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巅》 序言 上古有一女，唤曰女娲。女娲，人之始祖也，灵者、智者，无可与之匹敌，且功过于天，为世人妙赞也。一日，女娲正值休憩，忽醒，若有所悟。连连起身盘膝而坐，拿出贴身之玉，闭目而沉，似以精神之力探之。蓦，女娲身旁忽生刺目白光，将其包裹。 未几，白光散去，女娲也失之不见，一玉留之，却不知散落何处也。 时过境迁，万载已过。 又出一人，名如来。如来有法，且法高道深，著禅经无数，醒于世人。此人因是万佛之始，世人称之为：佛祖。佛祖摒弃扰心之万物，一心求道。一日，佛祖禅坐而禅，突醒，双目精光湛湛，好不渗人。佛祖醒，片刻不留，摘下贴身菩提，灌精力而注之。忽，刺目白光乍现，将佛祖掩入之中。 片刻，白光隐去，佛祖亦失之无痕，菩提留之，亦不知何方也。 ——天道，天之道也。浩瀚无匹，无孔而不在。法之深，道之高，悟之远，禅之尽。苍天茫茫，岂是人力启之乎？ 吾言之：以此，千万载毕。必出一人，可贯天彻地，超二人。 忘尘（书） ———————————— ———————————— “这是什么？” ——“石头，也可以称之为石块，或者是石板。”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石块上面写的是什么？” ——“字。” “···！！！——那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没有意思？” ——“对。” “没意思为什么我会看到？” ——“就因为没有意思才会让你看。” “···” ——“你现在所懂的意思，就是它的意思。现在它的意思，也就是你现在懂的那个意思。你现在是怎么看它的意思的？” “没有意思。” —— “对。就是没有意思，才是它的真正意思。它有意思了，也就不存在意思了。” “我不懂。” ——“不需要懂，也不要去想弄懂它，它不是你我能懂的。如果你真的懂的话，我们也就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聊天了。” “？？？···我懂了。” ——“懂什么？” “什么也不懂，这不是你我能懂的。” ——“这···好像这是刚刚我所的话？” “你说得对。这个意思的意思，不是我们能懂的。” ——“哦？” “懂了，就会消失。”——“继续说下去。” “女娲是谁？” ——“人之始祖，法可通天。” “如来是谁？” ——“佛经之祖，佛法浩然。” “这两位都是羽冠天地的人物，都懂了那个不能懂意思，却都免不了消失，问题可见一斑。” ——“你认为他们的消失是阴谋？” “或许不是。也可能是他们参透了一个对他们有益的禅理，故而隐退于世···” ——“呵呵。很好很好很好···” “不好。” ——“？？？” “万一是阴谋，那结果是非常···非常···” ——“阴谋？不如说是因果循环吧，毕竟这样比较让人安心。” “你怕了？” ——“怕？我怕，也无惧。只是可怜天下人啊！” “福祸相依，因果循环。但愿他们的消失是好事吧！” ——“嗯——不过，我有种感觉···” “嗯？” ——“千年之后，或者是万年之后，肯定又会出现一位人杰！” “少在那装！你那是石板上的最后一句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哼哼，你知道又怎样？我就这样曰了，你又能将我如何？况且，我是本身就有这样的预感的！” “···咳咳，先别急着感叹那些，我还有疑问呢。” ——“你有疑问？” “嗯。” ——“知道答案了吗？” “就是不知道才要问你的。”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嗯。我的疑问对我来说很疑惑，对你来说却是很简单。” ——“哦。” “···” ——“···”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问题？” ——“我自己去猜，你也猜。我猜你要问我的问题，你就猜你要问我的问题的答案。” “我猜不到才要问你的。” ——“那就继续去猜。” “我···————————————先不和你计较，我问你，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石板的？”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偷来的？” ——“···” “骗来的？” ——“···” “抢···” ——“你嘴里这么全是这些坏的词语？” “只有这些词语才能代替你。” ——“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你在我心里不是这样的人，你也就不是人了。” ——“···” “说说吧，这块刻字石板是你怎样得到的？” ——“绕杀抢掠，坑蒙拐骗，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 “？？？” ——“还不懂？那我这样给你说吧：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很矮很瘦小的男子，拿了一把大刀，在树林中抢劫一个高大肥胖的女人，并且扬言要将女人先奸后杀。” “那男人很矮？女人很高？” ——“对。” “男人很瘦，女人很胖？” ——“也对。” “那他怎么能去抢这个女人？” ——“所以那个男人就失手了。而且女人一招就将那个男人摆平，并压在了身下，而且扬言要把这个男人给反奸了。” “啊？？？” ——“哎，也是我不忍心啊！不忍那个男人被那样的一个女人折磨，所以出手就救了那个男人。” “啊~~~~那这块石板就是那个男人送给你，来报答救命之恩的？” ——“···” “你怎么不说了？” ——“哎~~~” “怎么了？” ——“悲天悯人啊！” “？？？” ——“这样的故事你也信？” “···——————操nmd！！！” ——“实话告诉你吧，我估计是我的人格魅力连老天爷都给征服了，所以它就赐给我了这一块石板。” “怎么说？”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从天上掉下来一物，砸在了我的头上。” “就是这块石板？” ——“嗯。所以说，人格魅力无限啊！” “去！你那也叫人格魅力？没砸死你就不错了。” ——“嫉妒！你这是赤**的嫉妒！” “好了，言归正传。你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吗？” ——“天上。” “这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这个我倒知道。” “是谁？？？！！！” ——“忘尘。你没看见石板上末尾的那三个字吗？！” “···” ——“至于忘尘是谁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写出这些话，此人定然不简单。” “是啊！如果这是真的，岂不是此人已经超越女娲和佛祖二人了？就算是年龄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数目啊！” ——“还有！此人能写出这些就说明了他在这二人消失的时候，就在他们的身旁。或者说是，此人的神念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估计的高度。” ——“还有！也许此人已经明白女娲和佛祖消失的原因了。或者说，他明白的时间比这两人都还早上很多。那么——他为什么没有消失？” “呵呵，不知那人还在没在这个世界，不然的话，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一番！” ——“在，肯定在！” “你知道？！那他在哪？是男是女？法力如何？他是不是真的活了很久？还有···” ——“他在我们两人的心中。因为我们两个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我生平骂人是从来不在一天之内骂两次的，因为生气是不健康的表现，我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但是今天——我操nmd，你是不是故意想惹火我，故意在玩我？拿块破石板，然后把我骗来练你的忽悠功夫。？” ——“喂喂喂，说话小心点，小心老天让你生个孩子没屁*眼！” “笑话！如果老天敢那样做的话，我就把它儿子的屁*眼挖掉，大家一块玩完！” ——“你太不文明了！什么话都会出你口里出来！” 咔嚓！！！轰隆！！！ ——“哈哈！老天那个老东西可听见你说的话了！我先走了，免得那老家伙把我也算上！哈哈” ~~~~~~~ （给张推荐票呗！！！） 楔子 (这章本来是不想上传的，但是，已经传上来了，额，那个，这一章以后会起到作用滴——用心看一下吧~~~~~~） 比混沌还混沌，比天地初成还早！这是一片茫茫然的空间。 没有花，没有草，没有石子。 没有光，没有雾，没有黑暗。 没有空气，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也没有任何的生命。（嘿嘿，那个，我的笔法有点钝，写不出来那一片空间，你们自己想一想哈！） 这片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就这样静静的沉寂，没有空间限制、没有时间长度的沉寂，谁也不知道它沉寂了多久，也不知道它还要继续沉寂多久。 无声的沉寂着。 一万年，一亿年，万亿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 蓦地， 咯吱！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乱了这片沉寂的空间，整片空间一阵剧烈的震荡——这片空间被撞开一个巨大的窟窿，引得大片大片的类似石沙之类的实质颗粒相拥而入。 这些颗粒的实质应该是在外面沉寂了许久，密密麻麻的，多的无法想象，猛的无法抵挡！就像是巨堤里的水，原本是平静无常的，一旦有稍稍的一点空隙，那么后果将是无法想象的。 流动的实质颗粒滚滚而进，紧接着是一团七彩的气体冲了进来，像一只发了狂的公牛一样横冲乱撞，刹那间的功夫，原本整处都是一种混沌颜色，此刻却被七彩光芒所替代。 七彩的空间，处处透着辉煌！ 很明显，那个窟窿是这团七彩气体所为！它进入这里面所带出的阵仗实在是太大了，不说别的，就是它进来在里面撞的力度，都足够让万物心惊胆颤！ 虽然这里面没有所谓的万物，可这整片空间被这团气体撞击的险险爆裂开去！ 空间的外面或许有很大很大的实质之体，又或是如这个空间般朦胧无实的混沌色彩，又或者是别的。这片空间的外面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单看这团七彩气体的强势之劲道，外面的情形恐怕也比这团气体好不了多少吧。 而从这片空间沉寂这么久都未受过如此震荡的情形来看，这片空间的坚固可谓坚之又坚，可现在却被这团气体撞击的几乎欲爆散开去，足够体现这团气体之强横！ 而这片混沌色的空间好像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愈合力一样，很短的时间里，空间里四周的混沌气体却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都三三两两的往那个被撞开的窟窿口聚过去，很快窟窿口就被混沌色彩淹没，消失不见！ 而这片空间又恢复的与原来一致，丝毫不见破损之处！ 七彩气体冲进来后，像是找到什么发泄物一般，一个劲的横冲直撞。 速度之快，万物莫及！ 力量之大，诸天臣服！ 就这样撞着，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不经意间，那团七彩气体渐渐变化。七彩光芒其余六彩渐渐隐去，独显现出淡红色。而随着撞击的速度，淡红色渐渐变化，而这片空间也在随之变化··· 淡红色···殷红色···鲜红色··· 很慢，却又很快！完完全全的不经意间就变了，好像春百花，秋落叶般的天经地义！不知什么时候，鲜红色又变成了淡红色，不！是透明的红色！ 淡红色和透明的红色很相近，却又有很大的差距。细细体会的话，会发现（这里先不说，等主人公来揭晓）···按照常理来讲，透明的红色这就是颜色的最高境界了，再变下去的话，这团气体就会消失了。 蒸馍的时候会有水蒸气，而水蒸气就是水的更纯度，在蒸发下去的话，就会变成水雾，变成空气消失不见。很多的事情都是利极则敝，就像这团气体一样。也许很快就会··· 而这团气体却仍未停止，仍旧自己在变化，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亲手将自己推向死亡一样！渐渐地，数万年或是数亿年后，透明的红色变成了透明的气体。完完全全的透明！ 消失了？！ 完全的消失了！ 那团气体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里，而这片空间此刻又回归本源——仍旧是混沌的色彩！像是这么久的时间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一样，梦已醒，梦中的万物也随之不见。但是空间仍旧在波动，而且波动的劲道比刚刚红色气体所撞击的波动劲道还要大上许多。砰砰砰的，这片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竟然发出了声音！ 那团气体没有消失！ 无数年后，混沌色彩中，渐渐地出现一团淡橙色的气体，飞快撞击的过程中也在慢慢的变化。淡橙色···橘橙色···深橙色···一直这样，速度越来越快，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强！ 渐渐的变成了透明的橙色，还在继续变化。 再一个无数年后，渐渐变成了淡黄色，麦黄色，深黄色，透明的黄色，透明··· 又一个无数年后变成了淡绿色，草绿色，深绿色，透明的绿色，透明··· 青色··· 蓝色··· 那团气体一直变化了六种颜色，无数个无数年的变化，每一次都一样，却又不太一样。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颜色变化的交叉点都会变成透明的色彩！到了蓝色透明颜色的时候，这团气体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就跟没有速度一样，好像就在那么一个点上，从不同角度看的话，发现不同的角落都有这团气体的模样！ 没有速度的速度叫做极致！这一次的透明沉寂的时间更长，也许是前面六种颜色变化所需的时间的总和！透明颜色在这片空间里的撞击也比以前大了很多，快了很多！ 淡紫色！ 在数不清多少个的无数年之后，那团愈撞愈猛的气体渐渐有化出了色彩。紫色，这是那团七彩气体的最后一种颜色！ 中紫色！ 到了这个阶段的时候，四下全部都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同一时间的撞击分布在了每个角落！而在七彩气体撞击的速度下，整片没有空气的空间里，竟然生出了风声，猎猎作响！ 深紫色！ 深紫色的气体绝对是无敌的，不说别的，就说那带动的气流就足以毁灭万物，更不用说它的本身了。一旦流逝出去，或者是遗留在有生命的某个地方，深紫色所带的影响是无可避免，也是无法想象的！ ··· 透明的紫色！ ··· 透明！ ··· 完全消失了！而整片空间已经完全变化，原本沉寂的混沌色的空间已变得狂躁不已，到处都是震荡，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这片空间已经被那团外来侵略者的气体完全改变。 一直都是这样，过了很久很久，这是一段比很久还要久，是一个不能用时间或数字来计量的时间段。终于！ 七彩！ 这团气体在经过紫色的透明后，刹那间又变回刚刚冲进来的颜色——七彩光芒！而变化后的这团七彩却和变化之前的七彩不一样，这团气体相对的每个颜色都很饱满，很充实，好像就是每一种颜色就是一个世界！ 嘭！！！ 七彩气体突然爆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砰然爆裂的七彩气体化作无数道光芒狂乱的散开，整片空间都布满了七彩气体的碎片，很清晰，就像实质之物一样。 而这个整片空间一阵颤抖，狂乱的颠簸——震荡的声音经久不息！七彩光芒爆裂后的巨大能量波浪竟然对这个空间没有很大的影响，只是震颤的比较猛烈而已，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七彩气体爆炸了，除了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碎片，本身已完全消失。大大小小的碎片布满了整个混沌色的空间！ 而整片空间因为最后的那次爆炸的影响还在颤摇不止，一道道裂痕在这片混沌色的空间里纵横交错着，可以想象最后的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时过境迁，无数年后。 残破不堪的空间慢慢的恢复着，而空间里的震荡也停了下来，这片空间重新归为了寂静。布遍整片空间的七彩气体的碎片闪耀着光满，七彩的光芒贯彻这片空间的每一个地方，整片空间的混沌色已消失不见，转而被七彩光芒所替代。 无数年的无数年后，七彩光芒所爆裂后的碎片在慢慢的变化！片片上面都聚满了尘埃，而这些尘埃则是七彩气体闯进来后所带动的流沙般的实质性细小颗粒。 实质颗粒的颜色是一样的，都是一种土色，而七彩气体的碎片却不一样，七种颜色的碎片随处可见，虽然被实质的颗粒给覆盖住，光芒有些暗淡，不过仍旧不能完全覆盖掉七彩碎片原本的光芒！ 实质物体越聚越多，多年下来的堆聚，已将那些七彩碎片给包裹住成了一个个略带光芒的球体之物！ 整片空间里群星闪烁，大小不一的球体慢慢的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的演变着！ —— 这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景象，万物都还未演变！ 比混沌还混沌，比洪荒还洪荒！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这片空间孕育生机的前始，这是宇宙初成的年代！ 万物的故事就从这里，从此刻开始上演！ ***** （下一章以后就会好看了！帮忙推荐呗） 第一章 人间最美的美事! 凉凉的秋日，金黄的太阳挂在天上，丝毫不显刺眼。 微风习习，使人们的心情惬意无比。 花园里，有人。 人不多，但是有美女。 美女分很多种：小美、中美、大美、极品（额，这个好像是武侠修真里的功夫等级的划分哦。那个···借用一下哈） 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那种，可以成为大美。 那个穿着连衣裙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一路上哼着歌儿，蹦蹦跳跳的走着。时不时有风吹来，女孩连衣裙的一角便飞扬而起，露出凝脂若玉的白嫩肌肤。 不过这个女孩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满脸洋溢着笑意，嘴角右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甜甜的，美丽极了。 无疑，女孩是属于那种无拘无束，可爱的类型的。个子不是很高，柔柔的，很容易让人怜爱。 扑闪扑闪如同钻石般耀眼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头，晶莹透明的嘴唇···男人通常都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女人的，稚嫩，纯真，还会撒娇。不得不说，如果这样的女孩对男人撒一下娇的话，男人不论怎么刚硬的心都会被融化的。 毕竟，男人也是人，心中也有一块柔弱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地方。而这种地方，却又是这种女孩最容易撩动的。 公园里，女孩的出现大大的满足了那些色迷的视线。其中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有童心初动的男孩。 突然， “啊！”那个可爱女孩突然一声尖叫。 声音里有惊，有痛。叫声立刻将那些看得入了迷的狼友们的魂给叫了回来，他们的视线也从那可爱女孩漂亮的腿上移开，看向女孩的前面。 “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没看见前面有人吗？”可爱女孩双手擦拭着自己漂亮的连衣裙，那儿有一点点地方脏了。女孩嘟着翘唇，失去了刚刚那种阳光的神情，皱着细眉一脸的不高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串充满慌张的对不起的声音响起，这才将众人的视线完全从女孩身上移开，放在了女孩前面的那人身上。 脏，很脏！ 这是人们看见女孩身前那个人的第一感觉。那个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面，身上杂乱不已，还有许多残屑。 臭，很臭！ 这是人们对此人的第二感觉。臭气熏天，几乎离这人很远的那些人都感觉到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随即就是人们感到愤怒，熊熊的妒忌之火燃烧了这些围观的人们。这家伙肯定占这个女孩的便宜了，要不然那女孩怎么叫出那样的声音？ 这样美丽可爱天真的天使，怎么能被一个乞丐给糟蹋了呢？ 众人很愤怒，愤怒之极！ 的确，女孩刚刚的那一声叫的很柔软，软软的，听着使人怜爱之心大溢。就那么一声，便足够取得这些围观的人的同情了！ “你眼睛瞎了？走路不看着点啊！”女孩的声音很美，很动听。就算是骂人，也让这些围观的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人全身都捂在黑衣里面，看不清是男是女。不过听声音，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露出急切的神色，双手本来想去帮女孩擦拭那一点污迹的，女孩的身体却后退了一步。注意到自己的手，很脏，所以没有再伸过去，只得在空中摇摆。 “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可爱女孩皱着眉头，大声嚷嚷道，“我这件衣服是我男朋友刚刚买的新的，五百多块呢！” 她的连衣裙的确很贵，光看那种设计独特的样式，还有那如丝绸的布料，就足够说明这可爱女孩的话是真的了。而人们根本也没有想过这个女孩说的话会是假的。在他们认为里，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怎么会骗人呢！ 所以，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邋遢男子，目光里闪动着愤愤的火焰，似乎这个邋遢男子杀了他们的爸爸，cao了他们的妈妈，玩了他们的女人一样，一个个看着邋遢男子的视线都像是和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你这人，这样的女孩你也忍心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开口责怪道，也是一脸的愤愤之情。 “就是。还有没有人性啊！” “畜生！垃圾！” “看他那打扮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人，这么热的天气，还蒙着脸！” ~~~~ 声音很杂乱，却一声比一声清晰，全是指责那个邋遢男子的，还有几个胳膊大腿粗壮的人肉拳擦掌，越越欲出。 或许是男子自认为理亏，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脚下散落一地的垃圾罐。这些都是他今天一天所捡的，两大袋子，虽然卖不了多少钱，却足够他一个月生活了。 两袋垃圾罐的重量很重，里面还有一些废铁，总共大概五十斤左右。 刚刚他提着这两袋子的东西，一边很吃力的走着，一边四下搜看，看还有没有垃圾罐。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已经离这个可爱女孩不远了。女孩也在往这边走，而且是走的中间。 这条路本来就不宽，只够两三个人并排走，而自己又提着两袋垃圾。所以男子就往边上靠了一点，留下一条人宽的路，让女孩先过去。却不知道怎么了，女孩一下子就撞在了上面。邋遢男子以为是自己让的不够宽，女孩过不去才导致这样的。 所以，邋遢男子的手垂了下来，低下头，任他们责怪着。 而那个可爱的女孩一脸的焦急：“你看你看，擦不掉了！我男朋友会怪我的，怎么办啊！呜~~~呜~~~”女孩焦急的样子让周围的人的心更软了，几乎快要融化掉。 “孩子，你现在快回去洗一下吧！洗干净不让你朋友发现就行了！何必和这人在这耗着呢！他只是一个捡垃圾的！”刚刚说话的大娘很好心的安慰着那个可爱女孩。 “就是，他一个捡垃圾的，要他拿钱最多也就只能拿出几十块而已！”旁边的人又起哄了。 “姑娘，你离他远点！他的臭味会把你熏着的！”也有一个人“好心”的提醒着。 “唔！——”可爱女孩像是发现了什么，看着邋遢男子，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右手猛地一下捂住鼻子和嘴巴，秀气可爱的眉头蹙起，眼里全是厌恶。 女孩伸出芊芊手指着那个全身微微颤抖的邋遢男子，瓮声瓮气的大声叫道：“他真的好臭哦！”这样的声音使人听着更美。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淘气，纯真，可爱。 美丽女孩的嘴里不管发出什么声音，都是很美的！不论世人认为那是一句多么邪恶、引发后果多么可怕，如果从美女的嘴里发出，那绝对是天地间最动人的东西。 就像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女孩对着一个书生，用柔柔的暧昧的语气说：其实我是一个鬼，被一个道士给封印在这里，不能投胎转世。 那书生会怎么说相信大家都会知道： 就算你是一个鬼，也是一个好鬼！ 在美丽东西的身后，无论有多么的邪恶，都会使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可爱女孩一连倒退几步，离邋遢男子远远的，好像邋遢男子有瘟病一样。然后松开捂着嘴鼻的小手，呼出一口长气，有吸了几口气。 可爱女孩伸出小手，用力的在自己脸的前面扇了几下，像是要将那种恶心空气给扇走。 而且一边扇着一边还以一种厌恶、讨厌的神色看着站在原地的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抬起头，看着那些像围观猴子一样看自己的那些人们，又看了看离自己有些远的可爱女孩。捂在黑色布料里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嘴角一咧，浮出一丝苦笑。又低下了头，弯下腰去捡那些散落了一地的垃圾罐。 女孩满含愤恨和恶心的看了蹲在地上的邋遢男子一眼，小嘴一嘟，转身离开了。而那些围观的人看着没有美女看，热闹也没有了，就散开去了。 原本热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清静不已。邋遢男子慢慢的捡起了那些垃圾罐，站起身来，提着两袋垃圾罐，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公园。 这世间有些事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改变的，如果当全世界全都反对某个人的存在的话，那个人还能到哪去？所以，邋遢男子很庆幸。 至少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没有让整个世界知道！ *** “垃圾罐五十五斤，一块二一斤；铁三斤半，一块一一斤！” 垃圾站的工作人员给身旁的邋遢男子报了一下价格，紧皱着眉头。他也受不了邋遢男子身上的那种味道，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在一起，真的很要人的命啊！不过比较职业性的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怎么垃圾罐掉价了呢？上周还是一块三啊！”邋遢男子疑惑的问道。 那工作人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胡乱弄了一个理由：“因为米涨价了！”将脸转向别处，努力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没有再理会邋遢男子。 ？？？ 邋遢男子听明白工作人员这句话的意思了，工作人员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米涨价跟垃圾罐掉价是因果关系，可是， 它们相互的价格有关系吗？ 邋遢男子也皱着眉头，他很想不通这个问题。不懂就要问，所以他问了：“那关垃圾罐什么事呢？” 工作人员猛的转过头，一双眼睛瞪了一眼邋遢男子，道：“米涨价就说明有用的东西涨价，有用的东西涨价也就说明物涨价，物涨价！物涨价懂不懂？” 邋遢男子看着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懂，貌似，这个工作人员所谓的解释，根本就和自己要问的问题搭不着边嘛！ “既然是物涨价，那为什么垃圾罐没有涨价反而掉价呢？”邋遢男子像是抓住了一个重点，双眼发光的问。如果垃圾罐涨价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的生活会好一些？于是，他很聪明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个工作人员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没耐心和他耗下去了，道：“你到底卖不卖？” “要卖！当然要卖！”邋遢男子急急的说道。 “那就快去领钱去！” 邋遢男子眼睛里浮出一丝苦涩，道：“我总要弄明白啊！” “你···！！！”那工作人员愤愤的瞪了邋遢男子一眼，露出一个算你狠的神色，只得解释道：“有用的物品涨价，没有用的物品就要掉价！没有用的物品掉价的话，也就是有用物品涨价的时候。懂—了—吗？”后面三个字是工作人员咬着牙说出来的，希望他识相点。 没想到邋遢男子根本就没有觉悟，直接将他的重语气给忽略掉。狠狠地骂着问道：“这是谁tm定的规矩？”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个工作人员翻了一个白眼，道：“要是我能定规矩的话，我肯定给你垃圾罐一毛，铁八分！哼！” 邋遢男子一哽，他也很狠的瞪了那个工作人员一眼，却没办法。只得在心里画了几个圈圈狠狠地诅咒那个下这个规矩的人，然后突地就向工作人员伸出手。 那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连忙避开数尺，双手做防护状，大叫道：“你想干什么？”他以为他的那句话把邋遢男子惹火了，邋遢男子想对他不利。 “给证明啊！”邋遢男子无奈的说道，“我要去取钱了！” “证···证···”那工作人员估计是被邋遢男子身上那个味道熏得不灵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证明啊！怎么不说清楚点？吓我一跳！” 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吗？邋遢男子心中苦笑，没有说话。 那工作人员拿出一张纸片，扔给了邋遢男子，道：“快走快走吧！” *** 天，很蓝；阳光，很耀眼；清风；很温和。 而古风，很高兴！ 七十元，每张都是崭新崭新的。 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很耀眼。 古风举着这七十元，心里美极了，把刚刚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抛向一边，（古风：我一直都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你别乱写哦。作者：哦，那你脸皮的厚度很可观啊！）古风完全沉醉在那种收获自己成果后的喜悦里。 刚刚原本他的那些垃圾罐加上铁总共可以卖到69、3元的，可是那个给钱的女人只给了他六十九元，留下了三毛。 古风很仔细的数了一遍，六十九元。又数了一遍，还是六十九元。 “那个···”古风很有礼貌的给柜台前打着招呼，“胖婶啊！” “你叫谁？”那个胖女人左右转着头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向问道。 古风也向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没几个人，都很苗条。又看向那胖女人眼里的迷惑，一时无语了。她是真不懂还是装的，这里还有比她更胖的吗！？哼，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太没素质了。 “你。”古风同学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指了指胖女人自己。 “我胖你妈啊！你小子说话弄清楚点，我胖吗？你看我那一点胖了？瞎了你妈猪眼啊！”那胖女人一听他是在叫自己，这还了得？直接气沉丹田，腾地一声蹦起来，嘴里的脏话像是子弹一样犀利的扫向古风。 这人眼睛一定是瞎了，而且吓得无可救药了。连自己这么苗条的身材都可以说成是“胖”，胖啊！多么不文雅的字？！女人心里恨极了眼前这个身材貌似帅哥的男银，太可恶了。 所以一定要骂，而且要狠狠的骂，骂的他直到眼睛把自己看清楚为止！ “···”古风张了张嘴，看着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口水。 骂好了，安逸了，也累了。 胖女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道：“现在我胖吗？” 古风同学很想说句实话，可是看着那胖女人威胁的恶狠狠目光，只得将那美丽可爱的实话咽了回去，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不不···” “咳咳，”胖女人满意的坐了回去，仰靠在背椅上，说道：“你找我干什么？” “找···找你···”可怜的古风被胖女人一顿毒骂过后，尽然差点忘记自己的目的了。随即很快的回过神来，道：“你还差我三毛钱！” “哦，这事啊！我以为多大点事呢！”胖女人说道，“那三毛就不要了吧！” “···”古风郁闷了，到底是谁差谁钱？这怎么像是自己多拿了你们的钱一样啊！“我说的是，你们差我三毛！” “哦，三毛···”胖女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道，“三毛算了吧！我懒得给你找了！” “你连三毛都扣啊？”古风问道。 这人，太抠了，连三毛都不付清！丫的，以后不卖给他们了。古风愤愤的想着。 “你连三毛都要啊？”谁知那胖女人也不是吃素的，伸出了胖胖的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撇了撇嘴，说道。 这人，太抠了，连三毛都要！上辈子不知是什么，搞得这么爱钱！哼，爱钱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料！胖女人愤愤的想着。 古风当时直接就怒了，小宇宙里全是腾腾的火焰。丫的，自己都还没有加价呢，你到给自己扣价了。扣完了价，你还有理了啊？ 这样的话，天理何在？ 于是乎，在小宇宙愤愤燃烧的情形下，古风一改刚刚的弱气，直接···直接就和那给他钱的胖女人纠缠起来。 终于，在古风强硬果断、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态度下，那胖女人投降了。不光是付清了那三毛，还多加了七毛。胖女人欲哭无泪，本想着捡一下那么一点的便宜，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很——丢了夫人折了兵啊！ 丫的，给我斗！？ 看着手上那新新的钞票，古风陶醉了，心里美美的，极了。 第二章 杯具的人生 苍天茫茫，漂浮着几多幻影一般的白云。 徐徐微风，抚摸着人们的脸颊，带来一阵阵成熟的味道。 大地上，几颗高大挺拔的桐树迎着风儿簌簌作响，叶儿被风卷起，天空中便形成了一副黄叶翻飞，凌空而舞。 好一副秋景图！ 如果不注意某一处地方的话，说不定这里会因为这片秋景图而一举成名。 但是，就在离这里的不远处——那儿蚊虫飞鸣，臭味熏天！那儿是一片垃圾场地，很宽，很广，就是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现在这个时候的垃圾都还没有处理，所以，垃圾成了一个小山包，很高！ 这里通常就没有什么人了，都受不了这种味道——唔，这个味道很像古风身上的那种味道！古风身上的味道和这片垃圾场的味道有的一拼！ 或者说是很像。 因为古风就住在这里的，这里暂时还是他的家。所以他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上那么一点他“家里”的味道。不得不说，古风同学的爱家之心人人目睹，天地可鉴啊！ 就在垃圾场的不远处，矗立着孤零零的一幢房子。 房子有些老，有些旧，也有些破。 就像是七八十年代那会，在遍地烽火、满是残渣石屑中仅存的一幢可以称得上是完好无损的房子。现在是二一世纪了，所以这样的房子已经很落伍了。 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风霜雪雨、炎炎烈日中苟延残喘一样。 黄昏时刻，夕阳欲垂。 古风哼着歌儿，骑着他那伴随他数年的宝车，风风火火的骑进这幢老楼。 于是，原本空旷无物的停车场里多了一辆车，自行的，上面虽然生了很多锈，可是仍然掩盖不了这辆车曾经的辉煌——因为上面（作者：我说不出来那个地方的名字，先凑合着吧。古风：哼，见识短浅的家伙！）很清晰地有三个大字：凤凰牌。 车，很好；人，也很好。 八九十年代，正是这种车子盛行的年代，尤其是凤凰牌的车子，以那三个黄色大字，打遍大江南北。而今，时过境迁，自行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改成了铁盒子一样的轿车等等。车子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落伍了，仍在为古风同学卖心卖力的服务着；古风当然更不可能在意这些了。 想当年，还有几个小屁孩争先恐后的要骑自己的凤凰宝车呢。 古风将车停好，还很小心的上了一道锁，想了想，觉得不妥，转身便朝停车里面走去。 那儿有很多废锁，都是以前那些住户不要扔掉的，很多，当废铁卖都可以卖上数百近千块钱了。看到这堆锁，古风的心飘忽飘忽的游向了回忆。 那个时候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水是清的，树是要皮的，人是要脸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是爱情的缘故··· 那一日，风和日丽。古风同学也是哼着歌儿，慢吞吞的走着。突然，天上掉下一物砸在头上。当时的感觉，古风只记得痛，很痛。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铁锁。 古风怒了，那么大的一把锁，砸在头上砸出什么病之类的，他找谁去啊？ ——垃圾不要乱扔，没有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罪过啊！何况那些锁又不是垃圾。 当然，也砸到人了！砸到了善良可爱富有同情心的古风。 古风同学真的很善良，并没有站在原地仰头破天大骂，而是回家了。当然，那把锁他也带回来了。 第二天的时候，又在原地出现了一把锁。 古风又好心的捡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家里。这幢房子里却好像有人跟他耗上了一样，废锁接二连三的丢了出来。 古风生气了。下了一个决心：好！你们扔，我捡！看谁斗得过谁！ 当古风捡的那些锁快堆积成山的时候，却没有人再扔了。古风一想，难道他们想比毅力？于是古风就等啊等啊，等了两三天后，古风是在坐不住了，他就挨家挨户看了看。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没人！ 整幢房子一个人都没有，连房东都不见了。这一看之下，古风同学的心啊，立即扑通扑通的直跳。难道是被自己的伟大人格给征服后，他们想不开，自杀了？嗯，肯定是。古风愈想愈觉得有可能。 后来一打听，原来是这地方要改建成垃圾场了。古风知道这个消息后，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这里建垃圾场，那自己住哪？ 难道说，这年头垃圾的待遇都比人要好吗？ 不过后来这幢房子还是没有拆掉，不知是因为古风的死缠烂打，还是求情下话。总之，房子算是保下了，继续它那未完的暮年之旅。 *** 古风从那小山包一般的锁堆里拿出三把大锁，层层上在他的自行车上，锁好。然后就一溜烟的上了楼。 他住的是最高一层。 古风当时决定住这里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明：这房子不安全，甚至有些危险。当时他的脑海中有两个选择：第一，住在楼底第一层，万一这房子真的倒的话，跑得快；第二，住楼上最顶一层，真的倒下去的话，那些救援人员把他挖出来的时间会短一些，节约些时间。 古风当时选了第二个，因为他喜欢高处。——古风打开门，从房间里直接冲出一股味道，刺得人几乎发晕。不过古风很明显没有在意这些，长期在这种恶劣环境的锻炼下，已将他那嗅觉和味觉练到一个无比“强横”的地步。 一般的气味，就说是那种垃圾场地里的气味都不能让他皱眉分毫。 这里就是古风的家，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很小，小的一个人站进去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整个屋子的摆设单调之极。东角摆了一张单人床，床上有一条床单，一张很薄的被褥。北边靠窗处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面有一口小锅，一个小碗，一双筷子。西边是一小堆杂乱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南边···没有南边，南边就是一面墙了。 古风走了进去，走到床边，掀开有些霉味的被褥，露出床板。床板上有很多钱，大致一百，小至一毛，杂乱着厚厚一堆。 瞧瞧。古风同学的境界多高！别人都是将钱当被盖，古风将钱当床垫··· 境界的级别，不是层次的关系所能比拟的！ 古风有时候会望着这堆钱叹息：银行里有的，自己全有了。不错，古风这堆钱和银行一样，不论面值大小，都有。唯一的两个不同点就是：银行里的钱比他多，银行里的钱比他新。 古风将今天卖拉罐的钱从身上拿了出来，细细数了一遍。其实就是那么三张：五十元一张，十元两张。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七十块钱放进床板上。因为这七十元是崭新的，而床板上原来的那些钱则很旧，有的都可以拿去当厕纸了。古风将新钱靠远放，没有放进那堆钱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风怕这三张新钱来个近旧者柔，近柔者烂。 将钱放好后，古风把床单被褥重新铺好，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咕咕——”一阵有节奏感的声音响起，很自然。 “厄——都快下午了啊！该吃饭了！”古风揉着肚子自言自语道。 其实早就到了下午，现在就快是晚上了。不过古风的作息时间和别人不一样，所以用餐的时间也不一样。别人吃早饭，他吃昨天晚上的晚饭，别人吃午饭，他就吃今天早上的早饭。还偶尔饿上两顿，来保持身材不走形，不变样，永远保持青春的活力四射··· 古风揉了揉肚子，目光扫向房间北边的桌子上。而脚也没有做停留，两步走到了那张桌子前，想找寻一点可以安慰肚子的东西。 古风的手伸向桌子上面，“咕咕——”声音又响起来，好像是有些急切。古风生气了，立即将伸向桌子的手缩了回来，猛的拍了一下肚子，低头看着肚子，训斥道：“我都不饿，你叫什么？吵得人心慌！” 也许是暴力威慑，也许是屈打成服，也许是教导有方，总之，古风的肚子没有再发出声音了。 厄···也许是古风的肚子很识时务吧！ 看着寂静无声的肚子，古风很满意的笑了一笑，然后将手伸向桌子。 碗里，没有； 锅里，也没有。 古风原本笑着的眼睛抽了抽，缩回了手，揉着肚子，自言自语道：“明天再吃吧！保持身材，保持身材，保持身材···” ——月夜，有风。 古风站在房间外的过道边，目光眺向远方。此刻古风已将白天的那一身换下，换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服。而脸上也没有在蒙布，古风的脸清晰地印在月光下。 疙瘩遍布，坑坑洼洼。 这就是古风的脸。 那该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嘴不是嘴，鼻子非鼻子。整个脸上放佛是被上了一个极限沸点的水给浇淋过，像是神话里修罗地狱下了油锅之后的恶鬼一样，看着让人害怕，恶心！ 整个脸上的疙瘩浑然天成，不，就是天成。天生的！ 古风的整张脸上，唯独那一双眼睛是完好的。 很深邃，很明亮，给人一种纯真未泯的感觉。 古风是孤儿，从小或者是从他一有记忆开始，他就是一个四下流浪的孤儿。荒山野岭，孤坟乱岗，城市乡村···这些地方古风都去过，那时候的古风的年纪很小，最多八九岁而已。 而他吃的有点像红军过草地的生活，草根，剩饭剩菜。比乞丐还要乞丐很多倍，尤其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古风曾经恨过他的父母，他认为他是被他的父母给扔掉的孩子。后来当古风渐渐长大的时候，注意到那一脸的疙瘩时，古风心里对他父母的恨也就释然了。 这么丑，这么恶心的孩子谁会要呢？如果是自己生个这样的怪物，他也不会要的！ 可是···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好好的活下去！ 古风没有上过学，连学校的分级都不清楚。所以，古风对自己的这一生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说什么总有一天他要站在世界之巅之类的话，也没有说过他要让整个世界都仰望自己的话。 那不现实！ 古风很明白现在这个社会的无情，因为他就是从无情深处走过来的。虽然古风自己从未无情过，但这个社会施加在他身上的无情也足够让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了。 没有远大的志向，没有顶峰的抱负。 没有沉重的枷锁，没有一切的鞭策。 所以古风很快乐，活的很开心！ 呼——古风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深邃的夜空，那明月散着清雅淡幽的光，很美！ 站在高处，古风双手杵着有些枯朽的栏杆，目光看向远处。那儿高楼接踵，房屋林立，整个城市闪动着七彩斑斓的光芒。 有风吹过，掀起古风的衣角，翩翩而舞。满头飞扬的发丝，掩盖了一些视线。古风很喜欢这种感觉，那种站在高处俯视低处万物的感觉。虽然古风明白今生站在那种高度已属无望，但是偶尔还是会幻想一下，自己站在那个顶峰后，然后四下装逼的感觉。 当然，大理想没有，古风还是有小小的理想的。 不过小理想就有很多了。譬如说，给他一根木棒，他就可以撬动地球；给他一张床，他可以睡到世界灭亡；给他一个鸡蛋，他可以把它吃下去··· 譬如说，他始终坚信，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比过李嘉诚，超过比尔盖茨，盖过巴菲特！ 这就是古风，大理想没有，小理想一大堆的一个人。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他有那些理想。而是—— 他只是一个最最最最最最低层的人。 ————（作者：好像这一章有问题，准备改的，可是已经发出来了，来不及改了。这一章凑合一下吧！下面的会精彩的！那个···嘿嘿，为了这一章没有写好，惩罚我一下吧！给我一张那个啥，厄，嗯，推荐票！推荐票！砸死我吧！） 第三章 不认识字可悲啊 新的一天。 天空，晴朗着。 白云，飘荡着。 胡风，努力着。 在那温和的烈日下，胡风又穿上了一身狼皮，全身黑色紧紧把自己包裹在里面，汗流浃背。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涩涩的味道，胡风所过之处，荒无人烟。 胡风走到下一个垃圾桶前面，伸出手在里面搅动翻滚一阵，拿出了一个宝贝——上面还带有水渍的易拉罐。 嗯，很好，又捡了一个！古风看着手上的易拉罐微微一笑，一只手牵开袋子，将易拉罐放了进去。一双晶莹透亮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耗子一般，四下探头探脑的查看。 周围这一块几乎都捡过一遍了，再捡下去也捡不到什么了。古风正想作罢，倏地，一双眼睛贼光大亮。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穿过马路，穿过马路对面的人群—— 一幢大厦前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易拉罐，无人问津。 古风心里大乐，又一个！左右看了一眼，嗯，右边是一条横着的人行道。古风扛起手中的袋子，一路奔跑而去。 等到古风穿过人行道，走到刚刚他看见那个易拉罐的位置，一边拉开自己的袋子，一边准备去捡。 咦？不见了？ 那个易拉罐不见了，地上空空如也。 古风伸向地上的手停住了，站起身来，对着街道那面比了一下。嗯，没错，就是这里啊，怎么不见了呢？古风绞尽脑汁的想着。 想啊想啊··· 忽的，他脑海的灵光一闪，对了，肯定是别人捡走了！（作者：笨的还不是一点啊！）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竟然被别人捡走了，而且是一声不响，古风的小宇宙里立刻沸腾起来，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某人好像忘了那只是他看见的，而且最多也只看了两眼而已，并不是他的东西。原本在地上就是无主之物的！ 此人脸皮之厚，刀剑难伤之分毫啊！ 古风汹汹的气势一爆发，周围的人立马感觉到了——唔，此人身上的臭味更浓了！ 人群的不远处一个人，全身白色的衣服，背对着古风。手里拿着一个易拉罐，两只手齐动，将那个易拉罐像是拍乒乓一样左右的拍着。技术很不错！ 那是我的易拉罐！ 正拍着易拉罐的那人很不幸的落入了古风的眼里，古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那人的身后，想都没想一下子拍在那个拿易拉罐那人身上。 没拍到！ 因为前面那个人稍稍弯了一下腰，古风那一爪子就拍空了。要不真落在那人的身上的话，可定会留下一道很醒目的痕迹。拍空的那一刹那，古风也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问题。 嗯，很脏！ 幸好没拍下去！古风缩回手拍了拍胸脯，抚平那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肝。因为古风的眼睛注意到了这人的穿着，一身都是雪白的，貌似很名贵的模样。 这一拍下去的话，自己不死也得少掉一层皮啊！ 那人弯腰不是因为发现了古风，而是—— 弯腰！垂手！抬脚！ 于是，那个易拉罐就从这人的脚上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漂亮的一条弧线，哐当一声，正中不远处的垃圾桶！ 古风的目光送着那个易拉罐进了垃圾桶，怔了一会，没顾得上训斥那个人，便快步跑到那个垃圾桶前。跑慢的话，也许又要不见了！ 将易拉罐捡起来，古风看着那个人还在四下张望，应该是还在找别的易拉罐拿来踢着玩。 古风觉得有必要教育这个人一下，穿着那么正式华丽的服装，竟然做这样有失体面的事。古风大义凛然的将自己捡垃圾的身份抛开，下了十足的决心： 一定要给此人提醒一下！ “喂、喂、喂···”古风提着垃圾袋，快步的朝着那人走去，边喊边叫着。由于他那一身的味道，所以原本有些拥挤的人群很快就给古风腾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这就是垃圾味道的好处！古风有些沾沾自喜，当看见那些人都让开，而唯独那个抢了自己易拉罐拿去踢着玩的人却丝毫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更让古风觉得可气的是，此人竟然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有这么强的免疫力，能够坚持这么久而不退让！ 古风很气馁，自己身上的味道竟然对此人没有半分作用。古风认为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所以，他就更加坚定了要对此人说教一番的决定。 “喂！叫你呢！”古风走到那人身后，也不管自己的手有多么脏，直接一爪子拍在了那人的身上。 “啊！”那人倏然叫了一声，身子很灵巧的一歪，被古风的手搭着的肩膀往下一沉，那人连向前面走了两步，这才停下转过身来对着古风，一脸的愤怒。 “你干什么？”那人冲古风叫着，声音美美的，很好听。那一双美妙的凤目直接瞪着古风，有疑惑，也有愤然。 “厄——”古风看着自己的手，回味着刚刚搭上那人肩膀的那一瞬，很软，很滑腻。古风实在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女人，尤其是当这个女人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已被自己认为是对女人枯朽的心竟然动了一下。 柳眉樱唇，面若脂玉，皮肤白皙光滑。短短的齐肩短发，给人一种青春与活力的感觉。 很不错，很美！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孩！ 更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年纪似乎相仿。 这是古风的直觉。 古风的脑海里很臭屁的浮出了他和这个女孩种种结局。 白头到老？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是现代化的结局？ 不得不说，古风的想象力很广泛，几乎把那些著名的爱情故事和自己对比了一遍。嗯，郎才女貌，很相配！看着那个女孩还看着自己，古风的心很很很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波动的很轻，很细。那种波动的感觉只有古风一个人明白。 “不···不好···意思！找···找错···人了！”古风同学的脸，那百年不变色的脸，竟然难得的红了，不过被捂在了黑色蒙布里面，别人看不见而已。 但是古风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稍微的有点烫，说出来的话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那种高超级别的水平。 尤其是对方竟然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毫不避嫌，连一丝不满的神色都没有浮出来。就这一点，让古风对这女孩的好感增增上升。 “呜~~~”古风尴尬极了，不等那个女孩反应过来，道了一句谦之后，便匆匆转身，准备溜走。 今天没准备好，所以先逃避一次！古风打定主意，提着袋子就要离开。 “神经~~~”那个女孩看着古风的背影，低头嘟囔了一句。转身也就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咦，这是什么？女孩很自然的伸出手在肩上摸了一下，放在玲珑的小鼻头前面闻了闻。 “啊！~~~~~”女孩一下子甩开放在鼻子前面的小手，秀眉蹙起，一脸的苦相。 “喂，站住！”女孩转过身冲古风的背影喊道，肯定是这家伙，只有他刚刚才拍了自己。这家伙没看见自己穿的是白衣服吗，怎么能把他那又脏又臭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古风同学很聪明的没有回头，而是撒开脚丫子便跑起来。他敢回头吗？听声音肯定就不是个好兆头。那一身白色的衣服，应该比昨天那个女孩的还贵吧！那样高的价格，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出来啊！ 更何况，就算自己想把自己卖了，有人要吗？ 因为有他身上别具一格的气味，所以跑得很轻松，一点都不受人群的拥挤。很快便跑出重重人群，但古风还是不敢停下来，扛着一袋垃圾罐一直跑着，直到看不见那女孩的踪影，古风才缓缓停下来。 古风的速度很快，可以说是一生下来，那种非同一般的速度就伴随着他了。要不然也不会几次在那凶猛动物的魔爪下逃出生天。他五岁的时候，被一只饿极了的野狗追逐，古风逃出去了；七岁左右，在茂密的山林里被一只也是饿极了的狼追逐，也被他逃走了。 以前他都以为那是他的运气，或者说是他福大命大，天不亡他。后来渐渐懂事，下山来到这些大城市后，古风才发现自己身体的问题。 古风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很快，快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有一次听说过有个啥啥的速度很快，一百米最多12秒而已，后来古风找了破破烂烂的一个民国时期钟表，给自己测试了一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哇的一跳！ 从那时候起，古风就知道自己的速度很快。不过古风却没有用这项运动去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尤其是那一张脸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道疤。 虽然古风没有将自己的速度拿出来卖弄，可是每到必要地时刻，古风是顾不了那么多的。今天更是超常发挥这一项功能，所以很快就消失在这条街道上。 其实那女孩也没有追他多远，追了几步就停下来了，街道上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虽然她练过几年武术，可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放倒吧！等把这些路人，或者是碍着视线的人全放倒的话，肯定追不上那人了。得不偿失不说，这大街上这么多碍着她的视线的人，她能全部放倒？ 女孩是很明智的，明智的女孩通常都不会采用笨办法，尤其是那种无望的办法。 所以女孩就放弃去追那个邋遢男子了，女人的原始情绪让她做了一个很妩媚的动作，在原地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小嘴一撅，望着那个坏蛋消失的地方，心底里发了一句很轻很微不足道的誓言： “别让我再遇到你！在遇到了你的话···嘿~~~嘿~~~嘿！！！把你大卸八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骨头···骨头我就不吃了，带回家给大雄吃！” ——古风的鼻子一痒痒，阿嚏！打了个喷嚏之后，全身舒服多了！ 不过古风可不自恋，他压根就没想到是谁在想他那一方面。具体打喷嚏的原因，古风只能给自己弄了几个词语解释：自然因素，自然原因。 古风揉了揉鼻子，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口，然后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爽啊！！！ 古风看了看环境，有些惊奇。这···自己跑到哪儿来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是一个对古风来说很陌生的地方。 远处那一幢房子，不算高，两三层的模样。这样的楼层在这城市里不算醒目，甚至是可以忽略掉。但是唯一不能忽略的就是一件事，那幢房子的顶层，清晰而明亮的有几个大字： 精神病院。 古风看着这三个字，几乎每一个都快比得上他的房间那么大了。无奈，斗大的字，古风不认识！ 古风到这世上来，也就认识几个数字而已。 1，5，10，20，50，100。就这一组中华人民币的面值，古风记的是滚瓜烂熟。 古风仰着头，目光里全是好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怎么大的三个字呢？路旁多少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看见古风在这仰着头，看着那一幢房子，都离他远远地，对着古风指指点点。 神经病，疯子，痴呆者，麻痹者··· 一个个词语从那些围观的人群中蹦出来，都在猜测古风的来历。也是，正常人怎么会穿得这样邋遢，又脏又臭的，冬天都还没有到来，他就全身捂得那样紧，穿得那么多，尤其是还在看着精神病院，目光里还充满了向往。在他们看来，此人定是精神失常者。 古风眼里露出的疑惑，在那些围观人的眼里就成了···成了向往！古风当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什么，他只是听见周围嘈杂不已的声音，不过这种情形他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古风的心情仍旧在那三个大字上，愈看愈疑惑。 那上面的字怎么越看越像四个字呢？ 古风不明白，所以他很想明白。不懂就要问，这一句话是始终记在古风的心里的。他放下视线，看着周围的那些人，他想找一个人问一下这是哪儿，可是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围观的人群像是心有灵犀样，都连连后退。 他们已经认定古风是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了。神经有问题就不算是正常人，不是正常人就不是人，不是人就是野兽，是野兽的就会上伤害人。每个人都不想被伤害，（当然，除了一些受虐狂之外）所以他们都离古风远远地，不过却都没有散开。 看热闹是中国人的本性。 古风苦笑一下，以为这些人是怕闻到自己自己身上的臭味，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想着去问这些人。举步便朝里面走去。他们不告诉他，他就自己进去问。 一看到古风进去了，那些围观的观众都嘈动起来，都说果然不出他们的预料，缓缓地聚拢，跟着古风慢慢的进来。 古风走着走着，便停下了。 看见古风停下来，那些后面的人也停了下来。古风的前面有一道铁门，很高，很宽。想来是里面养的有凶狗之类的，所以主人才建的这么高大。古风走近铁门，眼睛穿过铁门缝，向里面看去··· 他看到了··· 地，石阶，房子，玻璃，还有很多穿着白色衣服，在场地上大闹蹦跳的人。 额，怎么全都是人？古风奇怪的心道。 突地，一只手伸过来，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古风的鼻子。 第四章 你是精神病! 突地，一只手伸过来，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古风的鼻子。由于古风的脸是贴着铁门，所以那只手很容易的就用两根手指夹住古风的鼻子了。 “唔唔唔~~~~”古风一惊，鼻孔里发出一阵嗡声。两只手连忙撑着铁门，用力的往后面仰着头，想摆开那只手。可是那只手就像是长在古风脸上一样，一直牢牢的抓住鼻子前面那一点点黑布，也连带着揪住古风的鼻子，丝毫不见松弛。 那些围观人群也都在旁边看着，像看两只猴子玩耍一样，哦不，是看两个精神病人打架。这对这些围观的人实在是增长了见闻，大饱眼福了。 古风实在是郁闷极了，他招谁惹谁了？古风整张脸通红（没人看见），使劲的挣扎着。 “嘿嘿~~~”里面一阵笑声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从大门的侧面走过来，隔着一条铁门，正对着古风。 他的手正牢牢的抓住古风蒙着黑布的鼻子。 这个男人很干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全身上下一身的白色，没有一点尘埃。脸色也很慈祥，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 不过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慈祥了，这人看着在自己手底下使劲挣扎的古风，笑嘿嘿的说道：“小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挣脱不了的！”从这句话里就可以听出，这人非常自信。 自信的人通常都是对某一方面很有把握的，就如此人对他的“揪鼻手”就很有把握。 古风也知道他要挣脱这只手很困难，可是他却没有听这人的话，依旧努力挣扎着。 “嗯？”那中年人眉头一皱，看着古风，面色微沉下来，道：“小子，不要不识好歹啊！” “···”古风脸挣得通红，很努力的说着：“你···你···放放···手···啊！”他呼吸很不顺畅，都快窒息了。 鼻子上面就有一层布，本来往日古风的呼吸就有点困难，现在更被这家伙死死地捏住，叫他怎么不挣扎？ “唔~~~”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的确还抓着古风的鼻子的。 “那个···嘿嘿，我忘了！”那人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绕了绕头，有些憨厚的尴尬说道。 古风得到呼吸空气的自由，正努力的换着气，一听此言，差点没晕过去。难道自己刚才就白挨了？这人谁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古风气气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伸出手揉鼻子，刚刚被这家伙揪的到现在还生痛生痛的。 “对了，小子，你来这里干嘛？”那个中年人问道。 “我迷路了，”古风气哼哼的说道，“我来问路的。” 同时古风也有些气馁，这一天之内，怎么就遇见了两个不怕自己身上味道的人呢？哎，这一天，太失败了！ “那上面不是有字吗？”中年人指了指这幢房子顶空的那几个大字，奇怪的看着古风。 “哦，咳！”古风咳嗽一声，道：“那上面的字太乱了，我看不清。哦，对了，我是一个近视眼。”古风很巧妙的掩饰了自己的短处。 自己不认识字这是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一定不能泄露出去。现在这种年代，不认识字的人应该都绝种了吧。嗯，对了，自己认识字的，那六七个数字，咱也写得出来啊！ 中年人抬头看了那几个方方正正的正楷字一眼，若有所思的放平目光，看着古风：“嗯，真的有些乱啊。” 古风一听，大喜，颇有一种天涯知音相逢的感觉。连连将手伸进去握住那中年人的手，使劲的摇晃着。 “嗯嗯···”古风点着头，看着那个中年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这人一定是个好人，可以值得深交。在古风看来，只要是不和自己作对的人，都是大大的好人。 好像这里的房间有很多，现在和他混熟了，以后自己也搬到这里来？古风心里暗暗为自己打着小算盘。 “对了，”那中年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止住古风摇动着的双手，奇怪的问道：“你在这是来问路的？” “嗯”古风平复下激动地心，点点头。忽的问道：“敢问兄台大名？”这一句话是古风在一个交通、通讯都很堵塞的小山村里学着几个唱戏的老头学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也有模有样的。 “我姓梅，叫佑贵。”中年人笑容可掬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没有鬼？”古风奇怪的在嘴里读了一遍，感觉有些别扭。 中年人笑道：“此梅非彼没，此佑非彼有，此贵非彼鬼。呵呵，小兄弟，你会错意了。” “厄——”古风脸色一红，虽然没听清也不懂前面那一句的意思，可是后面那一句，古风勉强消化了。 “哦，梅兄弟，”古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道：“这是哪儿啊？” 中年人听到此言，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来，道：“你是到这里问路的？”古风心头小小一颤，中年人的转变有些让他吃不消，下意识的点点头：“嗯。”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那中年人低声问着古风，神色显得有些神秘，压抑。 “哪···哪···”古风感觉有些不好，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这···这是···哪儿···儿？”中年人低沉的脸上突然嘿嘿一笑，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古风犹豫了一下，两人刚刚见面，就这么相信别人，自己会不会吃亏？ “这是秘密。”那中年人强调道。 古风心里一紧，心里有些感动。别人都把秘密告诉自己，自己若还防着人家，那真是不知死活了。于是连忙把耳朵附过去，贴在铁门缝上。 “我告诉你，这里其实是···”中年人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凑在古风的耳边，接着一字一顿的说道：“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古风的脑袋里很是迟缓的转了一圈，艰难的消化着这四个字的含义。以前只听过神经病，没听过精神病院啊？神经，精神？ 这两个字倒转起来的意思不一样吗？ 古风不懂，所以仍旧慢慢的消化着那几个字的意思。 “你笨啊！”那中年人没有看到古风脸上浮出预料之中的惊吓表情，有些失败的伸出手，冲着古风的脑袋敲了一下，提醒道：“这里是精神病人呆的地方！” 精、神、病、人、呆、的、地、方。 古风数了数，嗯，八个字。可是精神病人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就是神经病人？ 那个中年人很明显的泄气了，满脸的失落之情。他本来很想看到古风脸上的惊讶表情的，因为那样总是会给他成就感，或者是自豪的感觉。看着古风眼里的疑惑，就好心提醒道：“神经病人就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也就是神经病人，所以神经病就等于精神病，再简单就是两者都是一样的！ 换而言之，你弄懂神经病就行了。你懂吗？” 说完后，中年人狠狠地瞪了古风一眼，满脸的不成器的神色。 精神病=神经病？古风疑惑的想了想。 精神病=神经病。古风有些把握不住的想了想。 精神病=神经病！古风很肯定的想到。 想明白的古风，突然大吃一惊。 “什···什么？！”古风满脸惊惧的神色，看着中年人，失声大叫道：“这里是精神病院？” “···” 那中年人无语了。 后面那些围观的观众也都无语了。他们只听见古风最后的一声，前面那些话，古风和中年人的声音都不大。 “那你怎么在里面？”吃惊未定的古风问道。 “笨！”那中年人白了古风一眼，侧身指了指那些穿白衣服跳着玩的人，一脸无奈道：“总要有一个人来管这些有病的人！” “哦~~~”古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情人家还是院长呢。这样就更好说话了，改天自己也往进来住，就省事···呸呸呸，想什么呢？！古风把那些刚刚制定的远大计划抛出脑海，问道：“这里是哪里？” “精神病院啊！”中年人奇怪的看着古风，刚刚不都告诉过你了吗？ 古风摇摇手，问道：“我是说这一···” 古风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铁门里面有几个手持铁棒的人走过来，嗯，都穿的是浅绿色的衣服。古风没有继续说话，伸手指了指中年人的身后，向中年人用眼神示意。 中年人眼神疑惑的顺着古风所指的地方转头看去，刹那脸色大变，转过头来看着古风急急的说道：“我先走了，下次再聊啊！”转身就欲从侧边跑过去。 “哎···”古风看着中年人的背影，叫了一声便止住了。因为他看见那几个穿绿色衣服的人，高举着手中的铁棒（那是古风认为地），满面杀气的冲了过来。 古风以为是来赶自己的，怕被这些人打着，连连后退几步，退到一个安全地带。 谁知这些人好像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 乒乒砰砰！！！ 噼噼啪啪！！！ 嘭咔嘭咔！！！ 那几人冲上来便抓住准备跑走的那个中年人，一个彪形大汉揪住那个所谓的院长的肩，直接一个过肩摔。嘭的一声，那个院长摔倒在地，口里传出一阵阵惨叫。 不过那几个人好像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几个人直接冲上去，手脚棒齐用，对着那中年人一顿爆揍。 “额——” ？？？ 古风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不是院长吗？难道现在的病人胆子都达到了这个程度，连院长都敢打？ 古风的视线穿过混乱的景象，看见那个院长都快奄奄一息了，再叫这几人踹下去的话，真的会弄出人命的。古风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咳！喂！那个！嗯，”古风咳嗽一声，大声的向那几个貌似很忙的人打着招呼。 几人好像是在这方面训练过的一样，有素之极。听到古风的话，都齐齐停下手中的活，一个个的目光射向门外的古风。 厄——？？？ 古风在那几个如同豺狼虎豹的人的眼睛下，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发困，背后一阵凉嗖嗖的感觉，阴森极了。 “你什么意思？”一个脸上有几道刀疤的大汉满脸汹汹气势的问道。 “···”古风的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来。 有个捡垃圾的大爷爷告诉过古风，相貌长得凶的人不一定是凶人，长得难看的也不一定是孬种，但是，脸上有刀疤的那一定是坏蛋。 那一定是砍过人人的大坏蛋！ 眼前这个，不···不就是大坏蛋吗？古风的心弱弱的想着。看见几个人凶狠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架势给古风的感觉就是，自己一答错的话，几个人都会扑上来，虽然那有一道门，但是古风不相信能困住这几个坏蛋。 想到此处，古风真想抽自己一大耳光。吃多了没事撑的，管这些闲事。 “···”古风的嘴再次张了张，他真想说：大爷们，你们继续，要不要我给你们提供砖头？可是看着地上的那个院长，古风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埋没了自己长期以往引以为豪的美德：帮助他人。 “我没别的意思，嗯，只是他···”古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地上满脸血迹，喘着粗气哀嚎着的中年人，道：“他再这样被你们打下去的话，会死的！” 呼，总算说出去了。古风的心里像是一种解脱的感觉，他只能给这个人做这么多了。至于下面，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他想管也没地管去！ 几个中年人的目光果然被古风移开，看着地上的中年人。只看了一眼，一个人便抬起头来，看着古风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古风摇摇头，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那人伸手指着地上的中年人，问着古风。 “院长啊！”古风不以为然的回答道，心里却骂道这些人果真有病，连打的是谁都不知道。 那人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古风，然后又和旁边的几个大汉对视一眼，都笑了来。 古风看着几个人笑得有点怪，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他说他是院长。嗯，他说的！”万一人家不是正院长，是副院长呢？ 地上的中年人听到古风说的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自己什么时候说自己是院长了？ “咦？”几个正笑着，突然一个肥胖的大汉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的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刚刚几人都在忙着做事，没有发现古风身上的味道。也许是他们长年在这医院里，古风身上的这种穿着很明显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其他人一听这胖子的话，都动了动鼻子，果然他们都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快他们就都发现了味道的来源，就是门外这个人身上传出的。 刚刚问古风话的那人好像是几人的头头，他皱着眉头，问古风道：“你是谁？” “精神病人！！！” 忽的一声响起，吓了古风一跳，转过头看声音的来源，却正好看见那些围观的人，刚刚那句话是这些围观的人说出来的。 铁门里面那几个人也都贴着门缝看着外边，这才发现外面还有很多人。一个人拿出钥匙，打开铁门，走了出来，后面几个人也跟着出来后，立即将门关上。 刚刚那人看着那些围观的人问道：“你们说谁是精神病人？” “他！！” 所有人都指向了角落的古风，脸上都有害怕急切的表情。 古风一愣，问道：“你们说谁是精神病人？”他现在可明白精神病人的含义了，那种病可绝不是说着玩的。 “你！！” 所有人的目光视线手指还是指着古风。 几个从铁门里出来的人都看着古风，渐渐地围拢。精神病人通常都不承认自己有病的，每当别人揭露他是精神病人的时候，都会发狂的。所以他们拼死忍住古风身上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很小心的向他移去，生怕古风一个狂性大发，伤了这些人。 卡兹！ 古风的脑袋一轰，卡壳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精神病人了？ 第五章 被抓了 “你们说我是什么？”古风问道。 古风阴沉着脸，一股肃杀之气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直视那些围观的人。丫的，猛龙不发威，当自己是泥鳅啊？只是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够不够猛啊。 “神经病！！！”那些围观的人好像很不识时务，依旧指着古风。 古风不死心，依旧满脸的阴沉气息，语气很沉闷，充满了肃杀之气。 “真的？”这一句话是古风咬牙切齿的问出的，有愤怒，有压抑，有警告。配上那一双阴沉的眼睛，真有几分拼死的味道，这一下子倒真的震住了那些围观的人，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再出来指着古风了。 可是旁边那几个穿绿色衣服的人不干了，一个神经病当着他们的面，威胁这些广大可爱的人民，实在是可恶至极。 现场的感觉就是，古风成了一只凶猛可恶的大灰狼，一双凶狠的眼睛里全是血腥味道。旁边的那些观众则是一群美丽可爱的小白兔，一个个噤噤不语，眼神里充满绝望~~~~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那几个大汉的头头轻轻的扬着手，一遍一遍的给古风做着心情平息的手势，语气里充满温柔。另外几个人也都小心翼翼的靠古风围拢，生怕古风病性大发，伤了这些围观的人。 他们已经经过古风刚才一系列的动作话语，肯定了古风的病情——压抑凶残性病态。这种病态都很严重，病者一旦爆发，需要几个大汉才能制服得了。几个人身心都充满谨慎，一个个都像是黄继光堵机枪一样义无反顾。 古风看着往自己这里聚拢的人，心里有些焦急。这些可都是神经病人啊，尤其是他们刚刚打院长的那个时候，那种疯狂的态度和动作，已经在古风弱小的心灵里留下一道狠狠地伤疤。 古风谨慎的后退着，一面寻找逃出去的路和办法。一看之下，不由得有心心冷，四面都被这几个人给封住了，根本就逃不出去。 难道今天就要和这些神经病拼了吗？自己可还是大好青年，前途一片美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与这些亡命之徒作比较？古风看着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都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着自己，古风一下子就怒了。不是这些人的话，自己会弄成这样吗？不是他们的胡言乱语，自己又怎么会落得一个和神经病人拼搏致死的下场？ 在古风眼里，如果和这些病人拼起来的话，肯定是自己被殴打致死。喏，里面不还有一个在地上呻吟的院长么？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些多事的人，都是他们的错！ 想清楚这些的时候，古风就怒了，怒的很怒。古风怒了，后果很严重！ 不过，古风虽然怒了，但是他还是很识实务的。 他的前程似锦，还有着无限的大好春光，犯不着和这些没有一点生命价值的神经病计较。 所以古风很老实的将气势弱了一点点： “大爷，大妈，大婶，我···我真的不是病人啊！” 说着说着，古风就双眼泪汪汪了。红彤彤的双眼，加上那柔弱的神色，很像是迷途知返、改过自新的三好儿童。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古风又转头向着那几个神色凶悍的大汉求饶，拼命的摇着头，嘴里不住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哭的惊天动地，哭的撕心裂肺！ 可是那几个大汉貌似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在他们看来，古风的情况很危险，也许是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哦？”那个头头很装逼的应了一声，满脸的冷笑，就像是一个很牛逼的人物俯视苍生一样低头看着古风，道：“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围过来的几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古风。 “我···”古风正要说自己错的地方，可是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忘记错在哪儿了，好像、大概、貌似、可能、也许、应该···自己没有错啊？自己只是给他们提了个醒，让他们不要弄出人命。自己是为了他们好啊！ 古风很想破口大骂，骂的他们的父母妻子孩子一家子都认不出他们来。可是当古风的目光一对上那几道大灰狼残忍的目光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把自己心里的话给咽下去了。只得摇着头泪流满面：“我不该啊！我不该啊！我不该啊~~~！” 哼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自己也不算是好汉，那就更不能吃亏了。来日方长，以后一定要这几个神经病好好地受自己一顿蹂躏~~~嘎嘎！古风想着想着，嘴角浮出一丝像是大灰狼抓住小白兔后所露出的笑容，不过没有人看见。 “说！”那个头头打断了古风的话，说道：“你为什么蒙着脸？” “#￥￥%@#￥@”古风的嘴里一阵咕嘟，声音很小，大概连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吧。古风很讨厌别人问他这个问题，因为一问他这问题的时候，古风实在是想不到怎么回答。以往问这句话的人，都被古风忽悠在某一个黑角里，轻轻地给他讲大道理。 可是今天，看着那几个汹汹的大哥哥，古风实在是硬不起心，把人家弄去那种黑角落里。第一，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单个单个的单挑自己，自己都没有赢的机会，更不用说群踩自己了。第二，厄，没第二了，有那第一，就足够让古风彻底的打消以往的那种粗鲁做法。 总不能让自己落得个人少欺负人多的罪名吧！ 所以古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从嘴里蹦出一些外星人的话。 “···”那个头头看着古风的嘴一张一合，并没有听清什么，所以他干脆就不在问下去了，道：“那你可以摘掉脸上的黑布吗？” 那个头头似乎很懂得一些道理，明白像这种病人不能对他用严肃的态度以及语气，那样反而会刺激到病人。这个头头已经从心底里认为古风是神经病人，所以他准备采取迂回的战术，轻柔的来问古风。 “这个···”古风一阵为难，他的长相他自己清楚，他并不自恋，所以才会带上那一层黑布，免得吓着别人。这里有这么多人，如果自己一摘掉的话，可能有几人会被自己送进这座精神病院吧。当那个头头问古风这个问题的时候，古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第二反应也是不行。 可是人家的态度那么好，语气那么温柔，自己若是一下子拒绝的话，会不会伤了人家的心啊！古风是很善良的，所以他也很委婉的说道：“这个恐怕不行啊！原因有种种，在这里不能说出来啊！” “摘掉你的黑布吧！”那人的语气稍稍硬了一点点，不过没有人发现而已。 古风面露为难之色，只是被黑布遮住，别人看不见而已，道：“真的不行啊！” “摘掉吧！”那个头头的语气又硬了一点，这下子古风也听明白他的语气变了。 “还是不行啊！”古风依旧很委婉。 那个头头的语气索性直接硬了起来，道：“摘掉！！！”声音之大，连那些相距甚远的围观者都听见了，一个个都指点起来。 “不能摘！”古风语气也硬了一点点。 “摘不摘？”那个头头的语气有些大了。 “不摘。” “真不摘？” “不摘！” “到底摘不摘？”那个头头的语气已经提高了很多，满脸横肉的脸上有一点点狰狞。而其他那些围着古风的人也都一个个神色狠狠地看着古风。 “不摘···”天真善良、纯洁无暇、美丽可爱的古风何曾经历过这种事，直接被这些人的气势吓到了。他很努力的抬起头，与他们对视着。 “你不摘？！？！”那个头头继续问了一句。 “不···不摘！”古风的声音明显有些打颤了。 妈妈咪啊，这样的日子也太可怕了。呜呜···，受不了了，老天啊，让他不要再问了，吓死他们真的是罪过啊！古风心里绝望的向上天祈求着。 算了，你不管他们就算了，他再问一句的话，我绝不还口了。古风在心里狠狠地想道。 “好。”那个头头的眼神一眯，出乎古风的意料，他并没有在问下去，而是笑着说了一句：“你不摘就算了。” 然后几个人的步伐都往古风这里聚过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大灰狼欺负小白兔的模样。而古风就像一只小白兔，出门采蘑菇，却遭到狼的攻击。狼还不止一只，是一群狼围攻小白兔。 而这只小白兔却郁闷极了，自己看起来就那么有肉吗？ 在古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人强忍着那股可以臭死他们的味道，以出其不意的速度相拥而上，向着古风扑去。 噼里啪啦！！！ 嘭咚喯咔！！！ “嗯···啊啊啊···嗯嗯···哦···哦···嗷···嗷···呀···呀···啊啊啊····”一阵阵暧昧中夹杂着凄惨的声音从那混乱的场面中传出来，可以很明显的听清，那个声音就是古风同学的。 围观的众人一看打起来了，都轰然起来，观看这场人与人，病人与人，空手与徒手之间的大战。 一个围观的人边看着便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阿欣啊！快来x路x号，这里有打架的人，嗯，猛，可猛了！快，快点啊！要不，把儿子也叫上吧！” “喂，老婆，快来x路x号，快点，嘻嘻，先不说什么事，我给你一个惊喜！” “小妹，小妹，喂，大宝在哪？让他接电话！···大宝，快来x路x号，我靠，打起来了！” ······ 有一个开头打电话，直接就带动了这些人都打起电话来，一个个都口沫横飞的在电话上说着这场面的精彩，一边打电话还一边叫好。 这一群人，无语了~~~ 而古风那边，越打越就往里面移过去。 三、 下、 五、 去、 二！ 没要到一分钟，古风就已经呈大字趴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人禁锢着，防止他挣扎。更让古风觉得可气的是，他感觉到一个人的蹄子踩得地方很不是地方。 古风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那只蹄子的位置，竟然踩得是自己的屁屁！ 古风实在是郁闷极了，为什么这些人就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呢。他们只要再说最后一次，自己就肯定照做啊！ 郁闷~~~~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古风一边做着象征似的挣扎，一边愤怒的问道。“嘿嘿！”那个头头揉了揉自己的手，那几个骨节上都红彤彤的，很明显是攻击古风的身体所造成的。 这个头头并没有急着去摘掉古风脸上的黑布，反正现在他都在自己的手里，什么时候摘掉都一样的。 “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但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证实你有病的证据。”那个头头将警方抓捕坏人时候的那一套搬来，学的有模有样的。说完之后，很装逼的说了一句：“待下去！” 然后几个人就把古风押进这所不高但很有气势的房子里。他们抬古风时的动作，很像是抬一只动物，还是死了后的动作： 猪。不，加个死字=死猪！ 那些围观的人散去了。散去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很满足的。就像是刚刚和某个异性做了一场人肉大战似地。 *** 精神病院的某个小黑屋子里，正在上演一场“精神病”人之间的战斗。 第六章 把人吓疯不负责! 房间里，古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在认真听课一样。 和小学生不同的是，古风的手上手腕处多了一根绳子，将古风牢牢的缚在椅子的靠手上。 那几个人一点一点的朝古风移拢，脸上还带着一种不知名的笑容。那笑容很让人觉得不安，所以古风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眼神恐惧的瞪着这几个人。 曾经还有一个老爷爷说过，现在的男人···已经不再算是男人了，他们都喜欢男人——这群精神病会不会把自己就在这个地方给咔嚓了？ 可是，就算他们是那种变态，要把自己xxoo，也得找一个像样的地方啊，这里···古风极其郁闷的看了一下这间潮湿中略带腐味的房子，心里可不满意了。 自己还是一个纯情小处男呢，连女人的身体都没摸过，直接就给你们这些变态，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让自己享受享受··· “你···你们···干···什么？”古风坐在座位上全身动弹不得，全身瑟瑟发着抖。 那几个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一步一步逼近，没有理会古风的话。 半天，那个头头才说道：“干什么？嘿嘿，当然是干你咯！嘎嘎，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边说着边一脸的笑意，咪咪的看着古风。 啊？？？ 古风听言，立刻就挣扎起来。真的要把自己···呜呜~~~不要啊，人家还是处男呐。 左边扭几下，右边扭几下，没解开！ 谁他妈绑的，这么紧？@#￥%#@##￥@@##@#··· 挣了几下，没挣开，也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古风泄气了，垂着脑袋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只求他们能看在自己身上那种味道的面子上，放自己一命了。 那几个人现在很明显没有受到古风身上味道的影响，反而是愈来愈近，愈近脸上的笑容也更甚。终于，古风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前，准备摘掉那块黑布。 古风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一脸的镇静，道：“慢！” “？？”那个头头的手停下了，惊讶的看着古风，说道：“什么？” “你们打了那个院长，现在又准备把我···你们不怕吗？”古风脸上虽然很镇静，可是心里却忐忑不安着。他仍想做最后一搏，为自己下辈子的女人负责。 “哪个院长？”那个头头一脸的疑惑，其他那几个人也停了下来，看着古风。 额？这——古风郁闷了，他们这么快就忘了吗？ 难道是这里有很多院长，都被他们一一训过？还是这几个人是神经病的问题加深，已导致记忆力下降？ 哎！现在的神经病多好，想打人就打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古风心里叹息一声，看着那几人的疑惑表情，就很好心的提醒他们一句：“就是你们刚刚在外面打得那位···”嘿嘿，该害怕了吧。你们打的可是院长哦~~~古风心里想到。 额——那几人相互看了一下，都爆笑起来，一个个笑得弯下腰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你们···没事···吧···吧？”古风很小心的问道。这几人的神经，问题很大啊！ 那个头头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挥了挥手示意安静，等几人声音都小下来后，这才看着古风，很认真又很诚恳的说道：“他不是院长！” 轰！古风的小脑袋里一晕，没转过弯来，正在慢慢消化那个头头所说的那句话。 不料那个头头又给古风扔出一记重弹， “他只是我们这里数百个病人之间的一员——他是一个神经病！” 古风的脑袋这下很快就转过来了，却一下子就苦脸了。原来自己半天忙活，而且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处子之身，竟然帮的只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 臭神经病，烂神经病，死神经病，你···你没事吃饱了撑的，这么玩自己？不要让自己活着出去，不要让自己知道你是谁，不要让自己知道你的家住在哪！要不然···哼哼！！！ 古风心里愤愤的想着，忽然感觉到一团黑影像自己这边移过来。古风一惊之后，瞬间就恢复平静。那是那个头头的手，又放在了自己脸前的那块黑布上。 “你真的要摘？”古风还是决定好心的提醒他一句，心里却在祈祷着：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 “哼！” 那个头头只是哼了一声，直接将古风的话当成耳边风，手猛地一扯—— 没扯掉！ 那个头头只感觉到一阵阻力，抓着黑布的手下滑了一大截。 “咳咳——”古风这时候吱声了，他好心的引导着他，道：“这个不是你那样弄得，不是往下扯，而是要从上面揭。” 哎，既然你非要看，那自己就成全你吧！古风心里惋惜的想着。 那个头头疑惑的看了古风一眼，然后就照着古风的话，轻轻地试了试，嗯没错，很松动，应该可以摘掉。于是那人很干脆的一抬手，唰的一声—— “啊！！！！——啊~~~~” 惨叫一声响起，在整个黑屋子里缭绕着，使人身体发寒。 那个头头是正对着古风的脸的，所以他第一个看见古风的脸，直接很干脆的发出了那一声美美的叫声，然后就十步并作一步的冲到那个小角落里，全身瑟瑟的发着抖，嘴里的惊惧之声时有时无。 旁边那几个人很明显被那个头头的这一幕给弄呆了，茫茫然的看着那个蜷缩在黑角落里的他，不知所措。半晌过后，一个人回过神，他疑惑的看向古风的脸—— “啊！！！——啊~~~~~啊！！！” 又一声凄惨至极的声音响起，这人也很快就跑到那个头头所蹲的那个黑角落里，和那个老头头一起嘴里都哼着歌儿。 “···”剩下的几人都愣住了，从侧边看着古风，眼里都充满了疑惑。半晌，几人都忍不住那颗不安静的心，看着古风的侧面蠢蠢欲动。 “啊！！！——啊~~~~~啊！！！”一声。 “啊！！！——啊~~~~~啊！！！”两声。 “啊！！！——啊~~~~~啊！！！”三声。 ······ 很快，尖叫声响完，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颤抖声，还有空间里夹杂着一股股涩涩味道。 不得不说这一群人很团结，因为他们现在的动作完全一样。 在黑角落里顿成一排，双手抱着头，全身颤抖着。更有说服力的是，每个人的脚下都有那么一块湿漉漉的地方，很明显，那是尿湿的。 昏暗的灯光下，古风的那一张脸熠熠生辉，反射着恐惧的光芒。古风看着这些人，叹息了一声。这是你们选择的，不怪自己啊！ “喂~~~”古风轻声叫道。你们都顾着在那儿蹲着，这还有一个人被绑着的呢。坐了很久，古风觉得自己的屁屁都快裂开了。 “啊~~~~唔呜呜~~~~”那些人一听古风的声音，立刻又引起大片惊叫。 “···”古风看着那些人，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哎，苦了这些孩子了，这么小的年龄就看见如此的事···以后叫他们怎么过。古风很善良，所以没有再继续发出声音。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着。尿液，一股一股的也流着。 不知过了多久，黑屋子的门打开了。 一束光射了进来，伴随着一个人影。外面的光似乎很刺眼，古风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那样才能让眼睛好受点。 人影不高大，而且还有些颤巍巍的，拄着一根棍。 等那个人影走近的时候，古风才看清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黑框的老式眼镜，拄着一个木杖，全身颤巍巍的，一股风吹过就能将老人撂倒的模样。 本来有人进来古风是很高兴的，正准备叫喊。可是当发现这是一个老人的时候，古风忍住了。这样的一个老人，恐怕他见了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存活的机率吧。 “咦？”老人看向那黑角落里的一排人，发出一声诧异，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啊——”几人看见有光进来，没顾得上回答老人的话，便仓皇的夺门出逃。转眼之间，数人已消失在这小黑屋子里。 这间黑屋子里充满了恶心的味道，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古风，一个是老人。 老人在那个角落里慢吞吞的转着，似乎在走一个迷宫一样，一只手摸索着，另一只手拄着拐杖四下点撞。 眼神清晰的人可以一眼就看出，这个老人是个近视眼，而且是近乎瞎的边缘。 古风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呼吸，换气的时候，也将出气的声音调到很低声，怕惊扰了老人。 屋子里只有一盏灯，而这一盏灯所发出的晕暗光芒却只能照射很小的一块地方，古风就在灯光下。这样的情形很像是警察局里审问疑犯时候的场景。 房间很静。只有老人将拐杖点在地上，所发出一下两下的撞击声。 屋子里很压抑，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尤其是古风现在，他一直很努力的压下自己的呼吸声，所以他很难受。 老人终于摸索出那片黑暗的地方，走当灯光下。 当然，也走近了古风的身边。 老人站在灯光里，将拐杖处在自己的咯吱窝下面，然后摘下眼镜，拿出一块布，擦拭着眼镜。 老人的动作很轻，很慢。擦拭的动作很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身体，很温柔。 可以看得出，老人很爱他的眼镜。 “人呐，短短数载，一朝过，一朝即过。”老人叹息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付之而不与存焉！” 古风不懂字的意思，却懂这一句话的含义。意思，含义，不一样。 古风依旧很努力的闭着自己的呼吸，老人越来越近，所以他只能忍住气息，不再呼吸了。 “该放就放，该留就留！”老人依旧边擦拭眼睛边说道：“如梭光阴，转瞬即过。何苦如此执着？” 现在的老人就像是一个得到高僧一样，静静的阐述着人生真理。随着老人的话语，也许是受了老人情绪的影响，古风也就渐渐的放开了，呼吸平稳如常，一呼一吸之间井然有序。 古风依旧没有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老人。 他不懂这些话的意思，但是这些话的含义他懂，而且对这些话是深刻铭心而记。 “自为自，他为他，两者本不一。自行，他卧；他行，自卧。两两不一，何须顾之。”老人的说话声不急不缓，不高不低，不沉重不轻扬，平和而发出的，给人一种入迷的感觉。他像是自言自语，但古风知道，老人是在对他说话。 这些话的含义古风都懂，也明白老人的心。 古风出声了，声音也如同老人一般，道：“心要这样，意又能如何？” “心随意，意无心，入心知意，入意无心。”老人说道。 古风道：“既然是这样，又如何能做到【何须顾之】呢？” 老人手中擦拭的动作停止，颤巍巍的手戴上眼镜，然后将擦眼镜的布放回衣袋里，一只手从咯吱窝下拿出拐杖，然后边走边说道：“了然。” 老人只说了这两个字，很简单，很平常。但是，古风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也是，古风没有上过学，没有认过字，只是凭着他那有些凭空的意想，把老人前面的那些话的含义弄懂，这就已属难能可贵，这两个字古风实在是弄不懂了。 不懂就要问，这是古风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 他不会以为自己和这个老人对上几句就能拨开云雾见天日，也不会认为对禅理是装清高，一个劲的和老人对下去。在他看来，那无疑是一种傻逼才会做的事。 古风不是傻逼，他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傻逼。所以他问了：“可不可以将意思简化一点？” 老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直直的朝着古风走去，嘴里说道： “然。” 一个字，这就是简化的境界。 而古风不懂，看着走过来的老人，他生着闷气，无语极了。 你怎么不说“了”字呢，那样还简洁一些啊！ “然”字古风不认识，不过“了”字古风是很有印象的。 在一个通讯不便捷、交通不发达、生活水平低的山窝窝里，古风曾经看着一个貌似仙风道骨的老人写过几个字，其中就有“了”字。 当时古风看着这个老人心里羡慕极了，于是他就问那几个字的读音，老人很大方的给他讲解着：他写的有四个字，了、鱼、花、香。 其中那个“了”字很简单，所以古风很快就记下了它的读音，然后又问老人那四个字的意思，老人当时一捋胡子，仙风道骨的说道： 了，就是天上飞的鸟；鱼，就是说话；花，就是花花草草的花；香，就是香味的香。这四个字合并后的意思就是：天上飞的鸟在说地上的花很香。 听到老人这么详细的解释，古风当时很开心，于是就知道了天上飞的鸟，它的名字很简单，一横撇，一竖勾。 古风知道“了”的意思，却不知道“然”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然”字，但是他听过几个人说过这个声音。 城管对他说过：捡了垃圾，然后滚远点！这里面就有“然”字。 收垃圾的工作人员对他说过：这是装过汽油的瓶子，易燃物，我们不收。这里面也有“燃”字。 保安对他说过：走走走。走远点！别把墙壁染脏了。这里面也有“染”字。 ······ 对古风说过“然”字的人有很多，古风不知道一个“ran”的拼音有多少个“然”字，但他知道，中国字的意思有很多，字也很多。 这个老人只说了一个然字，古风不明白老人所说的然字到底是哪一个然字。 所以古风很聪明的闭上嘴了。 老人渐渐地走近古风，他似乎是看不见古风的脸。将拐杖靠在古风所坐的椅子一旁，双手颤巍巍的解着古风手腕处的绳子。 很快，古风全身被绳子束缚的地方都已经解开。古风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后，就扶着老人：“老爷爷，你去哪？我送你去。” 古风很尊敬这个老人，虽然刚刚的那句话对他来说是等于没有说，但是前面那几句都是对古风人生有着重大意义的话，尤其是老人还帮他解开了绳索。这两点让古风很感动，所以他就很自然、很尊敬的称呼他老爷爷。 “去哪？”老人一阵眼睛看着门，眼里透出了迷茫的神色，喃喃的问道。 门外有光，光很温柔。老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古风也只得站在那里扶着老人。 “去哪？”老人又喃语了一句。 古风沉静着，没有说话。 “我要去哪？”老人又问，一双眼睛里布满沧桑和迷茫，有一种让人心痛的感觉。 古风垂着头，依旧没有说话。 “哦，我记起来了！”老人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扶着古风手臂的手一紧。 古风也抬起头，问道：“记起什么了？” “我的家在这里，我的家在这里，我的家在这里···”老人没有理会他，依旧喃喃自语着。 古风一惊，他会不会是—— 第七章 终于有比自己还丑的人了! “我的家是这里，我的家是这里···”老人喃喃自语着，一双眼睛里闪着泪花。 这个老人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古风能感觉出老人的情绪，有悲伤，有恐惧··· 古风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老人扶得更稳一点。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因为老人的话很深奥，就算和古风倾心相吐，古风都不一定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这个老人已经在古风的心里留下一种让他仰视的感觉。 这样的人应该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存在，不知为何却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我想起来我是谁了！”喃喃自语的老人似乎是忽然间一醒，说出一口清晰易懂的话来。 “我叫神经病，他们叫我神经病。”老人情绪很激动的大叫起来，双手使劲的往外拽，想要往外面跑出去。 “···”古风无语了。 这一天之内，他已经见到两个神经病，还将几个人吓成神经病（古风很聪明的意识到那几个人是正常人了），这一天，哎，到底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看着老人狂躁不已的挣扎，古风只得将老人紧紧箍住，不让他动弹。老人这样的情绪跑出去的话，难不免会出现什么事。 虽然老人是神经病，可是却实实在在的将古风从一种境界拉向了另一种境界，可是说是有恩于他。恩将仇报、知恩不报，这些都是坏蛋才做的事，古风认为自己是个好蛋，从小都是乖小孩，所以他不会那样做。 古风双手禁锢着老人，然后一点一点像着门边走去。突然古风好像是想起什么似地，两只禁锢着老人的手腾出一只来，将头上的黑布往下弄了一点，盖住了自己的脸。 黑布并没有被那个人扯掉，这些衣服都是古风自己缝的，他在缝的时候，将那块黑布连在衣服上了。 那样结实。 然后古风的两只手重新固着老人，向门外移去。就在快到门边的时候，突然， 老人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量，使劲一下子就挣脱了古风的手，向着门跑去。 “嘭！” 老人的头和门框亲密接触，狠狠地吻了一下。老人的身体缓缓软下去，倒在门边。 而门框上，有一朵鲜艳的血花，正妖冶的绽放着。 古风被这一幕给弄呆了。怔怔的看着老人的身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老头，什么事想不开，非要去自杀呢？ 太懦弱，大没有勇气了。 古风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看自己，长得这样对不起观众，自己不扔活下来了吗？ 古风觉得自己就很有勇气。 自己就像是一个勇士一样，和命运厮杀着。而最终，自己活下来了，命运虽然还未改变，依旧是那一句话：古风坚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超过盖茨，改变命运！ 瞧瞧自己，看看老人，古风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幸运。 至于为什么会感到幸运，估计除了古风就没有人知道了。（作者：我也不知道。） 看着老人的遗体，古风没有伤心，没有痛苦，因为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虽然给古风指点过一些道理，但那还不足以让古风流泪。 古风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些遗憾，为老人遗憾，为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而遗憾。 古风是人，而且是最低贱、最下等的人。虽然现在的社会提倡人人平等，可又有几个国家几个民族能做到？ 所以古风并没有认为自己超人一等，也不相信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等等之类的屁话，其实就算告诉他他也不明白意思。（作者：那样深刻的话，我也不懂。） 古风有喜，有怒，有悲，有欢，他也是这千千万万人类生物中的一员。唯一不同的是，老天给他的是一张特殊面孔。但那只能说他很丑，却不能代表别的什么。譬如说情感，当老人的身体缓缓下滑的时候，古风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个生命的消逝，渐渐地，却又很快··· 古风心里有点酸，咪咪的一点酸意。（厄，当然不是吃醋啊！） 自己将来的人生该怎样终结，或者就像老人这样？ ··· 古风努力的摇了摇头，双手拍着蒙上黑布的脸，使自己清醒一点。他看了老人的遗体一眼，直接向前走去，绕过了老人的身体，走出门外。 并不是他无情的将老人的遗体就那样丢在那，而是古风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次如果和警察挂上钩的话，自己的命运恐怕会很··· 古风不是怕警察，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反正不是好印象。 所以他只有赶在警察来这里之前离开。 古风走到门外，看着温和的阳光，呼吸了一口柔柔的空气。 呼——真爽！ 这所医院是围起来的，用厚厚的水泥钢筋砌成的。这里面的场地很大，大概在三百平方米左右。 古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这里面一个个穿着白色衣服玩耍的人，心里似乎很高兴。 精神病人多好哇，不必为生活烦恼，也不必对繁琐的事忧心，就一天像是儿童一样快乐的玩耍。 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瞧瞧，别人的衣服多白！ 啧啧，古风一脸羡慕的看着这些精神病人，他简直都想就地找一块砖头，砰地一声砸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就不用为生活发愁，也不用每天都这一身臭味了。 哎，走吧走吧！古风催促自己离开这里。 爷不属于这里，爷不属于任何事物！ 古风心里想着。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声突然传来。 古风吓了一大跳，连忙探头四看。 “蠢猪，”那声音又传了出来，骂着说道：“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猪。我在你身后！” 他说什么？ 他骂自己是猪？ 他··· 古风一听之下，直接恼了。 迅速转过三百六十度，不，是一百八十度。 直接和来人对上，张口就准备开骂。话到了嘴边，古风又咽下去了。 一股阴森森的寒意从古风的前胸传到后背！ 在以前、曾经、过去，古风有过一个愿望，那就是：如果天底下找到一个比自己还丑上那么一点的人，古风甘愿···甘愿自杀！ 古风之所以发这么毒狠的誓，那是他有把握可以肯定，世上绝对没有比自己长相更可怕、更恐怖的人了。 古风有这个把握，也可以说是，古风对自己相貌的一种绝对肯定。 发这个誓言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古风已经快要将它忘却了，没想到今天—— tmd，这世界上还真有比自己难看、可怕、恐怖、现世的人！ 这是人···古风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纤长乌黑柔顺的头发，刚毅提拔坚韧的身躯。 五官很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脸上的每一块地方都唯美到了极致。 可就是这样，古风才觉得他丑。 不是古风小肚鸡肠，把这个人的相貌刻意去贬低。而是，正因为这个人脸上的每一块都太美了，美的让人无话可说，才导致整体观丑陋之极。 本来找到一个同命相怜的人，古风应该是很幸福、很兴奋的，可是当古风细细去感觉这个人的时候，不由得让古风遍体生寒。 这个人很可怕，很恐怖！ 恐怖的地方不是这个人的脸，也不是他的身体，更不是他的心。 古风找不到对此人恐怖感觉的来源所在！ 正是这样，才更加让古风觉得这个人很可怕！比以前在深山里遇到的凶猛饥饿的野狼还可怕！ 古风很怕，所以第一时间就咽下去了自己嘴里准备倾泻而出的脏话，免得惹恼了这个人，让自己难受。第二时间就是，古风很干脆的脚下一空，顺着那道石梯坎滚了下去。 啪啪··· 古风的身体和那石阶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发出一连串的撞击声。 古风很痛，可是他不想叫出来。他本来就很丑了，今天却被另一个更丑的人吓着了，这让别人怎么看？ 古风很要脸，他绝不会做让自己气馁的事。（貌似他现在就正在做啊） 所以古风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古风平安到地，滚下最后一道梯坎。 古风没来得及叫痛，也没有伸手去揉那全身生痛的地方。当他落下最后一坎时，没做半刻停歇，直接双手杵地，就要爬起身来。 一只手伸在古风的面前。 手很美，很漂亮。手上的肉每一块每一点都匀称之极。手指纤长而有力。 分不清这是男是女的手。 古风根本没有看这只手的主人是谁，直接将手放在伸过来的那手上，一用力，龇牙咧嘴的挺身而起。 “谢···”缩回手的古风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抬头看着来人，准备道谢，说出了一个字后，古风闭嘴了，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个伸手来拉古风的人正是古风刚刚在台阶顶上见到的那个人，那个让古风觉得恐惧的人！ “你…你… 你……”古风目瞪口呆的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眼前的那个丑人，说不出话来。 “很丑吗？”那人问道。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很美，如同嘤鸣燕啼。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话里不带丝毫感情。 没有冷漠，没有热情。 很平淡，平淡胜水。 “···”古风没有说话，回过神来的他往后望了望身后的那石阶，很长很高。 古风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全身洁白，不带一丝尘埃。而自己，全身都擦破了，还有殷殷血迹。 早知道走着下来快，自己还干嘛要用滚的啊！古风郁闷的想到。 “嗯。”古风看着眼前的“女人”，很老实的点了一下头，道：“比我丑一点！” 古风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了，逃不了就顺其自然吧。 “哦？”那个人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声音里有了一丝疑问。 古风苦笑着边将自己脸前的黑布摘起，一边说道：“我们是同一种人。” 黑布摘掉，古风的面孔露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那女人看着古风的脸，瞳孔渐渐变大，呼吸声愈来愈小。女人就那样呆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古风的脸，什么话也没有说。 “咳咳。”被女人这样看着，让古风觉得很尴尬，尤其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看着他。所以就好心的咳嗽一声，提醒了一下。 “你，你没事吧！”古风伸出手，那只手带着一股古风身上的臭味，在那个女人面前晃动。 “啊~——~~~~~” 那“女人”大声惊叫一声，连忙掉头就跑，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 用得着那么大的反应么？你比我还丑，我都没跑，你跑什么？ 古风看着那“女人”消失不见的地方，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缓缓将黑布放下来，重新盖住面孔。他本来以为找到知音人了，知音人就应该坦诚相对，所以他才自己揭掉的。 古风苦笑一声，举步就向外面一歪一歪的走去。看着那扇大门，又看向那一个大大的门锁，古风头一大，这样···该怎么出去？ 第八章 神经病 望着这比自己比三个自己叠起来还高的铁门，古风犯难了。 谁弄的这门，这么高谁出的去啊？ 古风左转转，右转转，费脑搅心的想着出去的办法。 半天，古风只得呆呆的坐在铁门前那块地上，望着大门怔怔发呆。就像是一只笼中鸟儿仰望天堂一样。不过，在外面那些路人看来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古风此刻的模样、动作，都像极了一个痴呆的神经病！ —— 微风静静的吹动，原本平静的空气中突地一动。 一个男子浮现在古风的不远处！凭空出现，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白衣男子是从哪里来的。 古风看着男子突然出现，猛地一惊，正要叫出声来。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的目光已放在白衣青年的脸上。看着这个白衣青年，呼吸不由得一滞。 古风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对天起誓，他绝对没有某一方面的不良嗜好，他的兴趣、情趣是最正常不过了。可是当他看见这个男子的脸的时候，着实的呆住了。 男子很帅，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派玉树临风的样子，帅的几乎可以让天下女人为之倾倒。 一身白色的昂贵休闲服装，更加衬托出男子的无穷魅力。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男人？ 完美、完善都不足以体现这个男子，刚毅的身躯，俊雅的面庞，浑然天成！ 古风找不到一个词语来称赞这个青年了，就他那词语缺乏，话语不畅的水平，肯定会折杀这男子的魅力。 “你是谁？”那白衣青年注意到了眼前的古风，出声问道。声音很美，很有磁性。不冷不热，不轻不重，没有丝毫情感。 古风被这白衣青年一声给唤回神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将目光垂下来。自己刚刚这样看别人，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他没有听清刚刚白衣青年说的话，只得尴尬的挠挠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男子又出声问道。他对古风的不出声似乎没有丝毫不满，声音语调没有一点变化。 “咳咳！”古风这下完全的回过神来了。看着那张充满魅力的脸，古风强忍着不要再沦陷进去，问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你是谁？” “哦，我叫古风，”古风很老实的回答道，神态憨厚的又挠了挠头，解释道：“古风的古，古风的风。至于我名字是从哪里来的，就不用问了吧？”说完忽然古风觉得有些不妥，人家都站着，自己却坐着，好像有些不礼貌啊。想到这里，连忙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渣。古风看着这个白衣青年。 那男子愣了愣，一双没有丝毫表情的眼睛转动一圈，对着这栋房子顶上的四个大字一晃而过。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古风的身上，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阵。 “你很脏？”那个男子出声说道。声音平静无比，不带丝毫情感色彩，根本听不出来有没有讽刺的意味。 古风的目光在自己全身上下扫了一遍，的确有点脏，点点头回答道：“嗯，有一点脏。”要是别人这么问的话，自己肯定···不过这个帅哥貌似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古风也就没有发火。 其实古风也看得出，就算自己发火也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也没有想别白这个男子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 “你很臭？”男子继续问道。 “···” 古风又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嗯，的确有点臭。可···可是你知我知就行了嘛，干吗要大声说出来，让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臭呢？ 古风有些恼怒了，tmd你是不是人啊，懂不懂礼节？这么问别人，让别人怎么回答？古风忍住骂人的冲动，脸上也没有了起初看到这男子的那种神色，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声，“嗯。” 那男子又问：“你很···” 古风忍不住了，出声直接打断了男子的话：“拜托！我除了脏和臭就没有什么了吧？我还很什么？你这样问别人，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多么牛逼？你一来就问我这些问题，你这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哦对了，古风的话一顿，这里本来就是神经病院，出现在这里的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尤其是他还穿的是白色衣服，和这里的人都差不多。 嗯，这家伙一定就是一个神经病！古风想清楚这些之后，看那青年的眼神明显就变了。 你只是一个神经病，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 “你看不起我？”青年男子这时候的眼神眯了眯，嘴角开始有一点上扬了。这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家伙，很有趣！ “切，没有。”古风撇了撇嘴，看着那一身的白色衣服，心痛极了。这么好的衣服，自己没有，一个神经病却有，古风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不想和正常人说话！” “哦？”那白衣男子一步一步的向古风走进，嘴里的话变得有些玩味了，“你不和正常人说话？也对，能在这里的人，怎么会和正常人有共同语言呢？” 本来古风在这白衣男子的逼近下，他也在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照他的想法就是，神经病人很危险，发起狂来是对生命没有丝毫迟疑的，他的前途还光明着，犯不着和这些人硬抗。 可是当他听到这白衣青年的话，思绪明显的滞了滞。靠，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认为自己是神经病了？古风没有继续后退，一下子站住身形。 “你看看我自己，再看看他们，”古风生气的看着这个白衣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玩耍的人，“我和他们有哪一点像了？倒是你和他们蛮像的，不，你们本来就是一类人！” 古风这丫的，说话一点也不知道含蓄，直接就给这白衣青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呵呵，”那白衣青年先是一愣，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又看了看古风所指的那些人，不由得笑了。他的笑容很美，很吸引人：“你的意思是，我，”白衣青年顿了顿，强忍住笑意，接着道，“我和他们很相像？” 白衣青年说完后，冲着古风还眨了眨眼睛，强忍住笑意，等待着古风的回答。 “什么叫相像？”古风很不满意这个男子的笑容，好像这个男子每笑一下，他的心跳拍数就少了几拍。 古风很不满意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神经病之后，就更加厌恶这种感觉了，不由得说话之间，语气也加重了一些，“你本来就是！神经病~~~”