行动派,动作快于思维,眼见那片亮眼的白色就要远离自己的视线,倪洁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咽了口吐沫,心里的大实话就出来了,“请问——你有老婆吗?” 咳,咳,咳——,阿奴圆睁着眼珠倏然狂咳不止,肺都快咳出来,小姐你也忒直接了点。 白衣男子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诧异,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驻步转身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即双手突然用力的握住倪洁的肩膀,轻声的问道,“我有老婆,可她还没答应嫁给我。” 这话听着好熟悉,她蹙眉上下打量了白衣男子几眼,没想到这古代男子原来也会如此/调/情,嗯,不错不错,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刹那间,俏丽的小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娇俏的笑容,她抬手推开一点与白衣男子的距离,娇嗔道,“公子,你取笑人家,好坏哦!” “怎么可能是她——”白衣男子闻言松开了手,垂眉自言自语的低喃,澄澈似水晶般的黑眸中滑过一抹失望,他抬头笑了笑,退后几步转身离开,微醺的春风在他的身后送来干净纯质的声音,“在下玉离非,有缘我们再会——” “哎——,我叫阿篱——”倪洁看着他雪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陈旧的街角,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紧追了几步,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喊,“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话虽这样说,再见面恐怕是遥遥无期,倪洁心里莫名的仇恨起这落后的云傲王朝,如果他们相遇在现代,就算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地址,但只要晚上到网上人肉搜索一下,第二天一早她就能打包追到玉离非的家里。 她这疾驶而来又飞奔而去的第51次初恋啊—— 第23章 阿坚奇遇 夕阳西沉,天边橘红色的晚霞融着初春的青翠,美丽醉人,倪洁无精打采的和阿奴回到住处,刚进门,就被正满园乱窜的阿坚一把拉住,他目前似乎处于癫狂状态,有点语无伦次,“抓/奸——快走——来不及了——那个女人贼漂亮,” 她看着阿坚气喘吁吁却说不清楚话的样子,无语的轻叹了一口气,飘然转身欲进房间,只当这个小屁孩胡言乱语,玉离非目前成了她心中最痛的伤,她需要进屋休息,自我疗伤一会儿。 阿奴知趣的拽着阿坚离开,可他一下子急了起来,猛然甩开阿奴怒吼,“风傲珏与女人偷/情——” 刚刚走上楼的脚默然驻足,她静滞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但最终并未转身,继续向楼上走去,风傲珏已经是自己的过去式了,玉离非才是她的现在式,到底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他呢?心情苦闷啊! “唉,我阿姐怎么啦,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不动心?”阿坚瞥了一眼身边的阿奴,不解的问道,阿奴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阿坚不死心的对着倪洁的背影大喊,“风傲珏可是与沐风国的绮罗公主偷/情噢——” 倪洁又停了下来,半响,她霍然转身,噔噔噔的跑下楼,揪着阿坚的衣领狮吼,“你再说一遍,” 原来倪洁和阿奴出去逛街后,阿坚随后也出了门,他本就小孩习性好热闹,偏偏走在大街上听人说云傲国的大皇子协同沐风国的公主来边城视察民情,中午时分可能会经过边城的商业街,于是他就兴奋的跑去商业街,挤进人群。 当商业街上人头攒动,他远远的就望见了骑着高头大马的大皇子和坐着步辇的绮罗公主,透过帷幔纱窗,他一下子就惊艳于公主的美貌,为了能看的更清楚一点,他只得不停的向前挤。 而簇拥着的老百姓都和他一个心理,于是悲剧发生了,不知道是谁绊了抬着步辇的轿夫一下,公主从步辇上摔了下来,刹那间,人群简直成了漩涡,不停的朝着公主旋转收紧。 大皇子焦急的赶了回来,驱散开人群,公主明显是受了惊吓,于是大皇子继续游行,而公主则先行回驿站休息。 阿坚有点色心不死,他跟随着公主去了驿站,由于驿站住着皇子公主,守卫自然森严,他哪里进的去,在门口留恋不舍的徘徊了一阵后,只得悻悻的离开。 然而,正当他要离开之际,从里面出来一位低着头遮遮掩掩的小公子,行色匆匆的很诡异,于是他就悄悄的跟踪着她,想看个究竟,谁知那小公子很机谨,跟了一会儿他就被甩开了。 “然后呢?”阿奴焦急的追问,他讲了半天也没谈到重点,跟风傲珏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24章 奔赴妓院 “嘿嘿,”阿坚突然/奸/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谄媚的说道,“然后我就进了如家客栈对面的酒楼想去吃个午饭,谁知碰巧让我上楼时看见了在雅间里正抱着小公子的风傲珏,你猜怎么着,那小公子原来是绮罗公主。” 听了阿坚一番话,倪洁的心可就炸开了锅翻开了花。 首先,她前夫的小三是个公主,身份比她高,听阿坚的叙述估计长的也比她美,心理不平衡,极度不平衡。 其次,风傲珏恶劣休妻的行为再次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股怒潮,原来这个混蛋早有意中人,那他还招惹她干嘛,不但伤了她的心,还把一个好端端的未婚女士整成已婚,这不是耍着她玩吗!着实可恶。 一股幽怨之气慢慢从四周升腾而起,渐渐笼罩在她的周身,既然风傲珏无情的让她做弃妇,那她就让他做/奸/夫,品尝一下被人抓/奸的滋味。 “阿奴,走,跟我抓/奸去——”说完她大踏步的就朝着院门走去,可刚走了几步,她仿佛想起什么,倏的又返了回来,啪的一声,给了正在喝水的阿坚一记爆栗,“你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拿着银子去逛/妓/院,还恬不知耻说什么如家客栈对面的酒楼吃午饭?” “咳咳咳——”阿坚被她的突袭搞得岔了气,猛烈的咳嗽起来,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点小心思也被阿姐给识破了,半晌,他才缓过劲儿来,求饶的对着倪洁作揖,“阿姐,你再不去,他们可生米都煮成熟饭,到时候你真就成弃妇了,” 不一会儿,三个人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到了怡红院。 “就是这里,我回去给你们报信前特意问了老鸨,风傲珏原来在这包了房间,已经住了几日了。”阿坚指着门庭若市,红男绿女不断穿行的怡红院对着倪洁说,本来他以为阿姐闻言会撩起裙裾,抄起棒槌气势汹汹的闯进去,然而结果却令他很失望,她纹丝未动,只是轻咬着嘴唇沉思。 刚开始她的确头脑发热为了报复才莽撞的杀到这里,可一路上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风傲珏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既然可以和沐风国的公主厮混在一起,肯定不简单。 以她yy的经验来看,有两种假设,他是沐风国的奸细,以商人的头衔在云傲国收集情报,所以才会和绮罗公主偷偷见面,或者他确实是商人,而和绮罗公主之间只是单纯的情人关系。 无论他是何种身份,估计身边肯定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就阿坚他们三个菜鸟杀进去后没准还见到风傲珏的脸就被毁尸灭迹了,不行,她得想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