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刺传说》 第一章 应召遇险 苍茫的九州大地,此时的天空已经微微蒙亮,就在多大数人依旧还在梦想中时,一声山体崩塌地声音忽然间震荡天地,一条健硕的身影迅速地从嵩山山腰奔向远处。。。。。。 数天以后,距离嵩山极远的**山岳之间,伴随着狂暴的雪花怒吼向地面,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满脸冷酷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神俊的白马,飞速地朝北方赶路。 从此人的样子来看顶多也就二十来岁,但是他却拥有神话般的身份,不过相较而言,江湖上的朋友都只会知道,他那名为梅啸天的身份。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连续赶了三天四夜的路程,然而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休息的机会。毕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受到当今武林第一人慕容南峰的召唤,再加上自己那已经传了三代的身份,他只能是尽所有可能地飞速赶向洛阳。 为此,他甚至来不及等待那个为了替慕容南峰送信,几乎就要残废的慕容家家仆,那封信的分量当然也的确不轻,慕容南峰大致是这样写的: “如今老夫年事已高,江湖之事,多难再及,虽然愧为武林盟主,数十年来,却也并没有什么建树。 “眼下,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再次举行,但是江湖英雄混杂,盟主之席若为诚善之人所得,就是天下的福气;然而,若为恶人所得,腥风血雨自也就难以避免。 “是故,为了江湖的安宁,还望少侠以仁义为先,相助老夫防患未燃。” 虽然信的内容简单,但是梅啸天却并不能忽略。慕容南峰的武功,除开“六刺”以外,其实早已冠绝江湖,即使是当今少林武当的最强之人也未必能够胜他。 但是令梅啸天不能不考虑的是,不知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慕容南峰之子慕容原纪的武艺却普普通通,反倒他的孙女慕容颜雪年纪轻轻却早已经是个绝顶高手,虽然称不上绝世,但也已然相当了得。然而能够起到作用,却又无疑只能是慕容原纪。 所以,无论是慕容南峰想要再任盟主也好,还是真只为了武林谋福也好,梅啸天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数十年来,慕容南峰执掌盟主一席,江湖毕竟还算安定。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绕过了这个山头,就是洛阳城的地界。但是梅啸天已经相当的疲惫了,日夜兼程的连赶了三日的路程,体力的消耗非常明显。此时此刻,他抓缰绳的手都在发颤。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危险反倒自然而然的迫了过来。 刚听到几声破空的响动,梅啸天甚至还来不及惊讶,路旁的林子里忽然就窜出了几记飞刀,两条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丛林里的猛虎一样跃了起来,一把鬼头大刀和一杆纯钢铁棍顿时就劈了过来。 听到了这样的动静,梅啸天对于自己的武功虽然非常自信,但是到底却也不敢狂妄,连忙仰身躺在了马背上,躲过了飞刀,抄起挂在马肚子上的精钢铁枪,正在那两个人跃起后将要落下地来的时候,迅速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而那一刀一棍便在这时,仿佛是事先设定好了一样,刚好在这时落在了马身上。那匹马悲惨的嘶鸣了一声,鲜血顿时就向四周四溅。梅啸天刚刚离开骏马,大刀直接就将马劈成了两段儿,而那根铁棍也刚好就击碎了马头。 梅啸天不由连连暗呼侥幸,但在享受着侥幸的同时,一张生得非常冷酷的脸整个儿板在了一起,提足了内力,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以此同时,枪身铿的伸长,狠狠的瞪视着那两个敢来埋伏的汉子。 只见那两条汉子,高大的那个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衣,个子稍小的穿着蓝色的长衣。那个穿黑色长衣的汉子对于梅啸天的怒意显得非常不以为然。 “哼!你这小子功夫不错,但是赶了这么几天的路程,我们兄弟两个要杀你,凶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挡得了不成!”刚说完了这话,那汉子忽然跃了起来,大声的喝道:“霸天斩!” 霸天斩是霸天刀法中的起手式,而梅啸天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当代的霸天刀法传人鳄蛟帮的后起长老谭霸,也是当今唯一一个会霸天刀法的高手。 只见这一刀仿佛海洋似的绵绵一片,强大的威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要是普通人面对上了这样的一刀,还有胆子站着就已经显得不错了,想要反抗绝对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梅啸天的脸上顿时又变得严肃了一些,但是尽管如此,他却并没有要避开锋芒的意思,手里的长枪仿佛是拥有了生命一样,而这个生命又拥有着无穷的力量,有如一道闪电似的刺了出去。 只听“当的”一声,谭霸就像是真的被电击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十几米远。而梅啸天虽然也因受到了反震之力的冲击,但他仅仅只是退了一步而已,这还是因为他现在最多只能发挥出不到六成实力的结果。 那个拿着铁棍的人看到自己兄长在梅啸天的手里居然只是一招就吃了大亏,知道自己两个如果单打独斗都不会是梅啸天的对手,赶忙趁着这时将棍子扫了出去,同样大声的喝道:“震天流!” 震天流其实和霸天刀法有着相似的地方,也仅是一招起手的棍式,而掌握了震天棍法的,江湖上同样也只有眼前这一个,谭霸的弟弟谭震,比谭霸还要年轻的鳄蛟帮长老。他的棍法是一片连着一片,虽然不像谭霸那样拥有绝大威势,但是所产生的压力确实绵绵不绝的。 梅啸天难免有些郁闷,今天也不知触了什么霉头,竟然同时遇到两个一流的高手,虽然差了自己还是很远,但是自从成名以来,梅啸天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打斗当中处处都要依靠一些侥幸。 但是无论多么危险的时刻,梅啸天从来不会退避,面对着谭震的棍法,狠狠的应了上去,将长枪自下而上的斜斜挑起,等到一枪一棍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虽然是两件铁器相触却没有发出声音。 被这样的事情一扰,谭震心神顿时便有些失守,结果在梅啸天的全力一击下,飞速的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飞了出去。但是梅啸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了他,挺着长枪如影随形的刺了过去。 谭震倒飞在空中,脸色的颜色越来越难看,正有些惊慌失措,突然听到身后有刀风的声音响起,显然是他的兄长来救援了。还没等到落地,借着铁棍被震退的势头,一偏身就向左边横了过去。 第二章 谭氏兄弟 梅啸天见大好的机会已经失去,懊恼显然丝毫都没有意义,而谭霸的刀风又已经扑了过来,脚下轻轻的一点,退了几步,让锋刃准确的沿着自己脸部只有一寸的地方划了过去,感受到那寒冷的刀气仿佛要撕裂脸皮一样,梅啸天的心里还真的有些担忧起来,他的呼吸都明显加重了几分。 但是接着一想,既然不能力敌,为什么不能巧取。想到这里,梅啸天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策,解决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否则,除非他们还隐藏着什么实力。 然而还没等梅啸天露出笑意,谭霸见梅啸天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居然还是这么厉害,不出显露出真本事,显然已经是不行,怒喝了一声,霸天刀法中利用刚猛的力道将刀气激发出去的刀法“亟风裂地”携着阵阵的阴风扫了过来,周围散射出来的刀气一片比一片锋利,但是都快的跟闪电一样,还没等梅啸天挺枪相迎,眨眼间就已经逼近了梅啸天的身前。 与此同时,谭震也大喝一声,震天棍法将棍影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的一招“横扫落叶”一棍比一棍急劲的挥了出来,其中最有威力的一棍自左侧横扫向了梅啸天的腰。 但梅啸天却出人意料的,仅仅只是在一瞬间内,便已经作出了最为准确,并且最为聪明的判断,这也正是像他这样的高手素来为普通高手所敬仰的直觉。 梅啸天微微侧着身子避开了锋刃,等到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面对着谭震,但他显然不大算给谭霸一个收转刀势的机会,然后让他更加嚣张的肆无忌惮的横扫过来。 梅啸天果断的朝谭震刺了一枪,只听到“叮”的一声后,谭震的棍法虽然显得很急,但是梅啸天的眼神自然是要更加的凌利的,枪尖在棍头上重重点了一下后,就在千钧一发危险到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时刻,立刻向后面弹飞了出去。 而谭霸的刀锋也在这时刚好收转了势头,甚至连身体都没有转,大刀就已经带着凌厉的气势向梅啸天扫了过来。 伴随着一阵沁轻微的撕啦声响起,要不是梅啸天退得够快,险险的躲了过去,恐怕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衣衫的腹部被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谭霸看梅啸天居然又躲过了一次,脸上的颜色很是有些不太好看。当然,除了羞愧之外,显然还有着一些复杂的情感,有恐惧也有嫉妒。不过所幸的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现在倒也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剧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但接着他又感到非常庆幸“还好他已经累了,要不然要想杀他,简直就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不过,看来今天就算是要拼尽全力,也一定要杀了他才行。不然要是等到他来寻仇。我们兄弟恐怕连一招都挡不过去。” 但是大斗当中,谭霸却也不敢想的太多,这只会让他变得疏忽,而这种疏忽哪怕只有那么片刻之间,在与高手的对战当中,都肯定会是一种致命的失误。 等到谭霸反手提着大刀跳了起来,这一次他劈出的这刀显得异常的缓慢,但却像海浪一样蕴藏着可怕的力量。看到兄长的举动,谭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两兄弟多年的合作,让他们拥有了无语伦比的默契。所以,谭震也跟着迅速的跳了起来,使出一招“锁天罩顶”的功夫,棍身由一变十,由十变百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铁笼子往下罩着。 梅啸天在这刹那之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大海上的孤舟,随时都要倾覆似的。一种淡淡的危机感在心里轻轻浮了起来,他赶忙朝后退了几步,眼睛一眨不眨的好不容易瞧出了谭霸刀式里的漏洞,知道他为了力量,速度上并不是那么快捷,要伤到自己肯定还要那么片刻,借着长枪的优势,梅啸天以长迫短,迅速将长枪刺向了谭霸。 谭霸对于这样劲急的一枪显然是不敢硬接的,轻飘飘作势挡了一下,赶忙向后跃去。 但梅啸天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手低下当然不打算留情,枪势丝毫都不停顿,大喝了一声,就连空气都被震得猎猎的想着,“龙翔九霄”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向四周蔓延。 而谭震的挥出来的一片棍影,虽然虚实相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虚处无力,实处不多,梅啸天这突然而起的一刺,却又非常的诡谲,而且还奇妙的直指着他棍影中的弱点。谭震内心的震撼已经到了不再仅仅以讶异就可以形容,除了绝对的恐惧,便是一种无穷的死亡之力像他压着,让他深深的受挫感。等到“叮叮当当”数声之后,梅啸天仿佛一样突然的出现在了空中,而且还正好跃到在了他的头顶。 但是等死显然并不是谭震的性格,看见梅啸天已经处在了转变攻势的刹那,谭震手里的铁棍猛的便往上戳了出去,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忽然感到身后仿佛扑来一阵来自地狱的恶寒,知道谭霸从身后扑了过来,连忙身伏往前滚了出去,等听到又是“当”的一声,谭霸的刀锋几乎紧贴着他的背脊往上撕了上去,正好和梅啸天对了一记。 梅啸天因为处在空中,几乎借不到什么力量,被谭霸这一击,顿时便往谭震滚去的地方翻飞了出去。谭震在这时迅速的起身朝梅啸天挥了一棍。 梅啸天只能是无奈的让开,等到落地,转身就朝谭震刺上一枪。 谭霸见梅啸天忙着对付谭震,知道此时绝对是一个不容失去的机会,使出霸天刀法中的集威力一体的“怒斩海浪”迅速扑向梅啸天斩了过去。 梅啸天刚刚对谭震的一击,虽然把谭震迫到了险地,但是毕竟没有得手,忽然见到谭霸扑来的一刀,向来讨厌避让的他,最终只能是有一次选择了无奈的侧身,但是仅仅这么一侧身绝对是不够的,又迅速地朝空中翻飞了起来。 但是这样一来,梅啸天显然又一次处在了危险当中。 第三章 长风相救 谭震当然会抓住这样的机会,脚下长长的跨出弓步,双手握紧了铁棍,突的就使了招“揽月入怀”。他的棍影自下朝上劈起,仿佛是鲜明的旗帜一样。梅啸天又一次的只能是侧身避过,刚要落下地面,立刻攻防兼备的将精钢铁枪刺出,直取向谭震。 谭霸见梅啸天竟然这么容易的避过了“怒斩海浪”,大惊之下,连忙使出了“裂星残月”从空中劈了下来。而谭震则收回了棍身,接着出人意料的在地上捣了一下,等梅啸天的枪尖刚要刺入他的腹部,接着铁棍弯曲的势头顿时向后弹开,险险的避过。 梅啸天这边,“裂星残月”已经就要近身,无数的星斗月牙仿佛是沉沦在了刀口下面一样,梅啸天只一瞥眼,顷刻就已知道它威势的无穷,苍龙裹梅”伴着龙吟花漫使了出来,直取向谭霸。 谭震见梅啸天和谭霸都出了狠招,从来都争强好胜的他自然不肯服弱,爆喝了一声,棍头在地上频频的捣出,“敲山陨天”虽然捣的地上,但是攻击的方位却是从对手的头上扑下去的正好起到了增加谭霸一击的威力。 只见无数棍影从天而降,裹住了谭霸的“裂星残月”后,仿佛是携着阵阵的飓风呼呼扑向了梅啸天。但梅啸天的招式已经使了出来,早已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此时的功力虽然相较平时已经六成不足,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谭霸和谭震顿时都有些大喜。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谭氏兄弟休得作恶!”剑鸣声作,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迅速从路旁的树梢掠下扑向了谭霸。 谭震见此,知道谭霸已经来不及回身,赶忙停止了“敲山”之式,凌空一跃,但听得刀枪相触之时,棍身威猛的横扫向了来者。然而那个魁梧的汉子并没有真的拔剑,至少他的剑身仍然还在剑鞘当中,而他在空中的姿势虽然显得笨拙,但是显然是很有些作用的。 谭震对于有这样的对手实在有些惊讶,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下直接窜到了天灵盖儿上,顿时傻愣在了那里。不料“当”的一声响起,那个魁梧汉子的剑鞘突然激射了出来。奇怪的是,使剑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但谭震却并没有时间在乎。 因为那把剑鞘已经撞在了谭震的胸上,有如万斤沉石,令他迅速往地上坠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边的谭霸因为失去了兄弟的助力,他的“裂星残月”根本就难以抵挡得住梅啸天的“苍龙裹梅”,刀身被击断的时候,他的颈部也被那杆精钢铁枪所洞穿,顿时鲜血狂喷。梅啸天踹开了谭霸的尸体,凌空翻跃的同时,再一次地出枪,“扑哧”一声,直没入了谭震的后背,自前胸露出锋刃,又取了一命,这才落下地来。 而那魁梧汉子的身影也跟着落下,爽朗的一笑,说道:“阁下,真是好武功啊!” 梅啸天听到来人的言语,先前又见他的武功不俗,手中虽然拿着长枪,却仍旧抱拳施了一礼,说道:“不敢。适才要不是壮士相救,我的这条性命只怕早就没了。” “不!不!”但那魁梧汉子却连连的摆手,接着上前又迎了几步,说道:“这谭氏兄弟虽然的确有些本事,但是要不因为阁下已经疲累,我这无名之辈,想来也是没有那个缘分前来相助的!” “无名之辈?”梅啸天实在感到奇怪,眼前的这个性情爽朗的汉子,若说他故作谦虚,那肯定不太可能,当下自然很想释疑,问道:“这话怎么说?阁下的轻功如此绝伦,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 但是那魁梧的汉子却仍是不以为然,微微笑了一笑,说道:“阁下有所不知,我这次之所以到了这儿来,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刚练成了本事,而后又无意遇到这两个人欺辱我的一个师妹,也就伤了他们一次,本来还以为他们会有所改变,但是不想却差点让阁下被他们算计!”说着,他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一些怒意。 梅啸天见他性情如此的率真,显然是个豪爽的汉子,而他生平有最喜欢这样的人,当下自然很想结交,说道:“这两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阁下也就不必如此耿耿于怀。在下梅啸天,还未请教?” 那个魁梧汉子听了,当即收敛了愤怒,抱拳回道:“柳恋风!”他的名字显得有些小气的感觉,与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很有些不大匹配,不过,也并不重要。 梅啸天当然不会在乎他的名字是什么样的,说道:“柳兄,今日你我相遇,本来应该非常的有必要畅叙一番,但是眼下梅某现在必须马上赶去慕容山庄,不知道柳兄有没有意思一起同往?” 梅啸天的眼神充满了期待,而且无比的真挚,满心希望着柳恋风能够答应。 柳恋风显然感受到梅啸天的真挚,他当即提起了长剑搭在肩上,然后非常傲然地说道:“这个天下虽然没有什么我柳恋风栖身的地方,但是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我柳长风不可以去的地方!” 梅啸天听到这样的答复,当然非常满意,微笑着说道:“柳兄既然有如此的气概,你我这便动身如何?” 柳恋风一点都不会废话,当即便首先跨步走了出去,说道:“走!”二人立即上路。 第四章 阴谋初现 梅啸天和柳恋风绕过所有的山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剩下的路程即使打直也最多就十里的样子,而武林大会又要到明日正午才会举行,梅啸天也就再不着急了,在当下的镇子上找了一处刚建起不久,而且又着实有些名气的酒楼。 这家酒楼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在考量过环境以后,他们还是选择了这里,这倒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好,而是因为这里的环境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更加激起了他们内心的疑惑,自然就留了下来,并且在酒菜上来之前说起了各自以前的经历。 早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知道彼此都是楚中的子弟。 梅啸天是自幼随着父亲习武,等到武艺渐渐有所成就时候,母亲便因为某种不知名的疾病离开了人世,而后父亲也抑郁而终,到他十八岁行走江湖,现在已经有三年的时间。 而柳恋风比他就更不幸了,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相继死了,要不是因为哥哥照顾着他,也许他早就已经死了。然而更加不幸的是,随着一场特大的洪水,他和他的哥哥虽然都活了下来,他们却从此不得不去吃百家饭,运气好能乞到一些吃的,运气不好被饱揍一顿简直再寻常不过,但是即使是这样凄惨的日子,上天似乎仍旧不想放过他们,哥哥在一场瘟疫中死去了,不过在死去之前,他拼命的将柳恋风塞进了嵩山门下,这还是靠他带着瘟疫跪在人家门前死也不肯走才得到的结果。 但是对于柳恋风来说,苦厄的命运还远远没有结束,在嵩山派里,几乎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是高高在上,他甚至比一个打杂的都还不如,可是柳恋风不想辜负哥哥的心意,在嵩山派里拼命的习武,但是嵩山派的人却从来没有教过他心法。好在上天在前些日子终于开了回眼,让他因为同门弟子不慎毁坏了祖师神像之后承受了别人的污蔑,并且遭受了三十杖责之后,他愤然地离开了嵩山,但即使如此,他仍旧没有打算从此不再回去。 然而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成就了他,在他逃避般疯狂的钻着树林,到了夜晚以后,竟然有一只大概一张长的蜈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被吓得跑的更加的快了,直到躲进了一个叫“玉棋山洞”的地方才甩掉了那条蜈蚣。 而当梅啸天听到柳恋风说起这个山洞的时候,梅啸天险些就要尖叫起来。因为“六刺”之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事情,大概在上一个人世毁灭之前,他们道宗和佛宗的祖师曾经就是在这里修炼,并且在这里成仙,而且还留下了修仙之法,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梅啸天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这种冲动,这还是因为小二不合适宜送酒菜上来了。 “两位客官开心的品着,有事儿,叫唤一声!”那个小二眼睛亮了一下之后说道 “好了,下去吧!”但梅啸天仅仅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他见柳恋风的眼色十分阴沉,显然是刚刚说到了过去有些伤感,将小二屏退了下去,为他和自己满了杯酒,说道:“柳兄啊!过往的事不必想得太多,你我不妨便今日大醉一翻!如何?” 柳恋风大呼了口气,仿佛是为了摆脱阴郁一样,举起了酒杯说道:“来!”立时便和梅啸天喝了一回。 但是梅啸天仅仅刚放下了酒杯,抬起头来,却看到柳恋风似乎很是不爽,紧紧皱着眉头,便只好充满了疑惑的问道:“柳兄有什么不妥吗?” “唉,我以前都是大碗喝酒的,这酒杯嘛,呵。倒是头一次用!有些——不大习惯!”柳恋风说着放下了酒杯,转过头对楼下呼道:“小二,拿两只大腕上来!” “唉!马上来!”小二在楼下回应了一声。 柳恋风接着便又和梅啸天畅谈,但是他们所未能料到的是,楼下正在孕育着一场阴谋,而且还是一场已经进行了多次,并且屡试不爽的阴谋。 “兄弟们都先把家伙收起来,在楼上的那两个混蛋没有毒发之前,谁都不许妄动!”先前对梅啸天和柳恋风他们没少献媚的掌柜对着满堂喧嚷着酒令靠向柜台的人轻声说道,再次把他们遣回了原座,仍自重复着原来做的事情,而那个小二则早已经上楼送碗去了。 拿到了酒碗之后,柳恋风又扯开了嗓门儿:“来!再喝!”但是因为整个二楼只有他们一桌的缘故,倒也不怕打扰到了别人。但是奇怪的是,那掌柜所提的毒发之事,却丝毫也没有出现的迹象。 “该死!”在楼下感到郁闷的掌柜狠狠地咒了一句,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对着小二说道:“小唐儿!他们还没有吃菜吗?”那个小唐儿正是小二。 听到掌柜在唤自己,他赶紧殷勤的走了过去说道:“是的!长老!” “去!动动你的嘴皮子,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吃菜,不然,到时我们鳄江帮的大事,要是被他们毁了,我们还怎么对得起帮主!”那长老说道。 “是!”那小唐儿应了一声,转身就向楼上跑去。 鳄江帮其实并不是什么悠久的派别,仅仅只是在一百年前才出现的,而且还一直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最近这十年来,自从前任的帮主掌位,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发展却极为迅速,隐隐间,甚至有了与五岳剑派幷驾的势头。等到一年前,新任的帮主江文慧掌位,便已经成了不得了的门派,要是单论实力,甚至已经远超了五岳剑派。 而眼下的这个长老武功虽然不行,但是却非常的精于机关,为了能助他们帮主的大计顺利施展,所以他在这里好不容易设计了这家酒店,利用鳄蛟散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已经夺了好几条高手的性命,现在当然同样不想失手。但这鳄蛟散却又令他不得不耐心的等待。因为若非吃过了些酒,即使吞食了大量这种东西,却也并不会中毒;但若把鳄蛟散投入酒里,却又会使酒变成青黑胶状体。所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尴尬了。 “两位客官,小店儿的这火烧牛肉、油炸花生,虽然还比不上这高粱酒诱人,但也还都是不错的小菜!你们不妨尝尝!”那小二上了楼后,卑微着腰,见梅啸天的表情始终都冷冷的,心里别说有多紧张。而另外一个人则不一样了,这显然很容易交往的人,他毫不犹豫的夹块牛肉给柳恋风递进了碗里。“您,试试!”并且小心翼翼地说道。 柳恋风则显然不好意思,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照顾,所以丝毫也不多想,提起筷子便将塞进了嘴里,嚼上两嚼,确实觉得不错,说道:“嗯嗯!味道的确不错,你且——” 突然,正在他想让小二下去的时候,他的腹部突然升起了一股热气,这牛肉仅仅刚吞进了肚子,一口似乎是胃液的东西,立时便想从嘴里喷出来。柳恋风立刻便知道了酒菜有毒,但他并不生张,抿上了嘴,挥手让小二下去。 第五章 机关酒楼 那个小二见对方已经吃了,心里虽然奇怪对方为什么没有立即毒发,但想一想,既然已经达成了目的,虽然还想要劝另外一个也吃一点儿,但一转念,如果因为这个露馅儿,那可就非常不妙了。所以,他很听话的便向楼下走去。 柳恋风见小二已经看不到了楼上,虽然对于自己的本事,他很有些自信,但也并不敢托大,连忙侧身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只见青黑色的液体,在地上亮莹莹地闪着青光,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好东西。 梅啸天见状赶紧呼道:“柳兄?”一时间非常的担忧。 但是柳恋风到不在意,他摆了摆手,坐正了身体,很轻松的说道:“梅兄放心,没事!” 可梅啸天却不这么想,“柳兄当真没事?” 而柳恋风则道:“梅兄不必过滤,我在玉棋山洞连成的的《通脉神功》,早已经让我百毒不侵!这点小物,奈我不得!”并且还微微一笑。 梅啸天这才放心,但是转念一想,这柳恋风如此豪放,心里绝对藏不下什么东西,他在玉棋山洞事情,跟自己说说也就罢了,要是被别人知道,肯定会成为江湖之祸,说道:“柳兄啊!你这功法如此厉害,以后在江湖上还是不要提起你在玉棋山洞的事情,不然,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来的。” 但是柳恋风忽然哈哈大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梅兄大可放心,这玉棋山洞在我练成神功以后,便已经自己崩塌了,这江湖之上,想来,也再再不会有像我这样的人!” 梅啸天听了,顿时便不再杞人忧天。 但是两个人正说得高兴,楼下的人突然纷纷涌了上来,那个长老在得了小二的讯息之后,知道他们当中已经有人中毒,要是再等下去,那个人一旦毒发,而另外一人却并没有中毒,自己这些人立刻便会陷入被动,仅仅思量了片刻,就果断的下令让属下人上楼厮杀。 梅啸天抄起了桌上缩短的精钢铁枪,不等柳恋风拿起了宝剑,枪杆铿的伸长,一个“游龙转梅”,将枪身肆意的转动了起来,闪电般沿着楼道过了一回,惨叫声还没有止息,楼道便已经空空如也,回来再坐下的时候,楼上仍就只有柳恋风一人端着酒碗。 柳恋风呵呵笑了一笑,端起了另外一碗酒来,递给了梅啸天,说道:“来!再喝!”根本就不把楼下的人放在眼里。 那个长老见属下的人这么狼狈,精明的他,想都没有多想,便暗自猜测楼上肯定没人中毒,对于那个小唐儿欺骗自己的行为顿时便勃然大怒,一手抓住了小二的领子,猛地揣到了身前,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叛我?” 而那个小二正想要辩说呢,长老却早就已经一掌打在了他的天灵盖儿上。只听到小二闷哼一声,接着就七窍流血,变成了一具软塌塌的毫无生气的尸体。 长老随手将小二的尸体扔了出去,瞥了几眼已经见识过楼上那快如闪电般身手的一干属下,不由感到非常愤恨,这帮脓包平时没怎么少吃少喝,一遇到了这种事情,便个个都是废物,除了发颤发抖,什么都不会干,指望他们和那两个人决个生死,根本就是是奢望中的奢望。所以,他再也不期望了,他要依靠自己来消灭那两个人。 他一手撑在了柜台上面,矫健的跃进了进去,俯下身看到了六根带着红须的绳索,一手扯下右首的第一根,楼上立刻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无数闪着青黑色光芒的短箭,如雨点一般的倾向了梅啸天和柳恋风。 而楼上的两人因为靠着外沿的窗子,内侧的毒箭密不透风,他们明显的都施展不开,几乎同时将身后的方桌撑在了头顶,好不容易挡住了箭雨。梅啸天说道:“下去!”当即就跃了起来,把那张方桌转得风声鹤鹤,硬是将所有的短箭挡在了身外跃下楼去。 柳恋风见了,爆喝了一声:“好!”也学着样子做了起来,因为内功高超,一时舞得竟丝毫也不比梅啸天差,待他跃过了二楼的外沿,那些原本就只针对二楼的毒箭便再也触及不到他了,但当他听到底下一阵阵惨叫的声音,梅啸天竟然早已经动手,他赶紧把桌子扔了出去,大声地喝道:“梅兄!也让我练练手啊!”落下地时,剑刃还没有出鞘,剑鸣声就已经先响了起来,来不及拔剑,他就干脆把剑当作短棍般使。 梅啸天见了柳恋风的架势,朗声笑了起来,说道:“柳兄!再不出剑,我可是没办法为你留人练手啦!”说着,一枪捅过了一个持着大刀砍来的汉子,转身回马,又正好刺在了一个挺剑欲来的小厮的眉心。 那长老越来越慌张了,他一狠心扯下了第二根绳子。梅啸天和柳恋风只觉得地下不住的颤动,这地下显然同样也有机关。 “柳兄!先出了酒楼再说!”梅啸天紧张地大喝了一声,随即便向门外跃去。柳恋风赶紧舍下了一干还要缠斗的汉子跟上。 那长老急忙拉下第三根绳子。只听得“哗啦啦”一阵连响,四周的墙壁除柜台一面全部升起了铁栅,那铁栅的尖刺上面闪闪的发着青光。 梅啸天被挡住了去路,立刻挺枪在铁栅上顶了一下,看到柳恋风从左侧就要往前跃过,一把抓住他的后背衣襟,猛的往后一拉,一起往后跃去。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惨叫声突然止息。 梅啸天连忙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有数百支长短不一的铁枪从土里破了出来。将这店里仍然完好的桌椅、存活的恶徒全部扎了个满身窟窿,枪刃上面同样泛着青光。 两人倒吸了口凉气。 第六章 大展神威 梅啸天连忙松开了柳恋风的衣襟,转身就横扫了一枪。说也奇怪,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过,那几百只长短不一的铁枪尽数截断,但却直到它们落下,没有一支乱飞,全部顺着固定的一边温柔的滑了下来。但是梅啸天得翻转之势并没有就此歇住,又翻了两翻,这才立在了已经断掉的枪身上。而柳恋风,则在他之前早已站定。两人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四周。 一片寂静,长老知道,现在已经结束了,仿佛是为了放松一般,他很大口喘了口气,想到:“总算是解决他们啦!”但是他刚刚从柜台里站起,梅啸天忽然飞跃着取向了柜台。长老顿时就像撞到了鬼一样,双腿发软的瘫坐了下去。梅啸天铁枪直接刺透了他的脖颈。 但是临死之前,长老的身体抽搐着挣扎了起来,他的右手胡乱地抓了一把,不想,他竟滤过了第四、第五根绳子,直接拉下了第六根绳。 梅啸天虽然并没有见到什么,但是楼房突然一颤,想到刚才的事情,连忙跃到了柜台那里,看到下面的绳子,地面又是一颤,顿时便紧张了起来。柳恋风也已知道不妙,正想询问,忽然嗅到了一阵阵刺鼻的味道。而梅啸天已经呼喝了起来:“柳兄!过来!”柳恋风一跃入柜台,屋内立时就见十六道无色液体交错着喷出,无论是铁器,还是木石,被它触到的一律腐化。 更可怖的,在酒柜顶框更上一米处也有四道液柱喷出,落到半高的时候,几乎只在梅啸天与柳恋风头顶寸多距离的地方滑落向柜台的外侧,接着脚下的地面又颤了起来,梅啸天说道:“柳兄!助我一臂之力!” 柳恋风当然不敢犹豫,见梅啸天早已经将长枪缩短了负在身后,收腹之余,双掌立时就要击向酒柜。柳恋风虽然并没有明白梅啸天的话意,但是右掌却已经重重的拍了出去。梅啸天见了,正要再说什么,“轰”的一声,酒柜连同酒柜所倚的墙壁破开了很大一方,正好容他们两个人通过。 梅啸天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有清醒过来,和柳恋风一起奔向了厨房外壁。接着,柳恋风又出了一掌,轰的一声,虽然是烟尘四溅,两个人却丝毫也不停留,双双飞了起来。刚一离开地面,“轰隆”一声,不等他们回头,那座酒楼顷刻间便已经陷了下去,足足十多米深后,炸响了一声,地面上连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落下地后,梅啸天和柳恋风转都重重喘了口气,几乎同时瘫坐在了地上。 “梅兄啊!这酒楼的机关未免设计的也太狠辣些了吧!”柳恋风喘息着说道。 “呵!”梅啸天很吃力地一笑:“这啊!”然后喘了口气,再道:“如果落在鲁班门人的眼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在江湖上嘛,这鳄蛟帮的机关倒也的确了得!据说,他们的镇帮之宝血色金铃,在江湖暗器榜上,仅仅列在了鲁班门下千雨蚕丝针、暗红金钱玉、惊梦三寸刀之后,非常的厉害!” “哦?那这千雨蚕丝针、暗红金钱玉、惊梦三寸刀又是如何排法?”柳恋风道。 “这三样嘛,要真说起来,其实应该分不出高低。不过,要是施展暗器的人,所处的境况不同的话,那么就要另当别论!我虽然并未见识过这几道暗器,但是从传言来看,只怕是绝世高手,都会为之胆寒!”梅啸天干脆倒在了雪地上说道。 “这么厉害!嗯,到时候一定要见识见识!”说着,柳恋风也跟着倒在这寒冷的雪地上。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酒楼坠底的声音显然已经传开,镇子上许多人围了过来,对突然出现的天坑,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在说着,一时对远处躺在雪地上的梅啸天和柳恋风并不加与赐眼。 “哎呀!这玉琼楼的底下怎么是个天坑啊?”围观的一个高瘦的镇民看了一眼坑洞后说道。两三个好奇心强的也跟着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突前额的说道:“我看啊!这肯定是风水没选好!不然,哪儿会有这档子事啊!”“嗯!那是,那是!”另外几个人跟着附和。 “柳兄!这酒楼是已经毁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我刚跃下楼的那会儿应该是跑掉了个人的,往后,你我可要多加小心啊!”梅啸天突然坐了起来,拍掉了后背的雪花,又看了眼酒楼塌陷的地方,不无担心地说道。 柳恋风也坐了起来,同样拍掉了雪花,又将右手的宝剑杵进了雪里,说道:“梅兄啊,我虽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这害人的酒楼,要是没被我们毁了,往后哪怕没什么危险,想来,也不会有今天这么畅快!” 听到这话,梅啸天很高兴地仰天畅笑了一阵,几片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说道:“柳兄所言极是!我等江湖中人,当有此为!”接着,仿佛魔术般拿出了两只小小的酒壶,继道:“来!再喝!” 柳恋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手就抢过了梅啸天左手递来的酒壶,随手扬了扬,说道:“喝!”甚至不去触壶碰杯就仰首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股下的积雪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两个英雄般人物的裤子在屁股那里凸显出了一片湿湿的痕迹。梅啸天哂笑着站了起来,见柳恋风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说道:“柳兄啊!壶里的酒也就这么一点儿,到时喝尽了岂不乏味!你我不妨行上几步,在这镇上再找寻一处酒楼,只要不是刚刚这般,多喝几杯,尽尽你我的兴致,这样,岂不乐哉!” 柳恋风扬起持着酒壶的右臂,晃了两晃,仿佛是为了证明梅啸天说的并没有错,说道:“嗯!梅兄所言极是!这酒,太少了些!” 第七章 绝艳牡丹 两个人大约走了两盏茶的时间,在一处叫“月照楼”的酒家门前停下了步子。 “柳兄!你我进这家如何?”梅啸天对柳恋风说道。 柳恋风轻轻蹙了蹙鼻子,一股玫瑰香味夹着菊花的隐匿之气冲进了鼻子,说道:“好香的酒啊!进去瞧瞧!” 两人刚进到酒楼里面,一个艳丽的女子便迎了上来。这个艳丽的女人穿着及地的缀有粉红牡丹的长裙,嘴角轻轻地翘着,走起路来风情万种,半露酥胸,这楼下的满堂宾客都被她诱得眼神呆呆的。 忽然楼上缭缭婉转绕梁的琴音,一曲清脆的女子之声间或其间,唱的是:“昼阴重,霜凋岸草,雾隐城堞。南陌脂车待发,东门帐饮乍阕。正拂面、垂杨堪揽结,掩红泪、玉手亲折。念汉浦、离鸿去何许?经时信音绝。情切,望中地远天阔,向露冷、风清无人处,耿耿寒漏咽。嗟万事难忘,惟有轻别。翠尊未竭,凭断云、留取西楼残月。罗带光消纹衾叠,连环解、旧香顿歇;怨歌永、琼壶敲尽缺。恨春去、不与人期,弄夜色、空馀满地梨花雪。”正是周邦彦的“浪淘沙慢”词,虽然是暮春之曲,在这吹寒时节,却也仍显得令人黯然神伤,思念之意,弹的是淋漓尽致。 梅啸天不由微微闭眼,享受了片刻。 柳恋风,见梅啸天似乎听得很入神的样子,看了眼楼上,接着又俯视到身前,看了眼迎来的妖艳女子,正要移开目光,那个女人说道:“两位客官!奴家一瞧,你们便是远到的客人,不知你们,想喝什么酒呢?”: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们的酒好像有些特别的意思?”梅啸天突然睁开了眼眼睛,好奇地看向了女子说道。 “呵”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天地万物有阴阳之别,动静之异,阴者喜静,阳者好动,美酒佳酿自然要因人的性情而异!” “那,又是怎么个异法?”柳恋风说道。 “物分阴阳动静,人分善恶冷热。在我这月照楼里,楼下是性情炙热,喝的是我牡丹动香酒;楼上是性情偏冷,饮的我妹子静香酒。动香因动而香,静香因静而香。不知两位客官是要动香酒呢,还是想要静香酒呢?”那个女子很娇媚地说道。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酥掉。 “啊,我嘛!自然是要动香才能尽兴!”柳恋风说道,然后便等待起梅啸天来。 只见梅啸天淡然一笑:“柳兄!那我可要上楼看看啦!这牡丹之貌,我已经见过。当真是艳丽非凡,美貌不可方物,”那牡丹姑娘似羞非羞地一笑。梅啸天继续说道:“可这菊花姑娘到底如何,只听了仙宫琴音,却未有一面之缘,我这心里,那是痒得很啊!”说完便欲上楼。 “哎!客官!奴家可有言在先啰,我家妹子性情冷淡,到时要是招待不周,可不要怪我没有说明哦!”那牡丹姑娘随性地转了两圈,翩翩起舞般绕到了梅啸天身前,挡在了楼梯口,微笑着说道。 “不妨!”但梅啸天却不以为然。 牡丹这才将让未让,微侧着身子,留了近乎只容梅啸天刚好路过的梯口,说道:“那奴家,可就不送了哦!”但她却明显不打算让出更宽的道,刚好把那对挺拔欲出的酥胸对在了内侧。 梅啸天一时显得好不尴尬,但是接着看了眼楼梯的旁侧,嘴角却又生出了一个别人很难察觉的微笑,趁着牡丹显得异常骄傲的时候,迅速往前踏了一步。看到牡丹的身体又往内侧靠近了一些,闪电般的从楼道的旁侧跃了上去。 “多谢牡丹姑娘引路!”刚到了牡丹身后,他就说道。 牡丹立时就有些“生气”了,紧紧地嘟着小嘴走到了柳恋风的身前,然后很严肃地说道:“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柳恋风当然会觉得冤枉,正想要叫梅啸天下来,希望他能给自己解围,但是梅啸天那家伙却早已经跑的没影儿了。所以,他只能是胆颤心惊地咽了唾沫,然后非常心悸地说道:“姑娘!这个,啊,啊这个,我怎么说呢?刚刚,刚刚是那姓梅的惹了你啊,不是我哩!” 但是牡丹显然并不理会这些,嗔道:“哼!都一样!”就像小家碧玉一般,把头瞥向了一旁,只是她的眼神却有些奇怪,此刻只要有人稍稍留意,就会发现,她的眼角正偷偷地,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一样,偸瞧着柳恋风的表情。 然而柳恋风实在不没有和女人的打交道的天赋,尤其是那种美丽的女人,那就更是如此。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今天这样对待过他,一时间,他显得是那样的笨嘴笨舌,直到过了老半天后,这才惶惶不安地说道:“那,那我代他赔罪,姑娘,你看这样成吗?” 牡丹听了,可有些忍不了,她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纯真的男人,虽然用纯真来形容一个成年男人,实在有些不妥,但她却又想不出任何一个比这更好的词来。 “喏!这可是你说的哟!”她蔫然地笑着说道。然后娇嫩嫩的手掌轻轻地连拍了三下,一声“来嘞!”跟着便传了过来。跑堂的小二扛着一坛贴着“牡丹”字样的酒坛跑了过来说道:“客官,接着!”然后也不管柳恋风是否能接得住,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就向柳恋风抛了过去。 柳恋风随即侧过身,顺手便抓住了坛口的一沿,这一手落在普通人眼里本来应该是非常惊人的,但这里显然没有一个人是普通人,因为此刻哪怕是一点点的叫好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柳恋风只能兴趣缺缺的憋着满肚子的疑惑,仰头狂饮了一口。这酒刚已进尽了肚子,他就发出无与伦比的赞叹:“好酒!” 但是美丽的牡丹姑娘显然并不打算让他安安心心地喝酒:“客官!要喝酒,也应该先向奴家赔罪了才是啊!” 这句话说得非常的娇媚。不过落在了柳恋风的耳里,却仿佛变成阴风一样,令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暗暗地想到:“唉,怎么让我遇到了这样的事呢?该死,还真是一件伟大的不幸。”不过,随即又想:“不管了,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才是!”刚一想完,他就大大咧咧地举起了酒坛,说道:“在下敬姑娘一坛,向姑娘赔罪啦!”立刻便喝了起来。 他的举动立刻便引来了一阵唏嘘的声音,在这里的所有人看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下,甚至连牡丹也开始考虑是否要适时地阻止柳恋风了,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是很想看看,柳恋风是否真的能够喝下这么一坛子酒。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喝了一坛的“牡丹酒”而不醉的,这可是江湖上绝对数得着的美酒,而且还是以最易醉人闻名。 于是,楼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几乎一个叠着一个的挤在了柳恋风和牡丹的四周,他们此刻都很想看看眼前的年轻人将要以什么样的姿态收场。 楼下顿时便更加的喧闹了。就连楼上的琴音都突然停了下来,以至于刚刚还在缭绕的优美曲音,顿时便不再想响起。 第八章 如意郎君 梅啸天上了楼后,此刻早已经坐了下来,但是他的到来显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他的右侧一个俊秀男子正在非常专注地挥毫:月照楼间饮酒人,逍遥笑看落雪痕。天宫缭绕阴风冷,醉赏菊花乐更真。 再往右边,就是作画的人了,此时在他的图卷之中,云烟漫漫的仙境里一个美丽苗条的仙子正在无比优雅的飘飞着,显然就要完工。而他的右侧就是一处没有关上的窗口,在窗口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地。但是,寒冷的天气对这里的人显然并没有影响。 再看向自己的左侧,梅啸天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萧杀之气,一个冷肃的面貌刚毅的男子正坐在那里,这个男子的眼神非常的冰冷,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得寒气逼人,他的桌子上虽然没有什么兵刃,但梅啸天却从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在心里非常的他是一个决定的高手,甚至不亚于自己。而那个男人显然同样感觉到了梅啸天的气势,他有些惊讶地瞧了一眼梅啸天。 梅啸天对他很友好的笑了一下。但那个人却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重新回过头去。梅啸天接着又看向前面一排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除了中间的两个人左首的拿着扇子,右首的把一只玉笛放在桌上,其他的两个人都在桌子的左侧放了把剑,但并不是什么名剑。 接着,梅啸天看向了更前面绣着许多各种各样的菊花屏风,在屏风的后面有两个女人一坐一站,站的那个从发髻来看明显是个丫环,而坐着的那个显然正是先前抚琴的人。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从那里往整个楼层溢着。 梅啸天此刻感觉有些尴尬,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起身下去。直到过了一会儿,楼下的小二静静地送来了酒壶酒杯,然后一句话都不说的转身往楼下去后,梅啸天便很无趣地静静饮起酒来,这显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而柳恋风在楼下可绝对不会知道他的无聊,不过,就算他知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作用,此刻他已然有些晕乎乎的了,虽然没有显得太醉,但也明显有些站不稳了。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结果,也已然让包括菊花在内的楼下所有的人大吃了一惊。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以前只要有人能够狂饮下半坛酒来,就绝对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楼下顿时便显得鸦雀无声了。楼上也就跟着有了新的动静。 “刚来的贵客,不知道您想听什么样的曲子,我家小姐很乐意为每一位客人弹奏一曲!”屏风后面的丫环忽然对梅啸天说道。 梅啸天立刻停下到了嘴边的杯子,说道:“是什么曲子都成吗?”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这样一句间的话,却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 屏风内的丫环接着说道:“是的!贵客!只要是您想听的曲子,我家小姐都能为您献上!” “哦,你家小姐如此厉害?”梅啸天可不相信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但是他的话却引来了众人又一次的注目,仿佛他就是一个傻瓜一样,而那个丫鬟甚至还因此轻笑了一声。 “贵客想必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我家小姐的本事!您不妨说上一首,一试即知!”那个丫鬟非常骄傲的说道,仿佛有这样本事的人呢就是她自己。 梅啸天同样呵呵一笑,刻意刁难地说道:“那便弹上一首白衣卿相的《戚氏》吧!这首,应该是不怎么容易!” 但是那个丫环却显得一点都不着急,说道:“我家小姐这就为您奉上,如果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待会儿,不妨直说出来!” 接着,立刻便响起了铮铮声音,只见坐着的那个女子琴弦转拨,柳蓍卿那深沉的羁旅愁情、感伤失意顿时浮起,女子的歌声娓娓唱来,正是: “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间。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湲。正蝉吟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 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利名、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而这首词的词意是:“深秋的天气,一阵小雨洒落亭轩。栏杆边菊花萧疏,井边梧桐落叶飘飞,惹起了碎云残烟。处处凄凉,远望江水关山,只有夕阳雨落淡云悠闲。当年宋玉悲秋,于此涉水登山。如今远道而来,心中凄楚,不忍听这陇头流水呜咽。更不愿闻秋蝉落叶悲鸣,蟋蟀于衰草啼叫,让人意乱心烦。在寂寞驿馆度日如年,在这风霜渐冷秋夜,静坐更阑。长天一碧如洗,银河明净如泉,皓月当空高挂,漫漫长夜里对见此景,让人思绪绵绵,不堪屈指细算虚度之往岁。那些年来,未曾取得功名利禄,终日流连楚馆秦楼,白让年华岁岁流逝。” “京城风光美好,当年年少,日日饮酒贪欢。更何况还有许多狂朋怪侣,遇到那酒宴歌舞更纵情流连。别后光阴如梭飞逝,想起旧游情景如是梦幻,不知这烟水远程尚有多远?摆不脱名利牵累,憔悴不堪。追思往事满脸愁颜。漏箭移动,稍感轻寒,又听得声声画角凄厉于耳。闲站窗边,吹灭油灯等待拂晓,只与影子相伴无眠。” 这样一首词被女子唱得是,凄凄婉婉,感人深挚。因此,梅啸天甚至联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与那柳蓍卿的孤独似也并无二致,一时感触,眼角还溢出了几滴眼泪。瞧了眼楼上的其他众人,显然都是如他这样。楼下虽然有些喧闹了起来,但是楼上此刻却非常的静谧。 一曲终了,众人的神智仿佛都还停留在那美妙的琴韵之中。 “贵客可曾满意?”丫鬟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众人顿时便幡然惊醒。 “菊花小姐技艺高绝,在下佩服之至!”梅啸天不得不十分佩服的说道。 “贵客满意,这就好了!我家小姐有一个上联,如果贵客能够对上,我家小姐愿意再献一首曲子,只是不知贵客是否愿意一对?” “哦?说来听听!” 那丫鬟说道:“联句是这样的,‘剑行江湖,豪杰常有百千般,终了,黯然百岁孤客。’”很显然,这个上联有着厌恶江湖的意思,但又有着一种思慕如意郎君的情怀。 第九章 血色金铃 对于菊花姑娘的意思,梅啸天已然了解,但是他并不能接受,因为“六刺”身份的原因,这对他来说,有的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和他相伴的,稍稍想了一会儿,他非常歉然地说道:‘泪沾衣襟,梨花开得千万树,雨淋,愁惨万里玉人。’”仅仅只是把女子的悲伤。 但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屏风里面的人甚至还来不及回应,忽然就听到一阵铃音响起,急促得就像催命的锁镣,“叮铃铃”不断地哗响着,一阵阵的惨叫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楼上的书和生画客很快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顷刻便不醒人事。 又过不久,梅啸天往前一看,前排的左右首两个人挣扎了片刻,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就连梅啸天也开始有些气血翻涌,浑身滚烫烫的,内息四蹿不止。不过,他却很平静地关心起了屏风里的人,说道:“菊花小姐没事吧?” 只听屏里内坐着的那个个人道:“多谢公子关心!菊花无事。”声音婉转,悠然销魂。 梅啸天深呼了口气,说道:“姑娘千万不要离开原地”接着,前排已经调息片刻,执起了扇子和玉笛的两个人相继说道:“小姐,我来护你!”他们转身一闪便护在了屏风的前面。 众人此刻都很紧张,但梅啸天左侧那个人却仅仅只是转身看向了天顶一只口径三寸呈血色样的铃铛,声音是那里来的,但是它却并没有震动。 而楼下的情况此时显然更加严重,柳恋风只觉耳翼一震,周围的人纷纷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整个楼下便只剩他和牡丹两人对面坐着。 牡丹抬起头一见着那只血色金铃,顿时就蹙起了眉来,样子非常诧异。柳恋风也抬起了头,初时还不觉得天顶有什么异样,等看了有一会儿后,知道了刚刚那刺耳的声音是从那静止的血色铃铛传来,顿时便想到了鳄蛟帮的血色金铃。 “柳公子!”经过饮酒时的一翻对话,牡丹早已经知道了柳恋风的名字,说道“这血色金铃非常厉害,刚刚的一阵铃音,公子没什么事吧?”眼中充满了关心。 “姑娘都没有事,我又怎么会有事呢?”柳恋风很傲然地说道。 不料牡丹对此却反而抿嘴一笑。 铃铛仍旧不断响着,梅啸天正想要跃上天顶毁了这凶恶的东西,先前左侧的那个忽然汉子说道:“这虽然不是极品血色铃铛,但也还是非常厉害,壮士还是不要太过接近的好,不然,会非常危险。”梅啸天虽然自负,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而金铃的声音也跟着停下。不过,这却让那个男人稍稍紧张了起来,一把七八寸长的浅弧形弯刀从衣袖里滑了出来。这时,那个铃铛的壳上整整齐齐地闪出了许多的孔,无数的血光激射了出来。那个汉子一挥手间,身前仿佛有了一道刀影凝成的光壁,“叮咛”之声,金器相触的声音鸣响不绝。梅啸天身后的两个人,执扇子的把扇子在身前挥得滴水不漏,而使笛子的那个也一点都不比他差,一时间,屏风所在的地方便如铁壁一般,没有一只金针能够穿过。 楼下。柳恋风的内功虽然高绝,但是他的剑法却显然还并不适应,那无数的红光仅仅刚窜出孔,他便一把抓住了身前的方桌,直接就朝着铃铛扔了出去,然后立刻把牡丹拉到身前,转身用身体护住了她。 牡丹突然遭到柳恋风的拉扯,先前虽然故意让梅啸天从身前溜了过去,但是这并不意味她的武功就很低微,不过,他并不打算抗拒,很自然地躺进了柳恋风的怀里,初时心还在乱跳,但是等到一阵“噗嗤!噗嗤”金针入肤的声音,脸色立刻就变得惨白了。她可没有想到柳恋风居然并没有打算挡拆那些金针。不由有一种很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是不等她反应过来,柳恋风忽然松开了她,一纵身就朝着天顶跃去,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仿佛就要碎开。但是柳恋风显然根本感觉不到,不过,他的手掌刚接近了铃铛,一阵红色烟雾忽然从铃铛周身的孔里喷了出来。 牡丹看得是花容失色,连忙呼道:“小心啊!”但是随着“嚓”的一声,柳恋风迅速落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事,一路金色的粉末从他的手掌滑落向了地面。 牡丹急忙上前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柳恋风很轻松的说道。但是他身后扎着的那些金针却很快令他吃痛哼了一声。 “还说没有?把手摊开!”牡丹立刻蹙起了眉说道。柳恋风只得不好意思地把头撇向了一旁。他可不面对一脸嗔怪的牡丹。牡丹此刻正很温柔地握着他的手掌,仔细检查他是否受到了比身后更加严重的伤害。不过,她很快就被惊呆了,柳恋风的手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出现,自然就更不用说中毒之类的事情。 这无疑又是一件不可能却又确实发生的事情。 这时,梅啸天很不合时宜的从楼上掠了下来,但是更令牡丹生气的是,梅啸天即将要做的事情。 “柳兄,我来助你迫除金针!”梅啸天很大气地说道。 这让牡丹连表现温柔的机会都不再拥有。 不过牡丹并没有办法反对,因为柳恋风已经答应了下来,梅啸天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按在他的胸膛之间,随着一声令牡丹更加恼火的大喝,柳恋风的双拳紧紧握住,顺势运转起内力。 第十章 怒杀三老 在梅啸天的帮助下,只听到一阵“扑哧!扑哧”,上百来只金针顿时便从柳恋风的后背激射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阵“扑哧”的声音,门口立时就有几人被击飞出去。原来此时正有人要打算进来,而柳恋风的背却恰好对着门口。 “什么人?出来!”梅啸天怒吼了一声,立刻抢出了门外。远处有几个人显然已经死去。 而在另外一边有三条中年汉子正非常得意地瞧着梅啸天,左首的拿着长三尺五宽寸厚有一寸的钢刀,刀锋异常锐利地闪着寒光;右首的精瘦汉子,手上套着一对钢爪;中间的矮胖汉子,皮肤微红,握着丈余长钢棍。 “原来,是鳄蛟帮的三老来了。在下,当真是失敬的很啊!”梅啸天只一眼便猜出了三个人的来历。 “好说!好说!”中间的汉子神情间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便是韩老韩风波,扫秋棍吧!”梅啸天道。这人三十年前就已成名江湖,一手扫秋棍法,传闻能在顷刻间让一颗最为茂盛的百年老树再没有枝叶。 “失敬!失敬!”韩老仍是似笑非笑。 梅啸天微微侧身,又道:“这位想必就是飞天狐,田仲元田老!” “不敢!不敢!”田老显得非常谦逊。 梅啸天并不理他,对左首的那人说道:“不用说,先生应是残云刀,蓝敬培蓝老了吧!” “哼!”蓝老冷哼一声:“要打便打!哪儿那么多废话!”立时就提起大刀砍向梅啸天面门。 梅啸天斜扫了一枪迎上,接着旋身又是一枪,支开了韩田二老,不巧那蓝老这时又抢先攻上一刀,梅啸天不得不防,一枪迫退了他后,正刺向蓝老的胸前,但是这一枪显然非常高妙,此时就连韩田二老也受到了这一枪的波及。 韩田二人同时向后跃出一丈。蓝老又一次挺刀砍向了梅啸天,这一刀刀锋直指着梅啸天的颈部。不过,梅啸天非常轻松地后仰着让开了这一刀,刀锋贴着他的脸滑了过去,接着,就听得“嘣”的一声,蓝老的腰部立刻便被梅啸天拍了一枪,飞了出去。 韩田二老见兄弟被梅啸天打伤,顿时便顾不得月照楼里的高手都走了出来,大喝一声,各自使出了绝招。“惊海扫秋棍”和“残云扑风爪”迅速扑向了梅啸天。 众人见状,都想要上前相助。不过,梅啸天却并不需要,喝了一声:“众位不必相助!”只听一声龙吟,“苍龙裹梅”带着无数梅花状的气浪似龙形般漫漫迎向了韩田二老。威力远胜当日对战谭氏兄弟的状态。 “嗷”的一声,这韩田二老虽然都曾指点过谭氏兄弟,算是他们师傅级的人物,却都是一震,只在刹那之间,一阵寒光闪过,他们的颈部顿时就觉得冰冷异常,鲜血汩汩而出,退了两三步后,捂住了脖子,吱呜几声,接着就后仰着倒了下去。 远处刚挣扎起的蓝老顿时呆便了一阵,怒道:“还不出来!为我大哥三弟报仇!”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悲伤。首先奔向了梅啸天。周围楼宇街道很快跃出了百多人来,衣衫后背以及衣袖上臂处绣的黑鳄,一看便知是鳄蛟帮的人马。 但梅啸天一点不为所动,枪锋长指,疾步迎上了蓝老。从月照楼里出来的高手们则迎上了其它的鳄蛟帮人马。 蓝老武艺本来就不及梅啸天,这时又已经受伤,现在就更加不是梅啸天的对手了,只是一次擦身而过,他的颈子便同他的那两位兄弟一样喷出了鲜血,不过,他仍旧又坚强地往前奔了两三步,然后这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梅啸天回身,本来还想立刻和其它人一起战斗,但他却忽然看见一个穿着淡黄色的狐裘棉袄,样貌清秀,犹如出尘一般。身姿翻飞,女子手中的短剑像是流星一样舞动,那种高雅的气质,显示着她就是菊花。 而她身旁的牡丹则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剑风娇嗔,遇上她的对手都是要先楞上一阵,然后等到回过神来,早已经没命。 远处使扇子扇叶如盾牌利刃,一挡一刺,轻巧潇洒。使笛子的笛上力发千钧,无论刀剑都是一触即断,如果是人,那就更不必说。 而那刀客使着浅弧形的弯刀,寒光闪闪,每一挥间都有千百刀影,但是中他一招,身上却绝对只有一处伤口在颈部开合着,充满了诡谲的气氛。所以,他只出了数刀过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来和找他的麻烦。 至于柳恋风,还是一般无二,剑锋杂乱,简单的几招嵩山剑法,要不是因为他内力高深,只怕早已经支撑不住。他身后护着的人,从发髻来看,显然就是菊花的丫鬟。梅啸天立刻便往他们那边飞去。 还隔得老远,柳恋风就已经说道:“梅兄来的正是时候!我都快挡不住了!” 梅啸天顺手杀了一人,然后很快守护在了柳恋风他们身前,朗声笑着:“保护姑娘!” 柳恋风很乐意地退了一步,干脆只守护那个丫鬟去了。梅啸天的枪锋凌厉,先前杀了三老的威势,早已镇服这些喽喽,一时间,只过了片刻,便再也没人敢来找他们麻烦。 几十具尸体已经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鳄蛟帮众也渐渐明显地失去继续打斗的心思,纷纷往远处退了。但是大雪却仍然正在纷飞。众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在下梅啸天!见过诸位!”梅啸天首先说道。其它人也跟着介绍起自己。使扇子的是广西兰家扇子门少主兰轩松,使笛子的是苏州白家玉笛门少主白槿辉,至于用七寸弯刀的男子,则要显得神秘一些,仅仅知道是叫古长萧而已。 “各位,既然已经退了敌了,不妨一起喝几杯啊!” 这时候,牡丹非常娇媚地说道。 第十一章 同往洛阳 这一顿梅啸天吃的非常畅快,不过和他相比起来,柳恋风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就太可怜了些。为此,梅啸天甚至已经不再记得自己笑过了多少次。 不过更令他觉得好笑的是,牡丹在他身旁坐着,柳恋风那副不敢造次的样子实在是非常的可爱。当然,在这个武林大会即将召开的时刻,关于武林大会的事,众人很自觉地谈论了起来。 但是梅啸天这位受到盟主特邀而来的人却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在众人的眼里,以他现在的名声,这一切原本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至于牡丹和菊花因为是久居在洛阳的附近,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他们并不显得在意。 白槿辉和兰轩松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一门之主原因,他们自然是随同父亲来到了这里。 而那个古长萧则干脆是促热闹来的,对于这场武林大会,他甚至都懒得多说什么。 然而随着聚餐的结束,他们这些无论是哪一个都处在了武林顶尖高手行列的家伙,他们最终以无比愉悦的心情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一起前往武林大会。 下午的时候,菊花身旁的那个丫鬟准备好了所有的骏马,拴在了门口,他们这些高手每人都有一匹,而且都是非常神骏的马匹。 等到第二天天方初晓,大地借着稀薄的皑雪的微光很快明亮了起来。一行人稍微准备了一番,梅啸天穿着白色的长袍,在他的左侧是柳恋风穿着褐红色的长袍。当然,在他的右侧除了那位雅然欲隐的菊花小姐,是不会有任何人抢的,此时的她穿着浅黄色的长裙,在领口缀着白色的狐裘,给人一种异常高雅的感觉。 而在菊花的右侧,毫无疑问自然是兰轩松和白槿辉两个,他们各自穿着紫色和白色的长袍。 在另外的一边,柳恋风的左边牡丹姑娘穿着深红色长裙,在她的领口同样缀着一条狐裘,深红的颜色非常耀眼。 一行七人各自骑着骏马,眼看着大雪已经停了,他们几乎是缓缓地赶向了洛阳,这与当初梅啸天那副焦急的样子简直可以算是天差地别。 这短暂的一路,众人当中除了柳恋风以外,全部都是见识非常广泛的人物,只行了不到两三个小时,他们已经遇到了许多各派的好手,诸如崆峒四子、峨眉玄、善清二人、华山蔡振江蔡氏夫妇、昆仑金字辈六老、嵩山掌教张致恒、唐门老祖唐年空等等,至于其他的那些小派人物那就更是屡见不鲜。不过对此,众人根本不以为意,只是一直没有见到丐帮的人马还有些奇怪。 眼看着就要进入洛阳,远远地望去,城墙上面旌旗招展,城门里面人影攒动,车流不止。慕容世家的护院武师们殷勤地招待着来自各门各派的人物。 一行人走了并没有几步,远处城门里面突然有人飞快地走了过来。那个人还远没有到达梅啸天他们这边,远远地便已经伸开了膀子迎了过来。 “梅兄弟,这么久没有见,近来,还好吗?”他大声地喊道。 这个人穿着蓝色的长袍,手并没有兵刃,宽阔的脸上两道威风凛凛的刀眉高傲地飞着,身材高大的他显然是一条典型的北方大汉。 对于这个人,梅啸天自然是认识的,他同样非常高兴地迎了上去,说道:“王大哥还是这么豪迈啊!这次来我就知道能够见到大哥,看来果不其然,慕容盟主真的邀请大哥来了。”他用自己的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回答了自己的朋友。 一行的其他人众人也都跟着迎了上来。 “哈哈哈。。。。。。”那个非常爽朗的笑了一阵,说道:“梅兄弟实在是太高台哥哥我啦!”不过,他的话虽然在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心里却感到非常的高兴。 “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刚学了家传的那一点点本事,就以为可以逞技江湖,那种狂妄无知的样子,真的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汗颜啊!后来要不是慕容盟主手下留情,以区区三招一指之力击败了我,而且还留下了我的这条性命,今天又哪里还会有我和兄弟的这番交情呢。” “更何况在这之后,他老人家又不计前嫌地给予了我许多的指点,让我在武学上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所以,哥哥我这次倒是不请自来的。” “哎,王兄太谦了。”梅啸天不以为然地说道。对此,姓王的人连连摆手。 “哦,对了!各位,这位是泰山的刀绝门第一高手王莱峰!”梅啸天这才为了众人引见起了王莱峰,接着他又为王莱峰一一引见起自己的同伴。 很快双方便已经彼此认识。 “众位,请随我入庄!” 王莱峰此时显然是一副主人的样子,梅啸天在他的左侧,柳恋风在他的右侧,古长萧则又在柳恋风更右的位置,率领着众人一起往城门那边走去。 牡丹姑娘向来喜欢热闹,一路虽然紧紧地跟着众人,却又总是拉着她那很不情愿的菊花妹妹四处瞧着,每次遇到诸如胭脂水粉、发簪铃铛这类的东西,都会异常的高兴。但是她们的美貌实在是太过出众,她们自己虽然不怎么在乎,但是那些江湖人士显然很难不受到影响。不过好在身边总是不缺少兰轩松和白槿辉这两位顶尖的护花使者,他们从一开始就紧紧地跟随在这两位绝顶的美人身边,甚至连半步都不愿离开。 大概走了有一百多米的直道,然后又向西行了数十来米之后,在众人的眼前,一座巍峨的府邸坐北朝南地迎向了他们,在门口的两尊石狮异常的威风,左右两边分别排着的三十六名武士,气宇轩昂。在这座府里一个脚步轻盈,气息沉稳的人迎了出来,这个人显然是长于轻功的一类,赤红色的长袍被风吹得不断烈烈响着。 第十二章 剑舞生香 那个人刚到了众人面前,赶忙抱拳施了一礼,对众人说道:“在下慕容原纪奉家父之命相候多时,请随我来!”慕容原纪的身上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富贵气息,但是在这种气息当中又有着儒雅的气质,他转身引着这一行人很快向府里走去。 梅啸天绝对可以想象,慕容原纪之所以知道自己等人到了,肯定是先前王莱峰在路上就已经叫人赶回来通知的。他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一行人立刻跟着进入大堂,在大堂里面各派的好手显得非常混乱。 突然,就在慕容原纪转过身正想要说话的时刻,东南角上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松弟!父亲叫你在城外等着,你怎么也到了这儿了?” 这个人的脸长得像是刀削的一样,手持银色的折扇,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兰轩松听到了这声呼唤,立刻欢喜了起来,说道:“大哥!”然后急步走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桌旁除了他的大哥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人,说道:“怎么不见父亲?”显然,他感到非常的奇怪。 “呵。父亲是一门之主,自然是要到内堂里去商议武林大会的事情。你现在既然已经来了,不就陪哥哥一起坐会儿,我现在正感到无聊呢!” “可是——”但兰轩松显然是舍不下菊花姑娘的,他回首望了眼菊花这边,在看到菊花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便只能是惨笑着极不情愿在他的兄长旁坐了下来。 知道这时,慕容原纪方才继续说道:“梅少侠请随我到后院书房,家父有要事相商!”这显然是对梅啸天说的,接着又对其他人说道:“诸位请在此稍侯!” 听到了这样的召唤,梅啸天只好应诺,不过他首先先对众人抱歉了几句,然后这才随着慕容原纪直往后院。 穿过了两座拱门以后,看到了一处池塘,然后又绕过一片竹林,梅啸天跟着慕容原纪很快便到了所在。在这座宽敞的书房里面,左侧是六架书卷依次排开,右侧是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桌,在正前方的窗扉外面一个非常美丽的身影正在舞剑。 “少侠在此稍候,我父亲不久便会来此,前院还有许多的宾客,在下必须照料,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少侠能够体谅!” “原纪兄不必在意!”梅啸天微笑着说道。 在慕容原纪离开以后,梅啸天缓缓地走到了窗口。在这一刻,他得的内心感到异常的宁静,不过当他刚凝目望向外面,很快便不禁痴痴地呆住了。 在庭院的里面,厚厚的白雪紧紧地覆盖着草木,让人觉得有如置身在了山野一样,而在这美丽的景致当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子飘逸地闪烁着剑光,恍如仙女下凡般,她每一次挥动手里的宝剑都引起雪花共舞,在这令人享受的无声之中,庭院的雪花仿佛化成了无数的彩蝶一样幻美。对于眼前的这一切,梅啸天看得非常的仔细,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地去分辨那个女子的剑法,但最终他也还是明显地出。 那个女子跃起横削的一剑是华山剑法中的“松霄立鹤”;纵身三十六转直刺的一剑是恒山剑法中的“轮回穷天”;凌雪飞跃的轻功则是峨眉派的“踏水无痕”,每一招都是各门派的精髓。 梅啸天甚至已经觉得,即使是自己在不使用“六刺”技艺的情况,眼前的这个女人也绝对是无可想象的劲敌。他不由感到非常的佩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梅啸天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让少侠在此等候多时,老夫真是过意不去啊!”道歉了一番之后,那个声音接着继续说道:“不知阁下对我那顽劣的孙女,在武艺有什么看法吗?” 梅啸天感觉自己浑身骇出了一身冷汗,对于身后的人这样的无声接近,能够做到这样地步的人显是慕容南峰。梅啸天连忙平抚了骇意,转过身来说道:“在下失礼,还望前辈恕罪!” 慕容南峰微笑着摆了摆手。梅啸天这才说道:“适才据我所见,小姐的武艺,在当今的武林之中只怕已不过区区数人可及。” 但是慕容南峰正想要继续说话,书房的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抢着说道:“真的吗?”她显然就是慕容颜雪。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几乎在片刻之间吸引了梅啸天的注意。她的脸上肤如凝脂,嘴角上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眸之中秋水如波,轻轻的柳眉仿佛充满了情意,身姿丰盈而不肥,体态婀娜而不瘦,即使和牡丹菊花两位姑娘相较,虽然在美貌未必能够胜过她们,但是她天生所拥有的高雅气质,却又令她绝不输给她们,在她们之外堪称又一绝美。 梅啸天正想将她和牡丹菊花比较,目光紧紧地凝视在慕容颜雪的身上,如此只过了片刻的时间,慕容颜雪终究还是脸薄,被一个男人这么痴痴地瞧着,她的心里虽然非常的欢喜,但是出于女子所应有的矜持,自然是不能久久地承受的。所以,为了提醒那个人,他轻轻地咳了一声。 梅啸天的脸上立时便有些发烫了。 但是对此,慕容南峰却仅仅只是一笑,他很有打算看好戏的想法。 接着,梅啸天异常肯定地说道:“确是如此!” 听到了这一句话,慕容颜雪立刻便喜上眉梢了,冲着慕容南峰一脸俏皮地唤道:“爷爷!你看人家梅少侠都这么说了,你还说孙女的武功不好!” 慕容南峰很温暖地微笑了起来,他的心里虽然有些责怪颜雪的失礼,但是相较于老来的天伦之乐,这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不起眼。但是为了让他受到一点点的教训,他还是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愠怒,说道:“雪儿啊!爷爷和这位梅少侠还有要事情要谈,你先到别的地方去走走,但是不可以到前院去生事,知道吗?”但是这句话仅仅刚刚结束,他又变得严厉许多。 不过慕容颜雪并不在乎,虽然爷爷的话似乎是专门在说她的不懂事,但是他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开心,嗔着小嘴,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却并不急着就走。但是正在梅啸天的嘴角刚刚扬起,慕容颜雪却突然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笑吟吟地跑了出去,一点都不像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第十三章 怪异嘱托 梅啸天又一次痴了一阵。他呆呆地望着慕容颜雪离去的背影,然后他仿佛感到了一丝的失落一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慕容南峰则突然有些担忧起来,只要一想到孙女是这么的单纯,他甚至已经不再知道往后如果自己离开了人世,她的叔父慕容原纪却又武功平平,慕容世家将来难免都会遭受到外族的窥觊。到了那个时候,一翻腥风血雨、尔虞我诈肯定是难免的,如果她不能快一些成长,对于慕容世家无疑将会非常的糟糕。 但是与此同时,慕容南峰却又感到非常的矛盾,晚年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相伴,却又令他舍不得这种天伦之乐。所以,慕容颜雪如果失却了这种纯稚,那这天伦之乐肯定会失去本应有的味道。一两年来,慕容南峰在做过了无数次的挣扎,但却又总是徘徊其间而难以自拔,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他的父亲还在的话,那就更不必他如此担忧了。 不过慕容展空早已经失踪了十多年的事情,此时多想自然没有什么意义,慕容南峰当即拭掉了眼角上的泪水,说道:“梅少侠,此刻这里已然只剩下了你我二人,老夫也不必跟你卖什么关子,武林大会自来是强者为尊,虽然自古有着邪不胜正的说法,却也往往会有邪恶压过正义的时候,但是因为这种时候通常都非常短暂,世人也就并不怎么计较,然而只要是有识之士又岂能不知,如果邪恶压过了正义,哪怕只是片刻的功夫,武林也肯定会腥风血雨。” “而老夫已经老了,这江湖上的事情,我再也管不了了。而我长子展空,”慕容南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自觉地暗淡了一刻,然后继续说道:“已经失踪十年有余,次子原纪却有武功平平。孙女雪儿武艺虽然不错,但是终究还是女流之辈,要想让江湖臣服,几乎可以想象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的意似是,想要你来争这盟主之位,只是不知,你可愿意吗?”慕容南峰的言语之间显得甚是诚恳。 面对这样的先礼后兵,登上盟主之席也许的确是常人梦寐以求的情事,但是梅啸天却感到为难起来。像他这样常年奔波在杀戮之间的人,一旦处在了万众瞩目地位,显然会十分的不利。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不说他唯恐难避,起码也是实所难当。 梅啸天微一沉思,当即为难地说道:“前辈说笑啦。” 他首先客套了一番,然后诚恳地说道:“晚辈生性散漫,一向都是受不了约束,这盟主一席,前辈还是另觅他人的好,晚辈自当相助。” “唉!”慕容南峰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觉得这雪花虽然美丽,却又充满了无尽哀伤,说道:“少侠啊,老夫如今已经是七旬垂暮,生死只在旦夕之间,这盟主一席如果交到你的手里,我本可以高枕无忧,可你既然并不愿意,我也不便勉强。但是老夫还另外有一事相求,还盼少侠千万不要推辞。” 他此时的语气显得是那样的沉重,以至于梅啸天甚至感到有些压抑。 但是既然已经推脱掉了担当盟主这样的事情,对别的事情,梅啸天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刻意在乎的,说道:“但凭前辈吩咐。” “它日,慕容世家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少侠要是能够施以援手,让我那孙女平平安安,老夫当不胜感激!”慕容南峰诚恳无比的说道。他的目光中甚至露出了很沉重的忧色,那种郑重的样子,显然是预示着慕容世家在将来的某个日子肯定会有一难。 不过对此梅啸天实在感到难以想象,慕容世家向来都有武林第一世家的称谓,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居然使得慕容南峰这样忧心,说道:“这事即使前辈不说,晚辈也必会尽力。只是不知武林之中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唉!”慕容南峰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只是忧虑,少侠倒也不必太过在意。咱们这就到前院去见见各派的英雄如何?” 不过慕容南峰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他主动地岔开了话题。梅啸天当然不敢再问,说道:“晚辈正想如此!” 两个人刚到了前厅的门口,他们忽然听到了声“好剑法”的大嗓音传来。隔着老远的地方,他们便早已经看见厅里有人摆开了架势。 这两个正在缠斗的人,靠里的那个是一个身形不高的男子,但是他手里的宝剑比起普通的剑来却又显得是那样的长,大概五十左右的年纪,步履沉稳,气息雄浑,显然是个内家高手;而另外一边,靠着外侧的却是个中年的妇人,但是她那魁梧的身形,和她对面的汉子比较起来,显得极度的不和谐,而她手里持着的两柄短剑,更是让这种感觉达到了登峰造极。 梅啸天正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个妇人这时显然已经不甘于平静,但是看到对方始终不再出剑,不由显得甚是得意,嘴角一扬,便高傲地说道:“怎样,服了吗?” 这时令梅啸天感到庆幸的是,慕容南峰显然是个很好的解说员。 “这两个人已经隐居了十多年的时间,你此刻别瞧他们好像互不相让,只要过了这刻,他们却又会非常的恩爱,数十年来固已如此,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是这样,这还真是让人羡慕啊!”慕容南峰不无感叹地说道。梅啸天虽然有着丰富的阅历,但是对于这种隐居了多年的人,他毕竟还是无法了解,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显然还是听说过一些有关的事情。 第十四章 大会前奏 “莫非,他们便是——”梅啸天不无惊讶地说道。 “不错,世人所言的‘天山二老’陈曲昂、素如兰夫妇就是他们。”慕容南峰肯定了他的想法。“没想到他们也到了。看来,天山高手应该是近乎全部到了,其他的门派,只怕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到时候一翻较量,只怕各派都讨不了好。”梅啸天紧皱着眉说道。 当年陈曲昂夫妇因为丧子而灰心归隐,按理是不会重出江湖,他们此时的到来,无不显示着天山派急欲夺得盟主。天山一派尚且如此,其他门派自来也并无二致。 这时,远处的那两个人又较起劲来。 “服?笑话,我堂堂男子向你低头,天下英雄岂不说我畏妻如鼠、丧了好汉的气概!”陈曲昂一点并不步让地说道。而那一众豪杰的喝彩,更是让他显得洋洋自得。 “走。你我上前看看。”慕容南峰说着,当先往前面走去。 刚过了门口,慕容南峰的右首一个高瘦的汉子便传来了恭敬的声音:“见过盟主!” 这声音刚传向四周,院子里的众人便都看向了这边,甚至连陈、素夫妇也停下了手,恭恭敬敬地行礼,与众人一起唤起了见过盟主。 “众位英雄齐聚于此,老夫未能一一相迎,失礼之处,还望恕罪则个。”慕容南峰带着一点微笑说道,无形中显露出的君王般的霸气,就连梅啸天都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盟主客气!”众人几乎齐声说道。 “老夫年事已高,盟主一席需要另觅新贤,值此广邀天下英雄之际,还望各位为了武林的福祉着想,推举一位武功才德俱能服众之人担当此席,老夫在此现行谢过。”等到大厅里渐渐静下以后,慕容南峰抱拳在大厅环绕了一圈说道。 “以我之见,老盟主年事虽高,然则身体康健,武功才德更是无人可及,再当十年,却又何妨?”东首的地方突然站起一个人。这个人的个子给人一种寻常的感觉,满是麻子的脸上配着塌瘪的鼻子,手里握着一柄宝剑,边走边说。 慕容南峰认得这个人是江西龙虎山的张霄,虽然剑法平常,但是因为学过一套“妙手空空”的神偷绝技,在江湖上倒也颇有名气,微笑着说道:“贤弟抬爱!只是老夫既已经许下此言,便不可更改!今日各派好手尽集于此,盟主一席自然是要天下的武林同道朋友共举才是!” 慕容南峰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在这种时候被人拍马屁,而且被拍的还非常不是时候,这就好像是说自己根本就没打算放弃盟主的位子,这简直就是专门想要引人误会。 那张霄听了,首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拍人马屁,获得的居然是这样的效果,别人虽然没有明摆着羞辱自己,但是张霄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只刹那间,他的整张脸都被涨的通红,佐罗回去。但是这时人群中却仍然还有不识趣的。 “依老盟主之见那便如何?”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不过仿佛是鉴于前车之见,他并没有现身。 “老夫早前已经和各派的掌门商定,为了公平起见,此次大会与往年只有各派的掌门参加不同,凡是自认武艺高强之人,都可上台一较技艺。现下,我后院演武场的擂台已然搭起,各位便一决雌雄,胜出者为武林盟主。”慕容南峰说道。 众人立刻嚷嚷了起来,但是慕容南峰很快便抬手示意他们静下,说道:“然而比武,难免就有损伤。所以,还望各位能够念在同道的份儿上,点到为止,不因为比武,伤了大家的和气。” 众人紧跟着齐道:“盟主高见,我等自当遵从!”声音此起彼伏。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些,梅啸天并不感兴趣,早前刚回到这前厅的时候,他的目光便已经扫向了四周,并且很认真地探寻起了柳恋风等人的踪迹。 在东南角上兰轩松仍旧陪着他的哥哥,此时他们的中间多了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柄金色的折扇,这个人显然是他们的父亲,广西兰家扇子门的门主兰宗蔚。 至于柳恋风他们则在北角上坐着,只是唯独不见白槿辉的人影。梅啸天猜测,他可能同兰轩松一样,已经不得不陪着自己的父亲坐下。 在身旁,梅啸天感到慕容南峰那微微的笑容当中,既有七分的威严,又有三分的慈和。不过梅啸天更加注意的是,此时江湖各路的英雄无不对慕容南峰充满了敬仰。 人群中这时又有人突然说话:“比武争夺盟主固然是好,但是武艺高强之人却也未必就是有德之人,依我愚见,非我等正教之士不得比武!” 这个人是一个很矮胖的男人,乍一看见就像是皮球一样,鼠眉阔耳,大嘴凸额的样子,只要是个不认识他的人肯定都会以为他是个恶人。 甚至连梅啸天见了,一开始也同样以为他是要蓄意挑衅,而且他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教训他了。 但是这时人群里面突然又有人喧嚷了起来。 “哎?!那不是蜀山的矮道人六痴吗?”一个显然很惊讶的声音说道。 “呵呵,他也到了这儿了,这下可有得热闹看了。”接着另一个人说道。 “不错!不错!只怕就是老盟主那样的好脾气都要恼他。”又一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过,他刚刚说的倒也挺有理的。”这时,最先说话的那个人说道。 另外两个人嗯嗯了一声,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群雄们也跟着点头起来。但是梅啸天对于六痴是个浑人却显然更加深信,而且还肯定是如同天山二老那样的隐居了多年的成名人物。 梅啸天看到此时的慕容南峰明显的皱起了眉头,对于眼前的六痴,慕容南峰显然非常了解。 所谓的六痴,无非就是痴情、痴武、痴琴、痴棋、痴书、痴画,所以就才情而言,这个人简直可以说是江湖几百年也必难出的奇才。但是世人皆知,这个人虽然名为六痴,却另外还有两痴,一是痴酒,二是痴辩,而且所有的痴字当中,更是以痴辩让人头痛。 慕容南峰对此显然早有了解,他仍旧微笑了起来说道:“六痴贤弟所言不错,武艺高强之人确实未必就是德高之人,所以本届的武林大会,将由少林的慧远方丈大师,武当的清云掌教真人一起做最终的决定。” 慕容南峰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因为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在武林中的威性实在太高,以至于六痴没有了一点反驳的勇气。所以他只能是点了点头,病恹恹地一屁股坐回了凳子。 当然,慕容南峰的话显然也令其他的人惊诧了起来,但是他们同样不敢反对,因为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是安静地听着。 慕容南峰见众人再无异议,便微微地侧身对左侧的慕容原纪说道:“纪儿,拿酒来!”当慕容原纪递上了酒碗以后,慕容南峰说道:“各位!今日且与我共饮一碗,正午时分,后院比武将由我儿慕容原纪主持,慧远大师和清云真人届时必会坐镇。至于老夫,则将在三日之后,将盟主令牌转交于下一任的武林盟主。此间,还望各位恕我年事已高,不能就陪各位之罪。”说完,他双手抬完,一饮而尽。 群雄见了,也纷纷满酒还礼,一味的说着不敢之类的客套话。 慕容南峰道谢致歉了一番之后,便转身就要回往内院,但是当他瞥眼间看到梅啸天的时候,他又不无担心地多叮嘱了一句:“一切,便仰仗少侠啦!” “前辈放心,晚辈必定尽力。”梅啸天连忙说道。 第十五章 抛砖引玉 时间已经渐渐接近中午,武林很快就要举行。梅啸天急步来到了柳恋风他们的旁侧。 在这方桌四周,牡丹和菊花朝南而向地一起坐着,而在桌子的东西两边,则分别坐着古长萧和柳恋风两个。不过,在这其中牡丹和柳恋风又要隔得近些。 梅啸天只好坐南朝北,正面对着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梅兄,来,你我干上一碗!” 梅啸天刚一坐下,柳恋风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但是在牡丹身旁,他显然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牡丹姑娘仅仅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便立刻放开了酒碗。这还是他先前本来要回敬慕容南峰的,前刻没有喝成,这刻他又没能喝成。梅啸天不禁莞尔。这牡丹姑娘还真是非常厉害,还不到两天的功夫,就轻易地降服了柳恋风这条汉子。柳恋风虽然阅历不足,但是到底还是个人物。如今看来,牡丹姑娘确实不是简单的人物。 于是,梅啸天有了一点娱乐一下的想法。他|带着有些愠怒的脸色说道:“牡丹姑娘,柳兄敬我喝酒,你不让他喝,这可不成。”他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除非,你代他喝。”说着,梅啸天伸手将柳恋风的酒碗递到了牡丹的身前。 牡丹姑娘的脸上明显红了一阵,接着不以为然地说道:“喝就喝,有什么大不了的,牡丹我既然是开酒楼的,还怕喝这一碗酒吗?”当即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时,慕容原纪带着各派的人物依次从侧门走向了后院,剩下的便只剩一些没有归属任何门派的人物,但是这中间有名气却很有几个,诸如西门家单传剑客西门孤云、杜氏拳脚高手杜寒犀等等就非常了得。 直到所有的大小门派都进去以后,包括梅啸天在内,这些不属于任何门派的人才依次进入了后院。在穿过了与先前梅啸天几乎相同的地方以后,在充满了一片冷香的梅花林,众人终于到了后院的中庭,看到了巨大的演武场。 放眼望去,只见这个巨大的演武场呈一个圆状嵌在刚刚穿过的梅花林,刚一到这儿,众人无不是神清气爽。在演武场的中央高大的擂台大概有数十米高,甚是巍峨,看得出慕容家的手笔确实大方。梅啸天等人很快找到了专门为他们这些不归属任何门派的人划好的区域。 但是令梅啸天等奇怪的是,他们仍旧没有看到丐帮的人马。 丐帮向来都有天下第一大帮的称誉,单只帮中各地分舵的舵主就已是一流高手,更不用说帮主和那十二位九袋长老更加了得。这次不来,梅啸天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理由。就在梅啸天已经陷入了深沉的思考的时刻,群雄呐喊了起来,“好轻功!”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纵跃之间便似展翅的大鹏一样腾云驾雾,轻轻落在了擂台的最高一层第九层上。梅啸天远远地望见正是慕容原纪。 但听他道:“各位英雄先请静下,晚辈奉家父之命操持本届大会,原是无德无能,但父命在先,晚辈却不敢拒却,还望各位前辈能够多多指点,晚辈当不胜感激!”此时他运足了内力,声音非常明了传到了全场所有人的耳里。顿上了一刻,接着他继续说道:“晚辈有请慧远方丈大师、清云掌教真人。” 在他的声音落下的同时,一声“阿弥陀佛”远远地传了开来,一青一黄的两道身影眨眼间便立在了台上。在他身旁,慧远和清云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这两个老者,穿青衣的是个和煦的道士,穿黄衣的是个慈祥的高僧。两个人的身材前者显得消瘦,后者则要明显胖了许多。 梅啸天随意看了眼台上,这时慧远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显然是想请清云说话。 清云点了点头,并没有推辞,上前了一步,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次大会,老夫本是方外之人,不应前来。然而慕容先生先至少林,后又来我武当,唯恐这盟主一席落入了恶人之手,以致祸患无穷,邀我二人前来。我与慧远方丈虽然并没有什么高强的本事,但也愿为众生之和谐献上微薄之力,还望各位能够念在我二人的老脸,比武相斗,互相间能够容情一二,广积福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远在他身旁吟道。 “二位仙长吩咐,我等自必遵从。”众英雄中有名望的人相继说道。 “那么,我二人就此先行告退。”清云说完了这句,立刻便和慧远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仅只有些许顶尖的高手瞧见了踪迹。 慕容原纪这时朗声说道:“比武现在开始,凡是自认武艺高强之人,皆可上台,一一较量。”然后他迅速飞下了擂台。 但是他的话虽然引得群情耸动,一时间却没有一个人飞上擂台。反倒是大雪扑嗽嗽地压了下来。 如此喧闹了片刻,又安静了盏茶的时间,这种冷清的场面很快便令梅啸天再也无法忍受,他立刻往前跨了一步,打算用自己来抛砖引玉。 但是这时嵩山派里却有人纵身跃上了台去,柳恋风望了一眼,立刻便停止了步子,惊诧地呼道:“师傅!”这声音非常的低。 只见他师的傅站在了擂台上,显得异常的雄伟,紧紧地抱起了双拳,说道:“各位,在下嵩山陆振羽,愿来抛砖引玉,请求赐教。” 陆振羽洪亮的声音,即使没有运足内力,也清楚地传到了所有人的耳里。 第十六章 美丽男人 这一次,人群只安静了片刻的功夫,站在西首的华山派里跃起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轻功和陆振羽的显然不相上下,他人还在空中便已经说道:“华山肖博远前来讨教!” 肖博远的话音刚刚落去,立刻便拔出了剑刃。 以至于陆振羽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能是退上一步,同样拔出剑来。 肖博远的剑锋长长地递了过去,华山派剑法的诡谲立刻绽放了出来。 但是陆振羽并没有挡拆,他迅速地连忙退了数步之后,又立刻急进了数丈,使上一招“云里飞箭”,剑身便如箭枝一般,直取向肖博远的咽喉。 肖博远横剑于颈,用剑刃的剑面准确地挡住陆振羽的一剑。 群雄立刻大声喝彩起来。 肖博远借势倒退了数丈之后,在擂台的边沿站定,并不再急着递招。 陆振羽见他避开了后,知道自己因为侥幸胜了一招,接着他同样不再急于进攻。 对于这两个人,梅啸天从他们的这几招对战当中,对于他们的高下已然有了评判。 陆振羽和肖博远分别是是嵩山和华山首徒。前者的剑法狠辣威霸,后者的剑法诡谲多变。但是真要说谁强谁弱,其实并不明显,此刻要想分出胜负,便只有看他们二人谁先露出破绽,并且谁能把握极少的胜机。然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嵩山剑法讲究先发制人,华山剑法讲究后发制人。 从这刚刚的几剑来看,肖博远明显能够挡下陆振羽的嵩山剑法,其胜机自然要高上一筹。一旦陆振羽的剑法使劲尽,不得不重使旧照之时,便是他败退之际。 果然,似乎正是为了验证梅啸天的推测,陆振羽所学过的嵩山剑法刚一使尽,立刻便露出了破绽。他的“龙卧苍岭”横削的剑势刚刚摆出,肖博远便仿佛时能料敌机先一样,一剑不管不顾正刺向他的面门。 陆振羽被惊得差点跳起来。 在他看来,肖博远的位置站的是那样的巧妙,以至于他横削的剑势恰好难以伤到肖博远分毫,而肖博远直刺的一剑看似无华,却又有着另外一般的神奇,陆振羽几乎没有丝毫的办法反击。 于是,陆振羽连忙连忙后退,急欲化解危机,接着他又改削为提,想迫退肖博远。 但肖博远这时,剑势却又突然斗转,改刺向了他的右肩琵琶骨。 陆振羽再次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又一次改变了剑势,横斩向右面。然而当他看到肖博远微笑的刹那,他的整张脸都几乎被吓白了。 只见肖博远的剑上连斗了三个剑花,趁着陆振羽正要一一化解,迅速地一剑指向陆振羽的颈下。 陆振羽长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的同时,说道:“我输啦!”然后,他转身飞下了擂台,丝毫都不多说,径直到了他师傅嵩山掌门的面前,施了一礼。 “弟子无能,不能胜出。”他失落地说道。 眼前的嵩山掌门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者,只见他轻捻了下胡须之后,淡淡地说道:“无事,退下吧!” 陆振羽在几个同门师兄弟的安慰下走到了师傅的身后。 而台上的肖博远这时,仍旧朝他们这边施了一礼,然后才起身对群雄说道:“有谁愿来赐教?”显得异常的自信。 突然间,一道白影急晃了下,就在柳恋风考虑着是否要替嵩山出头的时候,从他的身旁擦上了擂台。梅啸天看得出,这显然是峨嵋派的轻功,“踏水无痕”这一绝学。 只见那个人无声无息地立在了台上之后,潇洒的转过了身,很不礼貌地用自己的背影对向了肖博远。乍一看去,这个人实在是长得美丽,但是令人不误惋惜的是,他却是一个男人。 以至于肖博远虽然仅仅只是看到了他的面孔一眼,却也早已经是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对于这个男子的容貌,所有的人包括梅啸天和柳恋风在内,几乎都开始认为,如果仅仅只是用俊俏来形容,那是远远都不够的。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之后,梅啸天却背景的猛瞪起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慕容颜雪吗? 而另外一边,牡丹和菊花则对望了一眼,在她们看来,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男的。这毫无疑问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了她们。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心仪的人。但是这一看不要紧,她们的心里却真的不是滋味,两个人都是一阵跺脚。 其他的群雄显然也同样被惊住了。但是接着,他们又很快醒悟,想到这个美丽的男人刚才施展的轻功,都大声喝彩了起来。而其中,仅仅只有右边的峨眉派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看向自己的掌门人,脸上全都是一片疑惑。 而这代刚上任的峨眉掌门玄善则望向了自己身旁的师妹玄清,以为台上的人是她在外修行的时候收的弟子。 峨眉派中有男性弟子,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今就是恒山剑派也同样收了许多男性弟子。玄清当然明白她掌门师姐的意思,所以,他很快否定了玄善的想法,她坚定地并且充满忧虑地摇了摇头。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玄善同样忧心了起来,接着她重新看向了擂台,玄清连同其她的弟子也跟着望向了擂台。 只听那个美丽的白衣男子说道:“在下群未明,见过诸位豪杰!”然后,很高傲地绕着擂台转了一周,很潇洒地把肖博远晾在了一边。 肖博远觉得很不是滋味。 当群未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台下的慕容原纪也被惊得呆了。显然,他有着和梅啸天同样的想法。这个美丽的男人,一定就是慕容颜雪。这让他感到非常焦急。 但是这时,肖博远却已经被气得肺都快要炸掉,忍无可忍地怒声大喝了起来:“群兄,请恕在下无理,先出手了。”接着,他猛地一剑刺了出去。 第十七章 慕容颜雪 群未明在听到了身后的怒嚎之后,早早地便已经作好了准备,只见她沿着擂台连转了数圈之后,便轻松地避开了对手,使的正是恒山派的“轮回穷天”身法。 结果,众恒山派的弟子也被惊呆了,就连她们的掌门静仪师太也惊得不轻。 不过仅仅只是一剑的追击,肖博远的怒意还远远无法消除。他以最快的速度又一次追了上去。 群未明淡笑着对这一剑并不看在眼里,她仍旧轻描淡写地以“轮回穷天”避开了。 肖博远大喝一声,连踏了数步,继续追着,剑法上突然变得精妙繁细,使的正是华山派的上乘剑法“藏胸华山”,这一招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都紧密相连,而且互相融汇,所以每一式都似使了数招一般。 群未明立刻便被肖博远的这一招式吸引住了,她的嘴唇微微地张着,思绪虽然飞的很远了,但是身体却仿佛已经被另外一个意识所支配,巧妙躲避着肖博远的剑招。 一时间,肖博远三十六式剑招使完,头上已经急得满是大汗。但是群未明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表现得异常轻松。 而此时台下的蔡振疆却感到了些微的气恼,他的眉宇深深地皱着,对于徒儿肖博远的这三十六式剑招,他第一次感到失望起来,这虽然是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经过了细细的指点方才有的成就,但是肖博远的急进行为,却早已让这些剑招失却了颜色。他几乎已经肯定肖博远很快就会败下阵来。而且还可能碰不到群未明的一点儿衣衫。 肖博远急促地呼吸了几次,对于现在的状况,他并不是不清楚,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又绝对自己表现得似乎会太过怯懦。所以,他又连进了几次,但是每一剑都如意料中的一样,无一例外的刚好从群未明的衣襟边儿上划过。再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正在他感到万分为难的时刻,擂台下面,突然传来了蔡振疆微笑着说话的声音:“徒儿!你已输了,下来吧!”这几句话说非常闲逸,这甚而让别人连他有没有运转内力都看不出来。 肖博远总算松了口气,收起了宝剑,说道:“是!师傅!”然后纵身便飞下擂台,径自走到了蔡振疆的身前,跟着说道:“弟子令师傅蒙羞,请师父责罚!” “比武胜败乃是常事,远儿不必自责!不妨先看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吧!”蔡振疆不以为然地说道。肖博远当即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向擂台。 看到擂台上“美丽”的男子惊人的表现,群雄都呐喊了起来。但是这样几乎铺天盖地的声音,群未明却并没有太过在意,此时的他正在做着非常深沉的思考,他不仅眉宇深深地皱着,下颌也被右手轻轻地抬着。但是正因为这样,群雄反而更加不敢鲁莽地冲上擂台,一时间他们都在互相地怂恿着,就连许多名门大派的掌门也是这样。 青城的余剑锋余大掌门就是这其中一个显著的典型。他一再地谦让着,非常谦逊地请求他身旁的那位唐门老祖登上擂台。 但是唐年空显然也同样是他这样的类型,他虽然自信着自己有那么几分施毒的本事,但是他毕竟不是有如五毒神童那样练成了毒体的,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好手,哪怕只是稍稍地胜自己一筹,斗将下来,自己也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和余剑锋之间只能是不断地互相推让。 远远地,就连他们对面的柳恋风等人也感到好笑起来。 直到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擂台上的群未明显然从深思中走了出来,她对着擂台下的群雄们突然淡淡地一笑,放下了右手后,异常自负地说道:“怎么,就没人上来了吗?武林大会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这一下,擂台下的群雄们都被说得脸色发青起来,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真正的高手,还有那些修养极好的人。 梅啸天皱着眉看向了擂台上的男子,此时的他内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慕容南峰托付他的事情,看来的确是有必要的。 但是鉴于群未明的话太过狂妄,擂台下的群雄很快便有几个想给群未明一点颜色,不过最终峨眉的玄清显然更加的性急,正在众人还在吵闹不休的时候,她几乎化成了一阵飓风一样,迅速地刮上了擂台,眼神锐利得带着明显充满了火药味的口气,冷哼着说道:“小小年纪如此猖狂,待贫尼来教训你!”玄清虽然自称贫尼,但是她并没有削发,在峨眉派几乎都是这样。 “老尼姑,你一个修行之人,不好好地修行,跑来争这个什么盟主,难道就比我高明多少?”群未明显然并不待见玄清,不屑于顾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不害臊!” 面对这样无礼的话语,此时别说玄清听了大怒,就是梅啸天和慕容原纪也显然已经色变。对于慕容颜雪的脾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两个都想不通。 当时正在这个时候,慕容原纪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股幽香,接着他还没有回过头来,他的眼睛被一双娇柔的手轻轻遮盖了起来,一阵娇嫩嫩的声音笑道:“慕容原纪你猜猜,我是谁啊?” 慕容原纪顿时愣在了原地,这声音令他觉得是如此的熟悉,但是过了好久,他就是想不起来,直到他再次抬头,想要再次看向擂台的时候,才忽然想到,这声音分明就是慕容颜雪的。于是,他再也不顾得慕容颜雪是否会生气,他急忙掀掉了慕容颜雪的手掌,连忙踏前了数步,仔细朝着擂台看了好久,然后又回头看了眼慕容颜雪,脸上立刻便覆起了厚厚的寒霜。 慕容颜雪显然并没有料到自己的行为,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对于慕容原纪掀掉自己的手,然后还不吱一点声音,便再也顾不得淘气,连忙看向了擂台。 此时擂台上,玄清与群未明已经大战了起来。 第十八章 峨眉败北 玄清一上手就是“剑御清风”,这一招看起来虽然缓慢,但是实际却非常的快急,每一式使出都有着十几个变招。但是群未明现在已经被打起了兴致,他不攻击玄清的弱处,反而硬碰硬的对打了起来,逼她变招。 但是群未明的招式虽然简单,东劈一剑,西斩一记的跟小孩子一样,但却充满了威力,玄清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着。 慕容颜雪刚开始还只是对于群未明的样貌感到惊讶,但到接着,群未明的剑法却令她感到是那样的神妙,她甚至觉得台上的根本就是她自己的翻版。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要不是因为群雄被擂台上的剧斗吸引住了,可能早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必然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慕容原纪急忙走到慕了容颜雪的身旁,对这四周满场的人都瞧了一眼,直到确定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这才忧色忡忡地说道:“雪儿,谁叫你来的,快,马上回去!” 但是慕容颜雪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想就此离去,更合况擂台上的那个美丽的男人,几乎随时都有可能为慕容家带来危机。而要解除这种的危机,除非是她和擂台上的人对战一番,又或者是然都起来一辈子都不见人。 “不!叔叔!我不能走!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就此一去就可以解决。我必须留下,而且,还一定要和他一决高下才行!叔叔,雪儿不想惹您生气,可是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可以逃避呢?”慕容颜雪固执地说道。 慕容原纪顿时语塞住了,慕容颜雪的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他皱着眉沉思了会儿,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好吧!一会儿,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千万不要勉强,知道吗?” 慕容颜雪点点了头,又看向了擂台。 玄清的剑这时已明显地渐渐没有了力量,每每深喘口气,却仍旧未必能够使尽一招。但是群未明却显得越来越加轻松,对于玄清的招数,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应对着。 清的火爆脾气顿时变得更加大了,斗了半天,作为前辈,对于始终奈何不了群未明,让她感到异常的羞恼,经过了许多次的忍耐之后,她终于使出了自己的平生绝技。 她的脸突然变得异常通红起来,接着却又立刻变得煞白,一股热浪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激散,但是她的剑刃每一次劈出,却都带起了冰冷的寒意,而且还不断变得更加凌冽。 群未明被逼的渐渐开始后退。 但是擂台下面,玄善却突然仿佛遇到了惊天的大事,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急忙掠上了擂台,手里的宝还没有出鞘,就迅速挥了出去,在群未明之前将玄清挡了下来,强大的反震力令她退了很远才得以停下。 玄清也同样退了几步,但却明显要比她师姐退得近了许多。看清楚是师姐挡住了自己以后,玄清连忙停止了进击。 群未明诧异的皱起了眉。对于在她们在搞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 “师妹,你我是出家之人,既已输了,又何必逞强。你这一招,一剑比一剑狠辣,未伤对手却已先伤了自己。难道早前我对你的警示,你都忘了?”玄善严厉但却温和地说道。 “师姐,我——”玄清脸色苍白地答道。但是话还远没有说完,她却突然吐了口血,正好应验了玄善的话。 “好了,我峨眉既然已经输了,就此离去就是,出家之人过分执着于名利,不也十分不好吗?”玄善开解着说道。看到玄清点了点头后,她立刻扶住玄清,径自飞下了擂台。 受到别人的冷视,群未明的两腮气愤地鼓了起来,看样子随时都要大干一场。 这时候,感觉到了群未明的杀意的慕容颜雪忽然轻轻垫了脚尖,突然间仿佛迅即的箭矢一样飞扑了出去,凌空虚踩,“踏水无痕”的轻功令她就像雪天里的雪雕一般,轻巧地落在了擂台的边沿,正好处在了群未明和玄善她们飞去的方向之间,眼神中微含着怒意。 “阁下的武艺高超,小女子不才,原来讨教一二。”慕容颜雪冰冷地斥道。 这话一出,群雄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等到对比了台上两人的样貌,仅仅只是刹那之间没有一个人不感到震惊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长得这么像啊?”“难道是亲兄妹?”“肯定不是啊,不然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哩!”“那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像啊?甚至,甚至连身法也好像很像?” 群雄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沸沸扬扬的喧闹起来。 “他们怎么这么像啊?难道,是亲兄妹?”这时候柳恋风向梅啸天问道。 梅啸天回头看了眼柳恋风,紧紧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他同样也有一些疑惑。 但是最终他还是肯定地说道:“不!据我所知,慕容世家第三代除了除了这位刚上台的慕容颜雪姑娘,应该并没有什么慕容公子!” “这可奇了,天下竟会有这样的事!”柳恋风淡笑了声说道,然后不无欣赏地看向擂台。 第十九章 双美相斗 群未明显然同样也有些惊愕,她微微地蹙了下眉后,不误惊讶地说道:“你是谁?似乎,长的很像我呢!”说着,她随手掀掉了自己的束发,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立时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此时的她若不计较和慕容颜雪的装束不同,她简直就和慕容颜雪一模一样,甚至连慕容原纪也开始怀疑,如果她们真的装束一样,他也会分辨不出。 慕容颜雪对此更加地惊讶起来,不过好在先前她早已经仔细地见识过群未明的男装打扮,心里已然有了些许准备,镇定了心神之后,她淡淡地说说道:“你我确实很像,但是为了我慕容世家,我现在既然已经上了擂台,便只能和你分出高下。” “好啊!看你的轻功,似乎确实和我相若,同先前的老尼姑比起来,和你打我可是一百个乐意呢!”群未明嫣然一笑说道。立刻摆开了架势,缓缓拔出了剑刃,然后将剑鞘优雅地插在了擂台的东南角上。接着她带着非常高傲地回过身来,脸上挂着一丝丝的微笑和慕容颜雪面对面站着,剑刃若隐若现地藏在了袖子底下。 慕容颜雪见她眼神含笑的瞧着自己,可能是因为样貌很像的原因,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跟着她的样子,同样优雅地拔出了剑后,将剑鞘随手扔了出去,只听“嚓”的一声,准确地插在了擂台的西北角上,剑刃同样缓缓地藏在袖子底下。 两个人摆出了这样的起手剑势,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但是那些有见识的人却都感到惊讶起来。 因为她们这同样的起手剑式乃是恒山的“袖里藏针”功夫,正是恒山派里最合剑意的起手剑式。意思是:并不欲与你相争。恒山派里的人无不再次震惊了起来,虽然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却也同样非同小可。峨眉派的玄善、玄请二人下擂台时,瞥眼间早已惊异于慕容颜雪的峨眉轻功,此时见她与群未明又都是恒山派的起手的剑式,本来还打算就次离去,这可好奇心起,便都置下了离开的事,看向擂台,很想见见她们二人的更多武艺。 梅啸天和古长萧却几乎是同时朝前跨了几步。先前还只是惊于群未明一人,此时变成了两个,还是样貌相同,武功也相似的饿,本来还尚且可以压制的好奇心突然便膨胀炸开,都仔细的盯起了台上的两个女子。远处的清远、慧远也疑惑的对视了眼。 其他的江湖人式虽未必有梅啸天和古长萧般的好奇,但他们的眼睛都自然而然地盯在了台上。 群未明明显的愣了一下,见慕容颜雪与她使的是相同剑式,随即淡淡一笑,轻描淡笑的便转剑式为嵩山派起手剑式“开门见山”,上滑下斩,剑身直指慕容颜雪。台下的嵩山派里便也跟着大惊,柳恋风好奇的走到了梅啸天身侧,菊花和牡丹跟着上前。 慕容颜雪同样淡淡一笑,随手也跟转剑式为“开门见山”。 群未明见她剑式已转,身体突然往前一倾,猛的便扑向了慕容颜雪。慕容颜雪似是早已料到,斜身支了一剑,突的转到群未明的身后横削一剑。群未明的身形虽然没有稳住,但是凭着高超的身法,竟凭空借力转了过来,“叮”的一声,与慕容颜雪同时倒飞了出去。 两人如此対击了一阵,台下的昆仑派和华山派里又是一惊。群未明直扑的一剑,看似无华,但是因为速度和臂力的配合,所蕴含的力量威猛无匹,正是昆仑的“开山一剑。而慕容颜雪则身形巧妙,避开了“开山一剑”的重击,以华山剑法“玉女翩跹”后发制人,诡谲间巧妙地削向群未明的身后。群未明同样还以华山剑法,使的是“绝壁回头”,全凭脚上的巧劲。 众人的惊叹并没有停息。只见慕容颜雪的像一只精灵一样左足轻轻地点在了群未明的剑鞘上,但此时群未明还并没有来得及落下,慕容颜雪接着剑鞘着力迅速飞了起来,使了一招昆仑剑法的“一剑洞霄”。 群未明见慕容颜雪比自己先行出了一招,但她毕竟是个高手,在空中凭空借力,以绝顶轻功“乾坤御气”,身体迅速向前下方滑了出去,接着又在擂台上轻轻一点,回转过身来,把剑往前刺出,朝着慕容颜雪的背心扑了过去。 台下慕容原纪的身后,清云道长不禁惊了一下,侧头刚好见到慧远朝他看了过来,两人对上一眼,脸上显然都有些疑惑。清云说道:“这擂台上的两个人居然使得出这么多门派的武功,连我武当派的也会。” “这,确实不太一般!”慧远淡淡的一笑,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说道。 清云见老朋友是这副表情,虽然都不是世俗中人,知道他并没有取笑武当的意思,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两个人的轻功和剑法都已经达到了化境的地步,两个女娃儿要想分出胜负,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很难见到是什么分晓的,看来你我是要多待一会儿了。” 慧远仍然是招牌似的淡淡一笑,说道:“这,又有什么呢!你我本就是方外之人,结果究竟会怎么样,等等,又有什么不便呢?” 清云对于这位老朋友实在是无可奈何,点了点头,放下心里并不是很剧烈的惊异,与慧远一起再次看向了擂台。 慕容颜雪急忙转过身,剑光闪烁,使一招两仪剑法引开了群未明的剑势,然后便以“罗汉降世”迅速的向擂台上坠落。 青云明显的又是一惊,慧远自然而然的跟着同样一惊。 群未明见“松下回峰”并没有像计划中的那样得手,而慕容颜雪一惊着落在擂台上,而且马上就要引剑过来,此时的境况有多么危险根本就不用多想,她连忙翻身使一招少林的“落叶归根”化解了危势,左脚刚好踩在慕容颜雪插在擂台上的剑鞘,随即丝毫也不敢停立刻跃起,但是刚跃到空中,身体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仿佛化身无数一样,不断地在慕容颜雪的前后左右出现,不断地攻击着慕容颜雪,让她在这片刻间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使的正是武当的“四像剑法”。 慕容颜雪因为没有能够乘胜追击,经验的不足顿时让她失去了先前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这时被“四像剑法”困住,只得无奈的使着华山剑法后法制人,但是群未明的剑法毕竟已成,而且每一剑都诡谲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顷刻间便由上峰落在了下峰。 梅啸天暗暗可惜了一会儿,心想:“慕容颜雪毕竟还是经验不足,剑法和群未明比起来虽然不会弱,但是经验的不足,两个武功在相同水平的人一旦遇上,比的就已经不再仅仅只是武艺,经验缺乏的肯定会输上一筹。除非——” 慕容颜雪突然急进了几步,趁着群未明正要向他挥剑,赶忙扑了上去,发挥出最强大的功力,把手里的仿佛磁铁一样吸在了群未明的剑上,与她双剑相交。 群未明没有料到慕容颜雪会这样做,剑上的压力突然剧增,此时要是就这么往后撤的话,慕容颜雪只要轻轻地挥出一剑,她立刻就会受伤,慕容颜雪的内力已经压在了剑上要想避开根本没有可能,所以他只能是无可奈何的以内力回压,和慕容颜雪比拼内力的深厚。 台下的群雄纷纷静了下来,屏住了呼吸后,个个都关注起台上的情势。他们甚至能够看到,擂台上慕容颜雪和群未明的周身的雪花似乎被撑开了一丈有余,在这狭小的一丈以内看不见一片雪花。 第二十章 怪异对手 慕容颜雪和群未明的视力紧紧地对在一起,她们脚下仿佛无法承受她们纤细美妙的身体一样左摇右摆,“吱嘎吱嘎”的叫着。过了好一会儿后,她们的呼吸都已经加重了很多,突然间就在两人都支持不住的时候,“轰”的一声,两人便一起向各自得后面倒飞了出去,而本来在她们周身的雪花则仿佛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一样,向四周乃至下面激射。 擂台下面的人感觉雪花仿佛石子儿一样砸在脸上,那种威力的可怕程度丝毫不亚于暗器,许多功力差,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哀号着倒在了地上。不过大部分人还都只是被迫向后退了几步,这些人当中甚至包括慕容原纪在内,虽然他很担心慕容颜雪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他实在没有能力在这样可怕的冲击下还往擂台上面飞。 那边慕容原纪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梅啸天却已经迎着气浪飞了出去,这样的气浪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直往擂台上蹿。与此同时,擂台的另外一面也同时有一个人跃了起来,只不过因为雪花飞溅的太过厉害,所以看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但是尽管这样,梅啸天和那个人还是暗自对视了一眼。梅啸天对于来者眼力的犀利感到非常吃惊,心里不由便有了一种想要和他比试比试的冲动,凌空加快了飞跃的速度。 慕容颜雪倒飞在半空中,因为刚刚这一对击,内息被震荡的非常严重,浑身都感到无力,忽然间有许多念头涌现了出来,她此刻多么希望能够见到从来没有见过的父母一面,此时的对死的恐惧和生的绝望,甚至已经让她放弃了任何可以让她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当梅啸天有力的臂膀挽住她腰际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觉得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温馨的地方。她痴痴地,仿佛师傅失去了灵魂一样的盯着梅啸天的脸侧。这个人她当然认识,先前她甚至还开过他的玩笑。 另外一边的群未明其实也好不到哪里,虽然她有为生而拼命地挣扎过,但是在刚刚那种摧枯拉朽的毁灭性的力量面前,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直到她同慕容颜雪一样被人揽住腰际的时候,她那张已经惨然的脸这才恢复了几分颜色。 两边都落在了擂台上,但也许是因为梅啸天有意要和那个人比拼一下的原因,他最终明显的先于那个人落下,直到在他松开了慕容颜雪后,那个人才带着群未明着在擂台上。但那个人的眼神却告诉了梅啸天一件事情:他刚刚根本没有打算和梅啸天一比。 梅啸天知道来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上前了几步,说道:“阁下的武功非常高超,后生晚辈梅啸天想要请前辈指点一二。她们两个既然没有分出高下,不知道晚辈是否有幸与阁下一比呢?” 听到了梅啸天的话后,那人也松开了群未明,同样上前了几步,说道:“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阁下的枪法。”但是她的声音明显是个女子,然后她又对身后的群未明说道:“你下去吧!这儿,我来料理!”群未明很乖巧的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飞了下去。而慕容颜雪则一直都还盯着梅啸天的背影,眼神中荡漾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梅啸天这是说道:“慕容小姐,我看,你也下去吧!”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慕容颜雪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一些,连应声的勇气都似乎丧失的没有了影子,转身落向了慕容原纪的身旁。 慕容颜雪刚着落在了雪地上。群雄慢慢的从纷乱中静了下来,纷纷又关注起擂台上的情况,但是鉴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些实力差的,或者不够自信,都纷纷躲在了各自的师长或者比自己实力强大的人后面。 “雪儿,受伤了没?”慕容原纪对慕容颜雪说道,样子非常急切。 为了让慕容原纪放心,慕容颜雪说道:“没事!叔叔!” 但是慕容原纪却明显的并不放心,绕着慕容颜雪,在她身侧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放心的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没事就好!” 这时候擂台上面明显的紧张起来。 “怎么,是要让我先出手吗?”擂台上那个带着面具的人说道。她的双手很自然的在身前环着,身体四周飘散着的雪花令他显得非常精神和挺秀,身后黑色的披风被吹得咧咧的响着,但他手里却并没有拿着兵器。 梅啸天觉得有些疑惑,难道这个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那可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梅啸天毕竟还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如今除了“六刺”当中的人意外,还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说道:“我梅啸天可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阁下还是请亮兵刃吧!不然,我可抬不起什么兴趣。” 那戴面具的人很有些不以为然,从她的语气当中明显的可以听出她有淡淡的笑过,并且直到平息了淡淡的笑意之后,这才说道:“兵刃?呵,我从来不会在比武开始之前就亮出兵刃,你就当我是想要占你一些便宜吧!再说,你也不会在乎,不是吗?” 听了戴面具的人说的话,梅啸天微微有些糊涂,他实在想不到江湖上有什么派别,或者奇特的武者有着这样古怪的规矩,这几乎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但同时他却又想不到丝毫反对的理由,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想知道戴面具的人的来历,说道:“不知道阁下是出自何门何派?”那个人对此倒是并有多想,这样的事情也许在她看来,也许根本就没有多想的必要,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淡然说道:“无门无派,自成一家!” 第二十一章 毒烟弥漫 梅啸天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对手。因为即使像他这样的“六刺”中人,其实也仅仅只是分别来自佛宗和道宗的人,这两个宗派明眼上虽然并不存在,但事实上又有哪个人敢于否定。 梅啸天和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虽然还只是交谈了有限的几句,但是他的心里却显然已经对她充满了兴趣,于是他更加急切地想要和她过招,想要看看她是否有说大话的资本。 “那么,请出招吧!”梅啸天急不可耐地说道。 那个人听了梅啸天的话倒也并不客气,猛地就向梅啸天冲了过去,身法之快绝对是天下少有,就算是清云和慧远两个老家伙都被骇然的惊了一把。而另外一边的古长萧则很兴奋的往前走了几步,柳恋风当然也跟着进了几步。 至于菊花和牡丹嘛,很显然,都明显的有着自己各自的心思,菊花当然是不无忧心的看着擂台上的情况,但是牡丹对于比武这样的事情显然并不是很感兴趣,相较而言,柳恋风在她眼里似乎更加有意思一些,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人最终都还是上前了几步。 擂台上的梅啸天同大多数人一样同样感到非常惊异,因为在比武开始之前,他绝对没有想过对方会有这样的水准。她的步法当中不仅有着华山“浮云无常”的步法,恒山“轮回穷天”的步法也融在了其中,不过这些都不是最精彩的地方,毕竟相较于华山和恒山的这两招剑法来说,武当集聚了数百年的精华而创造出来的剑法“百无禁忌”的步法显然更加出色。 但是梅啸天有些疑惑的是,戴面具的人直到靠近了他的身前也仍然没有现出兵刃,所以梅啸天本来还打算让开这一招的,但是面对这样奇怪的对手,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丝毫也不避让的迎了上去。两人顷刻间似乎便只剩下了一寸的距离,但是令梅啸天震惊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两个人已经交手而结束,就在两人要相互擦身而过的时候,戴面具的留下了一句对于任何人无疑都非常可怖的话,这让梅啸天觉得这场武林大会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人算计。 “你知道吗?今天这里所有的人,只要是我认为必须死的,将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要让他们感受我曾经一直最为痛恨的死亡!” 梅啸天绝对不认为这是一句妄话,这个戴面具的人的实力,还有那个群未明表现出来的实力,再加上她们肯定还隐藏的有的实力,她们无疑是完全有这个可能做到,但是这当中肯定要除开梅啸天以及少林方丈、武当掌教的性命。当然,从对方的话语来看,显然她们并不会为了除掉一两个很难出掉的高手而放弃杀死其他人的机会。 所以不管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梅啸天并没有感到恐惧,但是台下的朋友们却让他有些担忧,再加上他还有一个“六刺”的身份,他当然很有必要弄清这是怎么回事,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他的话甚至连声音都还没有落下,擂台下面的人群当中忽然升起一阵青烟,只要是这片青烟所经过的地方,立刻便会有大片的人倒在地上,而且无一例外都是七窍流血的样子。这片青烟毫无疑问的拥有无与伦比的剧毒。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慌了起来,面对这种绝对的死亡笼罩,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虽然都有着丰富的经历,当是这样的场合毕竟还是不常见的,只要内力稍微差上一些,几乎在一瞬间就倒在地上很快死去,至于那些内力高深一点,只要还在这片青烟当中,虽然能够勉强撑上一段时间,但是也仅仅只是一段时间,而且还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所以,并没有过得太久,活下来的便已经只剩下靠近擂台的一些真正的高手,这其中包括一些各派的掌门,也包括一些无门无派的高手。 戴面具的人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成绩,“现在还没有死的,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必死了,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声音明显带着得意性的喜悦。 梅啸天实在感到疑惑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都是她的仇人?但是无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在她杀了这么多人后,梅啸天都有义务有义务要查清这些,但是现在明显还不时候,先解决她肯定是首要的:“我无法猜测你和他们有着什么样的仇恨,但是你今天所犯下的罪恶,往后不论我知道你有经历过多么不可思议的辛酸,我都必须要让你受到惩罚。” 梅啸天的这些话似乎实在有些奇怪,虽然他的确可以宣布与这个戴面具的为敌,但是像这样充满的使命感的话语,显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戴面具的当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梅啸天的话无疑给了她许多不可思议的警示,她的目光凝聚的聚在了一起,但是突然睁开的时候,又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嗔怨和愤恨。 两个对立在一起,已经有了相当一段时间,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要用兵器的样子。但是也许是刚刚被引起了怒气所致,戴面具的突然从衣袖里滑出了一节只有三尺多的金色铁器,从她的尖端三角来看仿佛是一柄短剑一样,诡异到极点的指向梅啸天的胸口。 梅啸天当然不敢让他就这么刺进胸口,赶忙向后退去的同时,迅速从背后卸下了缩短的长枪,只听到“叮”的一声,便已经挡住了戴面具的袭来的一剑,脚底下在擂台上突然一顿。 擂台下面古长萧本来一直都还在遗憾自己没有机会出手,这个时候人群里面生出的混乱,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他的嘴角明显的带上了一个微笑,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有那么一点诡异,但是对于现在处在了死亡边沿的江湖英雄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来自天堂的福音。他的身影很快蹿了出去,但在这之前,他留下了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柳兄,照顾两位姑娘!” 以至于柳恋风愣了片刻,刚醒过来就开始想到:“该死的,我有能力照顾她们吗?她们不照顾我,才不得了呢!” 第二十二章 生不如死 柳恋风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当初他之所以能够赢得了谭氏兄弟,不得不说全是一次侥幸。 当时他是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抓住了谭震衣领,谭震因为还在调戏着柳恋风的那个师妹,而谭霸在谭震旁边同样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对于柳恋风的突然出手自然也同样并没有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谭震便已经被甩在了很远的地方,他的嘴角上挂着淡淡的血丝,充满了惊恐。接着,柳恋风又少有的聪明了一回,用充满了恐吓性的口气说道:“马上给我滚!不然,我现在我在就杀了你们!”而且声音里面还夹杂了无比浑厚的内力。 面对着拥有这样深厚内力的人,谭氏兄弟当然吓得不轻,简直像老鼠一样飞快的窜向了远处。那个娇俏的小师妹因此甚至对他还充满了倾慕,不过因为有些害羞,在加上当时又刚受到别人的轻薄,虽然没有被占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所以毕竟还是心有余悸,只是对柳恋风表现出了一种不是太过明显的暧昧。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对柳恋风而言的不太明显。 武林大会现在已经彻底的乱了,在人群的另外一边,兰轩松被他的兄长拉着快步朝着擂台走了过去,他们的父亲在他们身后时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跟在他们后面背对背的朝后面退着,而与他们相对的擂台的西面儿,白槿辉也被自己的父亲拉着朝擂台那边靠去,一样是一副待机而动的样子。 青烟里面放毒的人已经被古长萧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了,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仍然没有打算要动,他们似乎并不受毒烟的影响,甚至相反的,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好像认定只有呆在了这一片已经开始飘散的青烟里面才是安全的。 古长萧对于他们的想法感到非常高兴,如果一会儿打得尽兴,他再也不用担心会伤到其他的什么人,他的嘴角微微向左边翘了一些,身体仿佛突然间失去了重量,随着一阵寒冷到刺痛骨头的风吹过,他的身体轻轻飘了起来,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向青烟飘了过去,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就像是一种飞蛾扑火的举动,虽然其中还有些人认为,这个有些像疯子的家伙,是想要凌驾到青烟笼罩的范围更加上面去,然后从上面飞出这片危险的地方。 擂台上的梅啸天也瞥眼到了古长萧的举动。 那个戴面具的冷冷笑了一下,来自梅啸天的压力虽然很大,但是她的内力毕竟也同样不弱,轻轻便像风筝一样朝后飞了出去。 古长萧平时绝对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至少从最近的今天的交往当中,梅啸天早已经领教了这个道理,所以他现在这种冒险的举动,也许在大多数人里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但是梅啸天却绝对是一个例外,他对古长萧的下个举动显得非常的期待。 但是无论怎样,在眼前还有一个对手,并且还是高手的情况下,只能是很谨慎的把长枪横在了胸前,然后冷冷的说道:“你武功确实很高,在我看来,甚至连慧远方丈和青云道长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要想胜我,却还是差了一些。”身体往前一倾顿时顿时电射了出去。 戴面具的急退了数步,在她看来,他根本没有必要和梅啸天硬拼,但是接着的一个刹那,她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嘴角挂了一个非常淡的微笑,似乎想要找死一样,直往着梅啸天刺来的长枪的枪尖上扑了过去。 梅啸天见对方的举动居然表现的这么奇怪,想到高手的间争斗,往往都会因为一瞬间的不慎决定,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他生平所遇除了他的父亲以外最强的对手,心下一点都不敢大意,既然知道戴面具的到底有什么样的后续的举动,不妨就这么将计就计的和她靠近在一起,在尽可能的把攻击的力量转化为防守的力量,探探她的虚实再说。 梅啸天想到了这些,当即就把全力攻击的一枪转换成了横扫的样子,虽然枪尖上还是不断地传出空气仿佛被撕裂的声音,但其实却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力量。 戴面具的见梅啸天改换了攻击的方式,与梅啸天相同的是,在不清楚对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策略是,戴面具同样不敢太过贸然的攻击,在擂台上左脚和右脚都点了一下后,连跳着往后面退了数步,这几招间,她使得全部都是华山中最为诡谲的步法。 而擂台的下面,古长萧显然并不受毒烟的影响,仅在眨眼之间,他已经取了好几个人的性命。但是就事实而言,古长萧倒并不是不怕毒烟,而是他还没有进入青烟的范围就已经屏住呼吸,仅仅只是靠着体内早已蓄积的空气在毒烟里面的厮杀,而他所拥有的功力又完全可以保证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需要担心空气不足。所以,放开了手脚,这些普通的小喽啰又哪里能够挡得了他这样的高手呢! 戴面具的见古长萧竟然丝毫不受毒烟的影响,心里还真有几分急了。 在毒烟中古长萧迅速地穿梭着,但是很快他忽然想到自己虽然不怕这些毒烟,但是菊花她们却显然未必不怕,又想到那些被自己杀掉的小喽啰先前很可能服过解药,他们的身上应该还会有那么一些剩下,连忙回过身来走了几步,在几个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旁蹲了下来,在他们的胸口里面一次摸出了几个小药瓶。 古长萧得意的笑了一笑。 梅啸天再一次将长枪点了出去,因为速度极快的原因,数十道枪影夹杂在一起,仿佛是一朵非常艳丽的玫瑰,但是这朵玫瑰也像真正的玫瑰一样戴着令人不满的尖刺。 戴面具的人当然知道梅啸天这招非常厉害,而且还非常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前奏,要是不能现在就将它破掉,越到后面也就越要难破,找准了这朵玫瑰的花心,虽然不敢肯定这里一定就是梅啸天这招的破绽所在,但她的心里早已经打定好了主意,只要想办法制住了那些能够伤人的花瓣,应该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再说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及时的避开也就是了。 第二十三章 绝顶高手 古长萧已经放弃了追逐那些小喽啰了,和他们比较技艺,实在是一点都抬不起兴致。他回身一跃,就要落在菊花的身边,不巧的是,他不经意的往左边看了一眼,刚好就看到了群未明对他怒目而视,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是脑子里稍一思考,便已经把刚刚这些小喽啰归在了群未明的手下一列。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古长萧轻轻的便飘向了群未明那边,刚一落地就说道:“那些人是你的手下?” 群未明倒是满不在乎,看了一眼古长萧,看他板着个脸,心里顿时有些不大疏忽。在她那小小的心里,她可是一直都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但是古长萧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好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这难免让她那颗有着一点点虚荣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横了一眼古长萧,把头干脆的也撇了过去,说道:“是,又怎么样?” 古长萧当然不会在意群未明有意轻视自己的举动,在他心里,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给予重视,微微冷笑了一下,说道:“是,你会死;不是,你可以活。”说这番话的时候,古长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群未明明显的打了个寒战,这才对古长萧重视了起来。 能够散发这样浓重的杀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虽然不知道古长萧的实力如何,但是在见过了自己的武功以后,还敢说出狂言的人,群未明实在想不到任何的理由怀疑古长萧的实力。在她心里,第一次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感到了恐惧。 过了好一会而后,群未明这才喃喃的说道:“我我知道我是打不过你,但你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会觉得有意思吗?”然而,她也不想想,先前她所表现出的实力是多么的惊人。 古长萧有一次冷笑了。一柄象征身份的寸刀,不到什么时候已经捏在了手里,说道:“那你可就错了。。。。。。” 他的话虽然虽然并没有说完,但他却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话。他绝对不是一个不伤害女人的男人,而且也更加的绝对不是一个君子。他的寸刀迅速扑向了群未明,在这短短的不到两米的距离内,只见一道红色的浮光仿佛一段红色绸缎一样电射了出去。 戴面具的使出了很奇异的一招,在扑向梅啸天的刹那,她把手里的剑左划了一剑右划一剑,而且每每都能裹住梅啸天的刺出一枪,使这一枪变得没有一丝的威力。 梅啸天感觉自己的长枪仿佛是刺进了黏胶里一样,不仅枪身刺得越远越没有力量,甚至还有了一种很难拔出来的感觉。再看戴面具的人使出的招式,梅啸天则又感觉到了无比的惊异。戴面具的人剑法几乎融合了所有剑派的优点,华山的诡谲,泰山的沉稳,恒山的绵密,昆仑的威仪,嵩山的霸气,以及武当的圆转,总之,一式有一式的精妙。不难想象,群未明的武功肯定和她大有关系。 对于这样的招式,梅啸天一时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对付,枪法上使得绵密不是,使得刚猛快捷也不是,一时间连退了数步,这才稍显得安心。 古长萧和梅啸天的处境倒是恰有些相反,群未明武功毕竟还是没有达到戴面具的人的水准,虽然也相差不了多少,但却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差距,古长萧完全可以算得是在轻松应对,这和梅啸天时时都要警惕比较起来实在是无比幸运的。 不过,在内心里面,古长萧可不这么认为,武功到了他们这一境界,往往都不在乎什么取胜不取胜的,相较来说,遇到一个能够真正称得上对手的人比一场所谓的胜利可要幸福得多了。虽然,群未明确实也可算得上一个对手,但是和戴面具的人比较起来,显然还是戴面具的更加具有吸引力。 在他首先动手的刹那,群未明虽然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先行动手,有那么一刻的确感到不可思议,但这也仅仅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秒钟,几乎在顷刻间,群未明便已经完全处在了下风。 没有办法,古长萧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群未明虽然能够看清,但是等到她还手的时候,古长萧先行出手以至于她失去的那一秒极为重要的反应时间,便已经让她处在了危险的境地。她慌忙地连退,手里一直握着的剑甚至来不及拔出剑刃就必须拿起来左挡右支。 但是古长萧的刀法本来讲究的就是绝对的速度和连绵不绝,每一次挥击看起来只有一道刀光,但事实却早已挥出了不下数百刀。 所以仅仅只是一次的交锋,群未明却已经感觉自己甚至连剑都有些握不稳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种情况,自从她习武以来只在两个人面前出现过,一个是死去的母亲,一个是现在的师傅,但这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她即使和师傅比艺也绝不会有这样的事。眼前的人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群未明在一连串的且战且退当中,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了。 梅啸天和戴面具的都看到了擂台下的情况,虽然只这片刻的时间,这两个堪称人类顶级的高手早已经打了不下数百个回合,但是无论怎么比拼,梅啸天始终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而戴面具的,也始终无法彻底的解决对方的进击,时而有退,时而有进,和梅啸天始终处在伯仲之间。 梅啸天当然不喜欢这种胶着的气氛,又斗几个回合之后,突然的爆喝了一声,只见他手里的精钢铁枪突然好想变身无数一样,看起来和古长萧的武功有些异曲同工,虽然难免有些灵活不足,但是显然要更加宽广,在周身五米以来,全是一片枪影。 这是他为了有别于寒梅枪法而特意创造出来的梅家枪法中的绝招“傲海金龙”,这一招不仅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而且还绵绵不绝,一招未尽,二招又胜,与戴面具的正在使用的功夫有着非常多的相似地方,而且恰好相互克制。所以,这一场对战,他们比的已经不再仅是武艺,更多的比的却是个人的眼力、智慧、经验和勇气。 戴面具的顿时又感到了压力的倍增,一时间不禁连连退了数步,避开了梅啸天的攻击范围仍然心有余悸。 但梅啸天的“傲海金龙”毕竟不是无招之招,即使招式连得再快,却终究还是存在间隙。 而戴面具的仅过了数招之后便已经瞥到了这样的间隙,看到了时机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戴面具的先使了一招华山的“松风归鹤”继而又使青城的“沧海一粟”最后更是使上一招武当太极十三剑中“剑幻如风”这样的绝招。 梅啸天见他一连使了三招。凭借着“松风归鹤”,以步法为主,剑法为辅,在刹那间靠近过来。然后又使“沧海一粟”,将梅啸天横扫过来的一枪硬接下来。最后使的“剑幻如风”即快且幻。 梅啸天感觉自己便如风中的沙尘,甚至比怒海当中随波飘荡的小舟还要危险。 第二十四章 难分胜负 古长萧的进击一波随着一波,他手中的寸刀仿佛是绵绵无尽的暗器一样,每一次挥出都绝对有着“剑幻如风”的效果,看起来虚虚实实,但其实每一处都存在着生门死门。 群未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现在虽然是在生死相搏,但是她内心里天生的强烈好奇,却是越禁越增。群未明的心神也就顿时有些大乱,在心里想到:“他的刀法怎么这么奇怪,各门派的剑法刀法我都见过,但为什么从那过来没见过他的呢?可惜,他实在强的有些离谱,不然我一定要好好儿瞧瞧。” 继而,她又立刻警惕了起来,剑法上也增加了几分绵密。 然而令群未明痛苦的是,她虽然在剑法上增加了几分绵密,但却仅仅过了一招,刀剑相交是响起“叮叮”声的片刻,群未明的恐惧从所未有的增加到了恐惧的地步。 因为她发现古长萧的刀法中所谓的虚影并非真正的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虽然她刚刚有意的在剑法增加了几分绵密,但是这相交于古长萧那几乎无穷无尽的刀光,可以说她的剑影就像是大海中一两颗最不起眼礁石似的。 她连忙向后飞了数丈远的距离。 远处已经退到了擂台脚下的群雄全都被这四个正在大斗当中的人惊住了。如果说梅啸天还可以理解,那么古长萧无疑是一个绝对的奇迹和不可思议。 梅啸天对于“剑幻如风”其实早就已经见过。三年前他刚出道的时候,按照他的父亲梅苍傲的意思,结合“六刺”的技艺创出了独特的梅家枪法以后,为了在江湖有一个明面并且颇具威望的名声,他很有礼貌的暗中和武当及少林的高手们较量过一番,虽然已经是三年前戴的事情,但是就是因为武当的这套“太极十三剑”以及少林的“万象伏魔剑”却让他对那次的记忆非常深刻。那一场较量他并没有胜。 “太极十三剑”是三百年前的武当祖师所创,绝对可以说是与“六刺”技艺并驾齐驱,甚至更高一筹。“六刺”技艺之所以成就极快,完全是因为练习者燃烧生命所致。而“太极十三剑”则完全不然,这套剑法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别人是否能够练成,它在乎的只是绝对的强身练体的作用。少林的“万象伏魔剑”同样也是如此。 所以,大多数只要能够练成“太极十三剑”中的六剑就已经可以称为绝顶的高手,虽然胜不了“六刺”中的人,但却可以绝对的压倒无数的其他江湖人士。然而可惜的却是,从古至今,真正练到了六剑以上实在是寥寥无几,一直这套剑法练习的人不计其数,但却一直都显得没落,即使是青云道长也不过只练到了第八剑而已。 没有办法,“太极十三剑”每一剑都有三百六十五式,要想把每一剑都能练好,没有经过几十年的积累,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梅啸天并没有退去,“太极十三剑”虽然厉害,但即使真的有人像当年的武当祖师那样天才练成了“太极十三剑”,凭借着“六刺”技艺的根底,即使不使用“六刺”的技艺,他也并不感到害怕。压低了身子,干脆使了招“破浪乘风”,把枪尖直指着戴面具的人的膻中。 擂台下的青云道长被惊的实在是有些不清,太极十三剑虽然是在天下广为流传的剑法,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有人居然练到了这样的地步,而且可能还是在没有武当心法配合的情况下练成。这对于武当的弟子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沉重的打击。 慧远似乎也感到惊讶,额头仿佛整个皱在了一起。 戴面具的人显然渐要发怒,按照她一开始的想法,在她使出了“太极十三剑”的时候,梅啸天即使再怎么厉害,也肯定会有所忌惮的退开。但是梅啸天现在不仅没有退开,反而是更加的近身过来。这对于面具的人来说,简直比什么都要让他痛苦。擂台下的群未明已经支持不住啦。 然而梅啸天并没有注意到到面具的人在想什么,他的身体已经往前倾着扑了出去,在他的身体四周全部是“太极十三剑”的剑光,但是他对于这些并没有在乎。因为戴面具的人已经感觉到了来自他的长枪上的威胁,一步步往后退着。 “太极十三剑”顿时便失去了和谐的感觉。 戴面具的实在是真的着急了,擂台下面群未明的情况她一直都在注意,虽然不是非常刻意,但这也已经足够她清楚地知道,群未明现在绝对很难再挡过十招以上。但是梅啸天就在她的眼前,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援,然而要是不救援的话,群未明很可能不仅仅只是败给对手那么简单,重伤致死完全在理。 梅啸天注意到了戴面具的人的眼神有些闪烁,瞥眼间他当然也看到了擂台下的情况,不过唯独不同的是,他非常清楚,古长萧绝对不会真的伤到群未明,在他看来,古长萧仅仅只是想要群未明受到一些教训而已。 他并不知道古长萧已经怀疑毒烟是群未明和戴面具的人合谋的结果,甚至古长萧已经打算速战速决,然后和梅啸天联手对付戴面具的,绝不给戴面具的人逃跑的机会。 但是梅啸天毕竟不是那种站人便宜的角色,见戴面具的已经无心念战,突然收住了进攻的招式,然后迅速的向后退开,说道:“一起下去吧!”其实他是想知道为什么古长萧会和群未明大斗上的,他不认为古长萧是一个好斗的人,即使高手们都期望能有个对手。 两个人几乎同时落到地面,群未明和古长萧也已经分开,两个人分别落在了各自一方人的旁边。 “古兄怎么和一个小丫头打上了?”梅啸天在下擂台之前就已经想要问这句了。 古长萧倒是并不在意的,随口说道:“这两个人很可能和刚才的毒烟有关!”但也并不打算说的太多。 梅啸天当然不是傻子,皱着眉稍想了会儿,联想到先前群未明一上来便对群雄不屑的样子,再又想到打斗当中有些遗忘的戴面具的人所说的话,古长萧所猜测的一切绝对是真的。 第二十五章 恩怨情仇 梅啸天顿时变得比先前刚听到戴面具的人所说的话时还要愤怒,而且现在绝对不会因为难得遇到了一个对手又将这种庞大无匹的愤怒所遗忘。所以,现在的他浑身弥漫出来的杀意既显得无穷无尽,又显得粘稠,无论是谁沾到了一点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群未明打了个寒战,当梅啸天的眼神扫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样,一时间颤的更加厉害。她感觉自己只要稍有异动,现在仿佛杀神一样的梅啸天随时都会让她再也没有懊悔的机会。 戴面具的人也感觉到了来自梅啸天的压力,虽然她以前也有见过,但是现在再次见到还是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她甚至已经可以肯定,梅啸天一定是“六刺”中的人。至于古长萧肯定也不会例外,因为此时的古长萧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舒服,而能够在这样的杀气面前依旧能够毫不在乎的只有可能是同样拥有着不弱于这股杀气的“六刺”中人。 戴面具的人呢也同样感觉到棘手了,甚至有些绝望的感觉,但是让她就这么简单地服输,她是宁死也不愿的。她充满怜爱的看了眼群未明,说道:“你先离开这里。” 但是群未明的脸色虽然已经惨白,心里也确实感觉到恐惧,但是她毕竟不是那种没有情意的人,更何况:“姨娘不走,蓉儿也不走!”眼睛里若有若无的溢着眼泪。 群未明确实不是真名,这只是陈雪蓉为了能够玩的更加尽兴而随意起的一个假名。 陈雪蓉的姨娘非常温柔的轻抚着群未明的脸颊,说道:“不,你必须走,我们的仇,你仍旧要报。”但是她的说话声却显得非常严厉。 看到了这样充满温情的一幕,虽然在这一幕当中难免有些仇恨和不甘的味道,但是这种在绝境中体现出的亲情却还是有着无穷力量的。梅啸天的怒气缓缓降了下来。古长萧的眼神也明显柔和了许多。 陈雪蓉和她的姨娘显然都注意到了梅啸天和古长萧的变化,两个人都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他们,正想要询问是否非要你死我活的时候,四周突然传来了嚎叫的声音,而且大多都是这次慕容府为了应对武林大会而招聘的工人,他们显然都是陈雪蓉和她姨娘的手下,这些人虽然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毕竟还是有些人数,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弥补了些战斗力的不足。 然而可惜的是,这些人的想法虽然不错,为了能够营救陈雪蓉和她的姨娘,都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但是他们面对对毕竟是残留下来的绝对的高手,而且现在毒烟已经飘散,他们的出现根本就是送死。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这些人虽然明知道是来送死,却没有一个人打算退后,甚至大多数人在临死之前都在叫着“帮主快走”或者“小姐快走”,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这么效忠。这一点更加让梅啸天和古长萧不再下杀手了,他们一时间都没有进击的意思。 陈雪蓉和她的姨娘在先前梅啸天的杀气散发出来的时候脸色本来就已经惨白,这时不由变得更加惨白了,她们的眼睛都无法控制的流下泪来。这一切当然同样落在了梅啸天和古长萧的眼里。 陈雪蓉的姨娘的这时狠狠地说道:“你们‘六刺’就是这么维护正义的吗?” 显然,她很有些发怒。 梅啸天和古长萧都没有料到陈雪蓉的姨娘会有这样的想法,两个人都明显愣了一下,梅啸天更是正在想着怎么掩饰才好,至于古长萧,表情也有些奇怪。 这时突然响起了慕容颜雪的声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群姑娘为什么要假冒于我?”简直恰到好处的为梅啸天和古长萧解了围。当然,如果她能飞过来的再早一些,听到了陈雪蓉姨娘的话,也许她会很乐意的听听梅啸天怎么回答,也好弥补一下她刚刚受到的打击,就在刚刚之前,她可是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自信的。她一直都有着天才的称号。 慕容原纪也跟着飞了过来。 刚刚还在打斗的四人几乎同时注意上了慕容颜雪和慕容原纪。群未明对于慕容颜雪的突然出现明显有些不满,虽然不能过分的发作,但还是在脸上露了一些,说道:“假冒?哼,你有什么值得我假冒的?”接着她反而倒过来问起慕容颜雪来了,“对了,你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还没说你假冒我呢?” 慕容颜雪可就不怎么擅长辞令了,两腮气的鼓鼓的,弄了好半天,却只说出一个字来,“你——” 反而是慕容原纪不管不顾的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我慕容府来撒野?”样子显得很有威势,这跟他多年高高在上的慕容府的唯一一个少爷不无关系。 陈雪蓉的姨娘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眼神仍旧主要盯在梅啸天和古长萧身上,只稍瞥了眼慕容原纪,说道:“你是慕容原纪吧?样子倒是你大哥有几分像,但是武功,好像也太差了些吧!” 但是慕容原纪虽然被她戳中了伤处,表情上却丝毫也不在乎,说道:“我大哥天才非凡,我不如他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此事相比与阁下并没有关系吧?” “是没有什么关系!”陈雪蓉的姨娘说道,接着她的声音突然一冷,轻喝声道:“慕容老贼在哪儿?” 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显然都不接受有人对慕容南峰的恶语,两个人顿时都非常愤怒,慕容颜雪紧紧地攥着秀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雪蓉的姨娘,但却并不妄动。慕容原纪当然就更是如此,这些年来,他的武功不如慕容颜雪,但是心机确是很深的,在不确定梅啸天和古长萧是否会相助的时候,明知道打不过陈雪蓉她们,自然不敢出手。 倒是梅啸天对此表现了出来,说道:“阁下出言似乎太过了吧!”当即便护在慕容原纪和慕容艳雪的身前。古长萧也跟着站在他的身旁。 这边的几个人正显得有些胶着,四周围上来的陈雪蓉和她姨娘的属下,一会儿的时间便已经死了不少人。不过一眼望去,整个场面当中倒也并不是只有这边几个人显得轻松,至少柳恋风就是一个。牡丹考虑到他先前已经受过伤的原因,根本就不允许他出手,而牡丹和菊花两个对付这些小喽啰早已绰绰有余。 其他各派的掌门也大多都是这样,他们身边能够活下来的弟子大多都是一流或者接近一流的高手。 四周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嚎叫的声音,不过紧接着出现的却是身穿盔甲的慕容府的护院武士,这些除了少数人拿着剑外,几乎都使的大刀,而且个个都训练有素,尤其是拿大刀的。 这边几人的眼神都被吸引向了四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雪蓉和她姨娘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个人,这个人长得非常俊逸,眼神也非常犀利,趁着这个非常混乱的时刻,他虽然不敢向梅啸天和古长萧出手,但却迅速的仿佛闪电一般的出手,同时抓住了陈雪蓉和她姨娘的后背衣衫,突然将他们往后扔了出去,并且大声的喝道:“所有帮众立刻撤退。”这句话虽然已经迟了,活着的那些假工匠们已经并没有几个,但是他还是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第二十六章 群雄离府 梅啸天和古长萧都紧紧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陈雪蓉和她姨娘虽然跑了,他们却并没有去追。一来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并不简单,二来是因为他们心里都不打算现在就解决陈雪蓉和她姨娘,这件事还有许多要查的地方,即使她们该死,现在也仍旧不是时候。 陈雪蓉和她姨娘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但当她们看清就把自己投掷出来的是谁以后,陈雪蓉微微表现出了一丝诧异以及难以察觉的嫉妒,而她的姨娘则充满了悲伤和不忍。 这个男人其实早在开始就并不同意这次的行动,但是这次在陈雪蓉和她姨娘有危险的时刻,居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这证明一件很简单,但却充满了浪漫的事情。他很爱陈雪蓉的姨娘,而且早在很久依旧以前就已经这样。 现在他已经很得意,而且很欣慰得笑说起来:“看来,你们还并不打算现在就出手啊!” 梅啸天侧头和古长萧对视了眼,仿佛是在交换各自的想法一样,等过了一会儿,有了共识,这才回过头来,但说话的却是梅啸天。因为古长萧似乎并不喜欢说话。 “能回答我几个我能问题吗?”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拒绝,他微微笑了一下后,很无奈却又很乐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说吧!但我不敢保证什么都会回答。” 梅啸天显然并在乎他能回答多少,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不能回答你,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回答而伤害到我所爱的人,这会让我终身后悔,哪怕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好吧!这个你可以不回答,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和这么多人为敌吗?” “因为仇恨,所以才设下了这个阴谋,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阴谋只是针对慕容家的,至于其他因此而死去的人,只是因为不幸才遭致牵累,当然,这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看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太多!” “是的,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会让我所爱的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你,你可以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她们都必须因为今天的事而付出代价。” “你们不杀我吗?” “为什么要杀你呢?” “因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所设计,你不觉得如果我仍然活着的话,我将为她们提供很大的保护吗?” “哦,这么看来,你确实有杀的必要,但还不是时候!” 说道这里,那个男人愣了好半天后,才悠悠的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讲究原则,那我可就走啦!”说完,便向着陈雪蓉她们去的方向飞去。 古长萧对此仍旧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看了眼梅啸天,转过身就向菊花她们走去,只是在转身的同时,若有若无的又看了眼慕容颜雪,眼神中有一丝惊讶,也有一丝奇怪的期待。 血战很快就已经结束,开始的时候,群雄因为没有防备,几乎在眨眼间死去了很多人,但是等到陈雪蓉和她姨娘的属下们出现,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虽然有点肉弱强食的感觉,但是在这只属于武者的世界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林子里现在到处都是横尸,有的凄惨的浑身都是伤口,一眼看去没有一点完整的肌肤,有的甚至被剁成了好几半儿,看起来十分恐怖。各门各派活下来的弟子已经没有几个,战事刚刚结束,这些人便都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收敛了各自门人的尸首,然后随便派个代表跟慕容原纪说了声,便就此离去。 武林大会当然也就不了了之。梅啸天带着慕容颜雪她们重新和菊花她们聚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猩红的雪地,慕容颜雪第一次深深地感受了生命的易逝。 古长萧显然注意到了她表情上的哀伤,对于她的内心甚至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了解,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哲人一样,说道:“生死有命,凡人又哪里能够奢求的太多!” 慕容颜雪闻言,心下确实有了些释然的感觉,非常感激的对他笑了一笑。 然而梅啸天却泼冷水了:“今日一战,慕容世家的威名恐怕再也很难保持了吧!”语气显得非常沉重,“对了,这么大的动静,慕容老前辈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慕容颜雪和慕容原纪同时被他吓得一跳,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太正常。 柳恋风这时站到梅啸天的身后说道:“梅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慕容世家都敢惹啊?” 梅啸天对此一点都没有多想,就已经回道:“我只能说,他们很可能是鳄蛟帮的人马,但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仅仅只是猜测!”梅啸天没有想到的是,此后因为他刚才的这句话,江湖剧烈的“热闹”了起来。 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都已经仔细的记下了。 “听说一年以前,鳄蛟帮已经换了新帮主,而且同样是个武功超绝的女子。”菊花说道。 “还有呢,那个叫群未明的怎么和慕容小姐长得这么想啊?”柳恋风又插了一句。 结果被他这样一提,众人的眉间都浮出了疑惑。慕容颜雪和慕容原纪同样是一脸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后,慕容原纪仿佛是觉得实在想不出来了,只得放弃,说道:“也许,家父会知道一些。” 众人都只能是点了点了头。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没有人会怀疑这是慕容家的阴谋。 慕容原纪当先往慧远方丈和青云道长那里走了过去,等近到他们的身前,一脸歉然的说道:“二位仙师恕罪,今日之事我慕容家实在是没有料到。” 慧远和青云显得都很客气,都只微微叹了口气。 慧远说道:“贤侄不必如此。” 慕容原纪继续说道:“晚辈要先往家父那里禀告此事,二位请先到中堂休息,稍后家父定会与你们相见的。”说完便示意一个护院的武士恭恭敬敬的带着慧远和青云,以及他们的弟子向着中堂的小径走去。 而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则往旁侧的一条小径走,朝后院过去。 至于梅啸天他们则和其他人一样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等到众人大多到了前院的时候,离开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包括几大剑派在内都离开了慕容府府邸。至于其他一些散侠,活下来的虽然都是一些高手,但是现在慕容府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瞧,再呆在这里当然没有意义,和自己的朋友道别之后,多数选择了离去。 剩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除了梅啸天等人以外,也就只有兰家扇子们因为实在隔得太远,仍然没有动身。 众人都显得很落寞,就连兰轩松在看到了菊花后都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靠近。而白家的人早在之前就已经离开,那些死难者的尸体都被抬出了前厅,厅外偶尔传来马车路过的声音,但是因为距离隔得太远,马车又在地势低了很多的街上,厅里并没有人能够看见。而那些尸体显然都被抬到了马车里,打算运走。 兰家的人当然也有安排,兰轩松的哥哥带着人正忙着把同门的尸体往外抬着,只有兰轩松和他父亲留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情根深种 慕容颜雪随着慕容原纪匆匆的来到了后院,此时的他们无比的慌张。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寻找,他们却始终不见慕容南峰的踪迹,两个人不禁显得都非常着急。在武力上来说,二人虽然都非常清楚,武林当中除了“六刺”以外,真正能伤得了慕容南峰的加起来也屈指可数,但是慕容南峰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要是被什么人耗上,肯定会吃大亏。 他们立刻慌张的分开寻找,府上的仆婢护院们都被派遣着到处寻找。 这样一来慕容南峰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开,但是找过了很长时间后,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只得放弃,忧心忡忡的朝着前院急来,路上经过简单的商议,希望能够借助天下英雄的力量寻找慕容南峰。 但当来到前院以后,看到剩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两个人的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忧虑,脸上明显都凄然了几分,走上前向众人施了一礼。 慕容原纪说道:“各位,家父突然失踪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虽然以家父的功力,江湖上能够伤得了他绝没有几个,但是现在毕竟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武林大会也并没能正常举行,还望各位能够念在我等都是武林正派中人,代我寻找家父,原纪在此先行谢过!”又施了一礼,看向众人。 慕容颜雪也跟着施了一礼,说道:“颜雪也在此谢过!” 慕容颜雪本就生得极美,就是和菊花、牡丹比较也绝不逊色,此时因为担心祖父的安危而落泪,显得楚楚可怜,有一种极让人怜爱的感觉。 梅啸天显然不忍心看到慕容颜雪落泪的样子,再加上心里面的早在之前就已经生出的那一份悸动,更是想要怜爱了,说道:“两位不必如此,慕容前辈的失踪,我等晚辈自当献上几分力量,只是——”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安慰,反而会说得令他们感到慌张。 就连柳恋风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梅啸天应该不是那种朋友有难而不伸出援手的人啊! 慕容颜雪自然是同样以为他不想答应,脸上顿时便有些凄然,说道:“只是什么?” “慕容前辈的武艺超绝,只怕前辈并非是真正的失踪,而只因为某些特殊的缘故,不得不暂时的离开。”这话一出,众人显然都有些认同,就连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在听到“前辈并非是真正的失踪”而生气,误以为梅啸天是认为他们是在欺骗众人,而要发作的时候,听到了后来的话,又立刻忍了下来,并且仔细的思索,只稍过了会儿,便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梅啸天继续说道:“当然,也有另外的可能!” 慕容颜雪和慕容原纪的心头同时一紧。 “江湖上除了‘六刺’以外,能够伤得了前辈的,我想应该只有鲁班门人的三大神级暗器可以做到。所以,很有可能是鲁班门人正在作怪。” “怎么会这样呢,鲁班门人不是一直属于正派吗?”菊花说道。 “没有什么奇怪,鲁班门人这些年来,因为帮众已经发展的相当庞大,在他们的上层当中有很多人都有野心,即使真的会这样做,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来看,他们根本不需要畏惧。” “诸位,依我看来,无论老盟主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事情已经危害到了武林的,而群未明与她姨娘显然也并非一般的高手,现在我们又没有选出新的盟主,所以,我看我们必须先找到老盟主才行。”菊花又道。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呢”柳恋风说道。显然他就是喜欢这么直来直去,毫不犹豫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呵,江湖虽大,总有找完的一天。”古长萧倒是很乐观的。 慕容原纪知道众人已经答应,脸上当即便有了一丝欣喜,说道:“原纪谢过各位!” 慕容颜雪也跟着躬身施礼,眼神中虽然还是有无尽的哀伤,但是显然已经有了一丝希望,带着一丝谢意看向了梅啸天,并且轻轻颔首。 但梅啸天仅仅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梅兄所言极是,慕容前辈刚失踪不久,应该不会离得太远。”古长萧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分开吗?”牡丹有些不舍地看向柳恋风说道。 “当然要分开,我们人数有限,慕容前辈可能离去的方向,我们谁都不知,所以,我们共要分成四组,分别往四个方向去找!”梅啸天果断的说道。 但是令他感到慌张的是,不仅牡丹有些嗔怨,有些担忧的看向他,就连菊花也是一样。 “分,怎么分?”菊花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就这样和梅啸天分开,可绝对不是她想要的事情。 “我若记得不错,古兄应当是和我一样,都是独来独往,至于柳兄——”梅啸天看了眼牡丹说道:“功力虽然深厚,但却还并不能善用。我看并如此分吧:菊花牡丹两位小姐与柳兄一组,往东放寻找,古兄与我各成一组,分别往西方、北方寻找。至于南方,”梅啸天回头看向正在走来的兰轩松,远远的便对他说道:“就由兰家寻找。” 兰轩松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慕容原纪他们来到之前,他父亲出去了会儿,门里的事便暂且交给了他,直到这会儿他父亲回来,才有空闲朝他们走来。 见梅啸天把什么事交给了自己,老远便道:“梅兄,什么事交给我们兰家啊!”但是转眼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续道:“莫非,是刚刚传闻老盟主失踪的事情,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呢?” 梅啸天说道:“慕容前辈确实失踪了,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南方方面,还希望兰兄能够帮着寻找。” “梅兄不必客气,原纪兄和慕容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忧,我想慕容盟主的功力江湖上应该很少有人能够伤他,至于南方方面,各位但请放心,我兰家定会竭力寻找,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各位。” 慕容原纪和慕容颜雪开始还有些担心,等听到来人的保证,心里顿时便安心了许多,几乎同时施了一礼,说道:“多谢!” 梅啸天当然也是一副大喜的样子,“那我们这就上路。”当即便飞身而去,但是因为他身法太快的原因,能够看清的似乎只有古长萧一个,但又显然不是。 菊花和慕容颜雪的眼神现在都在盯着梅啸天刚刚离去的方向。前者有些幽怨,后者有些遗憾。但这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两个人接着便各自沉思去了。 古长萧慕容颜雪的眼神注意在了眼里,说实话,他对梅啸天现在真的有些嫉妒。所以,他也迅速离开了这里,他可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做出不必要的杀戮。同样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其它人便也只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这一夜,无论是慕容原纪,还是慕容颜雪都没能很好的入睡。慕容原纪在自己的房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慕容颜雪则跑到院子里面,早上练过剑的地方舞起剑来。 也许是因为慕容颜雪的心神太过涣散,不仅剑法舞得得没有章序,居然连院子的角落一处墙沿上同样有一个落寞的身影都没有察觉。 看了很长时间以后,古长萧已经打算离开了,但是慕容颜雪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古长萧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体内的热血顿时便往上涌着,此刻的他很有一种想要上前去保护慕容颜雪的冲动。 然而,过了好半天后,也许是因为懦弱,无论古长萧的内心如何的挣扎,最终直到慕容颜雪重新回到闺房,却也始终没有从墙沿上移动半步。 第二十八章 灭门惨案 梅啸天一路北上。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雪花像刀子一样打在地上,地上当然早已覆满了雪花,看起来也就只是不断地变厚了而已。 梅啸天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望了眼漫天看不到尽头的雪花,他现在别说有多么后悔。不过,这已经完了,后悔是没有用的。 就这样走了半日的行程后,也许是上天怜见,梅啸天总算看到了一座小镇。最令他感兴趣的当然还是酒楼,而且还必须是有一定名气的那种。在询问了好几个人后,他总算不厌其烦的绕过了好几条街道,在一片很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心仪的酒楼——黄泉酒楼。 这样的名字无疑是有些怪的,但是从里面散发传来的酒香气和当初在醉仙楼那里闻到的也不遑多让。梅啸天非常开心的走了进去。 右侧的柜台里看店的是一个高瘦的老头儿,眸子里算着商人特有的精光,显然是个非常厉害的商人。左侧是清一色老旧的酒桌,有不少的酒鬼正在喝三吆六,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家很有些历史的酒家。 但是梅啸天对于这些喧闹的气氛很不太喜欢,而且明显的在脸上表现了出来,皱了皱眉,在小二从楼上匆忙的走下来的时候,向着柜台走去。 梅啸天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皱眉的时候,那个很精明的掌柜,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而且仅仅因为这个变化,他已经在心里肯定下来,眼前的这个江湖中人肯定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是那种有些清高的有钱人。不过,他不喜欢清高的说法,说做作更令他喜欢一些。 果然,“你这儿楼上还有雅座吗?”梅啸天问了一句他预料中的话。所以,他根本就不用再做思考,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他带着一脸商人特有的微笑看向梅啸天,说道:“有!有!有!”连说了好几个有,连忙冲着正在忙活的小二叫道:“小二过来!” 那个小二当然不敢不听,哪怕这里现在非常嘈杂,但是只要能够听到哪怕只有一丝的声音,他都必须做出回应。所以,他连忙躬着身子,快步走了过来,说道:“老板,什么事啊?”然后转头很自然的看了眼梅啸天。 老头儿接着说道:“带这位贵客到楼上雅座去,好生照顾着点儿!” 对于能够遇到贵客,小二可是非常高兴的,老板的眼光在他看来,天下间几乎没人可以比了。于是,他比先前更加地殷勤起来:“哎!哎!知道啦!”他的脑袋里面甚至已经开始有了银子相互摩擦的声音。赶忙冲着梅啸天更更加殷勤了起来:“贵客,这边儿请!” 但是,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刚到了门口,屋外忽然传来了“杀人啦!杀人啦!米商王家的人全被杀啦!全被杀啦!”这一连串的声音叫得异常的惨烈,也异常的不是时候。 米商王家其实并不是本地人士,而是在三年以前来到的这里,家资非常的丰厚,是绝对的有钱人,甚至连本地的拥有者慕容世家都对他们很客气。虽然主要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但是这也已经很难得了。 许多的人都纷纷跑了出去,甚至连楼上的也有纷纷冲下来的,刚到了楼梯口的梅啸天顿时便被挤得有些不太高兴,那个小二更是直接被挤得从楼梯口到了门口去了。这一下反倒成就了他的好奇,甚至对钱的欲望都被压了下来。但是他有不敢太过造次,老板在凶的时候可是非常吓人的。 所以,他只能充满期待的看向了梅啸天,希望这位江湖中的贵客,能够感受到他的愿望。 很显然的,这个小二非常幸运,梅啸天看向了他,并且感受到了愿望。这样一来,连梅啸天也被勾起了兴趣。干脆给小二一个机会,当先向酒楼外面走去。 但是小二并没有急着跟上,他首先看了一眼柜台,他要确定一下,老板会不会同意。结果,令他非常满意。老板早就已经出去了。 王家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也许镇上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向着王家赶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汇成了一条人流。甚至连梅啸天这样的江湖中人,在这条异常庞大的人流当中,也同样显得不再显眼。 还没有走上几步,梅啸天就已经想到:“这里距离洛阳好想并不是很远,从管辖的地盘来看,应该还在慕容家的势力范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闹事?莫非,和陈雪蓉和她姨娘有关?”接着他又有些感叹:“慕容家辉煌了近百年的时间,想来,很快就要走入低谷了吧!” 人流已经渐渐到了尽头,很多的人都围绕着一座相对于这个小镇来说非常庞大的府邸,有些大胆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甚至爬上了这座府邸高达三米多的围墙,但是很快,他们又会一脸惨白的迅速趴下来。在这府邸里面显然有着非常可怖的东西。围绕在门口看的人其实早就已经是这幅样子,但是因为拥挤的人实在太过,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很快的挤出来。 但是梅啸天可不在乎这些。他奇怪的是,这座院子似乎直到现在都还弥漫着一股杀气,能够让杀气这样长久不散的就对不是普通人。闻着从院子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梅啸天很快的往前挤着。凭借他强悍的势力,身体四周自然而然形成的起劲,已经足以这里的普通人挤开。 正如所料,这里确实是慕容家的势力,院子此时已经有二十几个人正在看守,其中一个装束有异,显然是头领的,只见他很潇洒的随便动了下手指,将身前正对着他的小子唤到了身前,对他说道:“你立刻返回洛阳府上,将这里的事详详细细的告诉公子!” 那个小子很听话很精神的应了一句:“是!”他正想离开这里呢,这里实在太可怖了些。他很快地挤出了门口,没有人敢不让慕容家的路。他在不远处的马厩里从十几匹马中挑出了一匹红马,立刻便朝着洛阳方向赶去。 头领模样的人见自己吩咐的人已经走了,很沉地叹了口气,接着他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起了身前的一具尸体。 但是仅仅刚过了一会儿,他对尸体身上的伤口显然感到非常惊讶,他又急忙跑到其它的尸体旁看了起来,每一具仔细看了一眼。 第二十九章 真假夜叉 梅啸天同样感觉到奇怪了,王府里面的每一具尸体,他们的伤口都是在心脏的地方,而且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被直接洞穿,会这样杀人的只有“六刺”中人,尤其是夜叉。 但是梅啸天却显然并没有这样简单地认为,这里虽然留下了刻有夜叉二字的铜币,而且还隔得有些远了,但他却还是发现那些尸体身上的十字伤口从胸前到胸后都不是笔直的,这样的事情决不可能出现在夜叉的手下。很显然,有人假冒夜叉。 那个头领很快检查完了所有尸体,虽然从年龄来说他比梅啸天要大得多了,但是就江湖阅历而言他显然不如梅啸天,对于夜叉的了解就更是不及,他的脑袋里面自然而然地划过了可怕的结果:“是夜叉!”并且还尖声地叫了出来。 出现了这样假夜叉的事情,梅啸天当然不可能就此离去,本来计划中的行程暂且打断了下来。 梅啸天转身离开了这里,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就近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他要为今天晚上的事稍微准备一下。他现在实在是有些郁闷,先前在洛阳遇到真假群未明,或者说真假慕容颜雪,而现在又遇到真假真假也叉,这种真真假假额事情还真的是跟他有缘。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深人静,对于这种并不繁华的小镇来说,大多数的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除了少数几个酒鬼,街上根本看不到人,事实上就是酒鬼也就一个而已,而且还是在挺远的地方,朝着更远的地方去的。 梅啸天更换装束后,穿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衣,戴着缀有黑色丝绸丝绸的顶蓬,顶蓬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寒梅”两个字,他的整张脸都在黑色的丝绸后面,虽然有雪光的映照,但却一点都看不清楚。但奇怪的是,这顶蓬好想很特殊的样子,因为梅啸天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没有一点茫然的感觉。 通过窗口跃出了客栈后,梅啸天像诡异的灵猫一样迅速的向王府飞去,这其中虽然还有一个打更的影响,但却并没有让他停止脚步,反而到了明天以后,这个镇上便因此传出了米商王家闹鬼的事儿。 不到百米的距离,对于梅啸天来说,也就几秒的事情。他很快便立在了王府的一处墙沿上,静静地凝视着院子。 院子里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异的现象,也许是因为慕容家还没有正式派人过来,那些尸体也还躺在地上,所有的一切基本都还保持着凶手刚行凶以后的样子。 梅啸天这会儿确实有些失望,但是当他正要飞入院子,一个窈窕而且轻捷的身影却首先飘落了进去。梅啸天也就并不着急,接着雪天里夜间仍旧保留有的一点微光,再加上他的目力惊人,他很快便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样貌。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绝美的脸蛋,就是和菊花、牡丹,还有慕容颜雪、群未明她们比较起来也只逊色一点点而已,但即使如此,对于无数的人来说,这已然是一张极致的充满诱惑的脸蛋。 但令梅啸天奇怪的是,这女子的眼神间明显存在淡淡的哀伤,但是这种哀伤却又绝不是针对这些死难者而言,因为她从落地开始便一直都没有瞧过那些尸体。 梅啸天又一次想要跃下了,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些死难者一定和这个女子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很有可能她就是凶手。 然而一句冰冷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等等!这件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很显然,是夜叉来了。 梅啸天当然早已注意到了他,并且也早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不然他早已经出手。 瞥眼见一个与梅啸天同样装束的人落进了院子,并且还是从梅啸天的身旁落进了院子,径直停在了女子的身前。 梅啸天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因为规矩所在,他不能不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仅仅只是留下了一句不算太冷淡的关心而已:“小心一点!”几个起身便从这儿消失了。 “你总算来啦!”女子用着苍凉的声音说道。她的眼神里明显夹杂着深沉的哀伤。 但是夜叉并没有摘下顶蓬的意思,当然也并没有立刻打斗的意思,他仅仅只是冷冰冰的说道:“这些人是你杀的吗?”但是他的冷怎么看都像是装的。 女子对此倒并不回避,甚至还非常期望能够说出这个答案,她的眼神里的那股哀伤突然便转变成了狠历,扫了一眼满院的尸体后,说道:“他们该死!” 夜叉显然有些错愕,但是因为顶蓬的关系,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该死?”但他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到。 女子对于夜叉心里在想什么仿佛知道的非常清楚一样,所以并不去回答夜叉的问题,反而是自己问了起来:“你是来杀我的吗?”但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早已不仅仅只是哀伤,她甚至不敢否认在她心里已经有一丝丝的喜悦溢了出来。 夜叉的语气这时也明显的从变成了不忍,说道:“是的!我的确是要来杀你的,可是,你难道不想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该死的理由吗?” 女子突然有些痴迷地看向了夜叉,接着却又凄凉而且癫狂的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他们该死的理由你比谁都清楚!” 夜叉开始感到迷惘起来,他的思绪很快回到了许久以前,那件事情的发生对他来说所拥有的伤害绝对是和慧儿没有却别的,但是他却并打算过分的追究,在他看来这已经成为过去,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第三十章 生死决裂 “难道就因为他们当初的欺骗,以至于我们彼此误会,并且分离,这就是他们该死的理由吗?”夜叉感到非常痛苦,他仰着头仿佛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继续说道:“你不觉,你已经变得很残忍了吗?” “你不会忘记我的身份吧,也更不会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杀他们,从本质来说,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再说——”她迟疑一会儿,“我已经不再爱你,我引你出来,只是为了和你了解以前一切恩怨,从今往后,我将会与你们‘六刺’为敌?”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 对于女子会有这样的话,夜叉显然并没有料到,他沉静一会儿,好想是在思考,直到很沉重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是啊!一年的时间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我没有想到的是陈静茹死后,她没有将自己的位子交给她的女儿,反倒让你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继承了这个位子。而这一切也令你变得不再是我所认识的慧儿!”夜叉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悲痛。 而慧儿显然感受到了这种悲痛,因为她的也丝毫不少于夜叉,甚至还要更加厉害,只是她装得实在是太好了,夜叉一点也察觉不到。 “这些人我已经杀了,我并不感到后悔,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但我不会束手待毙,我答应过小姐,我必须照顾她的两个女儿!”说完这句,慧儿转身就要离去,对于夜叉现在会怎么做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慧儿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的距离,这几步无论对她还是对于夜叉来说,无疑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夜叉终究还是不能摆脱自己的使命,或者说这只是一个想要和慧儿多呆一会儿的借口也行,对于这些死去的人,说实在的,夜叉对他们同样感到愤恨,甚至还让他无法彻底的与慧儿决断。 但是这件事情就现在而言却又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所以,仅仅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尽可能的掩饰起了自己,喝道:“站住!”但又明显没有底气,“我是‘六刺’中人,你对于我的使命同样应该非常清楚。所以,我只能选择杀你!” 夜叉没有发现的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已经背过身准备要走的慧儿已经流下泪了。 只不过与眼泪不相符的是,慧儿的心里并没有感到痛苦,相反她非常的欣慰。因为这样,她已经达到了这次所为的目的。一条金色的丝带从她衣袖里滑了出来。 而夜叉与她仿佛是早已经有了默契一样,他的衣袖里同样滑出了一条金色的丝带,但是颜色显然灰暗的多,这是一条用了很有一些时间的丝带。然后夜叉便先行动手了,他迅速却又非常缓慢的扑向了慧儿。而慧儿也反身向他迎了过来。 两条金色的丝带都带着强大的气劲,周围的雪花被毫不留情的激荡了起来,但是更多的雪花仿佛已经拥有了灵性一样,在夜叉和慧儿的身边轻轻飘舞。虽然两个人动作已经到了普通人无法看清的地步,但是这些雪花本质是没有灵魂的,他们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们与之共舞的人融入了无穷的情感,而它们正式这种异常激烈的情感的衬托。 慧儿依然还能够感觉到夜叉的悲伤,因为从一开始他施展的武功就根本不是夜叉的技艺,虽然这也确实是夜叉自己创造的武功,但这早已不是特有。至少慧儿就是另外一个会使这种武功的人,这是夜叉自己交出的结果。所以,慧儿不仅没有因为与夜叉生死相搏而痛苦,相反,她感到快乐。 这场厮杀渐渐地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厮杀,两个人的招式变得再也没有了凶厉的气息。每一次金色丝带的飞舞都成为了一次心灵上的交流。但是他们谁也不会承认,因为这是最后的一次,在这最后一次之后,他们将永远都成为敌人。 慧儿真的感动了。夜叉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哪怕慧儿曾经感到过无比的痛恨,但是从这一刹那开始,她的恨意将从此的消弥,反倒是曾经已经遗忘的那股爱意会渐渐的膨胀,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慧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沉迷,时间的流逝突然变得异常的快,随着晨光渐渐地升起,夜晚已经悄悄地走去,而夜叉自然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杀死慧儿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现在是不太可能。哪怕是黑夜的杀手,也会拥有自己的情感。 夜叉勉励着自己收回了金色的丝带,然后仿佛是要逃避一样远远地飞去。如果现在不离开的话,他绝对的相信自己肯定会抛弃所有,不管不顾的和慧儿相爱。而他所说的话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慧儿,今夜我无法杀你,但是你已经做过的事情,是绝不会因此就消失的。对于这件事情,我不会向其它‘六刺’提起,但是你要记住,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我还是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他的声音很低沉地在院子里回荡,而他的身影则很快地消失在了群宇之间。 但是此刻,慧儿在失落的同时,却反倒轻松了起来。在她看来,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很凄迷的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因为刚才的这场打斗,大多数的尸体都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但是这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来说,这实在已经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慧儿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然后在纵身之间,他的身影迅速地飞离了这里。 第三十一章 厮杀在即 【求推荐啊,各位大大不要吝啬。。。。。。】 土地变得更加的平了,厚厚的雪花覆盖着土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变成了美丽的雪之国度,放眼望去,这里好像已经不再是人间的世界。 梅啸天放下真假夜叉的事情后继续北上,他的心里对于夜叉的事情虽然的确感到好奇,但是考虑到规矩的问题,他也只能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哪怕这件事情可能已经关系到“六刺”的事情,他也只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梅啸天对于慕容南峰的事情,现在还真的有些气馁,自从真正的成为“寒梅”以来,没有过一件事情像这一次一样令他没有丝毫的头绪。 想了好久以后,梅啸天最终只能将这归于:他的父母没有赋予过他在这茫茫的人海之中寻访失踪了的一个曾经是大人物的家伙。 远处渐渐地传来了一点喧哗的声音,很显然,经过了一两天的艰苦跋涉,梅啸天终于遇到了久违的镇子。但是现在还没有进镇呢,他却想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首先,他想到了菊花,对于菊花他感到歉疚。然后又想到慕容颜雪,以及慕容颜雪在某一个时刻饱含深意的微笑。他的身体整个都酥了起来。说真的,梅啸天不是那种没有浪漫情怀的家伙。甚至相反,他的浪漫比普通人还要来得高昂。 紧接着,他想到了两个非常厉害的人物——陈雪蓉和她的姨娘。此时想来,慕容南峰的事情说和她们没有关系,可能谁也不会相信。但是要说出什么理由来,却又一点也找不出。如果她们两个联手,她们虽确实能够将慕容南峰捉住,但是要想无声无息,却又绝对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但是刚想到这里,梅啸天的脑子仿佛在一瞬间就清晰了一些,虽然还是迷雾重重的样子,但是想要抓住那个好想看不见的东西,却又明显容易了许多。 这座镇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显然要比之前的大,梅啸天现在是坚决的要去买一匹马,这在之前的镇子是他所遗忘的事情。这里的建筑有着草原人独特的风格,一座低矮的土墙围绕着这座城镇,在城镇的里面一座座美丽的帐篷紧紧地挨着。此时虽然还是大雪天的天气,但却仍然还有人正在交易。 梅啸天的到来引来了城镇居民的注意,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镇民们仿佛实在警惕一样,对于梅啸天的到来,有的人表现出恐惧,有的人表现出了疑惑,但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欣喜,或者欢迎。这绝对是不寻常的事情。 不难想象,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而所发生的事情正是令这些草原人不再欢迎外来的客人的原因梅啸天很想知道这个原因,但是他又不想贸然去问。因为这里的草原人紧张足已让他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 所以,作为“六刺”的一员,沉重的使命又一次发生了作用。 梅啸天从城镇的另外一面走了出去,但却并没有买马,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办法买马,因为每当他靠近某个马商,那个被他靠近的马商就会灰溜溜地逃开,仿佛他根本就是瘟疫的化身,遇着他就会有无穷的灾难。但他也并没有走远,出了城镇,他在一个很少人注意的土坡的另外一面停了下来。 以前一直没有觉得安宁有多么的美妙,现在梅啸天停留了下来,并且在一个短暂的时间,他一点都不焦急,一点都不需要为了某件事而奔走,他只需要等待,等待这件令草原人生出芥蒂的事情发生,等待夜晚的到来。 厚厚的白雪覆盖着茫茫的草原,在大地的尽头是一线蒙蒙的白光,从天空上扫落下的雪花一片连着一片,但是并不非常急切。梅啸天任由那些雪花打在脸上,一片叠着一片,他一点也没有去理的意思,这些雪花所携带的寒冷,以及会从脸上吸取的热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相反,他更希望这些雪花能够将他整个的覆盖起来,一丝痕迹也不留下。只有这样,他才不用担心草原人还会发现他,并且倾尽一切的对他进行驱赶。 夜晚渐渐降临,梅啸天如愿的让那些雪花将他完整的覆盖了起来,在远处很远的地方偶尔传来一两声狼嚎的声音,正是这几声狼嚎让梅啸天清醒了过来。 对于这些雪花真的能把自己彻底覆盖,梅啸天并没有料到,他有些苦涩而又无可奈何的笑了一笑。身体仿佛按了弹簧一样直立起来,抖落了满身的雪花,又甩了甩头,然后又长长地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体。僵硬的骨骼顿时便“咯咯”的响了起来。 梅啸天很悠闲的回过了身子。城镇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起了很大一片火光,着火光的亮度来看,至少有六十个火把以上。不用想,梅啸天一直等到现在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草原人真正畏惧的外人已经进了这座城镇,从人数来看,至少有两百人以上。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从镇子那边传了过来,夹杂在寒风里面,有叫嚷的,也有惊恐的。叫嚷的人底气十足,浑厚的声音显示出他们练过一段时间的武功,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对付普通人显然已经足够。 镇民们惊恐的声音越来越显得凄惨和嘈杂,梅啸天知道已经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悠闲,纵身飞起,他像老鹰一样扑向了城镇,在一处非常突兀但却不怎么引人待见的帐篷顶上停下,屏住呼吸,梅啸天好像完全融入了黑夜,甚至连生命都不再拥有。 梅啸天升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别人绝对不会看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人群。底下的人明显分成了两伙,而其中一伙显然是镇民的这边始终都处在弱势,在另外一伙显然是强盗的人面前显得异常的脆弱,并且还要忍受他们没有止尽的怒骂。 “他奶奶的!快点儿!谁敢再给老子乱动,爷爷我就毙了他!”一个骑在马上的盗贼喝着,其它的盗贼几乎也同样喝着类似的话。整个镇子完全处在一片怒骂声中。 梅啸天不知道那些镇民们的感受到底有多么的糟糕,但是他自己可是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他很想现在就冲下去,用人类所能拥有的最为简洁和最为有用的办法使那些盗贼闭嘴。 恐怖的怒吼使得早已受惊的镇民们更加拥挤了起来,但是梅啸天仍旧没有急着出手,因为他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这群镇民里面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受到拥挤的影响,他们用着绝对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狠狠地等着盗匪里面那是几个骑着马的家伙。 梅啸天再一次微笑了,但是接着却又变得非常的冷酷,他从背后卸下了唯一一个包裹。在这个简单的包裹里面,除了一些银子和银票,有的便只有他特有的装束,一袭黑衣和一个折叠斗篷。他几乎瞬间就将这一切穿戴整齐,然后在帐篷上丝毫不急的静静地立着,只要那伙盗匪稍微有所异动,他立刻就会出手,绝对会让那伙盗匪们只有疲于奔命的机会。 第三十二章 闪电身手 先前已经叫嚷过的那个盗匪又叫嚷了起来。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突兀,即使这里现在已经非常的嘈杂,却仍旧异常清晰地在梅啸天的耳边响着。 “该死的杂碎们给我记着,我们草原狼能够等到你们这儿来是你们的福气,以后除了我们草原狼,别人都不会到你们这儿来。”但是那些草原镇民们绝不会这么想的。“好了,草原狼的小子们,动起来,给我把这个镇子上所有的财宝、漂亮的娘儿们都给我带走,这里不是慕容府的地盘,大家不要怕,给我仔细点儿搜,一点儿都不要纳下!” 随着这一连串粗鲁的呼喝声,草原狼的盗贼们都欢叫着忙碌了起来,手中的刀剑、棍棒被他们舞的不断发出破空的声音,除了三十几个(主要是那些骑马的家伙)人留下,其他的人都纷纷向四周散开了去。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咚咚劈劈啪啪”的过了好久都没有停下。留下来看着那些镇民的盗匪都狞笑了起来,并且从马鞍的鞍桥上取下酒壶疯狂地对饮。城镇居民里面的孩子和妇女纷纷被吓得哭了。 看来,已经快是动手的时候了。梅啸天缓缓取下了身后缩短的长枪,接着又很轻很轻的将它拉长,一切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那三个令梅啸天感到惊异的人更是丝毫都没有让他失望。只见他们的身影忽然从人群里面跃了起来,两个男的都挥舞着大刀,但是破空时仅仅发出了很细微的声音,应该都是一流的高手,但是远还没有到达瓶颈的地步,而那个女子的境界也是这样,只不过兵器有些不同,她的手里握的是一条很耀眼的黑色长鞭,此时那条长鞭正在非常凌厉的击打向先前嚷嚷的那个盗匪。 等到“啪”的一声响起,那个盗匪就像是被一头发疯的牛撞上了一样,异常沉重的飞一般向远处砸去。 这边的打斗刚刚开始,四周的帐篷里紧接着便传来了盗匪们惨叫的声音,这伙草原狼的盗匪们显然遇到了埋伏。骑着马的盗匪们开始发怒,手里的大刀被他们舞的“呼呼”的响着,嘴里更是不断的嚎叫起来:“杀!全给老子杀了!” 镇民们再一次慌乱了起来,所有的镇民们里面会武功的显然只有那三个已经动手的而已。至于那些偶尔跑出来踹上两脚打上几拳的,无疑都是一些仅有一身蛮力的家伙。一时间,整个场面彻底混乱了起来。既有镇民的慌乱,也有镇民的慌乱;既有盗匪的怒嚎,也有镇民的愤怒,两伙人彻底焦灼在了一起。 梅啸天知道现在已经是他动手的时候,首先他要清理外围的那些没有陷入混乱的盗匪,这样可以导致其它的盗匪陷入恐惧,甚至令他们不得不从混乱中抽身选择逃跑。那么,这个时候就更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以自己的速度,即使这伙盗匪有机会跑出镇子,也绝对没有办法从自己的手心里翻出去。 当然,为了使得效果更好一些,达到先声夺人的气势,他首先大喝了一声,把自己的名号报了出来:“寒梅在此,谁敢造次!” 寒梅的名头显然是相当有作用的,听到了这声怒吼,盗匪们都慌张了起来,江湖上没有听说过“六刺寒梅”的名头的八成都是傻子,而能够有胆量冒充的,自打娘胎应该就没有人敢,这绝对是一种愚蠢的找死的行为。所以,盗匪甚至已经开始逃跑了,而那些没有听到过“寒梅”名头的镇民们则完全糊涂了,他们毕竟不是中原的人,对于在中原有着近乎于守护神地位的“六刺”自然并不了解。他们甚至忘了高兴,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而随着那几个骑马的盗匪也有夺路逃跑的时候,其他的盗匪更是疯狂的向四周毫无的跑了起来,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寒梅,他们没有一个不清楚这已经意味着死亡,他们丝毫都不敢奢望那些财宝了,满心里只剩下逃跑念头,并且是拼着性命去逃跑的念头。 梅啸天对于自己的名号居然有这样的效果感动非常满意,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伙是从中原过来,草原人知道“六刺”的人并不是很多。至于那三个从镇民里跑出来的已经动手的高手,从武功路数来看,梅啸天很清楚地便已知道,他们是昆仑派的弟子! 现在那是三个人已经毫无顾忌的停了下来,但是他们一点都没有担心那些盗匪会趁着这个时候重伤他们,寒梅的到来已经使盗匪们失去了打斗的欲望,至于他们自己自然同样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在他们看来,“六刺”的人物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人们对他们的尊重,所以才没有人去假冒他们。 但是梅啸天所表现出的实力却打消了他们所有的疑虑,只见梅啸天迅速地从帐篷上面跃了下来,速度之快已经到了根本看不清的地步,他们仅仅是从一个接着一个那些来不及惨叫就已经死去的盗匪注意到他的存在,所有的盗匪没有一个能够挡住他的一招,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出手,甚至可以说,盗匪们连“寒梅”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从那些不断死去的同伴那里知道,有一个如同死神一般的人正在追逐着他们。 这样的事实又怎能令他们不信,如果眼前这个人都不是“六刺”一员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过“六刺”。但是他们却又偏偏非常肯定有“六刺”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师傅在教导他们武功以前就已经非常肯定地告诉过他们,被普通人称为守护神的“六刺”是绝对的真实存在。所以,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有着百分之两百的可能是真正的寒梅。 于是,这三个初出茅庐的昆仑弟子都兴奋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见到几乎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六刺”,因为他们一度认为,如果没有犯下过极大的罪过,“六刺”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能够见到他们,并且见识到他们的武功,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值得吹嘘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可并不想错过机会,他们很仔细很努力地观察起梅啸天来。 只见梅啸天的身影仿佛化作虚无,而他手里的长枪则成了一道永不会止息的诡异闪电,马匹奔跑的速度相较于这道闪电来说简直慢到了极点,那些可怜的骑着马的盗匪甚至来不及哼哼一声,在梅啸天突然出现在那三个已经傻愣着的昆仑弟子面前时,无一例外的心脏全部被刺穿了,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流着,然后又从马匹上摔下,直到在地上滑出了很远以后,被土墙什么的挡住发出撞击的声音,这才停下,但是他们已然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记得推荐啊!】 第三十三章 盗贼覆灭 三个昆仑弟子完全被惊呆了,梅啸天的表现令他们简直无法相信,这样的速度和力量让他们简直难以相信这一切居然是出自于一个人类的身上,虽然这个人类早已经被神化。在他们看来,无论是慕容南峰,还是少林的方丈,抑或武当的掌教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境界,当然,也就更不用说他们的师傅。 梅啸天当然发觉到了他们的异样,但是这个时候绝不是享受他们的崇拜的时候,四周还有许多的盗匪,虽然不担心他们有敢造次的,但是让他们跑了似乎也不太好,对于这些几乎称得上手无缚鸡之力的镇民们来说,绝不会是能够轻易对付的人。 所以,梅啸天又一次动了起来,但是在他步子刚起的刹那,他却留下了几句话,而且显然是针对那三个有着一流水准的武者。 “你们留下来保护这里的镇民,那些盗匪我来解决!” 梅啸天的话根本就不容那两男一女有丝毫的质疑,他拥有着绝对的资本,他的速度和力量决定了他无可替代的地位。他的身份早就成了无数江湖人心中的神灵一般,对于神灵的赋予的使命,信徒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践行。更合况,这三个人本来就是保护这些镇民来的。 四处游蹿的盗匪更加趋于崩溃了,对于死神的追逐,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有趣。他们当中没有个人能够挡得住梅啸天的一击。所以,被追到的人,他们的右臂无一例外的被梅啸天轻松地卸了下来,而且正是因为这些被卸掉了右臂的人的惨叫声使得那些还没有被发现的人更加的心惊胆战了,他们无时无刻地感觉到死神仿佛就在他们的身边,只要他们现身,他们立刻就会有杀身之祸。 这一刻,就连那些保护的镇民们也被吓得哆嗦了起来,但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们却兴奋了起来,他们从遥远的地方迅速奔跑了过来,他们的嚎叫声音变得越来越加清澈,整个镇子的四周立刻变得灰蒙蒙一片,无论从哪一个方向望去都肯定会有着上百头的饿狼,有的狼群甚至已经深入了城镇。这种从所未有的状况令所有人都害怕起来,但是这个里面绝对不会有梅啸天在内,因为他早已经刺死了十几头饿狼,并且还重新立在了那两男一女的面前。 这三个人刚还有些担忧,但是梅啸天的再一次忽然出现,立刻令他们放心了下来,其中一个较粗犷的汉子急切的对梅啸天说道:“这些狼群很不好对付,不知道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赶走他们,我三个一定会尽全力相助。” 说实在的,梅啸天对于前辈这个身份感到非常别扭,从年龄上面来说,他至多也就比那个女的大一点儿,但是他又不能够告诉别人自己的秘密,郁闷了好一会儿后,他侧头看向了他们这边,因为斗篷的缘故,他能很清楚地看见他们,并且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急切,但是他们绝对无法看清梅啸天,也更无法感觉到梅啸天的任何气息变化。 然后梅啸天显然考虑了会儿,“你们把耳朵堵上,一会儿,我会使用类似狮吼功的做法驱赶狼群,在我没有示意你们可以不用堵上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试图去听,否则,在你们和我相隔如此近的距离内,你们肯定会受到重伤。” 伴随着一阵如同雷声一样响亮,但却比雷声更加沉长的声音响彻草原,镇子里的狼群们立刻惊慌失措了起来,耸拉着耳朵迅速朝着镇外逃窜。刚刚这一无比震撼的声音,对于他们这些没有什么智慧,但却相当狡猾的生物来说显然构成了威胁,生命宝贵的直觉令他们很快逃离了城镇周围,它们甚至连一声嚎叫都没有发出,那个恐怖的人类的危险程度令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相互提醒。 而那些镇民们现在反倒要感谢那些盗匪了,要不是盗匪们把他们驱赶着聚集了起来,而且还得到了这个恐怖的家伙的指点,就不可能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有几个冒失的没有及时塞上耳朵的家伙在地上翻滚着嚎叫,并且耳朵里还不时地往外冒血,毫无疑问,他们往后的岁月都将在无声之中度过。 不过,相较于这些镇民们来说,凄惨的自然还是要数盗匪,失去了右臂的那些家伙,对于自己有着两只耳朵实在感到非常痛苦,他们的死亡率无疑非常的高,活来的也都变得又聋又傻,但是因为先前有些盗匪早已经逃出了镇子,他们当中虽然大多数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是凭着求生时惟恐丢命般的奔跑,最终很幸运的活下了些,这对与镇子的居民们来说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 但是梅啸天的名头毕竟不是虚的,他一句话也没有下,迅速追赶出了镇子。镇子里面的人在那两男一女地帮助下很快控制住局面,那些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的盗匪全部被两个一起地捆绑在了一块儿。镇子的唯一一位医师开始观察并且治疗众人的伤势,虽然镇民的人数的确不少,但是在那两男一女的帮助下仍旧保持着非常好额秩序,从重伤的到轻伤的丝毫都不紊乱。 梅啸天向南边追出了镇子以后,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很快找到了盗匪的踪迹,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好像并没有急着逃跑,而是正在商量着什么,走的并不是很快。梅啸天想到镇子的北边可能同样也有逃逸的盗匪,梅啸天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杀死这伙盗匪,其它的好想都不太可取,如果放任他们逃跑,或者抓起来关住,这些仍然有着杀伤力的盗匪对于镇民们来说,显然他们绝不会想那些已经变得又傻又聋的同伴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危害,所以他们的幸运也间接变成了他们的厄运,但是他们却浑然不觉。 盗匪里面一个同大多数人一样断了条手臂的大胡子扫视了一眼活下来的同伴,然后非常沮丧地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这下可惨了,损失了这么多人,回去说是寒梅干的,不知道头儿会不会相信?”他感到非常的头痛。 但是大胡子虽然不是有意要和众人说话,然而他那独特的像铜制的大钟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却非常轻易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一个断臂的同样壮硕但却没有胡子的年轻人说道:“嘿!头儿要是会相信这样的鬼事,他也就做不到今天的位置了。”不过,他首先冷笑了一声。 “是啊!这样的鬼事儿也就只有我们能够遇上,以前‘六刺’可是从来不会在草原上出现的。”一个完好无损但却显得非常狼狈的较瘦的汉子说道。这个人显然属于聪明的一类,而他的聪明显然也正是他的滑头并且令他在这场灾难中得以生存下来的原因。 对于聪明人的话盗匪们都没有反驳,再说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刚刚逃出一场灾难,而且还并没有逃远的他们,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显然都不会想要留在这里。但是证是因为他们这样的思想,反而为他们提前招来了不可避免的灾难。 梅啸天本来还在考虑是否真的要杀了这伙盗匪,但是他们突然加快了速度的举动,在加上现在已经耽搁了一点时间,要是在这样下去,到时候北边儿的那些逃匪跑得没地方了的话,那就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了。 所以,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做出最后的决定,他的身体再一次化作了闪电,几乎只有一刹那的功夫,那些原本还在庆幸自己居然能够活下来的盗匪甚至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后面的镇子到底有了什么样的状况,雪地上就已经撒下了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而且还正不断地融化着积雪,他们的胸口在心脏的地方那种通透的冰凉的感觉非常清楚地发出了死亡的讯息。 但是梅啸天并没有在这里停留,他还有另外一边的盗匪需要清理,但是他一定会留下几个活口,他可不希望到时候为了打探这些盗匪还有没有同伴或者老巢在哪儿的时候,去逼问那些早就傻掉并且聋掉还不一定认识几个字的家伙,这实在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雷霆般短暂的追逐仅仅只是刹那的功夫,当梅啸天重新回到镇子的时候,除了被他带回来的人外,其它逃出镇子的盗匪全部躺在了雪地上。四周的哀嚎声在雪夜弥漫了起来,虽然很大程度上这是自己的杰作,但是却不令梅啸天感到满意,相反,他非常的不习惯。但是面对眼前这样无奈的境况,它却只能是在一座帐篷的顶端立着,而他现在所拥有的在轻功上造诣则让他丝毫都不担心这种结实的帐篷会塌陷下去。这样子的他对于女人们来说绝对拥有着致命的杀伤,不过所幸的是,因为他那神话般的身份,女人们生出的爱意无论如何都被一丝丝的敬畏压着。 第三十四章 直闯贼窝 现在的那三个武者总算可以抽出空了,他们把严刑逼供的事情完全交给了那些先前受到了欺压的镇民,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镇民居然为他们带来了不可思议的收效。他们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要找到寒梅,他们想要把这些结果告诉给那位前辈。当然,这样做也的确是因为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他们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神话般的楔机,如果一点作用都没有发生的话,他们必定会抱憾终身的。 这一次当然还是那个粗犷的汉子说话:“寒梅前辈,在下是昆仑派第三代弟子江东,前辈当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他显然是他们三个人的头头,但是他应该并没有见过梅啸天什么真正的武功。 梅啸天对他看了一眼,忽然想到草原狼这伙盗匪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人,最有可能的是,来的人仅仅只是他们当中很少的一部分,他们的其它人马肯定都聚集在某个聚集点里面,如果不将他们也全部歼灭,对于这个小镇来说,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你们有兴趣和我一起到他们总部闯一回吗?”梅啸天倒不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但是多一个帮手,就能多一份力量,这是肯定的事情,所以为了能够更加轻松一些,把这几个足以自保的一流高手带去给那些盗匪多一些麻烦,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当然可以!”粗犷的汉子显然也正想这样。能够与寒梅这样终极的高手一起待一段时间,对于他武艺的修炼肯定是有莫大帮助的。 另外两个人显然商量了一下,不用猜也知道是情侣。那个长得挺飘逸的中等身材男人说道:“我们也愿意同往!” 梅啸天带着那三个人迅速行动了起来,骑着从镇民手里得来的骏马,仿佛一阵风般奔向了盗匪们总部的所在。 这个所在是一个被称作狼魂的山谷,传说这里是狼们终老的地方,四周都是嶙峋的山岩,也不知草原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地方。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们已经到了这里。而那些还在山谷四壁的石窟里面喧闹的盗匪显然并没有注意。 梅啸天诡异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只有他自己才会察觉。他连身都没有转,就很不客气地对身后的那三个人说道:“你们在这儿等上一会儿,要是有盗匪逃出来的话,你们就将他们全部杀死!”他的声音一点都没有紧张的迹象,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那三个人都打起了寒战,山谷里据逼供得来的情报来看,只少也有五百个盗匪,而他们现在要和寒梅一起将他们全部杀死,而他们在此之前杀死过的人,即使三个人的都加起来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所以,这真的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真的,要全部杀死吗?”那个女的显然有些难以接受,像这样戮杀人命,别说她以前有没有见过,他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另外两个人显然都拥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的表情毫无疑问的显露出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你们要想在江湖上行走,不学会肉弱强势的道理,别说想要成就,哪怕走上一步也会异常的困难。”梅啸天并不想为自己的杀戮做什么解释,“六刺寒梅”的身份本身就象征着正义的杀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在教导别人如何生存的时候,就一定要去避开几乎象征着自己身份的杀戮,让这些没有经历过江湖黑暗的所谓晚辈们领略一下江湖的血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但是这么多人都该杀吗?”那个女人的恋人说道。以他看来,即使再邪恶的团队也应该会有一两个另类,这就好比善良的团队当中也难免会有一两个恶人一样。 梅啸天对这个充满了悲天悯人情结的男人多看了几眼,他的嘴角又一次翘了起来,同样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他对于江湖还有这样的人感到非常高兴,但是紧接着他又有些失落,天赋拥有的杀戮从来没有让他有过真正长久的快乐,他无比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同样感到迷惘!”说着,仿佛是为了逃避一样,他的身体迅速掠下了山谷。 在掠下山谷之前,他已经有了决定,他要尽可能地将所有的杀戮集结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这样,他可以很幸运地为这个江湖多保留几个纯真的人。 他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那些盗匪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捕捉到他的踪迹,从这个石窟杀到另外一个石窟,但是无论在任何一个石窟,他都绝不会停留多过半分钟的时间,因为盗匪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在他眼里有着哪怕一丝的本领,他们即使真的学过几年的武功,与他相比起来,也同样只是小孩儿相较于大人的差别。 所有的盗匪都颤抖了起来,他们感觉自己遇到了真正的死神,一个以杀戮为乐趣的死神。所有的人都想要逃跑,但是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无论是沿着山壁往下爬想要从谷口逃跑的,还是固执地想要从山壁的上面逃跑的,所有人的膻中都被一一洞穿。 第三十五章 第一长老 变成了大雪原的草原终于恢复了平静,天色已经渐渐发亮,镇子里也再不那么喧闹,虽然换了一拨人来折磨盗匪,但是对这种事情甘之如饴的人毕竟不是那么多的,更何况那些盗匪也早已经不堪承受。 而那三个先前离开的高手也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神秘出现的黑衣人却没有出现,只是他们的身边却多了很多不足五岁的孩子,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来自那个山谷。 在已然被奉做了神灵的寒梅的指示下,镇子里的人诚心接纳了这几个孩子。至于那些被抓住的盗匪,从此都将只能是镇子里最为廉价的“劳工”,直到他们死去,都要为这个这个村子服务。想要逃跑,或者反抗,就只能是以鲜血作为代价。 对于镇子里的事情,梅啸天其实知道的非常清楚,但是他已经不打算再管,相较于偌大的武林来说,这实在些微不足道。 放眼望去,现在的到草原还是一般的空旷,在这样的雪天不会有任何人放牧,偶尔能够看到一两只小野兽迅速地窜过,有时甚至还会追赶梅啸天一程,但是梅啸天显然并不打算去理它们,他必须尽可能地快地赶到下一座城镇。而从镇民们手里得来的骏马,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显然都是一匹识途的老马,很好地尽到了向导的职责,解决了梅啸天自己所无法解决的尴尬。 遥远的地方,就在梅啸天为了慕容南峰而匆忙的时刻,一场专门针对他和古长萧的杀戮在南方酝酿了起来,而制造这件事情的人正是那个可爱而又美丽的陈雪蓉小姐。 作为堂堂鳄蛟帮的大小姐,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失败,哪怕她的姨娘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过他,所以,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去忍受这样的事情。而她为了不让自己姨娘察觉,她非常聪明地没有将自己的命令传达给鳄蛟帮明面的势力,而是将自己的命令传达给了鳄蛟帮隐藏的势力。 但是,他显然不知道的是,他那一点点的小聪明,对于自己的姨娘,以及在武林大会救了她和她姨娘的那个男人来说,他仍旧还是他过幼稚。 在一处不大,但却挂满了紫色丝巾的屋子里,一串串紫色的珍珠隔开了卧室和小小的会客厅。在这个小小的会客厅里面,一个男人和女人正在交谈。女人是陈雪蓉的姨娘,男人是救了她和她姨娘的那个男人说话。 “慧儿!蓉儿的事情不能不制止了,如果让他在这么发展,到时候让梅啸天他们顺藤摸瓜的找到这儿来,不管是对于鳄蛟帮来说,还是对于你们一直耿耿于怀的仇恨而言,都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那个男人非常优雅地说道。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实话,自从认识以来,江文慧一直都感到内疚。十几年来,这个男人一直都没有改变。但是她又不敢用怜悯来作为爱情对他,她害怕这个男人会从此对她失望,并且怨恨。 “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到江湖上了,像要阻止,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蓉儿将命令传达给的又是那些隐藏的势力,想要收回命令肯定需要一段时间,而经过了一段时间,事情恐怕也早已经闹大!康龙,你有什么办法吗?” 江文慧对于康龙非常信任。康龙本来并不是鳄蛟帮里的人,但是后来因为慧儿继承了她小姐的位子,康龙也就跟了过来,并且凭借超高的武艺成为了鳄蛟帮的第一长老,地位远超过了铁线五长老,位置仅次于慧儿之下。 康龙想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好不容易展开了阴郁的额头,这才说道:“我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我们鳄蛟帮大小阴暗势力总共有一千多个,要想每一个都及时地传到命令,这位绝对不太可能!依我看,我们首先要找蓉儿谈谈,让她停止这些显然相当愚蠢的事情,然后将所有已经闹出事的阴暗势力全部抛弃。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暗中派出鳄蛟帮的明面势力去保护梅啸天和古长萧,制造出一连串假象,让所有人,哪怕是局外人都无法分辨出假象,这样一来,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刺杀他们的仅仅只是虚假的鳄蛟帮势力。这样做虽然难免会让我们鳄蛟帮出现分裂的危险,甚至从此毁灭也不无可能,但是这种方法有一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梅啸天和古长萧都必须是那种对别人很容易轻信的人。” “呵,也就是说想要完美地解决这桩事情,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对吗?”江文慧惨笑了一阵说道。 “不错!就目前的情况确实如此!”康龙倒是不回避的。与其欺骗别人,让别人自己慢慢地寻找到答案,然后厌弃说谎的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将真实的答案诉说出来,虽然这会让听的人感到困苦,但这至少只是一时的事情。康龙对此显然非常地了解。 “那你觉得哪一种方法更好!” 不出所料。康龙甚至早已想到慧儿一定会说这句话的。因为他可爱的慧儿可是非常慷慨的,她会毫不犹豫地轻松地将一大堆难题砸到自己的身上。康龙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悲哀的想法:难道自己在慧儿的眼里只是一件工具?这种想法在他心里想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每一次想起,到了最后,这种强烈的爱意都会占据绝对的优势。而这一次也同样没有例外。慵懒地翻了好几次眼后,他很无奈而且很沉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看还是做好放弃隔得太远的阴暗势力的准备,给他们传达命令容易,想要收回可就不那么容易来了。至于隔得近的那些,我看就让帮里的长老们走一趟吧!只有他们才会拥有别人无法质疑的威性。” 江文慧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是一下子要舍去那么多势力和人手,她的心里还真的有些难以承受。所以,他又很开动智慧的想了一段时间,但是他的智慧相差康龙来说实在不是一点半点,开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所能想到的办法也仍旧只是康龙这种说笨不笨的办法。 “好吧!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处理,蓉儿那边,我会去说的。” 第三十六章 温柔惩罚 江文慧最终只能是放弃无用的思考,现在她已经有些累了,但是她还不能休息,因为那个亲爱的蓉儿实在是太不安定,在帮里她甚至已经有了一个伟大的名号——“美丽的小恶魔”,这绝对是一个完美的赠号,也不知道这是帮里的哪一个人物想出来的,以至于江文慧也不得不去认同。 康龙离开了以后,江文慧便也同样出了房门,她要去陈学蓉那里看看,看看这个“美丽的小恶魔”是不是还在给她捣乱。她甚至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适当给他一些惩罚,让她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 鳄蛟帮的总舵早已是江湖上最气派的所在,如多光比艺术性的话,也许它确实比不过慕容山庄,但是如果说到富贵和占地的面积,慕容山庄可能连鳄蛟帮总舵的一半也及不上。谁也不知道鳄蛟帮到底是如何得到了迅猛的发展,但这已经成为了历史,并且还将继续下去,至于它带地能够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了。 陈雪蓉的闺房和江文慧的隔得并不是很远,可以肯定的说,绝对在五十米以内,而江文慧的武功又相当的高超,虽然没有刻意地施展轻功,但是她的内力早已经相当深厚,别人走一步的时间,她已经至少走了五步以上。所以,她很快便到了陈雪蓉的闺房门前。 当房门被敲响以后,屋子里的陈雪蓉显然还是一样的欢快,她表现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安生,江文慧被飞快地迎了进去。 但是江文慧早已经决定要给她一些,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表现得非常热情,脸色冷的跟冰块儿一样,这绝对是陈雪蓉从未品尝过的冰冷。 陈雪蓉当然会发觉这种变化,能够秘密的搞出那么多事情,并且还拥有了“美丽的小恶魔”的称谓,脑子自然是不会笨的,几乎在一瞬间她就变按成了一只可爱的温顺的小猫,在对她有着师傅兼姨娘双重身份江文慧面前,她可绝不希望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映像。当然,这倒不是她没有胆量,实在是江文慧在她的眼里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江文慧是他在这世界上现在仅存的唯一一个亲人。 “姨娘,您找蓉儿有什么是吗?”陈雪蓉变得非常乖巧了,变得比温顺的小猫还要可爱。 “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做!”江文慧早已经想好了怎样才能让陈雪蓉受到严厉的教训,并且还要终身难忘。 陈雪蓉显然注意到了江文慧那无比诡异的微笑,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短到极点的刹那,它却感到自己的汗毛仿佛全都竖了起来,而且还毫无反抗能力地成为了别人砧板上鲜美的嫩肉。 “什,什么事啊?”陈雪蓉的声音明显地颤抖了起来,她非常恐惧地颤巍巍地说道。 对于她的表现,江文慧显然非常的高兴。接着,她又微微地笑了一次。 但是陈雪蓉却有一种阴风四起的感觉。 “你惹出来的事情,本来是要你自己来承担的,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显然已经到了失去控制的地步,姨娘也不想责怪你,不过为了了解这个麻烦,并且让你受到一点点的教育,我会让康龙叔叔为你安排一点事情去做。不然,你这个小妖精,肯定又要给我惹出事来。” 不过,江文慧的话说得虽然非常明了,但是陈雪蓉却还是再一次陷入深度的迷惑。她实在想不通,姨娘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自己仅仅只是因为做事就受到教育。而更想不通的是,姨娘明明知道康龙叔叔非常地疼爱自己的这个侄女,难道姨娘就没有想到康龙叔叔肯定不会自己可爱的侄女。 然而种种的疑问仅仅过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全部得到了释疑。陈雪蓉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作为这个世界姨娘最为忠诚的追求者,康龙叔叔是绝不可会违背姨娘的意志的。而以他的智慧,他又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想不到姨娘的心思。所以,既然姨娘想要教育自己,她就不可能想不到,当然,也就更加没有可能不去实现这个愿望。 但是令陈雪蓉苦恼的是,她想不到任何的理由来拒绝这件事情,甚至连身体抱恙之类的她都想过,但是身为鳄蛟帮的大小姐,未来的帮助继承人,她实在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做出拒绝,当然,也就更加没有办法去拒绝承担自己惹出的恶果。哪怕这些恶果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想到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她都只能是非常不情愿地去接受了。 不过,陈雪蓉显然仍旧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康龙叔叔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吧?” 她那种小心的样子令江文慧非常满意,但是她却并不打算就这样简单的放弃这次机会,要想令“美丽的小恶魔”受到教育,这一次是不可多得的时机。所以,她非常悠闲地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得看你闹出来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 陈雪蓉再一次跌入了绝望的深谷,她实在是太清楚姨娘的性格,只要是姨娘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那么答案十有八九就是问题的本身。这可绝不是一个美妙的情报。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陈雪蓉完全陷入了对于未来的不安,她甚至连姨娘实在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映像,整个人仿佛失掉了灵魂一样变得浑浑噩噩,而且还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了入睡的欲望。 江文慧无法预料自己是否做得正确,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她也不打算再去后悔,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绝不是一个帮主去该做的。 草原狼覆灭的消息很快传遍江湖,受到了陈雪蓉特殊关照的鳄蛟帮阴暗势力纷纷浮出水面,与此同时,江文慧几乎遣尽了所有拥有威性的帮中长老,成功地从那些非草原上的势力收回了陈雪蓉的命令。当然,这还是得益于古长萧最近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为此,江文慧和康龙再次商量了一番,为了将鳄蛟帮可能受到的损害降到最低的程度,他们只得选择放弃草原上的阴暗势力,这样做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总比全军覆没来的强。 不过考虑到属下们会寒心的缘故,他们最终还是派了四个人前往草原,这四个人分别是长老堂以下的另外四堂的副堂主,虽然他们的威性不及那些长老,但是他们的脑袋还是长得不错,很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随着死匹神骏的马离开扬州,一系列针对梅啸天的都迅速得到了施展,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受到看顾的梅啸天丝毫都不会知道,三个求知欲极其强盛的所谓的后辈正在不断地向他讨教着武学上的精髓,他现在都很不得自己长着三个脑袋。 第三十七章 草原美女 好不容易从麻烦中解脱出来,梅啸天的心里仍然充满了心悸,起着先前那匹不算老的老马,他迅速离开了这座为他带来了无穷恐怖记忆的镇子,再一次向着更北的雪原深入。 呼啸着的北风夹杂着大量的雪花,这些雪花不仅有那些还没有落地的,覆盖着草皮的雪花同样被削起了厚厚的一层。梅啸天现在是越来越感到后悔,当初充满了正义感和男子汉气概的选择了这个方向实在是一个极大地错误,如果让古长萧那个家伙过来那该多好,反正他总是一副石头样的面孔。不过,再仔细想想,这样好像有些不太地道。 梅啸天只能渴求这匹老马将他尽快地带到下一座城镇,这样他至少可以休息一下,并且来上几口小酒,那就已经令现在的他感到非常的享受了。 但是,正在梅啸天为了自己的愚蠢正义而痛苦,并且无比悔恨的时刻,一阵阵催促着马匹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因为此时的雪花显然已经撒的更加稠密的原因,梅啸天的视力根本无法透过密集的雪花扫视一两百米开外的地方,他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气势汹汹地向着自己逼近。 突然,从那个黑色的轮廓里传来了无比粗鲁的询问声:“前面的小子,你是从查克尔部落过来的吗?”查克尔部落就是梅啸天先前遇到那些草原狼盗匪的小镇,但是这个小镇其实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而已,是那些草原人为了过冬而临时搭建的小镇,这也是小镇那座土墙为什么那么低矮的原因。 梅啸天很不想和眼前的这群人打什么交道,在他看来,这伙人不仅仅是没有教养,更重要的是,他们摆出了一副盛气临人的样子,这令梅啸天感到非常的不满。不过,想了好一会儿后,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这些人打算做些什么,装出了衣服很惶恐的样子说道:“你们有什么是吗?” 但是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演绎的天赋,他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极致的别扭,从黑影中走出的人群显然都有着这样的感觉,一个个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给眼前这个不识趣的家伙一些教训。 “你什么也不用问,只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了!”一个长得英姿飒爽,身材非常火爆的女人说道。显然,她是首先从那种令人恼火的别扭中走出来的一个。 “啊!对于美丽的女人提出的要求,本人一向都不会拒绝。”梅啸天突然升起了逗弄一番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她有生第一次对那些戏剧的演员们佩服起来,但是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他甚至已经发誓以后绝不如此做作。因为刚刚的那股别扭,他自己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 对于梅啸天的轻薄话语,这群人几乎每一个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那个说话的女人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地位显然非常的高,有几个甚至打算上前立刻给梅啸天一顿教训看看。 那个女人挥了挥手,阻止了同伴们的愤怒,对于梅啸天的称赞,她虽然也有一丝的愠怒,但是更多的,她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从外人口里得到的称赞比起同伴们可要有力的多了。她感觉自己不仅仅是脸上已经有些发烧,白色的狐裘绒衣紧紧包裹的身体更是火辣辣的。 “好吧!那我问你,查克尔部落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没有?” 女人娇媚的声音令梅啸天有一种浑身酥软的感觉,他甚至肯定这个女人要是躺在了床上将会是极品的妖精。 “这个,我好想不应该那么快回答,你甚至都还没有问过我是否是从查克尔部落过来的。”梅啸天打算和这个女人多逗弄一段时间,他现在很喜欢这个女人。 听了梅啸天的回答,女人简直有一种气绝的欲望,她甚至还感到自己现在仿佛处在了一座火炉当中,同伴们的怒气就像就像烈焰一样腾腾地燃烧着。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查克尔过来的吗?”女人非常耐心地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我是否有幸得知你那尊贵的姓名呢?我可不希望和一群陌生人打交道。”梅啸天再一次调侃了起来,对于女人的同伴们的愤怒,他显然并没有看在眼里。 “我不得不说,您的习惯实在是非常令人头痛,但是您不觉得这会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女人突然显得强势了起来,对于陌生人,她不能不表现出警惕。 “那。真是遗憾了,对于你的提问,我只能是感到无比的抱歉啦!”梅啸天同样不但算让步,女人越是表现得强势,他越是觉得有趣。 女人顿时恼怒了起来,她冲着左右的两个同伴都施了几个眼色,那两个人立刻带着几个人将梅啸天围了起来。 梅啸天早在先前就已经数过,这批人总共有二十五个之多,而且无一例外都骑着非常优良的马匹,但是他们当中的女人却仅仅只有和自己说话的这唯一一个。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的地位都非常的高。 包围梅啸天的总共有是一个人,他们的脸上此时都挂着一副冷酷的笑容,对于这样的笑容,梅啸天可是再熟悉不过,这简直可以说是他的金字招牌。所以,他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是一个非常温暖的微笑。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他们实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都要挨揍了,为什么还能笑得这样温暖。 “你是在嘲笑我们吗?”那个女人显然有些愤怒,她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眼前这个人令她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第三十八章 简单交易 “嘲笑?”梅啸天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女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不不不!当然不是!”他很快为自己解释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你们这些人,好像确实拿我没有办法!” “你——”那个女人真的愤怒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不过,在我决定是否要和你们享受一下乐趣之前,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前往查克尔部落,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呢?”梅啸天好像并没有看到女人的愤怒的一样,口气依然非常淡定地继续说道。 “这不关你什么事!”女人冰冷地说道。至少,她不希望自己在气势上输给了梅啸天。 “看来确实有些麻烦。”梅啸天暗自苦恼了起来,先前想要逗弄这个女人显然又是一次愚蠢的事情。他皱着很深的眉头,想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异常潇洒地说道:“不如,我们做一场交易,你看怎么样?” “交易?什么交易?”那个女人开始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想不通眼前的这个家伙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事情。 “很简单!”梅啸天挂起了一个很迷人的微笑,“你不是很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有关查克尔部落的事情吗?而我对于你们同样很感兴趣。既然这样,在我们还没有彻底僵化之前,我们为什么不做一个简单的交易呢?” 这番话梅啸天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非常简单,在他看来,一个能够做到领队并且充满威性的女人是肯定能够明白的。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成交!我很乐意这样!”女人显然并没有令梅啸天失望,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令梅啸天非常非常地郁闷:“但是作为女人,我想,我应该有优先发问的权利吧?” 但是尽管非常的郁闷,梅啸天却没有任何回驳的理由,作为一个有风度的侠客,他必须尊重处于弱势地位的女士,虽然眼前的这位绝不属于此类,但他仍旧只能无力地说道:“可以!你先问吧!” 那个女人仿佛奸计得逞一样,非常妩媚的一笑:“你是从查克尔部落过来的吗?”显然,她并打算得寸进尺,对于这一点,梅啸天感到非常高兴。 “是的,我确实是从查克尔部落过来的,但是,你们到查克尔部落有什么事情吗?”梅啸天轻松地答道,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查克尔是我们布哈联盟的部落之一,我们赶来是为了履行守护的职责!”女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焦急的的神色,“既然你是从查克尔部落过来的,我相信你一定非常清楚那里现在的状况。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准确地告诉我,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动荡?”梅啸天微微地笑了,他现在发觉,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非常聪明,为了尽可能减少自己所提出的问题,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她居然首先提出了一个肯定的猜测,然后才说出自己的问题。 “不错!确实发生过动荡!”梅啸天同样异常狡诈地说道。他的话语虽然确实回答了那个女人的问题,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了起到一种强烈的诱导作用,从而让那个女人因为想要知道查克尔部落动荡之后的状况而再次提出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将毫无疑问的围绕着查克尔部落进行,不过在此之前,梅啸天却已然占尽了便宜。 “你们的到来虽然实在迟了一些,不过,即使你们真的能够赶上,你们确信你们可以阻止这场动荡吗?”他继续问道。 那个女儿其实早就已经慌了,她无法想象查克尔部落将因为这场动荡而又多么严重的损失,但是更加可怕的是,这一切已经发生,她根本无法阻止。女人的属下们也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当他们回到联盟以后,他们将受到多么严厉的惩罚。 “呵。”那个女人惨笑了一声,说道:“已经发生了吗?看来,我们还是迟了,即使我们有信心阻止这场灾难,那又有什么用呢?” 女人的自语伴随着浓重的哀伤迅速传导向了每一个人,这一切仿佛充满了无穷的魔力,梅啸天感觉自己的心都似乎要为之碎裂,仔细一想,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所能得到的结果将完全与自己的初衷违背,这可绝不是他所希望的。 “好吧!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儿上,我就免费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查克尔部落并没有承受多么严重的损失,在他们当中有三个从昆仑过来的一流高手,而最最重要的是,因为‘六刺之寒梅’出现的缘故,更是免除了一切不可预测的结果。”梅啸天郁闷地说道。这些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取乐的机会,到了最后,却惹来了一身的哀伤,虽然这种哀伤并不会持续太久,但是它终究还是存在了一阵。所以,为了缓解这种郁闷,梅啸天适时地吹捧了自己一把。 “真,真的?”女人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如果单只出现了三个一流的高手,也许她还并不敢相信,但是“六刺之寒梅”的名头,她却是有听过的,不过这种近乎神话般的事情,她毕竟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梅啸天其实并没有说出真正准确的话,那三个所谓的一流高手虽然确实已经相当厉害,但是因为实战经验不足的原因,他们显然还并没有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准。 梅啸天又一次微笑了,他用自己的骄傲表达了自己的可信,说道:“我梅啸天没有必要骗你!” 第三十九章 盗团霸主 “梅啸天”这三个字也许远远比不上“六刺寒梅”的名头响亮,但是梅啸天却非常地确信,江湖上知道这三个字的人决不再少数。而此刻事实的发生,也确实更加地证实了梅啸天的想法,这里所有的人,除了梅啸天外,都惊呼了起来,他们的表情全部显露出了恐惧,围着梅啸天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后退。 “不用这么害怕!我没有打算为难你们的意思!”梅啸天悠闲地说道,他的悠闲和那个女人一伙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这两个字仅仅刚刚出口,有些胆小的家伙却明显地颤抖了起来,“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向我道歉呢?” 那个女人这下真的被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愣视着梅啸天,对于江湖上这个数得着的绝顶强者,此刻用莫名其妙来形容是绝对不会错的,说道:“道,道歉?”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就像不理解“道歉”的意思一样,不过与大多数的人不同,这可绝不是狂妄。 “是的,就这么简单!”梅啸天肯定地说道。 梅啸天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想象中很快便会降临的道歉却迟迟没有到来。不过,他对此显然并不是非常在意,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流露出的恐惧和不解早就已经令他感到满意,希望得到道歉本来就是为了锦上添花,也就并不重要。 “看来要令姑娘道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梅啸天故意带着一丝丝的威胁说道,在看到女人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又微笑着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就行了。” 说实话,梅啸天现在是越来越想知道眼前的女人拥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能够表现出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威严的气势,可绝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就可以做得到的。 对于这样的问题,女人从梅啸天的口里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但是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变现的异常激烈。如果说她的脸刚刚还如同雪地一样,那么此时无疑就跟熟透的苹果没有区别。 但是与这相比起来,梅啸天更奇怪的是,刚还充满了恐惧的女人的属下突然之间全部表现出了想笑的冲动,他们的表情令梅啸天觉得他们是那样的难以忍受。 “怎么。这很奇怪、很好笑吗?”梅啸天诧异地问道。 然而随着这声只有疑惑的问候,所有的人都在瞬间愣住了,除了那个女人以外,没有一个不觉得阴风四起,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重的恐惧笼罩了众人。从北边吹来的寒风仿佛冰冷了十倍还要不止,被恐惧所充斥的人全部颤抖了起来,他们的血液冻住了一样令他们丝毫不能动弹。 “这,这怎么说呢?”一个胆量比其他人显然都要大一些的人站了出来,他是之前呆在那个女人左侧的男人,她穿着一条棕色的绒袄,握着缰绳的手背有一天狰狞的伤疤,好不容易平缓了心绪之后,他继续说道:“我们部族一直有个规矩,除了家人以外,女子是不能将自己的名字是随意告诉其他男人的,否则,她就一定要嫁给那个男人,只有这样,部族才会承认她的圣洁。” “有这样的规矩?”梅啸天几乎尖叫着说道。他瞥眼见看到那个女人将自己的脸轻轻地俯着,此时就连她的耳根子都已经红了,两只握着缰绳的手紧紧地攥着。显然,她非常的紧张,而她的紧张则又说明,刚刚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完全是可信的。 梅啸天又一次深深地郁闷起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哪怕像今天这样只是想认识一个女人,也同样会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麻烦。于是,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应该如何才能解决这突然就莫名其妙降临的麻烦。 就在梅啸天为了想到一个妥当的解决方法而暗自苦恼的时刻,又一阵空旷而沉闷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但是与眼前这伙人不同的是,他们的人数至少比这儿多出了十倍不止,而且还并非从一个方向来的,他们呈一个环形将梅啸天等人紧紧地围着,不断地逼近。 原本就已经相当萧杀的空气突然变得更加严酷起来,隐隐约约仿佛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梅啸天立刻从沉思和玩闹当中惊醒过来,整张面孔完全板在了一起,眼眶里锐利的瞳仁不断地收缩,他的目光从左边看向了右边,然后又从左边迅速地盯向了前面的方向。 从来人散发的气势来看,梅啸天至少感觉到了十三个强大的个体,虽然他们还远远不及当初遇到的谭氏兄弟,但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不能使用“六刺”技艺的情况下,要解决他们肯定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对于此时身旁的这些人来说,无疑仍是一场灾难。 “前面的,哪一个是梅啸天?” 一声阴狠的呼喝迅速传了过来,声音的来源正是梅啸天看向的前方。伴随着声音渐渐消去,清一色的白衣人和白色骏马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坐骑行在了最前面的显然正是说话的人,高瘦的个子配着长长的马脸,两柄纤细的刺剑挂在马鞍两侧。 “雪狼!”女人的同伴当中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天啊!是雪狼盗贼团!” 雪狼盗贼团是最近一两年才出现的庞大团伙,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对于盗贼们来说已然拥有着无可撼动的绝对霸主地位,他们的威名甚至一度让慕容世家也感到忧心。 短促的惊呼声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但是对于用来传播恐惧,却显然已经绰绰有余,声音的主人的同伴们,包括那个女人在内全部恐惧的颤抖了起来,甚至比先前认识梅啸天时还要充满了恐惧。梅啸天毕竟是个侠客,拥有着所谓的侠义之心,如果说他象征着正义,那么眼前的这伙人无疑就是邪恶。 第四十章 见习勇士 梅啸天缓缓地催马前行了几步,这时即使是身后的雪狼盗贼团团伙也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女人那一伙显然非常的好怕,面对雪狼盗贼团这种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赶紧跟近了梅啸天几步。 “你们找在下有什么事吗?”梅啸天丝毫都不在意地说道。不过这种不在意的心理也仅仅只是针对雪狼盗贼团的人马而言。此时此刻,他对于女人一伙的怯懦感到非常奇怪,这可绝对不会有半点增援之师的样子。 “没什么事,只是想借阁下的性命,让我家小姐开心几天而已!”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再次说道。 梅啸天绝对可以肯定,这是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为狂妄的话语,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曾拥有这样的气魄。这个家伙实在太嚣张了些。 “好啊!只要你确实有这个本事,我很乐意提供这个方便。”梅啸天显然仍旧非常的淡定。 “是这样啊!那么,我们可就不客气啦!”那个人突然变得异常优雅地说道。他的双手闪电般地握住了两柄细长的刺剑,身体仿佛一头雪白的大雕一样飞速扑向了梅啸天。 梅啸天很欣喜地挑起了马脖子旁的长枪,同样迅捷地迎了上去,只听“铿”的一声过后,在精钢铁枪重新恢复长度的同时,“叮”的一声,那个人突然消失在了梅啸天的眼前,接着十二把不同的武器紧跟着扑了过来,梅啸天迅速后避了数米的距离。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十二个人,梅啸天并不感到担忧,与他们相比起来,突然消失的家伙显然更加的危险。如果可以,梅啸天真的很想动用“六刺”的技艺,至少这样可以在顷刻间解决战斗,哪怕那个突然消失的家伙一直都不出现,他也绝对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得了自己分毫。 那十二个人见到梅啸天闪避的居然没有一点的犹豫,他们当中每一个人几乎都愣神了片刻,这和他们情报中的梅啸天实在有着很大的出入。梅啸天无论在任何一场战斗当中,非到万不得已,决不会选择避让。而此刻显然并没有到达那样的地步。 事实上,梅啸天本来确实如他们想的那样,但是因为那个突然消失的家伙从一开始就变成了不确定的隐藏因素。梅啸天最终不想选择避让,却也只能选择避让了。 不过,为了弥补这一点点的不快,梅啸天刚一避开对方的攻击,又立刻扑了上去,虽然此时的速度无法和使用“六刺”技艺时的速度比较,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来说,显然已经相当足够。 刚一进入对手站立的圈子,两柄锐利的刀锋一前一后同时夹击了过来,但是梅啸天却异常轻巧地它们贴着身体滑了过去。他的脚下突然猛力一蹬,手里的长枪几乎同时挑向了前后两人。 随着两声“嗤嗤”的声音,两道殷红的鲜血洒在了地上。但是不等梅啸天确认自己的战果,一条九节鞭“呼啦”一声甩了过来,然而与这相比,更令梅啸天感到麻烦的是,在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恶寒,一篷如同雨点钱币大小的暗器扑了过来。 梅啸天迅速地向左边跃开。左边正好面对他的,一个拿着双手大剑的人向他迎了上去,两米长的大剑只是一眨眼就到了梅啸天的头顶。不过更加可怕的是,先前隐藏起来的家伙似乎是闲此时的境况对于梅啸天来说仍旧不够危险,两柄细长的刺剑忽然从雪地里同时扎向了梅啸天的要害。一把直指着胯下,一把直指着心脏。 两把刺剑来的是那样的诡异,梅啸天甚至还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就已经闪电般距离他的身体只有一寸的空隙。偏偏这时身后从两侧而来的九节鞭和暗器也已经就要扑到,往后退无疑就是送死。 时局突然间变得异常危急。远处的女人一伙却早已经看的目眩神摇,忽然一阵阵呐喊炸响了起来,从四方逼围的马全部杀向了女人那伙。 女人那伙二十五个人全部紧张并且严肃了起来,在联盟里面,它们虽然还只是皱儿,但是草原人与大自然搏斗而产生得得天性中的彪悍立刻表现了出来,只听到一阵“哐当”的声音,二十五柄像月牙一样的弯刀全部出鞘。但是那些男人们显然并不希望女人受到伤害,还不等那个女人下达什么命令,他们自发地将那个女人紧紧围了起来。 “保护好公主殿下!见习勇士随我出战!”先前在那个女人左侧的那个人,这时仍旧在女人的左侧说道。然后随着声音罗去,他依然将马策出了保护所谓的公主殿下的圈子,接着包括先前在公主殿下右侧的现在同样还在公主殿下右侧的人在内,先前紧围着梅啸天的是一个人全部站了出来,他们的眼神当中散发出了狼一般嗜血的锐光。 两方的人马很快交在一起,那位公主殿下的十一位见习勇士显然都有些本事,十一柄弯刀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它们的嘶鸣声甚至令对手的马匹颤抖。仅仅一次交接的过程,雪地上顷刻间便躺下了二十几具尸体和十几个伤者。 但是对于这些勇士们来说,这样的战果显然还远远的不够,而此时他们又和同伴们已经完全分隔,他们虽然平安地冲出了包围,但是这绝不是他们所需要的。在密实的包围圈里,他们的同伴们,保护公主殿下的那些人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们让开!”看到自己的勇士们都在战斗,那位公主殿下充满了悲愤,她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前仆后继地杀来,守卫他的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然而她却无法施以任何的援手。她感觉自己立刻就要崩溃。 十一位见习勇士充满了杀意,他们现在感到无比的后悔,公主殿下那悲伤孱弱的身影令他们爆炸起了疯狂般的杀意,他们的弯刀一次次地挥起,然后又一次次的落下,对手的鲜血不断地往四周飚射。 第四十一章 险象环生 雪花渐渐下的大了,躲在远处观察这伙人类许久的小动物们已经飞窜着回到巢穴,不过它们偶尔还是会探出脑袋观赏这场这场人类自己之间的厮杀,这对它们来说无疑非常有趣。 突然,就在那位公主殿下已经危险无比的时刻,梅啸天忽然猛的腾跃了起来,他手里的长枪仿佛雨打浮萍一样不断地点进了雪地,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面对这人攻击,梅啸天不认为眼前的对手可以毫发无损的逃脱,他们唯一能够做的想来仅仅只有惊骇。 果然,事实并没有越出梅啸天的预料。 那位拿着双手巨剑的大汉被这一连串的攻击逼的连忙往后退着,但是就在他后退并且避开了梅啸天攻击的同时,那些从梅啸天的长枪上散发的枪气却全部扎进了雪地,雪地上立刻便飚射起了一米多高的血柱,而更加美观的是,在这道无疑已经升得非常高的血柱的周围有着十几道低矮的血柱,它们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将最高的血柱紧紧地围着。雪地很快便被它们融化大大的一片。 拿着双手巨剑的汉子不可思议的愣了片刻,他的脸上已经一片惨白,他的脑海当中不断地浮现着眼前这恐怖的场景,但是更加可怖的是,他仿佛感觉到那些冒着烟雾的雪柱是从自己身上射出来。 不过,好在他很快醒悟了过来,并且暗骂起自己,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间如此的失神无疑是非常的危险。所以,为了暂时给自己留下更加宽裕的反应时间,他急忙飞快地往后退着。 梅啸天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恐惧。 因为拿着双手巨剑的汉子在后退的同时,他的喉结很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虽然这这种的怯懦的行为是那样的隐秘和细微,但是却都没有逃过梅啸天那锐利的眼睛。 梅啸天几乎是立刻扑向了他。 拿着双手巨剑的汉子忽然觉得自己周围的时间完全静止了下来,但是在这种异常危险的时刻,他的眼睛却突然不受自己的控制起来,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有两具尸体静静地躺着,是梅啸天一开始就已经造成的战果。 梅啸天此时有着清晰地打算,在他看来,他首先必须采取各个击破的做法,这样能够尽可能地减少之后的对手,因为在过一段时间,那位公主和她的同伴们将会再也支撑不住,而那个时候,他就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正在梅啸天盘算着到底要怎样对付这些人的时候,突然,除了眼前这个立刻就会被他狙杀的使双手巨剑的汉子,梅啸天看到自己的身旁,使着九节鞭的以及用着长短不一的利剑的另外三人,同时紧紧围了上来,他们显然是要相救这个是双手巨剑的汉子。看得出来,它们虽然没有了首领,却并没有慌乱。 梅啸天只好想法避开身后左右的攻击,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击杀是双手巨剑的汉子,如果一定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他就只有冒着受到重伤的打算,但是这显然太不明智。 于是,刚刚还在追逐别人的梅啸天,立刻便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但中。是双手巨剑的汉子已经反过来扑向他了。 而更加火上浇油的是,远处使用暗器的那个混蛋这时又挥出了双手,两把总共不知道多少的银针飞射了出去。这片夺命于无形当中的暗器,此时因为夹杂在了雪花当中,即使是梅啸天那样锐利的眼力,这时也同样看不到任何的踪迹。 与此同时,一个使着两条三节棍的大汉跃了起来,在他的另外一侧,使用九节鞭的也已经跃起。就在九节鞭和三节棍同时封住了梅啸天的左右两侧,那两把银针也已顷刻到了梅啸天的眼前。 夹裹在三股强大的气势当中,梅啸天有了一种面对绝顶强者的感觉,不过这也仅仅只是错觉,三股气势夹在一起确实非常强大,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一体,梅啸天绝不会蠢到将他们全部当做决定强者,与低估对手的实力一样,高估对手显然同样是不明智的。 几乎在刹那之间,梅啸天毅然地扑向了左边,猛的斜挑了一枪,但他的脚步却丝毫都不停留,因为他已然发现使九节鞭的甚至连一流高手都不算,在这十几个高手当中绝对是最弱的一个。 正如预料的那样,九节鞭轻巧地便被挑向了一边,梅啸天迅速地前冲了几步,在他此时的右侧立刻传来了一阵悉索的声音,那些不见踪迹的银针全部扎进了雪地。使双手三节棍的同样扑了个空。 接着一阵爆喝的声音迎面想起,双手巨剑斩破了空气般“呼呼”响着压了下来,感觉到身后已经安全的梅啸天立刻退了一步,但在退开的同时,他将长枪闪电般刺了出去,凝聚起来的力量甚至将许多片雪花完美地刺成了碎片。远处使暗器的人再次挥出了两把银针。另外五个使剑的人这时终于围了上来,先前碍于担心同伴们的战斗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现在他们再也顾不得许多。 梅啸天知道这些人已经打算鱼死网破,从这一刻开始,他将面对更加焦灼的战斗,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令他万劫不复,而这一切想要有所改变,最简单和直接的办法当然还是动用“六刺”的技艺,但这却绝不允许,这是“六刺”从诞生之起就早已经凝聚起来的精神和悲哀。 随着身后的寒意变得更加的凛冽,梅啸天突然背向着左边,令使得那两把同时刺来的剑刚好掠过他的肩头。 两个使剑的人看到梅啸天这样神奇地技艺,显然吓了一跳。他们几乎同时愣在了那里。 然而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梅啸天已经用双肩将他们撞了出去。与此同时,为了避免此时处在了正面的对手追击上来,他又朝着前方上下连划了数枪,然后将长枪迅速收在了腰侧,仿佛旋风一样转了数圈,刚一逼开身旁的对手,他立刻扑向了远处使暗器的家伙,这个人给梅啸天带来的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几乎同时八个被丢弃的小情人般的高手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的目光纷纷盯向了自己的同伴。此时先前还在四处游窜的家伙已经失去了动弹的勇气不过或许说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更加确切。但是为了生存下去,虽然因为太过紧张,手始终都在不停地发抖,他还是咬着牙齿将手里的暗器一次次了出去。 但是这些暗器对于梅啸天来说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此时的梅啸天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了山野的羚鹿一样,他异常轻巧地避开了所有的暗器,虽然这确实有些危险,尤其有几次他更避过了一蓬暗器,接着第二蓬、第三蓬几乎同时扑到,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令他感到威胁,特别是在看到使用暗器的人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梅啸天的嘴角挂起了一个很诡异的微笑。 第四十二章 鹿死谁手 远处的是一位见习勇士终于赶到了同伴的身旁,此时那些并非见习勇士的仍然活着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公主殿下的人依然只剩下三个,而且他们无一列外的都受到了异常沉重的损伤,其中一个的手臂甚至被齐肩砍掉在了地上,而他们的公主殿下更是已经加入了混战,这让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了公主身旁的勇士们无不感到心痛。 十一位见习勇士连同他们的同伴此刻都成为了真正的勇士,哪怕他们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封号,但是他们已然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们簇拥着美丽的公主疯狂地不顾一切的地往包围圈冲突。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几乎都成为了血人,在他们的身上既有敌人的鲜血,也覆满了自己的鲜血。 喊杀声仿佛炸雷一样不断地排向了远空,几只灰色还有白色的兔子迅速地收回了探出洞穴的脑袋,两只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的恐惧和好奇,偶尔巡视一眼这伙不知疲倦的仍然还在厮杀的人类。 越来越多的尸体从马上摔了下来,至于那些仅仅只是受伤就坠马的人此刻无疑非常的凄惨,他们的身体对于充满了彷徨的马匹来说根本无异于凹凸不平的土地,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声响了起来。此刻守护着那位公主殿下的活着的勇士变得更加的少了,他们的同伴们已经英勇地走向了寂灭,在这片已然被鲜血侵透的雪地结束了生命,但是他们终究是在战场上完成了命运这一伟大的工程,他们凭着勇士的荣誉画上了一个对于生命来说基本还算完美的句号。他们的公主殿下默默地为他们流着眼泪。 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现在真正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她此刻的内心甚至比冰雪还要寒冷,原本纯洁的世界突然间变得无比的苍凉,在她的眼前和脑海当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幼稚,以为凭着自己这一点点微薄的力量就可以解除查克尔部落的危机,把所有语重心长的劝解全部打入了怯懦的“监牢”,然后摆脱了所有的反对,固执的选择放纵自己的任性。今天的灾难本来完全可以避免。此时的一切,显然都是自己的罪过。 此时的她甚至已经不再拥有任何行动的意识,她的身体在身旁左护卫的牵引下麻木地跟着。 而这位英勇地左护卫对于此刻公主殿下的显然非常的不满,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可以抽出手来,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给公主殿下送一个响亮的巴掌,因为公主的清醒也许可以换来更多逃生的机会,从而是有可能活下的同伴变得更多。 突然,就在美丽的公主殿下已经神不守舍的时刻,一道殷红的鲜血笔直朝着她的脸颊射了过来,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温热的鲜血全部溅在了她的两只大睁着的眼睛之间,并且顺着娇俏的鼻梁迅速往下滴着,不过更多的鲜血却沿着她美丽的脸蛋顺利地流进了她微微颤抖的嘴角。 仿佛是感受到了疼痛一样,公主殿下猛然惊醒了过来,但是她的脸上却仅仅只是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在她的身前,勇敢刚毅的右护卫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重重的一刀,而这一刀本应砍到的其实是她这位神不守舍的公主。 右护卫带着满意的微笑从马上坠落了下去。 恢复了意识的公主连忙伸手去抓,但是却已然迟了太多,右护卫的旁侧突然冲出一个狰狞的汉子,这个狰狞的汉子挥起一柄几十斤的铁锤砸了下去,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铁锤准确地命中了右护卫已经偏倒的头颅,于是又一股鲜血飙射了起来,几乎正对着公主微张的嘴唇,一股脑,全部灌了进去。 “轰”一声响,公主殿下甚至来不及感到恶心,便立刻要挣扎着从马上扑向右护卫已经坠地的尸体。但是在她另外一边,几近无情的左护卫却紧紧攥住了她的右臂。 公主殿下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不!”眼泪紧夹杂在鲜血里面往外流着。 然而正是因为这声惨烈的叫喊,却令梅啸天立刻注意到了他们的危急的情况,但是梅啸天没有任何办法现在就去抢救,因为他的眼前,此时正有八个对手牵制着他,如果他现在就去抢救那位公主殿下,他几乎可以想见,那几位仍然还在奋战的勇士将会有多么可怕的危机,在他们当中除了那位已经说过话的左护卫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算得一流的好手,即使只是接近都并不存在。 所以,梅啸天对此感到异常的遗憾,除了祈祷诸神能够稍稍的仁慈一些,他所能够做的,就只能是尽快地解决眼前的战斗,至少一定要在那些勇士们全部倒下之前,这样起码还可以为他们完成他们的愿望。 化身为迅捷的闪电,梅啸天再一次迎了上去。这一次,他想要击杀的仍然是那个是双手巨剑的汉子,在眼前的这伙人中,无疑以他的力量最为强大。为了获得更加致命的效果,梅啸天甚至毫不吝啬的使用了梅家枪法中“龙转九势”中的一招。 只见他的枪势不断地刺了出去,几乎在眨眼般短暂的同一时间内分别指向了九个不同的位置,但是在这九个位置当中,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指向他的目标。在这一点上,就连那个是双手巨剑的汉子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仅仅只是用了一招,当然也只需要这么一招,梅啸天成功地逼走了另外七个对手。这七个人每一个都在这七个位置当中领受了一个,而且无一例外地全部指向了他们的要害。 此刻看到了同伴们退却以后,是巨剑的汉子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危机,在他的左右两侧显然仍旧残留着两道枪影,这显然是梅啸天刚刚使用的招数中最后才刺出的两枪,但是尽管如此,这两道残留的枪影却无疑仍充满了威力。 使双手巨剑的汉子再也来不及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因为梅啸天的长枪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洞穿了他的心脏。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紧接着跟了过来,给予梅啸天的只有转身这一短暂的刹那。不过所幸的是,他的长枪显然走在了身体之前,七个对手中一个性急的年轻剑客径直撞在了枪口上面。 伴随着这个剑客的鲜血滴落进雪地,梅啸天的身体突然有如满弓的劲矢一样激射了出去,不给其他的对手任何反应的时间,立刻带着已经垂垂将死的剑客远远地冲了出去。 刚一停下,随手拔出了长枪,立刻回转过身,梅啸天又再一次地扑向了剩下的几个对手,但是经过刚刚这番打斗,剩下的几个人显然滑头了许多,他们迅速的集结在了一起,然后迎着梅啸天的方向同时挥出了自己的兵器。 梅啸天只好再次退开,这几个人便再也不给梅啸天任何可以突击的机会,他们只要一有同伴落单,其他的人便立刻会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聚拢。 面对这样的打法,梅啸天感到厌恶的同时,却又深深地无奈起来。但是梅啸天很快便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因为远处的公主已然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在她的身旁,除了那位左护卫以外,仅仅只剩下两个看起来随时都要死去的勇士。 屏开了两柄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刺来的剑后,梅啸天突然像是雷鸣一样大喝了一声。在他的四周雪花顿时激荡了起来。他用强大的气势牢牢地锁定住了所有的对手,强使着他们必须和自己硬拼。 刹那之后,一阵剧烈的炸响激起了旋风一样的雪尘。梅啸天的嘴角挂起了淡淡的血丝。六条身影远远地抛飞了出去,所有的雪狼盗贼们剧烈地颤抖起来。 血腥的杀戮,再次上演。。。。。。 第四十三章 情意难言 一切都已寂静下来,在这片殷红的雪地上,一百多具尸体散乱的横倒着,将近两百多匹良马不知所措地在四周游荡。此刻的梅啸天正在很耐心地安慰着陷入了痛苦当中的公主殿下,而这位公主殿下仅剩的同伴,那位英勇的左护卫则正努力地收敛着同伴们的尸体,并且将他们一具具庄重地放在他们原本的马匹上。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好不容易等到英勇的左护卫收拾停当,梅啸天立刻问道。 那个左护卫有些怨愤地看了眼梅啸天,简洁而又黯淡地说道:“戈尔达。” 戈尔达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梅啸天清楚地感觉到了,这种哀伤就像毒药一样侵袭向他。 梅啸天继续问道:“戈尔达兄弟,经过了刚刚的这场战斗,你们是否还要前往查克尔部落?” “这个。。。。。。”戈尔达停顿了一阵,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公主殿下,说道:“也许我会劝诫公主返回布哈联盟。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前进,还有这些已经我死去的同伴们,”说着,他示意了一番那些跨在马上的尸体,“他们的灵魂必须回到祖坛,只有在那儿,他们才会得到安宁。” 梅啸天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说道:“你们的不哈联盟应该是在更北方吧?” 戈尔达愣了一阵,说道:|“是的,是在北方。”但是他想不通过梅啸天想要做些什么,不过梅啸天很快便为他做了回答。 “那就好了,这几天我正要往北边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告诉我。”梅啸天歉疚地说道。 戈尔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阁下不必这样,我们草原人承受的灾难,原因只会在自己身上寻找!”但是他显然并不想接受。 这种近乎赤裸的拒却,梅啸天并不难察觉,但是尽管如此,他却仍旧想要争取一个补偿的机会,提醒般地说道:“刚刚的这伙人我虽然并不认识,但是对于你们的形象,逃掉的将近一百多人,我想至少也有十几个能够记住,如果你还确认自己确实有自保的能力,那么我可以对你放任不管,但是你的那位公主,我却一定要护他周全。” 戈尔达狠狠地龇起了牙齿,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们可以一起北上。”但是接着他又异常严肃了起来,“不过,在我们确保了安全以后,我希望你,可以自行离开。” 梅啸天苦笑着看了眼戈尔达,戈尔达凝视过来的眼光不容任何人怀疑,同样叹了口气,梅啸天耸了耸肩说道:“随你怎样吧!” 从天空落下的雪花渐渐小了许多,梅啸天三个人此时已经向北方行走,马蹄踩踏着积雪发出的清脆声音此起彼伏,也许是因为沉重的悲伤还没有散去,路上都没有说话。 对于这样沉闷的气氛,梅啸天深有感触。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紧跟着的马群,在这之中除了托着尸体的马外,其它的全部都是雪狼盗贼团的马匹,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纯白色的。 “梅大侠,让你来护送我们,真是不好意思。” 公主殿下轻细的声音传了过来,梅啸天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悲伤,说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他尽可能保持了平静,在这样的时候,带有任何的情感,对于眼前已然非常悲伤的公主殿下无疑会是极为沉重的负担。 “其实,你真的不必这样做的!”公主殿下带着仍旧哀伤的口气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的那些同伴根本不会有事。你就当我是为了补偿他们吧!”梅啸天凄凉地笑了一阵,然后拍拍马的脖子说道。 听到了这样的话后,公主殿下带着透了些异样的眼神看了眼梅啸天,然后再次陷入了寂静。 直到过了很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梅啸天虽然很想缓和一下这样的气氛,但是最终他不得不选择放弃,在没有熟悉一个民族的风俗之前,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无知,再一次导致不可预期的结果。无谓的冒险根本没有必要。 不知行走了多远的路程之后,在梅啸天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奇特的城市,虽然依旧还是低矮的土墙,但是在这里面拥挤着的无数帐篷比起先前的那座镇子显然要多了许多,这些帐篷从外到里依次逐渐地变大,喧闹的声音在老远就可以听到。 “好啦!”梅啸天终于松了口气,说道:“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但是它有明显地有些失落,这样的告别让他很不好受。 “那怎么行呢?”公主殿下突然间显露出了悲伤之外的情感,焦急地说道:“阁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了,总要让我进一些地主之谊,表示谢意才是。”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梅啸天推辞着说道。不过原因显然还是因为对于戈尔达的承诺,梅啸天并不希望成为不守信诺的人。 “难道阁下不想知道。。。。。。”说道这里,公主殿下的脸上突然红润了起来,但是接着他却再也没有说话,反而是神色间露出了更加浓重的忧伤。 “姑娘想说什么?”梅啸天疑惑地问道。对于眼前的公主突然表现出的神色,他感到些微的疑惑的同时,不禁好奇了起来。 然而公主殿下显然并不打算解释,她再一次看了眼梅啸天后,惨然地笑了笑,然后便又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阁下。。。。。。以后多多保重。”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戈尔达径自领着马群向着行去,他甚至连道别也不愿说。 梅啸天和依依不舍地公主殿下彼此呆愣愣地望着对方。梅啸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种感觉和当初在菊花以及慕容颜雪的体察到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此时的他显然同样不愿接受。 远远地凝望那位公主已然远去的寂寞的背影,梅啸天渐渐无奈地相信着,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再也不会相遇。 这就是命运,对于梅啸天来说,永远都是这样。 第四十四章 如此误解 潺潺的流水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在丛林里一条弯曲狭长的小路显示着格外的幽静,虽然同样覆满了雪花,但却显然没有洛阳那边的厚实。 柳恋风此时一改常态地碎步行者,在他身后,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小心翼翼地跟随。考虑到这里是上坡路的原因,他们并没有选择骑马。 从菊花姑娘的眼神中流露着浓重的哀伤和无奈,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她实在感到尴尬,她绝不是一个在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喜欢跑来打扰的人,但是除了和姐姐呆在一起,她又想不到任何别的去处。 虽然她有考虑过是否回到酒楼,但是酒楼没有姐姐以后,是不可能依旧保持楼上的那一点点清静的。除此以外,她也想过是否要去寻找梅啸天这个,毫无疑问,这是她所有的念头当中最为强烈的一个,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她又不得不考虑一个严重的后果,她固有的矜持将在人们的失却原有的颜色。 处在牡丹和柳恋风之间,菊花姑娘尽可能地减少了许多言语。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自己不用说话,这样足以让稍稍的好受一些。 到了山岭的时候,天色已经明显暗了,远处的天空似乎孕育着更大的风雪,三个人稍稍休息了会儿,三个人稍稍休息了会儿,享受着山岭美妙的雪景。 “两位姑娘,今天可能会有更大的风雪过来,等到了山脚下的镇子,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一晚,顺便边看看是否能够打探到一点什么消息。”安静很长一段时间后,柳恋风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妹妹,你看呢?”牡丹不打算提出什么疑义,她仅仅需要考虑的是菊花的想法。 “我看也只有这样。反正,我们也并没有什么特定要找的地方。”菊花当然明白姐姐的心思,她很顺应地微笑着说道。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柳恋风忧心地说道。在这之前,他已重新看过远处那阴沉的天空,他根本无法预料风雪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所以只好这样。 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同样看了眼那里,结果她们几乎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梢,此时天空阴沉的样子令她们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再也不多说什么,三个人继续赶路,还是先前的做法,柳恋风依然在前面开路,牡丹和菊花紧紧地跟着。 但是他们刚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风雪却已然降了下来,一开始还显得细碎,到了后面就越来越大,最大的雪片甚至有五六岁孩子的手掌大小。如果此时的雪花静止下来,仅仅只看单薄的一两层的话,那就跟呆在了收获时的棉花田里差不了多少,只是寒冷了些。 柳恋风艰难地探寻着山路,他的右手在额头上挡住风雪,左手和牡丹的右手紧紧攥在一起,而牡丹则将头贴在他的背上,左手牵着身后的菊花,菊花将头贴在牡丹的背上。三个人躬身缓缓地往前徐行。 风雪一点也没有减小的意思,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山下的镇子,天色已经接近了夜晚。 柳恋风粗重地拍响了他们最先看到一家客栈,当然,也是他们目前所唯一能够看到的一家。而更加离谱的是,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再去欣赏,只是依稀记得好像叫做凤眼客栈。 接着一阵气恼和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但是说话的人显然又不敢过分地抱怨,不过柳恋风还是隐约听到了他咒骂的声音。 “该死的杂种!早不来晚不来的,下了这么大雪跑过来催门。”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柳恋风可能会立刻掉头,他强忍着自己的怒意,装出了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在门外叫道:“现在的雪下的太大了,没有办法赶路,店家快把门打开,我们是来住店的。” “好啦!知道了!”仍旧是不耐烦的声音,客栈的木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那个说话的人拼命抵在门后,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躲躲藏藏地露出了半个脑袋,正想要说话,忽然看到了柳恋风身后的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眼睛顿时亮了十倍不止,连忙又把门打开了些许,说道:“快快快!外面的雪下的这么大,三位客官先进来再说!” 柳恋风立刻把牡丹和菊花依次让进了屋里。三个人顿时暖和了许多,便拭掉身上的积雪,他们仔细打量起了这家客栈的布置。 这显然是一个有内院的客栈,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仅仅只是用于吃喝,就跟平常的酒楼相似,甚至连布置也没有差别。 “三位客官,小店现在已经只剩下最后一间客房,如果你们确定真要住下的话,我这就带你们去看!” 迎接他们的人,关好门后,立刻殷切的说道。 “只有一间房了?”柳恋风感到难为起来,但是只过了刹那,他便又很快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一间就一间,你先带我们去看看。” 但是他话仅仅刚刚出口,那个迎接他们的人顷刻间变愣住了,即使是作为跑堂,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眼前的三人一样,打算住一间房的,不过更令他咋舌的是,将要跟他说话的男人睡觉的两个女子都是那样的美丽,在他的记忆当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只及她们三分水平的住客。 柳恋风很快发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如果此时跑堂的是看着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那么眼前的一切尚且还可以简单地认为,跑堂的是被美色所吸引。但是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柳恋风被他盯得浑身都发毛起来。 一阵阴风忽然回荡在了他的四周。 柳恋风久久地愣在了那里,面对这种寂静的近乎诡异的气氛,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然有了停止停止跳动的欲望。然而更令他气恼的是,时间仿佛突然间不再流动了一样,柳恋风甚至看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跑堂的汉子那有如实质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神还在凝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柳恋风总觉得这股眼神包含了淫邪和嫉妒的色彩。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柳恋风那并不算非常愚笨的脑袋总算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几乎下意识地看了眼菊花和牡丹。 随着“嗡”的一声,柳恋风的脑海突然间变成了空白,他半张着嘴,完全傻愣在了原地。他绝不会认为此时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牡丹和菊花那两张羞红的脸颊,从原本白嫩嫩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后面,这些无不显示着事实确实如他想象的那样。 “甭傻愣着,先带我们过去看看!”柳恋风立刻为自己解围起来,不过这样的话语似乎更加充满了急不可耐的感觉,这让跑堂的汉子更加坚定起自己的想法来。 听到柳恋风的话,他连忙摆正了自己微微往前倾着的身体,但是正在他严肃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娇怯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柳公子!” 牡丹姑娘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凭借着比大多数女人的呻吟还要美妙的优势,立刻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这其中不仅包括已经偏过头来的柳恋风本人,也更加包括了跑堂汉子,还有不远处的柜台刚苏醒过来的掌柜以及两个这里仅有的正在喝酒的客人的注意。 “我们是不是换一个地方好呢?”牡丹姑娘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她仍旧用着她那美妙的声音继续说道。在她的身旁,菊花姑娘局促不安的攥着衣袖的边角。 柳恋风突然微笑了起来,牡丹姑娘的话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解释机会,对于眼前的这种令他感到尴尬的气氛,他早就已经难以忍受。 第四十五章 高深莫测 “牡丹姑娘!”柳恋风首先尊称了一声,说道:“请恕我直言!此时的风雪实在下的太大,要想找家客栈并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你和菊花小姐暂时拥挤一晚。”说到这里,柳恋风仔细观察起牡丹和和菊花的表情,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后,令他失望的是,两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仍旧凝视着他。 “至于我嘛,”他继续说道,“皮粗肉厚,在哪儿都能睡,只要在这儿拼几张桌子,”说着,他用自己的手指指着周围的酒桌示意了一番,“再叫掌柜的给我那两床被子也就是啦!”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跑堂汉子顿时张开了巨嘴,虽然眼神仍旧充满了不可思议,但却显然没有了淫邪和嫉妒的成分。 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们的脸颊也跟着如释重负,那层异样的红色逐渐退去,直到依稀恢复了原本白里透红之后,牡丹姑娘有些抱歉地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公子睡在这里,我们真的感到过意不去。” 菊花姑娘跟着一脸歉然地看向了柳恋风,他的心里同样有一丝不安。 “这没有什么的!”柳恋风不以为然地说道:“两位姑娘不必过意不去,我以前住的可比这差的多了。”他甚至还微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对跑堂说道:“好了。在前面带路,让我们先看看那个房间。” 但是那个跑堂的显然还并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远处的掌柜忙着呼唤了一声:“小张!”跑堂的汉子这才醒悟,看到柳恋风紧皱着眉头,连忙殷勤了起来,一边躬身伸手示意着,一边说道:“公子爷请!” 在跑堂的汉子陪同下,再跑堂的汉子陪同下,穿过了眼前这个单纯用餐的地方,不过很快会成为柳恋风的卧室,三个人又一次感受到了此时风雪的狂暴。在内院小花园里覆着一尺厚的雪花,虽然走廊上面又延伸出来的屋顶挡着,众人却仍旧是走在了半尺厚的雪花上,一片片雪花在狂风地吹拂下飘进了走廊。 柳恋风再一次充当起了保护伞的角色。在看到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辛苦的用手掌阻挡着雪花击打脸部之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们的外侧,凭借着高大的身躯完美地扮演了自己此时的角色。 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显然非常感动的感动。 菊花姑娘微微地冲他一笑,这让那个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切的跑堂又一次深深地嫉妒起来。不过和这相比,更让跑堂艳羡的是,另外一位显然更加娇娆的姑娘那一幅充满了情意的眸子仿佛充满了欲望,令他的那颗卑微的心灵疯狂地跳了起来。 一时间,空气里的味道显然变了不是一点半点,隐隐约约,唯一能够保持平静的菊花姑娘甚至嗅到了一丝令她无比羞涩的味道,这让她清秀的脸蛋无法自抑地羞红起来,但是此时,显然只有她一个人有所发觉。 不过很快她又感到了落寞,相较于姐姐来说,菊花姑娘实在为自己的爱情感到忧虑。只要一想到梅啸天对自己那种唯恐避之不及的举动,菊花姑娘就会感到无比心痛。 突然间,就在菊花姑娘沉郁地想着自己的小爱情的时候,一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响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靠着右侧墙壁的床铺当然也就同样显得狭小,而房间的中央则同样是小小的圆桌,以及圆桌左右两只小小的凳子,一扇小小的窗户朝着客栈的外面,不过此时紧紧地关着。 柳恋风的眉头又一次深深地皱了起来,这样的房间对于男人们来说也许已然足够,但是对于两位漂亮的小姐,柳恋风完全可以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出现,此刻的他已然做好了再次体味风雪的狂暴的准备。 “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小啊?”牡丹有些嗔怨地来回踱着步子说道,这令跑堂的汉子近乎有一种呻吟的冲动。 跑堂不由看得痴了。 不过相较于美色来说,他此刻却更加感到无比的懊恼起来,最近弄到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些,根本就没有办法空出多的客房。早知道哪怕只是把这个房间换床被子也是好的,此刻的他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位姑娘!外面的雪现在下的大着哩,你们,你们看是不是将就将就?”跑堂忐忑地说道,声音甚至带了一点不舍的感觉。 仿佛是已经丈量好了房间的大小,牡丹姑娘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眼床铺,两床打了许多补丁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垒在床头,枯朽的床板覆满了泥垢。看到这样的光景,牡丹姑娘不由紧皱起了她那秀美的额头思考起来。 憋闷的空气很快弥漫向四周,此时的牡丹是那样地感到为难。仿佛是因为她的影响,众人都有些难受起来。直到过了很长时间后,令她感到无比庆幸的是,她的那位善解人意的妹妹及时地为自己作了决定。 “我看就住在这里吧!” 菊花姑娘显然知道,此时自己的姐姐正在为了,是要迁就妹妹还是情人而感到苦恼。 牡丹姑娘感激地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她的担忧立刻烟消云散,她甚至听到柳恋风长长舒了口气。 跑堂的汉子立刻挂起了一脸兴奋,急忙上前了几步,那双泛着油光的黑手兴冲冲地,几乎是不断颤抖着就要触向被子。 不过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显然都无法接受,她们几乎同时产生了连锁反应。 菊花姑娘一脸担忧地盯向了那双黑手,仿佛那双黑手是要触模自己那光洁莹润的肌肤,但是出于天生宁静的性格,她却仍旧只是踌躇,踌躇是否要去阻止。这无疑会让人觉得备受侮辱。然而她的姐姐,那位与她性格迥异的姐姐的举动,却已然令她几乎兴奋地颤抖起来。 一道红色的身影闪电般来到了跑堂汉子的左侧,牡丹姑娘娇嫩的玉手温柔地拂了出去,但是她显然并不打算触到跑堂汉子,一股强烈的气劲将那双黑手扔了出去,愠怒的声音跟着响起。 “你们这里还有好点儿的被子吗?”牡丹姑娘恰到好处地说道,她并不打算直接羞辱眼前的跑堂汉子,这些处在下等生活的人本来就已经相当凄惨,但是如果不阻止的话,牡丹姑娘却又实在讨厌肮脏,更何况换一床好的被子,也确实是她想要的。 等了好一会儿后,跑堂好不容易缓和了手上的疼痛。他轻轻甩着手臂,嘴里抽起了“嘶嘶”的冷气声,说道:“有!有!” 不过看到他那副辛苦的样子,却令柳恋风对于牡丹姑娘的实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早在之前他早就已经见识过牡丹的剑法,但是现在看来,牡丹姑娘的实力似乎远远不止这些。这让柳恋风身为男子的气概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好吧!”牡丹姑娘挂起了迷人的微笑,她有理由相信,这已经足以令跑堂原谅自己的过失,然后她缓缓侧身从床头让开了几步,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把这床被子带走了,一会儿,你再让我的同伴把新的被子送来。”说着,她用自己的手指优雅地示意了一番。 跑堂的眼神跟着看了过去。他看到的是一个带着淡淡的哀伤,陷入了思考当中的男人。 第四十六章 凤眼客栈 柳恋风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两床被子,在这两床厚厚的棉被之间粉红色的床垫和被套依稀露出了一点边缘,粉面含羞的样子,甚至可以令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女人们令人销魂的地方。 伴随着一阵“咚咚”的声音,跑堂的汉子异常恭敬地上前敲响了房门,随着一道美丽的身影出现,牡丹姑娘带着一脸微笑将柳恋风让了进来,然而对于那个殷勤的,脸上甚至至今还贴着些许棉絮,充满了幸福感的跑堂,牡丹却在微笑中将他完美地驱逐了。 这一点,就连进了房间刚放下棉被的柳恋风都觉得残忍。他轻易地看到了跑堂那失落和嫉妒的眼神有多么强烈。 “你把棉被放在床上就行了。” 牡丹姑娘管好了门后,连忙回过了身,手指指着那原本覆满了泥垢,此时依然垫了薄薄的草席的床板说道。草席是先前跑堂先前殷勤的结果。 柳恋风随手放下放下了棉被,然后他淡淡地说道:“两位姑娘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吃的我会叫跑堂送过来的。” 不过,“那怎么行?”牡丹却急忙抢着说道。此时的她只要一想到跑堂的那双黑手,她立刻就会觉得与这双黑手相关的一切都会非常肮脏。让跑堂的来送膳食,这会让她无法下咽。 “你能代他送过来吗?”牡丹姑娘可怜兮兮地说道。一脸哀求的样子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 柳恋风觉得自己的心脏异常激烈的跳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突然顿住,久久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直到,“可以吗?”牡丹姑娘再一次哀求地说道。柳恋风突然有了一种心慌的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说道:“可,可以!” 这让坐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菊花姑娘再也忍受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纤细的玉指含蓄地掩着嘴唇。这让牡丹和柳恋风两个人同时不安和紧张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菊花,脸上写满了尴尬。 菊花姑娘不好意思地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啦!你们继续,我先整理床铺!”说着,她立刻款款而起,微微低着头,忍着笑靠近了床沿,径自整理起床铺。 面对菊花这样的知趣,柳恋风显然再也忍受不住,此刻的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甚至连对菊牡丹瞥上一眼的勇气都再也没有,说道:“我,我先走啦!”然后不等牡丹发话,他立刻灰溜溜地而去。 牡丹姑娘黯然地看了一眼柳恋风离去的背影,然后他不无嗔怪地轻轻跺了跺脚,叫道:“妹妹!” 菊花姑娘当即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接着打趣似的看向了自己娇艳的姐姐,不过很快,她又一次忍受不住,优雅地掩上了嘴,“扑哧一声还是笑了出来。 对于菊花的表现,牡丹姑娘自然不会默默承受,她立刻伸出手去,在菊花的腰际轻轻地呵起痒来。 两个女人顿时打闹成一团。 满腹激动,柳恋风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在轻轻地飘着一样,走在覆满了雪花的走廊上,牡丹姑娘那种哀伤和娇羞的样子令他升起了难以遏制的冲动,腹部以下甚至有一股强烈的燥热正往上翻涌,即使是在这样的风雪天气,也仍旧让他血脉愤张,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然而就在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间一阵阵女人高潮的呻吟响了起来,整个院子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听不到的。 柳恋风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但是他必须忍止,不然这会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是为了逃避一样,他立刻加快了步子。 显然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前脚刚去的同时,他的身后那个跑堂的汉子忽然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他的眼睛紧紧盯在了牡丹和菊花两位姑娘的那个小小的客房,一个邪恶的邪恶的笑容狰狞地挂了起来。 他想象着两具美丽的身体在他身下挣扎,这甚至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他径自朝着另外一侧走去。 在这一侧的尽头,是一间闪亮着粉红色烛光的房间,那里的烛火显然是被粉红色的砂纸罩着,而先前柳恋风听到的令人蚀魂颤抖的呻吟依旧从那里传出。 跑堂轻轻叩响了房门,然后压低了声音,唤道:“大哥!” “什么事?”粗重的声音带着享受般的怒吼传了出来。 “当然是好事儿!”跑堂的汉子理所当然地严肃起来,不过他那舔诋着嘴唇的舌头,却令他无不显得充满欲望。接着,他继续说道:“大哥!保管你喜欢!” 几乎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吱呀”一声立刻响起,房门在他面前瞬间打开,一个赤条条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大汗淋漓的身体突然突然便出现在了跑堂的身前,一句话不说,一把把他拉了进去。门跟着便“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跑堂刚一进屋,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另外一具赤裸的身体,以及两腿之间的一片小小的丛林,同样汗涔涔的身体,头发散乱地覆在脸上,却充满了诱惑。这是一只早已陷入了昏迷当中的羔羊,整整五天的时间,除了进餐休息一会儿,几乎都是这样躺着。 “快说!什么货色?”赤条条的大汉急不可耐地说道。仿佛是感受到了寒冷,为了增加身体的温热,他再次回到了床上,没有半分的顾及,女人再次呻吟了起来,绮丽的风光在跑堂的眼前激情上演。 面对这样的场面,跑堂的显然早已经习以为常,此时的他除了呼吸稍微加重了几分,就再也没有什么变化。 “两个!”他伸手示意了一番,“两个堪称绝色佳人的极品!”他有些激动了起来,“我说大哥!要不要先见识见识?”他异常神秘地说道。 正在享受中的大汉突然怒吼了一声,仿佛是征战取胜的将军,两只厚实的大手同时紧紧挤压了一下被抓握已久的双峰,他的身体弹起立在了跑堂身前,说道:“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跑堂的汉子撇了撇头,哼了一声说道:“大哥!我几时骗过你了?” “呵呵呵。。。。。。”赤条条的大汉一副不好意思却又很向往地笑了起来,说道:“这不是为了确定一下嘛!五弟别生气!大不了,哥哥我先把今晚的让给你得了!” 跑堂的汉子显然并不领情,他很不以为然地“切”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哩!就这种货色,”说着,他一把抓起了女人散乱的头发,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他狠狠地将这昏迷中的女人拉得半坐起来,不屑地说道:“平时打发一下还行,但是比起我今晚看到的那两个来,可就。。。。。。” 突然间他停顿了下来,仿佛是为了探究该如何形容才好,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之后,他这才喃喃自语般地,非常享受地说道:“简直不可以道理计啦!” 第四十七章 巫山兄弟 跑堂很快离开了充满了绮丽风光的房间,他现在首先要准备一下,为那两位即将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女人置好饭菜,毫无疑问,简单的饭菜无法令人满意,他开始考虑到底应该加些什么样的作料。 他很快来到了一个光线暗淡的房间,他在一柜又一柜的药瓶堆里翻了起来。一眼望去,各种各样的春药应有尽有,从“仙乐散”到“春宫愿”,从“三重天”到“玄幽谷”,可以说无不是极品的好药。 选了有一会儿后,跑堂在最里面的暗格里挑出了一只粉红色的药瓶,在药瓶的表面隐隐约约地突出几个充满魅惑的字来——“极乐巫山圣水”。 跑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趾高气昂地打开门后,迅速地穿过了花园,几乎是一步不停地赶向了柳恋风此时的“卧室”。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那儿,他得先把柳恋风早在之前就已经点好的饭菜端上,而厨房就正好在那旁侧。 柳恋风早已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此时看到跑堂端着饭菜过来,别提他有多么高兴。他大跨着步子迎了上去。 跑堂并没有来得及将饭菜放在桌上,柳恋风一把就从他的手里接了过去,跑堂对此显然没有料到,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儿后这才说道。 “公子爷!那两位小姐的饭菜也已经准备好立刻,您是要现在就送过去吗?” 但是柳恋风已经吃了起来,样子显得异常粗鲁,这更令他完全陷入了费解当中。他无法想象,两位绝色佳人的身边居然跟着这样一个没有修养的家伙。 “你先端过来吧!我这就送去!”柳恋风一边哽咽着饭菜,一边吞吐着说道,然后抓起配送的一壶酒,一口便喝了打半。 跑堂的对此更加咋舌起来,不过现在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惹人怀疑,说道:“好嘞!小的这就去端!”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等到跑堂的再次回到这里,柳恋风已然扫荡了所有的饭菜,甚至连一丝油也没有剩下。 柳恋风随手接过了饭菜,在这饭菜之间有一个小巧华丽的酒壶,显得异常突兀。大大地打了个饱嗝,柳恋风说道:“你先你先帮我拿两床被子过来,晚上我就在这儿睡。”接着不等跑堂回应,他已经走出了几步。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跑堂充满了欲望般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那位大哥,以及掌柜,还有先前出现的仅有的两个客人,从柳恋风去的另外一面齐齐走了出来,他们的嘴角同跑堂一样全部挂着邪恶的笑容。 “五弟!这一回你可得感谢二哥我了。要不是我让你当这个跑堂,只怕头筹又要被大哥拿去了。”掌柜一脸得意地说道。 但是跑堂显然并不打算顺他的意思,说道:“二哥!才不关你的事呢!是她们自己往这儿撞的!” 听到这话,掌柜的明显愣住了,他干笑了几声后,讪讪说道:“五弟!二哥我平时也没少疼你啊,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跑堂正还想要争些什么,驳倒他的二哥,显然会令他非常高兴。但是让人扫兴的是,他们的那位大哥这时突然制止起来。 “好了,都别争啦!”然后他们的这位大哥更加严肃起来,脸上紧紧地板着,对他们的那位掌柜二哥说道:“二弟!我看刚刚那个汉子好像有些本事,你能看出他是哪个门派的吗?” 掌柜二哥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轻重,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一副沉思的样子,在自己那微微有些塌瘪的鼻子上抚摸了一会儿,说道:“看不出来!”然后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很深厚的内力。” “二哥!”跑堂不以为然地呼唤了一声,说道:“你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那个家伙,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高手。” “五弟!这回你可错了。”先前的两位客人中穿着紫袍,一脸麻子的人说道:“二哥绝不是危言耸听,从那个人的气息来看,确实不像简单人物。” “四哥!你怎么看?”跑堂显然还想争取什么,他对先前的另外一个穿着黄色长袍的客人说道。 “五弟!”那个人脸色凝重地唤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也觉得二哥所言不错!”但是接着他又微笑了起来,“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有我们五兄弟联手,就是对上传说中的‘六刺’成员,我们也未必会输。” “呵呵。。。。。。”跑堂傻笑了一阵,跟着很快放心下来,“那是,那是。。。。。。”然后他摸着那微微凸起的后脑勺说道,此时他那傻笑的样子变得更加浓烈。 “既然这样!都先给我打起精神!一会儿,无论那家伙是否中毒身亡,只要两个娘儿们吃了酒菜,我们就必须先发制人。”他们的大哥果断下达了命令。 “放心吧!大哥!”他们的老四说道。 “哈哈哈。。。。。。”他们的老大狂笑了几声,满脸的胡须令他笑得看起来就像刺猬,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兄弟!” 随着一阵暴躁的狂笑吹过,几片大大的雪花扑扇着压在了柳恋风的头上。柳恋风小心翼翼地用身体守护着双手间的饭菜,跨着长长地步子,他很快来到了后院。 敲响了房门的同时,一张任何时候都令他窒息的脸蛋涌了出来。 牡丹那迷人的微笑,以及绯红的脸蛋无不充满了诱惑。柳恋风紧张地傻愣在了那里。 第四十八章 娇羞牡丹 淡淡的温馨消除了寒冷,牡丹姑娘带着享受般的微笑等待柳恋风说些什么,此时的她并不打算首先打破沉寂。柳恋风那炙热的目光令她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菊花姑娘很快注意到了门口的现状。此时的她正静静地坐在粉红色的小床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后,她轻轻咳了一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显然已经足以起到必要的作用。 柳恋风和牡丹同时脸红了一阵,下意识都看了眼菊花姑娘。 柳恋风这才急忙说道:“牡丹姑娘,这是你们的饭菜!”说着,他立刻将手里保护了许久的饭菜递了过去。总共四道小菜、两大碗饭和一壶小酒。 牡丹姑娘顺着看了一眼,但却并没有接下,而是面对微笑说道:“你不会真的是要我自己端吧?”仿佛有了一丝愠怒。 看着门外手足无措的柳恋风,菊花姑娘突然有一种需要为他默哀的想法,面对姐姐这样既娇艳又显得乖张的女人,柳恋风也许会经历许许多多的不幸,哪怕这些不幸仅仅只是简单的捉弄。 “快进来吧!你们不冷,我还嫌冷呢!”菊花姑娘娇嫩地说道。她是在可怜柳恋风那幸运中的不幸。 牡丹姑娘闻言再也不好意思为难,更何况她本身就希望柳恋风能够进来,连忙微微侧身让开了些。 柳恋风沉闷闷地走了进来,他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然而就在他刚要从牡丹姑娘身前走过,他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臂膀仿佛触到了什么,那柔软娇挺的感觉顷刻间布满了全身,他觉得自己就像飘了起来。这让他很自然地看了眼牡丹姑娘。牡丹姑娘那娇羞喜悦的样子,以及胸前高峰上那若有若无的一点儿突起,令他很快想到了原因。 柳恋风连忙将头转了回来,此时的他可绝不敢招惹“被占”了便宜的牡丹姑娘,这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件事情无限地严重化,想要蒙混过关,那就只有装出浑然未觉。 赶紧放好了饭菜,柳恋风立刻就想要离开。因为他的余光已经看到,牡丹姑娘似乎正在很认真地考虑着要怎样惩罚他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他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地剧烈颤抖起来。 “呵。”突然,坐在床边的菊花姑娘轻笑了声,然后她缓缓站起走到了桌旁的另外一侧。这时牡丹姑娘显然已经想好了什么,但是脸上却一点也不表现,径自柳动着腰肢,在柳恋风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喏,柳公子!”牡丹姑娘甜腻腻地唤道,“能麻烦为我们斟酒吗?”说着,她的脸上带起了坏坏的笑容。 “斟酒?”柳恋风不可思议地说道,他原本还在以为,牡丹姑娘会以异常刁难的方式惩罚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牡丹姑娘又一次发挥起了她那温香软玉的神功,她的嘴微微嘟起,仿佛经历了莫大的委屈,两眼泛着淡淡的泪花,用着哀伤到令人心碎的声音说道:“柳公子如果不愿意的话,牡丹也不敢强求,只是,只是。。。。。。”说着,她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面对牡丹这样的一手功夫,柳恋风立刻陷入了慌张,他的心里很想好好地安慰眼前的姑娘,但是令他无比苦恼的是,他似乎天生长了一个不会安慰女人的脑袋。他的嘴嘟啷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上。好在这时菊花姑娘又一次显示了她高贵的品质。 “好啦!姐姐!柳公子已经答应啦!”菊花姑娘善解人意地说道,不过与此同时,她的玉手却异常隐秘地捏了下牡丹姑娘的左手,接着她又对柳恋风说道:“柳公子,你说是吗?” 柳恋风连连点起了头,嘴里更是不断地一连说了许多个对字,手上赶紧为两位姑娘斟酒。刚斟好了一杯,他立刻就想递给牡丹姑娘,这样至少可以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但是牡丹姑娘却突然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第一杯是你得喝的!不然我可没有办法感谢你对我们姐妹的照顾。”这时,她的表情反而严肃了起来,一脸真诚的样子。 这令柳恋风又一次愣了片刻,他忽然发觉自己既无法看清牡丹姑娘的实力,也无法看清牡丹姑娘的为人,虽然凭着直觉肯定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这显然还远远不够。对于一个高明的演员来说,如果仅仅只要别人无法看透,绝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尽管如此,柳恋风却并不打算怀疑牡丹的真诚。 “好吧!柳某恭敬不如从命!”说完,他仰头便一饮而尽。 此时正在客栈前院的巫山兄弟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开始考虑是否要过去看一下动静再说。 “怎么搞的?”掌柜的旁侧皱紧眉头的那位大哥嘟啷了起来,“过了这么久,那家伙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真是奇怪!”掌柜也跟着嚷嚷。 最小的跑堂不无担忧地说道:“该死!难道是药力已经奏效,被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嗯!有这个可能!”掌故一脸深沉地说道。这让跑堂更加担忧了起来。 “大哥!先过去看看吧!”老三也焦急地说道。老四跟着凑合起来,“是啊!大哥!”他的样子同样显得焦急。 他们的那位满脸虬须的大哥紧紧龇起了牙齿,很努力地做着艰难地决定,从内心里来说,他并不想这样冒险,老五受到气劲震荡的事,令他无法不感到担忧,万一那个男的更加厉害。。。。。。 他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出现。 第五十章 一见倾心 相较于室内,屋外显然要冰凉了许多。一阵夹着不少雪花的寒风吹过,菊花姑娘仿佛看见自己呼出的热气结出了无数细碎的冰晶。 她缓缓转身,伸出的右臂立刻就要关上窄小的木门。屋里,她的那位姐姐已然解开了柳恋风的束腰。 突然,就在菊花姑娘尽可能轻地马上就要关上木门的刹那,她那充满智慧的头脑闪出了神奇的灵光。 “柳恋风的身体似乎天生能够抗拒一切的毒药。巫山天宫的圣水虽然厉害,但是对于柳恋风来说,即使不行夫妻之事,也不足以伤害到他。此时此刻,柳恋风之所以表现的充满欲望,仅仅只是因为圣水的威力太过霸道,一时间他还无法完全化解。” 菊花姑娘开始犹豫起来,对于自己的智慧,她虽然充满了信念,却也并没有自大到毫不怀疑。如果此时的猜测并不正确,那么结果无疑将会以一条性命作为代价,而这她又绝对承担不起。 透过那细小的即将合上的门缝,菊花姑娘看到自己的姐姐此时已然褪去了外衣,很快露出了莹润的肌肤,下身只穿着不及膝盖的短裤,而上身更是只余抹胸,用淡绿色的丝绸做成,绣着几朵形态各异的粉红色牡丹,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无不点缀着此时的气氛。 “姐姐!”菊花姑娘终于还是叫道,而那窄小的木门也再次被敞开,她不等牡丹姑娘作出回答,重新走进了屋里。 牡丹姑娘回身看向自己的妹妹,此时的她,脸上不仅有浓烈的羞涩,也有了意思明显的怒意。 菊花姑娘显然察觉到了什么,不等姐姐发难,她已然开始说道:“你先听我说我完!”看到姐姐的不满被惊讶所代替,菊花姑娘继续说道:“柳公子的状况极为怪异,此时他虽然已经中毒,但是不知为什么,圣水对他的作用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样厉害。”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姐姐那疑惑和沉思的样子,立刻令她放心了不少。 “这一切,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天赋异禀;要么,”突然,菊花姑娘变得异常严肃和冷酷起来,“他是巫山天宫的余孽!” 菊花姑娘的话显然极具震撼,牡丹姑娘那颤抖的娇躯,和那如雪般苍白的脸色,顷刻间全部展露。 “不!不!不可能!”牡丹姑娘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着说道、对于妹妹这不可思议的论断,她绝不愿意接受,但此时她却无法给予任何有效的反驳,柳恋风被自己和妹妹如此轻易地制住穴道,这对于巫山圣水来说根本没有可能。充满欲望的身体会令血脉冲破所有的制约。 牡丹姑娘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按在了太阳穴上,太过纷乱的思绪令她感到无法抑制的头痛。 然而正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冷风却吹了进来,牡丹姑娘姑娘那几乎没有衣衫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细微的脚步踏雪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总共五人像雪地里德夜猫一般,极尽可能地缩减了所有的声音。 牡丹姑娘立刻警觉起来。她的右手随手一挥,原本还在地上的衣衫瞬间窜起。 “妹妹!把门关山!”说着,她握住了衣衫迅速穿好,然后信手拿起枕头内侧横放的宝剑,一柄没有剑鞘的宝剑。 等她回过身来,看到自己的妹妹早已关好了门,并且将藏在衣袖里的剑同样拿在了手里,幽美地横在身侧,只是脸上透着不解的迷惑。 “外面有几个高手冲着我们这边过来!”牡丹姑娘立刻为她解释,然后一脸幸福地看了眼昏睡中的柳恋风,充满了安详,“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也更加知道你一心是为了姐姐着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从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傻子,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说着,牡丹姑娘微笑了一阵,“所以,我相信自己此时的直觉,圣水不会是他放的!”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决和不容置疑。 “我知道啦!”菊花姑娘微笑着说道。姐姐这番动情的话语,对她来说,比任何证据都更加拥有说服的力量。 突然,仿佛是感觉到危险到来,牡丹姑娘的微笑瞬间凝固成狠厉,轻声地叫喝:“他们来啦!” 感受到姐姐的杀气,菊花姑娘同样严肃了起来,立刻回转过身子,与她姐姐一同凝视着那狭小的木门。此时,她和她的那位娇艳的姐姐显然有着同样的想法——守株待兔,以静制动。 门外。巫山兄弟五人都来到了这里,跑堂的耳朵轻轻贴在了门上,这是此刻他唯一能够用来猜测屋内动静的凭籍,虽然他也考虑过是否要到屋顶上听听,甚至掀开瓦片看看里面是否已经激情四溢,但是这样,对于屋里可能存在的高手,显然非常容易发觉。 看到兄弟已然听了有一段时间,其他的几个巫山兄弟都猴急起来,但是当他们那满脸虬须的大哥狠狠将他们瞪视了一眼之后,他们乖乖地再不敢躁动。 巫山老大这才放心地凑近了老五,附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样?五弟,有没听到什么?” 但是跑堂却一脸纳闷地回答了这位老大:“奇怪!里面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屋里那静谧的气氛令他充满了惶惑。他甚至开始怀疑,那两个绝色的佳人儿是否已经杀了那个粗鲁的家伙,而且还已经逃离了这里。 在巫山老大的身旁,掌柜老二以及客人老三、老四,还有那个跑堂老五全都紧张地盯向了自己的大哥,或许是因为欲望,又或者是因为紧张所导致,他们此时的呼吸无不显得急促。 巫山老大紧紧皱起了他那浓烈的粗眉,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异常不安,然而在他本有的天性面前,他却并没有经过了太长时间的挣扎,内心的不安奇迹般地被欲望所战胜。他再一次狠咬了下牙齿,重重吐了口气。 “不管了,进去!” 随着怒吼般的声音,那单薄的狭小的木门一脚被巫山老大给踹飞起来,在他无畏而又英勇地率领下,巫山兄弟五人依次冲进屋里,迎接他们的是两柄异常快急的宝剑。 第五十一章 生死之间 那飞起的木门几乎瞬间散作了碎片,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蹿向了仍在寻找目标的巫山兄弟,两柄宝剑的剑光同时笼罩在了他们令人不耻的身躯。 巫山老大显然并不是简单的角色,在如此突发的情况面前,他连丝毫的惊愕都没有产生,仿佛是早已料到一样,一手一个,分别将老三和老五拉住往后急退。 与此同时,处在他们两侧的老二、老四因为处在了被袭范围的边缘,老二的左臂被菊花姑娘刺了一剑,老四的右肩被牡丹姑娘削了一记,两人同时大惊之余,都迅速地反应过来,他们的双手各持一柄奇特的长梭,立刻迎击向两位姑娘。 金属相触的叮当声跟着不断响起,巫山老二和老四因为已然受伤,此时他们虽然极力地反扑,但是所能获得的效果微乎其微。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她们真正感到棘手的是,那位巫山老大原本空空的双手已然各持一柄长梭,而这两柄长梭原本是在他的背后。 “五弟!”巫山老大舔了舔嘴唇说道:“你的眼光不错呀!这两个娘们儿还真是极品!” 听到大哥在这时夸奖自己,跑堂原本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了不少,傻笑着说道:“那是当然!我早就说啦!” 巫山老大同样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却又被严肃所代替,而在这严肃的面容上,一对阴狠但不缺细致的眼神很认真地打量起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的剑法。 牡丹姑娘这时正好一剑刺向巫山老四的左眼。巫山老四显然并没有办法破解,脚上连连退了几步,但他的右侧腰际却被牡丹姑娘准确地挑刺而过。 在巫山老四的旁侧,巫山老二同样表现凄惨,虽然比起老四的确好上一些,但是好的程度却相当有限。此时此刻,在菊花姑娘的穷追猛打之下,他正充满了畏惧不断地往后退却,而他用来救命的左手前臂更是已然出现了血痕。 “你们两个上去!只管攻她们下盘!” 看到自己的两个兄弟如此败退,巫山老大知道,如果再不增援他们,毫无疑问,他们将再也无法品尝美人儿的味道,甚至连丢掉性命也再正常不过。不做丝毫的犹豫,他便已然对身旁的老三和老五说道。 这两个闻言,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他们依旧正在观察战况的大哥,然后同时杂技般挥转了一下各自手里的两柄长梭,脚尖一点,立刻腾跃着扑救了上去。 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顿时便感到压力增大起来,应付两个巫山兄弟也许的确不是难事,但是面对四个这样等级的高手,此时看来并不容易,两位姑娘立刻便处在了下峰。她们的衣衫已然开始破碎,虽然还并未伤到她们的肌肤,但是她们的败势却已然开始渐露。 就在两位姑娘立刻就要被制的空当,轻轻地一个闪身,牡丹姑娘矫捷地避开了巫山老三、老四,然后迅速地滑向小床边上,与此同时,她大声地喝道:“妹妹!退过来!” 不需要任何质疑,她的好妹妹拼劲权利挥出一剑,这一剑几乎同时逼退了参战的巫山四人,然后,她立刻跟着后撤。 菊花姑娘刚一到了床边姐姐的身旁,牡丹姑娘的双手同时往前用力一挥,只见无数细碎的尖针如同红色的雨点般蹿了出去。 那个立刻往前踏上一步,此时的他终于显露身手。他那肌肉虬结的双臂猛然平肩齐推,手里的长梭仿佛具有了磁力,顷刻间将所有的尖针吸向了自己。 随着一连串的叮叮声响起,他雄壮的身躯顿时往后退了几步,拇指粗细的青筋跟着在他双臂和脖颈上突起。 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见此,显然都被被吓了一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她们一齐失声叫道:“寒铁盾梭!” “不错!寒铁盾梭!”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的巫山老大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仿佛是在怒吼一般,自得地说道。但是迎接他的,却仍旧还是苦苦的支撑和痛苦。 “那就再受一次!”牡丹姑娘为了争口气般猛然厉喝了声,两蓬细碎的红色尖针又一次扑了出去。 在她的身旁,与此同时,菊花姑娘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她将这柄匕首对着巫山兄弟五人都指了一次,然后随手将它抛起,右手的宝剑跟着将它击了出去,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巫山老大再一次被牡丹姑娘逼退了些许,但是正在这种令他气闷的时刻,他的目光却很不经意地瞥到了菊花姑娘的举动,突然间,他有一种魂灵皆失的感觉。 果然,仅在刹那之后,他被一阵临死前的惨叫声猛然惊醒。在他的左侧,他的二弟已然倒在了地上。 “二哥!”在他的另外一侧,巫山老五突然尖叫了声。 不过等他回过头来,看向老五的时候,却已然又是一具尸体。 巫山老大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早已退到他身后的老三突然将他往右边推到,一阵飞溅起的鲜血立刻扑向了他的脸上,他的双眼如同牛眼一般,圆鼓鼓地瞪直起来。 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诡异,隐隐约约,仿佛有一条金色的小蛇正四处游蹿,但是它的速度显然并不为普通人所能扑捉,即使当初梅啸天狙杀“草原狼”那些盗贼的时候,以他那经过了改造的电射一般的速度,此时也不及这条小蛇的万分。 恐惧,无限的恐惧。 第五十二章 惊天动地 巫山老三的右手和左手分别紧紧掐住了自己脖颈的前后。他的右手仿佛是要捏碎铁块一般暴起青筋,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露出有一点雪白的光泽,一股股鲜血正不断从那儿涌出。他的左手则在掌心处被刺穿,那诡异如同闪电的闪电的匕首,正以高超的灵性拼命想要从那儿挤出。 “大哥!快走!”巫山老三一字一口鲜血,身体能够突起青筋的地方全部突起,睁着牛铃大小的饿眼睛,似乎要耗尽最后一口气,尽可能快,却又异常缓慢地说道。 巫山老大再次被惊醒过来,此时的他非常清楚,再这样愣神下去,老三的自我牺牲将会变得毫无意义,他转头迅速看向自己的右侧,身体跟着从地上腾起,一把抓住了老四立刻窜向屋外。 但是他们刚到了门口,在他们的左侧,巫山老三的身体有如风筝般撞在了墙上。巫山老四明显地愣了一刻,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惊骇,除了浓浓的兄弟情,便只剩下了一丝随时都要爆发的怒意。 这股怒意很快也在巫山老大的眼里呈现,然而老三突然再次睁开的眼睛,却令他那立刻要失去理智的头脑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他猛地拉曳一下身旁后面一点的老四,没有任何犹豫地奔出了门外。 巫山老四的眼睛依旧盯着充满了血腥的小屋,他的左臂被他大哥的右手如同铁箍一样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奔跑飞驰。 随手一召,收回了匕首,菊花姑娘询问似地看了眼她那因为没能全毙对手而微含怒意轻蹙眉梢的姐姐。 “不用追啦!先看看柳公子吧!”说着,牡丹姑娘急切但不失优雅地转过了身。突然,她正想着爱抚一下柳恋风的脸颊,柳恋风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无穷的欲望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厉害。 “姐姐!快退!”菊花姑娘焦急地喝道,然而在她刚拉着自己的姐姐往后退去的同时,一阵有如雷鸣的怒吼跟着便从柳恋风的嘴里炸响出来,屋顶上的瓦片顿时被掀飞,气劲如同海啸般推挤向两位姑娘。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并没有结束,柳恋风的双手接着便重重拍在了床上,伴随着那枯朽的小床的破碎,一阵更加强大的气劲迅速推向了四周。靠近床沿的墙壁首先倒塌,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的身体立刻便被推向外侧的墙壁,桌子和凳子一类纷纷飞扬起来,而那三具尸体同样飞撞向墙壁,只过了片刻的功夫,整个屋子变得一片狼藉。 面对如此突至的危机,两位姑娘不顾一切地蹿向了门口,随着更加强大的气劲袭到,他们窈窕的身姿便如树叶,被轻飘飘地吹了出去。外侧的墙壁紧跟着在她们身后轰然倒塌。 柳恋风慵懒地伸开了四肢,仿佛是要美美地睡上一觉,眼皮儿重重地合在了一起。远处的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狼狈的地爬了起来,她们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睛凝视着四周。 厚厚的雪花堆垒在她们的身后,她们的眼前是凌乱的砖石,柳恋风躺在唯一看起来不染尘土的地方,他的脑袋顶向的那面墙壁倒在了外侧,他左侧紧靠的则是半塌着露出的另外一间房,而在他右侧的墙壁相较其它三面显然幸运了许多,因为距离气劲的中心较远,又有着比前后两面更多的支撑,仅仅只呈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纹。 菊花和牡丹两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觑,她们回看向柳恋风的眼神,突然间都多了一丝不解,以及看到怪物的惊奇,原本的焦急在柳恋风拭弄脸上的几片雪花的动作中,渐渐消失。 “姐姐!我真要为你感到担心啦!”菊花姑娘微微咋舌地说道,她首先打破了沉寂。 “担心什么?”牡丹姑娘有些疑惑地轻蹙起眉梢,她微微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妹妹,似乎正在强忍着笑意的面容说道。 “担心。。。。。。”说着,菊花姑娘突然显得神秘起来,直到她看见自己的姐姐那足以诱惑所有人的脸颊升起了两道红晕,这才嬉笑着说道:“担心你将来没有房子住呀!”说完,仿佛预料到姐姐肯定会加以“报复”,她立刻往旁边跳开。 “哼!要你说!”牡丹姑娘娇哼了一声,笑骂着说道。身体迅速跟上喜欢捉弄自己,却又偏偏溺爱宁静的妹妹,手指诡异地在她腰间戳弄。 玩弄了一会,牡丹姑娘无意间看到了一眼柳恋风沉睡中的样子,一阵轻微的鼾声踩着飘飞的雪花起浮在四周,她的最后一丝顿时又莫名挤了出来。 “放心吧!姐姐!他已经没事啦!”菊花姑娘跟着寂静下后,她用自己无比优美的声音安详地说道。 牡丹姑娘显然感受到了妹妹的关心,她转过头来,一脸感激地看向了自己善解人意的妹妹,但是当她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具光洁的没有丝毫遮蔽的少女之体正好翻转着映入了她的眼帘,一对从被子里半露出来的酥胸闪亮着淡淡的乳晕。 眼前的少女是在柳恋风的隔壁,那间已然被震得半塌的房间躺着,小床的位置紧靠无损的左壁,正好远离了先前大部分的危险,只有一些较小的石块飞落在她那厚实的棉被上面。 菊花姑娘看到姐姐的变化,立刻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却同她的姐姐一样,都明显的愣住了。她们无法想象,这样大的动静,少女居然还能睡的如此香甜。 两位姑娘疑惑地对视了眼,仿佛是得到了对方的想法,她们同时跃向了那个同样狭小的房间。 第五十四章 少主兮罗 “莫非姑娘知道玉海寒宫的去处?”梅啸天试探性地问道,但是心里他早已这样肯定。 “公子是为何事而来?”女子微笑着说道,她用自己的提问间接回答了梅啸天的问题。 梅啸天总算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一翘,对于女子的反问,一时间,他并不急着回答,用上比先前更加细致的眼神,他仔细打量起这些女子。 突然,他的眉梢紧紧皱了起来,此时的风雪依旧显得狂暴,然而这五个纤细的身躯却丝毫不受影响,那一片片枫叶大小的雪花,仿佛拥有灵性,全部在他们身周飘落,这显然是内力外施的结果。 梅啸天的手心微微渗出了些冷汗,如果玉海寒宫里都是这样级别的高手,别说以现在的身份暗中深入,只怕就是凭籍“六刺之寒梅”的身份也必相当棘手。这令他更加忧虑起其他同伴。 “公子?”过了稍有一会儿,正在梅啸天继续打量着青衣女子时,一阵轻柔地声音忽然响起,有如受到电击一般,梅啸天顿时惊醒。 张嘴啊了一声,梅啸天随即报以奇怪的惨笑,他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主意,说道:“在下素闻玉海寒宫以珍奇异宝名满天下,正所谓千金易求,没人难得。玉海寒宫既有如此多的珍宝,比起其它的等闲之处,倾国倾城的佳人按理绝不在少。所以,在下此来,是欲访一绝色佳人为妻,”说着,他的声音一步步变低,显出一副痛苦哀伤的神色,“也好尽尽孝道。” 然而他的话毕竟还是显得无礼,五个年轻美貌心地单纯的女子,虽然都被他捧得心里一阵骄傲,但是脸上却都愠怒了起来。 “公子要尽孝道!小女子不敢阻拦!然则我玉海寒宫终属名望之地,非是宫中弟子不得入内,只怕公子是枉然走这一遭啦!”青衣女子很客气地柔声说道,她的表情此时无比冰冷,但是显然他并没有什么心机。 “有这样的规矩啊!”梅啸天显得很失望地惊叹一声,接着他故作沉思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他猛地站定身体,一脸兴奋地说道:“不知几位姑娘,”然而他的话头还远未说完,却又充满为难地踱起步子。 “公子不必为难,有话不妨直说!”青衣女子微蹙着眉梢,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声音依旧温柔地说道。但她没有察觉的是,梅啸天避开了她视线的嘴角极诡异地微笑起来。 “好吧!在下便大胆直说啦!”梅啸天似是真的已经放心下来,“在下千里迢迢来此,只是为了家中的病危的父亲。早在数年以前,我得一高人指点,若非我亲自来玉海寒宫寻访到命定的妻子,家父性命则必不久矣。”他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见看来,在下当初不信高人之言,实在是愚蠢之极。”说着,他越来越显得哀伤和悔恨。 单纯的青衣女子立刻有些同情起梅啸天来,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但是经过了再三的思考之后,他却始终无法找到缘由,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不断变得急促。 这是梅啸天此时眼里的青衣女子,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开始认为,眼前的青衣女子除了在这广袤的雪原经常活动,其它远离玉海寒宫的地方必然很少涉足,而与玉海寒宫无关的人,这位美丽的小姐可能就更加是几乎没有打过交道。 “我还是只能抱歉!玉海寒宫不是外人可以进入的地方!”停顿一下,青衣女子稍感为难地说道:“更何况,即使你真的进入玉海寒宫,并且找到,找到。。。。。。”她脸上不自然地羞红起来,“找到了那个你所谓的命定妻子!她也是不能擅自离开玉海寒宫的。” “为什么不能离开?”梅啸天立刻问道。 青衣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她声音低沉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凡是我们玉海寒宫的弟子,自入宫的那天开始,终其一生,便只能归属寒宫!” “如此说来!在下的愿望是万不能实现啦!”梅啸天再一次显出哀伤,但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双眼忽然充满了期望,声音近乎于固执地说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不!”青衣女子沉思了会儿,说道:“办法确实还有,但是据我所知,却无一不是取死之道。” “取死之道?”梅啸天再一次问道。此时的他已然不仅仅只是装戏,对于未知的好奇显然更加具有力量。 “是的!取死之道!”青衣女子用着肯定,而且异常沉重的语气说道。 “不知,是怎样的额取死之道?” 青衣女子闻言,她的美眸注满了劝阻看向梅啸天,说道:“第一种,私奔。这是种简单的办法,但是简单,也意味着绝没有成功的机会。”突然,她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哀伤,“私奔者只会拥有唯一的一种结果。以玉海寒宫的力量,对于私奔者而言,九州虽然广袤,却根本不会有安全的地方。” “那,第二种呢?”梅啸天继续问道,口气满是不以为然。 青衣女子显然有些生气,她那美丽的眉梢明显轻蹙了起来,说道:“过绝情殿!生死由天!” 突然,正在梅啸天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甚至考虑着如何利用身前这高贵纯真的小迷糊进入玉海寒宫时,一阵奇怪的兽叫,“咕唔!咕唔!”地传了过来。青衣女子和她身旁其它的四人都回头望向了身后。 “兮罗少主!我们是时候回去啦!”在青衣女子的身后,捧着紫色琵琶的女子,用充满了磁性的声音说道。 兮罗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一脸歉然地正面向梅啸天,说道:“公子!我这就要走了,如果公子愿意听小女子一言,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前往玉海寒宫!” 第五十五章 玉海寒宫 望着远去的身影,梅啸天立刻轻身跟上,此时的他并不担心前面的人发现他的踪迹,以那个女子单纯的个性,即使真的被发现了,梅啸天也仍有理由相信,她并不会为难自己。 很快,在绕过了几座奇特的巨大冰雕之后,穿过了一排又一排人形石像,梅啸天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这绝对算得巨大,尖尖的穹顶直入云霄,最底层也是最宽敞的一层占地足有几万个平方,洁白的大理石料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和雪花,四面墙壁仅仅只有左右两面共计开着十二面椭圆形的巨大窗口,除此之外,仅剩下不大的门口与外界相通。 这无疑是神话中才有的景象。梅啸天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九州有这样的地方居然没有为外人所知,仅仅只有大概的方位流传在江湖。 一切都经过了仔细的侦查,梅啸天刚一到这儿,便立刻绕着宫殿走了满满三圈。充足的情报,对于取得胜利,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眼下,对于从正门进入,梅啸天显然并没有兴趣,但是大白天的就从窗口偷渡,被发现的机率,显然同样极高。暂时远离了这座宫殿之后,梅啸天满意地等待起夜晚到来。 漫长的打坐,当梅啸天在一阵风中再次睁开眼睛,此时的他,经过了中午到深夜这段漫长的时间,已然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番,简单的动作顿时引起僵硬的骨骼一阵“噼啪”轻响。 身体微微往前倾斜,趁着现在雪原上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梅啸天拿出了“六刺寒梅”的速度,如疾风般立刻电射向了玉海寒宫。 随着昏黄的烛火映入眼帘,仿佛小山一样的宫殿似是黑夜里的魔兽般静静蹲着,梅啸天的眼前宫殿的西面,六面诡异的眼睛放射出微绿的昏黄烛光,庄严地监视着周围一切动静。 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异样,梅啸天猛然顿住了身形,他朝最高的窗口望了一眼,那里似乎正有什么异常强大的存在注视自己。这让梅啸天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威压,他的心跳甚至不受控制地变得异常剧烈。 短暂地犹豫了片刻,眼前的一切显然并不能阻止梅啸天的行动,他的身体突然跳跃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轻巧地立在了最低的窗沿上。 窗口并没有按上从西方传来的阻挡气流的玻璃,此时在这已然是第二层的宫殿里闪亮着无数的灯火。随意望了一眼,梅啸天的内心立刻充满看赞叹。视线所及的地方,全部都是样式精巧的屋宇,阵阵优美的音乐回荡在四周。 梅啸天不禁便痴了片刻,他那发达的头脑令他立刻幻想起自己生活在这当中。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此时所在的位置显然并不适合用来遐思。一阵寒冷到足以冻裂顽石的寒风吹过他的身体,迅速刮进了窗口,这令他原本足以抵挡任何寒冷的身体,在感受过片刻的温暖之后,猛然颤抖起来。 想到此行的目的,梅啸天立刻收摄心神,目光锐利地扫向整个空间,仔细观察了一会,确认靠近窗口这儿在那些精巧的屋外并没有人后,脚跟轻轻一抬,纵身间飞落向最近一处屋后。 远远地望见,在正北的位置,大约两百米外,一道螺旋形的楼梯斜斜地延伸到正南穿向楼上。 梅啸天考虑着是要直接飞到那正南靠近楼上的位置,还是稳扎稳打,缓缓地沿着楼梯到达这里。前者无疑会令自己轻易地暴露,此时这里第二层里依旧还有人在屋外游荡,而要发现自己那飞在空中的身影显然并不是难事。至于后者,则有着狭路相逢的可能,任何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都会是极大地麻烦。 经过了反反复复地挣扎,梅啸天最终决定,要明目张胆地沿着楼梯上去。既然没有办法避免被人发现,那么赌赌自己的运气,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这里并非人人都互相认识,一个大胆的贼甚至会比一个真正的居民更加可信。 果然,梅啸天大摇大摆的样子,如他所愿地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一路上,虽然他身后缩短的长枪和那个小小的包裹还是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这让梅啸天的心脏狠狠狂跳了几阵,但是这些注意显然都没有发展到怀疑,除了引起一次次的虚惊,反倒让梅啸天变得更加明目张胆。 “喂!兄弟!”一阵粗犷的声音正在梅啸天已经洋洋自得的时候,突然间响了起来,从楼梯上迎面走下来的男人长得异常结实,一块块肌肉便如铁块般贴在他的身上。 梅啸天顿时停下应了一声,说道:“有事吗?”神情没有一点的紧张。 “你这又是包裹又是武器的,你到楼上,难道是被朱雀堂的选中了?”拥有粗犷声音的男人立刻问道,声音带有一丝丝的兴奋。这几乎让梅啸天将他和柳恋风等同,如果不是此时另有目的,梅啸天甚至打算和他好好结实一番。 “朱雀堂?”梅啸天满是疑惑地念叨了一句,但是话刚一出口,他立刻就有些后悔,此时此刻,即使真的不懂,也应该装作了解才是,圣人那套不解就问的优良教诲,此时用来,显然无疑会令自己暴露出巨大的破绽。 “怎么,不是朱雀堂吗?”结实热情的汉子立刻疑惑起来,不过令梅啸天放心的是,他那近乎于粗线条的脑袋显然并没有对梅啸天的身份产生怀疑。 梅啸天立刻抱歉般地一笑,然后急忙补救着说道:“大哥所言不错!小弟很幸远地被朱雀堂选上啦!”他甚至还刻意地捧了一把眼前的汉子,虽然仅仅只是一句大哥的称谓,但是梅啸天却绝对可以肯定,对于类似柳恋风和眼前这条汉子的粗犷之人,无疑会起到一丝奇妙的作用。 第五十六章 桀骜不驯 “我带你上去!”结实热情的汉子大笑了一阵说道。梅啸天如愿以偿地获得了预期的效果。热情的大汉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部,转身就拉他往上走去。 被如此热情地对待,梅啸天甚至还没有回绝的机会,便只能跟着走了,壮汉的声音继续回响。 “兄弟!咱们朱雀堂已经有些年没有招到新人了,上面几位长老前些日子还记得上蹿下跳,这可倒好,一下冒出两个高手加盟,他们。。。。。。”说着,壮汉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色色地笑了起来,说道:“哎!对啦!你艳福不浅啊兄弟!” “眼福?我可没看到有什么艳福!”梅啸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但是此时,他其实仅仅只是想要发泄一下无法逃脱壮汉魔爪的不满。在说话的同时,他甚至刻意地看了好一会儿被紧握的手腕。 然而面对这样超等级的不明显暗示,壮汉却凭藉他那无穷的智慧神奇地将梅啸天的苦恼复杂化到了另外一种境界。 “兄弟有其他心上人啦?”壮汉瞪大了眼睛说道,仿佛是要将梅啸天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注意在眼里。梅啸天感到莫名其妙地朝他望了一眼,但是结果却令他更加坚定起自己的想法。 “哦!真是可惜啊!以兮罗少主的容貌,只怕是很难有可比的吧!”壮汉叹了口气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向往。 “兮罗少主?”梅啸天轻轻地跟着呢喃了一句,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白天那个单纯的小迷糊,她的容貌确实算得极美,但要说找不到可比,梅啸天就一点也不认同了。 一步步沿着楼梯而上,两个人很快来到第三层,这里和第二层比,显然要富丽许多,样式精巧的房屋虽然明显的少了,但是它们每一个个体却显然要更加的精细,有些颜色奇特的石料上,甚至镶嵌了珍贵的玛瑙和玉石。 “遭啦!”突然,正在梅啸天不无欣赏不无忧虑地观察着眼前的异域景色,壮汉猛地拍了一下头顶说道。 “怎么了?”梅啸天被他惊得立刻收回了视线,一脸疑惑地问道。 “兄弟!”壮汉用他那粗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舍的感觉,说道:“我险些忘了长老们刚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而且好像还挺紧急的。看来,我不能带你去了,我得赶着先把任务完成了才行!”说完,他一脸抱歉地看向梅啸天。 梅啸天赶紧挤出了一副遗憾的神色,不过他的内心却显然充满了喜悦,他此时遗憾的面容给人一种古怪到极致的感觉。 “那,真是遗憾!”梅啸天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也只能是祝愿大哥顺利地完成任务啦!” “承兄弟吉言,”壮汉施了一礼,“哥哥我先走了。”刚一说完,他立刻就转身离去。梅啸天呆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甚至忘记了此时应该感到喜悦,他再也不用为了摆脱壮汉而拼命地压榨脑汁。 壮汉的身影很快隐没在了楼梯口边,梅啸天微微吐了口气,正要回过身来,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还并不算认识那个壮汉。 摇了摇头,走出刚刚莫名其妙的经历,梅啸天想到: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有一个到这儿寻找慕容南峰的目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计划。是要直接抓个高层的人物,然后进行严酷的拷问。还是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地往上,先听听这儿的居民们谈话的内容,寻访到一丝丝有关慕容南峰的讯息,然后根据讯息进行查访。 不知不觉,梅啸天深皱着眉头靠近了屋宇群落中间的地带,几只大大的眼睛从他身前斜下方注视了过来,三个六七岁的男孩儿呈弧形围在了他的身前。他们无一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袄,长长的鼻涕在左右两个孩子的鼻孔边一伸一缩,而中间那个酷酷的小子显然是他们的老大。 “你是朱雀堂的吗?”稚涩的声音从中间那个酷酷的小子嘴里傲慢地吐了出来,简直有不知尊称为何物的气概。 “哼!”梅啸天故意冷哼了声,脸部的肌肉愤怒地皱了起来,他打算逗逗这个傲慢的小子,说道:“这轮得到你问?”说着,他的脑袋高高地昂着,仅仅用一点余光扫视了眼中间的男孩儿。 但是梅啸天显然没有想到的是,男孩儿竟然会依旧桀骜。只见他同样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一点的畏惧,脚下甚至还往前踏了一步,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进朱雀堂,将来我也能进,而且一定会比你强!” 梅啸天明显地愣了片刻,眼前的男孩儿令他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他充满回忆性地一笑顿时令眼前的男孩儿们再次涌起了强烈的好奇,他们抬着小小的脑袋,明亮的眼睛仅仅盯着梅啸天的嘴角。 “真是个好小子!”梅啸天感叹着说了一句,他的大手轻轻在那个酷酷的小子的头顶拍了两下,说道:“将来,你一定能进朱雀堂!” 小男孩儿顿时喜上眉梢,嘴角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对于眼前的梅啸天立刻有了一丝的好感。 梅啸天眼下显然正需要这个,孩子们的单纯对于抓取情报无疑非常有用,他们从父母那里听到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会又任何的秘密。梅啸天装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里无不洋溢着散漫的口气说道:“对啦!最近我忙着修炼,宫里宫外有什么新鲜事吗?” 第五十七章 又见兮罗 “新鲜事?”男孩儿仿佛是要品味问题的重点在哪儿,首先呢喃了一句,然后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当中,可爱已极的样子维持了好一会儿后,他的两只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加明亮,兴奋着说道:“对啦!听长老们说,宫主大人最近梦见了我们的守护女神!” 梅啸天原本还很期待,然而这样的答案显然并不会令人满意,但是尽管如此,他却只能无可奈何。 稍微皱着眉头,显示了一点点的不满,梅啸天不以为然地说道:“有没有什么关于外界的事情?”他的话刚一说完,内心便因为期待而有了一丝紧张。 男孩儿又恨认真地想了起来,但是直到过了很久之后,梅啸天甚至已经无法继续忍受期待的折磨,男孩儿方才再次抬起他那秀气的脑袋,梅啸天感觉自己的心脏立刻就要跳出来了。 小男孩儿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没有吧!”这让梅啸天差点载倒,弄了半天,居然什么也没有探到。 “你们呢?”梅啸天对另外的两个孩子说道。他此时急需扩大情报的来源。但是这两个孩子显然有些胆小,和他们的老大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们畏惧着好一会儿不敢回答。 梅啸天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小孩也是有差别的。 “你们听说过什么吗?”说着,梅啸天刻意加重了语气。他期望着柔和收不到的效果,严厉能够收到。 两个拉着长长鼻涕的孩子几乎同时擦掉了鼻涕,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勺,左右依次说道:“没有!”“我也没有!” 梅啸天的最后一点点期望顿时被打的烟消云散,看来孩子们的心里除了美丽的传说,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大人们的尔虞我诈,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 “公子有什么事,不妨向我询问!” 突然,就在梅啸天已经无比失望的时刻,一阵优雅而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改换成紫色长袍的先前那个单纯的小迷糊,嘴角带着一丝淡然地微笑说道,此时的她给人一种无比娇俏的感觉。 梅啸天浑身过电似的顿了一下。这么简单就被足以识破自己的人撞个正着,他不禁感叹起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些。缓缓转过僵硬的身体,三个小孩儿早已欢快地叫着兮罗姐姐,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兮罗。 梅啸天立刻打起哈哈,嬉笑着说道:“啊!又见面了,姑娘!”不过他的脸却早已变成猪肝色了,这倒不是他有多么害怕,实在是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追踪着眼前人到这儿的。 “是啊!公子!”奚落出乎梅啸天意料地微笑着说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跟着来啦!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怕死?”说着,兮罗的神情中有了一丝明显不满的愠怒。 呵。梅啸天无奈地惨笑一阵,接着他又仰天叹息了一声,说道:“姑娘!梅某并非不畏死亡,但是道义所在,在下却也只能来此!” “道义?”兮罗轻蹙着眉梢念了一句,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来!小女子是无法劝阻阁下了。但是阁下真的是为了娶妻而来的吗?”这时,她的眼神中忽然显露出了无比的智慧。 梅啸天立刻从她那变得凌厉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兮罗先前展现的单纯,在梅啸天的脑海中,几乎顷刻之间已然变成了智慧的艺术。而这种艺术的结果,便是令人不知不觉地入套,而且到了最后,被算计的人几乎都会不遗余力地称赞谋划者。 “难道姑娘早已看出了我的目的?”梅啸天好奇地问道,对于自己拿差到极点的演技被人揭穿,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仅仅只是又一次加强了他对于做戏的厌恶。 “兮罗姐姐!这个家伙真的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突然,兮罗正准备回答梅啸天什么,在她的身旁,一丁点大的酷小子抱着她的大腿臀部的地方,推搡了一下,极其认真的一脸兴奋地问道。 兮罗的脸颊顿时无法抑制的红了起来,小不点儿紧挨着她那两腿之间女性神秘的左手,令她产生了一股难耐地酥痒,连忙将小家伙儿一把推开,用自己纤美的食指轻轻在他额头敲了一下,说道:“是的,小安雷没有猜错!”然后回转过身来,再次正面向梅啸天。 小家伙儿不满地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眼睛冲着那两个正在偷乐的小弟狠狠瞪了一眼,仿佛是要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一样,他昂首挺胸地哼了一声,但是这显然不是向着他美丽的兮罗姐姐去的,而是神奇地扑向了正期待着后续之言的梅啸天。 不过,令小家伙儿失望的是,梅啸天对他显然并不在意。 “对于阁下的目的,小女子也仅仅只是有一点猜测而已。据我们玉海寒宫中原的探子回报,不久之前,中原武林发生了两起大事,武林大会遭人暗算戛然而止慕容南峰离奇失踪,毫无疑问,四大禁地顺理成章地成了肇事的嫌疑势力,对吗?”兮罗微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听姑娘口气,看来,是在下的猜测错啦!”梅啸天平静地说道,但是刚经历过对方的欺骗,他的心里显然并不这样认同,嘴里的话只是为了稳住眼前的场面。 不过对于这样的话对于并非真的迷糊的兮罗来说,显然并不能蒙蔽她的眼睛,她智慧的眼光只微瞥了一眼,便已然看出了梅啸天的打算,说道:“阁下不用骗我!你的眼睛根本无法掩饰你的谎言,欺骗显然并不为你所长。阁下既然已经对我失去信任,那么即使我说玉海寒宫真的与那两件事情无关,阁下也一定不会相信。” 说着,兮罗哀伤地停了一阵,在她身旁的酷小子顿时鼓着两腮,明亮的眼睛气愤地瞪向了梅啸天。 “我看,不如这样,你的胆量既然如此之高,我带你去见我母亲,也就是如今的玉海寒宫宫主,无论什么样的问题,以她的身份,我想,也应该是足以让你信任几分的。”她继续说道。 这令梅啸天感到无比难堪起来。自己那一点极小的想法被人用不到一眼的余光就看了出来,令他深感惭愧,不过在惭愧的同时,兮罗的提议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边嗯了一声,一边点了点头,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满意之后,梅啸天摸着自己光光的下巴说道:“这个注意不错!”说完,他会心地一笑。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说道:“对啦!你不是说,这里外人不能进入的吗?难道,这也是假的?” “这里确实不容外人进入,但是今天,对于阁下却是例外,至于原因,到时我母亲会告诉你的。”兮罗微笑着摇头说道。 “既然这样,为何我们不现在就去见你母亲?”梅啸天充满期待地说道。 第五十八章 坟墓冰宫 几个小家伙儿早已不耐烦大人们沉闷的世界,此时,他们已然换快点地离去,虽然陌生人的到来令他们充满了好奇,但是在美丽神圣不可侵犯的西罗姐姐的命令下,他们却也只能乖乖的听话。 “阁下如此细致地观察我玉海寒宫,不知,可有什么样的想法?” 梅啸天紧跟在兮罗的身旁,一路上对于玉海寒宫奇特设计的惊叹和疑惑,很快引起了兮罗的注意。 兮罗的声音顿时令梅啸天伸向楼梯下几十处屋宇的目光收了回来,微微愣了一刻,他立刻说道:“想法嘛当然有,但是。。。。。。”说着,他顿了下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 “但是什么?”兮罗立刻问道。她转头看向左侧的梅啸天时,眼睛好奇地睁大了些。 然而梅啸天却并不急着回答,仿佛仍旧还要考虑一番,他往更上面走了几步,眼睛的余光看到兮罗正在跟上,叹了一口老长的气,说道:“姑娘真想知道?” “当然!”兮罗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并不认为梅啸天会有什么极尽羞辱的话语。如此美丽的所在,她虽然没有离开过这片雪原,但是放眼整个九州,她却绝对相信能够与此相比的并没有几处。 梅啸天缓缓收住了脚,脸上诚恳地说道:“这里也许在姑娘看来充满了和谐安逸,但是在梅某眼里,这里除了美丽的外表,内在根本就无异于坟墓!” 兮罗显然并没有料到梅啸天会有这样的评价,如果此时闻言的不是自己这个向往外界的子弟,而是某个保守的人物,兮罗甚至毫不怀疑,梅啸天立刻为他的话语付出代价。 “阁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西罗再次好奇地问道。对于坟墓这样的说辞,以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的经历,她无法不感到别扭。 “姑娘!你可见过中原的土葬方式?”梅啸天并不急着立刻解释,他打算先从坟墓说起。 兮罗微微脸红地摇头说道:“不曾见过!”这令她觉得自己似乎见识浅薄。 “如此说来,姑娘对于棺材,应该就更加不知了吧?”梅啸天几乎已然肯定地说道。 “棺材?”兮罗轻蹙起眉梢念道,这两个字的组合,于她虽然是首次听到,但是她那智慧的头脑,却很快联想到了宫里用来收敛仙逝的宫主遗体的冰棺,不过她的心里虽然有了想法,她却侧面地想要从梅啸天的口里得到证实。 “我没有见过!不知,是何种模样?”她立刻追问起来。 梅啸天稍感为难地纣纣下巴,然后紧皱起眉头,思考了会儿,说道:“这个。。。。。。”他将声音拉长了一阵,“模样嘛,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只要知道那相当于死人用来享受的卧榻和房子就行,当死人下葬之后,在这房子之外则又有一层石头砌的坚硬外表。也就是说,棺材是屋中之房。而你们玉海寒宫,除了棺材多点,死人换成了活人,好像也并没有差别!” 兮罗刚一听完这话,眼神顿时黯然下来。她忽然想到,梅啸天的棺材之说,确实暗合着眼前的景象。 突然,似乎正是为了配合她的想法,一阵阴风打旋一样的掠过了她的身体。兮罗立刻惊醒过来,然后几乎一瞬之间,埋葬下刚刚的谈话,重新振奋起精神,仿佛是为摆脱刚刚的话题,她呼了口幽香之气,淡然地说道:“我们赶快上去吧!第五层才是我母亲住的地方!” “那其他几层呢?”梅啸天同样立刻走出刚刚的话题,嘴里顺口问道。 但是这样的问题显然并不合适,无意中过分的打探,对于拥有一些秘密的人和势力,显然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其它几层?”兮罗的声音散发出强烈的不解,她一双惊讶中带着疑惑的眼神紧紧凝视住了梅啸天。 “怎么了?”梅啸天同样疑惑的问道。但是他那轻轻眨了几下的眼睛,却几乎顷刻间令他的演技完全失败。 “阁下,不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吗?”兮罗语调冰冷地说道。她不认为梅啸天真的是在无意提出了拥有刺探性的问题。 “这很为难吗?”梅啸天立刻知道自己的演技又一次失败,他故意抬高了语调说道。早在他刚进这冰宫时,他就一直在寻找关押犯人的地方,哪怕只有一丁点像的,他都没有放过,但是可惜的是,直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足以关押慕容南峰的地方。所以,他一直都希望能够刺探到点什么,以至于先前他甚至连小孩都利用了番,此时,当然更加不能放过。 “阁下如果真想知道,到时尽可在我母亲那里询问,但是我却不能告诉阁下,我们玉海寒宫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但是我们毕竟还有自己的秘密,而这样的秘密,除了宫主以外,任何人对外泄露,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兮罗稳定住自己微含怒意的情绪说道。 梅啸天立刻打住即将往下问的话头,对于一个已然愠怒的人,这样做显然并不明智。他轻轻冲着兮罗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会转过身,继续往上走去。 没有多久,第四层更少更精巧的房屋骤然出现,与下面的楼层不同,这里有着奇异的盆景,寒冷的气候以及仍旧算作室内的环境,虽然不适合培养真正的植物,但是玉石、珊瑚一类的东西却并不妨碍人的健康,至于那些更加巨大的假山,显然就更是如此。 梅啸天再次惊叹于自己的所见,这里的确不愧“玉海”二字,除了花草树木这类精致已极的艺术,那些房屋的门窗四壁全部都点缀着样色鲜艳闪亮的玉石,至于那些一串串的风铃,在寒冷雪风的吹拂下,玉石相交的声音显得异常清脆和美丽。 再放眼那些巨大的假山,除了错落有致,隐然间则又暗合奇特的阵法。它们表面虽然各自独立,但是只要稍有眼力便会发现,众多的假山无不交错相叠。这显然是一个迷宫系的阵法,而且是相当高明的阵法。 “真实不可思议,”梅啸天惊叹一声,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来,阁下的好奇心还真是浓厚!”兮罗再次用自己的冰冷提醒梅啸天。好奇,是会害死猫的。 “哦,好吧!我不问就是啦!”梅啸天不以为然地感叹着道。眼下,他虽然不害怕玉海寒宫的发难,但是在玉海寒宫发难之前,他却必须弄清慕容南峰到底是否在此。 两人继续前行,对于眼前的迷宫阵法,兮罗显然早已熟透。 第五十九章 寒宫宫主 在第四层所花费的时间,和第二、第三层比显然不止多了一点,那绕来绕去的路径,偶尔前进了许久之后,突然一过拐角,兮罗又会往回走上一段,这让梅啸天感到非常郁闷,但是要想不在此迷路,却也只能跟上。 梅啸天考虑着是否要直接飞到通向第五层的楼梯口,多带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会增加什么压力,这样一段距离,即使带的是一个普通人,他也同样可以轻轻松松。 不过他这边正这么想着,兮罗却已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切,冰冷地说道:“阁下不用想着可以直接飞到楼梯口边,这里是长老们居住的地方,除了驻扎许多绝顶的高手,机关暗器更是无处不在。想要凌空飞跃,哪怕是你们中原传说中的‘六刺’也不可能做到。”显然,先前的愠怒,在她身上还并没有散去。 “有这么厉害?”梅啸天惊叹着不以为然地说道。在他看来,即使这里的机关暗器再怎么厉害,以他“六刺”被改造得近乎于神的速度,除非拥有如同“惊梦三寸刀”以及“千雨蚕丝针”这样级别的暗器。 “哦?”兮罗更加愠怒的停下,眼神实质般看向梅啸天。 “阁下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梅啸天立刻后悔起来。没有什么比质疑一个人的诚信更加可气。他想象着到底应该如何解释,眼珠子快速地转动,但是嘴里嘀咕的声音却不断变小,他忽然发现,自己除了转移兮罗的视线,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咱们还是赶快上去吧!”他假意咳嗽了一声说道。 西罗一直都注意着梅啸天的表情,梅啸天的难看令他稍微好受了一些,重新摆正自己的视线,她又一次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人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梅啸天担心自己的话总是不必轻重,而兮罗则仍旧处在愠怒当中。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在此居住的那些长老们显然并不喜欢喧闹,静谧的气氛给人无法抑制的诡异感觉。脚步踏响楼梯的声音,一阵阵空旷地在第四层回响。想到梅啸天先前的棺材之说,兮罗不禁感到一丝寒冷,双臂不自觉地在胸前搂住。 随着一片优雅的乐器交响,一座幻美绝伦的宫殿顿时在梅啸天的眼前大放异彩。无数精致的雕梁画栋,在各种各样的珍宝玉石的点缀下,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用尽快堆积起的象征性围墙,每一道缝隙都镶嵌着碧绿的荧光石,不知名的紫色金属做成的藤蔓爬满其上,藤蔓的叶子使用同样不知名的黄色材质做成,许多用宝石雕刻的各色奇花缀满其间。四座低矮的用珊瑚叠垒的宫殿,在围墙里露出半个身子,他们中间至少有两层高的第五层宫殿用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安置在屋顶中心最高的位置,七彩色的光晕笼罩了整个第五层空间。八名身披甲胄的护卫分别在八米宽的正门内外站定,他们魁梧的身形以及烧红的肤色,显示着他们至少是一流高手。 门口最外侧的两名护卫,在兮罗和梅啸天刚从楼梯口冒出头时,便已然注意到了他们。两名护卫一同侧身迎了过来,其中走在左侧的和右侧的比显然更善于沟通。 “见过少主!”两名护卫同时将右臂抬起,手掌握紧成拳,刚劲而有力地用拇指和食指构成的拳心重重击在自己心脏的地方,用极为洪亮的声音说道。 兮罗点了点头。两名护卫默契地放下自己的右臂,左护卫恭敬地说道:“少主!公主大人正在休息,您。。。。。。”说着,他看了眼梅啸天,梅啸天冲他微微点头,虽然感到尴尬,左护卫却并没有过多显示,同样回以点头之后,他继续对兮罗说道:“有什么急事,要立刻觐见吗?” “母亲正在休息?”兮罗带着令梅啸天不解的喜悦,似乎还有一丝疑惑和不敢置信说道,仿佛她母亲的生活除了忙碌是没有休息的。 “宫主大人确实正在休息” 显然,那位左护卫同梅啸天一样,都察觉到了兮罗语音中的异处。 兮罗得到左护卫的肯定,脸上顿时喜上眉梢,而令梅啸天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她的喜悦之中,涌出了无可抑制的激动,眼角甚至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既然这样,那就等等吧!让我母亲好好休息!”她的声音透出放下重担的感觉。 “是!属下谨遵少主之意!”左护卫立刻再次行礼,声音铿锵地说道。在他身旁的那位左护卫跟着行礼称是。 不料他们两人刚准备收礼,无意间瞥到兮罗狠狠瞪着的目光,他们不禁都浑身颤抖起来。原来兮罗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不由担心起这会吵嚷到母亲。 兮罗见自己狠厉的目光收到了成效,于是,转而轻声愠怒地说道:“你们这么大声,叫我母亲怎么休息!” 左护卫连忙压低了头,“是,属下知错!”右拳再次击打向心脏的位置行礼,轻声认错。他身旁那位木讷的右护卫跟着如他这般行礼,但是出于习惯,还有兮罗刚刚的话,脑子不怎么转弯的他,干脆并不吭声。 兮罗处理完他们的事情,当下舒了口气,看了眼宫殿的方向,突然间,她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但是这抹微笑刚一散去,她张嘴刚想要对梅啸天说些什么,宫殿的方向忽然传来了呼唤的声音。“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声音缓慢但不失节奏,优雅中又带着无形的威严,显然是出自地位极高之人的口中。 梅啸天这时更加紧张起来,刚刚来自宫殿的话,令他产生了一股奇妙的共鸣,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而能如此悠闲地说的,江湖上那就更是屈指可数,不过令梅啸天更加忧虑的是,这一短暂的话语中,有一股如同“六刺”的味道,而味道之强,甚至尤在“六刺”中人本身之上。 兮罗顿时气愤起来,秀嘴微微嘟起,眼睛直直地瞧着两名护卫。这两名护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都是你们啦!母亲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全被你们搅啦!”兮罗在气氛中隐约透出了几分先前与梅啸天初见时单纯的气质。梅啸天明显地诧异起来。 对于眼前这位兮罗少主,他忽然发觉越来越看不明白,虽然自己确实不是什么聪明人。 第六十章 身份揭密 在两名护卫的引领下,梅啸天紧紧跟在兮罗的身旁,穿过金块堆积起的围墙正门,围墙里面是更加华丽的地方。无数的珍珠嵌满了道路,高大的珊瑚树开着耀眼的紫色繁花,两座美丽的仙女雕像耸立在道路两旁的珊瑚树间。 中间那座最高的宫宇已然打开了宫门,四名穿着紫色长袍的少女优雅地立在门口两侧,她们此刻都微微蹲着身体行礼,表示迎接。 眼前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梅啸天对此感到浑身都不自然,他偷偷瞥了一眼左侧的兮罗。兮罗的双手此时轻轻地扣在一起,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平稳而又充满气质,她的眼睛凝视着前方,似乎没有一点余光看向别处。 两名护卫缓缓地退去,兮罗和梅啸天很快走进宫殿。从宫殿的里面来看,这里显然并没有两层,只有那绘着某位女神舞姿的穹顶高高地在十多米外。四根粗壮的白玉石柱支撑在高达五米处嵌在墙壁里的金质圆环。 远处二十米外,一位娇艳的美妇半躺在宽敞的王座当中。在她王座的两侧,是两名端着白色玉质圆盘的少女,在她们的圆盘当中,金色外壳的奏折像小山一样堆着。 这位身份尊贵无比的女人显然就是刚刚说话的人。她原本轻合的眼睛此时已经睁开,在她秀美的额头,缀着椭圆形凤血石的精致护额,充分显示她王一般的身份。 “母亲,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兮罗和梅啸天刚到王座五米前的位置,兮罗便立刻停了下来说道。原本以她寒宫少主的身份,她是完全可以靠近王座那里的,但是此刻因为有梅啸天在的原因,她却必须做出一个有效地示意。 梅啸天果然停了下来。他确实明白了兮罗的意思。 兮罗的母亲微笑着冲他轻轻点头,在她那对凤威凛然的眼睛里闪动远比兮罗更加智慧的灵光,而那恬淡成熟的脸上则尽显祥和。然后,她那炙热的凤目又充满了怜爱地看向兮罗。 “我早已休息好啦!既然你已经带他到了这里,母亲自然是要见的!”她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好啦!除了这位公子以外,你们都先退下吧!”她的声音跟着又多了一股威严。 兮罗虽然很想多说些关心的话,她和母亲之间一直都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但是这显然也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化解开的。再说,母亲素来强烈的责任感,对于此时来说,如果想要多说什么,无疑只会令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那女儿先行告退!”说完,两名侍女跟着行礼称是,兮罗只好带着她们往门口退去。 随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走远,两道厚重的宫门缓缓合上。宫殿里的光线暗了一瞬间后又立刻明亮,虽然这是一个极短暂的变化,对于普通人甚至近乎于无法察觉,但是眼下对于宫殿里的两人对此却都有一定回应。 梅啸天不无惊讶地朝四周探寻,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天顶方向,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此时放出耀眼的光芒,原本绘在天顶的女神变得更加清晰,许多细碎的亮点,在她周围如同雪花一样闪现。 那位娇艳的宫主在宫门合上的刹那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梅啸天看向穹顶的目光,令她带着奇特满意的微笑了翻,对于梅啸天的实力,只这一瞬之间,她毅然有了大概的认识。 “阁下,应该拥有并非人类的力量吧!” 这位宫主说出了一句骇人的话来。显然,她极想引起梅啸天的注意,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很好地进行后面的话题。 然而,梅啸天碍于“六刺”保密的观念,却并不打算承认,他立刻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声音提高了好几度后,说道:“宫主!为什么这么说呢?” 看到梅啸天打算否决的表现,缓缓立起的娇艳宫主,双眼带上不容置疑的目光逼视向他,身体一步步地靠近。眼前的年轻人,在她看来,没有一点演技可言。 “你不用这样急着否决!对于你的身份,我并没有打算揭穿和宣扬的意思!”那位宫主用温和的语音说道。 “也许你无法相信,其实早在许久以前,你今日的到来,我便已然有所知晓!”说着,那位宫主大人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都变得沉重起来,看到梅啸天深感不可思议的面容,她苦涩的一笑。 “这怎么可能?” 梅啸天无法相信地说道。这令娇艳的宫主收回去的目光再次盯住了他,只听一阵轻微的叹息,宫主又向梅啸天靠近了稍许,说道:“我这样说,确实很难令你相信,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拥有强大到超越任何一个普通绝世高手的力量!” 梅啸天的眉头顿时皱起了一分。 “这种力量的来源是什么?”那位宫主继续说道。 梅啸天的眉头跟着多皱起三分。 “为什么修炼这种力量,修炼者的生命会大大缩减!” 宫主再一次的话语,突然间,令梅啸天的眉头全部皱了起来,对于眼前这位宫主,他此时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联想到先前在宫殿外的感觉,他顿时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了深谙那种神秘力量的高手。 梅啸天的内心几乎是立刻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期望,他企盼着眼前的宫主能为他们“六刺”解决修炼那种神秘力量的弊病,这早已是“六刺”数代以来一直所渴求。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问道:“宫主有什么办法解决这种力量为修炼者带来的弊病吗?” 那位宫主顿时感到满意起来,梅啸天虽然仍旧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对于这位宫主来说,梅啸天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已然是间接的回答。 不过,梅啸天的殷切期望却令他充满了遗憾,他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抱歉地说道:“非常遗憾,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我们这个世界,如今依然形成的规则!” “规则?”梅啸天疑惑地念道,“什么意思?” “不知阁下是否听过数千年前大战一事?” 对于梅啸天的问题,那位宫主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首先沉思一会,直到考量好应该如何解释后,她这才说道。 然而大战这样的事情,早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便已然以各种各样的故事传说流传下来,此后哪怕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也许他不会明白什么大战发生的原因和意义,但是对于大是否发生,他却一定会有着肯定的答案。 “当然听过!大战这样的事情,晚辈怎会没有听过!”梅啸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梅啸天如此肯定的回答,使得那位宫主饱含深意地微微一笑,这一微笑同时兼具着信任和不以为然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第六十一章 远古神话 梅啸天疑惑地深皱起眉头,眼前这位玉海寒宫宫主的神情,令他轻易地想到,大战的背后也许还有另外的故事。他正想要询问,那位宫主却已然开始为他解释。 “阁下如此的自信,想来也是如寻常人一样,将所谓的神话故事当成了真实了吧!”那位宫主不无感叹地说道。 “那么真实的大战又是怎样的?”梅啸天上前了一步问道。 那位宫主闻言稍微犹豫了片刻,柳眉轻轻蹙起,回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仿佛仍旧是在踌躇,突然,当她停下的时候,几乎立刻就要重新回到王座时,说道:“在很多人看来,大战是由于魔族的贪婪而导致,神族为了正义而不得不接受!其实。。。。。。却并非这样!” 她见梅啸天一脸迷茫,继续说道:“阁下先比并不知道,早在远古时期,魔族便已先于神族诞生,他们在几亿年的光阴中不断寻求力量的真谛,一直大约到了两亿年前,我们人类的始祖诞生,因为他们奇特的创造能力,最终受到了魔族的关注,并且得到了魔族的教诲。” “因此,又过了几千万年,神族最终从人类当中诞生,而且他们掌握的规则,与魔族相较显然更适合于人类。”说着,那位宫主忽然轻蔑地一笑,“因此,随着人类的不断壮大神族的个体数量渐渐超越了魔族,为了摆脱魔族的控制,神族最终出动所有的力量挑起了战争。” “是这样吗?”梅啸天有些失望地呢喃一句。 “否则你以为呢?”那位宫主依旧带着微笑说道。 梅啸天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对于自己心中的童话故事,他可没有兴趣说给这位睿智的宫主一听,这显然只会令自己显得幼稚。 “那么结果呢?”梅啸天继续问道。 “结果。”那位突然间如同哲人一样,“为什么一定要追究结果呢?这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无论是神族赢了,还是魔族赢了,他们作为规则的掌握者,也仅仅只能引导规则,对于宇宙来说,规则才是至高无上。”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会儿。 “也许,出于种族的亲近,我们对于神族更加信赖,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人类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魔族当中明明有冥王这样掌握时间规则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者,魔族为什么依旧还是从人类当中教导出了神族?” “这。。。。。。”梅啸天确实感到疑惑,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思考,但是结果显然并不理想,“确实令人费解。”他继续说道,然后等待眼前的宫主为他解释。 “因为。”说着,那位宫主冷笑了一阵,“我们人类原本就是魔族所创造。” “这怎么可能!”梅啸天立刻抢着说道,但是底气却并不是很足,如果眼前说话的人是个疯子,他也许可以毫不犹豫地一笑置之,但是一个宫主。。。。。。 “为什么不能呢?你的身份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嘛!你该不会忘了数十年前,龙寒飞的事吧?”那位宫主很优雅地坐进王座,眼神透出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是说。。。。。。魔道?”梅啸天不太肯定半眯着眼睛说道。因为当年的龙寒飞就正是以人身修魔。 那位宫主很满意地一笑,梅啸天的表现显然达到了她期望中的点拨效果。 “是的。正是魔道。人类为什么能够修炼魔道。”那位宫主清晰地看到,梅啸天的眉宇又一次皱了起来,“因为我们人类,即使有神族诞生之后,也始终无法摆脱远古的本性。” “如此看来,倒真是这样啦!”梅啸天突然间有了一丝失落,“但是不知,宫主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并且预知我一定会到这儿呢?”他抛开了令人纠结的话题说道。 “对于阁下的问题,在我回答之前,我倒希望阁下能够回答我的一个提问!”那位继续她优雅而又艳丽的作风。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问题,宫主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我必须遵守的规则。股则是至高无上的。” “阁下太多虑啦!”那位宫主依旧微笑着说道,“我仅仅只是想要知道,阁下是否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梅啸天无从得知这位宫主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此时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奇妙,如果违心地回答相信,以眼前这位宫主的睿智,自己那糟糕的演技无疑将会招致怀疑。但是如果回答不信,那么结果,可能就要以失去所有的线索为代价。 “看来,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既然这样,阁下不如想好了是否对我抱有信任,然后再来问我。”那位宫主温柔地说道。 “不。”梅啸天立刻否决,“宫主的话,既能让我信任也能让我怀疑。一切,在我看来,主要还得看宫主如何说啦!” “我不得不承认,阁下确实非常聪明,你把问题问题分析得太过透彻,就连回答也极为折中,但是这样的结果,你有没有想过足以令我非常厌恶?”说着,她稍微严肃了一些。 “非常抱歉,宫主!”梅啸天躬身说道,“在下并非有意如此,却又必须为之,宫主既能预知我的到来,想必也能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因此,我不能在贵寒宫耽搁太久。” “好吧!既然这样,阁下不妨回答我的另外一个问题。”那位宫主微叹了口气说道。 “宫主请说!” “阁下对于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大的自信?这关系到你是否能够尽快知道你所要探寻的问题的答案。” 这显然又是一个奇妙的问题,而后面附加的条件则充满了诱惑,梅啸天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自信无比地说道:“无所畏惧!” “很好!阁下既然无所畏惧,我倒是有一个如你的话般一样折中的办法,而且保证能让你满意而归!” “哦?什么办法如此神妙?” “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我只需要阁下前往我寒宫最中心的位置,届时我会让小女与同前往。” “寒宫最中心的位置?”梅啸天显然有些疑惑,“哪里是最中心的位置?” “阁下难道不奇怪我玉海寒宫明明是座巨大的楼踏,却为何以‘宫’相称?”那位宫主说道,“这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同样需要你到达了中心才能知道。我虽然也确实能够能够直接说给你听,但是阁下显然并不对我十分信任,既然如此阁下不妨自己前去探索。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说完,那位宫主用睿智到令梅啸天郁闷的眼神凝视过来,在这一连串的对话当中,梅啸天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处在下峰。 “那便,如宫主所愿!”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六十二章 五行通天 从五楼到六楼,穿过一片海洋般的氤氲,梅啸天愕然地看着眼前巨大的法阵,五个盔甲上分别刻写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的铁塔般巨汉,此时已然睁开了通红的双眼,他们寒光闪闪的板斧发出了嗡嗡的嘶鸣声。 这里是玉海寒宫的第六层,也正是玉海寒宫的第一层禁地“五行通天”。所谓“五行通天”其实也就是一座巨大的阵法而已,它存在的意义便是连同第七层空间。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交响,五位高大的巨汉缓缓站起,并且很快横成一排,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凝视向梅啸天,以及梅啸天的左侧那位可人的兮罗少主。 “你,是,什么,人?”巨汉中象征着金属性的巨汉,此时因为最靠近梅啸天他们,仿佛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话,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深沉而又洪亮,梅啸天和兮罗感觉自己的耳边似乎是炸响了一阵闷雷一样。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梅啸天使劲儿甩了甩头,说道:“在下梅啸天见过前辈。”与此同时,他很礼貌地抱拳行礼。 “不!”那位巨汉突然依旧辞令笨拙但却严肃地说道,对于梅啸天的名字,他显然并没有兴趣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份,和,来历!” 梅啸天顿时愣在原地,眼前的五人显然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但是关于自己的身份,梅啸天却丝毫不能泄露,然而如果不说,这五个气场中充满了杀戮气味的巨汉,毫无疑问,肯定会立刻大打出手。 梅啸天的呼吸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实力感到怀疑,这五个人无论任何一个都不是他能轻易对付,即使使用六刺技艺,他顶多也就能够保证自己不至在他们任何两人的攻击下丧生。这种感觉无疑非常的糟糕。 因为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这五个人没有费任何的吹灰之力,仅仅只是一个站起的动作,围绕在他们周身的氤氲便全部激荡开来,这是任何普通绝世高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氤氲和雪花相比要更加的轻盈,更加的不受控制。 “前辈为什么要问这个?”梅啸天故意拖延地说道,他想给自己更多的思考时间。 “因为,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那位巨汉开始找到了一点说话的感觉,“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 处在沉闷的思考当中,梅啸天的左手隐秘地不知不觉地身后缩短的枪杆上。巨汉们的散发出的气势给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而这一切显然都落在了兮罗的眼里,兮罗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完全出于本能一般,她的右手闪电般握住了梅啸天那即将引导灾祸的根源。 “五位前辈,后世子孙兮罗向你们见礼!” 兮罗以她睿智的头脑岔开话题,以便争取更多的时间,让梅啸天能够更好的思考。不过,她同样没有勇气阻止眼前五位巨汉的提问。因为相较于梅啸天来说,对于他们,兮罗显然有着更多的了解。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大战期间,他们便已然存在,他们之所以不死,是因为受到了神力的加持,他们的实力早已达到了半身的水准,也即是所谓的力量之神。 兮罗虽然无从得知梅啸天的实力到底如何,不过自从离开人界,数千年来,应该就要以修炼魔道的龙寒飞为最强。但是相较于眼前的五人,龙寒飞顶多也就是一个半人的实力。所以,可以想象,即使是“六刺”全部到此,也不可能是眼前五人的对手。 “你,兮罗?”那位巨汉稍微思索了会儿,然后他朝着自己的几位兄弟看了一眼,他们全部摇了摇头,于是,他缓缓说道:“没有印象!” “前辈当然没有印象,兮罗是你们经历大战以来,两千多年后的子孙!”兮罗不慌不忙地解释说道。 “有,这么,久了?”那位巨汉不无哀伤地说道,在这两千多年的光阴当中,他们的世界除了固有的五人,便只有这无法消除的氤氲,其它就什么也不会改变。但是他们却只能接受,这既是他们对于当初誓言的珍重,也是他们得以存活的原因。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但是誓言却绝不可以违背。 梅啸天本来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心里甚至称得上一塌糊涂,而此时兮罗突然冒出的话,却险些令他何不拢嘴,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原因,令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答案。他的嘴角不禁得意的一翘。 兮罗立刻注意到了他这一变化,并且想到他已然有了很好的说辞。于是,她缓缓行礼,往后退了一步。 “是啊!前辈!两千多年的光阴确实已然过去,在前辈高明的眼光之下,晚辈的身份果然无法掩藏!”梅啸天一脸虔诚地说道,不过在这虔诚之下,他嘴角的那一丝微笑却显示着,他耍了一次狡黠的小聪明。 那位巨汉高兴地大笑起来,数千年的光阴,他那本来就不甚发达的头脑显然已经变得更加锈蚀,一句简单的恭维,令他立刻感到异常自豪。 巨汉的其它几个兄弟也都大笑起来。 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同雷鸣般的朗笑终于停止,“对了,这里是、,是,女神的,禁地,你们,为什,么,会,到了,这里?”依旧是那位代表了金属性的巨汉说道。 听着巨汉那异常吃力的话语,梅啸天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同样吃力,心脏仿佛不受控制地一顿一顿。 “是这样的,前辈!梅少侠是在我母亲,也就是如今的玉海寒宫宫主兮瑶地指点下来到这里,据我母亲所言,这似乎是女神早在许久以前便已传下的旨意!” “是,女神,的,旨意?”那位代表着金属性的巨汉首先往前踏了一步,他的四位兄弟则在铠甲的“嚓嚓”声中缓缓围在了梅啸天和兮罗的四周,巨汉的声音在他的五位兄弟都停下后说道。 然而,梅啸天早在听到所谓的女神时就已迷糊,这时看到眼前的五人又摆出如此的架势,他的思绪顿时停转,好在他的身旁,尚且还有那位美丽的兮罗提醒。 看到梅啸天明显愣住的神情,她轻轻扯了扯梅啸天的衣袖。 第六十二章 五行通天(二) 梅啸天猛然惊醒,他那茫然的目光首先看向兮罗,直到过了一会儿,明显清醒了很多,这才注意,分别代表着五种属性的巨汉们已然站立在了脚下繁复的庞大法阵的五个边沿点上。 就在他极力想象着,这五个高大得如同传说中巨人般的汉子将要如何启动“五行通天”的时候,一阵绝对比最响亮的雷声还要响亮的叫号突然从巨汉们的口中兀自发出。 梅啸天直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剧烈地震荡起来,此时的他已然无法顾及兮罗的现状到底如何,因为梅啸天感到,哪怕他仅仅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尽可能保持平稳,居然都是那样的难以办到。 不过,好在这样的现状显然并不需要维持太久,伴随着巨汉们雷鸣般的叫号,他们的巨斧已然被高高地举起,弥漫在法阵周围的氤氲立刻被挤出了至少一丈的距离,一道巨大的紫色光柱迅速照射下来。等到大约过了十秒钟的时间,梅啸天庆幸地发现,他再也不用为了尽可能平稳自己的身体而感到吃力。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于对同伴仅有的一丝关心,很自然地看了眼身旁的兮罗,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兮罗似乎并没有受到雷鸣般叫号的影响,此时的她正一脸享受地沐浴在紫色的华光当中,而她脸颊上那一抹微红以及嘴角上淡淡的微笑,更是令她显得如同神女一般。 梅啸天愕然地痴了片刻,他无从想象兮罗那微闭着眼睛无比舒适的感觉是人如何获得,因为作为此时相通环境下的当事人,这道奇异的紫色光柱并没有令他有任何感觉上的变化。他仅仅只是觉得,那紧接着这道紫色光柱出现的,围绕着他和兮罗不断往上盘绕的字符充满神奇。 不过,就在他仔细关注那些字符的时刻,忽然又有一道奇异的关注闪现,但是相较于从天而降的紫色光柱,这道从脚下冒出的白色光柱显然炙目了许多。但这道光柱射到梅啸天的眼睛时,梅啸天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针刺了一样。 再一次睁开眼睛,更多的更加繁复的字符几乎一层叠着一层地呈现在梅啸天的眼前,但是尽管如此,这些字符却奇妙地丝毫都不紊乱,而且充满了异样的美妙。梅啸天甚至伸手想要抓住这些字符,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能够轻易实现的事情。 收回手的同时,梅啸天清楚地看到,两道融合为一的光柱再一次发生了变化,那逐渐显现地披着紫罗轻纱的女子,一前一后,一个英姿飒爽,一个纯真万千,同样绝世无双的容貌,令梅啸天感到惊艳的同时,也令梅啸天深深地痴迷。 突然,就在梅啸天几近于无法自拔的时刻,一阵朗朗纯正威严的声音诡异地在他耳畔响起。 “通天之道,六欲清静,尔等,莫为镜像所迷?” 从那“尔等”的字样看来,兮罗显然有着与他近乎一样的遭遇,只是不知刚刚的镜像是否相同。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梅啸天感到异常疑惑,因为就在声音刚刚响起的同时,他并没有发现,那五名铁塔般的巨汉有任何一人张嘴说话,他们专注肃穆的神情根本如出一辙。 不过很快,对于刚刚危险地瞬间,他立刻有了一丝体悟。显然,想要顺利地通过“五行通天”到达第七层空间,就必须暂时泯灭所有的欲望,否则某种不为他所知的危险可能随时都会到来。 但是正因为这个原因,梅啸天对眼前的五位巨汉忽然间有了一丝怨愤,不过这显然同样不被“五行通天”所允许。梅啸天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产生了那一丝怨愤地同时,一张诡异的电网缓缓从空中罩了下来。 而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梅啸天的怨愤不受控制地变得剧烈的同时,那张电网落下的速度明显正在加快,眼前的一切显然都是环环相扣。 兮罗刚刚散去的一丝隐秘的羞涩顿时为恐惧所充斥,那张正在落下的电网令她感到无法承受的威压。她的右手出于寻求庇护的本能,立刻抓住了梅啸天左手的前臂,她那纤美并且冰冷的小指轻轻擦过了梅啸天的手指。 但是正因为这一丝有限的冰冷,梅啸天那不经意间生出的怨愤骤然烟消云散,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发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正如先前电网落下的速度随着梅啸天的怨愤逐渐膨胀而加快一般,随着怨愤已然消失,电网也顿时消失,梅啸天近乎疑惑和沉思的眼神,立刻令尚且还处在后怕当中的兮罗感受到了什么,她连忙松开梅啸天的左臂,然后无比娇羞地背过了梅啸天的视线,但是她的脸颊却已然开始变得绯红。 梅啸天对此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的兮罗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的纯真令梅啸天无法自抑地想要怜爱;第二次见的时候,她突然显现的睿智,却令梅啸天充满了警惕;而到了现在,梅啸天对她充满了警惕的同时,则又奇妙地充满了怜爱。这无疑是非常糟糕的感觉。 稍稍平息下起浮的心境,梅啸天再一次关注起“五行通天”,但是令他愕然地却是,他此时已然再也无法看到处在法阵边沿的巨汉们,而那飞速往下滑落的字符,则清晰地显示,他们此时正义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往上飞升。 梅啸天已然不再知道,这座奇异的楼塔到底有多少米的高度,如果以正在飞升的速度来算,也许只需要一次眨眼的时间,他们便已然上升了外观时这座楼塔的高度。 然而,令梅啸天感到更加奇妙的却是,尽管眼下往上升的速度是如此的迅捷,他却没有一点窒息或者难受的感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上升的速度迅速降了下来,然后直至停止,笼罩了许久的两道融合为一的光柱猛然间分离,虽然没有了楼下的氤氲,梅啸天却惊异地发现,这第七层空间除了用地狱来形容以外,他再也无法找到任何一个更好的词汇进行形容。 兮罗的右手再一次下意识地抓住了他右手的前臂,而且是如此地用力,梅啸天直感觉她仿佛是要捏碎自己那可怜的手腕,然而令他痛苦的却是,出于绅士的风度,面对眼前绝对称得上阴森可怖的场景,他却丝毫不能给予拒绝。 第六十三章 虚无空寂 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咽声回荡在四周,梅啸天和兮罗此时已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断飘荡有如实质的一个个烟团显然拥有着生命。 脚下是几乎无尽的白骨对垒起的山丘,伴随着几阵清脆的骨骼被踏踩碎裂的声音,仅仅简单的三次起落,梅啸天已然来到了一座最高的骨丘。仔细观察着眼前诡异的空间。 远处的兮罗经过了一次微微地颤抖之后,立刻发觉此时的变化。看着遍地冒着幽蓝鬼火的尸骨,强烈的恐惧感如同浪潮一样席卷了她的全身。 此时此地,和无比强大的勇气比较,超绝入圣的智慧显得是那样的苍白。兮罗甚至无法想起,梅啸天到底是怎样突然间与她有了这样遥远的距离。 充满惊悸地越过几座骨丘,并且无比小心地让开肆意飘荡的烟团,仿佛是经历了以前年的岁月,她好不容易地,再次来到了梅啸天的身旁。 突然,就在她刚想要放松下来叹口气时,她那紧绷的神经刚刚有了松动的迹象,在她与梅啸天只有不到一米的间距之间,无数早已相当枯朽的人或者牲畜的骨骼迅速移动起来,然后同那些烟团一样,拥有生命一般紧紧结合在一起,整个骨丘顿时矮了半截,她和梅啸天没有丝毫防备地同时往下坠落。 兮罗立刻发出了清脆的尖叫声,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作为一个女子,突然间见到如此多的尸骨,没有昏倒就已然是匪夷所思。 梅啸天迅速地反应过来,坠落的势头远还没有形成,他矫健的身姿便已然借着一块偶然踩到的飞溅起的骨头跃起,并且轻松地翻转过身子,如履平地一般揽住兮罗纤细的蛮腰,然后将她紧搂在怀中。 不过和梅啸天镇定相较,眼看着那些不断结合越垒越高的枯骨,兮罗的脸颊忽然间又一次变得惨白,她清楚地看到,一柄巨大到不可思议的骨剑正迅速地劈下,呼啸的风声带起的气劲和威压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已经令她感觉到难以呼吸。 梅啸天的眼神虽然远没有刻意地注意兮罗,但是不经意的一眼,却已然令他非常地在意,更何况,他那敏锐的感官,早已嗅到了那充满腥味的杀气。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往远处跳开,躲过那高大的骷髅战士的一剑,然后迅速地往远处奔逃。 伴随着身后的恶寒不断迫近,一幕令他感到惊恐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乃至周围所有的方向,无数的更加高大的骷髅战士纷纷立起,他们当中哪怕是最矮的,起码也有五米之高。 这一切无不显示着,眼前的第七层空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先不说这无法看到尽头的骷髅战士,单是这里的空间之大,经过刚才至少半个小时的奔逃,远处依稀的高大墙壁却仍旧是那样遥远。 一股一决生死的冲动忽然涌到了他的心头。 但是在他温暖的怀中,他所未察觉的是,早已不再惊慌失措的兮罗,此时早已偷偷地享受起他那几乎称得上炽烈的安全感。 观察了许久梅啸天的神情,兮罗显然并不打算让梅啸天一直疲于奔命,更合况,她还要为自己的声名着想,即使这里并没有其它的人。 “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武功吗?”兮罗声音怯怯地说道。 梅啸天愕然地看向她,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继续如同浪涛间的小舟一般,无比惊险地奔逃了会儿,这才恍然大悟,然后一脸兴奋地书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说完,身形猛地往前一跃,并且闪过了迎面砍来的一剑,暂时甩掉了所有的骷髅战士,立刻放下兮罗,然后迅速地从身后取下精刚铁枪,“铿”的一声,刚一转回身子,立刻挺着伸长的铁枪迎了上去。 兮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柄闪着红色幽芒的宝剑发出“嗡嗡”的鸣声,兮罗显然有着和菊花她们一样的携带方式,这种奇特的携带方式一直都令梅啸天感到费解,他无从想象,这些女人到底是如何令五尺长的宝剑在衣袖里藏着不显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