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个断袖小王爷》 楔子 缘分如若乃天定,何必战火断相思。兜转重逢千百次,不若携手共天涯。 孤雁疏影栖枯桐,单蝶难觅倚翠红。遥寄相思随明月,梦回罗门空不知。 暮斜阳,何人会? 风乱思廖,谁人相看泪几行。 思君入梦 只道,碎了思念,醉了红裳。 ,,,,,, “冬儿,,,!!不要,,!!!!” 南琉国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司徒扬高声大叫,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失手松开了冬儿,怀里的人,失足掉了下去,,, 司徒扬发疯一般地朝崖边奔去,一地跌坐在崖边,惊恐地看着如柳絮一般朝崖壁下掉去的冬儿,脑海,一片空白,, 南琉国主来不及悲伤,看见疯了一般朝崖底呐喊的司徒扬,只是探身看了眼冬儿,在周围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迅速离开,冲回自己的营地,他没胆承受司徒扬的怒火。 司徒扬快疯了,看着冬儿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掉下去,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伸手,够不着,,, “冬儿,,,,”司徒扬失身大叫。 泪眼模糊,只看到不停地往下掉的冬儿,朝他努力地摆出一丝清甜而又无奈的笑,司徒扬,我们,最终还是错过了吗? 司徒扬绝望的哭喊声震慑着整个战场,而冬儿呢?就在南琉国主失手将她甩开的一刹那,只觉脚后一空,身体不自主地向后仰去,只觉得狂风带着自己的长发在脸颊划过,有种心落空的感觉。努力睁眼看时,就是司徒扬惊恐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伸手,已触不到。努力摆出一丝笑意,耳边传来司徒扬撕心裂肺的叫声,慢慢闭上眼睛,任自己不住地往下掉。眼角划出一丝晶莹的泪珠,司徒扬,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 脑海中闪过好多好多的画面,司徒扬俊朗肆意的笑容,司徒修温和到哀伤的微笑,老头子暴跳如雷的样子,二夫人溺爱的呼唤,肖梦青狠毒尖锐的眼神,李慕关心自己的神情,养父养母慈祥的脸庞,,,,,, 这一生,遇到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冬儿,冬儿,,,,”司徒扬趴在崖边,撕心裂肺地大叫着。 “少主,小心,,,”林寿连忙抱住半个身子已探出崖边的司徒扬,深怕连司徒扬都下去了,那这仗不用打就输了。 “冬儿,,,”司徒扬朝着崖底拼命呼唤着,而回应他的,只是那一声声空灵的回音。 “啊!!!!”司徒扬甩开林寿,仰天长啸,狂乱的风带着微散的发髻,抽打着他的脸庞,猛地一个回身,眼神冰冷愤恨,拖着剑一步一步朝南琉国主的方向走去。 两边的士兵已停止了激烈的奋战,一个个呆在原地,看着近乎疯狂而又寒冷的司徒扬,自动让出一条道。一步一步,司徒扬走向那个早已被护卫军团团围住的南琉国主,眼神带着嗜血的疯狂,又像是地府的修罗,浑身充满了杀气。 护着南琉国主的侍卫不禁微微向后退去,那股怒火,那股杀气,他们没办法直视司徒扬,生怕一个不小心,尸骨无存。 司徒扬来到城下,单手持剑,眼神犀利寒冷,指着那个站在烽台上眼神充满恐惧的南琉国主,冰冷的声音从喉中一字一字挤出,“我要你南琉国上上下下,为我的冬儿陪葬!” “本王要血洗南琉!” 战火缭绕,喊杀声,厮杀声,成堆成堆的安国的,南琉的士兵倒在地上,血染红了西边的云霞,, 司徒扬挥剑扫开挡在面前的南琉士兵,双眼充满了血恨,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慌乱不堪的南琉国主,一身的鲜血,将他从头浸到了尾,如阎罗殿的修罗般,司徒扬感觉不到累,眼中除了怒火中烧的仇恨,便是那个已瑟瑟发抖的南琉国主。 他要用南琉国主的血来祭奠他的冬儿! “啊!!”司徒扬扯声大喊,狠狠用力一挥,眼前的数人便如瘫软的泥巴般重重摔倒在地。 “来,,来人,,护驾!!”神色惊慌的南琉国主如今身边已没有了任何人的保护,刚才那简单的一挥,身边几个随身护卫便死在了司徒扬的剑下,眼看着浑身浴血的司徒扬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进,他除了惊慌地后退呼救外,毫无反手之力。 无奈的是,他南琉国纵使有几万大军,此时也被消灭地差不多了。国主有难,竟然也没有救驾的士兵。 阴狠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近乎蜷缩在墙角的南琉国主,嘴角有一丝残忍的冷笑,举剑指着他的胸膛,“你敢动我的冬儿!?我让你亲眼看看是什么代价!” 反手耍出一个剑花,还不等南琉国主反应过来,司徒扬手中的软剑已刺入他的胸膛,沉闷的割据声,在南琉国主耳中,竟是那样清晰。 惊恐的双眼缓缓移向自己胸膛,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司徒扬的软剑滴落下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冷傲俊逸的小王爷,生平第一次,他后悔了,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惹的,他太疯狂,太强大,以至于,葬送了自己的国家! 不甘?那又如何?南琉国主睁眼倒下,看着天边那一轮血红的落日,终于再也无法动弹,,, ······ 悬崖下,茅草屋,炊烟起,,, 昏迷在床的冬儿紧皱眉头,耳边,依旧是司徒扬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声,一声,痛彻心扉,,, 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缓缓从额头传至全身,稍稍安抚了冬儿惊恐难受的身体,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再一次安稳地沉入无底的昏睡中。 “师父?她没事吧?”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充满朝气。 “哎,,”沉沉的一声叹息,应该是那个师傅吧,“她受了太重的伤,就算及时施救了,也不一定能够醒地过来。” “师父,难道她就要一直这样睡下去吗?睡到老,睡到死吗?” “这就要看她自己了,能不能冲破这一关。”说完招招手,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冬儿只觉得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出口,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触摸不到,只是司徒扬撕心裂肺的叫声,一直一直在耳边萦绕,,, 冷,浑身的冷,刺骨的冷,想动,却仿佛被什么束缚了手脚,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是摇摇晃晃,像是飘在一片湖中,怎么也靠不了岸。 水,一丝潺潺水声在耳边响起,淅淅沥沥地围绕在她的周围。 仿佛来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记不得任何事,像是一具空壳,又像是一个一片空白的布娃娃。 渐渐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没有了知觉,,,······ 第一章 弃婴 阴暗潮湿的小巷中,到处充满着初冬的寒冷,在下第一场雪之前,张老头准备最后一次去山上打点柴火回来,老伴已经三个月下不了床了。下半身瘫了,能为张老头做的事就是乖乖待在床上,能少点麻烦就少点,两夫妻一起走了几十年,竟然没有一儿半女。张老头披上蓑衣,摇摇头带上门走进了寒风中,谁说人生最悲哀的事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张老头在心中暗暗抱怨,像自己这样到死了也没人送终,到时候自己的尸骨也不知道会在那只野兽的腹中。街上做生意的小贩已经摆出了摊位,卖馒头的李汉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叫唤,张老头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铜板,在手上掂了掂,走了过去。李汉熟稔地包了一个白馒头递给老汉,顺手将那个铜板扔进身旁的竹篮子中,张老头朝那个竹篮瞧了瞧,把馒头小心翼翼的揣在兜里从馒头铺走开,, 初冬的矮山上并没有多余的树枝,张老头直起腰向周围探了探,深叹一口气,用他干枯如同周遭的枯木的手在腰上锤了锤,“看来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收获了,,”张老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句,准备转身下山,老伴在家里不知道有没有饿了。心里惦记着家里,伸手摸摸怀里的馒头,老人更加坚定了下山的步伐。 来到山脚下的河边,初冬的河水已冰凉刺骨,张老头放下背上的背篓,蹲在河边用手掬起一瓢水,探头就喝了下去,河水入喉的一刹那,张老头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叹了一口气,摸摸怀里唯一的一个馒头,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明显的微笑,老伴应该饿了吧。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却瞟见河的上游缓缓漂下来一个木盆,张老头一激灵,想着,家里的木盆正好坏了,捡回去正好顶上。想着再仔细看看,哟。还挺新的,张老头这次是真的高兴了,这一趟没有白出来,捡到了这么一个宝贝。张老头往木盆的方向疾走了几步,眼看就要漂到眼前了,张老头俯下身用力够到木盆,把木盆拉到岸边。 可定睛一看,木盆里竟然躺着一个不足一月的婴儿,张老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四肢发抖,心里想着:这是哪家的孩子,大冷天的就这样被抛弃了,不会是死婴把!想到这,张老头抖得更厉害了,他天生胆小,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想着这个木盆自己还是不要了,毕竟是躺过死人的啊!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慢慢地向后退去,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心想:如果那个娃娃没有死,那自己岂不是见死不救?张老头于是又慢慢将脚步移回原来的位子,慢慢将耳朵靠经孩子的脸部,等感觉到孩子微弱的气息和尚是温热的身体,张老头才缓缓平静下来。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活生生的,,不是,,作孽啊,,抱起孩子,张老头用手指逗逗孩子的嘴唇,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颜,顺便拿起身边的木盆,小心翼翼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张老头走得异常小心,一是深怕不小心伤着了怀里的孩子,二是怕万一叫别人看见了,自己该如何解释才好。才走进家门,张老头来不及卸下背上的背篓,就急急走到老伴的床边,张大娘已经起来了,靠在床沿上给老头子缝着衣服。 “老伴,老伴,,你看,我捡到一个小娃娃。”张老头迫不及待的把孩子送到老伴的面前看。张大娘急忙放下的手中的针线活,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呦,还真是一个娃娃,这,,你怎么捡回来一个孩子?”张老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给老伴听了,两老口子都异常激动,自己没有孩子,上天在他们快归西的时候竟然赐给他们一个孩子,真是老天的眷顾啊。 正在激动地时刻,突然,从孩子身上掉出一块美玉,用红线挂在小小的脖子上,通体晶莹透彻,上面还刻有一只鹰的图案,背面还写着一个字,张老头和老伴都不识字,只把这块玉当成了孩子的随身护身符,想必能在孩子的身边放着这么一块美玉的家庭,一定就是非富即贵。 “老伴,你看这孩子该叫啥名字?”张老头笑嘻嘻的逗着孩子,抬头问一样一脸兴奋的张大娘。 “叫啥?”张大娘似乎还没考虑到这一层,愣了一下,“叫我想想”她仰起头,皱着眉,嘴里一副念念有词的样子。“老头子,这娃娃你是在初冬捡到的,不如,咱就叫她冬儿吧。”张大娘似乎很满意自己出的注意,已经一嘴一个冬儿地叫了起来。张老头只是憨憨地点点头,“好,好,叫冬儿好。” 第二章 祭拜 “冬儿,冬儿,,”张老头在门口叫着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小女孩,八年了,老伴已经去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一老一小的,张老头较之前又苍老了很多,原本就干枯的手,早已只剩下如同一副枯骨,明儿个就是老伴的忌日,该早点准备一下了。 小女孩应声跑到张老头身边,八年前那个被抛弃在河里的小娃娃,如今已经长成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女孩,特别是她那双传神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地,精致的五官,透露出一股天生的脱俗气质,要不是身上只穿着粗布麻衣,哪个人不会觉得她是天上的小精灵贪玩来到了人间。只是长得太过瘦弱,这也难怪,张老头家本就贫寒,把一个小娃娃养大实属不易。 “爹爹,你怎么出来了,院子里的活冬儿一个人就可以做好的,还有明天上山要用的纸钱冬儿昨晚上就剪好了,放心吧。”冬儿抬着小脸,边扶张老头进屋便絮絮叨叨地交代起做完的事。张老头摸摸冬儿地头“爹爹要是没你在可咋的办啊!”冬儿给张老头递了一碗水,嗲怒道:“爹爹,冬儿永远陪着爹爹。” “傻丫头,冬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怎么能一直在爹爹身边呢?”张老头脸上露出溺爱的笑容。这个丫头那样乖,如此懂事,要是能嫁个好人家就另当别论,要是万一,,哎,,怎舍得让她去吃苦,供他人差遣呢? 冬儿像是了解张老头的心事,抬着可爱的小脸,笑嘻嘻的说:“爹爹放心,冬儿要嫁,就定要嫁个只爱冬儿一人的夫君,今生他必只娶冬儿一人。”张老头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年纪尚小但早已显露过人美丽与智慧的孩子,心中暗暗祈祷:这孩子将来必有过人之举,老伴,你在天上要好好保佑咱们的冬儿。 第二天,冬儿搀扶着老迈的张老头来到张大娘的坟边。这座坟很简单,一堆黄土一张木碑,碑上的字是冬儿刻上去的,记得那年为了能为张大娘刻碑,冬儿天天跑到附近的私塾里做工,偷得一点时间学习了几个字,这才能为娘亲树一座完整的坟。如今冬儿借着捡破烂的机会捡到了几本被丢弃的书,于是就天天在地上练习着写字,遇到不懂得就跑去找隔壁在私塾上学的李慕,这几年下来,竟然也学得好些字了,看得了一些简单的书籍。 张老头颤颤巍巍地站在坟前看着冬儿前前后后为娘亲的坟墓清理着杂草,眼睛竟不觉湿润了,他不曾想过,如他这般老迈的年纪竟然还会有眼泪,以为早已如同枯井了。但眼前的情形不得不让他动容。想起八年前初冬的那个早上,他的冬儿正被丢弃在河中,幸的捡了她回来,不然,这几年没有老伴的日子叫他怎么熬。如今的冬儿既孝顺又懂事勤快,这么好的孩子,真是老天在可怜他这个老头子吗?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整理完杂草的冬儿来到张老头身边,抬着头问。张老头只是摸摸冬儿的头,惨淡而又欣慰的笑笑,没说什么。 老伴,怎么最近总是那么怀旧啊,是不是你在上面感到孤单了,放心吧,我看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昨夜吐的血已经没有前几次那么鲜艳了,看来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 老伴啊,要是我也走了,那我们的冬儿怎么办,她只有八岁啊,你要她怎么生活下去? 老伴,我不是不想上去陪你,只是实在放心不下冬儿。 。。。。。。 张老头在心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不知不觉已经刮起了风,又是一个冬天啊,, 第三章 病逝 自从那日从山上回来,张老头的身子就每况愈下,看来是吹了冷风的缘故。这日,冬儿照例在厨房煎药,家里所有的钱早就为买药而花完了,如今,该当的,可以当的,全拿去换药了。冬儿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弄点钱来,因为年纪太小,而且又长得太过瘦弱,找零工也没有人要,要是给人家去当丫鬟,那就没有人来照顾爹爹了。想着不自觉地将手伸向颈边,这里的玉佩,如果不是爹爹拿性命相要挟,恐怕她早就拿去当了吧,但是如今爹爹的病却容不得她多想,终于决定明早却典当铺问问它的价值。 如今手里这最后一碗药也是隔壁的李慕从家里偷的钱给她才买的。冬儿边把药端来给张老头,边想着下一碗药的着落。但刚走进房间,只见张老头斜躺在床沿上,地上有一摊已有些干涸的血,,,“碰!”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冬儿手里的药碗应声落地。 瞬间,冬儿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爹爹,,,”等回过神来,就像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冬儿死寂的思想终于回过了神来,猛的扑到床边,用力摇着张老头枯瘦的身躯,“爹爹,,,爹爹,,”也许因为慌张过度,冬儿尽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爹爹,,,”,喊声在寒冷的空气中仿佛凝结般,久久回荡在那间破旧潮湿但对冬儿来说确是最温暖的平房中。冬儿是害怕,害怕没有爹爹在身边,她该怎么生活下去,害怕回来后再也听不到爹爹欢喜的呼唤声,害怕一个人再也找不到快乐的理由,,,冬儿想着,爹爹一定不会就这样丢下她,爹爹只是睡着了,爹爹会醒过来的,现在是吃药的时间了,爹爹应该醒过来了,,冬儿跌跌撞撞地端来一碗茶,在张老头床边跪下,哭着喊“爹爹,,你醒过来好不好,爹爹,冬儿端药来了,爹爹,醒过来吃药了,爹爹,吃了药,你就会没事了,,,”仿佛听到了冬儿的呼唤声,张老头的手指竟然动了动,冬儿用力揉了揉眼睛,兴奋地叫了起来“爹爹,你醒了吗?爹爹,,,”张老头缓缓睁眼,看见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满眼满心的不舍啊,只是,也许是时间真的到了吧,,该走了,能在走之前看一眼冬儿,他已经很满足了。张老头奋力伸手,指着冬儿颈间,冬儿不知道张老头要什么,只能着急地问道“爹爹,你要什么。爹爹,,”张老头用力吐出一个字“玉,,玉,,”冬儿急忙伸手摘下玉佩放到张老头手上,这是当年在捡到冬儿时,从她身上掉出来的,原本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今却在这里受苦,真是作孽啊,,张老头张嘴很努力的想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冬儿见张老头要说话的样子,连忙俯过身去,将耳朵贴在张老头的嘴边,只听张老头从喉中轻轻飘出几个字“别,别,弄丢,它,是,,,,”还没说完,张老头的手已经垂下,重重地摔在床沿上。冬儿愣了一下,心被掏空般的恐惧,“爹爹,,,” 第四章 再见 空旷的山坡上,旧坟边又添一座新坟,身形单薄的小女孩披麻戴孝的跪在面前,李慕想了想走上前去,冬儿已经这样跪了进两个时辰,自从张老头去世后,冬儿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本来就单薄的身体,现在更加瘦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般。 “冬儿,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李慕站在冬儿身后说,这两天,李慕的家里已经知道了他偷家里的钱给冬儿买药的事。为这事,他被母亲狠狠打了一顿,并下令,从今以后不准和冬儿来往。如果他现在再不回去,又免不了一顿鞭子。 冬儿仿佛没听见般,一直跪着,不说话,也不回头。 李慕蹲下身,拍拍冬儿的肩膀,“冬儿,回去吧,,不然,娘又要打我了”,但没想到的是,冬儿早已晕阙,竟然就这样直挺挺的躺了下去。李慕吓坏了,连忙拍拍冬儿的脸颊,又掐人中,总算,是醒了过来。“冬儿,你没事吧?” “没事”冬儿现在没有任何心情与人说话,最亲的人离她而去,从此,世上再没有疼她的人,从此,她要一个人。 李慕看着她,这个女孩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倔强?自从张老头入土以来,就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每天,就这么来跪在坟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跪着,天黑了就回那间破屋,窝在张老头夫妇的房间,任他怎么敲门就是不开。她倔强的让人心疼,才八岁的孩子啊,为什么不哭,为什么这么冷静? “冬儿,那,那我先回去了,,”李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见冬儿没有回应,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真的回去了,,”,李慕做出一副真的要走的样子。 “李慕”冬儿没有回头,但却叫住了他,声音平静地可怕。 李慕以为冬儿终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开心地往回走来了两步。但冬儿后来的话却让他定在原地。 冬儿冷冷清清地说了一句“再见”,李慕不懂冬儿什么意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看着冬儿往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李慕想叫住她,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冬儿娇小的身影在风中颤了几下,就消失在暮色中。李慕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原本跪在那里那抹清瘦的身影,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与暮色合为一体。 冬儿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或许就这样走到死为止,她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两只脚就这么机械的前后摆动,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饿。天已经越来越黑,几乎快到了伸手不见五指时辰。那晚没有月亮,冬儿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又是怎么停下来的,或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颗大树下,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衣服,很头痛,浑身无力,不记得怎么会在这里,但却清晰地记得,爹爹死了。这种情况让她痛苦不堪,冬儿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情形,只是用力抱紧双腿,尽可能的缩成一团,紧一点,再紧一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恐惧压到最小。也许心中对未来的恐惧大过了一切,以至于冬儿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身影正悄悄地看着她,,,一直一直,直到,冬儿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五章 梦醒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爹爹带着她去找娘亲,像往常一样,爹爹娘亲都陪在她身边,娘在给冬儿讲故事,爹爹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冬儿感觉好幸福,这样真好。但一阵风过后,他们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冬儿伸手想抓住他们的手,但是,他们的身影却像烟雾般,飘散在雨中,冬儿一个人在雨中一直跑一直跑,,, “爹爹,,娘亲,,不要丢下冬儿,爹爹,,,” 冬儿在梦中挣扎着,小小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来人卷起衣袖,小心翼翼的替冬儿擦拭着,心里默默地想着,真是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人陷害,如今,一个人,要她怎么继续生活下去,,,哎,,,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照顾,冬儿竟慢慢平静下来,安安稳稳的,一直睡着。 再次醒来时,冬儿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还是一个人而已。那是梦吗?冬儿在心里泛起疑问,但那感觉明明是那么真切,很温暖的感觉。冬儿急忙四处瞧了瞧,真的是没人啊,,,悻悻地转回视线,却在身边发现了一个包袱,冬儿犹豫着提起来看了一下,会是谁丢失的呢?这荒郊野外的,第一次醒来时明明是没有的啊,难道是? 冬儿慢慢解开包袱,里面只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钱袋,打开一看,并没有很多银两。在钱袋中,还有一张平常的信纸。冬儿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来看,如果是别人的,那怎么办呢?自己肯定会被当成是小偷的,但是,这四下无人的,如果有人丢了包袱,一定会回来找的。冬儿收好钱袋,再把包袱系好,她要等人来寻,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了,做点好事,说不定还能去西天找爹爹娘亲团聚,爹爹娘亲都是好人,一定会去西方极乐世界的。这样想着,冬儿竟等得更坚定了。 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却没有任何人来领包袱,哪怕是经过的人都没有。冬儿实在奇怪得很,怎么会没人来呢,丢了包袱的人不是应该尽快来找才对吗?在疑惑间,冬儿犹犹豫豫地重新打开包袱,取出那封信来看。这次,令冬儿更加吃惊的是,这封信尽然是写给她的。 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写道:冬儿,去云城,找你该找的人,相信这也是你爹爹的遗愿。玉佩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第六章 神秘人 没有更多的语言,没有署名,是谁?一直在暗地里跟着她。冬儿很奇怪,自从爹爹去世后,她认识的人就只有隔壁家的李慕,难道是李慕?但是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她该去哪里,去找什么人?再说,云城?那不是安国的都城吗?那里能有自己认识的人吗?冬儿越想越奇怪,从小跟着爹爹娘亲长大,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人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如果来人是善意的,那么,在她失去亲人时就该出现解救她,如果来者不善,那他有什么目的,自己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对他有什么用处?就算她能安全到达云城,也不见得可以找到那个她该找的人。玉佩?冬儿取出颈间的玉佩仔细瞧着,难道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除了在玉佩的一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鹰,背面写着一个“肖”字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难道是要她去找肖家的人?问题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冬儿的脑海中,现在她实在乱套了,自己到底是谁?她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会希望她去找那家人,她也不知道,也许,只有找那信中所说的肖家,她才会知道一切。记得爹爹在临终前也提到了玉佩,难道这真的是爹爹想说的话?就算有更多的疑问,但是这既然是爹爹的遗愿,那她就照办吧。 冬儿起身,却发现自己太久没有进食的缘故,尽然两腿无力,就连站都站不稳。不行,我还有事没做完,不可以倒下的,不可以,吃东西,我要吃东西,,,冬儿边对自己说,边蹲下身在包袱中翻看有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终于,在包袱的角落找到了几个馒头。冬儿拿起馒头你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实在是饿坏了。但当她拿起第二个时,却怔住了,街上李汉的馒头? 随便解决了饥饿问题之后,冬儿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去云城的路,而且,那个从小镇一直跟着她的人到底是谁,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来,趁她睡着留下包袱,对于玉佩的事了如指掌,又能买到李汉的馒头。而且,为什么不早不晚现在出现?这个人,像是对她的事一清二楚,相信他一定是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到底有何目的?是善是恶? 冬儿起身,边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边思考着这些问题。现在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不管那人是来保护她,还是要利用她,至少,现在还不会要她的命。 幸好,云城离冬儿长大的小镇不远,误打误撞的,冬儿竟在十天后站在了云城的城门外。这一路上,冬儿故意表现地柔弱不堪,她知道,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会一路跟着她。不出所料,每次在冬儿看似走投无路时,就会有转机出现,但那人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冬儿不想再纠缠他是谁,只要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有个人在暗地里保护自己未必不是一件不好的事。 第七章 云城 在进城之前,冬儿来到城郊的小溪边,找了个隐蔽的草丛,换上了路上顺道买的一套男装,再走到溪边,解下头上的两个小发髻,随便挑了一根碎布,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加上她较小的身躯,乍一看,只当是一个长相清秀绝俗的少年。冬儿掬起一瓢溪水往脸上泼了泼,这让她又清爽了不少,从小溪的倒影中,她看到了一个还算精神的少年,不自觉地笑了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毕竟在云城这样的大都城,还是男装比较方便。整理完衣行,冬儿出发向云城内走去。等冬儿进城之后,从溪边的一棵树后闪出一条人影,总算进城了吗?那人眼角出现一丝笑意,同样,在冬儿的嘴角一样有一抹不深的笑意,终于要现身了吗?跟了一路,不信你在云城还能那么自如地尾随我身后,想着,冬儿的脚步就轻快了不少。云城,安国的都城,人人道“天下美景尽楚都,万方富贵入云城”可想而知,这云城可是天下第一富裕的都城,遍地纸醉金迷,说不上个个腰缠万贯,但也不愁吃穿。 冬儿走在街上,街边的小贩摊位看得她目不暇接,有这样一个富裕的国都,可想而知,当今的皇上也不是什么昏庸之人,就算在国中难免有像冬儿家那样贫困的人群,但总体来说,安国上下可以说还是国富民安。但问题是,她要怎样找到肖府并且搞清楚自己与肖府的关系,冬儿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玉佩,她该直接拿玉佩去确认吗?不行,如果自己真的和肖家有关系,那自己流落在外肯定有一定的隐情,说不定还有人不想她活在这世上,如果就这样贸贸然拿着玉佩出现在肖家人的眼前,别说是那个想害她的人,就算是任何一个肖家的人都不会相信自己,说不定还会背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毕竟,这几年来,从没有人来找过这个玉佩,这就说明,自己在肖家的人心里早已是个不在人世的人,突然之间出现,让人相信自己和肖家有关,这种话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何况是他们?而且,在没搞清楚之前就现身,不就是给那个想害她的人除掉她的机会?何况,自己和肖家的关系还待确定。在种种权衡下,冬儿打算暂时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再说。先想办法混进肖家,再细细打听消息。只是要怎么进去呢?这又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第八章 救人一命 “少主,少主,,”正在冬儿为着如何进入肖家而烦恼时,突然听见街道上传来一阵不怎么和谐的喊声,此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外行人一听也知道,必定是个高手。他这一喊,街道两边的行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似乎很有默契般,想必这种情况这云城的百姓已见怪不怪了。在空出来的道路上,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正奋力躲闪着身后的“追兵”,两旁的百姓只是往旁边站了站,继续干着自己的事。这种事,要说是第一次第二次,他们还会好奇地观望一番,但现在,他们已经懒得管了,每次宁王爷司徒穆帆从军营回来,都要上演这么一番“折腾”儿子的好戏码。害的小王爷司徒扬每次都受不了老爹的“折磨”而往街上跑,这不,宁王府家仆就在后面追着他们的少主,偏偏安皇有令,凡是安国的将士,在云城如非特殊情况,不然一律不得使用武功。本来嘛,这小王爷出逃也算得上那个特殊情况,可偏偏宁王爷还软磨硬泡地特地请他的皇兄在后面附加了一条:宁王府小王爷处逃出府例外。他的本意是告诉云城的百姓,将来看见他的儿子在街上逃窜不用大惊小怪,可偏偏,也害地自己的家仆追不上那个四处逃窜的小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气得他胡须发抖。直呼“失策啊,失策啊,,,” 冬儿眼看那几个家仆快要追上那华服少年,以为他真是在逃命,心生一计,疾步闪身来到一水果摊前,顺手抓起几个桔子,抓准时机将几个大桔子滚到家仆脚下。本来嘛,他们正为小主出逃而头痛,只想快点抓回去像主公交代,不然,今晚的训练他们会很“舒服”,心里只想着抓住小主,况且这大街他们追过不下百次,对路对人熟悉得很,谁会想到脚下会突然多出几个桔子,于是,一个撞一个,堆成一团,趁着这时,冬儿伸出小手一把抓住还沉浸在逃命中的司徒扬闪进小巷。 “你是谁?”司徒扬见自己被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拖着拐进小巷的角落,玩心大起,逃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出手相救,而且,这个“救命恩人”长得还如玉雕般精致。 冬儿喘着粗气,明显是刚刚跑得太快,一瞬间还缓不过来。但抬头却见眼前这个少年一脸轻松样,而且还用那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自己。不觉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仗义,想到刚才他们明明跑得那么快,而且他跑了应该有些时间了,怎么还心平气和,难道他会功夫?冬儿用手捂住心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压住心头的不满,顺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这才感觉好一点了。淡淡地看着司徒扬“你又是谁?明明会功夫,为什么还会被追上?”冬儿直接问,她不习惯说个话还要拐弯抹角的。 第九章 小王爷 “我不会功夫啊!”司徒扬笑得一脸肆无忌惮。很玩世不恭的语调,冬儿心中的后悔又加深了几分,恨恨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事管什么闲事! “你跑多久了?不会功夫?怎么不会喘?”对这种衣着华丽的富家少爷,冬儿并没有好感,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要不是刚才会错意,以为他是被贼寇追杀,鬼才救他。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哪有逃命的人还有说笑的心情,想来,追他的人应该他家的下人。 “我只是逃跑的经验比较足。”说着,司徒扬眼里的笑意又加重了几分。心想:这个少年还真是有趣,心思缜密,正是心腹的最佳人选,但,貌似并不好收服啊。 冬儿现在没时间跟无聊的人在这里耗时间,转过身,没看司徒扬一眼径直像小巷的出口走去。司徒扬几步跟了上去,笑嘻嘻地问“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功夫了吗?” “不想!”不知道冬儿是在气自己的多管闲事还是司徒扬的玩世不恭,反正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真的不想?”司徒扬不死心,跳到冬儿的前面,面对着冬儿倒退着走。这么冷清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在这云城之中,有谁不想巴结一下他这个宁王府小王爷,不把他当回事的人,除了家里那个老头子,还真是没几个了,皇宫?从来跟他司徒扬扯不上关系。 冬儿抬眼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司徒扬,很不屑地说道“对不起,少爷!我还有要事,你还是去找那几个家仆陪你跑吧。”说着,绕过一脸呆愣的司徒扬大步走出了小巷。 “就是他,就是他,那个布衣少年,,,”冬儿刚走出小巷,就有几个小贩样子的人围了过来,冬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一个小贩一把抓住肩膀,接着一只手伸到自己眼前,直截了当的说道“赔钱!”冬儿此时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 “想拿了桔子不给钱?报官!”小贩的语调不容置疑。 又是那个富家公子惹的祸!冬儿现在真是无计可施了,身上的银两已经用完了,就算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说,她拿桔子是为了救司徒扬。这种理由,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住手,,”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正是刚刚回过神来的司徒扬。来人见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少年,想必是一位富家少爷,脸色已经缓和几分了,有这位富家少爷在,还怕拿不到自己的那几个桔子钱?但转眼一想,这不是刚刚在街上逃跑的少年吗?宁王府小王爷! 第十章 劫持 那小贩连忙放开抓着冬儿的手,宁王府,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惹的,就算是宁王府的下人,也比他们尊贵啊! “少主!”人群中挤进几个精神健壮的壮士。冬儿一愣,原来他们刚才喊的是“少主”而不是“站住”,心中又添几分气恼,暗暗骂道:真是多管闲事! “你们几个,把他的桔子全买了。”司徒扬懒懒地吩咐道。 “啊!少主,你喜欢吃桔子吗?那也不用一下子买那么多啊!”带头的家仆明显被司徒扬的决定怔住了,跟了少主这么多年,没听他说喜欢桔子啊!难道是自己办事不利? “叫你买就买,回去王府的人一人一个!”司徒扬漫不经心地说道,但这话听在冬儿耳里,确是第二个震撼,“王府!”,皇家的人?还是少牵扯为妙。 “是,少主,忠一忠二!”带头的家仆对身后的两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带着桔子小贩抬桔子去了。 “少主,主公请你回府!”那家仆两步走上前,对着司徒扬一抱拳低头请示道。 “知道了,喂,我帮了你一次,回去报答我吧!”司徒扬转身对着冬儿不容置疑地说道。天下竟有如此厚脸皮的人吗?冬儿在心里嘀咕,自己可没时间陪他耗。 “林寿,带那位小公子回府!”司徒扬转头说道。 “是!”干脆利落的回到,不愧训练有素。 “少主,请!”叫林寿的家仆转身让出一条道。 “公子,请!”林寿来到冬儿面前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但不想冬儿并不买账,宁王府小王爷又怎么样?这不是公然绑架吗? “对不起,我不认为自己应该对你有所谢意,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你而起,由你解决那是应该的。”冬儿大义凌然地提出自己的想法,直视着司徒扬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要知道,对面可是那个只要一句话就能要自己命的小王爷。司徒扬听这话先是一愣,接儿,又换上那副吊儿郎当得表情,一脸看你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样子。冬儿见司徒扬并没有要放弃的样子,瘪瘪嘴,说道“小王爷,您有的是时间玩,但对不起,恕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林寿,,”司徒扬懒洋洋的喊道“小爷现在心情不漂亮了。”眼睛却紧紧盯着冬儿的背影。 林寿一听司徒扬如是说,马上一点头,表明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两三步跨到冬儿眼前,双手抱拳微微一失礼,“得罪了,公子!”话音刚落,还没等冬儿反应过来,林寿就伸手点了冬儿的穴道,连当事人冬儿都不得不感叹林寿的速度之快。林寿单手抱起冬儿,走到司徒扬身边,暗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回府”司徒扬对着身后一干人趾高气扬地喊道,但这一声,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喊给那边无法动弹的冬儿听的。任凭冬儿有多么抗议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在一旁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司徒扬,以示自己的不满。偏巧不巧,这时的林寿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的少主几时这般招摇了,看来自己手上的这位小公子已经彻底引起了少主的兴趣。心里想着这位小公子可真不是平凡的人啊,林寿低头却撞上冬儿那犀利尖锐的眼神,不禁咽了一口口水,看来倒霉的不仅是这位小公子,还有他那始作俑者的少主。冬儿转头狠狠盯了一眼抱着她的林寿,进而,干脆眼不见为净,反正现在自己穴道被点,不能说不能动,干脆闭上眼睛养神,走了那么久也真是累了。而林寿汗汗地想到:说不定还要加一个自己。 第十一章 危险的竹楼 于是一支奇怪的队伍就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向宁王府。街上的百姓,从始至终都不曾多关心一下,不是他们没同情心或好奇心,只是,这小王爷的闲事,谁敢管?宁王府小王爷司徒扬的顽劣,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刚回到王府大门,就见一个书童样的少年急急忙忙跑了出来,见到司徒扬等人才回府,就一脸担心的来到司徒扬跟前,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真是哪里一个“急”字了得。 司徒扬见他的书童急成这样,反而还嬉皮笑脸地逗他道“怎么?欧明,见到小爷回来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少,,少主,主公他,,他,,”看来这欧明实在是紧张得很,连说句完整的话都觉得吃力。 “老家伙,他又在点香了?”司徒扬急切地打断他,随即冲进王府,直接奔向自己的小院,边跑边担心的骂道:该死,你敢点试试,看我不拔光你的胡子。其实也不是他不想尊敬他那个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老爹,实在是,每次只要他回家,都被他整个稀里哗啦,四处逃窜。前几年还能接受,至少自己处逃出府之后,回来就会一切风平浪静,宁王爷也心疼起自己的独子来,只要人回来就一切息事宁人。但最近这两年,只要自己处逃出府,到了一定时间,老家伙就会去他的竹楼点香,如若香尽之时自己还没回府,就等着被他的亲卫骑折腾吧。是吃也吃不好,睡也别想睡好,冷不丁什么时候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亲卫骑就会出来怎么倒腾一下。现在的司徒扬哪里还是刚刚那个在街上趾高气扬的小王爷,分明就是个怕老爹的破小孩。 冲进竹楼,司徒扬先是立马闭上眼感受一下屋里的气息,他不想一进来就被判“死刑”,似乎没有老爹的气味,咦?也没有檀香的气味?司徒扬这才慢慢真开眼睛,小心翼翼的巡视四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角落,等他转完一周长吁一口气时,才猛然发现欧明正在后面探头探脑观望,见司徒扬发现他了,这才提起胆子问“少主,现在,安全了吗?”眼睛还不时地朝周围扫视。 “说什么呢,还不出来!”司徒扬没好气的说,都是这个欧明,害得自己虚惊一场。此时的他正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不快,但没有见到点着的檀香,又有着一股无名的欢喜。自然说话不能控制情绪。 “少主,竹楼不是危险吗?”欧明不怕死的补了一句。 司徒扬转过脸,一脸你欠揍的表情。“谁告诉你本小爷的竹楼危险了?” “但是,您刚刚小心翼翼的样子,,,”欧明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火上浇油,于是乖乖省略了后面的内容。 “还不都是你害的。”司徒扬白了一眼傻站在一边的欧明,伸手一挥,掀开衣袍在桌边坐下,欧明连忙上前倒了一杯水放到司徒扬面前,然后站到一边想着该怎么对少主说主公的决定。 第十二章 老狐狸的决定 “你刚刚想说什么?”既然老头子没在他的竹楼点香,那看这欧明刚才在门口慌慌张张的样子,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 欧明正为不知怎么开口而烦恼时,司徒扬却主动问起了缘由。不管了,死就死吧,欧明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就算少主生气,那也是主公的主意,要找也是找主公的麻烦。这样想着,欧明的胆子稍稍放开了一些,小心的说道“主公,打算送少主您去寒山拜师学艺。”欧明一口气说完,闭着眼睛等司徒扬的反应。谁都知道他们的少主可是最烦这一套的,学武?他想都没想过。笑话,王府有亲卫骑在,他司徒扬有学武的必要吗?现在老头子突然决定送他去寒山,这不是明摆着要挑战他的极限吗? 欧明紧张的闭着眼等司徒扬的爆发,但站了一会似乎没有反应,于是,慢慢地睁开一只眼,再睁开第二只眼,只见司徒扬眉头紧缩,端着杯子的手已经微微发抖,他知道少主这时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去打扰他无疑就是找死,但主公下达的命令必须完成,如果少主生气时是火山爆发,那主公的生气就是十座火山爆发,据说,只有当今皇上才见过主公真正生气的样子,平时主公只是发发小火,那是他认为这种事不值得自己大动肝火,就连少主离家出逃,他也只是翘翘胡子而已,这已经把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吓死半条。如果这次完成不了主公的命令,那就不是主公翘胡子,而是自己翘辫子了。欧明权衡了一下利益,明白中间的厉害,于是再次提起快吓破的胆子,小心翼翼地对司徒扬说道“少主,主公说,就,这几天,,送你去寒山”说着欧明偷偷瞟了一眼还在克制中的司徒扬,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主公还说,让您回府后,马上,马上去书房见他,,,”呼,,终于说完了,,,欧明深深叹了口气,直接决定站在一边当柱子,不管司徒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再多说一句。 明显司徒扬还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只是皱着眉,很用力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很用力,像是要直接把被子嵌进肉里。脸色也越转越难看。老头子,你就这么折磨你儿子吗?突然,司徒扬将杯子摔出窗户,嗖的一声起身,他要去向老头子挑战,远离云城去寒山学武,做不到!! 愤愤地走出竹楼,正巧碰到林寿抱着冬儿来到他的小院门口,见司徒扬一副吃人的表情,林寿一头雾水。少主回来时还心情大好,怎么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气成这样?见司徒扬的表情,林寿很识趣地闭嘴不说话,站在原地等候他少主的吩咐。在司徒扬经过林寿身边时,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冬儿,眼中的愤怒稍稍缓和了一些。走出几步之后,停下来说道“林寿,送小公子去竹楼休息,好生伺候着,等小爷回来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小院。 林寿抱着冬儿,对着司徒扬的背影答道“是,少主!”低头看看冬儿,仍旧是闭目养神状,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是睡在家里般安心,不像是被他们的少主强行带回王府。 第十三章 威胁 宁王府书房内 老王爷正站在书桌前对着一封信发呆。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迹,背面是用火漆封死的,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啊!司徒穆帆深深叹了口气,十年前的场景又历历浮现在眼前,那个身着金黄盔甲的人,那么神气却又输得那么狼狈。到现在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汩汩鲜血滴落在他那柄先皇所赐的宝剑上。阴狠得眼神,让司徒穆帆现在想起来都会不禁后怕,他的三皇兄,就那么在他的手中败得一无是处,最后只留下一条贱命苟延残喘。当今皇上念在太后的份上,放当年的三皇子司徒慕辰一条生路,只是从今往后被扁为庶民,凡是他的后人,一律不得踏进云城半步,更不得入朝为官或担任地方公差人员。记得当年他在东门送司徒慕辰出城时,带着面具的司徒慕辰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说道“司徒穆帆、司徒慕容,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哈哈,,”那声声狠毒的叫声似乎至今仍盘旋在司徒穆帆的耳边,午夜梦回,司徒穆帆的心仍会隐隐作痛,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啊!! 自从当今皇上在那次夺位战争中胜利登基以来,一直勤勉于政,也不亏当初自己站在他那边,如今,更是把安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可谓国富民强,周围的小国也都为安国马首是瞻,年年朝贺岁岁进贡,当然,这之中也少不了自己在边疆的赫赫战功,但若国无明君,又何来猛将?如今,,, 司徒穆帆伸手翻过那个看似平凡的信封,上面的火漆印很刺眼,像是当年司徒慕辰脸上的鲜血那样,刺激着司徒穆帆的神经。“你真的要回来了吗?三哥!”像是从心底呼唤出的呐喊,字字句句敲击着司徒穆帆的心脏,当年自己的王妃,扬儿的娘亲,这个仇我是该报不该报,三哥!?司徒穆帆突然握紧双拳,将那封信紧紧拽在手心,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面对如此丑恶的事实,绝对不能!必须送他走!但是,寒山,,那个人人敬而远之的地方,他的扬儿承受的来吗? 第十四章 去寒山 就在这时,司徒扬气冲冲的推门而入,见他的老爹在桌前一副苦苦挣扎的表情,听见自己进门的声音后马上又变成了那个对谁都坦荡荡的笑面虎。司徒扬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看花了眼,他家的老头子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痛苦的表情,司徒扬马上甩甩头,现在的他可是来和老头子理论的,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去寒山的!这个谁都改变不了,老头子不能,就算他出动所有亲卫骑也不能! “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规矩规矩!!”司徒穆帆跺着脚叫嚷道,司徒扬根本没理他的那套!规矩?谁不知道他司徒扬是最不知礼数的,连太后都拿着个孙儿没办法,偏偏他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深得太后皇上的欢心,久而久之,他当然不会把什么礼数规矩放在眼里,从来都只是自己开心就好。不过这时司徒扬并不是故意不给他老头子面子,只是,他实在迫不及待地想反抗去寒山这一决定。 “老头子,我不去寒山,说什么也不去!”司徒扬冲到司徒穆帆跟前,火冒三丈的嚷道,小小年纪竟然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司徒穆帆此时也换上了一副对战的姿势,双手叉腰低头对司徒扬喊道“臭小子,你给我听着,你必须去寒山,我是你老爹,就得听我的!”司徒扬哪里受得了司徒穆帆用老爹的身份压他,立马跺着脚喊道“我去找皇伯伯,我去找皇祖母!”司徒穆帆开始翘胡子了,那束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两眼气得快冒火,大声喝道“找他们也没用,你必须去寒山!”司徒扬狠狠地一跺脚,眼中已有微微湿意,毕竟还是个孩子,要他背井离乡,离开最亲的老爹,他做不到。虽然老爹每次回王府都会折腾一下他,和他闹着玩,但他知道,老爹是打心底里关心他,不然,也不会把整支亲卫骑留在王府保护他。 寒山,他是听说过的,那个人人闻而变色的武学圣地,历来有不少高手想去学个一招半式,但都无法闯过寒山的迷阵而死在路上,尸骨无存。另有一个说法是,神秘的寒山是各国培养决顶刺客的地方,神秘而危险。这一去,他司徒扬不怕苦不怕累,只是去寒山的人很少有能安全出来,他是怕自己有个万一,老爹该怎么办? 司徒扬瞪着他老爹,眼眶渐渐湿润,最后终于冲口而出“我去找娘亲!”说着,拔腿跑出了书房,向王府最清幽的深处跑去。司徒穆帆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把手里的信封揣在怀里跟了出去。司徒扬长这么大只去过两次那个地方,并不是他不孝顺,而是他老爹有令,除了有特殊情况,不然任何闲杂人等没有他的手令一律不得踏入半步,否则格杀勿论。他的娘亲生性好静,不喜欢有人打扰,何况,如今已驾鹤仙去,就更想让她落个清净,所以司徒扬一般不会去兰苑打扰娘亲。那仅有的两次,一次是五年前,皇上下旨让宁王纳王太傅之女为妃,年幼的司徒扬觉得是老爹辜负了娘亲,也不想要个人来分享自己父亲的宠爱,于是跑到兰苑跪在娘亲的牌位前不肯出去,当时的宁王正苦于没有好的理由拒绝皇上的赐婚,于是干脆就借司徒扬的行为为由而退了婚约,太后心疼孙儿,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有再提。第二次是三年前,司徒穆帆在战场上身受重伤,送回王府后一直昏迷不醒,司徒扬很害怕他老爹就这样撒手人寰,于是跑到兰苑求娘亲的保佑。 第十五章 打死也不去 这次是第三次,是为老爹要送他去寒山,这一去,没有个十年八年就别想回来!司徒扬跑到兰苑,轻轻推开娘亲的房间,这里很安静整洁,有一股淡淡地兰花香,娘亲生前独钟爱兰花,在兰苑的小花园中种满了各式兰花。娘亲去世后老爹命专人打理兰苑,日日清扫,就如同娘亲在世一般。司徒扬不是不知道老爹的脾气,他今生只爱娘亲一人,如今,娘亲走了,抛开国家大事,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念想,送他去寒山,老爹的心里该有多少不舍?之所以一定要送自己走,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知道老爹会不会有危险?就是因为这样,司徒扬才执意不走!自己都走了,老爹有什么事,那怎么办? 司徒扬呆呆地盘腿坐在宁王妃的牌位前,抬着头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司徒穆帆就这么站在窗前,看着他唯一的孩子,弓着身坐在娘亲的牌位前,小小年纪就显露出过早的成熟和伤感,见到这样的场景,叫他怎么舍得?从小就没有娘亲在身边,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孩子心里有多苦,但是,司徒穆帆伸手摸摸怀里的信,送走司徒扬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穆帆轻轻走近房间,在司徒扬的身边坐下,但却并没有看他,司徒扬也只是抬着头看娘亲的牌位。许久,司徒穆帆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儿子,爹也不想送你走,只是,爹有苦衷,爹不得不送你走。”说着,抬手摸摸司徒扬的脑袋,司徒扬也并没有躲开,司徒穆帆接着道“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司徒扬转过头看着他的老爹,这个真正的男子汉,铮铮铁骨,为安国百姓征战沙场的英雄。也就因为他的英勇,也注定了他要和千千万万的人分享一个人的爱,就连他的娘亲,也因为他的身份而牺牲了。 司徒扬用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老爹,问道“那我要什么时候才会长大?”语气中更多的是撒娇,司徒穆帆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从寒山回来之后,,”司徒扬突然“嗖”站起身,坚决地看着司徒穆帆,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去,寒,山!”眼神坚定,司徒穆帆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儿子,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他的儿子长大了,但是,,, “你必须去!”司徒穆帆也异常坚定地看着司徒扬,司徒扬握紧拳头,轻轻得问“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有什么事我们父子两解决不了的,一定要送我走?”司徒穆帆先是一怔,继而欣慰地笑笑,他的孩子总算是长大了,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孩子,你听着,这事非同小可,你走,爹不想你牵扯进来!”司徒扬倔强地转过身,嘟囔着“就是不去!”司徒穆帆站起身,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就是这犟脾气,不过,这才是他司徒穆帆的儿子,连脾气都一样的臭,想着,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正想着过几天再做他的思想工作,或直接敲晕了送去寒山时,一个主意蹦了出来,司徒穆帆的眼里尽是狡诈的味道。 第十六章 两个选择 司徒穆帆用假装无奈投降的语气说道“不想去爹也不勉强你了,除非,,,”他特意把“除非”两字说得意味深长。司徒扬听见有转机,急忙转过身,两眼期待地望着司徒穆帆“除非什么,只要不送我走,怎么样都行!”,司徒穆帆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于是幸灾乐祸地说道“除非你五年后娶肖梦青为妃,而且,你知道宁王府的传统,一生只娶一位女子为妻。”说完,一脸老狐狸的表情。 司徒扬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嘴角开始抽搐。肖梦青,那个心比天高,脸比墙厚,视财如命,俗不可耐,两年前就发誓非他不嫁的女子?真不知道为什么一生耿直,为官清廉的肖大人会生出这种怪物?还真对不起肖家的列祖列宗,三方妻妾,正室无所出,二房诞下一个千金却不幸夭折,三房就生出这么个丢脸的女儿。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司徒扬自然是不会娶这种女人回来给自己受罪的,但是,两个选择,真的很难下手! 司徒穆帆看出了司徒扬的犹豫,于是便变本加厉地刺激道“既然你说做什么都愿意,那我这就去向肖大人下聘礼,免得被人抢先了去”说着得意的向门口走去。司徒扬听说这就要下聘了,急得直冒冷汗,天知道他的老爹可是真做得出这种事的。 “等,等一下,,”司徒扬急忙伸手想阻止司徒穆帆,但无奈司徒穆帆已走出房间,司徒扬回头对着王妃牌位一鞠躬说道“娘亲,扬儿下次再来看你。”说着便跑出房间,边跑边喊“爹,老头子,老家伙,,,,”终于在兰苑的门口追到了司徒穆帆。 司徒穆帆扬着眉毛,笑嘻嘻地问道“怎么,又后悔了?”一脸的挑谑。司徒扬瞪着他,知道如果自己真打死不去寒山,那老爹一定会八抬大轿把那个肖梦青娶进府,他不喜欢输。都到这地步了,还有的自己选择吗? 司徒扬狠狠地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去寒山!” 司徒穆帆这下真是笑得心满意足,不错,效果真不错!一脸慈眉善目地过去拍拍司徒扬的肩膀说道“准备准备,三天后出发,,” “这么赶?”司徒扬发出抗议,三天?还不够他消化这一事实的。 “哦,嫌赶啊?”司徒穆帆故意一副吃惊的样子,捋捋胡子,抬头看了看天道“今儿个天气不错,约肖大人喝壶茶再适合也部过了。” 司徒扬一听,马上想起肖梦青那张蛤蟆脸,马上摇头道“不赶不赶,三天就三天,,” 司徒穆帆笑着用眼角看了眼司徒扬,心里骂道:臭小子,非逼老子出绝招,跟我斗,还嫩了点!但嘴里还是说“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吧,要出远门应该好好打点一下。”说完,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王妃的房间,一脸笑意地走出兰苑,留司徒扬在原地郁闷。 第十七章 决定 回到竹楼,司徒扬明显像一只战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连伸手推门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拿脑袋把门支开走近房内,看来这个打击真是非同小可啊! 林寿远远地看见自家的主子如此进房,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连忙赶了过来,在门口就看见司徒扬趴在书桌前发愣。于是便轻敲了几下房门,见司徒扬没反应,干脆直接走进房内。 “少主,少主,,”林寿试探性地轻轻叫了司徒扬两声,但司徒扬仍旧没反应,林寿觉得很奇怪,跟着司徒扬这么些年来,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的,于是凑近司徒扬的耳边,精神抖擞的喊了一声“少主!”司徒扬被吓了一大跳,“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边揉着嗡嗡作响的耳朵,边骂道“林寿,你想吓死小爷啊?”林寿憋着笑,说道“属下见少主如是,不免心急才出此下策,请少主降罪!”说着立马单膝跪下。 “行了行了行了,,别来这套,,”司徒扬用另一只手挥了挥,让林寿起身,林寿见状,起身不解地问道“少主,不知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林寿有什么可以为少主分忧的。”司徒扬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这个男子就一直跟随着自己。林寿亦不过比司徒扬年长5岁,却显露出过早的稳重,对于司徒扬来说,林寿并不是自己的奴才,而是兄长,是老师,更是朋友。久而久之,林寿在私下对司徒扬也不再时刻严肃,偶尔也会和这个小弟弟开开玩笑。在林寿眼里,司徒扬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便失去了母亲,主公也是常年在军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偌大一个宁王府就只丢司徒扬一人打理,但他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不然,堂堂王府也不会被他治理地井井有条。 司徒扬走到桌边,又一次趴在桌上,用下巴抵着桌面,万分无奈的说道“老头子要送我寒山,,, “寒山,少主指的是武学圣地寒山?”林寿吃惊的问道,就他对寒山仅有的听闻,那可是个让整个武林中的高手既爱又恨的地方,主公却要少主去寒山? “是啊,天下还有第二个寒山吗?”司徒扬换了个趴着的姿势,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少主是接受了?”凭林寿对司徒扬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轻易接受这个决定,这一讲,又戳到了司徒扬的痛处,他站起身,愤慨的问道“还能怎么办?你觉得去寒山和娶肖梦青之间,小爷要怎么选?” “噗,,”林寿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真亏主公想得出来!肖梦青?的确是去寒山比较好! 司徒扬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一旁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林寿,狠狠地坐下,大口喝下面前的茶,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林寿见状,知道这次司徒扬是真的没辙了。但仍不怕死地补问了一句“那少主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提到这司徒扬更气,恨恨地低吼了一句“三天后!” 第十八章 受气小王爷 三天?主公怎么会这么心急?但转念一想,林寿马上急切地问司徒扬“少主,你三天后就去寒山,那刚才带回来的小公子怎么办?” 司徒扬提着茶壶倒茶的手顿在空中,心想道:是啊,只顾着生老头子的气,到把那小子的事给忘了。“那小子现在在哪?”司徒扬放下手里的茶壶问道。自己就要离开了,得把他处理好。 林寿很无奈的回道“他,正在客房睡觉,,” “睡觉?”司徒扬挑挑眉毛,不知道自己被变相“绑架”了吗?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有趣。“给他解穴了吗?”司徒扬想起是林寿点了他的穴道,他才会被自己乖乖带回王府的。“早就解了”林寿如是回报。 解了穴道竟然也不吵不闹,就这么睡着?司徒扬突然好奇心大起,嘴角又扬起那抹似有还无坏坏的微笑。“走,去看看!”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林寿紧随其后。 来到冬儿休息的房间,却听见里面有笑声传了出来,司徒扬回头看着林寿,眼里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在睡觉吗?林寿很无辜地耸耸肩,回望着司徒扬,传递着冤屈: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司徒扬好奇的走近听着里面的动静,原来是冬儿和一个小丫鬟在屋里说笑。这下,彻底挑起了司徒扬的好奇心,这个小子在街上还一副刺猬样,怎么到和一个小丫鬟聊得那么尽兴? 司徒扬对林寿使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上去看门。林寿一接到指令,连忙上前敲门道“公子,我家少主前来探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语气是命令的,只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明白人都听得出来是叫屋里的人开门,主人要进来。里面的人一听到司徒扬来了的消息,马上止住了说笑声,转而换成小声的讨论声,好像是里面的小丫鬟要来开门,而冬儿却在极力阻止。这,这算什么事嘛?这可是他司徒扬的地盘!司徒扬今天受的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司徒扬上前一把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大踏步走进房间,旁若无人的在桌边坐下,不管屋里的冬儿眉头皱地有多紧。屋里的小丫头见司徒扬进来,连忙前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少主”,随即低着头快步走出房间,而在屋外的林寿一早就识趣地没有跟进来,于是屋里就只剩司徒扬和冬儿两人。成一个很奇怪的气氛,司徒扬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而冬儿则皱着眉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强行把自己带回府的小王爷。 司徒扬一边玩着茶杯,一边故意心不在焉的问道“听林寿说公子在这住得还挺惬意的,竟然还有心思睡觉?”司徒扬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害怕到浑身发颤的小孩,却不想这个小公子竟然还这么处之泰然。 冬儿在心里骂道:无赖!但没办法,对方是小王爷,是这王府的主人,自己要是做得太过分,极有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于是,她只能按捺住上前打司徒扬两拳的冲动,斯条慢理得说道“那要多谢小王爷的款待,王府不愧是王府,随随便便的一间客房就比在下的整件屋子都要大!”说这话冬儿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叙述讲事实而已,但在司徒扬耳里确有饱含讽刺的意味。 第十九章 交锋 司徒扬顿时停了手上把玩茶杯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冬儿,这小子不简单啊,见到小爷都不会害怕,而且说话还条理清楚,没有被权势所迷惑,不错。司徒扬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慢慢开口说道“哦。听公子如是说来,我王府是太过奢华了?”这一说,冬儿马上觉察出之前自己说的话太过直白,但说都说了,只能尽力弥补,“在下不敢,我安国昌盛,免不了有别国使节前来朝贡,见到如此王府,必定感叹吾皇英明,吾国强盛,想必一定会趁早消了那痴心妄想。”冬儿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口才,这话听来,十足十实在拍马,但量他司徒扬也不得不认,他敢不忍?治他一个藐视朝廷的罪,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司徒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小子,算计我?我司徒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之前在街上小爷帮你解决了桔子,公子想好怎么报答小爷了吗?”司徒扬果然脸皮够厚,明明源起自身,却要别人因自己的举手之劳而报恩,作为狐狸的首要条件他具备了! 冬儿倒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到主题上了,但这明明错不在她,虽然拿桔子的确是自己,她也只好认了,但这并不表示自己认输,心里只想快点出了王府去找肖家。 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不知小王爷要在下如何报答。”司徒扬见她示弱了,也便失了玩的兴致,本来嘛,自己就要离开王府了,强留着他,自己也凑不了什么热闹,没必要把他关在府里。但是,临走前他还是想要逗逗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公子。于是,脸上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意,看着冬儿,害的冬儿这时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想干嘛?”冬儿缓缓后退,两眼紧盯司徒扬,紧张地问道。 司徒扬转过身坐好不再看冬儿,继续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不用怕,小爷我不好男风。”冬儿一听,脸腾地全红了,这个小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只要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好了,答完后我就放你走,怎么样,很合算的。”司徒扬笑眯眯的转过脸看着冬儿。冬儿先是一愣,就这么简单?看来这小王爷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但是,,,”果然还有下文,冬儿在听到司徒扬的“但是”之后就立马消除了那一瞬间对司徒扬的改观。 “但是什么,直说吧!”冬儿大义凛然地说道。 司徒扬摇摇头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强不服输,不畏强权的小公子。有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如果他是女子,该是怎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尤物!可惜了,他司徒扬不好男风,不然留他在府里养着也不错。 冬儿被司徒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两声,以示不满,这司徒扬倒是不介意自己鲁莽的眼神被冬儿嫌弃,笑着说“别担心,小爷不喜欢强人所难”,接着站起身,来到冬儿身边,低着头看比他还矮一个头的冬儿,接着说道“但是,那三个问题我要分三天来问。怎么样,不难吧?” 第二十章 三个问题 冬儿抬起头,清澈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好奇和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宁王府的小王爷,司徒扬见到这么一双充满灵气的双眼,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迷失了自己。冬儿甜甜的一笑,那笑容使得司徒扬的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甩甩头心里骂道:该死,他是妖精吗?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司徒扬退开几步,不再看冬儿。 冬儿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笑使得今后的司徒扬一直在心里矛盾自惭。天知道她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个投机取消的办法而已,冬儿微笑着看着司徒扬,干脆地答道“不难!”接着有点狡黠地说道“今天的问题问完了,小王爷请回吧!”司徒扬奇怪的转身,“我什么时候问你问题了?”冬儿几步走到门口,转身说“小王爷,这已经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恕在下无可奉告,请回吧。”冬儿伸手,向司徒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门在这,你可以走了!但见司徒扬干脆一屁股坐下没有要走的意思,本来嘛,这本就是他家,他爱在哪就在哪,现在小爷不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司徒扬也学冬儿耍起了无赖,冬儿见状,不痛不痒地说道“原来当今小王爷也只是个出尔反尔的无赖!”说着很不屑地朝门外哼了一声。司徒扬哪里受得了这闲气,当即拍案而起“你说谁无赖呢?”冬儿转头好笑的盯着他,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小王爷,你说过不会为难我的,该不会是你不想当第二次无赖吧?” 司徒扬真是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怎么他堂堂宁王府的小王爷就栽在这么个小子手里?愤愤的疾走几步,来到门边在冬儿身边微微一停留,用眼角横了他一眼,鼻子朝天狠狠“哼”了一声就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冬儿好笑地站在门口,心情不错的对着司徒扬的背影喊道“小王爷好走,不送了!”司徒扬听冬儿如是喊,脚步一停,还来不及回头,就听见“碰”的一声冬儿关门的声音。司徒扬这心里啊,真是火大了,愣愣的站了一会,他要好好整理一下今天,不,确切来说是这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自己被迫要离开王府不说,还被他家老头子威胁,最郁闷的是,竟然被一个矮他一个头的毛头小子耍!这,这,这,算什么啊!司徒扬大力一甩袖袍,愤愤地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林寿此时正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笑出声,他的少主这次是遇到对手了,这个小公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还是少惹为妙!想着,连忙跟上司徒扬的脚步奔向书房。 “少主”来到书房后,林寿顶着憋笑憋得通红的脸,想上前安慰被气得一塌糊涂的司徒扬,但想想该怎么说呢?所以,只是叫了一声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第二十一章 昨晚去抓老贼 司徒扬猛地一口喝掉杯中的水,狠狠地将杯子摔在桌子上,听见林寿叫他,抬起头却看见一张通红的脸,皱着眉头问“林寿,你脸怎么了?”林寿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只能打哈哈地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太热了,,” “热,现在很热吗?”司徒扬白痴似地问自己道,接着摇摇头,继续对自己说“一定是被老头子和那个臭小子气糊涂了,连热都感觉不到了。”说着想起身脱掉开襟外衣,但手刚刚握住衣襟,突然想起来,现在都初冬了,还会热? 司徒扬像是突然之间清醒过来,猛然抬头盯着林寿,朝他大喊一声“林寿!!!”那声音,像是要把整个宁王府都掀翻似地。林寿知道自己再不跑就麻烦大了,连忙几大步退到门口,“少主,少主,属下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说完,脚上一点,轻轻飘走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也显然,是在给司徒扬火上浇油! 这晚司徒扬在床上辗转难眠,为即将来到的寒山学艺生涯挂心,为父亲将要面对的风波担心,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感觉将要有什么事发生,也为,那双眼睛?!司徒扬猛然坐起身,怎么会想到那双眼睛?不行不行,应该只是被他气着了,司徒扬安慰自己,缓缓躺下,但越告诉自己不要想,冬儿那双清澈的双眸越是在司徒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司徒扬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大厅用餐,林寿第一个见他走进来,奇怪少主怎么一副憔悴样,魂不守舍,整个哪有一点平时小王爷的气势!悄悄上前问道“少主,昨晚没有歇好?”司徒扬边打哈欠边给林寿一个大大的白眼,明知故问!林寿被司徒扬的白眼晾在一边,只能无趣的站回原地。 这时,司徒穆帆同样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了大厅,林寿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父子俩啊!连失眠都是心有灵犀。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仍旧是一副严肃精神的样子,真不愧是王府的人! 司徒扬和司徒穆帆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很无语,,,,,,谁叫他们是父子俩! “小子,昨晚做贼去了?”司徒穆帆在桌边坐下,先下手为强,摆出一副父亲的威严询问儿子的情况,可他司徒扬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无所谓地在司徒穆帆的对面坐下,无聊得拿起筷子在手中把玩,慢慢说道“父王说笑了,儿子昨晚是抓贼去了。”说着双眼精明的盯着司徒穆帆,“还是个老贼!”说完,幸灾乐祸地盯着司徒穆帆。站在一旁的婢女奴才都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看到老王爷的双眼,就知道小王爷是在指自己的老爹。怎么让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忍受这父子俩特色的对话呢? 第二十二章精致的小子 但他司徒穆帆在朝野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见过的世面比他司徒扬吃过的饭还多,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治得了他? “哦,,,”司徒穆帆装作不知道他儿子是在指他,端起身边的一杯茶廖有兴趣地握在手中把玩,眼睛盯着旋转地杯沿,无所谓的说道“那是老爹错怪你了?还以为你半夜三更地去偷了个小公子藏在你院子里。”司徒扬的脸色一变,老爹怎么会知道竹楼多了个人,想着立马转头看向林寿,那眼神似乎想把他千刀万剐,林寿无辜地摇了摇头,不是他啊!司徒穆帆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司徒扬,无奈的说道“别怪林寿!”林寿在心中暗暗叫苦:王爷,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要说就说清楚啊! 司徒扬恶狠狠的眼神立马又重新回到无辜的林寿身上,果然是你!林寿现在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苦笑地摇摇头站在原地乖乖闭嘴。司徒穆帆见效果达到,这小子果然很在意竹楼的人,就不在把火引到林寿身上,当即替他洗脱罪名“不是他说的,臭小子,你当你老爹是傻子啊!”司徒扬愤愤地回头,“不是他还有谁?”司徒穆帆见林寿脸上的表情都快能比得上窦娥冤了,也难为这个孩子了,身负重任没得选啊!“这王府可是你老爹的窝,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的!”司徒穆帆理所当然地冲司徒扬炫耀道。 司徒扬只能恨恨地撇过头,懒得理他。司徒穆帆见儿子的臭脾气上来了,缓了缓语气说道“小子,你带回来的人不简单。”司徒扬回头,不解的看着司徒穆帆,皱着眉问道“他就一孩子,能有什么不简单?”司徒穆帆摇摇头,他的这儿子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司徒穆帆想起昨夜在冬儿房里见到的一切。那块玉,绝对不会错,他和肖大人相交虽说不深,但却肯定认得,那是当年肖大人给肖二夫人的定情物,那上面的鹰还是他提议刻上去的,寓意,福佑贵子,展翅高飞之意,但那孩子却在出生不久后不幸夭折。现在玉佩竟然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而且与当初夭折的女婴年纪相仿,会不会是?若不是昨夜自己好奇心起,想知道儿子怎么突然带回个人来,也不会发现这一事情。如今,这件事还是尽快通知肖大人为好。 司徒扬见老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他说竹楼的那小子不简单,到底什么意思?不得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老头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那小子有什么不对的?”司徒穆帆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扬,半天不说话,害的司徒扬也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两眼盯着司徒穆帆。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司徒穆帆的脑海中已经经历了一次荡气回肠的挣扎。不行,他儿子好不容易被说服了去寒山,绝对不能出差错,绝对不能。司徒穆帆在心里打定主意,于是神神秘秘地对司徒扬说道“难道你没发现他长得太过精致了吗?哪有男子长成那样的?”接着撸着胡子假装思索道“虽说你这小王爷小小年纪就已在云城以潇洒俊逸而闻名,但也远不及他的精致。”司徒扬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想:的确,那小公子确是过于精致,哪有男子能长出那么一张仙姿玉色的脸,何况,他还是个孩子,要是再过个十年八年,那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但是,,“这跟不简单有什么关系!?”司徒扬突然大声开口问道,倒把司徒穆帆吓了一跳,还以为已经成功糊弄住这个小子了呢,没想到,还能反应过来!“男子长成那样能不简单吗?”司徒穆帆也不管那么多,能糊弄就糊弄,当即也大声驳斥道。司徒扬一怔,接着皱着眉仔细思考,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第二十三章 拿他怎么办 林寿在一边看着这父子俩,真为他的少主悲哀,老王爷就这么几句话就把他的思维成功打乱,但他也只有苦笑地份,谁叫他是老王爷放在少主身边的眼睛呢? “老头子,那你说这小子怎么办,过几天你儿子就要被你抛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可不放心把他留在府里。”司徒扬想起冬儿那双眼睛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会对一个男子的眼睛念念不忘呢?府里那么多男人,搞不好出一两个那什么的,不是糟蹋了这么一个玉面俊少年?走之前还是把他处理好再说。他司徒扬虽说偶尔霸道,但自己惹下的事从来不会推脱。 司徒穆帆也觉得这个小子不便留在府里,撇开他的出身不说,单单因为那块玉佩就不能留他。要是真和肖府有什么关系,那么,,当年的事就另有蹊跷了,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管多了也不好,同朝为官,司徒穆帆知道肖大人是个正直的清官,能帮就帮一把吧。 “这样吧,,”司徒穆帆站起身走到大堂的字画前,背手站立,伟岸的身姿丝毫看不出已年近不惑,“就按那位小公子的意思安排,进了我们王府,就定要替他安排妥当,免得失了王府的威信。”司徒穆帆不痛不痒地吐出,十足一位王爷的架子。 司徒扬也没什么好说的,人是自己带回来的,如今自己要远赴寒山,做个妥当的安排也是应该的。当下点头同意司徒穆帆的提议,这时父子俩的早点已经有丫鬟们安放在桌子上。 这顿饭吃得比平日要和谐多了,要在平日,哪有安安分分吃饭的时候?不是司徒扬想着法子整他老爹就是司徒穆帆命亲卫骑整司徒扬。往往叫旁边的林寿看得郁闷,这父子俩就不能好好吃饭吗?今天却不同,一顿早餐吃得安安稳稳。可能是司徒穆帆想到司徒扬就要离开而舍不得了,司徒扬则是在思考今天要怎么对付竹楼的冬儿,对于去寒山一事,他并没有太多的考虑,既然已经是决定的事,想那么多有用吗?何况,又不是不回来了。 用完早点,司徒扬迫不及待的来到竹楼,也并不是想到了怎么对付冬儿的把戏,而是真的想弄清楚为什么会对一双眼睛这样的痴迷? 司徒扬来到冬儿门前,林寿刚要上去敲门,就被司徒扬拦下了。他倒要看看,自己就这么冲进去里面的人能把他怎么样? 司徒扬二话不说,上前就推开房门,想也不想的大踏步走进房间。来到桌边坐下,本以为自己那么大动静冬儿应该会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质问他。却没想到房间里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司徒扬侧耳仔细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音。他有点不耐烦了,转过头大大方方坐好,接着干咳了几声,又一次侧耳仔细听了听,还是没动静,难道没人? 第二十四章 第一问 正在奇怪的时候,只见冬儿心情不错的走进房来,见司徒扬正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房内,一张小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自顾自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倒了杯水,司徒扬自恋地以为冬儿是因为让他就等而来斟茶认错了,刚想得意地伸手拿茶杯,却不想,还没触到杯身,冬儿就已端起茶杯自己喝了起来。司徒扬当场愣在原地,这个手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只能悻悻地起身,学他老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桌边,尽量把脊梁挺了挺。 “见公子在王府住的还挺惬意的啊,,”司徒扬打趣道,本意并没有任何恶意,但在冬儿听来却多了一份讽刺之意。当即放下茶杯,也学着司徒扬的姿势站立,闲闲地说道“宁王府气势磅礴,天下之人谁不想一睹王府辉煌,却碍于门第之见只可远观,如今在下有幸入府,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不然不就辜负了小王爷带我入府的好意?”说完,冬儿转头,一脸调谑地看着司徒扬。司徒扬听见这番话,身形不禁为之一颤,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自知在这问题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便不再做纠缠。 司徒扬缓缓转身,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冬儿,玉雕似的脸,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月白色长袍典雅而不失高贵,头束银白发冠,腰际系一枚翠绿色圆润美玉,更显得俊逸,冬儿看着如此一个翩翩少年,不禁在心底感叹一句:妖孽! 司徒扬见冬儿打量着自己,水灵平静的双眸微微转动着,不禁微微一颤,差点又陷进去,赶忙躲开,轻咳一声化解一时的尴尬。接着不所谓的说道“今天到第二个问题了,昨天被你糊弄,今天可没那么容易。”冬儿好笑地看着司徒扬,这个小王爷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也很配合地说道“好啊,小王爷赐教!”司徒扬没想到冬儿如此爽快的答应,竟有些诧异,他可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才来的,这么容易就行了?但也省了他不少口舌功夫,何乐而不为呢? “好,够爽快!”司徒扬不吝啬地赞扬道,“今天,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这也的确是他想知道的,如若自己真能活着回来,这么个有趣的人,找他叙叙旧也是件不错的事。冬儿冷不丁一笑,这个小王爷还真是够无聊的,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一些关于来历身世的问题,这也是她之前一直苦恼的事,要怎么答他呢?现在倒好,就算自己编一个名字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对,就算要追究,就当自己从此改名好了。但冬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毕竟这小王爷也不算什么坏人。 打定主意,冬儿轻轻说“我姓张,爹娘叫我冬儿。”说完,冬儿又想起张老头夫妇,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去替他们打理坟墓。但司徒扬并不知道冬儿已只剩一个人,口无遮拦地问道“哦,那你爹娘呢?被小爷带回府,他们应该会很着急吧?”冬儿一听,鼻子不禁一酸,在这世上,还有人会担心她吗?慢慢低头,眼角已有微微湿意,司徒扬见冬儿如此反应,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心里虽有万分歉意却说不出口,从小打到,都只是别人哄他,他哪会安慰人的?只是低头看着不言不语,安静地顾自己伤心的冬儿,怎么他会有那么脆弱的时候?司徒扬现在心乱如麻,双手不知道放哪,平时弄哭几个小丫鬟都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们哭鼻子,今天竟然会有意外? 第二十五章 道歉 但冬儿不知道此时司徒扬的心情,还只是沉浸在他的问题上伤心,慢慢地嘟囔了一句“他们都已经过世了。”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司徒扬还是震惊了一下,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还真是挺可怜的。虽说自己从小便没有了娘亲,老爹也是数月才回来一趟,这回来也只是逗着他玩,但,毕竟自己还有哥老爹疼他,还有林寿陪他,还有那么多丫鬟仆人伺候他,还有亲卫骑保护他,但是眼前这个小孩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对,对不起”司徒扬现在也不知说什么好,好像道歉还比较合适。冬儿抬头,差异的看着司徒扬,堂堂小王爷向一个平民道歉?这小王爷还真是和一般人不同啊! 冬儿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不知刚刚自己这是怎么了就伤感起来。 马上换上一开始的表情,悻悻地说道“不关你事”,但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意是想说自己伤心与他无关,但怎么听都像是叫他别多管闲事。为了岔开话题,冬儿只好立马又接上“那请问小王爷如何称呼啊?”司徒扬见冬儿已从刚刚的心情中平复过来,当然也是很识趣的不再提及,至于刚刚那句话,他就当没听见好了。当即也不再心情沉闷,昂首挺胸的说道“世人均知如今安国乃司徒家的天下,小爷即为王爷,当然也是司徒家的人,我叫司徒扬。”说完,自得地看着冬儿,本以为冬儿会为他的一腔热血感染,但是冬儿竟然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司徒扬,难怪你这么张扬跋扈!”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一双水灵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司徒扬最听不得被人说是“张扬跋扈”,双眉已皱成一团,见冬儿还笑得如此开心,愤愤地一甩袖,顾自己坐在桌边生闷气。 冬儿见他真的生气了,也只好识趣地止住了笑,毕竟他是小王爷,这么调侃他也实在说不过去,万一他被激怒要了自己的小命就太不值了。犹豫了一下,走到司徒扬面前,说道“司徒扬,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司徒扬抬头瞪了冬儿一眼,得罪了小爷还敢问我什么时候放自己走?笑话!冬儿见司徒扬的表情不是很友善,自然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事,他在心里已经不舒服了,但她也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想收也收不回了,她能怎么办?也只能干干站在原地闭嘴。 原本司徒扬是在等冬儿一句道歉的话,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闭嘴了!他也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口,站在门口微微偏头,并没有看向冬儿,只是说的话却是给冬儿听的“你就先呆着吧,到时间小爷自然会放你走。”说完就走出门去,走了几步突然又想到什么事似地,站在原地不回头,只是高声喊道“柳儿”,一声令下,只见一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低着头疾步跑了过来,站在离司徒扬两步远的地方轻轻一施礼道“少主有何吩咐?”司徒扬两眼直视,并没有看向叫柳儿的丫鬟,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好好照顾张公子,以后你就是他的随身丫鬟。”小丫头乖乖地一低头,微微俯身答道“是”。司徒扬满意地一点头,大步离去。 第二十六章 丫鬟柳儿 柳儿走进房间,来到冬儿身边,欠身行礼道“柳儿见过公子。”冬儿在房内目睹这一切,还来不及阻止,司徒扬就已经吩咐完走人了,现在面对一个与自己年龄上下的小丫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都不曾有人伺候她,如今却多了一个随身丫鬟,真是不知是福是祸。 “你叫柳儿?”冬儿决定不接受司徒扬的“好意”,自己是谁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可以就这样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呢?柳儿听冬儿问话,自然乖乖回答“是的。”冬儿稍稍打量了一下柳儿,虽是王府的丫鬟,但长得就是比自己结实,小女孩在头上绾了两个小发髻,粉红色锦布衣着,单单外面那件小夹袄就比冬儿全身衣着都要昂贵。真不愧是宁王府,一个普通丫鬟的生活都比她好上千万倍,冬儿在心里苦笑:这哪是她给我当贴身丫鬟,我给她当丫鬟的资格都不够! 收回打量着的眼光,眼神看向遥远的莫名处,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就去告诉司徒扬,就说我张冬儿没那个福分。”柳儿听冬儿如是说,不但没有按话去找司徒扬,反而一下跪倒在冬儿面前,低头慌慌地解释道“公子息怒,您就接受少主的安排吧,如果这时您把奴婢退了回去,奴婢就没有活路了。”声音中还略带颤抖,不像是装出来的。冬儿觉得很奇怪,就是不想接受一个丫头吗?有那么严重吗?好奇地看着在地上求她的丫头,问道“这话什么意思?”柳儿抬头,眼中尽是慌乱。 “公子,少主定的规矩,若是服侍不周,一律杖责五十赶出王府。”柳儿怯怯的说道,时不时用眼角看看冬儿的反应,上天保佑这位张公子可以回心转意!但冬儿却越发奇怪了,这是什么规矩?这个司徒扬怎么会定出这么无聊的规矩?想了想低头对柳儿说道“不是你服侍不周,知我不用你服侍,听见了没?就这样告诉你家少主。”柳儿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一直在颤颤地忍着泪,随后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才抬头看着冬儿说道“少主认为只有丫鬟服侍不周,客人才会回绝。而且,,,”“而且什么,,说下去”冬儿见她犹犹豫豫,催促道。柳儿低下头不敢看冬儿,小心地说道“而且,之前来王府留宿的都是各家少爷,习惯了有人伺候。”冬儿听后在心里冷笑:哼,,原来是这样。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柳儿,也不是她的错。死,谁都怕,何况她还是个小丫头,杖责五十,多半是要了她的命。想着伸手扶她起来说道“那你就留在这吧。”柳儿站起身连连对冬儿鞠躬“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一边退到一边等着冬儿的吩咐。 第二十七章 夜探王府 入夜,冬儿在房内来回踱步,进王府已经两天了,那个司徒扬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放自己出去?把自己关在竹楼里,却不见他有要怎么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傍晚时分偶尔听柳儿提及,说王府中好像有重要的人要出远门的样子。冬儿在心里想,应该是老王爷要出门了吧,在王府中,最重要的不就是王爷王妃和他们的孩子吗?虽说在王府已有两天,但她对王府的情况一无所知,除了见过司徒扬外和几个家仆外,没见过任何人。更别说王爷王妃了,就连王府中有没有其他小王爷小郡主她也不知道。也难怪冬儿不知道是司徒扬要被送走。 柳儿已经被冬儿打发下去休息了,现在冬儿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将它躺在手心,晶莹剔透的材质,闪着罕见的寒光,玉面上那个“肖”字,刺得冬儿双眼泛红,肖家?到底自己和肖家有什么关系?如今被困在王府,虽说司徒扬曾承诺自己会放人,但是,冬儿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心急,只想立刻查清楚这中间的原委,不是因为好奇肖家能带给自己什么,而是那是爹爹临终前的遗愿。冬儿握紧玉佩,她觉得自己等不了那么久了,双眼泛出坚定地目光,暗暗在心里打定主意。 冬儿吹熄房内的蜡烛,偷偷摸出房门,来到平日竹楼的丫鬟干活的偏院。这要得益于早上冬儿在竹楼瞎逛的功劳,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找到这个地方。冬儿来到院中竹架旁,上面零星挂着几件丫鬟的衣服。冬儿顾不得那么多,随手扯下几件,胡乱卷了卷抱在胸前。抬头看看四处,以防有人,见一切安静如常,冬儿才又偷偷回到房内。 关上房门,冬儿不敢点火烛,直接小跑到床边,放下怀中的衣物,仔细摸索着一件一件地换在身上,穿戴完毕,摸到头上的发髻,干净利索地解开,任一头长发随意落下,接着赶紧将原先的法绳撕成两节,胡乱把头发绑成柳儿的样子。一切准备完毕,将自己的衣物和枕头悉数塞进尚未展开的被褥里,装成有人在里面熟睡一般,准备好一切,才悄悄再次回到门口,小心打开一条缝,见门外星光点点,正好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看见泛白的石子路。冬儿偷偷走出房门,轻轻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地来到竹楼院口。冬儿隐身在拱门的内侧,悄悄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院外的情况。见没人把手,于是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外。但是难题又来了,她对王府根本一无所知,就算走出了司徒扬的竹楼,但要怎么走出偌大一个宁王府? 冬儿边躲边走,仔细瞧着院内的布置,希望可以摸索到王府后门之类的地方。但宁王府实在太大,光假山流泻就晃得冬儿眼花,加上天色又黑,整整一个时辰,冬儿只觉得在原地打转。到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周围巨石林立,就像在一个迷宫中,走哪条路都可能是死路。冬儿不禁在心中想道:如今一个王府都快比平民百姓组成的一个村庄都要大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王府中日日锦衣玉食,却不想外面的百姓日日活在温饱边缘。 第二十八章 遇见老狐狸 也许是走得累了,冬儿懒懒地靠着一块巨石,抬头望着星空:爹,娘,你们在上面还好吗?对于走出王府的念想,冬儿突然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别说自己不认识路,就算认识,堂堂宁王府,是自己想出就出得了的? 想到这,冬儿不禁苦笑,现在是出也出不去,回也回不去。明早等司徒扬发现自己偷跑,那后果,,, 冬儿只是看看天,苦笑了几声,,摇摇头,干脆一屁股坐下。反正都是出不去,干脆休息一下,忙活了大半夜,实在是累了,还是乖乖等到天亮,总会有人发现她的。 迷迷糊糊中,冬儿感觉好像有人在旁边叫她,努力睁开眼睛,昏黄的烛火要眼前摇曳。冬儿抬手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些。见自己是在一间与竹楼差不多的房间中,以为又被司徒扬带回去了,忙的坐起身,却看见一个英挺的中年男子,身材伟岸,星目剑眉,轮廓分明,虽是将近不惑之年,但在他身上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潇洒。 此时,那个司徒穆帆正站在床边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冬儿,眼神就像是捕捉到了战场上的猎物一般,这让冬儿浑身起了一身冷汗,身体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眼睛却一直盯着对方。好一会儿,司徒穆帆转头,没有语气地问道“确定就是她”。在黑暗的角落想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是,属下一直跟着她。”看不见那人的轮廓,就只有一条黑影微微动了动。中年男子抬手挥了挥,那条黑影就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冬儿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刚才那条黑影说一直跟着自己,难带自己在王府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人掌握之中?想到这,冬儿不禁毛骨悚然,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力量?司徒穆帆过来,在冬儿的床沿坐下,脸上不再是那副严谨冰冷的表情,而是柔和慈祥,这让冬儿稍稍缓解了一下刚才的害怕。 “孩子,不要怕,伯伯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将手抚上冬儿的头顶,冬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爹爹生前就常常喜欢这样抚摸她的头。冬儿慢慢放下心中的戒备,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有事。“告诉伯伯,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司徒穆帆见冬儿已不是很害怕他,慈眉善目地问道。冬儿下意识地握了握怀里的玉佩,抬头好奇地盯着司徒穆帆,心里想着: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玉佩?虽心中有怀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爹爹临终前交给我的”司徒穆帆心中一震,难道是自己弄错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那是你的养父吧?”冬儿抬头,吃惊地望着司徒穆帆,这个人太神了吧,连这也知道!既然对方都知道了,那也没必要瞒着了,冬儿索性抬起头,直视司徒穆帆,眼中充满无谓。“是的,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在我刚出生不久就被抛弃了,爹爹说,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我想应该和我的身世有关。”说完直直地看着司徒穆帆。 第二十九章 定亲 司徒穆帆赞赏地看着冬儿,这个小女孩有勇有谋,不错!不愧是肖家的后代,看来要重新考虑她的去留。只是他那个儿子,好像对她挺有兴趣,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个冬儿公子其实是个女子。既然她也可能也是肖家小姐,那么,同肖家的婚事,说不定会变得容易些。司徒穆帆狡猾的打折如意算盘,和肖家通婚,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利的办法,要拔除那个人的势力,保证安国的安宁,只能由他和肖大人文武其心,才能抵抗内忧外患。 想起肖梦青,司徒穆帆也是一阵冷战,那个女子,别说让扬儿接受她为王妃,就是个丫鬟,估计他也会疯掉。如今却不一样了,有了这个肖家在外流落多年的小姐,此事应可十拿九稳了。想着,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这让冬儿摸不着头脑,他到底什么是怎么? “孩子,你说你叫冬儿?”司徒穆帆对着冬儿笑着问。冬儿不自主地点点头,随后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只有司徒扬那家伙才知道。”冬儿口无遮拦,但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司徒扬的老爹,宁王府的主人。司徒穆帆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说“你在我的家里,我怎么可以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一句话出,冬儿立刻后悔了,当着他老爹的面直呼当今小王爷的名讳,而且还一副不敬的语气。你知道会把她怎么样?司徒穆帆似乎看穿了冬儿担心,呵呵笑道,“不碍事,那小子明天就要离京了,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司徒扬明天就要走了?”冬儿急忙重复一遍,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他能在走之前放了自己那就太好不过了,但万一他不讲信用又怎么办?冬儿心里焦急,出口问道“那他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司徒穆帆只是微微直起身,抬手撸了撸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他到没提及,怎么?你迫不及待想离开王府了?这可是外面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司徒穆帆说的也是事实,有多少人想入住王府,哪怕当个丫鬟也好,至少也比外面的一般人等过得舒服。冬儿有些为难的说道“不是说王府不好,只是,冬儿着急找人,实在不想在此耽搁过多的时间。” 司徒穆帆站起身,走开两步来到桌前,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把玩,可真是父子两,连小动作都是一样的。随后转头对冬儿说道“如果我可以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呢?”冬儿先是一喜,但随后又恢复原来的云淡风轻“王爷是要冬儿做什么吧?”司徒穆帆听后哈哈大笑两声,“好,不错,本王果然没选错人。”司徒穆帆朝冬儿的方向走了两步,“我要你在十年后嫁给扬儿!”什么?冬儿以为自己的耳朵进水了,“嫁给司徒扬?” 第三十章 交易 “不错,你以为就凭那块玉佩就可以取得肖家的信任了吗?”司徒穆帆现在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危险的味道。冬儿再次握紧身上的玉佩,没错,单单一块玉佩是不足以取信肖家。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不要惊讶于我为何会知道你想找的是肖家的的人,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你可以顺利回到肖家。”司徒穆帆见冬儿似乎已经有些动容,于是再一次劝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户大户人家,却把刚出生的小姐丢弃的原因,你不想知道肖家到底怎么对待你的娘亲?”冬儿脑袋轰的一声响,是啊!自己一出生就被丢弃,这种方式作为一个娘亲怎么舍得?何况还是大户人家,难道多一个人吃饭的碗筷都没有吗?如今,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她的亲生娘亲在肖府受到迫害! 冬儿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司徒穆帆,虽说那个所谓的娘亲她连见都没见过,但毕竟自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不明失踪,她该多心痛。“她现在怎么样了?”冬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她“娘亲”,现在在她心里,只有那个一路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的才是她娘亲。 “你回肖府看看不就知道了?”司徒穆帆随口而出,他料定眼前这个小女孩没那么大的能耐进得了肖府。果然,冬儿双眼暗淡,叹了口气。“要是能进去,我又怎么会被你儿子带回王府呢?”司徒穆帆老奸巨猾地笑了笑,“分得清事态就好,那我的提议如何?当今宁王府少王妃,很多人想还想不来呢!”冬儿低头想了会,她还有什么办法?但仍然不死心的补充道“婚姻大事,应有父母做主,冬儿不敢任意妄为。”司徒穆帆见冬儿已经妥协,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本王本就有意与肖大人联姻,只是扬儿一直对那肖梦青厌恶至极,我也想等过些时候再劝说,如今,肖家又不止她肖梦青一个千金,本王要娶儿媳,当然非肖家二小姐肖梦雪莫属!而且,本王的提亲,他肖佩敢拒绝吗?”说完哈哈大笑,真想不到,时隔多年,竟被他寻得肖家二小姐,真乃天意! “肖梦雪?”冬儿喃喃自语,原来她叫肖梦雪。但是,等一下,冬儿抬头“你怎么肯定我就是肖家二小姐?”司徒穆帆收起笑声,一脸得意的望着她“这玉佩如若真是你的,那就足以为信,何况,就算不是又如何,本王说你是你就是!”冬儿现在苦笑一番,当真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有一个家,原来只是成了别人的棋子摆了! 第三十一章 贴身保镖 但那又如何呢?自己还有得选择吗?如果不答应,眼前的宁王大可此时了结了自己的命。再三寻思,冬儿抬头盯着司徒穆帆,义无反顾的答道“好,我答应你!” “好,北星”司徒穆帆看着冬儿,嘴里却叫出了别人的名字。此时,房内立刻闪进一条黑影,跪倒在地“主公”。司徒穆帆转过身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吩咐道“从今日起,由你负责肖二小姐的安全,记住,暗中保护,要是小姐有何闪失,提头来见。”冷冷吩咐完,回头对着冬儿温和地说道“天快亮了,回去换上你的男装,扬儿一走我就送你回肖府,从此北星会一直跟着你,不用担心有危险!”,这语气,变得也太迅速了吧!说完这些话就抬腿走出了房门。此时,北星对着床上的冬儿一抱拳,“北星见过小姐。”冬儿愣愣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这对父子两怎么都喜欢给人配下属。 冬儿一回神,冲北星笑笑“以后就靠你了。”北星并没有抬头,保持着刚刚跪着的姿势应道“是,小姐放心。”冬儿觉得无趣,没有任何情绪的跟屁虫!刚刚老头子让她回屋,也得告诉她路啊!想着眼角瞥见一直跪着的北星,是不是自己不开口,他就这样跪一辈子啊?没办法,现在也只有依仗他了。“北星,送我回竹楼。”冬儿闲闲地吩咐。“是,小姐,得罪了!”还不等冬儿反应过来,就被北星点了昏睡穴,失去意识前,冬儿只来得及想:怎么效率这么高! 不知睡了多久,冬儿醒来时已经在之前的房间里了,看了看天色,好像已经日上三竿,是该起来了。用手撑起身体放人一刹那,冬儿整个人石化了!是谁?谁,,谁帮她换的衣服?冬儿的脸霎时苍白,依稀记得好像是北星送她回来的,难道是他换的?此时的冬儿就是连杀人的念头都有,虽说自己还是个小女孩,但也是个比纯金还纯的待嫁云英,怎么可以!! 就在冬儿为这事懊恼烦躁地时候,柳儿端着洗漱水在门外敲门“公子,您醒了吗?柳儿要进去了”冬儿听见是柳儿来的声音,随口朝门口一喊“进来吧。”柳儿端着水盆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低头站在床边听冬儿的吩咐。冬儿此时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当中,下床的动静不是一般的大。柳儿似乎看出了冬儿心中的烦躁,于是左右看看猜测的问道“小姐是否是在为身上的衣物烦躁?”冬儿此时正在洗脸,拿下毛巾,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瞬间更加惊奇“你知道我是女儿身?”这,这,这王府也太不简单了吧?区区一个小小的丫鬟竟也如此聪慧!那司徒扬岂不是也?柳儿见冬儿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解释道“小姐息怒,昨晚是亲卫骑死尸北星叫醒奴婢,吩咐我为小姐更衣。”冬儿听见如是解释,当下也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柳儿。转头换上一副甜甜的笑脸问道“那我的身份其他人不知道吧?”她的意思中特指司徒扬,十年后自己就会嫁给那个自大又白痴的小王爷,不能这么便宜他!柳儿却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乖乖答道“是的,奴婢没对任何人透露过。”冬儿快乐的点点头“好,我饿了,去拿点吃的来。”-------------------------------------------------------------------------------------------------------------------默默的分割线,小草做梦都在想,什么时候我的收藏会蹭蹭蹭地往上涨呢?各位亲亲,大家随便多按个键,收藏一下吧 第三十二章 信物 “张公子可住的挺习惯啊!”冬儿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司徒扬高调的声音。冬儿瘪瘪嘴,转头回到“承蒙小王爷盛情款待。”自从知道要嫁给这司徒扬之后,冬儿心里就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怕他,就是不想见到他。幸好他就要离京了,不然自己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司徒扬像之前一样大踏步走进冬儿的房间,在桌边大大方方的坐下,说道“今天的问题你要是回答了,小爷就遵守承诺放你走。”冬儿在心里想到:真的假的?你是王爷,反悔也没人敢说你啊!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可以走,就算司徒扬不回答,他老爹也答应过自己,冬儿的一丝希望是,这个她未来的丈夫不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冬儿回头平淡地看着司徒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包含了整个宇宙那般深邃,但却显露的云淡风轻。司徒扬看向冬儿的双眼时,差点又毫无预兆的深陷其中,冬儿的双眼于他,仿佛有魔力一般,总能把他吸入一个醉生梦死的忘我境界。司徒扬忙的转开视线,再下去,估计是再也拔不出来了。该死,难道他真是个妖精不成。司徒扬在心中郁郁地想到,偏偏每次越让自己忘记那双深邃的双眼,它们却在脑海中更加挥之不去。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 冬儿见司徒扬一副呆呆傻傻的犯愁样就忍不住的好心情。忍着笑问道“小王爷,不知今天的问题如何?”司徒扬被这么一问才尴尬地回过神,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男子,自己却有那种过分的感觉,自己想来就羞愧万千。幸好就快离开了,真是后悔当初带了这个妖孽般的少年回府!司徒扬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玩弄,姿势与昨晚司徒穆帆的如出一辙。冬儿在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她想起了自己的爹爹,有爹爹真好。但司徒扬却没有捕捉到冬儿这一反常的表现,自顾自玩着茶杯,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本小爷要怎么找你?”司徒扬的这一问也是有私心的,虽说他自认为很怕见到冬儿的双眼,但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如有命从寒山回来还能见到这个有趣的少年。 冬儿在心中一震,这个司徒扬,还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嫁给他吧?既然他如此有心,还想着要找到自己,那就给他留点念想也好。想着,冬儿从怀中掏出她唯一的信物,将那块玉佩递至司徒扬眼前说道“这是我的随身物,将来你要是见到这玉佩,那应该就是我。”冬儿诚恳地说道。 司徒扬拿起玉佩,放在手上认真端详着,玉佩上面的那只鹰栩栩如生,是件价值连城的罕物!司徒扬也不问玉佩的来历,也不多琢磨一番,直接还到冬儿手中,视线转到门外,是该来的时候了。接着回头难得地仔细望着冬儿说道“小爷记住了,如你要有事,直接来宁王府,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帮你。”说完笑了笑,露出两个不深的酒窝,冬儿一瞬花了眼,心里想到:原来司徒扬也会有不讨厌的时候啊。原来,他们两之间也会有如此平和的时候啊。 第三十三章 动身 “少主,主公请您动身!”门外传来林寿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一瞬。 司徒扬起身对着林寿说道“知道了,告诉老头子,别忘了他答应我的事!”朝门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冬儿说道“小爷出远门了,老爹会放你走的。你别忘了司徒扬!”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出了冬儿的视线。 “会忘了才怪!”冬儿自己喃喃地嘀咕道,这个是她被迫要嫁的人啊! 宁王府大门口,已有一辆普通的马车在等候,司徒穆帆呆呆地站在马车旁,今日要送走的是他唯一的孩子,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哎! “老头子,思春呢?”司徒扬此时正踏出府门,见他老爹一副魂不守舍样,知道是他心里在舍不得自己,也不免一阵心酸,但他要老爹放心,就不能表现自己的脆弱,于是还是照旧对着司徒穆帆打趣道。司徒穆帆这次却意外的没有接话,而是伸手摸摸司徒扬的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但司徒扬心里却更加的不好受,抬头说道“你儿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就这几年没人和你斗就这么快开始无聊了啊?”司徒穆帆知道儿子这是在安慰自己,欣慰的点点头,孩子,长大了啊。没有更多的话,只是幽幽的说道“上车吧,爹送你出城。”说着,就带着司徒扬朝马车走去,但司徒扬却拒绝了“让我自己出城吧,怕待会你会哭,丢王府的脸!”说着调皮的一笑,但眼里却找不到任何嬉戏的情绪,反而是满眼的舍不得。他是怕自己再和老爹多呆一刻,就会舍不得,拼死也要留下来,就算娶肖梦青他也认了。司徒穆帆看出了儿子的心事,却也没道破,只是点点头,扶他上了马车。 在要启程的那一刻,司徒扬掀起车帘,对司徒穆帆万分不舍的说道“爹,你放心,十年后,我一定平平安安回来!”司徒穆帆只是点点头,挥了挥手,叫马车启程。 车轮碾过王府前的石毯,终于,要离开了。司徒扬急急坐到车地最里面,掀起车后的布帘,想再看王府一眼,却意外看见司徒穆帆仍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他的方向。一阵风过,见他老爹抬手拭了一下眼睑,不知是不是风沙迷了眼。司徒扬回身坐好,闭上眼睛,一脸平静,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抑或,什么都没想,只是一颤一颤的睫毛有些许湿润。 第三十四章 对话 司徒穆帆回身进了王府,来到平日办公的书房,在桌前呆呆地坐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吐出一句“带少主的客人过来吧”。门外的管家应了一声,躬身退下了。 一盏茶的功夫,老管家带着冬儿来到司徒穆帆的书房,见司徒穆帆正闭目靠在太师椅上。二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扰,此时司徒穆帆却伸手挥了挥,老管家知趣的退出了房间,回身将门关上。 司徒穆帆站起身,来到冬儿身边,一手搭在冬儿肩上,缓缓地说“明日我便送你去肖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别让人给陷害了去。”冬儿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司徒穆帆点了点头,有些不解,为何司徒扬离开之后,眼前的宁王爷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是他自己要送走司徒扬的吗?但这话还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冬儿想在去肖府之前了解她那个所谓的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形,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问眼前的宁王。他是王爷,对大臣的情况应该会有一些最起码的了解。 “王爷,我想知道在肖府我应该注意点什么?怎么说我也是您未来的儿媳妇,你也不想让我早早得就去见阎王吧?”冬儿半开玩笑的说,她吃定了司徒穆帆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他还要利用自己这颗棋子不是吗?司徒穆帆赞赏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丫头,不错,懂得知己知彼,够格做宁王府的少王妃! 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转过身,把肖家的大致情况对冬儿一说,“你爹叫肖佩,当今左太傅,官拜二品,是个好官。肖夫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但无所出,你娘是二房,应该就你一个孩子,肖府还有一个三夫人,比你娘先生下一女,叫肖梦青。在肖府你最好别招惹她们母女!”司徒穆帆就这样简单明了的把事情一说,其他的任由冬儿自己去想。 冬儿在心里暗暗盘算,原来她还没进肖府就有敌人!要弄清自己为何会“夭折”,看来就得从她们母女两身上下手了。冬儿想着抬头对司徒穆帆甜甜一笑“多谢王爷提点。”司徒穆帆不知她有没有听清自己的意思,看这表情,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将来扬儿有这样聪慧的妻子辅助,应该不用自己操心了。司徒穆帆满意地撸撸胡子点了点头。 冬儿似乎对自己能如此轻易就进肖府很是怀疑,虽说有这位宁王相助,但未免也太小看肖佩了,他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吗?心中的疑问不解不快,冬儿还是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王爷,您真的有把握肖府会相信我的身份?”担心就这样一句话会惹得司徒穆帆不高兴,冬儿连忙又补了一句“肖佩既然有能力做到太傅这个位子,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他不会如此疏忽吧?”司徒穆帆听冬儿如是说,也不气不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冬儿,他在为自己的选择欣慰。 冬儿被这么一个表情吓到了,难道真的会出问题?半响,司徒穆帆终于笑着摸摸冬儿的头说道“本王自有办法!”冬儿也不再死心眼一定要知道个一二三,既然有宁王保证她的身份,那还多考虑什么呢?将来要真的出事了,把他推到前头,就说自己年幼一切不知,就推地干干净净。何况自己本就有可能是真的肖梦雪,试试又何妨?当下也就开怀了。 “你现在回房去好好休息,记住,十年之约!”司徒穆帆老奸巨猾地提醒道,冬儿也不恼,进了肖府嫁不嫁还由不得他!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给司徒穆帆一个灿烂的笑容。司徒穆帆一怔,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要早些下聘定了下来,不然就依着丫头你这长相,不出十年肖府的大门就被提亲的人挤破了。哈哈,,”冬儿一听,脸一红,嗲羞地说道“你就不怕以后我就以这容貌拐走你儿子,让您老人家孤家寡人伴青烛?”司徒穆帆听后也只是笑笑,要是他的扬儿今后真能远离这朝廷之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第三十五章 肖家 司徒穆帆对冬儿的话不予理睬,只是高声对门外的人吩咐道“替小姐准备一套新装”,门外并没传来回应的声音,只是一个身影在门口一晃便消失了踪影,宁王府,果然个个不简单! 次日,司徒穆帆带着冬儿来到肖府,冬儿走下四人大轿,抬头看见肖府大门,虽说比不上王府的辉煌,但也造的气派非凡,今后,这就是自己的家了吗?冬儿抬头不经意的望向司徒穆帆,只见司徒穆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肖府大门,等着肖佩出来迎接。不多一会,肖佩就领着一家上下来到门口,迎接宁王。 在冬儿眼里,肖佩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坏人,长得一脸正气,稍稍比司徒穆帆消瘦些,但依然显得高大伟岸,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佳公子。站在他左手边的是一个端庄但不显华丽的妇女,虽然看得出已不再年轻,但却风韵犹存,更添几分沉稳内敛之气。在右手边的是一个稍稍年轻的女人,显得风姿妖娆,媚眼横生,她身边的小女孩想必也是继承她的媚骨,小小年纪却架子十足,此时正不屑地看着冬儿。冬儿只是微微一笑,富家千金,果然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就在冬儿收回视线的一刻,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回望过去,只见一个消瘦清淡的女子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欢喜与疑惑,看着她微咬嘴唇,虽然极力保持平静,但不难看出她此时显示出的激动。怎么让她不激动,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那张与自己幼时如出一辙的脸,叫她怎么不激动?八年前,她就不肯相信自己的孩子夭折的消息,此时见到冬儿,叫她怎么不激动?眼前这个孩子,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啊!冬儿见到她,在心里微微颤动,难道,她就是自己的娘亲,那个看上去清淡寡欲的女人。 就在冬儿失神的同时,肖府上下已经跪在司徒穆帆面前行礼。司徒穆帆只是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便在肖佩的带领下走进肖府。冬儿跟在司徒穆帆的身边,一路不曾看其余人一眼。肖府建设得并不奢华,很符合肖佩的气质,平静简单但不失格调。一草一木都相当讲究,不似宁王府大气,却有着江南的优雅,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冬儿打心里喜欢这个地方,如果没有那两个煞风景的女人,她会更喜欢这里。没错,她们就是刚刚冬儿在门口看见的肖三夫人和肖梦青,一身富贵招摇,实在与这个淡雅的地方不符,不知肖佩为何会有如此妻女?也只有肖妇人的端庄内敛,二夫人清淡寡欲,才配得上肖家的气质。---------------------------------------------------------------------------------------沉默的分割线128613025这是小草建的群,欢迎各位亲亲,敲门砖:文文中任意一个人的名字!大家一定要来哦 第三十六章 误会 一行人来打大厅,司徒穆帆独自坐在上首位,肖佩为臣理应坐在下堂。身后站着三位夫人和女儿,冬儿很自觉地站在司徒穆帆身边,在她的身份得到承认之前,她不想招人非议。 肖佩坐在位上,向司徒穆帆拱手行礼问道“不知王爷今日来访有何吩咐?”司徒穆帆没有看他,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随后慢悠悠地说道“肖大人客气了,本王此次前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说着顿了一下,眼角扫向肖梦青,微微摇头:难怪他的儿子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子怎配得上宁王府,幸好现在多了个肖二小姐,事情容易多了。司徒穆帆赞赏地扫了身旁的冬儿一眼,虽说在民间长大,但换上锦服之后的冬儿,一身高贵但不张扬的气质,他是十分称心的,这个孩子天生丽质,玉面仙骨,将来不怕他的儿子不喜欢,再加上他们之前的渊源,,,司徒穆帆都快得意的笑出声来了。 肖佩见司徒穆帆一脸的笑意,也猜到并不会是什么严重的坏事,当下也就放松了不少。司徒穆帆接着说道“本王这次是特意来向肖大人提亲的。”听见这一消息,只见肖佩一脸错愕,宁王府的小王爷司徒扬他是知道的,他有多讨厌自己的女儿他也是知道的,怎么司徒穆帆突然就来提亲了,司徒扬会答应吗?何况,今日也没见司徒扬一起来,难道司徒穆帆自作主张了?但他身后的三夫人与肖梦青却是一脸的惊喜,她们在肖家的地位本就不低,三个夫人只有三夫人育有一女,可谓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如今又得宁王府提亲,想到自己的女儿将会是宁王府的未来少王妃,三夫人的得意之色更加不掩饰。而肖梦青本就爱慕司徒扬多时,此时还是司徒穆帆亲自提亲,可见自己的面子有多大,此时也是欣喜若狂。而其余两位夫人则面不改色,平日在这肖府,大夫人本就不喜热闹,在二夫人的协助下打理着肖家里里外外,二夫人则是处处受三夫人排挤,此时闻此消息也没有多高兴。 于是,在肖佩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三夫人便带着肖梦青出来言谢。“承蒙王爷厚爱,小女梦青能嫁得如此如意郎君,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肖梦青则是一脸娇羞状,对这司徒穆帆缓缓行礼,说道“王爷,梦青今后就请多多照顾。”装的倒是很像个大家小姐。看着她满眼笑意,冬儿很是不屑,但在心里还很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不知道听见司徒穆帆提亲的对象是自己之后,这两母女会是什么反应?-----------------------------------------------------------------------沉默的分割线128613025这是小草建的群,欢迎各位亲亲,敲门砖:文文中任意一个人的名字!大家一定要来哦 第三十七章 展示身份 肖佩则是皱着眉瞪了她们一眼,狠狠斥责道“真是没规矩”,但三夫人也不理会他,此时她的心情犹如在云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当中,顾不得别人的看法。 司徒穆帆微微摇了摇头,拿起茶杯装作喝茶,好一会儿才抬头对肖佩说道“肖大人不必动怒。”随后将视线缓缓移到三夫人和肖梦青身上,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但在面上还是要保持他王爷的气度,只是语气明显冷了很多,对着三夫人说道“我想三夫人是误会本王的意思了,小儿将要迎娶的并非大小姐,而是,,”司徒穆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冬儿,顿了顿说道“而是肖家失踪多年的二小姐,肖梦雪!” 此话一出,当场的除了司徒穆帆和冬儿,个个大为震惊!肖梦雪,那个出生后不久就被告知夭折的孩子!怎么,怎么会,,怎么可能,,,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二夫人,在门口迎接司徒穆帆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孩子不平常,看见她,不仅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竟然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痛,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原因!此时的二夫人顾不得礼数,颤颤巍巍地来到冬儿面前,眼中早已盛满了泪水,仅仅一触碰懂得脸颊,泪水便决了堤。冬儿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满脸泪水的女子,她的手指有些许凉意,划过脸颊的一瞬,一股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顿时整个人出了神般,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娘亲。”二夫人听冬儿这一声“娘亲”,精神彻底崩溃,不由分说的将冬儿搂进怀里。她的孩子,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在阔别八年之后回到她身边,叫她怎么不激动? 见此情景,终于反应过来的肖佩疑惑地看着司徒穆帆,“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她,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司徒穆帆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再次抿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她身上有肖家的信物,肖大人如若不信自可查看。”肖佩此时也不能当着宁王的面要冬儿拿出信物,毕竟这是宁王送回来的肖府二小姐,难不成还要当着他的面怀疑他不成?如若真是她的女儿肖梦雪,那自然是要住在府里的,到时有的是机会验证。 但三夫人却经不起这一出戏,眼见自己的女儿就将成为宁王府的少王妃,就这么眼睁睁地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给抢了,她怎么甘心?当下拉着女儿来到司徒穆帆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王爷,单凭一个信物怎么就能肯定她就是肖梦雪?王爷做事难道就如此草率吗?”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司徒穆帆在心里鄙视了她不知道多久,但却只是缓缓移开视线,免得污了自己的眼睛!肖佩见她母女竟然对司徒穆帆如此无礼,连忙慢慢开口大声呵斥道“放肆,退下!”三夫人听肖佩呵斥,当下也就不敢再造次,可肖梦青却不知死活地回头撒娇道“爹爹,我要嫁给扬哥哥,我要嫁给扬哥哥”说着,回身对着冬儿就是一个响亮耳光,恶狠狠地说道“扬哥哥是我的,一个野丫头也敢和本小姐做对,哼!”这一耳光打醒了还沉浸在母爱中的冬儿,来不及抚上被打的面颊,二夫人就心疼地捧过冬儿的脸,小心的问道“孩子,疼吗?”冬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二夫人回身看也不看肖梦青,对着三夫人冷冷地说道“三妹,看好你的女儿。”说着回身继续心疼得替冬儿揉着红肿的脸颊。-----------------------------------------------------------------------沉默的分割线128613025这是小草建的群,欢迎各位亲亲,敲门砖:文文中任意一个人的名字!大家一定要来哦 第三十八章 怀疑也没用 在一旁看戏的司徒穆帆此时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个小小的举动看在一直沉默的肖夫人眼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种局面,向来都是她收拾的不是吗?只见肖夫人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司徒穆帆微微躬身行礼道“叫王爷看笑话了。”随后头也不回严肃地说道“三妹,还不退下!”三夫人见肖夫人出面,不得不愤愤牵着肖梦青向门口走去。临走前,肖梦青仍然恶狠狠地盯着冬儿不放,看来她在这里的生活会很热闹啊!冬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赎民妇直言,这单单一个信物,实在不足以为证啊!”肖夫人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想法。肖佩亦是满怀不解。此时冬儿看了看司徒穆帆,只见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冬儿便拿出怀里的玉佩,“这是我养父交给我的,说是捡到我时在我身上发现的”。见到玉佩的一瞬间,肖佩便明白了,全天下所有的信物都能不足以为信,但这玉佩却例外,这玉佩全天下就只此一件。就算是仿造,也无法将自己的血放入这玉佩中,当年二夫人救自己一命时,两人便芳心暗许。就将自己随声的玉佩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二夫人,由于之前受伤,玉佩上还吸附了自己的血,所以才会看上去如此晶莹剔透,那是用血养着的玉石啊。刻在上面的肖家的标志,也不得不让在场的人相信,拥有这个玉佩的小女孩极有可能就是肖家的二小姐。 肖佩收回打量着的视线,抬头对司徒穆帆说道“多谢王爷送回小女。”看来他是准备承认这个孩子了。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他明白司徒穆帆要与他定亲的目的,要他的那个在府中的大女儿嫁给司徒扬,想必司徒穆帆也是极不情愿的,就算现在没有肖梦雪,按着司徒穆帆疼爱儿子的性格,他随便找个中意的女孩送到府里要他收为义女,十年后嫁给司徒扬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眼前这个小女孩,说不定就是自己的女儿呢!这样想着,他也就不再纠缠冬儿的真假了。 最高兴的当然是二夫人,失去多年的女儿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一直就这样护着冬儿不放手,大夫人在心里也是高兴的,比起那个庸俗又傲慢的肖梦青,眼前这个清清淡淡的女孩更容易赢得她的喜爱,何况自己并无所出,二夫人与她向来也比较亲近,自然是对眼前的冬儿更是疼爱有加。 司徒穆帆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起身打算回府。只是来到肖佩身边时,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肖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如今你我已是儿女亲家,还望认真思量。”说完就直接向门口走去。肖佩当然知道司徒穆帆的意思,何况他也是明白人,儿女亲家,这样一来就是不给自己退路了。看着司徒穆帆的背影,肖佩突然觉得这个王爷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想着,带着剩下的一个人行礼送别,在鞠躬的那一刻,冬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司徒穆帆,却撞见司徒穆帆正在看她,向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瞬间又恢复了王爷的威严。“真是只老狐狸!”冬儿在心里暗暗骂道! 第三十九章 原因 司徒穆帆走了之后,肖佩转身对冬儿说道“雪儿,如今你总算是回家了,就和你娘住在梅园吧。”冬儿乖巧的点点头,虽然面对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爹,但冬儿实在无法产生丝毫亲切之意,突然觉得住在王府和司徒扬玩玩口舌之争也不错。 二夫人自然是满心欢喜,牵着冬儿谢过肖佩便离开向梅园走去。肖夫人含笑看着二人离开,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眼中才露出一丝不安,出声问道“老爷,这事不觉蹊跷吗?” 肖佩微微摇头,只是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是被司徒穆帆牵着鼻子走进了这帝位之争,怎么能轻松地起来?只是拍拍夫人的肩膀道“夫人,有些事必定是要做出选择的,这宁王也算是个聪明人,现在被他拉下水,总比将来左右为难的好,至于他想怎么做,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肖佩无奈地摇摇头,朝里屋走去。 肖夫人亦是跟在左右,边走边想,这宁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帝位之争?这么快就在为将来做打算了?这未雨绸缪未免也做得太早了吧?想着就把心中的疑问向肖佩说了。肖佩苦笑一声,“皇家的战争,岂是容得了我们来妄自断夺?我肖府尚且只有你们三位夫人,就已经够闹腾了,皇上后宫三千,哪个不想母凭子贵?”肖夫人也只是听听并未往心里去,她真正关心的也只有自己的夫君而已。 “那宁王预备支持哪位王子?如今我们有婚约在身,想必不得不同气连枝了。”肖夫人自顾自得说道。肖佩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像是要下雨了。淡淡地说道“风雨要来了啊!”心里却想着:何止是支持哪位王子那样简单?三王爷想必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拉上我这个太傅,文武同心,三王爷那些旧部下还能翻得了身吗?想必这宁王也是因为吃不准自己的态度,才会拿婚事绑着自己,以防万一。肖佩想着,又重重叹了口气,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此时二夫人正带着冬儿朝梅园走去,一路上紧紧握着冬儿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失去了这个宝贝女儿。边走边向冬儿介绍着这肖府的布局与规矩,“雪儿啊,这边是荷园,是你爹和大娘的居所,以后你每日都要去给你大娘请安,知道吗?”说着又指向另一边说道“从这条路过去就是桃园,是你三娘和姐姐的住所,没事就不要过去了,,” “姐姐这话说得不好,怎么没事就不要来我这桃园呢?”正在二夫人亲切地对冬儿说着话时,一个尖锐娇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便看见三夫人带着肖梦青缓步朝她们走来。要在平时,二夫人肯定不与她计较,谁叫她是府中唯一一个育有一女的夫人呢,可如今不同了,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终于回到她的身边了,她由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半点委屈。 见三夫人锐利的双眼一直盯着身边的冬儿,二夫人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用淡地不着痕迹的声音说道“妹妹是误会了,我的雪儿才刚刚回来,对府中的情况不甚了解,怕的是,万一一个不小心来到桃园,碰坏了什么东西,或是,,”二夫人顿了顿,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若有所指地说道“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姐姐我可经不起再失去女儿一次。还是平时小心点的好。”说完,撇过头,对于三夫人的刻薄,她向来不屑。 倒是三夫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平时在这肖府谁敢这么对她说话,现在女儿回来就了不起了吗?我可以让她消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第四十章 司徒扬,是我的 威胁阴冷的眼神扫过眼前不甚消瘦的小女孩,三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狂傲:哼!区区一个野丫头也想翻身?简直就是做梦! 就在二夫人提放着三夫人不胜留意的情况下,不料肖梦青竟然一步抢先来到冬儿面前,正欲伸手再一次掌上冬儿的掴的时候,手却被冬儿稳稳地挡了下来,笑话,她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欺负!虽说身材娇小,但从小就干惯粗活的她手劲着实不小。抓着肖梦青的手,竟然就有些让对方有些吃疼。冬儿冷眼看向肖梦青不屑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肖梦雪可不是个大方的人!”说完,就将肖梦青的手摔在一边。三夫人忙得搂住自己女儿,深怕被冬儿欺负了去,见吃不到好处,便也只是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不要高兴太早!”便带着肖梦青离开了。 临走前,肖梦青还不忘威胁一下冬儿“扬哥哥是我的,你最好识趣一点!” 冬儿虽然对自己和司徒扬的婚事不是很在意,但也不想见到眼前的人太过嚣张,于是淡淡地打击到“姐姐,那司徒扬可是我未来的丈夫!你的妹夫,难不成你还想论乱?”说完撇过一边不再看她。 “你!”肖梦青实在是气着了,铁青着脸不甘地被三夫人带走。 待她们走后,二夫人蹲下身抚摸着冬儿的刘海说道“孩子,这几年你也是吃了不少苦吧,不然,也不会,,,”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才几岁的孩子,就失了孩童的快乐心境。只是微微湿润的眼眶透露了她的心疼。 冬儿见状,只是微微笑道“娘,不必担心,我很好。往后定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了去!”三夫人见状,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年,她的雪儿是怎么过的啊? 冬儿知道二夫人那是在心疼自己,便主动过去搂着二夫人的脖子道“女儿这不是已经回到娘亲的身边了吗?娘亲放心,我不会在离开你了,冬儿早点懂事,不就可以早点保护娘亲了吗?” 二夫人搂着瘦小的冬儿,眼角已有泪汩汩流下,这次,她拼死也要保护好她的孩子。 母女两回到梅园,已有一个中年妇女和几个小丫鬟等在院子里。就在刚刚,一个叫小薰的丫头急匆匆跑回来告诉他们说是八年前“夭折”的二小姐竟然没死,而且今天还回府了。她们知道二夫人素日来对二小姐的念想,这次二小姐死而复生回来了,可真把他们几个给高兴坏了。这不,现在整个梅园的下人都等在院子里候着她们母女。 二夫人和冬儿才刚踏进院子,几个才听见她母女二人声音的下人,便兴奋地叫了起来“夫人,小姐,你们可总算回来了!”个个争着来到她们身边,但就在她们见到冬儿的一刹那,个个都呆住了,这,他们的小姐长得也太美了吧!比当初的二夫人还要美上几分。二夫人见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好笑的对冬儿说道“你看,娘亲就说你漂亮吧!看把他们吃惊的。”说完在冬儿脸颊上轻轻戳了戳,冬儿不好意思地低头,腼腆地笑了笑。如此讨人喜欢的二小姐,怎么不让她们夫人日日思夜夜念呢? 第四十一章 重获母爱 终于回过神来的李妈,连忙说道“夫人,小姐,累了吧,我们准备了点心,就等你们回来呢。”二夫人笑着点点头,牵着冬儿走进屋内。 梅园布置地很淡雅,就像是二夫人给人的感觉,整个清清淡淡但又不失气质。院子的天井旁种了几棵梅花,正值冬季,点点红梅给素冷院子平添几分热闹。冬儿很喜欢这个地方,心情也一下好了很多。 来到屋内,周身顿时软和许多,只见桌上放着一些小点心,看上去十分精致,当儿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尝尝,一股清甜顿时在口中散漫开来,点点头暗道:味道真不错!忍不住又抓了一块。二夫人见冬儿可爱的吃相,宠溺地笑了笑。 随后吩咐道“李妈,你去给小姐收拾出一间屋子,要冬暖夏凉的方位,离我的屋子也近些。” “是,夫人”李妈听后便随声退下了。 “还有小薰,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小姐的一切起居,要细心照料着。”二夫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说道。那个叫小薰的女孩也点点头,乖巧的应道“是,夫人。” 待一切吩咐完,二夫人便拉着冬儿的手看着冬儿,似怎么也看不够。冬儿被这么一看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二夫人微笑着摇摇头,轻轻揉着冬儿的小手说道“娘只是怕这一切只是个梦,我的雪儿竟然回来了!”说着,眼眶又有一点湿湿的。 冬儿放下手中的点心,小小的手抚上二夫人的脸颊,说道“娘亲,这不是梦,我回来了。”说着朝二夫人甜甜的一笑。二夫人心里欢喜,便一把将冬儿搂进怀里,心肝似地疼着。冬儿此时心里也是万分的温暖,多久了,自从爹爹去世之后有多久没享受过这种疼爱了。 冬儿微微挣开二夫人的怀抱,带着恳求的眼神说道“娘,在没人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叫我冬儿?”二夫人听冬儿如是说,有些奇怪问道“你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吗?”冬儿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肖梦雪这个名字很好听,我也很喜欢,只是,我的养父母对我恩重如山,没有他们我也就不能再和娘亲你团聚了,所以,我才想保留他们给我的名字,,”冬儿说着低下了头,又想起了张老头夫妇,实在对她有再造之恩啊。二夫人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冬儿这么说,当然是答应了,没有他们,自己的女儿也早就没有了。 二夫人微微地点点头说“好,冬儿。”冬儿一听,马上喜笑颜开。二夫人看着一脸开心的冬儿,心里也是暖暖的。 第四十二章 神秘北星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冬儿躺在陌生的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还有一件事,她一定要知道。见夜深了,冬儿悄悄起身,下了床,没有点烛火,走到屋子的中央,试探性的轻轻叫了一声“北星”见没反应,正想叫第二声的时候,眼前突然闪下一道黑影,单膝跪在冬儿面前,着实把冬儿吓了一大跳,定神一看,来人正是北星。 “小姐有何吩咐!”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冬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这宁王府的人还真是不简单,说到随身保护还真是随身! 冬儿走到北星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只见北星一点头,小声答道“小姐放心,属下定查出此人。” 冬儿满意地笑了笑“好,其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北星起身,正欲走的时候,冬儿又想到了什么叫道“等等。” 北星回身双手抱拳应道“不知小姐还有何吩咐?” 冬儿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吩咐啦,就是想知道你睡哪啊,怎么我一叫你就出现了?” 北星低着头如实禀报“房梁!”冬儿脸上立马显现几条黑线,嘴角抽搐,“那地方也能住人?” “属下从来受惯训练,请小姐不必担忧,任何情况下,属下不会离小姐百步以外!”冬儿苦笑地点点头,北星似乎现在才知道冬儿一脸的无奈样的原因,于是很自觉地说道“属下知道小姐女儿身,属下在身边有诸多不便,但请小姐放心,属下会自动忽视一些事的。”冬儿听后脸唰地一红。 宁王府,果然个个不简单,都是一群老狐狸养的小狐狸。 “如小姐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此告退。”在看到冬儿点头的一瞬,北星就如影子般,一闪而过不见踪影。冬儿脑后出现三道黑线,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还是回床上睡觉吧。 话说这边的冬儿总算如愿进入了肖府,却不知那边的司徒扬可是步步危机,处处命悬一线。 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几天后,终于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东冥下车抱拳说道“少主,我们已经来到主公说的地方了。” 第四十三章 无路可走 司徒扬一听,揉着肩膀从马车中钻出来,这些日子,可把他的骨头都颠散架了!下车后只见是一处十分荒凉的地方,前面是万丈深崖,冒着白雾深不见底。司徒扬来到崖边,随手拾起一个不大的石子向深崖扔去,却没有任何回音。这个反应,不只是司徒扬,连站在一边的东冥都全身冒汗!不知那些人是否安全? “你确定是这里吗?”司徒扬回头毫无表情问对东冥。 “是的,主公跟属下说得清清楚楚,的确是这里,只是,,”说着,探头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不知道从这里怎么去寒山?” 司徒扬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或者奇怪的山石,一片开阔的荒地,只有这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老头子还有什么特别的指示。” “没有,只让属下送少主到这。”东冥如实告知,现在他也很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这哪里是去寒山的路啊?根本就没路。 司徒扬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属下告退。”说着,跳上马车,准备回头。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说道“少主一切保重!” 司徒扬没有理他,只是仔细看着面前的悬崖,心里寻思着“到底怎么回事?寒山,自己到底要怎么去?” 司徒扬随意在四处走了走,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起眼的机关或裂缝可以把这地给打开了,却半天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要自己跳下去?司徒扬皱着眉头看着悬崖,这不是找死吗?老头子,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可是你的独苗,难道想让自己断子绝孙不成? 摇摇头,还是先等等再说吧,说不定会有人来接自己呢。这是司徒扬打量了这里近半天之后得出的结论,想让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他宁可回去被老头子折腾死。 于是,四处找了一些杂草枯枝,来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从怀里摸出点火石,将杂草点燃,生起一堆篝火。司徒扬在火边坐下,打开随身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块干粮啃了起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还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害怕有用吗?司徒扬从小便知道,对于他,害怕得不到任何安慰,于是,也就随遇而安了。---------------------------------------------------------------------------------------------------------------容许小草加段分割线,,话说司徒扬还真是不想跳悬崖,那怎么去寒山?老狐狸自由后招,知子莫若父,看老狐狸如何招待司徒扬!!吓吓吓,,支持小草哦。还有还有,,圣诞节快乐哈,, 第四十四章 逼落悬崖 正当司徒扬吃完干粮,想要稍微眯一会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吹过,立刻将零星篝火吹灭。淡淡地月光下,司徒扬勉强辨认出有个黑衣人握剑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人?”司徒扬下意识的喊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会来行刺?对方并没有回答司徒扬的问话,反而举剑快速向他逼近。司徒扬见状,立刻低身躲过一剑,顺手抓起一把沙石向对方掷去。就在这个空挡,司徒扬拔腿就跑,可再怎么用力跑,对方毕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啊,怎么可能跑得过他?只稍微跑了几步,只见对方一个起身,凌空一跃,轻轻落在司徒扬的面前,司徒扬见被对方堵住了去路,马上回头向相反方向跑去,黑衣人也没有马上追上去,只是眼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待司徒扬跑出数十米之远之后,他才用刚才的方式,又一次堵住了司徒扬的去路。司徒扬看着黑衣人慢慢后退,“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只是冷笑了几声,便再一次举剑刺向司徒扬。司徒扬一惊急忙后退,却并没注意身后就是悬崖,等到脚下感觉到时,连忙住脚,才勉强不摔下去。 可黑衣人并没有就此罢休,见司徒扬停下脚步,自己也逐渐放慢了速度,只是那把剑还是明晃晃地在司徒扬眼前闪烁。司徒扬一边要注意脚下的位子,一边警惕地看着对方,此时的他,背后早已渗出一身的冷汗,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司徒扬想着快没命的一刻,只见对方一个加速,眼看那把剑就要刺进司徒扬的胸膛了,司徒扬一惊,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倾去,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块早已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石块松落的一刻,司徒扬的身子也顺势掉下了悬崖。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悬崖上的黑衣人早已没了身影。 王府中,书房中的司徒穆帆只觉心头一痛,整个人卷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西月。”司徒穆帆冷着喉咙叫了一声,只见一条黑影瞬时飘进书房,跪倒在司徒穆帆面前“主公!”恭敬地答到。 “东冥送少主去寒山回来了没?”司徒穆帆面无表情地问道,语气很平淡,但隐隐藏着一丝急切。 “回主公,还没有,据消息称最晚明日子时能回来。”西月紧紧禀报着。 司徒穆帆转身,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地不安,“知道了,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如同进来般神秘,西月一闪身,已经消失在书房中。 扬儿,,,司徒穆帆在心里喊道,是不是爹错了,不该送你走。司徒穆帆轻轻一叹气,回到书桌前继续办公,但拿起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只好搁笔作罢。 第四十五章 美女神医 “咳咳,,,”当司徒扬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茅屋当中,四周只是几件最起码的生活用具,虽然简单,但很干净。司徒扬正想要起身下床时,却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丝毫使不出力气,“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废了?”司徒扬此时心中出现了这个可怕的念头,顿时绝望的倒回床上。沉重的木板撞击声引来了屋外的人。 “你已经醒了?”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虽然用一块面纱遮住了眼睛以下的脸庞,但露在外面的眼睛顾盼生辉,像星辰般幽深,足以推算,这实在是一位住在深山的仙子。 司徒扬毫无保留的眼神惹得对方很是不快,“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把药喝了!”白衣女子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司徒扬面前,司徒扬望了一眼她手中的药,又望了一眼白衣女子,咽了咽口水。 “放心吧,没毒!”白衣女子隐隐感觉到司徒扬的怀疑,很没好气地说道。司徒扬见对方明显生气了,只好乖乖接过药一口气灌了下去,“好苦”司徒扬皱着眉吐出舌头感叹道。 白衣女子搬了一把凳子放到司徒扬的床边,没好气的说“伸出手来!”司徒扬见这位仙女姐姐那么凶,只好乖乖把手伸过去,但一双桃花眼一直担心看着她“仙女姐姐,我不会残废了吧?”可白衣女子仿佛一点也不理会他的担心,仔细替司徒扬把着脉。一会儿的功夫,白衣女子起身,边收拾自己的医药工具一边说“放心吧,好着呢!真不知你的命怎么那么大,就这么摔下来竟然只是一些皮外伤!”说着,看向司徒扬,眼中透露出丝丝狡黠“不如把你留下当我的试验品,反正你的命很大,够我用的。”司徒扬一听,全身一紧,额上已冒出丝丝冷汗,不摔死也被她玩死了。白衣女子见司徒扬的反应,呵呵笑了起来“骗你的,看你的眼睛以后还敢不老实!”此时,司徒扬才轻轻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这日,白衣女子照例来到屋里替司徒扬复诊,把完脉起身后,说道“你的复原能力真是惊人,一般人没有个把月是不行的,你却几天就可以康复的差不多了。”司徒扬起身下床,来到白衣女子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那是依姐姐医术好。”才几天,司徒扬便和白衣女子云依混熟了,这时说话也就不会那样拘束。 “小鬼,好了之后就走吧,别在这碍我的事!”话是这样说,但还是细心的帮司徒扬理了理胸前的衣襟。 司徒扬也没打算多留,只是,这几日来对这个外冷内热的女神医深有好感,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般,还真是舍不得离开。 第四十六章 往事如云 “依姐姐,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个深山里?”司徒扬对着正在调制药材的云依说道,一个年轻的女子住在这么个深山老林里还真是有点奇怪。 云依专注在自己药上,并没有看司徒扬,但还是回道“我从小就和师父住在这里,师父在三年前去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了。”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丝毫感情,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哦,那你想过要出去吗?”司徒扬接着问。 “没有,为什么要出去?”云依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身看向司徒扬“倒是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司徒扬想起那晚黑衣人事件,到底是谁,明明可以一剑了解了我,却偏偏把我逼落悬崖,到底有何用意?看样子出去后要好好查查。 云依见司徒扬紧锁眉头一脸思考样,便耸耸肩道“不想说就算了!”司徒扬只是笑笑解释道“我是自己贪玩不小心摔下来的。” “贪玩?”明显云依不相信这样的理由,但也不想深究,于是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药材上。 司徒扬想了想,觉得面前的女子可能知道去寒山的路,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依姐姐。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地方叫做寒山?” 云依手中的动作一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转头好奇地问道“寒山?难道你想去那里?” 司徒扬见对方猜中了,于是就不再隐瞒说道“是的,我要去寒山。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 云依放下手中的活,慢慢走出药房,司徒扬跟在后面,见云依一脸的淡漠,忍不住唤道“依姐姐?” 云依回头,眼中盛满了伤感,不顾司徒扬的问题,思绪飘到两年前,,, “云依,我要去寒山学艺,你等我,一年,一年以后我一定来接你!”那时,那个男子也是那么跟她说,他要去寒山,但是,两年了,离他承诺的回来的日子也有一年了,但还是,杳无音讯,,, “依姐姐?你怎么了?”司徒扬见云依哀伤的表情,担心得问道。 云依收回回忆,看这司徒扬问道“你真的要去寒山?” 司徒扬一脸的不解,“是啊!”就算他说不想去有用吗?要怎么回去跟他家的老头子交代! 云依的眼中出现了丝丝恨意,“好,我告诉你去寒山的路,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司徒扬明显感觉到了云依语气中的变化,但还是忽略不计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答应了。” “好。”云依很满意司徒扬的回应,于是从身上拿出半块玉佩交到司徒扬手中,“如果你能到寒山,见到一个有另外板块的人,就告诉他,我云依从今往后与他再无瓜葛!”司徒扬很想再多问一些,但看见云依一脸的痛楚,还是忍住了。 第四十七章 毒林白骨 第二天一早,云依交给司徒扬一个包袱,“里面是干粮和一些药,你应该用得到。路上自己小心!”交代完之后,便带着司徒扬来到一处密林的入口“这里就是寒山的入口,这林子很诡异,很多人死在里面了,你自己小心。” 司徒扬见林子里漆黑一片,充满了恐怖的气氛,不禁咽了咽口水。“依姐姐,这里面有猛兽吗,这么黑,它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知道啊!”司徒扬转过脸求救似的问道。 云依只是呆呆的看着林子,就是这里,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送他进去的。回头看着司徒扬,眼光是从没有过的温柔,仿佛见到了他一般。 “放心,里面没有什么野兽,只是这里面的布局是按五行八阵设的局,还有,里面会有瘴气,吃了我给你的药丸虽然可以抵制一部分,但是还是很危险。”云依担心得吩咐道。“进了里面之后,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按自己心里的路线走下去,知道吗?”说着,不觉已是满脸的慎重。 司徒扬见对方如此严肃,自己也不免紧张起来,点点头,回应自己记住了,皱皱眉,心一横,闯进了这毒林。 不知走了多久,在这昏暗的林子中,竟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安静地很可怕,甚至连一丝生机都没有。司徒扬摸了摸额头的汗水,不知道是走久了热的还是吓出来的冷汗。在漫无边际的林子中,看地到的范围,只觉得都是一样的环境,分不出方向,连一点可当做记号的标志也没有,好几次,司徒扬试图在树上或哪里刻上一点标记,但一想起云依说任何东西都可能有毒,千万别轻易触碰,伸出去的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司徒扬不知道已经进来几天了,这里没有白天黑夜的变化,永远都是那般的昏暗,可以让人勉强辨认出周围的树木。伸手摸了摸包袱,里面的干粮已经快吃完了,再走不出去,不毒死也得饿死在里面。自从进来之后,司徒扬就没有怎么睡过,累了找个稍微宽阔的地方坐一会,不敢靠在树上或石头上,万一中毒,就真的没救了。 此时,司徒扬的脚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脚步虚浮,不知是饿的,还有吸入了过多的瘴气,在里面那么久,云依的药应该已经支持不了吧。正心里想着,脚下不知绊倒什么东西,整个人就那么摔了出去。 司徒扬摸着摔痛的胳膊坐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人的白骨!吓得他连忙甩手,慌忙站起身,这里不愧是寒山的必经之路,想来,死在这里的不止是眼前这位吧。司徒扬看着眼前的白骨,想想也真是可怜,死地这么不明不白,少年老成般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将这堆白骨都一一聚起来成为一堆,然后抽出一块布条,盖在森森白骨上面。万一自己也死在这里,希望也会有人让自己不用露尸荒野。 第四十八章 必须活着出去 就在司徒扬低身盖布条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一样东西,好奇地拨开一些泥土,露出来的竟然是半块玉佩。司徒扬见着眼熟,连忙掏出身上云依给的另外半块,竟然是一对的,“这么说,依姐姐要我找的人,就是,,,”司徒扬的眼神回到刚刚那堆白骨上,如果自己能回去,见到云依该怎么对她说呢? 司徒扬将两个半块的玉佩收进怀里,对着那堆白骨一鞠躬,往前走去。他不想像他这样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让等他的那个人在外面心力交瘁。想起进来前云依的表情,那样痛楚,那样无奈,司徒扬不禁握紧双手,他还有老爹,他还要回去找他老爹,还有,,司徒扬的眼前出现了冬儿那双平静深邃又透着单纯的眼睛。他必须活着回去! 本来将要失去信心的司徒扬此时打定主意,一定要活着出去!这么想着,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地乱穿。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林子里的气息。虽说之前觉得这林子里毫无生机,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那可能是心中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关心周边的一切。现在让心平静下来,仔细感受这里的一切,忽视心中的不安,将自己与这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司徒扬竟然可以感觉到周围有异样的变化。 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这样!司徒扬此时心中一喜,他知道怎么走出这个林子了,难道这就是云依之前说的,无论如何要他只顾自己脚下的路,不要被看见的东西迷惑了?司徒扬打开包袱,将还有剩下的干粮全部丢进嘴里,接下来,他要有足够的体力来走出这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林子,然后把云依给他的药丸塞进衣服,接着,从包袱上撕下一快,蒙上眼睛,将布条在脑后狠狠地一系,这次他是鼓足了信心和勇气,老头子,等着你的儿子回来吧! 司徒扬蒙着眼,认真听着周围的细微变化,虽然一次就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声音,但在司徒扬全神贯注的注意下,也是勉强可以找出位子的。 就这样,一次一点点的距离,每一次都要把自己的所有思想清空,就像全身上下就留下耳朵的感觉,其余整个身子就如同不是自己一般。 就在司徒扬这么走了不知多久之后,一丝清醒的空气吹过他的鼻尖,终于找到了吗?司徒扬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之后,马上恢复之前的认真谨慎,一步一步,只觉得空气越来越清透,之前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终于,一阵凉风吹在司徒扬的面上,司徒扬立马扯下脸上的布条,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碧绿的草坪,蓝色的天空,清澈的湖水,一片鸟语花香,真是别有洞天!之前的死亡山林就在自己的身后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在草坪的一端,一座精致额别院出现在司徒扬的眼里,难道这就是寒山? 正在怀疑的时候,只见一位白衣白发的男子临空出现在司徒扬的面前,犹如神人一般,微笑地看着司徒扬。 第四十九章 拜师 司徒扬跟在老人的身后,只见老人走在草坪上,那些草却丝毫没有偏动,再看看自己脚下,一脚一个坑,把那些草踩扁了。司徒扬吐吐舌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老人。想起,他竟然说自己不是寒山的主人,那主人该有多厉害啊!司徒扬第一次有那么点想学武的冲动了。 老人带着司徒扬来到别院,里面的一切就像是一间普通的住宅,看不出是什么武学圣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寒山?司徒扬在心里问自己。老人带司徒扬来到大厅,然后回身对他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谷主。”说完,就向内堂走去。 司徒扬乖乖待在大堂,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平常的摆设,上座放着两张椅子,两旁各四张,四周没有任何字画,单调的白色墙壁。刚才经过的前院种着几棵不知名的树,还有几盆很不显眼的小花,真的很难想象这就是武林人士个个向往的寒山! 就在司徒扬看完这简单的屋子之后,一个年轻女子从内堂走了出来,司徒扬看着眼前的女子,煞有几分眼熟,“云依!”司徒扬吃惊地叹道。竟然是云依! 白衣女子微笑着走到司徒扬身边,看着他问道“很奇怪吗?司徒扬,但我不是你口中云依。” “不可能,你明明是云依。”司徒扬此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切都太意外了。白衣女子继续笑着说道“我是寒山的主人,你说的云依应该是林子那边的神医吧?”司徒扬木讷地点点头,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那就难怪了!”白衣女子笑着说道“那云依是我的孙女,因她母亲违反了谷里的规矩才会被我赶出去的。” “你,,你说,,你是云依的,,奶奶?!”这下司徒扬更是吓呆了,眼前的女子怎么看都是有二十岁上下,她竟然是云依的奶奶!司徒扬现在只剩下摇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这太吓人了! 白衣女子抬手,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点在鼻尖,轻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趣,不过,进得了我寒山的人还真是不多,如今也算你我有缘,之前收到司徒穆帆的来信叫我收你为徒,还在想会是怎样一个小毛孩呢!”白衣女子边说边走到司徒扬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这看似轻轻一放,但司徒扬立刻感觉肩膀像是承受了千斤般的往下垂。就在快支持不住的时候,白衣女子终于拿开了她的手,轻笑着说道“胫骨还不错,是块学武的料。”司徒扬摸着吃疼的肩膀,在心里暗暗抱怨:用得着下这很的力吗?白衣女子转身走向上座,缓缓在左边的太师椅上坐下,风轻云淡的说道“别抱怨了,我可是连一层力都没用上。”成功的看到司徒扬脸上的吃惊后,得意地接下去“现在跪下拜师吧。” 司徒扬虽然在心里惊叹她的观察读心能力,但还是毫不迟疑的跪下,三磕头,抱拳喊了一声“师父。”白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就想去把还跪在地上的司徒扬扶起,司徒扬见白衣女子伸过来的看似毫无缚鸡之力的手,连忙一个激灵躲过,“不用不用,徒儿自己起身就好。”白衣女子也没太在意,收回手,嘱咐道“师父我名讳云辰,不过寒山在外面向来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所以哪天你出师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谷,也不准提及寒山的位置,记住了吗?”云辰此时脸上布满了严肃的神情“不然,那你的命来还!”司徒扬一听,立马一抖擞,他知道师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就凭她的能力,别说自己的命,就算要全天下的命也不过轻轻一挥手的事! 第五十章 师兄 云辰看司徒扬像是被震到了,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又换上轻笑的容颜“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白须,带他下去休息,今后有他受的。”云辰转头对刚才带司徒扬进来的白发老人说道。 白须很恭敬地向云辰一鞠躬,回道“是,谷主。”随后转身对着司徒扬说道“小少爷,这边请!” “小少爷?”司徒扬有些被怔到了,这身份升得还真够快的,之前还是小子,就这么一下成少爷了?自嘲地笑了一下,耸耸肩,看着云辰缓缓走向内堂,白须则依然保持着刚才恭敬地态度,几个怪胎!司徒扬默默低估了一声,沿着白须所指的方向出去了。 跟在白须身后几个兜转,司徒扬来到一处别院的角落,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简单地甚至略显单调。白须带着司徒扬走进一间房,回身道“小少爷,这是您的卧室。”说着,就向门外退去,却被司徒扬叫住了。 “等一下”白须停步回头。“不知小少爷还有何吩咐。” 司徒扬来带白须眼前,抬头问道“难道这寒山没什么规矩吗?还有,师父什么时候教我功夫,我要尽快回去找我爹的。” “小少爷不用急,你的事谷主自会安排。”说完,也不管司徒扬理不理解就出门了。 “哎,,还有,,我的晚餐呢?”司徒扬冲着白须的背影喊道,却得不到丝毫反应。这寒山,怎么都是怪人,一个花季美貌的老奶奶,一个白发白须的,,管家?还会有什么人? 就在司徒扬无奈的之际,门外传来了两个老者的声音。 “听白须说今日小师弟到了。” “不知道是怎么个人,,” “哎,近三十年来就他一个人闯进寒山,看来也该是个世外高手啊!” “是啊,看来寒山又会热闹不少” “三师兄,你猜如今江湖上记得我们的还有几个人啊?” “哈哈,,四师弟,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俗世的名利啊” “打拼了几十年才有当初的江湖地位,现在就这么窝在寒山养老,师兄,难道你甘心?”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你看谷主,就算不出寒山,单单名声就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这比打打杀杀换来的地位更坐地安心啊!” “哎,,说的也是,但江湖上能有谷主如此能耐的人又有几个呢?” “这就由不得我们了啊,刀剑无情,如今,为兄是看透了,手上沾的血还少吗,只想在寒山度此余生,就当为当年的杀戮恕罪吧” “师兄说的是。” “,,,,,,” 司徒扬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无限,是不是只要是寒山的人,都会有如此超脱的心境?想着,不觉踏出房门,就看见两个老人在院子中品茶下棋,其中一个和白须一样满头白发,另外一个稍显年轻,但也是上了年纪的,刚刚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他们。 第五十一章 有去无回 司徒扬几个箭步来到二人身边,问道“你们也是寒山的弟子吗?”两个老人回头看见司徒扬,皱着眉好奇地问“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寒山几十多了个这么个小娃娃?” 司徒扬也很奇怪,刚才明明听他们称自己小师弟,怎么现在还这样问,难道寒山除了这个别院还有其他的地方?但还是老实说“我是今天刚拜师的司徒扬!” 两个老人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想当年他们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年近五十才有这个胆量一试来寒山,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怎么可能就进得了寒山?难道他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你说你是今天拜师的司徒扬,小师弟?”稍年轻的老头问道。司徒扬不明就里地点点头,这很不可思议吗? “那你怎么进来的?”旁边的那个忍不住问道“别说进寒山的必经之路毒林,就是下来的那万丈深渊也不是一般人能有命到达的。”司徒扬听到这,也很无奈的笑道“我是被人行刺不小心掉下来的,至于毒林,呵呵,,一言难尽”司徒扬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实在是太可疑了,到底是谁?老头子的仇人?但这十几年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啊! 两人见司徒扬皱着眉一脸疑惑沉思的样子,担心得叫道“小师弟,你还好吧?”司徒扬一惊,连忙收回思绪回“没事,我没事,不知道两位师兄如何称呼?”司徒扬客气地问道。 年老的撸着胡须道“我是你三师兄,他是老四。”说着指向另一个稍年轻的。 “二位师兄想必在江湖上也是享负盛名的。”这句话是司徒扬发自内心说的,他家老头子说过,能进得了寒山的人武功也是登峰造极的,当然自己除外。 那两个人听后当然也是开心的,毕竟想当年自己在江湖上那也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只是,进了寒山才知道,天外有天。 “那还有其他师兄呢?”司徒扬随口一问,但却不知,这一问勾起了眼前两个人的无限愁绪,司徒扬见情况不对,刚想转开话题,就听见三师兄开口说道“五十年前,我进来寒山的时候,大师兄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二师兄也是年老体弱,不久后就病逝了,又过了二十年,老四就进来了,后来师父也去世了,如今的谷主就接掌了寒山,只是三十年过去了,谷主却依然貌美如常,我们却,,,”说着看向对面的人,彼此眼中都有着相同的愁颜。叹了口气接着道“再后来,就是你了!” 司徒扬彻底震惊了,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进来后就出不去了吗?刚才师父不是还说自己出去了就不要轻易回来的吗?那说明是出的去的啊! “那难道你们就没打算要出去吗?”司徒扬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 第五十二章 夜探寒山 出去?两个人同时无所谓的笑着摇摇头,“我们这一生为学武而狂,这寒山有我们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籍,怎舍得出去,就算出去了,外面也没什么亲人了。”司徒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两个师兄少说也是年近百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认得他们。另一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名,什么利,都看开了,不如像前面两位师兄那样,在此安度晚年也好啊。”说着呵呵笑着,捧起茶杯喝了口润润嗓子。 司徒扬看着眼前两个老人,腾地就害怕了,他要出去,一定要出去!老爹还等着自己! 回到房间后,司徒扬和衣在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寒山,怎么这么诡异,老头子要自己来这里,到底还打不打算要自己这个儿子啊!司徒扬已经在心里把他家的老头子骂了千万遍了,但也于事无补,现在能做的就是坚定自己要出去的决心。 司徒扬在黑夜中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眼看就快到三更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与其躺在床上失眠,不如趁夜深人静探探寒山的情况!打定主意,司徒扬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门边,先是打开一条缝偷偷瞧着外边的动静,确定没人之后小心翼翼地摸出房间,一路提心吊胆地来到小院门口,师父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万一一不小心被抓了,司徒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脑后出现一个大汗滴。 七拐八拐之后,司徒扬来到了之前拜师的大厅,现在夜深人静的,他估计了一下应该没人,于是壮着胆子踏进门槛,正在得意之际,殊不知在黑暗的一角,两双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他们正是云辰和白须。在看到司徒扬进了大厅之后,云辰向白须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两人双双用轻功毫无踪迹地从司徒扬背后划过飞向屋外。司徒扬只觉得背后一丝冷风吹过,回头却一点异样也没有,在心里骂了句自己胆小鬼,重新又回过头打量起这大厅,见没有丝毫怪异,便提起勇气往内堂走去。 大堂对面的屋顶上,两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风中。 “果然不出谷主所料,这小子真的半夜跑出来了。”白须看着司徒扬,语气淡淡地说道,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云辰则笑得明显,不似白须般若有似无,“我说过,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子和他爹真是太像了!”说完看着司徒扬小心翼翼的样子,哑然失笑。 “谷主,”白须在看见司徒扬从内堂走出来站到上座椅子前后,轻声对云辰提醒道。 云辰点头,示意白须可以接下来的行动。只见白须指尖一点,一粒小小的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向正面墙壁上的一块砖上,司徒扬脚下的地板突然就向下敞开一个口,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身体就那么陷了下去。---------------------------------------------------------------------------------------------------2010年的尾声,小草努力加更,希望新的一年各位亲亲万事顺利,哈哈,,当然也要一如既往地支持小草哦!! 第五十三章 被困 “碰”地一声,司徒扬的屁股准确无误地摔在密室的地面上。痛得他张大嘴却叫不出声音,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丝毫不敢动弹,就像全身骨头都石化了一般。渐渐地,眉毛首先恢复了知觉,不由自主地扭成一个结,这一跤摔得惊天地泣鬼神。 司徒扬慢慢伸手小心得碰了碰摔痛的屁股,还好,还有知觉。接着慢慢靠双手站起身,好不容易站直身后,摸着痛到快没知觉的屁股顺便抬眼打量四周。只见密室四周点着昏黄的蜡烛,中间有一块突起的石板,别的就没有任何装饰了,看样子像是一间普通的练功房,司徒扬一瘸一拐地走向中间那块石板,想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就在快接近石板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司徒扬险些又摔了个狗吃屎。 “对这里很好奇吗?”司徒扬觉得这声音听着挺耳熟的。突然灵光一闪,师父!! “师父,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碰我。”司徒扬连忙出声求饶,一想起师父那在他肩头的轻轻一放就浑身冷汗,要是师父发怒,他还有命吗? “呵呵,,,你很怕我吗?”云辰好笑地问道,此时的语气倒还真是像个二十岁调皮的小姑娘,司徒扬只要一想起那个年轻美貌的师父已经是好几十岁了就浑身发毛,像是见了妖怪般。 “那个,,师父,你能不能出来啊,,看不见你,我还真挺怕的”司徒扬咽了咽口水,如实相告“我不想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呵呵,,是吗?看来你真的挺怕我的。”伴随着云辰空灵动听的声音,一抹轻纱在密室中轻轻飘过,云辰轻盈的身姿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轻飘飘地降落在司徒扬的面前,司徒扬的视线就那么随着飘落的云辰在四周转了一个圈。站在司徒扬面前的云辰微微笑了笑,“现在不用怕啦。” 司徒扬一听,连忙摇头,“师,,父,,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边说,边微微朝后退缩了缩。 云辰抬手微点鼻尖,露出一丝仙人般醉人的微笑,“我知道。” 司徒扬在听到云辰肯定的答复之后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但云辰接下来的话却让刚刚松的那口气立马又掉拉了回来,“但我也知道,你是故意来大堂的,还进了内堂是不是?”就像降落时的身姿般,云辰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听不出是生气还是无所谓。 司徒扬的脑后立马出现了三条埽堑故钦娴模弈蔚爻读顺蹲旖牵扪砸远 云辰在看到司徒扬这个无奈的表情之后,笑着说道“放心,不会罚你的。”这个小子真的和他老爹一个德行,没理的时候就只会扯嘴角。 司徒扬如同听到大赦一般,长长地吁了口气,他这辈子从没那么怕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司徒扬想起云辰从始至终好像都没有显露一丝好奇的表情,这倒让他自己好奇了。 云辰转过身,沿着密室慢慢走动着,“有什么难的,你会夜探寒山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至于这里吗,是我自己把你放下来的,还有什么好奇怪的?”云辰转过身看着司徒扬,一脸的理所当然。 司徒扬在听到云辰的解释之后,彻底的折服了,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任何方面都不是。只是自嘲地笑着摇摇头。 “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开始吧”云辰不管司徒扬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说。-------------------------------------------------------哒哒哒,新的一年开始了,小草要加油加油再加油,各位亲亲也要继续支持小草哦,给力啊 第五十四章 学艺 “开始,什么?”司徒扬讷讷的问道。 “学武啊,你来寒山不是就是来学武的吗?”云辰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何况,我答应过你爹要传授你十年的武艺,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但司徒扬听在耳里,重点不是可以在别人梦寐以求的寒山学十年武艺,而是云辰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十年之后是可以离开这里的,当下之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不用在这里老死了。 看到司徒扬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云辰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他和他那两个师兄的对话,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看在他还是个孩子份上,就不再吓他了。 “扬儿,过来这边。”云辰朝司徒扬招招手,让他来到了石块的中心,接着以手为剑,微微运功,将入门的心法招数贯穿全身,悉数通过手剑灌入司徒扬的脑海中。司徒扬只觉得脑海中有一个人影在演示这一套剑法心诀,身形飘逸而潇洒。待演示完毕之后,云辰收功,笑着问道“记住了吗?”司徒扬略微迟疑之后重重地一点头“记住了。”云辰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块学武的料,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里练功,每隔十天出去休息半天,膳食白须会拿来给你。”说完一个旋身重新又站回刚刚的钢索上面,低着头接着说“你现在练的功是至寒的,而你站的石块是百年火山石,有助于你调顺体内的真气,好好练吧。”说完,不等司徒扬反应过来就旋身飞出了密室。 “师父,,师父,,”司徒扬急忙叫道,但已经晚了,头顶密室的门已经合上,就只剩几个小小的空隙交换着空气。司徒扬失败的低下头,自言自语到“其实只想说我晚饭还没吃,用得着走那么急吗?”嘟囔了几句之后,乖乖在火山石上坐下,却没有丝毫不适,真的是火山石吗?司徒扬在心里怀疑,但自己再怎么怀疑也没用了,又出不去,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放下心中所有的怀疑不安之后,司徒扬竟然觉得困得很,想起自己是半夜跑出来的,当即在石块上躺下,先睡醒再说! 司徒扬终于是开始他的学艺生涯,在心里想着:如果老头子知道自己顺利的开始了,应该会放心了吧,老头子,等着你儿子学成归来,到时,看谁整地过谁! 云城,当晚护送司徒扬去悬崖的东冥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被传到了司徒穆帆的书房。 “完成任务了?”司徒穆帆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夜色问道。 “是的。”跪在地上的东冥一脸的严肃,作为宁王府的亲卫骑,只有回答,不能有过多的解释。 “很好。”司徒穆帆回过身,“说说当时的情况。” “在到达悬崖之后,少主如主公预料一般不敢跳下悬崖,待到入夜,属下按主公吩咐,将少主逼下悬崖,在崖壁上早已有所准备的亲卫骑将少主安全护送至崖底,并在少主身上留下必要的摔伤。”东冥如是描述当时的情况,在司徒穆帆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 那时的心痛应该是扬儿落崖的一瞬间吧。司徒穆帆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下去吧。”司徒穆帆淡淡地说了一句,东冥一低头,迅速消失在书房。“扬儿,爹等着你回来。”司徒穆帆轻轻对自己说道。只要在悬崖一处顺利,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相信寒山的主人定会保扬儿安全。司徒穆帆在心中安慰自己。只要扬儿顺利进入寒山,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一切按计划吧。司徒穆帆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三哥,你还不来吗? 第五十五章 请安与神秘人 肖府,这日冬儿正在二夫人的陪同下来到荷园给肖夫人请安,走进荷园,冬儿只觉得一个清新,虽也布置得简单,却不似梅园那般清淡,更平添了一份生气。 走进屋内,肖夫人正在做着女红,看见冬儿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了出来,比起那个肖梦青,她是打心里喜欢冬儿的。 “雪儿见过大娘。”冬儿规规矩矩地行礼道。“见过姐姐。”二夫人也是微微俯身行礼。 肖夫人一手扶起一个人,慈祥的笑道“妹妹不必客气,雪儿来,过来大娘身边。”说着,牵着冬儿的手来到桌边坐下,将冬儿抱起放到自己脚上,细细打量着。 “我们雪儿长得可真是漂亮。”说着抬手理了理冬儿额前的刘海,再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冬儿倒是被夸的不好意思,脸一红低下头去。肖夫人见状,更加喜欢地打趣道“呦,,害羞啦,被大娘夸都害羞,那将来被其他男子夸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哈哈,,,” 二夫人见冬儿很讨肖夫人喜欢,这心里也是宽慰了,她是知道肖夫人有多看不顺眼三夫人和肖梦青,现在自己的女儿倒是能得肖夫人的心,想必将来在这肖府是不太会受什么委屈了。“姐姐就不要再逗她了,雪儿刚回来,还胆小呢!”说着宠溺地看了一眼肖夫人怀里的冬儿。 肖夫人抬头,笑着对二夫人说道“也是,妹妹你也别站着,坐下吧。”说着回头看怀里的冬儿,脸上闪着心疼“这几年在外面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你看她瘦得。”被肖夫人一说,二夫人眼里就盛了泪,是啊,昨天帮冬儿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孩子,瘦得都不像话了。 冬儿见两人的脸上均有心疼和不舍,心里一暖,出声安慰道“大娘,娘,你们不必担心,雪儿身体很好的。”说着,小手抚上肖夫人的脸颊,一脸无辜的看着肖夫人。她知道要想在肖府立足平安度日,眼前这位肖夫人对她的态度至关重要。 “说的也是,如今回来就好了。”肖夫人摸着冬儿的笑脸说道,“雪儿既然回家了,那就随你娘学点琴棋书画吧,太傅千金要才艺出众才是啊。”说着抬头对二夫人说道“去请个老师回来也好啊。”二夫人知趣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很是安慰。 这日入夜,冬儿一直睁着眼睛等梅园的上上下下都睡熟了,才悄悄起身,轻轻唤道“北星。”瞬时,一条黑影飘落在冬儿面前。 “小姐。”北星依旧单膝跪在冬儿面前干净利索地答道。 冬儿来到北星身边,伸手扶他“以后不用跪下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用守着王府的规矩。”北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起身,冬儿满意地笑着看他,语气轻松地问道“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小姐,属下在肖府附近守了三天,果然见一个妇人一直在周围徘徊,看样子是小姐说的那人,只是在今天傍晚已经来开云城。”北星一一报告着自己这三天来的收获。 “会功夫吗?”冬儿皱着眉想了一会问道。 “不会。” “继续观察肖府周围,一有异常马上回来报告。”冬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是。”北星抱拳回到,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冬儿见北星好像还有话说,问道“还有事吗?” 第五十六章 十年后(上) “属下无意中发现三夫人院中一个下人好像与那人相识,不知有何关系。”冬儿一听,虽有一瞬间的不解,但细细想来也说得通,看来这件事不是很简单呢。 “还有什么事,一块儿说了吧。”冬儿受不了王府的亲卫骑问一句说一句的习惯,虽说不多嘴的下人用起来很顺手,但有时候也挺郁闷的。 “没有了。”北星连这句话都答得异常严肃。 冬儿想笑,但想想太不厚道了,终于忍住,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你继续观察吧,不要打草惊蛇。” “是”这回北星没有多留,一闪身消失在冬儿面前。 离开了吗?冬儿在心里暗暗想道,到底是谁?一路跟我来到云城,难道是我自己太小心了,那人只是纯粹想保护我,不对,对我的身世了如指掌,又和三夫人有关,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离开了也好,省的我时刻挂在心上。冬儿如是想着,爬上床安安稳稳地睡了,就算三夫人想害自己,也不会在肖府下手,毕竟这太明显了,而且又有北星在,她在这安全得很。冬儿得意地笑着渐渐入睡。 自从那日荷园请安回来之后,冬儿便依照嘱咐跟二夫人学起了抚琴,肖佩一般公务缠身,轻易不会管府里的事,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宜,全都交由肖夫人打理,不用常常去拜见肖佩,冬儿过得也逍遥自在,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过得平静,三夫人和肖梦青最近也看到肖夫人对冬儿的宠爱,很识趣地不来找麻烦。 云城,又一次被寒冬包围的时候,有人的心却比寒冬的天空更加阴郁,那就是司徒穆帆。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口,眉头皱的很紧,近几年皇上的身体已经到了枯竭的边缘,最近数月,更是靠每日的药物维持着,周边小国见安国皇上身患重病,更是蠢蠢欲动,都想在安国上下人心动乱之际发动战事。再加上,,,司徒穆帆摇摇头回到书案前坐下。 “三哥,你就真的那么能忍吗?”司徒穆帆在轻轻地自言自语着“十年了,十年前为了让扬儿避开这个时候,我冒着丧子的危险送他去寒山,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想来,想避也避不了了啊!” 这时,书房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管家的禀告声“主公,肖二小姐求见。” 司徒穆帆回神,“那丫头?”原本阴郁的脸上出现了丝丝笑意。这十年来,冬儿可没少为少了司徒扬的王府带来快活的气氛。现在,整个王府天天盼着的除了希望少主赶快回府之外,就是肖二小姐的到来。这几年,司徒穆帆待在军营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府之后也通常把自己关在书房,王府的气氛越来越怪异,连下人们都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压抑,就连个敢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原本充满嬉笑打骂声的宁王府,如今却变成一个凄凉的城堡。也只有在冬儿打着未来少王妃的名号来看望司徒穆帆顺便偷溜出府玩的时候,才会传出阵阵笑声。 虽说是宁王府未来的少王妃,但冬儿坚持让王府的人称她为冬儿小姐,她可还接受不了还没嫁呢就被冠上有夫之妇的名声。 第五十七章 十年后(下) “老家伙!”也不管司徒穆帆是否同意接见,门口的管家还未通传,冬儿就自己推门进了书房,还没走进来,声音倒是已经传入司徒穆帆的耳里。 司徒穆帆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盈盈少女,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裙,简单却不失格调,衬地原本就消瘦轻盈的身体更加显得神清骨秀,让人看着神清气爽。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只玉簪清清淡淡地将发髻固定好,旁边散落地插着几朵白色的珠花,很干净,很清爽。长大的冬儿将刘海梳起,露出光洁白嫩的额头,原本就清澈深邃的眼睛,在没有刘海的遮挡下,更添加了几分灵动。玉面仙姿的俏脸,让人一看就觉得忘记俗世烦忧,美得那样生动,古人口中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司徒穆帆看着眼前的冬儿,很满意当初的决定,这么一个佳人儿摆在眼前,不怕他家的那个傻小子不乖乖妥协。“丫头,过来。”司徒穆帆对冬儿招呼道,冬儿呵呵笑着走到司徒穆帆身边。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该不会又是打着看望未来公公的名号跑出府玩来了。”司徒穆帆毫不留情的揭穿冬儿借口,连个撒谎的机会也不给她。 虽然是被司徒穆帆说中了,但冬儿仍不死心,要做一下垂死挣扎“我今天可是真的特意来看望你老人家的,这不,还带了礼物。”说着,开心得把藏在身后的小包裹递到司徒穆帆眼前。 “什么东西,你个丫头还学会先贿赂公公了,又是哪买的啊?”司徒穆帆笑嘻嘻地伸手去接,但冬儿却一个闪身,不满的说道“说的真难听,难道我还会怕你家的那小子不成,这可是我心疼你老人家才特意亲手做的,不要拉倒!”说着,顺势就要丢向门外,司徒穆帆一个箭步夺过,“谁说不要,儿媳妇亲手做的,能不给面子吗?”说着打开包袱,小心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口中一阵清甜,味道还真是不错。 “怎么样?我有一手吧?”冬儿见司徒穆帆露出满意地表情,得意洋洋的自夸道。 “不错,嫁过来之后厨房归你了。”司徒穆帆边往嘴里送着小点心边抽空说道。 “懒得理你。”冬儿见司徒穆帆吃得那么开心,也就不再和他杠了,这几年下来,冬儿发现其实司徒穆帆真的是个可爱又可怜的人,为了国家,为了他的皇兄擦碎了心,还要为此而从走唯一的孩子。在冬儿眼里,他已经不是那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对手下训练严谨残酷,扛起安国半边天的宁王,而是一个缺少亲人在身边,缺少关心的老头子。看着吃得如此开心满足的司徒穆帆,冬儿决定将来一定要好好孝敬他。 三两下解决了冬儿带来的小点心之后,司徒穆帆意犹未尽抹抹嘴巴,说道“丫头,下次多带点,老爹好久没吃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冬儿开心得应道“好啊,看你表现。” 司徒穆帆听着冬儿说,一口气呛着喉咙,不可思议地看着冬儿“丫头,我可是王爷!还看表现给吃的。”说完,委屈的皱着眉把脸徶过一边。“不知道你老爹公事繁忙吗?”冬儿知道司徒穆帆又在逞强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 “对了,扬儿近几日就要回来了啊。”司徒穆帆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实则是在说给冬儿听的,虽说他和这个未来儿媳妇相处愉快,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小两口能开开心心过日子,这门亲事定的有点不坦荡,但当爹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呢? 第五十八章 各怀心思 “司徒扬要回来了吗?”冬儿吃惊的问道,语气中没有司徒穆帆预料的兴奋羞涩,而是一股的不快“那我以后不来王府了,您自个儿弄小点心吃吧。”冬儿悻悻地说道。 司徒穆帆一听,纳闷了,这未来相公要回来了,这丫头怎么这个反应?“我说丫头,这扬儿也没怎么你啊?怎么一听他要回来你就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冬儿斜了司徒穆帆一眼,郁闷地说道“感情您老人家是忘了吧,十年前,你儿子是怎么把我弄来王府的?” 十年前!这丫头真是的!还记得这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司徒穆帆在心里苦笑,但口中却说“这如果没有扬儿带你入府,你也没那么顺利进肖府是吧?”司徒穆帆原本是想晓之以理,但冬儿却偏偏不吃这一套,反而反将一军“不说还好,你一说就有气,老头子,您当初可是也没少吓我啊!”说完,愤愤地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了大家千金的仪态。 司徒穆帆倒是欣赏冬儿这一股率真,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矫揉造作。 “那你说,要怎么着你才肯心甘情愿为我们爷俩弄小点心!”司徒穆帆放话出来,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冬儿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贼兮兮地看着司徒穆帆。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司徒穆帆用双手搂搂胳膊说道,什么人的眼神他都不怕,再有杀气的眼神,他也能毫无畏惧的直视对方,却不知怎么的对这丫头如此贼兮兮地眼神浑身不自在。 冬儿见效果达到,兴奋地跑到司徒穆帆身边,招招手示意司徒穆帆矮下身来。司徒穆帆竟然也是乖乖地附耳过去。冬儿踮起脚尖在司徒穆帆耳边轻轻耳语了一番。 “这,,丫头!有点心思啊!”司徒穆帆在听过冬儿点子之后,同样在眼里露出一股兴奋又好笑地表情。看着冬儿,两个人笑得幸灾乐祸。 司徒扬在密室中正掰着手指算回家的日子,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老爹和未来媳妇给算计了!还在想着回去之后老爹会有多开心,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挖了一个大坑等着自己往下跳! 这十年,虽说学到的本事在云辰手上还过不了百招,就连和白须也只勉强能过个三百回合,但司徒扬自己确是很满足了,至少他那两个师兄爷爷都说凭他这身本事在当今的江湖上已经难有敌手了。所以这些日子练功也有些开始怠慢,云辰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让他好好调整,随时准备出谷。 这日,白须打开石门进密室给司徒扬送饭的时候,却四处找不到人,密室空空如也。正在奇怪的时候,只感觉背后有人越过,虽说那人轻功卓越,但在这封闭的密室中,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流划破周围的气场。白须回头,却丝毫没有任何人的踪影,白须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小少爷,该吃饭了。”说着将食盒放在脚边,自己退出三步之远。静静地等了一会,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食盒,就在那眨眼的一瞬间,一条黑影迅速扑向食盒,说时迟那时快,白须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但还是稍稍晚了一步,指尖滑过食盒的提把, 司徒扬拎着食盒站在白须面前抬手晃了晃,一脸的得意。白须也甚是不介意,笑着说道“小少爷的功夫如今大有进展,老朽折服。” 司徒扬只是随意笑了笑,“白须,师父什么时候让我出谷?” 白须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一脸平静的回答“这个谷主自有主张,小少爷安心等着便是。”司徒扬听后只是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正打算打开食盒拿吃的时,食盒却在一瞬间在手中消失了,紧接着云辰脱俗清幽的声音在司徒扬的头顶响起“想出谷了吗?” 第五十九章 准备出谷 司徒扬抬头,刚刚消失的食盒此时正在云辰手中,司徒扬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笑着答道“师父,我来这也十年了。难道要把我大好的光阴都花在这密室里?” 云辰轻点脚尖,轻轻盈盈地落在司徒扬面前,抬手把食盒交还到司徒扬手中,也没回答司徒扬的问题,只是微笑着说“先吃饭吧,白须,随我去取些东西。”说着转身旋出密室,白须紧跟其后出了密室。 司徒扬也没多看他们一眼,只是管自己提着食盒来到火山石,打开后抓出一个白馒头,撇撇嘴:天天就吃这个,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想归想,手还是不停歇的将馒头送进嘴里。消灭完食盒里的食物后,司徒扬打着哈欠伸懒腰,“吃饱喝足,先睡一会。”说着大刺刺地往后一倒。 密室外,云辰带着白须来到别院的内厅,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包袱交给白须,说道“把这些给扬儿,让他今晚就出谷吧。”说完,眼里闪出一丝不舍,这孩子,毕竟和自己相处了十年,哪有不舍的道理,但是,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就算她是寒山的主人也不能。白须接过包袱,她知道云辰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很舍不得司徒扬走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个孩子聪明乐观,虽然平时给他们捣了不少的蛋,常常闹得他们不得安生,但那生活却是十分的有趣。不知道给他们这些“老人”带来了多少笑声,就连三“少”爷和四“少”爷都十分喜欢这个小师弟。真不知他走了之后,寒山会有多寂寞。 白须看了眼神情有些落寞的云辰,虽知道那是不可能,但还是不舍地问了一句“谷主,再等几天不行吗?” 云辰苦笑了一下,她何尝不希望可以多几天那样有生气的日子,但是司徒扬有他自己要走的路啊!想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按我说的办吧。”说完,转身出了内厅,留白须一人站在原地提着包袱独自伤感。 密室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司徒扬才刚刚睡醒,还以为又是白须来监督自己练功了,连忙起身不打自招“我没睡很久啊!”白须在听到司徒扬如此可爱的表现之后,心里的不舍更是深刻,想起当年司徒扬刚从毒林走出来,带着一脸的兴奋和诧异看着这里的样子,白须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司徒扬见白须没反应,恶作剧心起,大声喊道“白须!掉啦!” 白须被司徒扬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回神,四处看看“什么,什么掉了?”看到四处一如既往没什么特别之后,才发觉又被司徒扬耍了,皱着眉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司徒扬,摇了摇头,想到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逗他,心头不免一阵酸楚,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交代谷主的吩咐比较重要。 白须站在密室入口,把包袱扔了进去,司徒扬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心里觉得好笑“还真有东西掉下来了。”拿在手上随意打量了一番抬头问站在门口的白须,“白须,什么啊?”白须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这是谷主给你的,我晚上再来。”还来不及司徒扬反应,白须关了密室的门,留司徒扬一人在密室中发愣。 第六十章 软剑 “师父给的?”司徒扬好奇地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是一件新衣,他有多久没添衣服了?“看来师父对我还真不赖!”司徒扬暗暗在心里高兴,他那个上了年纪的美貌师父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看来也不尽然啊。在昏黄的密室中,看不清衣服的颜色,但摸得出是上好的材质。 司徒扬邪邪一笑,三两下换上了新衣,果然还是新衣服穿着舒服。此时的司徒扬像足了一个得到糖葫芦的小孩,高兴地找不着北。这也难怪,在这寒山,虽说师父白须,还有那两个师兄对自己都不错,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只有他自己呆在这终日不见天日的密室练功,想得到一丝宠爱那是很难得的。 正在高兴地时候,司徒扬突然发现腰上好像有点异物,伸手一摸,只觉得像是个剑柄样子的腰带搁着自己了。一瞬间,脸上闪现出过分的惊喜。只见用手一抽,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薄如丝,亮如虹。初见这把剑是三年前,那日是十日之期已满,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密室来到别院外的草坪晒晒快发霉的身体。当时,云辰正在草坪上舞剑,当初只觉得云辰身轻如燕,一招一式犹如天人舞袖般幽美,但剑到之处却无不风起云涌。霎时,司徒扬就看傻了,等到云辰来到他身边才反应过来,只见云辰轻轻一舞,将软剑收进腰间,竟看不出任何端倪,只觉得那剑柄在腰间显得那样精致,与身上的衣服配合得天衣无缝。从那一刻起,他就看中了云辰软剑,但也不好意思开口要,他知道那是云辰的贴身武器。如今,云辰竟然把这把软剑送给了他,叫他怎么不激动,当即展开架势,在密室中舞了起来。 剑到之处,银光乍现,剑气撞上墙壁之时,发出阵阵清亮的声音,无不留下道道深刻犀利的痕迹,司徒扬的身影在密室中飞舞,急如闪电,轻如鸿羽。 剑很轻,但却出奇的好把握,不像看到中那样柔软无力,反而是犀利非凡,果然是件灵物! 司徒扬收手,看着手中的剑爱不释手,此时他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激动,只是反复用手擦拭着剑的表面,眼中闪现着特有的光辉,如繁星般璀璨。 入夜时分,白须再次打开密室门的时候,只见司徒扬正趴在火山石上睡得正香,右手紧紧握着那把软剑,看来是舞剑舞累了,白须只是宠溺地摇了摇头,轻轻飘落在司徒扬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少爷,小少爷,,” 司徒扬意犹未尽地半睁着眼睛,嘟囔着“才什么时辰啊,,别扰了小爷的好梦。” 白须听着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他是想家了,随即加大了声音和手上的力道“小少爷,醒醒!”司徒扬这才看清原来是白须,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抱怨着“我说白须,这才什么时辰啊,要练功也太早了吧。”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白须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少爷,不是叫你练功,是谷主吩咐你该出谷啦!” 第六十一章 出谷(上) 司徒扬听着,想也不想有重新一头倒下,随口甩出一句“原来不是练功啊,那再睡会。” 白须这回只剩苦笑地份了,这小少爷平时不是一直念叨着出谷吗?怎么现在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但随后所发生的事,解释了白须心中的疑问。 只听司徒扬倒下后,嘴里念叨了两句“出谷嘛,又不是什么,,,”还没念叨完,只见他瞬间睁大眼眼睛,立刻清醒过来“大事!!!”随即电光火石般坐起身,不可思议地抓着白须的肩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白须的眼睛,深怕自己听错了一个字,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出谷?师父让我现在就出谷?” 白须倒是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机械式地点了点头,“谷主让你现在就出谷!” “现在?你说真的?”司徒扬兴奋地叫了起来“没有骗我?” 白须看着高兴地像小孩子似地司徒扬,眼中出现了不曾流露的欣慰,一路看着司徒扬的成长,今天才是他最高兴的时候吧!但语气还是如平日般波澜不惊“是的,现在。” 司徒扬在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一下抱住了眼前的白须,他是在太高兴了,十年了,离家十年了!不知道他家的老头子好不好,还有那个冬儿,想起冬儿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司徒扬就没来由的心动,这十年来每每想到他,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好男风!害得他心里矛盾异常,这可是大大的丢脸啊! 白须被司徒扬抱了个措手不及,有多久不曾有那么激烈的感情波动了?脸上显露出尴尬之色,竟还有一丝微红。幸好密室里的烛光昏黄,不然一定会丢死人。白须在心里暗暗庆幸,他从没像这一刻一般喜欢这密室的光线。 司徒扬放开白须,一脸兴奋之色“白须,你打我一拳,我怕自己在做梦。” 白须面露为难之色,“这,,,” 司徒扬则是迫不及待想要证实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见白须这般犹豫,催促着“快呀,,叫你打就打,用力点。” 白须见司徒扬这般坚持,也就只能答应了。微微退后一步,既然司徒扬叫他用力点,那就用两层的力吧。白须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于是,瞬间提起内力,一掌打在司徒扬的右肩上。毫无防备的司徒扬,在右肩受力的情况下,整个人立马甩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整个身体结结实实地贴在墙壁上,然后慢慢往下滑,在整张脸被石壁撞得严重扭曲的情况下,还不忘说一句“这也太用力了,,”白须见到这一情景,只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脑后出现三条大大的黑线。他也没想到司徒扬会一点防备也没有,幸好在平日给他的食物中加了点特殊的药材,不然在这种情况下接下这一击,少说也要痛上个好几天。还真是幸亏云辰平日想的周到,在这十年中,愣是用那种药材在司徒扬不留意的情况下喂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 按云辰的说法就是,“万一让那小子知道了,将来要是出去了还不是拼了命的打?虽说是铜皮铁骨,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这是她的原话,想来,云辰也是特别重视这个徒儿,简直把他当自己的孩子般对待! 司徒扬起身,摸着红肿的侧脸,张了张嘴,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脸部肌肉。委屈地看着白须“白须,下次出手轻点,平常人早没命了!”但心里还是笑开了花,出谷了,终于可以出谷了。 第六十二章 出谷(下) 白须轻轻咳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地情绪,再一次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少爷,请起程吧。”语气平淡,就像之前的那一幕根本就不曾发生似地。 司徒扬也是知道白须这个性格的,十年来,表面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比谁都紧张自己。淡淡地笑着感激地看了眼白须,旋身出了密室,白须尾随其后。 站到大堂之后,司徒扬四处瞧了瞧,却不见云辰的踪影,好奇的问道“白须,师父呢,不该向她老人家拜别吗?”话音才落,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司徒扬的额头上,司徒扬下意识地抬手一接,只见手中除了石子,还有一张小纸条,司徒扬一手摸着微微发疼的额头,一手摊开纸条,上面寥寥数字:下次再说为师老,就不是打额头了,直攻死穴。司徒扬看着纸上的字,无奈地干笑了几声,对着石子袭来的方向抱拳跪下“师父,徒儿走了。”说完三磕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白须看着司徒扬磕完头起身,上前正色提醒道“小少爷,时候不早了。” 司徒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我要去向师兄们拜别。”说完,也不等白须开口,直接向小院走去。白须也不反对,只是沉默地跟在司徒扬身后。 来到小院,却是一片安静,司徒扬心里想着:也是,大半夜的,想来都休息了吧。 不知不觉来到原本收拾给自己的房间,十年,说是自己的房间,但真正在里面休息的时间,就第一天晚上的几个时辰,司徒扬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也不进去,就那么站了一会,转身回到院中。来到初次见到两位师兄的是桌旁,现在看来也不能当面告别了,司徒扬想着从旁边捡起一粒石子,在石桌的一角刻了几个字:师兄爷爷,我走了,珍重。这一走,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两位老人。 白须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司徒扬做完这一切,心中的那股难舍之情更加明显。他怕再不送走司徒扬,会更加舍不得,于是出声提醒“小少爷。”司徒扬听见白须的声音,回头对他一点头,现在是真的好了,结束了。 出了别院,司徒扬正要往毒林的方向走去,白须却拦住了他“小少爷,那只是进来的路,从那出不去的。”司徒扬一回头,诧异的看着白须。 不等司徒扬出声,白须就率先说道“随我来。”话音一落,就运用轻功朝毒林相反方向飞去,司徒扬一见,急忙脚尖轻轻点地追了上去。 两人站定在一处悬崖底部,司徒扬皱着眉头,“这不是我掉下来的悬崖吗?” 白须没说什么,只是上前,在一处看似平常的石壁上按上手掌,瞬间,司徒扬感到地动山摇。令人吃惊的一幕就这么在眼前闪现,只见石壁之中出现了一道暗门,白须微微一笑“这道暗门的另一边才是你掉下去的悬崖。”司徒扬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须“怎么,,,不是说毒林是进寒山的必经之路吗?如果有人从这里下来呢?” 第六十三章 故地重游 白须早就预料到司徒扬会问这个问题,“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司徒扬诧异地回头“毒,,毒林,,”怎么会,刚刚还没有的毒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司徒扬简直不敢相信,寒山,实在是太神奇了!“白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扬不禁问道。 “谷主交代,不可说。”白须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少爷,起程吧。”说完,用内力将司徒扬推进暗门,司徒扬毫无防备,一个踉跄人已在石洞中,身后的门一瞬间合上,眨眼,眼前一片漆黑。司徒扬摇了摇头,摸着石壁向前走去。 幸亏这石洞中没有什么岔道,看来这是为寒山的人准备的,只是他想不通,为何不让自己直接从这边的悬崖上上去呢?司徒扬边走边在心里抱怨着,他那个美貌师父,有时候做事还真是特立独行,平时老是给自己出难题就不说了,临走了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啪”,这时,脚下很配合地被石子绊了一下,真是倒霉到家了。“真是的。”司徒扬抱怨了一句,顺便踢走了脚边的石子,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什么时候才到啊!”重重呼了一口气,再次提起脚步前进。 终于,在司徒扬肚子叫了将近一个时辰,饿的花了眼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终于到了吗?”司徒扬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随后,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终于出来了!”司徒扬弯腰从洞口中出来,但看到周围的一切时,完全惊呆了,“这,,这,,怎么可能!”只见周围一片熟悉的场景,印象中永远不会熄灭的药炉,柜子上的瓶瓶罐罐,桌子上散落的各式草药,这不是云依的药房还会是哪?? 出口竟然会是云依的药房!这对司徒扬实在是个不小的震撼。不过想想也不是完全没这个可能,师父直接给自己决定进山洞,而不是从另一边上悬崖,不就是想让自己替她来看望这个孙女吗?看来师父还是挺关心这个孙女的。司徒扬无奈地在心里想着,这次被你算计也就不计较了,谁叫云依救过自己呢。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起,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向门外走去。 司徒扬从药房出来,稍微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寻得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司徒扬心中升起一股淡淡地暖流,但却四处看不到云依的身影,心想又是采药去了吧。于是,也不在乎什么主人在不在的说法,直接轻车熟路地来到厨房,随意翻了翻,竟然又只有白馒头!司徒扬一手拿着白馒头,一手抓了抓头发,皱着眉很慎重地考虑着要不要吃,现在看见馒头就没胃口,他实在是吃怕了。正想算了,等云依回来给做几个小菜再吃,刚想放下,却听见肚子又一次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司徒扬咬了咬嘴唇,摸了摸实在瘪地不能再瘪的肚子,受不了馋虫的侵扰,还是抓紧白馒头往嘴里送去,边嚼边下定决心,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馒头,以后再也不吃了!想着,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要表达自己的意志,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等到解决了眼前的馒头,馋虫也很给面子地乖乖安歇时,就听见云依回来的声音,司徒扬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微笑,“来逗逗她!”于是,轻轻一个旋身出厨房,成功躲过云依的视线,翩翩然地落到了屋顶上。 第六十四章 又见神医 云依如往常一般走进院子,顺手将药篓搁在屋前的晒台上,随后,边敲着背边走进药方。司徒扬看在眼里,轻轻地自言自语着“云依姐还是这样,把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看云依走进药房之后,司徒扬才施展轻功飘落到院子里,边注意着药房的动静边悄悄来到门边,一把抓起晒台上的药篓,一转身又隐到了暗处,将药篓护在怀里。他知道云依的性格,药篓不见了,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想着,司徒扬在暗处笑得没心没肺。 但是为什么?怎么感觉全身发痒呢?起初,司徒扬也没太在意,只是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的手背。待等到那种痒越抓越厉害时,终于收回注意着药房的视线,转到手上,只见他的两只手均已一片红肿,司徒扬大吃一惊,连忙撩起袖子,手臂上也是同样的症状,难道,这些草药有问题?司徒扬立马像是仍烫手的山芋般将怀里的药篓甩了出去。 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云依骂,也不考虑云依是否还认得出十年后的自己冲向药房。七手八脚地抓着身上奇痒的各处,只恨没多张一双手来解决此时的痛苦。“云依姐,云依姐。救命啊!!!” 此时,云依正专心致志地调制这手中的药丸,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喊,貌似还在喊自己。但是这荒郊野外有谁会来?竟然还叫自己“云依姐”。“难道是,,”云依突然灵光一闪,还来不及反应完全,就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冲进药房,一身黑衣衬地身姿英挺非凡,煞有几分熟悉的味道,只是这动作,,,,,, 云依当然是猜到发生什么是了,抱着双手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上下左右不停地转换着姿势抓痒,实在是有趣之极。司徒扬见云依竟然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就急了,“云依姐,解药。解药,,” 云依好笑地看着眼前猴急的司徒扬,风轻云淡地开口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动我的药材。” 司徒扬实在是受不了了,连忙软语相向“不敢了,不敢了,云依姐,给我治治吧。”云依也笑够了,再看看眼前苦不堪言的司徒扬,转身从身后的柜子上拿来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到司徒扬眼前,司徒扬刚想伸手去拿,云依却手一缩,“记住了,不要乱动我的药材,不然绝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司徒扬连连点头,云依满意地笑了笑,将药丸送进司徒扬嘴中。“一盏茶功夫后就好了。” 司徒扬苦笑着点头,原本还想着逗逗云依,却没想到被对方反将了一军,看来这十年来整人的功力下降了,回王府后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云依继续回身低头捣鼓着手上的药丸,“十年了,我还以为你也不出来了呢!”司徒扬觉得全身已没有刚刚的其痒难耐,也就不再浑身乱抓。听着云依说这话,虽然语气平淡像是随意问道,但司徒扬知道,问出这句话,云依在心里挣扎了有多久,她是想他了吧,想必是极爱那个人,才会十几年来,念念不忘,但是,要说吗? “呵呵,,”司徒扬先是无奈地一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我命大!” “是吗?”云依没有抬头,但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被面纱遮着的脸部露出一丝哀伤,“那你,,找到他了?”说完,双手已不自觉地握紧,她怕,她怕听见让人绝望的回答,但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吧!云依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六十五章 死了 司徒扬的心情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要骗她吗?与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早日看开,或许,还会有新的生活,他相信坚强如云依,一定会走出悲伤地阴影。 “找到了。”司徒扬的语气听起来异常严肃,致使云依不禁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着害怕,期待,,,司徒扬有些不忍,低下头,他不想看到这个痴情的女子伤心的眼神,缓缓从怀里摸出那两块碎开的玉佩,紧紧握在手心,犹如千斤般沉重。 司徒扬把手伸到云依面前,慢慢张开,两个碎片就那么明晃晃地展现在云依眼前。泪,不听使唤地充斥着眼眶,但却倔强地不曾落下,云依咬着嘴唇,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艰难地出声问道“他在哪里?” “毒林!”司徒扬简单得说道,他不敢抬头,不敢看见云依绝望的表情。感觉到云依颤抖的双手从掌中接过那两个碎片,一滴泪,同时落在司徒扬的手指上,滚烫,,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东方洒下的时候,司徒扬十分不舍的起床。昨日,云依得知她等了十二年的人再也回不来之后,就一直一直站在当初送走那人的道上,明知再也等不到,却还是倔强的眺望着那个方向。云依知不知道她药房的那个暗洞是通向寒山的呢?司徒扬从昨晚看到云依绝望的样子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就算知道也于事无补,不说那人已化为一堆白骨,就算依旧活在寒山,暗洞的尽头照样有一片毒林。 司徒扬起身,从窗口望去,云依一身疲惫地站在晨雾中,一身飘逸的白衣如凡间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昨晚不得已点了云依的穴,强行将她带回小屋休息,却在穴道自动解开后又站在院中暗自伤心。难道爱一个人,就会让人忘却了自我,失去他,就感觉全世界抛弃了自己。司徒扬摇摇头,走出房间来到云依身边。 “云依姐,节哀顺变,我想他在天上一定也不希望看到这样你。”司徒扬轻声安慰道。他不懂情不知爱,但在看到平日坚强淡漠的云依如今却是一脸的寂寞与疲惫时,内心的某处被触动了,他想起来远在云城的老爹,当初娘亲去世时,老爹该有多痛啊! “司徒扬,谢谢你。”云依看着远方,脸上一片平和,眼中一片清明,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呃?”司徒扬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的看着云依。 “谢谢你告诉我他在哪?”云依回头看着司徒扬,眼中一片释怀,是的,他要谢谢司徒扬,至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了不是吗?只要心中存爱,再远的距离,也感觉对方一直陪着自己。 “但是,他,,”司徒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是直接说他已不再人世,让云依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来安慰她,还是说“不客气”。看着云依眼中的故作坚强,想着,如果哪日那人能从药房的暗道中出来,云依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第六十六章 把你当成他 云依看出了司徒扬的为难,伸手,掌心躺着那两个碎片,看着它们,云依脸上一片温柔,“他一直陪着我不是吗?” 司徒扬释怀地笑了笑,点点头“恩,一直都在。” 药房内,云依将一颗药丸递到司徒扬手中,“这是天露丸,服下他后你就百毒不侵。”司徒扬看着云依手中的药丸,二话不说,扔进嘴里,一扬脖子吞了下去。“谢啦,云依姐的药天下第一。”吃完,也不忘补上一句好话。 云依只是淡淡地笑着,十年前的小孩,如今已长成一个潇洒俊逸的少年郎,长开了的司徒扬,身形英挺,站在那,犹如一把宝剑般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颊,如雕刻版精致,不变的是一双桃花眼,如繁星般璀璨,偶尔添几许调皮之色。举手投足间有着不拘凡俗的脱尘之气,这寒山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似常人般庸俗。虽然,偶尔做出来的举动有些孩子气,却也不失为一个安慰,太脱俗,太不凡的人,往往活的太累。 云依微微叹了口气,走出药房,望着远方“我送你一程吧。”她这药芦,至今为止只来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却再也回不来,一个是眼前的司徒扬,希望他能带着他和自己的希望活得精彩。 司徒扬紧赶两步追上,一脸调皮地拦到云依面前,“云依姐,我带你飞吧。”说完,不等云依答应,便一手环住云依的腰,轻点脚下,两人便腾空而起,乘风而去。 云依不自禁地将头靠向司徒扬,双手紧搂司徒扬的腰,闭上眼睛,心中暗暗祈求:一次,就这么一次,就让我把你当他吧。想着,露出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无情,有你在身边,真好!”脑海中出现他带着自己在丛林飞翔,树枝轻轻滑过身畔,朝她笑得那样美好。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司徒扬看着前方,没注意到此时的云依一脸安详。在自己怀里如睡着的婴儿般,安静而美好。 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悬崖之底,司徒扬轻轻落地,放开手中的云依,突然失去温暖的云依。瞬间回到现实,刚刚,只不过是自己美梦一场而已。黯然地苦笑了一下,躲开司徒扬的视线,转身面向悬崖“你从这儿上去吧,小心。”没有多余的语言。 司徒扬想多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云依落寞的眼神之后,什么都说不出口,对于一个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来说,任何语言的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临走前,司徒扬还是回身,给了云依一个灿烂的微笑,希望自己的笑容可以感染到如今心如死灰的云依,“云依姐,在崖底呆厌了就来宁王府找我,随时恭候。”云依一听,心中一热,还有人是关心自己的啊,勉强扯出一个无力苍白的微笑,但却被脸上的面纱掩盖了,“谢谢你,会的。”说完,率先转身,不再看司徒扬,她,一个人就够了。 第六十七章 回府 司徒扬也不再多做逗留,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己的努力才会有用,旁人,多说无益。当下也不再过多纠缠,微微抬头,提起内力,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神人般潇洒,如出世的蛟龙般直冲云霄。 但是,,,,,, “这悬崖是不是也太高啦!”司徒扬双手抓着崖壁上凸起的石块,自己的轻功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但白须也说过已经出神入化了,却还是不得不在半途停下调整内息数次,每次停下来抬头看的时候,总觉得崖顶就在不远处,谁知怎么跃都无法顺利达到,他真怀疑这悬崖是不是也被云辰做了什么手脚,存心想累死自己。 就在再一次奋力向上跃的时候,终于,整个人高出崖面,一个旋身,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单膝跪地,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搁在另一只膝盖上,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自得。微风拂过,几丝稍显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飞舞。 这时,几条黑影从四处集中过来,齐刷刷来到司徒扬面前,就在司徒扬起身的瞬间,那几个黑衣人立刻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少主。”司徒扬也没多诧异,他一早料到老头子不会随他一人回府,找人在这守着也是意料之中。 司徒扬摆摆手,悠然自得的再到悬崖边,探头张望“真想不到,那么高,十年前的我从这摔下去竟然还有命活着上来。”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身后那几个亲卫骑听的,至于原因?司徒扬在心里呵呵一笑,凭他老爹那个性,当年怎么可能把自己扔在这就这么了事呢?当年的黑衣人要不是他派来的,听到自己坠崖的消息后,崖底还会那么平静吗?还不把下面翻个底朝天? 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当然,点破就不好玩了,司徒扬转身,“林寿!来接小爷了没?” 黑衣人中,走出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上前几步来到司徒扬面前,伸手摘下脸上的面纱,“少主英明。” 司徒扬看着眼前的林寿,十年不见,多了一份稳重,眉间更添一股子坚毅之色,双目炯炯有神,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激动。“属下迎少主回府!” 司徒扬随意地挑了挑眉,一歪头,率先走在前头,走了几步之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喊一声“出发,回府!!”跟在身后的亲卫骑被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所感染,个个心情澎湃,“是!!”一行人翻身上马,带司徒扬的带领下,绝尘而去。 云城宁王府,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日日盼夜夜盼的管家老远见到一队人马迅速朝他的方向移动。看样子像是王府的亲卫骑,老管家顿时激动非凡,许久不曾激动的他,因大喜过望而有些双颊绯红,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冲向书房“主,主公,少主,少主回来啦!!” 第六十八章 接风洗尘 司徒穆帆在书房听见管家的喊声,也顾不得只写了一半的奏章,扔下笔朝门口疾步走去,双手将书房的门奋力打开,正好此时司徒扬踏进院中。 两父子时隔十年相见,没有想象中的百感交集,但眼底的激动与思念之情却再也无法掩饰。四目相对,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那样望着彼此唯一的至亲。 司徒扬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邪气又纯真的微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得司徒穆帆有些眼花,抬手揉了揉眼睑,顺便带走快要溢出来的老泪。 “老头子,你儿子回来啦!”司徒扬笑着向司徒穆帆大声宣布。大步跨到司徒穆帆跟前,十年没见,老爹两鬓多了几许白发,眼神中除了当年的锐利还添加了几分深沉,身板虽仍然伟岸,但明显消瘦了一圈。 “好,老爹正等你吃饭!”司徒穆帆一手拍上儿子的肩膀,他的小子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之意! “林寿,准备酒菜,今晚为小主人接风洗尘!”司徒穆帆知足地看着司徒扬,大声吩咐着“今晚我们爷俩一醉方休。” 司徒扬看着司徒穆帆,眼中不自觉地多了一份心疼,“好”郑重而爽快地答应道。 酒足饭饱之后,司徒扬和司徒穆帆一人一壶上好女儿红,醉醺醺地靠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坐在门槛上。 “爹,这十年,,辛苦你啦,来,儿子敬你一杯。”说着,一扬脖子大灌了一口酒。司徒穆帆看着儿子,再看看头顶的月亮,丝丝浮云遮住了一大半,这月色显得朦胧而又真切,心中暗暗叹息“夫人,我们的扬儿长大了,如果,此时你也在,,,”想着,眼里露出一份悲伤,苦笑着摇摇头,“来,喝,,,”说完,同样仰头灌了一大口。 毕竟在寒山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一会儿,司徒扬就醉倒在司徒穆帆肩上。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儿子,司徒穆帆一脸慈祥,抬手拍了拍司徒扬的头,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月色,还有月色下的儿子。 不知过了多久,习习凉风吹得司徒穆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身边熟睡的儿子,微微笑了笑“林寿。”话音刚落,从角落闪出一个黑影“主公。” “送小主人回屋,别冻着了。” “是”林寿用肩架起熟睡的司徒扬,扶他朝竹楼走去。 待林寿把司徒扬放到床上,轻轻为他盖上被褥悄悄出门之后,床上的司徒扬就睁开了眼睛,乌黑明亮的双眼在一片黑暗中,犹如夜空中的宝石般晶亮。 第六十九章 要进宫 其实,司徒扬一直都醒着,眼里盛着心疼,一脸的柔和“老爹,,,”他知道刚才老爹是在想念娘亲了,只有在想到娘亲是,老爹的脸上才会出现那种悲伤的幸福。他只是不忍打扰,在目睹云依失去爱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他的老爹有多伟大,有多爱自己。 第二天天还没亮,司徒穆帆就被院子里的喊声吵醒,这大清早的,谁啊!随手披了一件外袍,顶着睡眼惺忪地双眼打开门,昨晚喝的太多,导致现在头还在微微发晕。 来到院子中,只见是十几个家仆来来往往地合力搬着几块硕大的石块,司徒穆帆随手抓住一人“这是在干嘛?” 那家仆一副低眉顺眼地站在司徒穆帆面前,“回主公,少主吩咐,在他的竹楼修一处石室,下令三日内必须完工。”说完,乖乖站在原地。 司徒穆帆挑了挑眉,“准备早膳。”说完,提步回到房中,紧接着便有两个丫鬟端着脸盆茶具来到司徒穆帆房间伺候他洗漱。 父子两又一次做在一起用早膳的时候,气氛又是出奇的平静,记得十年前那日也是如此,只是此时更多了一份温馨和谐。 “用完早膳进宫一趟吧,你皇奶奶想你想地紧着呢!”司徒穆帆往嘴里送了一口汤水,想起那时告诉太后已经把司徒扬送去寒山之后,可没少受她老人家的责怪,甚至还几个月不见他这个儿子!到现在也时常给他颜色瞧,如今司徒扬总算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应该很高兴吧! “被皇奶奶骂了多久啊?”司徒扬看着眼前的早膳,终于不用吃又干又无味的馒头了,此时他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调皮,咧着嘴问道。 司徒穆帆脸色闪过一丝尴尬,还真是被骂了不下数次,轻轻咳嗽了几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地气氛,忽视司徒扬刚刚的问题“顺便去向你皇伯伯请安,还有拜见一下太子和诸位皇子!” “事情还真多,麻烦!早知在寒山多玩几天!”司徒扬小声抱怨了一句,对于拜见太后皇上司徒扬没有任何意见,这两位长辈平日也是十分宠爱自己,至于太子和诸位皇子,,,司徒扬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和他们在一起,还真不如回府练功。 “别再别扭了。”司徒穆帆见司徒扬的脸色就像是吃到苍蝇般难看,往嘴里送了一口稀粥,闲闲地说道,“今天的粥味道还不错,”笑了笑想着,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福寿宫,太后正在贴身侍女的按摩中闭目养神,台案上精致的香炉中散发着淡淡地檀香味,熏得整个福寿宫充斥着一种慵懒的气氛。两旁的宫女太监个个安分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偶尔有几个耐不住此时气氛的,大着胆子抬眼看一眼半卧在躺椅上的太后,然后迅速低头,要是被抓正着,这板子是少不了的。 第七十章 太后发怒 谁都知道,在整皇宫,虽说皇上才是至高无上,但最尊贵的却是太后,就是皇上在太后面前也要忍气三分。这会儿正是太后休息时间,要说有谁赶来打扰,想必这天下除了司徒扬是找不出第二了。 这不,福寿宫外的吴公公还来不及通传,司徒扬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这让尾随其后的吴公公倒是捏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两腿愣是不自觉地瑟瑟发抖。这也难怪他,司徒扬去寒山之后才从皇上那调过来伺候太后,从没见识过司徒扬的“不知礼数”,被吓到也是理所当然地事。 “皇奶奶!”司徒扬人还未踏进福寿宫的大殿,但声音却老远就传进宫中众人耳里,当然也包括太后。太后皱皱眉,微微张开凤眼,淡淡地问了一句“何人如此大胆?”,这太后一时之间当然不会想到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儿回来了,只当又是哪个皇子来她这告状,向来帝王家无亲情可言,哥哥害弟弟,叔叔害侄子,想想这些,真是让人心如刀割啊,也就因为这样,她才十分宠爱司徒扬,从来不为名利地位所束,只是把她当普通人家的奶奶,而不是夺权的筹码,也只有他才会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而不是畏首畏尾,丝毫没有天伦之情。这时当然难免语气冰冷,一听这话,两旁的太监宫女啪啦啪啦跪了一地,个个颤抖这身子,“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跪在最前排的一个丫鬟不断地磕头,颤颤地回到,语气中充满了恐惧,自从十年前小王爷去了寒山之后,这太后的脾气是越来越怪,时而阴郁时而刁钻,实在是难伺候的很,一不小心,轻则一顿板子,重则性命不保,这怎么能让他们不害怕呢?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叹气,更是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声音中已略带哭腔。太后重新闭上眼,正想挥手,示意他们通通下去受责,这休息时间不准任何人打扰,就是皇上也要拦在门外,这一规矩他们不是不知道,而且,宫中所有人也很知趣地不会在这时来自讨没趣,只是今儿个不知是谁那么大胆,挑这个时辰来见太后不说,竟然还在福寿宫范围内大呼小叫。他自己不要命了,也别托他们下水啊!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通通在心里怪起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还有吴公公,怎么就不拦下来呢?难道不要命了吗? 司徒扬一踏进福寿宫的大门,就见上上下下跪了一地的奴才,就是刚刚跟着自己跑进来的公公也二话不说立马跪下,趴在地上不住的发抖。司徒扬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他印象中的太后虽然严厉,但不至于恐怖,现在看看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眯着眼的太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群人对于太后不再是尊敬而是畏惧! 司徒扬的俊脸此时披上一层寒霜,峰眉微微一皱,踢了身边的太监一下,那太监顺势抬头,只见司徒扬怒瞪了他一眼,微微一瞥头,示意让他带着这些人退下。小太监感激涕林地点点头,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就躬身退下。 第七十一章 祖孙重逢 司徒扬悄声来到太后面前,也不开口,就这么站着,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眼中透露着一股调皮之色。 “胆子越来越大,敢轻饶了这些人!”太后也不睁开眼睛,声音不大,语气中却有着让人畏惧的寒冷。“不要以为哀家不舍得罚你,就算是你父皇,也不敢如此胆大!” “皇奶奶,这扬儿才刚回来,您怎么就要罚人啊?”司徒扬一副嬉皮笑脸,语气中有着几分撒娇与委屈。 太后一听,心中腾的一热,她不是听错了吧?自己心心念念的乖孙儿回来了,此时就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自己回来了!张开眼,一身黑衣的司徒扬神清气爽的站在太后面前,俊逸而又神秘,简洁又不失高贵,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弯成一对新月,太后直直地看着司徒扬,他的扬儿,长大了啊!尽一丝不输帝王之色!太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行,他不能把她的宝贝孙儿推进火坑,上这个位子的路,是用鲜血冲洗的,就算最后赢了又怎样?满手沾染着兄弟鲜血的人,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吗?她不能让自己最宝贝的孙儿过上这种恐怖的日子,她要保护她的孙儿! 司徒扬见太后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怜惜和坚定之色,甚至还若有几分戒备。“皇奶奶,身体不舒服吗?”司徒扬上前几步来到太后身边,扶着她从躺椅上微微起身,脸上尽是担心之色。 太后被司徒扬的问话拉回了思绪,握着司徒扬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眼里的激动满到似乎要溢出,“扬儿,哀家的扬儿,你总算回来了!”说着,颤抖的双手抚上司徒扬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十年,想死奶奶了!”说着一把抱住了如今已身材修长的司徒扬,眼中竟有滚滚泪珠洒下。 司徒扬的眼角微微湿润,虽说昨日回府见到司徒穆帆也是万分的激动,但两个大老爷们抱头痛哭也不是这么回事,如今,在这位老人面前,司徒扬压抑了十年的思乡之情总算倾泻而出。 “皇奶奶,扬儿也想您!”声音已有几许哽咽。祖孙两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后微微颤抖的身躯传出声声轻微的咳嗽声,司徒扬才赶忙扶太后重新又在躺椅上坐下。 “皇奶奶,您身体不好吗?”司徒扬皱着眉担心的问着“要不要传太医”。 太后抬起手轻轻摆了摆,调息了一下气息“不碍事,就是咳嗽几声。” “身体的事可大可小啊!”司徒扬仍旧劝着太后。 “太医也不是没看过,吃的药也不少啊,不碍事的。”太后拍拍司徒扬的手背,这些年来,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过来福寿宫请安,不是告状就是求饶,谁关心自己的身体了,有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好了,算算也就只有老八父子,这怎么能让自己不喜欢呢? “皇奶奶,您应该是闷着了吧,以后扬儿常常进宫陪皇奶奶聊天散步就是。”司徒扬轻声哄着,老人就和小孩一样,要哄要宠。 “好,好,咳咳。。”太后慈祥的笑着,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这个孙儿就是称自己的心,可是这常常进宫又是谈何容易?还不如,,, 第七十二章 皇上驾到 太后心里回转这个想法,要不要说呢?要是将来引起什么事端来可怎么办?虽说她那个皇帝儿子孝顺她,凡是都听听她的意见,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啊!怎可让天下人看笑话? 司徒扬见太后一脸的纠结,“皇奶奶,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这辈子是注定要被困在皇宫里了,转头无奈又凄凉地对司徒扬笑笑“没事没事,,奶奶这是老了,精神不集中了啊!”司徒扬听在耳里,难过的低下了头,这皇宫,虽说锦衣玉食,可有多少人知道这里的痛苦,作为皇宫里的女人,更是苦上加苦,满十五岁进宫,此后就只能生活在这小小的四方天里,这一生都在为权势消耗年华。一不小心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只能处处小心,处处算计,时时陪笑,最终能有善果的到老了都哀叹这一生的虚华,更不必提及那些终其一生都不曾得势得宠的女人,只能在冷宫对着一地的落花叹息。 司徒扬突然可怜起眼前的太后,高高在上又怎么样?如今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是奢侈!太后从小疼爱自己,司徒扬看着眼前面色略微苍白,甚是无奈的太后,顿起心疼,他不能让自己的亲人活得那样辛苦,一个念头顿时在心中敲定,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得意之色。 正当太后还想对司徒扬说些家常事时,门卫传来太监尖锐刺耳的喊声“皇上驾到”司徒扬听后一转头,就看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带着皇后,太子,三皇子平亲王踏进福寿宫的正殿,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臣司徒扬参见皇上,皇后,太子,平亲王”。皇上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司徒扬抬头看着皇上。诚如父王所言,皇上的气色及其不好,脸色腊黄,精神萎靡,身形单薄地过分,以往炯炯有神的眼神,如今已有些涣散,但周身围绕着的帝王之色丝毫未减。“儿臣参见母后”皇上微微躬身向一直坐在躺椅上的太后行礼。身后的三人也同时俯身“臣妾,孙儿参见太后。” 太后抬手挥了挥,看着皇上一脸的担忧之色,缓缓站起身,“皇上,龙体不适当多休息才是,这请安就免了吧。”皇上低头谦虚回到“母后说的是,儿臣定当保重身体,今日也是听说扬儿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走了十年,朕也怪想他的,”说着,眼神飘向一直站在太后身边扶着她的司徒扬,眼神中有几许赞赏之色,这十年不见,司徒扬长得越来越像他的八弟司徒穆帆,通身高贵俊逸不凡不说,较众位皇子更多了一份出尘谪仙之气,清澈的眼眸,平静中不乏坦诚的喜悦,让人看着舒心。 皇上毫无保留的赞赏之色,引起了身后一人的不满,一进来就见他司徒扬与太后相处甚欢,他们这些皇子当中,有谁能得太后如此疼爱,如今,看着父皇眼中那不加掩饰的赞赏之色,太子司徒智更是脸色铁青。他才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这些宠爱本应通通属于他,他司徒扬何德何能,区区一个小王爷,能赢得过当朝储君?想着,看向司徒扬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憎恶阴冷之色。 第七十三章 杀气 他司徒扬是什么人,堂堂寒山出师弟子,这么明显的杀气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今日的目的是来看望许久不见的太后皇上,区区一股毫无威胁的杀气怎么可能影响到他!司徒扬轻轻别过脸,略微扫了一眼紧抿嘴唇脸色甚差的太子,不着痕迹移开,心思又重新回到与太后皇上的谈话上。但这一眼,却被太子捕捉到,当下心中的怨恨更深,从小他就看不惯这深受太后喜爱的司徒扬,如今,却光明正大的不把他看在眼里,他想干嘛?示威吗?他凭什么? 藏在宽袖中的手不禁悄悄握紧,指甲深陷进手掌,那刺骨的痛让他心中的恨意又加重几分。 注意到这一切的除了默默站在一侧的皇后,还有平亲王司徒修,他只是心中微微一动,隐隐觉得有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一个闪身来到司徒扬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太子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太多的杀气,皇上太后迟早会发现。 “扬弟此次出门学艺,想必是一身本事了吧?他日倒想切磋一下。”司徒修扬着浅浅的笑意,眼中看不明他是什么心思。司徒扬看着笑得一脸温和的司徒修,也不自觉得微扬嘴角“平亲王如此盛邀,司徒扬哪有不从之理。”说着看向司徒修的眼中多了一份玩味之色。司徒修也不恼,淡淡地笑着“扬弟何必如此客气,若不介意唤我一声三哥如何?”司徒扬看着面前的平亲王,只是笑笑,这位皇子心机藏的深,比之他身后的太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皇上如此看重他,早早地就封了王爷! “三哥,那司徒扬就失礼了。”说完灿烂一笑,像是要闪了司徒修的眼。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个人各怀心思,皇上饶有深意的看着他们只是浅浅的笑。皇后则转过脸,尽量忽视他们兄弟之间的尴尬气氛,智儿修儿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他们哪个受伤自己都心疼,但这伤害又在所难免,避无可避,如今,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活着便好。太后则是满心满眼的司徒扬,他这个宝贝孙儿怎么看怎么喜欢,修儿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有时候事情藏得太深不愿表露。他们两人交好,太后是最欢喜的一个。而一直被忽视在一边的太子则是眼底藏满了恨意的火气,如今不光光是司徒扬,连自己的胞弟都如此懈怠他,这让他如何不恨,原本在这皇宫中集万千宠爱的应该是他,太子,而不是平亲王,更不是那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司徒扬!虽心中有千般恨万般怨,太子也不能耐他们如何,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不够收拾他们,要不了几年,,亨!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谬之色,恨恨的撇过脸不再看他们。但转头的瞬间正好与皇后的眼神交汇,看到皇后眼中的那丝不安和心疼,太子再次转头,他不需要同情!皇后只是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眼神又恢复成之前的温柔大度。 第七十四章 无奈隐忍 皇上看着表面上相谈甚欢的两人,也不想去计较各自内心的用意,那就单纯的相信一次吧。转头看向一直备受冷落的太子,阴森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寒气,要不是现在有太后皇上在场,怕是早就爆发了吧!皇上上前几步,饶有深意地拍拍太子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太子也没理由不接受父皇的好意,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但对方是一国之君,自己就算贵为太子,照样没有那种权利对他说半个“不”字。 于是太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烦乱的心情,尽量把自己的恨意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不断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我司徒智要他司徒扬跪地求饶! “扬弟,三弟,到时是不是也该算上大哥一份啊!”司徒智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二人中间。表情中甚是有一份苦涩。 司徒扬当然知道太子此时的心情,之前那浓浓的杀气他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身在帝王家真是身不由己,就连自己最内心的情绪都要隐藏的那么深,还要对自己怨恨着的那个人赔笑装好人,真是太辛苦了。这么想着,司徒扬看太子的眼中竟多了一份可怜,但看在太子眼里,这不但化解不了对司徒扬的浓浓恨意,反而更加深了一层。你有资格可怜我!恨归恨,但太子脸上仍极力保持着那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既然太子不嫌弃,司徒扬又怎么会有意见。”司徒扬笑着收回看着太子的眼神。 太子本就对司徒扬心存不屑,现在被司徒扬这么一说,倒更像是硬生生挤进他与司徒修的交好当中,那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把那股怒气压下来,指甲已陷进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手臂上的血管像是要爆炸般根根凸显,要是没有外面这件宽袍遮掩,怕是早已吓着身旁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皇后了。 太后似乎也感觉到太子对司徒扬的敌意,用眼角不满地扫了一下一脸虚伪笑容的太子,转身对皇上说道“皇上,哀家乏了,扬儿也才回来,想必也是很操劳了,大家就各自回去歇着吧。”说完也不等皇上开口,就直径向躺椅走去,但手却仍然拉这司徒扬。看这情形,明眼都知道太后是想和司徒扬单独说说话,下逐客令了。 在场的各人当然是很识趣的行礼告退,太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多礼,下去便是。 走出福寿宫,皇上便一脸怒意地回身给太子一记耳光,这让在一旁的皇后和司徒修都吓了一大跳,更不用说太子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就那么怔怔地站在原地。 “父皇?!”太子左手抚上吃疼的脸颊,一脸迷惑与吃惊。--------------------------------------------------------------------------啦啦啦,,明天司徒扬和冬儿总算要见面了呵,,不知道古灵精怪的冬儿给司徒扬下了什么套呢,亲亲们期待吧,, 第七十五章 出宫 “混账!就凭你那点心思还想瞒得了我?”说着一甩手,背过身去,走出几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身为太子,就该有太子的气度,就你这脾气,让我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没有更多的话,就直直向御书房走去, 皇后摇摇头来到太子身边,轻声软语地劝道“智儿,你父皇是爱之深责之切,不要怪你父皇。” “儿臣知道”除了这句,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是一国之君啊!自己有什么能耐?父亲?那又怎样,要先是君王才是父亲啊! “是啊,大哥,何况,父王最近为国事很是烦心,难免脾气大了点。”司徒修也上前替皇后劝解着太子。 太子微微一撇头,冷冷的冲司徒修低吼“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说完转头对皇后浅浅说了句“母后,儿臣告退。”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多看两人一眼,匆匆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皇后见太子这种态度,正想说些什么,人却早已走远,回头看看刚刚被太子冷过的司徒修,却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刚才太子说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这么一句平常的话。皇后看在眼里,既高兴有担忧,依智儿这个脾气,将来要是真的登上大统,那修儿,,,他岂会轻易放任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弟在身边,难道自己也要学太后当年的做法?想着,只是摇摇头,“修儿,你也早修回去歇着吧。” “儿臣送母后。”司徒修在身后行礼,声音平淡如水,却异常温柔。皇后的脚步微微晃了晃,抬头向前走去。 司徒修直起身,眼角带着微微笑意,一脸的为何看向太子东宫的方向,饶有深意地笑了笑,转身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福寿宫内,司徒扬看着皇上一行人已走远,回头好笑地看着装睡的太后“好啦,皇奶奶,他们都走了,您不用装了。” 太后起身,爱怜地瞪了眼司徒扬,谁叫他那么高调的拆穿自己,司徒扬也不在意,他可是好久没见到太后如此可爱了。这个皇宫,对于太后恐怕也是像一件牢笼吧! 想着,司徒扬贼兮兮地靠近太后耳边“皇奶奶,想不想出去玩玩?” 出去?!离开皇宫?!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害怕的向往,有多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了?自从十七岁那年入宫,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现在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但是,此时,竟然有人问他要不要出去玩玩?抑制不住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但心里也是知道的,出宫,有多难,比这几十年的勾心斗角爬上这个位子更难! 司徒扬似乎看出了太后的心思,“放心,要是皇奶奶想出去,扬儿自有法子。”太后看着司徒扬一脸的自信,漆黑的眼眸闪着耀人的光芒,让人不自禁地就觉得可靠。 太后随后坦然一笑,何苦呢?几十年活得胆战心惊,从不曾开开心心为自己活过,就算之后有洪水猛兽又如何,至少真真切切开心一次了,死也瞑目了。 “扬儿真有法子?”太后充满希冀地望向司徒扬,司徒扬笑而不语,只是信誓旦旦地点点头,太后当然是相信他的乖孙儿有这能耐,当下也就笑着答应。 “皇奶奶,那您今晚可要做好准备啊!”司徒扬冒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见太后一脸不解,司徒扬凑到太后耳边,悄悄交代了一番,只见太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伸出右手,和司徒扬轻轻一击掌,同时两人露出一脸的邪笑。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要到了一串糖葫芦般的高兴。 第七十六章 熟悉 出宫后,司徒扬并没有骑马,吩咐随从先自行回府后,便带着林寿徒步走在云城集市上。十年未曾回来了,云城的街道依旧如此热闹,想起十年以前的自己,常常被人追着满街跑,司徒扬不禁无奈地笑笑,那时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啊! “桔子啦,又大又甜的桔子啊,不甜不要钱啊,,,”街边小贩的叫喊声吸引了司徒扬的注意,嘴角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林寿看在眼里,当下眼中一片明朗,他当然知道司徒扬想到了谁,只是现在要是他知道了当初的小公子现在与自己的关系,会是怎样一副情景,要不是司徒穆帆事前有所交代,看到司徒扬此时的表情,林寿肯定二话不说的如实相告。 “公子,买桔子吗?不甜不要钱,,”桔子小贩看司徒扬主仆走近,一看这通身打扮,就知道是贵族人家的公子,于是更是一脸的媚笑。 司徒扬只是伸手拿起一个桔子,在手中抛了抛,嘴角的笑意更深。 “林寿”司徒扬向林寿使了一眼眼神示意,林寿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给一脸讨好的小贩“全送去宁王府!” “宁,,宁王府,,”这来头,未免也太大了,小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司徒扬也不管他,手中把玩着那个桔子转身就走。 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身边的一人,幸好司徒扬反应快,身手敏捷,随意一翻身,便轻轻松松跳开了身子,稳稳当当地站在一点。但被撞到的那人却没那么幸运,一来没有功夫,二来没有准备,就那么结结实实地甩了个四脚朝天。 “谁啊,这是,怎么走路不长眼睛的吗?”只见几步开外的地方匆匆跑过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人,想来是被撞那人的一个小跟班,急急上前扶起自己的主子,还不忘狠狠教训站在一边毫发无损的司徒扬。 “大胆!”司徒扬还没开口,一旁的林寿就出来呵斥,司徒扬的身份何等尊贵,怎轮得到一个小小的跟班前来教训。那小跟班见林寿一脸怒意,又长得身高马大的,气焰立即小了一半,但还是壮着胆子补了一句“撞了人就是他的,,不对嘛”,看见林寿一脸的怒意,语气不免维诺,边说身子边往后缩,来到主人身边。 “小寻”已站起身的年轻男子示意他退下,小寻听主子发话,乖乖退到身后。 林寿见那不讲理的小寻退下,自己也乖乖走到司徒扬身后“少主,不用理他们。”说完,一脸调谑地看向对方主仆。 司徒扬对林寿微微一点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大大方方走到那人面前“适才家仆多有得罪,见谅!” “小王爷客气,是小寻太过鲁莽。”清清淡淡的声音,仿佛刚才并没有狼狈地摔倒一般。 “哦,你知道小爷的身份?”司徒扬挑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人也只是淡淡一笑,“刚才你的手下如此高调打出宁王府的招牌,想不知道都难!”说完看着司徒扬的眼神略带几分得意之色,但却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平静深邃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笑意,疏远而又温和。司徒扬心中一怔,这眼神! 第七十七章 重逢 司徒扬略微一怔,随即立马恢复成一副随意的态度,微微低头嘴角的笑意已漫上眉梢,那笑有一分自嘲,有一分无奈,又有一分甘心和满足。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司徒扬抬起头,装作豪不在意地问道,但眼底的那丝期待出卖了他的故作正定。 “在下姓张,单名冬。”冬儿灿烂一笑,那笑容晃了司徒扬的眼睛。 “冬儿,,不,张公子,,”司徒扬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十年前霸道的将他劫回王府,当初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男儿之身,但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忘怀。 林寿看出了司徒扬的反常,轻轻咳嗽了一声“少主。” 冬儿见他主仆两的反应,轻轻笑道“难得小王爷还记得在下,荣幸之至。” “张公子客气。”司徒扬现在已恢复了平日的淡定。“当年在下年少无知,还请张公子多多包含。” “哦?”冬儿眼珠一转,抬头看向司徒扬的眼神有几分莫名的心怀鬼胎,“小王爷说的倒是爽快,这宁王府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出地来的。” “大胆!”林寿听冬儿打趣到宁王府的招牌,故作气愤地上前。他也不容易啊!明明知道眼前的是未来少王妃,可老王爷交代了,要装作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现在还要在她面前装凶摆架子,这将来他两成亲后,还有自己好日子过吗? 司徒扬见林寿上前欲怪罪冬儿,伸手一拦“既然这样,那张公子想让在下如何赔罪?”他倒要看看眼前的人能把他司徒扬怎么着,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小王爷!有钱有势,要是他真是爱慕钱财之人,将当自己是瞎了眼,这种人,不交也罢。 但冬儿接下来的话倒把司徒扬吓了一跳“请我吃饭!”说得理所当然。司徒扬不可思议地看着冬儿,就这么简单? “怎么?堂堂宁王府的小王爷不会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吧?”冬儿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笑话,不就一顿饭吗?”司徒扬被冬儿这么一说,竟有点不好意思,冷冷地干笑了一声,拿鼻孔对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小鬼。“说吧,小爷可是很大方的。” 冬儿倒也不扭捏,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仙乐楼!” “你倒是会挑啊!”司徒扬也随即露出一抹赞赏地神色,“这仙乐楼可是云城最著名的酒楼了,看来这十年张公子长了不少见识啊!” “小王爷过奖了!只是您走了十年,竟仍对云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在下实在佩服。”冬儿听司徒扬有意挖苦,自己也就不再客气,这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现在开始就不压着他点,将来还轮得到自己说话吗? 司徒扬只是笑而不语,这小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有意思! 第七十八章 有意刁难 仙乐楼 小二见进来两位华服公子,一个潇洒俊逸,英俊不凡,如谪仙人;一个仙姿玉面,清雅淡然,如立水仙。马上低头哈腰的上前接待“二位爷,吃饭哪?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仙乐楼啊,,,” “行了行了,要一个雅间。”小寻(小薰)一见小二两只眼直钩钩盯着自家小姐流口水,就没有来的嫌烦,立马上前挡在他面前不耐烦的吩咐道。 “是,是,客官这边请!”那小儿也不生气,哈着腰堆着笑脸将四人引到二楼的一间雅室。 冬儿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从窗口望去是一条小河,正值傍晚,夕阳将河水印的熠熠生辉,清风吹来,还隐隐有一个淡淡地花香。司徒扬微笑地看着同样的风景,这还真不错。 “爷,您要来点什么?”店小二此时正在为他二人斟茶,边说边抬头看向冬儿,夕阳下的她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淡雅,但一看见冬儿身边小薰要杀人的眼神,立马清醒过来,满脸堆着谄媚的笑意等着他们的回答。 司徒扬收回视线,对坐在对面的冬儿说道“既然是小爷请客,张公子请便。”说完,看着冬儿一脸的笑意。 此时,冬儿也收回看着窗外风景的视线,见司徒扬让自己点菜,当下也就不客气,看着小儿笑道“本公子要吃的恐怕你们拿不出来吧!”表面上是对店小二说,实则这话是说给司徒扬听的。 店小二听冬儿怀疑他们仙乐楼的实力,立马拍着胸脯承诺“公子放心,仙乐楼还从没有拿不出来的菜式。” “如此甚好。”冬儿微微一笑,低头略微一想,“你听好了。” 司徒扬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冬儿,看她到底会说出什么让人咋舌的菜肴来。 只见冬儿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站到窗边看向窗外,空灵雅致的声音传来“第一道,夏荷清蒸冬碧丝,第二道,春笋倒焖秋煸鸭舌,第三道,猪肋浓炖海螺汤,第四道,八宝干酥燕菜粥”说完,回头对着小儿轻轻一笑“怎样?有吗?” 小二一脸困惑地看着冬儿,额上已渗出丝丝冷汗,这些菜不要说做出来了,就是见也没见过。只是听大厨时常提及过其中的一两道,好像是在古书上记载的宫廷御宴,如今,这小公子竟然要他们拿出这几道菜,叫他如何是好! “喂,发什么呆啊!我们少爷问你话呢?”站在一边的小薰见小儿始终一脸的为难,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这,,”小二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也只能怪自己今日不走运,遇到如此难伺候的一位客人,只能求救似的把眼神投向一边一只笑而不语的司徒扬。 但司徒扬却并没有注意小二的求救,只是微笑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冬儿,心中想到“好个小子,这些菜小爷也只吃过三样,如今他却要仙乐楼全拿出来,看来不砸了他们的招牌是不罢休了。” 第七十九章 融洽 冬儿似乎也玩够了,看着小二一副欲哭无泪的摸样,笑着说道“算了,记得以后没有就不要夸海口,随便来几样你们店的招牌菜就是了。”说完随意在桌边坐下,一脸调谑的看着司徒扬,司徒扬也只能笑着摇摇头,这个下马威实在给地妙,不仅把仙乐楼的气焰给灭了,也给了自己一个警告,刚刚说的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得呢? 店小二听冬儿收回了刚才的话,正舒一口气呢,一旁的小薰就开始催了“还愣着干嘛!难道连自家的招牌菜都拿不出来了?” 小儿一回神,马上又换上之前的笑脸“各位稍等,马上就到。” 待小二走后,司徒扬才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张公子近几年如何啊?” 冬儿充满深意地笑笑,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承蒙小王爷挂心,在下一切安好。”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一脸平静的看着司徒扬“到听闻小王爷可是学成而归了。”司徒扬也只是一笑“哪里哪里,防身而已。” “哦?”冬儿轻轻一笑“是吗?” 司徒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转正“记得十年前,张公子曾向在下展示过一块精致的玉佩,当初只记得精美非凡,可否容在下再睹芳容?” 冬儿微微一笑,直接问道“小王爷是在怀疑在下的身份?” 司徒扬也不恼,“只是当初实在喜欢的紧,可惜找遍整个云城也没找到一枚相似的,正懊丧着呢!” 冬儿轻轻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留给司徒扬一个完美的侧脸。司徒扬见冬儿似乎有意回避,当下也就知趣的闭嘴。 “小王爷可曾记得当初在下答应你回答三个问题,如今还剩一个,不知小王爷打算何时要回啊?”冬儿觉得自己刚才对司徒扬的态度太过鲁莽,于是自觉地提起当初的约定。 司徒扬一听,这件事就他们两知道,冬儿的身份当然不再怀疑,懒懒地笑了一声“先欠着吧,小爷不急。” 冬儿低头无奈一笑,这司徒扬还真是改不了这自大的毛病。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但气氛却出奇的融洽。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爷,您的菜来了。”传来小儿恭维的声音。 林寿走过去打开门,小二顺势将菜肴端进房内,一盘一盘地搬上桌子,边搬边介绍“爷,这是我们楼里最有名的菜式,乌鸡炖香菇,青椒剁鱼头,,,” “行了,下去吧,这种平常的菜式,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司徒扬挥退小二兴致勃勃的介绍。“张公子,请”司徒扬对伸手冬儿说道。 “小王爷,请”冬儿回到。 “这‘小王爷,小王爷’地,听着别扭,如不介意,唤一声司徒扬如何?”司徒扬挑着眉毛,笑着对冬儿说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司徒扬,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冬儿举杯对司徒扬做了个手势,自行喝下一杯之后“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公子长公子短的,如不嫌弃,叫一声张冬?” “恭敬不如从命!”司徒扬也举杯喝下一杯。 两人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一直聊着一些不痛不痒地话题。--------------------------------------------------------小草求书评,求收藏,各位亲亲满足一下小草吧,,动力啊,,,, 第八十章 大惊小怪 夜色渐浓,肖府后门两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来回徘徊着。 “小姐,我们常常这样跑出来,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小薰拉着冬儿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吧,有北星在,又不用我们自己翻墙。何况,爹终日国事繁忙,娘又不会怪罪我们,那怕什么?有什么事有我当着呢!”冬儿回头小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其实她这心里也怕啊!要是冷不丁地遇上肖佩心情好找自己,那不是全完了。但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北星在干嘛呢!,北星,北星,,”小薰的胆子可没冬儿那么大,她可不想被罚没饭吃,当下心急的叫着北星。 瞬时,只见一条黑影越出城墙,还不等冬儿和小薰反应过来,北星已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小姐”。小薰看着北星的身影,好一会才拍着胸脯抱怨着“北星,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有点预告啊,这样,我迟早被你吓死的。”说着,没好气的白了眼前的人一眼。 “小姐,多有得罪。”北星看也没看小薰一眼,径直对着冬儿一低头,上前一步抱着冬儿就越进围墙。小薰先是一愣,为什么每次都这样?自己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不一会儿,北星又一次越出墙头站在小薰面前,此时,小薰还在絮絮叨叨对着墙壁抱怨着,一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北星,又是吓了一大跳。 “北星,我迟早被你吓死!”小薰懊恼的对北星抱怨着。 在小薰的记忆力,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北星是不会理会自己的,所以当北星开口对小薰说第一句话时,实在把小薰惊了半天,以至于后来想起来,小薰还是宁可相信当初是自己幻听了。 “走吧!”冷冷的一句话,小薰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的时候,身体已经随着北星越过墙头来到院中,小薰瞪大了双眼,刚,,刚才,是不是北星,,对她说话了,还是自己在做梦啊?那个冷冰冰的木头,那个只会对小姐说话,只听小姐命令的神秘的北星,竟然,,竟然对她说话了,还一次说了两个字!两个字啊!平日,可是一直当自己不存在的呢,今天竟然对她一口气说了两个字!小薰一直沉浸在刚才的不可思议中,以至于到了院内也没有要从北星身上下来的意思。 北星看了一眼怀里成呆愣状的小薰,当即毫不犹豫地一松手。 “啪!”小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小姐,北星告退。”话音未落,人已不知去向。 而小薰经过刚刚那一摔,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站起身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抱怨北星,而是不可思议地抓着冬儿的手臂说道“小姐,你猜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贼大,害冬儿担心它们随时会从小薰的眼中掉出来。 “你刚刚被北星摔在地上了啊。”冬儿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小薰的脑袋“走啦,换衣服去!”说着就想往房中走去。 但小薰却一把抓住欲走的冬儿,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 “不是?”冬儿回头好奇的打量着小薰,不会是刚刚被北星摔傻了吧,明明没摔到头啊!“那是什么?” “是北星他,,他,,”小薰激动地语无伦次。 冬儿瞪大眼睛“你说,,北星他?” 小薰以为冬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拼命地点头,但谁知,冬儿接下来的话,把小薰无语的半死。 “不是北星他,,轻薄你了?”冬儿大惊小怪地脱口而出,她才不信北星会那样呢!这个北星平时能对自己多说一句话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之所以那样说,只不过是想逗逗小薰而已。 果然,小薰一听,当即愣在当场,脑后一个巨大无比的汗滴。 “小姐,,,你,,”小薰羞得满脸通红,耍着性子叫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说刚刚北星怎么了?”冬儿见小薰被自己说得羞红了脸,才转会平时的语气说道。 小薰也慢慢恢复了镇定“是,,北星他竟然对我说话了,两个字哦!” 冬儿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北星又不是哑巴,当然会说话啊!”说完摇摇头,微笑着转身向闺房走去。 “不是啦!!”小薰紧跟几步,在身后大惊小怪得解释着“那是他从来不对你之外的人说话啦,,,” “知道啦知道啦,,,走啦!” “小姐,,,” “罗嗦,,,” “小姐,,,” “,,,,,,” 第八十一章 入宫偷太后 入夜,一轮镰刀弯月被蒙上了一层淡淡地纱巾,淡淡地星辰,让这夜显得更加阴沉,星光下,道路两旁的树枝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黑色的树荫在地上影影绰绰。云城的百姓都进入了沉沉的睡眠,此时的他们不必为生计发愁,不必为收成烦忧,应该是最放松的时候吧。 但有人却并没有如众人般沉浸在甜蜜的梦中。 黑夜中,一条黑影迅速游走在云城建筑的屋顶上,不一会轻飘飘落在皇城门口,抬头看了眼高耸的城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夜黑风高,真是打劫的好日子。”说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一阵微风吹过,黑影随风而起,轻轻跃上城墙,竟然没惊动一个守卫,轻飘飘地飘向福寿宫!司徒扬一路如履平地,顺利来到福寿宫附近,只见宫里没有多少宫女太监,想必太后已经做好准备了。司徒扬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一矮身轻松跃进太后提前开好的窗户内。 来到太后榻前,司徒扬轻轻唤道“皇奶奶,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啦!” 听这声音,太后掀起如云绕般的床帘,先是伸出头四处瞧了瞧,见没什么动静才悄悄下床。如今,太后只身着一件普通锦服,摘下了头上的琳琅珠钗,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平常人家的老人。“扬儿,这妥当吗?”临走前,太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放心吧,皇奶奶,白天交代的事都办妥了吗?”司徒扬来到太后身边,细声安慰道。 “办是办妥了,哀家说要闭门念经为皇上祈福,任何人不得入内,云烟那丫头是哀家的心腹,有她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太后向司徒扬交代着自己的安排。这想出去走走还要花那么多的功夫,真是悲哀啊! 司徒扬贼贼一笑,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如玛瑙般剔透。“那就行了,等您玩腻了,扬儿再送您回来就是了。” “还是你心疼奶奶。”太后溺爱地在司徒扬脸上掐了一把,虽然这次出有风险,但还是抵挡不住内心对自由的向往,活了一大把年纪,说胡来,那就胡来一次吧。 “皇奶奶,事不宜迟,咱们走吧。”司徒扬看看天色,马上就要子时了,等月亮完全出来透亮之后那就不好走了。 太后点点头,同意司徒扬的提议。 司徒扬小心地将太后抱出窗外,“皇奶奶,要是待会害怕就闭上眼睛吧。”司徒扬提前对太后声明道,太后点头应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离开福寿宫,这个她住了几十年的宫殿,心里有不舍,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有对事后的担心,,,五味杂全。 司徒扬见太后复杂的表情,知道她是在担心了,对她灿烂一笑。随即搂住太后的腰,轻点地面,绝尘而去。 回到竹楼,没有通知司徒穆帆,暂时将太后安顿好之后,才微笑着进屋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司徒穆帆破天荒地天还没全亮就起来了,一路风风火火杀进司徒扬的房间,别以为昨晚的事没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了,王府亲卫骑可不是吃素的,当晚就告诉他司徒扬又劫回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是太后。 这可把司徒穆帆气疯了,这小子就不会给自己省心,这回来才两天就开始惹事! 第八十二章 老狐狸发怒 “小兔崽子,你给我起来!”司徒穆帆一进门,就径直走到司徒扬床边,掀开被子大声吼道。 可怜司徒扬昨夜就没怎么休息,这好不容易回来才躺下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司徒穆帆给鬼吼醒了,揉揉眼睛不满的抱怨着“老家伙,你受刺激啦?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说着,又想扯回被子继续睡。 司徒穆帆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干脆将被子一把扔到老远,扯着司徒扬的耳朵直冲里喊“不要以为学了点功夫回来,老子就治不了你了,你给我交代清楚~~~” “啊!!!!”司徒扬揉揉怪声直响的耳朵,这次算是真的清醒了,连忙扯过一旁的衣衫裹在身上,这可是冬天啊!他老子也不想想。 司徒穆帆见司徒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是恼火“你说,昨夜又把谁劫进府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 司徒扬也不示弱,慢慢悠悠地穿上衣服,他老子急,他就偏慢慢来,这可是百试不爽的。 “老头子,你也别太激动,不是什么外人!”司徒扬穿好衣服后拍拍司徒穆帆的肩膀,边打哈欠边朝门口走去“小柳,准备洗漱,小爷醒啦!” 刚刚起床出门准备打扫的小柳一听,立马丢下手中的活去准备,这心里也好奇“怎么少主今天起这么早?难道练武把他的贪睡症也治好了?”想着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向天井跑去。 司徒穆帆转头直接拉起司徒扬的手就往外冲“走,去说清楚,把人家给我亲自送回去!”说着,直奔竹楼客房。 来到太后休息的门外,司徒扬却拉着司徒穆帆不再让他走了“老头子,你可想清楚,里面的人非同小可,打扰到她,你就麻烦了!”司徒扬神秘兮兮地凑到司徒穆帆耳边警告道。 司徒穆帆得意地一笑,这天下还真找不出他不敢得罪的人,就算是周边几个对安国虎视眈眈的小国,也给他三分面子,他就不相信,在安国境内还会有人治得了他! “哼哼,,小子,在安国还没人敢得罪你爹,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照样要给我面子,来到我的府里,也得给我出来请安!”司徒穆帆又激动又得意地向司徒扬大声说道。 “那如果是天皇老子他妈呢?”司徒扬装出一副十分崇拜的表情,就是要给他下套。 “哼,,天皇老子没妈!”说着,也不等司徒扬反应,就要直接进屋。 “老头子,你想清楚啊,到时候我可不帮你啊!”司徒扬在司徒穆帆身后幸灾乐祸地喊道,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司徒穆帆估计是被刚才自己说的话麻痹了,事后他就一直在后悔,当初要是回头看看那小子得意的表情,再保持一丝平常的冷静,那么就不会出现之后尴尬地场景了。 司徒穆帆来到门前,毕竟他是王爷,也不好直接推门进去,这有失身份。于是在门外敲了敲“咳咳,,,”见没人应,司徒穆帆大声喊道“林寿!”。可怜林寿也是刚刚起床,才来到竹楼门口就被司徒穆帆的喊声召唤过去了。 “主公”林寿飞奔到司徒穆帆面前,双手抱拳低头应道。司徒穆帆对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叫门。不知情的林寿就这么大胆的敲开了太后的门。 第八十三章 憋屈王爷 “宁王到!”林寿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声喊道,这招他可是用多了,碰到不便司徒扬亲自现身时,他就高喊“宁王府小王爷到”以此来涨气势。 司徒扬此时就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的院子中笑呵呵地看好戏,他老头子也会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啊!看来这次是撞着机会了,这么好的戏不看真是可惜啊! 此时屋里的太后早已被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吵醒,皱着眉头来开门,也不好好让她老人家睡个好觉,大清早的就开始折腾,这老八到底怎么回事?!不多安排几个人来好好伺候她也就不说了,还亲自来扰她清梦,怎么让她不气! “哗”地一开门,不知情的林寿只是站在一边,任务完成,接下来的事司徒穆帆会搞定,于是就乖乖的低头闭嘴,所以没看见司徒穆帆此时脸上表情的变化。但远处的司徒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老爹还真没这么憋屈过。 就在太后开门的一瞬间,司徒穆帆还是一副宁王高贵识礼,威慑四海的摸样,但就在他看清眼前的人时,脸上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而后毫无血色,,, “还真是天皇老子他妈啊!”司徒穆帆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喃喃自语地说道。 “什么?”太后没听清楚,皱着眉头靠近一些。 司徒穆帆此时立马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喊道“母后,,,”连忙单膝下跪,“儿臣参见母后。”心里却把那一脸得意的司徒扬骂了个底朝天:谁不好劫,偏偏把当今太后给藏进了王府,这皇兄要是知道了,,,司徒穆帆不敢往下想,打了个冷颤。 在一旁站着的林寿一听是太后,想也来不及想,直接下意识的“咚”跪下,也是一身冷汗,这喊得最大声的可是自己啊!现在好了,因为一个司徒扬,把少王妃和太后都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还是不要多想了,,, “行了行了,,,睡个觉还生出那么多事来,,”太后毫无心情地挥挥手,接着对不远处笑得一脸夸张的司徒扬招招手“扬儿,来,今天带奶奶出去走走吧。” “好啊”司徒扬开心得应道,来到太后面前,对着刚刚起身的司徒穆帆一阵轻轻地耳语“老头子,告诉你不要太冲动吧,这可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说完一脸贼笑跟太后进了里屋。 司徒穆帆这叫一个憋屈啊!“好小子,把太后劫回王府还给老爹下套子!”司徒穆帆眼中出现一抹老狐狸的狡猾神色“幸好我有王牌,,”嘴角露出一抹阴阴的笑意。 “母后”司徒穆帆也是一脸笑意地跟了进来,“儿臣派人跟着你们。” “不用,,”太后回答的坚决“扬儿学艺归来,难道保护个老人家还有问题吗?”说着一脸笑意得看向身边的司徒扬。 司徒扬当然是听太后的,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可以压着自己的老爹,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回话“是啊,有我就行了,父王您就安安心心在府里喝茶吧。”看着司徒穆帆的眼神一脸得意。 这祖孙两联合一气,难道还有自己说话的份吗?司徒穆帆虽然心里是极不放心,但嘴上也不能逞强,只能干干地笑了两声,点头答应了。可回身就在书房召集东冥,南昼,西月一路保护太后安全,他可经不起被这祖孙两这一吓,搞不好自己做人都难。 第八十四章 平亲王 云城大街依旧如平日般热闹,两旁的店铺生意兴隆,叫卖声不断,一片太平盛世。 冬儿依旧一身男装,在大街上闲逛,今天她没带小熏出来,昨夜那小丫头就因为听北星对她说了两个字,一夜都处在兴奋当中,早上起来眼睛肿的比熊猫还可怕,于是就打死也不愿出来。冬儿也落得清静,要不然,总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跟在旁边,耳朵都快起茧了! 一路上,冬儿在每个摊位上都逗留一会儿,拿起个小泥人就学着它的表情挤眉弄眼,来到珠钗摊就拿起来在自己头上试试,一摸原来是男子发髻,吐吐舌头放下就跑,,,,,, 玩了一路累了,冬儿来到街边一条小河边。这是一条划分贵族区和街道的分界线,小河的这边是繁华的云城主街,终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这条街充斥地热闹非凡,谁也没有心思注意河那边的淡漠冷清。河的对岸,入目先是一片草坪,修剪地整整齐齐,定时定日就会有几个家丁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修理属于自己主人领地上的草坪,这也像是一项暗地里的较量,只是谁也没有说出口罢了。 再过去便有一处竹林,百姓只知道这是平亲王的领地,虽平亲王现仍住在皇宫,但皇上早已为他选好修府之地,就在云城之北的梅山脚下,一处幽静精美的地方,有两条大街通向云城最繁华的街道,一条特别为平亲王修建通往皇宫的大道,可见皇上对这个三儿子的宠爱有多深。不知哪位大臣听说平亲王生性爱竹,便在自家属地的草坪上种了漫漫一片的翠竹,借以献给平亲王,只是平亲王既没收下也没拒绝,但是大家都已把那片竹林归入平亲王名下。 相传平亲王俊美非凡,天生带有一股忧郁的凄美,于是便时不时的有不少富家千金,小家碧玉赶往那片树林,期待能见到平亲王一面,只是从没有人如此好运,但也有人说,偶尔路过竹林,能听见里面悠悠的笛声,充满了哀怨,仿佛能把整片竹林笼罩在一片厚厚的悲伤之中。 当冬儿听说这些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想见见这传说中的平亲王,而是觉得,这个人为什么会活得如此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在河边坐下,双手叠在脑后舒舒服服地靠着一边的大石上,“今天的太阳真好啊!冬天终于过去了,,,”冬儿满足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享受着太阳洒下的温暖阳光,仿佛整个人被一股温柔的花香包围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冬儿隐约听见有一阵悠悠扬扬的笛声飘入耳际,笛声很轻,但里面的哀伤很重,似乎这一丝轻轻地笛声承受不了如此重的伤痛,在空气中飘得很沉很沉,沉得仿佛随时会坠入这眼前的河中。 冬儿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竖起耳朵仔细朝着河对岸笛声传来的方向听着,但是,此时除了街上传来的叫卖声,她什么也听不到。心中不免有一丝小小的失落,刚才的曲子那样哀伤那样挑人心弦,学了十年的音律,冬儿能听出来这笛声中有浓到化不开的寂寥,有对亲人的思念,有一肚子满满的委屈,是有口难言的寂寞,又有一丝故作坚强的心疼。。。。。。是谁的心里会有如此沉重的伤感,重到似乎想用这笛声把自己包围在一个音律的世界里。冬儿呆呆地看着河对岸,没有人,难道真的如大家所说般,是那个神秘的平亲王? 第八十五章 太后逛街 冬儿摇摇头,疑惑地起身,皱着眉头重新又回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刚刚那首曲子她闻所未闻,虽然二夫人一直在教授冬儿的是抚琴,但箫,笛,鼓,蓁她都有一一尝试过,就她所接触的所有曲子中,肯定没有那种能让听着也痛到不禁热泪盈眶的佳作。难道是平亲王自己所做?冬儿带着一肚子的好奇就这么魂不守舍地呆呆走在大街上,似乎受到笛声的影响,冬儿此时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她想起了过世多年的张老头夫妇,十年了,没有回去为他们上柱香,不知道那坟是不是已荒草遍野?这种心情下,冬儿怎么还会有心情在街上玩?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浑然不知,身后正有一双充满深意地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见冬儿拐进过街角,往肖府方向走去,那人脸上同时露出一丝微微笑意,很淡,淡到自己都无法察觉。 街的另一头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风景。司徒扬带着太后在街上瞎逛,出了宫门,脱下华服的太后就像个小孩子般,一手糖葫芦一手拨浪鼓,司徒扬手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物品。一路上,两旁的路人无不主动让路,就看见司徒扬那身神秘高贵的黑衣装扮,就知道这人一定不好惹,再加上身后四个冷冰冰的保镖,凡见者都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都乖乖退到一边。 太后吃着糖葫芦,不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四人“真是扫兴,老八怎么就这么硬骨头?” 司徒扬则是笑嘻嘻的看向身后“奶奶,您也别郁闷了,这东冥,南昼,西月可是王府的亲卫骑头领,这辈子除了剑什么都没拿过,这次倒好,抱了一怀您的战利品,也算是教训了。”司徒扬看着他们三个,也是满眼的无奈,谁让你们的主子是那个神经质的宁王呢?至于另外那个林寿,那是他应得的,谁叫他在太后门口叫那么大声,不治他的罪已经够万幸了,如今只要他顶着一个太后的浴盆也算是惩罚了! 虽然林寿在心里也为太后不再过问早上自己的不敬而感到庆幸,但是,,但是,,这,,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顶这个女人的浴盆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如果可以,真想找块布蒙着自己的脸,免得以后出来被笑话。 “就你心疼下人!”太后爱怜的白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司徒扬“对了,扬儿你也二十有三了,得赶紧找个媳妇给奶奶抱重孙啊!” 司徒扬听太后这么一说,脑海中又闪过冬儿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眸,赶紧甩甩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明明是个男子,自己为何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司徒扬每每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男子念念不忘,心中都是痛苦不堪啊! “扬儿,怎么了?”太后见司徒扬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是身体不适吗?我看我们还是回府吧,这喜欢的东西也买够了,再下去就没人提了。”太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四人,只见其他三人均保持一副冷冷的面孔,就林寿勉强扯出一丝痛苦的笑意。太后见后,摇摇头,不再管他们几个。 “听奶奶的”司徒扬一受冬儿的影响,整个人就萎靡起来,此时太后提议回府,当然是没有任何异议。 太后看着司徒扬一脸的落寞却又故作强颜欢笑的样子,心疼地紧,心想着,回去得好好和老八讨论一下,她可看不惯宝贝孙儿如此难过的表情。 于是一行人在旁人的注视下慢慢向王府走去。仙乐楼雅间窗口,一位儒雅的公子举着酒杯,嘴角带着丝丝笑意看着司徒扬一行人,待他们拐过街角看不见时,那人一口喝下杯中剩余的酒,回桌边坐下,后面的随从立刻上来又为他斟上一杯,那人拿起酒杯在手中细细打量把玩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第八十六章 回府 “平安”司徒修轻悠悠的唤了一声,被唤作平安的下人立刻上前候命。 “爷” “拜帖宁王府”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皇叔,你这也太大胆了吧,也不怕父皇怪罪?还是,居功自傲了?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眼前的平安看着自家主子的这份心机,冷不丁一个寒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这笑意如此温和却又让人无法琢磨,压迫着身边每一个人的神经,就连帘外抚琴的艺女仿佛也受到这气场的影响,指法竟然变得有些凌乱。司徒修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平安见状连忙掀帘而出屏退艺女。 宁王府大门口,司徒穆帆来回焦急地踱着步,时不时伸长了脖子眺望远处,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般,“臭小子,还不回来!”狠狠地一跺脚,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担心,虽然有亲卫骑贴身保护着,可那毕竟是太后啊!这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要是一不小心被敌国奸细给盯上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要怎么跟皇上交代!“胡闹胡闹!!!”司徒穆帆此时除了毫无办法的抱怨着,真的无计可施了,总不能学着他儿子的做法,把太后从街上给劫回来吧!偏偏太后又死活不让自己跟着,那也好稍稍放心点,如今,,,,,, “老八,在门口瞎嘟囔什么呢?”此时太后和司徒扬正有说有笑地回到宁王府门口,老远就看见司徒穆帆又跺脚有碎碎念的,忍不住出口问道。 “是啊,父王,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司徒扬应和着太后笑着对司徒穆帆打趣着。 司徒穆帆白了司徒扬一眼,还不是你给害的,好好的把当今太后从皇宫给偷了出来,谁见了不紧张啊!自从司徒扬回来后的三天里,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司徒穆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母子,自己担心得半死,看他们还一脸笑意地和自己打趣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口而出!“你们不知道现在安国不太平吗?” “放肆!”太后这几十年来还从没有人这么对自己吼过,冲口而出的套话,脸上也转上了一片乌云。 但司徒穆帆似乎真的被之前的担心给麻痹了,听见太后如此呵斥自己,也没多想,反而提高了嗓音“还不给我进去!”太后先是一愣,这老八是吃错药了吧! 等司徒穆帆反应过来时,只见司徒扬,太后,东冥,南昼,西月,林寿,管家还有几个看管府门的护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脸上均是一副看见怪物的表情,周围安静地让人窒息,太后手上的拨浪鼓掉地的声音终于唤醒者众人的神智。于是有人流汗,有人坏笑,有人低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太后像孩子般拿着拨浪鼓,没看见三大冷血首领提着如山般的物品,没看到林都尉顶着一个女子的浴盆,更没看到王爷竟然对太后怒吼!几个护院的头越低越沉,都快要扭断自己的脖子了。 第八十七章 替罪羊 “母后赎罪!”司徒穆帆第一反应就是低头,乖乖站在原地,像个被先生骂的孩子,声音也是很轻很无奈! 太后走了过去,在司徒穆帆面前停了停,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进府,什么都没说。 司徒扬也是忍着笑来到司徒穆帆面前“老头子,中气很足啊!”转头却再也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司徒穆帆抬头,看着司徒扬的背影,眼里有着熊熊烈火:臭小子!臭小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他了,这辈子来讨债了!回头见那四人还在原地看着好戏,没好气地吼道“还不进去,看戏呢?” 其余三人均是面无表情地提着东西进府,似乎刚才发生的事从来就不存在,林寿则一低头,憋笑憋得通红的脸在司徒穆帆眼里异常刺眼。 “林寿!”司徒穆帆在林寿正踏进王府大门之际喊住了他。 “是,主公!”硬生生地收回已踏入王府的另一只脚,林寿回头,一脸正色地看着司徒穆帆,但眼中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顶着浴盆,站半个时辰再进来!”说完,大袖一挥,潇潇洒洒进了王府。 林寿一脸错愕,这司徒扬惹的祸怎么又怪到自己头上了?一脸哭丧地看了眼管家,管家也是无能为力的耸了耸肩,对他摇摇头,没办法,谁叫你在心里笑话主公呢?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跟上司徒穆帆的脚步,林寿的目光飘向走远的两个人,司徒穆帆一步一步走得毫无回旋的余地,管家则时不时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林寿,林寿见到这一幕,眼神那个哀怨啊,,, 突然,阔步向前走的司徒穆帆像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的一个停步回身,毫无预兆的管家正回头看林寿,一回头,就那么直直撞了上去。 “主公恕罪,主公恕罪,,,”管家一边摸着撞疼的鼻子一边不断地鞠躬道歉。 司徒穆帆闲闲地看了眼门口一脸幽怨的林寿,回眼看看低着头的管家,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管家,去看着他。”说完,头也不回,不给管家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这么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管家回头看着门外无语的林寿,一脸欲哭无泪,倒霉的何止是他呢? 来到书房的司徒穆帆刚一进门,就看见已有一人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平时办公的桌子前,刚想出声询问,对方的声音就已经传来过来“老八,哀家等你很久了。” “母后!”司徒穆帆的声音中有着几许吃惊“母后赎罪,刚刚儿臣,,,”司徒穆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冷不丁的就一身冷汗,这要是外人见着了,,, “罢了罢了,,”太后叹了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母后知道你是担心为娘了。”太后说的是“为娘”而不是“哀家”!司徒穆帆猛地抬头,正撞上太后一脸慈祥的眼眸。“母后,,,”司徒穆帆内心有些许的激动,多少年了,眼前的人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亲”?许久没有体会到了,,, 第八十八章 神秘人再现 太后缓缓起身来到司徒穆帆身边“帆儿,这些年来,为难你了,,”说着,略显苍老的手抚上司徒穆帆的面颊“是娘对不住你啊,,”说着,眼角竟有微微湿意,当年如若不是自己坚持反对司徒穆帆归隐山林,他这些年来就不会如此痛苦。面对三哥司徒慕辰的仇恨,不得不狠心刀剑相向,面对皇上的打压,不得不退居军营,为了云城的安危竟然还牺牲了最爱的王妃,与唯一的儿子相离十年,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啊!!!太后的心中真是痛的,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儿子,三个皇儿,一个成王,一个败寇,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唯有眼前的小儿子,一生幸福毁在自己手里。如果当初知道是如此结局,早就放他和兰儿走了,留下,一死一生! 如今看着司徒扬,简直就是当年的司徒穆帆,她不能再错第二次!就在刚才被司徒穆帆呵斥的那一瞬间,终于清醒过来,她不仅是安国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是几个孩子的娘亲,儿子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甚至来不及顾君臣之礼,自己又怎忍心怪罪? “帆儿,怪娘吗?”一句话,太后已是老泪纵横,司徒穆帆也是湿了眼眶,“不会,娘,怎么会,,” “好,好,,,”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这次出来就是真的没命回去,也值了。 入夜 冬儿回到房间,白天从外面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想着那首特别的曲子,练了整整一天,终于能磕磕碰碰地弹出那种音律。 正想着好好休息一晚,实在是累坏了。就在冬儿靠近床铺的时候,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声“小姐!”冬儿猛的回头,虽说这十年来她早已知道这北星来无影去无踪,但这样时不时鬼魅地出现,她的心脏实在受不了了。 冬儿皱着眉拍拍胸脯,“北星,麻烦你下次可不可以现弄出点动静来来,让我先做点准备。” “属下遵命!”北星双手抱拳,一本正经地应下了。 冬儿无奈地翻了翻眼睛,这个北星,十年了,总是这么一本正经,老狐狸真是有一套,把属下训练地如此冷血。“有什么事吗?”冬儿走了几步来到北星面前。 北星看着冬儿,一脸的平静“今日属下发现十年前小姐要找的人。” 冬儿一个激灵“在哪?” “街上,跟踪你。”北星一句一句,毫无感情地说着。 冬儿脸上的表情却由一开始的无奈,变为吃惊,再是激动,然后又转为无奈,,,嘴角不自禁地扯了扯“跟踪我,你不把他抓了?” “小姐曾吩咐不要轻举妄动!”北星答得理所当然。冬儿一脸黑线,,,“盯着,看看有什么动静?” “是”北星又是一抱拳“属下告退。”冬儿挥挥手,示意自便,一眨眼,房中就不见了北星的踪影。 冬儿回身,慢慢走回床边,咬着嘴唇,紧皱眉头想着:十年后又回来了,到底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丝毫动静,突然之间回来,而且还能毫无差错地找到我并跟踪,难道我屋里有内奸?知道我会偷跑出去的人,,,小薰?冬儿一想到,连忙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小薰从小跟着自己,不可能会是她!那会是谁?冬儿边想边慢慢爬上床,盖好被子,望着上面的纱帐发呆“到底会是谁呢?”不知不觉睡去。 一缕薄云轻轻飘过,遮住了本就不亮的弯月,月光下树影婆娑,一片片倒影深深浅浅,一阵微风过去,吹开了丝丝乌云,月光下,两个人影相应而出。 第八十九章 阴谋 “夫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回来啊!”其中一人说道,声音中略带焦急,甚至有些许哭腔。 “哼,没办法?当年忤逆我的时候,怎么就有办法了?”另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高声想起。 “夫人,,我,,看在我多年服侍您的份上,求求您救救我们吧!”那人说着,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磕头。被唤作夫人的女子鄙夷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全身消瘦,脸上身上,还有些被打伤未愈合的伤口。 “就你们,可以。”冷冷的一句话。却让跪在地上的人如获大赦般激动,一次又一次的拼命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别谢地太早,,”夫人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不吝啬地伸手扶起地上的人,“再为我做件事,如果你答应了,我保证你们会安然无恙,但如果你像当年那样背板我了,,”夫人突然手上一用力,将刚刚站起身的人又一次重重推倒在地“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候不止是你,就是他的命,我也要”说着,眼里露出一抹阴森。 那人一惊,来不及起身,急急摇着头,他的命,不行,他是自己的命根子,“不行,你不能杀他,,”那人无意识的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空洞无神。 “哦,,不行?”夫人冷冷地笑了一声反问道“那就等着被打死吧。”说完,转身就想走。 但是刚踏出第一步,被推倒在地的人一个激灵,死死抱住夫人的脚,如今能救她的,就只有眼前的人了。“我做我做,,,”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 “呵呵,,”又是一阵冷笑,低身,将一个小小的瓷瓶交到那人手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当年要你杀了小的,你不忍心,现在,给我除掉大的。”说完,起身,冷冷地看了眼地上吓呆了的人,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转身轻轻盈盈地走开了。 那人呆坐在地上:杀人!又是杀人!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条黑影闪眼而过,不留下任何踪迹。 一间破庙中,木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一脸苍白。 “娘,你回来了,怎么样,你要找的人会帮我们吗?”李慕见娘亲走了进来忍不住上前问道,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李大娘说去城里找个熟人帮忙,谁知一去就是一整天!要不是他爹嗜赌如命,也不会欠下一屁股的债,时间一到,个个债主天天上门讨债,又砸东西又打人,如今他自己倒是服毒一走了之,留下他们娘俩受人欺凌。 李大娘看着李慕,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拍拍他的手背“放心,我们会没事的。”眼里的那抹苦涩却怎么也逃不掉。“去歇着吧,明天随娘出去。”说着,往里走去。 “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慕看出了李大娘的心思,着急得询问。 李大娘回身,给了李慕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事,娘没事。”手中,却把那个瓷瓶狠狠握了握。她不能让儿子出事,她一个人的手沾上鲜血就够了,他儿子要清清白白地做人。 第九十章 重见故人(上) 第二日,肖府的家丁来到梅园询问冬儿,是否接见来人时。冬儿正在小院中抚琴,弹的正是那日在河边听到的曲子,经过一上午的练习,冬儿已能熟练地弹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只是那种心境,是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感受到的。 “噌··”一声,冬儿在听到来人的话时,手上的一根琴弦应声而断。丝丝血迹从右手食指上慢慢渗出。一旁的小薰见状,连忙上前用手巾裹上冬儿的食指,还不忘回头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还不快去拿药包来!” “是”一旁的小丫头一俯身,急急跑进房中。 “小姐,没事吧?”小薰心疼的问道,却见冬儿一脸沉思状。 “有人找我?谁?难道司徒扬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冬儿紧接着摇摇头否认自己这一想法,“不可能,王府有老家伙在,他也不可能允许司徒扬现在就知道!”冬儿皱着眉起身“那会是谁,难道是他?”冬儿想到那个一直跟踪着自己的人,终于要现身了吗? “小姐?”小薰见冬儿呆呆地起身,还一脸冥思状,忍不住上前唤道,还把手在冬儿眼前晃了晃。 “啊?什么?”冬儿突然回过神来,就看见小薰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是我要问你什么才是?”小薰一脸急切地说道“你的手还没包扎呢!”说着握起冬儿的手放到她自己面前。 冬儿对她微微一笑“没事的”随后转头对来询问的家丁说道“出去看看。” “是··是,小姐,这边请。”家丁被冬儿的一笑晃了神智,急忙回神。这么漂亮的女子,还真是少见,大小姐恐怕连皮毛都比不上吧? “哎,,小姐,你不用包扎了吗?”小薰见冬儿要出去,举着白色布条急急跟了过来。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小薰你太大惊小怪了!”冬儿笑着戳戳小薰的脑门说道。 肖府门口,李大娘和李慕正等着府里的消息。 “娘,你真的认识这里的人吗?”李慕看着肖府的门面,这似乎是大户人家啊?娘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在这种地方的人,就是一个小小的下人都比他们尊贵,何况,他刚刚听娘说,好像是找什么,,二小姐? 这不得不让他诧异,大户人家的二小姐,贵族千金啊?娘怎么会认识这号人物?原本刚来到肖府门口时,他以为娘认识的是里面的某个家丁,希望通过他的关系让他们娘俩在这里谋口饭吃,谁知,竟然是,二小姐! “放心吧,会没事的,,”李大娘对李慕的话答非所问,只是异常沉重地说了这么一句,看着肖府的目光,那样熟悉,却隐隐透着一丝害怕。 李慕见李大娘如此沉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和她站在一起等着,时间仿佛凝固般,总觉得站了好久好久,怀着不同的心情等着同一个人。 终于,冬儿在家丁的带领下来到肖府门口,只见一个妇人略显沧桑狼狈,一个男子消瘦却精神奕奕。见到冬儿出来,两人均是一愣。 第九十一章 重见故人(下) 冬儿见到他们也是呆了一瞬间,这两人,怎么如此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在冬儿怀疑时,小薰却不满意地上前“见到我家小姐怎么还不行礼啊?”这两人怎么回事,看见自家小姐的美丽,也不至于如此忘了礼数吧! “民妇见过二小姐”李慕和李大娘齐齐下跪行礼。 “两位不必多礼。”冬儿连忙过去扶起李大娘,却意外看见李大娘的眼中一片心疼和愧疚。 “恕我冒昧,不知梦雪与两位是否曾见过?”冬儿一直觉得眼前这两人十分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冬儿,,”李大娘眼里充满热泪,声音有些许颤抖“我是李大娘啊,,,”接着一把把李慕推到冬儿面前,激动而又期待地指着李慕对冬儿说“这,,这是李慕,冬儿你一定还记得的,是不是?” 冬儿看着一脸激动的李大娘和满脸错愕的李慕,觉得天旋地转,自从张老头夫妇相继过世后,她就只身来到云城,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和那里的人有所牵扯,没想到,眼前的李大娘和李慕却那么真真实实地站在这里,冬儿的眼眶一酸,想起了自己的养父养母,有多久不曾回去了啊! 冬儿将李大娘李慕迎进肖府,来到梅园,一路上李大娘都在说着那个小村子近年来的情况,冬儿只是微笑着听的,偶尔点点头,轻笑几声。看到冬儿,李大娘显得很高兴,而李慕则是静静地在一边走着,不抬头,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是自卑的,他想起曾经,那个还是隔壁小妹妹的冬儿,就一直跟着自己学写字,而如今,她已贵为肖府二小姐,这其中的曲折是非他不想知道,只知道,现在眼前这个清清淡淡如仙子般的小姐,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冬儿,而是肖梦雪,一个可以救自己与娘亲于水深火热的女子。 难怪娘一直坚持要来云城,原来,她知道冬儿在这里。李慕苦涩地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对娘亲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准确无误找到冬儿,甚至还预先知道她有这个能力救自己,他的娘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李慕眼中露出丝丝痛苦,只有自己,至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 来到梅园,冬儿打发小薰去准备先小点心,顺便请二夫人过来。 在小院的石桌前坐下,冬儿始终保持着淡淡地笑意,李大娘则是抬头四处瞧了瞧,虽不甚奢华,但是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相当地讲究。单单就是天井边的几株极品腊梅,就知道是稀罕物,虽不高调,但华贵自现。回眼看向冬儿,眼神中有着淡淡地贪婪“冬儿,没想到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啊。” “大娘喜欢,就多住几天吧。”冬儿未语先笑,顺手替李大娘倒了一杯茶。 李大娘双手捧起精致的白瓷杯,仔细地品尝了一口,上等龙井,清香甘醇,入口留香。李大娘更是不吝啬地夸道“真是好茶啊,好喝。”说着,又大大灌了一口,不住地点头。 一旁的李慕见娘亲如此不识大体,皱着眉头在桌下轻轻拉了拉李大娘的一角,示意她注意点。但李大娘不但没有理他,反而皱着眉冷脸道“干什么啊!冬儿又不是外人。”说着,回头看向冬儿,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讨好似的问道“是吧?冬儿!” 冬儿笑而不语。 第九十二章 脱身 李慕回头对冬儿尴尬地笑了笑“冬,,二小姐,请见谅。”然后低下了头,当初张大爷病重,自己的娘亲如何对待冬儿他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自己有难了,娘亲却是换了一副嘴脸,百般讨好,他是真的心痛啊!他觉得对不起冬儿,也替他娘亲愧对冬儿。 冬儿摇摇头,笑着说“李慕,还是像以前,叫我冬儿就可以了。” “对啊,对啊,叫冬儿就行了,二小姐二小姐的,多生疏啊。。”李大娘也是对着李慕抱怨着。转头,又是一副讨好的笑脸。 站在一边的几个小丫鬟不知情况,只知道小姐入府前的熟人找来了。这种情况在她们见得也不少,就算是在肖府当个丫鬟的,也时不时会有几个潦倒的熟人来投奔,更何况,那还是小姐!只是那个李大娘在她们眼里看来实在是讨人厌,没看见她们小姐不喜欢吗?还装着多亲密似的。倒是那个年轻人,长得清清秀秀,也不仗着和小姐是旧识而一副主人相。李大娘只顾着和冬儿说话,也就没有注意这些人的神情,可这些,李慕都是看在眼里的,当下,越觉得更是羞愧不堪。 说话间,二夫人已在小薰的陪同下来到了小院,见冬儿只是笑着听一位妇人独自讲,便知道她这丫头心里已是厌了,平时何尝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二夫人笑着摇摇头,走了过去。 “雪儿”在外人面前,二夫人从不叫她“冬儿”,只觉得那样有失她二小姐的身份,毕竟那是她入府前的名字,虽然她知道冬儿心里放不下过世的养父母。但是,这是肖府,多少双眼睛盯着,容不得她母女走错一步,说错一句。 冬儿回头,见二夫人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马上开心地起身来到二夫人身边,双手搀着二夫人的手,“娘,你来啦!”两人慢慢走回石桌旁。李大娘和李慕见梅园主人来了,也马上起身行礼“见过二夫人。” “既是雪儿的客人,就不必客气了。”二夫人客气又疏远地说道,脸上虽挂着浅浅笑意,但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多谢二夫人。”两人低着头福了福身。抬头,眼前的二夫人同冬儿一般,也是个清清淡淡的女子,素雅而高贵。虽已上了年纪,但仍美得不可方物。 二夫人忽视他二人的眼光,转头对着冬儿,伸手梳理了一下胸前碎碎的长发,带着一丝溺爱的责怪说道“你看你,光顾着叙旧,忘记去给大娘请安了吧,大娘刚刚跟娘念叨你呢。还不去!” 冬儿当然知道二夫人是在替她脱身,一个时辰前才去过荷园,肖夫人此时恐怕正在做女红,而且,二夫人之前就一直在房中调音律,又怎么听肖夫人念叨自己呢。但是冬儿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是,娘,雪儿这就去。”回头对李大娘和李慕微微一下,“梦雪先行告退。”说完,在小薰的陪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慕看着冬儿微笑就那么一闪而过,眼中有丝丝不舍和眷恋。 第九十三章 所为何事 二夫人在原来冬儿的位子上坐下,轻轻说道“承蒙二位如此挂念我的雪儿,还特意前来探望。” 李大娘回过神来,对着二夫人重新又堆起满脸笑容,径自坐下,说道“夫人真是客气,冬儿在,,,”还没说完,却被站在一旁的李妈喝道“大胆,小姐的乳名也是你能叫的吗?”李大娘一愣,颤颤地起身,一脸的恐惧。 “夫人息怒,家母只是,,,”李慕开口,却不知如何为李大娘辩驳,只能着急地站在一边。 二夫人挥挥手,轻轻喊了声“李妈”,李妈听夫人出声,当下也就退到一边,不再言语。但二夫人却是很满意李妈的表现,不要以为之前认识冬儿就可以在肖府得到什么!对堂堂肖家二小姐如此不敬,直呼名讳,不给点教训怎么可以。 要不是之前见到冬儿的表情,知道女儿对眼前的人不甚欢喜,自己也不会有如此冷淡,更不会如此由得李妈造次。让他们受点教训,肖府的亲戚可不是想攀就攀的! “二位请不要放在心上,在肖府家规甚严,李妈会如此也是情理之中的。”二夫人清清淡淡地说道。 “不敢不敢,,,冬,,二小姐尊贵之躯,怎么可以由得我们这些贱民直呼名讳。”此时的李大娘已经没了之前的故作亲热,颤颤地对二夫人鞠躬。 李慕看在眼里,眼中既有心疼又有嫌恶,心里百感交杂。 二夫人冷冷地看着,心里亦是不屑。转眼看看李慕,从始至终,这年轻人都不曾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你和雪儿应是从小就相识吧?”二夫人微微抬头,一双琉璃丹凤眼看着李慕。 “是,小人与二小姐自小相识。”李慕一副低眉顺眼,平平地回答。 “听雪儿说,你曾帮了她不少啊。”二夫人依旧一副不冷不热。 “小人不敢”李慕亦是不敢居功。 二夫人淡淡一笑,宠辱不惊。 “不知二位前来寻雪儿,有何重要的事?”二夫人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二人的来意。 “这个,,”李慕脸色有些为难,来投奔?还是纯粹地来探望?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吧!那就干脆直说了,“其实我们,,,” 但李慕还没说出口,李大娘却早一步来到二夫人面前。 “我们这是来求冬,,二小姐救命的”说着,提起袖子擦拭着眼睑,拉着李慕跪下“二夫人,求你救救我们母子吧”,说着声泪俱下。李慕虽不愿,但李大娘一直拽着自己的胳膊,有碍于旁人在场,不好大肆动作,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跪着。 “是吗?”二夫人闲闲地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淡淡地问道。 “是的,家父欠下大笔赌债,我们母子迫于无奈,,,”李慕低下头,脸已涨得通红。堂堂男子汉,竟然来求一个女子的施舍,这份屈辱,叫他怎么承受! 第九十四章 来者不善(上) 二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李妈” “是”李妈听二夫人叫她,这种情况下不用说也知道该怎么做。走到二人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钱袋放到李大娘手里。 但却不想,李大娘并没有接手“夫人,我们在家乡已是无亲无故,恳请夫人留下我们,就在府里打打杂也好,我们不要钱。”李大娘抬起头,说的十分诚恳。 “娘,,,”李慕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大娘,他以为,他们这次来就是来向冬儿借银两的,怎么成来谋事的了? “闭嘴。”李大娘低声喝道。 “······”李慕还想说点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在府里做事,就当做还债吧。李慕这样想,却不知道身边的娘亲其实是有更黑暗的打算。 “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还要请肖家当事人点头才行,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二夫人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李慕的为人并不像他娘一样虚伪,对他们的口气也适当的松了些。 “夫人,请你救救我们吧,,”李大娘见二夫人已有些许动容,连忙磕头相求,一旁的李慕只觉得如此枉为男子,双手握地很紧狠劲,指甲陷进肉里,手掌竟渗出丝丝血迹。 二夫人摇摇头起身,对身后的李妈吩咐道“带他们下去休息吧!”说着,回身对他们微微一笑“请见谅,雪儿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接待二位了。”说着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谢谢二夫人,谢谢二夫人,,”虽然二夫人已经看不见,但李大娘还是拉着李慕一直磕头。待终于停下时,李慕一甩手,径直直起身,他恨,做为男子,竟得受如此屈辱!李大娘也不理他,管自己舒心着,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接下来,,,富有深意的眼神飘向李慕,为了眼前的人能好好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包括,双手沾满鲜血,哪怕是恩人的鲜血! “娘,”冬儿见二夫人进门,上前唤道。 二夫人笑着过来,拉起冬儿的手在桌边坐下,温柔地拍了拍冬儿的脸颊,细细打量了一会“我家丫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小王爷见了一定喜欢” 冬儿羞红了脸一低头,闷闷地撒娇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才不嫁那个司徒扬呢!” 二夫人笑着摇摇头,这孩子真是的! “对了,刚才二人是你的旧相识,怎么看你不甚喜欢?”二夫人正了正脸色说道,她的冬儿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看刚才的情形,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过吧! 冬儿见二夫人已经看穿,也不再隐瞒,“娘,您先等等。”说着起身,轻轻唤道“北星” 第九十五章 来者不善(下) 此时,一条黑影闪过,北星已稳稳站在冬儿和二夫人面前。 “他是?”二夫人满脸诧异,怎么冬儿身边还有这号人物,自己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冬儿笑着回头对二夫人说道“他叫北星,是宁王送我的贴身护卫,也在这住了十年了。”说着调皮地对一身肃然之气的北星吐吐舌头。没想到北星却是不为所动,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睛仍旧是一脸平静。冬儿也无所谓,反正她这个护卫是不会有任何表情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北星经过二夫人,小姐。”北星抱拳行礼,声音是千年不变的平静。 “北星,把你看到的对二夫人如实说一遍!”冬儿来到二夫人身边,双手搭上二夫人的肩膀。 “是,”北星沉声应道“十年前,小姐刚入府时,属下曾见那妇人在肖府周围逗留三天,前几日,属下,,,”冬儿听北星就要将自己偷溜出府的事情抖出来了,连忙出声打断“北星,说重点,那些不重要,,”北星看了一眼稍显紧张的冬儿,微微点头。 二夫人则好奇的看着冬儿“那些不重要?是哪些?”冬儿傻傻的笑了笑“就是,,,不重要的事嘛!呵呵,,北星,你继续讲。”冬儿怕二夫人再问下去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北星一点头,继续说道“昨夜,属下见那位妇人与肖三夫人见过面,像是达成了什么交易。”说完,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其他两人的反应。 “她?!”二夫人皱着眉头想着刚刚听到的话,“冬儿,你怎么看?”说着抬头看向亦是一脸疑惑的冬儿。 冬儿抬手,抵着下巴皱眉努力想着:从小,李大娘就住在自家的隔壁,又怎么会和三夫人有牵扯。如果李大娘真的与三夫人是旧识,那应该找她帮忙才是,又怎么会找到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达成的那个协议与梅园有关,或更确切的说,是和她们母女两有关。李大娘执意要留在府里打杂,恐怕不是走投无路那么简单吧! “娘,我看这次的事不简单。”冬儿只是淡淡地下了个笼统的定论。 二夫人低头,赞同的点点头,不错,这事太蹊跷了!“那就先留着他们,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二夫人第一次露出如此阴狠的一面,这让冬儿也不觉一怔。 “娘,,,”喃喃地念叨了一声。 二夫人起身,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清淡和蔼“冬儿,你放心,娘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说着抚上冬儿的脸颊,眼里充满了浓浓的疼爱和淡淡地决绝。 二夫人转身,来到北星面前,淡淡地笑了笑,眼中有些许期待“北星,虽然我没资格对你要求什么,但是,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冬儿,好吗?”眼眶已微微湿润“我先拜谢了”,说着,二夫人已微微屈膝准备下跪,眼见二夫人就要跪下,北星连忙单膝跪地“夫人放心,北星定舍命保小姐安全。” “谢谢,谢谢,,”二夫人此时声音已有些哽咽,双手扶起跪着的北星,待北星站定,二夫人却轻轻俯身,虽不是什么大礼,但是再怎么她也是主子的娘亲,北星这一拜受的有些尴尬, 冬儿在一边,早已心疼得满眼充泪,二夫人竟然为了自己给属下下跪,冬儿在心里满满地充满了感动和心疼。 “娘,,”冬儿过去,扶着二夫人来桌边坐下,趁二夫人不注意,快速的抬手试了试泪。“娘,你放心,冬儿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宁王在后面给冬儿撑腰呢!”冬儿尽力安慰着二夫人。 二夫人安慰地点点头,温柔地对冬儿笑着。 但是,两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危险不再是冬儿,而是二夫人。…………………………………… 呜呜…话说小草的文文有些冷清啊!各位亲要给力啊,小草有很卖力写哦 第九十六章 危机四伏 桃园,三夫人坐在桌边,手里握着一杯上好龙井,嘴角有一丝冷冷的邪笑。 “娘,有什么事开心吗?”肖梦青从门外进来。虽不如冬儿的玉面仙姿,但也有几分姿色,毕竟是同一个爹,三夫人也算得上是个娇艳的蛇蝎美人,生个女儿的相貌怎会差到哪里? “青儿,”三夫人见女儿进门来,放下茶杯“来,坐下。” 肖梦青乖乖来到三夫人身边,“娘,听说府里来了两个闲人找二丫头?”肖梦青看着三夫人随口说道“真是什么人都往府里带!”语气中满是不屑之意。 “哼哼,,”三夫人冷冷一笑“放心,不会很久的,他们就会走的。”说着转头看着肖梦青,“我们青儿长得如此倾城,又怎么会轮到那丫头做宁王府的少王妃。”阴阴的语气,眼中带着一抹狠色“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嫁给小王爷的。”说着抚上肖梦青微微泛红的脸颊。 “娘,我真的可以嫁给扬哥哥吗?”问得有几分急切,有几分期待,几分兴奋,, “娘说可以就可以,,”三夫人转过脸看向门外,丹凤眼微微眯起,充满着一股危险地气息“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了,,天王老子也不行!”肖梦青则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没发现三夫人眼中的阴狠之色。 宁王府,司徒穆帆此时正在书房里整理着军中事务,好些日子不曾待在军营里了,不知那些个兵训练地如何?如今安国边境时不时受其余几国骚扰,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也不下几十场,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司徒穆帆合上折子,现在的安国可真谓是内忧外患,被贬的三哥司徒慕辰就在暗处蠢蠢欲动,各国也是想趁着安国内乱来分一杯羹。 南面的南琉国去年新任国主上位,此时正是人心振奋之际,新的南琉国主野心勃勃,仗着年轻气盛,对其余各国甚是虎视眈眈,对安国尤甚,南琉与安国的边界只是一条窄窄的河道,想要将大批军队压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安国,就在离南边境不远处乃是一片上好的粮食产地,年年丰收,喂养着南边一半的安国百姓。如果南琉国真的发起大规模战争,别说南边的百姓将会流离失所,饥不果腹,甚至是整个安国的根基都会动摇。如今幸亏有大将军顾玄晖镇守南疆,使得南琉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安国危矣。 北面的风凌国以用药巫术著称,数百年来向来与安国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近几十年,安国北边的村庄时不时有人口离奇失踪,据猜测,是被风凌国的人掳走当做实验。这等屈辱,安国怎会坐视不理,先后派了三十万大军进入与风凌国交接的暗林,以期望入驻风凌国边界,以保安国百姓安全。可是,进去的三十万大军,没有一个是安然无恙地出来的,有些甚至再也没有出来过,而村里的百姓也是继续被掳,继续失踪。 西边的湘国本是安国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朝贺,而近几年得日益强盛的南琉国支持,竟也在安国边界驻扎军队,时不时来一两场小规模的战争,虽说这种小战争对安国来说实在不足挂齿,但那场战争是不用流血牺牲的?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安国在西边损失的兵力竟也有数万之多! 东面是落拓国,与安国有一江一崖之隔,彼此相处倒也安然,两方军队均无法越过那条鸿沟。名闻天下的美景楚都就在落拓。 第九十七章 老子报仇 司徒穆帆起身,在书房慢慢踱步。叹息着,想当年安国如何强盛,天下之大谁敢不服?却没想到,就在皇兄病重后这短短几年间,安国由傲视天下的霸主沦为人人可踩一脚的弱国!无奈地摇摇头,两耳边的鬓发已微微花白,原本英挺的身躯,也已有些微微单薄。为国为民,劳心劳神,说得大概就是如此吧。 原本打算司徒扬回来后就多往军营跑跑,谁知到,,司徒穆帆一想到这个就浑身打颤,这个臭小子,竟然把太后从宫里偷了出来放到府里。这一来,叫他怎么放心走,这一老一小的,指不定给他惹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司徒穆帆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这两个惹事主今天这么安静,难道昨天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了管家焦急地声音“主公,主公,出,,出事了!” 司徒穆帆一惊,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不会那么安分! “发生什么事啦!”司徒穆帆大力将书房的门挥开,冲着门口的管家大声喝道。 可怜管家被刚才发生的事已吓走了魂,如今又被司徒穆帆这一吼,更是三魂丢了七魄,呆愣愣地看着司徒穆帆,连眨眼的都忘记了。 司徒穆帆见管家这反应更是心急了,不耐烦的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倒是说啊!”喷出的口水溅了管家一脸,管家此时终于清醒过来,太后在脸上胡乱一抹,“太后,太后,,”结结巴巴仍是说不清楚话。 司徒穆帆一听是太后出事,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管家,大步流星的朝竹楼冲去。管家见状,连滚带爬地跟上司徒穆帆的脚步。 来到竹楼,司徒穆帆想也不想一把推开太后的房门,来不及看就焦急地喊道“母后!!”。房内,太后和司徒扬此时正对坐着下棋,听见司徒穆帆如此大声的叫唤,着实吓了一大跳,太后手上拿着的一粒棋子也“吧嗒”一声落入棋盘。两人好奇的看着门口一脸心急火燎的司徒穆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而司徒穆帆在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也是一脸的茫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八,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等太后反应过来之后,起身来到司徒穆帆身边,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啊?” “是啊,父王,您这是怎么了?”司徒扬也是一脸的担心来到司徒穆帆跟前。但司徒穆帆从这小子的眼神中明显看出了一抹恶作剧的神情! 好啊,又来耍你老子!看来不出底牌你是不会死心的。 司徒穆帆换上一脸的平静,故作正定地对太后行礼说道“儿臣惊扰了母后,请母后见谅。”“在府里就不用那一套了,就当我是府里的长辈,不是太后。”太后一见司徒穆帆对她行君臣之礼就不甚开心,难得和他们两父子单独相处几天,难道还要如此拘谨吗? “是,儿子知道了?”司徒穆帆顺从地回答,快速将眼睛往司徒扬那里一瓢,好啊,你还敢笑! 太后转身来到桌边,司徒穆帆也同时跟了进来。“说吧,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太后坐下,司徒扬提起茶壶替太后倒上一杯水。 司徒穆帆也是顺势在太后旁边坐下,抬头看了眼司徒扬,眼中有几许淡淡狡猾。“母后,儿臣此次来,是想向您说一声扬儿的亲事。” 第九十八章 娶妻? 听到这,司徒扬的手微微一抖,脸色变了变,老家伙,又想怎么样? 司徒穆帆在成功地看到司徒扬的反应后,心中的气总算稍稍消了消,带着一抹笑意看向司徒扬“扬儿也不小了,总要成家的。”司徒扬则回他一记白眼:老家伙,你要是敢拿这事设计我,等着瞧! 太后听了则欣慰地拍了拍司徒扬的手背“是啊,扬儿不小了,是该成家了。”司徒扬无奈,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可有中意的姑娘啊?”太后继续和蔼地问着司徒扬。 “回奶奶,,,扬,,”司徒扬刚想回答,心中已有所属,虽只是一双眼睛,但也使他这十年魂牵梦绕。但,冬儿是男儿身啊!司徒扬马上被电击般清醒过来,总不能让他告诉老爹奶奶,自己看上了一个男子吧!于是,硬生生地改为“没有。” 司徒穆帆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小子,载了吧。忍着笑对太后说道“母亲,其实儿子一直有件事还没有向您老人家禀告。” “哦?什么事?和扬儿的婚事有关?”太后一脸好奇地看着司徒穆帆。 “正是,”司徒穆帆点点头“其实,儿子在十年前便私自给扬儿定了门亲事。” 司徒扬此时一脸的紧张,不会是,,,不是说好了,去寒山就不再过问自己的亲事吗?怎么老头子竟然出尔反尔!正要发火,太后却抢先一步问道“不知是哪家小姐,扬儿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亲事可马虎不得!” “这是自然的”司徒穆帆嘴里明事理地回到,眼睛却调谑地看着司徒扬,见他一脸又紧张又害怕的样子,司徒穆帆这心里不知笑得多开心。 “她正是当今左太傅肖佩之女,母亲觉得如何?”司徒穆帆故意把“肖佩之女”四个字说的异常清晰,看到司徒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心里啊!总算是过瘾了。 “哦?肖佩的女儿,这身份倒是还过得去,只是,不知道这女子如何?”太后明显满意这未来孙媳妇的出处。 “不行!”司徒扬涨红着脸,也不管是否得体,“霍”得起身大声抗议!要他娶肖梦青,做不到!! 不知情的太后见到司徒扬如此反应也是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一说到这事就如此大的脾气?司徒扬如今把理智彻底丢到一边“老头子,你不是说了,只要我去寒山就不用娶肖梦青!如今这又是哪门子的亲事?您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如此不守承诺!”司徒扬气急败坏地指着司徒穆帆的鼻子抗议。 第九十九章 抗议无效 司徒穆帆也只是挑了挑眉头,满眼得意地看着司徒扬,嘴角微微上翘“当初只是让你在去寒山和五年后娶肖梦青只间选一个,你选择去寒山,如今这五年之期已过,再娶肖梦青有何不可?”司徒穆帆是打算无赖到底了。谁让你司徒扬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此时太后可还在云里雾里,这父子两到底在说些个什么啊?什么五年十年的?那肖家小姐真如此不堪?惹得她的宝贝孙儿如此反对这门亲事。 “老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抬头,皱着眉看了眼满脸得意的司徒穆帆和一脸愤怒的司徒扬? “母亲,十年前儿子与肖大人定下了儿女亲家,这一来肖家小姐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配得起咱扬儿,这二来嘛,肖大人在朝堂之中的声望,,,,”司徒穆帆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太后虽然深居后宫,但对朝堂的事也可谓是了如指掌。这肖佩在朝堂上的声望,可容不得皇家不考虑啊!尤其是在这危急关头,如果哪天司徒慕辰真的起来了,这肖佩的态度可是至关重要的。 太后细细地琢磨了一阵:是啊!这老八说得也的确有道理,只是,,,太后为难地回头看了眼郁闷中的司徒扬。这孩子如此抗拒肖家小姐,该如何是好?是牺牲他的幸福尽可能的稳固朝纲,还是由着他? “只是,扬儿,,,”太后回头对司徒穆帆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是死也不会娶肖梦青,要娶你自己娶!”司徒扬愤愤地朝门口走了几步,一脚踏出门槛,又回头说了句差点让司徒穆帆和太后喷血的狠话“你要是坚持让我娶那女人,我就让你断子绝孙!”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竹楼。 太后可受不了这断子绝孙的下场,他们可是皇家啊!当即抚着额头,头痛头痛,,, 司徒穆帆一见,连忙扶着快晕倒的太后,看着司徒扬消失的背影,如无其事地耸耸肩! 回到书房,司徒穆帆的心情不错,终于整到那混小子了,憋了几天的恶气啊,现在一想,刚才头痛的军务也变得可观起来,毕竟安国还是大有人才的,再不行,把那小子捻到边疆去,学了一身本事,总不能全用来折腾他老爹啊! “管家!”突然想起刚才是管家匆匆忙忙跑过来说太后出事了,但自己过去一看却却让那小子看了个大笑话。 “主公恕罪,小人刚才,,”管家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听见少主说太后已命不久矣,怎么一看竟然是这幅场景! 司徒穆帆也不多追究,想来管家也是被司徒扬整了。“继续看着竹楼,出什么事马上回禀,还有。。”司徒穆帆话锋一转“下次弄清楚了再来!” “是,是”管家弓着身退出书房,长长吁了一口气,这祖孙三代,一个都不让人省心!难道是遗传?管家无奈摇摇头,朝前院走去。 第一百章 舞剑 心情烦躁的司徒扬一人策马来到城郊的小山坡,此时正嘴里叼着一根新草,舒舒服服地躺在坡上晒太阳,今日的阳光不是很烈,暖烘烘的,照得整颗心似要融化了一般。但如此舒适闲静的环境,并没有使司徒扬的心稍稍平静一点。躺在地上的司徒扬仍是在不停地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说好不用再娶肖梦青,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自己未过门的王妃了?还是老头子在戏弄自己?当着当今太后的面戏弄儿子!还不光光是自己,在场的太后也似乎被他戏弄进去了。这老头子的胆似乎也大了点吧?搞不好还真是订了婚约呢?司徒扬一想到这就头皮发麻。肖梦青,虽然十年未见,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个货色! “吐”司徒扬一口吐掉嘴里的嫩草,一个鲤鱼打挺潇洒地起身,一身黑衣在微风中傲然而立,周围充斥着一股肃杀的冷酷之气。司徒扬阴沉着脸,双手紧紧握拳:可恶!难道我司徒扬就这么任人摆布了吗?不可能!司徒扬紧皱眉头,周身一片肃然之气,就连原本尚好的阳光,此时也被飘来的乌云遮蔽,天空在一瞬间暗沉了下去。 司徒扬潇洒地转了一个回身,从腰间抽出软剑,就这么在风中舞了起来。一道道白色的亮光在空中一闪而过,照亮了身边的许多地方,凌厉而刺眼,身边飞着被削断的嫩草。 风,渐渐大了,他的黑衣开始疯狂而无节奏的飞舞,一双桃花眼此时变得冷酷决绝,额前的丝丝碎发飘在眼睑前,锐利的双眼若隐若现。 手腕处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轻越回身,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着身体后退,双手张开做苍鹰状,一脚轻点地面,急速后退。黑衣混着被汗水微微熏湿的头发在风中疯狂的舞蹈。 手中软剑散发出的寒光如闪电般,在风中划开一道道银色的口子,剑到之处,银光乍现,久久地留下一片闪白。 似乎已不知疲倦,司徒扬让自己的身体随风而动,然而,又似在创造着一阵阵呼啸而过的狂风。 凛冽的狂风豁然席卷而起,伴随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在一片嫩草飞舞的山坡上,直冲云端。 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了,安静了,只剩还来不及落地的草削在风中轻轻飘着。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伴随着一抹凌厉的寒光出现在空中,如闪电般直击地面,掀起一片昏暗的尘沙。 待一切尘埃落定,只见司徒扬正单膝着地,低垂着头,轻轻喘息着,有水珠滴下,滴落在一片小小的绿叶上,轻轻地,水珠便顺势滑落在地。 司徒扬闭着眼,平息着因舞剑而有些混乱的气息。慢慢地喘息着,随后抬起头,眼中有淡淡地茫然,有轻得不着痕迹的伤痛。 云渐渐散开,风渐渐平缓,司徒扬起身,仰头让脸上细细的汗珠在太阳下尽情闪耀。 风吹着他的发丝,轻飘飘地在眼前跳动,一晃神,司徒扬竟看到了冬儿那双深邃的双眼,温和中略带刁蛮的笑容。 司徒扬怔了怔,然后突然笑出了声,轻轻地笑着,嘴角的弧度中带着几分苦涩。随之也不管身后是什么,就这么张开双臂直直仰面倒下。 第一百零一章 拜访 睁眼,看着天上的白云袅袅,阳光突然变得有些刺眼,司徒扬再次闭上眼。他什么都懒得想。 肖梦青也好,冬儿也罢。一个是自己避之不及,另一个又是,,,司徒扬自嘲地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山坡,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可悲,可笑,可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在乎过了多久,司徒扬懒得起身,懒得回府,最好就这么躺倒天荒地老。但是人活着就是累,有些事不得不去面对。司徒穆帆和太后说的话他不是不懂,套住了肖佩,就等于套住了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难得肖佩还是个好官,用好这枚棋子,对于如今安国的现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不管他有多不喜欢,甚至多讨厌肖梦青,但是为了安国,他不得不妥协,不得不牺牲一生的幸福。退一万步讲,司徒扬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伤痛,自己魂牵梦绕了十年的眼睛,竟是属于一个男子,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又怎么样呢?他司徒家丢不起这个脸! 司徒扬甩甩脑袋,撇开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既然注定如此,挣扎抗议又有什么用呢?他是安国的小王爷,为安国娶一个女人算什么?! 司徒扬坐起身,低着头苦涩地一笑,“司徒扬,你真的很没用!” 风过,发丝飘扬,,, 宁王府 管家又一次急急跑到司徒穆帆的书房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门里的司徒穆帆说道“主,,主公,,有,,” 司徒穆帆不耐烦的开门对着管家喝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给我好好说,,” “是,,”管家咽了咽口水,顺了顺喉结处的气。“有客来访,是平亲王!” “司徒修!”司徒穆帆皱着眉轻轻念道“他不在宫里好好呆着,来我这干什么?”想着,提脚朝前院走去,想来是被司徒扬气糊涂了,连收过司徒修的拜帖一事都不曾留意。 来到前厅,只见司徒修正站在厅前欣赏着挂在首位上的画。淡紫色的衣着,精致而高贵,称地他本来就略显消瘦的身姿更加单薄。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息,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眼神平静安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是藏得深还是真是心无杂念? 司徒穆帆在门口轻轻咳了几声,司徒修便闻声转过身来。 “修儿见过皇叔。”司徒修双手做辑,微微俯身行礼,动作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司徒穆帆也是微微笑着,扶起司徒修“修儿不必多礼。”说着便带他到厅中坐下。 两人坐定,便有王府的下人奉茶上来。司徒穆帆单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抬头对司徒修问道“不知修儿来皇叔这,所为何事啊?” 第一百零二章 示威? 司徒修也放下手中的折扇,双手捧杯,听司徒穆帆问话,便放回杯子回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许久不曾拜见皇叔,特来探望一番。”说完顿了顿,见司徒穆帆不甚相信,接着道“扬弟常年在外学艺,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这个做三哥的怎有不来看望之礼啊!” 司徒穆帆只是笑着听司徒修说,理由倒是说得挺充分的,但一听就知道,这司徒修来宁王府绝不是来问候这么简单。他既然不说,司徒穆帆也乐得清闲。 “哦?”司徒穆帆挑眉笑着应道“难得修儿有心,只是扬儿适才外出仍不曾回府,怕是要修儿白走一趟了” 司徒修听着,也不急,这次来宁王府反正也不是来看司徒扬的,他在不在有什么重要!虽心里是这么想着,嘴里还是要做足功夫的。司徒修脸色微微一暗,惋惜地说道“看来修儿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啊!”说着便起身“既然扬弟不在府里,那修儿就不再打扰皇叔了。” 司徒穆帆也不留他,也同时起身“今日皇叔有要务在身,就不再多留了,他日定让扬儿上门拜谢。” 司徒修也不多说,轻轻俯身,朝门口走去,司徒穆帆正在怀疑呢:这司徒修难道真的只是来看看扬儿这么简单?自己想多了。 这是司徒修微微侧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对司徒穆帆说道“不知皇叔可曾得知,皇奶奶近几日正在佛堂为我朝祈福”说完,微笑地看着司徒穆帆。 司徒穆帆微微一怔,果然啊,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和太后有关,要是让他知道家里的臭小子把太后藏在府里,搞不好自己就是司徒慕辰的下场! 但也只有一瞬间,司徒穆帆马上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看着司徒修微微一笑“是吗?本王近几日忙着军中要事。倒是对太后的动向疏忽了。修儿若是有空,倒替本王向太后问安。” “一定。”司徒修若有所指地看了眼宁王府后堂,微微对司徒穆帆一低头,走出了大厅。 司徒穆帆待司徒修走后,脸上的笑意一闪全无,转而双眼透出丝丝寒光。他到底知道多少?这次是来示威?还是提醒太后在王府已不是秘密。 司徒穆帆看着司徒修消失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着一股危险地气息。“这个平亲王,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转而冷冷地唤道“西月”。一条黑影瞬时出现在司徒穆帆跟前,一身夜行衣的西月单膝跪地,低着头,蒙着面,只露一双毫无感情而又冷酷的眼神在外。“主公!” “盯着平亲王府!”司徒穆帆并没有多看西月一眼,仍旧一脸若有所思地表情看着外面。 “是。”西月简单地应下,一个闪身,越出大厅,完全不着痕迹。做为死士,服从是天职,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主子的命令有任何异议。 第一百零三章 往事 司徒穆帆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看来这安国有治世之才的人还真不少啊! “林寿!”司徒穆帆走出大厅,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林寿第一时间出现在司徒穆帆跟前,他之前可是被司徒穆帆整得不轻,如今是提高十万警惕,不能再栽了。 “主公!” “去,找少主回来!”司徒穆帆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朝后院书房走去。 “是”林寿对着司徒穆帆的背影俯身应道。 从宁王府出来后的司徒修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一处安静的竹林。没错,这里就是当初冬儿在河对岸听见笛声的来源处。 此时,司徒修正负手立于竹林之中,今日他并没有吹笛的心情,不知皇叔对于他的暗示,是否已了然于胸?这要是被宫里其他人知晓了,将来就什么都说不好了。 司徒修闭上眼,微微抬头,眼角有丝丝泪迹。三年了,已经三年了啊,小竹,你离开我三年了!司徒修在心中默默呼唤着。想起当初的海誓山盟,欢声笑语,司徒修的心就像是被刀刮着一样疼,连带他此时的身躯也在微微地颤抖。 这就是民间盛传平亲王酷爱竹的原因,因为,曾经有一个叫小竹的女子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自古红颜多薄命,三年前,一场疾病夺走了小竹的生命,从此,也夺走了司徒修的灵魂。司徒修依然清晰地记得小竹临终前的那一刻,如此唯美,如此虚幻。她说:修,你要好好的。修,找个像我这么爱你的人。修,我会一直祝福你。修,我们来世再见,,,,,,一句一句,在司徒修心中狠狠地扎着,让他的心从此千疮百孔。 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属于她的名字中间,司徒修整个人被悲伤包围着,厚厚的伤痛压得他他再也无法呼吸。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有那个女子淡淡地笑容,在司徒修眼前冥冥灭灭,想伸手抚上那张苍白得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脸,但始终,伸手触及的永远只是冰凉的竹竿。司徒修颓废的落下举在半空的手。低头,藏下满满的一脸痛苦。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斜靠在一棵竹子上,也不管一地的泥会弄脏身上她最爱的淡紫。整个人顺着竹子缓缓滑下,落寞地坐在地上,任泪流,,,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跟在身边的平安知道此时的司徒修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于是很识趣地悄悄走出竹林,回头看了一眼司徒修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怪只怪老天无眼,如此恩爱的一对佳人,为何偏偏要让他们生死相隔呢?从小跟在司徒修身边,平安甚是心疼自家的主子。眼看从一个开朗的少年郎变成如今的忧郁王爷。心疼的又岂是自己而已? 第一百零四章 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修似乎就那样沉沉地睡了过去,也只有在这片竹林,他才会如此放松,林中微风吹过,就像是小竹那温柔的手在抚着他的脸,沙沙作响的竹叶声,就像是小竹喃喃地低语。司徒修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小竹还在的时候。 “小竹,,,,,,”司徒修闭着眼,喃喃地念叨着,仿佛只要能叫着小竹的名字,他就是幸福的。 不知是幻觉还是做梦,司徒修竟看到小竹那如月光般朦胧而又美丽的笑脸。耳边亦响起了当年小竹最爱弹奏的那首曲子。 猛地一个惊醒,“小竹,小竹,是你回来了吗?是你来看我了吗?”司徒修猛然起身焦急地环顾四周,但是,只有淡淡地竹香萦绕在他周围,哪里有任何小竹的影子呢? 心,就像坠入万丈深崖,重重的伤痛拖得他永世不得超生。“小竹!!!”司徒修在内心痛苦呐喊着,但,那女子的盈盈笑意却再也不属于他。 但似乎不是幻觉,待司徒修的心慢慢冷静下来时,竟然真的听到了如水般的琴音。但这琴声似乎又有些不同,不似小竹的哀怨清淡,倒是多了几分生气与欢乐! 司徒修循着琴音走出了竹林,可就在踏出竹林的一瞬间,琴音戛然而止。司徒修一怔,朝原先的方向疾走几步。但看见的只是一片盎然的草坪和对岸喧闹的人群,哪里还有任何弹琴人的影子!司徒修低头微微地自嘲一笑,嘴角盛满了苦涩。是啊!小竹都走了三年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 想着回身走回竹林,他需要安静一下,那琴音就当从没听过,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甚至绝望! 冬儿自从前日在河边听见那伤到化不开的笛声后,就再也无法忘记那声声低音,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轻轻地哭着,听着就让人心疼。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竟然会有如此悲伤地笛声?于是,这日,冬儿便让小薰抱着自己的琴来到河的对岸,在那片竹林外,找了块平坦的石头,轻轻弹奏起了那首曲子。 但也就在司徒修冲出竹林前的一瞬,冬儿却被从城外回府的司徒扬半路劫走,看来这司徒扬还真是喜欢打劫啊! 第一百零五章 再次被劫 “喂!怎么又是你?你这请人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冬儿此时被司徒扬夹在臂弯间飘在空中,这方向,像是宁王府啊!不满地抬头,竟看见司徒扬一脸的沉重。 “乖乖闭嘴!”司徒扬看也不看冬儿一眼,冷冷地冲她喝道。 冬儿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正下方正是云城的主街,身体随着司徒扬的跳跃,竟然在空中飘!这下是真的吓到冬儿了,并不是怕高,而是她不确定,这司徒扬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此放手,从这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保命要紧,冬儿心里暗暗思量着,那宁王府自己又不是没去过,为了一时口舌之快丢了小命就实在太不值了。当下也就乖乖闭嘴,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眼不见心不烦!这司徒扬到底搞什么鬼,前几日碰见还是客客气气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冬儿纳闷了。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跃进宁王府的高墙,进自己家竟然还用“爬”墙的,这司徒扬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喂,到了。”司徒扬放开怀里的冬儿,见冬儿仍是皱着眉头眼睛紧闭,以为她是害怕了。司徒扬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是习武之人,这用轻功在空中飘飘是再自然不过了,但却忘记冬儿乃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少公子,那经得起这般折腾? “没吓到你吧?”司徒扬现在又是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 冬儿睁眼,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院子里的是桌边坐下。 这是宁王府的后院,也是离竹楼最近的一个院子,过去十年间,每次她来看望司徒穆帆,那老家伙都会坐在这个桌子边给她讲司徒扬小时候的事。从小失去母亲,父亲又是军营将帅,没什么时间呆在府里照看司徒扬,从小到大,他都是在亲卫骑的保护下长大。在一群死士中磨练出如今一副桀骜不驯,也养成了一身的不知礼数。 每每讲到司徒扬,司徒穆帆脸上就会有一层淡淡的心疼和愧疚。其实司徒扬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顽劣不堪,只是太过独立,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引起父亲的注意,于是,只能一次次地惹事,每次自己在外面惹是生非,司徒穆帆便会从军营赶回来“教训”他一顿,那时,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这次,将太后藏在王府又何尝没有这一层的原因呢?从寒山学艺归来,心里是迫切地想要和父亲多相处些日子,只是羞于开口,于是,只能用最笨拙也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将司徒穆帆留在府里。 冬儿曾细细地想过司徒扬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时而嬉皮笑脸,不务正业,时而彬彬有礼,举止大方。司徒扬见冬儿不管不顾地坐在石凳上发呆,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双手托腮地看着一脸凝重的冬儿。冬儿见司徒扬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却见司徒扬竟然咧嘴对自己装可爱,当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恨恨地抛过去一个白眼“司徒扬,你情绪变化前能不能预先通知一声!”前一刻还冷冷地叫自己闭嘴,现在却坐在对面装可爱!差别太大,冬儿实在接受不了。 第一百零六章 斗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司徒扬现在是预备耍无赖了。刚才就在回府的路上,偶然听见一阵幽美的琴声,清淡却不失活力。循声望去,只见抚琴的人竟然是冬儿,当时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身体不听使唤地就再一次将她劫回王府。 “司徒扬,你是不是整日闲着没事干?当劫人好玩啊?”冬儿也不示弱。 “如果你要这样认为,小爷也没办法!”司徒扬无所谓的耸耸肩。两眼无辜地朝冬儿眨个不停。 “你要再敢朝我那样眨眼,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它们挖出来!”冬儿实在受不了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如此耍小女人脾气! “哦?”司徒扬挑了挑眉,也很配合的收回那副讨人嫌的可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别忘了,小爷可是寒山的入室弟子,如今天下,能动得了我的怕是没几个人了。”说着,扬起一副调谑又得意的表情。 冬儿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无赖! “怎么?怕了?”司徒扬见冬儿没有接话,很是欠扁地补了一句。 没想到冬儿却是对着司徒扬灿烂地一笑,那笑容,像是要闪了司徒扬的眼睛,痴痴地看着,忘记了要说的话。 冬儿很满意自己的这一笑带来的效果,站起身不再看司徒扬,只是来到一株迎客松旁,抬头静静地看着,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脸色很温和。司徒扬也不忍心打破这难得的平静,也就这么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冬儿。如果此时冬儿回头,就会发现司徒扬眼里有着浓浓的无奈和伤痛。但是她始终只是看着树,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司徒扬,,”冬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司徒扬也只是从喉咙中轻轻发出一声“恩?”算是回应。 “听说你已和肖家小姐定下了婚约,是吗?”冬儿回头,轻轻地笑着,看着司徒扬的眼神异常温柔。 “你怎么知道?”司徒扬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也是今日才从老头子口中得知,那肖梦青竟然是自己未来的王妃,一想到她,司徒扬就没来由地厌恶。 “呵呵,,”冬儿低头,微微一笑,“是啊,我怎么知道?”那表情,带着丝丝落寞,丝丝心痛。司徒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奇怪冬儿脸上怎么也会出现如此悲伤地神色,不自禁地也随着伤感起来。此时的司徒扬甚至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见到一个男子脸上的悲伤自己竟然也会心痛,难道自己真的就不正常了?那他的老爹怎么办?纠结着心里的不快,竟也忽视了冬儿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第一百零七章 作弄 冬儿极力在脸上挂着受伤的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是笑开了花:哈哈,,司徒扬,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难道你,,,,”司徒扬话在嘴边却无法问出口,叫他怎么有脸问出那种话? “哼,,,”冬儿自嘲地一笑“很不自量力对不对?”冬儿抬头,眼中硬是挤出一丝泪痕。 “没,,,没,,”司徒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尽是害怕又是满足:难道冬儿也如自己一般?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要怎么面对天下人的耻笑? 但接下来冬儿的话,直接将司徒扬从空中踹下了地面,这摔得啊,可不是一般的疼。 “她是堂堂左太傅之女,肖家小姐,我又算什么呢?”冬儿憋着笑,低着头,深怕眼中的笑意被司徒扬发现,努力说出这句带着酸意又无奈的话。 司徒扬当头一棒!什么!? “你竟然心仪肖家小姐?”司徒扬瞪大眼睛,满脸的惊吓!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会欣赏肖梦青,而那个人,偏偏还是自己欣赏的人!这真是太讽刺了! 司徒扬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 冬儿见司徒扬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似地,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终于报仇了!但她似乎还没玩过瘾,接着又露出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小王爷,张冬在此恳求您,一定要善待肖小姐。”说着便想跪下。 司徒扬又怎么会接受冬儿如此大礼,连忙上前扶起她,皱着眉头,中肯得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冬儿嘴角尽量扯出一抹苦涩地微笑“您是堂堂小王爷,张冬哪有这能耐和您抢女人,为今之计,也只有恳请小王爷许诺在下,定会善待肖小姐!”说得很诚恳,很感动人。但只有冬儿自己知道,天啊,她都快憋不住了! 司徒扬脸上露出一脸的为难“这,,,”善待肖梦青!这比让他去死还可怕! 冬儿看着司徒扬,一脸的真挚。 “好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终于,司徒扬艰难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虽然他不喜欢肖梦青,但眼前的冬儿,他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多谢!”冬儿双手抱拳,向司徒扬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趁着弯腰之际,冬儿偷偷舒展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抬头时,已恢复了一脸的无奈,一脸的不舍。冬儿真是自己都佩服自己演技! 司徒扬甩甩手,别过脸:真是逃都逃不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永远留在寒山! “你让我好好待肖家小姐,我会做到,但是,这一生,都无法爱她!”司徒扬异常沉重的说道,他要让冬儿知道,只要她想要的,他司徒扬都会去做,只是,这颗心还是自己的。用来爱谁,由自己说了算。 冬儿虽然知道司徒扬口里指的是肖梦青,但从他口中说出:这一生都无法爱上肖家小姐。她心里竟然会有丝丝失落。“是他不知道肖家小姐指的是自己吧!”冬儿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 第一百零八章 离开 冬儿怔怔地看着司徒扬,自从十年前见到他,她对司徒扬的印象,始终是个“被宠坏的小王爷”,后来,司徒扬去了寒山,又听司徒穆帆讲了好多他的事,又觉得他是个“不知礼数却让人心疼的孩子”,再然后,时隔十年,再次遇到司徒扬,又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刚才被劫持到王府,却又觉得他是个“顽劣又霸道的小王爷”。可如今,眼前的司徒扬背影那样落寞孤寂,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般,让人心疼。 冬儿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分了,毕竟他司徒扬也没对自己怎么着。当初把自己劫回王府,就像司徒穆帆说得,不是也变相地帮自己进了肖府吗?如今,,, 冬儿心里很过意不去,至于司徒扬为何会如此难受,她却也懒得去想。如果知道是因为他误把自己当做是男子,却又偏偏动了心才会如此纠结,恐怕会笑到吐血吧。 “司徒,,,”冬儿上前,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小薰的大嗓门打断。 “小,,公子!”小薰异常激动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冬儿,“可把我担心死了,才转个身就不见踪影了,要不是这个叫林寿的讨厌鬼说你被小王爷带回王府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对了,你没受伤吧?有没有被欺负呢?这小王爷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还有那个林寿,真是啰嗦啊,,,还有还有,,,,”小薰一个劲地在一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丝毫没注意身边那两个人已经血管暴起。 “讨厌鬼林寿?!啰嗦?!”林寿紧握双拳,嘴角抽搐,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如此评价自己! “不讲理?!”司徒扬也是极力忍着自己即将崩溃的神经,他很不讲理吗? 冬儿看着这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看看身边的小薰还是一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忙出声打断“对了,小薰,我的琴呢?”再不阻止她,都不知道这小丫头还有没有命出去,这里可是王府啊,他司徒扬的地盘! 小薰被冬儿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来,琴呢? 刚才发现冬儿突然不见了,只顾着找人,后来听说是来了王府,就第一时间和林寿过来了。居然忘记了冬儿最爱的琴! “怎么办!我忘记拿琴了,那可是你最喜欢的琴啊!”小薰大惊小怪地叫道。 在场的另外三人皱了皱眉头,林寿更是夸张地抬手揉了揉发震的耳朵,这声音,也太大了吧! 冬儿无奈地摇摇头,安慰道“算了,丢了就算了,再做一把就是。” “不如,我送公子一把如何?”司徒扬开口,语气不是询问对方的意见,而是私自下了决定,送一把琴给他,是不是还在奢望什么呢? 冬儿微微一笑,“那就先谢过了!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告退!”这句话倒是给司徒扬留足了面子。说得如同是自己来拜访司徒扬一般,而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劫持过来的。 司徒扬感激地一笑,还真会给你台阶下啊!虽有不舍,但还是吩咐道“林寿,送张公子。”眼睛却一直看着冬儿。 冬儿双手抱拳,微微一俯身,算是告辞,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走出司徒扬的视线。 司徒扬看着冬儿消失的拱门,眼里渐渐暗淡,进而,转为一层伤痛。低头苦涩地一笑:自古多情却被无情扰。 走到王府门口,冬儿停步,回头看了眼高高悬挂的匾额,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 第一百零九章 理由 “小姐,林寿大胆,恳请小姐别再折磨少主了。”林寿看着冬儿义正言辞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危险,一丝恳求,一丝心疼。 冬儿看着林寿,司徒扬身边有这个忠心耿耿的林寿,也算是他的福分。“林寿,你家少主可是我未来的夫君,待我嫁进王府,这一切可就由不得我了,还不趁现在杀杀他的锐气,这将来我在王府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冬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何况,这可是经过你家老王爷同意的。”冬儿在后面又补了一句,拿司徒穆帆堵他的嘴,不怕他不服。 “话虽如此,但少主他,,,”林寿想起刚才在小山坡上找到司徒扬的情景。一身黑衣萧条,就这么站在风中,任初春的冷风吹乱额前的发,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像是能悲伤地能滴出血来。 “林寿,我知道你心疼你家主子,但是我也心疼我家主子!”小薰站了出来,叉着腰对林寿指着鼻子说道“我可不可以也要求,拜托你家小王爷不要再神不知鬼不觉得把小姐带走!”说得义正言辞,林寿一见这丫头的气势,就顿时哑了。好男不跟女斗,这丫头明显是在耍无赖嘛!林寿在心里暗暗说道。 “小薰”冬儿看着林寿一脸的憋屈样,笑着摇摇头,在后面拉了拉小薰的手,示意不要太冲动,这可是宁王府,不是咱家梅园。 “哼!”小薰退下去之前,还不放过地对林寿哼一声。 “小薰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冬儿笑着对林寿说。这丫头的就是这么急躁,说话也不分场合。 “小姐见谅,刚才林寿失礼了。”林寿双手抱拳,对冬儿俯身行礼。 冬儿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算是给林寿一个交代了吧。 “林寿谢小姐!”轻叹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顾虑了。 ······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小王爷呢?”一路上,小薰都很奇怪,在她看来,司徒扬虽偶尔顽劣,但还是个光明正大的男子。而且又是自家小姐未来的夫君,特别是还长得如同仙人般潇洒俊逸,怎么小姐就是要想着法子捉弄他呢? 冬儿没有理她,只是加快了脚步,嘴角扬起一丝灿烂的微笑。 为什么喜欢戏弄司徒扬?冬儿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样她觉得很有趣。 “小姐,你不要走那么快嘛!”小薰见冬儿无意中加快了步伐,连忙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 第一百一十章 颓废 “少主!”送走冬儿的林寿回到竹楼,见司徒扬正懒懒地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 “送走了?”司徒扬没有睁眼,从喉咙里叹出一句。 “是。”林寿低着头,沉沉应道。 司徒扬抬手无力地挥了挥,之前的舞剑就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之后又带着冬儿用轻功飞了不少时间,此时只感到全身乏得很。 林寿微微行礼,正打算出门,却听见司徒扬又说了一句“给爷拿几壶酒来。” 林寿回头,只见司徒扬仍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脸色阴沉。 “是。”林寿虽有犹豫,但还是应下了。心里却以把冬儿从头怪到尾,好好的一个少主,硬生生地被折磨成这样! “少主,酒来了!”不一会儿,林寿就双手拿着两壶酒出现在司徒扬的书房门口。 “恩!”司徒扬依然没有起身,也没有睁眼,还是这么有气无力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 林寿看着如此萎靡不振的司徒扬,摇了摇头,退出了书房。 好一会儿,司徒扬懒懒地睁眼,看着桌上两壶上好的女儿红,自嘲又苦涩地微微一笑。起身,抓过一壶,随手掀开壶盖,一扬脖子,苦涩而刺激的酒便随着喉结的浮动,流进体内。那种微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流进心里,透彻地让人难受。 司徒扬是不善饮酒的,在寒山十年,师父从不允许他沾半滴。只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却没有告诉他,一个人苦闷时,酒,原来是一种良药,醒来后,却变成世上最毒的毒药。因为醉过,却记得更清晰,痛得更彻底。 但此时司徒扬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用这毒药来解救此时的心痛。就算醒来后仍是如此绝望,那又如何,逍遥一时是一时。一口接着一口,不管身体是否能承受,不管酒的刺激已呛得他满脸通红,狂咳不止,司徒扬丝毫没有就此停下来的意思。就让他醉一次吧,忘一次吧。 越喝,冬儿那双深邃纯净的眼眸在脑海中越是清晰,深刻。司徒扬苦笑,猛力砸碎手中的空壶,一地碎片,仿佛他零碎的心,一片杂乱无章。 ······ “小姐,现在还不回府吗?”小薰跟在冬儿身后,奇怪,自打从宁王府出来后,小姐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倒好,干脆坐在河边的石台上发起呆了。 “怕什么?有北星在还怕被人卖了吗?”冬儿不屑地瞥了小薰一眼,这丫头,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哦,,,”小薰一听到北星的名字,立马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冬儿看着她,不怀好意地一笑,但也没说什么,有些事说得太早,反而会事与愿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另有其人 “说来也奇怪,刚才被司徒扬劫持,怎么北星就不出来呢?”冬儿拖着腮帮子,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是啊,我也奇怪呢?”小薰应和着“平时只要小姐遇到一点小事,他都会飞出来,怎么今天就不出来了?” “你吃醋了?”冬儿转头打趣道。 小薰脸一红,“哪有?”说着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还说没有,看看,脸都红了。”冬儿低头,对着小薰红成晚霞的脸,笑嘻嘻地继续打趣。 “小姐,,,”小薰转身,不再对着冬儿,一边别扭去了。 “哈哈,,小薰,,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呢,北星一定会喜欢!”冬儿仍是不放过小薰,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 “小姐!”小薰被说急了,大喊一声。这北星可是在看不见的周围呢!“嚯!”地起身,跑到了河边。 冬儿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过分了,只是司徒扬的事搅得她心神不宁,也不知道心怎么会突然就软了下来。一心只想着打趣小薰来转换一下心情,却不想真的把她惹毛了。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冬儿起身来到小薰身边,扯扯小薰的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事实她真的做错事了啊~ “向你赔不是了好不好,,”冬儿对着小薰笑得一脸讨好的可爱。 “哼!”小薰竟然不理她,一转头“自从碰上小王爷后,小姐你就变得讨厌了!”小薰撅着嘴抱怨道。 “有吗?”冬儿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小薰,这样子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对着小薰撒娇。 “有啊!”小薰转过脸,义正言辞地说道。接着便伸出手一条一条地掰着手指数给冬儿听“你看,自从遇上小王爷,你总是想着出来玩,虽然以前也会偷偷跑出来,但最近好勤哦,还有啊,你总是想着怎么捉弄他,有时候对你说话也听不到,还有还有,,你最近总是弹同一首曲子了,夫人和大家都很奇怪呢,,”小薰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发现冬儿神色变得越来越奇怪。 难道自己最近真的变得如此失常吗?冬儿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总是想偷偷跑出来,是想来听听河边的那阵笛声;有时候的确是会想事情想得入神,但那是因为司徒扬吗?自己在空闲时会想到司徒扬吗?总是弹奏同一首曲子,那是,,,,,, 冬儿不敢往下想,自己和司徒扬是有婚约啊! “小姐,小姐,,”小薰发现冬儿又是一个人在一边出神,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讲话嘛!“你看你看,和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样子。”小薰跺着脚,一脸的不满,根本不把眼前的人当主子看。 冬儿的思绪被小薰的抱怨打断,不好意思的笑着求小薰原谅“我的好小薰,不要生气嘛!”说着还拿手去点小薰的脸颊“来来来,,笑一个。” “小姐!”小薰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就说嘛!遇到司徒扬后,冬儿整个人都变了。但她不知道,其实冬儿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第一百十二章 被救 “好了好了,,以后一定认真听小薰大人说话,好不好?”天啊,她这小姐做得也太窝囊了吧?! “本来就是啊!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小薰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对冬儿撅着嘴抱怨着,语气中明显没了刚才的郁闷,只是下不了台而已。 “是是是,,,不才女子肖梦雪受教!”冬儿笑着,像小鸡啄米死地点着头。 “那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小薰见冬儿如此哄她,也不好意思在倔强下去,再怎么对方都是自己的主子。虽然冬儿不会介意,但如果被肖府的什么人看到,自己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好啦好啦,听你的,回去了。”冬儿双手搭上小薰的肩膀,推着她欲向前走去。临走前,仍不忘朝对岸望去,是不是在期待什么呢?冬儿摇摇头,不让自己想太多。 “小姐!”正在冬儿转头之际,小薰却猛地转过身来,身体不偏不斜地撞在冬儿身上,冬儿躲闪不及,一个踉跄,左脚在青石板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往后面仰去。 天啊,后面可是河啊!小薰睁大眼睛,伸手想抓住冬儿伸过来的手,但还是抓了个空。冬儿惊恐地睁大双眼,脸上甚至有决绝的神态。 “小姐!!!”小薰懊丧又恼心地喊道,自己为什么要转身,为什么要生气跑来河边! 不远处的北星见到这一幕,一个飞身,扑向快要坠入河中的冬儿。 “北星!”小薰见到一束黑色的闪电迅速飞来,惊喜地叫道。 但是,就在北星快要触及到冬儿时,只见一条淡紫色的光线从眼前闪过,速度之快,无以言表。而刚刚就在眼前的冬儿,就因为一步之差,而被淡紫色光线携到了对面。北星见状,立刻用手在水面上一拍,借力一个旋身,越上岸,稳稳地站在小薰身边。 而那一边,冬儿紧闭着眼,虽然知道北星会及时出现,但还是准备着投入冷水的怀抱中。以至于自己已经稳稳站在岸边之后,仍旧一脸的视死如归。 司徒修放开冬儿之后,见对方仍旧紧闭双眼,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出声唤道“喂,你没事吧?已经在岸上了!” 冬儿听见有人说话,才慢慢恢复知觉。慢慢睁开眼睛,仍旧是一副惊恐未定。 司徒修看冬儿一脸的滑稽表情,心里也竟然慢慢开明起来。微笑着问“你还好吧?” 冬儿抬头,看见身边一身淡紫色的司徒修,儒雅中带着一丝孤单,温和的笑容中却有着让人心疼的落寞。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姿,简直就是潘安再世! “咳咳。。”司徒修见冬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尴尬地轻咳一声。 此时冬儿才完全恢复过来,不觉脸一红,低下头去。“谢,,谢谢公子出手相救。”语气温文尔雅,但心里却懊恼地骂自己:不就是见到一个稍有姿色的男子吗?用得着这么失神么!丢人! 第一百十三章 怀疑 司徒修看着冬儿羞红的双颊,心中不觉一动,当初的小竹,也曾在自己面前如此羞红着脸。可如今,物是人非。 冬儿见司徒修没有说话,便大着胆子抬头,却见他一脸伤心落寞。怎么这表情,如此熟悉? “公子,,,”正在冬儿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小薰在北星的携同下,来到了他们身边。一落地,小薰那特有的大嗓门便再一次惊世登场。 “小姐!,小姐!” 冬儿一皱眉,没看到身边有人吗?还那么大声叫“小姐”,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吗? “属下来迟,请主子降罪!”同时来到冬儿身边的北星却一地跪下。 “还是北星有脑子,知道在外人面前如何表现。”冬儿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北星的双眼透出一丝赞赏,但嘴上却说“既然知罪,还不退下!回去领罚!” “是,属下告退!”北星一抱拳,起身脚尖轻轻一点,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偏偏在一旁的小薰,眼睁睁看着北星如此委屈,可不干了!他可是拼了命的往河里扑啊!怎么还要罚他?太不公平脸了,再说小姐这么些年来何曾有罚过任何一个人,怎么今天偏偏拿最好的北星开刀啊!当即嘟起了嘴来到冬儿面前,“小姐,你这么对北星不公平!” 冬儿在心里那个郁闷啊!还怕刚才喊自己“小姐”够大声,别人听不见吗?怎么又?! “多嘴!”冬儿脸色一正,冲着小薰喊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对不起小薰了。 小薰被冬儿低喝声一怔,呆呆地站在原地,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小姐,,,”嘴里喃喃地吐出一句。 “还不退下!”冬儿听小薰又开口叫小姐,一急之下,脱口而出。 小薰满心满眼的委屈,盈盈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小姐进府十年了,从没有如此凶过她,就连大点声的说话也没有。今天,怎么?竟然为了一个初次相遇的陌生人而对自己大声吼,还要处罚北星!小薰紧咬着嘴唇,微微低头,带着重重的鼻音应道“是,奴婢知罪!” 冬儿听见小薰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也是万分难过,这些年,她一直把小薰当做自己的姐姐一样,又怎么舍得怪她半句。可如今,在这个外人面前,,,,,,冬儿眼眶一酸,她多想过去抱着她,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不行!小薰的那句“奴婢”,更是刺地冬儿心里生生的疼! 但在司徒修面前,冬儿仍要保持着一副主子的架子。心里对小薰万分愧疚,也只能转开眼,当做看不见她眼底的伤痛。 司徒修则冷眼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三人演的这场好戏。心里暗暗冷笑,自作聪明!但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宁王府亲卫骑!?”司徒修暗暗想道,虽然北星出现的时间不长,而他对宁王府的亲卫骑也不甚了解,但还是可以确定,那个叫北星的黑衣蒙面人,就是宁王府亲卫骑中东南西北的四大首领之一:北星!竟然能得四大首领之一的北星贴身守卫,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更确切地说,是女扮男装的年轻公子,身份不简单啊! 第一百十四章 莫菲 “在下管教无方,叫公子看笑话了!”冬儿转过头,看这司徒修,一脸抱歉的笑意。 “公子严重了!”司徒修亦露出一副有礼但疏远的笑容,冬儿如此防着他,就算之前因为小竹的原因对她颇有亲切之意,如今,也只剩下淡淡地疏离。毕竟,她不是小竹! “刚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恐怕就要难堪了!”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冷淡,但冬儿仍旧扬着一脸感激地笑意。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让人亲近的魅力,或许,是他身上那股淡淡地忧伤,让冬儿忍不住就想走近他,安慰他。这么一个年轻偏偏佳公子,应该要向司徒扬那杨活得无拘无束,桀骜不驯才是啊!为什么他的身上有一种沧桑的感觉?不知不觉,冬儿就想起司徒扬那张笑得一脸张扬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脸,看来那家伙也不是很差啊!至少和他在一起不会无聊。冬儿心里想着,却不知那张笑脸背后要承受多少辛酸! “严重了,如果在下不出手,想必公子手下那黑衣人也会拿命来救吧!”司徒修看着冬儿一脸的笑意,语气中却有着明显的不屑。 “是吗?但还是要谢谢公子。”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冬儿此时脸上的笑容有点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以礼相待,你却毫不给面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的好意,真以为我好欺负啊?冬儿心里暗暗骂道,脸上的表情也相应淡了些。 “既然公子不在乎区区小事,那在下也不便打扰了,就此告辞!”冬儿抬手一抱拳,也不等司徒修反应,大步向前走去。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撩在一边,司徒扬可不会!就连冬儿自己也不知道,无意中,她已习惯把别人的行为与司徒扬来比较,不只是与他相识较早,还是因为那所谓的婚约作怪! “公子留步!”司徒修见冬儿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出声挽留。单单她身边有北星这号人物在,就值得他司徒修重视冬儿的存在。堂堂宁王府亲卫骑四大首领之一竟然来保护一个毫无名声的女子?太不寻常了!皇叔,你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还是说,眼前这个人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不管如何,想要知道宁王的态度,从这个人身上下手应该是最简单了。 “公子还有何赐教?”冬儿此时的语气明显没有刚才的温和。微微回头,用眼角瞟了一眼跟上来的司徒修。 “不敢,只是觉得公子道谢的方式实在特别啊!”司徒修亦换上一脸的高深莫测,对付这种心机尚浅的人,还用不着太高明的手段。 “是吗?”冬儿满脸不屑“不是公子你看不上区区小事,还是说,看不起在下?”抛出一个毒果给他嚼。 司徒修无奈地一笑,微微摇头,女人的心思,果然比针孔还细!“那在下在这给公子赔礼道歉了。”说着双手抱拳微微一示意。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王爷,除了长辈,可没人受得起他这一礼。冬儿见他态度好转,也就不再说什么尖酸的话了。 “在下莫菲,还请公子赐教。”司徒修报上家门,虽说没有透露他的真实身份,但也算是如实相告。皇后乃是先皇得意大将莫天耀之女,而自己虽名为司徒修,但字菲。报上莫菲的名号,也不为奇。 “哦?莫公子。”冬儿一挑眉,看司徒修的装扮应该是大家少爷,这云城谁不知莫天耀莫大将军,看来是莫将军的后裔。 “在下张冬。”两人彼此彼此。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如若张公子不嫌弃,在下在仙乐楼摆下水酒,还望公子赏脸。”司徒修说得那个谦逊啊。 冬儿微微一笑,心想这莫菲变脸还真是快啊!“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司徒修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冬儿也不客气,径自走在了前头,心里委屈的小薰默默跟着。 来到仙乐楼。两人找了一间僻静的雅间,一顿饭就在彼此的相互试探中匆匆了结,谁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第一百十五章 别扭的小薰 “小薰,给我拿点热水进来!”冬儿此时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澡盆中,氤氲的热气,熏得她满脸通红,细密的汗珠浸着几屡双鬓的秀发,服服帖帖地躺在脸上。今天一天实在太累,无缘无故被司徒扬掳去王府不说,竟然还碰到个深不可测,又对自己充满怀疑的人。天知道刚才在仙乐楼,她就为那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想破了脑袋!究竟是个什么人,竟然对宁王府的秘密亲卫骑都如此熟悉? 此时,门轻轻被推开,小薰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小姐,您要的热水。”语气默然而恭敬。 但冬儿此时只想着司徒修的事,没注意到小薰的不对劲,只是如平常般说了句“好,倒进来吧!”说着,整个人缩了缩,腾出一块给小薰倒水。 小薰小心翼翼地提起水桶,慢慢注入澡盆中,期间没有任何话,也不看冬儿一眼。冬儿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小薰竟然如此安静,对自己又是出奇的恭敬。这丫头,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小薰,你是不是在怪我白天对你太凶,还是,怪我要处罚北星?”冬儿看着小薰直接问道。 “这是小姐的权利,小薰不敢多嘴。”小薰低着头,乖巧地站在一边,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鼻音。自己跟着小姐十年,从来把她当妹妹看待,原来,是自己忘记了,她不光是妹妹,还是自己的主子啊!小薰在心里冷笑道:自己实在太自作多情了,一个丫鬟,主子对自己再好,也只是个丫鬟而已! “小薰,你还不明白吗?”冬儿起身,拿过一边的白纱裙披上,来到小薰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双手,仔细看着她说道。 “明白,小薰什么都明白,小薰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小薰带着哭腔,低着头细声说。 “不,你不明白!”冬儿抬手抹去小薰脸上的丝丝泪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刚才你在外人面前的那一句‘小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冬儿看着小薰,温柔地解释着“你不是我的丫鬟,小薰,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在这个肖府,除了娘亲,我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小薰抬起头,满眼的不可思议,双眼带着泪花“那北星呢?难道小姐不信任他吗?” 这丫头,心里就念着那个冰人,冬儿笑着在小薰脸上一戳“你啊,北星虽说是我的贴身护卫,但他还是宁王府亲卫骑的首领,你以为宁王把他放在我身边就因为要保护我?如果真是那样,刚才司徒扬劫走我的时候,他就该出来了!如今给他点小小的惩罚,也不为过啊。”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小薰眼里慢慢明朗起来。 第一百十六章 疑人 冬儿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就拿刚才的莫菲来说,绝不是号简单的人物,一眼就认出北星的身份,你觉得我不应该小心点吗?” “是这样啊,小姐,是小薰笨,竟然还拖小姐的后退。”小薰此时真是悔不当初啊!怎么早没想到北星还是来监视小姐的呢?还有那个莫菲公子,对小姐百般试探,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让小姐一人陷入如此复杂的境地,自己不帮着小姐应付外人不说,竟然还反过来误会小姐,她觉得真是不配小姐对自己那么好。想着,眼泪竟然就直直地淌了下来,“小姐,是小薰不好,小薰以后不会再误会小姐了,,,” 冬儿看着哭成泪人的小薰,心中暗暗叹息,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小薰,我没有怪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不哭了,好不好?” “恩恩,,”小薰强忍着泪点点头,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如此鲁莽。 “对了,小姐,”止住哭声的小薰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小院中看到的那一幕。连忙向冬儿禀告起来“我刚才在小院中,无意间听到那个李大娘在自言自语,好像是在和谁说对不起。” “李大娘?”冬儿微皱眉头,“对不起?”难道,她来肖府真是另有所图? “看着她”冬儿若有所思地转身,轻轻对小薰说道,她要好好调差一番,“对了,这事夫人知道吗?”冬儿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小薰。 小薰摇摇头,“还来不及禀告夫人,要不我这就去!”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 “不用了,替我更衣,我去和娘说就好了。”冬儿叫住往外走的小薰,她要和二夫人好好研究一番,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小薰听冬儿如是说,便折回步子,替东儿更衣梳理起来。 ······ “娘!”冬儿来到二夫人房间,此时二夫人正预备喝汤,看见冬儿进来,放下手中的碗笑着起身。 “冬儿,来”二夫人握着冬儿的手在桌边坐下“白天上哪去了?到处找不到人!” “白天,,,去街上走了走。”冬儿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二夫人不阻止冬儿出去,但这大家小姐也不能天天往外跑啊! “你啊,这么晚了,找娘有事吗?”二夫人笑着问道,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觉得心里舒坦。 “冬儿一天没见娘了,想娘了。”冬儿撒娇地嘟嘴说道,顺便将头靠在了二夫人的肩上。 二夫人宠溺地拍了拍冬儿的脑袋“你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冬儿要永远在娘身边,不长大了!” “傻孩子!”二夫人伸出双手抱着冬儿,就像真是抱着一个婴儿般,轻轻哼起了小曲,拍着冬儿的背,前后微微摇晃着。 “娘,”冬儿抬头,看着二夫人的脸一本正经。 “怎么了?”二夫人温柔地问道。 “你觉得李大娘母子如何?”冬儿还是问出了口,她来的目的不就是和二夫人探讨这个问题吗? 第一百十七章 危机(拜年咯~~~) “他们?”二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说实话,她是不喜欢那个李大娘的。来到梅园也没个收敛,倒是李慕,看样子是个不错的孩子。“怎么?冬儿觉得他们有问题?” “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冬儿重新靠上二夫人的肩膀,“小时候和李慕一起长大,觉得他不是个坏人,但是李大娘的为人却,,,,,,”冬儿说到这顿了顿,“总觉得她这次来肖府的目的不简单。” 二夫人轻轻拍着冬儿的背,“只要你没事,娘就安心。那个李大娘,我们多防着点就是,我就怕她会伤害到你,冬儿你知道吗?娘实在经不起再一次失去你!” “恩,,娘,冬儿不会离开娘的,还有,今天小薰说李大娘有些不对劲。”冬儿将小薰的发现告诉二夫人,二夫人紧皱眉头听着,看来,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冬儿啊! “你叫小薰多看着她点,还有,一切经她手的东西你都不要碰!”二夫人正色警告道,如果她猜得没错,那李大娘身后有人,而且要对付的人还是冬儿。 “但是,娘,如果她要害我,十年前就应该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呢?当时不是更容易得手吗?”冬儿歪着脑袋,真是想不通,怎么住在自己隔壁八年,都没发现她要害自己! 二夫人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天已黑了,阴风阵阵吹得梅园的树枝丫丫作响。“或许,她现在才收到要害你的命令呢!”二夫人没有回头,虽说是猜测,但语气中更多的却是肯定的成分。 冬儿亦来到二夫人身边,替她披上一件淡蓝色的披风“娘,风很冷,还是小心着凉了!” 二夫人回头,看着冬儿的眼满脸温柔,笑着抬手抚上冬儿的额头“娘知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冬儿乖巧地应下,转身出了房门。 二夫人回到桌前,用手指在碗壁上触了触,汤已凉了。转身吹熄烛火,放下帷帐就寝。 门外,一双冰冷的双眼中透着丝丝失望,咬牙轻轻一跺脚,转身消失在黑暗中。---------------------------------------------------------------------------------过年咯,过年咯,,小草给大家拜年啦,哈哈,,话说今年冬天还真是冷得过分呐,貌似物价也高的过分,今晚妈妈要准备的年夜饭也丰盛地过分,,,吓,扯远了扯远了,小草的碎碎念也多得过分了,,,呼呼,, 这个文发了有两个月了,小草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在寒冷的冬日叫我温暖,是不是有那么多温暖的人在支持着小草,小草才会觉得此时的冬天也不会冷得彻骨。 新的一年即将开始,2011年大家要身体棒棒,心情好好,也要一如既往地支持小草哦,,吼吼吼,,,拜年啦,,, 第一百十八章 王爷好男风? “林寿,,林寿,,拿酒来!林寿,,,”司徒扬趴在书桌上,打着咯,醉意朦胧地扯声喊着。 站在屋外的林寿摇摇头,正预备转身去酒窖,就见到太后闻声赶来。“这到底怎么回事?扬儿他这是怎么了?”太后皱着眉头,焦急地问林寿。 “这,,这,,,”林寿“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原因来,要他怎么说,说少主以为自己喜欢上男人了?他会死的很快,不说,眼前的可是太后,他会死的更快! “这什么这!让开!”太后见林寿吞吞吐吐的,知道想从他嘴里知道原因是不可能了,还不如自己进去问个清楚。说着,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只见书房中弥漫着一股酒味,摔碎的酒罐子碎片遍地都是,案台上的书籍也是凌乱不堪,整个一战场! 太后皱了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他的宝贝孙子如此颓废。再看看醉死在书桌上的司徒扬,吐得浑身都是污秽物,眉头就皱得更紧了!看了眼跟进来的林寿,林寿却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轻轻走到司徒扬身边,那身酒味就更浓了,“扬儿,到底怎么回事啊?跟奶奶说说。”太后轻言轻语地问道。 司徒扬却只顾喃喃地嘟囔着“林寿,,酒,,拿酒来,,林寿,,,” 太后回头恶狠狠地看了眼林寿,叫你给我的宝贝孙子拿这么多酒,真想醉死他啊! 林寿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啊!拿是死,不拿也是死,,, “还不把小王爷扶下去休息!”太后低声对身旁的侍从喝道。 “是,是”几个人应道,上前扶起司徒扬,朝门外走去。太后紧张地跟在后面,林寿更紧张的跟在身后。 “说,他到底怎么了!”太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扬,时不时还痛苦地皱眉,这心里真是疼啊。 林寿苦着脸,无奈地站在一边,说,还是,不说呢? “再不说,就把你送进宫当太监去服侍哀家!”太后见林寿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没办法,只能用恐吓这一招了。 “啊?”林寿一惊,瞬时抬头,瞪大着眼看着太后一脸的严肃。 “啊什么啊?你到底说不说?”太后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林寿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幽怨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司徒扬,心里默默祈祷:少主,您可千万被怪我!苍天,为什么是我林寿呢!? “少主他,,他以为自己,,好男风!”林寿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终于还是说了啊,看来自己将来在这王府实在是没有好日子了,把未来少王妃得罪了,太后得罪了,现在连唯一可能会帮着自己说话的少主也给得罪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啊? “啊?!”太后听到林寿的回答,第一反应就是震惊地瞪大眼,这和林寿刚才的额反应到还真有几分像。 好男风!?太后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扬,美好地如同谪仙,怎么会,,会,,好男风!?-------------------------------------------------------------------------------------------窗外烟花缭乱,随一闪即逝,但仍留着隐隐的彩光,希望小草的文也能在各位心中留下一抹淡淡的彩光 第一百十九章 太后的招数 “你说的是真的?”太后还是不能相信,难道真如司徒扬之前诅咒一般,要他司徒穆帆断子绝孙?胡闹! “其实,,,是,,”林寿还想说些什么。其实少主喜欢上的只是女扮男装的少王妃而已。可想想不能再把司徒穆帆给得罪了,不然,就真的得滚蛋了!于是,硬生生地给憋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太后搓着手,皱眉看着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的司徒扬。 “哎,,,”林寿也只有叹息的份。 突然,一个荒唐的想法在太后脑中闪了出来,转身,用眼神示意林寿一起出去。 出了门,林寿轻轻将门带上,垂头站在太后身边。 太后回身,在林寿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但见林寿的脸确实由红转白,额上已有丝丝汗珠。 “这,,太后,,行吗?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这,,,”林寿诺诺地看着太后问道,太后却是一脸的理所应当,“有什么不行的?现在有什么比扬儿事更重要!王爷怪罪下来,有哀家呢!”太后继续给林寿打保证。 林寿无奈地摇摇头叹息:就算您的保证靠得住,我也不敢把您给供出来啊!何况,这主子的保证,有几个是靠得住的?但还是无奈,谁叫她是太后呢?能不从吗? “林寿遵命!”林寿咬着牙应道! ······ 第二天晌午,司徒扬终于是从醉酒中清醒了。头痛欲裂,昨天发生的事,仿佛丝毫记忆都没有。坐在床上发呆,待柳儿端着水进来时,才恢复了知觉。 “少主,您醒啦?昨天可把太后给急坏了!您以后啊,不要再这么折磨大家了,,”柳儿一边把洗漱用水的水放在桌上,过来替司徒扬更衣,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 昨天?司徒扬转头好奇地看着柳儿“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您忘了吗?昨天啊,您一直嚷着让林寿给你拿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整个人都醉死过去了,还吐了一身的污秽物,,,”柳儿替司徒扬更完衣,转身去整理床铺,但嘴里却一刻不停地说着。 “是吗?”司徒扬不可思议地反问一句,接着便无奈地摇头苦笑,想他司徒扬堂堂一个风流倜傥的小王爷,竟然为了一个人喝到醉死的地步,而且,还是个男人! 此时,林寿神清气爽地在门口喊道“少主!” “这么早?有事?”司徒扬看了眼门口的林寿,来到桌前开始洗漱。 林寿心想,不早了啊,在过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但还是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后交代,命属下带少主去,,,个地方!”不能说,说了他就不肯去了,他不去,太后会让自己好过? “哦?奶奶?”司徒扬手里的动作一停,好奇地问道。林寿并没有回答,只是讷讷地站在门外。 “走吧,既然是太后吩咐的,那当然要照做了。”司徒扬微微一笑,冲林寿说道。他倒要看看,好好的这太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林寿也不说什么了,真是没话说了。 第一百二十章 阴谋 云城的街上依旧那番热闹兴盛的场景,但只有走在街上的司徒修心里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幻影罢了,安国早已不复之前的兴旺,如今,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处处受敌,简直就是四面楚歌!也许,越简单的人才能活得越幸福吧?看着周身一个个普通百姓安然的脸,司徒修突然觉得,身在帝王家真是一个悲哀!自古兄弟相残,从没有真感情可言,有的,只是利益,权利。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或许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平平淡淡地生活一辈子,这何尝不是一件令人羡慕额事呢? 想着,苦涩地摇头一笑。 “莫公子,有何事扰到你了吗?怎么在这苦笑?”冬儿笑着看着眼前的司徒修,一脸的阳光灿烂。 “原来是张公子!幸会!”司徒修看见冬儿,收起了之前的情绪,换上一脸的温和疏离。今日也是在宫里闷得慌,想起之前小竹很喜欢这街道上的热闹,只是,人去了,一个人怎么也没有心情再来这里。今日却不知怎么地,在对岸的竹林中听着这里的喧闹,竟也不自觉地过来了。 “幸会!”冬儿见司徒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就不再强人所难,双手抱拳,学着男子郑重地说道。 看着如此别扭地装男子说话的冬儿,司徒修不知怎么的,心里竟起了捉弄她的念头,好久不曾有这种想要捉弄一个人的心思了,除了当初的小竹。 “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张公子可有这个闲情,陪在下去找个地方开心一下?”司徒修依旧扬着淡淡地笑意,但眼里却多了一份狡猾的笑意。 冬儿也不多考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冬儿脸上的笑意更深,像三月的阳光,照得人心里暖烘烘的。 但是,,,,,, 冬儿笑意僵在脸上,,,,,,看着头上方的三个大字,咽了咽口水,脚就像是有千斤重般! “张公子,怎么了,不进来吗?”司徒修已一脚踏进“春意楼”的门槛,身边早已围上了几个莺莺燕燕,回头看着一脸骇色的冬儿,眼里的恶作剧毫不掩饰,还笑着问她为何不进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冬儿在心里暗暗骂道:那混蛋绝对是故意的!自己怎么会如此天真,竟然以为他不会注意当日小薰的称呼,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竟然还带她来春楼!冬儿双手紧紧握拳,指甲仿佛已陷入肉里,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怎么今天如此倒霉,竟然还没带小薰出来,就连北星也还在受他的罚,面壁着呢。如今要她一个人如何面对这,,,冬儿此时真是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耳光,好好的,处罚北星干嘛?现在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巧遇 “你还不过去服侍。”司徒修冷冷地对身边的贴着他的一个女子说道,眼睛却一直调谑地看着冬儿。那女子一听,只是轻轻敲了下司徒修的胸膛,“是,,爷。”说着,便几步来到冬儿身边。 整个身体像是失去骨头般,松松软软地靠在冬儿身上,熏满香气的手巾在冬儿面前晃着,那气味差点使冬儿呛了出来。更过分的是,那只魔爪竟然还抚上冬儿的脸颊。嗲声嗲气地说道“这位公子可真是害羞啊,里面请啊。呦,这皮肤嫩滑地啊,比我们女人都好,,呵呵,,,”说着,便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冬儿皱着眉,胡乱躲着她的轻薄,顺便,恶狠狠地眼睛飘向司徒修:那个混蛋!而司徒修只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竟然还带着不同于往日温和疏离的笑容,那简直是,,冬儿在心里恨得牙痒痒! “公子,进来吧!”冬儿诧异,怎么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力气怎么这么大,整个人就这么被拽着跌跌撞撞地往里走。 就在快被拖进春意楼大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之大,令冬儿身边的女子也忍不住回头,冬儿见到说话的人,更似见到救星般。 只见司徒扬站在春意楼门口,一手指着那个大招牌,对着一旁的林寿大声吼着“青楼!你竟然带小爷来青楼!”一旁的林寿低着头,心里那个苦啊! “是,,太后吩咐,,,” “太后吩咐你就做啊!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司徒扬是彻底火了,青楼,还真亏她老人家想得出来!司徒扬脑门上的血管的根根突起。 林寿在心里叫屈:是谁说太后吩咐的,再怎么也要去?又是谁说的,有什么事有她担着?现在还不是都落到自己头上! “呦,二位公子,怎么站在外面啊?”春意楼的老鸨看司徒扬衣着光鲜,便堆满笑意的冲他们招手巾,“小香,小蝶,还不来招呼二位公子。” “哎,,来啦!”话音才落,就见两个浓妆艳抹,穿着轻佻的女子来到司徒扬身边,一人挎着司徒扬的一只手,愣是把他往里架。司徒扬看着这两个女子,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被女子这般触碰过,当即变得呆呆傻傻,脸更是红得似晚霞。 冬儿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笑了:这个司徒扬,来这种地方,怎么比我一个女子还不自在?!愣愣地被往里拖的司徒扬就在门口碰上了一样被往里拖的冬儿。两人四目相交,冬儿一眼的清澈,司徒扬则闪着丝丝痛苦,不敢多停留,尴尬地别过脸,怕再次陷了进去。冬儿则是奇怪司徒扬的反应,这人是怎么了?之前见过才好好的,怎么现在见了,连个招呼都没有了? “三哥?!”转过头的司徒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边,满脸看戏表情的司徒修,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听冬儿说要他好好照顾肖梦青。 “扬弟,真是巧啊!”反倒司徒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松松的打招呼。 “你们认识,还是兄弟?”吃惊的还有冬儿,怎么这世界很小吗? “既然三位认识,那就更好办了,来来,,进来啊”老鸨笑得合不拢嘴,看他们的装扮,三个之中任何一个可都是有钱的主,连忙笑着上前招呼“小香,小蝶,小凤,,你们几个还站着干嘛啊,还不招呼客人。”说着,就将他们三位硬拉着上了二楼。 “等,,,” “等一下,,,” 司徒扬和冬儿二人被拖着走,这心里还真是毛毛的。 林寿呆呆站在门口,怎么回事,没人理自己了,不关自己事了?逃也似地退出春意楼,在门外随便找了个小摊坐下等司徒扬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发威 三人尴尬地坐在同一个房内,司徒修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搂着其中一个女子,嘴边带着笑意,旁若无人地管自己喝着。时不时抬眼看看那两个浑身不自在的两人。 冬儿则是僵僵坐在一边,时不时躲避那几只魔爪,脸上竟是一副遭难的神情。 而司徒扬,则是从进门之后就冷冷地坐在冬儿对面,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让那几个姑娘只能悻悻地坐在一边。怕一靠近就会被冷死! 面对三个比姑娘还迷人的美男,一个儒雅,一个潇洒,一个灵秀。只是个个不看她们一眼,姑娘们虽心里对这三位佳公子充满遐想,但谁都不敢动,这三人中,她们谁都不敢得罪! “啪!!!”司徒扬气氛地拍案而起,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几个肮脏的庸脂俗粉竟然一直对冬儿动手动脚,司徒修看在眼里也不出个声! 在场的人均被司徒扬这一反应给吓到了,司徒修递到嘴边的酒忘记喝了,姑娘们放在冬儿脸上的手忘记拿下来了,就连冬儿,竟然也忘记要躲这那只魔爪! 司徒扬眼中喷火,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低声喝道“通通给我滚出去!”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一个也没有起身。 “滚!”司徒扬大吼一声,就连冬儿也吓了一跳,司徒修则恢复了原来的淡定,微微笑着继续喝自己的。 姑娘们还没来得及退场,春意楼老鸨却以闻声赶来,一进门就赔笑脸,“哎呦,爷,您消消气,是我们的姑娘伺候不周,给您换几个吧。”说着朝门外喊道“小翠,幽儿,还不来伺候三位爷!”闻声而来的两位姑娘笑盈盈地进来,却被司徒扬的气场堵在门外。 “叫你们滚,听不见吗?还是要小爷再说一遍?!”司徒扬阴森森地看向老鸨。 “好,好,好,,爷您息怒,我这就叫她们走!”老鸨边说边退出房门,给里面的几个姑娘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匆匆退场! 司徒扬气呼呼地坐下,喘着粗气,随手拿起桌上一杯酒,一扬脖子灌了下去。但是却喝的太猛,竟呛在了喉咙口,憋得满脸通红,却没还意思咳出声来。两人见状,都以为司徒扬那是气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脱离苦海 司徒修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劝道“扬弟,何必与她们如此动气,失了自己的身份!”司徒修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司徒扬听着,却狠狠瞪了对面的冬儿一眼,还不是他惹的。自己也奇怪,怎么只要一碰到他的事,自己就失常了呢? “瞪我干嘛?!与我无关!”冬儿被司徒扬的一瞪,浑身不自在。 他说什么?与他无关?居然还轻轻松松说与他无关?司徒扬的心真是在滴血啊!“哼!”愤愤地收回视线,一转头,坐在原位上生闷气! 冬儿耸耸肩,现在那几个姑娘出去了,倒是乐得自在。 司徒修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摇摇头,好不容易想到带冬儿来这青楼耍耍她,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原则和银子(当然,这是小事,区区几十两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本来还以为自己能看到一场好戏,谁知,半路杀出个司徒扬,戏是看上了,只是,不够精彩啊! 嘴角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被抬手的酒杯给挡住了。 三人坐在一起,这气氛古怪的很,谁也不说走,但其实心里谁都想走。最后还是司徒修开口了,既然看不到想看的戏,留在这里也没用,何况,在这种烟花之地,也是十分不自在的。小竹在天上怕是快吃醋了吧?司徒修想到当初总是吓小竹,说自己要去找花姑娘,然后就看着小竹一脸紧张的样子在心里偷笑。如今,,,小竹,这是最后一次,也唯一一次,司徒修在心里默默地对天上的小竹说。想到小竹,脸上就只剩下温柔。 “既然扬弟和张公子不习惯这烟花之地,那就不再强人所难了。”司徒修说着起身,“二位请。” 冬儿和司徒扬齐齐看着一脸无所谓,又谦逊有礼司徒修,一脸“你早干嘛不说的”表情。一起起身,看对方的动作和自己一致,均是微微顿了顿,便很有默契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前一后走向门口。 出了春意楼,冬儿,司徒扬均是大大呼了口气,终于呼吸到正常的空气了。司徒修看着二位,眼角的笑意甚是明显,“二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司徒修便大踏步走远,想知道她和宁王府的关系,把她放在司徒扬身边不是更容易知道吗? “看着他们!”司徒修轻轻吐出一句,暗处便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过。 “少主!”林寿见司徒扬终于出来了,连忙跑了过来。 “哼!”司徒扬斜眼看了一眼林寿,愤愤地朝前走去,林寿讷讷地站在原地,一脸的苦笑,原来最可怜的是自己才对。抬头求救般地看了眼冬儿,“小姐,你就救救我吧!”林寿在心里暗暗祈祷,冬儿看着一脸憋屈的林寿,微微一笑,朝司徒扬的方向走去。 “喂,司徒扬,站住!”冬儿在司徒扬背后朝他的背影喊道,没办法,他走得实在太快了!司徒扬听冬儿叫他,停住了脚步,背略微僵了僵,却没有回头。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追上来的人儿,冷言冷语地问道,对着她,就不应该有过多的情绪,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你和莫菲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称他三哥?”冬儿站到司徒扬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直接问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祥预感 呵呵,,就为了问他的问题,在你心里,我司徒扬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丝丝苦笑。“莫菲?叫得还真亲热!”司徒扬看着冬儿,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语气中满满的不满。 “不然要怎么称呼?”冬儿也觉得他的反应真是好笑,“还有,司徒扬,我记得告诉过你,下次你情绪变化之前,能不能先给个预告!”每次都那么突然,要怎么知道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我想,你应该称他一声平亲王爷才是!”司徒扬依旧淡淡的语气,他就看不惯,冬儿的眼里竟然还有其他男子,就算她是男子也不行! “王爷?”冬儿怔怔地重复着,竟然又是个皇家的人,看来,自己这辈子是逃不掉了,难怪他一直注意自己和宁王府的动静,原来,,, “怎么,听见人家是王爷,又觉得自己是不自量力了?”司徒扬对着冬儿已有所指地说着。 这家伙,还在为那事计较呢!冬儿在心里苦笑一番,看来得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才是。 司徒扬看冬儿愣愣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心里更是恼火,“张冬,在你心里,我司徒扬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司徒扬恨恨地冲冬儿吼着,一甩身,轻点脚尖,瞬时消失在冬儿面前。冬儿被司徒扬这一吼,只觉得耳膜轰轰作响,声音还没完全落下,还在眼前的司徒扬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吗?哪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冬儿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嘴里嘟囔着,却闻道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水味。肯定是在春意楼惹来的,冬儿打了一个寒颤,吐吐舌头,得赶快回去洗洗才行。 不远处的屋檐上,一条黑影闪过,瞬时不知去向。 ······ “小姐,,小姐,,”冬儿才出现在梅园的后墙外,就听见小薰焦急地叫唤声。“这个小薰,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冬儿无奈地一笑,摇摇头朝她走去。 走进一看,才发现北星居然也在,冬儿心里就没那么轻松了,这个冷面死士在一般情况下,就是求着他,也不会在白天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怎么今天倒出来了?再看看小薰,一脸焦急,眼角似乎还有哭过的痕迹。 冬儿心里一沉,面上的笑容也立即隐去,换上一脸的严肃。“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噩耗 还没等小薰来口,北星就一地跪下。这一跪倒真是把把冬儿吓得差点倒退几步,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属下该死,请小姐恕罪!”北星低着头,沉重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冬儿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北星,直接冲着已泪眼婆娑的小薰喊。 “小姐,,夫人,,夫人她,,,”小薰呜呜奄奄地说不清话。 “娘,,娘,她怎么了?”此时的冬儿全无理智可言,惊恐地睁大双眼,用力抓着小薰的肩膀摇晃着。小薰则呜呜奄奄地早已说不出话来。 “你到是说啊!我娘到底怎么了?!” 冬儿撕心裂肺地吼道,双眼已充满嗜血的通红,这样子的冬儿小薰从没见过。 她见到的小姐,不一直都是那个聪明,冷静,偶尔黑腹的小女子吗?怎么,,,冬儿的反应,吓得小薰呆呆站在原地,只是那泪还是不停地留着。 “让开!” 冬儿火了,不耐烦了,暴躁了,害怕了,一把推开眼前的小薰,直把她推倒在地。 “北星,你说!”冬儿站在北星面前,也不叫他起身,就这么低着头对跪在面前的北星喊道。 “夫人,中了鸩毒,药石无灵!” 北星心里虽也是十分难过,但是作为死士,不能有过多的感情,纵使心如刀绞,也必须平静如水,如果这时冬儿让北星抬头,她就会看见,平日比冰山还冷的北星,此时眼里盛满了悲痛。十年来,他在梅园,不是不知道二夫人的为人,她对小姐,简直如人间至宝,如今却要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纵使是死士,也会为她的遭人陷害,撒手人寰而心存愤懑。 而冬儿听见北星的汇报之后,更是面如死灰,怔怔地倒退一步,眼睛空洞地已流不出泪来,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懂得喃喃地念叨着“娘,娘,,,”随后,眼前一黑,就如同纸片一般,轻飘飘地散落。 “娘,,,,” 声音犹如天边的浮云,遥远地不着边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信 “娘,娘,,,”冬儿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 惊恐地坐起身,想起北星的话。来不及思考,冬儿冲出房间,奔向二夫人的房间“娘,,娘,,”。 小薰在屋外听见冬儿叫声,连忙赶了过来,却被北星拦在了暗处。 “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北星看着冬儿单薄的身影,在黑暗的冷风中像摇曳烛火,,, “小姐,,,”满心满眼的心疼,, 别过头,不忍看下去。 ······ “娘,娘,,”冬儿冲进房间,肖佩正坐在桌边叹息,短短几个时辰,额上的皱纹看似更深了,眼角的悲痛是那样明显,肖夫人则站在二夫人床边试着眼泪。 “娘,,,”冬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如冬天的雪花般苍白的二夫人,脆弱地仿佛轻轻一触碰就会消失般。 “娘,,”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带着心被掏空的无助,慢慢移动脚步,呆呆来到二夫人的床前。 跪下,伸手,想要触碰那张苍白到唯美的脸,指尖却颤颤地停在空中。得到消息后,第一次,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颗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二夫人的脸上,但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不可能,不可能,,”冬儿哭着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却又空洞地可怕,, “不可能,,娘,,,”冬儿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娘,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娘,,你是在逗冬儿玩对不对?” “娘,,冬儿以后不会偷偷出去了,,,娘,,你醒过来好不好,,,”声音中已带着丝丝急切之意。 “娘,,你是最舍不得冬儿哭的,,娘,,冬儿,,冬儿现在好害怕,,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娘,,,!!!”冬儿摇着二夫人单薄的,毫无生气可言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喊道,,“娘,你看看冬儿啊!!!” “雪儿,,”肖夫人在一边试着眼泪,听着冬儿崩溃的叫喊声,不忍心地叫了一声。 “娘,你不要丢下冬儿啊!!娘!!!”冬儿闭眼仰天大喊。 “雪儿,,,” “你们,,你们一起在逗我是不是,,”冬儿起身,看着颓废的肖佩和一脸心疼的肖夫人,眼神中有着不切实际的期望。 “大娘,你告诉我,你们是一起在逗我玩的,是不是?”冬儿双手抓着肖夫人的肩膀,瞪大着双眼,满眼的希望。 她多希望,此时大家告诉她,那是一场玩笑,,哪怕是自己被耍了也好,只要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肖夫人别过脸,不忍看冬儿一脸的不切实际。 “爹,,爹,,娘她没事的,对不对,,”冬儿跌跌撞撞地奔到肖佩身边,在他面前跪下,扶着肖佩的双腿,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直直地充满希望地看着肖佩。 “雪儿,,,”肖佩抬手抚上冬儿头,“你娘她,,,,” “爹,你告诉我,娘她没事,好不好,你说娘明早就回醒过来,好不好,,” 冬儿带着哭腔,求救般的眼神,看得肖佩心里在滴血,, “雪儿,让你娘走得安心点,好不好,以后,爹会照顾你的。”肖佩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吐出这句话。 “不!!!,,,”冬儿猛地起身,绝望地摇头看着他们,“不,,娘,,娘,,,”奔回二夫人的床边,跪地趴在床沿埋头痛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手 “夫人,,”李大娘跪在三夫人面前,幽幽地叫了一声。 “哼哼,,,干得不错!”三夫人坐在上座,手捧一杯茶,风轻云淡地说道。 “那请夫人,,,” “放心,,本夫人答应过的事,何时食言过?”说着缓缓起身,来到李大娘面前,危险地气息顿时包围了她。 “不过,你那个儿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不,慕儿,他什么都不知道,,”李大娘顿时像是被惊醒的野狗,抬头张着恐惧的双眼,对着三夫人那张阴险的脸直摇头,“夫人,慕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一个人做的!” “是吗?”三夫人微微一笑,“那就好办多了。” 回身来到桌前,捧起她之前拿在手中的茶杯,缓缓走到李大娘身边,阴森而无感情地命令“喝了它!” 李大娘看着三夫人手中的茶,心里苦笑着:原来,你从来就不肯放过我! “喝了它,我就放了你儿子!”三夫人毫无语气的说道。 “夫人,老身这一生,为你害了不少人,看在这些人命份上,求你放过慕儿,,”李大娘决绝地看着三夫人,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心狠手辣! “哼,,贱命一条,还不值本夫人对付他!”三夫人冷哼一声。 “谢谢夫人,,老身记住了,死也记得!”李大娘冷冷地说着,同时也是在警告三夫人,你要是敢伤害慕儿,自己做鬼也不放过你! “走吧!”三夫人将茶碗往李大娘面前递了递,“你也不想你儿子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吧!” 李大娘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茶碗,颤颤地抬手,接过,一口气咽了下去。 顿时,喉咙仿佛有千万只蛊虫在嗜咬般,瞳孔已渐渐涣散,但仍直直地盯着三夫人。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三夫人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李大娘,“死了还让人不得安生!” “来人!”高声一喊。 “夫人,”一个健硕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把她处理了,,别让人看见!”三夫人斜了眼睁着恐怖眼睛的李大娘,回头向内堂走去。 那人点头应下,迅速抬起李大娘的尸体,朝梅园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后 “来人”肖佩低低一唤,声音中满是萧索。 “老爷,,” “准备二夫人后事。”虽然不舍,但,有什么办法? 看着床上的二夫人,肖佩眼里满是眷恋,当年,若不是这个女子,自己恐怕早已灵魂归西了,只是委屈了她,不仅只能给她二房的身份,甚至还要忍受与骨肉的八年相离,如今,终于是过了几年安生满足的日子,却又,,, “子如,你放心,为夫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害你的人!”肖佩眼里出现了一丝杀意的。 ······ “为什么肖二夫人过世,我一定要去?”司徒扬还真是不明白他老爹的逻辑。“你和肖佩是同僚,你去不就够了!” “你一定要去,丈人家出事了,哪有未来女婿不出面的道理!”司徒穆帆看着耍别扭的司徒扬,许久不曾发抖的胡子,又开始上下颤抖。 “你不说还好,就凭那肖梦青在,我这辈子誓死不踏进肖府半步!” 司徒扬一提肖梦青就浑身不自在,更别说还要见她。 “那如果说,你能在那里见到张冬呢?”没办法,只能那这个来刺激他儿子,何况,这几日见到司徒扬如此心神不定的,也该让他知道真相了。老头子心里舍不得了。 司徒扬微微回头,心里一阵矛盾。“张冬?!”但嘴上还是赶鸭子上架,嘴硬得很“他在关我什么事!”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 这日,天阴沉得可怕,片片乌云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街上行人甚少,小贩们也都匆匆收了摊位,个个都只知道肖二夫人得了不治之症,前几日终于熬不得病魔折腾,服毒身亡,今天是出殡的日子,肖府已在通往祖坟的大道上下了封道令,谁要敢阻了二夫人的路,肖府定会叫他不得好死。 肖府内的大堂中,一口上好檀香棺木至于中央,一个大大的“奠”悬挂在大堂前壁。两旁垂满白绫,就是院中的树上,都系着白色丝带。肖府内的个个家仆无不头系白布,腰系麻绳,个个阴沉着脸。平日在这肖府,肖佩公务繁忙,肖夫人端庄严谨,三夫人苛刻毒辣,只有二夫人,向来对他们轻言软语,总是那么清清淡淡地笑着,怎么,好人偏偏就没有好报呢!想到这,他们心里更是难过,个个摇摇头,只空余一声叹息。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寂 冬儿身着一身飘逸雪白色孝服,将平时头上仅有的一支珠花摘下,只单单系了一条白色丝带,更衬得黑发如瀑,脸色甚至比身上的孝服更加苍白,呆呆跪在棺木前,身形单薄,安静地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自从那日在二夫人床前哭昏过去后,冬儿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一般,如今,更是几天几夜都不吃不睡地守着二夫人的灵柩。小薰看着心疼,劝她回房休息,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待伸手去扶她时,她却又是发了疯似地抱着棺木一角,怎么都不放!小薰看在眼里,真是疼在心里。 冬儿安静地,甚至是死寂地跪在二夫人的灵柩前。当年,养父养母去世时冬儿也是伤心,绝望,但那更多的是对今后独自生活的害怕。可如今,二夫人去世,冬儿是锥心的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骨肉相连?当初是绝望,而现在,是心死。 二夫人去世后的第二天,发现李大娘在自己房中服毒自尽。众人便自然以为是李大娘畏罪自杀,也有梅园的丫鬟作证,在给二夫人熬汤水时,李大娘曾经去过厨房,这便更是铁证如山,如今,又是死无对证,就算冬儿心里怀疑,也不能奈何得了谁。只是李慕,始终觉得李大娘是清白的,肯定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但是,自己在肖府人贱言轻,又有谁会听他说话,如今,能让他继续留在肖府,已是万幸,只是,从今往后自己在肖府人眼中,始终抬不起头做人。对于冬儿,更是愧不敢言,如果不是他们母子两,或许,二夫人就不会死,冬儿,也不会再一次没了娘亲。 “小姐,,,”小薰看着冬儿几天下来早已瘦得不成样子,轻轻上前唤道。 冬儿仍旧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默默跪在地上,不应也不回头。 “小姐,,求求你,,你说句话好不好?”小薰带着哭腔,在冬儿身边跪下。 “小姐,,你这样下去,会病倒的啊!” “小姐,,,,” “小薰,,,”冬儿轻轻唤了一声,几天来,终于对别人说的话有了些反应,但声音却轻得不着痕迹。 “小姐,我在,小薰在,,,”小薰听到冬儿终于开口说话,当然是高兴万分,在这样下去,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你说,,如果我没有偷偷溜出去,娘是不是就不会死?如果我一直在娘身边,娘就不会连我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你知道吗?真正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娘,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娘,是我害死了娘,,,” 声音淡地就像燃烧着的檀香,轻轻在耳际滑过,平静地可怕,但有谁知道,冬儿的心,在滴血。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痛地死掉了,抬头,眼睛早已哭得再也流不出泪来。 “娘,是冬儿害死你的啊,,娘,,,” 第一百三十章 安慰 看着覆盖在白色帷布下的灵柩,冬儿独自一人喃喃自语,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小姐,,,”小薰哭着抱住冬儿双肩,夫人从小待她不薄,如今落得个死不瞑目,自己当然也是万分难过,但是,看着冬儿如此,自己这心里,仿佛也是被掏空了般。 “不,,小姐,是小薰的错,小姐让我盯着李大娘,,是小薰,小薰偷懒,才会让她有机可乘,,小姐,一切都是小薰的错,,你怎么责罚小薰都可以,,求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小薰边哭边愈加抱紧冬儿。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娘的,我不该回来,不该回来,,”冬儿机械地摇着头,双眼空洞。 “小姐,,,,”小薰此时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冬儿,只能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让她知道,世上还有人关心她,让她死了的心能再次亮堂起来,, “雪儿,,,”肖佩来到冬儿面前,看着眼前已虚弱不堪的女儿,就算刚开始不想认她,但这么些年来,这个乖巧,懂事,聪明的孩子已深深讨得欢心,如今,看着她一脸的失魂落魄,心里自然是万分的心疼。 冬儿讷讷地抬头,看着肖佩一脸的心疼和无奈。扯扯嘴角,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爹,你恨我吗?是我害死娘的,,,是我,,,” 肖佩蹲身下来,抚着冬儿瘦骨嶙峋的背,深深叹气。 “雪儿,不要多想,如今害死你娘的人已经服毒自尽,她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你再这样一蹶不振,你娘看了该有多伤心。”肖佩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失去爱妻,自己当然也是心痛难耐,但,还有一个肖家要他撑下去,他的国家还等着他去保卫,他不能倒下啊! “爹,,没有了娘,叫雪儿怎么生活?爹,,,”冬儿声声唤着“爹”,以为早已干涸的眼,竟又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肖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么个乖巧的女儿,子如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啊? “雪儿,还有爹,爹来照顾你。”肖佩笨拙的安慰着。 “爹,,,”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落井下石 “老爷,客人们都该来了。”管家弓着身,在肖佩耳边一阵耳语。 “知道了,下去吧。”肖佩无力地点点头,回头对着小薰嘱咐一声“照顾好二小姐。” “是,老爷。”小薰乖巧地点头。 肖佩出去迎客后,冬儿又是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死寂,跪在灵柩前,一直低着头,脸上表情在丝丝斜鬓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伤痛,脸上却是一片死水。小薰不忍心看到冬儿如此没有生气的脸,也只是呆呆跪在一边,默默地陪着她。 这时,三夫人和肖梦青却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冬儿,三夫人满眼的冷笑。 “哼,区区一条丧家之犬!”语气中满是不屑和讽刺。 “你说什么!?”小薰听三夫人如此侮辱冬儿,实在是忍无可忍,同是肖府的人,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来这里落井下石,还真当自家小姐好欺负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小薰脸上,瞬时,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没规矩!”肖梦青上前一步,甩手就是一耳光。 “你!!”小薰正想说什么,却被冬儿一手拉住。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拉着小薰的手。 “小姐,,”小薰转头,喃喃吐出一句,眼中满是不解,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 “小薰,不准吵着娘。” 毫无语气的一句话,轻轻地不着痕迹。 “哼,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吵不吵的,生前胆小怕事,死了,女儿还是这么胆小怕事!哈哈,,,”三夫人狂妄地在灵堂前大声叫嚣着,肖梦青脸上亦是同样的不屑。 但冬儿只是呆呆地跪在原地,不说话,不回头,就如同她们二人不存在。 三夫人见冬儿一副冷漠样,心里就没由来地窝气,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洞房花烛之夜,一个人热血沸腾,而对方却是毫无情绪,就连一个表情的变化也没有。 “哼!”三夫人大力一甩流云袖,上前一脚踢翻了二夫人灵柩前的冥纸盆。 “咣当~~~~”黑色的纸灰飘散在空中,轻轻地飞在冬儿周围,就像是一场冬天的黑雪。 “你!!”小薰实在看不下去三夫人的猖狂,正要再次上前,手,却仍被冬儿紧紧地拽在手中。 “小姐,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小薰回头,着急地对冬儿说道,现在夫人不在了,她不能任由小姐被人欺负! “我知道。” 冬儿毫无表情地缓缓起身,因久跪不起,双腿已麻木了,甚至还有些微微地发抖。但仍在小薰的搀扶下,稳稳地站定在三夫人和肖梦青面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跪下 一脸的冷漠,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伤和愤怒,浑身散发着一股寒冷的杀气。纵使是算尽心机,害人不浅的三夫人,在看到冬儿如此冷峻的表情是,也是冷不丁地一哆嗦,但仍是故作正定地回视冬儿。 “跪下!向我娘道歉!”话音不重,但透着深深地威严,语气冰冷,像是九天寒山上寒冰,直刺入人的骨髓。 三夫人脚一软,微微后退一步,仍是抬着高傲地抬着头,狼狈地避开冬儿的双眼,“哼,那个贱人,她不配!”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她不确定,在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冬儿周身的很冷冻成冰。 “肖梦雪,你不要太过分了!”肖梦青虽也是被冬儿的寒冷吓得不轻,但是,怎么说她也是肖府的大小姐,没理由被她压着! “跪下!”冬儿没理会肖梦青,对着三夫人,仍是冷冰冰地低叱。 三夫人脸上的狼狈越来越明显,不是为她竟被一个晚辈命令跪下,而是,冬儿那张毫无表情但仍透着寒冷的脸,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满满的都是冷漠和愤怒,仿佛要把自己吸入那个寒冷的魔窟中。 “哼!没大没小!青儿,我们走!”三夫人一甩袖,便想拉着肖梦青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可冬儿又怎会放过她们?二夫人生前就没少受她们母女的气,如今,过世了,还让她不得安宁。就算如今她们再怎挖苦自己,辱骂自己,她也认了,只要不吵着她娘,她什么都忍了。但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竟然踢翻娘的冥纸盆! “站住!”冬儿从喉咙中冷冷地发出两个声音。 还在门口的二人背均是一僵,这种犹如来自地狱的寒冷恐怖,索绕在两人身畔。 冬儿来到三夫人面前,双眼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三夫人背后一阵冷汗。 “跪下!”依然只有这两个字。 “哼!莫名其妙!”三夫人狠狠甩出一句,拉着肖梦青就走,不再多看冬儿一眼! “你给我跪下!”此时,正陪同司徒穆帆,司徒扬进来进香的肖佩见到了这一幕,在司徒穆帆面前,这个女人竟是如此的尖酸刻薄。 “老爷。” “爹” 三夫人与肖梦青见到肖佩一脸的黑沉,连忙低身行礼,不知道刚才的一幕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还不进去跪下!”肖佩低声呵斥,“在王爷面前,竟然如此无礼!” 三夫人微微抬头,才看到肖佩身边一脸鄙夷地司徒穆帆和一脸冷漠的司徒扬。忙得拉着肖梦青跪下。 “参见王爷,小王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少王妃 司徒穆帆不曾多看她们一眼,一甩袖就从二人身侧走过,也没让她们起身,司徒扬一见到肖梦青,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仍旧是有多远走多远,自然也是跟着司徒穆帆进了灵堂。肖佩看了二人一眼,眼中满是失望。 司徒穆帆进到灵堂,冬儿仍是呆呆站在门口,不行礼,不说话,甚至不看来人一眼,一双深邃寒冷的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颤颤跪在外面的三夫人母女。 司徒扬在见到冬儿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呆住了,原来,原来,张冬是个女子!她竟然是个女子!司徒扬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心疼。原本那双充满笑意,深邃单纯的双眼,此时竟是满满的愤怒和悲伤。想上前,却生生地止步了,如今的冬儿,太陌生,太让人心疼,却像是一只愤怒中的刺猬,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得体无完肤。司徒扬站在一边看着如今冰冷的冬儿,满眼的心疼!他的冬儿,心心念念十年的冬儿,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娶的却是她的姐姐!真是天意弄人! 其实,只要司徒扬细想一下,就不会认定自己与冬儿最终要错过,只是,如今看着如此落寞又拒人千里之外的冬儿,他实在没心思想太多! 三夫人见他三人已进了灵堂,便擅自起身,正想称他们进香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回避,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始终冷冷地看着她们。 “站住!”冬儿的声音再次冷冷地响起。此时,便吸引了其余三人的注意。 冬儿冷眼看着正欲悄悄消失的母女两,脸上是冷漠中的鄙视。 而对方听到冬儿这一声,更是心在颤抖,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冬儿轻轻盈盈地来到她二人面前,一片死寂的面孔,“跪下,向我娘道歉!” 三夫人的双手早已紧紧握拳,指甲陷进肉中,嘴唇紧抿着,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肖梦青亦是脸色铁青,她更在意的是,司徒扬在场,自己怎么可以在他面前丢这个脸?但是,肖佩在场,堂堂宁王在场,她冬儿可以不顾尊卑,但她们不行! 不甘心地转身,看着屋里三个男人一脸的阴沉,三夫人却迟迟不甘下跪,一直看着屋里的灵柩,她怎么可以给那个女人下跪?不可以! 冬儿看她们还没有下跪的意思,上前狠狠踢在三夫人小腿处,一脸冷漠地低头看她。三夫人正欲起身,却听见司徒穆帆冷冷地说道“竟然对宁王府少王妃的生母不敬,肖大人,你看,,,” “下官知罪!”肖佩一听,司徒穆帆竟然拿出宁王府的名号给冬儿做靠山,连忙微微转身做了一个官辑,照君臣辈分,就是他见到冬儿也得行礼,更不用说三夫人母女,竟然对少王妃不敬,那严重起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一听这话,肖梦青也是颤颤地一地跪下,虽然她打心里不想承认冬儿和司徒扬的婚事,但事实摆在眼前,如今更是司徒穆帆亲自开口,如果自己不识相,到时怕是连肖大小姐这个名号都保不住,更别妄想少王妃! 冬儿看了一眼司徒穆帆,眼里的寒冷退了退,但仍是一副的冷漠,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杀人须偿命 听到这一消息,最吃惊的当属司徒扬,原来,原来,,,司徒扬痴痴地看着一身白衣飘飘,身形消瘦的冬儿,自己一直以为老爹给自己定的是肖梦青,原来他口中的肖家小姐竟然是冬儿! 此时,与冬儿的种种回忆在脑海中一一掠过,第一次见面,她“救”了他,第二次见面,他请她吃了饭,第三次见面,居然是在青楼,难怪当初冬儿一脸的别扭,原来她本就是女儿身!第四次,今天仅仅只是第四次见面,司徒扬却觉得冬儿早已在他的心尖尖上!看着冬儿的脸,只觉得一阵酸一阵甜。 不错,还有司徒修,在司徒扬心里,冬儿在意的只是司徒修!心,就像是针扎般疼! “行了,下去吧!”司徒穆帆见到她母女两战战兢兢地样子就心里嫌恶,不耐烦地挥挥手。 “谢王爷,谢王爷,,”三夫人连连磕头道谢,拉起肖梦青欲走,而肖梦青却是满眼贪恋地看着司徒扬,那可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啊! “等等。”不等三夫人母女迈开步子,冬儿再一次冷冷开口。众人不解地看着她,难道还真要治她个不敬之罪? 冬儿一步来到肖梦青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手就狠狠劈了下去。众人皆被她这一举动惊了一惊,肖梦青更是不解,摸着嘴角丝丝血迹,愤怒而又吃惊地看着冬儿。 “这是你刚刚打的小薰那一巴掌!”冬儿毫无感情地说。 “你!!”肖梦青瞪着冬儿,恨不得此时能吃了她,当着司徒扬的面,为一个区区的丫鬟打她! “还有,杀人偿命,这道理相信你们懂的吧,三娘!”冬儿冷眼看着三夫人,若有所指的地说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特别那句“三娘”。更是让三夫人犹如听见了阎罗殿的召唤。 “你!!”三夫人亦是被冬儿这句话吓了一跳,难道,她知道什么了?眼里杀过一丝杀意,看来这人也留不得了。 冬儿当然是发现了三夫人这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杀意,心里冷冷一笑:我冬儿怎么可能让你有第二次害我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个活宝 “老头子!!!”司徒扬冲进司徒穆帆的书房。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规矩规矩!!”司徒穆帆从书桌前起身,指着司徒扬嚷道,花白的胡子依旧一颤一颤。 司徒扬也不管他,听了那么多年,早麻木了! “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我定亲的是冬儿?!”司徒扬气冲冲地冲着司徒穆帆喊道。原来自己的未来少王妃是冬儿,不可否认,他的心里是早已高兴地天花乱坠,但是,,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被老头子如此耍着玩!前几日自己的痛苦,竟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司徒穆帆也不示弱,比喉咙,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想想看,在军营待了数十年,常年对着几十几百万大军扯着嗓子喊,还不能练就出一嗓子狮子功! “你以为老子愿意啊!还不是那丫头出的馊主意!” 司徒扬揉了揉被司徒穆帆吼道发震的耳膜,老头子这嗓子可真不是盖的啊! “没有你首肯,那丫头有那胆子!” 司徒扬边揉耳朵,边继续抱怨!肯定是他们联手整自己。“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她是你亲生的?!” 司徒穆帆盯着这个“不孝子”,眼珠子一转,“她比你小子要孝顺老子!老子只对孝顺我的人好!” “老头子,你,你,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没有那丫头,你照样让我断子绝孙,你这不孝子!!”司徒穆帆过去扯着司徒扬的耳朵,提起中气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们父子大吵大嚷的。”太后在柳儿的搀扶下急急匆匆赶来司徒穆帆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司徒穆帆扯着司徒扬的耳朵。 “奶奶,,奶奶,,耳朵,要掉了!”司徒扬歪着头求救的眼神飘向门口的太后。 太后一见司徒扬的耳朵都红了,这心里当然是心疼万分的,一步凑到司徒穆帆跟前,噼里啪啦打着那只扯着司徒扬耳朵的手。 “不孝子,不孝子,,还不放手,,放手,,” “母亲,,这,这小子,,”司徒穆帆有口难辨。 “放手啊,你!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太后凤目微怒,瞪着司徒穆帆。 没办法,司徒穆帆一甩手,放开了司徒扬,末了,还狠狠瞪了一眼那装着一脸委屈的臭小子。 “扬儿,走,奶奶给你看看去。”太后心疼地哄着一脸委屈的司徒扬,扶着他朝门口走去。 “我也是您的亲儿子啊!”司徒穆帆看着渐渐走远的祖孙两,嘴里嘟囔着。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危机 “雪儿,,起来休息会吧。”肖夫人看着一只跪在二夫人灵位前的冬儿,忍不住上前劝道。 “大娘,雪儿是不是很坏,是雪儿害死了娘。” 冬儿看着二夫人牌位,轻轻地语句淡如清水。 “雪儿!不准胡思乱想!”肖夫人蹲在冬儿面前,双手按着她的肩,厉声喝道。但转念一想,这孩子刚刚失去了娘亲,不该对她如此严厉,于是,放缓了语气。“雪儿,你娘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如此难过。” “大娘,,”冬儿收回看着牌位的视线,眼中充满盈盈泪水。 “雪儿乖,还有大娘在,还有你爹爹在,,”肖夫人将冬儿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大娘,雪儿不会让娘死得这么不清不白!”冬儿抬起埋在肖夫人怀里的脸,看着肖夫人,满眼的冰冷和决绝。 “雪儿,,,”肖夫人看着变得如此冷血而又陌生的冬儿,喃喃地叫了一声,眼中满是心疼。“那你要怎么做?” 冬儿没有回答,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抬头看着二夫人的牌位,一脸的深沉。 入夜,冬儿来到二夫人的房间,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一切,就在几天前,自己还靠在娘亲肩上撒娇,如今,物是人非,少了娘亲的房间,如此冰冷。 冬儿提步进入房间,用手指轻轻拂过二夫人的梳妆台,房中还充满着二夫人身上特有的清香,甚至在桃木梳上仍附着几缕二夫人的秀发。 “娘,,,”不自觉地,冬儿轻轻吐出。 眼眶微湿,紧紧把桃木梳护在胸前,“啪嗒,”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 冬儿一整晚都蜷缩在二夫人的床上,贪婪地呼吸着娘亲的味道,, ······ “不行!”黑暗中,一个冰冷嗜血的声音响起,“我已经等不及了,,十五年了,,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主子,但是,如今皇上还没死,你就这样贸贸然采取行动,,恐怕,,” “皇上?谁是皇上?我才是!!” “实在是时机未到啊!” “时机!时机!你说了多少年的时机?!没用的东西!滚!!” “主子,,”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主子的一个冷眼给压了下去。 “哎,,,”摇摇头,出了门去。 黑暗中,那张带着半边鬼面具的脸上,闪出浓浓的杀意。司徒慕辰握紧手里的那封信,嘴角露出邪魅嗜血的笑容,“哼哼,,,,哈哈,,,,”笑声越来越大,充斥着这个原本就暗无天日的城堡,阴森恐怖之气更浓!“司徒慕容,你竟敢抢了我的皇位,既然得不到江山,我就要颠覆了这天下!哈哈,,,,”司徒慕辰狂妄的笑声在风中回荡“皇上?朕才是这天下的皇上,哈哈,,,,”魔鬼般的笑声,久久不曾消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深夜召见 “哐当,,”同时在皇城的御书房中,皇上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心中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来人,,”皇上对着门口唤道。 “奴才在。”随着一身尖锐的公鸭嗓,徐公公躬身小跑进御书房。 “传宁王。”皇上合上手中的奏折,走下御座。 “是”徐公公应下,便躬身倒退至御书房门口,才转身跑向宫外传旨。 半个时辰之后,司徒穆帆在徐公公的带引下,匆匆来到御书房,只见皇上正如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黑夜,司徒穆帆挥退身边的徐公公,轻声来到皇上身边。 “臣弟参见皇兄!”司徒穆帆双手做辑,微微一拜,声音亦是温和有礼。 “八弟何须多礼?”皇上转身,眼中,满是疲惫之色,身形亦是较之前消瘦许多,但通身的帝王之气却丝毫未减。真龙天子,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得了的! “不知皇兄深夜召见臣弟有何要事?”司徒穆帆直接开门见山,两兄弟走了几十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就算在一开始皇上对他有防备之心,这几十年过去了,该怀疑的不该怀疑的,都有结论了。只是,司徒穆帆心里仍是有颗不小的石头,这太后可还藏在宁王府呢!如若今夜皇兄是为这事才召他入宫,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行!这时,司徒穆帆在心里又是恨恨地骂道:那个不孝子,都是那个不孝子! “八弟,最近,你可有老三的消息?”皇上背着手从窗口回来,并没有看司徒穆帆,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说今晚的月亮不错。 “三哥!”司徒穆帆心里咯噔一下,双手紧紧握拳,眼里盛满了矛盾。 “皇兄为何会突然问道三哥的事?”司徒穆帆抬头,看着皇上一脸的好奇,难道皇兄也在三哥身边安了人? “哎,,只是最近朕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啊!”皇上深深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御书房金碧辉煌的装饰,为了这个位子,他害了多少兄弟,最后,就连自己的胞弟也毁在自己手里! “皇兄终日日理万机,怕是累了吧。”司徒穆帆也不知还可以说什么,“三哥,,,”司徒穆帆惨惨一笑,这个位子对你真是如此重要,兄弟不要了,娘亲不要了,就连自己的骨肉你也不要了! “八弟,答应朕,无论如何要保住安国,要不择手段地保住安国!”皇上沉默许久,转身看着司徒穆帆郑重地说道,眼中有杀意,有无奈,有心痛,,,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密旨 司徒穆帆看着皇上为难绞心的表情,只能微皱眉头轻轻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了当年父皇为何会说:不幸生于帝王家! 皇上见司徒穆帆应下,满意而又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来到御座,从龙椅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拿在手中呆呆看了会,缓缓来到司徒穆帆面前。 “待终有一日,朕驾崩之后方才能够打开,不然,纵使你是我如今唯一的胞弟,亦不轻饶。”皇上郑重地将锦盒交到司徒穆帆手中。 司徒穆帆只是一怔,难道皇兄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却见皇上一脸的悲戚,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他是皇上,也是几个孩子的爹,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用刀在剜他的心啊! “臣弟遵旨。”司徒穆帆双手将锦盒举过头顶,恭敬地伏地谢恩。如果他没猜错,如今拿在手里的就是皇兄下的遗诏!圣旨在手,又怎可无礼? 皇上看着司徒穆帆轻轻点头,背过身,轻轻挥了挥手。 “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司徒穆帆起身向门口走去,却没几步,就听见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替朕好好照顾母后,想必,她老人家在你那住得远比在这宫里高兴吧。” 司徒穆帆的背一僵,也是,他是堂堂安国的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臣弟遵旨。”虽然心里有诧异,但嘴上还是要做足功夫。这一老一小整日在大街上瞎逛,怎么可能逃得过有心人的眼睛,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司徒穆帆心里倒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想着法子藏着掖着,深怕被宫中的人知晓了去。 司徒穆帆从宫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想着皇上的话,为什么突然就问道老三的事?想必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吧,看来安稳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这日,原本已开始回暖的天气,却突然又冷了下来,大街上的人个个缩着脑袋抱着胳膊,急匆匆地四处奔走。 司徒扬走在街上,紧皱俊眉。自从知道冬儿是女儿身,更是自己的少王妃之后,他就恨不得天天往肖府跑!但每次,不是被冬儿拒之门外,就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在小院中抚琴。这么几次来,冬儿始终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她的心,完完全全地投入在眼前的那把古琴上,好像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与自己无关,就这么封闭着自己。 就连对她的贴身丫鬟小薰,都是难得才有几句简单的话语,如今,梅园个个都是沉默寡欲,原本就清净的小院,更是显得压抑无声。 司徒扬愤愤踢开脚边的一粒石子,飘扬的黑衣在风中舞了一个圈。 “少主”林寿见司徒扬心情不佳,便上前前来建议“不如咱去把少夫人也给偷出来!?” 司徒扬斜斜地瞥了林寿一眼,一副“你猪啊”的表情懒得理他,径自朝前走去。 林寿无辜受了一个白眼,心里也甚是好奇:少主这是怎么了?摇摇头,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误会 突然,一阵熟悉的旋律飘进司徒扬耳里,或许是因为今日上街的人不多,又或许是此时司徒扬对那首曲子特别敏感,就这么在毫无预备的境况下,司徒扬听到了那首他听了不下数十遍的曲子。 轻点脚尖,一阵风拂面而过,一束黑影向河的对岸射去。 “是你!”在司徒扬见到在竹林中吹笛的司徒修后,满脸的诧异,转而明了,随后,一张俊脸黯淡了下去,满眼的伤痛。 原来,你整日整日弹奏的那首曲子,是他的啊!司徒扬在心里涩涩地想着,原来,你的心中,始终是他!张冬也好,肖梦雪也罢!就算你已是我的王妃,你的心里,始终是他!是他! “扬弟?”司徒修见到一身黑衣出现在竹林的司徒扬,亦是满脸的诧异。 “三哥,”司徒扬尽力隐去脸上的那一抹落寞,装着若无其事打招呼。 司徒修当然看出了他的故作轻松,只是很识趣地不去拆穿,“扬弟今日怎么进了这竹林?” 司徒扬耸耸肩,走近几步来到司徒修跟前,不等司徒修反应,便径自接过他手中的笛子把玩起来,“原来,区区一根不起眼的笛子,也能吹出如此动听的曲子啊!” 司徒修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但也不会如此单纯地进来就为夸他的笛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摇摇头,“笛子虽普通,但若吹者用心,总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但这话听在司徒扬的耳中,却是无比刺耳,他是什么意思?炫耀?!就算冬儿心里喜欢的是你,但是,她再怎么也是我司徒扬的王妃!那就由不得你惦记着! “哦?三哥若是不介意,可否将它送给扬弟,我倒也想看看,用它吹出来的曲子,会有多大的效果!”司徒扬并没有看司徒修,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笛子,闲闲地说道。 司徒修自然是不肯的,那可是小竹送他的定情物,怎可随意送了别人,但也不便明说。 “扬弟若是喜欢,待三哥他日命人做一支精致的送到府上,如何?” 司徒扬手上的动作一停,转头一脸玩味地看着司徒修,嘴角浮起一丝危险地微笑,“三哥的意思是,我手上这支乃是贵人所赠,不便转增在下?” 虽然听出了司徒扬语气中的调谑,可司徒修仍旧是保持着开始的从容淡雅,只是眼中明显多了一丝急切,“还请扬弟见谅!” 司徒扬冷笑一声,原来他二人早已芳心暗许,自己不过是个旁人!随意将笛子往司徒修的方向一丢,司徒修一个眼疾手快,稳稳地拽入手中。 “三哥,别怪扬弟提醒,抓牢你的笛子,司徒扬可不是大方的人!”说完也不等司徒修反应,直接走出了竹林。 司徒修站在原地,看着司徒扬的背阴,淡淡地笑着,但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温度。他知道司徒扬是误会了什么,他从不知道小竹的存在,会说出这番话,看来有好戏看了。尽管这出戏少不了自己的出场,但也还是有得期待。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好了。司徒修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抓着笛子的手,亦是越来越用力。 第一百四十章 突发 “主子。”阴暗的石室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跪在司徒慕辰面前,低头唤道。 “准备地怎么样了?”司徒慕辰眯着眼睛,看着不着边际的黑道尽头。 “一切在主子预料之中,皇上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个月!”声音平淡无情。 司徒慕辰起身,背手来到书架面前,轻轻旋开一个青花瓷瓶,只见墙上出现一个暗格,司徒慕辰取出里面的一个黑木盒子,交到华服女子手上。 “想办法让太子服下。”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是”女子接过黑木盒子,低头应道。 司徒慕辰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的笑意分外寒冷:司徒慕容,你以为就你想到要在我身边放人,还真把我当傻子吗? “去吧,事成之后,自然会如你所愿。”司徒慕辰对她甩甩手,冷冷地说道。 华服女子起身,盈盈一拜,优雅地转身出了暗室。 “出来吧。”待华服女子走远之后,司徒慕辰对着空无一人的暗室唤道。 此时,书架缓缓移开,竟从中走出一人,微笑着看着司徒慕辰,“三王爷好计策!” 司徒慕辰“哼哼”冷笑两声,“区区一个女流之辈,我还不放在眼里,他司徒慕容也太小看我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不知三王爷打算何时出手?” “怎么,等不急了?”司徒慕辰鄙夷地看了眼那人,看样子,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做大事,怎么可以如此心急!” “王爷教训地是!”那人不服地低下头,眼角却恶狠狠地瞟了眼一旁的司徒慕辰:别太得意了!等他登基之后,再收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乱成贼子始终是乱成贼子! “嗯,,”司徒慕辰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当他是真如自己所预料一般胸无城府,淡淡地应了一声“三日后我便带兵直捣云城,倒时,你就看着办事!” “是,老臣定不负王爷所望。”抬头,对着司徒慕辰笑得一脸深意。 ······ “报!!”一名士兵快步跑向主帅帐。 “什么事?”司徒穆帆掀帐而出,自从那日皇上提到司徒慕辰的事后,司徒穆帆就快马赶回军营坐镇。 “启禀王爷,在云城东大门十里之外出现了大批军队!”那士兵低头抱拳,中气十足地如实禀告。 “什么?十里之外?!”司徒穆帆一怔,怎么会这么快?“怎么到了十里之外才发现?”厉声冲着那士兵怒吼道。十里之外?那意味着什么?只要对方加快脚程,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出现在云城东门脚下。而短短一个时辰,不用说让士兵准备迎战,就是连集结士兵进行排仗布阵的时间也不够啊! “城门看守的兄弟均已牺牲!”士兵低头,语气中有着丝丝骇意,昨夜换班时,还说好今日大家要切磋一下,可一夜之间,数十条人命就这样消失了。 “混账!”司徒穆帆恨恨地骂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何会如此突然,之前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吓吓吓,听说明天是情人节,小草应好友的要求,明天加更,哈哈,,加几更呢?这是个问题,, 第一百四十一章 壮士气(上) “王爷。”那士兵看着司徒穆帆一脸的怒意,出声提醒,如今要是连王爷也乱了阵脚,那么云城,,,“云城百姓已听到消息,整个云城已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军中亦已谣言满布!” “什么!!!”司徒穆帆瞪大了双眼,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了。“知道是什么人的兵力吗?” “只知道不是其余四国之人,据军师粗略估算,大约在十万人上下。” 十万!司徒穆帆心中一沉,难道是他,,, “马上禀告皇上!”司徒穆帆丢下这句话,便大步朝大军点将台奔去。 为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云城脚下,皇位,对你来说真是如此重要?这么多年了,始终还是不肯放下! 司徒穆帆登上点将台,一身戎装显得威猛矫健。 “咚,咚,咚,,,”铿锵的战鼓在空旷的点将场上隆隆作响,声声肃穆。 一炷香时间之后,司徒穆帆脚下已集合了二十万大军,看着他们一脸的严肃,司徒穆帆吊着的心才微微一松,看来消息还没有传到军营中,不然对着二十万惴惴不安的士兵,纵使是久经沙场的司徒穆帆,也不知该如何控制局面。 这二十万大军是司徒穆帆的亲兵,跟着他上过不少战场,作战经验也算是不浅,但是,要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准备开战,就算是再精锐的军队也难免会乱了阵脚。司徒穆帆看着下面一张张肃穆刚毅的脸,心中隐隐作痛,在这种情况下迎战,就算对方只是普通的军队,他们也将是一场恶战,何况,对于准备了十几年的司徒慕辰,怎么可能就这么贸贸然地就来进攻云城,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吧!如此一来,就算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但也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可,又有什么办法?! 司徒穆帆轻轻一叹气,隐去眼里的不舍和悲痛。挺起腰杆,看着脚下的二十万大军。 “兄弟们,你们还记得当初参军的原因吗?”司徒穆帆对着底下一张张脸大声问道。 “守卫疆土!保家卫国!”二十万人齐刷刷地回答。 司徒穆帆满意地一点头。 “做为安国的子民,我们有义务保卫安国,保我们亲人子女的安全,但凡乱我朝纲,范我安国者,杀无赦!”司徒穆帆一句一句透着彻骨的冰凉!兄弟又如何?要先有国才有家! “你们听着,我安国乃是堂堂大国,近几十年来,虽不时受到其余小国的挑衅,但是,安国威武,皇上英明,终有一日,我们的铁骑必将踏平天下,安国要让四方来贺!”声音铿锵,每一句,每一个字,无不引起了作为军人的共鸣。 “安国威武,皇上英明,安国威武,皇上英明,,,”声音响彻云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壮士气(下) “但是,我们要踏平天下,那么就要先保安国稳定昌盛,如今要是有人胆敢乱我朝纲,兄弟们,我们要怎么做?”司徒穆帆声音一下提高,句句带着嗜血的狂傲。 “杀无赦!杀无赦!,,,”二十万大军个个举着长剑长矛,热血沸腾地回应着。 “好!你们是我司徒穆帆带出来的兵,那就是要用来收服天下的!我不允许你们死在自己人手中,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司徒穆帆一句一句中气十足,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人,很好,听见要死在战场上,没有人露出害怕的样子,反而个个憧憬着自己如何收服天下! “既然我们还有更远大的目标,那么我们就不能在此时被人打倒,如今,城门外有人要阻挡我安国收服天下的路,兄弟们,我们要怎么做?” “杀无赦!”这次是有一声,但明显他们的作战的热情已经被吊起来了。 “这云城中!”司徒穆帆反手指着云城的方向,语气中有着愤怒,急切,渴望,“住着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妻子,如果有人要伤害他们?我们做为男人,要怎么做!?” 不错,保家卫国,这信念虽远大,但不会永久,时间一过,这股子热情便消散了,但是,做为男人的职责,男人的骄傲,对亲人的爱,却是他们拼命最坚强的动力。 “杀无赦!!!杀无赦!!!”此时,他们的脸上不仅仅是开始对收服天下的狂热,更带着嗜血的愤怒。 “好,全军听令!”司徒扬大手一扬。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三万弓箭手上城门打头阵,五万骑兵城下待功,五万步兵做后盾,两万重甲兵火石台准备,其余人殿后!”司徒穆帆紧而有序地布置着,如今,只能奋力一战了, “是!”二十万人的声音震动了整个云城,就连远在皇宫的皇上也听到了这热血沸腾的喊声,心下不禁稍显安慰,当听到来报说云城十里开外出现了大批军队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虽然他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一天,但是,十里之外!这就不得不让他感到心悸!好在如今老八的军队没有乱了阵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皇上冷冷地唤道,刚才的气势仿佛也吊起了皇上的激情,久治不愈的身体此时也硬朗了几分。 “奴才在,”徐公公躬身疾步小跑进来。 “微服军营,,,,,,,”皇上眼里闪过丝丝寒意。 “皇上,,,”徐公公刚想开口劝慰,皇上这身体,哪禁得起如此折腾。但看到皇上眼里的杀气和决绝,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奴才这就去准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求救(加更一) “老爷,福大人求见。”肖佩书房中,管家弓着身站在肖佩面前说道。 肖佩手中的动作一停,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今早就有人来报说如今云城上下人心惶惶,城外突然出现十万大军,看样子是当年的三王爷,真是来者不善。 “请福大人进来。”肖佩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对管家吩咐道。 “是。”说完,躬身退下。 一会儿,一位身形微显臃肿的中年男子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书房,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太傅大人!”来人双手做辑,对肖佩一鞠躬。 “福大人不必多礼!”肖佩上前一步,顺势空扶了一把正行礼的福泽,“福大人如此匆忙来找肖某,不知有何要事?” 肖佩明知故问,他怎么会不知福泽的来意。当年,他可是三王爷拥戴者,虽然当今皇上法外开恩,对三王爷手下的高官们不计前嫌,但这次三王爷卷土重来,一夜之间就来到了云城脚下,当年的人一个也脱不了叛国的嫌疑! “太傅大人,请你一定要救救下官啊!”突然,福泽一地跪下,对着肖佩满脸的祈求之色。 “这,,,”肖佩也是一脸的为难,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啊,他要如何帮?“福大人先起来再说!”说着,将福泽扶起在桌边坐下。 “福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当今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定不会污蔑了谁。”虽然此时皇上不在,但肖佩仍是握拳对这正北方行礼。 “可是,当年的事,,,皇上怎会轻易相信下官呢?”福泽懊丧地摇头,当年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若不是皇上圣恩,他们福家上上下下怕是早已奔赴黄泉了。 “福大人大可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皇上又怎会冤枉了谁?”肖佩看着福泽,意思是说,你最好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不然,谁也保不了你! “但是,,,哎,,”福泽深深一叹息,看来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老爷,李大人求见。”此时,管家出现在书房门口,躬身对着屋里的肖佩禀告。 “李大人?”肖佩不着痕迹地微皱了一下眉,他们还真是有默契啊! 肖佩迅速看了眼一边的福泽,只见对方还是之前那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从喉咙中叹了口气“有请。”顺便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是”管家心领神会,迅速退了下去。 “太傅大人。”这人还没进门,李海的声音就先传进了屋里两人的耳里。待他一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边的福泽,两人双目一交汇,便心知肚明了。“福大人也在啊!”李海的声音中并没有丝毫惊讶,当年的事,大家当然是知根知底的。 “李大人有礼。”福泽并没有起身,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太傅大人,下官这次来,实乃走投无路了啊!”李海看着坐在面前一脸风清云淡的肖佩,悔不当初地说道。 “太傅大人,还望太傅大人出手相助。”才放弃希望的福泽一听李海的帮腔,马上也回到开始的相求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周旋(加更二) 肖佩看着他二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二位大人,不是肖某无情,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太傅大人,您曾经是皇上的伴读,相信只要您有求于皇上,皇上肯定会网开一面的。”李海实在是不甘心啊!就因为十几年前自己做错了决定,如今,脑袋可是已经别在裤腰带上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放手,真是不知后果是不是自己能吃得消! “二位大人,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正当福泽与李海苦声求着肖佩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沉稳内敛,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肖夫人在冬儿的搀扶下来到了肖佩的书房,原本她是在梅园陪着伤心的冬儿的,却收到管家的消息说是两位大人前来肖府找老爷,好巧不巧都是当年支持过三王爷的人,再加上早上外面传来的消息,肖夫人便知道了个大概,又不忍心让冬儿独自一个人呆着,便好说歹说地劝着一起来了。一来,冬儿刚刚逝母,肖夫人看着这孩子,这心里也是滴血般地疼,自己没有孩子,冬儿又如此乖巧惹人怜爱,她早已把冬儿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此时,就更加疼爱着她。这二来,冬儿从小灵敏聪慧,又伶牙俐齿,虽然近几日精神不佳,但还是抱着能帮点忙的念头带过来了。顺便也想让她知道,虽然娘亲去了,但身边还有爹爹,还有其他人关心她。 “肖夫人,二小姐。”李海和福泽同时起身行礼,有求于人,这礼数当然是少不得的。 “李大人,福大人。”肖夫人亦是淡淡一行礼,对于他们,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当年三王爷与当今皇上争权时,他们不便直接对付皇上,但可没少找自家老爷的麻烦!如今可好,一出事就想着来求救了,也不想想当初怎么陷害肖家了!还有脸来求老爷!真是畜生都不如!但这些也只是心里想想,面子上,当然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对着他们的脸色却不禁难看了些。 “雪儿见过爹爹。”冬儿更是直接忽略了眼前两人。两人一来,肖佩就差人请肖夫人过去,看来,这两人并不受肖府欢迎,再加上刚才肖夫人的态度,聪明如冬儿,又怎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且不管这二人与肖家有何过节,单单凭肖家人的反应,冬儿就知道对这二人不必太过在意。 “雪儿。”肖佩上前几步来到二人面前,“身体不好就该多休息啊!”心疼之意不言而喻。 “雪儿已无大碍,让爹爹挂心了。”冬儿轻言轻语,十足一个大家闺秀的气势。 “是啊,老爷,雪儿如今身体已见大好,你就不用担心了。”肖夫人亦是微笑着拍着冬儿的手背,言语中满满的疼爱。 李海与福泽两人站在一边,尴尬难耐,那边一家子人母慈子孝,自己根本就被晾在了一边。不禁干咳两声,亦以示自己的存在。“夫人适才的话是何意思?”李海上前一步,故作谦虚地问道,他何尝不知肖夫人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五章 献计(加更三) “李大人,”肖夫人收回原本温和的笑容,虽还是淡淡地笑着,但这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若老身没有猜错,想必您必定是为三王爷的事而来的吧?” 李海一听肖夫人已明了他来找肖佩的用意,也就不再做任何隐瞒,干脆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夫人所言甚是,下官只想恳请太傅大人在皇上面前为下官多美言几句,还望夫人太傅成全。”语气中,满是诚恳。 “夫人,下官亦是此意。还请夫人成全”福泽也上前一步,对着肖夫人做了一个辑,谦虚地说道。 他们看出来了,在这肖家,肖夫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肖佩一有何为难,出来周旋的肯定是肖夫人,也就是说,只要说服肖夫人,那么,他们就有救了。而妇人家往往容易心软,如此看来,要求得肖佩的担保,他们还是有希望的。但他们想错了,肖夫人虽表面看似随和,但这心绝对比男人更硬,除非是她在意的人,不然做起事来,她肯定比肖佩更绝,更心狠手辣! “二位大人,请恕老身直言,当年三王爷得势之时,二位对肖家的所作所为,想必二位公务繁忙是忘记了,但老身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肖夫人离开冬儿的搀扶,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眼中是满满的不屑与危险。“若不是拜二位所赐,老身又怎会终身无后呢?”说这话时,肖夫人心在滴血,恨不得拿刀杀了眼前的人,但语气却是平静冷漠,毫无温度。 “这,,,”两人均是涨红了脸,不错,当年就是自己亲手害死了肖夫人唯一的骨肉,想想当初,自己也是悔啊!若不是皇上初等大位,大赦天下,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单单肖府一案就能抄了他全家!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求得肖佩的担保,自己想想也是无颜再见肖家人啊! “二位大人,你们的事,肖某实在无能为力。”肖佩说话没有肖夫人那般直接,但是语气中的逐客之意是在明显不过了。 “太傅大人!”二人虽愧对肖家,但是仍不甘心。 “肖某说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肖佩看着他们一脸的焦急之色,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大人,,,”李海一地跪下,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就算被全天下人唾弃嘲笑也罢,只要留得他一命,怎么都可以。 “李大人,你,,”肖佩明显被他这一跪惊了一下。 “大人,,”福泽见李海跪下,自己也当即跪下,说不定肖佩心一软就答应了呢! 肖佩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跪下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了眼肖夫人,只见他一脸的厌恶一色,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冬儿的声音幽幽响起。 “爹,大娘,雪儿到有一计,不知二位大人是否愿意配合?”说着,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一脸的风轻云淡。就在刚才,冬儿才知道,原来大娘不是没有孩子,而是,,, 失去亲人的痛,冬儿实在太熟悉了,但是,诚如爹所说,娘在天堂也一定不想看着自己如此伤心下去。如果是自己走在了前面,一定也希望活着的人能生活得开心,就像大娘一样,要好好活下去,开心得活下去,带着逝去的人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娘,冬儿会好好活下去,为了冬儿自己,为了娘深爱着的爹爹,冬儿一定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冬儿在心里暗暗告诉已逝的二夫人。 “不知雪儿有何好计策?”肖佩看着眼前的冬儿,消瘦清淡,貌美脱俗。 “二小姐,请二小姐赐教。”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是满眼的期待,只要能留下一条命,怎么都可以。-------------------------------------------------------------呼呼,,加更三章,小草很给力吧,哈哈,,拜托大家的支持也要给力啊,,收藏收藏!!情人节快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厉害的丫头 冬儿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轻藐,安国有此贪生怕死的官员,悲哉! “雪儿,说来听听吧,大娘也甚是好奇。”肖夫人看着冬儿,笑得温和,她就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会看错人,这个雪儿天资聪颖,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冬儿看着肖夫人,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据雪儿所闻,二位大人曾是三王爷的心腹?”冬儿回眼看着眼前两人,语气甚是冰冷。 “当时实在是被鬼迷了心窍啊。”福泽无奈地摇着头,李海一听,也是苦笑摇头。 冬儿并不受他们这一反应的影响,当初鬼迷心窍?我现在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们的话。冬儿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既然如此,眼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让二位将功赎罪,也好让皇上看到你们的忠心。”冬儿淡淡地说道。 二人抬头,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请二小姐赐教!” 冬儿回身背对着他们,轻轻说“如今三王爷就在城外,预谋造反,而你们又曾是三王爷的亲信,想必三王爷也极是信任你二人,你二人何不出城劝三王爷归顺了皇上,这一来,你二人仅凭单人之力平了这场战争,可谓大功一件,二来,也借此向皇上表了你二人的忠心,皇上又怎会再为难你们,这第三嘛,,”冬儿微微转身,“今后在朝堂之上,二位大人的地位可就不可限量了,,这可谓是一举三得的事啊!”说完,对着眼前二人笑得一脸温和,“你们一味来求我爹爹也是无用,就算爹爹在皇上面前有再大的面子,但君是君,臣是臣,皇上有那么容易被说动,那就不是一国之君了!” 肖佩与肖夫人也是相视一笑,这个雪儿,三言两语就解决的眼前难缠的二人,不仅保了肖府的面子,还不经意地提醒他们,以后有事少来肖府! “这,,,”李海与福泽对视一眼,这似乎也是一条可行之策。 “但是,,”冬儿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三王爷对你们的信任还有多少!若他已经完全不信你们所言,那么,这后果,怕是二位都心知肚明了,自己回不来不说,这叛国的骂名,怕是不得不担了!”轻松的语言,却把他二人的心再次吊了起来,好厉害的丫头!不知不觉把肖府推得一干二净。 肖佩微笑着上前,“二位大人,小女所言极是,纵使肖某曾是皇上的陪读,但始终是为人臣子,这忙,怕是帮不了了,二位还是快快请起吧!”说着伸手空扶二人一把。 二人也顺势起身,对望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打扰了太傅大人,下官告退!”李海举手轻轻一失礼。福泽亦是上前行礼告退。 “来人,送客。”肖佩高声一喊,管家应声出现在书房门口。 今日来肖府半点好处没讨到不说,还被一个小丫头嘲弄,想想也真是窝气啊!当即不再多留,匆匆告辞离去。 待二人走远,肖佩与肖夫人均来到冬儿身侧,看着她,笑得满脸温和宠溺。 “我们雪儿真是聪慧过人啊!”肖夫人握着冬儿的手,温和地看着冬儿。 “呵呵,,老夫有女如此,实乃快哉!”肖佩撸这自己花白的胡子,笑得一脸得意。 冬儿只是浅浅地笑着,不错,要为娘报仇,那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那样,才有这个资本和她斗不是吗?冬儿懂了,想要保护自己关心的人,光是小心是不够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王爷 “启禀王爷,敌军已在十里之外扎营!”一个士兵匆匆上了城墙,单膝跪下向司徒穆帆禀报军情。 司徒穆帆剑眉一皱,“扎营?!” “是!” “知道了,下去吧,通知全军提高警戒,敌人随时会发动进攻!”司徒穆帆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人,沉声吩咐。 “是!”士兵应下,快步走下城墙。 三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徒穆帆在心里暗暗怒叹!就这么耗着皇兄的身体?还是要让这云城变成一座恐惧之城?紧握双拳,眯眼看向天际,满脸的心痛。 而在另一边,司徒慕辰正悠闲地坐在帐中,手捧一杯杜康,冷冷的笑意溢出嘴角。 他吃定了司徒穆帆不敢乱来,只要自己在这按兵不动,他就毫无办法,自己扎营的距离,弓箭手根本就毫无用武之地!难不成他还要打开城门迎自己入城不可?想着,司徒慕辰嘴角的笑意更浓更冷。如今,只等宫中一切就绪,那他准备了十几年的计划,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他就可以当皇上了,这天下的皇上!“哈哈,,,”,阴冷的笑声,从帐中传出。 ······ “林寿,去打听一下这云城到底怎么了?”司徒扬回到自己房中,顺口对林寿吩咐道,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三王爷?从没听老头子提起过还有个三王爷! 司徒扬今日走在街上,一路听人在谈论着什么三王爷。而且,云城的气氛也十分怪异,人人心惊胆战,来去匆匆,整座城仿佛被恐惧包围着。云城三面环水,唯一的东大门如今也有重兵把守,老爹更是集齐了自己的二十万精兵随时待战!难道,真是那个所谓的三王爷要造反? 司徒扬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这些事他闻所未闻!可能对这件事最清楚的人,莫过于太后了。司徒扬眼睛一亮,夺门而出。 “奶奶,奶奶,,”司徒扬来不及下人通传,就冲进了太后的门。 “哎呦呦,什么事啊?看把你急得!”太后正在喝茶,听司徒扬如此焦急地叫声,连忙起身,一把接住了冲进来的司徒扬。 “奶奶,扬儿有事要问你!”司徒扬也来不及请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什么事也要喘口气再说啊,来,坐下慢慢说。”太后把司徒扬带到桌面坐下。司徒扬朝屋里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众丫鬟便乖乖退下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啊?”太后也不阻止,只是正色问道,难得见自己这个孙儿如此严肃,自己也不免严肃起来。 司徒扬看了眼被关上的门,回头直接问道“奶奶,父王是不是除了皇上,还有一个哥哥,当今三王爷?!” 太后一听,脸色当即一沉,他怎么会知道?难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知道 “奶奶,三王爷是不是曾与皇伯伯夺位?”司徒扬脸色愈加阴沉,看到太后的神色,他已经知道自己猜中了。 “扬儿,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是不是你父王对你说了些什么?”太后的脸色亦是极差。 司徒扬嘴角一勾,但脸色却愈加阴沉“果然如此!” 太后看着司徒扬,眼中浮现出丝丝担忧,难道?他真的回来了?“扬儿,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徒扬一回神,收起脸上的阴沉,重新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太后,说得一口轻松“皇奶奶,被扬儿吓着了吧?其实扬儿十年前就知道还有一个三伯,今日看奶奶着实闷得慌,找点事来逗逗您罢了!”说完,还冲太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这臭小子!”太后心里也是一松,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子,疼的司徒扬连连求饶。 “少主!”林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就来!”司徒扬回头冲关着的门一喊,回头对太后笑得一脸灿烂“奶奶,扬儿办正事去了!” 太后见他这就要走,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正事?” 司徒扬一扬头,吹开额前的丝丝刘海,呲牙一笑“奶奶不是让林寿带我去春意楼吗?今儿个那里的小翠姑娘可等着我呢!”说完潇洒地一转身,开门而去。 一出门,司徒扬的脸便蒙上了一层冰霜,那个所谓的三王爷真是确有其事啊! “怎么样?”司徒扬快步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林寿疾步跟在身后,汇报着打听到的消息,“据说当年三王爷与皇上夺位时,皇上凭借紧握在手的十万兵马和主公的支持取得先机,顺利得了大权,但是太后曾下懿旨,不得伤了三王爷性命,这才保了命逐出云城。” 司徒扬微微止步,老头子也参与了!俊眉一皱,继续向前走去,“接着说!” 林寿用眼角瞟了眼司徒扬,犹豫着后面的话是不是该如是相告,斟酌两回,还是说吧,迟早会知道的。 “据说,当年三王爷夺位时,曾以,,,”林寿小心地看了眼司徒扬,“曾以王妃要挟主公,还,,还伤了王妃的性命。” “什么?!”司徒扬一惊,猛然止步,两眼闪着决绝的光芒,残忍而冷酷,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血管根根凸起,像是一触就会爆破一般,嘴唇紧抿,闭合处还渗着丝丝血迹,脸色煞白,像是嗜血修罗。 “少主!”林寿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司徒扬,像是要颠覆世界般冷血无情。 “主公呢?”司徒扬冷冷地问道,声音又些许颤抖,听得出他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主公?!少主,当年主公并没有弃王妃不顾!”林寿连忙替司徒穆帆解释,当年的事,他也只是听府里的老人无意中提及,如若不是为保安国根基,王妃,也不会如此薄命。 “我问你现在!”司徒扬回头对林寿大声吼道!老头子,原来娘不是病逝!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林寿被司徒扬一吼,连连倒退几步,低头站定,额头渗出丝丝细汗。之前,他不是没见过司徒扬大发雷霆,却没有这次这么充满杀意。仿佛要整个世界对他赎罪一般。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母仇 “主公已率领二十万大军抵达东门与三王爷对峙!”林寿低头正色禀告。 “备马!”司徒扬简简单单丢下一句,不理林寿的反应朝王府大门奔去! 林寿亦疾步奔向马厩。 一路狂奔,司徒扬只身伏在马背上,只见一阵黑色的旋风在云城街道上一闪而过,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如今空旷的街道上久久回荡,,, 老头子,你等着,我要为娘报仇,我司徒扬此仇不报枉为人!他是你兄弟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不管他是三头六臂也好,天皇老子也罢!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为母报仇! 司徒扬双眼紧盯越来越近的东大门,只见城门之下黑压压一片整齐的军队,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气氛。眼看就要到城门脚下时,司徒扬一个旋身,整个人凌空而起,稳稳地在半空中停留瞬时,一身黑衣在风中轻轻浮动,像是战神一般出现在军队上空,借着起身时蹬着马背的力,司徒扬迅速飞向城楼。那速度已经达到了人们想象的极限,一眨眼的功夫,司徒扬便稳稳落在城门司徒穆帆的面前。 司徒穆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看见司徒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也是着实吓了一跳,他虽知道寒山的能耐,这是他几十年前就见识过的,但是,今天他所见的司徒扬的实力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短短十年时间,竟然可以让一个没有丝毫武功底子的小子变成如此惊人的高手!司徒穆帆在心里暗叹:至少不用再时时记挂着他的安危,相信他已有足够自保的能力,没了这后顾之忧,相信不会如十五年前那样处处受司徒慕辰的牵制! “你都知道了?”司徒穆帆看着司徒扬一脸的杀意,他早该知道,这件事始终瞒不了他。 “恩,,”没有更多的语言,司徒扬只是轻轻点头,从喉咙中叹出一声。 司徒穆帆不再看他,转头看着十里之外的营队,脸上满是痛恨! “我可以做什么?”司徒扬也是转过头看着同一个方向,害死他娘的人,令他从小失去母爱的魔鬼就在那个地方! “不知道,为今之计,只能等他先动手,虽然我们在人数上占优,但事出突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何计划!”司徒穆帆语气平静地说道,对于久经沙场的他,对于战场局势的判断,也可谓无人可及。但是,对方的司徒慕辰却突然按兵不动了!着实奇怪! “会不会有其他阴谋?”司徒扬也不是傻子,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十万人带到云城脚下,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原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却偏偏安营扎寨了?这不是轻易放弃了绝好的战机了吗?除了有更好的计划,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 “恩,我也这么认为,但偏偏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司徒穆帆懊丧的捶着城墙。“该死!” 司徒扬没有接话,只是紧抿嘴唇,眯眼看着那十万大军。十万对抗二十万,原本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却白白放弃了,等老头子的二十万人做好了准备,难道他觉得他还有赢的机会吗?明知是以卵击石还甘愿成卵!除非,,, 第一百五十章 是谁 “老头子,找个方便的地方!”司徒扬没有回头,语气淡淡地说道,但听着却异常严肃。 “恩,,”司徒穆帆赞同地点头,转身先行离开。 来到司徒穆帆的主帅营,挥退一干随从,父子两才细细讨论起了这事中蹊跷。 “老头子,你也觉得他们在这皇城有内应吧!”司徒扬看着一脸沉思的老爹,轻声问道。 司徒穆帆暗叹一口气,“仅仅一夜之间,三王爷预谋颠覆的谣言就传遍了整个云城,谁有这种能力?” 司徒扬也是心理一沉,没错,一夜之间,就算流言的威力再大,影响再广,但一夜,这时间可不是一般的短啊,能造成如此大阵势的,普通百姓当然不可能!除非,那人手中有足够大的权势,又有足够让人信服的身份,那么,,,“莫菲是皇家的人?” 司徒穆帆赞赏地看了眼司徒扬,这小子总算开始注意到重点了,“如今皇上病重,三王爷叫阵城外,城中流言四起,云城民心动荡,从中得益的人会使谁?”司徒穆帆看着司徒扬,问题一个一个砸出。 司徒扬细细想了一阵,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心知肚明的笑意,“太子,还有最有能力与太子一教高下的司徒修!或是,想他们三个中任意一人死的人” 司徒穆帆点点头转身,“不错,如今皇上的病情已时日不多,三王爷却偏偏又在这时叛乱,时机未免抓得太准了吧。” “你的意思是,有人早与三王爷有勾结?”司徒扬皱着眉眼睛随着司徒穆帆移动。 虽不想承认,但司徒穆帆仍是无奈地点点头,“哎,,又是一场帝位之争啊!这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司徒扬一听,心头一酸,在看到娘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老爹的心,一定是死掉般的疼吧! “父王,我要为娘报仇!”司徒扬看着司徒穆帆,眼中闪过冷冷的杀意和坚定。司徒穆帆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止,他何尝不想为兰儿报仇,只是当初答应太后,无论如何,放司徒慕辰一条活路,但现在,,, 司徒穆帆双手紧紧握拳,对兰儿的愧疚日日夜夜咬噬着他的心脏,作为一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最珍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法保护她,甚至为她报仇都做不到!这算什么丈夫,还算什么男人! 司徒穆帆缓缓走近司徒扬,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看着儿子一脸的正定严肃,司徒穆帆感觉自己真是老了。“你娘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了!” 司徒扬隐去眼中丝丝悲哀,“老爹,我们现在要怎么做,三王爷迟迟不攻城,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司徒穆帆听他这么一说,眼中也是一片担忧,“不错,怕是皇宫中也是处处危机了,你现在马上回城,盯着太子和司徒修,看他们有什么动作,万一皇宫被控制了,那云城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司徒穆帆说着这话,眼中的担忧越来越深,他是经历过那种杀戮的,遍地是人的残肢断腿,触目之处皆是一片殷红的血色。那才是真真的一片人间地狱!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秘人 司徒扬明白老爹的话,现在对方打的就是里应外合,三王爷在十里之外等着城里的事一切就绪,倒时,老爹就是腹背受敌。云城里的布局一旦妥当,那么就算他那十万兵马丝毫不动就已经是胜了,得势之后再给老爹随便安个什么叛乱的罪名,那他们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现如今最麻烦的是,还不知道与三王爷勾结的到底是谁? 司徒扬轻轻一跃,潇洒地上了马背,回头看着站在营帐外的司徒穆帆,一脸的意味深长。 “老头子,记得,娘的仇,一定要报!”司徒扬坚韧的吐出一句。 看见司徒穆帆微微一点头之后,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 “小姐!”冬儿的房中,北星单膝跪地。 “怎么样?”冬儿起身过去扶起北星,语气淡地如同一碗清水。 北星依旧是微微低着头,正色向冬儿禀告“完全在小姐意料之中,李大娘的确是被杀人灭口,幕后黑手是三夫人。” 冬儿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果然是她们!“其他的呢?” “从李大娘进府之后,她们的目标就是二夫人,而不是小姐你。” “什么?”冬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一直是娘亲? “但也不能排除她们有除掉小姐的打算!”北星将疑虑说了出来。 冬儿听后点点头,为什么?偏偏要杀了我们母女两,难道仅仅是因为争宠那么简单?冬儿微皱柳眉,回头,却看见北星眼里一丝痛苦之色。 “北星,你怎么了?”冬儿上前问道,却看见北星黑色的的衣服上沾了几丝血迹,冬儿抬手一触,“你受伤了!” 北星将伤口往后缩了缩,微皱眉头,“小伤,小姐不必担心。” 冬儿看刚才触碰过北星伤口的手指,只见上面沾着一抹黑色的血液,“你中毒了?!”冬儿吃惊的问道,看着北星,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北星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谁有那么大能耐,可以伤得了北星? 北星见瞒不下去,只能如实相告“刚才属下在探桃园回来的路上,遇上一个黑衣人,便交上了手,那人功夫不弱,北星学艺不精,才,,,”说着,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堂堂宁王府亲卫骑头领,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打伤,还,,中了毒! “黑衣人?”冬儿皱眉,“肖府除了你,还会有谁如此神秘且身手不凡?” “属下不知,这十年来,从没遇到过此人,而且,属下见他去的地方,是荷园。”北星忍着伤口的疼痛,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荷园!”这下冬儿更奇怪了,荷园,那不是大娘的院子吗?大娘何时也有如此神秘的护卫了?看来,这云城越来越危险了。 “北星,你稍稍忍一会,天一亮我就去宁王府。”冬儿看着眼神痛苦的北星,脸上也是一片担忧之色。 “多谢小姐!”北星心里是感动的,在冬儿身边十年,冬儿一直视他为自己的亲人,虽然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冬儿无时不刻的担心。从小在宁王府长大,接受的是魔鬼式训练,与一群死士生活在一起,早就习惯了没有感情,而在冬儿身边的十年,他又重新找回了作为人的能感受到的温暖。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去王府 “北星,你可以吗?”冬儿看着较昨夜更加虚弱的北星不安地问道。 “小姐放心,属下已封了穴道,毒气不会再蔓延。”嘴上虽这么说,但北星心里十分清楚,这毒实在太厉害,仅仅几个时辰而已,他的功力已弱了不下五成。 冬儿看着北星眼里的痛苦,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亲卫骑死士首领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受过?能挨能抗地紧。只是这眼里的痛苦却是藏不住的。 冬儿摇摇头,轻轻唤道“小薰。”小薰应声进了房来。 “准备一顶轿子,今天不偷着出去了。”冬儿看着北星,但却对小薰吩咐道,“还有,北星你有伤在身,待出了肖府大门,你便和我同坐一顶轿子离开。” “北星你受伤了?!”小薰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为什么要让北星一起坐轿,反而更关心他的伤势“怎么样,有大碍吗?” “小伤。”北星平静地回答,并没有看小薰,而只是一味地低头看地。 “哦,,,”小薰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诶?小姐,那我怎么办?”这时才想起来,这次出去好像没有自己的份! 冬儿闲闲地看了她一眼,转而说道“你在府里,看着桃园的人,,还有,,”冬儿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荷园!” “荷园?小姐,,,”小薰也是吃了一惊,荷园?那不是大夫人的院子吗?为什么连荷园也要,,,但转念一想,小姐要她做的事当然有小姐的理由,也就乖乖地闭嘴不多说什么。 出了肖府视线范围之后,冬儿才松了口气,看着身边神色拘谨的北星,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嘴角竟也不自觉地扬了扬。 北星见冬儿正好笑的看着自己,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姐,属下多有冒犯,属下还是下去吧。”说着便想让轿夫停下。 冬儿一把阻止,“你有伤在身,看来那毒也是相当厉害的,如今若再强行用轻功飞回宁王府,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北星低头,冬儿说得没错,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怕是连几个普通的大汉都不是对手。于是也就只能乖乖地坐到一边,不再言语,但整个人还是拘谨地很。 冬儿看在眼里,温和一笑,这个北星,还真是平时一个人冷血惯了,这个样子,叫她以后怎么把小薰放心地交给他呢?微微一叹气,看在他有伤在身的份上,也就不再忍心看他这么浑身不自在了。 “停轿。”冬儿对着轿帘外的轿夫吩咐道。 “小姐。”北星也是诧异得很,小姐这时候停轿,是想要做什么? “我下轿走走。”冬儿闲闲地看了眼一边神色慌张的北星,原来他的软肋是这个啊?想着,掀起轿帘走了出去。 “走吧。”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冬儿走在轿边,一路向着宁王府前进。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会错意 “少主,肖二小姐求见!”林寿来到司徒扬书房前。 司徒扬正在写字手一震,表情也是略一呆滞,“冬儿?”,马上扔下写了一半的文书冲出门去。 “冬儿?你怎么来了?”司徒扬见冬儿此时正站在王府大院中,欣赏着院中的景色,不禁喜上眉梢,笑得一脸灿烂。 冬儿转过脸看他,一身黑衣犀利挺拔,眉眼间有着几丝轻狂,神情却是温和开朗。见他如此乐不自胜,冬儿之前心中的郁结竟然也稍稍放开了些。 司徒扬来到冬儿面前,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看着竟有点傻气。冬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咳嗽一声挪开了眼,司徒扬也不介意,仍是傻傻地看着她笑。 冬儿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够了没?看够了说正事了!” “正事?”司徒扬心里一奇怪,他们能有什么正事可谈?如今最大的事莫过于三王爷造反,难道她一个深居闺房的小姐也知道这等事?还是说,她口里的正事是,,, 司徒扬一想到这不禁双颊微微泛红“冬儿,,这个事,应该男子开口才是啊,,,虽然说听你说起我是很开心,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司徒扬说得结结巴巴,双手竟也不知道放哪里好。 “啊?”冬儿皱着眉头看他,这人在说什么啊? “不,不,,我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好,,只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你,,”司徒扬见冬儿脸色微微变得有些气恼,连连摆手解释,却是越描越黑,,, “司徒扬,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冬儿皱着眉头对他抱怨,“这个时候还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司徒扬听冬儿嫌他不够认真,脸色一正,双眼真挚而又严肃地看着冬儿,“冬儿,这件事虽说有点突然,但我司徒扬绝对是认真的!此生定不负你!” 冬儿一听,脸腾地一红,眼中亦有微微怒意,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司徒扬,你,,,”又气又羞的冬儿竟有些气结,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说。 司徒扬看冬儿真正是恼了,前思后想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此时,林寿终于从后面走了过来,见两人气氛尴尬,犹犹豫豫地来到司徒扬身边,正想说些什么,却转而一想,北星如今是冬儿的贴身护卫,这事是不是对冬儿说比较好呢?就在刚才,冬儿一进王府,便急着找亲卫骑,可亲卫骑是何等秘密的存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就现身,最后只能由他来接受这事。 林寿偷偷看了司徒扬一眼,转头对冬儿沉声禀告“小姐,北星的毒不简单,怕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人 冬儿一听,心中一沉,把之前对司徒扬的不满也瞬间丢到九霄云外,急切的上前一步,“你说北星怕是怎么样?” “北星,亲卫骑首领,他出什么事了?”司徒扬也是一惊,自从回来后,东冥,南昼,西月他都见到了,却独独少了北星,这还奇怪着怎么少了一个,想着可能被老爹派去做什么事去了(事实也是如此,被司徒穆帆派去保护冬儿了)。可现在竟然又说他中毒了,而且,冬儿这反应,,, “快带我去看看。”冬儿说着,人却早一步向内院走去。 “是”林寿急急跟上带路,司徒扬亦是几步紧随其后。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北星,冬儿心里焦急万分,这个北星,从她进肖府开始就一直随她左右,时刻护着她的安危,虽然也是司徒穆帆安在自己身边的眼睛,但那也是命不可违,在冬儿心里,他早已是自己的亲人了啊! 司徒扬亦是满脸愁云,到底是谁?可以伤得了北星!虽说与北星已有十年没见,但看其他三人如今的实力,怕是北星也不会相差多少,可谓一等一的高手! “他中了什么毒?”司徒扬冷冷地一问,语气中是满满的深沉与杀意,与之前的手足无措判若两人。冬儿惊讶地回头看他,眉头紧锁,俊脸不怒自威。 “黑洞之蛊,这种毒,属下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没见过这种毒,是一种蛊毒,不断吞噬着他的内力,等他内力耗尽之时,也就,,”林寿没有说下去,相信听的人都懂的吧。 “平常人中了此毒,活不过十个时辰,而且毒发时全身像是有千万只疯狗在噬咬一般痛苦。幸而北星内力深厚,才能撑到现在,但如果再拖下去,,”林寿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北星,嘴唇处已有些暗紫,怕是内力快要耗尽了。 “北星,,,”冬儿焦急地叫了一声,转头冲着司徒扬慌张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司徒扬看着满脸焦急地冬儿,心里微微一疼,你对一个死士都要比对我好吗?眼神不禁暗淡了许多。冬儿却仍是担心着躺在床上的北星,并没有看到司徒扬这一细微的变化。可一旁的林寿却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轻轻叹息,他的少主,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司徒扬看着冬儿,虽心有不甘,但是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只要她想要!就算是和阎王抢人,他司徒扬也不皱一下眉,只奢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林寿,带小姐退出十步。”司徒扬轻轻地叹出一句,如今伤的是北星,于公于私他司徒扬也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不知道司徒扬要做什么,但林寿仍是乖乖领命,来到冬儿身边,“小姐。” 冬儿担心地看了眼床上脸色惨白的北星,默默跟着林寿退出十步。看着司徒扬,冬儿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要怎么做?会,,伤害到他自己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拿命去换 林寿看冬儿满脸焦急,以为她是担心北星的伤势,心里为司徒扬无奈地一叹息。“小姐,你放心,既然少主有办法,那北星就不会有事。” 冬儿没理会林寿的话,只是一直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一脸沉寂的司徒扬,那表情,像是要用命去换北星的命一样决绝,冬儿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呢?但嘴里还是不自主地喃喃念出“司徒扬,,”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连自己都没听的真切。 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林寿与冬儿站在一边紧张的紧握双拳,司徒扬则紧闭双眼,像是在酝酿一个极其重要的主意,而床上的北星则脸色已由白转黑,,, 突然,司徒扬猛地睁开双眼,犀利精明,周身激起一阵骇人的气场,只见司徒扬旋身抽出腰间软剑,飞身轻轻挑开北星盖着的锦被,另一只手瞬间一个云翻,将北星整个人从床上带起,散出真气托着如布娃娃般脆弱的北星在空中旋转。 司徒扬微微一眯眼,瞬间提起软剑划开北星的伤口,黑色的血液瞬间丝丝渗出,眨眼间,司徒扬亦是一旋身,软剑在他的手腕处轻轻擦过,殷红的血液刺得冬儿双眼泛疼。 “司徒扬!”冬儿见司徒扬竟然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林寿一把拉住,“小姐,危险。” “但是,司徒扬他,,”冬儿双眼紧紧盯着此时一脸决绝的司徒扬,语气焦急万分,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吗? “小姐,少主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你过去只会令他分心而已。”林寿焦急地解释着,同样看着司徒扬,脸上满是心疼,少主,,, 这边的司徒扬却似乎没有听见冬儿与林寿的焦急,这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反应!心里苦笑,“也只有这时,你的眼里才有我,是吗?” 容不得司徒扬多想,看着脸色愈加恐怖的北星,司徒扬不假思索的运功逼出血液,与北星流出的毒血在空中交汇,那刺目的红黑交汇,令一旁的林寿和冬儿都不免心中大骇,如此换血?那司徒扬岂不是,,, 眼看着北星的脸上的黑气逐渐消退,而司徒扬,却满脸煞白,脚步已有些微微泛虚,眼神愈加迷离,但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冬儿此时眼中已泛着闪闪泪光,紧咬嘴唇,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林寿亦是眉头紧皱,额上丝丝汗珠,双眼焦急万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不知多了多久,看着司徒扬因失血过多而逾见疲软的身体,冬儿的脚步不听使唤地缓缓上前。 “够了,,够了,,”冬儿看着濒临耗尽气血的司徒扬,摇着头淌着泪,她看不下去了,, “少主!”林寿亦是上前一步,揪心地喊道。 顶着气场的阻力,冬儿吃力地来到司徒扬面前,只见他的脸白得骇人,与身上那黑衣形成一种刺眼的对比,地上一滩黑色的毒血更是刺激着冬儿的每一根神经。 “司徒扬,够了,司徒扬,求求你,停手吧,,”冬儿看着司徒扬,满脸的泪,满眼的愧,要不是她,司徒扬又怎么会那命来换,又是自己,又是自己,为什么总会让身边重要的人陷入生命危险。 “司徒扬!!停手啊!!”冬儿紧闭双眼,撕心裂肺地吼道,,, ----------------------------------------------------------------------喜欢池·草文文的朋友,请帮小草稍稍宣传一下哈,,小草的更新不会中断的,请各位放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要死 “少主,,够了,够了,,”林寿亦是痛彻心扉,这样的司徒扬让人害怕。 终于,就在冬儿想要强行出手阻断他之前,司徒扬总算是收了功,就在收功的一刹那,司徒扬亦是疲软倒地,冬儿一个激灵,接住了他的身体,但也一同摔倒在地。 司徒扬的头被冬儿抱在还礼,脸色煞白,嘴角却有一丝欣慰的笑意,吃力地睁开眼看着满脸是泪的冬儿,“呵,,那,是为我,,流的吗?” 冬儿看着怀里的司徒扬,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哭,那张脸白地就像是精灵,似乎,轻轻一触就会消失,冬儿仿佛又回到了二夫人去世的那天,心里满是恐惧。 “真好,,这样,,你才会,看见我,,不,,是吗?”说完,嘴角带着丝丝笑意闭上了眼睛。 “司徒扬,司徒扬,,”冬儿惊恐地睁大双眼,“你不要死,司徒扬,我不要你死,你睁开眼睛啊,,司徒扬,,你快睁开眼睛啊!!”冬儿用力摇着紧闭双眼的司徒扬,满心满眼的害怕! “少主!”一旁将北星放回床上的林寿突然听到冬儿如此惊惧的叫喊声,连忙奔了过来,看着毫无血色的司徒扬,也是惊骇不已! “林寿,怎么办?你快救救他啊!!”冬儿似乎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抬头满脸急切地看着林寿。 林寿也是慌了神,被冬儿一问才回神过来。急忙扶司徒扬做好,一个跃身来到他的后面,提力为他运功疗伤,似乎要把全部功力都倾注入司徒扬的体内。 好一会儿,林寿才缓缓收功,自己亦是虚弱不堪,将司徒扬的身体轻轻靠回冬儿怀中,擦着额上的汗珠,松了口气道“少主在寒山修炼十年,这功力真是高深莫测,如今只是失血过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说着起身,“小姐,我现在就去找些补血的药材回来,少主就交给你了。”说着,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刚开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嘱咐“太后也在这王府,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少主也不便回竹楼修养,暂且委屈你们在这稍待片刻,待属下回来再作打算。”冬儿看着他,咬着嘴唇微微点头,视线又回到司徒扬苍白的脸上。 林寿看了二人一眼,带上门匆匆而去。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热泪滴在司徒扬苍白的脸上,看着怀里昏迷的人儿,冬儿不知怎么的,竟是如此害怕他再也不会醒来,害怕他再也不会对着自己傻笑,害怕他再也不会对着自己胡言乱语,,, “司徒扬,你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要死啊,,,”冬儿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地呢喃着。呆呆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司徒扬,司徒扬手上那道被划开的口子上,已用一条素净的蓝色丝巾轻轻包扎着,像一只冰雪中的蝴蝶,在风中轻轻颤抖。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苏醒 “咳咳,,咳咳,,”已入夜,窗外的树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今晚的月亮很朦胧,淡淡地晕开了一层柔软的光。昏迷许久的司徒扬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吃力地转动着眼珠,缓缓睁开眼睛,全身虚弱无力。想要起身,挣扎了好几次,却发现已经用不上一丝的力气,无奈只能又重新乖乖躺好。 转头,却瞥见冬儿已靠在床沿上沉沉地入睡了,眼角有着丝丝泪痕。司徒扬看在眼里,心里一暖,“你终于看见我了吗?”嘴角溢出暖暖的笑意,看着冬儿熟睡的脸,满眼温柔。 正想伸手抚上冬儿的额头,但手还未触及发丝,却见冬儿眉头轻轻皱了皱,司徒扬迅速恢复之前的躺姿装睡。 冬儿醒来,轻轻伸了个懒腰,看了眼仍躺在床上睡地安稳的司徒扬,微微一笑,悄悄起身出了房门。带上房门的瞬间,司徒扬亦睁开了双眼,看着紧闭的门,苦涩地笑了笑。回身仰面躺好,看着床顶灰色的纱帘,再也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时辰,也许已是几个时辰,司徒扬只觉得,冬儿似乎再也不会从那扇关上的了门中进来。才刚刚温暖了的心又跌至冰谷。犹记得昏迷之前,看着冬儿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紧闭着双眼,不想去思考,就这么躺着,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纷繁的事情。 “支啊,,”门再次被推开始,窗外已是一片晨光,司徒扬没有睁眼,只是不着痕迹地一叹息,紧闭双眼。 冬儿轻轻走进房内,将端在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来到司徒扬床边,看着司徒扬如婴儿般熟睡的脸庞,心里竟有些微微地刺疼。 “小姐,少主昏迷了这么久,也快醒了吧”身后传来林寿小心的询问声。 冬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司徒扬,眼里有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其实她一直都没有睡着,所以当司徒扬醒来时她一直都知道。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林寿,既然他还没醒,那就把吃的退了吧,等醒了再说。”冬儿满脸笑意地回头,她就不信整整两天不吃东西,他司徒扬能撑多久。 “这,,”林寿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床上的司徒扬,“不然属下叫醒少主,让他用完早膳再睡?”两天不吃东西,之前又失血过多,这神仙也撑不了多久啊。 冬儿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轻轻一笑,走过去端起碗来到司徒扬床边,瞬间,粥的香味便围绕着司徒扬鼻子。 虽然司徒扬很有志气地在听到他们的话后坚决不睁眼,但闻到香味时,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冬儿与林寿相识贼贼一笑。 “少主,既然您醒了,那就别装了。”林寿忍着笑意说道。 司徒扬愤愤地一睁眼,瞪了眼笑得一脸灿烂的冬儿和憋着笑的林寿。 “司徒扬,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喝粥吧。”冬儿看着司徒扬一脸的别扭,好心情地打趣道。林寿亦是配合地过来扶司徒扬起身,靠在一个软枕上。 司徒扬虽然很不服气被他们看笑话,但对冬儿要求,他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拒绝,所以虽然脸还是闷闷地,却很听话地一口一口喝着冬儿递到嘴边的粥。一碗粥下去后,司徒扬稍稍恢复了些体力,正了正脸色,严肃地看着冬儿问道“你说北星是在肖府中毒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处处不简单 冬儿将空碗递给一旁的林寿,收起了之前的调皮,点头道“不错,前夜我差他去证实我娘的死因,回来的路上被一黑衣人所伤。” “肖府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司徒扬皱起了俊眉,有点不可思议。 冬儿亦是一脸的疑惑,“我在肖府生活了十年,除了北星,没注意到有任何黑衣人进出。” “看来,你们肖家也不简单啊!”司徒扬邪邪一笑。 冬儿虽然不反对他的论断,但仍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你不简单?” “我可是小王爷!”司徒扬说得一脸的大惊小怪,好像生怕冬儿不认识他似地。但在下一刻,脸上却有恢复了之前的认真“看来,一切只能等北星醒了才知道。”冬儿点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这两人此时竟是如此合拍,林寿心里感叹万千。 ······ “主子,城里有消息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跪在司徒慕辰面前,低头回报。 “哦?”司徒慕辰眼里闪过丝丝寒意“说来听听。”语气慵懒冰冷。 “皇城来报,皇帝已离开皇宫。”语气平淡无情。 司徒慕辰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帐外不远处的城门,阴狠的笑意挂在嘴角,“很好,看来这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平了这云城,,,哈哈,,,” 跪在地上的书生亦是笑得一脸阴冷,不经意地瞟了眼高高在上的司徒慕辰,眼中一片深意。 ······ “王爷,将士们已经在这守了两天两夜,战意已消退了不少,城中亦是一片慌乱,这可如何是好?”副将何蒙皱眉焦急地看着一脸深沉的司徒穆帆,在如此下去,这仗还打不打?匆忙准备,却在这里耗时耗力。 司徒穆帆阴沉着脸,脸上怒意微显,他心里也在着急,司徒慕辰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在等什么?没有回答何蒙的话,转身愤愤下了城楼。 何蒙见状,急急跟着下去。 司徒穆帆来到营帐中,愤愤地一锤石桌,恼怒之意不言而喻,何蒙站在一边不敢多言。 沉默许久,司徒穆帆转身,沉声吩咐道“将城门口的人马先调回军营,只留三万弓箭手留守,各三个时辰轮换一班!” “王爷,,这,,”何蒙很是不解,将人马全调回军营,那要是对方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按吩咐去做!备马,本王要出城!” “王爷!” “叫你去就去!”司徒穆帆回头狠狠地喝道。他倒要亲自去问问,你司徒慕辰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何蒙还想说什么,但看司徒穆帆一脸坚决,还是沉声应下了! 何蒙出了帐篷之后,急急找来两人“快去皇城禀告皇上,还有,去宁王府找小王爷!” “是”,两个士兵应下后迅速跑远。 何蒙回头看了眼司徒穆帆的营帐,摇摇头叹息一声,疾步走向马厩。 暗处,闪过两个人影,,, “皇上,您看这,,,”徐公公一身军人装扮,却还是无法改了他那独特的公鸭嗓和阴柔的动作。皇上沉声看着司徒穆帆的营帐,眼中满是深意,,没理会徐公公的问话,转头默默离去。 他们三兄弟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何不乘此机会叙叙旧呢?皇上边走边思量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急报 “小姐,军中急报,您看,,,”司徒扬房门口,林寿为难地看着一脸沉默的冬儿,此时少主正是修养的关键时刻,怎么就好巧不巧地来了急报呢! 冬儿皱着眉,稍稍走远几步,来到小院中间,林寿当然也是跟在左右,这当头,除了这未来少王妃能拿主意,他还能去哪?太后?这几日正抱怨着两父子竟然将她扔在府里发霉,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此事,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军营那边到底怎么说?”冬儿低着头,细细想着,司徒扬如今的状况,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知晓此事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还不是爬都要爬去军营? 林寿一咬嘴唇,沉重地说道“三王爷迟迟不动手,我方将士已有所怠战,王爷要出城亲自会见三王爷!” 冬儿一怔,什么?这老头子也太乱来了吧!这一去,还有没有命回来都是问题! “什么时候的事?”冬儿转头,看了眼司徒扬的房门,是不是该告诉他? “算上路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林寿亦是稍稍放轻了声调。 一个时辰?怕是此时老头子已经出城门了。一对柳眉越皱越紧,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三王爷带十万精兵叫嚣云城,本可以打老头子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云城兵力占优,但时间上却是紧的很,这场仗对方虽说不能保证完胜,但这机率却是比老头子大得很!可偏偏放弃了,难道还在等更好的时机? 冬儿缓步在院中慢慢踱着,食指轻轻抵着嘴唇,“有什么比打云城一个措手不及更好的时机了?” 林寿亦是紧皱眉头,他也实在不懂,这三王爷沉静了十五年,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云城脚下,却迟迟不动手,难道他在等主公做好准备,来一场君子之战?如果这样,也不会偷偷来云城了! “难道!”冬儿猛地惊醒,“林寿,你调地动亲卫骑吗?”急切地转身看向林寿。 林寿微微低头,“亲卫骑,只有主公和少主才能调动!” “那你的功夫与北星比如何?”冬儿继续问道。 “这,,虽不如北星,但也相差不大!”林寿如是回答,亲卫骑可是个个经过非人训练才有今日这身手,他虽说也是勤苦练功,但始终,没有亲卫骑的严格。 冬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你先潜入皇宫,以防万一,我怕宫中会出事,还有,叫人给我准备一套司徒扬的衣服!” “小姐!”林寿不可思议地喊道。 “先别管那么多,司徒扬刚回来,认得他的人应该不多。”冬儿一脸沉稳地看着林寿说道,林寿无法,也只有如此了,少主如今失血过多,怕是一时连下床都是问题,更何况,,, “北星恢复得如何?”冬儿沉着气,现在不能乱,不能乱! “比少主好一点,但功力尚未完全恢复。” 冬儿点点头,“去吧”。 林寿一低头施礼,大步走远。 冬儿悄声来到司徒扬的房间,她不确定刚才的话他有没有听到,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冬儿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过去替司徒扬整了整双肩的被子,深深地望了一眼之后,轻轻退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章 算计 站在门口,冬儿闭眼,缓缓输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坚定。 “北星。”冬儿来到北星房内,见北星已起身正坐在床沿上整理着黑色的袖管,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走了上去。 北星一见是冬儿,连忙起身行礼,单膝跪地,“小姐,北星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冬儿一听救命之恩,鼻子微微泛酸,不禁想起了仍在床上虚弱的司徒扬,,,但眼前还是正事要紧,冬儿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北星,你先起来,你的命是司徒扬救的。”冬儿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北星。 “少主!?”北星一脸惊讶。 冬儿看着北星,沉默地点点头,“恩,为了救你,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少主!”北星沉痛地呢喃着。 冬儿看着北星的表情,缓缓转过身,她不想再想起司徒扬当时的表情,他眼中的期待和伤痛。 “北星,如今你的命是司徒扬的,现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替司徒扬去做一件事!”冬儿轻轻开口,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她知道北星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这宁王府,她能使唤地了的亲卫骑,就只有北星了。 “小姐请讲,北星誓死完成!”北星在身后亦是满腔热血。 冬儿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如此一来,至少可以让司徒扬有足够的时间来休养。转过身,看着北星的眼神无比认真,“你听着,我要你假扮司徒扬去军营!”冬儿直直地看着北星,他眼里没有任何犹豫,这点让冬儿甚是安慰,“你想好,这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北星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保持着一贯的无情,双手抱拳,沉声应道“属下遵命!” 冬儿点头,继续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北星“我也会扮成士兵与你一同前去,到时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是爽快地答应着。冬儿点点头,缓步朝门口走去,“衣服待会我会送过来,还有,如果可能,告诉你亲卫骑的兄弟一声,多注意皇城的动静!”说完,走出了房门,一切事情都交代好了,接下来,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启禀娘娘,奴才到处找不到皇上!”太子府内,一个小太监诺诺地跪在太子妃孟子英面前,小声禀告着。 孟子英微眯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安静地坐在正堂上看着门外的春风习习。小太监也是不敢再多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今日这太子妃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突然要他去找皇上,这皇上哪是他想见就能见的,这好不容易托着相熟的宫女得知从昨儿个起就没见过皇上,也不知在哪位娘娘宫里歇息,就连今早的早朝撤了。 好一会儿,孟子英才缓缓起身,她身后的一个宫女连忙上前搀扶。 来到小太监身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嘴角有着不着痕迹的笑意,“很好,去领赏吧!” “谢娘娘!”小太监忙着磕头,并不是为了这所谓的赏赐,而是终于不用对着这个毫无情绪的太子妃,那尖锐中略带温和的眼神,看得他直冒冷汗,就像是一不小心就会不知会死在哪里。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退下后,孟子英便示意身边的宫女过去关门,自己自经走进内室。 皇上果然是出宫了,如此一来,只要稍稍一做动作,这皇城岂不是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要帮那人,也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先控制住皇后,后宫之首,只要皇后乖乖不出来,那就万事无妨了。至于太后,从司徒扬进宫那天起便失了踪影,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二了,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孟子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眉眼间全是算计之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两妃之心 “娘娘,”刚才那个宫女低头走了进来,来到孟子英身边轻轻唤道。 孟子英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免有些自傲地说道“王玉玲那里如何?” “回娘娘,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要太子一回来,侧妃就会按计划行事,倒时我们就可以一箭双雕!”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眼里的狠毒之色却丝毫不输于孟子英。 孟子英回身在软踏上轻轻坐下,顺滑的丝衣如流水般安然垂下。眼里的奸诈之色一露无余,“那个贱人,以为没人知道她与三王爷的勾结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来帮那个造反的三王爷,,哈哈,,,” 身边的宫女亦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真是绝配的主仆两。 “对了,我们的人可靠吗?”孟子英收回之前的得意忘形,阴狠狠地斜眼问道。那宫女亦是收回一脸的奸笑,低头自信的回到“娘娘放心,他妹妹在我们手上,量他也不敢乱来!” “做得好!我们就来看好戏吧,,,,哼哼,,”孟子英邪恶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而另一边的侧妃王玉玲,也正在策划着她的下一步,三王爷命他杀了太子!可是,在这档子上,皇上却偏偏无处可寻!自从十五年前,皇上设计,把还是小女孩的自己送进三王府,并费劲心机让三王爷信任自己,只是兜兜转转,三王爷竟又将自己安插回皇上身边,还让自己当上了太子侧妃!想来也只剩一丝苦笑,缓缓起身来到梳妆桌前,拿起那把太子赠与她的桃木梳,愣愣地发着呆。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王玉玲轻轻抚着这桃木梳上的情诗,喃喃耳语。与太子相许,并非她所愿,但一颗心,就这么被一点点侵占,从最初的不相识,到如今的难相离,当初的她何曾有想过,会真的爱上这个不得宠的储君。如今,却要她下手结束了他的生命,这里面的苦,她能对谁说? 王玉玲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太子,,也该回来了吧?如果可以,她宁愿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他,如果,他可以活下去的条件是自己再也不见他,那她王玉玲宁可这辈子从没见过他,从没爱过他!只是,就算如此,三王爷有可能放过他吗? 太子,真的非死不可吗?王玉玲紧握双拳,春风习习,吹起她丝般柔顺的长发,在脸边轻轻滑过。或许,死在自己手中,他才会少些痛苦!就当是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王玉玲在袖中轻轻抽出一把短剑,“太子,玉玲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玉玲,会陪你共赴黄泉!”王玉玲轻轻说着,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刚好可以让隐在窗外的人听到。 黑影一闪,带起草丛的沙沙声,仿佛被一整微风轻轻拂过,不留一丝痕迹。待黑影越过高耸的围墙之后,王玉玲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抬手拂去面颊上的丝丝泪痕,眼里满是不屑。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请君入瓮 “娘娘,,太子回来了。”一绿衣宫女颔首走进王玉玲的房内,低眉顺眼地禀告着。 “知道了,下去吧。”王玉玲没有回身,看着窗外的春色正浓,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似有不舍,似有无奈,,, “是”绿衣宫女应声低头退下。 王玉玲转身,收起之前的淡漠,扬上一脸的乖巧亲昵,缓步走向大厅。 “臣妾参见太子。”来到大厅,见太子正背手立于堂前,王玉玲上前,微微俯身行礼。太子回身,一脸的疲惫之色,上前轻轻扶上王玉玲的双臂,“爱妃不必多礼。”王玉玲顺势起身,微微抬头看向太子,满眼的柔情,“谢太子。” 太子放开了王玉玲,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桌边坐下,王玉玲也是跟了过来,在太子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担忧地问道,“太子为何事如此烦恼,不知臣妾可否解忧?” 太子抬手抚着额头,长叹一口气道“国家大事,你等女流之辈怎会明白?罢了罢了。”说罢甩甩手。 王玉玲见状,回头对宫女使了个颜色,一众人便乖乖全都退下,此时,王玉玲才敢起身来到太子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如若臣妾没有猜错,殿下是为父皇突然失踪和城外三王爷叫嚣一事而烦恼着吧?” 太子微微直起身,回头赞赏地看着王玉玲“爱妃果然聪颖!知我者莫若爱妃者也!” 王玉玲娇羞一笑,欠了欠身“殿下过奖了!” “那依爱妃之见,本宫作为安国太子该如何是好呢?”太子双手牵着王玉玲的娇手,将她带到自己怀中坐下。 “臣妾愚笨。”王玉玲红着脸低头,在这后宫,太聪明,那最后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你是这皇城中的掌权者,不然,还是少显摆为好! 太子听王玉玲如此一说,原本微笑着的脸,也瞬时暗淡疏远了许多,虽没有推开身边的人,但原本环着王玉玲腰的手倒是一松,王玉玲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殿下,但臣妾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奏效!”自然地从太子怀里起身,盈盈立在身侧。 “哦?”太子故作好奇地一回头,看着一脸温柔中略带心机的王玉玲,“爱妃不妨说来听听!” 王玉玲轻轻一笑,明眸利齿,恍若春风中摇曳的花枝,美好中带着丝丝娇柔。 “三王爷此次绝处逢生,带着十万大军来云城叫嚣,父皇怕是早已悄悄出宫去了军营亲自查探情况!”王玉玲看着太子,说的一脸轻松,仿佛这云城面临危机与她毫不相干! “这个本宫自然知晓!”太子闷闷地转过身,这等事,早在得知皇上没上早朝之时他便猜到了。还用得着你说? 王玉玲见太子一副不满,也不在意,只是依旧淡淡地分析着,“殿下,那您说三王爷为何迟迟不攻城?虽说宁王有二十万大军,但三王爷可谓占据了天时地利,在宁王的二十万人马未准备充分之前,攻下云城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三王爷却偏偏在十里之外就地扎营了,失了天时地利不说,这十万对二十万!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王玉玲轻笑着看着太子,徐徐道来,“除非他有比让十万大军直接攻克云城更好的办法!” “此话甚是!”太子已是皱着眉头,细细想着王玉玲的话,被她这么一点拨,倒还真是那么回事!“只是,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等着父皇投诚吗?”太子回头,看着王玉玲,一脸不解! 王玉玲微微一笑,“殿下,此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对了哪一半,错了哪一半?”太子此时是更糊涂了!怎么他从没发现自己的侧妃是如此善于分析,而且还喜欢话中带话! 王玉玲转身,慢慢在房中踱起步来,“三王爷在等着皇城主人投诚不错,只是,那人不是父皇,而是,,,”王玉玲回身,看着太子的眼睛,满脸自信,“殿下,你!” “我!!”太子蹭地从位子上立起身,“怎么可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王玉玲。 “本宫乃是堂堂太子,怎会对一个乱成贼子投诚?!”说着愤愤地转身,笔挺的腰背充满着一股男儿顶天立地之气! “若是假意投诚,实则来一个请君入瓮呢?”王玉玲看着太子的背影,眼睛有些许微微泛酸,这个男人,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就算是最后不得好死,她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王玉玲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三王爷也好,皇上也罢,他们对她,不过是当做一枚棋子而已,只有眼前的人,是真真正正待过自己的啊!就为这份情,就算颠覆了这天下,她王玉玲也在所不惜! “爱妃此话怎讲?”太子回头,看着王玉玲的双眼,满是深究。 王玉玲收起了之前的温柔,此时亦是满眼的狡黠,看着太子,充满深意地一笑。-----------------------------------这章稍稍长了点,各位亲亲耐心看呵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冒牌小王爷 通往军营的大道上,原本热闹繁荣的街市,如今已是人心凋零,偶见几个行人,亦是抱着包袱,匆匆离去,没人愿意在街上多留一刻,像是害怕城外的十万大军随时都会进城屠杀一般,个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整座云城,竟在短短一夜之间面目全非,真是不得不承认流言的可怕,单单几人随便说上几句话,便给人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冬儿一身士兵装扮颤颤巍巍骑在马上,从没骑过马的她,此时紧皱眉头,拉着缰绳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看着周边空无一人的清冷,心里的不适感愈是强烈! 北星一身黑衣走在前面,穿上司徒扬的衣服后的北星,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冷血,难道是心里想着司徒扬的缘故?冬儿自嘲地一笑。 “小姐,军营快到了!”北星回头,虽然换上了司徒扬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开朗了不少,但亲卫骑传统,没有司徒穆帆的允许,擅自摘下面纱遮,一律处死!所以,现在的北星仍旧是黑巾蒙面,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有一双如鹰般尖锐的双眼露在外面,让人见着不寒而栗! 冬儿点头,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加快了脚程。 来到军营哨位处,冬儿从腰间拿出林寿临走之前留给自己的宁王府令牌,向两边的士兵示意,“宁王府小王爷,司徒扬!”冬儿尽量粗着嗓音说道。在喊出司徒扬的名字时,他那苍白虚弱的脸在冬儿眼前一闪而过。那时,他的眼里满是受伤,那时,他无奈地对自己苦笑,那时,他痛苦地说“只有这样,你的眼里才有我,是吗?”,还有那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一瞬间,冬儿恍神,,, “走吧!”北星冷冷地向前走去,在这不方便叫小姐,而直呼名字,倒还真是不习惯,干脆就把称呼给省了。 冬儿回神,见北星已走出几步之远,连忙紧跟几步。 进了司徒穆帆的营帐,果然,已经没人了,冬儿走进几步随便看了看。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北星来到冬儿身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是司徒扬的身份。 冬儿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一笑,有人赶去王府找司徒扬,如今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军营,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人回来接见他们了。所以冬儿并不急,而是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北星见冬儿一副并不着急的样子,也就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只身前往 果然,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帐外就传来了士兵浑厚有力的声音,“参见何将军!”接着,只见一位身材粗犷,一身将军装扮,傲然正气的年轻人出现在营帐门口。冬儿见状,不紧不慢地起身,来到北星身侧。 何蒙没有见过司徒扬,自然对面前的北星做司徒扬称呼。 “末将参见小王爷!”何蒙单膝跪地,对着北星行礼。 北星不慌不乱地上前一步,再怎么说他也是亲卫骑的头领之一,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当即学着司徒扬的语调闲闲地说道“何将军不必多礼!” “何将军如此急着找小爷,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北星转身,慵懒的语气与司徒扬如出一辙,冬儿默默低头,这样神气的司徒扬,如今却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小王爷,王爷他,,”何蒙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打住了,眼角撇向一旁始终默默无语的冬儿,北星当然也是注意到了。“林寿不是外人!” 冬儿一听,竟然把自己比成那有事没事就呆头呆脑的林寿!心里那个闷啊!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干受着。 何蒙知道林寿是司徒扬身边的贴身护卫,当即也就不再顾忌什么,“王爷他已经出城与三王爷会见,末将担心,,,”接下去的话大家都知道,但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北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语气中却明显多了一份急切,尽量学着司徒扬的反应,“老头子!他带了多少人?”冬儿心里也是着急,但看着北星叫司徒穆帆老头子时那眉心的尴尬,却又觉得好笑。 “只身前往!”何蒙沉重地说,之前自己千求万求,但司徒穆帆就是不愿多带一人,一个人,一匹马,就这么朝着十万大军狂奔而去。 “什么,一个人!”冬儿和北星同时叫了起来!这司徒穆帆也太乱来了!他不知道那三王爷早已不念兄弟情,早就是个无情无爱的魔鬼了吗?他一个人去,这不摆明着找死吗? “去了多久了?!”冬儿此时顾不上什么尊卑,直接冲到何蒙面前。 何蒙一惊,怎么做儿子的还不急,你一个护卫到急上了,但也没有多想,此时司徒穆帆的安危最重要!“快三个时辰了!再不回来,,恐怕,,”何蒙也是满脸的担忧。 “那,,,” “报!!”就在冬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营帐外传来士兵的传保声。 “进来!”何蒙看了眼冬儿和北星,转头对着帐外一喊。 一名士兵掀帘而进,单膝跪下,正色禀道“将军,皇城来报,,说,,说皇上不在宫里!” “什么?连皇上也!!”何蒙大惊失色,怎么这档子上那三兄弟个个都给自己出难题!三个活宝!三个活宝!!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也去? 冬儿却似乎并没有多大惊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兄弟起来造反了,他老人家还能在皇宫呆地下去?笑话!指不定现在就混在军营里呢! 而北星,向来是一个冷面杀手,再大的消息在他身上,你就别指望能看到什么多大的反应。 “这,,这,,”何蒙整个人颤抖着,现在到底有没有个可以拿主意的人?虽说自己领兵打仗可以,但这也要有上头的命令啊!何况,这要打也不是这么个打法啊! “小王爷,你看,,”没办法,这只有司徒扬了。 北星冷冷地转身,看了眼冬儿,对不起,我也不是拿主意的料! 冬儿回身,抬手抵着嘴唇,这可如何是好?这打,又打不得,但也不能放任司徒穆帆在那三王爷那!或许只能,, “备马,我们出城!”冬儿回头对何蒙正定地说。 “什么?!”你们也出城? 北星当然是对冬儿决定不会有任何异议,见何蒙看着他们没有去准备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再拿出司徒扬的架势,“还不去!” 何蒙被北星这冷冷的语气惊了一惊,连忙回身对刚才的士兵吩咐道“快,备马!” “是,将军!”士兵低头应道,回身掀帐而去。 “小王爷,末将这就去点几千人马随你二人前去。”何蒙说着就想出去。却被冬儿叫住“不用,我们两个去就行了!” 你也不带人马?何蒙这回是见识到了,这司徒家个个是怪胎,就连身边的随从也是怪胎!“小王爷,这,,,”何蒙不甘心,这要是老子儿子一起出事,全军上下二十万还不活扒了他的皮。 “就这么办。”北星看着何蒙,满眼的波澜不惊。 何蒙看着他二人,无奈地摇摇头,,, “小姐,此次前去怕是,,”北星与冬儿二人单独朝着十里之外的大军奔去。 “放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冬儿眯眼看着落日下的军营,壮观而悲戚! ······ “爷”平安躬身来到司徒修身后,“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下吧!”说着替他披上一件貂皮大衣。 司徒修回身,不吭一声地朝房间走去,三王爷造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如今连父皇都不知所踪,怕也是亲自去打探消息了吧。司徒修默默走进房间,淡然地将门关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掌起一盏宫灯,司徒修手握一本四国志坐在桌前,而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这中间的原委他也能猜个一二,这宫中,定是有谁与三王爷有所勾结,只是,到底是谁?司徒修揉揉眉心,若是不幸真让三王爷颠覆了这王朝,那背后得意之人便是最后的赢家,阴谋造反,单单以这一条便可反咬三王爷一口。但若是败了,估计三王爷也不会活得过下一个日出,此人心机颇深,只怕是很难对付啊! 司徒修起身来到窗前,窗外夜色昏暗,微风中树影摇曳,司徒修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待了这么多天,也该出来了吧?今日皇叔只身前往敌方军营,你怕是也担心得紧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孰轻孰重 话音一落,只见树影中分出一道犀利的黑影,眼中有着一丝凌厉的笑意“平亲王好功夫!西月佩服!”司徒修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窗台边,西月纵身一跃,进了司徒修的房内。 “东冥,南昼,西月,北星。”司徒修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宁王府亲卫骑四大首领,武功高深莫测,对皇叔亦是忠心不二,原来你就是西月!本王倒是疏忽了!”说着轻轻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平亲王过奖了,西月不才!”西月直直站在一边,仿佛一尊雕像般。 “是吗?”司徒修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来到西月面前,“皇叔叫你盯着我,怕是想确认我是否知道太后的是吧!” “西月无可奉告,主公的命令,我们只是服从!”西月面对司徒修若有若无的杀气毫不退让,眼中亦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就这么与司徒修对峙着。 司徒修微微一笑,眼中已收起了之前的怀疑与试探,“如今本王就可以告诉你,不错,我是知道太后在宁王府,只是,你觉得此时这还重要吗?” “王爷的意思是?”西月看着眼前这心机丝毫不输于司徒穆帆的平亲王,心里没来由地竟然有些汗颜。 “虽然你是宁王府的人,听从皇叔的命令当然是必须的,但是,你觉得此时留在我这平亲王府比你们小王爷司徒扬的命还重要吗?”司徒修转身,慢慢在房中踱着步,“何况,此时的宁王府正是用人之际,依本王之见,你还是回去的好。” 西月当然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诚如司徒修所言,此时留在平亲王府实在也是没什么意义了,主公有难,他理所应当回宁王府待命。 “既然如此,西月告退。”话未说完,也不等司徒修有任何只言片语的叮嘱,纵深跃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徒修回身看着窗外的黑影幢幢,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没了西月的监视,他行事不就方便多了?眼看父皇的病已药石无灵,此次出宫,怕也是就着心里的一股怒气而回光返照吧?如若父皇真是时日无多,那么他与太子的争夺想必也是在所难免了。司徒修暗暗叹了口气,兄弟相残不是他乐意见的,只是,他不该夺了自己最爱的东西,小竹,是他害死小竹的,司徒修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是他!那个人面兽心的太子,若不是他,小竹不会死!眼中出现一道凌厉的寒光,没错,当年对外宣布的是小竹身染恶疾,不治身亡,但是事实却是,司徒智那个禽兽醉酒凌辱了小竹的清白,逼得她吞金自杀! 司徒修双手死死握拳,眼中杀意越来越浓!司徒智,我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呜呜呜,,,小草也想要红包,看其他大大富得流油,小草羡慕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逞强 “少主,少主,,,”柳儿焦急地追在司徒扬身后,看着跌跌撞撞出门的司徒扬,不知如何是好。 “走开!我要去军营!我要去救老爹,我要去救冬儿”司徒扬两眼直直地望着门外,但无奈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奋力推开柳儿的手亦是毫无力气! “少主,小姐吩咐了,不让您下床,待养好了伤再行打算!”被推开的柳儿重新又过来拉着司徒扬往床边送,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的一时口快。 “走开,别管我,,”司徒扬再次奋力甩手,此时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反倒也摔倒在地。 “少主!”柳儿见状,连忙跑过来扶起司徒扬,“少主,小姐说了,您要是还想见着她,就好好养身子,她等着您去救她。”柳儿的声音中已是带着丝丝哭腔。 司徒扬一听,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是啊,自己如今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救得了冬儿和老爹,怕是还没到军营,就先累死在路上了。真是糊涂了啊! 柳儿见司徒扬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小姐的话对少主还真是有用,比主公的还管用,心里暗暗偷笑着,将司徒扬扶回床上休息。 “给小爷准备吃的,再弄些药来,什么补身子弄什么!”司徒扬直直地看着门外,坚决地对柳儿吩咐,只有尽快养好了身子才能去就他们,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是,少主!”柳儿轻轻一俯身,低眉顺眼地应道,退了出去! “少主!”待柳儿一关上房门,西月便从房梁上跃了下来,低头恭敬地站在司徒扬面前。 “西月?”司徒扬微微一皱眉,怎么这个时候他会出现?“这几天跑哪去了?” “主公有令!”西月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司徒扬听说是老爹的命令,也就不再问下去,微微一闭眼“其他人呢?” “东冥,南昼正护着主公,北星护着小姐,都在三王爷的军营附近!”西月低头老实回答。 呵!一家子都跑那去了,看来自己不快点过去还真是要错过好戏了!“对了,林寿呢?”突然想起来,一直在身边罗里啰嗦的林寿竟然这几天都没见着。 “属下不知!” “算了,”司徒扬挥挥手“小爷要养身子,你哪凉快呆哪呆着去!” “是!”一本正经地应下,旋身一跃,已消失在司徒扬眼前。 有西月保护,看来自己能睡个好觉了,司徒扬此时才敢安心地闭眼休息。这几日,他能感觉到身边亲卫骑的人数在不断减少,看来是都被派去跟着老爹了吧!虽说整个王府数千个亲卫骑个个身手不凡,但比之于四大首领,还是稍逊一筹,而自己又身受重伤,保持着一份警惕那是必要的。如今西月就在身边,这心倒是放下不少。 司徒扬躺下瘪瘪嘴,闭眼安心睡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困 “小姐”一身黑衣的北星低头站在一树丛前面低声唤道。 原本寂静的树丛背后传出了一阵沙沙声,冬儿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左右看看了,随后拎着过长的军服费力地跨出草丛。 “怎么样?”冬儿整理着身上的杂草随意问道。 北星顺手摘了冬儿头上的一片枯叶,依旧是语气淡淡地说着“小姐放心,主公一切安好,有东冥南昼护在身侧,主公不会有危险。” “恩”冬儿一点头,侧身绕过北星看向司徒慕辰的军营,就在不远的山脚下,队伍整齐,训练有素!眼中闪过一丝邪邪的笑意,“北星,去弄两身他们的军服过来!” “是,小姐。”北星低头抱拳应道,正要飞身而下,想到什么,回头叮嘱“小姐,一切小心!” 冬儿看着他,淡淡地一笑,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 “滚!”司徒穆帆一掌推翻放在桌上的饭菜! “司徒慕辰,你太过分了!”司徒穆帆恨恨骂道,眼里闪着愤怒的烈火。那日,司徒穆帆只身来到这敌对阵营之后,就直接冲到司徒慕辰的营帐,他倒要问问他,是不是真不顾这兄弟情了?是不是真想让母后伤透心?是不是真打算推翻了他亲哥哥的江山?是不是真打算和自己兵刃相见了? 只是,无奈司徒慕辰对他的质问却置若罔闻,至始至终都是那副闲闲的陌路人样,那是司徒穆帆真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大耳刮子!但司徒穆帆万万没想到的是恼人的还在后头,他司徒慕辰非但不听自己劝告,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将自己软禁在这营帐之中。他倒要看看,司徒慕辰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当东冥南昼前来相救时,司徒穆帆果断地决定留在这里看他的动静!但是至那以后,他却再没见过司徒慕辰的影子,这怎么能让他不恼? 送饭的士兵也不多嘴,见司徒穆帆正在气头上,也懒得劝慰,直接掀帐而出。刚一出营帐,就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晕倒在地。 “叫你滚,没听见吗?”司徒穆帆感觉又有人进了自己的营帐,头也没回大声吼道。 “老头子!”冬儿脆脆的声音在司徒穆帆身后响起。 司徒穆帆吃惊地回头,看见盈盈而笑的冬儿,满眼的不可思议,“丫头,你怎么来了?不要命啦?” 冬儿笑意盈盈地来到司徒穆帆身边,“来接你回去啊!” 司徒穆帆眉头一皱,小孩子似地转身嘟嘴说道“不回去。” “不回去?”冬儿语气微微一重,略带一丝严肃“你儿子就快死了,你也不回去?” 扬儿,司徒穆帆心里咯噔一下,“小兔崽子怎么了?” “被我放血了,躺床上动弹不了了。”冬儿看着司徒穆帆的眼睛,一脸的无害。 “你谋杀亲夫啊!”司徒穆帆胡子一颤,放血?以你为杀鸡呢!那可是他的独苗啊! 冬儿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白了眼司徒穆帆“那你到底回不回去?不然可真断子绝孙了!” 司徒穆帆微微一低头,富有深意地轻叹一口气,“哎,,,那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还是少掺和的好。”说着转身走了几步“老爹要干正事,你回家玩去!” “你真不回去?”冬儿还不死心,追着司徒穆帆问。 “女孩子家就是婆婆妈妈的,说了不回去,你回去好好照顾你夫君去。”司徒穆帆转过头不再看冬儿,他怕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屁颠屁颠地跟着回去找儿子去。 冬儿见一脸倔强的司徒穆帆,嘟嘟嘴,率性地一转头“你不回去算了,北星,我们走!”说着就往帐外走去。 “哈哈,,,你以为我这是你家后花园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帐外响起了司徒慕辰狂妄地笑声,同时,帐帷被两个士兵掀起,司徒慕辰凌厉邪恶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左脸上的那块金色面具分外显眼。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危险 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敢在他的地盘上来去自如,以为他好欺负吗?一双探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身材娇小的冬儿,嘴角扯出一丝恶心的笑意。“八弟,你选的媳妇可真有胆识啊!”话却是对着司徒穆帆说的。 “哼!”司徒穆帆愤愤地别过脸!司徒慕辰见他的反应也不恼,只是继续用那带着冷酷笑意的眼神看着冬儿。 被这种眼神上下打量着,冬儿这心里实在有些毛毛的,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想上去挖了他的那双贼眼。 “小丫头有些胆识啊!”司徒慕辰上前来到冬儿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北星一步上前,却被冬儿拦在身后。 “现在给你个机会,留在本王身边,如何?”说着,轻薄的手欲抚上冬儿的面颊。 冬儿抬头直视司徒慕辰的眼睛,微微一笑,眼中尽是不屑之色“按辈分我要叫你一声皇叔,我可是你的侄媳妇,这乱伦的罪名小女子可担不起!” “哼!”司徒慕辰冷笑一声“皇叔?我早就不是他司徒家的人了!又谈何乱伦呢?” “哦?”冬儿一歪头,盈盈一笑,顺势躲过了司徒慕辰的手,“论实力,司徒扬强你不止百倍,论样貌,司徒扬可是貌赛潘安,论地位,您一个被贬的野王爷,司徒扬可是名正言顺的小王爷,论家世,您已不是司徒家的人,也就无所谓皇家贵族之说,论用情,我不敢说司徒扬对我有多用情至深,至少他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冬儿一顿,看着司徒慕辰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容,“皇叔,您倒是为我做个决定。”说完看着司徒慕辰的脸很是调谑。 司徒慕辰脸色一青,混账,竟然拿他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比!还将自己比得处处不是,当即心里的好胜心就被冬儿这一言两语吊了起来! 司徒穆帆则在一边冷眼笑意地看着他们,丫头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啊! “哼!”司徒慕辰一甩大袖背过身去,身后十几名士兵便知趣地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个个拿刀指着中间三人。 “你以为凭这么几个人就能奈何得了我们?”司徒穆帆看着司徒慕辰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哼,,我当然知道就这么几个人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是,,,”司徒慕辰微微转过脸,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如果要对付几只软脚虾,那确是绰绰有余了!” “你!”司徒穆帆此时突然感觉胸口沉闷,“难道你,,,”说着已捂住胸口倒退几步,这边的北星虽没有如司徒穆帆般胸闷难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眉头已有些微微紧锁。 第一百七十章 中毒 反而冬儿却是一脸无害,难道这毒只对有功夫的人起作用?这三王爷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就连什么时候被下毒都不知道!她与北星才来了不到一炷香时间,这期间,,,难道,,冬儿环身看了眼周围那些士兵,果然,一开始就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们!她说呢,一般士兵抓人,哪有个个离敌人如此近的! 冬儿转头,看着司徒慕辰一脸的沉静!此时她不能乱,“要怎么样才能给我解药?” “解药?”司徒慕辰看着一脸正定地冬儿,眼中有一抹赞赏之色,一个女子尚且有这股临危不乱的气魄,看来,还真是个特别的女人啊!“本王下的药,从没有想过要怎么解!” “你!”冬儿一脸的气结!看着司徒慕辰,脸色渐渐转阴。 “哼,,我们走!”司徒慕辰看了眼三人,霎时收回脸上的笑意,转身离去! “老头子,你没事吧?”待司徒慕辰走后,冬儿连忙来到司徒穆帆身边,用身体支着他快倒下的身体。 司徒穆帆吃力地抬手摇了摇,闭眼摇摇头,在冬儿的搀扶下慢慢坐下。“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轻易被下毒了,看来,还是不够小心啊!”司徒穆帆叹着气说道。 “是你还念着兄弟情,打心底里不想防着他而已。”冬儿拍着司徒穆帆的背,替他顺气。 司徒穆帆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兄弟?兄弟!哈哈,,,” “北星,你还好吧?”冬儿转头看向一旁正扶着胸口颤巍巍站着的北星。 “小姐放心!”北星吃力憋出一句,他觉得很奇怪,这种毒如果是针对有功夫的人而制的,那他应该比司徒穆帆更严重才是,但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觉得自己的内力正在一点点自己恢复。难道是,,,少主的血!北星在心里一怔,当初自己身中剧毒,是少主将自己的血换给我才捡回一条命,难道,少主的血能解毒,那么,他如今就是百毒不侵之身! “咳咳,,”司徒穆帆忍不住倾身咳嗽,竟吐出一口毒血! 冬儿一见,瞳孔瞬时一扩,急忙上前询问“老头子,你没事吧?” 司徒穆帆抬手摇了摇,已没力气讲话。 “东冥南昼呢?他们不是也来了吗?”冬儿如今真是急了,两个会功夫的倒下了,其他的竟然不出来,这时要是司徒慕辰再派个什么人来,自己要怎么办? 司徒穆帆仰头,闭眼轻轻输出一口气,“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出来,再怎么也要留一手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冬儿在心里暗暗骂道!但手上还是不停歇地替司徒穆帆顺着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处处阴谋 “老头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冬儿皱着眉看着帐外,北星一受伤,自己就没办法进进出出。 “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司徒穆帆也眯眼看着帐外,十万大军就这么守在云城外,不打也不撤,耗时间。 “还有想知道到底谁是内应?”冬儿毫无顾忌地说,现在两个会功夫都受伤了,她一个弱女子想必也翻不了天,司徒慕辰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派重兵把守了。 “不错!”司徒穆帆淡淡地答道,对于冬儿能猜到这一层他并不奇怪,连家里那小子都猜到了,聪明如冬儿应该不会想不到。 “你怀疑是谁?”冬儿收回视线,看着司徒穆帆一脸的严肃。 司徒穆帆轻轻一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皇上龙体抱恙,已药石无灵,安国免不了一场权位之争。三王爷此时造反,你觉得得利的会是谁?” 冬儿眉头轻轻皱拢,“安国内乱,得益的当然是周边虎视眈眈的小国,但若说到内应,,,,”冬儿抬手抵上下颚,试探性的继续说“万一皇上驾崩,即位的当然是太子,若此时发生内乱,朝纲动荡,得益的,,,是有能力争位的,,平亲王!!”冬儿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司徒穆帆,自己亦被这一揣测惊出一身汗!那个温文尔雅的司徒修,虽说有些深不可测,又有些黑腹,但不至于会勾结三王爷扰乱朝纲! 司徒穆帆微微摇头,“乍一看这似乎合情合理,但若细细一想,却不尽然,能入朝为官的,个个都是聪明人,相信也有不少人会如你所想那样。但是,司徒修却是个聪明人,聪明到甚至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个聪明人,你觉得他会做出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吗?”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既然说他甚是聪明,那他也可能想到很多人有你的想法,而故意反其道而行,就是打你一个意想不到。” “不,,”司徒穆帆吃了地换了个姿势,继续摇头虚弱地说道“司徒修虽说有治国之才,也有心想夺这帝位,但他太骄傲,不屑用这种法子夺天下!” “那会是谁?”冬儿此时真是没有了头绪,对着朝堂之事自己向来不懂,也没有兴趣懂。 “哼,,”司徒穆帆冷冷一笑,“只可能是两种人,一是想要皇上死的人,二是想要太子死的人。” “太子?”冬儿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皇上时日不多了,我想,司徒慕辰迟迟不攻城的原因之一,就是想拖时间,他有的是时间,但皇上可是没有啊,正好用这十万军队在皇上心头敲敲锣,只会加重皇上的病情而已。”司徒穆帆此时一脸的悲悯,三兄弟,个个防着彼此,这兄弟做的,比路人还不如! “一旦皇上驾崩,背后那人就会出来扰乱朝纲,司徒慕辰再来个趁火打劫,太子想安然即位,岂不成了天方夜谭?朝堂之争,到时谁死谁活都还不一定啊”司徒穆帆似乎看穿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冬儿看着一脸沉默中略带伤感的司徒穆帆,缓缓低下头,不再言语,有生之年,自己是不想卷进这无情的纷争中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去军营 “少主。”柳儿端着饭菜来到司徒扬的房内,已经五天了,却始终没有任何有关司徒穆帆和冬儿的消息,此时的司徒扬只能愤愤坐在桌边,微微闭眼,逆着光的脸颊阴郁冰冷。 “少主,该用膳了。”柳儿将饭菜轻轻搁在桌上,乖乖低头退到一边。 “今日也没有消息?”司徒扬看都没看饭菜一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是,,是的。”柳儿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头却越来越低。 “出去吧。”司徒扬淡淡地吐出一句,柳儿应声退出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五天了,老爹,冬儿,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司徒扬缓缓握紧双拳,眼光甚是犀利决绝。如今他的功力已恢复了七八分,看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一趟! “西月!”司徒扬猛地起身,离开桌边。 “少主!”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西月出现在司徒扬的面前。 “传功力给我,小爷今天非去不可!”微眯着双眼,看着窗外的三月暖阳在树枝间冥冥灭灭。 “是!”没有过多的迟疑,西月便低头应下。 一道黑影闪出王府,策马而去! “站住!”来到云城军营外,一身黑衣的司徒扬被看守的侍卫拦在外面,“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司徒扬骑在马上,忍着心中的焦急,一路上担心着老爹和冬儿的安危,却在这被拦了下来!他早已无心招惹是非,看着那侍卫一脸阴冷,“宁王府小王爷,司徒扬!” 几个侍卫互相看了看,怎么又来个司徒扬,前几天不是有个司徒扬来过了吗? “有何凭证?”侍卫一脸的公事公办,面对着司徒扬浑身的杀气和怒意也毫不畏惧,他跟着司徒穆帆走南闯北,上过战场不下数次,早习惯了这种浓浓的杀意。 司徒扬眉头微微一皱,还真是麻烦!伸手探进怀中,脸上的神色却又是一阴,随身的令牌竟然不在,当下心中更是一恼,怎么麻烦事都聚到这时候了? 那侍卫大概也是看出了司徒扬的窘境,转头一脸的刚毅“没有令牌,请勿入内!” 司徒扬此时看着他们真是一肚子的火气,这几天本就心有郁结,这下更是忍无可忍!当下也不管不顾身份场合,一跃身,从马背上潇洒的纵入空中,只见一道黑影从半空中一闪而过,再回神时,这门口哪里还有司徒扬的影子!眨眼间这人便潇洒地走在军营中,只留给几个侍卫一个仓促的背影。这速度,这身手,,,,这哪是平常人能做到的事?几个侍卫个个张大了嘴看着司徒扬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还不去禀告何将军!”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仍在震惊中的侍卫喊道,两人急忙撒腿跑向何蒙的营帐。 第一百七十三章 点兵出城 “将,,,将军,,,”何蒙帐内,匆匆前来禀告的士兵一见此事司徒扬正笑眯眯地站在他们跟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什么事?”何蒙不耐烦地看了眼眼前两人,他心里也不舒服着呢!突然又冒出个司徒扬说之前那个是假的,竟还带了当初在城门上见过他的人过来证实,堵得自己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可如今,他已经把那假的司徒扬送出城门了,这要是那人是对方的奸细,那后来的事就自己看着办吧! “他,,他,,”侍卫见何蒙对司徒扬甚有一丝敬畏之色,看着司徒扬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口,怪只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他什么他!没事滚!”何蒙此时正郁闷着没出发火,刚好有人撞到枪口上,也怪不得他了。 “是,,是,,”两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真是觉得自己没事找事啊! “小王爷恕罪!”何蒙赶走两人之后,转身对司徒扬一鞠躬,“末将多有冒犯之处!” 司徒扬闲闲一甩头,他本就不是爱计较的人,“如今城外情况如何?” “回小王爷,三王爷的十万大军没有丝毫动静。”何蒙直起身,看着帐外亦是一脸愁容。 “我们呢?”语气很淡,轻轻地不着痕迹,转身来到桌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杯茶在手中把玩。 何蒙跟了过去,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抬手胡乱替自己倒上一杯茶“当初匆忙布军准备,深怕对方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倒是为我们提供了不少布兵的时间。”何蒙提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敲到桌上,“可恶,只是将近一半军力镇守城门,无法做一个系统的布置!” 司徒扬倒是一脸平静,静静地听完何蒙的汇报,抬手微微抿了一口茶,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何不反客为主呢? “点一千人马,随我出城!”司徒扬喝着茶,说得轻松。 “一千?”虽说何蒙知道司徒扬武功高强,但对方可是十万啊,你就带一千?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你们淹死了! “小爷自由妙计!”司徒扬邪邪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逃 “西月,带兵出城,走得越慢越好!”司徒扬纵身一跃,翻身上马,低头对着身后一身黑衣做自己打扮的西月吩咐。 “是。”西月抱拳,沉声应下,司徒扬一点头,看着远处斜挂的夕阳,眉心渐渐收拢,血色夕阳,是不是预示着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 “老头子,你说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人给我们送饭啊?”冬儿托着下巴,看着对面正一人下棋的司徒穆帆嘟囔着。 司徒穆帆此时正落下一粒白子,将周围一片黑子团团围住,毫无生机,这才满意地抬头,扯嘴笑了笑,“你就想着吃,这几日都快长肥了!” “谁叫你三哥照顾周到呢?”冬儿起身,拍拍屁股来到司徒穆帆的棋盘前,甚是诡异的阵法,寥寥数粒白子就将黑子逼得走投无路,“你说司徒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冬儿从棋盒中拿起一粒白子,置于黑子中央,看似凶险,却是绝处逢生! 司徒穆帆抬头,看着冬儿笑得一脸暧昧“想人家了?”冬儿脸微微一红“才没有,我是怕你老人家死在这军营了!” “去,咒你老爹!”司徒穆帆故作严厉地看了眼冬儿,继续眼前的棋局。 “吃饭了!”此时,终于传来了开饭的声音,两名士兵各端一个食盒进了帐来。司徒穆帆和冬儿拍拍手起身,相视一笑。 “今天,,”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闷响,一名士兵便摔倒在地。 “你们,,额,,” “搞定!”冬儿扔掉手中的砚台,拍拍手,看着司徒穆帆,笑得一脸灿烂! “快!”司徒穆帆对冬儿赞赏地一笑,使了个眼色,便动手拔地上人的衣服。冬儿贼兮兮地一笑,吐了下舌头,也蹲下身去。 “北星!”换好衣装的冬儿轻轻一唤,北星便从窗幕纵深跃了进来。对着司徒穆帆和冬儿一点头,便带头来到营帐口,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闪身出来掩护。冬儿与司徒穆帆跟在身后偷偷溜了出来。 一路小心翼翼地七转八拐,终于来到了山脚,冬儿摘下头盔,天啊,这个实在太重了,压得她的额头都出现了一丝乌青。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夫妻档 “老头子,你身子刚好,先回去,你要调查的事交给我就行了!”冬儿揉着额头的肿块,龇牙咧嘴地说道。 “这怎么行?你要有个什么事,我拿什么赔给那臭小子!”司徒穆帆脸一沉,一直以为只是北星留在这里打探情况,怎么这丫头突然就变注意了? “北星没我聪明!”冬儿理直气壮地说道,转头看了眼北星,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北星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安静站在一边等他们讨论的结果。 “那也不行,我不想断子绝孙。”司徒穆帆一撇嘴,没得商量! “你,,”冬儿无计可施,看着司徒穆帆一脸气结,“北星能保护我,你要有个什么,我也没有老爹赔给司徒扬啊!” “哼!”司徒穆帆倔脾气也上来了,“这事北星能搞定,你跟我回去!”说着一把抓住冬儿的手就往山坡上拽。 “老头子,,,”冬儿被抓的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你让我去!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把你仍这儿我不放心,回去那小子也不会放过我!”司徒穆帆没有回头,直直地往山上赶!这次差点死在司徒慕辰手里,要不是北星的血能解毒,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被折磨着呢?他怎么可能把他儿子的心肝宝贝扔在这里? “那如果我和她一起去呢?”司徒扬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三人同时停步,四处打量着。此时,只见一道黑影从附近一棵树上翩然落下,司徒扬俊朗的笑脸出现在三人面前。“老头子,我带她去,你放心了吧?”司徒扬走到司徒穆帆跟前,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是你媳妇,自己带着!”司徒穆帆看着司徒扬满脸不爽,将冬儿推到司徒扬身边,头一扭,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老子好心好意担心着你们的安危,你们倒好,合起来嫌弃起我来了! 司徒扬笑得愈加放肆,媳妇?这称呼他喜欢。 “老爹,你就先回去吧,我找了一千人来接你。”司徒扬对着司徒穆帆嘻嘻一笑。 司徒穆帆一顿,眼中闪过骄傲之色,小子,不错,但嘴皮子上却仍是不肯软下来“倒时丫头出什么事,你还得给我传宗接代!”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山坡上走去。 “北星,保护好王爷!”冬儿转头对北星吩咐道,北星一点头,疾走几步跟了上去,几个上下,已经窜入林中隐蔽之处暗中保护着。 “走吧!”司徒扬笑得一脸灿烂,看着冬儿,似乎他们并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而只是去踏踏青玩玩水。 冬儿闲闲地看了司徒扬一眼,转过身径自向一边的大石块走去,“你的伤好了?”坐下后拍拍手,看着西边那一轮已沉入一半的夕阳,眼中甚有一丝伤感。 司徒扬也走过来,挨着冬儿坐下,双手往后一撑,半斜躺着身子看着空中一抹淡淡的晚霞,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神色甚是温柔,“你在担心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冬儿没有回答,看着夕阳,眼前,却又一次闪过司徒扬苍白虚弱的脸,和他那句“只有这时,你的眼里才有我,是吗?”每每想到,心中便会有一丝酸酸的暖流。而此时,完好无损的司徒扬又一次那么神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不清心中的感动,只是隐隐觉着安全!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调情 “你打算怎么做?”冬儿语气淡淡地说道,“一千人对十万大军,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司徒扬转头,一脸受伤的表情。 冬儿回眼,责怪地看了司徒扬一眼,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死不了就行。”说着,自己竟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夕阳下,冬儿的笑意暖暖的,仅剩的余晖照进冬儿的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芒,那笑,简直要闪了司徒扬的眼,迷了他的心。一抹红晕不自觉地爬上司徒扬的脸颊。 “哎?你脸怎么红了?”冬儿看着司徒扬,问得一脸无知。 “才没有。”司徒扬尴尬地收回直直看着冬儿的双眼,起身抬手抓了抓头,“笨蛋,那是夕阳照的。”说完,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冬儿,又急忙转开了头去。 “是吗?”冬儿见他那别扭样,也不再过多纠缠这个问题,笑了笑,重新看向越来越低沉的夕阳。“好美啊。”冬儿不自觉地闭上眼,轻轻感叹一句,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是啊,好美!”司徒扬转过脸,看着一脸平静柔美的冬儿,喃喃地应对着,满眼的温柔。 天渐渐昏沉下去,最后的一屡霞光也被吞没在无边的黑暗中时,司徒扬与冬儿才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军营中篝火阑珊,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此时,不想却司徒扬上前一手揽住冬儿的腰,冬儿身体一僵,看着司徒扬满脸不解,司徒扬贼贼一笑,凑到冬儿耳边,甚是暧昧地说道“夫人,为夫这厢有礼了。”温热的气息吹进冬儿的耳中,扰着她嫩洁的耳膜嗡嗡作响。 “司,,司徒扬”冬儿微微挣扎,但司徒扬的手却是越搂越紧,轻轻地笑声传进冬儿的耳中,空气中弥漫着满满的暧昧。 “司徒扬,放手!”冬儿这次是真的急了,微微用力想挣开司徒扬的手,但这种话却怎么也说不大声,所以最后的造成的效果是,冬儿欲拒还休的动作和听似撒娇地语气,更是让原本就暧昧的气氛更加诡异。 “怕了?”司徒扬仍旧对冬儿的挣扎视若无睹,在她耳边喃喃说着,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冬儿的脸颊,使得冬儿原本就紧张的心更是狂跳不安。 他到底想干什么?冬儿懊恼的看了眼司徒扬,不知道此时事关重大吗?整整十万敌军就在自己不远处呢?他,,他竟然还有这个心思,,调情?!冬儿一想到这,脸腾地红成彩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原来 司徒扬也感觉到冬儿此时过于温热的脸,被黑夜笼罩着的眼却是分外清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周围有人,乖,别怕!”说着,手微微放松了些,虽然仍旧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却少了几分轻薄之气,全然的礼貌与尊重。 冬儿微微低头,轻咬嘴唇,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竟然如此温柔的哄着自己说“乖,别怕。”宽阔的胸膛挡在冬儿面前,使她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只有司徒扬身上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她鼻尖,原本燥乱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任由他如此小心地将自己护在怀里,不挣扎不靠近。 司徒扬一手护着冬儿,一手已经准备了几枚石子,毫不经意地注意着在这黑暗中慢慢靠近的杀手。待不一会儿功夫,司徒扬嘴角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微微低头,异常温柔地在冬儿耳边轻轻说“乖,现在闭上眼睛,你不要看,马上就好了。”说着抬手轻轻合上冬儿的双眸,修长温润的指尖在冬儿脸颊上一扫而过,使她已平静的心又一次不自主地颤抖。 还来不及说什么,司徒扬已微微用力,收拢搂着冬儿的手,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掷出手中的石粒,一阵阵闷响过后,冬儿还未睁眼,便被司徒扬带着飞出数丈之远,在这暗沉的黑夜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看见那躺着几具尸体的地方。看似司徒扬出手轻松,但对方却个个都是石穿喉结,一击致命。这种场景,司徒扬怎舍得冬儿看见? “好了吗?”待站稳之后,冬儿依旧乖乖闭着眼,歪着头细细听着周边的声音问道。 此时司徒扬看着冬儿脸,心中微微一动,不知不觉出口“还没有。”说完,自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故作轻松地接口“那是不可能的!”重新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但眼中却是分外柔情,只是在这茫茫黑夜中,看不真切。 冬儿睁眼,看了眼刚才的方向,却是全然的一片漆黑,“那些人呢?”冬儿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司徒扬。 “走了啊!”司徒扬满不在乎地回答,他知道冬儿一定知晓是被自己杀了,但是,他不想亲口告诉眼前的女子,他杀了人! “走了?”冬儿不可思议地追问。 “是啊。”司徒扬笑着,又一次倾上身来,“所以,夫人,我们继续吧!” 冬儿瞪了一眼满脸贼笑的司徒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抬脚踩了下去,司徒扬脚下一吃痛,原本扬着的笑脸也瞬间变形! “还不放,想再来?”冬儿扬起素脸,一脸调谑地看着司徒扬,司徒扬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放开了手,一瘸一拐地稍稍走开了几步。 -----------呵呵,,看来司徒扬还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动心 冬儿只觉得身上的温暖瞬时消失了,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感,却随即狠狠一闭眼,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如今大敌当前,怎么可以乱了心智?睁眼,又是那个清清淡淡的女子。刚才,就当是一场梦吧,一时被眼前这个意气奋发的司徒扬迷了心窍。冬儿在心里这样暗暗告诫自己,但转眼看向一旁一脸无辜的司徒扬,心里又有些小小的,不易察觉的甜蜜,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嘴角。 “走啦!干正事了!”冬儿来到司徒扬面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啊,”司徒扬仰脸一笑,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犹如璀璨的繁星,“你有什么办法?” 冬儿无奈的瘪瘪嘴,“下毒。” 司徒扬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你有办法,就是给十万人下毒?” “有何不可?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冬儿不理他,转头顾自己朝前走去,司徒扬疾走几步跟了上去,一黑一篮的身影在黑夜中飘忽了几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乖乖呆在这,别动!”来到三王爷的军营之后,司徒扬将冬儿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将她护在身后,探出头仔细查探着外面的情况。此时正值午夜,今日又恰逢月初,月亮惨淡的光芒也被几缕稀薄的浮云遮得密不透风,“月黑风高,杀人夜!”司徒扬嘴角撤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回头对身后的冬儿笑了笑,“怕不怕?”冬儿一抬头,正撞上他漆黑晶莹的双眸,心中顿时一愣,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司徒扬嘴角的笑意更深,抬手随意拨弄了下冬儿的刘海,痞痞地咧嘴一笑,“放心,相公我会照顾你的!”转而,眼神变得分外清明自信,“拼了命也会保护你!” 冬儿呆呆地看着司徒扬,忘记要拨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司徒扬见冬儿一副呆呆的摸样,玩心一起,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俯身过去,慢慢,慢慢靠近冬儿的唇,温热的呼吸拂过冬儿的鼻尖,心仿佛要被融化般。 “司,,司徒扬,,”冬儿瞪着吃惊的双眸,喃喃地念着,心已狂跳不已,,, “呀!”冬儿皱着眉,抚着脸颊上被司徒扬轻轻掐过的地方,一脸不爽地看着眼前一副嬉皮笑脸的罪魁祸首,真恨不得上前揍他几拳!三番两次地如此戏弄自己,他当很好玩吗? “哈哈,,丫头,为夫怎么会在这种不恰当的时间来扰乱你的心呢?”说着,司徒扬抬起手宠溺地刮了下冬儿因生气而微微皱起的鼻子。 冬儿抬手,打掉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心里亦是恼火万分,短短几个时辰,竟然被他戏弄了两次!自己竟然还,,还,,真的,动了心?! 司徒扬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嬉皮笑脸,丝毫没有把冬儿的女儿家脾气放在心里,看着她笑地宠溺万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被劫 司徒扬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嬉皮笑脸,丝毫没有把冬儿的女儿家脾气放在心里,看着她笑地宠溺万分。 正当冬儿看司徒扬的笑脸浑身不自在再次抬手时,司徒扬却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意,一把将冬儿护进怀里,转身往更暗的地方一躲,这时一小队人马从面前经过。冬儿还未反应过来,抬头,却看见司徒扬一脸沉重地扭头看着身后的情况。侧脸冷峻而自信,冬儿脸一红,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微微将头靠近司徒扬胸膛一些,这样,会更觉得安全一些。 司徒扬回脸,看着冬儿一脸严肃,“我出去看看,你呆着别动!” “恩”这次,冬儿看着司徒扬坚定地点了点头! 司徒扬亦是担心地看了眼冬儿,但脸上却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一点头,抽身消失在黑暗的一角,冬儿看着司徒扬消失的方向,轻轻捏紧双拳,放在胸口,不敢多移动一步,就这么默默等着他回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冬儿紧张地看着司徒扬消失的方向,却丝毫没有她盼望那人的影子出现。 冬儿心里不免紧张起来,虽说她知道司徒扬武功高强,但再怎么也只是单枪匹马,若是行踪败露,或是,,,冬儿越想越紧张,脚步轻轻往外面移了移,却突然想起司徒扬叫她乖乖待在原地的嘱咐,又迅速退了回来,但眼中的焦急却更加明显。 现在该怎么办?冬儿额上已渗出丝丝细汗,时间过去了好久,却依然没有司徒扬的任何身影,是不是被发现了?一想到这,冬儿心里越是乱,时不时眺望远处篝火阑珊的营帐处。 “快,,快,,”此时,一阵嘈喳的声音传入冬儿的耳中,不一会儿,只见一支支军队匆忙地从眼前跑过,冬儿往暗处再缩了缩,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之后,才敢慢慢探出一点身子看看外面的情况。如此匆忙,看来是军队出了事,难道?冬儿心里一紧,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放大,司徒扬! 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冬儿的脚步却已经不自觉地往外出移动,司徒扬,是不是你出事了?冬儿在心里暗暗祈祷,虽然你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又爱时不时地戏弄我,但是,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冬儿此时一心只想着是不是司徒扬出事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背后已有一个身影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就在快要踏出阴影处的一刹那,突然,从冬儿背后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拽回暗处。 “呜···”冬儿刚想出声,嘴却被死死蒙住,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呜咽声。来人轻轻在冬儿脖间一击,冬儿便渐渐失去意识,身体软软瘫了下来。 带着昏迷中的冬儿,一条黑影几个起落,便离开了三王爷的军营,朝着一片葱郁的森林奔去。 “丫头,,”司徒扬一脸兴奋地回到暗处,一转身,却没见着冬儿的身影,一张俊脸顿时煞白,眉头紧锁,一脸的兴奋被愤怒,着急,担心替代。“冬儿,,冬儿,,”司徒扬焦急地在周围转了一圈,却仍旧没有丝毫冬儿的身影。 “咔” 就在回到之前躲藏的地方时,司徒扬脚下不经意地踩到什么东西,弯腰拾起一看。竟然是冬儿的随身玉佩!司徒扬眼中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拿着玉佩的手亦是有些微微地发抖! 冬儿!你在哪里?司徒扬揪心地在心底低呼,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该让你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章 贼窝 微弱的光线,昏黄的房间,脖间传来阵阵酸痛,冬儿吃力地睁开双眼,伸手摸了摸吃痛的地方,挣扎地起身。却看见自己竟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中,这里布置雅致,香案上的檀香袅袅升起,空阔寂静的房中,冬儿感觉有一丝丝的寒冷。 “我被绑架了?!”这是冬儿起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再看看四周的环境,不像啊!哪有绑匪如此阔绰的?除了李海福泽,自己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那两个老家伙,估计借他们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想想也只有司徒扬那小子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吃饱了没事干绑架自己,冬儿在心里嗲怪道,但此时的司徒扬应该在三王爷的军营,又怎么会莫名绑了自己? 冬儿边皱着眉头想边慢慢起身下床,看着四周的摆着,这倒是个有品位的人。清淡中带着一丝俏皮,优雅中又不乏机灵。 窗边甚至还摆了一张上等的古琴,冬儿站在窗边,伸手轻轻调拨了一下,一阵清新悦耳的琴声飘入耳中。之前的一丝害怕,如今也淡淡地消失了,冬儿嘴角微微上钩,看来这主人倒也算是知音人,虽然带自己来的方式很是古怪,但若有恶意,自己此时也不会在这如此典雅的房中休息了。 “小姐,你醒啦?”正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院中的亮光瞬时撒进冬儿的房内,原本幽暗的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冬儿转身,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笑意盈盈地走进房内,穿着普通的侍女服,但却显得比普通人多了一份雅致,嫩黄色的夹袄,称地她的脸颊愈加粉嫩,嘴边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没来由得惹得冬儿欢喜。 “这里是,,,”冬儿看着她,平静地问道。 这小丫头似乎已经预料到冬儿有如此的反应,熟稔地来到床边整理床铺,平静的语气仿佛与冬儿相识已久, “小姐尽管安心在这休息,我家主子说了,时间一到,他自然会来见过小姐。” “你家主子,是谁?”冬儿款款来到桌边,大方自如地坐下,转头问道。 小丫头转头盈盈一笑,轻轻巧巧地来到冬儿面前,替她倒上一杯茶“主子说了,小姐到时就会知道。” “哦?”冬儿美目一转,抬手提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你家主子打算什么时候来见我,本小姐可也有要事在身啊!” “小姐只管放心,主子让奴婢转告小姐,肖府方面,主子自会处理,还说,这次到便宜了那只小狐狸!”小丫头一字一句地将她主子的话说给冬儿听,眼里却也是一片单纯,不像是有心计的人。 可冬儿心里却是一紧,握着茶杯的手一哆嗦,却马上恢复过来,抬头笑道“我饿了。”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吃的,小姐稍等。”说完,欢欢快快地跑出门去。-----大家猜到是谁劫持了冬儿吗?哈哈,,, 第一百八十一章 深意 冬儿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渐渐收回脸上的笑容,柳眉微锁,“这个背后的主子,竟然对我的事了如指掌,到底是谁?小狐狸,指的应该是司徒扬把?”冬儿用手抵着下巴,细细分析着。 说起肖府,冬儿才突然想到,自从那日送中毒的北星去宁王府后,就因种种事情再也没有回去过,算算也有六七天,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何?小薰应该是很担心自己吧,那个丫头不知道会不会也偷偷跑出来找自己?还有,那晚的黑衣人跟荷园到底是什么关系?太多太多的疑问了,怕是肖府也不像平时看着如此简单啊。 ··· ··· 春风习习,原本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而如今,,, 司徒扬站在山坡的隐蔽处,看着脚下的十万大军,经过一夜,早已不见了原本的高昂斗志,只余下浑身的疲态。司徒扬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一抹冷笑出现在俊朗无比的脸上,双拳却奋力握紧。 一夜,整整一夜,他在军营找了整整一夜的冬儿,却没有丝毫踪迹,甚至是直接抓了几个士兵逼问,亦是徒劳一场。此时的司徒扬,有一份焦急,有一份担心,有一份憎恨,有一份杀气,,, 一抹紫色闪过,司徒扬轻轻闪眼,并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你的杰作?”司徒修一脸轻松地来到司徒扬身边,看着十万大军一夜之间成了软脚虾,这场景不得不让他觉得好笑。 “你的配合?”司徒扬毫无表情地回到,表情冷漠,此时的他,满心满念的是凭空在他身边消失的冬儿,哪里还有这个闲工夫与人闲谈? “呵呵,,”司徒修无声笑了笑,摇摇头,看着脚下的场景,心情莫名地轻松了不少。“皇叔已与混入军营的父皇会和。” “嗯。”没有过多的语言,既然老爹已经安全回城,那么接下来就不必有太多的顾虑,只是,冬儿,你在哪里?在他们的手上吗?叫我如何是好! “你要多少人?”司徒修收起笑脸,转头看向始终一脸冷峻的司徒扬,晨光稀稀疏疏地洒在他的侧脸,雕刻版精致耀眼。 “还是一千,”司徒扬已收回看着前方的视线,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毫无焦距地发呆,“城里情况如何?” “放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司徒修拍拍司徒扬的肩膀,温和地笑了笑,“我回城调兵。” “嗯”司徒扬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依旧朝着正在升起的太阳,血红的朝阳,那样刺眼。 司徒扬眉头轻轻锁起,想起西月那日的话,心中不禁满是疑问,“老头子,你叫我辅佐司徒修上位,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 回头看了眼司徒修飘逸的紫衫,在晨光中有些不真切。----------------------------------小草一死党貌似很喜欢司徒修,看了这章她想打我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怒 “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慕辰铁青着半边脸,金色的面具也显得格外狰狞。 “回,,回主子,,昨夜西郊突然火光冲天,属下以为不甚重要,便没有留意,谁知,,谁知那火竟是如此蹊跷,借着夜风迅速蔓延,而且,,而且这冒出的竟然是毒烟。”跪在地上的营长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他深知这司徒慕辰性格怪异,今日犯了如此大的错误,不知还有没有命回去见妻儿? “哼!”司徒慕辰重重挥开桌上的茶碗,“噌”地起身,来到营长面前,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人,“没用的废物!叫你看两个人看不住,今天还损失了我大批人马!我要你还有什么用?说!!”说着,冲着帐外一喊“来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喂狗!” “是!”进来两名手持粗棍的将士,架着全身瘫软的营长就往外走去。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响起在整个营帐中,司徒慕辰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时的他,心里亦是懊丧万分! 原本想趁着云城人心惶惶,皇城空虚之际,趁机与那人会面布置事宜,却没想到,那人府邸周围已经埋了不少高手,难道事迹败露了?回来竟然还发现自己这营里也被人做了手脚!怎么让他不愤恨? 看来要提前动手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杀气,“叫吕先生进来见我!” 一旁的士兵默然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便恭敬地走了进来,灰白色的长袍,称地他优雅而沉稳,“主子” 司徒慕辰转身,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幕僚,低眉顺眼,嘴角不禁一丝冷笑,“恩”,闲闲地应了一声,“坐吧。”瞧了眼身侧的椅子,示意吕先生坐下。 “谢主子。”吕先生也不客气,乖乖地来到椅边,恭敬地行了个礼,坐下,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吕先生,你看如今这情形,我们该如何是好?”司徒慕辰被着手转过头不看吕先生,但语气中仍然有着逼人的气势。 “依属下之见,如今这云城之中怕是已经有所行动,经昨晚一袭,我们的先机已丧失殆尽,再如此耽搁下去,属下恐怕,,,”之后的话吕先生没有说明,但司徒慕辰却是心知肚明,真不知是哪个混蛋,竟然放毒烟! “恩,,”司徒慕辰淡淡一应,转身来到上位坐下,微眯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派吕先生您,事先走一趟了。”司徒慕辰闭上眼,脾气平和沉稳,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气。吕先生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了?派自己先去查探情况,是真的信得过自己,还是借机试探?虽心中有百般疑问,但还是起身乖乖应下“属下领命。”------------------------------------司徒慕辰,丫真是个坏透的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交易 司徒慕辰微微皱了皱眉,抬手一挥,“来人。” 帐外走进两名士兵,“主子!” “点五百精兵,随吕先生进城查探。” “是!” “谢主子!”吕先生起身行礼道谢,嘴边却有一丝苦笑,“借刀杀人?” 司徒慕辰并没有睁开眼睛,但脸上的轻谬之色却一显无余,“吕先生何必多礼,我想,我那个皇兄见到你一定很吃惊吧!” 吕先生顿时一惊,颤颤的身体居然忘记要起身,就像是被点了穴道般愣在原地,额上的汗珠不自觉地往下掉。原来,原来他真的是知道了,那他这次派我进城,到底有何居心?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简单?难道是四儿出了事?想到这,吕先生的心皱缩般地疼! “谢,,,谢主子,关心。”结结巴巴说完这一句,再也没有力气思考什么。 “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下去吧。”司徒慕辰轻轻叹了口气,轻松地挥退了还一脸恐惧的吕先生。 ··· ··· “吕先生。”回到营帐,只见一个士兵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中央,没有回头,便轻松叫出了吕先生的名号。 “大胆!你怎可随意进来了?”吕先生脸色一沉,怒声喝道,愤愤走进营帐。 “先生别来无恙吧?”来人一转身,带着丝丝阴冷的笑意说道。 “你是谁?”吕先生眉头一皱,脸色愈加难看,“你不是营中的人!” “我是不是营中的人有那么重要吗?”司徒扬微微一笑,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吕先生,反而笑得得意。“我想,重要的,是吕先生与皇上的约定吧!” “你!”吕先生眼中闪过一丝骇意,迅速瞟了一眼帐外,微微压低声音,充满敌意地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司徒扬!” 吕先生神色一变,随即转念一想,眼神转而犀利寒冷“昨晚的火难道是你放的?” 司徒扬无谓地耸耸肩,算是承认了吧。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吕先生此时脸色阴沉,一双晶亮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司徒扬。 司徒扬无害地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来到吕先生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吕先生躲过司徒扬的手,冷冷一笑,“哼!帮我?你要怎么帮我?五百人,还没进城门就被射杀了。”吕先生无奈而又愤恨地说道“没想道司徒慕辰如此之狠,为了扰乱皇上的阵脚,竟然拿五百人的命来给我陪葬!” 司徒扬翻了翻白眼,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脑子永远都是一根筋。 “如果我可以帮你顺利进地城门,而且那五百人一个不留!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吕先生一惊,眼中闪过不可思议,只要能安全入城,那么他就可以脱离三王爷的魔爪,说不定,还能找到四儿。 “让这十万人毫无战斗之力!”吕先生说得自信而阴险,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迟早有一天司徒慕辰会要了他的命,既然如此,从他来到司徒慕辰身边卧底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策划着如何让司徒慕辰毫无反抗之力的办法。 “哦?”司徒扬轻轻一问,“你要怎么做?” 第一百八十四章 计策 吕先生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他司徒慕辰虽然狠,但毁就毁在他太过自信,以为这天下就真的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这也就为吕先生暗地的布置提供了方便。 “知不知道有一种毒就做冥毒?”吕先生眼中有一丝狠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平时没有丝毫迹象,但是一旦毒发,就会失去理智,毫无招架之力。” “天下竟有这种毒药?”司徒扬喃喃自语,眉头微微紧锁。 “哼,不错,每个士兵入伍前,都会要检查体质,我就趁这个时机,在每个人身上下了这种毒,呵呵,,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吕先生暗淡地一笑,“而且,很深!” “那,毒发时,,,”司徒扬呆呆地听了一会,不解地问道。 “只要能再见舍妹一面,我便死而无憾。”眼中闪着一丝决绝的期望。 司徒扬看着眼前的吕先生,心中也是微微一疼,冬儿,从昨晚失踪到现在,杳无音讯。 ··· ··· “小姐,吃饭了。”平心端着饭菜来到冬儿的房间。 冬儿懒懒地起身,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一个人不是弹琴就是看书,这里的下人她只见过平心,也没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她想小薰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还有城外的情况,不知道司徒扬是怎么在那里搞破坏的,是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冬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转而又是一片阴郁,都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什么消息,难道司徒扬的动作太大,三王爷无反手之力了?还是,,,冬儿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他不会有事的,就算失败了,凭他的身手那些个卒子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难道是这府里的人刻意瞒着自己?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在这府里,不允许她出这个小院,唯一接触的人也只有那个平心,看来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得想办法出去才行啊! 平心将饭菜在桌上摆好,退到一边看着冬儿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精致的侧脸有种慵懒的气质,“小姐,是饭菜不合口味吗?奴婢这就叫厨房换了。”平心看冬儿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便上前问道。 冬儿回神,抬头对平心微微一笑,“不用,你也下去用餐吧,吃完了我叫你。” “好,小姐慢用。”平心没有过多地询问,只是知趣地退了下去。 冬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菜,想起那日在仙乐楼与司徒扬吃饭的情形,那是与司徒扬相处地最和谐的一次吧?冬儿嘴角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原来枯燥无味的空气也稍稍活跃了一些。 不知此时司徒扬如何了?冬儿缓缓夹起一筷子菜肴送至嘴边。突然被劫持到这“神秘”的府邸,他应该很担心吧?想起那晚被司徒扬戏弄的那两回,冬儿心里既是恼羞,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真是个混蛋!”轻轻骂了一声,顾自己吃了起来。 “不知肖姑娘在王府住得还习惯吗?”一阵熟悉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冬儿转头,只见一身紫衣的司徒修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求推荐啊求推荐,,,,,各位,请不要嫌烦,轻轻一按,就可以给小草带来莫大的动力,拜托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交易 “莫菲?”冬儿柳眉微蹙,“是你?” “正是在下。”司徒修安然进屋,随意地在桌边坐下,一脸笑意地看着冬儿,“怎么,很吃惊?” 只是一瞬间,冬儿便从震惊中恢复了平静,看着司徒修微微一笑,“我是该叫你莫菲,还是王爷?” “称呼只是个名号,小姐自便就是。”司徒修微微一笑,看着冬儿眼中有着丝丝探究。 冬儿也不回避,直直回视着司徒修,“那请问王爷带小女子回府是何用意?” “只是想与小姐谈笔生意。”司徒修起身来到窗边,伸手在古琴上划出一阵流水音符。 冬儿亦是起身,站在一边看着司徒修,“不知小女子有什么可以为王爷所用,何况,这谈生意可是有来有往的,不知道王爷又可以给我什么好处?” “那是自然。”司徒修嘴角扯出一次明了的笑意,“这件事可是非小姐莫属。”转身,满脸的笑意,满眼的狡诈。 “还请赐教。”冬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心里有着几许忐忑,但脸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 “司徒扬。”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把冬儿笑意僵在脸上,司徒扬,他要做什么?难道要自己伤害司徒扬? “不必担心”司徒修像是看穿了冬儿的心意,淡淡一笑,“只有让你呆在我身边,司徒扬才会甘心为我所用!你放心,等大事一成,我便送你回他身边。” 冬儿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言语中也不免有些许敌意,“你想对他做什么?” “以防万一而已。”司徒修无所谓地一笑,“如何?” 以防万一?冬儿心里暗暗念道,难道司徒扬已有助他之意?这个人心机还真是藏得深,处处小心,不得不提防! 冬儿低头无奈一笑,“我还有得选吗。?” “不错,你是没得选。”司徒修开门见山“只要能保证司徒扬没有二心,我便许你二人到时全身而退!”说这时,满眼的真挚。 “好。”冬儿抬头,“但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皇帝也不例外!” 司徒修一怔,这丫头太过聪明,就连这个都被她猜到了,微微一笑“你说。” 冬儿看着司徒修的双眼,认真地说道“许我一件事。” “这相当于是一张空文圣旨啊!”司徒修看着眼前的冬儿,提醒道。 冬儿嘴角撤出一丝冷笑,“我知道,到时你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做到!不然,,”冬儿眼里闪过一丝决绝,“要是我死在了你的府里,你猜司徒扬会是什么反应?” 世界上最郁闷的事,就是明明是你在威胁对方,到最后反而被他倒打一耙,还要装大方! “好,我答应了!”司徒修爽快地说道。 “不打扰小姐用餐了,告退!”温文有礼地一施礼,嘴角带着一贯略带忧伤的微笑,转身欲离去。 “等一下。”刚走到门口,冬儿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司徒修微微一转身,“不知小姐还有何赐教?” 冬儿微微低头,几丝轻柔的刘海遮住了眉眼,看不真切她脸上的表情,“告诉司徒扬,活着来见我。”司徒修微微一愣,转而换上温和的笑容“好,我不会让他死!” 司徒扬,没想到,我成了别人要挟你的把柄啊!你会为了我为司徒修卖命吗?冬儿闭上眼,感受着门外的缕缕阳光洒在眼睑上的温暖,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冰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兵败如山倒 “混账!!!” “哐!” 司徒慕辰将眼前的桌椅甩手掀翻在地,整个身子已经由于过度激动而颤颤发抖,双眼闪着嗜血的血红,站在两边的侍从一个个蜷缩着脑袋,竟可能地往后面退了退,看着近乎疯狂的司徒慕辰,他们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竟被区区一千人扫地干干净净!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 司徒慕辰在心里不住地呐喊着,那日的情形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城门行军,看着身后那一张张嗜血好战的脸庞,司徒慕辰心里说做不出来的得意,这一次,他要让这十万人踏平整个皇宫! 城墙上的弓箭手见着这浩浩荡荡地十万人马,就算是例无虚发的神箭手亦是心里一沉,更何况,眼下的十万人,个个身穿重型铠甲,这么远的距离,弓箭根本就起不到一丝作用,但若等到他们走进了,那这城门也就危险了。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就差那么一步,司徒慕辰甚至可以预见到城门被自己的重甲骑踢开的情形,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后悔了,为何要等城里一切就绪才攻城,凭这架势,就算这守城的是天兵天将也不在话下。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他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出现在了高高的城墙上,一曲悠扬诡异的笛声,他的十万大军全失了心智。 那夜,满眼的血红,满天的血光,喊杀声,利刀刺穿身体的沌声,重甲士兵重重摔倒在地的沉闷声,看着眼前的十万人,不是呆呆站在原地等着利刀刺向自己,就是举着兵器自相残杀!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身上的铠甲,染红了麻木的脸庞,洒遍了这城下的大地,,,司徒慕辰看着身边的十万大军,像是桑叶般被蚕食着,眼中透着愤恨,不甘,, 喊杀声渐渐地弱了,战场上的硝烟徐徐灭了,一切都慢慢平静了,天,亮了,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的时候,遍地的尸体,到处血流成河,,, 战火仍犹在,将士可曾回? “主子,她来了。”从石室门口走进一个侍从低头道。 “贱人!叫她进来!”司徒慕辰咬牙恨恨地挥手道。 “主子。”王玉玲款款下跪行礼。 “贱人!”司徒慕辰上前一脚将柔弱的王玉玲踢翻在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王玉玲听说司徒穆帆仅仅用一千人便将司徒慕辰十万人剿灭时,她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想到司徒慕辰会败?什么请君入瓮,什么执掌后宫,什么与子偕老,,,呵呵,,都是妄想!都是笑话! “说!贱人!还敢笑!”司徒慕辰上前一把扯住王玉玲的长发,“为什么太子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皇宫没乱?为什么我的十万大军,,,”愤恨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啊!!!” “咳咳,,”王玉玲被司徒慕辰一掌击翻在地,咳出一嘴的鲜血,眼中却分外清明,抬头看着近乎狂躁的司徒慕辰,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贱人!”司徒慕辰见着她脸上的笑意,双眼泛着殷红的血光,上前重重一击,王玉玲缓缓闭上双眼,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最后终于轻轻吐出一句,“皇上,玉玲,报恩了,太子,我们,,来生再见,,,”说完,闭眼重重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啊!!!”司徒慕辰仰天长啸!杀气充斥着整个密室! 天要亡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寻找 “少主!”林寿抱拳来到司徒扬的身边,这几日一直在皇宫查探情况,果然如冬儿所说,太子侧妃离奇失踪三日,今早竟然在御花园的湖面上找到了她的尸体,经查探是被内力震碎了内脏。皇上对此事竟也不甚关心,只叫人多注意皇宫中的安危。 “恩”司徒扬看着眼前树上的嫩芽,眼神凄迷,淡淡应了一声。 “少主是否在担心小姐?”林寿看着司徒扬一副没靡不振的神态,明知故问道。 司徒扬收回视线,缓缓低头,脸上是盖不住的悲伤,“这么多天了,当初三王爷驻扎的地方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竟也没找着。”说着心里一紧,他的冬儿,到底在哪里? “少主,这也是件好事,说明小姐还好好活着啊!”林寿不忍看司徒扬如此黯淡的神色,轻轻安慰。 “是吗?”司徒扬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已派出三千人马到处寻找冬儿的下落,就连城外黑林也没有放过,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少主,你有没有去肖府看看,说不定小姐已经回家了呢。”林寿想了一会突然说道。 关心则乱说得是什么呢?就是司徒扬吧,他什么都想到了,就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可就是没想到去肖府看看。 “你怎么不早说!”司徒扬猛地抬头,冲着林寿喊道,脚下却不停歇地冲了出去。 林寿看着司徒扬狂奔的背影,讷讷地站了一会,“这么简单,还用我说嘛?” 肖府大厅,司徒扬不安分地坐在椅上,时不时地朝门外瞟去。肖佩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一笑,看来这小王爷是真的对自己的女儿动了情了。 放下手中的茶碗,肖佩笑意盈盈地看着司徒扬“这次云城能得以保全,小王爷可是当立首功啊。” “啊?”司徒扬此时正双眼看着门口,突然听到肖佩对自己说话,不明就里地回头道“是啊,是啊。。”继而又转头看向门开,这个冬儿到底有没有回来啊?真回来了也该出来见自己一面啊! “小王爷是否在等小女雪儿啊?”肖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摇摇头,这个司徒扬进来才多久啊?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门槛! 司徒扬一听肖佩提到冬儿,立马转脸,眼神中急切万分,问道“不知可否请二小姐出来一见?” 肖佩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肖佩主动提及冬儿,司徒扬原本稍稍放松的心马上又提回了嗓子眼上。难道说冬儿? “肖大人,是不是二小姐出了什么事?”司徒扬按耐不住了,起身朝肖佩走近一步,满脸的焦急。 肖佩见司徒扬起身,自己当然也不好再坐着,这君臣之礼还是要遵守的啊! “小王爷无需担忧,自那日小女前往宁王府探望后,便不曾回府,,,”肖佩耐着性子慢慢解释着,可司徒扬哪里有这心情听他老生长谈,一听不曾回府,他就慌了神。 “都还没回来过?还叫小爷不用担忧!”司徒扬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架子,也不管对面是自己未来老丈人,竖着眉毛就冲着肖佩大声嚷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下落 “小王爷,小王爷,,”肖佩看着暴跳如雷的司徒扬,真是哭笑不得啊!这丢的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急呢!他到比谁都急,再说了,这雪儿不是好好地在司徒修那里呆着吗?虽说这是变相的软禁,但凭司徒修的品行,他的雪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小女没事,好好的呢。”没办法,跟他这暴脾气说话,就不能好好地解释前前后后。 “没事?”司徒扬剑眉一皱,一会说没回来过,一会又说没事,到底怎么样?“那她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小女,,”肖佩正想说下去,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肖二小姐此时正在我那做客。”司徒扬转身望去,只见一身紫衣,偏偏儒雅的司徒修正朝他们走来。 “老臣参见王爷。”肖佩一见是司徒修,上前行礼道。 “肖大人不必多礼。”司徒修上前扶起正欲下跪的肖佩,温和的笑意扬在脸上。 “三哥。”司徒扬瘪瘪嘴,淡淡地喊了一声。 “扬弟。”司徒修仍旧笑得优雅,“云城一战,扬弟可是威名远播啊!” 司徒扬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其实自己也没怎么打,就是事前工作做得好而已,“三哥,你说冬儿现在在你府上?”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司徒修将玉骨折扇一挥,轻摇着笑道“不错,肖二小姐此时正在我府上。”说着转眼看像一旁的肖佩“此事肖大人亦知!” 司徒扬转眼一脸怒意地看向肖佩,心里暗暗骂道“老家伙,原来你知道的啊!” 肖佩被司徒修的话一惊,满脸的无奈苦笑:这两兄弟,事情又扯到自己了。 “肖大人,二小姐托本王带话,请你不必为她担心,她在平亲王府一切安好。”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儒雅中透着一丝疏远“这是小姐的家书”。说着,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交到肖佩手中。 “臣,,,”肖佩接过信件,刚想回话,却被司徒扬抢了个先。 “事都了结了,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三哥心仪小姐?”说着,眼中透出一丝提防之色“三哥,那可是小爷未过门的王妃,你这么留在府里,怕是不合礼数吧?” 司徒修哑然失笑,温和的笑意挂在嘴角,看不出任何不满之色,轻摇折扇,“扬弟,小姐亦有话对你说。” “我?”司徒扬明显是吃了一惊,冬儿真有话对自己说? “小姐叫你一定要活着去见她!”司徒修看着一脸错愕的司徒扬,笑得更加深。司徒扬皱着眉细细想着这句话,“那丫头到底什么意思?”抬头不明就里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司徒修随意地摇了摇头。 “带我去见她!”一双桃花眼此时锐利万分,看着司徒修不由分说地出口。 “要见她可以,”司徒修收回折扇,看着司徒扬的双眼不再温和,而是坚定中带着丝丝狡诈,“看你配不配和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事(上) “你!”这是威胁,光明正大的威胁,司徒扬紧抿嘴唇,看着司徒修一脸的隐忍。 “信已送到,话也转达了,肖大人,告辞!”司徒修看了眼怒意横生的司徒扬,没理会他满眼的怒火,只是温和地对着肖佩行礼告辞。临走前亦是甚是有意地瞥了眼司徒扬,转身出门而去。 “我也走了。”司徒扬没看肖佩一眼,紧跟着司徒修出门。 肖佩哪里还受得了他二人的互相较量,更何况,这接下来的话也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听的,当下便殷勤地送两位大神出门“臣送二位王爷。”等到两人消失在视线之外时,才缓缓抬起头,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心道:雪儿扯入这两人的较劲当中,不知是祸是福啊? “三哥。”出了肖府,司徒扬跟随司徒修拐过几个街角,来到平亲王府的附近的一处幽静的竹林边上。“既然我已经答应父王会助你上位,你为何还要挟持冬儿?”看着司徒修,满眼的不解,满口的质问。 “扬弟。”司徒修转身,脸上没有平时那温和到哀伤的笑容,而是沉重的严肃,“你知道我为什么独爱竹子吗?” “这个和冬儿有关系吗?”司徒扬听他竟然扯到了自己为什么爱竹子,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冒火。 “呵呵,,”司徒修对着满眼碧绿的竹子,微微低头一笑,那笑声,似乎能悲伤到滴出泪来,司徒扬不禁一怔,难道他离开的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一向温文有礼的三皇子变了性情? 此时,司徒扬才从不多的记忆中搜寻着司徒修的转变,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颜,却多了份化不开的悲伤,气质依旧是沉稳而内敛,却多了份沉重的孤单,话语依旧是风轻云淡,却多了份似是而非,,, ,,, “三哥?”司徒扬内心的急躁,此时也因着司徒修这浓浓的伤感而渐渐平息。 “三年了,你知道吗?三年前,有个像竹子般清秀的姑娘在我身边,那时,我以为就可以这么和她平静而幸福的走下去,”司徒修抚上一片竹叶,表情温柔而哀伤,眼中盛着满满的醉意,“但是,她就这样离开我了,就在我打算为她抛下一切远走高飞之时,她走了。” 司徒扬看着司徒修清瘦儒雅的背影,像是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雨帘中,孤单,虚弱。 “为什么?”司徒扬不自禁地喃喃问道。 “为什么?呵呵,,”司徒修抬头,闭眼忍下眼角的丝丝泪意,“为什么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语气中透着无奈和不解,“扔下我一个人,她怎么舍得?” “三哥,你找过她吗?”司徒扬不忍看见如此无助的司徒修,在世人眼里,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温文儒雅,学富五车,冷静睿智的平亲王吗?怎么此时的他,更像是个无助的少年? “找?”司徒修喃喃地说道,“还用找吗?她就在这竹林深处,安静地睡着。” “她,过世了?”司徒扬心里微微一怔,他看得出来,司徒修对这个女子是爱到了骨子里,不然又怎么会三年了仍然无法走出那层浓浓的悲痛,如果有一天冬儿也,,,司徒扬摇摇头,他一定会保护她,拼了命也要保护她。 “司徒智,我本无意帝位,这都是他逼我的,夺走了我今生的挚爱,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一转之前的悲伤,司徒修脸上闪过一丝寒冷的杀意,兄弟又如何?他何曾当自己是兄弟?! 第一百九十章 心事(下) “但这事与冬儿无关。”司徒扬看见他脸上的杀意,心里不免一沉,这司徒修表面上一副温和,但内心却充满恨意,把冬儿放在他身边,司徒扬从心里腾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冬儿。”司徒修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前的伤感已通通收回心底,温和的笑颜此时也毫无踪迹,剩下的只是寒冷的淡漠。 “你要我怎么做?”司徒扬知道,这司徒修远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能隐忍那么多年,内心的强大无法想象。 司徒修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笑意,眼中满是算计,“清了司徒智的势力。” “就这样?”司徒扬淡淡地一问。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清了司徒智的势力,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新娘。”司徒修说得很是轻松,但这之中的恨意,又有谁能读懂?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平亲王府难得到我吗?”司徒扬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修,冷冷地道“我能把太后从宫里偷出来,照样可以把冬儿带出来!” “我知道,平亲王府的墙拦不住你。”司徒修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王府,辉煌壮丽,但却异常寒冷,“如果冬儿在王府消失,那么肖家也会在云城消失,你知道,我司徒修说过的,就一定能做到!” “你!”司徒扬满眼不甘,竟然拿肖府威胁冬儿,如此一来,就算自己功夫再高,也无能为力。 “如果想她了,就来府里坐坐,随时欢迎。”司徒修轻轻一叹息,这么做亦非他所愿,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成大业,只要能为小竹报仇,得罪再多的人他也不在意,就算要颠覆了这天下,他也不皱一下眉,骨子里的残忍,永远比利器更可怕。 司徒扬眼里闪过一丝浅浅的骇意,他不知道,面对如此阴沉的司徒修,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带着冬儿全身而退。 “既然三哥承诺冬儿的平安,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司徒扬转身背对着司徒修,微微回头,“小弟告辞,还望三哥好好照顾冬儿。” “放心。”简简单单的回答,但却是一诺千金! ··· ··· “老头子!”司徒扬一掌推开司徒穆帆的书房,大踏步冲了进来。 司徒穆帆刚抬头,皱着眉,举起手想说些什么,只见司徒扬大手一挥“知道了,规矩嘛!” 司徒穆帆当即愣在原地,这从小到大,对他说了无数遍的话怎么被那小子给先说了去。闷闷地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既然知道还不改了!” “学你的,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司徒扬笑得一脸欠揍,却叫人看着舒服,紧张的心也略有放松。 “找你老爹什么事?”司徒穆帆来到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当然有,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司徒扬笑嘻嘻地凑了上去,顺手拿过司徒穆帆手上那杯已凑近唇的茶,一扬脖子,喝了个精光。 接着道“城门一战,虽然三王爷大败,但怎么没他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今之计 司徒穆帆不满地斜了他一眼,继续翻开一只茶杯,倒上一杯,转身护在胸前,回头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司徒扬,仰头喝了杯中的茶,摸摸胡子,将杯子放回桌上。 “云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已经被你翻了个遍,你不是应该比老子更清楚吗?” 司徒扬撇撇嘴,一耸肩,老头子要这么小心眼吗?不就喝了你一杯茶! “现在只剩一个地方。”司徒扬嘴角微微一上翘,看着司徒穆帆。 “虽然风险很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司徒穆帆点点头赞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错,躲在那里,谁也不会想到。” 父子两笑得一脸心知肚明,一样的神气。 “但是要找个什么理由?”司徒扬眉头又是微微一皱,眼中有一丝无可奈何。 “府里不是有个贵人嘛!”司徒穆帆白了一眼司徒扬,这么简单的问题! 司徒扬马上一口回绝“这怎么行!我不同意!” 司徒穆帆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但是,除了这个办法,他还有什么理由呢? “小子,国事为重!” “家事同样重要。”司徒扬不退一步!要他把太后送回那个冰冷的皇宫,做不到! “我同意!”就在两父子僵持不下时,门突然被推开,站在门口的太后一脸正气,义无反顾! “奶奶!”司徒扬心里一急,“你好不容易才出来!” 太后一脸慈祥地看着司徒扬,眼里满是欣慰,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奶奶知足了,如今内贼不除,何以定天下,我是大家的长辈,更是安国的太后!”说着眼眶微微湿润,看着眼前的父子两“孩子,好好听你父王的话,他不会错的。这几日我知道城里不太平,但也玩地很是尽兴,够了,奶奶知足了!”语气是化不开的沧桑。 “母后。”司徒穆帆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不舍。 自小,他就是能干的八王爷,任何事他都能一个人扛,皇上是哥哥,他要辅佐着,不便皇上出面的事情,司徒穆帆全在前面挡了下来!军营,庙堂,边疆,战场,,任何地方,他都是个铮铮的铁汉子,可有谁懂,他也想要有个人关心自己,念着自己,有母亲在身边呵护着。 这几日,他又重新找回了家的感觉,儿子回来了,娘亲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快乐的日子如此短,几天而已,又要辗转进无尽的漩涡中去了吗? “帆儿,定安国,平天下!”太后看着司徒穆帆,一字一字说得铿锵,不容回转! 司徒穆帆此时眼神慢慢转为一片了然,脸上也是一副的坚定,不错,他要平天下! “父王!”司徒扬仍是不甘心,难道连自己最在意的人,他都保护不了?冬儿如此,如今,太后亦是如此!他就不信,太后不回宫,他就引不出那条大蛇! “扬儿!”司徒穆帆怒目吼道! 司徒扬一怔,愤愤甩手转向一边,心里委屈万分。 ···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演戏 “太后驾到!”徐公公尖锐的嗓音响起在御书房门口。 太后在司徒扬的搀扶下来到皇上的御书房,此时,皇上,林太傅,肖佩正在商议国事,听太后凤驾降临,一个个忙不迭是地上前恭迎。 “老(儿)臣参见太后!” 太后来到众人面前,端端地应道,“都起来吧。” “谢太(母)后!”众人起身,低头向后退了几步,各站一边。太后则是眼不斜视地来到皇座边的凤座上款款坐下。 “近日劳烦母后闭关为我安国祈福,儿臣实在受宠若惊。”皇上也坐回自己的皇坐,恭恭敬敬地对着太后低头说道。 “太后心系百姓,实乃我安国之福!”林太傅与肖佩同时躬身奉承。 太后则是微微撇了眼二人,回头对皇上故作疑惑地说道“哀家这才闭关几日,怎么一出来就听说出事了。” 下堂二人一听,均是心里一怔,皇上则是面不改色,他当然知道太后这几日都在宫外,如此严重的事,怎么会逃得了她老人家的眼。 “叫母后担心了,儿臣实在不孝!此事已安定,母后不必挂心!”皇上微微低头,眼角却撇向一边一脸无所谓的司徒扬。 “如此甚好,”太后收回打量着皇上的视线,太后微笑着看了眼司徒扬道,回头笑着说“扬儿真是个乖孩子,听哀家这几日出关,这不,迫不及待地跑来看我了,皇上,哀家一人在福寿宫呆着也无聊,就让扬儿住宫里,陪哀家说说话吧?”虽说是询问,但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容拒绝。 皇上此时当然也是猜到了一二,司徒扬生性桀骜不驯,最讨厌被束缚,这次这么甘愿就住进宫里,看来,他也要加强防范了啊! “既然母后开口,朕哪有不从的道理。”皇上看着二人,笑得甚是宽宏。 “那哀家就先谢过皇上了。”太后拍了拍司徒扬的手背,却对皇上说道。 “母后客气了。” “扬儿谢过皇伯父。”虽然很不甘愿,但司徒扬仍是强颜欢笑地说道,随便冲皇上咧了咧嘴,转而就移开了视线。 皇上也是见怪不怪了,知道他从小就这脾气,也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扬儿不必多礼,好好陪陪你祖母,近几年,她老人家可是想你想的紧啊!” “扬儿遵旨。” 堂下二人见着这三人你来我往,一副母慈子孝的摸样,全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当下尴尬万分,林太傅上前,干咳两声,“皇上,适才老臣提的问题?不知皇上,,,” 皇上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堂下二人,正了正帝王之色,“林大人,你的说法甚是片面,朕若准了,如何向大臣们交代?” “皇上。”此时,肖佩亦是上前行礼齐奏道“老臣以为,林大人之计虽险,但若成事,可免后患。” “哦?”皇上眉毛一挑,看向肖佩,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肖卿家也这么认为?!” “老臣以为,此计不失为一条妙计。”肖佩没有抬头,低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皇上,两位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计策啊?”太后听着一头雾水,与司徒扬对视一眼,对方亦是摇了摇头,满眼的不解,于是回头问道。 “他二人希望朕放松皇城戒备,放三,,他进来,来个瓮中捉鳖。”皇上有些不满地解释着。 “二位大人如此肯定他会入宫?”太后回头,看着堂下二人,厉色问道。 林太傅与肖佩悄悄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前答道“回太后,老臣以为,此次东门之战,宁王大胜,对方十万兵马亦是所剩无几,以他的野心,除了进宫直接行刺,别无选择。” 说完,两人已是一身的冷汗,这个人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啊!虽说他造反,皇上太后都是要极力镇压的,可如今对方大势已去,自己却仍想着法子要他的命,这弄不好,自己的命倒要先丢了。 “哼!”太后一拍扶手,怒色而起,“皇家的家事,何事轮到你们管了。” 两人一惊,“嗵”地跪下,脸色已微微发白,“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皇上!”太后怒气冲冲地转身,看着皇上一脸的严肃“他可是你的胞弟,虽犯下滔天罪行,但也是哀家的骨肉,容不得外人算计!” 皇上当然也是忙着起身赔罪“母后息怒,朕自会处理妥当!” “皇奶奶,您才出关,身体要紧!”司徒扬亦是上前劝道。“犯不着为了这事气坏了身子!” “哼!”,太后愤愤一转身,“扬儿,我们走!”说着疾步朝门口走去,路过林太傅与肖佩面前时,不忘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出了御书房,太后与司徒扬屏退左右,便几个转身来到一处隐蔽的假山后,细细查看了四周之后,才轻声问道“如何,哀家刚才表现地还可以吧?” 司徒扬看着太后一脸的希冀,笑着说道“奶奶,您都可以去唱戏了!” “死孩子!”太后凤眉微微一皱,宠溺地瞪了眼司徒扬,“你确定他听得见?”司徒扬轻轻点头,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意“在这宫里,最安全,最易得到消息,最容易得手的就是那个地方!” “哎,,这孩子,,”太后微微一叹息,眼里闪过一丝愁容,“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 “奶奶,你放心,非必要,扬儿定保他无恙!”司徒扬看着眼前心疼的太后,安慰道。 太后抬头,感激地看了眼司徒扬,点点头,出了假山。 第一百九十三章 幻觉 渭水青山绕,梅红雪来陪。 说的应该就像是平亲王府的景色吧,安静,却不失生机,简单,又不显单调,如若不是过于精致的布置,冬儿还以为自己是在自家的梅园。 身披一件水蓝色披风,站在小院中看着这四方天,眼里充着淡淡的伤感。 “风成墙,叶成枷,青衣瀑发,何似有情人,在天涯,,”喃喃出口,应对她的,依旧只是拂面乍寒的微风,与摇曳在风中的新叶。 “小姐,起风了,进屋吧。”平心见冬儿一直瞧着头顶的四方天发愣,过来劝道。 冬儿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苦涩,无奈,, “平心,把琴搬出来吧,我想抚琴了。”依旧抬头看着毫无生机的天,轻轻地道。 平心想劝她回屋抚琴也是一样,但看着她陶醉般的神色,还是张了张嘴,咽了下去,疾走几步回屋取琴。 风起,翩翩青衣飞舞,站在琴边,冬儿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好笑,为了一个司徒扬,把肖家上上下下全搭进去了,司徒修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抓人软肋都是有一手。 “小姐,你是在想王爷吗?”平心见冬儿一副痴痴地表情,歪着头问道。 “王爷?”冬儿嘴角扯出一丝不经意的冷笑,怕是过不久,就该改口叫皇上了吧? “算是吧!”眉眼略一温和,轻轻吐出一句,司徒扬也算是个小王爷。 想到这,冬儿不禁一怔,什么时候那个神奇又自大的司徒扬在自己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子?甩甩头,笑自己的胡思乱想。若果真在意自己,早该来了不是吗? 冬儿低身,款款在琴边坐下,双手扶上精致的琴弦,双眼轻轻一闭,睁开,已是一汪柔和的清泉,淡雅中带着丝丝向往,温柔中还显一抹坚强。 琴声委婉,声声有情,如冬日的一抹暖阳,似夏日的一缕清风,弯弯延延,飘过万水千山,萦绕在听者心头,仿佛爱人的一个亲吻,潮湿而温暖。 冬儿弹得忘我,丝毫没发现,在小院的弯月拱门旁,司徒修早已看着如仙子般的她,浅浅笑着,眼中满是温柔。 他看的是冬儿,显在眼里的却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三年的女子。 “小竹,是你回来了吗?”喃喃地问着,他多想过去抱着那个消瘦而清淡的身影。脚下却没有移动半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只是痴痴地看着。 当年的小竹,不也是日日抱着她最心爱的琴,盈盈笑着围绕在自己周围,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声叹息,每一个动作,都在自己的心中久久铭刻, 司徒修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看着酷似小竹神情的冬儿,一个想法莫名其妙地跳了出来,哪天,若他真的登上了大统,自己身边是不是该有个眼前女子一般的女人来慰藉思念小竹的愁绪?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入宫 “王爷!”抬头的平心突然看见此时站在门口的司徒修,连忙委身行礼。 冬儿一听,琴声戛然而止,司徒修亦因着这忽然停止的琴声而回过神来。眼里的温柔已是烟消云散,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也变得如平日般温和而疏远,笑着来到冬儿面前。 冬儿起身,轻轻一俯身,“平亲王安好。” 司徒修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好笑的笑意,“肖姑娘何须多礼。”就着冬儿的礼数回道。 冬儿起身,抬头毫无骇意地看着司徒修,轻轻一笑,倾国倾城。 司徒修眼中一闪,嘴角笑意更深,“肖姑娘果然国色天香,这若是换了扬弟,定是神魂颠倒了。”言下之意是,我还清醒着,别妄想能迷惑了我出去! 冬儿一听,收起笑意,悻悻一撇嘴,“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要事?”这就是所谓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司徒修也不恼,笑着随意在冬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怎么本王从所未闻。”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只属于我和小竹的曲子,你也会?眼里虽有一丝急切,但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 冬儿笑着坐下,脸上是一股子不屑“天下之大,不是所有曲子都是王爷听过的。” “哦?是吗?”司徒修轻笑着,也不点破,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一声悦耳的音符在空中飘散。同一把琴,同一首曲子,若还是同一个人,那他司徒修将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无奈,物仍是,而,人已非。 淡淡地哀伤,不经意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幸而,及时送来小点心的平心打破了这足以让人窒息的悲痛。“王爷,小姐,茶水来了。” “嗯。”司徒修微微一点头,收起脸上的柔情,换上招牌式的笑意,“下去吧,我有正事同小姐商量。”话是对平心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对面一直安静的冬儿。 “是”,放下茶水,平心应声退下。 “不知王爷这次又有什么计策需要小女子配合?”冬儿一手端起茶杯,握在手中,看着司徒修一脸的“你又想干嘛”的表情。 司徒修举杯,轻轻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本王要进宫,让小姐一人在这刚落成的王府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还未说完,司徒修抬眼看着冬儿,笑得一脸狡诈。 “你希望我也去?”冬儿替他说了出来,实在受不了 他这一副算计的表情,怎么之前会觉得当时的莫菲是一个儒雅的知士,原来,他比司徒扬还要黑腹! “你怎么不猜本王会放了你?”司徒修笑着问。 “那你当初就不会带我回来!”答得理所当然,虽心里不甘,但脸上仍是平静如常。 “那小姐是同意了?” “不去”冬儿一转头,回答得毫无回旋之地。 “真不去?你会后悔的。”司徒修威胁。 “本小姐说一不二。”冬儿仍旧是撇转着头,不想看到他那玩笑的表情,那眉眼,像足了一个人。 司徒修无奈,摇摇头笑着起身,慢慢向外走了几步,饶有深意地自言自语道,“不知此次入宫,扬弟是否能全身而退。” 冬儿一听,惊得抬头。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悔还来得及 马车颠簸在晨曦的大道上,灰蒙蒙的天空,看不清前方的路。冬儿微微撩起车帘,看着眼前的情景,眼里闪过一丝伤感,自己与司徒扬的将来,是不是也像这晨雾中的路,看不到方向。 “小姐,晨雾伤身,您小心着凉了。”平心在一边提醒道。 冬儿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放下车帘,安安静静坐在一边,通往皇宫的路,很长,却又很短。 这一去,就等于把自己投进了那无底的漩涡,想出来,谈何容易。 站在威耸的宫门前,冬儿眼里有一丝畏惧,一入宫门深似海,虽说自己不是入宫的秀女,但进得了皇城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轻轻一叹息,黯淡的眼神逃不过司徒修的心思。 朝前走了几步,脚步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入门的一刹那,司徒修回身,看着低着头,一脸落寞的冬儿,嘴角亦有一丝理解的苦笑。回身来到冬儿身边,轻轻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让平安送你回王府。”说着便叫来了一边的平安。 冬儿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眼眶里有着隐隐的泪意,双手亦是紧紧抓着衣襟。 “司徒扬真的在里面?他是不是真的会有危险?”沉默良久,冬儿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她是真的怕,怕自己死在里面,怕自己再也出不来,更怕的是,看见司徒扬真的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里!十天了,离自己在城外失踪整整十天了,为什么司徒扬从没有找过自己?难道,一切真的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是堂堂小王爷,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犯得着只念着自己吗?如此想着,冬儿竟痴痴地笑出了声,真是自己太傻,就算他喜欢自己又如何?他也可以喜欢任何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女子不是吗? 一生,可以喜欢很多人,但,真爱的,只会有一个!司徒扬从没说过喜欢自己,更没说过爱自己!冬儿想着,眼中泪意更浓,嘴角的笑意更深。 司徒修看着面前这个强忍着泪意,却依然带着笑靥的女子,心里微微一动,曾几何时,他的小竹也是一个如此脆弱却又故作坚强的女子。眼里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些,回头对站在一边的平安道“送小姐回府,好生照顾着。” “是”平安低头应道,上前两步来到冬儿面前“小姐,走吧。” 冬儿却依旧低着头,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是喃喃地问道“是不是只要我和你进宫,你就会放过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司徒修,满脸的冷漠,“难道这件事非他做不可吗?非要逼着他不可吗?” 司徒修转过身,脸上早已没了柔和的笑意,眼中满是默然,看着城门里幽深的庭院,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如果没有你,也会是别人。只有司徒扬有那能耐!”看着这深不见底的庭院,司徒修说着绝情的话。 冬儿一惊,看着他的眼闪过一丝恐惧,“会是老家伙?!” 司徒修嘴角微微一翘,“你以为还会有谁?”慢慢低头回转身来,“所以,你要去吗?”眼中满是魅惑的肯定之色。 冬儿微咬嘴唇,柳眉轻轻一皱,看着司徒修,眼里有着淡淡的不甘,却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去!” 司徒修的头低地更低,嘴角的笑意愈加深刻邪魅,眼神却更是尖利,“好,那我们走吧。”说完,转身顾自己朝前走去。 冬儿轻轻一跺脚,握了握拳头,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见 “皇儿参见祖母!”司徒修来到福寿宫,款款下拜对太后行礼道,动作谦逊而不卑屈,自信有礼。 “民女参见太后。”冬儿亦是轻轻跪下行礼,自从进了福寿宫,她就再没有抬起头来,不是不敢,而是觉得如果自己还想出去,在这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太后身边一脸震惊的司徒扬。 太后正想抬手叫二人起来,身边的司徒扬却早一步叫出了声“丫头,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不仅惊了一旁的太后,也惊了堂下的冬儿,猛地抬头,便撞上了前方那一脸神气的司徒扬正不可思议地问自己。 冬儿虽有一刹地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淡薄,只是眼中多了一丝调皮的笑意,整个人竟也生动了不少,微微低头行礼道“民女拜见小王爷?” 司徒扬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小王爷?” “你二人认识?”太后也忘记了叫还跪在堂下的二人起身,转身好奇地看着司徒扬,又回身看看安静地跪在地上的冬儿。 “何止啊!”司徒扬嘴角微微一翘,看着冬儿,一脸的戏谑与疼爱之意,“奶奶,她可是您未来的孙媳妇!” “哦?”太后真真是好奇了,这才细细打量起堂下的冬儿,清淡脱俗,灵动优雅,较之宫中的公主多了一份恬淡的气质,却仍不失高贵儒雅。满意地笑意慢慢爬上太后的眉角,这女子清清淡淡,简简单单,甚是得她老人家的心,只是不知品性如何? “抬起头来!”太后庄严的声音响起,冬儿应声缓缓抬头,一双含笑美目盈盈润润,轻轻一抿嘴角,周身顿时洒满了和煦的三月暖阳,如出世仙子般真实而梦幻,叫人望之忘忧,如身处画意,叫人感动。 如此人儿,怕是早已偷了司徒扬的心,勾了司徒扬的魂。只见他呆呆地站在太后身侧,一双桃花眼愣愣地瞧着如精灵般鲜活自由的冬儿,怎么也舍不得挪开!也是,今日的冬儿不似前几次一般着普通衣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水蓝色飘逸衣裙,如流云,如流水;一头黑瀑松绾,平日只用一支冷冷淡淡的玉簪固定,今日却换了一支流雨簪,随抬头的动静,碎碎的流雨珠子发出声声清脆动人的声响,如一阵清风,扑上司徒扬的面颊;额前刘海随意地往一边撇去,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整张脸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做作的装饰。怎么不叫司徒扬迷了心思? 太后看着冬儿,微笑着点点头,长相倒是绝俗,配得上她皇家的孩子,“起来说话吧!” “谢太后”,动作谦逊有礼,却又不失身段。 “你叫什么?”太后抬手举起桌上的一杯淡茗,轻轻抿了一口,眼角看向堂下的冬儿问道。 冬儿轻轻一笑,“小女子肖梦雪。”说完,眼角不经意地撇向站在太后身侧一脸笑意的司徒扬,他那样子,有点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吃醋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微微皱眉“肖梦雪?肖太傅的女儿?” “是”冬儿虽不知太后为何有如此反应,却仍是安安静静地照实回答。 太后一脸沽疑地瞧了眼身旁的司徒扬,如此人儿,怎么当初扬儿如此抗拒娶了她?转头继续道“你就是与扬儿有婚约的肖家小姐?” 冬儿正想回答,司徒扬却一脸得意地接口,“就是这丫头!”说完还对冬儿抛了个媚眼,吓得冬儿差点又跪了下去。 “是吗?”太后回头看司徒扬,“就是你想拒婚那个?我看这丫头挺识礼的,怎么?你不喜欢?” 司徒扬一听,拼着命地给太后使眼色,背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当初以为自己要娶的是肖梦青,他才打死也不答应这桩婚事,此时怕是太后搞错了对象,这要是冬儿误解了自己曾对她拒婚,那这后果,,,,,, 偷偷瞥眼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冬儿,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旁人看来十足一个知书达理,安静内敛的女子,也只有司徒扬看到了冬儿眼中那一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淡的邪气,心里更是一惊。 “奶奶,你是弄错了。”一直在一旁被忽视的司徒修此时上前,来到冬儿身边,故作亲昵地看了眼身畔的冬儿,才微笑着对太后解释“扬弟拒婚的,是她的姐姐,肖梦青,这二小姐肖梦雪可是扬弟心尖尖上的人啊!” “是吗?”太后似不可置信似恍然大悟地自语道。 见司徒扬朝自己拼命点点头,才收了这怀疑之心,“怎么从没听说肖佩还有个二女儿藏在府里,还出落得如此俊秀。”冬儿腼腆地一笑,轻轻低头,这回答的话,不是该她说的。 司徒扬正欲解释,却又被司徒修抢了个先,“听说是肖二小姐出世时身子甚是虚弱,故一直养在寺庙之中,求得佛祖必有庇佑,十年前才回府,难怪祖母不甚了解,这本也是下面臣子的家事,奶奶不知,实在不足为奇!”说完,回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冬儿,眉眼间全是化不开的柔情,冬儿竟也回视司徒修报以感激一笑。 两人如此暧昧的神色在司徒扬眼里却是万分的刺眼,冬儿对着司徒修那清爽的笑靥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双拳不经意间握紧,眼中满是怒火。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冬儿都未曾对他展开过如此温暖爽快的笑意,怎么叫他不怒,不甘? 太后察觉到司徒扬此时的异常,看了眼他铁青的脸颊,又顺势看了眼此时对视的二人,心中便了然了。 --------------------------------------------------------------------------------------大家订阅要给力啊!这样小草才有动力写得更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了然 “修儿”太后淡淡地开口,看向司徒修二人的眼神亦是冷淡了几分。 “是。”司徒修上前有礼地答道。 “去见见你父皇吧,有几天没见了吧?” “是。”司徒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后身边的司徒扬,转身对着冬儿淡淡一笑,正想开口,却听太后淡淡地说道“这丫头就暂且留在我这吧,你见完你父皇再来也不迟。” 冬儿一惊,转而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道:原来如此,司徒扬,你可真得太后欢心啊! 司徒修微微一怔,却只能乖乖应声退了出去,留冬儿在这福寿宫,就当让他们小两口叙叙思愁吧。 司徒修才一走,司徒扬就冲了过来,抓着冬儿双肩,满眼关心,满脸心疼,急切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冬儿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全,不甘,委屈,欣喜,温暖,感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全都通通跑了出来,之前以为自己已经看清楚了,可面对司徒扬如此不加掩饰的在意,之前的掩饰竟然一时间全崩溃了。 “司徒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冬儿此时也管不着自己在哪里,是不是还有当今太后在场,泪珠儿在眼里打转,但说出来的话却平静异常。 司徒扬被冬儿的话一惊,当她是什么?当然是最在意的人啊!此生只愿得她一人心啊!怔怔地看着冬儿眼眶中的湿意,有话却全被卡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懊丧万分,怎么又让她哭了? 冬儿看着面前如此真切,曾不经意间在自己脑海中出现过无数遍的这张脸,一滴晶莹的泪珠,不自觉地缓缓顺着脸颊滑下,“司徒扬,难道你真的只是来游戏这一场情谊?之前,你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来救北星,可以单闯十万军营,但是,为何自从我被司徒修带走,你从不曾找过我?” 冬儿一字一句狠狠砸在司徒扬心上,脸上的心疼逾是真切明显,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小小的欣喜之色,原来,她是在意自己的啊! “司徒扬,于你,我真的,只是一个一时兴起而承宠的女子而已吗?”每一字,每一句,冬儿问得心痛,问得心惊。 太后在一边,看着他二人,也只是摇了摇头,她不想管太多,扬儿此生的女子,必有他自己拿主意吧,轻轻叹了口气,无声无息地走进内室。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折腾吧,自己老了,指不定还有几年活头,还管这么多何不呢? 冬儿淡淡地看着司徒扬,眼里深处却有着一丝期盼,一丝害怕。 司徒扬则是一脸的严肃,看着冬儿,不出一声,直直地像是要看进冬儿的心里。 不知对视了多久,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声响地站在福寿宫的中央,直直看着对方的双眼,几个小太监小宫女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呵呵,,,”不明就里的,司徒扬竟然看着冬儿呵呵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满足之色,笑声中充满了爽朗之气。 冬儿微微一呆,这个司徒扬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啊!柳眉不禁微微一皱,眼里多了一份嗲怪的意味。 “有什么好笑的?”冬儿嘟嘴喃喃怪道。 “哈哈哈,,,”听到冬儿不满的责怪声,司徒扬竟笑得越是大声,眼里的宠爱之色更浓,抬手揉碎冬儿额前的刘海,看着她微怒的俏脸,只轻轻地温柔道了一声“傻丫头,,” 冬儿又是一呆,随后嘴角亦是扬起一丝若有似无地笑意,眼里蒙着一层淡淡的安心:自己真是个傻瓜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介怀 僻静的御花园小道上,一个飘逸的身影轻轻闪过,空气中留着一丝淡淡的昙花香,微风轻轻一吹,深入湖中的杨柳枝划开一个个淡淡的晕圈,慢慢弥散开去,柳枝飞舞中,一抹显眼的蓝紫色若隐若现。 司徒修站在假山石后,静静地看了一会,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缓缓走了出来,不似一般人隐藏时的狼狈,倒更平添了一份神秘感,来到那人身边,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意,眼中却满是冷漠。 “不知太子妃引本王来此,有何吩咐!”同时看着眼前初春的湖面,平静地如同司徒修的语气,一阵风吹过,撩起孟子英的额发,虽说已开春,但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这一阵风,也冷却了孟子英的痴心妄想。 轻轻苦笑一声,至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就算为他舍了性命,在他心中,始终不会有自己的影子,只有小竹,始终只是小竹。 孟子英虽心里有万千不甘,但却也只能暗暗吞下了这苦果,谁叫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隐去眼中的泪意,抬头,展开一贯的笑颜“三弟此次回宫,你大哥可是挂念地紧,有空去太子府坐坐吧。” 司徒修轻轻一冷笑,挂念? “劳烦太子妃操心,如若没有其他吩咐,本王先行告退。”说完,来不及孟子英开口,便转身离去。 孟子英看着司徒修离开的方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千辛万苦才求得如此一个见面机会,为何,你却如此冷漠?甚至不想再多听自己说几句话,哪怕,只是几句荒唐地不着边际的话。孟子英抬手,试了试眼睑,回身看着湖面,风,更冷。 ··· ··· “皇上,三殿下求见。”徐公公轻声来到皇上面前,柔声细语地道。 “宣”皇上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徐公公应声退下,来到殿外引一身紫衣的司徒修走了进来。 “参见父皇。”司徒修单膝跪下,对着坐上的皇上行礼。 “起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此时才缓缓抬头,看向堂下的司徒修,“修儿,此次云城一捷,你亦是功不可没,辛苦你啦。” 司徒修一听,脸色变了变“儿臣惶恐。” 皇上慢慢走下堂来,来到司徒修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像是承认,又似安慰,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转身将手背在身后“过几日便是你母后的生辰,这事就有你打点吧,朕进日身体不适,怕是冷落了她,你就待朕好好陪陪你母后。” 司徒修微微抬头,看着皇上日渐佝偻的背影,心里微微泛疼,曾是如此一个伟岸的男子,如今却只见日益憔悴,点点头,轻声回道“儿臣领旨。” 皇上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一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才想开口,却被莽撞入内的太子打断了话语。 “父皇!”太子急匆匆来到御书房,一进门便见着司徒修也在,愤愤扫过一眼,便高声喊道。身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的徐公公一地跪下,求饶不止。 皇上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对这个太子,他实在不甚满意,可无奈立储为长,没什么大的过错,他若真是废了太子,立司徒修,这将来怕是新皇遮不住芸芸众口啊! “如此匆忙,你有何事啊?”皇上淡淡地出口。 “父皇,儿臣,,,”太子瞥了眼站在一边的司徒修,本只是在路上无意中听说司徒修来见了父皇,怕他在三王爷一战中得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消息,这才来不及多考略,匆匆赶来,可这种理由,叫他怎么出得了口?可如今见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只得悻悻地站在一边,无言以对。 皇上脸色一沉,“你这等脾气,将来如何治得了天下,该多学学修儿的沉稳才是。” 第二百章 军情 太子一听,心里更是愤恨,却又不好发作,握紧双拳,极力控制着心中的不满之情,闷闷地出口“儿臣谨记。”而司徒修只是淡淡站在一边,太子的态度对他来说,从来不必介怀。 “都下去吧!”皇上瞪了太子一眼,回身往上座走去,他还有如山的奏折没批完。 “父皇,”太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叫道“过几日是母后生辰,您看,,,”讨好的眼光围在皇上身边,若是能让父皇最爱的母后开心,那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地位可就稳固多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皇上一句话,便彻底冷却了太子的希冀。 “此事已交由修儿处理,你有空就多去陪陪祖母。”皇上眉头微微一皱,他打什么主意,难道还逃得过自己的眼睛? 太子一愣,阴冷的眼角扫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修,不甘心地举手做了一个辑“儿臣遵命!” 正当二人转身欲将出门时,徐公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见二位皇子都在,略一迟疑,但仍是气急地禀报“启禀皇上,顾大将军求见。” 顾玄晖?皇上手中翻阅奏章的动作一停,心中暗暗一惊:没有我的旨意,竟敢擅离职守! 太子和司徒修自然也是不再出门,他们心里同样好奇,这个年轻有为的顾大将军怎么如此轻率就回朝了? “宣。”皇上大手一挥,徐公公便跌跌撞撞地出门。 “臣参见皇上,太子,王爷。”顾玄晖一进门便首先对三人行礼。 “顾将军不必多礼,”皇上伸手轻轻一提,接着道“不知边关是否军情有异,要劳烦顾将军亲自回京?” 顾玄晖为难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二人,抬眼看皇上也没有让二人退下的意思,也就不再顾虑过多,起身回到“皇上,南琉国近日时常集结重兵在边线战演,臣以为这实乃调谑之举,只是他们没有越雷池半步,臣也无法,这才亲自回京请皇上断夺!” 皇上一听,猛砸桌面,嘴里亦是不屑地一哼“哼!区区南琉小国,竟然也敢在朕的面前叫嚣!早晚灭了他!咳咳,,”说急了,竟不住地咳了起来。 司徒修上前,心疼地劝慰道“父皇,身体要紧。”太子一见,已被司徒修抢先一步,亦是连忙上前“父皇,息怒。” 咳了一会儿,皇上终于还是缓了过来,抬手冲他兄弟二人摇了摇,嘴里却对顾玄晖说道“顾将军,既然回来了,你且休息两日,若南琉一如之前的嚣张,我必不留他。” “是,皇上”顾玄晖应道。 皇上转眼,看向他兄弟二人,轻轻一叹气“修儿。此次你母后的生辰宴,发请帖于四国国主,请他们务必参加。”如今安国实力虽大不如以前,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量他们也不敢造次,值得乖乖来当人质。 “是,父皇”司徒修低身应下。 第二百零一章 阴谋 皇上回头,却无意瞥见太子的满脸怒意,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这个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论文采,论实力,实在不输于司徒修,但就是生性傲慢,容不得别人说他个一句半句,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他亦存着迫害之心,将来若真把天下交予他,不知是福是祸。就当最后给他一个机会吧,自己这身子,指不定哪天就去了,皇上伸手顶着额头,“智儿。” 太子一听皇上唤他,马上上前一步,“儿臣在。” “你母后的生辰宴就有你来吧,修儿,你去处理请帖的事,一个人的事两个人做,你兄弟二人好自为之吧。”说完闭上眼,挥挥手,叫三人退下。 “是,父皇。”司徒修与太子同时回到,三人轻声退下。殿外,太子看了眼司徒修,一拂长袖,大步走远,司徒修只是略微摇头一笑,回头看了眼一脸惊愕的顾玄晖,缓缓走远。 顾玄晖立在原地,看着这性格迥异的兄弟二人,心里百感交加,若是把这江山给了狂傲的太子,百姓是否真还有平静日子可过?随即摇摇头,朝宫门外走去,皇家的事宜,自由皇家人定夺。 ··· ··· 夜风习习,几缕浮云遮住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萧瑟的庭院中,一个黑影立在风中,背影略显苍老孤寂,她在等,等一个二十年不遇的机会。 “你来了。”黑影听见身后的声响,缓缓转身,脸上满是冰冷。 “不知夫人找在下有何要事?”来人蒙着面,身板硬朗,声音浑厚有力,双眼如苍鹰般尖锐,语气中亦是满满的狂妄。 肖夫人低头微微一笑,双靥美如落红,眼里却毫无笑意,有的只是恨。上前几步来到蒙面人面前,抬头用危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五天之后便是皇后的生辰宴,四国国主三天后就可抵达云城,怎么做,你知道。”说完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平静寒冷,看不懂她脸上的神情,只是那满满的恨意不予言表。 “哼。”蒙面人别过脸,纵使他功力高强,也抵不住这仿佛要吞噬黑夜的仇恨,借着不屑地哼气声,躲过了肖夫人嗜血冰冷的眼神,“这件事。我可以替你完成,但你别忘了自己答应过主人的事!” “放心,只要一完事,狗皇帝的人头,双手奉上!”肖夫人这几句话说得恨意遮天。 蒙面人开着肖夫人决绝的眼神,满意地大笑起来,眼里盛满了不屑与狂傲。“好,三日之后,等我好消息。”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萧条地院落,冰冷的夜色,肖夫人嘴角撤出一丝邪恶的笑意,心里喃喃自语:儿子,当年那狗皇帝为了稳固地位,竟然就这样白白放过了害死你的人,既然如此,为娘就要颠覆了这天下为你报仇,你在黄泉之下要保佑为娘一切顺利,我要碎了那狗皇帝的痴心妄想! 风逾急,夜逾深,恨逾浓,浮云游走,露出淡淡的月色,一圈昏黄的光晕环绕在那一弯镰刀周围,肃杀之气充斥着死寂的夜晚,初春的夜风仍旧透着冬夜的寒冷,肖夫人抬头看了眼朦胧地弯月,富有深意地一笑,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缓缓离去。 今夜,注定一切不会平静,就在肖夫人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之时,在那场转乱中一败涂地仓皇而逃的三王爷,亦是一脸的愤恨。金色面具在昏黄的烛光里闪着嗜血的冰冷,凌厉的眼神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密室中安静地让人毛骨悚然,阴冷的气氛更是让人觉得心慌难耐。 第二百零二章 ** “林大人,事情安排地如何?”司徒慕辰微微眯起双眼,危险的气息顿时传递到在场的所有人,“这次若再失手,我叫你们一个个多活不了一天!” “三王爷放心,此次计划全在掌握之中,有那个废物太子准备的生辰宴,简直就是漏洞百出!”林天云轻谬地哼了一声,那个太子,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窝囊废!若不是为报弑女之仇,此等废人,又何必自己出手? 司徒慕辰看着林天云眼中的恨意,心中大快,仇恨,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满满的仇恨! “如此甚好,,哈哈,,我要他们血债血偿!”说着捏碎了手心中的瓷杯,碎片划出掌心的丝丝血迹,狰狞无比,林天云亦是满脸阴郁寒冷。为了他的女儿,司徒智的人头他要定了,就算要整个安国,甚至这个天下来陪葬,他亦无所谓,就在他的女儿悬梁自尽的那一刻,他与司徒家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 ··· 这日,天还未亮,福寿宫内就飘进一条人影,前后几个闪躲便进了司徒扬的房间,此时司徒扬却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桌边看着一本书,通身的黑衣高贵而又神秘。见林寿进来,也并无其他反应,只是轻轻一咳,眼角稍稍扫向窗边,林寿无声地一点头,迅速来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角,窗外的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林寿钳制住了咽喉,另一只手轻轻一带,那人便已被拽进房内,跪倒在司徒扬的面前。 司徒扬缓缓翻过一页书,并没有看地上的人,像是从没见到一般。好一会儿才懒懒地开口“迷恋小爷,也不用天还未亮就躲在窗外偷看吧!” 一个宫女打扮的小丫头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司徒扬,只是一直急切地求着饶“小王爷恕罪,女婢该死,小王爷恕罪,,,”言语中已透着隐隐的哭意。 司徒扬嘴角微微一翘,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提起,只见那小丫头一双丹凤眼透着满满的泪意,满脸的娇柔。司徒扬嘴角的笑意更浓,“如此一个可人儿,小爷又怎舍得罚你?”说着轻轻一笑,邪气而又圣洁,此时,便看见那小丫头双眼一呆,直直看着司徒扬的双眼,迷恋之色倾尽而出。 “小,,小王爷,,,”喃喃出口,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福分,博得小王爷眷恋一笑。 “起来回话。”司徒扬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温柔的语气,让她迷失在一片柔情之中。 司徒扬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意,手指不经意间滑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一双桃花眼轻轻一弯,完美的笑意便照亮了周围的暗淡。 “不知姑娘来找小爷有何要事?”司徒扬微笑着说道,亲昵的语气中,甚至有几许轻薄的挑逗之意。小丫头脸色更是一红,低头喃喃说着“没,,没事,,” “哦?是吗?”司徒扬越发地靠近那小丫头,若有似乎的温热气息扑在她脸上,简直要迷了她的心窍。“你家主人就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交代?” “没,,没有。”小丫头脸上早已热得滚烫,天下间的女子,有谁能受得了他司徒扬如此殷勤的言语,“太子只是,只是让奴婢注意小王爷的举动。”说着,头已低得看不见绯红的双颊。 司徒扬随意一笑,离开了她的身侧,坐回原来的姿势,顺手拿起桌上的书,复又看了起来,不再多看那人一眼,只是闲闲地吩咐道“林寿,如若她愿意,带了她出去,回到太子府,怕是连命都没了。” 第二百零三章 猎物 此时,那小丫头才腾地回过神来,脸已吓得惨白,颤抖着双唇惊恐地站在原地,心里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太子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她不要死,不要死。突然想到什么,突地跪倒在司徒扬面前“小王爷,奴婢不想死,你留着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都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说着,像是看到了自己被太子折磨而死的场景,惨白的脸颊上,嵌着一双充满恐怖的栓眼。 司徒扬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对林寿点头示意,林寿上前,点上了她的睡穴,小丫头的身姿便软软瘫倒在地。 “少主。”林寿扶起她瘫软的身子,抬眼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扬。 司徒扬对林寿点了点头,林寿便抱起已瘫软在怀里的人儿来到司徒扬的床边,将她安顿好,才又回到司徒扬身侧。想开口,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司徒扬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耐烦地微微皱眉“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林寿见司徒扬开口问,便直言不讳道“少主,您刚才的,,美男计,若是小姐知道了,,,” 司徒扬一听,心中一急,这个林寿,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把将手中的书摔向他,威胁到“要是冬儿知道一个字,你就别想再踏进王府半步。”说完好一会儿,正当林寿想开口说话时,司徒扬又不放心地转身,再一次威胁到“听到了没?” “是,属下遵命,,”眼中隐着丝丝笑意回到。玩笑也开完了,是该说点正事了,林寿收起脸上的调侃之色,凑近司徒扬耳边小声说道“少主,如您所料,他们提前两天到了,昨夜已假扮商人身份住进了仙乐楼。” 司徒扬啧啧一笑“这么心急?确定是他们?” 林寿一脸的自信,“不会错,两年前王爷曾让我去打探过他们的消息,就算他们以作安国商人打扮,属下仍能认出他们。” “好”司徒扬兴奋地起身,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这次他要一网打尽,一次解决了这些个劳什子的事,好早点带着老爹冬儿走。 “少主?您打算怎么做?”林寿知道司徒扬定是有了法子,只是自己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 “出去好好玩一场!”司徒扬意有所指地说道,眼里得意的笑意却是再也隐藏不住,回头看林寿一脸的困惑,拍了拍他的肩,“小爷自有打算,好好看戏就行了。”说完,眼里尽是一股子算计与狡猾,与司徒穆帆当初设计整儿子的神情如出一辙。 “那要属下作何准备?”林寿自知耍手段当然不如眼前的小狐狸厉害,当下也就不再过多询问。 “替小爷准备两坛上好女儿红,再去春意楼找来当家姑娘,最好能弄到几块上好的美玉,爷就不信了,还放不倒那几个蛮夫!”司徒扬一一吩咐着,从老头子那得知,当今南琉国主嗜酒如命,美女精玉当前,看他抵不抵得住这诱惑? “是”林寿低头应下,正欲提步出门前去做准备,却被司徒扬再次叫住,顺势往床上看了看,“带她出去,免得丢了性命,也是因了小爷的缘故。” 林寿略微一迟疑,虽困难重重,却也沉声应道“是”,便去床边抱了裹在被子中的小丫头出门而去。 此时,司徒扬脸上早已是全无玩笑之意,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布局,但在那之前,他还要去一个地方,他有几天不曾见到冬儿了? 想起冬儿那张生动的脸,晶亮深邃的眸子,司徒扬嘴角又不经意地微微勾起,看来,还真有必要去一趟三皇子的寝宫。 第二百零四章 受伤 随意用了点早膳,与太后话了几句家常,司徒扬便匆匆赶往司徒修的寝宫。昨夜他已探过那里的情况,冬儿被安排在院子的角落,想来是不习惯皇宫的奢华,想找一片安宁吧。夜里看着入睡后仍微皱着眉头的冬儿,司徒扬心里就没来由地心疼,只是轻轻抚平了了那微皱的柳眉,不舍,却无奈匆匆而回,这是皇宫,由不得他不小心。 踏进司徒修的院子,便是一股子淡雅之气环绕周身,院子里没什么奴仆太监,司徒修向来不喜热闹,就算是服侍自己的下人,亦是嫌他们太过吵闹,扰了他的清净。 司徒扬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才跑出来一个老嬷嬷,见司徒扬通身气质高贵,在宫里活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当下有礼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在下司徒扬,特来拜访你家主子,不知三皇子可在?”司徒扬在这宫里虽已不知礼数而“臭名昭著”,但这失了小王爷身份的事他还是不会做的。 老嬷嬷一听是八王爷府里的小王爷,连忙低身行礼“老奴参见小王爷,,”司徒扬见她年事已高,实在不忍,伸手扶道“免了。” “老奴这就去请三皇子,小王爷请这边走”说着,便将司徒扬引到大堂,自己往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司徒修便从内堂出来,见到一脸随意地司徒扬,笑了笑上前唤道“扬弟。” “三哥”司徒扬也不别扭,笑着回应,二人坐定,便有侍女送了茶水上来。 司徒修挥手,待所有人下去之后,才开口道“扬弟此次到访,怕是不止是见肖小姐如此简单吧?” 司徒扬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眉梢间透出的英气像是在回答司徒修的问话。 “三哥果然聪明,不错,另有一件有趣的事,不知三哥可有兴趣一听?”司徒扬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笑意地看着对面的司徒修,司徒修亦是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昨夜云城来了几只吃人的老鼠,不知三哥可有耳闻?”司徒扬贼兮兮地一笑。 “哦?”司徒修亦是故作惊讶“扬弟怎会听说了如此离奇之事?” “原以为只家仆花了眼,却发现真有如此稀奇之事,不知三哥可有这兴致与小弟一起抓来了这吃人的老鼠,就当是为民除害也好。”司徒扬说得轻松,司徒修自然也是听得欢喜。 “为兄倒真是没见过有如此凶狠的畜生,想来品味也是不差,就先去仙乐楼一碰运气可好?” “小弟正有此意,已备下诱饵,三哥尽可放心。” 二人卖着关子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也真不失为一种风趣的消遣。 正在二人聊得投机之时,见平心匆匆来到厅前,见到司徒扬的瞬间,神色间有几许惊讶,却也来不及多想,轻轻对他福了福身便匆匆来到司徒修身侧,俯身耳语了一番。 司徒修神色大变,愤然起身,对着平心怒目而视“你怎么照顾的?” 平心自知犯下大罪,一下跪倒在地,不再过多言语,司徒修匆匆地看了眼一侧满脸好奇的司徒扬,拂袖朝门口走去,经过司徒扬身边时,顿了顿,虽不甘,却仍如实相告“肖姑娘受伤了。”说完径直带路朝后院快步走去。 第二百零五章 严重 司徒扬一听是冬儿受伤,顿时脸色苍白,呆呆站着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见司徒修已走出几步之远,这才如梦初醒,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路飞奔至冬儿的房间,心里想着,嘴里念着都是冬儿,所以,当司徒修在他身后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时,他并没看见。 “冬儿!!”司徒扬大力推开房门,一脸焦急地直奔床边。 看着床上一脸疲态的冬儿,司徒修眉头微皱,怎么才不见几天,脸色竟如此难看,慢慢在床沿坐下,伸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冬儿消瘦的脸颊,满脸的心疼。 “冬儿,,冬儿,,”司徒扬坐在床边,轻轻呼唤着睡梦中的冬儿,一声一声地揪心。 熟睡中的冬儿,眉头微微皱起,只觉得有人在温柔地呼唤自己,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一丝心疼,谁,会是谁?冬儿在梦里挣扎,想要醒来,却无奈如何努力都无法张开双眼,只是迷迷糊糊中,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唤声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担忧。 司徒扬?是你吗?冬儿在梦中喃喃问道,如此熟悉的声调,如此熟悉的关心,只有司徒扬。 “冬儿,,冬儿,你醒了吗?冬儿,是我,,”司徒扬听见冬儿叫他,兴奋了地忘记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司徒修,只是抓着冬儿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 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司徒修,心里微微一动,当他看见司徒扬不顾一切地冲向内院,如此温柔而又焦急地唤着冬儿名字时,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握紧,潜意识里不想看着司徒扬对冬儿如此尽心。而当他听到在睡梦中的冬儿依旧清晰地叫出司徒扬的名字时,心里竟然有一团怒火隐隐燃起,眼里亦是闪过一丝不甘,却迅速消失在一片冷漠之中。 缓步走进房间,来到床前,拍拍司徒扬的肩,安慰道“平安已经去传太医了,放心吧。” 却不想司徒扬猛然回身,一把揪住司徒修的衣襟,恨恨道“为什么?你不是允诺冬儿的安危吗?为什么她还会这样?” 司徒修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愤怒一惊,脸色也是越转越暗,但仍是克制着内心的怒意,冬儿受伤,他就不心疼吗?原本只是让平心弄点小伤,现在为何会如此严重?他还想找人发怒呢! “扬弟,你冷静点。”司徒修撇头躲开司徒扬吃人的眼神,淡淡地说道“等太医诊断之后,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 司徒扬愤愤甩开抓着司徒修衣襟的手,复又回到冬儿床边坐下,伸手抹去冬儿额上的丝丝汗渍,神情温柔无比,语气却是阴狠寒冷“谁要敢动我的冬儿,他的命小爷要定了!” 司徒修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床上冬儿愈加苍白的脸色,像是用枷锁禁锢了他的心脏,一次一次,跳得生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为什么在床边如此细心照顾的是司徒扬?而不是我?”却随即被自己极力压了下去。 “王爷,太医来了,,”平安匆匆跑进房,身后跟着的是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医,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司徒扬一把扯到床边。 “快看看她怎么了?”司徒扬冲太医吼道,司徒修亦是满脸心急“太医,快看看。” 来不及太医答复,司徒扬已把冬儿柔软无骨的手轻轻从被子中拿出,放在床沿上。 太医眯眼细细把这冬儿的脉搏,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看得司徒扬在一边心急如焚,“太医,你倒是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扬弟,”司徒修一把拉住欲上前打扰的司徒扬,此时的冬儿,在他眼里就如同是一盏摇摇曳曳的烛灯,在风中柔弱无力。 此时太医缓缓收回脉垫,抬头看着眼前二人,轻轻摇了摇头,“二位王爷恕罪,老臣不才,,,” 第二百零六章 奇毒 “你说什么?!”司徒扬上前扯过太医的衣襟,一双桃花眼满含怒火,“你什么意思?!”司徒修这时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太医,,” “小,,小王爷,,” 太医被司徒扬扯得透不过气,只能奋力吐出一句,司徒扬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怒意却丝毫微消“你说,她到底怎么了?” “这位姑娘身中剧毒,怕是,,已药石无灵!”说完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毒只在医书上有所提及,制造之人必是阴狠无比,不然又怎会制得出如此阴狠的毒物,这解药,怕是,,, “中毒?”司徒修不可思议地反问,怎么可能,千叮咛万嘱咐平心,一定要小心行事!现在,怎么会,,, “中毒?”司徒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昨夜看见她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身中剧毒,药石无灵了? “三哥,这到底怎回事?”人是在他这里出事的,不问他问谁,司徒修亦是一脸的迷惑,难道是平心?暂且不管司徒扬欲杀人的眼神,对太医说道“这是什么毒?” “这,,老臣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这种毒,相传是近百年前毒王莫雨涵所炼,中毒之人会一直昏迷不醒三天三夜,此时可以听到感受到外界的事情,但就是无法苏醒,在这三天中,她的脸色会愈来愈苍白,直至苍白如雪,三天后就会苏醒,但却迷了心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听从下毒之人的命令,不吃不喝行使任务,直到到最后身心干涸而死,成了干尸,而那之后,,,也就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士,杀不死,消不灭,只能用火将她烧为灰烬。”太医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讲述着医书上的记载,这种毒狠毒无比,早在百年前就已绝迹,今日又怎会重现天下? “什么?”司徒扬和司徒修全被太医口中所叙述的毒药所震撼,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阴狠的毒药,难道真的要看着冬儿迷了心智,成为死士,最后归为灰烬吗? “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司徒扬大吼一声,奔向床边,看着冬儿愈加苍白的脸颊,满眼的恐惧,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才走进她的心,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绝对不可以! “太医,怎么样才能解这种毒?”稍显冷静的司徒修一样看着床上危在旦夕的冬儿问道。 太医也是一筹莫展,无能为力,摇摇头叹息道“医书上只记载着此毒的毒发症状,以及解药的几喂药引子,并无确切的解救之法。” “什么药引子?”司徒修急切地问道,拿不到解法,有药引子在说不定还真有一线生机。 “南瀑野灵芝,千年红心雪恋,苍山血泉水。”太医说着也只是摇摇头“只是这些稀罕之物,别说有了,就连见都没见过。” “什么稀罕不稀罕!”司徒扬听后豁然起身,紧握双拳“就算是天上的瑶池水,我也势在必得!” “扬弟!”司徒修上前一步,担忧地唤道,这的确是世间罕有之物,何况现在正是家国逢难之时,难道他要丢下这一切? 司徒扬现在已无心管顾如今的形式,说他自私也好,不忠不义也罢,没有了眼前的人儿,这天下与他何干?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纸片般单薄的冬儿,他要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回家。 司徒修默默地看着司徒扬的举动,本想上前阻拦,但转眼看见冬儿苍白的脸颊,脚步硬生生地止在原地,当年的小竹也是如此,苍白的脸颊,虚弱的身躯,如晨光般轻盈地躺在自己怀里,如同下一刻就会消失的精灵一般。微皱眉头,眼看着司徒扬抱着冬儿走出门外,司徒修轻轻叹了口气,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吧。 第二百零七章 救人 司徒扬抱着冬儿冲回王府,直奔竹楼,急切地冲身侧的林寿喊道“快,给小爷备冰水去!还有浴盆”林寿不知发生何事,早上福寿宫离开时一切都还风平浪静呢,怎么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少主就抱着小姐回府了?而且看小姐的脸色怕是受了重伤,顿时也不敢多加耽搁,马上吩咐一干人等下去准备。 “冬儿,你忍着点,我马上给你解毒,,”司徒扬将冬儿轻轻放到床行,握着她娇小无力地手,喃喃说着,眼里尽是焦急之色,似乎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泪意,满脸的心慌意乱,冲门口大叫一声“林寿,快点!” “来了,,”林寿等一干人等端着几盆冰水和一大只浴盆进了房内,“少主,都准备好了,,” “除了柳儿,其余人通通出去!”司徒扬头也没回地冲身后的人喊道,众人何时见过司徒扬如此失态,一个个忙不迭是地退出门外。 柳儿一见冬儿满脸的苍白,泪珠儿就不住地往下掉,颤颤地走到司徒扬身后,看着毫无血色的冬儿和失魂落魄的司徒扬,完全没了主意。 “少,,少主,,小姐她,,”柳儿哽咽地问道,一开口,这累就掉得越凶。 司徒扬轻轻深呼吸,现在自己千万不能乱,不然,他的冬儿就真的没救了,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起身退后一步,背过身去,毫无语气地吩咐道“柳儿,替小姐退衣,抱她入盆。” 柳儿一愣,退衣?但一看冬儿愈加苍白的面容,也容不得自己多想,马上来到床前,轻轻替冬儿退去身上所有的衣衫,露出一身的光洁,和愈来愈苍白的肌肤。轻扶冬儿来到浴盆边,将她缓缓置入盆内,待一切妥当,才红着脸来到司徒扬身侧,低头小声道“少主,一切以妥。” “嗯,”司徒扬毫无痕迹地点了点头,轻轻闭眼,从腰间扯下一条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柳儿,带我去浴盆。” “是,,”柳儿轻声应道,扶着司徒扬来到冬儿的对面,“少主,小姐就在你对面。” “好,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格杀勿论!”司徒扬淡淡地吩咐,柳儿应声退下,只余二人。 司徒扬听见柳儿关门的声音,心里一阵颤抖,随即慢慢退下自己的衣衫,跨入盆内。冰水氤氲出的寒雾冉冉升起,一侧是身形娇小,满脸疲态,毫无生气的冬儿,一侧是蒙着双眼,身材健硕,满脸担忧地司徒扬,两人对面而坐,谁也看不见谁,但谁的心里都有谁,司徒扬摸索着探到了冬儿的手,满室的冰冷,满室的春光。轻握冬儿双手,柔软无骨,冰冷异常,只有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才能尽可能地压制毒性扩散。一滴一滴,,殷红鲜血从司徒扬与冬儿紧握的双手间滴入冰水中,幻化成多多血红艳丽的冰花,在二人身侧飘动。 冰水渐渐转暖,原本萦绕在二人四周的寒气已慢慢消散,司徒扬缓缓收功,坐在浴盆中,有伸手扯下黑布看看冬儿如今状况的冲动,但一再犹豫,仍是收了回来,起身披上衣衫,利剑般站在窗前。 “柳儿,进来服侍小姐。”叹了口气,对着门外的柳儿喊道。 柳儿应声进了房内,只见冬儿仍坐在浴盆之中,脸色较之前稍有好转,而司徒扬仍是蒙着双眼,立在窗前,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来不及多想,柳儿迅速为冬儿更衣,将她扶回床上躺好,见她像是安逸地睡着,这才来到司徒扬身侧“少主,小姐已歇下了。” 司徒扬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摘下眼上的黑布,那双平日神气异常的桃花眼,如今已满是疲惫之色。“下去吧。”只轻轻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言语,柳儿还想劝慰他一些,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门时看了眼厅中的浴盆,只见里面已是殷红一片,心里微微揪疼,摇摇头,退了出去。 “冬儿,我也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救你,也不知道还可以这样为你续命几次,但是,我司徒扬立誓,如若治不好你,我就与你共赴黄泉,没有你,生死与我,还有什么意义,,”司徒扬坐在冬儿床边,轻握她的手,梳理着冬儿额前的丝丝碎发,喃喃自语着。 像是感觉到司徒扬柔情的呼唤,冬儿轻轻皱了皱眉,却仍旧无法醒来,心里亦是焦急万分,为什么?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为什么?司徒扬,你在哪里?你为什么如此落寞?冬儿心里焦急地呼唤着,但回应她的仍旧是一片黑暗,和似乎永无止境的沉睡。 第二百零八章 回寒山 “少主,平亲王来了,主公请你出去。”林寿小心翼翼地来到司徒扬身边,自从上午带着身受重伤的冬儿回府治疗之后,司徒扬就一直守在床边,不曾离开过一步,不吃不喝,如今因失血过多,脸色与床上的冬儿已相较无异。 “知道了。”司徒扬没有抬头,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句,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脸的疲态,眼神中却是隐藏不住的担忧。 “少主,,”林寿看着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司徒扬,语气中难免有一丝担忧的急切,谁料司徒扬顿发怒火,愤然起身对林寿吼道,“说了知道了,没听见吗?滚!”额上青筋根根暴起,眼里亦是一抹嗜血的殷红。 林寿呆呆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怔住了,二十年来,何时见过司徒扬如此大的火气,看来这次,是真的触到了他心底的痛,这个肖小姐,还真是他额死穴啊! 司徒扬亦是被自己的怒意怔了一怔,说不上为什么,突然就怒火中烧,一想起冬儿会离开自己,一想到她会变成毫无人性的恶魔,一想到冬儿最终将要葬身火海,他的心,就像是在滴血,被刀剜似地疼,疼到无法呼吸,疼到想忘了自己是谁。 低头,落寞之色尽显,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孤单,“对不起,”喃喃出口,像是在对林寿说,又像是在对冬儿说,是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 “少主,,”林寿鼻子一酸,堂堂七尺男儿,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啊!“小姐,会没事的,她知道你在等她,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会的,,一定会的,,”司徒扬自言自语着,重新又回到冬儿床前,林寿上前,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打扰他的时候。正欲转身出门,听到的司徒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告诉他们,我这就出去。”林寿背脊一抖,没有回头,踏出房门。 宁王府大堂,看似一脸平静司徒修慢慢品着茶,眼角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口,都快一天了,也不知道冬儿伤势如何? 司徒穆帆见他一副魂不守舍,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问道,“修儿此次前来,不只是前来商议皇后生辰宴一事简单吧?” “皇叔何出此言?”司徒修也不明说,不否认不承认,反客为主看向一脸心知肚明的司徒穆帆。 “你我清楚,可是为了肖梦雪?”老狐狸明知故问。 “哦,是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司徒修答非所问。司徒穆帆也不再多问,会心一笑,一起喝茶。 “老爹,三哥”司徒扬入了厅内,无精打采地打着招呼,司徒修一见他,就想开口问冬儿的伤势,但看到司徒穆帆一脸奸诈的笑意,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你媳妇伤势如何?”司徒穆帆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看得出,这平亲王爷怕是也对那丫头动了心,万一哪天他得了大统,要个女人还不是说句话的事? 司徒扬此时没心情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去计较司徒修的想法,只是自顾自来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一脸疲态地叹息着“不怎么样!这毒太厉害了。老爹,我要带冬儿回寒山!” “什么?!”最震惊的不是司徒穆帆,而是此时冲口而出的司徒修,“回寒山?” 父子两双双看向过于失态的司徒修,心里纳闷“关你什么事啊?用得着那么紧张?” 第二百零九章 意外来客 司徒修心里也是急了,那个如小竹般抚琴的女子身中剧毒,自己非但不能为她做什么,如今却是连见个面都是难题,今日听到司徒扬要带她去寒山,那自己是不是有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着她了?好不容易找回了小竹的影子,怎么可以任由她就这样消失? “扬弟,,这母后生辰宴在即,四国国主也将到云城,你此时离开,,怕是,,”既然不能明说,那就找个理由留住他们,他就不信了,皇宫里什么珍贵的药材没有?偏偏要去那个白骨堆成的寒山! “小子,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司徒穆帆撸这胡子道,“国事为重啊!” 司徒扬随意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仍,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国事?”起身来到司徒修面前,冷言道“三哥,小弟此次怕是帮不了你的忙了,为了冬儿,天下事也与我无关!” “可是,也不是非去寒山不可啊,宫里御医甚多,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治得了冬,,肖姑娘的毒?”司徒修好言相劝,“何况,此去寒山路途遥远,怕是肖姑娘的毒,,,” 司徒扬剑眉微皱,太医说要此毒会昏迷三天,就是说两天后冬儿就会毒发,就算是给她输了血,但情况却仍旧没有好转,去寒山少说也要三天,怎么算时间也是不够啊! “我不管,再怎么也要试试,我一定要带她去寒山!”司徒扬倔强脾气一上来,怕是谁也说服不了了。 “难道你真的要置安国于不顾吗?”司徒修忍无可忍,他怎么可以放下自己的职责?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中满是愤怒,司徒扬奋力甩开,冲他大吼“我只知道我不能置冬儿不顾,就算是阎王地府我也要去闯!” “你!!”司徒修怒目而视,双手紧紧握拳,周身全然一股杀身之气。 司徒扬转头斜了一眼怒火中烧的司徒修,整整衣领,冷冷道“救不了冬儿,天下事与我无关!” “你真的要置天下于不顾?”司徒修语气阴森,似乎是最后的警告,又像是给司徒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旦他放下了这里的事,那将来出什么后果,他司徒修也不敢保证! 司徒扬沉默许就,最终还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抱歉,冬儿不能死!” 司徒修听得他最后的决定,仍是忍不住一步上前,却被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司徒穆帆拦了下来,他太清楚他这儿子的脾气了,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皇叔。”司徒修不可思议地看向司徒穆帆,难道他也要由着司徒扬放下这天下不顾吗?“随他吧,如果那丫头真的死了,这小子指不定就把这天给掀了。”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兰儿死得早,他做爹的也不容易,如今儿子难得找到了一生的挚爱,没理由拦着他。 “可是,,,”司徒修虽心里仍有不甘,但也是无能为力,“难带非去寒山不可吗?” “也不是啊。”一个好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如仙乐般动听悦耳,三人不一而同地回头,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此时正站在众人面前盈盈笑着,身后亦是一身白衣的老者。 “师父?”司徒扬看着门口的云辰,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转身迎了上去。 司徒修一愣,寒山主人? 司徒穆帆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犹记得三十年前见她时,也是如此的玉面仙姿,如今,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妖怪啊!”心里怵怵地叹了一句。 “您怎么出山了?”来到云辰面前,司徒扬好奇地问道,怎么之前也不通知一声。 “不欢迎?”云辰调皮一笑,径自绕过司徒扬进了屋内,来到司徒穆帆面前,轻笑着的双眸满是一片柔情,声音却是风轻云淡“许久不见。” “姑姑”司徒穆帆一低头,算是行礼了,“请坐。” 云辰款款在上座坐下,微笑着看着眼前三人,最终还是对司徒扬说道“扬儿,为师怎么听说你要回寒山?” 司徒扬一听云辰提及此事,连忙山前,满脸的焦急与希冀,“徒儿恳请求师父救人一命!” “哦?”云辰挑挑双眉,一脸狡黠地看着司徒扬,“能让扬儿如此紧张,不惜违背师命擅自回谷的人,怕是扬儿的心上人吧?”司徒扬也不遮掩,大方承认“正是,请师父成全。”说着便一地跪下,如今救冬儿最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了。 “救人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云辰整了整丝毫未乱的衣襟,平静地说。 第二百十章 是谁 半个时辰后,云辰从冬儿房内出来时,脸上已是一脸的冰霜,司徒扬已在院中着急地来回了数百个来回,看见云辰出来,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师父,怎么样?” 司徒修和司徒穆帆也是满脸的担忧,望着云辰不敢开口。 云辰见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过了今晚再说。”说完,便在白须的陪同下离开了竹楼。留下满肚子疑问着急的三人,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夜,对于司徒扬来说格外漫长,一直坐在冬儿房内,看着窗外的月影斑驳,听着草丛间隐隐约约的虫鸣声,和冬儿若有似无地呼吸声,心里百感交集。床上那个脆弱到似乎随时都会消散的人儿,难道注定只会在他的生命中仅仅停留这短短的一瞬间吗?他不相信,也不允许!寂静的房内发出声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司徒扬已泛白的双拳越握越紧,眉头紧皱,眼里隐约闪过一丝杀气,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下毒的人,他要让他十倍,百倍偿还冬儿所受的苦。 一阵风轻轻吹过,窗外的柳枝微微浮动,一片白纱悠悠飘进屋内,“不要轻易动杀念。”云辰来到司徒扬身边坐下,端起桌上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师父,冬儿她,,”司徒扬痛苦地看了眼床上脸色越加苍白的冬儿,此时的她,脸色简直白如瑞雪,就连平日红润的双唇,此时也是泛着冷冷的紫色。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云辰放下手中的杯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听在司徒扬耳里,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云辰的衣袖,看着她满脸的期待“真的吗?师父,您真的有办法救冬儿?” 云辰微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来到床前,司徒扬自然是不肯放过地跟了过来,看着床上的冬儿,云辰的声音如浮云般轻盈“你平了这天下,我告诉你法子救她一命,如何?”转头看向一脸错愕的司徒扬,满眼不容拒绝的笑意。 “为什么?”司徒扬不解地问道“师父,寒山不是一向不理世事的吗?为什么这次要我平了这天下?” 云辰依旧是轻轻笑着,蛊惑的双眼令人不容回绝,“知道我这次为何出山吗?”司徒扬自然是摇摇头。 “那你也听见你爹今日是如何称呼我的?”云城转身在冬儿床边坐下,自怀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替她服下,不等司徒扬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不错,我本是你奶奶,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妹妹,十二岁那年,就着性子离家出走,却一失足掉下悬崖,被前任谷主所救,自此便留在了寒山,这次回来,也是受人之托罢了。” 司徒扬双眉此时已皱成一个死结,痛苦地闭眼,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从牙缝中一字一字挤出“是奶奶下的毒?” 云辰自顾给冬儿诊着脉,一脸的无所谓“皇姐并不知此事。” “难带是皇上?”司徒扬此时的猜测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云辰轻笑,替冬儿整理了双肩的被子,起身看着司徒扬,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似乎自始自终,云辰的脸上之中只有这种事不关己的淡漠。 “明日我便带她离开,你有半年的时间去完成你该做的事,到时你再来寒山,我便教你解救之法,我会设法控制她的毒性,最多也就能延她三年的性命,两年半的时间供你们找解药,所以不想她死,就早点平了天下。”云辰轻描淡写地说完,绕过司徒扬便径自出了房门,院中暗处一抹黑影往后一缩,云辰只是淡淡一笑,路过角落时轻轻说了句“我已尽力,好自为之。”话音未落,眼前却早已没了倩影。 司徒修自暗处出来,眼里笑意甚浓,望了眼冬儿房内闪烁的烛火,悄声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百十一章 调情 翌日清晨,昏迷许久的冬儿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虽然气色仍是不好,但双颊已微微有了些许红晕,似乎睡了很久,朦胧的双眼有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如沉睡千年的睡莲苏醒,满脸的慵懒和惬意。 微微侧身,却碰到了靠在床沿上熟睡的司徒扬,睡梦中仍是微皱的双眉,稍显蓬乱的额发隐约遮住了紧闭的双眼。冬儿想伸手抚平那紧皱的眉头,是什么事让一向桀骜不驯的司徒扬如此犯愁呢?可一用力,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司徒扬牢牢拽在手心,不禁脸上微微一红。 此时司徒扬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动静,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一脸红晕的冬儿正看着自己,急忙抬头,凑近冬儿欣喜地问道“你醒了?冬儿,你终于醒了,,哈哈,,”说着竟隔着被子一把抱住了仍躺在床上的冬儿,嘴里仍担忧得说着“你终于醒了,知道我多担心吗?” 冬儿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可怜她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呢,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久很久,很累很累。如今看这司徒扬的举动,还着实反应不过来,愣愣地任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怒意地推开他“起来,跟猪一样沉!” 司徒扬此时仍沉浸之前的过喜中,一脸傻笑地看着怀里的冬儿,竟然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拂着冬儿泛红的脸颊,挑动着心里那条早已不安分的琴弦,微微转头,无法直视那双神气炙热的眼睛。 看着冬儿羞涩的红晕,司徒扬也渐渐收起笑意,满脸的柔情,双眼逐渐迷离。 “冬儿,,”司徒扬喃喃唤道,近如咫尺的距离,冬儿闻声回头,两人不自禁地深情对望。微微凑近的双唇,带着灼热潮湿的气息,冬儿缓缓眯起双眼,唇畔带着醉人笑意,娇羞地等待着司徒扬最真挚的承诺。 可是,,, ,,, “小姐!!!”正在这关键时刻,一声惊天狮吼打断了这一天赐良机,瞬时,门被小薰风风火火地推开,也不管不顾里面的情况,闭着眼睛就往里冲! 司徒扬和冬儿均是一愣,呆滞地保持着之前的距离,他们还来不及准备面对这一突发状况,而就在小薰冲进来看清眼前情况的瞬间,脸部表情更是夸张地变形,三个人,六只眼睛,傻傻愣愣地尴尬对望。 “对,,对不起,,你们继续,小薰告退,,”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平日最迟钝的小薰,连连一手蒙住双眼,但仍留着一丝指缝偷看床上二人,摆手小跑着退出房门,来到门外,吐着舌头,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眼再次紧闭的房门。待听到小薰关门的声音时,冬儿和司徒扬才终于反应过来,司徒扬对着冬儿尴尬一笑“那我们,,继续?” “起来啦,猪!”冬儿此时已羞红到了耳根,一脚将司徒扬踢下了床去,自己也是挣扎着起来,睡了那么久,腰酸背痛的。可一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内衫,连忙又重新躺下,抓紧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对坐在地上傻笑的司徒扬白了一眼“还不去叫小薰进来!”想想,又蒙住了头,羞于见人。 第二百十二章 离去 晨雾已慢慢消散,王府门口一辆黑色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冬儿在小薰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坐定后,掀开车帘,一眼便看见满脸担心不舍的司徒扬,扯出一丝安慰地笑意,司徒扬见她如此逞强的笑颜,心里更是泛酸,急急上前一步,眉头微微一皱,眼里不舍之意更浓。司徒穆帆看在眼里,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挥挥手示意东冥启程。 “冬儿。”眼看着那张故作坚强的笑颜消失在眼前,司徒扬不自觉疾走几步,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角,久久不曾离去。 马车中,一身白衣的云辰一直眼含笑意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冬儿,使得冬儿也一直时不时低头检查自己的行装,看看有何不妥,只待马车驶出云城东门,这才忍不住小心问道“云谷主,我是不是有什么失礼之处啊?”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天真。 云辰抬手,食指前点鼻尖,唇畔露出一丝清风般的笑意,这一笑,吓得冬儿更是一慌,寒山她是听说过的,据说是出世于天下的武学圣地,寒山谷主更是神人般的存在。初次见到这个仙肌玉骨的大美人,实在很难想象她就是武学圣地寒山的主人,那个一出手就能毁了天下的人。 云辰轻笑地点了点冬儿的脑门,“如此可爱的一个人儿,怪不得我家扬儿终日对你心心念念了。”冬儿一听,羞红着脸低头,如此一来,云辰倒更是玩心大起,“想来你心里,也全是扬儿的身影了?” “我,,”冬儿抬头,红着脸忙想解释,却见云辰一脸了然的笑意,也就收了那份狡辩的心思,不承认不否认,她爱怎么想怎么想,不言不语坐在对面。 “老爹。”破天荒的第一次,司徒扬没有风风火火地冲进司徒穆帆的书房,而是在开门之时轻叩房门。司徒穆帆脸色也是一沉,这小子,此时怕是已经正经了心意,搁下手中的狼毫,抬头叹出一句“进来吧。” 司徒扬推门而入,脸上已消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一身黑衣凌然,剑眉紧锁,怕是已了然了这之中的是由。 “知道了?”司徒穆帆从书案前出来,来到桌前倒上一杯水,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当日在作出取舍之时,他便知道,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来责怪他老爹。 “为什么?”司徒扬站在司徒穆帆身后,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司徒穆帆甚至感觉到身后有一丝寒风吹过,瑟瑟做冷。 “我不是已经答应帮司徒修夺皇位,定天下了吗?为什么还要让冬儿陷入险境?”司徒扬依旧是冷冷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任何怒意,却也是冷得可怕。 司徒穆帆无奈摇头,“你皇伯伯不希望有丝毫闪失,这是皇令,有你师父在,相信那丫头三年之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三年之后呢?”司徒扬不等司徒穆帆说完,冷冷地出声打断。 司徒穆帆的话被噎在喉间,脸色也是一转之前的轻松,也是,三年,要他在短短三年之内平了天下本就不易,何况,那解药也绝非平常之物,也怪皇上实在太狠心,竟然让冬儿服了那天下至毒! 轻轻一咳,背对司徒扬坐下,“你爹最近改吃素,受不了你这态度,给我好好说话!” 司徒扬闷闷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独自甩身离去,司徒穆帆看着儿子此时稍显落寞冷酷的背景,突然觉得一切真的不值得,何必又要搭上扬儿的幸福呢?让儿子变得如此反常,有必要吗? 第二百十四章 设计 “司徒扬叩见皇上!”御书房内,司徒扬一身黑衣凌然,单膝跪在堂下,就如一把出世宝剑,浑然一股浩然正气。 皇上看着堂下的司徒扬,心中是有愧的,当初在命令老三府里的平心下药时,就知道这一次真是要对不起这侄子了。 “扬儿,起来吧。”皇上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正在批奏奏章的笔,缓步来到棠下,“怪皇伯伯吗?”司徒扬默然起身,冷言道“司徒扬不敢!” 皇上听得司徒扬异于常日的语气态度,这心里也是一冷,平日嬉笑言骂,桀骜不驯的司徒扬,如今却是对任何人都冷言冷语,皇宫里少了他这时不时地闹腾,倒真是清冷不少。 “哎,,,”皇上微微叹息,苍老的双手搭上他厚实的肩膀,“天下万民,由不得朕不狠心呐!”司徒扬亦是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如今冬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就如同之前所说:没有了冬儿,这天下之事,与他何干? “皇上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司徒扬答应的事,就算是万死,也必不食言。”依旧是冷冷的言语,皇家的亲戚,还真是高攀了,伤透了他的心! “那如今,,”皇上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上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儿,此时却又要让他替自己送命,自己欠老八父子的,实在太多。 “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司徒扬先行告退,四国国主即将进入云城,为臣先下去稍作准备。”还不等皇上说完,司徒扬便有告退之意,皇上看着冷峻的司徒扬,一句话卡在喉间,摇了摇手,还是让他退下了。 刚出殿外,便碰上了站在门外的司徒修,微微一愣,便从他身侧悄然而去。 “扬弟。”司徒修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司徒扬,拦在他的面前,脸上也是一番愧疚之色,司徒扬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也知道?” 司徒修一愣,脸上愧色更浓,轻轻一点头,此时,司徒扬更无过多言语,径自绕过司徒修,大步出了宫去,司徒修也无法,曾允诺还他一个毫发无伤的冬儿,此时却是,,, “一个时辰后,仙乐楼,,”司徒扬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停步说道“我说过,司徒扬允诺过的事,一定做到,南琉国主那边,我会尽力。”说完,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仙乐楼,二楼竹房雅室,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对面前一个健硕猛汉汇报着今日的情况,“国主,云城内外埋伏下了我们的人,料他们也不敢乱来。” 南琉国主放下手中的热茶,邪邪一笑,“好,边境状况如何?” “我国十万大军现已出发,另外,湘国也愿出兵十万相助,风凌,落拓两国都允诺,只要不危及他们,便不会干涉此事。”中年男子一一答复着,此次安国之行,他们是势在必得! 南琉国主起身,来到窗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好不一片热闹场景,“那女人那里如何?” 中年男子抬头,凌厉的双眼闪出道道寒光,正是那日在废院中与肖夫人会见之人。“一切妥当。” “好!”南琉国主兴奋地转身,这一日,他等了有多久?终于,他的霸业就将从这天下致富的云城开始,他要让这里成为一片废墟,用来祭奠自己这许多年来的心酸布局。 第二百十四章 设计(下) “混账!”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句愤怒的呵斥声,随身侍卫正想出去训退这不识礼数打扰到他们国主休息之人,却被南琉国主制止“不要生事。”侍卫点头退下,却不想门外之声更甚,“不知道我这是要献给贵客的美酒吗?现在被你毁了,要是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子知罪,请您高抬贵手,,”一个女子的哭声随即传来。 “你不要脑袋了是不是?”男子声音更烈。 “出去看看。”南琉国主实在忍受不了一群人在自己房门外吵吵嚷嚷,他何曾有过这种经历? 中年男子应声开门,却见一个小姑娘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泣求饶,另一个责骂他的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此时正怒气中烧,大有杀了她的冲动。 “什么事?要吵滚远点,别扰了我家主子休息。”中年男子不耐烦地打发着。 司徒扬见效果已成,一个闪身进了房内,对着南琉国主道“这位老爷,您倒是给个说法,我这美酒是要献给平亲王爷的,现在被打破了,我是不是该要她的命来交差啊?” 南琉国主一挑眉,平亲王爷?安皇第三子,他倒是有这个兴趣会会这个传说中安皇最为宠爱的儿子。挥挥手,大义凛然道“区区一坛酒而已,王爷今在何处,我与你一同前去,就当是给你说个情。” 司徒扬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俯身谢道“还劳烦这位老爷了,一看您就是贵人,请这边请。”说着便径自出门,迎他去司徒修所在的厢房。 中年男子上前欲加以阻止,却被南琉国主以眼神喝退,司徒扬看在眼里,心里冷笑“狂妄自大,注定将要败在安国脚下。” 一行人来到司徒修所在厢房,司徒扬躬身请安“小人见过王爷。”身后几人却是丝毫未动。 司徒修瞥了眼众人,放下手中茶杯,傲然问道“本王的美酒呢?”乍一看,无疑是一个登徒浪子罢了,看到南琉国主眼里闪过的不削,司徒修得意一笑。 “这个,,,”司徒扬故作为难,眼角看向一旁的南琉国主。 南琉国主此时却已自顾在桌边坐下,“听闻王爷玉树临风,酷爱美酒碧竹,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 “你是谁?”司徒修皱眉问道“没有本王命令,竟然也敢擅自就坐,不要命了吗?” “你,,”身后中年男子愤然上前,却被南琉国主一手挡在前面,转头笑语相向,“在下有一坛百年老酿,不知王爷有否兴趣一尝?”司徒修双眼露出一丝新奇兴奋之色,“哦?阁下竟有如此宝物?” “若王爷不嫌弃,他日与在下共饮芳泽,如何?”南琉国主步步诱惑,眼中设计之色显而易见。 “如此美酒当前,本王又怎会推脱,今日便有本王做东,阁下尽管尽情享用。”说着双手击掌,便有几个侍仆端上美酒佳肴,司徒修端起一杯酒对着南琉国主敬道“来,本王今日高兴,大家不醉不归。” 南琉国主意味深刻地举杯回敬。 一顿饭闭,已是暮色皑皑,司徒修在护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来,进了早已备在仙乐楼外的轿子中,一路回了平亲王府,司徒扬已在堂中久候。 “如何?”司徒扬见他进了屋来,上前问道。 “鲁莽不堪,看来威胁不大。”司徒修喝了口平心递上来的茶,今晚喝了过多烈酒,胃里烧得难受,本就不喜烈酒的他,此时更是难受不堪。 “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却是不可小觑。”司徒扬皱眉而到,总觉得那个人没这么简单。司徒修颔首同意,“我已派人密切注意他的行动。” “如此便好,记得早些服药,云依姐的毒可也不容小觑。”司徒扬说着便往门外走去,“明天有好戏看了”他有些期待,南琉国主浑身瘫软,他要怎么拜见皇上。 “扬弟。”司徒修见他已跨出门外,急急唤道,一步上前,“冬儿的事,我很抱歉,,” 司徒扬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摇摇头道“如今我谁也不怪,只想着快点摆平了这破事,好早日带冬儿去找解药。”说完,又一次不回头地决然而去,如今,他满心满念的,是冬儿身上的毒。 司徒修抬手想要留他再说些什么时,眼前却早已没了司徒扬的身影,“这小子,轻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喃喃感叹一声,回身入了内屋,接下来的事,才是至关重要,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十五章 得到 “风凌国主到!!”徐公公站在大殿外高声喊道,以上了年纪的风凌国主在一行侍卫的护卫下来到大殿,单手捶胸行礼道“皇帝陛下,本王恭祝皇后娘娘福与天齐。”说完直挺挺站在原地,一身的傲气,皇上眼里闪过一丝不削,但仍是轻笑道“有劳国主,请坐。”皇后亦是对着风凌国住微微点头,以示感激。 风凌国主在皇上的左下侧第二位坐下,对面是湘国国主,早已冷脸自顾自喝着酒,他的上一位是落拓国主,此时正端坐在位上闭目养神,一个个脸上都没有丝毫喜庆之色,看来都知道此次安国之行绝非寻常。风凌国主朝他的上位看去,那是南琉的位子,此时却仍是空空如也,嘴角不禁微微一扯,心里冷笑,看来南琉真是铁了心不买安国的面子,如此场合竟也端起了架子。入位坐定,也是一脸的深沉。 看着南琉的空座,司徒扬与司徒修不经意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一笑,这一幕,却被皇上无意中看在眼里,心里亦是了然。当下开口道“承蒙各位国主赏脸,此番安国之行诸位辛劳了,朕敬各位一杯。”说完端起酒杯先行喝下一杯,眼角不经意飘向南琉的空座,自得一笑。 “多谢皇上!”众人均是举杯相向。 一杯落闭,落拓国主首先起身来到正堂下,对着皇上皇后一捶胸,“落拓百姓祝皇后娘娘寿与天齐,送上东海粉珍珠十串,皇后娘娘笑纳。”同时,身后走来五个手托宫盘的宫女,十串粉色的罕世珍珠灼灼生辉。 湘国亦是起身献礼,乃是两尊万年纯色琥珀雄狮,雕刻精致非凡。 风凌已药材著称,献上的贺礼乃是五株千年人参。 皇上笑得灿烂,看着这三国均是不惜奉上国宝来为皇后祝寿,想来心里定是不敢小视了如此平常的一次夜宴,对安国与生俱来的畏惧之心,让皇上心里甚是满意,皇后则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笑意,她的生辰宴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看着南琉的空座,皇上意味深长地轻叹一口气,“哎,,只是如此高兴地场景,竟少了南琉,五国兄弟情义堪忧啊!” 众人一听,心里均是微微一怔冷颤,终于还是说了。 屋里气氛因着皇上一句话,顿时冷却了不少,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司徒修嘴角微微一勾,起身道“父皇,怕是南琉国主途中生事,来不了了。” 众大臣一听,爱国热情顿时激荡无比,个个不是摇头叹息,就是怒气顿生,指责南琉不识好歹,一场贺寿生辰宴,俨然成了一场批判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徐公公的高喊声“南琉国主觐见。” 场内气氛随着这一句高喊渐渐平息,个个心思慎重地注视着门口。 只见门外几个胡服男子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便是南琉国主,五官深刻,身形健硕,只是脚步稍显虚浮,懂武之人一看便知此人内力涣散。 “南琉恭贺来迟,望天朝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见谅,恭祝皇后娘娘福寿永享,南琉特此敬上贺礼。”南琉国主单手捶胸,低头说道,中气早已没了昨日的浑厚,司徒扬听着邪邪一笑,伸手托腮,接着看戏。 “啪啪”两声,南琉国主双手击掌,眼里一股子骄傲之色。 只见四个侍卫抬着一张方桌进来,桌子上放着的像是一些干花,众人见着,均是一脸好奇之色,待方桌放定,南琉国主上前一步道“皇帝陛下,此乃我国国宝,千年天山雪莲,只是在这其中,只有一颗是赤心莲,也称红心雪莲,不知天朝可有如此能人,能从这三十颗雪莲中将它找出来?若是不能,,这雪莲怕是留不得在安国了”说着,抬头看向皇上的脸,眼中满是调谑。 众大臣个个交头接耳,红心雪莲!万年难遇啊! 第二百十六章 危机 司徒扬和司徒修听闻,心里均是一愣,司徒扬忙着坐直身子,眼里一阵惊喜,盯着那一桌子的干雪莲,双眼熠熠生辉,只要拿到红心雪莲,那冬儿就少一分危险。 “皇帝陛下,不知谁人敢上来认一认这红心雪莲,不要告诉我,堂堂天朝,连个认识雪莲的人都没有?”南琉国主步步紧逼,语气中的狂妄,令在场的人都愤恨地牙痒痒,皇上更是脸色阴郁,竟敢当着众国国主的面如此奚落安国,真是不得好死! 威严的眼神扫过堂下众位大臣,只见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平日个个满口豪言壮词,一到关键时刻,没一个是有用的,皇上怒意更深,“众爱卿,谁能替朕找出了这红心雪莲?”皇上冷冷问道。 堂下顿起一片窃窃私语,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南琉国主脸上轻浮的笑意更深,冷眼看着周围众人,不削地一哼。 皇上颜面大失,紧握的双拳上血管根根凸显,正要发怒之时,只见司徒扬懒懒起身,抱拳行礼道“皇上,可否容许小侄一式。” 皇上见司徒扬此时脸上淡淡笑意,想必也是有了把握,点头示意。 在众人注视下,司徒扬缓缓来到正堂前,面对着南琉国主邪邪一笑,看来昨日的容易得还真不错。“国主,那在下开始了。”说着便径自绕着方桌转起了圈。 南琉国主看着司徒扬满脸浅淡却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禁有些丝丝骇意。 这三十颗雪莲,颗颗硕大,颜色纯正,一见便知是奇珍异宝,唯独角落那一颗稍显虚瘦,颜色亦显得有些浑浊。 司徒扬嘴角微微一挑,疾步来到那颗雪莲旁,刚要伸手,眼角毫无痕迹地瞟过南琉国主的脸,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司徒扬便知那颗雪莲定在这一处。于是故施一计,转手拿起旁边一棵,南琉国主脸色已稍显轻松,想来是松了一口气。 可就当众人以为司徒扬已选定手中那一颗时,他却随手一扔,“这颗这么大,挡着了我的红心雪莲。”说着拿起了桌角的那一颗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颓败的雪莲花,笑着走来,“国主,是这颗吧?”只见南琉国主脸色一沉,那可是他们整整守了几十年才等到它开花的赤心莲啊!本想借此戏弄安国一番,叫他们尝尝天下之宝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辨认,眼睁睁看着它重回故里的滋味,却不想,叫这小子找了出来!可恨啊!! 司徒扬不管不顾南琉国主此时脸上的难堪,转身对皇上说道“小侄不负皇恩,红心雪莲敬上!” “好,好,哈哈,,,”皇上龙颜大悦,司徒扬总算替他挽回了颜面,红心雪莲?国宝又怎样?朕不稀罕!“扬儿此次有功,这赤心莲就赏给你了!”皇上大手一挥,南琉国主脸色更是阴郁,恨不得砸了这生辰宴! 司徒扬自然是欣然接受,想不到三样药引子,此时就得了一样!冬儿,你等着我! 正当大殿内皇上的生辰宴到达高潮之时,突然殿外传来阵阵骚动,众人皆好奇地朝门外看去,此时只见已身中数剑的徐公公连滚带爬地来到殿内,口中含着一口鲜血,极力朝皇上伸着手,众人一见,顿时脸色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皇,,皇上,,大殿已被,叛军包围,,快,快走,,,”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司徒扬急忙上前想要问清缘由,可徐公公已断了气。 顿时大殿内人心惶惶,个个抱头四处逃窜,没人注意,一个身影,已渐渐朝皇上靠近,,, ,,, 第二百十七章 出谷 “啪嗒,,”一个失神,冬儿手中的茶碗应声落地,看着一地的狼籍,冬儿心里闪过一丝惊慌,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渐渐弥漫开来。 “司徒扬,,”冬儿捂着心口喃喃叫出一声。 刚刚来到门口的小薰听见屋内的声音,以为是冬儿出了什么事,急急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毒又发了吗?” 冬儿单手支开眼前喋喋不休的小薰,匆匆跑了出去。 来到云辰屋外,冬儿伸手,犹豫再三,但仍是敲开了她的房门,“冬儿?有什么事吗?”云辰开门,把冬儿引入屋内。 “云谷主,是不是司徒扬出事了?我刚刚,有不祥的预感。”冬儿拉着云辰的衣袖,急急问道。 云辰倒是悠闲得很,独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上一杯茶,风轻云淡地轻轻开口“怎么?觉得扬儿出事了?他是我的入室弟子,没那么容易死!” 冬儿细细一想,也是,如今司徒扬武艺超群,又有百毒不侵之身,想要他的命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但心里的那股忧虑仍是挥之不去,皱着眉头,喃喃道“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发生。” 就在二人详谈之时,白须一脸凝重地来到云辰屋外,见冬儿也在,略微一愣,仍是进去了。 “谷主,,”白须饶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的冬儿,对着云辰行礼道。 云辰也是看了眼冬儿,对着白须微微一笑“说吧,这丫头不知道是不会甘心的。” “是”白须直起身,“宫里出事了!” 二人一听,均是一惊,冬儿惊恐地睁大双眼,来到白须面前,不可思议地问道“是不是司徒扬,他出事了?” 云辰脸色亦是微微一冷“说下去。” 白须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说道“皇后生辰宴上三王爷叛军突然造反,南琉亦是在宫外突起事端。混乱之中,皇上被,,,”白须意味深重地看了眼冬儿,低头沉声道“皇上被肖夫人刺杀,如今已驾崩,小少爷为救皇上也受了伤,虽皇宫御林军及时救驾稳定了时局,只是这宫里宫外已是乱成了一片,太子亦是被太子妃所伤,如今仍在昏迷当中,怕是,,,,” 冬儿听后,不觉眼前一黑,大娘杀了皇上,那么,这肖家上上下下难逃此劫!司徒扬,他也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突地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醒来时,只见小薰已在床前哭红了双眼,见冬儿醒来,连忙上前搀扶“小姐,你醒了?还好吗?” “小薰,肖家出事了!”冬儿急急握住小薰的手,眼里尽是惊慌失措,“怎么办?我要回去!”冬儿挣扎着下床,却被小薰按了回来,“小姐,如今你也是自身难保啊!不说身上的毒,就是回去了,也要受着牵连之罪。” “但是爹怎么办?大娘怎么办?肖家怎么办?还有,司徒扬也受了伤,我要回去。”不听不关小薰的劝诫,冬儿挣扎着再次下床,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云谷主!”刚到门口,却遇到了一身白衣的云辰,冬儿呆愣愣站在原地。 “想回去?”云辰绕过冬儿虚弱的身体,径自来到屋内坐下。 冬儿急急回身来到云辰身边,跪地道“云谷主,请你送我出谷,我一定要回去!” 云辰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的焦急难耐,就算绑着她也是没用了吧,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当下也就轻叹一口气,“出谷可以,只是出谷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冬儿忙不地始地点头,“好好,只要你送我出谷,怎么样都行!” 云辰无奈点头,“白须,送她出谷。” 第二百十八章 大乱在即 云城宁王府 躺在床上的司徒扬脸色苍白,为救皇上受了肖夫人一剑,却没想到剑上竟淬了剧毒,虽说自己百毒不侵,只是这恢复的时日怕是要长一点了。 没想到,一身清廉忠君的肖佩,竟然连自己的夫人里通南琉的都不知道,到头来受连遭株,看来不出三日,肖家便会在云城消失了,幸而冬儿早一日随师父离开了云城,不然,这株连之罪怕是难以逃脱了! 司徒扬看着头顶的帐帘,细细回想着,本以为三王爷的目标会是年老体弱的太后,没想到,他会在皇后生辰宴上下手,如此大张旗鼓的叛乱,看来是想和安国玉石俱焚了,太子的布置也是漏洞百出,才给了他们如此好的时机,但是能这么准确无误地找出漏斗所在,看来这其中也不简单啊!南琉的闹剧倒是料想到了,老头子的十万大军对付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只是想不到肖夫人,,,哎,,, 翻了个身,司徒扬闭眼养精蓄锐,如今司徒修暂理朝务,如此一来,得益的倒是他!四国国主也被扣留在朝,看来这皇位他是是势在必得了。只是此事若被冬儿得知,自己要怎么解释才好?好不容易有了家,想不到这次尽毁了,该怎么安慰她才是啊? 正在头痛时,柳儿惊喜地叫声吸引了司徒扬的注意。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云谷主呢?” 冬儿不理会柳儿的疑问,却急急问道,“司徒扬呢?他的伤势如何? 司徒扬听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里亦是一股暖流流过,朝门口唤了一声“冬儿。” 冬儿听闻,便自顾开门进来,走到司徒扬床边,只见他已自己坐起了身,便伸手替他整了整被子。 “怎么样?”隐忍着心里的痛苦,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询问他的伤势,司徒扬看着冬儿脸上的故作坚强,眼里的心疼更是深刻,为什么要忍着,想哭想闹,想怎么样都行,总比如今的强颜欢笑来得让人放心。 “冬儿,,你,,”司徒扬不忍,伸手握住冬儿消瘦冰凉的手,想说什么,却早已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 冬儿嘴角微微一勾,苦涩地笑着,“肖府,我进不去,,,怎么办?”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却洒在了司徒扬的手背上,折射出冬儿流着泪却仍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司徒扬,我回不了家了,怎么办?”冬儿抬头,凄美的容颜带着倔强的笑意,眼角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看着司徒扬,轻轻地问着。 司徒扬看着眼前的人儿,犹如一株在风雨中独立的青莲,摇曳着单薄的身姿,倔强地让人心疼。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意,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抚着冬儿柔顺的发丝,将脸靠上她的额头,心疼道“放心,你还有我,想哭就哭吧。”微皱起眉,心疼着她的心疼。 冬儿靠在司徒扬怀里,或许,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渐渐消了防备之心,困意却随之袭来,竟在他怀里安然睡下。 “西月。”感觉怀里的冬儿业已熟睡,司徒扬轻声冷言唤道。 一条黑影飞窗而入,一身黑衣的西月单膝跪在司徒扬面前,“少主!” 司徒扬对着地上的西月静静吩咐着“去肖府看看情况。” “是”,西月沉声应下,一闪身,消失在房内,怀里的冬儿依旧睡得安详,司徒扬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嘴里喃喃道“丫头。” 此时的皇宫,却早已乱成一团,皇上驾崩,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太子妃意图谋害夫君,已犯下滔天大罪,当就地章法,肖夫人弑君,肖家一律受牵连,当满门处斩诛九族,皇后太后过度受惊,已前往法华寺潜心静养,三王爷二度叛乱,虽已死在司徒扬剑下,但一干叛军不得不严加处置。南琉国借机进犯,其余三国均有联合之嫌,四国国主暂住琼花院,待暂代国事的平亲王查明争相之后再做断夺。 第二百十九章 司徒修手扶额头,对着这一桩桩的头痛事烦心不已,短短几天时间,安国竟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皇上驾崩,民心动荡,周边四国均是蠢蠢欲动,幸而四国国主如今被扣在云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林大人求见。”平安悄声进了御书房,来到司徒修身侧轻声禀报。司徒修抬头,直了直身姿,点点头示意他带林大人进来。 “老臣参见王爷。”虽口中称着王爷,但行的却已是君王之礼,司徒修略微一愣,但也不做过多怪罪,抬手示意道“林大人请起。” “老臣不敢!”不想林大人却是一副罪臣之礼长跪不起,司徒修微微一皱眉,看了眼周身的几个侍卫和太监,冷声道“你们都先下去。” 众人一听,均行礼退下,此时,司徒修才来到林大人面前,伸手扶他起身,“林大人何罪之有?” 林大人此时已是老泪纵痕,颤抖着扶着司徒修的双手,颤颤地道“王爷,是罪臣,一切都是罪臣。” 司徒修此时眉头皱地更紧,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口中的语气不免也加重了些,“林大人何出此言?” 林大人轻轻叹息摇头,“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当年太子侮辱了小竹,导致小女羞愧自尽,而你们的姻缘也,,,老臣咽不下这口气,这次趁着太子布置生辰宴,是我把兵力布置透露给三王爷,他才能如此轻易破了禁卫军的看守,本想叫皇上置太子的罪,却不想,不想,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孽,请王爷降罪。”说着,复又重新跪了下来,颤颤的身姿,早已失了之前的英气。 司徒修此时已是惊恐不已,没想到,三王爷的得逞,是因了林大人为报小竹之仇?!这罪,叫他怎么治?小竹,你告诉我,这罪,我该怎么治?司徒修在心里苦笑,真是天意啊! “林大人,此事也不全因了三王爷的造反,弑君的是肖夫人,宫外造事的是南琉国。”司徒修缓缓背过身去,“而且,本王如今只是暂代国事,这置臣之罪的大事本王还担不起。” 林大人抬头,看着眼前一身帝王之气的司徒修,心里暗暗叹息,登上这皇位,也是迟早之事,“老臣愧对先皇恩泽。”说得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司徒修闭眼,心里亦是苦涩万分,死的可是他的父亲啊!叫他怎么办? “林大人,你先行退下吧,此事,本王自会断夺。”说完,径自走上御座,埋头批阅奏章,不再言语半个字。 林大人摇头,颤颤起身,回身出了御书房。“老爹?”司徒扬起身,见司徒慕帆此时竟坐在自己房内,稍显佝偻的背脊早已失了当年的伟岸。司徒慕帆闻声起身来到司徒扬床边,微皱的眉头让司徒扬心里也不禁跟着严肃慎重起来。 “小子,伤势如何?”司徒慕帆轻叹一声,如今这形势,已是由不得他了。 司徒扬微微一怔,“老爹,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这副表情,在他的印象中,他老爹永远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眉的铮铮铁骨,这次怕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司徒慕帆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令牌,递到司徒扬面前,慎重地说道“从今天起,亲卫骑,老爹手里的十万大军就交给你了。” 司徒扬震惊得看着司徒慕帆,怎么突然间,,,“为什么?” 司徒慕帆苦笑一声,“皇上驾崩了,三哥也死了,母后皇嫂都去了法华寺,这已经不是你老爹认识的王朝了。是该交给你们年轻人的时候了,此事我会上奏,,相信司徒修也是希望你为他打天下!” 司徒扬听着,心里不免隐隐作痛,何时他驰骋沙场的老爹开始服老了?司徒慕帆拍了拍司徒扬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老爹也不逼你,你为司徒修平了这天下,之后你想带着那丫头如何都行,只是这半年内,怕是身不由己了!” 司徒扬愣在原地,“老爹,那你,,,” 司徒慕帆无奈一笑,摇摇头没有回答,转身出了房门,刚走到门口,略微一停,头也不回地叮嘱道“伤若无碍了,明儿个就去上早朝吧。”说完,人已消失在竹楼院内。 司徒扬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令牌,感觉无比沉重。 第二百二十章 安国三十七年七月十二日 原太子司徒智终日昏迷不醒,业已成了活死人,由三皇子平亲王继承大统,年号平治。原太子妃孟子英弑夫之罪成立,依法当诛,今已关押天牢,念其已神智错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其一身不得踏出天牢半步。肖府涉嫌里通南琉,肖夫人弑君,叛国之罪成立,依法当诛九族,全府上下择日处斩。太傅林大人勾结三王爷司徒慕辰叛国造反,念其知罪悔改,故而从轻发落,处以抄家流放之罪。宁王司徒慕帆自认年老体衰,奏请告老还乡,由其子司徒扬继承爵位,封号平南王,掌管云城十万精兵。南琉国云城生事已是众所周知,边境情况更是每况愈下战事连连,落拓,湘国,风凌均是远观战火,暂且坐山观虎斗。四国国主如今在云城也是胆战心惊,自身难保,但求得以早日回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和殿上,一干大臣跪迎新君,一身帝王装扮的司徒修霸气冲天,看着脚下向自己行礼的臣子,说没有傲视天下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众卿平身。”司徒修平举双手,示意众人起身,君临天下,高高在上的感觉,充斥着他那孤寂干涸了三年的心,如今站在至高点上,享受着众人朝拜的快感,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仍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司徒扬挺身站在武将之首,桀骜的脸上仍有一丝不以为然。 “如今南琉处处调谑我国边境,众卿以为如何?”司徒修默然扫视了一圈底下讳莫如言的大臣,随口问道。 各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这新皇的心思谁也不知道,都不敢善加揣测,万一说错了什么,说不定就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司徒修看着眼下一个个低沉着头,不敢说话的大臣,愤愤一哼“一群没用的东西,朕要你们有何用!”此话一出,已有几个胆小的大臣吓得双腿发抖,背上已吓出一身冷汗。实在没有办法,新晋太傅刘大人上前一步,略微打量了一下皇位上脸色甚差的司徒修,壮着胆子道“老臣以为,皇上才刚刚登基,大业未定,四国国主也仍被扣在云城,这战事,还是应善加思考才是。” “哦?”司徒修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问道“刘大人的意思是任由南琉在边境叫嚣?” “这,,,”刘大人此时也是满脸冷汗,这新皇早前只当是个深沉的皇子而已,却没想到,魄力如此之大! “平南王,你有何高见?”司徒修转脸望向一直神游太虚的司徒扬。 司徒扬一听,回神看了周遭一眼,各个胆战心惊,心里不免冷笑一声。 一脸痞笑地看着司徒修“当然是打啊!”众人一听,均是唏嘘不已,这平南王竟是如此轻佻,上朝奏事也是没个正经,说打就打,他当这是过家家呢? 刘大人伸手试了试额上的冷汗,悄悄回眼看了眼身后的几个文臣,思量许久,这才再次上前“起奏皇上,臣以为平南王所言差矣。” 司徒修脸色又是稍稍一沉,却没有人发现,只当这新皇实在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主。 “说来听听。”司徒修懒懒地往龙椅上一靠,舒舒服服地斜躺着看脚下一干做戏的人。 刘大人微微一俯身,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司徒扬,这才回眼对高高在上的司徒修启奏道“皇上,臣以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今日我朝叛贼未除,这实在不宜发动战事。” 司徒扬一听,便知他指的是肖佩一家,当日三王爷叫嚣云城之时,肖佩不肯为他进言先皇,他怕是记在了心上,如今肖佩失势,自己到上了太傅之味,还不新仇旧恨一起报? 此时,当日的福大人也是颤颤上前迎合,“老臣以为,刘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一干如今已刘海为首的儒臣纷纷下跪迎合。 司徒修见此情形,心里不免扫过一丝嫌恶之情,他最痛恨的便是受人要挟,峰眉微皱,冷冷一笑,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危险“各位大人倒是同心!非要朕斩了肖佩你们才甘心?当初各位可是个个为肖大人马首是瞻啊!” 众人一听,身形微微一颤,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怕说了也是越描越黑罢了,只能磕头套俗“皇上息怒,臣万死!” 司徒扬见在眼里,干脆闭上眼,什么也看不见! “皇上,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肖佩不斩,不足以平民愤啊!”刘海不怕死地补上一句,说得痛心疾首,慷慨激昂。 “啪!”司徒修猛拍龙椅扶手,脸更是气得微微发白,“刘大人,朕已处肖佩满门抄斩,你还想怎样?你非得他今日死不可吗?” 刘海深知此时已惹得司徒修大怒,只是,肖佩不死,他就不甘心! “皇上,您也下旨肖府满门抄斩,可是,臣听闻肖府二小姐肖梦雪至今仍是下落不明,畏罪潜逃,罪加一等,不知皇上该如何处置?” 司徒修脸色刷得一阵铁青,肖梦雪,冬儿! 司徒扬更是怒火中烧,看着刘海的神色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你个老不死的!敢打冬儿的注意,你是活腻了!” “退朝!”司徒修猛然起身,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冬儿见一身正装的司徒扬缓缓走入院内,今日上朝,不知有没有肖府的消息。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司徒扬,怎么样?我爹他们,,,” 司徒扬看着冬儿眼里的期待,要他怎么把今日朝上的情况跟她说,拨弄了几下她额前的刘海,扯出一丝笑意,不自然地打趣道“你相公刚回来,先喝口水好吗?” 冬儿听着,知道是自己心急了,看着司徒扬眼里那抹不知如何是好,便了然了今日的情况,缓缓回身,从石桌上端起一杯茶,递给他道“我知道情况一定很不好,今日北星回报,说是肖府如今已被查封,爹他们也深陷天牢,只是,,,等着被处决之日。” 司徒扬呆愣愣地端着手中的茶,不错,肖佩实在是非死不可了。只是,刘海为何对冬儿也是不除不快,区区一个弱女子,难道还翻得了天不成? “冬儿,你是不是曾得罪了如今的刘海刘太傅?”司徒扬皱眉问道。 冬儿一愣,刘海? “他说什么了?”冬儿沉声问道,难道当初自己的犀言厉语如今要害了爹吗? 司徒扬伸手轻握冬儿微冷的手,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担忧“他如今不除你不快,我担心,,,”司徒扬轻轻一顿,“而且,今日在朝堂之上,他恨不得马上就处决了肖家!” 冬儿脸色转冷,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那只老狐狸! “还有三天,司徒扬,爹他们,,”冬儿一想到如今已年迈的肖佩正在忍受着牢狱之灾,心里就微微泛疼,她该怎么做,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肖家上下共赴黄泉吗? 司徒扬自然是知道冬儿此时的心情,只是,肖夫人犯得实在是大逆之罪,就算司徒修存心想放他们一条生路,他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今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保家卫国之责,还有杀父之仇啊!肖夫人杀的,那可是他的亲爹!他能如此轻易就放下? “司徒扬,我,想见我爹一面。”冬儿知道就算是司徒扬,此时也是无法,如今的念想,只是想再见肖佩一面,十年养育之恩,就算不是亲生父亲,那也是她的至亲啊!抬头,伤痛的眼里,已有丝丝泪意,却仍是倔强地不让它流下。 司徒扬轻叹一口气,点点头,“好,今夜我便带你进天牢。” 冬儿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让人看了心碎,那是一种花瓣伪装的坚强。 “会怕吗?”司徒扬一身黑色夜行衣,看着眼前换回一身男装的冬儿担心的问,“如果害怕,等会不要往下看。”冬儿轻抿樱唇,摇了摇头,眼里是一股子倔强的决绝之色,“走吧。” 司徒扬看着她如此硬撑,早已是心疼不已,轻皱眉头,抬手抚上冬儿清瘦的脸颊,“不要这么坚强可以吗?偶尔依靠我一下可以吗?” 冬儿闻声抬头看他,一双皓月星眸清清亮亮,眼里是数不尽道不清的心疼关心,不觉莞尔一笑,抬手抚上司徒扬抚着自己的坚实的手掌,“我很好。” 如此一听,司徒扬更是钻心般疼痛,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明明痛得要死,却为什么还要这么逞强,难道她就不知道身边的人会心疼吗?上前将冬儿轻轻拥进怀里,“无论如何,我司徒扬决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冬儿只觉身上一阵温热,人已在司徒扬宽阔的怀中,略微一怔,身体僵了僵,随后也就任由他抱着,或许,自己坚强了太久,真的是很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司徒扬看了看以上中天的皓月,对怀里稍显安逸冬儿轻声说道。冬儿并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司徒扬稍稍紧了紧抱着冬儿的手臂,轻点脚尖,一阵清风拂面而过,一条黑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呆在这别动。”司徒扬将冬儿安置在一处阴暗的隐蔽处,转头看了眼守卫森严的天牢,俊眉微皱,如今司徒修初登大统,这天牢重地当然是加强了防范。 司徒扬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守卫面前,还来不及几个守卫反应过来,便觉得脖颈吃痛,转眼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牵着冬儿的手,一路小心翼翼躲过层层防卫,终于来到肖佩一家的关押之地,看着牢里早已蓬头乱发,浑身血迹,消瘦不堪的肖佩,冬儿眼里的泪不自觉滚滚而下。 “爹!”扑上坚固的牢门,冬儿冲着里面喊得撕心裂肺。 肖佩闻声,讷讷抬头,只见门外一身男装的冬儿满脸心疼,一侧的司徒扬亦是峰眉微皱。 颤颤起身,步履踉跄地奔到牢房门口,“雪儿?雪儿,,你,,你怎么来了?”冬儿看着肖佩脸上的道道伤疤,心疼不已,如今却只能声声唤着他。 肖佩此时亦是老泪纵横,隔着牢门握着冬儿的手,“雪儿,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来,不该来啊!!” “爹,,,” 肖佩此时看向一侧始终沉默的司徒扬,颤颤地跪下,眼里尽是祈求之色,“王爷,罪臣,罪臣参见王爷。” 司徒扬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肖大人不必多礼。” 肖佩闻声,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是虚弱地跪着,千求万拜地对司徒扬道“王爷,雪儿就交给你了,都是我做爹的不好,让这傻丫头从此冠上了罪臣之女的枷锁,希望,王爷您不要嫌弃才是,罪臣知道,这是在为难,,只是,,” “肖大人何出此言?”司徒扬听着肖佩如此见外的话,心里亦是一急,“我司徒扬今生绝不会辜负了冬儿,就算搭上我的命,也绝不会让冬儿受一点点伤!” 冬儿听着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时为着自己许着最真挚的诺言,看着他们严肃的容颜,泪却早已止也止不住“爹,,” “雪儿,听爹说,,”肖佩对着痛哭不已的冬儿说道“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肖佩的女儿!当年也是应了老王爷的压力,我才不得不认你,如今,你已不是我肖佩的女儿,我不认你!” 冬儿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喃喃道“爹,,你在说什么啊?爹,,” “走,,你走,,”肖佩隔着牢房使劲推着冬儿,“王爷,带她走,走啊,,” 司徒扬自然是知道肖佩的良苦用心,只是此时的冬儿无暇顾及这么多,不然,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肖佩是在保护她。 带着满脸泪痕的冬儿,司徒扬虽是心痛,但也不得不强行带着她离开天牢,天一亮,就走不了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待哭累了的冬儿睡下之后,司徒扬才悄声出了房门,俊脸上一片阴郁,感觉到周身的气息,微皱眉头来到竹楼院内。 “如何?”阴冷的声音从司徒扬嘴里发出,仿佛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死士一般。 跪在地上北星亦是脸色一沉,低头回道“诚如王爷所料,肖府与先皇的确有些许恩怨。”司徒扬听后,脸色愈是难堪,怎么这之间的故事还如此之多! “说下去!” “肖夫人的儿子在刚出生不久,便被刘海,福泽几人害死,先皇碍于初登大宝紧迫需要人才,所以并未对他们加以惩处,肖夫人故此怀恨在心,一次偶然情况下里通南琉,这次的动乱,亦是肖夫人与南琉有所准备,只是三王爷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却使得局面更乱,这也是他们所期待的。至于小姐,曾在刘海向肖大人求救时狠狠奚落过他,怕是刘海对小姐怀恨在心,不除不快!” 司徒扬安静地听完这些,并未多加吩咐,挥挥手示意北星退下,如今肖府上下三天后便要满门处斩,也算是报了先皇大仇,只是那个幼小无辜的生命,是注定要为这混荡的天下所遗弃。回身望向冬儿休息的房间,脸上更平添几许不忍之情,如此噩耗,叫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承受得来?或许,该去见一见那个人。司徒扬默然转身,大步离去。 司徒修正在御书房内埋头批阅奏章,平安悄声上前,来到司徒修身侧轻声启奏“皇上,平南王求见。” 司徒修拿着笔的手略微一怔,紧皱的眉头稍稍有些舒展开,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终于等不住了? “传!”大袖一挥,君临天下的威武之气尽显无余。 “司徒扬参见皇上!”依旧是一身黑衣的司徒扬,挺身而跪,对着高高在上的司徒修行着君臣之礼。 司徒修虽心里痛快,但脸上却仍不便表露,缓缓从御座前下来,双手空扶司徒扬,一脸的风轻云淡,“扬弟何不如此多礼,你我兄弟二人,那些个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司徒扬听着,心里亦是冷笑,说得好听,但做的就未必好看,你是皇上,想怎么着都行,可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一个不小心就得落下把柄,我司徒扬可还想快快活活地过几年清净日子,你来这套,难道我不会?当下双手握拳叩谢“谢皇上” 在司徒扬面前,司徒修这皇帝隐也过足了,想着是该说些正事了,当下正了正脸色道“扬弟此次可是为了肖家一案而来?” 司徒扬想着这当皇帝的就是不一样,一猜一个准,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再扭扭捏捏了,直接回答“正是此事!” “肖夫人弑君谋反,里通南琉,这可是条条都是灭九族的死罪啊!扬弟以为朕该如何?”司徒修不说反问,但也句句在理,眼里尽是狡黠玩味之色,司徒扬心想,怎么之前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心狠手辣之辈? “肖夫人固然罪不可恕,但是,希望你能放过冬儿。此事与她无关,何况,众人并不知道肖府还有个二小姐,要隐瞒并不困难啊!”司徒扬说得字字诚恳,只要司徒修不放榜,冬儿就能全身而退。不然,就只要有一个刘海在,冬儿就会有危险,不论她是少王妃也好,平南王妃也罢,都逃不了这灭顶之灾! 司徒修转过身,嘴角的笑意更浓,“要我放过肖梦雪?可以,,除非,,她不再是肖家二小姐,与你司徒扬也再无任何关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司徒扬听后心里一紧,难道他?! “皇上是有意纳冬儿为妃?” “哈哈,,”司徒修爽爽一笑,“妃?那岂不是亏待了冬儿,朕要她做的,是安国的皇后!”眼中尽是狂妄地霸气,自从听了冬儿弹奏小竹的曲子之后,对她,司徒修亦藏了一份心事。 司徒扬双拳紧握,眼中杀气尽显,皇后?要冬儿做他司徒修的妻?怎么可能,他司徒扬怎会任由他人霸占了冬儿!别人就是连想都不行! “司徒修,你不要欺人太甚!冬儿是我司徒扬的妻,就由不得别人惦记着,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行!”司徒扬的声音虽轻,但说得字字坚定狠绝。 “哦?”司徒修转身,一脸的戏谑,看着司徒扬的双眼中满是玩味之色,“这就要看扬弟你是更看重冬儿的命还是你们的婚约。”说完微微一笑,转身向御座走去,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回去好好想想,刘海那家伙是不会放过冬儿的,天底下,有什么地方比留在朕的身边更安全?更何况,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只有宫中才有源源不断的药材可以控制她体内的毒性,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三天后,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司徒扬虽心有不甘,但仍是不得不承认,就算冬儿和肖佩脱离了父女关系,刘海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了他?罪臣之女,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他最想要的,始终还是冬儿的命,更何况,冬儿身上还有毒,就算自己已有红心雪莲,但仍差两味药引。为今之计,留在司徒修身边,的确是最安全的,但是,他又怎放心将冬儿送到他身边,万一,,, “小姐呢?”司徒扬推门进了冬儿的房间,却不见她人,疑惑间拉住正从门口经过的柳儿问道。柳儿一见是司徒扬,当下手足无措,吞吞吐吐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司徒扬一见便知道是出事了。 “人呢?!”司徒扬语气一重,惊得柳儿一怔,这才忐忑地回道“小,小姐她回肖府了。” 司徒扬只觉得心里一紧“肖府?你怎么让她回去了?”这外面乱成这样,她还敢回去?真是不要命了?不说刘海福泽一直在找她,单单四国的人还在云城就够他担心的了。 “胡闹!”司徒扬俊眉一皱,转身出了房门,却在院中遇到了瞎转的司徒穆帆。 “小子,来我的书房!” 司徒扬略微一怔,脚下毫不迟疑地朝院外走去,“你儿子忙着呢,下次再说。”现在把冬儿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是忙着找那丫头去吧?”司徒穆帆对着司徒扬匆匆的背影闲闲地问道,竟然还剔了剔指甲。 司徒扬豁然转身,皱着眉头看他老爹,怎么这老家伙什么都知道? “老头子,你知道冬儿回肖府了?”司徒扬几步上前“怎么不拦着她啊,他可是你儿子的命根子!”。 司徒穆帆眉头皱了皱,想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个沉不住气的儿子? “东南西北全跟着她呢!丢不了!”见司徒扬明显松了口气,才瘪瘪嘴说道“这回有时间和老爹说话了吧?”真是娶了媳妇忘了老爹,这还没成亲呢,就这样了,要真成了亲那还了得?真是要应了那丫头当初的话,小心自己老来孤单。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薰看着身边一直呆呆看着肖府的冬儿,轻轻劝慰,小姐这样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如今肖府落败,全府上下被打入天牢,幸得她们二人逃过一劫,只是,现在肖府周围全有重兵把守,这样贸贸然跑回来,怕是危险重重。 “放心。”冬儿没有回头,依旧是呆呆地看着肖府,脸上一片平静,“老家伙不会由得我们出来,周围肯定有亲卫骑在。” “哦,,”小薰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言语,她知道,冬儿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看着熟悉的墙角朱门,冬儿脸上满是悲怆,十年前,司徒穆帆送自己入府,从此自己又有了爹娘,有了家,可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消瘦精神的爹,清新淡雅的娘,雍容端庄的大娘,甚至还有尖酸刻薄的三夫人母女,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中慢慢划过。 “小薰,为什么?”许久,冬儿才喃喃出口,像是空气中划过一丝轻烟,叫人察觉不出痕迹。 小薰突然听到冬儿问话,呆呆愣了一下,这才回问“小姐,你说什么?” 冬儿慢慢回身,嘴角带着凄楚的笑意,眼里是满满的迷惑和不甘心,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十年前的养父养母,半年前娘也去了,现在又是爹和整个肖府。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遭遇不测了?难道我是灾星转世?注定要害了他们?”说着,眼里的泪却早已是滑下了脸颊。 小薰听着,不忍上前抱住冬儿,连连摇头“不,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乱想了。” 冬儿却似乎没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喃喃讲着,“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为了我,司徒扬差点没了性命,北星也是为我才中毒,小薰,我好怕,,”冬儿讷讷转脸看向小薰,转而满脸的害怕,声音中甚至还带了哭腔。 “小薰,我怕,我怕你也会离开我,我怕司徒扬也会因为我遭遇不测,怎么办?小薰,,” “小姐,,”小薰边哭边摇着冬儿的身体,她要把她摇醒了,不能再让她如此胡思乱想下去,“小姐,小薰不会离开你的,还有,王爷,王爷他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姐,小薰求求你,别再乱想了!” “小薰,如今我只剩下你和司徒扬了,你们千万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啊!”冬儿终于还是哭出了声,抱着小薰瑟瑟发抖。 看着她主仆二人在街角哭成一团,一身便衣的司徒修默默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少主,小姐回来了。”林寿急急跑进司徒扬的书房回报,司徒扬一听,忙得扔下笔奔了出去。 见一身素衣的冬儿在小薰的陪伴下进了竹楼,急急上前,看她眼角仍有着丝丝泪痕,就知道这丫头又哭了一回,心里的怒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冬儿,你回来了”司徒扬双手握住冬儿肩,温柔地问着“如今外面乱,别再乱跑了,好吗?”冬儿抬头,看着依旧神气十足的司徒扬,泪意再一次袭上心头,一头扎进司徒扬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一旁的小薰和林寿亦是鼻尖泛酸,看着眼前柔弱不堪的冬儿,想起她之前的灵气调皮,又怎会不心疼?悄悄对视一眼,第一次很有默契地退了下去。 司徒扬轻轻抱着怀里的人儿,心里五味杂全,如今已是脆弱不堪的冬儿,叫他怎么忍心对她说让她去司徒修身边,对她说,让她做司徒修的妻?可是,就算不忍那又如何?有什么比得上冬儿的命重要?司徒扬紧握双拳,嘴角已咬出丝丝血迹。 “冬儿,你听我说。”司徒扬轻轻扶起怀里的冬儿,脸上已是痛苦难耐“去宫里,好不好?”。 冬儿一怔,什么? “司徒扬?你说什么?”冬儿不可思议地问道。 “冬儿,去宫里,如今能救你的,只有皇上。”字字说得撕心裂肺,这是他最爱的人啊,心心念念十年的人啊,亲手把她推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里的痛,有谁能懂? “啪!”冬儿甩手,一个清脆的掌声在院中响起,看着冬儿眼里痛苦绝望的神色,司徒扬的心被深深刺痛。 “司徒扬,为什么?”冬儿含着泪,冲司徒扬喊道,“为什么?死又能怎么样?就算死,我肖梦雪也要死在你司徒扬怀里!”喊完,捂脸跑出了司徒扬的视线。 司徒扬站在原地,捂着灼痛的脸颊,心里却是更痛,看着冬儿消失的方向,皱眉闭眼“送你入宫,无异于要了我司徒扬的命,只是,只要能救你,怎么样都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等冬儿醒来时,入眼的便已是满室的富丽堂皇,一瞬间的呆滞,转而想起了司徒扬的话,苦笑一番,最终,还是进来了,司徒扬,难道你真的不懂,我肖梦雪今生不会再动第二次心,送我入宫,救得了我的命,却治不了我将死的心。 挣扎着起身,一眼便看见坐在桌边一身龙袍的司徒修,通身的王者之气,真是个做皇帝的料。冬儿冷冷一笑,每次以为自己与司徒扬可以走到一起时,第二天醒来见到的却是他,老天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见冬儿起身,司徒修几步来到床前,欲伸手扶她,却被冬儿一掌推开 ,冷眼看他“司徒修,莫菲,皇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修听得如此冷言的则问,心里也是一片凄凉,但脸上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风轻云淡,轻笑道“怎么?司徒扬没告诉你原因?” 冬儿一听,冷冷地笑了笑“救我?” 司徒修转身,“不错,普天之下,只有朕能救得了你,曾经的司徒扬固然可以抛下一切带你远走高飞,但如今他是我南国的平南王,就由不得他放下国事不管,何况,他也曾应承朕平了这天下!这次,只不过是遵守诺言而已。” 冬儿呆呆地坐在床上,至始至终,司徒修始终都不肯放过他们。 “你想怎么做?”冬儿冷冷开口,如今的她已再没有任何牵挂,肖府没了,看他司徒修还有什么威胁得了自己? 司徒修闻言转身,带着疏离的笑意,温和中却透着丝丝阴险“很简单,留在朕身边,等司徒扬呈上四国国玺,我便放了你们。” “如果我说不呢?”冬儿亦换上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看着司徒修的双眼,毫无畏惧,四目相对,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司徒修看着冬儿满脸的坚决,蛊惑的声音轻轻响起“你会答应的。乖乖留在朕身边,事成之日便放你们自由,若你执意不肯,朕唯有公布天下,立你为后,到时就算司徒扬带了你走,他也背不起这拐带国母之罪,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之大就再没有你二人立足之地。” “你!!”冬儿突地紧握双拳,满眼的愤怒,却又不得不隐忍,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司徒修。 “肖姑娘累了,你们好生伺候着。”眼睛看着冬儿,却对着身边的宫女们吩咐道,说完,转身出了内室,头也不回。 冬儿懊丧地锤了一计床板,扯过被子蒙住头,任凭几个宫女好生劝慰,就是死也不出来! 回到御书房,司徒修脸色异常阴郁,他看清楚了,冬儿和司徒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一如当年自己与小竹一般,难道真的要把冬儿变成第二个小竹吗?想起冬儿顽皮的笑容,恶作剧的可爱,伤心的泪水,无奈时的脆弱,司徒修叹了口气,自己始终还是个柔情的男儿郎,就算可以用至高的权力留了冬儿在身边,但一个死了心的女人,要来何用?何况,小竹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想看到自己的霸道无理。无奈苦笑一声,随手翻开了桌边的奏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上,顾将军到。”平安进来通传。 皇上突然召见,顾玄晖亦是满心的不解,这个新皇的心机颇深,见着他,自己竟没来由的有几许骇意,“臣,顾玄晖,参见皇上。”顾玄晖单膝跪下行礼。 司徒修抬头,转眼示意周围的人退下,这才下了御座来到顾玄晖面前,扶起他,一脸的温和疏离,“顾将军何须多礼?” “谢皇上!”顾玄晖朗声道谢,进而肃然起身,一身的刚正不阿。 司徒修眼带笑意,如此威武年轻的将军,实在难得,“顾将军对如今南边的情况如何看待?” 顾玄晖心里早已经受不了南琉国的叫嚣,正想一举进军灭了他们,此时司徒修提及,他当然是一吐为快,“皇上赎罪,臣以为,如今我安国虽不如以前,但要灭了嚣张的南琉,实在不在话下。” 司徒修当然也是满意顾玄晖的答案,对于欺人太甚的南琉,他亦是忍无可忍,只是,“如若南琉勾结其余三国,那我们的胜算又有多少?” “这,,,”顾玄晖哑言,的确,四国联手,安国真是毫无反手的余地,就算只是南琉与其中一国结盟,这一仗,安国也是打得吃力,要是有人趁此进攻,随时都有灭国之灾,“臣思虑欠佳,皇上赎罪!”说着,顾玄晖欲下跪请罪,却被司徒修一手拦住。 “将军何罪之有?南琉欺人太甚,朕早有收了他们的心,这次,也是想找顾将军了解一下具体情形罢了。” “谢皇上!” “朕到有一计,只是过于小人,还请顾将军指点。”司徒修满脸自信,却说得分外谦虚。 顾玄晖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附和着“自古兵不厌诈,怪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 “好,,”司徒修富有深意地一笑,眼里一股子算计的味道,看得顾玄晖也不免一身冷汗,幸亏他不是敌人,不然,有得受了! 这夜,数十条黑影闪入四国国主下榻的小院,院内顿时传来阵阵厮杀声,四国侍卫拼死抵抗,却无奈寡不敌众,均倒在了血泊中。落拓,湘国,风凌的三国国主均是死在了房内,唯独南琉国主房内毫无打斗痕迹,皇宫内内外外也早已没了南琉国主的身影,只是在落拓国主的手中,紧紧拽着南琉侍卫的令牌。 “呵呵呵,,司徒修这一计倒是狠啊!”司徒穆帆坐在院中,对着手中的空杯自顾自笑着。“如此一来,便有了出师之名,不错不错,,,” 司徒扬才一进院子,便听见老头子在那里自言自语,看上去心情不错,顾上前打趣道“老头子,今儿个吃错药啦,心情不错嘛!” 司徒穆帆瞥了眼一脸顽劣的司徒扬,摇头道“你小子也该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摘了一颗盘中的紫葡萄扔进嘴里,嘟囔着问。 司徒穆帆起身,看着门口“不出意外,也是时候来了。” “你请了客人?老头子你得罪人无数,也有客人?”司徒扬夸张地起身来到司徒穆帆跟前问道,虽满嘴的油腔滑调,但眼里仍有着一丝落寞,司徒穆帆自然是知道他在故作坚强,也就不去识破,摇摇头道“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管家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主公,少主,圣,,圣旨到。” 第二百二十八章 “圣旨?”司徒扬吃惊地反问一句,但看到老爹一脸的了然,便知道他早已猜到了这一出。当下便随着司徒穆帆出门接旨。 来传圣旨的是平安,举着辉煌的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琉在安国境内弑杀三国国主,罪不可赦,今特命安国平南王司徒扬即刻整装出兵南琉,为三国讨回公道。另外,赐婚飘雪公主于平南王,大胜之日便是完婚之时,钦此。”平安正色收起圣旨,递到司徒扬眼前,“平南王,接旨吧。” 司徒修讷讷接过圣旨,赐婚?飘雪公主?那冬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当安国的皇后了?何况,这宫里哪来的什么飘雪公主? “老爹,这宫里有飘雪公主吗?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司徒扬转身,一脸不解地问道。 司徒穆帆看着自己这个脑袋迟钝的儿子,也只有摇头的份,“哪有什么飘雪公主,我问你,冬儿叫什么?” “张冬啊!”司徒扬回答的理所当然。 司徒穆帆气结,举起手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栗子,“原名!” “原名?”司徒扬无辜地揉着脑门上的红肿“肖梦雪啊!” “等等,,肖梦雪,飘雪公主?难道,,”司徒扬兴奋地瞪大双眼“冬儿是飘雪公主?三哥给我们赐婚了?哈哈,,,” 看着儿子的这个傻样,司徒穆帆也不想打击他,可是还是不忍提醒道“别高兴得太早,看清楚点,大胜之日才是完婚之时,打赢了才能娶,何况,那丫头的时间不多,,” 司徒扬高兴归高兴,这件事他还是记得的,当下换上一脸的自信“老爹,你放心,两个月之内,我定灭了南琉,我这就去准备,你有空多进宫看看你儿媳妇。”说完,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众人面前,平安见着,亦是一脸苦笑,司徒扬这特殊的能耐他算是见识到了。 话说这边的司徒扬正在为征战南琉加紧准备,而那边的南琉国主却是一脸的不解。犹记得那晚熄灯安歇之后,自己竟然前所未有地睡得安稳,却不想一觉醒来,自己竟然回到了边境的驿馆,身边的护卫亦是满脸迷茫。 主仆一行人正想回国之时,却在道上听说了令人结舌的消息。三国国主遭人刺杀,南琉却业已成了杀人凶手,如今三国国民均是为安国马首是瞻,都期望着安国能为其国主一雪耻恨,如今自己是以一敌四,不说其余三国忙着自己的内政,单单就安国一个敌人,就够他们受的了! 边境上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顾玄晖的大军步步紧逼,就差着安国皇帝一声令下,派个能做主的人物扫平了南琉,如今自己也只能加紧回国,布置作战事宜,谁想到,一趟安国贺寿之行,本想着借此从内部打击安国实力,到头来却成了自己的葬身之行,实在是天意难测啊! 日夜兼程的南琉国主,就在忐忑不安地心情中,匆匆回了国都,他有预感,这将来的日子怕是很难过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公主,该用膳了。”平心端着饭菜来到冬儿房内,低眉顺眼地说道。 冬儿懒懒地从睡榻上起身,身子也略显虚弱,自从司徒扬把她送入宫之后,她便在没有见过他,昨日无意中听说司徒修要他去边境打仗,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肖府方面。司徒修对自己亦是守口如瓶,怕是一行人早已共赴黄泉了吧,想到这,冬儿的眼眶又不自禁红了起来。 “平心,替我准备冥烛冥币。”冬儿轻声吩咐着,柔弱的身姿如弱柳扶风,缓缓在桌边坐下,呆呆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却怎么也难以入口。 平心看着如此沉闷的冬儿,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灵气四射,不由内心惆怅,来到冬儿身侧蹲下身看着她,“公主,您好歹吃一口吧,不吃不行的啊!” “司徒修呢?”冬儿从不开口叫他皇上,总觉得叫他司徒修仍可以保留一点当初的情谊,或许,还在奢望他能放了自己与司徒扬共生死吧,就算如今赐了婚,也是与他相隔天涯。 平心倒也听惯了冬儿的直呼其名,乖乖回到“皇上此时怕是才刚下了早朝,公主有事找皇上?” “平心,如之前一样称我小姐便好,公主?我担不起!”冬儿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门外早已是夏日灼烧,可冬儿的心,却比冬天的寒冰更冷。 平心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这皇上怎么竟干棒打鸳鸯的事,当初将小姐劫回王府,怕也是在平南王眼皮下做的吧,如今平南王即将上前线,是不是也该让他们见上一面呢?自从林小姐去世之后,皇上整个人也是变得不再如平日般可亲,常常一人发呆叹息,变得对人疏离冷漠,乍看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这温和的笑意中却多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冬儿小姐身上乍看有几许当初林小姐的气质,怕是皇上找到了林小姐的影子,这才留了她在宫里,如今又封了公主之名,看来皇上也是看透了事实,想要成全了他们。 “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平心再一次将一碗粥递到冬儿面前,可冬儿仍是看都不看一眼。平心无奈,只得起身,陪着冬儿发呆。 不一会儿,下了朝的司徒修准时来到冬儿院中,见着皇上,宫女太监纷纷跪迎天子,但冬儿却只是起身,并不行礼,直直看着司徒修进了厅内,至始至终没有言语半句。 司徒修看着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眉头皱了皱,用眼神示意所有人退下,这才在桌边坐下,看着一脸冷漠的冬儿道“你想饿死自己?哪天司徒扬大胜而归,你想用一具死尸来迎接他?” 冬儿略微一迟疑,仍是站在原地,看着司徒修的双眼却没有焦距,“放我出去!” 司徒修也是被她的冷言一惊,起身与冬儿对视“为什么你要如此冷淡?就为把你留在朕的身边?可如今朕也赐婚了,你还想怎样?” 冬儿冷冷一笑,眼里竟是鄙夷之色“就为?司徒修,肖家上下几十口人命全死在你手上了,你还来问我原因?” 司徒修听着脸色一青,杀人,并非他所愿,但自古帝王多绝情,有谁的江山不是用血洗过的?他也知道,拿肖府开刀一定会惹得冬儿恨他,但是,怪也只能怪肖府自己撞上了这刀刃上! “弑君之罪,当诛九族!肖夫人杀的是当今皇上!罪不容赦。”司徒修正色道,顿了一顿,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也透出一丝恨意,脸色愈是铁青“何况,他杀的也是我的父亲,你说,我为君为子若不惩处肖家,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母后交代,如何向我的皇兄皇弟交代?” 冬儿听着,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是皇上,做这些也是按章办事!只是,叫她如何视灭门之罪于不见,为今之计,只得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这仇,她知道自己报不得,不报,却又对不起肖家。 第二百三十章 “司徒修,让我走吧!”冬儿终于还是软下语气,半求半威胁地看着司徒修说道,“我实在无法面对你,你杀了我全家,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你放我走吧,让我走得远远地,就当是放过我,好不好?!” 司徒修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冬儿,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想来自己已是退了一步,不再为难她与司徒扬,却为何,就连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都不愿意陪他? 闭上眼睛,司徒修一脸的纠结,“你要走,好,朕成全你。只是这一生,你的生死与朕再无瓜葛,这天下,他司徒扬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给朕收了!要不然,全天下,就再没有你二人立足之地!”说完愤然回身,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微微回头,脸上满是一片凄凉“肖梦雪,你记住,这次是朕最后一次如你所愿,从今以后,你我陌路!” 冬儿看着司徒修此时更显孤单的背影,张张嘴想开口,却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呆愣愣看着司徒修的身影消失在院中。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缓过了神,司徒修对自己的心意,冬儿也是略有所感,只是这一生,除了司徒扬,她不会再看到其他男子,在她心里亦是清楚,自己在司徒修眼里,也只是个影子而已,两个无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默然收回视线,冬儿转身进了卧室,吩咐平心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等着人来带她出去。 司徒修回到御书房之后,脸色铁青,坐在御座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开口唤道“平安!” 待平安进来时,看到的是满地的狼籍,奏折笔墨散了一地,座上司徒修脸色铁青,容貌颓废,微微摇了摇头,低头上前“皇上!” 司徒修听见平安的声音,却没有睁眼,也没有反应,只是一直闭眼沉默,平安跟了司徒修十几年,自然是知道主子的脾气,只管站在一边,等着司徒修的吩咐。 过了许久,司徒修这才慢慢睁开双眼,脸上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想起冬儿决绝的神色,司徒修心里微微作痛,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只不过把她当做小竹的影子而已,可刚才她那毅然离去的决心,让司徒修懂得,这个女子在自己心里,或许已不是单单只是影子如此简单。 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平安,平静地问道“平安,你跟着朕,有几年了?” “十五年了,皇上。”平安回到。 “好,今天我说的话,不是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你主子的身份,知道吗?”司徒修缓缓起身,下了御座。平安听闻,只是对司徒修点了点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忠诚。 “在冬儿出宫之前,我要刘海福泽消失。”淡淡地说完,司徒修拍了拍平安的肩膀,眼睛中满是澄净,冬儿,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好自为之! 平安虽不知道司徒修心里的感受,但仍是领命退下,刘海福泽虽说是朝廷命官,但贪赃违法,欺压民众的事干得也不少,不管什么原因,杀了他们,都是一件为民造福的好事! 入夜,刘海福泽府内闪进数条黑影,转眼猩红的血液弥漫在空洞的夜色中。第二日,云城便盛传刘,福两家的灭门惨案,不知情的只道是平日的仇家寻上门来,稍谙内幕的官员自然是猜测新皇留不下这两个居功自傲的贪官,个个躲在家门细想平素自己的作为,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经这一事,云城气氛顿时紧张非凡,平日仗着为官的恶霸,如今也是乖乖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这倒是为百姓谋了福祉,更是稳固了司徒修的位子。 一路上,冬儿听得此事,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难道是司徒修?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回到了宁王府,管家忙得迎冬儿进了竹楼,却里外不见司徒扬的身影,正在奇怪间,见柳儿前来收拾屋子,便叫了过来。 “司徒扬呢?对了,还有小薰呢?”冬儿左右看了看,一脸奇怪地问道。 柳儿见送进宫的冬儿回来,当然也是十分的好奇,自古进宫的女子,有几个能安然出来的,何况,小姐这还是第二次出来了!听冬儿问及少主和小薰的境况,也就如是答了,“小姐,小薰正出门置办些平日用品呢,少主,他,,已经出发去前线了!” “什么?已经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了?”冬儿瞪大双眼,难道又是晚了一步? “今儿个一大早就去军营了,说是上午就整装出发。”柳儿见冬儿一脸的着急,忙回答。 冬儿微微一怔,随即拔腿跑了出去。这一次,她一定要和司徒扬共进退,非追上他不可!刚跑出竹楼,却一头撞上正提着一堆东西回来的小薰,见是自家小姐,小薰忙扔了手里的物件上前询问“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小薰,待会再说,跟我走!”还不等小薰反应过来,冬儿便拉着小薰的手,一路奔出了宁王府。此时,司徒穆帆却从门后闪出,一脸满足的笑意,轻轻吩咐道“跟着,小心保护!”说完,径自进了王府。 冬儿和小薰火急火燎地赶到军营,却只见一片清冷场景,来到守岗处询问,才得知司徒扬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发了,冬儿心急地正欲再次追赶,却被身边的小薰一把拉住。 “小姐,我们还是换个装扮吧,两个女子在外面,始终不是很好!”看着小薰满脸的急切,冬儿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鲁莽了,这要真是想跟着司徒扬去前线,女子装扮还真是有诸多不便,想不到平日咋咋呼呼的小薰,一到关键时刻还挺冷静的。 “也是,那就先找个地方换身装扮再走不迟,他们十万大军,估计脚程也不会很快!”冬儿看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微微皱起双眉,眼里满是柔情的急切。 “报,,”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的士卒精神抖擞,对着一身黑色戎装的司徒扬说道“启禀王爷,大军身后有二人追赶!” 司徒扬皱眉,看向前方的一轮血红落日,一如当初与冬儿在三王爷十万大军之前见的那一轮,冷然的声音响起“是什么人,查清楚了没?” 士卒举手抱拳,“还不知道,看样子像是从云城来的,小人怕是云城有急报,这才匆忙上前回禀。” 司徒扬稍稍思略了一会,毅然举手大声吩咐道“全军就地扎营歇息”说完,径自调转马头,往回飞驰而去! “小姐,你看,有人来了,,”小薰见着从军营方向飞驰而来一匹骏马,忙着对身边的冬儿惊喜地喊道,紧赶慢赶半天了,终于看见了大军的影子,正想着加紧脚步追上去,却意外发现有人朝他们驰来,能不开心吗?这半天的飞奔,可把她累坏了。 冬儿自然也是看见了那匹飞驰的骏马,潇洒的身姿,傲然的气质,不是司徒扬是谁?冬儿嘴角微微上扬,对身边的小薰打趣道“是你家姑爷。”说完,自己倒先是脸颊绯红。 “姑爷?”小薰微微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心领神会地一笑“小姐,小薰内急,先离开一会。走了记得叫我。”说完,来不及冬儿反应,便独自驱马离开。 冬儿看着小薰的背影,感激一笑,果然还是小薰了解她。回头看着那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司徒扬,有那么一瞬间,冬儿有种就算现在死也甘愿的满足,手起鞭落,两匹骏马在夕阳下越来越近。 飞身下马,司徒扬飞奔来到冬儿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肩,见着她已激动地无法言语,想不到,自己在奔赴前线之时,竟还能再见冬儿一面。冬儿亦是双眼含泪,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冬儿!!”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今生今世决不再放手。 冬儿伸手回抱,第一次,两个人深深拥在一起,夕阳下,一对倩影,久久不曾相离。 第二百三十二章 篝火阑珊,冬儿和司徒扬二人坐在火堆旁,并肩看着夏日的星空,冬儿双手托腮,沉浸在这漫天的繁星之中,司徒扬回头,看着一脸平静满足的冬儿,自然也是满足一笑。 “司徒扬,你知道吗?”冬儿回头,看向身边的司徒扬,嘴角有着若有似无地笑意,“听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世上的一个人,每一个人去世后,天上的星星就会掉落一颗。” 司徒扬静静听着,看着她脸上带着悲伤地笑容,心里微微一紧。伸手拦过冬儿的肩,把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知道冬儿又是在想爹娘了,“冬儿,你放心,你永远不会一个人的!” 在司徒扬怀里,冬儿默默点了点头,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心里暗想: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照亮了自己的一生,我的生命中,司徒扬就是最亮的那一颗吧。满足地闭上眼,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当冬儿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司徒扬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回眼看了眼帐篷,竟再没有其余人在。冬儿警惕地紧了紧被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昨晚,我是在你的大帐里睡的?” 司徒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着伸手,欲去扯冬儿的被子,“你是平南王妃,当然是和平南王同住一个大帐了。” 冬儿一见司徒扬伸过来的魔爪,赶紧抓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警惕地眼神盯着一脸痞笑的司徒扬“你别过来!你,,昨晚对我做什么了?” 司徒扬见冬儿难得露出如此可爱又紧张的神情,玩心大起,更是倾下身去,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冬儿的双眼,俊脸逾凑逾近,温热的呼吸扫着冬儿的脸颊,蛊惑的声音喃喃响起“你是我的妃,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 司徒扬唇畔得逞的笑意看得冬儿心惊胆战,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不堪的画面,瞬间红了脸颊“司徒扬,,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冬儿结结巴巴地问道。 司徒扬微微眯起双眼,邪魅的声音轻轻在冬儿耳畔响起“你说呢?” “司徒扬!你!”冬儿举拳,正欲捶上司徒扬的胸膛,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爱妃,本王先行出帐梳洗,等着你一起用早膳!”说完,竟还用手指微微在冬儿下巴处一勾,邪魅地一笑,潇洒起身头也不回出了帐去。 冬儿气结,想着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失了贞洁,问题是自己一晚上竟然丝毫感觉也没有,伸手扯过被褥将自己蒙了个结结实实,在被子里扯声大喊“司徒扬!!你个混蛋!!” 不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被子,冬儿愤然伸脚狠狠一踢,“司徒扬,本小姐不要见你!” 可怜的小薰摸着摔痛的屁股嘟嘟囔囔地起身,这一大早的是怎么回事啊? “小姐,,小姐,,”扯着冬儿的被子,小薰叫着里面快被闷死的冬儿,这大热天的,犯得着把自己裹成粽子吗? 听着是小薰的声音,冬儿这才慢慢露出一双大眼睛,骨溜溜地在帐内转了一圈,确定司徒扬真的不在之后,这才放心地钻出了被子,真是快把她热死了。 “小姐,你这一大早的是干什么啊?”小薰嘟囔着,拿过刚打来的水,替冬儿梳洗一番。 冬儿一听,刚刚才恢复的脸颊立马又转回一片通红,伸手玩弄着自己的一束秀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话来。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和司徒扬还没成亲呢,按小薰的脾气,是打死也不会让司徒扬在夜里踏入自己的帐内半步的。 急切地转身,一脸希冀地看着小薰问道“小薰,昨晚,这大帐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睡啊?” 小薰不解地看着冬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拿过冬儿的一件男装替她披上,嘴里仍是干净利索地回答道“那是当然啊,你是平南王妃,谁敢来打搅你啊,姑爷可是在帐外整整守了一夜,就怕你出什么意外,天亮了才敢进去。”小薰三两下替冬儿穿戴整齐,看着身形清秀的小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姑爷可真是有心,一整晚命令全军上下不准靠近你的帐篷一丈以内。” 冬儿听着,心里自然是丝丝甜蜜,但转眼想起司徒扬一早的作弄,眼里稍显一丝郁闷之色,怎么尽是被他作弄了去! “对了,那你一整晚去哪了?”冬儿这才想起来,同是女儿之身的小薰,这一整晚该何处安身。 “姑爷说了,如今情况特殊,也不必计较太多,我就和小姐同住一个帐篷啊!”小薰说得开心,为主子找到如此一个如意郎君而感到欣慰,相信夫人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冬儿听着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对小薰喊了一声“我饿了!”说完径自出了帐外,小薰见着冬儿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如此纯粹的笑容,自然是安心不少,看来,能叫小姐安心地,还真是只有姑爷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出了大帐,便见大军三五成群用着早膳,一见冬儿走来,均是起身行礼,个个嘴里喊着“王妃”,一开始冬儿还甚是不习惯,但听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一路目不斜视来到司徒扬的身侧。 司徒扬此时正嘴里叼着一块干馍馍,皱眉看着手中的地形图。突然眼前出现一杯水,伴随而来的是冬儿清脆的嗓音“你不渴吗?” 司徒扬抬头,见冬儿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顺势喝了一口,一手握住冬儿的手将她迎到自己身侧坐下,仍是一脸调皮地打趣道“爱妃,还真来陪本王用早膳啊?” 冬儿满脸不怀好意地笑意,看这司徒扬眼含期待“司徒扬,你就不怕我在茶水里下药?” 司徒扬略微一怔,扬起一丝笑意“能死在你手里我司徒扬心甘情愿,何况,你舍得?” “哦?”冬儿好笑地瞥了一眼,“那就等着看吧!”说完,拿过司徒扬手里的半块白馍馍自己啃了起来,司徒扬看着,微微一笑,继续喝茶。 “冬儿,你真的打算和我去前线?”许久,司徒扬仍是问出了口,一届女流之辈,实在叫人放不下心。 冬儿抿了抿嘴唇,看着远方一抹金色的朝霞 ,轻轻一笑,淡淡地说道“爹死了,肖府没了,司徒扬,如今,我只剩你了,,”说着转头,看着司徒扬眼里的心疼,冬儿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意,却是比哭更让人心疼。 轻轻握上冬儿的双手,司徒扬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眼前柔弱而坚强的女子,淡淡地笑着。 可是,,, 司徒扬的手却是越握越紧,额上甚至还渗出了丝丝细汗,脸色亦是稍显苍白。 “冬儿,你,,真的下药?”司徒扬满脸的不可置信。 冬儿见他那狼狈样灿灿一笑,那笑容,比朝霞更迷人,“司徒扬,我提醒过你啊!放心,就是下了点巴豆,一会就好了!”说完,一阵风似地逃窜到一边。 司徒扬看着冬儿精灵般逃远的身姿,宠溺的笑容爬上眉梢,喃喃嘟囔道“傻丫头,忘了你相公百毒不侵吗?”笑着摇摇头起身,疾步朝茅房走去,做戏,就该做一套才是。 一路嘻嘻闹闹地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半月之内赶到了安国与南琉的边境,顾玄晖早一步先在营中等候,见着十万大军在司徒扬的率领下如期而至,甚是快慰。 “顾玄晖参见王爷!”进了大帐,顾玄晖便单膝跪地向司徒扬行礼。 司徒扬走下大座,双手扶起顾玄晖,一脸的正经之色“顾将军不必多礼,本王带兵资历尚浅,还请将军多加提点。” “王爷言重了,玄晖自当竭尽所能。”顾玄晖抱拳,低头说道。 司徒扬转身来到地形图前,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才抬头道“玄晖,如今我军战况如何?” 顾玄晖听着,亦是上前来到地形图前,伸手指着上面一处阴暗地,眼中闪过一丝可恨,“这里有一个天然的河口谷地,旁边还有万丈悬崖,易攻难守,我们要进军,就必须路过此地,南琉肯定不会放过如此绝佳位置,早已派重兵埋伏,如此,我军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扬伸手抵着下巴,剑眉微皱,这的确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单就谷地就够头痛了,还有一个万丈悬崖,不是万箭穿心就是尸骨无存,若是强攻,这不是摆明着去送死吗? “试过吗?”司徒扬想了一会,转头问顾玄晖。 顾玄晖上前,眉头也是皱成一个“川”字,“试了,两天前召集了两百人的敢死队前去探路,没有一个回来的。”说着,满脸的悲怆,说是敢死队,可那也是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司徒扬略微一怔,难道这死亡谷真的毫无破绽? 从顾玄晖的大帐出来之后,司徒扬一直眉头深锁,这可真是大大的难题啊!冬儿见着他的愁容,自然也是知道是在为战事烦忧,轻轻抿了抿嘴唇,隐身躲进一个暗处,待司徒扬从身侧走过之后,才悄悄出来,隐进了顾玄晖的大帐。 “王妃?”顾玄晖见一身男装的冬儿出现在大帐中,很是不解。 “顾将军,我知道这样不好,但还请劳烦您把战况简略地告知我一次,若是问那块木头,他一定不肯说!”冬儿简洁明了地告知来意,很自觉地来到地形图边, “这,,”顾玄晖略显为难,这派兵布仗之事,本就是军事机密,不得与外人泄露,更何况,这对方还是个女人,古语有云,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顾玄晖虽为一介武将,但这起码的诗书还是读过的。 “将军是信不过本王妃?”冬儿见他一脸为难,实在无法,她也不想拿着王妃的头衔到处招摇,但非常时刻非常手段还是有必要的。 “末将不敢。”顾玄晖忙得请罪,他说什么来着?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就快说吧!”冬儿早已对着一桌的地形图挤眉弄眼了许久。 “是”犹豫再三,顾玄晖还是上前,一一讲述。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冬儿掀帘进了帐内,见司徒扬仍旧是一脸的愁容,之前顾玄晖的解释冬儿虽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这一仗实在不好打。上前为司徒扬倒上一盏茶,“还在为布兵之事烦着?” 司徒扬抬头,握上冬儿的手,眼里满是坚决“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定灭了南琉,然后陪你去找解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冬儿轻笑“那老头子怎么办?我们不要他了?” “他?”司徒扬撇嘴悻悻一笑“他有的是本事,不出一年就能抓到我们,等着他自己来找我们便好!” 冬儿也是贼贼一笑,“那倒是,有什么是老狐狸料想不到的,就连早在十年前,我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他都想到了,呵呵,,,”说着,竟自顾自笑了起来。 司徒扬则是略显窘态,神魂颠倒?老头子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待得冬儿笑够了,才转会一脸的正色,“司徒扬,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但自古胜者先胜而后求战,败者先战而后求胜,没有十足获胜的把握,我们不能让士兵拿命去赌。” 看着冬儿眼里的决然,司徒扬亦是满腔的热血,不错,带着他们出来打仗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就有义务带他们回去,每个人都有家人,决不能叫他们平白无故送了性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看来这一次非得自己走一趟不可了。 夜黑风高,一身黑衣的司徒扬出了帐来,眯眼看了眼死亡谷的方向,踏步前去,, “司徒扬,,” 一声呼唤停了司徒扬的脚步,冬儿疾走几步,来到司徒扬身侧,见他已是一身劫匪夜行衣的装扮,不知怎么的竟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司徒扬俊美一皱,轻喝道“丫头,笑什么?!” 冬儿轻点鼻尖,低头呵呵笑了一阵,司徒扬却得了个不知所谓,这丫头,好好地笑什么啊?俊眉越皱越紧,伸手摸了摸脸颊,没什么东西粘着啊! 轻点冬儿额头,“丫头,你相公去干正事呢!别捣乱。” 冬儿抬头,双眼仍是笑成了一弯镰月,“司徒扬,你当你去打劫啊?还是说,你打劫打上瘾了?想去偷个小的回来给我欺负?” 司徒扬一看这身标准的劫匪装扮,苦涩一笑,说实在的,他还真是只有在打劫的时候才穿过夜行衣,尴尬地歪歪头欲往回走“我去换一身。” “哎。”冬儿忙着伸手拦他“既然穿了就别换了,时间不多,早去早回。” 司徒扬回头,再低头看了眼衣服,轻轻一笑,“也对,我走了。” “小心!”冬儿冲着司徒扬的背影喊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也被担忧遮盖,抬头,一片浮云轻轻飘来,遮住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弯月。回头正想进了帐篷,却发现阴暗处一抹可疑的黑影,冬儿眼里闪过一丝疑虑,悄悄移动脚步探了过去。 “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冬儿来到黑影身后,探头看了看,冲着那黑影喊了一声。 黑影背脊一僵,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到底是谁?军营重地,岂是你等鼠辈可随意出入的?”冬儿见黑影毫无反应,壮了壮胆子上前再一次问道。 黑影再次愣了愣,转头,却是一张怎么也想不到的脸。 “李慕?!”冬儿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一身士卒装扮的李慕,心里眼里满是惊讶!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冬儿转身,满脸疑惑地看着李慕,“李慕?你怎么会在营里?不是肖府上下都,,,” 李慕摘了士卒头盔,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道“说来话长,不止是我,你姐姐肖梦青也逃过一劫,此时,,也混在营里。” 这下冬儿更是惊讶,肖梦青也在营里?! “这到底,,”冬儿皱眉上前一步,实在是太突然了! “当日肖家被抄家时,我正陪着肖梦青前去置办些女儿家用品,回来时,才知道,,她身边的一个丫头代替了她,如此我们才躲过一劫。只是这云城怕是呆不下去了,听说司徒扬要带兵出征,这才混了进来。”李慕前前后后把事情粗略地说了一次,说完亦是深深叹息一声,这肖梦青实在也是个可怜人,一回来家没了,前一秒还是堂堂太傅大小姐,一瞬间竟然沦为了罪臣之女,死囚一个,这半月来活得就像个活死人,只是在听到司徒扬要出城之时,才稍稍恢复了点知觉,死也要一起跟着来! 冬儿在心里也是微微一颤,这肖梦青虽说平日里尖酸刻薄,处处找自己的麻烦,但这伤天害理的事还真是没做过,娘亲是三夫人所害,这肖梦青怕也是知之甚少吧!如今肖家一门只剩她们姐妹二人,肖梦青不当自己是妹妹,那是她的事,自己只要做得无愧于心便好,何况,爹如若在天有知,肯定也不希望她们再这么继续斗下去! “她人呢?”冬儿上前,担忧地问道。 “她,,,”可李慕却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个话来。 冬儿听得他的犹豫,语气中不免透出一丝急切“她出事了?” “她,,”李慕一咬牙,还是说了吧“她,,白天无意中听见你们的对话,得知司徒扬今夜要去死亡谷,她如今已提前过去了。” “什么?她也去了死亡谷,这不是给司徒扬添乱吗?”冬儿一急,竟说出了心里话,两人均是一愣,冬儿尴尬地笑了笑,说实在的,她还真是有些不放心,不是说司徒扬的功夫不足以使二人全身而退,而是肖梦青对司徒扬从小就存了爱慕之心,毕竟吃醋,每个女子都会。 “冬儿,其实梦青,她也是个可怜人,司徒扬贵为王爷,将来三妻四妾实乃平常,况且你二人本就是姐妹,何不,,”肖梦青对司徒扬的心思,李慕心里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几日,看她一个落魄之人就凭着对司徒扬的思念苟活至今,他这心里也是不忍,何况,这些日子下来,自己对她,亦是存了一份理不清说不明的心思,只知道能看着她幸福,也就够了。 “不行!”冬儿愤然转身,“我什么都可以让她,甚至就连她娘害死了娘亲,我都可以不与她计较,可是,司徒扬不行!我肖梦雪说过,这一生,只嫁只有我一人的夫君!”说完,转头恨恨瞪了一眼李慕,说道“李慕,你我从小相识,我的脾气如何你很清楚,此事不准再提!”说完,愤然离开了大帐,留李慕一人在帐内难堪,说这些,也非他所愿,只是,,哎,,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死亡谷内,肖梦青一介弱质女流瑟瑟发抖地躲在一块巨石之后,时不时探头看看入口,看是否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如今爹死了,娘也去了,肖府没了,自己却在这里苟且偷生,幸而还有司徒扬,就算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肖梦雪又如何,如今自己能依靠的就只有司徒扬了,她绝不会放弃这最后一丝能得到幸福的希望。 一阵阴风吹过,一条黑影翩然落在了谷底的一块大石之上,司徒扬眯眼看着这里的地形,果然如顾玄晖所说,易攻难守,又濒临万丈深渊,听周围的动静,怕是在这里埋伏的敌军不下几万,若是贸然进军,肯定是全军覆没,溃不成军! 司徒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若果真能在如此情况下安然进军,那可算真是创下行军神话了。正当转身的之际,却瞥见山石后的一个黑影,司徒扬略一迟疑,轻轻一跃来到黑影前。 肖梦青一惊,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已挡在了自己面前,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脸色苍白,平日只在府里趾高气扬,欺压下人,这真的到了危急时刻,到底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而已。 “你,,你是谁,,”肖梦青吓得连连后退。 司徒扬闻言转身,却见一身士卒打扮的肖梦青,眉头不禁一皱,她怎么在这?肖府不是全家抄斩了吗? “肖梦青?” 肖梦青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只是一味地惊慌后退,“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司徒扬看着肖梦青如此狼狈样,心里不免生出一丝嫌恶,这要是换了冬儿,他定是觉着可爱万分,指不定还心血来潮逗她玩玩,可眼前的是他不论何时见着都烦心的肖梦青!那个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噩梦连连的肖梦青。“我还真不想对你怎么样!”司徒扬淡淡地对肖梦青说了一句,上前一步想去拉她,就算再讨厌她,也不能让她留在这是非之地,再怎么说,她也是冬儿的姐姐。 可肖梦青却完全不理会司徒扬的心意,看着黑衣人伸过来的手,当下惊慌尖叫,“啊!!你别过来,我,,我可是安国的王妃,你要是敢动我分毫,平南王,他,,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司徒扬皱眉,这个疯女人在说什么啊?!一步上前,粗鲁地把她扯到身边,“跟我回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肖梦青不管不顾此时的境况,扯声便是高喊。 司徒扬实在是烦透了,如此叫法,还不把敌军悉数引了过来,当下伸手蒙住肖梦青的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警告“闭嘴,再喊我这就杀了你!” 杀?! 肖梦青一听到杀字便吓得急忙收住了声,颤颤地转头,却瞥见一双犀利明亮的眼眸,再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深邃迷人。 “扬,,扬哥哥,,”肖梦青不可置信喊道,惊喜地转身紧紧拥住司徒扬的双臂,眼里尽显激动之色“扬哥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司徒扬用力一挥,甩开了肖梦青紧紧拽着自己的双手,一脸不耐烦地责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我,,”肖梦青一步上前,正想解释,司徒扬却已是早一步来到她身侧,单手环上她的腰际,点地轻飞,在一处阴暗处稳稳藏下。 肖梦青在司徒扬怀里,看着她俊逸的侧脸,虽只露一双勾魂锐利的桃花眼,却也足以叫她醉生梦死! 而就在刚才二人所站的空地处,已是扎上了数支利箭,想来是刚才肖梦青的叫喊声惊动了南琉在这埋伏的人,谷口也已亮起了数支火把,看来他们的踪迹怕是暴露了。 司徒扬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蛋!”不知是骂肖梦青还是南琉的士卒。肖梦青自然也是见着了敌人的火把,抬头满是害怕地看着司徒扬“扬哥哥,我们怎么办?我不想死,扬哥哥,,” 司徒扬转头,眼里闪过一丝怨责,语气甚是恶劣“还不都是你!真是添乱!” 肖梦青闻言,满脸的委屈,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司徒扬眼里的冷漠和嫌弃,也就很知趣地乖乖闭嘴。 此时,只见河谷中匆匆跑过一小队人马,司徒扬警戒地往里隐了隐,双眼却仍是丝毫不放松,直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久便传来了一个士卒的汇报声“报告将军,没有什么可疑迹象!” 带头的将军上前两步,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挥挥手,便带队离开了。待他们走远,司徒扬这才悄然现身,看着那对消失的人马,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一勾,转身来到巨石后面,对一脸惊措的肖梦青冷冷地道“回去吧。” “哦,,哦,,”肖梦青惊魂未定,机械地点了点头,跟在司徒扬身后,悄悄出了谷去。 浮云渐渐散去,谷口的一条黑影慢慢显现,带着邪魅的笑意,眼神阴冷嗜血,口中喃喃自语“平南王妃?”转而对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闲闲吩咐道“去把那女人抓来!”说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等司徒扬带着肖梦青回到军营时,已是天亮时分,一晚上没睡,加上之前日夜兼程的赶路,就算是他铁打的司徒扬,也是有些受累,径直进了自己的大帐,便直接和衣躺下休息。 “扬哥哥。”可谁知那肖梦青竟也擅自跟了进来,站在床前看着一脸疲态的司徒扬,满口委屈地唤他,语气中,竟还带着丝丝哭腔,司徒扬俊眉皱了皱,翻了个身不予理会,可谁知肖梦青却是变本加厉,直接坐到了司徒扬的床边,推着他的身子唤他。 “肖梦青,你别太过分了!”司徒扬实在忍无可忍,愤愤坐起身,对着她怒目而视“我司徒扬可不是什么大男人,若是惹急了小爷,就算是女人,我也照打不误!” 肖梦青被司徒扬这一吼着实吓了一跳,呆呆愣了愣,随即竟然自顾自哭了起来,边哭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扬哥哥,难道梦青对你的一片心意,你真的不知道吗?如今我没了爹娘,没了肖家,扬哥哥,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同情我吗?” 司徒扬对天无奈叹了口气,翻翻白眼,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肖大小姐,你没了家人是很可怜,但是就当小爷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别再缠着我,你要是乐意,可以去宁王府找我老爹,他会给你一笔银两,拜托你有多远走多远吧,,啊??” 肖梦青听着司徒扬如此直白的拒绝,一脸痛苦委屈地看着他,哭得愈加起劲“扬哥哥,梦青对你真心真意,这一生,非君不嫁,我知道你和二丫头有婚约,梦青不介意与她同侍一夫,真的不介意,甚至,梦青甚至甘愿为侧,扬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啊,,” 司徒扬双手紧紧握拳,脸上已是血管凸显,他实在是忍到极致了,今天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女子在他面前如此恳求,他定会好言相劝,但她是肖梦青,那个他避之不及的肖梦青。 “你不介意,我介意!肖梦青,如今我司徒扬还念在你是冬儿姐姐的份上,尚且对你好言相向,若是把我逼急了,别怪我司徒扬翻脸不认人!”司徒扬闭起双眼,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话来警告肖梦青。 可肖梦青竟然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不顾一切地扑进司徒扬怀里,丝丝拽着他的衣襟,怎么都不放手,司徒扬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惊了惊,呆呆坐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却在此时,,, “司徒扬,你回来啦!!”帘外传来了冬儿兴高采烈的呼唤声,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终于盼到他回来了,掀帘而入,见到的一幅场景却将她的开心硬生生地熄灭。肖梦青在司徒扬怀里哭成了泪人,而司徒扬,那个她全心爱着的司徒扬,竟然也没有推开她,冬儿脸上的笑意完全被这一幕冻僵,眼里的欣喜之色变为难以置信,转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受伤之情。 “冬儿,,”司徒扬看着门口的冬儿,讷讷地叫了一声,见着她眼里满满的受伤,司徒扬既懊丧又心疼,摇摇头想解释,却见冬儿 转身奔出了大帐。 “冬儿!!”一把推开怀里的肖梦青,司徒扬急急追出大帐,见着冬儿飞跑的倩影,拔腿赶了上去。 大帐内,肖梦青跌在地上伸手试着脸上的泪痕,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转眼撇向仍在晃动的帐帘,阴险之色尽显。 肖梦雪!!!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冬儿,,冬儿,,,”司徒扬着急伸手想要拉住冬儿,却被她一手甩开,头也不回地来到河边,径自坐在一块石头上。 司徒扬心里很是焦急,在冬儿身侧蹲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皱着眉头看着冬儿胡言乱语“冬儿,是我不对,不对不对,是她不对,也不是,还是我不对,,” 冬儿懒得听他解释,伸手捂住耳朵,将脸埋在双膝间,身子竟有些微微抖动。 司徒扬见状,愈是手足无措,眼角已是急出了泪,双手也不知道放哪,扶冬儿双肩?不对,抱她?指不定被踢进河里。 “冬儿,,你别哭,冬儿,都是我的错,别哭啊,,”司徒扬笨笨地安慰着,用手扶着冬儿的背,只觉得冬儿的身子越抖越烈,怕是哭得很是伤心吧、、、 “冬儿,别哭,你打我骂我,怎么我都行,别哭,好不好,,”司徒扬还真是没碰到过如此场景,哄女孩子开心,他更是不会,如今已是急得手忙脚乱。 就在司徒扬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却听见冬儿蒙在双膝间的脸发出“咯咯”的笑声,司徒扬呆呆地愣了愣,看着冬儿一脸好奇。 冬儿起身,却见满脸灿烂的笑容“司徒扬,这可是你说的,我怎么你都行,,” “你,,”司徒扬有些转不过弯,眼皮微微抖动,伸手指着冬儿道“丫头,你没哭啊?” “我为什么要哭呢?”冬儿抬手托着下巴,看着司徒扬一脸的笑意,“我相信你。” “冬儿,,”司徒扬呆呆看着冬儿的满脸笑容,眼角还带着丝丝泪意,心里亦是一片心疼的暖阳,嘴角扬起一丝神气的笑意,伸手轻点冬儿鼻尖,“下次不准骗相公!” “你下次也离其他女子远点!”冬儿不甘示弱,点了点司徒扬的额头,伸手将他带到身边并肩坐下。 “这个,,很难哎,,”司徒扬皱眉搔搔头发,故作为难。 “什么啊?你还敢?”冬儿小嘴一嘟,将头偏到一边。 司徒扬看着冬儿这偶尔显露的小女儿家气质,宠溺地笑着,伸手摸摸她的秀发“将来不是还要抱我们的女儿吗?” “你,,”冬儿转头,顿时羞红了脸,伸出秀拳打他,却被司徒扬抓了个正着,迅速探头在冬儿脸颊上偷了个香,还一脸的嬉皮笑脸,“事实啊!” 见冬儿的脸红成朝霞,司徒扬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看着旬日东升,喃喃道“冬儿,我司徒扬一生只有你一个妻。” 冬儿浅笑着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起身道“昨晚累坏了吧?”伸手扶上略显憔悴的俊脸,“躺下睡会。”说着,调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有如此好事?”司徒扬贼贼一笑,当然不会放过,顺势躺下,将头枕在冬儿腿上,微笑着闭眼歇息,冬儿抬头,东方一轮旭日冉冉升起,抚着司徒扬的额头,唇畔笑意更深。 第二百三十九章 “王爷,将军有请!”正当司徒扬与冬儿牵手并肩而回时,一个士卒匆匆上前禀告,两人对望一眼脸上均受收了之前的笑意,想来是有营里的要事相商,提步朝顾玄晖的大帐走去。 “玄晖”司徒扬才一进大帐,便看见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的顾玄晖,想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经地严肃起来。 “王爷,王妃。”见司徒扬二人进来,顾玄晖上前行礼,“出事了!” 见他一脸的焦急,司徒扬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有了什么变故?“什么事?” 顾玄晖并没有答话,只是转身从桌案上取下一封信递到司徒扬面前,皱眉道“这是云城急报!” 司徒扬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看了一眼脸色阴郁的顾玄晖,接过信展开,越看,脸色愈是难堪,手中一紧,信件已被捏成一团。冬儿见着情况不对,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扬回头,看着冬儿的一脸焦急,艰难说道“粮草出问题了” “那这里的大军怎么办?”冬儿心里也是一沉,看着眼前二人,问道。 “二十万大军,难道要他们活活饿死?”顾玄晖一气之下一拳打上身旁的桌子,桌子顿时烂成一堆。 “怎么会这样?”冬儿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么多粮草,怎么说出事就出事?“是不是南琉下的手?” 司徒扬紧皱双眉,咬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得尽快解决了此事,不然军心动荡,那就不可收拾了。” “这可如何是好?!”顾玄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为今之计,只能先稳定军心。”冬儿看着司徒扬一脸的阴郁,心里很是不舍。 “王妃有何妙计?”顾玄晖转眼看像冬儿,希望能得到一丝一毫有用的计策。 冬儿轻咬下唇,伸手抵上自己的下巴,慢慢在房内踱起步来,转了两圈,突然灵机一闪,兴奋地道“我们可以这样,,,” 其余二人均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冬儿满脸的兴奋,转头对视一眼,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冬儿,别卖关子,直接说吧。”司徒扬上前来到冬儿身侧,看着冬儿眼里的光彩,知道她定是有了可行的法子。 冬儿贼贼一笑“我们的粮草没了,不远处的南琉有啊!他们少说也有十几万人,粮草定是不会少。” 顾玄晖听着,还是不懂“可那是人家的,他们会拱手相让?何况,要拿到他们的粮草,就必须过得了死亡谷。”“冬儿的意思是,把他们的粮草劫过来?”司徒扬皱眉看向冬儿,“只是有那么容易,我们这仗也不用打了啊!” 冬儿笑着摇了摇头“不能明着劫,我们就来暗的,兵不厌诈嘛!” “暗的?” “暗的?” 司徒扬和顾玄晖异口同声,皱眉看着冬儿一脸的自信。 “怎么个暗法?” “本小姐自有妙计,,”冬儿歪头笑着,一脸的自信。司徒扬和顾玄晖转头不解地对望一眼,均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冬儿看了眼满脸疑惑地二人,问道“这死亡谷是在哪国的境内?” “南琉的。”顾玄晖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现在扎营的地方时哪国的境地?”冬儿转头看向司徒扬,接着问。 “也是南琉的。” 冬儿笑着拍了一下手,“这不就结了?!” “结了?”又是异口同声,问题结了? 司徒扬看了眼愈加迷惑不堪的顾玄晖,摇摇头上前,抚着冬儿的背道“丫头,一次说明白吧,别打哑谜了!” 冬儿看着两个人的眉头都快打结了,这才灿灿一笑道“设埋伏,大家都会,试想想,如果现在安国突临大难,无暇顾及南琉战事,必须退兵回朝,南琉会怎么做?” “进军,收复失地,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顾玄晖急忙回话。 冬儿赞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要收复失地,他们自己必须过了死亡谷,大军前行,粮草又怎会不动?到时我们来个前后夹击,他们腹背受敌,不死都不行了!” “冬儿的意思是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司徒扬惊喜地感叹。 “既打了胜仗又得了粮草,王妃果然机智过人!”顾玄晖毫不吝啬赞赏之词,大笑着说道。 司徒扬自然也是骄傲的,一把搂住冬儿的肩膀,大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妻!” 但冬儿可没他们如此乐观,皱眉提醒道“此计虽能一举两得,却也是困难重重,第一,要让南琉相信,安国是真的遇难了;第二,埋伏的大军必须不露声色;第三,我军撤退时必须要行乱而意不乱,一路上要显得匆忙,却也不能失了作战的实力。” 被冬儿一提醒,二人也是收了之前的兴奋劲,不错,如此多的问题,该如何一一解决? 第二百四十章 “我这就写信给老头子,让他进宫和司徒修合谋此事。”司徒扬摸着下巴,边想边说,“东南西北全在,此事好办。” “埋伏的人选,,,我看王爷您手里的十万大军实力非凡,定能担此重任。”顾玄晖也是极力想着办法,“只是这撤军一事,有些为难!” “我到有一计。”冬儿浅笑着,二人转头,司徒扬更是讶异“丫头,你脑袋是什么做的?还真是管用。”说着,还拿手拨弄了起来冬儿刘海。 “别吵。”冬儿扯下司徒扬那只不安分的手,用眼睛示意了下还有外人在,司徒扬也意识到了顾玄晖的尴尬,轻轻咳了一声,“玄晖,见谅。” 顾玄晖也只能干干笑了一声,他能说什么? “王妃,您的计策是,,,” 冬儿来到桌前,提笔在纸上画起了圈,变化边说“此事必须要全军上下合力配合才行,所以,这一计必须通知到所有人,如今作为幌子撤退作用的一共有十万人,先将这十万人分为十个小组,每组再分为十组,然后将其中一千人分为四队,分别分布在各组四周,故作惊慌状逃走,掩护里面正定整齐的九组,每组一个组长,协调控制组内士兵,这一消息也只需又组长传达即可。”说完,抬头看两人时,发现二人均是一脸的惊愕,不知所谓的冬儿无辜地看着他们“怎么了?不行吗?” “不是不是,,”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顾玄晖,连连摆手“王妃,您真是,,,真是,,,聪明!”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其他词语了,没办法,最普通的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司徒扬则是咋着舌摇着头,一手牵过冬儿的手,二话不说朝帘外走去,边走边说“走走走,,小爷要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脑袋,,玄晖,剩下的事就劳烦你了。”话音才落,两人已消失在大帐中。 三日后,司徒修在御书房看着司徒扬送来的边境急报,嘴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眼里更是毫无保留地闪烁着赞赏之色,“好,好计策,哈哈,,,平安” “皇上”平安进了御书房,就见司徒修心情大好,当下心里也就稍稍松了口气,在拿到边境急报时,他心里那个忐忑啊!粮草被劫,还以为此次大战必败无疑,可谁知,皇上看了急报尽是如此高兴,看来,平南王那里已有了解决之道了。 “平安。”司徒修抬头唤道,“放出消息,就说朕突染恶疾,命不久矣!” “皇上!”平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咒自己死的啊?何况,他还是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叫你去就去,不要啰嗦!”司徒修见平安脸上的为难之色,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平安向来是只做事不说话,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是”虽心里万分疑惑,但还是领命退下。 司徒修握着手里的急报,眼里意味深刻:冬儿,这定是你的注意吧?如此想着,动手将急报折好,妥善安放进暗格,看着安稳躺着的急报,司徒修舒心一笑,合上暗格出了御书房,今日是难得的好心情。 “进去!”两个黑衣人将一名瘦弱的安国士卒推进大帐,“皇上,这是你要的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 南琉国主斜眼瞄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肖梦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放下手中的茶碗从御座上下来,半蹲在肖梦青面前仔细打量着她,如同猎人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伸手紧捏她的下巴,粗鲁地抬起肖梦青的俏脸,眯眼问道“你是平南王司徒扬的妃?” 肖梦青看着眼前这个满是血腥之气的男子,身体因害怕微微往后缩了缩,双眼却紧紧盯着对方,深怕一不留神就会死在对方手里,她已害怕得无法动弹。 “不说?”南琉国主起身,骄傲地俯视着已蜷缩成一团的肖梦青,威胁道“司徒扬抢了我的国宝,扫了我的颜面,此仇不报难解我心头之恨,既然你是他的妃,那么,,,,” 肖梦青听着对方是和司徒扬过不去,心下顿时委屈万分,这苦就不应由她来受,连连摇头“不,不是,,我不是平南王妃,平南王妃是肖梦雪,不是我,不是我,,”边说身体边不住地往后挪去。 南琉国主眯起那双锐利的双眼,复又倾下身去“哦?不是?” “对,我不是司徒扬的妻,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放过我吧!”肖梦青忙得求饶,眼里顿时热泪滚滚。 “哈哈,,”南琉国主起身,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已是一副魔鬼般恐怖的面容,“放了你?只要是安国的人,本王一个也不放过!” “你,,你们放了我,我知道平南王妃在哪里,真的,求求你,放了我吧,,,”肖梦青急急爬到南琉国主脚边,抱着他的脚踝求着绕。 “你知道平南王妃在哪里?”南琉国主矮身一把扯过肖梦青的衣襟问道,肖梦青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她就在军营里,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带你们去,真的,,她真的就在军营里。” “好!!”南琉国主一把推开肖梦青,朝左右两边士卒使了个眼色“你们跟她去,带不回平南王妃,都得死!” “是”士卒低头领命,一人架着肖梦青一只手臂出了帐去。 “皇上,此人可靠吗?”一个将军装扮的大汉上前担忧地问道“末将以为,还是小心为妙,何况安国粮草如今尽数被劫,云城内线传来消息,司徒修已命不久矣,这场仗我们必胜无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抓来平南王妃,这要是逼急了司徒扬,,,” “哼!”南琉国主愤然甩袖转身,眼里闪着逼人的恨意“司徒扬!夺了我赤心莲,令本王颜面扫地,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叫他生不如死!” “只是,,,”将军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南琉国主一副骇人的表情时,生生咽了下来。 “梦青?你跑哪去了?”李慕见一脸惊慌失措的肖梦青急急跑回营帐时忙得赶上去询问,“如今兵荒马乱的,还是别乱跑了。” 谁想肖梦青却不领他的情谊,丢给他一个白眼,默不吭声地进了营帐,独留李慕在帐外担心尴尬,正摇摇头想走开之际,肖梦青却再次出了帐来叫住了李慕。 “等等,,” 李慕回头,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肖梦青神神秘秘地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帐说话。 “梦青,你,,”李慕站在帐内,看着肖梦青的一脸冷漠,关心的话被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肖梦青来到李慕跟前,抬头看他,一脸的平淡,“李慕,你和二丫头是从小相识?” 李慕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我和冬儿的确是从小相识,当时,,,” “行了行了,,”肖梦青烦躁地打断李慕的话“对你们的过去,本小姐丝毫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情谊如何?她是不是相信你?” “我们之间的情谊?”李慕惊讶地反问一句,看着肖梦青一脸不解,他和冬儿之间算来也只是从小相识而已,要说情谊实在谈不上,就算当年自己对冬儿有过一瞬间的遐想,可那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淹没在滚滚红尘中,如今,更是谈不上什么情谊可言,自己对她的愧疚倒是满满一箩筐,“我和冬儿实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啊!”李慕皱眉解释。 “没什么?”肖梦青亦是皱眉,那要如何骗得了冬儿离开司徒扬身边?“那你说的话,她会不会信不信?” “这个?”李慕实在拿不准自己与冬儿之间的信任还剩下多少,相隔十年初次见面,母亲便亲手结束了冬儿的幸福生活,如今肖府灭门,那日竟还企图说服冬儿与肖梦青同侍一夫,自己的话冬儿还会不会信,实在难以定夺。 “你倒是是说话啊!”肖梦青急了,皱眉伸手推了一把沉思中的李慕。 李慕回神,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她还相不相信我。” 肖梦青一听,紧咬一口银牙,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慕,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肖梦青看着李慕直接吩咐道。 李慕一愣,虽然不知道肖梦青想要自己做什么,但是却不知为何,实在无法拒绝她的要求,轻轻皱了皱眉道,艰难地开口“我,,梦青,我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肖梦青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暗骂胆小鬼,进而转头说道“放心,又不是让你去杀人。”但是,随即却又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李慕,你知道,我对司徒扬倾心已久,你只要帮我引开二丫头,叫我与司徒扬成了好事,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司徒扬,他一定会接受我的。” 李慕一惊,怎么? “可是,司徒扬他,,难道一定会对你,,”那些话,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心里的女子竟然开口叫自己帮忙成全她与其他男子的好事。 肖梦青见李慕犹豫,本色随即暴露,对着李慕冷冷道“这个不需要你担心,到时你只要引开二丫头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你多问。”说完,嫌恶地瞥了眼愣在原地的李慕,独自一人出了帐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司徒扬进大帐时,顾玄晖正围着地试图转圈,边看,嘴里还边念念有词,司徒扬一笑,走上前去“玄晖,布置地如何?” 顾玄晖见是司徒扬,正欲行礼,却被司徒扬一手拦住“你我之间以后就不必客气了。(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顾玄晖了然地笑了笑,回身伸手指给司徒扬看,说道“王爷你看,从死亡谷退到这一片密林之中最快也要两天,如今我们的大军已按王妃所言布置妥当,就等着您撤军的命令。” 司徒扬摸了摸鼻尖,低头看地势图,笑着点头“不错,这次若是成功了,安国大业就指日可待,今日正好是月圆之夜,此时撤军既显匆忙隐蔽,又能引起南琉的注意,实在是不二的好时机。” 顾玄晖也是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那我这就去准备,今晚就出发。” “恩,,好。”司徒扬点头同意,随顾玄晖一同出了帐,撤军时必定有一定的风险,得为冬儿打点一下才行,抬头看了看天色,林寿怕也是时候该到了。 入夜,趁着月色,十万大军故显仓促地匆匆后撤,就在此时,南琉那边也同时得到了司徒扬撤军的消息,本不甚相信的南琉国主,在细想司徒修病危的情况下,贸然断定此次撤兵实乃是他们的大好机会,当下便决定乘胜追击,收了被安国大军强占已久的山河。 “冬儿,,”李慕犹豫再三,叫住了为司徒扬送宵夜的冬儿。 冬儿应声回头,见月色下的李慕脸色有些难堪,笑着上前问道“李慕,怎么了,是不是军队撤地匆忙,太劳累了?” “不,,不是,,”李慕避开冬儿闪烁的大眼,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有话对你说,,” “我?”冬儿一脸的吃惊,看着李慕一脸的尴尬,笑笑道“好啊,等我先给司徒扬送些东西,出来再说。”说完正欲转身,却被李慕一把拉住,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因为他知道,此时肖梦青定压在去司徒扬大帐的路上。 “李慕,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冬儿回身,见一脸纠结的李慕,不由担心地皱眉问道。 李慕狼狈地闪了闪眼睛,这才硬着头皮说道“冬儿,我真的有急事和你说,先跟我来好吗?”说完,不等冬儿答应,便径直拖着她朝司徒扬大帐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肖梦青亦是端着一碗粥进了司徒扬的大帐,一脸媚笑地来到司徒扬身侧,放下食盒道“扬哥哥,雪儿说她现在有些事,嘱托我把你的夜宵送来。” 司徒扬冷冷地看了眼肖梦青,再看了看拿碗粥,的确是冬儿下午所说的浓粥,便不加思考地仰头喝下,一旁的肖梦青则是一脸的笑意。 李慕带着冬儿来到一处阴暗的树丛旁,冬儿手里的食物也已是散了一地,看着李慕一副可疑摸样,冬儿又重新问道“李慕,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李慕惊慌地左右看了看,自己真的是没什么话好说,除了,,, “冬儿,其实,,”李慕看着冬儿,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二夫人,是三夫人指示我娘杀的。” 冬儿脸上的表情一僵,眼里的亲近顿时全消,周围的气氛亦是一瞬间冷却,撇转头冷冷道“我知道。李慕,我已经尽力不去想,请你以后也别再提了。”说完,正欲转身走人,李慕却再一次伸手拦她。 冬儿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慕“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李慕语塞,满脸尴尬,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冬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进而满脸急切,抬头瞪着李慕,满眼的失望和恨意“是不是肖梦青?是她叫你把我引开,她是不是要对司徒扬做什么?”说完,见李慕并没开口,脸色却是更加难看,冬儿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愤然大力推开李慕“走开!” 可就在此时,两条黑影从暗处闪出,落在冬儿面前,步步向她靠近,李慕见状也是一愣,是肖梦青说这个地反平时不会有士兵巡逻,是拖住冬儿的好地方,可现在怎么? “大胆,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军营重地?”李慕上前,挡在冬儿面前,大声对两条黑影呵斥道。 两条黑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举刀上前,冬儿本就是一介女流,李慕虽为男子,却也是毫无功夫,瞬间便被打趴在地,黑影人将已被击晕的冬儿往肩上一扛,消失在黑夜中。 等李慕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摸着被击痛的后劲,这才发现冬儿已不在身侧,心里顿时大惊,跌跌撞撞跑回司徒扬的大帐。 第二百四十三章 “王,,王爷,,”李慕不顾帐外士卒的阻拦,一头冲进司徒扬的大帐,却只见司徒扬正在埋头办公,帐内已没有了肖梦青的身影,这才奇怪,肖梦青不是说要成了与司徒扬的好事吗?怎么如今却只是司徒扬一人在帐内,难道,,,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冬儿?!李慕大骇,怎么自己就不堪,轻信了肖梦青,如今害得冬儿,,, “什么事啊?”司徒扬懒懒抬头,语气甚是不友好,一晚上都不见冬儿了,心里本就烦闷着,此时好冒出了人来大吵大嚷。 “王爷,,冬,,王妃被劫持了!”李慕抬头,急切地回道。 “什么?!”司徒扬扔下手中的笔,下来抓起李慕的衣襟“你再说一遍,王妃怎么了?” 李慕被司徒扬的气势一惊,竟有些结巴起来“王,,王妃,,被劫持了!” “冬儿!”司徒扬瞳孔一张,扔下李慕便往帐外冲去,却在门口撞上了才从云城赶回来的林寿。 “少主,出什么事了?”林寿见司徒扬一脸的慌张急急问道,他何时见过司徒扬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刻。 “冬儿被劫持了。”司徒扬见是林寿,咬着牙阴阴地说。 林寿也是一惊,怎么又被劫持了,这小姐是撞上哪门子的邪了?之前不是被少主劫持,就是被当今皇上劫持,这下可好,不知又被哪路子倒霉蛋劫了。 “少主,还是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此时的林寿倒是显得比司徒扬冷静一些,还知道要弄清楚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就不怕司徒扬一个不高兴拆了他的骨头? 司徒扬听林寿如此一说,倒也是稍稍冷静了些,自己刚才是急过了头,这才回了大帐问仍跪在地上的李慕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小爷说清楚,不然,小爷要了你的命!” 李慕眉头一皱,这叫他怎么说才好,说实话,怕是肖梦青也是难逃责难,不说,那又有什么理由呢? “你说啊!”司徒扬见李慕一脸为难,上前便是一脚,将李慕踢翻在地,林寿忙得上前劝阻“少主,稍安勿躁。”转头也是对李慕狠狠训道“你说啊!王妃是被何人所劫。” “是,,,是,,”李慕仍是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焦急之时,却听见肖梦青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扬哥哥,,扬哥哥,,听说雪儿被劫持了?是真的吗?”肖梦青一脸故作焦急地跑到司徒扬面前抬头问道。见司徒扬不理她,转头对李慕呵斥道“是你亲眼所见?” 李慕疑惑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肖梦青,凉透了心。 “叫我看,定是这个奴才勾结了外人将雪儿劫走,不然,怎么只有他一人知道,大家都没看见!”肖梦青趾高气扬地来到李慕面前俯视着他,一脸的鄙夷之色。 “梦青,,,”李慕不解地喃喃出口,,,这个,难道就是自己想要全心保护的人吗? “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司徒扬冷眼看着她演的这出戏,“冬儿被劫,只有大帐里的三人知道,你又从何而知?” “我,,”肖梦青一时语塞,眼神也是躲躲闪闪满是惊慌之色,“我是在帐外,,,” “来人!”司徒扬一见便知她是在搪塞,铁青着脸色朝帐外唤道,应声进来两个士卒“王爷!” 司徒扬大力甩袖背过身去,“拿下!军法处置!”如今的他失了冬儿消息,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扬,,扬哥哥,,不要,,”肖梦青苍白着脸色跪地,一脸的恐惧,拼命挣扎,却也动摇不了司徒扬的决心,最终还是被无奈托出了帐去。 林寿见着司徒扬此时的怒意,低头叹息一声,上前道“少主,如今大敌当前,小姐的事,就交由属下处理。” 司徒扬紧握双拳,对林寿的话充耳不闻,他心里也是无比懊丧着,如此紧要关头,东南西北竟然一个也不在身边!狠狠砸碎身旁的茶桌,眼里冲着浓浓的杀意“谁要是敢动冬儿一根头发,我司徒扬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一旁的顾玄晖和林寿均被他这一骇人的气势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却在此时,一名士兵匆匆进了帐内禀告,“王爷,有人暗箭送信。”说着便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司徒扬接过展开,脸色越来越阴郁,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南琉国主前前后后绕着昂首立在大帐内的冬儿细细打量了几番,最后终于皱眉问道“你就是平南王妃,司徒扬的妻子。怎么长得跟只瘦猴似地?” 冬儿撇撇头,眼含笑意地回道“错,本小姐还没嫁他,不算他的妃。还有,想您也是堂堂一国之君,这嘴上的品行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 南琉国主一听,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轻咳两声,换上一副“我是坏人”的表情,斜眼看着冬儿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抓你来。” 冬儿低眼轻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抬头轻松地说道“皇上,我听着你说话怎么如此没有营养,就连傻子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质,用来威胁的司徒扬的,如此简明易懂的问题,不问也罢!” 南琉国主明显被冬儿的回答惊了一惊,表情僵在脸上好些时候反应不过来,心想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是如此看得开,丝毫不显惊慌之色。正了正脸色,故作阴险凶狠地道“既然你明白就好,那就给我好好老实呆着,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 冬儿抬头看他,一脸的阳光灿烂,轻轻一笑,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照进南琉国主的心坎里,“我还想留着命见司徒扬,放心,在这有吃有住我肯定老实呆着。”说完还不经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南琉国主纳闷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抓这个丫头回来做人质的,怎么她到感觉是来窜门的?当即叉腰歪头,皱着眉对冬儿说道“我说丫头,你好得也该表现的有点害怕吧?现在这样,怎么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冬儿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满脸的同情“我也不想啊,只是在安国那会被劫持惯了,怕不起来!” “你!”南琉国主一惊,但看见周围的士兵均是一脸憋笑的表情,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怒意,挥挥手道“把她关起来!” 冬儿听着点点头,跟着几个士兵出了帐去,刚一踏出大帐,却又回头说道“哦,对了,你跟司徒扬正打仗着呢,哪天他要是赢了,你记得早些来通知我。”说完灿灿一笑,头也不回地随着一个士兵往另一间大帐走去。 南琉国主呆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转头问身侧的将军,“她是人质吗?”将军亦是讷讷地摇摇头,他也被冬儿行为怔住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来到帐内,冬儿收了一脸的笑意,现在该如何是好?司徒扬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南琉国主抓了来,南琉国主又会如何利用自己来威胁司徒扬?还有李慕为什么要害自己,还是说这一切的策划着又是另有其人?诸多纷繁的问题在冬儿脑海里打着转,叫她坐想破了脑袋。到最后想着自己如此乱猜也是徒劳,倒不如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与南琉国主纠缠,反正帐外几十个士兵看守,到更是安全,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和衣躺下。 南琉国主却是没那个好心情睡觉,冬儿对他来说实在是充满了好奇心,怎么会有如此洒脱,看得开的女子,被劫持来了做人质竟还可以落得轻松自在,这一刻,他实在是嫉妒司徒扬,竟可获得冬儿的芳心,若是,冬儿从此是属于自己了,那么,,, 南琉国主心里的占有欲被冬儿挑起,这么有意思的一个女子,又怎可以放过?想着唇畔勾起一丝邪邪的笑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 翌日,南琉国主来到关押冬儿大帐外,探头看了眼紧闭的帐帘,头也不转的向看守的侍卫问道“她一直在里面?有什么动静?” 看守的侍卫握拳低头回禀道“回皇上,她一晚上都不吵不闹,睡得安安稳稳!” 什么?! 南琉国主瞪大双眼实在无法相信,这哪像是个人质啊!随即大踏步向帐内走去,一掀帐帘,却见冬儿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疏离她那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虽着一身男装,却仍遮掩不住她的惊世容颜,清瘦单薄地身姿,洁白细腻的肌肤,似笑非笑的樱唇,顾盼含情的双眸,看得南琉国主呆呆愣在原地。 冬儿自然是见着了他在帐口,唇畔笑意加深,如此效果,很好! “咳咳,”南琉国主举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随即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大帐,一脸调谑地看着冬儿道“平南王妃果然好胆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实在佩服。” 冬儿淡淡笑了一声,三两下便将一头黑瀑清清爽爽地束在脑后,起身,一样是一脸的调谑“国主过奖了,我只不过懂得什么叫既来之则安之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南琉国主自然是知道冬儿是话里有话,轻谬的一哼,“王妃此话怎讲?更何况,你该还不会不知道,你们的皇上已是命不久矣了吗?”说完,看着冬儿一脸的得意。 冬儿心里自然是知道原委,司徒扬教她的,演戏就该演一整套的。 冬儿顿时脸色大变,满眼的惊恐之色,甚至好微微后退了两步,毫无血色的脸颊阵阵发白,“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南琉国主见冬儿如此神情,自然是心情大好,仰头大笑两声说道“哈哈,,平南王妃,想不到吧?我南琉竟逢得如此良机,如今你的司徒扬怕是顾不得你了,你就等着看本王如何踏平安国!” “你!”冬儿凤目含怒,瞪着南琉国主狂妄地神情,真有上前撕裂他那张贼脸的冲动! “哦!对了,,”南琉国主继续保持着那张令人作恶的狂妄表情,向冬儿示威道“你的平南王如今正在仓皇回城的路上,看我怎么打他一个黄雀在后,哈哈,,倒时,本王到不介意让你做我的贱妃,哈哈,,,”说着,他那只不老实的手竟伸向冬儿的俏脸。 冬儿恨恨别过脸颊,心里却是大喜,很好,鱼儿上钩了,就等着司徒扬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正当南琉国主兴致大好地向冬儿炫耀战功之际,帐外传来一个士兵惊慌的声音“皇,,皇上,前线急报!” 南琉国主一听,脸色微微一怔,匆匆瞥了一眼冬儿此时风轻云淡的侧脸,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冬儿自然是知道出了什么事,心情大好地来到桌边,替自己斟上一杯茶,无所谓地自斟自饮起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等南琉国主快马赶到战场时,两国的士兵已打地不可开交,眼见着安国士兵在司徒扬的率领下犹如一片庞大的乌云逐渐吞噬着身着金黄色铠甲的南琉士兵, 他那整整十万大军如今已是溃不成军,被一大团乌云包围在中间,只剩下任人鱼肉的下场。 而司徒扬方面,个个都已是杀红了眼,像是嗜血的野兽般,拼命撕咬着那朵已是七零八落的向日葵,阵势的浩大,伤亡的惨重,早已是出乎了南琉国主的意料。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南琉国主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极力睁大的双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不是安国国主病危,司徒扬仓皇回城吗?不是安国的粮草被劫,应该军心大乱吗?如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南琉国主愤然怒吼,杀气震得身侧的一行随从缄口莫言,个个低垂着脑袋,他们也是想不通,为何司徒扬有如此惊人的实力?战马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刨着前蹄,喘着粗气,甚是不安! “说啊!”南琉国主见无人答话,眼里的怒意更深,拔剑挥手,一剑便削落了身侧一人的头颅,见着如此情形,其余侍卫更是心如寒颤,进出一身冷汗,瑟瑟发抖地看着剑上的鲜血滴滴坠下。 “回,,回皇上!”终于,有一人颤颤地回答“我们,,中计了!” “什么?中计?!”南琉国主不可思议地回头,脸上带着恐怖的煞气,仿佛要将眼前回话的士兵活活吞下。 “是,,是的,,”那士兵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死,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南琉国主怒吼一声,正要举剑挥砍时,却见一支利箭朝自己直直飞来,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躲闪,南琉国主只能呆呆看着利箭与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哧!”一声,利箭穿透身体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南琉国主怔怔回神,只见眼前挡着的,是自己的大将军,,巨大的身影在眼前缓缓倒下,南琉国主惊得差点掉下马背,看着自己的黄金战士渐渐溃散,慌张地举起帅旗,急急大喊“撤退,,撤退,,” 浓密的乌云中,渐渐分离出零散的向日葵花瓣,众士兵边打边退,溃军之速实乃神将,转眼间,南琉士兵在他们国主的带领下,迅速退向早已空无一人的死亡谷。 看着敌军仓皇撤退,顾玄晖意犹未尽地向司徒扬请命道“王爷,请容末将乘胜追击!” 司徒扬眯眼看着仓皇而逃的南琉军队,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举手组织了顾玄晖的追击道“不行!如今冬儿在他们手里,我们不可逼得太极,不然,冬儿会有危险。” 顾玄晖自然也是担心冬儿的安危,只是要他如此白白放了他们回去重整旗鼓,实在是不甘心,皱眉恨恨砸了一下马背,只能干叹息一声。 司徒扬当然知道如今的事态急缓,叫他就这样放过南琉,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遂拍了拍顾玄晖的肩膀道“玄晖,重整阵型,我们稳步逼近,如今死亡谷地势已毁,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这些时间,想必也够他们去找冬儿了。” 顾玄晖看着司徒扬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自信笑意,振奋地一点头,调转马头前去布置阵营。 “去,,去把大营里的平南王妃带过来!”南琉国主双手握拳,看着到处是碎石的死亡谷,眼里的恨意陡然而生,短短一夜时间,他司徒扬竟然毁了他的死亡谷,这最后的防线已破,叫他如何赢了这场仗,如何保全了自己的国家,或许,手里的最后一枚棋子还能给自己带来些谈判的资本。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半个时辰后,两军的士兵在死亡谷谷口对峙,司徒扬看着南琉的士兵早已是怠战之色凸显,整支军对散发着疲惫害怕的气质,脸上笑意深浓,微微转头对身边的顾玄晖说道“玄晖,你看这场仗如何啊?” 顾玄晖心里自然是更加澎湃,南琉在边境叫嚣时日已久,他早就忍他们很久了,如今看着之前嚣张的南琉士卒个个贪生怕死,心情不要太好哦! “回王爷,此战,安国必胜!”声音之大,震慑着整个山谷,身后的十几万大军亦是个个心潮澎湃,做了几年的龟孙子,今天终于可以报屈辱之仇了,洪亮的应和声直冲云霄。 “安国必胜!安国必胜!!” 对方见南国如此阵势,只觉心中惧意横生,不自觉地缓缓后退,眼神游离,冷汗浃背。 “兄弟们,为了安国,为了我们的亲人,冲啊!!!”顾玄晖终于挥臂大吼,带着黑压压的一片人,朝南琉移去。 南琉国主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看着一片庞大的乌云,像是要一口吞噬了他的向日葵,懊丧悔恨之意顿生,兵败如山倒,如今,他算是领会到了。 幸好,为自己保留了一枚救命棋子,南琉国主一把扯过冬儿清瘦的身体,恨恨瞪着她道“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你那个英勇无畏的夫君快把我逼死了!” 冬儿看着此时近乎疯狂的南琉国主,心里只觉得此人实在是可怜,精心期盼策划已久的霸业,如今却已是一场春梦。不禁微微摇头,脸露同情之色,轻声道“你还是投降吧,你不是司徒扬的对手。” “投降?!哈哈,,,”南琉国主疯狂地对天狂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笑毕,突然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带着冬儿来到死亡谷的万丈深渊前。 司徒扬好不容易在混乱的战场上瞥见了冬儿身影,便是轻轻一个旋身,飞身冲向冬儿的方向,待他落地,只见南琉国主正一手搂着冬儿,一手用剑指着冬儿的喉结,满脸冷酷得意地看着司徒扬道“司徒扬,平南王,看看这是谁?!你的王妃,你的爱妻,哈哈,,,只要我轻轻一推,她便尸骨无存!” 司徒扬此时眼中怒意横生,看着他手中单薄的冬儿,心里像是被刀剜般的疼,俊眉紧皱,举剑指着南琉国主“放了她!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放了她?!”南琉国主像是没听见重新问了一句,“放了她,我只会死得更难看!” “我叫你放了她!”司徒扬恨声怒吼,看着那把明晃晃地利剑在冬儿喉间逗留,他就没来由地心惊,他不能再让冬儿受到伤害,他发过誓要保护冬儿! “少主!”此时林寿亦是赶到了司徒扬的身边,看着完全被激怒的司徒扬和崖边的冬儿,担心得唤了一声,好不容易倾心的二人,怎么磨难就如此多呢? “你别逼我!”南琉国主声音一利,手微微一晃,冬儿白皙的脖间瞬间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色。 司徒扬见着浑身一颤,心疼地上前,“冬儿,,” “司徒扬,,”冬儿惨淡地一笑,自从被南琉国主劫持,她就知道一定会成为司徒扬的负担,只是,此时看着他脸上的心疼,心里更是难以割舍。 “司徒扬,,我很好,,放心,反正我只剩三年的命,早死晚死都一样,只是,不能死在你怀里了,你不用管我,真的,,”冬儿浅浅地笑着,对司徒扬说着安慰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啊?给我闭嘴!我不许你死,听见没!”司徒扬既心疼又霸道地朝冬儿吼道。 冬儿听着竟然傻傻地笑了起来,“司徒扬,十年了,你果然一点都没变呢!” “你们!!”南琉国主见二人竟然此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司徒扬,你听着。如果你现在撤兵,我可以考虑留她一命,不然,,”说着,利剑更是逼近冬儿的喉结几分。 司徒扬看得胆战心惊,急急上前几步“不要!!” 南琉国主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下令撤军,我放了她!” 司徒扬恨恨地看着对面的南琉国主,艰难地举手,林寿在一边见着,上前一步来到司徒扬身侧,担忧地唤道“少主,,,”司徒扬一惊,手中的动作一停,看着对面一脸坦然的冬儿,满心满眼的心疼。 “快点,不然,,,”南琉国主扬着狰狞的面孔,冬儿的脖间又多了一条鲜艳的红。 “等等,,”司徒扬慌忙举手,“冬儿,,”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冬儿的脸颊滑下,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斑斓,唇边却勾出一丝绝美的笑意,用唇语对司徒扬说着 “再见,,爱你,,” 轻轻闭眼,司徒扬的俊脸在脑海中浮现,趁着南琉国主不注意,翻身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一口,顿时满嘴血腥,南琉国主只觉手臂突然吃痛,竟也是不加多想地愤然一甩手,只是一瞬间,怀里便失了冬儿的温度。 瞬间,时间凝结,司徒扬瞳孔放大,身边的一切都已感受不到,,,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冬儿,,冬儿,,,” 一声一声疼痛的呼唤徘徊在昏迷的冬儿耳畔,一片黑暗中,冬儿似乎可以感觉到司徒扬心被撕裂的绝望,那是一种死寂的无奈,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无论生死都已无所谓,,, “冬儿,回来好不好,冬儿,回来,,,”一声一声,那是祈求吗?那么骄傲的司徒扬,竟然也会有如此软弱无助的时候吗?在睡梦中的冬儿眉头微微皱起,还是习惯神气十足的司徒扬啊!笑容中带着一丝桀骜,一丝邪气,却又是那么的阳光灿烂,那才是自己熟悉的司徒扬,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王爷,,, 沉睡中的冬儿始终还是舍不得司徒扬难受,那张颓废的面容,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得冬儿心里鲜血直流,, 她要醒来,只有她醒来,那个人才会从痛苦中解脱,, 她一定要醒来,她不舍的他难过,, 一定要醒来,,, 拼死也要回到他身边,, “姑娘,姑娘,,”一个中年男子轻推着冬儿的手臂,担忧地叫着她,一旁的小药童也是皱眉看着一直梦靥中的冬儿,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师父,这个姐姐这次又醒不过来吗?”小药童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自从冬儿被救回药芦,这已经是第十天了,之间也有过类似的这种情况,却每次都没有能够醒来,看着冬儿如此痛苦的神色,想必梦中一定是可怕的场景吧。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缓缓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次,恐怕还是醒不过来啊!小羽,去煎药吧!”说着摸了摸小羽的头,出了门去。 小羽抿着嘴回看仍在梦靥中的冬儿,不忍看她如此痛苦,上前轻轻抚平冬儿紧皱的眉头,走出门外,轻轻带上门。 冬儿被抚平了眉头,仿佛也脱离了梦靥的纠缠,又一次沉沉入睡。 青山绿水,晨雾缭绕,清早带着露水的空气似乎有点甜甜的味道,药芦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充斥着虫草的细鸣声,这里简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祥和安宁。 小羽端药进了冬儿房内,推开窗户,叫清早细微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屋里。看着熟睡中的冬儿,小羽觉得,这个姐姐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却不知为何会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难道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不小心坠落到了凡间? 小羽端药坐到冬儿身侧,舀起一勺,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再送到紧闭双眼的冬儿面前,自顾自喃喃地说道。 “姐姐,该吃药了哦,这可是师父昨天特地去山上采回来的,效果可好了,待会吃完药,小羽就给你讲故事,小羽会讲好多好多的故事呢,姐姐,你也要快点醒来啊,醒来后再跟小羽讲天上的故事好不好?” 不管冬儿是否听得见,小羽仍是不停不息地讲着,药也是一口一口送进冬儿的嘴里。 当最后一口药送进冬儿嘴里时,突然,冬儿竟然呛得咳嗽起来。小羽看着冬儿的反应,一时间竟然高兴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搁下碗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师父,师父,那个姐姐要醒了,你快来啊…” 中年男子听着徒儿的叫唤声,也是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药罐奔向冬儿的房间,只见冬儿睡的安详,但脸上的确是多了几许红晕,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也是时候醒过来了。中年男子来到冬儿床边,轻轻搭上她的脉搏,平稳有劲,唇畔扬起一抹笑意,回头对小羽吩咐道“去准备一盆水,看来这位姑娘没有大碍了。” 小羽听着师父的吩咐出了房去,不一会儿便端回来一大盆水,搁在桌上,拧了一块毛巾递给师父,中年男子将毛巾置于冬儿的额头上,便在一边轻轻唤她“姑娘,,姑娘,,,” 似乎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冬儿的手指竟然微微动了动,眼珠也是缓缓在眼睑内转动,不一会儿,竟然也是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一切陌生的场景,冬儿躺在床上呆了呆,这才转眼看见身侧的陌生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虚弱的声音从苍白的脸颊处传来。 中年男子温和地笑着,眼中是满满的和煦,起身整理着桌上的盆具,轻松地说道“你有你的来处,自然有自己的去处,我这药芦不过是姑娘的一个歇脚地而已,又何必深究。” 冬儿沽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儒雅清淡,自有一股出世的骄傲,亦带着一丝不舍红尘的眷恋,想必是一个世外高人才是,若哪天司徒扬甘愿放弃一切归隐山林,怕也是这一派雅俗兼济的气质。想着,竟不自觉地笑笑,挣扎着起身,半坐在床上微微向男子鞠躬道“小女子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如何称呼,他日也好报答先生的再造之恩。” 中年男子并没有理会冬儿的大礼,只是端着脸盆朝门外走去,轻悠悠地飘进来一句“姓甚名谁又有何重要,姑娘称呼在下一句无名便是。”话音才落,无名便消失在门口。 冬儿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满足地笑了笑,庆幸着自己的大难不死。再转念一想,司徒扬怕是早已担心地原地打转了吧,真想看看他着急的摸样啊,与他经历了种种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安心地在一起,怎又担得起这伤病拖累,何况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虽是保了性命,只是这一跤,摔得实在是太严重,冬儿只得终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慢慢养着虚弱的身子。一天到晚无事可做,到也是给了她时间细细回忆与司徒扬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他,她“救”了他,而他却恩将仇报,把自己劫回王府,对自己百般刁难,最后却是阴差阳错把自己送回了肖家。 去寒山,他一走就是十年,十年间,自己对他的思念也许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听老狐狸讲着他的累累劣迹,司徒扬的形象也就是这样慢慢在脑海中丰满起来的吧,那个倔强,捣蛋,不知礼数,桀骜不驯的小王爷。 那日偷跑出来玩,竟然在街上无意中听到林寿的声音,循声望去,扎入眼帘的却是一身黑衣,潇洒俊逸的司徒扬,自己也好奇为何会第一眼便认定他就是司徒扬,或许,是嘴角那一抹不便的邪邪的笑意。 再次相遇,竟然是在青楼,冬儿懒懒地翻了个身,迎上窗口洒进来的屡屡温暖,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禁傻傻笑了起来。那时自己是如何尴尬,司徒扬脸上那抹难堪的铁青色,如今仍是深深印在冬儿脑海当中,“真是个笨蛋!”冬儿呢喃地骂道,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呢? 回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时间竟也是不知不觉地悄悄流逝。这日,冬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昨日想到哪里了?对了,是和司徒扬一起夜探敌营那晚。冬儿的脸颊稍稍红了红,那日,司徒扬是否也是真情流露呢? 正想着,小羽欢快地跑进了冬儿的房间,双颊布满了快乐的神色,来到冬儿床前,兴奋地说道“冬儿姐姐,今天的太阳特别好,师父说了,让小羽带着冬儿姐姐去屋外走走,也有利于冬儿姐姐的康复。” 冬儿听着,当然也是欣喜万分,自从醒来后就不曾下过床,无名一直逼迫着自己躺着养胫骨,再这么下去,都快成活死人了。当下笑着点头答应。 山谷的空气很好,清新中似乎带着一丝甜味,满眼的绿色,叫冬儿的心情也不禁大好,一股舒畅的感觉顿时在周身弥漫开来,草地上零星点点的花儿着实招人喜欢,山腰上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冬儿像是出笼的小鸟,展翅在这一片人间仙境中翩翩起舞。 白色的纱衣在风中划过道道迷人的风景,轻盈的身姿犹如瑶池的仙子般幻化迷离,唇畔醉人的笑意叫人不忍正视。 小羽看着仿佛要化仙飞去的冬儿,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冬儿姐姐,,你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冬儿停下舞步,笑着来到小羽面前,蹲身轻点他的额头“难道你见过天上的仙子?” 小羽默默脑袋,笑得有些害羞,“见是没见过,但姐姐实在是太漂亮了,等小羽长大了,一定要娶姐姐,,” 冬儿听着小羽稚嫩的想法,不禁失笑,抬手揉碎小羽的额发“真是个小鬼头。”但一瞬间,手却僵在原处,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眼里逐现迷离的色彩,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笑得邪气灿烂,喜欢揉碎自己的留海,喜欢叫自己丫头,喜欢捉弄自己,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么一个人,他,现在又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否为自己的失踪彻夜难眠? 想到这些,想到司徒扬,冬儿的心情不免沉重了起来,得赶快出去找他才是,她想象不到司徒扬如今的情形,是比天塌下来还要绝望! “姐姐,,姐姐,,”小羽看着突然难过起来的冬儿,不免担心,轻轻叫着她,冬儿回神,给了他一个苍白无力地微笑,起身看向远方,有绝望,有期盼。 第二百五十章 “无名先生”冬儿来到药房,见无名正在捣鼓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一声。(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无名闻声回头,见着冬儿微微一笑,继而又转过身来继续研究着桌上的药材,冬儿正想再次开口,却不想被无名抢了先。 “姑娘是否来向在下请辞?” 冬儿微微一怔,却也不做隐瞒,轻走几步来到无名身边,静静看着他回道“是的,先生的救命之恩冬儿无以为报,只是实在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无名没有抬眼,只是静静说道“我说过,你有你的来处,自然有你的去处,留与不留,全看姑娘自己。” “多谢先生近日来的照看,冬儿告辞,若他日有缘再见,冬儿必当重谢。”说着轻轻施了一个礼,便欲转身离去,此时,身后却传来无名毫无波澜的声音“姑娘,在下奉劝你一句,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想必姑娘自己身子自己清楚。” 冬儿听着,背脊不禁一直,难道自己活不过三年的事他也知道?但也不好多问,就算问了又如何?若是能救,他怕是早就救了自己,又何必现在再来告诫?稍稍停了一会脚步,便直直地迈了出去。 门外,小羽已是一脸婆娑,冬儿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冲他淡淡地笑了笑,接过小羽手上的包袱,便走出了他的视线。 出了山谷,冬儿一如既往地换上了男装,看着溪水中倒映出熟悉的神采,冬儿不禁满意地笑了笑。 她记得自己是在安国与南琉的边界掉下悬崖的,这样走出去,怕是离云城很远吧。司徒扬不知有没有灭了南琉?也不知他是不是正在满世界地找着自己?想着将与司徒扬再次见面,冬儿似乎已感觉不到脚下的疲惫,不知疲倦地朝远处走去。 “小二,来几个小菜。”一个年轻清秀的男子进了一家客栈,随意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下。小二则忙着为他斟茶递水,不经意间瞥见年轻公子的容貌,不禁为之一怔,如此的仙姿玉面,只可惜了是个男子。 似乎察觉到小二的眼神,冬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还不下去准备!”小二一听,诺诺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已搬上来几道精致的小菜,冬儿提筷尝了尝,不经点点头,觉得味道还不错。 “诶,你听说了吗?”隔壁桌两个书生装扮的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什么话题,冬儿也不禁凝了凝神,听他们说些什么,离开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啊,平南王的妃子掉落悬崖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其中一个神秘兮兮地说道。 另一个也是探过头去,添油加醋的讲到“当然知道,我还听说,自从平南王灭了南琉之后,就一直在找王妃的下落,前几日才经过这里,镇上好多女子打扮得像画像上的平南王妃,就想让王爷多看他们一眼。” “这些女人,哪个不想攀上枝头做凤凰!要是真入了王爷的眼,那可是从此荣华富贵了呀!” “你以为平南王是如此随便的人吗?据说,他为了找王妃的下落,都累病在床上了!” 冬儿心里猛地一怔,手中的筷子不禁落地,“司徒扬病了!”她要早点回到他身边! “你们刚才说什么?”冬儿急急冲到二人面前,一脸急切地问道“平南王病了?还有,他们真的是前几天才来这里吗?” 二人见冬儿如此激动,不免好奇一番,这平南王真是如此有魅力?不光是女人,连男人都为他神魂颠倒了?!奇怪归奇怪,但仍是对冬儿的疑问如实相告“是啊,两天前,平南王的队伍才在我们这歇息,那时全城的大夫都去给他看病了!” “是啊,据说是什么相思成疾,无药可医!”另一个不以为然的补充道。 但这对冬儿来说确是晴天霹雳 无药可医!! 司徒扬,你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冬儿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快说,他们往哪里走了!”这次冬儿的语气更加急迫,司徒扬在等她,她耽搁不起一时一刻! “从南门走的,估计,是往南边去了吧。” 冬儿一听,从怀里甩出一颗碎银子便奔出了客栈,一路朝南奔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微风卷起一地夜的残妆,, 司徒扬背手站在院中,抬头看着明亮的月色,心中思念之情陡然而起,较之一月前,他消瘦了许多,沧桑了许多,脸上已消失了原有的玩世不恭,一双桃花眼早已布满浓浓的哀愁,剑眉终日深锁。 低头,看着手中那日捡到的冬儿的随身玉佩,司徒扬心里更是刀剜似地疼。 林寿站在不远处,将司徒扬的伤感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听到几声司徒扬的干咳,这才上前劝道“少主,回屋吧,你要是也累倒了,怎么找小姐啊?” 司徒扬伸手打断林寿的唠叨,闭目缓了缓气息,这才缓缓说道“林寿,你说,冬儿还活着吗?”眼神中的暗淡,似乎要掩盖了这茫茫的月色。 林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实在是凶多吉少啊!但是,他们已在悬崖上上下下找了不下十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司徒扬等不到林寿的回答,自知也是为难他了,轻叹一口去转过身去,抬手拍了拍林寿的肩膀以示安慰,便一人默默朝房间走去。 林寿急急转身回看,却见着司徒扬落寞的背影,也是只能一人在心里着急:小姐啊,你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确切的消息啊! 次日清晨,林寿来到司徒扬房门前,却听不见任何响声,正在奇怪着,平日这是少主早该起身了啊,怎么今日特别晚?推门而入,却只见司徒扬半身悬在床沿外,地上,早已是一滩刺目鲜血。 林寿顿时瞳孔放大,浑身汗毛直竖,双腿也是颤颤地挪不了半步,, “少主!!!” 林寿跌跪在司徒扬身侧,惊恐地喊道,可司徒扬却早已是失了知觉。 “来人呐,请大夫!!!” 房内,一位花甲白头大夫坐在司徒扬身侧,把着他的脉搏,撸着那束灰白的胡须,无奈地直摇头,他的这一动作,看得林寿心惊肉跳。 这大夫才离开司徒扬的床边,林寿就一把将他扯过一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大夫也只是摇摇头,叹息道“相思成疾,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还请另请高明。”说着摇摇头顾自己退出了房间,这诊费他也不要了,今时今日,能遇到这么个痴情种,也算是难得啊! 林寿听着大夫的话,顿时傻在原地,这城里的大夫已经请了个遍,个个都说无能为力,看来,还是要把他带回云城才是,宫里的御医应该会有办法。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找不到小姐,什么都是徒劳。林寿如是想着,看了眼仍是昏迷不醒的司徒扬,眉头皱地拨都拨不开。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林寿不禁心里一烦,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捣乱! “出去看看!”淡淡地回头对身后的一个随从说道。 不一会儿,那随从便回来禀报道“有一个年轻公子说要见少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哦?”林寿不禁心下大疑,虽然打着平南王的名号到处找冬儿,可谁都知道,这平南王可是不好惹的,一路上虽然敬崇之人甚多,可这明目张胆找上门来的,还真是第一个!但转念一想,年轻公子?!难道是?!!! 林寿心中一紧,急忙夺门而出,房里几人均是疑惑地对看了一眼,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冬儿站在几个彪形大汉面前皱着眉头犯难,这几个人怎么如此难缠,司徒扬也真是的,要带也带几个认得自己的人啊!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住在这个客栈里,而且还,,昏迷不醒,冬儿心里就急得像有火再烧,但也亏得他打着平南王的名号出来,要不然,还真是找不到他了! 林寿一见站在走廊那端一身男装的冬儿,心下大喜,还真是小姐回来了,少主有救了! “大胆。”林寿冲着那几个对冬儿推推嚷嚷的人喝道,转眼对冬儿行礼道“参见小姐!” 众人一听,就连林护卫也称她为小姐,当下个个惶恐地单膝跪地“参见小姐,小姐赎罪。” 冬儿也没理会他们,看着林寿直奔主题“司徒扬呢?!”林寿却没有回话,只是往房里看了看,悄悄退到一边。 看着林寿如此神情,冬儿便知情况不妙,不曾多看旁人一眼,直奔向司徒扬的房间。 匆匆推开房门,映入眼帘,不是自己朝思暮想,幻想了几百几千遍的那个骄傲神气的司徒扬,不是那个痞痞得笑着叫自己丫头的司徒扬,不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司徒扬。 泪水没来由地直直坠下,冬儿看着床上一脸苍白沧桑的司徒扬,心,生疼生疼。 “司徒扬,我回来了,司徒扬,,”慢慢移动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有千金般沉重,似乎过了许久,冬儿才终于来到司徒扬床边,再也经不起这相思的煎熬,一地跌坐在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那张深深印在心底的面容,冬儿早已泣不成声。 想伸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却颤颤地不知该如何下手,握着他的那双坚毅的大手,仍旧是如此的熟悉,如此温暖,冬儿满脸泪水的伏在司徒扬身侧,心里既有重遇的欢喜,又有锥心的疼痛,嘴里一直重复地叫着司徒扬的名字,一声一声,像是生命的喘息。 “司徒扬,你知道吗?在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回忆了好多,原来,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每次想起你,都会很心疼很快乐,在掉落悬崖的那一刻,看着你绝望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从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这样,你就永远是那个神气地一塌糊涂的小王爷。前几日听说你病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在马背上连夜追赶你的行程,现在都浑身疼痛了,你还好意思一直躺在床上吗?司徒扬,现在好不容易,我回来了,你找到我了,醒过来,好吗?” 冬儿就这么一直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司徒扬,一句一句说得叫人心疼万分。 暮色降临,金黄色的斜阳透过窗户洒在司徒扬脸上,乍一看,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只是那仍旧紧闭的双眼,叫人心疼得滴血。 林寿蹑手蹑脚地来到房内,看着昏迷的司徒扬和虚弱的冬儿,实在是难受的很,上前劝道“小姐,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要是连你也累倒了,那少主,,,” 冬儿没有回头,伸手抚着司徒扬的脸颊,轻轻笑着,平静地说道“林寿,你放心,他会没事了。你去厨房熬碗汤,他醒来该饿了。” 林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冬儿会有如此大的信心,但仍是乖乖退了出去准备。 冬儿抬手替司徒扬整了整两肩的被褥,刚想起身走开,却只觉手上一紧,回身一看,正是昏迷中的司徒扬紧紧抓着自己,看着他静如死水的脸色,冬儿心里别提有多疼,上前反握他的大手,重新做回床边,宠溺地安抚道“我不走,不走,,” 明显感觉到司徒扬握着她的手松了松,冬儿这才宽慰的笑了笑。一夜枕着他依旧宽大的手掌,睡得安稳。 第二百五十三章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射入房内时,将昏暗的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经了一夜的操劳。冬儿正趴在床沿睡得安稳,丝毫没察觉到,身边的人已在渐渐苏醒。 恍恍惚惚中,昏迷中的司徒扬仿佛感觉到冬儿回来了,那种安稳,那种温暖的感觉,叫他不舍得醒来,深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身边又失了冬儿的身影,失了她熟悉的味道。 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司徒扬仿佛正在苏醒了,原本寂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剑眉也是微微皱起,嘴里喃喃念着“冬儿,,冬儿,,” 缓缓睁开双眼,昏迷了一天一夜,似乎一时间还不适应如此强额光线,正想伸手挡着点亮光时,猛地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什么,吃力地低头,眼神突然聚紧。 这,,熟悉的睡颜,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扮相,不是冬儿是谁。 颤颤地抬手抚上冬儿的脸颊,眼里竟有些许微微的湿意,更有浓浓的欣喜激动之色。 “冬儿,,冬儿,,”司徒扬轻轻唤着熟睡中的冬儿,只见冬儿眉头微微皱了皱,随意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嘴里嘟囔着“醒了就自己去吃东西,别打扰我睡觉!再吵,饶不了你。” 司徒扬听着,脸上不禁失笑,心里也是大喜,如此熟悉的语调,这才是真真切切地冬儿,要是真换了梦里的温柔体贴,他还真适应不了了。抬手轻刮了下冬儿的鼻尖,宠溺地笑了笑,轻轻翻身小床,小心翼翼地将冬儿抱上了床,冬儿也不挣扎,任由他折腾着,心药到了,还担心他的病不痊愈吗? 司徒扬笑着出了房门,轻轻将房门带上,林寿上前刚想说下什么,却被他止住了,意犹未尽地看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转身说道“别吵着她,小爷饿了,准备吃的去。” 见着司徒扬如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虽脸色仍旧憔悴,但那股子神采却是真真切切的,林寿心里看着也是高兴,好了,这下全好了,小姐回来了,少主病好了,他的苦日子也到头了。 “傻笑干嘛?还不去!”司徒扬见林寿一脸的傻笑,却没有要去准备的意思,不免心中一怒,举手狠狠地一个爆栗。 林寿无辜地摸着吃痛的地方,连忙解释“小姐早命人备下了,还准备什么啊?” “啊?”司徒扬一惊,但随后又是心下窃喜,痞痞一笑,“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心思嘛!” 林寿看到司徒扬展露的笑颜,也跟着嘿嘿一笑,“少主这下高兴了?”司徒扬见“丑态”被林寿撞见,脸上一红,嫌恶地瞪了他一眼,但仍旧忍不住心中的窃喜,干咳了两声转身偷笑,冬儿完好无损地回到了他身边,能不高兴吗,真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司徒扬现在有多高兴。-----------------------------成绩很悲催,小草真的有很努力哦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司徒扬,我们这是去哪?”冬儿一身清爽的男装坐在马背上,看着依旧是一身黑衣,潇洒凌厉的司徒扬,休息了几日,之前的心病也是烟消云散了。 司徒扬坐在马背上,神气十足,回头看着冬儿,邪邪一笑“不去哪儿啊,就带着我媳妇游山玩水去。” 冬儿听着,脸颊红了红,心中不觉一恼“谁是你媳妇啊?!” “谁答应是谁。”司徒扬也是耍赖到底。 “你!”冬儿气结,但又不知如何应对,一撅嘴,一撇头,只能坐在马背上干生闷气。司徒扬则嬉皮笑脸地看着冬儿的俏脸,能见到她,这样惹她生气,真好。 二人在看似别扭,却又和谐的气氛越走越远,一路磕磕绊绊,闲言碎语。 突然,一阵骚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司徒扬扶冬儿下马,探着头来看热闹,只见一个粗布麻衣的姑娘跪在街前哭哭啼啼,衣服上写着“卖身葬父”四字,身前还有一具用破草席卷着的尸体。 冬儿见着,不禁想起已故多年的养父养母,眼神中闪着丝丝泪痕,司徒扬当然也是察觉到冬儿的异常的反应,伸手搂上她的肩,细细安慰着。 在指指点点的众人当中,突然走来几个霸道嚣张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长相猥琐,一看便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一只手抚着下巴的那颗黑痣,淫笑着上上下下打量跪在地上的姑娘,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家丁也是个个笑得贼恶。 只见那年轻公子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往那姑娘眼前一仍,便张罗着身后的随从带人,那姑娘怕是也听过了这小公子的恶名,颤颤地递回拿定银子,诺诺说道“严,,严公子,小女子,受不起,请,,,” “受不起?”那位严公子一听小姑娘拒绝,心中大怒,一把拉起那柔弱的姑娘,将她强行搂进自己怀中,伸出那只肮脏的手在她如花的脸颊上搓了搓“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任那姑娘在怀里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冬儿在一边也是看着着急,跺着脚回看司徒扬,却见他一脸的笑意,不由得心里就来气,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哎,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救人啊!”冬儿猛地锤了一下司徒扬的胸膛,唤他回魂。 可司徒扬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耸耸肩道“好不容易有热闹看,过会再说。” 冬儿真是气结,一脚踩上司徒扬的脚背,对着他扭曲的脸哼了一哼,“哼!你不救我救。”说着便想挺身上前,司徒扬当然不会让冬儿去受那帮人的闲气,连忙拉住他好言相劝“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我怕他们见着你啊,就算是个男子都要强行带回府里了。” 冬儿见此计得逞,也就安心的退到一边,笑着看司徒扬的眉有皱成一个结。司徒扬无奈,皱眉亲昵地刮了一下冬儿的鼻梁,便大步上前。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冬儿,,,”司徒扬一脸哭丧地看着一旁嘟着嘴的冬儿,又小心翼翼地避了避身旁一脸死心塌地的小幽。 冬儿看着甚是为难地司徒扬和一脸无辜的小幽站在一起,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当然也是对司徒扬的呼唤置若罔闻,别过头懒得理他们,而小幽则是跟在司徒扬身边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 “少爷,你累了吧,咱们休息一会儿吧。”小幽来到司徒扬身侧,抬脸看着他,满眼的单纯。 司徒扬则是对着她干干一笑,疾走几步来到冬儿身边,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你丈夫被别的女人缠上了,你都不急吗?” “关我什么事?”冬儿甩开他的手,心里真是气急,原本以为做了好事,救了个无辜单纯的小姑娘,可谁知她竟如此难缠,硬是跟定了司徒扬,说要服侍他一辈子,那她怎么办,她可是司徒扬名正言顺的妻子。更可气的是,那司徒扬竟还对着她笑得如此温柔。 “少爷,,,”小幽也是疾走几步,来到二人身边,看着二人神形如此亲密,却也是当做没看见,继续对司徒扬说道“少爷,咱们休息一下吧。”说着,竟然还伸手去挽司徒扬的手臂,司徒扬哪里遇到过有女子主动靠近他的,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冬儿见着小幽主动接近司徒扬,而司徒扬竟也没有丝毫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心中更气,索性转头不理他们,顾自己朝前走去。 司徒扬见冬儿气得抛开,想要拔腿去追,可另一边却又是被小幽紧紧拽在手中。 司徒扬无奈,回转头对小幽恳切地说道“小幽姑娘,你别跟着我了,没看见我娘子生气了吗?” 小幽听着微微一低头,眼里已有一丝闪闪的泪意,甚是委屈地轻声说道“少爷既然买下了我,那小幽就要一辈子跟着少爷,如今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一定会听姐姐的话的。” 司徒扬真是无语地紧,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麻烦的女人,得罪了他的冬儿,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姑娘,我说了好多次,不用你报恩,那钱算是送给你的,好不好?”司徒扬只要一见到女子哭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次还把冬儿惹火了,还有活路给他走吗?将来成亲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受那丫头的折腾呢。 “少爷,,”小幽仍是倔强地站在司徒扬身边不肯离去。 司徒扬翻了翻白眼,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摇摇头转身走了两步,却发觉小幽仍是在身后紧随不止,无奈地抬头叹息一声,转头看着小幽,一脸无奈“姑娘,你看要不这样,你把钱还我,这样就不用跟着我了,嗯?” 小幽显然被他这一番话惊了一惊,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天下哪有这样有趣的人?抬眼,却是见着司徒扬已是低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甚至还将手掌摊在自己面前,显然一副要还钱的样子。这银子她早就拿去买棺木葬他爹了,哪还拿得出来还司徒扬啊? “我,,我,,少爷,,”小幽结结巴巴地不知如何是好,手心也急出了汗。 司徒扬见小幽如此为难,心下大喜,看来可以甩掉这个粘人的小姑娘了,于是更是变本加厉,将手往她面前再次伸了伸,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要不还钱,要不别再跟着我,你自己选。” “我,,,”小幽这次已急出了汗,站在原地“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司徒扬见自己心计得逞,瘪瘪嘴从兜里拿出一定银子递到小幽面前“哝,拿着,做点小生意,别跟着我了,不然,迟早被你害死。” 小幽犹犹豫豫地接过司徒扬手中的银子,诺诺地站在原地,看着如释重负的司徒扬朝着冬儿背影欢喜地奔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她呢?”冬儿依旧嘟着嘴,看着独自一人赶上前来的司徒扬,斜了他一眼道,闷闷地说道。 司徒扬见冬儿仍是余气未消,但心里却是喝了蜜的甜,这丫头吃醋了,想着一个箭步绕到冬儿面前,面对着一张闷闷的俏脸倒退着走“再不赶她走,我夫人该对我用家法了,不是?”说着将双手背在脑后,邪邪一笑。 冬儿不理他的话,只是白了他一眼,而转过脸来却是不禁微微笑着,司徒扬见她转回笑颜,上前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地笑着说“这样看来,夫人是不生气了?” “谁是你夫人?懒得理你,哎,还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冬儿见司徒扬得了便宜还卖乖,举手一拳捶上司徒扬的胸膛。 司徒扬故作受伤,奋力干咳了两声,极力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用手紧紧捂着胸口,一脸幽怨地看着冬儿,出口的话中也是充满了浓浓的委屈,“我说丫头,你相公我才大病初愈,用得着下那么重的手吗?” 冬儿似乎也是被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便上前扶起弯腰干咳的司徒扬,凤眉微微皱着,眼里心疼之色尽显,脸色,亦是被吓得丝丝泛白,忙不迭是地询问道“司徒扬,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哪里疼啊?啊?哪里,,,” 司徒扬转头偷瞄了一下冬儿满是焦急地神色,心下大喜,戏弄之心更浓,指着胸口一块地方,皱眉痛苦地喊道“这里,,这里,,” 冬儿也是心慌,急忙按上他的胸口,“这里吗?是这里吗?啊?” 不料,司徒扬却一把抓住冬儿的双手死死拽着放在胸膛上,刚才还是一脸痛苦的他,此时却是满脸的柔情,丝毫不是受伤的样子,低头在冬儿的耳畔温柔地说道“就是这里,冬儿,感觉到了吗?这里是为你跳动的。” 冬儿听着一愣,傻傻地回不过神,抬头看见司徒扬充满笑意的双眼时,这才意识到是被他戏弄了,没好气地狠狠踩在司徒扬脚上,一脸的得意,甩头朝前走去“这是你应得的教训!” 司徒扬呲牙咧嘴地跟在身后,摇着头啧啧感叹“夫人的家法,可真是厉害。” “还不说我们要去哪?”冬儿走在前头,昂着头不想理那个戏弄他的人。但也不能一路忙走啊,他相信司徒扬不带她回云城定有他的理由,说是游山玩水,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而已。 “我们先去南边玩玩怎么样?”司徒扬嬉皮笑脸地上前来,像是对待普通男子般一手搭上冬儿的肩膀,从侧面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笑得心满意足。冬儿也是不在乎这凡俗礼节,既然做了男子的打扮,那就该如同男子般潇洒,何况,搭上她肩膀那只手是司徒扬的。冬儿暗暗笑了笑,轻轻盈盈地朝前走去,一双背影在人群中忽闪了几下便消失在人海中,或许,能够过着如平常人般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一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两人倒也是走得轻松,司徒扬总是能像变戏法似地拿出各种小玩意逗冬儿开心。不知不觉,一个月的行程过去了,这日,两人来到一处幽深野林入口,冬儿站在林子面前,回头问正在原地生火的司徒扬“这是什么地方,阴湿之气这么重?” 司徒扬将随地捡来的一支干柴丢进火堆,抬头对冬儿招招手,招呼她过去坐在身侧。双眼富有深意地朝林子里望了望,随即对冬儿浅浅一笑,抬手揉碎她额前的留海,说道“这是南绝境地,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水的声音?” 冬儿听着,微微皱起眉头,南绝境地? “好像是有水流的声音,但是这一路上,并没有见着附近有河流啊?何况,这声音,并不像河流般平缓,倒像是,,,,” “瀑布。”司徒扬嘴角扬起自信的笑颜。 “瀑布?”现在听来,这声音雄浑有力,的确是万丈飞瀑上泻下的流水。 冬儿想起自己的三味药引子中,其中一味就是南瀑野灵芝,难道,在这里? “你说的,是南瀑野灵芝?”冬儿抬头望着司徒扬晶亮的眼神,那里,是她拥有的最纯净最迷人的地方。 司徒扬随意地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装,低头,对冬儿笑得一脸灿烂“放心,野灵芝我势在必得!明早我们再出发!” 冬儿见着他如此自信的笑颜,回报以一抹温柔感激的笑意。 夜色,时浓时淡,月光下,一对倩影相依入睡。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次日清晨,两人便整装进入了这幽深的山林。 林中古木参天,郁郁森森,脚下青荇丛生,林子被一层浓浓的雾气笼罩着,空气中也弥漫着难闻的潮湿腐败之气,就算现在外面烈日当空,在林中却丝毫不见和煦之色。 冬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朝司徒扬身侧靠了靠,睁着堤防的双眼,左右环顾着。 司徒扬则是一手将冬儿护在怀里,一手握着软剑,走得也是小心翼翼。若是只有他一人,便也无所谓了,寒山毒林都闯过了,还怕着区区一个瘴气之林不成,只是,如今有冬儿在身边,就由不得自己不小心。 所幸一路有惊无险,虽然林中充满了恐怖的气氛,但也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凭着司徒扬敏锐的听觉,一个时辰后,两人便来到了古林中央,一处鸟语花香,彩蝶环绕的人间仙境。 站在古林出口,冬儿被眼前的景色深深震撼着,如此险恶的古林中间,没想到却是如此一处世外桃源。司徒扬亦是感叹这里如此优美的景致,若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里做一对神仙眷侣,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走吧。”司徒扬转头对冬儿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走进这一如画的地方,冬儿也是微笑着跟在他的身后,任身边蝴蝶飞舞,花香四溢。 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一处绝壁面前,只见一条粗数十围的大瀑布,像一条发怒的银龙,从半空中猛扑下来,直捣潭心,水声轰轰,激荡起阵阵狂风,喷迸出如雹的急雨。 冬儿抬头看着这条白色的巨龙,脸上已被撒上了细细密密的水珠,出口喃喃说道“这就是南瀑?” 司徒扬也是抬头看着,“是啊,野灵芝,就在这瀑布的后面。” 冬儿回头,水雾映衬下的司徒扬,有种朦胧虚幻的美,阳光下,俊逸的侧脸闪烁着金黄的光芒,看着,不由叫人怦然心动。 “司徒扬。”冬儿不觉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很遥远。 “嗯?怎么了?”司徒扬听冬儿叫他,回头轻轻一笑问道。 冬儿此时也也不知刚刚自己怎么了,怎么会不由自主地叫他的名字,此时见司徒扬认真温柔地看着自己,低下头,脸颊竟有些微微泛红。 司徒扬见冬儿脸红,便知这丫头有害羞了,调皮地揉了揉她的额发“丫头,犯花痴啊?将来有的是机会,现在相公先去给你摘蘑菇去。”说着便一跃而起,如出世的蛟龙,直冲云霄,潇洒的身姿,如一柄凌厉的宝剑,散发着傲视的光芒。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司徒扬便稳稳停在飞瀑面前,伸展的双臂雄劲有力,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展露出坚毅自信的笑颜。 冬儿在地上看着谪仙的司徒扬,一瞬间,仿佛自己是在梦中,如此完美的男子,又怎会出现在人间? 司徒扬停在半空之中,闭眼缓缓运足内息,慢慢地,周身尽散发出一股淡蓝色的火焰,将他严严密密地包裹起来,犹如九天圣尊。突然,司徒扬猛地睁开双眼,提起浑身的内力,身子就如同一把宝剑般,直直刺向湍急的飞流之中。 冬儿不由得心惊,抬手捂上双眼,不由得尖叫出声,她怕,怕司徒扬会有什么意外,怕他受伤。待她缓缓回过神来,一开掩上双眼的手时,眼前早已失了司徒扬的踪影。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司徒扬,,司徒扬,,”冬儿惊恐地睁大双眼,四处找寻着司徒扬身影,越找,心里就越是害怕,眼角早已盛满泪水,瞬间,汩汩热泪迎面而下,声音也由最初的焦急变为撕心裂肺的呐喊 “司徒扬!!司徒扬,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啊!!司徒扬,,,” 但回应她的,就只是奔腾的水流之声,哪里还有半点司徒扬的身影。 冬儿越找越急,冲着银白色的巨龙仰面扯声喊道“司徒扬!!你给我滚出来!!!!!” 似乎是听到了冬儿焦急心疼的呼唤,原本平静的潭面上突然掀起一股巨浪,雪白的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犹如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漫天飞舞。 冬儿惊喜地看着这一突然而来的巨变,迎着巨大的水浪,眯着眼在一片朦胧中寻找着司徒扬身影。在一片雪白中,突然闪现一道黑色的亮光,凌厉而刺眼,还不等冬儿看得真切,一身湿透的司徒扬已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湿透的额发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珠,头发上甚至还有几根水草服帖这,迎着灿烂的阳光,司徒扬笑得动人心魂,洁白的牙齿似是要晃了冬儿的眼。 “丫头,那么大声,我死了都被你吵醒了!”说着,伸手抚上冬儿脸颊,为她拂去一脸的泪水,一脸的担忧。 “司徒扬!!!”冬儿来不及回神,一个箭步冲进司徒扬怀里,哭得更加大声,鼻涕眼泪往他身上一擦,反正够脏的了,也不在乎这么些。 司徒扬被冬儿这一哭,倒是失了方寸,连忙轻拍她的背脊,细声安慰起来“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不吓你了,好不好,别哭了”说着轻轻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开,擦拭着冬儿,脸上的泪珠,宠溺地吓唬着“你知道你哭的时候有多丑吗?” 冬儿一听,伸手胡乱在脸上一抹,带着浓浓的鼻音强着回嘴“我哪有哭?” “好好好,,不哭,,真是的,,”司徒扬好笑地安慰她,说着,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冬儿眼前,骄傲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见着野灵芝冬儿自然也是分外高兴,冲口而出“野蘑菇。” 司徒扬一听,脑袋后出现条条黑线,摇着头感叹,这丫头! 夕阳西下,从篝火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火红的落日,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长地就像一辈子。 “小二,来两间上房!”司徒扬走进一家客栈,站在柜台前痞痞得吩咐着,顺便将一定银子丢在掌柜的面前,冬儿则是轻笑地站在一边,如此神气十足的司徒扬,可真是惹眼啊! 小二见进来两位俊秀贵公子,连忙低头哈腰地上前迎接,堆着一脸谄媚的笑脸,笑着回到“呦,二位爷,可真是不巧啊,小店现在只剩一间客房了,实在是对不住啊!您看,是不是二位凑合着,过一晚?” 司徒扬听小二回话,一脸询问地看像冬儿,冬儿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顾自己坐到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上,等着上菜。司徒扬无奈地苦笑,这还真是个难题啊!虽说他们已有婚约,但这还不是真的夫妻呢,要住一间房吗?要吗?不要吗?要吗?,,,, 第二百五十九章 冬儿坐在一边看着司徒扬一脸的纠结,实在是好笑啊!司徒扬,你也有这个时候啊! “小二,还不上菜。”冬儿冲着小二喊道,顺便替自己倒上一杯差,“还有,准备客房。”没办法,要等司徒扬拿定主意,怕是她早就饿死了。司徒扬听冬儿发话,也是松了口气,摇摇头来到她身边坐下,等着吃饭。 一顿饭闭,司徒扬与冬儿回到房内,外面天色已黑,房内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摇曳曳。 “冬,,冬儿,那今晚,我睡哪?”司徒扬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来到冬儿身边,小声询问着。 冬儿调皮地一斜眼,柔美的樱唇似笑非笑,眼中带着一丝柔情,一丝调侃,“司徒扬,你不是胆大包天吗?怎么?怕我啊?” 司徒扬一听,连忙退开一步,借着昏黄的烛火掩饰着一脸的尴尬,故作轻松,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结结巴巴“哈,,谁,,谁怕你啦,,我只是,只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会对你,,对你,,,”一句话未说完,声音却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对我怎么样?!”猛地,冬儿的俏脸出现在司徒扬眼前,十足把他吓了一跳,看着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司徒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脸上已是飘上一朵鲜艳的红云。 “你傻啊!你说会对你怎么样!”感觉到周身的气氛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诡异,司徒扬极力保持镇定,不敢多看冬儿一眼,他怕再下去,他会做出什么让冬儿受伤的事,匆匆朝门口走了两步,双手推上门栏,轻轻侧头不自在地说道“今,,今晚,我在外面睡好了,你放心吧,我就在门外,出什么事喊一声就好。”说着便想推门出去。 冬儿脸上展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几步上前拉住司徒扬的一角,低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喃喃说道“司徒扬,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司徒扬一听,瞬间石化在门口,双眼失去焦距,无神地看着前方,脑海中不住回想着冬儿的娇柔声“不想要我吗?不想要我吗?,,,,,” “冬,,冬儿,,你说什么?”司徒扬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一脸娇羞的冬儿,像个白痴似地问道。 冬儿的头低得越低,脸上的绯红亦是更加浓烈,伸手将司徒扬拉回房内,司徒扬亦是讷讷地任由她拉着,此时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摇曳的烛火中,冬儿低垂着头,颤颤地伸手,解开了头上的发髻,一头乌黑的飞瀑在司徒扬面前流泻下来,柔软,顺滑,飘逸,美轮美奂,,, “冬,,冬儿”司徒扬看着冬儿如是的举动,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叫了她一声。 冬儿应声抬头,迷离的双眸中透露着对司徒扬浓浓的爱意,随即在唇畔勾勒出一丝绝美的笑意,细细地说道“司徒扬,你知道吗?自从掉落悬崖那日起,我便知晓了此生最爱的是你,如今,我只剩不到三年的命,我不想有遗憾,你知道吗?就算到时找不到解药,我肖梦雪死而无憾了。” 司徒扬震惊地听着冬儿的话,伸手蒙上的嘴,一脸心疼的责怪道“丫头,别乱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冬儿听着,眼角已泛出丝丝泪光,伸手抚下司徒扬的大手,接着说道“我在崖底碰上了一个神医,他让我明白了,人这一生有多短暂,说不定哪天就去了,花堪折时直须折,别留遗憾,好吗?”说着,歪头微微一笑,眼里有一丝决然的坦荡。 第二百六十章 冬儿伸手握起司徒扬的手,送至自己的腰带处,司徒扬手指轻轻一带,衣衫翩然落地。 轻轻抱起冬儿,来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伸手一弹,烛火应声熄灭,昏暗的夜色中,芙蓉软张缓缓放下,司徒扬轻轻期下身去,吻上冬儿柔嫩的香唇,他的唇,干燥,温软,叫冬儿不禁轻轻一呻吟,伸手回抱着他健硕的身躯,伸手解开他凌厉的黑衣,闭眼享受司徒扬的温存。 一室柔嫩的月光,一床温暖的春光。 次日清晨,司徒扬从美梦中苏醒,睁眼便看见睡在自己怀中安稳香甜的冬儿,想起昨夜的温存,泛起一脸幸福的笑颜,伸头在冬儿额上留下轻轻地一吻。似乎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冬儿微微皱了皱眉,不满地翻过身去,嘟囔了一句“醒了就赶紧起来,别打扰我睡觉。” 司徒扬宠溺地看着冬儿笑了笑,从身后抱上冬儿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吸了口只属于她的香味,伸头猛地在冬儿脸颊上偷了一个香,便翻身下了床。 冬儿躺在床上满足地笑了笑,闭上眼再休息会,昨夜,司徒扬虽是极力做到温柔至极,但仍是叫她体力不支,趁现在赶紧再睡一会。 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虽不似云城繁华,却也有一份别致的情调,见着热闹的场景,冬儿很是开心,一路上像是出笼的小鸟般到处乱窜,司徒扬看着,心想难怪她还在肖家时就爱跑出来,真是个管不住的丫头,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拐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冬儿与司徒扬对望一眼,并肩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女子手握长鞭,正在教训几个街头混混,矫健的身姿乍看有几分侠女的气质,手中的长鞭亦是耍得熠熠生辉,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几人,脸上闪着一丝傲气,一丝不屑,一阵挥鞭之后,那几个街头流氓已是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连声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那劲装女子轻巧地收回长鞭,对着那一群人哼了哼,骂道“还不快滚,再不走,别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 “是是是,,,多谢女侠饶命,”为首的连连磕头,随即带着一干手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一是非之地。 待他们走远,劲装女子才来到旁边一对抱头痛哭的母女身边,蹲身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对母女见恶人已走,连忙双双跪在劲装女子面前,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劲装女子连忙出手阻止她们的磕头,一手扶着一人,将她们带起来“大娘不必客气,敢在我欧阳燕的眼皮底下欺凌若下,那是他们活腻了。下次他们再敢如此放肆,本姑娘顶饶不了他们!” “多谢欧阳姑娘,,” “不必客气,那我先告辞了,你们多加小心。”说完,来不及那母女二人反应,欧阳燕便径自朝前走去。 司徒扬先笑着看着欧阳燕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喃喃道“原来他就是欧阳燕,昆仑派掌门人的女儿。” 冬儿听着,撇过头看向司徒扬,皱眉问道“你认识她?” 司徒扬转脸,看着冬儿,自信地笑道“丫头,最后一味药引有着落了,昆山血泉水,就从她身上下手。”冬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司徒扬,继而又回看那越走越远的背影。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只信鸽从客栈的一角振翅飞出,朝着云城的方向飘然远去,司徒扬看着信鸽消失在天际,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客房,只见冬儿端坐在窗前,双手抚着案上琴,一曲飘渺动听的旋律娓娓传来,似乎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哀伤,却又含着一股倔强的气魄,在音律环绕中的冬儿,如仙子般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司徒扬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身在梦中,见着如此和谐的场景,实在不忍打破。 冬儿一曲终了,起身才发现司徒扬已站在身后看着自己,轻轻一笑走上前来“通知他了?” 司徒扬随意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上一杯茶,边喝边说道“恩,按北星的脚程,三天就够了。” 冬儿也在司徒扬身边坐下,伸手托腮,玩着手中的空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司徒扬被她这一眼神看得浑身寒毛直起,后背冷汗直冒,边往后退边伸双手不由自主地摇摆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想干嘛?” 冬儿起身,微微眯起眼,慢慢靠近司徒扬,邪恶的笑颜挂在嘴角,威胁之气逼得司徒扬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冬儿,,你,吃错药了?” 冬儿见司徒扬再也无法招架,灿灿一笑,将他拉起身,抬头一脸霸道地问道“那个欧阳姑娘,很有个性吼。” 司徒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欧阳燕的确是少见的女中豪杰,当下也就毫不避讳地感叹道“这欧阳燕的确有意思。” “哦??”冬儿歪着头故意大声反问。 司徒扬这才感觉气氛不妙,冬儿周身弥漫着浓浓的酸味,眼神中亦是散发着威胁的光芒,不禁咽了咽口水,极力找着理由来搪塞刚刚自己的失言,“但,,但是,,当然比不上我夫人有个性。” “司徒扬”冬儿消了脸上的调皮之色,看着司徒扬笑得心痛“万一我,,你一定要忘记我,好吗?” 司徒扬听着冬儿的话,心里不由针扎般地疼,一把将她拥进自己怀中,摇着头急切地说道“不,丫头,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 冬儿静静靠在司徒扬结实的胸膛上,闭眼环上他的腰际,紧紧回抱着他,眼泪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自己也是无奈,为什么?自从中毒以来,她就一直在患得患失,是不是爱得越深,就越怕失去?司徒扬,没有我在身边,你也要过得好好的,一定要好好地幸福。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北星单膝跪在冬儿与司徒扬面前。 “北星,老家伙可好?”司徒扬翘腿坐在桌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空杯,闲闲地问道。 北星举手抱拳,低头回道“少主放心,主公一切安好,盼着二位早日回府,还说,,,”说到这,北星犹豫了。 冬儿起身来到北星身边,扬起一贯的笑容,看着北星,轻松地问“还说什么?说吧。” 北星见得到允许,也就继续如实相告“主公还说,叫少主带个小的回去。” 司徒扬一听,刚喝进嘴的茶猛地喷了一地,脸上也是火烧般地红,这老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冬儿也是猛地一脸红,心里暗暗骂道:老家伙,这话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何况还叫一个死士带话,看我回去不拔光你的胡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 北星见冬儿和司徒扬一脸的别扭,此时也是尴尬不已,只得转移话题,一脸正色地向司徒扬问道“不知少主急招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司徒扬撇过脸,轻轻干咳了两声,掩饰之前的难堪,起身看着北星一脸狡黠地说道“让你来当刺客!替小爷打通去昆仑的路。” “是,少主吩咐!”北星举手抱拳,此时的他,浑身已散发着宁王府死士头领的气魄。 司徒扬满意地点点头,上前一步道“今夜子时,去这个地方。”说着递给北星一张小纸条,嘴角勾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冬儿在一侧看着这主仆二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为了自己,竟要他们费劲心思做出此等不光明的事来,实在是无奈的紧。 司徒扬捕捉到了冬儿的心思,上前将她轻轻搂进怀里,细声安慰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冬儿担忧地抬头,对他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回答,这一夜,不知又会是如何的胆战心惊,回头望向西下的夕阳,如鲜血般染红了天边的浮云。 入夜,从客栈里飘出两条黑影,朝着小镇的西边飞速前进,漆黑的夜色中,阴风阵阵。不一会儿便来到欧阳燕下榻的别院。 司徒扬隐身躲在一棵树上,对着不远处另一棵树上的北星一打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行动了,自己则翩然飞起,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北星得到司徒扬的暗号之后,悄然飞身,进了屋内,不一会儿,便起了一阵打斗之声。似是北星顺利找到了欧阳燕,正在按计划将她引入司徒扬所设的计划之中。 一阵骚动之后,从别院一角飞身而出一条凌厉的黑影,翩然落在屋顶上。接着便是尾随而出的欧阳燕,仍旧是一身劲装打扮,手握长鞭,迎风站在北星对面,一双丹凤眼中冒着熊熊怒火,大声责问道“你是谁?竟敢夜闯本小姐的别院?” 北星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对面,凌厉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在等,等欧阳燕消磨光所有的耐心,这样,才能一步步跟着他走。 果然,见北星没有丝毫回应,欧阳燕怒气更盛,手起鞭落,长鞭犹如一条吐着杏子的大蛇,直直朝北星飞去,北星亦是不躲不闪,双眼微微眯起,紧盯着飞来的长鞭,直直伸手,将长鞭紧紧握在手中,虽是被他稳稳制服,但在手背上仍旧留下了一条清晰地鞭印。 欧阳燕见长鞭被控,旋身一翻,来带北星身边,企图近身多会武器,可北星是谁,堂堂亲卫骑首领,武功高深莫测,要不是司徒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赢了她,他又怎么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此时,北星一个转身,轻轻落在欧阳燕身后,抬手轻而易举地扣上她的双手,将长鞭完全夺至手中,随即又迅速后退几步,离了欧阳燕有五米之远。 欧阳燕见长鞭离手,愤然转身,却见着北星眼神中的挑衅之色,怒火攻心的她,伸手便去夺。 北星轻轻一旋身,躲过了欧阳燕的袭击,抬手向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鞭子,便起身翩然离去。欧阳燕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在昆仑山,那个人敢赢她?见北星翩然离去,自己也是起身,紧紧追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追至一处街角,北星猛地放慢了速度,欧阳燕也不理会事出何因,直接上前抢夺长鞭,与北星激打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眼看欧阳燕已处下风,突然,从街角走来一个人影,见有人打架,连忙上前来看个究竟。 北星见司徒扬如期而至,便放手驶出浑身功力,不能叫欧阳燕看出破绽来。 “你是谁?”司徒扬故作激愤,连连上前相助,此时,北星按计划出掌,掌风扫过欧阳燕的肩膀,欧阳燕顺势到底,嘴角已吐出丝丝血迹,用手抚着受伤的地方,皱眉看着司徒扬与北星打斗。计已得逞,北星便不再恋战,跟司徒扬几十个回合之后,扔下长鞭匆匆离去。 司徒扬故作追赶,向前跑了两步,见北星消失在黑夜之中,这才捡起地上的长鞭回到欧阳燕的身边,双手扶起受伤的欧阳燕,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欧阳燕见着一身黑衣潇洒的司徒扬,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抚着受伤的肩膀,微微低头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司徒扬将手中的长鞭递回给欧阳燕,皱着眉问道“那是何人?尽是有如此一身好功夫!” 欧阳燕亦是皱眉摇头,“不知道,夜闯我昆仑别院,不知有什么目的。” “昆仑?”司徒扬故作惊讶“难道姑娘是昆仑山的人?” 欧阳燕见司徒扬救了自己,对他也就少了一丝防备,出口承认“不错,在下欧阳燕!” “原来是昆仑掌门的之女,欧阳姑娘,幸会,在下司徒扬,请多指教!”司徒扬就着江湖礼仪,抱拳对欧阳燕说道。 欧阳燕眉头轻轻一挑,回头对司徒扬笑得一脸意味深重“司徒扬?你就是已一己之力灭了四国的平南王?” “欧阳姑娘言重了,这都是我安国的神兵猛将的功劳,在下不敢居功。”司徒扬随意地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欧阳燕见司徒扬如此谦虚,也是理解地一笑,却是牵动了伤口,用力按住被北星掌风所伤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司徒扬这才故作突然想起欧阳燕身上的伤,连忙扶了她一把,担心得问道“欧阳姑娘,你没事吧?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欧阳燕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赞同地点点头。 折腾了一夜,凌晨时分,司徒扬才轻轻推开客栈的房门,见冬儿正在床上睡得香甜,脸上扬起满足的微笑,来到冬儿床边轻轻坐下,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想起之前冬儿坠落悬崖的那一刻,司徒扬的心,此时仍会隐隐作疼。伸手正想抚上冬儿迷人的脸颊,却不想她此时却醒了过来,见司徒扬坐在身侧,不由得微微一笑,缓缓起身,司徒扬忙伸手将冬儿扶起,一头秀丽的黑发倾泻而下,冬儿随手抓起一根布条,三两下便将头发通数挽在脑后。 “回来了?”一边慢慢下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司徒扬随手替她拿过一边的蓝色风衣,一边笑着回道“你相公可是去打架,怎么见你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冬儿也是微微笑着,她可是一整晚都没闭眼啊!虽说知道司徒扬身手不凡,但仍是免不了担惊受怕。 “祸是你自己想去闯的,相信你也有分寸的吧,我又何必操那份闲心。” 司徒扬无奈地笑了笑,见冬儿脸色不佳,眼睛也红得像只兔子,便知定是昨夜没睡好,这丫头,就是嘴硬,既然她不愿承认,自己也就不再勉强。 “相信那欧阳姑娘今日必定会来!”此时的司徒扬一脸的自信 “怎么?忍不住想见她了?”冬儿调侃道 “你吃醋?” “懒得理你!”, 第二百六十四章 正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间,屋外传来小二讨好的禀报声。 “二位公子,有位欧阳姑娘求见。” 司徒扬得意地看着冬儿,笑道“我怎么说来着?!” 冬儿则是憋了憋嘴,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你情人来了,还不去?” 司徒扬被她说的无语,心想这丫头是不是真吃错药了,怎么火药味那么重? 二人来到楼下,只见欧阳燕已坐在一靠窗的桌边喝茶,便上前来打招呼。 “欧阳姑娘”司徒扬举手抱拳,算是打招呼。 欧阳燕起身,回报以一计微礼,“王爷。”抬头却瞥见司徒扬身边一脸风轻云淡,清灵脱俗的冬儿,俏脸不禁微微一红,看向司徒扬问道“这位是?” 见欧阳燕问他,司徒扬忙介绍到“这位是我的,,,远方的,,表弟,张冬,,” 冬儿一听直想笑,这司徒扬还真不擅长说谎啊!上前一步,对着欧阳燕一抱拳,粗了粗喉结,说道“欧阳姑娘,幸会。” 欧阳燕听冬儿的声音,犹如深林里的清泉般叫人心驰神往,脸颊不禁更红,稍稍低了低头,回了一声“张公子”声音亦是少了份侠女的爽朗,多了份小女儿家的娇羞。 一时间,三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原本欧阳燕事来感谢司徒扬昨夜的出手相救,如今见了冬儿,三魂已经去了七魄,那还记得要说什么客套的话,愣愣地站在一侧,微低着头。 司徒扬觉着气氛怪异,便出声询问“不知欧阳姑娘的伤势如何?” 欧阳燕刚想说已无大碍,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绝好的机会,便改了出口的话“昨夜那人功力不可小觑,今日我这身子也没见什么好转,正想着回趟昆仑,不知二位可有此闲情,去一赏昆仑美景?” 司徒扬自然是高兴得紧,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冬儿抬头,却见这欧阳燕含情脉脉的眼神,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早已顾不得想这么多。 “我兄弟二人本就出来到处游玩,顺便,,,,,”司徒扬故意吊着欧阳燕的胃口,想说,但又不说破“既然欧阳姑娘邀请,又怎可推脱” 欧阳燕自然也是听出了司徒扬的欲言又止,自己也不好多问,便也不做在意。 “既然二位应下了,那就随意收拾一番,即可便随我去昆仑吧。” 司徒扬笑着点头,冬儿也是对着欧阳燕报以感激一笑。 一路上,三人也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倒也是轻松,只是欧阳燕对冬儿的那股爱慕之情,总是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张公子,喝口水吧。”欧阳燕递给冬儿一杯清水,笑得一脸灿烂,脸颊上的那两抹红晕煞是明显。 冬儿一愣,讷讷地接过,心里大喊不妙,怕是这欧阳燕真是看上自己了,可自己是个女子啊!怎可与她,,,,回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司徒扬,谁想他竟然啧啧一笑,对冬儿的目光不管不顾!气得她直冒青烟。 第二百六十五章 “那个,,欧,,欧阳姑娘”冬儿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叫道。 欧阳燕听冬儿叫她,心下大喜,眼神中叶多了份激动的神采,忙在冬儿身侧坐下,一脸期待地说道“叫我燕儿就好了,公子是还想吃点什么,还是找燕儿有事?” 冬儿皱眉,伤脑筋地搔了搔头,要她怎么说呢? “那个,其实我不是,,,”说到这,又不知该怎样接下去。 “嗯?”欧阳燕再次朝冬儿的方向靠了靠,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甚是无辜可爱。 “其实,,其实,,,”冬儿其实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要对方是个不善之人,她定没了这些顾虑,可怎么看,这欧阳燕也只是个单纯的侠义女子,怎忍心伤了她? 实在无奈,冬儿厌烦地朝司徒扬喊道“司徒扬!你来说!”说着,气呼呼地将头撇过一边,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欧阳燕一脸迷茫地看向司徒扬,“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司徒扬随口吐掉口中的一片嫩草,起身来到她二人身边,笑着看了眼一脸别扭地冬儿,随后转头,正色对欧阳燕说道“欧阳姑娘,其实,冬儿想告诉你的是,她,,,” 冬儿听司徒扬正在开口,警戒地转头看他,一脸的严肃之色。当然,他的这个表情没有逃过司徒扬的眼睛,对着她贼贼一笑,继续转头对欧阳燕解释道 “其实她明白你对他的一片真心!”司徒扬换上一脸的严肃,无奈地说道。 冬儿一听,凤眉紧皱,咬牙切齿地看着司徒扬,用眼神传递着信息“胡说什么啊?找打!” 然而,欧阳燕听到司徒扬的话,自然是一副娇羞,转头看着冬儿,一脸的柔情,轻声细语地问道“张公子,真的吗?” 冬儿一闭眼,大呼救命。转脸对欧阳燕展露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司徒扬见时机差不多了,接着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痛心地说“只是,我这表弟已是身中剧毒,他怕误了姑娘一生,这才叫我代为解释一下。” “什么?张公子,你?”欧阳燕明显接受不了这一噩耗,转头看着冬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冬儿默认地点点头。 欧阳燕顿失方寸,一把抓住冬儿的手,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办?张公子,,这,,,” “欧阳姑娘,冷静点。”司徒扬是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欧阳燕的过激之举。也不知道自己是习武之人,这样的抓法,还不把他的冬儿给弄疼了? “对,,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欧阳燕脸一红,默默地低下了头。却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看着司徒扬问道“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吗?” “解药,不是没有,只是,,,”司徒扬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欧阳燕急切地问道。 “只是这药引子很是罕见,天山赤心莲,南瀑野灵芝,还有,,,昆山血泉。”司徒扬也是为难,他知道这昆山血泉是昆仑派的独家秘药,轻易不授外人,江湖上的人,就连这昆山血泉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见到了。 果然,欧阳燕一听要昆山血泉,脸色顿时煞白,眼神也变得闪烁。 可司徒扬却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说都说了,这昆山血泉他就一定要拿到手。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前两样都已得手,就差这最后一味,此次我们二人出来,目的就是寻找药引子,不然,冬儿的命,撑不过三年。” “什么?”欧阳燕顿时脸色煞白,三年,活不过三年,回头看一脸平静的冬儿,满脸的心疼。 冬儿见欧阳燕为难,起身来到她身侧安慰道“燕儿,不必为难,生死有命。”说着淡淡一笑,凄美如落日残阳。 “不!”欧阳燕极力反对“我不会让你死!” 她的这一坚定反应,也是把司徒扬和冬儿吓了一跳,这个豪气女子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天真? “但是,,”冬儿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欧阳燕打断 “张公子,你放心,我定帮你拿到昆山血泉!”说话间,眉宇间透着一丝视死如归的决然。 冬儿见着如此的欧阳燕,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愧疚,这样骗着一个单纯直爽的女子,自己情何以堪啊!抬头看了一眼司徒扬,对方亦是满脸的无奈,想要拿到血泉救冬儿的命,只能如此。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不然,日落之前赶不回昆仑的。”欧阳燕拿起地上的长鞭,对两人说道,司徒扬和冬儿沉默地对望一眼,点点头跟着上路。 第二百六十六章 “爹,,娘,,我回来了!”一进昆仑大门,欧阳燕便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鸣叫着飞进昆仑掌门欧阳百战夫妇的怀里。 两个老人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自然是欣喜万分,欧阳夫人的眼角甚至含着一丝泪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儿,心疼得埋怨着“瘦了,这些日子在外面过得不好吧?叫娘好好瞧瞧,好孩子,,,” 欧阳百战则是笑着站在一边,满心满眼的疼爱,“好好,,回来就好,这些日子,可把你娘折腾坏了,,” “爹,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欧阳燕嘟着小嘴撒娇道。 欧阳百战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宠溺地说着“想,,怎么不想,,” 见着这一幕,冬儿的心里滕然泛起一股伤感,曾经,她也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有爹宠着,有娘爱着,只是,两双父母双双过世,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充满辛酸的甜蜜的回忆。 司徒扬看着冬儿脸上的落寞,心中一疼,伸手环上冬儿的肩膀,用轻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丫头,你还有我,还有老头子,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是一个人。” 冬儿感激地回望了一眼司徒扬,冲他淡淡地笑了笑,是啊,她还有司徒扬,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男子。 “这两位是?”嘘寒问暖完了,欧阳百战才留意到厅里两个跟着女儿回来的年轻公子。 欧阳燕听父亲问话,笑着来到二人身边,对欧阳百战介绍到“爹,这位是司徒扬,司徒公子,这位是张冬,张公子,,,”介绍到冬儿时,欧阳燕的脸红了红,这被欧阳夫人看在了眼里,当下便心知肚明。 “晚辈见过欧阳前辈。”司徒扬与冬儿同时抱拳行礼。 欧阳百战虽为江湖中人,但也可是见多识广的老前辈了,堂堂安国平南王,他又怎会没有听说过,何况,相传他还是寒山的入室弟子,年仅十岁便闯过了叫人闻风丧胆的寒山毒林,尽得寒山主人云辰谷主真传,如今在江湖上也可谓是个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 “原来是平南王,失敬失敬!!”欧阳百战哈哈大笑两声,举手便想行礼。 司徒扬连忙上前阻止“如今晚辈身在江湖,就该按江湖上的辈分来,这没有什么平南王,晚辈只是司徒扬!”欧阳百战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豪爽的人,虽说对朝廷没有不敬之意,但那一套繁文缛节,对他来说还是个累赘,如今这司徒扬为人大气,倒是合了他的心意,当下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好,好,司徒公子,请!” “多谢欧阳前辈!”司徒扬也是爽朗一笑,回头看了眼冬儿,示意她一起跟来。 “爹,这位司徒公子前些日子还救了女儿一命呢!”欧阳燕站在欧阳百战身边,撒娇地说道。 “哦?是吗?”欧阳百战看了眼女儿,笑着说道“那咱们该好好谢谢司徒公子才是啊!” “就是啊”欧阳燕见欧阳百战金口已开,忙着点头同意“爹,女儿可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人家救了你的宝贝,是不是该用另一样宝贝来答谢人家啊?”欧阳燕继续给欧阳百战下迷魂药。 “女儿的意思是想要以身相许?”欧阳百战对女儿调侃道。 “爹,,你说什么呢?”欧阳燕娇脸一红,转到欧阳夫人身侧,撒娇道“娘,你看爹。” 欧阳夫人伸手拍拍拍女人的手背,宠溺地说道“好啦好啦,你爹是开玩笑的。” 欧阳百战见冷落了司徒扬和冬儿,连忙笑着道歉“叫两位见笑了,这个燕儿,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司徒扬与冬儿也是理解的笑了笑,有如此疼爱她的爹娘,有些小女儿家的脾气也是正常的。 “欧阳姑娘天真可爱,又善良,怎像是个被宠话的孩子?”冬儿看了眼欧阳燕,风轻云淡地说道。 欧阳燕听冬儿如此夸她,便在一边低着头脸红,欧阳夫人看了看娇羞状的女儿,再看了看一身清秀脱俗的冬儿,意味深重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冬儿,,”司徒扬来到冬儿房外,轻轻叩门叫他。 冬儿打开门迎了他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冬儿看着一脸精神的司徒扬问道,好奇地问道。 司徒扬邪邪一笑,伸手揽上冬儿的肩膀“没有夫人在一旁,为夫睡不着啊!” 冬儿嫌恶地白了他一眼,手肘往后一用力,司徒扬便抱着肚子躲开一步,“不用这么狠吧!” 冬儿幸灾乐祸地灿灿一笑,“谁叫你不老实?怎么?想夜探昆仑?” “聪明!”司徒扬“啪”地打了一个响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你小心,我等你会来。”冬儿担心得说道。 司徒扬重重握了一下冬儿肩膀,眼中,是满满的自信,“放心,我很快回来。” 冬儿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将他送至门口,见司徒扬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空中,这才百般不舍地进了房。昆仑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高手如云,冬儿会担心那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但却仍然没有丝毫司徒扬的影子,稳重如冬儿也有点坐不住了,握着手不停地在房中踱步,心里念叨着怎么还不回来,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她该怎么办?正想开门看看司徒扬有否回来时,一道黑影顺势飞进她的房内。 冬儿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舒了口气,慢慢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说道“回来了?” 司徒扬已是坐在桌边喝起了茶,端着杯子放在自己眼前,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地笑容,故作艰难地叹了口气“哎,,,” “怎么?这世间竟然还有让你司徒扬叹息的事?”冬儿坐到司徒扬身边调侃道。 司徒扬闲闲地看了眼冬儿,无奈地威胁到“你要是听了,这口气怕是叹地比我还大!” “哦?说来听听。”冬儿无所谓地耸耸肩,故作轻松地回道,究竟是个什么事,她也大概猜得到个一二。 司徒扬先是摇头苦笑一番,接着悠闲地说道“刚才路过欧阳百战的卧房,听见那欧阳燕似乎是对她爹娘说是非你不嫁,张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说完自顾自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 虽然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一路上也是感觉到这欧阳燕对自己情愫暗生,但此时听到了真真切切地消息,冬儿还是被惊地不轻,眉头不禁皱起,她是不愿意伤害这个单纯的女孩的,只是,如今这状况,怕已是骑虎难下了。 “司徒扬,不如,告诉她吧。”冬儿思考了良久,毕竟以这种骗人的方式拿到解药实在不光明,就算将来毒解了,这心里始终有根刺。 司徒扬也是如此想着,如此做法,实在是有违他司徒扬的原则,只是这冬儿的身份一旦表明,那欧阳燕是否还会如此热忱地要帮冬儿那道血泉,这个赌局,若是赢了,那边是两全其美,若是输了,司徒扬也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司徒扬看着看着冬儿,安慰地笑了笑,起身笑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明日我们便向他们说明真相,早些休息。”冬儿宽心地笑了笑,将司徒扬送至门口,见他拐过走廊,这才进屋歇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次日清晨,欧阳燕便早早地来敲冬儿的门。 冬儿一开门,便见着一个妙龄少女,欧阳燕脱了那一身劲装,换上一件明黄色的流云衣衫,发饰亦不再是单调的红色绸绳,而是用几株简单的白色珠花轻轻点缀着,流泻而下的长发,将她撑托地格外甜美。 冬儿稍稍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将欧阳燕请进屋内。 欧阳燕来到冬儿面前,看着她的双眼充满期待,开心得问道“张公子?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冬儿心里微微一颤,面对如此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孩,要她怎么开口上她,只得先随意应付着,点点头。淡淡地说了句“很好。” 欧阳燕听冬儿语气甚是冷淡,心里也是微微一疼,脸上甜美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笑颜,拉着冬儿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爹叫我来请你出去用早膳,我们走吧。” 冬儿被拉了一个措手不及,“等,,等一下,那司徒扬呢?” “我已经叫丫鬟去叫他了,你放心吧。”欧阳燕宽慰冬儿。 欧阳燕虽然是个女子,但也是练过两年拳脚功夫的,冬儿又怎么挣脱得了她?只得一路被他生拉活拽地拉到前厅用餐,来到前厅,见司徒扬已安然坐在一边喝茶,冬儿便气不打一处来。趁欧阳燕不注意,来到司徒扬身边轻声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来替我解个围!” “夫人有所不知啊。”司徒扬嬉皮笑脸地调侃道“是那丫鬟说你已经在了,我这才赶了过来,怕你已入虎口啊!” “去!”冬儿用肩膀撞了一下司徒扬,以示不满! 欧阳燕见两人举动甚是亲密,一脸疑惑地来到他们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没什么!”冬儿一急,结结巴巴地回道。 “那就入座用餐吧!”欧阳燕开心得搂住冬儿的一只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冬儿无奈,只得乖乖就范,司徒扬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在这么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难以收拾。 在一副尴尬地气氛当中,一顿饭终于吃完了,期间,欧阳燕对冬儿百般照顾讨好,叫她难堪至极。 饭后,司徒扬将冬儿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冬儿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她怕,不是因为由此会拿不到血泉,而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容我想想办法。” 司徒扬点头表示赞同。 “再下去,怕是那欧阳燕对你的情愫愈来愈浓,到时候,你想脱身也是无法了。” 冬儿皱眉低着头没有回答,她不是不知道这之中的厉害,只是,,,要如何开口才好? 正想着间,身后传来欧阳燕雀跃的声音“张公子”,来到二人面前,先是一愣,转而甜甜一笑“司徒公子也在啊?” 司徒扬对她笑着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欧阳燕抢了个先。 “张公子,后山的木棉花开得正旺,我们去赏花吧。”说完,也不等冬儿反应,便径自拉着她就走,司徒扬看着二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脚下微微一发力,用轻功消无声息地跟在二人身后。 第二百六十九章 “张公子你看,,”欧阳燕兴奋的拉着冬儿的手,指着不远处一片火红的花海,笑得一脸灿烂,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的欧阳燕看上去如此美好,美好到任你是谁都不忍伤她一分一毫。 冬儿一脸平静地任由欧阳燕拉着穿梭在烂漫的花海间,原本平静的后山,霎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跑累了,二人捡了一处平坦的草坪并肩坐下,同时望着美好的风景,沉浸在一幅如画的美景中。 冬儿回头,看了眼闭目陶醉的欧阳燕,轻轻握紧双拳,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她不能再如此欺骗下去,任由这个傻女孩迷失在一段荒唐的痴恋当中。 “燕儿,,我,,有话对你说。”冬儿微微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恩?”欧阳燕微笑着转头,看着冬儿的眼中充满了满满的眷恋。 冬儿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喃喃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欧阳燕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看着一脸痴迷的冬儿,怀疑她的眼中为何会出现如此温柔而又伤感的情绪“我听着呢。” 冬儿嘴角勾勒出一抹凄美的笑颜,缓缓出口道“在安国的云城,有一户姓肖的大户人家,肖家主人有三个妻子,,,,” “··· ···” “后来,那个二小姐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那个女孩错爱了她,可二小姐不忍心伤害她,燕儿,你说,那位二小姐该怎么做?”冬儿用轻到不着边际的飘渺的声音,将她与司徒扬的故事告诉了身边的欧阳燕。 欧阳燕此时的眼中,已盛满了温润的泪水,她为二小姐与少公子的爱情感动,为二小姐所受的磨难心疼,听到冬儿问她话,连忙回过了神,悄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拖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故事里的两个人都是痴情人,都是好人,若我是二小姐,会把事实告诉那个女孩,长痛不如短痛,相信那个女孩会理解的,如果听到了他们的故事,也一定会感动的。” 冬儿感激地对欧阳燕笑了笑,用很轻但很诚挚的声音说道“谢谢你,燕儿,,,” 欧阳燕一愣,一脸沽疑地看着浅笑着的冬儿。 只见冬儿缓缓起身,对欧阳燕温暖地笑了笑,伸手扯开头上的发髻,一片乌黑的瀑布顺流而下,随风飞舞,在木棉花的衬托下,唯美异常。 欧阳燕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那个清灵脱俗的张公子,那个她心里最完美的男子,如今,却是以女子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欧阳燕慢慢起身,视线始终不离冬儿浅笑着的脸颊,愣愣得早已说不出话来。 “燕儿,你要恨我也好,忘我也罢,只是,我不想因为这是而伤害到你。”冬儿见欧阳燕神情不对,连忙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说道。 欧阳燕此时眼里已是满满的伤痛,愤然甩开冬儿的手,摇头大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故意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血泉?” “燕儿,我,,,”冬儿深知是自己的错,上前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讨厌你!!”欧阳燕冲一脸愧疚的冬儿吼道,转身跑下了山。 冬儿看着那抹明黄色消失在一片火红的木棉花丛中,无力地跌坐在地,如此一来,自己是真的在没有机会活过三年了,想不到欧阳燕的反应如此强烈,但若是换了自己,怕也是无法接受吧。 第二百七十章 微风带着散落的黑发拂过苍白的脸颊,细密的发丝,打散了完整的泪珠。 司徒扬看着此时落寞的冬儿,心里微微泛疼,叹了口气悄悄来到她的身后。 “冬儿,,,”司徒扬想了良久,才轻轻出声唤道。 冬儿依旧低垂着头,没有理会站在身后的司徒扬,只是虚无的声音散入风中,飘进司徒扬的耳里 “为什么我总是给人带来伤害?娘因我而死,李慕因我而死,就连你,司徒扬,也是三番两次因我而陷入危机之中,如今,就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也因我而伤透了心。” 冬儿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把尖刀,刺得司徒扬阵阵心疼,一切都只因为她太善良,将所有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冬儿,实在太叫人心疼。 司徒扬矮身,从身后将冬儿轻轻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喃喃说道“丫头,别怕,就算没有血泉,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死!就算死,我司徒扬也陪着你!” 冬儿闭眼,一滴硕大晶莹的泪水滴在司徒扬温暖的大手上,今生有此人相伴,就算短暂,也死而无憾了。 良久,冬儿才慢慢平静了心情,轻轻离开司徒扬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淡淡地笑着说道,“我们这就离开昆仑吧,既然你我相聚的时间有限,更该好好珍惜才是,别再为这事耽搁时间了,我们要尽情快乐,尽情享受,这才不枉你我相爱一场。” 司徒扬听着冬儿如此感人至深的话,双手握上她的肩,重重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去向欧阳前辈告别,你想去哪里!” 冬儿微微一笑,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安生于命之后,反而轻松了不少,笑容中亦多了份洒脱,看着司徒扬,认真地说道 “我们回云城,回宁王府,我想老头子了,我曾经答应过要好好孝顺他,如今,就让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完最后的日子。” 司徒扬双眼微微泛酸,嘴角扯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我们回云城。” “两位真的不再多留几日?”欧阳百战站在门口,再一次开口问道? 司徒扬与冬儿相视一笑,“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们出来多日,怕家父担心,还请前辈见谅。” “也罢也罢,那老夫便不留你们了,司徒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只能来日再报!”欧阳百战撸了撸花白的胡须,甚是惋惜地说道。 司徒扬举手抱拳,对二老微一施礼“区区小事,前辈不必放在心上,那晚辈告辞!”说着便想拉着冬儿走。冬儿一脸愧疚地看了看院子,欧阳燕始终不肯原谅她,于是对着欧阳夫人轻轻一失礼“夫人,代为转告欧阳姑娘,就说张某实在抱歉!” 欧阳夫人也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上前握住冬儿小手,宽慰道“燕儿不懂事,张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们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这血泉,,,,,,” 冬儿见欧阳夫妇满脸的愧疚,便知想让他们主动拿出血泉,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于是轻笑着说“夫人不必为难,生死有命。” “冬儿,我们走吧。”司徒扬看着强颜欢笑的冬儿,心中不忍,上前轻轻催到。 冬儿对他点了点头,放开了欧阳夫人的手,转头跟着司徒扬往山下走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少主!”半山腰处,北星单膝跪在司徒扬面前,沉声叫道。 司徒扬看了眼正在不远处的河边休息的冬儿,朝北星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纵身一跃,消失在树丛间。 “如何?”司徒扬站在一条树杈上,尖锐算计的双眼望向已在一片云雾缭绕中的昆仑山,而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北星说道。 北星亦是朝山上望了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是在司徒炎的意料之中,昆仑乃是武林大派,又怎会容外人轻易知晓血泉的下落?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江湖不比官场,不是所有人都卖你小王爷一个面子!只是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冬儿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就算是阎王地府,他也要去闯一闯! “少主?”北星见司徒扬脸上的表情折射出一丝决绝的杀意,不安地唤了一声。 司徒扬没有理会北星,只是双眼紧紧盯着淹没在参天古木中的昆仑,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有违武林道义又如何?只要他的冬儿从此平平安安,他司徒扬不在乎被世人耻笑! “保护好小姐,若有什么意外,拿你是问!”司徒扬冷冷地对北星吩咐道,说完,便纵身飞下了树枝。 北星也是随即飞身而下,可刚落地,便见着一脸平静的冬儿和司徒扬面对面站着,两人均是不言不语,但又仿佛又千言万语充斥在他们的周围,北星见此情形,识趣地后退一步,自动来到二人视力范围之外。 “你要回昆仑?”冬儿看着司徒扬,问得确定,脸上亦是平静如水。 司徒扬躲过冬儿心知肚明的眼神,撇过头轻轻“嗯”了一声,沉默少许才淡淡说道“拿不到血泉,我不甘心!” 冬儿自然是知道司徒扬心里紧张她,只是这种举动实在是有违武林道义,微微皱眉说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司徒扬冷冷地笑了笑“那又如何?我司徒扬怕过什么?” 冬儿见他决意如此,轻叹一口气来到他身边,伸手拉过司徒扬的手,低头说道“但我怕。” 司徒扬一怔,他的冬儿,何时有过如此的落寞和无助,看着她眼里闪着怯意,他的心深深一疼。 “冬儿。”司徒扬用力回握冬儿纤弱的小手,眼中有着安慰地温柔,亦有着决然的坚定,真真切切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叫我死,我就不会死。” 冬儿此时已是眼眶泛红,抓着司徒扬的手愈来愈紧,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不,你是堂堂平南王,怎可做如此偷鸡摸狗的事,这样朝廷的威信何在?” 司徒扬一急,今天他怎么也要拿到血泉,伸手握住冬儿的双肩,低头与她的视线平视“冬儿,你听着,我管他什么平南王,管他什么朝廷威信,我司徒扬的生命中只有你,你知道吗?你才是我的一切” 冬儿眼中充满着深深地感动,司徒扬对她的心,他比谁都清楚,但是,她不能,“那老爹呢?他年纪大了,你真的忍心吗?宁王妃去世多年,难道你要他老人家晚来名节不保吗?” “但是,,,”司徒扬心里一急,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冬儿用手指挡住,司徒扬怔怔地看着冬儿,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冬儿为什么不由着他去? “我们回云城,好不好,我想回家!”说着一滴泪珠夺眶而出,带着凄美的笑颜。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主公,,主公,,少主,还有小姐回来了。”管家跌跌撞撞地冲进司徒穆帆的书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司徒穆帆正想着怎么这臭小子还不回来,那丫头又怎么样了?此时听着管家的,忙着扔下手中之物便往门外跑去,才刚离开一步,边听着“碰”一声,回头一看,顿时瞳孔放大。 他的古董陶瓷花瓶!他的宝贝!!此时正零零碎碎地散了一地。真是后悔莫及啊!光顾着高兴那两个小的回来了,忘记手中正在擦拭他的陶瓷花瓶! 司徒穆帆前前后后犹豫了两步,看看地上的花瓶,又看看门外,皱着欲哭的眉头,心一横,头一扭,朝门外大步走去。 “老头子,我们回来啦!”司徒扬大步踏进前厅,朝刚刚出来的司徒穆帆大声喊了一声。 冬儿亦是轻轻盈盈地跟在身后,笑着说道“老家伙,怎么皱着眉?寂寞了?” 司徒穆帆见着他们,心里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只是刚刚的陶瓷花瓶,想到就心痛啊!还不是他们两害的!虽然他们是他的手中宝心头肉,但是,,但是,,那个花瓶他也实在是喜欢的紧啊!何况现在见儿子儿媳安全归来,心里的不安也就放下了,自然是把痛失所爱的气洒在他们身上了。谁叫自己已经不带兵了呢,平时有气没处撒!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啊?”司徒穆帆气氛地来到二人面前,伸手指着司徒扬的鼻子“你,,你,,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爹啊!” 司徒扬被司徒穆帆的怒火搞得满脑子浆糊,老头子哪来这么大火气?偷偷转头看了眼管家,只见管家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理自己。 冬儿听到老头子久违的咆哮声,深感亲切,又见着司徒扬一脸的迷茫,不知怎么的竟“咯咯”地笑出了声。 司徒穆帆怒脸一转,双眼一瞪,花白的胡子早已一颤一颤, “不准笑!还有你,好好的玩什么失踪,不知道老爹会担心啊?你要有个怎么样,下半辈子谁来孝敬我!?” 司徒扬心里一郁闷,转头叉腰来到司徒穆帆身侧,歪着头一脸的不满地看着他“我说老爹,我才是你儿子!” 司徒穆帆只是撇过头,瞪了眼司徒扬,哼哼的抱怨道“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不赶紧给我带个小的回来!我像你这么大时,你都能砸鸡蛋了!” 司徒扬脸颊不禁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冬儿,轻轻抱怨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啊!” 司徒穆帆也是迅速看了眼一边害羞的冬儿,用手肘撞了撞儿子的胸膛,凑过头去轻声问道“我不是叫北星带话了吗?怎么?还没搞定?” 司徒扬听了不禁脸颊通红,脑海中浮现出那晚冬儿的温柔,顿感口干舌燥,眼神闪烁,只得转移话题,不然,肯定会被冬儿打死。 “那个,,林寿,,怎么还不出来见小爷!”司徒扬转过头,对着空空的院子喊了一嗓子。 见此状况,司徒穆帆倒也是才出了一二,当下微笑地撸了撸胡子,满脸深意地看着冬儿。 冬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回他一记白眼,气恼地嘟囔了一句“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一脸淫笑?”司徒穆帆听了也不恼,继续笑得舒心,这可比那个古董花瓶宝贝千倍万倍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此时,林寿听了司徒扬的叫唤,匆匆来到大厅,后面跟着一脸激动的小薰。 “少主!!” “小姐!!” 林寿和小薰同时唤道,见着小薰,冬儿自然也是万分激动,上前一把与她拥在一起。 “小薰,,小薰,,”冬儿带着浓浓的哭腔,一声一声叫着小薰的名字。 “小姐,,,”小薰早已是满脸热泪,“小薰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 “小姐,让我好好看看你,,”小薰轻轻离开冬儿的怀抱,含着泪,傻笑地将冬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这才心疼地说道“小姐,你怎么又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好多苦,是小薰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怎么对得起夫人和老爷啊?!” 冬儿笑着摇摇头,伸手擦去小薰脸上的泪痕,细声安慰着“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在王府怎么样?” “我,,,”小薰听冬儿问她境况,脸颊微微一红,害羞地低下头去,眼神还不自觉地朝林寿瞟了瞟,冬儿朝林寿望去,只见他也是脸颊微微泛红,便会心一笑。 冬儿牵起小薰的手来到林寿面前,故作气愤地责问道“林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我不在,诱拐我的丫鬟。” 林寿一听冬儿问罪,顿时方寸大失,一脸骇意地连口请罪“请小姐恕罪,属下,,属下,,,”说着,求救的目光飘向一旁看好戏的司徒扬和司徒穆帆,却见二人无奈地对他耸耸肩,这是冬儿的丫鬟,怎么处置当然是她说了算,再说,他们也不敢得罪冬儿啊!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公公,都是把她当宝的人,又怎会冒险呢? “小姐,你听我说,,林寿他不是,,”小薰见冬儿要怪罪林寿,急得直为他开脱。 冬儿心里贼贼一笑,脸上却仍是一副饶不了他的神情,开口冷冷地问道“哦?不是?林寿,你说,你是不是?” 林寿轻轻咬了咬牙,再怎么说她是主,自己是仆,哪有下人违反主子心意的?虽是心里万分不甘,却也不得不低头沉声回道“小薰,,姑娘,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林寿不敢妄想!” “哦?不敢?”冬儿贼笑着看了眼一脸不甘地林寿,和满脸无奈的小薰,闲闲说道“那好,既然你不敢,那我便将小薰许配给北星了,林寿,你可别后悔!”说着,真的大喊一声“北星”,瞬时,一道黑影闪过,一身黑衣的北星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冬儿拉着小薰的手来到北星身边,笑着说“北星,你和小薰也算是朝夕相处十年之久,今天我便让她做你的,,,” “小姐!!”冬儿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林寿紧张地大喊一声。 冬儿应声回头,贼贼一笑“怎么?你不是不敢吗?” “我,,我,,”林寿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回头看一直在一边看好戏的司徒扬和司徒穆帆,只见二人一脸的轻松,带着一丝好玩的笑意看着这一出自己出丑的好戏,顿感孤立无援。看了眼满脸依恋地看着自己的小薰,心下一横,豁出去了,来到冬儿面前,一地跪下,大声喊道“小姐,属下已与小薰倾心已久,望小姐成全!”字字铿锵,句句血泪! 小薰见林寿肯为她如此大胆,心里感动地紧,马上随林寿跪在冬儿面前,低头恳求道“请小姐成全。” 冬儿见两人均是真心相对,宽慰一笑,伸手一手扶起一人。 伸手点了点小薰的脑门,嗲怪道“你的心思还能瞒得了我吗?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不想叫林寿一直拖着而已”接着,转脸看着林寿,骄傲地问道“若不是我施压,林寿,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提亲啊?” 林寿听冬儿如此问他,傻笑着搔了搔头,小薰亦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第二百七十四章 “好了好了,,”司徒扬见从未脸红过的林寿此时竟然害羞,笑着上前替他解围,“冬儿,刚回来你也累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林寿一见司徒扬上前解围,连忙附和着“是啊,小姐,一路上你一定是累坏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冬儿自然是知道这主仆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她也确实累了,笑着点点头,对林寿说道“好,我就暂时放过你了,若是敢欺负我家小薰,看我不轻饶你!” 林寿见冬儿已是松口,自然也是放松了心情,接着冬儿的话道“哪敢啊,小薰不欺负我已经是万幸了!” 小薰一听,不干了,又不好当着冬儿的面如何,恨恨瞪了林寿一眼,扶着冬儿朝主楼走去。林寿一惊,后背冷汗直冒,目送主仆二人消失在拐角处。 待二人走远,司徒穆帆才轻叹一口气,转头看着一脸心疼的司徒扬,问道“丫头身上的毒?” 司徒扬也是万分急切,三年,冬儿只能再活三年!回头一本正经而又无奈地对司徒穆帆说道“那丫头说要回来孝敬你,要在最后的时间里,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这丫头,,”司徒穆帆听着,心头微微一酸,真是叫人既担心又心疼。 平复了一下感动地心情,淡淡地道“真的拿不到解药了?” 司徒扬撇撇嘴,歪了歪头,“我想偷,那丫头坚决不肯,就是拿回来,她也不会吃的。” “她什么时候成好人了?!”司徒穆帆惊声尖叫,在他的印象里,冬儿就是个不拘小节,捣捣小蛋的鬼精灵,突然变得如此明白事理,他还真是习惯不了。 司徒扬也是眉头一皱,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司徒穆帆叹了口气,摇摇头拍着司徒扬的肩膀“你也去休息吧,整理整理,去趟宫里,此时怕是皇上早已知道了你们已经回府,以免遭人口舌,你们还是主动点吧。” 司徒扬想了想,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就这司徒修对冬儿的心思,他不得不小心点,这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古帝王多无情,只要皇上想要的东西,还没人敢故论是非!保险起见,他还是要走准每一步,想着,默默对司徒穆帆点了点头,朝竹楼走去。 御书房内,司徒修正手捧一本书靠在龙椅上闲闲地看着。 他在等,等着司徒扬和冬儿来见他,昨日便有消息传进了宫,说是平南王和飘雪公主已经回府,当时他便有股冲动想要直接去宁王府见冬儿,自从她坠落悬崖,他的心就没比司徒扬轻松过!虽是终日被关在这高墙之中,日日处理着朝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可他也没有一天停止过担心冬儿的安危。甚至派出自己的亲信四处寻找,夜夜不得安寝! 幸而,昨日终于得到他们平安归来的消息,这颗悬着的心也始终放了下来。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对冬儿,始终没有死过心。 第二百七十五章 “皇上,平南王携飘雪公主求见!”平安进了御书房,见司徒修坐在龙椅上,犹犹豫豫地轻声启禀道。 司徒修被平安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回过神后整了整龙袍,随口而出“宣。” 不一会儿,一身黑衣的司徒扬便携着蓝衣飘飘的冬儿进了御书房内,双双下跪行礼道“参见皇上!” 司徒修从龙椅上下来,急急走至冬儿身边,伸出双手轻轻将她扶起,甚是心疼地道“瞧你,怎么瘦得跟只猴子似地。” 冬儿先是一愣,随即也顺势起身,低眉顺眼道“多谢皇上关心!” 司徒修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着冬儿始终悄悄地看着司徒扬,也便识趣地收住了话舌,转头对司徒扬道“扬弟,你也辛苦了,平身吧。” 司徒扬虽心有不满,一见着司徒修对冬儿甚是关心亲密他就心理来气,却也不好表现,阴着脸起身,一步来到司徒修与冬儿中间,扯出一丝笑意道“皇上严重了,臣弟的妻臣弟自然拿命护着!” 司徒修一听,苦苦一笑,心想:罢了罢了! 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平安吩咐道“下去准备一桌酒菜,朕要为平南王和飘雪公主接风洗尘!” “是”平安行了个礼应下,便匆匆出去了。 “你二人此次在外玩得可好?”司徒修转脸,已是一副惯有的温和疏离的笑意。 司徒扬虽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也小心提防着,温柔地看了眼身边一副风清云带的冬儿,浅笑着道“承蒙皇上关心,这次冬儿能死里逃生,已是上天对臣弟最大的恩赐!” 司徒修一听,心里微微酸了酸,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哈哈大笑一声道“如此甚好,你二人能安全归来,朕很是欣慰。” 冬儿低头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听皇上口气,这些日子你倒是寂寞的紧啊!” 司徒修一怔,随即笑得更是爽朗,却也毫无感情“好好,,不愧是朕的皇妹,胆子够大!!” “若我们也胆子不大,皇上不就真成了孤家寡人?”冬儿看了眼一旁若无其事的司徒扬接着道。 司徒修倒也不在乎他们不恭,才当了几日的皇上,却早已失了当初司徒修的心情,如今见着他们,倒也找回了一丝生活的乐趣。 “对了,冬儿,你身上的毒?”司徒修突然想到那日冬儿在自己的寝宫身中剧毒,此时却见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这心里不知是喜是愁。 一听这事,原本还一脸笑意的司徒扬顿时失了光彩,司徒修见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你们没有找到解药?”司徒修紧张地看着一脸愁容的司徒扬焦急地问道。 司徒扬无奈,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司徒修的心便沉入了无底深渊。 “那冬儿,,,”司徒修担心得看了眼冬儿。 此时的冬儿反倒是平静地很,带着一脸笑意上前一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如今觉得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很幸福,于我,已经满足了。”说着轻轻挽上司徒扬的手臂,看着他的侧脸,满眼的柔情。 司徒修看在眼里,虽有心痛,但也认了,他也有过小竹,所以他最能懂得司徒扬的心情,与其闹得三个人痛苦,倒还不如真真正正地成全他们的好,如此想着,心境也就开明了不少。 如今看着他们满脸的幸福,彼此眼中只看得到对方,尽力珍惜彼此这最后的时间,纵使身为外人,也是替他们幸福啊! 司徒修想着,坚定地笑了笑,转身上了龙椅,一拍桌子大声道“平南王司徒扬接旨。” 第二百七十六章 站在堂下二人均是一惊,吃惊地看着一本正经地司徒修,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司徒扬便不明不白地跪了下来。 司徒修嘴角勾出一丝魅惑的笑意,大声宣道“平南王司徒扬平定天下功不可没,且与飘雪公主两情相悦,朕特此亲自赐婚,,命平南王在三日后的吉日迎娶飘雪公主,钦此!” 司徒扬愣愣地听着,一时间竟还反应不过来,瞪着一双桃花眼,痴痴地看着上座的司徒修,心里不住地泛着疑问:什么?他说什么?三天后完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啊! “怎么?想抗旨不遵,还是不满意朕的决定?”司徒修看着一脸傻愣的司徒扬轻笑道。 “怎,,怎么会?”司徒扬这时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司徒修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有时迟钝到家的人,憋了憋嘴道“你说呢?” “真的,,是真的,,哈哈,,,”司徒扬兴奋地早已有些语无伦次“谢皇上!!” “好,,平身吧,三日后就娶冬儿过门吧。”司徒修看着一脸兴奋的司徒扬,也是舒心一笑。 “冬儿,,”司徒扬立马起身,来到冬儿身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大笑道“皇上赐婚了,,哈哈,,,” 可冬儿却并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开心,反倒一脸冷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淡淡地说了一句“光他愿意娶我就够了吗?皇上,你怎么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嫁他?” 司徒扬一听,笑容渐渐僵在脸上,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冬儿的额头道“冬儿,你不是病了吧?” 冬儿嗲怒地瞪了眼司徒扬,转头对龙椅上一脸沽疑地司徒修说道“皇上,这成亲可是两个人的事,你是不是也该问问我啊?” 司徒修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浅笑一声“哎,,丫头,别为难扬弟了。” 司徒扬也是宠溺地揉碎了冬儿的留海,亲昵地笑着道“这个鬼丫头!” 司徒修再一次从龙椅上缓缓下来,站到二人身边,此时的他,已是一份局外人的心情,就算之前对冬儿有过心思,但此时,他也想开了,霸占着她的躯壳,倒不如看她全心全意地幸福。 “扬弟,如今你们三日后就要成婚了,既然冬儿贵为公主,那这皇宫自然也就是她的娘家,出嫁前就让她住在这里吧!”司徒修看着二人,微笑着说道。 司徒扬也不好说什么,这该有的礼仪还是要遵守的,虽是万分不舍,却也只能忍受这短暂的离别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弟就此告辞。”司徒扬见天色已晚,便对司徒修告辞。 司徒修点点头,虽是允许了。 临走前,司徒扬淘气地勾了下冬儿的下巴道“乖乖等着小爷把你娶进门来!”说着,灿灿地笑着出了门去。 回到宁王府的司徒扬心情大好,恨不得大声宣布全世界他的喜讯。 正在院中百般无聊得踱步的司徒穆帆见只有儿子一人回来,看着神情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喜事,上前笑着调侃“小子,天上掉馅饼了,还有,丫头呢?” 司徒扬贼贼一笑,顺手勾上司徒穆帆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道“老头子,天上还真是掉馅饼了,皇上赐婚了。” 司徒穆帆听后伸手就给司徒扬一个爆栗“你傻了啊?司徒修不是早就赐婚了吗?” 司徒扬摸着额头上的痛处,却也不恼,继续神经兮兮说道“这次不一样,他让我们三天后成婚,这不,冬儿现在留在宫里的娘家等着我去娶她。” 司徒穆帆听着,两只老眼贼亮贼亮,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好家伙,终于修成正果了。 随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又是举手在司徒扬脑门上一计爆栗,“这么大的好事也不早点说?!” 司徒扬这次倒是真的委屈了,捂着额头喃喃道“这是我的错啊?是你自己理解有误啊!” “还说,三天后成亲,还不准备去!”司徒穆帆闲闲地白了一眼一旁一脸委屈地傻笑的臭小子,无可奈何地说道。 “也是哦,挺赶的。”司徒扬自顾自地对天说了一句,傻傻地跟在司徒穆帆身后进了屋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三天后,宁王府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红绸遍布,一身红衣的司徒扬神气十足地站在门外,看着被喜娘搀扶着下轿的冬儿,洋溢着一脸的幸福。 “新娘新郎拜堂!!”林寿站在堂前,中气十足地朝门口大喊一声,前来观礼的各个宾客均是起身,伸长了脖子等着这一时刻。 一身喜气的司徒扬用红绸牵着冬儿出场,款款来到大堂中间,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红盖头下的冬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一拜天地!!!”司徒扬与冬儿缓缓转身,对着屋外晴朗的天空缓缓一拜,堂中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坐在上座的司徒穆帆笑得胡子都是一颤一颤,司徒修亦是一脸欣喜地看着这对有情人终成正果。 “二拜高堂!!!”司徒扬带着冬儿小心翼翼地转身,对着上座的司徒穆帆和司徒修款款一拜。 “夫妻对拜!!!”响亮的最后一拜贯彻了整座宁王府里里外外,司徒扬带着冬儿稍稍转身,只要这一拜,冬儿从此就真的是他司徒扬名副其实的妻了。 司徒扬怀着欣喜,激动,高兴,迫不及待的心情,正想缓缓对冬儿一鞠躬时,却顿时血液凝固在当场。 只见一身红衣的冬儿突然身形飘渺,整个人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带着飘逸的红衣直直朝后倒去,红盖头因势飞落,冬儿那张苍白唯美的脸带着丝丝甜美的笑意,就这么展现在司徒扬面前。 “冬儿,,,,,,,,,”司徒扬撕心裂肺地扯声喊道。直直朝冬儿的方向扑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消了声音,目睹着这一幕,一个个都傻了眼! “冬儿,,,”司徒扬稳稳地接住了快要倒地的冬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惊恐地叫唤着她“冬儿,,,冬儿,,,你怎么了?冬儿,,,” 可怀里的冬儿却已是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只有唇畔的那一丝笑意仍然明显地挂着,看得司徒扬心死般地疼。 司徒穆帆和司徒修也是直直愣在当场,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等到反应过来时,冬儿已毫无声息地躺在司徒扬怀里。 “冬儿,,”司徒修紧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担忧地叫唤道。 “丫头,,”司徒穆帆亦是揪心万分,“来人,找大夫!”虽是紧张,但他此时不能乱,连忙朝门口大喊一声。 “冬儿,,冬儿,,,”司徒扬依旧是声泪俱下,紧紧搂着布娃娃般无力地冬儿,喊得撕心裂肺。 房门外,来不及退去红袍的司徒扬焦急地在院中来来回回,时不时朝那扇紧闭的房门焦急地望望,真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师父不是说冬儿还有三年的寿命吗?怎么会这样?想着,失去理智的司徒扬一步冲到司徒修面前,此时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用力一把扯过他的衣襟,双眼已是充满疯狂的血丝,愤恨地说道“是你,一定是你!三天前冬儿进宫还好好的,一定是你害她!” 司徒修皱眉任由司徒扬扯着,他心里也是担心得紧,好好的人,怎么说到下就到倒下了? 司徒穆帆看不下去,上前来拉住在疯狂边缘的儿子,细声喝道“小子,不得无礼!!” 司徒扬也是关心则乱,被老头子一呵斥,稍稍恢复了点理智,慢慢放开司徒修的衣襟,脸色铁青,从喉咙中挤出一句“皇上赎罪!” 司徒修自然也是不会怪罪于他,轻轻拍了拍司徒扬的肩,以示理解。 第二百七十八章 此时,冬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原本是来贺喜的御医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反身又关上了房门。(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司徒扬第一个冲在前面,双手按住御医的肩膀,双眼充满浓浓的希冀,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御医,冬儿她怎么样了?” 御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司徒扬便顿时迷失了自己,怔在当场,比死更加寂静。 身后的司徒穆帆和司徒修也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三天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 “到底怎么样?”司徒修上前一步,阴沉着脸问道“云谷主不是说还有三年吗?怎么会这样?” 那御医颤颤地来到司徒修面前,低头回道“回皇上,按照公主之前的身子,是还有三年,只是这次回来后不知怎么的,毒性竟然加快蔓延了,而且,更奇怪的是,,,”说到这,御医竟然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回答。 “是什么?说啊!!”司徒穆帆也急了,真恨不得一掌了结了他,说个话还这么不痛快! “更奇怪的是,公主身上的毒竟然变了性,不再是之前的那种了。”虽然这话说出来自己也不信,但事实如此,也由不得他不信! “什么?!”竟有如此荒谬的事? 司徒扬顾不得他们在说什么,如今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冬儿,见到他今日的新娘。 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片喜庆的火红,这,本该是他们的新房,司徒扬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进本该充满着幸福温馨的新房,可如今,唯剩下一室的心痛。 司徒扬带着心痛到苍凉的微笑在冬儿床边慢慢坐下,伸手才触上冬儿苍白的脸颊,一滴泪就夺眶而出,滴落在冬儿的眼睑处。 “冬儿,你知道吗?你今天真的很美,相信这个世上,不会有比你更美的新娘,能娶到你,是我司徒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司徒扬对着昏睡中的冬儿喃喃说着“但是,这幸福实在太短了,冬儿,你知道吗?我们连最后一拜都来不及,所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们还有一场未完成的婚礼啊!” “冬儿,以前你总是爱逗着我玩,每天都是那么闹腾,有时,我真恨不得把你紧紧绑在身边,叫你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可是,如今看着你这么安静地睡着,我竟然害怕了,竟然十分怀念被你欺负的日子,冬儿,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犯贱啊,,呵呵,,你说我傻也好,犯贱也好,我只求你能醒过来,天天欺负我都行,冬儿,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醒来,,好不好,,”说着说着,坚强如司徒扬竟已是满脸泪水,他怕,他真的怕,没有冬儿的日子,叫他怎么过?少了冬儿在身边,叫他怎么活接下来的每一天?看不见冬儿的笑,他的世界还哪里来的白天? “冬儿,,,冬儿,,,”司徒扬的呼唤,如深秋时节树对的叶子的挽留,声声飘渺,声声血泪,声声无奈,,,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夜幕降临,混乱的一天被黑夜深深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司徒扬依旧身着喜服,呆呆地坐在冬儿的床边,至始至终都是紧握着她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便从此再也抓不住他。 小薰红肿着双眼轻轻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来到司徒扬身边,幽幽地说道“姑爷,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吃点吧,要是你也倒下了,那谁来救小姐啊!” 司徒扬微微一怔,转过麻木的脸,看了眼小薰,淡淡出口“我不饿!” 小薰一听,急了,如今唯一有希望能救小姐的就是他了,要是连他都倒了,那小姐就真的,,, “姑爷,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小姐啊!”小薰哭着一地跪在司徒扬面前,如今,冬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叫自己如何向夫人老爷交代啊! 司徒扬木木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薰,苦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没有了冬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是,如今冬儿体内的毒性一变,我连解药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救她?我也想过换血,但是,师父临走前说了,吃了她的解药,要再换血,那就是要了冬儿的命,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小薰睁着一双泪眼朦胧,抬头看着司徒扬满脸的无奈,轻轻咬了咬嘴唇,不知还能说什么?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师父? 小薰急忙起身,一脸兴奋焦急地看着司徒扬,惊喜地说道“姑爷,我知道谁能救救小姐,云辰师父,她一定有办法!” 司徒扬一愣,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怎么没想到呢?师父能救冬儿第一次,就一定有办法救她第二次! 司徒扬眼中闪出一丝惊喜,一丝希望,对,回寒山找师父! “小薰,替我备马,我这就出发!”说着回过头来,温柔地抚了抚冬儿的脸颊,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满眼柔情地说道“冬儿,好好等我回来!” “白须,,白须,,”司徒扬一步不落地紧跟顾自己做事的白须身后,焦急地不停叫着他,可无奈白须就是不理会。 “白须,求你了,让我见一见师父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她啊!”司徒扬一步挡在白须面前,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药罐,带着一脸的恳求,就连眼神中也是满满的可怜之色。 白须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少爷,不是白须不想帮你,实在是谷主她,,,” 司徒扬一听,白须总算还是肯对他说话的,于是便变本加厉地缠着他“你就让我见师父一面吧,我保证,绝对不出卖你,这还不行吗?”说着,语气中竟带着丝丝哭腔,看上去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白须也实在无法,从小看着他长大,哪舍得见他如此焦急难耐,只得松口“其实谷主早就知道你会回来找她,只是她闭关前说了,若要见她,必须过了三关。” “三关?什么三关?白须,快说吧,冬儿等不了啊!”司徒扬一听就急了,这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救命呢,哪有什么时间来过三关斩五将! 白须看着一脸猴急的司徒扬,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三个锦囊,递给司徒扬,刚送至他手上,却又马上收了回来,一脸担忧地问道“小少爷?你确定要接受考验吗?” “废话!不然谁去救冬儿!”司徒扬一把夺过白须手上的锦囊,不满地白了一眼白须,这个小老头,真是越来越罗嗦了! 白须摇摇头,或许,这真是命中注定!也罢也罢,,,--------------------------------------------------------各位,呵呵,,小草的《勾》即将完结,希望大家能喜欢,还有还有,小草还会开新文哦,大家一定要来支持啊!这次写什么呢?呵呵,大家想看小草写什么样的文文呢,给草儿留个言哈! 第二百八十章 司徒扬拿着三个颜色不同的锦囊,细细琢磨了良久,这才一脸疑惑地抬头看着白须道“这哪个是第一关啊?” 白须点点其中一个,一脸无奈地道“这个,接下来每一个锦囊中都会告诉你该打开哪一个!” 司徒扬迫不及待地打开,顿时一缕青烟从锦囊中袅袅升起,迎面扑上了司徒扬的脸,还没反应过来,便头一昏,瘫软在地,白须见司徒扬已昏睡过去,摇了摇头,上前将他抱起朝别院走去。 一片朦胧中,司徒扬手持软剑站在茫茫雾海中,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是望不到边际的白雾。司徒扬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他平日所穿的黑衣,摸了摸胸脯,没什么异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司徒扬喃喃地问着自己,“我不是要接受三个挑战吗?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挑战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间,突然,耳边响起了千军万马之声,战火声,厮杀声,哭泣声,同时,一幕幕血流成河,断肢成山的场景出现在司徒扬面前。司徒扬发现自己就身在这场残酷的战乱之中,身边,不停的有人倒下,不停地有人死去,那些士兵的脸上,个个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却又不得不举刀相向,绝望的呐喊声响彻着整个战场! 突然,一把明晃晃地刀朝司徒扬砍去,司徒扬惯性地一躲,刀面从他的眼前划过,撂下一丝额发!司徒扬瞳孔睁大,原来,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战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角逐! “将军,你没事吧?”突然一个士兵来到司徒扬身边,一脸担忧地问道。 司徒扬讷讷地回望着他,奇怪地吐出一句“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士兵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转而还是急急说道“将军,兄弟们快不行了!城门快守不住了!” “什么?”司徒扬半是惊讶半是焦急急问道,顺着那士兵的眼神回头望去,那里早已是一片狼藉!司徒扬怔怔地看着那一幕血腥的场景,心里,没来由得生疼, 突然,从他耳边传来一句惊恐的喊声,同时,一个重物摔进自己怀里,司徒扬愣愣的转身,顿时全身血液凝固,只见之前正在向自己回报的将士,竟然为自己挡下了敌人的暗箭,一只尖锐的飞箭贯穿了他的全身,司徒扬下意识地扶起那个身受重伤的将士,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将,,将军,,”那士兵口吐鲜血,但仍极力对司徒扬说道“兄弟们,,都不,,后悔,跟着将,,将军,,”话音未落,那士兵却已是断了呼吸。司徒扬心头一热,在这战场上,自己是他们的将军,是他把士兵们带出来大帐,那他就有义务把他们平平安安地带回去! 司徒扬轻轻将那士兵放倒在地,冷冷地抬头起身,嗜血的光芒充斥着他的双眼 第二百八十一章 “啊!!!”司徒扬大叫一声,冲进了残酷的厮杀当中,手起剑落,司徒扬此时已是杀红了眼,仿佛这真的是一场自己的战争! “严肃!”突然,战场上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压制了整个战场上的厮杀声,在场的士兵均是停下手中的打斗,朝那边望去,司徒扬虽不知道严肃是谁,但也是回头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黄金铠甲的年轻将军正一脸高傲地望着自己,司徒扬讷讷回神,暗暗想道,难道这严肃叫的是我? “严肃,你看看他们是谁?!!”年轻将军阴险地笑着,手上的绳索一紧,只见十几个城内的百姓被顺势拉了上来,个个手脚并排绑着,脸上充满了恐惧。司徒扬一见,脸色发青,若是他猜得没错,这应该是他的子民! “你!!卑鄙!!”司徒扬恨恨吐出一句? “哈哈,,,我卑鄙?”年轻将军仰天大笑,“战场上只要能赢,卑不卑鄙有什么重要?严肃,你听着!你的城已在我的掌控之中,若不服!本将军就屠城三日!还有,看看她是谁?”年轻将军又是奸险一笑,只见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将一个女子推到前面! 司徒扬一怔,顿时浑身冰凉,那是,,冬儿?? “严肃,,认得她吧?”年轻将军再次狂笑。 “放了她!!!”司徒扬快疯了,不管她是真的冬儿也好,假的也罢,如今见着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他便失去了理智! “严肃,不要管我!!”“冬儿”朝司徒扬高声喊道,语气中,是满满的担忧。司徒扬血管一收缩,无奈地一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管你?! 年轻将士见司徒扬已是无计可施,便更是放任,高声喊道“严肃,你若此时自刎在我面前,本将军可以考虑放了你的百姓和她,怎么样?!”说着,看着司徒扬双眼满是冰冷调谑! 司徒扬亦是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死,我的士兵,我的百姓,还有,,”司徒扬万般留恋地看了眼“冬儿”接着平静地说道“她,就可以不死?你就会放过他们?” “那是自然,本将军要的,始终只是你的命,其余人,与我何干?只要你死,我便放了他们!”年轻将军一脸调谑地看着司徒扬,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 “好,,”司徒扬轻轻应了一句,缓缓举起手中的软件,依恋地目光始终注视着早已是一脸热泪的“冬儿”。 “不!!!!”“冬儿”绝望地朝司徒扬喊道。“不要啊,将军!!”他的士兵亦是心痛的喊道。 在一片绝望的喊叫声中,司徒扬举剑飞身,在空中甩了一个剑花,明晃晃地软剑瞬间刺入他的胸膛,慢慢的,司徒扬的意识开始模糊,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在一片虚无中慢慢沉沦,朦胧地眼光中,始终有个轻灵脱俗的女子朝自己绝望地呐喊,越来越远,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感觉不到。 司徒扬猛地坐起身,满头大汗的他惊魂未定,刚刚的,只是一场梦吗?但为什么却是那样逼真?司徒扬伸手,试着握了握拳,很真切的感受,这回,应该不是在做梦了吧!突然想起白须叫他闯的三关,再看看这天色,怕已是不早了,得赶紧出发才是! 第二百八十二章 正想起身下床,却被眼前的情形一怔,这是哪里?寒山什么时候有如此华丽的房子了? 正在奇怪间,门突然被轻轻打开,司徒扬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个轻盈灵秀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远远地看着她的装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走进一看,司徒扬突然浑身一紧,低声惊呼道“冬儿!!” “冬儿”见司徒扬已醒,浅笑着来到他的床边,但却始终不远不近地站在他一边,浅笑着看着司徒扬道“杨少侠,你醒了?” 司徒扬一听,顿感奇怪,冬儿什么时候开始叫自己“杨少侠”了? “冬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扬也管不了这么多,忙着起身来到“冬儿”身边,拉起她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杨少侠你在说什么啊?”“冬儿”顿感好奇,不好意思地将手从司徒扬手中轻轻抽了回来,一脸娇羞地说道“这是小女子的家,我当然是在这里?还有,杨少侠口中的冬儿是,,,” 司徒扬一急,上前一步焦急地道“冬儿,你怎么了?是我啊!司徒扬啊!!” “冬儿”像是被他一惊,满脸骇意地后退一步,低头羞愧地说道“杨少侠怕是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寒星月,不是你口中的,,冬儿。” 什么?司徒扬当头一棒!她不是冬儿,她叫寒星月,却为何长了一张与冬儿一摸一样的脸,现在细细看来,这寒星月只是有一副冬儿的皮囊,性子品行却是与冬儿截然相反,就连冬儿眼中的那一抹叫他欲罢不能的神采,这寒星月亦是没有的。 司徒扬舒心地浅浅一笑,慢慢退开一步,带着愧疚之色微微一施礼,语气中也是满满的尊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韩小姐见谅。” 寒星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却仍是浅笑着,“公子严重了,敢问公子口中的冬儿姑娘是,,,” 司徒扬嘴角扬起一丝甜甜的笑意,抬起头,一脸的满足,轻轻叹息道“她是我的妻子!只是,如今身中剧毒。” 寒星月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看着司徒扬脸上的一片向往,心头微微泛酸,却仍极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想必尊夫人定是国色天香吧!” 司徒扬淡淡一笑,回头看着寒星月,温柔有礼的说道“你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寒星月一惊,眼神中有一丝复杂的庆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司徒扬缓缓道“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仍多谢韩姑娘的照料,在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寒星月急急紧赶两步,来到司徒扬的身后,一脸希冀地喊道“杨少侠。” 司徒扬闻声,慢慢转过身去,却见着一脸娇羞地寒星月,微微一笑道“韩姑娘还有何吩咐?” 寒星月紧紧握着手中的丝帕,紧张而又害羞地问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司徒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轻轻说了一声“但愿!”便消失在门口。 刚刚跨出门口,瞬间,司徒扬眼前出现一片刺眼的白光,直叫他睁不开眼,连忙伸手挡在眼前,霎时只觉得周身万物旋转,一瞬间,便失去了只觉。 第二百八十三章 待司徒扬再次醒来时,已身在一片茫茫草原之中,周身是一望无际的翠绿,一直蔓延至天际。 司徒扬愣愣地站在草原中央,一脸迷茫地看着身边的一切,这又是哪里?碧蓝的天,翠绿的地,白云懒散地飘在头顶,不远处牛羊闲闲地啃着青草,好一副祥和的画面,深吸一口气,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暖暖的香气,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若是冬儿在这,她一定很喜欢这里吧。 “司徒扬,,,司徒扬,,,”正想着冬儿,司徒扬耳畔竟然真的响起了冬儿兴高采烈的声音,猛地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飞奔而来一匹骏马,马背上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如梦如幻。 司徒扬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喃喃地叹了句“冬儿?”“真的是冬儿!!” “冬儿,,,”司徒扬霎时满脸的阳光灿烂,兴奋地朝冬儿的方向飞奔过去。 来到跟前,冬儿高兴地从马上下来,站在司徒扬对面笑得煞是生动,一袭水蓝色纱裙在风中翩翩起舞,犹如一只蓝色的蝴蝶,美得让人心惊,一双水润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已经笑成了一弯月牙儿,微风带着几丝秀发划过脸颊,嘴角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看得司徒扬心都醉了。 “冬儿,,”司徒扬幸福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冬儿紧紧搂进怀里,此时的他,就想如此平平静静地抱着冬儿,好好地呆在她身边,好好地保护她,他实在是再也经不起再一次失去怀里人的痛苦和折磨。 冬儿微微笑着,环起手臂回抱着司徒扬,轻轻说道“司徒扬,我们就在这个人间仙境,永远也不回去了好不好?” 司徒扬含泪点了点头,将冬儿更紧地抱了抱,如今的他,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点一滴,不想去思考太多,只要冬儿好好地在他身边,天下,便在没有叫他可以留恋的东西。 冬儿轻轻推开司徒扬,抬脸看着他,眼中满是深刻笑意,不言不语,只是这笑容始终没有淡却。 司徒扬最开始也是深情款款地看着冬儿,他的冬儿,始终都是那么迷人。可是一阵微风轻轻拂来,迎面扑上了司徒扬的俊脸,风中有着淡淡的哀伤,司徒扬猛地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心,刚才狠狠地揪了一下,那种痛,仿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浸在痛苦之中,那种心痛,是对整个世界都绝望的难耐。 司徒扬烦躁地一闭眼,狠狠甩了一下头,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如今在这世外桃源与冬儿在一起,原本应该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啊!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那种深刻道骨子里的心痛?!缓缓睁眼,再看眼前的冬儿,始终还是那个浅笑着的人儿,只是,,, 她眼里的那抹神采,已是失了原本的单纯清澈,似乎是一个无底的黑暗深渊,直叫人探不到边际。还有那淡淡的笑容,少了一份纯真,多了一份神秘,少了一份率气,多了一份狡黠。 不,她不是冬儿! 司徒扬猛地推开怀里的人,双眼冰冷地注视着对方,冷冷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你是谁?为什么假扮冬儿?” “冬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扬道“司徒扬,你怎么了?我是冬儿啊!我在这等你已经很久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司徒扬冷冷一笑,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不,你不是冬儿!”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冬儿”见司徒扬如此肯定,随即也便扯下了自己伪善的笑容,转而换上满脸的嘲弄,斜了眼司徒扬道“看来你对她倒还真是情深意切,我假扮地这么像,竟也被你识破!” “哼!”司徒扬冷笑着一哼,傲慢地看着假冬儿“你以为有一副冬儿的外貌我就会上当吗?” “哦?”假冬儿邪魅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来到司徒扬面前,轻轻踮起脚尖,俏脸朝司徒扬慢慢移去,就在快要碰上司徒扬的脸颊时,轻轻吐出一句“我就不行,一个和冬儿一摸一样的女子摆在你面前对你万般诱惑,你就会不动心。”暧昧地语气,邪魅的笑声,如数灌进司徒扬的耳里。 那话,似乎有魔力一般,使得司徒扬顿时像是迷了心窍,眼中的寒冷渐渐消退,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假冬儿重新靠近他的怀里。 “司徒扬。这样不好吗?我有冬儿的容貌,以后,也会像冬儿一样爱你,我们就在这没有人的地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是很幸福吗?”假冬儿魅惑的声音再次在司徒扬耳边轻轻响起。 司徒扬的眼神此时已是一片迷茫,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机械地伸手环住假冬儿的腰际,毫无语气的声音从喉咙中一字一字流出“好,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就在这里,,,” 靠在司徒扬胸痛的假冬儿得意一笑,伸手抚上司徒扬的脸颊,眯起邪魅的双眼,满足地一笑“好,这样才乖啊,走,我们回家!”说着便想去牵司徒扬的手。 司徒扬又是机械地重复着她的话“好,回家,回家。”身体亦是跟着假冬儿木木地朝前走去。 “司徒扬,,司徒扬,,”一阵微风吹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叫声轻轻飘进司徒扬的耳际,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听着叫人如此心疼,是谁?那一声声虚弱而焦急的叫声,使得司徒扬的心像是在滴血。 “司徒扬,不要走,司徒扬!!!”昏迷在床的冬儿,脸色看似平静,可心里却是在痛苦地挣扎,梦中,她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女子,用狐媚之术迷惑了司徒扬,那种邪魅的人笑容,看得冬儿浑身发冷。 看着司徒扬和那邪魅女子在自己的视线中越走越远,冬儿心中满是焦急,可是,在他们的世界里,她似乎只是一阵风,一阵既是吹过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微风。可是,那种心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叫她顾不得自己薄弱的力量,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极力想要唤醒司徒扬,一次一次,带着浓浓的心痛,浓浓的关心,奋力扑上司徒扬的俊脸,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司徒扬始终一副木讷的表情。 她不知道司徒扬心里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司徒扬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冬儿觉得,此时的司徒扬离她好远好远,他的心,她再也感受不到! “司徒扬!!!!”带着绝望的心痛,带着愤怒的爱意,冬儿最后一次,拼劲权利朝司徒扬飞奔而去,就算这样死了也好,至少可以死在他的身边。 “冬儿?!”司徒扬猛地一惊,脱口而出,眼神亦是重新恢复了一片清明。刚刚在耳边那一声声焦急心痛的呼唤,那分明就是冬儿的声音,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带着浓浓哀伤的微风,那分明就是冬儿的感觉。 假冬儿沽疑地回身,却意外地发现司徒扬的眼神中亦是充满了满满的坚决,她亦是一怔,睁大吃惊的双眼,自己的狐媚之术,何时是效果?可,怎么会? “是你?”司徒扬愤愤地甩开手中的人儿,一脸寒冷的怒意,“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假冬儿哼哼冷笑一声“自己禁不住诱惑,还怪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司徒扬心里既是愤恨又是恼羞,额上的青筋已是根根凸显,转身从腰际抽出软件,直直指着假冬儿脖间,阴郁的声音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你这是找死!!” 假冬儿亦是不躲不闪,冷冷一笑“哼,死?你的冬儿倒是真的死了,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留在这里,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这张脸!” “你胡说!”司徒扬这次是真的火了,她敢说冬儿死了,那她就该死,手中的剑一用力,直直朝她脖间刺去。 假冬儿依旧是一脸冷笑“你别后悔,我死了,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这张脸,哈哈,,,” 司徒扬手中的剑却是没有迟疑,他爱的是冬儿的人,不是这张脸!与其留着这张邪恶的脸玷污了冬儿,倒不如毁了她! 手起剑落,长剑直直穿透假冬儿的喉结,,,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假冬儿身躯竟是化作青烟消失在茫茫绿野中间,司徒扬也是一惊,可还来不及细想,自己就早已眼前一黑,昏睡在地。 第二百八十五章 “小少爷,小少爷,,”迷迷糊糊中,司徒扬似乎听到了白须的声音,在梦中苦涩一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又是将军又是杨少侠的,现在倒好,就连白须也来凑热闹!他不会也是哪只狐狸精变得吧? “小少爷?醒醒,,,”白须轻轻推着依旧熟睡中的司徒扬,在他耳边不停地叫唤着,他也担心啊!这寒山的迷魂药可是出了名的离奇,叫人进入一重又一重的梦境,场场真实,次次惊心,若是入梦者稍有迟疑,便是一辈子被困在里面,永远都别想醒来! 最初云辰要让司徒扬服此药来考验他时,白须也是万般劝说,但也无法,历代寒山主人做事,向来只求诚心,不论亲疏!如今看着司徒扬已是昏睡一个时辰有余了,白须便开始担心,若真要是叫他永远昏睡在这里,白须心里亦是有愧,而更多的还是不舍! “呃,,”司徒扬突然紧皱眉头,表情痛苦至极,闷闷地从喉咙中发出一丝呻吟。见如此情形,白须倒是大大松了口气,看来,是闯过去了! 司徒扬缓缓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只觉得周身的环境煞是熟悉,再细细一看,白须正站在床边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司徒扬心里满是疑惑,这一次,自己又去了哪个时代了? “小少爷?你醒啦!”白须见司徒扬已缓缓睁开双眼,急忙过去将他轻轻搀起。 司徒扬一脸沽疑地看着白须,像是不认识他似地,半响才讷讷地冒出一句“你真是白须?还是,白发?” 白须一怔,心想着看来小少爷还是没有完全从梦境中解脱出来,这也难怪,这梦境就如同是另一个现实,任何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 “小少爷,这是现实,不再是做梦了。那三关你算是闯过来了。”白须无奈,只能和盘托出,深怕他把此时仍当做是梦境。 司徒扬起身下床,整了整身上的一袭黑衣,抬头皱着眉头看白须,不可思议地问道“做梦?”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那我睡多久了?现在什么年代了?” 白须一怔,眼神一副无奈,脑后出现一粒豆大汗珠,扯扯嘴角暗叹一句:什么年代?! “对了,师父呢?我等着她救命呢!”司徒扬突然一急,抓着白须的双肩猛地摇晃着,眼里心里全是急不可耐! “这么急着找我?”突然,门边传来一声轻灵动听的声音,语气中,亦带着一丝笑意。 司徒扬循声望去望去,只见一身白衣飘飘的云辰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司徒扬心下一急,忙得上前跪下,举手抱拳过顶,一副诚恳地求着云辰“求师父救救冬儿吧,她快没命了!” 云辰闲闲地整理着自己雪白的衣袖,不看司徒扬一眼,若无其事地问道“哦?那关我什么事?” 司徒扬一听,急了,猛地站起身,一脸不服焦急地看着云辰,皱眉喊道“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云辰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司徒扬,好笑地问他“那我应该怎么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谷里的规定,为师何时怪过你?” “这,,”司徒扬一时语结,既是羞愧又是焦急,是的,他的确不少次违反谷里的规定擅自回来,但这与冬儿无关啊,如今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说什么也要把云辰带回去! “师父,求你了,救救她吧!”司徒扬一脸哭相得朝云辰撒娇道。 云辰无奈,其实她心里也的确喜欢那丫头,只是看司徒扬如此不把她冬儿规矩放在心上,吓吓他罢了,要真让她见死不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那丫头,何况,司徒扬三关已过,也受到教训了,随即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为师暂且答应你走一趟,不过救不救得回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司徒扬一听云辰答应了,高兴地像个孩子,急忙拉上云辰的手便想往外冲。云辰手一缩,宠溺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悠闲地朝门外走去。司徒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紧跟着云辰出了门。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宁王府,司徒穆帆伸长了脖子等着司徒扬的回来,三天了,一个昏迷在床,一个毫无音信,也不知道他那个妖怪姑姑肯不肯答应过来救冬儿,不然,真是大罗神仙也是无力回天啊! “主公,您去休息一会吧!”管家见司徒穆帆一把老骨头还是终日不得安宁,心疼地上前劝慰道“少主肯定会把云谷主带回来的,少夫人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什么意外!” 司徒穆帆感激地对管家点点头,却仍是站在门口,一脸着急地来回踱着步,这要是冬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家那个不孝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管家见司徒穆帆始终不肯进屋休息,无奈地叹息一声,摇摇头站在一边陪着司徒穆帆一起等。 突然,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出现在街角,管家激动地上前叫着正背对着他们的司徒穆帆,紧张地说道“主,,主公,那,,那不是,,”边说,便直直指着两人的方向,话也是说得结结巴巴。 司徒穆帆应声回头,随着管家所指的方向遥遥望去,心下一激动,连忙疾走两步,暗暗舒了一口气:回来了! 管家也是紧紧跟着,站在司徒穆帆身后,老眼昏花地看不清司徒扬的面容,只道是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朝他们缓缓移来。 “黑,,黑白无常,主公!黑白无常索命来了,难道少夫人他!”管家带着哭腔拉着司徒穆帆的一副,说得满是伤心绝望! 司徒穆帆回头,怒目一瞪,出口骂道“胡说什么!那是少主和他师父!” “少,,少主,,”管家不可思议地重复一句,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一身黑衣凌然的少主和白衣翩翩的云谷主,当下放松地长长一舒气,差点跌坐在地,还以为大白天的见鬼了呢! 司徒扬和云辰走到宁王府门口,只见司徒穆帆已在门口焦急等候。 司徒扬连忙上前,一脸紧张地问道“老头子,冬儿怎么样了。” 司徒穆帆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缓缓说道“放心,一切都好。”随即上前一步来到云辰面前,微微一俯身,行礼道“姑姑。” 云辰轻笑着点头,淡淡说道“不必多礼,如今我只是个江湖中人,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司徒穆帆直身,退开一步,朝云辰做了个毕恭毕敬的“请”的动作,云辰款款从他面前走过,带着一脸的高贵与庄重,来到司徒扬面前时,见他一脸不屑地表情,轻轻挖苦一句“学着点,这是对长辈的尊重!” 司徒扬无聊地白了白眼,邪恶地回了句“是,姑奶奶!也不嫌老!” 云辰一听,眉头皱了皱,“姑奶奶?”的确老了点!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朝里面走去。 司徒穆帆上前,在司徒扬脑门上狠狠蹦了个爆栗,“叫你对姑奶奶不敬!”说完,也不等司徒扬反应过来一甩身朝里走去。 司徒扬闷闷地摸着生疼的脑门,郁闷地说了句“我叫她姑奶奶了啊!这也要打!”随即耷拉着脑袋跟着进门。 司徒扬将云辰带到冬儿房外,脸上已是一片阴郁,不知道这三天冬儿过得如何,她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司徒扬不敢往下想,他怕自己得到的是最坏的结果。 云辰意味深重地看了眼司徒扬,上前推开房门,径自走了进去,司徒扬正要跟着,云辰却一把将他关在门外,司徒扬被突然关上的房门一下,怔怔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呆在外面!”云辰淡淡地声音从门的背后传来,随即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司徒扬自然是不敢上前打扰,若是自己乱来扰了师父的救治,那就自觉点到一边哭死去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这时,司徒修在司徒穆帆的带领下走了过来,想来他也是知道云辰过来救治冬儿的事了,看他一脸的担心,司徒扬虽是不满,却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他是冬儿的义兄,担心妹妹,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司徒修上前,拍了拍司徒扬的肩以示安慰,转而,转脸看着紧闭的房门,眼里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在等,寂静的小院中,谁也没说一句话,各自的心事却又是昭然若知。 司徒扬紧紧盯着房门,丝毫不敢放松一点,他和冬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难道,上天注定他们就此错过吗?不,不会的,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好不容易真心相对共结连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一天的平静幸福日子都没过过就这样分离!绝对不可以! 司徒扬双手紧紧握拳,尖锐的眼神中闪出道道不甘地光芒。 司徒修见着他的异状,转头宽慰道“扬弟,放心,冬儿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以寒山的医术,天底下没有她治不了的伤,解不了的毒!” 司徒扬听着,感激地对他一点头,没有任何语言,此时他的心,整颗都在那紧闭的房门里面,哪还有什么心思来回应你司徒修的话!司徒修自然也是了解他的心情,便也不再过多言语。复又紧张的盯着同一扇房门,一脸阴郁。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夕阳已斜斜地挂在柳梢,三个大男人在院子中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下午,没有任何语言,不吃不喝不休息,就连整个王府的下人,也都是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司徒扬怕小薰紧张过度忍不住会打扰到云辰的救治,一开始便叫林寿带着她出门,放言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他们就不用回来! 终于,在漫长难耐的等待之后,那扇紧闭了一下午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如临大赦一般舒心一笑,各自兴奋地对望一眼,急急上前。 “师父?怎么样?”最着急的当然是司徒扬,还来不及叫云辰稍事休息,便拉着她的手问道。身后的司徒修和司徒穆帆自然也是一副担心着急样。 云辰见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放心,死不了!” 听着云辰肯定的回答,司徒扬的眼眶竟有些微微的湿意,连哭带笑地转身对司徒修和司徒穆帆说道“你们听到了吗?师父说冬儿没事了,冬儿没事了,哈哈,,,,” 司徒修和司徒穆帆见着司徒扬如此激动地摸样,均是安心地笑了笑,看来,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但是,,”云辰斜着眼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看这司徒扬,一脸坏笑。 司徒扬一听还有下文,才放下的心马上又提回了喉咙口,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浓浓的骇意,回头不知所措地朝司徒穆帆望了望,继续紧张地看着云辰,深怕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是像上次那样,冬儿生命始终有期限。 “师,,师父,,”司徒扬紧张地看着云辰,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是无法控制的结结巴巴,“是不是冬儿她,,只是暂时,,,”后面的话,他不忍说出口,深怕一说,自己便再也控制不住。 云辰见自己把司徒扬吓得够呛,伸手轻轻抵着鼻尖,微微笑着,“放心,里面的人没事,你有事!”清爽的声音萦绕在众人耳边。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司徒扬一傻,自己一没病二没痛的,能有什么事? 司徒穆帆一听,臭小子有事,急急上前问道“姑姑,,扬儿他?出什么事了?”还不等云辰回答,又迅速转身,对这司徒扬着急地骂道“臭小子,有什么事也不和老子说!还当不当我是你爹!” 司徒扬被骂地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司徒修也上来胡插一脚,拍着司徒扬的肩担忧地抱怨道“扬弟,有什么事何必自己撑着,三哥能帮你点什么?” 司徒扬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真的出生么事了,怎么他不知道? “师父,我到底怎么了?”没办法,还是问云辰比较清楚。 “是啊是啊,,姑姑,,”司徒穆帆也是担忧地紧,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事,叫他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妻子啊! 云辰见他们如此紧张,心里大呼过瘾,好久不曾如此开心得捉弄一个人了,轻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脸色道“司徒扬,难道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还不知道?” 司徒扬被问傻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啊? 云辰见他仍是一头雾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点拨道“你知道为什么冬儿的毒会转性吗?” “这个?”司徒扬很努力地想了想,最终还是顶着一张无知的脸朝云辰摇了摇头。 云辰叹息一声,拍拍司徒扬的肩道“这种毒虽然甚是难解,除非找到三味药引子,不过,这世间还有第二种解法!”说着,朝前走了几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整了整雪白的衣袖。 司徒扬一听,还有第二种解法,那为什么她之前不说呢?连连上前问道“什么解法?” 云辰稍稍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司徒扬,开口道“就是被迫改变毒性,虽说改变毒性的方式很多,但是却因人而异,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之前没说的原因,因为说了,你也不知道那种适合冬儿,每一种都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若是不幸,也可能越来越严重!事实证明,你们的办法正好是适合她的。如今毒性转了,而且还是转普通了,自然就顺利解了” 司徒扬这是越听越糊涂,他们的办法,他什么时候给冬儿改变毒性了,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啊! 身后的司徒修和司徒穆帆也是一头雾水,上前问道“他到底做什么?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姑姑,你就别再打哑谜了。” “是啊,云谷主,不,姑奶奶,直接说了吧!”司徒修也着急地应喝道。云辰见胃口吊起来了,长叹一口气道“他做过的事他自己清楚!” 司徒穆帆一急,上前勾住司徒扬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夹在腋下,威胁到“小子,说,你到底做什么了?” 司徒修也在一边帮腔,皱眉着急劝道“是啊,扬弟,你就招了吧!” 司徒扬脑袋被司徒穆帆紧紧夹在腋下,此时已经是眼中缺氧了,用力掰着他老爹的手臂,很努力地吐出一句“我,,我什么也没做啊,,,老爹,,要断了要断了,,,” 司徒穆帆也是心疼儿子,见他如此痛苦,便愤愤放手,司徒扬弯腰在一边用力咳嗽,真是快憋死他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师父,,,我,咳咳,,到底做什么了啊?”司徒扬揉着生疼的脖子,一脸无奈地朝云辰问道。 云辰邪邪一笑,看着司徒扬的双眼不怀好意“你确定要我说?” “说吧,,求你啦!”司徒扬朝云辰行了个大大的礼,真是被她玩死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说了。”云辰最后一次试探性地问司徒扬,见他拼命点点头,这才说道“你是不是和冬儿,,圆房了?” 司徒扬一听,手上揉着脖子的动作顿时挺住,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老大,脸色渐渐转红,像是被上了层颜料一般。 司徒修和司徒穆帆也是被云辰的话怔在当场! 什么?圆房?!! 司徒修和司徒穆帆的目光呆呆地移到一脸尴尬地司徒扬身上,司徒扬一惊,心下大呼不妙,怎么就忘了自己做过这事呢?真是恨死自己的迟钝了。 见着司徒修和司徒穆帆那脸上复杂的表情,不可思议,贼笑,欣喜,疑惑,,什么都有。 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司徒扬瞬间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眼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司徒扬以身在冬儿房内,门被毫不留情地摔上,不露丝毫缝隙。 司徒修和司徒穆帆被摔门的声音惊醒,互相讷讷地望了一眼,瞬间,司徒扬便悲催地听到门外传来的肆无忌惮的爆笑声!随即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想着可能要被他们笑上好几天,不禁背脊一阵凉风呼啸而过。 回身,看到安静地睡在床上的冬儿,脸上出现一丝幸福安心的笑意,这样真好,从此,一切风风雨雨都过去了,他要冬儿接下来的生命中,除了幸福和快乐,永远不再皱眉,永远没有泪水。 司徒扬来到冬儿身边,轻轻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她平静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冬儿,太好了,你没事了,记得吗?我们还有一场未完成的婚礼,快点醒来好不好?”说着在她额头轻轻按上一吻。 冬儿似乎感觉到了司徒扬的温情,听到了他的呼唤,在司徒扬温柔的按下那一吻后,竟然微微动了动眼珠,接着吃力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司徒扬直起身时,惊喜地发现冬儿像是要醒来的样子,兴奋地轻轻推着她的胳膊,不住地唤着她“冬儿,,冬儿,,,” 冬儿极力挣扎着,努力再努力地试着睁开眼睛,她听到了,司徒扬焦急地呼唤,心痛的呼唤,,, 慢慢睁眼,一丝刺眼的亮光撒进冬儿眼中,渐渐地,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地身影,那样熟悉,那样思念。那人的表情煞是激动,煞是开心,冬儿轻轻闭眼,用力摇了摇头,再睁眼时,司徒扬的俊脸在她眼里慢慢清晰起来,瞬间,心里最脆弱的角落被深深触动,泪,不自觉地汩汩而下。 “司徒扬,,,”冬儿用沙哑的声音叫着那个在心呼唤过千万次的名字,唇畔扬起一丝绝美的笑容。 “冬儿,,,”司徒扬终于等到了他的春天,终于等到了冬儿的苏醒,欣喜地唤了一声,俯身将她紧紧抱紧怀里,从此,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第二百九十章(大结局) 温暖的阳光洒在初秋的街道上,行人依旧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突然一阵喜悦摇摇地传来,欧阳燕遥遥望去,只见一身火红色喜服的司徒扬坐在马背上神气非凡! 欧阳燕脸上露出一丝得救的表情,在这云城兜兜转转好久了,就是找不到平南王府,问这里的百姓,也都只知道如今安国只有小王爷司徒扬,而再也没平南王! “司徒公子!!司徒公子!!”欧阳燕欣喜地摇着手臂,极力朝迎亲的队伍去挤,司徒扬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回头,却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哪里有什么熟悉的身影!摇摇头,笑自己乱想,是不是如今如愿娶到冬儿后神经太紧张而出现幻听了! “司徒公子,,这边,,”欧阳燕极力踮起脚尖,朝司徒扬大力挥手,司徒扬再次环顾四周,终于,在一片人群当中,找到了那个一面兴奋的欧阳燕。 司徒扬轻轻一抬手,迎亲队伍便原地停下,在花轿中的冬儿正在好奇间,司徒扬的声音便从帘外传来“冬儿,是欧阳姑娘,她像是来找我们了。” 冬儿一听是欧阳燕,也顾不得此时是自己的大喜日子,顾不得如今她可是新娘的身份,猛地扯下红盖头,掀起轿帘,便朝着司徒扬看着的目光方向飞奔而去。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惊叹声,有人感叹冬儿的国色天香倾国倾陈,有人不满冬儿的不知礼数,有人羡慕冬儿的率真性格,但是这一切在司徒扬耳里,却是一片浮云,他的冬儿就是如此叫他意外,给他惊喜,今天能从花轿里跑出来去找别人,明天,或许就会心血来潮去环游天下,这些,司徒扬早就了然于胸,如果不这样,做个乖乖地小女人,那便不是他的冬儿了! 司徒扬笑着看着冬儿牵着欧阳燕从人群中走来,笑着上前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怪道“丫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就从花轿里跑出来了。” 冬儿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欧阳燕,回头对司徒扬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这场仪式!”说完,拉着欧阳燕便钻进了花轿。 欧阳燕一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问“张姑娘,这样不太好吧。”说着便想下轿,冬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笑着说道“没事的,还有,叫我冬儿就好!”说着,朝轿子外的小薰喊道“小薰,叫你姑爷可以走了!” 小薰在外面应了一声便朝前跑去,不一会儿,轿子重新被抬起,一样的喜气洋洋,一样的和乐融融。 “张,,不,冬儿,这样,不合礼数啊!”虽已开始前进,但欧阳燕继续坚持下轿,冬儿笑着握上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燕儿,对不起,放心吧,你看我这新娘子都中途下轿,还有什么礼数可言呢?”说着,甜甜一笑。 欧阳燕虽心里仍是别扭,却也是乖乖呆着,转头看着冬儿,满眼的歉意,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冬儿手中,顿了顿说道“冬儿,上次是我不对,你有你的苦衷,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原谅我好吗?这是血泉,放心,是我想爹讨来的,不是偷出来的。” 冬儿握着手中的小瓷瓶,眼里盛满了感动地泪水,抬头带着浓浓的鼻音看着欧阳燕说道“燕儿,谢谢你,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但还是谢谢你,你是个好女孩,若来生我为男子,一定来找你!” 欧阳燕也是眼眶湿湿的,终于,心中的结放下了! 暮色西沉,宁王府内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个个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司徒穆帆在大院中招呼着来客,忙得不亦乐乎,司徒修亦是一脸笑意地坐在大堂之上,今日,或许算是他最高兴最放松的一天了。 “新郎新娘到!”随着喜娘的一声叫唤,司徒扬搀扶着冬儿缓缓走入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在众人满满的祝福中,终于,司徒扬和冬儿完成了那场未完成的婚礼。 司徒修目送着在他生命中最对他最真诚的两个人缓缓走向后院,脸上亦是一脸的欣慰,安心地笑了笑,回头,突然,瞳孔放大,心里的最深处被猛然撞击,怔怔地愣在原地,似乎感知不到周围一切,只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小竹,那是小竹!! 腾地回过神来,再次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只捕捉到一抹嫩黄的裙角。 不!他不能再让小竹走,他不会再让小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随即急急朝着那抹嫩黄色的追去。 而就在刚才,观完司徒扬与冬儿的礼的欧阳燕突然觉得肚子好饿,这才想起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便随便找了个丫鬟带路朝厨房走去,那件嫩黄色的衣衫划过门边时,就恰好落进了司徒修的眼中。 也许,这就是所说的:冥冥之中,缘分天注定,只等找到一个他,然后为他碎尽思念,醉尽红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请大家继续支持草儿的《错嫁良缘之痴王俏妃》http://。readnovel/partlist/120070/ 写在后面的话 经过半年的时间,《勾》终于完结啦!!先让小草大笑三声哈,哈哈哈 在这半年里,很感谢大家的陪伴,给了小草动力,让我不遗余力地写下去,其实有好几次几乎都要放弃了,因为有各位亲亲的支持,终于还是咬牙挺过来了。在这里要谢谢大家的肯定和责编微笑的指导。 现在来说说心里话吧,说实在的,草儿本来并没有打算让《勾》上架,何况成绩相对不好,也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无意中听到其他作者朋友说上架了就会给推荐,好吧,我承认我动心了。那个时候也是很纠结的,每天的点击就那么几百个,偶尔爆发下上千,收藏啊,推荐啊,都不行的。再看看其他作者的文,几乎是和小草同一个时间开始发文的(一样是新人的说),人家的点击都是几十几百万的了,,看了就伤心啊! 那段时间草儿很郁闷的,想着是不是我的文真的很不好啊,不合大家的胃口,所以那一个月里,基本都是没什么动力,鬼使神差地给责编发了个邮件,问问我的文是不是真的很差,像这种成绩离上架应该比天与地的差距还大吧!又是鬼使神差的,责编给我回了邮件,说是可以上架!还马上就给安排了! o my god! 那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仔仔细细地把邮件读了三遍才确定,的确是发给我的。 开心了一天,不是为了可以上架,而是觉得上架的文都是得到大家的肯定的,再后来,草儿又纠结了,心想着,上了架没人看了,那不是更可怜?正想着回了责编,告诉她我还是决定不上架了,但是才打开网页,哈利路亚,又下了我一跳,华丽丽的二级封推! 怎么办呢?推荐也给了,又是我自己提的,所以就硬着头皮入了vip。庆幸的是,还是有亲亲在一直支持我,,恸哭三声,,,, ok,接下来说说这个文,其实吧,我自己是蛮喜欢司徒扬的,还有老家伙司徒穆帆,一直喜欢这样看上去玩世不恭,又带点邪恶的男子,其实心里边比谁都要单纯正直。呵呵,,不知各位亲是怎么想的 女主角冬儿是个敢爱敢恨,潇洒的女子,至少草儿很努力地想要塑造这样的一个人物,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呢?(蹲墙角画圈圈中~~~) 至于司徒修,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孤独的结局,但是某人掐着草儿的脖子说“你要敢叫我家修修伤心孤单,偶就把你的脖子当甘蔗折了!!”吓~~~~所以呢,最后安排了欧阳燕的出场,各位表打我,偶承认偶是贪生怕死滴~~~ 再然后呢,展望一下未来,小草的新文《错嫁良缘之痴王俏妃》正在火热,,,,,存稿中,各位若有什么意见赶快告诉草儿哈,,,链接http://。readnovel/partlist/120070/ 最后呢,弱弱地问大家一句,喜欢虐文吗? 鸡蛋!!表砸我~~~ 大家留言投票吧,,,虐,还是不虐,或是喜欢怎么的文风,,草儿等着哦~~——————————————————————————————路过看过请留个爪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